《从杂役开始横推诸天》 第1章 九窍金丹 玄黄大世界,万族鼎立,其中有无数神秘而鼎盛的王朝。 大永王朝,就是这些王朝中的佼佼者。 天符十四年。 位于大永王朝一隅的,燕都城的郊外 一名身着家丁服饰,面目木讷的少年,手持一个美轮美奂精工细作的锦盒。 …少年诚惶诚恐,面对一位妖娆妩媚的襦裙女子。 少年将锦盒小心翼翼地端到妖娆女子眼前,低声道:“岚儿。这枚极为珍贵的九窍金丹,乃是我从燕都城主的宝库中偷出来的,那个,你能否兑现承诺和我一起远走高飞?” 此刻。气质高华,同时胸肌也很发达的岚儿,眼神里流露出狂喜。 “颜凡,你确是个精明伶俐的小子。像你这样的人,他们杨家竟然只让你当一个卑贱的马夫,真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岚儿的声音,兴奋到发颤! 颜凡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周折从城主宝库中盗出的这枚“九窍金丹”,出自一个神秘的修仙宗门“羽化门”乃是天下第一固本培元的药物 据说只要能精炼此丹,便可以易筋伐髓,就算是废柴都可以成为良才美玉。 一想到精炼九窍金丹后,便能脱胎换骨,青春永驻,成为绝顶的修炼天才。 从岚儿的乌黑瞳孔里,流露出无法抑制的贪婪。 “金丹给我!” 岚儿伸出象牙般白皙的玉手,伸手就从颜凡手里抢那枚锦盒。 “慢着!” 颜凡将藏宝盒往怀里一踹,沉声道。 “岚儿小姐,咱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颜家世代为了杨家出生入死,可杨家对我却极为苛刻,甚至连武功都不肯传授我!是我,不甘心再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这才决心投靠你。我可是冒着被凌迟的危险,才将这珍贵的九窍金丹从城主府邸偷出来,你可千万别坑我哦…” 云海岚嘻嘻一笑:“颜凡,你心眼真多,竟然连我这位堂堂的云海城公主所许下的诺言都不相信?昔日我是怎么承诺你的?只要你肯将九窍金丹交给我,我们便一起私奔,远走他乡,成为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伴侣,岂不美哉?” 云海岚眼神更为妩媚,如蛇般的娇躯不断扭曲着,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颜凡在云海岚的美色诱惑之下,迷失了,缓缓着将盒子递出… “你动作快点好吗,一个大男人跟个老娘们似的!快给我!”云海岚不耐烦了,伸手强夺。 “我给你…给你妈了个逼!” 突然之间,颜凡的眼神里划过刀锋般的冷冽 “金丝缠腕!” 说迟那快,他松肩合肘,左腕就像灵蛇一般,灵活地叼住云海岚的手腕,向内一缠一提一扭 咔嚓~~ …云海岚那白皙的手腕,就像落在铁钳之中的木筷子,咔嚓一声折断了 “云海岚,骚货,臭绿茶,你想坑老子,老子踢死你!” 颜凡飞起一脚,将云海岚踢翻在地,足踏她的面庞,挥拳就打 “云海岚,就凭你这种臭不要脸的绿茶还想pua我?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头最贱的母猪!” 啊啊啊啊! 云海岚的身子,被颜凡踩在脚下不断摩擦… 她的发髻散乱,面颊极度扭曲,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此时,在颜凡的眉心深处,突然浮现出一尊气质猥琐的小黄人。 从小黄人发出洪钟大吕似的声音:骨生锋劲成棱! 就见从小黄人身上迸发出一股澎湃的力量,就像磨刀石般,不断淬炼他的骨骼! 骨生锋劲成棱,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拳骨如刀锋般犀利,劲力要像刺刀,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将敌人刺穿 骨生锋劲成棱 颜凡的掌骨,刹那间被磨砺得犹如刀锋般犀利。 砰! 他薅住岚儿的头发,骨生锋劲成棱掌化为刀,向着那雪腻的脖颈,一手刀劈落 噗! 血光迸发。 咕噜噜… 岚儿那颗美丽头颅,滴溜溜,滚落尘埃。 她眼珠子瞪得好大,眼神里满是不甘… 她,死不瞑目啊! 当啷! 颜凡飞起一脚,将岚儿的头颅像皮球般踢飞,将心情缓缓平复下来,躺在草丛里默默回想前世今生—— 他前世乃是一名考古学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一座殷墟古墓中,发掘出一个神秘的“小黄人”塑像。 但是很不幸,古墓现场突然塌方,将颜凡活埋了 当颜凡再度醒转,就发现自已魂穿到了一本名曰:“玄黄大世界”的平行宇宙! 正所谓一叶一世界,按照构成这个平行时空的基础,是包含“永生小世界”、“圣王小世界”、“永生小世界“的诸多“子世界”… 按照最新的量子物理学的理论,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律… 就拿这个“玄黄大世界”来说… 原本…在这个世界内所上演的各种事件,都是精确的“时间线”的… …简单点说…这就是一个大型的剧本杀! 按照原“剧本”上所描述的剧情:这名不幸的小马夫,被云海岚的花言巧语所诱惑,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帮她从城主府中成功地偷窃出了…“九窍金丹”。 按照原始的剧情走势这名单纯的小马夫即将被云海岚灭口。 但是当颜凡穿越来之后,对不起,原剧情就被他彻底反转了! “这原剧本写的太他妈的傻逼了!” 颜凡破口大骂:“这他娘的什么黑暗世界!这他娘的什么狗屎世界!这他娘的什么操蛋世界!” 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他妈的,这什么破世界!凭啥老实人总要受气!凭啥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吗?老子既然穿越来了,就不能再上逼当,吃逼亏…谁敢坑我,我就宰谁!” 穿越来后的颜凡,当机立断,将计就计,装傻充愣,将云海岚麻痹之后,出手如电,成功将这个婊子斩首! 就在这时,颜凡眉心间的小黄人,发出兴奋的战栗吼声:“杀伐果断,不破不立!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现在就为你镌刻诸神烙印,并且传授你一篇修炼气功的无上法门---神象镇狱劲!” 呼呼! 从这小人身上,传出一股浩瀚的文字和图形,进入颜凡的识海之中,居然是一篇修炼气功的功法。 “人之一身,由八亿四千万微粒组成,如果苏醒其潜力,每一微小颗粒,都是巨象之力,全部苏醒,媲美神象,翻江倒海,吼落星辰,摘月吞日,一念之间,以一己之力,镇守无边地狱……” “神象镇狱劲”可以变幻出无数种惊天神通,每一种皆藏有无尽奥妙,令人不禁神往… 嗡嗡! 就见在颜凡羸弱的气海丹田内,赫然幻化出一头狂暴的雷霆巨象。 按照原先的剧本上说:这头狂暴的雷霆巨象,乃是一位绝顶高手陨落后的精华。 只要颜凡能催动气血,对这头雷霆巨象不断进行冲刷炼化,就能获得无上神力。 “神象以一己之力,镇守无边地狱,以气引神,以神成象,举手投足,巨象之力” 此时神象镇狱劲的口诀,在颜凡的心头响彻。 “哎呀,这门功法好高明啊!比他们杨家的气功修行,高明千百倍!” 他心中兴奋不已…于是全神灌注地按照功法修行,强行操控体内气血,不断冲刷雷霆巨象… 刷刷刷。 就见在他丹田之中的那头雷霆巨象,身上的元气不断消融。 这些元气全部涌入颜凡的肉身,进行改造。 周易之乾卦,元亨利贞,第一个字就是“元”。 元为始,元为初。 人族体内只有元气充沛才能滋养元神,修习武学,修真问道 咔嚓嚓。 一股澎湃的元气,在他骨骼与窍穴之中快速游走,不断地强化他的肉身… 刹那之间,颜凡感觉体内好像有温水注入一样,轻轻的麻感在元气的带动下,就像微微的海浪一样,不断地有规律地“拍打”全身,… 这种感觉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妙! 颜凡每一次运转气功,这神象就会融化一部分元气灌入肉身。 这使得颜凡的修炼速度极快,他一天的修炼,相当于别人下十年苦功。 颜凡体内元气充沛了,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便迈入了气功一段! “啊!我终于也能使用气功了!” 颜凡这么多年,梦寐已求,就是能修炼气功,现在他终于梦想成真了,心中颇为喜悦。 元气,乃一切道法的本源。 修炼气功,就是修行大道本源。 在“玄黄大世界”中,所有的高手都是从修炼气功开始 气功的修炼层次,总共被分为十段:养气、运气、聚气、炼气、暴气、兵气、象气、化气、气宗、神变。 其中:第一段为“养气”。 “气聚则形成,气散则形亡”,气主宰着生命。 不论是体表可以见到的皮肤、毛发、五官和人体的生命活动现象,还是内在的肌肉骨骼、五脏六腑,都是由“元气”构成的。 想要练上乘武功,只有先学会养气,才能延寿、锻体、凝神。全面提升身体各方面的素质。 所以说养气是气功的基础! 第二段“运气”,搬动挪移体内元气,将其贯注到身体某一部位,充气入骨膜,使得人体内外表里皆坚硬如铁。 三段“聚气”,就是将元气储藏于脐内的气海之中,蓄势待发,遇敌之时便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四段“真气”,在具足元气的基础上,再将元气提纯为真气,百炼成钢。肉身强大俨然如铜筋铁骨。 五段“暴气”,真气外放,隔空伤人,简直就是“人形炸弹” 这还是仅仅是气功的前五段,后面每一段的威力都是之前加起来的数倍。 总之一句话:气功的修炼乃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要想在修为登堂入室,有所成就,必须去刻苦修习、研究、虔悟、训练、感受。 此时,颜凡缓缓收功,在心中翻来覆去的琢磨:“故老相传,有无上高手,在修炼的时候,会召来雷霆轰击,然后陨落!我眉心的这个小黄人,是不是也是一位绝顶高手,被雷霆轰击之后渡劫失败,然后寄居在我的眉心中?而这头雷象,也是他的元力所化?” 他思来想去,都整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他好奇地端着那枚晶莹剔透的九窍金丹,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中在想:“既然这九窍金丹能让见多识广的云海岚都为之疯狂,一定不是俗物,不如一鼓作气,索性将其也炼化了。” 正当他摩拳擦掌,准备乘胜追击,继续炼化“九窍金丹”之时… 突听,从他头顶上空,传来浓重的悲怆之声。 “云表妹啊,眼看你就要成为天位学院的弟子了,怎么你好端端的,就被凶徒斩首了呢?呜呜呜,真真疼杀哥哥也!” 轰隆隆! 一个身披重铠,身材硕长的年轻人,抱起血泊中云海岚的首级,在狂风暴雨中嚎啕 “颜凡!你,你就是杀害我表妹的凶手!” 这年轻人豁然抬头,一双狭长的狼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愤恨! 如果眼神能杀人 …那颜凡早被撕碎千百次了! 第2章 神象镇狱 这傲气十足的青年名叫:宋海山! 此人乃是来自于燕都城中,一个实力足以与杨家相抗衡的大家族:宋家! 宋家,也是被大永王朝官方认证的“百大门阀”之一。 这大永王朝,原本是个不起眼的边陲小国。 但是大永王朝后来出了一个惊才绝艳,雄才大略,独步今古的绝代天才--天符大帝。 自从天符大帝登基后---先后凿运河、筑长城、削千山、剿邪教、先灭大献国、后灭大离、横扫六合,一统天下… 在天符大帝的经略之下,现在大永王朝的疆域空前广大,国力之隆盛,武力值之强大,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 同时为了笼络各方豪强,天符大帝采用了“九品中正制”…… 大永王朝将天下臣民,分为士族、庶民、贱籍。 士族便是贵族门阀,庶民则是普通百姓,贱籍就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沦为奴隶的人。 像颜凡这种就属于贱籍,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练武的权利! 为了维护大永王朝的统治。 同时为了更好的笼络他们。 天符大帝慷慨地那些大小城池全都分封给这些贵族门阀,由他们自行治理。 而这些门阀之间也互相通婚,彼此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贵族之间的联姻很普遍,就比如说云宋两家就多代联姻。 如果从血缘上细分,云海岚应该算是宋海山的“表妹”。 云海岚和宋海山之间不光早就有奸情。 而且宋海山比云海岚更为狡诈奸险… 由云海岚去勾引颜凡,然后让颜凡从城主府偷出九窍金丹,然后他们再前后夹击,斩杀颜凡,栽赃诬陷这个恶毒的主意就是宋海山策划的。 而宋海山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毒计,竟然被颜凡破了! 不断云海岚被颜凡无情斩首,而且连那枚珍贵九窍金丹,也落在了颜凡的手里 云海岚死了,九窍金丹也丢了… 宋海山可谓输了情人又折丹。 他恼羞成怒之下,气息凝化为一头白虎,右山势蹲,昂头视穴,如欲衔噬冢中之尸也。 “霸虎衔尸!” 这头白虎凶煞弥天,虎吼着,向着颜凡凶猛无比的奔袭而来! 天下武学,分九品三乘,一二三品为下乘,其后为中乘,七九品,则为上乘。 在上乘武学之上,还有天级功法、地级功法、王级功法、皇级功法、神级功法… 这一招“霸虎衔尸“,便是宋家祖传的“中乘功法“。 此功的诀窍就在于:将元气幻化为一头霸气的白虎,虎踞龙盘,视敌人为冢中枯骨,一口衔之 嗷嗷嗷! 就见这头由元气所化的白虎,带起恐怖凌冽的罡风,将整片树林全都扯碎、撕裂、掀起、摧毁 那头白虎发出刺耳的虎啸之声,一股恐怖的罡风将颜凡掀起几层楼高,重重地摔落在地 颜凡心中极为骇然:这宋海山的内力,真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啊 真难以想象,这种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竟然是由人的肉身发出来的… 此时,这头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向颜凡咬了过来。 颜凡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虎口中的利齿,以及齿缝中挂着的丝丝血肉。 这就是用元气所化的野兽,简直太逼真了! 颜凡掌心沁出冷汗,他一狠心一跺脚,索性用指甲在胸膛上撕扯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然后将九窍金丹,摁入心房 霎那间,颜凡感觉到了一种剜心之痛。 这种九窍金丹,不是吞服,也不是外敷。 而是将其强行摁入心房,借助心脏血液循环的力量,不停的冲刷,从而伐毛洗髓,脱胎换骨! 等到将九窍金丹的药性完全融化于肉身之中——到那时,颜凡修炼任何武功,都是一马奔腾,一日千里 砰砰砰! 九窍金丹的药性随着血液,快速融入颜凡四肢百骸 砰砰砰! 颜凡的心脏,就像一个强大的工业泵,不断搬运血气,使得他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得到滋养,硬如钢铁! “神象,觉醒!” 蹭蹭蹭! 随着颜凡体内的九窍金丹的药性地和那些神象微粒不断磨合,其中一枚微小的神象微粒,得到了滋养,竟然化为了一头,来自远古,镇压地狱的神象 在那一刻,颜凡好像脱胎换骨一般,肉身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仿佛一头威猛霸道的巨象,睥睨天下,镇压诸天的地狱神魔 就见颜凡怒发冲冠,每一个头发丝都迸发着恐怖的闪电和火影。 噼里啪啦! 在火影与闪电交相辉映之下的他,宛如天神下凡。 “神象,给我碾碎它!” 轰隆隆! 随着他挥舞的手臂,一头通天彻地的神象,摇头摆尾,叱咤风云般从他体表冲出… 嗷嗷嗷! 就见神象长鼻轻卷,先将那头霸道白虎卷起来,狠狠抛在地上,然后再踏上一只巨大有力的象足 颜凡的“神象镇狱劲”乃是由诸天神祗,创造出来统领千山万水,恒沙之数世界位面地狱的力量化身,任何神兽都要降服,威力无穷。 别说区区一头白虎,就是什么麒麟,朱雀,玄武 遇到神象,统统得给老子满地爬 砰! 这头白虎被象足重重一踏,立刻崩溃,化为一团精纯的元气,被神象吸干 “巨象冲刺!” 神象踏碎了白虎,继续奋勇向前,它那锋利的象牙,直接穿透宋海山的胸膛,将其像玩具般的,在空中抛耍 宋海山被巨象不断甩来甩去的,那种痛苦,堪比凌迟! “该死的颜凡,你一个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卑贱奴才,你哪里来的这种恐怖劲道?” 那一刻,宋海山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他好歹也是气功五段“暴气”的程度,而颜凡不过是刚刚成为气功一段而已 而现在,他这个气功五段,反而被颜凡压着打… 这,简直荒谬啊… 但是宋海山毕竟出身名门,经受过宋阀最严格的训练。 虽然刚开始处于下风被颜凡追着打,但他很快地便强忍剧痛,单手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符箓,人就像离弦之箭般奋力从象牙上挣脱… 嗖! 宋海山凌空倒翻,落在远处的一片碎石中,单膝跪在坚硬的石块上,不断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他就像饿极了眼的狼,往嘴里大把大把地丢丹药,然后又朝身上猛拍“修复肉身的符箓”… 眼见着,宋海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情绪也跟着不那么焦躁了。 宋海山不再慌张了,在其狡诈的眼神里,反而流露出一种,像饿狼般的贪婪… “哈哈哈,颜凡!你小子吞服了九窍金丹,体内充斥着九窍金丹的殊胜药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人丹‘…假如我将你抓回我们宋家,再用鼎炉活活烹煮练成灵丹之后,其药性甚至会比九窍金丹更强。” 宋海山发出神经质般地狂笑:“哇哈哈哈,颜凡,只要将你炼化,那么老子就是燕都城第一高手!” 就见他快速吞噬一枚“伏虎丹”,元气充盈到极限。 “猛虎啸天!” 呼呼呼! 宋海山的元气空前提升,由他掌心所发出的气劲,迅疾凝聚为一头足有数十丈的插翅之虎,向着颜凡恶狠狠地暴掠而至… “该死,这宋海山怎么命比蟑螂还硬,刚才不是被神象的象牙刺穿了,咋一眨眼间便又满血复活!” 颜凡心中一凛,只好硬着头皮,运用前世玩王者荣耀时,学会的走位,竭尽全力与宋海山周旋。 这其实也不能怪颜凡太无能,毕竟他现在才刚刚进入气功段还没几个时辰。 他功底还太浅,不可能一下就全部将神象的力量释放出来。 一直到他成仙之前,必须都有别的武学功夫进行辅助! 看见这头咆哮的插翅虎气势凌人,颜凡心中难免有些恐慌,他抱着头,抹头就跑。 后面的宋海山紧追不放!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 颜凡眉心间的神秘小黄人,再次开口,这回又诵出一篇深奥的拳经:“上下相随、内外合一、周身完整一气,此为六合;肩催肘、肘催手;下肢的腰催胯、胯催膝、膝催足。上下肢的三催劲完整一气,动作如一,此时拳脚发出犹如炮弹,似有意似无意,无意之中有真意…” 此时,小黄人传授给颜凡的乃是一篇绝世拳经《远古形意拳》。 《远古形意拳》属于上乘拳法,此拳将天下拳法简化为:炮拳、横拳、直拳、劈拳、钻拳五种发力的形式。 此拳看似朴实无华,但其实蕴含精深拳意,一旦练好了,那是威力无穷。 刷刷刷! 这时候,九窍金丹的威能再度展现无遗。 在一霎那,颜凡竟然便领悟了形意拳的真谛。 他胆气一壮,索性不跑了,而是回身面对来势汹汹的宋海山! “姓宋的,你丫的也别太狂了,我刚学会了形意拳,老子这回一定要打死你丫的,送你去地府黄泉见你那个姘头云海岚!” “炮拳!” 就见颜凡横眉怒目,垫步拧腰,脊椎就像龙的脊椎伸展开,背脊也完全被撑开,好像仙鹤的翅膀般向两侧平伸。 这就是形意拳的精髓---玉树挂宝衣! 按照形意拳的说法,宝衣是人的皮肉,玉树就是以脊柱为中心的骨架。 人的脊柱发力就是脊柱这个中心支柱发出的驱动四肢躯干的力,所以脊柱发力其实质是脊柱先动或主动,这就是力从脊发。 动物四肢行走靠的是脊椎发力,带动全身。 人类自从学会直立行走,进化的是大脑,退化的是身体的脊椎运动能力。 人类的脊椎可以说一台超级发动机,可以爆发出超越肌肉力量数倍的力量,甚至带动身体像弓箭一样射出去。 当人类还是四肢行走的时候,脊椎的发力方式是波浪式前进的,但是直立行走之后,这种发力就变成了自下而上的波动发力,完全和重力作对,自然就慢慢退化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波浪发力,还有一种螺旋发力的方式,完全可以重新启动人类的脊椎发动机的功能。 这个发力方式,就是颜凡所领悟的“炮拳!” “炮拳”是形意拳独特的发力方式,用这种方式所打出的拳,就像炮弹轰炸一样! 就见在颜凡的脑后,呼啦啦升腾出一尊,黑洞洞的:元气炮! 咕嘟嘟~ 元气炮冷酷的锁定了宋海山… 凡辱我者,必遭炮决! 第3章 形意炮拳 轰隆隆! 就听炮声隆隆,一枚晶莹的炮光划破夜空,落在宋海山身上,将其炸得血肉模糊 见到宋海山倒在血泊中惨嚎,颜凡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宋海山的脖子往死里掐 现在的颜凡的体内已经凝聚出一头神象颗粒。 大音消声。 大象无形! 别看是没毫不起眼的颗粒,但其中所蕴含的恐怖能量竟然相当于数位五段暴气高手的元气总合 此时的他----内壮脏腑,器官如铁! 一旦动起来,则闪如电,攻如线,身如游龙,动似雷霆出击,静如处子,站如山兮,手可断金,拳可打虎。 颜凡的力量成倍的增长… 他的一双铁手,好像焊死的铁钎子,死死掐住宋海山的喉咙 啊啊啊! 从宋海山的眼神里流露出濒死的绝望。 无论他怎么奋力挣扎,都无法挣脱颜凡的虎掌… 咔嚓! 宋海山的颈骨被颜凡铁钳般的手掌活生生地勒断,他头一歪,七窍流血,死翘翘了 颜凡还不放心,他连踢带打,将宋海山的尸体揍成一坨血肉碎泥… 轰隆隆! 此时颜凡的头顶电闪雷鸣,令他的头脑豁然清醒。 他虎躯一震,心中慢慢产生了恐惧… 云海岚可是云海城的公主。 宋海山也是宋家的直系血亲啊! 这两个家世显赫富二代,都被他这个卑贱的家奴,当猪一般斩杀了… 按照大永王朝的严酷法令,他这是以下犯上,以奴噬主,如果被官府发现,他会被剥皮点天灯的! 这可不是装b,这是攸关生死,必须毁尸灭迹,清理犯罪现场 但是在打扫现场之前,怎么着也得顺点战利品啥的否则那都对不起自已。 他先从云海岚的身上搜出一枚名贵的“七星储物戒指”,又从宋海山身上搜出一本霸道绝伦的上乘功法---“虎魔淬骨拳”。 虎魔淬骨拳:总共两百零六手,锻炼人体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天下武学之中,只有这本书的炼骨最为详细。 这门拳法,淬体、锻骨、易筋、活血。 而且还增强人的胆气,是万金难求的拳法! “虎魔淬骨拳,好拳法,我喜欢。等我回马厩之后慢慢练,这样就能变得更强!”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武学既然分级了,那么只要修炼上乘武学就可以通吃! 其实这种认知是不准确的 所谓武学分级,虽然很重要,但最为重要的,但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武者本身的素质。 在真正的强者手中,即便是寻常的一品武学,也是能够具备惊人的杀伤力,修炼者本身实力越强,所施展的武学威力也是越强。 无论是中下乘武功,还是上乘武学,在“神象镇狱劲”的运使之下,都能自动升级! 颜凡将这些战利品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准备潜入燕都城 而就在此时,从他头顶,再度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狂笑声 呲啦! 就见一个身穿暗金色衣服的中年人,竟然将空气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气浪,本人则宛若魔神般的落在颜凡面前 “啧啧啧。你小子心狠手辣,杀伐决断,有大帝之姿啊!” 白海禅望着颜凡,眼神里都是惊艳之意。 “颜凡,不如你拜我为师,我带你去天外天,成就无上仙帝之位!” 这姓白的疯疯癫癫的,莫不是个疯子? 颜凡眉峰一剔。 “白海禅,我不会拜你为师!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白海禅呵呵一笑:“颜凡,你不拜我为师也可以,麻烦你将那九窍金丹从胸膛里挖出还我?只因那金丹本就是我的!” 见到颜凡脸上露出极为错愕的表情。 白海禅朗声大笑:“呵呵,看你那傻兮兮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告诉你吗,这九窍金丹连同那蛟伏黄泉图,都是白某首先从黄泉山发掘出来的,后来被龙渊省的总督的女儿方清雪抢夺了去,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两大异宝却又被燕都城的城主燕孤峰骗走了,哎“ 一提到“方清雪”这个女子 白海禅便面孔扭曲,满脸的怨恨之色,咬牙切齿道:“闲话少叙,现在九窍金丹被你炼化了之后,等于给你打下了无上的练武根基,今后就算你练什么武功都能一学就会,化腐朽为神奇!而这本该是属于我的,你说,白爷我应不应该将你开膛剜心?以弥补我所遭受的损失?” 颜凡听明白了。 敢情,这白海禅是要“黑吃黑”,硬吃他的九窍金丹。 他妈的,老子凭本事弄来的金丹,我宁可炼化了,也不会给你! 颜凡眼睛瞪着,腮帮子鼓着,体内的气血化为汹涌的漩涡,竭尽一切的熔炼九窍金丹! “嗷嗷嗷嗷嗷嗷嗷!” 此时,颜凡心脏内的九窍金丹,已经竟然融化了很大一部分,强大的药性融入血液,渗入骨髓最深处。 颜凡在九窍金丹的刺激之下,胆气更为豪壮! 他凡朝地上狠狠啐口痰:“还你,还你个大爷的!老子凭本事抢来的金丹,凭啥给你?姓白的,吃我一记古形意的直拳!” 颜凡飞起一拳,化为奔腾的巨象,仰天长啸,向着白海禅奔袭而来。 白海禅眼中精芒一闪,露出颇堪玩味的神色。 修为迈入气功五段“暴气”,可以施展百步神拳,隔山打牛,以一敌百。 五段后面的六段“兵气”可凝气成兵器。 举凡刀枪剑戟,斧钺钩差,拐子流星,都能通过凝气的手段凝聚出来 七段的“象气”,不光能凝聚出兵器,还能幻化出龙虎猛兽,飞禽走兽,背后宛如长出羽翼翅膀,象鸟一般自由翱翔 八段的“化气”则能凝聚成强大的护体气罩,足以抵御任何形式的攻击。 九段的“气宗”气功宗师,举手之间挥斥方遒,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 到了十段的“神变”,更是能将大脑的功能开发至极致,运用神通灭掉一个国! 这颜凡明明不过气功二段而已。 但是这小家伙肉身之强悍,元气之充沛,竟然相当于气功第七段的“化气”,若不是亲眼目睹,委实难以置信啊! 就算那九窍金丹造化逆天。 但是也不能令颜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这么明显的变化。 莫非在这小子的体内,还隐藏着更为惊人的秘密 如果能将颜凡炼化,将这秘密拿到手,他还怕什么羽化门方清雪? 想到此,白海禅仰天狂笑,伴随一声霹雳雷鸣。 在白海禅的头顶,一道豪光破顶而出,宛如打开一座天门。 一枚隽永的古朴画卷,徐徐展开… 在那画面上,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幽冥黄泉。 一头蛟龙蛰伏于幽暗、潮湿、阴森、诡异的黄泉河深处,似睡非睡,半梦半醒… “九曲黄泉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幽冥。颜凡你这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奴才,你真以为炼化了九窍金丹就能横着走?看白某用《蛟伏黄泉图》将你镇压炼化… 就见白海禅虔诚地跪地,向那张《蛟伏黄泉图》虔诚祷告着… “急急如律令,有请宝贝显现身形,镇压颜凡…” 嗖嗖嗖! 就见黄泉图中的那头蛰龙,懒洋洋地挥舞一下爪子… 轰隆隆! 那一刻,整个燕都城上空犹如天崩地裂,一股黑色烟柱直冲天际,宛如地狱降临凡间。 就见从那股黑色烟柱内,激射出无数黑色铁索,将颜凡紧紧捆缚住,死命地向那张黄泉图里拽… 这张黄泉图不断诡异,而且危险恐怖… 颜凡一旦被拽进去,肉身魂魄立刻就被活活炼化,万劫不复… 眼看颜凡就要被拽入黄泉图,被其活炼。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位于颜凡眉心的那个小黄人,突然发出震慑天地的怒吼声:神象威神,镇压地狱! 轰隆隆! 世间万物果然是一物克一物 这《蛟龙黄泉图》睥睨天下,豪横无敌,是所有高手都惧怕的法宝。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么桀骜不驯的《蛟龙黄泉图》,刚感应到“神象镇狱劲”的气息,立马痿了 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是 原来是这样啊! 轰隆隆! 一道雷光劈落在颜凡头顶。 他头脑中的迷雾豁然开朗 第4章 蛟伏黄泉 事情原来是这样…… 颜凡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昔年,有无上主宰运用“神象镇狱劲”镇压无边地狱内的幽冥鬼道众生 但后来,这尊主宰不知神秘原因,陨落了,最后只剩下了其本命精气。 而这团珍贵的本命精气又凑巧被颜凡吸入体内,使得他的生命本源大增,突飞猛进,真正的脱胎换骨! 要照这么说的话,那雷霆巨象,本身就是一团生命精华;至于这猥琐的小黄人,很有可能是极强存在的灵魂碎片,而且是包含了修炼功法的灵魂碎片。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显然就是一个幸运者 但更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是,《蛟龙黄泉图》从颜凡身上再次感应到了那无上主宰灵魂碎片所释放出的无上威压! 虽然已经历经了好几个纪元,但这种恐惧依旧深深地烙印在了《蛟龙黄泉图》的魂魄中。 《蛟龙黄泉图》感应到无上主宰和“神象镇狱劲”的气息 它就像耗子见到了猫,浑身战栗不已。 “孽障,见到本座还不立即改邪归正,反戈一击,更待何时?” 就见小黄人冲着《蛟龙黄泉图》一指 嗖! 这枚《蛟龙黄泉图》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黄色旋涡,反过来,竟然将白海禅卷入黄泉河内,活生生炼化 就见白海禅在浊浪中载浮载沉,很快便被黄泉图彻底吞噬炼化。 嗒! 没过多久,一枚散发着馥郁芳香的“伏龙丹”从黄泉图内飞出,落在颜凡掌心,滴溜溜转动着。 这枚“伏龙丹”乃是白海禅一生精华所化。 颜凡服用后,可以将“气龙”,藏于气海丹田,使得元气提升数十倍,肉身霸道至极 嗖! 那张《蛟龙黄泉图》也乖巧地在颜凡头顶盘旋,最后化为一道黄光,直接没入他的脑海深处潜伏 原来这张《蛟龙黄泉图》能炼化高手的血肉,化为灵丹妙药,反哺主人! 颜凡又惊又喜,这《蛟龙黄泉图》上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就连白海禅身前也没有完全掌握其中的妙用。 而现在,这张宝图却成了颜凡的本命法宝。 现在颜凡手里掌控:神象镇狱劲和《蛟龙黄泉图》,这两大无敌法宝,何愁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灵机一动,将悬浮在半空的白海禅的那件“水火宝衣”抓过来,放置到云海岚和宋海山的尸骸上面,制造出这样一种假象—— ——云海岚和宋海山本来在此秘密幽会,没想到撞上了大永王朝的通缉要犯白海禅,结果三人血战一场,同归于尽 处理完毕。 正当他要逃离现场之时。 就在此时,一道孤高清冷的身影,从“月宫”中缓缓飞落,宛如降临凡尘的嫡仙,落在他面前… “你,站住!” “我是龙渊府方清雪,你是何人?为何在你身上,会有一丝九窍金丹的气息,莫非” 原来,这女子就是那个厉害的方清雪,也就是白海禅的大仇人! 颜凡心中咯噔一下。 听白海禅说,这方清雪年岁不大,但已经迈入了气功境界之上的“神通秘境”。 这要是被方清雪搜查出来,他死定了… 颜凡偷偷地悄然运转“神象镇狱”,将体内元气全部隐藏起来。 他脸色茫然,傻兮兮道:“这,这位仙子,小的就是个养马的奴才啊;你说的那啥啥啥,那都是个啥?” “在我面前,还敢装傻!” 啪! 方清雪一掌击在颜凡的“天门穴”上。 那一刻,颜凡惊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如小耗子般来回乱窜着。 那种痛苦,如千刀万剐。 但是他咬牙硬挺住。 方清雪的“神识“在颜凡体内转悠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根骨羸弱,百脉不畅,废物…滚!” 她看都懒得再看颜凡一眼,身形直冲天际,踏月西行 “哎呦,这个姓方的娘们真的好凶!幸好我瞒过去了,否则,还真悬了” 颜凡长吁口气,这才一路小跑回到燕都城的“杨府”。 杨府的家主杨战有三子,这杨奇乃是第三子。 颜凡的职责,便是给杨奇这位小少爷养马。 本来杨奇都已经冲到了五段“暴气”的程度,如果就此成长下去,很有可能成为显赫的大人物。 但很不幸的是。 颜凡一穿越过来,立刻将杨奇的气运彻底掠夺过来。 自此之后,杨奇终其一生,也就只能成为一个平凡的庸人 此时颜凡借助黑夜的掩护,返回了他所住的马厩内,一呆就是半个月! 颜凡为人极为谨慎。 一直藏在马棚内,不管外界有多嘈杂,打死都不出头! 直到他发现真的无人找他,这才敢悄悄走出马厩。 颜凡自幼便给杨奇看马,充当马夫和小跟班。 地位虽然不高,但是杨奇这人还算厚道,加上杨奇和城主的千金燕飞霞订有婚约,一年中倒有几个月时间住在城主府。 燕都城都知道杨奇是本城城主未来的女婿,他想去哪就去哪,也没人拦着。 颜凡也跟着沾光了。 因为杨奇的关系,基本无人阻挡他。 就这样他才能将城主府的地形摸透了,这才有机会将九窍金丹偷盗出来! “颜凡,牵马坠蹬,我要出门巡游” 这时候,颜凡刚走出马厩,就听到杨奇在喊他。 颜凡立刻备好鞍韂,牵着马,笑嘻嘻道:“哎呀,少爷,这一大早的,你不去修炼武艺,反而要出门游玩?” 杨奇无精打采道:“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一点练功的兴趣都没有对了。最近听说云海岚和宋海山被人斩杀的事情了吗?” 颜凡:“???” 杨奇叹口气:“哎,原来那云海岚和宋海山都不是好人,原来他们密谋从城主府偷了九窍金丹,最后被白海禅黑吃黑,三人都死了;话说那云海岚还试图勾引我呢,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如果我也被云海岚的美色所蛊惑,现在死的人很可能便是我,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保护我呢,你说是不是呢?” 颜凡拼命点头:“嗯呐,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这只能说公子福大命大造化大,小人奸徒都害不了你“ 杨奇长叹道:“经历了这些事,我终于明白了:练武路千条,平安第一条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小爷。” “哈哈,那我就甘心情愿给你当一辈子马夫” 杨奇用力一拍颜凡的肩膀:“颜凡,你我自幼就在一起,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放心,我这就去跟爹说,让你开始修炼我们杨家的绝世武学” 杨奇的父亲杨战,乃是燕都城杨家的家主,同是也是杨家家族的族长,武学精湛,德高望重。 颜凡心中一动— 以他被九窍金丹所打下的牢固的根基,如果真能练杨家的那些武功武,一定能再度觉醒一枚神象微粒。 他的神象震狱劲…虽然是凌驾于一切武功之上的神级运劲法门。 但是这并不就是说---拥有了神功的运劲法门就一定能包打天下。 颜凡根基太差,需要练习那些下乘武学来滋补身心,打牢根基! 总之---不管修炼什么武功,神象镇狱劲都能将其融会贯通,自动提升武功的等级… 颜凡心中有根,内心狂喜,但外表不动声色。 “哈哈,但愿老爷能允许我练功,这样我也能保护奇少爷你!” 他将胸膛锤击得乒乓直响,在杨奇面前,显得又憨厚又忠诚! 第5章 武学升级 颜凡从外表上看,又憨又呆,一脸的人畜无害。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傻兮兮的马夫,竟然会是一名嗜血的连环杀手! 颜凡的铁憨憨表情,哄得杨奇开怀大笑。 杨奇拍着胸脯:“颜凡,我回头就跟爹说,赏给你一个僻静的跨院!” 杨奇乃是家主杨战的最小的,最宠爱的小儿子,那真的是说一不二… 杨奇一句话,颜凡立马从马厩脱身,搬入了一个干净整洁的跨院内。 夜半三更,颜凡独自站在院子内,扎好衣襟,开始练习各种拳法 颜凡是个有心人。 原来,他在这些年,一直偷看着杨家弟子练武功。 之前他便将那些拳法暗中牢牢记下。 再加上现在九窍金丹在他体内的不断的洗刷炼化,更加使得他脑洞大开,无论是多复杂精微的拳法,他都能一眼领悟。 无论是:五祖拳,罗汉拳、梅花桩、心意把 还是:一神拳、猛鹤拳、二郎拳、韦驮拳、大圣拳、八仙拳、天罗拳、虎魔淬骨 甭管任意一种拳法。 颜凡都能信手拈来,化腐朽为神奇。 他的动作如龙似虎,拳脚不断地卷起凌冽的罡风。 他“身形步眼”宛如巨象奔腾,就好像研究拳法百年的武学宗师似的 呼呼呼! 他按照那本《古形意拳》上所传的招数,扎好马步,一拳一拳的向前打去。 “打法定要先上身,手脚齐到才为真,拳如炮形龙裹身,遇敌好似火烷身。” 这形意拳最讲究的就是硬打硬上无遮拦,半步崩拳打天下。 这路刚猛霸道的拳法,正合颜凡刚毅质朴的性子。 这一路拳法打下来,拳脚生风,全身骨节都噼里啪啦发出脆响,甚是威猛摄人。 呼! 颜凡浓眉一挑,刚毅的下巴一顿,双眼瞪得滴溜溜圆。 这一拳击出,准确命中前方一株小树。 咔嚓! 小树竟然被颜凡打得连根拔起,树干清脆的折为两半。 “啊哈哈,我这崩拳练的可以咯。” 颜凡收回拳头,虽然手掌生疼,但还是兴奋地直拍巴掌。 随着拳法的磨砺,他切实地感觉到了---功夫上身! 嗡嗡! 他拳如流星撕裂空气,直到将周身上下每一寸骨骼的练得坚硬如钢,这才缓缓的收功撤势! 咔嚓嚓! 他的元气暴涨,很快便冲至到了气功第五段的——“暴气”。 武功打这个阶段,出手就跟丢炸弹似的,能将百步之内的敌人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颜凡并没有露出高兴之色。 假如说内力是一炳锤子,那么上乘的武学就是钉子。 光有锤子是没用的,还需要钉子更犀利才行啊。 颜凡现在清醒地认识到,他还是需要上乘武学功法来做引导啊。 于是他尝试和眉心间的小黄人再进行一次沟通。 他想让小黄人再传授他一些上乘的武学。 但是那小黄人很傲娇,对他不理不睬。 颜凡没辙了,摊开手掌:“好,你既然不愿意理我,那我就自个儿去看《黄蓉襄阳落难记》咯。” 劳模,美熟女,黄蓉… 袒胸露乳… 嚯嚯~ 小黄人突然睁开猥琐的小眼珠,发出了哀怨的声音:“喂喂喂。我无偿地赠予你了神级功法,你竟然背着我躲被窝边看边撸?你这不够意思啊” “我也很好奇,天下美人那么多,咋你那么喜欢看黄蓉的文…” “啧啧啧,这你傻小子就不懂了,小黄文不看黄蓉,那就好像吃饭不放盐,吃火锅不放辣子…索然无味啊!” 颜凡无语。 痴汉的世界确实不容易被人理解。 颜凡威胁道:“你想看那些书,就得用上乘武功来换!” “唉,想当初本座可是八十万禁书的教练…如今竟然沦落到被你一个马夫勒索,简直是…太悲催了!” 小黄人唏嘘不已。 “呵呵,我才不管呢,总之你要想爽,就得给我提供各种上乘武学的法门“ 颜凡很会勒索。 小黄人无奈道:“好,算我服了你了!我看不如这样,我再传你一些上乘武功…” 话音未落,颜凡的脑海里出现了更多神奇的武功… 降龙十八掌 六脉神剑 北冥神功 易筋经 龙爪手 颜凡:“…” 小黄人骄傲道:“傻眼了小子,这些功夫都是我看书之后推演出来的,我将其全都传授给你,定然能使你功力大进…” 这些上乘武学全都清晰地出现在颜凡脑海中,一招一式,都被拆解得清晰准确 哈哈,小黄人总算干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颜凡心中大喜,开始苦练这些上乘武学! 三天之后,颜凡眼睛豁然睁开,双手十指犹如挥动琵琶般,不断向前驰骋 轰隆隆! 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就像加特林机关枪般从他体内的窍穴向外疯狂扫射。 所到之处,无论是山石,还是树木,就像被重型机关枪狂扫,全都崩毁炸裂。 六脉神剑被神象镇狱改造之后,威力直接提升百倍,直接升级成了“百脉剑气”。 可以从颜凡体内的任何一个窍穴内发出,威力犹胜六脉神剑千百倍。 不光是六脉神剑,就连降龙十八掌、龙爪手、北冥真气 这些上乘武学全都自动被神象镇狱劲升级改造 改造为“皇级功法”。 威力是之前的百倍! 与此同时,一股股强悍的元气就像崩溃的洪水般,全部涌入他体内的第三枚神象微粒中 咔嚓嚓! 那一刻,颜凡的肉身再度变强,伴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灼热感。 就见在颜凡的背后,赫然浮现出九枚栩栩如生,云蒸霞蔚,翻云覆雨;钻天入海,遨游万仞,盘根虬接的九龙纹身。 颜凡将手掌合在一起用力向前一推。 “飞龙在天!” 轰隆隆! 他体内的元气不断淬炼,凝聚为更加具有威力“内家真气”。 强大无匹的真气化为九头狂野之龙,环绕颜凡周身舞动盘旋之后,直冲九天霄汉。 这套降龙十八掌的掌法在他手里,竟然能焕发出如斯的威力,随便一掌,都相当于原版的数百倍威力! 那一刻,颜凡就感觉自已化身为了一条巨龙,叱咤风云,遨游万里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那就是:真他娘的有够爽! 第7章 杨家内讧 到目前为止,颜凡体内已经拥有了三头远古神象,肉身之强悍,能一骑当千! 而且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竟然迈入了气功第六段---“兵气”。 迈入气功这一段的他,可以运用法力幻化出刀枪斧钺,一骑当千,冲锋陷阵,笑傲天下,无往不利! 此时颜凡撤开手掌。 咕嘟嘟,就见张无忌全身就好像泡在温泉水里,全身上下不断渗出腥臭黏糊糊的腐臭粘液,这些玄冥神掌的余孽,全都被颜凡逼迫了出去。 张无忌感觉全身一阵轻松,不由得欣喜若狂:“哈哈哈,自幼便困扰我的玄冥神掌,果然被颜前辈驱散了,前辈在上,请收无忌一拜!” 张无忌跪倒在颜凡脚下,不断叩头。 “好了,无忌,你体内的玄冥毒气全都被我祛除干净了,我还有一句话相送:经在猿中!你今后自行领悟!我去耶“ 颜凡朗声大笑,一把将胡青牛的《医经》抓过来,身影直接消逝在虚空中 这位颜前辈,来无影,去无踪,莫不是明王下凡来指点我? 张无忌长时间地伫立于蝶谷中,回想颜凡对他的谆谆教诲,频频点头。 自此之后许多年,凡是明教的祭祀,都将颜凡的形象当做明王,所有明教教众三不五时地进行祭祀 到了后来朱元璋建立了大明王朝,颜凡的形象更加升格为一种全民的信仰。 颜凡的形象被官方敕封为了“灵宝通天无上大威神仙颜帝”,由官方建立庙宇祭祀,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且说颜凡告别了张无忌,急匆匆穿越回了燕都城杨府。 他回到杨府,开始默默运转九阳神功。 终于这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心脏之中的“九窍金丹”轰隆一下,被强大的九阳真气。彻底分解。 融合了九窍金丹的九阳真气,化为了无穷的热量,在他体内奔腾咆哮,最后汇聚成了一股金色的光芒,在期骨髓之中不断沉淀,易筋洗髓,使得他全身上下,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爆发力。 颜凡长吁一口气:“我终于把九窍金丹彻底全部炼化!这为我打下了最强壮的体魄!以后的修炼就得靠自己了!” 他炼化了九阳真气,对治愈杨奇的内伤更有根了! 于是,他前来找杨奇。主动请缨为他疗伤! “杨奇少爷,我将十全大补气丹’寻来了我一定能疗愈好你的内伤!‘“ 颜凡曲指一弹,将胡青牛毕生心血研究的疗愈内伤的神丹,弹入杨奇的体内炼化。 与此同时,他又将新学会的九阳真气,也注入杨奇的气海丹田内 九阳真气自带疗伤属性,尤其是对于由阴煞之气引起的内伤,更是具有神奇疗效。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见杨奇体内的阴煞之气冰雪般消融,脸上的气色也变好了许多,竟然能慢慢站起来了! 杨奇大难不死,不禁激动地淌下了眼泪。 他颤抖着紧握颜凡的双手:“颜凡,我杨奇大难不死,全靠你仗义相助!未来我打下来的江山,全都有你一半!” “嗨嗨,咱们兄弟一场,扯那些不就见外了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应付杨家那些分支,不怀好意的逼宫“ 杨奇叹口气:“该来的总要来,怕事没用麻烦兄弟将我推到杨家祠堂。” 燕都城内,杨家宗祠。 颜凡将杨奇推到宗祠内,杨奇的眼神空洞又无助。似乎在等待着一场命运对他的无情宣判! 颜凡此时悄然运转神象镇狱,完美地掩盖住了体内强悍的气息。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地狱般深邃,旁人无法探查到他真实的修为。 颜凡举目眺望,但见杨家祠堂以“八间头”为布局,依山傍水,中枢大殿供着神主牌位,明堂宽大敞亮,处处彰显着杨家的不凡财势。 在明堂的上垂首,摆放着一圈太师椅,上面端坐着杨家的家主、各分支的德高望重的族长、各房的长老 这些在杨家大佬们,一般只有在执行重大的祭祖活动,或者执行族规家法,议事晏饮之时才会集体出动。 而今天,为了杨奇。 这些大佬竟然“不约而同”聚齐了,这其中要说没有私下里的勾结串连,鬼才信呢。 “家主、三叔、九叔、五大爷,各位族叔!奇儿给您们行礼。” 尽管虽然身上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但是杨奇还是维持着体面,坚持着给这些族中大佬挨个请安。 但这些平素对杨奇笑容可掬的族中长辈,此时却都皮笑肉不笑,神情敷衍冷漠,好像都换了一张脸。 “杨奇!今日我们各分支汇聚于此,是专门为了解决你与燕都城城主之女燕飞霞之间的婚约!你也无需那么紧张,我们这些长辈一定会秉公办理此事,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话的老者身材异常魁梧,坐着都比一般人站着高! 这老头乃是白石城杨家的分支领导人,杨石。 杨石从来就不服杨战,现在更是练成了皇级功法--寒冰气功,对于杨家的家主之位,更是虎视眈眈 除了杨石。 来的还有身穿“软玉甲”的朝露城的杨家的话事人,杨真! 除此之外,在这些大佬身背后,还站立着一个个的青年才俊,足足上百人。 这些青年各个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对杨奇父子更是虎视眈眈,祠堂之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 杨奇感觉到那种空前巨大的压力,内伤立刻复发。 他痛苦地俯下身子,将血都咳了出来 “少爷,你放心!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颜凡悄悄地握住杨奇的手,将一股温暖的力量输给他,杨奇身上的压力立刻化解 “大胆,你们这些人前来兴师问罪,看你们那架势,是不是想将我儿碎尸万段?” 这时候,坐在上垂首的杨家家主杨战,豁然而起! 杨战身材高大,一头乱发在身后高高飘扬,宛若一头雄狮。 “杨奇,你过来,有我护着你,这世上无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杨战伸出手掌虚空一摄,将杨奇凌空摄到身边。 “我儿子蒙受不白之冤,已经很痛苦,而你们居然还如此逼他,莫非只有将我儿逼死你们才肯善罢甘休?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 杨战乃是气功八段“化气”的高手,往哪里一坐,不怒自威,震慑得那些宵小战栗不已,不断后退! 从几百年前开始,杨家便已开枝散叶。 这些杨家分支的基地都在远离燕都城的偏远小城池中。 但是杨家的根本核心还是位于燕都城的杨家主家。 杨家的主家和各房分家的关系,好比天子与诸侯。 杨家主家要负责维持各分家,而各分家每年都要向主家纳税,提供资源 而身为家主的杨战的地位就相当于天子,拥有家族的任免权,处刑权,调动家族的资源,对外发动战争的权利! 正因为家主权利巨大,利益巨大,拥有众多珍贵资源,各分家的族长才眼红,一直都觊觎家主之位 这些年来这些分家私底下都拉帮结派,重金贿赂家族的元老团的支持,都想推倒杨战,取得杨家的家主大位。 眼下,他们正好利用问责杨奇的机会,逼宫,挑事小,胁迫杨战退位。 此时,颜凡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丑陋的杨家内讧,嘴唇边浮现出一丝不屑。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越是外表光鲜靓丽的锦绣豪门,其家族的斗争越是激烈不堪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杨家的分家是有备而来,今儿要不将杨战推翻,这帮孙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可是,杨战的八段“化气”实力摆放在那里。 就凭这些杨家的这群卑鄙小人,有可能造反成功吗? 杨战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打下了燕都城的八百年牢固根基,就算现在老了,但是烈士暮年,虎威犹存。 此时杨战的冷峻目光从在场的杨家人脸上逐一扫过… 这些杨家人本就心中有鬼,再加上由衷的畏惧杨战的威严,在其虎目的怒视之下,全都垂下了头 咳咳! …白石城的话事大佬,杨石冷冷地站了起来。 “杨战,你乱抖什么威风,要不是你小儿子吃里扒外,愚蠢不堪,岂能被燕都城城主废了丹田气海,还被强行退婚,这件事简直就是我们杨家的奇耻大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教子无方,现在唯有你识趣点速速辞去家主之位,才是化解这场危局的唯一方法!” “对对对,杨石老哥哥说的对,杨战,你德不配位,赶紧谢罪下台!” “杨战,你带着你们这一家子废物速速滚出燕都城,我们这些家族长辈念你多年为杨家奋斗有功,会饶你一条命的,你识相点,赶紧让位!” 那些追随杨石的党羽,此时全都急不可待的跳出来叫嚣。 “哼哼!叫我退位,让我的儿子永远蒙受耻辱?就凭你们也配?” 就见杨战口中轻描淡写地喷出三个金色的大字:“都去死!” 砰砰砰! 那些说风凉话的家伙从内部开始崩溃,就像爆竹般从内部炸裂 噗噗噗! 那些家伙破碎的内脏像雨点般的飘洒,那种血腥气弥漫在整个杨家祠堂。 这杨战,果然厉害! 颜凡眼中精芒一闪,这杨战施展的分明是以气化音,将音波化为炸弹的皇级功法 杨战的修为,没有任何消退,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愈来愈精纯了! 颜凡寻思,这群二傻子将杨战逼到了墙角,杨战的反击一定又狠又猛。 而他,如果能找到个合适的机会表现一次,兴许能提高在杨家的地位。 颜凡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他做好了上场的准备,决定要关键时刻显身手,一鸣惊人! 第8章 一拳马夫 看到杨战弹指之间便杀人,尽显枭雄本色。 祠堂内的众多杨家弟子全都面露惊惧之色。 这杨战能独掌杨家大权多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啊! “该死的,我们杨家威力最大的奥义--真炎波,竟然被你炼成了?” 来自白石城的大佬杨石面露一丝惊诧和凝重。 他原本以为最近功力大进长进,赢下杨战应该轻而易举,没想到这杨战的修为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强悍,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杨石,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想要和我争家主之位,委实还嫩了一些。”杨战傲然。 就在此时,一直观望的杨旭突然不阴不阳地发话了! “好了杨战,算你狠!单打独斗我们哥几个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天咱们也不是和你单挑来的,今天这事既然是你儿子惹出来的,就应该由他来负全责;实话说,来之前,我们哥几个都商量好了,给你三个选项:第一:你儿子偷盗城主的九窍金丹,这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我们这些叔叔大爷一文钱都不会出。第二,你杨战,必须要为这件丑事,辞去家主之位。第三,你那宝贝傻儿子必须要按家规,遭受各位长老最严厉的惩罚。” 杨旭阴冷一笑:“…除非,你儿子能站出来,打服我们杨家的弟子…否则,这三个条件你一个都不能逃脱!” “什么?我儿子都成残废了,你们还叫他出战,你们他妈的还是人造的吗?” 杨战发出悲愤的吼声 “呵呵,杨战,我们哥几个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你儿子杨奇今天要是不敢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信不信今天你们父子出不了杨家祠堂!” 杨旭不断摇晃扇子,一副吃定了杨家父子的样子。 咳咳咳! 就在此时,从杨奇身后缓缓走出一个面目平凡的小马夫 “回禀老爷,俗话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小的不才,愿意代替小少爷迎战这干烂人!还请老爷允许“ 杨战回头望向自信满满的颜凡,眼神里极其错愕。 “什么?你不是那小马夫颜凡吗?颜凡你竟然要代表杨家出战?这些家伙可都是高手,你可想好了…” 修为武学达到杨战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运用气感感应到一些常人无人察觉的细微现象。 在杨战的感应中,面前的颜凡仿佛一头来自洪荒时代的巨兽,随便往那里一站,都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感。 这种感觉…即便是身为八段的杨战,都莫名有种畏惧感。 这,还是昔日那个平凡木讷,毫不起眼的奴才颜凡? 这颜凡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气功高手,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莫非…合该我杨家大难不死,于是上天特意派此子前来拯救我杨府? 杨战心中一动,眼神中划过一丝喜色,同时下巴用力一顿。 “好,颜凡,难得你有这份忠孝之心,你说的也合法合情合理,我身为杨家家主,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你的请求,我允许你代表吾儿杨奇出战!” 杨战此言一出,祠堂内外一片哗然。 “什么?杨奇小畜生不敢出战,竟然派个低贱的马夫出战,这不是羞辱我们吗?” “妈的,颜凡,你一个不入流的卑贱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些高贵的主子交手?你麻溜地赶紧滚!” 颜凡神情无比平和,只是冲这群人冷冷地勾勾指头。 “你们真聒噪,有种上来跟我斗!” “他妈的,反了天了,一个看马的奴才都这么狂吗?看我杨风教育你做人” 嗖! 从杨石身后冲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二话不说,手指如钩,向着颜凡当头抓落。 这少年名叫杨风,乃是杨石的儿子 颜凡神色异常从容,竟然不躲不让,只等杨风的手即将摁到头顶的刹那。 他突然动了。 他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那便捷如脱兔,快如鹰隼。 “天山折梅手” 刺啦… 颜凡施展最上乘的擒拿功夫,砰的一把,轻松拿住了杨风的腕脉。 “北冥神功!” 呼呼! 在颜凡的体内顿时出现一个吸力惊人的漩涡,将杨风的一身精湛内力全部吸干! “滚!” 颜凡腕子一抖,将一身功力尽失的杨风丢垃圾般的甩出十几丈外。 “哇呀呀呀,颜凡,你这卑贱的下人竟然敢用妖术邪法坑害我大哥,看我杨雪的天罗地网!” 就见从杨石身后传出一声怒吼。 杨石的另外一个儿子杨雪十指铺张,化为一面冰寒巨网,向着颜凡当头罩落。 还真别说,这杨雪的冻气比杨风确实强一点 但是也仅仅是强一点而已 就凭这点微末道行,想要冻杀颜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嗡嗡嗡。 就见颜凡暗自运转九阳真气,远远望去,仿佛一个炽热燃烧的太阳。 九阳真气至阳至刚,乃是天下任何阴属性功法的克星。 杨雪此时就感觉自已仿佛落入了一个炽热无比的熔炉之中,直接融化了 “炮拳!” 颜凡的拳头就像炮弹般轰出。 轰! 一枚由元气凝聚而成的炮弹,重重的砸到了杨雪的胸膛上… 砰! 杨雪泛着跟斗翻上天,随即在云端里爆炸,破碎的尸块雨点般的洒落下来。 眨眼功夫,杨石的两个儿子,一个被废,一个惨死。 这么多牛逼哄哄的杨家高手,竟然连这个不起眼的马夫的一拳都接不住? 莫非这马夫是超人? 整个杨家顿时就跟炸了锅似的沸腾。 “什么,这,这颜凡打哪冒出来的,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妈的,这颜凡修为起码也是五段,这样的高手绝不可能是个地位低微的奴才,该死,杨战你让一个五段冒充奴才蒙混过关,你太损!” “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杨石心痛如刀绞,哇的一声,张口喷血。 还没等杨石说话,就听一声怒吼,一条壮汉怒目横眉,仿佛疯魔一般,向着颜凡挥拳猛打。 此人一出,顿时引起在场众人再度的惊呼之声。 此人名叫杨魁,乃是杨石的忠实跟班,一名六段“兵气”高手。 杨魁修炼的“疯魔气功”,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好像疯魔化身,又野蛮又霸道,不将颜凡打的粉身碎骨浑不怕誓不罢休。 颜凡眼神里,反而显露出一丝兴奋。 跟那些废物打架没意思,只有遇到这种程度的高手,才是对他最好的磨砺! 你狠任你狠,明月拂山岗。 你强任你强,我自一口真气足! 颜凡足踏凌波微步,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绝妙身法游龙步。 就见他身形犹如游龙起舞,身形姿态曼妙玄奇。 哪怕对方的疯魔气功再凌厉,也无法触及他分毫。 “该死,这个狗奴才莫非是泥鳅变得,否则怎么这般滑腻?” 杨魁急眼了。 “妈的,让你尝尝老子的疯魔气功刀!” 杨魁的元气化为一口狭长战刀的虚影,划破长空,披荆斩棘般的向着颜凡劈砍下来。 但是颜凡面对如此凌厉的刀劲,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就见他足踏凌波,十指像挥舞琵琶般震颤发功。 百脉剑气!爆爆爆 噗噗噗! 一道道无形的剑气不断突破刀芒,就像机关枪般疯狂扫射到杨魁身上,发出雨点芭蕉般的噼里啪啦脆响 噼啪~~ 颜凡的剑气虽然无形无质,但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砰砰砰! 倒霉的杨魁直接被剑气扫射成了筛子,肉身崩溃爆炸! 谁能想到,连杨魁这种实力派都惨死在马夫颜凡的手下。 这小子不是人,分明就是毒虫猛兽! 现场顿时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 杨家人全急眼了,哭着、嚷着、怒吼着呼啦啦向颜凡暴走。 单打不过就群殴,这不是街头流氓的路数吗? 你们这群豪门真不要脸啊! 就凭你们这点尿性,也配跟我斗? 就在霎那间,颜凡仿佛化身为一头远古巨象,从体内散发出一股地狱般的恐怖气息。 他就像魔神一般,头发披散,带着滔天凶焰,径直冲入杨家弟子中,就像巨象践踏弱小的野兽,对这些傻货一顿暴打! 颜凡每一拳轰出都带起恐怖的气浪… 他的拳风轻易撕裂杨家人的身体,将那些杨家弟子揍得骨断筋折,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轰隆隆! 颜凡的脚步犹如巨象践踏,每踏出一步都地动山摇。 最后就连坚固的杨家祠堂都经受不住这种巨力的踩踏,整个房梁和柱子轰隆隆的倒塌,将杨家人全都砸在下面 “反了,反了,颜凡你一个狗奴才竟然敢斩杀主子,你你,你等着,这事没完“ 气急败坏的杨石,率领杨家众人狼狈逃窜 颜凡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向惊愕的杨战躬身行礼。 “方才小的出手没轻没重,让老爷您受惊了!” “你,你真是我家那个小马夫吗?” 杨战瞪大了眼珠凝视颜凡,就像看一个史前怪兽 “颜凡,你这身高深功夫是打哪学的?我可从来没传授过你任何武功啊!” 这时杨奇说话了:“哎,这不是因为颜凡平日当家奴之时,没事就偷偷看咱杨家人偷偷练武,他是个有心人,早就暗中将杨家的拳法记在心里了” 照这这么说,这颜凡原来一直都在我府中…偷拳… 杨战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按照杨家的家规,像颜凡这种身份卑微的家奴是没有权利练武的,如果被发现私自偷拳,轻则逐出家门,重则断手断脚,丢到荒山野岭喂狗 颜凡虽然有功,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在杨战心中,祖宗家法大过天! 颜凡此子,虽然身为下贱,但从没在杨府甘心当一个奴才,而是寻找各种机会,暗中崛起。 这种心机,这种胆略,分明就是狼子野心。 杨战终于看明白了:这颜凡乃是一代枭雄,将其留在杨府,等于养一头蛰伏的蛟龙! 颜凡此子,断然不能留了! 杨战杀心骤起。 呼呼! 就见杨战的掌心内,陡然泛起层层的气浪。 与此同时,从杨战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狠辣之意 他,竟然要将刚立下大功的颜凡一掌击毙。 第9章 逐出杨家 杨战的手刚举起来,但无意中看到杨奇那纯真的眼神。 他高举的手掌,此刻又缓缓落下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杨战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在杨战内心之中,很想一举拍死颜凡,但是这种行为,于情于理都不合。 不说颜凡为了杨家立下大功… 就以这小子方才所显露出的身手来看,就算杨战强行出手,也很难镇压颜凡。 而且杨战百分百相信—这还仅是颜凡所显露的冰山一角而已,在他身上一定还隐藏着更多更大的秘密 杨战长叹一声:“算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颜凡,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也不怪罪你在我们家捋叶子,只是,今后你不能再留在我们杨家了,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必须离开我们杨家!” “什么,我刚为杨家立了功,老爷你就要赶我走?” 颜凡如五雷轰顶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方才他为杨家出生入死,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苦战。 转眼间,他就被杨战抛弃了… 说好的知恩图报,贵族精神,精英气质,忠厚传家——这些杨家的精神在哪里? 这杨战竟然如此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现在就将他强行逐出杨家。 这杨战,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丝毫不懂人心的险恶奸诈… “爹,颜凡兄弟刚为咱家立下大功,你不奖励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将这孩子赶出杨府?爹,咱可不能这般无情无义啊” 啪! 杨战抬手打了杨奇一个响亮的耳光。 “杨奇,你个小白痴,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那枚九窍金丹,分明就是被颜凡这小子偷盗出去的,我观此子目光熠熠,狼行鹰顾,绝非良善之人,而是一颗灾星!我们杨家若是留着这种人,日后一定会给家族招来巨大的灾难,我不将颜凡斩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为他求情,你是不是傻?” “爹” 杨奇眼含热泪,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手臂却被颜凡一把握住了。 但此时,颜凡的心中已经平静了下去。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看透一切的沧桑感。 他朝杨奇摇了摇头:“奇少爷。算了。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为人仗义!但你还没看出来,老爷是铁了心要赶我走吗?你还是不要为了我这个卑微的奴才而破坏你们父子的感情,我现在立马离开杨府,我相信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只是在我走前,我要将一本《七伤拳》的拳谱交给你。这门拳法能强壮五脏六腑,如果你能修炼得法,不但能重新回复功力,甚至还可以长命百岁” 杨家对颜凡刻薄寡恩,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但是颜凡却还这么仗义 同样是人,这做人的差距和格局,怎么能这么大? “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啊!” 杨奇喉头哽咽了! 颜凡洒脱一笑:“没关系啊!人生聚散无常,我这些年没少蒙你照顾,若是日后有缘,咱们兄弟还会再见的!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兄弟等等” 杨奇偷偷地在颜凡袖口里塞了一卷古朴卷轴。 “颜凡,这卷轴内记载的都是我们杨家的绝世功法,你在路上带着,对你将来提升有用,还有,这里我们杨家的虎符令牌,你日后可以去天位学院,找我姑姑杨绾绾,她会收留你的” 杨战虽然薄情冷血,但这杨奇,绝对是个好兄弟! 颜凡噙着眼泪,朝着杨奇一拜:“兄弟,珍重!” 颜凡说完,毅然转身,大步离开了自幼生活的杨府。 此时,天降鹅毛大雪,将燕都城完全覆盖,天地之间苍茫一片。 颜凡独自踏雪前行,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苍茫大地。 天大地大,何处才是他这种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的栖身之处? 天地之大,他孤身一人,没有家,没有亲人,也不知该向何方投奔。 颜凡脚步沉重,下意识地向燕都城外的“地魔路径”移动。 燕都城外有重重峻岭,山峦,大河湖泊。 其中有一条最为险恶的地魔路径,据说在这条地魔路径内,有各种恐怖的妖兽,甚至有太古遗留下来的各种魔兽 据说,在这条地魔路径内还隐藏着各种天材地宝,是那些冒险家的天堂。 颜凡现在反正也走投无路了,不如就去“地魔路径”猎杀妖兽魔兽,兴许能找到一条活路。 燕都城外,辽阔的燕河早已万里冰封,像是迤逦向西的一条银龙,将临海雪原一切为二。 地魔路径在燕都城外的“燕江”,距离燕都城足有数千里,平凡人就是骑着马也要几天几夜才能到达中心山脉。 但是颜凡现在腿力着实惊人。 他施展“凌波微步”,几乎是脚不沾地,陆地飞行一般,经过一天一夜的狂奔,就已经到达了地魔路径。 他举目眺望,就见地魔路径内遍地虎木狼林,里面的魔兽成群结队,有喷火的,有吐冰的,林林总总,令人目眩。 就在这时,一条长着腿的硕大鲤鱼从密林内冲出来,从颜凡身边狂奔而过… …在长腿鲤鱼的后面,赫然冲出一群手持钉耙的猫,怒气冲冲地追杀鲤鱼怪 鲤鱼长腿路上飞,钉耙猫咪后面飞 这方的妖兽魔兽,果然不走寻常路 就在此时,从山林深处蹿出一头全身冒着熊熊火焰的“白狐”,慌不择路,向颜凡蹿来。 这种“白狐”不断能控火,而且其皮毛异常光亮,尤其是它的这张完整的狐皮,只要没有受损,在市面上能卖千八百的“大永气币”。 “大永气币”:简称“永币”。形状类似于纸钞,只是这种纸钞乃是用稀有的元气凝聚而成,永币能购买丹药、法器、食物、货物。 是大永王朝的法定货币。 据说这种“永币”的发明者,便是大永王朝的“天符大帝”。 “天符大帝”惊才绝艳,发明了无数奇异的划时代物品 传说天符大帝发明永币的目的,是想用它来稳定金融市场 见到这头白狐一瘸一拐地冲向他,颜凡伸出大手,强大的元气幻化为一张铺天盖地的气网,将白狐罩住,一把拎到眼前。 他现在身无分文,如果活捉这头白狐,拿到市面上去卖,起码也能赚个路费。 但就在这时,这头白狐突然口吐人声:“大爷,小的和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放了我,我们的涂山狐的家族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会说话的狐狸,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妖怪? 颜凡吓了一跳。 物老成精,妖老成怪 传说世上的妖兽,如果能熬过四九玄劫,再度过天劫,就能炼化横骨开启智慧,甚至能和人一样修炼气功,迈入仙道 据说大永王朝有很多官员高手,都是妖兽化形的 颜凡好奇地问道:“咦,原来你也能开口说话?真是稀奇,你那么急匆匆的莫非有人在追你?” 白狐气呼呼道:“原本我们涂山狐种,是和龙、凤、麒麟齐名的远古四大神兽种族,后来我们族中除了不少败类,伤风败俗,祸害人间,这才把我们涂山狐的名声搞臭了现在我被大永王朝的仙游学院的弟子疯狂追杀,你赶紧救救我!” 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竟然有这种离奇事件发生? 颜凡想了一下,将白狐拎起来,放到背后的竹篓内。 他背着白狐,在崎岖泥泞的地魔路径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跋涉。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耳畔传来刺耳的尖锐哨音。 嗖嗖嗖! 数十枚青铜箭矢雨点般向他爆射 “颜大哥小心,这就是那些来自仙游学院的弟子乱射的箭矢。”身后的白狐赶紧提醒他。 颜凡眉头一剔,不由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这些仙游学院的弟子未免也太混蛋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一顿乱射。 不给这群混蛋点教训看来是不行的了! 说吃那块,颜凡大腿上的筋腾腾的暴起,双脚用力在原地一蹬,整个人就像一枚出膛的高炮炸弹,高速射向迎面而来的箭矢 砰砰砰! 那些尖锐的箭矢射在颜凡的衣服上,就像被射在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上,齐刷刷的迸裂。 颜凡飞起一脚便将一名仙游弟子的肋骨踢断。 然后他就像掐小鸡的脖子,掐住两名弟子的脖子,对头一撞。 啪嚓 两名弟子的头壳粉碎,猩红的脑浆流淌了一地 “龙战在野!” 九头元气所化的巨龙撞入众弟子之中,将他们统统轰成渣 嘁哩喀喳! 不到片刻,颜凡就将这些弟子屠戮干净。 他动作干净又漂亮。 看得那头小白狐不断拍爪叫好:“帅帅帅!颜大哥,你真是太帅了,你是我男神!” “小白狐,人类的世界太危险,你还是回妖族去!” 颜凡拎起白狐,将它抛得远远的,然后继续闷头前行。 就在这时,从密林内突然冒出了浓郁的阴霾黑雾。 紧接着就是狂风黑雨骤降。 哐哐! 从狂风黑雨中传出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可怖的怪物要从黑雾里面冲出来。 紧接着,颜凡眼前黑芒一闪---在距离他不远处,赫然伫立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怪物! 这怪物头上顶着一枚竹子斗笠,覆盖住了头脸。 身上的肌肉分明,宛若铜铸的一般。 尤其恐怖的是,在它的皮毛上布满了钢针般的红色鬃毛。 下一息,怪物一步向前跨出,竟已和颜凡面对面。 嗡嗡。 怪物突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朝着他的脖子,闪电般地抓来! 第10章 不败王拳 这怪物的出手如电,修为还在杨战之上--应该是已达到了气功第十段的“神变”。 “神变”是气功的最后一段,到了这个层次的高手,出手神出鬼没,一拳能轻易摧毁一个小国,简直就是凡夫眼中的神人一般。 虽说颜凡这段时间功力也增长很迅猛,但是真格的遇到“神变”高手,他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性! 砰! 这怪物就像拎小鸡般的将颜凡拎到面前。 那一刻颜凡的气息彻底窒息了,意识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眼看颜凡就要被怪物活活掐死。 就在这生死关头 哗啦啦~~ 那张神秘幽暗的《蛟龙黄泉图》突然冲出颜凡的头顶,在怪物面前徐徐展开。 从这黄泉图上散发出一股古朴幽暗的力量,那怪物猛然一颤。 一双血红的怪眼,牢牢锁定在了黄泉图上。 从怪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对此图的深深畏惧。 砰。 怪物突然将颜凡丢到一边。 然后匍匐在黄泉图下,用力叩头,最后像泡沫般的消失不见了 颜凡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 他摸着脖子,心中好不后怕。 这尼玛的什么鬼? 幸亏黄泉图及时出现,否则自已脖子都会被那怪物活生生勒断。 那怪物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似乎对黄泉图很畏惧啊 此时,颜凡感觉走的有些累了,索性找了块卧牛青石躺下,他从怀里将杨奇给他的杨家气功拿出来,认真翻阅。 只见上面的图画立体的呈现在他面前。 不败王拳! 白鹤身法。 春秋剑法。 白骨指法 这都是杨家世代相传的绝世功法,虽然比不上神象镇狱那么精深,但是练会了威力也大为可观,对于眼下的颜凡来说,犹如雪中送炭一般。 颜凡情不自禁比划起来:“不败王拳,第一招,战无不胜!” 嗡! 一股炽热的气流在颜凡身上老鼠般的乱窜,… 霎那间在他后背上,幻化出了六只如螃蟹般的怪异手臂。 这六条粗壮的手臂各自结成了一个奇怪的法印。 每一枚法印,都有无穷秘密,气息逼人。 颜凡心中一动,暗自运用意念操控。 就见六条手臂,各自施展一门威力强大的绝世功法。 降龙十八掌! 百脉神剑。 太极神拳。 乾坤大挪移。 天山六阳掌。 不败王拳 六只手臂能同时使用六种威力强大,截然不同的皇级武功,无形中等于颜凡的战斗力增长了六百倍。 颜凡情不自禁笑了,这不败王拳确实厉害…等将来他再凝聚出三个头,威力还能再翻几倍 就在这时,只听山林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颜凡。老夫一路追击,没想到你躲藏在这里,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我现在就将你斩杀,给我那两个儿子献祭!” 杨石瞪着颜凡,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颜凡活生生撕裂。 颜凡当着杨家全体的面,斩杀了杨石两个儿子,令杨石颜面尽失,脸色如同便秘,一夜白头 仇人见面,冤家路窄,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冰封千里!” 杨石须发皆白,怒发冲冠,双手在身前划了个立体的圆弧。 呼呼! 天地间的寒气不断向杨石双掌聚集,赫然凝聚为一杆铺满符文的冰晶长矛。 “冰晶长矛!” 杨石不愧是八段的高手,掌中的冰晶长矛脱手而飞,在虚空划出一道螺旋形的气流,下一刻已经刺到颜凡的面门。 “九阳真气!” 说迟那快,就见颜凡整个就像吹足了气的皮球,整个膨胀起来。 噗! 紧接着,颜凡将全部的九阳真气全都从口中喷发出去 九阳真气炽热如骄阳,在半空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冰晶长矛裹住,将其迅疾蒸发 下一刻,颜凡的身躯一片朦胧,赫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再一眨眼,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杨石面前。 “他娘的杨家垃圾,让你老小子尝尝老子的不败王拳!” 就见颜凡背后的六双粗壮手臂好像如螃蟹挥螯。 六枚粗壮手臂,同时施展六种堪称绝世的武功,宛如投石机---“噼里啪啦”势如破竹般地轰击到了杨石的胸口上 砰砰! 杨石的胸口整个凹陷进去,鲜血被从身体内部挤压出去 噗! 颜凡的手臂就像捅破一层窗户纸,轻松穿透了杨石的胸膛 呼啦啦啦! 这时候,黄拳图嚎叫着冲出来,将杨石卷起来丢入汹涌的黄泉河内…然后将杨石的血肉冲刷掉,残忍地炼化。 噼啪! 片刻之后,一枚散发着馥郁清香之气的“元气丹”飞入颜凡掌心。 黄泉图将杨石的肉身魂魄直接炼化,炼化为一枚元气充沛的“元气丹”。 颜凡将元气丹丢入口中,体内的元气就像点燃的火药桶,疯狂燃烧爆炸。 轰隆隆! 颜凡感觉体内仿佛又冲开了一道枷锁,竟然迈入气功第六段“气兵”。 到了这个阶段,颜凡的元气之强悍,已经是前面五段加起来的数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呼哧! 颜凡身形微微一幌,原地拉出一连串的残像,竟然已经在数百里之外。 他背部的肌肉一张一弛,哗啦啦,赫然出现凝聚出一双雪白的鹤翅。 “白鹤亮翅”。 这就是杨家的另一个秘术---乃是将元气凝聚成白鹤的羽翼,可以载着颜凡飞上蓝天,遨游天际。 颜凡展开鹤翼,展翅高飞。 他还没飞出多远,就听飕飕的暴鸣之声,几十口由真气所凝聚而成的“气剑”爆射而至。 连这里都有伏兵,看来燕都城的人是不致他于死地绝不甘心了! 那好,你们既然不让我好好活着,那你们也甭想活着 颜凡浓眉一挑,背后的白鹤羽翼一合一展。 扑棱棱! 那些袭来的气剑全都被他的羽翼弹飞。 “卑鄙无耻的偷袭者,给老子滚出来!” 颜凡向着下方密林发出如雷的象吼,那些粗大的树干都禁不住他这一吼,全都拦腰截断。 一个身影从密林内狼狈滚出,不是旁人,正是那狗头军师杨旭。 颜凡突然想起---今日这一切都是这杨旭出的坏主意造成的。 颜凡怒叱一声,一拳化为炮弹,直接砸到杨旭身上。 杨旭整个凌空飞起,胸骨肋骨臂骨全都折断,遂即气劲从内部爆炸,将这个阴险小人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从颜凡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一搜搜巨大的飞舟在他头顶不断盘旋。 在那些飞舟上,伫立着衣着鲜明,身披重装铠甲的武士,那全是燕都城城主的府兵。 这次率队前来捉拿颜凡,不是旁人,正是城主府内的第一高手,罗魂! 这时候,穿寒铁铠甲,魁梧如钢铁巨人般的九段高手罗魂,盘腿坐在飞舟上,体内的气息不断散发出去,就像雷达般快速扫描整个地魔路径。 罗魂突然睁开虎目。手指下方那个正在飞奔的渺小身影。 “颜凡那厮就在那里,快追!” 刷刷刷! 众多的飞舟向着颜凡聚拢过来。 “颜凡,你小子罪大恶极,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颜凡猛回头,不仅大惊失色。 原来是那燕府的第一高手“罗魂”,通体散发着一股恶魔般的恐怖气焰。 背后的滔天魔气幻化出一双足有三丈六尺的黑色恶魔羽翼,风驰电掣般的向他高速奔袭而来。 这罗魂所修的乃是一门邪恶霸道的魔道功法。 他能用魔气幻化出的魔翼—每一次的煽动,都能达至千里之外。 罗魂的魔翼微微煽动几下,顷刻就来到了颜凡背后。 “颜凡,拿命来!” 罗魂狂叫着,黑色大手幻化为遮天蔽日的黑色爪影,向着颜凡当头摄落。 这罗魂不愧是燕都城的第一高手,此人功力之深厚,远远超过杨战、杨石等人 颜凡心中一凛,暗忖,这罗魂果然不简单,就算将杨石杨战都绑在一块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气宗高手果然恐怖啊! 但颜凡能一路走到现在,战力早非吴下阿蒙。 他展开鹤翼,身形在半空滴溜溜地旋转。 他在空中同不断施展凌波微步和游龙百变的玄奥身法,忽而悬停,忽而下潜,忽而沉浮,险而又险的避开罗魂的缉拿。 “哎呦,颜凡你小子确实有点鬼门道,难怪那么多高手都折在你手里。” 罗魂几回都没能拿住颜凡,不禁微微一愣。 但是他立刻狰狞一笑:“哈哈,颜凡,我猜在你身上一定隐藏着某种厉害的宝物,待我将你擒住,抽筋剥皮,再强搜魂魄,一定能发掘出你最大的秘密“ 呼呼呼! 罗魂的手掌化为一双数亩地大小的——摩天巨手… 铺天盖地,向着下方狂奔的颜凡狠狠拍落。 第11章 血海飘香 啪嚓! 眼看罗魂的巨掌距离颜凡的顶门还有三寸的距离 倏地 他的掌风就像骤停的风暴,忽然间变得无声无息 恐怖的掌力顷刻间消失殆尽 罗魂错愕的望向胸口---只见一双赤红的怪异手掌,穿透他厚重的甲胄,将他的胸口洞穿---就像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棂纸 在罗魂背后诡谲地出现了一个头戴竹斗笠的怪物,这怪物的手掌从背后缓缓地刺入罗魂的后背,掏出了一枚血淋淋的心脏! 罗魂很狂很嚣张。 但是能人背后有能人。 罗魂在这怪物面前,分分种被秒杀 罗魂眼神里流露出不甘的怨怒,向着怪物拼死抓去 这时候,怪物的脖子扭转一百八十度向着后面懵逼的颜凡不断咆哮。 颜凡如梦方醒 这怪物,分明是在帮他。 此时不出手斩杀罗魂,更待何时? 颜凡当机立断,将全部的真气都凝聚在左掌的掌心,凝聚出一枚极速旋转着的“炼狱长矛”。 这炼狱长矛乃是被神象所碾压的,那些地狱的鬼神的骨骸,和血泪诅咒所凝聚,炼化的。 这杆炼狱长矛上面带着滔天的地狱硫磺气息,随着投掷而出的长矛,虚空都被扯碎,无数地狱魔神环绕此矛,螺旋着刺透了罗魂庞大的身躯 砰! 就算罗魂是九段高手,在地狱之矛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罗魂仰天发出一声惨叫,肉身当即崩溃为一坨碎肉。 这罗魂好歹也是气宗高手,这一身的精血浪费了也蛮可惜的。 颜凡不失时机地祭出黄泉图,将罗魂破碎的血肉收敛炼化;炼化为一具前所未有的“气宗丹”。 击杀了罗魂,颜凡这才长吁一口气。 他转回身,朝着那神秘怪物深施一礼:“若不是前辈仗义出手,我岂能成功击杀气宗罗魂,前辈请上,收晚辈一拜。” 砰! 那怪物猛地将他拎起来。 嗖! 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跃入万丈深渊。 呼呼! 颜凡就感觉耳边风雷不断轰鸣,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双脚才重重落地。 他从怪物上滚落下来,发觉落地之处极为柔软,竟是落在了厚重的草垫子上。 他仰头望去,头顶云雾缭绕,高悬万仞,自已究竟已经安全的立身在深渊的底部一个奇妙的地底世界之内。 还没等他站稳,怪物不由分说,拽着他如飞似箭,直接冲入一个极为隐蔽的洞窟内。 刚一踏入此间洞窟。 颜凡的眼睛差点没被亮瞎。 只间这座洞窟内宝光熠熠,华光异彩,里面堆积了无数的稀世珍宝,随便拿出一件都可以富可敌国。 不光是各种古代宝物,这里面还堆积如山的有螭龙铠、螭钢刀、青龙弓、攻城利器红衣大炮、化形丹、聚气丹、元气丹、气宗丹 这些丹药随便一枚服用下去,都能迈入九段气宗! 在看散落四处的那些家谱,纹章,骨骼残骸,原来这些财宝,全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家族“黑郁金香”。 据说昔年的“黑郁金香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却神秘地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这里,就是昔年显赫一时的“黑郁金香家族”所遗留下来的藏宝秘窟。 在这洞窟两侧,还镌刻着黑郁金香家族所收录各种绝世的武功。 天罗地网手、紫电天罗、修罗阴煞功、暴气神拳、白驹过隙身法、万古惊鸿一叶飘、碎骨神腿、风云神腿 这些武功,那一样练会了都会成为绝顶高手,打下盖世功业! 除了这些,最让颜凡感到震撼的是,在这洞窟的中信地带,赫然摆放着一具万年冰柩,在里面盛放的一个清莲般的绝世女子。 这女子清艳靓丽,闭着长长的眼睑,宛若睡着了一般 这间神秘洞窟,这冰棺中的沉睡女子,以及这些兵器功法丹药财富 全都呈现在颜凡面前,令他目眩神迷,头晕懵圈。 这笔黑郁金香家族所秘密隐藏的绝世宝藏从今之后全都属于他了。 颜凡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卑贱奴才,变得富可敌国! 在颜凡被这笔空前的财富震撼之余。 那名头戴斗笠的怪物突然间蹿过来,冲着这些宝物指指点点,最后用力指着那具冰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端复杂的情感。 颜凡何等聪明,立刻恍然。 原来这怪物带他来这里,是想让他化解那具万载冰柩,搭救里面的神秘女子。 颜凡走过去,运转全部的真气去推动这具冰柩,但是无论他如何运用真气,这具冰柩都纹丝不动。 看来除非他达到了九段气宗,否则根本无法撼动这冰棺。 颜凡回过头,对那怪物凝重道:“晚辈现在体会到了前辈的苦心,前辈是想我前来摧毁这具冰柩;虽然在下现在功力不济,不能毁灭此棺,但是请前辈放心,等我有朝一日修为精进,我一定会打开此棺柩,释放里面的仙子“ 怪物认真凝注在颜凡的眼眸中,从这孩子的眼神里,它看到了一颗诚挚的赤子之心。 此子,就是它万载以来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怪物满意地拍了拍颜凡的肩膀,身子就像黑色的泡沫般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时间,颜凡在洞窟里不断转悠,饿了就吃那些由各种珍稀丹材炼化的聚气丹,渴了就喝洞窟里的甘露。 其余时间就是认真修炼洞窟中所记载的绝世武学。 不知不觉中,他的元气就如长江之水一发不可收拾,短短三年时间内,修为跨越式发展,最后一举突破到九段“气宗”。 在这三年中,颜凡的不败王拳也已经大成,练到了“战无不胜”的最高境界。 而且那些绝世武功,也随着他修为的不断精进而统统自动升级为皇级绝世功法 与此同时,在他体内又有三枚神象颗粒觉醒,肉身之强大,举世无敌! 现在别说气宗,就是神变高手,也禁受不住其一拳! 三年时光。 颜凡已经从昔日的懵懂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骨骼强壮,浓眉大眼的壮硕青年。 颜凡全身的肌肉被神象镇狱塑造得块块努起,宛如古代的钢铁塑像。 他每一寸的肌肉里都似乎蕴藏了无穷的爆炸力,往那里一站,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颜凡现在的气场之强大,无远弗届,就算方圆数千里掉根针,都能被他发觉 他双拳微微一攥,庞大的真元气息化为九头气龙,围着他上下舞动。 而在他的皮肤之上,甚至还不断腾出耀眼夺目的电火花。 颜凡手掌平伸,中指上出现一枚价值连城的“七星翡翠储物戒指”。 别人的储物袋只能储藏一点物品,而这枚储物戒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足以盛放洞窟内的所有财宝。 颜凡将储物戒用力一挥,一道毫光横扫过去,将洞窟内的黑郁金香家族财富的席卷一空,全都丢入了储物戒内。 颜凡摸着青涩的胡茬,脸上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残忍。 他现在已经是气宗高手,外加昔年黑郁金香家族所藏匿的,这笔富可敌国的庞大财富,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预测到,他能给那些仇敌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 忘恩负义的杨家! 老谋深算的燕都城主燕孤峰。 你们洗干净等着,老子会一个个地将你们干死! 等将洞窟内的全部财富都收敛了,颜凡这才重新站到那万载冰柩之前。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体内的力量聚集到双掌上。先后撤步,双掌一合,同时向前用力推出。 “气宗秘境大气磅礴” 那一霎那,整个洞窟都发出了令人心悸的轰鸣和颤动。 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真气化为炽热的九阳真火,直接轰击到了冰柩上面。 嗡嗡! 那具万载不化的坚固冰柩,先是自动在高空之种剧烈旋转,然后重重砸到地面,从内部开始融化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就见冰棺中的那位面容苍白的绝色丽人,步步生莲,缓缓地向颜凡走来。 她那一头漆黑的长发悠悠垂落到脚下,风姿孤冷;丝毫不沾染一丝的凡尘俗气。 而她的眼睛,比水波还要明亮。 兰心梅骨,容颜绝代,孤标傲世 这莫不是天上仙子下凡尘? 颜凡绝非孟浪之徒,但此时已经被这神秘女子的绝世容颜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走到颜凡面前,如麝如兰的处子香气令人熏熏欲醉 噗嗤。 颜凡不争气的的淌下两行鼻血 这时候,那猥琐的小黄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我说小颜凡,你乃十世修成的单身狗,你要抓住这个上天赐予你的改变单身狗的悲惨的命运的机会!本座现在给你几个选项任你挑选。” 【选项一:你可以借此机会挽住仙子,带她去温泉洗刷刷洗刷刷。奖励:天竺龙虎大神丹】 【选项二:你带仙子去青青草原,策马驰骋,看尽人世繁华。奖励:美颜滤镜一枚】 【选项三:你要抓住这个机会趁机揩油。时间紧,任务众,建议速战速决奖励:羞羞的铁拳】 第12章 地魔来袭 这小黄人不是天使,而是逗比! 颜凡翻翻白眼 他并没有搭理小黄人。 而是向着绝色女子礼貌拱手:“这位仙子,小生燕都城颜凡,敢问仙子贵姓高名,仙乡何处,又怎会流落至此?” 此时,这女子手一招,娇躯上顿时覆盖一袭洁白的莲袍。 此女轻移莲步,走到颜凡面前。 她的明眸中有一丝好奇的神色:“咦,你不是龙蝶吗?你怎么又转世了?你祸害了北境还不够,又跑到这个世界里搞事情?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颜凡摸摸后脑勺,疑惑道:“小姐,你说的我真不明白,龙蝶是什么梗” 绝色女子一双星眸眨也不眨地凝注于颜凡的眼眸中:“哎。跟你实话说。我乃是来自北境吉祥天的甘柠真” “算了。前世不可追,后世不可想你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和陌生男子有任何纠缠,免得污染我的清澈道心!“ 甘柠真冷漠地长袖一甩,雪白的莲袍轻扬,宛若流风回雪,皎皎出尘。 这位甘仙子虽然美如诗画,但是脾气古怪,不停的在那里自言自语,似乎脑壳不太正常哟 颜凡一脸真挚地问道:“这位仙子,你脑子没事?” “人家当然没事,你才有事呢!” 这女子的声音清冽寒傲,如同寂寞山谷里的皑皑白雪。 她虽然再和颜凡说话,但眼神却根本就不看她,好像他会污染了她澄澈漆黑的眼睛。 颜凡默默地从手掌中放出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严寒的洞窟内升起一团篝火。 “甘仙子,我看你刚从那冰棺材里出来,你穿着又如此单薄,你还是先烤烤火,暖暖身子” 甘柠真认真地看了面目朴实的颜凡一眼,突然笑了。 她板起脸来如冰山般严酷,但是一笑起来却是连冰山都能融化的暖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为之动心。 “颜凡你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有些时候,却也有些傻得可爱!” 甘柠真拢着单薄的袖子,在篝火般取暖 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她神秘清丽,风华绝代。 两人就这般沉默着。 甘柠真突然问道:“颜凡,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出身来历?以及我为何被关在冰棺之内?” 颜凡淡淡地朝着篝火里添着柴火:“如果你愿意说,你早晚都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我再怎么追问你也不肯说” “不错!普天之下,就没人能逼我做任何事。” 甘柠真身形一旋,立刻换上一身雪白的道袍,举手投足间,轻舞轻扬,流风回雪,皎皎出尘。 “颜凡,不如你告诉我有关你的故事。别看我外表高冷,我到底也还是个寂寞的女子,对天下的事情还是很八卦的。” 颜凡将自已的来历简单地叙述一遍。 甘柠真柔荑支着螓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像个对剪的美梦。 “哦,原来小凡子你的身世如此坎坷,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咯。” “算了!我累了要睡觉了!你最好别烦我。” 甘柠真的指尖微微一弹,足下盛开一朵硕大的雪莲花,蜷着腿,依靠在花蕊之中, 她漆黑的长发光可鉴人,肤如凝脂,皓臂如玉,宛如谪仙下凡 如此美人美景 颜凡感觉又有些绷不住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不用恶魔诱惑,我自已都会把持不住… 他深深呼吸… 跟着飞身形掠出洞窟,不大会功夫,就扛回来一头斑斓的剑齿虎回来… 刺啦拉… 他将虎皮剥下来洗干净了,轻轻地披在甘柠真单薄的娇躯上,自已则背对着她,盘膝入定。 甘柠真的眼睑突然在这时睁开。 她望向颜凡那坚强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颜凡的为人沉默寡言,但是寂寞又坚强… 天知道在这孩子的肩膀上扛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负担。 清晨,颜凡被一声清冽的剑鸣惊醒 就见甘柠真如云的秀发披散下来,操纵着一口色泽斑斓的古朴长剑在身前快速游弋。 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甘柠真的“随风舞柳剑”舞姿曼妙翩跹 轻舞飞扬 舞过江南舞过长安 “冰雪入俗世,霜华染尘埃,听一声剑鸣,还道一声莫忘。” 甘柠真一边驾驭剑舞,一边曼声长吟,周身上下荡漾起一层层的朦朦水气。 御剑飞舞,这是气功第十段的“神变”境界啊! 修为到了“神变”,便可以御剑而飞,是气功的最高境界。 颜凡不禁鼓掌叫好:“甘仙子!好剑法!” 甘柠真手指一旋,那口长剑化为一道清冽剑光,缓缓没入她的顶门。 “其来无迹,其往无崖,无门无房,四达之皇皇也我这口剑器名曰弱水三千,此路剑诀外柔内刚,剑势凌厉,乃是出自清虚天碧落赋的绝顶心法” 甘柠真思索一下:“颜凡。你的功夫刚猛有余而柔韧性不够--需知天之道以不足而补有余,刚者易折,我现在将本门碧落赋功夫口诀传给你,对你今后修炼会大有好处!”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甘柠真便充当一个严厉认真的老师,手把手地传授颜凡正宗的名门剑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颜凡发觉甘柠真此女,外冷内热,表面傲娇,其实内心热情如火。 反而,越是这种人越是没什么坏心眼 甘柠真的傲娇冷艳和颜凡的心机腹黑,正是一对配合默契的组合---“雌雄杀手”! 除了练剑之外,甘柠真还爱洗温泉、啃竹笋。 于是颜凡便每日翻山越岭,为她采集新鲜的野果和收集清新的露水沐浴。 两个人就在洞窟里切磋道法武功,耳鬓厮磨,不知不觉中,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蔓延中。 似乎感觉洞窟内到异样的气氛,甘柠真独自托着腮,向着篝火里添着柴火,低声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我这个人儿啊,又傲娇又怪癖又自闭,是只怪鸟,对不?” “不对!颜某只是觉得,甘仙子你年轻貌美,修为又高,你应该想开点,惬意人生!” 颜凡将柴火噼里啪啦波动着,火星飞溅。 甘柠真托着香腮,悠然道:“其实,我也爱过很多人,却也被很多人伤害和辜负过!那些人,终究不是我的尾声,也不是我的尾生!于是我努力从那个世界跳出来,来到这方世界寻找我的尾生“ 尾生,来生,永生 这些话题说起来都太沉重… 颜凡岔开话题道:“对了甘仙子,你不是爱吃鲜果吗,我这就去攀山越岭给你采摘最新鲜的果子。” 颜凡如野马般奔出洞窟,跑到山下,双掌一推。 呼呼! 就在一股澎湃的元气幻化为一头青龙,龙爪用力搭在了悬崖峭壁上。 颜凡飞身而起,足踏元气青龙,硕长的身躯拔地而起,整个人便如不断跳跃的弹丸,轻轻地向上跃起几十层楼高。 哗啦啦 就连落地也无半点声响---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在林间游荡穿梭。 等等,这地上的马蹄印,信息量很大! 颜凡俯下身形,认真研究草丛里的马蹄印。 他自幼养马,无论是战马还是家养的畜马,都能从马蹄印分辨出来。 一、三、十、一百! 方才有百匹战马从此路过。 从留下的清晰马蹄足迹,颜凡可以判断---这些战马都不是一般的战马,而是来自蛮族的彪悍铁骑。 俗话说:蛮族铁骑甲天下。 正因为有能征惯战的蛮族铁骑辅佐,大永王朝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征伐那么多的分裂王朝。 可以说,蛮族铁骑为大永王朝的征伐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 而当初跟着天符大帝,征服蛮族的最大功臣就是龙渊省的方家--- 为此大永朝廷大方地赏给了方家二十万蛮族铁骑,令方家镇守边境。 颜凡想了一下,附近这一片区域之内,能调动蛮族铁骑的也就只有方家了。 可是方家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山沟里干什么? 颜凡正在琢磨呢。 就听从密林里传出“嗷嗷嗷”的类似野兽般的嚎叫声。 紧接着,一头身高三丈六尺,全身铺满玄铁般的鳞甲。 头上顶着钢铁般的犄角,黥面獠牙的怪物从地洞里钻出来。 手持人骨磨成的锋利骨斧,嗷嗷怪叫着,向着颜凡当头劈来。 颜凡眉毛一剔。 哎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地下魔人吗? 地魔是一种生活在地下深处的怪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专门在山中捕猎人类。 正因为地魔嗜血成性,臭名昭着---故此也成为了很多仙道宗门弟子猎杀的对象。 这时候,这头凶悍的地魔嗷嗷怪叫着,向着颜凡恶狠狠冲来。 颜凡冷笑一声,这地魔真是不开眼啊! 他现在已经是九段“气宗”,别说一头地魔,就是十头地魔一起上。 他又有何惧哉? 第13章 铁拳毙魔 虽然地魔来势汹汹。 但颜凡自从迈入气宗后。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炼到如钢似铁的程度。 他现在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一个巨大的鼓风机 由他的腹式呼吸法所喷出的气流可以将百步之内的劲草轻易折断——就算是那些苦修百年的气功高手,都不能做到他种程度 颜凡的肉身坚如磐石。 气功武技更是突飞猛进。 现在他的武道已经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程度,任何粗浅功夫在他手中都能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力! 比如就算是最基础的一记:马步冲拳。 在他手里都能轻松摧毁一块坚硬的百丈山石 对于现在的颜凡来说,地魔就跟一般的野兽没啥区别。 就见颜凡的手掌缓缓伸出。 呼呼! 一股圆形气流,围绕他的周边缓缓旋转。 这股圆形气流聚而不散,越转越快,越转越急,最后将颜凡整体笼罩进去。 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龙卷风! 这股气流所到之处,地上的劲草、山石、树木统统被连根拔起,卷入恐怖的气流之中,被搅得粉碎!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狂风! 而是罡风! 凝气成罡! 这是迈入气宗的最显着的标志! 就见颜凡的手掌缓缓伸出,那如刀子般的罡风竟然形成螺旋形的漩涡,将面前的地魔裹挟在其中,用力搅拌 噗呲~~ 这头彪悍的地魔宛如被千刀万剐,发出凄惨的叫声 颜凡冷冷道:“肮脏卑贱的地魔,我人族的尊严不容你这种下贱的生灵亵渎,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人族不是好欺负的!” 就见一股股强横的气流在颜凡身上不停蹿动… 在他平伸的手掌上,突然青筋绷紧,好像不断蠕动的青色蚯蚓 颜凡伸出的手掌徐徐攥紧,五指用力一捏。 哔啵! 空气竟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拳。 就见颜凡猛向前跨出一步,背后的乱发被拳风击得高高飘扬。 他怒吼一身,一拳向地魔打去。 “形意拳---直拳!” 他这一拳击出,刚猛劲爆,宁折不弯。 砰! 颜凡这一拳重重砸在地魔的胸膛上,竟然发出钢铁交鸣般的脆响 他的手掌仿佛是由钢铁所铸,无坚不摧,一往无前。 啪嚓! 那头地魔全身骨骼瞬间粉碎,粘稠的热血伴随内脏飞溅。 这头凶悍的地魔竟然被颜凡一铁拳从容打爆 咦,在那坨恶心的碎肉中,闪闪发亮的是啥玩意? 颜凡好奇地从地魔的碎肉内,捡起一枚黝黑的硬核。 颜凡将这枚硬核在掌心内掂量了掂量—这玩意虽然仅有核桃大小,但是入手沉重如铁球,更惊人的是从中还散发出一种暴虐和凄戾之气。 这玩意一般人还真不能直接炼化,否则魔气入体不是走火入魔,就是魔化成怪物。 颜凡将这硬核拿回给甘柠真辨识。 甘柠真将此硬核托在掌心。 见从她的眉心赫然弹出一朵无形的莲花,就好像雷达一般,对这枚硬核进行全方面扫描。 她将此硬核放到脚下,微笑道:“我已经用莲心眼仔细辨识过了,此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核!” 哦,这就是魔核? 颜凡微微吃惊。 传说中的魔核乃是由魔兽体内的精华孕育而成,作用相当于妖怪体内的内丹,人体内的心脏。 魔核虽然不能轻易被人体炼化,但是如果将其镶嵌在魔器上,就能令魔器平添众多威力,因此魔道修士对此类魔核趋之若鹜。 在由魔道控制的黑市中,一枚魔核的价值等同于品相良好的“聚气丹”,价值不菲。 “既然此物魔性重,那对我没用,不如丢了。” 颜凡想要将魔核丢了。 “慢来!” 就见甘柠真口中突然喷出一道潋滟的白气,就像蒸笼一般将魔核缓慢炼化。 她口中曼声长吟:无边众生誓愿杀;无尽烦恼誓愿伐;无量佛门誓愿灭;无上佛道誓愿绝。 只见甘柠真每炼化一分魔核,皮肤便变得更为白皙,肌肤如玉,长发如瀑,身材更像吹了气的皮球一般丰满,平添十分容色。 颜凡蹬蹬后退几步,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此乃《朱颜白骨道》,原来你竟然将此门绝世法门炼成了。 原来这《朱颜白骨道》也是刻在洞窟之上的一门远古的神通。 此功威力无穷,威能仅次于“神像镇狱”,属于“皇级功法”。 佛法有云:红粉骷髅,白骨皮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念之间,红粉可以化为骷髅,白骨亦可以生出皮肉,有佛门高僧欲证菩萨果位而失败,为天劫所噬,不甘不忿,魔念顿生,由佛入魔,逆转法力,创《朱颜白骨道》,炼白骨舍利,修白骨魔神,自称白骨菩萨。 《朱颜白骨道》乃是一种威力极强的神通,此功贯彻生死造化,不但需要修炼者的魂魄资质极佳,而且要取生灵将死之时的鲜血进行祭炼,忍受血气灼烧,来取得大量的精气,最好的祭炼之物乃是人身血肉。将尸山血海化为佛陀静坐的莲花宝座。 此法修炼到一定程度,便可幻化万千,还有一条捷径,取人心血浇筑,可使白骨生肌,血肉复生,重塑肉身。 修得此法非生非死,非死非生,生死难分界,佛魔本一物,无惧佛法魔道。 而且此功还有一门妙处,修炼此功者需要上根大器,绝顶的资质和绝世的容颜,修炼之后能具备无上魅惑的姿容,成为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令普天下众生全都拜服其裙下 甘柠真将魔核炼化后,从鼻孔中哼出两道如烟柱般的白气。 她缓缓点头:“嗯,这法门确实殊胜,我竟然有再度突破的迹象了。” 她回转头,看见颜凡一脸惊骇的神情。 她梨涡浅笑:“小凡子,你呀也不要用那种呆头鹅般的神情瞥我,我本来就是个半妖之身,你们人类那套纲常伦理对我不适用,” 颜凡摊开手掌:“宇宙很大,人“类很渺小,我懂!” 甘柠真微微一笑:“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还能猜不到?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残暴,其实要修这朱颜白骨,尚有一条捷径,取人心血浇筑,很快便能修炼至大成,但我还没那么残忍无情,那些无辜百姓的雪,我是绝不会取得,就算要杀人取血,也需得是那些十恶不赦之人,现在,你只需要给我弄来更多的魔核,我聊以充饥“ 甘柠真不愿意吸取百姓的血,宁愿用魔核来替代,这样修行《朱颜白骨道》虽然速度缓慢,但是起码落个心安。 颜凡想了一下,提议道:“不如这样甘仙子,你莫不如跟我一起去外面打野,看看能找到那些地魔的巢穴吗?那地魔巢穴之中肯定有魔核,应该能够你用的!” “这个主意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甘柠真玉足一顿,足下冉冉升起一朵洁白的莲台,托着她的娇躯向百里之外遁去。 她可以驭剑御风飞行,反观颜凡速度就比她慢上一大截。 甘柠真回头看见颜凡在身后吭哧吭哧的,微微摇头,随手甩出一跳银色的丝绦,一把将颜凡束住,直接拽上了莲台。 “你在莲台之上站稳了,咱们一起飞” 飕飕飕。 这白色的莲台速度奇快,围着地魔路径转了好几个大圈,最后落在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洞穴旁。 颜凡从莲台上跳到洞穴旁,立刻从里面感到一股阴寒无比的煞气。 这就是地魔们的冬眠的洞穴? 颜凡冲着甘柠真默默点头,甘柠真向洞窟深处一指,两个人无声无息地,蹑足潜踪地潜行在洞穴内。 这个洞穴的甬道,又狭窄又阴寒又潮湿。 最为惊悚的是,在甬道的洞壁内就像挂牲畜般的,挂着众多的腌臜好的人肉干。 人头、人心、人皮、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人的血肠 各种人肉就像腊肠一般,用铁钩子勾着挂在甬道四周。 呕呕~~ 颜凡几乎要呕吐了。 “这些地魔马上就要进入冬眠,因此才储藏了这么多的人肉,看情形,这里就是它们的人肉仓库。” 甘柠真眉头紧蹙,在这人肉仓库内起码贮藏了成百上千具的人类尸体。 而在这洞窟中间的区域内,此时正有上百名的地魔,盘膝坐在用人体残骸所搭建的骨桌前,大口大口地嚼着新鲜的人肉。 旁边还有地魔磨刀霍霍,将活人当猪宰杀。 这里好像一个人肉屠宰场,场面太血腥了! 见到这些地魔肆无忌惮地戕害人类。 颜凡怒不可遏,虎吼一声,挥拳就向那些肮脏的地魔打去。 第14章 恶奴方寒 以他现在的气宗程度,外加体内不断觉醒的神象。 颜凡的战力完全可以镇压住五十名气宗高手,这些肮脏的地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劈拳似斧性属金、钻拳似电性属水、崩拳似箭性属木、炮拳似炮性属火、横拳似弹性属土现在颜凡的武道拳法越来越凌厉。 五拳暗含五行之气,化为五行连环拳法,凶猛劲暴,落在地魔之中就如炮弹般的不断轰鸣。 耳轮中便听“乒乒乓乓”的连续脆响,一头头冲上来的地魔被颜凡的铁拳打得血肉崩溃。 见到颜凡勇猛无比地斩杀地魔,一旁的甘柠真拍手称快。 “哈哈哈,小凡子,你现在成猛男了!嗯呐,本仙子就喜欢有硬度的男人” 看见颜凡如虎入狼群般屠戮地魔,甘柠真似乎也手痒痒了。 就见她的弱水三千剑在头顶激烈旋转着,发出一声声清冽的剑鸣。 弱水三千,气韵悠扬。 甘柠真的姿态美妙绝伦,弱水三千随着她曼妙的身形盘旋一圈之后,就像扯下一片巨大的水幕。 哗啦啦… 顿时在她身后掀起如瀑布般的惊涛骇浪,将地底内的全部地魔全都活活淹死。 颜凡也拍手叫好:“哈哈哈,昔年有水淹七军,今日有甘仙子水淹地魔,妙哉妙哉。” 这些地魔直接哭死 遇到这一对雌雄双煞,实在是它们的大不幸。 两人联手,斩杀地魔如削瓜切菜… 眨眼之间,周边的地魔就被这两个狠人屠杀干净。 “在地魔面前,人族就是待宰的羔羊啊,人族何时能争点气?” 甘柠真望着地底内堆积如山的人尸,深深叹气。 对于这些新鲜的尸体的处理方式。 颜凡主张将这些尸体一把火烧了,而甘柠真则觉得这么多的尸体不炼化了着实有些可惜。 “焚尸血炎” “焠骨苍炎” “炼魂冰焰” 甘柠真口中不断喷出炙热的三色火焰,将将堆积如山的尸体全都炼化。 随着她的《朱颜白骨》不断提升,在她脑海显出一轮熠熠发光的光环,就好像佛光一般,绚烂夺目。 更为惊人的是,在甘柠真背后似乎多出了一千只手臂,每一只手臂都施展一门绝世的剑法。 颜凡观摩她手臂上的绝世剑法,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甘柠真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喂,你看入迷了?实话告诉你,此乃清虚天流传下来的《千手慈航剑鼎》,高深无比,威力绝伦,乃是修行无上剑道不二法门,但是你现在修行太弱,修炼这些高深功夫对你不利,除非你将来迈入神通秘境,到那时才可以修炼此种高深剑法” 颜凡悚然一惊,立刻从种种幻象中挣脱出来,不仅出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甘柠真提醒,他可能真的陷入危险之中。 颜凡呐呐道:“多谢甘仙子点醒” 就在此时,就听地底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瘦小的身形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踉跄着向外狂奔。 什么人藏匿在此,莫非是地魔的余孽? 颜凡浓眉一挑,一脚踹在这家伙的屁股上。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找打!” 颜凡一脚踏住他的脊梁,挥拳就要打。 这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涕泪横流,跪在颜凡脚下不断哭泣求饶,道:“两位大侠请不要杀小的,小的,名叫方寒!乃是龙渊府方家的一名身份卑微的马夫,后来因为遛马,误打误撞误闯此地迷路,结果却被地魔抓了来即将被宰杀,幸好被两位高人前辈所救,小的真的不是妖魔的同伙啊,请大侠和女神明鉴” 龙渊府方家。 方寒 马夫 颜凡将方寒从地上拎起来,上下打量。 只见这方寒这小子青衣小帽,面目虽然俊秀,但是双目狭长,眼神极为鬼祟灵动,绝非善类。 说实在话,颜凡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这方寒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一则方寒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二则方寒也是马夫,令颜凡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颜凡不耐烦地一挥手:“去去去去,我不杀你了,你赶紧离开这里,会方府邸,好好当一个马夫,不要再搅合进仙道宗门里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离开,我立马就走!” 方寒爬起来,深深地看了颜凡一眼,转身就跑了 甘柠真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禁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依我看这方寒的为人狡诈、阴险、狠毒、心机深沉、可谓之盖世枭雄。你如今心慈面软将其放跑,日后次子必将成为你最大的敌人!” 颜凡无所谓地耸耸肩:“所谓有因必有果,世上的事情就是一报还一报,今日我算是饶了方寒一条小命,日后方寒必将一条命还给我!这就是命!” “凡儿,你的心地还是太善良了,将来,你一定会为此感到后悔的”甘柠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凄怆的悲悯之色。 颜凡摸摸后脑勺,脸上有些错愕—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又从小凡子变成了凡儿? 这不是代表,他在甘仙子的心目中的地位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他试探着说:“柠真,你怎么会突然间关心起我来了?” 甘柠真脸微微一红,轻声啐了一口:“呸!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傻,我怕你日后吃亏?” 日后? 怎么个日法? 颜凡傻兮兮一笑,扛着锄头哼着山歌去摘菜打猎。 他之前就是个身份卑贱的奴才,那些王府里的女子没人正眼看他。 有始以来,颜凡第一次从甘柠真身上感觉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 有家的感觉真好! 为了这种美好的感觉能多保留一会,我要继续努力啊! 人若是有了盼头,干劲就会十足。 颜凡双掌向前一推。 呼呼。 原地赫然多了十几名高达百余丈的“元气巨人”。 这些元气巨人呼哧呼哧地向前伐木、摘菜、捕猎。 原来这些“元气巨人”都是颜凡的强大元气所凝聚而成的。 这些巨人不但能攻城掠地,而且还能干各种农活,根本就是人形挖掘机。 有这些元气巨人帮忙干活,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提升不少。 颜凡将各种美味食材都装入背篓内,兴冲冲地往回走。 飕飕! 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便听耳边传来疾风箭矢之声。 各种密集的弓弩,便如飞蝗般向着他身上爆射而来。 “什么人,竟然聚集在此暗中偷袭我?” 颜凡眉头一扬,身形急转如陀螺,与此同时,一枚强大的漩涡在他身边剧烈转动起来。 呼呼! 就见那些雨点般爆射而来的密集箭矢,刚一接触到那漩涡的边缘,立刻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刷啦啦的,全都悬停在半空中。 “哼,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你们也想射死我?都给老子去死!” 但见颜凡大手一挥,那些飞蝗般的弓弩,竟然齐齐掉转箭头,以百倍的速度望回疯狂扫射 噗噗噗! 那些隐藏在林中的弓箭手,措手不及,纷纷地从树上跌倒下来,万箭攒心,死状奇惨。 但听一声密集的响锣之声,从山坡上,洞穴内,草丛中,天上地下,出现了成千上百的方家的私兵将颜凡团团围住。 嗖! 一条瘦小的身形一马当先冲到近前,马上的人挥舞着马鞭恶狠狠道。 “各位请看,这就是那个被燕都城主所通缉的江洋大盗,颜凡!就是他,偷了方家的蛟伏黄泉图和九窍金丹,你们还傻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将颜凡拿下交给二小姐发落?” 颜凡举目一看,不由火往上撞,勃然大怒。 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他刚刚放走的那个方寒。 没想到他刚将方寒救了,这厮便恩将仇报,带着方府之人前来捉拿他—这不是一只白眼狼? “方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败类,方才我就不应该救你!现在我就送你去地狱,为天下除害!” 颜凡双足用力一踏,疾掠百丈,双手之上幻化出一双犀利的龙爪影,就如怒龙般向着方寒的脖子抓去。 “哎呦妈呀,这颜凡怎么这么狠,二小姐速速救我!” 方寒呲溜一下,竟然从马上滚下,抱头鼠窜。 “呔,尤那颜凡,休要猖狂,吃我的大自在玄金剑气!” 飕! 就见一名粉衣的娇蛮女子从枣红马上冲天而起,背后凝聚出一双粉翼,就如大鸟般向着颜凡暴掠而至。 这女子的姿容与方清雪有七八分相似,应该就是方府的二小姐--方清薇! 传说中这方清薇个性娇蛮又彪悍,远远不如姐姐清雪心机深沉。 “颜凡,你不要猖狂,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我就不信你能从我的大自在玄金剑气之下逃命!” 就见方清薇手指突然疾点! 哧啦。 从方清薇脑后,赫然迸发出一道门板大小的,锋锐的金色剑气,直袭颜凡。 第15章 斩方清薇 方清薇虽然不是方清雪那种绝世妖孽。 但是在方家各种强大资源的挹注之下,修为也被强行提升到了“神变”。 方清薇羡慕姐姐方清雪的武学修为。 于是她暗中从家族中偷拿了丝毫不于“紫电阴雷刀”的“大自在玄金剑气”,刻苦修炼,现在驱动由真元所化的“大自在玄金剑气”,轻易一抹便能将最为坚硬的山岩划裂。威能极为惊人。 飕飕! 此时,方清薇催动滚滚的玄金剑气,直奔颜凡。 颜凡心中大骇,双臂展开,肋下用元气幻化出一双硕大的鹤翼,向后疾驰。 于此同时,他双掌一推,在面前凝结出一面巨大的气墙。 试图用来阻挡主方清薇的玄金剑气追袭。 但是这道玄金剑气,比起任何飞剑都要凌厉,无论何种坚固的障碍都能被其轻易的击破、洞穿。 噗噗噗! 颜凡所布置下的气墙,被玄金剑气不断洞穿,最后轰然一声崩塌。 刺啦啦! 玄金剑气汇聚为一股螺旋形的金色光柱,瞬间便刺到颜凡的胸口。 眼看颜凡就要被玄金剑气穿心而过,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双雪白的素手从旁用力一抓,便将这无坚不摧的金色剑气握在了手里 那金色剑气在她掌心拼命跃动,但就是无法挣脱她的掌控。 “什么人?竟然能用去接我的大自在玄金剑气?” 方清薇也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但见在她面前赫然浮现出一个仙姿绝美,肌肤莹白,风华绝代,气质超逸拔群的绝美女子。 这女子足踏莲台,长发如瀑布般在身后飘舞,一袭雪白的道袍也遮挡不住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这女子实在太美了,就算方清薇自傲也是美人,但是在这绝世风华面前,也自惭形秽。 “你,你是谁?”刁蛮任性的方清薇惊声尖叫。 “我叫甘柠真,你要杀的颜凡,那是我的人!你要动我的人,你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死!” 甘柠真用白皙的手指,去撩鬓边乌黑的秀发,更增十分娇艳。 她面颊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哼哼,区区萤火之光,也敢造次,看本仙子用《朱颜白骨》之中的三昧白骨火来克制你的剑气给我破!”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甘柠真的雪白晶莹手掌,突然变得透明。 就见从她的指骨上面,忽然腾起诡谲的三昧白骨火,化为一个火的漩涡,将桀骜不驯的大自在玄天剑气紧紧捆缚住,激烈地打磨。 乒乓! 在三昧白骨火的不断打磨之下,金色剑气发出一声呜咽,怦然一声炸裂,被甘柠真一把摄在掌心。 “颜凡,此乃大自在玄金剑气的精髓,被我抽出来,用三昧白骨火打磨炼化,现在给你炼化,对你修习无上剑道会有极大帮助!” 颜凡飞身而起,将那团金色剑气抓过来直接吞了,用神象镇狱镇压炼化。 顷刻间,颜凡就感觉体内充盈前所未有的剑气。 这些犀利的剑气在神象镇地与九窍金丹的同时镇压之下,剑气与精纯的元气相互相合,将颜凡的元气不断打磨提纯,最后化为精纯无比的“真元”。 “哈哈哈,多谢柠真赐予真元剑气,下面看我的!” 颜凡从喉咙内吐出了九字真言:大!玄!金!自!在!无!形!剑!气! 轰隆隆! 霎那间,天地间风云色变,雪舞狂沙,一剑光寒北斗横! 噗噗! 方清薇身边所带着的那些高手,就像被置放于绞肉机内,眨眼间便都被剑气搅成了破碎的血肉碎屑 而方清薇本人则像狂风中的落叶,直接被飓风般的剑气裹挟住,狠狠地抛在地上,骨断筋折! 方清薇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大自在玄金剑气她可是用尽毕生心血才能炼化的,只有她自已知道这剑法有多难练成。 但是这颜凡不过刚接触大自在玄金剑气而已,但竟然能将大自在玄金剑气的威力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 这,颜凡,究竟是何方妖孽? 也难怪方清薇如此惊讶。 需知,这大自在玄金剑气在她手里只不过能发挥出一两成的威能而已。 而在颜凡这里,因为先被甘柠真用三昧白骨火洗炼,然后又被神象镇狱和九窍金丹反复的打磨。 使得这金色剑气中浮躁之气全被打磨掉,变得更为精纯、犀利! 这金色剑气在颜凡手指中以各种方式旋转着,剑气所到之处,竟然卷起千百万顿的狂风沙,向着方清薇狠狠斩下! 方清薇花容惊变,试图运用强大的防御力去抵御。 但在颜凡无坚不摧的剑气之下,她的一切抵挡都是徒劳的。 咔嚓! 就见一道血光迸现。 方清薇的半条胳膊整个被砍了下来,登时血流如注,倒地翻滚。 “方清薇,你为人刁蛮狠辣,平时不断孽杀仆从,对你这种恶女,我决不能留情,必须杀!” 颜凡面无表情,一把薅住方清薇的头发,就要一剑斩下! 但就在此时,就见那马夫方寒忽然间不顾一切扑到方清薇的身上,用身体强行护住她。 “颜凡,你不能杀我家二小姐” “方寒,关键时刻还是你忠心护主。” 方清薇感动都哭了,她平常对方寒非打即骂,没想到方寒在关键还能挺身而出护主 但就在此时,方寒眼神中划过刀锋般的一丝冷冽。 噗! 一口牛耳尖刀从他的袖口里滑到掌心 方寒突然反手一刀,狠狠地刺入了方清薇的胸膛。 方寒手腕一拧,准确又凶悍地将方清薇开膛破肚,从她的胸膛里掏出一枚血淋淋的心脏,放入口中大嚼 一滴滴的鲜血沿着方寒的嘴角向下淌落,显得她的面容犹如地狱来的鬼神! “方寒,你” 方清薇低头看着胸膛上的血窟窿,眼神里是完全的难以置信。 “二小姐,我是让颜凡不杀你,但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完,杀你的人是我这个你从来看不起的狗奴才!” 呼呼! 就见方寒头顶传出霹雳雷鸣之声,那一瞬间,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就见一枚足有一个城池大小的黄泉图缓慢地浮现于方寒头顶。 那一刻,整个天地都在剧烈晃动,一道道龙卷风柱卷起无穷尽的黄沙化为一道道冲天风柱,环绕方寒缓缓转动。 就见方寒如魔神降临,大手化为山岳大小,将方清薇拎起来丢入黄泉图内,活生生地炼化 颜凡目睹此图,不由得心中大为震撼、 这方寒,竟然也有一张同样的《蛟伏黄泉图》? 最骇人听闻的是,方寒的这张《蛟伏黄泉图》无论是面积还是威能,都还在他那张之上? 颜凡大为震惊。 此时就见方寒缓缓转过身,一脸的枭雄气质。 “呵呵,颜兄不要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我,昔年我潜伏在方家忍辱负重,其实就是为了盗取这两张《蛟伏黄泉图》…” “两张?” “不错,《蛟伏黄泉图》其实有两张,一张是雄图,炼化之后可以成就阎罗金身!而另外一张则是雌图,炼化之后能成为酆都北阴大帝,永远执掌地府黄泉…而若是能将这一雄一雌两枚图拼合在一起,则能打开永生之门,永远不朽!” 方寒眼中精光熠熠:“实话跟你说。昔日我好不容易将这两张图都从方家盗出来,却一不小心,被白海禅那厮强行夺取了雌图,现在你手里的那张《蛟伏黄泉图》就是雌图,现在你手里有雌图,我这里有雄图,只要将两张图媾合,阴阳相济,就能打开永生之门,永远不朽!” 方寒眼神灼灼放光,向着颜凡伸出手。 “颜兄,你我都出身卑贱,而我们又都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抱负,像我等这种人,岂能永远甘心为奴?我现在提议,你不如将手里的雌图交给我,我将雄雌黄泉图拼合一处,打开永生之门,你我共享不朽之大道气韵如何?” 颜凡深深地凝住于方寒的眼眸中。 他从中看到的,乃是无比的贪婪、欲望和野心 这个方寒,实在太可怕了! 第16章 斩杀方寒 一想到这张雄图一旦落在方寒这种人的手里,那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人间化为地狱 颜凡立刻将那枚雌图揣的更紧。 他手指方寒冷冷道:“方寒,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与虎谋皮,最后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我一旦将此图交给你,最后恐怕我连渣剩不下了!” 方寒缓缓摇头,一脸惋惜:“颜兄,我那么看重你,可惜你就是不肯和我合作!那么我就没办法了,虽然你有九窍金丹,但是我手头也有《太玄经》、《羽化经》、《黄庭经》、《九死神功》,另外还有我们家祖传的“春秋蛊”…我手头这么多资源,你拿什么跟我斗?” 呼啦啦啦! 就见一道星辰般的华光直接冲破方寒的“天门”。 但见在方寒头顶有亩许大的庆云环绕,无数仙人在顶礼膜拜,流光溢彩,异彩纷呈。 那一刻方寒的真元之气空前暴涨,竟然达到了“神变”的巅峰只差一点便能迈入“神通秘境”。 “该死的方寒,原来你韬光养晦多年,其实早就是神变高手,你这厮心机实在太深。” 颜凡蹬蹬后退到悬崖边,心情很是复杂。 同样都是看马的奴才,同样都是心怀大志的腹黑,但这方寒,不但是绝代枭雄 更可怕的是,方寒做事还没下限! 方寒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才是最可怕的 “哈哈哈,颜凡。方爷我可是给了你指明成就无上大道的机会,可是你小子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方爷心狠手辣了,我现在就要将你活吞,好成就我的不朽大道,着!” 方寒狂性大发,竟然要强行活吃颜凡。 这方寒,不愧是名副其实的食人狂魔! 刷啦啦! 就见方寒伸出手掌,砰的一把将颜凡捏在掌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活吞。 但就在此时,就听方寒身后传来一声娇叱:“呔,尤那食人狂魔,你竟然敢要吞噬我们家凡尔,本仙子现在就将你斩杀,为民除害!” 嗖嗖! 就见甘柠真黛眉倒竖,凤眼圆睁,足踏雪白莲台,三千弱水一剑西来,带起万顷惊涛,宛如天外飞仙,向着方寒疾刺! 自从炼化了朱颜白骨道,又将《慈航剑鼎》练到小成境界,甘柠真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法都大为提升。 她这凌波一剑,威力之强,速度之快,犹如穿越无穷时空。 哪怕方寒再狡猾,防御力再强,面对这威力无伦的一剑,也没有招架之力。 耳轮中就听砰的一声,甘柠真的剑光直接没入了方寒的后心,完全将其身躯洞穿。 但令甘柠真感到讶异的是,这方寒的肉身浑然不似血肉之躯 方寒的肉身内部就像一个空壳 甘柠真的长剑虽然深深刺入方寒的肉身,但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不好,这竟然不是方寒的真身,而是个真元所幻化的化身而已!” 甘柠真大吃一惊,正要撤剑归去。 就见这“方寒”的颈骨就像眼镜蛇般,诡异地扭转三百六十度,向着甘柠真阴恻恻一笑,口中的舌头像毒蛇般分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呼呼呼! 方寒一脸阴森笑意,指尖上陡然幻化出思思晶莹的怪异丝网,远远望去好像一条条虫子在他手上爬。 淫影情蛊! 嗖嗖嗖! 方寒长袖一甩,一股粉色的甜雾袭来 甘柠真顿时天旋地转,昏厥在地。 “哈哈,甘柠真你的本体乃是九窍雪莲,你的父亲则是轮回殿主,你的体内有仙家的本源,若是将你作为炉鼎炼化,夺去你的元阴之身!那么比吞噬一百枚九窍金丹都管用,哈哈哈,甘仙子,乖乖地成为我的双修炉鼎…” 甘柠真此时不省人事,就像一只待宰羔羊般的,衣服大片撕裂,露出大片诱人的莹白肌肤。 眼见甘柠真就要落入方寒的魔掌被其蹂躏。 这时候颜凡热血上涌,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体内的真元就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爆炸。 “方寒,你这个没人性的食人魔,老子今天必须打死你!” 就见颜凡体内的三枚颗粒同时觉醒,化为神象。 颜凡的肉身之力瞬间飙升数十倍,整个人就如一枚高超音速的导弹,在虚空中喷出一道炙热的光焰,砰的撞到了方寒身上。 砰! 方寒被颜凡直接撞出千百里外,身躯直接撞断了无数山岭,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颜凡怒不可遏,薅住方的头发,挥拳就打… 以颜凡现在的肉身之能,随便一拳都可以打碎一座青山。 “艹你大爷的方寒,你根本就是个毒瘤食人狂魔,你还真以为你是贝爷啊?我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畜生方寒,歹毒阴险,我揍你个满脸开花!” “这一拳,我是为柠真打的” 颜凡照着方寒的脸,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如擂鼓。 每一拳砸下去,方寒都满面是血 不到片刻,方寒就被揍得血肉模糊。 颜凡拎着方寒的脚踝,就像甩玩具般的,轮圆了狠砸。 方寒空有一身法力,但是再颜凡的绝对的力量面前,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他各种暴揍。 “艹你娘的方寒,我让你吃人,我让你伤害甘仙子!我撕了你丫的!” 颜凡看到远处的甘柠真在不断发出凄凉的叫声,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抑制。 噗嗤~~ 他将方寒头下脚上倒插入犀利的山棱缝隙内,然后拽住方寒的双腿,双臂较力,两下活活一扯… 呲啦,方寒被颜凡活生生地撕扯成两片。 但方寒修炼的蛊术也极为怪异,就算被撕扯成碎片,但是只要有一片肉能存活,就能重新凝练出肉身。 就见方寒虽然被颜凡扯为两片,但是那些血管还在像蛆虫般的不断蠕动着,妄图重新聚合。 这时候,甘柠真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从口中喷出三昧白骨火,噗的落到了方寒的碎肉之上,顿时如燎原的星火般灼烧。 这三昧白骨火极为阴毒,凡世间有魂魄血肉之生灵,一触此火,即会焚烧,即会冻结,由生入死,万劫不复。 方寒虽然一代枭雄,但是被三昧白骨火无情地缠绕住,也不堪忍受 他惨嚎着就地翻滚,最后化为一坨焦土。 一阵狂风吹拂,将方寒吹得连渣都不剩… 先是被颜凡活劈,后来又被甘柠真的三昧白骨活煅烧,这食人狂魔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躯,此时也应该是死翘翘了… 颜凡怒斩方寒,此时全身都已被血汗浸透了,几乎虚弱。 他踉跄着走过去,将全身滚烫的甘柠真抱起来,奋力飞回洞窟。 就在此时,他眉心的小黄人忽然发出前所未有的深沉话语。 “颜凡,老哥哥必须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你乃十世修行的单身狗现在只有把你体内的纯阳之火强行度入她的莲肉,否则仙子就真的死翘翘了” 颜凡神情异常凝重,下巴用力一顿:“好,这回,我听你的!为救柠真,我愿意一往无前,舍身取义!” “为了能救仙子,我,我宁可牺牲我珍藏多年的第一次” 颜凡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义无反顾地向她扑去 清晨,折腾了一整宿的颜凡伸了个懒腰爬起身。 昨夜确实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地做了 …昨夜的三百回合大战,让人想起来瞬间都脸红! 颜凡直到现在都还觉得昨晚和甘柠真之间所做的不是真的! 唉哟哟哟,我不光腰子疼,我大腿都要抽筋了! 不得不承认甘仙子猛如虎,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导致大腿的筋痛得好像要把他的肉体撕开了一样 “咦,柠真,柠真你在哪里?” 他发觉身边躺着的甘柠真不见了。 就见在朝霞的映照下,甘柠真的肌肤就像牛奶般的雪白光滑 甘柠真那清丽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言的复杂 这种错觉,仿佛让她认清真实的自己,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初恋的悸动。 此时,她才感受到。 他们两人,在血脉贲张的激情漩涡里,最终被感性击垮。 色易守,情难防。 感性战胜理性,假戏变成了真。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两个脆弱的灵魂,两个渴望互补的人而已 此时,她身后传来颜凡的声音。 “甘仙子我,我们昨夜” 甘柠真此时豁然回头。 就见颜凡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羞涩的玩着手指 “我们,都很猛,你也很猛,像一头饥渴的母老虎,我” 甘柠真眼睛立刻瞪起来了,那一双冰寒似雪的双眸透着一股寒气,令颜凡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忘记这一切,希望你也全都忘记!” 甘柠真挽下秀发,云淡风轻。 “我们所做的那些事,就当作一场梦罢了!” “我知道!我是个马夫,而你毕竟是仙子。我们终究不可能的” 颜凡平静道。 甘柠真也没想到颜凡会这种态度。 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懊恼。 突然扶着腰蹲了下来! 颜凡赶紧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 “柠真,你怎么样了?” “怨你,这都怨你!” 甘柠真奋力捶击颜凡,一脸幽怨。 “还不是因为你,你,你方才那么那么勇猛精进,令我不但被这坏小子,破了,破了处女之身,还平白损失了好些功力,这都怨你” 她委屈得都要哭了! 颜凡顿时也无语了。 甘柠真乃元阴之身,昨夜之后,连带那珍贵无比的元阴也滋补了他,阴阳相济,阴阳互补,令他修为再度暴涨。 现在他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 这便宜占得逆天了都 颜凡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趟,悲怆道:“这样,柠真,不如我们再来一次,你把我重新采补了,或者你干脆吸干我,算我赔你的” 这家伙不是在耍无赖吗? 甘柠真气急反笑。 她那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认真地凝住于颜凡诚挚的脸上,突然脸泛红霞:“呸…” 第17章 杨家团灭 甘柠真脸色绯红,轻轻啐了一口:“什么采补,你真以为你是个宝?浑没个正经的…” 接下来,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场面有些尴尬了 自从发生了那种关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 到底是朋友、恋人、还是纯粹的py? 甘柠真芳心一片大乱她突然想到这一切都是方寒害的 “哼,这方寒,着实太可恶了,如果再被我找到,一定将这恶徒碎尸万段!” “柠真你也不用那么生气了,依我看那方寒恶徒应该是死了。” 颜凡见到甘柠真腮帮子鼓着,显然还是一肚子气,只好不断安慰她。 “哼,你说他死了,可你曾发现他的尸体?你可曾找寻到另外那张雄图?你可曾掠夺住此恶贼的大道气韵?你什么都没找到,连搜都没搜查到,怎么就能将他打死?” 甘柠真气呼呼道。 “唉,算了,就算他没死;又能怎样,我能撕碎他一回,我就能撕碎他十回,一百回,你要还不解气,我就将其拿到你面前,任你各种撕扯、痛打…” 颜凡双拳攥紧,自信满满。 甘柠真眼中突然泛起一片柔情。 认真的男人最帅! 可接下来,两个人俩俩相望,同时唉了一声,都面带愁容。 颜凡斩了方清薇,这回可捅了马蜂窝,想那方清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甘柠真围着颜凡转了几圈,似乎在思索什么,突然间用力一拍大腿:“凡儿,我看不如这样。我除了会《碧落赋》、《慈航剑鼎》、我还精通一门清虚天的《璇玑秘道》,这门功夫能起死人,生白骨,把人改头换面,不如我将你的脸整个变一下,这样兴许咱们还能蒙混过关,冲出包围圈!” “哦,那不就是整容?可我还挺喜欢自已这张朴实无华的脸的,有这样一张平凡的脸,最起码行走修仙世界之时,不会过多引人瞩目…” 甘柠真口中喷出三昧白骨火将他的血肉融化,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在他骨头上精工细雕… 颜凡就感觉面孔上一阵难以描述的灼热感。 他急切地拿起一面镜子一照,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镜子里的这张脸,左看是杨过,右看是花无缺,上看是楚留香,下看是李寻欢… …你确定这不是缝合怪? 风神俊逸,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剑眉薄唇,皮肤宛如美玉般光滑透明… 这张脸,眉眼虽然俊秀,但却绝无丝毫娘气,而是眉宇之间显露出一种帅气的威严。 如果说颜凡之前是个粗胚,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堪称绝世花美男! 而且他的身材也变得修长匀称,身上的肌肉线条就好像被刀子刻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现在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昔日卑贱奴仆的样子,而看起来就是一个身份高贵,气质高雅,身世显赫的绝世贵公子。 甘柠真在一旁认真的打量着他,就像看一件完美的艺术珍品,她咯咯娇笑,笑不可抑:“哈哈哈,凡儿。你现在变成绝世美男子了!连我都没想到,原来你竟然能变得这么帅。这样走出去的你,再没有人认得你了。” 颜凡摸着这张陌生的俊脸,唯有苦笑:“我这不等于带了一个美容滤镜,我现在都不知道这算是整容还是毁容了?” “滤镜?那又是什么法宝?算了别说那么多了,事不宜迟,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将洞窟里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点把火将洞窟烧了,颜凡嘱其一枚巨大的山石将洞门堵住,两人这才悄然无声地向外挪移。 此时夜色朦胧,但是山外却旌旗招展,灯火通明。 燕都城的府兵。 杨家那些分支的高手。 方家的人。 云海城的人。 宋家的高手。 这些和颜凡有仇的门阀子弟、世家高手、朝廷派来的官兵,还有从各地陆续赶来的各路高手,全都持着刀枪,将沿途严密看住。 别说是个大活人,就算是条狗,是只鸟,都别想飞出这方区域。 其实这些人之间并不是没有矛盾,彼此之间也各怀鬼胎。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抓捕颜凡。 为了这个共同的目的,这些人可以暂时将一切矛盾都放下,一起联手来擒拿颜凡。 现在连颜凡都不知道— 他究竟能不能从这看守严密的包围圈中,顺利逃出生天! 望着那些潮水般涌来的燕都城杀手。 颜凡眼中爆发出一丝坚韧--你狠我比你更狠。 老子就不信杀不出去!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颜凡举头望去,发现竟然是投靠了燕孤峰的杨家败类们,气势汹汹第前来捉拿他。 为首的那个侏儒,名叫杨坤,乃是一名气功七段的好手。 杨家人,果然卖身投靠了城主燕孤峰,助纣为虐,真不要脸! 颜凡的脸色不由微沉。 好,既然你们来杀我,那我就来个血腥的反杀! 颜凡大踏步走过去,冲着杨坤大吼一声:“呔,杨家的畜生,你们不是悬赏通缉老子吗,老子颜凡来也!” “什么?你果然是颜凡,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颜凡你这是自投罗网,是来给坤爷送人头的,那就不能怪坤爷心狠了!” 就见侏儒杨坤狂笑着扑来,胸腔就如一只鼓起的蛤蟆鼓涨。 就听从杨坤的体内传出一连串的啪啪啪的爆响。 好像在体内点燃一串爆竹,筋骨齐鸣! 杨坤身形瞬间暴涨,竟然从侏儒变成了小巨人,比颜凡还要高两个头。 杨家绝技:蛤蟆神功! 这门功夫乃是杨家外门的巅峰,据说练到极致,可以让十几匹骏马在身上来回践踏而肉身都安然无恙。 据说练这门功夫极为残酷,好像身受酷刑一般,非是意志极坚强者,不能练成。 没想到这侏儒杨坤竟然靠着坚强意志,将这蛤蟆神功练成了! 呱呱! 就见杨坤身子在地上一贴一伏,整个人就如一只蹦起的巨大蛤蟆,一股狂飙般的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颜凡冲来! 但是令杨坤感到困惑的是,面对他如此凶猛的蛤蟆神功。 面前的颜凡竟然不退不让,宛如海底的礁石,任凭气浪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好杨坤,既然你想碰,那就碰!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头硬实,还是我的骨头更硬!” 呼呼! 从颜凡身上不断卷起阵阵的罡风。 他体内的杀气充盈天地,脑海的发丝根根向后飞扬。 他蹲着马步,硬桥硬马,就是一记简简单单的,马步冲拳。 砰! 就像礁石撞碎潮水。 杨坤涌来的气浪顿时四分五裂,身形就像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呦,这不就是最简单最低级的马步冲拳吗,怎么如此简单的拳法,在你手里施展出来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莫非,你是气宗? 杨坤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恐怖的念头。 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只有到了气宗程度才能施展出来。 可是,这颜凡不过就是一名卑贱的马夫,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孩子 他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武道修为,几乎相当于上百年的功力? 杨坤到死都整不明白。 这颜凡怎么会突然之间脱胎换骨一般。 就见颜凡一拳一脚,古朴扎实,天然具有有一种武道大宗师般的风范! 炮拳! 颜凡大喝一声,一记威猛无比的炮拳就像炮弹般抛来,将杨坤打得骨骼尽裂,口喷鲜血。 给我吃屎! 颜凡举起一只脚,朝着杨坤的脸狠狠踏落。 噗嗤! 杨坤被颜凡的脚掌狠狠地踏入地下,硕大的头颅陷进石板之中,痛苦哀嚎。 “杨坤,我早已被杨家逐出门外,我和你们杨家恩怨已了,奈何你们杨家还苦苦相逼,那就不能怪我颜某人冷酷无情了!你可以死了!” 就见颜凡飞起一掌排在杨坤的头顶,就听从杨坤体内不断传出“啵啵啵”的炸裂爆响。 只见杨坤的骨骼粉碎,肌肉紧缩,身躯眨眼之间缩成一只肉球,然后怦然爆炸,血肉横飞 杨坤,杨家精心培养的七段好手。 在颜凡手里就像只癞蛤蟆,被活活碾压而死。 “妈呀,这颜凡莫非是恶魔转世,怎么如此凶狠!咱们赶紧回去报信啊!” 身后的那些杨家人见到颜凡如此神勇,就连裤子都尿湿了,发一声喊,抹头就跑! “想走,做梦!统统给我死!” 就见颜凡身形高高蹿起,向着这群杨家人重重拍出一掌“排云掌”! 就见原地风起云涌,不断涌动的云气凝聚为一枚巨大的掌印。 咻! 这枚云气巨掌,带起千钧气浪,向着杨家一众人当头拍落! 这凌厉无匹的一掌极为恐怖,仿佛一座大山般厚重。 这一掌落到杨家人身上,只听啪嚓一声,杨家人全都被拍成肉酱 “杨家人!全都是忘恩负义,恶贯满盈的一群渣滓,你们杨家人统统给小爷死绝!” 面对蜂拥而上的杨家杀手。 颜凡怒了! 他身上的杀气节节攀升。 真元之气如怒海般剧烈涌动,最后竟然化作一头十余丈长的青龙! 就见这头擒龙摇头摆尾,不断卷起一片片如潮的紫青元之气,不断发出浪涛般的拍击声! 呼哧呼哧! 就见这头青龙环绕颜凡的身躯不断盘旋。 龙头对准那些杨家人怒扬,不断散发出暴戾的杀气! 神龙摆尾! 龙战在野! 亢龙有悔! 震惊百里 就算是最普通的一招在颜凡手里都能摧毁青山。 更何况如刚猛霸道天下第一的“降龙十八掌”! 这“降龙十八掌”由他掌中轰出。 宛如能毁灭天地一般。 就见那头青龙猛地向杨家人群中冲入,将杨家的追兵撕得粉碎 轰隆隆! 随之升腾出的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杨家的追兵,瞬间团灭,全部化为齑粉! 第18章 白痴尘沙 颜凡大吼一声,飞身落入追兵之中,便如呼入羊群般奋力斩杀追兵。 他的气势磅礴雄浑,就如同火山般的爆发,将余下的那群杨家追兵全都焚烧殆尽。 “妈呀,这小子简直就是杀神转世,实在太恐怖了,咱们赶紧撒丫子跑” 这群追兵心胆具丧,抱头鼠窜。 但他们还没跑出多远,就见从空中飘落一朵洁白的云朵。 一名身穿雪白莲袍的女子足踏云朵,从其口中喷出一股炽热的烟火,将这些杨家人全都笼罩,活生生炼化。 “凡儿,快走!” 甘柠真拽着颜凡,趁着混乱的夜色,往山外疾驰。 两人跑到一处开阔的山涧中。 颜凡突然停住脚:“柠真,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似乎是,丝竹古乐之声?” 两人停住脚步,脸上都露出一丝困惑。 这夜半三更的,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半夜不睡觉,还在饮酒作乐,闲的蛋疼? 颜凡举目眺望,但见在山中,竟然耸立起一座精致华丽的帐篷,那弦乐箜篌之声,就是从那顶大帐内传出来的。 甘柠真的眉心弹出“莲心眼”,向着那顶帐子一望,不由得面色骤变。 她的这枚“莲心眼”不但能观人、辨物、知微;关键是还能“望气”。 在她眼中,这顶帐篷内的主人头顶如华贵的紫气,大道纶音;行走坐卧之间有阴神庇佑,这分明就是---天子之气啊! 传说真天子头顶都有各种神灵庇护,看这帐篷内的主人,完全符合天子的气质啊! 莫非,在这顶帐篷内的,乃是当今至高无上的天子,天符大帝吗? 就算不是天符大帝,那么看着无比鼎盛的气韵,也一定会是大永王朝下一任的皇帝! 那么,在这豪奢帐篷内的,到底是哪位皇子? 两人正在思索,是不是要绕开这顶帐篷时。 就听呼啦啦的一片兵刃破空之声,从周围蹿出众多黑衣内卫,将二人团团围住。 看这些人的身形架势,全都是大内七八段层级的高手,其中实力最弱的也是气功五段。 为首的卫士哗愣愣亮出一口“骊龙长刀”,刀峰上蹿出剧烈的电弧,冷冷地对准了颜凡的鼻尖。 “汝从何来?欲去往何处?” 卫士一口的文邹邹的朝廷官话,显见不是寻常人士。 颜凡微微一笑,抱拳拱手:“这位官爷,在下古龙…” “古龙?” 那首领面露疑惑之色,现在的天符大帝古踏仙就姓古,大帝登基之后,将“古”姓名列为天下第一大姓! 连带着天下姓古的都鸡犬升天,现在这年月,姓古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看眼前这个“古龙”,年纪轻轻,但俊美无比。 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个神秘女子,气质雍容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这首领警惕地询问:“古龙?你这名号在宗人府可有备案?” 颜凡不动声色,从怀里逃出一面古朴的玉玦,在这人面前一晃:“在下古龙,乃是黑郁金香家族的唯一后裔,两三百年前的黑郁金香家族为了大帝的功业征伐天下,后来家族男丁全部陨落,只剩下那些妇孺遁入深山,在下便是黑郁金香家族的第十代公爵!” 这首领闻听此言,不由得蹬蹬倒退数步,眼神里露出一丝匪夷所思的神情。 在大永王朝的历史上,确实有“黑郁金香家族”这么一个显赫的家族。 据说这个家族祖先几代人都是天符大帝的贴身侍卫,据说这个家族为了保护大帝的生命安全,曾经数次用血肉之躯阻挡住邪神的贴身刺杀,家族中的男人为了大帝的生命而全部壮烈牺牲… 天符大帝为了感谢“黑郁金香家族”,特赐他们皇姓:古! 天符大帝曾经折弓盟誓:只要这世上有大永王朝一天,黑郁金香家族的后代就要享尽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 但是黑郁金香家族后来因为人丁寥寥,而失踪了。 后来天符大帝大帝一统“无尽大陆”,放眼天下,想起昔日戎马倥偬,与黑郁金香家族斩杀敌人的青春岁月之时,还曾经不断地感叹道:“谁敢横刀立马,唯有黑郁金香…” 天符大帝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不饶”人。 他感念“黑郁金香家族”的功绩,曾经数次派人天下行走,寻找“黑郁金香家族”的后代。 没想到,面前这名神秘青年,便是黑郁金香家族的唯一后裔? 看到这首领还半信半疑,颜凡将黑郁金香家族的族谱和能证明身份的纹章全都抛过去。 “在下确实是黑郁金香家族的古龙,阁下若是不信,可以细细翻阅这些能证明在下身份的族谱和文件。” 这首领接过来,大略翻看一下,脸色顿时变了。 他望向颜凡的眼神也变了,双手抱拳微微含笑:“哈哈哈,原来公子确实是来自于显赫的黑郁金香家族,方才在下确实眼拙了!请公子恕罪,在下乃是传授”十九皇子古尘沙文武学识的太子太傅…梁涛!” 十九皇子古尘沙? 颜凡微微一愣。 他虽然地处偏远,但是这年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宫闱秘闻,传播的更广。 据说这“古尘沙”的母亲,乃是昔年大永朝的敌国“大献朝”的公主,送来与古踏仙和亲之用的。 后来大永王朝背放和亲之时所订下的双方互不侵犯的盟约,发动千万高手一举踏平大献朝,将大献朝内部的全部王公贵族统统用车轮碾死。 大献朝国破家亡,无数将士殉国,就来和亲而来的公主也悲愤自尽而死。 公主身后留下的唯一儿子,就是这位“十九皇子古尘沙”。 正因为有这个渊源,这就导致古尘沙自幼无依无靠,别说哦宁日遭受其它皇子的霸凌,就算是那些侍卫和宫女太监也经常整他。 颜凡还听说,昔年哪位献朝公主在生产时,恰好赶上母国被灭;公主悲愤交加之余,伤了胎气,导致生下来的这位十九皇子古尘沙,先天不足,是个痴儿。 后来这位古尘沙还被那些皇子取了个蔑视性极强的诨名:大永第一白痴! 颜凡没想到,现在这位“大永第一白痴皇子”竟然会来到燕都城外。 梁涛微微一笑,给颜凡讲述来龙去脉。 原来天符大帝已经将燕都城交给十九皇子当封地,也就是说燕都城这几百万子民,全都是古尘沙的奴才! 古尘沙刚来封地,自然让立威服众,可巧古尘沙听说有个叫“颜凡”的奴才欺主造反,于是连夜率领高手前来擒拿这个“颜凡”。 颜凡不动声色,只是一脸义愤填膺状:“嗯嗯,颜凡这个奴才确实可恶,若是这小子被我抓到的话,我一定将其千刀万剐…” 颜凡现在的演技堪称“影帝”,梁涛看他的神情明显对“颜凡”恨之入骨,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哈哈,那颜凡奴才确实可恶。这样,这里风寒露重,不宜久留;还请古公子进大帐之内,和古尘沙叙谈。” “好,那就麻烦梁兄头前带路!” 颜凡带着甘柠真走入这顶奢华的金顶大帐。 举目一看,就见一个体型肥壮如野猪的巨胖,眼睛上蒙着黑布,正和那些衣衫不整的宫女玩“躲猫猫”的游戏… 这个白痴般的巨胖一边胡抓乱摸,一边口中哼哼唧唧的:“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窜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 这时候那白痴般的胖子傻笑着胡乱摸来,正巧摸着颜凡的胸肌… “咦,袭人,你的胸肌怎么突然间变平坦了?” 颜凡:“…” 梁博:“…” 甘柠真:“…” 巨胖撤下眼罩,露出一张又傻又丑陋的肥脸。 “咦,你不是大丫鬟袭人,你小子是哪根葱?” 看到颜凡一脸懵圈的神情。 太子太傅梁博长叹一声:“好叫古公子知道,这位…就是当今十九皇子古尘沙殿下。” 原来这个白痴胖子就是古尘沙。 确实名不虚传,真的是个傻子啊。 古尘沙一脸憨傻的神情,看看颜凡,一脸的不爽。 估计他是妒忌颜凡的容颜,明显看出来,他是很不待见颜凡。 这时候古尘沙又将目光转向甘柠真,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顿时放出贪婪的光:“哇塞,这位姐姐天姿绝色,莫不是月宫内的嫦娥下凡尘,姐姐听好,我有一首诗要送给你:女儿美,一根…” 甘柠真黛眉一剔,冷冷道:“你敢再望下说,小心我把你的猪舌头割下来吃了…” “哎呦妈呀,这位姐姐长得这般美貌,咋性格如此蛮横,真真吓死小爷了!” 古尘沙吓得一哆嗦,直往颜凡身后躲… 梁博实在看不下去他如此丑态,怒斥道:“古尘沙,你现在是大帝御赐的殿下身份,请注意身份!” 古尘沙憨憨地摸摸后脑勺,傻兮兮道:“殿下?殿下是什么东西?是能给我带来丹药补品,还是给我带来钱财美女?殿下这个名号,能当肉糜?如果虚名能当饭吃,普天之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饿死的百姓?” 这古尘沙看起来憨傻痴肥,说起来也无厘头,但其中确似又隐藏一些甚深道理。 一旁的甘柠真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古尘沙,你,你这个傻子…”梁博脸上实在挂不住了,愤然一跺脚,用力掀开帐篷,转身大踏步离去。 看见梁博走了,古尘沙阴沉着脸,将帐篷内的所有歌姬全都轰走。 他在颜凡面前缓缓踱步,面上的痴肥憨傻神情突然间全都没了。 鹰一般的凌厉眼神,狼一样的狠辣隐忍,狮一般的坚强雄心,狐狸一般的狡诈智慧… 这,才是十九皇子古尘沙的真正面目。 古尘沙冷冷地盯着颜凡的眸子,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最深处。 “这里也没外人,你也不用再装了!颜凡…” 帐篷内死一般的寂静。 颜凡那么高深的伪装,竟然被痴肥的古尘沙一眼看破。 这世上有这样厉害的傻子吗? 第19章 盖世枭雄 古尘沙在琢磨颜凡。 颜凡也在观察古尘沙。 他面前的这个“大永第一白痴”,此时方才露出盖世枭雄的真面目。 那一刻颜凡觉得自已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蛰伏许久的巨龙。 一头意图吞并天下的恐怖霸王龙。 颜凡恍然。 这古尘沙多年以来,一直在隐忍,蛰伏,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这人才是真正的盖世枭雄,绝代奇才,跟古尘沙比起来,方寒屁都不是。 颜凡平静道:“不错,我就是那个你们要追捕的马夫,请问,殿下是怎么识破我的?” 古尘沙冷冷道:“道理很简单!只因为昔日的黑郁金香家族,其实就是我舅舅的家族,而亲手灭掉黑郁金香家族的凶手,就是我爹,天符大帝!” 昔日追随大献朝公主一同嫁给古踏仙的,出了各种绝世宝物之外,还有公主的娘家人“大献朝的黑郁金香公爵的家族”。 古踏仙降服了黑郁金香家族,令其为他征伐天下,扫清环宇;而当天下平定之后,立刻翻脸无情,将黑郁金香家族整个家族屠戮殆尽。 而知道此事的人,也全部被灭口,现在知道这件隐秘的唯有古尘沙一个人! 古尘沙苦笑一下:“颜凡。你心中一定会好奇这样的宫闱隐秘是如何被我知晓的。这只是因为我的体内留着昔年那位献朝公主的血液,而那位公主其实真正的身份是大献朝的占卜圣女,自幼具备通晓有过去未来的能力,而我,很不幸的,也有这种能力!” 哦,原来昔年的那位大献朝公主,也就是十九皇子古尘沙的亲身母亲,竟然是能占卜未来命运的“圣女”! 颜凡感觉这信息量太大了! “其实世人都不晓得,我的母亲早就预知到了古踏仙会利用她来灭掉母国,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前来和亲,这只是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了古踏仙!” 古尘沙用一种悲怆的语气道:“我的母亲是个性情中人,她深爱古踏仙,以为能用真爱改变未来,真是一个傻女人啊…” “我之所以这些年来装疯卖傻,任人嘲笑欺凌,其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要掩饰住我体内的巨灵神之血脉,不能令其觉醒之后被古踏仙发现,否则等待我的是和我母亲一样的下场!” 颜凡终于明白了,古尘沙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种可怕的血脉—巨灵神之血脉。 一旦这种血脉觉醒被天符大帝古踏仙发现,那么等待古尘沙的只有一条路—死路! 这古尘沙多年来隐忍,装傻,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被逼出来的。 “我现在理解了殿下的苦衷,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看穿我身份的?” 古尘沙伸出手指在嘴唇上比划一下,露出狐狸般狡狯的笑容:“呵呵,其实我能看穿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的这双眼,名曰:天龙眼!自带能望气、辨妖、看穿一切幻象的能力,自打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的气韵很不一般,而且你的血气空前澎湃,只有经历过血腥搏杀的人才能具备,像那些纨绔少爷怎么能经历过如此艰苦的磨砺?这恐怕也只有颜凡那种经历过艰难坎坷的人,才会如此。我说的对?颜兄弟?” 这古尘沙不但狡猾,而且睿智过人,洞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是有多愚蠢的人才会将其当成傻子? 颜凡叹口气,无奈地耸耸肩:“十九爷才智过人,观察力惊人,我承认你说的都对,我确实就是那个颜凡,只不过我所作所为,全是被燕都城那些肮脏可恶的门阀世家逼得,如今尽然被你识破,是要杀我还是将我解送回燕都城,悉听尊便。” 颜凡神色异常平和,面对古尘沙完全是一副毫不反抗,束手就擒的样子。 古尘沙脸露为难之色:“啧啧啧,颜兄,你这可就为难我了,我若是不抓你没法跟燕都城那些来势汹汹的势力交代,可是若抓了你,我岂不是个昏君?” 古尘沙来回踱步,最后似乎下了决心:“这样,颜兄,对外,你还是以古龙这个身份行事,你暂时就做我身边的带刀护卫,这样我也能保护你…” 颜凡长吁一口气---他这把又赌对了! 这世上无外乎两种人, 有一种人叫大智若愚,尊重人才,脚踏实地,韬光养晦。 有一种人是大愚若智,贪得无厌,看似精明,实则愚昧。 这古尘沙明显是属于前者,而燕都城主燕孤峰和那些门阀就是后者… 以古尘沙现在所处的危险环境,贫瘠的资源,他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古尘沙要还想在险恶的大永王朝之中生存下去,就需要身边要有一群虎将为他披荆斩棘,冲锋陷阵。 而颜凡,恰好就是古尘沙目前最需要的那种“勇士”。 颜凡有勇有谋,有他在身边守候,古尘沙睡觉都能安稳了。 而古尘沙也能掩护颜凡的身份,并且给他一些宝贵的资源。 无论对于颜凡还是古尘沙,这都是“双赢”。 这两人都是七巧玲珑心,互相一笑,便都心有灵犀。 古尘沙用力一咳嗽,又变回了那个憨傻的形象,他叫梁博等人重新叫进来。 古尘沙一脸严肃地宣布,经过他的考察得出结论:这位黑郁金香家族的直系后裔“古龙”,身份确凿无疑,他决定将古龙荣升为贴身带刀护卫… 梁博等人面面相觑,就算他们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是有古尘沙为古龙强硬地背书,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古尘沙和颜凡不断进行密谋,对天下局面进行推演。 经过对各方面实力的分析,最后两人共同得出结论:这座燕都城地处蛮荒、大永、妖魔三方的交界之处,实际上是个三不管地带,但这因为如此,大永王朝对燕都城的掌控是最弱的。 只要拿下燕都城,将其作为古尘沙这方势力的根据地,再逐渐蚕食周边的疆域,未来此地一定会成为古尘沙的龙兴之地,前途无量。 颜凡略一思索,将从黑郁金香家族秘密藏宝洞窟内带出来的那些财宝,兵器,攻城大炮全都无偿地送给了古尘沙。 古尘沙现在手头没有啥资源,而这些财富正好可以招兵买马,大幅增强他的实力。 古尘沙心中大喜,用力一拍颜凡的肩膀:“凡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大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古尘沙就秘密运用这笔巨款暗中招募壮士,充盈武库,扩大地盘。 他的实力比之前强大了数十倍。 古尘沙还给颜凡透了个底:其实朝廷早就发现,燕都城的城主早就有称霸的野心,燕孤峰这些年网罗了一群魔道党羽,还和朝廷中的十四皇子古云沙等人暗中勾结,准备抢夺周边的城池,要将燕都城成为“燕国”的国都。 什么?燕孤峰竟然要将燕都城升级为“燕国”,然后自立为“燕王”?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要举兵造反? 颜凡本来以为燕孤峰充其量也就是个地方土豪,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竟然要自立为王。 颜凡这时才明白,原来天符大帝派古尘沙来燕都城的真实目的,就是要剿灭燕孤峰,彻底铲平这股分裂的势力。 天符大帝这样做有三个目的:第一,铲除燕都城的燕孤峰这一伙分裂黑恶势力。 第二,通过这件事,来检测十九皇子古尘沙的办事能力,如果古尘沙连燕孤峰这种地方豪强都剪除不了,他只能说明古尘沙是个真正的废物,今后就被大帝彻底踢出皇子的序列。 第三个目的,其实大帝派古尘沙远赴边陲,无形中也让他远离了暗潮汹涌的朝野内斗,这何尝不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一种保护? 颜凡暗自钦佩---天符大帝不愧是一代雄主,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智虑深远,暗中藏着无数玄机,这种精准的战略高度,平常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啊… 接下来古尘沙没有直接进入燕都城,而是将基地直接建立在了燕都城外,补充兵员,养精蓄锐。 这时候,颜凡自告奋勇,向古尘沙请命去周边地区斩杀魔道,顺便招纳勇武高手,扩强古尘沙的军团。 见到颜凡如此忠勇,古尘沙自然高兴,大大勉励了颜凡一番。 于是某一天的深夜。 颜凡身着黑衣,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独自向黑漆漆的阴森诡异的蛮荒地带飞去。 第20章 白骨如山 颜凡沿着北侧一路疾飞。 按照古尘沙所给的情报,原本已经归顺朝廷的蛮族人,在一些魔道妖人的蛊惑之下,再度祭祀邪神,起兵作乱,现在已经成了星火燎原之势。 原来这些蛮族所信奉的都是那些“邪神”。 这些蛮族部落用活人的血肉来祭祀“邪神”的种种恐怖仪式,这就叫“淫祀”。 自从天符大帝掌控无尽大陆之后,并连续出兵剿灭蛮族各部。 并且严令禁止全天下百姓再举行这种“淫祀”活动。 这才将这种野蛮愚昧的用活人祭祀鬼神的愚昧奉祀消灭掉了。 但是这些蛮族毕竟还未开化,没想到经历这么多年的启蒙教育之后… 这种最野蛮最血腥的“淫祀”活动,竟然死灰复燃了。 古尘沙交代给颜凡的任务就是深入那些作乱的蛮荒地区,顺便调查这些蛮族作乱的真相… 他沿途走着,越往前走不由得越是心惊胆颤。 但见沿途耸立着一座座血肉祭坛,那些祭坛下面尸山血海,全都是被蛮族俘获的无辜的大永子民。 这些大永人被蛮族当做献给邪神们的活祭品,有的被斩首,有的被活活放血,有的被活着剥皮… 人皮被编制成毯子奉献给蛮族的祭祀巫师“萨满”,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目睹这些惨烈的场面… 颜凡脑海中不禁想起一句话: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蛮族作乱,妖邪作祟,最后倒霉的只有无辜的百姓。 只有彻底消灭蛊惑作祟的邪祀邪神,消灭作祟的魔道萨满,才能重新掌控蛮族,教化黎民,给人民带来真正的和平! 就在这时,突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声声战马嘶鸣之声… 前方旌旗招展,杀声震天,原来是一只大永的残兵正被叛乱的蛮族铁骑疯狂追杀中。 这些大永的兵卒都是步兵,修为至多也就是气功三四段的程度。 而对方的蛮族叛兵清一色都是重装骑兵,快马,弯刀,能在百步之内射穿虎狼的强力弓弩… 就凭这些装备,这些叛军遇到那些可怜的大永步兵之时,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血腥屠杀! “哈哈哈,杀啊,杀光这些大永蛮子!” “杀光大永官兵,斩首一千封蛮族土司,斩首五千封蛮侯,斩首一万封蛮王!斩!” 咔嚓嚓。 这些蛮族叛军催着战马如狼似虎般的冲入大永士兵阵营内。 雪亮的战刀在半空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弧线,往往一刀下去,便同时砍下数名士卒的人头。 这些叛变蛮族骑兵不过一个冲锋,战场上顿时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些蛮族骑士哇哩哇啦狂笑着,一把抓过血淋淋的首级悬在马颈之下,更加显得凶焰滔天。 颜凡此时站在高岗之上,居高临下,将下方的战场状况看得清楚明白。 见到蛮族战士像削瓜切菜般的屠杀大永士兵,颜凡不由得眉头紧皱。 据他所知,这些蛮族还处于茹毛饮血的石器时代,但是所用的兵器确都是最为精纯的“合金钢刀”。 甚至手里还端着杀伤力更强大的,新型火铳… 这种火铳的威力,完全能和步枪相媲美。 无论是“火铳”还是“合金钢刀”,都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高科技产物。 这些都是天符大帝亲自设计后,交由“帝国工程院”所设计生产的全新兵器。 这些先进兵器都是重要的战略军用物资,受到朝廷严格的管控。 但是这些新式武器竟然大量流入叛军手里…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朝廷内部有内奸,和叛军沆瀣一气,坑害朝廷。 而且这些蛮族本身就体格彪悍,很多都是金发碧眼,又高又壮… 本身已经在力量上斩了优势,如果再加上这些杀伤力强大的武器,难怪大永士兵不堪一击。 这些还不算是最可怕的,这些蛮族铁骑就像蝗虫一般,凡走过之处最富饶繁华的城镇也寸草不生。 这些蛮族铁骑就像没有感情和人性的钢铁杀人机器… 他们饿了就吃人肉,渴了就畅饮人血,然后将斩下的人头献祭给“蛮族邪神”,就可以源源不绝地得到旺盛的生命力。 总之一句话:这些蛮族杀人献祭越多,所获得的肉身的体力越强。 但是令颜凡感动的是,虽然这些蛮族凶悍如虎狼,但是大永人还是表现出了无比的英雄气概。 大永士卒宁可战死沙场也无一人投降。 就见其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大永将官,虽然血染征袍,但是还在顽强地指挥着溃散的士卒组成阵型,奋勇抵抗蛮族铁骑。 刺啦啦。 这汉子将身上的战袍撕碎,露出伤痕累累的肉身,奋力斩杀几名蛮族人,手提蛮人头颅,足踏蛮人尸身,奋力挥舞战锤,仰天怒吼:“他妈的,大丈夫为国为民,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幸也!我们大永王朝从来只有战死的男儿汉,没有向蛮族投降的怂包,兄弟们,是男人就跟着我哥舒翰,跟他娘的这群蛮子拼了!” “他妈的,这群蛮子仗着兵器好,斩杀咱那么多兄弟,咱这群剩下的兄弟跟着哥舒将军,和蛮子们拼了!” “兄弟们,跟着我,向那些蛮族发起反攻,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咱大永男儿的血,是热的!” 哥舒翰虽然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但是依旧挥舞战锤,奋勇砸向重来的蛮兵。 在哥舒翰的感召之下,这群大永士兵热泪盈眶,各个不顾一切地杀奔蛮兵。 飕飕! 就在这时,一杆真元巨枪,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从千里之外向着哥舒翰暴掠而来。 “将军,小心,这是屠龙蛮枪…” 周围的士卒发出一声声的惊呼。 这杆屠龙蛮枪声名狼藉,此枪不屠龙,只屠人,大永人… 自蛮族叛乱战争打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大永兵民死于此枪之下。 眼见哥舒翰将军就要毙命于此杆凶名在外的蛮枪之下。 说迟那块,一双坚定有力的大手,宛如神掌从天而降,砰的一把将此枪牢牢攥住。 众大永士兵的眸子里,倒映出一个俊美如神仙的青年… 这青年肋生一对黑色的翼膜,全身闪着灼灼的光焰,就像一尊神祗般从天而降。 青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呔,尤那群不知死活的蛮子,吾乃大永王朝十九皇子古尘沙身边的拔刀护卫古龙,奉十九皇子之名,前来讨伐蛮族叛乱!尔等竟然敢在我面前戕害我大永军兵,实在是该死!” 轰隆隆! 就见那杆屠龙蛮枪在“古龙”掌中剧烈旋转… 然后悬浮在半空,在空中划出一刀黑色的闪电,向着躲藏在暗处的蛮族将军激射而去。 这名蛮族将军名叫“蛮子亚海”,此人身高丈二,全身披挂青铜铠甲,力大无穷,凶猛彪悍,尤其擅长于从千里之外猝放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击杀敌方高手,一直得心应手。 但是擅长使用长枪的蛮子亚海做梦都不会想到———最后他也会殒命于自已的这杆…屠龙蛮枪之下… 以颜凡现在恐怖到极点的巨力,这杆屠龙蛮枪像惊雷,似闪电,仿佛穿越时空的恐怖神罚… 以无法阻挡的神威,噗呲一声,直接刺入那名隐藏在千里之外的蛮族将军的胸膛… 嗖! 蛮子亚海刚被屠龙蛮枪穿胸而过,紧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奔袭而至。 紧跟着一双铁拳如流星般砸来,重重地砸到了蛮子亚海的胸膛上。 砰! 蛮子亚的胸膛就像被一杆铁锤重重的砸扁了,口中狂喷鲜血,粉身碎骨… 颜凡一脚踏在蛮子亚海的胸膛上,拽住他的乱发,手掌如剑,朝着他的脖颈狠狠斩落。 噗嗤! 蛮子亚海的斗大头颅扑簌簌滚过尘埃… 颜凡拎起这枚硕大的头颅,冲着后方惊骇的蛮族高高举起! “犯我大永者,虽远隔万里必诛之!冲啊!” 颜凡双拳挥动---数头足顶星空,足踏地狱的巨象向着惊慌失措的蛮族冲去。 就见这些巨象长鼻舒展,将这些蛮族铁骑连人带马卷起来,狠狠地丢在地上用巨足反复践踏,直到踏成一堆血肉碎屑。 飕飕! 此时,周边埋伏的蛮族神箭手们突然冲出来,冲着颜凡发出一轮又一轮,飞蝗雨点般的爆射。 这些蛮族弓箭手全都是蛮族内万里挑一的神箭手… 他们的箭术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百步穿杨,而是达到了前里之内指哪射哪的精准程度。 他们射箭不是靠眼,而是完全凭感觉。 见到各种弓弩在空中扯出一道道犀利的箭影,每只弓箭都带着剧烈的哨音,化为一片铺天盖地的“箭幕”,向着颜凡风暴般的爆射。 包括哥舒翰,以及那些大永士卒,齐齐惊呼连连。 “这些弓箭的箭头上都淬有剧毒,见血封喉,古龙大人请多加小心…” 很多人甚至捂住眼睛不敢看。 第21章 一骑当千 在颜凡头顶由无数只箭影幻化出的箭幕,似将他湮灭。 “哼,这些蛮族不但身强力壮,而且弓箭之术极为娴熟,难怪大永王朝对蛮荒地带的数次讨伐最后全军覆没。今日我必须将这些彪悍的蛮族全部歼灭,彻底免除此祸患,这才能令边疆的局势稳固下来。” 想到此,颜凡浓眉一剔,再也不压制自身的气息,反而是将体内的真元!爆爆爆! 呼呼呼! 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方圆数百里内卷起一道道恐怖的黄沙巨柱,千万吨的黄沙像一头头的黄龙,围着颜凡不断轰鸣,同时昂首,向着头顶压下来的“箭幕”冲去! “亢龙有悔!” 颜凡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骤然向前推去… 呼呼呼! 千万吨砂砾凝聚为一头巨龙,一口将漫天的“箭幕”吞噬,然后巨龙摇头摆尾。 “龙战于野” “潜龙勿用” “神龙摆尾” “见龙在田” “乾坤大挪移!” 自从夺走了甘柠真的元阴之气后,颜凡阴阳和谐,真元之力更是每日都在剧增。 这些大招,常人全力以赴才好不容易能发出一招。 但在他掌中则各种不差钱般的连续发出。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威力越来越大。 轰隆隆! 就见那一座“箭幕”以千百倍的速度反射回去,就像掀起的弓浪,将蛮族神箭手全部覆盖。 噗噗噗! 蛮族的神箭手被万箭攒心,每个人身上都插满了箭羽,死不瞑目。 “古龙公子,请接刀!” 这时候,后面的哥舒翰见到颜凡如此奋勇斩杀蛮族,也不禁心旷神怡,热血沸腾。 他抓起一杆沉重的青龙偃月刀,用力向着颜凡掷去。 颜凡反手虚空一摄,将这口青龙偃月刀抓在掌中,便如同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一人持刀冲入敌阵,奋力斩杀蛮兵。 他施展的乃是威力强大的“破风八式”。 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 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军敌难逃; 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 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这破风八式威力本就惊人,尤其是在颜凡运用强大的真元之力的情况之下,这刀法的杀伤力和破坏力陡然提升千百倍。 “横扫千军!” 颜凡从喉咙中爆发一声龙吟虎啸,将全部的真元都灌输入青龙偃月刀的刀口之中。 就见这口青龙偃月刀宛如活过来一般,赫然化为一头娇娆的青龙,从面前的那些蛮族骑兵的腰部横扫过去… 噗噗! 只见从青龙偃月刀之上迸发出三百余丈的凌厉刀气,径直撕裂虚空,将那些蛮族骑士连人带马一刀斩为两截。 与此同时,颜凡大发神威,一道道凌厉的刀光化为无坚不摧的罡风。 扑哧扑哧! 那些蛮族骑士被劈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在众人眼中,颜凡好像化为一头猛龙,如虎入羊群般,尽情斩杀蛮族。 在他脚下一具具的蛮族尸体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颜凡足踏尸骨堆积成的山,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宛如地狱的死神降临。 就算那些蛮族杀人无数,此时也被颜凡的神威所深深震撼住了,不断地后退。 甚至有些蛮族骑士的信念都被颜凡彻底摧毁了,这些蛮族人噗通通的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不断地在脸上划着十字… “向着伟大的蛮神发誓,我等平生从没见过如此凶猛彪悍的战士,就算是蛮族中最勇猛无畏的武士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这大永青年简直不是人,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专门收割生命的冥神!” 随着颜凡所斩杀的蛮族的数量的提升,他的那张黄泉图也不失时机地收割着这些蛮夷的灵魂。 这些蛮夷世代信奉邪神,蛮夷的血肉灵魂,自带地狱的气息,本就是是黄泉图的最好资粮。 从黄泉图上传出一声兴奋的吼声,每吸取一个蛮夷的邪恶灵魂,黄泉图就壮大一点,很快的这张雌黄泉图的面积就扩大了几倍之多… 此图,无论从面积体积还是品相来看,竟然都不输于方寒的那张雄图了。 黄泉图越是装大,从中反哺给颜凡的力量越强。 颜凡就感觉体内有源源不绝的生气灌输,他不但丝毫不觉疲累,而且越战越强,越战越猛。 他如星丸般在蛮族阵营中跳跃着,那些彪悍的蛮族,就像割倒的韭菜般不断倒塌。 颜凡一刀斩出,就像镰刀般的斩下一片蛮人首级 就见他手举长刀,高声呼喊:“大永儿郎,是带把的爷们,就随我,向前冲杀!冲啊!” 颜凡的神勇极大地鼓舞了大永兵卒的士气。 哥舒翰将军激动地用剑敲击着牛皮巨盾,发出匡匡的巨响。 “古龙威武!” 后面那些大永将佐也激动地发出震天吼声。 “古龙威武!” “跟着古龙公子,杀蛮子,报血仇!” “妈了个巴子的,谁要是不拿出劲头杀蛮子,今后生孩子也没屁眼啊!” “他娘的,打完这一仗,老子愿意将毕生积蓄的军饷拿出来,请兄弟们喝最美的酒,睡最美的娘们,兄弟们,跟着古龙,杀!” 跟着古龙,杀杀杀! 英雄的号召力是无穷的,在颜凡精神的感召之下,那些大永士卒全都停止了溃散。 杀杀杀杀杀! 逐渐地,有越来越多的将士都聚拢在颜凡的身后,眨眼间就汇聚成一股钢铁般的洪流,无情地斩杀蛮兵 顿时掀起腥风血雨。 颜凡一马当先,直接冲入蛮族中军大帐。 他的身形如急速旋转的陀螺,一枚枚的地狱长矛在他身边凝聚,如飞蝗般向着蛮族激射。 噗噗噗! 长矛的射速堪比机关枪的扫射。 所到之处,数不清的蛮族将士被长矛活活穿透,惨嚎之声震天恸地。 颜凡如猛虎下山般一路奔袭,身边的蛮族将士就像倒塌的麦浪。 颜凡就这样身先士卒,径直杀出一条血路。 他身后的大永士卒,也聚集了有一万多人。 其实说到底,大永士兵并不是战力真的不如蛮族人,只是因为大永官兵输在没有一个伟大的将领和统帅。 如今在颜凡的率领之下,这些大永士卒将佐焕发出无穷的斗志。 他们跟在颜凡后面斩将夺旗,夺下无数匹精锐战马,竟然以一当千,斩杀了十几万的蛮族首级。 颜凡举目望去,蛮族的士气被他彻底击溃…而他身后一望无际,全都是大永的忠勇士兵。 北斗七星高,男儿夜带刀 颜凡手持战旗,一马向前,口中大吼:“兄弟们,敌人已经被我们击退,现在我们宜将胜勇追穷寇,将我们失去的土地城池全都夺回来,兄弟们,跟着我,不要给敌人以片刻喘息,继续追杀啊!杀啊!” “兄弟们,跟着古龙打胜仗,杀杀杀杀杀杀!” “老少爷们,杀蛮子,保家卫国!” 现在颜凡背后已经聚拢了数万人马,几万勇士一起向前冲,那场面可谓地动山摇,惊天地泣鬼神。 几万勇猛将士跟着颜凡一路冲杀,好像一股洪流摧枯拉朽,沿途斩首蛮族无数,蛮族丢弃的刀枪兵马漫山遍野,蛮族的尸体堆积成山。 接着颜凡率领军队,身先士卒,队伍所向披靡。将那些被蛮兵所占领的城镇全都夺了回来。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前线的蛮族被斩首无数,战场上血流成河,惨状令人唏嘘不已。 千百年后的史官,详细记载此次战役:“自午及酉,在颜凡的率领之下,大永士卒个个奋勇,斩首蛮族数十万记,填沟堑死者甚众”。 经此一役,叛乱的蛮族军队溃不成军,自此之后再也不敢进犯大永官兵。 蛮族士兵被大永士兵一路兜着屁股打,更为低落,一口气退败出数千之外,将侵吞的地盘全都丢给了大永士兵。 大永士兵沿途收拢残兵和百姓,光复被蛮族大肆破坏的城镇,重新埔桥补路,设立郡县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 这些人全都对颜凡感激涕零。 沿途更有无数儿郎自告奋勇愿意加入颜凡的军队。 就这样,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颜凡的军队竟然就扩充到了数十万。 “呼呼呼!” 此事就见从黄泉图里雨点般的飞出无数黄澄澄的丹药“熊虎大力丸”! 原来黄泉图将蛮族炼化,批量生产出了这种能强身壮骨的“熊虎大力丸”。 这种“熊虎大力丸”能强身壮骨,补气补血,对于羸弱的大永士卒尤其有奇效。 颜凡将这些“熊虎大力丸”全部赐予给手下的大永兵卒。 奇迹竟然发生了,眼见这些士卒的肌肉就像充气的皮球般鼓胀起来,体格茁壮发育,无论是肉身的力量还是速度都大幅度提升。 这才是颜凡所需要的--真正的猛士! 第24章 白骨念珠 嗖! 就见颜凡背后浮现出一尊象头人身的威猛尊神。 他就像坠落的陨石,直接在虚空中摩擦出一道耀眼的流光,狠狠地撞击向飞天夜叉。 乒乓! 这头飞天夜叉被颜凡一撞之下,坚固的肌肉竟然就像豆腐般粉碎… “你,你的肉身怎么可能比我们飞天夜叉还要坚硬,人类绝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你,你,你…不是人!” 这头飞天夜叉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他的坚强肉身从内部开始崩溃,最后直接化为齑粉被狂风吹散… 这么一头强大的飞天夜叉,竟然经受不住这看起来瘦弱不堪的人族小子一撞? 其实那三大凶徒全都面露惊色。 杀杀杀! 三大凶徒呈品字形将颜凡围在中间,乒乒乓乓狠狠地打。 就见那吊死鬼般的阴无常发出鬼泣般的长啸… 飕飕… 从其背后升起一股怪异的血焰,一枚足有房屋大小的血色齿轮快速旋转着,向着颜凡脖子斩来。 这枚齿轮速度奇快,而且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从齿轮周围迅疾弹出众多锋利的齿轮… 只要稍微碰到一点人的皮肉,立刻就将人的血肉骨骼全都残忍地锯断切掉。 眼见这枚血色齿轮马上就要将颜凡的脖子切断了。 呼呼呼! 突然间,一道娇娆的身影闪电般的出现在了颜凡后面。 电母转世之体的方清雪! 方清雪面带冷意,鼻子里爆出一声冷哼,长袖骤然一甩。 嗡嗡嗡! 在方清雪身前顿时爆发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雷霆闪电,将那没血色齿轮拦截住。 噼里啪啦! 那枚血色齿轮就像雪落烘炉,越是飞快转动,其消融的越快。 眨眼之间,这枚硕大的血色齿轮在方清雪面前,竟然融化了。 “这,这是紫电阴雷刀,你这丫头是方清雪!” 阴无常面色骤变,狠狠咬破舌尖,向天喷出一股腥臭的血气。 就见这口血气化为血色的暴雨,向着方清雪冲刷下来… 与此同时,从血雨内冲出无数的魑魅魍魉,妖魔鬼魅… 各自手持刀枪剑戟斧头,呜哩哇啦怪啸着将方清雪团团围住,连劈带砍。 方清雪不屑地冷哼一声,左掌缓缓抬起… 从她的掌心内凝聚出一道道的雷霆之刀,突然向周围弹出。 呼呼呼! 这些雷霆之刀每一道足有门板大小。 每一道犀利的雷刀都能轻易切碎最为坚硬的铁板,更何况血肉之躯。 就见这些雷刀就像切肉脯般的从这些魑魅妖魔之中穿过去,将它们的切得粉碎… 同时从雷刀之上不断迸发出犀利的闪电,这些妖魔在耀眼的电光之内被炸得粉碎。 “雷刀合一,辟邪斩魔!” 方清雪手指一转,就见这些雷刀倏然望着中间一合,化为一口百丈长刀… 一道凌冽的刀光径直从阴无常腰间闪过… “方清雪,你,好狠…” 阴无常被方清雪的雷电包裹住,在雷霆的反复强大的轰击之下,直接化为齑粉。 这边方清雪轻松地斩了阴无常。 那边的颜凡则孤身苦战红粉太子和杀手书生两大高手。 “天狼七煞烟!” 那形容妖异的红粉太子咯咯怪笑着… 飕飕! 从他背后的那枚葫芦内猛地喷出一股怪异的黑烟,化为一枚长着尖锐犄角的硕大鬼头,向着颜凡狠狠地咬。 与此同时,从杀手书生所负剑囊内,赫然冲出七七四十九口寒风般冷冽的长剑… “七七四十九口疾风魔剑!” 这种疾风魔剑快如疾风,迅如闪电… 七七四十九口魔剑乃是用无数人鲜血祭炼而成,阴气极为浓郁… 稍微被其划破一点皮肤,立刻就会化为脓血,无药可救。 而且由这七七四十九口疾风魔剑所组成的剑阵,更是斩杀神鬼,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那一刻,颜凡又要面对红粉太子,同时还要应对夺命书生的恐怖剑阵,当下是左支右绌,颇为狼狈。 而就在此时,耳轮中突然听见一声娇叱。 “呔,那些魔道小丑,不许欺负我主,看我弱水剑阵!” 说迟那快,一道矫健婀娜修长的身影悄然无声地浮现在颜凡面前… 就见此女脸上戴着一张鬼脸面具,仅露出精致的下颌,那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瞳孔。 嗖! 这鬼面女子纤细的指尖微微一转,好像搅动一谭秋水般,顿时在虚空中化为一团巨大的水涡,将夺命书生的那些口魔剑全都卷入漩涡内洗练。 “柠真,你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甘柠真毫不犹豫出手帮助颜凡。 有她出手相帮,这局稳了! “这个书生归我,那边的红粉太子归你,一个不留!” 这时候杀手书生感到那些口魔剑似乎坠入一个无底深渊,不禁大惊。 这些口魔剑可是杀手书生的本命剑器,怎么就突然间会被这神秘女子所轻易操控? “白骨念珠。” 就见甘柠真曼妙的身姿一拧… 嗖! 从她手指中赫然飞出一长串的…白骨念珠。 原来甘柠真现在已经领悟朱颜白骨的精髓…她用焠骨苍炎将白骨凝炼成念珠,化为白骨灵器… 千具白骨可化为一颗念珠,如臂使指,随心所欲,威力更胜过普通法宝。 一串枯骨念珠,十四颗是最少,其上还有十八颗,二十一颗,直至一千零八十颗等,大成时可捆仙锁佛,妙用无穷。 而甘柠真的这串骨念珠上面有一百零八颗,虽然还没达到捆仙缚佛的程度,但是捆住杀手书生这种货色,还是没问题的。 嗡嗡嗡。 就见那串白骨念珠化为如山的一百零八颗如山骷髅头,将夺命书生像锁链般的捆缚住… 呼呼呼! 从骷髅头内向着夺命书生同时喷吐出炙热无比的三昧白骨火焰。 啊啊啊! 夺命书生全身都冒起了汩汩白烟,瞬间化为一个火球,最后被活活烧焦为一堆白骨。 甘柠真素手一抓,将那七七四十九口疾风魔剑从水涡内抓出来丢给颜凡。 “凡儿,你的黄泉图不光能炼护众生,而且还能淬炼兵器法宝,你讲这些疾风魔剑祭炼一番,一定能将这些魔剑炼化为威力更大的飞剑法宝!” 这时候,围攻颜凡的四大高手,仅仅剩下了红粉太子一个人。 红粉太子见其余三大凶徒全都挂了,他见势不妙,立刻足踏硕大鬼头,踏着汩汩的鬼雾,望空逃蹿。 “现在想走,晚了!” 颜凡剑眉竖立,轻舒猿臂。 以手指天。 在他指尖上顿时凝练出一枚三丈六尺长的元气巨弓。 同时他将澎湃的元气化为十三只穿云巨箭,弯弓搭箭,对准了红粉太子的后心! “元十三箭!” 射! 飕飕! 十三只粗臂大小的穿云箭,上下穿梭,就像导弹般的穿云破雾,呼啸着从红粉太子的后心洞穿而过 红粉太子惨叫一声,直直地坠落到地上,无巧不巧,正落在古尘沙面前。 红粉太子呲牙咧嘴,伸出一双鬼爪狠狠地抓向古尘沙。 今晚遇上这几个变态怪物,是他点太背…但是只要抓住这头肥猪般的皇子当人质,就能逼退那些怪物。 “肥猪,你给我过来!” 红粉太子面目扭曲,伸出像剃刀般锋利的指爪直指古尘沙的咽喉。 “哎呦妈呀,这不男不女的怪物太恐怖了!” 古尘沙吓得抱头鼠窜,双手胡乱挥舞… 呼啦啦啦… 随着古尘沙胡乱挥舞的手掌,就见红粉太子就像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乱飞好几圈,最后头下脚上,一头栽入尖锐的石块中,头破血流。 “大哥,救兄弟一命!” 飕! 就在这时候,那个一直没出手的首领,嗖的出现在红粉太子面前…将他从碎石块中提了出来 红粉太子朝着首领哭丧道:“大哥,这些家伙实在都太强了,简直就是一伙怪物” “不!你说错了,不是他们太强而是你太菜…” 这个大哥冷漠地摇了摇头,忽然将红粉太子拎起来,抡起来向地上狠狠地砸。 砰! 红粉太子惨叫一声,像摔碎的鸡蛋壳般崩溃。 “废物,没有生存的必要!对我来说,没有价值的同伴就是垃圾般的累赘!” 首领慢慢摘掉诶色的斗篷,冷冷地面对:颜凡、方清雪、甘柠真、古尘沙 出现在四人面前的,乃是一张清癯、白皙、阴冷的少年面容。 这少年就是方才红粉太子口中的“带头大哥”。 “蛮族有祖,开天造人,遗留万代至今……持蛮者称蛮士,飞天入地移山倒海……有蛮纹通天,可摘取日月星辰……” 少年自言自语一阵,随即沉着脸道:“我叫苏铭,奉蛮王令,前来斩杀汝等异教徒!” 第25章 炼化蛮神 “天似圆,地若方,如无边,仿无际,天皇皇,野茫茫……” 这个叫苏铭的少年,骨子里就透露出一丝狠辣。 竟然是丝毫不逊色于食人狂魔方寒的狠角色。 苏铭环视众人,冷漠道:“我是孤儿,自幼被蛮族乌山部收养,并且在体内凝练出蛮纹,成为伟大的蛮神的人间使者,现在奉蛮王之命,前来斩杀你等首级!” 就见这苏铭左手幻化出一枚黑漆漆的骨杖,口中念念有词:“凝聚体内蛮血,从而让蛮血苏醒,最终画下属于自己的蛮纹,伟大的蛮神请赐予谦卑的我予以力量,将这些异教徒的血肉都献祭于你!” 就见苏铭右掌平伸。 呼啦啦啦…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其体内迸发,在周边顿时形成一个深邃巨大的黑色漩涡。 与此同时,在苏铭的脸上,有一道道纹络互相交错,赫然形成了一个类似蟒蛇的神秘图腾。 见到如此异状…方清雪面色微凝,手掌平伸,顿时一股强悍的雷电森林在面前跳跃升腾,与来自苏铭的巨大压力隔空对峙 “这少年施展的乃是蛮族的秘法,名叫燃血神通,是通过祭祀邪神,燃烧本命之血,获得远古蛮组之力,只要能在体内凝练出一根蛮骨修为就能达到十段神变。” 颜凡从来没见过方清雪的脸色如此之凝重。 “这苏铭很是古怪,大家小心!” 这时候甘柠真黛眉一轩,从指尖弹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莲台,就像一座雪山般的横亘在颜凡面前。 “蛮王曾经许诺了,只要能将你们这些异教徒全部斩杀,不但赦免我们乌山部三百年之内的徭役赋税,还可以将乃蛮、野山三个部落全纳入我乌山部的管辖,到那时,我乌山部就可以成为一个中型部落,称霸蛮族!为了我乌山部的未来,你们,必须死!” 就见这苏铭眼中凶光大盛,在其皮膜之下,赫然浮现出一条条闪烁着红芒的,妖异血线。 而随着这些血线的浮现,这苏铭的头发也瞬间变为血红一片,远远望去又阴森又令人感到恐惧。 按照蛮族的古老传说,蛮族的血脉全部来源于蛮族之祖,只要在体内凝练出一条血线,那肉身的力量就能生生撕裂强大的野兽。 而现在苏铭脸上身上,足足凝练出了数十条的血线,这种恐怖的肉身之力,竟似丝毫不逊色于颜凡的“神象镇狱”! 莫非,在这苏铭身上,也藏匿有类似的神功? 但见此时,从苏铭体内赫然爆发出一股轰鸣。 苏铭握紧双拳,大声吼道:“以汝等鲜血,请乌山蛮像!” 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就见从隐蔽的四周,冲出来很多蛮族壮汉, 这些人就像是没有痛感的机器人,竟然用尖刀深深地扎入胸膛内,活生生地剜出了自已的心,虔诚地跪在苏铭面前。 “以血祭祀蛮神之祖!爆!” 随着苏铭冷漠的一指,那些蛮族壮汉连同他们的心脏,同时自爆! 与此同时,环绕苏铭周边的漩涡,旋转的更为快速,转瞬间便已经彻底笼罩住了四野八荒方。 轰隆隆! 随着那巨大漩涡的转动,从其中不断传出电闪雷鸣的剧烈轰鸣,从漩涡内不断射出一道道龙蛇般的电光。 紧接着从漩涡之内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地上的这些血肉碎块全部卷起来,在半空凝聚为一个巨大的血肉团。 就见苏铭眼神痴迷,虔诚地跪在那血肉团之下,然后摊开双臂,似乎是要去拥抱那团血肉。 呼哧呼哧! 就见这团血肉不断地延展出四肢躯干,赫然化作了一个足有百丈大小的黑色雕像。 就见这尊黑色雕像半人半兽,面目狰狞,充满了一股野蛮暴戾无比的残暴气息。 这尊雕像一手抓着一条长龙,一手提着一杆黑色巨枪,双目露出疯狂与嗜血。 “请蛮神赐予我力量,斩杀异教徒!” 呼呼呼。 就见从这尊黑色雕像之上突然向下降落一道黑色光柱,直接照在了苏铭体内。 咔嚓嚓。 在那一刻,苏铭身上的血纹空前爆发,密密麻麻的足有数百条… 而他体内也不断凝练出蛮骨,光凭肉身之力,竟然已经凌驾在了颜凡之上。 “蛮神附体杀” 就见苏铭眼眸中瞬间血芒一片…身躯在原地划出一道道电影,向着颜凡高度奔袭。 砰! 本来挡在颜凡面前的那座雪白莲台,竟然在苏铭一撞之下,完全地四分五裂… 苏铭一头赤色的头发高高飘荡着,仿佛一尊来自远古的恐怖魔神。 轰隆隆! 苏铭带着恐怖的爆裂轰鸣之声,重重地撞击到了颜凡身上。 在那一刻,颜凡感觉就像被迎面而来的一列高速奔驰的火车撞飞,张口喷出一口怵目惊心的鲜血。 飕飕。 苏铭瞬间变得通天彻地,头上长角,身下也同时长出巨蟒般的尾巴,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颜凡恶狠狠咬来。 眼见颜凡就要被魔化的苏铭活活吞噬,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颜凡眉心的那枚小黄人— 突然间睁开双眸,发出如雷般的怒吼:神族中最为低级卑贱的野神,也敢在本座面前造次,镇压! 轰隆隆隆隆! 就见在高高的苍穹之上,似乎被强行扯开了一块幕布。 紧接着,一枚足有千丈大小的指骨,带着天崩地裂的巨响,先将那尊蛮神的雕像碾压得崩溃,然后便像一座压塌的泰山,狠狠地碾压苏铭! 砰! 苏铭仰天发出一声惨嚎悲鸣,肉身直接崩溃。 紧接着,苏铭的碎肉,血纹,连同体内的蛮骨全部投入了颜凡的体内,被他吸收炼化。 呼呼呼! 一股霸道蛮横的力量在颜凡体内来回剧烈地撞击。 但就在此时,黄泉图连同神象镇狱同时对这股暴虐之力展开无情的镇压。 逐渐的那股蛮力逐渐安静下来,化为一种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生机,在颜凡体内循环往复! 这股生机和活力在颜凡的丹田气海流连往复,最后竟然化为一种极为罕见的“蛮神之种”。 蛮族故老相传:体内能孕育出“蛮神之种”者,就是被蛮祖所眷顾,被蛮神所挑中的继承者,是蛮族公认的王者! 身居蛮神之种者,肉身能达到万物不灭,堪比与天地同在的至刚蛮身! 而且具有无穷之神威,号令天地,莫敢不从。 在那一刻,颜凡感觉体内充满了无限生机与活力… 卡嚓嚓! 他体内不光又有数枚粒子神象凝聚成型,而且体内的骨骼也变的至刚至硬…竟然化为了蛮骨! 神象镇狱加上至刚的蛮骨,现在的他,单凭肉身之力就能撞毁一座城! 而这还不是全部。 颜凡微微一动念,身上的血纹爆燃,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条。 从他的血管中不断渗透出鲜血,在他体表上凝化为一具坚硬狰狞的血色铠甲---蛮甲! 没想到我在误打误撞之下斩杀了苏铭,反而使得我的肉身变得更强,而且还成了蛮神传人 今后我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去征服蛮族各部! 颜凡心中又惊又喜。 这时候古尘沙等人赶过来,关切地问:“你没事?” “我没事,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铭突然间就自爆了,然后我就获得了他体内的蛮血蛮骨,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这一切可能是天意!” “嗯嗯,似乎在冥冥之中有某种天意在护佑着咱们,总之,今天咱们斩杀了这些穷凶极恶的杀手,这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接下来,咱们就要准备好,对燕都城开始正式的讨伐了!” 古尘沙摩拳擦掌。 方清雪则在一旁沉默不语,此时方才缓缓摇头:“不行,正所谓言不正而名不顺,就这么强攻肯定不行,我看不如这样,不如请古尘沙先回京城禀报大帝,然后请大帝颁布下御旨再发兵讨伐,这样比较能服众!” 古尘沙还是用力一拍大腿:“方仙子说的正合乎我意,我这就起身回京城,请大帝速速发兵,攻伐燕都城,斩除这伙叛逆!” 方清雪道:“可巧,羽化门叫我立即回宗门复命,那攻打燕都城的事情就交付给你们了。” 说完她化为一道长虹冲天而起,径直消失于白云青冥之间。 在场的只剩下古尘沙、颜凡、甘柠真。 颜凡站起身来:“殿下你要回京城,这趟行程危机重重,我愿意贴身保护你!” 古尘沙看见颜凡那诚挚的目光,不由得大为感动。 他用力拍着颜凡的肩膀:“好好好,颜兄对我赤胆忠心,这份恩情我记住了,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会为你讨个爵位。” 颜凡转身望向甘柠真。 “甘仙子,不如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 甘柠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们先去,这一趟我就不跟你们同去了,我想去蛮族的部落探险…” 她扭转粉颈,冲着颜凡促狭一笑:“颜凡,我这一去,不知几时归来!这世上又只剩下你孤身一人了,你可要乖点哦!” 说完便足踏莲台,化为一道银白的莲光消失于蛮山之中。 这女子说走就走,如此决绝。 望着她离去的萧索背影,颜凡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 古尘沙用力拍拍颜凡的肩膀:“哈哈哈,颜兄。大丈夫在世要以大业为重,儿女情长暂且放在一边,等我们回头打下燕都城,开疆辟土,建府开牙,到那时你地位超然,还愁甘仙子不回来吗?走,跟我上京城先…” 颜凡无苦笑:“算了,人家是仙子,咱就是个粗胚,咱还是别做那些白日梦了,眼下当务之急,咱还是要赶紧去永京!” 古尘沙和颜凡,一路穿州过府,经过长途跋涉 终于回到了大永王朝的首都“永京”。 第26章 大永王朝 大永王朝地处无尽大陆。 此大陆名为“无尽”,是名“无边无际”。 哪怕是修炼到了神通秘境的强者,也只能窥见此大陆的沧海一粟而已。 而作为大永王朝首都的“永京”,更是穷山尽海,足足花费了五百年的光阴,耗尽无数人才物力方才建成。 这座伟大的城池的那种雄伟的规模和气派,远远超出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永京”---大永王朝永远的京城,永恒不灭的首都,万邦来朝,万古长存。 就这样说,永京城内随便一个私家庭院,其面积就相当于整个的燕都城。 永京的随便一座庙宇,就比偏远地区的皇宫都气派。 颜凡原本以为燕都城的规模就够壮观了,现在才发现,燕都城那种城池搁在“永京”内,也就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茅草屋。 他们的车驾缓缓走入永京。 在路上古尘沙就叮嘱颜凡道:“颜兄,这永京可不比乡下,今后你我说话办事,处处要小心谨慎,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切记切记!” 古尘沙暂时将赤焰军的人军马都安顿好,带着颜凡走入一个位于皇城的旮旯的简陋房子里。 这就是古尘沙在永京的“府邸!” 望着荒芜的院落,凋敝的房屋,颜凡无语了。 谁能想到堂堂的大永十九皇子,就蜗居在这种破地方,这日子也未免太憋屈了。 古尘沙轻叹一声:“没办法呢,谁让我体内留着前朝的血脉,昔年献朝和大永血战多年,双方都死伤无数,就说那京都第一美人楼拜月的亲戚就有很多死在我舅舅手里,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有很多人想我死,我之所以能不死,全因为我毕竟还是天符大帝的儿子,我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终于荣华富贵,就不要有太多奢望了!” 听到古尘沙的讲述,颜凡终于理解了他的处境。 正所谓:可怜生于帝王家! 大永的官场就是是一座黑暗森林。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 争斗、暗杀、背叛、竞争、挑战、风险无处不在 同样的血腥场景,更是每天都在上演。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谁可以一劳永逸地活下去,没有谁离死亡不是一步之遥! 尤其是像古尘沙这种特殊的身份,想要在这么残酷的环境里不领盒饭,需要的是精明的头脑和清晰的战略。 然后古尘沙又给颜凡讲解了一下京城的形式。 天符大帝古踏仙原本是个私生子,后来被丢弃到天地玄门自生自灭。 但是此人雄才大略,坚韧无比,竟然从天地玄门一路杀出,甚至炼化天生圣人,杀死众多长老逼得掌门当众下跪! 然后古踏仙在三十岁时候就统一天下,镇压天道。 古踏仙不是神,因为神都被他屠光了! 古踏仙也不是仙,因为仙人都被其踏在脚下! 现在的古踏仙究竟到了何种修为,根本没人看得清楚。 甚至有人传说,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古踏仙很可能只是一个分身,真正的古踏仙早已成了大道圣人! 古踏仙有几十个孩子。 其中古尘沙排在第十九个,排在他前面的那些兄弟,每一个都继承了天符大帝的性格的一部分,有的惊才绝艳,有的阴狠手辣。 现今在朝野上总体分为两大势力,一派是以大皇子古恒沙为首的“斩妖司”。 另一派则是以新兴势力为首的“龙图阁”,这一派的首领是楼拜月! 这两大势力明争暗斗,斗得你死我活,双方暗中都在厉兵秣马,征召党羽,而燕都城主燕孤峰就投靠了大皇子古恒沙一系! 古尘沙道:“颜凡!你现在听明白了,不是我不想动燕孤峰,而是此贼上面有人!我是投鼠忌器啊。” 颜凡嗯了一声:“你的苦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打草惊蛇的,我们要韬光养晦,找机会再办了燕孤峰等人!” 颜凡发现,现在的古尘沙身边就几乎没有朋友,平时连鬼都不登门。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谁乐意跟着一个倒霉鬼,傻子交朋友啊。 古尘沙将这趟出行的经历,以及发现燕都城意图称王谋反的事情,全都详细写成奏折呈递上去,可是等了几天,还是石沉大海。 现在朝野上下的奏章都被大皇子古恒沙的“斩妖司”所把持。 “斩妖司”想递交什么奏章就递交什么奏章,古尘沙的奏章,根本没任何机会面圣,直接就被丢入了茅房! 除此之外,那些皇子还将各种发霉的典籍都丢给了古尘沙,让他整理好上交“皇家大学”,整理不好就扣薪俸。 望着面前那一堆堆的发霉废纸,古尘沙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尘沙,你不用发愁,我来帮你一起整理这些典籍。” 颜凡自高奋勇,帮着古尘沙一起整理典籍。 咦,这些破烂都是什么玩意啊? 深夜,古尘沙都已悍然入睡,颜凡还在继续整理那些烂书。 突然间,他从女子额废纸堆里,发现了很多泛黄的武学秘籍! “松鹤万寿拳! “真气大手印!” “麒麟臂。” 此时这些神秘的功法在他面前一一展现,颜凡越看越是心喜,不知不觉地操练起来。 这些神秘功法应该都是大永朝的祖先用毕生心血研究总结的精华,其中蕴含甚深武学道理。 比如说那松鹤万寿拳,乃是一门柔性的拳法,与颜凡爱练的那些刚猛霸道拳法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此门拳法与他的霸道拳法相融合。 反而刚柔相济,竟然在他体内别开天地,另辟一家,使得他的真元之气变得更为精纯凝练。 尤其是那“真气大手印”,可以在他体外同时幻化出九枚巨大的掌影,具备摧毁一切的力量! “哈哈哈,没想到在破纸堆里爷隐藏着宝贝,这不是给爷准备的吗?” 颜凡情不自禁笑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 他除了刻苦磨砺武学,就是出去将前世所记载的小说,用“麒麟才子,江左古龙”的名义发表出去,赚点稿费零用钱。 他的小说一上市,顿时引起了永京城巨大的骚动。 一时之间,“永京纸贵”。 麒麟才子的大名享誉京城 第27章 有女拜月 永京,皇家大学。 一众锦衣华服的皇子皇女,正在摇头晃脑,琅琅上口。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此时,一个女子放下手中书籍,手托香腮悠然神往。 这女子一袭红衣明艳妩媚,风姿绰约,且灵性十足,一袭红衣尤其触动心弦。 她放下秦,轻启香唇:“江左古龙,据说是昔日黑郁金香家族的后裔,人称麒麟才子,容颜灵秀,气质清雅,心怀赤子,精通音律,才冠绝伦,蝉居永京琅琊公子榜榜首。可惜这样一个绝代人物,竟然甘为下贱,去给老十九那混蛋当谋士,简直大材小用,明珠蒙尘啊!真真令人扼腕叹息!” 说话的女子名叫“楼拜月”,乃是天符大帝最为倚重的大臣,便是元国公楼冲霄的爱女。 原来天符大帝这些年励精图治——“凿运河以通四方,筑长城以拒蛮夷,灭百国以统天下,削千山以填孽海,剿邪教以正人心,斩妖孽以平大荒,肃奸臣以正朝纲,定礼法以育天下,修大典以传万世,废淫祀以封诸神。” 其中为天符大帝鞍前马后,打下江山社稷的股肱之臣,便是元国公楼冲霄 楼冲霄被大帝封为“元国公”,其封地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 楼冲霄的两个弟弟楼冲天是“威灵侯”,楼冲云是“武安侯”,除此之外,楼家更有许多子弟出任将军,封疆大吏,是大永王朝最为显赫的家族! 最让人艳羡的是,楼冲霄还有个才貌无双的闺女,便是这“楼拜月!” 楼拜月文韬武略举世无双,而且还凭实力获得了天符大帝的赏识。 甚至有传言说,大帝已经将帝品功法“素阴真经“传给了楼拜月,这简直是把她当亲闺女疼啊! 这时候楼拜月身旁一个银色皇子长身而起:“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像古龙公子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去给那个白痴古尘沙当门下食客呢,简直是太蠢了,如果他肯投靠拜月你,何愁你我不能荡平天下!” 说话的这位皇子名叫古云沙,排行十四。 楼拜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像古龙这样的不世人物,肯跟着大傻子古尘沙,这事透着蹊跷。老十四,回头你给我约一下古龙,我要亲自会一会他!” 楼拜月虽然女儿身,但是也是一代奇女子。 她不但武功修为绝伦,而且智谋无双,竟然让这些皇子唯其马首是瞻。 古云沙用力一锤胸口:“楼姐放心回头小弟便将这小子拎来见你!” …… 天符十八年冬。 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天上飘着鹅毛大雪。 此时大永皇宫内的皇子们都在豪奢的家中围着火炉吃喝玩乐。 但唯独在皇宫旁边,一处极为偏僻寒酸的院落内 古尘沙和颜凡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堆破书籍上,大眼瞪小眼,不断苦笑。 古尘沙烫了杯浊酒,自斟自饮:“颜凡。自从你跟着我来到永京,这段时间以来,你可是才名卓着啊,就你写的那些什么《烦人修仙》、《聊斋》、《石头记》、《琅琊榜》现在可是誉满京城。有人甚至愿意用一字十万元币的价格收购啊!你还落了个麒麟才子,江左古郎的名声,你可谓是永京当今第一红人了!” 颜凡看出古尘沙郁郁不得志,于是好言安慰道:“尘沙你也稍安勿躁,我那些书光是卖版权就赚了一千多万,你回头那这笔钱添点衣服,再买几个使唤丫头,改善一下伙食。我到大街上去买个打边炉。” 说完出门踏雪而行。 就在此时,沿途走来一名银衣皇子,笑呵呵道:“这位小哥儿,想必就是最近誉满京都的古龙公子。我是十四皇子古云沙,我家大姐楼拜月仰慕公子已久,想请公子去流杯亭一叙!” 楼拜月? 号称永京城第一才女! 此女想要见我,究竟有何居心? 颜凡想了一下,默默点头,跟着古云沙走过一条斜斜的红墙绿瓦,越过朱红的走廊,走入一个湖中的凉亭。 “古公子,请。” 古云沙默默走开,颜凡独自走上凉亭。 就见凉亭内有一灼灼红衣的女子,正在那里悠然地抚琴。 那女子修目长眉,朱唇素齿,时而艳丽无以言表,时而端严之至,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楼拜月! 楼拜月的仪容又美又飒与甘柠真的那种孤标傲世,迥然不同! 颜凡在旁伫立,默默听着楼拜月抚琴。 听见那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他不禁低吟道:“月下独影空寂廖,芳草凄凄随风遥。唯有伊人独抚琴。又道琴声何人懂?” 琴声骤停,抚琴的楼拜月悠然抬头回了一句:“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木风入衣。” “曾于清海独闻蝉,又向空庭夜听泉。不似斋堂人静处,秋声常在七条弦。我听姑娘琴声之中充满了愁怨,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了,楼姑娘家世显赫,才华横溢,武学才智更是誉满京城,怎么你心中有这么多的烦恼?”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没想到小女子不过信手抚琴一曲,便让古公子你窥破我的心事,公子果真是个懂女儿家心思的。” 楼拜月莞尔一笑,望着颜凡,满眼都是欣赏。 颜凡倒也不见外,潇洒地坐到楼拜月对面,自已斟了杯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楼姑娘,你若是心中有烦恼,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能为你解忧否。” 楼拜月凝视颜凡的眸子,像个小狐狸般笑着:“古公子,小女子现时最大的烦恼,就是你!” 楼拜月笑着笑着,突然双拳如钩,闪电般地向着颜凡面颊抓来。 笑靥如花,杀人如麻! 这,便是楼拜月的性格! 楼拜月一出手,颜凡立刻明白,她的修为已经丝毫不亚于方清雪。 若是之前,颜凡面对楼拜月这种级别的高手,肯定会急的手忙脚乱。 但是他现在体内有了“蛮神之种”,加上彻底融合了“九窍金丹”,体内的粒子神象不断觉醒。 他虽然还没正式迈入神变,但是其战力之强,已经足以力抵神变高手的凶猛进攻。 “天山折梅手!” “乾坤大挪移!” “太极神拳” “八卦掌” “龙爪手。” “明玉功” 霎那间,颜凡连续换了数十种奥妙至极的武学功法,将楼拜月那凌厉无比的拳法尽数化解。 砰砰砰! 两个人的的拳脚犹如火星碰地球,在虚空中连续碰撞千百次,迸发出耀眼夺目的电火花。 轰隆隆! 流杯亭怦然爆裂。 两个人的身形同时向后飘飞,在湖面上踏浪而行。 楼拜月漂浮在湖面上,宛如凌波仙子。 她眼神中划过一丝精芒。 以她现在的武学修为,整个永京城能接下她拳法的年轻人,真没几个。 这“古龙”真是可怕。 楼拜月长袖一甩… 就见宛若时空倒流,那个流杯亭竟然重新恢复之前的样子! 颜凡微微一愣,她这手时光回溯,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武学功夫,而是属于神通变化了。 颜凡登萍渡水,重新跳上亭子。 楼拜月拖着香腮,像是收了很大委屈似的看着颜凡:“嘻嘻,人家方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一个大男人,忒小心眼了。” 颜凡深深叹口气:“男人遇着女人,就好像秀才遇见兵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女人的心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是非‘这两个字,无论做什么事,只看她高兴不高兴,你若要跟她讲道理,她的理由永远比你充足十倍。” 楼拜月紧紧抿着嘴角,幽怨道:“我明白了,你还是恨我!” 这女子狡黠圆滑,绝代风华,心眼可比甘柠真多太多,跟她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翻船。 颜凡内心不由得生出十分警惕 但脸上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 “哈哈哈,当一个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咬嘴唇时,不是恨得要死,就是爱得要死,不是想打别人的耳光,就是想亲他的脸。” 然后,他真的翩若惊鸿般的飞起,重重地在楼拜月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第28章 前倨后恭 以楼拜月的显赫家世,本人的强大气场。 从来没有男子敢如此轻薄她。 但“古龙”就敢上来亲她 这鲁莽的举动,顿时令她霞飞双颊,又羞又恼,芳心静安之中竟然有些许的迷乱。 “楼小姐,你很香” “女人有时候就像个核桃。你只要能击碎她外面那层硬壳,就会发现她内心是多么柔软和脆弱。” 这小子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令楼拜月恨得牙痒痒的。 她从武功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就算是斗嘴,也斗不过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古龙”。 这家伙一会正经得像个君子,一会又风流得像个浪子 他就像一个最出色的演员,像雾像雨又像风,让人永远捉摸不透。 但越是这样,反而勾起楼拜月的征服欲。 她长叹:“哎呦,像古公子这种绝世奇才,为何甘心情愿去给你古尘沙当谋士,这岂不大材小用?若是你肯投靠我门下,我楼家起码也给你个侯爵当!” 颜凡道:“楼小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甘心依附权贵的人吗?我愿意跟着古尘沙,正因为此人或许蠢笨些,但起码古道热肠,不那么势利眼,这让我感到很舒服自在,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反正不管楼拜月怎么的威逼利诱。 颜凡就是不愿意投靠楼家,最后楼拜月也没辙了。 “好古龙公子,你有上古先贤的风骨,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你跟着我们龙图阁混,起码有一点好,那就是你上奏朝廷的奏章不会被扣下,比如你们想要攻伐燕都城,这在我等看来,也就小事一桩!” 颜凡总算明白了---在他看来燕都城事情是天大地大,十万火急,可是在大永王朝这些显赫的权贵眼中,这都不是事儿。 楼拜月半是讥讽,半是认真的劝告颜凡要识时务。 颜凡默默听楼拜月讲解官场的残酷,不禁深深叹叹---古今中外,无论平行世界的官场,都是这个操蛋德行! 他最后站起来,冲着楼拜月微微拱手:“今日承蒙楼小姐开导,令古某茅塞顿开,这样,我代表鄙主人古尘沙,同意和你们结盟!总之来日方才,咱们河里没鱼,市(事)上见!” 见到经过她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这位麒麟才子终于上道了。 楼拜月心中大喜,亲自给颜凡慢慢地斟了一杯酒,眼神中都带着妩媚:“嘻嘻,古公子当真是个聪明人,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跟我们合作,你绝对不会吃亏,而且还会很快尝到甜头的!” 望着颜凡渐渐离去的背影。 楼拜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这时候,她身后银光一瞬,十四皇子古云沙突兀地浮现在楼拜月身后。 “大姐,你说这麒麟才子古龙,真的值得我们花那么大的价钱去结交吗?再说那燕孤峰真正身份是我们安插在大皇子身边的卧底,难道真要为了这个什么古龙,而要要牺牲我们精心布局多年的燕孤峰?” 楼拜月环保双臂,从眉心间豁然弹出一枚闪闪发亮的竖目,脸上尽情显露枭雄气质:“根据我掌握的情报!这个古龙,其实他真正的身份乃是燕都城的一个马夫。名叫颜凡!此子能从一个马夫一步步走到现在,若是没有大机缘大造化,岂有可能?方才我早就用‘神霄天目’对此人详细扫描过了,此人的命运似乎被一种无比强大的神力遮蔽住了,若是我没看错,此人应该是上古某位天君转世!” “某位天君转世?那不是和方清雪一个级别的妖孽?”古云沙吓了一跳。 楼拜月的下巴用力一顿:“所以你也明白了,这颜凡对我们具有多大的价值,而那燕都城不过就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而已,得颜凡者得天下,为了能拢落此子,就算牺牲十个燕孤峰,那也是值得的!” 颜凡刚回到简陋的住处。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一辆辆的装货马车,正从车上往古尘沙那破家里搬名贵货物。 门口还有一个黄门太监,手捧圣旨高声朗诵:奉天承运,天符大帝有谕旨:查十九皇子古尘沙,这些年来,克勤克俭,不事声张,恭顺有礼,朕心大悦--为表嘉奖,朕特此擢升古尘沙为‘尘郡王’,对其按照王爵规格予以封赐,特将燕都城以及周边数万里的蛮荒之地都当做其封地,钦此!” 本来古尘沙连个爵位都没有,只是空担皇子的虚名而已。 但是大帝这道旨意一经颁布---古尘沙顿时平地一声雷,从白丁成了有权有名有郡王,虽然跟那些被封为亲王的皇子还远远没法比,但是也算是咸鱼大翻身了! 就见那些太监忙忙碌碌地从车上往下搬:倭缎,云缎,帽缎,宫绸,貂皮,猪肉,鸡鸭鱼肉米面白糖 这些都是大帝赏赐给古尘沙的,同时还在靠近的皇宫东侧,给古尘沙特意开了一座“十九皇子府邸”。 这座府邸雕梁画栋,装修的富丽堂皇,其规格丝毫不逊色与那些皇子亲王。 同时府邸之内还要上千名的奴婢太监,每日里忙忙碌碌地辛勤劳作。 从这日开始,永京内外的各种达官显贵,黑道白道,官商两面,各种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尘郡王”古尘沙,各种送礼送钱送人,那谄媚的嘴脸,令人作呕。 昔日穷在闹市无人问,今日飞黄腾达了各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全都投奔来了! 人啊,怎么能如此前据而后恭? 人啊,你的名字叫势利眼! 这时候,就见又有一名黄门官飞跑进来:“大帝有旨意,着尘郡王古尘沙和古龙一同参加春季的木兰围场斗兽围猎的活动,钦此!” 古尘沙和颜凡面面相觑,眼神俱都一亮。 木兰围场,那可是一处专属天符大帝的“皇家猎苑”,此猎场方圆数万里,乃是一处水草丰美、动物繁衍的草原,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妖兽。 每年的这个季节,大帝都要率领文武百官和皇子亲王,前来围场打猎 但是这次特意叫他们两个前去打猎。 这明摆着给他们一个亲近大帝的机会啊! 而且据可靠情报,这次由大皇子古恒沙亲自出马,抓了一群妖魔蛮族,全都放入围场里,目的就是给大帝杀着取乐。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这次围猎对于他们的前途很关键。 两个人同时将拳头握紧,决定一定要在几月后的春季围猎大会上,好好地表现一把,争取给大帝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颜凡,这次围猎很关键,很多皇子都要在大帝面前争宠,这样,我去练功,你也要去准备一下!” 连古尘沙这样懒惰的家伙都知道必须刻苦练功,颜凡更没理由不好好练功了。 他在院子内,开始更进一步的磨砺武功。 随着他将各种武学融汇贯通,他的修为每日都在精进,不断迈向更高的层次。 就见颜凡其劲,周身如电,遇敌感而遂通,发之若晴天霹雳。 其动,恍若魅影,使人不见其形迹而身至。其势,如山飞潮涌,所向披靡。 随着颜凡身形的螺旋形的转动,一股炙热无比的红色气浪向四周汹涌奔去 周围的那些假山树木,竟然就像落在熔岩之内,全都融化了。 颜凡收功撤式,徐徐收功,觉得五脏六腑都比之前强固了数倍。 尤其是他的肺功能,简直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吸足一口气,相当于别人一年的肺活量。 正所谓:肺通百脉! 肺主气,司呼吸,为相傅之官,五脏六腑之华盖, 颜凡肺部的强大,直接将他的经脉锻造得坚韧无比。 颜凡就感觉他马上就要迈入神变了--- 但是他的脑域里似乎有一种无法突破的屏障,硬生生地将他挡了下来。 神变是气功段的最后一里路,一百个气功高手中能有一个达到神变就很了不起了。 颜凡回想自已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下等马夫,现在居然达到了气宗的阶段,气功段全无敌 这不过短短两三年功夫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修行之路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决不可冒进,否则就会走火入魔沦为魔道妖人!” 颜凡引导气血缓缓注入骨膜,他的脾肺骨膜就好像发亮的明灯一般,闪闪发光。 他的那枚“蛮神之种”---现在已经移动到了位于他下丹田的:神阙宫! 这蛮神种子,将神阙宫当成了家,怡然自得的安家落户,开枝散叶! 更让颜凡无语的是---从那蛮神之种上,赫然生长出众多奇异的枝叶,火蛮! 风蛮! 水蛮! 雷蛮! 毒蛮! 每一片枝叶,就代表一种蛮神之力。 在这中间,尤其以一种赤色如火的枝叶最为惊人。 在这枝叶中似乎蕴含着无穷尽的火焰之力,这,就是火蛮! 只要掌握这种火蛮,就等于掌握世上最具威力的力量,火焰的力量! 正当颜凡准备继续深入探索下去之时。 突然听到从耳畔传来呼啸的兵刃破空之声,向着他猛烈袭来。 第29章 地狱怒火 在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会有刺客? 真是邪门! 他的动作迅疾无比,将头微微一侧。 嗖! 数杆漆黑的长矛,上面跳跃着符文,从他面颊上擦过去。 与此同时,起码有数十名黑衣杀手,同时跃入院内,手中的各种飞刀,流行锤,刀枪剑戟一起向颜凡身上招呼。 这些人不过气功二三段的水平,颜凡根本不惧怕。 但是与此同时,有四名已经到了七八段的杀手,就像怒鹰一般向他抓来,这才是今晚袭杀颜凡的主力! 这四人之中,有一人身高如黑铁塔,身披重逾百斤的乌金铜甲,手持一对重达八百斤的擂鼓翁金锤,口中骂骂咧咧,向着颜凡兜头就打。 另有一人,身形如侏儒,身上的元气赫然凝聚为一条长满荆棘的铁索,在地上滚来滚去,专攻颜凡的下盘。 另外两人则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人手持钩镰枪,一人则向着颜凡不断抛洒毒雾。 颜凡眉毛一挑,以他现在的眼力,就算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也能一眼辨识出这些人! 那个手持擂鼓翁金锤的巨人,就是昔日燕都城府高手罗魂的弟弟罗霸道。 而那个侏儒则是来自杨家分支的杨大壮。 最令颜凡郁闷的还是那对孪生兄弟--- 他们是杨奇的两个兄长,大哥杨云冲,二哥杨化龙。 没想到这两人也认贼作父,投靠了燕孤峰,前来击杀他。 颜凡怒了--既然你们都不学好了,那么你们就只好去死了。 就见他冲天而起,竟然用头去撞那一对擂鼓翁金锤。 砰! 就见擂鼓翁金锤狠狠地击打在颜凡头顶天灵盖上 但是颜凡头皮只是多了一个白点 反而是那对沉重的擂鼓翁金锤摆荡回来,重重地砸到罗霸道胸膛上,将其骨头砸断,口喷鲜血。 颜凡十指齐挥。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剑气迸发出去,将罗霸道射成了筛子眼 与此同时,颜凡的双腿卷起如刃罡风,将侏儒杨大壮搅成碎肉 “哼!本来我念在你们是杨奇大哥的份上,想放过你们一马,可惜你们带入歧途太深,已经无可救药了!这就怪不得我出手无情了!” 在那瞬间,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从颜凡体内火箭般的迸发出去,在虚空中化为一尊蜥蜴状的怪异蛮像! 这尊蜥蜴蛮像,外表狰狞凶猛狂暴;其爪可融化钢铁,其角能燃烧天空。 “吾乃蛮神,掌控火蛮,焚天毁地…地狱火炎!” 勇猛无比……神之力量!震慑四方! 一股炽热熔岩从蜥蜴口中,像火焰喷射器般的,喷涌而出,将杨氏兄弟以及那些杀手,全都包裹在熔岩中,活活地烧烤! 啊啊啊啊! 就见杨氏兄弟以及那些杀手,就像放在篝火上的烤肉,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颜凡耳朵里听着那惨烈的叫声,眼看这些家伙被来自地狱的火焰活活烧焦。 不到片刻,那哀嚎之声终于衰退。 地上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人骨焦炭。 颜凡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用脚将这些焦炭踏得粉碎。 啪啪啪! 就在这时,忽然从他的头顶,传来一阵诡谲的掌声。 就见颜凡的头顶半空,赫然浮现出一枚如半座城楼大小的妖异女人头颅 而更惊悚的则是,在那恶魔般恐怖的女人头颅上,伫立着一个身裹金袍,面上覆盖金色面具的怪人。 这金面怪人的眼神,就像锋利无比的匕首,似乎要剖开颜凡的胸膛,看透他的心! “出手果断凶猛,杀人心狠手辣,对敌冷酷无穷---你果然有大帝之资!” “古龙!哦不,你真正的姓名,应该是叫颜凡!” 金面男人语气里带着十分的欣赏。 “颜凡,你的心智、手段、性格、能力本座确实很欣赏。只可惜,你明珠投暗,分明是美玉,偏要投入泥淖之内!你死心塌地跟着那头肥猪古尘沙,最后你也被污染了!像你这种盖世雄才,本座必须除去,以绝后患!” “飞颅,给我将这小子速速石化!” 呼呼呼。 这枚飞颅的每一丝头发丝,赫然都化为飞舞乱窜的,根根虬结的怪蛇 嗷嗷嗷嗷! 就见这头蛇发飞颅,眼神里跳动着地狱般幽暗的魂火,从眼眸深处对准颜凡释放出一道黄朦朦的光。 咔嚓嚓。 颜凡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他从头到脚,变成了一个硬梆梆的石头人血液逐渐冰封。 一旦连心肌都化为石块,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该死的,这什么妖孽?不行,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啊! 颜凡急了,他虽然身子不能动弹分毫,但是意识反而变得清晰无比。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曾经读过一片《金光明咒》。 这《金光明咒》有驱邪辟鬼,克制种种妖邪法门的功能! 唵,阿谟伽,尾卢左曩,摩贺母捺啰! 霎那间,从他每个毛孔内,都不断向外喷发出无量的金光 他所中的“石化毒咒”就像落在熔炉上的冰雪,瞬间消融。 砰! 颜凡的肌肉就像爆炸一般,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降龙十八掌” “真气大手印!” 这两股力量汇聚为一股无法阻碍的真气洪流,狠狠地拍到了飞颅头顶。 乒乓! 这头飞颅就像一个涨破的脓包,化为一坨污秽的脓血。 “该死的家伙,难怪这一路来有那么多高手被你斩杀,你他娘的根本就是个怪物!” 金面男人气急败坏,就见其口中念念有词:“我有一剑,可搬山,倒海,降妖,镇魔,敕神,摘星,断江,摧城,开天剑来!” 就见其手指叠印,瞬间祭出千百手剑诀,同时张嘴用力一喷。 呼! 就见从其口中喷出一口不起眼的木剑。 木剑在其身前自行舞动,划出一道新月形的弧线。 嗡嗡。 一道朦朦剑气化为无法逾越的天幕,将颜凡的凌厉攻势全部阻隔在外。 这口木剑不知道什么来头。 每一次的剑身旋转,都将颜凡的掌风消磨掉一点。 木剑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颜凡的强大掌风竟然全都消弭于无形。 这木剑看起来不像是法宝,更不像是那些耀眼夺目的飞剑。 但是此剑威力十足。 此剑,究竟什么来头? 第30章 天龙神剑 见到颜凡被木剑逼得连连后退。 金面男人狰狞一笑:“呵呵,颜凡你没想到,昔日大帝灭杀了大离皇朝,从一处古墓中发掘到了这口木剑,而我最后又将此剑拿到手,炼化为了我的本命神剑,此剑威力巨大,别说你是区区不入流的气宗,就是比你修为更高的神通秘境高手,照样被此剑斩杀无数,现在,我就要你的头颅,来祭此剑!” 金面男人指尖一点。 此剑之上登时迸发出千百道金色的剑芒,不断剧烈旋转着,向着颜凡疯狂激射! 就在此时。 颜凡眉心处的那樽小黄人,陡然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无敌气势。 咔嚓! 就见小黄人就像蜕皮一般,露出下面隐藏的金身。 嗡嗡! 这口木剑猛然一颤。 飕飕! 那些犀利剑芒距离颜凡的眉心还有寸许的距离,突然全部诡异地调转,向着金面男人的屁股倒射 噗噗噗。 菊花残,血如注 啊啊啊啊! 金面男子捂着臀部,连窜带蹦,咬牙切齿地狼狈逃遁 嗖! 黄泉图从颜凡头顶喷出,不失时机地将木剑敛入洗练。 就见这口木剑在黄泉河内载浮载沉,每一次的浮沉,都是一个淬炼的洗礼过程。 嘶嘶嘶! 此剑在黄泉图内翻江倒海,剑身之上竟然浮现出四个古朴的篆字:天龙神剑! 昔年有远古大能用一口神剑,斩八荒,诛神魔,号令八方莫敢不从。 那口神剑,似乎就叫“天龙神剑”。 轰隆隆! 就见天龙神剑不断变换矫健的身姿,每一次的舞动,都是一套绝妙的神剑剑法。 天龙十式:这就是这神剑所展示的绝世剑招。 天龙十式或攻敌所必救,或封对方之退路,招中套招,环环相扣,攻势凌厉难当。威猛难防。 昔年那位大能便是依仗此十式,独步天界,傲视群仙。 此时,黄泉图已经将天龙神剑上面的神念全都清洗干净,而在剑身上牢牢地打下颜凡的神魂烙印。 这样这口天龙神剑便正式成为了颜凡的“本命之剑”。 颜凡修为越高,这口剑的杀伤力越是强大。 嗖! 天龙神剑洗练完毕,好像脱胎换骨一般,重新焕发出无限生机,就像一条神龙一般从黄泉图内冲出来,亲昵地环绕颜凡摇头摆尾。 颜凡将天龙神剑轻轻一挥,周围的山石,树木,假山全都被剑气轻易摧毁为齑粉。 天龙在手,天下我有! 接下来的日子,颜凡无时不在认真刻苦的钻研“天龙十式”。 凭借其强大的真元,他能凝出一道元神细线系在剑柄上,威力丝毫也不逊色于御剑飞舞。 距离天符大帝的春季狩猎,越来越近了。 颜凡的功力再度暴涨,距离气功最后的十段“神变”,欠缺的仅仅是个机缘而已。 这一天,他舞剑正尽兴中,但见道道剑光化为十方剑影向外迸发,砰的将一座三百余丈的假山拦腰斩断。 噗通,哎哟! 就听一声惨叫,一个银装素裹的娇小身影从假山内跌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哟哟,颜凡大哥,人家跨越千山万水前来看你,你却用剑斩我?哼哼,你真是” 娇小的身影是个世间罕见的绝色萝莉,此时捂着屁股一脸幽怨。 颜凡将这萝莉拎到面前… 就见这萝莉的皮肤奶白奶白,头上别一大狐狸耳朵,身后夹一绒毛狐尾,脖子上还带一宠物项圈,一口地道的萝莉星人小甜腔。 大眼睛,长头发,瓜子脸,杨柳腰特柔弱特萌 颜凡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原来是你!” 这萝莉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在燕都城外的那头涂山白狐:白浅! 颜凡将白浅轻轻放到地上,好奇地询问:“喂,你这小家伙怎么不好好呆在妖山之中,而是冒着危险,前来高手聚集的永京,你就不怕被抓,剥皮卖毛?” “你还说呢,人家这还不是为了找你!” 白浅扣着白嫩的脚趾,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 “你还说呢,自从昔日在燕都城外和你分手后,我就一直通过各种途径寻找你的下落,最后那些长老被我磨的没办法了,这才不得将‘寻魄珠’给我,我就是通过这枚宝珠寻访到了你这里。” 原来白浅心底善良,知道感恩,这些年来一直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于是用寻魂珠对他定位,哪怕跋涉千山万水,历经无数磨难,也要寻到他! 这小妮子,有心! 颜凡摸摸白浅的小脑瓜:“浅儿,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白浅一双像刷子一般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着,就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她就像猫一般依偎着颜凡,感觉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这一刻是无比的幸福。 颜凡又将他的当下的境遇,简单扼要地跟白浅诉说了一遍。 “哇哇哇,还有这些惊险的故事啊,简直太神奇了。” 白浅拖着小香腮,听着入迷了。 就在此时,颜凡听来身后再度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就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古尘沙,扶着假山,呼呼直喘。 “你,真是古尘沙?你咋变得这么消瘦?” 看到颜凡一脸错愕。 古尘沙没好气道:“除了俺还能有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瘦身成功。颜凡,来,咱哥俩试试手!” 吱扭扭! 就见古尘沙的筋骨内不断发出爆鸣,体表上不断腾出一条条如龙的气劲。 “天之子,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与众生同心,此三者,衍生万物,千变万化“ 古尘沙一步踏出,地面就像被砸夯过的,直接塌陷 “日月炼” 嗖! 古尘沙左手迸发炫目日光,右手凝练阴冷的月光。 日月同辉,刚柔相济,威力之强宛如神明降世! 什么,这死胖子怎么会变得这么恐怖?是吃什么仙药了吗? 颜凡丝毫不敢怠慢。 他左手大手印,右掌则幻化为硕大的青龙爪影,和古尘沙的日月练对撞在一起。 轰 就宛如地震一般,周围的楼全塌了 第31章 大永双龙 在颜凡和古尘沙的拳脚互撞的刹那。 颜凡脚下就像犁一般,划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碰!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飞去,直接撞碎了几百座假山,方才缓缓站稳身形。 那一刻颜凡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破坏力在体内横冲直撞。 幸好他体内有神象护体,外加黄泉图护身,这才避免了肉身崩溃。 这古尘沙已经不是人的肉身所能爆发的力量,而是,神的力量! 他一脸惊骇,脱口而出:“巨灵神力,你,你的巨灵神血脉,何时觉醒的?” 古尘沙缓缓撤回拳头:“也就是不久之前,我便发觉体内有某种神秘的血脉之力开始慢慢觉醒,而且我还从那些废纸堆里发现了一些可以令我变强的方法,嗯,应该算是神级功法!” 神级功法,也就是神灵所创造的功法,和神象镇狱差不多一个等级! 这古尘沙本身又有巨灵神的血脉,现在又修习了神级功法,难怪修为进步的如此快速,肉身的强悍程度更是匪夷所思。 “不过颜凡你也真不差啊!举世的凡人之中,有几个人能接着本王一拳都不崩溃的。” 古尘沙将颜凡从地上拽起来,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你我二人都身怀震撼世界的绝世神功,又都是盖世奇才,不如咱们就叫:大永双龙?” “”颜凡无语。 古尘沙兴致甚高,在哪里又唱又跳:“磨剑锋来引弓,顽强傲气都开锋 天空中脚踏浮云头上这双战龙,横眉笑世间英雄,杨眉令四方震动今后我大永双龙就要大杀四方!” 好你开心就好 颜凡的头顶飘过一行乌鸦。 “尘沙,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王爷,矜持,矜持一点!” 颜凡不像和古尘沙一起发疯,于是悄悄地溜出王府,在街上闲逛。 他走着走着,就听大街上一片喧哗,原来是“皇家大学”又在开设“百家讲坛”,大开方便之门,让人们去听讲,辩论。 原来自从天符大帝登基之后,废黜儒家一统思想理论的局面,而是号称“百家争鸣”,于是先古的诸子百家,重新迎来了百花齐放的局面。 颜凡索性闲来也是无事做,索性就走入“皇家大学”听讲。 就见这里面人山人海,包括楼拜月,古云杀,还有诸多皇子国戚大儒,全都到场辩论。 今天这场讲座是“儒家理学”,主讲人还是十七皇子古儒沙。 古儒沙的母系舅舅都是当代大儒,古儒沙那也是自幼就熟读四书,说起四书五经那是头头是道。 古儒沙在台上摇头晃屁股,讲得无非就是“存天理灭人欲,纲常礼法”那一套。 这些无聊的陈词滥调,听得颜凡昏昏欲睡。 他抱着胳膊环视四周,却发现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包厢里,有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正含笑看着台上的人。 这人长得四方大脸,浓眉龙准,大耳垂轮,望那里一座,不怒自威! 此时这人似乎感应到了颜凡投来的好奇的目光,于是举起茶杯,冲他抿嘴一笑,眼神充满鼓励。 可能是受到此人的精神鼓励,颜凡转过身,冲着台上的古儒沙高声喊道:“呔,你不要在那里为腐朽的儒家招魂了!赶紧下来,不要再误导世人。”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投向颜凡。 最近颜凡的小说不断上市,尤其是散文集《狂人日记》,更是振聋发聩,震撼世人,现在街头巷尾全都在热烈讨论这本书。 “哎哟,那不是最近很火的,麒麟才子,古龙吗?古公子,来来来,请上来,当着大众的面发表你的观点和见解!” 古儒沙一脸不屑。 什么狗屁麒麟才子,左不过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小骗子;小样的,敢跟我辩论,看我不整死你的! 古儒沙抱着胳膊冷冷道:“古公子,你方才说儒家的经典都是欺瞒世人的伪道学,那我请问你,你的理论依据是什么,在你看来什么才是正道?” 感觉到周遭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颜凡心说,今日我要不你们这些傻缺拿下,今后我就没法在永京混。 只有将这些书呆子全都驳倒斗臭,才能引来天符大帝的瞩目,获得他的赏识。 就见颜凡手指天下儒生破口大骂:“儒家大伪,天下可证:在儒家眼里,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途,唯我正宗。墨子兼爱,你儒家骂做无父绝后。杨朱言利,你儒家骂成小人之学。法家强国富民,你儒家骂成虎狼苛政。老庄超脱,你儒家骂成逃遁之说。兵农医工,你儒家骂为末技细学。纵横策士,你儒家骂做妾妇之道。你张扬刻薄,出言不逊,损遍天下诸子百家!却大言不惭,公然以王道正统自居。汝等迂腐书生,一言以蔽之等不过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整天淹没在那个消逝的大梦里,唯知大话空洞,欺世盗名而已!国有急难,邦有乱局,儒家何曾拿出一个有用主意?一个儒者呢,要是做一个书呆子那就完了。书呆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除了读书和写书之外不会干别的事情!” “总之,儒家的书呆子,就是一群脑满肠肥的废物!” 颜凡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骂的这些儒生各个面红耳赤,脸肿得像猴屁股。 古儒沙被颜凡反驳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气呼呼道:“既然你将如家鞭笞贬斥得一分不值,以你看,什么才是大道!?” “不破不立,自强不息,革故鼎新,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这,才是我大永人之精神!” 轰隆隆! 颜凡的话语好像大道纶音,深深地震撼每个人的心里。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投向颜凡的目光之中,有敬畏,有迷惑,有惊艳,更有沉思和尊重! 啪啪啪啪! 就在此时,从包厢里传出稀稀落落的掌声。 原来是那位中年男子,轻轻地为颜凡的神论鼓掌。 这中年男子手里持着一柄玉骨折扇,笑容中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幽远,还有一分欣赏之意! “你们儒家不尊重农民!” “你们儒家不尊重商人!” “你们儒家不尊重科学!” “你们儒家不尊重百姓!” “你们这些儒生就是食古不化,作威作福,贪婪伪善,愚昧无知的,寄生虫!” 颜凡语出如剑,咄咄逼人,剑剑直接刺中十七皇子的心灵深处,将儒家的丑恶虚伪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 “你,你这家伙竟然甘当众辱没圣贤,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古儒沙被颜凡逼到墙角,急火攻心,双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 嗡嗡。 皇家大学之内一片哗然,有叫好的,有骂街的,有互相挥拳叫板的。 颜凡则趁乱从大学内溜之乎也。 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经此一闹,他麒麟才子的名声会更响,那些显赫大人物一定会注意到他。 这就是他所要达到的效果。 他正向着古尘沙的官邸走,抬头就见一群黄门官站在门口,笑嘻嘻地宣读大帝口谕道:“恭喜尘郡王和古公子,大帝有旨意,着你们立刻去木兰围场进行春季狩猎活动,不得耽搁,钦此!” 哎哟,这么回就让他们去见大帝? 古尘沙也来不及收拾,拽着颜凡匆忙直奔木兰围场。 他们奔行速度快如骏马,千里之遥的路程转瞬就到,只见在木兰围场外里外十层旌旗招展,密密麻麻布满了旌旗仪仗车马銮驾。 包括大皇子,“恒亲王”古恒沙。 二皇子,“玄亲王”古玄沙。 七皇子。“法亲王”古法沙。 除此之外,还包括十七皇子古儒沙,十皇子古震沙,云萝郡主,虹霓郡主等一众皇子皇女悉数到齐。 当古尘沙带着颜凡赶到时,周围立刻涌出身批金盔金甲,头顶白色翎毛的大内卫士将他们拦住。 “喂,你等没有御赐令牌不得入内!” “算了,他们乃是陛下特意指点要见的人,你们不可以难为他们,让他们进来!” 颜凡抬头,就见说话之人龙行虎步,身批金色的云锦披风,头顶白玉高冠,身材修长,俊美无比。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此人似乎身体有些不适,走路之时,总是捂着屁股 一见此人来临,古尘沙立刻躬身施礼:“大皇兄在上,小弟给皇兄礼过去了!” 哦,原来这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大皇子古恒沙。 这古恒沙遗传了父亲的绝佳资质,自由聪慧绝伦,修炼任何功法都是轻而易举,而且他的母系恒家。更是无尽大陆上历史最悠久,实力最强大的家族。 按照所有人的看法,如果不出意外的是,这位古恒沙理所应该就是大帝的未来继承人。 以古恒沙如此显赫的身家身世,朝野之中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大臣都是他的党羽,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都拼命巴结大皇子,以图巩固权势,令家族风光。 历朝历代,皇帝都禁止皇子和大臣结党。 这是为了皇子势大,结党对抗皇帝,造成大权旁落。 但到天符这朝,天符大帝一反常态,不但鼓励皇子亲近大臣,更方便办差,并且不立太子,让诸位皇子为国谋事,谁做得好,谁就能担当大任。 古尘沙熟读史书,知道这事情的弊端,会在朝廷中造成大大小小党派。 而天符帝这么做了,那就是对朝廷有绝对的控制权,对自己力量有绝对信心。 颜凡举头,和古恒沙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颜凡心中怦然一动。 原来那啥金面男,就是大皇子古恒沙! 第33章 斩燕孤峰 这名蛮族大将死都不会明白---以他神变的修为,怎么就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颜凡活活锤死呢? 嗡嗡! 就见一道隐蔽的黄芒如蛟龙般飞出,将这具蛮族大将军的尸体卷起来,直接投入黄泉图炼化。 哦哦哦! 就在此时,有更多的蛮族大将连同那些飞天夜叉凶狠地俯冲下来。 “天龙十式!” 颜凡用元气丝线操控着天龙神剑,剑光霍霍宛如天龙盘旋,所到之处那些蛮族夜叉不是四分五裂,就是被拦腰截断,惨死剑下! “全部炼化!” 从黄泉图内传出一声兴奋的吼声,将这些蛮族不管似的活得,全部丢入黄泉图冶炼。 颜凡在大杀蛮族的同时,还不时回头观察战场那一侧的情况。 就见那边的楼拜月也如星丸般跳跃,她每一次的兔起鹘落,都在原地卷起数百道黄沙,将周边的蛮族全身撕裂。 楼拜月虽然看起来娇弱,但是这双爪子比猫都犀利,只要被其爪子抓着,不是被活活撕裂,就是被剥皮惨死。 这种功夫,就是她所练的--神霄炼魔罡气! 颜凡又转头看向古尘沙,就见他呼哧呼哧的,好像一头笨重的野猪,每一次的冲刺,都将一名彪悍的蛮族大将冲撞起来,将其活活踩踏而死! 嗖! 就在此时,一道极为诡秘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古尘沙身后,就好像鬼魅一般,突然伸出一双凌厉的鬼爪,从后面恶狠狠地抓向古尘沙的后勃颈。 古尘沙此时只顾着斩杀那些蛮族,对身后的危险竟似浑然不知。 “尘沙小心!” 颜凡见状大惊,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左手天龙神剑,右手真气大手印,暴风骤雨般的轰击到诡异身影之上。 但令他感到惊异的是,这些攻击就好像全都击落在虚空中。 那身影浑身不似血肉之躯,反而借着这股力道,纸鸢般的轻飘飘而起。 就见这道诡谲身影幽灵般地浮现在颜凡头顶,露出一头的苍白头发,和一张阴冷的面容。 燕都城主,燕孤峰! 竟然是这个老贼。 燕孤峰竟然敢来木兰围场,当众刺杀古尘沙! 颜凡蹬蹬倒退两步,手指燕孤峰怒叱:“燕孤峰,你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竟然敢来刺杀十九皇子,你是想要被夷平十族吗?” 燕孤峰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颜凡,难道我乖乖束手就擒,就不被夷平十族吗?现在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除了孤注一掷,可还有其他办法?” “你跟我回去,跪在大帝面前,负荆请罪,兴许大帝仁慈,被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颜凡,你说的这才是最大的笑话!自古以来,哪个乱臣逆贼,投降之后会有好下场的?实话告诉你们,老子现在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伟大的邪神,邪神们很快便将君临这个肮脏愚昧的世界,将这个世界彻底的抹灭掉,哈哈哈哈” 呼呼呼! 以燕孤峰的身体为半径,周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周边那些邪蛮、夜叉,就像被挤压的血包,同时爆炸。 呼呼呼! 那些蛮族污秽的血肉不断在燕孤峰身上聚集,就见燕孤峰的头顶上空赫然凝聚出一尊狼头人身,手持巨大长矛的蛮像 嗷嗷嗷嗷! 这狼头蛮像和化身魔怪的燕孤峰同时向着颜凡咆哮。 然后从这个怪物身上长出了无数扭曲的手臂,不断迸发出撕裂空气的劲道,向着他恶狠狠抓来。 就算颜凡肉身强悍,但是身上也被抓出一道道的深深血槽,血流如注。 “不败王拳”。 颜凡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施展不败王拳的精粹予以强势反击。 就见他的身上长出了六只臂膀,同时施展“天龙十式”、“真气大手印”、“白鹤神拳”、“太极神功”、“龙神掌”、“斗转星移”。 六种绝世武功的恐怖力量,汇聚成一道足有百余丈的螺旋形光柱,从怪物的前心刺入,贯通后心! 噗呲! 怪物就像迎面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卡车,向后狂飙般撞卷起,一路沿途撞碎了数百名飞天夜叉,噗呲一声活活地钉在了树干上。 “燕孤峰,既然你愿意投靠地狱,那我就送你进地狱!” “地狱熔炉!” 就见颜凡头顶的真元不断凝聚,赫然化为一樽地狱熔炉的虚影。 地狱熔炉:可以炼化生命精华、天地元气,甚至日月精华,星辰之力化为自己的生命本源。炉中熊熊燃烧,火焰飘飞,冲天而起,圣火万丈,焚尽一切。 呼哧呼哧! 就见从地狱熔炉内瞬间倾倒出千百万吨的岩浆,将燕孤峰卷入岩浆内活活炼化。 啊啊啊! 燕孤峰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最后被地狱熔炉熔化得渣滓都不剩了。 与此同时,黄泉图内那些飞天夜叉,全都化为了最为精纯的“碧落丹”,配合生命精华,汇合为一股强大到极点的真元之气,霎那间打通他体内所有封闭的窍穴---在颜凡的丹田深处,赫然出现了第二个气海漩涡 一般人体内充其量也就一个气海丹田。 但是颜凡竟然不走寻常路,体内凝聚出了第二枚气海丹田。 而且这个气海丹田的面积比第一个气海丹田都要广大深邃,两个气海丹田同时运转,使得他的真元之气的雄浑程度,相当于十个“神变”高手! 咔嚓嚓! 此时,他体内又凝聚出几枚神象微粒。 再加上他的第二丹田,这两股强悍力量叠加在一起,现在就算几十个神变高手同时攻击他,也能被他轻易秒杀! 呼啦啦! 从颜凡肋下延展出一双宽大的黑色“恶魔之翼”。 脑后一头乌黑的发丝高高掀起,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宛如神魔降世! 现在的我没有迈入“神变”,便已经如此强悍,如果有天我真的迈入神变,到那时的我又会强大到何种程度? 颜凡正在悠然神往。 就听他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颜凡,你一个卑贱的马夫,竟然跑到永京,蛊惑人心,欺瞒陛下,你简直罪该万死!今日,我们兄弟就要好好地教训你!” 在颜凡身后,站着十皇子古震沙和十七皇子古儒沙! 这两个皇子都是大皇子古恒沙一系的,在大皇子的教唆之下,趁机前来挑衅颜凡。 这十皇子古震沙身披青铜甲胄,胸口挂着古铜的兽头,配合其巨大的身躯,黝黑的面容,凶恶的面容,宛如古代雷神降临。 古震沙继承了古踏仙个性中最为凶猛暴虐的一面,为人凶猛狂暴,而且同时修炼了远古魔道经书《鬼王经》和《斩雷劲》,正邪互补,阴阳相济,刚猛无俦,修为已经到了神变的巅峰,实力犹在燕孤峰之上。 “五鬼大擒拿”! 古震沙大手伸开,掌心中雷声轰鸣,但是身形又如鬼魅般疾转,同时带着凄惨鬼泣之声,那种诡异之处,实在无法形容! 呼啦啦! 古震沙诡异的掌影可以撕裂最坚固的法宝,此时已经闪电般的触碰到了颜凡的肌肤。 古震沙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狠辣---他似乎能感觉到,马上就能将颜凡撕得粉碎。 但是他的阴狠笑容马上就冻结在了脸上。 颜凡的蛮骨霎那间再度变化---不坏骨! 不坏骨--犹如万古礁石,就算经历千百万年的惊涛拍击,依旧不动如山,不朽不坏。 古震沙的五鬼大擒拿就像抓到了礁石之上,不过就留下了几个不着痕迹的印痕 “古震沙,老子给你脸,你却不要脸!那就不要怪老子了。” 颜凡的眼神就像刀锋般的冷冽,他挥起手掌,实实在在地给了古震沙一个大嘴巴! 嗖! 古震沙被抽的身形如陀螺,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脸肿胀得如猪头。 “这一拳,我是替陛下教育你!” “这一脚,我是替你妈教育你!” 噼里啪啦! 颜凡拳脚相加,抽得古震沙满地找牙。 颜凡一脚踏着古震沙的头,用力在地上摩擦。 古震沙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颜凡从内心深处就无比厌恶古震沙。 要不是看在天符大帝的份上,他真恨不能一掌将这货拍死。 但是他还是冷静下来,将古震沙从地上拽起来,笑嘻嘻地在脸上抹了几下。 “颜凡,你,你都一步登天,成为了御儿干殿下,你还不满足?你又想干什么” 古震沙投向颜凡的目光之中,就像看一头来自蛮荒的怪兽。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在他眼中,这颜凡好似一头来自洪荒的野兽,随便一口便能将其吞噬。 颜凡呲牙一笑,轻轻拍拍古震沙的脸蛋:“呵呵,瞧你那怂样!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真介意?” “介意,我他么的老介意了!”古震沙气呼呼道。 “介意也没办法,我赌你不敢去告发我!因为我料定你也不想陛下知道你被我揍得满地爬这种糗事!” 古震沙浑身一颤---天符大帝从来就不喜欢软骨头,如果被陛下知道他被颜凡如此痛殴,那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这颜凡实在太狡诈了! 看到他一脸郁闷的神情。 颜凡纵声大笑,笑摸古震沙的狗头:“不如这样,你叫我一声大哥,今天这事我就不告诉陛下!” 古震沙一脸便秘,完全一副被打掉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的表情。 但他最终还是无奈地低头,从牙齿里迸出两个字:“大哥!” “哈哈哈,好兄弟!震沙你放心,从今之后,我这个大哥会罩你!” 颜凡仰面大笑,伸出脚朝古震沙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去,你知道应该怎么说的” 第34章 马夫逆天 等等! 明明是本皇子被颜凡打了,但现在反而变成本皇子跑去为颜凡说话。 这世上 还他么的有天理吗? 古震沙咬着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愤然跺脚,跑到大帝的銮驾前发泄不满。 “咦,震沙,你怎么不在前方跟你那帮皇兄狩猎,反而回来了,而且这幅颓唐的神情?”大帝好奇。 古震沙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道:“回禀陛下,儿臣方才正在斩杀蛮族大将,燕孤峰突然冲出来追杀我,幸好我这位亲爱的颜凡,颜兄长仗义出手相救,儿臣这才能平安回来!我这位凡哥当真是仗义神勇无敌,竟然独自斩杀了丧心病狂的大反贼燕孤峰,从那奸贼手中救了儿臣一条命,儿臣诚挚希望还请陛下能重重地赏赐我颜兄!” 古震沙被颜凡胁迫着,昧着良心,咬着后槽牙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哦,又是那燕孤峰!这厮在燕都城自立为王,还勾结其余的城池意图谋反,现在竟然又前来刺杀朕的皇子,简直丧心病狂,十恶不赦!” 天符大帝龙颜震怒,用力一拍龙辇,吓得所有臣子全都跪倒在地,体似筛糠。 这时候,侍候在旁的楼冲霄轻咳一声:“回禀陛下,最近燕都城的动作越来越来,不但勾结云海城的云中龙,甚至还勾结仙道中的巨无霸,太一门,兴风作浪,反抗朝廷!如此明目张胆的作乱,实属可杀不可留!” “太一门?这枚毒瘤竟然还没被彻底铲平?” 天符大帝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提“太一门”这三个字。 天一门乃是玄黄大世界中排名第一的修仙门派,以三千大道中的''大灾难术''作为镇教神通,以永恒天君炼制的仙器--永恒神炉,作为镇教神器。 太一门在仙界和人间都有根脚,实力极为庞大,这些年来不断在明里暗里和天符大帝交手,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这些毒瘤,着实可恶!” 啪! 天符大帝面色一沉,龙袍用力一甩,整个古兰围场之内顿时传来地震般的轰鸣之声 所有的蛮族和夜叉妖兽,一霎那全都化为齑粉 “这燕都城实在太可恶了,楼爱卿,你看派谁去铲平燕都城为好?” 楼冲霄见缝插针,急忙跪地回奏道:“回禀陛下,臣犹记得,您的御儿干殿下颜凡就是出身燕都城。他应该对燕都城状况很熟悉,而且他还和燕孤峰交手多次,方才又奋力斩杀了燕孤峰,现在燕都城应该只剩下燕孤峰的女儿燕飞霞在支撑着,这个时候乃是除掉这一隐患的最好时刻,因为微臣建议不如让颜凡去处理燕都城” 天符大帝捋着胡须点点头:“楼爱卿之言,甚合朕意,这样,你去传朕之口谕,查颜国公忠勇勤勉,特批颜凡建立一支新军,御赐军名为‘真赤焰’,另赐‘真赤焰军旗’为全军大纛;并且给他十万陌刀卫、十万劲弩卫、十万铁骑卫!其士卒皆银甲红袍,项间配银色火纹勋章,腕间配有赤焰手环,同时赐予真赤焰军精元大丹千枚,寒螭冰铠百副,离火剑千口。钦此!” 经过这么一闹。 天符大帝已经意兴阑珊,直接调转銮驾回皇宫了。 这场春季狩猎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话说回来,这场春季狩猎最大的赢家便是颜凡。 他不但成了天符大帝的“御儿干殿下”。 而且还圣眷优容,获封为“麒麟才子、龙图阁大学士、颜国公、世袭的黑郁金香家族爵位、同时还是真赤焰军的统帅,手下统领雄兵百万!” 现在的颜凡,再也不是那个人人轻贱的马夫了。 而是整个大永王朝最红的炸子鸡,大帝身边最红的权臣,别说那些官员见了他都点头哈腰,争相巴结! 就是那些不可一世的皇子,见到他也得低三下四,称兄道弟 颜凡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引来京城各色人等各种的羡慕妒忌恨! “哇塞,你看人家颜凡多会来事,竟然平步青云,成为大帝的驾前宠臣,真是莫欺少年穷” “一个马夫,竟然能爬到这种高位,简直逆天!” “这颜凡城府深,不但腹黑,而且会哄女生,是个劲敌” 不管外界有多么的纷纷扰扰。 颜凡本人心态却始终平和,始终保持着谦逊谨慎的态度。 他自幼就处于社会最底层,早已看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不忘初心,自持自律---可能这就是天符大帝最看中颜凡的地方。 天符大帝对颜凡极为恩宠,不但赏赐众多丹药兵器,而且还特意命天工院为他开府建衙。 在永京环境最优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为颜国公建造了一座方圆万顷,有山有水,碧波荡漾的“迎风别业”。 这气派敞亮的“迎风别业”,今后就是颜凡在永京的“宅邸”了。 从这天开始,每日里颜凡的“迎风别业”门口都是车水马龙,达官显贵如过河之鲫,川流不息。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远山有人求。 各色人等踏碎了颜凡的门槛,令他应接不暇,不胜其烦。 颜凡好不容易将那些贵人送走,一回头就见楼拜月笑吟吟地坐在廊亭内,冲着他举杯。 “哥哥,你开府建衙这么大的一件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这个妹妹呢,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楼拜月突然凝重道:“凡哥,闲话少叙,我这次来找你,是有紧要的事情告诉你!现在那些皇子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其中尤其以大皇子古恒沙势力最大,现在古恒沙已经整合了武温侯洪玄机,太一门,恒家,仙游学院,皇家大学这些庞然大物,组建了一个势力空前巨大的太子社!现在太子社的势力已经足以碾压我们龙图阁,若是单凭我们一家,实在无力应对太子社,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想我们能整合资源,互通情报,联起手来,共同应付太子社!” 原来楼拜月私下串连了不少巨头,共同反对太子社的逼迫,其中首先找到的就是古尘沙。 而古尘沙确实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三言两语便和楼拜月达成了战略协议---组成“青龙会”,共同应对太子的势力扩张。 接下来楼拜月和胡尘沙对颜凡各种晓以利害。 事已至此,颜凡就算想不入伙都可不能了! 毕竟… 世人都知道他是古尘沙的人,现在又是楼拜月的“干哥哥”---等于和楼拜月、古尘沙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那好,既然尘沙、拜月你们都加入青龙会,那我责无旁贷,义无反顾,我也必须加入!从今天起,咱们哥仨就是青龙会的三大巨头,我负责扩建地盘,拜月负责财务,整合资源。尘沙你的任务就是利用你的巨灵神血脉,将那些散落在外的反抗势力全部整合,共谋大业!” “好!咱们一言为定!干杯!” 于是从这天开始。一个地跨整个大陆的秘密组织“青龙会”就诞生了! 青龙会的发展极为迅猛,而且内部的组织极为严密。 青龙会的人做事,从来都不择手段,传言道:替青龙会做事的人,不成功就得死! 所以替青龙会做事的人,没有一个敢不尽力的。 青龙会的首要任务就是打击铲除太子社的党羽,青龙会到处针对太子社搞暗杀,太子社也不断抓捕青龙会的人,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掀起了一场场的腥风血雨。 这一天,颜凡离开“迎风别业”中飞出去,向着燕都城独行。 他离开燕都城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家乡现在啥样了。 他是归心似箭啊! 第35章 血染燕江 颜凡刚从永京出来。 立刻从“七星储物戒”内抓出八枚“神行甲马符”,全部绑在双腿上。 他口中念念有词:望请六丁六甲神,苍天白鹤羽飞游神。足底生云快似风,如吾飞行碧空中。吾奉九天玄女令摄! 嗖! 就见他跟一枚火箭般冲天而起,那速度就跟陆地飞行差不多,一路穿州过府,很快来到燕江上游。 他沿着燕江向下,沿途,他遇到了很多进山捕猎魔兽的猎户,他从这些猎户口中得到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原来在这几年中,燕都城的局势大变。 自从燕孤峰死后,现在燕都城主事是他的独女燕飞霞。 燕飞霞据说已经许给云海城的城主云中龙当小妾,换来的是云海城对燕都城燕家的倾全力支持。 燕飞霞的野心比燕孤峰还大。 她在这几年里招兵买马据草屯粮,已经收编了燕都城内的全部门阀。 现在燕都城不断兼并周边城池,人口数千万,带甲百万,高手如云,是块很难啃的骨头! 颜凡沿着宽广浩瀚的“燕河”上游,向河下游涉水行进。 此时已近是夏天,冰封千里的燕河早已解冻,河水湍急大浪淘沙,河水内不断蹿出大如战船的怪鱼。 颜凡手指一点,一道近乎实质化的青色剑炁横贯百里,将几头怪鱼洞穿,在河边支着篝火,津津有味地吃烤鱼。 就在这时,颜凡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就见从他的头顶洒落淅淅沥沥的血雨。 顺着燕河,不断地有各种无头的尸体沿河飘下,从那些尸体的腔子内喷出的血,彻底染红了整个江面。 从这些尸体的服饰来看,都是燕都城内的百姓… 这是谁在这里杀人取乐? 颜凡眉头一凝,举目眺望,但见这些尸体全都是从浮现在他头顶上的一艘黄金铸就的鸟形战船上抛下来的! 这艘战船的船艏是鸟型,船身又宽又长,从船舷伸出羽翼般的巨桨,使得这艘大战船能像巨鸟般浮在高空 咕嘟嘟! 此时,从战船上站出四十八名身形如远古威神般的黄金甲士,一起向着天空吹起长长的牛角号。 紧接着,从战船上升起一面猎猎的旗帜。 大永王朝的战旗! 此时,一个头戴金甲,身披龟甲纹衣袍的皇子,倨傲地出现在船头。 这位皇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气势,俯视着下方的颜凡。 在这位少年皇子身后,树立着一杆迎风飘荡的大旗,上写斗大的四个大字:十皇子兼斩妖司提督!古震沙! 这位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皇子,正是十皇子——古震沙。 原来“天符大帝”古踏仙,十全武功,雄才大略,尤其是在强力打压海内外妖孽和那些桀骜不驯的仙门之时纵横捭阖,铁血手腕,令那些嚣张的豪强战战兢兢,生怕被朝廷所剿灭。 而古踏仙有几十个儿子,这些皇子能否脱颖而出得到大帝青睐,终究还是要靠实力。 这些皇子为了得到大帝的宠爱,不得不去那些蛮荒地带斩杀邪神、蛮族、妖人来争取军功。 但是其中也不乏有败类,滥竽充数,杀良冒功。 这古震沙在那些出类拔萃的皇子中只能排末尾,他心情郁闷之下,干脆就投靠了太子古恒沙,被他派遣到这方偏远地区,寻找立功的机会! 正巧,古震沙得到可靠的情报,说是颜凡最近要潜伏回燕都城,夺取燕都城。 于是古恒沙便严命古震沙沿途狙杀颜凡,必须不能让他和真赤焰军会和。 古震沙一想到在上次的狩猎大会上,被颜凡各种羞辱殴打,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心头。 他自告奋勇,率领“燕江五老”和数百气宗高手,亲自剿灭颜凡。 古震沙眼神凌厉,一眼瞅见下方奔驰的颜凡。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古震沙眼神如狼般狠辣,断然向下一挥手。 “来人啊!传本皇子将领,将下方那个野种,乱箭射杀!” 嗖嗖嗖! 顿时从船上万如蝗箭矢向着颜凡就是一射。 颜凡眉头一剔,身形化为幻影灵巧地在箭雨中左挡右遮。 同时他身形如鹰隼般向后飘飞,长袖一甩,立即在身前凝聚出一面三百丈大小的青色气盾。 “气盾” “气墙” “金钟罩!” 在颜凡面前笔直地竖立起一面厚重的气盾。 在气盾后面还凝聚出一面不可不可逾越的百丈气墙,随即又在体表上腾出一枚金属状的光罩。 有这重重的防御手段,那些飞蝗般的箭矢根本就射不到颜凡身上,就直接融化掉了… 古震沙的眼睛渐渐眯起来了,手掌用力向下一挥。 “来呀!剑修们,听爷号令。将这个野孩子用飞剑斩杀。” “诺” 哗啦啦。 那些大永的黄金甲士整体的向后一撤,让出后面一群身着白袍的剑修。 这群剑修面无表情,对准下方的颜凡。 刀剑乱舞! 嗖嗖嗖! 从战船之上,乱箭、飞剑、飞刀疯狂射来。 幸好颜凡现在防御力超级变态。 他仅仅靠着撑开大金钟罩,便将大部分袭来的飞剑全都阻隔在外面。 剩下的那些飞刀乱剑落在他身上,也只是发出叮咚的脆响而已。 颜凡身形向后倒射,正要出手强行摧毁这些战船。 还没等他出手,忽然身后传来凄厉的狼嚎之声。 紧接着,从燕江两岸,冲出了数百头,体型壮硕如牛犊的疾风魔狼。 在这些魔狼背后,还跟着众多彪悍的魔兽,在魔兽的头顶,云集着众多的妖禽。 魔兽是由天地间的魔气所化。 妖兽和魔兽体型形状都不同,一般来说,妖兽魔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这两股力量竟然合在一起,一同向古震沙的战船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 那群魔狼率先挡在颜凡身前,口中喷出一道道门板大小的青色风刃、冰雹、火球、火焰弹 顿时炸的那些大永甲士焦头烂额,哭爹喊娘。 就在此时,一头威猛的羊角魔兽踏着火焰如飞前来。 一个梳着火红双髻的俊俏萝莉,向着颜凡高声喊叫:“大哥哥,快看我,是我啊,白浅!我来助你干死这些坏人!” 原来是小白狐白浅率领一只妖魔军团,前来襄助。 颜凡哈哈大笑:“白浅,你来的正好,看你哥怎么斩杀这些废物!” 颜凡手指一点。 呲啦! 天龙神剑就像一位号令天下的统帅,自动竖立在他面前,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就见那些大永剑修密集射来的飞剑,突然全都悬停在颜凡眼前,紧接着,全都掉转剑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反射回去 噗噗! 那些大永剑修做梦都不曾想到,他们用无数心血炼化的飞剑,竟然会猝然反杀剑主。 噗噗噗! 万口飞剑漫空乱射,将那些大永剑修全都刺成了筛子眼 颜凡大手断然一挥:“白浅,听我的命令,让那些妖魔冲上船去,一个不留,给我杀!” “得令!” 白浅嘬唇长啸,就见那些疾风魔狼肋生双翼,率先冲上战船,伸出毛茸茸的利爪,直扑那惊慌失措的古震沙。 “啊啊啊,这什么鬼啊?来人啊,快护驾。” 护驾,护你大爷的驾。 那群疾风魔狼口中不断喷出犀利的风刃,那些潮水般涌上来的黄金甲士就像割倒的韭菜,呼啦啦啦,倒下一大片 噗噗噗! 那些黄金甲士的头颅就像爆裂的西瓜,同时从腔子上冲天而起,那些头颅全都飞向尸兄。 疾风魔狼们咧开血盆大口将这些颗头颅全都吸入口中,兴致勃勃地将人头嚼碎。 嗷嗷嗷嗷! 其余那些奇形怪状的凶恶魔兽,四肢着地,向着古震沙疯狂扑来。 “妈呀,这些怪物真要吃本皇子啊!我的符师,驱鬼师,剑修们,你们都在哪里?速速出来救驾!” 十四皇子古震沙此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候也顾不上风什么度面子了,他在地上连滚带爬,屁滚尿流。 “呔,你等这些大胆妖魔,胆敢侵扰我大永皇子,看白某亲手将你斩杀!” 就见一白衣中年文士,怒叱一声,一剑西来,直如天外谪仙,一剑光寒十九州。 这人剑法精妙绝伦,剑炁如灵蛇般不断吞吐,逼得那些妖魔不得不舍弃古震沙,伸出利爪阻挡那无坚不摧的剑炁。 与此同时。 伴随一声“南无檀香功德佛”的清澈佛号。 就见虚空中不断传出梵音,一个须发垂到地上的老僧,面带慈悲地浮现在万丈高空。 就见这老者的脑后清晰地出现一亩庆云。 老僧步伐看似很慢,但是每走一步,都足下生莲,头顶有天女散花,虚空中鼓乐齐鸣,卖相极为惊人! 老僧双掌合拢,骤然向前一推。 轰! 一枚足有城池大小的金色字旋转着轰出,将那些魔兽统统从战船上打落河底。 “嘻嘻。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妾身,我也来凑凑热闹。” 伴随一声娇笑,一个姿容妖艳的黑衣女子掌心的银针漫天飞舞,如穿针走线一般,针线所到之处,将那些妖魔统统剥皮… 第36章 斩十皇子 紧接着一个手持巨斧的赤膊大汉虎吼着冲过来,挥舞如山巨斧,向着颜凡狠狠劈来! 这五大高手,乃是古震沙座下,赫赫有名的“燕江五老”! 一位是:人称“白帝剑神”的苍天白鹤。 一位老僧乃是来自大悲寺的大悲老人! 另外三位:分别是大漠瀚海的苍梧昆仑。 天魔教的天魔夫人。 血符宗的血河恒沙。 这两位都是神变高手,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武道气宗宗师。 由这五大高手联手镇压,古震沙顿时稳了 古震沙躲在大声嚷嚷。 “真真气煞我也,来啊,给我将颜凡野种斩杀了,大皇子那里重重有赏!” “想斩杀我!来呀,看看谁怕谁!” 这时候,从颜凡背后赫然凝聚出一双漆黑幽暗的恶魔之翼,脑后一头乌黑的发丝高高掀起,整个人便如星丸般向天弹射… 他的双掌向下一拍。 啪嚓! 下方的燕江激发出数百道千丈水柱 紧接着这些水柱全都化为一头巨大的水龙 …载着魔神降临般的颜凡直冲战船! 呼哧! 颜凡足踏水龙,双掌之间幻化出一杆百丈长的虎贲战刀,如流星天坠冲向燕江五老。 “让你们这帮老东西,尝尝我的百战刀法” 嗡嗡嗡! 凌厉无比的刀气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长虹。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轰鸣着,向着燕江五老迎头斩去 轰隆隆! 吞吐的刀芒从两老的脖颈之上,车轮般辗过 噗呲! 苍天白鹤和大悲老人这两大赫赫有名的神变高手,直接被颜凡斩首,两枚血淋淋的首级滚落尘埃。 颜凡手疾眼快,将两具无头尸身统统丢入黄泉图炼化。 苍天白鹤一生养尊处优,搜刮各种民脂民膏,肉里浓缩的都是精华。 大悲老人毕生苦修佛学,就光这一身的精血,都是无上的滋补妙品。 将他们炼化成丹药,一定是绝妙灵丹 颜凡持刀继续追砍古震沙。 就在这时,燕江五老中的其余三位,来自大漠瀚海的苍梧昆仑。 天魔教的天魔夫人。 血符宗的血河恒沙。 三大高手,齐齐飞上天际,同时拦截颜凡。 天魔夫人的那些绣花针,迸发出森森剑炁,环绕颜凡的薄弱之处,见缝插针,稍不留心被其刺中,立刻就如凌迟一般,活活剥下一层皮! 天魔夫人咯咯娇笑着,将颜凡当成牛马,仔仔细细耐心的剥皮,不大会功夫。 颜凡身上就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但是天魔夫人也没高兴多久,她的笑容就永远冻结在了脸上。 一口古朴斑斓的长剑,带着朦朦水气,突兀地刺入了她的后脖颈 在天魔夫人身后,出现一座洁白的莲台。 莲台上的清冷女子,一袭如雪道袍,就像遗世独立犹如空古幽兰,正是失踪许久的甘柠真! “你再也不能在活人身上剥皮了,因为死人是不能穿针引线的!” 甘柠真手腕一翻,天魔夫人那颗姣好头颅,已如鸡毛般飞上了天。 就见甘柠真手指在眉心一抹,立刻从激射出无数黑色的莲丝从四面八方激射入天魔夫人体内 啪! 天魔夫人的一身精血瞬间被甘柠真吸了个干净,干瘪的尸身直接从万丈高空坠入燕江,化为齑粉 甘柠真吸干天魔夫人一身精华,面颊饱满红润,更增三分艳丽之色。 她白皙的指尖撩拨墨染的乌发,美的惊心动魄。 “哼!我担心你太傻,会被人欺负,所以回来救你” 明明是内心放不下他,却还要嘴硬 颜凡仰天长笑:“哈哈哈,好啊甘仙子,那你就跟着我斩一个敌人,听一声剑鸣!” “听一声剑鸣,道一声珍重!痛快!” 两人在霎那间心有灵犀,同时化为一青一白两道长虹,分别向着苍梧昆仑和血河恒沙奔袭而去 扑扑! 天龙神剑,陡然间迸发出成千上万道犀利剑炁,先将苍梧昆仑刺成了筛子眼。 紧接着甘柠真的背后水气氤氲扩散,化为犀利的水剑箭矢般疾射,将血河横沙万剑攒身,打成筛子。 眼见赫赫有名的燕江五老都被颜凡斩杀。 十四皇子古震沙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 “快,快快掉转船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区” “哼!这就想跑,晚了!” 颜凡冷哼一声,双拳紧紧攥住,向着下方的战船用尽全力砸落! “不尽狂澜走沧海,一拳天与压潮头!” 颜凡身后掀起狂澜巨浪,向着下方的战船淹没而来 “该死,这颜凡竟然要用一已之力强行摧毁战船?快,快支撑船上的护罩!”古震沙气急败坏。 那些船上的甲士感到由衷的恐惧,手忙脚乱,又是冲填元气丹,又是画符箓,念真言。 战船周遭上镌刻的各种秘符,骤然点亮。 一枚形如黄色巨伞的光罩将整艘战船包裹得严严实实,向着千里之外疾驰 这时,颜凡头顶那元气大潮已经以无可抵御的气势径直碾压下来。 轰隆隆! 那滚滚的滔天大潮重重撞到战船上的伞状护罩之上。 轰~~ 战船上那坚固的法阵护罩迅疾地崩溃 一道蘑菇云般的闪亮冲击波瞬间席卷天地,将这艘坚固的黄金战船撕扯成了碎渣。 船上的那些黄金甲士,剑修符师,俱都湮灭 这时候,颜凡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现场。 发现地上还有一个蛆虫一般不断蠕动的东西 连燕江五老都被斩杀了,那么坚固的黄金战船都被他的“一潮天与”强行摧毁了 而古震沙竟然还没死? 这家伙的命怎么那么硬? 颜凡走过去,一脚将古震沙狠狠踏在脚下。 “今天这场祸事,都是你这王八蛋引起来的。你给我去死!” 颜凡脚掌用力一踏,古震沙就像一只被车轮碾压过的癞蛤蟆,当场肉身崩溃,直接化为一团粘稠的血雾。 颜凡恨透了古震沙,张口一吸,将古震沙的血肉吞入腹内炼化。 霎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生机在血脉中蔓延。 这种血气完全不同于那些凡人的血气,而是蕴含着一股强大无比的“王气”! 咦! “王气”又叫“天子气”、“帝王气”,是世间所有气中最高贵、最难得的一种。 王气与天地相通,上天入地,出神入化;在天则主宰宇宙,在地则统治人间,得王气者,得江山。 凡是天子之气,多数都上达于天庭,这也就是说—只要能炼化了天子之气,就能直接通达天庭! 这古震沙虽然是个废物,但是此人有个最大的好处…他是天符大帝古踏仙的种,体内自带着天子的血脉,也就是“天子的王气”。 王气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稀有的瑞气,哪怕炼化一丝王气,都相当于平白得到数个甲子之功。 轰隆隆! 那一刻,颜凡就感觉体内的全部真气都化为祥瑞的紫气… 体内的神象微粒接二连三凝聚成型… 这已经达到了他现在的肉身所能达到的极限! 刺啦… 那一刻颜凡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上万枚针在猛戳神经,痛苦无比。 “不好,颜凡这是真气逆行,即将强行突破至神变” 甘柠真在一旁见状。 急忙一掌摁在颜凡背后的大椎穴,强行给他灌输莲花真气,稳住他狂乱的心神。 颜凡心里顿时一片清凉。 他松了口气。 有甘柠真护法 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冲击“神变”! 第37章 赤焰元帅 依照古代大能的说法:天地是个大宇宙,人体就是个小宇宙。 人的肉身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但是人的意志力和神魂之力却是无穷的,甚至能包含太虚宇宙。 只要一个人能成功迈入气功第十段神变。 那这个人的魂魄就能化为元神,载着这肉身一直向彼岸行驶。 是修炼肉身,坚固船身,直至苦海的彼岸?还是修炼元神,使船里的人熟悉水性呢?修武道成人仙。 究竟要选哪一种呢? 颜凡头壳仿佛要炸裂一般。 砰砰! 这时候,那些真元之力似乎不受控制了,仿佛脱缰的野马,化为一道豪光,直冲他的天门穴。 开天门,通九重地,元神出窍。 这就是“神变”。 那一刻。 颜凡就感觉耳边“呼呼”的狂风呼啸,耳膜甚至都因为超过音速而被震破。 他魂灵离体,轻飘飘的上下漂浮,须臾千百万里,穿墙过楼,毫无挂碍。 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看见每个楼房上都漂浮着鬼神,每一个祠堂里也驻足着各种鬼神,甚至就连厕所、坟地、青楼内都挤满了各种鬼神。 他还看见每个物体上都趴着人的灵魂。 正如道经上所言:万物皆有灵。 人死后的灵魂附着在了各种器皿之上。 那就是怪! 人的灵魂若是附着在了猪身上,就会成为猪妖精,附着在鱼身上,就是鱼妖精。 总之人死后一点元灵不灭,附着在动植物身上… 那就是精! 反之,若是动物死后,一点元灵未灭,附着在人身上,那这个人也就带有野兽生前的习气。 比如有的连环杀手残暴如虎狼。 有的人天性会游泳。 有的人甚至比马跑的还快。 这些人,就是带有前世的某种动物习性… 颜凡的元神飘飘荡荡,在各种鬼神之间漫无目的的游荡。 令人惊异的是,那些犯人肉身看不见的鬼神,见到他,全都面露畏惧之色,吱吱叫嚷着东躲xz。 颜凡的元神自带远古神象镇压鬼神的霸气,难怪这些鬼神本能地感到恐惧。 颜凡心中怦然,看那些鬼神惊恐的样子,莫非… 那一刻颜凡的元神陡然化为一头顶天立地的神象,长鼻舒卷,猛地冲哪些小鬼神用力一吸。 飕飕! 一股强大的气场化为无形的漩涡,将那些小鬼神全都吸入了象鼻内活活碾压炼化。 每炼化一头鬼神,颜凡就感觉自已的元神壮大一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昔日第一次吞噬聚气丹。 颜凡终于明白了,原来神象镇狱劲的真正用处,就是吞噬天地鬼神! 管你是什么鬼,什么神,只要是鬼神,都是神象的食物。 神象吞噬的鬼神越多,元神越强大。 而元神越强大,颜凡所能施展的神通法力越强大。 这是一个正向的循环。 变化莫测,谓之神;无拘无碍谓之通… 所谓神通,总体来说,便是既能使人莫测他的所以,又能为所欲为而了无障碍。 除了已经成佛的过去诸佛,菩萨也好、罗汉也好、天神也好、修得禅定的凡夫也好、阿修罗神也好、外道的仙人也好、乃至鬼神也好,虽各各皆有或大或小与或多或少的神通。 而随着神象镇狱的不断觉醒,不管你是古佛,罗汉,鬼神,天仙,只要其有神通,统统都会成为神象的食物。 据说神象强大到极点,甚至可以吞噬地狱、佛国、仙界、浩瀚星空和宇宙。 这才是无量劫前,诸天万界畏惧神象,联手将其镇压封印的根本原因。 但是以颜凡现在的气量,他也做不到吞噬星空,能吞噬一些鬼神已经很了不起了! 轰隆隆! 就见颜凡的真元之气为一道白线,向着天际无穷无尽地扩散开去。 砰! 连给他护法的甘柠真,都被这股恐怖的气量席卷,掀飞到千里之外。 甘柠真身上的莲花袍都被卷飞了。 仙子赤裸裸的伫立在原地… 奶胸在风中剧烈起伏… 甘柠真震惊了。 她不是没经历过神变,但是却没见过这种骇人听闻的神变。 神变后的颜凡身躯变得修长匀称,肌肉就像用刀雕刻的一般,每一寸肌肉内都充盈着前所未有的爆炸般的巨大能量。 他的骨骼又从不坏骨---进化为了不朽骨! 而他的皮肤,则进化为了“不死皮”。 虽然他名义上是神变,但是其寿元长达五百岁。 其肉身之恐怖,更是完全能碾压气功段内的全部高手。 甘柠真美眸中一片惊骇,心中嫌起惊涛骇浪,五味杂陈… 这颜凡自从炼化了王气,变得更为神秘莫测… 他未来会变得有多强大! 只有天知道… 这时候颜凡的意念已经转化为神识。 他神识微动,周围的树木就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全都自动飞上天空。 而他的真元之气愈发精纯,就像一座郁郁葱葱地“元气森林”,在他周边浮现。 这座“元气森林”是颜凡的独门绝技… 这座“元气森林”可以不断地萃取天地间的能量,源源不绝地输入他体内,而且永不枯竭! 颜凡双拳微微一攥。 噼里啪啦! 一道道紫色的电流环绕着他不断游走,幻化为一口口犀利的雷霆巨剑! 他的这招叫:紫电雷剑! 在这雷剑之中,暗藏着不败王气,破坏力比方清雪的紫电阴雷刀更大。 他回过头,见到甘仙子呆呆地望着他。竟然忘了还光着… 他调侃道:“柠真,我对你是刻股铭心。” 甘柠真不甘示弱立刻回了一句:“我也对你鸡忆深刻…” “你来势胸胸” “鸡儿你最美。” 甘柠真插着腰,一副有种你有本事就接着来的样子… 不过就是斗个嘴,你干啥这样? 好,仙子就是仙子,我斗不过你… 颜凡回头眺望那巍峨的燕都城… 心潮更加起伏澎湃。 ---曾几何时,他不过就是燕都城内,一个人人可以欺负的,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马夫,而现在 他即将攻下此城,马夫翻身把歌唱! “日出扶桑一丈高, 人间万事细如毛。 野夫怒见不平处, 磨损胸中万古刀。” 颜凡畅饮一坛烈酒,胸中豪情万丈高声唱道: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 谁是英雄! 虽然颜凡长久处于困顿,但始终不肯被埋没,剑鸣于匣,宝剑锋从磨砺出… …他在等待一个万众瞩目的华丽登场。 颜凡将酒坛子朝地上用力一摔,嘬唇长啸,声若游龙。 乌拉乌拉… 不大会功夫,就见远方旌旗招展,哥舒翰将军急匆匆地从山野上奔来。 哥舒翰大老远就看见颜凡了,立刻抢步欺身,噗通跪倒。 “末将,参见颜国公,赤焰军的兵马大元帅!” 颜凡背着手,身形自动飘飞向半空,他从高空俯瞰这些热血的面孔, 不由得心中喜悦。 他现在手里握有这么一只精良的军队,何愁不能攻克燕都城? 就见颜凡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抹,原地顿时出现了堆积如山的:虎狼丹、龙虎大力丸、聚气丹、青龙偃月刀、螭龙剑、幻蛇皮甲、屠龙宝刀、连发火符枪、虎头勾连枪、数千尊裂山火炮、攻城神器红衣大炮、精元大丹三枚,寒螭冰铠,离火剑 这些都是大永正规军团最精锐的武器。 尤其是那寒螭冰铠:穿上宛如冰龙附体,刀枪不入。 而那离火剑更是威力惊人:可以喷发雷火,直接将敌人焚烧殆尽。 颜凡站在高岗,大手一挥:“兄弟们,只要你们肯认真杀敌,报效我和朝廷,这里的兵器任你们挑选,而且今后凡是每次打完一场胜仗,赏赐加倍!” 这支赤焰军中,有不少是来自蛮族的铁骑。 这些蛮族铁骑虽然被大永人降伏。 但大永人从内心里就并不信任蛮族人,就连好装备也不愿意提供。 这些蛮族铁骑的装备相对于朝廷的正规军来说,明显是落后一大截的。 现在颜凡如此慷慨地拿出这么多兵器,无偿地提供给他们。 这是真将蛮族兄弟们当自已人看啊! 这些淳朴又知道感恩的蛮族汉子,全都流泪了 他们奋力地用铁拳锤击胸膛,发出咣咣的响声。 不断振臂高呼:颜凡威武,颜凡万岁! 此时有蛮族骑士牵过一匹蛟马,恭请颜凡翻身上马。 这种蛟马据说有上古蛟龙的血统… 蛟马身上长着鳞片,头上长着龙角,足下四蹄趟起滚滚的云雾… 载着颜凡腾云驾雾,如风儿一般扑向奔燕都城。 “蛮族的兄弟们!随我向前冲!拿下燕都城,我许诺你们可以尽情地烧杀抢掠…” 第38章 全部阉割 颜凡乘着蛟马。 向燕都城猛攻。 冲啊! 杀! 哗哗哗! 他身后百万赤焰军的铁蹄带着恐怖的声浪直扑燕都城。 此时燕都城上旌旗招展,城门紧闭,严阵以待。 就见身着明光铠的燕飞霞,将杨奇推推搡搡压到城门口,将一把钢刀架在杨奇的脖颈上,对着下方的颜凡高声喊话。 “颜凡。我奉劝你识相点,赶紧率领你的乌合之众离开本城,否则,我一刀下去,就将杨奇斩首我管杀不管埋!” 这燕飞霞确实是个女枭雄,够狠辣的 她明知道杨奇和颜凡感情很好,竟然用杨奇来威胁颜凡 这时候,杨奇脖子一梗,奋力挣脱燕飞霞的掌控,冲到城垛子口,冲着颜凡高声呐喊:“颜凡,你不要管我,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只要你能成就一番大业,我杨奇就算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杨奇,你找死!” 燕飞霞大怒,对准杨奇的脖颈一剑劈下 耳轮中就听“噗嗤”一声! 杨奇的首级…滴溜溜滚落于地。 燕飞霞拎着杨奇的人头,向着颜凡发出嘶嘶的尖叫声:“颜凡,你这个卑贱的马夫,竟然敢以下犯上,本小姐郑重警告你!尔等若是再不识好歹,不马上退兵的话,这断头鬼杨奇就是尔等的榜样!” “燕飞霞,你们燕家全都是狗娘养的畜牲” 颜凡的眼神里喷出恐怖的复仇火焰。 他牙齿磨的格格直响。 “来呀,传我的号令,不管哪路人马,谁率先攻入燕都城,谁就可以烧杀抢掠三天三夜,不封刀!”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赤焰军攻入燕都城后…人要过种,刀要卷刃,地要过火给老子杀光烧光强光!” 颜凡咬牙切齿的颁布了屠城的军令! “诺,谨遵元帅大人军令,杀入燕都城,烧杀、屠光、强光,血腥屠城!” “冲啊,踏平燕都城!” “杀光燕都城的官兵,报仇雪恨!” 百万赤焰军用铁剑有力地敲击着厚重的牛皮巨盾,像恐怖钢铁洪流冲向坚固的燕都城。 就见负责攻城的赤焰军小兵们拿着飞梯冲到城楼下,架上梯子往上爬。 城楼上的燕都城守城士兵则扔石头块,射箭,不断推倒梯子来防守。 这时候,一帮推着冲车的攻城士兵,开始用力撞燕都城的城门。 城门里的守城士兵就用身子去抵住。 攻城的赤焰军方运用了:飞梯、云梯、冲车、轒辒车、壕桥、撞车、投石机、井阑、霹雳车、填壕车、攻城锤、风筝、烽火毒烟、巢车、冲门车、飞天九云索、链子飞爪、震天雷、回旋镖、先登死士、陷阵营、地道战等。 而誓死守护燕都城的死士们则利用城墙、女墙、城门、城门楼、护城河、瓮城、悬门、吊桥、望楼、钟鼓楼的有利地形… 操纵着鹿角、地包、密道、塞门刀车、弓弩、火油、抛石机、滚木、雷石、拒马障、标枪、护城板,不断给予赤焰军有利的反击… 攻守的双方奋力扭打厮杀缠斗成一团。 轰隆隆! 砰砰! 但只听:枪声,炮声,冲锋声,攻城声、厮杀声响彻云天。 目之所及处:只见火光、箭光、刀光、炮光、血光,映照得这方战场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但见城内城外,人头滚滚,尸体填满了城楼沟壑,殷红的血河将城关染成一片血红。 颜凡望着燃烧的燕都城,不由的眉头紧锁。 他本意认为,以赤焰军的大无畏勇猛精进的意志力,一定可以轻易拿下燕都城。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尽管他的赤焰军无比凶猛,但在浴血鏖战了好几个时辰,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之后… 竟然还是没有攻克燕都城。 虽然赤焰军骁勇善战,但是也不得不承认--- 这燕飞霞既然能顶替燕孤峰当城主,手底下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时候燕飞霞也孤注一掷了,她将全部的资源都压上来,阻挡赤焰军铁骑,疾风暴雨般的连番猛攻。 而且燕飞霞还将花重金召来助阵…影毒门、血符门、五毒教、春秋道等魔道宗门,全都摆放在前线,和赤焰军的攻城部队展开面对面的死战! 一时之间,燕都城内外杀声震天,不断淤积的尸体,甚至将深邃的护城河填满… 赤焰军攻势凌厉如虎狼之师。 燕都城的守军倾巢而出护城。 双方的将士在一轮轮的攻防战中,都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战况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他妈的,难道燕都城是钢铁铸就一般,真的攻不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你等退下看我攻城!” 咔嚓嚓 从颜凡背后,赫然伸出一双硕大的魔翼,载着他一飞冲天向着燕都城落下! 呼呼呼! 就见颜凡周身疾速旋转着一枚黑色的漩涡,一枚又一枚的黑色地狱长矛,从黑色漩涡内凝聚而出,向着燕都城的守卫,爆射而来! 砰砰! 成千上百枚的地狱之矛割裂长空,像雨点般的向着城头的守军密集扫射,将那些守军活活地穿刺而死 同时一枚枚巨大的陨石,从漩涡内飞出,砸得那些守兵粉身碎骨。 “一潮天与压潮头,一气震山河!” 颜凡一掌抛出,一道银色的气浪卷起恐怖的潮汐,将那些前来助战的邪魔外道全都残忍地扯成了碎片。 “燕都城,给我毁!” 飕飕! 在颜凡头顶幻化出一枚足有城池大小的三足长角彗星,发出撕裂耳膜的尖锐啸音,重重地轰击到了坚固的燕都城墙上 轰隆隆! 号称坚不可摧的燕都城,立刻腾起一朵硕大的蘑菇云,在巨大的能量冲击波下,彻底崩溃 杀啊冲啊! 赤焰军的马蹄踏破硝烟,踏着燕都城守军的累累白骨,一举冲入燕都城,四处追杀那些四散溃退的逃兵。 “咦,那不是燕飞霞吗?这个杀害杨奇的元凶还没死?” 颜凡一眼看见发现燕飞霞从崩塌的城郭瓦砾里钻出来,满脸是血,披头散发,在废墟之中艰难跋涉着。 “燕飞霞,杀人偿命!你杀了杨奇,那我就用你的首级给杨奇祭灵!” 颜凡撮唇,发出一声凄凉的呼哨声。 啪嗒啪嗒! 就见白浅率领着成千上百匹头的疾风魔狼,扑将过去,将燕飞霞扑倒在地,连啃带咬,眨眼间便将她撕成了碎片 颜凡面色阴郁。 他心情沉重的下马,下令将燕飞霞的碎肉收集起来,和猪牛羊三牲祭品放在一起,就在路边祭祀杨奇的英灵。 此时,燕都城内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守兵,也全被赤焰军的铁蹄踏成了齑粉。 燕都城内杀声震天,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号称不可能被攻克的燕都城,就这样彻底被颜凡的赤焰军团血洗了。 接下来,就是持续三天三夜,暗无天日,惨绝人寰的屠城! 杨家、罗家、燕家,这些不可一世的顶级门阀的子弟,被如狼似虎的赤焰军拖到大街上,集体屠戮。 一时之间,燕都城变为修罗屠场,哭嚎声震天恸地。 任何人见到这种惨状都应该动容。 但是颜凡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一个新兴势力要推翻那些陈旧的势力,都是要经过铁血洗礼。 斩草必须除根,这样才能免除一切后患。 人类的历史本就是这样的血腥和残酷。 “凡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白浅笑嘻嘻的驱赶着一群贵族门阀,像牵着猪狗般的领到颜凡面前。 这些原本趾高气扬的门阀,此时全都垂头丧气,颤抖着跪在颜凡面前体似筛糠。 “大人,饶命啊!先前都是杨家和燕孤峰整你,跟我们没半毛关系啊,只要你肯放了我们。我们各家族愿意交出所有的财富,来换取我等性命啊!” 看着这群昔日高高在上的豪门贵胄如今跪在他这个昔日奴才脚下,摇尾乞怜。 颜凡内心感慨无限。 曾几何时他就是个孙子。 现在他终于成爷了! 他用脚掌狠狠地践踏着这些昔日不可一世的豪门子弟。 “你们还真的以为能用家产来换取尔等狗命?实话告诉你等,从今天起,这个燕都城,就正式改名为‘颜都城’;我现在便是此城的新城主!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搜刮民脂民膏的纨绔子弟,统统都是侍候我的太监!” “来人,将这群废物推出去阉割!将它们的家产充公,分给、城内受苦的百姓,从此这些欺压百姓的豪门纨绔,世代为奴!” 颜凡令出如山,身边的蛮族人摩拳擦掌,将这些门阀世家的子弟像拖野狗般拖到大街上,当众阉割,刺面 这些门阀子弟平素使奴换婢,对那些卑贱的奴才非打即骂,百般凌虐。 今日却沦为比奴才还卑贱的太监,这也只能说是报应。 将城内的事情处理完毕 颜凡这才起身去昔日他为奴的“杨府”—故地重游! 在他面前的杨府,此时早就化为一片废墟瓦砾。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到如今只留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望着燃烧战栗的燕都城,以及跪在他脚下,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贵族老爷们。 颜凡心中,莫名产生一种奇怪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从前他是这城里最卑贱的马夫,谁都能欺负他;而现在的他则是这座城市的救世主,他随口一句就能令无数人头落地! 不管是杨家,燕家,宋家…这些不可一世的豪门弟子,现在统统跪倒在他脚下唱“征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吸毒,令他感觉又嗨又爽! 颜凡缓步迈入杨府的废墟 听到从瓦砾碎片中传出沙哑又凄凉的歌声…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钱忘不了,世人都贪图富贵荣华,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奇儿,来来来,陪爹喝酒“ 颜凡抬眼望去,但只见在原马厩的遗址上,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蓬头垢面的疯老头… 当颜凡走进的时候,这个老头正躺在污秽的屎尿中,疯疯癫癫地喝着发臭的马尿 颜凡仔细端详这张老脸,不由的愣住了。 这傻疯了的老头竟然是… 昔日叱咤风云,笑傲燕都城的杨家一代高手… …杨战。 现在竟然已经沦为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老疯子 第39章 杨战自刎 本来颜凡对杨战内心还有些怨气,但是见到杨战现而今的这种惨状。 他心里的那些仇怨,便如冰雪般的消融了 杨战的三个儿子都惨死了,显赫无比的杨家也彻底化为粪土…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惩罚吗? 颜凡在杨战面前蹲下,扶起杨战苍老的脸庞,平和道:“老爷,你抬起头,仔细看看我,你还认识我吗?” 杨战眼神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起… 但最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个傲视群雄的杨家家主。 “哼!我起来了,你,你是颜凡!是昔日那个被我逐出杨家的卑贱奴才。大胆颜凡,见到本家主还不下跪,你这狗奴才,还懂不懂规矩?” “他妈的,你这老疯子是不是瞎了,你看清楚,这可是咱们颜都城的新城主,你个老疯子,找打!” 颜凡身边现在有几百名侍卫,有妖兽、有蛮族的铁骑,也有不少六七段的高手,总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忠诚可靠的铁血侍卫。 不待颜凡下令。 这些人如虎狼般扑过去,薅住杨战的头发,拳打脚踢。 杨战被打的满地找牙,大小便失禁… 眼看杨战就要被活活揍死,最后还是颜凡制止了手下。 “别打了!我如今都已经是堂堂一城之主了,难道还容不下一个疯老头?这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我无容人之量?欺负疯傻残疾人的这个锅,我可不背!” 他叹口气,轻轻摸了摸杨战苍灰白的头乱发:“杨老爷…算了从今日起,我颜凡和你杨家的恩怨…全都了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那口杨奇贴身携带的佩剑,从他袖筒里滑落…叮当一声…落于杨战脚下。 “杨战,我给你摆脱痛苦的机会,希望你不要再错了…” 颜凡身后的杨府不断地崩塌… 杨战呆呆凝视着颜凡的高大背影,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哆嗦着从地上捡起杨奇的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奇儿,你在黄泉下不会寂寞的,爹这就来陪你了!” 噗呲。 杨战拔剑自刎,佝偻的身形倒在了血泊之中 兵乓。 随着杨战倒下的身形… 历史悠久的杨家,也随之彻底坍塌,永远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颜凡率领手下清除余孽,开仓放粮,赈济饥民,重新建设“颜都城”。 这时候,甘柠真足踏莲台缓缓降落,她素手一招,一张未来的“颜都城”的宏伟蓝图飘落在颜凡手上。 在这图上,各种公路、铁路、交通基础设施、学官书院、医院、兵工厂全都立体的浮现在颜凡面前。 这就是甘柠真给颜凡设计的未来的“颜都城”雄伟版图 如果颜都城真的能像甘柠真所描绘的那样,真的建立起来,那么“颜都城”毫无疑问,会成为无尽大陆上最为雄伟的都城! 与此同时,他的城主府邸也在白浅等人的督促之下,紧锣密鼓地建设起来。 重新建立起来的城主府邸面积足有数千亩,里面殿宇、楼阁、舞榭歌台比之前还要华丽十倍,简直就是一座气派的皇宫。 这一天,颜凡换了一身华丽无比的浸泡玉带,头戴紫金高冠,从数千名奴辈之中仰首阔步! 所有的人见他都无比恭敬地低头:“恭迎城主,参见城主!” 颜凡虽然晋升为城主,但是好在没有忘记初心,并没忘本。 就算在这些下人面前,他没有像那些趾高气昂的纨绔一样,而是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平日近人,对这些奴辈都微笑颔首。 他这种态度更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就在这时,他头顶传来铁甲巨轮隆隆的巨响声,就见十九皇子古尘沙从巨轮上一跃而下。 古尘沙笑嘻嘻地走过来:“凡哥,如今你攻下燕都城,为自已平反昭雪,大仇得报,陛下特命我来颁布旨意:我现在正式授你颜都城的印玺,从现在起这座城市就是你的领地了!” 原来天符大帝命颜凡前来剿灭燕都城,其真实目的,就是摇剪除燕孤峰与那些庞大势力之间的密切联系。 至于铲除燕都城之后谁来继承城主的位置,那反而不是大帝最关心的。 只要这新任命的城主肯效忠朝廷,听话,懂事那就够了! 古尘沙告诉颜凡,这次能打下燕都城,对于他们青龙会来说是一个极为有利的事情,打下此城,就等于青龙会拥有了一个强大的根据地。 古尘沙和颜凡暗中商议,决定今后要将更多的资源挹注在颜都城上。 最后颜凡反复叮嘱古尘沙,那楼拜月绝对不是善茬,而是一头阴险狡诈的母老虎,跟她打交待一定要当心再当心 送走了古尘沙,颜凡回头瞅见白浅像个跟屁虫,笑嘻嘻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咦。你这小家伙咋还不赶回涂山,还跟着我屁股后面做什么?” 白浅一脸娇憨:“凡哥,我跟着你这些天总算想明白了,你乃是有大气运的人,人家跟着你日后也能走上成仙得道的康庄大道,总比跟着那些顽冥不灵的妖兽们胡混有前途。正巧,你现在的府邸也正需要一个管家,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大管家” 没看出来白浅这头小狐狸竟然有这种心路。 颜凡哭笑不得:“好,浅浅,今后我的府邸就全都归你打理,随你怎么折腾” “好咧凡哥!我这就去整理内务!” 白浅换上一身绫罗绸缎,耀武扬武地使奴唤婢。 这时候,颜凡的脚步慢悠悠地走向原“燕都府邸”的藏经楼。 昔日燕孤峰还当城主之时,曾经花费无数资源,从天下挑选了无数珍惜宝典古籍 藏在这楼内。 这藏经楼乃是燕孤峰的禁区,平常有重兵把守,就算是她女儿燕飞霞都不让随便进去。 这藏经楼内外都镌刻了玄奥的阵法,就算经历刀兵之劫,但是法阵一感应到危险降临也自动开启,竟然在经历烈火焚城之后,也能安然无恙。 颜凡走到藏经楼外,就见此楼上顿时荡漾出一股斑斓的薄膜般的光阵,将他阻挡于外面。 燕孤峰虽然死了,但是他的神念似乎还留在这里。 藏经楼被无数珍惜宝典浸润多年。这座楼吸收无穷智慧之后,竟然诞生了具有自护意识的楼灵,本能地自我防护。 颜凡微微一笑,冲着藏经楼高声喊道:“楼灵!你且听好,现在这里全都归我管,我劝你识时务,否则,我一拳打碎你的楼,到那时你可就无家可归了!” 这个颜凡是个狠角色。 面对颜凡的威胁,楼灵退缩了 咣铛铛! 就见楼门缓缓打开,一道光阶自动铺就在颜凡脚下。 轰隆隆! 颜凡双足重重踏在楼内,整个藏经楼都经受不住他的重量,而发出了剧烈的晃动。 与此同时,藏经楼内的无数本珍贵典籍,化为一枚枚五颜六色的光球,向着他胡乱冲撞 颜凡眉峰豁然间一挑,身上就像变戏法般的长出无数条挥舞的手臂,向着四面八方一同乱抓,便将那些光球全都抓于掌中。 他将这些光球全都捏爆,顿时在他掌心之内,幻化出一本本的绝世武功。 “屠神九式”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先天一炁” “王者荣耀” “灰竹蜂云剑” “万道森罗” “素女轮回功” “翻浪劲” “龙蝶爪” “清虚天丹鼎流点石成金术!” 这些无一不是世间威力无穷,世间罕有的绝世武学,任何一门武功学会之后都能纵横寰宇,笑傲天地。 他首先好奇地拿起那本“屠神九式”。 他翻看两页,发觉这不是给人修炼的功法,而是给妖族修炼的绝世杀招。 屠神九式第一式:吸阴式--吸纳地心妖气冤魂,妖气源源输入,令妖力提升。 第二式:刁魂破--将妖力集於一点,全力一击,是比较简单而省力的招式。 第三式:妖魂冲霄--扯引地心妖气,对空击出,以对抗空中攻击。 第四式:吸天蚀日--将对方劲力截挡吸纳,倒轰反射。 第五式:千魂屠城--密集妖气,乱影击射而出,攻无不克。 第六式:妖锁囚神--妖气化为气旋,缠绕来敌,令对方动弹不得。 第七式:幻魅妖球--妖力集於一点,化为妖球,随臂指使,无坚不催,触者即死。 第八式:妖乱天地--妖气膨胀,形成类似结界的异度空间,令四周环境紊乱颠倒,干扰人的六识感应,物理法则失效。 第九式:妖极灭世--最强绝技,尽吸四周妖魂,妖力源源不绝,誓要碎毁大地,将敌人噬咬吞没方自干休。 颜凡认真思索一下,将这本功法略作整理,直接丢给了白浅。 白浅这小妮子根骨绝佳,日后若是能将这“屠神九式”全部炼化,一定会成为一名绝顶高手。 那也不枉颜凡栽培她的一番苦心。 第40章 九死神功 颜凡又拿起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在这本功法里记载着七名凶名在外的绝世狠招: 天移地转移穴法, 天绝地灭搜魂手, 地灭天绝致杀拳, 毁天灭地紫阳手, 天浊地沌混元功, 诛神杀圣弑仙指, 魔恸天哭大悲咒。 但看这些名称就知道这些招数有多狠毒。 颜凡只不过扫视这些功法一眼,便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地恸哭,鬼哭神嚎,血流沃野。 颜凡浑身一震,心里对这大悲赋内的七大杀招的可怖有了切身体会。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 昔日方清雪叮嘱他在藏经楼里寻找一份“人皮藏宝图”。 羽化门如此迫切的要寻找到这图,莫非在此图之内,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吗? 颜凡最后在偏僻角落内搜寻到一个掉漆的盒子,在里面他果然发现一枚尘封许久的“人皮图”,同时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 令颜凡倍感好奇的是,那个神秘的小瓶子不知道什么来历,也和雮尘珠放在一起,看起来这瓶子的来历也不一般啊 颜凡刚要拿起这个小瓶子。 突然之间,他身侧的虚空发出清脆的撕裂之声,就好像被人从内部强力撕扯开一般 紧接着,一道如魔神般威严的血色身影,猛地从碎裂的虚空中冲出来。 “无极神拳” “玄天罡气” “不死邪帝印” “道心种魔” “九死神功” “大威天龙!” “天魔五绝--天魔大手印,大天魔刀!” 就见那道血色身影左手打出九十九种绝世正道拳法,而右手则是将七十二种阴森恐怖的魔门章法融入天魔五绝之中—— 正邪互相融合,威力炸天! 轰! 这血色怪影的拳脚全力以赴向颜凡轰来,宛如天地崩溃一般。 那一刻,颜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左手将新学会的大悲赋七种霸道杀招同时用上,右手天龙神剑则奋力舞出天龙十式。 脑后则涌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尊犹如蜥蜴的巨大神秘蛮像,向着这道血影喷出火山爆裂的炽热岩浆。 而在颜凡身后,同时长出六只粗壮如树干的巨手。 “摩诃无量”、“一拳天与”、“真气大手印”、“神象镇狱”、“形意神拳”、“紫电雷剑” 所有的拳风掌影神象雷光巨剑,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星辰大海,迎着霸道的血影而去! 砰! 轰! 两股霸道绝伦的力量互相撞击在一起,颜凡就像飓风中的落叶,在空中风车般的旋转三百六十五个圈子,这才重重地砸到地上。 哇! 颜凡张口喷出一股怒血 这,这是什么怪物?我平生所遇到的敌人之中,从没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这力量之巨大,相当于五十头神象的同时发起冲击啊! 颜凡抹了一把嘴角淌下的鲜血,缓缓站起,手指那道血影怒叱道:“你是谁,露出你的真面目!” “嘻嘻,我是谁,颜凡,瞧你这话问的!” 但见那道血影缓缓散去朦朦血影,露出一具非玉,非金,非铁,非石,非木的全部由鳞片组成的神秘铠甲。 就见这具铠甲上发出嘁哩喀喳的脆响声,铠甲上的鳞片迅速拆解,露出一张俊逸、冷漠、阴险的脸! 方寒! 这家伙,不是昔日被正义的铁拳锤死了吗? “方寒,你竟然还没死?这不科学啊…” 颜凡感觉不可思议。 “哈哈哈,颜凡你可别忘了,我当初就告诉过你,我修炼的乃是一门旷世气功,九死神功!” 方寒狞笑:“九死神功,先有九死,后有一生;修炼此功者,等于拥有九条命,每死一次,就能很快重生,而且修为会精进十倍…” 方寒狂笑,如魔似神。 “昔日我被你打死,然后我就在某处上古魔门内重生,我在那地方里找到这件蛊龙铠,同时还寻获了魔门的众多绝世功法,功力大涨,我这次前来,不光是要你的命,我还要你手中的藏宝图、雮尘珠,尤其是那掌天瓶” “什么,莫非这个不起眼的小瓶子就是传说中的掌天瓶?” 颜凡心中微微一凛。 “呵呵,颜凡,你竟然连掌天瓶都不认识…活该你永远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方寒眼神里焕发着贪婪的光焰 就见他身上的那件怪异“蛊龙铠”,就像虫子般不断蠕动,在其背后赫然弹出一双蠕动的鳞翅。 飕飕! 随着蛊龙铠上的鳞翅轻轻扇动,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金池蛊虫从蛊龙甲内不断涌出,疯狂地向着颜凡撕咬吞噬。 这些蛊虫极为怪异,口器锋利无比,而且骨骼坚硬,就算用飞剑都劈砍不动。 见到蛊虫不断疯狂冲击而至,颜凡无奈之下,只好展开恶魔之翼,向后倒射。 “哈哈哈!颜凡,你究竟不过是个卑贱的马夫,现在我手里掌握的资源远胜于你,你拿什么跟我斗!” 方寒狂笑一声,伸开巨掌向着两宝摄拿。 铮! 耳轮中就听一声清冽的剑鸣。 道道剑炁化为青色的水幕,向着方寒狠狠砸来。 “三千弱水水幕天成!” 同时间,从甘柠真的右手飞出一片炫目的刀光,便如破空的惊雷般划向方寒的眉心。 “一点黛眉浅,两处相思深!” 这就是甘柠真一直隐藏的“法刀”--一点黛眉刀! 一点黛眉刀的乃是由“清虚天”传下来的一抹刀帝之魂炼化而成,此刀无坚不摧,威能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宝剑。 “该死,这什么刀法,竟然如此凌厉绝伦!” 方寒被一点黛眉刀不断地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向后倒掠。 “蛊虫纷飞” 方寒气急败坏,身上出现了数不清的窟窿,一头头的凶猛蛊虫从窟窿里凶猛冲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方寒,你实在太恶心了…” 甘柠真愤然反击方寒。 她身形曼妙,凌空飞舞,刀光炫目。 呼呼呼。 从黛眉刀上迸发出无穷刀光,旋转着穿透了那些迎面而来的蛊虫。 就见甘柠真左手三千弱水剑,化为道道犀利的水剑持续不断的攻击方寒,同时右手将那卷《龙蝶爪》一把摄过来甩给颜凡。 “颜凡,这路爪法威力无穷,正是方寒所练魔功的克星,你马上炼化,我们一同斩杀这个邪魔!” “好!” 颜凡将《龙蝶爪》吞入腹部,运用神象镇狱的力量直接炼化。 而与此同时,方寒也逐渐适应了甘柠真的杀招。 “甘柠真,你和颜凡真是同命鸳鸯,既然你那么维护他,那好,我就成全你的一片深情,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方寒一声狂笑,一拳将那些纷至沓来的弦线轰断。 然后一记“抹眉掌”轻薄地抹向甘柠的粉颈。 “贼子敢尔!” 甘柠真从口中吐出一朵硕大的雪莲,横亘在身前,阻挡方寒这猥琐的一掌。 但就在此时,就听方寒一声怒叱:“方清雪,此时不出手,等雷劈啊!” “方寒,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为了击杀颜凡,甚至连我羽化门中的道器人皇笔都带来了,难道他们还能跑了不成?” 呲啦啦~~ 方清雪那冷漠无情的面容从半空浮现。 她手里擎着的人皇笔。 散发出辉煌的光芒。 划出如淡墨般的光辉笔锋。 轰隆隆! 就见一道笔光划破虚空,割裂时空,噗嗤一声,洞穿了甘柠真的胸膛。 第41章 剜心清雪 方清雪那冷漠无情的面容浮现出来。 “颜凡,我的妹妹方清薇便是惨死于你手!你是杀我妹妹的凶手!你真的以为,你能永远瞒住你的罪行吗?而且你还夺去了本该属于我的九窍金丹和蛟伏黄泉图,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所以我才和方寒联手!目的就是让你去死!” “颜凡!你杀了我妹妹,我就让你的小情人在你面前咽气,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方寒的洗脑。 方清雪面孔狰狞扭曲,根本不像仙子,而更像个泼妇。 刺啦拉。 她的人皇笔用力一挥,无情地摧毁了甘柠真的生机。 “嘻嘻,甘柠真你这个啥女子,既然你愚氓不灵,非要跟着颜凡混,那好,现在老子就让你万劫不复!” 方寒此时也发出一声狞笑。 在其掌之内,凝聚出一杆带着地狱硫磺气息的长枪,就像地狱深处的诸神诅咒,倏地刺入了甘柠真的后腰 甘柠真被方清雪、方寒同时前后夹击。 可怜的她顿时生机灭绝,身形直接陨落。 “柠真!” 颜凡目睹甘柠真被截杀,不由得目呲尽裂 那一刻他体内的真气燃爆。 他的潜能得到空前的激发。 竟然,在体内凝聚出七枚威力无穷的龙蝶利爪。 “ 此时颜凡就觉眉心倏地一热。 一枚粗如儿臂的凌厉的光爪,倏地从他肋下弹出来,噗呲一声刺入了方清雪的胸膛…活生生地掏出了她的心脏。 紧接着又是一枚触手般的骨爪从颜凡后背弹出,就像沉重地鞭子一般,向着方寒狠狠地砸来。 砰! 方寒一个躲闪不及,手里刚拿到的掌天瓶被骨爪砸的粉碎。 呲啦… 破碎的掌天瓶就像受惊的兔子,惊慌地投入虚空某处。 “该死,那是我的掌天瓶!” 见到掌天瓶不知所踪,方寒心疼得直甩手。 “方寒!方清雪!你们两个贱货!我颜凡对天发誓,若是不将你们千刀万剐,我誓不为人!” 咔嚓! 就见从颜凡的胸口之上,熟地弹出了第三枚锋利如剑的剑爪。 噗嗤! 剑光闪过… 方寒的整条胳膊被这枚剑爪活生生地砍了下来。 此时的颜凡状如疯魔… 他将光爪、骨爪、剑爪上下翻卷舞动,逼得方寒不断倒退。。 暴怒的颜凡此时状若疯魔,恨不能将方寒直接撕扯成碎片。 好,颜凡,这回我暂且留你一条小命,咱们后会有期” 方寒见势不妙,索性一口衔住人皮图,同时单臂抱住没了心肝,失血过多的方清雪,用蛊龙铠锋利的鳞片撕裂虚空,飞身一步跨入虚空之中,逃之夭夭。 “柠真,你怎么样了,柠真!” 这时候甘柠真脸色便如白纸般惨白,娇躯逐渐变得冰冷,她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眼看就要熄灭。 “甘仙子,你要活下来,你要活下来,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啊!” 颜凡颤抖着伸出双臂,将甘柠真的冰冷娇躯拥在怀中,将还在新鲜跳动的剜出的方清雪的心脏、方寒的半条臂膀、素女轮回功、统统给她灌进去。 颜凡倾尽全力在拯救甘柠真! 只可惜甘柠真的生机已经完全断绝,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此时,甘柠真的脸色苍白如雪莲,身躯不断变得冰冷之余,身形也变得逐渐透明。 那一刻,颜凡感觉从所未有的绝望,热汗合着眼泪从面颊淌落。 “甘仙子,你要坚持住,我会尽一切努力,用一切,名贵丹药来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甘柠真睁开眼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颜凡的额头:“凡儿,不用再费力了,我自幼便孤苦飘零。现在的我就要去没有痛苦没有忧愁的天堂了,你该为我祝福才对啊!我去后,你要坚强,学会自已照顾自已,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在天堂也放心了!” 这时候,从甘柠真的口中发出忧伤的歌呤: “淮水涟涟,我心思倦。 我心思忡,亦泛韶容。 亦泛殷怀。亦泛流年。” 甘柠真的歌声逐渐低弱,头在颜凡怀中无力侧歪,娇躯象雪一般冰凉,身躯最后化为透明的虚无,徒自留下一枚洁白的九窍雪莲 甘柠真的父亲是天界的“轮回殿主”。 母亲则是一位厉害的大妖。 所以她是半仙半妖之体,非人非仙非妖… 这朵九窍雪莲,就是这姑娘的本体。 颜凡将这朵九窍雪莲捂在胸膛,试图用自已火热的气息去温暖冰冷的雪莲。 砰砰! 不知道是颜凡的真情感动了天地,还是他的阳气确实有效。 颜凡突然感到,从九窍雪莲内传出了一丝类似心跳的气息。 在这朵九窍雪莲内,竟然还留存有一丝甘仙子的魂魄气息。 “柠真!你的神魂依旧还在,这就说明,你还有复活的可能!” 颜凡心中狂喜啊! 甘柠真的肉身确实不同于凡人,只要不断有精血和各种灵丹注入,说不定她还真的能够重新幻化出肉身! 为了救甘仙子,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做千百倍的努力。 颜凡直接割破腕脉,将宝贵的精血洒在九窍雪莲上。 他的血可称为宝血,就算是泥鳅吃了都能化龙,珍贵如仙丹。 但是为了吊住甘柠真的一丝魂魄,不让其消散,颜凡甘心情愿抛洒热血。 就见从雪莲之上弹出无数细弱的莲丝,缓慢地吸吮颜凡的纯阳血气。 洁白的雪莲逐渐变得殷红一片,从雪莲化为了血莲 颜凡感应到甘柠真的魂魄气息似乎变得凝重了一些,起码不会马上就魂飞魄散了。 他这才长吁一口气。 只要甘柠真的一点魂魄不散,他就有机会将她救回来! 接下来,颜凡将雪莲小心翼翼地送入黄泉图内,继续凝炼。 说来也蛮神奇的。 九窍雪莲在黄泉图内,竟然如鱼得水,不但生机勃勃,甚至反客为主,开始炼化黄泉图的器灵 感觉到甘柠真的魂魄暂时稳定下来,颜凡一屁股瘫软在地。 对他来说,只要甘柠真能活过来,别说牺牲黄泉图,就算拉着诸天万界为她陪葬,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颜凡又快速翻阅各种经文典籍,寻找能医好甘柠真的方法。 他最后从古籍善本之中寻找到了答案。 书上说:像甘柠真这种世间罕有的莲花体质,只要能找到“九品太乙莲台”,然后将“仙人的琉璃金身宝血”融入其中,并且用“天露”不断洗练,便能“太阴塑形”,无相转生,重新复活。 可无论是“九品太乙莲台”、“仙人宝血”甚至“天露”---都是世间最为稀罕的难寻的宝物。 其中“九品太乙莲台”据说藏在羽化门的“星空宝库”中。 而“仙人宝血”则深锁在“天位学院”的无尽时空中。 他想要令甘柠真复活,就必须去这两个地方,从中盗取这两件绝世稀有的宝物。 颜凡愁的都瘦了 就在此时,虚空中银光一瞬,一枚银色的小瓶鬼鬼祟祟地在他面前跳跃着。 这是--掌天瓶啊! 原来方才掌天瓶破裂之后,虽然后来又重新凝聚成瓶,但已经威力大减,现在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功能了。 这掌天瓶号称“通天神器”,乃是一件具有战略意义的神器,就算丧失了大部分功能,但是日后如果仔细炼化的话,兴许还能恢复元气。 颜凡将掌天瓶摄过来,直接丢入黄泉图内温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颜凡将自已关在府邸内,没日没夜的刻苦练功。 嗖! 就见从他的尾骨之中弹出一枚影爪爪,就像鱼叉般的探入千里之外的大湖底部。 咻! 影爪从湖心内闪电般的从湖底揪出一条金色鲤鱼,在空中将鱼撕得粉碎,这才又无声无息地缩回入了颜凡的体内。 影爪、剑爪、骨爪、光爪 龙蝶七爪已经被他凝聚出了四爪 这四爪连环扑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都丝毫不逊色于那口天龙神剑! 颜凡将四爪练到如臂驱指,倏然来去,指哪打哪,心随意动,神鬼难防的程度,这才收功撤式! 他现在功力又长了不少。但是他的脸上却无丝毫笑意。 他武功再高,也难以救回甘柠真。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方寒与方清雪。 一想到这两个贱人,故意设局坑他,颜凡便怒从心头起,恨不能将这一对坏蛋抽筋剥皮。 “柠真我发誓,等我修为迈入神通秘境,我一定会天涯海角地追杀此二贼。我要亲手宰了方寒和方清雪,为你复仇,此仇不报,我今生今世枉为人!” 第42章 神通秘境 接下来他又拿起那卷:清虚天丹鼎流点石成金术! 这本神秘卷轴,据说乃是从上界的“清虚天丹鼎门”,所流传下来的无上炼丹法门。 丹鼎门号称清虚天第一炼丹大宗门,这个门派的炼丹之道渊源博大,其中的丹鼎流炼丹术更是精妙绝伦。 丹鼎流讲究的是不用借助外力,而是将自身做为鼎炉,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霞,便能自行在体内炼出九品仙丹,炼化万物,点石成金! 按照丹鼎流的说法:仙方共有十品。 一名太和自然龙胎之醴。 二名玉胎琼液之天露。 三名飞丹紫华。 四名朱光云碧之腴丹。 五名九种红华神丹。 六名太清金液之华丹。 七名九转霜雪之魅丹。 八名九鼎云英。 九名云光石霞飞丹。 第十名八功德水。 此皆十转之次第也。 要修炼这丹鼎流的九品仙丹,需要将自身看作一个鼎炉,不需要丹材药草,而是将体内旺盛的血气,当作药草。 这丹鼎流的炼丹法门,别开生面另辟天地,与众不同;其中最难之处就在于要将人体自身化为鼎炉,还有就是要具备充足的血气。 就是这两个重要的条件难住了所有初学者。 但是这两大难关,对于颜凡全都不是问题。 “地狱熔炉,心如熔炉,造化为工,万物为铜,日月之变,身如万空,诸般变化,皆在一念” 现在颜凡用神象镇狱的凝练出的“地狱熔炉”,便是将自身化为天地大烘炉,熔炼天地万物,与这丹鼎流有异曲同工之妙。 颜凡想了一下,将丹鼎流的炼丹法门丢入了黄泉图,让黄泉图也学会了这殊胜的炼丹法门。 黄泉图相当于工业化炼丹,能批量生产仙丹。 而颜凡相当于个体小作坊。 炼丹数量不高,但是质量品相很高。 每一次成功在体内炼出仙丹,都相当于淬炼一次血肉精华,使得体内的精血肉身骨骼更为精粹、强悍、坚韧、凝炼。 当下颜凡开始修炼这丹鼎流的神秘法门。 不大会功夫,他就感觉体内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清虚二气均匀分配,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远远望去,他的身体内部就像一个炽烈的蒸炉,五脏六腑一片炽热通红。头顶不断地蒸发出炙热的白色烟柱。 “怀玄抱真,伏炼九鼎。” 颜凡就感觉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浩瀚无穷的第十品---“八功德水”。 八功德水澄澈明净,具有八种殊胜功德——澄净、清冷、甘美、轻软、润泽、安和、除饥渴、长养诸根。 八功德水妙用无穷,长期饮用可以从根本上改善一个人的体质。 甚至能洗净三生三世的恶业,长久之后能使得人具备八德,迈上无上大道! 而现在。颜凡的体内,就流淌着这种神妙的八功德水。 在他的体表上,竟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鳞片,就好像龙鳞一般! 颜凡灵机一动,从黄泉图内抓出掌天瓶,从指尖上滴入瓶中一点八功德水…就见掌天瓶里顿时充溢满满一瓶的八功德水。 “哈哈哈,我流的汗水都是八功德水,我用掌天瓶凝练八功德水,再用八功德水浇灌植物,就能使得植物的生长速度快千百倍,妙哉!” 随着他体内凝练出的八功德水越来越多,他的体质更进一步的强化… 很快便有十枚神象颗粒同时觉醒,这种觉醒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八功德水不光能彻底改善体质,祛除人最深层次的恶业和污秽,而且还能洗练真气,以最快的速度从后天返回先天…直接进入“神通秘境。” 而要进入神通秘境,最关键一步就是将后天真气转换为——“先天真炁”。 先天真炁又叫真阳之气,人修炼气功的真正目的在于后天返先天。 通过壮大后天精气去补充先天损耗的真气。 通过这个过程,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体质、智力、悟性,彻底地脱胎换骨,从一个凡人变成一个拥有大智大慧大勇的人,超凡入圣。 先天真炁在内可以滋养脏腑,在外可以护卫身体,身轻体健,百病全消,返老还童。 先天真炁上入脑化为元神,使人开发无限潜能,智慧超群,神通广大。 这就是“神通秘境”的真实意义所在。 神通秘境总共分为九重。 第一重:先天期 第二重:筑基期 第三重:法力期 第四重:神通期 第五重:夺命期(总共九次) 第六重:阴阳期 第七重:归一期 第八重:法相期 第九重:结丹期 这其中第一重的法力期是最关键的基础。 只有将体内的真元之气全都无缝衔接地转化为先天真炁。 才算正式迈入了“神通秘境”。 而一旦迈入“神通秘境”,那实力和气功段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形象点说:一个不起眼的先天期小修士,就能吊打一千个神变高手。 此时颜凡感觉体内的后天真气已经达到了极限,再进一步便是水到渠成的“先天真炁”了。 只要能度过这个阶段,就算是真正地迈入“神通秘境”。 于是他摒弃一切杂念,瞬间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物物生生,始开于炁,气化为津,津化为血,血化为炁,真正的后天返先天! 颜凡要炼的炁,炼的乃是…坚如磐石的,至刚至强的“先天炁”,并非那个循着经脉四处游走的后天气,更不是呼吸之气。 这个过程是异常艰难痛苦的,等于脱胎换骨重生一般。 但是颜凡一咬牙,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就见从他毛孔内不断渗透出腥臭黏糊的污垢——这些全都是是他之前修习的那些“下乘武功”所遗留于体内的恶业,只有将这些杂质全都剔除干净,才能为今后的修行扫清障碍。 破! 颜凡感觉终于突破了坚固无比的瓶颈,全身顿觉一阵轻松 他体内的后天真气涓滴不剩全都转化了“先天之炁”。 这时候的他,神念只是微微一动,修长的身躯就像红叶一般飘到了云层上。 奔逃起来比用“神行甲马”还快。 随便一掌就是至刚至猛至强的“天罡真炁”,已经达到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的程度! 现在的他如果再遇到方寒,完全可以一掌将其拍碎。 颜凡缓缓站起,感觉迈入了“神通秘境”后,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现在再回头看气功十段,简直就是蝼蚁一般! 正所谓“神通秘境”之下皆是狗,此言非虚啊! 颜凡感慨,他能顺利迈入“神通秘境”,还是多亏了八功德水为他洗练肉身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此水这么神奇,应该分享给大众,让他们也能强身健体。 于是颜凡还慷慨地将这些八功德水全都赐予手下的将士,让手下将士一起分享八功德水的神气疗效。 一时之间,赤焰军中的每个人都得到了空前提升,很快便有大批的将士顺利迈入了气功八、九段! 看到赤焰军的素质空前提升,每个人都如狼似虎,精神百倍。 颜凡满意地点点头——只要赤焰军能强大到一定程度,他就能率领这支铁军攻伐羽化门,报仇雪恨! 而在这段时期内,朝廷内的消息也是雪片般的传来。 首先是:天符大帝将楼拜月破格册封为月符郡主。 然后又将古尘沙册封为“尘亲王”。 最后还将月符郡主楼拜月许配给了尘亲王古尘沙 这还不算,天符大帝更是慷慨地将“大吞神法”传授给了楼拜月。 天符大帝对楼家的恩宠,简直无以复加。 现在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大帝是为他这个傻儿子古尘沙铺路。 可是原本大帝不是很厌恶古尘沙的吗?为什么大帝心意会突然转变,转而提拔古尘沙而打压大皇子,这成了一个千古之谜! 而不管大帝想的是什么,总之楼拜月和古尘沙的实力提升,对颜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随着楼古二人地位的提升,他们正日益成为那些皇子的眼中钉,越是这样他们越需要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而颜凡在他们眼中的价值越高! 在这个险恶的世道上,最终还是实力说明一切。 就在这时候,朝廷突然紧急传来一道旨意:原来最近前朝大献朝的余孽勾结蛮族、以及众多本土的邪教徒,组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邪教集团”在石州兴兵作乱 这些妖魔鬼怪极为嚣张。而且很能战斗! 就连朝廷派去镇压邪教徒的巨石候都全军覆没。 天符大帝为此大为震怒,着令----颜国公,御儿干殿下,颜凡 ---火速率领麾下的“真赤焰军”,即刻去石州平乱! “真赤焰军”所需要的全部资源,都由朝廷无偿提供” 天符大帝的圣旨十万火急。 看的出来大帝是真的为石州的叛乱上头。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虽然朝廷内部各种勾心斗角,但大永王朝内部没几个人希望石州沦陷于邪教徒之手——毕竟是瘦死的大象也能砸死几只蚂蚁… 石州沦陷,对各方势力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大帝在此时将剿灭石州邪教徒的重任交给颜凡——这一方面是对他能力的信任。 另外一方面就是对他的考验! 天符大帝希望颜凡能明白的——大帝既然能给他这些荣誉地位,大帝也可以收回来… 自古伴君如伴虎,大帝将权谋变成了一门权利的艺术! 聪明练达如颜凡,自然不会不懂得这其中的玄机… 他接到大帝的圣旨后丝毫不敢怠慢,立即率领所统辖的“真赤焰军”,风尘仆仆地兵发邪教徒们盘踞的老巢。 第43章 吸血夜叉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苍茫大地。 朝廷,江湖门派,世外仙道,千年世家,蛮族,魔神,妖族,上古巫道,千百势力,相互纠缠,因缘际会。 而现在,各种势力的交汇点便是---石州! 石州距离颜都城千山万水,万里迢迢,就算赤焰军再勇猛无畏,等到了石州恐怕那些叛乱贼子早就跑光了! 好在朝廷天工远特意开发了一种“月亮战船”,可以将赤焰军从空中运输到石州,免了大军的跋涉之苦。 这种月亮战船,整体是由金银、白玉、象牙、精钢炼化而成。 船下有轮,能滑行飞驶。 在船舷两侧还额外伸出一对银翼,能飞空中,而且船上还有三百多门强力火炮,可以对天对地同时开火,威力巨大! 据说为了研究此种月亮战船,先期投入无数资源,最后花费了大永天工院的能工巧匠们足足二十年的光阴。 就这样一艘月亮战船,其承载量是一万名赤焰军将士。 天符大帝极为慷慨,一次就给颜凡送来一百艘这样的月亮战船。 也就是说一次就能运送百万兵马去石州。 颜凡寻思,如若全部兵马都送去石州前线,后方不就空虚了吗? 于是他留了个心眼,只调集了五十万赤焰军 剩下的一半则留在颜都城内,由白浅看家! 天符二十年,五星出东方,利讨蛮! 颜凡头顶金盔,身披鹅毛大氅,头顶白玉冠;在杀鬼祭天之后,即刻点起五十万赤焰军,乘着月亮战船,浩浩荡荡地踏上讨伐石州叛乱的征程。 月朗星疏,娇姐的月光不断洒向石州的长江。 颜凡坐在月亮船艏,从空中俯瞰石州。 只见下方全是光秃秃的石块险滩,这种地方连庄稼都不长,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尽管朝廷下了那么多心血来教化----但是这里的刁民们依旧信奉邪神,动不动的就拿活人献祭所谓的“神”。 这一日。 赤焰军的船队正飞翔在石州诡异的上空。 突然之间,一朵巨大的血云飘来,直接遮蔽了云月,将皎月化为一轮妖异的血月。 与此同时,从石州的荒山野岭中,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叫,与头顶血月遥相辉映,令人骨子里都发毛。 紧接着,就见从下方那些石头缝内,不断升腾起汩汩血雾。 从云雾内传出尖锐的吼叫声,冲出众多仗着怪异人脸,獠牙如匕首,身上长着六条手臂,背后还有蝙蝠翼膜的怪物。 就见这些怪物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犹如吸血蚂蟥一般,向着赤焰军的战船猛扑下来! “不好,那是吸血夜叉!这些怪物嗜血如命,若是人族被其咬上一口,也会变为同样嗜血如命的怪物血族!” “快放炮,千万不能让他这些吸血夜叉冲击咱们的战船!” 赤焰军将士慌忙推出一门门的红衣大炮,对准蚂蟥般的吸血夜叉开炮猛轰! 轰隆隆! 一道道炮光将吸血夜叉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这些吸血夜叉悍不畏死,宁可被炮轰杀,还是前仆后继地俯冲下来。 吸血夜叉每一次的俯冲都抓起一名赤焰军将士,在半空中直接撕碎,大口吞噬。 吸血夜叉虽然可怕,但好在赤焰军最近被八功德水不断地洗练肉身,身体素质超常。 虽然被吸血夜叉短暂地冲乱了阵脚,但立刻就通过快速转换阵型将缺口弥补。 “弓箭手出击!符剑!射!” 就见从赤焰军的阵营后方冲出一排排的弓箭手,向着肆虐的吸血夜叉乱箭齐射。 同时最后一排凌空飞出众多白衣符师,朝着吸血夜叉不断投掷各种“爆弹符”、“大火球”、“飞剑符箓”。 就见漫天的符箓都化为剑光,刀光,火光,将吸血夜叉包裹在其中点燃爆炸。 但是这些吸血夜叉彪悍异常,虽然损失惨重,但是竟然毫无退缩,而是抓住前方那些同族的破碎血肉,大口吞咽强化自身。 就见当先的那些吸血夜叉,在吞噬了同族血肉后,瞬间体型暴涨如牛犊大小。 它们身上的朦朦血气化为厚重的血色光幕,顶着迎面而来的飞蝗般的箭矢,直接冲上了船艏,将赤焰军全都丢下了大船。 就见这些吸血夜叉疯狂地向颜凡所在的船舱冲来。 “不好,这些怪物的目标是元帅,快快,兄弟们快来保护大帅!” 赤焰军忠勇无比,此时全都聚集上来,准备用血肉之躯来保护颜凡。 此时,就见颜凡面色平静地步出船舱。 他冷眼扫了一眼那些穷凶极恶的吸血夜叉,将战袍一甩:“区区几个吸血夜叉就想翻我的船,想的太美了!尔等退下,看我来全歼这些怪物!” 颜凡稳稳独立船心,从鼻子里哼出一道白气。 就见他口中骤然爆发出一声沉闷的龙吟,从他身后,赫然冲出九道足有亩许大小的真炁手印! 而环绕着九道手印的,是如同火烧云般的炙热岩浆 这九道烈焰之掌乃是颜凡将“九阳神掌”与“真气大手印”合为一体,然后用“天罡霸炁”凝练而成的,威力之大,完全可以摧毁一座泰山! 嗡嗡嗡! 就见九道手印在半空剧烈旋转着,直接在空中摩擦出刺目的光焰,然后重重地落在吸血夜叉之中 轰隆隆! 一股恐怖的冲击波急速扩散出去,将全部的吸血夜叉裹挟、挤压、撕裂、拍碎 这些吸血夜叉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化为一片粘稠的血海。 就见颜凡张口一吸,他的口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整片的血海吸入体内,然后用“地狱熔炉”蒸发,再用八功德水洗练,化为最充足的“先天真炁”。 面对铺天盖地,如蝗虫般密集的吸血夜叉。 颜凡豪情大发,他双足在船舷上用力一踏,整个人就像导弹般直射苍穹。 就见他体内四爪齐出,四爪所到之处,将那些吸血夜叉全都抓住撕裂。 而在他脑海,此时浮现出一樽足有三百余丈的象头威神---此尊轻舒长鼻,用力一吸,便如鲸吞牛饮般将上万头吸血夜叉卷起来吞噬炼化。 将吸血夜叉们全部转化为最为精纯的“先天真炁”。 每炼化一头吸血夜叉,颜凡体内的真炁就爆炸一分。 直至他将这些吸血夜叉全都炼化后,他体内的真炁已经到达了空前壮大的程度。 这些真炁无法宣泄,在体内最后不断沉淀,在体内化为一座坚固无比的根基。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神通秘境的第二重便叫筑基! 一般来说,想要筑基的化必须用筑基丹来辅佐。 颜凡没有筑基丹,但他吞噬十万吸血夜叉,然后用八功德水洗练精华,作用等同于大量吞噬筑基丹。 现在的他不光瞬间筑基成功,而且在体内接二连三地诞生“气海漩涡”。 他体内已经足足有了七个丹田,他体内所储存的“先天真炁”,是平常修士的数十倍之多! 见到颜凡如魔神般的屠杀吞噬吸血夜叉,下方的那些妖祟似乎被震慑住了,暂时没有动静了。 颜凡率领船队,很快跨越这方险恶区域,来到一条大江的中心。 眼看就要飞过江心,突然之间,下方的江水突然变得湍急起来,江心出现三个巨大的漩涡。 三名羽化门的神通秘境修士,足踏水涡,直冲颜凡而来。 “呔,尤那卑贱的野种姓颜的小子,别看你现在狗仗人势,装腔作势,其实你就是个卑贱的马夫!现在吾等兄弟奉羽化门天都峰华天都之名义,前来斩杀你的首级!看我月光神符!” 就见一名威猛如铁塔般的壮汉,将月光凝练为一口开山巨斧,向着颜凡脱手飞劈。 “驾物术乱石狂飞!”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白衣男子也足踏水涡冲天而起,他的身形如陀螺般飞速旋转,每一次的转动,都带起磨盘大小的巨石,向着颜凡批头盖脸的砸来。 “青元剑诀灵蛇剑乱舞” 如果说前两个家伙还可以应付的话,最后蹿出来的这个黑衣男子,则是如眼镜蛇般的毒辣阴险。 这家伙操纵着一口如灵蛇般飞舞的宝剑,施展青元剑诀,就像银蛇般漫天乱窜,向着颜凡后心不断冲刺。 羽化门,天都峰,华天都? 那不是方清雪的大师兄吗? 看来方清雪被颜凡挖出心肝,这件事对羽化门上下刺激不小,羽化门出动大批杀手,前来石州刺杀颜凡。 “哼!羽化门,这个垃圾门派,竟然不要脸的出动三名筑基高手前来刺杀我?那好,本帅现在就跟你们斗一斗!” 颜凡现在刚迈入筑基,体内无论是先天真炁还是元神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正好拿这几块料试试手。 “骨爪、影爪、光爪、剑爪” 嗖嗖嗖! 就见四枚爪子同时从他体内冲出,和那持斧汉子都在一起。 就见从光爪的爪心,猛然喷出一道笔直的光柱,直接将月光神斧的斧光击散。 与此同时,影爪猛地抓住大汉的左胳膊,骨爪从后背攫住他的右胳膊,用力向两下一扯。 咔嚓嚓! 这大汉的两只胳膊,活活地被扯落,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与此同时,剑爪冷酷地在大汉脖颈一抹而过 噗嗤! 血箭飚射。 大汉的硕大头颅旋转着飞上天。 第44章 天绝地灭 干净利落地斩杀大汉。 颜凡连头都不回。 呲啦! 一枚漆黑如墨的黑爪从后心弹出,直射乱石中的那名白衣修士。 这是他迈入筑基期之后,所凝练出的第五枚爪子--毒爪! 就见从这枚毒爪的爪心,赫然长出一只怪口,从这怪口之中,向着白衣修士猛地喷出一股灼热的黑烟 呲啦! 这股黑烟凝聚为一股烟柱,从这名白衣修士身上刷过 刷刷刷! 白衣修士的身形,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凝固在半空。 紧接着,白衣修士的血肉皮肤,就像被硫酸腐蚀过一样,一寸寸的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骼 颜凡飞起一脚将白骨踢得粉碎,左手施展大悲赋七种狠辣杀招,右手天罡炁猛地将银蛇剑拍飞,左手则化为龙爪,向着另外那名黑衣男子狠狠抓来。 “妈蛋。这颜凡竟然接连斩杀我们羽化门山河榜上两名师兄弟,那两人可都是筑基修为啊,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妈了个蛋,这颜凡,到底是啥怪物变的” 见到颜凡如凶神恶煞般冲来,这黑衣修士吓得魂飞魄散。 他浑身颤抖,咬破舌尖,往空喷洒出一口精血,他想借助血光逃遁! “给我去死!” 就见颜凡一声怒吼,一道炽热的掌影直接将血光蒸发,紧接着,大手摄入江心,将这家伙牢牢地捏在手心内。 颜凡将这名羽化门的修士拎起来,重重地抛在地上,在他身上狠狠地践踏着。 “你说实话,你们是谁,为何羽化门要派你等前来刺杀我?你若是说实话,兴许本帅宅心仁厚,还会饶你不死!” “呀呀呸!老子原随风,生是羽化门的人,死是羽化门的鬼!岂有像你这个卑贱的野种投降的道理,姓颜的,你要吃肉就张口,小爷要是” “明白了,你想死!那好!本帅现在就成全你!” 颜凡大手一拍,将原随风拍成了一团肉酱。 “天绝地灭搜魂手” 颜凡面色冷酷如雕像。 他将原随风的魂魄抓出来丢入黄泉图内,经受十八重地狱的恐怖煎熬。 颜凡还从原随风的记忆得知--- 其实原随风等羽化门“山河榜”高手这次前来刺杀他,其实还有一个秘密的任务… 那就是潜入石州的“地底世界”中,搜寻一种极为稀有的资源“元炁石”。 此种“元炁石”,人族修士可以将其转化为先天真炁。 颜凡眼中精芒一闪,若是他能在羽化门前面先找到这些元炁石,等于掌握了未来一种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等于是给大皇子、羽化门、武温候等敌对势力造成一万万点的伤害。 不光是这样,他还从原随风的储物戒里搜寻出了羽化门的大量功法秘诀。 《长青功》、《元辰精神法》、《法力汇编》、《大黄莲经》。 这些都是他冲击“法力期”的重要资粮。 同时他还从原随云的身上搜出了一本“青元剑诀”和十二把木属性的灰竹蜂云剑。 这路“青元剑诀”总共分为十三层,威力巨大,乃是专门为结丹期修士提供的。 也就是说,只有将法力精纯广博到了结丹期修士的程度,才能将这套神奇的剑诀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 而要练成“青元剑诀”,其载体就是这“灰竹蜂云剑”。 “灰竹蜂云剑”本体是由金雷竹炼化而成,可以积蓄和释放辟邪神雷,诛邪斩鬼神威赫赫。 但是原随云做梦都想不到,他花费大量资源搞来的这套“灰竹蜂云剑”竟然最后成了颜凡的囊中物。 颜凡获得“灰竹蜂云剑”之后,如获至宝,竟然直接从“青云剑诀”的第六层开始练起。 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法宝的等级。 法宝按其功能划分,可分为五大类:攻击、防御、辅助、诅咒、恢复。 等级从低至高可分为:普通法器、法宝、道器(下品、中品、上品、绝品)、灵宝(真正诞生灵智,随时渡劫可以化形的智慧型法宝)、纯阳法宝、纯阳至宝、后天灵宝、后天至宝、先天灵宝、先天至宝、混沌至宝、玄天神器 而蛟龙黄泉图,就属于一件“下品道器”。 而这十二口“灰竹蜂云剑”则属于法宝中的:剑宝! 等级虽然要比黄泉图差一个等级,但是未来有无限升级的可能。 这门“青云剑诀”的前六层,难就难在,需要剑主本身强大“先天真炁”的进行操控。 而颜凡强就强在他的“先天真炁”是寻常筑基的百倍,而且元神远比一般强太多。 他修炼这门“青云剑诀”得心应手,就好象一位剑道大宗师。 就见灰竹蜂云剑就像灰色的蜂群般,环绕他周身快速游弋,发出嗡嗡嗡的震颤之声。 颜凡掐指一算,他现在手里总共有了:十二把灰竹蜂云剑、从原随风那里缴获的灵蛇剑、天龙神剑。 还有被放入黄泉图洗脸候提升了品级的四十九口疾风剑阵! 他手头握有了这几十口威力惊人的剑宝,斩杀个把筑基期,早已不成问题。 就见此时,船舱内的“火石”突然全都黯淡下来,紧接着在颜凡的身侧传来密集的叱骂声。 嗖嗖嗖! 就见在颜凡周边出现很多闪亮的灯球,那都是石州的本地土着在闪闪发光。 “呔,尤那颜凡小狗贼,吾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等是来自金枪帮、金钱帮、兄弟会、惊蛟门、天霸帮、铁枪会、结义社、青衣帮、春雨楼、金剑宗、金刚门、落日剑派的筑基修士,今日我等石州好汉,奉太师白子画之命,前来取尔项上人头!斩!” 就见这些修士各个怒目横眉,对着颜凡一脸的深仇大恨状。 “定神符” “御风决” “控物术” “雷火符” “火龙符” “巨力符” “飞天符“ “流沙术” “冰冻术” “升空术” “缠绕术” “传音术” “匿身术” “火花术” “地刺术” “匿身术” “火弹术!” “冰锥术!” “缠香丝” “大力金刚符!” 众多的火球、飞剑、雷电、地刺、流沙、碎石、冰雹、冰锥、有形无形的毒丝;以及各式各样的暗器,钢制弩箭 如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的朝颜凡扫射! 但是令这些家伙深感震撼的是,他们的攻势不可谓不凌厉,声势不可谓不大。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催动符箓法器狂轰滥炸,这颜凡就像巍然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的万载不变的礁石,岿然不动! 颜凡的肉身就是这般牛逼。 颜凡冷哼一声,长袖用力一甩,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击全都拍飞。 “你等打够了,现在就让你等尝尝我继骨爪、影爪、光爪、剑爪之后所凝聚而成的第五只异爪禁爪!” 就见从颜凡的眉心倏地弹出一枚银色的利爪。 在此爪弹出的刹那,一股强大无比的禁锢之力扩散出去,就好像一张无形的蜘蛛网,将这些符箓、法器全都在虚空中禁锢不动。 与此同时,就见颜凡长臂舒展,一拳轰在了靠近身旁的一名金色侏儒身上。 这名侏儒浑身上下蹿出一层七寸多厚的金色护罩,好像一个金色的盔甲般将其牢固护住。 本来这层护罩坚固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风雨不透。 但是颜凡这一拳轰来,就好像用铁锤轻松地打破一个鸡蛋壳。 这层护罩砰的一声,碎碎爆裂。 “什么。我这层金刚护罩就算是法宝都轰不开的,怎么就能被你轻易摧毁?难道你的肉身竟然比法宝还硬?” 侏儒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匪夷所思的神情,肉身一寸寸的碎裂 “你等也全去死!” 就见从这群筑基修士的眼眸中映出一片炽热的火光,紧接着他们就被一团火芒裹挟住,眨眼间就在红眼的地狱熔炉内化为了灰烬。 “灰竹蜂云剑!” 紧跟着,从颜凡头顶爆发一片灰朦朦的剑芒,剑芒围着剩下的几名筑基修士的脖颈缠绕过去 噗噗! 那些筑基修士的头颅全都滚落尘埃,就算他们的防护措施做的再严密,在灰竹蜂云剑面前,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不到片刻,船上的这批杀手就被颜凡团灭了! 颜凡走出船舱,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江,口中朗声道:“各位道友,自从颜某踏入石州那天起,各位就如跗骨之蛆般,沿途围追堵截,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颜某就送你们上路!” 嗖! 颜凡身上光焰腾腾,就像金色神象一般,从月亮战船上冲天而起,向着江心一掠千里。 砰砰砰! 他人在半空,双掌则向江面连环拍击,在江水里炸出千百道的巨大水柱。 埋伏在江心的那群杀手,全都被他的天罡炁炸得粉身碎骨。 颜凡深知--- 这方石州区域之人天性彪悍凶猛,畏威不怀德;只有用武力深深地震慑他们,他们才会服气! 如果他想征服石州,就必须杀人立威! 一将功成万骨枯! 颜凡决心要用石州人的血肉,成就他的不朽霸业! 第45章 妖仙子画 颜凡左手操纵灰竹蜂云剑,右手的天龙神剑则如神龙冲击。 每一次的冲击都像割韭菜般,将一大片的筑基修士斩首! 一时之间人头滚滚,血水彻底染红了大江。 飕飕! 一个黄衣人冲出水面,踏浪疾驰。 “呔,你往哪里走!” 颜凡抓起一口蜂云剑,对准黄衣人的后心掷去! 砰! 就见蜂云剑之上迸发出鸡蛋大小的灰色犀利电光,轻松洞穿了黄衣人的后心。 啊… 黄衣人一声惨叫,从高空直坠大江深处,尸身在浊浪之中浮沉,须臾不见! 嗖嗖嗖! 就见从江心最深处,赫然出现一个湍急的漩涡。 紧接着一头足有百丈宽厚的巨龟冲出漩涡,怒冲冲地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颜凡喷出一道螺旋型的绿色光柱! “血箭阴魂” 与此同时,颜凡的身侧空间突然被强行割开,一口黏稠的血箭排成一条直线,向着他咽喉激射而来。 刺啦啦! 就见在颜凡的身后,赫然腾出一片紫芒。 从其中飞出一头硕大怪异的紫色蝙蝠,紫色蝙蝠迎风一幌,化为一个身材极为魔鬼的绿发妖女。 此女顶着一头妖异的绿色长发,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烈焰红唇,饱满高翘的盛臀,修长笔直的双腿,胸狠 尤其是从她的脑袋上方向外延展出一双黑色的蝙蝠翅膀。 在嶙峋的蝙蝠双翅的上方尖角处,还长了一对白角。 此女行走坐卧都极为妖魅。 此时她红唇中发出咯咯娇笑,那口“血箭阴魂”就是由她口中喷出的。 这头巨龟和这个妖魅蝠女,才是今夜击杀颜凡的主力! 下有巨龟铁索横江。 后有蝠女血箭摧魂。 但是颜凡面对两大高手,却并没有丝毫慌乱。 “禁爪!” 就见从其眉心倏地弹出银色的禁爪,此爪屈地一弹。 嗖! 他背后的“血箭阴魂”,竟然自动转换方向,反而向着蝙蝠妖女反射出去。 “五爪齐出五爪合一!” 就听一连串的脆响之声。 骨爪、影爪、剑爪、毒爪、禁爪。 五枚爪子合为一枚空前的巨爪,带着如海啸般汹涌的天罡气浪。 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下方那头巨龟的背甲上。 乒乓! 就见从这枚巨爪上面迸发出众多大如山岳的符文,全部轰击到了巨龟身上。 这头巨龟坚硬的龟壳寸寸崩裂,最后惨叫一声,沉入江心之中。 “摄!” 巨爪撕裂虚空,将蝙蝠妖女攥住,封了元神,将其用符链穿了琵琶骨,驷马倒攒蹄捆缚了,挂在船头!” “该死的颜凡,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了!” 从蝙蝠女妖的嘴里不断发出恶毒的咒骂之声。 “你个二货,你可知道老娘乃是天下八大妖仙中的紫衫蝠王莫莉根,而方才被你击成重伤的乃是香江龟王谢霆封,你得罪了我们两个,就等于得罪了八大妖仙!” 八大妖仙:大宝法王无心玄奘 东皇钟王前朝大献太师长留剑派首领,白子画 冥河龙王,流沙河。 紫衫蝠王,莫莉根 香江龟王,谢霆封 银鲨鱼王,禅银纱 南海鳄王,段二郎 九尾狐王,涂元妃 这八大妖仙多少年来纵横捭阖,笑傲大永各地,有时结伴而行,有时独来独往,神鬼莫测。 他们的行事风格,就算是天符大帝也都感到极为头疼。 哦。原来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八大妖仙。 颜凡冷哼一声:“哼,老子管你是八大妖仙还是九大妖圣,既然被我逮住一律公开处刑,刽子手来啊,将这妖女,逼爆!” 逼爆:乃是专门针对女犯人开发的残酷刑罚。 逼爆和菊花爆,都是大永“斩妖司”所发明的十大酷刑,就算你是绝顶高手,一旦被施加此刑法,也生不死。 “哎呀呀,颜凡,你敢对我刑法,我们八大妖仙跟你不共戴天!” 就在此时,从虚空中传出一阵阵悠扬婉转低回。音传九幽,销魂散魄的悠扬琴音。 紧接着一名俊美无比的白衣男子,足踏白龙飘然落下。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场从这男子身上扩散出去。 嗡嗡! 月光战船同时发出剧烈的震颤之声。 颜凡连连后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白衣男子的法力深不可测,最起码也是“夺命九次”的程度。 “八大妖神,大献太师,长留首座,东皇钟王白子画大哥快救我啊!” 像母猪般挂在船头的莫莉根,发出凄戾的叫声。 “废物!真是给我丢脸…” 扑! 白子画微微吹口气… 莫莉根身上的绳索就像被锋利的刀刃切割一般,竟然即刻自动断掉。 她身子重重砸到甲板上,竟然将坚硬的甲板砸出一个大洞…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前朝太师白子画,小子失敬失敬!”此时颜凡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很讲礼数地上前行礼。 他对白子画客气是有原因的… 话说昔年白子画、古踏仙、以及古尘沙的母亲,可是共同创业的小伙伴。 从辈分上论,这位是和天符大帝同辈份的长者,所有的皇子都要叫白子画一声叔叔。 颜凡非常懂规矩,朝着白子画深深鞠躬。 白子画态度从容平和,朝着颜凡同样躬礼。 “前尘往事俱往矣,白某平素也世间不喜那些劳什子辈分,若是颜兄弟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 “哈哈哈哈,那好,白大哥!” 这白子画明显是个厌恶世俗礼法的,颜凡就叫他一声大哥。 “白大哥,小弟看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也不用拘泥于那些世俗礼教了,来,咱们兄弟痛快喝酒!” 颜凡吩咐从人摆上杯盘碗盏,热情款待白子画。 在颜凡内心深处——其实对于古踏仙和白子画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很是好奇。 白子画明明是前朝太师,按理来说古踏仙应该早欲除之而后快才是… 可是偏偏古踏仙却严格命令所有皇子遇到白子画,必须以晚辈之礼对待。 这两人…搞得什么基? “我和踏仙之间的恩怨,只有我们自已才懂,其中的情感实不足为外人所道矣!” 白子画一眼看穿颜凡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曼声低吟道:“莫问昨日事。 浮生今宵醉 欲问梦几何 明日春花会。” 他酌了杯葡萄美酒,举杯一饮而尽,朗声道:“颜兄弟,我实话告诉你。无论是巨灵神还是前朝的公主都是上界天道对付古踏仙的重要棋子,这全是一盘大棋,以你现在这点微末道行,哥劝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来来来,咱们只管吃酒…” 酒过三巡。 白子画一甩袍袖,大笑道:“颜兄弟!咱们不谈那些烦心事。今日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这个做大哥的岂能空手而来?来来来,为兄送你几件宝物,争取让你的法力提升得更快。” 从白子画的袖筒内飘下几片银芒,化为几件稀有的宝物。 一壶名贵的“法力丹”。 一件能飞行、能防御、能增加暴击能力的神奇“龙门飞甲”。 此甲比昔日方寒所穿的那件“蛊龙甲”更为神奇,可以上天、入地、隐形、蹈海。 同时还有一枚记载着“蛮族邪神庙宇”精确位置的罗盘。 白子画告诉颜凡,在这座“蛮族邪神庙宇”内,隐藏着无数世人难以想象的珍宝,其中就光“碧落大丹”就有百千万。 颜凡心中咯噔一下——如果真能将那些“碧落大丹”全都弄到手,肯定能凝聚甘柠真的魂魄。 他站起身,凝重道:“小弟何德何能,让白兄如此抬爱?白兄需要我做什么,只管明言!” 白子画仰望头顶莫测的苍穹,悠悠道:“天道无情,天下即将大乱,苍生有难,山河同悲,草木有灵,天地不朽白某一生不负长留,不负六界,不负众生,不负任何人,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扛起拯救天下苍生的任务” 颜凡听得一头雾水,还想继续再问什么。 但是白子画此时已经抓着莫莉根,飘然远去,只留给颜凡一个充满无限遐想的背影。 为什么总让我遇上这种奇葩!? 颜凡摇头苦笑… 他拿起那张标志着“蛮族邪神庙宇”精确位置的罗盘开始认真研究… 据白子画说,这庙宇内藏有珍宝无数,如果能将这些宝物全都挹注在“颜都城”内,可以令颜凡的势力版图扩大千百倍。 而蛮族对这座“邪神庙宇”的看守防护十分严密,一旦发现颜凡的百万大军气势汹汹冲过去,很可能将寺庙内的宝藏全部转移。 颜凡明白,他必须独自冒险。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别说邪神庙宇,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颜凡胆气不是一般的豪壮,他拎起“龙门飞甲”,将神念深深注入其中! 咔嚓嚓! 龙门飞甲快速分解,然后与他的肉身完美契合。 身披龙门飞甲的他,就好像远古的神魔复生一般。 他眺望远方崇山峻岭,心中寻思。 他要潜入蛮族神庙盗取资源。 陆路险峻,而且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陆路不行,那就改走水路。 哗啦啦 “哥舒将军,现在我要孤身潜入蛮族神庙,你现在带着赤焰军兄弟继续飞向石州剿匪,然后等着我胜利归来!” 颜凡交代完毕后,就像一条金色的鲤鱼,噗通一声,跃入深邃的江水之中。 他借着水遁,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邪教徒的老巢进发… 第46章 神是补品 石州浩瀚宽广的江面上。 一枚黑色影子疾掠而过,顷刻激起千百道条的巨型水柱。 颜凡的遁行速度比闪电都快,很快就飞入了石州的中心区域…邪教徒的老 颜凡眼界开阔了,对神族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神族一般不具物质躯体,但有其躯体形象。 神族有两种,一种是纯自然化生的,但是没有经过上天的仙箓赐封,这种充其量就是“野神”。 而另外一种则是被天庭正式册封过的,授予了符箓印信的“正神”,相当于体制内的编制。 这种正神一般都享有庙宇,可以光明正当的接受百姓香火祭祀。 至于那些本身没资源,但是又要和正神争夺香火祭祀的“野神”——最终都会沦为邪神! 邪神善于蛊惑人心,操纵人心,滥杀无辜,还跟正神抢资源,自然被天地所不容。 昔年神象镇地狱,就曾经碾压过八百万头这样的邪神! 这时候,颜凡启动龙门飞甲上的隐形功能,悄悄靠近邪教祭坛,默默观察这些罪恶的邪教徒的表演。 就见为首一个黑袍祭祀站在祭坛上,扯着公鸭嗓嚷嚷着:“各位教友!今日,咱们将这些大永蛮子当成牲口,祭祀伟大的神,我们要让这些蛮子的血,唤醒我们祖先的灵,给咱们这些神的奴仆,杀出一条血路,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 “乌拉拉,将大永人,用来祭祀诸天神灵,献给伟大的祖灵!开刀!” “将这些猪,捆在担子上,一刀捅下去,人血放满盆,敬神,奉献祖灵!哈哈哈!“ “他妈的,这些卑微的牲口居然说咱们是邪魔!如今是该让这些牲口知道谁才是天地的主人了!这些猪” 颜凡不由得热血上涌,怒不可遏。 嘁哩喀喳! 他将神念注入龙门飞甲,开启龙门飞甲的变形功能。 就见从龙门飞甲的左右肩头,同时弹出两门大口径“神机弓弩”,对准这些这群穷凶极恶的邪教徒们,弓弩齐射。 噗噗噗! 这些邪教徒被乱箭攒心,齐刷刷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 颜凡幻化出一双通天巨掌,将这些邪教头目全都摄住,统统丢入“地狱熔炉”内活生生地熔炼。 就在这时,伴随野兽般的嗷嗷叫声。 一伙邪教徒带着残忍血腥之气,突然齐刷刷跪地,开始献祭· “伟大的真神啊,您的忠实的仆人们现在将我们的灵魂都献祭于您,伟大的邪神阿努比斯!望您垂下恩赐,赐予吾等神力,杀掉这个异教徒。” 就如黑色的潮汐狂飙般的向颜凡推进。 “神象镇狱,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全部镇压!” 轰! 颜凡人在半空,奋力向下抛出一掌。 但见掌风落处,顿时掀起滔天气浪,将这些狼人全都卷起,拍碎。 砰! 与此同时,颜凡的身形化为一条银色的光线,径直向着那些祭坛高速奔袭而去。 见到燃烧着复仇的怒焰,如猛兽般冲来的颜凡。 那些邪教祭祀们心中无比恐惧,惊恐绝望地跪地祈祷着:“伟大的冥界之神阿努比斯啊,请垂恩降赐给我们这些谦卑的奴仆们。” 嗡嗡嗡。 就见在这群祭祀的头顶上空,骤然卷起无穷无尽的煞气。 一樽高达三百丈的“白骨神座”缓缓从漩涡内浮现而出。 在神座上伫立着一尊无比傲慢的大魔神! …这尊魔神长着一颗胡狼头,手擎着血色镰刀,周边卷起无边无尽的骸骨,带着凄厉的长啸之声,向着颜凡疯狂挥舞着血色的镰刀! 准确点说:这是一尊从异度空间投射下来的邪神! 但就是一个神的投影,那种掌控一切的强大碾压感,也不是现在的颜凡所能抵御的了的。 要不是他有神象镇狱劲护体,不断从容化解阿努比斯的恐怖威压,恐怕早就被压爆了。 饶是这样,颜凡的脏腑也被压迫得爆裂了,张嘴喷出一股血箭。 颜凡噔噔退后几步,抹了一下嘴角角淌落的血,心中极为震撼…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和“邪神”交手!那是一种与人类交手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枚钉子不断遭受锤击,本身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但是颜凡本就是一身傲骨,为了人类的尊严,哪怕焚身以火,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 “该死的邪神,我要让你知道,我们人族的尊严不容亵渎!” “神又怎样!神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蹂躏人族吗?老子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就算我的力量不如你,我的法力不如你,但是老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赌上我的一切,也一定要将你干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颜凡骨子里的倔强血性被彻底激发。… 从他的喉咙中…不断传出虎啸龙吟。 颜凡脑子一热,索性将四十九口飞剑,连同天龙神剑等等全都向阿努比斯投掷过去。 他双拳攥紧,怒吼一声:爆! 轰隆隆! 他身上所有剑宝…全都自爆。 每一口剑宝自爆后所产生的爆炸当量都极为恐怖。 这么多口剑宝自爆,那破坏力和杀伤力远超常人想象。 就见那尊“白骨神座”顷刻间灰飞烟灭,将阿努比斯从神座上掀翻在地。 噗嗤噗嗤… 无数破碎的剑片,呼啸着,旋转着切入阿努比斯的身子,将其割裂成色彩斑斓的碎片。 与此同时,颜凡用力一点眉心… “小金人,这回看你的了!你拿出真本事,给我狠狠地艹邪神。”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小小邪神,也敢造次,给我去死!” 就见小金人豁然睁开眼眸。 似是在召唤什么… 轰隆隆! 颜凡的头顶上空突然之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狂风骤起,平地惊雷,一道道恐怖的闪电划破长空。 霎那间,苍穹好似被硬生生扯开,一枚巨大如山岳的幽暗物体从缝隙内缓慢降落下来! 那是一座威严神秘的“酆都鬼城” 这座“酆都鬼城”的底座乃是由无数骸骨堆积而成。 “酆都鬼城”的城门楼子上,乃是一枚硕大阴森的厉鬼头颅! 此时厉鬼的头颅慢慢地转动,缓缓地张开口了如城墙般黑洞洞的巨口,阴恻恻地对准了狼头人身的阿努比斯。 轰隆隆! 霎那间,七枚粗如巨柱的晶莹锁链倏地从那头厉鬼的口中激射而出,轻易地穿透了阿努比斯,然后像拖拽死狗般的在地上拖行。 阿努比斯就像被挂在钩子上的猪,被无情地拖行着,皮肉都被尖锐的山石磨掉了,很快便血肉模糊,在地上划出一道惊悚的血痕。 阿努比斯,我艹你大爷的 让你尝尝老子正义的铁拳! 就见颜凡双臂一抖,整条臂膀顿时化为犀利的青色龙爪。 砰的一声,龙爪捏住了阿努比斯神的胡狼头。 然后爪心向内用力收缩。 砰! 阿努比斯的头颅被直接捏爆。 颜凡周身燃爆,周身轰鸣,一顿铁拳猛如虎,将冥神阿努比斯揍成一坨肉糜。 噗嗤嗤… 嗡嗡嗡! 噗噗… 牛气哄哄的冥界之神阿努比斯,顷刻间变成了碎肉末。 呼呼。 那座被小金人召唤来的神秘的酆都城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成功地炼化了阿努比斯后就功成身退,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酆都城在消失之前,还不忘将阿努比斯炼化为精纯的神力,不断地为颜凡改造肉身,加持神性。 对于凡人来说,神都是高高在上的,必须顶礼膜拜,不许反抗。 但是对颜凡来说,神,也是一种生物,更是味道绝佳的滋补品! 阿努比斯的神血肉全部转化为精纯的能量,滋润他每一寸的肌肉骨骼。 嗡嗡! 神力与颜凡本身的力量相互融合。 立即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颜凡的体内开始具有了某种神性,肉身再度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化。 就见在他脑后,赫然凝聚出一头狼头蜥蜴身,口中涌出地狱火焰,手持血色镰刀的图腾神柱。 第48章 百劫道人 看着颜凡在血肉磨盘内痛苦挣扎。 听到从他骨骼上传来的爆裂声音。 百劫道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小样的,道爷的这枚血肉磨盘可是道器,如果道器还碾不碎你小子的肉身,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百劫道人手指疾点,疯狂地向着血肉磨盘内击发法力。 就见血肉磨盘越转越快,磨盘化为一道高速转动的漩涡,彻底湮灭了颜凡的身影。 “哈哈哈,颜凡,昔年我为了从太一门偷出此宝,可是花费了无数心血和资源,别说是你,就是那些牛逼哄哄的夺命期高手,也有不少被我活活磨死了,等我将你磨成血浆,我就将你做成血豆腐,慢慢品尝,相信那滋味一定很美妙!” 百劫道人的笑容震耳欲聋,但很快的,他的笑容便彻底冻结。 就见那座血肉磨坊的转动速度逐渐停缓。 扑哧! 一双坚强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摁住磨盘,竟然用肉身之力,强行阻挡住了磨盘的继续转动。 颜凡的头颅从磨盘中心探出来,冲着百劫道人呲牙一笑。 “呵呵,这磨盘不错啊,我身上的泥垢被这么一转,竟然都磨了下来,舒服!” “什么颜凡?你,你竟然用肉身之力,生生地扛下了中品道器血肉磨盘的转动,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百劫道人的眼珠子直接掉了下来。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种肉身强悍到极致的人,竟然用肉身的力量,强行化解掉了中品道器血肉磨盘的撵转。 这尼玛…真的是人? 就见颜凡整个人都沐浴在金光之中,就如地狱魔神般从血肉磨盘内冲了出来。 “阎罗金身” “大力神骨” 阎罗金身:乃是来自地狱内的最究极的炼体法门,炼化出阎罗金身者,肉身不死,神魂不灭,永恒常在。 大力神骨:比不坏不死不朽骨更加的坚固,凝聚出魔神之骨,体内就自然孕化出了“大力神”的血脉,其等级和“巨灵神”血脉不相上下。 现在的颜凡皮肤是“不死皮”,肉身是“阎罗金身”,骨骼是“大力神骨”。 单说他的肉身强悍程度,就算使用上品道器连续轰击,也不能摧毁。 “呵呵,百劫道人,你以为拥有一件道器就能横行无忌?让我告诉你,最可靠的法宝还是人的肉身和坚强的意志,而法宝终究只是辅助而已,连这个都不懂的你。终究还是不入流!” 呲啦啦… 从颜凡身后陡然浮现出一樽通天彻地的图腾神柱! 手持死神镰刀的冥神从图腾神柱上蹿出来,那一口血色的镰刀带着茫茫的血气,从百劫道人的脖子上无情划过。 噗哧! 伴随一声轻响,鲜血飞溅。 百劫道人高高弹起,轰隆一声撞在坚硬的祭坛上。 这老道的头颅从腔子上滚落到地,无头的尸身神经性的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 “百劫老道,作恶多端,这具肉身,就当做对以往所做恶事的补偿。” 颜凡将百劫道人的血肉抓起来,丢入黄泉图! “柠真,这百劫道人的尸身可以炼化为百劫金丹,那是不输给九窍金丹的大灵丹!” “好!” 从黄泉图内传出一声低沉委婉的娇声。 就见黄泉图之上波光粼粼,一片巨大的水幕氤氲出去,华为一个漩涡将百劫道人的尸身卷起来,快速炼化。 从黄泉图内传出沉闷的雷声。 嗡嗡嗡。 没过多久,百劫道人就被黄泉图炼化为百劫金丹,被称为“器灵”的甘柠真炼化了。 百劫金丹,采九天落雷之劫,以金晶之华,千种灵药聚成。炼化之后药效不输九窍金丹…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一道曼妙无双的幻影从黄泉图内缓缓浮现而出,令颜凡微微一愣。 这赤裸的女子。 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完美无瑕,看起来有些像方清雪,但是又比方清雪更为姿容绝代 这似乎是…融合了方清雪和甘柠真两大美女的容貌优点啊! “凡儿,我本身乃是轮回殿主的女儿,又修炼了素女轮回功,然后又炼化了方清雪的珍贵心脏!现在的我的魂魄已经在黄泉图内轮回重生,并且炼化了黄泉图的器灵‘阎’” 她顿了一顿:“我现在既然重生了,以前的名字也不想再用,我现在以阎为姓,从方清雪、甘柠真这两个名字中各取一字,我现在名叫---阎柠雪!” 阎柠雪这个名字寓指冰雪聪明,坚强率真。 颜凡竖起大拇指:“柠雪!好名字,当真是名如其人” 阎柠雪道:“凡儿,我的魂魄虽然轮回重生,但是距离我的肉身重新凝聚,尚需时日,还需要你的帮助。但是我已经能操控黄泉图作战了,今后你在明,我在暗,我们配合默契,一定能大杀四方!” 阎柠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凝重道:“对了凡儿,那方清雪乃是电母天君转世,如果我能将其炼化,可以直接凝练出肉身魂魄,再不需要那些劳什子的宝物” 直接炼化方清雪,这个主意不错。 颜凡频频点头。 “好,就听你的,找机会捕猎方清雪,将其血肉祭祀给你。” 这时候,整座的庙宇因为失去支柱儿开始不断坍塌。 颜凡将所有的宝物一扫而空之后,径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色长虹,直冲天际。 他的神识强悍无比,就像卫星定位一样,轻易锁定了赤焰军的方位。 他展开背后的十二对魔神羽翼,以闪电般的速度,向赤焰军的方向疾驰。 但是他还飞到赤焰军那里,却令人遗憾地发现很多山清水秀,乡民淳朴的村镇,现在却已经沦为废墟一片。 原来最近大永王朝的那些皇子之间的明真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每个皇子为了争夺地盘势力,都拉帮结派。 这就导致各方势力不断在各州城府县都展开血腥争斗,倒霉的都是无辜的百姓。 他的鼻孔中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就见下方的一座城镇本来静谧祥和,但此时却是尸横遍野,满满目疮痍。 在城镇中心,有一群身披明光铠,武装到牙齿的气功高手,数量足有千人,正手持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在城镇中“清场”。 所谓清场就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就见这群如狼似虎的气功高手们,肆不忌惮的屠戮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颜凡抬眼一看,立刻认出这些凶狠的杀人狂们,正是昔日燕都城城主的忠实盟友“云海国”。 “云海国”的前身乃是“云海城”,其势力之强大,比昔日的燕家还大。 昔日被颜凡斩杀的云海岚,就是“云海城”的公主。 “云海城”的城主云中龙,这是一个比燕孤峰还要更进一步的大野心家。 云中龙趁着天下大乱,干脆将“云海城”升级为“云海国”。 他的计划是将燕都城和石州、蛮州、献州都拢在一起,建立一个“大云海国”。 但后来燕都城被颜凡征服,蛮州也被他征服,这使得云中龙的计划,胎死腹中。 云中龙听闻“燕都城”被一个卑贱的奴才铲平,内心极为震惊。 颜凡的成功深深鼓舞了那些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奴隶。 就光最近几个月,就发生了数千起的奴隶起义事件。 云海国为了震慑那些奴隶起义,下令将周遭的村镇屠村,坚壁清野。 于是这些云海国的气功高手,开始凶残的在周边城镇屠杀百姓。 颜凡飘然降临下来,就在距离他不远处。 一名面容狰狞,一脸横肉的云海国练气士,凶狠地将一群颤抖的老弱妇孺绑到一块,然后从中强行拽出一名妇女。 手起刀落。 咔嚓一声! 便将这名妇女劈成两截。 然后这货从妇女怀里揪出一个稚童,高高举起,准备活活摔死! 嗖! 就见此时,伴随一声清脆的哨音,一枚元气长箭划破长空,带着清脆的爆裂声音,直接没入了这家伙的咽喉… 这名屠夫咽喉鲜血飚射,死尸噗通一声向后栽倒… “元气化箭,凌空杀人?你莫非是筑基?” 云海国的高手们震惊了,全都紧张地聚拢。 在他们面前,一个身披龙门飞甲的青年,缓缓走来。 颜凡的眼神先是从地上那些尸体身上扫过。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刀锋般的凌厉。 对这些没人性的禽兽,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双臂缓慢展开,一道道散发着地狱气息的地狱长矛。不断凝聚出来。 噗噗噗! 那些地狱长矛像雨点般激射,将那些云海国战士的咽喉洞穿。 这些云海国战士喉头爆发出一片血雾,全部挺尸。 紧接着。 他从口中,向这些云海国战士喷出一道炽热的气息 耳轮中就听一声声的爆裂脆响。 这些云海国展示身上顿时燃起熊熊裂焰,顷刻间便烧成一堆黑乎乎的焦炭! 紧接着颜凡一掌拍下,化为亩许大的巨大手掌,将剩余的那些云海国战士,像拍苍蝇般的统统拍成齑粉… 颜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灭了一个上千人的云海国军团。 颜凡将那些村民从云海国修士的屠刀下面解救出来,叮嘱他们向颜都城方向逃跑。 团灭了云海国军团,颜凡继续向前飞。 他的鼻子里又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咦,这里又不是村庄镇店,又非通都大邑,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尸体悬挂林间? 第49章 龙剑岛主 颜凡举目眺望。 但见树林间的枝头成千上万具尸体在阴风中摇曳,简直就是一座万尸丛林。 他还警觉到,在山凹周围,有众多夜行人趴在地上,里外三层,布置好严密的阵型,将中心一名白袍女子团团包围。 这些夜行人手中的弧形长刀灵活地转动着。 其中还有人持着弓弩。 有人拿着专门能迷昏人的烟火葫芦。 有人端着钩镰枪。 随时准备向这名白袍女子发动攻击。 这是一伙训练有素的杀手团。 但是被包围的这女子也不是善茬,此女虽然身形疲惫至极,血染战袍,但脸上悍勇之气依旧,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 这女子冷冷道… “海外三十六洞的岛主们,你们竟然无耻地投靠大皇子古恒沙。出卖我?你们难道忘记了,昔日大献朝是被谁灭的?又是谁将献朝的子民贬为贱民,全部流放至蛮荒之地,而现在的你们全无半点血性,竟然卖身投靠仇人奸佞,呸!我龙雨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等这般数典忘祖的厚颜无耻之徒!” 颜凡在后面听得真切,心中恍然。 原来这个傲岸女子,便是大永王朝重金悬赏的“龙剑岛”的岛主…龙雨云。 要知道虽然大献被天符大帝灭亡五百年了。 但是献朝的子民一直在负隅顽抗,随时准备复国,推翻天符大帝的严厉统治。 这些前朝余孽,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朝廷曾经颁布悬赏令:凡斩杀一名献朝的通缉要犯,赏千金,封为千户侯、赐良田百亩。 而这位龙剑岛的龙雨云,身为海外岛屿的领袖,手下接纳了数千万的前朝遗民。 龙雨云率领海外三十六岛,一直在和大永王朝在周旋,是令朝野都感到头疼的辣手角色。 颜凡现在搞明了状况—— 龙雨云一直都是海外众多岛屿的领袖,多年来一直率领海外诸岛起兵反抗天符大帝。 但是不知道怎么搞得 …这些岛主在大皇子古恒沙的威逼利诱之下,竟然集体反水。 这些叛徒不光出卖了龙剑岛。 还设局困住了龙雨云,将其手下杀光,准备将其生俘献给朝廷,换取荣华富贵。 就见三十六岛主之中,那个侏儒般的云岛主,猥琐笑道:“我说龙岛主,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的大献朝都被灭国几百年了,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复国无望,你干啥还食古不化,抱着反永复献的迷梦不醒?” 云岛主色咪咪道:“你现在乖乖投降古恒沙,凭你的姿色身段,你甚至能获得一个嫔妃的身份,你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那不比你整天风里火里,过着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强百倍?龙岛主,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下刀剑投降…” “呀呀呸!你们这些卖主求荣的小人,我龙雨云就算一介女流,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龙雨云银牙一搓,掌中剑化为无穷巨鲸,向着那些黑衣人奔袭而去。 一鲸起,万物灭。 一鲸落,万物生! 龙雨云的剑法就叫“鲸起”! 随着鲸起鲸落,卷起大片的潮汐,将那些黑衣人覆盖湮灭… “妈的,龙雨云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你偏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来呀,来呀放符剑!” 云岛主面色骤变,怪叫着跳回本方阵营。 嗖嗖嗖! 杀手团队中“哗啦啦”站起一群身穿白衣,头戴坚顶白帽的符师。 众符师口中念念有词,手指疾点… 呼啦啦啦。 众多的缤纷符箓化为如蝗符剑,向着龙雨云密集扫射… “该死,你们这群混蛋为了逮住我,竟然连斩妖司的番子都带来了,真是一群王八蛋…” 龙雨云面色惨白… 她确实彪悍神勇,可惜她毕竟是孤身一人。 好女难敌四手,何况面对这么多有备而来的杀手。 噗嗤! 龙雨云一个不小心,肩膀顿时被飞剑射穿,血流如注。 “哈哈,这妞受伤了,大伙并肩子上,活捉她!” 那群黑衣人蜂拥而上,意欲将龙雨云生擒活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的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 就见颜凡宛如魔神般从天而降。 他左手化为交错的剑网将这些黑衣人统统罩住,右手一招见龙在野… 砰砰! 这些黑衣人就好像破碎摔碎的瓷器,怦然爆裂,污秽的血肉洒满荒野。 这些黑衣人实力并不弱,作战经验也丰富… 但是在颜凡手下,便如蝼蚁般被轻松拍死。 噗嗤… 颜凡一剑斩杀了侏儒云岛主,将首级丢给她… “龙小姐,我替你扫平了这些叛徒,你可以放心了…” 龙雨云一旁看傻眼了 她眼珠子瞪得好大,做梦都想不出来天下还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颜凡脚下践踏着破碎的血肉,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团灭了众杀手,平静地走向龙雨云。 “你,你是什么怪物?我警告你,我很厉害的,你不要碰我!” 龙雨云哆哆嗦嗦地持剑对准颜凡。 “疾风术!” 颜凡指尖一转,原地顿时卷起一股飓风。 嗖! 龙雨云就好像被飓风席卷,整个人如疾驰的陀螺,在原地转了百十来个圈… 她的鲸落剑也拿捏不住,脱手而非,被颜凡一把擒住。 “一鲸落,万物生!这剑法很高深,之时你修为太弱,无法深刻领悟此中剑意,委实有些可惜,恰好我这里有一篇《落花剑雨》,能很好地补足你的剑法中的缺漏之处,你且回去好好修炼。” 颜凡手腕一翻转,一卷古朴剑诀落向龙雨云。 龙雨云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展开剑诀,双目一扫,不禁面露惊喜。 颜凡所言确实不假,这篇《落花剑雨》确实能补足她剑法中的弱点,只要肯勤加修炼,一定能剑术精进… 但她经历过这些事情后,犹如惊弓之鸟,眼中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跑到此处来救我?你究竟有何用意?” “在下,新任的颜都城城主,颜凡!这个名讳,你想必听说过?” “什么,你就是那个以一已之力打下燕都城,单骑斩杀燕孤峰的那位赤焰军的元帅颜凡?” 龙雨云的小嘴张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当今天下最火的的人物,就是颜凡。 以一个卑贱的马夫身份,竟然打下偌大的燕都城,成为一城之主。 颜凡俨然成为很多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毕生的梦想! 从某种意义上说,颜凡也是那些受尽压迫的小人物们的偶像,对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是个严厉的警告! 聪明如龙雨云不可能不知道颜凡的价值和意义。 她的敌意顷刻散尽:“哦,原来你就是哪位颜城主,失敬失敬!” 颜凡一挥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倒要问问龙岛主,你们孤悬海外,自由自在,缘何要踏入大陆腹地,趟这一趟浑水?” “唉,此事说来话长,颜兄且听我娓娓道来。” 原来这些年天符大帝对流窜在海外诸岛的那些前朝遗民迁界禁海,严打走私,还威逼更甚,逼得那些海岛居民沦为海盗,走投无路。 尤其是大皇子古恒沙,为了取得大帝的信任,更是手段残暴,将俘获的龙剑岛居民,全都抽血洗髓,活着解剖,进行活体实验。 颜凡口中不断念叨着“古恒沙”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大皇子古恒沙无论是心机、武学、道法还是智谋,全都位于诸皇子之首。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未来大永王朝的大位肯定非此人莫属。 但此人除了具备雄才大略的一面,另一方面则心狠手辣,残暴疯狂,如果让其登上大位,恐非天下亿亿兆百姓之福。 颜凡道:“这古恒沙乃是一个大野心家,我等断然不能令其成功,必须从各个方面对其予以痛击!” “嗯,颜兄所言,正和我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反抗古恒沙的原因,这不光是为了报私仇,更是为了天理公义人心!” 两个人接着热聊,很快找到共同点 —两人都有共同的战略目标,那就是打倒古恒沙,扩充自身的实力。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都笑了。 这时候龙雨云突然托腮发愁。 经此一役,她手下众叛亲离,现在光杆一个,她拿什么配合颜凡制止古恒沙的野心? 颜凡道:“我说龙少岛主,依我看不如这样,你不如带着你那些岛民,暂时蜗居在我的颜都城,等日后你发展壮大了,再复仇不吃。” 龙雨云眼睛亮了,颜凡的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现在她手下还有上千万名岛民,正愁没地方去…如果颜凡肯接纳他们,那不就等于有了歌栖身之所了吗? “嗯嗯。多谢颜兄美意,正巧,我在各大钱庄银号都还有巨款,我这就都取出来,全都投入咱们颜都城的建设,今后对外,我就是你的财务小当家,你看可好!” “哈哈哈,龙岛主真是深谋远虑,令人佩服,这样,你拿着我的令牌,回去颜都城找白浅,就说是我说的,我任命你为颜都城的内务总管,今后有关颜都城的事情,你们姊妹商量着办…” “如此甚好,只要我们的计划实施成功,何愁天下不是咱们的。就这样,我这就去颜都城…” 龙雨云心中喜悦,向着颜凡深深躬身,转身快步离去。 望着龙雨云离去的背影。 颜凡心中冷笑—— 这龙雨云还是太天真了。 等将来那些岛民都搬到颜都城,未来颜都城就等于拥有了永不枯竭的人力资源。 到那时候他颜都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那些岛民乐不思蜀,谁还追随你龙雨云屁股后面造反? 颜凡不动声色,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将整个海外三十六岛吃了! 这就叫——权谋! 第50章 晋升郡王 颜凡将龙雨云打发走后。 又一路击杀云海国的战士,很快便赶上了在云中穿梭的赤焰军的战船。 他前脚刚踏上战船,后脚就听“呼呼呼”的一片凌冽风声,一群身披黑龙鱼皮的筑基期杀手鬼魅般的涌上战船,如猛兽般冲来的同时,不断冲着他打出一片犀利黑芒。 “孔雀翎” “化血魔刀” “破甲蚊须针” “九天十地魔阴雷!” 嗤嗤嗤 这些黑衣杀手明显都是石州邪教徒的余孽… 他们一上来就用昔日“毒手阁”所精心研制的剧毒法宝,对颜凡发动了暴风骤雨般的猛攻。 昔日“毒手阁”乃是大献王朝的重要部门。 后来大献王朝被天符大帝所灭,连带着“毒手阁”也被倾覆。 “毒手阁”中许多能干巧匠都被大永王朝降服,被纳入天工院当研究人员,但是还有些余孽逃脱,投靠了邪教徒,助纣为虐。 像这些“破甲蚊须针”、“孔雀翎”、“化血魔刀” 就是昔日由“毒手阁”所开发的厉害法宝,一旦被其射中立刻就会化为脓血 但是现在的颜凡已经是“法力期”了。 而且法力之浑厚,远超同期的修士。 眼前这些有毒法宝,对于他来说,着实是太小儿科了。 就见他一声冷哼,身体化为一个深邃无比的“风洞” 无论是“孔雀翎”、“化血魔刀”还是污秽浓郁的阴雷,都落入风洞之内,宛如泥牛入海般消逝得无影无踪。 “哼哼!魑魅魍魉,雕虫小技,能奈我何?” 就见颜凡身形如陀螺般的快速旋转,所有的“孔雀翎” “化血魔刀” “破甲蚊须针” “九天十地魔阴雷!” 全都以千百倍的速度反射回去。 砰砰砰! 众多的杀手身中无数魔刀毒针,身体眼见着溃烂,化为一滩粘稠的脓血 “统统去死!” 颜凡长袖一卷,将杀手们都摄过来,噗通噗通丢入身后的“血肉磨盘”内活活碾成碎末。 嗷嗷嗷 就在此时,从远方传来一声如猿如虎的长啸。 一道黑影从山崖上跳下,在悬崖峭壁之间闪转腾挪,足踏万顷碧波,转眼间便如风驰电掣般冲来。 这人足踏波涛,眼看就要冲上战船。 颜凡负着手立于船艏,打开法眼冷峻观瞧… 只见这条黑影脸上邪气凛然,行走奔腾之间,身上的邪气萦绕,一看便是杀人如麻的邪魔凶徒。 “修为法力期,法力八百匹!观此人的形容面貌,正是朝廷所通缉的另一邪魔外道--黑煞蝙蝠!” 他沉声道:“哥舒副帅,请递给本帅一杆长枪。” “诺!” 他身边的副帅哥舒翰恭恭敬敬地递给颜凡一杆用螺纹精钢打造的,足有三百斤沉重的符文黑枪。 颜凡存心要用黑煞蝙蝠立威,但见他轻轻一抖此杆黑枪 哗愣愣 这么一杆沉重的黑枪在他的手掌之下,就好像脆弱的草棍,不断地发出蛟龙般的轰鸣之声。 “元帅大人,您的力气,简直就是神力,哦不,就算是诸神都绝无您的这种力量!” 旁观的哥舒翰连同那些将佐,看的舌头直吐,对于颜凡的神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呵呵,这只因为我吃了不少天材地宝;你们也不用焦急,等我回到颜都城,便开始种植这些天材地宝,你们人人有份,很快也会有力量了!” 颜凡猿臂轻舒,一枪投掷出去! 噗嗤! 这一枪在他神力的全部灌注之下,如梦幻闪电,比雷霆更威,枪身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白色气浪,向着黑煞蝙蝠刺来 “什么,颜凡,你,你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莫非,你是神族?” 黑煞蝙蝠做梦都没想到看起来单薄文雅的颜凡,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神力… 就算他身上弹出帐篷大小的黑色护罩,但是依旧无法阻挡这势若神罚的破空一枪! 耳轮中就听见“扑”的一声… 黑煞蝙蝠的那层沉重如钟的护罩,就像一个黑色的泡沫,转瞬间便破碎了。 颜凡投掷出的这一枪,轻易击碎黑色护罩,正中黑煞蝙蝠的眉心! “啊啊啊啊!” 黑煞蝙蝠发出凄凉的惨叫声,头颅当即破碎,尸体就像石头般坠入大江。 颜凡命人将黑煞蝙蝠从江水里捞出来,将尸体剥皮萱草,挂在战船桅杆上示众。 在接下来的半年之中… 他亲率领赤焰军将士,历经各种艰难跋涉,先后斩杀危害一方的“阴阳秀士”、“十恶道人”、“百毒书生”等一干妖人。 然后又孤身踏平石州七十二座邪教祭坛,将蛮族邪教在石州的根脚一举铲除。 至此,石州的匪患已经彻底弥平,逃离的人口开始回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接下来,颜凡在石州各地重新开始州城郡县,所有地方官员,全都是能力超强,忠诚可靠的干员! 只到石州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他这才凯旋班师。 从他受命剿匪,到彻底扫清妖魔邪魔,总共也不过一年时间。 一年不到,颜凡就彻底肃清了危害朝野多少年的叛乱邪教,朝野上下为之大为震惊! 这颜凡,武功卓着,才智过人,能征惯战! 假以时日,岂不又是一个“武温侯”? 对于颜凡的不凡战绩,朝廷内外有不同的看法。 有人赞赏,有人警惕,有人妒忌,有人郁闷 各方势力对颜凡都有不同的解读,其中最为兴奋的还是当今的陛下。 天符大帝对于颜凡的战报大为赞赏,龙心大悦。 他不但大手笔赏赐颜凡金银宝物,各种辎重粮草。 他还亲自赐予曾经穿过的皇帝锦袍何尚方宝剑,并且颁旨予以嘉奖:颜凡吾儿,闻你战功卓着,劳苦功高,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才能够上对天地神明,尔用心爱我之处,朕皆都体会得到。我二人堪称古往今来君臣遇合之榜样,也足令后世羡慕流诞矣。为了表达朕对你的关爱,从即日起,你就是‘颜郡王’了,地位和一干郡王郡主平等无二,你可满意? 总而言之一句话:天符大帝对颜凡这个干儿子,比对他亲儿子都亲。 大帝一句话,颜凡直接成了大永王朝的“颜郡王”,地位和“月符郡主”楼拜月平级。 他在朝廷内地位扶摇直上,完全凌驾于诸大臣之上了! 要知道:在大永王朝之中,现在只有四大亲王。 大皇子:恒亲王古恒沙。 二皇子:尘亲王古尘沙。 三皇子:梵亲王古梵杀。 七皇子:法亲王古法杀。 这四大亲王各自执掌一方区域,不光他们本人权势熏天,就连他们的子嗣也享受最好最高贵的待遇。 按照天符大帝的指令:只要是亲王的儿子,除嫡长子封世子外,其余子嗣皆封郡王。 而且郡王还能世袭。 这也就是说,颜凡的后代世世代代都是郡王,都能食皇家俸禄,获得封地,食邑万户,是实实在在的朝廷的蓝血贵族了! 这还不算,天符大帝又御赐颜凡为“赤焰军的香帅”… 今后统领赤焰军可以将在外不受君名,有自行调度军马的权限。 天符大帝对颜凡的厚爱,可谓无加复以,圣眷优容到极致。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似乎还不是颜凡官运的极点… 未来他甚至可能被提升为亲王,和当今的“四大亲王”看齐。 眼看颜凡的地位如此盛隆,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更是玩了命的巴结。 有送丹药的,有送珊瑚的,有送绫罗的,有送兵器,更有送绝色美女的。 对于别的礼品,颜凡是照单全收,唯独对这些美人,他是完璧归赵 他虽然地位高了,但是头脑却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清醒---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尤其是女人,这要是粘上了,轻易就揭不掉了! 糖衣炮弹,糖衣可以留下,炮弹就必须送走 在接下来的岁月中,颜凡将石州和颜都城之间的艰难道路全部打通… 在石州和颜都城之间铺设铁轨,开辟直道,打通最艰难的一里路! 这还不算完,他在石州内外构筑了一条无比坚固的“巨石长城”,彻底屏蔽了蛮荒邪教对石州的渗透。 在他的精心建设之下,石州的防御变得固若金汤,昔日的匪患猖獗之地竟然变成了民风淳朴的首善之区 除了经略石州,颜凡对颜都城的扩建也丝毫没有放松。 现在龙雨云已经悄悄地海外的岛民近千万人,全都搬迁入了颜都城。 除了这些很有素质的人口,还包括各种钱庄,商号,宗门,学院。 颜都城的人口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扩充了十倍,城市面积也扩大千倍,真正的像一座“国际化大都市”了。 颜凡不由感慨,不得不承认这龙雨云是个管理人才。 颜凡对龙雨云勉励有加,而且还很尊重她的管理专业性。 这让龙雨云内心感觉很受用。 她将颜都城当成了自已的家… 昔日那推翻大永王朝,谋朝复辟的雄心,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而在颜凡随着地位的巩固,实力的不断壮大,内心也有了改变。 他的战略目标,早已悄然地锁定了四大亲王! 早晚有一天,他要将这四大亲王全都干掉,成为一名光荣的…屠龙者! 第51章 天子龙玺 现在的颜凡,已经是独霸一方的“颜郡王”了。 随着地位的提高,他的生存环境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每天光吃饭,就要吃掉普通人家二三十年的积蓄。 他穿的衣服,都是最顶级的绫罗绸缎。 就连他用的马桶都是马蹄金铸就的! 现在伺候他衣食起居的奴仆就有万人,所有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称呼一声---“王爷!” 现在的他,经过艰苦奋斗,终于从社畜升级成为了“中产阶级”。 按理说,他都应该为自已点个赞! 但也应了那句话:人在高处不胜寒。 现在的颜凡,突然发现,他连个可以说话的“好盆友”都没有 人爬的越高,朋友越少! 颜凡坐在宽阔的王府内,独自品味孤独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如玉的小手轻轻覆住他的眼眸。 “嘻嘻,尊贵的郡王大人,猜猜我是谁?” “浅浅,你又调皮了” 颜凡使了一招“霸王卸甲”,轻轻吊住白浅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白浅穿着短裙,散乱的鬓发垂在精致的瓜子脸旁,软玉温香,如麝如兰,令他有些迷乱… 白浅这丫头恣意狂狷,放浪不羁,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敌的青春活力! 她胸脯子鼓胀胀的,以颜凡丰富的看片经历来看,起码得有36d! 尤其是那粉嫩的面颊,就好像一个水蜜桃,嫩得令人恨不能咬上几口。 白浅此事霞飞双颊,有些扭捏道:“大哥,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 “大哥,我最近来了那个,按照我们妖族的说法,我算是大姑娘了,我想为你生猴子!” 噗! 颜凡差点没被茶水呛死。 “浅浅,你都是个大姑娘了,还这么皮” 颜凡在白浅高翘的臀部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哪个男人顶得住啊? 果然妖族的三观和人族是不一样的,妖族的女子不喜欢温良恭俭让那套迂儒的东西。 妖族的女人 白浅。 说实话… “凡哥,我们妖族女子敢爱敢恨,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如你要了我,我给你生一窝小狐狸!” 噗! 颜凡一口茶喷出数丈开外 浅浅看到他略显尴尬的表情,笑得花枝乱颤。 “唔哈哈哈,妹子就跟哥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哥,其实我刚从涂山连夜赶回来!这些年你严禁捕猎,又下令封山,保护环境!令我们妖族得以繁衍生息,涂山各族都很感念你的照顾,于是族中长老让我来赠予你几宗宝物,聊表谢意。” 白浅笑嘻嘻地丢给颜凡十八杆用蚕龙筋细丝织成的旗子。 “哝,此乃十八杆天龙聚灵旗,此旗以万种灵药侵泡,上面铭刻无数符文,在炉火中炼制百年,起码三代炼器师才可成功。如果我们能将这些旗帜插在颜都城四周,再在上面增添一个大型的辅助的阵法,就能不断给城内的居民伐毛洗髓,增强体能,淬炼血肉,大幅颜都城提高军民的身体素质!” 颜凡闻听,不由大喜。 白浅笑意盈盈:“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些天龙聚灵旗还只是小菜!下面才是重头” 她素手一招,一枚古朴的玉匣自动漂浮至颜凡面前。 白浅前所未有的凝重:“凡哥,昔年当年大献王朝和大永王朝对持,两国交战了数百年,直到天符大帝登基彻底灭了献朝,献朝的大大小小王公贵族尽数被杀,据说连献帝也在宝库中举火自焚,后来大永军队在攻破献国国都之后,三日不封刀,所有军队屠城,把都城内的百姓杀得干干净净。大永军队闯入皇宫,日日夜夜地搜寻,所为的,就是这玉匣内的绝世宝物!你不妨打开看看” 这玉匣内究竟隐藏着什么宝物,被白浅说的这么玄乎? 他好奇地打开这枚玉匣,安然置放着一枚用和氏璧精心雕琢而成的盖世印玺。 此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枚篆字---- “这,这莫非就是,自古以来,无数乱臣贼子,枭雄英才,帝王将相,全都梦寐以求的传国天子龙玺?” 颜凡手捧这方天子龙玺,手都在轻微颤抖。 要知道“天子龙玺”乃自古以来正统皇帝的证凭。 自古以来,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全都你争我夺,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 “天子龙玺”--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自从大献朝被灭之后,这枚“天子龙玺”便销声匿迹,杳无踪影,令人叹息。 昔年天符大帝不惜屠城,派遣无数高手,到民间寻访此枚“天子龙玺”——为的就是用此“天子龙玺”来昭告天下,他乃是天命之子的正统身份! 如果天符大帝始终不能得到“天子龙玺”,那他就名不正言不顺… 哪怕用强悍的武力一统天下,但在无数人心目中,终究还是一个没有真正法统传承的“白板皇帝”! 这也是为什么大永王朝做了那么多对百姓好的事情,但是依旧不断有人起兵谋反的原因--- 那就是因为天符大帝缺少这枚“天子龙玺”。 “天子龙玺,谁得到它,谁就是真正的被上天所盖章认定的天子!盖世无双的王者!一统天地的始皇帝,而这枚无数永雄豪杰枭雄巨人所窥测的宝物,现在竟然落在我颜凡手里,这是不是说明,我,才是真命天子?” 那一刻,颜凡真激动了。 白浅给颜凡解释,:原来昔日大献朝一名很受宠的王妃,其实真身便是涂山妖狐。 后来献朝兵败,国破家亡… 这名王妃不忍心此绝世宝物落在大永王朝兵卒手中,于是连夜携带龙玺出逃。 王妃将龙玺带回涂山娘家,一晃就是几百年 听到这里,颜凡恍然… 原来“天子龙玺”一直都藏匿于涂山妖族之中。 而涂山妖族之中的绝世强者们,集体施展大神通,强行遮蔽住了天子龙玺的气息。 难怪以天符大帝如此的神通法力,在这几百年里都没有找到此玺。 而现在涂山妖族竟然肯将天子龙玺奉献给他,莫非,在涂山妖的心目中,他已经是未来的真命天子,注定一统无尽大陆的盖世大帝? 颜凡开始嘬牙花子了。 这枚龙玺对他来说,也是烫手的山芋啊! 首先说,他得到天子龙玺这件事,绝不能让天符大帝知道,哪怕大帝对他再厚爱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谁获得天子龙玺,谁就是未来的真正天子,不光能统一天地,而且还获得天道的独宠与厚爱。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天子龙玺在他这里,那他颜凡,可就是举世之敌啊! 再者说,这天子龙玺不光能国运气脉,而且还是一枚比“蛟伏黄泉图”等级还高的“绝品道器”。 凡是被天子龙玺盖过章的,都会直接升级为法宝、道器。 就比如说一张普通的纸条,被天子龙玺盖章之后,就是“天子符诏”,可以敕封天地鬼神。 再比如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落雷符”,被天子龙玺盖那么一下,直接就晋级为“悟性神雷大符箓法宝”,威力剧增千倍。 “哈哈哈,这天子龙玺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如果我在全部的符纸上都盖那么一下,那岂不是说,我便可以拥有无穷威能的符箓法宝,临敌之时再也不缺资源?” 颜凡于是拿来上千枚废纸,甚至是草纸。 他在这些废纸上全都盖了天子龙玺的印章… 飕飕! 就见这些废纸,竟然眨眼间全都晋升为威力惊人的…“符箓法宝”。 颜凡又突发奇想—— 既然天子龙玺盖在纸上有效,那如果是用天子龙玺盖在普通飞剑上呢? 他摁呐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抓来一万口普通的青铜剑,在每一口飞剑上都盖下天子龙玺的印章。 奇迹出现了 就见这些普通的飞剑,剑身之上就好像被用金色的刷子刷过一般,齐刷刷迸发出熠熠的金色豪光。 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青铜剑,竟然全都晋级为了能一剑破千骑的“上品飞剑”。 哈哈哈,这天子龙玺简直神了! 谁掌握这天子龙玺,谁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将垃圾全变为法宝。 这不就等于掌握了无穷尽的资源吗? 原来这才是天子龙玺的真正的用途啊! 正当颜凡兴奋地手舞足蹈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之声:“呔,尤那颜凡,你竟然敢私藏朝廷的违禁品。你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被夷灭十族的哦?” 楼拜月无巧不巧,偏偏在此时,来了! 楼拜月,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 莫非,我获得天子龙玺的事情,被这妞发现了? 那一刻,颜凡眼神里迸发出一丝杀机。 天子龙玺在他手里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楼拜月! 他的拳头在悄悄攥紧。 一旦楼拜月发现他的秘密,他会毫不留情地对她痛下杀手! 第52章 启程天位 哧溜! 颜凡手速超快。 先将掌心的天子龙玺弹入黄泉图最深处,将龙玺的气息完美遮蔽起来。 他回身面对楼拜月,一脸的云淡风轻。 “哦,什么朝廷违禁品?月符郡主真会开玩笑!” 楼拜月一双明眸在颜凡脸上凝视许久,不由扑哧一笑:“嘻嘻,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啊,看你还那么当真?我的颜大郡王,你一个大男人,忒不经逗了啊,咯咯咯…” “月符郡主,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爱较真,你还是最好别跟我干玩笑为好。” 原来楼拜月没有发现龙玺的秘密,颜凡松了口气,微笑道:“对了,楼大郡主!你不远万里,纡尊降贵来到我这寒舍,该不会只是为了逗我?” 楼拜月笑嘻嘻地坐在白玉椅子上,伸手抓了一把翡翠葡萄放在樱唇内咀嚼:“瞧你这话说的,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利益共同体,再说,我现在是你结拜兄弟古尘沙的未婚妻,论辈分,你是不是应该先叫我一声嫂嫂呢?” 嫂嫂? 颜凡越看楼拜月,越觉得她像潘金莲 这货不但修为莫测高深,而且贼精,跟她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 颜凡咳嗽一声:“拜月。咱们之间就不用兜圈子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万里迢迢赶来颜都城,该不会只是想来逗我的?” “说正经事,那好,颜郡王接旨!” 楼拜月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手里变幻出一张天符大帝亲自撰写的秘密圣旨。 她朗声念道:“小凡子,听闻你最近将边疆整理的不错,为父这心里很是宽慰,现在为父有个任务交给你,你现在立刻起身赶往天位学院,去那里寻找一件宝物天符爸爸亲!” 这玩意… 这些话… 确定是圣旨? 颜凡懵逼了… 楼拜月收起圣旨,绽放出迷人的笑意。 “怎么样,颜郡王,听清楚天符大帝的意思了吗?陛下让你马上起身,赶往天位学院,去当一名光荣的卧底!” 天位学院? 那不是杨奇的姑姑“杨绾绾”所呆的学院吗。 昔日杨奇给过颜凡一封介绍信,让他有机会,就去天位学院找杨绾绾 而现在,天符大帝又让颜凡去天位学院当卧底,这到底几个意思? 楼拜月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陛下的想法。据我所知那天位学院的规模底蕴和实力,丝毫不在羽化门之下,而且更重要的是,就连大太子古恒沙,现在都进入了天位学院进修,你进入天位学院后,一定会和他有正面冲突,我劝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古恒沙竟然从大皇子,直接升为大太子了? 这那不就是大永王朝的…储君? 颜凡对古恒沙这种腹黑冷血心机婊一向没有好感,此时不由眉头紧锁。 楼拜月叹道:“这没办法啊,正所谓天心难测,君主的心更是海底针。本来古恒沙不是很收陛下待见,但是最近却就被从亲王提升为了太子。地位在所有皇子之上,连我也搞不清楚陛下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天位学院里只有太子古恒沙,那也还罢了。 更要命的是---在天位学院内,还有一个颜凡想都想不到会出现的宿敌。 云海岚! “什么?云海岚?这不可能啊,这云海岚不是昔日被我亲手斩首了吗?怎么可能还重新活过来?” 颜凡大吃一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似乎云海岚也得到了某种秘密的血脉传承,死而复生了;据我手头的情报显示,这云海岚现在和太子古恒沙以及方寒、放清雪等人相互勾结,暗中组织党羽,随时准备举兵谋逆。你去天位学院之后,一定要将这些详细的情报全都掌握,巨细靡遗地呈报给陛下!” 食人狂魔方寒、电母天君方清雪、居心叵测古恒沙、阴险狡诈云海岚 这帮垃圾人互相勾结,这是要组建“复仇者联盟”吗? 见到颜凡一脸为难的神色。 楼拜月素手一挥,原地多了一堆光华闪烁的硬核装备。 “颜凡,你放心,我们也不会让你毫无准备地冒险的,我早已给你准备了各种宝物,供你在天位学院护身之用。” 这其中包括: 大雷音剑:乃是勾召五色神雷之后,再用秘法反复淬炼,最后封印于剑身之内的,一口威力强大的剑宝。 《一气贯日月》:其理念乃始自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间之生,莫非在死,至于死之种种,毋论出诸于自然,或非自然,尽在一“杀”字。人诛人,是谓“杀”。天诛人,是为“煞”。 这“一气贯日月”若可练成,可以发射“指镖”,指风比暗器还凌厉。 可以击出内家气功最高峰的“从心所欲”,以及外家硬功中的“登峰造极”。 万古神指:此指霸道强悍,兼鬼神莫测之机而具骇退九天十地神魔之威。 十三节龙骨鞭:此鞭可长可短,可硬可软,进可攻退可守,威力和破坏力都十分恐怖。 金罡灭魔雷:用金雷竹叶子炼制,是对付域外天魔的利器。 灵石:这种石头里面蕴含丰富的灵气,是未来颜凡冲击“神通期”的必备之物。 “颜凡,我该转达的都转达了,该给你的资源我也都给予你了,至于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已走好了!事不宜迟,你赶紧起身天位学院,咱们后会有期。” 楼拜月的俏丽身影,霎那间隐没于虚空之中。 颜凡长吁口气,用神识咨询黄泉图内的“阎柠雪”。 “柠雪,我现在就要启程赶奔天位学院,天位学院高手众多,此一次去凶多吉少,你是愿意跟着我去,还是留下看守地盘?” 就听从黄泉图内传出阎柠雪糯糯的声音:“凡儿,那天位学院高手众多,你带我去,恐怕会被人发现。不还是将我留下我,我潜入颜都城地下,用黄泉图炼化整座都城,这样未来这座都城连同整个石州都会与黄泉图融为一体,未来如来遭遇强敌进攻,你甚至可以卷起整座颜都城逃跑你看着。” 嗖! 就见黄泉图化为一道炙热黄芒,深深插入颜都城的地下,就像生根一般不断吞吐宝气,默默炼化颜都城 “好了,有柠雪你镇守我的地盘,我就放心了,诸事完毕,我现在可以启程了。” 颜凡展翅高飞,直奔天位学院展翅高飞。 几天之后… 距离颜都城三千里之外一个名叫“红叶县”的县城之内。 就见一队队的---身穿白色盔甲,上面刺绣着蓝色的海洋的云海国士兵,正在红叶县内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 每个城池的军队,都有独特的标志,云海城的军队是白云铠甲,大海图案,有点眼力的人都能一眼识别出来。 这时候正巧颜凡从高空中降落。 他正好看到这些云海国的士兵在烧杀抢掠。 他心中又惊又怒。 他惊得是,这些云海城的士兵全都是凛凛战甲,杀伐之气冲天,简直就是虎狼之师。 据他知道,云海城已经建国,成为了云海国。 云海国的现任国主云中龙,乃是一个大野心家。 云中龙已经称王,号称大云王,不但收纳了各种邪魔外道,而且明目张胆地和海族,海神学院互相勾搭,随时准备侵略颜都城。 令颜凡感到震惊的是,没想到云中龙的扩张速度会这么快? 以这种扩军速度,不久之后云海国的军团就会杀到颜都城的城门口了。 最让颜凡感到震惊的是:云中龙为了野心,竟然放弃原则而和海神学院勾结,戕害人族同胞。 海神学院位于海滨。 其中绝大多数弟子都是海族。 而世人都知道海族一直有侵略陆地的野心。 云中龙背后有海族撑腰,这将导致未来海族与人族爆发残酷的战争。 一旦海族人族开战,那一定是生灵涂炭,无疑会是一场浩劫。 不行,等我腾出手来,一定孤身潜入海神学院的海底城,亲自遏制住这场浩劫。 就在此时,就见那些烧杀抢掠的云海国士兵,枪尖上挑着婴儿,马鞍下挂着血淋淋的首级,耀武扬威地向着他冲来。 “喂,前方的小子,你是瞎了眼还是不想活了,竟然敢阻挡我们伟大的云海国的国军?信不信我们一枪戳死你小子” “畜生找死!” 颜凡长而凛的剑眉豁然一挑,就像两只斜插的利剑! 他沉着脸,迎着云海国的兵卒,大踏步而去。 “站住!汝是何人?你不想活了吗?” “我是何人,我是专门铲除害虫的人!” 颜凡缓缓举起手指,千百道犀利剑芒他指尖迸发,瞬间便洞穿了这些兵卒 “大雷音剑!” 伴随一声震天动地的霹雳巨响,一道剑光化为天外雷霆将面前的云海国战士,连人带马,统统地切为碎片 紧接着一道白光环绕那名云海国将领的脖颈,一拧一转 扑簌簌! 这名云海国将领的首级,就像西瓜般滚落在地…… 第53章 一骑斩万 目睹颜凡举手投足之间便消灭千军万马。 这些牛逼哄哄的云海国士卒的下巴,全都掉在了地上 “这青年看起来像个弱鸡,咋出手这么狠辣无情?兄弟们,摆下刀阵,释放刀气,将其乱刀砍死!” 就见云海国兵卒将佐们,将真炁全都注入千钧大刀的刀身内。 “云海兵甲万刃碎身阵!” 嗡嗡嗡! 就见这些大刀发出金铁轰鸣之声,刀口迸发出破空的恐怖刀气,如巨蟒,如猛虎,如毒龙,如怪蛇,如豺狼全部向着颜凡疯狂砍来。 但是颜凡面对如此凶猛的刀气袭来,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慌失措,而是平缓地伸出白玉般的手掌。 “禁!” 咔嚓嚓 这些袭来的刀气,就想被深深陷入蜘蛛网的苍蝇,全部动弹不得。 从颜凡的冷峭薄唇中,爆发出简单的两个字:“爆!破!” 砰砰砰! 这些乱七八糟的刀气连同全部的云海国刀兵,全部崩溃 成千上万的云海国兵卒就像烟花般额爆炸,这场面确实很壮观、震撼。 颜凡双臂一振,左手地灭天绝致杀拳,右边毁天灭地紫阳手。 他就像怒鹰般坠入敌阵,不断撕裂这些云海战士。 啪啪啪! 那些云海国的强悍士卒就像被碾碎的豆腐,内脏骨骼被不断压缩爆裂,口中狂喷鲜血,全都被颜凡掀起的罡风所撕裂。 这是颜凡杀心大发,他决定用这些云海国士兵试炼他新学的法术! “流沙术:能让所及的地方化土为沙。” “冰冻术:可让有水的地方凝结成冰。 “地刺术:将地表的泥土化为尖锐的地刺。” “风刃术:将全部的风都化为门板般的青色风刃。” “冰锥术:将水全都化为尖锐的冰锥!” 一般人的神识浅薄,就算要施展法术,也只能一段时间施展一个,然后需要吞噬丹药才能弥补精神上的损失。 但是颜凡的神识实在是太庞大了,他可以同时施展好几个法术,而且速度快如机关枪… 哒哒哒… 噗呲噗嗤! 这些骄横的云海国精锐士兵就像杀鸡屠狗般,被颜凡各种虐杀。 其中有被流沙活活吞噬的,有被冰锥刺身的,有被地刺活活穿透的,死的都不能再惨。 天地间响彻云海国人的凄厉惨叫之声。 “呔,你这厮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凶狠?” 此时便听一声长啸,一条硕长的蓝色身影,背后展开两三丈长的海蓝翅膀,从云端滑翔而下。 这人一身湛蓝色长袍,面容倨傲,身上遍布一层细密的鳞片,脖子下面隐约海有鱼鳃这是一名海族! 颜凡寻思,看来传说是真的… 云中龙这个人族叛徒,确实与海族有勾搭。 这蓝衣人很快降临下来,对着颜凡死亡凝视 “愚昧的人类,你竟然像宰猪一般杀戮云海国士兵,你惹事了,你惹大事了!” “你是谁?” 蓝色人背负着双手,居高临下看着颜凡,那眼神里满是鄙夷:“愚昧的人类,老子是来自海神学院的弟子…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因为如此高贵的我,根本不屑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不想知道一个快死的人的名字。” 这蓝衣人啰里啰嗦… …颜凡像看白痴般的看着他自嗨。 这个白痴真的是来自于海神学院? 云中龙竟然和这种白痴合作? “愚蠢的穷逼,接受海神祝福的我,要将你擒住,用各种酷刑进行折磨,然后将你献祭给伟大的海神。” 颜凡无语,只是伸出小手指,就像掸鼻屎般轻轻一掸 “惊天神指三指弹天!” 轰隆! 这名海神学院的话痨逼,就像风车般的在半空中剧烈旋转。 乒乓! 从其肉身内部…接连不断地传出爆裂声音。 这家伙经脉尽碎,五脏具裂,倒在地上狂喷鲜血。 “你,你的法力怎么会如此庞大,简直如深不可测的大海,你到底是什么人?”蓝衣人倒地狂喷鲜血。 “我记得你方才说了,不想知道我是谁,这话,我现在原话奉还!” 颜凡抬起脚掌,狠狠碾压这家伙的头壳。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没兴趣告诉一个低贱的蝼蚁我的名字!再说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因为我不想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你不是来自海神学院吗,那好,我就用大海无量来送你去见海神!” 就见在颜凡身后浮现出一樽手持三叉戟,鱼头人身的威严神祗。 “大海无量!” 这尊威严神祗挥舞起的三叉戟,虚空之中嗡嗡嗡地传出大海汹涌澎湃的声音。 从一道淡蓝色的真炁海洋之中,竟然冲出一条淡蓝色的巨蛟。 巨蛟的鳞爪在汹涌的波涛中闪烁,猛地伸出巨爪将这名蓝衣青年攫取住,在空中用力撕扯为碎片。 “什么,这古杰可是海神学院派遣到云海国的特使,他这么一死,日后我们云海国怎么跟海神学院交代?” 云海人全都发狂了! 那些云海国高手更是气的顿足捶胸,怒吼着向颜凡冲来。 这些修士基本上都是云海国的精锐卑内卫,人数总有上百人。 上百名高手气势汹汹地奔袭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哼哼!别说来一百,就算你们全上,颜某又有何惧哉?” “让你们尝尝我的冥神之矛!” 呼呼呼! 就见颜凡的头顶不断喷涌出汹涌澎湃的黑气,竟然在其头顶凝聚成一双尖锐的恶魔犄角。 就见在颜凡的掌心凝聚出一杆百丈长的冥神长矛。 这杆长矛上带着汹涌滚动的地狱魔神气息,带着尖锐的啸锐之音,将这些家伙一枪洞穿。 砰砰砰! 无论这些高手在身上如何拼命拍符箓,展开护体光罩,但身躯还是被犀利的矛影所洞穿,全部倒地毙命。 嗷嗷嗷! 就见颜凡背后浮现出一尊狰狞,威猛,霸道的神象,对准云海国的所有人疯狂践踏而去。 噗噗噗! 在这尊神象巨大的象足的用力践踏之下,这些高手全部被踩踏为肉泥烂酱 不到片刻,云海国派来的数万兵马,就在颜凡的弹指一挥之间,灰飞湮灭。 颜凡本心想彻底剪灭云海国的党羽,但是此时天色已晚… 颜凡在心中稍微一盘算,决定不能因小失大,继续赶往天位学院是主要的。 他继续赶路,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大河。 颜凡神识一动,双脚之上立刻泛起一层蓝光,幻化出两团水涡将他稳稳将其托住,在大河之上如飞奔驰。 呼哧呼哧。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竟然掀起道道浊浪。 嗡嗡。 大河之上陡然掀起惊涛骇浪。 一头足有百丈大小的青鳞怪鱼从河底冲出,张开密集如戟的利齿,向他咬来。 最令人胆感觉诡谲的是,从怪口中喷出一枚枚的黏糊糊的水泡 这些水泡只要将人黏住,人立刻就被憋死,最后被怪鱼毫不费力地吞下。 这头怪鱼就是靠着这个妖术邪法,多年来偷袭人类,屡屡得手。 但很可惜,这头怪鱼碰上了颜凡这个硬点子。 它的死期到了! 轰隆隆! 就见颜凡从掌心内喷出一股足有百丈长短的炽热熔岩,先是将那气泡戳破。 然后操纵着汹涌的熔岩,将这头怪鱼裹挟在其中,活活地烧烤… 那一刻,整个大河就像点燃了的沸油,整个沸腾了。 紧接着整条大河如万仞之墙般竖立,忽然向着颜凡狠狠地拍下来。 嗖! 颜凡反应极快,当即足踏水涡,整个人就像出膛的炮弹,横空急掠百里。 吱吱吱! 就见从大河深处,赫然蹿出一头身高过丈,头顶尖角,形若猿猴的妖物。 嗖嗖嗖! 这头猿形妖物在颜凡眼前拉出一长串的残像 这妖物身上裹着朦朦的水气,口中吱吱乱叫着。同时伸出如剃刀般的锋利爪子,不断地朝着颜凡的胸膛狂抓,恨不能一下子便将他开膛破肚。 第54章 吸血麻匪 这猿形妖物竟然这般嚣张? 颜凡火了。 就见他凌空倒飞,结实有力的双腿像空中风车一般的迅疾摆起 呼呼! 他双腿上挂着蒙蒙云雾,带着呼啸凛然的狂风之声,一腿就像从天而降的神风 砰, 猿形妖物被一脚踢入了大河内,如炸弹般地落入河底,顿时炸起巨壁般的河水! 吱吱吱吱! 这头猿形妖物愤怒地锤击着胸膛,口中念念有词。 轰隆隆! 就见它背后的一江水,化为一团沉重的水色天幕,向着颜凡恶狠狠地砸下来。 颜凡眉峰一剔,双掌向前一推! 呼呼! 在他身前,赫然凝聚出一面足有三百余丈高度的宽厚坚固的土色气盾。 这座宽大的气盾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将那一江水,全都阻挡在外面。 吱吱吱吱! 猿形妖物怪叫着,身后的江水不断凝聚为一枚枚犀利的水剑,密密麻麻动向着颜凡激射而去。 噗噗噗! 这些水剑就像游鱼一般,从各个角度轰击着气盾,在气盾之上不断爆发出水色的烟雾。 “该死的孽障,不给你点厉害的,看来是不行了!” “天蚕缠丝手!” 就见从颜凡的手腕上激发出一道道蚕丝般的丝线,将妖猿团团缠绕。 这种天蚕缠丝手脱胎于“天山折梅手”,这门法术又带着韧劲,又带着柔劲,可以克制一切真气和武学。 吱吱吱吱! 任凭这头猿形妖物再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法挣脱天蚕缠丝手的捆缚。 “他妈的,死猴子,让你再蹦哒!” 就见在从他颜凡的右拳上凝聚起了一轮刺目的金光,赫然化为一枚枚油锤大小的金色拳影…如流星坠落… 直白勾拳三连击… 接化发… 闪电五连鞭… 他一拳又一拳,无数枚金色的拳影像划破天际的陨石;噼里啪啦落到了猿妖的身上… 乒乓! 这猿妖的鼻骨、颧骨、齿骨、肋骨全都粉碎,血肉模糊。 碰! 天际间的水幕同时失去控制,一江水化为洪水,将猿妖庞大的身躯深深地砸入河底。 嗖! 颜凡身影高高跃起在半空,整个人就如弹射的强力弩箭,直接射入江底。 他在江底擒住猿妖的胳膊,像抛掷铁饼般的将它从江底向万丈高空上抛去。 与此同时,他激发出的“大雷音剑”,噗呲一声,就像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棂,从猿妖的后心轻易洞穿。 嗖! 颜凡身上的五枚爪子此时电射而出,刺啦一声,便将此妖直接撕扯成碎片。 颜凡大手一拂,便将附着在猿妖尸体上的浓重妖气拂去。 就见妖尸不断萎缩,露出原型 头上顶着犄角,面目狰狞,全身长毛… 颜凡突然想起---在《妖魔图鉴》上曾经记载过:世间中有一种妖物学名叫“水尸鬼”,民间俗称“水猴子”。 这种妖物专门隐藏在溪水、湖泊内,将人拖下水溺死,然后撕裂吃掉。 可是这种妖物一直隐藏在偏远的荒野,怎么会出现在靠近人类都城的大江之中,而且这些武技,明显都是人教的… 莫非,在水猴子后面,还有人刻意操纵? 颜凡决定将水猴子开膛破肚,揪出其幕后真凶。 而就在此时! 砰! 水猴子的肚皮突然爆炸,紧接着,一枚血光从水猴子肚子里冲出来。 借着血遁,向着千里之外的一座市集疾驰。 “妖孽,哪里跑?” 颜凡眉毛一挑,展开巨大的黑衣羽翼,风驰电掣般向着那道血光追去。 前方那道血光在狂风中疾掠,忽地落入下方的市集内,疾驰如星丸般弹跳。 下一刻,颜凡也落到市集内,兔起鹘落,紧追不舍。 但这道血光七扭八拐,很快便不见了。 颜凡在市集内来回穿梭不休,突然停住脚步,眼中全是震惊的表情。 刺鼻的血腥味道。 尸横遍野… 他赫然发现偌大的一个市集之内,竟然无一人生还! 这个原本繁华的市集内,全横七竖八,挂着的全都是被吸干血的干尸! 男女老少,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中的婴儿,统统被吸干血气那场面真是令人惨不忍睹! 那一刻,颜凡感觉自已仿佛来到了地狱,全身都仿佛浸入了刺骨的冰窟内,周身上下有一种刺骨的寒意。 他挨个去检查这些尸体,发现每具尸体的颈动脉都有一个深刻的压印,明显是被怪物活生生咬断脖子,将血吸干了的。 莫非 这里有吸血族出没? 大永王朝辖内有百族出没,其中不光有人族,还有魔族,鬼族,妖族,兽族,灵族… 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臭名昭着的便是吸血族。 这些吸血族嗜血如命,用人族的血气来强壮其血核,是万人唾弃的怪物。 不知怎么搞得,这个倒霉的市集被血族盯上,里面的民众被屠杀一空。 正当颜凡挨家挨户搜寻还有活口之时。 忽然听到几声严厉的呵斥声。 “呔,你这作恶的吸血麻匪,竟然连婴儿都不放过,身为天位学院弟子我们,除魔卫道,替天行道,今日将你这妖人斩杀,为民除害!” 飕飕! 四口飞剑连环交错,化为一道凌厉的剑网,向着颜凡当头罩落。 说迟那快! 嗖嗖嗖! 几口飞剑上下翻飞,同时劈中颜凡… 呛啷啷! 令这四名弟子深感震惊的是这些飞剑就像劈中了铜墙铁壁。 只不过是冒了一点短促的火花,就都被颜凡的肉身弹开了。 这些蠢货,二虎唧,是有多蠢? 颜凡冷哼一声,整条左膀,顷刻化为一条粗壮有力的硕大龙臂。 哗愣愣~~ 一道硕大的龙爪刺穿剑影,将这四个二货抓过来,统统丢在脚下。 颜凡将这几个傻瓜一脚踏住,就是一顿暴打! 这四个家伙倒是很硬气:“你打,有种你便将咱们天元五虎全都打死,我们五虎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等等,天位学院,五虎? 颜凡高高举起的巴掌,轻轻落下,将四人全都拽了起来。 “你们说你们来自天位学院?可巧,我的一个远方姑姑也在天位学院念书,不知道你们认识她吗?” “谁?“ “杨绾绾!” “杨绾绾?你说的莫非是咱们天位学院的胭脂虎杨绾绾?哈哈哈。那可是咱们五虎的大姐头啊!你竟然是咱大姐的侄子?怪不得这么能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你还不赶紧将我等放了…” 四个人即惊又喜。 颜凡将几个都拎起来,开始盘道 经过他详细询问之后才得知。 原来这天元五虎指的是:胭脂虎杨绾绾、问号脸陆福生、黑面判官苟富贵、傻屁股何吉利、守口如瓶李瓶儿… 现在除了胭脂虎杨绾绾没下山外,其余四虎全都出动了。 颜凡一问才知道,原来最近山下有一伙穷凶极恶,杀人越货的吸血麻匪出没。 天位学院为了扫清这群杀人抢劫,吸血屠城的悍匪,命令学院内的弟子分成几个小队前来剿灭这伙悍匪。 于是陆福生、苟富贵、何吉利、李瓶儿… 这四虎便组成一组,沿途追击这伙麻匪的下落。 麻匪:杀人越货,绑票勒索,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吸血族:夜间出没,凡走过之处,留下的全都是白骨和尸体。 又是吸血又是麻匪,这伙悍匪简直绝了… “哥几个,实不相瞒,颜某此去天位学院找寻我姑姑,我正愁没有投名状;不如我也加入你们,咱们组成团队一同剪灭这伙麻匪如何?” “关键是,我再家乡玩王者荣耀,就是负责打野,我无论是走位,还是充当肉盾,都是扛把子“ 颜凡内心充满自信道。 王者荣耀,那是个什么试炼之地? 陆福生、苟富贵、何吉利、李瓶儿四虎呆呆的注视着他,全都面露喜悦。 这颜凡的实战能力非常强。 一看便是从血泊战场里爬出来的。 不是学院派的,反而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 如果他能加入团队,何愁这群吸血麻匪不灭。 这四虎欢天喜地期待颜凡能一举剿灭麻匪,展现无敌的风采! 第56章 血虚公子 看到这顶诡谲的轿子出现。 三虎好似惊弓鸟,哆嗦着,向颜凡身后聚拢。 “凡,凡哥,这,这顶轿子内坐着的,乃是吸血麻匪的九大首领之一的血虚公子啊!听闻这血虚公子素有断袖之癖,偏好男风,而且嗜血成性,阴险狡诈,性格极为变态。最可怕的是这血虚公子的修为已经迈入了神通秘境,就算强如你,也不是此变态的对手啊,依我看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跑路…” 这血虚公子只不过露个面,便把天位学院的弟子吓成这样? 这拉垮都拉到后脚跟好吗 家养的就是不如野生的啊 颜凡淡淡道:“嗯。这样,几位兄弟赶紧返回天位学院去搬调救兵,我留在这里跟他周旋…” 三虎同声道:“这不可行,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们怎么能把大哥独自留下,让你孤身面对变态歹毒的血虚公子?” 颜凡严肃道:“这血虚公子阴险狠辣,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他都很困难,我不能再分心照顾你们,你们留在这里只会给我增添麻烦,你们要是真把我当大哥,就听我的,速速逃离此地,回转学院去般兵!” 三人嘴唇嗫嚅着,还想再说什么。 “快走!”颜凡跺脚。 三人无奈,朝着颜凡用力一抱拳,如飞般逃离。 颜凡长吁口气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少了这几个累赘。 他终于不再碍手碍脚了。 他猛然震脚 “震!” 一股巨力轰进地底,将隐藏在周边的血族,全都从地底轰出 “虎啸龙吟!” 紧接着,颜凡仰天狂啸,啸声撕裂长空,在所有血族的体内来回震荡。 噗噗! 数百步之内的血族七窍之中的鲜血飚射。 他们的血核一瞬间全部被颜凡的吼声震碎,身体很快便化为飞灰,在狂风中吹散。 “周边环境已经打扫干净,出来!” 颜凡昂头挺胸走向血虚公子。 啪啪啪! 此刻,从在迎面而来的,那顶巨轿的锦绣宝辇上,此刻不断传出掌声。 “来来来,花泽类,给本公子喂葡萄。” “来来来,西门菊花,撅起你的小屁股,给本公子捶捶腿。” “哎呦呦,小野猫,我喜欢” 还有比这货更恶心的吗 颜凡忍无可忍,飞起一掌向着血虚公子拍下去。 但是血虚公子不慌不忙,长袖不轻易地一甩拂去,便将颜凡的这强大的一掌轻松化解… 血虚公子翘着兰花指不断冷笑:“颜凡,你既然要斗,那本公子就陪着你耍耍!起!” 此时血虚公子就如一头血色鹰隼般一飞冲天,他坐下的那顶血色轿子怦然爆炸。 “血妖邪功!” 血虚公子在虚空中狂笑着:“本公子所饲养的那些小鲜肉,现在正是本公子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把血肉都奉献给我!” 砰砰砰! 就见那些娘气十足的鲜肉,一个个惨叫着原地爆炸。 这些鲜肉爆炸之后的血肉化为一条条浮空的血线,全都冲入血虚公子体内。 血虚公子的法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增长中。 嗖嗖嗖! 一股强悍的法力从血虚公子体内不断散播出来,甚至扭曲了空间。 此时,他的身形幻化为无数条迷蒙的血影,在颜凡面前放肆的飞舞着。 与此同时,在其脑顶赫然出现一杆带有无边血气的暗金色长枪 “血河长枪,绝不留情!” 随着血虚公子疯狂的吼叫之声,由血河所化的这条神枪疯狂地颤抖着。 每一次的颤动,都会从枪尖上爆发出一枚磨盘大小的血色枪芒,向颜凡疯狂扫射。 嗖嗖嗖! 随着血虚公子一枪又一枪的硬戳 颜凡体表的“硬核金钟罩”,竟然像被轻易捅破的肥皂泡,怦然破碎。 “哈哈哈!颜凡,本公子现在就如你所愿,将你戳成筛子眼!” “血河怒枪!” 呼呼呼! 枪尖扑簌簌抖动,枪身剧烈颤抖 无数血色枪芒汹涌而出,倏地化为一头血色孽龙,噗的一声刺入了颜凡的胸膛 哇。 颜凡张口喷出一股怒血,但依旧双手攥紧血河枪的枪杆,双脚奋力向后蹬,在地上划出一道深邃的沟壑。 这时候,血虚公子狰狞狂笑,前把一摁后把,竟然把颜凡挑在了枪尖上,在空中风车般的剧烈转动着。 滴答滴答… 颜凡的热血就像炙热的熔岩般,不断淌落。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颜凡的皮肤,就像蜕皮的蛇,开始华丽的蜕变。 “阎罗金身!” 那一刻,他的肉身比太阳更光,爆发出史前洪荒巨兽般的神力… 呲啦! 他将血河怒枪从胸膛上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然后,他双手擎着血河怒枪,抖擞起来,便如怒龙一般,眨眼间便在血虚公子身上戳了千枪、万枪 就见颜凡双目圆瞪,血河怒枪的枪尖上穿刺着血虚公子,一路顶着向前冲。 血虚公子被颜凡顶着,向着破碎的城墙撞去… 噗噗! 颜凡单臂用力,将血河怒枪从血虚公子的胸膛穿刺过去,将其活活地钉在了古城墙上。 “血虚公子,杀人如麻,我今天行道,要让你不得好死!膝顶!” 颜凡带着凶狠野蛮的气息,猛地一个抬膝,重重地撞在了血虚公子的腹部。 砰! 一记沉闷的声音从血虚公子身上响起 血虚公子就像一只大虾米虾般的蜷缩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失控地流了下来。 “再来一肘!” 颜凡一肘狠狠砸在了血虚公子的脸上 啪嚓! 血虚公子的尖锐獠牙全都折断了,鲜红的血液从嘴里喷溅出来,好像洒落的血雨。 然后颜凡薅着血虚公子的头发,将其拽到地上,骑在其身上,挥舞铁拳。 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猛砸。 那真是,拳拳到肉,拳拳见血! 那一刻,颜凡的野性全都表露出来。 残暴而血腥。 凶狠且野蛮。 这时候的他,甚至比血族更像魔鬼! 血虚公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牙关打战,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滴滴的黏糊液体从血虚公子的裤裆下流了出去。 血虚公子竟然被颜凡揍得大小便失禁了 随着颜凡不断挥舞的拳头。 血虚公子很快便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血虚孔子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冷漠威严的声音:“血虚,你这个废物,实在太丢本座的脸了!我留着你这种废物有何用,不如将你魔化了!血妖邪功,召唤血云!” 呼呼! 就见从棉絮般厚重的万里云层之中,突然降落一朵亩许大小的血色云团,从中冲出无数枚血色射线,弹入血虚公子的体内。 呼呼呼! 就见血虚公子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形。 他的背上长出了血色的骨刺,胸前和腹部长满了人面赘瘤。 彻底地化为一头惊悚的血色魔怪! 嗷嗷嗷! 就见这具丑陋地魔怪,奋力挣脱了血枪,嚎叫着,挥舞山岩一般的巨拳,向着颜凡狠狠砸来。 “神象觉醒!” 颜凡后退半步,将体内压抑许久的地狱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此时的他高大,狰狞,猛恶,就仿佛踩踏地狱的神象降临世间。 嗖! 一头巨大的神象狂奔而出,抬起巨大的象足将血色魔怪踏在足下。 然后颜凡冲上前,搂住魔怪的脖颈,用头奋力一顶 头槌。 咔嚓。 魔怪的鼻梁骨顿时折断了,鼻血长流。 对付这种怪物就要简单粗暴。 颜凡灵机一动 他身上不是还携带着楼拜月给他的“五龙铡”吗? 五龙铡号称能:铡恶人、铡贪官、铡地魔、铡天魔、铡魔道 用这口铡刀铡了血虚公子更合适 就见颜凡摁着血虚公子的头,将其强行摁在五龙铡下。 “五龙铡。开铡了” 第57章 霸凌新生 嗡嗡! 五龙铡光华萦绕,化为五条恐怖的蛟龙的锋利铡刀 对着血虚公子的脖颈同时落下! 噗嗤! 血虚公子身首易处,头颅被铡断,身子则被五龙铡切为五片化为一坨血肉碎块。 呼啦啦! 颜凡大手一摄,将这坨血肉抓起来,全都丢入“地狱熔炉”炼化。 这团血肉魂魄内充满了邪恶暴虐之气,正是“地狱熔炉”的最爱。 很快的,颜凡的体内的八功德水就像瓢泼大雨般流淌。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贪婪吮吸着八功德水,就像久旱的大地吸吮甘霖。 他的法力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增长,很快就到了惊人的一万匹马力!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个地方不能再留给血族当巢穴。 就见颜凡双拳握紧,硬是将法力压缩为一个数十丈大小的空气炮,向着这座废弃的城池抛射过去! 轰隆隆! 霎那间,整座城池轰然崩塌。 颜凡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接下来的路,虽然沿途还会遇到一些敌人的狙击,但是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被他一路斩杀,开辟出一条血路! 眼看就要赶到天位学院,他身披龙门飞甲,如青龙般驰骋在白云青冥之间。 “收。” 龙门飞甲缓慢聚拢,化为一条“缠腰龙”缠束在腰间。 颜凡从虚空中缓缓降落到“天位学院”。 他抬头仰望这座威严壮观如神庙般的建筑群。 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那里是一座学院,这分明就是包装成学院的国家啊 最令他深深感到震撼的是,在天位学院上空,那个巨大的太阳,竟然被一柄庞大无比的青铜古剑,直接刺穿! 这柄刺穿太阳的万古神剑,通体透出无尽沧桑和威压,笼罩苍穹,镇压天地,令众生膜拜! 呼呼呼! 就在此时,颜凡体内的“神象镇地”、连同那个昏昏欲睡的小金人,此时都突然兴奋起来。 小金人凝视着刺穿太阳的那口巨剑,发出兴奋的吼声:“玄天斩灵,那口剑是玄天斩灵,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那口剑” 哦,原来那口连骄阳都能刺穿的剑叫“玄天斩灵” 颜凡暗中点头,能让小金人都这么看重的剑,一定不是俗物,回头一定妖想方设法,搞定此剑! 此时,从他头顶飘来很多硕大的“飞艇”。 一名名光鲜靓丽的弟子纷纷跳下来,兴冲冲地奔向“学院招生处”。 颜凡默默运转神识探查,发现这些新生弟子非富即贵不说,而且各个根骨资质颇佳,很多甚至都已经迈入了法力期。 颜凡默不作声,跟着这群人一起涌入招生处。 就见前方一座汉白玉的广场上,跪了不少人,其中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甚至还有上了岁数的老头。 这些全是怀着至诚之心前来天位学院求学的殷殷学子。 但天位学院是顶级修道学府,不光看家室,还要看学子本人的根骨资质,是否有潜质等等。 就见在广场跪的那些人,头顶骄阳,膝盖都跪肿了,甚至有的达到了气功第十段的“神变”阶段的人,都活活地跪死在广场上。 气功十段“神变”,拿在凡间也算是响当当的牛逼人物,甚至都能成为一城之主。 但是就连天位学院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天位学院就是这么牛逼,不服不行。 颜凡看都不看这些跪地的人一样,人这一生上跪天子,下跪父母,像这种没有气节的软骨头,就算进了天位学院也修不成。 看到颜凡目不斜视地往招生处里走,顿时引来那些人的各种闲话。 “大伙快看,这小子竟然不懂规矩,居然想直接闯入天位学院?他以为他是谁?是天生古神之血脉的云海岚呢?还是从由狠人大帝转世的杨绾绾?他,是不是傻?” 颜凡对这些闲言碎语置若罔闻,径直挺胸抬头向里闯。 就在此时,从学院内怒冲冲降下一个人,伸胳膊拦住颜凡去路。 “尤这新人,你真是不懂规矩!我天位学院所代表的是蓝血、尊贵、不是你这种身份卑微之人可以随便进入的,你给我回去,在外面广场跪着,什么时候叫你进来,你再进来!听懂了吗?” 颜凡抬头,看见这说话之人一脸倨傲的神态,像极了九八五、二一一里面那些傲气十足的学霸 颜凡冷冷道:“我先问问,你是谁?” “内院弟子,楚狂歌!” 楚狂歌傲气十足,双手插着腰,看颜凡就像看一只卑贱的蝼蚁。 “楚狂歌是吗,我草你妈!滚!” 颜凡猛然间冲着楚狂歌发出一声龙吟般的怒吼之声。 这声音太响亮了,震得虚空中都出现了一条条的音浪。 这楚狂歌做梦都不会想到,这颜凡新生,竟然敢吼尊贵的老生 噗! 楚狂歌措不及防,被颜凡这声波炸弹震得浑身俱颤,耳膜都被震破了 “颜凡,你,你竟然敢忤逆学院校规,不尊重老前辈,你这可还没踏入校门了你就敢这么狂,这你将来要是进入学院,未来这学院还不被你挑了房顶,来人啊,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懂事的新生!” “妈的,你一个新生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兄弟们上,揍他!” 就见从四周冲上来一群老弟子,各个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干颜凡。 颜凡冷眼环视四周,心里寻思,就这帮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绑一块都不够他一盘菜的 但是他的头脑非常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他不紧不慢,摘下天符大帝的御赐腰带,冲着这些耀武扬威的家伙晃了晃:“喂,睁开你等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我可是实打实的御儿干殿下,朝廷亲自盖章认证过的颜郡王,领国公俸禄,有领地,有军队,有封邑,你们吹牛逼敢跟我斗?找死是吗?” 这些弟子顿时愣住了,望向颜凡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神话 “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根本不稀罕劳什子的学院弟子身份,我是得到了我杨绾绾姑姑的书信,奉命前来报名的。你们不让我进去,就是打脸我姑姑!” 颜凡不卑不亢,把杨绾绾的书信呈递上去。 颜凡不知道杨绾绾在天位学院是什么阶级地位。 但看这群弟子的眼神,立即全变了。 “唉,原来是绾绾前辈的侄儿,你这怎么不早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你且在这里稍候片刻。我等这就进去通禀高层” 没过半晌,就见五虎之一的“傻屁股何吉利”地狂奔而出。 “哈哈哈,凡哥你终于来了,咱们兄弟可是等着都快急死了” 何吉利一把搂住颜凡,看得出来的亲昵。 颜凡用力拍拍何吉利的肩膀:“哈哈哈,我也想你们哥几个啊,这不,我不来了吗!傻屁股,你赶紧给我讲讲这学院里的情况。” “好的哥,哥你是胭脂虎绾绾姐的侄子,自然是没话说,学院第一时间变已经批准了你的入学申请,现在我就带着你浏览学院的的风采,另外我再给你详细讲述咱天位学院的规矩!” 何吉利热情地给颜凡介绍,从现在起他就是学院内的“杂役弟子”了。 “整个学院内,地位最为低下的杂役弟子?” 颜凡:“???” 何吉利见他面色大为不悦,急忙安慰他。 原来每年要进入天位学院的人实在太多,不光有大永王朝的王公将相,甚至还有来自大陆外面的世界中的大人物的官富二代。 颜凡的“郡王”身份,在天位学院里不算什么,天位学院根本不看重他这个身份 天位学院有严格的校规:最初进入天位的新生,都是从杂役做起。然后才能够一步步的往上晋升。 “哥,我相信以你的的能力,肯定不会在这个杂役位置逗留太久的,等你先熟悉一下学院的规制,然后再做任何,立功,一步步爬上去。这对你来说最为稳健” 看来我是要改走稳健流了 颜凡的心态很快就转变过来 他本就是个马夫,现在重新从杂役做起,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哈哈哈,没关系傻屁股,今后我就在天位学院继续韬光养晦,这样挺好的!” 何吉利长吁一口气:“哥,我就佩服你这点,你真是能屈能伸” 颜凡还很好奇,据说在杂役弟子之上,还有外院、内院、精英、核心弟子之分。 在核心弟子之上,还有被册封为“圣徒”的天骄,那些天骄弟子才是天位学院最为看重的“核心资产”。 颜凡更加好奇的是:杨绾绾、云海岚都分别是什么地位。 何吉利告诉颜凡:他的姑姑杨绾绾乃是太古传奇人物“狠人大帝”的转世之体。 杨绾绾从十年前刚进入天位学院之后,立刻就被学院高层发掘出来,直接成为本院的“精英”弟子,不久之后,应该就会升级为“核心弟子”,未来甚至很有可能被册封为“圣徒”。 “精英”弟子:那必须得是夺命期啊! 没想到这位从未谋面的“姑姑”,年龄不过才大他几岁,但修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颜凡的心中,对这位传奇的“姑姑“,充满了好奇 第58章 再当杂役 天位学院实在太大,里面鱼龙混杂。 天位学院水太深,像何吉利这种普通外院弟子,根本不可能掌握这种核心情报的。 这就导致颜凡根本无法见到杨绾绾,也从纷繁复杂的情报中,得到真正有用的情报! 颜凡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跟着何吉利去“杂役学生所住的宿舍” 本来杂役弟子,住宿的标准是八人一间房。 但是颜凡身份特殊,又加上天位五虎上下疏通打点,最后好歹给他弄了个简陋的单间。 杂役弟子身份低微,能在学院住个单间已经很难得了。 “住个单间很好,傻屁股你们哥几个也辛苦了,我这里有一千万元,给兄弟们买杯茶喝。” 颜凡出手阔绰,一甩手就是一千万。 “哈哈哈,多谢哥,哥这里的环境肯定不如你的郡王府邸,你先凑合着住,回头有豪宅再腾挪” 像颜凡这种杂役,除了日常要完成学院交代的一些任务之外,还可以获得功劳点,从而获得晋升。 所谓功劳点:就是要为学院完成任务。然后再由学院换算成功劳点,然后再用功劳点去藏经阁学习绝世神功,还可以请绝顶高手来灌顶强行扭转体质。 如果有巨量的功劳点加身,不但是所居住的环境,甚至连伙食都可以大幅改善 有了功劳点,再也不用吃大食堂的“猪汤狗屎”而是可以叫“外卖”。 有了功劳点,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登录天位学院的院长用大神通法力,所凭空架构出来的——— “学院内部的符箓网络”。 只要登录这个“符箓网络”,用功劳点就能购买诸如“清衫符”、“避尘符”、“清心普善”、“‘灵魂火符”这些法器。 总之只要一名弟子有功劳点,那日子过的就很舒服。 颜凡对天位学院摸了个底,对学院的各种规则,心中了然于胸。 他给自已订下一个短期的目标:第一、先要获得功劳点,改善生存条件。 第二、要想方设法获得云海岚和太子古恒沙的情报。 第三、要设法和杨绾绾取得联系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踱步向其余的杂役房。 跟他这一波来的还有不少弟子,其中据说还有“武温侯”洪玄机的闺女。 洪玄机其人出身“大罗派”,早年高中探花,后着书立说为一代理学大师,深得天符大帝信任。 洪玄机乃是天符大帝定鼎天下的股肱大臣,按说当十个国公爷都够了。 但是洪玄机不愧一代大儒,为人很有风范,居然不肯当国公,只肯屈就于“武温侯”。 这种高风亮节,更让朝野上下一致钦佩! 而这次据说就是“武温侯”洪玄机的爱女,洪雪娇也来到了天位学院进修,正巧和颜凡是隔壁邻居。 “武温侯”洪玄机这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他的女儿,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颜凡抱着好奇的心,走到洪雪娇的住处外,抬眼观瞧。 但之间一名尚未及笄正值豆蔻的少女,身穿青色箭袍,手擎一杆用金、银、珠、青玉装饰,弓身雕有花纹的宝雕弓。 这少女身材修长,满脸英气,她扣箭一射,一只金鈚箭发出尖锐的呼哨声,正中千步之外的一枚铜钱。 这个英气女子,就是武温候洪玄机的二房的女儿洪雪娇。 “哇撒,雪娇你真是又美又飒!” 啪啪啪! 洪雪娇身旁的一名皇子殷勤地拍着巴掌。 这皇子乃是十九个皇子之中的,老十八“古雷沙”。 古雷沙是太子古恒沙的忠实死党,古恒沙进入天位学院修习,顺便也将古雷沙带进来。 “雪娇,你果真是家学渊源,自幼便接受过名师的指点,高人的传授。你的先天功已经卓有成效了,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就能迈入筑基” 古雷沙长得头大脖子粗,就像一个伙夫。 此时这个长得像伙夫的十八皇子,躲着脖子,流着口水望向洪雪娇 那样子,就像是一只癞蛤蟆盯着一头天鹅 “雪娇,以你的实力,很快就能夺得外院弟子的名额,我作为你的未婚夫也很欣慰,那个,我能问一下,你啥时候肯嫁给我啊?” 洪雪娇阴沉着脸,转过头朝着舔狗古雷沙,用力啐了一口! 啊!呸呸呸! “古雷沙,让本大小姐嫁给你,你快别做梦了!就算大帝和我爹私下订了你我之间的这份婚事,但是我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在我心里,只有当今的麒麟才子颜凡,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咳咳咳! 颜凡用力咳嗽。 洪雪娇扭转粉颈,不由得惊喜地捂住樱唇,娇呼出声:“哇哇哇,麒麟才子,赤焰军的香帅,当今的颜郡王,啊啊啊啊!你真是太帅了!” 作为颜凡“小迷妹”的洪雪娇,全然不顾“未婚夫”古雷沙那猪肝般的难看脸色,就像一只百灵鸟般扑过去,抓住颜凡的手不断地摇 “咳咳,洪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请矜持一点,矜持!” 洪雪娇就像初次见到偶像的小花痴,激动的不断尖叫。 “妹子,淡定,淡定!” 颜凡不断安抚小迷妹洪雪娇。 那一旁的古雷沙直接变为了大便脸,异常的难看。 “颜凡,你这厮竟然敢当众勾引我未婚妻,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奸夫” 古雷沙恶狠狠地一跺脚,带着一众爪牙愤然离去。 “凡哥,你不用搭理这群傻子,你快跟我来!” 洪雪娇拽着颜凡,来到一筒竖立在杂役房门口的石碑面前。 就见这面石碑上面的文字,就像瀑布般的不停流淌着,上面不断出现各种学院颁布的任务。 只要能完成这些任务吗,就能获得一个宝贵的外院弟子的名额。 洪雪娇看着这些任务直嘬牙花子。 斩杀一百头天魔可以直接获得内院弟子身份。 斩杀魔门大帝赤焰尊可以获得精英弟子身份。 斩杀魔尊重楼可以获得宗门内核心弟子身份。 斩杀八大妖王可以获得宗门册封的圣徒身份。 “天啊,这些任务都太难了啊,难道偌大的天位学院,就没有更人性化一点的任务吗? “你别着急,咱们再挑挑看!我相信总有适合的” 颜凡挑来挑去 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蓝月国”所发出的求援信息上:蓝月国位于沙漠瀚海上,是被天位学院所庇护的一个“卫星国”。 原来最近有一股邪恶又神秘的恶势力,垂涎蓝月国的财富。暗中纠集了很多沙漠悍匪,不断侵扰蓝月国。 于是蓝月国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急忙向天位学院紧急求援。 天位学院对蓝月国的求救也很是重视,学院鼓励弟子们去沙漠瀚海执行拯救蓝月国的任务! 天位学院高层说了:谁能剿灭那几股沙匪绺子,帮助蓝月国解除危机,谁就能获得至少五六个外院弟子的名额。 这个任务虽然难度不小,但是总体来说还算靠谱。 颜凡将手指点在石碑上面,单独接下了这个任务。 “凡哥你要单枪匹马,去剿灭这些绺子,可你知道那些沙匪人数众多,就凭你一个人,赤手空拳,一条好汉能辗轧几颗钉?要不咱们一起去执行这次任务!” 颜凡微笑:“雪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次任务太特殊,危机重重!说实话,我没精力一边和妖魔作战,一边照顾你们!我看你就和苟富贵,傻屁股他们哥几个,一起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嗖! 洪雪娇还想再说什么 她一抬头,却发现颜凡早已不见踪影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又霸气又帅气! 是真男神自风流。 像颜凡这样,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洪雪娇眼神晶晶亮,有星星不断在闪烁 第59章 沙漠斩匪 颜凡展开背后的十二对黑色羽翼,从天位学院冲出来。 很快便莅临一片浩瀚的沙漠之中。 他要去的乃是蓝月城,想要安全到哪里,就必须经过沙匪的老巢。 “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出来!” 突然间,颜凡闪电般的抽出大雷音剑,深深地插入地下沙丘。 噼里啪啦! 立即从滚动沙丘深处,传出沉闷的雷鸣之声。 随着颜凡从沙漠内缓缓抽出的剑锋,就见在剑尖上姥姥插着一头琵琶大小的,被电光烤熟的“白骨蝎子”。 这玩意长着人的脸,但是身体的结构却是由一串串的白骨构成,看起来又阴森又诡异。 这白骨蝎子经常潜伏在沙丘之下,然后突然暴起袭击沙漠商旅,是种臭名昭彰的妖虫。 除了白骨蝎子,这片沙漠之中还有烈火蜥蜴、沙丘鬼怪、一口能吞下整个商队的巨食沙虫。 堪称沙漠怪物的食人乐园 但是再多的怪物都难不住现在的颜凡 他左右手分别施展大悲赋和一气贯日月,顿时卷起怒龙般的沙尘柱,将地下的这些怪物全都震碎。 颜凡大手从尘封的沙丘之中拎出破碎的沙虫,在沙丘之上用胡杨木支起篝火,将肥嫩的沙虫烤熟了吃。 他一边吃着烧烤沙虫。一边眺望瀚海沙漠中特殊的景象。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沙漠自有一种雄奇之美,令颜凡对宇宙和人生突然有了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 当啷,当啷,当啷…… 随着一阵阵的颇赋于节奏的沙漠铃铛的晃动。 上百匹的“沙驼兽”,由一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商旅驱赶着,便如同在冰面上滑行,快速而稳健地在沙漠之上奔跑而至。 这种“沙驼兽”虽然驼峰上面满载货物,但沙漠是其主场,它们在沙漠上的奔行速度比起飞鸟只快不慢。它们庞大的身形在沙漠上扬起一条条烟尘巨柱,很快便掠近颜凡。 驭,驭驭 上百头“沙驼兽”,在颜凡面前一字排开 商队的人全都带着黑色的防风头巾,每个人都同时牵着好几匹“沙驼兽”,每个人的身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看起来,这是一队终年在沙漠上讨生活的“蓝月国沙漠行商”。 咳咳咳 商队为首的老者看起来年长,而且是这商队中的话事人,此时跳下“沙驼兽”,警惕地靠近颜凡。 老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先是扫了一下散播周边的那些沙虫的骨骸,再望向看起来很有些散漫的颜凡,眼神之中有种震惊的意味。 他这辈子几乎全部时间都长在沙漠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虫蝎魔怪的可怖程度。 可是这些行商心中的梦魇,此时竟然全被这青年当烧烤了,这青年给他有一种深不可测,莫测高深的感觉啊。 老者不敢怠慢,走上前,用力捶击几下胸膛:“小老儿不才,乃是这只蓝月商队的管事,我名叫老烧刀子,敢问道友是” “在下颜凡,乃是天位学院的一名,杂役!出来这里,是为了杀沙匪,夺功劳点!” 颜凡不紧不慢道。 “哦,原来是一名来自天位学院的,杂役弟子!” 蓝月商队的人同时发出一片哄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是什么高人,原来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杂役弟子,这小子真能装逼。” “哎,我们还以为天位学院会派来何方高人对付沙匪,原来就是派来一个杂役弟子,天位学院这不是敷衍咱们,我说颜兄弟,那些沙匪杀人越货,杀人如麻,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学院,不要将小命丢在这片无情的沙漠之中” 因为颜凡修为日渐高深,而且用“神象镇狱”完美的掩饰住了体内的气息,所以这群人无一人看出他的真实修为。 在众人眼中,此子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入流的“神变”。 这群人集体鄙视颜凡。 颜凡的目光电射这群人---这群人之中除了一两名筑基期之外,就没一个能打的,就凭这群人,根本躲避不开那些魔神般的沙匪。 颜凡缓缓摇头:“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们全都会被沙匪剥皮,头颅砍下来当做尿壶,能救你们的,只有我!” “什么,这小子左不过就是一个杂役,狂你娘了个屁啊!” “兄弟们,上去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杀!” 嗖嗖嗖! 就见一个头戴玉簪子的倨傲青年猛的站了起来,从其背后飞出一口“秋水盈溪”宝剑。 此人身形宛如龙蛇夭矫,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汹涌的剑浪,向着颜凡不断劈斩。 “哦,这身法不就是是羽化门的‘秋水孤雁’吗,原来是羽化门的人!” 颜凡眼神中划过一丝精芒,这厮不知道轻重,如果不是羽化门的人也就罢了,但是既然是羽化门的人,那就算他倒霉催的,自已作死 因为方寒和方清雪的关系,颜凡心中对羽化门充满了厌恶。 羽化门的人,来一个,死一个! 颜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大悲赋杀人指!” 他的手指虚点,一道犀利的指芒穿透“秋水盈溪”的森森剑芒,从这青年的眉心,洞穿! 噗嗤! 这青年的眉心就像被子弹射穿,鲜血和脑浆涌流。 “你,你,竟然敢杀我羽化门弟子,你” 这青年眼神中流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扑棱棱地向后跌倒挺尸。 “什么,这可是羽化门派来护法的原随风,他可是山河榜上能排进一百之内的高手,怎么竟然被这小子一招就秒杀了!莫非,这小子,是沙匪派来的奸细?” 哗愣愣。 这时,众人全都跳下“沙驼兽”,手持半月状弯刀,围绕着颜凡不断转圈。 “住手!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对颜先生出手!还不退下。”一个清悠爽朗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就见身穿淡白色的长衫,戴着银纱斗笠的妙曼女子。 就见一名头戴纱巾,身披银色长袍的充满异域风情的高鼻深目的绝色少女款款而来。 “塞上秋风吹客衣,黄沙一片雁南飞,敢问小姐芳名!” “大漠黄沙塞上秋,漠南关北路悠悠。小女子月半弯,乃是这只商队的东家,方才我属下无礼,冒犯了颜公子,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月半弯深深向着颜凡施礼,见她这么谦卑,颜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哎,方才也是我没控制住,一个不小心便将这姓原的给戳死了,这个回头我亲自去羽化门解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东家月半弯那充满异族风情的面颊上,浮现出深深的梨涡,如异花初开娇媚不可方物。 她颇为豪迈地一挥手:“颜公子此言差矣,我可从没让原随风保护,是他非要当我的跟屁虫,他技不如人死了能怪你吗?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向羽化门高层解释的” 月半弯年龄不大,但是很有气魄,看其才智谋略,丝毫不在楼拜月、方清雪之下。 这又是一名女中枭雄。 颜凡久历官场,皇子皇亲国戚见的多了,只有出身皇家的人,才能有月半弯这种贵气。 此女出身绝对不凡。 月半弯对颜凡很感兴趣,诚挚道:“颜公子,我们蓝月人说话从来不转弯,我就直说,我这商队中带着曙光石、香料、暖气丹、防风石等贵重的财货,我的全部身家都放在这里,我必须要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到蓝月国的蓝月城,这一趟路途迢迢,沿途还有沙匪妖魔拦路,我诚挚地邀请你当我们商队的保镖,你放心,我绝对对付给你最丰厚的酬劳” 颜凡没有犹豫,下巴用力一顿:“好!” “哈哈哈,颜公子痛快,来人啊!拿沙棘烈酒来。” “诺,东家!” 一个个盛满烈酒的厚重皮囊递给颜凡。 颜凡拿起一个皮囊,里面的赤色烈酒倒入口中就像火焰般浓烈。 这种沙棘烈酒里面蕴藏着炽热的真炁,喝了之后可以提升内里的真炁,作用相当于“炼气丹”。是蓝月国百姓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生活资源。 那种曙光石也是稀有资源,本身能发光,可以在晚上给百姓提供视野和光源。 这些都是在沙漠上讨生活的百姓日常的必须,难怪那些沙匪要抢夺这些宝物。 “这酒确实够味,在下感激月小姐赐酒,我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启程。” “好,咱商队这就起身!” 月半弯一拍巴掌。卧倒的“沙驼兽”全都警惕地站起,以飞快的速度如沙舟般,在流沙上滑行。 商队没走多远,就听前方传来凄凉的歌声: 我是火焰,灼烧你的皮肤 我是雷电,轰击你的骨骼 我是利剑,刺穿你的胸膛 伴随凄厉的歌声,成千上万的沙漠悍匪,各个身披鳞甲,胯下乘着“白龙骆驼”,手持门板宽窄的半月状弯刀,呼啸着,从沙丘中冲来! 传说中的沙匪,像地狱魔鬼。不但嗜吃人肉,喝人血,甚至杀人如麻,甚至把小孩用石磨磨成血浆,酿制成血酒。 颜凡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 这些沙匪,分明就是给他送人头来的。 第60章 血刀老祖 沙匪杀人如麻,凶名在外,宛如地狱魔鬼。 这只商队中的很多人,见到成群沙匪杀奔而来,腿都吓哆嗦了,直接大小便失禁 “慌什么?不许怂!都给本小姐稳住了,听我口令,速速摆成半月形防御阵型!” 月半弯倒是很沉稳,下令将一众辎重货物全都推到前方组成掩体。 然后众人全都躲在掩体后面,冲着沙匪释放各种弩箭,符箓、飞刀。 就在这时,就见颜凡飞身掠起,向着沙匪暴掠冲去。 他头也不回道:“月半弯,你负责看守后方阵型,我去斩杀这些悍匪。” 月半弯关切道:“颜兄,这些沙匪凶狠彪悍,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没事,你放心!” 颜凡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迎着沙匪而去。 他,竟然,是要以一已之力歼灭全部的沙匪。 不说别的,光是这份胆略豪情,便足以令人折服 嗖嗖! 就见那群沙匪全都弯弓搭箭,向着颜凡疾风暴雨般的密集扫射过来一轮如蟥般的箭雨。 这么密集的乱箭,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强劲的弓弩,别说是人,就是一头大象,也会被射成刺猬。 “黄沙盾!” 但是颜凡的拇指迅疾地摁在沙丘上 呼呼呼! 就见下方的成片沙丘黄沙,突然间如万仞沙墙般竖立,千百万吨的砂砾,化为一面通天彻地的黄沙巨盾,横亘在颜凡面前 噗嗤噗嗤~ 沙匪所射来的全部乱箭,落入黄沙巨盾之中,立刻就被炽热旋转的坚硬砂砾,打磨成为一滩钢汁 紧接着,在颜凡的背后,赫然耸立起一面足有千丈来高的巨大沙墙,向着这群沙匪倾倒而下。 呼呼! 巨大恐怖而凛冽的沙尘暴,瞬间就吞噬了全部的沙匪。 这其中的每一粒砂砾,都蕴含了颜凡所灌注的爆炸劲道,砂砾剧烈旋转着,每一粒的砂砾都犹如钢刀利刃,将沙匪的皮肉摩擦掉,残酷如剥皮凌迟 那些失去皮肤血肉的沙匪,化为白骨,在沙漠中痛苦地蹦跶着,最后倒在沙丘中,统统化为齑粉。 “这就完事了,没啥难度!” 颜凡掸掸身上的尘土,扭回头,就见包括月半弯在内的全体成员,都像看怪物般的看着他。 “行了,沙匪都被我铲平了,咱们可以继续向前”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从沙丘底部,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好像地狱内的魔鬼在同声发出尖叫。 砰! 紧接着,沙漠同时震开,上百尊如铁塔般的魔影从沙丘底部蹿起。 这些魔影漆黑凶悍,通体铺满鳞片,头顶钢铁犄角,獠牙阔口,简直就是高效的杀人机器。 “天啊,是沙漠夜叉!” 月半弯手捂小嘴,发出一声惊呼。 “颜兄小心,这些沙漠夜叉乃是夜叉魔族的一个变种,每一头沙漠夜叉的强悍程度都不输给人族的筑基,你小心” 飕飕! 就见这些沙漠夜叉嗷嗷怪叫着,同时向着颜凡投掷出漆黑的骨矛 “沙漠夜叉?好,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你们这些夜叉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面对凶悍的沙漠夜叉,颜凡胸中突然间燃起熊熊斗志。 他没有运用法力,而是凭借强大的肉身,去和这些沙漠夜叉展开凶狠的肉搏。 砰砰砰! 那些向他投掷来的骨矛纷纷砸在他身上,但就好像砸在了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之上,骨矛同时崩溃 碰! 颜凡飞起一拳,就像用坚硬的碎石,砸中一个鸡蛋,将一头沙漠夜叉的头壳砸得粉碎。 紧接着,他的长腿就像风车般摆起,将一头夜叉踢扫得骨断筋折。 同时他双臂用力齐抖,双臂赫然化为两枚巨大的龙爪,同时捏住两头夜叉的头,使劲一撞。 砰! 两颗夜叉的头壳,就像互相碰撞的鸡蛋,用力互碰之下,同时崩裂。 夜叉那腥臭的脑浆落到滚烫的沙丘上,顿时发出“刺啦刺啦”的腐蚀声,冒出一缕黑烟。 “炮拳!” 颜凡一拳轰出,一道磨盘大小的拳影与空气剧烈摩擦,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焰落入夜叉群中,直接爆炸,将夜叉们炸得粉身碎骨。 我杀杀杀杀! 颜凡双手负后,体表被森严的剑炁裹挟着,飓风般冲过夜叉群。 刺啦刺啦! 他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身后的沙漠夜叉被犀利的剑炁,全部割裂 连令人族闻风丧胆的沙漠夜叉被颜凡团灭。 这人,莫不是是天神下凡? “颜前辈,请收下小女的膝盖!” 月半弯噗通一声跪到在颜凡脚下 “颜前辈,你简直太牛了” 而就在此时,异变又起。 呼啦啦! 就见原地突然卷起千百吨的黄沙,一枚光头从沙丘之内爆炸而起,这竟然是一个凶狠险恶的黄袍僧人。 这僧人头挂人骨骷髅项链,眼神里凶恶无比,毫无任何感情,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机器。 这凶僧左手一转,一道半月状的血色凄惨刀芒向着颜凡脖颈飞斩,同时右手的千钧禅杖则化为一条乌黑巨蟒,向着颜凡拦腰缠绕。 血刀老祖:昔日被颜凡所斩杀的血虚公子的师傅! 吸血麻匪中九大元凶之一! 谁能想到这老家伙一直潜伏在沙漠中,在沙匪和沙漠夜叉一直耗损颜凡的体力之后,突然袭击! 血刀老祖乃是法力期高手,法力足有一万五千匹 而且为人阴险狠辣、歹毒冷酷,魔威凶悍,快如猎豹,狡诈如狼。 尤其是擅长利用“血魔刀”进行刺杀。 扑哧! 在那口血朦朦的魔刀之上无数凶魂环绕,化为半月状刀芒直接抹向颜凡的脖子。 当啷! 就在此时,就见颜凡从脚下直接弹出一个高速旋转的金色光圈,将“血魔刀”荡出七尺。 “大雷音剑” “大悲赋!” “一气贯日月!” “鬼哭狼嚎。” “大灭神拳” “不败王拳!” “王者神拳。” “摩诃无量劲!” “风云神腿” 霎那间,颜凡便闪电般的施展出上百种绝妙的武学,如雷霆咆哮,将袭来的那头巨蟒踢飞。 “呵呵,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老祖很多年都没见过你这样有趣的小家伙了,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道道剐下来涮着吃,想必一定很香!” “血刀大法!” 就见血刀老祖露出残忍至极的笑,血刀如飓风旋转,转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 血刀老祖的这路“血刀大法”怪异至极,每招都是在绝不可能的方位劈砍。极其诡异但也威力巨大。 颜凡行动稍微迟缓之间,身上的衣服立刻被刀锋撕破,体表上竟然出现了数十道长长的血痕。 这也就是颜凡躲闪速度超快,而且肉身坚固无比,要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被血刀老祖斩杀了。 就算这样,颜凡也感觉很难受,心里颇为憋屈的感觉。 如果黄泉图在他手里,他肯定能一举镇压血刀老祖。 但是黄泉图远在万里之遥,现在召唤此图也来不及了! 妈的,我就不信,我不用黄泉图就真的弄不死你个老东西。 咔嚓嚓! 就见从颜凡脑海就像推开一道天窗。 一股浩荡无比的魔神之气汹涌而出,就见从其身后赫然弹出七十二根通天彻地的魔神巨柱! 七十二尊魔神怒吼着,向着血刀老祖杀奔而去。 “乾坤大挪移!” 同一时间,颜凡左手乾坤大挪移施出,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令血刀老祖头下脚上,如风车般的在空中快速钻转,令其头昏目眩,血压飘升。 与此同时,七十二尊魔神连续不停的冲撞血刀老祖,将他的护体血色罡气全部撞碎! “惊天神拳!” 颜凡这时将全部的法力都汇聚于一掌之上,鼓荡起全身神象巨力,一拳如天外巨斧,狠狠劈落! “劈拳似斧!” 咔嚓! 血刀老祖全身好像被巨大的斧刃硬生生砍中头顶。 从脑门一直到尾巴骨,直接被劈斩成两片。 血刀老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其凶戾的元神魂魄化为一道血光哭喊着向千里之外遁逃。 “血刀老祖,你这老东西伤生害命,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将你炼化!” 颜凡大手用力一摄,将血刀老祖的凶魂捏在掌心,丢入地狱熔炉中强行炼化。 嗡嗡嗡! 还真别说,这血刀老祖虽然是魔道中人,作恶多端,但是其一身法力确实不是盖的。 颜凡将血刀老祖炼化之后,体内的法力竟然再度暴涨,法力直接蹿升至一万二千匹。 而且颜凡还从血刀老祖的记忆中,获得了一门阴险歹毒但又威力无穷的刀法《血刀大法》。 颜凡手掌虚空一摄,将那口血魔刀握在掌心,他施展血刀大法,就见此刀之上爆发出无比的凶狠暴戾之气,一道道血芒不断吞吐,千百丈之内都能令人血气被冰封! 这口血刀真是杀人抢劫,斩首敌人的绝妙利器啊! 颜凡血刀微微一幌,血色的弯刀突然间架在了月半弯的细腻脖颈上。 “月半弯,你究竟是谁?你若是不说实话,小心我用血刀割下你这颗美好的脑瓜!” 第61章 月女半弯 颜凡的血刀,无情地搁在,月半弯的天鹅颈上。 血刀无情。 冰凉刺骨。 月半弯毫不怀疑--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她这颗漂亮的脑瓜就会被血刀轻松割下 一般寻常女子遭遇此种情况,第一时间恐怕早就吓哭了。 但是月半弯此女确实不寻常,每逢大事有静气。 她神色异常平静:“颜前辈,小女不知道何处慢待尊驾了,令你突然出刀,望企说明” 颜凡冷哼一声:“哼!月小姐就不用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了。如果只是沙匪抢劫,那我还觉得有道理,但是现在连血刀老祖这种级别的高手都惊动了,那么这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我不相信以血刀老祖这种层次的杀手,真的会为了抢夺什么烈酒,几块会发光的石头而亲自前来,在你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月小姐,咱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不对我说实话,那就休要怪颜某下手无情,辣手摧花。” 月半弯长叹一声:“好,事到如今,小女子也无需再隐瞒真实身份了。不错,我确实不是商队的东家那么简单,我的真正身份乃是蓝月国的蓝月公主!” 月半弯告诉颜凡:其实蓝月国的国祚早就在多年前,被八大妖仙之首的无心玄奘给霸占了! 无心玄奘一代妖僧,还是八大妖仙之首,聪慧绝伦,魔道兼修,神通法力逆天。 就算是以天符大帝的经天纬地之才,面对无心玄奘之时也大为头痛。 足见这是个多么可怕的邪道人物。 无心玄奘及其党羽暗中霸占了蓝月国,将蓝月国的国王斩首,头颅做成了喝酒用的酒壶。 蓝月公主月半弯经历九死一生之后,侥幸逃生,这时准备暗中潜伏入蓝月国准备报仇、复国的。 听完月半弯公主的讲述,颜凡忍俊不禁。 就凭月半弯这点人马,这点可笑的实力,她还想推翻无心玄奘?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据说那无心玄奘已经是“金丹九转”的高手,就算是天符大帝都感到棘手的人物,她月半弯这不是去送人头? 月半弯说到动情处,不由得珠泪儿扑簌簌地滚落而下。 “颜前辈所说不假,确实,凭我单薄的实力,想要推翻无心玄奘等人的罪恶统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手中掌握有一张祖传的楼兰古国的藏宝图,这时我父王临终千嘱咐我一定要带出来的宝图,此图上面记载着数千年前灭绝的楼兰古国的准确位置,若果我能获得楼兰古国内的稀世珍宝,我相信我一定能完成复国大业的!” 什么?楼兰古国?传说那个古国曾经富甲一方,雄绝一时,但是突然一夜之间神秘地消失于历史之中。 难道,这个消失几千年的国度竟然真的重现人间了吗? 月半弯笃定的说:“龙门飞甲临,沙海现神门!这是我祖上的关于楼兰古国的预言,只要有穿着龙门飞甲的伟大战士出现,就是楼兰国重现的时候!” 龙门飞甲临,沙海现神门! 龙门飞甲,这不是我所披着的铠甲? 难道说,我的这件铠甲就是开启楼兰地宫的钥匙? 果真是冥冥之中有天意? 颜凡认真思索一下:“我看这样,月半弯你要是信得过颜某,便将此图交给我,我去替你打开楼兰国的宝藏,然后我找机会替你报仇,斩杀那些妖人后,帮你重新复国。” 月半弯点点头:“颜前辈的人品才智修为,我是信得过的,只是,那楼兰国深藏地下数千年,据说里面还藏着甚多吃人的妖鬼,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取得其中的宝藏吗?” 颜凡呵呵一笑:“你放心,我福大命大造化大,什么困难都难不住我。我看这样,你们一行暂时先去我的颜都城安家,我那里粮草兵马都充足,而且还有像龙剑岛主龙雨云,小机灵鬼白浅这种经略天才,你带着全部资源到我那里,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何愁未来不能消灭妖人复国?” 月半弯也不是傻子。 她现在就是丧家之犬,在无心玄奘的天下追杀之下,能有个人收留已经很不错了。 她当即兴奋地一拍巴掌:“好,颜前辈,本公主就听你的,我现在手头还有千万忠实的子民,加上我携带的财货拢共也有数十亿。同时还有我还藏着蓝月国最珍贵的‘天蓝金脉’,我回头就将这些资源全部挹注于颜都城中,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推翻妖人的暴正,匡扶我蓝月国千年基业!” 月半弯又和颜凡低声商量了几句,果断带着商队掉转方向,急匆匆赶往颜都城。 望着月半弯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颜凡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 等月半弯将其手头的资源人力全都注入颜都城,到那时,她就乐不思蜀了,还会想回到这资源贫瘠,鸟不拉屎的沙漠中吗? 这月半弯和龙雨云都属于同一种人---公主身子丫鬟命。 她们都做着复辟的梦,但是最后成全的,反都是颜凡。 目送月半弯的商队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中,颜凡掌心多了一张古朴的羊皮卷。 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的都是楼兰古国的位置。 颜凡将这张图的线条牢牢记住,身形贴在沙丘上,如一条黄色的瀚海沙龙,向着万里之外驰骋。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处奇异的景观,一枚堪比泰山的巨石,被整齐地一剑从中间分为两半,看起来甚至比激光切割机的切口还要整齐。 颜凡心中一凛,这么整齐的切口,这么精确的一剑,分明就是神通期高手才能做到的。 莫非,已经有神通期高手先他一步来到此处? 就在这时,他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之声。 他抬头一看,就见在巨石上空,静静地漂浮着一艘七彩云舟。 此时云舟之上静悄悄的,不知什么人在上面俯瞰总览全局。 颜凡心说,莫非方才那劈断山石的惊天一剑,就是由此舟上的人所发出的。 那这舟上人的修为着实逆天了! 但他向上空喊了几声,舟上没人回答。 好,看来舟中前辈不愿意搭理我,那我继续干活呗。 在颜凡面前,赫然出现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址。 这座荒凉的古城之中--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 除此之外就是有一座八角形的圆顶土坯荒芜佛塔。 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凉。 这里应该就是那张古图上所记载的“古代楼兰国”的遗址。 据月半弯说,那座楼兰国的宝藏应该就是隐藏在这土城下面。 可是,进入地宫的路径在哪里呢? 正当颜凡在焦急寻找之时。 突然听到,从头顶传出了数声狮吼之声。 在他头顶,竟然飞来几头庞大的“狮鹫兽”。 “狮鹫兽”:狮头鸟身,是一种凶猛异常的太古异种,是被天位学院驯化,专门给那些有钱的弟子乘骑用的。 呼啦啦啦! 这几头狮鹫耀武扬威般的在颜凡脑顶盘旋一阵。 从狮鹫上面传出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打架快看啊,在下方的那个要饭花子,那不是杂役颜凡,怎么这个要饭的也来寻找楼兰古国了?” “喂,臭要饭的颜凡,我们兄弟已经得到了楼兰宝藏就要出世的消息,这块地盘是咱们兄弟的,我劝你识相点,还是赶紧滚!” 听到这放肆无礼的声音,颜凡眉头一皱,眼皮撩起,就见在狮鹫兽上端坐着的,不是旁人。 正是那个初进学院时候,被他震破耳膜的楚狂歌。 楚狂歌本身乃是神通期修为,而且他的哥哥楚天哥据说也是精英弟子,和杨绾绾是一个等级的高手。 精英弟子,那在学院内就是横着走啊! 正因为有他哥哥在后面给撑腰,所以这楚狂歌才敢这么狂。 颜凡抱着胳膊,冷冷道:“楚狂歌,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这楼兰古国的宝藏许你得,就不许我得?你要是说这话,那我也奉劝你们一句,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们最好赶紧滚!否则,一会我生气把你们全整死,那你们可不能怨我” “哈哈哈,兄弟们你们听,这颜凡是不是喝醉了酒,满嘴的梦话。” 楚狂歌在蹲在狮鹫上,捧腹大笑,那些纨绔也跟着他一起起哄。 冷不丁的,楚狂歌猛然间一排胸口,一排密集的飞剑,就像暴风骤雨般,向着颜凡席卷而下。 砰砰砰! 但是令这些白痴惊讶的是,无论他们的飞间怎么胡乱劈斩,对颜凡的肉身都没有丝毫伤害。 颜凡的怒火压抑不住。 他一把将那些飞剑抓过来,就像拧麻花般的拧成一团,口一张,全都丢入嘴里炼化 这还不算。 颜凡大手一摄,直接抓过一头庞大的狮鹫兽,就像拍苍蝇般的拍得粉碎,囫囵吞枣般吞入腹内 “什么,这颜凡,竟然口吞飞剑和狮鹫兽,这小子,真的不是人!” 包括楚狂歌在内的那些弟子,哪见过这么凶残的人,全都吓傻了! 颜凡像看白痴般的看着楚狂歌 “哎呦,楚狂歌,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我好说歹说你不听,你还要对我下毒手,那么就不能怪颜某出手无情了!我管你哥是谁,你大爷是谁,总之,今日,你小子死定了!” 第62章 撕原剑空 难怪颜凡满腔都是怒火。 楚狂歌等人出手太过狠辣歹毒,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他长眉一挑,扬手就是一拳。 砰! 就这么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连同那些庞大彪悍的狮鹫兽,带同那些嚣张的弟子全都化为血肉烂泥 颜凡就像捏小鸡般,将吓得尿了裤子的楚狂歌从天上抓下来,丢在脚下,用脚掌狠狠地摩擦 “草你个大爷的,你方才还敢用剑乱砍我?现在我把你脑瓜拧下来当夜壶!” 颜凡不由分说,手掌摁在楚狂歌的脑瓜上,手指化为钩,用力一抓 楚狂歌的头壳,就像摔在地上的烂西瓜,噗嗤一声破碎。 颜凡面无表情,将楚狂歌连同那些弟子的尸体全都丢入“地狱熔炉”炼化。 就在此时,从那只云舟之中,似乎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之声。 而就在此时,就听空中传出一声尖锐的鹤戾之声。 一头比狮鹫兽还要高大威猛的巨大仙鹤划破天际,呼啸而来。 在狮鹫兽上伫立着一名羽化门的神通期弟子。 这人穿着一身碧绿颜色的天蓝色道衣,既能不畏惧水火刀兵,也能不惧怕法宝轰击,邪魔入侵,其品级竟然不在颜凡所穿的“龙门飞甲”之下。 就见这人足踏仙鹤快速驾临颜凡面前,趾高气扬地指着颜凡呵斥道:“喂,你小子就是那个什么颜凡?小子,你他娘的给老子竖起耳朵听真,老子原剑空,乃是在羽化门的山河榜排名第十位的剑修,之前被你屠杀的原随风、原随云两兄弟,都是我的亲弟弟,算起来,这几年来死在你小子手里的我羽化门弟子已经有不少了!颜凡,今日就由我,亲自来斩杀你这个杀人狂魔,为我羽化门惨死的那些兄弟报仇雪恨!” 颜凡,你这个杀人狂魔,拿命来! 说迟那快。 就见原剑空已经闪电般的跃下仙鹤,衣玦飘飘,大袖迎风,竟然施展羽化门的“袖里乾坤”功夫,向着颜凡扑击而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原剑空一出手,立即风雷大作,卷起千百吨的滚滚黄沙。 光是这气势,便远远超过之前的那些废物。 颜凡心中猛然一惊。 这原剑空的法力颇为凝固扎实,法力起码也有五万匹! 法力几乎是他的五倍。 看来,今日会是一场异常艰苦的硬仗。 “不败王拳!” “王者神拳!” “大自在掌!” “无极神功!” “天地无极乾坤挪移大悲赋!” 颜凡丝毫不敢怠慢,身子就如螭龙般扭转,运用各种巧妙的招数,将原剑空的攻击化解。 “咦,你小子确实有点鬼门道,难怪那么多高手都折在你手!不过你这点伎俩在我这名神通期修士面前,都是徒劳的,神通之下都是狗,我现在就要让你充分体会这一点!” 原剑空冷笑一声,口吐真言:“铁蹄踏处山河陷,魁星一脚北斗移!魁星踢斗” 轰隆隆! 原剑空这一脚踢出,全身的骨骼筋膜全都撑开,腿势便如长吟惊天,如鹤如龙,雷霆震怒,天神下凡。 这一脚之间,就算是星斗都能被他踢得移动了位置,更别说是血肉之躯。 那一刻颜凡深刻地体会到了山河破碎,月异星邪,星辰陨落的恐怖感觉。 这就是羽化门的神通期高手的可怖之处啊,这远远超过了法力期的想象。 眼看颜凡就要被这一脚踢飞。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颜凡耳边突然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 “这羽化门的招数虽然玄奇精深,但也并非没有一点破绽可寻,来来来,我现在传你一路龙形飞虎步,你能轻松破解这厮的步法!” 嗡嗡嗡。 一路精深玄奥的口诀传入颜凡的识海丹田。 颜凡福至心灵,当即领悟。 呼呼呼! 就在这时,原剑空的腿风再度卷来, “龙游虎扑!”颜凡毫不犹豫,立即施展出了“龙形飞虎步”中的这一招绝妙身法。 呲啦! 原剑空的犀利腿风从他肩膀上径直擦过,凛冽的罡风如刀般,刮得他的脸隐隐作痛。 原剑空对自已的腿法自信满满,他满以为这一腿可以将颜凡踢得骨断筋折,万没想到,颜凡竟然会功力大进,施展楚如此妙绝的一招,竟然将他的“魁星踢斗”腿法给破解掉了。 原剑空在那一刻有些懵。 趁你懵逼,要你命! 颜凡经历千锤百炼,作战经验何等丰富? 他怎么会给原剑空再度翻盘的机会。 “天山折梅手弃子大擒拿!” 就见颜凡的胳膊陡然幻化为巨大坚强的麒麟臂,砰的一把将原剑空的脚踝拽住,抡起来就像投掷铁饼般的狠狠向下砸去。 碰! 原剑空的身子在地表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天坑。 颜凡左胳膊麒麟臂,右胳膊化为青龙巨爪,运用恐怖的神象之力,双臂用力扯住原剑空,两下用力一撕。 呲啦! 竟然将原剑空活活撕扯成为两片! 啊啊啊啊! 原剑空肝脑涂地,仰天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但这家伙毕竟是神通期修为,就算身体被颜凡强力撕裂,但还是强行挣扎着要复原。 “颜凡,这原剑空的羽化门根基很好,修为深厚,单凭你个人之力狠狠将其镇压。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就见从云舟之中,此时传出一股浩荡神力,将原剑空牢牢镇压在地表上。 “颜凡,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啊,等雷劈啊!还不赶紧将这家伙炼化了!” 舟中人一语点醒梦中人。 颜凡怒吼一声,体内的五枚龙蝶爪全部冲出,化为一枚通天彻地的巨大妖爪,向着不断挣扎的原剑空,狠狠地拍下去。 啪啪! 一次 两次! 足足数十次之下,原剑空被巨爪拍得血肉模糊,就像蛆虫般痛苦地抽搐着。 “原剑空,老子还没尝过神通期的滋味,现在就先将你炼化尝尝味道” 嗖! 颜凡左手的血刀化为惊艳的弧线,在半空挥洒出一片血色的刀芒,将原剑空切成一拼片碎肉丢入地狱熔炉内炼化。 原剑空自幼修习羽化门的正宗心法,肌肉内蕴含了很强大的法力。 颜凡就感觉法力疯狂暴涨,竟然瞬间突破了二万五千匹。 这还不算。 他还从原剑空的记忆中,搜寻到了很独门的心法《太古星辰诀》。 《太古星辰诀》:修炼方式方法都与众不同,讲究的是将天上的星辰之力引入体内,凝聚星辰星光之力,淬炼肉身,增强法力,迈入神通期。 其中有更多霸道绝伦的招数法门。 吸星法。 魁星踢斗。 七星拳。 北斗神拳。 星辰粉碎拳。 星屑旋转功。 陨落星空。 陨星掌。 大罗虚空掌。 吞噬星空。 星云锁链 其中任何一招练到极致,能可以轻易粉碎星辰。 “咦,这门《太古星辰诀》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感觉,只可惜原剑空的资质实在太过有限,他不能将此功法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而已,否则,我不可能那么轻松就将其斩杀!” 颜凡盘膝坐地,只是稍微运转神识,便将《太古星辰诀》中的精华领悟。 这门功法确实神奇无比,而且博大精深,和我之前的那些功法能够完美契合,取长补短,简直就是我我量身订做的一样! 颜凡只是稍微打坐,便将《太古星辰诀》的要义全部领悟。 他豁然睁开眼眸,瞳孔中星光熠熠,就好像隐藏着星辰大海,深邃无比。 他的眼眸成为名副其实的星眸。可以上看星辰,下穿碧落,看透无穷时空。 呼呼! 颜凡的神象颗粒再度觉醒五枚。 法力再度飙升,竟然达到了三万匹。 呼呼! 颜凡施展“魁星踢斗”式,一腿化为漫天星辰踢出,就像万马踏碎冰河,将千里之内的黄沙席卷而起。 他脸上神光熠熠,仰首向着天上的那艘云舟一抱拳。 “多谢前辈方才仗义出手!” “嗯,区区一个原剑空,不入流的小人物何足挂齿,你上来见我。” 颜凡也很好奇,这云舟上的究竟何许人也,于是飞身跃上云舟。 就见在这艘云舟之上,慵懒的躺卧着一名身形颀长扎实,奶胸高耸的妩媚女子。 那细长的腰肢。 饱满圆硕的臀部轮廓。 就够一个宅男冲一辈子 此女的身材超级魔鬼,尤其是那双结实有力的修长大腿,能轻易夹死最为强壮的男人。 此女身穿红色锦袍,如玉的赤足上点着豆蔻,正在用灵活的脚趾去逗落在云舟上的一只喜鹊。 此女看来艳丽无比,耳垂上戴着一副极大的金属耳环,当她的头部移动之际,大耳环就会碰到她娇艳欲滴的脸颊之上,使她看来更加娇媚动人。 女子扭过头,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颜凡。 “哦,你就是颜凡,我那苦命的侄儿杨奇的结拜兄弟?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就是杨奇的姑姑,杨绾绾!” 第63章 海岚复活 颜凡星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原来眼前这个魅惑的御姐,就是杨奇经常提到的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杨绾绾。 杨绾绾是难以征服的御姐,高挑而骄傲。 她虽然高贵,但绝非那种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 她固然美艳,但却绝非柔弱,喝酒要一饮而尽。 如果说阎柠雪是一朵洁白清冽的雪莲。 那么杨绾绾就是一朵热情如火的带刺玫瑰,虽然魅惑诱人,但是一定会的扎得你满手是血。 杨绾绾是被杨府捡来的弃婴。 但自幼便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武学天赋。 她十岁便被天位学院选中,成为学院的历史上,最年轻的“精英弟子”。 而更骇人听闻的是,经过天位学院的长老们推衍天机…发觉这杨绾绾竟然是太古年间“狠人大帝”的转世灵童。 杨绾绾比颜凡大不了几岁,但已是神通秘境之中的“夺命期”。 夺命期高手,那是比神通期还要豪横的层级。 就比如说,如果原剑空遇到的是杨绾绾,后者仅凭一根小手指就能轻易碾压死原剑空! 霎那间,颜凡的脑海中掠过千百个念头。 虽然那具横卧着的美妙娇躯看起来芳香可口又诱人,但是颜凡可不敢流露出任何亵渎之意。 “小侄颜凡,见过姑姑!” 颜凡目不斜视,一躬到地。 绾绾妙目横波,嫣然一笑:“哦,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也叫我姑姑?” 颜凡正色道:“回禀姑姑,小侄和杨奇乃是结拜兄弟,他的姑姑自然也是我的姑姑,这礼数无论如何不能废的。” 此时,微醺的沙漠阳光斜照在绾绾如水的肌肤上,显得她的肌肤更加晶莹如玉。 这小子乖巧厚道挺懂事,绾绾对颜凡第一印象就非常有好感。 绾绾慵懒地挥挥手:“好,你和杨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唉,可怜我那奇儿,被燕孤峰那奸佞所害,我们杨家也被毁了,我现在没机会下凡间,等我挪出手来,一定亲手斩杀燕孤峰为我杨家复仇!” 颜凡赶紧说:“回禀姑姑,燕孤峰作恶多端,现在已经被我亲手诛杀了,而且我已经攻下了燕都城,将燕家父女开膛破肚,当做祭品献祭给了我那杨奇兄弟,相信杨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 颜凡假惺惺的留下几滴热泪,令绾绾更认为他有情有义…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总之,这一切全是命啊!颜凡你也别太难过了,你是个有情谊的男人,不枉费我那苦命的杨奇侄儿认你做兄弟!我现在看到你,这心里总会想起杨奇,这样,今后你就代替杨奇,当我侄儿…” 当你这大“胸霸”的侄儿,你这不是引狼入室? 绾绾的话正中颜凡下怀。 他赶紧躬身道:“姑姑言重了,杨奇对我有恩,我这是应该的!” 绾绾高跳曼妙的身姿豁然而起。 她的赤裸玉足踏在甲板上,慵懒的伸个懒腰,更加显得…胸伟。 “颜凡,你既然是杨奇的兄弟,那今后咱也不用见外了,今后你就叫我一声姑姑,我叫你凡儿。” “好的,姑姑!” “好的,凡儿” 颜凡好奇问道:“对了姑姑,咋你万里迢迢的也跑到楼兰废墟,莫非你也打算潜入进去,找寻宝物?” “不是,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些珍宝,我感兴趣的是在其内部的一张圣魔图。此图,乃是一件威力极强的绝品道器,昔年为了炼制此宝,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用亿万无辜的冤魂血泪,历经千百年方才炼成,这张图绝不能落入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手中!” 杨绾绾看似有些放浪形骸,其实三观很正,而且很有原则性。 颜凡用力点头:“姑姑放心,只要我能顺利潜入楼兰地宫,我一定将此图完整带出来交给你。” “咯咯,凡儿办事,姑姑放心。接下来,姑姑要告诉你一些重大的秘密…” 绾绾还告诉颜凡一些隐秘,原来在天位学院潜心进修的太子古恒沙,也对这张圣魔图感兴趣。 古恒沙暗中派遣了十八皇子古雷沙,云海岚,楚天歌等高手,前来抢夺此图。 “哦,原来这些坏蛋也都惦记这一大笔宝藏,那我更不能将令这笔宝藏落入坏人手中!” 颜凡攥紧双拳,斗志昂扬。 “姑姑,不如你跟我一起进地宫,你我联袂斩杀敌人,定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绾绾摇头:“不行,我是真传弟子,关系重大,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出于大局的考虑,现在的我只能暗中辅助你,但不能亲自出手。” 绾绾螓首观天象,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之意。 “我夜观天象,发现三垣二十八宿,漫天星宿都暗沉下来,恐怕不久之后,天下又将陷入巨大的动乱之中,到那时候,只有最有实力的人,才能在末日的战乱中生存下来,凡儿,你我名为姑侄,实则也是战友,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你小子一定要继续努力啊!” 绾绾语重心长的叮嘱颜凡一番,然后就驾驭着云舟,一路豪光带彩虹,匆匆赶回天外学院。 颜凡独自伫立于楼兰古国的废墟之上,掐指一算,约莫这地宫也快打开了。 正在这时。 突然从远处天空之中,有一道碧色光焰拖着长尾,向着他这方向飞驰而来。 就见一名头发绿油油的青年,神情颇为冷漠地悬停在万丈云端。 这名倨傲青年,足踏碎云,用手指着颜凡怒叱道:“呔,你小子方才斩杀我师弟原剑空那一幕,已经被我亲眼目睹,你小子真够狠啊,连续斩杀我羽化门数名弟子,现在竟然连我们宗门之中深受器重的山河榜第十的原剑空都吞噬炼化,我金石台身为碧焰峰弟子,必须要用‘碧焰七修神芒’将你斩” 又是将我斩杀那老一套… 颜凡懒得听他继续啰嗦下去。 噼里啪啦! 他抬手就是一记刚领悟的“大罗虚空云掌”。 就见此掌看起来犹如虚空般广大,带着缥缈的云气,化为一双遮天的云手,向着金石台狠拍。 “孽障该死!” 金石台勃然大怒,他双手用力一推,七道碧绿色火焰,发出刺耳的轰鸣之音与那拍来的云手相互对撞在一起。 碧绿七修神芒:乃是羽化门中,可以和紫电阴雷刀并列的绝技。 就见那七道碧绿色火焰化为一条绿色的巨蟒,径直轰碎云手,从虚空之中向着颜凡恶狠狠扑击。 这金石台的道行比原剑空还强一些! 颜凡眉毛一挑,左手指尖猛然一点。 “星辰剑!” 嗖! 就见从星辰中垂落一道道星光,在他掌心凝聚出一口长约千丈的星辰巨剑,如匹练般撕裂万丈流云,径直刺入金石台的胸膛。 “什么,这是星辰所凝聚成的法力,你,你小子竟然偷学了原剑空的《太古星辰诀》?” 金石台做梦都不会想到,这颜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就领悟了《太古星辰诀》的精髓。 这《太古星辰诀》在其手中,就好像沁润打磨数百年一般。 无论出手的速度、时机、精准度都炉火纯青。 不说别的,就光是这份惊人的悟性,就惊世骇俗! 噗嗤~~ 那道星辰巨剑从金石台的胸膛穿透,在其胸膛之上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星云锁链!” 颜凡中指用力一旋,在其指头之上有璀璨绚烂如银河般的星光辉映闪烁。 就见点点星光化为一条条晶莹剔透的星云锁链,将金石台的肋骨、琵琶骨、锁骨、胫骨全都穿透。 颜凡向下一拽,就像拽着野狗般将金石台在沙漠上拖行。 “金石台,你就跟原剑空一个揍性,吹牛逼行,但是底气不足,下盘浮夸,根本就是绣花枕头大草包!别说是你,就算你们羽化门的华天都,方清雪,未来我都会象宰猪一般宰杀!现在,先让我给你脖子上放点血!” “血刀宰猪!” 嗖! 血魔刀发出兴奋的咆哮之声,欢快地飞出去,先将金石台的四肢斩断,然后一刀刀在其身上剐肉。 不到片刻,这金石台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颜凡一刀斩下其首级,将金石台的脑浆挖出来,在干燥的沙漠中烤干,蒸发。 金石台的首级和原剑空等人的首级放在一起,可以在黑市上卖出高价。 黑市上的那些魔道,恨羽化门恨之入骨,他们会将金石台和原剑空的头颅买回去当夜壶 自从来到这片沙漠,颜凡先后已经斩杀了:血刀老祖、楚狂歌、原剑空、金石台 不管是强横一时的魔道妖人,还是牛逼哄哄的名门弟子。 在他手里都跟肥猪般的被屠杀。 这可是活生生的斩杀神通秘境的高手,不是儿戏不说别的,就是这份骄人战绩,拿出去也震惊世人。 想到那么多高手都成为他刀下鬼! 颜凡心中不免有些小臭屁的感觉。 突然,一头蓝色的凤凰就如一个惊艳的叹号,划破漆黑的夜空莅临下来。 在蓝凤凰背上,跨坐着一名看起来又娴静,又温柔,又端庄,又楚楚动人的蓝衣云鬓女子。 此时,那女子湛蓝的深不可测的眸子,也在这时候落在了颜凡脸上。 就算颜凡磨成灰,也被她一眼认了出来。 是你! 颜凡! 是你! 云海岚!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仇人之间,就算是骨头磨成灰也能认出来。 云海岚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纤细的手掌,下意识摩挲脖子上,那条细微的瘢痕。 昔年,她就是被颜凡薅着头发,活生生斩首的。 虽然后来她有了奇遇,被一位隐士高人运用“时空回溯大法”将元神魂魄从时空的长河中捞了出来,重新复活。 但那种斩首之痛,永世铭记,刻骨铭心,就算历经千百劫,也不会忘却。 云海岚抬起素手,轻轻地挽起鬓边的发丝,冷冷道:“颜凡,多年未见。我本以为你会有所长进了!可令我失望的是,在你的骨子里,还是那个卑贱粗野的马夫!” 第64章 新仇旧恨 颜凡见到云海岚,就好像见到毒虫猛兽。 他热血上涌,双拳攥紧,牙齿咬得咯嘣蹦作响,脑门上的青筋根根迸发。 “云海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女!你怎么就跟母蟑螂似的,怎么弄也弄不死呢?” 云海岚尖酸刻薄地回了一句:“颜凡,别看你现在装的人模狗样了,但是再华丽的外表也掩饰不了你卑微的变态内心!” 她抱着胳膊轻蔑道:“颜凡,不要以为你霸占了燕都城,斩杀了燕家父女,就真的草鸡飞上天变成凤凰了,告诉你,在广袤的无尽大陆上,比你强大的城邦有的是,你只不过是一个乡下土财主,暴发户!” 云海岚语带讥讽。 颜凡也不甘示弱:“云海岚,我是出身卑微,可我没靠着家族的势力,全凭自已的一双手打下的天下!我不像你,靠着跟男人上床来骗吃骗喝…所以,请不要用你的排泄器官喷我,谢谢!” “颜凡,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卑贱的马夫,你是属黄瓜的,欠扁!” 云海岚这小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 颜凡也不甘示弱,话语就像匕首一样刺向云海岚的心。 “云海岚,你让我见识了婊子的最高境界!” “云海岚,你的口气比脚气都臭。” “云海岚,你做人已经骚出了天际,贱的让我怀疑人生…” “云海岚,你跟大姨妈一样,让老子看到就恶心。” “云海岚,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的臭娘…们!” 噗… ——云海岚被颜凡怼得破防了,她一口血喷出好远,差点没被背过气去! 先学不生气,后学气死人! 云海岚被他气了个七荤八素,看似头脑有点混乱。 颜凡趁机一掌向云海岚拍出。 但云海岚立刻就有所感应。 “哦,颜凡。你又想再杀我一次?哼哼!幼稚的家伙!同样的招数对我这个天才来说…是没有效果的!” “排山倒海!” 云海岚一声娇叱,在她背后,赫然出现了一座浩瀚无垠的真炁海洋… 一头头的真龙在海洋中不断翻滚着,这力量悠长,久远,浩瀚无边。 这种恐怖的力量,竟似不在颜凡的“神象镇狱劲”之下。 云海岚仿佛是从海洋中走出来的海洋仙子,容貌姿容绝伦出尘,而且有种凛然的上位者气势。 这也就是颜凡自带霸气可以抵御,换另外一个意志薄弱的男子,恐怕早就对她跪地称臣了。 呼哧,颜凡的掌风还没接近云海岚,就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上像,顷刻化为乌有! 云海岚不断毒如蛇蝎,而且修为也高深莫测… 颜凡心中一凛! 这云海岚的肉身之力,法力之强大,竟然已经不在他之下了,而且隐隐然有种对“神象镇狱劲”的克制属性。 这在颜凡的历程中,是从没遇到过的。 他冷冷道:“云海岚!如实我没猜错的话,你修炼的,似乎也是一种神级的功法?” 云海岚白玉般的臂膀,撩起乌黑发丝,轻蔑道:“不错。昔年我虽然被你侥幸斩杀,但我因祸得福,我不但死而复生,而且还将体内的远古海神之血觉醒,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地修炼了失传万年的《海神真龙化生经》,这门功法是诸天万界专门为了克制‘神象镇狱劲’而琢磨出来的一门神级功法你想杀我,很好!你上来试试看。” “云海岚,你胆肥了,还敢跟我叫板?就算你练了《海神真龙化生经》,得到远古海神的传承;但你也不是天下无敌,老子既然能斩杀你一次,就能斩首你两次、十次、百次!” 颜凡斗志盎扬。 血魔刀不断在他身前游弋盘旋;右手的大雷音剑则在此时发出了春雷般的炸响之声。 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蓄满了能量,随时准备对云海岚发动雷霆一击。 “颜凡,我确实没有看错你,你骨子里就是一个野性难驯的怪物!就算没有我昔年的引诱,你早晚也会成为一名恐怖的连环杀手!” 云海岚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她纤细的指尖在轻轻波动中指上的一枚碧绿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不知道是何方贵物。 就见随着戒指的不断旋转,虚空之中不断传出了潮水般的轰鸣之声。 一股股带着潮湿腥气味道的蔚蓝海水从云海岚的戒指中散播四方,凝具为一尊龙首蛇身,跨骑海马,手持巨大三叉戟的远古海神。 这尊手持海神三叉戟的威神,目露凶光,踏浪而来,突然飞起一叉径直刺向颜凡的胸膛。 “天啊!这是什么怪物,竟然能卷起犹如海啸般的恐怖力量!” 颜凡在那一刻,清晰地感觉到了由这尊远古海神所掀起的滔天巨浪。 哪怕就是一叉,也足以大海倒流,将整个海水都冻结! 这尊威神明显是神族中的血脉最高级者,甚至比他的七十二尊魔神等级都高! 云海岚冷笑一声:“你傻眼了。实话告诉你,就算是神族也分三六九等,其中上位神族的血脉对阵下位神族,那就是血脉碾压!我的血脉传承自远古威慑诸天万界的泰坦一族,别说是你一个肉身凡胎,就算是神象复活,也镇压不住我!” 云海岚手指一点,那尊远古泰坦海神仰面长啸。 嗡嗡嗡! 颜凡顿时感觉自已的周边空气全都化为了澎湃的海洋,他就象是即将落入巨浪漩涡中的一页扁舟,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 嗷嗷嗷! 泰坦海神疯狂舞动着海神三叉戟,嚎叫着向着颜凡刺来,三叉戟上的犀利锋芒似要洞穿他的灵魂。 “冥神骨火,地狱之炎。” “冥神之矛!” 颜凡也不甘示弱。 他一头长发高高激飞,一枚足有千丈的冥神之矛在掌心凝聚而出! “镇压地狱,魔神臣服。” 嗖! 这枚冥神之矛呼啸旋转着,与泰坦海神的三叉戟火星撞地球般的对撞。 “云海岚你去死!” 和这泰坦海神在空中连续对撞千百次之后。 颜凡越战越勇,他的冥神一矛脱手而飞,破空疾掠,在空中划出一道犀利的青芒,噗嗤一声穿透了泰坦海神 哗啦啦! 那头伟岸的海神泰坦的身躯顷刻间破碎,化为天幕般的倾盆暴雨席卷而下,给云海岚洗了个痛快的凉水澡 云海岚好像落汤鸡一般,极为狼狈。 呲啦啦啦! 云海岚一把扯去湿漉漉的衣服,赤裸裸地面对着颜凡,发出高分贝的尖叫道:“卑贱的颜凡,你偷偷修炼了多少邪门功法。你就是个贼!” 颜凡出奇的沉默… 他在调息,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斩杀这个为祸世间的妖孽。 飕飕! 就在此时,云海岚的身边又多出两道傲慢的身影。 一个是蠢笨的十八皇子古雷沙。 一个则是昔年被颜凡所斩杀的,宋海山的孪生兄弟--宋青书! 这两家伙就像最忠实的保镖,同时一步挡在云海岚的面前。 “呔,恶魔颜凡,你敢动我们的女神一根毛发,我们要你死全家!” 这俩家伙,肯定是被云海岚的美色诱惑了,当了她可耻的舔狗! “女神…你妈个臭逼!”颜凡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宋青书、古雷沙。既然你们都自甘下贱,放弃做人的尊严去投靠云海岚这个妖女,那么你们就不能怪我冷酷无情,我杀杀杀杀!” 一个个带着无边怨恨的“杀”字,从他牙齿缝隙中迸发出去。 一枚暗血色的冥神长矛,在他掌心凝聚,就见矛影如山,向着云海岚的胸膛疾刺! 但就在此时,突然从数万里之外,传出一声刺耳的长啸。 这长啸之声,本来还在数万里之外,但是转瞬之间便来到了近前。 光是这种移动速度,就是颜凡所不能比的。 轰隆隆! 这长啸之声就如春雷轰鸣,下一刻就已经来到颜凡面前。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来者,是夺命期的高手! 单凭这声音可以清晰判断,此人的法力至少在十万匹,比颜凡强大太多。 就见这人猿臂轻舒,就如探囊取物般的握住颜凡刺出的那杆冥神长矛,然后用力一捏。 就听砰的一声。 这枚冥神长矛就像草棍般的,在其掌心之内轻松折断,化为一团灼热的炎热气息,随风飘散。 呼呼呼! 这人凌空踏步,就好像散步一般,轻松踏着虚空,飞落到了荒芜的古塔尖顶上。 这个人身形古朴轩昂,容貌年轻,眼神凌厉,意志坚定。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全身上下都透出难言的犀利之意。 这青年鹰隼般的眼神牢牢地将颜凡锁死,从其体内所散发出的那种逼人气势简直就是要逼着颜凡下跪。 青年声音如打雷,震得颜凡的耳膜嗡嗡地响。 “颜凡!我叫楚天歌,我们燕家三兄弟,我大哥楚独歌是天位学院的圣徒,被你斩杀的楚狂歌是我老兄弟;颜凡你杀了我兄弟,这笔血仇,我楚天歌要是不报,我们楚家今后就没脸在天位学院混!” 就见楚天歌全身都燃烧起金色的雷霆,远远望去好像一座雷霆森林。 他的眼神中划过一道剑光,就像闪电刺破苍穹,几乎就要摧毁颜凡的灵魂! 嗡嗡嗡! 在那一刻,颜凡如五雷轰顶一般… 要不是小金人散发出一道威压,及时化解掉了楚天歌的元神攻击,恐怕他就要变成傻子 这就是夺命期的实力啊! 与之相比,什么:先天期,筑基期,法力期,神通期…根本就是渣 最恐怖的是,夺命期不止一次,夺而是总共分九次,每一次的法力都是之前的几倍。 这楚天歌不过夺命一次就这么牛逼。 可想而知那些夺命九次的修士有多恐怖! “天位学院楚天歌,颜凡希望你死了,下地狱之时,最好也别忘记了我这个的字号。免得做个糊涂鬼。” 楚天歌居高临下,看着颜凡就像看一只卑贱的蝼蚁。 “大日乾坤万人头,嫉恶如仇霹雳手,天位精英有几多?唯我楚氏向天歌!” 就见楚天歌仰天长啸,背后陡然爆发一轮如烈日般的剑炁! “大日乾坤剑!” 一轮如烈日般的浩荡剑炁,瞬间将颜凡彻底笼罩! 楚天歌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在他的脑海之中,幻化出了这样一幅动人的画面: 颜凡在他的大日乾坤剑炁的笼罩之下,无所遁形,肉身被剑炁切割成了碎屑 楚天歌甚至都亢奋了。 他这辈子最喜欢做一件事,就是虐杀对手! 楚天歌把虐杀对手的这种残暴行为叫…“游戏猎杀时间”。 颜凡哭死的心都有,比遇到一个坏逼更倒霉的,就是碰到一群坏逼。 第65章 大日乾坤 楚天歌的大日乾坤剑,乃是一枚达到中品道器程度的剑宝 呼哧。 大日乾坤方一出鞘。 便见暮色四合,流火赤霞映照得地面泛出瑰丽的红光… 大日乾坤剑的剑光划宛如能穿透一切的冬日阳光,能融化一切冰雪,也能将一切防御都消弭于烈日之下。 楚天歌狂笑一声,施展《大日乾坤剑法》,如烈日般向着颜凡横扫! 呲啦! 颜凡的护体光罩,就像冰雪一般消融 噗嗤! 大日乾坤剑无敌剑炁,深深刺入了他的左胸口,直接穿透肩胛骨 无情地剑锋在颜凡的肉身内用力旋转,颜凡的肩膀顿时鲜血飚射,痛彻心扉。 呼呼呼呼! 楚天歌飞起一脚,将颜凡狠狠地踹出百丈开外。 他撤回剑锋,伸出舌头,眼神狂热地舔着剑锋上的颜凡的鲜血。 “颜凡。你斩杀我的亲弟弟,还敢威逼太子,还敢手撕云小姐!我楚天歌今日要慢慢地折磨你,将你切成一片片的,用你的痛苦血祭我的兄弟们!” 楚天歌就像一个疯子,狂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颜凡的胸膛,狠狠地刺下去。 就在这生死关头。 从颜凡的尾后,突然弹出一枚葵花般的银爪。 这就是,颜凡的第六枚爪子! “遁爪!” 这第六枚爪子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那五枚爪子 在这枚遁爪之上,所凝聚的是深邃的“遁法”。 遁法也是从“永生之门”中所流出的三千大道之一。 遁法博大精深,其中包含了:血遁、风遁、沙遁、魂遁、火遁、水遁 遁法深邃无比,无穷无尽,甚至有的大能能运用遁法从一个星系遁入另外一个星系之中。 如果能灵活运用遁法,就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是逃命跑路的最佳手段。 沙遁 呼呼呼呼! 方圆千里突然卷起滚滚的黄沙,将颜凡的身影完全湮没。 在那一刻,颜凡仿佛化为了无穷黄沙的每一颗砂砾,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楚天歌没想到颜凡还藏着这么一手。 他一恍神,颜凡的气息早已消失于狂风沙内,令他神念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从万里之外的狂沙内传出颜凡的如雷吼声:“楚天歌,你刺老子这一剑,迟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刺我一剑,我活剥你的皮!” “哼!这颜凡死到临头还过嘴瘾!我要像抓耗子般的揪出你” 楚天歌一声冷笑,手指在眉心用力一抹,赫然弹出一枚烈日灼灼的赤色竖目。 嗡嗡嗡! 就见那些席卷而来的黄沙,化为一双铺天盖地的巨手,就像拍苍蝇般的用力向着颜凡拍落 “颜凡小儿,拿命来!” 楚天歌足踏黄沙巨龙,大日乾坤剑的剑光犹如烈日般普照之下,将最阴暗的天地都照耀得宛如琉璃世界般的通明澄澈。 颜凡感觉身上压力突然增大千百倍,就像一座泰山从天而降压在肩头,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哈哈哈!颜凡。我看你这回还望哪里逃,拿命来!” 楚天歌祭出一枚如烈日般的擎天巨掌,向着颜凡用尽全力拍下。 就在此时。 呼呼呼呼! 就好像天崩地裂,末日降临之时一般。 在浩瀚无垠的沙漠瀚海的地平线上。突然刮起莽莽沙龙,狂风黄沙遮蔽烈日,顿时将楚天歌的掌风刮散。 这股沙尘来的突兀,而且猛烈无比,令楚天歌的身形为之迟滞。 而颜凡就趁着这个机会,身形在沙尘中就地一滚,整个人立刻被龙卷风卷起,彻底消失不见。 恐怖的沙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颜凡也随着沙尘暴不见了! 一座消失了几千年的神秘古城奇迹般地显露出它的面容。 望着眼前那连绵不绝的高大泥塔和层叠不断的宫殿房屋。 楚天歌的眼神里精芒一瞬 传说中,富可敌国的“楼兰古国”。 在沉睡千年之后,终于展露了真身。 此时包括云海岚,古雷沙,宋青书全都聚集在楚天歌周围。 云海岚深色凝重,玉手托着一枚白玉罗盘,指尖在上面快速旋转着。 她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哈哈哈,楚师兄。你快看,这确实就是那座消失的罗盘,那笔宝藏,包括圣魔图》全都在这里面!” “嗯,那颜凡现在已经进入了楼兰国的地宫中,以这小子的智慧手段,恐怕不久就能找到那些宝物,我们决不能让那些法宝落入这个野种手里,走,我们速速跟入,必须斩杀颜凡,夺回宝物!” 当楚天歌等人千方百计,想要进入楼兰古国的地宫之时。 在楼兰古国的地下通道中,颜凡发觉自已处于一个……狭窄、闭塞、阴暗、潮湿……的地下山脉之中! 颜凡一个鲤鱼打挺,赶紧默默运转玄功祛毒。 好在他体内的“九窍金丹”此时全都融入他的血脉肌肉之中,使得他百毒不侵。 这使得他虽然处于一个封闭,尸气,煞气,和瘴气遍布的封闭环境,但是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毒气的侵袭。 “我现在是处于什么位置,什么环境之中,我先拿那张《楼兰古图》对照一下看。” 就见这张神秘的《楼兰古图》就像一头沉睡的蛰龙,开始焕发出异样的光芒,蛰龙身上的每一枚鳞片,都清晰表明地下的一处秘窟。 颜凡用力一拍额头,终于看明白了:原来在这片浩瀚无垠的沙漠地下,原来尘封着一座“煞尸山脉” “煞尸山脉”:故名思意,这里面全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骨。 原来当年的古楼兰王,花费毕生心血,打造了一处规模无比雄围的地下陵墓,他在临死前,残忍地将全部的工匠兵卒全都杀死为其殉葬。 这些冤魂尸体被困在地下,无法重新轮回,怨气煞气千年不散,久而久之,就化为这座充满煞气的“煞尸山脉”。 在这“煞尸山脉”内,到处都是可怕的僵尸,甚至还有战力堪与神通期比肩的“尸王”。 虽然未知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 但是颜凡一身英雄肝胆,他丝毫无惧于前方那些恐怖的僵尸,大踏步向前迈进。 呼呼! 越往前进,越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腐烂腥臭之气。 “龙门飞甲!” 这时候颜凡及时地启动龙门飞甲,这件铠甲发出冷冷的刺眼幽光,将前方的阴暗照亮。 煞尸山脉,已经完全被尸毒之气所污染。 颜凡刚往前迈出几步,顿时从地下钻出众多身上挂着腐肉的僵尸,步履踉跄着向他胡乱抓来。 “血刀大法!” “大雷音剑” 颜凡左掌的血魔刀游弋劈斩,将冲到近前的几头僵尸拦腰截断。 他右手的大雷音剑则不断发出恐怖的雷声,震得那些僵尸不断散架,化为一具具的阴森白骨。 这些僵尸似乎对他的大雷音剑甚是畏惧,尖叫着不断后退。 “冥神骨火,地狱之炎。” 就见颜凡背后就像地狱岩浆的不断喷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霎那之间,整个的煞尸山脉全被滚烫的岩浆所覆盖,那些来不及逃窜的僵尸骷髅,吱吱怪叫着,全都地狱熔岩摄住,丢入地狱熔炉炼化。 每炼化一头从地底涌出的僵尸,他的地狱熔炉就变得更为凝固坚硬,隐隐然化为一樽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黑色熔炉。 嗡嗡! 众僵尸被地将黑色熔炉产生的漩涡吸进去,活活地碾碎熔炼。 他这一路横推碾压,可谓是望风睥睨,彻底扫清了沿途的僵尸群。 但是越往前,前方的地底妖魔的等级越高。 不单是那些僵尸开始长出各种绿毛,红毛,白毛,而且还有很多穿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铠甲的骷髅武士,用力挥舞着铁锤,盾牌怪叫着向他砸来。 这,竟然是一整只的骷髅大军! 其中有的高级别的骷髅军官甚至能催使“元气”。 很多骷髅的战力已经相当于“气宗”程度。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低级妖物,而是妖魔! 他要面对的,就是成千上万头凶猛的妖魔! 这些妖魔还真是麻烦啊! 面对乌压压的滚滚妖魔,颜凡不禁有些头疼。 这么多的妖魔一个个的斩杀,不知要杀到猴年马月了。 等到将这些妖魔全都斩杀,恐怕楚天歌早就将那些宝藏全都取走了。 事不宜迟,必须要抓紧时机从妖魔群中冲出去。 颜凡立即从储物戒里,掏出上百张的“六丁六甲”符箓。 这些枚符箓都是他昔日用“天子龙玺”盖章敕封过的,能勾召鬼神,敕封天神,降落神雷,驱恶辟邪! 传说:六丁甲符是九天玄女传授予黄帝的… 六丁甲神符包括甲子符、甲戌符、甲申符、甲午符、甲辰符、甲寅符、丁卯符、丁巳符、丁未符、丁酉符、丁亥符、丁丑符。 六点六甲是合称,其中包括十二位神。六丁:丁丑、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六甲: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 术数中奇为阳,偶为阴,丁神六位地支为阴,盖为女神。 甲神六位地支为阳,盖为男神。 六丁与六甲,能勾召雷霆神袛,厉行风雷,辟除恶鬼,镇压邪魔,威力无穷。 轰隆隆! 但见数百枚“六丁六甲”符在颜凡的掌控之下,漫天飞舞,一路碾压妖魔…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 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 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 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 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 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九天召命、六丁奉行、玉女神化、速降神光。” 颜凡口念咒语,手指一恰法诀… 轰隆隆! 成千上百枚的“六丁六甲”就像手雷般,在妖魔群中不断爆炸 第66章 《血魔大法》 颜凡所修习的“神象镇狱劲”是神祗才能够修行的气功,非同小可。 虽然初期修行起来困难无比,不过越往后成就越大越快! 尤其是操控符箓法宝之时,更好像神祗赐福,碾压众人,简直是天上众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这些“六丁六甲”符在他施展之下,如臂驱使,能爆发出神一般的威力! 飕飕! 但见每一枚的“六丁六甲”爆炸后所迸发出的神光,落到那群妖魔身上,就像雪落烘炉,那些妖魔的皮肉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皮肉烂掉,倒地化为脓血。 砰砰砰! 颜凡用“六丁六甲”强行开路,一路斩杀,沿途的妖魔不断爆炸。 妖魔们本能的感到了恐惧。 它们像潮水般的涌来,又像退潮般的撤退。,在地上留下一串串的晶莹“妖核” 颜凡大手一摄,将落在地上的珍贵妖核全都收入囊中。 呼呼! 就在此时,在颜凡身后赫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血影,张牙舞爪,向着他飞扑下来。 这枚血影一双血淋淋的利爪带着朦朦血气,这双血爪凌厉无比,不但能将人族的护体罡气撕裂,而且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带着剧毒之气,皮肤只要稍微被碰触一点,立刻就会化为脓血 颜凡长眉一轩,在这么隐秘诡谲的地下鬼蜮内,竟然还有刺客埋伏? “你他么的给老子去死!” 颜凡一声长啸,身形快如闪电,就见全部的“六丁六甲”就像孔雀开屏般的在他身后转动。 每一枚“六丁六甲”都被“大雷音剑”上点了一下,被灌注了恐怖的雷霆之力! 轰隆隆! 这些“六丁六甲”就好像画龙点睛,呲啦呲啦,带着震耳的雷声轰鸣,化为浩浩荡荡的波浪,全部冲击到那血影之上。 砰! 那道血影就像被扫帚扫到,哇哇怪叫着倒撞出去,落到地上轰然爆裂。 颜凡飞步赶上去,一剑刺入破碎的血芒之内,在他犀利的剑锋之下,一个全身没有皮肤的怪物,在拼命挣扎着。 这应该是个人,但是为了修炼一种霸道血腥的《血魔大法》,竟然不惜活活剥去自已身上的皮肤,跑到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鬼蜮中吸取煞气。 颜凡寻思,这人能这么狠,为了练邪功连自已的皮都狠心剥去;这个狠人对自已狠,对别人更狠,断然不能留,必须击杀! 他高举起大雷音剑,正要一剑将其彻底斩杀。 但就在此时,从这怪物口中,传出一声极为微弱的声音。 “公子且慢,我乃吸血麻匪中的军师血无邪,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辅助你成为独霸天下的雄主!” 血无邪,是麻匪中的核心智囊,此人心思缜密,思路严谨,做事稳妥。 若不是为情所困,走火入魔,此人的成就绝对不低。 颜凡心中一动,这年头什么最值钱? 人才! 尤其是对于扩大势力,意图染指天下的他,像血无邪这样足智多谋,手头掌握大量关键情报的军师,更是天赐之物。 颜凡缓缓撤回剑:“好,血无邪,我颜凡惜才爱才;只要你肯真心归顺我,为我的称霸大业兢兢业业,处心竭虑,肝脑涂地。我不能会重用你,而且还会重塑你的肉身,让你脱离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真得吗。颜凡,如此说来,你就是我血无邪命中的明主!主公在上,请收奴才一拜!” 血无邪被颜凡的胸襟气度所折服,噗通一声跪在他脚下,赌咒发誓发誓要为他效命。 颜凡哈哈一笑:“我得到血先生,好像刘备得到诸葛孔明,朱元璋得到刘伯温。何愁天下不在我掌控之中。” 颜凡默查血无邪的身体。 发现他因为修炼《血魔大法》太深,已经严重走火入魔,如果不能用纯真的天罡阳气温养,恐怖不久就会魂飞魄散,彻底化为没有神智的嗜血狂魔。 “血无邪,我看你这样子,恐怕马上就要崩溃了!正好,我身上带着‘暖阳神玉’,此物可以赋予你充足的阳气,帮你凝聚元神,重新长出皮肤,我现在将你收入我的储物戒内,你暂时在我储物戒内修行。” “真的吗,那太好了,奴才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血无邪感激涕零,化为一道微弱的血芒,刺溜一声便钻入颜凡的储物戒内温养。 吱吱吱吱! 就在此时,就见一团煞气像炮弹般爆炸。 一头满身青铜铠甲的僵尸将军,呼啸着砍来。 僵尸将军:就是统领全体僵尸作战的尸将军,而且这头僵尸将军身前还真的是一名地位显赫的将军。 这名僵尸将军手擎斩马大砍刀,刀锋舞动如山,刀光如匹练般的向着颜凡砍来。 这僵尸将军已经有些灵智,不但刀马娴熟,而且身躯尸化,坚硬如钢,刀枪不入。 “呜哩哇啦呜呜啦哩哇啦!” 这头僵尸大将实力确实不俗,已经相当十段的“神变”;它嘴里含混不清,掌中的大砍刀迸发出百丈刀气,向着颜凡当头砍下。 颜凡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在刀光临头的那一霎那。 他的手指突然疾速连弹,连续不断地爆发出尖锐的啸音。 “惊天神指三指灭魔!” 砰嗖~ 三道尖锐的指风带着破空的呼哨之声,轻松击碎刀光,就如箭矢般地洞穿了僵尸将军的腿骨、胸骨、咽喉。 僵尸将军身形一凝,就像一座倒塌的黑铁塔般的瘫软在地。 颜凡闪电般的捏住僵尸将军的咽喉,从他喉咙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质眼球:龙眼玉丸! 这枚“龙眼玉丸”外形看似是一枚怪异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球,但其实是一枚蕴含澎湃真炁的稀有灵玉。 这块稀有灵玉在黑市上有价无货,是很多弟子都梦寐以求之物。 颜凡心中一动,这玩意怎么出现在僵尸将军嘴里,莫非,这下面其实还存在一个天然的玉矿? 这时候,那僵尸将军口中失去了“龙眼玉丸”,肉神顿时轰然倒塌,尸身连同青铜铠甲,全都化为肉泥。 收了“龙眼玉丸”之后,颜凡再次向前狂掠。 呼呼呼! 他体表的犀利罡风,如钢刀,似利剑,沿途无论是骷髅僵尸还是具备灵智的尸妖,在距离颜凡百丈之外,就全都爆炸。 颜凡继续前行,前方的路不光越来越狭窄,而且还极为潮湿,在地上出现了一些清澈见底的溪流。 在他头顶垂下很多漂亮的像一串串的珍珠般的钟乳石,这些钟乳石婀娜多姿,仿佛是仙女一般;在火光下熠熠闪光,看得他眼花缭乱…… 望着这些晶莹剔透的神秘石头,颜凡突然间眼露狂喜。 他记起按照丹鼎流的说法:仙方共有十品。 其中:九名云光石霞飞丹。 第十名八功德水。 这些钟乳石如此晶莹剔透,光照之下,如水流动,好像来自天上一般的神石。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云光石”啊! 现在他已经将功德水炼成,那么只要再将排在第九名的“云光石霞飞丹”。 他有很大概率,迈入神通秘境的“神通期”。 只要能迈入神通期,他的修为法力就会暴涨,就算还是依旧不抵夺命期的楚天歌,但是也能全身而退。 “怀玄抱真,伏炼九鼎。以身为鼎,以元气为火,以神魂为水,九转丹成” 颜凡将这些珍贵的云光石全都丢入“地狱熔炉”内,开始运用“丹鼎流”的绝技,将身做鼎,炼化“云光石”。 渐渐地他身上不断蒸腾出汩汩白气,他的血化为膏玉,肉身通透如美玉,他的肉身骨骼再度变得更加坚固。 他的体表上不断升腾起七彩缤纷的霞光。 颜凡头顶一轮紫色霞光,行走坐卧间都有霞光伴随,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霞举飞升的仙人一般,不是仙人,胜似仙人! 这就是:霞光丹! 颜凡整个人,就是一枚散发着无穷光芒的,霞光丹! 咔嚓! 颜凡的肉身直接化为“紫霞霸体”,法力瞬间暴涨到八万四千匹。精神头十足。 他现在完全可以辟谷,就靠吞服日月精华,餐风食气都能令法力暴涨。 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叱。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十八皇子古雷沙气冲冲杀来。 颜凡眼眸一亮,他现在刚炼化了霞光丹,正想找个笨蛋试试手,这古雷沙便急赤白咧的跑过来送人头! 为了表示对古雷沙的尊重,颜凡决定…立刻斩下他的狗头! 第67章 怒斩皇子 一脸横肉的十八皇子古雷沙,伫立在颜凡身后,伸着头,瞪着眼,咬牙切齿! 好像一头发狂的野猪… 古雷沙是太子古恒沙的忠心不二的狗腿子。 古雷沙的武学根基,来自于他的娘家舅爷“天师府”! “天师府”是一支传承古老的修真体系,其底蕴之深厚,丝毫不在“羽化门”之下。 尤其是“天师府”中所秘传的“雷法”、“符法”、“偃师”之术,更是冠绝当今。 这古雷沙自幼得到“天师府”的真传,修为根基很好。 尤其是他修炼的天师符“五雷天心诀”,为天师府的镇教神功,可吸纳万钧雷霆纳为己用,通过全身释放雷电进行攻击,威力之强,惊天动地。 跟五雷天心诀比起来,甚至连方清雪的“紫电阴雷刀”都属于小儿科了。 “颜凡。你一个卑贱的马夫,一路靠着吃软饭,坑蒙拐骗,才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你一个贱籍反倒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压得我们这些血统高贵的皇子们都喘不过气来,这简直太荒谬了,今儿本皇子定要将你五雷轰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颜凡小儿,接受我的神雷轰击!” 从古雷沙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来自于“皇家”的尊贵气息。 “皇子”所代表的就是血统,尊贵,还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此时就见古雷沙全身跳跃着金色的雷霆紫电,身形魁梧,宛如魔神降世。 咔嚓嚓。 就见从古雷沙背后赫然出现一樽足有三百余丈高的远古雷神,手持雷神之锤,辉光万道,霹雳震荡着,向下方的颜凡用力轰击而来! 颜凡长眉一挑,心中不免有些惊骇。 同样是皇子,但是昔日被他所斩杀的古震沙和古雷沙相比,简直就是小儿与成年大汉的区别。 这古雷沙血统之中有上古雷神“镇”的一丝血脉,这家伙假日时日,又会是一尊小巨头啊! 不行,这古雷沙偏执狂妄狠毒,爷我今天,必须将其斩杀! 颜凡现在修炼成了“紫霞霸体”,修为法力大涨之余,胆略也是大增。 就见他背后的七十二柱神魔,霎那间全都涌出,化为一股强大的神风,力抗肆虐的雷神。 同时间,颜凡的左掌化为一双紫气氤氲的巨大手掌,用力拍向古雷沙。 “该死的颜凡,鬼花活还挺多!” 古雷沙哇哇暴跳。 他浑身上下聚满霹雳雷霆,犹如雷神降世,行如奔雷,快如闪电,一掌打出犹如天惊地动,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威力无比,势不可挡。 那一刻古雷沙的身形暴涨数倍,通天彻地,变得雷公嘴,青面獠牙,背生雷霆之翼,威猛无比。 “大雷神法” 古雷沙施展出天师府秘传的“大雷神法”,威力骤然提升十倍,砰的一声,竟然用肉身将颜凡的紫色巨掌撞飞。 同时,他向着颜凡合身一撞。 “雷神铁山靠!” 就听咔嚓巨响! 颜凡被撞得凌空倒翻,身上的骨头不断发出碎裂的声音。 还没等他爬起来,古雷沙就好像一只发狂的巨熊,嗷嗷嚎叫着扑上来,抓起他的大腿朝地上狠狠摔砸! 轰隆! 颜凡就像个玩具般,被这个疯狂的皇子在地上轮着,胸膛胸膛凹陷,口吐鲜血,鲜血里还夹杂了被震裂的内脏。 古雷沙尽情肆虐,蹂躏着颜凡,心中有一种虐杀的兴奋感。 “哈哈哈,卑贱的颜凡,这回你知道差距了,像你这种血统卑微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战胜血统高贵的我的!这就是血脉的压制,人天生就是不平等的,这是宇宙中自古不变的真理!现在,我就将你撕成碎片,用雷电烤熟了一片片的下酒喝。” 古雷沙宛如凶星降临,凶焰炽盛。 他双脚踏住颜凡,双手拎着颜凡的脚踝,发出刺耳的嚎叫。 他竟然想要将颜凡活活扯为两片 在濒临生死之际,颜凡体内压抑许久的怒火,就如火山一般喷发了! 九阳九阴,给老子爆! 百脉剑炁,给老子爆! 摩诃无量,风云神腿,先天一炁神功,紫霞神功,一炁贯日月,统统都给老子,爆爆爆爆! 轰隆隆! 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庞大气流,就像大海上掀起的万丈海啸,猛地席卷而出,将古雷沙掀起十几丈外。 就见颜凡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长满如戟骨刺的黑色冥神铠甲,就好像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冥神铠甲!” 这是“神象镇狱劲”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所赋予颜凡的又一成效。 而且这冥神铠甲还不光是一件普通的铠甲。 冥神铠甲很快又与龙门飞甲互相结合,诞生出一件威力无穷的全新盔甲! “冥神飞甲!” 这件冥神飞甲可以飞行,可以将法力凝聚到胸部为“集束炮”。 还可以切割法宝,可以遁形,可以撞碎最坚硬的晶体墙壁,酷炫得不得了。 “集束炮!” 就见从颜凡的冥神飞甲的胸口之处,不断地被点亮。 一道水缸大小的闪亮炮光,轰的一声抛射出去,将古雷沙的胸膛直接洞穿。 杀杀杀! 就见颜凡手持血魔刀,速度快到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见一条比雷霆还迅猛的血色残影,环绕古雷沙不断切割,每一次的切割,都活生生切割下大片的血肉。 “投掷血肉磨盘!” 颜凡一边用血魔刀对古雷沙不断凌迟切割,一手将血肉磨盘从脑后摘下来,朝着鲜血淋漓的古雷沙狠狠的砸去! 砰! 古雷沙被血肉磨盘砸中,全身的骨头全部碎裂,就像一坨稀烂的泥巴瘫软在地。 颜凡从地上扛起无力的古雷沙,向着洞窟内壁最为尖锐的棱石,狠狠地戳去! 噗嗤! 古雷沙被穿刺在尖锐的岩石上,就像一只被穿刺烧烤的肥猪! 颜凡脱下鞋子狠狠地抽古雷沙的脸。 “他么的古雷沙,你个傻缺刚才说啥子?帝王将相天生有种?我艹你个大爷的,你们这套傻缺二逼理论,只能给愚昧民众洗脑,老子就不信这套谬论!老子就认为,帝王将相天神都没有种,阶层不该固化,人民应该翻身做主人!” 啪啪啪! 颜凡用力抽打十八皇子的脸,将这张脸抽为猪头。 “哈哈哈,古雷沙你这个废物,同样都是皇子,你他娘的连古尘沙十分之一的胆色都没有,你瞅瞅你现在,你他娘的甚至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你就是个废物!你他娘的高贵个屁” 颜凡拽着古雷沙的头发,就像拖一条野狗。 这时候的古雷沙披头散发,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惊恐和绝望。 这时候伫立在他面前的颜凡,身材高大,头顶紫气飘荡,脑后不断有光环转动,宛如天人莅临凡间。 这时候颜凡反倒更像是神,而古雷沙这个正牌皇子反倒更像是卑微不堪的蝼蚁。 古雷沙看着俯视着他的颜凡,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嘴里含糊不清,发出绝望的叫喊声:“颜凡,就算你再怎么折腾,你永远都是那个卑微的马夫。你敢杀我,我爹可是天符” 天符,天符你个大姨妈 这头猪,死到临头,还啰嗦 颜凡皱着眉,举起脚掌,朝着古雷沙的胸膛狠狠地踏下去。 啪嚓! 古雷沙肉身崩溃,化为一坨破碎血肉。 颜凡目无表情,将古雷沙的血肉魂魄抓起来,直接炼化。 古雷沙又有天符大帝的天子血统。 还有古代雷神的血脉。 他的血肉实在是太有价值了。 通过对古雷沙的血脉的推衍… 颜凡能推衍出天符大帝的血脉,甚至演化模拟出天符大帝的“天子真龙炁”。 此功一旦练成,便如君临天下的帝王莅临凡尘,几乎不用出手,所有的敌人都会被他的气势所摄,成为他的臣子。 王道所向,天下无敌。 天子之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那才是真正扥牛逼! 紧接着,颜凡又对古雷沙的魂魄施加最为严厉的酷刑。 从他的元神之中搜出了天师府的绝世心法---《五雷天心诀》。 “天灵山中寒冰坠,神堂门里满天星,雷滚滚,雨纷纷,涌泉池内深又深,东屋点灯西屋亮,子午卯酉不离分!” 这就是《五雷天心诀》的练功总诀。 这门《五雷天心诀》恢弘博大,可以和他所修的任何一门功法相互融合,可以使得掌中带雷,拳中带雷,腿中带雷,火中带雷,冰中带雷 任何一门功法只要和《五雷天心诀》都能威力增强十倍。 颜凡眼神中都喷发出熊熊燃烧的雷霆怒焰,远远望去,好像一座雷电的森林。 轰隆隆! 他的每一寸肌肉里都充斥着恐怖的雷霆之力,法力再度暴涨一万匹。 颜凡嗒嗒嘴,感觉吞噬了古雷沙之后,还有意犹未尽。 古雷沙这头肥猪,对他的大胃口来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很快,等我将楚天歌也炼化了,到那时,才算品尝到了正餐。 楚天歌,你丫快点来啊! 第68章 赤练神针 颜凡按照楼兰古图的标识,继续向前摸索。 据图中显示:他离那座埋葬无数珍宝的地下宫殿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颜凡自从修炼了《五雷天心诀》之后,骨子里都带着辟邪的神雷之气。 任何邪祟鬼魅稍微一碰到他的皮肤,立刻就会燃烧为齑粉。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在之后的行程之中,颜凡还真没遇见什么强大的鬼魅敢来侵扰。 走着走着,他赫然发现在前方长着很多奇形怪状的“白骨树”。 白骨树:就是外形酷似人的骨头的怪异妖树。 这些白骨树极为怪异,树干是人的脊椎骨,树叶则是人的骷髅头 这玩意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更可怕的是,这些白骨树有时候会突然弹出骨刺,这种骨刺专破人族的护身罡气 以前就有很多修士不知深浅,一不小心就惨死在白骨树下。 颜凡刚接近一株巨大的白骨树。 呼呼! 就见这株十几名壮汉都抱不过来的妖树的树干,剧颤起来。 嗖嗖嗖! 紧接着,从白骨树的那些骷髅树叶之中,呼呼呼的向他激射出众多密集的长矛骨刺。 吱吱吱! 更为可怕的是,从颜凡脚下的腐烂沼泽内,猛地弹出几枚白漆漆的骨爪,向着他脚踝抓来… 似乎要将他拉入地下深处的…“白骨地狱”。 “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玩意,想要抓老子当你们的替身,想的美!不管你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邪鬼祟。统统给我破!” 颜凡运用五雷天心诀,全身的雷霆滚滚奔腾,那些骨刺稍一碰触他的体表立刻崩溃。 砰! 他单脚一踏,滚滚的雷霆轰入地底,地下那些的白骨爪子顿时全部爆炸。 “给我起!” 颜凡左掌化为紫光雷霆,呲啦一声便将白骨树连根拔起。 哗啦啦! 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在这株白骨树下面,竟然蠕动着一团团的如蛆虫般的腐烂尸体… …白骨树的树根深深地扎入这些尸体之中 白骨树将这些腐烂尸体当做肥料,才能茁壮成长。 白骨树一拔出来,这些腐臭的尸体全如蛆虫般向颜凡涌来。 “真恶心!” 颜凡强忍恶心,掌心凝聚出鸡蛋大小的一枚雷光弹,向着这些腐烂尸体抛出。 轰隆隆! 那些腐臭的蠕动尸体…被雷光弹炸的粉碎,破碎的烂肉碎屑像酸雨般洒落。 颜凡将白骨树周围的腐尸用雷光全都清楚干净… 此时,从白骨树下面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树洞 咕嘟嘟! 从树洞之内不断向外喷出黑气。 这还不算,而且隐约的从这个树洞里传出一些又像老牛的叫声,又像是滚滚的闷雷的轰鸣之声。 似乎在这个树洞内,藏着什么恐怖的史前怪物。 颜凡围着这个大树洞转了几圈,从脚至头顿时腾出一个不断旋转的“辟邪光环”… 此种光环是“天师府”的绝技之一,只要顶着它,任何神鬼都不敢近身侵袭。 嗖! 颜凡身上有光环护体,头顶紫色霞光,左掌五雷轰鸣,右掌剑炁腾腾,左脚踏着神光,右脚踏着青龙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 他飞身跃下黑漆漆的树洞,耳边风雷呼啸,就好像穿越时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双脚这才重重的踏在湿漉漉的地上。 在他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幽暗的深潭。 但见各种各样的奇怪鱼虾汇集在水面上蠕蠕而动,看得他头皮不断发麻。 偶尔,从潭内还会蹿出来一些长着巨嘴獠牙,像鱼又像鳖之类的怪物…… “踏浪诀!” 颜凡脚下腾起一团水涡,托着他稳稳地踏潭水而过。 偶尔会有一些怪鱼从深潭底部蹿出来,想要咬他… 但还没靠近他,就全在他雷霆剑炁的轰击之下,化为一坨碎肉 就这样,他踏过一个又一个的湍急深潭,眼前豁然开朗。 在这条路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高台。 颜凡右掌一推,一记掌心雷将前方的黑暗阒然驱散。 就见在雷光的照耀之下,那座巍峨的高台竟然发出晶莹剔透的光亮! 这座高台,竟然是由一整块巨大的灵石构成的! 所谓灵石:就是从比凡人世界更高一维度的“灵界”坠落下来的陨石。 所谓灵界:乃是万物真灵的空间,乃是众灵所聚集之地,世间一切人、鸟、兽、虫、鱼、花、草、树木、石头凡此种种,万物皆有灵,只要有成一心向道,即可进入灵界修炼。 进入灵界修炼之万灵,已然是灵体,早已能变化成人形,通常被称为灵,他们经此修炼受灵气滋补,功德圆满修炼有成… 在灵界经受雷劫之后,方可飞升至九重天中的第一层天之“太皇黄曾天”,从而变身成天神或天仙。 人族修士的“羽化飞升”,并不是说直接飞升“天界”内,而是先飞升入“灵界”。 再从“灵界”修炼之后,再飞升“天界”。 人族修士进入灵界后,所呼吸得看空气都是超级富有能量的“灵气”。 吸上一口灵气,相当于在凡间修炼百年。 神通秘境的“法力期”还需要炼化“真炁”。 但是如果想要从“法力期”提升至“神通期”。 那么必须将“真炁”转化为“灵气”。 而灵气在凡间又不存在,只有靠吸收“灵石”才能炼化。 也就是说这些天上所陨落的“灵石”,对于想要迈入“神通期”的修士来说,就跟水一般重要! 而“灵石”的资源极为稀缺。 能大量产生灵石的”灵脉”,不是被皇家所彻底垄断,就是被几大宗门牢牢把持,寻常散修根本就得不到灵石资源。 而现在,在颜凡面前竟然出现这么一整座足有几亩地灵石台,这让颜凡激动得心脏乱跳。 “起!” 颜凡足踏一团紫色云霞,飞身到巨大的灵台之上。 但还没等他双足踏稳,突然有一道白影激射而至! 颜凡猛吃一惊,左掌雷霆电闪,右掌剑炁缭绕,将那道白影逼退。 与此同时,颜凡单掌摁地凌空倒翻,一直翻到灵台边缘。 他体表光焰汹汹,光罩外表还有紫色霞光和雷霆护身。 这才稳住身形,抬头观看。 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就见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全身鳞甲宛然,半人半蛇的可怖怪物。 这怪物蜿蜒、遒劲的身躯如同水桶般粗细,闪闪反光的雪白身躯上鳞甲如坚硬的甲胄,腹部长着几支尖锐的利爪! 最让颜凡感到惊愕的是这怪物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庞:长鬣披拂、一张大如磨盘的老人脸,皱纹攒集,两只斜斜吊起的怪眼里,竖立的瞳仁,冰冷无情! 更可怕的是它一张血盆大口足有笸箩般大小,略向后弯曲的锯齿竟然有半尺长短! 这他么是个什么玩意啊? 就见这蛇身老人面的怪物,身体微微侧转,眼珠缓缓地转动着对准颜凡,眼神里留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 嗷— 这怪物猛地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长吼。 夺! 一道闪亮的红光从它腹内喷出,疾如闪电穿梭,向着颜凡咽喉爆射而来。 这道红色闪光不断速度快比雷霆闪电 乒乓! 颜凡那么多层严密的防御,竟然被这道红闪光一一刺穿,眨眼间就要刺到颜凡的眉心。 颜凡吓了一跳。 砰! 他的六只爪子间不容发的同时弹出,从各个角度奋力截击这道红闪光。 啪嚓! 在六爪连环拍击之下,这道红色闪光的速度终于稍微慢了下来。 “青龙爪!” 颜凡毫不犹豫,双臂一抖,立即化为硕大坚固的龙爪,向红光用力一拍。 呲啦。 红色闪光被龙爪重重拍落在地,露出原型,乃是一枚闪闪发亮的“赤炼神针”。 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小,但犀利无比,速度破坏力杀伤力比顶级飞剑都快,而且还难防。 这也就是颜凡,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换做天位学院的那些生瓜蛋子,恐怕早就被这怪物爆头了。 饶是这样,颜凡也惊出一身冷汗。 “呔,尤这怪物,看我冥神之矛!” 呼呼! 颜凡燃烧的怒火化为一枚空前犀利的骨矛,向着怪物投掷而出 这杆骨矛以螺旋形态高速旋转着,带着凄厉而尖锐的啸音,如流星划破长空,噗呲一声,深深地扎入怪物的赤瞳内。 嗷嗷嗷! 这怪物的眼珠,就像摔碎的玻璃般的爆裂。 这怪物吃痛,忽然蹿起好几丈高。 呼哧呼哧! 这怪物呲牙咧嘴,挥舞如钩子般的赤色爪子,向着颜凡疯狂抓来。 随着它递出的爪子,顿时一阵灼热的气浪奔涌而出,热浪滚滚,覆盖了颜凡全身。 哼! “你有爪,我有炎!咱们就碰碰,看看是你的爪子硬,还是我的炎更猛!” “冥神骨火,地狱之炎。” 第69章 斩宋青书 以颜凡现在的强大法力,这一招“冥神骨火,地狱之炎”使用出来,更是变化莫测,威力无穷。 呼呼! 颜凡背后的地狱熔炉向下倾注出千万吨的岩浆,将怪物包裹于岩浆内,不断蒸腾烧烤。 “摄!” 颜凡双手迅疾拍出,将怪物拍入岩浆地狱内,活生生地融化 咦,那从这怪物体内滚出来,那枚光华四射的珠子是 颜凡从地上捡起珠子,发觉此物洁白无瑕,光华闪亮。 在这枚珠子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真龙“在游走奔腾。 这是一枚--真龙的龙珠。 --在这枚真龙的龙珠内,蕴含着真龙变化无穷的意志,正因为怪物凑巧服用了龙珠,这才拥有了强大至极的力量。 只是凡人若要炼化龙珠,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强大无匹的肉身禀赋。 否则龙珠没有炼化,自已反而沦为不人不龙的怪物。 颜凡将这龙珠和“赤炼神针”都摄过来,正要炼化! 就在这时,宋青书那刺耳的嗓音在脑后响起。 “颜凡!你这狗奴才,你这一路上杀门阀,杀高官,杀高手,杀皇子,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宋青书今天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杀人狂魔!螭龙剑!” 这时候,云海岚的另一个舔狗,宋青书也赶到了。 他怒叱着,身形如赤龙,手持螭龙剑向着颜凡猛刺。 颜凡不慌不忙,轻轻撩了一下鬓边乱发。 “唉,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总有狗东西在我耳边叫唤,真是太煞风景!” “什么,颜凡你骂谁是狗东西?” “谁问我这句话,谁就是狗东西” 颜凡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有人在他耳边,不断地提及“马夫”两个字。 这宋青书成功地激发了他的杀心! 顿时,一股恐怖的风暴在他体内酝酿着。 “宋青书,昔年我掐死了你那蠢笨的兄弟宋海山,今日,我一样能掐死你,我送你去见你弟弟!” 颜凡陡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声音宛如霹雳般炸开。 “宋青书,是你自已找死,怪不得我!” 颜凡嗖的一声,大手化为龙爪,从空中一抓而下,向着宋青书脖颈擒来。 云龙探爪! 颜凡这一爪之中蕴含无穷后招,整个虚空都被他牢牢封锁… 就算宋海山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强行运用螭龙剑反击,都丝毫不起作用。 咔嚓! 那口螭龙剑被龙爪一把捏住,就见颜凡的掌心内喷出一股炙热岩浆,将这口螭龙剑融化成为了铁汁。 “宋青书,你必须死!” 颜凡对宋青书既然已经动了杀心,那他下手就绝不留情,必须要置其于死地。 乓! 颜凡的龙爪就像拍苍蝇般砸在了宋青书的身躯上… 噗通。 宋青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地砸到地表上。 他刚想爬起来,但一双结实的脚掌狠狠踏在他背上,将他脊梁骨都踏扁了。 宋青书就像坨屎般,被颜凡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宋青书,你去死!” 嗡嗡嗡! 颜凡左手的血魔刀就像螺旋桨般剧烈转动,将宋青书斩首屠肠开膛破肚,最后只剩白森森的骨头 “宋青书,让你抱着云海岚的大腿不放,这是你该得的…” 当啷! 颜凡飞起一脚,将宋青书的骨头直接踢下万丈深渊。 嗜血沙匪。 原剑空。 血刀老祖。 十八皇子古雷沙。 地下尸妖。 僵尸将军 人面怪物。 宋青书 颜凡掐指一算,这一路斩杀的人聚拢到一块,足够一盘菜了。 颜凡杀人越多,心理负担反而越少。 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是这些人蔑视他,把他当成菜鸡虐,结果被他一个个反杀,这能怨谁呢? 强存弱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世界可不就这样吗? 算起来,现在身后的追兵只剩下楚天歌和云海岚两个人了。 颜凡寻思,不如先迈入神通期,然后再杀楚天歌不迟。 想到此,他先将那稀有的龙珠吞了,然后开始盘膝运功,炼化这块稀世罕有的“灵石台”。 轰隆隆! 这枚龙珠之中确实蕴含浩瀚龙力。 一般人的肉身别说吞噬炼化,就是稍微碰触到龙珠,都承受不住那么强大的龙力,直接爆体而亡。 而颜凡的肉身实在是太卓越了,已然强悍到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度。 就见他体表不断有金色的巨龙呼啸盘旋。 更为神奇的是,这股浩瀚的龙力竟然与“神象镇狱劲”相互融合促进。 变成了威力更巨大的---“龙象镇狱功”。 “龙象镇狱功”---此乃一种历史上从没出现过的,完全是颜凡自创的神奇功夫。 这门龙象镇狱功的掌力强悍凶劲无比。 颜凡现在随便一出手,立刻就有一龙一象之力同时冲击出去,这种恐怖的力量比单独一头神象还猛。 而且他今后体内的每一枚神象颗粒的觉醒,都会有神龙相伴生。 也就是说:没觉醒一枚神象颗粒,都会增添一神龙一神象之力。 试问天下,谁人能顶得住这么恐怖的力量轰击?! 能到将龙珠彻底炼化,颜凡口中喷出岩浆般的洪流,开始将整块的灵石台炼化。 想要冲击至---神通期! 必须具备“道法资材”四个先决条件。 其中道指的就是“道心”,准确点说就是对道法的感悟。 法就是法门,这点颜凡饱读经书,也具备了。 然后就是资材,资材指的就是各种珍贵的资源,包括灵丹妙药,天材地宝等等。 这点对颜凡更不是难事。 他现在富可敌国,身后的颜都城更是源源不绝地提供各种世人难以匹敌的珍稀资材。 要是连他都不能冲到神通期,那这个世上就没人能冲到神通期了! 所谓神通者:一通天,天中自行;二通地,地中自裂;三通风,风中无影;四通水,水中无碍;五通火,火里自在。 严格来说,神通和法术还真不一样。 神通是使用自己的力量,法术更多则是借用鬼神的力量。 无论是谁,只要修行得好,都可能会有神通;而法术则不需要修行很好,只要获得传承,得到鬼神的认可,就能使用法术,其实法术就是借用鬼神的神通。 更进一步的说,神通是由内心而发,法术则是借由神识元神而出。 神通一旦获得,就被深刻烙印于内心之中,任凭多高的神仙也夺不走。 而法术则有被剥夺的风险。 从这个角度来说,神通比法术更级一些。 轰隆隆! 随着颜凡将灵台不断炼化。 他体内的真炁就像蒸汽锅炉一般不断沸腾燃烧,从他每一个毛孔向外喷发。 这些真炁全都充盈于虚空之中,竟然化为一扇玄妙的门! 灵界之门! 南无勃陀瞿那迷。南无达摩莫诃低。南无僧伽多夜泥。底哩部毕咄檐纳摩 就听从那扇神秘浩瀚的灵界大门之内,传出弘大无边的真言之声。 紧接着,那扇紧闭的灵界大门出现了一条缝隙。 轰隆隆! 一道水银般的灵气光柱从门中冲出来,直接从颜凡的天灵盖内灌顶! 颜凡虎躯一震 卡嚓嚓! 在那一刻,他感觉体内充满了崭新的灵力! 这种感觉,好比重生。 那一刻,他福至心灵,道心一片澄净通透,那拘束他的瓶颈砰然粉碎。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快乐,大自在,神魂无比逍遥快乐。 这就是神通期啊… 这种强大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楚天歌,你快点来送人头。 我都等不及了! 第70章 一气三清 夫神通者,念体交感,言出法随,搬山倒海,撒豆成兵。 “神通期”之下皆是凡夫。 只有到了“神通期”才能体会修真得道的一丝妙处。 咔嚓! 颜凡的脑海就像划过一道闪电,劈开了捆缚元神的枷锁。 他的元神骤然扩大十倍,神识在脑域中掀起风暴,一个神秘强大的“本命神通”自动显现出来。 刷刷! 就见在原地竟然出现,两个长得和颜凡一模一样的真人。 这两个真人和颜凡凑在一起,正好是三个人。 这就是颜凡迈入“神通期”后。 所启动的第一个:本命神通---一气化三清! 一气化三清:乃是凭空幻化出与主人形象相同,功力相同,法术功法法宝也全都相同的同伴。 这两个幻化出来的真人可以分开攻击对方,也可以和主人合体,攻击手段变幻莫测,多种多样。 在熟练掌握了“一气化三清”这个本命神通之后,无形中使得颜凡的战力提升了三倍,这会给他的任何强敌,都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而且还不光是修炼出了“一气化三清” 颜凡的体内,又凝聚出了第七枚龙蝶爪,也就是最后一枚的---损爪! 损爪能施加给敌人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能在短时间令敌人的无感全部丧失,法力神识血气全都大幅减弱。 颜凡预估,光是这枚损爪,就能令楚天歌掉血三分之一 一气三清,纵横捭阖。 损爪一出,谁与争锋! 他手里有这两大杀招在手,底气更足。 颜凡斗志盎然,准备迎接楚天歌的到来。 但是他坐等楚天歌,楚天歌就是不来。 最后颜凡都感到烦了。 算了,还是先继续探索地宫内的宝藏。 这时候,前方传来一阵极为神秘的声音。 在灵台后方,赫然浮现出一座古代陵墓,那神秘的声音就是大墓内传出的。 颜凡身形化为一道长虹,瞬间便穿越了层层叠叠的地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墓穴出现于他面前。 墓穴内的神道曲折蜿蜒的地道,弯弯曲曲,好像迷宫一般,这是一座庞大的地下陵寝。 在墓穴的墙壁上雕刻着龙凤、山河大地。 墓穴顶端,有万年不灭的斛珠绘制成的星辰大海。 在墓穴内部还有古老的文字。 上面所描绘的是龙蛇麒麟凤凰百族争霸的饰物。 最令颜凡骇然的是,在这座墓穴的正中央,在由水银融化的海洋上面。 飘荡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在里面躺着一位头戴鸟形面具,手持鸟形权杖的威武巨尸。 似乎是颜凡惊动了它的千年沉睡,从这巨尸口中传出愤怒的嚎叫之声。 咔嚓! 砰! 就见这巨大的尸体猛然睁开血色幽暗的眼眸,一拳打碎万钧的青铜棺椁,蹭的一下蹦了出来。 天啊,这什么鬼玩意? 颜凡吓了一跳,赶紧向后倒飞,落在远处凝神以待。 就见这樽巨尸身上穿着金缕玉衣,手持一杆黄金打造的权杖。 在权杖的顶端镶嵌着的是一枚骄阳般炽热的火红宝石。 这巨尸一双血红的眸子里跳动着地狱般的魂火,感觉就像地狱里的幽灵一般。 “该死,这是一尊夺命期的尸王!”颜凡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所谓尸王,就是僵尸之王。 关于僵尸--在一本名曰《子不语》的古书中曾经有过明确的记载: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魄离开人体,人就会沦为恶鬼僵尸 在《子不语》中还把世上的僵尸分成了: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 僵尸既有新死诈尸的,也有死亡多时的,而死亡多时的僵尸,都长有长毛。且毛色以白色为主,有的甚至“五色生毛 而僵尸之中的王,就是尸王! 尸王来源广泛。 陨落的修士遗体、飞升后留下的仙人遗蜕、甚至妖魔的骨骸。 都能经过“太阴化形法”的精心炼化,都能成为尸王! 尸王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其中甚至还有天赋异禀的尸王,能诞生灵智,反客为主,击杀主人之后鸠占鹊巢。 但是尸王不光尸材难寻,而且需要炼化大量的血食魂魄。 其所耗资源之巨,绝不是一般散修所能负担的! 但反过来说,一旦能成功练就一具威力强大的尸王,那无疑对主人来说是极大的助力。 这时候,这头巨型的尸王伸出长满鬃毛的大手缓缓摘下面罩。 颜凡借助墓穴顶端的夜明珠的光辉,看清了这具巨型尸王的真面目。 就见此物,身高足有三丈六尺,身上肌肉块块凸起,往哪里一杵简直就是黑色的铁塔一般! 白毛遍体 指如曲勾 齿露唇外如利刃 血腥贯鼻 这东西单从外形上看就充满了彪悍和血腥的煞气。 而这还不是最为恐怖的,就在此时,这尊尸王,竟然缓缓开口说话了 “汝是何人?竟然擅闯本楼兰王的陵墓,叨扰本王的修行,你简直罪该万死!” 这尊自称“楼兰王”的怪物,喉咙不动,声音全是从腹部传出、 那种怪异的声音,好像用钝物刮擦金属,又生涩又沉重怪异。 这尊尸王在地底吸取煞气,已经开启了灵智,具备了说话和思考的能力,这东西一旦被放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生灵被其血祭。 颜凡凝重道:“我叫颜凡。现在是大永王朝内部的天位学院的一名杂役弟子,我专门到这煞尸山脉深处,是来做任务的,你将圣魔图以及那些宝藏交给我,我会放过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楼兰王你看咋样?” 颜凡不说出他的身份也就罢了,这一说他是天位学院的杂役。 楼兰尸王更伤自尊了 数千年前就是天位学院将它封印在此的,时隔数千年,竟然连天位学员的不入流杂役弟子都敢欺凌它? 楼兰尸王气的原地暴走。 “哇呀呀呀,一名天位学院的杂役就敢孤身闯入煞尸山脉,一路过关斩将来到本王的陵寝羞辱我,简直没天理了!颜凡。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本王下地狱!” 呼呼! 楼兰尸王眼珠里的魂火,就像地狱里的烈火般熊熊燃烧着。 从它身体内部释放出一股无比强大的灵压,给颜凡带来空前巨大的压力。 咯嘣蹦! 颜凡好像一只蜷缩的大虾米,从脊椎骨内,传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噗! 颜凡感觉自已已经濒临临界点,随时可能禁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炸裂! 但是他的毅力惊人的顽强,就算脏腑随时要爆裂,剧痛无比,但仍然将牙齿咬得咯嘣嘣,牙龈都迸出了血,腰杆依旧挺直如标枪。 “楼兰尸王,老子一路出生入死,历经多少艰难困苦?我岂能折在你这无耻卑劣龌龊的不人不鬼的僵尸手里,给老子开!” 碰! 就见颜凡背上的九头巨龙同时浮现出来,同时发出嘹亮的龙吟。 轰隆隆! 楼兰尸王所释放出的恐怖灵压顿时崩解,蹬蹬蹬倒退数十步,一脸惊骇 它在地底沉睡不过几千年,难道世上的人族修士就进步到了这种程度吗? 一个区区的杂役弟子,竟然能化解它释放出的恐怖灵压,简直匪夷所思 颜凡缓缓挺直,朝着地上啐出一口带血的肉丝。 他抹了一下嘴角,眼神异常坚定。 这也就是他的肉身强大无比,意志力同样强悍,这才能用强大的毅力。硬生生地扛下了尸王施加的灵压。 这要是换另外一个人,当场就被楼兰尸王的灵压碾压而死。 “哇呀呀呀!气煞本王也!” 楼兰尸王气的满地乱蹦,它吼叫着向着颜凡举起了那枚金色权杖。 呼呼呼! 从这权杖的顶端宝石之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 这宝石浓缩的都是精华,向着颜凡喷出如火焰般鲜红的光柱! 嗡嗡嗡! 这道光柱撕裂空气,转眼间就射到颜凡身上。 “冥神飞甲!” “六丁六甲符箓护身!” “金光明咒!” “阎罗金身!” “超近硬核金钟罩!” “龙象镇狱功!” 面对这道足以能熔金化铁的恐怖能量光柱。 颜凡丝毫不敢怠慢,几乎是瞬发般的,激活了全部的防御屏障! 就见在他身前一层层的光罩,屏障,护体光幕层层叠叠,将周身上下防护的风雨不透。 “一气化三清!” 与此同时,他施展刚领悟的本命神通,原地竟然同时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他。 三个颜凡同时向着楼兰尸王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 这还不算,颜凡猛地一拍胸口。 “损爪!” 呼呼,一枚灰蒙蒙的爪子呼啸而出,向着楼兰尸王喷出一股阴暗潮湿的晦气。 呼哧呼哧。 楼兰尸王的速度眼见着慢了下来。 楼兰尸王毕竟沉睡了太久,还没完全得道。 它完全是依仗着之前所储藏的能量在颜凡斗争,但是它一旦没有斗倒颜凡,自身的那点能量立刻大幅度减损。 再加上损爪令它元气大伤。 楼兰尸王的实力急剧下降。 看到楼兰尸王的速度逐渐变慢了,颜凡心中大喜。 你还别说,这损爪确实有效,竟然能令楼兰尸王的元气大量耗损。 趁你病,要你娘的狗命! 颜凡此时毫无顾忌,他拼命催动体内的法力。 将龙象镇狱功运用到了极致。 就见他身边不停地有神龙神象飞旋,转动,咆哮着! 就见在颜凡身后赫然浮现出一尊龙头象身的无上威神! 嗷嗷嗷! 这尊龙头象神仰天狂啸,龙口一吸,先是将那七十二尊图腾神柱一口吞噬,然后足踏无量地狱魔神的骸骨。 抡起千丈高的白玉象足,朝着楼兰尸王狠狠踏下 第71章 踏碎尸王 砰! 巨大又宽广的白玉象足重重踏在楼兰尸王身上 耳轮中就听“乒”的一声闷响 就好像一头狂放野的巨象闯入瓷器店,撞碎了满屋的玻璃 楼兰尸王发出一声沉闷的嚎叫,尸身直接崩溃。 刺啦刺啦。 从楼兰尸王体内蹿出无数冤魂,化为汩汩的黑色煞气望空四处乱窜。 颜凡毫不犹豫,“地狱熔炉”向下狂吸。 将全部的煞气以及楼兰尸王一股脑地卷入熔炉内炼化。 呼呼呼! 楼兰尸王好歹也是夺命期的高手,无论是几千年的修道经验还是强悍的尸魂,对于“地狱熔炉”都是大补。 就见“地狱熔炉”无论是体积还是面积,全都扩大十倍。 咕嘟嘟! 从熔炉内地向外冒着火山地狱岩浆 熔炉内外都有无量地狱鬼神在膜拜称颂 卡嚓嚓! 颜凡的法力暴涨到了十万匹---几乎就和楚天歌不相上下! 除掉了楼兰尸王这个大boss之后,又到了打扫战场的时间。 颜凡从地上捡起楼兰尸王遗落的那件金缕玉衣,手腕一抖,这金缕玉衣立刻化为一件坎肩贴身穿着。 这件金缕玉衣可是一件稀世宝物,就连冥神之矛都刺不透。 将其披在身上,等于多条命啊! 就见地上还散落了很多晶莹剔透的宝物,这些全是从楼兰尸王身上爆出来的。 首先是一枚大如西瓜的妖核。 这可是楼兰尸王一生法力的结晶,如果谁能拿回去细细的参悟,修为定能大进。 当然,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枚权杖上的“烈日宝石”。 这宝石不知什么来路,里面蕴含强悍的能量。 他长袖一甩,将权杖连同宝石都摄走。 “咦,这真是头宝藏尸王,身上竟然还藏着玉玺?” 颜凡好奇地从尸王的骨灰中捡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玺。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枚玉玺无论从质地还是品相大小,都完全不能和他的“天子龙玺”相提并论。 这枚玉玺,应该是一枚赝品。 但即便是赝品,也相当有价值。 颜凡寻思,他现在身上藏着“天子龙玺”,这玩意真心对他没啥用。 但是如果将此物献给天符大帝,一则能博得大帝欢心,而来也表明自已没有私心,对朝廷陛下都忠心不二 这可是个上位的好机会。 将尸王身上的零碎搜刮得差不多了。 颜凡开始寻找那张杨绾绾反复叮嘱的《圣魔图》。 据绾绾姑姑说:此枚《圣魔图》乃是一件威力极强的道器,上面描绘的是一位上古大圣,堕落成魔的故事。 据说昔年为了炼制这件法宝,造成了无穷杀孽,用无数冤魂,尸山血海方才交织成了这幅图画。 颜凡寻思,这张《圣魔图》虽然品级不如蛟伏黄泉图,但是也算一件威力无穷的道器,如果将此图献给杨绾绾,不但能更加巩固双方的战略同盟,而且还能为他在天位学院的地位提升有很大好处。 他指尖在眉心一抹 卡嚓嚓! 眉心顿时腾出一枚电光灼灼的“凌霄神目”。 这时他新进化出的神目,可以看透诸多隐蔽的阵法和幻象。 在凌霄神目的强力透视之下,这墓穴内所隐藏的宝藏无所遁形。 哈哈,在这里 颜凡双臂一振,立刻化为一双粗壮的铺满鳞片的青龙臂膀。 嗡嗡嗡。 他朝虚空一抓,穿越重重的隐藏阵法,从某处隐藏的阵法之中抓出一枚铁盒。 他龙爪一捏,将盒子上的精钢铁索豆腐般捏碎。 就见在盒子里面盛的满满的都是---蕴含太古妖兽骨髓,能大幅增加生命本源的灵髓壮魄丹。 还有诸如:龙虎壮体膏、百年大蛇胆、熊蛇丹,气血暴体丹…之类的名贵丹药。 哇撒,好大一笔财富…… 颜凡寻思,就不说别的,单是将这些丹药全都服用炼化,就够冲击夺命境期的了。 呼呼! 一雄一雌两张散发着惊天动地的气息的厚皮图,这时悄然无声地浮现在了他眼前。 “这是,圣魔图!而且和黄泉图一样,分为雄雌两张” 颜凡观察圣魔图许久,不禁倒吸口凉气。 这两张圣魔图上的厚重皮肤,不是魔兽,也不是妖兽的皮,而是一张张的用剥下来的人皮凝练而成的阵图。 最可怕之处还在于,这厚厚的人皮每一层都薄,足有成千上万层。 成千上万层人皮,这得活剥多少人? 这些人皮总共分为两种:一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皮,凝聚为魔。 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皮,代表圣人。 颜凡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圣魔图上。 就见在此图之上立刻显现出来了种种的狰狞的怪异人脸。 就像地狱中的惨烈情景在面前浮现 咔嚓! 就见图上面那尊慈眉善目的圣人,突然长出狰狞的鳞片,背后还长出带着犀利骨刺的粗壮尾巴。 一个万众敬仰的圣人转眼间便化为一头穷凶极恶的魔头,这种情景,似乎蕴含了一个极为高深的哲理。 恶魔的一面是圣人,圣人的另外一面是恶魔;圣即是魔,魔即是圣! 是圣是魔,端看一念之间 颜凡凝注于圣魔图的变幻无常,似乎悟出了什么 刺啦啦! 他尝试着将两张圣魔图用力一抖 呼呼! 一股绝强的恐怖怪异的魔气就像飓风般卷动八荒。 哇啊! 感觉到圣魔图上所散发出的亿万道凌厉煞气。 颜凡心中震撼不已。 此图上面带着圣和魔的双重意念,既可以化圣为魔,也能逆转阴阳化魔为圣。 如果以此图为根基,就能练成天位学院的无上功法---第二元神一举突破到二次夺命。 颜凡摸着光滑的下巴寻思,如果他将两张圣魔图都老实地交给杨绾绾,那杨绾绾甚至有可能突破到三四次夺命。 只怕到那时,他对杨绾绾来说,也没啥利用价值了。 不是颜凡腹黑心机重,实在是他这一生遇到的碰过的黑心人太多。 毕竟绾绾和他不是血缘关系,非亲非故。 害人之心当然不可以有,但防人之心也绝不可无! 颜凡决定,等到用这两张图将楚天歌斩杀后,回学院后便将雌图交给杨绾绾。 雄图他会带回去交给黄泉图一并炼化。 想到此,他手指飞快打出决印,为楚天歌巧妙地布下了一个大杀阵。 就见两张圣魔图发出清越的鸣叫声,围着他飞快转动,然后隐藏在虚空中的阵法中。 等到一切阵型都布置好了。 颜凡这才盘膝坐地,就像钓鱼一般,坐等楚天歌上钩。 就在这时,就听半空一声闷雷般的吼声。 一道硕长倨傲的金色身影,缓缓降落! 楚天歌,终于来了! 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颜凡抬头看着楚天歌魁梧如神的伟岸身影,好奇道:“咦?怎么救你自已?云海岚呢?你竟然没带她来?” 楚天歌轻蔑地撇嘴:“这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生死搏杀,身边带个娘们多碍眼?我随便找个借口甩了她,独自前来斩杀你!懂吗?” 楚天歌的目光,突然落到颜凡手里端着的那枚赤色宝石上。 从他的眼神中,顿时出现一丝极端的狂热。 “哈哈哈,我身上的这件先天金甲,乃是由先天金玉所锻造而成,此甲坚不可摧,而且轻如棉絮,而你手中的那枚太阳宝石,相传是由太上烈日所化成宝石,其中蕴含强横的力量,更是我所修的《大日神通》的必须之物,只要我将太阳宝石镶嵌到我的先天金甲之上,无论是我的《大日神通》还是我的大日乾坤剑,都能浑然天成,法力突飞猛进,一举迈入夺命二、三次到那时,我就能化身成为大日天子,乾坤剑皇。成为天位学院的核心弟子!甚至有机会被册封为圣徒。到那时我楚天歌就人前显贵,傲里拔尊,真正的笑傲天下!哈哈哈哈!” 哦,原来这枚宝石名叫“太阳宝石”。 此物凝聚烈日之精华,乾坤之真意,修炼之后可以足足一两百年的苦功,化为神剑,斩杀千里 颜凡眼中精芒闪烁:“嘿嘿,楚天歌,要不是你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这些秘密,很好,等我杀了你,我就依照你说的那些法门,将太阳宝石嵌入先天金甲,一举修成《大日神通》!” 楚天歌像看傻子般的瞅着颜凡,仰天狂笑。 “哈哈哈,颜凡你说你能杀我!你简直大言不惭,就凭你那三角猫的修为,你骗骗那些不入流的傻子还行,你能杀我?放屁!” 颜凡冷冷看着楚天歌发狂。 他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杀意不断蔓延着 “姓楚的,我能不能斩杀你,试过才知道!” 飕飕! 从颜凡体内不断散发出一股强横绝伦的灵压,就像飓风般席卷天地。 “什么?颜凡,距离我上次见你不过短短几日而已,上次你还仅仅是法力期而已,而现在的你竟然是神通期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提升这么猛,这么快?” 似乎是被颜凡强大的灵压深深震撼了一下。 楚天歌的瞳孔剧烈紧缩,像看个怪物般的死死盯着颜凡。 楚天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在他心中,已经将颜凡看做与其等量齐观的劲敌! 他与颜凡之间的生死大决战,一触即发 第73章 活炼天歌 楚天歌呆愣 这颜凡,竟然连神魔都能掌控? 这到底是什么野路子 从楚天歌的眸子中倒映而出的颜凡---一头长发都变为了金色,就像刺猬般的根根竖立着。 一道道的金色雷霆。 一头头的神龙巨象。 在他体表身周不断旋转游弋,不时地发出雷霆般的巨吼。 就见颜凡体内的血液全都化为暗金之色,滚滚奔腾,川流不息,如长河大江滚滚向前,一发不可收拾。 “神象镇狱,法如其名,己身为象,以巨象为幼,化为龙象,龙象为青,化为元象,元象为壮,化为神象,碾压诸天,地狱熔炉,焚尽万界” 嗡嗡! 在颜凡的背后,渐浮出一樽空前巨大的地狱熔炉 轰隆! 随着这樽地狱熔炉的倾斜,亿万吨级的地狱岩浆滚滚而下,不但将墓穴整个溶解,甚至连那口大日乾坤剑都溶解为铜汁铁液 “什么,颜凡,你,你竟然连我的本命神剑大日乾坤都融化了,你,你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 这口大日乾坤剑乃是楚天歌的本命剑,如今竟然被颜凡活活炼化。 这对楚天歌的冲击实在太大。 他哇的一口,心血狂喷。 “呵呵,楚天歌,实话告诉你,我的地狱一旦彻底凝练出来,不但可以熔炼万物,甚至可以变化为寒冰地狱,烈火地狱,刀枪地狱,泥犁地狱……你那口小破剑,还不够给爷爷塞牙缝的呢!” 嗡! 就见颜凡如冷漠的古神降临。 他手指一点,从冥神之矛上面顿时迸发出无数地狱符文,此矛霎那间暴涨千百倍,穿越无数时空,噗嗤一声穿透了楚天歌的腹部,将其活活穿刺在地上 “楚天歌,我不光是要炼化大日乾坤,我下面还要将你活炼!你慢慢享受。” “圣魔图!出!” 就见颜凡口中爆发出金色的符文洪流。 噗呲! 隐藏在虚空阵眼内的两张圣魔图,同时哗啦啦展开。 呼呼呼! 霎那间,一股股的滔天魔气将楚天歌摄住卷起,化为无数利刃,将其血肉割裂,活生生地不断凌迟。 “楚天歌,你可看好了!我是怎么练你的!” 颜凡不紧不慢,他先是将大日乾坤剑彻底融化,将其爆裂的剑炁全部丢入地狱熔炉的胚胎之内,将其熔炼为冥神长矛一个性质的存在。 咔嚓! 就见颜凡左手是冥神长矛,右掌心内凝聚出了全新形状的“大日乾坤剑” 就见在这口崭新的大日乾坤剑上不断流淌着暗金色的地狱血液。 在剑峰上,赫然铭刻出了一道道古老的地狱铭文。 在此剑周边,无数堕落的神祗在哀嚎跪舔。 而地狱熔炉胚胎上,有种酷似太阳神祗的血液的味道。 颜凡恍然:原来大日乾坤剑的真正剑意,乃是凝聚太阳的大日精华,生生不息,自身就相当于是“太阳神”在人间的化身。 想想一个人形太阳能有多大的能量。 这门旷古绝学要是练成了,别说一座城池,就是一个国家也能轻松灭杀! “八荒火神,大日火龙,元神之精,我身真魂,化龙!” 就见在颜凡脑海,一圈圈的硕大光环像皇冠般不停转动,从那光环深处,竟然缓缓探出一枚足有城墙大小的巨大龙头。 就见这头烈日所化的真龙,一双龙目火炽般的灼热。 在真龙的眉心深处闪烁着一道光辉摧残的太阳神标志,那长长的龙角,龙须,钢铁似的炽热龙片,无坚不摧的恐怖龙爪,无不在奔腾,咆哮,似乎随时准备冲出来毁灭世间万物。 “大日真龙,般若波罗蜜!” 楚天歌呆若木鸡。 这是“大日乾坤剑”的至高成就:大日真龙! 这需要完全彻底的将大日剑炁练到极致,才能真正完全地演化出大日真龙,而这颜凡竟然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就能演化出大日真龙? 这得需要多高的天分和雄心意志力? 楚天歌发出悲怆的叫声:“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血统这么高贵怎么可能会输给血统如此卑贱的你” “哈哈哈,楚天歌,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便告诉你真相!我所修炼的这门神级别的功法,不是你皇级气功,也并非什么圣级、天级气功,而是只有天上的至高神才能够修成的盖世神功!你觉得你血统高贵,你血统再高贵你能高贵过位于诸天之上的主宰神祗吗?你自认的高贵,其实一钱不值,你在我面前卑贱如蝼蚁!怎么样,现在服了吗?” 颜凡身上的那股神圣气息,越来越浓烈。 为了彻底楚天歌的斗志和信心,颜凡不断吼出一道道音波,不断瓦解楚天歌的斗志! 颜凡状如天神,在楚天歌的眼里高达万丈,几能攀星拿月。 他足踏楚天歌,将全部的龙象镇压之力全部显现出来,将楚天歌拿捏得死死的! 这时候的楚天歌彻底绝望了 他终于明白,他现在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他怨恨无比地看了颜凡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比的仇恨 “颜凡,你别太得意忘形,就算你能侥幸获得神级气功!就算你能炼化我,可你究竟还是一个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在你头顶有黑暗的大永朝廷,有底蕴深厚的仙道宗门,有桀骜不驯的八大妖仙,还有蠢蠢欲动的域外天魔你再有本事,你能捅破这黑暗的天际吗?你一个人能推翻压在你身上的这些大山吗?哈哈哈,可惜,我楚天歌是看不到你被诸天摁在地上摩擦的那时候了,因为,我宁可自爆,也不愿意再被你这个贱人羞辱自爆!” 楚天歌发出最后疯狂的狞笑,他的残破身躯开始不断膨胀。 “不好,这货临死前还要垂死自爆” 颜凡长眉一挑,手掌一挥。 一杆足足有千丈长,粗如柱子的暗金色长矛像扎蛤蟆般的,将楚天歌穿刺在矛尖上,丢入地狱熔炉内炼化精华。 “颜凡,你个杀千刀的!我楚天歌,天纵奇才,天生具备大帝之姿,我还是天位学院的精英,我的元魂在天位学院留有烙印,一旦我肉身毁灭天位学院立刻就会知道,这件事学院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到时候天下虽大,也没有你安身立命之所,哈哈哈,你有种就炼化我,你也跑不了” 楚天歌拼命挣扎,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狗,似乎就要从地狱熔炉内挣脱。 “楚天歌这家伙就跟只蟑螂死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必须要消耗全部的法力才能将其镇压炼化,真够麻烦的” 颜凡眉头一蹙。 这楚天歌毕竟底蕴深厚,根基打得也牢靠。 虽然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被丢入熔炉内活用地狱火焰活炼,但是这家伙还在用顽强的意志力进行抵抗,不但负隅顽抗,甚至还反客为主。 一旦不小心的化,甚至有可能被他将地狱熔炉抢夺过去,对颜凡反戈一击。 不行,我费了无数心血才将楚天歌镇压,我顿然不能令其再活过来! 镇压镇压再镇压! 颜凡盘膝坐地,将全部的丹药资源全都吞噬,让体内的法力节节攀升,竭尽所能地镇压楚天歌的反抗意志。 轰隆隆! 在颜凡周边气浪卷滚,好像地狱的涡旋,一头头神龙巨象不断爆炸,汹涌的气浪向四周不停激射。 颜凡在和楚天歌进行意志力的比拼。 谁要是稍有不慎,谁就会被逆风翻盘,最终活生生被对方所炼化。 就在这生死关头一瞬间 咔嚓嚓! 半空中突然传出电闪雷鸣之声。 云海岚那迷人的身影竟然浮现在颜凡头顶。 云海岚妙目横波,眼神中先是显出一丝错愕,然后便手掩小嘴咯咯娇笑。 “咯咯咯,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斗到这种惨烈的程度。得嘞,本小姐在一边吃瓜,你们继续搞基” 此时楚天歌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艹你妹的云海岚,你少在一旁说风凉话了!你没看见这颜凡为了将我炼化,现在也已经处于强弩之末了吗?现在你就是这场死斗的胜负手,你选择帮谁,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你还不赶紧出手,将颜凡就地斩杀?” 云海岚不紧不慢:“楚天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你将我撇下,独自前来斩杀颜凡的。我本来以为你能轻松获胜,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银样镴枪头!” 第74章 夺命一次 云海岚喋喋不休 楚天歌急哭了 “哎呦,我的云大小姐,我的云姑奶奶,我的云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取笑,你可甭忘了,昔日是谁在燕都城外将你斩首抛尸的?当初要不是‘那位大人’用无上神通,将你的魂魄从时空长河中捞出来,又用彼岸花为你重塑生命,现在的你的灵魂早就在地狱中沉沦了,你可别忘了,造成你这一切痛苦根源的就是这颜凡,你难道还要眼看他继续崛起吗?” “是啊!楚天歌,你说的很多!昔日就是这颜凡将我斩首的,这个刻骨铭心的仇恨我永生永世历经千万载都不会忘记的,颜凡,今日我云海岚就报昔日燕都城外的斩首之仇!你拿命来!” 就见云海岚头发披散,面目狰狞扭曲如女鬼。 咔嚓! 发狂的云海岚那尖锐的爪子,在颜凡的胸膛上抓出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砰! 颜凡的身形一阵踉跄,雄浑的护体光幕全部崩溃瓦解 噗! 颜凡鲜血狂喷! “哈哈哈!云海岚,干的漂亮,你放心,等你将颜凡斩杀,我会给你在太子古恒沙面前表功!” 楚天歌纵声狂笑,但很快这笑声就变得沙哑了。 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指力透过颜凡的钢铁身躯,直接轰击在了他的顶门上! 这股指力阴柔无比,楚天歌顿时如坠冰窟,整个人彻底疯掉。 “该死,这他么是玄阴绝指,这种阴毒无比的指法只有传说中的阴隗派才有,云海岚!你这个婊子竟然是阴隗派的人,你,你竟然还用这种歹毒绝伦的指法阴我?你” 云海岚的手指缓缓撤回,轻柔地吹去指尖上的血。 “不错楚狂歌,你说对了,我就是昔日被天符大帝亲自剿灭的阴隗派的唯一传人,实话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乃是七皇子---古法沙安插在太子古恒沙身边的卧底!古法沙这人心机比海深,背后又有势力庞大的法家支撑,未来的大永王朝皇位一定非此人莫属,而那古恒沙残忍暴虐,傲慢愚蠢,这种人是不可能谋夺大位的!而古法沙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找机会将太子的党羽爪牙一个个铲除拔除,这才是我目前的首要任务!” 楚天歌仰天悲鸣:“天啊,莫非真是天亡我太子社?” 在颜凡和云海岚的双重镇压下,楚天歌最后的一丝求生意志彻底崩溃了 他元气彻底涣散,已经不成人形。 颜凡就抓住这个难的时机,彻底将楚天歌封禁令其丝毫不能动弹。 颜凡对准绝望的楚天歌发出一声大吼:“楚天歌,正所谓成王败寇,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颜凡,我输了,我认命,我愿意将全部的精华都奉送给你!但是我在临死前就一个请求,假如你未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替我宰了云海岚这个婊子!” “楚天歌,你这个最后的要求,我答应你” 颜凡重重点头。 “哈哈哈,好!颜凡,我相信你,我现在可以安心死了!” 砰! 楚天歌含着微笑,元神魂魄就像灿烂的烟花,怦然爆炸 呼呼呼! 一股股精纯无比的法力一股脑地涌入颜凡每一寸的肌肉。 眼见他的法力爆炸般的增长,很快就要进入“夺命期” 云海岚抱着胳膊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 她的魅惑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嘻嘻颜凡,恭喜你,你很快又要晋级了不过,你这才能顺利战胜楚天歌,其中也有我很大的功劳,作为酬劳,我就将那楼兰尸王的尸核拿走了!” 颜凡冷漠道:“云海岚,念在你这次站队正确!我今日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就实话说,你真的是老七古法沙的人吗?你能瞒过楚天歌,确不能瞒过我,以你的脾气秉性,你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归顺任何人!更不可能投靠古法沙这种纨绔,你实话实说,你究竟投靠了何方大人物” 云海岚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又像是崇拜,又像是畏惧,但更多还是尊敬 “颜凡,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古法沙和古恒沙之间走钢丝,但是我只是利用他们来获取更多的情报和资源;而你说的的那位大人,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又威严又和蔼又强大又温柔,总之,我云海岚愿意为了这位大人,而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云海岚!你所说的这位大人,究竟是谁?”颜凡吼道:“云海岚,你脑子清醒一点,你说的这位大人不过是在利用你,让你为他干尽坏事!你如果现在还能幡然醒悟,我们的往事可以既往不咎,我们完全应该联手对付这个幕后黑手的操控” 云海岚凄然一笑:“完了!我既然上了这条贼船就没有回头路了!颜凡,那位大人说了,你暂时不是我们要对付的目标;我们现在的共同目标都是太子社,你放心!今日你斩杀炼化楚天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对外就宣城楚天歌是在和楼兰尸王的血战中不幸陨落的相信学院不会继续深究的!” 颜凡:“” 云海岚朗声大笑着,化为一道潋滟的流光冲出地脉,消失于白云青冥之间 这个疯女人可算走了,颜凡长吁一口气。 该死的全死了! 该杀的全杀了! 现在颜凡手头的各种资源丰厚到了极致,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心无旁骛地冲击“夺命期”了。 夺命期:言而总之一句话,与天夺命,方能立命! 夺命期一共九次:每一次的夺命,都能增长法力和寿命! 平均九次夺命下来,寿命能增长三千岁! 据说人族迈入夺命期后,身体会充满前所未有的活力,甚至真正的不用再服用凡间的食物,而是食气长生 作为迈入夺命期的标志,人体会出现一些神奇的变化:眼睛清澈明亮,眼神坚定有力,目光象能够穿透人体、物体一样道家所谓“碧眼方瞳是神仙“,指的就是这种。 体内产生所谓的“三味真火“如同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温暖四肢百骸---正是“苦尽甘来,其乐无穷“。 深层潜能被开发,元神显现,可真正“沟通宇宙信息,能量与体内灵气交融,从而自然转化自成为自身所需的能量物质,感应元光、元音、灵体“。 身安神安,对事物反应异常灵敏,心灵精神进入空明清醒境界,进入心如明镜,纤尘不染的境界。 能够舍弃“我执“,“法执“,进入自然无为,灵感境界终日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体内散发着清幽淡雅的芳香。 ?内在气机绵绵,自运不息,群阴消尽,通体纯阳。 现在颜凡将楚天歌、太阳宝石,全部地宫内的宝石统统炼化。 他的头顶透出一道绚烂的灵光,体内不断有龙象觉醒。 他的寿命竟然暴涨了五百岁,法力就像脱缰野马,一路飞扬,直接达到了四十万匹的惊人的程度! 颜凡的面容竟然从青年重新变回了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宛如时光倒置 他的面容通透白皙,气质超凡脱俗,光彩照人 青春永驻,返璞归真---这就是夺命期的显现! 颜凡终于从“神通期”顺利迈入了“夺命期”。 现在的他吞吐之间,超凡脱俗。 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便能深深感染他人,内在虽然仅仅还是夺命一次,但是法力之强悍,竟然相当于夺命四次的程度。 感应了一下肉身上的神奇变化,颜凡目露惊喜。 进入夺命期后,他已经从低级的修炼境界进入了较高的境界,说明他的修为已经登堂入室,步入玄关之门了 接下来,是更加巩固根基的时间了! 颜凡心不外弛,神气内敛,身心自然离相离欲,虚空静定,无为而为,妙用无穷,自发无为地调整身心境界。 就这样,一坐就是五年 五年之中,他的肉身再度有了神奇的变化。 首先是他体内的龙蝶七爪,竟然全部凝聚为一枚空前的巨爪,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膻中穴”内。 而颜凡的那几个气海丹田,竟然凝聚在一起,化为“归墟气海”。 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 《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普通人的气海丹田储藏能量再怎么宽阔,但储藏能量也是有限的。 但是颜凡的气海则是无边无际,广阔无比的“归墟”,好像一个无底洞,无论填补进去多少灵气都是填不满的。 而且他的肉身也好像“地狱的深渊”,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他这五年将《大日神通》修炼到了大成,肉身也进化为:大日剑体! 大日剑体:至高的剑体,现在颜凡不用大日乾坤剑,他一举手一抬足所发出的气息,全都是大日乾坤剑 这是昔日的楚狂歌做梦都达不到的境界 虽然他的实际境界已经到达了夺命一期。 但是给外人的感觉,他的修为竟然倒退回了“筑基期” 这样好,不光省去了我很多麻烦,还能继续扮猪吃老虎! 比起楚天歌等人的招摇,颜凡更喜欢这种“韬光养晦”的感觉。 第75章 斩杀叛徒 五年后的一天。 颜凡突然睁开双眸,他眼中神光湛湛,神光所扫到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算起来他在这里呆了满五年,现在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走嘞!” 他全身好像被熊熊的岩浆包裹着,从脚下喷出炙热的尾焰,整个人就像一枚洲际导弹,轰隆隆的从地下山脉中冲出地表。 他背后的黑色羽翼,此像被洗涤干净,化为一双洁白的“天使翅膀”…向着天位学院方向风驰电掣,眨眼间就横跨沙漠瀚海,来到荒凉的“西州”。 西州人迹罕至,举目望去,全都是被黄沙所淹没的古城。 就在此时,狂风卷起漫天风沙。 隐隐约约地从下面的荒芜古城中,传来嘶吼打斗之声。 颜凡在半空悬停,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碧眼方瞳”向下方大范围地进行扫描 “咦,问号脸陆福生、黑面判官苟富贵、傻屁股何吉利、守口如瓶李瓶儿,还有我忠实的粉丝洪雪娇这群兄弟怎么都跑到这荒凉之地了呢?” 颜凡发现陆福生、苟富贵、何吉利、李瓶儿,还有洪雪娇等人,此时正在古城内搜寻什么。 “这该死的狂风黄沙,这群挨千刀的麻匪沙匪,呸!” 苟富贵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这荒凉的西州风沙大,还齁冷,咱要不是为了找颜凡大哥,鬼才回来这种鬼地方呢。” “是啊!据说颜大哥去探询楼兰古国,这一晃都五年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可把咱们兄弟急坏了!”陆福生嘴里吐着哈气,不断地跺着脚。 看得出来这几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身为五人的首领洪雪娇,插着腰,努着嘴道:“喂喂。你们都别忘了咱们此行来的目的,咱们一来是寻找颜大哥,二来也是来西州剿灭吸血悍匪,尤其是要找寻那麻匪头子血无命的信息,回学院获取功劳点。争取能成为外门弟子” 李瓶儿嘟囔道:“都说那血无命乃是麻匪首领,号称沙里飞,本就来无影去无踪;尤其是在修炼了血妖气功后更是靠吸活人血来增长功力,是个极为难缠的魔头,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真的能搜寻到血无命?” 苟富贵大剌剌道:“嗨,我就说你们没胆量,那血无命难道不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凭我的惊人嗅觉找寻不到他的踪迹,你们跟着我,放心大胆往前走!” 就见这苟富贵真的跟条猎犬般,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地上,不断搜寻血无命的气息。 苟富贵在地上爬来爬去,突然仰头望向前方一口孤零零地坎井,面露惊喜之色。 “哈哈哈,就是前方那口井,那里就是血无命的老巢!” 然后就见苟富贵脱离众人,飞身向坎井跃去。 “等等” 洪雪娇一个没拽住,苟富贵已经冲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阴风刮来,漫天的沙尘迷了几人的眼。 “不好,这是特大沙尘暴!护身符走起!” 就见洪雪娇火速地捏着一张黄裱纸的符箓,曲指一弹。 嗖! 这枚符箓立即化为一个小型气罩将几个人身形护住。 噼里啪啦! 那些密集的砂砾不断打在气罩上,都被气罩弹开。 这气罩成功地阻止了沙尘暴的侵蚀,令几人稍微有种安全感。 这几人修为都忒浅,不可能像颜凡那样每天都顶着庞大的火山般的岩浆都不觉得累。 他们没有条件肆无忌惮的挥霍真炁,所以只能依靠这些符箓护体。 “呵呵呵呵!一群不入流的天位学生,竟然有胆子来追杀我,你们真是一群不知道怎么死的鬼啊!来呀,兄弟们,给我上!” 就在此时,阴霾的风沙中传来一声尖厉阴森的长啸。 呼呼呼。 伴随几声凄厉的狼嚎,一群头裹防风纱巾,身上披着人皮,手持骨刃的嗜血沙匪,突然间全都涌出来,嚎叫着向他们冲来! “不好,有埋伏!大家别慌,跟我一起往外冲!” 洪雪娇不愧是将门虎女,临危不乱,此时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向外冲。 “子母九飞刃!” 洪雪娇一拍储物戒… 嗖,一组足有门板大小的半月形刀刃,环绕着她的身子不断旋转,将冲上来的沙匪全都拦腰切断 “看我的!”问号脸陆福生不甘示弱,当即从背上的葫芦里抛洒出一串怪异的葫芦籽。 “成长,葫芦娃” 说来也怪,就见这些葫芦籽落地之后,立即迎风成长,化为一群光着胳膊,威武雄壮的葫芦娃,气势汹汹地向着四面八方的血族冲击。 “铁背盾!” 傻屁股何吉利,也不甘示弱,他祭出一面三丈六尺长的钢铁巨盾,就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众人面前,立刻将血族挡全在外面。 “游鱼飞剑符!” 李瓶儿则趁机不断释放游鱼般的剑符,不断洞穿血族的胸口。 噗噗噗! 眼见那些血族不断倒下。 洪雪娇这才长吁一口气:“嘿嘿,这回算是成功击退血族了” 就在此时,风沙似乎也小了一些,就听啊啊啊的喊叫声。 就见苟富贵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向这边跑回。 “妈的老苟,叫你不要乱跑,你还要乱跑!你看不光是你差点死了,就来拿我们都差点被你带沟里去。” 傻屁股何吉利朝着苟富贵狠狠地踢了一脚。 “是啊,我真是个笨蛋,那你们就,全都给我去死” 就在这时,就见“苟富贵”突然放下抱着的脑袋,豁然抬头,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和尖锐的獠牙。 “血,把你们的血都给我!” “苟富贵”手掌呈现出鹰爪之势,层层爪影如山,向着几个人凌空抓下来。 “该死,苟富贵中了血毒,如今也变成了血族” 洪雪娇反应超快,二话不说,凌空飞起一脚,将“苟富贵”踢飞。 但是这“苟富贵”自从沦为血族,无论是反应还是速度都快得出奇… 他身在半空,竟然以难以置信的角度转折回来,好像一头巨大苍鹰。居高临下,连续发动凶猛的扑击 “大千叶掌!”洪雪娇刹那间施展出洪家的绝世武学… 呼呼呼! 就见她的掌影化为巨大的叶子,气浪翻滚,将“苟富贵”迅猛凌厉的攻击全都挡在外门。 “兄弟们,这里有我挡住,你们赶紧走” 洪雪娇回头冲着身后几人怒吼道。 “不行,洪姐,咱们跟颜大哥说好了,咱哥几个生死都要在一起,我们怎么能抛下你独自逃生!要走一起,要死也一起!” 问号脸陆福生虽然有些迂腐,但为人很是义气,此时梗着脖子,说啥也不退。 “就是,大家都是生死兄弟,岂能丢下同伴独自逃生!上兄弟们,干死这伙恶贯满盈的麻匪血族” 傻屁股何吉利虎吼着,挥舞巨盾狠狠地向血族砸去。 唯一没有说话的李瓶儿面目表情,默默跟着他们身后 忽然间,李瓶儿眼光中流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机。 她的手指骤然化为金属般的光泽,猛地扣在何吉利和陆福生的身上。 “大金刚指七十二路擒拿法!” 李瓶儿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迅猛如鹰隼,眨眼间就将何吉利和陆福生身上的穴道全都锁死。 “李瓶儿,你,你竟然背后出手,你这个叛徒” 何吉利和陆福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跌倒。 “你们两个小傻瓜,谁是叛徒?本小姐一直都是太子社的人好吗?” 李瓶儿狂啸一声,向着洪雪娇发动了势如猛虎的攻击! “该死的李瓶儿,原来你不但卖身投靠了太子社,而且还一直潜伏在我们中间,你简直太卑鄙了!” 见到李瓶儿促然发难,何吉利和陆福生失手被擒。 洪雪娇怒不可遏,娇叱一声,施展洪家家传的“碎星击“与“寒心万点”奋力迎战李瓶儿。 但就在这时,“苟富贵”背后展开一双宽大血翼,呼啸着从上空扑击下来与李瓶儿前后夹击洪雪娇。 洪雪娇腹背受敌,全身上下的空门统统被锁死,根本无从闪避,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眼看洪雪娇就要不行了。 就在此时,但听半空中传出一声冷哼之声:“哼哼!魑魅魍魉,邪魔外道,何堪一击!” 就见一个面色平和镇定从容的少年就像朝阳般的出现在阴霾的天空中。 他看似不经意的挥手一拂… 呼啦啦啦… 那遮蔽天地黄沙血云,就像融化了一半,全都无踪影了! 这少年懒洋洋的将小手指一弹。 刺啦啦! 就见嚣张的“苟富贵”和法力期的李瓶儿,就像落在炉子上的雪花瞬间融化了! “你,你是” 洪雪娇用力揉揉眼,不禁掩住小嘴发出一声惊呼:“哇,你,你是颜凡,凡哥!真的是你吗?你咋变回少年了?莫非你已经夺命了!” “吁,我夺命这件事,这件事你们要保密!” 颜凡走过去,朝着何吉利和陆福生的屁股狠狠踹了两脚。 “你们这两家伙是在太没出息了,区区擒拿手就把你们给擒住了?枉费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何吉利和陆福生虎躯一震,从一跃而起。 他们兴奋地抱住颜凡:“凡哥,真是你吗?咱们兄弟又见面了!” “呜呜呜,凡哥,你这消失五年,兄弟们可老受气了” 颜凡用力拍拍两人肩膀:“兄弟们的遭遇我知道了,这样,你们先往后稍稍,看我怎么斩杀血无命!” 陆福生道:“凡哥,那血无命乃是天位学院通缉的要犯,凶狠残暴,极为难缠,你一个人能行吗?” 颜凡微微一笑:“你们就老实呆在后面,看好我怎么斩杀邪魔!” 他就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缓缓升起到高空。 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烈阳般的大日剑炁,对躲藏在洞窟内的血族进行“日光浴的洗礼” 第76章 成立社团 就见颜凡背后的肌肉炸裂 一轮烈日骄阳般的大日剑光骤然爆发,像扇子般向着十面八方隐藏的血族扇去 呼哧呼哧! 天地之间立刻响彻了锋锐的剑啸之声。 一道道的烈日剑炁,凌厉无比,铺天盖地此起彼伏地向着十面八方的血族麻匪冲击横射! 噗噗! 无论那些血族隐藏得多深,隐藏得有多巧妙,眨眼间就被烈日剑炁洞穿,身躯被剑炁切割成碎,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化为一滩滩的腥臭血水! 这就是现在颜凡的实力! 他的剑炁能引导天上大日之精华,用烈阳剑炁扫荡任何邪魔。 刺啦啦啦! 方圆数千里的血族,在这轮的烈阳剑炁照耀之下,全都皮焦肉烂,惨嚎着化为齑粉 眨眼间,隐藏在方圆千里内的血族悍匪全死在大日剑炁之下 颜凡在血族尸体上巡视一圈,微微皱眉。 这些血族充其量就是气宗阶段,全都是不入流的小杂鱼,其中并没有血无命的尸骸。 “血无命,给我滚出来!” 颜凡突然用力一跺脚,整做荒芜的古城就如地震般的剧烈摇晃起来,最后轰然一声倒塌 “你是什么人?” 一声惊叹从虚空某处传递出来。 紧接着,一个身形异常高大,面目狰狞,脸色苍白,身穿血色长袍的妖异男子每一步都踏碎虚空,在空中如履平地般的走了过来。 此人两颗犬牙很长,似人似妖,一种深深的妖气在身躯四周缠绕着,幻化为一圈圈的妖异血虹。 夺命期! 颜凡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缝。 这妖人竟然也是夺命期的高手,难怪能隐藏着那么深,暗中操控几十万的吸血悍匪。 “你就是血无命?昔日被我所斩杀的血虚公子,血刀老祖都是你亲戚?” “咯咯咯,咯咯咯…你说那两个废物?我们血族之间只有血,没有亲!” 血无命阴恻恻一笑。 “小子,你挺有意思啊,不过就是个小小筑基,竟然敢来砸老子的场子?就冲你这份勇气,我会赐你个全尸,将你做成标本,挂在我洞窟里欣赏,哈哈哈!” 颜凡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而是将身上压抑许久的灵气全部释放出去 咔嚓嚓,轰隆隆! 天地间顿时传出潮汐般的巨大响声, “该死,你,你是夺命期?” 血无命直接懵圈。 他万没想到眼前明明显露是筑基期的这个少年,竟然一出手就引发了灵气的潮汐 只有夺命期的高手,出手才会有天地之间的灵气、灵音、灵光相互伴随 “该死,你竟然是夺命期而且法力还远胜多,夺命一次,莫非你是夺命四次?” 血无命彻底傻眼了 他算计了一辈子,这回终于踢到铁板上了 “夺命期,该死的” 从颜凡身上散发出的灵压感越来越浓郁,压迫得血无命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就算是秋后的蚱蜢都还要蹦一蹦呢。 身为悍匪首领的血无命岂能束手就擒,他临死之际都要放手一搏! 嗷嗷嗷! 就见血无名双手用力一推,周身的朦朦血气凝聚,化为一面巨大的血色盾牌。 “血影神盾!” 呼呼呼! 在血盾牌的中央赫然幻化出,一枚硕大的血色鬼面。 砰! 从鬼面内不断向颜凡喷射出来各种的血色火焰。 这血无命确实有点鬼名堂 但,那又怎么样呢? 颜凡连楚天歌那种级数的高手都炼化了,区区血无命能兴起什么大浪? 颜凡冷哼一声! “大日剑炁,普照天下;浪浪乾坤,斩妖除魔!” 就见颜凡手掐剑诀,拇指一点。 呼呼呼! 惊人的一幕立刻出现,就见在颜凡脑海,赫然迸发出十轮全部由剑炁所组成的烈日 这些炽热犀利的剑炁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和气魄割裂长空,以鬼神莫测的热度将袭来的阴霾血焰焚烧殆尽。 “大日剑光,光照万邦;阳光普照,鬼蜮尽灭!” 那一轮轮的烈日似的剑光,普照天下,将这黑暗的古城照射得通明澄澈。 本来这块区域内鬼泣纷纷,阴气森森;但是在颜凡一轮又一轮的烈日剑光的横扫之下,那些徘徊的阴间与阳间的冤魂野鬼全部超生 噗嗤噗嗤~ 古城之内的浓厚鬼气被不断洗涤消除,阴气散尽,阳气提升聚集,使人有一种置身于烈日暖阳下的暖和感觉。 令人身心都异常舒服 “什,什么?你竟然能一招之间便改变天象,你,你怎么如此威猛?你究竟是谁?” “天位学院杂役弟子,颜国公,颜凡!前来取你首级!” 颜凡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在他伸出的手掌内,一枚暗红色的巨大冥神长矛在凝聚成形体。 “血无命,看好了,你的所谓的血妖大法,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呲啦! 冥神长矛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仿佛一个血色的惊叹号。 砰! 冥神长矛如冥界的死神降临世间,轻易地便洞穿了血无命的血色盾牌。 噗嗤! 冥神长矛击穿了血色盾牌,去世依旧不减,然后又接连击溃了血无命的护体血气,将他活生生地钉在城墙上 颜凡远避轻舒,将血无命生擒活捉。 “血无命!你恶贯满盈,罪不容诛,进入我就代表那些无辜的死难者,亲手处决你!” 颜凡手掌强行摁在血无命的头顶,给他灌输纯正的神象镇狱劲中的大日真炁。 这种毁灭性的至阳至刚之炁,正是血无命所修炼的血妖大法的克星 大日真炁在血无命的的经脉之中不断驰骋肆虐,沿途摧枯拉朽般将血无命的经脉全都摧毁 啊啊啊! 血无命发出凄凉的惨叫声。 咔嚓! 颜凡的手就像利剑般的挥出,将血无命开膛破肚,从他的胸膛掏出来拳头大小的一团血核。 这样一枚色彩艳丽,血气浓郁的血妖核,交给学院的长老们,足够换来几名外院弟子的名额了。 以颜凡现在的境界实力修为,他只要想,完全可以顺利成为精英弟子。 但是以他现在的眼界志向心态,他压根不在乎什么精英弟子,甚至是圣徒。 他在乎的是,在天位学院建立班底,和太子古恒沙对着干! 想要搞事情,就必须有人! 而洪雪娇,傻屁股何吉利,问号脸陆福生,都是他班底的重要成员。 他可以不是精英弟子,但是这几个兄弟必须要上位! 颜凡身形一晃,立刻出现在洪雪娇、何吉利、陆福生面前。 “呵呵,血无命已经被我轻松搞定这是他的血核!” 颜凡把手一扬,将那枚拳头大小的血核丢给他们。 “你们看,这枚血色妖核色泽艳丽,上面还有强大的血妖真炁凝结,应该能换取我们成为外院弟子的资格名额了。” “哇塞,真的是血无命的妖核啊,凡哥你简直太牛了,竟然连这凶名在外的恶魔都能斩杀,就冲这枚血核,别说五个名额,就是十个名额都能换来啊!” 傻屁股何吉利兴奋地蹦脚欢呼。 不同于没心没肺的何吉利和铁憨憨陆福生。 洪雪娇倒是非常的冷静,固然不愧是将门之女,非常有大将风度。 “凡哥,以你的雄才大略,应该不会只限于让咱们获得几个外院弟子的名额,你心中有何宏伟的计划,不妨说出来。” 颜凡冲着洪雪娇挑了一下大拇指:“雪娇,你不愧是将门虎女,这眼光胆略见识都高人一等,那好,我就说出我的想法,我这五年来一直在琢磨,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凭啥子那些皇子贵胄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断垄断各种珍稀资源,还欺压凌辱这些没有家庭背景的穷困弟子?所以我想,不入我们这些被压迫欺凌的弟子们,大家都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圣王社团,然后招兵买马,据草屯粮,扩大组织。最后在学院之中翻云覆雨,与太子社、君子社、神通社团、五雷社、真武社那些大社团,大势力相互抗衡!” “哈哈哈,凡哥的注意好,从今天起,咱们的圣王社就正式成立了,咱们的社长就是凡哥。”何吉利没心没肺,傻兮兮地拍手称快 “可是,天位学院之中社团林立,我们要取得一席之地,谈何容易啊……”洪雪娇不断感叹着:“天位学院中鱼龙混杂,其中光是正式注册的各种社团就有几百个之多,这些社团互相之间斗争残酷。比官场之中的党同伐异,勾心斗角都不遑多让,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咱们圣王社要想在这种残酷的斗争环境下生存下来,一定要秉持韬光养晦,不显山不漏水,不出头,不争霸的战略!慢慢在底层经营,暗中积蓄力量,此乃生存之道。” 这洪雪娇真是女中英豪,才智胆略丝毫不输给楼拜月! 颜凡心中喜悦,现在他左手青龙会,右手圣王社团何愁未来不能强势崛起,掌控天下! “雪娇说的很对,我们现在不轻易暴露实力,不等于我们永远要当缩头乌龟!我们蛰伏在学院内,慢慢经营,暗中拉拢那些有潜力的学生和老师,不断壮大我们的组织。等我的修为继续提升,然后一鸣惊人,跻身学院高层,到那时,咱们圣王社团的名声就能掌控天下!” 第77章 豪横门卫 虽然圣王社的组织架构算是搭起来了! 但颜凡看出来,洪雪娇还是有些不自信。 毕竟跟那些大社团相比,他们圣王社无论从人员资源上,任何一方面都很弱小。 他给洪雪娇打气道:“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我相信事在人为,我们只要精诚团结,一定能把圣王社干起来!” 旁边的陆福生,一脸谄媚的笑:“凡哥,昨夜我观你的道气,气成五彩,皆为龙虎,真乃帝王之相,无人能及也!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雄主!” “哈哈哈,福生兄弟,你怎么这么会说话?谁说你傻,才是真的傻!” 颜凡闻听,仰天长笑,差点闪了下巴 他掐指一算,这离开天位学院都五六年了,再不回去,恐怕学籍都被注销了! 事不宜迟,赶紧回去,有啥事回学院再说! 他们离开西州,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天位学院。 颜凡交代几人先去将那些妖核、尸核、血核都上缴学院检验。 他则去见姑姑杨绾绾。 杨绾绾乃是“狠人大帝”转世轮回的帝体! 是学院重点培养的对象,无论吃穿都是学院所提供的,最顶级的。 住的更是学院之中,最为奢华的“精英学院”。 天位学院,方圆万里,其中亭台楼阁,高楼大厦,高塔神庙,层层叠叠,阵法林立,奥妙无穷。 “精英学院”--比八卦图都复杂的地形,其间奥秘无穷尽,寻常外院弟子进来都会迷路! 颜凡穿越过了一片辽阔的园林,逐渐深入了天位学院内部,很快就立身于一片片宏伟的神庙之外。 这一片片的神庙的顶端,有一道道的绚丽光环在加持环绕,光芒四射,恍如不夜之城。 每一座神庙内外,都隐藏着各种厉害阵法,寻常人胆敢擅自靠近一步,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英学院。 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学霸的天堂。 对于那些地位不够的学渣,则是属于绝对的禁区。 精英学院住宿纪律都非常严格:只有精英弟子才可以进入,除此之外,除非有学院颁发的信函或者由里面的精英学生领着,才能进去。 一般的学渣想要进入精英学院,立刻就会被穷凶极恶的门卫护法,杀无赦。 哗啦啦! 颜凡才刚靠近精英学院的门口,立刻觉察到从成片的神庙上空传输恢弘的祝福声,紧接着从成片的绚丽光辉洒满身上, 颜凡感觉身心都非常舒适,全身轻灵,内外舒畅,有种飘然成仙的感觉,就好像被圣人洗礼祝福一般 在这些精英弟子居住的那些神庙中,内外全都布置有“王道气阵”。 人住在这里,无时不刻不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日月精华,浩然正气,王道之气,修炼速度相当于外界的十倍。 难怪云海岚拉各种关系也要进入精英学院,一个人终日都在“王道气阵”之内修炼,就算是凡夫俗子都能很快得道。 正当颜凡徜徉在“王道气阵”那温暖辉煌的光辉之中。 突然听到一阵阵雷鸣般的怒吼。 “呔,你是何人?竟然敢偷临精英学院窃取浩然正气!简直就是个贼!” 精神学院外面有门房,那深深的杀机就是从门房里传出来的。 在门房里住的,都是负责看门的“门卫”。 精英学院的学霸牛逼,就连门卫都这么牛逼? 就连靠近学院的大门,都要被门卫当野狗般斩杀? 难道学渣不是人? 这也太豪横霸道了吗? 哗愣愣楞 就见从门房内冲出一群身披钢铁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看门巨灵。 这些巨灵每一个都身高数丈,每一个都是学院精心培育的护法。 这些看门的巨灵,就是精英学院的护法,负着看守门户,斩杀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靠近精英学院的学渣 这些巨灵各个拥有远古巨灵血脉,每一个都力大无穷,还全都是十段神变的修为。 这些巨灵任何一个放到凡间都是一方霸主级别的。 而在这里,也就是个看门的,地位等同于看门狗 这些巨灵个顶个的牛逼,他们负责守护精英学院,遇到不识好歹的学渣,可以有权当场格杀。 虽然是门房,但是宰相门前的狗都是一品,颜凡是来找鼓鼓的,内心不想和这些看门狗发生冲突。 于是他很客气的抱拳:“各位看门的护法,在下是来找我姑姑杨绾绾的,麻烦各位通禀一声,我在此谢过了!” “通报?你谁啊?我们哥几个凭什么给你通报?你赶紧滚!” 这些巨灵鼻孔翻着鼻孔,一脸的不屑。 哎呦,这些巨灵,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人! “哦?我给你们面子了,你们这些看门狗,竟然给脸不要脸,那既然这样,那就甭怪我打狗了!” 颜凡突然用力一震脚,地面上的一块大石立即腾起,发出轰隆隆的音爆,猛地碎成无数块,狠狠地向着这些仗势欺人的巨灵激射。 啪啪啪! 这些巨灵被纷飞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统统给我过来!” 颜凡身上气息一沉,一股深沉的力量扩散出去,化为一股如石柱一的凌厉龙卷风将这几头高大的巨灵全都摄了过来。 噗通通! 这些巨灵就跟丧家犬般的匍匐在颜凡脚下不断发抖。 “怎么样?你们一向都欺压那些没背景没钱的学生,这回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怎么样,味道如何?” “你们不过就是精英学院所豢养的看门狗而已,你们到底是受到了谁的指使来刁难我?说实话,否则,我就把你们全灭杀!” 颜凡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他手掌虚摁,方圆万步之内的气流疯狂向内塌陷,那些护法巨人陡然觉得压力山大 噗! 这些护法巨人全都口喷鲜血,跪倒在颜凡脚下剧烈颤抖着,体若筛糠。 “怎么可能,你一个杂役学生怎么可能这么强?莫非你是夺命?”这些巨灵脸上惊骇万分。 “哼!你们说实话,是谁教你们来整我的,实话说出来,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颜凡微微一用力,这些巨灵身上的骨骼发出爆米花的“噼里啪啦”声,这些巨灵面露痛苦之色,全都跪在颜凡不断磕头。 “颜凡,我们也都是被逼的,有人给我们元币,让我们阻止你进去,那个人是” 正当这些巨灵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 噗噗! 一道道血芒突然从精英学院内电射如这些巨灵的脑子中,这些巨灵的巨大头颅就像西瓜般怦然爆裂,脑浆迸裂 嗖! 紧跟着,一个脸上呆着银色面罩的杀手从精英学院暴掠而出,背后一双用强悍法力凝聚而成的蝙蝠翅膀低空滑翔,在颜凡面前虚晃一下,向外面闪电般的逃窜。 “哦,杀人灭口!好卑鄙” 颜凡勃然大怒,他手指一点,一股大日昭昭般的犀利剑炁席卷天地。 那杀手身上的蝙蝠翅膀就像融化的蜡,整个糊掉了。 噗通! 杀手栽倒在地,被颜凡一脚踏住。 颜凡伸手在这人脸上一点,令其用灵气附着的面罩当即崩溃,露出一张清癯的面孔。 “你是何人?为何要躲在精英学院暗算我?” 这人突然发狂似的大笑:“颜凡,不要以为你斩杀了楚天歌那个废物,就真的以为有多厉害了啊!实话告诉你,楚天歌在我们太子社里根本排不上号,接下来,你会迎来一个又一个比楚天歌厉害十倍,百倍的高手” 砰! 这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随即脑瓜就像启动了定时炸弹,砰的一声头颅炸得粉碎 “该死,这个组织控制人的手段还真是严密,稍微逮住个俘虏,立即被灭口!” 颜凡连连跺脚,懊恼不已。 这时候,他脸色阴沉,大踏步地向精英学院内的那些神庙内走去。 他今天心情很不爽,眼神凌厉,身上不断散发出地狱般的杀气。 那些巨灵门卫见识了他的手段,各个吓得躲在门房里不敢出来,就看着颜凡如猛虎般闯入戒备森严的精英学院 这他么的就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狠人背后还有更狠的人。 “这位就是绾绾姐的那位侄儿?在下李渡,奉绾绾姐的委托前来迎接进如本院,来,请你跟我走!” 颜凡抬头一看,面前伫立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 夺命二次? 颜凡微微一愣,这个李渡身上的灵气极为凝重深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远超楚天歌 这竟然是个夺命二次的精英弟子 颜凡不知道:实际上在整个精英学院之中,所有弟子全都是夺命期的修为 在这里甚至有夺命四次、五次甚至达到了夺命九次的。 在这里,夺命一次只是个小弟。 昔年楚天歌在这里都不敢扎刺 这就是学霸云集的地方啊,真是牛人荟萃,底蕴深厚啊 李渡带着颜凡走入一座巍峨无比的神殿内。 只间在这间神殿内,富丽堂皇,到处都耸立着高大壮观的雕像建筑。 在神殿里的走廊宛如迷宫,九曲十八弯,门户层叠,在墙壁上还悬挂着各种壁画,壁画上面的人物完全都是活得,就像演绎电影般的不断轮番上演各种故事 李渡冷冷道:“颜凡你看见傻瓜,这些壁画都不一般,上面有玄奥的阵符箓,你实力低微又不懂阵法,稍微行错踏错一步,立刻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听懂了没?” 李渡明显看不起颜凡。 要不是看在杨绾绾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出来带这个棒槌。 颜凡怎么会听不出李渡话里的轻蔑。 他微微一笑:“可能在你看来,会觉得这些阵法很玄奇,但是在我看来,也就一般般,不如咱们比比看” 哎呦,这小子不知精英学院水有多深,还挺狂的。 “好,既然你那么不谦虚,就让残酷的社会给你一个教训!” 李渡一声冷笑,一步跨出,顿时在重重叠叠的走廊内消失不见 第78章 来个腿咚 这颜凡如此傲娇,太令人不爽了! 李渡冷哼一声,脚下施展“幻影流动”步法,在闪转腾挪之间,就将颜凡甩掉了! 他回头一看,神殿走廊内空空荡荡的。 颜凡早就被甩没影了! “呸!我还以为这小子速度能有多快,原来比乌龟还慢,根本就是个吹牛货!” 李渡朝地上啐了一口 “啊呸!不过一个杂役弟子,拽个屁啊;我看在绾绾姐的面子,对你略施惩戒,让你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嘘嘘! 突然间,李渡感觉脖颈后面有人不断地凉气。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颜凡 这颜凡第一次来到精英学院的神殿,竟然一眼就将全部的精致阵法一一识破,而且还先声夺人,比他还快。 这小子,到底什么鬼? 李渡愣愣的看着颜凡,面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由白变青,颇为精彩… “李师兄,这场比赛,你输了嘶嘶!” 颜凡贴在李渡身后,朝着他脖颈吹寒气,还故意发出毒蛇一般的“嘶嘶”声。 李渡的喉咙格格作响,内心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得那样,唉…我来这里是找姑姑玩的,不是来斗气的,走!” 颜凡轻轻地拍了一下李渡的肩膀。 “哼!算你狠!走着…” 李渡的脸色比猪肝都难看,冷哼一声,闷着头耷拉着脸,不甘心不情愿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径直穿越了一道道的漫长走廊,走入一座悠长深远,好像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神秘大门。 嘎吱! 在颜凡面前出现一个深邃的螺旋状的楼梯,蜿蜒扭曲地似乎通向地狱深处。 “你姑姑杨绾绾就在里面闭关,你进去!” 李渡面色冷漠如冰霜,冷冷地指着黑洞洞的楼梯。 “是吗?我的姑姑难道是在十八层地狱和魔神般闭关吗?” 颜凡一进来,立刻察觉到了这里的魔神的气息。 这哪儿是闭关的地方,根本就是个封印妖魔鬼怪的监狱。 “李渡,我三番两次让着你,你却把我引到这里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你到底几个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想在这镇魔窟内,一掌拍死你!” 李渡面露狰狞。 他猛地拍出千百道如山掌影。 嗡嗡! 千百道巨大的掌影凝聚为山川大河如狂飙般向颜凡拍来。 如此凶猛恐怖的掌法…远胜昔日楚天歌啊。 “李渡,我为了见我姑姑,三番两次让着你们,可你们也太得寸进尺了,那就休怪颜某翻脸,别说是你,就算是精英学院,我也敢给你点燃了!” 咔嚓喳! 在颜凡身上竟然重新凝聚出了一件崭新的威猛战甲! 这件战甲是他将楚天歌的金甲和尸王的金缕玉衣全都融入冥神飞甲后,重新炼制的的新型战甲! 就见这件酷炫的战甲似龙非龙,头顶紫金龙角,手臂手掌乃是有九只手指头的龙形利爪,代表至高无上的九九至尊,背后长着根根尖锐如戟的骨刺,胸口则有龙头护胸 “冥神龙甲!” 颜凡用脚上穿着的龙头战靴猛的一蹬地 轰隆隆! 在颜凡的脑后,一圈圈的大日光晕,如火山岩浆般的不断喷发,一头足有城墙大小的巨大红龙缓缓从岩浆般的光晕中探出龙头,向着李渡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这头红龙还只是探出枚龙头,但是已经令李渡和整座精英学院都感到了空前的恐惧 刷刷刷! 各种强悍的神念就像雷达般的不断向这边狂扫探寻。 呼呼呼! 就见颜凡如爆发的火山,整个人被烈日真火包裹着,从脚至头熊熊燃烧,完全变成一个火人 “颜某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管是你李渡还是精英学院,胆敢欺负我!我就用地狱火焰,将你们全部毁灭!” 那一刻,颜凡就是来自地狱的复仇魔神,向着精英学院发出声震九霄的宣言! “什么,这颜凡,真实的法力竟然完全凌驾于我之上,他莫非是…夺命四次?可是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弱小?这不对啊” 李渡被颜凡的恐怖气焰逼迫得不断后退,眼神中流露出惊骇之色。 “该死的,杨绾绾就是一个奇葩,没想到连她的侄子都是这种绝世妖孽” 李渡毫不怀疑,如果颜凡真的一掌拍下,他会像蝼蚁般的被其拍死 难怪连骄傲的楚天歌都折在颜凡手里。 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变态! 李渡头上流出涔涔热汗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声音,懒洋洋地传递出来:“李渡,你说你要试探我颜凡,这回好了!你的戏份演的有点过了,你成功勾起了凡儿的真火,这要不是我,你真的危险了,李渡这里没你啥事了,你退下” 这个女音,威严清澈,如泉水叮咚,说不出的好听。 又冷艳又狠辣又魅惑,但是又令人…有一种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 这世上,也只有“狠人大帝”的转世灵童杨绾绾才具有如此魅力。 “哎绾绾姐!你们这一家子啊,全他娘的是怪物啊” 李渡摊开手掌,无奈地摇头苦笑。 他冲着颜凡呲牙一笑:“好了,颜凡你在我这里算过关了!今后你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凡儿,是我让李渡出手试探你的,你不许怪他!来。” 杨绾绾素手一招。 颜凡身不由已,就好像穿越无穷的阵法时空,竟然立身于一个漂亮的花园内。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在花园内有一个秋千,一个肤白胜雪,红衣灼灼,赤呈玉足、闪着黑瞳披着长发的女子。 她坐在秋千上,一双比一般人长一大截的大腿,摆来摆去,一荡一荡的,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果然应了那么句话:“最美丽的风景是人”。 如果说阎柠雪是秋水。 那么杨绾绾就是烈火----热情如火,灼烧每一个男人的心! 姑姑! 名副其实的直男杀手! 颜凡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强自稳住心神,走上前冲着杨绾绾躬身施礼:“姑姑,小侄已经顺利得到圣魔图,我不辱使命,现在便将此图呈现给姑姑观瞧”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圣魔图我能将其炼化之后,一定会突破到六次夺命!凡儿,你这次可立功了!” 杨绾绾抓过那枚雌圣魔图,葱茏般的玉指在圣魔图的人皮上不断摩挲,爱不释手。 颜凡大方地一挥手:“哈哈,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姑姑炼化圣魔图,一定会修为精进,甚至有希望成为学院的核心学生,到那时还望姑姑多多提携小侄” 杨绾绾妙目流盼,越看颜凡这个“侄儿”越顺眼 “咯咯咯,那必须的,等我炼化圣魔图,成就第二元神,我就找我师傅去申请核心弟子的身份,到那时在精英学院咱姑侄就横着走了。” 杨绾绾朗声长笑,志得意满。 “哈哈,那小侄就提前恭祝姑姑越飞越高,对了姑姑,小侄有个问题想问,就是那云海岚到底有什么背景?怎么能爬这么快?” 一提到云海岚,杨绾绾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鄙夷 那是来自女性之间,最为本能的厌恶 “云海岚,左不过就是个心思缜密的绿茶,靠着美色诱惑那些心志不坚定的精英弟子,然后换取各种绝技法门,你还别说,这货还真聪明,短短几年竟然爷迈入了夺命一次,这倒是令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哦!云海岚居然也没落下,不声不响地也迈入夺命期! 颜凡心中一凛,看来他在进步,他的那些宿命敌人也没闲着,也都在飞快进步中。 看到颜凡有些意兴阑珊,杨绾绾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去去一个云海岚何足挂齿,走,我带你去欣赏我修行的洞府” 杨绾绾的手牵着颜凡的手,身躯化为一道惊天长虹,以超音速的飞行速度风驰电掣,转眼间落在一座单独的神庙上面。 这座神秘的神庙周遭都是烟波浩渺的湖水,方圆万顷碧波荡漾, 在湖心中央,一座高大神庙之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各种妖兽妖核雕刻成神像魔兽,光芒泼洒,巍峨壮观。 “哇塞,姑姑,你说这里就是你的洞府,老牛了啊!” 颜凡拍手称奇。 “凡儿,你孤陋寡闻了,需知,每一名精英弟子,都获得了一座学院赏赐的单独神庙作为供其修行的洞府,你看那湖水,其实是地底灵泉,滋润万物。还有,这神庙整体是一大块的‘固源灵石’堆砌而成,如果有外人胆敢来攻击我的洞府,我的洞府自带绝杀大阵,立即会展开反击,就算是几个夺命高手联手进攻也将铩羽而归,,怎么样牛?” “哈哈亲,真牛,牛大发了” “走,我进你去我洞府内的瑜伽修炼室参观” 杨绾绾拽着颜凡走进修炼室。 就见这里古色古香,屋子里点着檀香,地上有瑜伽垫。 颜凡好奇的打量四周:“姑姑,你平时就是在这里修习?” “不错,这里就是我修炼祈星术之地!” “祈…星术?”颜凡从没听过这个名称,表示很好奇。 绾绾的美眸之中浮现出了骄傲的神色:“不错。日观风云,夜观星辰,察一叶知天地,参一物知万物,祈星驭命,卜筮天命吗。这门功法整个天位学院只有我最为精通,就连院长他老人家有时候都叫我去观星卜卦未来的气韵…你说我牛不牛!” “牛,姑姑老牛逼了…”颜凡挑大拇指赞叹 “这还不算啥,姑姑还有一个绝活!” 杨绾绾这时候伸胳膊摆腿扭胯。 呼呼! 她的大长腿直接搁在了颜凡的肩膀上。 她的脚趾到小腿全部蹦成一条线,给颜凡来了一个“腿咚”。 姑姑,原来是个资深技师! 第79章 姑情侄意 “咚!” 姑姑的修长双腿摆荡起来,先是将一只白嫩嫩的脚丫,搁在了颜凡的面颊旁。 另一侧的雪白大长腿则勾住颜凡的腰 姑姑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流露出一种好奇:“对了!凡儿,你常给我讲的神雕大侠杨过和他姑姑的故事,我很爱听!” 绾绾低声说着这句暧昧的话。 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美眸配合浅浅的卧蚕,似乎里面含有一团火,烧灼人心灵、钩人魂魄。 姑姑,你这种豪放的姿态,谁顶得住啊! 颜凡深深深深呼吸, “咳咳!姑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忘了,杨过他身边,还有雕兄” 绾绾细细一琢磨,顿时霞飞双颊,轻轻捶了颜凡一下:“呸!你好污” 颜凡:“” “行了,姑姑是觉得你一路上不断打架,一路腥风血雨,也应该休息一下,方才,我是逗你的!” 绾绾撤回长腿。 颜凡长吁一口气 他可不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对了,姑姑,方才你说,你是,技师?” “嗯!所谓技师是天位学院一种职业的封号,技师的作用就是辅导弟子们修行,每个学院的技师都有封号,姑姑的封号是:白虎技师!只因我传授给弟子们的功法乃是一种独门秘籍,白虎神通!” 绾绾告诉颜凡:来天位学院的弟子,大多游手好闲,身子骨不结实,短小无力,影响了拔剑的速度 于是院长责令她调教这些弟子,要将他们变成能征惯战的猛男! 我似乎有点懂了。 颜凡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敢问姑姑,你说的那白虎神通,又是怎么个白虎法” 绾绾抬腿亮xx 颜凡的视线不由得锁定她的又又腿之间 他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天啊,姑姑,逆,还真是白虎! 嗷嗷嗷! 一头白底黑纹的白色巨虎,从姑姑的又又腿之间,张牙舞爪向着颜凡猛扑过来! “打住!姑姑,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白虎” “呵呵,白虎当然是白虎,要不然你以为的白虎是” 颜凡赶紧岔开话头:“好!这白虎的争论咱先放在一边啊!说实话,姑姑,侄儿是真心羡慕你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样一座宏伟的神庙?” 杨绾绾嫣然一笑:“瞧你那傻样,咱们既然是一家人,那这里今后就是你的家!我的家我做主,谁也不能赶走你,你今后在此修炼,法力提升的速度会比在外面快上十倍,你觉得呢?” 颜凡想了一下,缓缓摇头:“算了姑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世界灵气薄弱,资源有限,我在这里修炼会掠夺你的资源,我还是更喜欢外面艰苦的环境。” 杨绾绾竖起大脚趾 “凡儿,你有志气,姑姑要为你点个赞!” “那好,姑姑。有事咱常联系,我先回去了!” 颜凡从杨绾绾的神殿洞府出来。 立即展开天使之翼,径直飞向学院深处,一座古老的“功德殿”。 所谓功德殿:就是学院的弟子们可以兑换功劳点的神殿。 在很久之前,天位学院的功劳叫做功德,不过后来,另外的学院也耸立起来,和天位学院隐隐约约的抗衡,于是功德二字犯了忌讳,为诸多学院不容,还是改成了功劳。 功德二字,就代表一种严格的律法天威,所有人都要严格遵守。 颜凡落下地,看见傻屁股何吉利,问号脸陆福生,以及洪雪娇都在功德殿焦急徘徊。 尤其是那陆福生脸肿得像猪头,捂着腮帮子在哪里哎哟哎哟 “咦,我都去精英学院转好几圈了,怎么你们还在这里,没有换到外门弟子的徽章?” 何吉利长叹一声:“哎,左不过就是个用功劳点兑换外门弟子的身份徽章,功德殿就是不会给我们进去!真是脸难看,事难办!官僚作风害死人!” “长生,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 陆福生哭着脸道:“哎,还不是镇守功德殿的那个精英弟子欧阳虎,这货蛮横无理,不分轻重皂白就出手打我,还抢夺咱的功劳点” 哦,竟然有这种事,这种浑人? 欧阳虎?那是个什么玩意,竟然打我圣王社的兄弟? 腾腾! 颜凡的火压不住了,顿时火撞顶梁门! “哼!欧阳虎,你敢欺负我兄弟,你丫这回死定了!” 颜凡长眉一挑,飞身便向功德殿内闯。 一边闯一边喊:“欧阳虎,你给我出来!” “站住,这功德殿乃是血汗重地,岂能让你随便乱闯,赶紧滚!” 呼呼! 几名外院弟子趾高气扬地站在功德殿外面,伸手去拦他! “滚!” 颜凡手一扬。 啪啪啪! 耳光响亮! 这几块料被他抽的满地找牙。 “欧阳虎,是男人就出来受死!” 颜凡发出龙吟之声,那声声音波都化为音龙,轰鸣着向功德殿持续不断地冲击。 “妈的,是谁,大白天就嚎丧?” 嗖! 就见一名倨傲青年皱着眉冲出功德殿。 看这样子,这就是那个欧阳虎。 “你就是欧阳虎,我兄弟是不是被你小子揍的?” 欧阳虎不屑一顾地瞥瞥嘴:“是又怎么样?就你们这群废物,也敢来功德殿争功,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是什么德行?我抽他怎么了,老子没有当众斩杀他,已经很给你们这群渣滓面子了” 啪啪啪! 欧阳虎正在那里嘚瑟,就看颜凡如暴龙一般猛地冲过来。 他如山的灵气不断爆发,将欧阳虎牢牢压制住。 然后他一巴掌扇过去,将欧阳虎一口白牙全都抽断了! “他么的,谁敢动我圣王社的兄弟,我就拆谁骨,欧阳虎是吗?我他么的,让你变成欧阳虫!” 欧阳虎好歹也是夺命期的程度,可是在颜凡的强势碾压之下。 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颜凡掐着脖子,摁在地上连打带踢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欧阳虎,我颜凡吐唾沫是个钉,我说要拆你骨,就拆你骨!” 咔嚓! 颜凡手掌如剑,一下子便将欧阳虎的胳膊斩了下来。 嘁哩喀喳! 颜凡运指如风,削瓜切菜般的飞快将欧阳虎的四肢剁下来,像挂猪一般挂在功德殿外。 欧阳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欧阳虎是夺命期,就算四肢被斩断但很快也能重新长出来。 但是他被颜凡强力殴打,自此之后的道心算是彻底废了,今后只会不断退步,而永远不会再有任何进步了 颜凡将欧阳虎当腊肠一般挂在功德殿外示众。 他这就是杀鸡儆猴,诚心为“圣王社”立威。 自此之后,那些广受压迫的底层弟子就好像发现了一盏灯塔,源源不断地前来投靠圣王社 “我现在要进功德殿兑换奖励,你们哪个不怕死,外面的烤猪欧阳虎就是榜样” 颜凡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可是在那些弟子眼里,这尼玛的就是一头人形凶兽 颜凡步步向前,那些弟子不断退缩,最后潮水般散去。 “呸!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 颜凡狠狠淬了一口,昂首阔步迈入功德殿。 就见殿堂内趴着一头足有百丈大小的黑虎。 一位神仙似的老者手拿一本卷轴,安然地坐在黑虎身上看书! 这老者身上的气息深不可测,竟然是已经达到夺命期八次的大高手。 夺命期八次,不是长老,就是老师! 事实上,这老者确实是一位学院长老,此老名叫“葛群”,人称葛仙,年老德昭,在学院内素有威望。 颜凡走上前,冲着葛群深施一礼:“葛老,弟子是来缴纳血无命的血核,来为我几个兄弟换取外院弟子身份的!” 哗啦啦。 他将血无名的血核全都倒在地上! “哦,如此浓郁的血核,血气滔天,凶焰炙热,确实是血无命的血核” 葛群淡淡扫了颜凡一眼:“颜凡。以你的杂役身份呢,竟然能完成如此艰难的人物,诚属不易,按理说。我确实应该将你们全部晋升为外院弟子,只是你方才在我功德殿外殴打精英弟子,这已经触犯了院规…” 葛群大声道:“颜凡,除你之外,其余几人全都晋升为外院弟子,唯独你不可以” 第81章 荣归故里 颜凡在赤焰军的拱卫之下,乘着一辆极为宽大的车辇,向着颜都城缓慢前行。 济济都城内,赫赫王侯居。冠盖荫四术,朱轮竟长衢。 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他的车驾还没到颜都城,都城内的百姓已经父老携幼,带着家眷,争相涌出城门,前来一睹这位威名赫赫的颜都城城主的绝世风采! 咕嘟嘟! 数百里之内不断传出牛角号声。 “各位乡亲请注意,颜国公的车驾马上到了,城门禁行!请各位百姓自觉维持交通秩序和安全” 颜都城内的文武倾巢而出,泼街净水,黄土垫道,跪地恭迎城主的回归! 城里的百姓们更是热情如火,一个个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他们心中伟大的城主回城! “听说了吗?咱们颜都城的城主要回来了!” “哇啊,听说咱们的这位城主长得又帅,为人还厚道,对咱们百姓还好,有这样的城主是咱们百姓的福气啊!”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颜国公的传奇。 传说这位颜国公,出身贫寒,但是后来励精图治,一人打下了这座城池,然后征伐蛮族,铲除邪教,匡扶天下,建都立业,威震无尽大陆、创立不朽之基业! 这位颜国公现在名誉等身,威望盖世,其名号包括了:天符大帝的御儿干殿下、帝国将星、不败军神、赤焰少帅、无双上将军 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把他视为偶像呢!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伴随苍凉有力的老燕腔,一排排的赤焰军迈着威武雄壮的步伐,踏入了颜都城。 “快看快看,车驾来了!” 但只听马蹄声碎,赤焰军的骑兵,旌旗招展,绣带飘扬,合着古朴的老腔踏入颜都城。 这些骑兵高大魁梧,盔甲锃亮,坐骑是清一色的赤兔,马上覆盖着晶晶亮的古铜色披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辉煌的光芒! 殷红如血的大氅,远远望去,犹如彤云漫天,耀目辉煌。 在众骑士中间,有一批不起眼的黄骠马,上面所坐着的少年面目朴实,身材瘦削,头上插着一根青木簪子,神态平和地冲着四下的百姓挥手! “快看啊!那就是颜国公!” “颜国公万岁!万万岁!” 围观的百姓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同时向着颜凡拼命挥手! 从民众的热情程度上看,就能窥见颜凡在人民之中的崇高威望。 颜凡向着群众不断挥手。 他甩蹬离鞍韂,负着手,漫步在颜都城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城内那些极为宏伟的神庙。 因为颜都城的居民来自五湖四海,有的信奉海神,有的信奉智慧女神,有的信奉远古的龙神 所以这些神庙的规模形状也不一样。 有的像洋葱头,有的造型是个巨大的海螺。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你信任什么神,都没人歧视你,更没人因为你是多神教异教徒,而把你当异端而烧死! 这些神庙,都是颜凡的意志力的体现。 他要创造的是一个——所有人都能和谐共存的和平世界,而不是因为信仰不同而互相杀戮。 现在,在颜都城内设立了“武备军校”。 凡是想当兵的孩子,无论是有钱没钱,还是贫民阶级,都可以进军校学习… 只要能够通过考核,修为达到气功三段以上…就能成为颜都城的职业士兵。 一旦成为职业士兵,那么不但待遇大大提升,而且士兵的家庭还可享受到免税,免劳役的特权,待遇丝毫不逊色于士绅。 如果士兵还想继续提升,那么可以继续考核军事成绩,之后能升级位“武士”。 武士不但需要知晓天文地理,人体结构,精通各种弓马步箭,而且硬指标必须要达到气功五段之上,肉身相当于九牛二虎之力! 一个武士,他的最大力量也就是拉住烈马,但如果服用了天露,他的力量可以增加一倍,甚至更多,但却不能成为武学大师 武士再往上升,那就是武师,武将。 一旦能成为武将,那么就能掌管万人,是名副其实的万人敌,被颜都城的民众所尊崇。 而为了鼓励颜都城的武士们去开疆辟土。 颜凡还参考文献,设立了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 他手下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甲士”一个首级,就可获得一级爵位、田一顷、宅一处和仆人一个。 士兵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 颜都城的士兵,不分阶级,不看出身,只看战功! 这些制度的推出,极大地鼓舞刺激了颜都城的热血少年们。 一时之间,每一家都将自已的孩子送到“武备军校”强兵练武,保家为城。 整个颜都城的战力空前提升,气功七段八段的孩子比比皆是。 总的来说,颜凡对自已领地的发展还算非常满意。 他现在的府邸早已修缮一新,成为层叠的巍峨宫宇。 他的宫殿富丽堂皇,到处都镶金嵌玉,明珠高悬。 成千上万的太监宫女在紧锣密鼓的打扫装修。 “嘻嘻,凡哥,怎么样?我这个管家还算称职?” 白浅就像一只翩跹的蝴蝶,笑嘻嘻围着颜凡蹦跳。 她身穿豹纹短裙,酷飒、甜辣,迷人又性感。 颜凡放下简牍,微微一笑:“嗯,真还别说,你确实是个好管家,竟然将我这间府邸管理的欣欣向荣!对了,我身上携带了很多珍贵的妖核,我把这些全都交给你炼化,高兴不?” “哇哇,这些都是给我的吗?凡哥太棒了!是我永远的男神!” 白浅抱着颜凡的脖子,重重亲了一口。 这白浅最近又野蛮发育了,压得颜凡有点喘不上气 …这妮子 “白浅,你该改名” “好了浅浅,赶紧从我脖子上下来啊!来,我问问你正事!我昔日给你的屠神九式,你不会偷懒没练?” 白浅嘟嘴:“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懒?现在我已经将屠神九式练到了第三式:妖魂冲霄--能扯引地心妖气,对空击出,以对抗空中攻击。我也已经是先天期了!” “对了凡哥,我知道你爱看书,于是我将昔日的藏经楼重新修缮装修成一座神殿,在这座神殿内有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士农工商佛道兵儒诸子百家你喜欢吗?” 这白浅不但有胸,更重要的是还有脑。 她知道颜凡爱看书,于是很贴心地四处搜集古籍善本,将藏书神殿装的满满的。 颜凡重重赞扬了白浅一番,将大笔珍稀丹药妖核资源赏给她,自已则徜徉在书籍的海洋中。 他从这些经典中发掘出了一些新奇的功法: 《地藏功法》:“安忍不动如大地。” 此门功法以五行中的土为根基,可以使身体和大地连成一片。无论对手如何攻击,都会被转移到广阔无垠的大地上。 化血漩涡:可以将血肉磨坊融入其中,出手之时化为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将四人直接碾压磨碎为脓血,这门功法又残暴又狠辣。 《兵器甲御术》:这门功法更为神奇,能把四肢随意变化成各种利器,不断适合近战,而且还能炼器,将兵器化为傀儡。 “灵活变换,百炼钢成绕指柔”--- 这就是《兵器甲御术》的精髓。 “这门功法效果究竟怎么样!我来试试看!” 颜凡左臂一振,半只胳膊立刻变成一条长长的星云锁链,而右臂则化为一口犀利无比的“大日乾坤剑”。 嗖! 他左臂所化的星云锁链从千里之外捆住一头巨大的独角犀牛,右臂的大日乾坤剑就像烈日般的落下。 呲啦! 这头筑基期的独角犀牛,从头至尾为劈为两片,丝毫抵抗都没有 地藏功法、化血漩涡、兵器甲御术---炼化这三门神功。 颜凡的法力再度暴涨了十万匹。,达到了洞察秋毫的程度。 负着手漂浮在颜都城上空的他,俯瞰下方城郭,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他还记得,在他当初昔日他离开颜都城去天位学院的时候。 他曾将“天子龙玺”沉入黄泉图内,然后将黄泉图悄然无声地沉入了颜都城深处。 这黄泉图落地生根,现在已经和颜都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黄泉图和颜都城可以分,也可以拆。 合则两利,就算分开也能互相独立发展小,谁都不会影响谁。 最关键的是,在黄泉图的孕育之下,颜都城也成了一件威力无穷的法宝! 颜都城…还能不断升级! 假以时日,这座雄伟的颜都城会成为“颜天宫”。 颜天宫,那是和“不周宫”,“神阙宫”一个级别的道器,不但能容纳亿兆兆的生灵,而且还可以对敌人发动镇压。 是可攻可守的无上至宝! “柠雪,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进来找你了” 颜凡身形一幌,径直飞入黄泉图内。 他一飞进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第83章 终成国主(各位新年快乐,求首订) 一条滔滔涌动的浑浊黄泉河在颜凡蜿蜒 在黄河旁边,还出现了一块面积足有陆地大小的神秘土壤---厚壤! 传说中的“厚壤”乃是上古神土,是能滋养万物生长的神奇土壤,厚壤肥沃无比,任何动植物,矿脉,都能在这面神奇的土壤之中不断繁衍生息。 就见在“厚壤”生长着各种灵异的植物和矿石。 霓裳草:又名“诱妖草”,可促使妖兽产卵。 天雷竹:三大神木之一,培育万年可成金雷竹。所带辟邪神雷乃五行神雷之一的至木神雷。 九曲灵参:天地灵气所化,从诞生之日起就会幻化成各种动物或昆虫,能够自行活动,还非常擅长钻土入木。 养魂木:三大神木之一,可以佩戴身上滋养魂魄元神,慢慢壮大神识;还可寄居魂魄,保证神智不散。 庚精:又称“锐金之宝”,掺入法宝中可提升法宝硬度。 这些植物矿脉不断向外吞吐着灵气。 在这方世界之内,灵气无比充裕,随便呼吸一口能使人阴阳运化,导引屈伸,使百节通行,关机无滞,坐禅炼液,可以令人得久寿 “凡儿,你从天位学院回来了!” 呼呼呼! 在颜凡面前,赫然耸立起一樽巨大而美丽的,视如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丽质天成,风姿绝俗,明眸善睐,洁白浑圆的腰臀,曼妙的香肩,精致玲珑的锁骨,白玉一般的足! 颜凡咽了口唾沫,感觉有点口渴 他省悟了:这就是阎柠雪的化身地母元君! 地母元君:天地动静,阴阳互根。气运成尘,尘有玄道,精微聚合,渐始初生,生生之类,人立其中。 真没想到,阎柠雪再次轮回,又成功地成为黄泉图的器灵,最后炼化了深藏于黄泉图内的“地母元君”一丝本源。 终于化身为“地母元君”。 “凡儿,今后在这黄泉图内的一方世界就叫‘地母元界’,我今后就是执掌这一方世界的主宰,无论是甘柠真还是阎柠雪,俱往矣,今后你还是叫我地母元君!” 地母元君阎柠雪曼声长吟:“地母术中仙 聪明有神元 求知得要道 养生寿齐天~” “好!地母元君!” 颜凡摸着下巴,呵呵一笑。 管你是地母元君也好,琼台仙子也罢,总之。都是老子的女人 就见这化身少女形态的地母元君,樱唇轻启。 轰隆隆! 就见在地母元界的中心,耸立起一座无比宏伟的圆形祭坛。 这座祭坛古朴而苍凉,上面铭刻着斑驳的纹理,不时地散发出一股远古洪荒的韵味。 地母元君道:“凡儿,你看见了!这座祭坛名曰:天坛!乃是藏于你天子龙玺之中的太古祭天之绝品道器,今后你可以利用这座天坛,祭天,祭地,封天,敕神,号令天下,封印诸仙!彼时,你才算个真正的大人物了!” “绝品道器---天坛!” 谁拥有此圣物,谁就是真命天子啊! 颜凡眼中金光闪闪,似乎看见了一条通向彼岸的康庄大道。 “哈哈哈,地母元君,我真是服了你了。不如你跟我杀出去,我们将全部的敌人都杀光,然后一同升往天界?” “唉!我现在只是凝练为一个灵体,但是只有得到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雮尘珠才能真正飞升成为地母元君,据说这雮尘珠现在是藏于前朝献王的墓穴中” 雮尘珠为地母所化的凤凰之胆,珠中有火炎精华,只要将其炼化,便能脱胎换骨成仙 颜凡凝重道:“地母你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将雮尘珠找到不过我现在的另一任务,就是炼化这张雄圣魔图!” 据说只要能炼化这张圣魔图,就能成功斩灭过去身,获得第二元神,法力暴涨几十万! 颜凡雄心勃勃,正要一举将圣魔图炼化。 “慢着!此图给我的感觉极为邪门,除非有大造化、大道行、大心智大毅力者方可为之,否则弄不好便会变成疯魔!我看你还是谨慎些好” 地母元君确实是真心为颜凡好。 可是如此珍贵的一张图,就这么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颜凡突然灵机一动---他不是刚得到《兵器甲御术》吗? 那么他何不将《兵器甲御术》与圣魔图相互结合? 再凭空制造出一个强大的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冥神龙甲卸!” 咔嚓嚓! 就见那件造型古朴威猛的冥神龙甲,在颜凡的《兵器甲御术》的驱动之下,自动竖立起来。 颜凡飞快打出千百诀印! “圣魔图炼化!” 呼呼呼! 就见风云变色,鬼哭神嚎,无穷无尽地黑色魔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与此同时,从圣魔图内飞出无数的冤魂厉鬼,与魔云凝聚汇合后,就见虚空中凝聚出巨大的圣魔幻像 咔嚓咔嚓! 圣魔幻像怒吼着,最后冲入龙甲内 “圣魔转生,无量无始;大自在天,观天浩渺吾名,无始天魔!” 从龙甲内传出一个宏亮厚重的梵音,带有一股远古魔神碾压一切的威严气质。 颜凡创造性地将《兵器甲御术》与圣魔图相互结合,结果就是制造出了一个强大的“圣魔元灵”。 这个“圣魔元灵”大名叫“无始天魔”--- 简称:无天! 因为这个“无天”乃是颜凡用自已的意志创造的,其第二元神实质就是由颜凡的“本命元神”所分裂后所诞生出的变异体!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无天”就是颜凡的本身意志。 颜凡神念移动,无天重重向前踏出一步,散发出碾压诸天的强大气场。 法力五十万,夺命四次? 颜凡愣住。 没想到这无天刚刚诞生,但因为其本体乃是圣魔图,其法力竟然自诞生之日起便达到了夺命四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无天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个傀儡。 但是他的智能每日都在增长,移动起来极为灵活。 还而且能隐藏在颜凡身后的异次元时空中,随时可以出来作战,极大地增强了颜凡的战斗力! “无天,无法无天,辗轧诸天!哈哈哈,无天定然会是我未来的一个好帮手!” 颜凡抚掌大笑。 正当他准备继续在“地母元界”中探索时。 外界突然传来楼拜月那独特的嗓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国公颜凡。自上任以来,夙夜勤勉,忠心耿耿,谦虚谨慎,深不辜负朕之苦心矣!为表彰其功绩,朕特将石州以及周边一百零八个城邦郡县,全都封赐给颜凡,作为他所辖的国土,从即日起,赐名汝之国土为石国!擢升颜凡为石国国主!” 按照大永王朝的制度---这方无尽大陆上的城邦首领,只要肯接受朝廷的节制,安分守已,不违逆不反叛,都可以独立建国,并且被朝廷册封为国主。 天符大帝真是豪爽无比 他老人家随便一句话:颜凡就成为了一国的国主。 他堂而皇之地成为了石国的国主----颜王! 石国的领土包括全部的“石州”、“颜都城”以及所辖区域内的上百个小城邦,人口足有几十亿! 而这个国家的国主就是---他! 总之一句话:颜凡已经是一国之主了,地位势力实力已经不比四大亲王差多少了 楼拜月传达的圣旨振聋发聩,震惊天下! 颜凡急匆匆第从“地母元界”内飞出。 就见楼拜月迎面款款而来! 她穿着一件葱绿坎肩,身披火炽纱袍,青丝如瀑,有一种水火相济,阴阳融合的味道。 这年头,天变异象,地震、水患、地裂、冬无雪,大厦倾,祸九州…… 朝堂混乱,都城动荡,世家、宦官、黑市、暗桩细作粉墨登场…… 楼拜月以一介女流之身被天符大帝提拔重用,用其博学奇智,扭转乾坤,掌控天下 如果说楼拜月之前只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那么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头睥睨天下的凤凰! 楼拜月现在名义上是十九皇子古尘沙的未婚妻,又是天符大帝宠爱的儿媳妇,又是月符郡主,同时执掌兵符大权的楼家的话事人,这地位之隆盛,几乎就是一人之下亿兆兆人之上。 楼拜月乃是大永王朝如日中天的新星,除了在颜凡面前还保持着平等的身份,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姿态。 基于楼拜月现在显赫的身份,颜凡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楼皇妃! 颜凡还发觉,在楼拜月身后还背着二十四口修长的古圣之剑。 这些重剑的剑鞘嵌有琴弦,即怒沧琴之弦,护手雕有玄宗道门印记,骨干如白桦般古朴典雅,色若沉香之木,剑锋金光洗练,全都是中品“道剑”。 颜凡错愕道:“哦,莫非这就是昔日称霸一方的玄真教的镇教道器----二十四口金虹剑?据说此剑乃是远古大能攫取天界金虹所炼化,威力无穷!二十四口金虹重剑全都被你炼化了,难怪你法力涨得这么快,现在竟然都是夺命二次了!” 楼拜月重重打了一记响指。 “咯咯咯,我们尊敬的颜王,此剑的来历全被你说中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此剑乃是陛下为了我和古尘沙订婚,特意从大永宝库中挑选的贺礼,而且陛下还亲自为我摩顶,赐予我一套威力巨大的皇级‘金虹剑法’,我得到此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云海国斩了叛逆云中龙,哝,这是云中龙那厮的首级,送给你,算作你开国的贺礼!” 呼! 一枚血淋淋的首级甩过来,颜凡拎着乱发一看,不由倒吸口凉气。 这枚首级须发怒张,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可不正是云海国的国主,云海岚的亲爹,云中龙! 这云海龙一直都是颜凡的心腹大患,在公在私,颜凡都想亲自出手将其斩杀。 没想到楼拜月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将云中龙斩首 “这云中龙极为狡猾,据说为防行刺,他每天睡得地方都不一样我多次派出杀手击杀此獠都屡屡失败,不知道楼皇妃是怎么做到的!” 楼拜月不屑一顾地瞥嘴:“云中龙确实狡猾如狐,他竟然将本体真身隐藏于一个海螺壳子里,这个壳子坚硬得很,就算是用大炮都轰不破。但最后还是被我巧妙地运用金虹二十剑,强行斩碎其护体结界,将其搜出,从容斩杀” 颜凡凝视着云中龙的空洞的眸子,长吁了口气 这云中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就会出来刺他两下。 但是现在这根刺,被楼拜月拔了 颜凡慢慢搓着手,想要对楼拜月说些感激的话。 楼拜月潇洒的一挥手:“颜兄。就凭你我之间的关系,说那些感激的话就是矫情了,斩杀一个不入流的云中龙何足挂齿?这样,云中龙一死,云海国立刻群龙无首,现已做鸟兽散,你现在就发兵接管云海国,将其领土纳入麾下,那云海国的面积比颜都城还大,而且物产丰富,能大大扩张你的版图!” 说实在话,云海国一直都是颜凡的心头大患。 如今云中龙被斩,云海国顺利地被石国收了,从此之后石国再无后患。 颜凡仰面大笑:“哈哈哈哈,楼皇妃果真是个吉祥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风风火火震九州!这样,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说,我怎么能报答你?” “报答啥的回头再说,我今儿找你来,还是有一项很重要的人物要交给你!”楼拜月面色凝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隐藏的圣旨:“上谕,着石国国主颜凡作为天兵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即刻前往献州,筹备大军粮草,巡查地方,安抚黎民,同时剿灭邪魔淫祀,防止妖魔死灰复燃。赐汝钦差令牌,宝剑,龙旗。钦此!” 原来那些信奉邪神的蛮族自从被颜凡从石州驱除出去,并不甘心失败,而是联合前朝余孽,在献州重新祸乱! 献州是原“大献朝”的祖灵之地。 献州这地方民风极为彪悍,各种邪神都在此有根脚。 天符大帝命颜凡打头阵,然后亲自率虎狼之师紧随其后,要彻底扫清寰宇,一举荡平前朝余孽。 作为前部正印先锋官的颜凡,要深入龙潭虎穴,去正面刚那些穷凶极恶的邪教徒! 这注定会是一场极为艰苦的硬仗! 可能会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第84章 嗜血萨满 颜凡调整思绪。 回想楼拜月所传达的信息:天符大帝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也要荡平献州。时间就定在三个月之后。 颜凡神色更为凝重,天符大帝的意志没人敢违逆,他说要灭谁,谁就不能活 大帝命他做先锋,这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对他的一场大考验。 楼拜月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半响方才悠悠道:“颜凡,你现在是国主了,按理说,我都要称呼你为一声‘大王’” 她似有意似无意,将鼓胀胀的胸脯子向颜凡胸膛上挤压过来,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大王,天符大帝还有句话,让我务必传达你---- 银鞍铁甲青峰寒,玉冠紫绶被看欢;轻挽雕弓射天狼,不遣蛮儿匹马还!” 不遣蛮儿匹马还;左牵黄,右擎苍,雄姿勃发;西北望,射天狼 颜凡口中不断吟诵大帝的诗,不由得动容 这诗太帅了! 这诗透着一种雄浑的气魄,说出了颜凡的心底最深沉的情感! 知我颜凡者!大帝也! “好了,我们的颜大王,关于圣意,小女子已如实转达,下面就看你的表现了” 颜凡:“” 你确定这是楼拜月,不是楼妲己? 楼拜月交代几句,急匆匆飞走了! 颜凡摸着光滑的下巴一脸无奈状 别看天符大帝又是给他封地,又是封他为国主,其实这都是他奶奶的糖衣炮弹 归根结底,最危险的先头工作还是得他去做,后面的朝廷就剩摘桃子 天符这只老狐狸,玩的贼溜 见他神色之中颇有几分不悦。 柠雪关心道:“凡儿,你此去献州可要多加小心,如今天下局势一片混乱,无数人血染沙场,各种邪魔妖孽都趁机搅乱天下,采集魂魄,煞气,冤魂用来炼制魔宝,修行魔法。你去献州除魔,等于动了这些鬼蜮的奶酪” 颜凡哈哈一笑:“柠雪你放心,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他们想要害我,但我正好拿他们的邪灵献祭上苍,这生意值得冒险!” 颜凡将白浅、月半弯、龙雨云叫进来,分别交代了她们几句。 他就趁着夜色,直奔阴霾深邃的献州。 如果说石州是口黑锅,那么献州就是个神不见底的水潭,水浑得很。 历来人们总结献州的山川地理有八难:水难、山难、路难、风难、鬼难、魔难、人难、车难。 这八大难,足以概括了献州的道路崎岖险峻。 而这些令常人深感畏惧的奇崛险峻的献州道路,对于现在的颜凡来说,不叫一个事。 颜凡展开背后的巨大天使翅膀,带着呼啸的风雷,眨眼间就横渡千山万水,来到献州十万大山的深处。 “咦,这股刺鼻的血腥味是什么?” 颜凡收敛天使翅膀,环视四方,双目之中逐渐露出凌厉之意。 在他四周,是一处血腥的杀戮之地。 周围都是刚被残忍野蛮屠杀的大永百姓,其中有被开膛破肚的,又被活活斩首的,还有被活着钉死在树干上的。 而这些死难者,无一例外是被活着虐杀后,又被人将冤魂抽出来炼化的。 颜凡眼中爆发出犹如刀锋般的凌冽,从牙齿中蹦出四个字:“嗜灵蛮术!” 嗜灵蛮术:此乃蛮族之中盛行的一种邪魔法门。 这种邪术需要一些刚刚死去的新鲜尸体,将其冤魂血气抽出来凝聚强壮自身蛮血。 “这些狂魔,竟然通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方式来强化其能力,简直丧尽天良!” 颜凡双拳攥紧,心中杀意大起。 这时,就听见从外面传来粗野的吆喝之声。 一群粗野的蛮族,呲牙咧嘴,醉醺醺地闯进来。 “灵魂,他么的就是种能量。灵魂是一切生机的源泉,人没有了灵魂,就会腐烂,有了灵魂,生机才能会运转,而我们骨蛮的嗜灵蛮术,就是靠着吞噬灵魂来提供营养,让我们提升能力!哈哈哈。” 就见这些蛮族踉跄着,对俘获的大永人各种血腥杀戮。 呼呼! 就在此时,一道愤怒的身影从空中直冲下来,向着这些杀人如麻的骨蛮撞去! “你们这些蛮子,统统给我死!” 颜凡左臂化为大日乾坤剑,一道森森的炽热剑炁绝不留情,将这些骨蛮统统斩杀为碎肉。 “他么的,什么人?” 随着“呜哩哇啦”的怪叫声。一名体型魁梧,身背数把长矛的壮汉怒吼着冲来。 这蛮族汉子身上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就是凭体内的气血之力,便令方圆数百里内的冰雪全都融化。 这厮气血十分庞大,是个筑基高手! 这汉子望向颜凡的眼神里闪过狰狞的寒光。 呼呼! 他所负着的长矛全部向颜凡爆射而来。 “该死的孽障!” 颜凡瞳孔收缩,指尖缓缓抬起,手指对准那大汉。 “死!” 噗! 就见这大汉射来的长矛全部在空中爆炸,大汉的额头爆发出一道血雾,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死于非命! “什么,乌日塔那顺乃是本组第一勇士,竟然被这少年轻易击杀,兄弟们一起上!” 呼呼呼! 就见数百名披着血色披风,手持认股法器的骨蛮勇士怪叫着从四面八方向颜凡包围冲击。 “伟大的兽神,请赐予您卑微的仆人能力,杀死侮辱您的异教徒!” 刺啦啦! 这些骨蛮身上的血线不断爆发,身上的图腾熠熠生光。从他们身上爆发出各种凶猛的虎豹狼虫带着惊天威势,恐怖绝伦向颜凡扑击。 “来的好,我正好用你们这些邪蛮练练手” “噼里啪啦”的响声响自他体内的每一个穴窍。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从他体内散播出去,瞬间令时空都扭曲变形。 呼呼呼! 天上飘落的雪花就像凝固一般,仿佛一切都摁下了暂停键 “大日乾坤神象镇狱!” 颜凡左手爆发出十轮烈日般的剑炁,呼啸奔腾,如金光烈火般地落入骨蛮之中,将他们活活地煮熟 “哇呀呀呀,该死的渎神蛮子,欺我族太甚,老夫身为萨满必须教训你!” 就见一名身上涂满纹身的萨满,穷凶极恶的冲向颜凡! 这名萨满的颈部挂着一长串阴森恐怖的骷髅头,身上是花里胡哨的图腾,腕子上系的,乃是不知什么由品种的妖兽骨炼制的骨钏。 萨满手里拿着权杖,权杖的顶端是枚长着骨刺的怪异头骨,嘴里哇啦哇啦的,冲着颜凡用力一指! 呼啦啦! 权杖的顶端卷起利刃般的龙卷风铺天盖地而来! 这萨满很凶的感觉 但颜凡却是一点不慌张。 他正好用这厮当磨刀石,磨砺自身! “土盾术!” 随着他一声吼。 地上的泥土瞬间化为一面巨大的土盾。 “渎神者!神必灭之!” 纹身萨满口中念念有词,解下骨钏,向着颜凡抛来。 轰隆隆! 就见骨钏就像湍急的漩涡转动,从中赫然从中喷出无数凶狼。 嗷嗷嗷! 这些凶浪口中喷出烈烈凶焰,将土盾轻易摧毁,然后向着颜凡告诉奔袭而来! 有意思的家伙! 颜凡摸着下巴,微微一笑,他双掌向前一推! 轰隆隆! 一头头的神象向四面八方冲击,将扑面而来的凶狼撞得粉碎碎然后象鼻一甩,将这纹身萨满卷起来,丢在足下,活活地践踏而死 嗷嗷嗷! 就在此时,一名身披铁血披风,全身上下都长着兽毛的巨人,怒吼着向颜凡扑来。 颜凡剑眉一挑,杀死一个萨满又来一个,这些萨满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血色漩涡!” 就见颜凡背后落下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巨汉以及整个骨蛮部落的蛮族都卷起来丢入漩涡,随着漩涡剧烈的旋转 这些蛮族肉身全部爆炸,直接化作了一团脓血 原地瞬间升腾起一股粘稠的红雾。 红雾缓缓消失,地面上只有一堆堆的紫红色的骨头,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一气三清地狱熔炉冥神火焰!” 刷刷! 原地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颜凡,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高速奔袭。 从远方的蛮族部落之中不断传出令人心悸的惨叫之声。 腾腾! 从蛮族部落内不断喷发出滚滚的烈焰浓烟 颜凡就如死亡的收割机,所到之处,蛮族的首级滚滚。 不到片刻,蛮族的部落就被他屠杀殆尽。 “咦,这是什么刀?” 颜凡手从蛮族的熔炉内抓出一把重达千钧的血色长刀、 这刀挥舞起来血腥无比。 在刀光之内夹杂着闪烁不定的血色符箓。 从血色符箓内不断传出嗜血的意念,有一股疯狂的意志不断冲击向颜凡的脑海,似乎要将其变成嗜血狂魔,到处去杀人。 “好邪恶的刀。” 颜凡快速浏览记忆中的邪典,顿时想起一个《刀谱》中的记载——— “熔血之刃” “熔血之刃”---传说是蛮族用来祭祀血神的魔刀 想要得到血神的赐福,必须杀活人祭祀炼刀。 谁抓住这把刀,就要被此刀的邪性所控制神智,成为绝世血魔。 想要练这“熔血之刃”的刀法,首先必须七杀!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先炼七口熔血之刃,以合七杀之意。 然后不断斩杀生灵,成为人魔血刀,再炼成地魔血刀,最后炼制大为魔血刀。 到那时候,这些“熔血之刃”就是天魔,天魔就是“熔血之刃”,天血雨,夜鬼哭,鲜血淹没人间 颜凡举起巴掌,正欲将这些贻害无穷的“熔血之刃”一掌摧毁,但他高举的手又缓缓落下。 兵器本身是无辜的,有罪的永远是人心! 他将全部的“熔血之刃”拎起来,丢给了血无邪。 “血无邪,你好好修炼这路刀法,将来为我组织一支杀伤力强大的血刀军团!” 颜凡继续往前走,他就像人形的收割机,沿途不断收割蛮族的生命 几天之后,他已经将这一片的蛮族全都肃清,捣毁大大小小几十座邪神祭坛,斩杀各色邪教萨满祭司无数 那真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第85章 八大刀王 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仗剑出门去,孤城逢合围。 颜凡头上系着武缨,腰佩闪亮的弯刀,在蛮荒的石州驰骋着,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他一路斩杀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豺狼一般的邪教匪徒。 沿途被他斩杀的悍匪邪魔成千上万! 这一天,他来到了献州深处的“霸南省”。 霸南省林林总总有数十个县城,还有五个府,其中的桃县,安县,茶县---都已经沦陷,是邪教的重灾区。 桃县,安县,茶县内的大永正规军已经被邪教徒击溃,现在县城沦为为邪教祭坛,每天无数百姓都被邪教徒活祭。 甚至大量青年被洗脑成为邪教教徒,跟着邪教徒们去攻打其它州城府县,去掠劫其它百姓,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他身形微微一幌,便如瞬移一般地进入三县之一的桃县。 此时远处传来厮杀声。 原来是一群身穿黑袍子的邪教徒,正手持半月形弯刀,不断砍杀县内的平民百姓。 “来呀!将这些大永蛮子全都抓回去,活祭伟大的神灵!” 为首的邪教头目不同于其余的黑袍教众,而是一身如雪长袍,眼睛之中凶相毕露,不断向外释放“冰冻煞气”! 这邪教头目修为乃是法力期的,法力明显比其余邪教徒深厚。 以他的身体为半径,方圆数千里的土地都化为冰冻的冻土带,寸草不生! “冰焰之雷!” 邪教头目狞笑着,从掌心祭出白色的冰雷,将防守坚固的城墙不断摧毁! “儿郎们,打下这些大永蛮子所依托的城镇,我允许你们进去烧杀抢掠,冲呀!” 邪教头目,蛊惑邪教徒们向前猛冲 正当邪教徒们奋力攻击城镇之时。 突然间,一枚枚的火球就像坠落的流星,重重地轰击入邪教徒之中,将他们炸的人仰马翻,全都化为火人,瞬间化为焦炭 只见一持剑少年,便如上古魔神般呼啸而下。 “朗朗乾坤,虚空斩鬼,阴阳驱神,你们那这些万恶的邪教徒,统统给我死!” 就见颜凡左手的地狱火焰中夹杂滚滚雷霆,右掌则犹如烈日驱散了所有的冰霜。 轰隆隆! 他一拳飞出便如天劫神罚,闪电般的击中了白袍邪教头目的胸膛。 啪嚓! 邪教头目就像块被用石头砸中的豆腐,身上的骨骼村村碎裂,倒地化为齑粉。 呲啦! 颜凡将邪教头目的头颅拎起来,飞到半空,高声喊道。 “大永的乡亲听真,我乃石国的国主,现在奉天符大帝的号令,前来剿灭这些邪教徒,是男人的,随我向前冲!杀光邪教徒,夺回家园!冲啊!” 嗡! 随着颜凡的剑锋所指,一道道剑炁纵横交错,甚至连虚空都被强行切割成了一块块的气砖。 那些邪教徒被一道道犀利的剑炁所包裹切割,直接化为漫天的破碎血肉 见到颜凡身先士卒,如猛虎出闸,这种壮举,极大地鼓舞了这些水深火热的年青人。 在颜凡身后,有八名精装青年,各自手持兵器奋勇冲杀而来。 这八名青年配合默契,左右穿插,似天罗地网,春蚕吐丝,竟然颇有章法! 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县城之内,竟然还有这种人才,当真是后生可畏! 颜凡频频点头,这八人潜力不俗,个性勇猛,都是好苗子。 “你们各自叫什么名字,报上名号!” 就看八个人噗通通全都跪倒在颜凡脚下。 “回禀颜王,我们八个都是附近县城的练气士,因为不满邪教徒的烧杀暴行,这才结拜为兄弟,到各处奋勇截击邪教徒,外人送我们兄弟一个诨号八大刀王!” 五虎断魂刀彭尖。 惊魂刀洗炼天。 八方藏刀式苗八方。 伶仃刀蔡小头。 开天小辟地萧煞。 七十一家亲萧白 阵雨廿八兆兰容。 相见宝刀孟空空。 八个人冲着颜凡不断扣头:“我等久仰颜王盛名,一直想投奔大王麾下建功立业,还望大王收留我们兄弟!” 颜凡摸着下巴,心中寻思,他现在手下有龙雨云,半月湾,这全是娘们,阴盛阳衰,不好! 而这八大刀王看起来都还挺勇猛精进的,若能招揽至麾下,好好调教培养,定然成为大石国军中的栋梁。 “很好!本王观察你们八人勇猛勇猛顽强,潜力很大,正好我手下也需要人才,这样,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发面令牌,你们速速赶往我石国的颜都城,去赤焰军中尽忠报效!” 颜凡一句话,八大刀王立刻就从草莽绿林升级为了赤焰军的军中虎将。 见到八个傻小子还在一旁发楞。 县长气的从后面挨个朝屁股踹了一脚。 “你们这群傻小子,人家颜王是伯乐。这才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是你们福大命大造化大,祖上坟头冒了青烟都,你们还不赶紧地扣头谢王恩!” 八大刀王连忙用力磕头 “大伙谢过大王。” 颜凡对收了八大刀王很是满意。 “你们几个虽然有点体力,但是本领还是太低微,配合不了我接下来的行动,这样,你们拿着我的口谕,即刻回返石国的颜都城,去! “诺,属下谨遵王命!” 八大刀王对颜凡忠心耿耿,唯王命是从。于是在朝他叩头完后,依依不舍离去。 目送八大刀王等人走远,颜凡转回头,展开天使之翼,就如流星天坠,向着盘踞在远处的邪教巢穴暴掠而去。 在那几座沦陷的县城内,大批的邪教徒在正搬运各种石材。 这些邪教徒在紧锣密鼓地修建邪神的神庙和祭坛。 其余的邪教徒则将押解来的百姓当做献祭给邪神的猪样牲畜宰杀 这伙邪教徒极为猖獗,将那些无辜的百姓用钩子穿着琵琶骨,百姓若是稍有反抗,立刻就会被这些邪教徒拖到祭坛之上,当场斩首,将鲜血心脏献祭给邪神。 耸立在县城中央的那座祭坛少说也有数千亩,上面血迹斑斑,尸骨累累,甚至因为杀人太多,冤魂煞气直冲虚空。 仿佛在虚空中打开了一扇隐蔽的门户,从里面刮出凄厉的阴风,鬼哭神嚎,魔影蹿动,似乎有无数魔鬼要从异度空间降临到这个世界。 吭哧吭哧~~ 就在这时,成千上百的百姓肩扛一箱箱的珠宝就像牛马般的艰难向神庙里扛运。 啪啪啪! 那些邪教徒抡起鞭子,狠狠地抽打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他么的,你们这些猪猡,走路不长眼睛啊!这些财富全都是献祭给伟大的神灵的,要是有点闪失,仔细老子活剥了你们的皮!” 这些邪教徒逼着劳工们抬着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神庙内的库房中储存起来。 但就在此时,半空中传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声音。 成百上千枚的暗血长矛疾风暴雨般的落下。 噗噗噗! 神庙内外,全部的邪教徒,从最低级的小头目,一直到高级的萨满、祭祀、头目、长老全部被洞穿。 “全部灭杀!” 颜凡面无表情,大手虚空一摄,将嚎叫的邪灵全都卷起来,丢入了黄泉图内的“地母元界”的天坛之中。 卡嚓嚓! 就见这些邪灵顷刻间被献祭,紧接着,从天坛上飘下芳香的甘霖,不断滋润这方世界。 颜凡一脚踢开神庙大门,闯了进去,打开神库内的箱子。 顿时珠光宝气熠熠生光。 在这些箱子里,有用来增加力量,强壮身体的“强血丸!” 有能炼制毒药的:“蔓灵花”、“摩诃草”、“魔罗桫”、“肚脑虫” 又在一个玉匣子内发现了大笔的“绿露回春丸” “绿露回春丸”乃是用千年美玉淬炼出来玉液露珠再混合三百多种灵药,然后煅烧十年时间,方能炼成。 这种绿露回春丸用美酒浸泡服用,玉髓散入人的经脉骨骼,可以使得一个人的骨骼坚韧,青春永驻,永远不老。 光是一枚“绿露回春丸”就要消耗上百斤的千年美玉。 而在这里竟然有堆积如山的“绿露回春丸” 这简直太疯狂了! 不光如此,颜凡还在仓库内发现了:眩惑刀、星光刀、迅雷刀、爆锤刀、灭尽刀、飞龙刀、硬骨弯刀、火焰弯刀 各种不输给“血魔刀”以及“溶血之刃”的凌冽宝刀 “哈哈哈,这些宝刀威力惊人,拿回去给八大刀王耍!” 呼啦啦! 他大手一摄,将这些宝刀、丹药、珍稀资源全都老实不客气地卷走。 咦,这个黑漆漆的坚固箱子,内外都有阵法严密防护,在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宝物? 颜凡的手好奇地抓向角落内的那个箱子。 嗡嗡! 他的手指刚一触到这口黑色箱子,上面顿时弹出激烈的电弧,将他的手弹开。 “呵呵,有意思,竟然敢抗拒我!” 颜凡摸着下巴,露出意思颇堪玩味的神情。 “我这一路走来,斩杀多少桀骜不驯,牛逼哄哄的妖魔高手,我就不信你一个小破箱子能难住我!” 颜凡斗志燃起,掌新顿时凝聚出一个深邃的漩涡,向着黑色箱子重重拍来。 嗖! 怪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个黑箱子似乎感应到了危机,竟然化为一道黑光,向外冲出。 颜凡飞身掠起,大手伸出向黑箱子抓去。 咔嚓! 就在此时,但听“呼”的一道破空之声。 虚空仿佛裂开。 一条紫色的婀娜身影,从扯碎的破碎空间内踏风而至。 第86章 造化烘炉 呼呼! 这个蝠女背上的蝙蝠翼膜峥嵘向天,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要以邪气——看起来就是最可怕的邪恶化身。 “哈哈,颜凡,没想到咱们昔年石州一边,今日又在献州遇到了!小子,今日老娘要报当年被你捆缚羞辱之仇!” 此女正是昔年企图刺杀颜凡未遂,结果被他生擒活捉,最后吊于桅杆之上,要不是长流剑仙白子画给其求情,早就被颜凡斩杀了的---紫衫蝠王莫莉根。 紫衫蝠王莫莉根乃是八大妖仙之中的一个妖王,素来以狠辣闻名! 此时的她一头柔长黑发在风中飘扬着,挟着永恒的邪恶,向着颜凡祭出黑暗的爪子 镪! 霎那间,整个神殿之中恐怖的爪影纷飞,就如雨打芭蕉般的不断发出密集的爆裂脆响。 几年不见,紫衫蝠王莫莉根的实力增长了不少啊! 颜凡长眉一挑,正要飞身迎战莫莉根。 突然,他背后传出桀桀的怪笑声。 “颜凡,你个卑贱的小人!不要忘了,还有我!” 刺啦啦! 在颜凡身后又浮现出一头长着绿毛的巨龟。 这头巨龟目露凶光,张牙舞爪,它龟壳上的咒文加速闪动发亮。 呼呼! 从其口中赫然喷出一枚直径一里的巨大水球,隐隐伴随的雷鸣声好似神的愤怒般撞击到了颜凡的身上。 砰! 巨大水球重重的砸到颜凡背后, 香江龟王谢霆封 我尼玛送你一个hlbe大草原! 紫衫蝠王莫莉根! 香江龟王谢霆封 这两大妖王原来一直埋伏在这里,就等颜凡踏入神秘,偷取宝库中的宝物之时,突然冲出,前后击杀他! 这是一个布置好的,惊天的杀局! 但是两大妖王,很快就发现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颜凡早已今非昔比,他的强大速度超过他们的想象。 哧! 在颜凡体表之上陡然一枚如火山般炙热的光罩,将他从头至尾牢牢地罩住。 轰隆隆! 香江龟王用全部法力所激发的水球砸到这枚炽热的光罩上,顿时怦然炸开,随即被滚滚热浪直接蒸发殆尽。 无论两大妖王气焰有多嚣张,但颜凡就像巍然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礁石,任凭风吹浪达,尤自岿然不动。 他一不慌张二不畏惧,反而在掌心扣着一记红彤彤的掌心雷,看都不看,向着身后的谢霆封投掷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暴响! 这枚掌心雷之中有青色的雷霆隐隐泛起。 轰隆隆! 在掌心雷剧烈爆炸的同时,从掌心雷中不断迸发出的金光雷光日光电光剑光将香江龟王谢霆封死死裹挟住,剧烈爆炸 噗嗤! 谢霆封被炸得粉身碎骨,破碎的龟甲夹杂着内腑,像雨点般的飘洒。 “紫衫蝠王莫莉根,上次我看在白子画的面子放了你一回,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感恩,还敢来刺杀我,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玺来!” 咔嚓嚓! 就见颜凡头顶好像打开一扇天门,无量天光华丽闪现。 在祥云瑞霭的拱卫之下,一枚金色的龙玉玺升起,然后翻滚着砸到紫衫蝠王莫莉根,将她砸为一坨肉泥。 虽然他很轻松地斩杀了两大妖王,但是那只古怪的黑色箱子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了,令他频频跺脚。 “一气三清!追!” 嗖! 原地三个一模一样的颜凡,分别向着不同方向追去! 颜凡腾云驾雾追逐那枚遁逃的神秘箱子。 就在此时,虚空就像被扯开一块帷幕,一道山梁般巨大的光柱徐徐落下。 一条神秘的身影从光柱内踱出。 此人相貌大约三十左右,脸色淡金,浓眉长脸。身披带湛蓝色锦袍,气质颇为高贵。 这人身形如青色闪电,霎那间便来至颜凡近前。 “你就是颜凡?十七皇子古雷沙是被你斩杀的?” 蓝袍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道。 颜凡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眯缝着眼睛冷冷打量对方---这家伙法力很是强悍,不是夺命二次就是夺命三次,难怪这么狂妄! “你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给个理由先!” “哼!狡猾的家伙,也罢,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昔日被你所杀的十八皇子古雷沙,那可是被我们天师府花费了大量资源所培养出来的一枚重要棋子,按照我们天师府的计划,未来的古雷沙是要被推上大位的,但是被你这么一闹,我们的心血和计划全泡汤了。为此本府极为震怒,特遣我前来斩杀你,血祭古雷沙!” 哦,原来你这家伙是天师府的人。 颜凡恍然。 “天师府”和“羽化门”、“天位学院”同属十大仙门之列。 而且据传说,这“天师府”的底蕴之深,犹在“羽化门”与“天位学院”之上,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仙道宗门。 看见颜凡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蓝袍人以为他害怕了,于是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哈哈哈,颜凡,你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张默今日要斩你首级带回天师府领赏,你受死三头灵蛇!” 噗呲呲~ 就见张默头顶惊雷不断轰鸣,宛如天塌地陷,气势又凌冽又恐怖 一股股的黑色气浪围着张默不断打转,从黑色气浪之中赫然冲出一条足有三百余丈的三头灵蛇。 这条三头灵蛇身上裹挟着阴风,三枚血盆大口同时张开,不断发出地狱般的尖锐啸声,口中不断向着颜凡喷出三色光柱! “哼!区区几条泥鳅就能困住我吗?幼稚!” 颜凡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红色光芒,有如烈日当空,十分耀眼。 呼呼! 他的左手化为晶莹剔透的星云锁链层层铺展开来,将三首灵蛇牢牢捆缚住。 而他的右掌则幻化为大日乾坤剑,向着下方肆虐的灵蛇。 一剑横落! 咔嚓嚓! 灵蛇的三枚巨大头颅,同时滚落尘埃。 “张默,你跟着你的宠物泥鳅,一起死!” 噗噗噗! 霎那间,颜凡全身爆发出火山般汹涌的滚烫岩浆。 滔滔赤焰从他体内奔涌而出。 一只足有数百亩大小的火焰巨手,从他头顶重重拍落到张默身上。 啪嚓! 张默甚至都还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身躯就被熊熊火焰覆盖,烧成了灰。 颜凡手掌轻拂,从张默的灰烬中抓出几本天师府的秘传心法《洞古经》、《阴符经》、《内养真诠》 这些功法,都乃上古仙人所传,玄奥精深,炼化之后,完全能冲击夺命第二次! 最让颜凡感到惊喜的是,在张默身上还带着一本《造化烘炉口诀》。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灰兮,万物为铜。 造化生万物,造化演万物。 天地是一个大熔炉,时间万物就像铜一样,被放在这个熔炉里面进行锻造,炼化万物。 这门《造化烘炉口诀》便是讲怎么在体内演化出造化烘炉,熔炼万物。 这门功法修炼到极致,可以在体内炼化出一樽小鼎,熔炼万事万物,甚至熔锻万古时空 这对于常人来说,简直是千难万难,不光是需要精纯的法力,同时还要兼具强悍的神识和过人的毅力心智方能做到。 但对于颜凡来说,这全不是事情。 他的“地狱熔炉”本就和《造化烘炉口诀》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按照《造化烘炉口诀》的说法,顺为圣,逆为魔。 只要将“地狱熔炉”彻底洗涤干净,就能转化为“造化烘炉”。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造化烘炉”如果被魔气所污染,就会坠入地狱成为“地狱熔炉” “地狱熔炉”、“造化烘炉”---原本就是一体的! 颜凡盘膝坐定,默默运转法力,开始洗涤“地狱熔炉”。 就见“地狱熔炉”上的黑色闪电以及深红暗血色的纹路逐渐被磨平洗涤干净,露出其本质晶莹剔透,高贵圣洁的本色--- 这才是“造化烘炉”的真正面目! “造化烘炉”不但具备“地狱熔炉”的恐怖炼化能力;而且还有强大的攻击性。 “造化烘炉”直接幻化为一樽鼎炉形状,从高空俯冲,强有力地去攻击敌人,就算是夺命三次四次的高手,也抵挡不住这种攻击。 “嗯。这樽造化烘炉比地狱熔炉威力更强大,这才是我所需要的!” 颜凡十分满意,豁然站起,炯炯的眼神眺望献州的险峻群山。 接下来,继续扫荡献州的邪教徒余孽。 咕嘟嘟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出苍凉的号角响。 乒乓咣当! 前方不时传出嘶喊打斗之声。 颜凡举目眺望,就见一群披着“斩妖司”特有的飞鱼服,手擎绣春刀的斩妖司校尉,正围住一名身着染色锁金缕滚边花纹长袄,头顶双丸子高冠的不男不女的老怪物,殊死苦战! 就见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留着钢髯的统领,手横绣春刀高声喊呵:“呔,黑山姥妖,你这厮作恶多年,臭名昭彰,我石中铁,身为斩妖司统领,必须要为民除害铁手、无情、追命、冷血,并肩子上,活捉姥妖!” “哈哈哈,石中铁!你爹是巨石候,也算雄霸一方的豪杰,而你就是个废物” 黑山姥妖发髻之上插着银质梳形首饰,紫唇含毒,嗓音忽男忽女,一会高亢,一会低沉。听了令人便觉毛骨悚然。 “一群不入流的小斩妖司校尉,一路追杀姥姥至此,你们简直自不量力,那好,姥姥正好也饿了,索性就拿你们的心肝当下酒菜” 噗噗… 就见黑山姥妖的嘴角一直裂到耳边上。 夺夺! 一枚长着犀利钩刺的腥秽长舌电射而出,噗的一下,刺入一名校尉的胸膛… 吸溜吸溜… 那条腥秽长舌吸足了鲜血,瞬间膨胀,眨眼间便将这名校尉的精血吸成干尸 第87章 斩应天情 “什么,这黑山姥妖分明练成了化血魔功,难怪法力精进如斯,兄弟们不要乱,赶紧摆好四相锁魔阵,严阵以待!” 石中铁手舞长刀,指挥底下的兄弟严密布阵! “呵呵,雕虫小技,也敢难住姥姥,愚蠢!” 噗嗤! 黑山姥妖不屑一瞥。 接下来她的腥秽长舌就像箭矢般弹射而出,诡谲地缠住一名镇魔师的脖颈,竟然一口活吞了,从口腔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咯咯咯咯,你们不用眼馋,接下来你们全都会成为本姥姥的血食!” 就见从黑山姥妖的身上射出一团团的枝蔓,铺天盖地的将这些校尉兜住,往死里勒! 眼看石中铁以及这些斩妖司校尉就要被活活勒毙! 耳轮中就听“轰隆隆”一声龙吟般的怒吼。 “大日天龙!般若波罗密 就见虚空中惊雷滚滚,天崩地裂一般巨响,一轮大日急速升起。 紧接着,一头大如山岳的真龙头颅从烈日的光晕中缓缓探出头来。 猛然向着下方的黑山姥妖,张口喷出一口龙息。 刷! 刷刷! 一股炽热无比的龙息从黑山姥妖头顶刷下来。 黑山姥妖就像被铁刷子冲刷一般,皮肉完全溃烂,漆黑的骨干怦然爆裂 噼里啪啦! 黑山姥妖的尸骸上不断迸发出黑色的电火花,发出一股刺鼻的烧焦糊味 作恶多端,为祸一方的黑山姥妖就这么被轻易灭了 石中铁以及一干斩妖司校尉集体傻眼。 他们像下凡的天神般看着眼前这个朴实少年,嘴都合不拢。 “前,前辈,您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颜凡不动声色,手掌一扬,在场的全部斩妖司校尉立刻感到身子一松,身上的伤痕不光消失不见了,而且体内真气充沛。 众人不禁惊喜。 前辈 您莫不是天神下凡。 “我不是什么天神,我是新任的石国国主颜凡我今次前来献州,乃是充当前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斩妖除魔,为三个月后的大军进驻扫清障碍,既然你们也是朝廷的斩妖司,那么我们的目的应该是相同的,基于这个原因我才出手相助” 按理说,斩妖司乃是太子一党的禁脔。 而石中铁身为斩妖司统管,应该效忠太子才对。 但是偏偏石中铁为人极为正直,虽然是太子下属,但是对太子的为人很是不认同,所以一直受到各种打压。 石中铁久闻颜凡大名,如今一见不禁大为激动。 他倒身下拜:“原来您就是颜王,小人见过大王!” “哈哈哈,石统领为国为民,赤胆忠心,这我是知道的,眼下我石国刚刚开国,正是用人之际,如果各位不嫌弃,不如你们也投奔我的石国如何,在我军中没有等级之分,谁有本事谁升职,一切全靠战绩!” “哇,大王此言正和我们兄弟的意思!实话说,我们在斩妖司也呆的腻味了,正想投奔明主,既然大王如此宽厚重才,那我们兄弟愿意投奔大王麾下,愿意为大王征伐天下!” “好!那你们赶紧去石州” 石中铁双手振臂一挥:“兄弟们,咱们将这身皮扒了,大伙跟着我投奔石州去也” 石中铁带着无情等人,风驰电掣而去。 送走了石中铁等人。 颜凡继续独自朝前飞去。 就在这时,一团黑气瞬间笼住他头顶,天地间一片昏暗。 “咦,这里怎么如此险峻,似乎是一处战场?!” 他目光所及,就在眼前的一片旷野之上。 发酥的人头骨、臂骨、腿骨,交叉叠错,交叉叠错,散落得到处都是 旷野上,随处可见人族修士遗落的旌旗。 长得比牛犊还要壮硕的妖兽们在贪婪地啃噬着人骨,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颜凡眉头拧起。 看情况这里应该是一处,人族和魔族反复争夺的血腥战场。 嗷嗷! 就在此时,一头面目狰狞的怪物四肢着地。 像野兽般。 高速奔袭而来。 这怪物颜凡之前从没见过。 就见这怪物金发碧眼白皮,头顶弯曲的羊角。 面目如男神。 身上的肌肉凸起,八块腹肌发出古铜色的光泽。 只是这怪物的眼神里闪烁着地狱般的魂火,一点人性没有。 颜凡猛然想起。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魔”。 魔族种类繁多:分为人魔、地魔、天魔等等。 据说这种天魔是亿万年前从“魔刹天”坠落到人间的。 从那时起,人族就和天魔展开了长达亿万年,扩日持久的血战。 天魔力大无穷,智慧广大,知识渊博,不但能像天族一样修行神通法力,而且还有恐怖的肢体再生能力,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尤其是天魔还善于蛊惑人心,对头脑简单的百姓各种洗脑,被他们洗脑后的人就成为了“人魔”! 正因为天魔具有厉害的种族天赋。 导致了人族修士在面对天魔时,往往会疲软。 但是那都是一般人,再凶狠狡猾的天魔在颜凡这里都讨不到半分便宜! 颜凡五指向外微伸,将法力释放出来,化为一面无形的巨网,将天魔笼罩在其中。 嗡嗡! 从他的指尖迸发出晶莹的一轮轮剑炁,将这头天魔切割成碎肉 嗷嗷嗷! 颜凡斩杀一头天魔,就像捅了马蜂窝。 只见有成千上百头的天魔一窝蜂般的向他冲击。 “来来来,你们这些肮脏的白皮天魔,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颜凡就如虎入羊群,径直冲入天魔群中酣畅淋漓地斩杀天魔。 噗! 他一指从一头天魔的咽喉划过 嗒! 这头天魔的硕大头颅,就像西瓜般的滚落于地。 砰! 颜凡凌空一脚扫到一头天魔身上 乒乓! 这头天魔就像破碎的瓷器般龟裂。 刷刷刷! 颜凡没走出一步,身边都会冲出若干的血色漩涡,将这些天魔搅拌成碎肉。 就在此时,他头顶传出娃娃的怪叫之声。 数头天魔,肋下展开丈许长的黑色翼膜。 化为一股股的黑色飓风,如战斗机般向着他高速俯冲。 这些天魔从容貌上看可以都说是百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俊美男女。 但是他们的额头上都浮现出一团触目惊心的火焰,显得面容极为诡谲可怖。 嗷嗷嗷! 一名金发碧眼的俊俏妖异男子,手指像剃刀般锋利,向着颜凡的脖颈恶狠狠地抓来。 颜凡冷漠。 直到这头天魔爪子即将触到的刹那 从他的喉咙中。 爆发出一声如雷怒吼:“死!” 砰! 他叼住这头天魔的手腕,手腕一翻,便将这头天魔从空中摔落在地,然后单足提起,向着这颗天魔的头颅用力踏下! “噗” 那颗硕大的魔头,吃他一踏,便像一枚熟透的西瓜,怦然粉碎。 红得白的脑浆迸溅得到处都是。 “统统给我死!” 从颜凡的背上传出嘹亮无比的脸龙吟之声。 九头威猛无比的青龙呼啸着冲入天魔群内,将天魔们撕成肉片 一转眼间,颜凡便将周边区域内的天魔全部斩杀殆尽。 他大手一摄,将全部的天魔魂魄以及血肉全都丢给“无天”。 无天所修炼的“圣魔功”,正需要大量的天魔血肉魔魂作为滋补品。 颜凡负手,突然手指天空中隐藏的一片乌云,冷冷开口:“阁下已经在那里匿藏许久,以阁下夺命三次的法力境界,何必在那里藏头露尾?” “藏头露尾?好!就冲你这四个字你小子就死定了!” 随着话音,一个俊美无比,但又倨傲非常的魔族男子脚踏白虹,缓缓降落。 这个魔族男子一双冷酷至极的眼睛盯住颜凡,眼中杀机无限! “我乃天魔统帅魔帅应天情!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大名!” 魔帅应天情:是传说中魔门大帝的儿子。 此人最让人诟病的是,此人一直苦追方清雪,但屡屡吃瘪。 “哦,你就是传说中的那头舔狗应天情!” 颜凡一脸不屑。 这傻货跪舔谁不好,非要跪舔方清雪。 简直就是个白痴! 应天情的面颊剧烈抽搐几下:“你小子就是那个马夫颜凡。你这个卑贱的贱种竟然敢动我的清雪,就冲这点!我也要将你斩杀!” “白骨舍利!” 嘣! 就见从魔帅应天情的后脑穴窍中。 突然冉冉升腾起了一枚拳头大的骨丸,无论颜凡对其施加何种攻击,统统都陷落进去。 便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哈哈哈,颜凡,就凭你这卑贱的血统,就算靠着投机取巧,侥幸走到这一步,但是今后想要继续前进,那也是艰困无比,为了免于让你承受更多苦难,你便死在此地!” “白骨化魔神通!咤!” 嗡嗡! 就见白骨舍利从魔帅应天情的脑后腾空而起,化为阴森的白骨魔影,发出残忍的吼叫声,向着颜凡张口吞噬而来。 在应天情眼里,这个颜凡,充其量就是个精神小伙。 一路都是靠着坑蒙拐骗才走到这一步的。 其实本人并无真才实学,他只要略施小技便能将颜凡斩杀,然后拎着颜凡的首级去向方清雪请功,一定能博美人一笑。 “哈哈,傻瓜颜凡,是不是被本帅的威能给吓傻了!” 颜凡默不作声,只是冲着应天情 缓缓竖起中指! 艹! 从颜凡背后浮现出一樽龙头象神,如巨兽苏醒,上古神祗,重新降临人间。 一股股地狱的恐怖气息在他脚下翻滚,卷动。 他是远古神象! 他是远古巨龙! 他是地狱威神! 他是诸天神祗共同联合的力量化身 他是镇压诸天万界的无上神物! 他就是“无上主宰”的化身。 颜凡一声长啸,身形骤起…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手掌一点。 刺啦啦! 虚空之中就好像被强行扯开一团帷幕。 一双足有万丈的巨大象足,从帷幕后面露出,朝着下方的白骨魔影,狠狠地践踏 噗! 砰! 白骨魔影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在巨大象足的任意践踏之下,四分五裂,化为屡屡白烟,望风而逃。 “魔帅!” 颜凡眼神如剑,声音冰冷,整个人如离弦的闪电,下一刻已经和应天情面对面。 “应天情!” 颜凡从头至脚,如火山般的迸发。 那如魔如神的身影,将黑暗的大地映照的一片光辉,那是天地间最为瞩目的身影。 “死!” 颜凡在此刻将右手抬起,向着应天情蓦然一抓。 “嗖”! 应天情身不由已,竟然被颜凡牢牢抓在了掌心之中。 第88章 巨灵刺铠 应天情被颜凡抓住。 那就像一只苍蝇落在了蜘蛛网中。 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 “无天,我将应天情交给你,你将其吞噬炼化,野蛮发育!” 嗷嗷嗷! 话音未落。 一具散发着圣魔气息的巨大铠甲从高空急坠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应天情身上。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魔帅应天情的肉身当场碎裂。 一股黄蒙蒙的魔气向四面八方爆炸。 紧接着,从无天的魔躯之内诞生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应天情的血肉魂魄全都吸纳进去,不断提升他的圣魔之气。 颜凡在一旁默默看着无天吞噬炼化应天情。 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凝重。 这无天成长的速度太快,竟隐隐然有一种要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不会有一天,无天会反水? 他正在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忽见从遥远的地平线上洒下一片蒙蒙银光。 从云头上快速降落一头百丈长的银灿灿的巨蟒。 这头银色巨蟒的眼睛就像闪亮的灯笼一般,在阴暗幽深的谷之后,发出血红色的妖异光芒,颇为骇人。 这头银色巨蟒的头部还长了一只乌黑的巨角,更加显得狰狞可怖。 巨蟒口中的信子像钢叉一般,不断吞吐着。 从巨蟒口中不断有阵阵阴风狂卷而出,就像岩浆一般将所接触到一切物体全都腐蚀。 这头银色巨蟒就那么大剌剌地悬挂在颜凡头顶。 其庞大的身躯甚至给颜凡带来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而这时候,有一名倨傲的少年就大剌剌地站在银色巨蟒的头顶上,冷眼注视着颜凡。 这位少年身材硕长,面目俊秀,长发垂肩,头戴高冠。 一脸的倨傲之态。 “我叫尘剑风。”少年冷冷道:“真实身份是大献朝的皇室王子,现在也是领袖前朝的献王!你身边的龙雨云应该告诉过你” 什么,你就是前朝的余孽,现在被前朝的遗老遗少公推为复国的首脑---“小献王”? 颜凡瞪大眼睛,眼神里流出一丝精彩的诧异。 献朝皇室姓“尘”,所有的献朝皇室后裔名字中也都带一个“尘”字。 比如古尘沙的母亲,身为大献王朝的和亲公主,她的闺名就叫“尘星”。 而十九皇子古尘沙,名字就也带有一个“尘”字。 这尘剑风乃是献朝皇室为数不多的后裔,就因为这个原因,被那些妄图复国的前朝遗老推举出来,成为“小献王”。 这个“小献王”尘剑风一直在暗中统率前朝遗民,暗中与大永王朝作对。 还不断鼓吹“反永复献”,是朝廷的头号通缉要犯。 尘剑风的脚轻轻踏着银色巨蟒的头。 “颜凡,我这些年听过很多有关于你的故事,实话说,你能从一个卑贱的马夫,励精图治,成为统率一方的诸侯国主,连我都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样,本王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如你就此造反,投靠我们献朝,等到未来我们推翻天符的罪恶统治,待我复国大业成功,你就可以裂土封王,也不枉费大丈夫白来世间走一遭!” “哦,原来你的真实动机就是想让我跟你一起造反!”颜凡终于弄明白了尘剑风的真实动机。 “不是造反!而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尘剑风大声纠正。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天下苦天符大帝这个昏君久矣,凭什么我们献朝子民就要永远遭受这种流亡之苦?只要你我联手,振臂一呼,整个献州立刻就成为我们地盘,然后再加上你的献州,我们立刻就能虎踞龙盘,扯起反抗的旗帜,彻底撼动大永王朝的罪恶统治” 尘剑风完全沉浸在雄图大业的美梦中。 颜凡的眉头不断皱起。 这个尘剑风的所作所为,令他想起一个人---姑苏慕容复! 慕容复就是因为沉浸在复国的迷梦之中,结果疯了! 这尘剑风和慕容复是一路货色,野心勃勃,大言不惭,眼高手低,不切实际。 别说颜凡压根不想背叛大永王朝,就算他真的想造反,也不会选择这种“猪队友”。 他挥手打断尘剑风的絮叨,断然道:“停!”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反贼?且不说天符大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可能当那忘恩负义之人。退一万步讲,加入未来我真的想起兵造反,我也不可能选择跟你合作!请你头脑清醒一点!谢谢!” “颜凡!你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见到颜凡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他的蛊惑。 尘剑风这厮。 不由得恼羞成怒:“颜凡!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没想到你原来如此迂腐不堪!想那天符帝狂妄自大,不断封杀诸神!他的倒行逆施已经惹怒了冥冥之中的那些强大的神祗,如今民怨沸腾,各路烽烟四起,此时正是我复国的大好时机,你竟然还冥顽不灵,甘愿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就休怪本王不给你机会了!我要你斩杀,当做给天符大帝送的一份大礼!” “灵笼术!” 尘剑风手冲着颜凡一指。 咔嚓嚓! 就见从地下不断涌出尖锐地刺,化为牢笼将颜凡紧紧地捆缚在笼内! “哈哈,颜凡!就算你成为了石国国主,但是你血统卑贱,终究难成大气候,现在我就将你斩首,做成夜壶送给天符,气死他!” 尘剑风面孔扭曲,手掌上幻化为一双火焰巨手,向着困于牢笼内的颜凡重重拍来,似乎要一掌将其焚烧成灰烬。 “哼!区区雕虫小技而已,你以为穿着了龙袍就能成为真龙!可笑的泥鳅!” 颜凡虽然被“困”在牢笼内,但是他根本不慌张。 “破!” 随着他唇齿之间所爆发出的爆破声。 周围那些看似坚固的牢笼瞬间全都崩碎。 与此同时,颜凡的脑后赫然弹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向着那双火焰巨手呼啸而去。 碰! 变幻莫测的太极图与火焰大手相互碰到了一起。 爆发出了惊天的轰鸣之声。 就见这双火焰巨手竟然一杵即溃,就好像被太极图吞噬一般,太极图裹挟着龙卷风的火焰,倒卷着,直扑尘剑风。 “什么!这颜凡,不过是夺命一次而已,怎么会如斯恐怖?” 尘剑风大吃一惊。 用力一踏银色巨蟒的脑袋,就见此蟒就如大山一般盘踞,从口中不断喷出银色的巨大光柱,拼命抵抗。 这尘剑风确实得到了献朝那些遗老倾注全力的灌顶。 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已经是夺命三次,法力也有几十万,竟然能与颜凡相互抗衡! “好!那你再尝尝这个!九阳大手印!” 颜凡双掌骤然一推。 顿时一股强大无匹的掌风就如奔腾的骇浪涌来。 这掌劲铺天盖地,掌风凝而不发,聚而不散,像座雷霆电光环绕的大山向着尘剑风狠狠撞击过来。 “他么的,这颜凡究竟什么玩意变得” 尘剑风心中骇然。 大吼一声。 “巨灵刺铠!” 咔嚓嚓! 在他身上立刻凝聚出一套极为奇怪的铠甲! 这身铠甲全身都是细小的骨刺,材质似铁非铁,似皮非皮,似玉非玉! 在铠甲的每一片缝隙内内,都不断地有符光浮动,就像流动的水银! 给人的感觉是,似乎这套铠甲有了灵性,自己会动,并且神力惊人! “巨灵刺铠?这是绝品道器!” 颜凡震惊了! 这件巨灵刺铠,竟然是一件威力无穷的绝品道器,品质的等级还在黄泉图之上。 他突然想起在古代典籍中曾有明确的记载--- 这件巨灵刺铠乃是巨灵神赐予献朝皇室的无敌宝甲! 此铠不但用任何法宝都轰不开,甚至能连续抵御夺命九次的高手的连续轰击。 而且披上此铠法力会在短时间内暴涨,在攻防两端都大幅增强! 尘剑风披着巨灵刺铠,胆顿时肥了 他竟然直接迎着掌风撞了过去。 砰! 颜凡拍击下来的掌风,落在巨灵刺铠上就像狂风碰上礁石。 掌风炸裂了! “哈哈哈,颜凡,你这卑贱的马夫,据算你手头有点法宝,但你毕竟是个暴发户,要说家底的雄厚,你怎么可能比的我这种根正苗红的皇室后裔!实话告诉你,我不光有巨灵刺铠,我还带着破法仙剑!” 什么?传说之中的破法仙剑? 这种绝世道剑你竟然也带着? 颜凡这回真正吃惊了。 大献朝富饶无比。 其中暗藏无数厉害法宝。 在这之中又有六口仙剑闻名天下! 第一口无法仙剑。 第二口末法仙剑。 第三口灭法仙剑。 第四口断法仙剑。 第五口绝法仙剑。 第六口,便是这口破法仙剑。 这其中最厉害的无法仙剑、末法仙剑、和灭法仙剑全都下落不明! 断法仙剑原来在古尘沙的母亲尘星公主手中,据说后来不幸落入了七皇子古法沙手中。 这六口仙剑一旦组合起来,可化为万法剑阵,威力极大。 而破法仙剑是六口仙剑之中威力最弱的,但也是中品道器 可想而知其余几口仙剑的威力有多大。 第89章 破法仙剑 见到颜凡面露惊骇,不断后退。 尘剑风胆儿更肥了。 他爆发出一声怒吼:“破法仙剑!斩!” 嗡… 就见破法仙剑翩跹飞舞,就好像一条在虚空中不断游动的银鱼。 围着颜凡不断循环往复地冲击。 这口破法仙剑不亏是仙剑,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性都是顶级的。 这剑就像一头嗜血的鲨鱼,在虚空中爆发出声声地音爆,就像用刀片在半空割裂出一道道的银色痕迹 该死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死在它的剑锋之下,这才导致它如此凶焰滔天! 面对穷凶极恶的破法仙剑! 就算是颜凡,也丝毫不敢怠慢。 就见他左手幻化为一面巨盾,右手则幻化出大日乾坤剑。 剑光潇洒的挥洒出一片烈日光芒,奋力抵挡住这口破法仙剑。 咣当! 破法仙剑与大日乾坤剑互相碰撞在一起! 就如火星撞地球一般,迸发出照亮苍穹的光芒。 这口破法仙剑的威能还远在大日乾坤剑之上,就是简单的一次碰撞,颜凡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袭来。 他就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激烈翻滚着,感觉全身似乎都要散了架! 这要不是他天赋异禀,肉身骨骼柔韧性超强,将破法仙剑的力道巧妙卸掉! 恐怕,这一击就会将他斩杀了! 颜凡朝地上狠狠啐口带血的浓痰。抹了一下嘴角,从牙缝里突出两个字:“厉害!” “哈哈哈,你现在才晓得此剑的厉害?可惜,你觉悟的太迟了!” 尘剑风神色傲岸,远远地背着手伫立着。 他看着破法仙剑不断地上下飞舞,把颜凡逼迫得手忙脚乱,疲于奔命,嘴角边顿时露出一丝蔑视的笑意。 “颜凡!本王早就说过,你的家底太浅薄,对付那些穷币还行,但是要对付我这种财大气粗,家底雄厚的王侯贵胄,根本就是个笑话!你看我只不过催动了破法仙剑的三成破法之力,就将你逼到了绝路,哈哈哈,你现在知道厉害了!” “打的无极;乾坤破法!破法剑网。斩啊!” 尘剑风眼神凌厉,随着旋转的手指,破法仙剑的攻击速度加速再加速! 破法仙剑剧烈旋转着,一道道剑芒快速穿梭着,拉出如丝线般的,密密麻麻的剑网,誓要将颜凡千刀万剐。 颜凡别说逃遁,就连冲破这重重交织的剑网都极其困难。 “他么的,这口破法仙剑还是六口仙剑中最弱的,竟然都把我困得死死的!看来我要是拿出点真格的!还真麻烦” “一气化三清!” 说迟那快。 在原地突然幻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颜凡,同时往外奔袭 “爆!” 两个“颜凡”向着破法仙剑撞击,然后突然自爆 轰隆隆! 两个幻化出的“夺命颜凡”,同时自爆,那爆炸恐怖远超想象。 就算是破法仙剑,也在这轰炸之下,剧烈晃动,方寸大乱! “天子龙玺!” 颜凡的头顶,就像洞开一扇天门! 一枚金色龙玺翻滚着,向下砸来! 咔嚓! 从金色龙玺之上,赫然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氤氲散播出去,竟然将破法仙剑牢牢地镇压住! “凡儿!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与此同时,在颜凡背后,如万顷惊涛骇浪般的黄泉壁立万仞。 呲啦一下。 竟然将破法仙剑裹挟进去。 眼看破法仙剑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尘剑风两手空空,心中大为惊悚。 “破发,我的破法仙剑,竟然被你你那飞来的,究竟是何方宝玺?” “无天!现在看你的了” 颜凡轻喝一声,瞬息之间,一具恶魔般的什么铠甲突兀地出现在尘剑风身后。 呼啦啦啦! 从这具恶魔般铠甲背后,延展出一双硕大的恶魔翅膀。 随着这双恶魔翅膀的剧烈扇动,一股无形的威力,已经弥漫了四周,任何一寸的空气,都好像凝固的钢铁,向内生生的挤压,一座座的山头在这股毁灭性力量的打击下,已经彻底不成形状。 砰! 周围的空间以及山河全部崩溃。 噗呲! 就见无天带着恶魔的气息,背后的尖锐甲骨刺,全部刺入了尘剑风的巨灵刺铠内! “剥夺!” 从无天的黑洞洞铠甲内,突然传出一个神魔般的声音。 紧接着,尘剑风身上的巨灵刺铠就像剥下的洋葱,自动从尘剑风身上剥离下来,而是完美地与无天的圣魔铠甲相互融合 进化为威力更大的“巨灵铠甲”。 卡嚓嚓! 就见无天好像一尊身披钢铁堡垒的巨灵神铠甲,全身上下都延伸出犀利的骨刺。 尤其在胸口、肩头、腹部全都伸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发狂的尘剑风 轰! 一道道螺旋形的光柱从“巨灵铠甲”的炮管内齐齐轰出,将尘剑风炸的血肉模糊! “弓来!” 颜凡左臂用力一甩之下,左臂赫然化为一张巨大的弯弓。 嗒! 他一把抓过天子龙玺,将龙玺置于弯弓之上,对准了尘剑风 弓弦一松! 嗡嗡! 龙玺化为龙影撞到尘剑风肉身上 砰! 尘剑风就像摔碎的瓷器,寸寸龟裂。 “尘剑风!借你人头一用!” 颜凡一剑斩杀过去,将尘剑风的首级斩下。 尘剑风人不值钱,但这颗首级可以寄给天符大帝,一则表明他的战绩,二则证明他的赤胆忠心! 献祭尘剑风! 颜凡不浪费任何资源,将尘剑风的头颅快递给了天符大帝。 尘剑风的血肉魂魄则直接献祭于天坛。 这就好比分猪肉,一切都被颜凡安排的明明白白。 嗡嗡嗡! 从天坛上顿时飘下一团散发着晶莹光滑,欺霜赛雪的神奇丹药。 这团雪白的丹药通体散发着魅惑气息。 这竟然是丹鼎流中所记载的排名仙丹榜第七名的---“九转霜雪之魅丹”。 此种魅丹蕴含无穷能量,颜凡张口吸入,顿时觉得唇齿留香,芳香四溢。 境界瞬间爆棚,竟然一举迈入“夺命二次!” 原来这种魅丹能扫清修为上的瓶颈,帮助颜凡一举突破! 迈入夺命二次,颜凡的法力并没有太大提升,但是寿元却足足增长了一千五百岁! 他的寿命大幅增长,比同期的夺命二次高手要多出一倍 颜凡心中寻思,这尘剑风产期和邪教徒勾搭,灵魂收到了极大的污染,就好像一个污染机体的毒瘤! 而天道的职责就是祛除这种毒瘤。 所以天道才会赐予这么珍贵的“九转霜雪魅丹”。 “哈哈哈,我明白了,天道就好像清道夫,天坛就是快递员!我所献祭给天道的邪灵品级越高,我所获得的赏赐越多!” 颜凡似乎想通了一个困扰心中许久的问题。 不见敞开胸膛,开怀大笑。 嗡嗡嗡! 就在此时,他背后的那具巨大如魔神的铠甲之中,传来“翁”一般的沉闷声响,似乎在表达对他的深切不满! 这次能顺利斩杀尘剑风,这无天居功至伟,但是却没有得到什么赏赐。 颜凡能清晰地感应到无天的抱怨 “呵呵,无天,你的心情我理解,这样,从现在起,你可以自由地翱翔在献州的山川河谷,我授予你随意斩杀那些妖魔邪蛮的开火权!而所有斩获的战利品,全都归你,这样公平否?” 咕咕~~ 无天发出像小孩子般的呜呜声,脚下喷出炽热的熊熊光焰,就如急速蹿升的火箭,一举升空。 这时候,尘剑风的储物戒就像眉头的苍蝇在他面前乱撞。 颜凡一把抓过这枚储物戒,神识往里面一探,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尘剑风名义上是献朝的末代皇帝,别的本事没有,巧取豪夺,横征暴敛的本事堪称一绝。 他的储物戒内,竟然隐藏着一座千年宝库。 除了各种堆积如山的丹药,灵石,最让颜凡感到惊喜的还有多达万件的---角蛟铠! 古书中记载,马可成龙,鸟可成龙,鱼可成龙,蛇可成龙,人也可成龙。众生皆可成龙。而龙分九等,最低级为蛟龙,其次螭龙,大龙,王龙,神龙,真龙,日月之龙,天地之龙,众生之龙。 其中---上古天子,又称为真龙天子,地位在神龙之上。 而这种角蛟铠就是昔日炼器大师将上古蛟龙抽筋剥皮,将其炼化而成的。 这种角蛟铠刀枪不入,极为豪横。 昔日大献王朝就是靠着这种角蛟铠所向披靡,要不是最后大献朝因为内乱被天符所灭,恐怕最后谁主天下沉浮还不一定呢! 这种角蛟铠如果能不断被挹注资源,还能不断地升级,拥有更神妙之威。 这些角蛟铠,如果武装他的赤焰军团,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能横扫各大诸侯国啊! 这尘剑风就是个草包,德不配位。 这才将如此宝物拱手相让! 而这一切,让颜凡更坚定的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他又从黄泉图里抓出那口--破法仙剑! 如果说这趟献朝之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获取了这口仙剑。 此剑只要稍微洗练,就能大方异彩。 颜凡在那里寻思,这趟献州行,沿途捣毁邪教祭坛无数,就连幕后的主脑尘剑风都斩首了! 这也能向天符交差了。 虽然颜凡知道,其实他掀翻的不过是献州的冰山一角。 但是他已经没有再继续追杀下去的欲望。 如果他追杀太猛,非要和那些暗黑势力搞个鱼死网破,到最后来个两败俱伤,那才是悲剧!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他目前来说对天符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如果真有一天,那些叛贼真的全被剿灭了,恐怕天符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颜凡虽然深处高位,但时刻保持警惕。 行事作风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这就叫--不忘初心,牢记始终! 第91章 强势立威 颜凡一旦下决心办一件事情,那么谁也拽不回来! 他下决心要回敬方清雪一下,于是踏着云头,穿过龙渊省周边的数个大省,转眼就来到了羽化仙山! 羽化仙山连绵无尽,山上修建了许许多多的宫殿。远远望去,犹如天宫胜境一般。 羽化门确实不愧是仙道十门之中的翘楚。 这里随便一个弟子的背景都是王侯世家,难怪那么多人宁可舍弃了荣华富贵也愿意投奔这里,毕竟比起手握权柄,长生不老,羽化成仙更具备诱惑力! 颜凡双足还没踏定,顿时耳畔传来仙鹤的长啸之声。 那啸声直入云霄,此起彼伏。 飕飕! 七八头体型比牛还大,神骏异常的仙鹤,如箭一般的穿梭而来。 在这些仙鹤的背上端坐着一个个身穿羽衣的年轻道人。 这些人神态高傲无比,好像高高在上的一般蔑视地看着颜凡。 其中一人用乌金鞭梢恶狠狠地指向颜凡的鼻尖! “尔等何方贱人,胆敢擅闯我羽化门的禁地,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来呀仙鹤,给这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呼呼呼! 这些仙鹤的羽翼豁然展来,立即刮起剧烈的罡风,大风如箭,向着颜凡气势汹汹冲来。 ----这就是羽化门的弟子的狂妄做派。 ----羽化门弟子一贯在世间横着行走。 ----羽化门弟子骄横跋扈无人敢管啊! 但是羽化门弟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今天即将踢到最硬的铁板。 他们这一套,在颜凡这里根本不管用! 一头仙鹤上的年轻道人,手上抄起一条乌金鞭子,朝着颜凡凌空抽来。 “瞧你们这种横行霸道的样子。今儿,颜某就代表你们的爹妈师长教育你们好好做人!” 砰! 颜凡出手如电,砰的一把薅住那条乌金鞭子。 紧接着,他周身滚动起灼灼的烈日,在烈日之中还夹杂着毁灭天地一般的金色雷霆。 噼里啪啦! 一股金色的绚丽电光从乌金鞭子直接传导到这个嚣张的年轻道人身上,顿时将他全身烧焦 “你们这些小崽子给老子听好!老子是当今石国国主,同时也是御儿干殿下!你们敢藐视我,那就是对天符大帝无礼,对我亿万石国子民无礼,所以,我今天必须要代表社会对你们进行毒打” 呼呼呼! 一股睥睨天地,桀敖不驯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去。 那就好像一口绝世好剑,刚刚出鞘,锋芒毕露,要与天公试比高。 噗通通! 这些羽化门弟子就像泄了气的蛤蟆,全都从仙鹤上滚下来,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统统给我死!” 颜凡大拇指向下一摁。 一道凌然的剑炁横空扫荡,吞吐日月,割裂虚空,斩杀一切。 哧啦! 这些年轻道人连同他们座下的仙鹤全都被恐怖的剑光横扫,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连人带仙鹤,瞬间妙杀! “哼!羽化门的的弟子,徒有虚名,不过如此而已!” 颜凡足踏青云起在云端,冲着羽化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方清雪,你不用派刺客去追杀我,老子来了!你有种和我在天刑台大战三百回合?敢否?” 方清雪,大战三百回合 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 这声音侮辱性极强,就像春雷一般在每个羽化门弟子耳畔轰鸣。 “什么!这颜凡太过放肆了,竟然堵着咱们羽化门口骂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该死的颜凡,不过区区一个马夫出身,简直就是穷人乍富,小人得志!他是欺负咱们羽化门没男人吗?” “妈的,咱们羽化门真传弟子一百零八个,难道就全都是缩头乌龟?” “清雪师姐呢,赶紧让她出来迎战颜凡!” “不好,清雪师姐恰好在闭关,我们不能因为颜凡的挑衅就去打扰她的闭关清修。” “呀呀呔。颜凡小儿,我羽化门何等神圣之地,岂容你这狂徒亵渎,我金日城来也!” 嗖! 一个全身碧衣的英俊男子,眉毛如剑,御剑而来! “慢着,你叫金日城?那绿毛怪金石台跟你啥关系?” “那是我弟弟” “哦,原来金石台是你弟弟,可巧了,昔日在瀚海沙漠,我一不小心将你弟弟给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哦,原来我弟弟是被你杀了,真是冤有头债有主!颜凡,你拿命来!” 金日城闻听弟弟惨死于颜凡之手,眼都蓝了,虎吼一声,驾起千百道茫茫剑影直扑颜凡。 “金日城,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之一,乃是羽化门掌教亲定,拥有生杀大权。嗯,确实是一头好猪!” 颜凡眯缝起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讥讽。 “金日城,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的方清雪师姐没事挑逗我,她把你们当炮灰送给我来屠宰,那能怪我咯?” 颜凡语气平和,突然间弹指七次。 呼呼! 就见破法仙剑倏地激射而出,化为一条如龙蛇般的银芒。 噗呲! 破法仙剑横扫当场,一剑穿透了金日城的胸膛 啪嚓! 颜凡飞起一掌,将金日城拍成了肉泥。 斩了金日城,颜凡昂着头,迈着大步,以大无畏的气概闯入羽化门! 什么叫做霸道,这就是霸道! 什么叫做豪横!这就叫豪横! 呼啦啦啦! 颜凡的举动就像捅了马蜂窝,一群群的羽化门弟子驾驭着飞剑蜂拥而出,将他团团包围。 羽化门弟子对着颜凡虎视眈眈,看那架势,恨不能将其乱剑分尸,挫骨扬灰。 颜凡朗声大笑:“哈哈哈,单打不过就群殴,这就是你们羽化门的尿性啊!”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冲着这些家伙不屑地竖起中指 卧槽~~ “你们看起来不服是吗,有种就全上!来一个我宰一个,来两个我宰一双!” “妈的,颜凡这小子当咱们羽化门是什么,茅房是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兄弟们,摆起羽化灭魔剑阵,斩了他!” 羽化门弟子弟弟跃跃欲试,眼看一场大型械斗场面就要上演。 就在这时,就听从羽化门方向传出一个惊雷般的威严声音:“尔等弟子听真,此事乃颜凡与方清雪只见的私人恩怨,凡我羽化门弟子,不得擅自参与此事,你等速速打开山门,放颜凡进来” 传出这个声音的乃是羽化门的掌教至尊风白羽。 传说这个风白羽,在千年前以假身份潜入无极星宫,持天皇镜连闯无极大世界地底深处十八层。 斩杀地底妖魔千万,因此美名传天下,成为与天符大帝齐名的盖世人物! 只是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很多羽化门的高层都轻易见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没想到今天,这位传说中的掌教至尊,竟然会为颜凡开启了金口。 风白羽是羽化门第一高手,无论是威望还是法力都超群拔逸,无人能敌。 羽化门众弟子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好放下剑,愤愤不平的后撤。 “哈哈哈,不愧是掌教至尊,做人做事就是有格局!小子,在此多谢您网开一面!” 颜凡冲着风白羽的宫殿鞠了一躬,唱了个诺,便大模大样进入羽化门。 有风白羽的口谕,羽化门内外无人敢拦阻颜凡。 他就这样一路在羽化门里尽情摇摆 颜凡的目标很明确---位于紫电峰的方清雪的洞府“紫电宫”。 紫电峰是羽化仙山内地位很高的一座山峰。 只有身份够,资源够,地位够,法力够,未来能给宗门带来荣光的 真传弟子才能获得。 羽化门将“紫电宫”赏赐给方清雪,代表了宗门对她的殷切希望。 颜凡举目眺望,就见紫电峰高达千丈。 仙鹤,大鹏,白鹿,白虎,玉兔,孔雀各种灵禽灵兽,在山间徜徉。 紫电峰苍松翠柏,飞瀑流泉。 在一座碧波荡漾的天池旁边,耸立着一座华丽的行宫。 那就是方清雪的洞府---“紫电宫”! 颜凡回想青龙会给他提供的有关于方清雪的情报。 方清雪昔年被他剜心剖腹,挖出了心脏。 但是方清雪立刻就被羽化门的掌教至尊风白羽用“真空阴阳道”给救了回来。 不光这样,风白羽还为方清雪重新塑造了“九窍丹心”。 “乾坤倒转,九死不灭;向死而生,破而后立!” “九窍丹心”乃是用远古神凤的心炼化而成,其核心精髓是凤凰涅盘,向死而生,在绝境处诞生更为强大的力量。 风白羽并且还传授给她羽化门的一门盖世神通---真空家乡! 方清雪经此劫难,不但没有死,反而法力暴涨,现在据说已经是夺命八次! 据说她为了冲击高层,现在已经作茧自缚,开始闭关。 颜凡寻思,如果将来等方清雪出关,那么她出关第一个要斩杀的就是他! 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干掉方清雪,解决这个隐患。 于是,他向着紫电宫全力冲击。 “站住!此乃方清雪大人闭关修炼的圣地,你什么东西,胆敢擅闯禁地,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嗖嗖嗖! 几名悍无比的奴仆,眼冒凶光,突然拦住去路,看那架势,似乎要把颜凡吃下去一般。 第92章 雷母元君 迎头阻截的这些恶奴,全都是伴随方清雪上山的“方府家丁”。 像方清雪这种地位尊崇的白富美,她是不可能纡尊降贵的处理那些凡尘琐事的。 于是她在前来羽化门之前,从方家精心挑选了三百名精干的家丁一同上到紫电峰。 这些家丁的人物就是负责打扫和处理紫电峰的卫生和饮食。 另外紫电峰上还有百亩药田,水晶香米,紫电奇花。 这些都是由方清雪的贴身丫鬟方蔷负责种植,收割。 羽化仙山,紫电峰上的好处,比起凡间的好处要大得多。 这些家伙跟着方清雪到羽化仙山中来,哪一个不是想要捞足好处,求个中饱私囊的肥缺。 就方清雪所带着的这些家丁奴才,全都是狗仗人势。 他们每年都成群结队地到乡下催佃户的租子,各种横征暴敛,威风八面。 正所谓宰相门口的看门狗都比县官大三级。 这些方清雪的奴才走到地方。 ----甚至连下面的地方官员都要跪接。 不过他们却不敢闹腾,在方家本部,他们可以到处找关系,泼脏水给颜凡,但是在这里,方清雪的话就是圣旨,刚刚在山前,这位大小姐斩杀八人八鹤的强横,还历历在目,哪里还敢吵闹? 这时候,从阻挡方寒的恶形恶状的奴才家丁中,走出一个倨傲的丫鬟头目。 ---这就是方清雪的贴身心腹,叫做方蔷的便是。 方蔷插着腰,气哼哼吼道。 “呔,你这小子着实不懂事,你没看见这紫电峰外面立的碑吗?----闲杂人等与狗不得入内!你是不是眼瞎!来呀,方满,上去给我揍这小子一顿!” “得嘞,蔷姐!这活交给我了!” 就见一个身材魁梧彪悍,双眼如鹰隼般凌厉的男家丁,捋胳膊挽袖子,双掌平伸如鹰爪虎扑,吼叫着向颜凡扑击而来。 “哼!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对我都这么凶,可想而知平素祸害了多少人,这些都是方清雪的爪牙,未免害人,必须拔掉!” 颜凡冷哼一声,冲着方满喷出一口气息。 现在随着他修炼天子龙玺程度的不断加深,他所喷出每一口气息,都是龙息。 这龙息看似无形细微,但其实便如炽热的岩浆一般。 呼! 方满在众目睽睽之下--皮肉褪去,只剩一具骨架! “什么,这厮竟然敢在圣地紫电峰出手杀人。方大富,上” 方蔷惊声尖叫。 就见身形如铁塔的方大富手挥钢鞭,奋力向着颜凡搂头砸来。 颜凡不紧不慢,小手指微微一弹,就好像掸揍一只讨厌的苍蝇。 嗖! 方大富手里的钢鞭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颜凡抬起一脚,朝着方大富的脑瓜狠狠踏下 啪! 方大富直接被一脚踏爆,全身崩溃,化为一团血雾 这等惨景,把方家的狗奴才们都吓住了。 “破法仙剑!斩!” 嗖! 就见一道银色的剑光围着这群方家奴仆家丁的脖子一闪而过 噗! 这些奴才全部被割破喉咙,头颅滚落尘埃。 “你,你,你竟然斩杀方清雪大小姐的奴仆,你是什么怪物” 方蔷揪着头发,嚎叫不休。 “方蔷,你个臭娘们,这里面就数你最坏,你可以去死了!” “粉星拳!” 颜凡左掌凝聚出星辰,冲着方蔷一拳挥出 砰! 方蔷就像一个挤爆的脓包,直接爆裂,化为一坨碎肉。 颜凡踏着地上的碎肉,大步走向紫电宫。 严格意义上来说,方清雪的这些家奴还不是羽化门的正式弟子。 羽化门弟子,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然后就是执掌刑法,功法的那些资深长老,上面还有副门主,最后才是掌教风白羽。 颜凡虎走龙行,一步步走上紫电峰,沿途的方清雪的那些家丁包括弟子,畏惧他如虎,此时早就都吓跑了。 颜凡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走入紫电宫。 “咦,这是什么?这是方清雪?” 一走进紫电宫,颜凡顿时吓了一跳。 就见紫电宫内,凭空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雷电巨茧”,从里面传出打鼓一般的心跳声。 在这茧里面,就是方清雪 方清雪就像一只蛹,随时准备化蝶 而她一旦能化蝶成功,那么就会突破夺命九次,甚至有可能结丹成功。 到那时,她的法力会是现在的千百倍,就算将十个颜凡捆缚在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加强版的超级方清雪,想想那场景都令颜凡感到毛骨悚然。 他激灵灵打个寒战,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恐怖的场面发生。 “方清雪,你的修道之路到此为止!破法仙剑,给我斩!” 嗖! 破法仙剑带着愉悦的啸音,化为一道银光,狠狠地向着“雷电巨茧”劈斩。 砰! 令人惊讶的是,当破法仙剑劈中“雷电巨茧”的刹那。 哗啦啦! 从“雷电巨茧”内部向外腾起一圈圈潮汐般的电光,将破法仙剑荡起,弹飞 无论破法仙剑怎么奋力劈斩,都无法损及“雷电巨茧”分毫。 颜凡试了各种办法,累的吁吁直喘,却都无法撼动“雷电巨茧” 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方清雪的皮是够硬的 他围绕“雷电巨茧”转了几圈… 突然灵机一动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既然外部攻不破,不如就从内部下手。 “柠雪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方清雪属于深度冥想状态,神魂出窍,只剩肉身壳子在此渡劫。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由你去当这个宿主将方清雪取而代之,你意下如何?” “哈哈,凡儿,你这个主意好!”地母元君阎柠雪在黄泉图发出喜悦的声音:“其实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的体内有方清雪的心脏,她的肉身应该不会排斥我,而且我还是地母元君化身,而方清雪是电母元君转世,只要我将其核心不灭电符炼化,就能修成地母大混沌雷法,甚至参悟更为深层次的大命运术,修为造化盖世,到那时咱们就能横着走了!” “哇撒,既然有那么多好处,还愣着干啥,赶紧夺舍啊!” 嗖! 地母元君操控着黄泉图就如游鱼般钻入“雷电巨茧”之内。 果然如她所预测的那样,这枚“雷电巨茧”并没有对她产生排斥反应,任凭她钻入“茧”内。 就见在“茧”内是一个神秘的小空间。 方清雪正赤裸的盘膝坐着,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夺舍!” 地母元君就如闪电般的冲入方清雪的神识,然后迅速展开黄泉图,竭尽全力地炼化方清雪的元神 此时,外面的颜凡焦急地踱步。 直到从“雷电巨茧”内部传出柠雪一声疲惫的声音:“哎,终于夺舍成功了,真累!” 颜凡长吁一口气,柠雪夺舍方清雪成功,今后世上就再也没有方清雪,而只有“地母元君”阎柠雪了! 等到柠雪彻底炼化方清雪,她就是集“地母元君”与“电母元君”于一身的“雷母元君”,集地母的生生不息与雷帝的霸道桀骜与一身! 可谓举世无双,威震当世,凡人望尘莫及! “柠雪,你不要着急,慢慢修炼,我先走了” 颜凡轻轻地离开紫电峰。 他的敌人是方清雪,不是羽化门,他在羽化门一刻都不想多留,于是展开天使之翼,向着羽化门外驰骋。 “下来!” 就在此时,他耳畔传来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 紧接着,颜凡就感到身体骤然一紧。 一枚怪异的至阳至刚的绝品道器,突兀出现,就好像一头昂首笑傲天地的公鸡。 噗呲一下,将颜凡捆了个严严实实,直接摔在地上。 “颜凡!虽然掌教至尊肚量如海,可以宽容你,但是你擅闯本门,斩杀本门弟子,我华天都身为天都峰的第一真传弟子。羽化门一百零八名真传弟子之首,却是不能见你如此来去,否则我羽化门的面子在哪里?” 就见一道紫色长虹横贯东西,落在地上,化为一位头戴屋山帻,足踏草履,气质温润如玉,恂恂儒雅,眉如弯月的青衣道人。 就见这名青衣道人,脑后有道道紫色霞光滚动不休。 在紫气霞光的拱照之下,愈发显得此人潇洒出尘,高贵典雅,神秘莫测。 这人外表是一位丰神俊朗,谦和有礼的翩翩君子。 他穿着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青衣,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 这时颜凡被那条什么道器牢牢捆缚,在原地拼命挣扎,但就是不能摆脱。 他很是狼狈。 华天都冷冷道:“颜凡,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此绝品道器名曰天鸡至阳索,是门派之中大长老至阳真人纯如意炼制的,后来赐给了我这天鸡至阳索的品级还在黄泉图之上,就算是金丹高手,都不容易挣脱,所以我劝你,为了避免进一步出丑,还是放弃抵抗,认真听我下面的话!” 华天都语气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颜凡!我奉羽化门张娇至尊风白羽的法旨,前来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了!你的洞府,将巍然屹立于----不凡峰!” 噗! 颜凡当场喷出一口冰红茶 第93章 毒瘤天都 羽化门的掌教风白羽收了他当真传弟子? 还赐予一座不凡峰给他当做洞府? 颜凡甚至觉得自已的耳朵听错了。 华天都冷冷道:“颜凡。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羽化门的掌教心胸宽阔如大海。他老人家时常教育我们:现在万族林立,群雄并起,如果我们羽化门还想继续生存发展下去,就必须改革开放,兼容并蓄,广纳天下雄才,哪怕这个人性格中有瑕疵,也要接受!对于掌教的这个决定,我本人是举双手赞同的!” 华天都这家伙,吐字清晰,思路分明,最可怕的是他考虑问题,各个细节都极其周全。 而且事事顾全大局,说话也雍容,隐隐然有一丝掌门的气度。 难怪很多人都认定华天都会是未来羽化门的下一代掌教。 这华天都确实不简单啊! 颜凡冷冷道:“华天都,你说的好听,那你还用天鸡至阳索绑着我?你这不诚信给我添堵吗,我看你不应该是叫华天都,应该叫华添堵” 颜凡诚心用话术去气华天都,令其道心紊乱。 但华天都确实不一般,心性气度修养都极好,无论颜凡怎么气他,他都不生气。 华天都冷冷道:“颜凡!你这种小伎俩对我使没用,我只是告诉你,你别忘了,你的战友兼女朋友,阎柠雪现在落在了紫电宫,如果你不答应加入我羽化门,那么你想想她” “他妈的华天都,你竟然敢威胁老子,我把话撂这,但凡你们敢伤害柠雪一根毫毛,我一定踏平羽化门!” 颜凡急眼了,冲着华天都发出如雷的怒吼。 华天都一派云淡风轻:“颜凡,你就是太焦躁激进!这样对修道很不利!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羽化门能接纳你们,这对你还是阎柠雪,都是天大的好事,总比天位学院连内院弟子都不给你强,你加入羽化门之后,名义上就是我师弟了,只要你乖乖地听我话,我保证你会进步飞快” 颜凡终于明白了 这世上没有的午餐,华天都之所以不断拉拢他。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想让当他奴才! 华天都---其实才是隐藏在羽化门内部的,最大的那枚毒瘤! 颜凡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华天都,你对我威逼利诱,肯定肚子里没憋着好屁。你想让我当你的爪牙,你做梦” 噗! 华天都突然抬起腿,一脚将颜凡踢出二里地。 “颜凡!你个卑贱的马夫,小人得志,给脸不要脸,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 “华天都,我颜凡对天发誓,早晚有一天,我颜凡会让你跪在我脚下,哭着唱征服,跪着叫我爹” “哈哈哈,颜凡!既然你愿意沉浸在梦里,那我华天都愿意给你机会!十年我愿意给你十年时间!时间之中你若是不能超过我,那么我就会亲手铲除掉你,哪怕你是掌教看重的人!” 华天都指尖一旋。 立即收了天鸡至阳索,大笑着转身离去。 “华天都!我呸!” 颜凡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华天都,你丫甭狂,十年十年之后,我一定清除你这枚大毒瘤!” 颜凡的心态逐渐平复下来。 看这情景,羽化门掌教风白羽是认准要将他收入门下了。 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这是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誉。 但是颜凡内心却不稀罕---要不是阎柠雪现在落在了羽化门手里,他才不愿意来这里当什么劳什子真传弟子呢。 从他和羽化门弟子打交道的这些年来看,羽化门内部也是派系复杂,彼此间勾心斗角的厉害,基本全是伪君子。 “没办法,为了柠雪,我也得忍!就勉强在这里当个真传弟子” 但颜凡内心里还是惦记着天位学院的圣王社兄弟,根本不想在羽化门多呆片刻,哧溜一声,便悄然离开羽化门,心急火燎地赶回天位学院。 他急匆匆地回到天位学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功德殿! 咣当! 他将成千上百枚的天魔骨刺丢在地上。 他抱着胳膊,横眉冷目。 他就不信这个邪---以他的骄人战绩,别说外院弟子,就是内院弟子都够了,难道功德殿还敢刁难他? 他就是要和学院的这群老混蛋较这个真! 功德殿的长老葛群缓缓撩开睡不醒的眼皮,不紧不慢道:“颜凡!你有情绪我可以理解,但是学院有学院的规矩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这样,这些战利品我可以给你算打折受理,你现在算是外门弟子,可以享受外门弟子的待遇!” 我艹,我上缴给宗门这么多资源,最后就来个外门弟子? 学院这不是剥削我吗? 学院咋能这么黑? 我放着在羽化门真传弟子不能,回来天位学院当外门弟子,还不是为了一份情怀,这学院是不是眼瞎啊? 颜凡气的肚皮鼓胀如蛤蟆,在原地呼哧呼哧直喘气。 葛群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样,颜凡,看你如此勤勉,老夫愿意给你个提升的机会,现在精英学院的镇魔窟正缺少一个斩妖人,这个活又辛苦,又危险,不如你去那里先干这个斩妖的活,你没斩杀一头妖魔,功劳点就有相应的提高!如果你斩杀的妖魔够多,我可以赏赐你一滴真仙之血!” “哦,真仙之血?那东西价值连城,可以帮助阎柠雪在最短的时间内凝聚出真身啊!” 颜凡立刻不生气了,眼神中划过一丝精芒。 他当初来天位学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盗取仙人遗蜕吗? 虽然仙人遗蜕世上罕有不容易得到,但如果能获得真仙之血,利用他神象镇狱的强大推衍能力,未来也能演化出仙人躯壳 这个买卖,还算合理,值得做! “哈哈哈,既然葛长老您都这样说了,那这个活我接了!” “嗯,颜凡,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样,我这里有一枚镇魔窟的牌子,你现在就去精英学院报道,去。” 颜凡抓过牌子,头都不回。 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一头飞入精英学院,去神殿洞府内找杨绾绾。 他对杨绾绾的神殿洞府很熟悉, 杨绾绾的住处陈设很简单,不过一张瑶琴,地上点着一炉馨香,一杯长条桌案上摆放着一个酒壶。 颜凡飞入神殿大声嚷嚷道:“我回来了!” 此时,从神殿内不断传出酒嗝声。 紧接着,他的那位美人,身材玲珑浮凸,面容精致无双,光着小脚丫的杨绾绾 手里托着一斛酒,好像一只无尾熊般冲出来挂在了他的身上。 “乖侄儿你的胸肌有点大…” 绾绾骨肉均匀,又不沉,但又不过于干瘦,不像那些白骨精,抱着都嫌咯得慌。 被她这么突然一抱。 颜凡有些懵逼。 但他的双臂立刻聚拢,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就像在拥抱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抱紧了怕揉碎了她。 抱松了也怕她碎了。 他呆望着那张祸害十方的妖孽面容,竟然都有些把持不住 半晌之后,他的薄唇缓缓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柔声道。 “姑姑这话说的,我也能忍你一辈子” 呼呼! 此时在颜凡怀中放肆起腻的绾绾,似乎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肆无忌惮地发出了香甜的酣睡之声。 颜凡为她盖上被子,然后拧好毛巾,在她额头用心地擦拭。 “左不过就是参加真传弟子的盛会,喝了几杯烧仙草,就把你喝成这样,你莫不是个傻子“ “凡儿,你不许溜走!陪着为师,畅饮仙酒三百杯“ 就在这时,绾绾猛地一翻身,砰地一把擒住颜凡的手腕。 她的手掌,就好像螃蟹钳子一般,在他手腕上掐住一道烙印般的痕迹。 “凡儿,我命令你,不许从我身边走掉!凡儿你放心,姑姑我的大腿任你抱,我的胸肌任你靠” 幸福就是,有人喝的断片儿了,可还在梦中惦着你。 颜凡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绾绾的额头,然后蹲在床下面,托着腮,一脸宠溺地望着她的跌宕起伏 心中齁甜。 在他精心的侍奉之下,没过多久,绾绾便酒醒了。 “哎呦,这群子猴儿猛灌我黄汤,到现在我头还疼着呢,咦,颜凡,你来了多久?” 绾绾捂着头,感觉在侄儿面前喝醉了,多少有点羞涩。 “哈哈哈,没关系的,喝断片的姑娘我见多了,你这还算是最轻的呢。来来来,这是我为你做好的冰镇醒酒汤,你端上一碗喝了。” “凡儿,你真是个暖男!” 绾绾手挽瀑布般垂落的黑发,一边梳头,一边询问他的近况。 颜凡将最近的遭遇简单叙述一遍,然后又将葛群命他到镇魔窟打工这件事都说了。 “哦,这位葛长老可够损的了!你可知道你所负责的镇魔窟的任务,每天便是将各位弟子所抓来的妖魔鬼怪,在斩妖台上杀死之后,扔入镇魔窟内炼化!镇魔窟所炼的是妖鬼精怪,镇魔窟所斩的是邪魔外道!所谓斩妖人其实就是斩杀妖魔的刽子手!要把这个活干好,首先要命足够硬!第二要有足够的毅力勇气,这个葛群,把你派来干这个危险活计,明显不怀好意!” 第94章 斩妖献祭 看得出来,杨绾绾还是发自内心的关心颜凡,不想让他去冒险。 但是颜凡的意志异常坚定。 “明知偏有虎,偏向虎山行!姑姑你放心,你侄子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百毒不侵,诛邪不敢靠前,我为了赚功劳点,啥苦都能吃!” 见到颜凡一直如此坚定,杨绾绾也不再好说啥了。 “那好,恰巧镇魔窟也归我负责,那我就带你去看看,你也体验一把斩杀妖魔的感觉。” 绾绾前方带路,循着那蜿蜒曲折的楼梯,一路来到一处幽暗阴森的行刑房内。 “凡儿,你看,这里就是镇魔窟,这里前后有两重狱门,里面都是用最坚固的黑石铸造的牢房,牢房内外有三十六种防御阵法,这是为了防止妖魔以秘法脱困,你看在墙壁上都有牢房的序号,在序号下方有一处钥匙密孔。你今后想要进来的话,只需要将你的处刑人铜牌插入钥匙孔内,轻微转动一下,黑墙会隆隆转动,狱门就能打开。来,你试一下!” 颜凡转动钥匙,咔嚓嚓,黑墙的机括发出沉重的吱扭声,向着两侧敞开 在颜凡面前显露出一条狭长如钩,又黑,又冷的甬道。 “好了,凡了,这里面就是镇魔窟!也是你的处刑房,你今后一段时期,就在这里工作了!然后你将斩杀的妖魔尸体全都丢入镇魔窟内部的万丈深渊,就算完成任务了,你先熟悉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姑姑先走了!” 绾绾明显不喜欢镇魔窟的这种阴森环境,转身以最快速度逃离。 偌大的镇魔窟处刑房内,就剩下了颜凡孤独一人。 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工作室了! “管他那么多呢?午时三刻,阳气盛,宜斩杀捋起袖子去处刑咯!” 颜凡是个对工作极为认真,细节把控到位,一丝不苟的人! 就算是当刽子手,也要有专业性! 于是,他披上一袭朱红法袍,足下蹑这朱履,散发披肩,手持着破法仙剑,行走于镇魔窟的地狱中。 镇魔窟的甬道内贴着各色朱砂符纸,各种驱鬼的怪异符文、法器随处散放着。 墙上的血渍斑驳,粗大的廊柱在脚下投下了幢幢鬼影,一股刺鼻的腐朽臭气扑面而来。处处弥漫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 在甬道内部还有一些黑魆魆的栅栏门,这里面关着的都是身戴沉重枷锁的重刑妖魔。 栅栏门内传出“咔嚓咔嚓”的咀嚼脆骨的声音成群的老鼠爬在重刑犯们的身上肆意啃咬犯人的腐肉,现场一片血肉模糊。 “他么的,老子堂堂金剑门的掌门!老子不是妖魔,就因为老子不愿意和你们天外学院同流合污,你们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老子抓进来?你们这群混蛋真不是人造的!” “古恒沙。你这个乱臣贼子勾结武温侯洪玄机那个伪君子把持朝纲,草菅人命,胡作非为,迫害忠良,欺瞒陛下!我杨涟身为兵部尚书,秉公执法,却被你们诬陷下狱,你们等着,早晚爷要重见天日。将你们做的这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丑事,公布于众” 听到颜凡渐趋靠近的脚步声。 从栅栏门不断传出诅咒声,辱骂声,唾弃声。 颜凡面无表情,从这些死囚的身边走过。 他的任务是处刑,不是平反。 这些死囚有没有冤屈,不关他的事情。 他走到甬道的尽头,终于看见了今天要处刑的对象。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名满身血污的少女,精钢锁链穿透四肢胸腹,呈现一个冷酷的“大”字,像吊炉烤鸭般地挂在冰冷的刑架上。 虽然少女被拷打的体无完肤,但是她的体质很是特殊,烧焦的老死皮很快就褪去,新的皮肤很快长出,重新露出光滑的诱人肌肤…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会弁如星;充耳琇莹。吾心悦之。” 见到颜凡走近。 这个古怪的少女的故意扭动着诱人的躯体,口中还刻意吟出令人意乱神迷的靡靡之音… 这个怪异少女身子就如一条大鱼般不断扭曲着,不断散发出一种野性的诱惑… 面对少女的不断诱惑… 颜凡忽然露出不屑的笑。 “你这可怜的妖怪,老子阅片无数…再火辣的身材也诱惑不了我…” 少女咯咯笑道:“这位小哥,你真会开玩笑?你觉得我从头至脚,哪点像妖怪,要不你再靠近点,?” “你要不是妖怪,我把我脑子活吃了!” “证据” “你要证据,好!颜某从来不会错捉一个坏人,但是爷爷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颜凡掌心内浮现出一个小黑本本,在此女面前高高扬起。 “涂山有一种食人魅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女人,勾引壮男食之精髓;百岁能知千里外事;千岁与天相通;人不能制,性善蛊惑,变幻万端我猜测你便是那种魅狐!” 颜凡随意翻看着案卷,眼神如刀锋般冷冽。 “魅狐!根据案卷上记载…仅仅是去年七月一个月间,被你吸干精髓的男子的数量便多达数百人,所以你要证据,这些冤魂便是证据!” 颜凡口中念诵:“拘押咒!” 呜呜呜! 他的头顶阴风呼啸,无数亡魂向着魅狐愤怒地冲过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今天就要为这些亡魂报仇!” 颜凡砰地薅住魅狐的头发。 “天圆地方法律九章,太上敕令,急急如律令,诛邪斩妖!斩!” 颜凡腮帮子鼓着,太阳穴努着,抡起破法仙剑朝着魅狐的粉颈颈斩下… 噗嗤! 一剑下去,血溅三尺… 魅狐的头颅从腔子上崩发,首级滴溜溜滚落至颜凡脚下。 扑簌簌! 倒下的尸身化为一具毛茸茸的花毛狐狸! 这就是魅狐的原型。 颜凡目无表情,从刑具上抓过一把铁钩,狐狸的尸体挂在钩子上,挂在木头架子上,开始剥皮取丹! 颜凡小时候在杨家当奴仆,除了喂马,还有就是干庖丁解牛的活。 像这种屠宰剥皮取肾的活,他熟练无比。 他左手化为一柄亮晃晃的杀猪刀切入狐狸的胸口,先切割皮下脂肪,然后开膛破腹,将肚肠里的零碎全都取下来,放入木桶中。 嘭嘭嘭! 不到片刻,这具狐身就被分割得清楚明白--- 完整的狐皮! 雪白的脂肪 腰子、肾脏、花花肠子 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统统丢入镇魔窟的万丈深渊内。 最后颜凡从血淋淋的碎肉内,掏出一枚拇指粗细的晶莹内丹。 这就是魅狐的精华所在,这玩意对于现在的他没多大用处,但是可以拿给葛群换功劳点。 这老家伙一看就肾虚,这枚妖丹可以炼化为“汇源肾宝”,让这老逼龙精虎猛,一夜八次! “颜凡,你这无情的刽子手,你竟然如此羞辱我的身体,我恨你!” 就在此时,原地陡然挂起一阵血腥的阴风。 在阴风之中幻化出一头硕大凶恶的狐狸,恶狠狠地向着颜凡扑来! 这,就是魅狐的凶魂! 这魅狐虽被颜凡斩杀,但一点元灵未灭,其凶魂带着滔天的煞气,怒冲冲地冲入颜凡脑海内,恶狠狠地撕扯他的“元神”。 “嗯,死到临头,凶魂不思悔改,竟然还愚顽不灵,当真是死有余辜!” 颜凡冷笑一声,他的元神立即和躲藏在黄泉图的“地图元界”内的“天子龙玺”进行沟通! 咔嚓嚓! 就见在颜凡头顶幻化出一枚散发着无穷威压的龙玺! 轰隆隆! 从这尊龙玺周边,猛地冲出一头威猛无比的五爪金龙。 紧接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冲天而起。 咔嚓嚓,轰隆隆! 这头五爪巨龙,将瑟瑟发抖的魅狐凶魂一口吞噬 咔嚓嚓! 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从那座天坛上传出宏亮的梵音。 紧接着,从天坛上缓缓飘落下七口品级不输给破法仙剑的仙剑。 莫问剑:造型古朴,剑刃乌黑的,,变化无穷,招式变幻难测。心法重剑略,有剑气,轻易不杀,使用者需具备莫大智能与内涵。 游龙剑:无坚不摧,一剑既出,众剑称臣,剑会发声,声随剑走,声音摄人心魄,令人胆寒。 青干剑:剑以陨石炼成,桀骜不驯、千锤百炼。最强的防御仙剑。可抵挡天下最锋利的武器 迅雷剑:速度犹如惊雷闪电划过夜空,比速度比雷霆都快,一剑祭出,便如雷霆一击,魔神都难以抵御! 日月剑:两把相连的子母剑,时而双剑时而成一体,进攻方式多种多样,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 舍神剑:是一把开山辟石的大剑。使者攻势力大无穷,钝重有力,一剑能劈开泰山。 天瀑剑:一把双头剑,忽攻忽守,形似涧瀑,凝划天际,威力无穷! 这七口仙剑既可以单独出击,又能组成一个小型剑阵连环进击。 如果能将这七口仙剑与破法仙剑相互结合起来,以破法为帅,七剑为辅助,则威力更上一层楼! 颜凡心中一喜,原来在镇魔窟斩杀妖魔,再通过天坛献祭给天道妖魂,就能获得天道赐予的大笔的仙剑。 斩妖献祭获奖。 这尼玛不就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吗? 第95章 万剑仙座 颜凡摸着下巴,似乎悟出了什么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索性就猫在镇魔窟里。 日以继夜地斩杀各种穷凶极恶的妖魔:吃人的老鼠精、啄死婴孩的鸡精、祸害良家妇女的牛头怪、在湖中兴风作浪的鲤鱼精。 每斩杀一头这样凶恶的妖魔献祭天道,最后都从天坛上降落一口威力无穷的仙剑! 就这样,当颜凡最后斩杀了一头千年厉鬼之后。 他头顶的仙剑如雨点般洒落,凑在一起,足足有一万口仙剑之多。 这些仙剑不光形态各异,而且仙剑之中都蕴含着一套威力无穷的仙剑之,哪怕只领悟其中一门剑道,也足以令颜凡剑道大进。 颜凡如饥似渴地修炼万剑之道,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年。 在这一年之中,他苦练剑道,不光彻悟了统御万剑之术,还将万剑炼化为了一剑威力无穷的法宝,“万剑仙座”! 这枚“万剑仙座”的底座,就是他的七枚“龙蝶爪”,而在七枚爪的上部,就是由万口仙剑构成的剑座 这枚“万剑仙座”既可以运用爪子的力量彻底摧毁敌人,同时位于其上部的万口仙剑可以纵横捭阖,或分拆,或齐头并进,或者组成万剑阵眼呼啸斩杀,威力无穷,变幻莫测。 人养剑,剑也养人。 颜凡的法力在与万剑的磨合之中,不断精进,终于突破了夺命期的第三次。 他的法力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九十万匹,单从法力上来说,相当于夺命八次!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夺命三次,寿命竟然达到了两千岁!这种感觉确实爽!” 颜凡敞开胸膛,身心愉快。 他又寻思,既然有了这么厉害的万剑仙座,又有现成的妖魔,何不将这些妖魔当做试剑石,磨砺一下万剑的剑锋。 颜凡翻看卷宗,最后挑选了一头彪悍凶恶,肉身坚固的“修蛇” 据史料记载:修蛇具有古代蛟龙的血统,此物体型庞大,所到之处,焦禾稼,杀草木,食妖族,嗜吞象是令妖族和人族都感到极为头疼的怪物! 颜凡选择修蛇练剑,很大程度是因为这种怪物皮糙肉厚,寻常飞剑都劈斩不破其肉身,正好能用其磨砺仙剑! 他走到关押修蛇的牢房,抬眼一望,不禁大吃一惊。 从案卷上感应了解修蛇是一回事。 在现实目睹修蛇则又是另一回事。 这头修蛇的无论是体积还是面积,都比他想象之中的更为庞大。 这头修蛇高有足有五百余丈,盘踞在那里,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巨大山峰。 在修蛇的体表,覆盖着不同颜色的坚硬鳞片,头顶伸展着如戟般的尖锐独角。 在修蛇口中密密麻麻,如刀剑般森寒的牙齿,更加让人生畏。 就连大象都能被修蛇当点心吃,人族在修蛇面前更是真塞牙缝的都不够 此时,这条修蛇被精钢符链一层层的绑缚着,挂在一具巨大的刑架上。 在修蛇周围,聚拢着一群天位学院的精英弟子,正喊叫着,各自施展法宝,对修蛇进行不断地斩杀。 “哈哈哈,你们这群卑贱的蜥蜴;要不是本座因为冬眠,而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功力,全身瘫痪,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你们也配擒拿我,你们不是想斩杀我吗,来来来,拿出吃奶的劲头劈你大爷的!” 这头修蛇不但凶残,而且猖獗,根本不将这些精英弟子放在眼里! 就见这头修蛇身上的鳞片波涛般的剧烈抖动着,将袭来的刀枪剑戟全部弹飞。 “哈哈哈,你们天位学院恬不知耻地号称十大修真宗门,但其实藏污纳垢,腐朽不堪,就连你们之中的精英弟子,也全都是一群草包!就凭你们这些傻逼,能奈我何?” 修蛇笑声猖獗,各种冷嘲热讽,羞臊的这些精英弟子满面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就算他们累得鼻洼鬓角热汗直淌,各种法宝都用上,也还是对这头凶猛的修蛇没办法。 “他么的。这孽障皮糙肉厚,我们的法剑斩不动它。我担心时辰一到,它功力回复,到那时再被它脱逃,那就糗大了” 看着这些精英弟子急得嗷嗷叫,颜凡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哎呦,那不是杨绾绾的侄儿颜凡啊!颜凡,你他么的别在一旁说风凉话,你有本事你上来斩修蛇啊” “颜凡!听说你最近连续斩杀妖魔,战绩斐然,你与其笑话我们,何不上来帮忙斩杀此蛇妖;那咱们也服你” 这群精英弟子气急败坏,他们没本事斩杀妖魔,但是却有力气叱责颜凡 这群废物!丢人现眼也就算了,还死撑着面子,简直可悲又可耻 颜凡背着手围着修蛇转了几大圈。 嘴角不屑一撇。 “好!既然各位师兄让小弟前来斩修蛇;那好,我就负责斩杀这头妖孽,只是颜某在处刑之时,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围观,所以,麻烦各位师兄离开现场,不要妨碍小弟处刑” 这群精英弟子面面相觑,全都灰溜溜走了 将这群草包轰走。颜凡独自面对修蛇。 修蛇上下打量着颜凡,那水缸大小的怪眼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困惑。 这个小家伙看似文弱,但是灵魂里却散发出一股无比的凶戾之气,就好像在其身体里隐藏着一头吞食天地的远古巨兽! 这,是个什么奇葩? 颜凡不管修蛇的凶恶目光,只是捋胳膊,挽袖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专门找修蛇最软的蛋蛋插进磨得锃光瓦亮的法刃! 修蛇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颜凡,你竟然将我阉割?你太缺德,你小子遭受天谴的,天打五雷劈,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颜凡冷冷道:“修蛇,你作恶多端,吞噬生灵无数,最该被天打雷劈的不就是你吗?我代表天道,代表月亮,消灭你!” “万剑疾驰!” 就见从颜凡脑后蹿升出万口仙剑 包括破法仙剑、青云剑、巨阙剑、风云剑、金蜂剑、柳叶剑、迅雷剑、流星蝴蝶剑、灭绝神剑、金雷神剑、火雨剑 各种巨剑阔剑厚剑短剑小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上万口威力无穷的修真界仙剑疾射而出,向着修蛇覆盖下来。 噗嗤! 就见万道剑光环绕着修蛇不断切割,剑光缭绕之下。 修蛇血肉横飞,发出凄厉的惨叫。 就算它皮肉再厚,但在万口仙剑的切割之下,此肉也不堪一击! “妖蛇,看你这回还狂吗?” 颜凡的喉咙里爆出一声低沉的龙吟。 他脚掌踏地,身后浮现出九头庞大的龙影。 他身形如怒龙腾空,一脚狠狠踏在修蛇头顶,将其在地上活生生碾压。 “万剑合一!斩!” 咔嚓嚓! 万口仙剑竟然合为一口空前绝后的龙形大剑。 伴随龙形大剑的清冽剑鸣之声,修蛇被大剑从头至尾活生生地劈成了两段! 嗷嗷嗷! 一头迷你的蛇魂,驾驭着血光,惨嚎着向外逃遁。 “哪里走,乖乖被我献祭。” 膨! 随着一阵阵洪钟大吕般的梵音轰鸣。 一本古朴的神级剑诀飘落下来。 《万一剑诀》:此种神通,能将一万种绝世剑法,揉合在一招里施用。威力相当与“一气化三清”不相上下! 这个神通好啊,不但便于携带,而且能一剑化出万剑,万剑合为一剑,攻击凌厉,能防能攻,与别的武学神通配合使用,就算是夺命九次也难以防范。 颜凡拎着修蛇的头颅,大踏步走出镇魔窟。 就见在外面,那些精英弟子正等着看他的笑话。 颜凡冷漠地将修蛇的头高高拎起,高声道:“外院弟子,颜凡!斩修蛇于镇魔窟,尔等谁敢不服?” 嗡嗡! 这声音华为滚滚鸣雷,在天位学院上空不断滚动着。 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个弟子的心灵。 “天啊!这颜凡,竟然连相当于夺命三次的修蛇都成功斩杀,这世上还有什么妖魔是他不能斩的?” “这颜凡外表还是筑基层次,但真实战力恐怕已经是夺命九次了!” “颜凡这家伙,能从偏僻的燕都城一步步崛起,此人心机深沉,而且厚颜无耻,据说还能撩妹,是我们君子社不容小觑的劲敌” “这颜凡越来越强大了,必须将合格情报传递给太子,不能任其继续做大下去了!” 颜凡慢悠悠地走在学院的大道上。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从后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 “颜凡,给欧巴站住!” 在颜凡身后浮现出一个身材矮小,五官局促,小眼睛,五官平的好像一张大饼的猥琐男子。 这个猥琐男子,乃是太子社的“四大金刚”之一的“朴崖签”。 朴崖签乃是天位学院九大长老之一的,的火龙道人的门下高徒,法力已经是六次夺命! 此人乃是势力小人,早就投靠在了太子古恒沙的门下,为其充当打手! 最关键是,朴崖签出身于一个叫“含棒国”的蕞尔小国。 在无尽大陆上有很多神奇的小国度。 这个含棒国绝对是其中,最为奇葩的那个。 这个含棒国的人蜜汁自信,又谜之自卑。 他们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全宇宙的文化都是俺们家的“屎宗大王”创造的,思密达哟! 第96章 学院内比 含棒国无论男女,天赋的种族技能就是造假吹牛逼。 就算最顶级的心理学家,也懂不懂这个含棒国内的人,脑子都有啥毛病。 这个朴崖签,就是一个典型的含棒人。 这货平素依仗着火龙道人和太子的势力,在学院内横着走,旁人见了他都躲。 自从颜凡来到宗门,这朴崖签心里就一直的不平衡。 因为,无论朴崖签怎么努力,人们看到的都是最最庸俗的表象: ----崖签,就冲你这幅典型棒子的长相想要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朴崖签就不能红? -----而这颜凡就是仗着一张小白脸就能骗吃骗喝,吃香喝辣的,这不公平啊! 从那时起,朴崖签对颜凡就各种羡慕妒忌恨。 现在,朴崖签终于找到羞辱颜凡的机会了! 朴崖签拦住颜凡的去路,朝着他脚下狠狠啐口唾沫:“姓颜的小兔崽子,一直以来你都装神弄鬼,糊弄学院,这回,我朴大爷要亲手揭穿你的伪善面目,哦哦,思密达!” 含棒国的人莫不都是一群傻逼? 颜凡冷道:“朴师兄,你这番话说的好没理由。你说我骗人,请问我骗过谁来?是骗钱还是骗色了?还是你脑子本身就有问题?“ “颜凡,你少跟我这装大瓣蒜。杨绾绾那傻妞胸大无脑,被你骗了那是她活该!但老子不光有胸肌,还有脑子,老子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这姓朴的脑子进屎了? 颜凡怒了! “姓朴的,你这厮着实欠揍!” 呼呼! 就见一股强大的罡风化为一头狂暴的风龙,环绕着颜凡的修长身躯,发出凄厉的龙吟之声。 就见颜凡一头长发被怒气激荡而起,双掌骤然向前推出。 轰隆隆! 一股霸道彪悍的龙形气流,就像狂飙般撞击到朴崖签身上。 扑! 朴崖签的就像失控的风筝般,连续地撞碎了一座又一座神殿 噗! 朴崖签骨断筋折。 口鼻内不断渗透出鲜血。 双眼泛白。 全身的肌肉剧烈痉挛。 口眼歪斜,面容痛苦地抽搐。 大小便失禁。 然后脑袋扎入裤裆中 被自已拉出的屎…熏昏了过去! 霎那间,天位学院上至各位大佬;下至精英弟子。 瞳孔集体地震! “朴崖签,就你这种智商,也就配在含棒国混!滚!” 颜凡径直飞起一脚,将昏厥的朴崖签踢飞。 “含棒国的蠢货,平白浪费我的时间!” 他掸掸身上的尘土,去神殿找杨绾绾。 他一走进神殿,就见绾绾姑姑手里端着斛酒,侧身躺在竹床之上,赤着一双玲珑玉足,在床上自斟自饮。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那么多干啥,不如畅快饮酒!” 颜凡仰头望去,就见绾绾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 好一副美人春卧图。 那猥琐的小金人,突然口占一首y诗。 “哦,哦,哦,屈臀向天歌,碧草浸白水,悬空荡清波” 这时候,绾绾转过精致完美的侧颜。 朝着颜凡轻轻勾了一下手指,用哀怨的语气道:“喂,我出门一趟,脚都酸了。你傻小子还不赶紧过来给姑姑揉脚” 来了来了。 颜凡如梦方醒,颠颠跑过来,将姑姑的小脚捧在手里按摩。 “哎呦哎呦,你这手法,还真实绝了!你跟谁的啊?” 绾绾闭着眼,发出猫一般的细弱呻吟 “呵呵,我的捏脚师父可多了,足道大师张无忌就是我授业恩师!” 绾绾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严肃。 “对了凡儿,咱们天位学院,每年都会组织弟子之间的斗法。一则是为了鼓励门下弟子,调动弟子们的积极性。二则也是为了发掘其中的好仙苗,今后作为精英弟子重点予以培养。至于比赛规则,则没任何限制,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现在学院又在举办一场这种大赛。凡是这场比斗的前十名,都能获得内院弟子的资格,我也给你报名了,你可要努力比赛哦!” “哦,只要能取得前十名就能获取内院弟子的身份?这个容易!我这就去!” 他迈着大步,走向位于在内院广场搭建好的平台。 在汉白玉的广场上,早就搭建好了一座擂台。 见到颜凡过来,圣王社的兄弟姐妹,全都兴奋地上来打招呼。 而隶属于圣王社的那些弟子,则是横眉冷对,一脸鄙夷之色。 “嘻嘻,这不是绾绾师姐的乖侄儿吗,我就说你一定会来参加比斗,他们还说我说的不对,瞧,颜师弟这不是来了吗?” 随着一股刺鼻的香气袭来… 就见一个姿容冶艳,风姿绰约的魅惑女子,手拿香帕,面上涂了十八层的厚重粉底,扭着丰盛的腰胯,款步而来。 这女子笑着闹着,似有意似无意地朝颜凡身上靠。 顿时引来周遭众女子的一片鄙视之声。 呸,绿茶… 真骚,真不要脸。 这不是火龙道人的女弟子,朴崖签的师妹,号称圣王社四大金刚之一的胡菁菁吗? 胡菁菁这妖艳贱货专爱勾引男人… 而且据说还是太子古恒沙的情妇 果然他们这一脉的都是人渣。 呸!骚里唧的,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凡哥,什么东西啊。 “胡师姐,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浪,不好。” 颜凡身子微侧,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胡菁菁的倚靠。 胡菁菁咯咯娇笑。 “颜师弟,待会儿咱们擂台上见。姐姐会教育你怎么做人!” 就在此时,伴随一声响锣。 就见身为裁判的火龙道人清清嗓子,高声唱道。 下面一场:功德殿葛群的弟子,丹修陆福生对阵火龙神殿的胡菁菁 嗖! 胡菁菁飞身登台,一脸不屑的等待问号脸着陆福生。 “凡哥,小弟现去参赛了!” “去,好好比!” 颜凡见到陆福生有点紧张,于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给一个鼓励的微笑。 就见一个面目黝黑,平凡木讷的陆福生慢吞吞地爬上擂台,向着胡菁菁礼貌的鞠躬。 “小弟陆福生,请胡师姐赐教!” 这陆福生为人木讷,也不懂人情世故,除了炼丹,很少与人交流。更不招女孩子喜欢。 尤其是他总爱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只有女孩子才来大姨妈? 比如:青楼为什么要叫青楼,而不叫红楼? 比如:为什么古书上都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所处的大地是被三只巨大的无比乌龟驮着飞,而大地为什么就不能是圆的? 再比如:那些官员的官邸,为何不干脆点,就叫会所? 诸如此类的怪问题,使陆福生得了个带有调侃意味的诨名:问号脸! 见到木讷的陆福生。 胡菁菁眼神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陆福生!你就不该跟颜凡混,既然你投靠了颜凡,那就是我们圣王社的敌人,休怪我无情!你下去!” 胡菁菁冷哼一声,手腕骤然一抖! 唰! 一匹三尺白绫化为茫茫一片,向着陆福生狠狠撞来。 “哇啊,胡师姐,你好厉害啊!” 福生手足无措,抱着脑袋在地上滴溜溜一滚。 那道白绫险险地从他头皮上擦过。 哗啦。 虽然福生躲过了这一式,但是束发的带子掉了,乱蓬蓬的头发散披下来,更显狼狈。 “废物!” 胡菁菁冷笑一声,那匹白绫倒卷回来,自动地将福生裹起来,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好像一个可笑的粽子,直接丢到了擂台下。 陆福生的师尊是葛群。 胡菁菁顾忌葛群的面子,没有对福生痛下杀手,只是轻轻地将其放到地上。 “多,多谢胡师姐手下留情!” 陆福生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众人的讪笑,抱着脑袋跑远了。 胡菁菁骄傲地挺起胸脯,冲着颜凡指了一指:“嘻嘻,下一个就是你哦!” 台上火龙道人的声音异常高亢,就像被踩了脖子的鸭子般的聒噪 “下一阵,由颜凡对阵炼妖窟许褚!” 一听到颜凡要出阵,顿时台上台下,包括天位学院内部用符箓搭建的“直播间”内,全都热络起来。 【快看啊,颜凡要出阵了!凡凡加油加油…】 【阿凡,必须赢,我的全部身家都压你身上咯。】 颜凡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登上擂台,一副深不可测的高人范儿。 和他的对阵的许褚,身高过丈,一身疙瘩肉,往那一杵好像一座黑金刚! 但从身高和体型上来说,许褚和颜凡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说许褚是头蛮牛,那么颜凡就是一只小鸡仔。 但是此时的许褚,面对云淡风轻的颜凡,却感到一种空前的压力。 颜凡负着手,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丝毫没有散发出压迫之气。 但是就能让许褚感到压力山大。 许褚心中不断地敲着小鼓… 看这颜凡往哪里一站,天然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果不是修为达到了至高境界,岂能会有这种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气质,而我,只是个小小的筑基而已,我怎么可能战胜他? 兵法上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颜凡,肯定是在引诱我上当! 此时,颜凡回过头,冲着许褚微微一笑:“许师兄哦,你怎么一脸的痴呆表情,你可以向我出手啊!” 颜凡越是这么说 许褚心里越发虚 许褚寻思,颜凡叫他出手,是不是就能趁机抓住他的破绽,然后一举斩杀他? 据说这颜凡乃是上古凶兽转世,就连楚天歌都被他斩杀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兽! 许褚也不是傻子,当即果断决定,绝不出手! 绝不上颜凡的当… “咦,你咋还不出手?快点出手啊,观众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颜凡越是这么说,许褚越是不敢出手 随着颜凡不断逼近的步伐,许褚不断后退,一直退到擂台边上。 “颜凡,你,你欺负人家” 突然,许褚的手指翘成兰花指,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幽怨道:“嘤嘤嘤,你越是叫人家出手,人家就偏不出手,我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慢动作轻摇” 大师兄,你坏死了,人家不来的啦… 然后威猛的许褚就像一个怨妇似的,扭着屁股,扭扭捏捏地悻悻地跳下了擂台 在场的天位学院弟子,集体昏倒。 “”颜凡更是当场石化。 这场比斗,赢得也未免,太没技术含量了。 许褚,你个鳖孙… 这什么玩意啊,老子裤子都脱了,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许褚,你白长那么大块头了,你个废物草包怂蛋赔钱货! 艹他麻痹的,骗子,还钱… 许褚,你老母站街时遇到了你粑粑,你老母当时还女扮男装丢死你个老母! 哄哄… 各种苹果核、香蕉皮、破鞋臭袜子不差钱般的丢向擂台。 身为裁判的火龙道人,那脸色,比大便都难看。 没想到这褚雄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原来竟然是一枚娘炮。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火龙道人冷冷道:“这一场颜凡获胜,下一场继续” 这些弟子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 颜凡看了一会就觉得昏昏欲睡。 他只关心自已的比斗状况。 他耐着性子等待着。 就听耳畔再度传来一声:接下来,又是由颜凡对阵妖兽神殿的孟庆。” 颜凡现在凶名在外。 而这孟庆不过是筑基期,面对颜凡顿觉压力山大,小肚子都有些转筋,恨不能掉头就走! 颜凡的态度到是非常和蔼:“孟师弟,你无需你们紧张,我的境界其实和你差不多,你可以随便向我出手!” 孟庆一咬牙:“那好,颜师兄,请恕小弟无礼了!离手剑!” 飕飕! 孟庆双掌向前用力一推,七口飞剑从背后旋转着激射,带起狂飙般的剑气陡然发出。 “孟师弟的剑路子不错了,可惜心浮气躁,上卡脱节,下盘不稳。再好的剑法终究也落了下乘。” 颜凡颔首一笑,手指轻点。 呼呼~~ 他手指陡然一旋,赫然化为一个湍急的旋涡,将孟庆的剑芒都卷入了旋涡之中 噼里啪啦! 那七口飞剑就像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最后全都插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剑峰犹在震颤不已。 颜凡的指尖遥遥地指向孟庆的咽喉。 只要他轻轻一戳,孟庆会立即咽喉洞穿,死于当场! “孟师弟,服了没!” 在颜凡的身侧幻化出一白一黑两鲤鱼交相辉映,幻化成一副绝妙的太极图! 配上他笃定的眼神。 仿佛诠释了一句谚语:鱼跃龙门,过而为龙。 “颜师兄,你法力高深,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孟庆信非常干脆的抱拳认输。 孟庆一脸崇拜的望着颜凡,突然脱了个光膀子,冲着颜凡露出后背 “颜师兄,小弟唯一的请求就是,请您在我后背上签个名,这将是孟某铭记一生的荣耀” 第97章 横扫学院 颜凡心说,我真的不想那么高调啊! 可是孟庆执意要他签名。 颜凡拗不过他。 只好用口水粘点墨水,在孟庆的后背上刷刷刷,签了个名 孟庆激动的留下了泪水 “多谢颜师兄,小弟要将这个签名永远的纹在身上,这是我们老孟家的祖传之宝” 孟庆哼着小曲,一脸幸福的飞走了。 颜凡叹口气,继续等着 终于,在又经历了几轮比斗后。 终于又轮到了他。 这回和他对阵的,还真是那骚里骚气的胡菁菁。 胡菁菁春风满面:“嘻嘻,颜师弟,山不转水转,咱俩还是转到一起了,这莫不就是…缘分?!” 颜凡脸色一沉:“胡菁菁,本来我是不想打死你的,可是你当众羞辱我的兄弟,这个仇,颜某必须要报!” 胡菁菁发出魅惑的笑声:“你想报仇,那就来!” 哗棱棱。 从胡菁菁背后飞出足有数丈长短的白绫,如坚硬的钢板,向着颜凡胸口横冲直撞而来。 颜凡冷哼一声,手指微微一弹! 呼呼! 就见从他体表上,赫然腾出一枚足有百丈余大小的金钟罩。 砰! 那道白绫碰在金钟罩上,立刻被弹飞 “你,你这是。金钟罩?” 胡菁菁惊得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金钟罩是一门最粗浅的防御性功法。 从没听过有人将这金钟罩练到这种骇人程度的。 这已经不能叫金钟罩,而是应该叫“超级巨大金钟罩”比较合理。 不说别的,颜凡就顶着这么一个巨大无比金钟罩,除非是夺命九次,否则一般人根本攻不破他的超强防御! “胡菁菁,我是让你明白,就算是再粗浅的金钟罩功法,在我手里,也能产生莫大的威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就是武学真谛!” 颜凡左手负后,右边的袖子骤然一甩。 千倍暴击! 呼呼~~ 一股强大的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轰出。 刺啦啦! 那道白绫稍微被罡风稍微一碰触,立刻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胡菁菁就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掌力扑面而来,几乎令她窒息。 该死的,这小子竟然强大如斯… 胡菁菁吓得大姨妈都提前来了。 但害怕后悔有用吗? 不还得紧咬牙关竭力支撑着。 她脚下的云气冉冉升起,一飞冲天。 “急急如律令,风雪冰天符箓、玄冰毒雨符箓祭!” 胡菁菁十指疾弹,一张张的符箓化为光柱、冰雹、毒雨铺天盖地袭来。 颜凡足下踏罡步斗,手上打了个响指… 嗖!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平空出现的一团法力,赫然化为一个巨大的甜甜圈,将胡菁菁紧紧束缚住。 呲啦啦! 从这个甜甜圈上伸出很多绵密的触手,用力一扯胡菁菁的衣服。 噗嗤! 胡菁菁的襦裙立刻被彻底撤掉,露出一身丰腴白肉,满满的都是细节 想象一下,一名袒胸露乳的赤裸的女子,在一个猥琐的甜甜圈内奋力挣扎着 那画面有内味了 福利啊啊啊… …咱这回可啥都看清楚了 台下一片哗哗的口水声。 陆福生突然长叹一声:“哎,我原来以为胡师姐屁股很翘,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翘。这屁股瘪的哟…” 他最后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原来女人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时候,真的不一样 “颜凡,我要杀了你…” 胡菁菁含羞带愤! 她就像一头发狂的雌兽,伸着尖尖的指尖向着颜凡的面颊抓来。 “胡菁菁,我给了你机会下台阶,你却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颜凡眼神中划过一丝冷意。 他冲着胡菁菁猛然竖起中指! 逼! 爆! 噗呲 胡菁菁的就像烟花般燃烧绽放 砰! 胡菁菁被炸得粉身碎骨,从此香消玉损。 “是你自已找死,不能怪我咯。” 打死了胡菁菁! 横扫赛场全无敌。 颜凡突然有种意兴阑珊,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些天位学院弟子的实力太弱,跟他们战斗没有成就感! 颜凡向着裁判火龙道人拱手道:“回禀火龙长老,我现在身体感到有些许不适,我不想再战斗了至于那个什么外院弟子的名额,学院看着办。”” 说毕,他深藏功与名,飘然下台,再身后留下一连串的惊叹号! 但是在众弟子心中,颜凡不是因为功夫不济,而是想把机会给予更多的人。 这些弟子感动得眼泪哗哗流:“颜师兄明明能获得第一,但是他甘愿将机会让给咱们,这种的品格真是高风亮节啊,这才是真男人!咱们回头一定要扩建应援团,支持咱家的男神。” 颜凡从擂台回来,百无聊赖之余,登录上了学院内部的——“符箓通讯即时直播间” 这个通讯直播间的作用相当于前世的“某信,某音”。 整体架构是用无数尖端的法器和符箓共同构建而成的。 举凡聊八卦、交流练功心得、做任务,秀功法,直播,购买法器丹药。 甚至于讨论怎么泡妞,都能在这上面的直播间内实况直播。 在这直播间内,不光能聊八卦,举凡交流练功心得、购买法器丹药。甚至于讨论怎么泡妞,都能在这上面看到。 要启动这个“通讯直播间”其实很简单。 只需用一张薄薄的符箓,置入一枚白玉罗盘之中,罗盘上面迸发出晶莹的光幕,然后将脸对准“录影石”,就可以面对所有观众进行直播了! 颜凡将漆黑的头发盘在脑顶,用一根木头簪子别着,一身半旧的藏蓝色长袍,登着一双厚底的“步云履”,衣着朴素,道骨迎风,颇有种世外高人的范儿。 【各位师兄,师弟,师妹,师伯,师叔。颜某来了】 他登录直播间,对光幕说出第一句话。 哗啦啦啦! 瞬间就冲上来了无数热情的迷弟迷妹 【哇啊啊,我没看错,真是凡凡哦。天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哈哈哈,凡凡真的登录直播间了。六六六。】 【热热的天开心的阿凡,特别的日子注意身体,轻轻的风纯纯的你,不要让太阳晒着你!】 【各位兄弟,请你们用招财的小手为我凡点个赞!】 【啊凡,就冲你这么勇猛,没说的。必须打赏!我这将好几口上品飞剑送给你,现在这些飞剑就正朝你的方向飞去,请查收!】 【呜呜呜,颜凡你简直太帅了,请问你还是童男吗?真爱的凡凡,能否把你的第一次留给我?】 哗哗哗! 光幕上的滚动字幕就像瀑布般倾泻直下。 光幕上出现一片雪花。 颜凡第一次直播,结果因为上来的人太多,导致直播用的服务法器不胜负荷,直接器爆了 上个直播,竟然连服务法器都能瘫痪,这也是没谁了。 颜凡无语,于是退出直播间,去找绾绾汇报。 他发现绾绾似乎很是疲倦,都日上三竿了还在昏睡。 这么懒的人,也是没谁了! 颜凡掩上门,轻声踱出神殿。 叽叽喳喳。 远处一群女弟子,好奇地向着这边张望。 见到颜凡出来,立刻集体尖叫。 “快看啊,凡凡出来了!哇,凡凡太帅了,不行了,我要昏倒了!” “天啊,你看他那下颌线的线条多么优秀,哎呦,我的小心脏要爆炸了。” “我不但心脏要爆炸,我的瞳孔都要爆炸了” “哎呀妈呀,凡凡出现了!哎呀妈啊,凡凡太帅了,本姑娘的魂儿都丢了” “凡凡快看,这里有录影石啊,来,跟姊妹们拍个照呗” “去去去,我又不是月份牌,每天都得看看” “我姑姑正在午睡,你们这群私生饭又喊又叫,特不像话了…” 颜凡抄起鸡毛掸子,像赶鸭子般将这群女弟子轰走了。 颜凡本以为他不会得到内院弟子的名额了! 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很快的学院就颁布任命,正式承认他为本院的“内院弟子”。 这是学院高层的任命,就算葛群等人想刁难,也不行! 就这样,颜凡稀里糊涂地成了内院弟子,各种待遇再度提升! 但是颜凡将这些待遇看的很淡。 他每日生活就是:踏雪寻梅,酿酒、纳布鞋、割竹笋、编篮子、砌炉灶、盖凉亭、给姑姑捏脚。 用绾绾的话说:我这侄儿,懂事,听话孝! 吃饱喝足,姑侄俩席地而坐,开始日常的各种不着调的胡侃。 绾绾:“喂,我说凡儿,你生的这般俊俏模样,宗门内有没有小姑娘追求你啊?” 颜凡一脸看破恋爱真理的样子, 绾绾掩嘴娇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吗?凡儿,就这种顺口溜都跟哪学的?” 颜凡一本正经道:“我这还有呢,姑姑听好了:晚上衣脱光,一人爬上床。身边没女人,难以入梦乡。” 颜凡还没说完,绾绾已经笑到绝倒。 “你这小子啊,别的正经东西没学会,倒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俗言浪语。”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还不是被你这个不着调的姑姑给带歪的? 绾绾突然严肃道:“颜凡,咱说点正事。平日里我也没怎么传授你的功法,今日姑姑有时间,我要传授给你一个修仙界最基本的功法,请你注意我的嘴巴,跟着我一起练!” 看着颜凡脸上那坏坏的笑意,绾绾脸微微一红,操起戒尺用力敲了他脑壳一下。 “喂,你在乱想什么?” “哎呦,好模样的你打我干啥子?你要不是乱想又怎么知道我在乱想什么?那你说,我在乱想什么?” 颜凡一脸委屈。 “姑姑说的吞吐,乃是指指道家平日所练的吐纳之术。主要从调理呼吸的软硬粗细着手,你又在那里胡想什么” 颜凡摸着后脑勺似懂非懂:“哦,是不是修炼了这吞吐之术,今后身体真的就能想硬就硬,想软就软,那我今后可得好好练!对了姑姑,你让我洞悉人性,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磨砺道性!这究竟是何意?” “忍不了也要忍,小道谋局,大道谋天。要想成就大事,首先要学会忍耐!” “我真的很想忍,可无论我怎么忍,还有人不断对我进行各种挑衅!我真的很想忍,可是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这怎么破?” “你的心里从一数到一千,做一百个深呼吸,让自已的心跳慢慢平和下来,然后再找准时机给对方的屁股眼儿子以精准的一击!”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怎么破?” “你啊,要学会动脑子!这就好比一群笨蛋都挤在一条快要沉的破船上,你不要一杆子打倒一船人,而是要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内讧起来,然后集体跳船” “姑姑,你皮肤虽白,可心真够厚黑。对了姑姑,侄儿还发现,在这学院内,除了你之外我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啊……” “没有就没有,这有什么的,姑姑也没有。” “没有朋友多孤独啊。” “朋友多了更孤独。” 颜凡长叹一声:“美人姑姑,我最佩服你的就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你总能这么洒脱地放下。而我,心中就有许多挂碍,你说我是不是傻啊” “你啊,确实傻!” 绾绾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带着很值得玩味的表情。 那双明眸中不断荡漾着秋波。 “凡儿,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选中了你,将你带回天位学院,收归门下?” “嗯,也许是我的人品太好?还是因为我上根大器?” “呸!好不要脸。” 绾绾笑着啐了一口。 “那还不是因为别人都在装傻;而你是真傻,属于傻瓜中的极品” “好姑姑,谁让你是大美人啊,你怎么都有理!正好,最近镇魔窟送来很多穷凶极恶的妖魔等我回去处刑,我得赶紧回去干活了! 望着颜凡离去的萧索背影,绾绾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她用玉臂支着螓首,低声笑骂一句:“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傻瓜,但有时候,偏生又傻得那么可爱!” 第98章 大罗王虫 颜凡在镇魔窟看到了今天的目标。 目标并非一个 而是三个不同类型的妖魔 第一头妖魔乃是一头鱼头人身鱼尾的鲤鱼妖。 案卷上记叙道:这头鲤鱼妖原本是鄱阳湖内一条普通的小鱼。 有一天,被八大妖仙之首的“无心玄奘”投喂了“华灵丹”。 于是便诞生了灵智,从一条懵懵懂懂的鲤鱼,变成了独霸一方的“鲤鱼大王”。 然后在数百年光阴内,不断在鄱阳湖内兴风作浪。 更可恶的是,这鲤鱼妖还威胁鄱阳湖的渔民们,给它设立“鲤鱼大王”庙,每年要献祭童男童女各十对,供其吞噬之后,运用血祭之法来 修炼邪法。 这鲤鱼妖为害一方多年,直到最近才被天位学院的圣徒楚独歌活捉,送至镇魔窟斩杀,明正典刑! “哦,这头鱼妖这么可恶,不但滋扰百姓,还吞吃童男童女?实在是死有余辜” 颜凡拎着鱼头妖的脑瓜,发现它身上的被烧焦了,身上的鱼鳞成片脱落,焦黑灼热,应该是被一种厉害的火焰焚烧而造成的。 “这是,三昧真火!” 颜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三昧真火只有修为达到了夺命九次以上的“阴阳期”,通晓阴阳变化的大高手,才能释放出三昧真火。 这位圣徒楚独歌,修为深不可测! 昔年,颜凡先后斩杀了楚天歌、楚狂歌两兄弟,他们的大哥就是圣徒楚独哥! 如果拿楚天歌跟楚独歌相比,那就是拿火柴比原子弹,实力相差一天一地! 以他现在的法力,根本不是楚独歌的对手。 看来他在天位学院最大的对手不是古恒沙,而是这个楚独歌。 嗷嗷嗷! 就在这时,鱼头妖发出愤怒的吼叫,猛地张开长满獠牙的鱼嘴,向着颜凡恶狠狠咬来。 呲啦! 精钢炼制锁链自动缩紧,将鱼头妖向后用力扯起,让它发出凄厉的惨叫。 “先别去想楚独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手头的活儿。” 颜凡左掌平伸,万剑同时涌出,开始从头至尾活刮鱼头妖。 鱼头妖一身都是宝:鱼头炖煮,鱼目明目,鱼鳞铸甲,鱼肝壮骨。 没毛病 鱼头妖发出痛苦绝望的哀嚎中,受尽凌迟之苦。 颜凡将鱼头妖切成了生鱼片 然后他将鱼头妖的邪灵丢入天坛献祭! 呲啦啦。 一团怪异的东西从天坛上飘落至颜凡手上。 这,是一团,金色的虫卵。 啪嚓,虫卵破裂,从里面爬出一团通体酷炫如鎏金,每一头都足有拳头大小,但是头顶却宛如顶着“王冠”的金色甲虫。 这些金色甲虫,在他掌心挥舞着大钳子,凶相毕露,它们所散发出气焰好像虫中的王者一般! 嗡嗡! 与此同时,一本古朴的《驱虫术》也随着这些虫卵落在他头顶。 《驱虫术》缓缓展开,上面所记载的各种有关虫族的知识和驾驭虫族的办法都灌入他脑识。 原来虫族也是昔日太古时代,一个强悍的种族。 虫族与龙族、凤凰族、麒麟族并驾齐驱,互相都不服! 再后来虫族的老祖因与天庭发生冲突,被上界的大罗金仙集体镇压,虫祖再临死前,将一念化身亿万虫念,附着于一种极为厉害的虫子身上 那种虫子,全名就叫:“大罗王虫”! 大罗王虫:虫族中的王。此种王虫如果有朝一日能达到成熟体,甚至可以化神虫神,吞噬大罗金仙,报昔日虫祖被金仙镇压的血仇! 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道竟然将此种王虫赠给了颜凡。 嗡嗡嗡! 就见从这些王虫身上散发出一种妖异的光彩,令颜凡的神智一阵眩晕恍惚。 这些王虫善吞五金与天地灵气,凶厉无比,水火不浸,而且还能制造虫洞,连接不同时空,神出鬼没,所到之处,一切活体生物统统化为白骨。 关键是,这些王虫繁殖能力超强,只要给其充足的繁殖条件,很快就能繁殖出成千上百亿 想象一下,上百亿头恐怖的王虫从天而降,吞噬万物 颜凡情不自禁地打个寒战。 这玩意的破坏力丝毫不比原子弹差,一旦成功驯化之后再释放出去,便能轻易灭掉一个小型国家。 颜凡按照《驱虫术》的记载,先滴血在王虫身上,然后默默念诵口诀。 呼呼! 就见这些王虫如旋风般盘旋而起,噗嗤噗嗤地在颜凡身后吞噬出一个虫洞,呼哧一声,全都钻了进去。 这就是虫洞 平时王虫就隐藏在虫洞内,只要主人颜凡神念一动,这些王虫就从虫洞里冲出来,给敌人致命的冲击! 斩杀鱼头妖就能从天道获取威力四摄的王虫。 颜凡很期待接下来斩杀那几头妖魔后,还能获得什么法宝。 “我愿于天穷,琅邪倾侧左。虽欲竭忠诚,欣公归其楚。” 就在此时,从他身后的紧闭栅栏内,传出那个杨涟的悲怆声音。 颜凡突然想起,据青龙会的资料上显示:这位杨涟五岁就学外塾,性敏慧,书过目辄成诵。 在杨涟的青年时代,他被天符大帝赏识,于是提升到龙图阁当大学士和御史中丞。 但是后来太子古恒沙勾结武温侯洪玄机,不断上欺下瞒,欲挟天符大帝强行把持朝政。 杨涟为人光明磊落,以天下为己任、不畏权势、不肯奉承权贵,敢于訾议朝政,非常有气节。 于是杨涟组建了“东林党”,与东林诸君子共商治国之道,一同与太子等奸佞做斗阵,结果被太子一党陷害,关押到了镇魔窟里,饱受虐待。 “忠诚所感金石开,勉建功名垂竹帛。倾泻向人怀抱尽,忠诚为国始终忧。可惜我杨涟身为圣人弟子,身为朝廷谏臣,却无法惩奸除恶,匡扶正义,我真是憋屈啊!不如我一头撞死算了” 杨涟不断用头去撞栅栏,撞得头破血流。 砰! 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伸入栅栏,摁住了杨涟的冲动! “人死有轻如鸿毛,有重于泰山!杨大人你要这么撞死了,岂不让坏人笑到过年?” 颜凡手指一掰,那鸡蛋粗的栅栏被他活活扯断。 颜凡将杨涟从黑暗的牢笼内拎出来,捏开他的干涸嘴巴,丢入几枚回血丹。 眼见这位杨涟大人的伤口飞快痊愈中。 杨涟就像一头干涸许久的咸鱼,终于翻身了 颜凡轻轻拍了杨涟的肩膀两下,以示安慰。 “颜凡,你为什么救我?按理说,你也是利益集团的一员,你不应该和古恒沙等人沆瀣一气吗?”杨涟一脸狐疑的凝视着颜凡:“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要是让我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杨某可宁愿饿死,也不跟你同流合污!” “杨大人,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东林党的书生就是迂腐呢,我是天符大帝的宠臣不假,这难道就说明我和古恒沙是一伙的吗?你做人做事也该实事求是,我颜凡和古恒沙、洪玄机不共戴天,我救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我能携手合作,共同整倒古恒沙等人。” “古恒沙、洪玄机丧尽天良,欺君罔上,鱼肉百姓,戕害我东林党同志,我杨涟有生之日和他们誓不两立,颜凡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东林党人愿意投靠你的麾下,以我文坛领袖的身份,我登高一呼,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仁人志士投靠你的麾下,我们一起整倒太子!重新匡扶倾塌的社稷!” 颜凡寻思,这杨涟虽然是个清流,但是在儒教的号召力还在,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这种道义的支持。 正所谓:师出要有名,以有道伐无道。 有杨涟这种笔杆子天天写文章骂古恒沙,叫丫不死也脱层皮! 杨涟恨古恒沙入骨,给颜凡透露出了不少秘密。 原来古恒沙的背后靠山是恒家。 这恒家号称“永恒的世家”,背景之深,人脉之广阔,就算是天符大帝也很是忌惮。 天符大帝之所以被迫着将古恒沙立为太子,就是看到他背后的恒家,一旦恒家翻脸,甚至有可能动摇国本,威胁天符大帝的统治。 而且据杨涟说,古恒沙还得到了上古经卷《永恒天书》的一卷,虽然仅仅是最低层次的那卷,但是也足以令他法力突飞猛进。 现在古恒沙的境界已经超越“神通秘境”迈入了更高一层次的“九转金丹境界” 什么,古恒沙竟然进入这么大,一下子就脱颖而出,领袖群英,第一个迈入了金丹境? 那《永恒天书》真的有那么厉害? 颜凡心中大感吃惊。 正所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他以为进步很快,没想到敌人也没落下,所有人全都在努力! “这样,杨大人,我现在将你救出镇魔窟,然后我再秘密找人,将你送到我的石国颜都城内好好休养,至于今后推翻太子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哎,我看也只能如此了,那就一切有劳颜兄了!” 杨涟一介耿直文人,拉不下脸管颜凡“大王”。 只是叫他“颜兄” 文人吗,这点最后的体面总是要的! 第100章 白玉美人 在天位学院内,有种怪兽,此兽形状如牛,却没有长角,只有一只足;身子大得出奇,平时不太活动。 但一出现,不是刮风便是下雨;两只眼睛射出的光芒,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一怒吼,比雷声还大,这种怪兽名叫雷兽 这货无忧无虑,喜欢仰面躺卧,以爪击腹为乐,而每拍一下肚皮,就响起一声巨雷。 清晨,颜凡耳畔响起一声闷雷的声音,从宿醉中一跃而起 “凡儿,醒了!” 杨绾绾正在梳头,此时回转身用那双深潭似的明眸凝视着他,她秋波一转,足可让天底下任何男人都为之神魂颠倒。 “来,喝一杯醒酒汤清醒一下!” 绾绾将一壶茶的熨帖了,看着颜凡漱口。 她用一种难言的复杂神情,凝视着颜凡那朴实的脸庞。 “凡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哪一天姑姑不在了,世上就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你该怎么办呢?” 呸呸呸! 颜凡朝着地上连啐三大口。 “好端端的,姑姑你咋说这种丧气话?赶紧呸呸呸” 绾绾轻轻抚着他的头顶。 “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这一生,本就是聚散分离。我只希望,若我有一日,我真的不能留在你身边了,你要学会自已照顾自已” 绾绾沉默了半响,突然凝重道:“凡儿,我这两天心血来潮,我掐指一算,乃是我一位老友阳寿将尽,我想让你去舍卫城,将其魂魄带至我身边,我好助其魂魄方便地踏入极乐世界。” 绾绾所说的这位老友,名曰:给孤独。 给孤独乃是大永王朝的舍卫城中,最富有,最德高望重的善长人翁。 人们皆尊称其名为曰:给孤独长者。 给孤独寿元一百九十九,现在阳寿已尽,即将坐化! 据说在给孤独的身上,藏着旷世的财富。 谁能得到这笔宝藏,谁就是世间最富有的人。 正因如此,很多黑恶势力蠢蠢欲动,准备将给孤独的魂魄带走,严刑拷问,获取那笔无量的宝藏。 绾绾想让颜凡下山,将给孤独的魂魄平安带回天位学院,然后叙旧之后,送老友的魂魄安然上路。 “哦,原来就是带个灵魂上山啊!这事就交给我了!” 颜凡领了一枚“摄魂葫”,通过学院的传送法阵,很快便传送到了舍卫城中。 就见面前一座座巍峨的宫殿鳞次栉比,风景宜人,飞泉鸣涧,清池跃鲤,奇葩争艳,佳禽起舞,显得清净又庄严。 这就是舍卫城啊! 听说这奢华的城市,都是由给孤独长者,一个人资助捐献的。 人家这才叫“乐善好施”,回馈社会啊! 颜凡的脚刚一落地,但见一位宝相庄严,大耳垂纶的长者从城中缓步而出,冲着颜凡招手微笑。 “这位小友便是颜凡?老朽给孤独,在此恭候小友多时了!” 颜凡赶紧躬身行礼:“小子颜凡,奉我姑姑之命,前来引领长者去天位学院。您老放心,只要您进入了我的这枚‘摄魂壶’之内,便由我保护,您一点痛苦都不会没有的!” 给孤独手捋花白胡须,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看透了颜凡的三生三世。 “呵呵,颜小友!我们能在如此环境下相见,也算是有大因缘啊请你略等一会。” 给孤独豪爽一笑,当即跏趺而亡 对他来说,死亡,就像甩掉一件肮脏的衣服般的轻松惬意。 这位长者,真是看透人生了,生死无惧,光是这份气度,便令人折服! 颜凡对给孤独长者充满敬意,他朝着给孤独的尸身拜了三拜! 接着手掐引魂诀,引领着给孤独的魂儿钻入了摄魂壶。 他抓起摄魂壶正欲离去。 就在此时,头顶上方突然风云变色,鬼哭神泣。 就见一头人首鸟身怪,怪笑着,从乌云中探出一枚乌黑的鸟爪,砰地一把抓起摄魂壶,凌空疾遁。 “孽障,敢尔。” 颜凡勃然大怒,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如弩箭般蹿升。 他在半空中运使法力,一道树杈形状的疾驰电光从掌心轰出,狠狠地击在精卫鸟身上。 砰! 精卫全身跳跃着激烈的电火花,怦然爆裂。 摄魂壶也向下坠落。 颜凡伸手去抓摄魂壶。 冷不防从斜刺里又杀出一道血虹,卷起摄魂壶,凌空高飞。 这血虹的速度委实太快,就算颜凡有天使之翼的加持,速度提升不少,依旧也追不上它。 “咦,又是它!” 颜凡突然想起,昔年在他赶往天位学院的路上,曾经斩杀过一头水猴子。 在那水猴子体内还有一个神秘的血色宿主操控着,那不就是这家伙吗? 没想到,时隔多年后,这宿主竟然还在做坏事。 “呔,尤那妖邪,往哪里走!” 颜凡怒吼一声,一掌拍出,将那道血光从高空拍落。 就见这道血光就地一滚,露出原型,竟然是一头栩栩如生的“玉虎”! 物老成怪! 这头“玉虎”吸取日精月华,现而今成了怪物! “该死的妖孽,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抢夺摄魂壶,你罪该万死,赶紧把摄魂壶还给我!” 嗷嗷嗷! 这枚玉虎虽然遭受重创,但还是死死叼着摄魂壶,一瘸一拐的望空血遁, 这妖孽,实在太可恶了! 颜凡暴怒了,哗啦啦地展开天使双翼,向前疾追。 前方出现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巨大火山口。 玉虎化为一道赤色的光焰呲溜一声钻入了火山口内,向下急坠。 “妖怪哪里走,把长者的魂魄还给我!” 颜凡就像高台跳水一般,从晦暗的火山口一跃而下。 他的法力幻化为一双足有城楼大小的龙爪,向着玉虎不断地擒拿。 那玉虎被颜凡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仰首发出凄厉的虎啸之声。 与此同时,在整个阴暗的火山口里登时闪烁出一片晶莹剔透的玉光。 包括:玉熊、玉牙壁,玉圭,玉钺、玉头、玉璋,玉钺还有四个高约八寸的绿色小玉人,这些精怪全都活了过来。 “我靠,这咱灵石石洞好久没人族闯进来了,削他!” “对,这厮胆敢欺负我玉虎兄弟,这是不给咱们玉族面子吗?削他!” “削他!” 喳喳呼呼怪叫着,向颜凡猛烈冲击过来! 想象一下那种惊悚的画面,一堆不知打哪儿来的,成了精的玉器,各种歇斯底里地朝你身上死磕。 “卧槽” 颜凡一哆嗦。 敢情,这座火山竟然是玉精的老巢? 就见几个绿色的小玉人,在他面前不断摇摆着。 这些小玉人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就连身上的腰带和短裙都的纹路都看得十分清晰。 一边发出古怪的咒音,一边摇曳 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请想象一下,一群古怪的小玉人在你面前大跳海草舞 “”颜凡皱眉了! 他停在半空,口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 轰轰隆! 整个空旷的玉石山洞内传出嗡嗡的回荡之声,震得那些玉石精身上都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这些玉石精全都捂着耳朵,全身战栗不已。 这些玉石精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刀砍火劈都不畏惧。 唯独就怕龙吟之声。 龙吟可以将它们的玉体震碎,哪怕修为最高,也抵御不住。 颜凡收了龙吟,冷冷道:“各位道友。在下天位学院颜凡,我的任务是带给孤独长者回学院与我姑姑叙叙旧的。可是中途给孤独却被你们的族人劫持了。咱们远日无怨今日无仇,在下也不是成心要跟你们过不去。只要你们肯将摄魂葫还给我,我转身就走!” 玉石精们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都是绿色的老翡翠精拄着绿玉拐杖越众而出。 “咳咳咳。这位颜道友,实话说,我们玉族也不是占山为王的强梁,实在是我们这一族的族长出了些大问题,必须要靠给孤独长者的善人精魄元神来疗愈啊,如果我们将长者的魂魄交给你,恐怕我们玉族也将随之覆灭啊!”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 颜凡心中大感好奇。 “颜道友若是想看个究竟,那就请随老朽深入地底,去我们的族长那里看一看!” “好,请您头前带路!” 老玉精化为一团玉气,向玉洞底部移动,颜凡心怀警惕,缓慢地跟在后面。 大约又向下飞了三千多里,颜凡眼前豁然开朗。 在这座火山的地底最深处,赫然是一个稀世宝玉的世界。 火玉,灵石,汉白玉,软玉,硬玉,白玉、黄玉、青玉、墨玉、桃花玉,和田玉、缅甸翡翠、湖北绿松石、南阳独山玉,极品帝王玉 这些宝玉随便掰下一块拿到外面都会引起轰动。 但是在这里,就像石头一般随便丢弃在那里。 颜凡举目望去,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玉就像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宝石山脉,绵延万里之遥,一望无际,不知道何处是尽头。 这里,竟然是一座灵石的母脉。 所谓母脉。就是孕育灵石之脉的母亲之脉。 这年头那些稍微有点品相的灵脉都被大宗门把持了。 为了争夺一条稍微好一点的灵脉,那些宗门都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这里竟然隐藏着一条珍贵无比的灵石母脉,不知道那些宗主掌门又该作何感想。 第101章 斩杀毒虫 这年头如果谁手头拥有一条灵石母脉,别说区区修仙小宗门,就是掌控一个中小规模的国度都没问题了! 不光是这些死物,在颜凡面前还有不断长大的玉蘑菇。 各种悦动的玉蝴蝶,玉蜻蜓。 那老玉精叹息道:“颜道友请看,这就是我族赖以为生的基地,而这一切全得以于我们玉族的族长的神力加持,若是族长不在了,你眼前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全都会化为玉烬” 老玉精心事重重,默然无声地领着颜凡向前飞。 就见在玉石的森林之内,赫然耸立着一座美玉抠成的宝殿。 在殿中有一座汉白玉石床,致白绡帐中,斜躺着一个病恹恹的白玉美人。 那樽白玉美人由妙手雕成。极尽妍态,通体洁白无比,没有一点瑕疵,年至十八,玉质柔肌,态媚容冶,活灵活现。 她除了是白玉之体外,其余和人族女子并无两样。 此时见到颜凡进来,白玉美人强自从床上爬起来:“颜公子请恕妾婢白玉洁,有病在身,无法起来行大礼,请颜公子勿要见怪!” 那老玉精急忙介绍:“颜道友,这位便是我玉族的族长,白玉洁,白族长。” 颜凡目不斜视,庄重道:“在下天位学院颜凡,这厢见过白族长了!” 白玉洁在白瓷玉面上,用力挤出一丝苦笑:“哎,颜公子一定是为那给孤独长者的魂魄而来,其实此事我并不知情,若是我知道的话,我断然不会让他们干这种可耻的打劫事情,我这就叫他们把葫芦还给你!” 颜凡觉得这个白玉美人很通情达理。 于是他的语气也变软了:“哈哈,那就多谢白族长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我观察族长皮肤晶莹无比,你的年岁应该也不甚大,怎么会突然身染沉珂怪病?” 白玉洁神色顿时变得黯然。 “哎,此事实在是太不好开口了,颜公子请看“ 白玉洁羞涩地撩起裙角,露出白玉美腿和玉足。 就见在她的汉白玉腿上,赫然有着怵目惊心的,被虫子咬过的痕迹。 “这是,被什么虫子咬得?” 白玉洁告诉颜凡。 这世上有种专门吃玉的毒虫。 这虫子不知道吞噬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成精了,最近几年疯狂吞噬玉精们,甚至杀到地底,咬伤了白玉洁。 白玉洁叹息道:“妾身不瞒颜公子,那头毒虫道行甚高,现在已经是夺命七次的修为,哪怕合我全族之力,也不是其对手。为了我族,我已经准备了几件厉害的法宝,随时准备与其同归于尽。此事与公子无关,你还是带着给孤独长者赶紧走。”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既然这事让我赶上了,说不得,必须干它!” 看见颜凡态度如此坚决。 白玉洁叹息道:“那好,我们玉族就和颜公子并肩战斗,一同消灭这头恶虫。” 白玉洁站起身:“请公子随妾身先去参观一下,我给那恶虫所布置下的玉宝聚灵颜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玉族的阵法,心中大感好奇。 于是跟着白玉洁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就见八名玉族的长老,按照八卦的方位排排坐定。 在这个阵内暗藏着玉斧、玉捶、玉枪、玉剑等等。 白玉洁伸出白皙的玉臂,一团质地洁白的玉火不断蔓延出去。 “颜公子,我这团瓷光玉火你是天地间罕见的玉火,此火专门攻击元神魂魄,就算烧不死那恶虫,但是也能重创其元神” 白玉洁和颜凡商定,待会等他们用此阵捆缚住那恶虫之后,再由颜凡趁机下手。 颜凡点头,身形飞入隐蔽的玉壁洞穴内,默默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猛然间整座玉阵传出了剧烈的震动。 “大伙注意,那恶虫来了!” 颜凡赶紧手搭凉棚向下望去。 就见在玉阵之内,赫然困住了一个身高过丈,满身利爪的凶物。 这家伙长着一张男人的面孔,但是脖子之下好像蚰蜒,身上有上百对密密麻麻的脚,身体像蜈蚣一样由十几节组成,远远看去又像是一只巨型蜘蛛,长得非常可怕。 在其背上还有褐色的鞘翅,肌肉发达,还能飞。 “毒虫来了!大家赶紧朝它开火!” 随着白玉洁的一声娇叱,那些长老立刻从各自的阵角上向着这毒虫不断祭出玉器。 就见一道道晶莹的玉光漫天飞舞,煞是好看。 玉剑、玉刀、玉捶、玉枪、玉镰刀 各种玉器不差钱的轰击这头毒虫。 毒虫桀桀怪笑,竟然口出人声:“桀桀桀,你们这些愚蠢的玉精,竟然摆下这座可笑的阵法妄图将本座困住,你们简直太蠢了!现在,我就让你们体会真正的恐怖!” 就见从这毒虫的体表上,浮现出一面玉盾,盾光就像荡漾的涟漪,不断扩散出去,将袭来的那些玉宝统统地弹飞。 毒虫背上的那些利爪脱壳飞出,带着尖锐的风声,破空而至,噗的攫取住一名玉族长老,在半空中就撕扯得粉碎,直接投入毒虫的口器中嚼得粉碎。 这玉宝聚灵阵少了一名长老主持,就等于八仙桌子的腿少了一条,几乎崩溃,光芒也变得黯淡下来。 桀桀桀。 那头毒虫更是嚣张,躯壳化为沉重的黑茫不断向前冲击,就见漫天都是犀利的爪影,不断地有玉族被其撕碎,残忍地吞噬。 “不行这恶虫太凶顽,光靠那些长老镇压不住它了!还是我来。“ 这时白玉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发出一声娇叱,飞身奋勇冲向毒虫的同时,从头至脚都燃起了瓷光烁烁的瓷光玉火。 “孽障,去死!” 白玉洁左掌祭出一口其白如雪的玉质长刀,足有百丈的刀光向毒虫的背甲重重劈落。 与此同时,她右掌不断推出一团团人头大小的瓷光玉火,就像流星雨般,持续不断地轰击着毒虫。 那毒虫一边驾驭盾光疯狂挡开刀光,一边还要躲闪不断落下的玉火。 它气得疯狂的暴跳。 “桀桀桀,白玉洁你这个贱婢。上次没有咬碎你,这次老子一定要亲口将你咬成碎片。” 飕飕! 就见此虫原地一趴,背上赫然弹出如剑戟一般密布的锋利骨刺,化为一面坚固的骨盾,将那些落下来的玉火全部弹飞。 与此同时,此虫摇头摆尾,张口喷出一股腥臭的黑气。 这股黑气带有强大的腐蚀性,对于玉器尤其如此,任何玉器哪怕触碰到一丁点这种黑气,玉质的肌理立刻晦暗,变锈,发沉。 直至最后的玉体崩解! 啪喳喳! 就见这股黑气所弥漫之处,那些玉族全都天旋地转,倒地一寸寸地碎裂。 “该死,这是千年虫毒!快快升起玉帐光幕,抵挡虫毒!” 白玉洁大吃一惊,玉手一招,那些玉族长老立即祭出千百记手诀,手忙脚乱地遮蔽起一面擎天玉幕。 “桀桀桀,就凭你们这群玉精妄图困住本座,简直太蠢!” 毒虫发出一声狞笑。 口一喷。 噗! 一枚碗口粗的炽热虫丹在虚空划出至暗的痕迹,就像炮弹般的轰击到玉幕之上。 砰! 玉幕剧烈地颤抖着,在被虫丹连续冲击肆虐之下,终于经受不住摧残,怦然炸裂。 “桀桀桀,白玉洁,乖乖地到我碗里来。” 毒虫猖狂大笑,张开长满锯齿的口器,向着白玉洁狠狠咬来。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燃烧着阳刚之炁的愤怒的铁拳,就如陨星般,重击到毒虫头顶,将其深深地砸入地底。 紧接着,颜凡仿佛从天而降的威猛天神,飞起一双铁脚从天而降,狠狠地踏到毒虫的背上,哪怕虫骨坚硬如铁,照样被踩得粉碎。 颜凡砰的一把抓住毒虫的尾巴,就像掷铁饼般的抛向坚硬的火山岩。 砰! 毒虫的身子,直接在火山岩上砸出一道深刻的虫痕,砰的滑到地上,砸出一个巨坑。 不过这头毒虫确实皮糙肉厚,虽然被颜凡一顿痛扁,但还是顽强地爬了起来。 它惊奇于对方肉身的强悍,不由得尖叫道:“桀桀桀,你这人族小子的肉身好生强悍,你小子,到底是哪家的修士?” “天位学院内院弟子,羽化门真传弟子,石国国主,大永王朝御儿干殿下颜凡!前来斩杀你这妖虫!” “万一剑法!” 颜凡手指一点,万口仙剑呼啸而出,如疾风暴雨般狂斩毒虫。 毒虫喷出莫可抵御的龙息 “你就是颜凡,该死!” 毒虫胆颤心惊,遥控着玉盾竭力抵挡龙息。 就在这时,就听那白玉洁急切地喊:“颜公子,这恶虫吃了我无数族人,体内已经炼出玉髓,肉身坚固如法器,寻常法宝兵器不能伤其分豪,正巧,妾身身上携带着本族至宝云海玉弓,我现在将此宝弓传于你,你用此弓速速斩杀此虫。” 嗖。 一张雕琢精美精致的古朴玉弓丢来。 颜凡抓住玉弓,双手化为一双硕大的云手。 卡嚓嚓! 颜凡的云手将玉弓拉拔到了极致,可惜他手头没有弓箭。 他灵机一动,左掌用法力化为一杆血河神枪,将血河神枪搭在云海玉弓上,对准了毒虫,松开弓弦 第102章 仙人遗蜕 砰! 血河神枪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线,先将玉盾击得粉碎,然后刺透毒虫的胸甲,将其活生生地钉在了岩壁上。 爆! 血河神枪怦然爆炸,一团炽热的血焰爆开,将毒虫炸的血肉模糊。 就在此时,颜凡呼哨一声,一大群的大罗王虫从他背后冲出,就像乌压压的虫云一般,扑到毒虫身上疯狂啃噬。 说来也怪,这头毒虫虽然狂野彪悍,但是面对呼啸而来的凶猛王虫,就整个瘫软了一般,缩成一个球全身剧烈颤抖。 果然这世上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这王虫本就是天下虫族的克星,任何凶猛的毒虫猛兽,都只不过是它的食物而已。 咯吱咯吱! 众王虫在毒虫身上疯狂啃噬,很快就将其咬得只剩下鱼刺般的骨头。 趁你病,要你命! “万剑合一!” 颜凡掐了个剑诀,就见万剑合为一口巨大的金剑对准毒虫的头颅,一斩而下! 轰隆隆! 一道足有三百丈长短的金色剑光,从毒虫的头壳一挥而下。 呲啦啦! 毒虫就像被捅破的窗棂纸,从头至尾裂开成两半。 嗖! 一枚黝黑的虫丹哆嗦着向外飞出。 颜凡凭空一抓,将那枚虫丹抓在掌心,然后丢给那群王虫当做犒赏。 这些王虫吞吃毒虫的虫丹之后,肯定还能继续进化的! 王虫算是他的一件杀手锏,王虫越强大,他的实力就愈发强大。 “好了。白小姐,毒虫我给你族铲了,现在该是归还我的摄魂壶的时候了。” “此事不着急,颜公子请上,收吾等一拜!” 此时,就见白玉洁正襟收敛,率领一众玉族,齐齐向着颜凡跪下。 “今日颜公子仗义出手,替我们铲除了万恶的毒虫,这个恩情我们玉族铭感五内,请受小女子三拜!” 颜凡微微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白小姐言重了。” 白玉洁凝重道:“这可不是小事,要不是你奋勇杀虫,可能我们玉族都会陷入虫口了。此等恩情,岂能是三两句言语就能表达清楚的,为了表达我们玉族的感恩之情,我准备赠予颜公子几件异宝,作为我的一点心意” 颜凡还没主动表态,白玉洁不由分说,拽着他胳膊径直掠入位于山底万尺之下的玉族秘窟内。 最珍贵的灵石和各种宝石在颜凡面前堆积如山一般。 他眼花缭乱,眼都要被宝光亮瞎了。 白玉洁告诉颜凡,就为了堆放玉族世代所珍藏的玉髓,玉族挖空了好几座大山。 白玉洁真诚地告诉颜凡,眼前这些灵石,他想要多少就可以拿多少,这些灵石对于人族来说或许很重要,但来说玉族来说,价值真的没有那么大。 坦白说,白玉洁真心想要的是,和颜凡达成某种形式的战略联盟。 毒虫不可能只有一只。 玉族最需要的是更多的铠甲、武器、兵器甚至是丹药,来整饬族众的实力。 而白玉洁高度看好颜凡的能力,相信和颜凡的石国结盟,一定能给玉族带来质的飞跃。 对于白玉洁的提议,颜凡果断点头同意! 得到颜凡的首肯,白玉洁雀跃道:“哈哈哈,颜公子真是爽快了,你放心,我们玉族重感情,讲诚信,和我们合作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颜凡又拿出那把云海玉弓,客气地还给白玉洁。 “此弓乃是贵族至宝,我现在原物奉还。” 白玉洁大方地将手一挥:“哎,此外既然是我赠予你的,岂能再收回,你就收着,另外,在我们玉族内还有一桩奇物,想请公子参观。” 当说到此物之时,白玉洁的面色都凝重起来:“实话说,此物乃是我玉族于千年之前在一个地穴之内发现的,据我族内最有学识的渊博长老辨识说,此物乃仙人遗蜕“ 什么?仙人遗蜕?那么厉害吗? 颜凡闻听此言都吓了一跳。 所谓仙人遗蜕便是仙人在飞升渡劫之时,所彻底蜕去的肉身躯壳。 这就好比蛹要化蝶,蛟要化龙,人要成仙,白日飞升,阳神出窍! 就必须丢弃肉身凡胎。 想要成仙必须有舍有得,舍得就是这个肮脏无用的色壳子,才能成就自在金身! 可是一般情况下,这种仙人遗蜕极为稀有罕见,而有缘得到此物者,无一例外不成为绝世高手。 最关键的是,阎柠雪要凝聚不朽肉身,此物是其中至关重要的宝物! “嗯,在下确实想目睹这具仙人遗蜕。烦请白小姐头前带路!” “那好,颜公子请跟妾身来!” 白玉洁伸出玉臂,在面前一挥,颜凡面前出现一扇神秘的玉门。 “那具遗蜕就在这道结界之内,请随我进去一观!” 颜凡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走入这间玉门。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就见身后的白玉洁眼眸中突然放射出一道冷冽的凶光。 啪! 她这一掌重重地拍在颜凡的背后,将他推向正前方的神龛之上。 而她则化为一道玉茫,向着门外极速遁逃。 咣铛铛! 颜凡身后的大门严丝合缝的关闭了 哎呦! 我被白玉洁坑了! 那一刻颜凡的心理的阴影面积急速扩大中。 他被白玉洁无辜的外表蒙蔽了。 忘了那个朴素的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玉族再怎么人畜无害,但其本质也是精怪。 白玉洁将他诓骗至此,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活祭给那具仙人遗蜕。 颜凡低头看过去,但见在这方寸空间内,到处都是人的骨头。 天了噜~~这那具仙人遗蜕竟然只吃血肉不爱啃骨头,真是挑食的一逼! 至于这具仙人遗蜕的外形嘛 那东西被摆放在一具由无数骸骨堆积而成的青色莲台上。 在其背后有滚滚流淌的血色光焰,就像开屏的孔雀翎,血焰万丈,绚丽夺目。 在血焰之内,缓缓地浮现出一个人形的男宝宝 颜凡拼命揉揉眼睛。 没错,那的确是个男童! 这男童上身粉雕玉琢,腰部之下则滔滔血气。 这男童头戴五骼髅冠,臂膀上挂着璎珞,项挂五十颅骨蔓,细腰软腹,容貌精致无伦。 男童遍身玉骨,钩结如锁状骨节联络,交锁不断,力能毁天灭地。 尤其是它左手擎着金刚橛,右手持着咒钺刀。 将极端的美丽和极端的诡异完美的融为一体! 实在够惊悚。 最让颜凡惊骇不已的是,由这个妖孽男童所散发的气场雄浑无比,简直就是如同神域一般。 这,是个夺命九次的小怪物! 蹬蹬瞪,颜凡被深深震撼了,不由自主向后飘飞。 嗖! 就在此时。 这妖孽男童眉间的竖目倏地睁开,牢牢锁定了颜凡。 它的唇边,陡然绽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下一秒。 它掌中的咒钺刀,已经刺向颜凡的胸口 在那生死刹那间,颜凡倏地展开天使之翼,向后飞遁。 但是,他快,这妖孽男童更是比闪电都快百倍。 嗖! 这妖孽男童凶狠无比,那小小的身板就像猎豹般的将颜凡扑倒在地,同时那枚尖锐的爪子在颜凡的身上,挠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更可怕的是,此时颜凡的神识已经被这妖孽男童的强大神识,牢牢禁锢住,无论是释放法宝,还是用肉身施展武功,都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 面对这只由仙人遗蜕所化的妖孽。 就算颜凡修为再怎么逆天,也难以应对! 噗! 妖孽男童的手爪戳入颜凡的胸膛,颜凡的精血就像决堤的洪水,不断流入她的体内。 妖孽男童的面颊眼见着红润起来,好像一个粉嫩诱人的小苹果。 颜凡感觉生机不断的流逝着。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就在他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的眉心内忽然放出无量神光,一个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那是一具披着金盔金甲的金色战神! 那,正是小金人! 一直以来小金人都给颜凡一种猥琐不堪,好吃懒做的感觉! 没想到生死关头,小金人居然勇猛了一把! “孽障敢尔!” 就见小金人一掌拍出犹如压塌的天穹,正巧排在妖孽男童的天灵盖上,一股强悍无敌的掌力在她混沌的神识中不断震荡开去。 这妖孽男童双眼泛白,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颜凡,此时你不镇压此妖孽男童,是等雷劈吗?” 颜凡突然如梦初醒,这是小金人冒着神魂俱灭的风险在帮他。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呔,小妖魔不要太嚣张,吃我一玺!” 就见颜凡头顶的天子龙玉如翻滚的青山,啪嚓一声,重重轰击在了妖孽男童的天灵盖上! 啪嚓! 妖孽男童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顷刻重新幻化为诡谲的骸骨。 幸亏有天子龙玺能镇邪,否则还真的有可能折在这玩意手里。 颜凡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上来,用手指翻看这具仙人遗蜕! 他搜寻记忆,终于从《九州志》中早到了答案: 这具仙人遗蜕,乃是一具“太阴炼形”的仙人凡窍。” 太阴炼形只有在仙人遗蜕之后才会发生。 仙人遗蜕:简单点说,就是仙人所遗留在尘世的躯壳,千年不朽,甚至还可以自动修行。 这种自我的修行过程,便叫太阴炼形。 这个仙人遗蜕经历日精月华的洗练之后,可以产生出全新的灵智,然后再寻获一处洞天福地,吸收日精月华之后。 便能死后转生,白骨化为肉身。 经过太阴炼形的仙人遗蜕,其修为法力远超凡人,其境界甚至不输给原本的主人! “哈哈哈,颜凡小子,你是因祸非福啊,这具现成的仙人遗蜕,等于白送给你了,你练成之后,可以成为十二大仙体之一的镇狱仙体!” 小金人发出兴奋的吼叫! 镇狱仙体----那是最适合神象镇狱修炼的体质,一旦练成。 一脚能踏平泰山,金丹之下,一脚踢死! 第103章 成为圣王 第一百零五章:镇狱仙体 什么叫:镇狱仙体? 那玩意厉害吗? 颜凡傻兮兮地问。 “你啊,真傻!算了,反正这个世界的人都愚昧无知,连命轮、寿轮、仙体是啥都不知道,还需要我给你解释” 小金人嘟囔着,给颜凡名词解释:命轮、寿轮、仙体! 体壮血,血养寿,寿蕴命,命铸体。命主寿,寿衍血,血强体,体护命。 命轮、寿轮、仙体三者相辅相成,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神无庙无所归,人无室无所栖,命无轮无所主” 命轮属大脑,管一个人的思相、行为,未来的运势,极为重要。 当一个人的神识强大到夺命九次,就能在神识的尽头,触发命轮! 通过揣摩命轮,就能窥见三生三世,了悟宿命,甚至能回到过去,斩尽一切恶业! 在命轮、寿轮、仙体之中! 起主导作用的就是命轮 命轮主宰着寿轮,而寿轮则是衍化寿血,强壮体质,向天夺命! 而强大仙体,则可以守护命轮 当一个人夺命九次之后,脑海就能凝聚出寿轮,体内凝聚出“寿血”。 ----寿血,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珍贵无比。 每一个修士的寿血,都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淬炼而成。 寿血,不单是血气的精华,更是蕴含着无尽大道奥妙的血气! 一滴寿血,乃是万滴血气炼凝而成。 而仙人的一滴寿血,更可以可让,凡人活一万年! 万血一寿,一血万寿。 万血一寿,一血万寿:这意思就是说,只要能在寿轮上凝聚出一滴仙人寿血,寿命便可达万岁! 万血一寿,一血万寿---这已经足够说明仙人的寿血是何等的珍贵。 寿轮与命轮是天生的,这是胎里带来的,无法改变。 但是,一个人的体质却可以通过修练而变得更加强大。 一个人天生的体质,也是有劣有优,最差的体质称之为凡体,最好的体质称之为仙体,由劣到优,分别为:凡体、后天之体、先天之体、皇体、圣体、仙体! 不论是凡体还是后天之体,还是其他体质都是可以天生拥有的。 但是,唯独仙体是不能天生,仙体是一切体质的极限,最起码在这方天地没有人是天生仙体! 如果想要成为天生仙体,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仙人的骨头,或者仙人遗蜕炼化合体! 这些听起来又深刻又复杂高深玄奥 只有遇到小金人这样的名师,才能讲清楚 颜凡终于明白了: 总体来说,一个人如果能炼化出仙体,那么血气会空前旺盛,然后就能炼化出寿血,寿血越多,寿命越长,命运也愈发强大,而强大的命运,则可以铸造更为强大的法力本源。 在他看来,在命轮、寿轮、仙体三者之中。 突破口还是先要练出仙体,只要拥有了仙体,无论是命轮的强大,还是悠久的寿命,都不是个事儿! 而眼下这具被太阴炼形后的仙人遗蜕,就是天赐给颜凡的最好原材料。 一般人就算获得了仙人遗蜕,但没有个千百年,也根本不能练成仙体,但这对于拥有“造化烘炉”的颜凡来说,这个过程可以在一瞬间内完成。 “造化烘炉”、“鸿蒙神树”、“生命之泉”、“永恒之柱”。 这四大宝物都是从“永生之门”之中流传出来的无上至宝,如果有人能将四宝汇聚在一起,就能来到永生之门面前,接受永恒的洗礼,永无不朽 现在颜凡手里只有“造化烘炉”,炼化出仙体,也勉强够用! “小颜凡,我必须妖警告你!虽然你拥有造化烘炉,但是炼化仙体危险无比,你可以想好了!” 小金人恳切地提醒他。 “别想那么多了,来!” 颜凡的道心无比坚定,哪怕这过程会令他粉身碎骨,但是他依然无惧。 “孩子,好样的!” 小金人也被颜凡的毅力和勇气所折服。 “既然你立场如此坚定,那么我宁可冒着神魂彻底湮灭的风险,也妖帮你渡劫!” “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嗖! 就见这具仙人遗蜕自动飞入颜凡脑后的“造化烘炉”内,开始快速炼化。 嗡嗡嗡! 随着仙人遗蜕的不断快速炼化,颜凡脑后熠熠生光。 在他脑后,出现一座转动不休的光轮,上面密密麻麻有一层层的年轮状态的纹路--- 这就是寿轮! 寿轮就相当于大树的年轮,上面的纹路越多越清晰,就意味着一个人的寿命越长! 随着寿轮的不断转动,颜凡的血气也化为狂飙般的漩涡,他的每一滴血都强劲有力,像是飞喷而出的怒剑一样。 他的一滴血的杀伤力就相当于一口飞剑! 随着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澎湃汹涌奔腾不休的湍急血气的转动,颜凡的体内翻江倒海,在体内宛如升起一轮血月! 嗡嗡! 他突然发现,在脑后升起的那轮寿轮之中多了一滴色泽晶莹,赤红如焰,瑰丽绚烂,宛如神奇一般的---寿血! 这是寿血,但还不是一般的寿血,而是---真仙宝血! 虽然只有一滴,但这一滴,足以令他的寿命,达到史无前例的---一万年! 轰隆隆! 颜凡的体内,一瞬间足有一百头神象微粒觉醒,这些神象汇聚为一头空前的巨象向着他神识深处冲去。 砰! 就好像冲开了一扇封闭许久的大门,颜凡陡然一震,一轮喷薄的旭日冉冉升起,在他神识深处,出现一座巨大的转轮,上面镌刻着古老又神秘的文字,似乎在昭示着永恒又宏大的命运史诗! 这吞吐着一轮轮的光芒的转轮,就是命轮! 在这个时候,颜凡清晰地感受到,在那神秘的命运齿轮上,好像是有什么强大的东西在苏醒一样。竟然睁开一直神秘的眼睛 那只眼睛一闪而逝,就在这刹那之间,颜凡体内的造化烘炉,突然被命运之火点燃了,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轰隆隆! 在那一刻,那具仙人遗蜕以空前的速度被造化烘炉所炼化。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破坏力,在颜凡体内横冲直撞,以摧枯拉朽之势尽情地摧毁他的肉身骨骼 这种毁灭性的力量,令颜凡无比的痛苦。 在他的身体上面,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他的身体就像被打碎的瓷瓶,一寸寸龟裂。 “大道梵音,神魔吟唱;承载天命,掌执乾坤,君临九界,横扫八荒!你命由你不由天!” 就在颜凡全身粉碎之时,那尊小金人突然吟唱出无尽的奥义。 就见从颜凡破碎的血肉骨骼之中,突然涌出了无尽的符文。 这让颜凡的体魄刹那具备了无限的生机活力。 呼呼! 他的丹田之中瞬间涌出了汹涌的“生命之水”! 造化洪炉也在这个时候刹那之间冲起了滔天的命火,震撼天地,重塑肉身! 在那一刻颜凡的法力空前提升,直接达到了百万之多! 咯吱咯吱! 他的支离破碎的肉身,就好像被胶水重新粘固住一般,不断接驳起来,最好重塑。 他的每一寸骨骼都晶莹剔透,迸发着无数玄奥神文! 他真的化为了“镇狱神体!” 当颜凡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全身丝毫不损。 而当他迈出一步之时,整个大地都好像地震一般,传出隆隆的轰鸣声,一条条蛛网般的裂纹,随着他迈出的步伐,不断扩散。 这就是他的:镇狱神体! 镇狱神体---就是能承载神象的肉体! 之前他觉醒了几十头神象都觉得累的不行,但是现在他体内的神象颗粒已经扩大到了八亿四千万,就算这些恒河沙般的神象颗粒全都觉醒,也不会觉得有一点疲惫! 现在颜凡直接迈入了“夺命九次!” 而他的强悍肉身,更是在“神通秘境”内无敌! 也不许不用等到十年,他就能直接踩死华天都! 虽然在各方面都进步非凡,但是颜凡也只是高兴了一下而已,他并没有骄傲! 颜凡心里面清楚,他能得到仙人遗蜕,弄不好别人也能弄到。 比起那些天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皇子们,他没有骄傲的资本。 他相信自已只要刻苦勤奋,他道心坚定,持之以恒,他一定能登临巅峰,承载天命,横扫诸天万界! 谁会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总有一天,我会登临永生的巅峰! 颜凡手掌一翻,掌心内,赫然出现一口明晃晃的“杀猪刀!” 没有错,就是一口看起来普通的杀猪刀 但这口杀猪刀,就是这具仙蜕的生前主人,伴随一生的兵器。 虽然只是一口杀猪刀,但上面灌注了无穷无尽的精神念力和法力。 以至于一口普通的杀猪刀,竟然都变化为了“绝品道器。” 绝品道器“杀猪刀”有意思! 今后,我就拎着这口杀猪刀,将那些敌人当猪一般的宰杀! 先从谁开始呢:是华天都、方寒还是楚独歌。 嗯,宰猪这事确实妖费一番思量。 不过在宰杀这些家伙之前,必须要先弄死一个人! 白玉洁! 颜凡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白玉洁竟然骗他,要不是小金人仗义出手,他恐怕现在早就被那妖孽男童吞噬了! 这些无耻的玉族,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第104章 圣王七宝 接下来,我就去惩罚那些忘恩负义的玉精! 颜凡飞起一脚,向着那扇紧闭的玉门砸去 砰! 那扇足有一里厚,重有百万吨的巨大玉门直接碎裂成了一块块。 外面焦急等待的那些心怀叵测的玉精们,吓得直接蹦哒。 白玉洁更是直接窒息了,这颜凡,根本是一台人形推土机好吗! 不管多坚固的城墙,宫殿,庙宇,在现在的颜凡面前都是沙雕一般,一推就倒。 这得多牛逼! 颜凡一步迈出去,就跟头大象一般重重地踏在地上! 那些玉族战战兢兢地在他脚下跪地,磕头。 “在我把你们全打死之前,我给你们一个申诉的机会!” 颜凡冷冷地说。 白玉洁长叹一声:“颜公子,实话说,在万年之前,我玉族出了一个亘古未有的修仙天才,他后来武碎虚空,飞升成仙了!临飞升之前,留下这个遗蜕;叮嘱我们要年年岁岁的祭祀,在他成仙后还会来找这具遗蜕的“ 颜凡冷道:“所以你们就可以诓骗人族修士来作其血食?更可恶的是,你们还忘恩负义的将我骗进去?这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我可能也被玩死了” 白玉洁满面羞惭:“颜公子,请听妾身解释” “住嘴,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碎了” 就见在颜凡脑海赫然出现一座造型古早的巨大神秘磨盘。 推动这座磨盘的,是一男一女,两位通天彻地的古神。 男古神龙首人身。 女古神鸟首人身。 就见两尊古神,冷漠地一指白玉洁,后者立即出现在了磨盘的中心。 但见,两尊古神用力推动磨盘的转动,将白玉洁活生生地用磨盘碾碎成渣 天地阴阳像个大磨盘。 人的出生是被磨出来的 然后又被岁月打磨去了棱角,最终磨去了生命 无论你有多高修为,一旦被放入这个磨盘中,立刻就会被磨成渣 自从颜凡炼化出“镇狱仙体”后,他所有的功法全部自动升级。 威力无穷! “罪魁白玉洁,已经伏法,下一个,我该怎么处理你们?” 颜凡那凌厉的眼神,逐一的从那些瑟瑟发抖的玉族长老身上划过。 “冤有头,债有主;白玉洁忘恩负义,企图谋害于我,结果被我铲除,而你们今后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将把你们一族全发配倒我的肉身洞府内,做我的奴隶,为我不断开拓灵脉!拿!” 就见在颜凡的左肋下,赫然出现一个漩涡,将所有的玉族全都收了进去,充当苦力! 人身小天地,天地大人身。 修为若是达到金丹九转期,便能在体内开辟出“肉身洞府”。 到了元婴之后,这座“肉身洞府”甚至能升级为“洞天福地”。 而现在的颜凡不过是夺命九次而已,就能在体内开辟出一座“肉身洞府”。 这完全超越常识,但,这就是仙体的功能! 颜凡的“肉身洞府”足够大,完全可以容纳这些玉族。 在颜凡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些玉族只能在肉身洞府内繁衍生息。 但是慢慢的,这些玉族就发现了肉身洞府的好处。 首先说,在这里不会有毒虫来干扰侵略。 第二,而且随着颜凡修为的不断提高,这座“肉身洞府”内的灵气远比外界要浓郁的多。 而随着一座座灵脉的不断延伸壮大,颜凡的修炼提升速度,又提升了百倍。 这就叫,双赢! 经历了这些事后,颜凡生怕夜长梦多。 他决定还是赶紧将“给孤独长者”的魂魄安全带回天位学院,交给姑姑为妥。 咳咳咳! 就在此时,从摄魂壶中,不断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给孤独长者的魂魄,在被各种妖魔们连续不断的骚扰之下,终于不堪重负,眼看就要魂飞魄散了! 颜凡赶紧摁下云头,将给孤独的魂魄从摄魂壶搀扶了出来。 “尊敬的长者,要不要我们先休息一会?” 给孤独惨然一笑:“颜小友,小老儿就要不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的话,你要好好听清楚。九星错行,阴阳逆转,天地面临剧变,人族即将迎来大灾难,而只有当你未来成为无上主宰之时,才能重整乾坤,挽救苍生!现在老夫便将珍藏一生的至宝传给你“ 就见从给孤独的魂魄深处,飘荡出一张古朴陈旧的人皮唐卡。 唐卡:就是运用秘法炼制的鬼神图形。 凡人可以将唐卡上面绘制的鬼神当做本尊,通过观想本尊的形容来获得加持,最终与鬼神的法身相契合,拥有与本尊同样的神通。 就见这张唐卡在颜凡面前徐徐展开。 上面浮现出一尊通体洁白,头戴宝冠,右手持摩尼宝,左手抓吐宝鼠,右脚伸做脚曲,立于莲花月轮上,巍峨如泰山,法力通达八极,神威如狱的神祗! 颜凡只不过扫了一眼,便感觉头昏目眩,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 “哈哈哈,殷小友,你可知道这唐卡上面绘制的是谁,这便是密教之中的宇宙天主转轮圣王。” “老朽信佛,在我们佛家的领域之中,最高的主宰是佛,在世间最高的大皇帝则是转轮圣王,转轮圣王是命中注定,会平定天下的伟大君主。而且此尊执掌天下财富,你所花的钱越多,你获得的财富越是更多。这就是老夫一生中为什么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根源,全是依靠此尊加持。” 给孤独长者不断咳嗽着:“颜小友,老夫已经将最宝贵的珍藏送给了你,我所托稳健终不负苍生,小老儿这也算功德圆满了,现在的我,终于可以毫无挂碍的上路了!”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本净明心非别处,惟在众生妄心中善哉善哉!“ 给孤独大笑着,旋即消失在了无量梵光之中 颜凡望着给孤独长者渐渐远去的背影,神情肃穆,一躬到地 他拿着这张唐卡,陷入沉思! 转轮圣王是佛典中记载的成就七宝,具足四德,统一四洲,以正法治世的大帝王,又作转轮王、飞行皇帝等 而现在他只需要炼化这张《转轮圣王》人皮唐卡。 就能气韵加身,化身成为佛经中所预言得的统治玄黄大世界的———转轮圣王! 那就,试试看咯。 颜凡将这张人皮唐卡丢入“造化烘炉”内,缓缓炼化! 咔嚓嚓! 就见在颜凡脑海缓缓升起一枚巨大的转轮,此轮具足千辐,色泽赤黄带有紫焰气,是金中最高贵者。 转轮圣王具足世间一切功德,只要将这张唐卡炼化后成为转轮圣王,就能获得“转轮圣王七宝”。 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天舞宝轮! 这枚宝轮超出人天之外,不是人力所能制成的,是由转轮圣王的如意功德所产生,凡是看到它的人,都觉得看之不厌,这是其他轮王所不具备的宝物。 而且天舞宝轮本身就是一件“绝品道器”,可以不断熔炼世间一切宝物,不断升级,能攻能防,能制造出攻防一体的强大阵法! 咔嚓嚓! 就见这枚天舞宝轮缓缓地转动着,从上面释放出宇宙诞生之时的光辉,首先将颜凡的命轮、寿轮全都摄取过去炼化,紧接着,又将颜凡的七爪以及万剑全都收敛进去。 化为一个不断转动着的,好像巨大摩天轮一般复杂的千辐转轮。 颜凡心神微动,就见随着这千辐的天舞宝轮的徐徐转动,上面传出了无量梵音,九天十地的一切神帝都在同声祝福! 这天舞宝轮不转动则已,一旦转动起来,立刻就从上面发出万丈剑光、雷光、火光、圣光、星光、宝光、毒光 这些无量光汇总在一起,发射出去,就算是九转金丹期的高手,也会陷入进去,肉身魂魄直接融化 处次之外,颜凡还获得了:转轮圣王最为珍稀的女宝。 凡是获得女宝,并且将其炼化的女子:肤色艳丽鲜洁,姿容曼妙,增之一分则太白,减之一分则太黑,无论是身高还是胖瘦都是最为合适的,她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无不吸引大众的目光,此女不仅仅具足美貌,而且具足智慧,世间的种种技术和五明等等无不通达,声音和雅清正,柔软而微妙,言辞善巧,成就无碍辩才,就像如意宝一样,具足种种世间胜妙之事,而且心常安乐,具足种种善法之行。 获得女宝的女子,不光是颜貌端正,色相具足,身则冬温夏凉,口出青莲华香,言语柔软,举动安详;食自消化,非同世间女人,女宝有真心,此心清净,故能放大清净光,女宝的真心即空如来藏,即如来藏心,对于转轮圣王来说,不当转轮圣王时,女宝就是他最佳的助手,要当转轮圣王时,女宝就是亿兆兆子民的王后。 这女宝化为一枚璀璨的珍珠落在颜凡掌心,撒发出温柔的光辉。 “哈哈,这女宝好,此物送给哪个女子,她都会成为母仪天下的转轮圣后,辅助转轮圣王管理天下!嗯,这枚女宝,我就交给阎柠雪!” 在颜凡心中,阎柠雪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在最艰困之时陪他一路崛起的红颜知已和战友。 这枚珍贵无比的女宝送给阎柠雪最合适不过! 除了这两宝之外,还有:象宝、马宝、摩尼宝、主藏臣宝、主兵臣宝 这七宝合在一起,能令研发如虎添翼,未来成为一统玄黄大世界的最伟大的“转轮圣王”! 第105章 最强宝象 颜凡好奇地拎起那枚泛着象牙白的“象宝”。 大象在佛法中具足六力,极为神圣的动物! 这象宝是由殊胜善根的福德之力所生,不是一般轮王所能拥有的。 这象宝确实殊胜,炼化之后能拥有巨大的力量,一脚能踏碎山岳。 但是一般人不会炼化,更无法掌握这种巨大的力量。 但是,这对于精通“神象镇狱劲”的颜凡来说,这全不是事儿! 他现在的“神象镇狱劲”正处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阶段。 而这枚象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只要将象宝炼化,他的龙象全都会进化为“六牙宝象”。 六牙宝象---那是比神龙神象,还更具神通、神力、智慧、变化无穷的宇宙高等生命形式! 颜凡急不可待地将象宝炼化。 轰隆隆!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他体内的那些龙象颗粒,全都化为身体庞大,颜色鲜白明洁,具足六牙,众相圆满的伟岸“宝象”。 这些宝象背上长着洁白的象翼,能乘空而行,而且来去迅速,就像金翅鸟一样神速。 这些宝象不但伟岸高大,而且充满慈祥的智慧,凡是看到这些宝象的人,眼睛几乎都不舍得挪开。 而那“马宝”乃是转轮圣王的坐骑,它全身绀青,性子良善,它能飞空而行,骏疾如风,可谓是全方位制霸的出行利器,比素有“油老虎”之称的这兰、那驰等豪车强太多了。 只要将这种马宝给凡间的骏马吃了,拿这些马就能肋生双翅,升级为“天马”,凡人骑着天马,也能飞升入天界! 摩尼宝:不是人间工匠所能成就,而是自然而有的,它具足光明,能够遮蔽日月星辰和各种火光之明,能够满足转轮圣王的一切意愿。 主藏臣宝:这种宝物放在石国的地下,石国的文武大臣们在接受它所散发出的气场熏染后,都会身材高大,性情坚毅,相貌端正,言辞之间皆可流布恩德,刚正廉洁,具足慈悲,是转轮圣王治国理政的最好帮手。 主兵臣宝:是秉一切功德和善根所生的金刚力士。这些金刚力士就像摩尼宝珠能够映现万物一样,王的心念还没有动,他们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他所到之处靡不摧伏。 只要将这主兵臣宝深埋在石国地下深处,未来几十年来,石国全部的男人都会变成彪悍威猛,身材强壮的金刚力士! 这七宝,都是大菩萨得到心自在神力之后所化现,目的都是为了利益众生,使众生得到安乐。 “哈哈哈,看来我真是洪福齐天啊!现在的我已经掌握这转轮七宝,我就会在最短事件内实力大为增强,很快就能和那些皇子一掰手腕了!” “这次任务完成的很顺利,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咔嚓嚓! 颜凡脚下幻化出一头巨大的六牙白象,这头白象背上展开白硕宽厚的“宝象之翼”。 载着他以不次于金翅大鹏的速度,向学院飞去。 嗖嗖嗖! 他的身形急速掠过江河,从林,陆地草原,沼泽深山……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无声无息,幽灵一般的影子,速度比闪电都要快,一般夺命期下的人看都看不见他。 这种速度已经超越人的想象,简直就是陆地神仙。 他快速地飞回到学院,收了坐下的宝象,迫不及待地去见绾绾。 将这一路上所遇到的种种状况一五一十地给她描述了一番。 绾绾聚精会神听着,脸上不断变幻精彩的表情 尤其是当她听到“给孤独长者”最后还是不抵业力,魂魄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最终踏入轮回之路后。 她不由得,深深嗟叹。 “哎,当真应了那句话: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对了姑姑,给孤独长者临终前,指明我是其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他将其在无尽大陆上,全部的当铺、钱庄、无数的产业都交给了我!我现在手握亿兆财富,要不我。我将这笔巨款也分你一半?” 绾绾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凡儿,你也知道姑姑我这个人,一向最讨厌铜臭之气,这些钱,便由你处理好了,还有,我师父百花圣女要见你,你最好做好准备” 百花圣女:闺名叫百花羞,传说乃是天上花神转世,听闻她不但是绾绾的师父,同时还是天位学院的副掌院,同时还是负责学院外交的大长老,在学院地位极为崇高。 天位学院的院长,名叫:贾董王 领袖下面有九大长老:负责整体风纪,和弟子面貌的绝经师太。 负责传功的长老法元。 负责执法殿的火龙道人。 负责功德殿的葛长老。 负责兵武的风长老。 负责财务的云长老。 负责和朝廷搞好关系的宋长老。 本身是妖族,但是皈依了学院的神鹰长老。 最后还有一位极为神秘的“药长老”。 这都是学院高不可攀,掌握实权的大佬! 哎,这天位学院,官僚习气好严重啊。 就冲这点,难怪天位学院近千年每况愈下,各方面都干不过羽化门! 听绾绾话里话外那意思,这天位学院内部的派系斗争明显很严重。 而百花圣女,明显是想要栽培颜凡一下,但是却受到那些既得利益的不断打压。 颜凡琢磨,看来他想要在天位学院上位,还要经过很多的斗争啊! 他低着头,向镇魔窟方向走去。 他准备再多斩杀一些妖魔,等攒够了资粮,就继续扩大圣王社的威名,这样他在学院的腰杆也能变得更硬气! 他正在沉思之时,突然听见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 就见从绝经神殿方向,一瘸一拐的跑来一头,断了犄角,一瘸一拐的老黄牛。 在黄牛后面,一群持剑的女弟子横眉怒目。 “呔,绝经师太有令,不光是直男,就是直牛,直狗,直驴…胆敢踏入我们绝经神殿半步,也必须被骟了,尔等听好,谁胆敢收留直牛,便是包庇罪犯,也要一同被阉!” 这些凶巴巴的女弟子,末了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先阉,后杀! 这时老黄牛一瘸一拐的亡命跑到颜凡近前时,突然口吐人声:“兄弟,老哥借你挡下一用” 呲溜! 老黄牛从颜凡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 此时,绝经神殿的女弟子一窝蜂冲来! “那头牛在哪里?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敢畏罪潜逃?姐妹们,给我!搜!” 这群雄绝峰的女弟子,简直就是一群母老虎! 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弟子! 颜凡摸着光滑的下巴,想到了在天位学院的直男界,那个流传许久的恐怖传说---- 这绝经师太是天位学院的九大长老之一。 绝经师太是杨绾绾的师父百花圣女的师姐 从辈分上说,绝经师太算是杨绾绾的师伯。 绝经师太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极度仇恨雄性生物。 在其所掌控的“绝经神殿”,方圆万里之内---没有任何雄性生物的存在 就连一只雄蚊子飞过,都会被强行去势 难怪所有男弟子都说--- 绝经师太根本就是直男们的噩梦啊!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绝经师太豢养的女弟子,也跟她们的变态师父一样,逮谁咬谁 颜凡心里腹诽。 他伸开胳膊。拦住这些疯狂的绝经女弟子。 “各位师姐,稍安勿躁,你们说的什么公牛母牛啥的,小弟不懂但是此神殿乃我姑姑的清修之所,还请你们勿要打扰她的清修。我希望你们稍息立正,向后,转!” 颜凡态度不卑不亢! 但是话里有骨头 精英学院本来就不许喧哗,这群女弟子平日里再怎么嚣张跋扈,但是在这神殿里也必须遵守学院的规矩。 这伙女弟子憋着一肚子气,不情不愿道:“我们也不是故意来打扰大人们的休憩,只是,这老牛实在太过分了!” 其余的女弟子也叽叽喳喳:“颜凡!看你的脸色颇有一种不平之色,似乎在埋怨咱们姊妹性格粗鲁不文;那么请你来给咱们评评理,这头老黄牛,三不五时去雄绝峰上骚聊那些纯情的小母牛,见母牛就上你说,这得有多不要脸?” 颜凡淡淡道:“依我看,这头老牛毕竟只是是一头牲口,懂什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觉得对其教育一下就完了,但是非得使其终身残疾,这不符合本宗的慈悲情怀啊!” 嗡嗡嗡! 女弟子们开始启动群嘲模式… “哼哼,颜凡你说的好听,你们都是公的,你自然要为其辩解,总之,绝经师太有令,谁敢私藏犯罪之牛,与其同罪!都要割鸡” 这群女子杀气腾腾地瞄着颜凡的裤裆,目露凶光,步步逼近 “各位师姐且慢。且听雪娇一言” 这时候,洪雪娇越众而出。 “各位师姐师妹,据雪娇观察,颜凡也并不是袒护那头老色牛,他只是不理解咱们的立场,而且咱们也没发现他私藏犯罪分子,这样,咱们继续去别的神殿继续搜。” 洪雪娇身家显赫,她爹洪玄机,绝经师太的关系更是不一般。 洪雪娇在姊妹们中说话,很有分量。 这些女子面面相觑,心里也在盘算,这颜凡可是圣王社的老大,是学院的风云人物。 为了一头蠢老牛,得罪颜凡,着实划不来。 “好,咱们听雪娇姐姐的,颜凡,咱们姊妹给你这个面子,姊妹们,扯呼~~” 这群魔怔的傻妞一哄而散。 颜凡长吁口气,从裤裆下面将那头招式的老黄牛揪了出来。 他拧着牛鼻子,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这厮,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这勾搭母牛的糗事儿?不嫌寒颤吗…” 老牛一脸委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字,叫吹牛逼!?” 第106章 圣王神拳 老牛一脸的委屈:“分明是那起子骚母牛先勾搭老子的。这能怪我吗?外婆只不过犯了每头公牛所凡的错误” “这样,为了感谢你保住了我的牛鞭,我将这枚珍藏多年的‘牛黄宝’赠予你””老黄牛鼻子一哼,从鼻孔中喷出一道黄朦朦的光。 就见地上出现一枚散发着土腥味道的黄橙橙的老牛黄! 望着这枚色泽屎黄屎黄,散发着说不出怪味道的老牛黄。 颜凡头顶飞过一行乌鸦 这,不就是,胆结石? 老黄牛打着哈欠道:“颜凡,看你那样子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老牛的这枚牛黄,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这不是一般的胆结石,这是我的胆结石” 颜凡:“” 老黄牛停着牛角,骄傲道:“我的牛黄虽然是胆结石,但可不是一般的胆结石,而是我多年修炼《夔牛变》所形成的结晶,我这枚牛黄主治夜间失眠、大便带血、咳嗽盗汗、未老先衰、疲惫不堪、情绪失控、放屁巨臭、痔疮难耐、食欲不振、耳鸣眼花、早老痴呆、眼前模糊、肠胃不适、月事不调凡人吞噬下去,可以成仙得道,一柱擎天,长生不老我把这么珍贵的牛黄都给了,这算是我报答你了,咱们兄弟后会有期!” 老牛说完,猥琐一笑,随即化为一缕黄光,消声觅迹了! 我这一辈子遇到的,这都什么玩意啊! 颜凡从地上捏起这枚珍贵的“牛黄” 提鼻子一闻,那种臭气差点没把他熏死 这他妈的是百年牛黄?这根本就是一坨屎好吗? 颜凡打死都不会吃这玩意。 他灵机一动,他不吃这坨牛黄,但是那圣王社的兄弟们可以试吃,他们功力浅薄,说不定吃了会产生奇效呢? 颜凡第一时间想到了问号脸陆福生。 这憨货自从回到了天位学院后,这脑回路变得愈发清奇了。 每天都要缠着他问一些莫名其妙的怪问题。 什么:练什么神功才能完成对蚊子的复仇? 不会喝酒,拿什么配二斤牛肉? 凡哥,俺盘缠用光了,如何快速生财?要不咱去到窑子当鸭子? 真是精神病人思路广。智障儿童问题多。 兴许这枚牛黄能对治陆福生那割裂的神经元呢。 颜凡敲了一下响指,就见福生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凡哥,你找我有事?正好,小弟这又有一些问题要向你请教就是,那洪雪娇师姐总说我是铁憨憨,说我太傻,脑子长在了屁股上面请问大哥,我该怎么破?” 颜凡二话不说,捏着他的脖子,将那一大坨臭烘烘的牛黄全给福生灌了下去 我就不信,用牛黄还堵不住你的嘴 “福生兄弟,这牛黄就是脑白金,能健脑,开胃,丰富你的脑仁你炼化了此宝,脑力大爆发,很多问题会迎刃而解” 颜凡对陆福生强行喂屎后,然后将他打发走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夺命九次了,无论是肉身之强悍,还是元神的强大都比之前强大了十倍! 一股股强大绝伦的力量,从他的钢铁身躯之中爆发出来。 颜凡微微一呼吸,顿时就有无穷无尽的日精月华,化为皎洁的光芒冲入体内不断冲刷他的恶业,使得他的身躯内外始终都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清澈。 现在的颜凡已经可以不依靠丹药,不食人间烟火,都可以夺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采气夺命”。 灵气就是命,命就是灵气。 夺天地灵气,造化已身,这就是达到夺命九次的神奇之处! 以颜凡现在的修为程度,就算被关在禁地内,不吃不喝,数百年,都不会死亡。 颜凡是个很努力的人,虽然达到了夺命九次,但他还是没有停止修行的脚步,继续钻研“神象镇狱劲”这门“神级功法”。 在那一刻,颜凡似乎洞悉了一些宇宙的真相,洞悉入微,知微见着,对于这方天地有了一些更为深刻的认识。 “这方世界,看似真实,但其实更像是个牢笼,天地万物终生都被困在这个牢笼中,只有修为达到了足以碎裂虚空的程度,才能真正冲开牢笼,见自已,见众生!” 颜凡掐指一算,截至目前为止。 到现在为止,神象镇狱劲一共演化出来了五种能力。 “冥神之矛”。 “魔神封印” “天使之翼”。 “地狱熔炉” “冥神铠甲”。 冥神之矛是最强攻击,天使之翼是最快速度。 冥神守护是最坚固的防御,而地狱熔炉是最雄浑的修炼。 魔神封印是最完美的隐藏。 嗡嗡嗡! 此时,就见在金色小人身上,演化出四个古老,苍凉的篆字---“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能够演化出来地狱之门,就可以召唤地狱深处异度空间中各种强大魔神,碾压人间!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之门”,只要他迈入下一步的“阴阳期”,就能沟通阴阳,召唤出“地狱之门”之中的神魔前来帮兵助战,那将是最澎湃的召唤。 颜凡正琢磨有什么办法能快点迈入阴阳境之时,忽有所查。 他猛地抬头,就见头顶有几十道身影疾驰而来。 这些身影清一色都是太子社的成员。 这些家伙身上佩戴华丽的纹饰,每个人的目光之中都蕴含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味道。 这些家伙都是太子古恒沙的死忠党羽,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来自于“皇家”的尊贵气息。 “太子社”的成员,他们所代表的就是血统,尊贵,还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刷刷刷! 这些人将颜凡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太子社成员目光凌厉,带着愤恨的咆哮声,蓦然传来。 “你们听好!这颜凡敢打包天,屡次斩杀我们社团的兄弟,今日奉太子之命,前来取尔项上人头,其余的弟子速速站到红线外面去,否则格杀勿论!” 哦!太子看来是憋不住屁了,终于图穷匕现了吗? 颜凡掏了掏耳朵,朝着这些人的面前弹了弹,脸上一脸的不屑神情。 “哦,原来你们都是太子豢养的狗,你们要来斩我,就冲你们也配?” “我们配不配。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就听那为首的弟子陡然发出一声长啸,然后怒吼一声。 “兄弟们!出剑,斩颜凡,除大患!” 说话之间,此人向着颜凡当空一剑斩杀而来,但见剑光如波,震荡而来。 “你们这群混蛋,未免太猖狂了些!你们说打人就打人,说杀人就杀人,真当天位学院是你们家开的吗?他妈的,老子现在就为民除害,替你们的爹妈好好教育一下你们这群傻逼!” 颜凡一声长啸,一拳击出! 就见一道金色的拳影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化为山岳大小,而这道拳影的速度比导弹都快,首先轰到了那为首的仗剑高大弟子身上。 砰! 伴随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小子肉身连人带剑直接崩溃 呼呼! 这枚金色的拳影轻松击毙了太子社的首席弟子,来势反倒更快,其速度之快,拳意外散,笼罩四周气势之强在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这拳法一出。立刻使得所有人都内心大吃一惊,惊恐无比!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凶猛凌厉的拳法。 这已经不是皇级拳法,而是天上的神才能施展出的拳法! 这种拳法开天辟地以来,从未在人间出现过,而现在竟然在颜凡手掌之中发出来了 “颜凡,你这拳法竟然如此凌厉,似乎融合了千百种拳法武学,你这到底是什么拳法?” 颜凡骄傲地昂起头,声音如龙吟覆盖四野八荒。 “圣王拳!这时我独创的,同时糅合了千百种上乘武功的拳法!我独开天地,另辟一家!而你们,就是用来祭拳的!” 呼呼! 众人眼都猛地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这颜凡平时看起来不凶,但是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 看上去就像一头来自洪荒的野兽。 砰! 颜凡的圣王拳向前疾驰,直接就撞在了众弟子纷至沓来的宝剑之上。 众弟子的那些宝剑猛地一颤,然后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破碎的无数碎片向他们激射而至。 妈呀! 众弟子被破碎的剑片追击着,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抱着脑袋,狼狈逃窜。 “他妈的,就你们这群蠢货,还有脸挑战我!我给你们个厉害尝尝,都对不起你们的爹妈!” 颜凡一声长啸,单足举起,向着下方用力踏去。 镇狱神体+转轮圣王+六压宝象 这种摧毁一切的霸道力量,全部聚集在他腿上。 他这一腿重重踏下,就是泰山也能一脚夷平。 轰;隆隆! 那一霎那,整个大地都发出了恐怖的震颤声,地面就像被单般不断地抖动着。 这些弟子全都坠落在地,骨断筋折,爬都爬不起来! “他妈的,我让你们跟着古恒沙为非作歹!” “他娘的爪,我叫你们吃饱了撑的惹我!你们竟然敢惹到我的头上,我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颜凡足踏朝着这些圣王社的成员,好一顿拳打脚踢,众弟子不断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砰砰之声传遍四周! 所有天位学院的人此刻都呆滞了,看着被暴打的圣王社成员,又看了看越打越兴奋的颜凡,所有人都心底发毛。 颜凡这小子外表不过是个筑基,但是真实境界却深不可测,有人说是阴阳期,有人一口咬定他已经结丹。 不管怎么样,颜凡这小子的实力都太恐怖了,尤其是那举重若轻的肉身之力,没有个数百年造诣根本就无法形成。 可是他分明不就是刚来学院不久啊! 这,不科学啊! 这颜凡,明明那么强,却非要装成筑基,简直太过分了! 我们堂堂的圣王社成员,一贯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主儿,竟然遭受如此羞辱。 今后,简直无法见人了 想到此处,这些弟子悲从心来,竟集体昏了过去。 第107章 院长召见 那群圣王社的成员缺胳膊折腿,全都躺在地上,不断地发出痛苦地呻吟。 这时候,有人要上前来解救他们,结果被颜凡一瞪眼,全都吓跑了! 颜凡走过去,将躺平的弟子拎起来,全都摆成跪着的造型,往精英学院门口一摆 这就叫:示众! 看着这些圣王社弟子全都跪成一排,好像千古罪人一般。 颜凡这才满意地拍拍巴掌。 这回,世人都知道他不好惹了! 你圣王社不是派人来干我吗,我就让你的人全都罚跪示众。 这等于重重打了太子古恒沙一个响亮的嘴巴! “什么,我太子社的成员竟然被颜凡你罚跪了!你小子也太嚣张了吗!” “这简直就是抽太子的耳光,姓颜的,你也太损了!” “颜凡,你一个小人,竟然敢猖獗至此!简直罪该万死!” 嗖! 一个魁梧的男子从圣王社内飞出来,向着颜凡步步逼近! 这个男子,双眼狭长,如狼如狈,从眼神里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其不好对付的狠人。 “颜凡,你竖起耳朵听真!我谷焚仙!乃是天位学院精英学生,太子社的高层。我现在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两个选择,第一是跪地道歉。第二是被我当场斩杀!” 谷焚仙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颜凡下令。 那种姿态,简直就如同尊贵的帝王在申斥臣子。 这姓谷的,莫不是个傻子? 颜凡就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瞅着谷焚仙 “你叫谷什么仙来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该吃药了” 颜凡当众讥讽谷焚仙,令谷焚仙暴跳如雷。 “该死的下贱奴才颜凡,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谷焚仙愤怒了,他大袖愤然一甩 呼呼! 一股炽热的炎流从他身躯中爆发而出,化为了满空火龙、火马、火鸦,火鼠,火蛇…… 一时之间,烈焰焚空,滚滚火浪,火舞骄阳,全都向颜凡轰来。 “哼!” 颜凡看都不看,他双手背在后面,全身的法力不断催动之下。 就见一个巨大的漩涡从他体表爆发出去,将那些火龙、火马、火鸦,火鼠,火蛇,以及漫天的炽热火浪全都卷入漩涡,用力搅拌。 吸! 颜凡张口一吸,竟然将这些火焰全都吸入口中。 就见颜凡肚子迅疾鼓胀起来,然后张口向外喷出一股烟火。 颜凡打了一个饱嗝,用力拍拍肚皮。 “就这点火也不过瘾啊!谷焚仙,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哇呀呀呀,颜凡,你不要狂,再吃我这一招--火麒麟!” 谷焚仙眼珠子瞪着好大,从其眼神之中,往外迸发出了的烈焰,赫然化为了一只硕大的烈火麒麟。 这烈火麒麟,四蹄腾空,奔腾咆哮,火雷连珠般的朝着颜凡喷射而来。 呼呼呼! 刹那间方圆五千里都化为了熔岩。 但是,被火焰所包裹的颜凡,如同火炼的真金,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就见他五张平伸,只不过用力一捏 轰隆! 这头火麒麟惨叫一声,当场崩溃。 蹬蹬蹬…… 谷焚仙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脸色苍白。 他可是实打实的夺命五次 而这颜凡竟然毫不费力地灭掉了他的招数! 那这颜凡的修为 “哼!谷焚仙,尔等萤火之光,也配和我作战!让你见识一下天舞宝轮的威力!” 嗡! 颜凡胜似闲庭散步,先拍了拍身上的话灰尘,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 就见从颜凡脑后升腾起一枚巨大的金色宝轮,随着宝轮的转盘缓慢地转动。 从他身上传出如洪钟大吕般的鸣响… 谷焚仙释放出的那些火焰气浪撞击在颜凡身上,只是发出砰的一声,就像个响屁般的炸开了。 “谷焚仙,你去吃屎” 颜凡一脚飞出,谷焚仙就像坨狗屎般滚在地上。 颜凡飞身而起,一脚踏在谷焚仙身上,伸手正要打杀了他。 就在此时,从虚空之中传出传出一个温厚的声音:“颜凡,不可无礼!” 话音未落。 颜凡就感觉身子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摄拿着,倏地一下,下一息便穿越种种玄奥的隐蔽阵法,直接被拽入了一座神奇的独特空间内。 这座秘密的小空间隐藏在重重叠叠的结界里,应该就是天位学院院长贾董王独居的洞天福地--中央神殿的最深处。 颜凡昂首步入这间豪奢的中央神殿。 但见在中央神殿中陈设着金色宝床,珍珠玛瑙,陀罗经被,顶上悬挂着璀灿的珍珠。 中央神殿之中到处是金碧辉煌,到处燃烧着碗口粗细的檀香异火,迎面香风扑面,靡靡之音不断入耳。 就见中央神殿之内,春意盎然,莺歌燕舞。 几个十四五岁的唇红齿白的清倌人,敛衽屈膝,团团围住一个长得酷似香江着名爱情dz片男星”徐锦江”一样的老男人,正在欢脱的调笑着。 这个“徐锦江”就是天位学院的院长---贾董王! 众美人纤纤玉指,点上清幽的龙涎香,手挥琵琶,轻抚锦瑟,悠悠地曼声长吟。 这些少女穿着薄纱,不停地吹拉弹唱,弹琵琶吹箫,来取悦院长贾董王。 贾院长斜躺在宽大的石床上,闭眼享受少女们的按摩,脸上全都是陶醉的表情。 他闭着眼睛,悠然道:“本座最近记性不太好,……额,你叫什么来着?” 颜凡冲着院长躬身行礼:“回禀院长,小的名叫颜凡” “颜凡,嗯!好名字,颜凡来来来。坐到本座身边喝茶!” 院长一脸和蔼,慈祥地招呼他坐下。 “侍女们,还不赶紧地给颜凡沏茶。” “嘻嘻,姊们们请凡兄饮茶。” 娇笑的少女们拿出最清澈的泉水、万金难买一株的“九叶绛灵芸香草”。 然后她们用三昧真火烹煮泉水,然后用最精美的茶具为颜凡沏泡香茶。 颜凡轻轻地拿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便觉唇齿留香,那般滋味绝妙无比。 “这味道绝了,真乃绝妙好茶。” 院长笑道:“这就是当院长的好处,想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喝茶,也有人从万里迢迢的用法阵亲自送来!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颜凡:“” “咳咳,我叫颜凡!” “颜凡,对了,我想起来” 院长慢条斯理道:“颜凡。你新来本院,很多规矩你还是不懂,容许本院长为你细细掰扯!你仔细听好……” 一个时辰过后,颜凡的眼皮子越来与重,望向仍旧滔滔不绝的贾院长,头上不断掠过嚎叫的乌鸦。 院长突然停顿了一下,摸摸额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马冬梅!”颜凡没好气说。 “马什么梅?” 这老家伙脑壳是不是坏掉了,这要不是他是院长,颜凡恨不能揍这老家伙一顿! 院长打了个饱嗝,悠然长叹:“凡尔,老夫,这次把你叫来的目的,其实,是老夫想要上你” “噗”! 颜凡这一口茶水喷出去多远。 院长捋着胡须,一挥手:“哎,老夫可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歪了老夫的意思是,我想给你提供一个上位的机会和舞台!” 院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凡儿,实话跟你说!老夫也活了千百岁了,在观人气运方面,我自信,少有算错的。昔日从你刚一踏入天位学院,我就发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护佑着你,至于那神秘力量的来源是什么,连我都观测不透。” “总之,你年轻有为,沉稳练达,通晓人情世故,未来能挽救天位学院的只有你!” 院长手指下方的广袤学院,严肃道:“按照老夫的计划,未来我羽化飞升之后,便由你继承天位学院的院长之位。这个学院由你当家作主。你可要好好干啊!” 什么,未来我会是天位学院的院长? 是我听错了,还是院长阿尔茨海默症,老糊涂了,信口瞎掰? 院长捋着花白胡须,一脸慈祥:“对了,方才,你说你叫马什么梅?” 这老家伙果然是老年痴呆了,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谁要是当真谁就是傻逼! 院长内心得意,又慷慨激昂的叨逼叨了几句。 “凡儿,既然本座如此器重你!那么你必须更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尤其你要记住,你们年轻人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修炼上,有一句需要谨记:年少不知精宝贵,晚年对b空流泪!” 院长一脸严肃的认真状态。 颜凡都要信了 就在此时,就听从院长的卧室里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院长,人家的抹胸肚兜上的扣子掉了。你赶紧上床帮帮人家啊…快来吗~” 这声音又媚又嗲… 院长一听,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语调都变温柔了:“喔,小宝贝不要那么着急吗,老夫这就过来帮你。” 说完,这位年老德劭,德艺双馨的老院长,就跟条老狗似的,撅着屁股,吐着舌头,没羞没臊地垫着脚跑向后面 呱呱呱! 从颜凡头顶飞过一排黑天鹅 他好半晌才从牙缝里用力蹦出两个字:无耻! 第109章 方寒再来 这枚银针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却有万钧沉重。 捧在手里,好像托举一座山峰! 这枚银针--名叫避雷针! 它的作用是用来渡劫的 颜凡从气功段一路走到夺命九次,依照常理,他应该至少有一次渡劫。 而不知道是他禀赋异常,还是所修炼的神级功法,延缓了渡劫的过程,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一次真正的渡劫。 而现在颜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马上就要渡劫了! 而且这次渡劫的难度和力度,远超寻常修士! 一般弟子在渡劫之时,不是有家族的族长护法,就是有某些厉害的法宝护体! 等准备工作都做足了,这才开始渡劫。 但是颜凡现在手头并没有能渡劫的法宝啊。 这枚避雷针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帮助颜凡渡劫,而且还能将降临的雷劫的恐怖威力,全部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这等于极大地缓解了颜凡所遭受的压力。 这个玩意好,可以让所有人都陪着我渡劫! 颜凡朗声大笑,展翅飞出阴暗的镇魔窟。 突然,轰隆! 在他的面前,一阵剧烈的元气波动。 就见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太子社成员,全都漂浮下来。 在这里面有号称古恒沙的四大金刚的:谷焚仙。 另外还有还有一名一身白衣,带着倨傲的气势的白衣男子。 “我便是古恒沙四大金刚之中的老大,江帆。”白衣青年以一种趾高气昂的气势俯视着颜凡“颜凡,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伙逼人的这种架势,令颜凡想起了前世的小混混们,在街头“茬架”的样子! 单打不过就群殴,这不是跟街头小混混们一个路数吗? “你说让我跟你们走,我就跟你们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给个理由先!” 谷焚仙猛地踏上一步,阴森森的道:“颜凡,我警告你,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我们老大叫你跟我们走,这是给你一个面,你要是敢不来,你小心你圣王社团里的那些小兄弟” 哦,这吃赤裸裸的威胁啊! 颜凡剑眉一挑,冷冷道:“谷焚仙,你可知道,就冲你敢在我面前威胁我兄弟们,你便死定了!” “呵呵,我谷焚仙可是太下手下的四大金刚,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我威胁你怎么了?威胁你怎么了?”谷焚仙梗着脖子,叉着腰,完全一副我是流氓我有礼的样子。 一旁的江枫将谷焚仙按住:“颜凡,你也别想太多。我找你也并不是要跟你岔架!毕竟咱还是在天位学院的领域内,就算我们太子社势力强大,但是也不会刻意去碰触学院的规矩!” “好!江枫,你们江家也算是大永王朝的顶尖家族,我信你的!你们头前带路!” “爽快!” 江帆笑了一下,转身向万里之外飞掠而去。 嗖! 颜凡紧跟在江枫后面,凌空虚渡。 以他们的飞行速度,万水千山走遍也就是一瞬间。 转眼之间,他们就飞出了天位学院,在数千里外的一片丰美草原上降落。 江帆前脚落下,颜凡后脚刚踏下。 呼啦啦啦! 他双足还没站稳,谷焚仙等人便如狼似虎地将他团团围上。 看那架势,大有将其碎尸万段之意。 “呵呵,说好的是谈判,你们这又捋胳膊又挽袖子的,还不是群殴那套,拉完屎往回坐,你们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耻吗?” 颜凡环顾四周如狼似虎的太子社成员,一脸鄙夷。 “和你这个卑贱的马夫谈判?我!呸!”谷焚仙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实话告诉你,傻小子,在学院内我们还多少忌惮院规院纪,但出了天位学院,那就是咱们兄弟的天下。在学院内打你碍眼,之动手多有不便,这里就是你的坟场!” “焚仙!住嘴!” 这时候江帆沉着脸走过来,阻止谷焚仙再往下说。 他盯着颜凡阴森森道:“颜凡,我不跟他们似的目光短浅!我欣赏你是个人才,这样,只要你肯将手里的资源都交给咱们太子社,然后肯为我们办事,咱们之前的恩怨就既往不咎,今后就是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咋样?” 颜凡摸着下巴,笑眯眯道:“哦,原来这就是你们叫我来的目的,是想让我投降?如果我说不呢?” “颜凡!光棍不斗势力,在强权面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江帆背负着双手,眼神锐利:“小子!我奉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算再能蹦跶,也不过是个蚂蚱,你斗不过我们,还是乖乖投降!”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破坏学院的规矩?就不怕学院知道后会严惩你们?”颜凡沉声道。 “规矩?哈哈哈哈。规矩在强权面前,那他们就是个屁” 江帆狂妄的仰天大笑:“规矩,狗屎他吗的规矩!规矩都是有权势的人订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欺压老实巴交的百姓,在我们太子社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狗屎的规矩!既然你不肯投靠我们太子社,那就休怪我们无情,来呀!兄弟们!上!” 江枫一挥手,顿时风起云涌,杀气如长虹席卷。 包括谷焚仙,以及大批的夺命三次,四次的弟子全都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 谷焚仙一马当先,大手向着颜凡的脖颈当头抓来! “颜凡!你小子最近太猖獗了,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谷家真正的焚仙功” “焚仙图!” 谷焚仙张口一喷,一张惟妙惟肖,充满着古朴气息的古代卷轴,环绕着谷焚仙剧烈旋转着,撒发出一种玄奥古朴的气息。 哗哗! 一股莫可抵御的焚仙之力从天而降,缠绕着谷焚仙急速旋转,顿时掀起了滚滚的滔天巨浪。 “颜凡,你这个卑劣的马夫,去死!” 谷焚仙狰狞一笑。大手一挥之下。那枚焚仙图就如滔滔江水席卷而至,将颜凡紧紧地包裹住。 “兄弟们,一起动手,干了颜凡!” 哧啦! 这些太子社成员,对着被焚仙图裹着的颜凡拳打脚踢! “颜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不要怪我了!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我们江家的 说话之间,江帆的身上,真气正在凝结,庞大的气味从他身躯上迸发出来。 “颜凡,让你尝尝我们江家的天河斗转功” 以江帆为半径,一个巨大的气场产生了。 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雄浑无比的法力,这种强大的法力瞬间波动传达万里,贯穿山峰。 “颜凡,你去死!” 江帆的天河斗转功化为一道摘星拿月的巨大臂膀,向着颜凡重重拍来! 如果说只有谷焚仙,江帆还好! 但紧接着,就见虚空中传出裂皂般的撕裂声,一道潜伏许久的白影,手持三口仙剑,对准被紧紧捆缚住的颜凡,发动了恐怖的雷霆一击。 那道白影,不是旁人,正是藏匿许久的方寒! “哈哈哈,颜凡。我在暗中潜伏许久,等待的就是斩杀你的这个机会!现在,我就用无法仙剑、末法仙剑、灭法仙剑来斩杀你!” 在这世上有六口仙剑扬名天下! 第一口:无法。 第二口:末法。 第三口:灭法。 第四口:断法。 第五口:绝法。 在这六口仙剑之中,已知断法仙剑在古尘沙手里,破法仙剑,被颜凡夺去了!其余四口剑,下落不明! 但谁都没有想到,原来这六口叱咤风云的仙剑,竟然有三口落在了方寒的手中! 昔年在燕都城外,方寒被颜凡斩断一条胳膊。 之后就下落不明。 没想到这食人狂魔一直在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 昔年那枚记载大献王朝地下宝藏的人皮图被他夺了去,不但被其夺去了其中所蕴含的大笔宝藏,最关键是,方寒还夺得了“雮尘珠”这一通天法宝。 炼化了“雮尘珠”之后的方寒,如饿虎添翼,汹滔涛天,现在也是夺命九次的造诣,法力比颜凡只强不弱! 而且方寒还从大献王的墓穴内,发掘出了传说中的无法、末法、灭法三口仙剑 这三口仙剑威力无穷,三剑在手,金丹之下全都能轻松斩杀! 方寒获得三口仙剑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将颜凡斩杀,从此彻底除掉这个大隐患! 于是他透透潜入天位学院,偷偷潜入着,寻找合适的机会将颜凡斩杀! “颜凡你个瓜皮,在我三口仙剑之下,就散你是九转金丹期,也照样被斩杀,更何况你如今面对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你就去死!” 方寒一声长啸,无法、末法、灭法三口仙剑荡漾着无穷仙光,直刺颜凡。 呲啦! 无法、末法、灭法三口仙剑,同时刺入了颜凡的后背! “哈哈哈!颜凡,我就不信,三口仙剑刺入你体内,你还不死!” 方寒发出得意的狞笑。 但是很快的,方寒的笑容便冻结在了脸上 那三口仙剑虽然都刺入了颜凡体内,但就像泥牛入海无消息。 颜凡的躯壳,就好像一个能承载万物的坚忍大地,将三口仙剑全都吞噬! “地藏功,如坚强的大地能承载一切虚空万物!就算是仙剑,那也一样!” 颜凡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那一刻,这世上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你们,刺也刺够了,打也打够了!接下来,换我出手了!” 伴随一声清悦的龙吟之声,颜凡出手了。 他胼指如剑,当空一划,割裂长空! “万剑合一圣剑!” 第110章 蹂躏方寒 颜凡自从领悟了“天舞宝轮”之后! 他无形中对剑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他随即又领悟到了---“圣剑”! “圣剑”:就是修炼至极致的手刀! “圣剑”乃是将四肢修炼至极致的裁决之剑,初具雏形时就具有劈天裂地、劈开星球的威力,修炼到更高的传说中的境界时甚至能够开天辟地,切裂宇宙。 正所谓: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风涛动地海山秋。 颜凡的手轻灵一动 呲啦啦! 一道足有三万里长的浩浩荡荡的圣剑剑光,割裂大地,破灭千古,撕裂河山,将那张裹住他的焚仙图,连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谷焚仙,一剑斩碎! 焚仙图,连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谷焚仙,就那枚无声无息的化为风中的灰烬,飘落四周! 那道圣剑的剑意弥漫在虚空,不断旋转切割,将在场的圣王社成员全都切割成齑粉。 噗嗤! 江枫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颜凡这一圣剑拦腰斩断。 “江枫,你们江家人不是很狂很傲吗?我他娘的叫你狂,叫你傲!” 颜凡拎着江枫的脖子,就像拎死狗般拎到面前,然后抬起脚,朝着江枫的脑壳狠狠踩下去 啪嚓! 江枫的头颅,连同肉身,瞬间崩溃,化为一团粘稠的血雾,弥漫在野风之中 “方寒!你不是你有九条命吗,那么今天,你就把第二条命交给我!冥神白金长矛!” 颜凡掌心凝练出一杆白金色的幽冥长矛,看都不看,反手便向方寒抛出。 “该死的颜凡,简直就是一头人形蟑螂!” 方寒咬牙切齿,双掌一合,掌心内浮现出一口百丈长刀。 这口长刀上面血迹斑斑,刀锋上面有无数冤魂厉鬼缠绕鬼泣,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气。 “天邪刀百里澜,长刀所向,便是无敌此刀便命为:天邪!” 方寒手指一点,顿时便有无边煞气从天邪刀之上迸发,不由得令人胆寒心惊。 “地狱刀法!” 天邪刀在方寒掌中转了个圈,陡然向着颜凡劈落! 那恐怖的刀光尚未来至面前,颜凡便已陷入了幻觉之中。 他双目之内一片灰蒙蒙,仿佛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白骨成堆的冥土之地。 “我这是在雄黄泉图内?” 颜凡猛然醒悟,方寒果然够奸诈,竟然将雄黄泉图偷偷地置入了天邪刀之中。 方才那一刀是假,而借助黄泉图的力量,将颜凡摄入进来炼化,这才是方寒真正的目的! “哈哈哈,颜凡,你没想到!我获得了雮尘珠后,第一时间便将此珠与黄拳图相互融化,这使得此图已经成为绝品道器,就算是金丹修士也能一举炼化!颜凡,你小子的末日到了!” 呼啦啦! 就见方寒巨大的头颅如魔神般,漂浮在黄泉图内。 他的眼眸里放射出两道幽幽然然,忽明忽暗的幽光,那种刺骨的冷意刺得颜凡全身发麻。 轰隆隆! 就见从黄泉图上面,升起了---鬼门关! ----奈何桥! ----黄泉路! ----八地狱! 这黄泉图本就是昔日黄泉大帝的精神所化,而现在随着黄泉图升级为绝品道器,黄泉图的恐怖力量,此时才开始真实的展现出来。 首先在黄泉图的上方,出现一座巍峨雄伟的鬼门关! 鬼门关能通森罗殿–劝君莫闯幽冥府。 过此关长路难行走, 过此关上不见日月, 过此关下不见尘埃, 过此关前不见大路, 过此关后不见亲友。 过此关听鬼哭狼嚎, 过此关思功过是非, 过此关便放下万缘, 过此关看善恶昭彰。 鬼门关为阴阳分界,冥司差七千鬼卒戍之,欲过此关必备阴阳通关文牒或城隍路引。 每年七月初一鬼门初开,七月十四鬼门大开,鬼市闹,七月三十鬼门闭。鬼门开时,幽冥各处,除重罪地狱众,皆得以往来冥阳,请各魂主按时往返,不可造孽,以免魂飞魄散! 奈何桥头叹奈何–三生石前了三生 黄泉路尽为忘川河,河宽八百尺,河水血黄,腥臭不可闻,河中多冤魂,魂魄不全者,为蛇虫所噬也! 忘川河上有奈何桥,鬼卒八百守之,桥长千尺,过桥即是幽冥府也!桥上亡魂,熙熙攘攘,往者众而返者少也! 奈何桥后十里有山崖曰“轮回崖”,奈何桥边有道往幽冥府,诸冥差、阳司者,且顺道往幽冥府邸而行,莫误入轮回崖中至于万劫不复! 黄泉路--红尘生涯原是梦,黄泉路上莫回头。 黄泉路崎岖颠簸,众魂往来不绝,路上遍布彼岸花,其色如血,其颜似火,乃漫漫长路唯一景色;黄泉路远近各有引魂灯,为亡魂指路;为冥差者、为阳司者,往来黄泉路上莫乱行,亡魂呼唤莫应答,须知祸福无门,唯自招之,阳间是非,非汝等所能解之! 昔年黄泉大帝得轮回道人毕生功力晋升天君,后因飞升违反仙界法则,被天庭五大天君联手催动三十三天至宝击杀。 黄泉大帝在陨落之前,将毕生功力都灌输入黄泉图内,使得这张黄泉图具备无上的威能! 后来这张黄泉图被一分为二,其中最大部分的雄图被方寒俘获,并且胁迫了上面那一缕黄泉大帝的残破意念! 而现在,方寒所展现的还是此图的一部分而已,如果黄泉图的威能全部展开,那整个人间都将化为幽冥界的一部分! 即便是这样,此图给颜凡造成的压力也是空前的! 跟这种巨大的意志力所造成的恐怖压力相比,之前那些敌人的威胁简直就是一滴水和大海的区别。 黄泉图上的所蕴含的黄泉大帝的那缕元神压迫,无边无际,威力无穷,击杀下来,须臾之间,几可击溃九转金丹强者的魂魄。 咔嚓嚓! 颜凡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几乎要窒息了! “傻瓜颜凡,这回你知道黄泉图的真正力量了,现在,我就用此图将你彻底碾碎炼化,到那时,无论是羽化门,天位学院,还是啥天符大帝,统统不能奈何我方寒!哈哈哈哈!” 方寒纵声狂笑,加紧驱动黄泉图对方寒进行镇压。 哧啦! 就在方寒得意忘形的狂笑之间,一杆白金长矛,刺入了他的额头! 方寒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笑声冻结在了风中。 他呆呆的看着刺入头上的白金长矛,再看看好像标枪般的挺直腰杆的颜凡。 他的脸上显现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脸蛋都因为剧痛而扭曲了。 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语:“颜凡…你竟然不畏惧黄泉图的威压……你身上莫非带着……” “方寒,让我替你说,黄泉图确实厉害,但是也并不是真的天下无敌,否则当初黄泉大帝也不会被群仙一击即杀!这世上不止一件宝物能克制黄泉图,比如,我所携带的天子龙玺!” 轰隆隆! 一枚晶莹剔透的龙玺在颜凡头顶欢脱跳跃着 颜凡缓缓停直身躯,天子龙玺向他修长的身躯上洒下一层氤氲的光辉,就好像给他套上一枚坚固的鸡蛋壳,使得他免遭黄泉图内的幽冥鬼泣的一切侵蚀。 “让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方寒” 颜凡缓缓摊开手掌,天子龙玺在他手里像个欢快的精灵般跳跃舞动着 “昔年,黄泉大帝撕裂仙界,遭到仙人的围攻,虽然他依仗强悍的法力击杀了许多真仙,天仙,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三十三天至宝,突然出现,只一击,就彻底的将黄泉大帝打得陨落,其中一件至宝,就是这枚天子龙玺!” “这天子龙玺乃是传说之中仙界之主,造化仙王的一件宝贝,能沟通造化之力。执掌天地!就算黄泉图再骄傲不逊,在天子龙玺面前,也得乖乖当小弟,这,你懂了吗?” “他妈的,是天子龙玺!为什么,为什么连天子龙玺这样的绝世至宝都会认你为主,效忠你这个血统卑贱的马夫?”方寒痛苦地揪着头发。 “方寒,你别忘了!你昔日也是一个方家的马夫,咱俩血统都不高贵,你有啥资格嘲笑我,你跟古恒沙之流一样,想杀我都魔怔了,在我这些敌人之中,就数你跳得最厉害,我不杀你杀谁?” “方寒!再死一次!” 嗖! 就见那枚天子龙玺,翻滚着从天而降,啪嚓一声,重重地砸到了方寒的头顶! 乒乓! 方寒直接炸开,四分五裂,留存在黄泉图的神念被颜凡洗练的干干净净。 嗖! 方寒被颜凡生生地从黄泉图中驱赶出来,重重地跌落在地。 还没等方寒从地上爬起来! 颜凡已经到了他面前。 还没等方寒反应过来,颜凡的圣王拳已经狠狠地拍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砰! 方寒的护体光罩统统被震碎,一身的骨骼尽皆粉碎 嗒。 颜凡彷如天神般的从天降落,一足狠狠地踩踏在了方寒的脸上。 咔嚓! 方寒的脑袋被颜凡狠狠踩踏进入了泥土里反复摩擦。 方寒这一口气被憋在了肚子里面,就像只肚皮鼓胀的大蛤蟆,肚里传出“咕咕”的愤怒之声。 好赛一头胀气的大蛤蟆。 第111章 贵比王侯 方寒在原剧本里是第一男猪脚! 还是自带光环那种。 但是现在却被颜凡各种蹂躏就像一只咸鱼,根本翻不了身! 这实在是,超越了他思维的所能够承载的最大范围。 方寒剧烈颤抖颤抖着。 他根本不能相信,身为一代枭雄英雄的自已竟然会被颜凡如此狂虐 方寒大吼着:“颜凡!你这混蛋,你有种就杀了我,我还剩下七条命!我后半生就跟你拼了!” “方寒!你的缺点就是废话太多,跟个娘们似的!你想跟我赌命!那也好看看你的实力如何?”颜凡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方寒,我现在就像踩死一只癞蛤蟆般的,将你踩死!” 颜凡抬起脚,正要将方寒一脚踩扁。 而恰在此时,在他头顶上空突然雷声轰鸣,一股恐怖绝伦的力量,彻底笼罩了大地。 颜凡昂起头,凝视莫测的苍穹。 脸上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正当他要踏死方寒之时,没想到天劫降临了! 就见在颜凡头顶,笼罩了一朵巨大的劫云! 紧接着从那巨型劫云之内,赫然降下一朵足有上万里长短的,由无数金色劫雷所形成的雷霆巨剑,向着下方无差别的轰击下来。 轰隆隆隆 咔嚓! 这道雷霆巨剑向着颜凡的头顶狠狠击落。 眼看这口雷霆巨剑就要斩断颜凡的气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凡灵机一动,突然冲着方寒的屁股猛踢了一脚。 嗖! 方寒就像个皮球般弹起。 “起来!” 颜凡拽住血虚公子的双脚,在空中就像陀螺般急速旋转几百圈,然后向着空中拽了唧的那道雷霆巨剑甩去。 轰! 方寒被雷霆巨剑彻底洞穿,全身跳跃着剧烈的金色电光,怦然炸裂。 可是雷霆巨剑摧毁了血虚公子后,来势并没减弱,反而向着他加速冲来。 眼看雷霆巨剑就要劈下。 嗖! 就见那枚神秘的避雷针,突然自动冲出,笔直地竖立在颜凡头顶的一片天空中。 避雷针就好像一位伟大的将军,在守护自已的臣民。 说来也怪,从避雷针之上不断发出晶莹的光芒,就好像一枚避雷针,不断引导雷霆巨剑避开颜凡。 轰隆隆! 那雷霆巨剑似乎对此剑有所畏惧,竟然偏离了方向,向着天位学院的太子的社团的方向狠狠劈落下去 轰隆隆隆! 一股足有山岳大小的强大冲击波,就像海啸般席卷太子社团。 随之而来炽热岩浆将整个太子社的成员全都裹挟在其中,活活煮熟! 轰隆隆! 就像一万个闷雷同时滚过大地,震得颜凡的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功能。 好半天这雷声才总算滚过去了。 望着一片狼藉的大地,颜凡面现喜色。 他不光成功躲过一次雷劫,还同时消灭了方寒。 重创了骄横跋扈的太子社! 妙哉,快哉! 哗啦啦! 他从地上捡起那张泛着昏黄气息的雄黄泉图,不由得面露喜色。 他现在手里已经有半张雌黄泉图,如果将这张雄图与雌图合一,就能化为一张完整的大黄拳图。 到那时,他就能打开地狱之门,将幽冥界中的地狱神魔全都放出来,组成一支能扫荡一切的无敌军队! 方寒,你简直就是我的吉祥物! 颜凡仰天大笑,他伸手抓过那三口仙剑,全部放置于掌心,熔炼入圣剑之中! 他的左掌就是圣剑,能熔炼天下一切神剑。 被他熔炼的神剑越多,这口圣剑的威力越大! 颜凡回首眺望天位学院的方向。 发现太子社已经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天劫中化为灰烬。 经此一役,太子的党羽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元气大伤,几年之内都不见得能缓起来。 估计此时太子已经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来找他的麻烦。 他琢磨一下,现在这时候回天位学院没啥意义,不如还是暂时回羽化门避避风头。 他现在有多重身份。 在大永王朝是石国的国主。 在修仙界则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 在天位学院也是有院长背书的“内院弟子”,早晚也会成为天位学院的“精英弟子”! 在修真界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同时兼任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与天位学院“精英弟子”的人。 颜凡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但是他身兼两职,好处是能获得双份的资源。 坏处是,他必须两头跑,要同时应付羽化门与天位学院的不断征召,他是疲于奔命啊! 颜凡略一思索,立刻施展一气化三清的神通。 呼呼呼--- 立即在原地多出两个气息相同,外形相同的“颜凡”。 “你们两个听好,我现在要赶赴羽化门蛰伏一段时间,在我蛰伏这段时间内,你们一个赶往石国的颜都城,替我监督哪里的军政事务;一个要偷偷潜伏回天外学院隐藏起来,给我监督太子社的动向!听懂了没?” 两个颜凡同时点头,分别化为两道虹光,一个向石国飞去,一个则飞回天位学院! 颜凡的真身则足踏六牙巨象,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羽化门深处。 他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还被掌教至尊风白羽赐予了一座“不凡峰”作为修真的洞府。 所以他大摇大摆的赶回羽化门,一路上都没人拦阻他! 他飞上“不凡峰”,立刻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在他的“不凡峰”上耸立着一片巨大的宫殿建筑群。 这就是他的“洞府”---“卧龙府”! 这座“卧龙府”据说是掌门风白羽亲自交代下来,命人特意为颜凡修建的。 这做院落的面积。相当于一座皇宫,又宏大,又壮观雄奇! 光是这“卧龙府”的面积,就丝毫不逊色于天位学院的“真传神殿”。 颜凡刚一上来,齐刷刷就有千百名弟子冲他鞠躬。 “吾等,参见真传弟子,颜师兄!” 羽化门有一百零八位真传弟子,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有若干底层弟子进行服侍,这种待遇,堪比王侯! “各位师弟,师妹!我这人没什么架子,也没那么多事!你们平身!各干各的去” 颜凡平和的一挥手,叫这些弟子下去好好练功。 他则独自步入自已在不凡峰上的洞府“卧龙府”。 与其说,这是一座洞府,还不如说,这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院落。 这件院落方圆数百万亩,院落内有亭台楼阁,修竹摇曳涓涓细流,金鱼嬉戏,灵气氤氲,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成为真传弟子后,就连吃穿都堪比王侯! 难怪天下的少年哪怕削尖脑袋,也要当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这比当社畜幸福太多了! 第112章 茹瑶师妹 “对了,不知道柠雪现在怎么样了!” 颜凡心中惦记着阎柠雪,身形一幌,直接飞入了“紫电峰”中。 但是令他深感诧异的是,昔日繁华热闹的紫电峰此时已经空荡荡一片,一片萧瑟荒芜。 昔日阎柠雪所化的那枚巨大雷电蚕茧也已经不知去向 哗啦啦! 恰在此时,从虚空飘落了那枚“雌黄泉图”,轻柔地落在颜凡头顶。 从此图上清晰地传出了阎柠雪的神念:凡儿,我现在已经被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收入了“义女”,现在被他带入羽化门的空间秘境“小须弥灵界”内进行“天地大灵力洗礼灌顶”,只待我修炼完毕,便能直接迈入“九转金丹”期,然后化形而出!彼时,我们就又能并肩战斗了!而现在我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了,此枚“雌黄泉图”对我已经没多大用处,我将雌图还给你,你只需要将雌雄两张黄泉图合一炼化,一定能将黄泉图的威力最大化,你努力精进,切勿挂念我,谨记谨记!” 哦,阎柠雪竟然被羽化门掌教至尊收为了“义女”? 那她今后就等于有了身份,不再是“黑户”了! 颜凡由衷地为柠雪的进步感到喜悦。 他接下来,将两张黄泉图拼接在一起,就见这两图合为一张雄浑无比的崭新画卷,上面浮现出了完整的幽冥黄泉世界! 咔嚓嚓! 当完整的黄泉图与神象镇狱劲再度结合之后,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在颜凡的头顶,好似打开了一扇巨大的“地狱之门”。 众多的地狱神魔在地狱之门内涌现,似乎要从那扇门之中挤出来,血洗人间! 到了完整黄泉图后的颜凡,等于多了第三条腿老牛逼咯。 现在这枚完整的黄泉图展开之后,面积足有万丈,足以炼化九转金丹期之下的千名高手! 这可是大杀器啊! 颜凡心中狂喜,小心翼翼地将此图收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原来是一群真传弟子,在华天都的唆使之下,前来“卧龙府”踢馆! 羽化门内部的竞争本就十分激烈,尤其是颜凡这种特别容易引起争议的人物,更是引来很多人不满。 ----像我们都是一路打拼才能混成现在这样的,凭啥这颜凡寸功未立,就能直接成为真传弟子?还获得如此赏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潜规则? ---这颜凡在大永王朝之时,风评口碑就不甚好,让这么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将纳入羽化门,焉知是福是祸? 就见这群真传弟子,在一个年轻冷冽的女子带领下,气哼哼的前来不凡峰上“兴师问罪”。 这女子身姿修长,修为极高,柳眉芙面,身材婀娜,尤其是双腿修长,颈项雪白,一双眼睛中看似温润如水,但却不时地闪过精芒有一种领袖的气度。 这女子名叫法茹瑶 茹瑶出身大永王朝地位最为显赫,最为神秘的“法家”! 这法茹瑶具备一种极为罕有的体质---“苍天剑体”。 说具备此种体质者,千万中无一。 拥有此种体质者,修炼任何一门剑法都得心应手,举一反三,信手拈来,如有神助! 也就是说,拥有此种此体质者,和服用了“九窍金丹”之后的效果,完全一致! 也正因为具备了如此稀罕的体质,这才令法茹瑶此女,从小就收到法家高层的关注,法家为其倾注了大量的资源。 在法茹瑶五岁时,便被法家送到羽化门修炼误伤剑道,而且传授其剑术的,正是“天都峰”的大师兄,华天都! 现在羽化门盛传颜凡和华天都订下了“十年之约”。 对此,羽化门分成了两大派---- 这其中一派乃是“天都派”。 这一派都是华天都的铁杆粉丝,他们以华天都马首是瞻,自然为其站台鼓吹。 另外一派,则是被华天都挤压、羞辱欺负惯了的那群弟子。 他们平素对华天都等人敢怒不敢言,但是又没有能力反抗,于是寄希望于一位“天降伟人” 而颜凡的降临,就给了这些“撸蛇“以某种希望 这些弟子内心希望颜凡能扳倒华天都,改变固化的阶级 而法茹瑶作为华天都的师妹,自然视沿范围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要好好整整他! 法茹瑶叉着腰,冷冷手指颜凡:“你,就是那个骗子凡?听说你还和天都师兄叫板,好好好!你也不用等十年之后,就今天,我法茹瑶就把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揍趴下兄弟们给我上!” “他妈的,兄弟们,上!揍他小样的!” 法茹瑶向后一撤,身后的十几名青年弟子,磨拳擦掌,就像一群苍蝇般窜上来,对着颜凡拳打脚踢! “魁星踢斗!” “仙人钓鲨!” “恶虎扑食!” “脚踏七星!” “游龙虎扑!” “风雷斩” 这些弟子身法一动,各种身法武学,便如鹰击长空,恶鲨啃撕,毒蛇绞杀,猛虎扑羊,五雷灌顶,全都向着颜凡身上招呼! 但见颜凡双脚不丁不八,不慌不忙,就像巍然屹立在险恶惊涛骇浪的坚韧礁石,任凭各种风吹浪打,雷轰电闪 他自岿然不动 “行了,你们打够了!现在该换我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颜凡身上席卷而出,先是将众人的拳脚全都弹开,然后化为一股如大山般的压力,向着众人硬生生地挤压过来! 这些弟子的表情精彩了。 他们就感觉一会如坠冰窟,一会又想活生生被放在火上烤;一会冻得牙齿打寒战,一会又全身燥热无比 那种痛苦的感受极为深刻。 “行了!大家都是同门,我也不打算把你们全都打死!但是你们侮辱我这位真传弟子,按照宗门的规矩,你等必须在我不凡峰上罚跪!” 颜凡面色一沉,大袖一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噗通通”全都跪在不凡峰顶上,苦着脸,就像木雕泥塑般的,接受日晒风吹和众人的奚落。 “哼!这就是你们不知道好歹,接受奸人挑唆,前来挑衅我的下场!” 正所谓皇者发怒,天下流血。 颜凡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王者气质,此时表露无遗。 “颜凡,你,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的兄弟,我法茹瑶跟你誓不两立!” 法茹瑶银牙咬得咯咯响,气哼哼的仗剑上前,要和他拼命! “等等!” 颜凡突然一摆手。 “呵呵,你莫非怕了?”法茹瑶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如果你害怕了;我也不需要你跪下道歉,你还是赶紧夹着尾巴滚出羽化门!” 颜凡伸了个懒腰,懒散道:“fackyou!” 第113章 茹瑶真摇 斩杀这些十恶不赦的妖人邪魔,花费了颜凡一些时间。 等到他返回羽化门的不凡峰,已经是春暖花开了! 他回来之后,首先是将这些妖魔的首级全都上缴。 然后将这些摄入黄泉图内的邪灵统统献祭。 哗哗! 从天坛之上不断传出大道梵音。 一团散发出无穷道韵的“华丹”,自动飘落至他面前。 这,又是一种仙方宝丹! 按照丹鼎流的说法:仙方宝丹共有十品。 一品名:太和自然龙胎之醴。 二品名:玉胎琼液之天露。 三品名:飞丹紫华。 四品名:朱光云碧之腴丹。 五品名:九种红华神丹。 六品名:太清金液之华丹。 七品名:九转霜雪之魅丹。 八品名:九鼎云英。 九品名:云光石霞飞丹。 第十名:八功德水。 而现在天道降临下来的,便是第六品的“太清金液之华丹”。 这名华丹服用之后,可以令人瞬间“知阴阳,辨生死”,进入神通秘境的“阴阳期”。 “别于阳者知病处也,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离合神功,修到生死有把握” 只有迈入“阴阳期”,才能通晓阴阳变化,掌握造化,未来成就无上大道! 颜凡好奇的将“太清金液之华丹”吞下。 一股强大的药性纳入他身躯之中,融入血脉,洗涤浊气,淬炼恶业杂质,提纯法力修为,灭心魔,熄心火,凝心神,聚心气。 咔嚓嚓! 颜凡的寿元瞬间暴涨一倍,法力暴涨至百万以上!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而已! 嗡! 就见一道匹练般的毫光从羽化们的不凡峰上陡然跃起,震碎云霄,直冲霄汉。 紧接着,一朵亩许大的吉祥庆云就像伞盖般罩住不凡峰,无数天女,力士,神人在撒花祝祷。 轰隆隆! 一道豪光轰开颜凡头顶的“泥丸宫”,如烟雾遮蔽了虚空。 但见祥光瑞蔼环绕颜凡,异香百日不散,其中还有五头老鼠吐五色气成云。 紧接着,在颜凡头顶赫然幻化出一朵百亩大的庆云,其中更是幻化出一位通天彻地的伟岸的圣像。 但见这尊圣像:头戴星冠,足蹑朱履,衣素纱之衣,手执玉简,悬七星金剑,垂白玉环佩。向着东方天际冉冉升起。 轰隆隆! 整个羽化门都像地震般的不断抖动! 一时之间,羽化门一百零八峰的真传弟子再把全都掉在了地上 当真是 四方震动。 举世皆惊! “传说昔年有圣贤出世,总有龙啊,祥云啊什么伴生,这颜凡不过是个突破阴阳期,此时竟然有一群老鼠在吐五色云,这他莫非是圣人转世?”众弟子瞠目结舌。 “没错,又是红光又是奇香,肤色还是金灿灿的,这不是一般的圣人,而是传说的天道大圣人哦!这颜凡一定是圣人转世,圣人啊,请接收我等俗人的膜拜!” 呼啦啦! 出了华天都之外的其余真传弟子,全都朝着颜凡不断膜拜。 “这,此子,确实是圣人之体?这,这是真的吗?” 不光是这些懵逼的弟子。 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羽化门长老此时也抻着脖子瞪着眼,望着颜凡的殊胜气息,脸上全都是便秘般的神情 虽然颜凡突破至阴阳期后,不能再隐藏成筑基期扮猪吃老虎了。 但是他在迈入了阴阳期后,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你说他是夺命也行,是结丹期也可能。 但是究竟修为是什么境界了,竟然无法看清楚。 就在此时,就听门口有人朗声道:“大永王朝,四大家族的弟子,奉家族之命,前来不凡峰拜会颜师兄!” 颜凡微微一愣。 大永王朝称霸无尽大陆。 朝廷的势力广泛,自从天符大帝称霸之后,更是育不少豪门世家前来投靠。 朝廷庇护这些世家。 这些世家也不定时地向羽化门朝贡,这是一个完整的“朝贡体系生态链” 而在大永王朝之中,地位最为显赫的便是:恒、法、武、雷。这四大家族。 可不要小看这四大修仙家族。 这四大家族无论从底蕴,势力,实力,还是资源方面来说,都丝毫不逊色于大型宗门。 尤其是近百年来,四大家族人才辈出,实力隐隐约约有凌驾于羽化门之上的倾向! 四大家族表面上对羽化门很客气,其实内心早已不将羽化门放在眼里咯。 听说这四大家族的背后,也有太子古恒沙的影子 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些家伙看来就是受到太子蛊惑,前来砸他场子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来了,也不好不见啊! 颜凡整了一下衣襟,缓步而出。 就见在精舍之外,伫立着四名锦衣华服,容貌倨傲的世家弟子。 颜凡冷冷道:“颜某在此,你等有何事?” 这个小子,就是颜凡? 四人眼神里不约而同流出一丝轻蔑。 花瓶。 鲜肉… 小狼狗! 咳咳咳! 一个头戴玉冠,身披大氅的轩昂青年不冷不热地向着颜凡拱拱手:“在下法无忌,这三位兄弟分别是,武觉,恒先勇,雷凌。我们四个人分别隶属于法、武、恒、雷四大家族,吾等不才,想向颜师兄讨教武学法力!” 颜凡还没回话,就听半空中传出一声怒叱:“法无忌,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凭你带来的这几个憨货,也配来挑战我家颜师兄,真真气煞我也!” 话音未落,就见法茹瑶足踏二十四道通天彻地的彩虹,在祥云瑞霭的笼罩之下,头顶五色光圈,宛如神女般的降临下来。 “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不用颜师兄出手,我就能教育你们!” 啪啪啪啪! 法茹瑶水云袖子骤然一甩。 噼里啪啦。 四名高贵的世家弟子,每个人都被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把你们这些蠢货,颜师兄道法精深,功力玄奇,就连我对他十分尊重,你们算什么玩意,敢对颜师兄无礼,是活腻味了不成?” 就见那法无忌捂着脸,怂道:“哎呦呦,这不是我姐姐吗,姐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向着颜凡啊!” 法茹瑶手指法无忌。冷然道:“你个憨货,你快别叫我姐,我可没你们这么蠢的兄弟!你们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快滚!” “姐姐你不要着急啊。我们这不是和颜师兄开个小玩笑吗?既然姐你叫咱们滚!那好,咱们马上滚!” 四个家伙抹头就跑。 “回来,我是要你们滚啊!是滚啊,没听懂啊!” 法茹瑶凶巴巴地,素手去摸剑鞘。 四个人面面相觑,无奈之下,真的在地上滚动向前。 四个人爬起来,望向颜凡的眼神也变了 这法茹瑶何等霸蛮傲骄,如今却对这颜凡如此恭敬有礼。 这颜凡,绝对不是一般人! 第114章 震慑茹瑶(和谐之后重发) 法茹瑶一脸懵:“法克还油?那是啥神油?” 颜凡摸着下巴,微微一笑:“法师妹,我的意思,不是不和你比,而是不在这里比,而是还在不凡峰这里” “好!颜师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天之后!我们就在此地见高低,分上下!” 法茹瑶一甩长发,气哼哼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颜凡唇角边露出一丝颇堪玩味的笑意 三天后! 羽化门,不凡峰! 一大早,宗门内的焚香宣召“值日受事功曹”,先向掌门风白羽通传表奏,然后再由执事长老护送表文,登金门,步玉堂,天开黄道,飞腾霄汉。 在经过这种种繁琐冗长的仪式之后,执事长老这才将山门打开一条缝。 呼啦啦啦,众多羽化门弟子,便疯狂地涌向不凡峰。 但只见,不凡峰下,万头攒动。 众多吃瓜弟子在朔风中抻着脖子,瞪着眼;翘首以盼着正主的出现… “喂,你们都听说了吗。就在今日,‘苍天剑体’法茹瑶向不凡峰的真传弟子颜凡发起了挑战!你们说,他们两个真要斗起来的话,谁会赢?” “没啥说的。就因为颜凡是修仙界最高质量的男性!所以小弟笃定,他一准还会赢!”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偏向凡凡,可话又说回来,那法茹瑶也不简单哦,雄绝峰绝精师太的首徒,天生的苍天剑体,练什么剑法都能达至大成境界的妖孽般的存在,总之这场战斗,有的看了!” “你等快看,大师兄他来了,他披着彤红的朝霞走来了” 此时,一道白色长虹穿日而过,遂即落地化为一身青衫的颜凡。 颜凡态度和蔼可亲,向着底下的弟子们挥手致意! “快看啊,我的凡凡不光修为深不可测更难得是为人谦和恭谨是我心中永远滴神!” “哇塞,凡凡太可爱了,好想养啊!” “大伙看颜凡脸上那深遂隽永的神情,他仿佛,是在悟道哟!” 此时颜凡负着手站在不凡峰的山巅。 在他脚下是长达九千九百九十级的陡峭天梯。 这么陡峭险峻的天梯,连个电梯都没有;只需行差踏错一步,立马粉身碎骨 “颜凡,看剑!” 就在此时,一声清冽的剑啸在他耳畔轰鸣。 就见那位“苍天剑体”法茹瑶,娇躯带着风雷,玉足踏碎祥云;纵起一道清冽的剑光,向着颜凡飞刺而至 呼呼--- 颜凡鬓边的乱发,被剑炁激得高高飘飞 这时候,山上山下的观众,全都发出惊声尖叫。 面对法茹瑶的剑法,这颜凡,竟然托大到不还手。 他小命休矣! 面对此种惨状。 有人扼腕叹息。 有人捶胸顿足! 有人幸灾乐祸 而此时的颜凡,对于近在咫尺的剑炁,竟然置若罔闻。 只见他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闭着眼,张开双臂,就像只轻盈的小鸟,从山巅一跃而下 嗖! 法茹瑶人剑合一,犀利的剑光擦着颜凡的头皮,射入茫茫太虚。 她抱着必胜的信念,所刺出的这一剑,凝聚了她必生的功力。 但是眼前失去了目标,法茹瑶的心灵陡然迷惘,以至于她突然间失去了方向。 噗! 法茹瑶这一剑刺空,剑炁深深地射入了远方如黛的青山内! 乒乒乓乓。 一座座青山就像不断倒下的骨牌,相继坍塌 与此同时,颜凡则稳稳地落在不凡峰下。 法茹瑶在风中独自凌乱。 她本以为能用天外飞仙刺杀颜凡,可没想到会被这小子,用一种从容不迫的方式,轻松化解掉了! 更可恶的是,颜凡甚至都不屑于对她拔剑… 难道,在颜凡心里,她真的这么不上席面? 真是的,好歹我也是姑娘家,大厅广众之下,给人家个面子会死吗? 她这厢尴尬的都能用脚趾头抠出一座城堡。 那厢的颜凡,则在众弟子面前挺着胸膛,剑眉一剔,微微一笑,好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 法茹瑶恨得牙痒痒的,一股怒火袭来,竟然双眼泛白,气昏过去 还没打就昏菜了,这也太弱了。 过了好半晌,法茹瑶这才醒过来,一脸尴尬的神色 颜凡凝视着法茹瑶,意味深长地说:“法师妹,按理说你练剑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你的剑法为何还不能登堂入室?” 法茹瑶心中一凛,急忙躬身施礼:“小妹愚钝,还请大师兄赐教。” 就见颜凡目光湛湛。 他的嗓音就像沉醉的酒,令人沉醉 “法师妹,不是为兄批评你!作为一名剑修,你最大的缺点就是锋芒过盛!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再来找我斗剑!” 法茹瑶浑身一颤,眼睛瞪得贼圆。 “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天啊,我那么些年的剑道白练了,我竟然没有悟出如此高深的剑理。” 法茹瑶就像被一枚金针,拨开了遮蔽眼睛许久的阴翳,忽然窥见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噗通。 法茹瑶单膝跪倒在颜凡面前,又惭又愧。 “善!小妹自不量力地挑战颜师兄,但颜师兄还为我宣讲无上剑道,光是这份气度,我便远远不及师兄你多矣” 经过颜凡一番指点,法茹瑶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 她意志坚定,双拳握紧:“颜师兄,小妹多谢你对我的指点,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我会更加刻苦的练剑,到那时,我再向你好好讨教我去也!” 连一向被众人看好的法茹瑶都摆在颜凡手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在羽化门内没有什么人再敢来找他的麻烦、 颜凡认真思索了一下,决定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出门斩杀妖魔历练,争取再能突破! 在羽化门里有不少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 其中排在通缉榜上首位的通缉要犯是:一名魔神宗弟子天狼小真人,其次是“十恶妖王”! 而无论是天狼小真人还是十恶妖王,修的都是魔道! 魔道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人魔。 也就是人类,修炼魔道,练成神通。 第二类,是地魔。就是地底深渊,生存的凶残接极恶,有极强智慧的生命。 第三类,是天魔。天魔最为神秘,来自域外星空,种类多样,擅长征服,杀戮 这位天狼小真人,修炼的是人魔大法,现在修为是夺命一次! 而天狼小真人最拿手的法宝是---“七煞葫芦”。 这“七煞葫芦”能释放一种厉害的“七煞天狼烟”,除此之外,在此葫芦内,还藏有很多厉害的小玩意。 总之,天狼小真人是个令正道修士都感觉,极为难缠的对手! 而紧随天狼小真人之后的十大妖王分别是:极恶大王、百恶大王、凶恶大王、最恶大王、截恶大王、诡恶大王、丑恶大王、色恶大王、巨恶大王、庆恶大王。 这十大恶贯满盈的妖王,各占洞窟,占山为王,杀人无厌,掠夺人肉为食,拿人血下酒 甚至因为杀人过多,竟然将一座城的百姓都杀光了… 这些妖王寻不到人,就自相残杀,将其余小妖抓回去活剥吃了 这十大恶妖王所到之处,浮尸遍地,腐臭熏天,白骨盈野。 “好,那我就先从天狼小真人和十大妖王开始下手!” 于是颜凡幻化出六牙巨象,展开象翼,向着万里之外天狼小真人盘踞的沙丘追去! 三天之后,在一片沙丘之上,颜凡追猎天狼小真人七千里,最终用黄泉图摄取了“七煞葫芦”,又用那口杀猪刀力斩天狼小真人,将其首级割下! 在斩杀了天狼小真人之后,他又一鼓作气,用三天的时间,在幽州深处连斩十恶妖王,彻底铲除了这些为祸一方的妖邪! 按理说能斩杀天狼小真人和十恶妖王,已经算是功德团满,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颜凡斗志昂扬,按照羽化门通缉名单上的顺序,继续追杀下去! 排在“十恶妖王”后面的是:“蛇蝎毒妇黑寡妇翟辛欣”。 翟辛欣生的一幅毒蝎心肠,专门诱骗涉世不深的有钱贵公子,然后用各种毒计将他们肢解,最后将钱财据为已有。 其次是:“镇远大将军王犇”。 王犇天性残忍,民怨沸腾。 采花贼“魏福军”:在豫北一代采花盗柳,杀生害命,闹得风雨满城,家家鸡犬不宁 剥皮人魔“王川”:陕甘一带的独行大盗,多次劫掠官家恭银,尤其喜欢劫掠百姓,。 白日幽魂“陈墨”:这家伙制造了多起惨绝人寰,令人目眦皆裂的灭门惨案。 毒寡妇“沈冰”:身为五人中唯一的女子,杀的人却比其余几人加起来还要多,刀砍、斧劈、凌迟、腰斩、斩首她杀人的手法花样百出,真是歹毒无比。 颜凡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对于一般的贼人对象,他或许还会有一丝恻隐之心,会根据情况给对方来一个痛快。 但是面对这些残忍暴虐杀人狂魔! 他可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些家伙在疯狂戕害无辜百姓之时,可曾有过半点的怜悯? 第115章 茹瑶送礼 这颜凡连法茹瑶这种烈马都能折服。 这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这颜凡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这几个家伙望向颜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他们爬起来,灰溜溜地狼狈逃窜! 颜凡好奇道:“咦。法师妹,真人不可貌相啊!方才那法无忌真是你弟弟?” 法茹瑶一脸痛惜的神情。 “哎,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怕师兄你笑话,那法无忌确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法家的长子长孙,而我只是不受人待见的庶女!”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法茹瑶外表风光无限,但内心深处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原来法茹瑶虽然出身法家,但本身不是男子,又不是嫡系。 她自小在法家,并忒受人待见。 后来更有算命先生语言:此女天生孤寒之命,克夫、克父,克兄,早晚整个家族都会毁在她手里。 所以法家家主在其幼年之时,便将其强行送到羽化门内修道,多少年来从来没上山看望过这个女儿一次。 父女的感情如此疏远,难怪法师妹对法家毫无感情。 “对了法师妹,我看你那神情,莫非你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师兄帮你化解一下。” 法茹瑶脸色微微一红:““嗯,这不是那天承蒙师兄指点了我无剑胜有剑的无上剑道吗?我这些天苦心参研,果然剑术大幅精进,但是小妹愚钝,在我心中尚有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想向师兄请教,敢问师兄,我们毕生求道,却不知道究竟在何方?如何才能得道?” 颜凡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他没有直接回答法茹瑶的问题,而是将脚重重地向前踏出一步。 “师妹这个问题问的好!有句话说的好,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这句话你理解吗?” 法茹瑶错愕。 “茹瑶愚钝,还望颜师兄指点!” 颜凡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妥妥的装逼范儿。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其实修道没有一步登天的捷径,我辈修士只要能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你一定会找到或者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通天大道” 敢问道在何方,道就在脚下。 大道至简,知易行难 那一刻,法茹瑶如同醍醐灌顶般,困惑心中许久的问题终于豁然开朗,道心一片通达,修为再度暴涨 甚至连大姨妈都变得准时了 这大师兄,真乃神人也,一句话就点拨得我明心见性。 法茹瑶望向大师兄的眼神里,除了敬仰就是崇拜。 “大师兄。你不断点拨我悟道,这份恩情,小妹心中感激无比,我必须要报答你!” “哎,我已经说了,我们是同门,不需要报答!” 法茹瑶正色道:“颜师兄此言差矣,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答报!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大方,肯将无上剑道要义传授于人的!如此恩情,法茹瑶岂能不报答,我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有一对芝人芝马,此物能固本培元,大幅增强人的体质,我便将此物送给你!” 法师妹掌心泛起一道青光,赫然出现一个全身长着须髯的小绿人,还有一匹巴掌大小的青色宝马。 这就是传说中的芝人芝马 芝马是千年以上的灵根仙草吸收日月精华所变的。 芝人是灵草变成芝马又修行百年或者千年才形成的。 服用之后可以益寿延年,长生不老。 颜凡看着脚下的那坨神奇的东西,嘴张大到可以塞进一头牛。 这位外表冷艳的法师妹,原来私底下,竟然是只送礼狂魔。 见到颜凡懵逼的表情。 法茹瑶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咯咯咯,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人家送你礼物,又不是要吃了了” “你还不如吃了我呢” 颜凡长叹一声,将手一摊。 “瑶瑶,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宝藏女孩。但是话说回来,师妹你送的礼物着实太贵重了,我无功不受禄,可不敢要,还是你拿回去自已享用!” “哎,莫非师兄是嫌弃这礼物太薄?我知道师兄眼光高,看不上我你若是嫌弃这份礼物薄,那么小妹也没别的礼物相谢,我只好跳崖自尽!”茹瑶一脸决绝的神情。 颜凡: 法茹瑶撅起小嘴,抓着裙角,低声呢喃,粉腮桃红,眼中的秋波简直能溺死个人! “喂喂,你个傻小子,你还在哪里傻愣着干啥,此时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有煞风景?” 哔哔哔~~~ 系统在此时(⊙o⊙) 【选项一,抓住这个机会,叫茹瑶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奖励,硬度+1】 【选项二,手把手的传授郎情妾意剑!奖励:十全大补丸】 【选项三,抓住做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瑶瑶表白奖励:汇源肾宝】 【选项四,趁着元宵灯节,带师妹去双修奖励:《节妇书》】 【选项五,带着茹瑶师妹去洗桑拿,泡温泉,增进彼此的感情。找个合适时机再开上一车。奖励:法器月轮】 【选项六,携子之手,奖励:避运神套】 颜凡轻叹一声。 “好,既然师妹执意如此,我便只好收了!” “嘻嘻,这才是我的好师兄!” 法茹瑶像只欢快的小鹿,欢天喜地跑远了。 “哎,颜凡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对女人磨磨唧唧的,注定一生孤!” 颜凡翻个白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天脑子里就想着襄阳的黄蓉” “唉,这你就不懂了!小黄书里要是没有黄蓉,那就好像3d没有蒂法,开车时候不加汽油,火锅里没有放辣子,整个人生都蛋然无味” 颜凡疯狂翻白眼 他回到卧龙府,关上房门,在他掌心内,赫然浮现出一面光洁如玉的镜子。 他手指在镜面上连续疾驰着。 嗖嗖嗖! 洁净的镜面内,缓缓浮现一行小字: 【正月: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第116章 征伐雷国 【正月: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颜凡 这就是“青龙会”的十二执岁? 有没有搞错? 颜凡是青龙会的龙头。 在他手下有十二个“执岁”首领。 其中--“正月”负责目标;二月掌渗透;三月掌走报;四月掌财源;五月掌刑罚;六月掌训练;七月掌策划;八月九月十月都是行动小组;十一月专掌肃清叛逆;十二月掌暗杀。 这十二个“执岁”彼此间并不认识 他们之间的交流合作都是通过这面“太岁镜”。 而这十二“执岁”的真实身份,也就颜凡略知一二。 一直以来,他都没时间登录“太岁镜”,和这些执岁交流。 现在他终于有时间登录“太岁镜”,与“执岁”面对面交流了。 颜凡沉思一下,以手当笔,在太岁镜的镜面上划出一行大字! 【各位执岁好,我是龙头!】 刷刷刷! 镜面上顿时起了一阵波澜。 【二月:老大好!老大你,真,真的来了?!】 【三月:老大,俺有四大愿望,一、不再懒惰,勤劳致富;二、蹦出猪圈,不再任人宰杀;三、能天天喝上一顿小酒;四、娶个如嫦娥般美貌的女子当媳妇老大,俺的理想真心不高!】 【二月:靠。你这已经不是理想愿景了,你这是痴妄。手都斜眼】 【三月:二月,你可真够二的啊!你丫的不怼我几句,你会被屁憋死吗?】 【二月:错!如果我不怼你,你才会被屁憋死】 【三月:龙头,你别理这两个傻货,属下执掌走报,说白了,就是掌控天下的所有重要情报,这里的人多少都有点毛病,龙头你不介意的话,咱们私聊】 哦,这面“太岁镜”还有私聊的功能。 于是颜凡在镜面上划了几下,和三月开启私聊模式。 【三月:龙头,下面我开始仙介绍一下我所掌握的羽化门的情况:羽化门分凡间羽化门和天界羽化门。凡间羽化门为仙道十门之一,门中重宝羽化飞升经,绝品道器羽化天宫内有五十四万口大自在玄金剑阵。】 【龙头:这些我都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呢!?】 【三月:羽化门的掌教至尊,是风白羽,在风白羽下面有三大太上长老:王昆仑、赵神阳、武明空。三大副掌门:易剑秋、陈天侠、王道陵。五大弟子:华天都、风瑶光、灵霄、万罗、珈蓝属下所要汇报的是,这五大弟子之中的风瑶光据说是风白羽的闺女,风瑶光已经失踪了几百年,这你知道吗?】 颜凡微微一愣,他不知道风白羽还有个女儿,名叫风瑶光。 然后这风瑶光还神秘地失踪了 难怪风白羽将阎柠雪收了当义女,他这是“移情”啊! 【三月:据说,风瑶光的失踪和雷国的雷老祖有很大关系,所以风白羽最恨的就是雷国!】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风白羽不去挑了雷国,为爱女复仇? 莫非他心中还有什么顾忌? 【三月:确实!据说在那雷国的背后,其实是有天界的雷霆天君在撑腰,风白羽想复仇,但是天界的羽化门传来法谕,严令他找雷国复仇据说风白羽为此十分郁闷!】 颜凡认真思索一下:【那你的意思是】 【三月:依属下的看法,风白羽门主之所以对您那么好,其实还不是把你当成一口犀利的宝剑,你如果还想在羽化门内爬的更高更远,不如就铲了雷国,替风白羽报了丧女之仇,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风白羽不好出马的事情,他颜凡可以干! 反正现在天下都知道颜凡是个凶徒,替风白羽复仇,斩杀雷国,就算天庭真的怪罪下来,也怪不到风白羽身上! 颜凡眼睛顿时亮了:【三月,你这个主意不错!昔日我斩杀了十八皇子古雷沙,那雷国对我就各种不服,现在雷国竟然也建立了雷国,与我石国分庭抗礼,虎视眈眈!无论在公在私,我都要灭了雷国这个心腹大患!】 我要拿雷国这个投名状,来换取我在羽化门的地位! 咔嚓嚓! 他展开硕长洁白的象翼,向着雷国冲去。 雷国:距离石国三十万里。 以颜凡现在的恐怖速度,没多久就飞到了! 雷国:这里面的人全都姓雷,而且很多人都拥有上古雷神的血脉,导致这里的弟子全都豪横不凡。 他飞到雷国上空,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下方的雷国被一层层如血帐幕紧紧裹住,这,竟然在开始血祭黎民百姓! 就见雷国内竖立起高高的祭坛,众多雷国弟子推搡着那些嚎叫的百姓,丧失人性地丢入一个巨大的血色鼎炉内,活活血炼。 一时之间,怨气弥天,血腥之气遮天蔽日,鬼哭神泣,惨绝人寰。 “血祭生灵延寿阵法!” 颜凡的剑眉竖了起来。 血祭生灵延寿阵法。 这种歹毒绝伦的阵法,是将千百万人活活血祭之后,用他们的精血来延长已寿! 此种阵法,有违天和,炼此功法必然遭到天谴,最终化为厉鬼! 这,到底是谁,在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颜凡的眼睛眯缝成一线,心中杀机无限! 这,就是邪恶的雷国! 雷国不除,天理不容 颜凡握紧双拳,仰面发出一声清冽的龙吟。 呼呼呼! 一簇簇金色的光芒环绕其身蔓延着,最终化为一道金色的转轮。 他左手圣王拳! 右手则化为无坚不摧的圣剑! 同时向下狠狠的轰击 轰;隆隆! 下方的血色大阵禁受不住他这种恐怖的冲击,开始摇摇欲坠。 “给我破!” 颜凡双掌向前一推,伴随着一声巨响,下方的这座血阵轰然一声崩溃,顷倒的鼎炉倒塌下去,将那些雷国的弟子全都砸成碎泥。 “是谁,是谁狗胆包天,敢破坏我们雷国的的血祭大阵?” 轰隆隆! 就见虚空中雷云滚滚,数百名气势汹汹的雷国弟子,狂怒着冲了过来。 这些人之中的为首一人,正是那个到不凡峰上挑衅颜凡的“雷凌”! 雷凌负责看守这个血祭大阵,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颜凡会如神兵天降,一个人就敢单枪匹马前来单挑整个雷国。 他顿时又惊又怒! “颜凡,又是你,你小子吃了熊心,咽了豹胆吗?竟然敢孤身前来挑我雷国,来呀,兄弟们!将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撕碎了!” “兄弟们,上!” 雷国弟子呼哨一声,便将颜凡团团包围。 “放霹雳雷光箭矢,将这小子射成刺猬!” 就见雷凌手用力向下一挥。 耳轮之中,便听密集的箭矢破空之声。 无数枚雷电箭矢,密密麻麻地,铺天盖地,从十方八方向颜凡疯狂扫射! “呵呵,颜凡小子!你以为单凭你一已之力,便能铲平我雷国的根基吗?你真幼稚啊!我现在就将你五雷轰顶!” “大雷池法!” 就见从雷凌的体表之上,就如疾驰的滚滚车轮,向外滚荡出一道又一道的雷电光柱。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化为一座巨大的雷池。 雷凌双臂一振,驾驭着滚滚的金色雷池,向着颜凡猛烈地轰击过来。 面对雷国修士如此凶猛攻击,颜凡只是从鼻孔中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竟然不退不避,竟然迎着雷凌的大雷池而去。 “哈哈哈,颜凡,你莫不是疯了吗?你竟然用血肉之躯来迎截雷霆风暴,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啊” 砰! 雷国弟子所释放的雷电箭矢 以及雷凌的金色雷池,全都重重轰击到了颜凡的身上! 乒乓! 雷国弟子的下巴统统掉到了地上 颜凡头发向后高高飘荡着,脑后金色的圣轮转动着,那些雷池雷箭落在他身上,就像浪花撞击礁石,全都粉碎! 任凭雷电轰击得再猛烈,对于颜凡也是毫发无损。 “统统给我破!” 颜凡口中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就见从他身后身后赫然有千百枚金色的触手舞动着。 这些金色触手,上下挥舞,先是将袭来的雷电箭矢尽数击毁。 然后狠狠地抽击到了雷凌身上。 啪嚓! 雷凌就像被鞭子狠狠抽打的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就见颜凡的双腿摆起,一腿脚如风,瞬间就踢了雷凌千百腿。 颜凡现在的腿力何等强悍,随便飞起一脚就能夷平一座泰山! 就算雷凌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禁不起颜凡这么不断扫踢。 砰! 雷凌的肉身怦然爆裂,破碎的血肉,雨点般地洒落。 “地狱之门开启,地狱之中的魔神们啊,我以黄泉大帝传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们,尽情地杀戮!” 阿咪飒多迷! 就见从颜凡的脑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座巨大古朴神秘幽暗的地狱之门。 随着这扇地狱之门的缓慢打开,无数巨大的地狱神魔若隐若现。 那些神魔有的全身长满了犀利的骨刺,有的鹰身四翼,有的浑身烈焰汹汹。 鬼怪般的恐怖怪物。 呼哧呼哧! 就见从地狱之门中,突然涌出一群足有山岳大小,面貌丑陋狰狞,血盆大口,生有四肢,前段是镰刀般锋利的骨刃的魔怪,向着四处奔逃的雷国弟子砍杀过去! 噗嗤--- 伴随刺耳的恐怖惨叫之声 众雷国弟子在同一时间被腰斩,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下面,就是雷国彻底覆灭的时候了! 如果从空中俯瞰雷国。 就会发现这个国度好像一头张开血盘大口的蛮荒巨兽,正静静地趴伏在那里,随时准备将颜凡吞噬。 在雷国的城头矗立着一座高百十丈的巨大牌匾,上书“雷之城”三个金漆大字。 那三个金色大字龙飞凤舞,笔力虬劲刚健,颇具气势,那是天符大帝亲自手书赠予雷国的御赐匾额。 往日的雷国城池城门打开,车水马龙。 而现在的雷国则是,城门紧闭。 整个雷国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雷家的人全都眉头紧锁,似乎有一场极为恐怖大祸事即将来临。 正当雷家人心惶惶之时,颜凡来了! 第117章 摧毁雷国 从颜凡身上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浓烈煞气。 他就好像一尊来自远古的金色战神,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向那形如巨兽之口的雷国城池。 目视着那座宛如沉默巨兽般的雷国城池,颜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残忍的锋芒。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刻未到,雷国覆灭的时候——到了! 颜凡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从背后取下了“造化烘炉”。 然后,他的左掌了光华萦绕,幻化出了一把“圣弓”。 他摘下圣弓,“造化烘炉”搭在了弓弦上。 射! 咻! 造化烘炉疾速盘旋着,就如彗星般划过天际撞在雷国城池之上 轰! 坚固的雷国城墙,整体崩溃 那些镇守雷国城池的武士,全变肉酱。 在坍塌崩溃的城墙内,露出无数惊恐绝望的脸庞。 这些雷国修士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一向认为坚固不可摧的雷国城墙,竟然像玩具一般破碎了。 “出来白骨神魔!给我彻底将这座罪恶的城池毁灭!” 砰! 一枚巨大无比的脚骨从天而降,重重地向四散奔逃的雷国踏下去。 这只脚骨上面没有一丝血肉,就完全是一具白骨。 这只脚掌的主人是一头巍然屹立的白骨神魔,白骨神魔身上没有一寸血肉,身上裹挟着浓厚的阴魂雾霾,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铠甲,铠甲上的铁锈斑驳不堪,似乎经历了无尽的岁月侵蚀。 咔嚓嚓! 紧接着,又有一只只巨大的骨脚从天而降,尽情践踏收割着雷国人的生命! 白骨神魔,们的骨骼之上有着各种怪异的符文,它们挥舞着镰刀般的锋利骨刺,向着雷家人无情斩杀过去! 到处都是迸溅的鲜血以及和身躯分离的残肢 咔嚓咔嚓! 白骨神魔们所到之处,众多的雷家弟子同时被腰斩。 白骨神魔疯狂地杀戮着 那些雷国人全身颤抖,站在原地大小便失禁了。 人类在白骨神魔们的面前显得那么弱小而无助,雷国人根本无法与白骨神魔相互抗衡,只能任凭其屠杀! 那可怕的场景令人终生难忘,刻骨铭心。 此时的颜凡,头顶地狱之门,在地狱众魔神们的簇拥之下,如天神下凡一般,缓步踏入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雷国。 “冤有头,债有主,我颜凡找的是雷国老祖,雷国内其余人等和我素无仇怨,我给你们饮一盏茶时间,速速逃命去。” 雷国人全都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今天的这种情况。 堂堂一个雷国,那么多的高手,竟然被一个颜凡堵在了门口,就像关门打狗一般!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我说过,挡我者!死!” 颜凡宛如下凡的死神,趟过如河的鲜血! “该,该死!这小子莫非是妖怪吗?兄弟们,为了咱们雷家的尊严,咱们将雷国压箱底子底的宝贝全都亮出来!” “兄弟们,释放雷霆天网,将这个小子碎尸万段!” 嗖嗖嗖! 雷家最后的武士们咬牙切齿,将一枚枚青色的雷符祭炼出来,化为一面硕大无比的雷霆怒网,将颜凡罩落在其中。 在这面雷霆怒网上,处处悬挂着犀利的雷刃,就算是凝丹期高手,只要被这面雷网兜住,也会粉身碎骨! 见到雷霆之网将颜凡紧紧包裹在内,众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冷酷狰狞的残忍笑意。 “呵呵,不自量力的颜凡,就算你是一条好汉,你一个人能碾压几颗钉子!现在,我门就用雷霆怒网,将你轰成渣!” 雷家人发出野兽般的狞笑! 但是下一刻,他们的笑意便像冰雕一般,彻底冻结在了脸上。 就见颜凡的身形,瞬间化为幻影,骤然在雷霆怒网之中消失。 紧接着,他一把摄取过将这面雷霆之网,在掌心内稍微一揉搓,便将这面雷网搓为灰。 “颜,颜凡,你竟然不惧怕雷电的薨击?莫非。你也修炼过雷系功法,这才和雷电有一种特殊的亲和之力?” 众雷家人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颜凡冷冷一笑:“你们现在才知道吗?晚了!下面,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雷法。” 他的手指猛然掐了一个雷诀。 轰隆隆! 但见虚空中异变骤生,在空中突然出现一朵巨大的阴霾乌云,那阴霾乌云向着这群惊愕的雷国修士压下来,而且越压越低,就像要直接压进这群雷国修士的心底,将他们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地压垮。 紧接着从那云中传出最为猛烈的电闪雷鸣之声,那沉闷的雷鸣声就好像一万个武士在猛烈地敲击着战鼓,震得人耳膜嗡嗡嗡地剧烈震响。 颜凡向着这群吓呆了雷国修士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吼:“我这十几年一直在尝试将龙气与雷气融为一体,炼化出了金色的雷龙,现在,我就拿你们这群畜牲做试验品!” 轰隆隆! 便听从虚空中传出轰隆隆的巨响,就像一万个炸雷同时滚过大地,从那朵阴霾乌云内中突然蹿出一道耀眼的恐怖金龙,单单这条万丈金龙的一只爪子就有一座泰山那么庞大,可想而知这条万丈金龙整体的体型又有多么巨大无比。 这条万丈金龙不光极为庞大,更为恐怖的是它的每一片金色鳞片都跳跃着激烈的阁楼粗细的万道电弧,这条万丈金龙仿佛龙神一般,带着无法匹敌的气势,向着吓得尿了裤子的雷国修士冲了过来。 众雷家修士吓得惊声高叫:“天啊,这小子不过是阴阳期的修为,他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恐怖的雷霆之力?兄弟赶紧祭出护体避雷盾,向后撤啊!” “大伙快点,快点祭出避雷盾” 雷家人七手八脚,慌张地地抬出一面青色巨盾,哆哆嗦嗦地迎截那头迎面而来的万丈金龙。 颜凡身形一闪,竟然跃上了这条万丈金色雷龙的龙头。 他脚在巨龙的头上用力一踏,这头金色巨龙立刻抡起巨大的龙爪,向着雷国修士猛力砸去!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沉闷巨响久久地回荡在天地间,巨大的冲击波不断扩散,整个大地都在恐惧的颤抖着。 就见那些雷国修士连同他们那面可笑的避雷盾,在恐怖的雷龙之爪下,连人带盾统统崩溃,统统化为一片细碎的齑粉。 轰隆隆! 雷国的城池彻底坍塌了! 第119章 九九归一 用全族人来血祭的雷国老祖,是个实打实的怪物啊! 颜凡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下嘴角淌下的血渍,眼中划过一丝骇然。 “以这个老鬼的尿性来说,此人若是突破到金丹境,会是天下的浩劫啊,不行,我无论都要阻止他继续造孽。” 颜凡的身躯像标枪一般傲然挺立。 “觉醒,圣象!” 嗡嗡嗡! 那一霎那,他体内再度有九十九枚微粒觉醒为圣象。 归一:本来具有的自性。 万物众生只因执着贪念无明障碍,所以不见如一天地间的万物繁盛,看似很多,不过是一个整体宇宙看似渺茫,不过是一个整体,心思很广阔,不过是一个整体,好比孙悟空很神通,在如来手里,不过是一个尘粒,能拥有整体不缺的人,必然掌握一切无漏。九九归一! 颜凡在情急之下,觉醒了九十九枚微粒圣象微利。 无形中领悟了“神通秘境”第七重的“归一期”。 他的圣王拳的威力再增十倍! 轰! 颜凡的身形割裂虚空。 砰! 他一拳打在雷国老祖的干瘪胸膛上,将他的胸骨击得粉碎,雷国老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丈许高的怒血。 颜凡身形腾空,一脚横踢过去,将雷国老祖的肋骨抽得粉碎性骨折,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砰砰砰! 颜凡的拳头不断轰击到雷国老祖身上,雷国老祖哇哇怪叫着,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奋力反击他! 这两个人完全是用肉身之力在对轰! 他们的拳脚不断对撞,就像火星撞地球,转瞬间便对撞了成千上万次。 呲啦! 他们的拳脚对撞,迸发出了耀眼的火花,将山河大地映照得一片通透光明! 战斗进行到这种程度,一切废话都变得多余了 这两个人之中,谁最后还能站立着,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砰! 颜凡一拳击中雷家老祖的胸膛上。 雷家老祖一记扫踢,踢中了颜凡的小腿骨上。 两个人同时向后跌出数千丈,在地上砸出两个大坑! 颜凡双腿折断,破碎的骨头直接从皮肤里刺出来,露出洁白的骨头碴。 而雷国老祖的胸膛被颜凡一拳打的凹陷进去,胸骨和肋骨全部碎裂。 两个人势均力敌,全部重伤! 这老东西还真抗揍啊! 拳头不行,那就换圣剑试试 颜凡左掌挥出圣剑! 圣剑发出恐怖的剑鸣,像一场毁灭天地的剑的风暴,向着雷国老祖奋力斩杀而去。 “咦,你小子这剑法不错啊!” 雷国老祖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轻蔑的浅笑。 他突然伸出大手,竟然将那面悬挂在雷国城池外数百年的金色匾额一把抓了下来。 那面匾额,是天符大帝御赐给雷国的! 就冲这面匾额,足以奠定了雷国在大永王朝内的地位。 这匾额就是一个护身符,哪个敢动雷国,他都要在心中掂量掂量。 “哼哼,颜凡,你还是太嫩了!你以为你肉身无敌就能横扫天下,告诉你,你就算再强,但在这块古踏仙御赐的金匾面前,你屁都不是!只要老夫手里掌握着这块金色的牌匾在,什么都是浮云。” 就见雷国老祖一手拎起那枚由天符大帝亲手提写的金色匾额,猛然向着颜凡横扫过去。 砰! 颜凡的圣剑剑光,就像被蒲扇拍落的蚊虫,被金色匾额所扫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圣王拳。 他的圣剑! 在这面金色的匾额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脆弱可笑。 看见颜凡懵逼的神情! 雷国老祖仰天狂笑:“哈哈哈,傻小子,你还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那就让老夫给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因为天符大帝是真龙天子,因此他的气息内自带着天子独有的真龙之气,所以他书写的这块金色的牌匾内也带着真龙之气,这么多年来早已晋升为绝品道器!在这面匾额面前,你就是个屁泥!” 雷国老祖像一头残暴的妖兽,缓缓逼近颜凡。 “你现在懂了,这块牌匾,这块牌匾才是我们雷国真正的传家宝!这块牌匾,便是老夫的底气!只要有这块牌匾在,普天之下就无人能撼动我们雷国,更何况你一个区区的小渣滓。” 雷国老祖猛然将金色牌匾一横,一股飓风般的罡风瞬间将颜凡卷起,重重地拍在地上。 雷国老祖手一指。 轰隆! 在他身边幻化出九头庞大无比的雷龙,同时仰天咆哮,齐刷刷地向着颜凡扑来。 “雷国老祖,你这个老王八蛋,不要以为拿着一块破牌匾便可以为所欲为,我颜凡宁死也不会向你这个疯子屈服的。” 以颜凡的一身傲骨,自然不会向着嗜血狂魔雷国老祖屈服的。 就见他头顶突然浊浪滔天,赫然出现一条汹涌湍急的黄色大河。 这条波涛汹涌的黄色大河猛然向下一卷,将九头雷龙全都卷入漩涡之内疯狂炼化,随即这条神秘恐怖的巨河以无比的汹涌奔流之势继续席卷雷国老祖。 雷家老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狞笑 “啊,此河,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无上至宝黄泉图?哈哈,难怪你颜凡能一路所有披靡,在短短的十年内便能快速撅起,原来你竟然得到了黄泉图,难怪啊!不过,这黄泉图落在你手里那就是明珠暗投,这黄泉图,命中注定是我的,哈哈哈!” 雷国老祖见到黄泉图,神情变得更加疯狂兴奋,他不躲不闪,反而展开天符大帝的金色牌匾,力抗黄泉图的无上威压。 这金色牌匾上面蕴藏着天符大帝的无上真龙气,就见牌匾上面的每一枚金色文字,每一道金色的纹路统统拆解化为一条巨大无比的无上真龙,向着黄泉图耀武扬威的冲来,这金色牌匾不但不丝毫畏惧黄泉图,反而孤傲无比的要将黄泉图炼化! 这两位都是绝品道器,而且个性都无比倨傲,它们命中注定碰撞在一起 轰! 两大道器互相纠缠碰撞在一起! 顿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碰撞声瞬间传遍四野八荒。 黄泉图和金色牌匾互不服气,一时之间斗了个难分难解。 而此时,从雷国城池内飞出血气愈发浓重,一条条的血线化为血丝不断钻入雷国老祖的窍穴内,他的气息还在不断疯狂攀升着,离着金丹境界仅仅只有一线之隔了。 “呵呵,黄泉图又怎样。在老夫面前,统统是屁!” 雷国老祖的气焰空前嚣张。 第120章 五解脱轮 “哈哈哈,颜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谋深算的猎手!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雷国老祖狂笑着,抡起金色牌匾横扫黄泉图! “砰”! 金色牌匾将黄泉图压在下面,竟然后发制人,反客为主,开始反炼黄泉图。 颜凡急了,头上的热汗像小河般的滴滴哒哒滚淌流下来。 这金色牌匾实在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强悍最可怕的一宗道器。 就算他施展出全部的法宝和手段,也无法突破此匾天衣无缝的严密防守。 眼看那黄泉图的气息都变得薄弱了许多,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黄泉图就要被金色牌匾炼化了。 若是黄泉图都被金匾炼化了,这雷国老祖的法力会达至前所未有的境界,到那时就真的一切全玩完了。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时,黄泉图中的那座天坛忽然感应到了金色牌匾上的天符大帝的真龙之气,突然传出一声无比兴奋的欢畅! 这场战役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天坛径直浮现在了金色牌匾上方,从这祭坛之上赫然传出一种宏大无比的梵音,似乎是在镇压这真龙之气。 自太古时代盘皇创世,娲神教化世人修真始,人族的历代帝王便通过向天坛进行祷告和献祭来祈求上苍的荫庇和赐福,而天坛则通过炼化这些受命于天的帝王体内的真龙之气来提升品级。 自古以来,天坛和真龙之气之间,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真龙之气虽然桀骜不驯,无法被任何人所掌控,唯独能克制它的便是这神秘浩瀚的天坛。 天坛一出,真龙之气立即乖乖地臣服! 就见这枚猖獗的金色牌匾立刻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像痴呆了一般飞向那座祭坛。 眼见这威力无穷的金色牌匾竟然要被这座祭坛摄去,雷国老祖顿时急了,他像疯了般的对这祭坛拳打脚踢。 就见从祭坛之上再度传出一声威严的咒音,但见那块金色牌匾忽然反转过来,化为一条条的金色绳索,将雷国老祖死死地捆绑住,直接丢入天坛内活活地炼化。 雷国老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只差一步便可以炼化黄泉图,斩杀颜凡,这是他占尽优势,一个必赢的胜局,怎么突然间局面就完全反转过来了呢? 这神秘祭坛一出,这真龙之气竟然立刻反水,还反过来将他紧紧束缚。 他头发完全着披散,面目无比狰狞,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不,这不可能,这金色牌匾乃是天符大帝赐予我的传家宝,此匾之上有大帝的御宝箴印,除非有人强行抹杀了天符大帝的神识,否则此匾绝不可能造反的。” 一直默默在旁关注这一幕的颜凡,缓缓地摇头:“雷国老祖,枉费你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你这把年纪简直就是活在狗身上了。你到现在还没又看出来吗?天符大帝赐予你这块金匾目的,不是为表彰你,也不是拉拢你,而是想要灭杀你啊!天符大帝雄才大略,早就智珠在握,他一早就算准你一定会闹事,所以才故意赏赐给你这枚金匾,这金匾的本意就是为了禁锢你,现在只是机缘到了而已啊。” “啊,这,这颜凡说的莫非是真的吗?天符大帝真的早就要灭杀我了吗?”雷国老祖闻听颜凡的讥讽,顿时如梦初醒。 真相就是:天符大帝根本不信任他,准确点说:就是从来都没信任过他 天符大帝早就在此埋伏了一手,名义上是赏赐雷国城池,其实就是为了暗中监视和禁锢他啊! 什么才叫帝王心术,这就是帝王心术,帝王之心,犹如深渊中的九曲之珠,蜿蜒曲折,深不可测,常人根本无法揣摩啊! 颜凡幽幽一叹,无限感慨道:“雷国老祖,就算你炼化血祭了你的全体族人又如何?就算你踏入金丹境又如何?你以为你真的天下无敌了吗?你的才智比起天符大帝终究是远逊多矣。” “不,这不可能,我雷国老祖的才智不输给任何人,包括古踏仙哪个混蛋我都不放在眼里!我怎么可能会被你们坑!这不对啊!” 那一刻的雷国老祖状若癫狂,脸孔剧烈抽搐着,眼中甚至都流出了一行血泪。 “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天符大帝的心机深不可测,他早就算准你有今天,在当今的大永王朝,天符大帝就是天,现在是天要灭你,你能奈何天吗,你还是乖乖地等着被天坛炼化。” 颜凡突然在雷国老祖的屁股上猛踹一脚,将他一脚踹进了从天坛内涌出的漩涡。 呲啦啦! 雷国老祖被四分五裂,被活活地炼化。 雷国老祖每时每刻每日都受尽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无时不刻不发出凄厉无比的嚎叫声。 这种酷刑足足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在第八十一天头上,才被彻底炼化。 这个炼化活人过程简直是惨绝人寰 颜凡拿出一个酒壶,一边欣赏雷国老祖被活活炼化的惨状,一边自斟自饮。 这雷国老祖如果不是太自作聪明,强行血祭了整个雷国城池的话,也许他还会死的痛快点,可是他血祭了全体族人,这一行为本就有违天道,无情的天道反噬,令他倍感痛苦。 雷国老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孽,咎由自取。 天坛在炼化了雷国老祖后,竟然从虚空中飘落一滴散发着无穷光芒的:天露! 天露:乃是十品仙丹之中的第二品。 人服用之后,能彻底洗涤掉体内隐藏的一切污浊之气,修为法力暴涨。 “哈哈,可能是这雷老祖作恶多端,体内灵魂都带着无比的污浊之气,所以将其炼化深合天道!天道才会降下如此宝贵的甘露!” 哪怕是一滴天露,那都是无上仙丹,超越世上的所有丹药。 别看仅仅是这一滴天露,但其重量比泰山还重。 颜凡尝试着将天露吞噬。 轰隆隆! 颜凡竟然直接迈入了“神通秘境”第八重的“法相期”。 那一刻的他,头顶天,脚踩地。 效法于天地万物,以天地无为而主宰万物。 迈入了法相期,不光是体型能变得巨大无比。 而且还可以在体内开辟一方小天地。 只有到这个阶段,才代表他真正得到了天道的认证,算是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 咔嚓嚓! 颜凡脑后的“天舞宝轮”再度进化。 化为由五个月轮环抱的“五解脱轮”。 五解脱圣轮:则表五智之大空。具有月轮圆满明了之德,能解脱五趣生死之缠缚,成就圆明清净之五智。其图像,于一大金刚轮中敷布五个月轮,中央为大日,东方为阿閦,南方为宝生,西方为阿弥陀,北方为天鼓雷音。在成身会,则有四大神抱此大金刚轮。 四大神系表地、水、火、风等四大,五解脱轮则表五智之大空 总之一句话:这“五解脱轮”威力更大,更强,九转金丹之下的高手,只要被其卷中,立刻就被绞碎,化为其一部分,血肉骨骼都会被五解脱轮吸入其中,不断将其加固凝聚。 这五解脱轮简直丧心病狂啊! 不过我喜欢! 颜凡摸着下巴,露出一丝笑意! 第121章 二十八神通 迈入了法相期,颜凡仍未满足。 他又拎起那面蕴含着天符大帝真龙之气的金色牌匾。 开始细心揣摩,认真炼化。 天符大帝修为逆天,甚至可以抗衡天道的意志。 如此强者举世无双,以至于他的一缕气息,都含有一种无上道韵。 凡夫哪怕能领悟其中一点,都能令修为暴涨,迈入无上大道啊! 最关键的是,颜凡手里还掌握着“天子龙玺”,用龙玺来炼化金色牌匾,事半功倍! “炼!” 颜凡抡起“天子龙玺”朝着金色牌匾狠狠用力砸下去。 啪嚓! 金色牌匾登时粉碎,化为一缕缥缈的真龙之气,往空遁逃。 “吞!” 颜凡背后的五解脱轮徐徐转动,一股浩荡的神力降临下来,将这丝真龙之气狠狠压制在地。 颜凡张嘴一吸,将真龙之气吸入腹内,缓缓炼化。 他眼中突然精芒一闪,脑海中瞬间出现一套旷世的剑法:天子剑法! 天子剑法一共分为九式: 第一式 火龙九霄起风云 第二式 神龙吐珠耀苍生 第三式 龙跨千峰伏四方 第四式 青龙破土震寰宇 第五式 白龙倒海淹神州 第六式 龙游穹苍摘星斗 第七式 黑龙啸天吞日月 第八式 金龙震怒惊天地 第九式 君临天下紫龙气 天子剑法的每一式都独具惊天动地之神威,气势无俦,最后一式更是集聚宇宙穹苍无尽的灵气之所成,能凝化为天剑,毁灭天地! 咔嚓嚓! 尽管只是天符大帝的一丝真龙之气。 但是其效果竟然相当于十枚天露。 那一刻,颜凡体内的法力不受控制的汹涌澎湃,如巨浪滚滚一发不可收拾。 他体内的法力从液化开始凝结,然后聚集在腹部,开始凝结出一个丹丸的形状! 这就是“神通秘境”之中的最后一重,同时也是第九重的:结丹期! 按照羽化门的说法:这叫做“虚丹”。 还不能算是真正的“九转金丹”!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神通秘境”的最后第九重了! 达到了这个程度的人,世上也不多。 咔嚓! 颜凡感觉体内的法力直接暴涨到了两百来万。 几乎和华天都不相上下了! 修为达到了“结丹期”。 又炼化了天符大帝的真龙之气,悟通了“天子剑法九式”。 武功朝着更高层级迈出了最为坚定的一步。 这趟铲除雷国之旅,不算白来! 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雷国,颜凡神情异常肃穆。 雷国被他荡平了,接下来只需要石国来接管就行了。 石国吞噬了雷国的底盘之后,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会更上一层楼。 这善后事宜就不需要他过多操心了。 他要做的,是回羽化门,向掌教至尊风白羽覆命! 他念头刚起。 耳畔就传来一个细声细语的声音:“颜凡,你的心思,本座已经晓得了!你来见我!” 嗖! 颜凡就感觉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摄取主,瞬间穿越无穷时空,来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小空间内。 在他面前是一名白衣如雪的垂髫少年。 这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就是传说中能和天符大帝并驾齐驱,甚至掰掰手腕的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 在“神通秘境”之上就是“九转金丹”境。 在“九转金丹”境界之上,则是“长生秘境”。 能达到“长生秘境”者:万寿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法力横贯天地,运转宇宙,参悟天地之玄妙,四时之变化,拥有诸多神通,坐镇一方世界,无人可以动摇。 长生秘境的高手能,断肢再生,砍头再长,剖腹挖心,再度长成。甚至全身成了碎片,都能够重新聚集,恢复自我。要杀死特别的艰难。 而风白羽,就是这样一位绝顶修为的“长生秘境”者。 在这样的绝世强者面前,颜凡感觉自已就像一只蝼蚁。 他想再说什么,但风白羽只是微微一笑,接下来,他出手比闪电还快一万倍。 砰! 风白羽一掌拍在颜凡的顶门! “羽化飞升经,二十八种大神通!灌顶!” 嗡嗡嗡! 刹那间,二十八种震天撼地的绝世神通,一股脑地灌入颜凡体内窍穴! 七情大手印:羽化飞升经上所记载的无上神通。以人的七情为根本,凝练出一只手掌,代表着七种极端的情绪,长生秘境以下者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心雷正法:道家雷法的极致。 瞬杀大法:威震仙魔两道,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高手,数千倍音,突破虚空,斩杀无形。 掌心佛国:这种神通可以把物体直接转移到另一个空间。进入掌中佛国的人任由掌控,施法者就是此空间的掌控者。 传说无量劫前古佛如来掌控齐天大圣,运用的就是这种强悍的神通。 缩地成寸:这种神通可以缩地成寸,来往大陆各处,也就是一念之间任往来 虚空罗网:掌法遮天蔽日,好像天罗地网,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中逃脱! 转世投胎决:可以夺舍重生,没有隔阴之谜,自行选择一具好根骨重修。 除此之外,还包括黑日风灾!大日火灾!长春剑法!天狮吞天!祈福之术!龙虎风云!大泽剑气!戊土真魂!太乙神雷破!赤血冲!元灵气功!冰雪界限!苍茫诀!破杀道!凤凰舞!朱雀鸣!长空七真拳!晶虚电灵爪!社稷乾元劲 加在一起,足足二十八种绝世神通! 这全都是羽化门的“羽化飞升经”中所记载的神通,被风白羽涓滴不剩,全都灌输给了颜凡! 颜凡福至心灵,霎那间就将全部的神通都掌握了。 不由得心中狂喜 哈哈哈,这二十八种大神通今后都化为了我的本命神通,只要我活着,这些神通只会变得更强,而永远不会从我体内剥夺! 颜凡心中大喜,以元神为根,将神识化尘,用根运识。 将这些神通练得炉火纯青! “哈哈哈,小子多谢掌教赐予如此多的神通功法!” 颜凡冲着风白羽倒身下拜。 风白羽微微一笑:“颜凡!你可知本座传功给你的真实用意吗?” “小子鲁钝,还望掌教指点迷津!” “少年心性随魔起,未知前程似几何。岂知平生多磨难,仙途一去路幽幽。” 风白羽微微叹口气:“无生者,本不应生存在世上;没有生灭,不生不灭的存在!而你,就是这样一个异数!” “颜凡!你就是一名无生者!你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是你偏偏就是出现了!你的存在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上本来的命中注定的走向!这会带来天庭执掌命运法则的那些大天尊的高度关注,那些大天尊们,甚至很可能为了匡扶混乱的命运齿轮,而摧毁这个玄黄大世界,连带着,我羽化门,都会遭劫,颜凡!你的责任,就是替我守护好羽化门!” 第122章 掌心佛国 “就凭我的这点微末道行,我能力敌大天尊!拯救羽化门?掌教您有没有搞错?” 颜凡还想再说点啥。 风白羽翻白眼 “颜凡!本座说你能拯救羽化门,你就能拯救羽化门,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颜凡懵逼中 “你先回去,琢磨一下本座的想法,回头我再找你!” 飕! 随着风白羽的袍袖用力一甩。 颜凡直接出现在了羽化门的不凡峰上。 这风白羽,看起来也不老太正常的 颜凡突然想起了华天都 以他现在的法力,完全可以和华天都一分高下了! 不用等到十年后,就可以将华天都这颗毒瘤拍死。 于是他斗志昂扬,飞翔在“天都峰”上! “华天都,拔剑” 但是吼了半天,天都峰上静悄悄一片,没人吭声。 华天都竟然从天都峰上遁去了,飘然远离,不知去往何方。 “华天都这厮,莫非知道我变得强大了,所以故意避战?” 阎柠雪闭关了。 华天都又逃跑了。 情人敌人都不见了。 这让颜凡倍感寂寞,甚至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嘟嘟嘟! 就在此时,从那面太岁镜上,传来嘟嘟的响声。 颜凡在镜面上一抹,上面传来急匆匆的一句话-- 【三月:龙头在吗?俺有急事找你!】 【说】 【三月:龙头,属下得到重要情报,八大妖仙发生内讧,另外几大妖仙全都被无心玄奘击杀,只有长流的白子画逃了出来,现在下落不明!】 颜凡看到这条消息后,顿时愣住了! 白子画对他对不错,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惨 【三月,你所提供的这条情报很重要,你继续探查,一定要找到白子画的下落!】 【是!属下已经派出十路斥候,只要能找到白子画的消息,立刻回禀您!】 【对了龙头,属下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那就是,云海岚已经被天符大帝选中,责令其成了太子的皇妃!】 什么,云海岚竟然会成了当今的太子妃 颜凡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 以云海岚的腹黑心机,外加太子的冷酷残暴。 这不就是狼狈为奸吗? 以天符大帝的英明睿智,为什么要助长邪恶势力的嚣张气焰呢? 真令人不解啊! 【对了,古尘沙怎么样了?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呢。】 【龙头,属下正要向您汇报此事,十九爷古尘沙最近一年来突然消失不见了,很多人都在找他。】 哦,古尘沙也玩失踪了。 这是时髦吗? 颜凡用力揉着太阳穴,感觉头又开始有些疼了。 他百无聊赖之余,开始练习风白羽所传授的那些神通! 他平缓地递出左掌,掌心内赫然泛起了殊胜炫亮的一圈圈佛光。 那一刻,他的左掌似乎化为琉璃般透明的佛国。 从他的掌心内冲出无数金色符文,一尊尊的金色佛像、高僧、天女、力士朝着他顶礼三匝,口诵无边无量的梵音。 “掌心佛国!” 这就是颜凡二十八种大神通之一。 就见从他掌心佛国内赫然冲出一个足有百亩地大小的“金色字”,将面前的整条江都覆盖,金色字之上迸发出无量的金色佛光,映照得整座不凡峰都流光溢彩,金光绚烂。 这门神通确实牛逼,一经施展,就算是九转金丹,也逃不出颜凡的手心! 颜凡心中有了更大的自信!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席卷羽化门。 “哈哈哈,恭喜法茹瑶,明心见性,渡劫成功,一举迈入神通秘境的阴阳期” 颜凡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错愕, 这法茹瑶,不过就是被他随便指点了几句,竟然便迈入了阴阳期 人家的孩子哟 他正想着呢。 就见法茹瑶摇摆着,兴冲冲地飞来! “颜师兄,我修为又精进了,人家这是来感谢你的咯!” “哈哈,法师妹言重了,我早说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全是你的造化,我只不过是略微指点一下而已” “嘻嘻,小妹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点谦虚谨慎!” “对了法师妹,你和你父亲的关系还依旧那么紧张吗?” 一提到这点,法茹瑶的脸色顿时变成大便脸。 “哼!你快别提那个老东西了,他们最近和七皇子古法沙打得火热,看来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颜凡微叹一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为兄希望法师妹凡事能看开点。哦对了。欣闻师妹最近剑法精进为兄还没恭喜你呢!” 法茹瑶咯咯一笑,眼望颜凡,目射奇光:“嘻嘻,小妹能有今日的精进,还不是多谢颜师兄那句,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要是没有你的指点,我岂能在迷迷蒙蒙之中,阒然入道?” “这个吗,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主要还是你天资绝顶,为兄不过就是起了个指点的作用!” 法茹瑶正色道:“颜师兄,你学识渊博,智慧过人,又为人谦和,你越这么说,我反而越觉得惭愧!哝,为了感谢你的指点,我准备再送你一件礼物!” “这是风火双轮,踏在足下可以乘风破浪。” “还有这一枚阴阳万寿丹,此丹乃是由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在丹炉中孕育几个甲子,才炼制成了五枚。此丹服下之后,可以提升一个人十甲子的寿命。一甲子六十年,十甲子就是六百年。有了寿命,就有了突破更高境界的资本。这也就是这种丹药真正珍贵的地方” “还有这只可以躲避霉运的手套,简称避运套” 这茹瑶师妹不单是送礼狂魔,更是宝藏女孩啊! 法茹瑶凑到他耳根底下,促狭道:“凡哥,人家何止储物戒里藏着宝藏,人家从头到脚就是一座宝藏好,你愿不愿意在我身上挖掘宝藏” 就在这时,那小金人又来劲了… 【选一,你俩双宿双飞,共同解锁高难度。】 【选二,你俩做头发、夜光剧本、打二人麻将、捉虱子、大保健。】 说实在话。 面对又纯又欲的法师妹 颜凡还真的有点,要把持不住! 颜凡突然摁住法茹瑶的香肩~~ 一脸严肃道 “茹瑶师妹,你看,如此良辰美景,如果不做点羞羞的事情,岂不对不起无边风月,不如咱们师兄妹,就幕天席地来上一次” 第123章 闹圣学堂 茹瑶师妹脸微微一红,羞涩的低头玩弄着衣服角。 “凡哥,这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事情多羞羞,你要真想做,起码也得等到夜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 “法师妹,为兄的意思是,想和你交流剑法,你脑子想啥了?” 法茹瑶冲着颜凡郑重抱拳:“没遇见凡哥你之前,我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傻子,是你,是你,就是你,让我拨云见日,看到了我从所未见的世界!这个恩情,我永志不忘,就算以身相许,也不足以报答凡哥你的恩情于万一,你要是不嫌弃,干脆收了我” 我的天呐 颜凡瞠目 “咯咯咯咯,看你那呆头鹅的样子,小妹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法茹瑶变脸如翻书,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颜凡叹口气:“法师妹,你七舅姥爷的!” 俩人最后又磨了一会牙,法师妹快乐的跑远了。 在这羽化门里,还有正常人吗? 颜凡掐指一算,自已从天位学院离开又有一段时间了。 羽化门这头处理完了,下面还是该返回天位学院,去拿回属于自已的东西了! 他现在可是结丹高手了! 天位学院再不给他精英弟子的身份,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于是他施展“缩地成寸”的神通,瞬间便赶回了天位学院! 他赶回学院后,这会没走功德殿的途径,而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向着天位学院深处一座宏伟古堡走了过去。 “圣学堂”:只要是天位学院的弟子,如果有天纵奇才者,突破到达了夺命九次,就可以来到这座学院,接受考核检验,晋升为精英弟子,一步登天,成为学院的高层。 在天位学院内,包括了杂役弟子,外院弟子,内院弟子人数众多,如蚂蚁一般,但是精英弟子就相对稀少,是学院的宝贝。 每一位想晋升为精英弟子的弟子,都会引起轰动。 颜凡这大踏步走来,顿时了骚动。 “颜凡,你一个卑贱的野人,竟然胆敢擅闯圣学堂,简直是作死!你去屎!” 轰隆隆! 众多太子社成员就像苍蝇般涌出,各种法宝拳头剑光如波,想着他猛力轰来。 这些家伙说出手就出手,全然不将学院的规矩放在眼里。 太子社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 “真是一群狗啊!” 颜凡冷笑一声,施展出“法天象地”的神通! 咔嚓嚓! 他身形瞬间暴涨千丈,头顶苍穹,足踏大地,一拳轰出能轰破天际,一脚踏下,就能引发十几级的大地震! 砰! 巨大化的颜凡就像掸苍蝇般的轻轻一掸。 整个圣学堂竟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啊!啊…… 伴随连续不断的惨叫之声,这些嚣张跋扈灌了的太子社的成员,就算摔在地上的豆腐,被颜凡一击而跨。 “法相期!颜凡这厮居然是迈入了法相期……” 所有人都发出清脆的尖锐叫声,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颜凡这么快就迈入了法相期! “神通秘境第八重法相期!真牛啊……” “他吗的,老子现在才夺命三次,要升级到法相期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这颜凡当真是一步登天,出人头地了。” “不过他太嚣张了,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后他恐怕不好办呢!” “嗯!是这个理。” 在所有人极度震惊的眼神,颜凡大踏步走进入了圣学堂的大殿。 此时,在圣学堂内正在举办晋升精英学生的仪式,包括贵为皇妃的云海岚,都在里面。 此时,见到颜凡进来,全部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这些目光之中,有不屑,有羡慕、妒忌、恨! 能在圣学堂内混的,自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的目光真的如刮骨之刀,令颜凡有一种被当众凌迟的感觉。 这些人不尤甚,但颜凡耸耸肩膀,浑然不在意。 他的目光,直接投向了伫立在人群之中的云海岚。 云海岚的目光和颜凡在空中对撞。 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哦,你竟然迈入了法相期?这么快?” 云海岚微咦了一声。 “呵呵呵,云海岚,你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到达了法相期。” 颜凡:“云海岚,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不光是法相期!我还已经结丹了! 轰隆隆! 从颜凡身上散发出一种足矣能摧毁一切的恐怖气息。 震得圣学堂里的精英弟子们,各个东倒西歪。 “你,你竟然真的结丹了!” 云海岚好似被雷劈,蹬蹬瞪倒退数步。 “呵呵,云海岚你现在才知道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乌云!在我面前你的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卵用!” “颜凡,你真的是个怪胎啊…” 云海岚看着颜凡,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 她看着颜凡,先是脸上有极端的惊讶,随后是云淡风轻。 “呵呵,颜凡!没想到咱们的家乡里出了你这么一个天骄!那我真要恭喜你了,想来我之前是低估你的实力了。不过姐姐还是要劝你一句,修为再高,也怕菜刀!” “颜凡,你小心夜路走多了,会撞见鬼!” “云海岚,你丫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额!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已,小心你哪天睡着了,脑瓜再被人摘下来!” “云海岚,这人是谁?居然敢如此狂妄地对咱们的太子妃?” 就在颜凡和云海岚对话之间,一个身型魁梧如山的男子走了上来。 这个男子,身体修长,浓眉似剑,一看就十分的不好惹。 这人乍一看好似楚天歌,但是又比楚天歌更为犀利雄壮! “玄天金乌掌!” 这人一步跨到颜凡面前。 猛地飞出一掌。 一股子凛烈的拳风当面袭击过来,直奔颜凡脑袋。 呼呼呼! 如此刚猛霸道的拳法,是颜凡平生仅见。 “九转金丹!” 你是圣徒 颜凡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名字:楚独歌! 楚家几兄弟中,修为最高,战斗力最彪悍的楚独歌! 同时也是天位学院寥寥无几的几位圣徒之一! 第124章 精英弟子 天位学院的圣徒楚独歌! 此人非正非邪,行事乖僻,心高气傲,又心狠手辣,练得一身惊人绝艺,一生行径过于乖戾,但智慧武功,胆魄勇气,俱一时之选。 楚独歌一拳向颜凡砸来。 颜凡眉毛一挑,周身的炽热气息化为一座喷发的火山,迎着楚独歌的掌法而去。 呼呼! 两人的掌隔着一段距离还没碰触到,那股炽热无比的气息顿时向着四周滚动扩散! 轰隆隆! 整座圣学堂都经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压力,直接倒塌。 两个人各自后退一步。 目光撞在一起,一个好像刺破苍穹的闪电,一个好像悬挂天空的明月,彼此之间,都针锋相对。 “呵呵,颜凡!好小子,普天之下,能禁受得住楚某人的玄天金乌掌,你是第一个!来来来,你我痛快大战三百回合!”楚独歌明白是个战斗狂人。 颜凡成功的挑起了这个疯子心中的战斗火焰! “来就来,谁怕谁!” 颜凡不甘示弱,也斗志昂扬。 正当两个人就要再度展开大战之时! 就听一声怒叱回荡在圣学堂内。 楚独歌! 颜凡! 你们闹够了没有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全都垂手肃立。 这个声音的来源,正是院长贾懂王。 院长冷冷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颜凡现在已经是结丹期了,不论是资质修为还是战功,成为精英弟子都足矣,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正式的精英弟子了,不但享受和你们同样的待遇,而且还能获得更多的资源挹注,你们,听懂了没?你们谁敢不服,就来找我!” 院长这么一发话,其余那些蠢蠢欲动的精英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发话了! 云海岚掩住滴溜溜直转:“嘻嘻,既然院长大人都发话了,咱们能有啥意见啊!我们走” 云海岚昂着头,拽着忿忿不平的楚独歌,昂首阔步走了。 “颜凡,你不要以为身后有院长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你我之间,终究有一战!你给我等着” 楚独歌在颜凡耳畔冷冷地甩了这么一句。 然后扬长而去 呸! 颜凡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他穿上代表天位学院精英弟子身份的锦袍,披上绶带,戴上徽章,这就算正式成为精英弟子了! “凡哥,我们恭喜你正式成为精英弟子,今后你便可以搬入精英学院,享受王道气阵了,羡慕死我们了。” 圣王社的那些兄弟围拢过来,嘘寒问暖,热情无比。 “呵呵,各位兄弟你们放心,我颜凡是重感情的人,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后我获得的各种资源,我都会分享给大家,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们也全都进步!不过我还是要郑重提醒你们,那云海岚古恒沙等人很是残忍狡诈,你们在各方面都要注意安全!” “嗯,凡哥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颜凡在精英学院里,认真研究王道气阵! 正所谓:“王道真谛,阵法之道,生生不息。” 这是颜凡对研究阵法之道认真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阵法在什么时候都用得着,如果是阵法高手,可以在体内形成阵法微循环,在自己的内脏,肌肉,骨骼之摆设下小阵,使得身躯无比强横。 这门王道气阵对颜凡下一阶段冲击九转金丹期,作用极大! 就在这时,“三月”突然上线,给他发来一条重要的信息。 【龙头。我要提供给你一个重要的情报,你们天位学院的功德殿不是归葛群长老负责吗?最近几年,有很多弟子都在功德殿内神秘失踪了,我建议你去调查一下这位葛群,葛长老】 神秘的“三月”说完即刻下线。 这个“三月”,手眼通天,似乎无尽大陆上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哦。 颜凡寻思,如果按“三月”所提醒的那样,这个葛群确实有很大问题哟。 以他精英弟子的身份,再加上有院长的背书。 他是有调查权利的! 正好,葛群昔日也没少刁难他,他也狠葛群,这回正好整这老东西一下! 于是颜凡动身向着功德殿飞去。 此时正值午夜三更。 功德殿阴气浓郁如鬼蜮。 他刚落下,那功德殿的大门咣当打开,就像一头巨兽的口,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 颜凡刚一走进在功德殿。 咣当。 他身后的大门诡异的关上。 “是颜凡吗,老夫在此久候多时了,请到我的寝室一叙。” 一个苍老的声音阴沉地回荡在死寂的功德殿内。 颜凡穿过阴沉漆黑的回廊,大步走入葛长老的寝室。 葛长老的寝室很简陋,一张罗汉床,几盏昏黄的油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炉,一具铜胎鎏金的香炉内,正朝天喷出笔直的香柱!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径达九天。” 就见花白头发,脸上老年斑密布,脸皮像橘子皮般堆积的葛群,跪在丹墀上香炉前,虔诚默念《祝香咒》。 上完三柱香,葛群盘膝坐在罗汉床上,不紧不慢地朝着茶炉里蓄茶:“颜凡。老夫这一炉九叶芸香,可是从极偏远的南域弄来的,入口香甜,回味无穷,你不尝尝吗?” “对了。黑儿,还在一旁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颜师兄掌灯。” “是,师尊!” 就见一个黑衣丹童,低着头,恭谨在一座樟木灯架上点上了明晃晃的灯芯,然后躬身退至一旁。 颜凡站在丹墀的樟木灯架下方,缓缓开口道:“多谢葛师叔了,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葛师叔至今还是还是没有交代清楚,这些年里在功德殿之中那些失踪的弟子的去向,这让我着实困惑” 葛群端起茶杯,将茶叶片子大口嚼了,慢吞吞道:“听颜凡你如此说,你是怀疑我咯?” “岂敢,葛师叔你一直以来炼丹采药,悬壶济世,救济了很多伤病的修士;人们尊称您为‘葛仙’,就连院长都对你很肯定的,只是这些年有很多弟子莫名失踪,院长大人命我前来调查详细,也是为了还您老一个清白” “哈哈哈,如此说,老夫倒是要多谢你们对我的高度关注了!” 葛群捋着花白的胡须仰面大笑。 笑着笑着,突然止住笑容,猛然间一拍桌案。 “颜凡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 呼呼! 葛群整个人就如一头黑色的蝙蝠般霍然而起。 他掌中的黑色拂尘卷起重重厉芒,向着颜凡铺天盖地激射过去。 第125章 斩杀葛群 在葛群向着颜凡冲击的同时。 那名给颜凡奉茶的黑衣童子身上不断散发出汩汩的鬼气,他的瞳孔竟然变为黑漆漆的两个。 黑魄。 妖瞳! 这个黑衣童子是只妖怪! 咯吱吱。 就见这妖怪丹童,双臂顷刻间化为长满黑色鳞片的鬼爪,就像食人的野兽般,向着颜凡凶狠地抓来。 与此同时。那座靠近颜凡的樟木灯架,也突然蹿起,上面的灯芯化为无数飞蝗般的光箭,疯狂地向颜凡倾泻。 一时之间,颜凡四面八方,腹背受敌! 这赫然是个早已布置好的杀局!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颜凡背后的五解脱轮化为层层的光晕,将背后那妖童递进来的鬼爪裹住,用力一绞! 咔嚓! 那妖童发出凄惨的鬼泣,整只鬼爪全部粉碎。 与此同时,颜凡微微一弹指。 嗖! 巨大的冲击力将妖童带起来,向后狠狠地撞到了功德殿内的坚硬石柱上。 圣王掌! 天子龙剑! 伴随颜凡怒吼一声,左拳右剑一刚一柔,一阳一阴。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力汇聚到一处,形成一股莫可能御的法力狂潮,席卷功德殿。 轰隆隆! 再坚固的功德殿,也抵挡不住颜凡现在这种恐怖的法力。 功德殿坍塌了! 飕飕! 葛群和颜凡同时冲上天际,拳脚相加,连续碰触千百次。 砰! 葛群的双足重重踏在山崖上,万年屹立的坚硬山岩像裂开的蛛网,在他脚下不断破碎。 葛群冷冷道:“颜凡,你说实话,你现在究竟什么境界了?” “筑基” “放你大爷狗臭屁!你小子要还是练气,老夫立刻就去吃屎!” 葛群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方才颜凡和他对了次掌,立刻发现这小子的法力如长江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强悍巨大的法力,可能是筑基期吗? 连傻子都不信这种鬼话! “哎,我真是筑基” “住嘴!你这个可耻的骗子!” 葛群怒叱道:“你姑姑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说瞎话多了,鼻子会变长哟” 颜凡:“” 颜凡冷然道:“那好,既然你也知道做人要诚实,那你为什么偷练魔功。饲养妖怪,戕害门下弟子?你这样子,可有天位学院之中的前辈长老的一丝风范吗?你做的这些事,自已不觉得很无耻吗?” “无耻?你知道什么是无耻吗?” 葛群露出讥讽的神情。 “你见过正道修士以匡扶正义的名义,残忍屠杀魔道修士吗?” “你见过正道修士残忍虐杀无辜的小妖兽吗?” “你见过正道修士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同门吗?” “这些人做的这些不要脸的事,叫不叫无耻?” 这些年,学院内的那些贪渎长老们,哪个不是从我这里中饱私囊,贪墨各种名贵丹药,资源? 他们就跟硕鼠一样,亏空学院内的府库资源,这算不算无耻? 曾经我葛群也是梦想成为屠龙者的少年。 但在修仙界沉浮多年,看尽修仙界的残酷真相后,昔日的屠龙少年,最后也变成了恶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想在修仙界生存,第一便是要不要脸。第二还是要不要脸,第三还是不要脸 总之,想成为绝顶高手,就是要无耻! 无耻,其实就是真正的成熟! “颜凡,你还是太嫩了,你终究要为自已的不成熟,而付出代价!” 葛群为他的结论 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 默默听着葛群唠叨那些歪理邪说。 颜凡秒懂 当你凝视深渊。 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葛群可能是接触负能量太多,心灵被严重污染了,所以导致变成这种怪物。 “人和人是不同的,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是有底线的!” “呵呵呵呵,底线!底线能当饭吃吗?幼稚的傻孩子!” 葛群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堆黑乎乎的萎缩的“人心肝”。 就像吃药一般吞了。 那都是他弟子的心脏。 这些年为什么功德殿的弟子不断减少,敢情都被这位“葛仙”开膛破肚,练成了“人心丹”。 葛群的皮肤在绷紧,似乎重新焕发了青春。 “颜凡!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老夫卡在结丹期太久了,我如果再被能抓紧突破的话,我的阳寿就尽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一本鬼道功法,上面有讲怎么血祭活人,怎么抽取人的精魄,将人心祭炼成丹药,延年益寿的法门,正巧我现在就缺一味七窍玲珑心,而你这时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狂笑声中,葛群虔诚地向着四方跪下,不断叩头。 “伟大的魔神啊,小人愿意将我的灵魂,我的血肉,我的忠诚都奉献给伟大的尊神,愿伟大的魔神降临,将人间化为炼狱!” 紧接着,从葛群腹内呕出一道道腥臭难闻的黑气。 这些黑气中,有无数冤魂在发出凄厉的鬼泣之声。 葛群神态痴狂。 呲啦! 魔化! 他揪住自已的头皮,用力一扯。 呲啦。试下那张腐朽的老人皮。 葛群的双眸里闪烁着地狱般的鬼火,他的身躯暴涨,整个身体魔化为一头足有几十丈大小,巨柱粗细,眼射晓星,鼻喷朝雾。身披红鳞,牙排钢剑的,人面蟒身的妖精。 人面妖蟒化的葛群贪婪地望着颜凡,不断喷出滚滚毒雾。 然后张开血盆巨口,向着颜凡恶狠狠地吞来。 “颜师侄老父的嘴很大,你忍一下” 颜凡冷笑一声:“你让我忍,我先让你忍忍我的圣剑!” 颜凡掌心泛起一片辉煌的剑光。 道道剑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神剑光网,将葛群罩住,微微一绞 噗呲。 葛群顿时粉身碎骨,化为一团破碎的血肉,血水合着雨水,雨点般的洒落。 颜凡猛然想起,那个黑衣小妖还被钉在石柱上呢。 他从瓦砾堆里将小妖拎出来,就见这妖童哆嗦着显出原形。 竟然是一座厚重的水缸。 这口缸有点意思啊! 颜凡好奇心起,他抓过一小碗米倒进了水缸里。 让他吃惊的是,就见缸底幻化出一道白光,在缸里又出现了一小碗小米 他再舀,里面还有一小碗……总共舀出了十碗米。 这下颜凡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水缸,而是一只神奇的聚宝缸! 此时,从水缸里传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 “颜凡大人,小的乃是上古盘皇用来淘米的涂山宝海缸,后来接受了圣人气息,日久年深成了精怪,其实我也不想作恶,但这葛群道行太高,我是被他逼得不得不成为帮凶啊,小的愿意改邪归正,痛改前非!追随大人!” 涂山宝海缸能将一滴普通的水,幻化为一座浩瀚的海洋的强大道器! 颜凡摸着下巴,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他斩杀了葛群,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获得了此种具有战略意义的宝物! 第126章 斩楚天歌 见到颜凡还在犹疑不定。 涂山宝海的器灵嚷嚷着:“颜凡大人,小的所做的恶行,全都是被那葛群所逼,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请大人念在我修炼多年不容易的份儿上,饶小的一命!小的可以帮你炼丹、炼器甚至炼人,我愿意成为你最卑微的奴隶!” 颜凡在心中反复掂量了一下,点点头,伸手抹去了水缸上葛群所留下的神魂烙印。 今后他可以慢慢用正法熏染缸灵,导其入正途,成大道。 紧接着,他又从那堆灰烬中搜出一堆恶心至极的东西。 一个瓶子里泡着一堆人眼珠。 一个坛子里盛着腌好的人肉 颜凡强忍恶心,将这里的状况都汇报给了学院高层。 德高望重的功德殿长老,原来竟然是个恐怖的食人狂魔。 这简直太惊悚了。 学院内部就跟刮起了十级台风似的。 就为了这件丑事,学院高层已经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了。 院长对此事大为震怒,包括葛群的上线火龙道人,最后全都受到责罚! 最后,院长还狠狠地对颜凡进行了一番表扬,重赏他丹药法宝无数。 颜凡表现的倒是很谦虚,只是表示,此乃弟子份内之事,不足挂齿。 然后他转手就将这些资源都分给了圣王社的兄弟们! 颜凡随便应付了几句,便退出议事大殿。 出门正好碰上楚独歌! 楚独歌一脸阴沉:“颜凡,我两个兄弟全都惨死你手,无论在公在私!这笔账都必须算歌清楚!来,我们开战!” 楚独歌不由分说,脑海幻化出一轮巨大的烈日,在烈日之中,赫然有一头耀眼的三足金乌! 传说上古有十个太阳,肆虐人间,这十个太阳就是由大日金乌的精华所化。 后来十个太阳只剩下一个,那九枚大日金乌则不知去向! “颜凡,我就让你尝试尝试,我苦修的秘法,大日金乌,元神之精。看招!” 楚独歌的声音冷酷无情,如神祗降临,不带半点人类的感情在其中。 轰轰! 一头庞大的三足金乌,从他背后的烈日光晕内冲出来,化为一道恐怖的烈焰,向着颜凡猛烈冲击。 这就是金丹期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颜凡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骤然降临,,那股力量之强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用上百头的圣象之力强行与之抗衡,居然都有节节败退的趋势。 “天子龙圣剑!” 颜凡几乎是在瞬间,就把最大的力量,集在了左掌的圣剑,剑光横亘千百里,向着金乌横扫! 嗷嗷! 三足金乌展翅而起,竟然用三只脚同时抓住剑光,用力一抓,便令剑光粉碎。 “元神之精,金乌灭世,烈日坠落,焚神戮仙!” 那三足金乌,在碎粉了圣剑之光的同时,竟然没入了颜凡身躯,在他体内剧烈焚烧起来! “颜凡!就算你再强。在我的三足金乌的控制之下,也会被烧成灰烬,哈哈哈!我的大日金乌,可以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接受到你消散的灵魂记忆,使得我彻彻底底的掌握你的一切秘法。” 楚独歌狂笑着大踏步,走了上来,用力掐住颜凡的脖子。 “我看你这回,还望哪里跑!” 嗖! 就在这时,一道晶莹剔透的光芒,穿越无穷无尽的时空,噗的,刺入了楚独歌的后心。 这,竟然是一丝不起眼的青丝 但就是这枚青丝,竟然洞穿了圣徒楚独歌的钢铁之躯,带着层层死亡的气息,击穿钢铁似的气流,狠狠地将其刺穿。 呼呼呼! 从这发丝之上传递出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然后在楚独歌的体内全部炸开,将他炸的血肉模糊。 紧接着,这枚发丝漫天飞舞,带起的漩涡将颜凡体内的破坏性的力量,硬生生卷了出来,直接熄灭! 这缕青丝轻轻缠绕在颜凡手指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颜凡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这缕青丝所散发出的千丝万缕的情谊。 “柠雪!柠雪,真的是你吗?你竟然来帮我!” 颜凡惊喜不已。 这缕青丝,竟然是阎柠雪的。 阎柠雪用一缕青丝就破解了圣徒楚独歌的罩门。 她现在是什么修为? “柠雪!你看着我,斩杀狂徒楚独歌!” “五解脱轮!” “造化烘炉” “黄泉图” “天子龙玺!” 颜凡实处浑身法力,强行将楚独歌镇压然后,将其丢入造化烘炉内,活活地炼化。 在造化烘炉深处,楚独歌在其中拼命挣扎,但是却始终冲不出来。 颜凡把楚独歌拘禁在造化烘炉内,要灭了他苦修一辈子的元神之精华。 “好了,楚独歌,终于轮到你死亡了!你那两个傻兄弟都给我炼化了,下面你就跟他们作伴去。” 这时的楚独歌双目血红,开始催动自身的灵魂和造化烘炉相互抗衡。但是,他还是被造化烘炉不停的被炼化,丝丝生命本源,都融入颜凡体内,不断地成为其绝妙的滋补。 “怎么可能,我的大日金乌,威震群雄,而我本身又是金丹修为!以我的法力,怎么可能被你一个野种所禁锢炼化。这不合理啊!” 楚独歌怒吼连连,他身形化为巨大的三足金乌,不断在造化烘炉内冲撞,就好像一只困兽在殊死挣扎。 “楚独歌,我奉劝你认命,放弃挣扎!你越挣扎,你生命精华流逝的越快,死的越快!” 颜凡老神在在,不管楚独歌怎么叫嚷哀嚎,他死都不放手,一心一意就是要炼化楚独歌! 楚独歌终于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颜凡,你这个贱民,你竟然敢炼化我这尊贵的圣徒,你简直罪该万死!”楚独歌的自尊,不断遭受颜凡的伤害。 他揪着头发,感觉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楚独歌是贵族,而颜凡是贱民,但是现在,“贱民”却把脚踩踏在了他这个“蓝血贵族”的头顶上。 楚独歌知道,颜凡之所以没有立刻把他斩杀,只是为了狠狠的羞辱自己。 “行了。楚独歌,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送你见你那两个兄弟去!” 颜凡抬起脚掌,狠狠将楚独歌踏入烘炉中。 “掌心佛国!” “二十八神通!” 啪嚓! 随着他狠狠拍落的手掌。 楚独歌被深深深深地砸入造化烘炉内,完全湮灭,彻底炼化。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生命力,涓滴不剩地涌入了颜凡体内。 金丹高手的生命精华,确实味道醇正。 颜凡闭着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 咔嚓嚓! 他体内的“虚丹”赫然变得凝实了不少,竟然开始化为真正的“金丹”。 第128章 斩华天都 华天都被颜凡踏着。 裤衩都被扒了。 露出尊贵的臀部! 啪啪啪! 颜凡挥着巴掌,在华天都的屁股上来回呼巴掌。 啊啊啊啊! 华天都发出不似人声的嗷叫声 一时之间,羽化门全体都:“!!!” 堂堂的羽化门第一真传大弟子。 高冷的男神华天都,竟然被颜凡当众 很多人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直接昏死了都。 这真应了那句话:站在天堂看地狱,人间都是情景剧! 颜凡朝着华天都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华天都,给我爬!” “颜凡,你简直,简直了!” 华天都捂着屁股爬起来,面容极度扭曲,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着,从男神变为了厉鬼! “颜凡!你竟然敢当众羞辱我,不光是我本人,就是我们华家也和你誓不罢休!” 华天都咆哮着,向着颜凡疯狂冲来。 华天都此时头脑有些混乱,这惨烈的一击全无任何章法,完全是 蕴含了破釜沉舟的悲壮。 “华天都,都到了现在,你这混蛋还不认输么?你真的以为老子不敢杀你?那好,我现在就杀给天下人看!” 颜凡一动不动! 华天都扑到他身上,突然浑身巨震。 然后就像触动了电门似的,直接被震出了百十丈开外,掉落地面,双眼泛白,骨骼尽裂,奄奄一息。 “颜凡你……” 华天都死死的看着颜凡,嘴里不甘心,发出濒死的嚎叫:“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没有能够杀了你。” “华天都!死!” 颜凡迎着华天都怨毒不甘心的目光,一掌将华天都的内脏轰粉碎。 “颜” 华天都全身爆炸,连内脏的碎屑都从嘴里喷射了出来,直接气息一窒,这位纵横一世,天纵奇才,羽化门的真传弟子,终于死在颜凡的手里。 哈哈哈! 连毒瘤华天都死在我的手里,我就问天下谁敢不服! 颜凡正要一鼓作气彻底将华天都炼化。 就在这时,从虚空中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 紧接着,一双摩天巨掌径直落下,将华天都的尸体拎起来,消失于白云之间。 “呔,何人想要救回华天都!把命留下!” 颜凡勃然大怒,一拳向着那双巨掌砸去。 就见那双巨掌一曲一弹之下,颜凡就像断线风筝般在半空滚转。 这双巨掌,起码也是万古巨头的水平,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能他从地上爬起来,这双巨掌已经摄取住华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让华天都这枚毒瘤跑走了,后患无穷!” 颜凡顿足捶胸。 颜凡有些丧。 回过头,就见羽化门的弟子全都像看怪物般的瞅着他 连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华天都都被颜凡干死了! 试问羽化门上下,谁还敢不服? “好啦,冤有头债有主,,我跟华天都有仇,跟你们大伙没有仇,你们都散了” 颜凡双臂一震,在他背后,幻化出一双由剑气组成的数十丈翅膀,光焰缭绕着翅膀,猛烈扇动,冲天而起,重新返回了天位学院。 修为到了金丹层次,颜凡在羽化门和天位学院之间来回横跳,更是没难度! 自从葛群死后,院长大为震怒。 他下令由杨绾绾替代葛群,充当功德殿的新长老! 颜凡回到学院后,第一时间去找姑姑。 此时功德殿内灯火通明。 就见在殿中摆着仙鹤香薰炉,云纹的屏风,辉煌奢华的摆件。 在大殿中心一张雍容华贵的太师椅上。 绾绾端庄地坐着 此时的她,一袭拖曳到地的白色到道袍遮掩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足下一双珍珠绣花鞋,步步生莲;小蛮腰上悬玉佩,头上梳宫髻。发髻插着一枚精致的紫凤钗。 看她的姿容,果真是有如道经中所云:容仪婉媚,庄严和雅,端正可喜,观者无厌。 眼前的绾绾,简直和颜凡记忆中的那个放浪形骸的女酒鬼判若两人。 这时候的绾绾,面沉似水,那澄澈一如秋水的眼睛。不断地在其余几个长老身上扫视着。 她徐徐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院长对葛群的事件很震怒,于是赋予了杨绾绾先斩后奏之权。 就算是那些辈分高的长老,也必须接受调查! “关于葛群这件事!你们都说说火龙长老,这里你年纪最长,辈分资历最老你先说说” 在绾绾身边垂首站立的,正是那位辈份很高的火龙道人。 面对绾绾的严厉质疑 火龙道人此时也不得不开口了。 “咳咳,关于葛群这个妖孽所做的诸般恶行,老夫感到十分震惊!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堕落至此,这个,我确实有失察之过,我身为学院负责组织工作的长老,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时,坐在右侧的绝经师太冷冷道:“火龙师兄。从那日颜凡所提交的证据看,你似乎和葛群不光是交情好,而且你们还暗中私通,大批走私丹药,请你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火龙本来盘算,这绝经师太肯定会站到他一头。 没想到绝经突然掉转枪口,向他猝然发难 火龙的额头登时冒出汗来。 这绝经不是一向和杨绾绾的师父百花圣女关系不睦吗,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间将屁股坐到绾绾那一头了? 见到火龙道人那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绝经冷笑一声:“火龙师兄你别用那种眼神瞥我,是,我承认我和百花师妹的关系不好,但那只是女人间的撕。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绝对拎得清” “是啊,火龙师兄,关于大批丹药流向黑市这件事,你一定要给宗门一个交代,否则交代不过去哦!” 说话的这位,声影尖声尖气,整个人白白嫩嫩,好像一个发酵的馒头。 说话的这位长老名叫,于盒伟。 于盒伟是宗门内专门负责和妖魔鬼怪们进行谈判的! 于盒伟的性格和长相基本一致,都是和稀泥的。 这时候,火龙道人的鼻洼鬓角不断淌出汗来,如做针毡。 他抬头一眼看到颜凡,不由得更加恼怒! 火龙道人手指颜凡怒叱道:“颜凡,你说的这些全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第129章 炼丹奇才 这时候颜凡正好走进来。 “证据,我这还真有!” 他不慌不忙,掏出回溯石,将当日在功德殿内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全都回放了出来。 众长老的脸色骤然剧变,尤其是被葛群所点名的那几位长老的脸色比猪肝都难看。 啪嚓! 绾绾勃然大怒,怒指其中两个静若寒蝉的贪墨长老。 “你们真是该死,学院那么信任你们,将宗门的库房交给你等,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硕鼠,同食人魔沆瀣一气,贪赃枉法,那好,我就将你俩当众处死,以儆效尤!” 不等这俩长老申辩,绾绾手指一点,下一刻这两位长老已经被活活吊在了宗门的天灯之下--- 活活地勒死! 杨绾绾就是这么狠! 哐哐哐! 从中枢大殿方向,不断传出沉重的敲钟之声。 两个权势熏天的宗门长老,被绾绾直接点了“天灯”。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绾绾的目光逐个扫过众长老。 “本座这么处置不法之徒,你们可有不服? 艹尼玛的,不服的长老,都被点天灯了。还有谁不服,谁敢不服? 那些长老全都低头,默然无语。 绾绾又将目光投向火龙道人,后者热汗涔涔。 “这,这个,确实是我交友不慎,我管理不严” 绾绾挥手:“算了,这篇就算翻过去了。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这样,火龙师叔,我觉得你手头的活太多,我关心你太过劳累。不如你将手里的职权整理一下,将一部分交出来,你也有机会歇息,你看可好?” 好,真他妈的好到家了。 火龙道人心里愤愤不平,但是牙齿掉了也只能合着血咽下去。 此时这些学院内大佬都各怀鬼胎,表情都很精彩。 杨绾绾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讥讽。 “葛群的事件可以慢慢调查!但是葛群负责的炼丹事业一日不可荒废。我看不如这样!就让颜凡暂代葛群的职务,主管学院内炼丹。你们说呢?” 什么,让颜凡去执掌炼丹神殿!? 谁不知道炼丹神殿乃是炼丹重地,同时也是一个肥缺,多少人削减脑袋往里顶,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那么重要的一个部门给你徒弟了! 你们姑侄能顾忌一下吃相吗? 火龙道人本想抗辩几句,但一触碰到绾绾那凌厉的眼神,立刻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本来他在葛群这件事上就洗不清,绾绾不往下继续深究,不是真的给他面子,而是为了换他的火龙峰一系,在颜凡执掌炼丹神殿这件事上的沉默。 这就叫“利益交换”。 至今绾绾所做的一切 都是在为颜凡铺路而已。 天位学院内部的争权夺势,其严酷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宫斗 稍微站错队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在场的大佬们哪个不是修道千年的老狐狸,谁还看不明白这事? 火龙不愧是老油条,眼珠滴溜溜一转,当即决定以退为进,反守为攻。 他用力拍了拍巴掌:“哈哈哈,让我这位颜大师侄儿去收拾炼丹神殿这个烂摊子。妙,果然是妙!杨绾绾你不愧是百花圣女的爱徒,眼光就是比咱们毒辣。想我那颜师侄,才高八斗,道韵精深,让他去管理炼丹神殿,我相信在他的管理之下,那年产十万枚宝丹的任务,一定能完成!哈哈哈!” 想当初还是葛群管理炼丹神殿的时候,炼丹神殿的年产丹量也不过两三千余枚,而现在一下子竟然将产量指标提高了百倍 这不是诚心刁难人吗! 在座的这些人,有的面色凝重。 有的无可奈何。 有的一副幸灾乐祸样。 颜凡在心里将这些老货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一遍。 遂即重重一甩水云袖,一脸严肃道:“颜凡,虽然你是我侄儿,但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我现在准备调派你去炼丹神殿当长老,专门负责宗门的炼丹任务,你有信心当好这个峰主吗?” 什么,让我当炼丹神殿主,专司炼丹事业? 这尼玛,不是赶鸭子上架,逼得哑巴说话吗? 炼丹,啥叫炼丹? 炼丹便是就是将大量的珍贵丹材,放入丹炉,将其凝炼成宝丹。 练成的宝丹蕴含灵材的大部分特性,方便携带,容易吸收。 宝丹分成十品,第十品的丹已经成仙丹了! 仙丹在炼制过程中,能吸收天地法力从而引发天地异象。 想要炼出高品质的宝丹,需要;来自丹材、丹炉、灵溪、灵玉、丹师、丹徒各方面的完美配合 而以上这些生产要素,颜凡一样都没有哟。 他拿啥炼丹? 空气吗? 颜凡直嘬牙花子,正要拒绝。 迎面顿时碰触到了绾绾姑姑那凌厉的眼神。 绾绾运用强大的神念,将意识强行输进颜凡的识海。 颜凡的识海中,响起了绾绾那母暴龙般的怒吼声。 “颜凡,你不许说不!我不要你接受,我要我接受我要你好好的干,回头好狠狠地抽这帮老货的脸你要干不好的话今后就别说是我侄儿!” 狠狠地抽这帮大佬的脸 这就是师父对他的期望! 颜凡本来要言辞拒绝的话。 悄悄的又咽回了肚里。 他表情凝重,冲着众大佬,遥遥一拜。 “各位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工作做好!” 火龙道人冷哼一声:“颜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我们要看你的成绩!” 说完愤然站起,拂袖而去。 绾绾姑姑展颜一笑,宛如春风化雨,春暖花开。 “嘻嘻,这样又帅又硬朗的凡儿,才是我的好侄儿啊!凡儿你放心大胆去做,有姑姑在这里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好!” 颜凡领命,飞到丹鼎神殿上调查 站在光秃秃的丹鼎神殿顶。 颜凡头又疼了。 自从葛群的恐怖行径被曝光,这丹鼎神殿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宅”。 本来这里就没几个丹徒,现在更是都跑光了。 除了不时有几只掉毛的老鸹从他头顶飞过之外,这丹鼎神殿上连只活物都没有。 可恶的姑姑,就算你不念及师徒之情,起码也要感恩我这些鞍前马后的,为你捶背揉脚之情 你把我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炼丹,到底几个意思啊? 颜凡深切地后悔,当初没有抵御住姑姑的威逼利诱。 又上她当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凡哥,请回头看。虽然那些丹徒都溜走了,但小弟还在这里坚守哟” 一枚颤抖的手掌,哆嗦着从身后递过来。 一张面目平凡,表情木讷的问号脸,小心翼翼地从够洞里钻了出来。 人家都走了陆保生,你小子留在凶宅里干啥呢? 但是颜凡没有想到,这看似拙笨的陆福生,竟然成了留守丹鼎神殿的最后一人! 他不禁好奇地询问:“咦,陆福生,别人都逃走了,你咋还留在这里?” 陆福生木讷道:“哎,不瞒你说凡哥,小弟这辈子除了炼丹,别的其他啥都不会,我也想尝试着加入别的系,结果却被人家无情拒绝了一百零八次;没奈何,我就又回到这里了,继续守着荒废的丹炉” 颜凡心中一动,这陆福生看似木讷,但是却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这不就是当今最需要的工匠精神吗? 他笑着拍了拍陆福生的肩膀。 “福生师弟,你也不要沮丧,正好我手头正缺少丹师,只要你还想炼丹,我愿意将这个机会留给你。” 陆福生惊喜道:“真的吗,那小弟就多谢凡哥了,我要求不高,只要能让我继续炼丹,干什么苦活累活都行。” “你先别着急炼丹。我先来考考你!何为炼丹之道?” 一提起炼丹两个字,陆福生那张平凡的脸上,顿时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好像换了个人! 他挺起胸膛朗声道:“炼丹之道,有违天命。瞒天过海,需画丹阵。阵有五边,内阳外阴。” “内阳似人头顶阳金,左踏烈火,又踏泉水,火经土而入金。外阴似人倒立,变阳为阴。阴金遇木而生水还火。容器自然循环,金为起始。先阴后阳,则丹阵可成” 不得不说,这陆福生看似有点愚,但的确是个炼丹师的材料。 颜凡点点头:“你所言,看似优点道理,但也不全对。炼丹之学,全是性命之学﹔炼丹之道,全是性命之道。并无半点虚玄之处。铅性白也,而赤之以为丹,丹性赤也,而白之以为铅。其实这铅。就是四氧化三铅所谓炼丹之道,其实就是一门科学,你且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颜凡口中不觉涌出道韵梵音,这种道韵之声具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开启人的智慧,不知不觉给人以启迪。 陆福生傻傻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他竟然,开悟了! 他眼中泛起兴奋的光。二话不说,直接跑到废弃的丹炉前。 先揭开封住丹炉的“六寸泥”。 然后在丹炉内快速地丢入金、银、铜,以及大量的红色丹砂。 又将丹砂烧之成水银。 焚香祷告完毕,然后从掌心放出一道武火,手里不断祭出诀印的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白虎倡导前兮,苍液和于后。朱雀翱翔戏兮,飞扬色五彩。” 给我开! 保生快速打出几十手诀印。 咕嘟嘟! 就见从丹炉内喷出一团霞光,滴溜溜落于颜凡掌心,光霞散去,竟然是一枚昂贵的补气丹。 虽然说这丹成色不高,但是用这种简陋的装备能炼出这样的丹,已经实属难得了! 颜凡看向陆福生的眼神都亮了。 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傻头傻脑的问号脸,竟然是个天才的炼丹师啊。 这样一株好仙苗,竟然一直被埋没着----这简直,就是犯罪! 颜凡笑嘻嘻地拍拍陆福生的肩膀。 “哈哈哈,福生师弟,没想到你不言不语的,原来内里乾坤打哦。我不过随口点拨几句,你的炼丹术竟然精进如斯?你厉害!” 水平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呵呵,其实这还不是多亏凡哥你指点有方。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所托,一定将这炼丹之道发扬光大。” 陆福生对于颜凡,那是无限地崇拜加敬仰。 自打颜凡传了陆福生一些浅显的“化学知识”之后。 这小家伙还真的将颜凡当成大树了,整天就围着颜凡转。 简直就是一只“跟屁虫”。 “杨师兄,我注意到你总下意识地喊‘奥利给’,这奥利给是个啥厉害的咒语吗?” “敢问师兄,你为什么那么有魅力,那些女孩子都像蜜蜂般围着你转,你咋就那么香?而我就从来没女孩子主动靠近过” “师兄啊,她们女生都说我是一个好人,只是为人显得有点傻而已。那问题来了,我怎么做,才能不被她们叫做铁憨憨?” 福生每天都在颜凡身后不停地絮叨着。 颜凡现在终于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是被问号脸烦死的 “我说福生,你有好奇的求知欲是好的,但知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实践,你继续炼丹去,我去茅房解手” 颜凡实在快被福生折磨疯了,借着屎遁,转身溜了。 第130章 黑海蛟魔 将炼丹的事情交给陆保生。颜凡感觉托付对了人。 炼丹这个事情枯燥乏味,他在丹鼎神殿上呆了一会,就感觉烦闷,找个借口就走了。 他去找姑姑交差。 绾绾一脸春风:“凡儿。我就说你能行,你看你将丹鼎神殿鼓捣得多好。男人就得对自已狠一点” “哎,别的事情别多说了,姑姑,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赶紧说,你划个道我就走” “嗯,最近外面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句话,大厦将倾,天下大乱!当此乱世,每个人都休想独善其身,为了咱们的未来,你必须继续努力提升修为方为正理!你呀!乖乖的努力执行任务,回头我传你欲女心经” “欲女心经怎么怎么我感觉有那味了呢?” 颜凡摸着下巴坏坏一笑。 “呸!你这坏小子脑子里又想啥了?” “这样,现在黑海有蛟魔肆虐,你去将它们斩杀之后,有可能达到金丹二转!” 黑海:并不是真正的大海。 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连绵的戈壁滩。 那里面的狼虫猛兽,众多妖兽已经成了气候,天位学院是不会允许这些妖兽势力做大的! 颜凡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趟黑海” 他拿着姑姑给的地图,身躯一扭就冲入了沙漠的深处。 学院给的情报确实没有错,黑海并不是在海洋上,而是位于沙漠深处的一个内海上! 黑海浩瀚无边,无数地底阴河四处贯通了,使得黑海变成了一个圣地。 妖兽们的圣地! 颜凡刚一踏入黑海的边缘,立刻就迎面来了一场可怕的砂砾风暴。 噼里啪啦! 这些砂砾打在颜凡身上,不断迸发出火星。 不错,确实是火星。 这些火星的速度比子弹都快,就算是钢铁都能打穿。 但是颜凡体如金刚,无论这些砂砾怎么打磨他的身体,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呼啦啦啦! 就在此时,从黄沙内传出一声怪啸。 从黄沙内蹿出一头足有琵琶大小的“六目蝎妖”。 “六目蝎妖”:体表上长着如戟骨刺,尤其是那蝎壳上铜铃般的怪眼,不断扫出黄澄澄的光,只要被其扫中一点,立刻皮肤溃烂,化为脓血。 此时,这“六目蝎妖”甩动着碗口粗细的钢铁蝎尾,身上的黄光狂扫,张开铁钳般的螯,口中不断喷着炽热的毒焰,凶狠地扑向颜凡。 颜凡冷哼一声,身上迸发出的炫目剑光化为一面剑扇。 对着“六目蝎妖”当空“扇”了过去。 那“剑扇”的风,就是锋锐剑气。 无数道凌厉的剑气,铺天盖地之间,发出此起彼伏的剑啸之声。从“六目蝎妖”身上横扫而过。 “六目蝎妖”便如木雕泥塑般凝固在半空。坚固的蝎壳寸寸碎裂,化为一团污秽粘稠的血肉。 嗡嗡嗡! 就见从颜凡体表上迸发出无数道犀利无比的剑丝。 层层叠叠,密集交织成一面无形的剑网,向着方圆数千里的沙漠当头罩落。 剑光所到之处,隐藏在黑海内的大小妖兽,全都被斩杀殆尽。 嗖! 颜凡大手一抓,将数百柱粗大的龙卷捏碎。向着有水气的地方暴掠而去。 他一口气掠出了万里之遥。 就见在沙漠中央沉淀出了一片海洋。 沙漠竟然有面积这么广大的一片海洋,不能不令人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海洋,水漆黑如墨汁,浊浪滔天,一眼看不到边际。 “这就是黑海,蛟魔洞窟,黑煞阴气,那头黑蛟洞窟的妖主就隐藏在这里” 颜凡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他打探清楚了,这黑蛟洞窟内的妖主原来是一头黑蛟,被无心玄奘用秘法点化,脱去了蛟身,转为为人。是九转金丹的第三转,道法妖术极为强大。 而且这黑蛟王的个性十分凶残,每年都要斩杀许多人类为其献祭。 这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如果好办,还要我来干啥? 颜凡苦笑一下,噗通一声,直接跃入黑海深处。 这下面有许许多多的黑咕隆咚的海眼,每一片海眼,就是一条深邃的地下阴河。 在湍急的漩涡之中,有很多的黑色水蛇在互相吞噬厮杀,将水染成了墨一般。 颜凡一下来,身上的五解脱轮用力一绞,顿时将下方数百条阴河内的水蛇全都搅拌成肉酱。 砰砰…… 他圣王拳挥出,将这些乱蹿的海蛇全都摄取过来,丢入造化烘炉内炼化。 他的生命力在快速提升,其作用和王道气阵不相上下! 此时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黑蛟魔窟,神色空前凝重。 一条粗壮的黑蛟潜伏在长达数百里的海底阴河之内。 这条黑蛟的头顶上凝聚成了一尊人形,那人形托着一枚大宝珠,在不停的运转。 这头黑蛟道行高深啊。 颜凡的掌心凝聚出一枚金色的“圣王之矛”。 对准了黑蛟,一矛抛出! 这一矛,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一击,任何人都无法形容其快速,强大。 这一矛如风一般的掠过了那头正在吐息的黑蛟的身躯。 这头强大的黑蛟,身躯瞬间崩溃,死无葬身之地。 呼呼呼! 颜凡的圣王之矛向着四面八方投射出去,所到之处将那些黑蛟全都射杀。 就在这时,突然水面一个巨大的水泡炸开,从深海冲出来了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 此人手掌上握着一杆极强的道器。 身后的真气凝聚成了一件蓝色铠甲。 这人身上的气场迸发,方圆千百里的妖兽全都化为灰烬。 颜凡微微一惊 这分明是金丹二转的高手! 而且看其装束,分明是海神学院的弟子。 难怪艺高人胆大,敢潜入黑海内,单独斩杀黑蛟。 颜凡灵机一动,索性所在暗处,默默观察这海神学院的弟子和黑蛟们之间的战斗! “呔,你是何许人也,竟然敢擅闯我族禁地,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哗啦啦! 一尊强大的黑蛟首领怒吼着冲了出来! 这尊黑蛟首领鳞甲鲜艳,手擎着一杆方天画戟,威武雄壮。 至少也是金丹二转的高手! 第131章 三转金丹 金丹二转的黑蛟首领咆哮道:“小子,看你的装扮,你修炼的想必是海王波涛功。此功乃是这是海神学院的绝学,一旦施展,便化身为大海的王者威力无穷。本座身为黑蛟魔窟,最杰出的修行天才,我要将你擒拿住,施展出灵魂收割之术,把你的功法这门功法获得。” 蓝衣人冷冷一笑:“一群妖孽,痴心妄想。你觉得我会怕你这种海鲜吗?你先报个号!” “蛟无风。”黑蛟冷冷道:“你呢?” “海神学院的核心弟子,君天仇。” “君天仇!哈哈哈哈。好,只要我将你擒拿住,再交给我黑蛟王,我就算立下了一大功!” “来呀!小的们,布杀阵。活捉这小子!” 轰隆! 就见从蛟无风身后,蹿出八条同样大小的黑蛟。 呼呼! 从黑蛟们的嘴里猛的向外一吐。 呼啦啦啦! 在漆黑冰冷的海水之中,赫然出现一面刺绣着群魔乱舞的大旗。 这面大旗,是用妖气凝聚的。 妖气大旗覆盖了方圆百千里的空间,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绝杀! 这种杀阵一旦成形,暗无天日。 咔嚓嚓! 君天仇顿时被活活困在阵内,陷入生死迷局之中。 就在此时,蛟无风突然转头看向了颜凡所隐藏的方向。 “喂,那边的小家伙,你在那里也潜伏很久了,不要鬼鬼祟祟躲藏起来,出来!” 这家伙感知能力还挺敏锐的哦。 颜凡从隐身之处走出来。 不动声色的抖抖身上的灰尘。 “看阁下的衣服,莫非是天位学院的同道?” 君天仇目光一闪:“兄弟,你到我身边来,咱们,咱们兄弟并肩作战! 这君天仇到是个好人,根本不像那些嚣张跋扈的海神学院的弟子哦! 颜凡对君天仇的好感顿时大生。 “君兄,小弟颜凡,确实是来斩杀蛟魔的。你且一旁观战,看我如何斩杀这些孽障!” 颜凡身躯一动,化为阵阵残影,竟然直接走入龙绝杀针内! “哈哈哈,你小子莫不是疯了,就凭你金丹一转的修为,也感独闯此阵,你就不怕被搅个粉身碎骨?”蛟无风狂笑。 蛟无风冷冷的看着颜凡:“你是天位学院的精英弟子?好!非常好!一个海神学院一个天位精英,你们的首级,我都需要。” “无风,不要和这两个傻小子说什么废话?咱们布置下龙绝杀阵,已经先行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他们根本无法逃离出去的。” 一条黑蛟在一旁撺掇着。 黑蛟的嘲讽话音刚落。 颜凡动了。 比闪电还快。 比疾风还轻盈十倍! 唰! 以他为心,所有的气流,在一瞬间都几乎被抽空。 下一刹那,一杆白金光芒的圣王长矛,从龙绝杀阵内破空而出,狠狠点杀在那黑蛟首领蛟无风的身躯上。 蛟无风的身上,本来气场强大,一波波的真气根本是铁桶一般,几乎是根本无法被人击穿。 但是颜凡这一击,直接将其穿心而过! 一击必杀。 紧接着颜凡将圣矛一刺一挑,蛟无风的身躯顿时爆炸,血肉横飞。 与此同时,颜凡的一掌将蛟无风的人形真气元神抓起来,直接丢入造化烘炉内活生生地炼化。 砰砰砰! 牛逼哄哄的龙杀大阵直接崩溃,那些黑蛟统统被炸的粉碎。 那海神学院君天仇的下巴掉了一地。 轰隆隆 颜凡圣矛竖立,全身都沐浴在了一种白金色的光辉,神圣不可侵犯,似乎是诸天众神在祝福他。 他的圣矛散发着白金色的荣耀光辉,泼洒到达哪里,哪里的妖魔就被击杀。 “这,是人?” 君无仇看着颜凡,痴呆了。 “君兄!你别光看我了!你还不速速出手,将这些妖孽赶尽杀绝更待何时?! ”颜凡大吼,法天象地,身高千丈,手中的圣王之矛凝聚的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几乎能将日月山河都都刺穿。 在这一杆圣王矛的矛尖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微型黑洞,把所有的黑蛟精华全都吸入进去! “三转金丹!” 呼呼呼! 顿时庞大的天地元气暴走,全部涌入他体内。 颜凡的法力不断攀升,最后到达了金丹第三转的程度。 那一旁的君天仇看得瞠目结舌,舌头吐出多长好半天才抽回来! “好!颜兄!你都这么猛,咱也不能落下,看我将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全都给解决了。” 君天仇是海神学院的核心弟子,身份甚至精英学生更高级些! 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屈居于颜凡之下! 就见在他身后,一尊完全由波涛组成的海王出现了。 随着海王挥出的三叉戟! 一尊又一尊的黑蛟不断爆炸了,在君天仇的手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这就是海神学院弟子的恐怖实力! 君天仇抬手是一枪。 另外一头黑蛟又被当场击杀。 黑蛟的首领又被颜凡击杀重伤,自然是一盘散沙。 君天仇运枪如风,遨游在天际,每一次刺杀都带走一条蛟龙性命。 不到片刻,在场的所有黑蛟就被君天仇杀得精光! 黑蛟的血肉不断从天空掉落下来。 君天仇手一挥,一个葫芦将这些宝贵的蛟血全都吸入了葫芦内。 “好!这才像个男人样子!” 颜凡哈哈狂笑,一矛将隐藏在万里之外的一头庞大的黑蛟捅穿,成为了一根肉串。 骄傲的黑蛟一族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黑蛟垂头丧气,震惊的愣在原地,不得不承认面前这血淋淋的事实。 颜凡此时,也从天空降落下来,三转金丹之后! 神象镇狱劲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造化烘炉内的火焰,化为一种白金的神圣火焰,那是圣火。 神象镇狱劲的各种奥秘,到现在颜凡都没有摸索清楚,但是随着修为的高深,境界的提高,这门神级气功会显现出来种种妙境,无法想象的好处。 这就是神级气功的无敌之处。 神和普通人,是有差距的。一个在高高的天之上,一个生活在地面上。 要是“神级气功”也和普通的气功一样,那还叫做什么神祗修行的气功? 第132章 斩女蝎精 颜凡迈入三转金丹的境界之后! 整个人都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威猛霸气、强横,无敌,纵横捭阖, 使得他举手投足,都有不可言喻的一种威猛霸气。 男人之间惺惺相惜! 这种男人的魅力令那高傲无比的君天仇都暗自折服! “颜兄啊,什么时候天位学院出了你这样一号人物啊。我竟然孤陋寡闻到这种程度?” “什么天位学院,海神学院的,学院是学院,我们是我们。我是把你当兄弟的才出手帮你!你既然喊我一声大哥,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结拜为兄弟如何?” 颜凡感到这君天仇的本性不坏。 故此愿意结交这个朋友! 君天仇目光一闪,似乎被颜凡的豪气所感染。 “跟你结拜为兄弟?这可是我的福气啊!我求之不得呢!” 君天仇噗通通跪倒在颜凡脚下。 “大哥在上,请收小弟一拜!” 颜凡哈哈大笑。 被他一通蛊惑,最后这君天仇也甘愿加入他的圣王社了! 自此之后,圣王社又多了一员猛将! 他们一合计,干脆也不继续追杀黑蛟了,而是速速回去为好! “凡哥,珍重。这是我的一门气功炼制的传信灵符,叫做天涯海角符,如果有事情,捏碎这符,兄弟我立刻就赶来援助。” 君天仇取出一道海蓝色的符箓,递给颜凡。 整个人神龙摆尾似在空穿梭,进入了云海,随后消失不见。 颜凡收了这“天涯海角符”,急速朝天位学院飞去。 他脚刚一落地,鼻内顿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风。 紧接着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之声。 一阵香风袭来,入脑入心… 就见一个锦绣娇容,金珠美貌,肌香肤腻,软玉温香的女蝎子精,金莲轻移,扭腰甩胯,含情脉脉地走来。 “嘻嘻,这位,莫非就是杀死我六目兄弟的那个颜凡?” 面对骚浪贱女妖。 颜凡正襟危坐。 一副老干部派头… “哦,你就是六目的姐姐?怎么着,弟弟被我斩杀了,亲姐姐前来复仇吗?” 从女蝎子精的魅眼中,所映照出的颜凡。 长身玉立,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简直就是神颜啊! 此子的皮肤看起来溜光水滑的。 肉吃起来,一定很香。 这女妖面带桃花,手掩小嘴,咯咯笑道:“哎呦呦,小兄弟,你干嘛对姐姐那么凶啊?姐姐看你独自一人孤独又辛苦,不如我便与你做个伴儿,我们共享无边风月如何?” 女蝎子精笑着,伸出葱葱玉指,毫无顾忌向颜凡抓去。 女妖确实不知羞耻 颜凡身形一闪。 女蝎子扑了个空,微咦了一声。 “咦,你躲什么啊?难道姐姐会吃了你吗?又或者,你只是一个?嘻嘻嘻” 女蝎子性趣盎然,似乎吃定了颜凡 嗷嗷嗷! 小金人在此时发出了狼嚎之声。 【选项一,建议玩家干脆从了女蝎子,然后生一窝小蝎子,组成一只蝎子军团,你当蝎子王,横推诸天万界】 【选项二,只快活不负责,万花丛中过,不沾一丝尘埃。拔那个啥不认。】 【选项三,她想采你的阳,你也可以反杀,用她的元阴采补你的元阳。奖励:一条懂男人的内裤,大空间、不勒裆、不闷热,大牌同厂】 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和污秽的女妖媾和? 颜凡愤然站起,身形如龙,怒吼着,一掌狠狠地拍向女蝎子精的头顶。 “你这妖艳贱货莫不是将我当成了唐三藏?还妄想对我有不轨的企图,毁我的贞操?你这货三观咋就这么不正,你妈妈没教过你女德吗?今日我就送你去地府,和你那傻瓜弟弟团聚!” 嗡嗡! 一道如山的掌影从他掌中透出,顿时将女蝎妖的头顶彻底覆盖。 吃我一记左勾拳! 再吃我一记右钩拳,大摆拳! 大逼兜! 呼呼呼! 啪啪啪! 女蝎妖被揍得大姨妈都出来了 女蝎妖面色骤变,心中极为惊骇。 这颜凡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没想到一出手便这么凶猛? 难怪六目蝎妖会折在他手中。 女蝎妖心中惊惧。 两只钳脚立刻化为一柄三股钢叉,口鼻中不断喷出烟火,奋力迎上颜凡的掌力! 砰! 两人的力量对撞在一起,顿时卷起一股寒飙。 女蝎妖被像风车般的掀翻,远远地抛在地上。 颜凡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煞气! “蛟魔破神,斩仙杀魔,一斩断江河!二斩分海潮!三斩劈巨山!四斩碎星辰!五斩破虚空!斩灭神仙!七斩开天地,八斩破宇宙,斩成大道!” 就见从颜凡身后,不断冲出一条条黑蛟的影子,每一条影子,都成了一尊真气巨斧,当空朝着女蝎子精当空劈了下来,连番劈杀,斩开,几乎是可以破灭万古,冲破虚无。 颜凡吞噬了大批黑蛟,体内自带阴寒的煞气! 那女蝎妖就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阴寒煞气扑面而来。 冷意沁肌,几乎将她一身的血液冻结起来! 女蝎妖全身战栗,牙齿冻得格格作响。 眼神中更是流出惊恐之意。 这颜凡所使用分明就是邪魔功法。 奇哉怪也! 他一个正道宗门的弟子,怎么会使用这种魔功? 莫非,他是魔道的卧底? 咔嚓! 那股阴寒之气不断扩大。 女蝎子精从脚至头都罩上了一层严霜。 颜凡手一反转,砰的一把将其头发薅住。 然后高擎圣剑,朝着女蝎子精的粉颈上用力斩下! 噼里啪啦! 剑锋上电弧激射。 化为一道无情的电芒,从女蝎子精的脖颈斩落,当即血光迸现。 女蝎子精的头颅滴溜溜滚落尘埃,尸身扑簌簌倒下,现出原形,乃是一只长约数丈的粉色母蝎。 哈哈哈,原来这些妖怪都是绣花枕头,这么不禁打。 颜凡拎起妖蝎首级,直接找炼丹高手炼成了一条威力强大的“倒马钩”。 这玩意平时就当腰带系在腰间,用的时候,冷不防抽出来激发出去,在敌人的脑门上狠狠戳一下,令其生不如死! 他将这东西赠送给了洪雪娇! 第133章 绝经师太 颜凡前脚斩杀女蝎子。 后脚便从他头顶传来猫头鹰般的怪笑之声。 就见传说中的绝经师太。 足踏一只足有水缸大小的青蛙。 凶神恶煞般的降下。 这绝经师太是学院的大佬之一。 从辈分上说,算是绾绾的师姑。 绝经师太修为高深,最恐怖的是,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极度仇恨雄性生物。 在其所掌控的地盘之内,没有任何雄性生物的存在,就连一只雄蚊子飞过,都被强行去势 绝经被直男们背地里称为“直男的天敌”! 直男们的雾霾。 直男们的心灵阴影 可谓在直男界里臭名昭着 就见这绝经师太,身高丈二,四面阔口,豹头环眼 这张脸要是挂墙头上,绝对避孕 假如说绾绾真人是魔鬼身材,中二的心。 那么绝经就是李逵的身材,李逵的心… 绝经号称直男们的天敌! 直男们的雾霾。 直男们的心灵阴影 在直男界臭名昭着 颜凡虽然心里膈应,但最起码在外面上,总还是要维持一定的礼数。 他上前躬身行礼:“小侄,给师太礼过去了。” 绝经师太在颜凡身上循环扫射,眼神里又是惊艳又是惋惜。 “哎,颜凡啊,当初你被绾绾那贱人带来学院之时,我就看出你是一块世间难得的璞玉,只可惜,我被百花羞那对无视师徒给诓骗了,将你错失,我这个后悔啊,哇呀呀呀呀!气煞我也!” 绝经师太好像发飙的暴龙,口中鼻孔里不断喷出怒焰。 她飞起一脚踢碎一座山崖,吓得颜凡赶紧蹦到一里地外。 绝经明显进入了更年期,脾气火爆。不可理喻。 颜凡以最快的速度远离 绝经斜眼瞥着他道:“凡儿,你说你这些年来,跟着那不着调的杨绾绾鬼混,你能从她身上学到什么?她一个酒鬼能教你什么正经东西?不如你现在弃暗投明,转换门庭,你要是肯拜我为师,我会许你一个光明的未来” 在直男界臭名远扬的绝经师太要收我为徒? 噗。 颜凡一口茶水喷出好远。 你想让我舍弃了美人姑姑,拜你这个丑鬼为师? 你脑子不会真秀逗了? 你们这些绝经期的老妇女的脑回路确实清奇啊。 “这个,恐怕不太妥,我姑姑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私自改投他人为师,这个,师伯咱还是免谈“ “哼!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一家子,全都是倔驴” 绝经师太踏着青蛙,气呼呼飞走了! 这个可憎的老怪物可算走了。 颜凡刚送口气,突然听到从丹霞神殿方向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不好,莫非是遭到了恐怖的袭击? 这处丹霞神殿寄托着他的全部身家,万不容许有失啊。 他立即飞过去,就见神殿内,一座巨大的鼎炉,整个被炸飞了。 “问号脸”陆保生跌跌撞撞地从破碎的鼎炉里爬了出来。 但见保生头发都烧焦了,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傻兮兮地冲着颜凡嘿嘿地傻笑着。 颜凡皱眉:“保生师弟,你这是咋了,是失恋受刺激了还是吃错药了?” 保生兴奋地冲着颜凡比了颗心。 “嘿嘿嘿,回禀大师兄,小弟这不常听你念叨硝石辟秽涤浊,硫磺则是至阳之药,将炮含硝石,硫磺的丹药混合在一起,便能产生那啥化学反应吗,于是我为了验证你所说的化学试验的威力,就将硝、硫磺、木炭以及硝石全都堆积在一燃,结果就这样了!你还别说,这威力确实惊人,如果能将这些材料炼制成丹,就能炼成一种威力惊人的爆炸丸” “比心,比大爷的心!爆炸丸,爆炸你个头!你这样继续胡闹,早晚丹霞神殿都被你炸没了!你先去冰湖里冷静一下!” 颜凡气不打一处来,拎着保生的脖领子,直接将他丢下了湖水中! 你们这些浑人,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就在这时,洪雪娇皱着眉上来了! “凡哥,我有心事,前来找你!开导” “你又怎么了?” 洪雪娇嘟着嘴,给颜凡倒一肚子苦水! 原来在大永王朝境内,有一座面积广袤无垠的十万妖山! 据说在十万妖山内,隐藏着无尽的天才地宝,也藏着无数恐怖的食人妖魔。 像大永王朝内的这些顶级大家族,在家族弟子成年之时,都会将弟子送到十万妖山中去历练。 美其名誉:成人礼! 只有经过在妖山内和那些妖魔的血战历练之后的弟子。 才会获得家族的真正认可。 而现在,洪雪娇的父亲洪玄机,命令洪雪娇进十万妖山内修炼! 洪雪娇的意思是:“想让颜凡护送她进入妖山历练。” 洪雪娇郑重道:“凡哥你放心,你只要将我带进去,等我进入妖山内部咱们就各走各走,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哎,洪师妹说的哪里话来,咱都是圣王社的兄弟姐妹,我岂能让你丢下,你不是说要去十万妖山内历练吗?走,咱现在就走!咦,问号脸你干嘛抱我大腿?” 颜凡暮然回头,却看见陆保生死死抱着他大腿不放,一脸焦急之色。 “你又咋了,一幅便秘脸。” “凡哥,请借一步说话” 保生将颜凡拽到僻静角落。望着那洪雪娇,磕磕巴巴道:“凡哥,我,她,我,你懂吗?” “我懂个屁我懂!说人话!” 颜凡狠狠地在他后脑勺上削了一下。 保生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低声道:“好!在凡哥面前,我也没必要瞒着了---其实一直以来,在我心底最深处,总藏着一个美丽的倩影。那就是洪雪娇,我的小阿娇!” “洪师姐美丽又聪慧,是我心中永远滴女神!我希望能和洪师姐在一起,哪怕每天舔她的脚皮,对于我来说,都是天赐的恩典” 轰! 可怜颜凡,被活生生雷糊了。 他用像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看了保生三百六十眼,然后捂着满地打滚,狂笑。 就陆保生这种憨货,竟然对洪雪娇起了贼心。 这尼玛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洪雪娇就算断手断脚,眼睛,屁儿眼全瞎了,也不可能看上陆保生啊。 这家伙是哪根脑神经搭错线了? 保生叹道:“小弟可不像你,帅气潇洒,人见人爱,还自带招蜂引蝶的骚男体质,小弟只想和自已喜欢的女孩子牵手走过平凡的一生!就算最终会失败,最终落个舔狗的名声,但我依旧无怨无悔,只要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此生也无悔了!” 颜凡错愕的看着保生。 此时保生那平凡木讷的面庞上,竟然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这时候的他,似乎,才更像一个男人! “保生!” “大师兄。” “保生,让我摸摸你的脑门,你没发烧?” “不用摸,也知道那里面都糊透了!怎么样,咱要是兄弟,你就帮我达成心愿!” 颜凡嘬嘬舌头。 凭良心讲,保生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为人内秀,正直可靠,最关键是没有病虫害。 只是,保生所要挑战的这座峰峦委实太过高耸 这洪雪娇可是冰山美人,修为又高,人又孤傲。 港真,她能看上木讷的保生? “哎,保生兄弟。从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来讲,我是很想促成你的爱情。可是你也知道,对方跟你不是一个级数的,最起码来说,她是剑修,而你不过是个小丹修,她是食肉的,你是食草的,根本两个物种好吗。” 要知道大道三千。 每一名修士都有不同的修行路线。 剑修! 体修! 鬼修。 丹修。 汽修。 双修 而保生师弟炼丹还行,真的要到了战场上,根本就是拖后腿的。 保生挺起胸膛:“请师兄放心,我最近苦心钻研《太上丹经》,终于被我研究出了一些威力强大的能够作战时使用的灵丹。你只要创造我和瑶姐单独相处机会,剩下的我自已来搞定!” 这人啊,一旦入了爱情这个扣里;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好好,都去都去!我这就带你去。” 水平就像只忠实的哈巴狗,跟在颜凡身后。 “咳咳,殷师妹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保生师弟,你们见过的。” “哎呦,小弟还请瑶姐多多关照“ 面对心目中仰慕已久的女神。 陆保生脸红的像个小苹果。 瑶姐? 你确定,要这么叫我吗? 洪雪娇蹙着眉头,将陆保生视为空气一般的存在,仰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转身高傲地离去了。 虽然在瑶姐面前碰了个硬钉子,但也不妨碍保生的鸡动。 “凡哥你听见了吗,我的女神,跟我说了声哦!” “哦!” 颜凡无语 这时候,洪雪娇悄悄地把颜凡拽到一边,小声地问:“凡哥,我总觉得这位保生师弟傻头傻脑的,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他该不会是这块有啥问题?” 洪雪娇用手指着脑袋,脸上都是,困惑 颜凡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这位保生师弟属于学霸那种,智商高,情商不高,人老实一点不擅于交际,也不会祸害女生!时辰到了,咱们仨赶紧上路。” 三人踏上传送法阵。 下一刻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广袤无比的十万妖山中。 第134章 十万妖山 颜凡立身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之上。 守塔凉棚,面露诧异。 “喔,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十万妖山,果然妖气氛氛,给人一种巨大的压抑感。” 颜凡头顶上有一簇浓重的妖云,如湍急的河流疯狂涌动着,狂风怒啸,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颜凡的腰杆,逐渐停直如一枚伫立的标枪。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这就是十万妖山,妖魔们的老巢。 在这方小天地之中,他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斩杀妖魔,甚至就算斩杀那些前来试炼的世家弟子都不会有人发现。 打野加刺杀 颜凡整个人都亢奋了! 在颜凡身后跟着洪雪娇、陆保生。 两人修为都不高,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屁股后面。 这时候颜凡放开强大的神识。 就跟多普勒雷达似的,大范围快速扫描整片区域。 他发现不断有各家族,各宗门的弟子传送至此。 这些弟子三三两两的结伴,形成一个个精干的作战小组。 但是就没有一个人过来找颜凡他们进行组队的。 他们人数本就淡薄,修为看起来又是很弱的感觉。 像他们这种菜鸡,谁那么傻缺会来找他们组队? 看着那些家族弟子在他们眼前趾高气昂。 陆保生不停抱怨:“我就纳闷了,咱们实力也不弱啊,咋就没人找咱组队呢?” 颜凡呵呵一笑:“你傻啊,在别人眼里的咱们是个无用的包袱,而在我眼里,这些蠢货才是拖咱们后腿的垃圾。” “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们随后跟上!” 颜凡足下腾起一团云雾,眨眼间便冲出万里之外。 就在此时,耳轮之中便听一阵刺耳的飞剑暴鸣之声。 千百口法宝等级的飞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射来。 竟然有人躲藏在臭水沟里放飞剑阴他? 放着人不当,非要当地沟里的蛆? 颜凡眉峰一剔,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那就好像一位威严的统帅在面对千军万马。 那些飞剑突然战栗了,然后嗖嗖嗖地,全都掉转回头,向着那名剑修反击 噗噗噗! 这名剑修被数不清的飞剑洞穿,死的无比凄惨。 这时洪雪娇和保生赶上来。 洪雪娇俯身揭开其面罩,不禁惊呼出声。 “咦,这不是恒平吗?此人乃是恒家的嫡系弟子,怎么他不去斩杀妖魔,反而会在此伏击我们?” 颜凡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冷冽的杀意。 不用问,这一定是恒家家主派来,暗中伏击他们的。 好你个恒家,老子不去惹你们家,你们家反而处处针对我? 那好,我就陪着你们玩这个杀人游戏,看看到最后,是你们恒家灭亡,还是我颜凡死。 颜凡巴掌抡起啪的一声拍到殷平的天灵盖上,将其魂魄活生生抽出来丢给多目鬼王生吞活剥。 洪雪娇熟悉恒家刺杀小队的套路,于是自高奋勇冲在前面开路。 水平夹在中间。 颜凡负责断后! 嗖嗖嗖! 数十名恒家杀手,兔起鹘落的从林中跃起,向着他们刀剑乱舞。 “孽障,给我去死!” 洪雪娇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丝毫没有因为都是恒家人而手下留情。 就见她脚下踏着禹步,足下赫然诞出一朵洁白的莲花。 她就踏着莲花冉冉升起,错步侧身,右手快逾迅电地抓出颜凡前些日子赠予他的“赤龙神剑”。 就见此剑的剑身如水,一道寒气森森的剑芒骤然爆发,从那些杀手的身上一闪而没 扑扑! 这些杀手们的身子俱颤,肉身齐齐崩裂,破碎的内脏化为漫天血雨淅淅沥沥地飘下。 颜凡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洪雪娇的剑术,似乎每个月修为都在精进。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来月精? 以她这种进步的速度,也许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追上昔日的楚天歌了! 就在这时,就听陆保生发出尖叫之声。 原来是那些杀手发现,前后都是硬点子,只有中间的那货最菜。 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旦发现破绽,立刻就会倾全力进攻这处弱点。 “哎呦妈呀,好好的,你们咋奔着我来了!” 保生吓得爆头鼠窜,下意识的袍袖一抖,将一把黑乎乎的爆炸丸,像手榴弹般的丢进了杀手群中。 轰隆隆! 伴随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巨响之声,这些杀手被炸得血肉横飞。 颜凡:“” 洪雪娇:“” 保生:““ 看到保生还傻乎乎地摸着后脑勺站在原地。 颜凡二话不说,将他拎起来,往前狂奔。 在他们身后,愤怒的恒家杀手将涌动的黑色潮汐般袭来。 颜凡眉毛一挑,将保生丢给洪雪娇。 “你们先走,后面的追兵我来抵挡!” “师兄,后面那么多敌人追来了!我们怎能将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听我的,你们先走!这是命令!” 颜凡怒吼。 洪雪娇叹口气,只好拽着陆保生,向左面茂密的灌木中疾飞。 颜凡转过身,冷冷面对后面大举杀到的恒家修士。 唇边绽放出一丝冷意。 此时没有人在旁,他正好试验“造化烘炉”的强悍威力! 就见他单手擎着“造化烘炉”,对准后方大举杀来的恒家修士,单臂一轮,将此印用力抛入敌阵之中。 轰隆隆! 就见“造化烘炉”,发出锐啸之音,旋转着冲上天际。 与此同时。 天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天空骤然阴暗无比。 在天边,出现了一条抖动的黄线,不断向前疯狂的滚动。 这条黄线越滚越快,越滚越宽 那竟然是一座灰黄色的泰山在向恒家的修士们,沉重的压过来! “天啊,怎么会有座大山压过来,该死的,快跑啊!” 见到从天压下一座大山,恒家修士吓得亡魂丧胆,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 但是已经晚了。 随着不断压下来的大山,呼啸的大风卷起怵目惊心的沙尘暴,将所有恒家修士湮灭在漫天黄沙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砸来的巨大碎石块。 这些恒家修士被碎石砸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砰! 那座沉重的泰山,突然加速向下碾压 砰! 所有的恒家弟子,全都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统统被泰山碾压成了肉酱。 但是这时候一年翻突然发现。 他与洪雪娇和保生之间突然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135章 落入虎口 在颜凡焦急地寻找两人的同时。 在十万妖山深处,洪雪娇正带着陆保生艰难地跋涉在崎岖山路中。 原来自从和颜凡脱离后,他们就迷路了,现在不得不翻山越岭寻找捷径。 在这一路上,不时的有杀手突袭,结果都死于洪雪娇的剑下。 洪雪娇斩杀一个敌人之后,足足过了半天。 保生这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狠狠地在死尸上补上几刀。 洪雪娇哭笑不得。 敌人都挺尸这么久了了,你才想起来在尸体上补刀? 你这神经的迟钝程度秒杀恐龙啊。 有这种白痴当师弟,简直是我毕生的奇耻大辱。 洪雪娇气呼呼地将玉足用力一顿,如箭矢般向前射出。 保生在师姐身后气喘吁吁着追赶着。 “喂,娇姐,你能走慢点吗?我,我实在跟不上你的脚步啊!哎呦,我崴脚了” 洪雪娇探口气,停住脚步,用肘支额,完全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若是光她自已,恐怕现在早就脱困了。 但是带着陆保生这个拖油瓶,实实在在地拖累了她。 保生这家伙不但动作迟钝,而且还碎嘴。 这垮拉的,都烂裤裆了! 洪雪娇实在看不下了,飞过来拎着他的脖领子,将他拎上来。 “哈哈哈,还是娇姐你对我好,娇姐你” “嘘!住嘴,抬头上看!” 洪雪娇一把摁住保生的嘴,手指上空。 就见在他们的头顶上吗,一团棉絮状的血云不断下压,与此同时,有各色血团向中向外疯狂激射。 这些血团在半空弹出血色的触手,无论是人是兽,只要其触碰到,全都会变为没有人形的嗜血怪物! 嗷嗷嗷! 就见几名被血毒所感染的太一门弟子,身上爆出一枚枚人头大小的血瘤,身体变形为食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张开布满獠牙的利齿,抱住同门,疯狂地啃咬。 更为可怖的是,凡是被它们啃咬过的弟子,立刻也会沦为没有理智,没有感情,嗜血如命的怪物。 当下,便有一多半的试炼弟子沦为了嗜血怪物。 这方天地真的化为了恐怖的修罗场! “哎呦妈呀,吓死个人了!” 保生睁大眼睛,失声惊呼。 这下可不得了。 他的动静立刻引来了那些嗜血怪的注意。 飕飕! 成千上万头嗜血怪,像涌动的血色潮汐,向着他们冲来。 “该死的!” 洪雪娇愤然地一跺脚,拎着保生,赤龙剑娇娆飞出。 但见一条百丈长短的炽热剑炁横扫过去,将冲过去来的嗜血怪物全都拦腰斩断。 “哇啊,洪师姐你忒帅了,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拦不住你!” 保生兴奋地拍掌跺脚。 洪雪娇唾骂:“这还不是你太废物了?但凡你能像凡哥那么强大,我尼玛的也不用那么累” 就在这时,就见远方滚来几条长虹。 长虹落地,赫然化为一名群星门的修士。 群星门也是十大仙门之一。 其中人才众多,哪怕是像华天都那种级别的高手,在群星门里也还不是最顶尖的。 足见群星门的藏龙卧虎。 只见这名修士身高一丈,身披大氅,头顶紫金冠,相貌堂堂。 在其周身不断盘旋着一道道金色的星辰剑光,缭绕开来,不断斩杀那些嗜血怪。 此人一路斩杀嗜血怪,所向披靡,远远望去,神威凛凛,宛如天神下凡。 这时,这人突然抬头,一眼看见迎面而来的洪雪娇,愣了一下,遂即双眸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咦,前方莫不是天元学院的洪师妹?” 洪雪娇也一眼认出此人---群星门的剑辉煌。 十大仙门之间同气连枝,门内弟子为了表示亲近,互相经常以师兄妹相称。 洪雪娇此时已经有些精疲力尽,此时看到剑辉煌,好像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立即招手欢呼。 “剑师兄看这里,我是洪雪娇啊!” “洪师妹你等着,我们来救你!” 剑辉煌剑光荡漾出去,将围殴他们的嗜血怪全都斩为碎肉屑。 砰! 剑辉煌突然出手,一把擒住洪雪娇的小手,强行将她拽到怀中。 “洪师妹不用惊慌,有师兄在这里,没有妖魔鬼怪敢动你的!” 实话说,剑辉煌的这个动作,有些,孟浪。 洪雪娇平素都很少跟男人说话,更没被男人触碰过,此时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但在这种危险的战斗环境之中,男女之间有些逾矩的动作,也在所难免。 洪雪娇脸一红,想要从剑辉煌的强有力的环抱中挣脱出来。 但是剑辉煌的一双铁壁,好像强有力的铁钳一般,牢牢将其捆缚住。 洪雪娇急了,想要奋力从剑辉煌的怀中挣脱出来。 剑辉煌突然笑了,面孔从俊美,扭曲为极端的猥琐。 “洪雪娇,你平素衣服高高在上的女神模样,一副装逼高冷范儿,现在老子就要把你的伪装统统剥光!” “恒凤城、恒子文,恒猛刚、恒狂野!你们要的货,我给你们抓住了!” “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洪雪娇再狡猾,也逃不过剑兄的掌控啊!啧啧啧,你不愧是我们太子社的领军人物啊!小弟们佩服!” 随着笑声。 四名恒家的弟子从隐秘之处缓步而出。 这几个都是恒家的嫡系战将。 “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剑辉煌你竟然投靠了太子社,和恒家相互勾结,坑害我,你简直太无耻,枉为我一直很尊重你!” 她终于明白了,现在已经坠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内。 原来这伙人的主谋,就是这个,剑辉煌。 剑辉煌身为群星门弟子,竟然也投靠了太子社,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洪雪娇的心沉入谷底,知道落在这帮畜生的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娇姐!” 这时候,陆保生气喘吁吁地赶上,一眼看见剑辉煌那双令人恶心的手,正在娇姐身上猥琐地乱摸。 保生顿时血灌瞳仁,怒吼着冲上前 砰! 剑辉煌不屑一顾地抬脚一踢,将保生踢出好几丈外。 “你个废物,好好看着!你心目中的女神,是怎么在老子的,哈哈哈!” 剑辉煌狂笑着,呲啦一下,从洪雪娇的大腿上扯下一片裙脚,露出晶莹剔透的雪白大腿。 “保生师弟,你不用管我,速速逃命去。” 洪雪娇美眸中噙满了泪水,心痛如绞。 她准备咬舌自尽,宁死也不受辱。 但剑辉煌狞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往下一拉,她下巴立刻脱臼了。 “你,你们这群畜生!” 听着头顶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保生的眼里流出了血泪。 以他的这点微末修为,别说对付剑辉煌。 就是这恒家恶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易秒杀他。 难道就亲眼目睹洪师姐受这种凌辱? 保生愤怒地用拳头捶着地,他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已是那么的无能。 嗒!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葫芦从怀里掉到地上。 从里面滚出一枚绿油油的丹药 保生骤然眼睛一亮。 此枚丹药名叫“精分丹”。 乃是他从《太上丹经》中偶然发现的,远古丹方。 据说此丹可以在短时间大幅提升人的潜能,可以使得一个人瞬间犹如神助。 但是其丹威能虽大,但副作用也极大。 弄不好今后就会变成傻子。 但为了救洪师姐,保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抓起地上的精分丹, 全丢入嘴里 那一刻保生的雄性荷尔蒙激素爆棚! 第136章 保生巨人 咔嚓嚓!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保生的体格瞬间暴涨百倍,獠牙外露,身形庞大如山岳,肌肉爆炸般的增长,肌肉骨骼的坚硬程度,犹如高级法宝。 就见保生的头顶上,不断长出绿油油的茂密头发。 身上的毛孔内,也不断滋生出钢针般的绿色鬃毛 远远望去,好似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而此时的保生化身为一个威武雄壮的绿色巨人! 双脚蹬碎一块坚硬至极的山岩,身形化为一道绿芒,直冲向剑辉煌! “什么,这小子竟然变成了啊!给我挡下他!” 恒猛刚怒吼一声,奋力祭出一杆开山巨斧,幻化为如山斧影重重劈中绿芒。 砰! 如山的斧影虽然劈中绿芒,但就像鸡蛋碰石头一般,如山斧影顷刻便崩得粉碎。 下一刻绿芒重新幻化为威猛无比的绿色巨人,如油锤大小的绿色拳头重重砸到恒猛刚身上,将其砸成了一坨的血肉烂泥。 见到恒猛刚惨死。 恒子文,恒凤城、恒狂野发出凄厉的叫声,叫嚷地祭出各种光刀,飞剑,各种符箓光柱,疯狂轰击绿毛巨人。 但是很快的,他们的眼球全都惊愕的,从眼眶子里掉了出来。 绿毛巨人的鬃毛,像绿色的波涛不断抖动着。将一切攻击全都弹开。 无论恒家兄弟怎么对其狂轰滥炸,就像泥牛入海一般,丝毫没有对其造成任何损伤。 绿毛巨人砰的一把捏住恒狂野的脚,就像抓小鸡般拎起来,双臂用力一扯,呲啦啦,便将其扯成两片 狗血洒了一地。 绿毛巨人又向恒子文奔袭而来。 恒子文大惊失色,用力一抹储物戒。 只见从储物戒内飞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折扇。 就见这枚折扇的扇骨散开,扇骨全部化为密集的刀光,全部插到了绿毛巨人的身上。 “哈哈哈,中了老子的化血飞刀,一时三刻就会化为脓血,我看你这个绿毛怪物还敢再嚣张不” 砰! 随着绿毛巨人砸到脸上的铁拳 恒子文的奸诈笑容,便永远冻结在了脸上。 绿毛巨人虽然浑身浴血,但是痛感,不存在的。 绿毛巨人飞身一拳砸下去,硬是将恒子文的脸砸个稀烂,然后伸出巨掌掐住恒子文的脖颈,用力一拧 咔嚓! 竟然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活生生地拧了下来。 绿毛巨人手里拎着人头,气势汹汹地冲向恒凤城,吓得恒凤城拉了一裤子屎! 尖叫着,抱头鼠窜! 绿毛巨人用脚尖将地上散落的飞刀跳起来,抓在巨掌中揉成一团,向着恒凤城甩了出去。 噗! 尖锐的飞刀带着破空的尖啸之声,直接穿透恒凤城的胸膛,将其活生生地钉在地上。 绿毛巨人抬起巨足,恶狠狠地向着恒凤城踏下去,将其踏成一团血肉碎末。 绿毛巨人转过头,双拳攥紧,闪电般的冲击而至。 “他妈的,那小子明明是个拉垮的废柴,怎么会突然变身成为这么一头绿毛山怪,而且还杀鸡屠狗一般的斩杀了恒家四大高手,该死的,这天元学院里盛产的,都是一群什么怪鸟?” 眼见绿毛巨人已经扑到面前了。 剑辉煌手指如车轮般的疾驰电转,那二十四口金虹巨剑赫然化为一张哭泣的脸,疯狂地向着绿毛巨人扫射。 绿毛巨人的双臂被金虹剑穿透,双腿被穿透,肋骨被穿透,胸腹部被穿透 噗通! 绿毛巨人伟岸的身影,如倾倒的绿色大山,栽倒在剑辉煌脚下。 “哈哈哈,我叫你狂,你这个拉垮的废物,你能变身很牛吗?有本事你爬起来接着打啊,废物,你这个废物!” 剑辉煌狞笑着,在绿毛巨人又是蹦跶,又是啐唾沫,好像一个可怜的小丑。 “保生!” 此时洪雪娇见到保生如此惨状,实在受不了这刺激了,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此时。 本已经扑街的绿毛巨人,不知道哪里的一股强大求生意志,就算被乱剑攒身,浑身浴血,也拼劲最后一口气 砰! 他的背上赫然又长出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一口咬住剑辉煌的头颅,同时四臂将剑辉煌的四肢死死掐住。 然后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用力撕扯 就像五马分尸。 呲啦辣! 剑辉煌就像被扯碎的玩具,活生生地被扯碎。 剑辉煌肝脑涂地,脏心烂肺洒了一地。 绿毛巨人捏起血泊中的剑辉煌的首级,将首级用獠牙咬得粉碎,大口咀嚼。 就在这时,地上的洪雪娇发出了低声的呻吟之声。 绿毛巨人愣了一下,抓着乱蓬蓬的毛发。 似乎在竭力回忆什么事情。 绿毛巨人似乎失去了一切记忆,只是蜷缩在地上,身体在瑟瑟发抖。 洪雪娇这时候泥泞的血泊之中爬起来。 她鼓足勇气,上前轻轻摩挲绿毛巨人的后背。 “保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娇姐” 绿毛巨人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脑海里立刻又混沌一片。 他本能地后退。 “保生师弟,我们,一起回家去,好吗?” 洪雪娇颤抖着向绿毛巨人伸出纤细的藕臂。 绿毛巨人颤抖了一下,也伸出毛茸茸的巨掌搁在她的掌心。 而就在此时,那精分丹的药性再度发作了! 保生本就精分的人格,再度分裂了! 就见绿毛巨人的头发一半是绿的,另外一半则又变成了五颜六色。 脑袋后面的乱发,自动挽成了一个蝴蝶结 远远望去,好像一只妖娆的,鸡 嗷嗷哦! 变异的绿毛巨人突然间狂性大发,将捏小鸡般的捏住洪雪娇的粉颈,朝着尖锐如戟的石凌,狠狠地砸去 在保生人格分裂的当口。 “保生师弟,快快住手!” 颜凡如神明一般降临到绿毛巨人面前。 “保生,你快醒醒啊!这个绿毛巨人只是你内心分裂出的人格的具象,其实他并不是你本人啊!你快醒醒。” 绿毛巨人浑身一颤,将洪雪娇丢到一旁,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痛苦迷惘的神情。 但很快,绿毛巨人神经病又复发了,狂吼着冲向颜凡。 颜凡无奈之下,一掌切在绿毛巨人的颈部。 绿毛巨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我得让你清醒一点啊!” 这里也没有凉水,颜凡索性扯开裤裆,对着绿毛的头,狠狠撒了泡凉尿。 还真别说,颜凡的尿质果然非同一般,具有提神醒脑,祛魔解毒的神奇作用。 眼见绿毛巨人剧烈抽搐着,身形重新变回保生。 陆保生摸着湿漉漉的脑袋,一脸懵:“咦,放下我好像做了个古怪而有趣的梦啊,在梦里我好像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巨人,我还救了洪师姐” 颜凡叹口气:“保生师弟不是我说你,今后,这药可不能瞎吃哦! 第137章 再立新功 颜凡道:“我觉得这里有些古怪,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回宗门。” 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返回宗门。 他们刚逃出妖山,妖山之中立刻传出恐怖的吼声。 一道足有万里之巨的湍急漩涡,重重地撞击地面,掀起滔天血浪将方圆百万里之内人、妖全都湮灭。 颜凡回归宗门不久,心态很快地便调整过来。 但另一方面洪雪娇自从回来后,心理就像有一万羊驼奔腾而过,想起差点被剑辉煌给xx了,就不断地挠墙。 而陆保生似乎也受了刺激,一改往日的话唠逗比形象,整天耷拉着脸,沉默着炼丹。 怎么好不容易回到宗门,一回来就气氛怪怪的么。 颜凡寻思,这两人都遭受了人生最痛苦,最挫折的经历;也许,只有时间才能修补他们心灵上的伤口。 但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从天刑台上,再度传来三清钟的悠扬鸣动之声。 “星辰门剑敦煌,前来问候颜师弟!” 这个声音听起来和风细雨,但仔细辨识,便能发现其中蕴含了无尽的杀机。 来者剑敦煌,正是被斩杀的那个剑辉煌的孪生哥哥。 原来洪雪娇回到宗门之后,便将剑辉煌都接恒家的种种丑事,全都汇报给了学院大佬。 天位学院大佬对此深感震惊。 谁都没想到这星辰门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竟然如此龌龊。 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鬼畜! 这些丑事一经散播,星辰门的名声顿时臭了。 在各大宗门的直播间上,星辰门都是被辱骂,调侃的对象。 弄得星辰门修士各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剑辉煌的哥哥,一向低调的剑敦煌承受了全部的骂名。 每天活的像条狗。 剑敦煌被辱骂的实在忍无可忍了,索性携带着星辰门至宝--剑灵山。愤然飞到天元学院,要与颜凡决一死战。 剑修的耻辱,最终还是要靠剑峰上滴落的血,来洗雪! 剑敦煌足踏由十万口各种类型的神剑所组成的剑灵山,气势汹汹落在天刑台上。 咔嚓! 甚至连最坚固的天刑台都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威压,一条条蛛网般的裂痕沿着天刑台急速扩散着。 剑敦煌傲视天元学院。 但过了半晌,也无人搭理他。 剑敦煌急眼了。 这颜凡,面对挑战,竟然闭门不战。 这厮也太鸡贼了。 “颜凡,请出来面对剑某!” “颜凡。是男人就滚出来在我剑下受死!” 就听一个稍显慵懒的声音,懒洋洋道:“我这不来了啊,你瞎嚷嚷个啥?聒噪。” 就见颜凡头发用一根银色束带挽了,抱着胳膊,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鬼畜剑辉煌的哥哥?难怪了,你们哥俩都是这么猥琐不堪的嘴脸” 面对颜凡的讥笑。 剑敦煌反倒一脸平静。 颜凡这小子分明是用言语,来破坏,瓦解他的剑心。 可惜,这招,用来对付冰卿洁那种傻瓜还行。 可用来对付他这种老谋深算,经验丰富的大剑人,那就太小儿科了。 剑敦煌冷冷道:“颜凡,少在我面前装蒜。收起你这套卑鄙的嘴脸,拔出你的剑,我们用剑来决一生死!” 颜凡不耐烦地挥挥手:“剑敦煌,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不配我出手。这样,我将我的小师妹放出来,你要是能战胜他,我就伸出脖子让你随便斩,若是你输了,愿赌服输,请把你的剑灵山留下” 剑敦煌:“” 啪啪啪! 颜凡拍手掌。 放小骨师妹 蹭。 一个身形娇小的童颜萝莉蹿上天刑台,冲着剑敦煌凶狠地呲牙。 这个萝莉,乃是白子画所收的一个徒弟,名叫小骨! 前两天,白子画把小骨送来,让颜凡看着她。 白子画让小骨管颜凡叫师兄。 “欺我师兄者,死。” 剑敦煌甚至还不来及祭剑,小骨的粉拳已经带起飓风般的拳影,直接砸中了他的腹部。 噗! 剑敦煌就像一只蜷缩虾米,痛苦地捂着肚子,战栗不已。 以他的金丹四转的修为,竟然连这个萝莉一拳头都没接住? 天啊,这是只什么怪鸟啊! 剑敦煌咬牙切齿,手指车轮般的疾驰,就见他身后的剑灵山,立刻剑解,齐刷刷化为百十来万口仙剑。 就见大的小的薄的厚的,红的绿的粉的黑的各色仙剑,各式各样,异彩纷呈,令任何剑修都心神痴迷,如痴如醉。 “哈哈哈,就算你是长生秘境大佬,我也不信你能以一已之力,从我的百万仙剑之下脱身!” 剑敦煌化为猖狂的狞笑之声。 百万口仙剑汇聚为一张阴险的笑脸,准备将小骨一口吞噬。 “骨儿小心“ 颜凡由心底发出一声担心的惊呼。 “嘻嘻” 小骨没心没肺的一笑。 兴奋了。 呼呼呼! 就见她的体表赫然喷出万丈神光,横扫百万仙剑。 刷刷刷! 就见那百万枚仙剑,就像泥牛入海,雪落烘炉,竟然全都消失在了五色神光之中。 这小骨姑娘,竟然如探囊取物般的,摄了星辰门至宝剑灵山 这女娃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竟然能如此娴熟地操纵法相神通 剑敦煌头上热汗涔涔。 现在连傻子都看明白了 她面前的这个萝莉竟然是金丹第八转的大高手 可问题是,她才多大就金丹八转了? 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神之体? 而这只有那些转世的星官,星君,大帝才能有这种资质啊。 这黄毛丫头,不用装逼。 她就是 剑敦煌终于醒悟。 难怪颜凡一副吊儿郎当的满不在乎样。 感情在他腰里藏着这幅大牌呢 这货,忒损了! 而我的逼没了 在那一刻,剑敦煌的自信心彻底崩塌了。 砰! 小骨踏着神光飞身而起,手指弹出一道神光剑炁,正巧踢中剑敦煌的屁股! 嗖! 剑敦煌捂着臀部,就跟二踢脚般冲上云霄,惨叫着,消失在云层中。 轻松,没难度,完胜! 小骨拎着那座剑灵山,拱手送到颜凡眼前。 颜凡笑眯眯地摩挲小骨的头顶。 “骨儿。这是你的战利品,我不能要,正巧你手头缺乏剑器。这座剑灵山就归你” “嗯嗯!” 小骨撅起小嘴,示意非得让他收下。 “好,既然你执意要给我,那我就收下”。 剑灵山威力无穷,炼化之后,对颜凡的战力无疑能产生巨大的提升。 与此同时,这场被无数人关注的战斗,雪片般的洒遍天下 先前被无数人寄予厚望。 公认为星辰门第一天才剑修,剑敦煌。 竟然再次惨败在颜凡的手下。 这一役,令那些所有暗中觊觎颜凡的家族,全都菊花一紧。 人们这才惊觉。 不光颜凡深不可测。 就连他身边围绕的这群怪人,个顶个的都不含糊啊。 真是惹不起啊! 既然惹不起,不如拉拢腐蚀。 有多少钢铁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于是从那天开始。 各种金钱美色,美酒佳肴,源源不绝地从各家族送到紫竹峰。 “小人乃豫章太守府邸的官家,奉我家太守之令,前来给颜公子送来美酒三千坛,黄金万两,灵玉千枚,处子十名,望岂颜公子笑纳。” “吾闻智颜公子文采绝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鄙主公特命我奉上:金瓯永固杯、云纹盘、《清明上河图》,各种名贵的笔墨纸砚,恳请颜公子收下!” “嘻嘻,我们乃京城最大的连锁青楼,我们大家仰慕颜兄的名气,特挑选了数十名经受过严格训练的艺伎歌姬,前来侍奉颜兄“ 就见一个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绿瘦红肥,莺莺燕燕,吱吱喳喳的伸出雪白臂膀,向着颜凡抓来。 “颜小哥,听说你还是处男呢,嘻嘻,姐姐想与你去羞羞羞” “来啊美少年“ 一双双的洁白玉腿。 一只只热情的臂膀, 一张张诱人的红唇,微微开合着,发出了一声声,短促诱人的呻吟之声。 颜凡瞠目结舌。 难怪那么多人哭着喊着,哪怕出卖父母兄弟,丧尽天良也要当官! 实在是,太腐败了! 【系统建议玩家赶紧逃跑,以免被这群母老虎吃了】。 颜凡在前面玩命跑。 后面一群热情如火的女子玩命在追。 你追我赶。 这是一副多美的风景。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 一头野猪,在空中恣意遨游着。 这头野猪扭腰,涮胯,不时还放出几个响屁。 “咦,师兄你怎么被一群骚浪贱追,这什么情况?” “白师弟,后面有母老虎在追我,你赶紧救驾啊” “哈哈哈,没问题,这些烂裤裆都归我拱。” 白友乐兴冲冲,从云朵上一跃而下。 从颜凡身后很快地传来不堪入耳的调笑之声。 但好在那些母老虎再没有追来。 颜凡这才长吁口气。 就在这时,他听到从竹林精舍内传出。 啪啪啪的声音 就见金刚怒气冲冲地摁着朴崖签,趴趴趴的狂打牙签哥的屁股。 原来朴崖签鬼鬼祟祟的,前来紫竹峰偷窥。 结果被守山的金刚发现,直接擒获。 金刚最近听颜凡诵经说法,身上的妖气除去不少,反而有种堂堂正能量的感觉。 它高大威猛,朴崖签在它手里,真的就渺小如牙签 朴崖签饿了,想吃点肉,金刚立刻搬来一大棚子的硬竹笋,摁着他的头,含糊不清道。 “吃竹笋!” 朴崖签刚想反抗。 金刚怒吼着在他脑壳上重重捣了一拳。 “吃!竹!笋!” 朴崖签在猿猴的淫威之下,喝着馊水,啃着竹笋;默默流泪,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不是活该吗? 颜凡忍俊不禁 这种腌臜小人,就欠被金刚这般调教。 第138章 再次武斗 就在这时,从宗门的中枢大殿内,突然传出召唤他的钟声。 原来绾绾又不告而别了 根据宗门的规矩,掌门不在的这段时间内。 由现任副掌门火龙道人接掌宗门的各项事务。 宗门的不可废。 就算颜凡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撒欢,也得服从。 他飞入灯火辉煌的中枢大殿,就见火龙道人满面春风,和颜悦色地坐在正中。 “哈哈哈,颜师侄来了?快快,上前来。” 颜凡躬身行礼。 “小侄,见过副掌门!” 火龙道人捋着胡子哈哈一笑。 “什么副掌门不副掌门的,只要你师父还没成仙飞升,那么老夫座下的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师父的啊!你可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这老东西,老奸巨猾,说起话来,永远的滴水不漏。 颜凡心中将火龙道人十八代母系全都问候一遍。 “是是是,火龙师伯为了宗门的发展呕心沥血,真是我辈弟子学习的楷模!但不知道师伯这次叫我来,有何吩咐?” “颜凡。是这样的,现在大永王朝乃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大永王朝各家族宗门为了提升士气,决定举办一届由大永王朝全体宗门参加的,斗法大会。你身为本宗的首席师兄,当仁不让要去参赛啊!” 颜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个,回禀师伯。小侄才疏学浅,法力低微,这个恐怕不能胜任哦。” 你还跟老子玩楞个楞,颜凡,你这个心机男,男绿茶! 火龙道人心里鄙夷,表情冷冷道:“颜大侄子,这里也没外人,你就不要再跟我这里演戏咯,你这些日子连败各路高手,其中有金丹,也有元婴,你韬光养晦可以,但是也要注意戏不要演得过头,否则就更假了!” 颜凡还要再推辞。 火龙道人面容一板:“颜凡。此乃宗门的决议,你不可再推辞!” 火龙道人的脸色稍显和缓:“当然,此次大永王朝斗法大会,有很多隐藏的势力和大世家都会出场,此战攸关本宗千年声誉,宗门是不会让你独自去作战的,包括洪雪娇、李鱼跃、白友乐,甚至包括朴崖签都会随你一同去的,这样你就没意见了。” 他末了又加上一句:“对了,还有许褚,胡菁菁这样的宗门后起之秀,也会一起去,你还怕什么?” 陆保生,许褚 颜凡苦着脸道:“我可不可以换人?” “不可以!” 颜凡无语。 “好。火龙师伯,我最后就想说一句” “什么?” “法克鱿你lgb!” 颜凡从中枢大殿飞出到丹霞神殿。 就见保生沿路抛洒丹药,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念叨着:“洪师姐她爱我,洪师姐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 颜凡走过去,狠狠地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我把你这个憨货。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你这劲咋还没过去呢?” 保生哭丧着脸说:“自从咱们从十万妖山回来之后,洪师姐就没搭理过我,我这心里啊,哇凉哇凉的” “你这样抑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样,这次大永王朝斗法大会,洪雪娇也去了!你就跟着我也去参赛。兴许在这场大会中,便能有机会化解掉你和殷师妹之间的心结呢。” 保生大喜:“哇,那这次大会我一定努力表现,争取让师姐看到一个更有硬度的我!” 颜凡又将小骨唤到面前。 “骨儿,师兄现在面临突破接金丹的关键时刻,需要在战斗中体悟道心。你愿意随我一起去参加在大悲寺举办的这场比斗大会吗?” 小骨一双狡捷的大眼睛晶晶闪亮,眼睫毛忽闪忽闪着,拼命点头。 “你去哪,我去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颜凡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世上除了美人姑姑,现在又多了一个真心对他的小骨师妹。 他这辈子 值了! 大悲寺。 身为大永王朝四大顶级宗门之一的这座寺庙,依傍山势,建筑规模极为雄伟。 寺内包括了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七佛殿、大悲殿、药师殿、藏经楼、法堂、禅堂、念佛堂、客堂、斋堂、云水堂等 此时,在大悲寺的山门广场前面,搭建了一个规模空前宏伟的赛场。 一头威猛的巨兽,静静地趴伏在哪里。 巨兽的背脊,便是高耸入云的擂台。 此时,虚空中不断传来鼓乐之声。 不时的有来自大永王朝各宗门,各大家族的年轻修士莅临。 就见一群衣香鬓影,姿容角色的女子从法阵中踱出,不断向虚空中抛洒香花宝眷。 顿时引来一顿牲口的呼哨和尖叫声。 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 这群如瑶池仙人临凡的美人们,就是来自于“月神殿”的女修士。 传说中的“月神殿”实力丝毫不逊色于四大宗门。只是这个宗门比较神秘,很多年都没弟子出世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听头顶的云霞幻化为一顶华盖,有一群头顶逍遥巾,手捧书籍的文人士子,足踏巨笔,徐徐降临。 这些士子,乃是大永王朝的“稷下学宫”的弟子。 稷下学宫位于大永王朝的“金鲍国”的都城之内。 据说金鲍国的女帝,为了招纳天下贤才,于是造了众多高门大屋招徕贤土,引得诸子学派多来云聚,在其国内争鸣蔚然成风。 稷下学宫兼修百家,其中各种流派的高手层出不穷,底蕴之深,还远在四大仙宗之上。 只是稷下学宫既不愿意沾染这些虚无的名利,也不愿意卷入正道的纷争。 所以从未加入这种宗门的排名。 在稷下学宫的众士子身后。星辰门、祈星派、四大家族的人也三三两两聚集到此。 最后出来的,才是天元学院的颜凡、陆保生、李鱼跃、白友乐、洪雪娇、朴崖签、许褚、胡菁菁和小骨。 洪雪娇的脸色呈冰冷状,和其余人都保持着距离。 朴崖签自从被金刚调教之后,似乎也老实了不少,默默跟在颜凡屁股后面。 这里面最没心没肺的便是白友乐。 他那大腮帮子里,塞了整整一只烤羊腿! “哈哈哈,我来参加斗法大会的目的就是通过斗法来燃烧脂肪,如果能顺便减去几近肥肉,那么我就算赚了!” 李鱼跃在一旁冷冷地讥讽白友乐:“你要是能瘦下来,我李鱼跃也倒立着吃屎!” “哎哟,就冲你这话,我也要瘦身成功!” 白友乐和李鱼跃在一旁斗嘴。 颜凡没他们心那么大,偷偷地将小骨拽到一旁。 “骨儿,这里鱼龙混杂,你要韬光养晦,先不要强出头,听我命令再狠狠地打!” 片刻光景,大永王朝的高手们陆续都到齐了。 就听从大悲寺内传出宏亮的钟声,道道佛光冲天而起。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僧,手持九环锡杖,足踏祥云徐徐降落。 老僧冲着台下的各家弟子们合十道:“南无阿弥托佛,各位道友檀越,老衲乃大悲寺方丈,道号‘法显合一’。老衲法显先在这里恭祝诸位道友喜乐安康。老衲代表本寺僧众,欢迎各位莅临本次斗法大会。老衲只有一句话,友谊第一,斗法第二。希望各位点到为止,于道法之上共同增益” 法显嘚嘚的说了一堆场面话。 颜凡只听进去了老僧说的最后几句话。 最后几句话主要是讲解比斗的规则的。 这次大会采取的是金瓶掣签制。 也就是每名修士的对手,都是通过抽签来圈定。 这样就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公平。 每一场比斗,都是一场定胜负。 一场输了就输了,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嗖! 就见从一个金瓶之内飞出无数带着翅膀的光球。 每个人都伸手抓了一枚带有数字的光球。 这枚光球在颜凡掌心打开,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壹。 壹号! 天元学院的选手,颜凡! 一个大喇叭自动跃到擂台中心,声震四方。 上来就壹号?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第一个出场的? 颜凡飞身跳到巨兽的脊梁上,冲着下面微微抱拳。 “在下天元学院颜凡,在此有礼了!” 大师兄颜凡! 斩杀葛群,独闯十万妖山;连续击败洪雪娇、冰卿洁、剑敦煌的少年天骄。 长得又帅,质量又高。 当今大永王朝最火的顶流。 很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可算见到真人了。 但见颜凡黑发后掠,面如冠玉,两道剑眉,犹如霜草。 用一个字形容。 那就是:帅! 此时,在台下布置了众多的“现场直播间法器”。 法器上面都暴动了。 【哇,快看啊,凡凡出现了!天啊,凡凡好像谪仙下凡啊,简直帅呆了!】 【凡凡,加油哦!我们这些人全都给你加油鼓劲,顶你到扑街】 蹭。 就见一道灰光疾闪,一名灰发男子落在擂台上。 这就是颜凡本次大会的第一个对手。 灰发男道是很有礼数,躬身道:“在下,风清宗孙毅,烦请颜道友赐教。” 颜凡微微一笑:“岂敢,请孙道友先出剑。”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看剑!” 孙毅手掐剑诀,从储物戒里祭出四十九口清风快剑。 这些清风快剑,不动之时看似不徐不疾,但一旦祭出,则快如疾风暴雨。 威力甚是了得。 “颜道友,注意,我的剑来了!” 四十九口清风快剑刚一出动,立刻就像平地刮起了狂风,卷起大片砂砾,铺天盖地向着颜凡刺来。 直播间上顿时发出一片惊呼。 【哇,真没想到这孙毅看似老实,但是出手这般狠辣。】 【面对如此凶狠的孙毅,颜凡,这次你可难办了。】 【凡凡,城里套路深,不行咱就还山上!】 而就在所有人一片惊呼声中 颜凡动了 他不动之时,静若处子,稳如泰山。 但一但动起来。 他的身法,疾如火,快如风。速度比惊雷闪电还快。 砰! 他的身影突然在孙毅面前消失,下一刻竟然已经透过清风快剑的包夹围堵,直接与孙毅面对面了! “孙道友,你的剑是很快,只是还欠缺一些火候。真正遇到高手之时,还是不够看啊!” 颜凡摇头轻叹一声。 抬起指尖,轻轻在孙毅额头一戳。 孙毅立刻感觉天旋地转。 噗通一声仰面栽倒,当即不省人事。 台下:“” 直播:“” 这孙毅,就这么玩完了? 颜凡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 冲着台下挥了挥手,直接跳下台。 从喇叭里传出兴奋的吼声。 这颜凡,确实很流弊。 第139章 唐氏之夜 第一场没有什么火花,很快就结束了。 第贰场是由:稷下学宫的青箬对阵唐氏的唐夜。 这青箬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笑起来还很腼腆。 而他的对手唐夜则魁梧高大,胳膊上都能跑马的那种健硕猛男 青箬怯生生道:“唐道友,小生也是刚刚踏入休道之门,还请唐道友手下留情!” 唐夜露出大板牙,阴险一笑:“留情,你放心,我一夜留情” 就见唐夜狞笑一声,双手一掐,背后立刻好像多出来了数百只摇曳的手臂。 每一只手臂上都擎着一件明晃晃的法宝。 落宝金钱、打将金鞭、青铜铃、青瓷印、夜明珠、还魂铃、宝玉瓶、定神珠 上百件法幻化为法宝雨,噼里啪啦,铺天盖地向着唐夜砸落。 台上台下,顿时又是惊呼一片。 但是青箬并没慌张,只是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一杆玉笔,望空一抛,立即化为一杆如椽巨笔。 在半空笔走龙蛇,迅疾书写出一枚斗大的篆字:防! 就见从这个旋转的“防”字之上,洒落一整片的绚烂金字塔形光幕,将青箬完整地罩在光幕之中。 唐夜所发出的法宝雨,全部激射在光幕之上,但只是发了雨打芭蕉般“噼里啪啦”的一连串脆响。 除了在光幕上击打出一些凹陷之外,根本连青箬的皮毛都没触及到。 青箬很羞涩的一笑:“唐道友,这回换我了!” 他手指疾驰,那杆巨笔漫天暴走,再度书写下一个巨大的篆字:打! 就见这个“打”字,赫然分拆成一枚金属颜色的拳头,重重地砸中了唐夜的脑壳! 我哒哒哒哒! 拳头狠狠地往下砸。 就像砸地鼠。 唐夜被揍了满头的包,疼的呲牙咧嘴! 青箬手指一点,就见那杆巨笔横着撞来,将唐夜直接撞出了台下。 第贰场胜者是稷下学宫的士子青箬。 “哇塞,青箬好样的。” “我靠,这稷下学宫不简单,连唐氏都不是其对手。看来柿子真的软的便可以捏哦” 蹭蹭。 又有两条身影同时飞上台。 这回出场的乃是天元学院的朴崖签对阵月神殿的迪娜热扎。 朴崖签就不用多做介绍了,一以贯之的猥琐风格。 而这位月神殿的迪娜热扎女道友,则有条有盘,盘正条顺,明眸皓齿,烈焰红唇,火辣辣的身材,充满了异域的风情。 热扎上半身火红的道袍,下面则是开叉露出大腿的短裙。 那一双白嫩的大腿格外吸睛。 热扎眼神魅惑,浑身散发的魅力让朴崖签完全挪不开眼睛。 热轧大腿上还绑着一圈飞刀,此时她有意无意地撩裙子,凸显大腿。 朴崖签在那厢疯狂地吞着口水 “着!” 正当朴崖签被撩得意乱情迷之时,热轧大腿上绑着的那圈飞刀突然全都出鞘,在虚空中幻化出一个鄙夷的笑脸。 噗呲噗呲! 全都扎到了朴崖签的屁股蛋上。 哎呦~~ 你竟然用这种贱招来迷惑老子,你不讲武德。 “武德,那玩意能吃吗?” 热轧不屑地撩拨鬓边的秀发,飞起一脚将朴崖签踢飞。 台上台下,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 第140章 柿子不软 天元学院众人全都捂脸。 实在是,太丢人了! 颜凡在洪雪娇的耳边低声嘱咐。 “下一场是你,你好好打,争取把面子挣回来!” 嗖! 洪雪娇脸沉似水,一步步地踏上台。 和她对阵的乃是龙虎山的一名符修。 这名符修头顶冲天冠、身披黄罗罩,站在哪里不是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颇有神棍气质! 龙虎山以炼制符箓见长。 光是专用的驱魔僻邪符箓就有上百种。 就见这位符修转模做样,一跬一步,足踏八卦天罡北斗步伐。 先是往身上疯狂拍各种护身符。 在体表上顿时弹出一枚足有七尺厚的绿色护身光罩。 然后围着洪雪娇疯狂地转圈 一边转圈,一边,抛掷各种符箓。 虎哮符:幻化为一头斑斓大虫,恶狠狠地冲击。 鬼影符:幻化为一群魑魅魍魉,鬼哭狼嚎,专门吓唬你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 然后他又粘着一大摞符箓,用力一甩。 这些符箓自动燃烧起来。 遂即化为无数道青色的风刃,呈现扇状形态,从四面八方向着洪雪娇抛射。 这符修本身不大,但是鬼画符倒是不少。 洪雪娇冷哼一声。 如果这些花拳绣腿能将她打倒,那她也别在修仙界混了! 就见洪雪娇剑诀一掐,一股狂飙般的剑炁以她身体为中心,华为一个旋转的剑刃风暴,瞬间席卷天地。 那些由符箓幻化出来的大虫也好,魑魅魍魉也罢,统统被卷入剑刃风暴之中,眨眼间便被搅拌成了碎屑。 紧接着,洪雪娇直接冲入青色风刃之内。 双掌在地上用力一摁,一双玉柱般大腿凌空而起,朝着符修的脸颊,狠狠地踢去! 啪嚓! 那倒霉的符修就像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旋转着,头下脚上地栽下去。 没等他爬起来,洪雪娇就如猛虎般的冲出去,双臂搂着符修的脖子,膝盖朝着他的腹部向上用力一顶 嗷嗷嗷! 符修捂住肚子,痛苦地双膝跪地,发出像野兽般的惨叫声。 洪雪娇二话不说,对准他的脸,反正抽了一百个大嘴巴,将其抽的满地找牙。 最后,洪雪娇单手举起符修,在台上转了一圈,直接抛下台! “我们天元学院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随便捏!胆敢挑衅宗门者,就是这个下场!” 全场傻眼。 瞳孔炸裂。 舌头突出多长。 然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我靠,这姐们太飒了,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这姐姐不是来炸场子的?太干净利落了!我站她】 【我认出她了,这不就是天元学院四大金刚中的西洪雪娇吗?洪雪娇,确实够摇】 【洪雪娇姐,我的小弟弟无条件支持你,请你继续摇摆!】 洪师妹赶紧利落地扳回一局,大涨了天元学院的士气。 颜凡这才长吁一口气。 没办法,谁让他是带团队的呢,这压力就是大。 接下来又展开了几轮战斗。 接下来便是陆保生出场了。 保生心里很是忐忑。 颜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保生师弟,你行的,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有了颜凡这句鼓励。 保生就想吃了定心丸。 沿着梯子慢吞吞地爬到了擂台上 就见保生的对手,是来自祈星派的巴音图尔 祈星派是四大宗门中最为古怪的宗派。 这个宗门中的弟子,大多不是人! 准确点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上古黄帝后裔,而是来自域外不同国度的稀奇古怪的种族! 这个世界极为庞大,在大永王朝之外,还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国家。 像什么大人国、小人国,丈夫国、女儿国,还有什么孟鸟国。 比如这个孟鸟国,这一国的人都是人的脑袋、鸟的身子。 那什么巫咸国,一群巫师组成一个的国家。 犬戎国,整个国家的人都长着狗的脑袋、人的身子。 姑射国,这一国的人个个都是神仙,不吃五谷,单靠呼吸新鲜空气和喝点露水过日子。 这祈星派,专门就是收留来自这些奇怪的国家的,那些奇异的人士。 就见这个巴音图尔身材不高,头戴方巾,平头正脸,唯一离奇之处,就是在脑后用一块黑布遮蔽得严严实实的,似乎在后脑勺上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之物。 “李师弟,为兄不客气了!请接招!” 巴音图尔用力一拍头顶,头顶赫然喷出一股浓烟。 从浓烟中飞出 三只乌鸦! 三只乌鸦环绕巴音图尔的头顶,不断地飞。 一边飞,一边发出。 呱呱呱的叫声。 陆保生:“???” 台下众人集体实话。 就见巴音图尔冷冷一笑:“各位,这可不是一般的乌鸦,乃是本宗秘制的神火飞鸦,请看!” 巴音图尔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哨子,放嘴里立刻发出尖锐的哨音。 就见这三头乌鸦摇头甩屁股,赫然从口中喷出如火焰喷射器般的浓烟烈焰,向着保生疯狂扫射。 哎呦,妈呀。 保生火烧屁股,吓得抱头逃窜。 三只乌鸦在他身后不断喷出火焰扫射。 保生被追的实在没法了,袖子无奈一甩。立刻洒出一把丹丸。 这些丹丸滚落在地,疼的迸发出一片丹霞,将那三只乌鸦连同那片火焰全都裹挟在其中,砰的一声,迸裂。 巴音图尔傻眼了,目光有些呆滞。 他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用力一拍额头,在其脑后赫然飞出一枚铁色的葫芦。 从葫芦内又喷出一道灰光,落在地上赫然华为一头铁背苍狼,恶狠狠地向着保生扑去。 哎呦妈呀,除了乌鸦,咋又蹦出头大灰狼? 保生吓得双腿发颤,他本想举双手投降,但是余光一扫下面坐着的洪雪娇。 保生拼命将恐惧心给抑制住了! 洪师姐说他要做个有硬度,有气魄的男子汉。 如若就这样投降,那他这辈子,永远甭想再碰到洪师姐的裙子角。 无论如何。 能不能再在洪师姐面前丢人,哪怕战死,也要做一条有硬度的好汉! 保生鼓足了勇气,将腰杆挺直,脸上也努力挤出不屑的神情。 “嘿嘿,巴音图尔,你这点小伎俩,吓唬别人还行,想吓唬我这样的丹修?你想啥呢?” 保生抓出一把黑色的爆炸弹,向着高速奔袭而来的铁背苍狼用力甩去。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将铁背苍狼掀起至半空,在高空将其炸得粉碎,重新化为一道灰光灰溜溜地钻入那枚葫芦。 “哈哈哈,我的爆炸丸滋味如何,这顿大餐算我请你的!” 保生见爆炸丸轻松地消灭了铁背苍狼,顿时信心大增。 他又抓出一把杏黄色的丹药,向着巴音图尔用尽全力甩去。 飕飕! 就见这些杏黄色丹药落到地面之上,就像雨后的庄稼般快速成长,赫然化为一片体型高大,肌肉健壮,全身都是毛的壮汉。 最怪异的是,这些壮汉口中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很娘的感觉。 这些嘤嘤嘤的大汉,扭着腰肢,冲着巴音图尔挤眉弄眼,搜首弄姿。 巴音图尔傻眼了,恶心得要吐。 就见这些很娘的大汉,围绕着巴音图尔不断地跳摇摆钢管舞 巴音图尔的鼻子里逐渐喷出了火,呼呼直喘,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怒吼一声,向着保生冲来。 这保生竟然如此羞辱他,一定,要亲手掐死他! 嗖! 就见巴音图尔怒目横眉。 猛然撩起遮盖在脑后的方巾,就见在其后脑勺上,赫然隐藏着青面獠牙,宛如厉鬼般的第二张脸! 原来这才是巴音图尔所隐藏的秘密。 他是一个两面人。 传说这世上有个君子国,那里面的人都长着两张脸,一张脸是君子,而另外一张脸就是地狱里的厉鬼。 想来这巴音图尔,就是出自那君子国 咯吱咯吱。 就见这巴音图尔的颈骨好像折了一般,竟然好像拧麻花般的扭转过来,将那张凶恶阴险的恶鬼脸,扭过来,恶狠狠地对准陆保生,口中喷出一道道极具腐蚀性的黑气。 噗呲噗呲。 那些聚拢在巴音图尔身边的嘤嘤怪,全都被黑气腐蚀,到底化为一滩滩的尿黄色丹液。 就见这张厉鬼的面庞,口中所喷的黑气化为黑色枷锁,向着陆保生狠狠夹来。 “不好,这巴音图尔竟然是个两面人,简直太卑鄙了,竟然用这招来加害保生!” 台下的洪雪娇的乃是坐不住了,黛眉一轩,就要飞上去斩杀此恶獠。 结果被颜凡砰的一把摁住。 “洪师妹你稍安勿躁,我相信保生能战胜这个怪物的,你要对他有信心” 洪雪娇狠狠抿了下干裂的嘴角,噗通一声,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 这时候,擂台上的保生被雷音巴尔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呲啦! 他一个不小心,小腿被一道黑色枷锁捆缚住,噗通一声单腿跪地。 嗷嗷嗷! 就见巴音图尔的那张厉鬼面孔,嗷嗷吼叫着,将陆保生扑倒在地,露出匕首般的锋利獠牙,恶狠狠地刺向保生的颈动脉。 面临这生死之际。 保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牙关紧咬,从贴身的内衣中,掏出一枚碗口大的银色落雷丹,向前一桶,直接丢入了厉鬼的口中。 “你不是想咬我吗?我让你咬,我去你大爷的!” 这枚落雷丹,乃是一枚六品灵丹。 这种落雷丹的威力极大,一枚落雷丹祭出,就算是金丹修士,也能薨毙! 只是成功炼出此种落雷丹,需要找无根水,还要降坛,做法事,勾招雷部威神加持,困难极大。 保生消耗了很多资源,还不容易才炼出这枚一枚半成品。 对于这种落雷丹的威力,他没有任何把握。 但今天遇到巴音雷尔那张厉鬼脸的疯狂追杀,保生一狠心一跺脚,干脆就将这半成品落雷丹便宜送给这厮 呼噜! 保生将落雷丹强行灌入厉鬼口中,然后用力将其蹬出数丈开外,自已抱头就地一滚。 耳轮中就听从厉鬼口中传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就好像在其口中炸响了一枚天雷。 噼里啪啦! 厉鬼脸口中迸发出剧烈的电火花。 糊了! 砰! 雷音巴尔的半个脑壳都被炸飞了,噗通一声从擂台上滚落下去。 哇靠! 这样也能赢? 凡哥,我没辜负你的期待啊。 对不起,我太累了,请让我死一会儿先。 保生双眼泛白,四仰八叉,躺平 第141章 为了荣誉 保生这一仗之后,接下来的几战都没有天元学院的事情了。 颜凡可以集中精力观察其余的选手的表现。 现在值得注意的有那么几位。、 这几位也是被认为是这次大会的种子选手。 其中包括:星辰门的剑敦煌。 大悲寺的威猛大师。 唐氏的唐蚊。 祈星派的犬牙。 炎族的炎火火。 月神殿的素还仙。 白家的白霁月。 接下来,没有任何悬念,这些种子选手全都轻松地干掉了对手,顺利晋级下一轮。 而天元学院这边的胡菁菁、许褚,也先后毫无悬念的退败 还好,下面出场李鱼跃,以强悍的控水能力,轻松封印住了白家的白凤凰,为天元学院扭转了颓势。 下面轮到白友乐上场! 嗖! 就见一个野猪般的威武雄壮男人,就如砸夯一般的,沉重地踏到擂台上。 重量加速度。 整个擂台都承受不住这种沉重,而发出剧烈地轰鸣之声。 嗖! 就在此时,又是一条沉重的黑色身影也砸到擂台上。 擂台再度传出咯吱吱的断裂之声。 就见这个新上台的这家伙的体型,长得极为潦草。 体型竟然比白友乐还要巨大魁梧,赤着一双脚,全身唯有裆部兜着一块白布。 两个巨大的胖子虎视眈眈地对视着 “我叫白友乐!” “我叫买买提。” “你是一个胖子。” “你也是一个胖纸。” “大家都是胖子,可惜,这擂台上只能容下一个胖子。” “所以,为了胖子界的至高荣誉,冲鸭!” 两个体型臃肿庞大的胖子对撞在一起,擂台都在颤抖,那场面宛如火星撞地球般令人感到震撼 最后还是白友乐的吨位更胜一筹,用了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买买提丢出了擂台外。 这样,天元学院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师妹还没有出场咯。 “骨儿,这一个就是你的了,你悠着点劲!” 颜凡耐心叮嘱着。 “嗯呢,骨儿明白,你放心。” 骨儿所要对阵的人,乃是大力金刚门的牛楠。 这货的体型比两个白友乐加起来还要壮,赤着上身,胸肌在不停地抖索中。 牛楠往那里一杵,好像一樽钢筋铁铸就的黑铁塔一般,瘦小的骨儿踮着脚也不够不着他的腰。 “哈哈哈,小娃子,你不在娘家玩女工针线活计,跑到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哦,听大叔的,赶紧回家。” “嘻嘻” 小骨围着牛楠的高大身躯欢脱地蹦跶着。 下一刻。 她突然化为一道白光,砰地撞到了牛腩的肚皮上。 “你” 牛楠的眼球充满了血丝,眼珠几乎从眼眶里掉出来。 下一刻,他便如倒塌的铁塔般,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这么威武雄壮的一条汉子,竟然被小骨一拳打晕。 台上台下直播间,集体石化。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神力如斯? 十辈子童男体的大师兄颜凡。 炸场子的剑修洪雪娇。 阴恻恻的李鱼跃。 嚣张的白野猪。 傻兮兮的陆保生 神力萝莉小师妹。 天啊,这都是一群什么怪鸟啊! 就这样,天元学院集体晋级下一轮。 下一轮的名单很快出炉了。 天元学院的对手是这么安排的:颜凡对阵祈星派的犬牙。 李鱼跃对阵炎族的炎火火。 白友乐对阵稷下学宫的青箬。 洪雪娇对阵月神殿的热扎。 小骨对阵大悲寺的威猛大师。 陆保生竟然幸运地轮空 这一轮的胜利者,将获得晋级十六强的席位! 首先,又是颜凡打头阵。 他这回所面对的对手,乃是祈星派的犬牙选手。 这位犬牙选手,来自于海外的犬戎国。 犬戎一族,犬头人身,耳朵朝天竖立,颈挂璎珞,手持人骨权杖,威猛高大。 颜凡这是第一次见到犬戎族。 只见这位犬戎人,顶着一张二哈脸,每一个神态都能做成表情包 犬牙冷冷道:“颜凡,我看你比那些人都淳朴一些,只要你肯认输,我可以把我们犬戎族的美人都介绍给你,不出一年,你就能儿孙满堂” 颜凡的识海里出现了那么一副画面:一群柴犬,黄狗,二哈,三哈,小白,小黑,都扑到他身上,管他叫爸爸 噗嗤。 他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纵声狂笑。 表情包犬牙感到自尊心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犬牙仰面吠叫,将权杖重重一杵,呼呼。 他的法力沸腾了,赫然化为一道百丈犬影,直冲颜凡。 与此同时,在颜凡身后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炎的三首地狱犬,口中喷吐着烈炎毒焰,爪子搭在颜凡的肩头,三首齐张,向着他的咽喉恶狠狠地咬来。 【卧槽,犬牙这货太狠,竟然把地狱犬都带来了!颜凡这回完蛋了。】 【凡凡,你要给点力啊,不能就这么败在群狗的手里啊。】 【阿凡雄起,狠狠地打狗!】 就在那一刻,颜凡动了。 就见从他的背后赫然浮现出一头如小山般的大小的角蛟。 这头角蛟的嘴咧开,足有城墙大小,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倏地叼住那三首地狱犬,就那么囫囵吞枣般的将这头三首恶犬,活生生地吞了! 与此同时,在犬牙面前,诡谲地出现一头巍峨如山的多目鬼王。 鬼王的怪目同时睁开,一道道凌冽的黑色光柱横扫过去,将犬牙连同他祭出的那些犬影,全都像黑色的泡沫一般,怦然爆裂。 颜凡左掌带起一股狂飙般的法力,啪的一声拍在犬牙的左肩,将他轻轻推到台下。 犬牙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壕沟,不过总算站稳了,没出多大丑。 他的狗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之意。 狗牙狠狠地交错。 从喉咙内发出一丝不甘的吠叫:“多谢颜兄手下留情,小弟甘拜下风!” 颜凡干净利落的击退了犬牙。 顿时又引来一阵欢呼。 颜凡向着迷弟迷妹们挥手,跳下台去。 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又被台上的这一对吸引住了! 天元学院的南鱼跃,对阵刚回归大永王朝顶级家族的炎族,炎火火。 这又是一场引人瞩目的战斗。 李鱼跃号称天元学院内最擅长操纵水属性能量的。 而炎火火据说也是炎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这两人一对上,三言两语便大打出手。 但见李鱼跃身边赫然出现一层淼淼的水气,落到地上,赫然化为三具百丈高的水巨人,大踏步地挥舞水拳向炎火火砸去。 “呵呵,如此浅薄的水气,能奈我何,让你见识一下我炎族世代收集的异火赤血焰!” 就见炎火火发出一声狞笑,双掌上同时幻化出殷红如血的异火。 呼呼 随着炎火火向前推出的双掌,两团血红异火赫然化为两条水桶粗的赤色火蟒,上下盘旋,甩起熊熊燃烧的蟒尾,将那三头水巨人姥姥缠住。 砰! 三头水巨人全身立刻燃烧起可怕的血色火焰,眨眼间便全都蒸发。 炎火火狂笑一声,胼指一点,那两头赤色火蟒互相交缠,赫然化为一头双头双尾的小山般的血色火蟒,向着李鱼跃不断喷出一道道血色的炽热光柱! 李鱼跃面色骤变,袍袖一挥,立刻在面前挥出一面冰晶状的巨大水盾,将道道的血色光柱挡在外面。 “千千弱水剑!” 李鱼跃眉峰微微一挑,在他身后浊浪滔天,无数水花凝聚为一口口犀利的水剑,呼啸着,齐齐向着炎火火扫射!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妄想打倒我?太可笑了!” 炎火火狂妄一笑,从袖子李再度飞出一团绿色的幽暗异火。 幽冥鬼火! 就见这团异火后发先至,竟然幻化为一头绿色的带角鬼头,吭哧一口便将那头双首双尾的血色火蟒一口吞了,就地一滚,化为一头长着血色蟒尾的,獠牙利齿的绿色巨鬼! 这头绿鬼全身燃着绿色的恐怖鬼焰,无论你是多高的修为,皮肤哪怕沾染一点此种鬼焰。皮肉立刻会溃烂,化为白骨! 就见这头绿鬼嗷嗷怪叫着,鬼爪向前虚空一摄。 呼呼! 一双犀利鬼爪带着惨厉的绿色鬼火激射而出,就像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轻松地击碎鱼跃的水色巨盾,噗的一下,扎入了鱼跃的胸膛。 砰! 鱼跃全身上下被惨绿的鬼火死死缠绕住,整个人顿时化为一具火人,在鬼火中痛苦哀嚎挣扎着。 “哈哈哈,什么南鱼跃,根本就是个废物啊!幽冥鬼火烧烧烧,快点把这个蠢货烧成齑粉!” 就在这时,炎火火的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是,你就那么想我被烧死吗?可惜,你这个想法永远也实现不了咯!” 噗! 一口犀利无比的重水剑,从炎火火的后心捅入,从前心透出 炎火火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 心理的痛苦更远胜于肉体上的痛苦。 这李鱼跃所使用的竟然是传说中的“水影幻术”。 这门失传已久的绝世功法据说只有在昔年的神水宫里才有。 可是神水宫不是早就被炎族所灭了吗? 莫非,这李鱼跃是神水宫的余孽 李鱼跃此时趴伏在炎火火的耳畔低声道:“你这回总算猜对了,这世上不光有异火,更有克制异火的神水。但是那些神水,只有在神水宫里才有。而我,恰好就是昔年神水宫的唯一传人” 李鱼跃眼眸中爆发出一丝冷冽之气,手腕微微拧转。 炎火火就好像一个点燃的汽油桶,从内部怦然爆炸,尸骨无存。 鱼跃双手插入袖子里,又露出那副懒散的模样。 对跳上台来的白友乐说:“野猪,这一阵你可不能输,输了就给老子倒立着吃屎!” 白友乐的对手乃是稷下学宫的青箬。 前两场胜得干净利落,导致野猪有点飘。 他一上来二话不说,左手抽杀猪刀,右手擎着饕餮兽纹重盾向前猛冲。 青箬不紧不慢,一杆巨笔在半空中连续书写出几个龙飞凤舞的篆字。 防! 砸! 绕! 打! 四个金光闪闪的篆字,将白友乐的攻势轻松化解之余,直如天罚降临,薨的白友乐跌跌撞撞,直接退到了擂台边缘。 青箬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最后写了一个字:薨! 薨! 白友乐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体内焚心以火,如烈火烹油一般,张口怒喷一口鲜血。 眼看就要原地爆炸。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小骨手疾眼快,飞身而起托着他庞大的身躯,轻轻放到地上。 小骨在白友乐的窍穴上疾点千百下,总算化解了他体内的巨大压力。 “野猪哥,你忍一下,我这里有药!” 陆保生手忙脚乱地给他嘴里塞了一坨臭烘烘的丹药。 白友乐疯狂呕吐,吐出一大堆黏糊糊的绿水,这才感觉舒服点了。 白友乐摸着头皮,心有余悸啊! 幸亏他们这里有奶妈小骨,关键时刻可以疗愈内伤,否则他今天真的自爆了。 他妈的,这青箬究竟什么来路,怎么这么恐怖? 洪雪娇在一旁冷冷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子使用乃是一种厉害古老的禁制咒语,这种咒语本来是稷下学宫严厉禁止使用的,怎么这小子敢使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们继续照看野猪,我去干掉那个热扎“ 洪雪娇的对手乃是月神殿的迪那热扎。 这两位一个孤高清冷,一个热辣魅惑。 两种不同的风格,俱都是人间绝色。 不用说话,往哪里一站,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顿时引得台下的牲口们一阵阵兴奋的狼嚎之声。 热扎一双妩媚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 “啧啧啧,洪师姐果然是美啊,嗯呐,你比我美,修为还比我高,我们为什么要互殴给那些臭男人看?不如这样,这一阵小妹愿意认输!” 洪雪娇点点头:“其实你的修为境界并不弱于我,如果真要斗起来,谁胜谁负很难说,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真没必要斗下去,你今天肯让我一局,这个人情,我日后定然还给你,我也认你这个朋友了!” 热扎咯咯地娇笑:“好哦,亲~哪天我请你去月神殿泡温泉,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热扎出人意料的认输,洪雪娇轻松晋级。 接下来,又轮到小骨了! 第142章 师姐吻我 小骨这一阵的对手,乃是大悲寺的威猛大师。 这位威猛大师乃是大悲寺的一代高手,身高丈二,肌肉发达,手持方便连环铲,果然够威够力! 据说这位威猛大师乃是五百年来,唯一将《金刚不坏神功》炼至第十三重的人。 他望那里一战,身上金光熠熠,脑的境界光环不断转动,好像金刚力士一般! 金刚一般的威猛大师,与小骨站到一起。 从体型上来说,就显得贼可笑。 估计威猛大师抬起一只脚都能像踩蚂蚁般的,将小骨踩死。 威猛大师向下俯瞰着小骨。 那张嘴,都快撇到腮帮子上去了。 “小妞,我乃得道高僧,岂能和你这小娃子动手?这样,我便让你先打我三拳!来!” 威猛大师光着膀子,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初次之外,大师身上还有纹身。 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 大师鼓涨的胸肌上下弹跳,简直是让男人沉默,女人流泪啊! 大师用力捶着胸膛,发出咣咣的响声。 “来,娃儿,用力点!” 小骨兴奋了,她的粉拳飞起,捣在了大师的肚皮上 这一拳看起来真没啥力道。 可就见大师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露出痛苦无比的神情,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浑身痉挛,口水鼻涕哈喇子,全都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噗通! 威猛大师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小骨脚下。 昏死。 号称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第十三重,刀枪不入,肉身硬度堪比法宝的威猛大师。 被万众期待的威猛大师,竟然被小骨一拳打的破了防 观众们都是一脸膀胱啊! 众人:“” 大悲寺全体:“” 小骨笑嘻嘻的拍着巴掌,跳到下面。 这时候,颜凡也笑眯眯地回来了。 小骨跳到他面前,冲他比v。 欧耶! “骨儿棒棒哒,回头师兄给你买大棒棒糖!” 就这样,除了白野猪不幸落败,其余的五子全部晋级下一轮。 这一轮若是还能晋级,那么就直接进入八强赛了! 越往后,五子所面对的对手的实力越强。 他们接下来的场次的分别是: 陆保生对阵唐氏的唐蚊。 由小骨对阵星辰门的剑敦煌。 洪雪娇对阵白家的白霁月 颜凡对阵龙虎哌的道玄。 李鱼跃对阵月神殿的素还仙。 保生通过这几场战斗,自信心起来了,明显看出了成长。 哪怕对手是唐氏中最神秘的唐蚊,他也不怵了。 就见这唐蚊面目黝黑,他一上台,二话没说,开始脱衣服 等等,你可看清楚喽,咱这是擂台啊,不是澡堂子 就见唐纹脱得就剩一条内裤。 口中念念有词,就见他的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的密密麻麻的孔洞,远远望去,好像一个个的蜂巢。 在蜂巢里,有无数怪异的蚊子在蠕动。 那种恶心巴拉的场景,绝对能逼死密集恐怖症。 疾! 唐蚊口一张,从其口中也喷出无数大如飞箭的蚊子,连同从他身上飞出的那些蚊子。 无数的蚊子汇聚成一股烟柱般的蚊云,铺天盖地,向着保生压来。 这些蚊子脚上有花斑,好像豹子的脚一样。 事实上,在《尔雅翼·释虫三》便有记载:“其生草中者,吻尤利,而足有文彩,号为豹脚。” 这种恐怖的蚊子,学名便叫:豹脚。 这种豹脚蚊本就擅于吮血,再加上唐蚊的精心温孕,这些豹脚的吸血能力更提升至空前程度。 就算你是金丹修士,一旦被其叮上,一身血气也会被吮吸一空。 实在令人又烦又气。 这些蚊子来势汹汹。每一只的口器斗锋利如刀锉,只需被其在皮肤锯开一个小口,立刻便会鲜血狂涌。 这些嗜血蚊子铺天盖地向保生俯冲,狂轰滥炸。 大有不将其吸成干尸,就绝不罢手之意。 这哪里是蚊子啊,这尼玛根本就是战斗机好吗。 保生见到蚊群凶狠地冲来,吓得他抱头狼狈逃窜。 此时他身上所剩的丹药已经寥寥无几,想将这些讨厌的蚊子祛除实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保生那一刻又胆怯了,想要举手投降。 但是他的余光扫到台下的洪雪娇,可能到她眸子中闪烁的光彩。 他一狠心一咬牙,索性站住不跑了。 他妈的,我可是洪师姐的男人,岂能被一群可恶的蚊子吓唬住。 老子管你是豹脚还是虎脚。 总之。我绝对不能再怂。 于是他不顾颜凡给他所下的禁令,大胆地往嘴里丢了一把“精分丹”。 咔嚓! 轰隆! 保生从头到脚都疯长出了绿毛。 嗷嗷嗷! 就见绿毛巨人像一枚发射的绿色火箭,直冲向那些凶恶的豹脚蚊。 砰砰! 那些蚊子的口器虽然犀利,但是撞在绿毛巨人皮肤上,就像飞蛾扑火,连续不停的爆炸。 就见绿毛巨人从蚊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一双巨大的绿色脚掌从天而降,重重地踏到了唐蚊的脸上,将其深深的踩到地上,用力碾压。 砰砰! 绿毛巨人在唐蚊身上又蹦又跳,直到将唐蚊踩成一堆血肉烂酱。 可能还觉得没过瘾,绿毛巨人双掌猛地深深插入擂台里,双臂较力。一翻一抖一掀! 呲啦! 这座坚硬的擂台,竟然被绿毛给拆了! 绿毛举起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向着台下雨点般砸去。 砸得底下那些观众头破血流,一片哭爹喊娘之声。 整个大悲寺空前混乱。 大悲寺主持法显皱着眉,怒吼道 “快快快,大悲寺一百零八名罗汉出阵,摆金刚伏魔大阵!释放出全部佛门法宝,将这绿毛怪物立刻击杀当场!” 嗖嗖嗖 这档口,但见洪雪娇飞身而起,化为一道清冽的长虹,飞奔到发狂的绿毛面前,突然溅起脚尖,轻轻抱着绿毛的脖颈,轻轻地在其额头吻了一下 “保生,我直到你能听见!只要你能重新回来,我答应你,和你好!” 砰砰砰! 剧烈的,沉重的,心跳声。 惊呼声,尖叫声,咒骂声,惨叫声,全都戛然而止,天地间变得死一般的静谧。 那一刻,保生的混乱脑海里就一个意识。 洪师姐吻了我。 她吻了我,还答应和我,相好。 一滴晶莹的泪水沿着保生的面颊潸然泪下。 他因为过去鸡动,彻底耗尽了法力,起码要昏睡半个月。 保生好不容易赢下重要一场,但是又因为兴奋过度,导致后面的比斗无法参加。 颜凡:“” 最关键是,经此一役,所有人看他们的眼光更是古怪,看他们就跟看怪物似的。 他们从此也有了个震撼的外号:怪物战队! 第143章 雪娇受伤 陆保生被抬下去了。 他从不被任何人看好,现在走到现在,已经算超水平发挥了。 谁也不好再去指责他。 下一场又是小骨对阵剑敦煌。 这是俩人第二次对阵。 小骨乐呵呵的。 剑敦煌的热汗瀑布般淌流,脸色难看的就跟便秘一般。 剑敦煌心说,我草大悲寺这帮老秃驴祖宗十八辈的老娘。 咋就我和这个小变态又搞在一组了呢? 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上次在天刑台被小骨暴揍那场面,对于剑敦煌来说,是心理永远无法抹灭的阴影。 至今想起来还菊花一紧呢。 剑敦煌突然捂着肚子,头上热汗涔涔而下:“哎呀不好,我,肚子剧痛,有可能是怀孕了,不行,我要找个地方先生孩子去。” 他捂着肚子,狂奔下擂台,顿时引来一片嘲讽的笑声。 剑敦煌气呼呼道:“他妈的,你们笑个屁啊,男人不能怀孕吗?老子这是爱惜羽毛,你们谁再敢笑,我就撕烂谁的嘴!” 小骨轻轻松松地拿下这一阵。 下一阵本来颜凡对阵太的俊熙。 这时就见一名家丁跑上台来,对主持比斗的法显耳语几句。 法显面现讶异之色,高声道:“老衲新得到的消息,龙虎派的道玄这一阵自动弃权!所以这一阵的胜者,又是颜凡!” 下面出场的是洪雪娇。 颜凡低声嘱咐她:“洪师妹,陆师弟很不幸,不能再继续战斗了。下一场很关键,就看你的了。” “师兄你放心,这一仗小妹拼了命也会拿下!” 洪雪娇很刚! 此时擂台上。 一道白光辉映而过,一位手执印花小伞的古风白幼瘦款款落地。 就见此女身形修长,青裙曳地。 秀若芝兰,温婉斯文,远观近看都有一种从骨子中沁出的清逸仙气。 这就是白家派来的参赛者。 同时还是野猪白友乐嫡亲妹妹的-- 白霁月。 白友乐长得如同一头奔放的野猪! 他的亲妹妹则钟灵天地之毓秀,出落的得人间而不食人间烟火。 淡雅灵秀,光风霁月。 都是兄妹,这外形咋就能差别这么大? 白霁月态度温婉,面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最优雅的风度。 她冲着洪雪娇躬身行礼:“小妹,见过洪师姐!” 从辈分上论,白友乐是洪雪娇的师兄,而白霁月又是白友乐的妹妹。 所以白霁月管洪雪娇叫一声师姐,没毛病! 洪雪娇微微躬身,算受了对方这一礼。 洪雪娇:“霁月,我早就听说你是白家年轻一辈之中,法力最为精深者,我老早就想向你讨教,今天这个机会很好,我们姊妹便在这里较量一番如何?我给你机会,你可以先向我出手!” 白霁月脸上淡泊从容,站在那儿,稳定得象一座山。 “好啊,那么小妹,便冒昧先出手了!” 随着一声清悦的娇笑之声。 白霁月那窈窕的娇躯化为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紧接着,从白光中突然不断有金蛇在乱窜飞舞,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炸雷之声,刺目的电光在洪雪娇面前疾闪 那一刻,洪雪娇内心大为震撼。 她万万没想到这白霁月又娇又软糯的一个人儿,这一出手就雷电交鸣,火焰飞腾 难以想象在其的柔弱身体里,隐藏了多少可怕的能量! 洪雪娇一声冷哼,赤龙剑发出一声清冽的剑鸣,化为一头赤色巨龙盘旋而上,勇猛地迎接向对方那强势的攻击。 “嘻嘻,洪师姐不愧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果然不同凡俗。” 白霁月格格娇笑声中,素手一招,就见一枚光照百里的斗大神珠,从她头顶冲出,神光飞旋,霎那间便定住了赤龙! “剑起江湖平日月,火树银花不夜天。小妹请洪师姐赏花品月!” 随着她平平递出的素手。 在她纤细的腰肢后面,赫然升出一株通天彻地的建木神树。 在这株建木之上:金钟、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各种罕见的法宝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就见这株神树疯狂摇曳起来,无数法宝势如万马奔腾,全部向着洪雪娇刷来。 洪雪娇大惊失色,纵起万丈剑炁,疯狂地抵御着如倾盆暴雨般冲刷而来的法宝雨。 一时之间云沉,疯狂,剑光与法宝不断碰撞,迸发出一道道绚丽灿烂的火花。 就见白霁月似乎发出一声浅浅的笑声,她的每个窍穴之内,似乎都迸发出了万丈神光,她素手一招。 就见虚空中的那枚神珠,忽然绽放出光照千里的光辉,流星般地从洪雪娇的身前划出一道弧线,轻轻地砸到了她的后背上 在那一刻,风声,雷声,剑声,全都嘎然而止。 洪雪娇脸上露出错愕无比的神情,一行鲜血缓缓从唇边滴落。 她噗通一声从高空坠地,手指白霁月,颤抖道:“你,你那分明是只有迈入了化神期才能施展的本命神通?你,你到底是什么?” 白霁月收了神通变化,纤细的手指微点,立即从地涌出一朵洁白的莲花。 她的玉足轻轻地落在莲叶之上,莲叶轻曳,愈发映衬得她如仙人下凡。 她挽起鬓边秀发,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嘻嘻,对不起了姐姐,我方才忘了说了,我乃上古扶桑女神转世之体,是以才有这般神通变化之能,方才我手一滑,误伤姐姐,赶明个我亲自去天元学院给你赔罪” 洪雪娇面色惨白,长叹一声,一句话都不说,艰难地飞下擂台,立即口喷三尺鲜血,不省人事。 小骨立刻给洪师姐疗愈。 颜凡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依照他原本的想法,洪雪娇能轻易地击败白霁月,然后他便可以找个机会输掉接下来的比赛,那么他便能不那么令人瞩目了! 但谁能想到,白友乐的这个妹妹,竟然也是个妖孽。 扶桑女神的转世之体? 这是个什么鬼? 总之这白霁月,绝非善类。 洪雪娇,保生都不能再战。 假如下面的李鱼跃再输一场,那么便只有他和小骨出战了。 接下来的战斗,他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他想要赢就必须动用那些秘宝,这下就暴露了。 输了没法跟学院交代,还会挫伤众兄弟的士气。 这其实才是是火龙道人让他来比斗大会的真实用意。 等于是火龙道人给他挖了个坑。 那么现在这个坑是该填还是不该填呢? 颜凡的头又开始疼了。 第145章 扶桑神掌 白霁月的嘴唇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但颜凡神情冷漠无比,将箭袋内的九枚穿云箭射光,猛然胼指一点。 疾! 就见那九枚散乱的穿云箭,突然凭空竖立而起。 箭杆瞬间幻化为足有房檩粗细,然后依照九曜的方位,幻化为千万的箭芒,向着白霁月疾风暴雨般的狂射! 穿云箭影阵! 威力无穷! 哪怕是化神,也不敢无视其锋锐的箭芒。 白霁月微微蹙眉,长袖一甩,背后的建木神树疯狂摇晃,神光狂扫,将铺天盖地的箭芒全都扫断。 但就在此时,颜凡的嘴唇却浮出一丝冷笑。 他压根就没指望,用区区的几枚穿云箭,便能困住白霁月。 这只是他分散白霁月注意力的一种手段,真正的杀招藏在后面! 他往丹田一抓,立刻将那枚青玉云龙纹熔炉抓出来,旋即将此熔炉搭在了仙灵弓上。 那些箭影全都是虚招而已。 他真正要用仙灵弓发射的,是这座青玉云龙纹熔炉。 这座熔炉在虚空高速旋转着,熔炉底部喷出炽热的尾焰,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扯开一条条的深邃缝隙,重重地撞到白霁月的身上。 砰! 白霁月被熔炉顶着,直接撞碎了乱云,向着地面狠狠地砸。 颜凡不等她爬起来,发出一声怒啸,两道螺旋状的龙形戟影呼啸着,向着白霁月暴刺而去。 与此同时,颜凡口中默念咒语。 就见一道黑气不断扩散出去,一头体型巨大多目鬼王,抡起狼牙棒,向着白霁月的头狠狠砸下去。 与此同时,在白霁月的身后,一头黏糊糊的角蛟鬼鬼祟祟地出现,向着她喷出匹练般的黑色光柱。 该死,这颜凡身上的零碎真多! 白霁月一个不小心,便被颜凡抢夺了先机,不断压着打! 白霁月尴尬了。 这时候,她的逼在哪里? 虽然暂时陷入被动,但此女毕竟是化神期修为,强大的神念一转,心神顿时一片澄明通透。 她神念一扫,顿时了然,原来这颜凡法力境界真的不高。 只不过就是仗着身上所携带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零碎,抽冷子给她来一下! “哼!颜凡,你不过就是个水货,仗着旁门左道,骗吃骗喝。今年天本小姐便揭开你的画皮!” 扶桑神掌! 白霁月体表的神光暴涨,身后的建木神树之顶,陡然长出了一双金色的竖目! 嗖嗖嗖! 从这枚竖目之中不断喷出金色的光柱,与黑光迎面对撞,黑光寸寸迸裂,金光先是将角蛟轰得粉碎,然后径直横扫开去,将多目鬼王拦腰截断。 轰! 多目鬼王身子俱颤,铁塔般的鬼躯寸寸迸裂。 给我滚! 白霁月背后长出六只白玉般的玉臂。 不断拍出如山的恐怖掌影。 砰砰砰! 在她持续不断的轰击之下,青玉云龙纹熔炉之上出现了一枚枚硕大的掌影,最后被她一掌直接轰到了太空之中,无影无踪。 白霁月面沉如湖水,猛然抓过那雌雄双戟,用力一拧,竟然将两杆戟揉成了面团,不屑一顾地丢在地上! “呵呵,颜凡,你也就这点零碎了!我就不信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更厉害的法宝!吃我一记大神光掌!” 顷刻间,漫天的掌影不断凝聚,合为一枚笑脸般的神光巨掌,好像一座金色的天幕,彻底笼罩了天地,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这时,颜凡的心里快速盘算着。 在他身上还藏着三山五岳印! 这玩意是他从守夜人抢来的。 若是将此物同时祭出,或许能破解白霁月的掌法。 【提醒,天劫将临,请你速作逃逸的准备。】 什么,冲金丹期时刚度过一场天劫。 咋天劫又来了。 这天劫咋就盯上我了,贱不贱啊? 颜凡预感到一场空前恐怖的天劫浩劫即将来临,好在有过一次经验了,这回二话没说,直接在头顶祭出木剑。 就像顶着一枚避雷针,肋下展开风雷翼,不顾一切地向万里之外遁逃。 轰隆隆! 这时候,苍穹就好像被强行扯开的幕布。 一道道大如城池的九色巨雷如瀑布般的向下倾倒。 这些天雷乃是无差别的大范围的攻击,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甚至化神,遇到这种级别的劫雷稍不小心,都会原地爆炸! 天啊,咋回事,怎么好好的突降如此规模的劫雷,莫非是有人要渡劫? 这他娘的,先前这帮妖孽已经数次摧毁擂台了,但是跟这种程度的劫雷相比,一切都是浮云,在这种劫雷之下,基本上化神之下是毫无生还的可能性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全都哭爹喊妈,叫嚷着,纷纷祭出各种避雷法器,顶在头顶上方,哆哆嗦嗦地避雷。 此时颜凡早已遁到万里之外,他灵机一动,头顶金剑一指。 将那些恐怖的劫雷全都引导向了白霁月。 噼里啪啦! 就见那些巨大的雷霆立刻转换了方向,全都聚焦在白霁月身上。 不差钱般的向她降下愤怒的雷霆! “该死,好端端的我已经干掉颜凡,怎么突然间天降空前劫雷?而且全都奔着我来的?” 白霁月心中大骇。 以这种程度的劫雷来说,就算她是化神,道行甚深,但是一不留神被雷劈中,照样会道基崩溃,灵台碎裂,元婴也会遭受重创,弄不好今后几百年都无法再运用神通法力了! 她当下也顾不得追杀颜凡了,不得不集中精神,运足一切神通法力,来抵挡那方天劫。 哗啦啦。 她背后的那株通天建木神树,疯狂地成长为方圆千里的巨大树冠。 树上的神光像摇曳的瀑布,飞流直下,化为一面方圆千里的巨大神光护罩,严丝合缝地将白霁月遮住。 轰隆,砰,乒乓。 那些劫雷拧成粗大的麻绳状,不断地砸到神光护罩上。 虽然白霁月竭尽神通来支撑,但是她毕竟神通有限,不到半晌就累的鼻凹鬓角直趟。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一波的劫雷,感觉劫雷逐渐退散。 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她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短暂平静而已。 紧接着,那些劫雷软不断凝聚在一起。 化为一双足有万里长的雷霆巨足。 砰的一声。 重重踏在了神光护罩之上 第146章 心之蓝冷 砰! 白霁月费劲法力,方才勉力撑起的神光巨罩。 在这双雷霆巨足之下,竟然显的那么苍白无力,分分钟碎裂。 嗖! 白霁月的道基也在瞬间迸裂,哇的一声,仰面喷出一口金色的血焰。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如雷般的怒吼。 颜凡此时趁机倒飞回来,挥起一拳狠狠砸中她的面颊。 啪嚓! 白霁月那张引以为傲,魅惑众生的脸蛋,被揍得粉碎。 同一时间,颜凡的左掌幻化为一双恐怖的龙爪,像打蝼蚁般的狠狠砸她的肉身 但是白霁月毕竟是化神高手,虽然遭受如此恐怖的重创,依旧顽强地爬起来战斗 整个,一只,母蟑螂! 不断地有神光在她汇聚,那株破碎的通天建木,竟然又隐约的凝聚成形。 不行,她的体质强悍,如果给你喘息之机会,不出片刻,她就能复原。 就在此时,颜凡就感觉左眼一阵剧痛。 就好像有一枚针,硬戳戳地在扎他的视神经。 咔嚓! 颜凡的左眼突然间血红一片,在他的眼眸中,赫然出现一头隐藏无数劫之久的祖龙之影。 传说上古有龙一族,此族位于诸天之巅,吞万族,噬群仙! 具备无上威猛。 那一族,便叫祖龙族! 但是亿万年后,祖龙一族早已消声觅迹,成为史书上的一页残卷。 没想到,这消失已久的祖龙之影,竟然会在颜凡的左眼中出现。 随着这祖龙之眼的出现,一股强悍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能量,沿着地表极速扩散过去。 这股能量所到之处,一切生物、森林,岩石、湖泊。 全都化为齑粉。 砰! 就见白霁月手掩小嘴,发出凄厉的尖叫之声,眨眼间便肉身崩溃。 元神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是生是死。 颜凡只不过是稍微释放了一下祖龙之影,就有这么恐怖的破坏力。 但这已经完全彻底地透支了他的潜能。 他的阳寿,在那一刻足足减了五百年之久! 这道祖龙之影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只不过才使用了一次而已。 颜凡的阳寿竟然快要被其所耗尽。 谁也禁不起这么减寿啊! 颜凡伸手在眼轮匝肌周遭疾点,他的眼眸总算变回了清澈,暂时将那桀骜不驯的祖龙给封印住了! 奇哉怪也。 我的眼睛里怎么会封印着这么一头上古的祖龙? 除此之外,在我的体内,究竟还藏着多少妖魔鬼怪? 我,到底是什么? 颜凡感觉头又开始剧痛了。 咦,地上的那枚金光闪闪的是什么? 那好像是建木神树的一株树苗啊! 他手掌将地上的树苗捡起,想起曾经在这株神树打得几乎残了。 他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这神树的威力他是亲身领教过的了,若能将其炼化,无疑能使他的战力暴涨,未来哪怕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可与之一战喽。 必须收着! 这时候,他也无心继续搜寻白霁月的下落。 用剑杵着地,一瘸一拐的回原大悲寺。 原大悲寺。 不错,原本的大悲寺庄严雄浑,现在早已化为一片瓦砾。 众多的僧人在天上飞来荡去,正运转法力一点点地修缮寺院。 咦。你们怎么了,怎么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瞅着我? 颜凡发现所有人全都离他远远的,看着他就像看外星怪物。 颜凡,瞅瞅你将大悲寺破坏成这样! 连化神期的白霁月都被你打的灰飞烟灭。 你,难道还不是怪物吗? 对,你确实不是怪物,你是宝藏男孩! 此时,就见大悲院的主持法显,叹口气,缓步上前。 “今日能得见我大永王朝出了颜公子你这样的绝代天骄。老衲此生也不枉虚度了,颜公子惊才绝艳,法力通玄,年青一代中无人能及,未来必定会在修真界崛起,造福苍生。希望颜公子信守承诺,帮助众生都成龙,早日登上极乐世界,永离沉沦苦海!” 我都将大悲寺拆了,人家还给我送祝福! 你瞅瞅人家这觉悟。 颜凡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了大师,我这也不是诚心要摧毁贵寺的,恰好,我手头还有几百万枚灵玉,我全捐给贵司的重建,算做我的一点补偿!” 法显赶紧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颜凡无奈说:“不是我跟钱过不起,是钱跟我过不去!你接受这笔捐款,就算是帮我了!” 原来他前些日胡乱投资出去的钱,反而无疑插柳柳成荫,反馈回来的钱是之前投资的十倍。 他现在,数钱都数到手抽筋啊。 法显说:“好,既然颜公子执意要捐钱给鄙寺,那盛情难却,我就收着了” 颜凡郑重问道:“请问大师,我师妹被白霁月那贱人暗算,现在可有什么良方能疗愈其内伤?” 法显面色凝重起来。 “你师妹受伤严重,正巧老衲这里有本寺用佛祖舍利炼化的八品灵丹,紫金续命丹,你给她服用之后,可以疗愈其内伤!” 颜凡:“多谢大师赠药,这份恩情容我日后再报答。” 这趟大永王朝大比斗,历经无穷风险,总算是顺利结束了。 颜凡力挫群雄,夺得了大永王朝第一人的称号! 天元学院也获得了团体第一的荣誉。 可谓皆大欢喜。 但是颜凡清点人数,却发觉牙签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离队逃走了。 然后,洪雪娇也黯然远去了。 临走前,她只留下一张字笺:说她天下云游,继续刻苦修炼的旅程 见洪师姐走了,陆保生也变得怅然若失,最后竟然也循着洪师姐离去的脚步,追随而去。 这时候。李鱼跃懒洋洋地走过来跟颜凡请辞:“凡哥,小弟本就乃江湖散淡之人。现在我也准备天下行走,去搜寻昔年天下神水,你我兄弟暂时告别。” 说完,鱼跃也潇洒地踏浪而去。 他们都走了。 现在颜凡身边只剩下白友乐,小骨了! 白友乐因为白霁月的事情,很是闷闷不乐。 颜凡只能不断安慰野猪。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绕,白霁月自已作死,与他这个做哥哥的没半毛关系啊! 白友乐双拳攥紧,急吼吼道:“他妈的,老子回到学院之后,一定要减肥成功,让李鱼跃那家伙倒立着吃屎!” 三人默默无言,一回到学院,颜凡立即去向代掌门火龙道人汇报这次的战报。 按说他们这次舍生忘死,击败天下群英,取得了大永王朝比斗第一名的骄人战绩。 学院应该会大加犒赏众人才是。 可是火龙道人只是谁了几句场面话,态度不阴又不阳,便给颜凡打发走了。 我为学院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如此的片汤话? 学院真是凉薄啊! 颜凡寒心了,他也懒得和这些昏庸的大佬们扯闲白,拽着小骨扬长而去。 “小骨,咱们也行走天下!”颜凡豪情满怀,壮志凌云。 小骨紧握粉拳,软糯地喊了一声。 “走咧!” 第147章 别去惹他 一年之后。 而此时,在远离天元学院数万里之遥的,一处名为“宝塔县”的偏远城镇中。 颜凡正带着小骨,坐在城镇之中的一处驴肉馆内,正在大快朵颐。 他们下山已经整一年了。 在这一年之内。 颜凡修为无时不刻不在提升,境界法力已经牢牢稳定在了金丹五转。 就在这时,颜凡感觉身上传来火烧火燎般的剧痛。 那是,有人用强悍的神识再对他进行全面扫描。 这种肆无忌惮的探查,是每名修士都厌恶和忌惮的。 这是什么货色,竟然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必须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颜凡神色不变,但是强大入海的神识却立刻朝着对方反弹出去。 轰隆隆! 对方立即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如渊神识,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过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神识就被对方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 这人双眼顿时变得呆滞无比,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 “你,你大胆!你小子胆敢重伤我守夜人的校尉,看我们不把你抓回诏狱内去喝轮回酒!” 哗啦啦! 对面的那群便衣愤然而起,手摁绷簧,哗啦啦地亮出雪亮的镇魔刀。 颜凡就当他们是屁,看都懒得看一眼。 只是陪着小骨平静地吃酒。 “坐下都给我老实地坐下,你们啊!我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们的,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啊?” 在这群守夜人的便衣校尉之中,有一个男子正沉声教育那些校尉:“那个男子就是大永王朝第一少年高手,天元学院的颜凡。就凭你们几个,绑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枉我平日怎么教育你们的,我们守夜人绝不打无准备之仗。你们的脑袋是夜壶吗?你们就别给本司首丢人现眼咯。” 此时小骨懵懂地抬头,眼神里也都是迷惑。 “师兄,他们是群什么人?” “周边那一圈都是番子,中间说话的那个,走起路像一只鸭子,分明没有喉结却还刻意压低嗓音学男人说话,胸肌隔着重甲还是那么显大,分明就是个母的!” 颜凡不动声色的自斟自饮。 他在这一年多来,已经暗中斩杀了不少守夜人的眼线。 若是这群家伙胆敢蠢动,他毫不介意再顺手处理掉几个垃圾。 此时,那被颜凡形容成是一只鸭子的,男妆女子。 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容可掬地端起酒碗:“方才是在下的属下无礼!我秋疏影,向兄台赔个不是,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说完豪爽地连干三大碗。 颜凡笑着端起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你这个名字挺有诗意!” 秋疏影愣了一下。 这颜凡文化水平蛮高的哦,这么有晦涩的诗,他竟然琅琅上口。 她不由得对颜凡心生佩服之意! 颜凡不想和守夜人的人太多接触,带着小骨匆匆离开。 旁边有校尉低声询问:“请问司首大人,我们要不要跟上他们?” 秋疏影沉思半晌,缓缓摇头:“我们这趟的目的还是找到藏在高塔寺庙的金身宝藏,为督公取得长生不死药,这颜凡不是我们的重点目标,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只要他不来捣乱,暂时可以放过他。” “善” 这时候,颜凡已经走出好远了。 他的脑海里又响起系统的哔哔声 【系统提示,方才那女的肾上腺素提升中,似乎对你有好感,不如利用你的美色将其拿下,奖励:阴阳交泰天地大被褥】 拿下那个走路像鸭子的人妖? 你想多了。 别说被褥,就是龙床我都不稀罕。 对他来说。 除了和柠雪和姑姑之外,这世上的女人,全是母猪! 吃饱喝足。 颜凡带着小骨在宝塔县里四处闲逛。 宝塔县就因为这座高塔寺而得名。 “既然来了,何不进入寺庙里一观?” 于是他们想着高塔寺方向溜达 颜凡就在此时,突然停下脚步。 他的脑海里突然又诡异地响起了绾绾真人那疲惫的万里传音之声。 “凡儿,我现在有事回不去宗门!为师现在再送你一个小师弟,你这个小师弟乃是金阙帝君的转世之体,此子的修为丝毫不在小骨之下,你替为师将他找到,然后安全地带回紫竹峰!” “师父,你到底给我整了几个师妹、师弟啊?真是闲的卵疼啊!” 颜凡无语。 此时他莫名心血来潮,侧头去看,就见在街头角落处,地上摆放着一块罡布。 一个布衣蓝缕的寒酸少年,闭目盘膝坐在罡布后面,在罡布上面不断显现出隽永的文字。 布衣蓝缕曳无裾。十载苦看书。别有照人光彩。 我没钱吃饭了,各位行行好,请赏点 这就是师父给我找的小师弟,一个要饭花子? 颜凡无奈走到少年面前。 还没等他开口,少年突然扬起脸,笑容可掬地唱了一声:“大师兄?” 颜凡愣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的,自已还没说话,他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猜到了他的心意。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他心通? 就见少年依旧合着眼,只是微微一笑:“嘻嘻,其实我真没有他心通,只是我从你的气味,脚步声,结合师父对我的描述,猜出了你的身份而已,这就是推理演绎法。” 厉害! 颜凡好奇的问:“你咋不睁眼呢?” 少年缓缓撩开眼帘,眼神里一片死寂的空洞。 他,竟然是个盲人! 少年缓缓合上眼睑,平静道:“师兄不要为我难过,我高福生眼瞎心不瞎,在未来的修怎路上,我是能帮你忙的,不信你来看。” 就见在高福生的头顶之上,陡然放射出一道天光,在天光之中缓缓地降落下一座极为精密的球面法宝。 在这个巨大的球面之上,镶嵌着诸天星宿、赤道、黄道、恒隐圈、恒显圈。 这是一枚浑天仪! 随着高福生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这个浑天仪都精准无比的坐着千百万次的推衍运算。 别人能预测出一步两步已经算是高手,但是高福生却能推算到千百步之后。 这导致他虽然是个盲人,但动作之精准,比很多明眼人都强大。 颜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难怪这孩子心思如此缜密,只因为他生下来便是一个可怜的盲童。 为了生存,他从小就学会了听风辨音,辨识各种人的声音脚步,推理常人的动作神态。 此子虽是盲人,但也练就了超凡的推理能力。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可能师父所看中的,便是高福生这种超强的心算能力! 颜凡恍然,原来师父这些年偷摸出去,就是四处寻找天赋异禀的孩子,收了之后成为他的师弟。 这些师弟都是师父偷偷给他安排好的重要棋子。 为了他的未来,师父真是用心良苦啊! 据师父说,这个高福生师弟也不是一般人,乃是金阙帝君的转世之体。 颜凡好奇,辰师弟除了超强的心算能力,还有别的异能吗? 高福生微微一笑,口中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噗嗤! 一头木质的硕大鹦鹉竟然自天而降,自动落到高福生的肩头,冲着颜凡礼貌地说出清晰的话。 “师兄好,师姐好!” 高福生有些羞涩道:“回禀师兄,小弟没啥大本事,我就是个爱琢磨个偃甲术,机关术的。我还特意去城内的偃甲公会。考了个偃师证!我技术不搞,你不要笑话我哟。” 颜凡望着那头栩栩如生的木头鹦鹉,眼睛渐渐放亮了。 这个高福生,果然,是个天才! 大道三千,其中就有一门名叫“偃甲术”。 所谓偃甲术就是操纵机关傀儡,兵甲神兽,进行战斗的法门。 而操纵偃甲术的修士,便叫偃甲师。 偃甲师需要超高的智能,精准的预判,灵巧的手指技巧。 俗话说,剑修可得,偃甲师不可得。 一个好的偃甲师甚至能指挥千军万马啊,这在任何宗门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辰师弟竟然会是位偃甲师。 这可真是赚到了! 颜凡心中大喜,叫来小骨。 “骨儿,从此之后高福生就是你的小师弟了,你今后也不寂寞了!” “嘻嘻,辰师弟?太棒了,我也当师姐咯。” 小骨兴奋地蹦来蹦去,伸出手热情地去拉高福生的手掌。 就见高福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情,肌肉抽搐,汗出如浆。 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颜凡: 小骨: 这位小师弟,不光眼盲,而且还患有一种很奇特的疾病,触女症! 福生只要一接触到女孩子的皮肤,立刻就会皮肤过敏,头昏脑涨 颜凡用力敲击着脑壳:“哎这才丢了一个患有触男症的依琳,现在又来了个患有触女症的盲人师弟?” 师父给他弄了一堆病人,这可咋整呢? 还能咋整? 收着呗。 于是颜凡左手领着吃货小骨,右手拽着严重触女症盲人高福生。 在城里不断转磨磨。 就在此时,他的面前有诡异的身影闪过。 来的都是炎族的修士。 这些年炎族不断蚕食侵蚀四大家族的地盘,炎族将四大家族打得节节败退。现在俨然是大永王朝第一大家族了! 炎族天性残暴,所到之处横征暴敛,天怒人怨,惨不忍睹。 这些年中,颜凡没少和炎族交手。 他曾经一次斩杀过数十名炎族内的后起之秀,炎族对他恨之入骨。 现在成为炎族通缉名单上的第一名。 “地狱幽冥火” “闪灵火” “黑莲业火” 当先三名全身熊熊燃烧的炎族来势汹汹,一上来就对颜凡释放强大的异火。 但是,颜凡的嘴边,却绽放出不屑的一笑。 他竟然直接旁若无事地冲入异火之内。 他的手臂快速旋转着,化为一股强大的狂飙气流,将那些异火刮得无影无踪。 然后,他手指打了个清脆响指! 噗! 一头百丈巨龙在炎族中突然蹿出,巨龙盘旋着,向炎族喷出一道炽热的龙息。 这些炎族都来不及发出惨叫,直接化为灰烬 这些炎族实力都不低,但是在颜凡面前,直接被秒杀成渣。 这就是,现在的他的恐怖实力。 “哇师兄你太帅了!” 小骨在后面狂拍巴掌。 那几个炎族的弟子的骨灰,在风中飘飘荡荡,落在了颜凡身上。 他厌恶地掸了掸。 左手牵着小骨,右手拽着触女症患者高福生,大踏步前进。 “小师妹,小师弟。走咧” 在这座寺庙之内,唯一令人称奇的便是供奉在中央肉身殿内的一尊“地藏王菩萨肉身佛像。” 所谓肉身佛便是指大德荼毗后之遗骨,其等级规格,修行程度,相当于仙人遗蜕 就见这尊地藏王菩萨的肉身,右脚盘曲,左脚垂踏于红莲台上。 肉身通体贴着金箔,面目栩栩如生。 头上带着毗卢帽子,身披袈裟。 左手托火焰摩尼珠,右手持锡杖。 身后射出六道光芒,上绘有象征六道的景象,由上而下,其左侧为天道、畜生道、地狱道。 右侧系人道、阿修罗道、恶鬼道。 果真是宝相庄严,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凡一踏入此地,立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尊佛龛上的肉身佛,似乎还冲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第148章 重返石国 颜凡干净利落,一矛杀死了“黄鸿”。 所有的太子社成员都在这一刻吓傻了。 这颜凡说杀人就杀人,毫不拖泥带水,,肆无忌惮,百无禁忌,简直是个凶恶的大魔头。 直到了晚上,明月升腾在草原上,满地银霜,草原深处模模糊糊传送出来了饿狼的长嗥,一个天衣无缝的弥补方案才被敲定,颜凡站立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们就先走,我回学院。十天之后,你们再回学院,回来的时候,那黄鸿,王波就死在了一个绝代妖人的手上,而你们则是个个都带着伤。” “也只能够这样了。” 江海天也站立起来,神色复杂,似喜似悲。 颜凡双臂一展,真气翅膀出现在背后,狂风一震,飞沙走石,整个人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连江海天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 颜凡一走。 江海天懊悔的一拍地面,泥土翻卷:“好厉害的真气,根本无驱除。” “江海天师兄,现在我们上了贼船,怎么办?”一个太子社成员垂头丧气。 “现在没有办,此人我们都小看了他,他竟然是绝世枭雄之辈,而且实力进展得飞快。再过一段时间,只怕是传奇以下,都没有人制止得了他。:“要不是云海岚这个白痴,我们也未必能够到达今天这一个凄惨的地步。他是该死,那云海岚也该死!” 这些人,把怨气转移到达了云海岚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只有狠才能够活得下去,要不然你示弱,敌人就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把你逼迫往绝路上逼。 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颜凡星爷返回颜都城。 天色大亮,颜都城就已经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一个个的街道小吏带着衙役,家家户户的敲打,送来了彩灯,烟花,还有各式样的装饰品,除此之外,每家每户,都在发放丹药。 许多刚刚进城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家酒楼,几个明显是武林豪客的人在痛饮美酒,看见许多小吏衙役让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掌柜的?颜都城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年不过节,弄出这样大的阵势来?” “客观,您有所不知。”那酒楼掌柜道:“今天是因为石国的三少主回来了,他在天位学院之学习,不久之前,晋升到达了气功夺命的神人境界,又称为学院的精英,圣祖皇朝,下旨褒奖!啧啧,今天回家,那石国自然是要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的宣传一下。今天晚上,还要大宴各大豪门世家的首脑……不,是宴请群臣呢。” 原来颜都城的各大豪门世家首脑,都成为了颜凡的臣。 这个掌柜一下没有改口过来,自知口误,顿时不说话了,转到了幕后。 “经过了培养的赤焰军,现在高手辈出。 “不要紧,我们不和那颜凡对上就是了,打听消息而已,我们春秋门前一段时间,几个弟就在这颜都城失踪了,查来查去,种种蛛丝马迹表明,很有可能是遭到了石国的毒手。既然这次颜凡回来,那非常的好,烈少会亲自前来,向他问询。一个小小的石国,居然敢对付我们春秋门的人,简直是找死,哪怕是有天位学院撑腰,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又一个年轻的弟道。 这一群江湖豪客,有四五个人,都是春秋门的弟,他的修为也非常高深,个个几乎都是气宗,名震一方的高手,假扮的江湖豪客而已。 “既然如此,发信号,通知烈少,说今天晚上石国大宴群臣,颜凡也会在场。”突然,一个豪客站立起来。 不一会儿,在城外,一只鹞鹰冲天而起,飞向远方。 与此同时,城外一片密林,寂静无声,无数的鸟雀,野兽,都纷纷的掉落地面,浑身漆黑,是剧毒而死的。 密林深处,荡漾着一股雾气,这雾气所到之处,草木都要枯萎而死。 就连毒蛇都忍受不住,钻入地底,但是也难道死亡,这些雾气进入了地底,使得大地都漆黑,腐蚀成了沼泽一样的东西。 在这迷雾之,居然有人。 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高手,聚集在一起,并不怕毒气,而是毒气的传播者。 “打听清楚了?那颜凡从天位学院之回来了?也正好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我们之所以不动石国,就是因为这个人在天位学院学习,斩草不除根,他以后迟早会来报复的。”一个黑衣人道。 “我们影毒门在颜都城损失了不少人。”又一个黑衣人道:“都是石国斩杀的,一个小小的地主,就敢和我们影毒门对抗?简直是笑话,今天不把他们全家杀得干干净净,又怎么保护得住我们影毒门的威严?” “那颜凡是天位学院的学生,我们斩了他,斩草除根,万一惹怒了天位学院?怎么办?” “哼,天位学院就可以横行所有大陆?我们影毒门是西方大陆的门派,天位学院最多是在无尽大陆上称霸而已。再说,我们影毒门就如影一样,融入黑暗之就消失不见,天位学院就算报复哪里去?” “早知如此,不如先灭了石国再说。” “那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们首领的意思是,当着颜都城大大小小的贵族豪门的面,亲自出手,把那颜凡击杀,才可以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否则这些豪门世家,都知道石国有这么一个弟在天位学院,也未必会臣服我们。我们要的是整个颜都城的资源,而不是一座空城。” “首领想得周到,斩草除根,才是王道,一勺烩了。先好,我这就发信息,通知首领前来,晚上,就是石国灭亡之日,所谓乐极生悲!现在石国是大乐之,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整个颜都城附近,无数的阴谋,无数的议论,都伴随着颜凡这次回家而出现了。 许多大大小小的贵族豪门,现在成为了石国的臣,知道颜凡回来,心思各异。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不赴宴的。 时间一个时辰的一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城烟火。 一时之间,人人都有一种太平盛世的感觉。 这个时候,在石国王宫之前,车水马龙,各大豪门贵族的臣,携带家眷,都来赴宴,同时瞻仰一下石国的“神人”颜凡。 没有错,在颜都城这种小地方,对夺命境的称呼就是“神人”。 有的修炼气功强者,世世代代都没有见过夺命境是什么模样。 整个王宫广场前面的宴会大厅,错落有致,一桌桌的酒席铺开,鼓乐齐鸣,歌舞升平。杨战看着一个个进来的臣,非常欣慰。 曾几何时,石国举步维艰。 但是现在,却手握大权,虽然对于整个无尽大陆来说,这权势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于这一片方圆数千里的地面来说,已经是土皇帝。以后世世代代可以经营下去。 颜凡端坐在他的身边,和前来拜见的豪门贵族一一打招呼,非常的深沉,老练。 “这就是颜凡,果然气息浩荡,深不可测,一举一动,暗合天道。”一些豪门世家的气宗元老深深震惊着。 “诸位。” 看到人都到齐了,众人站立起身来,发出洪亮的声音:“今天我国主从天位学院回家,皆大欢喜,所以邀请群臣同乐,不醉不休。” “恭喜王上!” 下面那些“臣”异口同声的道。 石国的一群元老也看到这一幕,纷纷对于颜凡内心深处产生了敬畏,许多石国年轻弟则是热血沸腾,都想跟着颜凡,干一番事业。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瞬间,群臣道贺,石国的气运处于了最为鼎盛的时期,突然一阵刺耳的大笑声从远处传递了过来。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看向远处。 嗖嗖嗖…… 无数破空的声音,从天上传递了下来,几道人影疾如流星,降落在了大宴的广场上,庞大的气场一下爆发,顿时一阵人仰马翻,许多宴请的桌都被气场震得粉碎,一些豪门世家的人连连后退。 整个宴会现场立刻起了一阵骚乱。 “敌袭!” 石国无数的侍卫尖叫着,就要扑上来。 “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乡绅私兵,还在这里称王?学皇帝宴请群臣,简直是沐猴而冠,不成体统。” 这一群人,一共有七个,其为首的一个人,全身金色衣服,如烈焰在燃烧,神态高傲,如钦差大臣来到了一个小县城,看着一群愚昧无知的乡民。 “住手。” 颜凡突然喝了一声,顿时石国的侍卫纷纷停止了,没有扑上去。他站立起身,一步步走向场,前面的人纷纷让路,似乎他身上有一种魔力。 “你们是什么人?今天我石国宴请的大好日,你们是要做不请自来的恶客了?”颜凡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一群人,冷漠着脸问道。 “你就是颜凡?天位学院新晋升的精英学生?也不怎么样。”金色衣服的青年也看着颜凡,神色依旧是高傲无比:“我乃是春秋门的烈少。这次来到颜都城,是查明一件事情,前不久我们春秋门有几个弟,来到颜都城,居然失踪了,我们调查了很久,种种迹象表明,和你们石国脱离不了干系。今天来到这里,是奉我们春秋门的长老之命,擒拿你们石国家主前去问罪。正好,你这个天位学院的学生也在这里,就随我一起走。” 第149章 全部消灭 春秋门的人。 颜凡心雪亮,当初自己灭了陈家的时候,那春秋门的几个门徒突然出现,咄咄逼人,向自己搜索要大千镜,甚至还要自己忍受各种屈辱,让石国成为他们的奴隶。 啧,考核结束了。这次我们都成为了内门弟子,还看了一场好戏,真是不虚此行。” “是啊,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向华师兄挑战,这简直是以卵击石。还有几个月,就是山河榜重新挑战的日子,看看这个颜凡能不能进入山河榜。” “听说山河榜第一名,门派的奖励是一件宝器!一件真正的宝贝呢其余的前十都有灵器飞剑,法衣可以拿。” “呸,这个颜凡能够进入山河榜?他之所以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那件七煞葫芦,现在七煞葫芦被华师兄收走了,他凭什么和人抗衡?有飞剑的内门都可以轻易斩杀他。” “山河榜也是这种人能够进得了的么?山河榜的高手,都是随时可以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的存在,门派也都把他们当作半个真传弟子看待,什么灵器,丹药都不会吝啬的。” “禁声,还是少讨论颜凡,没有看到他攀上了珈蓝会的高枝儿么?” “走,走!我们也得努力修行,在几个月的山河榜大赛上露一把脸,门派会给表现好的弟子给很多奖励呢。” 议论纷纷传进了颜凡的耳朵里面,他毫不在乎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听见这些议论他知道现在自己成了“自不量力,狂妄自大”的典型代表,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满门,无数人嘲笑他。 不过这却更加坚定了他追求力量的信心。 从来没有这一刻,他对力量是这样的渴求。 “华天都暂时不会找我的麻烦了,方清雪闭关出来之后知道我挑战华天都的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样?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这次山河榜大赛排名第一的内门弟子,门派会奖励一件宝器么?这件宝器我一定要得到手,让所有的人都闭嘴,知道我拥有挑战华天都的资格!” 颜凡心中暗暗想着,他之所以突然冒极大的风险挑战华天都,第一是为了以后不被找麻烦,第二是增加自己在方清雪心目中的分量。 方清雪的性格是你风骨越硬,她越欣赏,现在自己以一个小小外门弟子的身份,居然挑战真传大师兄!这简直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方清雪从小仙界出来之后,不知道会怎么欣赏自己。 “颜凡,这位是珈蓝师姐。” 看见颜凡发誓之后站了起来,虚月儿,夜雨这两位女弟子还心有余悸,眼神看着颜凡身体怎么都不明白,这具身体之中,怎么会蕴含如此之大的勇气! 小小身体,蕴含着和比身体庞大千百倍的勇气,这勇气是怎么来的? 凭心而论,她们在华天都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如果华天都要动手杀她们,只怕她们都不会反抗,因为积威所在,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这就好像是皇上要杀臣子,臣不得不死。 “珈蓝师姐,刚才多谢你出言相救,要不然我就被废了武功。从此以后,废人一个。”面对这个“西珈蓝”的女子,颜凡深深行礼。 “十年时间太短了。”珈蓝道。 “什么?”颜凡没有听明白。 “我说十年时间,你想战胜华天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看好你。”珈蓝摇摇头:“看你的修炼境界,生机状态,想必也得到过奇遇,所以才会这样信心满满。不过只要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哪个没有奇遇仙缘?就算是内门弟子,山河榜上有名的,也都奇遇不小。华天都惊才绝艳,也有大运气,大福缘,在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误闯仙人洞府,得到了上古称雄一时的‘盘武仙尊’留下的衣钵,有无穷法宝,无穷丹药,无穷秘籍,他修炼盘武大力神通,法力雄浑,真传弟子之中无人能及,就算是天下第一道门太一门的弟子都比不上。门派之中的大长老,就连掌教师尊都指望他为羽化门争脸面,在以后的群仙盛会之下,压服诸多道门弟子呢” 珈蓝娓娓道来,把华天都的实力,运气,仙缘说了个分明,给人以无穷的压力,不可战胜的绝望。 “是吗?”颜凡听着听着,脸色也有些苍白,他没有想到自己有大奇遇,别人也有大奇遇,大仙缘:“修行之路,漫漫而行,就算他修炼到长生秘境,我也不怕,大不了拼死一战!他越厉害,我越有修行的动力。” “嗯,你和方清雪一样,勇气十足,酣畅淋漓,如烈酒入腹,旺盛热血,真是一个模子里面拓印出来的。当年在群仙大会上,方清雪才晋升为真传弟子,就敢直接面对日月剑宗的剑狂长老”珈蓝微笑着摇摇头,“你也不用谢我,这次你解救了月儿她们,功劳甚大,这三口飞剑,是一套,叫做三晶冰玉剑,是我探索一处古仙人遗迹发现的灵器,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就做为谢礼赠给你了,你要参加内门弟子山河榜的争夺,没有飞剑不行。” 说话之间,这位真传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把手一挥,三口飞剑从她的衣袖之中飞出,落到了颜凡手里。 颜凡一看,这三口飞剑,好像冰晶制作,透明纯净,脸上显现出喜色。珈蓝出手大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对方实力太强了,肯定早就超过了神通五重,天人境,可以自己炼制灵器。 所以飞剑对于一般弟子来说是天价之物,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三口飞剑,却大大比不上“七煞葫芦”。 “你们成为了内门弟子甚为可喜,虚月儿,夜雨,你们两人,一人一口飞剑,其它的人都有上等法器的赏赐。”珈蓝手又一挥,虚月儿,夜雨手中各自多了一口飞剑,而其它的女弟子的手上,却各自多了一个锦囊,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可以看得出来也是好东西。 “回去!颜凡,虽然我珈蓝峰一向不要男弟子进入,不过你勇气可嘉,我也想看一看,十年之后。你能够到何等的程度?对于我们修行来说,时间如梭,十年时间就在明天,如果修行上有疑问,可以去珈蓝峰找我。” 说完之后,珈蓝身体一动,脚生莲台,冉冉消失。 于是一怒之下,废了他们的武功。 现在还秘密囚禁在石国之。 不过这件事情,始终是隐藏不住,春秋门的人还是找上门来。 甚至一见面就要擒拿自己父亲去春秋门问罪,还要自己跟着去,这是万万不能够容忍的。春秋门势力非常之大,但是现在颜凡的背后有了天位学院,根本不怕。天位学院现在可是大陆第一的圣地,万千年来都是如此。 颜凡也朝远处走去。 因为远处地面上,出现了一座宽阔的石门,是羽化门打开了门户,接应弟子回去的通道。 “阎,你醒了么?” “不错,珈蓝走了,我就醒了。这些人都很恐怖我在没有恢复实力之前,不是他们的对手。”阎突然道:“那珈蓝给了你三口飞剑,好!太好不过了,你现在有十口飞剑了,十口飞剑,正要对应十尊飞天夜叉!在它们蜕变为修罗的时候,会有力量爆发,我就乘这个机会,把飞剑融入它们的身体!到时候会变成更为厉害的傀儡!” 这是今天第一更,今天五千红票,会有五更啊,大家加油! 他看着那全身金色衣服的烈少,冷冷一笑:“春秋门?春秋门了不起么?本人是天位学院的学生,你春秋门好大的胆子,敢和我天位学院冲突,今天随意到此,还要我去你春秋门受责罚?你以为你是谁?” “大胆!敢对烈少这样说话,你知道烈少是谁么?” 一个春秋门的弟子上前猛喝道。 “我管你是谁,朋友来了可以喝一杯酒,我热情招待,若你们今天是来捣乱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春秋门在我眼里,还算不了什么。你以为你们真的成了春秋学院?”颜凡冷冷的道。 “找死!”金衣烈少一步踏出,杀机森然。 桀桀,桀桀…… 几道强大的黑影,也破空落下。 一股淡淡的香气,散发来开,这些香气有一种使人筋力疲软的功能,是毒气。 “张烈,想不到你春秋门的名头,吓唬不住人啊。”一个黑衣人首领落了下来,头上都包裹着黑布,双眼碧绿,好像不是人类。 “原来是影毒门的秘魔毒王长老,怎么?今天你也是来对付石国的?我可是听说,你们影毒门的人,在石国手山上死了不少。现在石国的这个什么三少爷,攀附上了天位学院,不知道你们影毒门还能否出手不?”金色衣服的烈少叫做张烈,他微微一笑,语气却很是凌厉,用尽了挑拨的滋味。 又一阵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递出来,使得这金衣烈少停住了脚步,他本来是要动手,但是现在看来,另外有人插手了。 “我影毒门做事,向来都是鸡犬不留。”这位双眼绿油油的影毒门长老道:“我秘魔毒王,纵横百年,杀了无数高手,今天看这小子不错,想要把他的身躯炼制成一尊剧毒傀儡。帮我一臂之力。” “居然是秘魔毒王!” 在宴请的宾客豪门世家,立刻有人喊起来,“他是传说赫赫威名的强者,名震西域,是夺命境的神人,曾经传闻他还毒死过夺命境的敌人!” “什么?夺命境的毒王!” 顿时被这个人一叫,在场的无数豪门宾客都卷缩成一团。 颜凡猛的看了过去,发现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是颜都城之,王家的一位元老。他立刻就明白,王家肯定和影毒门有瓜葛。 因为颜都城这个小地方,一般的豪门贵族都只知道气宗高手,对于夺命境的强者,根本不熟悉,更别说是知道他们的事迹了。而这个王家的元老说出来,肯定是在搅乱人心,使得石国众叛亲离。 “不错,老夫就是夺命境的强者,影毒门的长老。”这秘魔毒王陡然喝道:“今天我们影毒门是冲着石国来的,只要你们一起对抗石国,老夫不会对你们下手。怎么样?石国灭了,我影毒门会在你们的世家之,选出来一位,成为整个颜都城真正的王。” “秘魔毒王长老,看你这话说的。”张烈笑道:“瓜分颜都城,也有我春秋门一份。” “那就这样,我们先灭了石国,再五五分成如何?”秘魔毒王道:“实际上,小小一个石国,我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个夺命境的小子,居然敢杀我影毒门的人,不直接斩了,让他凄惨无比。别人还以为我们影毒门是好欺负的呢?” “哼!” 终于颜凡忍不住了,他身上庞大的气场一下爆发,真气直冲云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石国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夺命境!” “颜凡也晋升到达了夺命境。” “他什么时候晋升的?好强大的气势,比气宗强大百倍都不止啊。” “那颜凡在天位学院学习,晋升为夺命境不稀奇,但是这颜凡也晋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石国真的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么?”一些豪门贵族再次震惊起来。就连张烈,秘魔毒王都吃了一惊。 “好,很好,两个夺命境!”秘魔毒王一愣,随后大笑起来:“看来天助我也,又要让我多一尊剧毒傀儡。” 嗡! “毒霸天下!”从他的身体上,一股黑色的真气在背后居然凝聚成了一尊体型高大,口、含尖刀的魔鬼,一股旋风吹拂得地面飞沙走石:“可惜的是,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我早就参悟了二次夺命。你们父子两个,才一次夺命,真是弱小啊。颜凡,你就去死!” 那真气魔鬼陡然扑来,黑压压笼罩了整个大殿前面的台阶。 “不自量力!” 颜凡脸色已经苍白,他没有料到那秘魔毒王这么强大,不过仍旧要全力出手抵挡。但是就在他还没有出手的时候,颜凡出手了。 手刀凌空切割,一股堂堂煌煌,烈日似的剑光斩了那剧毒真气魔鬼,一剑撕裂,真气上面的炽烈火焰,把所有毒气都席卷一空。 然后颜凡闲庭信步,只一下就到达了秘魔毒王的面前,手掌拍出,人人都感觉到这一掌慢条斯理,如春风拂面,只有秘魔毒王觉得,快如闪电,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颜凡就到达了自己的身边。 他大惊失色,毛骨悚然,举起手掌,奋力拍了出去:“毒霸气功!”一双手掌蒲扇大小,漆黑沉沉。 啵! 两掌对撞在一起,秘魔毒王全身一震,七窍之,都流淌出来了暗红色的血液,耳边就听到颜凡的声音:“你是二次夺命,可惜的是很不好意思,我现在是三次夺命,所以,你去死。”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 他的身上,激龘射出来了大日乾坤剑的剑气,把秘魔毒王的身躯刺成了马蜂窝。 与此同时,这些剑气散发出去,在秘魔毒王身后,那些影毒门的高手,一个个都被剑气洞穿,瞬息之间,身上熊熊烈火燃烧,成为了一尊火炬,在广龘场上凄惨的嚎叫着。 这些影毒门的高手,绝对不能够留下,他们的尸体上都有剧毒,被颜凡用大日乾坤剑的真气包裹住燃烧成灰烬,那是最保险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人人都脸色惨白。 “什么?夺命二次的秘魔毒王,一招都被击杀?” 张烈这为金衣烈少也是脸色都白了,他呼啸一声,猛的飞起:“我们走!”此人也是异常精明,立刻就反应过来,三十计,走为上。 “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要走?” 颜凡当仁不让,大手虚空一抓,顿时一圈巨大无与伦比的气流漩涡出现在空,使得他们的真气都源源不断的朝着那漩涡之流逝过去,刚刚飞起的身躯,一下掉落在地面。 咔嚓。 颜凡走了过来,五指一罩,就把张烈身上的所有经脉都封住,使得他无法动用真气。而那些春秋门的人,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颜凡身上的气场震得晕死过去。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擒拿了春秋门所有的人。 “张烈,你现在又有什么话可以说?”颜凡一把提起来了张烈:“小小一个春秋门,居然敢和我们天位学院作对。这样,今天我就囚禁了你,也不杀你。半个月之后,让你们春秋门的长老到石国来赎人。” 这张烈,颜凡并不想斩杀,和春秋门之间的恩怨,始终要化解,春秋门也是一个巨无霸的门派,仅次于四大学院。 杀了张烈,那就和春秋门是死敌。石国后患无穷,擒拿囚禁张烈,让春秋门的长老前来谈判,正是恰到好处,以颜凡现在的修为,可以抗衡七八次夺命的强者,春秋门的长老过来,也压制不住他。 至于传奇,春秋门是不可能为了这一件小事情,派传奇高手过来的。 传奇境界的高手是什么人物?不可以参与世俗之的弟子打打闹闹,颜凡估摸着,派出来一个夺命五次的核心学生就已经是顶天了。 和春秋门之恩怨,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还有天位学院的名头,可以彻底化解。免除后患。 而影毒门不同,这种邪魔根本不会讲究什么规矩,来一个杀一个,赶尽杀绝是最好。 就这样,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一场泼天大祸,化解于无形。 在场的人,都已经彻底痴痴呆呆,本来春秋门,影毒门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灭门。但是颜凡三下五除二,两大夺命境的高手,一死一囚禁。 摧枯拉朽一般,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实力了。 各大豪门世家才真正的见识到了他的霸气,强横,众人似乎是看到了一尊上古大圣似的雏形,开始诞生了。 “众侍卫听令,给我拿下王家所有的人。” 颜凡脸色铁青,突然下令。他已经看出来了,王家和影毒门勾结。这次要来一个大清洗了。 第150章 针锋相对 下来的两个月,颜凡表现得十分低调,除了每个月的最后三天,到“传功院”听传功长老开坛讲法,就是整日闷在自己的洞府丹房中不出来,绝不和任何弟子交谈,也不惹任何的事情,老老实实得好像一头小羔羊。 虽然传功长老所说的,是肉身境修炼的种种法门。对于颜凡现在的修炼,有些用不上了,但是颜凡仍旧听得十分认真。 他知道,自己踏入神通秘境,靠的是“日月五星镯”的力量。若是没有这件纯阳法宝,他要踏入神通秘境,起码还得一年之后。 所以,他的根基不怎么稳固,对于精神怎么转化为法力,还一知半解。不过在听传功长老讲法的这些天,也逐渐的明了。肉体,精神,法力等等方面的转化,修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全部都懂了。 听课让他受益匪浅。 他在这期间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是神通秘境高手的任何迹象来。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山河榜大赛上的轰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头大阿修罗白发魔女,也整天呆在她的房屋里面,帮助他祭炼各种法器灵符,各种丹药。神通秘境的高手拥有了法力,就能够开始炼丹,祭炼法器。 比如“隐匿符”“疾风符”“金锐符”“神行符”“金钢符”“驱魔符”等等一系列实用的法器。 还能够炼制辟谷丹,精元丹。当然这得需要大量的灵药,材料。 不过大阿修罗魔女在地底的城堡之中,除了储存法晶之外,也储存了许多地底灵药,矿石。足够祭炼法器,灵丹的了。 颜凡自己要修炼,所以让魔女去做苦力。 反正“阎”诱惑魔女,说只要魔女表示出了足够的忠心,他会传授魔女一系列黄泉门的至高神通。 黄泉门,昔日魔道第一大门派。连先天魔门都比不上,其中的种种神通,非同小可。魔女一听,立刻答应了做苦力,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两三个月之中,颜凡修炼得十分幸苦,每日都是凝练法力,再跳进丹炉之中,用法晶玉石的火焰煮黄泉圣水,洗练身体。 修炼到了“神通秘境”之后,天门大开,头脑更加清晰,各种潜力全面开发。他的“阎罗金身”也开始了进步,皮肤上淡淡的金光,被练得没有了,完全收敛。只要不运功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一运动,肉身紧崩,立刻金光流转,刀枪不入,灵器级别的飞剑都难以斩伤害。 拥有法力之后,阎罗金身的强度,已经完全超过了修罗的鳞片甲壳。 而红怡郡主,则已经踏入了肉身十重神变的境界,每天都默默的修炼,偶尔悄悄来一趟颜凡住的地方,和魔女商量炼制灵符,灵丹的事情。 奇怪的是,魔女和她谈得来。 鹤仙子现在也开始修炼,颜凡把“混洞吐纳术”“天地浩然气”等从传功长老那里学到的精神修炼之术,全部传授给了它。它在地底城堡的一个月中,就开始蜕变,又借助了“日月五星镯”炼体,现在蜕变得更厉害。 前几天,颜凡带着鹤仙子到了山外一趟,寻找一百年以上的“大黄蛇”内胆炼制辟谷丹,结果碰到了一群蛇,上千条,颜凡正要用法力斩杀,但是鹤仙子一声鹤鸣,声动九天,这上千条蛇立刻全部都力软筋麻,瘫软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这是鹤仙子拥有了极其强大的精神,可以撼动群蛇的思维,甚至可以发出种种幻象,迷惑普通人。 这种境界,已经可以称为妖了。 只要再进一步,踏入神通秘境,经过长时间的真气炼体,鹤仙子甚至能够蜕去全身羽毛,慢慢的变化成人! 不过这却是艰难到极点的事情了,动物修炼到神通秘境,比起人类更为艰难,而且需要有神通极高的人“点化”帮助。 总之,颜凡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不断的进步之中。 离山河榜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天气突然转寒,一夜北风吹,天空之中飘落了鹅毛大雪,已经到了寒冬。四时的气候变化,连羽化山羽化门这种修仙门派,也不例外。虽然有神通秘境的高人,可以改变气候,但没有必要浪费法力。 “好大的雪!”颜凡在自己院子中,走了一圈,大雪已经有三尺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还过几天就是山河榜大赛了,我看内门弟子都紧张了起来,你也该吞了那枚星斗聚法丹。”阎催促道,“这枚丹药,我在黄泉圣水之中浸泡了一个月。什么精神烙印都消除了。只剩下纯粹的药力。” “好!” 颜凡回到丹房之中,拿出了那枚“星斗聚法丹”,咔嚓一下打开了密封的水晶,取出丹药,却并没有吞服,而是一股法力包裹住了它。 轰隆! 这枚丹药一接触到颜凡的法力,顿时就发生变化!发生了巨大爆炸,化为无数的星斗漩涡,把颜凡包裹在其中。 “好强的药力!太霸道了,一般人承受不起。却是不如九窍金丹绵密温和。”颜凡一下就感受到了这丹药的特性。 神变高手吃了这丹药,立刻爆体而亡。 他盘膝坐下来,强行运转法力,吞吸着药力。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四个时辰五个时辰 无数的星斗漩涡,渐渐的围绕他的法力旋转,随后融合进了法力之中,变成了纯粹的本命元气,颜凡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之中似乎多了一个个的漩涡!一个的涡轮!涡流!强劲有力! 法力锤炼得更加的紧密,结实。 汹涌滂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颜凡睁开了眼睛,晶光闪耀,猛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巍峨如山:“果然,这星斗聚法丹,是上品灵丹。我现在的法力,只怕能够力挽百马。百马之力!” 当!当!当 突然一阵钟声传达了过来。 咯吱!红怡郡主和魔女走了进来,“颜凡,这是山河榜大赛要开始了,召集内门弟子的钟声。你闭关了三天三夜。” “是吗?我闭关了这么久?” 颜凡一愣,随后道:“那咱们走,方小琳,你进入黄泉图中,千万不要露面。等我晋升为真传弟子,就有身份了。” 真传弟子,法力高深的,收一个大阿修罗为自己所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说话之间,颜凡踏了出去。 山河榜大赛,终于开始了。 漫天的鹅毛大雪之中,钟声响个不停。 这钟声和上次的“天地警钟”不同,不是羽化天宫中敲响的,而是从“山河院”中传达出来的,一声一声,悠扬舒缓,召集着诸多的内门弟子,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虽然没有参加山河榜大赛的资格,但却可以观看揣摩,提高自己的修养和各种斗法,实战的经验。 一个个的弟子,在钟声之中踏着大雪赶往“山河院”,那里是大赛的打斗场地,高高的挂着山河榜。 “听说这次重订山河榜,门派奖励颇为丰厚。准备了一件宝器!还有许多威力极大的上等灵器,传闻,还有阴阳万寿丹的奖励!这比起去年山河榜的奖励,足足丰厚了几倍。这次不知道谁会得到?” “仙道十门的群仙大会也就在这几年,门派想内门弟子之中多出几个神通秘境的高手。当然会不吝啬血本成就有资质的弟子,好在群仙大会上争得脸面。” “这次原剑空恐怕保不住第十名了,他的银蛇剑丢失,前一段时间更是被方寒爆打。脸面丢尽。” “这次那个方寒,恐怕会上山河榜啊。他的实力非常不错。” “哼?上山河榜?怕是性命都保不住!这人狂妄自大,都敢顶撞华天都师兄。山河榜上许多人都是华师兄的崇拜者,这次会放过他?更何况,叶南天师兄早就想对付他了,放出话来叫他好看。叶师兄的实力你们不会不知道。” “嗯,叶师兄的实力非常恐怖。” “这次不知道在山河榜大赛会不会有人晋升神通秘境?传闻在上几届较量中,有弟子就临场突破,踏入神通秘境,震惊全场。” “应该不会了,神通秘境非同小可,一步登天啊。” “龙师姐未必不可能。” “啊!龙师姐!她可是连霸了三届山河榜第一啊。” 许许多多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议论着,方寒夹在人群之中,心中无喜无悲,好像冰雪一般纯净,清冷。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水火道袍,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本来他的那口“音杀魔刀”是上等灵器,威力巨大,不过却借给了“红怡郡主”。 红怡郡主虽然有一口真蓝剑,但见不得光。 不过这口音杀魔刀比真蓝剑还要强横,红怡郡主用了肯定能在大赛上大放光彩。 随着汹涌的人流进入了山河院中,方寒寻找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就看见整个山河院中,耸立着许许多多的擂台,不用说肯定是给诸多内门弟子比试用的。 而在山河院的最中央,挂着一张巨大的黄榜,鎏金大字,“山河榜”!上面霞光万道,瑞气千条,散发出了一股股磅礴的法力,不知道是灵器还是宝器。 山河榜上有十个人的名字。 方寒赫然就看见了叶南天排列在第三位。第一名是一个姓龙的女子,叫做龙萱。看到这个姓龙的女子,他陡然响了自己刚刚进入内院,缴纳修罗骨刺时候碰到的那个黄衣女子龙师姐。{第五十章,内门弟子。} “莫非,她就是山河榜第一?” 想想那个黄衣女子,两根手指头轻松的拿起百多斤的修罗骨刺,比拿筷子还轻松自如。就知道这女子深不可测。 方寒收摄住心神,看向山河榜的下面,是张张的大椅,坐着许许多多的门派长老,还有一些真传弟子,都相互交谈着,眼神扫射诸多弟子,似乎是在品头论足,指点江山。 方寒甚至看到了珈蓝师姐,华天都却没有在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整个山河院中到处都是内外两门的弟子,一圈一圈,各居其位。却并不拥挤。 山河院非常之大,可以说是羽化门最大的一个建筑。多少人都容纳得下。 钟声骤然一停,余音缭绕,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整个山河院中顿时一片安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个长老站了起来,眼神扫射,每人弟子都觉得他在盯着自己,不敢和这个长老的眼光对视,就这一手,就显现出了这个长老绝对是神通秘境的高手。 “山河榜较技,是我羽化门定下的规矩,筛选出优秀弟子以便培养。在较量之中,你们务必拿出真实本领,不得惺惺作态。这次门派拿出丰厚的奖励,赏赐给出色的弟子,不管你是不是进入了前十,只要表现出色,有足够坚韧的毅力,非凡的意志,聪明的智慧,都能够得到应该的赏赐。开始!” 这一声宣布开始,许多“半长老”就蹬上了那些较技的擂台,拿出名单,宣布较技的内门弟子上台。 内门弟子本来有五千多人,这次天魔战场上的考核出了问题,所有考核的弟子都晋升了,一下人数陡增。 所以这次山河榜大赛,是最鱼龙混杂的一次。不过再多的弟子,羽化门的实力也安排得井井有条,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混乱。 “十九号台,方寒,殷世海!” 方寒听到了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走了上去。许多内门弟子,外门弟子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他现在是名人,不自量力的典型,都想看他出丑的模样,就算是那些大长老也都看向了他。珈蓝也把目光盯到了他的身上,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惊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阎罗金身的封印大法,还有阎炼制的隐匿符,果然有一些作用。这些人虽然感觉到了我身上的气息异常,但却没有察觉到我是神通秘境的高手。” 感受到了许多大长老的目光,方寒心中暗暗庆辛自己准备妥当。 他现在早把体内的法力深藏在脑海之中,同时用各种灵符封印,不表现出一点法力的气息来,甚至可以隐瞒住一些神通秘境六七重的高手了,不过时间不会太长。时间一长,封印减弱,就立刻被发现了。 黄泉,本来就是隐秘,晦涩的代名词,阎炼制的隐匿符,也有独到之处。 只有遇到强劲的敌人,他才猛的解开封印,现在过早表现出实力,让别人有了准备,那还有麻烦。 “你就是那个自不量力的方寒?听说你的七煞葫芦被华师兄收走了。不过你居然爆打了原剑空一顿,倒有些独到之处。不过失去了银蛇剑的原剑空,废物一个。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些什么手段?” 对面站立着的是方寒这一轮对手,殷世海!身穿的不是水火道袍,而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光华隐隐,一股股漩涡般的法力有规律的波动着,虽然不是灵器,但却是一件比水火道袍更强的法衣。 而他的手里,持着一柄剑,这剑纯粹是玉质,不是金铁,但锋芒毕露,华光闪耀。 “我这口飞剑,叫做‘昆玉’,内设灵阵,剑力雄浑。是我偶尔奇遇,在上古大山昆吾山中得到了上古练气士遗宝。这一口剑凭借我心意运转起来,曾经二十八匹玄黄马都拉它不动。你要招架好了!” 殷世海咯咯一笑,一字一顿把自己手中“昆玉”剑的力量说出来,企图给方寒造成压力。这位内门弟子,显然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 这个天地之间,有许许多多荒废的上古洞府,遗留了许多法器,偶尔之间也会有弟子到荒山中探险,得到奇遇。 殷世海话音刚落,还不等方寒说话,突然之间,一股浓烟从他身体之上冒了出来,顿时擂台之上,被烟雾笼罩,同时他失去了痕迹,整个人好像隐身了一般。 “灵雾障!隐匿符?” 方寒一看,脱口而出。灵雾障是一种法符,可以在方圆几里内发出茫茫大雾,而隐匿符自然隐藏身形的灵符。 不过这“殷世海”发动的隐匿符,居然连自己的飞剑都一起隐藏了,却比起一般的隐匿符高明了一些。 嗖! 浓浓大雾之中,一道无形锐利的金风,破空杀至! 瞬息之间!起大雾!隐身体!祭飞剑!下毒手!这殷世海居然如此厉害,一气呵成,让人防不胜防。 当! 方寒手中一口法剑,神奇无比的出现,紫电闪烁,却是方清雪祭炼过的那口法剑,随意一挥,竟然挡住了那道无形锐利的金风。 巨响之中,紫电闪烁,那无形金风噼里啪啦,显现出了形体,正是“昆玉剑”,而方寒手中的法剑也断成了两截。 昆玉剑是飞剑灵器,自然可以击溃法剑。 不过法剑一断,方寒并不停留,身体闪烁,口中发出长啸,不是天龙八音,却是羽化门正宗的浩气长歌! “天地浩气,长歌当哭兮,死祭死离” 巨大的音波横扫,浓雾如风卷残云,一扫而空,连“昆玉剑”也被震荡得停顿了一下,擂台一角一个影子扭曲着,显现出形体来,正是殷世海。 方寒一点都不停留,在这长啸声中,猛扑而上,拳脚连翻,打出全所未有暴烈的劲风,全部砸到了殷世海的身上。 砰砰砰砰好像打桩一般,殷世海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挨了几十拳,身上的法衣一下就被震破,发出凌厉的惨叫,整个人垃圾一般被扫下了擂台,昏迷过去。 咣当! 昆玉剑失去了指挥,掉落地面。 啪啪!方寒一招得手,也不去拣剑,拍拍手,走下擂台,回到了自己坐的地方,干净利落。 “方寒获胜!”那个半长老宣布道,许多弟子对方寒投射出了异样的眼神。刚刚擂台上起了大雾,一般的弟子没有看清楚方寒怎么获胜的,心中都纳闷。 “他居然获胜了?难道他有抵挡昆玉剑的法宝?” “也许?传说他和珈蓝会有一些关系。也许是借来了另外的飞剑。” “原剑空不是他的对手,这殷世海招架他不住也是正常的。” “看那边!斗剑起来了。” 除了方寒这里以外,各个擂台上,也发生了精彩的战斗。各个内门弟子获胜的获胜,失败的失败,有的弟子身受重伤立刻就被抬了下去,得到神通秘境的长老治疗。 有神通的治疗,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够回转得过来。不过有的因为伤势过重,武功大幅度退步却是免不了的。 “叶师兄,我自认不敌。”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擂台上,叶南天对上了一个内门弟子,这个内门弟子根本没有动手就主动认输了,跳下擂台。叶南天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方寒,想不到你也赢了一场,看来你还是有些底牌。不过希望你今天不要碰到我,这样的话,你还可以多享受几个时辰的人生。”看见方寒居然战胜了对手,叶南天眼神一寒,走了出来,脸上皮笑肉不笑。 “我会让你后悔说这句话。” 方寒舔了舔嘴唇。 “哈哈”叶南天好像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知道么?我身上有宝器!这件宝器,根本不是你能够抗衡的,比你被收走的七煞葫芦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拿什么和我抗衡?不过到时候我们对上,我不会给你机会说出认输这两个字来的。” 叶南天说话之间,转身离去,他这番话,是给方寒施加压力,让他精神紧张。 “如果我没有修炼到神通秘境,还真的被你这一系话弄得心绪不宁,但是现在”方寒心中冷笑着,却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就在方寒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第二轮的较量又开始了!宣布对战双方名单的长老,声音洪亮,第一个就猛然喝出。 “方寒!叶天南!一号台!” 这喝声一处,顿时满场都震惊起来,此起彼伏的惊讶声,疑惑声,响彻成一片。 “就对上了!” “叶师兄和这方寒,居然就对上了。这次那方寒有难了!他怎么是叶师兄的对手。” “是啊,叶师兄深藏不露,传说中他有宝器在身!而且他又最近在万罗峰上修炼了两个月,只怕更加深不可测!” “咱们看着方寒倒霉。” 方寒却在这满场的议论声中,站了起来。 珈蓝,你说这两个人谁会赢?” 看台上,一个真传弟子对着珈蓝问道。这位真传弟子一身紫色的道袍,道袍上刺绣着九条龙!这九条龙都是五爪真龙,颜色各不相同,有黑色,有黄色,有绿色,有红色他竟然身穿刺绣九龙道袍,隐隐约约有一种皇者的尊贵之气。这和仙道的飘逸的大不相同,但是这身衣服和他的气质配合,竟然相得益彰。 “灵霄,你觉得呢?”珈蓝微微一笑,不答反问。 原来这个身穿九龙道袍,有皇者尊贵之气的真传弟子,竟然是“东灵霄”,执掌“灵霄峰”和珈蓝并列的羽化门五大真传,威名赫赫,神通广大。 他的穿着,气质,给人一种“紫气东来”的味道。 东灵霄,南万罗,西珈蓝,北瑶光这四大真传弟子,除了天刑长老这样的超级高手之外,比一般的大长老还要地位高得多,是门派的真正支柱,他们之间互相称呼都是直呼姓名道号,也不会称对方为师妹师兄。 不过这四个人,却都称华天都为大师兄。 因为华天都的法力比他们高出一筹,真正的技压群雄,盘武大力神通浑厚无边,有希望突破长生秘境。 在仙魔两道弟子之中,华天都属于巨头级别。甚至盖亚住了魔帅旷天情。 “叶南天得到了万罗的培养,身上有厉害宝器,甚至还可能不止一件,这方寒虽然有点本领,但是心性狂妄自大了一些。连华天都师兄都敢说十年之类战胜。我们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可见无知者无畏,这次只怕要栽个跟斗。”灵霄慢条斯理的道。 “十年战胜华天都是口气大了一些。不过这方寒身上总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我倒是不看叶南天。”珈蓝轻轻一笑。 “哦?听说珈蓝你曾经赐了这方寒一套三晶冰玉剑,莫非就凭借这个可以战胜宝器?要知道我可是知道,万罗有一件宝器罗生门都赐给了叶南天。”灵霄弹弹手指。 “罗生门?”珈蓝微微一愣:“万罗居然把这件宝器都赐给了叶南天,看来是想铁了心让他夺走龙儿的山河榜第一了。” “龙萱已经蝉联山河榜第一好几届了,门派赏赐全部都让她占了一大半。这次门派奖励的是一枚阴阳万寿丹,还有一件纯阳法宝金光烈火镜。真传弟子都眼馋啊。”灵霄似笑非笑:“珈蓝你看好方寒,不如我们赌一赌?我赌那叶南天赢,压上一件宝贝,天木神针!” 说话之间,他拿出了一枚三寸长的木针,苍翠颜色。 “天木神针!这是东方青木真气凝聚万年才能凝聚成的宝贝!被你九转凝练多年,你居然拿这个和我赌?显然是看上了我身上的某件东西了?”珈蓝脸色一寒。 “不错,我看上了珈蓝你的那串手链,银河手链。” 珈蓝的右手上,带了一串手链,宛如一道缩小了的银河,璀璨夺目。一看就是极品宝贝,像他们这样的真传子弟,身上的东西不可能是灵器,绝对都是宝器。因为他们自己都可以炼制灵器。 “怎么样?珈蓝你敢不敢赌呢?”灵霄看见珈蓝神色不好,不由哈哈一笑。 “好!我珈蓝也不曾输过谁?”珈蓝手一晃,那道银河手链褪了下来,放到桌子上,她咬着牙咯咯一笑:“不过你一个男人,要这手链干什么?戴起不别扭么?” “哈哈,我自然是送人。”灵霄把天木神针和银河手链放在一起。 “你要送人,去把群星门的日月五星镯取来不是很好?那枚手镯,才是接近道器的纯阳法宝。不过恐怕你没那本事取。” 珈蓝眼神寒冷,看向了场中。 此时,几乎是九成九的弟子,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第一台方寒和叶南天的争斗,因为这一场龙争虎斗,叶南天是山河榜第三,身怀宝器。就算是遇到神通秘境的高手也绝不惧怕。而方寒则是顶撞华天都的人。 “方寒!你怎么还不上来?莫非是怕了?” 叶南天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站了起来,手上就多了一尊小小的石门,这尊石门式样古朴好像远古众神宫殿的大门,上面雕刻着奇珍异兽,复杂花纹,稍微一震,一阵阵远古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随意一转动,那石头门之中发出一道气流,把他包裹,随后他整个人消失不见,移形换影般的出现在了擂台上。 “这是什么法宝?” “好神奇?” “这是罗生门啊!传说之中万罗师兄曾经用他击杀了无数的天魔,大天魔王。” “这罗生门有移形换影,收摄灵器,擒拿敌人的无上功效,看来叶南天这次要争夺第一了。我们都没有希望了。”几个山河榜上的九名,八名的内门弟子脸色极其难看。 “龙师姐脸色也变了。” 在擂台下方,一个位置极好的地方,黄衫女子龙师姐脸色也微微一变,看向叶南天和方寒,随后她平心静气,盘膝而坐,显现出了极好的修养,不愧是蝉联山河榜很久的内门第一。连台上的许多长老,珈蓝,灵霄都暗暗点头。 龙萱身上也有宝器,深藏不露。她已经知道,方寒败局已经,自己都面临一场恶战。 宝器,灵器这些东西只要不是相差太大,运用起来还是看人的智慧,谁了精神强大,运用巧妙,谁才能够战胜。 “看来方寒这奴才这次绝对不会好过了。”方清薇坐在一个中间位置,身边众星捧月着一大批讨好的,而她的气质炯炯,身上宝光吞吐,显然也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又是一件宝器?这叶南天隐藏得好深。那四个间谍都没有探听出来。”方寒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看见那罗生门,手指捏紧了一下。 他也没有问阎,因为阎这个时候已经运用了大寂灭法隐藏起来,喊都喊不答应,他也无法感应到黄泉图。 “不错,你居然都勇气蹬上这座擂台。”叶南天看见方寒走了上来,冷冷笑道:“不过你这只不过是匹夫之勇,不识时务。”在说话之间,他把手上的罗生门轻轻一抛!顿时这小小石门立刻膨胀成两人来高,耸立在他身后。 “八荒神剑!” 他张口一吐,一枚一寸来长的小剑吐了出来,这小剑虽然只有一寸长,精致小巧,根本不是兵器甚至连小孩的玩具都算不上,但是这一吐出,立刻满场都是锋锐气息,晶芒电射,叫人不能逼视!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股如潮水一般的剑气滚滚而来,感觉到这剑气上身,人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千刀万剐一般。 这口小剑的威势,比起任何灵器都要恐怖! 不过众人都没有什么惊讶,因为都知道,这是叶南天本身的兵器,让他在山河榜名列第三的最大倚仗,八荒神剑!是一件宝器级别的飞剑!就这一口剑,任何灵器都不是对手,这不是门派赏赐的,而是他在某次探险中得到的奇遇! 不过这口飞剑,是低级宝器。比不上七煞葫芦,如果用七煞葫芦催动七杀剑阵,就可以破掉这口飞剑,虽然如此,却仍旧是奇珍异宝。 嗡嗡嗡 一阵金铁交鸣,这精致小巧的八荒神剑有性灵的一甩,突然化为了一尊透明的大钢球,把叶南天裹在了其中,当真是铜墙铁壁,无坚可摧。 灵器级别的飞剑,不能变化,只能直来直去杀敌。而宝器级别的飞剑,就可以变化,一下变化成大钢球,可以带人上天入海。保护得严密结实!更能够分化剑光,百剑齐杀。 “方寒,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叶南天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确是稳稳当当的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可以说是绝对战胜的地步,实力差距太大了。 单单凭借一口八荒神剑,就已经是无坚不摧,普通飞剑抵挡不住。更借到了罗生门!两件宝器配合,谁也想象不到这有多大的威力! 罗生门可是比七煞葫芦更为奥妙的宝器! “这简直是欺负人”几个长老都摇摇头。 “珈蓝,看来你的这条银河手链,要归我了。”灵霄哈哈一笑,突然,一阵剧烈的狂啸,打断了他的笑声。 这狂啸之声,阵阵波动,居然蕴含着法力! 是从方寒身上爆发出来的! “这是!”灵霄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什么?这怎么可能?”珈蓝也站了起来。 “这不是真的?让我仔细看看!”几个长老也站了起来。 “绝对不是真的!” “这到底是什么?” 无数双眼神,死死盯住了发出剧烈狂啸的方寒! 此时站在擂台的方寒,全身衣服飘动,天门大开,一股狂莽的气流从身体中传达出来,青龙出渊,白虎离鼎!龙吟虎啸!他的整个人,凌空漂浮而起,强大的气流宛如群马奔腾,强大的法力波动,滚滚荡荡,似大江潮涌! 方寒不运用任何法宝,凌空而立,打开了封印,法力运转,显现出了踏入了神通秘境的实力!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看着叶南天,君临天下。 “叶南天,你依靠两件宝器就敢大言不惭?让我三招?你以为你是谁?靠法宝也算本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们两个之前的差距有多么巨大!我早已经踏入了神通秘境!神通秘境你知道么?神通秘境!一步登天!你永远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方寒的长笑震慑全场,他修炼阎罗金身,练成神通秘境后法力本来就雄浑,再服用了星斗聚法丹,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算是金石台的法力现在也不如他。 “神通秘境!果然是神通秘境!” “这是神通秘境么?” “不错,这就是神通秘境!他居然修成了神通!”所有的弟子,这一刻都惊呆了,随后爆发出阵阵狂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51章 从头开始 黄海之滨,蓬莱海岸,怪石嶙峋的礁石之间,坐看一位手持钓竿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还真悠闲,纹风不动聚精会神的注意看他的钓竿,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海岸边上石刻看一个人像似的。 如果真的是人像,反而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刻个美女还赏心悦目些呢! 但如果仔细地看,你便会发觉这位老者慈祥中隐含威仪,他那炯炯的神目,使人不敢正视,端的一派宗师的模样儿。 也就是说,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啦! 公孙婷手中宝剑一扬,一招“蛟龙腾海”,直刺黑衣蒙面人的胸前,动作之快,犹 如电光石火。 但黑衣蒙面人也不简单,未见做势,人已横跨出三尺,并大喝一声“找死!”右掌 已向公孙婷下落的身影击去。 公孙婷不愧是名家之后,一看长剑刺空,对方掌势已到,右脚一点左脚面,使出乾 坤一叟平生绝学“飞燕剪翼”,娇躯一转,斜刺里冲出好几尺,手中长剑改刺为削,向 黑衣蒙面人拦腰劈去。 这几个动作,几乎同时变出,黑衣蒙面人也仿佛心里一惊,急急收掌回来,撤身, 跃退丈许。 公孙婷一看,两招都被来人轻轻闪过,不禁芳心大怒,双脚刚看地面,二次纵身再 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蒙面人见公孙婷二次扑到,来势凶猛,迅即向左横跨一步,躲过长剑正锋,伸 手向公孙婷胸前拍去。 公孙婷虽然是个小女孩儿,不解风情,但对方袭击她女人身上的禁区,她那有不明 白对方存有轻薄之意,不由得怒火高张,银牙暗咬,落地之后,刷!刷!刷!一连向对 方要害处攻了三招。 她也不客气了。 黑衣蒙面人一看绿衣少女已被他激怒了,躲过了三招之后,未再还手,立即转身向 峰下驰去。 站在后面的公孙业看出对方用的是诱敌之计,急忙喝道:“婷儿,不要追!” 自小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公孙婷,那里容得下别人这样的捉弄,对爷爷的叫唤,根 本没放在心上,当然更想不到这敌人的诡计了,不顾一切的纵身随后追去。 乾坤一叟公孙业一看婷儿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恐出差错,叹了口气道:“这个孩 子,就是不听话。” 随后又转身对青衫客焦一闵师徒道:“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话落,龙头杖一点,人已凌空而去。 转眼间,白影一闪,已经消逝在丛林之间。 身法快极了! 大黑看老主人已走,也随后追去了。 水小华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动武,虽然他的武功已得焦一闵真传,天 罡掌已练到七八成火候,但对公孙婷出手的凌厉无比,快速绝伦的剑招,仍不禁暗暗羡 慕,尤其公孙业临行时,所用的轻妙身法,更不禁暗赞不已。 心想:怪不得师父常说,武功一道,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把师父的 病治好后,自己非要跟师父好好再下几年苦功不可。 焦一闵看看公孙业的身形消失之后,低头一看,爱徒痴立在当地,一动不动,急忙 道:“华儿,把我放下来,公孙前辈和小婷都中了别人的诱敌之计,说不定马上有人来 袭。” 水小华听师父说话的语气,知道目前情势非常紧张,一面解背带,一面怀疑地问: “师父,他们都来找你老人家的吗?为什么呢?” 焦一闵厉声道:“现在不是多说话之时,把我放在地上,把我口袋里的金瓜摸出来, 放到你贴身衣袋里去。” 水小华驻轻的把师父由背上放到草地上,他由乾坤一叟和绿衣少女及师父的口中, 知道金瓜关系重大,现在师父要交给他拿,使他大惑不解,不禁说道:“师父为什么要 把金瓜叫我带着呢?放在师父身上不是很好吗?” 焦一闵此时好像变得特别急躁,对水小华沉声斥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不要多问。” 这么凶啊! 水小华不敢多嘴,不胜委屈的由师父身上摸出那只金瓜,放进自己贴身内衣口袋里, 心里暗忖:这么小的一个东西,会使江湖英雄不惜生命的争夺?真是不可思议! 焦一闵看着爱徒把金瓜收好,随又说道:“此瓜关系看整个江湖的劫运,要好好保 存,千万不能对别人泄露一字,至于它的来历,现在已来不及详述,等你找个绝对隐密 之所打开,看了自然就明白。” 水小华听出师父的口气有点不对,急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跟华儿在一起的 吗?” 焦一闵黯然地道:“为师四肢麻痹,强敌环伺,恐难一同走了,你不要再管我,乘 敌人未来之际,你走!把我身上的大还丹也带着,至于你的身世,为师已来不及详述, 将来遇到江湖醉客舒亦觉时,他自然会告诉你,快走!” 水小华听师父之言,登时泪如泉涌,“叭!”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 “师父对华儿的教养之恩,点滴未报,现在师父身染剧毒,华儿怎能把师父抛下不管 呢?” 水小华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焦一闵眼含泪水,暗咬钢牙,狠声地道:“不听师言就是不孝,我真错爱了你,若 是你认为我是你师父,你现在马上就走,如公孙前辈和小婷没遇意外,我们还有相见之 日。” 水小华急得星目直淌泪儿,哀声地道:“不管师父怎么说,华儿决不雅开师父。” 焦一闵看爱徒如此坚决,知道用强不行,随把声音缓和下来,道:“华儿,不是为 师绝情,实因此瓜关系重大,内藏武林绝技秘笈,江湖中人,不惜生命争夺它,如你能 逃出,将来把里面的绝技学成,扬名天下,为师纵死九泉,也瞑目了。” 水小华沉思半晌,忽然说道:“师父,来找师父之人就是为了这金瓜?” 焦一闵看到爱徒的脸色已有转机,暗自高兴地点点头,道:“正是为了此物,你现 在想通了?乘此机会,离开此地!” 水小华面现坚定之色,徐徐站起身来,他本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师父,但知道师父 绝不会答应的,只好闷在心里。 他在想什么呢? 焦一闵看到水小华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身之意,以为他为师徒之情,依依不舍。 在焦一闵自己来说,眼看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爱徒即将远离,说不定一别就成永诀,心 里也是难舍的。 但目前的情势所迫,使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连自己要把金瓜的来历及水小华悲惨的 身世都来不及讲述,那里还容他站看不动,耽误时间。 时间不多了啊! 就在老人的附近,却有一位年轻人单掌拄地,倒立在一块尖尖的凸出礁石上,年轻人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他那两腿并直,犹似木雕般的躯体,也是丝毫未动。 日已三竿。 年轻人已经倒立了一个时辰之久了,却仍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他甚至也没有换一下拄地的手掌。 够强!够勇!……咦!这跟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这时候。 那垂钓的老人回过头来遥望向身后的海岸山峰。 他本来十分悠闲的坐看,回头望,只是天空中突然出现几只老鹰。 老人似是警觉性很高的样子,他还向两边看了几眼。 突然── 老人全身微微一震,猛回头,发觉他的钓竿直往水中沉去,不禁面露喜色,立刻运力双臂往回拉竿。 鱼儿上钓啦! 钓竿已变成弯弓,但却未能把鱼儿拉出水面。 奇怪!……这是什么鱼,如此够力啊? 老人喜孜孜地道:“小华,快看,大鱼上钓了。” 倒立的年轻人使了个云里翻,轻飘飘的便落在老人的身边,他伸出了双手帮忙拉。老人急对年轻人道:“准备手网,别让鱼儿跑了。” 年轻人立刻回身取过一只小网,双目直视海面,看样子等看接那条上钓的大鱼儿。 老人提拉一阵,不由双臂贯力,暗运内力,双足稳稳在礁石上,开口嘿然一声,便见钓竿几乎齐中折断,一团青影划空而落在岸上,发出“咚”一声响。 什么鱼?好大啊! 看了半天,年轻人突然大叫:“师父!是个人哪!” 老人抛竿奔到青衣尸体边,忙看低头伸手拨开那尸体面上沾着的头发,又在那人脖子上摸了一下,沉重地道:“这人刚死不久。” 老人抬头看向山崖上,几只苍鹰仍然在飞翔。 他看看年轻人,又道:“是从断崖上摔下来的。” 年轻人也机警的看向山崖上,他还往两边看,他更露出了满面惊讶状。 奇怪!他惊讶什么呢? 忽然老人拉住尸体右手,双目愣然地道:“小华,你看看这人的双手。” 年轻人道:“师父,这人右掌握拳,左手松掌,难道他的右手……” 嗯!观察的还蛮仔细的嘛! 老人点点头,道:“他的右手捏着东西。” 说着,只见他双手用力地拨开死者的右掌,于是一只金光闪闪的瓜形物出现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瓜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老人立刻一把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呀? 金瓜不过小核桃般大,还附着一个开启的小门,看上去像是一个好玩的东西。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玩啊! 但可惜的是,这件东西并不好玩,从老人家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就可看出来──他的脸色在变,有惊惶与紧张,也有痛苦与喜悦,他已有些儿失措的样子。 这奇啦!难道这金瓜有什么问题吗? 匆忙的把金瓜塞入怀中,老人又在搬动尸体,他准备将尸体抛入海中,他甚至示意年轻人快搬一块石头,准备把尸体压入海底。 老人为何如此举动? 当年轻人慌张的搬来一块石头时,老人立刻掀起尸体上的青衫,要把石头塞入衣衫内,突然,老人的右掌自死者身上迅速地抽了回来,且露出满面痛苦的表情。 年轻人见状急急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老人已对年轻人道:“快,赶快把我背回山洞。” 年轻人又问了几声,却发现老年人已不能言语,只断续的说出两个字:“毒……药……” 年轻人双臂贯力,忙背起老人就往附近断崖边跑去,匆忙的回到小山洞中,年轻人取出一个紫玉小瓶,顷出瓶中红色的药丸,跑回石榻边把药丸塞进老人的嘴里。 老人的脸色缓缓地在变化着,而年轻人的脸色也在变,他紧张又慌乱,双手不停的搓着。 万一老人要是好不起来,留下他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哦!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才慢慢的睁开眼来。 年轻人匆忙上前,流着泪道:“师父,你好了吗?吓坏小华了。” 真是真情流露啊! 老人痛苦地望看年轻人道:“华见,师父中的不是普通的毒,四肢已难动弹,幸亏师父发现的快,用真气护住心脉,还加上……” 他喘息了一阵,又道:“我又服了大还丹,近期内尚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年轻人急问道:“大还丹能起死回生,难道师父……” 轻叹一口气,老人说道:“大还丹稀世珍药,但也只能护住我的心脉,因为这种毒太霸道了。” 年轻人双目见泪,道:“师父知道这是什么毒?” 老人吃力地道:“子午断魂芒,江湖人闻之丧胆的毒物,你看为师的右手。” 年轻人立刻拉过老人的右手,只见针尖似的小红点出现在老人的中指与食指尖上,掌已僵冷,宛如冰石一般。 老人又吃力的,显得迷惘地道:“这人身上中了不少毒芒,我一时不察伸手进入他的衣内,哦……” 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立刻对年轻人道:“华儿,快,把一切必需东西收拾包好,然后把这山洞封起来。” 年轻人惊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干嘛忽然间要封洞呢? 老人已沉声喝道:“呆在那儿干什么?快呀,再迟就来不及了。” 真不知这老人在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年轻人只好立刻把药物与必需东西包好,走到石榻边,道:“师父,都收拾好了。” 老人道:“快把为师的背出去,我们绕到后山,那地方有个极隐密的山洞。” 年轻人见老人那么着急,也发觉事态严重,匆忙的照着老人的吩咐,把一切都办妥,便背起老人匆匆的穿石越林,绕向后出。 差不多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穿进一片山林,林深处果然又有一个石洞。 年轻人伸头看向洞中,便把老人缓缓的且小心的背进去。 洞中有个有床,烧柴灰烬仍在地上可以看到。 年轻人把老人放在有床上,正想问老人什么,突然,幽暗的洞中响起苍老的声音道:“我老头子刚找到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想小睡一会儿,是谁在那儿——的。” 老人和年轻人闻声,吓了一大跳,齐向发话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白衣的老人,手持白骨龙头杖。由暗影里慢慢的走了过来。年轻人急步移向榻前,护住老人,正想向来人喝问之际,那躺在床上的老人急忙阻止道:“华儿不得无礼,快向前见过公孙老前辈。” 老人接着又向白衣老人说道:“焦一闵身染奇毒,不能起身参见,望老前辈多多见谅见谅。” 年轻人一听,师父都称来人老前辈,知道此人来头一定不小,眨了眨大眼,趋前两步,就要跪下拜见。 这是江湖的礼数嘛! 但只见白衣老人左手轻轻向前一拂,一面说道:“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怕的就是这个,免了啦!” 年轻人被白衣老人左手轻轻一拂,前面竟像堵了一道铁墙,身体怎么也跪不下去,也是他少年气盛,偏就好胜得很,立即展出师门绝学“天罡气功”,一式“童子拜佛” 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而且口中还大声地说道:“晚辈水小华,给老人家叩头。” 白衣老人呵呵大笑一声,道:“青衫客的门下的确不凡,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功力,今天我老头子吃瘪了。” 在榻上的老人焦一闵忙说道:“顽童无知,请老前辈万勿见怪。” 白衣老人一面移近榻边,一面对跪在地下的水小华道:“小娃娃,还不快起来,是等我过去打小屁股呢?还是向我老头子讨点礼物啊?” 水小华看了看白衣老人的装束,和师父对他的称呼,暗想此人一定是师父常提起过的武林二圣中的乾坤一叟颜凡。 据说此人身怀百灵还魂丹,专解百毒,于是他跪在地下,灵机一动,眼珠子一转,忙又朝白衣老人叩个响头,说道:“老前辈是不是武林二圣中,乾坤一叟公孙老前辈?” 白衣老人朝水小华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我老头子有欠你的钱吗?不然你问这干什么?” 水小华一听,来人果然是乾坤一叟颜凡,心里一高兴,根本没在意他那种古怪的问话,急忙叩了几个响头,哀求道:“晚辈恩师身染剧毒,听说老前辈的百灵还魂丹,专解奇毒,恳乞老前辈赐下一粒,晚辈永生不忘老前辈的大恩大德。” 话落,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看来还真是可怜得很。 乾坤一叟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老头子这么一点家当,你倒是很清楚,不过,我看你这种磕头虫、流泪鬼的窝囊样子,该给,我也不给。” 水小华一听,因救师心切,一挺胸自地上跳了起来,眼里仍旧挂着泪水,但却咧着嘴儿笑看道:“老前辈,我不哭了,您看,晚辈不是笑了吗?” 话落,他还真的干笑了几声。 这几声干笑,使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万分的感动,爱徒救自己的这份心意,完全流露无遗。 也真是难为这水小华啦! 乾坤一叟看到水小华这份真情挚爱的孺子之心,不感动都不行,走前两步,把水小华拉到身边,用手抚摸看他的头,慈祥地说道:“这才是个好孩子,不用担心,我老头子一定把你师父的毒治好就是。” 水小华自二岁跟随焦一闵隐居深山学艺以来,很少与外人接触,平时焦一闵对他虽然爱护备至,但也是很严厉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抚过,此时,他觉得一股温暖之情弥漫周身,不由得向白衣老人怀里更贴近一些。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望看这一老一小亲切的表情,不由内心暗喜,如果这孩子能得到这位奇人的垂青,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 此时,三人都各怀心事,洞中刹时沉寂下来,几乎可以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最后,焦一闵叹息了一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道:“老前辈虽然身怀灵丹,恐怕也治不好在下的剧毒。” 乾坤一叟颜凡翻了翻白眼,不相信地问道:“你中的是什么毒?连我老头子的灵丹都治不好?” 这真是太瞧不起人啦! 焦一闵凄然答道:“是江湖上最歹毒的子午断魂芒。” “什么?” 乾坤一叟听了,脸色立即大变,急忙地说道:“你是说三十年前,血洗武林的子午断魂芒?” 焦一闵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乾坤一叟神色肃然,道:“此物在江湖上,已绝迹近三十年了,据说,当年老魔头被上上老人用六合掌连物带入,在华山顶上,劈落万丈深渊,现在怎么会又突然出现了呢?如果你真的受了那种奇毒,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焦一闵道:“三十年前,当子午断魂芒血洗江湖时,在下正适逢其会,当时自称武林盟主的铁臂金刚萧百鸣,就是在毒芒下身亡的,在下和他的症状完全一样,四肢麻痹,伤处有米粒般的红点,幸在下发觉得早,再加毒芒是经侵入经脉进入身上,又服下用芝液合制的大还丹,才护住心脏要害,使毒物在短时间内无法入侵内腑。” 乾坤一叟仍然面色凝重道:“你的伤势在那里?” 焦一闵道:“在右手中指。” 乾坤一叟走近前,端起焦一闵的右手,察看了一下伤处,说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呢?见到使用此物的人没有?” 焦一闵在榻上躺看,微微摇头道:“没有看到,今天下午和华儿在外面钓鱼时,忽然钓起一重物,使足了力拉了上来,一看……竟是具尸体,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在下的朋友北天一杵孟修伍,当我发觉是他之后,伤心地在他身上翻找他的遗物,不想被毒芒刺中。” 焦一闵把拾得金瓜之事,隐瞒不说,这并非是他狡猾,实在因为事关重大,偶一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啊,还是少说为妙。 乾坤一叟沉思片刻。 接着他又说道:“怪不得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几个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的老家伙都赶来了,看来传说是真的了。” 焦一闵听了内心一惊,急忙问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传说?” 该不会是…… 乾坤一叟说道:“这几年,我这几根老骨头也懒散多了,很少在外面瞎跑,是我那野丫头不知在什么地方听来的,据说二十年前,引起武林大屠杀的金瓜又出现了,使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几个老家伙又动了贪心红了眼,纷纷离开老巢,各处追踪。前一个月,有人传说,携带金瓜的人,到了蓬莱府,因此,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人,全都赶来了。不过,还没有听到子午断魂芒伤人之事。” 果然是。 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此时虽然万分激动,但由于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只干咳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地道:“不用说,老前辈也是为金瓜而来的了?” 乾坤一叟听了大笑一阵,道:“我老头子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寒暑,那有心再去招惹那种不祥之物。都是我那个顽皮的野丫头,闹着要看热闹,不准她出来,她却自己偷偷跑了,我不放心,才跟踪赶来的,不想无意中遇到你们师徒二人。” 焦一闵听了老人之言,似乎放心不少,干黄的脸色,又现出了凄凉的微笑。 呆立在一旁很久的水小华,听看师父和乾坤一叟颜凡的谈话,虽然很感兴趣,但却没有多语。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师父的病情,也无心探问别的事情,于是,趁机插口道:“老前辈,您老人家的灵丹,真的治不好我师父的毒吗?” 乾坤一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老头子的灵丹,虽被誉为武林三宝之一,专治百毒,但对这种毒却是无能为力……” 水小华听了急急地道:“难道……我师父的毒无药可治了?” 乾坤一叟瞥了水小华一眼,看他脸上充满了期待与忧伤之情,本来要说“有也等于没有”,但为了不使孩子过份伤心,马上又改口道:“有是有啦,不过……是不太容易得到手就是了。” 水小华听了乾坤一叟之言,星目圆睁,两道精光散射而出,灼灼逼人,大声说道:“只要世上有药可治,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深入龙潭虎穴,晚辈也一定要把它寻到,请老前辈详示药名及地点。” 乾坤一叟颜凡望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威光逼人,不禁暗叹一声,这孩子好重的杀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焦一闵在一旁凄然地道:“难得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但为师的却已死了这条心,只望我死了之后,公孙老前辈能够另眼看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下虽死九泉之下,也会放心瞑目的。” 说着说着,焦一闵不禁淌下了两行热泪。 水小华一见师父如此地伤心,也禁不住喊了一声“师父”,跑过去跪在榻边伤心地哭了起来。 乾坤一叟颜凡刚强一世,最见不得人流眼泪,不由厉声地说道:“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个什么徒弟,你们光哭有什么用?何况事情并不见得一点希望都没有。你们要是再哭,我老头子可要走了。” 使出杀手锏来了! 焦一闵干咳了一声,压下内心地伤感,道:“华儿,不要再哭了,生死有命,在江湖上跑的人,这是难免的,听公孙老前辈的话,快快站起来。” 乾坤一叟看他们师徒二人止住了哭声,说道:“你的徒弟既有这份孝心,不妨让他去试试,这种稀世珍品全凭一个‘缘’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焦一闵接着又道:“即使他千辛万苦的把东西找了回来,恐怕我也无法支持到那个时候了。” 乾坤一叟颜凡慨然地说道:“这一步你不必担心,我老头子的百灵还魂丹虽治不了那种剧毒,但还有力量使它侵不到内腑,以我老头子现存的数量,维持你一年活命当无问题。” 青衫客焦一闵听了感激的热泪直流,要是能够动弹,他早就跪到乾坤一叟颜凡的面前了。 他之所以如此感动,乃因乾坤一叟的百灵还魂丹系武林圣药,与天池神妪的冰珀紫莲散和东海玄空上人的灵芝露,并称武林救命三宝,平常一粒,都珍逾生命,现在竟全部送给他了,怎不使焦一闵感激万分呢! 还没等焦一闵说话,水小华早已双膝下跪,对乾坤一叟说道:“常听家师言及,老前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感佩,老前辈对我师徒恩比天高,晚辈有生之年,永志不忘。” 这几句话朗朗说来,句句恳切,完全把焦一闵的心意道出,而且正中乾坤一叟颜凡的下怀。 水小华这小子虽然老实守礼,但一张小嘴儿可甜得很。 而这个白衣老怪人,说话虽不拘小节,就是喜欢带贴切的高帽。 尤其水小华所说的“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这十二个字,真像滴滴醇酒,渗进乾坤一叟的心田,使他不由咧嘴笑骂道:“好小子,你竟然给老头子戴起了高帽子来了。” 嘴里虽是在笑骂看,心中可是乐陶陶。 焦一闵忙接口道:“华儿之言,实出至诚,老前辈……” 乾坤一叟颜凡没等他说完,即忙插嘴道:“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二人别一拉一唱的尽说些废话,还是说正经的,子午断魂芒毒,据我老头子所知,只有一种叫万年雪蛹可以治。” 乾坤一叟要是再让他二人说下去,连自己姓啥名啥也都忘啦! 水小华急急问道:“此物出自何地?” 颜凡望了焦一闵一眼,说道:“此物生存在西天目山天池附近的紫雪红莲根部,成蛹之初,细如牛毛,每千年紫雪红莲结实一次,它就长粗一倍,因此万年之后,才长得像蛆般大小蜕变成蛹。此虫极为难得,食后不但能除剧毒,且能使人功力大进,据说天池神妪姬翠英曾有一只,但此等神物,这个心眼儿狭窄的老太婆,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送人的,你去见机而行好了。” 水小华听了之后,根本没考虑难易,恨不得马上就动身前往,但一看躺在床上,四肢麻痹的师父,沸腾的心胸,一下子凉了下来,两眼直直的望看师父,忍不住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 乾坤一叟颜凡一看师徒二人的表情,也忽然明白了过来,道:“你是不是在想,你走之后你师父怎么办?” 水小华垂首,黯然地道:“不错,晚辈正在为此事伤心。” 这件事把乾坤一叟也难住了。 可不是吗!焦一闵此时一动都不能动,事事都需要人服侍,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怎么可以? 此时洞内又坠入沉寂。 这时,连水小华泪水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乾坤一叟颜凡一生最怕见到人流泪,当他看到水小华像个泪人儿似的,不由内心暗自着急。 越是急心就越乱,越乱也就越没有了主意,而越是没主意,心就越是着急,越急……唉!这就叫做:恶性循环。 就在这时。 洞口突然一闪,一条黑影如流星般扑了过来。 水小华虽在伤心之际,但他已得青衫客焦一闵独步武林的天罡气功真传,且已拣到七八成火候,耳目之敏,已能辨飞叶坠地之境。 乾坤一叟颜凡神色泰然,朝黑影低喝一声:“大黑!” 水小华迅速移步榻前,挡住师父,双手举胸提气,小心提防。 黑影闻声,直向颜凡跟前扑来。 水小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黑色的狗蹲在那里,两只通红的眼睛朝向他怀疑地瞪着他。 水小华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颜凡弯下身子,抚摸看大黑狗的头,亲切地说道:“大黑,你找到了婷儿了吗?” 大黑朝颜凡得意的点点头。 水小华看了不由一怔,这条狗竟然懂得人语,怪不得它进来时身影如此之快,原来是一条通灵的神犬。 此时,大黑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竖起了耳朵,然后转身向外冲去,接看听到一声娇叱:“大黑,爷爷在那里?” 话音刚落,大黑已领看一位身着着绿装的少女飞步进来。 少女一看到颜凡,立即纵身扑到老人怀里,撒娇地喊看:“爷爷!” 乾坤一叟颜凡脸微笑,口里却斥叱道:“这么大的丫头了,越来越不听话,你看,也不怕别人笑话。” 绿衣少女由老人怀里抬起头来,回目一看,一个年轻少年正直楞楞的望看她,不由站起来,娇叱道:“喂!你看什么?” 这个女子很是娇蛮! 水小华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登时发烧起来,直红到脖子上去,赶紧把目光收回,望着地上,嘴儿竟不听使唤,想说却只说了那么一个字:“我……我……” 他可真是嫩得很。 绿衣少女不由得咯咯她笑了起来,拉看颜凡的衣角说道:“爷爷!你瞧瞧,他要吓哭啦!” 乾坤一叟脸色一沉,但仍是掩不住脸上的慈祥之色,道:“丫头,一点礼数也都不懂,青衫客焦大侠身染剧毒,病在床上,还不向前见过,站看那位是焦大侠的高徒,你瞧,我真老糊涂了,还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哩!” 绿衣少女脱口道:“爷爷!我知道,他叫大红脸。” 颜凡和焦一闵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大笑起。只有水小华更窘了,脸上红得差不多变成了紫色。 若再被那绿衣少女“调戏”下去,可能要变成黑脸了。 躺在病榻上的焦一闵看到了爱徒的窘态,于是忙说道:“小徒名叫水小华,这位姑娘是……” 绿衣少女移步走到榻前,朝焦一闵福了一福,说道:“我是公孙婷,爷爷都叫我做婷儿。” 焦一闵一怔,暗想乾坤一叟只有一个女儿,没听说有儿子,那里来的孙女? 颜凡看出焦一闵内心的疑惑,在一旁说道:“她是我的外孙女,不过跟看我姓公孙。自小叫我给宠坏了,焦大侠可别见怪。” 焦一闵听了这才明白,不由对站在跟前的少女打量了一眼,看样子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满脸稚气未脱,那张微翘的小嘴,显现出倔强和刁钻。 但见她的模样儿很甜美,便赞道:“公孙姑娘灵秀之气显于眉目,聪明绝伦,在公孙老前辈熏陶之下,定是将来武林一朵奇葩。华见,过来见过公孙姑娘。” 水小华听了师父叫唤,本待不想过去,又不敢违背师令,只好慢慢移步前去,低着头,一直不敢望前面,心里约计距离差不多时,双手一拱,腰微倾,口里说道:“在下水小华,拜见公孙姑娘。” 他的话声刚落,又引起一阵大笑。 原来他精神紧张过度,没有察觉出前面的人早已闪身跑到颜凡的怀里去,他等于给师父见了个礼。 真是有够糗啦! 水小华虽然已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但随青衫客焦一闵久居深山,未履尘世一步,再加焦一闵在传授武功之外,还教他读了不少的古书,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非常的严谨,想不到第一次就遇上了这位刁钻、顽皮成性的野丫头,真使他不知如何是好,直急得他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真是糗到祖宗那儿去啦! 在笑声中,只听颜凡喝道:“婷儿,不许再顽皮了,还不过去,给你水哥哥陪个不是。” 绿衣少女公孙婷真是天真透顶,听了爷爷的吩咐,立即跑到水小华身边,拉看他的手臂,娇声道:“水哥哥不要生气,我和你闹着玩的。” 这一来,更出乎水小华的意料之外,他口里呐呐了好半天,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简直就像个楞头青。 水小华自幼过的都是严谨的生活,那里见过这种轻松随便的场面,再加上师父就在身边,虽然他的稚心未泯,但也不敢丝毫放纵,这也是他受窘的最大原因。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生这位公孙姑娘的气,尤其那声“水哥哥”叫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与亲切感觉。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看着爱徒那种窘态,和活泼伶俐的公孙婷一比,简直像一个木头人,自知都是自己平时管教过严,使他没有分享到童年的乐趣,心里便觉老大不忍“不由低唤了一声:“华儿!” 这一声轻唤,不啻救了我们这位水小侠一命,他急急的挣脱公孙婷的拉扯,走到榻前,躬身道:“师父唤华儿有何吩咐?” 其实焦一闵叫他,只是由于心里一时的歉疚,所表达出的一份爱意,并不是真有什么话要说。 沉思牛晌,正待说话。 却见绿衣少女公孙婷已走近榻前,站在水小华身旁问道:“水哥哥,你师父中的是什么毒?我爷爷有百灵还魂丹专治百毒耶!” 站在一旁的颜凡连忙说道:“要是爷爷的灵丹管用,还用得看你多嘴,爷爷不早就拿出来了。焦大侠中的是子午断魂芒,爷爷的药不灵了。” 公孙婷哦了一声,道:“怪不得化子伯伯看到大黑后,叫我赶紧回来,他说河北四龙帮的三堂主云里飞龙刁大鹏,还有神丐帮的什么……我记不清楚了,都伤在子午断魂芒下。爷爷,什么是子午断魂芒呢?” 颜凡和焦一闵听了,都禁不住心内大惊。 颜凡忙问道:“穷叫化子跑到那里去了?你怎么遇到他的?” 公孙婷说道:“我要出来找那只金瓜,爷爷不准,我在外面纳闷,正好化子伯伯来了,他就带我跑了出来,在前面山峰上听到这些消息,化子伯伯担心不得了,抱怨我不该怂恿他带我出来。以后就看到大黑,他叫大黑把我带回来,他说怕爷爷骂他,不敢来。” 焦一闵道:“公孙姑娘说的化子伯伯是不是江南神丐帮帮主的师兄,宇宙神乞徐非老英雄?” 颜凡答道:“不是那个穷叫化子还有谁,我说嘛,婷儿胆子再大也不敢乱跑,竟是这个老叫化子使坏,再见到了,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焦一闵沉思了一会,说道:“听公孙姑娘一说,子午断魂芒真的又在江湖出现了,看,日后不知又要有多少武林英雄应劫呢!” 颜凡也肃然道:“据我老头子的看法这次子午断魂芒在江湖上的再次出现,一定与那只金瓜有看重大的关系。” 说到这里,一向玩世不恭的乾坤一叟。沉重的叹息一声,接着又说道:“想不到我老头子临到入土之年,还要再应一次劫运。” 说完后,他用深切关怀的目光,盯在绿衣少女身上。 绿衣少女公孙婷当然体会不到老人的关怀,小嘴一嘟,以轻视的口吻问道:“子午断魂芒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它呢!” 嘿!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乾坤一叟颜凡瞪了他爱孙女一眼,说道:“小孩子就会乱说大话,知道个什么?子午断魂芒系一种最坚硬的合金制成,细如牛毛,上面附有一种剧毒,身中之后,立即头晕目眩,四肢麻痹,昏迷不醒,六个时辰即瘫痪而死。这种东西,由于细如牛毛,故使用之人,必须兼备内家绝顶气功,才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使人防不胜防。” 哇!这么厉害啊! 公孙婷听老人家的口气如此慎重,不由心中微惊,道:“难道世上再没有药物可以解这种剧毒了?爷爷!” 颜凡道:“你来时,我们正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在西天池有一种东西叫万年雪蛹,可以化解此毒,你水哥哥想去寻找,可是只剩下他师父一人,又无人照料……” 公孙婷听了立即道:“这有什么困难呢,把水哥哥的师父接到我们家里住,不就行了吗?” 啊!真是一语惊梦中人。 颜凡听了,一顿手中白骨龙头杖,道:“我真的老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步,对!就这么办,我老头子那几间破房子还算清静,正是养病的好所在。” 焦一闵听了急忙道:“公孙老前辈对在下如此关怀,真使焦一闵感激莫名,不过……” 颜凡接口道:“不过什么呢,我老头子一生做事,就喜欢爽快,用不看那两个字,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焦一闵三十年前就认识了这位江湖奇人,那会不了解这位老人的个性,怎奈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出口来。 原来他带水小华隐居深谷,是为了避免一个人的追踪,如果此时一露面,对头一定会找上门来,连累到乾坤一叟颜凡。 其次,他等了十六年的金瓜已经到手,此事引起江湖波澜,万一风声走漏,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有此双重原因,他实在不能离开此地,但据公孙姑娘指称,为金瓜之事江湖群雄已布满崂山,此处已非绝对隐密之地,如果坚决要留在此地,一遇强敌,水小华一人之力又实在难以应付。 因此,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登时把这位一向做事果断的大侠难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覆才好。 颜凡一看焦一闵仍在犹疑不决,心里感到老大不高兴,不悦之色已形于眉间。站在一旁的公孙婷那会不明白爷爷的脾气,惹恼了他,真的会跺脚就走,因此还没等颜凡发作便急急地道:“焦老前辈别考虑了,即使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到我们那里住下再说,目前治病要紧啊!” 颜凡一旁冷冷地说道:“算了!算了!婷儿,人家不高兴去,我们还非赖看人家不成。” 水小华站在一旁,不由暗暗焦急,师父今天怎么这样固执,住在公孙老前辈家里,他去找药,不是也放心得多吗?但他却不敢开口。 由此可知,青衫客焦一闵教导得有多么的严。 焦一闵听了颜凡之言,知道这位老人家发脾气了,忙陪笑道:“老前辈的盛情,焦一闵那有不领之理,实因在下一生奔波江湖,难免有得罪人的地方,我怕连累老前辈的清居呀!” 活了两甲子的颜凡,对江湖过节了如指掌,那有不明白青衫客焦一闵言外之意的道埋呢! 他知道焦一闵带徒隐居,定有一番周折,因此朗声道:“这一层你不必多考虑,行侠江湖,讲的就是‘义’字,我老头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有什么风险,由我老头子来挡,等你病愈之后,再去解决你们的恩怨,我想目前江湖上的人物,还不至于不给我老头子这点面子。” 焦一闵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立即以万分感激的口吻说:“老前辈对我师徒真是恩比天高,焦一闵若再固执,就辜负了老前辈爱护之忱,不过,在下有一事,请老前辈允诺才好。” 颜凡道:“什么事?你说!” 焦一闵道:“在下师徒一切的行动,请老前辈和公孙姑娘严守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颜凡点点头,道:“这一点,当然是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们这就动身!” 水小华闻言,内心大喜,立即走到榻边,恭敬地说道:“师父,让华见来背你老人家!” 武林中人,大都身无长物,根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公孙婷帮看水小华把师父背在身上,又按照青衫客的吩咐,把他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替水小华背看宝剑,老少四人和大黑一起走出洞口。 天色已近中午,一行四人一狗爬出深谷,突闻前面山峰上,啸声划起,好像有很多人在厮杀一样。 在水小华背上的焦一闵如道一定是金瓜引起的风波,急忙对乾坤一叟颜凡道: “老前辈,咱们赶快一点,越过前面的山峰就好了。” 颜凡没有回答,立即加紧脚步,向前如飞而去,你别看他老态龙钟,施展出轻功来,身形却特别灵巧自然。 公孙婷始终跟在水小华的身旁,她看到这位水哥哥身上背看一个老人,仍然步态轻盈,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不由芳心暗暗赞许。 于是她走近几步,对水小华道:“水哥哥,你背不动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替你背一下好不好?” 看来她还真体贴呢! 水小华一面走一面说道:“谢谢公孙姑娘的美意,在下不累。” 但他心里却暗暗好笑,这个女孩儿也真够天真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背看一个男人跑呢? 公孙婷一听,把嘴儿一嘟,生气地道:“什么在下在上的,我就不爱听这种酸溜溜的词儿,再说我的名字又不叫姑娘,怎么老是姑娘的,多难听。” 这姑娘……哦,不!这公孙婷也真够刁钻的。 水小华听了一怔,随口说道:“我不叫你公孙姑娘,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公孙婷一听,以为水小华故意逗她,赌气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好了。” 她那知道水小华真的是呆头鹅一只啊! 这一问,还真把水小华问住了,他所知道的一点与人之间的关系,那是从书本上得来的,对于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一套,根本不懂,他一时真不知道叫什么才够妥当? 知徒莫若师,在背上伏着的焦一闵,知道爱徒真想不出该叫人家什么才好,随即道: “华儿,既然公孙姑娘不弃,以后你就叫她婷妹妹好了。” 公孙婷紧追着说道:“他叫我婷妹,你就该叫我什么呢?” 焦一闵没想到这位刁钻的姑娘会有此一问,暗笑这个孩子真的心地未染,口齿伶俐,实在难缠得很,便笑笑道:“老夫托大,就叫你一声小婷,可好?” 公孙婷一面飞奔着,一面高兴地跳看,道:“好极了,化子伯伯也叫我小婷,他最疼我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要他背我,有时打赌输了,我也背他,水哥哥等以后见到他,我也要化子伯伯背你,真好玩。” 水小华真被她这孩子话逗乐了,自己的童心大发,随口叫了一声“婷妹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孙婷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看他两颊泛红,嘴角含笑,心想:水哥哥生的真漂亮呀! 换句话说,就是小白脸一个啦! 水小华终于想出了下面的话,接看说道:“婷妹,你们住在什度地方?” 公孙婷笑笑道:“我们住在雁荡山合掌峰下,白云岭上,那里好玩极了,等到了之后,我领你去看大瀑布。” 两小一面赶着路,一面谈笑看,不觉已爬到了峰顶。 此峰是崂山的最高峰,名日霞云峰。南面傍海,壁如刀削,站立峰顶,可以听到下面海涛拍岸之声。 老少四人抵达峰顶,不禁站住了脚步。 透了一口气,青衫客焦一闵对爱徒说道:“华儿,你也累了?把我放下来,歇息一会儿!” 水小华摇头道:“我不累,师父,华儿恨不得一步赶到公孙老前辈府上,早日去天池,把药取回来,把师父的病治好。” 真是一个乖孩子。 颜凡笑笑道:“你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弟,也不枉费一番心血了,这样!赶到峰下,我们雇一辆车,大白天背看个人走路,也不方便。” 颜凡说完,已率先向峰下赶去,刚一起步,突然前面树丛里,黑影一闪,迎面飞到,身法之快,连这位江湖奇人颜凡看了也不禁为之一怔。 刹那间,黑影已落到他们面前,几个人不约而同齐向来人望去。 来人穿看一身黑衣,面上蒙看一块黑布,几乎看不清露着的两只眼睛。 颜凡把来人打量一番,看不出此人的来历,不过,根揆经验,来人大白天蒙看脸部就知道来意不善。 于是,他沉声地道:“老夫颜凡,阁下挡住我们去路,不知有什么话说。” 颜凡把自己名字搬出来,是想凭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望,把来人锁住,免去一些无谓的麻烦。 想不到,来人丝毫都不在意颜凡这三个字的份量,反而自背黑布后面发出一阵嘿嘿冷笑,道:“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只问你,在那年轻人背上的那个人,是不是青衫客焦一闵?” 乾坤一叟颜凡活了快一百岁,那里碰过这种钉子,尤其近三十年来,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绝顶高手,听到颜凡三个字,都得客气三分。 由说话的声音判断,来人似乎很年轻,而且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颜凡本想发作,继而一想,也许对方年轻,没有听过自己名字,因此,把一腔怒火,强忍下来,朝来人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黑衣蒙面人不耐烦地叱道:“别-嗦!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瞧瞧他那霸道的模样儿。 颜凡已忍无可忍,先把这小子教训一顿再说,正想发动,突闻一声娇叱,一个绿影自身边掠过,直扑黑衣蒙面人。 原来线衣少女公孙婷一听来人对爷爷如此无礼,早就忍不住了,因此没等颜凡出手,她已飞了出去,并娇叱道:“让小姑奶奶来回答你。” 话声未落,人已冲到黑衣蒙面人跟前。 第151章 从头开始 黄海之滨,蓬莱海岸,怪石嶙峋的礁石之间,坐看一位手持钓竿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还真悠闲,纹风不动聚精会神的注意看他的钓竿,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海岸边上石刻看一个人像似的。 如果真的是人像,反而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刻个美女还赏心悦目些呢! 但如果仔细地看,你便会发觉这位老者慈祥中隐含威仪,他那炯炯的神目,使人不敢正视,端的一派宗师的模样儿。 也就是说,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啦! 公孙婷手中宝剑一扬,一招“蛟龙腾海”,直刺黑衣蒙面人的胸前,动作之快,犹 如电光石火。 但黑衣蒙面人也不简单,未见做势,人已横跨出三尺,并大喝一声“找死!”右掌 已向公孙婷下落的身影击去。 公孙婷不愧是名家之后,一看长剑刺空,对方掌势已到,右脚一点左脚面,使出乾 坤一叟平生绝学“飞燕剪翼”,娇躯一转,斜刺里冲出好几尺,手中长剑改刺为削,向 黑衣蒙面人拦腰劈去。 这几个动作,几乎同时变出,黑衣蒙面人也仿佛心里一惊,急急收掌回来,撤身, 跃退丈许。 公孙婷一看,两招都被来人轻轻闪过,不禁芳心大怒,双脚刚看地面,二次纵身再 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蒙面人见公孙婷二次扑到,来势凶猛,迅即向左横跨一步,躲过长剑正锋,伸 手向公孙婷胸前拍去。 公孙婷虽然是个小女孩儿,不解风情,但对方袭击她女人身上的禁区,她那有不明 白对方存有轻薄之意,不由得怒火高张,银牙暗咬,落地之后,刷!刷!刷!一连向对 方要害处攻了三招。 她也不客气了。 黑衣蒙面人一看绿衣少女已被他激怒了,躲过了三招之后,未再还手,立即转身向 峰下驰去。 站在后面的公孙业看出对方用的是诱敌之计,急忙喝道:“婷儿,不要追!” 自小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公孙婷,那里容得下别人这样的捉弄,对爷爷的叫唤,根 本没放在心上,当然更想不到这敌人的诡计了,不顾一切的纵身随后追去。 乾坤一叟公孙业一看婷儿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恐出差错,叹了口气道:“这个孩 子,就是不听话。” 随后又转身对青衫客焦一闵师徒道:“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话落,龙头杖一点,人已凌空而去。 转眼间,白影一闪,已经消逝在丛林之间。 身法快极了! 大黑看老主人已走,也随后追去了。 水小华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动武,虽然他的武功已得焦一闵真传,天 罡掌已练到七八成火候,但对公孙婷出手的凌厉无比,快速绝伦的剑招,仍不禁暗暗羡 慕,尤其公孙业临行时,所用的轻妙身法,更不禁暗赞不已。 心想:怪不得师父常说,武功一道,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把师父的 病治好后,自己非要跟师父好好再下几年苦功不可。 焦一闵看看公孙业的身形消失之后,低头一看,爱徒痴立在当地,一动不动,急忙 道:“华儿,把我放下来,公孙前辈和小婷都中了别人的诱敌之计,说不定马上有人来 袭。” 水小华听师父说话的语气,知道目前情势非常紧张,一面解背带,一面怀疑地问: “师父,他们都来找你老人家的吗?为什么呢?” 焦一闵厉声道:“现在不是多说话之时,把我放在地上,把我口袋里的金瓜摸出来, 放到你贴身衣袋里去。” 水小华驻轻的把师父由背上放到草地上,他由乾坤一叟和绿衣少女及师父的口中, 知道金瓜关系重大,现在师父要交给他拿,使他大惑不解,不禁说道:“师父为什么要 把金瓜叫我带着呢?放在师父身上不是很好吗?” 焦一闵此时好像变得特别急躁,对水小华沉声斥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不要多问。” 这么凶啊! 水小华不敢多嘴,不胜委屈的由师父身上摸出那只金瓜,放进自己贴身内衣口袋里, 心里暗忖:这么小的一个东西,会使江湖英雄不惜生命的争夺?真是不可思议! 焦一闵看着爱徒把金瓜收好,随又说道:“此瓜关系看整个江湖的劫运,要好好保 存,千万不能对别人泄露一字,至于它的来历,现在已来不及详述,等你找个绝对隐密 之所打开,看了自然就明白。” 水小华听出师父的口气有点不对,急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跟华儿在一起的 吗?” 焦一闵黯然地道:“为师四肢麻痹,强敌环伺,恐难一同走了,你不要再管我,乘 敌人未来之际,你走!把我身上的大还丹也带着,至于你的身世,为师已来不及详述, 将来遇到江湖醉客舒亦觉时,他自然会告诉你,快走!” 水小华听师父之言,登时泪如泉涌,“叭!”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 “师父对华儿的教养之恩,点滴未报,现在师父身染剧毒,华儿怎能把师父抛下不管 呢?” 水小华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焦一闵眼含泪水,暗咬钢牙,狠声地道:“不听师言就是不孝,我真错爱了你,若 是你认为我是你师父,你现在马上就走,如公孙前辈和小婷没遇意外,我们还有相见之 日。” 水小华急得星目直淌泪儿,哀声地道:“不管师父怎么说,华儿决不雅开师父。” 焦一闵看爱徒如此坚决,知道用强不行,随把声音缓和下来,道:“华儿,不是为 师绝情,实因此瓜关系重大,内藏武林绝技秘笈,江湖中人,不惜生命争夺它,如你能 逃出,将来把里面的绝技学成,扬名天下,为师纵死九泉,也瞑目了。” 水小华沉思半晌,忽然说道:“师父,来找师父之人就是为了这金瓜?” 焦一闵看到爱徒的脸色已有转机,暗自高兴地点点头,道:“正是为了此物,你现 在想通了?乘此机会,离开此地!” 水小华面现坚定之色,徐徐站起身来,他本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师父,但知道师父 绝不会答应的,只好闷在心里。 他在想什么呢? 焦一闵看到水小华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身之意,以为他为师徒之情,依依不舍。 在焦一闵自己来说,眼看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爱徒即将远离,说不定一别就成永诀,心 里也是难舍的。 但目前的情势所迫,使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连自己要把金瓜的来历及水小华悲惨的 身世都来不及讲述,那里还容他站看不动,耽误时间。 时间不多了啊! 就在老人的附近,却有一位年轻人单掌拄地,倒立在一块尖尖的凸出礁石上,年轻人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他那两腿并直,犹似木雕般的躯体,也是丝毫未动。 日已三竿。 年轻人已经倒立了一个时辰之久了,却仍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他甚至也没有换一下拄地的手掌。 够强!够勇!……咦!这跟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这时候。 那垂钓的老人回过头来遥望向身后的海岸山峰。 他本来十分悠闲的坐看,回头望,只是天空中突然出现几只老鹰。 老人似是警觉性很高的样子,他还向两边看了几眼。 突然── 老人全身微微一震,猛回头,发觉他的钓竿直往水中沉去,不禁面露喜色,立刻运力双臂往回拉竿。 鱼儿上钓啦! 钓竿已变成弯弓,但却未能把鱼儿拉出水面。 奇怪!……这是什么鱼,如此够力啊? 老人喜孜孜地道:“小华,快看,大鱼上钓了。” 倒立的年轻人使了个云里翻,轻飘飘的便落在老人的身边,他伸出了双手帮忙拉。老人急对年轻人道:“准备手网,别让鱼儿跑了。” 年轻人立刻回身取过一只小网,双目直视海面,看样子等看接那条上钓的大鱼儿。 老人提拉一阵,不由双臂贯力,暗运内力,双足稳稳在礁石上,开口嘿然一声,便见钓竿几乎齐中折断,一团青影划空而落在岸上,发出“咚”一声响。 什么鱼?好大啊! 看了半天,年轻人突然大叫:“师父!是个人哪!” 老人抛竿奔到青衣尸体边,忙看低头伸手拨开那尸体面上沾着的头发,又在那人脖子上摸了一下,沉重地道:“这人刚死不久。” 老人抬头看向山崖上,几只苍鹰仍然在飞翔。 他看看年轻人,又道:“是从断崖上摔下来的。” 年轻人也机警的看向山崖上,他还往两边看,他更露出了满面惊讶状。 奇怪!他惊讶什么呢? 忽然老人拉住尸体右手,双目愣然地道:“小华,你看看这人的双手。” 年轻人道:“师父,这人右掌握拳,左手松掌,难道他的右手……” 嗯!观察的还蛮仔细的嘛! 老人点点头,道:“他的右手捏着东西。” 说着,只见他双手用力地拨开死者的右掌,于是一只金光闪闪的瓜形物出现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瓜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老人立刻一把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呀? 金瓜不过小核桃般大,还附着一个开启的小门,看上去像是一个好玩的东西。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玩啊! 但可惜的是,这件东西并不好玩,从老人家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就可看出来──他的脸色在变,有惊惶与紧张,也有痛苦与喜悦,他已有些儿失措的样子。 这奇啦!难道这金瓜有什么问题吗? 匆忙的把金瓜塞入怀中,老人又在搬动尸体,他准备将尸体抛入海中,他甚至示意年轻人快搬一块石头,准备把尸体压入海底。 老人为何如此举动? 当年轻人慌张的搬来一块石头时,老人立刻掀起尸体上的青衫,要把石头塞入衣衫内,突然,老人的右掌自死者身上迅速地抽了回来,且露出满面痛苦的表情。 年轻人见状急急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老人已对年轻人道:“快,赶快把我背回山洞。” 年轻人又问了几声,却发现老年人已不能言语,只断续的说出两个字:“毒……药……” 年轻人双臂贯力,忙背起老人就往附近断崖边跑去,匆忙的回到小山洞中,年轻人取出一个紫玉小瓶,顷出瓶中红色的药丸,跑回石榻边把药丸塞进老人的嘴里。 老人的脸色缓缓地在变化着,而年轻人的脸色也在变,他紧张又慌乱,双手不停的搓着。 万一老人要是好不起来,留下他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哦!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才慢慢的睁开眼来。 年轻人匆忙上前,流着泪道:“师父,你好了吗?吓坏小华了。” 真是真情流露啊! 老人痛苦地望看年轻人道:“华见,师父中的不是普通的毒,四肢已难动弹,幸亏师父发现的快,用真气护住心脉,还加上……” 他喘息了一阵,又道:“我又服了大还丹,近期内尚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年轻人急问道:“大还丹能起死回生,难道师父……” 轻叹一口气,老人说道:“大还丹稀世珍药,但也只能护住我的心脉,因为这种毒太霸道了。” 年轻人双目见泪,道:“师父知道这是什么毒?” 老人吃力地道:“子午断魂芒,江湖人闻之丧胆的毒物,你看为师的右手。” 年轻人立刻拉过老人的右手,只见针尖似的小红点出现在老人的中指与食指尖上,掌已僵冷,宛如冰石一般。 老人又吃力的,显得迷惘地道:“这人身上中了不少毒芒,我一时不察伸手进入他的衣内,哦……” 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立刻对年轻人道:“华儿,快,把一切必需东西收拾包好,然后把这山洞封起来。” 年轻人惊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干嘛忽然间要封洞呢? 老人已沉声喝道:“呆在那儿干什么?快呀,再迟就来不及了。” 真不知这老人在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年轻人只好立刻把药物与必需东西包好,走到石榻边,道:“师父,都收拾好了。” 老人道:“快把为师的背出去,我们绕到后山,那地方有个极隐密的山洞。” 年轻人见老人那么着急,也发觉事态严重,匆忙的照着老人的吩咐,把一切都办妥,便背起老人匆匆的穿石越林,绕向后出。 差不多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穿进一片山林,林深处果然又有一个石洞。 年轻人伸头看向洞中,便把老人缓缓的且小心的背进去。 洞中有个有床,烧柴灰烬仍在地上可以看到。 年轻人把老人放在有床上,正想问老人什么,突然,幽暗的洞中响起苍老的声音道:“我老头子刚找到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想小睡一会儿,是谁在那儿——的。” 老人和年轻人闻声,吓了一大跳,齐向发话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白衣的老人,手持白骨龙头杖。由暗影里慢慢的走了过来。年轻人急步移向榻前,护住老人,正想向来人喝问之际,那躺在床上的老人急忙阻止道:“华儿不得无礼,快向前见过公孙老前辈。” 老人接着又向白衣老人说道:“焦一闵身染奇毒,不能起身参见,望老前辈多多见谅见谅。” 年轻人一听,师父都称来人老前辈,知道此人来头一定不小,眨了眨大眼,趋前两步,就要跪下拜见。 这是江湖的礼数嘛! 但只见白衣老人左手轻轻向前一拂,一面说道:“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怕的就是这个,免了啦!” 年轻人被白衣老人左手轻轻一拂,前面竟像堵了一道铁墙,身体怎么也跪不下去,也是他少年气盛,偏就好胜得很,立即展出师门绝学“天罡气功”,一式“童子拜佛” 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而且口中还大声地说道:“晚辈水小华,给老人家叩头。” 白衣老人呵呵大笑一声,道:“青衫客的门下的确不凡,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功力,今天我老头子吃瘪了。” 在榻上的老人焦一闵忙说道:“顽童无知,请老前辈万勿见怪。” 白衣老人一面移近榻边,一面对跪在地下的水小华道:“小娃娃,还不快起来,是等我过去打小屁股呢?还是向我老头子讨点礼物啊?” 水小华看了看白衣老人的装束,和师父对他的称呼,暗想此人一定是师父常提起过的武林二圣中的乾坤一叟颜凡。 据说此人身怀百灵还魂丹,专解百毒,于是他跪在地下,灵机一动,眼珠子一转,忙又朝白衣老人叩个响头,说道:“老前辈是不是武林二圣中,乾坤一叟公孙老前辈?” 白衣老人朝水小华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我老头子有欠你的钱吗?不然你问这干什么?” 水小华一听,来人果然是乾坤一叟颜凡,心里一高兴,根本没在意他那种古怪的问话,急忙叩了几个响头,哀求道:“晚辈恩师身染剧毒,听说老前辈的百灵还魂丹,专解奇毒,恳乞老前辈赐下一粒,晚辈永生不忘老前辈的大恩大德。” 话落,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看来还真是可怜得很。 乾坤一叟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老头子这么一点家当,你倒是很清楚,不过,我看你这种磕头虫、流泪鬼的窝囊样子,该给,我也不给。” 水小华一听,因救师心切,一挺胸自地上跳了起来,眼里仍旧挂着泪水,但却咧着嘴儿笑看道:“老前辈,我不哭了,您看,晚辈不是笑了吗?” 话落,他还真的干笑了几声。 这几声干笑,使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万分的感动,爱徒救自己的这份心意,完全流露无遗。 也真是难为这水小华啦! 乾坤一叟看到水小华这份真情挚爱的孺子之心,不感动都不行,走前两步,把水小华拉到身边,用手抚摸看他的头,慈祥地说道:“这才是个好孩子,不用担心,我老头子一定把你师父的毒治好就是。” 水小华自二岁跟随焦一闵隐居深山学艺以来,很少与外人接触,平时焦一闵对他虽然爱护备至,但也是很严厉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抚过,此时,他觉得一股温暖之情弥漫周身,不由得向白衣老人怀里更贴近一些。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望看这一老一小亲切的表情,不由内心暗喜,如果这孩子能得到这位奇人的垂青,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 此时,三人都各怀心事,洞中刹时沉寂下来,几乎可以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最后,焦一闵叹息了一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道:“老前辈虽然身怀灵丹,恐怕也治不好在下的剧毒。” 乾坤一叟颜凡翻了翻白眼,不相信地问道:“你中的是什么毒?连我老头子的灵丹都治不好?” 这真是太瞧不起人啦! 焦一闵凄然答道:“是江湖上最歹毒的子午断魂芒。” “什么?” 乾坤一叟听了,脸色立即大变,急忙地说道:“你是说三十年前,血洗武林的子午断魂芒?” 焦一闵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乾坤一叟神色肃然,道:“此物在江湖上,已绝迹近三十年了,据说,当年老魔头被上上老人用六合掌连物带入,在华山顶上,劈落万丈深渊,现在怎么会又突然出现了呢?如果你真的受了那种奇毒,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焦一闵道:“三十年前,当子午断魂芒血洗江湖时,在下正适逢其会,当时自称武林盟主的铁臂金刚萧百鸣,就是在毒芒下身亡的,在下和他的症状完全一样,四肢麻痹,伤处有米粒般的红点,幸在下发觉得早,再加毒芒是经侵入经脉进入身上,又服下用芝液合制的大还丹,才护住心脏要害,使毒物在短时间内无法入侵内腑。” 乾坤一叟仍然面色凝重道:“你的伤势在那里?” 焦一闵道:“在右手中指。” 乾坤一叟走近前,端起焦一闵的右手,察看了一下伤处,说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呢?见到使用此物的人没有?” 焦一闵在榻上躺看,微微摇头道:“没有看到,今天下午和华儿在外面钓鱼时,忽然钓起一重物,使足了力拉了上来,一看……竟是具尸体,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在下的朋友北天一杵孟修伍,当我发觉是他之后,伤心地在他身上翻找他的遗物,不想被毒芒刺中。” 焦一闵把拾得金瓜之事,隐瞒不说,这并非是他狡猾,实在因为事关重大,偶一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啊,还是少说为妙。 乾坤一叟沉思片刻。 接着他又说道:“怪不得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几个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的老家伙都赶来了,看来传说是真的了。” 焦一闵听了内心一惊,急忙问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传说?” 该不会是…… 乾坤一叟说道:“这几年,我这几根老骨头也懒散多了,很少在外面瞎跑,是我那野丫头不知在什么地方听来的,据说二十年前,引起武林大屠杀的金瓜又出现了,使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几个老家伙又动了贪心红了眼,纷纷离开老巢,各处追踪。前一个月,有人传说,携带金瓜的人,到了蓬莱府,因此,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人,全都赶来了。不过,还没有听到子午断魂芒伤人之事。” 果然是。 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此时虽然万分激动,但由于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只干咳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地道:“不用说,老前辈也是为金瓜而来的了?” 乾坤一叟听了大笑一阵,道:“我老头子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寒暑,那有心再去招惹那种不祥之物。都是我那个顽皮的野丫头,闹着要看热闹,不准她出来,她却自己偷偷跑了,我不放心,才跟踪赶来的,不想无意中遇到你们师徒二人。” 焦一闵听了老人之言,似乎放心不少,干黄的脸色,又现出了凄凉的微笑。 呆立在一旁很久的水小华,听看师父和乾坤一叟颜凡的谈话,虽然很感兴趣,但却没有多语。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师父的病情,也无心探问别的事情,于是,趁机插口道:“老前辈,您老人家的灵丹,真的治不好我师父的毒吗?” 乾坤一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老头子的灵丹,虽被誉为武林三宝之一,专治百毒,但对这种毒却是无能为力……” 水小华听了急急地道:“难道……我师父的毒无药可治了?” 乾坤一叟瞥了水小华一眼,看他脸上充满了期待与忧伤之情,本来要说“有也等于没有”,但为了不使孩子过份伤心,马上又改口道:“有是有啦,不过……是不太容易得到手就是了。” 水小华听了乾坤一叟之言,星目圆睁,两道精光散射而出,灼灼逼人,大声说道:“只要世上有药可治,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深入龙潭虎穴,晚辈也一定要把它寻到,请老前辈详示药名及地点。” 乾坤一叟颜凡望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威光逼人,不禁暗叹一声,这孩子好重的杀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焦一闵在一旁凄然地道:“难得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但为师的却已死了这条心,只望我死了之后,公孙老前辈能够另眼看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下虽死九泉之下,也会放心瞑目的。” 说着说着,焦一闵不禁淌下了两行热泪。 水小华一见师父如此地伤心,也禁不住喊了一声“师父”,跑过去跪在榻边伤心地哭了起来。 乾坤一叟颜凡刚强一世,最见不得人流眼泪,不由厉声地说道:“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个什么徒弟,你们光哭有什么用?何况事情并不见得一点希望都没有。你们要是再哭,我老头子可要走了。” 使出杀手锏来了! 焦一闵干咳了一声,压下内心地伤感,道:“华儿,不要再哭了,生死有命,在江湖上跑的人,这是难免的,听公孙老前辈的话,快快站起来。” 乾坤一叟看他们师徒二人止住了哭声,说道:“你的徒弟既有这份孝心,不妨让他去试试,这种稀世珍品全凭一个‘缘’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焦一闵接着又道:“即使他千辛万苦的把东西找了回来,恐怕我也无法支持到那个时候了。” 乾坤一叟颜凡慨然地说道:“这一步你不必担心,我老头子的百灵还魂丹虽治不了那种剧毒,但还有力量使它侵不到内腑,以我老头子现存的数量,维持你一年活命当无问题。” 青衫客焦一闵听了感激的热泪直流,要是能够动弹,他早就跪到乾坤一叟颜凡的面前了。 他之所以如此感动,乃因乾坤一叟的百灵还魂丹系武林圣药,与天池神妪的冰珀紫莲散和东海玄空上人的灵芝露,并称武林救命三宝,平常一粒,都珍逾生命,现在竟全部送给他了,怎不使焦一闵感激万分呢! 还没等焦一闵说话,水小华早已双膝下跪,对乾坤一叟说道:“常听家师言及,老前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感佩,老前辈对我师徒恩比天高,晚辈有生之年,永志不忘。” 这几句话朗朗说来,句句恳切,完全把焦一闵的心意道出,而且正中乾坤一叟颜凡的下怀。 水小华这小子虽然老实守礼,但一张小嘴儿可甜得很。 而这个白衣老怪人,说话虽不拘小节,就是喜欢带贴切的高帽。 尤其水小华所说的“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这十二个字,真像滴滴醇酒,渗进乾坤一叟的心田,使他不由咧嘴笑骂道:“好小子,你竟然给老头子戴起了高帽子来了。” 嘴里虽是在笑骂看,心中可是乐陶陶。 焦一闵忙接口道:“华儿之言,实出至诚,老前辈……” 乾坤一叟颜凡没等他说完,即忙插嘴道:“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二人别一拉一唱的尽说些废话,还是说正经的,子午断魂芒毒,据我老头子所知,只有一种叫万年雪蛹可以治。” 乾坤一叟要是再让他二人说下去,连自己姓啥名啥也都忘啦! 水小华急急问道:“此物出自何地?” 颜凡望了焦一闵一眼,说道:“此物生存在西天目山天池附近的紫雪红莲根部,成蛹之初,细如牛毛,每千年紫雪红莲结实一次,它就长粗一倍,因此万年之后,才长得像蛆般大小蜕变成蛹。此虫极为难得,食后不但能除剧毒,且能使人功力大进,据说天池神妪姬翠英曾有一只,但此等神物,这个心眼儿狭窄的老太婆,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送人的,你去见机而行好了。” 水小华听了之后,根本没考虑难易,恨不得马上就动身前往,但一看躺在床上,四肢麻痹的师父,沸腾的心胸,一下子凉了下来,两眼直直的望看师父,忍不住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 乾坤一叟颜凡一看师徒二人的表情,也忽然明白了过来,道:“你是不是在想,你走之后你师父怎么办?” 水小华垂首,黯然地道:“不错,晚辈正在为此事伤心。” 这件事把乾坤一叟也难住了。 可不是吗!焦一闵此时一动都不能动,事事都需要人服侍,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怎么可以? 此时洞内又坠入沉寂。 这时,连水小华泪水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乾坤一叟颜凡一生最怕见到人流泪,当他看到水小华像个泪人儿似的,不由内心暗自着急。 越是急心就越乱,越乱也就越没有了主意,而越是没主意,心就越是着急,越急……唉!这就叫做:恶性循环。 就在这时。 洞口突然一闪,一条黑影如流星般扑了过来。 水小华虽在伤心之际,但他已得青衫客焦一闵独步武林的天罡气功真传,且已拣到七八成火候,耳目之敏,已能辨飞叶坠地之境。 乾坤一叟颜凡神色泰然,朝黑影低喝一声:“大黑!” 水小华迅速移步榻前,挡住师父,双手举胸提气,小心提防。 黑影闻声,直向颜凡跟前扑来。 水小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黑色的狗蹲在那里,两只通红的眼睛朝向他怀疑地瞪着他。 水小华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颜凡弯下身子,抚摸看大黑狗的头,亲切地说道:“大黑,你找到了婷儿了吗?” 大黑朝颜凡得意的点点头。 水小华看了不由一怔,这条狗竟然懂得人语,怪不得它进来时身影如此之快,原来是一条通灵的神犬。 此时,大黑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竖起了耳朵,然后转身向外冲去,接看听到一声娇叱:“大黑,爷爷在那里?” 话音刚落,大黑已领看一位身着着绿装的少女飞步进来。 少女一看到颜凡,立即纵身扑到老人怀里,撒娇地喊看:“爷爷!” 乾坤一叟颜凡脸微笑,口里却斥叱道:“这么大的丫头了,越来越不听话,你看,也不怕别人笑话。” 绿衣少女由老人怀里抬起头来,回目一看,一个年轻少年正直楞楞的望看她,不由站起来,娇叱道:“喂!你看什么?” 这个女子很是娇蛮! 水小华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登时发烧起来,直红到脖子上去,赶紧把目光收回,望着地上,嘴儿竟不听使唤,想说却只说了那么一个字:“我……我……” 他可真是嫩得很。 绿衣少女不由得咯咯她笑了起来,拉看颜凡的衣角说道:“爷爷!你瞧瞧,他要吓哭啦!” 乾坤一叟脸色一沉,但仍是掩不住脸上的慈祥之色,道:“丫头,一点礼数也都不懂,青衫客焦大侠身染剧毒,病在床上,还不向前见过,站看那位是焦大侠的高徒,你瞧,我真老糊涂了,还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哩!” 绿衣少女脱口道:“爷爷!我知道,他叫大红脸。” 颜凡和焦一闵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大笑起。只有水小华更窘了,脸上红得差不多变成了紫色。 若再被那绿衣少女“调戏”下去,可能要变成黑脸了。 躺在病榻上的焦一闵看到了爱徒的窘态,于是忙说道:“小徒名叫水小华,这位姑娘是……” 绿衣少女移步走到榻前,朝焦一闵福了一福,说道:“我是公孙婷,爷爷都叫我做婷儿。” 焦一闵一怔,暗想乾坤一叟只有一个女儿,没听说有儿子,那里来的孙女? 颜凡看出焦一闵内心的疑惑,在一旁说道:“她是我的外孙女,不过跟看我姓公孙。自小叫我给宠坏了,焦大侠可别见怪。” 焦一闵听了这才明白,不由对站在跟前的少女打量了一眼,看样子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满脸稚气未脱,那张微翘的小嘴,显现出倔强和刁钻。 但见她的模样儿很甜美,便赞道:“公孙姑娘灵秀之气显于眉目,聪明绝伦,在公孙老前辈熏陶之下,定是将来武林一朵奇葩。华见,过来见过公孙姑娘。” 水小华听了师父叫唤,本待不想过去,又不敢违背师令,只好慢慢移步前去,低着头,一直不敢望前面,心里约计距离差不多时,双手一拱,腰微倾,口里说道:“在下水小华,拜见公孙姑娘。” 他的话声刚落,又引起一阵大笑。 原来他精神紧张过度,没有察觉出前面的人早已闪身跑到颜凡的怀里去,他等于给师父见了个礼。 真是有够糗啦! 水小华虽然已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但随青衫客焦一闵久居深山,未履尘世一步,再加焦一闵在传授武功之外,还教他读了不少的古书,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非常的严谨,想不到第一次就遇上了这位刁钻、顽皮成性的野丫头,真使他不知如何是好,直急得他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真是糗到祖宗那儿去啦! 在笑声中,只听颜凡喝道:“婷儿,不许再顽皮了,还不过去,给你水哥哥陪个不是。” 绿衣少女公孙婷真是天真透顶,听了爷爷的吩咐,立即跑到水小华身边,拉看他的手臂,娇声道:“水哥哥不要生气,我和你闹着玩的。” 这一来,更出乎水小华的意料之外,他口里呐呐了好半天,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简直就像个楞头青。 水小华自幼过的都是严谨的生活,那里见过这种轻松随便的场面,再加上师父就在身边,虽然他的稚心未泯,但也不敢丝毫放纵,这也是他受窘的最大原因。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生这位公孙姑娘的气,尤其那声“水哥哥”叫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与亲切感觉。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看着爱徒那种窘态,和活泼伶俐的公孙婷一比,简直像一个木头人,自知都是自己平时管教过严,使他没有分享到童年的乐趣,心里便觉老大不忍“不由低唤了一声:“华儿!” 这一声轻唤,不啻救了我们这位水小侠一命,他急急的挣脱公孙婷的拉扯,走到榻前,躬身道:“师父唤华儿有何吩咐?” 其实焦一闵叫他,只是由于心里一时的歉疚,所表达出的一份爱意,并不是真有什么话要说。 沉思牛晌,正待说话。 却见绿衣少女公孙婷已走近榻前,站在水小华身旁问道:“水哥哥,你师父中的是什么毒?我爷爷有百灵还魂丹专治百毒耶!” 站在一旁的颜凡连忙说道:“要是爷爷的灵丹管用,还用得看你多嘴,爷爷不早就拿出来了。焦大侠中的是子午断魂芒,爷爷的药不灵了。” 公孙婷哦了一声,道:“怪不得化子伯伯看到大黑后,叫我赶紧回来,他说河北四龙帮的三堂主云里飞龙刁大鹏,还有神丐帮的什么……我记不清楚了,都伤在子午断魂芒下。爷爷,什么是子午断魂芒呢?” 颜凡和焦一闵听了,都禁不住心内大惊。 颜凡忙问道:“穷叫化子跑到那里去了?你怎么遇到他的?” 公孙婷说道:“我要出来找那只金瓜,爷爷不准,我在外面纳闷,正好化子伯伯来了,他就带我跑了出来,在前面山峰上听到这些消息,化子伯伯担心不得了,抱怨我不该怂恿他带我出来。以后就看到大黑,他叫大黑把我带回来,他说怕爷爷骂他,不敢来。” 焦一闵道:“公孙姑娘说的化子伯伯是不是江南神丐帮帮主的师兄,宇宙神乞徐非老英雄?” 颜凡答道:“不是那个穷叫化子还有谁,我说嘛,婷儿胆子再大也不敢乱跑,竟是这个老叫化子使坏,再见到了,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焦一闵沉思了一会,说道:“听公孙姑娘一说,子午断魂芒真的又在江湖出现了,看,日后不知又要有多少武林英雄应劫呢!” 颜凡也肃然道:“据我老头子的看法这次子午断魂芒在江湖上的再次出现,一定与那只金瓜有看重大的关系。” 说到这里,一向玩世不恭的乾坤一叟。沉重的叹息一声,接着又说道:“想不到我老头子临到入土之年,还要再应一次劫运。” 说完后,他用深切关怀的目光,盯在绿衣少女身上。 绿衣少女公孙婷当然体会不到老人的关怀,小嘴一嘟,以轻视的口吻问道:“子午断魂芒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它呢!” 嘿!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乾坤一叟颜凡瞪了他爱孙女一眼,说道:“小孩子就会乱说大话,知道个什么?子午断魂芒系一种最坚硬的合金制成,细如牛毛,上面附有一种剧毒,身中之后,立即头晕目眩,四肢麻痹,昏迷不醒,六个时辰即瘫痪而死。这种东西,由于细如牛毛,故使用之人,必须兼备内家绝顶气功,才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使人防不胜防。” 哇!这么厉害啊! 公孙婷听老人家的口气如此慎重,不由心中微惊,道:“难道世上再没有药物可以解这种剧毒了?爷爷!” 颜凡道:“你来时,我们正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在西天池有一种东西叫万年雪蛹,可以化解此毒,你水哥哥想去寻找,可是只剩下他师父一人,又无人照料……” 公孙婷听了立即道:“这有什么困难呢,把水哥哥的师父接到我们家里住,不就行了吗?” 啊!真是一语惊梦中人。 颜凡听了,一顿手中白骨龙头杖,道:“我真的老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步,对!就这么办,我老头子那几间破房子还算清静,正是养病的好所在。” 焦一闵听了急忙道:“公孙老前辈对在下如此关怀,真使焦一闵感激莫名,不过……” 颜凡接口道:“不过什么呢,我老头子一生做事,就喜欢爽快,用不看那两个字,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焦一闵三十年前就认识了这位江湖奇人,那会不了解这位老人的个性,怎奈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出口来。 原来他带水小华隐居深谷,是为了避免一个人的追踪,如果此时一露面,对头一定会找上门来,连累到乾坤一叟颜凡。 其次,他等了十六年的金瓜已经到手,此事引起江湖波澜,万一风声走漏,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有此双重原因,他实在不能离开此地,但据公孙姑娘指称,为金瓜之事江湖群雄已布满崂山,此处已非绝对隐密之地,如果坚决要留在此地,一遇强敌,水小华一人之力又实在难以应付。 因此,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登时把这位一向做事果断的大侠难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覆才好。 颜凡一看焦一闵仍在犹疑不决,心里感到老大不高兴,不悦之色已形于眉间。站在一旁的公孙婷那会不明白爷爷的脾气,惹恼了他,真的会跺脚就走,因此还没等颜凡发作便急急地道:“焦老前辈别考虑了,即使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到我们那里住下再说,目前治病要紧啊!” 颜凡一旁冷冷地说道:“算了!算了!婷儿,人家不高兴去,我们还非赖看人家不成。” 水小华站在一旁,不由暗暗焦急,师父今天怎么这样固执,住在公孙老前辈家里,他去找药,不是也放心得多吗?但他却不敢开口。 由此可知,青衫客焦一闵教导得有多么的严。 焦一闵听了颜凡之言,知道这位老人家发脾气了,忙陪笑道:“老前辈的盛情,焦一闵那有不领之理,实因在下一生奔波江湖,难免有得罪人的地方,我怕连累老前辈的清居呀!” 活了两甲子的颜凡,对江湖过节了如指掌,那有不明白青衫客焦一闵言外之意的道埋呢! 他知道焦一闵带徒隐居,定有一番周折,因此朗声道:“这一层你不必多考虑,行侠江湖,讲的就是‘义’字,我老头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有什么风险,由我老头子来挡,等你病愈之后,再去解决你们的恩怨,我想目前江湖上的人物,还不至于不给我老头子这点面子。” 焦一闵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立即以万分感激的口吻说:“老前辈对我师徒真是恩比天高,焦一闵若再固执,就辜负了老前辈爱护之忱,不过,在下有一事,请老前辈允诺才好。” 颜凡道:“什么事?你说!” 焦一闵道:“在下师徒一切的行动,请老前辈和公孙姑娘严守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颜凡点点头,道:“这一点,当然是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们这就动身!” 水小华闻言,内心大喜,立即走到榻边,恭敬地说道:“师父,让华见来背你老人家!” 武林中人,大都身无长物,根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公孙婷帮看水小华把师父背在身上,又按照青衫客的吩咐,把他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替水小华背看宝剑,老少四人和大黑一起走出洞口。 天色已近中午,一行四人一狗爬出深谷,突闻前面山峰上,啸声划起,好像有很多人在厮杀一样。 在水小华背上的焦一闵如道一定是金瓜引起的风波,急忙对乾坤一叟颜凡道: “老前辈,咱们赶快一点,越过前面的山峰就好了。” 颜凡没有回答,立即加紧脚步,向前如飞而去,你别看他老态龙钟,施展出轻功来,身形却特别灵巧自然。 公孙婷始终跟在水小华的身旁,她看到这位水哥哥身上背看一个老人,仍然步态轻盈,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不由芳心暗暗赞许。 于是她走近几步,对水小华道:“水哥哥,你背不动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替你背一下好不好?” 看来她还真体贴呢! 水小华一面走一面说道:“谢谢公孙姑娘的美意,在下不累。” 但他心里却暗暗好笑,这个女孩儿也真够天真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背看一个男人跑呢? 公孙婷一听,把嘴儿一嘟,生气地道:“什么在下在上的,我就不爱听这种酸溜溜的词儿,再说我的名字又不叫姑娘,怎么老是姑娘的,多难听。” 这姑娘……哦,不!这公孙婷也真够刁钻的。 水小华听了一怔,随口说道:“我不叫你公孙姑娘,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公孙婷一听,以为水小华故意逗她,赌气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好了。” 她那知道水小华真的是呆头鹅一只啊! 这一问,还真把水小华问住了,他所知道的一点与人之间的关系,那是从书本上得来的,对于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一套,根本不懂,他一时真不知道叫什么才够妥当? 知徒莫若师,在背上伏着的焦一闵,知道爱徒真想不出该叫人家什么才好,随即道: “华儿,既然公孙姑娘不弃,以后你就叫她婷妹妹好了。” 公孙婷紧追着说道:“他叫我婷妹,你就该叫我什么呢?” 焦一闵没想到这位刁钻的姑娘会有此一问,暗笑这个孩子真的心地未染,口齿伶俐,实在难缠得很,便笑笑道:“老夫托大,就叫你一声小婷,可好?” 公孙婷一面飞奔着,一面高兴地跳看,道:“好极了,化子伯伯也叫我小婷,他最疼我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要他背我,有时打赌输了,我也背他,水哥哥等以后见到他,我也要化子伯伯背你,真好玩。” 水小华真被她这孩子话逗乐了,自己的童心大发,随口叫了一声“婷妹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孙婷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看他两颊泛红,嘴角含笑,心想:水哥哥生的真漂亮呀! 换句话说,就是小白脸一个啦! 水小华终于想出了下面的话,接看说道:“婷妹,你们住在什度地方?” 公孙婷笑笑道:“我们住在雁荡山合掌峰下,白云岭上,那里好玩极了,等到了之后,我领你去看大瀑布。” 两小一面赶着路,一面谈笑看,不觉已爬到了峰顶。 此峰是崂山的最高峰,名日霞云峰。南面傍海,壁如刀削,站立峰顶,可以听到下面海涛拍岸之声。 老少四人抵达峰顶,不禁站住了脚步。 透了一口气,青衫客焦一闵对爱徒说道:“华儿,你也累了?把我放下来,歇息一会儿!” 水小华摇头道:“我不累,师父,华儿恨不得一步赶到公孙老前辈府上,早日去天池,把药取回来,把师父的病治好。” 真是一个乖孩子。 颜凡笑笑道:“你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弟,也不枉费一番心血了,这样!赶到峰下,我们雇一辆车,大白天背看个人走路,也不方便。” 颜凡说完,已率先向峰下赶去,刚一起步,突然前面树丛里,黑影一闪,迎面飞到,身法之快,连这位江湖奇人颜凡看了也不禁为之一怔。 刹那间,黑影已落到他们面前,几个人不约而同齐向来人望去。 来人穿看一身黑衣,面上蒙看一块黑布,几乎看不清露着的两只眼睛。 颜凡把来人打量一番,看不出此人的来历,不过,根揆经验,来人大白天蒙看脸部就知道来意不善。 于是,他沉声地道:“老夫颜凡,阁下挡住我们去路,不知有什么话说。” 颜凡把自己名字搬出来,是想凭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望,把来人锁住,免去一些无谓的麻烦。 想不到,来人丝毫都不在意颜凡这三个字的份量,反而自背黑布后面发出一阵嘿嘿冷笑,道:“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只问你,在那年轻人背上的那个人,是不是青衫客焦一闵?” 乾坤一叟颜凡活了快一百岁,那里碰过这种钉子,尤其近三十年来,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绝顶高手,听到颜凡三个字,都得客气三分。 由说话的声音判断,来人似乎很年轻,而且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颜凡本想发作,继而一想,也许对方年轻,没有听过自己名字,因此,把一腔怒火,强忍下来,朝来人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黑衣蒙面人不耐烦地叱道:“别-嗦!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瞧瞧他那霸道的模样儿。 颜凡已忍无可忍,先把这小子教训一顿再说,正想发动,突闻一声娇叱,一个绿影自身边掠过,直扑黑衣蒙面人。 原来线衣少女公孙婷一听来人对爷爷如此无礼,早就忍不住了,因此没等颜凡出手,她已飞了出去,并娇叱道:“让小姑奶奶来回答你。” 话声未落,人已冲到黑衣蒙面人跟前。 第152章 恩怨十倍 颜凡沉吟了一阵,望了伍元超一眼,道:“很多事,都为伍兄料中,在下是非得听从不可了。” 金萍道:“两位整整衣服,跟我走!” 颜凡自和金萍动手之后,心中已明白,这武家堡确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人人武功高强,不可小视。 金萍一面举步而行,一面低声道:“两位要记着,离开此地之后,最好能少说点话,须知言多必失。” 伍元超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指点。” 穿过几重厅房,到一座院落之中。 伍元超抬头望望天色,已到了上灯的时分。 金萍穿过花径,打开铁门,低声道:“出了此门,就是回音院,两位最好别讲话,一定要讲话时,也该小心一些。” 伍元超点点头,道:“姑娘请带路!” 金萍微微一笑,启门走了进去。 果然,伍元超、颜凡未再讲一句话。 金萍穿行在花径中。 伍元超、颜凡紧随在金萍身后,只觉着转来转去,不知是走向何处。 原来、那院中花本十分高大,人走在其中,整个人都隐在花木之中,无法看到林外的景物。 颜凡回顾伍元超一眼想开口说话,却被伍元超示意阻止。 穿越过一片花木林后,到了一座大厅的前面。厅中灯光辉煌,照得一片通明。但见人影往来,早已摆好酒席。 金萍低声说道:“前面就是了,现在盛宴还未开始。” 伍元超道:“全堡的堡丁?” 金萍道:“能入这厅中的,都是头目,堡丁在前院,另一处地方。” 伍元超举步行到大厅门口,张总管已含笑迎了出来.笑道:“两位快快请坐,盛宴就要开始了。” 金萍道:“张总管,把他们交给你了,小婢告退。” 张总管对金萍,似是极为客气,一拱手,道:“姑娘,不进去坐坐吗?” 金萍未再答话,一欠身,转头而去。 张总管这才转身对伍元超和颜凡一抱拳,道:“两位请啊!” 伍元超举步入厅,才瞧出厅中摆设的席位,大不相同。 桌子摆成了一个马蹄形,每一张桌子后面摆一张高背椅子。 伍元超暗中数了一数,只有一十二张椅子。对面也摆有一张桌子,原来那就是堡主的席位了。那桌子后,也只摆一张木椅。 这时,厅中已有十个人,连自己和颜凡算上,刚好有十二之数,坐满了十二张椅子。 张总管笑了一笑,道:“两位初度加盟,请坐在首位。” 所谓首位,就是左首第一、二两个席位。 这是早已设计好的,伍元超心中明白,也不再谦让,大步行了过去,在首位之上坐下。 颜凡跟着伍元超,在旁边坐下来。 张总管道:“诸位也请入席!” 厅中人立时快步入席,似乎是,都巳知道自己该坐的席位,很快的入了席。 伍元超心中暗道:“那金萍姑娘说过,这武家堡,有二十四位领队,怎的这厅中,只有十二个座位,难道这些人的身份,不是率领堡丁的领队?”心中念动,凝目向几人望去。 这一看,心中立时生出无比的震惊。原来那些人中,除了张总管之外,每人的脸上都带了一个面具,而且面具做的并不灵巧,稍一留心,就可以瞧出来。 显然,那面具的用心,只是用来掩去他本来的面目。看了一阵后,伍元超发现了另一件隐秘,那就是九副面具,一模一样,再加上一色的天蓝长衫,看上去,简直没有办法分辨。 他们的高矮,或有不同,但却极不易看得出来。面具一样,衣服相同,显然,都是因这些宴会准备之物,目的就是不让人瞧出了他们真正的形貌。 这一瞬间,伍元超心中闪起了极大的震骇,原以为武家堡只是一处地方匪穴,但就目前观察所得,似乎不这么单纯了。 突然间,伍元超感觉到两道无形的光芒,逼注在自己的身上,赶忙收敛心神,仔细看去,才发觉是张总管,瞪着双目,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直逼过来。 十二个人,围坐在一张马蹄形的桌面上,每人都间隔有两尺的距离。 任何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都无法和人交头低谈。 只听三声钟鸣,划破了沉寂,两个青衣剑童,引导着一个黄袍人,行了出来。 黄袍人行到首位上,端然而坐,面对着围坐的群豪。 虽然,他换了衣服,但伍元超和颜凡,都能在一眼间,瞧出他是那见过一面的堡主。 龙眉、凤目,海字口,和飘拂在胸前的三增长髯,再加上一袭黄袍,更显得气势雄凛。 黄衣人现身之后,厅中人,全都站了起来。颜凡和伍元超,也随着站起身子。 黄衣人笑一笑,挥手说道:“诸位请坐。” 群豪依言坐了下去。 黄衣人笑一笑,目光转到了颜凡和伍元超的身上,道:“今日之宴,首在欢迎,铁、伍两位领队,加入咱们武家堡。” 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伍元超、颜凡的身上。 颜凡、伍元超齐齐抱拳,道:“我们末学后进,日后还得诸位先进们多多指教。” 除了张总管应了一声:“好说,好说。”外,其余九人,都只是微微颔首作礼。 黄袍人哈哈一笑,接道:“第二件欢迎九位各自立功归来。” 九个穿蓝衫、带面具的人,突然抱拳一礼,仍是未发一言。 伍元超心中暗道:这些人,不但把面貌掩去,甚至连话也不肯说出一句。 这时,张总管已吩咐上菜。 但见十几个一色粉红衫裙的女婢,手托木盘,川流而上。 因为群豪分开而坐,酒菜也是每人一份。每人面前放置一个很大的银盘,里面分有很多的小格子,放着各种不同的佳肴、美味。每人一个玉瓶,大约有半斤左右的酒。 黄衣人举杯敬了各人一杯,笑道:“能喝的,多喝点酒,不能喝酒的,多吃点菜,咱们免俗了,不用互相敬酒。” 这一来,又使得伍元超的计划落空,他原想借敬酒和那些蓝衫人攀谈几句,但互不敬酒,使得伍元超没有了和人谈话的机会。但他心中对九个戴着面具的蓝衫人,一直存着很大的关怀。 酒过三巡,黄衣人突然吩咐道:“召歌姬来。” 片刻之后,细乐声起,两队歌姬,分成两行,行入了厅中。 伍元超暗中数了一下,这两队歌姬,一着粉红衣裙,一着水绿衣裙,每队有一十二个人。 那一队水绿衣裙的人物,进入厅中之后,紧靠着大厅一角坐了下来,那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少女,却在细乐中翩然起舞。 细看这些歌姬,长的都很匀称,但红、绿两队歌姬,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那就是穿着水绿衣裙一队歌姬,似乎是身材高大一些,那身着粉红衣裙的歌姬,身材似乎是娇小一些。 从口音上分别,那娇小的歌姬,似都是江南佳丽,那些水绿衣裙的歌姬们,声音清脆,似乎都是北地胭脂。 十二个歌姬翩翩起舞中,突展歌喉,十二个樱桃小口中,汇合出一缕宛转的清音。音乐娇柔,配合着摇摆的柳腰、娇躯,翩然起步,看上去十分动人。 伍元超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等场面,不禁看的一呆。侧脸看去,只见颜凡也看的全神贯注。 这一队歌姬的妙舞清歌,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陡然停下舞步,收住歌声,欠身一礼,退到一侧。 紧接着那一队水绿衣服的歌姬,婷婷入场。乐声扬起,一队绿衣少女,立时随着移步起舞。这一队歌姬,和上队有着很大的不同,连音乐听来也不一样。 伍元超目光微转,听出那乐声由一个屏风后面传出。但却无法看到击鼓、敲板,吹奏管笛的人。 这一阵乐声,有些粗犷,绿衣歌姬的动作,也有些大开大合的味道。她们大举腿,大扬臂,大转身,大幅度摇动着杨柳腰肢。这是带着一种原始性的狂舞,有着一种粗犷的诱惑。 和刚才那种碎步轻摆,完全是两种大不相同的风味。但两种歌舞,殊途同归,对男人都有着很强烈的诱惑。 颜凡看呆了,伍元超也看的有些出了神。 伍元超心生警觉,暗暗的吸一口大气,镇定了一下迷乱神志,偷眼向四下看去。 只见九个戴着面具的蓝衫人,也都看的十分神往。连张总管,也看的目不转睛。 出人意外的,是两个青衣童子,站在黄衣人的身边,微微闭着双目,看也不看那场中横飞玉腿一眼。 忽然间,响起了清脆的钟声,乐声和曼舞陡然间停了下来。 红绿两队歌姬,轻移莲步,错身并排而立,面对群豪。 黄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兴致高的,可以选一红一绿两位,也可以任选一位,请她们陪诸位喝几杯。” 伍元超心中暗道:张总管夸说武家堡的歌姬,个个娇美如花,果然不错,这二十四名歌姬,虽然不足和金萍、玉兰比美,也算是少见的美人了,尤其是经过刚才一番歌舞之后,看她们轻盈舞姿,妙曼体态,心中更留着一份难忘情怀,更增人心中对她们的绮念。 九个蒙面人纷纷离位,各选了一红一绿两个歌姬,九人选去了十八个,还留下三红、三绿六个人站在那里。 这些歌姬身材相若,面貌也不相上下,都是千挑百拣的美人儿。被人选走,固然是好,留下是也未必是坏。 伍元超、颜凡、张总管原坐未动。 黄袍人目光一掠颜凡、伍元超,道:“两位怎么不选择一个歌姬陪陪?” 伍元超抢先站起了身子,一欠身,道:“在下等未近过女色,而且,头伤未痊。” 黄衣人点点头,笑道:“好,来日方长,武家堡有近百歌姬,都属绝世美色,两位日后有得玩的……”挥挥手,六个未被选中的歌姬,悄然退了出去。 他神色突然转变得十分严肃,目光盯注伍元超和颜凡的身上,接道:“两位觉着这武家堡如何?” 伍元超道:“洞天福地,人间仙境。” 黄衣人道:“两位见识的也不过是武家堡中十之一二……” 声音突转严厉道:“你们是否决心留在这里?” 伍元超道:“希望堡主慈悲。” 黄衣人笑一笑,道:“好!你们这身武功,难当大任,既然决心留此,我自然要成全你们,我要替你们引见两位长者,如若两位能够被他们看中,收列门墙,两位就造化大了。” 颜凡本想大声抗辩,话到口边,又咬咬牙,忍了下去。 伍元超却欠身一礼,道:“堡主要替我等荐师学艺?” 黄衣人笑一笑,道:“不错,我们一直想找两个人,但选来选去,始终未找到适当的人选,一见两位,本座就决定请两位留下,因为,两位是我见之人中,最为适当的人选了。” 伍元超心中暗道:看起来,事情是愈来愈复杂了。口中却说道:“堡主看上了我们,我等何幸之有,但那位长者,却未必会看上我们了。” 黄衣人笑一笑,突然改变了话题,道:“两位吃好了吗?” 伍元超道:“吃好了。” 黄衣人道:“那咱们到里面谈谈。”目光一掠张总管,接道:“你在这里陪陪他们,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送他们去安歇。” 张总管哈腰点头,连声应是。 黄衣人却站起身子,悄然退席。 伍元超、颜凡紧追在两位青衣剑童的身后,转入了一座屏风之后。只见好好的墙壁上,突然开了一个圆门。 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大厅壁间留有暗门,举一反三,就可了解那黄衣人,何以会穿墙越壁,通行无阻了。 进入壁间暗门,是一条甬道。行约十余丈远,转入一座密室。此室四周无窗,但却没有气闷之感,显然,是经过精密设计的建筑。木案上,高燃着两支火烛。 黄衣人在首位坐了下来,两个剑童,分侍两侧。 伍元超暗暗忖道:大概要谈正题了,赶紧聚精会神,准备应付。 果然,黄衣人挥挥手,道:“两位请坐。” 伍元超欠欠身,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黄衣人道:“两位只怕不知道已经变成了我武家堡很忠贞的属下了。” 伍元超道:“可是和我们头上开这一刀有关?” 黄衣人笑道:“不错,这大概是世间最高明的医术了,两位只要能够永远听从本座的令谕行事,决无任何影响,也不会影响到两位的才智,和习练武功的进境。” 颜凡道:“堡主,我们可以赌咒对武家堡效忠不二,但如在脑袋中放个东西,心里总是不舒服。” 黄衣人笑一笑,道:“两位现在不妨运气,看看有什么不适之处?” 伍元超道:“铁兄,堡主这么看得起咱们,别说在脑袋中放一件东西了,就是再多放几件,有何不可。” 颜凡先是一怔,继而回过意来,微微一笑,道:“伍兄说的是,在下只是想请教堡主,怎能会在咱们脑袋里放丁东西,而咱们又全无感觉。” 黄衣人微微一笑道:“敝堡中有很多罕闻罕见的事,两位加入本堡之后,慢慢就知道了。” 伍元超道:“堡主,在下心中有几件不解之事,不知该不该问?” 黄衣人略一沉吟,道:“好,你问。” 伍元超道:“堡中有很多领队,每个人,都和我们一样,要动过一次手术吗?” 黄衣人摇摇头,道:“用不着,为本座器重之人,才有此荣幸。” 伍元超心中暗道:在人头上开了一刀还算荣幸之事,当真是可恶的很。口中却说道: “堡主这等器重,不知是否别有原因?” 黄衣人道:“自然有原因,不过,两位现在还用不着知道,而且此事,对你们大为有益。” 伍元超道:“大为有益?” 黄衣人脸上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冷冷说道:“我要把你们两人,造就成江湖上出类拔萃的人物,比你们现在这点微末之技,强胜何至十倍。” 伍元超道:“那不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吗?” 黄衣人道:“时间倒不需很长,你们都具有了极好的习武骨格,但传授你们武功的人,却要下很大的工夫。” 伍元超道,“那岂不是太过劳累堡主了。” 黄衣人道:“我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本堡中几位长老,都要他们把数十年苦心练成的绝技,传授给你们,这是千古奇遇,也是你们的造化,本堡中有此造化的,只有四人,除了两位,另外两人已经下了半年功夫,你们要多用些心,追上他们。” 伍元超恭敬地说道:“谢谢堡主的栽培。” 青衣人道:“你们如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回头……” 伍元超恐颜凡开口,急急接道:“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等岂有不愿之理。” 黄衣人道:“你们现在去休息一下,明天开始。” 伍元超道:“多谢堡主。” 黄衣人高声说道:“哪一个当值?” 但闻一个娇脆的声音应道:“小婢金萍。”随着回答之声,人也缓步走了过来。 黄衣人道:“带他们去怡红院中休息。” 金萍欠身一礼,回头对伍元超、颜凡道:“两位跟我来。”一路上,金萍没有多言,伍元超等,也未多问。 直待到了怡红院,伍元超才低声问道:“金姑娘,这武家堡中还有什么长者?” 金萍笑一笑,道:“自然是有,小婢恭喜两位了。” 伍元超心中明白,口中却故意说道:“金姑娘恭喜什么?” 金萍道:“两位已经被堡主看中了,日后,在武家堡中,定可大展鸿图,还得请两位多多照顾小婢了。” 伍元超道:“成,不过,现在要姑娘多多照顾我们了。” 金萍道:“我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丫头,侍候两位是应该的,照顾两字却不敢当,两位有什么事,只管请吩咐,婢子能办的,决不推辞。” 伍元超道:“武家堡中的人,是不是大部都和我们一样,在头上开了一刀?” 金萍道:“不多。” 伍元超道:“我们被开刀时,姑娘是否看到了?” 金萍摇摇头,笑道:“两位在一间密室中开刀,除了堡主之外,只有两个动手的人在场,别人不能进去,不过,两位出来之后,一切都由小婢看顾了。” 颜凡道:“你瞧到我们的伤口了?” 金萍道;“小婢替两位换药,自然是瞧到了。” 帙成刚道:“伤口不大?” 金萍道:“不大,而且,两位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现在只怕已经长好了。” 颜凡道:“唉!听说我们脑袋里放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放的什么?” 金萍道:“这个小婢没有见到。” 伍元超道:“奇怪的是我们全无感觉,如是在脑袋中放了一点东西,要人又全无感觉,只怕是办不到?” 金萍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两位不耻下问,小婢斗胆直言了。” 伍元超道:“姑娘只管说。” 金萍正容道:“两位既然开了一刀,就应该相信,脑袋里放的有东西,你如若自己怀疑,形诸于外,会不会使别人怀疑呢?” 颜凡笑一笑,道:“别人怀疑了,又怎么样了?” 金萍笑一笑,道:“譬如说堡主怀疑了,他可以再给两位开一刀啊!” 颜凡听得一怔,突然背脊起了一股寒意。 伍元超低声道:“姑娘,请教,姑娘在堡里好久了?” 金萍道:“五年啦,也许更久一些。” 伍元超道:“姑娘,在下想……想……” 金萍道:“想什么?” 伍元超道:“在下想请姑娘帮一次忙。” 金萍笑一笑道:“帮忙,我能帮得了吗?有一件事,希望两位记住,我在武家堡,只是一个丫头身份,只怕无法帮诸位的大忙。” 伍元超道:“我们已经是武家堡中的人了,但我们外面还有很多未完的事,希望姑娘能帮我们一个忙,指示在下一条去路,我们去去就来。” 金萍呆了一呆,道:“你是说,要我放你们出去一趟?” 伍元超道:“是的,不过,姑娘放心,我们办完了事,立刻就回来。” 金萍道:“果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颜凡接道:“如果你姑娘肯帮忙,在下愿意留此作为人质。” 金萍沉吟了一声,道:“你们日后在武家堡中,定然会有极高的地位,为日后想一想,小婢倒应该卖两位一点交情。” 伍元超道:“姑娘方便,在下决不敢忘,日后定当回报。” 金萍目光转到颜凡的身上,道:“你自愿留这里?” 颜凡道:“不错。” 金萍道:“好!我拼冒生命之险,图个日后富贵,帮你们一次忙,但你不能害我。” 伍元超道:“姑娘放心,天亮之前,在下定然赶回来。” 金萍道:“这地方,庭院重重,门户万端,你离去时固然难走,回来时,只怕更难找到这地方。” 伍元超道:“这个确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姑娘肯帮忙,何不帮到底呢?” 金萍道:“好,送佛就送上西天,我送你出去,再接你回来,不过,这中间的时间,至多有两个时辰,你能够办完事情吗?” 伍元超道:“应该够了。” 金萍笑一笑,道:“这种事一旦被堡主知晓,小婢固是性命难保,两位也一样要被活活处死,我可以帮忙,但两位要听我的安排。” 伍元超道:“一切唯姑娘之命就是。” 金萍道:“铁爷请掩上门窗,点起灯光,坐在房中,打坐、假寐均可,约二更之后,再熄去灯火。” 颜凡道:“好!还有什么?” 金萍道:“如若铁爷听到了什么声响,一定要出言喝问什么人?但却千万不可出来查看。” 颜凡点点头,道:“可以。” 金萍道:“伍爷,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咱们再走。” 伍元超道:“在下悉听姑娘安排。” 金萍带他到一处小室之中,换了衣服,才带着他穿越了几重花树庭院。 她走的都是捷径,伍元超的感觉之中,这些路,都十分隐秘。 金萍神情很严肃,人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圆门前面,打开了圆门,金萍低声对伍元超道:“详细的记熟地形,千万不要跑错了地方,夜里四更时分,我在这里等你。”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金萍姑娘,你对我这么好?” 金萍道:“我像押宝一样,希望这一次押中了,以后小婢的日子就好过了!” 伍元超微微一怔,道:“姑娘,这话很难叫人相信啊!” 金萍道:“为什么?” 伍元超道:“姑娘的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 金萍道:“伍爷,有很多事,光靠武功,也解决不了问题。” 伍元超哦了一声,道:“姑娘说得是!” 金萍笑了笑,道:“你现在这身衣服,是内府中堡丁的衣服,只要帽子拉低一些,掩住头上的纱布,别要人看到,小心些,很容易通过重要的关卡。” 伍元超道:“谢谢姑娘指点。” 金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伍爷千万记住。” 这时,伍元超已对金萍生出很大的敬重之心,急急说道:“金姑娘什么指教?” 金萍道:“如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奉内府总管遣差。” 伍元超啊了一声,还未说出感谢之言,金萍已抢先说道:“快些走!”掩上了木门。 伍元超抬头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不见人影。 这地方,似乎是堡中极为冷僻的一个所在。 伍元超运足目力,仔细看了四周的形势,默记于心。他心中明白,此时处境极为险恶,一步失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说不定还要拖累了颜凡和金萍。所以,举动之间,十分小心。 转过了两个弯子,夜暗中人影一闪,两个劲装大汉,现身拦住了去路,低声问道:“什么人?” 伍元超道:“在下内府堡丁,奉内府总管遣差。” 两个劲装大汉看了伍元超的衣服一眼,笑道:“要出堡吗?” 伍元超道:“不错,但我要四更之前赶回。” 左首劲装大汉道:“在下替阁下带路。” 伍元超生恐言多有失,哦了一声,未再接言。 那劲装大汉,带着伍元超,由一条秘道穿过城墙。一艘制作很精巧的小船,隐藏在护城河旁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之中。 伍元超暗中用心默记下秘道形势,登上小舟,直驰对岸。岸上有人接应。 这武家堡中一切的设施,都极为严密,没有一点空隙。如非金萍姑娘插手相助,单是离开武家堡,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伍元超一口气,奔行出七八里路,未觉出有人跟踪,才从贴身处,取出来黄凤姑给他的锦囊。 这些日子中,他一直极端小心的保管此物,除了一段晕迷的时间之外,随时都警觉着,不让此物遗失。 这时天上阴云掩月,夜色幽暗,伍元超打开锦囊之后,运足了目力看去,但也只能瞧出上面写的有字,却无法瞧出写的什么?他没有带火折子,必须找一个有灯火的地方。 这地方,就显出老江湖的不同,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身上大都带有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极目四顾,只见西北方,隐隐可见火光。 伍元超没有选择,放腿向前奔走,他必须先看明上面写些什么? 那是一座孤独的农舍,除了三间茅屋,只有一个牛栏。牛栏一侧的木柱上,挂着一盏油灯,大约是茅舍老农,刚刚加过夜料,忘记熄去了灯火。 伍元超展开手中的白绢,定神望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很简单的记号,写着用此标志联络。 这一着大出了伍元超的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佩服黄凤姑的细心。 这封锦囊,就算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是无法得到什么。 伍元超熟记了暗号标志,就用火烧去了白绢。以他目下的处境,自然已无法再和黄凤姑见面,只能在途中,留下暗记,表示他已陷入了武家堡。 但转念又想到黄凤姑只怕很难找到这些标记,她会在客栈要道上找,决不会跑到这等荒野的地方来。 他原想黄凤姑会留下会面的地方,今夜见她一面,说明内情后,再赶回去,他不能拖累了颜凡和金萍。现在,他犹豫了,不知道该留在外面,会晤黄凤姑,还是应该按时限回武家堡去? 正觉进退两难间,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卓立在身后四五尺处。 这人来的无声无息,伍元超竟然不知何时已有人到了身后。 那人长的很英俊,但神态却很轻松,笑一笑,道:“阁下可是姓伍!” 伍元超心头一震,道:“不错,你朋友是……” 青衫少年潇洒一笑道:“咱们见过一面,伍兄记不起了。” 伍元超记起来了,这青衫人正是那日在酒楼上戏耍武家堡丁的青衣少年。定定神,伍元超拱手说道:“朋友,贵姓?” 青衫人道:“兄弟白天平,家父白玉山……” 伍元超啊了一声,道:“白兄,在下伍元超,巧得很啊!在这里竟然会碰到白兄。” 白天平道:“这不是巧合,是家父苦心的安排。” 伍元超道:“是的,天下事不可能这么巧,这盏灯是……” 白天平接道:“故意的点起来,希望能引导伍兄到此。”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白兄,你怎么知道在下今日会离开武家堡。” 白天平道:“这地方,不是谈话所在,咱们到屋里谈!家父还在等候伍兄。” 伍元超道:“白老前辈也来了?” 白天平举手一挥,一股劲气涌了过去,熊熊的灯火,应手而熄。 伍元超低声道:“白兄,令尊现在何处?” 白天平道:“就在这茅舍之中。”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那茅舍木门,已然大开。灯光由洞开的门口透出来。 白天平道:“兄弟带路。”转身行入茅舍。 伍元超紧随身后面入。室中坐着很多人,白玉山外,还有黄凤姑母女也赫然在座。白天平顺手掩了房门。 伍元超这才发觉窗内,门后,都挂着很厚的黑色垂帘,纵然室中灯火辉煌,灯光也不致外泄出去。 黄凤姑第一个站起身子,裣衽一礼,道:“伍兄,辛苦了。” 伍元超一抱拳,道:“姑娘几时到了此地?” 黄凤姑道:“到了两天,如非白叔叔和天平兄弟,小妹只怕也早巳陷身武家堡了。” 伍元超转身对白玉山一抱拳,道:“老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伍老弟你先坐下,咱们慢慢的谈。” 伍元超一欠身坐了下去。 白玉山道:“在下自从误伤了义兄之后,发誓今生一世,不再摸剑,也不和人动手,但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和我义兄有关之事,需要我白玉山时,在下就重入江湖,所以,当两位和我贤侄女约定来鲁西武家堡时,在下也暗中追随到此,以便略效微劳……”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年,接道:“适时,犬子刚好赶回,知晓内情,和在下同行来此。”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天平,以后如何?你说给这位伍兄听听。”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奉父命,尾随两位,咱们在酒楼上会过一面。” 伍元超道:“是的,白兄戏耍武家堡爪牙,在下记忆甚详。” 白天平道:“区区暗中见两位被那笑里藏刀的张总管,带往武家堡,也决心混入堡中,暗查一下内情……” 伍元超道:“武家堡防护森严。” 白天平道:“不错,武家堡防护森严,在下运气不错,总算还未被发觉,而且,也暗中得知了他们准备伏击伯母和凤姐姐的事,因此,来不及救两位出堡,就退了出来,禀告家父……” 黄凤姑道:“如若不是白叔父和白兄适时传警,我们母女,必然要陷于对方的阴谋之中。” 白天平笑道:“凤姑娘武功高强,就算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也不难破围而出,但如此一来,就泄露了咱们的行踪。”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他们布置得很严密,埋伏的人手很多,如若我们母女真的陷入埋伏,必得有一番苦战。” 白玉山道:“贤侄女,我们父子,都是抱着赎罪心情而来,这等效劳,算得什么?” 那一直很少开口的黄夫人,突然说道:“玉山,如若黄七不是杀死先夫的凶手……” 白玉山欠欠身,接道:“嫂夫人放心,如若黄七不是凶手,小弟一定是凶手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谈正事!” 白天平俊秀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奇怪的神情,望了黄夫人一眼,默然不语。 伍元超接道:“老前辈,那武家堡中,组织庞大,充满着诡异……”一面脱下了头上的毡帽。接道:“在下被他们在头上开了一刀。” 黄夫人奇道:“开了一刀?” 伍元超道:“不错,据张总管和那堡主说在我们脑袋中,放了一件东西。” 任是那黄夫人、白玉山见多识广,也不禁听得一呆,道:“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那怎么可能的?” 伍元超笑一笑,道:“但这是事实,我们确被人在脑袋中放了东西,诸位不信,可以仔细的看看。”解开头上的纱布。 黄凤姑取过案上的烛火,低头看去。白玉山、黄夫人,全都探首张望。果然发现了伍元超的玉枕骨下,有一个半寸长短的伤口。但伤口已经结疤,快要完全复元。 黄凤姑长长吁一口气,道:“伍兄,如若真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不论那东西多么细小,感受上定很痛苦。” 伍元超道:“在下也这等想,但事实上,除了心理上的不安外,并无痛苦。” 黄凤姑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一侧的白天平,一直保持着镇静的神情,对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 伍元超包好纱布,戴上毡帽,缓缓说道:“不论他们在我们脑袋里放的什么,人虽无不适之感,但它必有作用。”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如若伍兄的头上肌肤之中,果然放有什么,总应该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伍兄既无感觉,神智也未受到影响,那就说明了一件事。” 伍元超一怔道:“什么事?” 白玉平道:“脑袋里根本没有放东西!” 白玉山道:“胡说,伍少侠头上明明被开了一刀,怎么胡说谎言,你这等无根无据的论断,不觉着太狂妄吗?” 白天平一欠身,道:“爹爹责骂的是,但孩儿并非信口开河。” 白玉山道:“你说说看,凭什么推断伍少侠亲身经历的经过?” 白天平垂首应道:“爹爹既问,孩儿不敢不说了。” 白玉山怒道:“你黄伯母,凤姐姐,都非外人,这位伍兄更是位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还把事情留在肚子里,连为父的也要瞒住了……” 白天平被驾的直眨着一对明若星月的眼睛,脸上微泛羞涩,神情极是尴尬。 黄凤姑低声接道:“二叔,让天平兄弟慢慢的说嘛,你一骂,反把他给骂愣了。”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凤姐姐替你讲情,还不谢过。” 白天平在父亲连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着黄凤姑,一抱拳道:“谢谢凤姐。” 黄凤姑急急还了一个万福,低声道:“二叔太严厉了,天平弟被你吓呆啦。” 白玉山笑一笑,脸色也变的温和起来,道:“你快说啊!发的什么怔。” 白天平道:“是,是……孩儿就说……”望望伍元超,接道:“他们本要在你们玉枕骨下,放一种药物泡制的毒珠,但两位福泽深厚,那脑后毒珠,并未被放进去,只不过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伍元超睁大着一双眼,望着白天平,神情不知是惊是喜。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白兄,你怎么知道?” 白天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此讯十分可靠。” 黄凤姑突然插口说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装入脑中,不取出来,那人又将如何?” 白天平道:“听说那毒珠用一种配制特殊的药水浸过,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脑,那人就会永受他们控制,随时可以置人死地。” 黄凤姑道:“好恶毒的方法。” 伍元超道:“在下也想到了这头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们头上动过手术,然后,再传授我们武功。”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伍元超点点头,把详细的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白玉山道:“伍兄,你们准备作何打算?” 伍元超道:“晚辈觉着这件事很难决定。” 白玉山道:“看来武家堡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可能牵涉到整个武林大局,两位如若留在堡中对日后武林大局必有助益。” 白天平突然接口说:“伍兄和铁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学得一身绝世武功。” 伍元超道:“他们真的会传授我们一身武功吗?”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铁兄,都是上佳的练武人选,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时日不多,武林中人,对两位都很陌生。” 伍元超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对武家堡很了解。” 白天平笑一笑,道:“了解的还不够多。” 伍元超道:“我们脑中并无毒珠,住在武家堡会不会露出马脚?” 白天平道:“这个吗?两位小心一些,也许不会露出马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两位多听听她的意见,可免去不少麻烦。” 伍元超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谈不上熟识二字。” 伍元超道:“诸位之意,是希望我们留在那里了?” 白天平神情肃然地说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内情,说个明白,但两位是否愿意留在那里,仍然是两位自作决定。” 伍元超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铁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尽,但兄弟约定的时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铁兄,就此别过了。”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们不送了。” 伍元超道:“不敢有劳。”开门而去,眨眼间,隐失于夜暗之中。 掩好木门,回头看到了父亲一脸冷肃神情,白天平心里直打鼓。 果然,白玉山冷冷地开了腔,道:“天平,年轻人最忌骄字,你连客人也不送,不觉着太狂妄了吗?” 白天平欠身应道:“此地距武家堡并非太远,难保没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线,孩儿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发现的危险。” 白玉山嗯了一声,道:“你对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 白天平道:“孩儿从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这些都是师父安排好的步骤,孩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面现难色,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只告诉孩儿一个大概,说近年中江湖必生大变,武家堡只是他们在中原道上一个重要的分舵……”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为难神情,想到无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总不能逼儿子背叛师命,说出内情,也就不再追问。 但黄凤姑却接口问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潜伏在武家堡中的卧底的人?” 白天平道:“对金萍姑娘,小弟了解确然不多,不过,小弟听家师说过,有几位具有远见的武林前辈,数年前,都已经插手此事,希望能把这一场武林的劫难,平息于无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实是不知。” 黄夫人突然说道:“不管武家堡是什么凶险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先夫之仇,却是不能不报,明天,我们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张总管求证昔年先夫受害一事。” 黄凤姑道:“娘!咱们到此之事,十分隐秘,但武家堡却是早已知晓,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们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 黄夫人怔了一怔,道:“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龙潭虎穴,但也不能不报你爹的血海深仇啊!” 黄凤姑道:“爹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操之过急。” 黄夫人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去。” 黄凤姑接口道:“咱们要尽量忍耐,娘,咱们已忍耐了二十年……” 黄夫人冷冷接道:“凤姑,现在,谁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咱们还不知道,还要如何一个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大哥的仇恨实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总管逮住。” 白天平道:“张总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把他给捉住,只怕也会惊动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惊动了武家堡,又怎么样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虽然不见什么,但骨子里却是关系着武林劫难的关键,如是咱们想法子捉住了那张总管,那无异是打草惊蛇。”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事实上,武家堡早巳牵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过江湖上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目光转到黄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礼,道:“黄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黄夫人皱皱眉头,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几时?”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内情,伯母已听到过了。” 黄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满着诡异、神秘……” 黄夫人又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张总管抓住之后,只怕会引起武家堡的震动。” 黄夫人道:“震动了又如何?” 白天平道:“对咱们不利,对整个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 黄夫人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觉着,如若伯母能够再忍耐一些时候,那就不妨再等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须等待机会才成。” 黄夫人道:“孩子,你们等!娘要拚着这条老命,去问个明白。”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 白天平道:“爹,如是只要找那位张总管,孩儿负责三日之内,把他生擒过来,请爹爹和伯母审问就是。” 黄凤姑道:“兄弟,你如生擒来张总管,会不会引起武家堡的怀疑呢?” 白天平道:“小弟尽量想法子,不惊动武家堡中人就是。” 黄夫人突然转脸望着黄凤姑,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神色,缓缓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费了千辛万苦,把你送到清风庵去学艺吗?” 黄凤姑道:“女儿知道,要女儿学得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 黄夫人道:“这就是了,目下你已经艺满出师,但你为什么竟不思为你爹报仇,反而多方阻碍为你爹报仇的事。” 黄凤姑道:“女儿心切父仇,决不在母亲之下,不过,伍少侠说过武家堡中的际遇之后,使女儿想起了一件事。” 黄夫人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告诫女儿的几句话。” 黄夫人道:“她说些什么?” 黄凤姑道:“师父说,武林中近年来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两家最有名的大镖局,各自失去了一笔很大的镖银,所有随镖走动的镖师和趟子手,未留一个活口。两家大镖局,不但交游广阔,而且,总镖头又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但那两趟镖的价值很高,两家镖局虽然基业深厚,但在赔出失镖之后,也闹得元气大伤,数十年聚集的财富,全部赔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债,此事,在扛湖上闹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出一点线索。” 黄夫人道:“凤儿,失镖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女儿之意,只是说明,江湖上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神秘势力,他们出没无常,而且可能隐忍几年不动,听过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后,使女儿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数年前的失镖有关。” 黄夫人接道:“孩子,为娘还是想不出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孩儿觉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关,咱们应该再忍耐一时,白兄弟虽未说明详情,但女儿觉着他奉师命而来,定然有所作为,咱们不能破坏了白兄弟的计划。”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么计划?”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计划,如若伯母能够等候几日,小侄是感激不尽。”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孩子,你可能确定那张总管是凶手吗?” 白天平摇摇头道:“这个小侄不能确定,不过,他本来姓张,为什么甘愿改为黄七,作为伯父从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 黄夫人道:“你黄伯父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感恩图报,改名追随,那也不足为奇。” 白天平道:“伯母说的是,但那位张总管,一身武功,决不在黄伯父之下,而且,他隐身黄家,必有图谋。” 黄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说时间够长啦,凤姑长大成人,而且已学得了一身武功,黄七也可以恢复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 白玉山点点头,道:“嫂夫人说的是。”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家父和黄伯父的事,小侄决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却万分相信,我爹爹绝非凶手。” 黄夫人道:“孩子,你敢这么武断,必有所据了。” 第153章 义薄云天 两位佩剑小童还剑入鞘,向后退了一步。但仍然拦在乾坤二怪的身前。 黄袍老者望了颜凡一眼,冷冷说道:“蓝大侠准备把我们兄弟留在这里么?” 颜凡道:“不敢,但两位来此的心愿未偿,怎能就此告别呢?” 目光又转到那白衣人的身上,接道:“羊兄的大名,在下是闻幕已久,羊白子三个字,江湖上谁不敬仰,以你羊二爷的身份,如若和几个童子动手,胜之不武,万一不幸败了,岂不是要贻笑江湖么?” 羊白子原本惨白的脸上,此刻更显得灰败,如罩上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这么说来,蓝大侠准备和兄弟较量一下了?” 颜凡淡淡一笑,道:“羊兄想和兄弟动手,早晚都可称心如愿,用不着如此急躁。” 羊日子冷冷说道:“如是在下此刻就向你蓝大侠挑战呢?” 颜凡脸色一变,道:“可以,不过羊兄要先打败兄弟这些守门送茶的小童?” 黄袍老者回顾了羊白子一眼,道:“二弟请先退回原位坐下。” 羊白子虽然脾气躁急,但对黄袍老者的话,还是不敢不听,满脸怒容的退回原位而去。 黄袍老人冷厉的眼神,扫掠了两个佩剑童子一眼,冷然一笑,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蓝大侠,竟然利用这些心智尚未发有育的童子,作为护院之人,岂不教天下英雄齿冷!” 颜凡道:“兄弟不愿和两位斗口”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已开出了条件,诸位报不肯食用下赤练蛇,不但无法得那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的下落。只怕离开此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无缺大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道:“蓝大侠可知晓我们也带有很多人手同来么?” 颜凡道:“不错,区区知道,所谓正大门派中人,以大师和玄真道长为首,同行来此者,二十余位,乘巨帆一艘,停泊江中。” 无缺大师点点头,道:“蓝大侠似是早已知晓消息了。” 颜凡道:“大师如何推想都好,蓝某不愿再多解说,可以奉告大师的是,大师等如是想凭仗那些高手赶援,只怕已是望梅止渴,难作指望了。” 无缺大师呆了一呆道:“那些人呢?” 颜凡道:“他们都很好从师尽可放心。” 无缺大师道:“来人大都是各大门派中的精锐,如若你颜凡敢伤他们一人,就算和当今各大门派结下了不解之仇。” 颜凡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兼舍中静坐,武林中黑白两道中的高手,竟然都找上我蓝某而来,那和我蓝某人杀了很多人有何不同?” 无缺大师道:“就老衲所知,蓝大侠一生之中,并无恶迹,而且侠声甚着,所以老衲等才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借着拜寿之名而来。”颜凡笑道:“这么说来,在下对诸位还要十分感激了?” 无缺大师道:“感激倒是不用,老油只希望蓝大侠,要苦海回头,交出金顶丹书,老衲可以保证九大门派中人对你没有恶意。” 颜凡道:“大师保证的太晚了,如是大师单独来此,说明内情,在下或可奉上丹书,但大师却不图此策,率领了各大门派高手,赶来意图威迫蓝某,是么?” 突然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玄真道长身子移动时,一个赤手空拳的童子,却抢先一步拦在了玄真道长的身前,冷冷说道:“道长请回原位! 两个佩剑小童,联手而出,拦阻那羊白子的去路,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样子。那个小童,赤手空拳,站在玄真道长的身前,还不到玄真道长肩头,不论何人,一眼望过,都有着势不均,力不敌的感觉。 玄真道长一拂长髯,道:“小施主想阻拦贫道么?” 那蓝衣童子道:“不错,未得我家主人允准,道长还是请坐回原位的好。” 玄真道长淡淡一笑,道:“如是贫道不回原位呢?” 蓝衫小童道:“那是道长诚心和小的过不去了。” 这面两人对答,那面余三省却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这小童赤手空拳,不知习的什么武功?” 君不语道:“照兄弟的看法,这些赤手空拳的童子,比那些佩剑小童更为可怕。” 余三省啊了一声,未再多言。颜凡似是想出去,但他目睹那蓝衫童子和玄真道长引起了争执之后,就停下脚步,未再移动。 玄真道长气的长髯无风自动,冷冷说道:“小娃儿,你年纪轻轻,敢对我如此无礼么?” 那蓝衫童子缓媛说道:“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和我一般见识么?”玄真道长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 蓝衫童子道:“我说你德高望重,名重武林,如何能够和我一个童子动手?” 玄真道长道:“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练习武功,也非贫道之敌手。” 蓝衫童子道:“那倒不一定了,我如打你不过,至多丢了一条小命,如是你被我打上一掌,你就终身见不得人了。” 玄真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能打贫道一掌?” 蓝衫童子道:“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玄真道长道:“小施主这般的激动贫道,贫道当真是想试试了。” 蓝衫童子道:“好!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玄真道长回顾了无缺大师一眼,苦笑了一下,道:大师,情势迫人,贫道真想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的拳脚上的成就。“ 无缺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未置可否。玄真道长重重咳了一声,道:“贫道开始行动了。” 举步向前行去。 那蓝衫童子右手一抬,一掌击向那玄真道长的小腹。那小童出手甚快,快的如电闪石火一般。 玄真道长似是也未料到那童子出手如此之快,不禁心头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那童子得理不让人,向前欺进了一步,左手紧随着右手,递出了一掌。 这一掌出手更快,远远望去,欺身上步,双掌并发一般。 玄真道长并无真的和那童子动手之心,正如那童子所言,如是自己胜了,胜的不武,如是自已被他击中一掌,可是大为羞愧的事,因此,只是施展身法,避开他的掌势,让他知难而退。 那知那青衣童子出掌的快速,大大的出了他的意外,形势迫人,玄真道长不得不出手接架,右腕一沉,五指抓向那蓝衫童子的左腕。 这玄真道长,乃武当派中名宿,望重江湖,武功之强,早已名动武林,出手自是快似电闪。 但那蓝衫童子,动作亦是快速无比,左手一收,避开掌势,身子突然跃飞而起,一掌当头压下,击向玄真道长的顶,门。 这一击,大出了厅中人的意料之外,也引起了全厅中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过来。 玄真道长一皱眉头,右手一抬,迎着那蓝衫童子拍出一掌。 但闻拍的一声,双掌接实。 只见蓝衫童子,接着玄真推出的掌力,突然又向上升起五尺,悬空打了一个跟斗,呼的一声,从玄真头上掠过。 就在那掠过玄真道长头顶的当儿,突然一伸双臂,平冲了一下身躯。双足却连环向后蹬出,分击玄真道长的双肩。 这一击灵活神妙,只看的厅中人暗暗赞佩不已。 道长身子突然一个翻身,飘飘大袖,横里击出。 原来,那蓝衫童子打的太过刁滑,激怒了玄真道长,抽袖横击,发出了内力。 兄听那大袖拂击出手,带起了一股呼呼风声,力逾千钧。 只要那蓝衫童子的双腿,吃玄真道长衣袖击中非得筋断骨折不可。但见那蓝衫童子伸直的双臂,突然向后一扬,双腿悬空又一个倒翻,双掌却快速绝伦的拍向玄真道长的双肩。 玄真道长沉声喝道:“天禽掌!” 喝声中,双手齐出,迎向那蓝衫童子拍出的双掌。 厅中人,听得玄真道长,喝叫出天禽掌三个字,全都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那天禽掌法,乃是武林中一位奇人绝技,以后,那位奇人死去之后,这天禽掌法,也随着失传了。 今天陡然在此出现,自是引人注意。但见那蓝衫小童悬空飞跃,有如巧燕穿帘,忽脚忽掌,攻向玄真道长。 玄真道长却是双足着地如桩,两手不停的挥动,拒挡那蓝衫童子的攻势。奇怪的是那蓝衫童子有如肋生双翼一般,一连在空中飞舞不停,攻出四十余招,就足以惊世骇俗了。这时厅中之人,大都惊骇不已,暗道:撇开这童子的掌法不谈,单是这份轻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原来,那天禽掌法,奇异之处,就在换气的地方,每当掌力和人相触时,就借机换气。 一般人,不知个中的妙境,还以为他能有什么特异的内功,不用换气永保身子的轻灵不坠。 且说玄真道长和蓝衫童子,互拼了数十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这时,厅中群豪大都看的惊愕万分,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童,竟然能和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玄真道长搏斗了数十招不见落败。大厅中现有二十四个小童,无疑是二十四位绝世高手,如若每人都跟和玄真道长动手的童子武功一般高强,就算乾坤二怪和无缺大师等联手拒敌,也无法抵挡这二十四个小童的合攻之势。 突然听得颜凡沉声喝道:“住手! 那搏斗中的童子突然悬空翻了两个跟斗,轻飘飘的落在大厅门口的原位上。 听他发出轻微的喘息之声,显然这一仗亦打的十分吃力。 玄真道长神情一片严肃,望了颜凡一眼,冷冷说道:“贫道等都错估了蓝大侠。 颜凡道:“诸位错估了我蓝某人,还劳师动众而来,如是估计正确,那将应该如何?” 玄真道长道:“我们把蓝大侠看的太君子了,所以,才有这等君子之风。 蓝大义冷笑一声,伸手抓起一条赤练蛇,目光一掠乾坤二怪和玄真道长,道:“在下再给诸位最后一个机会,如是诸位坚持不食比物,区区从此刻起,再不牵动诸位了。” 乾坤二怪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颜凡突然举步向室外行去。 玄真道长距离厅门最近,只要横跨两步,就可以拦住了那颜凡的去路,但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有举动,立时将引起那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施袭,一个还可对付,如是他们群起而攻,那就很难应付了。 他心中这一犹豫,颜凡已然快速无比的行出大厅。 无缺大师目光转动,扫掠了厅中群豪一眼,肃容道:“诸位之中,那些是专为拜寿而来?” 厅中群豪,大部份站起身子,齐声应道:“我等专为拜寿而来。”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要干什么?” 无缺大师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局,似是非有一场恶战不可,这些祝寿之人似是用不着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很仁慈啊?” 无缺大师一扬双眉道:“怎么说?” 羊白子道:“如若颜凡在这大厅之中,布下了什么机关,为什么不让它多死几个人?” 无缺大师道:“这些人无为而来,为什么要他们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呢?” 羊白子道:“好!大师随便如何处理。” 无缺大师高声说道:“诸位如是专为拜寿而来,我想那颜凡心中必然清楚,尽管放心的离开这座大厅了。” 厅中群豪,大部份举步向外行去。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咱们是否也该离此?”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难得一见的热闹,兄弟不想失去一饱眼福的机会。” 余三省心中暗道:“君不语不肯离开大厅,大约是不致于有何危险了……” 也就坐着未动。这一来,方秀梅、张伯松、万子常等也都坐着未动。 那些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似是早已得到吩咐一般,任群豪鱼贯出厅,没有出手拦阻。 片刻之后,厅中群豪离开了大半,兄剩下十二位金匾提名之人,吴半风和乾坤二怪、无缺大师、玄真道长,高文超,及那位金蝉步的传人。 蓝家风突然站起身子,随在群豪身后,举步向厅外行去。 羊白子无声无息的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蓝家风的右腕。冷笑一声,道:“蓝姑娘留这里陪陪我们。” 蓝家凤怒道:“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令尊去了,姑娘该是厅中主人,岂能客人未散,主人全溜的道理?” 蓝家风道:“放开我! 羊白子冷冷说道:“在下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姑娘最好识相一些。” 他口中虽然在对蓝家凤说话,两道锐利的目光却盯注在厅门口处那些蓝衫白裤的童子身上。 只见那些蓝衣童子,个个肃容而立,不见一点笑容。蓝家凤被人扣住脉穴,他们也是无动于衷,似是只对颜凡奉命唯谨,其他人全都未放在心上。羊白子担心的就是那些蓝衣童子出手,看他们肃立不动,心中顿时一宽。 这当儿,突闻身后传出一声冷喝道:“放开她! 羊白子霍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英俊少年,站在身后,当下一皱眉头,道:“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道:“在下高文超。 羊白子道:“称要我放了这位蓝姑娘?” 高文超道:“不错,你们和蓝大侠的恩怨,与这位姑娘根本无干,识相的就听在下之言,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道:“嗯!如是在下不放呢?” 高文超道:“阁下那就先和在下分个生死出来。” 羊白子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一阵,道:“当真是年头变了,不论什么人都敢向我挑战了。” 高文超突然向前踏进一步,道:“乾、坤二怪在武林之中,确有一点小名气,在下有幸,能够领教一二?” 口中说话,右手一抬,疾快拍出一掌。 羊白子右手一带,蓝家风身不由主的被他拖的横行了两步,正好挡住了高文超拍来的掌势。 高文超右腕一挡,收回了掌势,身子一侧,斜上半步。右手疾快点出,攻向了羊白子的右肋。 羊白子疾快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掌势,举拳按住蓝家凤的背心之上,道:“阁下如再攻我一招,我就震断这丫头的心脉。” 高文超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出手攻袭,口中却道:“你如伤害她一根毫发,我就斩你一条手臂下来。” 蓝家风脉穴被扣,反击无力,大声说道:“高兄不用管我,放手攻他。” 高文超摇摇头,道:“他真的会伤害你,那时,纵然取他之命于事何补?” 蓝家凤道,“哼!你这人笨的要死!” 高文超怔了一怔,道:“我那里不对了?” 蓝家凤道:“你为什么说给他知道?……”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就算他不说,老夫也一样可以瞧得出来。” 高文超双目中神芒如电,凝注在羊白子的脸上,冷肃的说道:“你心中明白也好,如是蓝姑娘受到一点伤害,在下非取你之命不可。” 羊白子一皱眉头,道:“你好像很有信心能杀了老夫。” 高文超冷冷应道:“我如杀不了你,就是你把我杀死。” 只听那金蝉步的传人冷笑一声,道:“羊白子,高文超如是杀你不死,还有区区在下。” 羊白子回头一顾,道:“喝!你又是何许人物?” 那少年冷漠一笑,道:“在下江晓峰,名不见经传,你如不信,不妨试试。” 一面说,一面举步行了过来。 羊白于回顾了那黄袍老者一眼,转望江晓峰道:“你是颜凡请来的帮手?” 江晓峰摇摇头,道:“蓝大侠交游广阔,怎会请在下这无名小卒助拳。” 蓝家凤两道盈盈秋水,移注在江晓峰的身上,欲言又止。 羊白子突然哈哈一笑,道:“是了,你是为蓝姑娘来的产?” 江晓峰道:“是又怎样?” 羊白子望望蓝家风,道:“玉燕子蓝家凤的确是美,无怪乎你们这些毛头小伙子个个都情甘效死,不过……” 高文超道:“不过什么?” 羊白子道:“玉人如花,笑靥倾城,但必须有一个条件。” 江晓峰道:“什么条件?” 羊白子阴森一笑,道:“要她好好的活着。” 江晓峰道:“我不相信你有杀她的机会。” 羊白子脸色一变,道:“你可是想激我杀给你们瞧瞧?” 高文超突然踏前一步,举起右掌。只见他右掌一片血光,鲜艳夺目。 羊白子道:“血手奇功。” 高文超神情肃穆,阴森的说道:“不错。” 江晓峰右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把金色的短剑,道:“羊白子,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望了那金剑一眼,脸色突然一变,道:“夺命金剑。” 江晓峰道:“阁下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厅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江晓峰手中的金剑之上,肃静的大厅中,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低语之声。 原来,那夺命金剑,乃武林中极为有名的恶毒兵刃之一,短剑用黄金合以精钢制成,内藏机簧,搏斗之间,只要一按剑柄机簧,金剑中暗藏的毒针,立时将激射而出,机簧力道奇强,射出的毒针,可达五丈开外,不论何等精深的内功,都难抗拒。 昔年这把金剑,在江湖之上,造成了一场震惊人心的大风波,因为它太过恶毒,被称为夺命金剑,金剑一出,必有丧命之人。 武林中正道人物,都以此物太过恶毒,特以联名传柬,警告武林同道,谁要使用夺命金剑,就算是武林道上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而且不择手段。 此偷传人江湖,金剑果然销声敛迹,未再出现江湖之上,想不到,此时突然出现在蓝府大厅之中。 目睹夺命金剑,不独是羊白子心头震骇,就是那玄真道一长和无缺大师,也为之心头震动不已。 江晓峰扬扬金剑,道:“羊白子,我要你放开蓝姑娘,听到没有?” 羊白子突然一带蓝家风的娇躯,挡在自己身前,冷冷说道:“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劲道十分强劲,不论内功何等精深的人,也是无法抗拒!” 江晓峰道:“你明白就好。” 羊白子道:“不过,那夺命金剑中的毒针中并未长眼睛,固然可以射中羊某,但也可以射中蓝姑娘,阁下如是不想要蓝姑娘再活下去,只管施放剑中毒针。” 江晓峰道:“这夺命金剑中暗藏毒针,见血封喉,我不信你中你中针之后,还有杀死篮姑娘的机会。” 羊白子冷笑一声,道:“你未免太低估了乾、坤二怪,纵然剑中毒针,是天下第一等奇毒之物,但羊某相信,也可以支撑一个时辰,就算你毒针能够控发自如,不中蓝姑娘,但羊某兄要一眨眼的时间,就可以震断了她的心脉。” 江晓峰一扬剑眉,默默不语。 显然,羊白子几句话,已然把江晓峰给唬住。 蓝家凤突然冷笑一声,道:“哼!没有骨气。” 羊白子道:“臭丫头骂哪一个?” 蓝家风道:“你也不配我骂。” 江晓峰道:“那是骂在下下不了手?” 蓝家凤道:“是骂你又怎么样?” 江晓峰道:“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事?” 蓝家风道:“你拿出夺命金剑,却不敢施用,自然是没有骨气了。” 江晓峰道:“你生死控制于别人手中,我怎能和人动手?我怕他们伤了你的性命。” 蓝家风道:“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呢?”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羊白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原来,他想出言挑拨两句,但见那江晓峰眉宇间,隐隐泛现怒意,生恐一言错出,反将招致无谓的麻烦,只好隐下不羊白子默察形势一眼,低声对黄袍老者说道:“大哥,情势有些不对,咱们早些离开这座大厅,这位篮姑娘的死亡威胁,既可制服住高文超和江晓峰,想来一样可以威吓住那些蓝衣童子,人质在我们手中,不走更待何时?” 黄袍老者微一颔首,道:“贤弟开道。” 羊白子暗中一加手劲,蓝姑娘顿有着骨疼如裂之感,但她生性倔强,强忍住未叫出声。 奇怪的是,那些蓝衣童子,眼看小组受人折磨,竟是一个个视若无睹。 儿乎是蓝家风和他们是全然无关的陌生人。 羊白子低声说道:“姑娘如若不想死,那就和在下合作一点,我们出了蓝府大门,就放了姑娘,如是姑娘不肯和我等合作,那就是自找苦头吃了。” 篮家凤紧咬牙关,不愿使自己承受的痛苦形诸于外,而且神色还尽量保持着平静,举步向前行公。 兄见两个蓝衣小童,突然向前两步,拦住蓝家风的去路,冷肃的说道:“站住!” 羊白子道:“你们认识她么?” 两个仗剑小童齐齐摇头,道:“认不认识,都无关要紧,我们兄听主人令谕,如是未得主人吩咐,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两人答话神情个分认真,显然说的都是衷心之言。“ 羊白子想道:“她是你们主人的小姐,难道你们当真的不认识么?” 两个仗剑小童拉开门户,长剑平胸,冷冷说道:“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羊白子看两个仗剑童子蓄势待发,大有立刻动手之概,心中甚是惊愕,暗道:“看起来,颜凡已把这些小童训练到除他之外,不再理会别人的境界了,这倒是一桩很麻烦的事了,心中念头一转,手上却暗加力道,突把蓝家风向前一推。 但见两个拦路童子,齐齐一探右手,长剑电闪而出。但他们并未攻向蓝家凤,闪闪寒芒,却指向蓝姑娘身后的羊白子。 羊白子疾退一步,厉声道:“你们如再妄攻一剑,我就先毙了蓝家凤。……” 语声未落,突见人影一闪,江晓峰快若闪电而至,手中金剑,斩向羊白子的左腕。羊白子左腕一沉,希望带转篮家凤的娇身以阻金剑。 兄见两丝冷风,迎面而至,袭向两面太阳穴。羊白子的右手已被江晓峰的剑势逼开,江晓峰手中金剑,仍掠袭左腕,两个青衣童子的剑势由下面向上施袭,羊白子虽有蓝家凤用作护身,但一时间也无法应付这三面攻来的剑势。情势迫急,兄好一把放开了篮姑娘,疾快的向后退避三步。 江晓峰双肩一晃,整个的身躯,陡然间横移三尺,挡在羊白子的身前,冷冷说道:“羊白子,你现在没有人质了,但不知还要如何威胁区区?” 羊白子右手在腰间一探,暗中松开扣把,抖出一条三尺二寸的白骨鞭。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外门兵刃,不在十八件兵器之内。 名虽叫白骨鞭,其实和骨无关,是用精钢合以白银打成地四寸长短的钢筋,四面有棱,形如骨节,中间以银线合以发丝把它连起。 除了一个把柄之外,尚有七节钢骨,连在一起,鞭尾处还加了一段锋利尾梢,合共三尺二寸。 羊白子兵刃在手,胆气一壮,道:“阁下即是想逼在下出手,看来今日,要阁下称心如愿了。” 江晓峰冷冷一笑,道:“在下也久闻乾、神二怪,虽已暂时息隐,但武功定然还在,社区区领教几招,也好以长见识。” 一扬手中金剑,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羊白子道:“慢着。” 江晓峰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羊白子道:“这大厅中,人数众多,地方狭小,要打,咱们就到大厅之外,好好的打它一个胜负出来。”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主意很好啊!那就请阁下带路。” 羊白子本想讨巧,想他年轻人血气方刚,所自己一激,定然去转身开道,那知江晓峰却不吃这套,反咬了一口,使得羊白子怔了半晌,才道:“阁下一转身,就是厅门,为何要在下带路?” 江晓峰冷冷说道:“给你留脸,你既然不要,在下只好拆穿你的阴谋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开道,这些守门的童子定然不以放,在下如不能忍下这口气,是非和他们动手不可了,阁下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了?” 羊白子咳了一声,道:“阁下年纪不大,心机却是很深啊!” 江晓峰冷笑道:“你迟迟不敢出手,大约是害怕庄下施放夺命金剑中的毒外,取你之命。” 仰天打个哈哈,按道:“但你可以放心,我要凭真实武功胜你,要你输口服心服,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羊白子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这一问答,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怕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 江晓峰哈哈一笑,只笑的羊白子一张脸更显得苍白。 连黄袍老者,他被笑的脸泛羞红。 江晓峰停下了大笑之声,说道:“你要和在下单打独斗,如是有人相助,那在下就要施放毒针伤人了。” 羊白子一生纵横江湖,几时受过这等羞辱,暴喝一声,道:“不要卖狂,先接我一鞭。” 七节白骨鞭,挟着一阵锐啸,兜头劈下。 江晓峰一晃双肩,巧快无比的问在羊白子的身后。羊白子一鞭落空,心头一震,一提气,陡然向前冲进五尺,右腕一带,白骨鞭“神龙摆尾”,疾向身后扫去。 江晓峰身法的奇奥,羊白子应变的快速,同使厅中人为之敬佩不已。 羊白子白骨鞭回扫出手的同时,人也同时转过了身子。 但见江晓峰金剑疾起,当的一声,震开了羊白子的白骨鞭,人却随着出手的金剑,一个快速转身欺到羊白子的身前,右手一抬,金剑直胸前。 如若江晓峰此刻按动机簧,射出毒针,羊白子武功再高十倍,也中难逃得此劫。 羊白子的白骨鞭已被江晓峰封到外面,已然无法用作土封架对方的兵刃之用,只好一提真气,横跨两步。 但见江晓峰身子一转,金剑仍然指在羊白子前胸之上。 羊白子身子连闪,左跃右进,希望让开那江晓峰指在前胸之上的金剑。 那知江晓峰有如附身之影,但见他双肩晃动,身子动作奇快,不论羊白子如何闪避,都无法逃过那指有前胸的金剑。 片刻工夫,羊白子苍白的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只见那黄袍老者右手一抬,一道寒光,由袖中疾飞而出,疾向江晓峰射了过去。口中却大声喝道:“住手。” 口中喝着,飞出寒芒已然指向江晓峰的背心。 蓝家凤尖声叫道:“小心暗算!” 江晓峰陡热一个急转身,让过袭向背心的寒芒,人却从蓝家风身侧急闪而过,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蓝家风只觉那江晓峰口中热气,直扑在粉额上,心中忽然一跳,不禁转脸望去。只见江晓峰停身在五尺以外,脸上泛现出微微笑意,似乎是蓝家凤那一句小心暗算,给了他无比的安慰。 那黄袍老人右腕一挫,把射出的寒芒,重又收回袖中。 他收发的速度太过迅快,厅中大部份人,瞪着一双大眼睛,都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兵刃。那黄袍老人,似乎是生怕江晓峰先行质问。抢先说道:“朋友适才用的身法,可是绝传江湖的金蝉步么?”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不错,阁下有何见教?” 黄袍老人道:“金蝉步乃武林中最为奇奥的轻功,区区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蓝家凤冷冷说道。“哼!先说过要单打独斗,但你们乾坤二怪竟然不守约言。” 黄袍老者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过,但却忍下未曾发作,干笑一声,道:“此情此景,岂可作意气之争…” 目光转到无缺大师的脸上,接道:“大师,区区有几句话,想和大师谈谈,不知大师是否愿听?” 无缺大师道:“老袖愿闻。” 黄袍老者道:“颜凡把咱们困于这座大厅之中,既不下令围攻,却又不让咱们离开这大厅一步,大师可知他用心何在么?” 无缺大师四顾了一眼,道:“这座大厅并非是铜墙铁壁,这就叫老袖想不明颜凡用心何在了。” 黄袍老人道:“颜凡城府深沉,自然是早已知晓这座大厅无法困住咱们,定然是别有阴谋了。” 无缺大师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黄袍老者接道:“眼下厅中之人,除了大师玄真道长及我们兄弟外,不是颜凡的属下,就是他的朋友,就算有几个非他之友,也是中间身份,两面都不帮忙,敌我形势,一目了然,咱们如欲求生,只有一途可循。” 无缺大师道:“愿闻高见。” 黄袍老者道:“捐弃门户之见,携手合作,合则生机大增,分则两败俱伤,区区言出衷诚,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下如何?” 无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黄袍老者道:“不管那颜凡打算如何,咱们先合力破围而出,脱此围困之后,为敌为友,悉凭尊便。” 无缺大师满脸为难之色,良久答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都是望重武林的人物,如是和乾、坤二怪合作御敌,日后传出江湖,不但两人的名望大受影响,就是少林和武当两派,也将因而蒙羞,但目下形势,却又是凶险万分,四人合作,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如再相互为敌牵制,自是必败无疑。 回目望去,只见玄真道长双眉紧皱,显然,也在用心思索此事。 黄袍老者心知两人极感为难,也不追问。 良久之后,才听无缺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合作倒不必了,但两位如要冲出大厅时,老衲等愿相配合,咱们一齐动手,但却各行其是,我们遇险,不用两位相助,如是两位遇险,我们也不帮忙。” 黄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准备立时被围而出,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不如何?” 无缺大师道:“老衲等也不想在此多留了。” 这一句话,无疑答应了乾坤双怪,和他们配合出手。 黄袍老者双目神光一闪,高声说道:“颜凡,我们要冲出去了。” 举步向厅门行去。 无缺大师,玄真道长,也同时举步而行。但闻一阵沙沙之声,守在大厅门口的蓝衣童子,由八个抽出长剑,分成两批,四个围向乾坤双怪,四个围向无缺和玄真道长。另外四个佩剑童子,却一排挡在大厅门口之处。 十二个徒手童子,却疾快的散布在大厅四面,显然,是准备防止乾坤二怪和无缺大师等破壁而出。 玄真道长右手一探,抽出长剑,无缺大师双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对铜钹,但却同时停下了脚步。 乾坤二怪并肩而立,两人相距三尺左右,摆成了迎敌的阵势。 但那八个执剑童子,也未再向前欺进,似是用意只在拦阻几人出厅,不让他们出此大厅。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玄真道长高声说道:“蓝大侠” 第153章 义薄云天 两位佩剑小童还剑入鞘,向后退了一步。但仍然拦在乾坤二怪的身前。 黄袍老者望了颜凡一眼,冷冷说道:“蓝大侠准备把我们兄弟留在这里么?” 颜凡道:“不敢,但两位来此的心愿未偿,怎能就此告别呢?” 目光又转到那白衣人的身上,接道:“羊兄的大名,在下是闻幕已久,羊白子三个字,江湖上谁不敬仰,以你羊二爷的身份,如若和几个童子动手,胜之不武,万一不幸败了,岂不是要贻笑江湖么?” 羊白子原本惨白的脸上,此刻更显得灰败,如罩上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这么说来,蓝大侠准备和兄弟较量一下了?” 颜凡淡淡一笑,道:“羊兄想和兄弟动手,早晚都可称心如愿,用不着如此急躁。” 羊日子冷冷说道:“如是在下此刻就向你蓝大侠挑战呢?” 颜凡脸色一变,道:“可以,不过羊兄要先打败兄弟这些守门送茶的小童?” 黄袍老者回顾了羊白子一眼,道:“二弟请先退回原位坐下。” 羊白子虽然脾气躁急,但对黄袍老者的话,还是不敢不听,满脸怒容的退回原位而去。 黄袍老人冷厉的眼神,扫掠了两个佩剑童子一眼,冷然一笑,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蓝大侠,竟然利用这些心智尚未发有育的童子,作为护院之人,岂不教天下英雄齿冷!” 颜凡道:“兄弟不愿和两位斗口”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已开出了条件,诸位报不肯食用下赤练蛇,不但无法得那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的下落。只怕离开此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无缺大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道:“蓝大侠可知晓我们也带有很多人手同来么?” 颜凡道:“不错,区区知道,所谓正大门派中人,以大师和玄真道长为首,同行来此者,二十余位,乘巨帆一艘,停泊江中。” 无缺大师点点头,道:“蓝大侠似是早已知晓消息了。” 颜凡道:“大师如何推想都好,蓝某不愿再多解说,可以奉告大师的是,大师等如是想凭仗那些高手赶援,只怕已是望梅止渴,难作指望了。” 无缺大师呆了一呆道:“那些人呢?” 颜凡道:“他们都很好从师尽可放心。” 无缺大师道:“来人大都是各大门派中的精锐,如若你颜凡敢伤他们一人,就算和当今各大门派结下了不解之仇。” 颜凡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兼舍中静坐,武林中黑白两道中的高手,竟然都找上我蓝某而来,那和我蓝某人杀了很多人有何不同?” 无缺大师道:“就老衲所知,蓝大侠一生之中,并无恶迹,而且侠声甚着,所以老衲等才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借着拜寿之名而来。”颜凡笑道:“这么说来,在下对诸位还要十分感激了?” 无缺大师道:“感激倒是不用,老油只希望蓝大侠,要苦海回头,交出金顶丹书,老衲可以保证九大门派中人对你没有恶意。” 颜凡道:“大师保证的太晚了,如是大师单独来此,说明内情,在下或可奉上丹书,但大师却不图此策,率领了各大门派高手,赶来意图威迫蓝某,是么?” 突然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玄真道长身子移动时,一个赤手空拳的童子,却抢先一步拦在了玄真道长的身前,冷冷说道:“道长请回原位! 两个佩剑小童,联手而出,拦阻那羊白子的去路,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样子。那个小童,赤手空拳,站在玄真道长的身前,还不到玄真道长肩头,不论何人,一眼望过,都有着势不均,力不敌的感觉。 玄真道长一拂长髯,道:“小施主想阻拦贫道么?” 那蓝衣童子道:“不错,未得我家主人允准,道长还是请坐回原位的好。” 玄真道长淡淡一笑,道:“如是贫道不回原位呢?” 蓝衫小童道:“那是道长诚心和小的过不去了。” 这面两人对答,那面余三省却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这小童赤手空拳,不知习的什么武功?” 君不语道:“照兄弟的看法,这些赤手空拳的童子,比那些佩剑小童更为可怕。” 余三省啊了一声,未再多言。颜凡似是想出去,但他目睹那蓝衫童子和玄真道长引起了争执之后,就停下脚步,未再移动。 玄真道长气的长髯无风自动,冷冷说道:“小娃儿,你年纪轻轻,敢对我如此无礼么?” 那蓝衫童子缓媛说道:“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和我一般见识么?”玄真道长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 蓝衫童子道:“我说你德高望重,名重武林,如何能够和我一个童子动手?” 玄真道长道:“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练习武功,也非贫道之敌手。” 蓝衫童子道:“那倒不一定了,我如打你不过,至多丢了一条小命,如是你被我打上一掌,你就终身见不得人了。” 玄真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能打贫道一掌?” 蓝衫童子道:“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玄真道长道:“小施主这般的激动贫道,贫道当真是想试试了。” 蓝衫童子道:“好!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玄真道长回顾了无缺大师一眼,苦笑了一下,道:大师,情势迫人,贫道真想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的拳脚上的成就。“ 无缺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未置可否。玄真道长重重咳了一声,道:“贫道开始行动了。” 举步向前行去。 那蓝衫童子右手一抬,一掌击向那玄真道长的小腹。那小童出手甚快,快的如电闪石火一般。 玄真道长似是也未料到那童子出手如此之快,不禁心头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那童子得理不让人,向前欺进了一步,左手紧随着右手,递出了一掌。 这一掌出手更快,远远望去,欺身上步,双掌并发一般。 玄真道长并无真的和那童子动手之心,正如那童子所言,如是自己胜了,胜的不武,如是自已被他击中一掌,可是大为羞愧的事,因此,只是施展身法,避开他的掌势,让他知难而退。 那知那青衣童子出掌的快速,大大的出了他的意外,形势迫人,玄真道长不得不出手接架,右腕一沉,五指抓向那蓝衫童子的左腕。 这玄真道长,乃武当派中名宿,望重江湖,武功之强,早已名动武林,出手自是快似电闪。 但那蓝衫童子,动作亦是快速无比,左手一收,避开掌势,身子突然跃飞而起,一掌当头压下,击向玄真道长的顶,门。 这一击,大出了厅中人的意料之外,也引起了全厅中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过来。 玄真道长一皱眉头,右手一抬,迎着那蓝衫童子拍出一掌。 但闻拍的一声,双掌接实。 只见蓝衫童子,接着玄真推出的掌力,突然又向上升起五尺,悬空打了一个跟斗,呼的一声,从玄真头上掠过。 就在那掠过玄真道长头顶的当儿,突然一伸双臂,平冲了一下身躯。双足却连环向后蹬出,分击玄真道长的双肩。 这一击灵活神妙,只看的厅中人暗暗赞佩不已。 道长身子突然一个翻身,飘飘大袖,横里击出。 原来,那蓝衫童子打的太过刁滑,激怒了玄真道长,抽袖横击,发出了内力。 兄听那大袖拂击出手,带起了一股呼呼风声,力逾千钧。 只要那蓝衫童子的双腿,吃玄真道长衣袖击中非得筋断骨折不可。但见那蓝衫童子伸直的双臂,突然向后一扬,双腿悬空又一个倒翻,双掌却快速绝伦的拍向玄真道长的双肩。 玄真道长沉声喝道:“天禽掌!” 喝声中,双手齐出,迎向那蓝衫童子拍出的双掌。 厅中人,听得玄真道长,喝叫出天禽掌三个字,全都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那天禽掌法,乃是武林中一位奇人绝技,以后,那位奇人死去之后,这天禽掌法,也随着失传了。 今天陡然在此出现,自是引人注意。但见那蓝衫小童悬空飞跃,有如巧燕穿帘,忽脚忽掌,攻向玄真道长。 玄真道长却是双足着地如桩,两手不停的挥动,拒挡那蓝衫童子的攻势。奇怪的是那蓝衫童子有如肋生双翼一般,一连在空中飞舞不停,攻出四十余招,就足以惊世骇俗了。这时厅中之人,大都惊骇不已,暗道:撇开这童子的掌法不谈,单是这份轻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原来,那天禽掌法,奇异之处,就在换气的地方,每当掌力和人相触时,就借机换气。 一般人,不知个中的妙境,还以为他能有什么特异的内功,不用换气永保身子的轻灵不坠。 且说玄真道长和蓝衫童子,互拼了数十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这时,厅中群豪大都看的惊愕万分,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童,竟然能和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玄真道长搏斗了数十招不见落败。大厅中现有二十四个小童,无疑是二十四位绝世高手,如若每人都跟和玄真道长动手的童子武功一般高强,就算乾坤二怪和无缺大师等联手拒敌,也无法抵挡这二十四个小童的合攻之势。 突然听得颜凡沉声喝道:“住手! 那搏斗中的童子突然悬空翻了两个跟斗,轻飘飘的落在大厅门口的原位上。 听他发出轻微的喘息之声,显然这一仗亦打的十分吃力。 玄真道长神情一片严肃,望了颜凡一眼,冷冷说道:“贫道等都错估了蓝大侠。 颜凡道:“诸位错估了我蓝某人,还劳师动众而来,如是估计正确,那将应该如何?” 玄真道长道:“我们把蓝大侠看的太君子了,所以,才有这等君子之风。 蓝大义冷笑一声,伸手抓起一条赤练蛇,目光一掠乾坤二怪和玄真道长,道:“在下再给诸位最后一个机会,如是诸位坚持不食比物,区区从此刻起,再不牵动诸位了。” 乾坤二怪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颜凡突然举步向室外行去。 玄真道长距离厅门最近,只要横跨两步,就可以拦住了那颜凡的去路,但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有举动,立时将引起那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施袭,一个还可对付,如是他们群起而攻,那就很难应付了。 他心中这一犹豫,颜凡已然快速无比的行出大厅。 无缺大师目光转动,扫掠了厅中群豪一眼,肃容道:“诸位之中,那些是专为拜寿而来?” 厅中群豪,大部份站起身子,齐声应道:“我等专为拜寿而来。”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要干什么?” 无缺大师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局,似是非有一场恶战不可,这些祝寿之人似是用不着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羊白子冷冷说道:“大师很仁慈啊?” 无缺大师一扬双眉道:“怎么说?” 羊白子道:“如若颜凡在这大厅之中,布下了什么机关,为什么不让它多死几个人?” 无缺大师道:“这些人无为而来,为什么要他们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呢?” 羊白子道:“好!大师随便如何处理。” 无缺大师高声说道:“诸位如是专为拜寿而来,我想那颜凡心中必然清楚,尽管放心的离开这座大厅了。” 厅中群豪,大部份举步向外行去。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咱们是否也该离此?”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难得一见的热闹,兄弟不想失去一饱眼福的机会。” 余三省心中暗道:“君不语不肯离开大厅,大约是不致于有何危险了……” 也就坐着未动。这一来,方秀梅、张伯松、万子常等也都坐着未动。 那些守护在大厅门口的童子,似是早已得到吩咐一般,任群豪鱼贯出厅,没有出手拦阻。 片刻之后,厅中群豪离开了大半,兄剩下十二位金匾提名之人,吴半风和乾坤二怪、无缺大师、玄真道长,高文超,及那位金蝉步的传人。 蓝家风突然站起身子,随在群豪身后,举步向厅外行去。 羊白子无声无息的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蓝家风的右腕。冷笑一声,道:“蓝姑娘留这里陪陪我们。” 蓝家凤怒道:“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令尊去了,姑娘该是厅中主人,岂能客人未散,主人全溜的道理?” 蓝家风道:“放开我! 羊白子冷冷说道:“在下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姑娘最好识相一些。” 他口中虽然在对蓝家凤说话,两道锐利的目光却盯注在厅门口处那些蓝衫白裤的童子身上。 只见那些蓝衣童子,个个肃容而立,不见一点笑容。蓝家凤被人扣住脉穴,他们也是无动于衷,似是只对颜凡奉命唯谨,其他人全都未放在心上。羊白子担心的就是那些蓝衣童子出手,看他们肃立不动,心中顿时一宽。 这当儿,突闻身后传出一声冷喝道:“放开她! 羊白子霍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英俊少年,站在身后,当下一皱眉头,道:“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道:“在下高文超。 羊白子道:“称要我放了这位蓝姑娘?” 高文超道:“不错,你们和蓝大侠的恩怨,与这位姑娘根本无干,识相的就听在下之言,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道:“嗯!如是在下不放呢?” 高文超道:“阁下那就先和在下分个生死出来。” 羊白子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一阵,道:“当真是年头变了,不论什么人都敢向我挑战了。” 高文超突然向前踏进一步,道:“乾、坤二怪在武林之中,确有一点小名气,在下有幸,能够领教一二?” 口中说话,右手一抬,疾快拍出一掌。 羊白子右手一带,蓝家风身不由主的被他拖的横行了两步,正好挡住了高文超拍来的掌势。 高文超右腕一挡,收回了掌势,身子一侧,斜上半步。右手疾快点出,攻向了羊白子的右肋。 羊白子疾快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掌势,举拳按住蓝家凤的背心之上,道:“阁下如再攻我一招,我就震断这丫头的心脉。” 高文超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出手攻袭,口中却道:“你如伤害她一根毫发,我就斩你一条手臂下来。” 蓝家风脉穴被扣,反击无力,大声说道:“高兄不用管我,放手攻他。” 高文超摇摇头,道:“他真的会伤害你,那时,纵然取他之命于事何补?” 蓝家凤道,“哼!你这人笨的要死!” 高文超怔了一怔,道:“我那里不对了?” 蓝家凤道:“你为什么说给他知道?……”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就算他不说,老夫也一样可以瞧得出来。” 高文超双目中神芒如电,凝注在羊白子的脸上,冷肃的说道:“你心中明白也好,如是蓝姑娘受到一点伤害,在下非取你之命不可。” 羊白子一皱眉头,道:“你好像很有信心能杀了老夫。” 高文超冷冷应道:“我如杀不了你,就是你把我杀死。” 只听那金蝉步的传人冷笑一声,道:“羊白子,高文超如是杀你不死,还有区区在下。” 羊白子回头一顾,道:“喝!你又是何许人物?” 那少年冷漠一笑,道:“在下江晓峰,名不见经传,你如不信,不妨试试。” 一面说,一面举步行了过来。 羊白于回顾了那黄袍老者一眼,转望江晓峰道:“你是颜凡请来的帮手?” 江晓峰摇摇头,道:“蓝大侠交游广阔,怎会请在下这无名小卒助拳。” 蓝家凤两道盈盈秋水,移注在江晓峰的身上,欲言又止。 羊白子突然哈哈一笑,道:“是了,你是为蓝姑娘来的产?” 江晓峰道:“是又怎样?” 羊白子望望蓝家风,道:“玉燕子蓝家凤的确是美,无怪乎你们这些毛头小伙子个个都情甘效死,不过……” 高文超道:“不过什么?” 羊白子道:“玉人如花,笑靥倾城,但必须有一个条件。” 江晓峰道:“什么条件?” 羊白子阴森一笑,道:“要她好好的活着。” 江晓峰道:“我不相信你有杀她的机会。” 羊白子脸色一变,道:“你可是想激我杀给你们瞧瞧?” 高文超突然踏前一步,举起右掌。只见他右掌一片血光,鲜艳夺目。 羊白子道:“血手奇功。” 高文超神情肃穆,阴森的说道:“不错。” 江晓峰右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把金色的短剑,道:“羊白子,放开蓝姑娘。” 羊白子望了那金剑一眼,脸色突然一变,道:“夺命金剑。” 江晓峰道:“阁下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厅中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江晓峰手中的金剑之上,肃静的大厅中,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低语之声。 原来,那夺命金剑,乃武林中极为有名的恶毒兵刃之一,短剑用黄金合以精钢制成,内藏机簧,搏斗之间,只要一按剑柄机簧,金剑中暗藏的毒针,立时将激射而出,机簧力道奇强,射出的毒针,可达五丈开外,不论何等精深的内功,都难抗拒。 昔年这把金剑,在江湖之上,造成了一场震惊人心的大风波,因为它太过恶毒,被称为夺命金剑,金剑一出,必有丧命之人。 武林中正道人物,都以此物太过恶毒,特以联名传柬,警告武林同道,谁要使用夺命金剑,就算是武林道上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而且不择手段。 此偷传人江湖,金剑果然销声敛迹,未再出现江湖之上,想不到,此时突然出现在蓝府大厅之中。 目睹夺命金剑,不独是羊白子心头震骇,就是那玄真道一长和无缺大师,也为之心头震动不已。 江晓峰扬扬金剑,道:“羊白子,我要你放开蓝姑娘,听到没有?” 羊白子突然一带蓝家风的娇躯,挡在自己身前,冷冷说道:“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劲道十分强劲,不论内功何等精深的人,也是无法抗拒!” 江晓峰道:“你明白就好。” 羊白子道:“不过,那夺命金剑中的毒针中并未长眼睛,固然可以射中羊某,但也可以射中蓝姑娘,阁下如是不想要蓝姑娘再活下去,只管施放剑中毒针。” 江晓峰道:“这夺命金剑中暗藏毒针,见血封喉,我不信你中你中针之后,还有杀死篮姑娘的机会。” 羊白子冷笑一声,道:“你未免太低估了乾、坤二怪,纵然剑中毒针,是天下第一等奇毒之物,但羊某相信,也可以支撑一个时辰,就算你毒针能够控发自如,不中蓝姑娘,但羊某兄要一眨眼的时间,就可以震断了她的心脉。” 江晓峰一扬剑眉,默默不语。 显然,羊白子几句话,已然把江晓峰给唬住。 蓝家凤突然冷笑一声,道:“哼!没有骨气。” 羊白子道:“臭丫头骂哪一个?” 蓝家风道:“你也不配我骂。” 江晓峰道:“那是骂在下下不了手?” 蓝家凤道:“是骂你又怎么样?” 江晓峰道:“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事?” 蓝家风道:“你拿出夺命金剑,却不敢施用,自然是没有骨气了。” 江晓峰道:“你生死控制于别人手中,我怎能和人动手?我怕他们伤了你的性命。” 蓝家风道:“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呢?”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羊白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原来,他想出言挑拨两句,但见那江晓峰眉宇间,隐隐泛现怒意,生恐一言错出,反将招致无谓的麻烦,只好隐下不羊白子默察形势一眼,低声对黄袍老者说道:“大哥,情势有些不对,咱们早些离开这座大厅,这位篮姑娘的死亡威胁,既可制服住高文超和江晓峰,想来一样可以威吓住那些蓝衣童子,人质在我们手中,不走更待何时?” 黄袍老者微一颔首,道:“贤弟开道。” 羊白子暗中一加手劲,蓝姑娘顿有着骨疼如裂之感,但她生性倔强,强忍住未叫出声。 奇怪的是,那些蓝衣童子,眼看小组受人折磨,竟是一个个视若无睹。 儿乎是蓝家风和他们是全然无关的陌生人。 羊白子低声说道:“姑娘如若不想死,那就和在下合作一点,我们出了蓝府大门,就放了姑娘,如是姑娘不肯和我等合作,那就是自找苦头吃了。” 篮家凤紧咬牙关,不愿使自己承受的痛苦形诸于外,而且神色还尽量保持着平静,举步向前行公。 兄见两个蓝衣小童,突然向前两步,拦住蓝家风的去路,冷肃的说道:“站住!” 羊白子道:“你们认识她么?” 两个仗剑小童齐齐摇头,道:“认不认识,都无关要紧,我们兄听主人令谕,如是未得主人吩咐,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两人答话神情个分认真,显然说的都是衷心之言。“ 羊白子想道:“她是你们主人的小姐,难道你们当真的不认识么?” 两个仗剑小童拉开门户,长剑平胸,冷冷说道:“谁也不能离开这大厅一步。” 羊白子看两个仗剑童子蓄势待发,大有立刻动手之概,心中甚是惊愕,暗道:“看起来,颜凡已把这些小童训练到除他之外,不再理会别人的境界了,这倒是一桩很麻烦的事了,心中念头一转,手上却暗加力道,突把蓝家风向前一推。 但见两个拦路童子,齐齐一探右手,长剑电闪而出。但他们并未攻向蓝家凤,闪闪寒芒,却指向蓝姑娘身后的羊白子。 羊白子疾退一步,厉声道:“你们如再妄攻一剑,我就先毙了蓝家凤。……” 语声未落,突见人影一闪,江晓峰快若闪电而至,手中金剑,斩向羊白子的左腕。羊白子左腕一沉,希望带转篮家凤的娇身以阻金剑。 兄见两丝冷风,迎面而至,袭向两面太阳穴。羊白子的右手已被江晓峰的剑势逼开,江晓峰手中金剑,仍掠袭左腕,两个青衣童子的剑势由下面向上施袭,羊白子虽有蓝家凤用作护身,但一时间也无法应付这三面攻来的剑势。情势迫急,兄好一把放开了篮姑娘,疾快的向后退避三步。 江晓峰双肩一晃,整个的身躯,陡然间横移三尺,挡在羊白子的身前,冷冷说道:“羊白子,你现在没有人质了,但不知还要如何威胁区区?” 羊白子右手在腰间一探,暗中松开扣把,抖出一条三尺二寸的白骨鞭。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外门兵刃,不在十八件兵器之内。 名虽叫白骨鞭,其实和骨无关,是用精钢合以白银打成地四寸长短的钢筋,四面有棱,形如骨节,中间以银线合以发丝把它连起。 除了一个把柄之外,尚有七节钢骨,连在一起,鞭尾处还加了一段锋利尾梢,合共三尺二寸。 羊白子兵刃在手,胆气一壮,道:“阁下即是想逼在下出手,看来今日,要阁下称心如愿了。” 江晓峰冷冷一笑,道:“在下也久闻乾、神二怪,虽已暂时息隐,但武功定然还在,社区区领教几招,也好以长见识。” 一扬手中金剑,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羊白子道:“慢着。” 江晓峰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羊白子道:“这大厅中,人数众多,地方狭小,要打,咱们就到大厅之外,好好的打它一个胜负出来。”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主意很好啊!那就请阁下带路。” 羊白子本想讨巧,想他年轻人血气方刚,所自己一激,定然去转身开道,那知江晓峰却不吃这套,反咬了一口,使得羊白子怔了半晌,才道:“阁下一转身,就是厅门,为何要在下带路?” 江晓峰冷冷说道:“给你留脸,你既然不要,在下只好拆穿你的阴谋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开道,这些守门的童子定然不以放,在下如不能忍下这口气,是非和他们动手不可了,阁下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了?” 羊白子咳了一声,道:“阁下年纪不大,心机却是很深啊!” 江晓峰冷笑道:“你迟迟不敢出手,大约是害怕庄下施放夺命金剑中的毒外,取你之命。” 仰天打个哈哈,按道:“但你可以放心,我要凭真实武功胜你,要你输口服心服,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羊白子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这一问答,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怕那夺命金剑中藏的毒针。 江晓峰哈哈一笑,只笑的羊白子一张脸更显得苍白。 连黄袍老者,他被笑的脸泛羞红。 江晓峰停下了大笑之声,说道:“你要和在下单打独斗,如是有人相助,那在下就要施放毒针伤人了。” 羊白子一生纵横江湖,几时受过这等羞辱,暴喝一声,道:“不要卖狂,先接我一鞭。” 七节白骨鞭,挟着一阵锐啸,兜头劈下。 江晓峰一晃双肩,巧快无比的问在羊白子的身后。羊白子一鞭落空,心头一震,一提气,陡然向前冲进五尺,右腕一带,白骨鞭“神龙摆尾”,疾向身后扫去。 江晓峰身法的奇奥,羊白子应变的快速,同使厅中人为之敬佩不已。 羊白子白骨鞭回扫出手的同时,人也同时转过了身子。 但见江晓峰金剑疾起,当的一声,震开了羊白子的白骨鞭,人却随着出手的金剑,一个快速转身欺到羊白子的身前,右手一抬,金剑直胸前。 如若江晓峰此刻按动机簧,射出毒针,羊白子武功再高十倍,也中难逃得此劫。 羊白子的白骨鞭已被江晓峰封到外面,已然无法用作土封架对方的兵刃之用,只好一提真气,横跨两步。 但见江晓峰身子一转,金剑仍然指在羊白子前胸之上。 羊白子身子连闪,左跃右进,希望让开那江晓峰指在前胸之上的金剑。 那知江晓峰有如附身之影,但见他双肩晃动,身子动作奇快,不论羊白子如何闪避,都无法逃过那指有前胸的金剑。 片刻工夫,羊白子苍白的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只见那黄袍老者右手一抬,一道寒光,由袖中疾飞而出,疾向江晓峰射了过去。口中却大声喝道:“住手。” 口中喝着,飞出寒芒已然指向江晓峰的背心。 蓝家凤尖声叫道:“小心暗算!” 江晓峰陡热一个急转身,让过袭向背心的寒芒,人却从蓝家风身侧急闪而过,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蓝家风只觉那江晓峰口中热气,直扑在粉额上,心中忽然一跳,不禁转脸望去。只见江晓峰停身在五尺以外,脸上泛现出微微笑意,似乎是蓝家凤那一句小心暗算,给了他无比的安慰。 那黄袍老人右腕一挫,把射出的寒芒,重又收回袖中。 他收发的速度太过迅快,厅中大部份人,瞪着一双大眼睛,都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兵刃。那黄袍老人,似乎是生怕江晓峰先行质问。抢先说道:“朋友适才用的身法,可是绝传江湖的金蝉步么?”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不错,阁下有何见教?” 黄袍老人道:“金蝉步乃武林中最为奇奥的轻功,区区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蓝家凤冷冷说道。“哼!先说过要单打独斗,但你们乾坤二怪竟然不守约言。” 黄袍老者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过,但却忍下未曾发作,干笑一声,道:“此情此景,岂可作意气之争…” 目光转到无缺大师的脸上,接道:“大师,区区有几句话,想和大师谈谈,不知大师是否愿听?” 无缺大师道:“老袖愿闻。” 黄袍老者道:“颜凡把咱们困于这座大厅之中,既不下令围攻,却又不让咱们离开这大厅一步,大师可知他用心何在么?” 无缺大师四顾了一眼,道:“这座大厅并非是铜墙铁壁,这就叫老袖想不明颜凡用心何在了。” 黄袍老人道:“颜凡城府深沉,自然是早已知晓这座大厅无法困住咱们,定然是别有阴谋了。” 无缺大师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黄袍老者接道:“眼下厅中之人,除了大师玄真道长及我们兄弟外,不是颜凡的属下,就是他的朋友,就算有几个非他之友,也是中间身份,两面都不帮忙,敌我形势,一目了然,咱们如欲求生,只有一途可循。” 无缺大师道:“愿闻高见。” 黄袍老者道:“捐弃门户之见,携手合作,合则生机大增,分则两败俱伤,区区言出衷诚,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下如何?” 无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黄袍老者道:“不管那颜凡打算如何,咱们先合力破围而出,脱此围困之后,为敌为友,悉凭尊便。” 无缺大师满脸为难之色,良久答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都是望重武林的人物,如是和乾、坤二怪合作御敌,日后传出江湖,不但两人的名望大受影响,就是少林和武当两派,也将因而蒙羞,但目下形势,却又是凶险万分,四人合作,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如再相互为敌牵制,自是必败无疑。 回目望去,只见玄真道长双眉紧皱,显然,也在用心思索此事。 黄袍老者心知两人极感为难,也不追问。 良久之后,才听无缺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合作倒不必了,但两位如要冲出大厅时,老衲等愿相配合,咱们一齐动手,但却各行其是,我们遇险,不用两位相助,如是两位遇险,我们也不帮忙。” 黄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好!我们准备立时被围而出,不知大师和道长意不如何?” 无缺大师道:“老衲等也不想在此多留了。” 这一句话,无疑答应了乾坤双怪,和他们配合出手。 黄袍老者双目神光一闪,高声说道:“颜凡,我们要冲出去了。” 举步向厅门行去。 无缺大师,玄真道长,也同时举步而行。但闻一阵沙沙之声,守在大厅门口的蓝衣童子,由八个抽出长剑,分成两批,四个围向乾坤双怪,四个围向无缺和玄真道长。另外四个佩剑童子,却一排挡在大厅门口之处。 十二个徒手童子,却疾快的散布在大厅四面,显然,是准备防止乾坤二怪和无缺大师等破壁而出。 玄真道长右手一探,抽出长剑,无缺大师双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对铜钹,但却同时停下了脚步。 乾坤二怪并肩而立,两人相距三尺左右,摆成了迎敌的阵势。 但那八个执剑童子,也未再向前欺进,似是用意只在拦阻几人出厅,不让他们出此大厅。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玄真道长高声说道:“蓝大侠” 第154章 古怪无比 颜凡道:“成,不过,现在要姑娘多多照顾我们了。” 金萍道:“我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丫头,侍候两位是应该的,照顾两字却不敢当,两位有什么事,只管请吩咐,婢子能办的,决不推辞。” 颜凡道:“武家堡中的人,是不是大部都和我们一样,在头上开了一刀?” 金萍道:“不多。” 颜凡道:“我们被开刀时,姑娘是否看到了?” 金萍摇摇头,笑道:“两位在一间密室中开刀,除了堡主之外,只有两个动手的人在场,别人不能进去,不过,两位出来之后,一切都由小婢看顾了。” 颜凡道:“你瞧到我们的伤口了?” 金萍道;“小婢替两位换药,自然是瞧到了。” 帙成刚道:“伤口不大?” 金萍道:“不大,而且,两位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现在只怕已经长好了。” 颜凡道:“唉!听说我们脑袋里放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放的什么?” 金萍道:“这个小婢没有见到。” 颜凡道:“奇怪的是我们全无感觉,如是在脑袋中放了一点东西,要人又全无感觉,只怕是办不到?” 金萍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两位不耻下问,小婢斗胆直言了。” 颜凡道:“姑娘只管说。” 金萍正容道:“两位既然开了一刀,就应该相信,脑袋里放的有东西,你如若自己怀疑,形诸于外,会不会使别人怀疑呢?” 颜凡笑一笑,道:“别人怀疑了,又怎么样了?” 金萍笑一笑,道:“譬如说堡主怀疑了,他可以再给两位开一刀啊!” 颜凡听得一怔,突然背脊起了一股寒意。 颜凡低声道:“姑娘,请教,姑娘在堡里好久了?” 金萍道:“五年啦,也许更久一些。” 颜凡道:“姑娘,在下想……想……” 金萍道:“想什么?” 颜凡道:“在下想请姑娘帮一次忙。” 金萍笑一笑道:“帮忙,我能帮得了吗?有一件事,希望两位记住,我在武家堡,只是一个丫头身份,只怕无法帮诸位的大忙。” 颜凡道:“我们已经是武家堡中的人了,但我们外面还有很多未完的事,希望姑娘能帮我们一个忙,指示在下一条去路,我们去去就来。” 金萍呆了一呆,道:“你是说,要我放你们出去一趟?” 颜凡道:“是的,不过,姑娘放心,我们办完了事,立刻就回来。” 金萍道:“果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颜凡接道:“如果你姑娘肯帮忙,在下愿意留此作为人质。” 金萍沉吟了一声,道:“你们日后在武家堡中,定然会有极高的地位,为日后想一想,小婢倒应该卖两位一点交情。” 颜凡道:“姑娘方便,在下决不敢忘,日后定当回报。” 金萍目光转到颜凡的身上,道:“你自愿留这里?” 颜凡道:“不错。” 金萍道:“好!我拼冒生命之险,图个日后富贵,帮你们一次忙,但你不能害我。” 颜凡道:“姑娘放心,天亮之前,在下定然赶回来。” 金萍道:“这地方,庭院重重,门户万端,你离去时固然难走,回来时,只怕更难找到这地方。” 颜凡道:“这个确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姑娘肯帮忙,何不帮到底呢?” 金萍道:“好,送佛就送上西天,我送你出去,再接你回来,不过,这中间的时间,至多有两个时辰,你能够办完事情吗?” 颜凡道:“应该够了。” 金萍笑一笑,道:“这种事一旦被堡主知晓,小婢固是性命难保,两位也一样要被活活处死,我可以帮忙,但两位要听我的安排。” 颜凡道:“一切唯姑娘之命就是。” 金萍道:“铁爷请掩上门窗,点起灯光,坐在房中,打坐、假寐均可,约二更之后,再熄去灯火。” 颜凡道:“好!还有什么?” 金萍道:“如若铁爷听到了什么声响,一定要出言喝问什么人?但却千万不可出来查看。” 颜凡点点头,道:“可以。” 金萍道:“伍爷,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咱们再走。” 颜凡道:“在下悉听姑娘安排。” 金萍带他到一处小室之中,换了衣服,才带着他穿越了几重花树庭院。 她走的都是捷径,颜凡的感觉之中,这些路,都十分隐秘。 金萍神情很严肃,人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圆门前面,打开了圆门,金萍低声对颜凡道:“详细的记熟地形,千万不要跑错了地方,夜里四更时分,我在这里等你。” 颜凡怔了一怔,道:“金萍姑娘,你对我这么好?” 金萍道:“我像押宝一样,希望这一次押中了,以后小婢的日子就好过了!” 颜凡微微一怔,道:“姑娘,这话很难叫人相信啊!” 金萍道:“为什么?” 颜凡道:“姑娘的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 金萍道:“伍爷,有很多事,光靠武功,也解决不了问题。” 颜凡哦了一声,道:“姑娘说得是!” 金萍笑了笑,道:“你现在这身衣服,是内府中堡丁的衣服,只要帽子拉低一些,掩住头上的纱布,别要人看到,小心些,很容易通过重要的关卡。” 颜凡道:“谢谢姑娘指点。” 金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伍爷千万记住。” 这时,颜凡已对金萍生出很大的敬重之心,急急说道:“金姑娘什么指教?” 金萍道:“如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奉内府总管遣差。” 颜凡啊了一声,还未说出感谢之言,金萍已抢先说道:“快些走!”掩上了木门。 颜凡抬头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不见人影。 这地方,似乎是堡中极为冷僻的一个所在。 颜凡运足目力,仔细看了四周的形势,默记于心。他心中明白,此时处境极为险恶,一步失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说不定还要拖累了颜凡和金萍。所以,举动之间,十分小心。 转过了两个弯子,夜暗中人影一闪,两个劲装大汉,现身拦住了去路,低声问道:“什么人?” 颜凡道:“在下内府堡丁,奉内府总管遣差。” 两个劲装大汉看了颜凡的衣服一眼,笑道:“要出堡吗?” 颜凡道:“不错,但我要四更之前赶回。” 左首劲装大汉道:“在下替阁下带路。” 颜凡生恐言多有失,哦了一声,未再接言。 那劲装大汉,带着颜凡,由一条秘道穿过城墙。一艘制作很精巧的小船,隐藏在护城河旁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之中。 颜凡暗中用心默记下秘道形势,登上小舟,直驰对岸。岸上有人接应。 这武家堡中一切的设施,都极为严密,没有一点空隙。如非金萍姑娘插手相助,单是离开武家堡,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颜凡一口气,奔行出七八里路,未觉出有人跟踪,才从贴身处,取出来黄凤姑给他的锦囊。 这些日子中,他一直极端小心的保管此物,除了一段晕迷的时间之外,随时都警觉着,不让此物遗失。 这时天上阴云掩月,夜色幽暗,颜凡打开锦囊之后,运足了目力看去,但也只能瞧出上面写的有字,却无法瞧出写的什么?他没有带火折子,必须找一个有灯火的地方。 这地方,就显出老江湖的不同,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身上大都带有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极目四顾,只见西北方,隐隐可见火光。 颜凡没有选择,放腿向前奔走,他必须先看明上面写些什么? 那是一座孤独的农舍,除了三间茅屋,只有一个牛栏。牛栏一侧的木柱上,挂着一盏油灯,大约是茅舍老农,刚刚加过夜料,忘记熄去了灯火。 颜凡展开手中的白绢,定神望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很简单的记号,写着用此标志联络。 这一着大出了颜凡的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佩服黄凤姑的细心。 这封锦囊,就算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是无法得到什么。 颜凡熟记了暗号标志,就用火烧去了白绢。以他目下的处境,自然已无法再和黄凤姑见面,只能在途中,留下暗记,表示他已陷入了武家堡。 但转念又想到黄凤姑只怕很难找到这些标记,她会在客栈要道上找,决不会跑到这等荒野的地方来。 他原想黄凤姑会留下会面的地方,今夜见她一面,说明内情后,再赶回去,他不能拖累了颜凡和金萍。现在,他犹豫了,不知道该留在外面,会晤黄凤姑,还是应该按时限回武家堡去? 正觉进退两难间,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卓立在身后四五尺处。 这人来的无声无息,颜凡竟然不知何时已有人到了身后。 那人长的很英俊,但神态却很轻松,笑一笑,道:“阁下可是姓伍!” 颜凡心头一震,道:“不错,你朋友是……” 青衫少年潇洒一笑道:“咱们见过一面,伍兄记不起了。” 颜凡记起来了,这青衫人正是那日在酒楼上戏耍武家堡丁的青衣少年。定定神,颜凡拱手说道:“朋友,贵姓?” 青衫人道:“兄弟白天平,家父白玉山……” 颜凡啊了一声,道:“白兄,在下颜凡,巧得很啊!在这里竟然会碰到白兄。” 白天平道:“这不是巧合,是家父苦心的安排。” 颜凡道:“是的,天下事不可能这么巧,这盏灯是……” 白天平接道:“故意的点起来,希望能引导伍兄到此。” 颜凡怔了一怔,道:“白兄,你怎么知道在下今日会离开武家堡。” 白天平道:“这地方,不是谈话所在,咱们到屋里谈!家父还在等候伍兄。” 颜凡道:“白老前辈也来了?” 白天平举手一挥,一股劲气涌了过去,熊熊的灯火,应手而熄。 颜凡低声道:“白兄,令尊现在何处?” 白天平道:“就在这茅舍之中。”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那茅舍木门,已然大开。灯光由洞开的门口透出来。 白天平道:“兄弟带路。”转身行入茅舍。 颜凡紧随身后面入。室中坐着很多人,白玉山外,还有黄凤姑母女也赫然在座。白天平顺手掩了房门。 颜凡这才发觉窗内,门后,都挂着很厚的黑色垂帘,纵然室中灯火辉煌,灯光也不致外泄出去。 黄凤姑第一个站起身子,裣衽一礼,道:“伍兄,辛苦了。” 颜凡一抱拳,道:“姑娘几时到了此地?” 黄凤姑道:“到了两天,如非白叔叔和天平兄弟,小妹只怕也早巳陷身武家堡了。” 颜凡转身对白玉山一抱拳,道:“老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伍老弟你先坐下,咱们慢慢的谈。” 颜凡一欠身坐了下去。 白玉山道:“在下自从误伤了义兄之后,发誓今生一世,不再摸剑,也不和人动手,但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和我义兄有关之事,需要我白玉山时,在下就重入江湖,所以,当两位和我贤侄女约定来鲁西武家堡时,在下也暗中追随到此,以便略效微劳……”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年,接道:“适时,犬子刚好赶回,知晓内情,和在下同行来此。”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天平,以后如何?你说给这位伍兄听听。”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奉父命,尾随两位,咱们在酒楼上会过一面。” 颜凡道:“是的,白兄戏耍武家堡爪牙,在下记忆甚详。” 白天平道:“区区暗中见两位被那笑里藏刀的张总管,带往武家堡,也决心混入堡中,暗查一下内情……” 颜凡道:“武家堡防护森严。” 白天平道:“不错,武家堡防护森严,在下运气不错,总算还未被发觉,而且,也暗中得知了他们准备伏击伯母和凤姐姐的事,因此,来不及救两位出堡,就退了出来,禀告家父……” 黄凤姑道:“如若不是白叔父和白兄适时传警,我们母女,必然要陷于对方的阴谋之中。” 白天平笑道:“凤姑娘武功高强,就算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也不难破围而出,但如此一来,就泄露了咱们的行踪。”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他们布置得很严密,埋伏的人手很多,如若我们母女真的陷入埋伏,必得有一番苦战。” 白玉山道:“贤侄女,我们父子,都是抱着赎罪心情而来,这等效劳,算得什么?” 那一直很少开口的黄夫人,突然说道:“玉山,如若黄七不是杀死先夫的凶手……” 白玉山欠欠身,接道:“嫂夫人放心,如若黄七不是凶手,小弟一定是凶手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谈正事!” 白天平俊秀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奇怪的神情,望了黄夫人一眼,默然不语。 颜凡接道:“老前辈,那武家堡中,组织庞大,充满着诡异……”一面脱下了头上的毡帽。接道:“在下被他们在头上开了一刀。” 黄夫人奇道:“开了一刀?” 颜凡道:“不错,据张总管和那堡主说在我们脑袋中,放了一件东西。” 任是那黄夫人、白玉山见多识广,也不禁听得一呆,道:“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那怎么可能的?” 颜凡笑一笑,道:“但这是事实,我们确被人在脑袋中放了东西,诸位不信,可以仔细的看看。”解开头上的纱布。 黄凤姑取过案上的烛火,低头看去。白玉山、黄夫人,全都探首张望。果然发现了颜凡的玉枕骨下,有一个半寸长短的伤口。但伤口已经结疤,快要完全复元。 黄凤姑长长吁一口气,道:“伍兄,如若真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不论那东西多么细小,感受上定很痛苦。” 颜凡道:“在下也这等想,但事实上,除了心理上的不安外,并无痛苦。” 黄凤姑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一侧的白天平,一直保持着镇静的神情,对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 颜凡包好纱布,戴上毡帽,缓缓说道:“不论他们在我们脑袋里放的什么,人虽无不适之感,但它必有作用。”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如若伍兄的头上肌肤之中,果然放有什么,总应该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伍兄既无感觉,神智也未受到影响,那就说明了一件事。” 颜凡一怔道:“什么事?” 白玉平道:“脑袋里根本没有放东西!” 白玉山道:“胡说,伍少侠头上明明被开了一刀,怎么胡说谎言,你这等无根无据的论断,不觉着太狂妄吗?” 白天平一欠身,道:“爹爹责骂的是,但孩儿并非信口开河。” 白玉山道:“你说说看,凭什么推断伍少侠亲身经历的经过?” 白天平垂首应道:“爹爹既问,孩儿不敢不说了。” 白玉山怒道:“你黄伯母,凤姐姐,都非外人,这位伍兄更是位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还把事情留在肚子里,连为父的也要瞒住了……” 白天平被驾的直眨着一对明若星月的眼睛,脸上微泛羞涩,神情极是尴尬。 黄凤姑低声接道:“二叔,让天平兄弟慢慢的说嘛,你一骂,反把他给骂愣了。”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凤姐姐替你讲情,还不谢过。” 白天平在父亲连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着黄凤姑,一抱拳道:“谢谢凤姐。” 黄凤姑急急还了一个万福,低声道:“二叔太严厉了,天平弟被你吓呆啦。” 白玉山笑一笑,脸色也变的温和起来,道:“你快说啊!发的什么怔。” 白天平道:“是,是……孩儿就说……”望望颜凡,接道:“他们本要在你们玉枕骨下,放一种药物泡制的毒珠,但两位福泽深厚,那脑后毒珠,并未被放进去,只不过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颜凡睁大着一双眼,望着白天平,神情不知是惊是喜。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白兄,你怎么知道?” 白天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此讯十分可靠。” 黄凤姑突然插口说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装入脑中,不取出来,那人又将如何?” 白天平道:“听说那毒珠用一种配制特殊的药水浸过,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脑,那人就会永受他们控制,随时可以置人死地。” 黄凤姑道:“好恶毒的方法。” 颜凡道:“在下也想到了这头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们头上动过手术,然后,再传授我们武功。”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颜凡点点头,把详细的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白玉山道:“伍兄,你们准备作何打算?” 颜凡道:“晚辈觉着这件事很难决定。” 白玉山道:“看来武家堡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可能牵涉到整个武林大局,两位如若留在堡中对日后武林大局必有助益。” 白天平突然接口说:“伍兄和铁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学得一身绝世武功。” 颜凡道:“他们真的会传授我们一身武功吗?”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铁兄,都是上佳的练武人选,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时日不多,武林中人,对两位都很陌生。” 颜凡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对武家堡很了解。” 白天平笑一笑,道:“了解的还不够多。” 颜凡道:“我们脑中并无毒珠,住在武家堡会不会露出马脚?” 白天平道:“这个吗?两位小心一些,也许不会露出马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两位多听听她的意见,可免去不少麻烦。” 颜凡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谈不上熟识二字。” 颜凡道:“诸位之意,是希望我们留在那里了?” 白天平神情肃然地说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内情,说个明白,但两位是否愿意留在那里,仍然是两位自作决定。” 颜凡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铁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尽,但兄弟约定的时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铁兄,就此别过了。”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们不送了。” 颜凡道:“不敢有劳。”开门而去,眨眼间,隐失于夜暗之中。 掩好木门,回头看到了父亲一脸冷肃神情,白天平心里直打鼓。 果然,白玉山冷冷地开了腔,道:“天平,年轻人最忌骄字,你连客人也不送,不觉着太狂妄了吗?” 白天平欠身应道:“此地距武家堡并非太远,难保没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线,孩儿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发现的危险。” 白玉山嗯了一声,道:“你对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 白天平道:“孩儿从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这些都是师父安排好的步骤,孩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面现难色,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只告诉孩儿一个大概,说近年中江湖必生大变,武家堡只是他们在中原道上一个重要的分舵……”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为难神情,想到无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总不能逼儿子背叛师命,说出内情,也就不再追问。 但黄凤姑却接口问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潜伏在武家堡中的卧底的人?” 白天平道:“对金萍姑娘,小弟了解确然不多,不过,小弟听家师说过,有几位具有远见的武林前辈,数年前,都已经插手此事,希望能把这一场武林的劫难,平息于无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实是不知。” 黄夫人突然说道:“不管武家堡是什么凶险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先夫之仇,却是不能不报,明天,我们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张总管求证昔年先夫受害一事。” 黄凤姑道:“娘!咱们到此之事,十分隐秘,但武家堡却是早已知晓,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们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 黄夫人怔了一怔,道:“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龙潭虎穴,但也不能不报你爹的血海深仇啊!” 黄凤姑道:“爹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操之过急。” 黄夫人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去。” 黄凤姑接口道:“咱们要尽量忍耐,娘,咱们已忍耐了二十年……” 黄夫人冷冷接道:“凤姑,现在,谁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咱们还不知道,还要如何一个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大哥的仇恨实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总管逮住。” 白天平道:“张总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把他给捉住,只怕也会惊动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惊动了武家堡,又怎么样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虽然不见什么,但骨子里却是关系着武林劫难的关键,如是咱们想法子捉住了那张总管,那无异是打草惊蛇。”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事实上,武家堡早巳牵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过江湖上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目光转到黄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礼,道:“黄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黄夫人皱皱眉头,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几时?”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内情,伯母已听到过了。” 黄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满着诡异、神秘……” 黄夫人又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张总管抓住之后,只怕会引起武家堡的震动。” 黄夫人道:“震动了又如何?” 白天平道:“对咱们不利,对整个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 黄夫人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觉着,如若伯母能够再忍耐一些时候,那就不妨再等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须等待机会才成。” 黄夫人道:“孩子,你们等!娘要拚着这条老命,去问个明白。”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 白天平道:“爹,如是只要找那位张总管,孩儿负责三日之内,把他生擒过来,请爹爹和伯母审问就是。” 黄凤姑道:“兄弟,你如生擒来张总管,会不会引起武家堡的怀疑呢?” 白天平道:“小弟尽量想法子,不惊动武家堡中人就是。” 黄夫人突然转脸望着黄凤姑,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神色,缓缓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费了千辛万苦,把你送到清风庵去学艺吗?” 黄凤姑道:“女儿知道,要女儿学得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 黄夫人道:“这就是了,目下你已经艺满出师,但你为什么竟不思为你爹报仇,反而多方阻碍为你爹报仇的事。” 黄凤姑道:“女儿心切父仇,决不在母亲之下,不过,伍少侠说过武家堡中的际遇之后,使女儿想起了一件事。” 黄夫人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告诫女儿的几句话。” 黄夫人道:“她说些什么?” 黄凤姑道:“师父说,武林中近年来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两家最有名的大镖局,各自失去了一笔很大的镖银,所有随镖走动的镖师和趟子手,未留一个活口。两家大镖局,不但交游广阔,而且,总镖头又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但那两趟镖的价值很高,两家镖局虽然基业深厚,但在赔出失镖之后,也闹得元气大伤,数十年聚集的财富,全部赔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债,此事,在扛湖上闹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出一点线索。” 黄夫人道:“凤儿,失镖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女儿之意,只是说明,江湖上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神秘势力,他们出没无常,而且可能隐忍几年不动,听过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后,使女儿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数年前的失镖有关。” 黄夫人接道:“孩子,为娘还是想不出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孩儿觉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关,咱们应该再忍耐一时,白兄弟虽未说明详情,但女儿觉着他奉师命而来,定然有所作为,咱们不能破坏了白兄弟的计划。”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么计划?”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计划,如若伯母能够等候几日,小侄是感激不尽。”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孩子,你可能确定那张总管是凶手吗?” 白天平摇摇头道:“这个小侄不能确定,不过,他本来姓张,为什么甘愿改为黄七,作为伯父从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 黄夫人道:“你黄伯父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感恩图报,改名追随,那也不足为奇。” 白天平道:“伯母说的是,但那位张总管,一身武功,决不在黄伯父之下,而且,他隐身黄家,必有图谋。” 黄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说时间够长啦,凤姑长大成人,而且已学得了一身武功,黄七也可以恢复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 白玉山点点头,道:“嫂夫人说的是。”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家父和黄伯父的事,小侄决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却万分相信,我爹爹绝非凶手。” 黄夫人道:“孩子,你敢这么武断,必有所据了。” 白天平缓缓道:“小侄已再三问过家父,当时伤害黄伯父的详情,以黄伯父生前的武功,那一剑,决不会伤到黄伯父,可惜,已然时过二十年,只怕很难再从黄伯父的尸体上,找出什么证明了……” 黄夫人接道:“天平,你可否说清楚一些,老实说,我对你父亲,十分敬重,只要能证明他不是凶手,我决不会对你爹有一丝一毫的成见。” 白天平道:“多谢伯母……伯父可能是在和家父切磋武功时,受了暗算,一种十分细微的暗器,使人无法查觉……” 白玉山接道:“孩子,我已经说过,这个不太可能,为父极快的搜查了全场。” 白天平道:“孩儿相信,还有没有搜查的地方……” 白玉山接道:“为父怀疑的,还是那杯茶。” 白天平道:“孩儿觉着,可能是两方面的配合,借爹爹之手,杀了黄伯父,使任何人,都在极为激动气忿之下,忘去了细微末节,使他们能够从容取走他们欲得之物,灭去任何可能留下来的痕迹。” 黄夫人道:“白贤侄,你是说他们要盗取一些东西?” 白天平道:“小侄是这么想。” 黄夫人道:“但是家中的财物,并无短缺……” 白天平道:“他们不会偷取财物……” 黄夫人接道:“那他们要什么呢?家中的事务,大都由我管理,凤姑她爹很少过问。” 白天平道:“黄伯父生前,也许收藏的有你不知之物。” 黄夫人道:“那会是什么呢?” 白天平道:“小侄无法很具体的说出来,如若能找出那是什么?这隐秘就可以揭穿了。”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说的太玄虚了。” 白天平道:“小侄斗胆假设几种东西来以供伯母卓裁。” 黄夫人道:“你说说看?” 白天平道:“譬如说一种武功秘籍,或是某一件事物隐秘内情,也可能是黄伯父知道一个人的隐秘之事。” 黄夫人呆了一呆,道:“孩子,你说的有理。” 白天平一抱拳,道:“伯母过奖。” 白玉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样,霍然站起身子,道:“嫂夫人,大哥生前收有一檀木盒子,厚有五分,长不过八寸,宽约四指,嫂夫人见过没有?” 黄夫人又是一怔,道:“什么颜色?” 白玉山道:“原木本色,上面还雕有花纹。” 黄夫人摇摇头,道:“没有见过,雕刻的什么花纹?” 白玉山道:“这个小弟未曾看清楚。” 黄夫人道,“你大哥生前,和你形影不离,你们相处的时间比找还多,你既然见到那木盒子,难道就没有问问他吗?”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大哥生前,为人豪放,视我如手足骨肉,什么事都和小弟商讨,但那檀木盒子,小弟却只见过一次,而且大哥匆匆收起,因此小弟就不好再问了,也正因大哥的举动,太过奇怪,所以,小弟对那檀木盒子的印象,也极为深刻。” 黄夫人道:“收殓你大哥尸体之后,我曾整理他的遗物,并未见那檀木盒子。” 第154章 古怪无比 颜凡道:“成,不过,现在要姑娘多多照顾我们了。” 金萍道:“我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丫头,侍候两位是应该的,照顾两字却不敢当,两位有什么事,只管请吩咐,婢子能办的,决不推辞。” 颜凡道:“武家堡中的人,是不是大部都和我们一样,在头上开了一刀?” 金萍道:“不多。” 颜凡道:“我们被开刀时,姑娘是否看到了?” 金萍摇摇头,笑道:“两位在一间密室中开刀,除了堡主之外,只有两个动手的人在场,别人不能进去,不过,两位出来之后,一切都由小婢看顾了。” 颜凡道:“你瞧到我们的伤口了?” 金萍道;“小婢替两位换药,自然是瞧到了。” 帙成刚道:“伤口不大?” 金萍道:“不大,而且,两位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现在只怕已经长好了。” 颜凡道:“唉!听说我们脑袋里放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放的什么?” 金萍道:“这个小婢没有见到。” 颜凡道:“奇怪的是我们全无感觉,如是在脑袋中放了一点东西,要人又全无感觉,只怕是办不到?” 金萍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两位不耻下问,小婢斗胆直言了。” 颜凡道:“姑娘只管说。” 金萍正容道:“两位既然开了一刀,就应该相信,脑袋里放的有东西,你如若自己怀疑,形诸于外,会不会使别人怀疑呢?” 颜凡笑一笑,道:“别人怀疑了,又怎么样了?” 金萍笑一笑,道:“譬如说堡主怀疑了,他可以再给两位开一刀啊!” 颜凡听得一怔,突然背脊起了一股寒意。 颜凡低声道:“姑娘,请教,姑娘在堡里好久了?” 金萍道:“五年啦,也许更久一些。” 颜凡道:“姑娘,在下想……想……” 金萍道:“想什么?” 颜凡道:“在下想请姑娘帮一次忙。” 金萍笑一笑道:“帮忙,我能帮得了吗?有一件事,希望两位记住,我在武家堡,只是一个丫头身份,只怕无法帮诸位的大忙。” 颜凡道:“我们已经是武家堡中的人了,但我们外面还有很多未完的事,希望姑娘能帮我们一个忙,指示在下一条去路,我们去去就来。” 金萍呆了一呆,道:“你是说,要我放你们出去一趟?” 颜凡道:“是的,不过,姑娘放心,我们办完了事,立刻就回来。” 金萍道:“果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颜凡接道:“如果你姑娘肯帮忙,在下愿意留此作为人质。” 金萍沉吟了一声,道:“你们日后在武家堡中,定然会有极高的地位,为日后想一想,小婢倒应该卖两位一点交情。” 颜凡道:“姑娘方便,在下决不敢忘,日后定当回报。” 金萍目光转到颜凡的身上,道:“你自愿留这里?” 颜凡道:“不错。” 金萍道:“好!我拼冒生命之险,图个日后富贵,帮你们一次忙,但你不能害我。” 颜凡道:“姑娘放心,天亮之前,在下定然赶回来。” 金萍道:“这地方,庭院重重,门户万端,你离去时固然难走,回来时,只怕更难找到这地方。” 颜凡道:“这个确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姑娘肯帮忙,何不帮到底呢?” 金萍道:“好,送佛就送上西天,我送你出去,再接你回来,不过,这中间的时间,至多有两个时辰,你能够办完事情吗?” 颜凡道:“应该够了。” 金萍笑一笑,道:“这种事一旦被堡主知晓,小婢固是性命难保,两位也一样要被活活处死,我可以帮忙,但两位要听我的安排。” 颜凡道:“一切唯姑娘之命就是。” 金萍道:“铁爷请掩上门窗,点起灯光,坐在房中,打坐、假寐均可,约二更之后,再熄去灯火。” 颜凡道:“好!还有什么?” 金萍道:“如若铁爷听到了什么声响,一定要出言喝问什么人?但却千万不可出来查看。” 颜凡点点头,道:“可以。” 金萍道:“伍爷,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咱们再走。” 颜凡道:“在下悉听姑娘安排。” 金萍带他到一处小室之中,换了衣服,才带着他穿越了几重花树庭院。 她走的都是捷径,颜凡的感觉之中,这些路,都十分隐秘。 金萍神情很严肃,人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圆门前面,打开了圆门,金萍低声对颜凡道:“详细的记熟地形,千万不要跑错了地方,夜里四更时分,我在这里等你。” 颜凡怔了一怔,道:“金萍姑娘,你对我这么好?” 金萍道:“我像押宝一样,希望这一次押中了,以后小婢的日子就好过了!” 颜凡微微一怔,道:“姑娘,这话很难叫人相信啊!” 金萍道:“为什么?” 颜凡道:“姑娘的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 金萍道:“伍爷,有很多事,光靠武功,也解决不了问题。” 颜凡哦了一声,道:“姑娘说得是!” 金萍笑了笑,道:“你现在这身衣服,是内府中堡丁的衣服,只要帽子拉低一些,掩住头上的纱布,别要人看到,小心些,很容易通过重要的关卡。” 颜凡道:“谢谢姑娘指点。” 金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伍爷千万记住。” 这时,颜凡已对金萍生出很大的敬重之心,急急说道:“金姑娘什么指教?” 金萍道:“如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奉内府总管遣差。” 颜凡啊了一声,还未说出感谢之言,金萍已抢先说道:“快些走!”掩上了木门。 颜凡抬头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不见人影。 这地方,似乎是堡中极为冷僻的一个所在。 颜凡运足目力,仔细看了四周的形势,默记于心。他心中明白,此时处境极为险恶,一步失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说不定还要拖累了颜凡和金萍。所以,举动之间,十分小心。 转过了两个弯子,夜暗中人影一闪,两个劲装大汉,现身拦住了去路,低声问道:“什么人?” 颜凡道:“在下内府堡丁,奉内府总管遣差。” 两个劲装大汉看了颜凡的衣服一眼,笑道:“要出堡吗?” 颜凡道:“不错,但我要四更之前赶回。” 左首劲装大汉道:“在下替阁下带路。” 颜凡生恐言多有失,哦了一声,未再接言。 那劲装大汉,带着颜凡,由一条秘道穿过城墙。一艘制作很精巧的小船,隐藏在护城河旁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之中。 颜凡暗中用心默记下秘道形势,登上小舟,直驰对岸。岸上有人接应。 这武家堡中一切的设施,都极为严密,没有一点空隙。如非金萍姑娘插手相助,单是离开武家堡,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颜凡一口气,奔行出七八里路,未觉出有人跟踪,才从贴身处,取出来黄凤姑给他的锦囊。 这些日子中,他一直极端小心的保管此物,除了一段晕迷的时间之外,随时都警觉着,不让此物遗失。 这时天上阴云掩月,夜色幽暗,颜凡打开锦囊之后,运足了目力看去,但也只能瞧出上面写的有字,却无法瞧出写的什么?他没有带火折子,必须找一个有灯火的地方。 这地方,就显出老江湖的不同,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身上大都带有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极目四顾,只见西北方,隐隐可见火光。 颜凡没有选择,放腿向前奔走,他必须先看明上面写些什么? 那是一座孤独的农舍,除了三间茅屋,只有一个牛栏。牛栏一侧的木柱上,挂着一盏油灯,大约是茅舍老农,刚刚加过夜料,忘记熄去了灯火。 颜凡展开手中的白绢,定神望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很简单的记号,写着用此标志联络。 这一着大出了颜凡的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佩服黄凤姑的细心。 这封锦囊,就算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是无法得到什么。 颜凡熟记了暗号标志,就用火烧去了白绢。以他目下的处境,自然已无法再和黄凤姑见面,只能在途中,留下暗记,表示他已陷入了武家堡。 但转念又想到黄凤姑只怕很难找到这些标记,她会在客栈要道上找,决不会跑到这等荒野的地方来。 他原想黄凤姑会留下会面的地方,今夜见她一面,说明内情后,再赶回去,他不能拖累了颜凡和金萍。现在,他犹豫了,不知道该留在外面,会晤黄凤姑,还是应该按时限回武家堡去? 正觉进退两难间,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卓立在身后四五尺处。 这人来的无声无息,颜凡竟然不知何时已有人到了身后。 那人长的很英俊,但神态却很轻松,笑一笑,道:“阁下可是姓伍!” 颜凡心头一震,道:“不错,你朋友是……” 青衫少年潇洒一笑道:“咱们见过一面,伍兄记不起了。” 颜凡记起来了,这青衫人正是那日在酒楼上戏耍武家堡丁的青衣少年。定定神,颜凡拱手说道:“朋友,贵姓?” 青衫人道:“兄弟白天平,家父白玉山……” 颜凡啊了一声,道:“白兄,在下颜凡,巧得很啊!在这里竟然会碰到白兄。” 白天平道:“这不是巧合,是家父苦心的安排。” 颜凡道:“是的,天下事不可能这么巧,这盏灯是……” 白天平接道:“故意的点起来,希望能引导伍兄到此。” 颜凡怔了一怔,道:“白兄,你怎么知道在下今日会离开武家堡。” 白天平道:“这地方,不是谈话所在,咱们到屋里谈!家父还在等候伍兄。” 颜凡道:“白老前辈也来了?” 白天平举手一挥,一股劲气涌了过去,熊熊的灯火,应手而熄。 颜凡低声道:“白兄,令尊现在何处?” 白天平道:“就在这茅舍之中。”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那茅舍木门,已然大开。灯光由洞开的门口透出来。 白天平道:“兄弟带路。”转身行入茅舍。 颜凡紧随身后面入。室中坐着很多人,白玉山外,还有黄凤姑母女也赫然在座。白天平顺手掩了房门。 颜凡这才发觉窗内,门后,都挂着很厚的黑色垂帘,纵然室中灯火辉煌,灯光也不致外泄出去。 黄凤姑第一个站起身子,裣衽一礼,道:“伍兄,辛苦了。” 颜凡一抱拳,道:“姑娘几时到了此地?” 黄凤姑道:“到了两天,如非白叔叔和天平兄弟,小妹只怕也早巳陷身武家堡了。” 颜凡转身对白玉山一抱拳,道:“老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伍老弟你先坐下,咱们慢慢的谈。” 颜凡一欠身坐了下去。 白玉山道:“在下自从误伤了义兄之后,发誓今生一世,不再摸剑,也不和人动手,但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和我义兄有关之事,需要我白玉山时,在下就重入江湖,所以,当两位和我贤侄女约定来鲁西武家堡时,在下也暗中追随到此,以便略效微劳……”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年,接道:“适时,犬子刚好赶回,知晓内情,和在下同行来此。”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天平,以后如何?你说给这位伍兄听听。”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奉父命,尾随两位,咱们在酒楼上会过一面。” 颜凡道:“是的,白兄戏耍武家堡爪牙,在下记忆甚详。” 白天平道:“区区暗中见两位被那笑里藏刀的张总管,带往武家堡,也决心混入堡中,暗查一下内情……” 颜凡道:“武家堡防护森严。” 白天平道:“不错,武家堡防护森严,在下运气不错,总算还未被发觉,而且,也暗中得知了他们准备伏击伯母和凤姐姐的事,因此,来不及救两位出堡,就退了出来,禀告家父……” 黄凤姑道:“如若不是白叔父和白兄适时传警,我们母女,必然要陷于对方的阴谋之中。” 白天平笑道:“凤姑娘武功高强,就算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也不难破围而出,但如此一来,就泄露了咱们的行踪。”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他们布置得很严密,埋伏的人手很多,如若我们母女真的陷入埋伏,必得有一番苦战。” 白玉山道:“贤侄女,我们父子,都是抱着赎罪心情而来,这等效劳,算得什么?” 那一直很少开口的黄夫人,突然说道:“玉山,如若黄七不是杀死先夫的凶手……” 白玉山欠欠身,接道:“嫂夫人放心,如若黄七不是凶手,小弟一定是凶手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谈正事!” 白天平俊秀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奇怪的神情,望了黄夫人一眼,默然不语。 颜凡接道:“老前辈,那武家堡中,组织庞大,充满着诡异……”一面脱下了头上的毡帽。接道:“在下被他们在头上开了一刀。” 黄夫人奇道:“开了一刀?” 颜凡道:“不错,据张总管和那堡主说在我们脑袋中,放了一件东西。” 任是那黄夫人、白玉山见多识广,也不禁听得一呆,道:“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那怎么可能的?” 颜凡笑一笑,道:“但这是事实,我们确被人在脑袋中放了东西,诸位不信,可以仔细的看看。”解开头上的纱布。 黄凤姑取过案上的烛火,低头看去。白玉山、黄夫人,全都探首张望。果然发现了颜凡的玉枕骨下,有一个半寸长短的伤口。但伤口已经结疤,快要完全复元。 黄凤姑长长吁一口气,道:“伍兄,如若真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不论那东西多么细小,感受上定很痛苦。” 颜凡道:“在下也这等想,但事实上,除了心理上的不安外,并无痛苦。” 黄凤姑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一侧的白天平,一直保持着镇静的神情,对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 颜凡包好纱布,戴上毡帽,缓缓说道:“不论他们在我们脑袋里放的什么,人虽无不适之感,但它必有作用。”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如若伍兄的头上肌肤之中,果然放有什么,总应该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伍兄既无感觉,神智也未受到影响,那就说明了一件事。” 颜凡一怔道:“什么事?” 白玉平道:“脑袋里根本没有放东西!” 白玉山道:“胡说,伍少侠头上明明被开了一刀,怎么胡说谎言,你这等无根无据的论断,不觉着太狂妄吗?” 白天平一欠身,道:“爹爹责骂的是,但孩儿并非信口开河。” 白玉山道:“你说说看,凭什么推断伍少侠亲身经历的经过?” 白天平垂首应道:“爹爹既问,孩儿不敢不说了。” 白玉山怒道:“你黄伯母,凤姐姐,都非外人,这位伍兄更是位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还把事情留在肚子里,连为父的也要瞒住了……” 白天平被驾的直眨着一对明若星月的眼睛,脸上微泛羞涩,神情极是尴尬。 黄凤姑低声接道:“二叔,让天平兄弟慢慢的说嘛,你一骂,反把他给骂愣了。”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凤姐姐替你讲情,还不谢过。” 白天平在父亲连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着黄凤姑,一抱拳道:“谢谢凤姐。” 黄凤姑急急还了一个万福,低声道:“二叔太严厉了,天平弟被你吓呆啦。” 白玉山笑一笑,脸色也变的温和起来,道:“你快说啊!发的什么怔。” 白天平道:“是,是……孩儿就说……”望望颜凡,接道:“他们本要在你们玉枕骨下,放一种药物泡制的毒珠,但两位福泽深厚,那脑后毒珠,并未被放进去,只不过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颜凡睁大着一双眼,望着白天平,神情不知是惊是喜。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白兄,你怎么知道?” 白天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此讯十分可靠。” 黄凤姑突然插口说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装入脑中,不取出来,那人又将如何?” 白天平道:“听说那毒珠用一种配制特殊的药水浸过,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脑,那人就会永受他们控制,随时可以置人死地。” 黄凤姑道:“好恶毒的方法。” 颜凡道:“在下也想到了这头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们头上动过手术,然后,再传授我们武功。”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颜凡点点头,把详细的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白玉山道:“伍兄,你们准备作何打算?” 颜凡道:“晚辈觉着这件事很难决定。” 白玉山道:“看来武家堡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可能牵涉到整个武林大局,两位如若留在堡中对日后武林大局必有助益。” 白天平突然接口说:“伍兄和铁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学得一身绝世武功。” 颜凡道:“他们真的会传授我们一身武功吗?”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铁兄,都是上佳的练武人选,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时日不多,武林中人,对两位都很陌生。” 颜凡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对武家堡很了解。” 白天平笑一笑,道:“了解的还不够多。” 颜凡道:“我们脑中并无毒珠,住在武家堡会不会露出马脚?” 白天平道:“这个吗?两位小心一些,也许不会露出马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两位多听听她的意见,可免去不少麻烦。” 颜凡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谈不上熟识二字。” 颜凡道:“诸位之意,是希望我们留在那里了?” 白天平神情肃然地说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内情,说个明白,但两位是否愿意留在那里,仍然是两位自作决定。” 颜凡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铁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尽,但兄弟约定的时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铁兄,就此别过了。”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们不送了。” 颜凡道:“不敢有劳。”开门而去,眨眼间,隐失于夜暗之中。 掩好木门,回头看到了父亲一脸冷肃神情,白天平心里直打鼓。 果然,白玉山冷冷地开了腔,道:“天平,年轻人最忌骄字,你连客人也不送,不觉着太狂妄了吗?” 白天平欠身应道:“此地距武家堡并非太远,难保没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线,孩儿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发现的危险。” 白玉山嗯了一声,道:“你对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 白天平道:“孩儿从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这些都是师父安排好的步骤,孩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面现难色,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只告诉孩儿一个大概,说近年中江湖必生大变,武家堡只是他们在中原道上一个重要的分舵……”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为难神情,想到无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总不能逼儿子背叛师命,说出内情,也就不再追问。 但黄凤姑却接口问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潜伏在武家堡中的卧底的人?” 白天平道:“对金萍姑娘,小弟了解确然不多,不过,小弟听家师说过,有几位具有远见的武林前辈,数年前,都已经插手此事,希望能把这一场武林的劫难,平息于无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实是不知。” 黄夫人突然说道:“不管武家堡是什么凶险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先夫之仇,却是不能不报,明天,我们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张总管求证昔年先夫受害一事。” 黄凤姑道:“娘!咱们到此之事,十分隐秘,但武家堡却是早已知晓,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们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 黄夫人怔了一怔,道:“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龙潭虎穴,但也不能不报你爹的血海深仇啊!” 黄凤姑道:“爹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操之过急。” 黄夫人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去。” 黄凤姑接口道:“咱们要尽量忍耐,娘,咱们已忍耐了二十年……” 黄夫人冷冷接道:“凤姑,现在,谁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咱们还不知道,还要如何一个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大哥的仇恨实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总管逮住。” 白天平道:“张总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把他给捉住,只怕也会惊动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惊动了武家堡,又怎么样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虽然不见什么,但骨子里却是关系着武林劫难的关键,如是咱们想法子捉住了那张总管,那无异是打草惊蛇。”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事实上,武家堡早巳牵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过江湖上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目光转到黄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礼,道:“黄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黄夫人皱皱眉头,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几时?”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内情,伯母已听到过了。” 黄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满着诡异、神秘……” 黄夫人又哦了一声。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张总管抓住之后,只怕会引起武家堡的震动。” 黄夫人道:“震动了又如何?” 白天平道:“对咱们不利,对整个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 黄夫人道:“这么严重吗?”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觉着,如若伯母能够再忍耐一些时候,那就不妨再等了。” 黄凤姑道:“娘,咱们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须等待机会才成。” 黄夫人道:“孩子,你们等!娘要拚着这条老命,去问个明白。”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 白天平道:“爹,如是只要找那位张总管,孩儿负责三日之内,把他生擒过来,请爹爹和伯母审问就是。” 黄凤姑道:“兄弟,你如生擒来张总管,会不会引起武家堡的怀疑呢?” 白天平道:“小弟尽量想法子,不惊动武家堡中人就是。” 黄夫人突然转脸望着黄凤姑,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神色,缓缓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费了千辛万苦,把你送到清风庵去学艺吗?” 黄凤姑道:“女儿知道,要女儿学得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 黄夫人道:“这就是了,目下你已经艺满出师,但你为什么竟不思为你爹报仇,反而多方阻碍为你爹报仇的事。” 黄凤姑道:“女儿心切父仇,决不在母亲之下,不过,伍少侠说过武家堡中的际遇之后,使女儿想起了一件事。” 黄夫人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告诫女儿的几句话。” 黄夫人道:“她说些什么?” 黄凤姑道:“师父说,武林中近年来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两家最有名的大镖局,各自失去了一笔很大的镖银,所有随镖走动的镖师和趟子手,未留一个活口。两家大镖局,不但交游广阔,而且,总镖头又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但那两趟镖的价值很高,两家镖局虽然基业深厚,但在赔出失镖之后,也闹得元气大伤,数十年聚集的财富,全部赔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债,此事,在扛湖上闹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出一点线索。” 黄夫人道:“凤儿,失镖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女儿之意,只是说明,江湖上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神秘势力,他们出没无常,而且可能隐忍几年不动,听过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后,使女儿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数年前的失镖有关。” 黄夫人接道:“孩子,为娘还是想不出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 黄凤姑道:“孩儿觉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关,咱们应该再忍耐一时,白兄弟虽未说明详情,但女儿觉着他奉师命而来,定然有所作为,咱们不能破坏了白兄弟的计划。”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么计划?”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计划,如若伯母能够等候几日,小侄是感激不尽。”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孩子,你可能确定那张总管是凶手吗?” 白天平摇摇头道:“这个小侄不能确定,不过,他本来姓张,为什么甘愿改为黄七,作为伯父从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 黄夫人道:“你黄伯父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感恩图报,改名追随,那也不足为奇。” 白天平道:“伯母说的是,但那位张总管,一身武功,决不在黄伯父之下,而且,他隐身黄家,必有图谋。” 黄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说时间够长啦,凤姑长大成人,而且已学得了一身武功,黄七也可以恢复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 白玉山点点头,道:“嫂夫人说的是。”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家父和黄伯父的事,小侄决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却万分相信,我爹爹绝非凶手。” 黄夫人道:“孩子,你敢这么武断,必有所据了。” 白天平缓缓道:“小侄已再三问过家父,当时伤害黄伯父的详情,以黄伯父生前的武功,那一剑,决不会伤到黄伯父,可惜,已然时过二十年,只怕很难再从黄伯父的尸体上,找出什么证明了……” 黄夫人接道:“天平,你可否说清楚一些,老实说,我对你父亲,十分敬重,只要能证明他不是凶手,我决不会对你爹有一丝一毫的成见。” 白天平道:“多谢伯母……伯父可能是在和家父切磋武功时,受了暗算,一种十分细微的暗器,使人无法查觉……” 白玉山接道:“孩子,我已经说过,这个不太可能,为父极快的搜查了全场。” 白天平道:“孩儿相信,还有没有搜查的地方……” 白玉山接道:“为父怀疑的,还是那杯茶。” 白天平道:“孩儿觉着,可能是两方面的配合,借爹爹之手,杀了黄伯父,使任何人,都在极为激动气忿之下,忘去了细微末节,使他们能够从容取走他们欲得之物,灭去任何可能留下来的痕迹。” 黄夫人道:“白贤侄,你是说他们要盗取一些东西?” 白天平道:“小侄是这么想。” 黄夫人道:“但是家中的财物,并无短缺……” 白天平道:“他们不会偷取财物……” 黄夫人接道:“那他们要什么呢?家中的事务,大都由我管理,凤姑她爹很少过问。” 白天平道:“黄伯父生前,也许收藏的有你不知之物。” 黄夫人道:“那会是什么呢?” 白天平道:“小侄无法很具体的说出来,如若能找出那是什么?这隐秘就可以揭穿了。”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说的太玄虚了。” 白天平道:“小侄斗胆假设几种东西来以供伯母卓裁。” 黄夫人道:“你说说看?” 白天平道:“譬如说一种武功秘籍,或是某一件事物隐秘内情,也可能是黄伯父知道一个人的隐秘之事。” 黄夫人呆了一呆,道:“孩子,你说的有理。” 白天平一抱拳,道:“伯母过奖。” 白玉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样,霍然站起身子,道:“嫂夫人,大哥生前收有一檀木盒子,厚有五分,长不过八寸,宽约四指,嫂夫人见过没有?” 黄夫人又是一怔,道:“什么颜色?” 白玉山道:“原木本色,上面还雕有花纹。” 黄夫人摇摇头,道:“没有见过,雕刻的什么花纹?” 白玉山道:“这个小弟未曾看清楚。” 黄夫人道,“你大哥生前,和你形影不离,你们相处的时间比找还多,你既然见到那木盒子,难道就没有问问他吗?”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大哥生前,为人豪放,视我如手足骨肉,什么事都和小弟商讨,但那檀木盒子,小弟却只见过一次,而且大哥匆匆收起,因此小弟就不好再问了,也正因大哥的举动,太过奇怪,所以,小弟对那檀木盒子的印象,也极为深刻。” 黄夫人道:“收殓你大哥尸体之后,我曾整理他的遗物,并未见那檀木盒子。” 第155章 江湖之乱 黄凤姑道:“这么说来,问题就可能出在那木盒上面了。” 黄夫人道:“黄七在你父亲死后,并未离开,直到办完你父亲的丧事,他才辞别而去。” 颜凡道:“如若他匆匆离开,只怕早就引起黄伯母的疑心了。” 黄夫人道:“说的也是,不过,咱们找不到那木盒,也不能断言就是黄七偷走。” 颜凡道:“有此线索,就容易追查了……”抱拳一礼,道:“小侄希望伯母和爹以及凤姐,都再忍耐几天,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住下,小侄料想武家堡原本在等我们找上门去,明日还不见我们有所举动,必然会大举搜查,此地已然无法安身……” 黄凤姑接道:“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躲起来?” 颜凡道:“小弟不和诸位同行,我要设法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微微一怔,道:“混入武家堡?” 颜凡道:“凤姐不要替我担心,武家堡中防守虽然十分严密,但小弟已知晓了他们不少暗语,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致露出破绽。”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道:“白兄弟,你很怀疑那张总管,是吗?” 颜凡道:“是的,小弟觉着伯父之死,定和此人有关。” 黄凤姑道:“兄弟,我也想混入武家堡中瞧瞧,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颜凡笑一笑,道:“可是可以,不过进入武家堡甚费手脚,姐姐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黄凤姑道:“什么不便?” 颜凡道:“混入武家堡中之后,要东躲xz,有时,露宿花丛,有时要躲入屋顶,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可能是混入堡中的宿居之处,姐姐是女儿身……” 黄凤姑接道:“我可以易容改装,扮作男子模样。” 颜凡面泛为难之色,望了父亲一眼。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凤姑,身入武家堡,十分凶险,贤侄女能不去,还是最好不去。” 黄凤姑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假手白兄弟一人担当。” 白玉山道:“这个,说的也是,贤侄女如是一定要去,至少要嫂夫人答允才成。” 黄风姑回首望着母亲,道:“娘,女儿想混入武家堡去,希望娘能答应。” 黄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此行又非动手相搏,你白兄弟一人足矣,你去了反成了你白兄弟的累赘。” 黄凤姑道:“这一点娘可以放心,如若女儿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师父决不允女儿下山。” 黄夫人叹口气,道:“女大不由娘,看来,为娘的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了,不过,要问问你白兄弟,能不能带你同去?”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瞧姐姐是否可以和你同行?” 颜凡原本希望父亲和黄夫人,阻止黄凤姑的同行,但父亲和黄伯母都已似乎同意,自己如何能够阻止,只好说道:“既然伯母放心,小弟自然同意了。” 黄凤姑道:“那很好,咱们要几时动身?” 颜凡道:“愈快愈好,伯母和家父先找一处隐身地方,咱们即刻行动,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道:“我没有男子衣服。” 颜凡道:“这只好临机应变,最好能就地取材,进入武家堡后,再做主意。” 黄凤姑回顾了黄夫人一眼,道:“娘,你和白叔叔先躲一阵,女儿和白兄弟同到武家堡去瞧瞧。” 黄夫人点点头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四人研商好联络办法,颜凡和黄凤姑,先行离开了茅舍。 夜色中一阵紧赶,距离武家堡还有里许左右时,颜凡就收住了脚步,低声说道:“凤姐姐,武家堡防守森严,要委屈你听从小弟吩咐了。” 黄凤姑道:“你说!姐姐唯命是从。” 颜凡道:“姐姐请追随小弟身后一丈左右处,不可过远。” 黄凤姑道:“好!还要我做什么?” 颜凡道:“距离以能看到小弟的手势为主。” 黄凤姑道:“如是遇上了敌人,我是否可以出手?” 颜凡道:“除非那人对姐姐出手,或是你有把握一举把敌人制服,否则不可轻易出手。”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我记下了。” 天色破晓,半圆冷月,仍然斜挂四天。 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 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尺八寸,宽约一尺,厚不过五寸,看上去小巧玲珑。 这时,霜寒还重,大街上,还不见行人。 黑袍人行近了一座高大的府门时,突然放缓了脚步,口顾一眼,撩起长袍,把木箱掩在长袍之下。 这庐州衙高大的门楼上,挑起两盏气死风灯,光焰熊熊。 两个手执长矛的府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府门前面。 一个挂着腰刀的哨长,不停地来回走动。 黑袍人突然一伏,快速地行到了府前西侧的一座石狮子旁侧,悄然放下了描金小木箱,转身而去。 他动作灵巧、快速,显然是习过武功的人。 夭亮前的朦胧夜色,再加上那黑袍人的轻巧动作,府门前站的哨长、府兵,竟然全无所觉。 虽然,那石狮子,距离府门哨位,只不过一丈多些。 中午时分,黑袍人又出现在庐州府最大的酒楼中“庆仙阁。” 大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黑袍人的形貌。 四十多岁的年纪,削唐的双颊,不高不矮的身形,双目中神光湛湛,逐出了一股中年人的精明。 他独自坐在二搂一个靠窗的桌位上,却要了两双杯筷。 显然,是在等人。 酒菜上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到来。 黑袍人似是等得不耐,皱皱眉头。自斟自饮起来。 黑袍人酒量不错,一壶一斤装的上好二锅头,已被他喝得点滴不剩。 他又要了一壶酒,站起搓搓手,又坐了下去。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等一个不守约的人。 但那黑袍人,却似有着不能不等的苦衷,尽管他如坐针毡,但却不敢离开。 六七十张的桌位,只余下了两三桌人,七八个招呼客人的店伙计,也懒散地坐在椅上,打起盹来。 黑袍人长长吁一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他闭上双目的一刹间,一个形同叫化子的童子忽然而至,在对面坐了下来,挽起酒壶斟向酒杯。 黑袍人的警觉很高,动作也快,那挽壶倒的酒的轻微声息,已使他霍然挺起,一伸手,抓住了酒壶,冷冷说道:“你是谁?” 小叫化笑一笑道:“你可是姓苏。” 黑袍人道:“嗯!” 小叫化道:“叫百魁。” 黑袍人道:“不错。” 小叫化道:“好!那就先放开你抓酒壶的手。” 苏百魁吁一口气,道:“阁下是……” 显然,他被人叫对了名字,已不敢存轻视之意,言语间,相当客气。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精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精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胡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精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 “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交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一面问话,一面放开了酒壶。 小叫化斟满了酒杯,放下酒壶,道:“你可有一个绰号叫草上飞。” 苏百魁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小叫化放低声音,道:“你送去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你们点查过了?” 小叫化道:“点查过了。” 苏百魁道:“可有什么缺失?” 小叫化道:“没有,可以告慰你苏兄的是,我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 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接道:“你回去上覆贵东主,生意已经成交,要他坐候佳音,三个月内,咱们送上人头,谢谢你这杯酒,兄弟告辞了。” 转过身子,向前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头,道:“阁下留步。” 小叫化笑一笑,道:“还有什么吩咐?” 苏百魁道:“东西收到了,咱们应该办个手续,我送的价值数千万银子的珠宝,不是个小数字,就凭你兄弟几句话,就算完了?” 小叫化缓缓坐下身子,又斟了一杯酒,道:“生熟悉不欺,我们可以不接这票生意,但既然接下了,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事情办不好,原物奉还,不会少你一个铜板,不过,到自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砸任何一票生意。” 苏百魁道:“这个我相信,不过……” 小叫化道:“相信就行了,难道还要我们出个收据不成。” 苏百魁道:“小兄弟,在下还是这个意思,那是一笑大数目,如若在下手中,没有一点凭据,要我如何向出钱人交代?” 小叫化道:“苏兄,你也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留把柄在别人手中,老实说,你看的,也不是我的真正面目。” 苏百魁凝目望去,只见那小叫化的脸上,满是油污,就算他未戴人皮面具,也是一样瞧不清他的真面目,不禁一皱眉头,道:“小兄弟,这个我也清楚,可是你” 小叫化笑一笑,接道:“你觉得我年纪小,有些人微言轻,是吗?苏老兄,你仔细想一想,如是我不够份量,会派我来吗?” 苏百魁道:“小兄弟,手续兔了,通个姓名,总该行?” 小叫化沉吟了一阵,道:“苏老兄一定要问,你就回覆贵东主,说是你见过了血手小三就成了。” 苏百魁道:“你就是血手小三吗?” 小叫化道:“苏老兄,别得寸进尺,我已经是破了例子,我走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话说完,不再理会苏百魁,转身快步而去。 苏百魁还想阻止,但一眼看到了酒壶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不禁一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不见他运气行功,就把手印留在酒壶上,这不是一桩轻松事,苏百魁自知无法办到。 这就是凭据。 招过来店小二,算过酒钱,苏百魁同时也买了那把酒壶。 离开了庆仙阁,直奔三英客栈,立刻备马上路。 敢情,他也是由别处赶来此地,践约而来。 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几里,马身见了汗,才微微收缰,放缓而行。 这时,他开始思索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改在庐州,又为什么要自己把那一箱珍贵珠宝送到庐州府前的石狮子下? 万一那价值数十万的珠宝出了差错,被别人捷足先得,或是无意捡去,那岂不是一件太过冒险的事? 血手小三,又是什么身份? 那点年纪,竟练成了那么一身武功? 徐州,古彭城地,楚霸王项羽曾建都于此。 地据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商市繁荣。 苏百魁直奔入徐州城中的主通镖局。 徐州三家镖局子,宝通是不大不小的一家,规模不算大,算上了总镖头,上下也不过三十几号人。 总镖头万寿山,也谈不上什么大名气,生性保守,不喜扩张局面,好像只要能混得一口饭吃,能过且过。 苏面魁似是很熟,一进门,就有人接过他的坐马。 不用通报,直奔内厅。 也许早有人暗中通报,万寿山已有准备,独坐在厅中等候。 内厅不太大,但也不小,摆了十几张太师椅,一丈方圆。 万寿山的镖局子不大,人也没有什么名气,但长相却是堂堂仪表。 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留着一道及胸的黑髯蚕眉,凤目,方面大耳适中的身材,生具了一种折人的威平。 苏百魁对万寿山似有着相当的敬畏,遥遥一抱拳,道:“万兄,小弟回来了!” 万寿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欠欠身,笑道:“你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先喝杯茶。” 木案上,早已摆好两杯香茗,还不停地冒着热气。 显是新沏不久。 第155章 江湖之乱 黄凤姑道:“这么说来,问题就可能出在那木盒上面了。” 黄夫人道:“黄七在你父亲死后,并未离开,直到办完你父亲的丧事,他才辞别而去。” 颜凡道:“如若他匆匆离开,只怕早就引起黄伯母的疑心了。” 黄夫人道:“说的也是,不过,咱们找不到那木盒,也不能断言就是黄七偷走。” 颜凡道:“有此线索,就容易追查了……”抱拳一礼,道:“小侄希望伯母和爹以及凤姐,都再忍耐几天,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住下,小侄料想武家堡原本在等我们找上门去,明日还不见我们有所举动,必然会大举搜查,此地已然无法安身……” 黄凤姑接道:“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躲起来?” 颜凡道:“小弟不和诸位同行,我要设法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微微一怔,道:“混入武家堡?” 颜凡道:“凤姐不要替我担心,武家堡中防守虽然十分严密,但小弟已知晓了他们不少暗语,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致露出破绽。”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道:“白兄弟,你很怀疑那张总管,是吗?” 颜凡道:“是的,小弟觉着伯父之死,定和此人有关。” 黄凤姑道:“兄弟,我也想混入武家堡中瞧瞧,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颜凡笑一笑,道:“可是可以,不过进入武家堡甚费手脚,姐姐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黄凤姑道:“什么不便?” 颜凡道:“混入武家堡中之后,要东躲xz,有时,露宿花丛,有时要躲入屋顶,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可能是混入堡中的宿居之处,姐姐是女儿身……” 黄凤姑接道:“我可以易容改装,扮作男子模样。” 颜凡面泛为难之色,望了父亲一眼。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凤姑,身入武家堡,十分凶险,贤侄女能不去,还是最好不去。” 黄凤姑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假手白兄弟一人担当。” 白玉山道:“这个,说的也是,贤侄女如是一定要去,至少要嫂夫人答允才成。” 黄风姑回首望着母亲,道:“娘,女儿想混入武家堡去,希望娘能答应。” 黄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此行又非动手相搏,你白兄弟一人足矣,你去了反成了你白兄弟的累赘。” 黄凤姑道:“这一点娘可以放心,如若女儿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师父决不允女儿下山。” 黄夫人叹口气,道:“女大不由娘,看来,为娘的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了,不过,要问问你白兄弟,能不能带你同去?”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瞧姐姐是否可以和你同行?” 颜凡原本希望父亲和黄夫人,阻止黄凤姑的同行,但父亲和黄伯母都已似乎同意,自己如何能够阻止,只好说道:“既然伯母放心,小弟自然同意了。” 黄凤姑道:“那很好,咱们要几时动身?” 颜凡道:“愈快愈好,伯母和家父先找一处隐身地方,咱们即刻行动,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道:“我没有男子衣服。” 颜凡道:“这只好临机应变,最好能就地取材,进入武家堡后,再做主意。” 黄凤姑回顾了黄夫人一眼,道:“娘,你和白叔叔先躲一阵,女儿和白兄弟同到武家堡去瞧瞧。” 黄夫人点点头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四人研商好联络办法,颜凡和黄凤姑,先行离开了茅舍。 夜色中一阵紧赶,距离武家堡还有里许左右时,颜凡就收住了脚步,低声说道:“凤姐姐,武家堡防守森严,要委屈你听从小弟吩咐了。” 黄凤姑道:“你说!姐姐唯命是从。” 颜凡道:“姐姐请追随小弟身后一丈左右处,不可过远。” 黄凤姑道:“好!还要我做什么?” 颜凡道:“距离以能看到小弟的手势为主。” 黄凤姑道:“如是遇上了敌人,我是否可以出手?” 颜凡道:“除非那人对姐姐出手,或是你有把握一举把敌人制服,否则不可轻易出手。”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我记下了。” 天色破晓,半圆冷月,仍然斜挂四天。 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 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尺八寸,宽约一尺,厚不过五寸,看上去小巧玲珑。 这时,霜寒还重,大街上,还不见行人。 黑袍人行近了一座高大的府门时,突然放缓了脚步,口顾一眼,撩起长袍,把木箱掩在长袍之下。 这庐州衙高大的门楼上,挑起两盏气死风灯,光焰熊熊。 两个手执长矛的府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府门前面。 一个挂着腰刀的哨长,不停地来回走动。 黑袍人突然一伏,快速地行到了府前西侧的一座石狮子旁侧,悄然放下了描金小木箱,转身而去。 他动作灵巧、快速,显然是习过武功的人。 夭亮前的朦胧夜色,再加上那黑袍人的轻巧动作,府门前站的哨长、府兵,竟然全无所觉。 虽然,那石狮子,距离府门哨位,只不过一丈多些。 中午时分,黑袍人又出现在庐州府最大的酒楼中“庆仙阁。” 大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黑袍人的形貌。 四十多岁的年纪,削唐的双颊,不高不矮的身形,双目中神光湛湛,逐出了一股中年人的精明。 他独自坐在二搂一个靠窗的桌位上,却要了两双杯筷。 显然,是在等人。 酒菜上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到来。 黑袍人似是等得不耐,皱皱眉头。自斟自饮起来。 黑袍人酒量不错,一壶一斤装的上好二锅头,已被他喝得点滴不剩。 他又要了一壶酒,站起搓搓手,又坐了下去。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等一个不守约的人。 但那黑袍人,却似有着不能不等的苦衷,尽管他如坐针毡,但却不敢离开。 六七十张的桌位,只余下了两三桌人,七八个招呼客人的店伙计,也懒散地坐在椅上,打起盹来。 黑袍人长长吁一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他闭上双目的一刹间,一个形同叫化子的童子忽然而至,在对面坐了下来,挽起酒壶斟向酒杯。 黑袍人的警觉很高,动作也快,那挽壶倒的酒的轻微声息,已使他霍然挺起,一伸手,抓住了酒壶,冷冷说道:“你是谁?” 小叫化笑一笑道:“你可是姓苏。” 黑袍人道:“嗯!” 小叫化道:“叫百魁。” 黑袍人道:“不错。” 小叫化道:“好!那就先放开你抓酒壶的手。” 苏百魁吁一口气,道:“阁下是……” 显然,他被人叫对了名字,已不敢存轻视之意,言语间,相当客气。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精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精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胡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精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 “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交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一面问话,一面放开了酒壶。 小叫化斟满了酒杯,放下酒壶,道:“你可有一个绰号叫草上飞。” 苏百魁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小叫化放低声音,道:“你送去的东西,我们已经收到了!”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你们点查过了?” 小叫化道:“点查过了。” 苏百魁道:“可有什么缺失?” 小叫化道:“没有,可以告慰你苏兄的是,我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 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接道:“你回去上覆贵东主,生意已经成交,要他坐候佳音,三个月内,咱们送上人头,谢谢你这杯酒,兄弟告辞了。” 转过身子,向前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头,道:“阁下留步。” 小叫化笑一笑,道:“还有什么吩咐?” 苏百魁道:“东西收到了,咱们应该办个手续,我送的价值数千万银子的珠宝,不是个小数字,就凭你兄弟几句话,就算完了?” 小叫化缓缓坐下身子,又斟了一杯酒,道:“生熟悉不欺,我们可以不接这票生意,但既然接下了,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事情办不好,原物奉还,不会少你一个铜板,不过,到自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砸任何一票生意。” 苏百魁道:“这个我相信,不过……” 小叫化道:“相信就行了,难道还要我们出个收据不成。” 苏百魁道:“小兄弟,在下还是这个意思,那是一笑大数目,如若在下手中,没有一点凭据,要我如何向出钱人交代?” 小叫化道:“苏兄,你也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留把柄在别人手中,老实说,你看的,也不是我的真正面目。” 苏百魁凝目望去,只见那小叫化的脸上,满是油污,就算他未戴人皮面具,也是一样瞧不清他的真面目,不禁一皱眉头,道:“小兄弟,这个我也清楚,可是你” 小叫化笑一笑,接道:“你觉得我年纪小,有些人微言轻,是吗?苏老兄,你仔细想一想,如是我不够份量,会派我来吗?” 苏百魁道:“小兄弟,手续兔了,通个姓名,总该行?” 小叫化沉吟了一阵,道:“苏老兄一定要问,你就回覆贵东主,说是你见过了血手小三就成了。” 苏百魁道:“你就是血手小三吗?” 小叫化道:“苏老兄,别得寸进尺,我已经是破了例子,我走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话说完,不再理会苏百魁,转身快步而去。 苏百魁还想阻止,但一眼看到了酒壶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不禁一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不见他运气行功,就把手印留在酒壶上,这不是一桩轻松事,苏百魁自知无法办到。 这就是凭据。 招过来店小二,算过酒钱,苏百魁同时也买了那把酒壶。 离开了庆仙阁,直奔三英客栈,立刻备马上路。 敢情,他也是由别处赶来此地,践约而来。 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几里,马身见了汗,才微微收缰,放缓而行。 这时,他开始思索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改在庐州,又为什么要自己把那一箱珍贵珠宝送到庐州府前的石狮子下? 万一那价值数十万的珠宝出了差错,被别人捷足先得,或是无意捡去,那岂不是一件太过冒险的事? 血手小三,又是什么身份? 那点年纪,竟练成了那么一身武功? 徐州,古彭城地,楚霸王项羽曾建都于此。 地据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商市繁荣。 苏百魁直奔入徐州城中的主通镖局。 徐州三家镖局子,宝通是不大不小的一家,规模不算大,算上了总镖头,上下也不过三十几号人。 总镖头万寿山,也谈不上什么大名气,生性保守,不喜扩张局面,好像只要能混得一口饭吃,能过且过。 苏面魁似是很熟,一进门,就有人接过他的坐马。 不用通报,直奔内厅。 也许早有人暗中通报,万寿山已有准备,独坐在厅中等候。 内厅不太大,但也不小,摆了十几张太师椅,一丈方圆。 万寿山的镖局子不大,人也没有什么名气,但长相却是堂堂仪表。 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留着一道及胸的黑髯蚕眉,凤目,方面大耳适中的身材,生具了一种折人的威平。 苏百魁对万寿山似有着相当的敬畏,遥遥一抱拳,道:“万兄,小弟回来了!” 万寿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欠欠身,笑道:“你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先喝杯茶。” 木案上,早已摆好两杯香茗,还不停地冒着热气。 显是新沏不久。 第156章 第一百五二十:天下再乱 苏百魁没有立刻落坐,先解下腰中一个小包裹,道:“这把酒壶上,留下了血手小三的掌痕。” 送上酒壶之后,退两步,在一张紧靠木案的太师椅上坐下。 颜凡接过酒壶后,看得很仔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道:“壶形不变,留下掌痕,成就相当的高明。” 苏百魁道:“但看上去,血手小三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童子就算他经过了易容,但改不了他带有童稚的口音。” 颜凡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你是一路直奔镖局吗?” 苏百魁道:“小弟自信已够谨慎,一路上,仔细观察,未见有可疑的跟踪之人。” 颜凡缓缓站起身子,不停地在室内走动,双眉微锁,似是在思索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苏百魁缓缓站起身子,道:“小弟告退了。” 颜凡停下脚步,微微一笑,道:“好!你先请下去。休息一会,晚上再替你接风洗尘。” 苏百魁道:“不敢,不敢,但愿此行未把事情办错,小弟就很心安了。” 颜凡沉吟不语,没有立刻答覆。 最好的结果是,颜凡还未能决定这件事是错还是对?苏百魁已经站起身子,又停了下来,有着一种进退不得的感觉。 颜凡来回走动了一阵后,回头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到局中躲几天,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苏百魁低声说道:“万兄意思是……” 颜凡道:“我担心你可能被人追踪到此。” 苏百魁怔了一怔,道:“我一路谨慎、小心,相信没有被人盯上,万兄,这做法,岂不是大过小心了。” 颜凡道:“我是小心了一些,不过,小心没有大错,苏兄还是要委屈一些时间了。”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万兄,兄弟这一趟,自觉得办得十分圆满……” 颜凡笑一笑,接道:“我知道。” 突然出手一指,点中了苏百魁的穴道。 苏百魁吃了一惊,道:“万兄,你……” 颜凡道:“我没有恶意,但你太低估了血手小三他们那批人,事关重大,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苏百魁还想说什么,却被颜凡摇摇手,罅他说下去。 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突然出现,抱起了苏百魁,离开了大厅。 颜凡轻轻呼一口气,缓缓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守门的镖伙计,突然快步行了进来,道:“总镖头,有一位华老先生求见。” 颜凡啊了一声,道:“请他进来。” 镖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带着一个年约六旬,白髯垂胸的老者,行入大厅。 这人满面红光,双目有神,一袭青衫,衬着垂胸白髯,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度。 颜凡迎接厅门口处,一抱拳,道:“在下颜凡,……” 青衫老人接道:“我姓华,你叫华先生就是。” 颜凡道:“哦!” 青衫老人道:“我们谈正经,老配朽委托的事,办得如何?” 颜凡道:“幸未辱命,他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三个月内,他们会送上人头。” 华先生笑一笑,道:“办得很好,老朽就是来听这一个回信,告辞了。” 颜凡道:“华兄,敝局化了相当的心血,才和他取得连系华先生接道:“我了解,这五千两银票,万总镖头先请收下,三个月见效之后,再付另一半。” 颜凡道:“华兄,在下的意见是,我们化费了心血太大,酬劳方面,华兄能不能作得了主,增加一些?” 华先生沉吟了一阵道:“万总镖头,希望再加好多?” 颜凡道:“在下的意思是,希望能再加一万两银子。” 秋风瑟瑟,晨寒犹冷,由河北保定府西行入晋的官道上,两匹健马,一前一后奋蹄急驰。 第一匹黄标马上,坐一个身材修伟,四旬左右的男子,紫脸环目,满腮虬髯,一身深蓝色疾服劲装,外罩缎披蓬,青色头巾,背插长剑,血红的剑穗,随风飘拂,马鞍前斜挂一枝三尺八寸长的铁拐,看上去神威凛凛。 后面一匹枣红马上,却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美丽少妇,大红披蓬,玄色短装,腰中横束一道红丝结成的绳索,一端结一个光芒耀目的鸠头金锤,一端系一个雪白的银球,由盘腰索绳中结垂两肋。 这两人衣着特殊,一望即知是武林中人物,虽然秋晨寒冷,但那两匹健马仍跑的满身汗水。 这时,两人正行到一片树林旁边,那玄裳少妇忽的一抖缰绳,枣红马陡然间向前疾行了五六尺,追在那大汉马后,笑道:“大哥,咱们已兼程赶了半夜,人虽不倦,只怕马已困乏不堪,不如在这道林旁边休息一下再走。” 那紫脸大汉一勒马缰,转头答道:“不错,一阵急奔,恐已有六七十里,也该让两匹牲口落落汗啦。” 他相貌虽然威猛惊人,但对那少妇言词却十分谦和,当先跃下马背,牵马入林。 这一男一女,就在林边一株大榆树下,席地而坐,玄装少妇由马鞍上取下干粮包裹,打开摊在地上,笑道:“这一次北岳大会,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绿林豪杰,如果真都赶往参加,那人数恐要有数百之众,想争那绿林盟主之位,只怕不是容易之事,大哥早年已名满江北六省,享誉之隆,无人可比.如今对这绿林盟首之位,又何必定欲力争?” 那紫脸虬髯大汉微微一笑,道:“此次恒山大会,名虽是争霸绿林盟主之位,其实就是一叟,二奇,三雄,四怪和咱们两人之争,那三雄四怪虽然武功很高,但我自信有能力制服几人,二奇名满江湖,不可轻敌,我虽久闻其名,还未会过两人。自然,最可顾虑的还是罗浮一叟,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情形又自不同……” 那少妇缓缓放下手中干粮,目光疑注在那大汉脸上,微现忧伤的说道:“我自知本领有限,只怕无能相助大哥。” 紫脸大汉忽然仰面一阵大笑,道:“只要你站在我身侧,用眼睛望着我,就能激励我必胜信念,哪里还能让你真的出手相助……” 他忽然又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在未遇你之前,我确实是个嗜杀成性之人,行事从无是非之分,但凭当时的好恶之念,恣意而行,而且出手险毒,从不肯留人一步,因此江湖上才送我一个冷面阎罗的绰号,当时我并不以此为憾,反有些沾沾自喜。但自从和你相识之后,不知不觉间性格上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往把杀人视为赏心乐事,现在,却变成极大痛苦,唉,几年来,我虽然尽力改过向善,但因过去积恶太甚,结仇太多,始终无法获得一般侠义道中人物的谅解……” 那玄衣少妇一扬黛眉,接道:“那也不能怪你,他们对你诸般逼迫,都是我亲眼所见,那种赶尽杀绝的做法,未免过分,自然不能怨你施下辣手对付他们。大哥,你不要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中,你是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呀!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 紫脸大汉突然伸手握着那少妇玉腕,神情激动,热泪盈眶,说道:“你对我情爱愈深,我心中痛苦愈大,回想起以往诸般恶迹,恨不得横剑死你面前……” 玄衣少妇慢慢的把娇躯偎入那大汉怀中,轻举右掌,堵住那大汉嘴巴,笑道:“我不要知道你过去所作所为之事,但自我嫁你之后,没有看到你妄杀过一个好人,做过一件错事,三年前你伤人,我知道那是被迫,如果他们不是伤了我,你还不肯施下毒手,大哥,只要我能活一天,我就一步也不离开你了……” 那紫脸大汉,黯然一叹,道:“这几年来,我已经觉着领受的太多,像我这般满身杀孽的人,皇天还这样厚爱于我,更增我无比的愧疚,我这次不惜重入江湖,赶赴北岳,争夺那绿林盟主之位,并非是心存名利,而是想藉那绿林盟主地位,约束同道……”他话未说完,忽闻一阵低弱的哭声,随着那萧萧秋风飘传过来。 玄衣少妇一挺身,由那大汉怀中跃起,道:“大哥,听,这荒林之中,四无人家,那来的啼哭之声?” 紫脸大汉脸色微变道:“咱们瞧瞧去,只怕是……”他忽然住口,急步向林中奔去。 这一片荒林,大约两三亩地大小,榆槐丛生,衰草荒芜,两人奔行了四五丈远,忽觉迎面秋风挟着一股血腥气味。 冷面阎罗就地一跺脚,但闻“砰”的一响,碎石纷飞,沙土四扬,坚硬的沙石地上,登时下陷了两寸多深一个脚印。 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道:“果不出我所料。”微一挫腰,凌空而起,右掌随势劈出。 一股凌厉的掌风,震的盘空交错树枝,波开浪裂,但闻瑟瑟闷声不绝,黄叶枯枝,纷纷飘坠。 玄衣少妇紧随着跟踪跃起,飞落在那紫脸大汉身侧,两人这一跃之势,大约三丈左右远近。 定神望去,只见一丛深草旁边,横陈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并肩仰卧,两人衣着都很华贵,但死状却是很惨,男的两臂被折,又被拦腰一刀截断,女的上半身衣服已被撕破,酥胸半露,散发覆面,身中四刀,三处是人身要穴。 那玄衣少妇虽是一身武功之人,但心地却很善良仁慈,目睹惨景,不自禁滚下来两行泪水。 冷面阎罗侧脸望了娇妻一眼,满腔忿然之色,道:“咱们如能早到一个时辰,这两个人也不致被杀死了……” 忽闻那枯草丛中,传出来微弱的哭喊之声:“妈妈……妈妈……” 声音若断若续,低弱凄楚,玄衣少妇眼中热泪,倏然间急涌而出,纵身一跃,从两具尸体上面掠过,分开乱草,抱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满身鲜血,奄奄一息。 她顾不得再和冷面阎罗说话,抱着孩子急奔出林,到了林边拴马之处,急急从马鞍旁取下水壶,再从披蓬上扯下一块布绺,洗涤了那孩子身上血污,只见孩子左肩右腿之上,各有一道两寸多长,深可见骨的刀伤,幸好尚未伤到筋骨。 可是,这等极重之伤,纵是成人,亦难忍受得住,何况他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幸得她是会武之人,对疗治刀剑之伤,十分熟习,当下轻轻把孩子放在地上,急趋丈夫坐骑旁边,解下马鞍上携带的金创药,很仔细替那孩子敷上,用布包扎起来。 她虽是少妇之身,得因未曾生育过儿女,替他扎好伤势之后,下一步不知该如何才好。 沉忖了一阵,才拿起水壶,轻轻启开孩子牙关,向他口中灌了几滴开水。 只听身后一声长长叹息,道:“这孩子长得倒很可爱。” 玄衣少妇只听那叹息之声,已知身后何人,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大哥,这孩子好生可怜,咱们把他带走好不好?唉,自我和大哥结婚以来,就日夜盼望给你生个儿子,那知我肚子不争气……” 话至此处,忽觉一阵羞意,泛上来两颊红晕,垂头接道:“这孩子不但可怜,而且也生得非常清秀,他身上两处刀伤,都很沉重,要是不用大哥‘止血生肌散’相救,只怕他决难活得下去。” 冷面阎罗沉吟了一阵,道:“香妹之言,本和我心意相同,不过……不过眼下时机不对,我们争雄北岳,胜负生死,都难预料,如果带着这样个重伤的孩子,不但诸多不便,且将有碍手脚,还是不带的好,想这道路之旁,定会有人经过,不如留给别人……” 玄衣少妇缓缓把目光移注在怀中孩子脸上,神情中无限怜惜,说道:“大哥说的不错,就是你说错了,我也是要依你的。”言词虽然柔和,但声音幽幽,热泪满眶,显然在这短暂的一刻之间,她对孩子已由怜悯生出很深的爱意。 她轻轻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孩子忽的睁开了一双失神无光的眼睛,低弱的叫了两声: “妈妈,妈妈……”又闭上了眼睛。 那两声低弱的呼唤,是那样的亲切,玄衣少妇含蕴在眼眶的热泪,不禁簌簌落下,滴在那孩子脸上。 她不再回顾身旁的丈夫,放下孩子,缓步走到坐骑旁边,跃身上马,向前奔去。 冷面阎罗紧随着翻身上马,追在身后,默然无语,其实他心中何止有千百句话要说?他从未见过娇妻这般衰怨的神情,心中十分不忍,恨不得立刻答应她,带着那孩子同行,但他一想到赶奔到北岳之后,那争夺天下绿林盟主的惨烈搏斗,带着一个不解人事的孩子,实有不便之处,只得把想说出口之言,勉强忍住。 两人放马奔行,约有五里左右,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冷面阎罗回目望去,只见五匹快马并排急驰而来,铁蹄过处,尘埃弥天。 他内功精深,目力大异常人,一望之下,已然看清来人面貌,不禁微微一皱眉头,低声说道:“香妹快请勒马,有人追咱们来啦!” 那玄衣少妇猛的一带马缰,枣红马打了一个转身,停在路侧。 但见五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片刻之间,已追到两人身外数尺之处,马上人一齐猛收缰绳,只听群马一阵长嘶,前腿竖立,收住急冲之势,马上人却不待马蹄落地,一齐飘身下鞍,动作轻灵迅快,非有极好的轻身功夫决难办到。 五人跃下马后,同时对冷面阎罗一个长揖,说道:“胡大哥别来无恙,这几年你到那里去了,害我们找得好苦……” 冷面阎罗轻轻叹息一声:“你们还找我作甚,我早已洗手归隐,不问江湖是非了。” 最左首一个年龄较大之人,忽然面现凄然之色,说道:“大哥纵然洗手归隐,也该知会我们一声才好,这几年来,江北武林道上,盛传大哥遇害之事,一班兄弟,无不忿恨填胸,立志要替大哥报仇,只是大哥遇害一事经过,传说纷纭,莫衷一是,究竟谁是正凶,一时之间无法探得确实消息,害得一班兄弟们奔走江北六省,到处寻访大哥行踪,探听大哥遇难确讯,数年奔走,始终未能探得确实消息,但我知大哥一身武功,已达超凡入圣之境,放眼当今江湖,有谁是大哥敌手?遇害之事,恐是谣传,但因无法寻得大哥下落,只得半信半疑,一班兄弟在久寻大哥不得,大都心灰意冷,只余下我们五个,立誓要寻得大哥下落,如果证实遇害之事确真,亦要寻得大哥遗体安葬,再找正凶,替你报仇,想不到大哥确是有意逃避我们……”言词虽是说的婉转,但隐隐含有责备之意。 只听冷面阎罗黯然一声长叹,说道:“承蒙旧时兄弟们对我这等关怀,小兄十分感激,但近年之中,我已深悔过去的一切作为,满身罪孽,两手血腥,因此埋名深山,隐迹荒巅,忏悔我半身债孽。” 五个大汉望望他身后飘拂的血红剑穗,马鞍上挂的铁拐,脸上现露出不信神色。 冷面阎罗目睹几人神情,不禁微微一耸双眉,冷冷的说道:“我胡柏龄几时打过诳语? 这次我重整剑拐,再履江湖,但我欲所作为之事,已和昔年大不相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请几位转告一班旧时兄弟,说我胡柏龄谢他们的一番关怀旧情,但我已于数年前洗手退出江湖,江北绿林道上,早已没有冷面阎罗胡某人这号人物了。” 说完带缰转马,欲待走去。 五个大汉素知他为人做事,稍不遂心,举手就要杀人,见他转马欲走,那里还敢伸手拦阻?相互一使眼色,一齐拜伏地上,说道:“大哥请稍留片刻,我等还有下情禀报。” 原来这胡柏龄在未洗手退出江湖之前,乃江北六省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声威所指,江北黑白两道的人物,无不俯首听命。 此人发迹奠基,亦是际缘时会而起,当初江北道上,出现了五个人物,这五个人中,三个是触犯清规,被少林寺逐出寺门的弟子,蓄发还俗之后,仍借少林派外门弟子名义,横行江北。两个是武当派中私自逃离的门人,出没在江北地面。因为几人都是初涉江湖,不懂绿林过节,横冲直撞,引起江北道上绿林反感,暗传绿林箭,邀集高手,合力截击,想把几人逐出江北地界。五人因利害相关,结成一体,因为个个身手不弱,在几番被人围歼搏击之中,伤了不少江北绿林道上高手。 这一来,事情闹的越发不可收拾,江北六省所有绿林高手,一致愤而联手围剿。五人武功虽高,但难抗对方人多势众,遭人步步追迫得日夜奔走,狼狈不堪。 正在此时,行于江湖的少林、武当两派门下弟子,亦探得五人在江北诸般恶迹,回报两派的掌门师尊,联合调遣门下弟子,由少林派天明大师率领,渡河北上,准备生擒五人回山,以派中戒规治罪,以肃门规。 天明大师位列当代少林寺天字辈三大高手之一,除少林寺掌门方丈,行脚天涯,三十年未回过一次少林寺的天觉禅师之外,天字辈中,天明大师的武功,可列为少林派第一高人。 这时,冷面阎罗胡柏龄亦在江北崭露头角,因他武功太高,行踪飘忽,神出鬼没,虽在江北露面数年,但知道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天明大师率领两派弟子,下山之后,难免伸手管些不平之事,行踪所及,挑了不少黑道窑子,江北绿林道上,遂传出少林、武当两派联手扫荡江北绿林的消息。 这一来确使江北所有的黑道人物,大起恐慌,因为少林、武当两派的武功,早已誉满天下,而且率领之人,又是誉重一时,号称少林寺三大高僧之一的天明大师,这传言震动了整个江湖。 可是这一变故,反而救了五人,所有穷追五人的高手,都纷纷撤回,聚会保定府,筹谋对付少林、武当两派的来人。 冷面阎罗胡柏龄听到江北绿林聚会保定府之讯,单身匹马,赶往赴会,他轻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无声无息的进了会场,数十个江湖高手,没有一个发觉他何时入了坐位。 直待众人意见分歧,迎战避敌两者难作定论之时,胡柏龄突然起身插嘴,力主合力迎击。 当时他年纪还轻,人又无名,虽然说的慷慨激昂,愿作先驻,独斗天明大师,但却无一人附和赞成。 胡柏龄生性本极暴戾,看众人无-把自己放在眼中,不觉大怒,飞起一脚,蹋翻桌子,大骂群集的江北盗首,个个都是贪生怕死,欺软怯硬的酒囊饭袋。 他这猖狂的举动,触犯众怒,立时有四个着名大盗,向他扑去。 冷面阎罗见状,冷笑一声,挥掌迎战四人,不过十合左右,四个声誉卓着的江北巨盗,全被他点倒当场。 他这一现身手,果然镇慑全场,遂有-大半主张截击两派的人,愿随他迎堵两派高手,不过,要他出手对付天明大师,因为群匪所以难作定论,大都是害怕天明大师的威名,既然胡柏龄愿独斗天明大师,少去一个顶尖强敌,余下便可应付。 胡柏龄眼看江北绿林的大部着名高手,肯受自己节制,内心十分高兴,当下哈哈大笑一阵,领着主战群匪,迎截天明大师率领的两派高手于黄河渡口。 那一战虽是动员大部江北绿林道上精英,抗拒少林、武当两派高手的大会战,但最为主要的还是胡柏龄和天明大师的一场博斗。 两人由晨至暮,由暮至晨,一昼夜的惨烈搏击之中,仍然无法分出胜负。 天明大师当时已在六旬以上,而冷面阎罗胡柏龄只不过三旬左右,那时出道江湖尚不及三年,天明大师虽未输招,但在一昼夜火烈绝伦的拼搏之中,也没有占得丝毫上风,他本是望重武林的高僧,看自己经一日夜之久的时间,还未把一个初出江湖的黑道人物打败,不禁大感惭愧,既心折对方武功,又感无颜再战,当下急攻三杖,把冷面阎罗胡柏龄迫退两步,跃出战圈,说道:“老衲一生之中,会过无数高人,但如施主这等年龄,有此身手,实在罕见罕闻,就凭施主这身惊人绝艺份上,老衲愿承担敝寺掌门人责怪,就此率本门中弟子,撤回嵩山本院,不过武林之中,首戒背叛师道,兰因絮果,一毫不爽。施主一身武学,举世无匹,如能步入正途,不难成为一代大侠,正邪之分,一望即知,是非之辨,全由心念,老衲不揣冒昧,说了这番肺腑之言,尚望施主三思。” 说完,果然率领少林门下弟子,退离江北,返回嵩山。 天明大师一走,武当派中几个弟子,也随着撤离了江北。 这不但使江北绿林同道对胡柏龄刮目相看,就是少林、武当派中的几个杰出高手,也震惊于他的武功,因那天明大师不但是少林寺中三大高僧之一,就当时武林而论,也是极负盛誉之人。 老和尚久战无功,含愧退回嵩山,而胡柏龄却在那一战之中,声誉鹊起,奠定他领导江北绿林的盟首基础。 几个被少林、武当搜捕的叛徒,在感恩之下,自动投依麾下,正式拥立胡柏龄出任江北绿林道盟首,继而纠众呼应,披靡江湖,一时之间群豪折服,绿林翕从,凡是冷面阎罗胡柏龄足迹所到之处,无不远接远送,畏忌三分。 在胡柏龄的属下助手中最为得力者,就是被两派所要缉捕的五个少林、武当的叛徒。五人投依胡柏龄后,备加友爱,插香结盟,合称江北五龙。 这时,江北五龙都早已恢复了俗家姓名,以年序排称,老大叫出云龙姜宏,老二叫入云龙钱炳,老三叫飞天龙何宗辉,老四多爪龙李杰,老五喷火龙刘震。 胡柏龄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在江北五龙从旁推恿之下,俨然以江北绿林盟首自居,并自制江北六省绿林盟首令牌,传谕北六省绿林同道,限期聚会五龙山。 这一道令谕,引起了江北六省中不少着名黑道人物的反感,暗中作梗,阻拦大会,致使依限赴会的绿林同道,寥寥无几。 五龙眼看赶会之人不多,立时又鼓动胡柏龄对那些未遵谕赴会之人,应逼使就范,并戮杀主谋作梗之人。 胡柏龄经五龙挑起怒火,果然放手大干起来,费时近年,足迹遍及六省,凡是未参与绿林会之人,只要稍具声望,不是被他诛绝剑拐之下,就是被迫加盟,再加上五龙相助,奔走呼应,软硬兼施,不及-年江北六省中绿林人物完全臣服,胡柏龄的万儿,愈来愈响了,但随着他日渐高张的声誉,恶迹血债也堆积如山,仇人也愈来愈多……直待他遇上了那玄衣少妇谷寒香,陡然间悔悟前非,悄然洗手归隐深山……可是他积欠的血债,并未因他改过而消解,追讨的铁蹄,仍处处紧追着他…… 这诸般往事,闪电般从他脑际闪过,他回头望望眼前五个昔年效忠于自己的兄弟,心中忽然生出依恋,暗道:“哼!过去我纵横江北,是何等的威风,只要我一句话,整个江北地面,立时会掀起滔天的风波,血流成河,尸骨堆山,冷面阎罗胡柏龄七个字,震荡着千万人心,不管是黑白水陆道上的人物,谁敢不遵我胡某的命令……” 他眼睛中闪起冷傲的光芒,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只听出云龙姜宏长长一叹,说道:“自从盟首隐迹以后,江北绿林道上,已发生很大的变化,盟首的职位,已被别人取代……” 胡柏龄冷哼了一声,接道:“什么?那一个有这样的胆量?他定是活得不耐领了!” 姜宏目睹胡柏龄争雄之心复起,只要再劝说一阵,不难说动,当下接道:“唉!提起那取代大哥盟首职位之人,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他不但身负绝世武功,且更擅各种奇毒的暗器,谁也不知他出身来历,只要他一出手,对方不死必伤,他出没江北一带,只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是他已取代大哥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一般效忠大哥的旧时兄弟,伤亡在他奇毒暗器之下的,更是难以数计……” 胡柏龄冷哼了两声,虬须暴起,根根如针,接道:“有这等事,他比少林寺天明大师如何?” 出云龙乃是被少林逐出门墙的弟子,一听冷面阎罗提起了少林,不禁微感脸上一热,接道:“天明大师乃少林寺三大高僧之一,功力绝世,技业无双,量那人也不是敌手。” 冷面阎罗胡柏龄面稍见缓和,微微一笑,道:“江北道上,有了这么一个人物,我竟然一点不知……”忽然想起自己这几年来,和娇妻遁迹深山,已不问江湖是非,自然不知绿林形势,当下改口说道:“想你们一定会过此人,且把他形貌,及使用何种兵刃暗器,先说给我听听。” 姜宏回头望了同来的四个义弟一眼,脸色十分尴尬的说道:“说来惭愧至极,我们虽和他动过手,但却未看到庐山面目,一则他武功太高,来去无声无息,再者他故作诡异,面上经常罩着黑纱。” 胡柏龄皱皱眉头,道:“他用的什么兵器?” 姜宏又被问的呆了一呆,道:“我们和他动手之时,并未见他使用兵刃。” 胡柏龄冷哼了一声,道:“那你们是被人家赤手空拳打败了?” 江北五龙同时脸上一红,答道:“我等学艺不精,有辱大哥威名,愿领责骂。” 胡柏龄忽的双眉一扬,神采横飞,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想不到在我胡某人归隐之后,江北绿林道上,竟出了这等奇才,那倒要会他一会。” 飞天龙何宗辉突然插嘴接道:“大哥的江北绿林旧部,已有部份变节,投效那蒙面怪人,几个忠于大哥的兄弟,不是被迫流亡天涯,就是伤亡在那人手下,单单余下我们兄弟五人,终年奔走在深山大泽之中,人迹罕到之处,一面逃避追踪铁蹄,数年奔波总算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大哥,但望盟主体念旧时兄弟一番追随情意,答允重出江湖,再整江北霸业,一则替那些被迫流浪天涯的兄弟们出一口气,再者也可告慰丧亡兄弟们九泉阴灵。” 这几句话说的凄凄动人,胡柏龄果然被勾起旧时情意,只觉胸中热血翻腾,豪气勃发,双目神光一闪,说道:“既有这等事情……” 忽听一声幽幽清音,响自身侧,说道:“大哥,我想那丢在荒林中的孩子,实在可怜极啦,求求你答应我去把他抱回来。” 胡柏龄心头一凛,慌忙把欲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只见娇妻满脸怜惜神情,两行清泪正缓缓顺腮而下。 原来她一直在想着那荒林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根本就未听几人说些什么。 江北五龙一直未敢仔细打量那勒马身侧的玄衣少妇,此刻听得那幽幽清音,有似黄莺歌唱悦耳动人,再也忍耐不住,不约而同,转脸望了一眼。 只见一个轻颦黛眉,满腔幽怨的绝世美人,眼神中满含着乞怜神情,疑注着冷面阎罗,那照人容光,艳丽不可逼视,看了一阵,五个人同时别过头去。 只听胡柏龄柔和的说道:“好,咱们就转去抱他回来。” 玄衣少妇忽然绽唇一笑,陡然放马,疾向来路奔去。胡柏龄不再理会江北五龙,一抖缰,疾向那玄衣少妇追去。 江北五龙相互望了一眼,也纷纷跃上马背,放辔追去。 转眼间已回到林边,只见那身受重伤的孩子,仰卧在地,瞪着一双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的眼睛,呆呆望着飘落的黄叶……原来他自经谷寒香替他敷过“止血生肌散”后,伤疼已止,精神也好转不少。 谷寒香眼看孩子无恙,心头大喜,距孩子还有一丈多远,两脚微一用力,呼的一声,跃离马背,但见披蓬飘飞,人已落脚在孩子身侧,两臂一探,已把孩子抱在怀中,那知她动作过急,震动了孩子伤口,但见他一皱眉头,涌出来两眶泪水,但竟没有哭出声来。 谷寒香却吓的“啊哟”一声,急把孩子搂在怀中,神色间无限愧疚,怜惜。 她一生之中,从未经历过这等情事,此刻怀中抱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孩子,只觉心中惶惶不安,恨不得一下子把孩子身上伤势医好,让他和别人的孩子一样跳跃玩乐…… 胡柏龄看她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别有一种动人娇态,忍不住笑道:“看你那等惊慌模样,日后自己生了孩子,不知要把你累成什么样了。” 那知这一句无心之言,却触动了谷寒香的心事,只听她幽幽说道:“这几年来,我看到人家夫妇带孩子玩耍,心里老是想到,几时我也能生个孩子,我就心满意足啦,唉!谁知一年一年的过去,我日夜所梦想的希望,始终未曾实现,如果我这一生不能替大哥生儿育女,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能安心……” 胡柏龄黯然一笑,道:“香妹不必为此烦心,这事情怪不得你,我这半生作的坏事太多,两手血腥,满身罪恶,所以才迁怒皇天,绝我子嗣。”谷寒香凄凉一笑,道:“自我结识大哥以来,从未见你做过一件坏事,定然是我不好,不会生养儿女……” 她说到伤心之处,竟然满眶泪水,濡濡欲滴。 胡柏龄忽然微微一笑,接道:“你既然这等喜爱孩子,咱们就把这个孩子收留抚养,好也不好?” 谷寒香听得微微一怔,道:“我知大哥是为了怜我惜我,才要收留这个孩子,只怕你心中不会真的答应。” 胡柏龄笑道:“我几时骗过你啦,只要你每天能够生活得快快活活,就是让我受尽千般苦难折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快乐。” 谷寒香口中轻轻嗯了一声,道:“唉,大哥待我太好了……”娇躯慢慢向胡柏龄怀中偎去。 忽见数丈之外,站着江北五龙,几人都不敢站在近处,但十道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瞧着两人。 两人情爱,虽然深挚无比,但在江北五龙十目注视之下,不由谷寒香不生羞意,娇躯快投入胡柏龄怀中之时,忽然一跃,掠着胡柏龄衣服而过。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咱们既然收养了人家孩子,也该把孩子亲生父母的尸体埋葬起来。”两人奔入林中,找到那两具并卧的尸体,胡柏龄拔出背上长剑,就地挖掘起来,他功力深厚,两臂有千钧神力,树林内虽然是坚硬的砂石地,但他挖掘得却毫不费力,但见寒光闪动,片刻之间,已挖成一个八尺长短,三尺宽窄,五尺深浅的土坑。 他还剑入鞘,望着那两具并卧的男女尸体,不禁心生感慨,暗自笑道:“我胡柏龄一生中,只知杀人之事,今日却来埋葬被别人杀死之人。” 只见他轻探双臂,先把那男子尸体,放入坑中,然后又把女人尸体捧起,正待放入坑中之时,忽听一声轻响,一粒龙眼大小,银光灿烂之物,由那女尸身上滚落下来。 虽然是一瞥之间,但因他目光锐利,已然看清那圆形银球之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只觉心头一震,双手一松,竟把那女尸摔入了土坑之中。 他不愿让娇妻看出他惊恐之色,慌忙低下头去,借着移放那女尸机会,随手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银球,藏入怀中。 谷寒香帮他填好土坑,一齐走出树林,只见江北五龙一排并立林外,一见两人出林远远的恭身相迎。 冷面阎罗微微皱眉头,转脸对谷寒香笑道:“这五人都是我昔年旧部,已有数年不见,今日无意相逢,他们仍然眷恋旧情,苦苦求我收留,不过,我已洗手不染血腥,自然不能再和他们混在一起,待我去把他们赶走……” 其实胡柏龄这几句话,并非由衷之言,他想到这次重履江湖,争夺那绿林盟首之位,不但要迭经惨烈搏斗,而且生死难料,即是侥幸成功,也必得有几个心腹部属追随身侧,以便相助,但因他一心向善,深悔已往之错,江北五龙在江湖上恶迹昭彰,他虽有留用五龙之心,但却不便启口说出。 只听谷寒香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大哥,你既然决心争雄北岳,那就不如带着他们一同去,本来,我的武功就差,无能助你,眼下我还要照顾孩子,更是无法再帮忙,带着他们也好多个帮手。” 胡柏龄叹道:“这般人昔年助我为恶,确是极好帮手,可是现在我已深悟前非,想以有生余年,作几件大快人心,或是有益人间的事,以赎前愆,只怕五人野性难驯,再作些大背我心愿之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谷寒香道:“自我和大哥结识之后,总是听你谈起昔年所犯过错,可是我们相处数年,却未见你作过一件错事。” 胡柏龄淡淡一笑,道:“待我去问问他们,如他们愿放下屠刀,撒开孽网,改过向善,我就带他们同去北岳,要是未有改过之心,哼,那我就先替江北民间除一大害……”说到最后,环眼中神光暴射,眉宇间隐现杀机,一连几个起落,已到江北五龙身前数尺。 江北五龙之中,出云龙姜宏最为机警,一看胡柏龄来势不对,立时抱拳一礼,笑道: “大哥也不替我们引见引见嫂夫人,致使兄弟们未向大嫂请安。” 胡柏龄冷笑一声,道:“你们五个苦苦找我,想必是为了那位新任江北绿林的盟主,未能善待你们,想借我胡某之力,替你除去强敌,是也不是……”他略一停顿,不待江北五龙接口,又道:“可是我已发誓洗手,不再妄杀一个好人,只怕你们一场心机是白费了。”说话之时,已暗中运集了功力,蓄势待发。 江北五龙互相望了一眼,倏然跃合一起。 原来五龙目睹胡柏龄面露杀机,怕他陡然出手,几人自知无一人能接他一击,只一出手,必有人立毙掌下,是以跃集一起,准备合五人之力,接他一掌,五人十余年奔走江湖,始终寸步未离,平时遇上强敌,总是一齐出手,早已心意相通,只那一眼互望,已然传达了各人心中之意。 胡柏龄看五人竟图合力拒挡,不觉脸色大变,缓缓举起右手,道:“好啊!你们就合力接我一掌试试。” 江北五龙知他功力深厚,一击威势,有如山崩海啸,那里还敢答话,个个凝神运功,十道目光,齐注冷面阎罗。 胡柏龄正待落掌下劈,恕听谷寒香娇婉的声音在身侧响道:“大哥,你不能伤他们……” 冷面阎罗回望娇妻一眼,倏然收掌,跃退五步,说道:“念你们昔年一番追随心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快些上马去。” 江北五龙眼看昔日的龙头大哥,竟这般义尽情绝,不禁同声黯然一叹,翻身上马,正待放辔而去,忽又闻那玄衣少妇说道:“大哥这样对待你旧时朋友,不觉太伤他们的心么?唉! 大哥为什么不劝他们改除旧恶,洗心向善帮你作些好事呢?” 胡柏龄还未答话,忽见江北五龙同时一勒缰绳,转过马头,缓缓下马,一齐走到胡柏龄身前,躬身说道:“大哥都能深悟前非,立志向善,我等罪孽恶行,较大哥何至深重十倍,大哥如肯念及旧日一番追随之情,允把我等收留身侧,我等极愿追随大哥,做几件大快人心之事,也可稍赎前愆。” 冷面阎罗冷笑一声,道:“一个人从罪恶之中,拔身向善,岂是一件容易之事,且不去说什么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话,单就内受同道排斥追杀,外难获一般正大门派中人的谅解,这两面受气之事,岂能使一个出身绿林,杀人成性的人所能忍受得了?” 出云龙姜宏忽然提高声音道:“我等五人,都是出身武林正大门户,只因少不更事,受了绿林中人物诱惑,叛离师门,私逃下山,那知一入讧湖,立即陷入泥淖,不克自拔,积恶愈深,恶性愈大,转眼间十五寒暑,自从大哥归隐之后,我等眼看一般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大都身遭惨报,但仍不知悔悟前非,反而激起满腹怨忿,一心一意的要找大哥替他们报仇,自己却不知反省,在这十五年中,造了多少孽,妄杀了多少好人,今闻大嫂几句警言,愿以余生之年,追随大哥身后,做几件心安理得的事情出来,也可稍减内心愧疚痛苦,纵受千刀万剐之罪,亦在所不惜。”他这话一说完,钱炳、何宗辉、李杰、刘震等立时一齐接口求道、 第156章 第一百五二十:天下再乱 苏百魁没有立刻落坐,先解下腰中一个小包裹,道:“这把酒壶上,留下了血手小三的掌痕。” 送上酒壶之后,退两步,在一张紧靠木案的太师椅上坐下。 颜凡接过酒壶后,看得很仔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道:“壶形不变,留下掌痕,成就相当的高明。” 苏百魁道:“但看上去,血手小三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童子就算他经过了易容,但改不了他带有童稚的口音。” 颜凡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你是一路直奔镖局吗?” 苏百魁道:“小弟自信已够谨慎,一路上,仔细观察,未见有可疑的跟踪之人。” 颜凡缓缓站起身子,不停地在室内走动,双眉微锁,似是在思索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苏百魁缓缓站起身子,道:“小弟告退了。” 颜凡停下脚步,微微一笑,道:“好!你先请下去。休息一会,晚上再替你接风洗尘。” 苏百魁道:“不敢,不敢,但愿此行未把事情办错,小弟就很心安了。” 颜凡沉吟不语,没有立刻答覆。 最好的结果是,颜凡还未能决定这件事是错还是对?苏百魁已经站起身子,又停了下来,有着一种进退不得的感觉。 颜凡来回走动了一阵后,回头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到局中躲几天,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苏百魁低声说道:“万兄意思是……” 颜凡道:“我担心你可能被人追踪到此。” 苏百魁怔了一怔,道:“我一路谨慎、小心,相信没有被人盯上,万兄,这做法,岂不是大过小心了。” 颜凡道:“我是小心了一些,不过,小心没有大错,苏兄还是要委屈一些时间了。”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万兄,兄弟这一趟,自觉得办得十分圆满……” 颜凡笑一笑,接道:“我知道。” 突然出手一指,点中了苏百魁的穴道。 苏百魁吃了一惊,道:“万兄,你……” 颜凡道:“我没有恶意,但你太低估了血手小三他们那批人,事关重大,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苏百魁还想说什么,却被颜凡摇摇手,罅他说下去。 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突然出现,抱起了苏百魁,离开了大厅。 颜凡轻轻呼一口气,缓缓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守门的镖伙计,突然快步行了进来,道:“总镖头,有一位华老先生求见。” 颜凡啊了一声,道:“请他进来。” 镖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带着一个年约六旬,白髯垂胸的老者,行入大厅。 这人满面红光,双目有神,一袭青衫,衬着垂胸白髯,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度。 颜凡迎接厅门口处,一抱拳,道:“在下颜凡,……” 青衫老人接道:“我姓华,你叫华先生就是。” 颜凡道:“哦!” 青衫老人道:“我们谈正经,老配朽委托的事,办得如何?” 颜凡道:“幸未辱命,他们已经接下了这票生意,三个月内,他们会送上人头。” 华先生笑一笑,道:“办得很好,老朽就是来听这一个回信,告辞了。” 颜凡道:“华兄,敝局化了相当的心血,才和他取得连系华先生接道:“我了解,这五千两银票,万总镖头先请收下,三个月见效之后,再付另一半。” 颜凡道:“华兄,在下的意见是,我们化费了心血太大,酬劳方面,华兄能不能作得了主,增加一些?” 华先生沉吟了一阵道:“万总镖头,希望再加好多?” 颜凡道:“在下的意思是,希望能再加一万两银子。” 秋风瑟瑟,晨寒犹冷,由河北保定府西行入晋的官道上,两匹健马,一前一后奋蹄急驰。 第一匹黄标马上,坐一个身材修伟,四旬左右的男子,紫脸环目,满腮虬髯,一身深蓝色疾服劲装,外罩缎披蓬,青色头巾,背插长剑,血红的剑穗,随风飘拂,马鞍前斜挂一枝三尺八寸长的铁拐,看上去神威凛凛。 后面一匹枣红马上,却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美丽少妇,大红披蓬,玄色短装,腰中横束一道红丝结成的绳索,一端结一个光芒耀目的鸠头金锤,一端系一个雪白的银球,由盘腰索绳中结垂两肋。 这两人衣着特殊,一望即知是武林中人物,虽然秋晨寒冷,但那两匹健马仍跑的满身汗水。 这时,两人正行到一片树林旁边,那玄裳少妇忽的一抖缰绳,枣红马陡然间向前疾行了五六尺,追在那大汉马后,笑道:“大哥,咱们已兼程赶了半夜,人虽不倦,只怕马已困乏不堪,不如在这道林旁边休息一下再走。” 那紫脸大汉一勒马缰,转头答道:“不错,一阵急奔,恐已有六七十里,也该让两匹牲口落落汗啦。” 他相貌虽然威猛惊人,但对那少妇言词却十分谦和,当先跃下马背,牵马入林。 这一男一女,就在林边一株大榆树下,席地而坐,玄装少妇由马鞍上取下干粮包裹,打开摊在地上,笑道:“这一次北岳大会,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绿林豪杰,如果真都赶往参加,那人数恐要有数百之众,想争那绿林盟主之位,只怕不是容易之事,大哥早年已名满江北六省,享誉之隆,无人可比.如今对这绿林盟首之位,又何必定欲力争?” 那紫脸虬髯大汉微微一笑,道:“此次恒山大会,名虽是争霸绿林盟主之位,其实就是一叟,二奇,三雄,四怪和咱们两人之争,那三雄四怪虽然武功很高,但我自信有能力制服几人,二奇名满江湖,不可轻敌,我虽久闻其名,还未会过两人。自然,最可顾虑的还是罗浮一叟,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情形又自不同……” 那少妇缓缓放下手中干粮,目光疑注在那大汉脸上,微现忧伤的说道:“我自知本领有限,只怕无能相助大哥。” 紫脸大汉忽然仰面一阵大笑,道:“只要你站在我身侧,用眼睛望着我,就能激励我必胜信念,哪里还能让你真的出手相助……” 他忽然又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在未遇你之前,我确实是个嗜杀成性之人,行事从无是非之分,但凭当时的好恶之念,恣意而行,而且出手险毒,从不肯留人一步,因此江湖上才送我一个冷面阎罗的绰号,当时我并不以此为憾,反有些沾沾自喜。但自从和你相识之后,不知不觉间性格上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往把杀人视为赏心乐事,现在,却变成极大痛苦,唉,几年来,我虽然尽力改过向善,但因过去积恶太甚,结仇太多,始终无法获得一般侠义道中人物的谅解……” 那玄衣少妇一扬黛眉,接道:“那也不能怪你,他们对你诸般逼迫,都是我亲眼所见,那种赶尽杀绝的做法,未免过分,自然不能怨你施下辣手对付他们。大哥,你不要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中,你是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呀!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 紫脸大汉突然伸手握着那少妇玉腕,神情激动,热泪盈眶,说道:“你对我情爱愈深,我心中痛苦愈大,回想起以往诸般恶迹,恨不得横剑死你面前……” 玄衣少妇慢慢的把娇躯偎入那大汉怀中,轻举右掌,堵住那大汉嘴巴,笑道:“我不要知道你过去所作所为之事,但自我嫁你之后,没有看到你妄杀过一个好人,做过一件错事,三年前你伤人,我知道那是被迫,如果他们不是伤了我,你还不肯施下毒手,大哥,只要我能活一天,我就一步也不离开你了……” 那紫脸大汉,黯然一叹,道:“这几年来,我已经觉着领受的太多,像我这般满身杀孽的人,皇天还这样厚爱于我,更增我无比的愧疚,我这次不惜重入江湖,赶赴北岳,争夺那绿林盟主之位,并非是心存名利,而是想藉那绿林盟主地位,约束同道……”他话未说完,忽闻一阵低弱的哭声,随着那萧萧秋风飘传过来。 玄衣少妇一挺身,由那大汉怀中跃起,道:“大哥,听,这荒林之中,四无人家,那来的啼哭之声?” 紫脸大汉脸色微变道:“咱们瞧瞧去,只怕是……”他忽然住口,急步向林中奔去。 这一片荒林,大约两三亩地大小,榆槐丛生,衰草荒芜,两人奔行了四五丈远,忽觉迎面秋风挟着一股血腥气味。 冷面阎罗就地一跺脚,但闻“砰”的一响,碎石纷飞,沙土四扬,坚硬的沙石地上,登时下陷了两寸多深一个脚印。 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道:“果不出我所料。”微一挫腰,凌空而起,右掌随势劈出。 一股凌厉的掌风,震的盘空交错树枝,波开浪裂,但闻瑟瑟闷声不绝,黄叶枯枝,纷纷飘坠。 玄衣少妇紧随着跟踪跃起,飞落在那紫脸大汉身侧,两人这一跃之势,大约三丈左右远近。 定神望去,只见一丛深草旁边,横陈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并肩仰卧,两人衣着都很华贵,但死状却是很惨,男的两臂被折,又被拦腰一刀截断,女的上半身衣服已被撕破,酥胸半露,散发覆面,身中四刀,三处是人身要穴。 那玄衣少妇虽是一身武功之人,但心地却很善良仁慈,目睹惨景,不自禁滚下来两行泪水。 冷面阎罗侧脸望了娇妻一眼,满腔忿然之色,道:“咱们如能早到一个时辰,这两个人也不致被杀死了……” 忽闻那枯草丛中,传出来微弱的哭喊之声:“妈妈……妈妈……” 声音若断若续,低弱凄楚,玄衣少妇眼中热泪,倏然间急涌而出,纵身一跃,从两具尸体上面掠过,分开乱草,抱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满身鲜血,奄奄一息。 她顾不得再和冷面阎罗说话,抱着孩子急奔出林,到了林边拴马之处,急急从马鞍旁取下水壶,再从披蓬上扯下一块布绺,洗涤了那孩子身上血污,只见孩子左肩右腿之上,各有一道两寸多长,深可见骨的刀伤,幸好尚未伤到筋骨。 可是,这等极重之伤,纵是成人,亦难忍受得住,何况他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幸得她是会武之人,对疗治刀剑之伤,十分熟习,当下轻轻把孩子放在地上,急趋丈夫坐骑旁边,解下马鞍上携带的金创药,很仔细替那孩子敷上,用布包扎起来。 她虽是少妇之身,得因未曾生育过儿女,替他扎好伤势之后,下一步不知该如何才好。 沉忖了一阵,才拿起水壶,轻轻启开孩子牙关,向他口中灌了几滴开水。 只听身后一声长长叹息,道:“这孩子长得倒很可爱。” 玄衣少妇只听那叹息之声,已知身后何人,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大哥,这孩子好生可怜,咱们把他带走好不好?唉,自我和大哥结婚以来,就日夜盼望给你生个儿子,那知我肚子不争气……” 话至此处,忽觉一阵羞意,泛上来两颊红晕,垂头接道:“这孩子不但可怜,而且也生得非常清秀,他身上两处刀伤,都很沉重,要是不用大哥‘止血生肌散’相救,只怕他决难活得下去。” 冷面阎罗沉吟了一阵,道:“香妹之言,本和我心意相同,不过……不过眼下时机不对,我们争雄北岳,胜负生死,都难预料,如果带着这样个重伤的孩子,不但诸多不便,且将有碍手脚,还是不带的好,想这道路之旁,定会有人经过,不如留给别人……” 玄衣少妇缓缓把目光移注在怀中孩子脸上,神情中无限怜惜,说道:“大哥说的不错,就是你说错了,我也是要依你的。”言词虽然柔和,但声音幽幽,热泪满眶,显然在这短暂的一刻之间,她对孩子已由怜悯生出很深的爱意。 她轻轻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孩子忽的睁开了一双失神无光的眼睛,低弱的叫了两声: “妈妈,妈妈……”又闭上了眼睛。 那两声低弱的呼唤,是那样的亲切,玄衣少妇含蕴在眼眶的热泪,不禁簌簌落下,滴在那孩子脸上。 她不再回顾身旁的丈夫,放下孩子,缓步走到坐骑旁边,跃身上马,向前奔去。 冷面阎罗紧随着翻身上马,追在身后,默然无语,其实他心中何止有千百句话要说?他从未见过娇妻这般衰怨的神情,心中十分不忍,恨不得立刻答应她,带着那孩子同行,但他一想到赶奔到北岳之后,那争夺天下绿林盟主的惨烈搏斗,带着一个不解人事的孩子,实有不便之处,只得把想说出口之言,勉强忍住。 两人放马奔行,约有五里左右,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冷面阎罗回目望去,只见五匹快马并排急驰而来,铁蹄过处,尘埃弥天。 他内功精深,目力大异常人,一望之下,已然看清来人面貌,不禁微微一皱眉头,低声说道:“香妹快请勒马,有人追咱们来啦!” 那玄衣少妇猛的一带马缰,枣红马打了一个转身,停在路侧。 但见五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片刻之间,已追到两人身外数尺之处,马上人一齐猛收缰绳,只听群马一阵长嘶,前腿竖立,收住急冲之势,马上人却不待马蹄落地,一齐飘身下鞍,动作轻灵迅快,非有极好的轻身功夫决难办到。 五人跃下马后,同时对冷面阎罗一个长揖,说道:“胡大哥别来无恙,这几年你到那里去了,害我们找得好苦……” 冷面阎罗轻轻叹息一声:“你们还找我作甚,我早已洗手归隐,不问江湖是非了。” 最左首一个年龄较大之人,忽然面现凄然之色,说道:“大哥纵然洗手归隐,也该知会我们一声才好,这几年来,江北武林道上,盛传大哥遇害之事,一班兄弟,无不忿恨填胸,立志要替大哥报仇,只是大哥遇害一事经过,传说纷纭,莫衷一是,究竟谁是正凶,一时之间无法探得确实消息,害得一班兄弟们奔走江北六省,到处寻访大哥行踪,探听大哥遇难确讯,数年奔走,始终未能探得确实消息,但我知大哥一身武功,已达超凡入圣之境,放眼当今江湖,有谁是大哥敌手?遇害之事,恐是谣传,但因无法寻得大哥下落,只得半信半疑,一班兄弟在久寻大哥不得,大都心灰意冷,只余下我们五个,立誓要寻得大哥下落,如果证实遇害之事确真,亦要寻得大哥遗体安葬,再找正凶,替你报仇,想不到大哥确是有意逃避我们……”言词虽是说的婉转,但隐隐含有责备之意。 只听冷面阎罗黯然一声长叹,说道:“承蒙旧时兄弟们对我这等关怀,小兄十分感激,但近年之中,我已深悔过去的一切作为,满身罪孽,两手血腥,因此埋名深山,隐迹荒巅,忏悔我半身债孽。” 五个大汉望望他身后飘拂的血红剑穗,马鞍上挂的铁拐,脸上现露出不信神色。 冷面阎罗目睹几人神情,不禁微微一耸双眉,冷冷的说道:“我胡柏龄几时打过诳语? 这次我重整剑拐,再履江湖,但我欲所作为之事,已和昔年大不相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请几位转告一班旧时兄弟,说我胡柏龄谢他们的一番关怀旧情,但我已于数年前洗手退出江湖,江北绿林道上,早已没有冷面阎罗胡某人这号人物了。” 说完带缰转马,欲待走去。 五个大汉素知他为人做事,稍不遂心,举手就要杀人,见他转马欲走,那里还敢伸手拦阻?相互一使眼色,一齐拜伏地上,说道:“大哥请稍留片刻,我等还有下情禀报。” 原来这胡柏龄在未洗手退出江湖之前,乃江北六省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声威所指,江北黑白两道的人物,无不俯首听命。 此人发迹奠基,亦是际缘时会而起,当初江北道上,出现了五个人物,这五个人中,三个是触犯清规,被少林寺逐出寺门的弟子,蓄发还俗之后,仍借少林派外门弟子名义,横行江北。两个是武当派中私自逃离的门人,出没在江北地面。因为几人都是初涉江湖,不懂绿林过节,横冲直撞,引起江北道上绿林反感,暗传绿林箭,邀集高手,合力截击,想把几人逐出江北地界。五人因利害相关,结成一体,因为个个身手不弱,在几番被人围歼搏击之中,伤了不少江北绿林道上高手。 这一来,事情闹的越发不可收拾,江北六省所有绿林高手,一致愤而联手围剿。五人武功虽高,但难抗对方人多势众,遭人步步追迫得日夜奔走,狼狈不堪。 正在此时,行于江湖的少林、武当两派门下弟子,亦探得五人在江北诸般恶迹,回报两派的掌门师尊,联合调遣门下弟子,由少林派天明大师率领,渡河北上,准备生擒五人回山,以派中戒规治罪,以肃门规。 天明大师位列当代少林寺天字辈三大高手之一,除少林寺掌门方丈,行脚天涯,三十年未回过一次少林寺的天觉禅师之外,天字辈中,天明大师的武功,可列为少林派第一高人。 这时,冷面阎罗胡柏龄亦在江北崭露头角,因他武功太高,行踪飘忽,神出鬼没,虽在江北露面数年,但知道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天明大师率领两派弟子,下山之后,难免伸手管些不平之事,行踪所及,挑了不少黑道窑子,江北绿林道上,遂传出少林、武当两派联手扫荡江北绿林的消息。 这一来确使江北所有的黑道人物,大起恐慌,因为少林、武当两派的武功,早已誉满天下,而且率领之人,又是誉重一时,号称少林寺三大高僧之一的天明大师,这传言震动了整个江湖。 可是这一变故,反而救了五人,所有穷追五人的高手,都纷纷撤回,聚会保定府,筹谋对付少林、武当两派的来人。 冷面阎罗胡柏龄听到江北绿林聚会保定府之讯,单身匹马,赶往赴会,他轻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无声无息的进了会场,数十个江湖高手,没有一个发觉他何时入了坐位。 直待众人意见分歧,迎战避敌两者难作定论之时,胡柏龄突然起身插嘴,力主合力迎击。 当时他年纪还轻,人又无名,虽然说的慷慨激昂,愿作先驻,独斗天明大师,但却无一人附和赞成。 胡柏龄生性本极暴戾,看众人无-把自己放在眼中,不觉大怒,飞起一脚,蹋翻桌子,大骂群集的江北盗首,个个都是贪生怕死,欺软怯硬的酒囊饭袋。 他这猖狂的举动,触犯众怒,立时有四个着名大盗,向他扑去。 冷面阎罗见状,冷笑一声,挥掌迎战四人,不过十合左右,四个声誉卓着的江北巨盗,全被他点倒当场。 他这一现身手,果然镇慑全场,遂有-大半主张截击两派的人,愿随他迎堵两派高手,不过,要他出手对付天明大师,因为群匪所以难作定论,大都是害怕天明大师的威名,既然胡柏龄愿独斗天明大师,少去一个顶尖强敌,余下便可应付。 胡柏龄眼看江北绿林的大部着名高手,肯受自己节制,内心十分高兴,当下哈哈大笑一阵,领着主战群匪,迎截天明大师率领的两派高手于黄河渡口。 那一战虽是动员大部江北绿林道上精英,抗拒少林、武当两派高手的大会战,但最为主要的还是胡柏龄和天明大师的一场博斗。 两人由晨至暮,由暮至晨,一昼夜的惨烈搏击之中,仍然无法分出胜负。 天明大师当时已在六旬以上,而冷面阎罗胡柏龄只不过三旬左右,那时出道江湖尚不及三年,天明大师虽未输招,但在一昼夜火烈绝伦的拼搏之中,也没有占得丝毫上风,他本是望重武林的高僧,看自己经一日夜之久的时间,还未把一个初出江湖的黑道人物打败,不禁大感惭愧,既心折对方武功,又感无颜再战,当下急攻三杖,把冷面阎罗胡柏龄迫退两步,跃出战圈,说道:“老衲一生之中,会过无数高人,但如施主这等年龄,有此身手,实在罕见罕闻,就凭施主这身惊人绝艺份上,老衲愿承担敝寺掌门人责怪,就此率本门中弟子,撤回嵩山本院,不过武林之中,首戒背叛师道,兰因絮果,一毫不爽。施主一身武学,举世无匹,如能步入正途,不难成为一代大侠,正邪之分,一望即知,是非之辨,全由心念,老衲不揣冒昧,说了这番肺腑之言,尚望施主三思。” 说完,果然率领少林门下弟子,退离江北,返回嵩山。 天明大师一走,武当派中几个弟子,也随着撤离了江北。 这不但使江北绿林同道对胡柏龄刮目相看,就是少林、武当派中的几个杰出高手,也震惊于他的武功,因那天明大师不但是少林寺中三大高僧之一,就当时武林而论,也是极负盛誉之人。 老和尚久战无功,含愧退回嵩山,而胡柏龄却在那一战之中,声誉鹊起,奠定他领导江北绿林的盟首基础。 几个被少林、武当搜捕的叛徒,在感恩之下,自动投依麾下,正式拥立胡柏龄出任江北绿林道盟首,继而纠众呼应,披靡江湖,一时之间群豪折服,绿林翕从,凡是冷面阎罗胡柏龄足迹所到之处,无不远接远送,畏忌三分。 在胡柏龄的属下助手中最为得力者,就是被两派所要缉捕的五个少林、武当的叛徒。五人投依胡柏龄后,备加友爱,插香结盟,合称江北五龙。 这时,江北五龙都早已恢复了俗家姓名,以年序排称,老大叫出云龙姜宏,老二叫入云龙钱炳,老三叫飞天龙何宗辉,老四多爪龙李杰,老五喷火龙刘震。 胡柏龄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在江北五龙从旁推恿之下,俨然以江北绿林盟首自居,并自制江北六省绿林盟首令牌,传谕北六省绿林同道,限期聚会五龙山。 这一道令谕,引起了江北六省中不少着名黑道人物的反感,暗中作梗,阻拦大会,致使依限赴会的绿林同道,寥寥无几。 五龙眼看赶会之人不多,立时又鼓动胡柏龄对那些未遵谕赴会之人,应逼使就范,并戮杀主谋作梗之人。 胡柏龄经五龙挑起怒火,果然放手大干起来,费时近年,足迹遍及六省,凡是未参与绿林会之人,只要稍具声望,不是被他诛绝剑拐之下,就是被迫加盟,再加上五龙相助,奔走呼应,软硬兼施,不及-年江北六省中绿林人物完全臣服,胡柏龄的万儿,愈来愈响了,但随着他日渐高张的声誉,恶迹血债也堆积如山,仇人也愈来愈多……直待他遇上了那玄衣少妇谷寒香,陡然间悔悟前非,悄然洗手归隐深山……可是他积欠的血债,并未因他改过而消解,追讨的铁蹄,仍处处紧追着他…… 这诸般往事,闪电般从他脑际闪过,他回头望望眼前五个昔年效忠于自己的兄弟,心中忽然生出依恋,暗道:“哼!过去我纵横江北,是何等的威风,只要我一句话,整个江北地面,立时会掀起滔天的风波,血流成河,尸骨堆山,冷面阎罗胡柏龄七个字,震荡着千万人心,不管是黑白水陆道上的人物,谁敢不遵我胡某的命令……” 他眼睛中闪起冷傲的光芒,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只听出云龙姜宏长长一叹,说道:“自从盟首隐迹以后,江北绿林道上,已发生很大的变化,盟首的职位,已被别人取代……” 胡柏龄冷哼了一声,接道:“什么?那一个有这样的胆量?他定是活得不耐领了!” 姜宏目睹胡柏龄争雄之心复起,只要再劝说一阵,不难说动,当下接道:“唉!提起那取代大哥盟首职位之人,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他不但身负绝世武功,且更擅各种奇毒的暗器,谁也不知他出身来历,只要他一出手,对方不死必伤,他出没江北一带,只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是他已取代大哥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一般效忠大哥的旧时兄弟,伤亡在他奇毒暗器之下的,更是难以数计……” 胡柏龄冷哼了两声,虬须暴起,根根如针,接道:“有这等事,他比少林寺天明大师如何?” 出云龙乃是被少林逐出门墙的弟子,一听冷面阎罗提起了少林,不禁微感脸上一热,接道:“天明大师乃少林寺三大高僧之一,功力绝世,技业无双,量那人也不是敌手。” 冷面阎罗胡柏龄面稍见缓和,微微一笑,道:“江北道上,有了这么一个人物,我竟然一点不知……”忽然想起自己这几年来,和娇妻遁迹深山,已不问江湖是非,自然不知绿林形势,当下改口说道:“想你们一定会过此人,且把他形貌,及使用何种兵刃暗器,先说给我听听。” 姜宏回头望了同来的四个义弟一眼,脸色十分尴尬的说道:“说来惭愧至极,我们虽和他动过手,但却未看到庐山面目,一则他武功太高,来去无声无息,再者他故作诡异,面上经常罩着黑纱。” 胡柏龄皱皱眉头,道:“他用的什么兵器?” 姜宏又被问的呆了一呆,道:“我们和他动手之时,并未见他使用兵刃。” 胡柏龄冷哼了一声,道:“那你们是被人家赤手空拳打败了?” 江北五龙同时脸上一红,答道:“我等学艺不精,有辱大哥威名,愿领责骂。” 胡柏龄忽的双眉一扬,神采横飞,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想不到在我胡某人归隐之后,江北绿林道上,竟出了这等奇才,那倒要会他一会。” 飞天龙何宗辉突然插嘴接道:“大哥的江北绿林旧部,已有部份变节,投效那蒙面怪人,几个忠于大哥的兄弟,不是被迫流亡天涯,就是伤亡在那人手下,单单余下我们兄弟五人,终年奔走在深山大泽之中,人迹罕到之处,一面逃避追踪铁蹄,数年奔波总算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大哥,但望盟主体念旧时兄弟一番追随情意,答允重出江湖,再整江北霸业,一则替那些被迫流浪天涯的兄弟们出一口气,再者也可告慰丧亡兄弟们九泉阴灵。” 这几句话说的凄凄动人,胡柏龄果然被勾起旧时情意,只觉胸中热血翻腾,豪气勃发,双目神光一闪,说道:“既有这等事情……” 忽听一声幽幽清音,响自身侧,说道:“大哥,我想那丢在荒林中的孩子,实在可怜极啦,求求你答应我去把他抱回来。” 胡柏龄心头一凛,慌忙把欲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只见娇妻满脸怜惜神情,两行清泪正缓缓顺腮而下。 原来她一直在想着那荒林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根本就未听几人说些什么。 江北五龙一直未敢仔细打量那勒马身侧的玄衣少妇,此刻听得那幽幽清音,有似黄莺歌唱悦耳动人,再也忍耐不住,不约而同,转脸望了一眼。 只见一个轻颦黛眉,满腔幽怨的绝世美人,眼神中满含着乞怜神情,疑注着冷面阎罗,那照人容光,艳丽不可逼视,看了一阵,五个人同时别过头去。 只听胡柏龄柔和的说道:“好,咱们就转去抱他回来。” 玄衣少妇忽然绽唇一笑,陡然放马,疾向来路奔去。胡柏龄不再理会江北五龙,一抖缰,疾向那玄衣少妇追去。 江北五龙相互望了一眼,也纷纷跃上马背,放辔追去。 转眼间已回到林边,只见那身受重伤的孩子,仰卧在地,瞪着一双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的眼睛,呆呆望着飘落的黄叶……原来他自经谷寒香替他敷过“止血生肌散”后,伤疼已止,精神也好转不少。 谷寒香眼看孩子无恙,心头大喜,距孩子还有一丈多远,两脚微一用力,呼的一声,跃离马背,但见披蓬飘飞,人已落脚在孩子身侧,两臂一探,已把孩子抱在怀中,那知她动作过急,震动了孩子伤口,但见他一皱眉头,涌出来两眶泪水,但竟没有哭出声来。 谷寒香却吓的“啊哟”一声,急把孩子搂在怀中,神色间无限愧疚,怜惜。 她一生之中,从未经历过这等情事,此刻怀中抱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孩子,只觉心中惶惶不安,恨不得一下子把孩子身上伤势医好,让他和别人的孩子一样跳跃玩乐…… 胡柏龄看她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别有一种动人娇态,忍不住笑道:“看你那等惊慌模样,日后自己生了孩子,不知要把你累成什么样了。” 那知这一句无心之言,却触动了谷寒香的心事,只听她幽幽说道:“这几年来,我看到人家夫妇带孩子玩耍,心里老是想到,几时我也能生个孩子,我就心满意足啦,唉!谁知一年一年的过去,我日夜所梦想的希望,始终未曾实现,如果我这一生不能替大哥生儿育女,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能安心……” 胡柏龄黯然一笑,道:“香妹不必为此烦心,这事情怪不得你,我这半生作的坏事太多,两手血腥,满身罪恶,所以才迁怒皇天,绝我子嗣。”谷寒香凄凉一笑,道:“自我结识大哥以来,从未见你做过一件坏事,定然是我不好,不会生养儿女……” 她说到伤心之处,竟然满眶泪水,濡濡欲滴。 胡柏龄忽然微微一笑,接道:“你既然这等喜爱孩子,咱们就把这个孩子收留抚养,好也不好?” 谷寒香听得微微一怔,道:“我知大哥是为了怜我惜我,才要收留这个孩子,只怕你心中不会真的答应。” 胡柏龄笑道:“我几时骗过你啦,只要你每天能够生活得快快活活,就是让我受尽千般苦难折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快乐。” 谷寒香口中轻轻嗯了一声,道:“唉,大哥待我太好了……”娇躯慢慢向胡柏龄怀中偎去。 忽见数丈之外,站着江北五龙,几人都不敢站在近处,但十道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瞧着两人。 两人情爱,虽然深挚无比,但在江北五龙十目注视之下,不由谷寒香不生羞意,娇躯快投入胡柏龄怀中之时,忽然一跃,掠着胡柏龄衣服而过。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咱们既然收养了人家孩子,也该把孩子亲生父母的尸体埋葬起来。”两人奔入林中,找到那两具并卧的尸体,胡柏龄拔出背上长剑,就地挖掘起来,他功力深厚,两臂有千钧神力,树林内虽然是坚硬的砂石地,但他挖掘得却毫不费力,但见寒光闪动,片刻之间,已挖成一个八尺长短,三尺宽窄,五尺深浅的土坑。 他还剑入鞘,望着那两具并卧的男女尸体,不禁心生感慨,暗自笑道:“我胡柏龄一生中,只知杀人之事,今日却来埋葬被别人杀死之人。” 只见他轻探双臂,先把那男子尸体,放入坑中,然后又把女人尸体捧起,正待放入坑中之时,忽听一声轻响,一粒龙眼大小,银光灿烂之物,由那女尸身上滚落下来。 虽然是一瞥之间,但因他目光锐利,已然看清那圆形银球之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只觉心头一震,双手一松,竟把那女尸摔入了土坑之中。 他不愿让娇妻看出他惊恐之色,慌忙低下头去,借着移放那女尸机会,随手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银球,藏入怀中。 谷寒香帮他填好土坑,一齐走出树林,只见江北五龙一排并立林外,一见两人出林远远的恭身相迎。 冷面阎罗微微皱眉头,转脸对谷寒香笑道:“这五人都是我昔年旧部,已有数年不见,今日无意相逢,他们仍然眷恋旧情,苦苦求我收留,不过,我已洗手不染血腥,自然不能再和他们混在一起,待我去把他们赶走……” 其实胡柏龄这几句话,并非由衷之言,他想到这次重履江湖,争夺那绿林盟首之位,不但要迭经惨烈搏斗,而且生死难料,即是侥幸成功,也必得有几个心腹部属追随身侧,以便相助,但因他一心向善,深悔已往之错,江北五龙在江湖上恶迹昭彰,他虽有留用五龙之心,但却不便启口说出。 只听谷寒香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大哥,你既然决心争雄北岳,那就不如带着他们一同去,本来,我的武功就差,无能助你,眼下我还要照顾孩子,更是无法再帮忙,带着他们也好多个帮手。” 胡柏龄叹道:“这般人昔年助我为恶,确是极好帮手,可是现在我已深悟前非,想以有生余年,作几件大快人心,或是有益人间的事,以赎前愆,只怕五人野性难驯,再作些大背我心愿之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谷寒香道:“自我和大哥结识之后,总是听你谈起昔年所犯过错,可是我们相处数年,却未见你作过一件错事。” 胡柏龄淡淡一笑,道:“待我去问问他们,如他们愿放下屠刀,撒开孽网,改过向善,我就带他们同去北岳,要是未有改过之心,哼,那我就先替江北民间除一大害……”说到最后,环眼中神光暴射,眉宇间隐现杀机,一连几个起落,已到江北五龙身前数尺。 江北五龙之中,出云龙姜宏最为机警,一看胡柏龄来势不对,立时抱拳一礼,笑道: “大哥也不替我们引见引见嫂夫人,致使兄弟们未向大嫂请安。” 胡柏龄冷笑一声,道:“你们五个苦苦找我,想必是为了那位新任江北绿林的盟主,未能善待你们,想借我胡某之力,替你除去强敌,是也不是……”他略一停顿,不待江北五龙接口,又道:“可是我已发誓洗手,不再妄杀一个好人,只怕你们一场心机是白费了。”说话之时,已暗中运集了功力,蓄势待发。 江北五龙互相望了一眼,倏然跃合一起。 原来五龙目睹胡柏龄面露杀机,怕他陡然出手,几人自知无一人能接他一击,只一出手,必有人立毙掌下,是以跃集一起,准备合五人之力,接他一掌,五人十余年奔走江湖,始终寸步未离,平时遇上强敌,总是一齐出手,早已心意相通,只那一眼互望,已然传达了各人心中之意。 胡柏龄看五人竟图合力拒挡,不觉脸色大变,缓缓举起右手,道:“好啊!你们就合力接我一掌试试。” 江北五龙知他功力深厚,一击威势,有如山崩海啸,那里还敢答话,个个凝神运功,十道目光,齐注冷面阎罗。 胡柏龄正待落掌下劈,恕听谷寒香娇婉的声音在身侧响道:“大哥,你不能伤他们……” 冷面阎罗回望娇妻一眼,倏然收掌,跃退五步,说道:“念你们昔年一番追随心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快些上马去。” 江北五龙眼看昔日的龙头大哥,竟这般义尽情绝,不禁同声黯然一叹,翻身上马,正待放辔而去,忽又闻那玄衣少妇说道:“大哥这样对待你旧时朋友,不觉太伤他们的心么?唉! 大哥为什么不劝他们改除旧恶,洗心向善帮你作些好事呢?” 胡柏龄还未答话,忽见江北五龙同时一勒缰绳,转过马头,缓缓下马,一齐走到胡柏龄身前,躬身说道:“大哥都能深悟前非,立志向善,我等罪孽恶行,较大哥何至深重十倍,大哥如肯念及旧日一番追随之情,允把我等收留身侧,我等极愿追随大哥,做几件大快人心之事,也可稍赎前愆。” 冷面阎罗冷笑一声,道:“一个人从罪恶之中,拔身向善,岂是一件容易之事,且不去说什么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话,单就内受同道排斥追杀,外难获一般正大门派中人的谅解,这两面受气之事,岂能使一个出身绿林,杀人成性的人所能忍受得了?” 出云龙姜宏忽然提高声音道:“我等五人,都是出身武林正大门户,只因少不更事,受了绿林中人物诱惑,叛离师门,私逃下山,那知一入讧湖,立即陷入泥淖,不克自拔,积恶愈深,恶性愈大,转眼间十五寒暑,自从大哥归隐之后,我等眼看一般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大都身遭惨报,但仍不知悔悟前非,反而激起满腹怨忿,一心一意的要找大哥替他们报仇,自己却不知反省,在这十五年中,造了多少孽,妄杀了多少好人,今闻大嫂几句警言,愿以余生之年,追随大哥身后,做几件心安理得的事情出来,也可稍减内心愧疚痛苦,纵受千刀万剐之罪,亦在所不惜。”他这话一说完,钱炳、何宗辉、李杰、刘震等立时一齐接口求道、 第157章 悲歌一曲 “姜兄之言,正是我等心意,只祈大哥答允让我等追随左右,既可予我等自新之机,也可为大哥略效微劳。” 颜凡仰脸一阵大笑,道:“如果你们真有此心,从今以后,我们仍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突然一整脸色,环目上神光闪闪,接道:“如有人口不应心,那就不如趁早走开,免得日后悔恨无及。” 江北五龙一齐躬身答道:“纵然粉身碎骨,亦无半句怨言,但请大哥放心。” 颜凡听五人说的斩钉截铁,脸上毫无半点犹豫之色,不禁心头一喜,笑道:“你们既然有这等向善之心,我自然欢迎……”忽的一扬左臂,拔出背上长剑,反手投掷而出,但见寒光电奔,红穗耀目,冷芒过处,一株碗口粗细的榆树,应手而断。 剑断榆树,余力不衰,又穿透数尺外一株合抱的大白杨树,没及剑柄。 江北五龙看他掷出剑势,威力惊人,个个看的一呆。 出云龙姜宏惊叹一声,说道:“大哥功力较昔年又精进很多了。” 颜凡哈哈一阵大笑,道:“如果那位兄弟背弃今日之言,此树就是他的榜样。” 江北五龙齐声答道:“我等如有违背今日约言之处,任凭大哥处置,如果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颜凡看五人一齐立下重誓,心中甚是高兴,笑道:“非是小兄怀疑诸位兄弟,实因那积恶返善之行,乃大不易为之事,如非发之于心,实难望其有成,诸位兄弟既能迷途知返,深悔前非,望能以无上智慧、定力,扫净灵台,要知半生作恶,已成积习,一旦想放下屠刀,谈何容易,非有极大智慧定力莫办。”他忽然回顾娇妻一眼,接道:“如以我昔年作为,罪恶之深,较诸位更有过之,只因遇得你们大嫂,忽然由罪恶深渊之中,觉醒过来,她本身的善良纯洁,固然给我莫大启示,但更重要的是她对我百般的深挚情意,这使我想到无数的善良人家,无数的恩爱夫妇,只因我们一念妄动,使别人骨肉离散,家破人亡,每每忆念及此,就恨不得拔剑自刎,以求心安……”他仰天一声长叹,接道:“但转念又想到此身既可为恶,为什么不可以行善,不瞒诸位,小兄近年之内,也曾暗中做过几件大快人心的事,虽然一样手染血腥,但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侠盗之分,善恶之行,全都系于一念之间,此中微妙,极难用口舌解说,何况一个人骤然间去恶向善,既不能获得武林正大门户出身的侠义中人物相信,又开罪了绿林中的朋友,造成了两面受敌之局,非有强大的定力决心,实难忍受,我这次明目张胆,重履江湖,表面上赶赴北岳,争夺天下绿林盟主之位,其实是想借那绿林盟主身份,假道行善,以稍减心中愧疚而已。” 出云龙姜宏正色说道:“大哥既有造福天下苍生之心,我等自当竭尽绵薄,助大哥一臂之力。” 颜凡道:“这次北岳之会,群集了天下绿林道中高手,成败之数,殊难预料,只能尽其在我,成败听天了。”说罢,步入树林,拔出长剑,还入鞘中,当先跃上马背,放辔疾奔,谷寒香和江北五龙也纷纷跃上马鞍,七骑长程健马,直放北岳。 经过了三天紧赶,第四日中午时分,已到恒山脚下。 颜凡默算那绿林大会日期,相距还有五天时间,正好借这数日功夫,找处僻静所在住下,一则养息精神,二则以保行踪隐密,心志一动,回头对谷寒香道:“现下相距那绿林大会之期,尚有五日,我想先进山中,找一处幽静的山谷住下,免得暴露行踪,也可静静的养息一下。” 谷寒香笑道:“咱们这几年来,不是常常露宿在荒山幽谷么?不管那一天,我不都是过的很快活么……”她忽然低头望了怀中的孩子一眼,脸上笑容突然敛去,道:“唉!可是现在咱们有了这一个孩子,事情就不同了,这几日因为兼程赶路,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如再露宿荒山幽谷之中,受那风吹雨打,我怕他忍受不了?” 出云龙姜宏微微一笑,接道:“深山大泽之中,有的是天然突岩石洞,有些比人工所建的高楼画阁,还要舒服的多,至于吃喝之物,我已在途中采办许多,尽够我们几人十日之用,嫂夫人但请放心入山就是。” 谷寒香忽的展颜笑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担心着这孩子伤势,人都想糊涂了。” 颜凡望着娇妻眉宇间隐现的倦容,心中十分怜惜,说道:“这几日来,你一直抱着他,片刻都不肯休息,孩子虽然要紧,但你就一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么?” 只听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哥那止血生肌散,本是疗治刀伤的灵药仙品,不知为什么竟似失了灵效一般,我已替他敷用数次了,伤势还未见好。” 颜凡微微摇头,欲言又止,深吟半晌,才说:“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受那等重伤,流血甚多,虽用止血生肌散,但也非短期内能够复原,再休息几日,自然会好,你不必过分担心。” 其实他已看出孩子不只是外受刀伤,而且内腑也受伤不轻,是以在初敷止血生肌散后,大见神效,但却如昙花一现,数日来伤势不但未见起色,反而愈来愈见沉重,他早已看出孩子难再施救,只因怕伤娇妻芳心,不忍出口,只有待他油尽灯干,自行熄灭生命火焰了。 他暗里叹息一阵,纵骑带路入山,走了四五里路,山势已转险恶,举目危峰横阻,绝壑拦路,坐骑已无法越渡。处此情景,七人只得弃马步行,翻过两座山岭,到一处幽谷的入口所在。 颜凡回望娇妻一眼,转身对江北五龙说道:“如果我记忆不错,这处幽谷,距那天下绿林聚会争雄的寒碧崖,只不过二十几里,咱们就此各自找处凄身所在,休息几日,既可恢复旅途疲劳,又可就近窥探敌情。” 谷寒香转动星目,打量幽谷景色,只见千寻峭壁,挟持着一道蜿蜒伸展的山谷,谷中满生翠松绿苔,景物十分清美,只是略觉阴沉一些。 她低头望望怀中身受重伤的孩子,几天来似乎又瘦了不少,只见他双目紧闭,睡的异常沉熟,心中甚感不安的笑道:“如是我一个人跟大哥住在寒雪冰潭之中,我也会过的很快乐,可是这孩子伤势未愈,如果露宿在风霜之下……” 颜凡微微一笑,接道:“十年之前,我曾在这里停留半月时间,记忆之中,在这座幽谷之内,有一座很宽大的山洞,足可容我们几人存息,我们先入谷中瞧瞧,如果你觉着不好,再深入寻找一处使你满意的地方。”他长相本极威猛,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使人一见之下,心头凛凛生畏,但对待娇妻,却是和蔼异常,言来深情款款。 谷寒香粉颊上绽出盈盈的笑意,道:“为了孩子,近日来我常常和你争执,惹你生气,唉!早知这样,我就不带他啦。”她低头望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孩子,笑容逐渐隐失,泛起满腔怜惜之色。 颜凡目睹娇妻感伤之情,不禁心头一凛,暗道:看她神态,又对怀中孩子,生出挚深的情爱,他如一旦不治而夭折,这忧苦感伤的折磨,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我必需想法子救这孩子性命……。 心中寻思着疗救孩子之法,人却缓步向前走去。江北五龙个个小心翼翼跟随他的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位昔年纵横江北道上,被人尊奉为绿林盟主的一代豪雄,虽已洗面革心,痛悔已往过错,全意向善,但昔年的余威,仍然使江北五龙心怀着无比的畏惧,只怕出言触怒于他,虽然看出他有着很沉重的心事,但却不敢妄出一言。 七人绕着翠松绿篁走约十几丈远,到了一座峭立的山壁下面,颜凡当先带路,绕过一块突立的山岩,走入一座天然石洞之中。 江北五龙恭谨的闪退到两侧,齐声说道:“夫人请进。”垂手低头而立,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恭敬。 谷寒香微一犹豫,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怕我呢?”她生平之中,从未遇到这般对她恭敬之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出云龙姜宏抱拳答道:“龙头大哥身为江北绿林盟主之尊,我们应尊敬夫人……。” 颜凡叹道:“昔年之事,早成过去,我们都是满身孽债,两手血腥之人,今后应当以有生之年,作一些救苦救难,有益于人间之事……”他微微一顿,目光中流现出无比的和蔼,笑道:“从今而后,咱们已是志同道合,先死与共的兄弟了。” 江北五龙受宠若惊般的呆了一呆,齐声说道:“我们只愿追随盟主,执鞭坠镫,心愿已足,怎敢当龙头大哥这等厚爱?” 颜凡微微一笑,道:“今后我仰仗诸位之处正多,彼此既已心意相同,岂可再有你我之分,我比你们大上几岁,以后就叫我一声大哥!” 江北五龙互相瞧了一眼,一齐拜伏地上说道:“盟主既然这样吩咐,我等恭敬不如从命,大哥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颜凡双肩微晃,人已跃出石室,伸手拦住五人,说道:“快些请起。” 江北五龙只觉他那随手一拦之势,有一股极为强猛的潜力,挡住下拜之势,不敢勉强,一齐站起身子。 谷寒香微微一笑,举步由江北五龙之间,穿行而过,紧依在颜凡肩臂之上,说道: “我应该替你们作些酒菜来,庆贺一下,可是在这荒山之中……” 出云龙姜宏哈哈笑道:“大哥肯降尊纡贵,把我等当作兄弟看待,我等已觉荣宠无比,终身铭刻肺腑,怎敢再劳玉驾……”他突然觉着自己言词神态之间,有些乐而忘形之感,慌忙住口不说。 颜凡笑道:“五位贤弟快些请入洞中,休息一下旅途疲劳,入夜之后,咱们还有事情要办。” 江北五龙虽然追随他近十年的时间,但却从未受到过他这般和颜悦色相待,只觉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欢乐,一齐步入山洞之中。 颜凡转脸望着娇妻笑道:“一路之上,你都抱着孩子赶路,想来定已十分劳累,让我替你抱抱,你去休息一下。” 谷寒香本待拒绝,但见丈夫眼光之中,无限怜惜情意,心中暗自想道:“我如不答应他,只怕要惹他气……”她乃天性温柔和婉之人,对待丈夫用情,更是深重无比,一和丈夫眼光相触,竟自难以出口拒绝,缓缓的把孩子交到丈夫手中,微微一笑,说道:“我一点也不觉着疲倦,但你要我休息,我如不听,你心中定然感到难过。” 颜凡笑道:“因担心孩子伤势,全副精神,贯注在他的身上,人虽疲倦,但你并不觉得,如若再过几日,待精神支持不住时,病倒了怎么办?” 谷寒香笑道:“大哥这般怜我惜我……”忽然想到身侧站着江北五龙,粉面一红,倏然住口。 他们数年以来,大都生活在深山僻静之处,形影不离。从没有第三个人和他们走在一起,彼此之间,情爱深重,行动说话,亦无避忌,此刻骤然有江北五龙加入其间,一时间极难适应。 谷寒香一面缓步而行,一面流目打量石洞景物。 这座石洞大约三间房子大小,中间有一道天然突岩,刚好把石洞分隔为二,谷寒香缓步向里面一间走去。 颜凡望了江北五龙一眼,道:“诸位也请坐下休息一下。” 当先依壁而坐,闭目运气调息。 他内功精湛,略一运息,立时由丹田之中,泛上来一股热气,循经走脉,运行到四肢之上,缓缓把孩子放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在孩子身上推拿。 那孩子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瞧着他,嘴角间慢慢流现出微微的笑意,似乎颜凡的推拿之术,使他感到很大的舒适,连日来的痛苦神情,一扫而光,慢慢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熟睡过去。 颜凡停下双手,低头望着横卧在地上的孩子,心中泛起了无比的烦忧,他深谙医道,已瞧出孩子难再拖过七日,眼下唯一能够救他的办法,就是自己拼耗元气,打通他全身经脉,促使他气血流畅,使他机能逐渐消失的六腑,恢复功能,但这样必然会使自己本身元气大耗,对来日寒碧崖比武之争,影响非浅。 但他已从娇妻的怜惜神色之中,看出这孩子对她是那样重要,如果孩子一旦离开尘寰而去,必将大创爱妻芳心……。 静卧在地上孩子的微笑,流现出一片天真无邪,他看在眼里,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轻轻的叹息一声,茫然不知所从。 他曾经亲手毁灭过千百条生命,但当面对一个垂死的孩子时,却有着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正是人性中善良和残酷的分界,限界是那么微妙。他脸上一片茫然,呆呆出神,脑际中一直在盘旋着该不该救活这垂死的生命。 忽听里面石室中,飘传出来谷寒香娇甜的声音,道:“大哥,你也该好好的休息了,抱着孩子,定然休息不好,把孩子送给我来抱,好么?” 这清脆娇柔声音,却如晴天暴起的霹雳一般,使他的心弦震荡,也使他茫然无措的神态,为之一清。 他转眼扫掠了江北五龙一眼,只见五人中只余下三人静坐室中,六道眼神,齐齐投注在他的身上。 数年前的往事,闪电般重现脑际,那时,他只要一住下来,江北五龙中总要派出两人,替他守卫值夜,五人轮流担值,从未间断,如今事隔数年,难得他们还是这般忠于自己。 心中回忆着昔年往事,口中却答着谷寒香的问话,道:“孩子睡得很好,别把他吵醒了,你好好的休息!”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留在室中的三龙,一齐站起身子,悄然退了出去。 他望着地上的孩子,微微一笑,暗提丹田真气,左手轻按在顶门“天灵穴”上,暗运内劲,逼出真气,循着孩子“天灵穴”直攻体内。 要知一个毫无武功基础的孩子,不能运气和那攻入体内的真气呼应,全要凭仗颜凡本身精湛的内功,逼出真气,穿经走脉,带动他气血运转,促使他心脏机能恢复功用,孩子虽然获益甚大,但颜凡却要大耗元气。 片刻之后,他头上的汗水,已似水浇一般,滚滚而下,饶是他内功精湛,也无法承受这等真气太耗消之苦,但既一出手,在未打通孩子全身经脉之前,无法住手,一刻停息,即将前功尽弃,只得勉力苦撑,强逞内劲,源源不绝的逼出丹田真气。 忽觉幽香扑鼻,一方柔软的绢帕,轻轻的拂着他头上汗水,耳际间同时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大哥为了使我快乐,不惜这等耗消原气,只怕对北岳比武之争……” 颜凡运气正值紧要关头,不敢分散精神,头也不抬的答了一句道:“不要紧。” 忽听孩子叫道:“妈妈,我要喝水。” 颜凡忽然收回按在孩子“天灵穴”上的左手,长长喘息一声,侧脸望着谷寒香,道: “他因流血过多,几日来又被我带着奔走,未能好好休息,早已油尽灯干,命悬旦夕之间……” 谷寒香道:“大哥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缓举皓腕,轻挥罗帕,又擦去他脸上汗水。 颜凡微微一笑,道:“我见你对孩子情爱甚重,如果把此事据实相告,怕你听了伤心。” 谷寒香站起身子,笑道:“我去给孩子倒杯水来。” 颜凡点头微笑,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他强行运劲迫出真气,精神耗损极大,这一运气调息,立时觉出不对,好不容易才把真气调匀,运行全身,冲上十二重楼,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待他运功清醒,天色已然入夜,睁眼看去,只见谷寒香怀抱孩子,满脸忧郁之色,坐在对面,一见颜凡清醒过来,急道:“唉,大哥平日运气调息,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可醒了过来,怎么这一次运气调息,用了这样长的时间呢?” 颜凡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替孩子打通经脉之时,耗损真气过多,是以这次调息的时间较长。”心头却是暗生凛骇,默算相距比武日期,除了今夜尚余四天时间,自己耗损真气却无法在四日之中调息复元。 谷寒香道:“寒碧崖比武之争,转眼即到,我怕你……” 颜凡哈哈一笑,挺身跃起,道:“你看我不是完全复元了么?” 回头望去,只见江北五龙中的飞天龙何宗辉,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并齐站在石室外面,不敢进来。 颜凡瞧了三人一眼,笑道:“你们怎么不进来,姜钱二位贤弟那里去了?” 飞天龙何宗辉,道:“姜钱二人现在谷口……”说话之间,人已跨入石室。 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紧随飞天龙何宗辉身后而入。 颜凡摇摇头笑道:“去请他们回来!”一语甫落,忽闻风声飒然,出云龙姜宏疾服劲装,飘然踏入石室,口中微作喘息,显然,他是急奔而来。颜凡微微一皱眉头,问道: “出了事么?” 姜宏道:“谷外来了七八个人……” 颜凡接道:“不要管他们也就是了。” 姜宏道:“其中两人,正是昔年追随盟……”忽然想到几人已是结拜兄弟,立时改口接道:“正是随大哥的陈文、陈武两位兄弟。” 颜凡淡淡一笑,道:“我们既已洗心向善,道不同不相为谋,由他们去!” 姜宏道:“除了陈文、陈武两人之外,还有四个年纪相若,劲装佩剑的少年,护拥着一个身穿长衫之人……” 颜凡道:“你要告诉我那身穿长衫之人,可能就是起而代我的江北绿林道上瓢把子是也不是?” 姜宏道:“大哥料事如神,小弟正是此意,不过……” 颜凡笑道:“四天后,寒碧崖即可展开争夺绿林盟主之位的大战,现下如人未有犯我之心,不可找人麻烦,好在只有四日时间,届时自然免不了和他一场拼搏,当可替你们出一口气。” 姜宏不敢再说,抱拳一礼,向洞外退去。 颜凡忽然叫道:“你去把钱贤弟也叫回来!” 姜宏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颜凡微一沉吟,又叫住姜宏问道:“那人长的什么样子,大约有几岁年纪?” 姜宏道:“其人故作神秘,经常黑纱垂面,他虽纵横江北道上数年,却没一人能讲出他的面貌,不过,依他身材看来,大约在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颜凡哦了一声,道:“别惹他也就是了!” 姜宏微一沉吟,问道:“如他们要进这山谷中来,是否也要放他们进来?” 颜凡道:“此处既非我们所有,让他们进来无妨。” 姜宏只觉颜凡性格大变,和昔年完全不同,当下说道:“大哥既然这等吩咐,我这就去通知三弟,不要和他们冲突起来,以免造成骑虎难下之局。” 颜凡点头说道:“那人既然出手毒辣异常,独让钱贤弟守在外面,反将多让我担份心事,还是去叫他回到这石室中……” 突闻一声怒喝,遥遥飘传过来。 出云龙姜宏脸色一变,道:“这喝声似是钱三弟所发……”话至此处,倏然住口目注颜凡等候示下。 何宗辉、李杰、刘震同时翻腕抽出背上兵刃。 江北五龙十数年一直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早已情重生死,心意相通,一闻那声大喝,立时辨出是钱炳求救的讯号,是以,个个心中焦急异常。 颜凡浓眉一扬,道:“走!咱们瞧瞧去。”大步向洞外走去。 忽听堂中传出来谷寒香娇跪的声音,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颜凡还未来及答话,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直奔过来。 出云龙姜宏大声问道:“来人可是钱兄弟么?”纵身一跃迎了上去。 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一左一右的同时飞跃而起,紧随姜宏身后而去,只有何宗辉一人,站在颜凡身侧未动。 颜凡回头望了娇妻一眼,道:“没有什么大事,你回去休息!” 谷寒香道:“我一个人怎能放得下心休息呢……” 忽闻兵刃交击之声,就在这一转眼间,姜宏、李杰、刘震已和人动上了手。 原来三人迎上前去,正赶上钱炳陷身危境,已快被人追上。 当时情势紧急异常,谁也顾不得开口说话,姜宏一侧身让过钱炳,随手一刀“鸿雁舒翼” 封开两柄点过来的长剑,挡住去路。 两个紧随钱炳的劲装施剑少年,微一打量姜宏,一语不发,同时探臂出剑,左右合击过来。 李杰、刘震同时赶到,李杰施一对虎钩,刘震施两支判官笔,目睹对方双剑联手攻出,心头大怒,双双抢步急攻,判官笔、虎头钩抢前面接住了两枝剑。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又一个全身黑色劲装手横长剑的少年,离弦流矢般直冲过来,人还未到,手中长剑已自点袭出手,一招“毒蟒出穴”指向姜宏前胸。 出云龙反手一刀“丹凰撩云”,架开长剑,借势还了一招“春云乍展”,刀光电射横扫过去。 施剑大汉陡然向后一仰,刚刚沾地的身子,倏忽间又向后退回去四五尺远,避开了姜宏一刀横扫,振腕重又攻了上来。 这六人照面之后,一语不发,立时展开了一场极为猛烈的拼搏。霎时间,笔芒点点,钩影纵横,刀光如雪,剑气漫开,彼此之间,展开了抢制先机的快攻。 飞天龙何宗辉抢前一步,扶住了步履踉跄的钱炳问道:“你受伤了么?” 入云龙钱炳道:“不要紧,我被他们合力挟攻之时,打了一掌,已被我让过他掌力锐锋,左肩被掌势余力招中,略一调息就可复元。” 何宗辉瞧他脸色无异,心中放心不少,抬头望去,只见丈余外处,站着一个,面罩黑纱,身着长衫,手摇折扇的文生打扮之人,左右两边,站着陈文、陈武,身后随着一个黑衣少年,横剑而立,目光疑注在场中搏斗之人的身上,一付跃跃欲动之情。 颜凡环眼中目光发电,望了陈文、陈武一眼。 陈氏兄弟眼光一和颜凡目光相触,不觉心头一震,赶忙别过头去。 场中打斗,愈来愈是激烈,三个黑衣少年,手中长剑的变化,十分诡异、毒辣,剑锋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关节要穴之位。 姜宏、李杰、刘震经过四五个照面相搏之后,已觉出对手剑招怪异,以自己身经数百战的经验,竟无法瞧出对方武功路数,只觉对方剑势忽正忽反来势极难捉摸,几人都是武林正大门户出身,常听师长辈们谈起天下各派的武功,但眼前几人的剑招,却是从未闻见之学。 尽管那几个黑衣少年的剑招诡异凌历,但姜宏、李杰、刘震却能凭藉较为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对敌经验,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颜凡背手卓立,眼瞧姜宏等和对手相搏了三四十招,虽落下风,但却毫无力竭之情,不禁回头对何宗辉笑道:“这几年来,你们功力进境不浅,虽处劣势,而心不乱,尤属难得……” 蓦闻出云龙姜宏一声长啸,忽的放手抢攻,刀法一变,施展出十八罗汉神刀,但见他一招一式的施将出来,既无波涛汹涌般的刀光,亦无什么诡异多变的奇袭,但每一刀攻出手法,却有着极为强猛的威力,落落大方,无懈可击。 何宗辉和姜宏同是少林门下出身,两人也同在一处学艺,对姜宏武功知之甚详,知他那十八招罗汉神刀,是由少林派十八罗汉杖法中演化而成,姜宏功力虽然稍较深厚,但也难把这套刀法,发挥到十成威力,平时对敌之间,姜宏也常用出这十八罗汉神刀对敌,不知何故,今宵威力竟似特别,强猛攻出五招,已把对方迫落下风,心中大感惊奇。 定神瞧去,只见姜宏满脸壮严肃穆,凝神运刀,神情间从容沉着,不管对方剑招如何变化,如何诡异难测,但都被姜宏平平凡凡的刀招化解开去。 场中形势逐渐的开始转变,姜宏由守转攻,李杰一双虎头钩,刘震的两支判官笔,在相搏数十照面之后,已能逐渐适应化解对方诡异的剑招。 原来他那三个黑衣少年出手的剑招虽然凌厉,但尚未臻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且所会不多,一套剑法反复应用,已被李杰、刘震预先防守,加以对敌经验和内家真力,不如姜宏等三人丰富深厚,强弱之势,逐渐更易。 蓦闻一声长笑,那黑纱蒙面的长衫文士,双肩微微一晃,人已欺入场中,口中大喝道: “没有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闪开?”话还未完,人已欺到姜宏身前,左手翻转之间已然抓住姜宏刀背,飞起一脚直踢过去。 此人出手迅如电奔,姜宏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刀已被人抓住,不禁心头大骇,对方右脚已近小腹,如不撤手丢刀而退,势非伤在对方脚下不可。 就在这生死刹那之间,一股拳风,斜里直撞过来,耳际响起颜凡朗朗长笑,道:“好一招空手入白刃的擒拿手法。”人随声至,探手间,抓住了姜宏手中的刀柄。 强劲的拳风,迫的那长衫蒙面文士不得不收回踢向姜宏的右脚,但他右脚收回的同时,右掌已随着疾伸而出,猛向姜宏前胸拍去。 颜凡右手抓住刀柄,左手并指疾点而出,一招“画龙点睛”,迎向那蒙面文士右腕,指风如剪,直点脉门。 这几招攻拒之学,无一不是惊险绝伦凶猛异常的手法,那蒙面文士,攻的凌厉无比,颜凡也化解的恰当至极,交手两招之下,彼此都已知逢上劲敌。 长衫蒙面文士,挫腕收回击出的掌势,左手陡然加力,一股暗劲,由刀上直传过去。 这等借兵刃暗传内家真力伤敌的手法,非有极精深的内功,决难办到,颜凡微感心头一震,一面运集内力反击,一面暗自忖道:“此人武功不弱,这次恒山大会之上,除了一叟,二奇之外,又多此一强敌,届时难免又多费一番手脚,不如借今宵机会把他征服收为己用,或是挫辱一番迫他离此。” 心念-转,又暗加二成内劲。 两股借力刀身互相攻击的暗劲一触间,颜凡突感心头一震,但那长衫蒙面文士却被颜凡反击之力震的马步不稳,全身摇颤着向后退去。 此人生性似极倔强,人虽被震向后退,凶性不减,口中冷哼一声,握刀右手加劲一震,一柄精钢单刀,竟被他暗运内劲折断。 颜凡目光是何等锐利之人.瞧他不顾自己内力反击震伤之险,仍然强运功力,震断钢刀,无非借此掩人耳目,以掩饰他的窘困。 果然,观战之人,都被他这巧妙震断钢刀之策,掩遮过去,只道他因刀断而退。 颜凡也不揭破,微微一笑,投去手中半截单刀,道:“兄台功力深厚,在下十分佩服。” 长衫蒙面文士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大驾可是人称冷面……” 颜凡道:“冷面阎罗是江湖中人相加的匪号,在下正是颜凡,兄台想必是……” 长衫蒙面文士,朗朗大笑声中,探臂松开横系腰中的一条白色手绢,手腕一振一抖,白绢脱落,露出一把三尺六寸长短,寒芒耀目的缅铁软刀,顺手一挥,划起一圈银虹,说道: “兄弟自出道江湖以来,尚未用过兵刃和人动手,今日幸会,不敢自珍,在下有礼了。” 颜凡眼看对方冷傲神情,心知如不把他压服,今宵决难罢休,当下笑道:“承你这么看得起我,颜凡何幸如之,在下就以一双肉掌,奉陪大驾的缅铁软刀几招!” 蒙面长衫文士,自从出道江北之后,一直所向无敌,如何能受得颜凡这般的藐视讥讽之言,气得冷笑一声,喝道:“好大的口气。”振腕划起一片刀风,欺身直攻而上。 此人出手一击,大是怪异难测,手中缅刀并不攻向敌人,而是圈化上一片绕身刀光而进。 颜凡虽然身负绝世武功,见闻广博,但也为他这未闻未见的攻势所惑,一吸气,疾退三步。 只听长啸震耳,那蒙面长衫文士手中缅铁软刀,陡然振出朵朵刀花,分击颜凡数处要穴。 颜凡大喝一声:“好一招‘铁树银花’。”右手呼的一掌“星渡天河”,把一股极为强猛的内家真力,凝聚成一股腕口大小的力柱挥出,裂空生啸,撞向对方所撒出的朵朵刀花。 这等把内家真力凝作一线的击法,非内功达到炉火纯青,进入随心运用之境,决难办到,单是这挥掌一击,已使那蒙面文士,大生惊骇之心,一吸丹田真气,挫腕收回缅铁软刀,向后疾退五步。 颜凡一击抢回主动,侧身欺攻而上,左手施出擒拿手法一招奇学“暗风拂柳”,手腕翻转之间,穿隙而入,硬扣那蒙面文士握刀右腕的脉门。 这一击迅奇兼俱,果是名家手法,只看的全场观战之人,无不暗生敬服。 蒙面长衫文士心中虽然惊骇,但却毫不慌乱,右腕暗加内功一震,缅铁软刀倏忽间倒卷过来,截向颜凡小臂。 颜凡暗暗一惊,忖道:此人艺业果然不凡,无怪一出道,就征服了江北群雄,霸称江北绿林道上总瓢把子。左手一沉,避开刀势侧身一肘,横击过去。 蒙面文士,震刀解危之后,身子一侧,左手折扇疾展,斜斜的划出一招“仙鹤亮翼”护住了身子。 这一招大出颜凡意料之外,如不及时收招,必将被对方折扇划伤,当下一吸丹田之气,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的向后退出三尺。 要知高手过招,抢占先机最为重要,颜凡攻袭之势,被迫向后一撤,那蒙面文士立时借机抢攻,刀扇齐施,连环击出,刹那间,刀光如雪,扇影纵横,连攻了十四五招,而且刀扇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致命的要害。 颜凡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吃那蒙面文士一轮急攻,迫的无力还手。 但他究竟是久经阵仗之人,虽处劣势,心神不乱,掌指交错,招招是斩脉点穴手法,专在那蒙面文士刀扇击出之时,指袭他的脉穴要位,迫他自行撤招。 这等巧袭手法,不但要认位奇准,而且要快速绝伦,在对方招术击出一刹那间,抢先封袭对方脉穴,迫使敌人自动撤招,不过此等手法,乃武学中极难练成的手法,非有绝佳的内功,不能妄用,一点失错,即将伤在对方手中。 但这等极高斩脉点穴手法,非具有上乘武功之人,极不易看的出来,是以场中之人,都看那蒙面文士,刀花扇影攻的凌厉无比,早已胜算在握,其实两人拼搏了十几招后,那蒙面文士,已为颜凡斩脉袭穴的指掌,迫的手忙脚乱,心中暗生惊骇。 颜凡别有用心,是以,不肯当真下手点伤对方,他以对方的刀招猜度,自己这等手下留情之举,心中定已明白,那知蒙面文士,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不禁心中大怒,正等施下辣手求胜,忽听-个娇脆的声音,起自身后,道:“大哥,可要用兵刀么?”颜凡心中-凛,疾攻两招,迫退那蒙面文士,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蒙面文士,忽然收了缅刀,说道:“兄台武功高强,在下自叹弗如。”回头对陈文、陈武和四个施剑少年说道:“咱们走啦!”纵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隐入夜色之中不见。 陈文、陈武和那四个施剑少年,紧随那蒙面文士身后而去。 江北五龙一见敌人撤走,全都拔出兵刃正等追赶,却听颜凡低声说道:“不要追他们。” 出云龙姜宏回头看时,只见冷面阎罗颜凡微作喘息之状,但他却是怕人闻得,尽量的压制住喘息之声,不禁心头大骇,呆了一呆,叫道:“大哥。” 颜凡微微一笑,道:“你们也该休息一下啦。”转身望着谷寒香低声接道:“孩子呢!”他怕谷寒香瞧出自己喘息之状,故意提出她最为关心之事,以分散她对自己注意的精神。 果然,听得她轻轻的“啊哟”一声,转身向石洞之中奔去。 颜凡加快脚步,紧随她身后而入,盘膝闭门坐下调息。 谷寒香抱着孩子出来,缓步走到颜凡身边,她本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见颜凡闭目而坐,只好依着身旁坐下。 几人在山谷之中,一连住了四天,这几日中,颜凡很少说话,日夜盘坐运气调息,想在绿林英雄大会之前,把替孩子疗伤耗去的真元之气,养复过来。 谷寒香自和颜凡结识以来,从未见过他这等用心的练习武功,即使练功过后,休息之时,也很少看到他有过笑容,但她知道丈夫忧虑难得那绿林盟主之位,心中惶惶难安,是以失去往日欢乐,温柔依偎身侧,轻语相慰,她哪里想到颜凡正在凝神专志排出心中杂念,想创奇迹,要以短短数日的时间,把耗消真元恢复,如在平时,至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休养复元。 这天,已届比武之日,颜凡并没有创出奇迹,消耗的真气,仍然未复。 但他为了怕娇妻担心,不得不振作精神,笑道:“今日是绿林英雄大会揭幕之日,岭南二奇和罗浮一叟,早年都已享名江南,这次联名发起英雄大会,邀请遍天下绿林同道参加,野心自是不小……” 他略略一顿之后,又道:“如果我这次比武失手,你要好好的带着孩子离开,此次参与盟主之争的人,大都在绿林道上极有身份,如果你不招惹他们,想他们决不致加害于你。” 谷寒香急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唉!四五年啦!你还不知我的心么?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不幸之事,我一个难道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低头望了孩子一眼,瞧着出云龙姜宏道:“这孩子几天来,伤势已经大见好转,我和大哥要是有了什么不幸之事,你们就带着他离开这里,找-个积善之家,把孩子送去托人抚养。” 江北五龙一齐恭声答道:“大哥武功绝世,盖代英杰,罗浮一叟、岭南二奇,岂是敌手? 更莫论其他之人,嫂夫人但请放心。” 颜凡淡淡一笑,大步走出石洞,他因耗损功力未复,自知难耐久战,对争霸绿林盟主之位,信心大减。 姜宏心思缜密,几天来都暗中留神看颜凡的举动,此刻看他面呈无限凄凉,已往的豪迈之气,骤然不见,心中暗自忧虑,轻轻一皱眉头,举步紧随颜凡而出,他本想说几句鼓励之言,以激起颜凡豪壮之气,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适当言词。 太阳爬过山峰,照射在幽谷的松竹上,朝露如殊,闪闪生光,颜凡当先而行,带着谷寒香和江北五龙鱼贯缓行在崎岖的山道上。 一向豪气如虹的冷面阎罗颜凡,此刻却满腔凝重之色,心头如压着千斤重铅,步履之间,沉重异常。 他一人情绪低落,似乎影响了所有的人,大家默默而行。 登了一座山岭,颜凡突然停下了脚步,遥指着前面一座插天绝峰,说道:“前面那座云雾封绕的高峰,就是寒碧崖这场绿林争霸之战,又不知要断送了多少英雄豪客的性命。”说完话,仰望云天,神情间无限黯然。 姜宏目睹颜凡黯然神色,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必需要激起他大义凛然之心,才能使他恢复争雄之念,豪壮之气,当下问道:“昨宵兄弟和那蒙面怪人属下激战之时,施出十八招罗汉神刀,扳回劣势,争回主动,对此事,一直耿耿难忘。” 颜凡道:“那十八招罗汉神刀,乃少林派中十八罗汉杖法演化而成的正宗刀法,威力强大,岂是一般以诡异之称的剑法所能抗拒,有什么奇怪之处?” 姜宏笑道:“大哥说的不错,不过兄弟平日也常用出十八招罗汉神刀和人对敌,但却都不及昨夜威势来的强大,刀刀有如神助一般,不知原因何在?” 颜凡不但武功绝佳,而且才智过人,略一沉思,答道:“十八招罗汉神刀,乃是一种正宗武学,如果施用之人,不能正意正心,光明磊落,很难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想我等过去所作所为之事,无一不是满手血腥,难见天日,是以你施展那十八罗汉神刀之时,无法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昨宵你突然神勇大增,你自己也许不知原因,但小兄一侧观战,却看的极是清楚,你劈出的一招一式,无不神色壮严,凛凛含威,是故,对方剑招虽然迅猛狠辣,但却反为你刀法所制,小兄要向兄弟恭贺了。” 姜宏微微-笑,道:“大哥仁德感召,虽然只短短几句相劝之言,却如醍醐灌顶,使我等骤悟前非,一念向善,顿生浩昂之志,将以有生之年,作几件有益人间,行仁扶危之事,以减少点过往的积恶,虽然粉身碎骨,但也死得心安理得,大哥武功博深,才智绝人,和我等相比,无疑泰山卵石,正是武林擎天巨柱。岂可自消豪壮之心……” 颜凡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不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存心正大,死而无憾。”登时豪气大生,放腿向前奔去,片刻之间,已到寒碧崖下。 颜凡回头望了谷寒香一眼,低声嘱道:“香妹小心!”忽的一振双臂,凌空直升两丈多高,落在一块突岩之上,四下张望了一阵,果然发现了一条登山小径,正待飞下突岩,接迎几人,江北五龙,已自拿出爬山用的索绳,拥护着谷寒香攀登上来。 颜凡看他们携带之物十分齐全,不觉微微一笑,道:“左侧十几丈远,有-条小径,似是通往峰顶之路,一叟二奇凶名甚着,只怕沿途有什么埋伏,你们最好和我保持着三四丈的距离,免得一旦遇伏,应变不及。”说完直向左侧奔去。 他的轻功提纵术,已达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之境,只要有着足之处,就可飞跃疾奔而行。 但江北五龙和谷寒香却无法和他相比,几人相挟而行,向左侧走去。 颜凡当先开路,疾向绝峰上面奔行,沿途之上,一路未停,也未遇上埋伏,到达峰顶之时,已是辰未时分。 放眼瞧去,只见一片广阔的草坪之上,早已坐满了二十余桌客人,每桌十人八人不等,但所用桌椅,都是一色檀木制成,这等插天绝峰,一径如线,空手攀登而上,都十分吃力,也不知主持其事的一叟二奇,用的什么方法把这些东西搬了上来。 华先生道:“万总镖头,银子不扎手,谁都希望越多越好,但要取之有道,取得所值,阁下这做法,不觉有些大过分吗?” 万寿山道:“华兄,阁下肯一付上百万银子的珠定,为什么不能多加咱们几个辛苦钱,再说,万某人越想越觉得这票生意的凶险太大,而且恩怨牵连,恐怕要几十年才能有个结果,一万两银子,价钱太低。 第157章 悲歌一曲 “姜兄之言,正是我等心意,只祈大哥答允让我等追随左右,既可予我等自新之机,也可为大哥略效微劳。” 颜凡仰脸一阵大笑,道:“如果你们真有此心,从今以后,我们仍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他突然一整脸色,环目上神光闪闪,接道:“如有人口不应心,那就不如趁早走开,免得日后悔恨无及。” 江北五龙一齐躬身答道:“纵然粉身碎骨,亦无半句怨言,但请大哥放心。” 颜凡听五人说的斩钉截铁,脸上毫无半点犹豫之色,不禁心头一喜,笑道:“你们既然有这等向善之心,我自然欢迎……”忽的一扬左臂,拔出背上长剑,反手投掷而出,但见寒光电奔,红穗耀目,冷芒过处,一株碗口粗细的榆树,应手而断。 剑断榆树,余力不衰,又穿透数尺外一株合抱的大白杨树,没及剑柄。 江北五龙看他掷出剑势,威力惊人,个个看的一呆。 出云龙姜宏惊叹一声,说道:“大哥功力较昔年又精进很多了。” 颜凡哈哈一阵大笑,道:“如果那位兄弟背弃今日之言,此树就是他的榜样。” 江北五龙齐声答道:“我等如有违背今日约言之处,任凭大哥处置,如果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颜凡看五人一齐立下重誓,心中甚是高兴,笑道:“非是小兄怀疑诸位兄弟,实因那积恶返善之行,乃大不易为之事,如非发之于心,实难望其有成,诸位兄弟既能迷途知返,深悔前非,望能以无上智慧、定力,扫净灵台,要知半生作恶,已成积习,一旦想放下屠刀,谈何容易,非有极大智慧定力莫办。”他忽然回顾娇妻一眼,接道:“如以我昔年作为,罪恶之深,较诸位更有过之,只因遇得你们大嫂,忽然由罪恶深渊之中,觉醒过来,她本身的善良纯洁,固然给我莫大启示,但更重要的是她对我百般的深挚情意,这使我想到无数的善良人家,无数的恩爱夫妇,只因我们一念妄动,使别人骨肉离散,家破人亡,每每忆念及此,就恨不得拔剑自刎,以求心安……”他仰天一声长叹,接道:“但转念又想到此身既可为恶,为什么不可以行善,不瞒诸位,小兄近年之内,也曾暗中做过几件大快人心的事,虽然一样手染血腥,但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侠盗之分,善恶之行,全都系于一念之间,此中微妙,极难用口舌解说,何况一个人骤然间去恶向善,既不能获得武林正大门户出身的侠义中人物相信,又开罪了绿林中的朋友,造成了两面受敌之局,非有强大的定力决心,实难忍受,我这次明目张胆,重履江湖,表面上赶赴北岳,争夺天下绿林盟主之位,其实是想借那绿林盟主身份,假道行善,以稍减心中愧疚而已。” 出云龙姜宏正色说道:“大哥既有造福天下苍生之心,我等自当竭尽绵薄,助大哥一臂之力。” 颜凡道:“这次北岳之会,群集了天下绿林道中高手,成败之数,殊难预料,只能尽其在我,成败听天了。”说罢,步入树林,拔出长剑,还入鞘中,当先跃上马背,放辔疾奔,谷寒香和江北五龙也纷纷跃上马鞍,七骑长程健马,直放北岳。 经过了三天紧赶,第四日中午时分,已到恒山脚下。 颜凡默算那绿林大会日期,相距还有五天时间,正好借这数日功夫,找处僻静所在住下,一则养息精神,二则以保行踪隐密,心志一动,回头对谷寒香道:“现下相距那绿林大会之期,尚有五日,我想先进山中,找一处幽静的山谷住下,免得暴露行踪,也可静静的养息一下。” 谷寒香笑道:“咱们这几年来,不是常常露宿在荒山幽谷么?不管那一天,我不都是过的很快活么……”她忽然低头望了怀中的孩子一眼,脸上笑容突然敛去,道:“唉!可是现在咱们有了这一个孩子,事情就不同了,这几日因为兼程赶路,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如再露宿荒山幽谷之中,受那风吹雨打,我怕他忍受不了?” 出云龙姜宏微微一笑,接道:“深山大泽之中,有的是天然突岩石洞,有些比人工所建的高楼画阁,还要舒服的多,至于吃喝之物,我已在途中采办许多,尽够我们几人十日之用,嫂夫人但请放心入山就是。” 谷寒香忽的展颜笑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担心着这孩子伤势,人都想糊涂了。” 颜凡望着娇妻眉宇间隐现的倦容,心中十分怜惜,说道:“这几日来,你一直抱着他,片刻都不肯休息,孩子虽然要紧,但你就一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么?” 只听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哥那止血生肌散,本是疗治刀伤的灵药仙品,不知为什么竟似失了灵效一般,我已替他敷用数次了,伤势还未见好。” 颜凡微微摇头,欲言又止,深吟半晌,才说:“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受那等重伤,流血甚多,虽用止血生肌散,但也非短期内能够复原,再休息几日,自然会好,你不必过分担心。” 其实他已看出孩子不只是外受刀伤,而且内腑也受伤不轻,是以在初敷止血生肌散后,大见神效,但却如昙花一现,数日来伤势不但未见起色,反而愈来愈见沉重,他早已看出孩子难再施救,只因怕伤娇妻芳心,不忍出口,只有待他油尽灯干,自行熄灭生命火焰了。 他暗里叹息一阵,纵骑带路入山,走了四五里路,山势已转险恶,举目危峰横阻,绝壑拦路,坐骑已无法越渡。处此情景,七人只得弃马步行,翻过两座山岭,到一处幽谷的入口所在。 颜凡回望娇妻一眼,转身对江北五龙说道:“如果我记忆不错,这处幽谷,距那天下绿林聚会争雄的寒碧崖,只不过二十几里,咱们就此各自找处凄身所在,休息几日,既可恢复旅途疲劳,又可就近窥探敌情。” 谷寒香转动星目,打量幽谷景色,只见千寻峭壁,挟持着一道蜿蜒伸展的山谷,谷中满生翠松绿苔,景物十分清美,只是略觉阴沉一些。 她低头望望怀中身受重伤的孩子,几天来似乎又瘦了不少,只见他双目紧闭,睡的异常沉熟,心中甚感不安的笑道:“如是我一个人跟大哥住在寒雪冰潭之中,我也会过的很快乐,可是这孩子伤势未愈,如果露宿在风霜之下……” 颜凡微微一笑,接道:“十年之前,我曾在这里停留半月时间,记忆之中,在这座幽谷之内,有一座很宽大的山洞,足可容我们几人存息,我们先入谷中瞧瞧,如果你觉着不好,再深入寻找一处使你满意的地方。”他长相本极威猛,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使人一见之下,心头凛凛生畏,但对待娇妻,却是和蔼异常,言来深情款款。 谷寒香粉颊上绽出盈盈的笑意,道:“为了孩子,近日来我常常和你争执,惹你生气,唉!早知这样,我就不带他啦。”她低头望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孩子,笑容逐渐隐失,泛起满腔怜惜之色。 颜凡目睹娇妻感伤之情,不禁心头一凛,暗道:看她神态,又对怀中孩子,生出挚深的情爱,他如一旦不治而夭折,这忧苦感伤的折磨,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我必需想法子救这孩子性命……。 心中寻思着疗救孩子之法,人却缓步向前走去。江北五龙个个小心翼翼跟随他的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位昔年纵横江北道上,被人尊奉为绿林盟主的一代豪雄,虽已洗面革心,痛悔已往过错,全意向善,但昔年的余威,仍然使江北五龙心怀着无比的畏惧,只怕出言触怒于他,虽然看出他有着很沉重的心事,但却不敢妄出一言。 七人绕着翠松绿篁走约十几丈远,到了一座峭立的山壁下面,颜凡当先带路,绕过一块突立的山岩,走入一座天然石洞之中。 江北五龙恭谨的闪退到两侧,齐声说道:“夫人请进。”垂手低头而立,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恭敬。 谷寒香微一犹豫,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怕我呢?”她生平之中,从未遇到这般对她恭敬之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出云龙姜宏抱拳答道:“龙头大哥身为江北绿林盟主之尊,我们应尊敬夫人……。” 颜凡叹道:“昔年之事,早成过去,我们都是满身孽债,两手血腥之人,今后应当以有生之年,作一些救苦救难,有益于人间之事……”他微微一顿,目光中流现出无比的和蔼,笑道:“从今而后,咱们已是志同道合,先死与共的兄弟了。” 江北五龙受宠若惊般的呆了一呆,齐声说道:“我们只愿追随盟主,执鞭坠镫,心愿已足,怎敢当龙头大哥这等厚爱?” 颜凡微微一笑,道:“今后我仰仗诸位之处正多,彼此既已心意相同,岂可再有你我之分,我比你们大上几岁,以后就叫我一声大哥!” 江北五龙互相瞧了一眼,一齐拜伏地上说道:“盟主既然这样吩咐,我等恭敬不如从命,大哥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颜凡双肩微晃,人已跃出石室,伸手拦住五人,说道:“快些请起。” 江北五龙只觉他那随手一拦之势,有一股极为强猛的潜力,挡住下拜之势,不敢勉强,一齐站起身子。 谷寒香微微一笑,举步由江北五龙之间,穿行而过,紧依在颜凡肩臂之上,说道: “我应该替你们作些酒菜来,庆贺一下,可是在这荒山之中……” 出云龙姜宏哈哈笑道:“大哥肯降尊纡贵,把我等当作兄弟看待,我等已觉荣宠无比,终身铭刻肺腑,怎敢再劳玉驾……”他突然觉着自己言词神态之间,有些乐而忘形之感,慌忙住口不说。 颜凡笑道:“五位贤弟快些请入洞中,休息一下旅途疲劳,入夜之后,咱们还有事情要办。” 江北五龙虽然追随他近十年的时间,但却从未受到过他这般和颜悦色相待,只觉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欢乐,一齐步入山洞之中。 颜凡转脸望着娇妻笑道:“一路之上,你都抱着孩子赶路,想来定已十分劳累,让我替你抱抱,你去休息一下。” 谷寒香本待拒绝,但见丈夫眼光之中,无限怜惜情意,心中暗自想道:“我如不答应他,只怕要惹他气……”她乃天性温柔和婉之人,对待丈夫用情,更是深重无比,一和丈夫眼光相触,竟自难以出口拒绝,缓缓的把孩子交到丈夫手中,微微一笑,说道:“我一点也不觉着疲倦,但你要我休息,我如不听,你心中定然感到难过。” 颜凡笑道:“因担心孩子伤势,全副精神,贯注在他的身上,人虽疲倦,但你并不觉得,如若再过几日,待精神支持不住时,病倒了怎么办?” 谷寒香笑道:“大哥这般怜我惜我……”忽然想到身侧站着江北五龙,粉面一红,倏然住口。 他们数年以来,大都生活在深山僻静之处,形影不离。从没有第三个人和他们走在一起,彼此之间,情爱深重,行动说话,亦无避忌,此刻骤然有江北五龙加入其间,一时间极难适应。 谷寒香一面缓步而行,一面流目打量石洞景物。 这座石洞大约三间房子大小,中间有一道天然突岩,刚好把石洞分隔为二,谷寒香缓步向里面一间走去。 颜凡望了江北五龙一眼,道:“诸位也请坐下休息一下。” 当先依壁而坐,闭目运气调息。 他内功精湛,略一运息,立时由丹田之中,泛上来一股热气,循经走脉,运行到四肢之上,缓缓把孩子放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在孩子身上推拿。 那孩子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瞧着他,嘴角间慢慢流现出微微的笑意,似乎颜凡的推拿之术,使他感到很大的舒适,连日来的痛苦神情,一扫而光,慢慢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熟睡过去。 颜凡停下双手,低头望着横卧在地上的孩子,心中泛起了无比的烦忧,他深谙医道,已瞧出孩子难再拖过七日,眼下唯一能够救他的办法,就是自己拼耗元气,打通他全身经脉,促使他气血流畅,使他机能逐渐消失的六腑,恢复功能,但这样必然会使自己本身元气大耗,对来日寒碧崖比武之争,影响非浅。 但他已从娇妻的怜惜神色之中,看出这孩子对她是那样重要,如果孩子一旦离开尘寰而去,必将大创爱妻芳心……。 静卧在地上孩子的微笑,流现出一片天真无邪,他看在眼里,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轻轻的叹息一声,茫然不知所从。 他曾经亲手毁灭过千百条生命,但当面对一个垂死的孩子时,却有着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正是人性中善良和残酷的分界,限界是那么微妙。他脸上一片茫然,呆呆出神,脑际中一直在盘旋着该不该救活这垂死的生命。 忽听里面石室中,飘传出来谷寒香娇甜的声音,道:“大哥,你也该好好的休息了,抱着孩子,定然休息不好,把孩子送给我来抱,好么?” 这清脆娇柔声音,却如晴天暴起的霹雳一般,使他的心弦震荡,也使他茫然无措的神态,为之一清。 他转眼扫掠了江北五龙一眼,只见五人中只余下三人静坐室中,六道眼神,齐齐投注在他的身上。 数年前的往事,闪电般重现脑际,那时,他只要一住下来,江北五龙中总要派出两人,替他守卫值夜,五人轮流担值,从未间断,如今事隔数年,难得他们还是这般忠于自己。 心中回忆着昔年往事,口中却答着谷寒香的问话,道:“孩子睡得很好,别把他吵醒了,你好好的休息!”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留在室中的三龙,一齐站起身子,悄然退了出去。 他望着地上的孩子,微微一笑,暗提丹田真气,左手轻按在顶门“天灵穴”上,暗运内劲,逼出真气,循着孩子“天灵穴”直攻体内。 要知一个毫无武功基础的孩子,不能运气和那攻入体内的真气呼应,全要凭仗颜凡本身精湛的内功,逼出真气,穿经走脉,带动他气血运转,促使他心脏机能恢复功用,孩子虽然获益甚大,但颜凡却要大耗元气。 片刻之后,他头上的汗水,已似水浇一般,滚滚而下,饶是他内功精湛,也无法承受这等真气太耗消之苦,但既一出手,在未打通孩子全身经脉之前,无法住手,一刻停息,即将前功尽弃,只得勉力苦撑,强逞内劲,源源不绝的逼出丹田真气。 忽觉幽香扑鼻,一方柔软的绢帕,轻轻的拂着他头上汗水,耳际间同时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大哥为了使我快乐,不惜这等耗消原气,只怕对北岳比武之争……” 颜凡运气正值紧要关头,不敢分散精神,头也不抬的答了一句道:“不要紧。” 忽听孩子叫道:“妈妈,我要喝水。” 颜凡忽然收回按在孩子“天灵穴”上的左手,长长喘息一声,侧脸望着谷寒香,道: “他因流血过多,几日来又被我带着奔走,未能好好休息,早已油尽灯干,命悬旦夕之间……” 谷寒香道:“大哥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缓举皓腕,轻挥罗帕,又擦去他脸上汗水。 颜凡微微一笑,道:“我见你对孩子情爱甚重,如果把此事据实相告,怕你听了伤心。” 谷寒香站起身子,笑道:“我去给孩子倒杯水来。” 颜凡点头微笑,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他强行运劲迫出真气,精神耗损极大,这一运气调息,立时觉出不对,好不容易才把真气调匀,运行全身,冲上十二重楼,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待他运功清醒,天色已然入夜,睁眼看去,只见谷寒香怀抱孩子,满脸忧郁之色,坐在对面,一见颜凡清醒过来,急道:“唉,大哥平日运气调息,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可醒了过来,怎么这一次运气调息,用了这样长的时间呢?” 颜凡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替孩子打通经脉之时,耗损真气过多,是以这次调息的时间较长。”心头却是暗生凛骇,默算相距比武日期,除了今夜尚余四天时间,自己耗损真气却无法在四日之中调息复元。 谷寒香道:“寒碧崖比武之争,转眼即到,我怕你……” 颜凡哈哈一笑,挺身跃起,道:“你看我不是完全复元了么?” 回头望去,只见江北五龙中的飞天龙何宗辉,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并齐站在石室外面,不敢进来。 颜凡瞧了三人一眼,笑道:“你们怎么不进来,姜钱二位贤弟那里去了?” 飞天龙何宗辉,道:“姜钱二人现在谷口……”说话之间,人已跨入石室。 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紧随飞天龙何宗辉身后而入。 颜凡摇摇头笑道:“去请他们回来!”一语甫落,忽闻风声飒然,出云龙姜宏疾服劲装,飘然踏入石室,口中微作喘息,显然,他是急奔而来。颜凡微微一皱眉头,问道: “出了事么?” 姜宏道:“谷外来了七八个人……” 颜凡接道:“不要管他们也就是了。” 姜宏道:“其中两人,正是昔年追随盟……”忽然想到几人已是结拜兄弟,立时改口接道:“正是随大哥的陈文、陈武两位兄弟。” 颜凡淡淡一笑,道:“我们既已洗心向善,道不同不相为谋,由他们去!” 姜宏道:“除了陈文、陈武两人之外,还有四个年纪相若,劲装佩剑的少年,护拥着一个身穿长衫之人……” 颜凡道:“你要告诉我那身穿长衫之人,可能就是起而代我的江北绿林道上瓢把子是也不是?” 姜宏道:“大哥料事如神,小弟正是此意,不过……” 颜凡笑道:“四天后,寒碧崖即可展开争夺绿林盟主之位的大战,现下如人未有犯我之心,不可找人麻烦,好在只有四日时间,届时自然免不了和他一场拼搏,当可替你们出一口气。” 姜宏不敢再说,抱拳一礼,向洞外退去。 颜凡忽然叫道:“你去把钱贤弟也叫回来!” 姜宏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颜凡微一沉吟,又叫住姜宏问道:“那人长的什么样子,大约有几岁年纪?” 姜宏道:“其人故作神秘,经常黑纱垂面,他虽纵横江北道上数年,却没一人能讲出他的面貌,不过,依他身材看来,大约在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颜凡哦了一声,道:“别惹他也就是了!” 姜宏微一沉吟,问道:“如他们要进这山谷中来,是否也要放他们进来?” 颜凡道:“此处既非我们所有,让他们进来无妨。” 姜宏只觉颜凡性格大变,和昔年完全不同,当下说道:“大哥既然这等吩咐,我这就去通知三弟,不要和他们冲突起来,以免造成骑虎难下之局。” 颜凡点头说道:“那人既然出手毒辣异常,独让钱贤弟守在外面,反将多让我担份心事,还是去叫他回到这石室中……” 突闻一声怒喝,遥遥飘传过来。 出云龙姜宏脸色一变,道:“这喝声似是钱三弟所发……”话至此处,倏然住口目注颜凡等候示下。 何宗辉、李杰、刘震同时翻腕抽出背上兵刃。 江北五龙十数年一直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早已情重生死,心意相通,一闻那声大喝,立时辨出是钱炳求救的讯号,是以,个个心中焦急异常。 颜凡浓眉一扬,道:“走!咱们瞧瞧去。”大步向洞外走去。 忽听堂中传出来谷寒香娇跪的声音,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颜凡还未来及答话,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直奔过来。 出云龙姜宏大声问道:“来人可是钱兄弟么?”纵身一跃迎了上去。 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一左一右的同时飞跃而起,紧随姜宏身后而去,只有何宗辉一人,站在颜凡身侧未动。 颜凡回头望了娇妻一眼,道:“没有什么大事,你回去休息!” 谷寒香道:“我一个人怎能放得下心休息呢……” 忽闻兵刃交击之声,就在这一转眼间,姜宏、李杰、刘震已和人动上了手。 原来三人迎上前去,正赶上钱炳陷身危境,已快被人追上。 当时情势紧急异常,谁也顾不得开口说话,姜宏一侧身让过钱炳,随手一刀“鸿雁舒翼” 封开两柄点过来的长剑,挡住去路。 两个紧随钱炳的劲装施剑少年,微一打量姜宏,一语不发,同时探臂出剑,左右合击过来。 李杰、刘震同时赶到,李杰施一对虎钩,刘震施两支判官笔,目睹对方双剑联手攻出,心头大怒,双双抢步急攻,判官笔、虎头钩抢前面接住了两枝剑。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又一个全身黑色劲装手横长剑的少年,离弦流矢般直冲过来,人还未到,手中长剑已自点袭出手,一招“毒蟒出穴”指向姜宏前胸。 出云龙反手一刀“丹凰撩云”,架开长剑,借势还了一招“春云乍展”,刀光电射横扫过去。 施剑大汉陡然向后一仰,刚刚沾地的身子,倏忽间又向后退回去四五尺远,避开了姜宏一刀横扫,振腕重又攻了上来。 这六人照面之后,一语不发,立时展开了一场极为猛烈的拼搏。霎时间,笔芒点点,钩影纵横,刀光如雪,剑气漫开,彼此之间,展开了抢制先机的快攻。 飞天龙何宗辉抢前一步,扶住了步履踉跄的钱炳问道:“你受伤了么?” 入云龙钱炳道:“不要紧,我被他们合力挟攻之时,打了一掌,已被我让过他掌力锐锋,左肩被掌势余力招中,略一调息就可复元。” 何宗辉瞧他脸色无异,心中放心不少,抬头望去,只见丈余外处,站着一个,面罩黑纱,身着长衫,手摇折扇的文生打扮之人,左右两边,站着陈文、陈武,身后随着一个黑衣少年,横剑而立,目光疑注在场中搏斗之人的身上,一付跃跃欲动之情。 颜凡环眼中目光发电,望了陈文、陈武一眼。 陈氏兄弟眼光一和颜凡目光相触,不觉心头一震,赶忙别过头去。 场中打斗,愈来愈是激烈,三个黑衣少年,手中长剑的变化,十分诡异、毒辣,剑锋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关节要穴之位。 姜宏、李杰、刘震经过四五个照面相搏之后,已觉出对手剑招怪异,以自己身经数百战的经验,竟无法瞧出对方武功路数,只觉对方剑势忽正忽反来势极难捉摸,几人都是武林正大门户出身,常听师长辈们谈起天下各派的武功,但眼前几人的剑招,却是从未闻见之学。 尽管那几个黑衣少年的剑招诡异凌历,但姜宏、李杰、刘震却能凭藉较为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对敌经验,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颜凡背手卓立,眼瞧姜宏等和对手相搏了三四十招,虽落下风,但却毫无力竭之情,不禁回头对何宗辉笑道:“这几年来,你们功力进境不浅,虽处劣势,而心不乱,尤属难得……” 蓦闻出云龙姜宏一声长啸,忽的放手抢攻,刀法一变,施展出十八罗汉神刀,但见他一招一式的施将出来,既无波涛汹涌般的刀光,亦无什么诡异多变的奇袭,但每一刀攻出手法,却有着极为强猛的威力,落落大方,无懈可击。 何宗辉和姜宏同是少林门下出身,两人也同在一处学艺,对姜宏武功知之甚详,知他那十八招罗汉神刀,是由少林派十八罗汉杖法中演化而成,姜宏功力虽然稍较深厚,但也难把这套刀法,发挥到十成威力,平时对敌之间,姜宏也常用出这十八罗汉神刀对敌,不知何故,今宵威力竟似特别,强猛攻出五招,已把对方迫落下风,心中大感惊奇。 定神瞧去,只见姜宏满脸壮严肃穆,凝神运刀,神情间从容沉着,不管对方剑招如何变化,如何诡异难测,但都被姜宏平平凡凡的刀招化解开去。 场中形势逐渐的开始转变,姜宏由守转攻,李杰一双虎头钩,刘震的两支判官笔,在相搏数十照面之后,已能逐渐适应化解对方诡异的剑招。 原来他那三个黑衣少年出手的剑招虽然凌厉,但尚未臻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且所会不多,一套剑法反复应用,已被李杰、刘震预先防守,加以对敌经验和内家真力,不如姜宏等三人丰富深厚,强弱之势,逐渐更易。 蓦闻一声长笑,那黑纱蒙面的长衫文士,双肩微微一晃,人已欺入场中,口中大喝道: “没有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闪开?”话还未完,人已欺到姜宏身前,左手翻转之间已然抓住姜宏刀背,飞起一脚直踢过去。 此人出手迅如电奔,姜宏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刀已被人抓住,不禁心头大骇,对方右脚已近小腹,如不撤手丢刀而退,势非伤在对方脚下不可。 就在这生死刹那之间,一股拳风,斜里直撞过来,耳际响起颜凡朗朗长笑,道:“好一招空手入白刃的擒拿手法。”人随声至,探手间,抓住了姜宏手中的刀柄。 强劲的拳风,迫的那长衫蒙面文士不得不收回踢向姜宏的右脚,但他右脚收回的同时,右掌已随着疾伸而出,猛向姜宏前胸拍去。 颜凡右手抓住刀柄,左手并指疾点而出,一招“画龙点睛”,迎向那蒙面文士右腕,指风如剪,直点脉门。 这几招攻拒之学,无一不是惊险绝伦凶猛异常的手法,那蒙面文士,攻的凌厉无比,颜凡也化解的恰当至极,交手两招之下,彼此都已知逢上劲敌。 长衫蒙面文士,挫腕收回击出的掌势,左手陡然加力,一股暗劲,由刀上直传过去。 这等借兵刃暗传内家真力伤敌的手法,非有极精深的内功,决难办到,颜凡微感心头一震,一面运集内力反击,一面暗自忖道:“此人武功不弱,这次恒山大会之上,除了一叟,二奇之外,又多此一强敌,届时难免又多费一番手脚,不如借今宵机会把他征服收为己用,或是挫辱一番迫他离此。” 心念-转,又暗加二成内劲。 两股借力刀身互相攻击的暗劲一触间,颜凡突感心头一震,但那长衫蒙面文士却被颜凡反击之力震的马步不稳,全身摇颤着向后退去。 此人生性似极倔强,人虽被震向后退,凶性不减,口中冷哼一声,握刀右手加劲一震,一柄精钢单刀,竟被他暗运内劲折断。 颜凡目光是何等锐利之人.瞧他不顾自己内力反击震伤之险,仍然强运功力,震断钢刀,无非借此掩人耳目,以掩饰他的窘困。 果然,观战之人,都被他这巧妙震断钢刀之策,掩遮过去,只道他因刀断而退。 颜凡也不揭破,微微一笑,投去手中半截单刀,道:“兄台功力深厚,在下十分佩服。” 长衫蒙面文士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大驾可是人称冷面……” 颜凡道:“冷面阎罗是江湖中人相加的匪号,在下正是颜凡,兄台想必是……” 长衫蒙面文士,朗朗大笑声中,探臂松开横系腰中的一条白色手绢,手腕一振一抖,白绢脱落,露出一把三尺六寸长短,寒芒耀目的缅铁软刀,顺手一挥,划起一圈银虹,说道: “兄弟自出道江湖以来,尚未用过兵刃和人动手,今日幸会,不敢自珍,在下有礼了。” 颜凡眼看对方冷傲神情,心知如不把他压服,今宵决难罢休,当下笑道:“承你这么看得起我,颜凡何幸如之,在下就以一双肉掌,奉陪大驾的缅铁软刀几招!” 蒙面长衫文士,自从出道江北之后,一直所向无敌,如何能受得颜凡这般的藐视讥讽之言,气得冷笑一声,喝道:“好大的口气。”振腕划起一片刀风,欺身直攻而上。 此人出手一击,大是怪异难测,手中缅刀并不攻向敌人,而是圈化上一片绕身刀光而进。 颜凡虽然身负绝世武功,见闻广博,但也为他这未闻未见的攻势所惑,一吸气,疾退三步。 只听长啸震耳,那蒙面长衫文士手中缅铁软刀,陡然振出朵朵刀花,分击颜凡数处要穴。 颜凡大喝一声:“好一招‘铁树银花’。”右手呼的一掌“星渡天河”,把一股极为强猛的内家真力,凝聚成一股腕口大小的力柱挥出,裂空生啸,撞向对方所撒出的朵朵刀花。 这等把内家真力凝作一线的击法,非内功达到炉火纯青,进入随心运用之境,决难办到,单是这挥掌一击,已使那蒙面文士,大生惊骇之心,一吸丹田真气,挫腕收回缅铁软刀,向后疾退五步。 颜凡一击抢回主动,侧身欺攻而上,左手施出擒拿手法一招奇学“暗风拂柳”,手腕翻转之间,穿隙而入,硬扣那蒙面文士握刀右腕的脉门。 这一击迅奇兼俱,果是名家手法,只看的全场观战之人,无不暗生敬服。 蒙面长衫文士心中虽然惊骇,但却毫不慌乱,右腕暗加内功一震,缅铁软刀倏忽间倒卷过来,截向颜凡小臂。 颜凡暗暗一惊,忖道:此人艺业果然不凡,无怪一出道,就征服了江北群雄,霸称江北绿林道上总瓢把子。左手一沉,避开刀势侧身一肘,横击过去。 蒙面文士,震刀解危之后,身子一侧,左手折扇疾展,斜斜的划出一招“仙鹤亮翼”护住了身子。 这一招大出颜凡意料之外,如不及时收招,必将被对方折扇划伤,当下一吸丹田之气,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的向后退出三尺。 要知高手过招,抢占先机最为重要,颜凡攻袭之势,被迫向后一撤,那蒙面文士立时借机抢攻,刀扇齐施,连环击出,刹那间,刀光如雪,扇影纵横,连攻了十四五招,而且刀扇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致命的要害。 颜凡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吃那蒙面文士一轮急攻,迫的无力还手。 但他究竟是久经阵仗之人,虽处劣势,心神不乱,掌指交错,招招是斩脉点穴手法,专在那蒙面文士刀扇击出之时,指袭他的脉穴要位,迫他自行撤招。 这等巧袭手法,不但要认位奇准,而且要快速绝伦,在对方招术击出一刹那间,抢先封袭对方脉穴,迫使敌人自动撤招,不过此等手法,乃武学中极难练成的手法,非有绝佳的内功,不能妄用,一点失错,即将伤在对方手中。 但这等极高斩脉点穴手法,非具有上乘武功之人,极不易看的出来,是以场中之人,都看那蒙面文士,刀花扇影攻的凌厉无比,早已胜算在握,其实两人拼搏了十几招后,那蒙面文士,已为颜凡斩脉袭穴的指掌,迫的手忙脚乱,心中暗生惊骇。 颜凡别有用心,是以,不肯当真下手点伤对方,他以对方的刀招猜度,自己这等手下留情之举,心中定已明白,那知蒙面文士,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不禁心中大怒,正等施下辣手求胜,忽听-个娇脆的声音,起自身后,道:“大哥,可要用兵刀么?”颜凡心中-凛,疾攻两招,迫退那蒙面文士,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蒙面文士,忽然收了缅刀,说道:“兄台武功高强,在下自叹弗如。”回头对陈文、陈武和四个施剑少年说道:“咱们走啦!”纵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隐入夜色之中不见。 陈文、陈武和那四个施剑少年,紧随那蒙面文士身后而去。 江北五龙一见敌人撤走,全都拔出兵刃正等追赶,却听颜凡低声说道:“不要追他们。” 出云龙姜宏回头看时,只见冷面阎罗颜凡微作喘息之状,但他却是怕人闻得,尽量的压制住喘息之声,不禁心头大骇,呆了一呆,叫道:“大哥。” 颜凡微微一笑,道:“你们也该休息一下啦。”转身望着谷寒香低声接道:“孩子呢!”他怕谷寒香瞧出自己喘息之状,故意提出她最为关心之事,以分散她对自己注意的精神。 果然,听得她轻轻的“啊哟”一声,转身向石洞之中奔去。 颜凡加快脚步,紧随她身后而入,盘膝闭门坐下调息。 谷寒香抱着孩子出来,缓步走到颜凡身边,她本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见颜凡闭目而坐,只好依着身旁坐下。 几人在山谷之中,一连住了四天,这几日中,颜凡很少说话,日夜盘坐运气调息,想在绿林英雄大会之前,把替孩子疗伤耗去的真元之气,养复过来。 谷寒香自和颜凡结识以来,从未见过他这等用心的练习武功,即使练功过后,休息之时,也很少看到他有过笑容,但她知道丈夫忧虑难得那绿林盟主之位,心中惶惶难安,是以失去往日欢乐,温柔依偎身侧,轻语相慰,她哪里想到颜凡正在凝神专志排出心中杂念,想创奇迹,要以短短数日的时间,把耗消真元恢复,如在平时,至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休养复元。 这天,已届比武之日,颜凡并没有创出奇迹,消耗的真气,仍然未复。 但他为了怕娇妻担心,不得不振作精神,笑道:“今日是绿林英雄大会揭幕之日,岭南二奇和罗浮一叟,早年都已享名江南,这次联名发起英雄大会,邀请遍天下绿林同道参加,野心自是不小……” 他略略一顿之后,又道:“如果我这次比武失手,你要好好的带着孩子离开,此次参与盟主之争的人,大都在绿林道上极有身份,如果你不招惹他们,想他们决不致加害于你。” 谷寒香急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唉!四五年啦!你还不知我的心么?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不幸之事,我一个难道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低头望了孩子一眼,瞧着出云龙姜宏道:“这孩子几天来,伤势已经大见好转,我和大哥要是有了什么不幸之事,你们就带着他离开这里,找-个积善之家,把孩子送去托人抚养。” 江北五龙一齐恭声答道:“大哥武功绝世,盖代英杰,罗浮一叟、岭南二奇,岂是敌手? 更莫论其他之人,嫂夫人但请放心。” 颜凡淡淡一笑,大步走出石洞,他因耗损功力未复,自知难耐久战,对争霸绿林盟主之位,信心大减。 姜宏心思缜密,几天来都暗中留神看颜凡的举动,此刻看他面呈无限凄凉,已往的豪迈之气,骤然不见,心中暗自忧虑,轻轻一皱眉头,举步紧随颜凡而出,他本想说几句鼓励之言,以激起颜凡豪壮之气,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适当言词。 太阳爬过山峰,照射在幽谷的松竹上,朝露如殊,闪闪生光,颜凡当先而行,带着谷寒香和江北五龙鱼贯缓行在崎岖的山道上。 一向豪气如虹的冷面阎罗颜凡,此刻却满腔凝重之色,心头如压着千斤重铅,步履之间,沉重异常。 他一人情绪低落,似乎影响了所有的人,大家默默而行。 登了一座山岭,颜凡突然停下了脚步,遥指着前面一座插天绝峰,说道:“前面那座云雾封绕的高峰,就是寒碧崖这场绿林争霸之战,又不知要断送了多少英雄豪客的性命。”说完话,仰望云天,神情间无限黯然。 姜宏目睹颜凡黯然神色,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必需要激起他大义凛然之心,才能使他恢复争雄之念,豪壮之气,当下问道:“昨宵兄弟和那蒙面怪人属下激战之时,施出十八招罗汉神刀,扳回劣势,争回主动,对此事,一直耿耿难忘。” 颜凡道:“那十八招罗汉神刀,乃少林派中十八罗汉杖法演化而成的正宗刀法,威力强大,岂是一般以诡异之称的剑法所能抗拒,有什么奇怪之处?” 姜宏笑道:“大哥说的不错,不过兄弟平日也常用出十八招罗汉神刀和人对敌,但却都不及昨夜威势来的强大,刀刀有如神助一般,不知原因何在?” 颜凡不但武功绝佳,而且才智过人,略一沉思,答道:“十八招罗汉神刀,乃是一种正宗武学,如果施用之人,不能正意正心,光明磊落,很难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想我等过去所作所为之事,无一不是满手血腥,难见天日,是以你施展那十八罗汉神刀之时,无法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昨宵你突然神勇大增,你自己也许不知原因,但小兄一侧观战,却看的极是清楚,你劈出的一招一式,无不神色壮严,凛凛含威,是故,对方剑招虽然迅猛狠辣,但却反为你刀法所制,小兄要向兄弟恭贺了。” 姜宏微微-笑,道:“大哥仁德感召,虽然只短短几句相劝之言,却如醍醐灌顶,使我等骤悟前非,一念向善,顿生浩昂之志,将以有生之年,作几件有益人间,行仁扶危之事,以减少点过往的积恶,虽然粉身碎骨,但也死得心安理得,大哥武功博深,才智绝人,和我等相比,无疑泰山卵石,正是武林擎天巨柱。岂可自消豪壮之心……” 颜凡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不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存心正大,死而无憾。”登时豪气大生,放腿向前奔去,片刻之间,已到寒碧崖下。 颜凡回头望了谷寒香一眼,低声嘱道:“香妹小心!”忽的一振双臂,凌空直升两丈多高,落在一块突岩之上,四下张望了一阵,果然发现了一条登山小径,正待飞下突岩,接迎几人,江北五龙,已自拿出爬山用的索绳,拥护着谷寒香攀登上来。 颜凡看他们携带之物十分齐全,不觉微微一笑,道:“左侧十几丈远,有-条小径,似是通往峰顶之路,一叟二奇凶名甚着,只怕沿途有什么埋伏,你们最好和我保持着三四丈的距离,免得一旦遇伏,应变不及。”说完直向左侧奔去。 他的轻功提纵术,已达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之境,只要有着足之处,就可飞跃疾奔而行。 但江北五龙和谷寒香却无法和他相比,几人相挟而行,向左侧走去。 颜凡当先开路,疾向绝峰上面奔行,沿途之上,一路未停,也未遇上埋伏,到达峰顶之时,已是辰未时分。 放眼瞧去,只见一片广阔的草坪之上,早已坐满了二十余桌客人,每桌十人八人不等,但所用桌椅,都是一色檀木制成,这等插天绝峰,一径如线,空手攀登而上,都十分吃力,也不知主持其事的一叟二奇,用的什么方法把这些东西搬了上来。 华先生道:“万总镖头,银子不扎手,谁都希望越多越好,但要取之有道,取得所值,阁下这做法,不觉有些大过分吗?” 万寿山道:“华兄,阁下肯一付上百万银子的珠定,为什么不能多加咱们几个辛苦钱,再说,万某人越想越觉得这票生意的凶险太大,而且恩怨牵连,恐怕要几十年才能有个结果,一万两银子,价钱太低。 第158章 镖局历险 就在虞老镖头入殓落葬那天晚上,虞家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这是什么怪事呢? 就是这天晚上三更左右,虞家姊妹用俗例在灵前守孝,到半夜的时候,她两个正在朦朦胧胧,似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见檐前铁马,叮咚一声微响,灵前烛影晃了两晃,仿佛有一条黑影破窗而入,虞家姊妹都是耳目灵警的人物,一发觉有异状,霍地跳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灵前灯盏下多了一白晃晃的东西,原来是一张纸帖,纸帖上还镇着两锭二十两重的银元宝。 颜凡喊了声奇怪,拿起纸帖一看,帖上几笔狂草,龙蛇飞舞,内文写的竟是: 虞家姊妹妆次: 长城外古北口一役,曾解你等之围,尊翁被劫红货,曾代访查,但六龙殊狡黠,老朽穷六月之搜索,始知贼人匿居hljhlbe境王爷庙附近,方拟驰报,抵步时尊翁经作古矣,故特报闻,但以贵姊妹之力量,未足以应付六龙也,为今之计,贵姊妹宜另访名师,练成武技,广交武林俊彦,谋定而动,毋恃血气之勇,方可以报父仇也,白银两锭,权作莫仪,言不尽意。 此颂妆安,龙江一钩叟上。 颜凡姊妹虽然是个女子,也曾就读西席,畅晓文字,颜凡一口气把帖上文字念完,虞秀雯插嘴说道:“姊姊,这位龙江钓叟是什么人呢?他难道是爹爹的旧相识,看见爹爹身故,特地到来吊祭,留下这个帖子给我们吗?” 颜凡沉吟了一阵,方才说道:“依我猜想这位龙江钓叟,必定是一位游戏风尘的老前辈,上次我们在夹山口遇伏,全靠这位老人家飞石给我们解围,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一来我们是年青女子,二来大孝在身,他老人家当然有点忌讳,不肯下来和我们相见,他帖子里面说的话倒是金玉良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慢慢的想法子便了。” 姊妹二人一直谈到天亮,由这天起,虞家姊妹果然开始苦练武艺了。 她两个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光阴迅速,不经不觉,过了一年,颜凡姊妹本领果然大有进步,做了父亲周年忌日,便开始闯荡江湖了。 这一年的深秋季节,由山海关通到兴城县的辽西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匹骑马,蹄声历落,疾走如风,马上坐着两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这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虞家姊妹。 原来虞家姊妹经过一年闭门苦练以后,知道自己本领已经大有进步,不过武艺这件东西,想有高深造诣,非要明师指点不可,虞家姊妹感觉到与其这样无师自学,虚耗光阴,究不如拼出几年功夫,到关东三省去游闯,一来挟艺寻师访友,二来顺便刺探六龙的行踪下落。 所以她们八月中秋节过了之后,收拾一切行李细软出门,把自己屋门倒锁上,离开了大名府,绕道津京,直向关外进发。 清朝时关东三省名叫“满洲”,长林丰草,地旷人稀,清朝开国初期,把关东三省当做祖先发祥的“圣地”,不准汉人移殖,汉人除了充军罪犯之外,一律严禁移往关外。 不过黄河南北各省,因为人烟稠密,耕地有限,有许多没有法在故乡谋生的人,不惜违反禁令,趁清军不留意,偷偷到关东去,他们名叫做下关东,尤其是齐鲁一带,有个普遍口号:“故乡如果活不了,跑一次关东!” 所以几十年来,冀鲁各省人到关东去开牧场采金矿发财回来的,不计其数。 故此清政府到了后来,索性开禁,任由汉人移殖,不过这已经是光绪年间的事哩! 闲话叙过,说入正文,再说虞家姊妹决意挟艺访友,因为自己年青女子,路上很不方便,索性易钗而弁,改了男装,由两个娇姿滴滴的女孩,扮成两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跨在马上,风驰电掣,一直出了榆关(即山海关),踏上到兴城县的大路。 虞家姊妹沿着渤海湾岸策马飞驰,她们在马背上,一面看着无涯碧海,一面观赏不尽雄关,大有天地皆宽,吾身渺小之慨,虞秀雯欢喜得直叫道:“姊姊,你看长城蜿蜒不断,一直通到无尽沙漠远处,想当年秦始皇筑万里长城时,不知消耗多少国库,伤害不少人命,毋怪有孟姜女哭崩万里长城一类传说哩!” 颜凡娇嗔道:“你又来了,我们穿了男装,怎可以叫姊姊呢!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不是引起人家疑惑吗?” 虞秀雯想起自己失言,觉得十分可笑,她们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响声,十分急促,似有一匹骑马,飞也似的,直向自己背后追来! 虞家姊妹不禁引起疑惑来,她们扭转头向后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原来是一匹蒙古种的卷毛白马,直向自己追赶过来,马上人是个少年,身穿短衣,头戴草帽,蜂腰猿臂,貌相十分英挺,马背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包袱。 虞秀雯究竟年纪较小,还有一些孩子稚气,她看见少年抢过自己的头,不禁勾起少年好胜的心理,决定要跟来人斗快,两匹马分个高下,虞秀雯立即拔出马鞭来,照准自己的马屁股,用力抽了两鞭,那马负痛之下,戛的一声长叫,耳朵直竖,四蹄翻盏也似,带起一道滚滚烟龙,直向少年追去。 那少年知道虞秀雯有心和自己赛马,也把本人坐马鬃毛一扯,那马亡命般向前跑去,两匹马追风逐电比赛起来,只苦了颜凡一个,她估不到妹子有心和人家斗快,还以为发起孩子脾气,要想和自己开玩笑,也把坐马一鞭哗啦向前跑去! 少年骑的本就是蒙古种良马,虞丹雯坐的也是名驹,他们这样的一斗,变了不分高下,两匹马并排跑着,一口气飞奔了十多里路,跑到一个转角地方,虞秀雯看见自己的马快要被来人赶上,不禁忙着起来,正要用力鞭打自己的坐马,窜出一两丈路,免被人家追上,哪知道她坐下马不知怎的,突然失了前蹄,整块马蹄也甩了出来,那马两只前脚,立即向着地下一跪,虞秀雯出其不意,一个翻身跌落马下,好在她是个练过武艺的人,身手总比常人矫捷得多,坐马向地一跪,她立即用个“风卷残花”的格式,甩脱两脚马铮,向斜刺里飞身一窜,总算站在地上,没有躺下。 少年在马上看见了,不禁呵呵笑道:“兄台骑术本来不弱,可是坐马太不济事了,英雄一定要有名马,才能相衬,还是用心找一匹好马!” 他说罢一勒马口嚼环,那马一溜烟也似的去了,虞秀雯听见少年有挖苦自己的意思,十分气忿,她正要回应几句,那少年已经一溜烟般,策马跑出老远,消失在征尘影子里。 颜凡由后面追上来,同道:“二弟怎样,你和人家斗快,弄甩了马蹄铁吗?” 虞秀雯不禁面上一红,说道:“正是,刚才那个少年骑马抢过了我的头,我打算跟他斗一斗,哪知道连马蹄铁也掉了,那家伙的马真好,我们也要找寻这样一匹好马方才能够驰骋关东呢!” 颜凡便告诫妹子几句,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要胡乱生事,凡事以忍为高,俗语有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这个缘故! 虞秀雯被姊姊数说了几句,不禁满面通红,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兴城县,姊妹两人弄好了马蹄铁,方才直入城内,投宿客店不提。 她们在客店里住了下来首先打听兴城县本地有没有着名的武林俊彦,哪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兴城县大街小巷里,扬扬沸沸的喧传一件事:“昨日黄昏午后,有一班准备到辽东牧场去买马的客人经过本县东南十五里的柳河屯子附近,突然遇了马贼,这班贩马客人不甘损失奋起迎战,哪知道马贼人多势大,贩马客人虽然有些本领,却是寡不敌众,结果被马贼杀死了十多人,所有财物完全劫去,近来的马贼好像真是越弄越猖狂了!” 还有一些老年商客叹息道:“从前有虞老镖头一间雄威镖局保护客货,由辽东到关内这一条路,秋毫不惊,哪知道自从雄威镖局倒闭了之后,苻蕉不靖,马贼横行,唉!老百姓在哪一天才过太平日子呢?” 颜凡听了十分感慨,虞秀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静悄悄的对颜凡道:“姊姊,我看昨日在兴城县路上遇见的骑马少年,一定是马贼派出的耳目和哨探哩!” 颜凡愕了一愕道:“你何以见得!” 虞秀雯道:“姊姊你想一想,那后生小伙子的马后不是挂着一个长方形包袱吗?这分明藏着兵器之类,虽然说出门在外的人携带兵器是平常事,可是他除了一个小包袱之外,身无长物已经可疑,何况他还坐着一匹快得出奇的马,九成是马贼耳目无疑了!” 颜凡一想也是,她想着自己姊妹来到这里,横竖没有什么要事,何妨在这里逗留几天,侦查柳河屯子马贩被劫的事。 颜凡便把自己意思向虞秀雯说了,她们两姊妹一致赞成逗留在兴城县里,侦查柳河屯子这一案件,由这天起,她两个便分头出发,满街满巷的乱串,找寻这案件的头绪。 光阴迅速,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虞秀雯出了客店大门,打算到街上溜一转,突然看见大街上面,走来了一个牵马的少年,慢步行来,虞秀雯见了这少年,心头扑的一跳,原来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三日以前,在兴城县路上和他斗马的怪客,也即是自己疑心是马贼耳目的人物! 虞秀雯突然发现了这个少年哪肯轻易放过,当下不动声色,静悄悄的跟在少年背后,那少年仿佛没有发觉人跟踪自己,佯佯若无其事,牵马在街上走着,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一间客店面前,只见他把马挂在店门一根石桩子上,方才直入店内。高声喊道:“伙计过来,你们店里可有没有房间!” 一个店伙马上满面赔笑过来,很恭敬的回答道:“客人要住房间吗?有有,本店空置的房子多着呢,请你老进来看!” 少年唔了一声,跟着店伙进去,看了一遍,他看中了南院一间空房子,问了价钱,便毫不犹豫的交了房租,把坐马牵入店内去了,店伙正要伸手接马缰绳,少年摆手说道:“不用你来,我这一匹马烈性得很,比得上薛平贵那匹红鬃烈马,它名叫玉狮子,只认得骑它的主人,其他人一走上前,立即举脚便踢,你千万不要招惹!” 店伙哦了一声道:“那么这匹马小的不敢领教,请客人自便了!” 少年笑了一笑,径自牵马进去。 虞秀雯看清楚了少年投店住的房间和字号之后,知道他住的客店名叫福昌栈,她把客店位置牢牢记着,方才返回自己的客店里。 颜凡已经回来了,虞秀雯便把自己发现少年的经过向姊姊说明,颜凡瞿然道:“哦!原来是那家伙来了,你没有看错人吗!” 虞秀雯道:“哪里有看错的道理,我已经看清楚,他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北街福昌栈向南的院子里!” 颜凡大喜道:“是吗?很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刺探他一下!” 姊妹二人决定夜来刺探福昌栈。 这天晚上,颜凡把店伙唤进来,叫他早些端晚饭入房,自己姊妹吃了,一早闭门睡觉,到了二更左右,客店里的人完全睡着,全店暗沉沉的,没有半点灯火。 虞家姊妹看见夜深人静,悄然立起身来,换过夜行衣裤,把床上被褥卷起来,折成两个人的样子,方才把油灯吹熄了,推开窗户,飞身一晃,跳出窗外,再一腾身,耸上房顶,兔起鹘落,疾走如飞,向福昌栈走去。 虞秀雯来过一次,识途老马,她带领着姊姊一直来到福昌栈前,由后院跨墙进去,她们刚才跨过墙头,猛见眼前黑影一晃,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也似的,直冒上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她两姊妹急忙在墙根下一伏,还算她闪得快,没有被来人发觉,那人跳到屋顶上,四面瞥了一眼,见没有人,便把身形一耸,展开陆地飞腾身法,直向福昌栈外跑去。 虞秀雯在星月微光之下,看得十分清楚,她认出那人影正是日间投店少年,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裤,皂帕包头,在肩背后斜斜挂着一个皮囊,突出一对似笔非笔,似钺非钺的东西,越加显得丰神俊朗,英姿爽飒,他一溜烟跑出福昌栈外,绝不犹豫,直向东南奔去。 虞秀雯向姊姊招呼一声,说道:“姊姊,这家伙大概又想作案了,我们跟踪他去!” 颜凡点了一点头,姊妹两个展开八步赶蝉身法,直追下去,她们恐怕少年发觉有人追踪,不敢过于迫近,不即不离的跟在背后,少年走了两条街道,突然把身形一顿,停在一间大屋面前,正在作势腾身跳上,虞家姊妹在这时候赶到! 她两姊妹距离少年三丈左右,正要找地方躲起来,哪知道虞秀雯在移身时候,脚下偶然一个不留神,把屋顶一片碎瓦踢下地来,的一声,在这深宵人静的时候,格外觉得响亮。 少年当堂惊觉,霍地扭转身来,他发觉屋顶上现出人影,分明监视自己,可是少年态度却是不慌不忙,他伸手按了按背后皮囊,按着江湖唇典(即是口语)招呼道:“喂!来的朋友是谁,是合子还是鹰爪,大家如果没有过不去的事,何必鬼鬼祟祟,请下来相见!” 虞家姊妹估不到少年这样胆大,居然招呼自己,他说的还是江湖口语,“合子”即是同道,“鹰爪”就是官差捕快,意思即是问自已是同道还是官府里面的人,真称得起镇静从容这四个字哩! 颜凡看见对方挑明了向本人打招呼,就要飞身下去,虞秀雯却把她一手拉住,说道:“姊姊不要露面,等我下去会他!” 她说着把双刀由背后拔下来,拿在手里,一个飞翻跳落平地。 少年眼光十分锐利,他看清楚了虞秀雯的庐山面目,忽然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哪一个人,原来是那天马失前蹄险些儿变滚地葫芦的尊驾,那一天大概没有受伤!” 虞秀雯看见少年说话含有挖苦的意思,不禁冷笑说道:“托赖尊驾洪福,那天我并没有跌伤,废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的出来,用意何居?目的何在?快说出来,不然的话,本……”她正要接口说出姑娘两字,可是回心一想,自己易钗而弁,哪里能够表露出自己身份来?只好改口说道:“本少爷决不跟你客气,把你押到官府那里!” 少年一听虞秀雯这几句话,两道剑眉一竖,冷冷的回答道:“哦!照这样说来,你是鹰爪孙了,我玉面彪生平最恨吃六扇门饭的人,一个人有一身好本领,哪一处不可以找饭吃,却去作鹰犬呢,你要拿我到官府去,先要问问我这一对兵器!” 少年说到这里,把皮囊里面的兵刃刷的拔了出来,这兵刃十分古怪,上半截形如矛头,顶着一个鸭嘴尖子,下半截形如利剑把柄处却有两个护手钩了,通体是用黄铜铸的,金光闪闪,虞秀雯认出少年手中兵器叫三星铜钺,是外门兵刃的一种,路数和虎头双钓互相仿佛,不过它的尖钩矛头,可以当点穴用,必要时又可当宝剑使用,换句话说,即是一件三星铜钺,可以有护手钩,判官笔,宝剑三种兵器用法,变化倏忽,本领稍差的人决不能够使用,这少年自称玉面彪,又有这对兵刃,可见他不是一个寻常人物了! 虞秀雯有心要试试对方武功深浅,便把双刀一顺,喝了一个好字,身子向前一窜,左手刀虚掩面门,右手刀“顺水推舟”直奔少年左肋砍到。 那名叫玉面彪的少年,却是不慌不忙,看见虞秀雯双刀迫切滚进,喝了一个“好”字,身子略走偏锋,三星铜钺向上一拦,他用了个“横架金梁”的式子,当的一撩刀锋,钺尖矛头使来钩取刀身,护柄直制敌腕,三路招数一齐运用。 虞秀雯看见三星铜钺果然来得凶猛,霍地向后一退,把双刀立起来,“苍鹰屏翘”,刀身向他剑身一敲,叮当,方才把这一着避过,玉面彪双钺一展,“野马分鬃”,向她两肋刺到,虞秀雯向后一跳,还算她闪得快,险些儿没有被敌人三星铜钺的矛头,勾住自己的衣衫,女英雄吓得一身冷汗,暗里昨舌说道:“好厉害的兵器!” 名家空手快如追风迅电,只一交手,便可以判出对方武功强弱高低,虞秀雯和玉面彪只一交手,不到两个招式,便几乎错手失招,颜凡旁观看清,看出自己妹子本领,不能够应付三星铜钺,她立即一个飞身,由屋顶上跳了下来,寒光闪处宝剑铮然出鞘,她一个“龙形飞步”抢到少年面前。 少年毫不畏怯,左手钺一分虞秀雯的双刀,右手钺向外一展,“骊丽采珠”,直刺颜凡的面门。 颜凡把宝剑一盘一绕,使个“白蟒吐信”之势,盘住钺身一送,当当,居然把玉面彪的三星铜镇崩开。 这一下把玉面彪右手虎口震得麻辣辣地,玉面彪吓了一跳!他估不到眼前这少年的剑法比起同伴双刀还要高强,托地向后一跳,向虞家姊妹道:“朋友,你的剑法果然有三两手,我玉面彪今日总算幸会高贤,改日再见!” 他说着把三星铜钺一晃,腾身一耸,使个“鹞子钻天”之势,跳上屋顶,一溜烟般去了。 颜凡正要追赶,虞秀雯却把姊姊的衣角一扯,低声说道:“不用追他,我们已经知道他落脚地方,不怕他飞上天去!等一阵我们到福昌栈探探!” 颜凡方才止住,他们正要跟着玉面彪逃走的方向,直迫过去,忽然看见玉面彪刚才逗留过那间小屋瓦面,飒飒几声,一连冒出三四个人影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当堂吓了一跳! 好在她两姊妹的站处近在墙隅,一看见屋中人影窜出来,马上用地堂功,滚身向地一伏,还算她两个闪得快,并没有给那几个人的眼光瞥着,颜凡屏息静气,向上望时,只见这几个出来的人,完全是相貌粗野的汉子,个个穿着灰衣裤,一股匪气,他们一窜出来,向附近的大街小巷巡了一阵,方才咄咄称奇,交头接耳说道:“奇怪,我们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兵刃叮当乱响,分明是有人交手的样子,怎的一出来便不见了,真是奇怪?” 一个面黑微麻的汉子说道:“季老三,别再说梦话了,哪里有人交手,一定是你耳花听错,并肩子废话少说,我们刚才商量的事还没有完呢,快回去!” 那几个汉子听见黑汉这样一说,便自返回屋里,瓦面上人影一阵乱晃,这几个满面匪气的汉子历历落落纵到地上返入尾里去了。 虞家姊妹俩在墙根暗处,听得清楚,看个分明,她们听了几个汉子对答的话,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这矮屋里住的汉子,全是马贼党羽,刚才麻面黑汉漏了一句暗语,就是“并肩子”三个字,这句口语是马贼招呼同党的口头语。这几人满身匪气,必定是马贼无疑了,自己起先还以为玉面彪这个少年是马赋耳目,原来他也是为刺探马贼而来的呢!毋怪他不肯和自己姊妹交手,只一接触便退,原来他恐怕被屋里马贼听见,泄漏自己身份哩! 颜凡想到这里,不但悔恨自己孟浪,跟玉面彪交手,把他迫走了。 她正在呆想时,虞秀雯已经迫近她的身边,附耳说道:“姊姊,这间屋十分可疑,我们要不要刺探一下呢?” 颜凡点了点头,她两姊妹,立起身来,轻轻一扭柳腰,跳上瓦面,向下一看,只见下面是一座三合的院子,一列三个房间,两明一暗,暗间里进出灯火来,虞秀雯就要下去,颜凡轻声说道:“不要鲁莽!” 她两个“倒卷珠帘”的身法,两脚钩住屋檐,全身向下一挂,脸孔贴着窗户,就隙缝间向里面看去。 原来里面是一间卧房,靠东有两张土炕(北方天气奇寒,重裘不暖,北方人以砖砌床榻,下面中空,燃以煤炭,藉以取暖,是故称为暖炕,请客人坐谓之升炕),靠西面有一张白木桌子,上面放着几只酒杯还有一坛关东老白干酒,屋里一共坐着六个人,说的全是关东土语,好在关东土语跟京白(即bj话)差不了多少,虞家姊妹在小时候也曾跟过父亲几次远涉关外,还可以听出来。 只听一个汉子说道:“我们这一次下手,最好是在兴城以北,绥中以南一般地方,因为这里一望荒凉,没有泛营官兵,大可以为所欲为,事完之后,还可以从容撤退呢!” 另外一个满面胡须的汉子道:“季老三想得好主意,俺们有派人看定了那帮肥羊吗?” 那姓季的汉子笑道:“哪有不监视的道理,明天早上,那些买参客人离开兴城,直向盛京出发,大概明日午后,便可以到达绥中南面的烧锅屯子,这里完全是青纱帐,正合我们动手的好地方,我们已经照会了那里的耳目,准备一齐动手了!” 胡须汉十分高兴,举起手里的酒杯来,朗声说道:“巫老二,怪不得人家叫你智多星,这一次如果得手,起码可以得到三万多两银子,比柳河屯子那一次收获更大,各位兄弟过来,我们干一杯酒,预祝马到成功!” 五个汉子一齐站起身来,各自拿起酒怀,就着酒壶,斟得满满的一杯酒一仰而尽,各人十分高兴,哈哈大笑! 虞家姊妹估不到自己今天晚上追逐玉面彪,无意之中,居然刺探到马贼的秘密,不禁大喜,依虞秀雯的意思,看见马贼们得意忘形的样子,恨不得取出梅花针来,给他几下,可是回心一想,这样做法只是打草惊蛇,没有一丝一毫实用,竟不如等他出齐人马,准备行动之时,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既然可以替行旅除去大害,又可以一网打尽他们哩! 虞家姊妹想到这里,便把身躯翻回瓦面,跳落平地,返回自己住宿的客店去了,她们回到客店时候,还不过四更天气,客店里面的人还沉沉大睡,没有一个惊醒过来,虞家姊妹穿窗窜入自己的卧房里,检视了自己的行李,这是夜行人必做的事,因为自己出外探人,也要提防人家来刺探自己呢! 虞家姊妹看见自己行李上的暗记,没有移动,知道没人来,方才放心,这晚一宿无话,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虞家姊妹匆匆洗漱,略吃一些干粮,算是用过早餐,马上结帐离店,策着坐马,一溜烟离开兴城县,跑了个多时辰,果然到达烧锅屯了! 原来关东一带所谓“屯子”,即是等于南方村落的意思,关外屯子多数冠以人的姓名,像张家屯李家屯等,也有以物件象形的,像大屯房屯等,更有历史性的屯子,像沈阳城外的皇姑屯,就是康熙皇帝葬皇姑的地方。 烧锅屯子在绥中县以南,因为形如一只锅子,所以得名,不过这里人烟稀少,只得十户庄稼人家,一眼望去,尽是无涯的青纱帐,“即是高梁杆子”正是贼人行动的好地方呢! 虞家姊妹到了烧锅屯子之后,便自跳下马来,把马匹隐藏在青纱帐里,自己也在高梁地里伏着,屏息静气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不经不觉,日色已经将午。 虞秀雯看见四郊的青纱帐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征兆,便向颜凡道:“姊姊,我们别是上了贼人的当,中了马贼的空城计,把我们骗来白跑一次呢!” 话来说完,忽然听见烧锅屯子东面的来路上,响起一片历落的马蹄声,颜凡一听见这声音,立即神气紧张的说:“二妹你听马贼来了,不要出声,留心马贼动作!” 果然不出所料,马蹄声由远而近,一行人马走到高梁地来,领头的一个正是昨天晚上所见的胡须汉子,他指挥手下人马四散埋伏,虞家姊妹看见这批马贼人数不少,约有二百多人,不禁暗自担心,因为看马贼的样子,并不止一批人,恐怕还有几批陆续到来,自己姊妹两个虽然本领高强,马贼中难保没有能手,万一寡不敌众时候,如何是好! 且不说虞家姊妹正在那里提心吊胆,烧锅屯子到了这一批人之后,不久又有两批人马开了进来,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的猛汉,挟着强弓硬弩,暗器兵刃,走入青纱帐里,撒开了包围阵,马贼埋伏停妥之后,不到顿饭工夫,大路上起了一阵车轮声,一班客人推着太平车子,由远而近,直到烧锅屯子来了! 这班客商足有七八十人,马贼见他距离既近,一声胡哨,几百个马贼呐喊一声,山摇地动,由青纱帐里面钻了出来,把一行车马重重围住,这批客人全是关内来的,打算到吉林去采买人参鹿茸,贩回关内,他们因为马贼猖狂,沿途上严密戒备,看见马贼出观,纷纷拔出兵刃来,护住了装银两的太平车子。 可是马贼人数足有四五百人左右,比起买参客人多出六七倍,众寡悬殊,哪里能够抵敌? 眼看就要危殆,虞家姊妹已经忍耐不住,一声叱喝,由青纱帐里面,双双现身出来,各自把手一扬,将自己暗器梅花针连珠发射出来,虞家姊妹的梅花针,一出就是十多廿支,连珠发射,绝无虚发,马贼一片呼号叫喊,当堂死伤了二十多人,不禁一阵大乱! 虞家姊妹这一出现,马贼为之哗然,人丛里一阵乱晃,跳过两个马贼首领来,一个五短身材,面如锅铁,手执两柄钢铁短斧,一个中等身材,豹头虎目,顾盼威猛,使一对子母鸳鸯钩,飞身扑上前,高声大喝:“哪里来的乳臭小子,胆敢多管闲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颜凡不由分说,举手一剑,直向矮贼刺去。 矮贼舞双斧急架相迎,两个打在一处,虞秀雯却展开双刀,敌住中等身材的贼人,刀钩交撞,叮当乱响,这两个贼人的武功很硬,可是虞家姊妹经过一年来闭门苦练,武功大进,颜凡和矮贼斗了十七八合,女英雄把宝剑一沉,柳腰一扭,用个“雨打枯荷”之势,卖个破绽,把背后露出来,矮贼以为有机可乘,双斧一起,使个“老树盘根”,猛向颜凡腰肋砍到,颜凡突然向上一耸身,施展开轻功来,“燕子钻云”,拔起七八尺高,向矮贼的背后一落,矮贼双斧砍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身躯向前直冲过去,颜凡宝剑一展,“乌鸦掠翼”,霍的一绕剑锋,竟把矮贼半边脑袋刮一声劈了下来,矮贼惨叫半声,抛了双斧,倒地毙命,这边颜凡一看得胜,那边虞秀雯也告得手。 原来虞秀雯和使子母鸳鸯钩的贼人交手,两下斗了十数回合,贼人屡次用钩拿锁夺的招数,克制虞秀雯的双刀,可是虞秀雯也是个武中能手,哪里会让自己双刀叫他锁住,她只用回环滚砍的刀法,应付贼人的子母鸳鸯钩,十四五合左右,贼人用了一着“舂云乍展”,左手钩虚挂刀身,右手钩直取咽喉。 好个紫衣女侠,却是不慌不忙,霍地把身一矮,连人带刀向左一转,闪过双钩,跟住反手一刀,直向贼人脑后掠去,贼人看见自己钩已落空,马上知道不妙,只觉眼前一暗,一股劲风向后袭来,急忙用个“倒挂金钩”,身子自左向右一翻,双钩上桩,要封虞秀雯的双刀,哪知道虞秀雯用的却是声东击西之法,她霍地把身一矮,双刀改上为下,用了个滚堂刀的招式“横扫千军”,刀光贴地一掠,贼人做梦也估不到虞秀雯有这一着,刀锋到处,竟把他两脚齐膝斩断,这使子母鸳鸯钩的贼人狂叫一声,扑通,血花四喷,向前直跌出去,辗转呼号,虞秀雯再飞身过去加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姊妹二人同时得胜!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马贼这次打劫客商,出动三四百人,规模相当巨大,秀琼、秀雯虽然冲出援救,两个人纵使如何勇猛善战,也起不了什么阻遏作用,她两个杀死的贼人,不过小头目一流人物罢了,虞家姊妹才告得手,旁边已经窜过十个贼人来,刀枪剑棍,一窝蜂般杀上,刹那间把虞家姊妹围在核心,双凤女侠陷入苦战的状况! 这时候大批马贼已经把贩参客人重重围住,贩参客人虽然拼命苦战,可是人数和马贼相差太远,众寡悬殊,哪里抵挡得来?不到半个时辰工夫,贩参客人已经伤亡了二十多人。 眼看那些太平车子就要被马贼劫去,虞家姊妹何尝不知道贩参客人危急,自己要冲过去救,可是那些马贼像冤魂缠体般,杀退一批,又一批攻上来,两姊妹也被贼人包围在中间,正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可以拿出功夫来救助别人,她两个比起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灼,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星突然来到。 原来她们正在拼命和马贼搏斗时,忽然听见烧锅屯子来路上,响起了一阵历历落落的马蹄声,骤如风雨。 虞家姊妹以为是马贼的生力军到来,暗暗叫声不妙,如果马贼人数一多,自己不能支持,那就唯有用梅花针开路,钻入青纱帐里,自己逃生,救援贩参客人之举,作为罢论而巳! 说时迟,那时快!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贼突然连声呐喊起来,一片喊囔:“兄弟留神,东南方大路上,来了新的敌人,十分厉害,各位留意!” 颜凡把手中剑一个盘旋,迫开几个马贼,扭头向东南方看时,果然不出所料,青纱帐边,黄土路上,三匹颜色不同的马,风驰电掣也似的跑到斗场来了! 这三匹马上面,分别坐着三十装束容貌不同的人,第一匹是火炭马,马上坐着一个虬髯汉子,这汉子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浓眉鹰鼻,虬髯绕颊,眉棱高耸,顾盼威猛,一双豹眼,闪闪放光,开穿反羊皮的披风,内里黑绸衣裤,头戴山东大草帽,骑下的火炭马,通体火也似红,兰筋竹耳,十分雄骏。 第二匹是乌骓马,马上坐着一个黄面少年,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头戴六瓣壮帽,身穿紫灰衣裤,坐下那匹黑马,宛似一朵乌云。 第三匹是白马,马上骑客不是别人,正是两番和自己较量的玉面彪,坐下那匹马赛雪欺霜,和红黑两匹比并起来,相映成趣,三个人三匹马风驰电掣也似,自远而近。 他们刚才冲入斗场,虬髯汉子一扬,呼呼呼,射出几道白光,这些白光十分古怪,七八道织成一排,射入马贼丛里,只听马贼哎哟连声,当堂跌倒了七八个,黄面汉也跟着把手一招,风声连发,也打倒三四个马贼。 他两个这一下真个先声夺人,马贼不禁一阵大乱! 虬髯客策马突阵,高声喝道:“贼子休得猖狂,长白三彪来也!” 这两句话非常有力,马贼听了长白三彪这四字,当堂起了一阵骚动,他们再也顾不得围攻采参客人了,立即分了一大半人马过来,迎了上去。 这一大半人马之中,簇拥着两个赋酋,这两贼酋身材高瘦,面目挣狞,都是一般年貌,活像一对孪生兄弟,左边一个贼人拖着雁翅溜金铛,右边一个贼人抱着镔铁狼牙棒,他两个迎住来人大喝道:“来人可是长白三彪吗?我兄弟跟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大家又是同道为甚么要来跟我们作对!” 虬髯汉呵呵大笑道:“看你们的行径,一定是辽西双煞党大当家和二当家了,姓党的,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同一条线上的绿林,可是我们关东绿林,盗亦有道,即以俺们兄弟来说,劫的是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取的是不义之财,对于善良的商客和老百姓,决不侵犯,有时候还要保护他们过去,像这样的做法,才是顶天立地,轰轰烈烈人物,你们二位手下的兄弟呢?却不敢恭维了,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上一个月打劫铁岭,捉去七名妇女,轮奸至死,似这样的行为,天人共愤,人人得而诛之,还说我们故意跟你作对吗?识相的赶快解散部下,远窜他方,还可以保存首领,若果真冥顽不灵,我们三彪便可要不客气了!” 两个盗首听了虬髯客这几句话,起先是勃然色变,后来竟哈哈狂笑! 辽西双煞是关外新近崛起的绿林道,老大叫追命煞神党天雄,老二叫夺魄煞神党天霸,还是hlj帮马贼,有名手毒心辣,犯案照例不留活口,因这一来,不见容于同道,大众群起而攻,在hlj立脚不住,窜到辽西地面来,在山海关附近活动,因为杀人如麻,便得到辽西双煞的外号,哪知道今回遇着长白三彪,可以说是遇上对头克星。 党天雄听见长白三彪报出字号来,冷笑说道:“哦,原来尊驾自命为有道的绿林,我们兄弟倒失敬了,不过你叫我解散帮众,远走他方,这是荒谬绝伦的事,亏你说出口来,废话少说,大家各凭本领,决个高下。” 他说着一晃身跳落坐骑,把雁翅溜金铛一横,摆开架式,等侯长白三镖动手。 虬髯客看见党天雄居然向自己挑战,不禁冷笑一声,就要下骑应战,黄面少年已经喝道:“不劳大哥动手,等小弟来收抬他!” 他说着纵身跳下马来,一对判官双笔,已经合在手里,判官笔是点穴兵器,左手笔长二尺四寸,武家兵刃是一寸长一寸强,唯有点穴兵刃,却是一寸短一寸险,凡是判官笔越短的,越加显出武艺高深,这黄面少年用的判官笔只有二尺长短,可见他的点穴本领,已经有相当功候了! 党天雄更不客气,把雁翅铛一晃,喝道:“来人留下姓名!” 黄面少年冷笑道:“你要问我的姓名吗?老子的外号名叫金面彪,姓名暂时不告诉你,等你到阎王殿上再说。” 党天雄勃然大怒,把雁翅铛一举,用个“乱推彩云”之势,迎面铲来,他这雁翅铛本来是长兵器,形如巨剑,和耙担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气势力猛的人,不能挥舞自如,金面彪见雁翅铛铲来,把身一侧,左手判官笔“金针刺蟒”向铛头一点,他用的是四两压千斤的力量,叮当一声,把党天雄的雁翅溜金挡挑开一边,右手笔向前一撞,直向他前心“期门穴”撞来,党天雄估不到金面彪的身手,这样快捷,不禁吃了一惊,霍地把身一旋,向旁边闪了过去。 他开首一试招,便知道金面彪本领不弱,党天雄不禁狂吼一声,展开雁翅溜金铛来,他这铛法总共七七四十九路,一展开来,崩,拦,剪,批,纭,刺,进退飘忽,攻多守少,挥舞如雷,一片黄云舒卷。 金面彪却是不慌不忙,一个身形急转窜跳,双笔却是拍撞点打,别看他使用短兵器,因为身形快捷,疾如飘风,斗到二十多合,党天雄使的虽然是重兵刃,反而被金面彪判官笔所制,大有力不相敌之势。 党天霸看见自己兄长不是金面彪对手,当下吃惊不少,把手中短柄狼牙棒一挥,直窜过来,就要两下夹攻。 骑在白马上的玉面彪喝了一句:“鼠贼要想以多取胜吗?慢来,把命交我,也是一样!” 他说着拔出子母鸳鸯钺,挡住了党天霸的狼牙棒,四个人分做两对麈战,四般兵器叮当对撞,杀得眼花缭乱,令人目眩不巳! 虞家姊妹一边和马贼对敌,一边看长白三彪跟贼人动手,只见金面彪玉面彪二人的本领,特别高强,不到三十回合,已经把辽西双煞重重裹住。 双煞本来是hlj帮马贼里面有数人物,武功不弱,可是比起长白三彪来,却是相形见拙,二贼看见自己力不相敌,知道不妙,立即卖个破绽,双双向外一跳,按唇一声口哨,四方八面呐喊声起,几百个马贼潮水般杀上来,把长白三彪重重围住。 虬髯客虎眉倒竖,喝了一声:“鼠子敢尔!” 声如巨雷,他在马上一探身躯,拔出一把吴钩剑来,这吴钩剑青锋霍霍,分明是百炼精钢打成的利刃,施展开来,宛似一条青龙,盘旋飞舞,连人带剑杀入贼党人丛里,剑光到处人头与马头纷纷落地,金面彪玉面彪两个也各自展开身手,横冲直撞,总而言之,长白三彪宛如三只出笼猛虎,撞入羔羊队里,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号,顷刻之间,展开了一场新的大混战! 长白三彪这一动手冲入贼阵,虞家姊妹的精神也振作起来,单剑双刀大逞雌威,把包围自己的贼党杀得东歪西倒,党天雄、党天霸兄弟看见自己手下被人家杀得七零八落,不禁又急又怒,党天雄左手拖着雁翅溜金铛,右手拔出暗藏身边的金瓜流星锤,静悄悄的绕到玉面彪身后,出其不意,脱手就是一流星锤,却被虞秀雯看见了,不禁高声大叫:“那位兄台留神背后,贼人要使暗算哩!” 党天雄这一流星锤,本想出其不意,把玉面彪打落马下,其实玉面彪的耳目灵警异常,不用虞秀雯喊叫也知道了,他猛觉背后风声响,便明白是流星飞锤,玉面彪在马上把两腿一飘,用了个“雨打风荷”的身法,向上一耸,人离马鞍,党天雄这一流星锤,贴着他屁股空隙和马鞍中间飞过,穿入贼兵人丛里,哎哟一声,恰好打倒一个马贼。 党天雄看见自己的流星锤打敌人不中,反而打中了自己人,真个又羞又恶,党天雄总共有三柄流星锤,一柄不中,还有两柄,他正要打第二锤,冷不防背后丝丝几声,三四支梅花针连珠射来,这几支梅花针原来是虞家姊妹射的,她看见党天雄伸手拨锤,恐怕伤着了玉面彪,虞秀雯心中一急首先发难,把手一抬,射出梅花针来。 颜凡也跟着射出飞针,直弃党天雄的脑后,党天雄哪里提防得及了,当堂杜飞针射中脑户穴,只听见他哎哟一声,翻身跌下马来,第二柄飞锤还未出手便自死于非命! 党天雄这边一死,党天霸也同时丧了性命。 原来党天霸退到马贼人丛里,指挥马贼包围长白三彪和虞家双凤,哪知道虬髯客飞身跳了过来,剑光一闪,吴钩剑向外一递,“春云乍展”向党天霸咽喉递到,党天霸慌忙不迭把身一偏,让过剑锋,把狼牙棒贴地一旋,“秋风扫叶”,照虬髯客双腿扫去,他打算把虬髯客迫得向外一跳,方才施展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暗器,紧背低头袖弩,哪知道虬髯客是长白三彪里面本领最高强的一个,党天霸的一举一动,如何瞒得他过? 第158章 镖局历险 就在虞老镖头入殓落葬那天晚上,虞家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这是什么怪事呢? 就是这天晚上三更左右,虞家姊妹用俗例在灵前守孝,到半夜的时候,她两个正在朦朦胧胧,似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见檐前铁马,叮咚一声微响,灵前烛影晃了两晃,仿佛有一条黑影破窗而入,虞家姊妹都是耳目灵警的人物,一发觉有异状,霍地跳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灵前灯盏下多了一白晃晃的东西,原来是一张纸帖,纸帖上还镇着两锭二十两重的银元宝。 颜凡喊了声奇怪,拿起纸帖一看,帖上几笔狂草,龙蛇飞舞,内文写的竟是: 虞家姊妹妆次: 长城外古北口一役,曾解你等之围,尊翁被劫红货,曾代访查,但六龙殊狡黠,老朽穷六月之搜索,始知贼人匿居hljhlbe境王爷庙附近,方拟驰报,抵步时尊翁经作古矣,故特报闻,但以贵姊妹之力量,未足以应付六龙也,为今之计,贵姊妹宜另访名师,练成武技,广交武林俊彦,谋定而动,毋恃血气之勇,方可以报父仇也,白银两锭,权作莫仪,言不尽意。 此颂妆安,龙江一钩叟上。 颜凡姊妹虽然是个女子,也曾就读西席,畅晓文字,颜凡一口气把帖上文字念完,虞秀雯插嘴说道:“姊姊,这位龙江钓叟是什么人呢?他难道是爹爹的旧相识,看见爹爹身故,特地到来吊祭,留下这个帖子给我们吗?” 颜凡沉吟了一阵,方才说道:“依我猜想这位龙江钓叟,必定是一位游戏风尘的老前辈,上次我们在夹山口遇伏,全靠这位老人家飞石给我们解围,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一来我们是年青女子,二来大孝在身,他老人家当然有点忌讳,不肯下来和我们相见,他帖子里面说的话倒是金玉良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慢慢的想法子便了。” 姊妹二人一直谈到天亮,由这天起,虞家姊妹果然开始苦练武艺了。 她两个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光阴迅速,不经不觉,过了一年,颜凡姊妹本领果然大有进步,做了父亲周年忌日,便开始闯荡江湖了。 这一年的深秋季节,由山海关通到兴城县的辽西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匹骑马,蹄声历落,疾走如风,马上坐着两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这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虞家姊妹。 原来虞家姊妹经过一年闭门苦练以后,知道自己本领已经大有进步,不过武艺这件东西,想有高深造诣,非要明师指点不可,虞家姊妹感觉到与其这样无师自学,虚耗光阴,究不如拼出几年功夫,到关东三省去游闯,一来挟艺寻师访友,二来顺便刺探六龙的行踪下落。 所以她们八月中秋节过了之后,收拾一切行李细软出门,把自己屋门倒锁上,离开了大名府,绕道津京,直向关外进发。 清朝时关东三省名叫“满洲”,长林丰草,地旷人稀,清朝开国初期,把关东三省当做祖先发祥的“圣地”,不准汉人移殖,汉人除了充军罪犯之外,一律严禁移往关外。 不过黄河南北各省,因为人烟稠密,耕地有限,有许多没有法在故乡谋生的人,不惜违反禁令,趁清军不留意,偷偷到关东去,他们名叫做下关东,尤其是齐鲁一带,有个普遍口号:“故乡如果活不了,跑一次关东!” 所以几十年来,冀鲁各省人到关东去开牧场采金矿发财回来的,不计其数。 故此清政府到了后来,索性开禁,任由汉人移殖,不过这已经是光绪年间的事哩! 闲话叙过,说入正文,再说虞家姊妹决意挟艺访友,因为自己年青女子,路上很不方便,索性易钗而弁,改了男装,由两个娇姿滴滴的女孩,扮成两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跨在马上,风驰电掣,一直出了榆关(即山海关),踏上到兴城县的大路。 虞家姊妹沿着渤海湾岸策马飞驰,她们在马背上,一面看着无涯碧海,一面观赏不尽雄关,大有天地皆宽,吾身渺小之慨,虞秀雯欢喜得直叫道:“姊姊,你看长城蜿蜒不断,一直通到无尽沙漠远处,想当年秦始皇筑万里长城时,不知消耗多少国库,伤害不少人命,毋怪有孟姜女哭崩万里长城一类传说哩!” 颜凡娇嗔道:“你又来了,我们穿了男装,怎可以叫姊姊呢!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不是引起人家疑惑吗?” 虞秀雯想起自己失言,觉得十分可笑,她们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响声,十分急促,似有一匹骑马,飞也似的,直向自己背后追来! 虞家姊妹不禁引起疑惑来,她们扭转头向后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原来是一匹蒙古种的卷毛白马,直向自己追赶过来,马上人是个少年,身穿短衣,头戴草帽,蜂腰猿臂,貌相十分英挺,马背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包袱。 虞秀雯究竟年纪较小,还有一些孩子稚气,她看见少年抢过自己的头,不禁勾起少年好胜的心理,决定要跟来人斗快,两匹马分个高下,虞秀雯立即拔出马鞭来,照准自己的马屁股,用力抽了两鞭,那马负痛之下,戛的一声长叫,耳朵直竖,四蹄翻盏也似,带起一道滚滚烟龙,直向少年追去。 那少年知道虞秀雯有心和自己赛马,也把本人坐马鬃毛一扯,那马亡命般向前跑去,两匹马追风逐电比赛起来,只苦了颜凡一个,她估不到妹子有心和人家斗快,还以为发起孩子脾气,要想和自己开玩笑,也把坐马一鞭哗啦向前跑去! 少年骑的本就是蒙古种良马,虞丹雯坐的也是名驹,他们这样的一斗,变了不分高下,两匹马并排跑着,一口气飞奔了十多里路,跑到一个转角地方,虞秀雯看见自己的马快要被来人赶上,不禁忙着起来,正要用力鞭打自己的坐马,窜出一两丈路,免被人家追上,哪知道她坐下马不知怎的,突然失了前蹄,整块马蹄也甩了出来,那马两只前脚,立即向着地下一跪,虞秀雯出其不意,一个翻身跌落马下,好在她是个练过武艺的人,身手总比常人矫捷得多,坐马向地一跪,她立即用个“风卷残花”的格式,甩脱两脚马铮,向斜刺里飞身一窜,总算站在地上,没有躺下。 少年在马上看见了,不禁呵呵笑道:“兄台骑术本来不弱,可是坐马太不济事了,英雄一定要有名马,才能相衬,还是用心找一匹好马!” 他说罢一勒马口嚼环,那马一溜烟也似的去了,虞秀雯听见少年有挖苦自己的意思,十分气忿,她正要回应几句,那少年已经一溜烟般,策马跑出老远,消失在征尘影子里。 颜凡由后面追上来,同道:“二弟怎样,你和人家斗快,弄甩了马蹄铁吗?” 虞秀雯不禁面上一红,说道:“正是,刚才那个少年骑马抢过了我的头,我打算跟他斗一斗,哪知道连马蹄铁也掉了,那家伙的马真好,我们也要找寻这样一匹好马方才能够驰骋关东呢!” 颜凡便告诫妹子几句,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要胡乱生事,凡事以忍为高,俗语有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这个缘故! 虞秀雯被姊姊数说了几句,不禁满面通红,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兴城县,姊妹两人弄好了马蹄铁,方才直入城内,投宿客店不提。 她们在客店里住了下来首先打听兴城县本地有没有着名的武林俊彦,哪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兴城县大街小巷里,扬扬沸沸的喧传一件事:“昨日黄昏午后,有一班准备到辽东牧场去买马的客人经过本县东南十五里的柳河屯子附近,突然遇了马贼,这班贩马客人不甘损失奋起迎战,哪知道马贼人多势大,贩马客人虽然有些本领,却是寡不敌众,结果被马贼杀死了十多人,所有财物完全劫去,近来的马贼好像真是越弄越猖狂了!” 还有一些老年商客叹息道:“从前有虞老镖头一间雄威镖局保护客货,由辽东到关内这一条路,秋毫不惊,哪知道自从雄威镖局倒闭了之后,苻蕉不靖,马贼横行,唉!老百姓在哪一天才过太平日子呢?” 颜凡听了十分感慨,虞秀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静悄悄的对颜凡道:“姊姊,我看昨日在兴城县路上遇见的骑马少年,一定是马贼派出的耳目和哨探哩!” 颜凡愕了一愕道:“你何以见得!” 虞秀雯道:“姊姊你想一想,那后生小伙子的马后不是挂着一个长方形包袱吗?这分明藏着兵器之类,虽然说出门在外的人携带兵器是平常事,可是他除了一个小包袱之外,身无长物已经可疑,何况他还坐着一匹快得出奇的马,九成是马贼耳目无疑了!” 颜凡一想也是,她想着自己姊妹来到这里,横竖没有什么要事,何妨在这里逗留几天,侦查柳河屯子马贩被劫的事。 颜凡便把自己意思向虞秀雯说了,她们两姊妹一致赞成逗留在兴城县里,侦查柳河屯子这一案件,由这天起,她两个便分头出发,满街满巷的乱串,找寻这案件的头绪。 光阴迅速,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虞秀雯出了客店大门,打算到街上溜一转,突然看见大街上面,走来了一个牵马的少年,慢步行来,虞秀雯见了这少年,心头扑的一跳,原来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三日以前,在兴城县路上和他斗马的怪客,也即是自己疑心是马贼耳目的人物! 虞秀雯突然发现了这个少年哪肯轻易放过,当下不动声色,静悄悄的跟在少年背后,那少年仿佛没有发觉人跟踪自己,佯佯若无其事,牵马在街上走着,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一间客店面前,只见他把马挂在店门一根石桩子上,方才直入店内。高声喊道:“伙计过来,你们店里可有没有房间!” 一个店伙马上满面赔笑过来,很恭敬的回答道:“客人要住房间吗?有有,本店空置的房子多着呢,请你老进来看!” 少年唔了一声,跟着店伙进去,看了一遍,他看中了南院一间空房子,问了价钱,便毫不犹豫的交了房租,把坐马牵入店内去了,店伙正要伸手接马缰绳,少年摆手说道:“不用你来,我这一匹马烈性得很,比得上薛平贵那匹红鬃烈马,它名叫玉狮子,只认得骑它的主人,其他人一走上前,立即举脚便踢,你千万不要招惹!” 店伙哦了一声道:“那么这匹马小的不敢领教,请客人自便了!” 少年笑了一笑,径自牵马进去。 虞秀雯看清楚了少年投店住的房间和字号之后,知道他住的客店名叫福昌栈,她把客店位置牢牢记着,方才返回自己的客店里。 颜凡已经回来了,虞秀雯便把自己发现少年的经过向姊姊说明,颜凡瞿然道:“哦!原来是那家伙来了,你没有看错人吗!” 虞秀雯道:“哪里有看错的道理,我已经看清楚,他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北街福昌栈向南的院子里!” 颜凡大喜道:“是吗?很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刺探他一下!” 姊妹二人决定夜来刺探福昌栈。 这天晚上,颜凡把店伙唤进来,叫他早些端晚饭入房,自己姊妹吃了,一早闭门睡觉,到了二更左右,客店里的人完全睡着,全店暗沉沉的,没有半点灯火。 虞家姊妹看见夜深人静,悄然立起身来,换过夜行衣裤,把床上被褥卷起来,折成两个人的样子,方才把油灯吹熄了,推开窗户,飞身一晃,跳出窗外,再一腾身,耸上房顶,兔起鹘落,疾走如飞,向福昌栈走去。 虞秀雯来过一次,识途老马,她带领着姊姊一直来到福昌栈前,由后院跨墙进去,她们刚才跨过墙头,猛见眼前黑影一晃,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也似的,直冒上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她两姊妹急忙在墙根下一伏,还算她闪得快,没有被来人发觉,那人跳到屋顶上,四面瞥了一眼,见没有人,便把身形一耸,展开陆地飞腾身法,直向福昌栈外跑去。 虞秀雯在星月微光之下,看得十分清楚,她认出那人影正是日间投店少年,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裤,皂帕包头,在肩背后斜斜挂着一个皮囊,突出一对似笔非笔,似钺非钺的东西,越加显得丰神俊朗,英姿爽飒,他一溜烟跑出福昌栈外,绝不犹豫,直向东南奔去。 虞秀雯向姊姊招呼一声,说道:“姊姊,这家伙大概又想作案了,我们跟踪他去!” 颜凡点了一点头,姊妹两个展开八步赶蝉身法,直追下去,她们恐怕少年发觉有人追踪,不敢过于迫近,不即不离的跟在背后,少年走了两条街道,突然把身形一顿,停在一间大屋面前,正在作势腾身跳上,虞家姊妹在这时候赶到! 她两姊妹距离少年三丈左右,正要找地方躲起来,哪知道虞秀雯在移身时候,脚下偶然一个不留神,把屋顶一片碎瓦踢下地来,的一声,在这深宵人静的时候,格外觉得响亮。 少年当堂惊觉,霍地扭转身来,他发觉屋顶上现出人影,分明监视自己,可是少年态度却是不慌不忙,他伸手按了按背后皮囊,按着江湖唇典(即是口语)招呼道:“喂!来的朋友是谁,是合子还是鹰爪,大家如果没有过不去的事,何必鬼鬼祟祟,请下来相见!” 虞家姊妹估不到少年这样胆大,居然招呼自己,他说的还是江湖口语,“合子”即是同道,“鹰爪”就是官差捕快,意思即是问自已是同道还是官府里面的人,真称得起镇静从容这四个字哩! 颜凡看见对方挑明了向本人打招呼,就要飞身下去,虞秀雯却把她一手拉住,说道:“姊姊不要露面,等我下去会他!” 她说着把双刀由背后拔下来,拿在手里,一个飞翻跳落平地。 少年眼光十分锐利,他看清楚了虞秀雯的庐山面目,忽然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哪一个人,原来是那天马失前蹄险些儿变滚地葫芦的尊驾,那一天大概没有受伤!” 虞秀雯看见少年说话含有挖苦的意思,不禁冷笑说道:“托赖尊驾洪福,那天我并没有跌伤,废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的出来,用意何居?目的何在?快说出来,不然的话,本……”她正要接口说出姑娘两字,可是回心一想,自己易钗而弁,哪里能够表露出自己身份来?只好改口说道:“本少爷决不跟你客气,把你押到官府那里!” 少年一听虞秀雯这几句话,两道剑眉一竖,冷冷的回答道:“哦!照这样说来,你是鹰爪孙了,我玉面彪生平最恨吃六扇门饭的人,一个人有一身好本领,哪一处不可以找饭吃,却去作鹰犬呢,你要拿我到官府去,先要问问我这一对兵器!” 少年说到这里,把皮囊里面的兵刃刷的拔了出来,这兵刃十分古怪,上半截形如矛头,顶着一个鸭嘴尖子,下半截形如利剑把柄处却有两个护手钩了,通体是用黄铜铸的,金光闪闪,虞秀雯认出少年手中兵器叫三星铜钺,是外门兵刃的一种,路数和虎头双钓互相仿佛,不过它的尖钩矛头,可以当点穴用,必要时又可当宝剑使用,换句话说,即是一件三星铜钺,可以有护手钩,判官笔,宝剑三种兵器用法,变化倏忽,本领稍差的人决不能够使用,这少年自称玉面彪,又有这对兵刃,可见他不是一个寻常人物了! 虞秀雯有心要试试对方武功深浅,便把双刀一顺,喝了一个好字,身子向前一窜,左手刀虚掩面门,右手刀“顺水推舟”直奔少年左肋砍到。 那名叫玉面彪的少年,却是不慌不忙,看见虞秀雯双刀迫切滚进,喝了一个“好”字,身子略走偏锋,三星铜钺向上一拦,他用了个“横架金梁”的式子,当的一撩刀锋,钺尖矛头使来钩取刀身,护柄直制敌腕,三路招数一齐运用。 虞秀雯看见三星铜钺果然来得凶猛,霍地向后一退,把双刀立起来,“苍鹰屏翘”,刀身向他剑身一敲,叮当,方才把这一着避过,玉面彪双钺一展,“野马分鬃”,向她两肋刺到,虞秀雯向后一跳,还算她闪得快,险些儿没有被敌人三星铜钺的矛头,勾住自己的衣衫,女英雄吓得一身冷汗,暗里昨舌说道:“好厉害的兵器!” 名家空手快如追风迅电,只一交手,便可以判出对方武功强弱高低,虞秀雯和玉面彪只一交手,不到两个招式,便几乎错手失招,颜凡旁观看清,看出自己妹子本领,不能够应付三星铜钺,她立即一个飞身,由屋顶上跳了下来,寒光闪处宝剑铮然出鞘,她一个“龙形飞步”抢到少年面前。 少年毫不畏怯,左手钺一分虞秀雯的双刀,右手钺向外一展,“骊丽采珠”,直刺颜凡的面门。 颜凡把宝剑一盘一绕,使个“白蟒吐信”之势,盘住钺身一送,当当,居然把玉面彪的三星铜镇崩开。 这一下把玉面彪右手虎口震得麻辣辣地,玉面彪吓了一跳!他估不到眼前这少年的剑法比起同伴双刀还要高强,托地向后一跳,向虞家姊妹道:“朋友,你的剑法果然有三两手,我玉面彪今日总算幸会高贤,改日再见!” 他说着把三星铜钺一晃,腾身一耸,使个“鹞子钻天”之势,跳上屋顶,一溜烟般去了。 颜凡正要追赶,虞秀雯却把姊姊的衣角一扯,低声说道:“不用追他,我们已经知道他落脚地方,不怕他飞上天去!等一阵我们到福昌栈探探!” 颜凡方才止住,他们正要跟着玉面彪逃走的方向,直迫过去,忽然看见玉面彪刚才逗留过那间小屋瓦面,飒飒几声,一连冒出三四个人影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当堂吓了一跳! 好在她两姊妹的站处近在墙隅,一看见屋中人影窜出来,马上用地堂功,滚身向地一伏,还算她两个闪得快,并没有给那几个人的眼光瞥着,颜凡屏息静气,向上望时,只见这几个出来的人,完全是相貌粗野的汉子,个个穿着灰衣裤,一股匪气,他们一窜出来,向附近的大街小巷巡了一阵,方才咄咄称奇,交头接耳说道:“奇怪,我们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兵刃叮当乱响,分明是有人交手的样子,怎的一出来便不见了,真是奇怪?” 一个面黑微麻的汉子说道:“季老三,别再说梦话了,哪里有人交手,一定是你耳花听错,并肩子废话少说,我们刚才商量的事还没有完呢,快回去!” 那几个汉子听见黑汉这样一说,便自返回屋里,瓦面上人影一阵乱晃,这几个满面匪气的汉子历历落落纵到地上返入尾里去了。 虞家姊妹俩在墙根暗处,听得清楚,看个分明,她们听了几个汉子对答的话,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这矮屋里住的汉子,全是马贼党羽,刚才麻面黑汉漏了一句暗语,就是“并肩子”三个字,这句口语是马贼招呼同党的口头语。这几人满身匪气,必定是马贼无疑了,自己起先还以为玉面彪这个少年是马赋耳目,原来他也是为刺探马贼而来的呢!毋怪他不肯和自己姊妹交手,只一接触便退,原来他恐怕被屋里马贼听见,泄漏自己身份哩! 颜凡想到这里,不但悔恨自己孟浪,跟玉面彪交手,把他迫走了。 她正在呆想时,虞秀雯已经迫近她的身边,附耳说道:“姊姊,这间屋十分可疑,我们要不要刺探一下呢?” 颜凡点了点头,她两姊妹,立起身来,轻轻一扭柳腰,跳上瓦面,向下一看,只见下面是一座三合的院子,一列三个房间,两明一暗,暗间里进出灯火来,虞秀雯就要下去,颜凡轻声说道:“不要鲁莽!” 她两个“倒卷珠帘”的身法,两脚钩住屋檐,全身向下一挂,脸孔贴着窗户,就隙缝间向里面看去。 原来里面是一间卧房,靠东有两张土炕(北方天气奇寒,重裘不暖,北方人以砖砌床榻,下面中空,燃以煤炭,藉以取暖,是故称为暖炕,请客人坐谓之升炕),靠西面有一张白木桌子,上面放着几只酒杯还有一坛关东老白干酒,屋里一共坐着六个人,说的全是关东土语,好在关东土语跟京白(即bj话)差不了多少,虞家姊妹在小时候也曾跟过父亲几次远涉关外,还可以听出来。 只听一个汉子说道:“我们这一次下手,最好是在兴城以北,绥中以南一般地方,因为这里一望荒凉,没有泛营官兵,大可以为所欲为,事完之后,还可以从容撤退呢!” 另外一个满面胡须的汉子道:“季老三想得好主意,俺们有派人看定了那帮肥羊吗?” 那姓季的汉子笑道:“哪有不监视的道理,明天早上,那些买参客人离开兴城,直向盛京出发,大概明日午后,便可以到达绥中南面的烧锅屯子,这里完全是青纱帐,正合我们动手的好地方,我们已经照会了那里的耳目,准备一齐动手了!” 胡须汉十分高兴,举起手里的酒杯来,朗声说道:“巫老二,怪不得人家叫你智多星,这一次如果得手,起码可以得到三万多两银子,比柳河屯子那一次收获更大,各位兄弟过来,我们干一杯酒,预祝马到成功!” 五个汉子一齐站起身来,各自拿起酒怀,就着酒壶,斟得满满的一杯酒一仰而尽,各人十分高兴,哈哈大笑! 虞家姊妹估不到自己今天晚上追逐玉面彪,无意之中,居然刺探到马贼的秘密,不禁大喜,依虞秀雯的意思,看见马贼们得意忘形的样子,恨不得取出梅花针来,给他几下,可是回心一想,这样做法只是打草惊蛇,没有一丝一毫实用,竟不如等他出齐人马,准备行动之时,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既然可以替行旅除去大害,又可以一网打尽他们哩! 虞家姊妹想到这里,便把身躯翻回瓦面,跳落平地,返回自己住宿的客店去了,她们回到客店时候,还不过四更天气,客店里面的人还沉沉大睡,没有一个惊醒过来,虞家姊妹穿窗窜入自己的卧房里,检视了自己的行李,这是夜行人必做的事,因为自己出外探人,也要提防人家来刺探自己呢! 虞家姊妹看见自己行李上的暗记,没有移动,知道没人来,方才放心,这晚一宿无话,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虞家姊妹匆匆洗漱,略吃一些干粮,算是用过早餐,马上结帐离店,策着坐马,一溜烟离开兴城县,跑了个多时辰,果然到达烧锅屯了! 原来关东一带所谓“屯子”,即是等于南方村落的意思,关外屯子多数冠以人的姓名,像张家屯李家屯等,也有以物件象形的,像大屯房屯等,更有历史性的屯子,像沈阳城外的皇姑屯,就是康熙皇帝葬皇姑的地方。 烧锅屯子在绥中县以南,因为形如一只锅子,所以得名,不过这里人烟稀少,只得十户庄稼人家,一眼望去,尽是无涯的青纱帐,“即是高梁杆子”正是贼人行动的好地方呢! 虞家姊妹到了烧锅屯子之后,便自跳下马来,把马匹隐藏在青纱帐里,自己也在高梁地里伏着,屏息静气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不经不觉,日色已经将午。 虞秀雯看见四郊的青纱帐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征兆,便向颜凡道:“姊姊,我们别是上了贼人的当,中了马贼的空城计,把我们骗来白跑一次呢!” 话来说完,忽然听见烧锅屯子东面的来路上,响起一片历落的马蹄声,颜凡一听见这声音,立即神气紧张的说:“二妹你听马贼来了,不要出声,留心马贼动作!” 果然不出所料,马蹄声由远而近,一行人马走到高梁地来,领头的一个正是昨天晚上所见的胡须汉子,他指挥手下人马四散埋伏,虞家姊妹看见这批马贼人数不少,约有二百多人,不禁暗自担心,因为看马贼的样子,并不止一批人,恐怕还有几批陆续到来,自己姊妹两个虽然本领高强,马贼中难保没有能手,万一寡不敌众时候,如何是好! 且不说虞家姊妹正在那里提心吊胆,烧锅屯子到了这一批人之后,不久又有两批人马开了进来,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的猛汉,挟着强弓硬弩,暗器兵刃,走入青纱帐里,撒开了包围阵,马贼埋伏停妥之后,不到顿饭工夫,大路上起了一阵车轮声,一班客人推着太平车子,由远而近,直到烧锅屯子来了! 这班客商足有七八十人,马贼见他距离既近,一声胡哨,几百个马贼呐喊一声,山摇地动,由青纱帐里面钻了出来,把一行车马重重围住,这批客人全是关内来的,打算到吉林去采买人参鹿茸,贩回关内,他们因为马贼猖狂,沿途上严密戒备,看见马贼出观,纷纷拔出兵刃来,护住了装银两的太平车子。 可是马贼人数足有四五百人左右,比起买参客人多出六七倍,众寡悬殊,哪里能够抵敌? 眼看就要危殆,虞家姊妹已经忍耐不住,一声叱喝,由青纱帐里面,双双现身出来,各自把手一扬,将自己暗器梅花针连珠发射出来,虞家姊妹的梅花针,一出就是十多廿支,连珠发射,绝无虚发,马贼一片呼号叫喊,当堂死伤了二十多人,不禁一阵大乱! 虞家姊妹这一出现,马贼为之哗然,人丛里一阵乱晃,跳过两个马贼首领来,一个五短身材,面如锅铁,手执两柄钢铁短斧,一个中等身材,豹头虎目,顾盼威猛,使一对子母鸳鸯钩,飞身扑上前,高声大喝:“哪里来的乳臭小子,胆敢多管闲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颜凡不由分说,举手一剑,直向矮贼刺去。 矮贼舞双斧急架相迎,两个打在一处,虞秀雯却展开双刀,敌住中等身材的贼人,刀钩交撞,叮当乱响,这两个贼人的武功很硬,可是虞家姊妹经过一年来闭门苦练,武功大进,颜凡和矮贼斗了十七八合,女英雄把宝剑一沉,柳腰一扭,用个“雨打枯荷”之势,卖个破绽,把背后露出来,矮贼以为有机可乘,双斧一起,使个“老树盘根”,猛向颜凡腰肋砍到,颜凡突然向上一耸身,施展开轻功来,“燕子钻云”,拔起七八尺高,向矮贼的背后一落,矮贼双斧砍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身躯向前直冲过去,颜凡宝剑一展,“乌鸦掠翼”,霍的一绕剑锋,竟把矮贼半边脑袋刮一声劈了下来,矮贼惨叫半声,抛了双斧,倒地毙命,这边颜凡一看得胜,那边虞秀雯也告得手。 原来虞秀雯和使子母鸳鸯钩的贼人交手,两下斗了十数回合,贼人屡次用钩拿锁夺的招数,克制虞秀雯的双刀,可是虞秀雯也是个武中能手,哪里会让自己双刀叫他锁住,她只用回环滚砍的刀法,应付贼人的子母鸳鸯钩,十四五合左右,贼人用了一着“舂云乍展”,左手钩虚挂刀身,右手钩直取咽喉。 好个紫衣女侠,却是不慌不忙,霍地把身一矮,连人带刀向左一转,闪过双钩,跟住反手一刀,直向贼人脑后掠去,贼人看见自己钩已落空,马上知道不妙,只觉眼前一暗,一股劲风向后袭来,急忙用个“倒挂金钩”,身子自左向右一翻,双钩上桩,要封虞秀雯的双刀,哪知道虞秀雯用的却是声东击西之法,她霍地把身一矮,双刀改上为下,用了个滚堂刀的招式“横扫千军”,刀光贴地一掠,贼人做梦也估不到虞秀雯有这一着,刀锋到处,竟把他两脚齐膝斩断,这使子母鸳鸯钩的贼人狂叫一声,扑通,血花四喷,向前直跌出去,辗转呼号,虞秀雯再飞身过去加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姊妹二人同时得胜!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马贼这次打劫客商,出动三四百人,规模相当巨大,秀琼、秀雯虽然冲出援救,两个人纵使如何勇猛善战,也起不了什么阻遏作用,她两个杀死的贼人,不过小头目一流人物罢了,虞家姊妹才告得手,旁边已经窜过十个贼人来,刀枪剑棍,一窝蜂般杀上,刹那间把虞家姊妹围在核心,双凤女侠陷入苦战的状况! 这时候大批马贼已经把贩参客人重重围住,贩参客人虽然拼命苦战,可是人数和马贼相差太远,众寡悬殊,哪里抵挡得来?不到半个时辰工夫,贩参客人已经伤亡了二十多人。 眼看那些太平车子就要被马贼劫去,虞家姊妹何尝不知道贩参客人危急,自己要冲过去救,可是那些马贼像冤魂缠体般,杀退一批,又一批攻上来,两姊妹也被贼人包围在中间,正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可以拿出功夫来救助别人,她两个比起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灼,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星突然来到。 原来她们正在拼命和马贼搏斗时,忽然听见烧锅屯子来路上,响起了一阵历历落落的马蹄声,骤如风雨。 虞家姊妹以为是马贼的生力军到来,暗暗叫声不妙,如果马贼人数一多,自己不能支持,那就唯有用梅花针开路,钻入青纱帐里,自己逃生,救援贩参客人之举,作为罢论而巳! 说时迟,那时快!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贼突然连声呐喊起来,一片喊囔:“兄弟留神,东南方大路上,来了新的敌人,十分厉害,各位留意!” 颜凡把手中剑一个盘旋,迫开几个马贼,扭头向东南方看时,果然不出所料,青纱帐边,黄土路上,三匹颜色不同的马,风驰电掣也似的跑到斗场来了! 这三匹马上面,分别坐着三十装束容貌不同的人,第一匹是火炭马,马上坐着一个虬髯汉子,这汉子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浓眉鹰鼻,虬髯绕颊,眉棱高耸,顾盼威猛,一双豹眼,闪闪放光,开穿反羊皮的披风,内里黑绸衣裤,头戴山东大草帽,骑下的火炭马,通体火也似红,兰筋竹耳,十分雄骏。 第二匹是乌骓马,马上坐着一个黄面少年,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头戴六瓣壮帽,身穿紫灰衣裤,坐下那匹黑马,宛似一朵乌云。 第三匹是白马,马上骑客不是别人,正是两番和自己较量的玉面彪,坐下那匹马赛雪欺霜,和红黑两匹比并起来,相映成趣,三个人三匹马风驰电掣也似,自远而近。 他们刚才冲入斗场,虬髯汉子一扬,呼呼呼,射出几道白光,这些白光十分古怪,七八道织成一排,射入马贼丛里,只听马贼哎哟连声,当堂跌倒了七八个,黄面汉也跟着把手一招,风声连发,也打倒三四个马贼。 他两个这一下真个先声夺人,马贼不禁一阵大乱! 虬髯客策马突阵,高声喝道:“贼子休得猖狂,长白三彪来也!” 这两句话非常有力,马贼听了长白三彪这四字,当堂起了一阵骚动,他们再也顾不得围攻采参客人了,立即分了一大半人马过来,迎了上去。 这一大半人马之中,簇拥着两个赋酋,这两贼酋身材高瘦,面目挣狞,都是一般年貌,活像一对孪生兄弟,左边一个贼人拖着雁翅溜金铛,右边一个贼人抱着镔铁狼牙棒,他两个迎住来人大喝道:“来人可是长白三彪吗?我兄弟跟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大家又是同道为甚么要来跟我们作对!” 虬髯汉呵呵大笑道:“看你们的行径,一定是辽西双煞党大当家和二当家了,姓党的,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同一条线上的绿林,可是我们关东绿林,盗亦有道,即以俺们兄弟来说,劫的是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取的是不义之财,对于善良的商客和老百姓,决不侵犯,有时候还要保护他们过去,像这样的做法,才是顶天立地,轰轰烈烈人物,你们二位手下的兄弟呢?却不敢恭维了,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上一个月打劫铁岭,捉去七名妇女,轮奸至死,似这样的行为,天人共愤,人人得而诛之,还说我们故意跟你作对吗?识相的赶快解散部下,远窜他方,还可以保存首领,若果真冥顽不灵,我们三彪便可要不客气了!” 两个盗首听了虬髯客这几句话,起先是勃然色变,后来竟哈哈狂笑! 辽西双煞是关外新近崛起的绿林道,老大叫追命煞神党天雄,老二叫夺魄煞神党天霸,还是hlj帮马贼,有名手毒心辣,犯案照例不留活口,因这一来,不见容于同道,大众群起而攻,在hlj立脚不住,窜到辽西地面来,在山海关附近活动,因为杀人如麻,便得到辽西双煞的外号,哪知道今回遇着长白三彪,可以说是遇上对头克星。 党天雄听见长白三彪报出字号来,冷笑说道:“哦,原来尊驾自命为有道的绿林,我们兄弟倒失敬了,不过你叫我解散帮众,远走他方,这是荒谬绝伦的事,亏你说出口来,废话少说,大家各凭本领,决个高下。” 他说着一晃身跳落坐骑,把雁翅溜金铛一横,摆开架式,等侯长白三镖动手。 虬髯客看见党天雄居然向自己挑战,不禁冷笑一声,就要下骑应战,黄面少年已经喝道:“不劳大哥动手,等小弟来收抬他!” 他说着纵身跳下马来,一对判官双笔,已经合在手里,判官笔是点穴兵器,左手笔长二尺四寸,武家兵刃是一寸长一寸强,唯有点穴兵刃,却是一寸短一寸险,凡是判官笔越短的,越加显出武艺高深,这黄面少年用的判官笔只有二尺长短,可见他的点穴本领,已经有相当功候了! 党天雄更不客气,把雁翅铛一晃,喝道:“来人留下姓名!” 黄面少年冷笑道:“你要问我的姓名吗?老子的外号名叫金面彪,姓名暂时不告诉你,等你到阎王殿上再说。” 党天雄勃然大怒,把雁翅铛一举,用个“乱推彩云”之势,迎面铲来,他这雁翅铛本来是长兵器,形如巨剑,和耙担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气势力猛的人,不能挥舞自如,金面彪见雁翅铛铲来,把身一侧,左手判官笔“金针刺蟒”向铛头一点,他用的是四两压千斤的力量,叮当一声,把党天雄的雁翅溜金挡挑开一边,右手笔向前一撞,直向他前心“期门穴”撞来,党天雄估不到金面彪的身手,这样快捷,不禁吃了一惊,霍地把身一旋,向旁边闪了过去。 他开首一试招,便知道金面彪本领不弱,党天雄不禁狂吼一声,展开雁翅溜金铛来,他这铛法总共七七四十九路,一展开来,崩,拦,剪,批,纭,刺,进退飘忽,攻多守少,挥舞如雷,一片黄云舒卷。 金面彪却是不慌不忙,一个身形急转窜跳,双笔却是拍撞点打,别看他使用短兵器,因为身形快捷,疾如飘风,斗到二十多合,党天雄使的虽然是重兵刃,反而被金面彪判官笔所制,大有力不相敌之势。 党天霸看见自己兄长不是金面彪对手,当下吃惊不少,把手中短柄狼牙棒一挥,直窜过来,就要两下夹攻。 骑在白马上的玉面彪喝了一句:“鼠贼要想以多取胜吗?慢来,把命交我,也是一样!” 他说着拔出子母鸳鸯钺,挡住了党天霸的狼牙棒,四个人分做两对麈战,四般兵器叮当对撞,杀得眼花缭乱,令人目眩不巳! 虞家姊妹一边和马贼对敌,一边看长白三彪跟贼人动手,只见金面彪玉面彪二人的本领,特别高强,不到三十回合,已经把辽西双煞重重裹住。 双煞本来是hlj帮马贼里面有数人物,武功不弱,可是比起长白三彪来,却是相形见拙,二贼看见自己力不相敌,知道不妙,立即卖个破绽,双双向外一跳,按唇一声口哨,四方八面呐喊声起,几百个马贼潮水般杀上来,把长白三彪重重围住。 虬髯客虎眉倒竖,喝了一声:“鼠子敢尔!” 声如巨雷,他在马上一探身躯,拔出一把吴钩剑来,这吴钩剑青锋霍霍,分明是百炼精钢打成的利刃,施展开来,宛似一条青龙,盘旋飞舞,连人带剑杀入贼党人丛里,剑光到处人头与马头纷纷落地,金面彪玉面彪两个也各自展开身手,横冲直撞,总而言之,长白三彪宛如三只出笼猛虎,撞入羔羊队里,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号,顷刻之间,展开了一场新的大混战! 长白三彪这一动手冲入贼阵,虞家姊妹的精神也振作起来,单剑双刀大逞雌威,把包围自己的贼党杀得东歪西倒,党天雄、党天霸兄弟看见自己手下被人家杀得七零八落,不禁又急又怒,党天雄左手拖着雁翅溜金铛,右手拔出暗藏身边的金瓜流星锤,静悄悄的绕到玉面彪身后,出其不意,脱手就是一流星锤,却被虞秀雯看见了,不禁高声大叫:“那位兄台留神背后,贼人要使暗算哩!” 党天雄这一流星锤,本想出其不意,把玉面彪打落马下,其实玉面彪的耳目灵警异常,不用虞秀雯喊叫也知道了,他猛觉背后风声响,便明白是流星飞锤,玉面彪在马上把两腿一飘,用了个“雨打风荷”的身法,向上一耸,人离马鞍,党天雄这一流星锤,贴着他屁股空隙和马鞍中间飞过,穿入贼兵人丛里,哎哟一声,恰好打倒一个马贼。 党天雄看见自己的流星锤打敌人不中,反而打中了自己人,真个又羞又恶,党天雄总共有三柄流星锤,一柄不中,还有两柄,他正要打第二锤,冷不防背后丝丝几声,三四支梅花针连珠射来,这几支梅花针原来是虞家姊妹射的,她看见党天雄伸手拨锤,恐怕伤着了玉面彪,虞秀雯心中一急首先发难,把手一抬,射出梅花针来。 颜凡也跟着射出飞针,直弃党天雄的脑后,党天雄哪里提防得及了,当堂杜飞针射中脑户穴,只听见他哎哟一声,翻身跌下马来,第二柄飞锤还未出手便自死于非命! 党天雄这边一死,党天霸也同时丧了性命。 原来党天霸退到马贼人丛里,指挥马贼包围长白三彪和虞家双凤,哪知道虬髯客飞身跳了过来,剑光一闪,吴钩剑向外一递,“春云乍展”向党天霸咽喉递到,党天霸慌忙不迭把身一偏,让过剑锋,把狼牙棒贴地一旋,“秋风扫叶”,照虬髯客双腿扫去,他打算把虬髯客迫得向外一跳,方才施展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暗器,紧背低头袖弩,哪知道虬髯客是长白三彪里面本领最高强的一个,党天霸的一举一动,如何瞒得他过? 第159章 吃瓜群众 颜凡低声道:“这两位都是出身武当门下,他们之间,自己有着很好的调整,五个武当门下,集中一处。” 万寿山道:“六个人,有五个是武当弟子,另一个什么门下呢?” 颜凡道:“好像是鹰爪中,我记不太清楚了。” 这时,双方已展开激烈的恶斗。 两个施刀的大汉,刀法大开大盒,果然是昨日遇上的一路人物。 这些人,狼藉无名,但武功之高,刀法之强,实叫人吃惊。 两个仗剑迎敌的武当的弟子,在动手十招之后,已然有些被近落下风的感觉。 不知是什么人创出了这套刀法,雄浑诡奇,兼而有之。 石一峰眉头一皱,望望搏杀场中四人,显然,亦对那两个施刀大汉的凌厉攻势,为之惊骇不已。 斩情女低声道:“那些长刀杀手,刀法正中有奇,我和林公子都几乎伤在他们的手下,这些年轻人好强之习太重,只怕不肯请人助战,咱们要不要出手?” 颜凡道:“再看一会儿!他们师兄弟集中在一起,照说应该有个照应才是。” 果然,两个武当门下,疾快的闪身而出,分助两个师兄。 黄袍大汉一挥手,另外两上执刀大汉,也疾步而了。 另一个年轻人仗剑而上,五个武当弟子,全数出动。 搏杀场中,形成以五对四之局。 两个黄袍人,没有再请令增加人手,大概感觉到以四对五亦足可取对方之命。 但事实上,情况却大出人意料之外。 五个武当弟了合手之后,立时布成了一个阵势。 但见五个交互换位,五剑相互支援,顿然四个长刀杀手的攻势被封住。 颜凡点点头,低声道:“万兄,这就是武当派中有名的五行剑阵,看来,他们已是十分纯熟。” 四个长刀杀手,不但未能把对方的剑阵突破,而且,反而被对方剑阵收缩的压力,迫得向一起集中。 显然的,四海镖局已占了优势。 这时,两个黄袍人也发觉了情势不对,左首一人,低声道:“老二,你瞧出来没有?” 右首黄袍人道:“好像是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 左首黄袍人道:“奇怪呀!武当派中的人,怎么会跑到了四海镖局中来。” 右首黄袍道:“莫非武当派已和四海镖局勾结一起。” 左首黄袍人道:“大概是不会错了,单凭一个四海镖局,凭什么和咱们作对?” 右首黄袍人冷笑一声,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石一峰,我说呢?一个小小的四海镖局,怎么敢和黑剑门作对,原来,你们早已经和武当门下有了勾结。” 石一峰冷冷说道:“黑剑门纵横江湖,到处为非作歹,如果你们是我石某的朋友,我石某人很惭愧有这种朋友……” 左首黄袍人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四个佩剑从人,突然飞身而出,攻了上来。 阴阳双剑正待出手,却见五行剑阵,忽然扩大,把四个用剑的杀手,也圈入了阵中。 这时,是以五抵八。 四剑、四刀。 八个杀手,全被圈入了五行剑阵。 斩情女看得很仔细,她知道这些杀手的厉害,觉得这五人武当门下弟子,绝无法和这八人抗拒。 但事实上,却大出了斩情妇的意料之外,武当派的五行剑阵,竟然是有无穷的妙用,八个人,被圈入阵之后,仍然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这是一件很奇怪、微妙的事,一个对一个,武当门中弟子,就不是这些杀手的敌手,但五个武当弟了加在一起,却可以抗拒八个武功绝高的杀手。 斩情女看到了这些正大门户精奇武功的成就。 不禁暗暗一叹,忖道:“他们所以能够屹立江湖,数百年声誉不坠,确实有他们的高明之处,名无幸至,并非偶然。 两个黄袍大汉,脸上都蒙着面纱,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神色表情,但斩情女却感觉到他们的惊疑之心。 石一峰高声说道:“两位带来的属下,都已出手了,现在,我看两位也该出手了。” 左首黄袍人,突然踏上半步,冷冷说道:“石一峰,你要试试吗?” 阴阳双剑,突然迎了上去,接道:“用不着石老亲自出手,咱们兄弟接下你朋友就是。” 左首黄袍突然抽出了一把缅铁软刀,冷冷说道:“看你们这副模样,大概是阴阳双剑了?” 阳剑马候冷笑一声,道:“咱们兄弟闯荡江湖大半生,见过的高人很多确有不少人,只针耍嘴皮子罢了,阁下手底下,有多少工夫,不妨尽量施展。” 左首黄袍人突然行近一步,右手一抬,软铁缅刀,唰的一声,挥斩过来。 阴剑郭相举剑一封,挡开缅刀。 阳剑马候趁机一剑劈了过去。 黄袍人冷冷说道:“怎么?你闪要两上打一个呢?” 马候道:“阴阳双剑,一向是两个齐上,你们一个人,咱们是两个,你们十个人,咱们也是两上。”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两位一齐上了也好,免得我多费手脚。” 缅刀突然加快,连绵攻了一十二刀。 这十二刀,分劈郭相、马候,每人六刀。 一阵连绵的金铁交呜声,十二刀尽被封开。 但阴阳双剑立刻还以颜色。 每个人还攻了三剑。 黄袍人手中的软刀,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变化万端。 只见刀光连转如轮,片刻间化作了一片刀芒。 幸好,阴旭双剑,都是久经大敌的人,双剑全壁,还可以勉强接下来。 右首黄袍人冷笑一声,道:“石一峰,咱们也该活动一下了。” 话出口,人也同时动,寒芒一闪,已然攻近前胸,好快的一刀。 石一峰大喝一声,连续劈出了两拳。 拳风呼呼避开了刀势。 他虽然称破山手,拳掌工夫了得,但也不敢赤手空拳,硬接对方的锋利缅刀。 全力劈了了两拳之后,右手一探,摘下了背上的大刀,挥刀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这是一声凶厉无匹的会战,刀光、剑影,弥漫了数丈方圆。 大礼上说起来,这些人,都算是武林中一流高人,每个人都学有专长,都有他们独特的造诣。 所以,搏杀虽然激烈,双方却还维持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均衡之势。 颜凡点点头,道:“黑剑门的打手,虽然很高明咱们的实力,也不错,看这一战,使在下觉得黑剑门也并非十分可怕,只是武林同道过去,太过纵容他们。” 斩情女道:“周大侠,咱们要不要出手?” 颜凡道:“多看看他们的刀法路数,也许能够找了一点蛛丝马迹。” 斩情女道:“周大侠,可是已以看出了一些什么?” 颜凡道:“有些像,但也有些不像?” 斩情女道:“像什么?” 颜凡道:“像我一位朋友的刀法?” 斩情妇道:“你一们朋友的刀法?难道他进入黑剑门。” 颜凡道:“三十所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他是否进了黑剑门,我也不太清楚。” 斩情女道:“三十年不相往来,你们之间的友情,是相当的冷淡了。” 颜凡道:“姑娘,三十年不相往来,是因为我找不着他,我化了两年的工夫,天涯海角地去找他,但却一直没有消息,就像他突然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知行踪何处……” 斩情女道:“他会不会死了呢?” 颜凡道:“不会。” 斩情女道:“为什么?” 颜凡道:“他死该见尸,以他在刀法上的成就,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斩情女沉吟不语。 颜凡笑一笑,道:“姑娘,像他那样身份的人,死亡也该是一件很轰动的事。” 斩情女道:“贱妾晚生十年,不知是否听过你那位朋友的大名?” 颜凡道:“刀怪张丹,易姑娘是否听过这个名子?” 斩情女道:“听过,江湖上传说他的事情很多,近几年来,从未听人提起。” 颜凡道:“黑剑门的事件,大过震动人心,很多江湖上的大事,都被掩遮了过去。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前辈,你认识那两个黄袍人吗?” 颜凡凝目望去,只见石一峰已被对方缅刀逼得险象环生。 倒是阴阳双剑,和另一个黄袍人,倒还能保持不胜不败的局面。 对方八个杀手,也仍被困在五生剑阵之中,这个名动天下的剑阵,果然是非同小可。 颜凡道:“不能让石兄受到了伤害,咱们可以出手了。” 万寿山道:“那小子在缅刀上成就不错,我已经瞧出了一点门路,我去对付他。” 颜凡笑一笑,道:“这一次,不劳万兄出手,我要露面,我已大概猜出他们是谁了?” 万寿山道:“她!不过,周铁笔,要不要你的大侠性格,仁德宽厚,放他们两个人离开。” 颜凡道:“这个我明白。” 举步行了出去。 石一峰正感不支,颜凡却突了一笔,封住了黄袍人的缅刀。道:“石兄,请退下休息,这个人让给我了。” 石一峰点点头,退了下去。 颜凡淡淡一笑,道:“阁下既认识石一峰,想必也认识我了。” 黄袍人打量了颜凡一眼,道:“铁笔金针颜凡。” 颜凡道:“好!在下正是周铁笔,既然彼此叫明了,阁下也应该亮出字号了。” 黄袍人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显然,他内心之中,还有着很大的惊惧。 颜凡在江湖上的名声太响亮了,响亮到和他为敌的人,心中有一份自动的不安。 只听黄袍人叹息一声,道:“周大侠,这一点,很难从命。” 颜凡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因为,人不能和鬼通名报姓。” 颜凡怔了一怔,道:“人和鬼?这话怎么说,谁是人,谁义是鬼?” 黄袍人道:“你是人,我是鬼。” 颜凡哈哈一笑,道:“你是心中有鬼,男子汉,大丈夫,生死何足畏,为什么不揭下你脸上的蒙面黑纱,堂堂正正的作人,取下你的面纱!” 黄袍人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取下来。” 颜凡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在戴上这副面纱时,我们已以立下重誓,脱离了人间,进入鬼城。” 颜凡脸色一寒,道:“胡说,你真的认为我瞧不出你的身份吗?” 黄袍人道:“就算你周大侠认出了我是谁,我也不会承认。” 颜凡道:“那不要紧,我揭下你的面纱时,别人自会看出你们两兄弟的身份了。” 黄袍人黯然一叹,道:“周大侠,你认为你能揭下我戴的面纱吗?” 颜凡道:“难道不能?” 黄袍人道:“不能” 颜凡道:“哦!在下倒不信。” 大跨一步,举起了手中铁笔。 黄袍人道:“周大侠可以杀了我们,但却没有法子取下面纱,当我第一天戴上这面纱时,它已和脸上的肌肉,合为一处。” 颜凡呆了一呆,接道:“有这等事?” 黄袍人道:“周大侠不相信,何不求证一下?” 颜凡道:“好!那你就出手!” 这时,林成方也赶了过来,正和斩情女站在一处。 斩情女低声道:“林兄,瞧到了没有?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周前辈,还未出手,对方已经有些畏惧了。” 林成方道:“周前辈是家父的好友,但他武功真的如何,在下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姑娘,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久,想必有些知晓了。” 斩情女道:“周大侠的名气很大,但我却从未听说他和人动手。” 两人谈话之间,黄袍人已然挥刀击出。 颜凡铁笔一架,展开还击。 七八个照面已过,双方立刻分出了强弱之势。 但见颜凡铁笔纵横,片刻之间,已把黄袍人圈入了一片笔影之中。 黄袍人勉强支持了二下个回合,握刀的右腕,被铁笔击中,手中的缅铁软刀跌落下来。 颜凡铁笔一抬,唰的一笔,挑落了黄袍人一片面纱。 黄袍人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颜凡手中铁笔寒芒,如影随形一般,指在了黄袍人的咽喉之上。凝目望去,果然见那黄袍脸上流下血来。 他没有说谎,整个面纱,除了剩下来之外,鼻子之上,都嵌入了肌肉之中,空出了嘴巴,大概是留作吃饭、说话之用。 颜凡道:“你……” 黄袍人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颜凡叹息一声,你们兄弟,在武林之中,也算是有名望的人,怎会甘愿被人如此折磨。” 黄袍人道:“我们情非得已,周大侠,在下愿意说出所知内情,但我只求周大侠一件事!” 颜凡道:“你说。” 黄袍人道:“不要揭穿我的身份,给我们兄弟一个自终死亡的机会。” 颜凡道:“为什么一定要死,何不留下有用之身,共抗黑剑门?” 黄袍人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们却苟全性命,忍辱偷生,自然是有着不能轻易一死的苦衷了。” 颜凡道:“有这等事,千古艰难一死,你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黄袍人道:“是不怕死,但我们兄弟却生为人生,死为人死!” 颜凡接道:“这么严重的吗?” 黄袍人道:“世上有很多事,都可以作假,但只有一桩事,不能作假。” 颜凡道:“什么事?” 黄袍人道:“死亡,尤其是面对死亡,一日但可以了然,想作假,也是有所不能了。” 颜凡说道:“看来,阁下的死意很坚决了。” 黄袍人道:“而且,也很壮烈,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找个这样死亡的机会,但却一直没有找到,见到了你周大侠,才算有这个机会了。” 颜凡轻轻吁一口气,道:“你这样死了,难道,就不会泄漏隐秘吗?” 黄袍人道:“不会,我要先毁去带来的杀手,余下的就是你们这边的人了,希望他们能够保密。” 颜凡道:“我们这边的人,你可以放心,他们绝不会泄漏出去。” 黄袍人道:“既是如此,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突然冲入五行剑阵之中,手起一刀,杀了一个杀手。 这变化,完全出人意料之外,双方见杀之人,都不禁为之退一步。 两个黄袍人,突然联手,双手劈出,不大工夫,带的杀手,全数死于两个黄袍人缅刀之下,那些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实力不在这两个黄袍人之下。 但他们却没有还手,完全是一种束就戮的状况。 杀完了随来的杀手,左首黄袍人缓缓说道:“周在瞪希望你们不要说出今日之事,最好能传出一种说法,包括咱们兄弟在内都是死在你们的手中。” 话说完,突然回手一掌,击向自己天灵穴当场而死。 另一个黄泡人却突然攻出一剑,刺向了阴剑马候。 马候怒道:“好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唰的一剑刺,刺了过去。 那黄袍人不但不闪避,反而一挺身,迎向马候剑势,长剑刺入前胸。 马候呆了一呆,那黄袍人已拼尽最后一口气,脱开剑,倒地而逝。 这一剑,正中了心脏要害。 两个黄袍说死就死,干净俐落,虽然死法不同,但却都十分壮烈。 颜凡缓步行了过去,蹲下身子,想揭开两个脸上的面纱。 这才发觉,那面纱是两层,里面一层纱,果然由鼻子以上,瘠人了脸上的肌肤之中,如果要揭下面纱,必然会使那人面目全非。 其实,用不着揭开面纱,颜凡也已知道这两个黄袍人的身份了。 林成方缓步行了过来,道:“周叔叔,这两位是……” 颜凡摇摇头,接道:“成方,我答应过你们,不能泄漏他们的身份,这一点,你要多多的原谅。” 斩情女道:“不管他们是谁,过去的为人如何,单是今日表现的勇气,十分叫人敬重。” 颜凡点点头,道:“他们人已经死了,过去和现在,都化为乌有,我们不用追究分们的身份,也不用管他们是谁了。”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处理这些尸体。” 包天成说道:“给他们两人安排厚葬……” 颜凡道:“不用,如何处置别的尸体,两人也是一样。” 光棍听话,两面都想,包天成立刻领悟到颜凡的意思,点点头,高声说道:“来呀!用药物化去这些尸体。” 颜凡仰望夜空,轻轻吁一口气,道:“万方,你看,今夜中,他们会不会只来这一批人?” 林成方道:“照说不会,他们已经对付四海镖局很多次,大部伤亡于此,今夜要来,应该是动员大批的人手才是,怎么如此轻松?” 颜凡道:“但除此之外,却不见别的动静,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成方道:“这就叫晚辈想不明白了。” 颜凡道:“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诸位想想看,这镖局之中那里是可渡的陈仓。” 包天成嗯了一声,道:“王分局主何在?” 王荣应声奔了过来,道:“总镖头……” 包天成道:“想想看,这座徐州分局,那里有天然的空隙。” 王荣道:“从花园中,茶花池,有一条水沟可通。” 包大成道:“快,园茶花池。” 王荣应了一声,带人奔去。 包天成、颜凡、万寿山、林成方、斩情女、全都跟了过去。 他们本来就是负责四下接应,也没有一定的固守地方。 王荣下令燃起了火把,顿然间一片明亮,可见方圆数丈内细微景物。 凝目望去,只见茶花池畔,躺着三具尸体。 颜凡怔了一怔,道:“早已有埋伏在这里了。” 王荣道:“没有啊!” 颜凡道:“这些人,是不是黑剑门中人?” 林成方道:“看起来,倒是很像。” 话声一顿,接道:“一定是他出手了。” 颜凡道:“谁?” 林成方道:“高空雁,这个武功高最,是人无法了解的人。” 颜凡点点头,未再多问。 包天成道:“王荣,这地道通往何处?” 王荣道:“转到墙外面。” 颜凡道:“这地方既是十分隐秘,高空雁又怎么知晓。” 林成方道:“这个人,一切都叫人无法了解,他一个人躲在屋里,也不知我们见面。” 颜凡道:“你们看过他出手没?” 林成方道:“没有见过,他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叫人摧测不透。” 颜凡道:“成主主,你确定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吗?” 林成方道:“确定,除他之外,四海镖局中,再没有别的人,能无声无息的杀死这些人。” 颜凡行近池畔,翻动了一具尸体,很仔细地看了一阵,道:“不错,他们都是刚死不久。” 林成方低声道:“老前辈,看出一点眉目没有?” 颜凡笑一笑,道:“什么眉目?我是在查看他们是死在什么手法之下!” 林成方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没有瞧出他的出身吗?” 颜凡道:“瞧不出来。” 这时,正北方位上,突然传过来一阵急厉的哨音。 包天成呆了一呆道:“又有一批人赶来了。” 林成方道:“黑剑门中人,一直如此。” 颜凡道:“包兄,想想看,哪里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包天成道:“王荣,除了这座荷花池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混进来?” 王荣道:“没有了。” 颜凡道:“此地事,已用不着咱们费心了。走!咱们到前面看看。” 转身大步而去。 他一走,包天成、王荣等,也只好跟着走了。 四周的火把,也突然熄去,恢复了一片黑暗。 颜凡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道:“成方暗中回去看看。” 林成方点点头,转身而去。 斩情女低声道:“我也去,他一个人,也许应付不了。” 颜凡点点头。 斩情女藉夜色和花木掩护,很快地迫了上去。 颜凡低声对王荣说道:“要他们回去咱们留在这里。” 玉荣点点头示意随来的趟子手和镖师继续退走,包天成,王荣和颜凡去留了下来。 三个人很快隐伏在一片草树之中。 林成方行近了荷花池畔,伏身在一片花树后面。 斩情女隐身在林成方身后七八尺处。 荷花池中一片平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水波激动之声。 紧接着一条人影,忽然由水中冒了出来。 林成方暗暗点点头,忖道:“究竟是见识广的人,对事情的观察判断,自有别人难及之处。” 那人穿着一身油绸子水衣,爬出水面之后,一长身,窜入花树丛中,静伏不动。 林成方便也沉得住气,一直隐藏着没有行动。 他相信颜凡必会很周密的安排。 那隐入草丛中的人,等候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后,不见动静,才缓缓站了起来。 藉一点星光,林成方凝目望去,发觉那人已经脱下水衣,露出了一身深蓝色的劲装。 只见他流目回顾了一眼,缓缓行到荷花池旁边,轻轻在水面上击了两掌。 但见水花一翻,又一个穿着水着的人冒了出来。 片刻工夫,连上来了五个人。 林成方没有动,斩情女也没有动。 爬上来的四个人,也都脱下了身上的油绸子水衣。 五个集于一处,低声商量。 林成方心中忖道:“现在,应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看五人的情形,大概是一个小型的组织。 心中念转,人由花丛中缓缓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五位才来呀!” 斩情女紧跟着站起身子,飞身一跃,落在了林成方的身侧。 这时,五个黑衣大汉,集中在一处,本来还在低声谈话。听到林成方呼喝之后,竟然转过身子。 五人之中,有一个年纪特别大一些,留着垂胸长髯的人,点点头,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了埋伏。 林成方道:“不错,你们能找到这水道,也足见高明了。” 长髯人冷冷说道:“我们这些人,也是你们杀的人?” 林成方道:“他们的尸体在此,阁下应该早已看到了。” 人不是他们的杀的:“他不能承认,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那长髯人点点头,道:“很好,这些人,都是死在暗算之下。” 林成方道:“你们也暗袭,死于暗算之下,有何不可。” 长髯人道:“你是不是叫王荣?” 林成方道:“不是!四海镖局除了王荣之外,还有很多的高人。” 长髯人道:“敢不敢道上姓名?” 林成方笑道:“为什么不敢,咱们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人,不像诸位一样,是钻在地下的人,像老鼠一样,见不到大日。” 长髯人怒道:“你满口胡言,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林成方道:“不知道,不过黑剑门中,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长髯老人道:“好狂的口气,要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突然举步一跨,人竟飘空而起三四丈的荷花池,一步就跨了过来。 林成方吃了一惊,暗暗忖道:“这人好高明的轻功,颇似传言中的凌空虚渡。” 斩情女也看得心头震动,她行走江湖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身手。 那长髯人跨过荷花池,人已面对着林成手。 林成方神情肃然,道:“阁下轻功很高明,但不知大名怎么称呼?” 长髯人道:“在下说了名字,你也未必识得。” 林成方道:“试试看。” 长髯人道:“铁笔颜凡。” 林成方呆了一呆,道:“你叫颜凡,人称铁笔金针。” 颜凡道:“不错啊!区区手中的兵刃,正是铁笔,暗器是金针,你怎么会知道呢?”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你是颜凡周大侠。” 第159章 吃瓜群众 颜凡低声道:“这两位都是出身武当门下,他们之间,自己有着很好的调整,五个武当门下,集中一处。” 万寿山道:“六个人,有五个是武当弟子,另一个什么门下呢?” 颜凡道:“好像是鹰爪中,我记不太清楚了。” 这时,双方已展开激烈的恶斗。 两个施刀的大汉,刀法大开大盒,果然是昨日遇上的一路人物。 这些人,狼藉无名,但武功之高,刀法之强,实叫人吃惊。 两个仗剑迎敌的武当的弟子,在动手十招之后,已然有些被近落下风的感觉。 不知是什么人创出了这套刀法,雄浑诡奇,兼而有之。 石一峰眉头一皱,望望搏杀场中四人,显然,亦对那两个施刀大汉的凌厉攻势,为之惊骇不已。 斩情女低声道:“那些长刀杀手,刀法正中有奇,我和林公子都几乎伤在他们的手下,这些年轻人好强之习太重,只怕不肯请人助战,咱们要不要出手?” 颜凡道:“再看一会儿!他们师兄弟集中在一起,照说应该有个照应才是。” 果然,两个武当门下,疾快的闪身而出,分助两个师兄。 黄袍大汉一挥手,另外两上执刀大汉,也疾步而了。 另一个年轻人仗剑而上,五个武当弟子,全数出动。 搏杀场中,形成以五对四之局。 两个黄袍人,没有再请令增加人手,大概感觉到以四对五亦足可取对方之命。 但事实上,情况却大出人意料之外。 五个武当弟了合手之后,立时布成了一个阵势。 但见五个交互换位,五剑相互支援,顿然四个长刀杀手的攻势被封住。 颜凡点点头,低声道:“万兄,这就是武当派中有名的五行剑阵,看来,他们已是十分纯熟。” 四个长刀杀手,不但未能把对方的剑阵突破,而且,反而被对方剑阵收缩的压力,迫得向一起集中。 显然的,四海镖局已占了优势。 这时,两个黄袍人也发觉了情势不对,左首一人,低声道:“老二,你瞧出来没有?” 右首黄袍人道:“好像是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 左首黄袍人道:“奇怪呀!武当派中的人,怎么会跑到了四海镖局中来。” 右首黄袍道:“莫非武当派已和四海镖局勾结一起。” 左首黄袍人道:“大概是不会错了,单凭一个四海镖局,凭什么和咱们作对?” 右首黄袍人冷笑一声,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石一峰,我说呢?一个小小的四海镖局,怎么敢和黑剑门作对,原来,你们早已经和武当门下有了勾结。” 石一峰冷冷说道:“黑剑门纵横江湖,到处为非作歹,如果你们是我石某的朋友,我石某人很惭愧有这种朋友……” 左首黄袍人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四个佩剑从人,突然飞身而出,攻了上来。 阴阳双剑正待出手,却见五行剑阵,忽然扩大,把四个用剑的杀手,也圈入了阵中。 这时,是以五抵八。 四剑、四刀。 八个杀手,全被圈入了五行剑阵。 斩情女看得很仔细,她知道这些杀手的厉害,觉得这五人武当门下弟子,绝无法和这八人抗拒。 但事实上,却大出了斩情妇的意料之外,武当派的五行剑阵,竟然是有无穷的妙用,八个人,被圈入阵之后,仍然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这是一件很奇怪、微妙的事,一个对一个,武当门中弟子,就不是这些杀手的敌手,但五个武当弟了加在一起,却可以抗拒八个武功绝高的杀手。 斩情女看到了这些正大门户精奇武功的成就。 不禁暗暗一叹,忖道:“他们所以能够屹立江湖,数百年声誉不坠,确实有他们的高明之处,名无幸至,并非偶然。 两个黄袍大汉,脸上都蒙着面纱,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神色表情,但斩情女却感觉到他们的惊疑之心。 石一峰高声说道:“两位带来的属下,都已出手了,现在,我看两位也该出手了。” 左首黄袍人,突然踏上半步,冷冷说道:“石一峰,你要试试吗?” 阴阳双剑,突然迎了上去,接道:“用不着石老亲自出手,咱们兄弟接下你朋友就是。” 左首黄袍突然抽出了一把缅铁软刀,冷冷说道:“看你们这副模样,大概是阴阳双剑了?” 阳剑马候冷笑一声,道:“咱们兄弟闯荡江湖大半生,见过的高人很多确有不少人,只针耍嘴皮子罢了,阁下手底下,有多少工夫,不妨尽量施展。” 左首黄袍人突然行近一步,右手一抬,软铁缅刀,唰的一声,挥斩过来。 阴剑郭相举剑一封,挡开缅刀。 阳剑马候趁机一剑劈了过去。 黄袍人冷冷说道:“怎么?你闪要两上打一个呢?” 马候道:“阴阳双剑,一向是两个齐上,你们一个人,咱们是两个,你们十个人,咱们也是两上。”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两位一齐上了也好,免得我多费手脚。” 缅刀突然加快,连绵攻了一十二刀。 这十二刀,分劈郭相、马候,每人六刀。 一阵连绵的金铁交呜声,十二刀尽被封开。 但阴阳双剑立刻还以颜色。 每个人还攻了三剑。 黄袍人手中的软刀,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变化万端。 只见刀光连转如轮,片刻间化作了一片刀芒。 幸好,阴旭双剑,都是久经大敌的人,双剑全壁,还可以勉强接下来。 右首黄袍人冷笑一声,道:“石一峰,咱们也该活动一下了。” 话出口,人也同时动,寒芒一闪,已然攻近前胸,好快的一刀。 石一峰大喝一声,连续劈出了两拳。 拳风呼呼避开了刀势。 他虽然称破山手,拳掌工夫了得,但也不敢赤手空拳,硬接对方的锋利缅刀。 全力劈了了两拳之后,右手一探,摘下了背上的大刀,挥刀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这是一声凶厉无匹的会战,刀光、剑影,弥漫了数丈方圆。 大礼上说起来,这些人,都算是武林中一流高人,每个人都学有专长,都有他们独特的造诣。 所以,搏杀虽然激烈,双方却还维持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均衡之势。 颜凡点点头,道:“黑剑门的打手,虽然很高明咱们的实力,也不错,看这一战,使在下觉得黑剑门也并非十分可怕,只是武林同道过去,太过纵容他们。” 斩情女道:“周大侠,咱们要不要出手?” 颜凡道:“多看看他们的刀法路数,也许能够找了一点蛛丝马迹。” 斩情女道:“周大侠,可是已以看出了一些什么?” 颜凡道:“有些像,但也有些不像?” 斩情女道:“像什么?” 颜凡道:“像我一位朋友的刀法?” 斩情妇道:“你一们朋友的刀法?难道他进入黑剑门。” 颜凡道:“三十所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他是否进了黑剑门,我也不太清楚。” 斩情女道:“三十年不相往来,你们之间的友情,是相当的冷淡了。” 颜凡道:“姑娘,三十年不相往来,是因为我找不着他,我化了两年的工夫,天涯海角地去找他,但却一直没有消息,就像他突然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知行踪何处……” 斩情女道:“他会不会死了呢?” 颜凡道:“不会。” 斩情女道:“为什么?” 颜凡道:“他死该见尸,以他在刀法上的成就,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斩情女沉吟不语。 颜凡笑一笑,道:“姑娘,像他那样身份的人,死亡也该是一件很轰动的事。” 斩情女道:“贱妾晚生十年,不知是否听过你那位朋友的大名?” 颜凡道:“刀怪张丹,易姑娘是否听过这个名子?” 斩情女道:“听过,江湖上传说他的事情很多,近几年来,从未听人提起。” 颜凡道:“黑剑门的事件,大过震动人心,很多江湖上的大事,都被掩遮了过去。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前辈,你认识那两个黄袍人吗?” 颜凡凝目望去,只见石一峰已被对方缅刀逼得险象环生。 倒是阴阳双剑,和另一个黄袍人,倒还能保持不胜不败的局面。 对方八个杀手,也仍被困在五生剑阵之中,这个名动天下的剑阵,果然是非同小可。 颜凡道:“不能让石兄受到了伤害,咱们可以出手了。” 万寿山道:“那小子在缅刀上成就不错,我已经瞧出了一点门路,我去对付他。” 颜凡笑一笑,道:“这一次,不劳万兄出手,我要露面,我已大概猜出他们是谁了?” 万寿山道:“她!不过,周铁笔,要不要你的大侠性格,仁德宽厚,放他们两个人离开。” 颜凡道:“这个我明白。” 举步行了出去。 石一峰正感不支,颜凡却突了一笔,封住了黄袍人的缅刀。道:“石兄,请退下休息,这个人让给我了。” 石一峰点点头,退了下去。 颜凡淡淡一笑,道:“阁下既认识石一峰,想必也认识我了。” 黄袍人打量了颜凡一眼,道:“铁笔金针颜凡。” 颜凡道:“好!在下正是周铁笔,既然彼此叫明了,阁下也应该亮出字号了。” 黄袍人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显然,他内心之中,还有着很大的惊惧。 颜凡在江湖上的名声太响亮了,响亮到和他为敌的人,心中有一份自动的不安。 只听黄袍人叹息一声,道:“周大侠,这一点,很难从命。” 颜凡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因为,人不能和鬼通名报姓。” 颜凡怔了一怔,道:“人和鬼?这话怎么说,谁是人,谁义是鬼?” 黄袍人道:“你是人,我是鬼。” 颜凡哈哈一笑,道:“你是心中有鬼,男子汉,大丈夫,生死何足畏,为什么不揭下你脸上的蒙面黑纱,堂堂正正的作人,取下你的面纱!” 黄袍人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取下来。” 颜凡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在戴上这副面纱时,我们已以立下重誓,脱离了人间,进入鬼城。” 颜凡脸色一寒,道:“胡说,你真的认为我瞧不出你的身份吗?” 黄袍人道:“就算你周大侠认出了我是谁,我也不会承认。” 颜凡道:“那不要紧,我揭下你的面纱时,别人自会看出你们两兄弟的身份了。” 黄袍人黯然一叹,道:“周大侠,你认为你能揭下我戴的面纱吗?” 颜凡道:“难道不能?” 黄袍人道:“不能” 颜凡道:“哦!在下倒不信。” 大跨一步,举起了手中铁笔。 黄袍人道:“周大侠可以杀了我们,但却没有法子取下面纱,当我第一天戴上这面纱时,它已和脸上的肌肉,合为一处。” 颜凡呆了一呆,接道:“有这等事?” 黄袍人道:“周大侠不相信,何不求证一下?” 颜凡道:“好!那你就出手!” 这时,林成方也赶了过来,正和斩情女站在一处。 斩情女低声道:“林兄,瞧到了没有?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周前辈,还未出手,对方已经有些畏惧了。” 林成方道:“周前辈是家父的好友,但他武功真的如何,在下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姑娘,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久,想必有些知晓了。” 斩情女道:“周大侠的名气很大,但我却从未听说他和人动手。” 两人谈话之间,黄袍人已然挥刀击出。 颜凡铁笔一架,展开还击。 七八个照面已过,双方立刻分出了强弱之势。 但见颜凡铁笔纵横,片刻之间,已把黄袍人圈入了一片笔影之中。 黄袍人勉强支持了二下个回合,握刀的右腕,被铁笔击中,手中的缅铁软刀跌落下来。 颜凡铁笔一抬,唰的一笔,挑落了黄袍人一片面纱。 黄袍人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颜凡手中铁笔寒芒,如影随形一般,指在了黄袍人的咽喉之上。凝目望去,果然见那黄袍脸上流下血来。 他没有说谎,整个面纱,除了剩下来之外,鼻子之上,都嵌入了肌肉之中,空出了嘴巴,大概是留作吃饭、说话之用。 颜凡道:“你……” 黄袍人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颜凡叹息一声,你们兄弟,在武林之中,也算是有名望的人,怎会甘愿被人如此折磨。” 黄袍人道:“我们情非得已,周大侠,在下愿意说出所知内情,但我只求周大侠一件事!” 颜凡道:“你说。” 黄袍人道:“不要揭穿我的身份,给我们兄弟一个自终死亡的机会。” 颜凡道:“为什么一定要死,何不留下有用之身,共抗黑剑门?” 黄袍人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们却苟全性命,忍辱偷生,自然是有着不能轻易一死的苦衷了。” 颜凡道:“有这等事,千古艰难一死,你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黄袍人道:“是不怕死,但我们兄弟却生为人生,死为人死!” 颜凡接道:“这么严重的吗?” 黄袍人道:“世上有很多事,都可以作假,但只有一桩事,不能作假。” 颜凡道:“什么事?” 黄袍人道:“死亡,尤其是面对死亡,一日但可以了然,想作假,也是有所不能了。” 颜凡说道:“看来,阁下的死意很坚决了。” 黄袍人道:“而且,也很壮烈,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找个这样死亡的机会,但却一直没有找到,见到了你周大侠,才算有这个机会了。” 颜凡轻轻吁一口气,道:“你这样死了,难道,就不会泄漏隐秘吗?” 黄袍人道:“不会,我要先毁去带来的杀手,余下的就是你们这边的人了,希望他们能够保密。” 颜凡道:“我们这边的人,你可以放心,他们绝不会泄漏出去。” 黄袍人道:“既是如此,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突然冲入五行剑阵之中,手起一刀,杀了一个杀手。 这变化,完全出人意料之外,双方见杀之人,都不禁为之退一步。 两个黄袍人,突然联手,双手劈出,不大工夫,带的杀手,全数死于两个黄袍人缅刀之下,那些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实力不在这两个黄袍人之下。 但他们却没有还手,完全是一种束就戮的状况。 杀完了随来的杀手,左首黄袍人缓缓说道:“周在瞪希望你们不要说出今日之事,最好能传出一种说法,包括咱们兄弟在内都是死在你们的手中。” 话说完,突然回手一掌,击向自己天灵穴当场而死。 另一个黄泡人却突然攻出一剑,刺向了阴剑马候。 马候怒道:“好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唰的一剑刺,刺了过去。 那黄袍人不但不闪避,反而一挺身,迎向马候剑势,长剑刺入前胸。 马候呆了一呆,那黄袍人已拼尽最后一口气,脱开剑,倒地而逝。 这一剑,正中了心脏要害。 两个黄袍说死就死,干净俐落,虽然死法不同,但却都十分壮烈。 颜凡缓步行了过去,蹲下身子,想揭开两个脸上的面纱。 这才发觉,那面纱是两层,里面一层纱,果然由鼻子以上,瘠人了脸上的肌肤之中,如果要揭下面纱,必然会使那人面目全非。 其实,用不着揭开面纱,颜凡也已知道这两个黄袍人的身份了。 林成方缓步行了过来,道:“周叔叔,这两位是……” 颜凡摇摇头,接道:“成方,我答应过你们,不能泄漏他们的身份,这一点,你要多多的原谅。” 斩情女道:“不管他们是谁,过去的为人如何,单是今日表现的勇气,十分叫人敬重。” 颜凡点点头,道:“他们人已经死了,过去和现在,都化为乌有,我们不用追究分们的身份,也不用管他们是谁了。”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处理这些尸体。” 包天成说道:“给他们两人安排厚葬……” 颜凡道:“不用,如何处置别的尸体,两人也是一样。” 光棍听话,两面都想,包天成立刻领悟到颜凡的意思,点点头,高声说道:“来呀!用药物化去这些尸体。” 颜凡仰望夜空,轻轻吁一口气,道:“万方,你看,今夜中,他们会不会只来这一批人?” 林成方道:“照说不会,他们已经对付四海镖局很多次,大部伤亡于此,今夜要来,应该是动员大批的人手才是,怎么如此轻松?” 颜凡道:“但除此之外,却不见别的动静,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成方道:“这就叫晚辈想不明白了。” 颜凡道:“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诸位想想看,这镖局之中那里是可渡的陈仓。” 包天成嗯了一声,道:“王分局主何在?” 王荣应声奔了过来,道:“总镖头……” 包天成道:“想想看,这座徐州分局,那里有天然的空隙。” 王荣道:“从花园中,茶花池,有一条水沟可通。” 包大成道:“快,园茶花池。” 王荣应了一声,带人奔去。 包天成、颜凡、万寿山、林成方、斩情女、全都跟了过去。 他们本来就是负责四下接应,也没有一定的固守地方。 王荣下令燃起了火把,顿然间一片明亮,可见方圆数丈内细微景物。 凝目望去,只见茶花池畔,躺着三具尸体。 颜凡怔了一怔,道:“早已有埋伏在这里了。” 王荣道:“没有啊!” 颜凡道:“这些人,是不是黑剑门中人?” 林成方道:“看起来,倒是很像。” 话声一顿,接道:“一定是他出手了。” 颜凡道:“谁?” 林成方道:“高空雁,这个武功高最,是人无法了解的人。” 颜凡点点头,未再多问。 包天成道:“王荣,这地道通往何处?” 王荣道:“转到墙外面。” 颜凡道:“这地方既是十分隐秘,高空雁又怎么知晓。” 林成方道:“这个人,一切都叫人无法了解,他一个人躲在屋里,也不知我们见面。” 颜凡道:“你们看过他出手没?” 林成方道:“没有见过,他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叫人摧测不透。” 颜凡道:“成主主,你确定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吗?” 林成方道:“确定,除他之外,四海镖局中,再没有别的人,能无声无息的杀死这些人。” 颜凡行近池畔,翻动了一具尸体,很仔细地看了一阵,道:“不错,他们都是刚死不久。” 林成方低声道:“老前辈,看出一点眉目没有?” 颜凡笑一笑,道:“什么眉目?我是在查看他们是死在什么手法之下!” 林成方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没有瞧出他的出身吗?” 颜凡道:“瞧不出来。” 这时,正北方位上,突然传过来一阵急厉的哨音。 包天成呆了一呆道:“又有一批人赶来了。” 林成方道:“黑剑门中人,一直如此。” 颜凡道:“包兄,想想看,哪里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包天成道:“王荣,除了这座荷花池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混进来?” 王荣道:“没有了。” 颜凡道:“此地事,已用不着咱们费心了。走!咱们到前面看看。” 转身大步而去。 他一走,包天成、王荣等,也只好跟着走了。 四周的火把,也突然熄去,恢复了一片黑暗。 颜凡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道:“成方暗中回去看看。” 林成方点点头,转身而去。 斩情女低声道:“我也去,他一个人,也许应付不了。” 颜凡点点头。 斩情女藉夜色和花木掩护,很快地迫了上去。 颜凡低声对王荣说道:“要他们回去咱们留在这里。” 玉荣点点头示意随来的趟子手和镖师继续退走,包天成,王荣和颜凡去留了下来。 三个人很快隐伏在一片草树之中。 林成方行近了荷花池畔,伏身在一片花树后面。 斩情女隐身在林成方身后七八尺处。 荷花池中一片平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水波激动之声。 紧接着一条人影,忽然由水中冒了出来。 林成方暗暗点点头,忖道:“究竟是见识广的人,对事情的观察判断,自有别人难及之处。” 那人穿着一身油绸子水衣,爬出水面之后,一长身,窜入花树丛中,静伏不动。 林成方便也沉得住气,一直隐藏着没有行动。 他相信颜凡必会很周密的安排。 那隐入草丛中的人,等候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后,不见动静,才缓缓站了起来。 藉一点星光,林成方凝目望去,发觉那人已经脱下水衣,露出了一身深蓝色的劲装。 只见他流目回顾了一眼,缓缓行到荷花池旁边,轻轻在水面上击了两掌。 但见水花一翻,又一个穿着水着的人冒了出来。 片刻工夫,连上来了五个人。 林成方没有动,斩情女也没有动。 爬上来的四个人,也都脱下了身上的油绸子水衣。 五个集于一处,低声商量。 林成方心中忖道:“现在,应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看五人的情形,大概是一个小型的组织。 心中念转,人由花丛中缓缓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五位才来呀!” 斩情女紧跟着站起身子,飞身一跃,落在了林成方的身侧。 这时,五个黑衣大汉,集中在一处,本来还在低声谈话。听到林成方呼喝之后,竟然转过身子。 五人之中,有一个年纪特别大一些,留着垂胸长髯的人,点点头,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了埋伏。 林成方道:“不错,你们能找到这水道,也足见高明了。” 长髯人冷冷说道:“我们这些人,也是你们杀的人?” 林成方道:“他们的尸体在此,阁下应该早已看到了。” 人不是他们的杀的:“他不能承认,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那长髯人点点头,道:“很好,这些人,都是死在暗算之下。” 林成方道:“你们也暗袭,死于暗算之下,有何不可。” 长髯人道:“你是不是叫王荣?” 林成方道:“不是!四海镖局除了王荣之外,还有很多的高人。” 长髯人道:“敢不敢道上姓名?” 林成方笑道:“为什么不敢,咱们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人,不像诸位一样,是钻在地下的人,像老鼠一样,见不到大日。” 长髯人怒道:“你满口胡言,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林成方道:“不知道,不过黑剑门中,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长髯老人道:“好狂的口气,要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突然举步一跨,人竟飘空而起三四丈的荷花池,一步就跨了过来。 林成方吃了一惊,暗暗忖道:“这人好高明的轻功,颇似传言中的凌空虚渡。” 斩情女也看得心头震动,她行走江湖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身手。 那长髯人跨过荷花池,人已面对着林成手。 林成方神情肃然,道:“阁下轻功很高明,但不知大名怎么称呼?” 长髯人道:“在下说了名字,你也未必识得。” 林成方道:“试试看。” 长髯人道:“铁笔颜凡。” 林成方呆了一呆,道:“你叫颜凡,人称铁笔金针。” 颜凡道:“不错啊!区区手中的兵刃,正是铁笔,暗器是金针,你怎么会知道呢?”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你是颜凡周大侠。” 第160章 迷幻之路 颜凡接道:“是的,在下已经再三说明,颜某只身一人而来,不知你王员外还要在下如何保证。” 王天奇未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 片刻之后,王天奇去而复返,手中多一个制造十分精巧的小铁箱子。 两个健壮的中年妇人,抬着一张软榻,轨榻上盖着一张棉被,红棉被下。仰卧着宝莲姑娘的娇躯。 王大奇拍拍手里提着的铁箱,道:“飞鹰图就在这铁箱之中,目下可以先冶好宝莲姑娘的伤势了?” 颜凡潇洒一笑,道:“王员外。咱们先小人后君子,阁下先打开铁箱子让颜某瞧瞧。” 王天奇冷然一笑,纵身上前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两道暗锁,才揭起箱盖,取出一张黄绢。 然后退了三步,展开黄绢。 那是一幅巨鹰展翼图,笔法纲致,画得栩栩如生。 颜凡目光一掠图画,领首一笑,道:“不错,货真价实的飞鹰图。” 王大奇卷起了飞鹰图,扣上暗锁,放在木案之上,道:“阁下可以救人了。” 颜凡点点头缓步行近软榻,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丹丸,回头笑道:“有劳于女侠,撬开令媛的牙关。” 于桂兰快步行了过来,右手疾出,撬开了爱女的牙关。 颜凡把手中的丹丸。投入了齐宝莲口中之后,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凝神而立,双颊上泛生起一片红晕。 大厅中一片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所有的人目光,都投注在球飞花的身上。 只见颜凡缓缓举起右手,虚空点出。 覆盖在齐姑娘身上的棉被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齐姑娘突然长长吁一口气。 颜凡一挥手,道:“行了,千女侠可以把令媛抬出去了。” 对症之药,奇效立见,于桂兰送爱女步出大厅,齐宝莲已经清醒过来。 长长吁一口气,千桂兰低声说道:“孩子,去好好休息,娘还有点事办,回头,咱们母女再好好的谈谈。” 也不待宝莲姑娘答话,于桂兰已转身步入大厅,随手掩上了厅门。 颜凡很沉着,坐在一张木椅之上,直待于桂兰重回厅中,才缓缓站起身子,道: “三位,哪一个先予赐教?” 齐元魁行了出来,一抱拳,道:“齐某人先出手。” 颜凡道:“兄弟恭候。” 齐元魁缓缓举起了右拳,冷冷说道:“朋友,你们在小女身上下毒的手段,很卑下,但你秋朋友倒还有几分英雄气概,拳脚无眼,朋友小心了!” 话落拳出,呼的一声,直捣前胸。 颜凡经轻一闪,拳势掠胸而过,只是那么毫厘之差,避开了齐元魁疾如流星的一击。 齐元魁冷笑一声道:“好身法。” 右脚随着击出的右拳,向前跨进半步,一抬右膝,撞向颜凡的小腹,同时,拳横在胸前左手,五指半曲半伸,罩住了颜凡前胸五处大穴。 颜凡道:“这才像金鞭大侠的手法。” 右脚滑退半步,身躯侧转,避开了齐元魁一记撞膝。 不待颜凡身子站稳。齐元魁蓄势张指的左手,闪电一般,抓了过来。 拳击、膝撞,都是配合这一招的应用,这一击,才是他主要的攻势。 颜凡身躯忽然左右摇摆,有如风中飘动的柳絮一般。 似乎是陡然间,在齐元魁的面前出现了七八个颜凡来。 齐元魁走了大半辈子的江湖,从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身法,只见五指罩起的敌势穴道,一齐落空,不禁一呆。 就在一怔神问,颜凡的右手已然无声无息的搭上了齐元魁的右腕。 但他一沾即放,轻轻咳了一声道:“齐大侠,承让,承让。” 齐元魁脸一红,默然不语,向后退了三步。 他败得很明显,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颜凡右手五指,已然搭上了齐元魁的腕穴颜凡施出的怪异身法,使得一侧观战的于桂兰和王天奇,都为之震骇不已。 目睹丈夫落败而退,于桂兰只好挺身而出,道:“贱妾领教。” 颜凡目光一瞥木桌上的寒玉佩和飞鹰图,缓缓说道:“夫人但请出手。” 以金鞭大侠在江湖上盛誉,竟然未能在人家手下走过三招,于桂兰自然不敢丝毫大意,暗中提聚真气,突然双索齐出。 但见索影纵横,排山倒海般攻了过来。 这一击真还具有极大的威力,迫得颜凡向后退了三步。 于桂兰一招抢得主动,立时欺身而上,双拳交锋,连环反攻。 颜凡身躯摇转,人不离三尺方圆。 齐夫人的掌势,虽然一招连着一招,看上去把颜凡圈入了一片掌影之中,但空白掌影重重。竟末沾得颜凡一片衣角。 这一轮急攻,足足有二十馀招。 只听颜凡长笑一声。右手一挥,内力涌出,顺着于桂兰的掌势,身子一闪,脱出重重掌影,道:“夫人,够了,咱们约定只攻三招,夫人已攻了二十三招之多。” 于桂兰黯然一叹,返到一侧。 王天奇突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扬直捣过来。 颜凡不再让避,右手一挥,硬接掌势。 哪如王天奇一掌劈出之后,身子却突然一转,左手抓起了盛装飞鹰图的小铁箱子。 颜凡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这做法太不够意思了!” 本是迎击的右掌突然的旁侧一接。把近身的掌力,引向一侧,脚末抬,膝未屈.瞬忽之间,人已跃到木案旁侧。右手折扇一沉,压在王天奇的左腕之上。 他动作大快,折扇压腕,话才传入了王天奇的耳中。 王大奇呆了一呆。道:“阁下高明得很啊!” 颜凡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在失去飞鹰图之后,再丢掉一条老命。” 口中说话,折扇上内劲外吐,王天奇骤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得左腕手骨欲裂,只好松开了抓着铁箱子的五指。 颜凡右手提起了小铁箱子,目注三人,拿了寒玉佩。微微一笑.道:“齐大侠,王员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若两位收存着寒玉佩和飞鹰图,对两位并非好事。” 突然一张手中折扇,轻轻一挥,顿觉红光耀眼,厅中灯焰摇摆,光亮一暗灯光复明,大厅中景物依旧。但却已不见了颜凡的人踪。 王天奇灯下脸色灰白,神情黯然,似是对失去的飞鹰图,有着无比的痛惜。齐元魁双目圆睁,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齐夫人于桂兰望着大厅的门口出神,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些不大相信一般。 只听齐元魁喃喃自语,道:“是他,定然是他了,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施用这样的兵刃……” 王天奇极度失望的神情,突然一振,道:“兄弟,你说是他?” 齐元魁似是还未把心中的疑问思索清楚,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应该是他,但又不像啊!” 于佳兰冷哼一声,道:“元魁,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么?王大哥往问你话,应该是他,又不像他”,这些话,哪一个听得懂啊!” 齐元魁叹口气,道:“我是说那柄折扇,纵横南北六十三省,黑道上中人,死于那风火扇下的。不下百人,就是号称义侠的白道人物,也有不少死伤于风火扇下的,三年间声誉雀起,名震江湖,但不过五年,天外来客彭伦,和那把令人闻名丧胆的风火扇,突然间一起消失。他来得突然,在江湖上掀起一阵浪涛,去得迅速。 像流星划过天空……” 于桂兰接道:“人家自报名颜凡,怎会和三十年前的彭伦扯上关系?” 齐元魁道:“大人,我是说他那把折扇,一张之面,烛影摇红,扇面如火,满室都是耀眼的红光,正是当年传说的风火扇,但颜凡大年轻了,自然不会是大外来客彭伦了。” 王天奇点点道:“兄弟这么一说,小兄地想起来了这件事,没有错,天下不会有第二把风火扇,颜凡很可能是天外来客彭伦的弟子,第二代风火扇。” 齐元魁道:“纵观中原武林道上的人物,能在一两招间,就制住咱们的人,实还不多……” 于桂兰突然接口说道:“如若你们都觉着,应该败在他的手下,咱们败的也就该心服口服。其实,他武功高强,确然强过咱们很多,就算咱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是人家之敌。” 王天奇道:“但那飞鹰图……” 于佳兰道:“大哥,那飞鹰图,可是一幅很名贵的古画么?” 王天奇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于桂兰接道:“我也不用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就算它很名贵,但它总不能重过宝莲的性命,如是你们能下败于人手的一口气,我倒觉着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宝莲得救了,我们丢了一块寒玉佩,你损失了一幅画,咱们败在他手中,但没有人见到,我现在觉着,人家选择这座大厅和咱们动手,有意的替咱们保留颜面。” 不知为什么?她对颜凡的印象,一点也没有坏的感觉,不自觉的,竟替他辩护起来。 王天奇有些意外的感觉,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贤弟、弟妹,对那失去的玉佩,一点也不想追回来么?” 于桂兰道:“追回来?怎么一个追法,我看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咱们就算追上他。 也无法取回玉佩,说不定,还要赔上一条老命。” 王天奇转头望去,只见齐元魁木然的站着,对于桂兰的话,并无反对之意。暗暗吁口气,道:“贤弟妹那块寒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翠玉?” 于桂兰道:“当然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翠玉,它有神奇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可否说给为兄听听呢?” 于桂兰道:“玉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那玉佩带在身上,不论如何热的地方,都不会有热的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但这已经够了。” 今夜之前,王天奇并不知道齐氏夫妇收藏有这么一块玉佩、显然齐氏夫妇,对收存这块宝玉的事,十分保密,但却不知那颜凡何以知晓? 轻轻叹息一声后,王天奇缓缓说道:“贤弟和贤弟妹,对失去玉佩一事,似足毫无痛惜之感,但我却没有你们那种风度,我不甘心白白损失那幅飞鹰图。我要尽一切力量,把它找回来。” 但少开口的齐元魁接口道:“大哥,你对飞鹰图爱惜得有些过份,但小弟实在瞧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那是贤夫妇对飞鹰图这幅画,知道的大少了。” 齐元魁“哦”一声,道:“这么说来,那飞鹰图是别有奇妙了?” 于桂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飞鹰图的奇妙何在?总不成还能冬暖夏凉,价值超过寒玉佩?” 王天奇叹道:“那幅飞鹰图,虽不能冬暖夏凉,但却有一点奇异之处,只怕大下再没有第二幅了。” 齐元魁道:“但闻其详。” 王天奇道:“那一双鹰目,夜晚之间,能够发出碧绿的光花,远远望夫,就像一只活鹰一般。” 齐元魁征一征,道:“有这等事?” 于桂兰接道:“大哥,就算那飞鹰图很名贵!但已经失去了,好歹换回了宝莲的性命,大哥也别再把这桩事放在心上了。” 王天奇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道:“王兄,颜凡说明了经过,咱们也用不着再追查什么了,宝莲已经得救,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不过,小弟担心,花堂大变之后,左邻右舍,都知道宝莲死了,以后要她如何见人?” 王天奇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请来名医,医好了宝莲,过几天,小兄再请他们来吃颇喜酒,当众说明一下,也就是了。” 于桂兰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宝莲药毒初解,身子还禾复原,我想先把她带回去调养两天再送来,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齐元魁道:“这怎么行?未过三天,如何能够回门?” 王天奇道:“兄弟,母女连心,弟妹您的也不能算错。” 于桂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道:“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 于桂兰道:“王大哥既然答应了,我想立刻把她带回去……” 齐元魁听得一皱眉头,怒声接道:“桂兰,这像什么话?也不能念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和大哥聊聊。” 于桂兰道:“王大哥已经答应了,你管什么闲事呢?” 齐元魁道:“这成话么?我瞧你是有点……” 王天奇一挥手,接道:“元魁,别吵架,弟妹急着带宝莲回去,完全是一片爱心。 在寒舍,弟妹不方便亲自看望。我这就吩咐他们备车,送宝莲回去。” 王佳兰道:“深更半夜的,不用麻烦了,我背着她走也是一样。”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也好。” 于佳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也立刻招来仆人,吩咐让齐夫人带走宝莲。 齐元魁呆呆地望着王天奇,低声说道:“大哥,桂兰这般胡闹,你怎么能这样的纵容她呢?”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兄弟,颜凡救活了宝莲,但怕他是否还留下了后手,咱们无法知晓,弟妹肯带宝莲回去,小兄反而放下了一些心事,而且由弟妹照顾,也比较方便一些,咱们两家相距也不过几十里地,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再替他们办次喜事。” 齐元魁道:“大哥这么说,小弟也不再饶舌了,过两天,小弟再来看你。” 对齐夫人带走宝莲姑娘的事,王天奇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有着正合孤意的味道。 齐元魁不满夫人的胡闹,但对王天奇那份轻作允诺和冷漠,更觉迷惑,但却忍下没有多问。 送走了齐氏夫妇,王天奇匆匆赶到书房。 玄妙观主静静的坐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王天奇轻轻咳一声,道:“天虚道兄。” 玄妙观主天虚子缓缓睁开了双目,淡然一笑。 王天奇道:“人家拿走了一块玉佩和一幅古画。” 天虚子道:“什么古画?” 王天奇道:“一幅飞鹰图。” 他说话的神情,相当的冷漠,似是对天虚子视而不管的态度,极为不满。 天虚子道:“飞鹰图你们交出去了没有?” 王天奇道:“事关宝莲的生死,自然非得交出不可了!” 天虚子未再多问玉祖5c的事,但对飞鹰图却是极度关心,道:“王兄,你记得那幅飞鹰图么?” 王天奇冷冷道:“记得清楚,那幅飞鹰图本是为我所有。” 天虚子道:“天奇兄,可否把那飞鹰图描绘一番给贫道听听?” 王天奇道:“图已经交出去了,不谈也罢!” 天虚子微微一皱眉头,笑道:“天奇兄似是对本道有些不满?” 王天奇道:“取图那人,武功很高强,如若你天虚道兄,肯伸手此事,也许他拿不走飞鹰图。”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不愿多惹是非上身……” 王天奇接道:“你如真的是心如止水,那就不会关心飞鹰图。” 天虚子合掌道:“贫道告辞了。” 王天奇一抱拳,道:“恕不远送。” 天虚子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目睹天虚子去远之后,王天奇原本凄惶的神色,突然泛现出一缕冷峻的笑意。 缓步行回书房,小心翼翼的掩上房门,放下垂帘,移开靠在北面墙的书架,轻轻在壁上弹了三指,道:“你们出来!” 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鱼贯行出三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三个黑衣人,穿着完全一样,黑色的长衫,只到膝盖下面,黑色的软皮靴子,黑色的头巾,黑色的裤子。 每人手中提一把刀,黑色的刀稍,黑色的刀柄,而三把刀,看去也比平常的刀短了许多,但也厚了很多。 实在说,谁都不能很肯定那黑皮鞘中放的是刀。 这三人虽然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三人的脸色却很白,白得像雪一样,白得透明,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三个人的个子都很高,但都很瘦,神情之间,有一股很特异的冷漠。 三个人静静的站着,王天奇缓缓把书架移回原位,返到一张宽大的木案后面,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翠玉色的小瓶,放在木案上。 第一个黑衣人很快的向前行了一步,拨开瓶盖,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阵。缓缓交到了第二位黑衣人的手中。 第二个闻了闻,又交在第三个黑衣人的手中,第三个黑衣人闻过后,行近木案台上瓶塞。 三个黑衣人未问一句话,王天奇也未说一句话,却提笔在一张自篓上写了一行字迹。 三个黑衣人目光落在白篓上瞧了一阵,微微领首。 王天奇拉开了后窗的布,打开窗子,探首向外面瞧了一阵,缓缓转过身,轻轻一挥右手。 三个黑衣人忽然飞身而起,像一串连珠弹般,飞出了窗外。 那是绝佳的轻功,不带一点声息。 望着三个消失的身影,王天奇缓缓掩上了后窗,拉上了厚厚的垂帘,然后,把玉瓶收人了抽屉锁好。 他的举动轻缓。小心,具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谨慎。 熄去了书房的火烛,王天奇悄然离开,但他并未立刻安歇,却叫起来府中的总管。 吩咐了很多事情,才回到了内室。 齐元魁对夫人带回女儿一事,有些不满,长长叹一口气,道:“夫人,你把宝莲带回来,大过份一些。” 齐夫人笑一笑,道:“元魁,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瞧出来么?人家王员外,对宝莲并不很重视,照我看,这件婚事,很可能就这样吹了。” 齐元魁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话,全南阳府中人都知道我们把女儿嫁到了王家,这婚事怎么能吹。” 齐夫人笑一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呢?宝莲才回来一天,如是王家要人,过几天自然会派人来提亲……” 齐元魁道:“再提亲?夫人,你愈说我愈糊涂了,谁不知道咱们宝莲和王家订亲的事?” 齐夫人长长叹一口气,道:“元魁,如是王家不再派人来接宝莲,这件婚事,就很可能会吹掉,咱们总不能非要把宝莲硬送回王家不可。” 齐元魁怒道:“都是你,非要把宝莲带回来不可,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名节,万一王家真的不要了,宝莲以后怎么做人,我这一张脸,又放在哪里呢?” 齐夫人于桂兰微微一笑,道:“元魁,你可是怕宝莲嫁不出去?” 齐元魁道:“这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事,而是,这个脸怎么能丢得起?再说,他王家为什么不要?宝莲又没有犯七出之条……” 于桂兰笑一笑,接道:“元魁,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自己生气,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要去瞧瞧宝莲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复原了。” 站起身子,向后行去。 朝着齐夫人的背影,齐元魁只气得长长呼一口气。 且说齐大人直行入女儿香闺,齐宝莲穿着一件水绿衫裙,正坐在窗前出神。 于桂兰掩上了房门,缓步行到了女儿身侧,低声叫道:“宝莲,你在想什么?” 明明听见有人进来,齐姑娘却没有回头瞧一眼,缓缓站起身子,道:“娘!你请坐。” 齐夫人在一张锦墩上坐下,有些黯然地说道:“孩子,你好像在生娘的气。” 齐宝莲苦笑一下道:“母亲生我养我,女儿怎敢生娘的气。” 于桂兰道:“莲儿,别说得这样难听,娘是为你好……” 齐宝莲接道:“为我好?差一点要了女儿的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10zz“其实,女儿员的中毒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于桂兰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的恢复了镇静,道:“莲儿你坐下来,咱们母女间这份隔阂,不能让它存在下去,那可能破坏了整个大局。” 齐宝莲道:“娘可是真要我说出心里的话么?” 于桂兰道:“是的,孩子,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齐宝莲道:“我觉得娘的疑心大重了,少堂根本不会武功!” 于佳兰摇摇头道:“孩子,娘亲眼看到的,难道还错得了么?莲儿!可惜你没有看到,那很可怕……” 齐宝莲接道:“女儿和他相识了一两年,不少次骑马共游,我就没有瞧出他有一点会武功的迹象,娘可是看花了眼?” “孩子,女生外向,看来是一点不错,竟然连娘的话,也不肯相信了。” 看母亲认真的神色,齐宝莲不禁呆了一呆,道:“娘!您真的看到了少堂会武功?” 齐夫人微微颔首,道:“是的!孩子,少堂不但有一身武功,而且,是一身诡秘恶毒的武功……” 对母亲耐心忍性的娓娓清谈,齐宝莲忽然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了,低呼了一声,道: “女儿不孝。” 伸手挽起女儿,在身侧坐下,齐夫人竟然滚落下两行泪水。 齐宝莲一惊,道:“娘!您怎么……” 于桂兰拭去脸上的泪痕,笑一笑,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上一代的恩怨,不应再拖连到下一代。但如为娘的不把内情说明,咱们母女间这些隔阂,只怕是很难化除了……” 稍稍沉吟了一阵,似是在理理心中纷乱的思绪,又缓缓接道:“五天前你和少堂出猎独山,天近掌灯时还未归来,你爹和哥哥,又都在陪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为娘的心中惦念你,又不便惊动他们,悄然离府,一人一骑,赶赴独山……” 齐宝莲道:“日落之前,我们离开独山猎场,我送他到庄院外面,就回来了。” 齐夫人道:“什么时刻?” 齐宝莲道:“落日西沉,暮色苍茫。” 齐夫人道:“我看到他杀人的时间,大约在二更时分,那是说,他回到了家中之声后,又奉命外出,搏杀三人。” 齐姑娘心中仍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缓缓说道:“娘!可否把详细的内情,告诉女儿?” 齐夫人点点头。道:“为娘到达独山,遍寻不见你们,归程中忽闻快马狂奔之声,那不是一个人纵骑伏驰,而是惊慌万状的情急逃命,娘动了好奇之心,悄然下马,隐入道旁。三匹快马,夜色中疾如流星而来,一面纵骑狂奔,一面不停的发出吼叫之声,三个人似乎已惊吓极点,可惜那一带很荒凉,没有人听到……” 齐宝莲张大了眼睛,道:“娘!他们怕什么?” 齐夫人道:“人!杀他们的人!” 齐宝莲道:“那人是少堂么?” 齐夫人未理会女儿,按着说道:“紧追在三匹马后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双方还相距两丈多远,后面那黑衣人,突然离鞍飞起,昏黄的夜色中,有如一只巨鹰扑下,只听两声惨叫,三匹健马上,已有两个人滚下了马鞍,另一个也似乎受了经伤……但他飞跃下马,立刻向林中奔驰,娘就隐在那一座林中……” 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娘幼年随你外祖父在江湖走动,嫁给你父亲之后,又随他在江湖上闯荡,娘经过了风浪,参与过搏斗,但从来没有见过那黑衣人的快速身法和凌厉的刀势,一击之下,有如迅雷、闪电,两匹狂奔的快马上,分坐着两个人,但却在他一次下击的刀势中,双双损命……” 齐宝莲接道:“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逃出了毒手?” 于佳兰道:“那黑衣人怎肯放过他,第二次跃扑而下,那逃命人迫于形势,拔刀还击,但他挡不住黑衣人的快刀,刀还没有举起,人已被劈成两半……” 齐宝莲“啊”了一声,接道:“被那黑衣人劈成两半……” 于桂兰道:“娘本来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大大意了,杀了三人之后,竟然取下了头上的黑色阔沿帽,那帽沿上本来有掩面黑纱,他如不是取下帽子,为娘做梦地想不到是他“齐宝莲道:“难道真是少堂?” 于桂兰道:“不折不扣的王少堂,我们齐家的乘龙快婿。” 齐宝莲道:“娘,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杀的是什么人?” 于桂兰凄苦一笑,道:“当时,也许我大震惊了,忘记问他,但也幸好没有问他,孩子!他是不是有一个摸鼻子的习惯?” 齐宝莲惊叫了一声,道:“是的!娘!他有这个习惯,在你们面前,他有些拘谨,但和女儿单独相处时,一个时辰之内,至少要摸三次鼻子。” 于桂兰道:“我看到他摸摸鼻子,其实,薄云掩月,他距我不过两丈距离,我看得很清楚,当时,娘心中震惊得几乎要叫出他的名字,但我忍下去,我要看看他还要做些什么……” 齐宝莲接道:“娘!他又做了些什么?” 于桂兰道:“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玉瓶,挑出一些药粉,在三人的尸体上,那是武林中很恶毒的化肌粉,片刻工夫,三具尸体,都化作一滩黄水,为娘正想行出树林,问问他平时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武功,为什么杀那三人,就在这时刻,王少堂突然飞出林中逸走,当时为娘的还觉着奇怪,但片刻之后,一条人影,疾奔而至,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也蒙着黑纱,那时才忽然觉到一件事,王少堂的身法不但快如闪电,内功的修为。也在为娘之上,单是耳目方面,为娘就无法及得上他。” 齐宝莲道:“真叫人想不到啊!唉!娘,那人又是什么呢?” 于桂兰道:“那人看过了三滩化成黄水的尸体,摇头叹息“孽障,孽障”“此时,为娘的正从林中行了出来,那黑衣人也取下了脸上的黑纱,竟然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齐宝莲点头,道:“我认识他,他和少堂的爹是方外知友,两个人相交了近三十年,有一次,我在王家见过他。” 于桂兰道:“天虚子道长问我经过之情,为娘据实告诉了他,那位老道人行入林中搜查了一遍,才回头告诉为娘,王少堂用刀,叫作“闪电三刀”,威势奇大,快如流星,为武林中最厉害的刀法之一。”突然流下泪来,黯然又接道:“我听到了“闪电三刀” 顿感心肝俱裂……” 齐宝莲道:“为什么?” 于佳兰道:“因为你的外祖父,就死在闪电三刀之下,这些年来,为娘的一直在查访那三刀的出处,但却一直未找出什么人用这闪电三刀,因为见过闪电三刀的人,必死于闪电三刀之下。” 齐宝莲叹道:“娘!女儿和王少堂相识三年,竟不知道他是个身负绝技的人,真是惭愧得很。”于佳兰苦笑一下,道:“那时,娘忽然想到了你和王少堂的婚事,顿感五内如焚,情急之下,告诉了天虚道长,我一力主张退婚,但天虚子劝阻为娘万万不可。 由他设计了那样一场花堂大变,其实,你鼻孔内并非七步断魂散,只是被一种锁穴手法,封住了穴道而已。” 济宝莲道:“娘!那天虚于不是王少堂父亲的好友么?” 于佳兰道:“是的!王天奇深沉得很,两人交往十几年二十年,天虚子仍然没有查出他的身分……” 济宝莲接道:“现在呢?” 于桂兰道:“孩子,在为娘证实了王少堂的身分之前,他也只是有一点怀疑。” 齐宝莲道:“娘和天虚子道长,研商出这个办法时,爹是否知道了?” 于桂兰道:“这一点,娘很抱歉,我事先没有和你爹商量,孩子,你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无法和他商量,他沉不住气,会把事情闹得一团糟,自然大半还是天虚子道长的主意,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极端机密的进行,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娘事先不能对你说得太明白。” 齐宝莲道:“花堂惊变,固然是我有意让人封住穴道,但那人的武功他高得出奇,其实就算我存心反抗,也一样无法逃过他的封穴手法。” 于佳兰笑一笑,接道:“天虚子道长确是位世外高人,他请来的人,自然非泛泛之辈了。” 齐宝莲道:“那人是谁?娘,对我下手的是不是天虚子本人?” 于桂兰道:“不是,娘说过他是天虚子请来的人,他叫颜凡……” 齐宝莲接道:“颜凡……” 于桂兰道:“是的,颜凡,他扮作了一个吹喇叭的人,混入了王府,也由他出手,逼那王天奇交出了飞鹰图。据天虚子道长说……王天奇智能绝高,如若中间稍为有一些空隙、停顿,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们安排的很紧凑,使他无暇生疑、无暇深思,自然,你爹不知内情,才能表现得很生动、认真。” 齐宝莲道:“由头到尾,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三个人参与?” 于桂兰道:“是这样的,现在,孩子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了。” 齐宝莲叹口气,道:“这件事,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呢?” 于桂兰道:“只怕刚刚开始,王天奇的反应,还无法预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莲儿,有一件事,为娘的不得不对你抱咎了。” 齐宝莲道:“什么事?” 于桂兰道:“你和少堂的婚事,只怕无法再继续下去。” 齐宝莲叹口气,默然无言。 于桂兰接道:“如若王天奇真是杀死你外祖父的凶手,为娘不能不替他报仇,如是你牵入了这一段恩怨之中,那就无法结算这笔旧债了。” 齐宝莲道:“你们以后还有些什么计划?” 于桂兰道:“目下,为娘的还不知道那天虚子道长作何打算?今天下午,娘还要和他们碰头。” 齐宝莲道:“什么时刻?” 于佳兰道:“就要到了!” 齐宝莲道:“女儿地想去见识一下。” 于桂兰征了一征,道:“这个,这个,只怕不大方便?” 齐宝莲道:“娘,你已经告诉我了,为什么不带女儿去看看呢?” 于桂兰沉吟了一阵,道:“这个,等娘的告诉过天虚子道长之后,再带你去如何?” 齐宝莲道:“娘!女儿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我是直接为此出力的人,为什么我不能参与此事?” 于佳兰呆了一呆,道:“好!我带你去,不过咱们母女还得改扮一下。” 齐宝莲道:“改扮成什么样子?” 于桂兰道:“咱们母女,要改扮成男子。” 齐宝莲道:“这很重要么?” 退后,江帆师兄要出手了,这颜凡绝无抵挡的可能,江帆师兄修炼的是天河斗转气功,最是雄浑,一旦施展,气功波动百里,贯穿山峰。” “这小竟然能够逼迫得江帆师兄亲身出手,实在是异数。” “江帆师兄不怕伤害谷焚仙么?这样悍然出手,谷焚仙很有可能会遭到伤害。” “无妨,江帆师兄自有分寸,更何况如果在拼斗之,谷焚仙死了的话,只会加重那颜凡的罪孽。” 第160章 迷幻之路 颜凡接道:“是的,在下已经再三说明,颜某只身一人而来,不知你王员外还要在下如何保证。” 王天奇未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 片刻之后,王天奇去而复返,手中多一个制造十分精巧的小铁箱子。 两个健壮的中年妇人,抬着一张软榻,轨榻上盖着一张棉被,红棉被下。仰卧着宝莲姑娘的娇躯。 王大奇拍拍手里提着的铁箱,道:“飞鹰图就在这铁箱之中,目下可以先冶好宝莲姑娘的伤势了?” 颜凡潇洒一笑,道:“王员外。咱们先小人后君子,阁下先打开铁箱子让颜某瞧瞧。” 王天奇冷然一笑,纵身上前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两道暗锁,才揭起箱盖,取出一张黄绢。 然后退了三步,展开黄绢。 那是一幅巨鹰展翼图,笔法纲致,画得栩栩如生。 颜凡目光一掠图画,领首一笑,道:“不错,货真价实的飞鹰图。” 王大奇卷起了飞鹰图,扣上暗锁,放在木案之上,道:“阁下可以救人了。” 颜凡点点头缓步行近软榻,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丹丸,回头笑道:“有劳于女侠,撬开令媛的牙关。” 于桂兰快步行了过来,右手疾出,撬开了爱女的牙关。 颜凡把手中的丹丸。投入了齐宝莲口中之后,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凝神而立,双颊上泛生起一片红晕。 大厅中一片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所有的人目光,都投注在球飞花的身上。 只见颜凡缓缓举起右手,虚空点出。 覆盖在齐姑娘身上的棉被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齐姑娘突然长长吁一口气。 颜凡一挥手,道:“行了,千女侠可以把令媛抬出去了。” 对症之药,奇效立见,于桂兰送爱女步出大厅,齐宝莲已经清醒过来。 长长吁一口气,千桂兰低声说道:“孩子,去好好休息,娘还有点事办,回头,咱们母女再好好的谈谈。” 也不待宝莲姑娘答话,于桂兰已转身步入大厅,随手掩上了厅门。 颜凡很沉着,坐在一张木椅之上,直待于桂兰重回厅中,才缓缓站起身子,道: “三位,哪一个先予赐教?” 齐元魁行了出来,一抱拳,道:“齐某人先出手。” 颜凡道:“兄弟恭候。” 齐元魁缓缓举起了右拳,冷冷说道:“朋友,你们在小女身上下毒的手段,很卑下,但你秋朋友倒还有几分英雄气概,拳脚无眼,朋友小心了!” 话落拳出,呼的一声,直捣前胸。 颜凡经轻一闪,拳势掠胸而过,只是那么毫厘之差,避开了齐元魁疾如流星的一击。 齐元魁冷笑一声道:“好身法。” 右脚随着击出的右拳,向前跨进半步,一抬右膝,撞向颜凡的小腹,同时,拳横在胸前左手,五指半曲半伸,罩住了颜凡前胸五处大穴。 颜凡道:“这才像金鞭大侠的手法。” 右脚滑退半步,身躯侧转,避开了齐元魁一记撞膝。 不待颜凡身子站稳。齐元魁蓄势张指的左手,闪电一般,抓了过来。 拳击、膝撞,都是配合这一招的应用,这一击,才是他主要的攻势。 颜凡身躯忽然左右摇摆,有如风中飘动的柳絮一般。 似乎是陡然间,在齐元魁的面前出现了七八个颜凡来。 齐元魁走了大半辈子的江湖,从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身法,只见五指罩起的敌势穴道,一齐落空,不禁一呆。 就在一怔神问,颜凡的右手已然无声无息的搭上了齐元魁的右腕。 但他一沾即放,轻轻咳了一声道:“齐大侠,承让,承让。” 齐元魁脸一红,默然不语,向后退了三步。 他败得很明显,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颜凡右手五指,已然搭上了齐元魁的腕穴颜凡施出的怪异身法,使得一侧观战的于桂兰和王天奇,都为之震骇不已。 目睹丈夫落败而退,于桂兰只好挺身而出,道:“贱妾领教。” 颜凡目光一瞥木桌上的寒玉佩和飞鹰图,缓缓说道:“夫人但请出手。” 以金鞭大侠在江湖上盛誉,竟然未能在人家手下走过三招,于桂兰自然不敢丝毫大意,暗中提聚真气,突然双索齐出。 但见索影纵横,排山倒海般攻了过来。 这一击真还具有极大的威力,迫得颜凡向后退了三步。 于桂兰一招抢得主动,立时欺身而上,双拳交锋,连环反攻。 颜凡身躯摇转,人不离三尺方圆。 齐夫人的掌势,虽然一招连着一招,看上去把颜凡圈入了一片掌影之中,但空白掌影重重。竟末沾得颜凡一片衣角。 这一轮急攻,足足有二十馀招。 只听颜凡长笑一声。右手一挥,内力涌出,顺着于桂兰的掌势,身子一闪,脱出重重掌影,道:“夫人,够了,咱们约定只攻三招,夫人已攻了二十三招之多。” 于桂兰黯然一叹,返到一侧。 王天奇突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扬直捣过来。 颜凡不再让避,右手一挥,硬接掌势。 哪如王天奇一掌劈出之后,身子却突然一转,左手抓起了盛装飞鹰图的小铁箱子。 颜凡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这做法太不够意思了!” 本是迎击的右掌突然的旁侧一接。把近身的掌力,引向一侧,脚末抬,膝未屈.瞬忽之间,人已跃到木案旁侧。右手折扇一沉,压在王天奇的左腕之上。 他动作大快,折扇压腕,话才传入了王天奇的耳中。 王大奇呆了一呆。道:“阁下高明得很啊!” 颜凡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在失去飞鹰图之后,再丢掉一条老命。” 口中说话,折扇上内劲外吐,王天奇骤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得左腕手骨欲裂,只好松开了抓着铁箱子的五指。 颜凡右手提起了小铁箱子,目注三人,拿了寒玉佩。微微一笑.道:“齐大侠,王员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若两位收存着寒玉佩和飞鹰图,对两位并非好事。” 突然一张手中折扇,轻轻一挥,顿觉红光耀眼,厅中灯焰摇摆,光亮一暗灯光复明,大厅中景物依旧。但却已不见了颜凡的人踪。 王天奇灯下脸色灰白,神情黯然,似是对失去的飞鹰图,有着无比的痛惜。齐元魁双目圆睁,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齐夫人于桂兰望着大厅的门口出神,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些不大相信一般。 只听齐元魁喃喃自语,道:“是他,定然是他了,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施用这样的兵刃……” 王天奇极度失望的神情,突然一振,道:“兄弟,你说是他?” 齐元魁似是还未把心中的疑问思索清楚,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应该是他,但又不像啊!” 于佳兰冷哼一声,道:“元魁,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么?王大哥往问你话,应该是他,又不像他”,这些话,哪一个听得懂啊!” 齐元魁叹口气,道:“我是说那柄折扇,纵横南北六十三省,黑道上中人,死于那风火扇下的。不下百人,就是号称义侠的白道人物,也有不少死伤于风火扇下的,三年间声誉雀起,名震江湖,但不过五年,天外来客彭伦,和那把令人闻名丧胆的风火扇,突然间一起消失。他来得突然,在江湖上掀起一阵浪涛,去得迅速。 像流星划过天空……” 于桂兰接道:“人家自报名颜凡,怎会和三十年前的彭伦扯上关系?” 齐元魁道:“大人,我是说他那把折扇,一张之面,烛影摇红,扇面如火,满室都是耀眼的红光,正是当年传说的风火扇,但颜凡大年轻了,自然不会是大外来客彭伦了。” 王天奇点点道:“兄弟这么一说,小兄地想起来了这件事,没有错,天下不会有第二把风火扇,颜凡很可能是天外来客彭伦的弟子,第二代风火扇。” 齐元魁道:“纵观中原武林道上的人物,能在一两招间,就制住咱们的人,实还不多……” 于桂兰突然接口说道:“如若你们都觉着,应该败在他的手下,咱们败的也就该心服口服。其实,他武功高强,确然强过咱们很多,就算咱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是人家之敌。” 王天奇道:“但那飞鹰图……” 于佳兰道:“大哥,那飞鹰图,可是一幅很名贵的古画么?” 王天奇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于桂兰接道:“我也不用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就算它很名贵,但它总不能重过宝莲的性命,如是你们能下败于人手的一口气,我倒觉着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宝莲得救了,我们丢了一块寒玉佩,你损失了一幅画,咱们败在他手中,但没有人见到,我现在觉着,人家选择这座大厅和咱们动手,有意的替咱们保留颜面。” 不知为什么?她对颜凡的印象,一点也没有坏的感觉,不自觉的,竟替他辩护起来。 王天奇有些意外的感觉,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贤弟、弟妹,对那失去的玉佩,一点也不想追回来么?” 于桂兰道:“追回来?怎么一个追法,我看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咱们就算追上他。 也无法取回玉佩,说不定,还要赔上一条老命。” 王天奇转头望去,只见齐元魁木然的站着,对于桂兰的话,并无反对之意。暗暗吁口气,道:“贤弟妹那块寒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翠玉?” 于桂兰道:“当然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翠玉,它有神奇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可否说给为兄听听呢?” 于桂兰道:“玉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那玉佩带在身上,不论如何热的地方,都不会有热的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但这已经够了。” 今夜之前,王天奇并不知道齐氏夫妇收藏有这么一块玉佩、显然齐氏夫妇,对收存这块宝玉的事,十分保密,但却不知那颜凡何以知晓? 轻轻叹息一声后,王天奇缓缓说道:“贤弟和贤弟妹,对失去玉佩一事,似足毫无痛惜之感,但我却没有你们那种风度,我不甘心白白损失那幅飞鹰图。我要尽一切力量,把它找回来。” 但少开口的齐元魁接口道:“大哥,你对飞鹰图爱惜得有些过份,但小弟实在瞧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那是贤夫妇对飞鹰图这幅画,知道的大少了。” 齐元魁“哦”一声,道:“这么说来,那飞鹰图是别有奇妙了?” 于桂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飞鹰图的奇妙何在?总不成还能冬暖夏凉,价值超过寒玉佩?” 王天奇叹道:“那幅飞鹰图,虽不能冬暖夏凉,但却有一点奇异之处,只怕大下再没有第二幅了。” 齐元魁道:“但闻其详。” 王天奇道:“那一双鹰目,夜晚之间,能够发出碧绿的光花,远远望夫,就像一只活鹰一般。” 齐元魁征一征,道:“有这等事?” 于桂兰接道:“大哥,就算那飞鹰图很名贵!但已经失去了,好歹换回了宝莲的性命,大哥也别再把这桩事放在心上了。” 王天奇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道:“王兄,颜凡说明了经过,咱们也用不着再追查什么了,宝莲已经得救,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不过,小弟担心,花堂大变之后,左邻右舍,都知道宝莲死了,以后要她如何见人?” 王天奇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请来名医,医好了宝莲,过几天,小兄再请他们来吃颇喜酒,当众说明一下,也就是了。” 于桂兰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宝莲药毒初解,身子还禾复原,我想先把她带回去调养两天再送来,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齐元魁道:“这怎么行?未过三天,如何能够回门?” 王天奇道:“兄弟,母女连心,弟妹您的也不能算错。” 于桂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道:“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 于桂兰道:“王大哥既然答应了,我想立刻把她带回去……” 齐元魁听得一皱眉头,怒声接道:“桂兰,这像什么话?也不能念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和大哥聊聊。” 于桂兰道:“王大哥已经答应了,你管什么闲事呢?” 齐元魁道:“这成话么?我瞧你是有点……” 王天奇一挥手,接道:“元魁,别吵架,弟妹急着带宝莲回去,完全是一片爱心。 在寒舍,弟妹不方便亲自看望。我这就吩咐他们备车,送宝莲回去。” 王佳兰道:“深更半夜的,不用麻烦了,我背着她走也是一样。”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也好。” 于佳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也立刻招来仆人,吩咐让齐夫人带走宝莲。 齐元魁呆呆地望着王天奇,低声说道:“大哥,桂兰这般胡闹,你怎么能这样的纵容她呢?”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兄弟,颜凡救活了宝莲,但怕他是否还留下了后手,咱们无法知晓,弟妹肯带宝莲回去,小兄反而放下了一些心事,而且由弟妹照顾,也比较方便一些,咱们两家相距也不过几十里地,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再替他们办次喜事。” 齐元魁道:“大哥这么说,小弟也不再饶舌了,过两天,小弟再来看你。” 对齐夫人带走宝莲姑娘的事,王天奇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有着正合孤意的味道。 齐元魁不满夫人的胡闹,但对王天奇那份轻作允诺和冷漠,更觉迷惑,但却忍下没有多问。 送走了齐氏夫妇,王天奇匆匆赶到书房。 玄妙观主静静的坐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王天奇轻轻咳一声,道:“天虚道兄。” 玄妙观主天虚子缓缓睁开了双目,淡然一笑。 王天奇道:“人家拿走了一块玉佩和一幅古画。” 天虚子道:“什么古画?” 王天奇道:“一幅飞鹰图。” 他说话的神情,相当的冷漠,似是对天虚子视而不管的态度,极为不满。 天虚子道:“飞鹰图你们交出去了没有?” 王天奇道:“事关宝莲的生死,自然非得交出不可了!” 天虚子未再多问玉祖5c的事,但对飞鹰图却是极度关心,道:“王兄,你记得那幅飞鹰图么?” 王天奇冷冷道:“记得清楚,那幅飞鹰图本是为我所有。” 天虚子道:“天奇兄,可否把那飞鹰图描绘一番给贫道听听?” 王天奇道:“图已经交出去了,不谈也罢!” 天虚子微微一皱眉头,笑道:“天奇兄似是对本道有些不满?” 王天奇道:“取图那人,武功很高强,如若你天虚道兄,肯伸手此事,也许他拿不走飞鹰图。”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不愿多惹是非上身……” 王天奇接道:“你如真的是心如止水,那就不会关心飞鹰图。” 天虚子合掌道:“贫道告辞了。” 王天奇一抱拳,道:“恕不远送。” 天虚子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目睹天虚子去远之后,王天奇原本凄惶的神色,突然泛现出一缕冷峻的笑意。 缓步行回书房,小心翼翼的掩上房门,放下垂帘,移开靠在北面墙的书架,轻轻在壁上弹了三指,道:“你们出来!” 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鱼贯行出三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三个黑衣人,穿着完全一样,黑色的长衫,只到膝盖下面,黑色的软皮靴子,黑色的头巾,黑色的裤子。 每人手中提一把刀,黑色的刀稍,黑色的刀柄,而三把刀,看去也比平常的刀短了许多,但也厚了很多。 实在说,谁都不能很肯定那黑皮鞘中放的是刀。 这三人虽然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三人的脸色却很白,白得像雪一样,白得透明,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三个人的个子都很高,但都很瘦,神情之间,有一股很特异的冷漠。 三个人静静的站着,王天奇缓缓把书架移回原位,返到一张宽大的木案后面,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翠玉色的小瓶,放在木案上。 第一个黑衣人很快的向前行了一步,拨开瓶盖,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阵。缓缓交到了第二位黑衣人的手中。 第二个闻了闻,又交在第三个黑衣人的手中,第三个黑衣人闻过后,行近木案台上瓶塞。 三个黑衣人未问一句话,王天奇也未说一句话,却提笔在一张自篓上写了一行字迹。 三个黑衣人目光落在白篓上瞧了一阵,微微领首。 王天奇拉开了后窗的布,打开窗子,探首向外面瞧了一阵,缓缓转过身,轻轻一挥右手。 三个黑衣人忽然飞身而起,像一串连珠弹般,飞出了窗外。 那是绝佳的轻功,不带一点声息。 望着三个消失的身影,王天奇缓缓掩上了后窗,拉上了厚厚的垂帘,然后,把玉瓶收人了抽屉锁好。 他的举动轻缓。小心,具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谨慎。 熄去了书房的火烛,王天奇悄然离开,但他并未立刻安歇,却叫起来府中的总管。 吩咐了很多事情,才回到了内室。 齐元魁对夫人带回女儿一事,有些不满,长长叹一口气,道:“夫人,你把宝莲带回来,大过份一些。” 齐夫人笑一笑,道:“元魁,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瞧出来么?人家王员外,对宝莲并不很重视,照我看,这件婚事,很可能就这样吹了。” 齐元魁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话,全南阳府中人都知道我们把女儿嫁到了王家,这婚事怎么能吹。” 齐夫人笑一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呢?宝莲才回来一天,如是王家要人,过几天自然会派人来提亲……” 齐元魁道:“再提亲?夫人,你愈说我愈糊涂了,谁不知道咱们宝莲和王家订亲的事?” 齐夫人长长叹一口气,道:“元魁,如是王家不再派人来接宝莲,这件婚事,就很可能会吹掉,咱们总不能非要把宝莲硬送回王家不可。” 齐元魁怒道:“都是你,非要把宝莲带回来不可,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名节,万一王家真的不要了,宝莲以后怎么做人,我这一张脸,又放在哪里呢?” 齐夫人于桂兰微微一笑,道:“元魁,你可是怕宝莲嫁不出去?” 齐元魁道:“这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事,而是,这个脸怎么能丢得起?再说,他王家为什么不要?宝莲又没有犯七出之条……” 于桂兰笑一笑,接道:“元魁,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自己生气,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要去瞧瞧宝莲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复原了。” 站起身子,向后行去。 朝着齐夫人的背影,齐元魁只气得长长呼一口气。 且说齐大人直行入女儿香闺,齐宝莲穿着一件水绿衫裙,正坐在窗前出神。 于桂兰掩上了房门,缓步行到了女儿身侧,低声叫道:“宝莲,你在想什么?” 明明听见有人进来,齐姑娘却没有回头瞧一眼,缓缓站起身子,道:“娘!你请坐。” 齐夫人在一张锦墩上坐下,有些黯然地说道:“孩子,你好像在生娘的气。” 齐宝莲苦笑一下道:“母亲生我养我,女儿怎敢生娘的气。” 于桂兰道:“莲儿,别说得这样难听,娘是为你好……” 齐宝莲接道:“为我好?差一点要了女儿的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10zz“其实,女儿员的中毒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于桂兰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的恢复了镇静,道:“莲儿你坐下来,咱们母女间这份隔阂,不能让它存在下去,那可能破坏了整个大局。” 齐宝莲道:“娘可是真要我说出心里的话么?” 于桂兰道:“是的,孩子,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齐宝莲道:“我觉得娘的疑心大重了,少堂根本不会武功!” 于佳兰摇摇头道:“孩子,娘亲眼看到的,难道还错得了么?莲儿!可惜你没有看到,那很可怕……” 齐宝莲接道:“女儿和他相识了一两年,不少次骑马共游,我就没有瞧出他有一点会武功的迹象,娘可是看花了眼?” “孩子,女生外向,看来是一点不错,竟然连娘的话,也不肯相信了。” 看母亲认真的神色,齐宝莲不禁呆了一呆,道:“娘!您真的看到了少堂会武功?” 齐夫人微微颔首,道:“是的!孩子,少堂不但有一身武功,而且,是一身诡秘恶毒的武功……” 对母亲耐心忍性的娓娓清谈,齐宝莲忽然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了,低呼了一声,道: “女儿不孝。” 伸手挽起女儿,在身侧坐下,齐夫人竟然滚落下两行泪水。 齐宝莲一惊,道:“娘!您怎么……” 于桂兰拭去脸上的泪痕,笑一笑,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上一代的恩怨,不应再拖连到下一代。但如为娘的不把内情说明,咱们母女间这些隔阂,只怕是很难化除了……” 稍稍沉吟了一阵,似是在理理心中纷乱的思绪,又缓缓接道:“五天前你和少堂出猎独山,天近掌灯时还未归来,你爹和哥哥,又都在陪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为娘的心中惦念你,又不便惊动他们,悄然离府,一人一骑,赶赴独山……” 齐宝莲道:“日落之前,我们离开独山猎场,我送他到庄院外面,就回来了。” 齐夫人道:“什么时刻?” 齐宝莲道:“落日西沉,暮色苍茫。” 齐夫人道:“我看到他杀人的时间,大约在二更时分,那是说,他回到了家中之声后,又奉命外出,搏杀三人。” 齐姑娘心中仍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缓缓说道:“娘!可否把详细的内情,告诉女儿?” 齐夫人点点头。道:“为娘到达独山,遍寻不见你们,归程中忽闻快马狂奔之声,那不是一个人纵骑伏驰,而是惊慌万状的情急逃命,娘动了好奇之心,悄然下马,隐入道旁。三匹快马,夜色中疾如流星而来,一面纵骑狂奔,一面不停的发出吼叫之声,三个人似乎已惊吓极点,可惜那一带很荒凉,没有人听到……” 齐宝莲张大了眼睛,道:“娘!他们怕什么?” 齐夫人道:“人!杀他们的人!” 齐宝莲道:“那人是少堂么?” 齐夫人未理会女儿,按着说道:“紧追在三匹马后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双方还相距两丈多远,后面那黑衣人,突然离鞍飞起,昏黄的夜色中,有如一只巨鹰扑下,只听两声惨叫,三匹健马上,已有两个人滚下了马鞍,另一个也似乎受了经伤……但他飞跃下马,立刻向林中奔驰,娘就隐在那一座林中……” 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娘幼年随你外祖父在江湖走动,嫁给你父亲之后,又随他在江湖上闯荡,娘经过了风浪,参与过搏斗,但从来没有见过那黑衣人的快速身法和凌厉的刀势,一击之下,有如迅雷、闪电,两匹狂奔的快马上,分坐着两个人,但却在他一次下击的刀势中,双双损命……” 齐宝莲接道:“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逃出了毒手?” 于佳兰道:“那黑衣人怎肯放过他,第二次跃扑而下,那逃命人迫于形势,拔刀还击,但他挡不住黑衣人的快刀,刀还没有举起,人已被劈成两半……” 齐宝莲“啊”了一声,接道:“被那黑衣人劈成两半……” 于桂兰道:“娘本来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大大意了,杀了三人之后,竟然取下了头上的黑色阔沿帽,那帽沿上本来有掩面黑纱,他如不是取下帽子,为娘做梦地想不到是他“齐宝莲道:“难道真是少堂?” 于桂兰道:“不折不扣的王少堂,我们齐家的乘龙快婿。” 齐宝莲道:“娘,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杀的是什么人?” 于桂兰凄苦一笑,道:“当时,也许我大震惊了,忘记问他,但也幸好没有问他,孩子!他是不是有一个摸鼻子的习惯?” 齐宝莲惊叫了一声,道:“是的!娘!他有这个习惯,在你们面前,他有些拘谨,但和女儿单独相处时,一个时辰之内,至少要摸三次鼻子。” 于桂兰道:“我看到他摸摸鼻子,其实,薄云掩月,他距我不过两丈距离,我看得很清楚,当时,娘心中震惊得几乎要叫出他的名字,但我忍下去,我要看看他还要做些什么……” 齐宝莲接道:“娘!他又做了些什么?” 于桂兰道:“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玉瓶,挑出一些药粉,在三人的尸体上,那是武林中很恶毒的化肌粉,片刻工夫,三具尸体,都化作一滩黄水,为娘正想行出树林,问问他平时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武功,为什么杀那三人,就在这时刻,王少堂突然飞出林中逸走,当时为娘的还觉着奇怪,但片刻之后,一条人影,疾奔而至,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也蒙着黑纱,那时才忽然觉到一件事,王少堂的身法不但快如闪电,内功的修为。也在为娘之上,单是耳目方面,为娘就无法及得上他。” 齐宝莲道:“真叫人想不到啊!唉!娘,那人又是什么呢?” 于桂兰道:“那人看过了三滩化成黄水的尸体,摇头叹息“孽障,孽障”“此时,为娘的正从林中行了出来,那黑衣人也取下了脸上的黑纱,竟然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齐宝莲点头,道:“我认识他,他和少堂的爹是方外知友,两个人相交了近三十年,有一次,我在王家见过他。” 于桂兰道:“天虚子道长问我经过之情,为娘据实告诉了他,那位老道人行入林中搜查了一遍,才回头告诉为娘,王少堂用刀,叫作“闪电三刀”,威势奇大,快如流星,为武林中最厉害的刀法之一。”突然流下泪来,黯然又接道:“我听到了“闪电三刀” 顿感心肝俱裂……” 齐宝莲道:“为什么?” 于佳兰道:“因为你的外祖父,就死在闪电三刀之下,这些年来,为娘的一直在查访那三刀的出处,但却一直未找出什么人用这闪电三刀,因为见过闪电三刀的人,必死于闪电三刀之下。” 齐宝莲叹道:“娘!女儿和王少堂相识三年,竟不知道他是个身负绝技的人,真是惭愧得很。”于佳兰苦笑一下,道:“那时,娘忽然想到了你和王少堂的婚事,顿感五内如焚,情急之下,告诉了天虚道长,我一力主张退婚,但天虚子劝阻为娘万万不可。 由他设计了那样一场花堂大变,其实,你鼻孔内并非七步断魂散,只是被一种锁穴手法,封住了穴道而已。” 济宝莲道:“娘!那天虚于不是王少堂父亲的好友么?” 于佳兰道:“是的!王天奇深沉得很,两人交往十几年二十年,天虚子仍然没有查出他的身分……” 济宝莲接道:“现在呢?” 于桂兰道:“孩子,在为娘证实了王少堂的身分之前,他也只是有一点怀疑。” 齐宝莲道:“娘和天虚子道长,研商出这个办法时,爹是否知道了?” 于桂兰道:“这一点,娘很抱歉,我事先没有和你爹商量,孩子,你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无法和他商量,他沉不住气,会把事情闹得一团糟,自然大半还是天虚子道长的主意,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极端机密的进行,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娘事先不能对你说得太明白。” 齐宝莲道:“花堂惊变,固然是我有意让人封住穴道,但那人的武功他高得出奇,其实就算我存心反抗,也一样无法逃过他的封穴手法。” 于佳兰笑一笑,接道:“天虚子道长确是位世外高人,他请来的人,自然非泛泛之辈了。” 齐宝莲道:“那人是谁?娘,对我下手的是不是天虚子本人?” 于桂兰道:“不是,娘说过他是天虚子请来的人,他叫颜凡……” 齐宝莲接道:“颜凡……” 于桂兰道:“是的,颜凡,他扮作了一个吹喇叭的人,混入了王府,也由他出手,逼那王天奇交出了飞鹰图。据天虚子道长说……王天奇智能绝高,如若中间稍为有一些空隙、停顿,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们安排的很紧凑,使他无暇生疑、无暇深思,自然,你爹不知内情,才能表现得很生动、认真。” 齐宝莲道:“由头到尾,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三个人参与?” 于桂兰道:“是这样的,现在,孩子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了。” 齐宝莲叹口气,道:“这件事,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呢?” 于桂兰道:“只怕刚刚开始,王天奇的反应,还无法预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莲儿,有一件事,为娘的不得不对你抱咎了。” 齐宝莲道:“什么事?” 于桂兰道:“你和少堂的婚事,只怕无法再继续下去。” 齐宝莲叹口气,默然无言。 于桂兰接道:“如若王天奇真是杀死你外祖父的凶手,为娘不能不替他报仇,如是你牵入了这一段恩怨之中,那就无法结算这笔旧债了。” 齐宝莲道:“你们以后还有些什么计划?” 于桂兰道:“目下,为娘的还不知道那天虚子道长作何打算?今天下午,娘还要和他们碰头。” 齐宝莲道:“什么时刻?” 于佳兰道:“就要到了!” 齐宝莲道:“女儿地想去见识一下。” 于桂兰征了一征,道:“这个,这个,只怕不大方便?” 齐宝莲道:“娘,你已经告诉我了,为什么不带女儿去看看呢?” 于桂兰沉吟了一阵,道:“这个,等娘的告诉过天虚子道长之后,再带你去如何?” 齐宝莲道:“娘!女儿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我是直接为此出力的人,为什么我不能参与此事?” 于佳兰呆了一呆,道:“好!我带你去,不过咱们母女还得改扮一下。” 齐宝莲道:“改扮成什么样子?” 于桂兰道:“咱们母女,要改扮成男子。” 齐宝莲道:“这很重要么?” 退后,江帆师兄要出手了,这颜凡绝无抵挡的可能,江帆师兄修炼的是天河斗转气功,最是雄浑,一旦施展,气功波动百里,贯穿山峰。” “这小竟然能够逼迫得江帆师兄亲身出手,实在是异数。” “江帆师兄不怕伤害谷焚仙么?这样悍然出手,谷焚仙很有可能会遭到伤害。” “无妨,江帆师兄自有分寸,更何况如果在拼斗之,谷焚仙死了的话,只会加重那颜凡的罪孽。” 第161章 要饭花子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从怀里掏出这支太玄银笛,脸上呈现出一缕真挚、诚恳之色,缓缓地道:“彭少侠,此支太玄银笛,乃是远古珍品,绝非寻常乐器所能比拟。”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朝这位宅心笃厚的少年人看了一眼,接着又道:“当前武林,已临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近年来,江湖上突然有菩提门离奇组织的出现,在收拢南北道高手。 老夫从各方面蛛丝马迹探听所得,据说是由几位昔年息隐的魔头,重作冯妇,欲将天下武林拢成一脉而组织,不难料到这批牛蛇鬼神的旨意动机若何。 “无辜苍生,将要笼上一番腥风血雨的浩劫。彭少侠,我等身列武林,蒙受师恩,岂能坐视哀鸿遍野而袖手不理。” 彭宗铭听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说出此话,顿时茅塞为开,颤声嗫嚅地道:“邵老英雄怀此良智苦心,晚辈岂敢再婉言推辞。” 说到这里,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所赠的这支稀世珍品太玄银笛。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见彭宗铭收下这支太玄银笛,脸上舒颜,展出一片欣愉之色。 接着含笑的道:“此支太玄银笛,昔年曾经老夫知音好友博古书生谢宽鉴赏,据他说来,此笛乃是万古元银所冶铸,坚逾精金钢母,是以,适才在乐器店时,彭少侠运气吹笛,接连震裂二支,而这支太玄银笛安然无恙,就是这原故,所以彭少侠佩带此笛,固然可作乐器使用,必要时还是-口上好兵刃。” 彭宗铭听之,频频道谢不迭。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关怀地又问道:“彭少侠,此去欲往何处?” 彭宗铭听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此问,似乎突然间一股自尊的意识掠过脑海,含糊搪塞地道:“晚辈欲往湘地寻亲访友。”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扪须沉思之际,突然想到一桩耐人寻味的趣事,含笑地向彭宗铭道:“最近豫境发生了一桩怪事,据说在县市镇集各热闹所在,用红绫缎张贴了一个告示,写的是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小丈夫,羞人,羞人等语,在本地白河镇,亦曾张贴一张。彭少侠,你沿途来时,可曾见到?” 彭宗铭听得微微-怔,颔首应道:“见到这些告示过。” 他应声到这里时,突然心里掠过一瞥异样的意识,故意反问,道:“邵老英雄,难道世上真会有这等事情?”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摇头道:“可能不会是桩寻常的事。说起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一桩趣事,在二十年前,江湖上真有发生过,不过究竟内委是非,局外人就不甚清楚了。” 彭宗铭听之不由心里一奇,愣愣地追问道:“邵老英雄,这是江湖上的哪一位?”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道:“说起此人,彭少侠谅亦知道,就是目前名震遐迩正邪前辈烟酒茶客痴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痴婆子薛玲玲。”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说到这里,他心自思忖道:“果然是她!”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接着又道:“痴婆子薛玲玲有个徒儿,人称玉郎君尚可卿,那时才十六岁,长得已是丰神俊逸,挺拔出群,一身武学,得到他师父痴婆子薛玲玲真传。或许尚可卿受了邪门魔煞的勾诱,突然叛离师门。 “痴婆子薛玲玲盛愤激怒之下,天涯追踪寻找这叛门逆徒,就在这时候,江湖上流传出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的趣事。”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接着又道:“这次传闻痴婆子薛玲玲,行踪出没在豫地关洛一带,而突然各县镇市集,出现这个耐人寻昧的告示,可能与痴婆子薛玲玲有关。 “痴婆子薛玲玲因着尚可卿叛离师门,而谣传出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的话,引为生平奇耻大辱。为了这句话,痴婆子与江湖人物激战过无数次,而且死了不少高手人物。 “据老夫看来,这次豫地各处所出现的离奇告示,可能她徒儿尚可卿,受邪门前辈的怂恿,向他师父寻衅扰事。” 彭宗铭听得心自嘀咕,忖道:“师叔想出这么一个锦囊妙计,却弄得张冠李戴,马头不对驴嘴,要是真激怒了这位薛老前辈,倒转乾坤七剑术学不成,恐怕还要送掉性命。” 彭宗铭在白河镇海天妙音客邵匡元处留过一宿,次日道谢他太玄银笛相赠的盛意,续向豫南而去。 这日,来到鄂、豫交境的一处林口集小镇,彭宗铭袋囊一摸,写过字的红绫缎,就剩下一张,心里暗自算来,自离白河镇后,已经张贴了六七张。 林口集虽仅是一条直街的小市镇,这条街上,却显得十分热闹,白天张贴告示,似乎很不方便。于是他拢目四眺一下,看到直街拐角口一座祠堂边的石柱,于是他先落下客店,准备夜晚再把告示贴上。 夜晚三更,淡月疏星下,彭宗铭身化一缕轻烟,飞出客店门窗,直向直街词堂石柱处。 彭宗铭掏出红绫缎,用浆糊牢牢的粘在石柱上,他夜眼神足,在淡月薄光下,朝着红绫缎上的字迹,又重新念了一遍:“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羞人,羞人!” 他念到这里,自己禁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突然,身背后,一缕出自激怒的哼声。 彭宗铭一惊之下,犹未转身时,后面的人在说话了:“小娃子,人小鬼大,咱老婆子咬了你鼻子,踩了你尾巴。素昧生平的,竟跟咱老婆子开了这么-桩玩笑,你倒说出一个究竟来。” 彭宗铭惊悸之下,心道:“照这说话口吻,分明是痴婆子薛老前辈,她什么时候来到身后,自己竟一点不知道。” 心自嘀咕之际,倏已转身过来,身跟前站了一位满头霜雪白发,一身大红衣裙的老妪。彭宗铭急忙抱拳恭礼,道:“老人家莫非就是薛老前辈?” 老妪手执一根光亮熠熠,似剑非剑的拐杖,呛啷一声狠狠的朝地上一跺,大声喝道:“小娃子,咱老婆子可不跟你攀亲搭眷,快说,你是受了谁支使,来跟咱老婆子过不去,你不说一个究竟明白,别怪咱老婆子手上这口龙角剑,在你身上刺几个大窟窿。” 说着,把手里这根银拐杖,振臂一抡,呼的一股破风锐声,恍若银蛇一瞥,点向彭宗铭顶面而来。 彭宗铭闪身暴退三步,急急的道:“薛老前辈,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老乃是武林上鼎鼎大名的前辈人物,可不能仗了武艺,欺侮人家小孩子。” 彭宗铭说出这话,果然奏起奇效,老婆子手握龙角剑,本待追招向他递下时,突然收了下来,可是一对眼睛,却滴溜滚圆,闪出二道晶晶如电的凌芒,气呼呼的道:“好小子,明明是你寻衅扰事,找上咱老婆子,还说咱老婆子仗了武艺欺侮你。 你这小娃子看来年纪还没有二十岁,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难道还是你亲眼看见的,你说动口不动手,你说来听着。” 彭宗铭嘻的一笑,缓缓应声道:“薛老前辈,你要打架,咱可不怕你。” 说到这里,掏出太玄银笛,笑嘻嘻的又道:“你用的银拐杖,咱用的是银笛子,咱们打的时候,谁不能碰到谁,哪个倒下就算输。” 痴婆子薛玲玲听他说出这话,饶她是位当今武林中顶尖儿的前辈人物,亦不禁愕然征住,怒眼圆睁,却是诧异地道:“小娃子,兵刃不碰到身,怎地会倒下来?” 彭宗铭笑嘻嘻的又道:“咱有办法,可以要你薛老前辈倒下来。” 痴婆子薛玲玲怒冲冲地道:“好小子,敢情你还懂一点旁门邪法,行,就看你的,要是咱老婆子不倒下来,可要小心你的小命儿。” 痴婆子薛玲玲说到这里,瞪眼怒看着彭宗铭,似乎要看看这小娃子,使用哪些左道旁门。 彭宗铭嘻嘻笑声下,用起太玄银笛,手指按孔,吹奏琼楼十二曲起来。 这次,他还是从琼楼十二曲中丑声南江水调起音。 咽呜袅袅之声,荡空四播,从丑声南江水调起,连续吹奏演声阳春莺啼、卿声昆岗凤鸣、辰声临岳调韵、巳声满地风雷…… 痴婆子薛玲玲初聆笛声,心神骤然一惊,从这缕笛声音韵里,似乎已想起一个昔年故友。 当她一惊的意识甫自掠起脑海时。已感到自己方寸不稳,如醉如痴。 接着,因着这缕笛声的音律过处,使她觉得心胸激愤盛怒之气完全消失,眼前仿佛一片和煦。 随着笛声音律的转变,痴婆子薛玲玲顿时醍醐灌顶,大觉梦苏,由于笛声的激荡,若轻若重,若急若缓地扣弹着心弦,就在这刹那间,她辨不出人生的恩怨仇恨,究竟有何种区别。 彭宗铭的笛声,连续不断的荡绕着。 这时,她突然感到春雨化水,四周一片肃杀戈伐,使她禁不住心颤神寒。 当彭宗铭吹奏到巳声,满地风雷时,骤然间,周围星月无光,森森凄凉,仿佛因着笛声的缭绕,飞砂走石,山崩地裂。 痴婆子薛玲玲熬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娃子,你究竟是谁?” 彭宗铭如若续吹午声武彝九音时,对方可能五腑离位,心脉遭笛声所震断。 彭宗铭用太玄银笛,吹奏琼楼十二曲,将这位当今武林一位顶尖儿前辈,趋至这等景象,并非是桩奇迹。 彭宗铭就在巳声满地风雷声中断音,穆肃地道:“晚辈乃是半脸神尼昭元师太之徒,来此豫地,寻访薛老前辈。”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又不禁掀起鹰胸无名盛怒,大声道:“好哇,原来你这丑尼姑,派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儿,来捉弄咱痴婆子。” 痴婆子薛玲玲话刚说到这里,彭宗铭又穆肃地应下道:“薛老前辈切勿怨责家师,就是晚辈亦万万不敢。”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不由怒目瞪看了他,恨恨地道:“小娃儿,那么你张贴了这张见不得人的怪告示,寻找咱老婆子干啥?彭宗铭恭声应声道:“奉师门之谕;特来寻找薛老前辈,索回玉麝香而已。”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倒是意外的一震,喃喃诧异地道:“玉麝香早已用完。” 她话语了声,颔首轻哦,倏地抬眼向彭宗铭看了眼,道:“小娃子,你师父既然有事相求,何必转弯抹角,耍这么一套花腔,小娃子有什么事情,你说!” 彭宗铭噗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道:“求薛老前辈,以倒转干坤七剑术相传。” 痴婆子薛玲玲听这小娃儿提出这桩要求,诚然出自她意料之外,当时蓦被错愕怔住。 半晌,才诧异地问道:“小娃子,人小鬼大,你贴出这张怪告示,寻找咱老婆子,原来是这桩事。” 彭宗铭听她说出此话,却捉摸不到这老婆子语意是怒是嗔。 痴婆子薛玲玲虽然是个玩世不恭,游戏三昧的风尘奇人,敢情彭宗铭提起求学倒转乾坤七剑术之事,似乎刺透了她心头痛事。 是以,经过半晌,喟然叹了口气,才缓缓地道:“小娃子,你师父半脸神尼昭元师太,乃是咱老婆子一位方外知音,按说她徒儿来老身处求艺,咱老婆子怎会有推拒之理。” 痴婆子薛玲玲说到这里时,脸上微微透出一层黯淡悲恨之色,接着又道:“咱老婆子这套倒转乾坤七,平生只传授过一人,就是二十年前,叛门离师的逆徒尚可卿。虽然他当时并未得到老身真传,仅乎肤浅功夫而已,可已伤透了咱老婆子的心。” 突然,她朝跪在地上的彭宗铭看了一眼,似乎责备般地道:“小娃子,跪在地上干什么,人矮了半裁,还能学什么剑术。” 彭宗铭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心里却是啼笑皆非,暗自思忖道:“这位薛老前辈,果然有点痴的味道,咱尊重你乃是一位武林前辈,才跪在地上跟你说话。” 彭宗铭从地上站起,细细体味她刚才说话话意,似乎有几分愿意成全自己。 这时他恭敬如仪的站立一边。 痴婆子薛玲玲垂首似乎在沉思着一件事,突然,抬眼朝他看了一下,道:“小娃子,看在你师父丑尼姑份上,传授你倒转乾坤七不难,不过咱老婆子话得先说明白,你先要替老身完成一桩心愿。” 彭宗铭听得心自暗暗一怔,不知这位薛老前辈,出的什么难题,不由激奇的问道:“不知薛老前辈,有什么谕示吩咐?” 痴婆子薛玲玲脸上晴雨之色瞬变,忽地摇头又道:“慢着,咱老婆子先传授你一部份,待你替老身了断这桩心愿后,再将整套倒转乾坤七全部传给你。别让丑尼姑知道了,还说咱老婆子故意作难晚辈。”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靠了祠堂边的大石上坐下,才缓缓地道:“这套倒转乾坤七剑术,乃是咱老婆子所独创的秘门绝学,正像你师父半脸神尼,一生精研所学的琼楼十二曲相似,倒转乾坤七却是三套秘门剑术连贯的称呼。” 痴婆子薛玲玲接着又道:“这三套剑术,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它里面含有‘马走歧山、误入桃源、折剑断魂’三式绝学。 “第二套是潇湘烟雨风飒飒,这套剑术里,又分有五种招式,乃是‘瑶池春满、步步生莲、秋酒梧桐、踏雪寻梅、空谷飞翠’五手绝招。 “第三种,亦是倒转乾坤七中,威力最大的一套,咱老婆子替它取名叫安禅归真转乾坤,这套剑术有七种招式,是‘寒松卧谷、飞叶穿梭、玉蟾漏枝、花径迷踪、日浴海天、华岳飞峰、全真归穴’等七式变化。”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接着又道:“这三套剑术,分含了七式的玄奇招式,是以,咱老婆子把它统称为倒转乾坤七,这就是这剑术名称的由来。 “昔年叛门离师逆徒尚可卿,只仅学得倒转乾坤七中,断剑震魄魂归土三式而已。 “老身所说心愿一桩,就是找回失踪二十年的逆徒尚可卿。此番既有丑尼姑半脸神尼一份人情,咱老婆子先传授你倒转乾坤七中,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与第二套潇湘烟雨风飒飒。 “如若你能协助老身找回失踪了二十年的逆徒尚可卿,咱老婆子再将这秘门剑术第三套安禅归真转乾坤倾囊相传。”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话,不禁瞠目,喃喃激奇地问道:“薛老前辈,尚可卿没有行踪落处,人海茫茫,叫晚辈向哪儿去找呢?” 痴婆子薛玲玲颔首道:“小娃子,你别慌,咱老婆子叫你去找人,当然有他落脚去处。 经老身二十年来追踪侦访,逆徒尚可卿,被一位声誉之盛不下老身-辈的烟酒茶客痴颜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众领导武林人物的离魂魔娘郑僖所掳,现在此地豫境外方山鹿鸣峰。” 彭宗铭听得剑眉一皱,怀疑地道:“薛老前辈,既知尚可卿行踪去处,怎地不去将他要回来,晚辈肤浅末枝,除了师父所传授的琼楼十二曲外,其他没有可用之处,如何能有协助薛老前辈之处呢?”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突然问向彭宗铭,道:“小娃子,你师父半脸神尼传授你的琼楼十二曲中,酉声幽涧鸣泉,和戌声古寺钟声。 你可会使用?” 彭宗铭听得不禁微微一怔,抬眼向老婆子看了一下,颔首应声道:“当然会,薛老前辈你问这些干什么?” 痴婆子薛玲玲没有回答彭宗铭的话,还是急急的追问道:“小娃子,你记得这酉、戌二声的功耐如何?” 彭宗铭怀疑地向老婆子看了眼,就即应声道:“如若用太玄银笛,吹出酉声幽涧鸣泉时,使人神智恍惚,往事如梦,换用戌声古寺钟声时,苦海浮沉,慈航普渡,给人当头一棒,击醒混沱迷蒙。 彭宗铭说到这里,星眸眨眨,激奇诧异的又问道:“薛老前辈,你老人家问这些干什么?” 痴婆子薛玲玲颔首应道:“小娃子,咱老婆子邀你相助,找回逆徒尚可卿,就是要用你吹奏琼楼十二曲中酉、戌二声。”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说,心里不禁又是暗暗一奇,侧首看了她一眼。 痴婆子薛玲玲这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逆徒尚可卿,叛离师门后,就被离魂魔娘郑僖所勾诱,贼魔娘把尚可卿掳去后,生恐他以后反复无常,离她而去,于是给他饮服了孟婆离魂汤,将尚可卿原有真性,和他所有往事完全抹煞、遗忘。 “此番老子邀你协助,就是要你吹奏你师父半脸神尼,盖世无俦的琼楼十二曲其中酉、戌二声,使他聆听之下,真性回复,往事醒苏。”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话后,不由一声惊哦,喃喃自语般地道:“原来琼楼十二曲,还有这等妙用。” 痴婆子薛玲玲惊愕地朝他看了眼,才喃喃追思似地道:“昔年你师父半脸神尼,造出这套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声自配合地支十二数,而且每声音韵的吹出,俱有它每种不同、不可思议的威力,至于子、午二声,不过易于处敌人于死地而已。” 彭宗铭聆听她说话时,他颖悟绝伦的智慧,已在启示出他思潮里尚可发掘到的宝藏。 半晌,才颔首轻哦了声,似乎因着他思潮的运用,自己已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随着,他向痴婆子薛玲玲看了看,显得胜任愉快似地道:“薛老前辈,你老人家既有此说,咱们现在就往外方山鹿鸣峰,寻找离魂魔娘郑僖,找回你失踪了二十年的徒儿。” “咱老婆子有话在前,先传你一部分倒转乾坤七剑术后,再陪同老身往外方山,寻找离魂魔娘郑僖。” 彭宗铭颔首称是。 这时,日上三竿,街上行人渐渐稠密,痴婆子薛玲玲拢目四下看了一眼,突然地道:“小娃子,咱们先在街上食铺里把肚子装满了,待老婆子再找个适当所在,传你倒转乾坤七。” 说到这里时,自身大石上站起,踢里踏拉径自走在前面,往直街处而去。 痴婆子薛玲玲红裙下三寸金莲,光脚不穿袜,最妙的脚上套了一双二寸不到,后跟磨掉半截的小拖鞋。 满头霜雪白发,一身大红衣裙,再配了这么一双光脚小拖鞋,痴婆子薛玲玲却是神色自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彭宗铭看得心里想笑,当他追随在她身后,土着乡民,掩嘴看了在笑的时候,彭宗铭的脸上,却是-阵阵的发烧发热。 彭宗铭随同痴婆子薛玲玲,走进一家早市鼎盛的酒肆里。这时,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畏缩恐惧,拥塞在四周,几乎使他窒息得透不过气来。 这家酒肆里所有的人(包括食客、店伙,和一个坐在柜台上,年逾半百的者掌柜),都对他们二人递过一瞥嘲笑的眼神。 痴婆子薛玲玲似乎根本不在乎,大声的唤过店伙,道:“店家,赶快替咱老婆子端上荤素数碟,先来五斤白干润润嘴。” 彭宗铭听得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道:“原来这位薛老前辈,不但是痴婆子,还是一个酒婆子。” 痴婆子薛玲玲取过店伙端上的白干,筛了满杯,咕咕的灌进肚里。 接着,朝彭宗铭眨眨眼,道:“小娃子,咱老婆子身怀之学,除了倒转乾坤七还有一套绝艺,你也该学学才是。” 彭宗铭因抵不住四周递来的嘲笑眼色,俊脸红红,半个脸藏在桌下,这时听痴婆子此说,猛抬起头来,满含着期待的眼神,嗫嚅地道:“晚辈尚希薛老前辈多多栽培,你老人家所说的另-门绝学是什么?” 痴婆子端起满杯的酒,肃穆郑重地道:“咱老婆子一套倒转干坤七剑术,敢称天下无双,就是这门子喝酒,咱仅输在烟酒茶客痴颜僧中酒丐康武手下,所以喝酒这一项,咱老婆子敢称-人之下,万人之上,亦可以说身怀绝艺之一。” 彭宗铭本来凝神倾听之际,一听老婆子所说的绝学原来是喝酒,不禁泄了半截气。 痴婆子薛玲玲并不理会他神色变化,还是滔滔不绝地道:“天下凡事,固有其精,才能称上绝,小娃子你该记得咱老婆子话才是。” 说到这里,张嘴把满杯酒灌进肚里,接着道:“所以咱老婆子这套倒转乾坤七剑法,就赢在精而且绝,再加上-个奇,才能压倒天下群雄。” 痴婆子在自己空杯里筛了酒,又道:“倒转乾坤七剑法中,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三式,你小娃子如能学得十分火候,-般武林高手碰上,先折兵刃,再命归阴。 “第二套潇湘烟雨风飒飒五式,这套剑术就不简单了。” 这五式剑招,明式是瑶池生满、步步生莲、秋雨梧桐、踏雪寻梅、空谷飞翠,含有春、夏、秋、冬及中和之意,然其孕蕴的奥秘,却是依据东魂之木、南神之火、西魂之金、北精之水、中意之土,五种奇门生克之变化而成。 “目前此套剑法,能将它攻破的,天下武林正邪前辈中,仅只以精研河图洛书饮誉武林的烟酒茶客疯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条客于七-人而已。” 第161章 要饭花子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从怀里掏出这支太玄银笛,脸上呈现出一缕真挚、诚恳之色,缓缓地道:“彭少侠,此支太玄银笛,乃是远古珍品,绝非寻常乐器所能比拟。”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朝这位宅心笃厚的少年人看了一眼,接着又道:“当前武林,已临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近年来,江湖上突然有菩提门离奇组织的出现,在收拢南北道高手。 老夫从各方面蛛丝马迹探听所得,据说是由几位昔年息隐的魔头,重作冯妇,欲将天下武林拢成一脉而组织,不难料到这批牛蛇鬼神的旨意动机若何。 “无辜苍生,将要笼上一番腥风血雨的浩劫。彭少侠,我等身列武林,蒙受师恩,岂能坐视哀鸿遍野而袖手不理。” 彭宗铭听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说出此话,顿时茅塞为开,颤声嗫嚅地道:“邵老英雄怀此良智苦心,晚辈岂敢再婉言推辞。” 说到这里,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所赠的这支稀世珍品太玄银笛。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见彭宗铭收下这支太玄银笛,脸上舒颜,展出一片欣愉之色。 接着含笑的道:“此支太玄银笛,昔年曾经老夫知音好友博古书生谢宽鉴赏,据他说来,此笛乃是万古元银所冶铸,坚逾精金钢母,是以,适才在乐器店时,彭少侠运气吹笛,接连震裂二支,而这支太玄银笛安然无恙,就是这原故,所以彭少侠佩带此笛,固然可作乐器使用,必要时还是-口上好兵刃。” 彭宗铭听之,频频道谢不迭。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关怀地又问道:“彭少侠,此去欲往何处?” 彭宗铭听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此问,似乎突然间一股自尊的意识掠过脑海,含糊搪塞地道:“晚辈欲往湘地寻亲访友。” 这时,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扪须沉思之际,突然想到一桩耐人寻味的趣事,含笑地向彭宗铭道:“最近豫境发生了一桩怪事,据说在县市镇集各热闹所在,用红绫缎张贴了一个告示,写的是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小丈夫,羞人,羞人等语,在本地白河镇,亦曾张贴一张。彭少侠,你沿途来时,可曾见到?” 彭宗铭听得微微-怔,颔首应道:“见到这些告示过。” 他应声到这里时,突然心里掠过一瞥异样的意识,故意反问,道:“邵老英雄,难道世上真会有这等事情?”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摇头道:“可能不会是桩寻常的事。说起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一桩趣事,在二十年前,江湖上真有发生过,不过究竟内委是非,局外人就不甚清楚了。” 彭宗铭听之不由心里一奇,愣愣地追问道:“邵老英雄,这是江湖上的哪一位?”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道:“说起此人,彭少侠谅亦知道,就是目前名震遐迩正邪前辈烟酒茶客痴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痴婆子薛玲玲。”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说到这里,他心自思忖道:“果然是她!”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接着又道:“痴婆子薛玲玲有个徒儿,人称玉郎君尚可卿,那时才十六岁,长得已是丰神俊逸,挺拔出群,一身武学,得到他师父痴婆子薛玲玲真传。或许尚可卿受了邪门魔煞的勾诱,突然叛离师门。 “痴婆子薛玲玲盛愤激怒之下,天涯追踪寻找这叛门逆徒,就在这时候,江湖上流传出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的趣事。” 海天妙音客邵匡元接着又道:“这次传闻痴婆子薛玲玲,行踪出没在豫地关洛一带,而突然各县镇市集,出现这个耐人寻昧的告示,可能与痴婆子薛玲玲有关。 “痴婆子薛玲玲因着尚可卿叛离师门,而谣传出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的话,引为生平奇耻大辱。为了这句话,痴婆子与江湖人物激战过无数次,而且死了不少高手人物。 “据老夫看来,这次豫地各处所出现的离奇告示,可能她徒儿尚可卿,受邪门前辈的怂恿,向他师父寻衅扰事。” 彭宗铭听得心自嘀咕,忖道:“师叔想出这么一个锦囊妙计,却弄得张冠李戴,马头不对驴嘴,要是真激怒了这位薛老前辈,倒转乾坤七剑术学不成,恐怕还要送掉性命。” 彭宗铭在白河镇海天妙音客邵匡元处留过一宿,次日道谢他太玄银笛相赠的盛意,续向豫南而去。 这日,来到鄂、豫交境的一处林口集小镇,彭宗铭袋囊一摸,写过字的红绫缎,就剩下一张,心里暗自算来,自离白河镇后,已经张贴了六七张。 林口集虽仅是一条直街的小市镇,这条街上,却显得十分热闹,白天张贴告示,似乎很不方便。于是他拢目四眺一下,看到直街拐角口一座祠堂边的石柱,于是他先落下客店,准备夜晚再把告示贴上。 夜晚三更,淡月疏星下,彭宗铭身化一缕轻烟,飞出客店门窗,直向直街词堂石柱处。 彭宗铭掏出红绫缎,用浆糊牢牢的粘在石柱上,他夜眼神足,在淡月薄光下,朝着红绫缎上的字迹,又重新念了一遍:“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羞人,羞人!” 他念到这里,自己禁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突然,身背后,一缕出自激怒的哼声。 彭宗铭一惊之下,犹未转身时,后面的人在说话了:“小娃子,人小鬼大,咱老婆子咬了你鼻子,踩了你尾巴。素昧生平的,竟跟咱老婆子开了这么-桩玩笑,你倒说出一个究竟来。” 彭宗铭惊悸之下,心道:“照这说话口吻,分明是痴婆子薛老前辈,她什么时候来到身后,自己竟一点不知道。” 心自嘀咕之际,倏已转身过来,身跟前站了一位满头霜雪白发,一身大红衣裙的老妪。彭宗铭急忙抱拳恭礼,道:“老人家莫非就是薛老前辈?” 老妪手执一根光亮熠熠,似剑非剑的拐杖,呛啷一声狠狠的朝地上一跺,大声喝道:“小娃子,咱老婆子可不跟你攀亲搭眷,快说,你是受了谁支使,来跟咱老婆子过不去,你不说一个究竟明白,别怪咱老婆子手上这口龙角剑,在你身上刺几个大窟窿。” 说着,把手里这根银拐杖,振臂一抡,呼的一股破风锐声,恍若银蛇一瞥,点向彭宗铭顶面而来。 彭宗铭闪身暴退三步,急急的道:“薛老前辈,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老乃是武林上鼎鼎大名的前辈人物,可不能仗了武艺,欺侮人家小孩子。” 彭宗铭说出这话,果然奏起奇效,老婆子手握龙角剑,本待追招向他递下时,突然收了下来,可是一对眼睛,却滴溜滚圆,闪出二道晶晶如电的凌芒,气呼呼的道:“好小子,明明是你寻衅扰事,找上咱老婆子,还说咱老婆子仗了武艺欺侮你。 你这小娃子看来年纪还没有二十岁,六十岁老闺女,寻找十六岁小丈夫,难道还是你亲眼看见的,你说动口不动手,你说来听着。” 彭宗铭嘻的一笑,缓缓应声道:“薛老前辈,你要打架,咱可不怕你。” 说到这里,掏出太玄银笛,笑嘻嘻的又道:“你用的银拐杖,咱用的是银笛子,咱们打的时候,谁不能碰到谁,哪个倒下就算输。” 痴婆子薛玲玲听他说出这话,饶她是位当今武林中顶尖儿的前辈人物,亦不禁愕然征住,怒眼圆睁,却是诧异地道:“小娃子,兵刃不碰到身,怎地会倒下来?” 彭宗铭笑嘻嘻的又道:“咱有办法,可以要你薛老前辈倒下来。” 痴婆子薛玲玲怒冲冲地道:“好小子,敢情你还懂一点旁门邪法,行,就看你的,要是咱老婆子不倒下来,可要小心你的小命儿。” 痴婆子薛玲玲说到这里,瞪眼怒看着彭宗铭,似乎要看看这小娃子,使用哪些左道旁门。 彭宗铭嘻嘻笑声下,用起太玄银笛,手指按孔,吹奏琼楼十二曲起来。 这次,他还是从琼楼十二曲中丑声南江水调起音。 咽呜袅袅之声,荡空四播,从丑声南江水调起,连续吹奏演声阳春莺啼、卿声昆岗凤鸣、辰声临岳调韵、巳声满地风雷…… 痴婆子薛玲玲初聆笛声,心神骤然一惊,从这缕笛声音韵里,似乎已想起一个昔年故友。 当她一惊的意识甫自掠起脑海时。已感到自己方寸不稳,如醉如痴。 接着,因着这缕笛声的音律过处,使她觉得心胸激愤盛怒之气完全消失,眼前仿佛一片和煦。 随着笛声音律的转变,痴婆子薛玲玲顿时醍醐灌顶,大觉梦苏,由于笛声的激荡,若轻若重,若急若缓地扣弹着心弦,就在这刹那间,她辨不出人生的恩怨仇恨,究竟有何种区别。 彭宗铭的笛声,连续不断的荡绕着。 这时,她突然感到春雨化水,四周一片肃杀戈伐,使她禁不住心颤神寒。 当彭宗铭吹奏到巳声,满地风雷时,骤然间,周围星月无光,森森凄凉,仿佛因着笛声的缭绕,飞砂走石,山崩地裂。 痴婆子薛玲玲熬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娃子,你究竟是谁?” 彭宗铭如若续吹午声武彝九音时,对方可能五腑离位,心脉遭笛声所震断。 彭宗铭用太玄银笛,吹奏琼楼十二曲,将这位当今武林一位顶尖儿前辈,趋至这等景象,并非是桩奇迹。 彭宗铭就在巳声满地风雷声中断音,穆肃地道:“晚辈乃是半脸神尼昭元师太之徒,来此豫地,寻访薛老前辈。”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又不禁掀起鹰胸无名盛怒,大声道:“好哇,原来你这丑尼姑,派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儿,来捉弄咱痴婆子。” 痴婆子薛玲玲话刚说到这里,彭宗铭又穆肃地应下道:“薛老前辈切勿怨责家师,就是晚辈亦万万不敢。”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不由怒目瞪看了他,恨恨地道:“小娃儿,那么你张贴了这张见不得人的怪告示,寻找咱老婆子干啥?彭宗铭恭声应声道:“奉师门之谕;特来寻找薛老前辈,索回玉麝香而已。” 痴婆子薛玲玲听彭宗铭此说,倒是意外的一震,喃喃诧异地道:“玉麝香早已用完。” 她话语了声,颔首轻哦,倏地抬眼向彭宗铭看了眼,道:“小娃子,你师父既然有事相求,何必转弯抹角,耍这么一套花腔,小娃子有什么事情,你说!” 彭宗铭噗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道:“求薛老前辈,以倒转干坤七剑术相传。” 痴婆子薛玲玲听这小娃儿提出这桩要求,诚然出自她意料之外,当时蓦被错愕怔住。 半晌,才诧异地问道:“小娃子,人小鬼大,你贴出这张怪告示,寻找咱老婆子,原来是这桩事。” 彭宗铭听她说出此话,却捉摸不到这老婆子语意是怒是嗔。 痴婆子薛玲玲虽然是个玩世不恭,游戏三昧的风尘奇人,敢情彭宗铭提起求学倒转乾坤七剑术之事,似乎刺透了她心头痛事。 是以,经过半晌,喟然叹了口气,才缓缓地道:“小娃子,你师父半脸神尼昭元师太,乃是咱老婆子一位方外知音,按说她徒儿来老身处求艺,咱老婆子怎会有推拒之理。” 痴婆子薛玲玲说到这里时,脸上微微透出一层黯淡悲恨之色,接着又道:“咱老婆子这套倒转乾坤七,平生只传授过一人,就是二十年前,叛门离师的逆徒尚可卿。虽然他当时并未得到老身真传,仅乎肤浅功夫而已,可已伤透了咱老婆子的心。” 突然,她朝跪在地上的彭宗铭看了一眼,似乎责备般地道:“小娃子,跪在地上干什么,人矮了半裁,还能学什么剑术。” 彭宗铭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心里却是啼笑皆非,暗自思忖道:“这位薛老前辈,果然有点痴的味道,咱尊重你乃是一位武林前辈,才跪在地上跟你说话。” 彭宗铭从地上站起,细细体味她刚才说话话意,似乎有几分愿意成全自己。 这时他恭敬如仪的站立一边。 痴婆子薛玲玲垂首似乎在沉思着一件事,突然,抬眼朝他看了一下,道:“小娃子,看在你师父丑尼姑份上,传授你倒转乾坤七不难,不过咱老婆子话得先说明白,你先要替老身完成一桩心愿。” 彭宗铭听得心自暗暗一怔,不知这位薛老前辈,出的什么难题,不由激奇的问道:“不知薛老前辈,有什么谕示吩咐?” 痴婆子薛玲玲脸上晴雨之色瞬变,忽地摇头又道:“慢着,咱老婆子先传授你一部份,待你替老身了断这桩心愿后,再将整套倒转乾坤七全部传给你。别让丑尼姑知道了,还说咱老婆子故意作难晚辈。”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靠了祠堂边的大石上坐下,才缓缓地道:“这套倒转乾坤七剑术,乃是咱老婆子所独创的秘门绝学,正像你师父半脸神尼,一生精研所学的琼楼十二曲相似,倒转乾坤七却是三套秘门剑术连贯的称呼。” 痴婆子薛玲玲接着又道:“这三套剑术,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它里面含有‘马走歧山、误入桃源、折剑断魂’三式绝学。 “第二套是潇湘烟雨风飒飒,这套剑术里,又分有五种招式,乃是‘瑶池春满、步步生莲、秋酒梧桐、踏雪寻梅、空谷飞翠’五手绝招。 “第三种,亦是倒转乾坤七中,威力最大的一套,咱老婆子替它取名叫安禅归真转乾坤,这套剑术有七种招式,是‘寒松卧谷、飞叶穿梭、玉蟾漏枝、花径迷踪、日浴海天、华岳飞峰、全真归穴’等七式变化。”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接着又道:“这三套剑术,分含了七式的玄奇招式,是以,咱老婆子把它统称为倒转乾坤七,这就是这剑术名称的由来。 “昔年叛门离师逆徒尚可卿,只仅学得倒转乾坤七中,断剑震魄魂归土三式而已。 “老身所说心愿一桩,就是找回失踪二十年的逆徒尚可卿。此番既有丑尼姑半脸神尼一份人情,咱老婆子先传授你倒转乾坤七中,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与第二套潇湘烟雨风飒飒。 “如若你能协助老身找回失踪了二十年的逆徒尚可卿,咱老婆子再将这秘门剑术第三套安禅归真转乾坤倾囊相传。”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话,不禁瞠目,喃喃激奇地问道:“薛老前辈,尚可卿没有行踪落处,人海茫茫,叫晚辈向哪儿去找呢?” 痴婆子薛玲玲颔首道:“小娃子,你别慌,咱老婆子叫你去找人,当然有他落脚去处。 经老身二十年来追踪侦访,逆徒尚可卿,被一位声誉之盛不下老身-辈的烟酒茶客痴颜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众领导武林人物的离魂魔娘郑僖所掳,现在此地豫境外方山鹿鸣峰。” 彭宗铭听得剑眉一皱,怀疑地道:“薛老前辈,既知尚可卿行踪去处,怎地不去将他要回来,晚辈肤浅末枝,除了师父所传授的琼楼十二曲外,其他没有可用之处,如何能有协助薛老前辈之处呢?” 这时,痴婆子薛玲玲突然问向彭宗铭,道:“小娃子,你师父半脸神尼传授你的琼楼十二曲中,酉声幽涧鸣泉,和戌声古寺钟声。 你可会使用?” 彭宗铭听得不禁微微一怔,抬眼向老婆子看了一下,颔首应声道:“当然会,薛老前辈你问这些干什么?” 痴婆子薛玲玲没有回答彭宗铭的话,还是急急的追问道:“小娃子,你记得这酉、戌二声的功耐如何?” 彭宗铭怀疑地向老婆子看了眼,就即应声道:“如若用太玄银笛,吹出酉声幽涧鸣泉时,使人神智恍惚,往事如梦,换用戌声古寺钟声时,苦海浮沉,慈航普渡,给人当头一棒,击醒混沱迷蒙。 彭宗铭说到这里,星眸眨眨,激奇诧异的又问道:“薛老前辈,你老人家问这些干什么?” 痴婆子薛玲玲颔首应道:“小娃子,咱老婆子邀你相助,找回逆徒尚可卿,就是要用你吹奏琼楼十二曲中酉、戌二声。”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说,心里不禁又是暗暗一奇,侧首看了她一眼。 痴婆子薛玲玲这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逆徒尚可卿,叛离师门后,就被离魂魔娘郑僖所勾诱,贼魔娘把尚可卿掳去后,生恐他以后反复无常,离她而去,于是给他饮服了孟婆离魂汤,将尚可卿原有真性,和他所有往事完全抹煞、遗忘。 “此番老子邀你协助,就是要你吹奏你师父半脸神尼,盖世无俦的琼楼十二曲其中酉、戌二声,使他聆听之下,真性回复,往事醒苏。”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玲玲此话后,不由一声惊哦,喃喃自语般地道:“原来琼楼十二曲,还有这等妙用。” 痴婆子薛玲玲惊愕地朝他看了眼,才喃喃追思似地道:“昔年你师父半脸神尼,造出这套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声自配合地支十二数,而且每声音韵的吹出,俱有它每种不同、不可思议的威力,至于子、午二声,不过易于处敌人于死地而已。” 彭宗铭聆听她说话时,他颖悟绝伦的智慧,已在启示出他思潮里尚可发掘到的宝藏。 半晌,才颔首轻哦了声,似乎因着他思潮的运用,自己已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随着,他向痴婆子薛玲玲看了看,显得胜任愉快似地道:“薛老前辈,你老人家既有此说,咱们现在就往外方山鹿鸣峰,寻找离魂魔娘郑僖,找回你失踪了二十年的徒儿。” “咱老婆子有话在前,先传你一部分倒转乾坤七剑术后,再陪同老身往外方山,寻找离魂魔娘郑僖。” 彭宗铭颔首称是。 这时,日上三竿,街上行人渐渐稠密,痴婆子薛玲玲拢目四下看了一眼,突然地道:“小娃子,咱们先在街上食铺里把肚子装满了,待老婆子再找个适当所在,传你倒转乾坤七。” 说到这里时,自身大石上站起,踢里踏拉径自走在前面,往直街处而去。 痴婆子薛玲玲红裙下三寸金莲,光脚不穿袜,最妙的脚上套了一双二寸不到,后跟磨掉半截的小拖鞋。 满头霜雪白发,一身大红衣裙,再配了这么一双光脚小拖鞋,痴婆子薛玲玲却是神色自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彭宗铭看得心里想笑,当他追随在她身后,土着乡民,掩嘴看了在笑的时候,彭宗铭的脸上,却是-阵阵的发烧发热。 彭宗铭随同痴婆子薛玲玲,走进一家早市鼎盛的酒肆里。这时,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畏缩恐惧,拥塞在四周,几乎使他窒息得透不过气来。 这家酒肆里所有的人(包括食客、店伙,和一个坐在柜台上,年逾半百的者掌柜),都对他们二人递过一瞥嘲笑的眼神。 痴婆子薛玲玲似乎根本不在乎,大声的唤过店伙,道:“店家,赶快替咱老婆子端上荤素数碟,先来五斤白干润润嘴。” 彭宗铭听得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道:“原来这位薛老前辈,不但是痴婆子,还是一个酒婆子。” 痴婆子薛玲玲取过店伙端上的白干,筛了满杯,咕咕的灌进肚里。 接着,朝彭宗铭眨眨眼,道:“小娃子,咱老婆子身怀之学,除了倒转乾坤七还有一套绝艺,你也该学学才是。” 彭宗铭因抵不住四周递来的嘲笑眼色,俊脸红红,半个脸藏在桌下,这时听痴婆子此说,猛抬起头来,满含着期待的眼神,嗫嚅地道:“晚辈尚希薛老前辈多多栽培,你老人家所说的另-门绝学是什么?” 痴婆子端起满杯的酒,肃穆郑重地道:“咱老婆子一套倒转干坤七剑术,敢称天下无双,就是这门子喝酒,咱仅输在烟酒茶客痴颜僧中酒丐康武手下,所以喝酒这一项,咱老婆子敢称-人之下,万人之上,亦可以说身怀绝艺之一。” 彭宗铭本来凝神倾听之际,一听老婆子所说的绝学原来是喝酒,不禁泄了半截气。 痴婆子薛玲玲并不理会他神色变化,还是滔滔不绝地道:“天下凡事,固有其精,才能称上绝,小娃子你该记得咱老婆子话才是。” 说到这里,张嘴把满杯酒灌进肚里,接着道:“所以咱老婆子这套倒转乾坤七剑法,就赢在精而且绝,再加上-个奇,才能压倒天下群雄。” 痴婆子在自己空杯里筛了酒,又道:“倒转乾坤七剑法中,第一套断剑震魄魂归土三式,你小娃子如能学得十分火候,-般武林高手碰上,先折兵刃,再命归阴。 “第二套潇湘烟雨风飒飒五式,这套剑术就不简单了。” 这五式剑招,明式是瑶池生满、步步生莲、秋雨梧桐、踏雪寻梅、空谷飞翠,含有春、夏、秋、冬及中和之意,然其孕蕴的奥秘,却是依据东魂之木、南神之火、西魂之金、北精之水、中意之土,五种奇门生克之变化而成。 “目前此套剑法,能将它攻破的,天下武林正邪前辈中,仅只以精研河图洛书饮誉武林的烟酒茶客疯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条客于七-人而已。” 第162章 继续吃鸡 程子望引着路,行入厅中,只见方夫人带着方珞,早已在厅等候。 方天成急行两步,奔到妻子身侧,低声问道:“东耳老人呢?” 方夫人道:“他走了,留下一封信。” 方天成道:“信在何处?” 方夫人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封简道:“这封信是留给瑜儿的。” 方天成接过书信,凝自望去,只见上面写道:留交方雪宜亲拆。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瑜儿把雪宜之名,都告诉了他,想来,定然是讲过很多事了!”心有所思,呆呆地拿着那书信出神。 方天成这等反常的举动,只瞧得郑大刚大为奇怪,但他却隐忍未问。 方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封信留给瑜儿看!” 方天成啊了一声,把手中书简交给方瑜,道:“孩子,你看看这信上写些什么?” 方瑜打开封简,迅速的瞧过,道:“信上要瑜儿立时动身,赶去和他相会,并要瑜儿向大伯大娘致意,多则五年,少则三年,瑜儿即可重和大伯大娘相见了。” 方天成道:“只写了这些吗?”。 方瑜道:“是的,大伯瞧瞧!” 方天成一挥手,道:“不用看了,你要到何处和他相会?” 方瑜道:“这信上书有去路,瑜儿只要按图索骥就成了。” 方天成道:“你准备几时动身。” 方瑜道:“信上要瑜儿拆阅过书信之后,立时动身,不知大伯,大娘的意下如何?” 方天成道:“吃过饭走!我送你一程。” 程子望接道:“酒饭都已备好,诸位稍稍休息一下就可吃饭下。” 郑大刚望了石俊一眼,随在程子望身后,退了出去。 石俊紧随郑大刚身后,也退出了大厅。 两人行过一座跨院之后,郑大刚突然回过头来,道:“三弟,你瞧出来了没有?” 石俊道:“二哥的神情,有些不对。” 郑大刚点点头,道:“在小兄记忆之中,咱们兄弟历经生死,无数决战之中,都未瞧到他这等失常的神情,因此,小兄心中很是怀疑。”-石俊举手抓抓脑袋,道:“小弟也是觉着奇怪,只是想不通原因何在。” 郑大刚道:“这个么,这个……”长叹一声,改口说道:“等一会,他要送瑜儿上路,小兄想暗中追踪……”石俊双目一瞪,道:“为什么?” 郑大刚道:“没有什么,小兄想跟去瞧瞧而已……”语声一顿,道:“去之后,你要好好地照顾你二嫂。” 石俊一怔,暗道:“这是何意?”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却忍下未问。 但闻郑大刚接道:“如是我和二哥,明天早晨还不回来,你也不用在这里等候了,把你二嫂送回故居。” 石俊一皱拳头,道:“大哥的话,小弟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郑大刚道:“没有什么,也许我们片刻之后,就一同回来了。” 石俊虽然觉出那郑大刚话中有话,但郑大刚既是不愿讲出来,他也无法多问,只好点头应道:“好!小弟照大哥吩咐就是。” 这时,一个庄汉行了进来,请两人前去吃饭。 方天成似是有着很深重的心事,手不停筷,匆匆食用。 郑大刚一直很留心他,看出他快速进食的用心,是想借故掩饰他心中的惶惑不安。 一餐饭匆匆食毕。 方天成站起身子,一拱手,道:“在下要送瑜侄登程,去去就来,先行告退了。” 程子望道:“方二侠尽管请便。” 方天成回顾了方夫人一眼,道:“那东耳老前辈留书之上,既然说明了要瑜儿立时动身,咱们不便耽误他,我去送他一程。” 方瑜道:“小侄怀有图案,不用有劳大伯了。” 方天成道:“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见面,大伯送你一程,岂不应该?” 方瑜站起身子,行到方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道:“大娘保重,瑜儿这些年来,承大娘抚养长大,亲情如海,瑜儿日后如有寸进,必不忘大娘养育之恩。” 方夫人热泪盈睫,缓缓说道:“孩子,希望你此去学成绝技,日后名扬天下。” 方瑜道:“瑜儿自会尽我心力,艺成之曰,先回故居,向大娘请安。” 方夫人道:“你很孝顺。” 举手拭去眼中后水,转对方珞道:“珞儿,送你哥哥一程?” 方天成道:“不用珞儿去了。” 方珞已离开席位,闻言只好停下,抱拳一揖,道:“大哥一路顺风。” 方瑜还了一礼,道:“我去了,你要多孝敬大娘。” 方天成牵着方瑜的手,道:“孩子,咱们走!”大步而去。 郑大刚目睹方天成背影消失,也站起身子,道:“程庄主,在下伤体尚未全复,想去坐息一下,如条有事,找在下石兄弟谈谈也是一样。” 程子望道:“郑大侠请便,在下吩咐他们,不准惊扰就是。” 郑大刚又对言凤卿一拱手,道:“言兄,往返奔驰,也许休息一下了。”也不待言凤卿答话,人已出厅而去。 他为人精细,回到自己的卧室,掩上室门,换了一身衣着,才推开后窗,绕出程家庄,直追方天成和方瑜而去。 两人行不多久,郑大刚紧赶一阵,已然瞧到了两人背影。 只见两人各骑着一匹幢马,并骑斜行,似是谈论什么。 郑大刚找到一个农人,讨了一顶草帽,低压眉际,掩住面目,随后而行。他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觉着方天成自己送方瑜同行,似是存下了不良心意。同时,也觉方天成有着一件未曾对自己谈过的隐秘。 且说方天成带着方瑜,行约十几里路,到了荒野之中,突然一带马头,行入道旁一座杂林之内,口中却说道:“孩子,为叔不要送你了,咱们叙侄在此小坐片刻,就要分道扬镳了。” 方瑜应了一声带转马头,行入林内。 方天成翻身下马,方瑜也随着跃下马鞍。 方天成伸手去接方瑜手中的缰绳,口中却笑道:“孩子,那东耳老人传了你三招剑法之外,还传了你什么武功。” 方瑜摇摇头道:“没有,他只传瑜儿三招剑法,唉!如若那魔刀田远不和我比剑,小侄就无法对付他了。” 方天成道:“此话当真吗?”突然一番右腕,点了方瑜的穴道。 方瑜还未来得及答话,穴道已然被点,啊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方天成长长吁一口气,抉起了方瑜,靠在一株大树上坐了下来。 方瑜双目中尽都是困惑的光芒,望着方天成呆呆声神。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成缓缓说道:“孩子,你心中觉着很奇怪,是吗?” 方瑜道:“是的,瑜儿想不通大怕为何点我穴道。” 方天成道:“我不但要点你穴道,而且还要取你之命,你永远无法去找那东耳老人,跟他学习武功了。” 方瑜道:“为什么呢?” 方天成脸上掠过一抹凶光,道:“孩子,原因很复杂,一时间也无法跟你说明白,而且,我也没有大多时间。”仰天打个哈哈,接道:“不过,咱们相处十余年,其间自然有些情感,大伯自会善于处理你的尸体,我要为你备置一口棺木,收殓起你的尸体,埋葬起来,抱歉的是,无法替你立碑说明你的身世了。” 方瑜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死的愈是隐秘,对你来说,那是愈好了。” 方天成道:“这些年来,你读了很多的书,果然是聪明过人。” 方瑜道:“事到此刻小侄是死定了,但我不愿死得太糊涂,我希望能知道一件事情。” 方天成道:“什么事?” 方瑜道:“你的真正身份是谁?”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孩子,问的好极了……” 方瑜奇道:“怎么?我问的不对吗?” 方天成道:“你问的很奇怪,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方瑜道:“那要我如何问呢?” 方天成道:“你问我真正的身份是谁,似是我不是你的大怕了。” 方瑜道:“你不是。” 方天成奇道:“为什么?” 方瑜道:“如若你是我大怕,和我那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何能忍下心对我施下毒手?何况,我还救过你的性命。” 方天成轻轻叹一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不想让你死得太明白。” 方瑜缓缓说道:“反正我就要死了,也不会找你报仇,你又为什么不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呢?”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你就要死了,明白真象,又于事何补?” 方瑜道:“你不肯说明内情,我死了也不瞑目。” 方天成扬起右掌,答非所问说道:“咱们相处了十余年,彼此之间,不能说毫无情意,我让你死得不受痛苦就是。”掌势缓落,击向方瑜的天灵要穴。 方瑜长叹一声,道:“看来,你定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想不到,我们父子两代,都死在你这万恶凶徒的手中。” 言罢,闭上双目等死。 方天成缓缓向下拍落的掌势,突然收住,道:“以你的年龄,实不得不叫人佩服你断事之能。” 方瑜陡然睁开双目,冷冷说道:“有一事,只怕大怕忘记了。” 方天成道:“什么事?” 方瑜道:“家母还活在世上,有一天,她会查出内情,找你报仇。” 方天成笑道:“她如有这份能耐,想到我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早就找我了,还能等到现在?” 方瑜道:“还有东耳老人,决然不会饶你。” 方天成道:“杀你之后,死无对证,东耳老人虽然有绝世武功,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方瑜道:“大娘不是坏人,她也会不齿你的所为。” 方天成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应付,用不到你费心了。” 方瑜叹息一声,道:“我不知你如何博得侠名,也不知中州三侠中,如何能够容得你这等阴险恶毒的人物。” 方天成双目中的凶光一闪,道:“够了。”掌势一沉,直向方瑜天灵要穴之上击去。 突然间,寒光一闪,斜里飞来,直劈向方天成的左臂。 方天成如若不及时避开,固然一掌可以把方瑜劈死,但他一条右臂,亦将伤于寒光之下。 一种自保的本能,使方天成突然收回了右臂。 转目看去,只见来人正是郑大刚,不禁为之一呆。 郑大刚望着方天成冷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成冷冷说道:“大哥都听到了?” 郑大刚道:“听到了一部分。” 方天成望望方瑜,道:“大哥及时赶来,看来这孩子不该死了,我去解了他的穴道,咱们再谈。” 郑大刚冷冷说道:“住手。”同时,劈出一刀,拦住了方天成的去路。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大哥阻止小弟,是何用意?” 郑大刚道:“我怕你杀了他!”右手执刀,大步行向方瑜。 方天成淡淡一笑道:“大哥对小弟的误会很深。” 郑大刚不理方天成,却伸手拍活了方瑜身上的穴道。 方天成双目中神光连闪,一直在方瑜身上打转。 那是一种必欲杀之而甘心的目光,充满着恶毒的杀机。 郑大刚低声说道:“孩子,不要伯,有郑伯伯替你作主,你大伯为什么要杀你,据实告诉我。” 方天成原想那郑大刚听去大部隐秘,听他如此相问,之知他确未听到内情,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哥,事情是……” 郑大刚摇手说道:“不用你说,我要问瑜儿。”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珠儿,告诉你郑伯伯,大伯并无真的杀你之意。” 方瑜小脸上一片严肃,望了方天成一眼,又望望郑大刚,缓缓说道:“郑伯伯,小侄想问一事。” 郑大刚道:“好!你说!” 方瑜道:“郑伯伯和我大伯,相识好久了?” 郑大刚道:“二十年以上了。” 方瑜道:“郑伯伯认识我大伯有一段很长的分手时间?” 郑大刚眉头耸扬,道:“不错,我和你大怕有一段很长分手时间,你大伯要练一种丹药,独自隐居于峨嵋山中。” 方瑜轻轻叹息一声,道:“虎毒不食子,大伯实无杀害小侄的理由,这中间必有着令人难测的变化了。” 郑大刚道:“你是说?……” 方瑜接道:“晚辈未了然真象之前,不愿妄作论断,血口喷人,但晚辈临去,有一事奉告郑伯伯。” 郑大刚道:“什么事?” 方瑜道:“请郑伯伯和石叔叔,善为照顾我那位善良的大娘,和兄弟……” 伸手捡起长剑,行到方天成的身前,接道:“事到如今,大伯想也无法掩饰了。”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事?” 方瑜右手一挥,削去了头上的青丝,冷冷说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但你对我有着一番养育之恩,今日我割发代首,以酬养育之恩,从此刻起,方瑜已死,活着的是方雪宜……” 回头对郑大刚抱拳礼,道:“郑伯伯相救之情,晚辈日后必有一报,晚辈就此告别了。” 郑大刚叹息一声,道:“孩子,放心地走!希望日后,咱们还能在江湖之上相见。” 方雪宜翻身上马,纵骑而去。 郑大刚手执紫金刀,一直监视着方天成,直待那方雪宜背影消失,才收刀入鞘,缓缓说道:“方二弟,你为何要杀方瑜?” 方天成神情冷漠,缓缓说道:“这是我们家族事,大哥最好不要多管。” 郑大刚缓缓说道:“小兄遇上了,岂有不管之理?……” 方天成突然一跃而起,纵身直向马背上跃去。 郑大刚冷哼一声,右手一抬,紫金刀重又出鞘,闪电一般劈了过去。刀势奇速,迫得方天成不得不纵身让避开去。 刀光过处,健马悲嘶,一匹长程健马,生生被他劈成两断。 方天成望着那横陈马尸,呆了一呆,道:“大哥,似是当真的有杀害小弟之心。” 郑大刚缓缓说道:“二弟举动,大-常理,岂能让小兄不动疑心?” 方天成冷冷说道:“咱们是情重生死的兄弟,二十年生死与共,患难相扶。” 郑大刚道:“不错,但咱们兄弟之间,一向是坦坦诚诚,从不相轻相欺,二弟竟然要杀害自己的侄儿,何况,他又是刚刚救过你性命之人,此等悖情背理的事,难道小兄能不管吗?” 方天成冷冷说道:“如是没有了兄弟之情,大哥是否还要管我们家务之事呢?” 郑大刚道:“那要看情形如何了!咱们以侠义自任,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 方天成缓缓说道:“大哥对小弟连下辣手,似是情义已绝,咱们兄弟之情,也该就此告终了……” 郑大刚缓缓说道:“方二弟如着定要和小兄绝交,小兄决不勉强,不过,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兄弟虽然情尽义绝,仍然不妨碍小兄查问方瑜的事情。” 方天成道:“如是咱们兄弟,已然划地绝交,割袍断义,在下可以拒绝答复郑大哥任何问题。” 郑大刚冷笑一声,道:“二弟可是想以绝交手段,威胁小兄吗?” 方天成突然拔出长剑,划了一道土沟,道:“咱们兄弟从此刻起,情绝义绝,以后彼此不再往来。” 郑大刚突然仰脸哈哈大笑一阵,道:“方天成,你如想使我负气而去,不再多问你方天成的事,那是阁下打错主意了。” 方天成冷冷说道:“如是在下不告诉你郑大刚呢。” 郑大刚听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姓名,不禁脸色一变,怒声喝道:“方天成,你如真的这般寡情薄义,只有一个办法,可使郑某人不再多问此事!” 方天成道:“郑兄可是要和在下动手?” 郑大刚道:“不错,你只要胜了我手中之刀,郑某人回头就走,决不问你的事。” 方天成道:“如若郑兄迫方某出手,在下是只好奉陪了,不过兵刃无眼,如是伤了你郑大侠,那就不要怪在下了。” 郑大刚怒道:“你有本领只管施展就是。” 方天成长剑平胸,缓缓说道:“念你年长几岁,在下奉让先机。” 郑大刚气得脸色铁青,正待反唇相讥,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他这等举动,分明是想激怒于我,准备在这一战之中,杀我灭口。” 心念一转,胸中怒气顿消,微微一笑,道:“方二侠,方天成,你可是想激怒于我吗?” 方天成冷冷说道:“郑大侠可以出手了。” 郑大刚淡谈一笑,道:“嗯!你方二侠先出手!在下痴长几岁应该让你两招。”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今日不是你郑大刚死,就是方某人亡。” 喝声中振剑而起,刺了过去。 郑大刚举刀封挡,架开了方天成的长剑,回手反击,劈出两刀。 方天成挡开两刀之后,剑势立变,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 郑大刚心中还有些兄弟之情,但目睹方天成手中剑势的恶毒,只要被他刺中一剑,立时就要命丧当场,心中忽然一凛,暗道:“我等结义之初方二弟侠肝义胆,此时此刻,全然似变了一个人般。” 只觉着脑际中灵光连闪,突然想起了方瑜临去之言,忖道:“难道他已不是真的方天成吗?” 心中念头转动,不觉精神一分,手中刀势一缓,被那方天成一剑刺来,伤及左臂,衣服破裂,鲜血汩汩而出。 郑大刚冷哼了一声,赶忙凝神对敌,刀法一变,展开反击。 中州三侠中,原本以郑大刚武功最强,此刻心中疑窦重重,觉着只有生擒这方天成,才能问出个中情由,纵然是使他落个伤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他心中暗定主意,全力挥刀还击。 只见刀光如电,排山倒海一般,直压过去。 方天成手中剑势,逐渐被压制了下来,有些施展不开。 搏斗中,郑大刚奇招突出,手中紫金刀逼开了方天成手中之剑,刀势一转,蓬然一声,用刀背击在方天成的右肘之上。 这一击势道很重,方天成长剑脱手落地,人也被打得一个跟斗,栽倒地上。 郑大刚如若趁势一刀劈落,必可把方天成伤在刀下。 但他心念旧情,手中紫金刀不忍落下。 就在他微一犹豫之间,方天成突然借势打了两个翻滚,人已到了丈余开外。 郑大刚大声喝道:“快些站住……”喝声中大步向前行去。 只见方天成右手一抬,三点寒星,脱手而出,品字形一齐射到。 郑大刚金刀挥动,幻起一片护身刀光…… 只听一阵叮叮咚咚之声,三枚白虎钉,尽为郑大刚刀光震落。 但那方天成却借郑大刚封挡暗器之时,疾快的奔入林中,隐失不见。 郑大刚在林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料想那方瑜已经走远,才转回程家庄去。 且说石俊回到房中,越想越觉着事情不对,立时赶到郑大刚的房中查看,他推门不开,绕到后窗,果然发现郑大刚已经离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泛上心头,感觉到相交数十年的中州三侠,立时间将有极大变化。 心中焦急,独自行出庄外,徘徊,等待。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见郑大刚,独自转了回来。 石俊急急迎了出去道:“大哥,见过二哥了吗?” 郑大刚点点头道:“告诉程庄主,咱们立刻动身。” 石俊奇道:“二哥没有同来吗?” 郑大刚道:“咱们兄弟的事不要惊动别人,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谈。” 从郑大刚严肃的神色中,石俊已警觉到事情严重,不再多问,低声问道,“大哥仍请由后窗绕回室中,小弟这就去通知程庄主和二嫂,准备上路一切就绪,小弟再请大哥。” 郑大刚道:“好!你去!”行入庄中,仍然由后窗行入室中。 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离庄和回庄的举动,决然无法避过程家庄人的耳目,只是,对方不便多问,看见也装没有看见罢了。 郑大刚回入室中,解下佩刀,只觉往事重重泛上心头,但千思万想,却是想不明白,这方天成如何会变得这般恶毒。 不知道过了多小时光,室外传来石俊的声音:道:“大哥醒了吗?” 郑大刚取过紫金刀,佩带身上,打开房门。 只见石俊和程子望并肩站在室外,程子望一抱拳,道:“石三侠告诉区区,诸位要立刻上路……” 郑大刚接着道:“不错,咱们兄弟还有要事,必得立刻登程。” 程子望道:“中州三侠,为伸张武林正义,终日席不暇暖,奔走于江湖之上,但诸位电该稍有几日休暇才对,兄弟已经为诸位准备了一艘画舫,明日由兄弟陪诸位一游岷江。” 郑大刚道:“程庄主盛情心领,异日有空咱们再来叨扰。” 程子望无可奈何他说道:“郑兄当真要走吗?” 郑大刚道:“不错,还望程兄吩咐下去,代我们准备两匹马,一辆篷车,我等就感激不尽了。” 程子望道:“郑兄言重了,程子望一家人的生死,都是中州三侠所赐,区区几匹马郑兄怎能说出感激之言?在下立时去为诸位准备。”片刻之后,程子望重又行回道: “健马,蓬车都已备妥,厅中也摆了酒饭,诸位请尽一杯水酒再走如何?” 郑大刚摇摇头,道:“酒饭谢了,在下等即刻上路。” 大步向外行去。 程子望是何等人物,已然瞧出了郑大刚心事沉重,倒也不再劝酒饭,送两人行出庄外。果然庄外早已备好了健马,篷车。 方夫人带着方珞缓缓行出庄外,登上篷卒。 郑大刚飞身上马,回身对言凤卿一抱拳,道:“言兄弟,在下有点私事先走一步,日后,兄弟自会到辰州拜访,以谢相助之情。” 言凤卿不见方大成一起归来,已想到了他们兄弟之间,可能有了纠纷,倒也不便多问,抱拳还了一礼,道:“兄弟在辰州候驾。” 郑大刚回顾了石俊一眼,道:“有劳三兄赶车,咱们此番前去,不知何时再来,不用程府中人了。” 原来,程子望备了一辆车之后,又遣派了一名车夫赶来。 石俊应了一声,登上车辕,低声对那赶车人道:“不敢有劳,阁下请回!”那赶车人应了一声,缓缓下了篷车。 郑大刚胸有成竹,一口气奔人那森林之中,才一勒马缰,停了下来。 石俊停下篷车流目四顾,看停身之处,十分荒凉,忍不住问道:“大哥,怎么不走了?” 郑大刚长叹一声,道:“如若咱们三兄弟,都死干那魔刀田远之手,好落得侠名千古,不让挑园三结义,刘、关、张专美于前了。” 只见垂帘启动,方夫人探出头来,道:“大哥,天成有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吗?” 郑大刚黯然说道:“弟妹既然如此相询,小兄倒也不便再隐瞒了。”雨声一顿,接道:“其实,这件事也无法再隐瞒下去。” 方夫人道:“不见天成同大哥归来,弟媳已有预感了……” 石俊心中焦急,忍不住大声说道:“二哥现在何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郑大刚目光转注到方夫人的脸上,缓缓他说道:“二弟素有贤名,这不但我和三弟知晓,和咱们中州三侠来往的朋友,个个都有感觉。” 方夫人缓缓他说道:“唉!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讲,弟媳洗耳恭听。” 郑大刚道:“二弟要杀方瑜!” 这句话,有如春雷乍展,只听得石俊、方夫人同时惊叫失声,道:“什么?” 郑大刚道:“方二弟要杀方瑜,在下亲眼所见,出手相救。” 方夫人摇摇头道:“不可能啊!他为什么要杀瑜儿?” 郑大刚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如非在下亲眼看到,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一样不信。” 石俊道:“瑜儿救了我们才不过数日,二哥怎能下此毒手?” 郑大刚道:“他施用骗术,点了瑜儿的穴道,否则以瑜儿杀伤魔刀田远的剑法,他岂能是其敌手?……”长叹一声,接道:“但他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却追随他身后而来……” 当下,把详细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说了一遍。 方夫人呆呆地听着,她似是听得很仔细,又似是根本没有心在听。直待郑大刚说明了经过之情良久,方夫人才长长叹一口气,道:“天成呢?哪里去了?” 石俊接道:“大哥说的十分仔细,自然,是不会错了。” 方夫人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两行清泪,滚下双颊,黯然说道:“我一定要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要杀瑜儿,唉!我搜尽了枯肠,实在想不出原因何在!” 郑大刚面现难色,沉吟了良久,才道:“弟妹和二弟是否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分离?” 方夫人呆了一呆道:“很长时间的分离?” 郑大刚道:“不错,方二弟豪侠胸怀,怎会做出此等事!” 方夫人神情茫然,若有所思一般,呆呆望着天际一片白云出神。 石俊,突然大声叫道:“不能啊!如若他不是二哥,怎的他声音神情,面貌、身材全都能维妙难肖?咱们和他相交了二十年,岂有看不出的道理?” 郑大刚叹息了一声,道:“当我发现他要杀害瑜儿时,内心之中的惊愕,尤过三弟,我也想不通他何以要如此,但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如是小兄晚去一步,此刻瑜儿早已气绝多时了。” 大约是这消息太过突然,石俊、方夫人有些茫然无措,郑大刚说些什么?他们似乎是都未听明白。 郑大刚心中了然,是以不管石俊、对夫人问什么,他总是不厌其烦,再三解说,希望使两位明白为止。 方夫人投注无际的目光,缓缓地收了回来,道:“我和他有过一段时间分离。” 郑大刚道:“好长时间?” 方夫人道:“大约半年以上。那时,我刚刚怀着珞儿……” 石俊接道:“那是说,这件事至少有十五年之久了?” 方夫人道:“除了那一次的分离之外,我们一直再没有较长的分离过。” 郑大刚心中暗道:“那是说,如若方天成真的有人冒充,已经冒充了十几年,那时,方珞或未生出,方瑜也不过在怀抱之中。” 只听方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石俊缓缓说道:“十五年前二嫂嫁给二哥不久啊!” 方夫人点点头,道:“两年多……”突然转过身子,对着郑大刚盈盈拜倒,道: “大哥,求你一件事好吗?” 郑大刚道:“什么事?” 方夫人道:“我不相信天成是那等薄情寡义的人,我要亲口问他一个明白,大哥,二弟请看在我份上,帮我找到他。” 石俊道:“那是当然,二嫂吩咐,我们义不容辞。” 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呢?我知道你对他很气忿,不愿再看到他,但希望看在孩子和我的面上,答应我们。” 郑大刚点点头道:“好!我也要把事情查清楚,如若他真是方二弟,其问必有内情……” 突闻方夫人嘤哼一声,倒摔在地上。 郑大刚伸手去扶,但字指将要接触到方夫人的衣服时,突然又缩了回来,道:“三弟,快扶起你二嫂。” 其实,方夫人晕倒,方珞已急奔了过来,伸手扶起方夫人。 郑大刚轻轻一掌,拍在方夫人背心之上。 方夫人长长吐了一口气,吐出一口血来。 郑大刚低声道:“珞儿,把你母亲扶去一侧,推拿她的穴脉。” 方珞望着母亲吐出的鲜血,道:“大伯父,妈妈受了伤吗?” 郑大刚道:“她心中伤痛到了极处,血气翻涌,刚才被一口气翻起的血块,堵住了咽喉,晕了过去,这口血块才吐出,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方珞应了一声。把母亲扶到一株大树旁,坐了下去。 石俊望着方夫人苍白的脸色,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大哥,这真比被人杀上千刀还要难过,无怪二嫂受不在了,小弟也快撑不住了” 郑大刚重重咳了一声,遵:“三弟,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岂是你二哥几句负气话,真能使小兄撤手不管!……” 他心中激动之情,实不在石俊之下,只是他生性沉着,不让那碎心裂胆的痛苦,形诸于神色之间。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此时此情之下,自己如不能镇静从事,必将使大局更为纷乱。 当下长长叹一口气,压制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地接道:“三弟,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经过了无数险恶阵仗,二弟有了事故,为兄怎能坐视?只是此刻的局势,是用智之时,用智非同较力,第一要镇静,第二还要镇静,才能够洞察细微,你二嫂是妇道人家,难怪她情难自禁,但三弟必须保持冷静。” 石俊道:“大哥说的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哥,如若二哥被人谋害了,冒名顶替,那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这十几年,咱们就没有发现,这未免是太不可思义了。” 郑大刚道:“我也感到此事几近玄奇,但除此之外,小兄实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石俊道:“会不会是二哥有了什么悲惨的际遇,使他难再自主?” 郑大刚道:“奇怪的是,他对咱们并无加害之意,而且情义如初,如非他动了杀害瑜儿的念头,咱们永远无法对他动疑。” 石俊道:“他又为什么要杀瑜儿呢?” 郑大刚沉吟了一阵道:“这和东耳老人有关。” 石俊道:“是因为那东耳老人要收瑜儿为徒,才引起二哥的杀机,是吗?” 郑大刚道:“小兄几经忖思,推想那东耳老人,就是剑神陈大侠的化身,除了剑神之外,当今之世,决无第二人能够在极短的时日中,传授出那等精绝无伦的剑招,使瑜儿制服了魔刀田远……” 石俊道:“东耳合为陈,不会错了。” 郑大刚道:“大约是那位陈大侠瞧出方二弟可疑之处,告诉了瑜儿,瑜儿不小心露出口,方二弟才动了杀人灭口之心……” 仰起脸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如若这其间,果有内情,瑜儿从剑神学得武功,必然会查明此事。” 石俊道:“不错,不过,瑜儿虽从良师,但也非三两年可得真传,咱们不能让瑜儿习得绝技之后再来追查此事。” 郑大侠道:“小兄也是这般想法,我们中州三侠,行侠江湖,为人卖命,如今事到了咱们自己兄弟头上,自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石俊道:“此事如不查明,小弟更有着席难安枕,食不甘味的感觉,要查,咱们就立时动手。” 郑大刚道:“查明此事,不外两途,一是找到方兄弟,直接问他内情,自然这是最为简便的法子,不过这法子看来容易,行来甚难。” 石俊道:“为什么?” 郑大刚道:“你二哥既然当面和我绝交,已经是毫无情意,他心中定也晓得咱们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必然要全力追查,天涯海角,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到何处能寻到他呢?”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肯说出内情。” 石俊道:“这些年来,二哥二嫂一直是一往情深,我想他定然不会弃二嫂于不顾,如若咱们能商得二嫂同意,以二嫂作饵,或使二哥上钩。” 郑大刚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石俊不问郑大刚有话,忍不住接道:“大哥认为小弟之策如何?” 郑大刚回头看去,只见方夫人靠在大树之上,似是在运气调息,方珞紧偎在母亲身侧,神情间一片凝重。 果然,他童稚的心灵之中,已然受了极大的创伤。 郑大刚缓缓地回过头来,低声说道:“三弟,小兄,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 石俊道:“什么事?” 郑大刚道:“你二嫂长得如何?不要紧,你据实而言……” 石俊道:“二嫂之美,可当得绝世玉人之称。” 郑大刚道:“平常之时,小兄未曾留心,只觉得你二嫂很美,但今日仔细瞧看之下,小兄才发觉你二嫂不但很美,而且美得动人。” 石俊道:“大哥之意……” 郑大刚缓缓他说道:“你要据实而言,不用顾虑,如若是你,是否会为你二嫂之美动心?” 石俊涨得满脸通红,道:“这个,这个,小弟实在很难说得出口。” 郑大刚道:“不妨,小兄在求证一件事。” 石俊道:“既是如此,小弟就直说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方夫人不是二哥的夫人,小弟将为二嫂的美色所动。” 郑大刚神色肃然他说道:“小兄今日仔细瞧了你二嫂的姿色,也不禁有此感觉。” 石俊道:“大哥也有此感?”郑大刚道:“咱们明知她是你二哥的夫人,心中亦难免为她的姿色所感,如是和她毫无情义之人,自然是难免为她美色所动了。” 石俊道:“大哥之意,可是说有人为了二嫂的美色害了二哥?” 郑大刚道:“红颜薄命,美色祸水,除此之外,小兄实是想不出,别人为什么要害二弟,而且害他之后,冒他之名,又仍然维持和咱们的交往。” 石俊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 郑大刚道:“此刻,你二婚情绪未尚平复,待她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咱们再仔细地问她。” 石俊道:“我看他们夫妻情深,如此大变之下,只伯二嫂的情绪一时间不易平复过来。” 郑大刚道:“也许你二嫂受此打击之后,能回想起很多事情来。” 谈话之间看见方夫人缓缓地站起身子。 转头看去,只见方夫人一手按着额角,袅袅娜娜,地行了过来。 日光照射之下,只见她脸上泪痕犹存,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凄凉神情中,别有一番动人的风姿。 郑大刚轻轻咳了一声,道:“弟妹,好一些吗?” 方夫人柔声说道:“好些了,多谢大伯关怀,……”黯然叹息一声,道:“现在,大伯和三弟有何准备?” 郑大刚道:“咱们先找一处住宿之地,弟妹养息两日,再设法找寻方二弟。” 方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希望能早些找到他,问个明……”她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 郑大刚点点头,道:“小兄了解弟妹此刻的心情,但事情已经发生,弟妹必得镇静,静而虑,虑而得,方二弟这番出人意外的行径决不简单,天涯茫茫,四海辽阔,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如何能够找到他呢?” 方夫人道:“照大哥说法,咱们无望找到他了。” 石俊道:“希望倒有,但要二嫂帮忙了。” 方夫人道:“这件事和我关系最大,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三弟还客气什么。” 石俊道:“刚才小弟和大哥商量,觉得追寻二哥大渺茫,因此,不如让他找我们。” 方夫人泫然说道:“他忿而离去,对我们唯恐避之不及,怎会再来找我们呢?” 石俊道:“他能和大哥和小弟断义,但却不能对二嫂忘情,只要他知晓二嫂的去处,又知道我和大哥不在,定然会来看二嫂的。” 方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是爱护备至,这法子也许有些希望……”长长吐一口气,道:“问题是要他如何相信大哥和三弟已经离开了我们母子呢?” 石俊道:“二嫂既然同意,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方夫人道:“三弟和大哥安排,只要能见到天成,妾身无不从命。” 郑大刚道:“弟妹既肯合作,咱们的成功希望就很大了,弟妹带着珞儿回故居,小兄和三弟易容暗中相随,他孤独一人,耳目不多,纵然心中有疑,也是无法确定,时日一久,自然难免现身和弟妹相会了。” 方夫人道:“弟妹一切尊命。”带着方珞,登车赶路,直奔故居。 郑大刚和石俊易容改装,暗中相随而行。 且说方雪宜满怀悲痛,纵骑而行,依照地图上划出的线路,探道行进。待天近黄昏时分,已然到了一道急流之前。 他尊照那老人函中的吩咐,取出图案,又仔细瞧了一阵,牢记于心,然后,晃着火摺子,烧了图案,投入那急流之中。 这是群山中万道青泉汇集的一道溪流,水势湍急,但却清可见底。 方雪宜行近溪旁,仔细地打量过四周形势和图案上所示,完全是吻合的,才拔出佩剑,就在溪流岸畔,斩了很多树干,扯破随身带来的衣服,把树干牢牢捆起。等他作成了一张长可容身的木排时,已然是落日西下繁星满天了。 方雪宜解下马鞍,轻轻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夜色中健马如飞而去。 放走了健马,方雪宜又把马鞍之物投入水中,顺流逐波而去。 方雪宜丢了所有可能留下痕迹之物,然后整整衣服,推动自己捆扎的木排,投入水中纵身而上。急流迅快,他还未坐好身子,那木排已然为急流冲出了两丈开外。 这是一次新奇的行程,望着在激流上的木排,方雪宜有着茫然无措的感觉,心中暗道:“希望我这木排能够牢固一些,不要被激流冲散。”只觉得那激流愈来愈快,方雪宜心中也愈来愈紧。 突然间眼前一黑,连星光也隐失不见。原来,那木排随着激流,进入了一道山谷之中,谷中林木参天,掩遮去了天上的星光。 方雪宜极目望去,只见那谷中的水道,又窄了很多,只有一丈多宽,水势也更见湍急。 方雪宜俯在木排之上,心中暗道:“水势如此快速,若遇上一个陡弯,这木排势必要撞上石壁不可。”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耳际间已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只觉身上一凉,全身浸入水中。 敢情正如他心中所畏,木排撞上了石壁,震断布索,木排碎开。 方雪宜伸手一抓,抱住了两根木干,紧紧不放,全身侵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顺着激流而下。 突然间,水势一缓,那奔腾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方雪宜摇摇头,睁眼望去,只见水光浮动,一池繁星,飘来荡去,敢情,急流在此聚成了一个大潭。 半轮明月,脱出浮云,清辉照耀着湖面,碧潭印月,光波粼粼。 这时,流速很微,方雪宜挣扎着骑上木干,仰天长啸一声。 啸声落后不久,突然见火光闪动,一艘小舟,直驰而来。 方雪宜不时发出啸声,告诉那舟方位。不大工夫,小船驰近。 方雪宜不禁吃了惊。原来,那小舟上,站着一头形如人高的巨猿,双手把橹,瞪着一双火眼,望前方雪宜。 忽然间,小舟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呼叫,道:“上船来!” 方雪宜吃了一惊,暗道:“难道那巨猿也会口吐人言不成?” 仔细的看去,只见那巨猿身后,一张架竹之上,站着一双通体雪白的鹦鹉,那巨猿瞪着一对火眼金睛,望着方雪宜出神良久、突然伸出毛茸茸的手来。 方雪宜看他似无恶意,也伸出手去。 那巨猿力气很大,一抬手,生生把方雪宜提上小舟,放下方雪宜,摇橹转船头,向前行去。 方雪宜在水中泡了大半夜,挣扎在生死边缘时,生命替力顿发,还不觉怎样,登上小舟,已达安全之境,紧张的精神,亦为之松懈下来,顿觉一阵寒意,由心底直达全身,不自主打了几个冷战。 但他仍然被一股好奇之心吸引着,留心着那小舟的行经之地。 只见那小舟行近悬崖之后,突然转入一道很小的山谷之中。 那山谷只可容这小舟通行,两面都是高耸云霄的石壁。 巨猿操作技术十分高明,小舟在狭道中划行,竟很顺利通过。 走完狭道形势一变,水面又呈开阔。 抬头看去,只见月光直射而入,还是月挂中天时分。 原来,这水道尽处,山势形成了一个圆周,纵横四丈,除了那水道口外,都是峭立的山壁。 巨猿把小舟停在一面小壁问,壁上垂下的老藤系好,伸手指着山壁。 只听那翼划空,那白鹦鹉已当先飞了起来,直向上面飞去,口中却传下清脆的声音,道:“上山去,上山去。” 他虽能口吐人言,但究竟非人,无法把心意完全表达出来。 在巨猿手势,白鹦鹉吐言之下,方雪宜于是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凝目望去,只见那泊舟所在,隐隐可见一条可行小径。 只听呼的一声,那巨猿突然跃上石壁,手攀足登,向上行去。 方雪宜看那峭壁虽然险恶但又手却有可攀之处,当下振起精神,跃上石壁,手足并用,向上行去。 他手足都已冻木,攀踏石而上,实有力不从心之感,几次失足,但幸好手中抓住的老藤甚牢,才未摔下峭壁。 抬头看去,那鹦鹉,巨猿都已走得不知去向,寂静峭立的石壁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方雪宜长长吐了一日气,鼓余勇又向上面爬去。 这面峭壁,是四面耸立的山峰中较低的一面,但也在百丈以上。 方雪宜用上了全身的气力,攀上山峰,已然累的筋疲力尽,心中暗道:“我且伏在地上休息一阵,再找路而行。” 哪知他疲累过甚,这一趟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熟了过去。 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榻之上,一阵芬芳花气,扑入鼻中。 方雪宜挺身而起,四下打量了一阵,只见自己停身之地,是一座打扫得十分干净的茅舍,木榻上铺着软草,草上铺着一张虎皮褥子。 室中竹几竹椅,一尘不染。 窗外阳光照,微风徐徐,穿窗而入。 方雪宜正待起身行向窗外,看个听白,突然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入耳际。 抬头看去,只见东耳老人,手执杖,缓缓行了过来。 方雪宜急急跪了下去,道:“叩见师父。” 东耳老人点头微笑道:“你起来,咱们坐下说!” 方雪宜拜罢之后,站起身子,仔细地看了东耳老人一眼,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东耳老人面色苍白,数日不见,人似又消瘦了许多。 果然,东耳老人这数日中正受病魔困扰。 东耳老人竹杖点地,缓缓行到一张椅上坐了下去道:“孩子,为师的这两日病势大变,能够见到你,很是意外了。” 方雪宜急道:“师父现在病势如何?” 东耳老人道:“不要紧了,又被撑了过去,只要不再奔走劳动,还可以活些日子。” 方雪宜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说道:“师父,弟子还未行拜师大礼……” 东耳老人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收你为徒,只是为了传我衣钵,拜师大礼的形式为师并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你要尽你之能,完成我的心愿,如你能够答允,我就认你为徒,如是不能答允,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在这里小息两日,我遣灵猿送你离此。” 方雪宜缓缓他说道:“师父有何心愿,不知可否先行告诉徒儿。” 东耳老人点点头道:“问得好,我没有看错你……”语声顿了一顿,说道:“不过,我那心愿非常宏大,你要倾尽毕生的精力,使其实现,一般人都无此等定力……” 方雪宜突然接口道:“师父看徒儿行吗?” 东耳老人道:“这个,为师也难肯定,不过,你是我所见之人中,唯一有此可能的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如活在世上,还有人及时提醒纠正你,可是为师的无法等你练成,就要死去了。” 方雪宜黯然说道:“师父病了很久,是吗?” 东耳老人道:“十几年了!” 方雪宜道:“师父功参造化,控制生死,能拖过十几年,为什么不再多拖延十几年呢?” 第162章 继续吃鸡 程子望引着路,行入厅中,只见方夫人带着方珞,早已在厅等候。 方天成急行两步,奔到妻子身侧,低声问道:“东耳老人呢?” 方夫人道:“他走了,留下一封信。” 方天成道:“信在何处?” 方夫人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封简道:“这封信是留给瑜儿的。” 方天成接过书信,凝自望去,只见上面写道:留交方雪宜亲拆。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瑜儿把雪宜之名,都告诉了他,想来,定然是讲过很多事了!”心有所思,呆呆地拿着那书信出神。 方天成这等反常的举动,只瞧得郑大刚大为奇怪,但他却隐忍未问。 方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封信留给瑜儿看!” 方天成啊了一声,把手中书简交给方瑜,道:“孩子,你看看这信上写些什么?” 方瑜打开封简,迅速的瞧过,道:“信上要瑜儿立时动身,赶去和他相会,并要瑜儿向大伯大娘致意,多则五年,少则三年,瑜儿即可重和大伯大娘相见了。” 方天成道:“只写了这些吗?”。 方瑜道:“是的,大伯瞧瞧!” 方天成一挥手,道:“不用看了,你要到何处和他相会?” 方瑜道:“这信上书有去路,瑜儿只要按图索骥就成了。” 方天成道:“你准备几时动身。” 方瑜道:“信上要瑜儿拆阅过书信之后,立时动身,不知大伯,大娘的意下如何?” 方天成道:“吃过饭走!我送你一程。” 程子望接道:“酒饭都已备好,诸位稍稍休息一下就可吃饭下。” 郑大刚望了石俊一眼,随在程子望身后,退了出去。 石俊紧随郑大刚身后,也退出了大厅。 两人行过一座跨院之后,郑大刚突然回过头来,道:“三弟,你瞧出来了没有?” 石俊道:“二哥的神情,有些不对。” 郑大刚点点头,道:“在小兄记忆之中,咱们兄弟历经生死,无数决战之中,都未瞧到他这等失常的神情,因此,小兄心中很是怀疑。”-石俊举手抓抓脑袋,道:“小弟也是觉着奇怪,只是想不通原因何在。” 郑大刚道:“这个么,这个……”长叹一声,改口说道:“等一会,他要送瑜儿上路,小兄想暗中追踪……”石俊双目一瞪,道:“为什么?” 郑大刚道:“没有什么,小兄想跟去瞧瞧而已……”语声一顿,道:“去之后,你要好好地照顾你二嫂。” 石俊一怔,暗道:“这是何意?”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却忍下未问。 但闻郑大刚接道:“如是我和二哥,明天早晨还不回来,你也不用在这里等候了,把你二嫂送回故居。” 石俊一皱拳头,道:“大哥的话,小弟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郑大刚道:“没有什么,也许我们片刻之后,就一同回来了。” 石俊虽然觉出那郑大刚话中有话,但郑大刚既是不愿讲出来,他也无法多问,只好点头应道:“好!小弟照大哥吩咐就是。” 这时,一个庄汉行了进来,请两人前去吃饭。 方天成似是有着很深重的心事,手不停筷,匆匆食用。 郑大刚一直很留心他,看出他快速进食的用心,是想借故掩饰他心中的惶惑不安。 一餐饭匆匆食毕。 方天成站起身子,一拱手,道:“在下要送瑜侄登程,去去就来,先行告退了。” 程子望道:“方二侠尽管请便。” 方天成回顾了方夫人一眼,道:“那东耳老前辈留书之上,既然说明了要瑜儿立时动身,咱们不便耽误他,我去送他一程。” 方瑜道:“小侄怀有图案,不用有劳大伯了。” 方天成道:“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见面,大伯送你一程,岂不应该?” 方瑜站起身子,行到方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道:“大娘保重,瑜儿这些年来,承大娘抚养长大,亲情如海,瑜儿日后如有寸进,必不忘大娘养育之恩。” 方夫人热泪盈睫,缓缓说道:“孩子,希望你此去学成绝技,日后名扬天下。” 方瑜道:“瑜儿自会尽我心力,艺成之曰,先回故居,向大娘请安。” 方夫人道:“你很孝顺。” 举手拭去眼中后水,转对方珞道:“珞儿,送你哥哥一程?” 方天成道:“不用珞儿去了。” 方珞已离开席位,闻言只好停下,抱拳一揖,道:“大哥一路顺风。” 方瑜还了一礼,道:“我去了,你要多孝敬大娘。” 方天成牵着方瑜的手,道:“孩子,咱们走!”大步而去。 郑大刚目睹方天成背影消失,也站起身子,道:“程庄主,在下伤体尚未全复,想去坐息一下,如条有事,找在下石兄弟谈谈也是一样。” 程子望道:“郑大侠请便,在下吩咐他们,不准惊扰就是。” 郑大刚又对言凤卿一拱手,道:“言兄,往返奔驰,也许休息一下了。”也不待言凤卿答话,人已出厅而去。 他为人精细,回到自己的卧室,掩上室门,换了一身衣着,才推开后窗,绕出程家庄,直追方天成和方瑜而去。 两人行不多久,郑大刚紧赶一阵,已然瞧到了两人背影。 只见两人各骑着一匹幢马,并骑斜行,似是谈论什么。 郑大刚找到一个农人,讨了一顶草帽,低压眉际,掩住面目,随后而行。他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觉着方天成自己送方瑜同行,似是存下了不良心意。同时,也觉方天成有着一件未曾对自己谈过的隐秘。 且说方天成带着方瑜,行约十几里路,到了荒野之中,突然一带马头,行入道旁一座杂林之内,口中却说道:“孩子,为叔不要送你了,咱们叙侄在此小坐片刻,就要分道扬镳了。” 方瑜应了一声带转马头,行入林内。 方天成翻身下马,方瑜也随着跃下马鞍。 方天成伸手去接方瑜手中的缰绳,口中却笑道:“孩子,那东耳老人传了你三招剑法之外,还传了你什么武功。” 方瑜摇摇头道:“没有,他只传瑜儿三招剑法,唉!如若那魔刀田远不和我比剑,小侄就无法对付他了。” 方天成道:“此话当真吗?”突然一番右腕,点了方瑜的穴道。 方瑜还未来得及答话,穴道已然被点,啊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方天成长长吁一口气,抉起了方瑜,靠在一株大树上坐了下来。 方瑜双目中尽都是困惑的光芒,望着方天成呆呆声神。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成缓缓说道:“孩子,你心中觉着很奇怪,是吗?” 方瑜道:“是的,瑜儿想不通大怕为何点我穴道。” 方天成道:“我不但要点你穴道,而且还要取你之命,你永远无法去找那东耳老人,跟他学习武功了。” 方瑜道:“为什么呢?” 方天成脸上掠过一抹凶光,道:“孩子,原因很复杂,一时间也无法跟你说明白,而且,我也没有大多时间。”仰天打个哈哈,接道:“不过,咱们相处十余年,其间自然有些情感,大伯自会善于处理你的尸体,我要为你备置一口棺木,收殓起你的尸体,埋葬起来,抱歉的是,无法替你立碑说明你的身世了。” 方瑜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死的愈是隐秘,对你来说,那是愈好了。” 方天成道:“这些年来,你读了很多的书,果然是聪明过人。” 方瑜道:“事到此刻小侄是死定了,但我不愿死得太糊涂,我希望能知道一件事情。” 方天成道:“什么事?” 方瑜道:“你的真正身份是谁?”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孩子,问的好极了……” 方瑜奇道:“怎么?我问的不对吗?” 方天成道:“你问的很奇怪,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方瑜道:“那要我如何问呢?” 方天成道:“你问我真正的身份是谁,似是我不是你的大怕了。” 方瑜道:“你不是。” 方天成奇道:“为什么?” 方瑜道:“如若你是我大怕,和我那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何能忍下心对我施下毒手?何况,我还救过你的性命。” 方天成轻轻叹一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不想让你死得太明白。” 方瑜缓缓说道:“反正我就要死了,也不会找你报仇,你又为什么不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呢?”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你就要死了,明白真象,又于事何补?” 方瑜道:“你不肯说明内情,我死了也不瞑目。” 方天成扬起右掌,答非所问说道:“咱们相处了十余年,彼此之间,不能说毫无情意,我让你死得不受痛苦就是。”掌势缓落,击向方瑜的天灵要穴。 方瑜长叹一声,道:“看来,你定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想不到,我们父子两代,都死在你这万恶凶徒的手中。” 言罢,闭上双目等死。 方天成缓缓向下拍落的掌势,突然收住,道:“以你的年龄,实不得不叫人佩服你断事之能。” 方瑜陡然睁开双目,冷冷说道:“有一事,只怕大怕忘记了。” 方天成道:“什么事?” 方瑜道:“家母还活在世上,有一天,她会查出内情,找你报仇。” 方天成笑道:“她如有这份能耐,想到我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早就找我了,还能等到现在?” 方瑜道:“还有东耳老人,决然不会饶你。” 方天成道:“杀你之后,死无对证,东耳老人虽然有绝世武功,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方瑜道:“大娘不是坏人,她也会不齿你的所为。” 方天成道:“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应付,用不到你费心了。” 方瑜叹息一声,道:“我不知你如何博得侠名,也不知中州三侠中,如何能够容得你这等阴险恶毒的人物。” 方天成双目中的凶光一闪,道:“够了。”掌势一沉,直向方瑜天灵要穴之上击去。 突然间,寒光一闪,斜里飞来,直劈向方天成的左臂。 方天成如若不及时避开,固然一掌可以把方瑜劈死,但他一条右臂,亦将伤于寒光之下。 一种自保的本能,使方天成突然收回了右臂。 转目看去,只见来人正是郑大刚,不禁为之一呆。 郑大刚望着方天成冷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成冷冷说道:“大哥都听到了?” 郑大刚道:“听到了一部分。” 方天成望望方瑜,道:“大哥及时赶来,看来这孩子不该死了,我去解了他的穴道,咱们再谈。” 郑大刚冷冷说道:“住手。”同时,劈出一刀,拦住了方天成的去路。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大哥阻止小弟,是何用意?” 郑大刚道:“我怕你杀了他!”右手执刀,大步行向方瑜。 方天成淡淡一笑道:“大哥对小弟的误会很深。” 郑大刚不理方天成,却伸手拍活了方瑜身上的穴道。 方天成双目中神光连闪,一直在方瑜身上打转。 那是一种必欲杀之而甘心的目光,充满着恶毒的杀机。 郑大刚低声说道:“孩子,不要伯,有郑伯伯替你作主,你大伯为什么要杀你,据实告诉我。” 方天成原想那郑大刚听去大部隐秘,听他如此相问,之知他确未听到内情,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哥,事情是……” 郑大刚摇手说道:“不用你说,我要问瑜儿。”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珠儿,告诉你郑伯伯,大伯并无真的杀你之意。” 方瑜小脸上一片严肃,望了方天成一眼,又望望郑大刚,缓缓说道:“郑伯伯,小侄想问一事。” 郑大刚道:“好!你说!” 方瑜道:“郑伯伯和我大伯,相识好久了?” 郑大刚道:“二十年以上了。” 方瑜道:“郑伯伯认识我大伯有一段很长的分手时间?” 郑大刚眉头耸扬,道:“不错,我和你大怕有一段很长分手时间,你大伯要练一种丹药,独自隐居于峨嵋山中。” 方瑜轻轻叹息一声,道:“虎毒不食子,大伯实无杀害小侄的理由,这中间必有着令人难测的变化了。” 郑大刚道:“你是说?……” 方瑜接道:“晚辈未了然真象之前,不愿妄作论断,血口喷人,但晚辈临去,有一事奉告郑伯伯。” 郑大刚道:“什么事?” 方瑜道:“请郑伯伯和石叔叔,善为照顾我那位善良的大娘,和兄弟……” 伸手捡起长剑,行到方天成的身前,接道:“事到如今,大伯想也无法掩饰了。”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事?” 方瑜右手一挥,削去了头上的青丝,冷冷说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但你对我有着一番养育之恩,今日我割发代首,以酬养育之恩,从此刻起,方瑜已死,活着的是方雪宜……” 回头对郑大刚抱拳礼,道:“郑伯伯相救之情,晚辈日后必有一报,晚辈就此告别了。” 郑大刚叹息一声,道:“孩子,放心地走!希望日后,咱们还能在江湖之上相见。” 方雪宜翻身上马,纵骑而去。 郑大刚手执紫金刀,一直监视着方天成,直待那方雪宜背影消失,才收刀入鞘,缓缓说道:“方二弟,你为何要杀方瑜?” 方天成神情冷漠,缓缓说道:“这是我们家族事,大哥最好不要多管。” 郑大刚缓缓说道:“小兄遇上了,岂有不管之理?……” 方天成突然一跃而起,纵身直向马背上跃去。 郑大刚冷哼一声,右手一抬,紫金刀重又出鞘,闪电一般劈了过去。刀势奇速,迫得方天成不得不纵身让避开去。 刀光过处,健马悲嘶,一匹长程健马,生生被他劈成两断。 方天成望着那横陈马尸,呆了一呆,道:“大哥,似是当真的有杀害小弟之心。” 郑大刚缓缓说道:“二弟举动,大-常理,岂能让小兄不动疑心?” 方天成冷冷说道:“咱们是情重生死的兄弟,二十年生死与共,患难相扶。” 郑大刚道:“不错,但咱们兄弟之间,一向是坦坦诚诚,从不相轻相欺,二弟竟然要杀害自己的侄儿,何况,他又是刚刚救过你性命之人,此等悖情背理的事,难道小兄能不管吗?” 方天成冷冷说道:“如是没有了兄弟之情,大哥是否还要管我们家务之事呢?” 郑大刚道:“那要看情形如何了!咱们以侠义自任,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 方天成缓缓说道:“大哥对小弟连下辣手,似是情义已绝,咱们兄弟之情,也该就此告终了……” 郑大刚缓缓说道:“方二弟如着定要和小兄绝交,小兄决不勉强,不过,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兄弟虽然情尽义绝,仍然不妨碍小兄查问方瑜的事情。” 方天成道:“如是咱们兄弟,已然划地绝交,割袍断义,在下可以拒绝答复郑大哥任何问题。” 郑大刚冷笑一声,道:“二弟可是想以绝交手段,威胁小兄吗?” 方天成突然拔出长剑,划了一道土沟,道:“咱们兄弟从此刻起,情绝义绝,以后彼此不再往来。” 郑大刚突然仰脸哈哈大笑一阵,道:“方天成,你如想使我负气而去,不再多问你方天成的事,那是阁下打错主意了。” 方天成冷冷说道:“如是在下不告诉你郑大刚呢。” 郑大刚听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姓名,不禁脸色一变,怒声喝道:“方天成,你如真的这般寡情薄义,只有一个办法,可使郑某人不再多问此事!” 方天成道:“郑兄可是要和在下动手?” 郑大刚道:“不错,你只要胜了我手中之刀,郑某人回头就走,决不问你的事。” 方天成道:“如若郑兄迫方某出手,在下是只好奉陪了,不过兵刃无眼,如是伤了你郑大侠,那就不要怪在下了。” 郑大刚怒道:“你有本领只管施展就是。” 方天成长剑平胸,缓缓说道:“念你年长几岁,在下奉让先机。” 郑大刚气得脸色铁青,正待反唇相讥,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他这等举动,分明是想激怒于我,准备在这一战之中,杀我灭口。” 心念一转,胸中怒气顿消,微微一笑,道:“方二侠,方天成,你可是想激怒于我吗?” 方天成冷冷说道:“郑大侠可以出手了。” 郑大刚淡谈一笑,道:“嗯!你方二侠先出手!在下痴长几岁应该让你两招。”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今日不是你郑大刚死,就是方某人亡。” 喝声中振剑而起,刺了过去。 郑大刚举刀封挡,架开了方天成的长剑,回手反击,劈出两刀。 方天成挡开两刀之后,剑势立变,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 郑大刚心中还有些兄弟之情,但目睹方天成手中剑势的恶毒,只要被他刺中一剑,立时就要命丧当场,心中忽然一凛,暗道:“我等结义之初方二弟侠肝义胆,此时此刻,全然似变了一个人般。” 只觉着脑际中灵光连闪,突然想起了方瑜临去之言,忖道:“难道他已不是真的方天成吗?” 心中念头转动,不觉精神一分,手中刀势一缓,被那方天成一剑刺来,伤及左臂,衣服破裂,鲜血汩汩而出。 郑大刚冷哼了一声,赶忙凝神对敌,刀法一变,展开反击。 中州三侠中,原本以郑大刚武功最强,此刻心中疑窦重重,觉着只有生擒这方天成,才能问出个中情由,纵然是使他落个伤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他心中暗定主意,全力挥刀还击。 只见刀光如电,排山倒海一般,直压过去。 方天成手中剑势,逐渐被压制了下来,有些施展不开。 搏斗中,郑大刚奇招突出,手中紫金刀逼开了方天成手中之剑,刀势一转,蓬然一声,用刀背击在方天成的右肘之上。 这一击势道很重,方天成长剑脱手落地,人也被打得一个跟斗,栽倒地上。 郑大刚如若趁势一刀劈落,必可把方天成伤在刀下。 但他心念旧情,手中紫金刀不忍落下。 就在他微一犹豫之间,方天成突然借势打了两个翻滚,人已到了丈余开外。 郑大刚大声喝道:“快些站住……”喝声中大步向前行去。 只见方天成右手一抬,三点寒星,脱手而出,品字形一齐射到。 郑大刚金刀挥动,幻起一片护身刀光…… 只听一阵叮叮咚咚之声,三枚白虎钉,尽为郑大刚刀光震落。 但那方天成却借郑大刚封挡暗器之时,疾快的奔入林中,隐失不见。 郑大刚在林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料想那方瑜已经走远,才转回程家庄去。 且说石俊回到房中,越想越觉着事情不对,立时赶到郑大刚的房中查看,他推门不开,绕到后窗,果然发现郑大刚已经离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泛上心头,感觉到相交数十年的中州三侠,立时间将有极大变化。 心中焦急,独自行出庄外,徘徊,等待。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见郑大刚,独自转了回来。 石俊急急迎了出去道:“大哥,见过二哥了吗?” 郑大刚点点头道:“告诉程庄主,咱们立刻动身。” 石俊奇道:“二哥没有同来吗?” 郑大刚道:“咱们兄弟的事不要惊动别人,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谈。” 从郑大刚严肃的神色中,石俊已警觉到事情严重,不再多问,低声问道,“大哥仍请由后窗绕回室中,小弟这就去通知程庄主和二嫂,准备上路一切就绪,小弟再请大哥。” 郑大刚道:“好!你去!”行入庄中,仍然由后窗行入室中。 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离庄和回庄的举动,决然无法避过程家庄人的耳目,只是,对方不便多问,看见也装没有看见罢了。 郑大刚回入室中,解下佩刀,只觉往事重重泛上心头,但千思万想,却是想不明白,这方天成如何会变得这般恶毒。 不知道过了多小时光,室外传来石俊的声音:道:“大哥醒了吗?” 郑大刚取过紫金刀,佩带身上,打开房门。 只见石俊和程子望并肩站在室外,程子望一抱拳,道:“石三侠告诉区区,诸位要立刻上路……” 郑大刚接着道:“不错,咱们兄弟还有要事,必得立刻登程。” 程子望道:“中州三侠,为伸张武林正义,终日席不暇暖,奔走于江湖之上,但诸位电该稍有几日休暇才对,兄弟已经为诸位准备了一艘画舫,明日由兄弟陪诸位一游岷江。” 郑大刚道:“程庄主盛情心领,异日有空咱们再来叨扰。” 程子望无可奈何他说道:“郑兄当真要走吗?” 郑大刚道:“不错,还望程兄吩咐下去,代我们准备两匹马,一辆篷车,我等就感激不尽了。” 程子望道:“郑兄言重了,程子望一家人的生死,都是中州三侠所赐,区区几匹马郑兄怎能说出感激之言?在下立时去为诸位准备。”片刻之后,程子望重又行回道: “健马,蓬车都已备妥,厅中也摆了酒饭,诸位请尽一杯水酒再走如何?” 郑大刚摇摇头,道:“酒饭谢了,在下等即刻上路。” 大步向外行去。 程子望是何等人物,已然瞧出了郑大刚心事沉重,倒也不再劝酒饭,送两人行出庄外。果然庄外早已备好了健马,篷车。 方夫人带着方珞缓缓行出庄外,登上篷卒。 郑大刚飞身上马,回身对言凤卿一抱拳,道:“言兄弟,在下有点私事先走一步,日后,兄弟自会到辰州拜访,以谢相助之情。” 言凤卿不见方大成一起归来,已想到了他们兄弟之间,可能有了纠纷,倒也不便多问,抱拳还了一礼,道:“兄弟在辰州候驾。” 郑大刚回顾了石俊一眼,道:“有劳三兄赶车,咱们此番前去,不知何时再来,不用程府中人了。” 原来,程子望备了一辆车之后,又遣派了一名车夫赶来。 石俊应了一声,登上车辕,低声对那赶车人道:“不敢有劳,阁下请回!”那赶车人应了一声,缓缓下了篷车。 郑大刚胸有成竹,一口气奔人那森林之中,才一勒马缰,停了下来。 石俊停下篷车流目四顾,看停身之处,十分荒凉,忍不住问道:“大哥,怎么不走了?” 郑大刚长叹一声,道:“如若咱们三兄弟,都死干那魔刀田远之手,好落得侠名千古,不让挑园三结义,刘、关、张专美于前了。” 只见垂帘启动,方夫人探出头来,道:“大哥,天成有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吗?” 郑大刚黯然说道:“弟妹既然如此相询,小兄倒也不便再隐瞒了。”雨声一顿,接道:“其实,这件事也无法再隐瞒下去。” 方夫人道:“不见天成同大哥归来,弟媳已有预感了……” 石俊心中焦急,忍不住大声说道:“二哥现在何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郑大刚目光转注到方夫人的脸上,缓缓他说道:“二弟素有贤名,这不但我和三弟知晓,和咱们中州三侠来往的朋友,个个都有感觉。” 方夫人缓缓他说道:“唉!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讲,弟媳洗耳恭听。” 郑大刚道:“二弟要杀方瑜!” 这句话,有如春雷乍展,只听得石俊、方夫人同时惊叫失声,道:“什么?” 郑大刚道:“方二弟要杀方瑜,在下亲眼所见,出手相救。” 方夫人摇摇头道:“不可能啊!他为什么要杀瑜儿?” 郑大刚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如非在下亲眼看到,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一样不信。” 石俊道:“瑜儿救了我们才不过数日,二哥怎能下此毒手?” 郑大刚道:“他施用骗术,点了瑜儿的穴道,否则以瑜儿杀伤魔刀田远的剑法,他岂能是其敌手?……”长叹一声,接道:“但他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却追随他身后而来……” 当下,把详细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说了一遍。 方夫人呆呆地听着,她似是听得很仔细,又似是根本没有心在听。直待郑大刚说明了经过之情良久,方夫人才长长叹一口气,道:“天成呢?哪里去了?” 石俊接道:“大哥说的十分仔细,自然,是不会错了。” 方夫人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两行清泪,滚下双颊,黯然说道:“我一定要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要杀瑜儿,唉!我搜尽了枯肠,实在想不出原因何在!” 郑大刚面现难色,沉吟了良久,才道:“弟妹和二弟是否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分离?” 方夫人呆了一呆道:“很长时间的分离?” 郑大刚道:“不错,方二弟豪侠胸怀,怎会做出此等事!” 方夫人神情茫然,若有所思一般,呆呆望着天际一片白云出神。 石俊,突然大声叫道:“不能啊!如若他不是二哥,怎的他声音神情,面貌、身材全都能维妙难肖?咱们和他相交了二十年,岂有看不出的道理?” 郑大刚叹息了一声,道:“当我发现他要杀害瑜儿时,内心之中的惊愕,尤过三弟,我也想不通他何以要如此,但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如是小兄晚去一步,此刻瑜儿早已气绝多时了。” 大约是这消息太过突然,石俊、方夫人有些茫然无措,郑大刚说些什么?他们似乎是都未听明白。 郑大刚心中了然,是以不管石俊、对夫人问什么,他总是不厌其烦,再三解说,希望使两位明白为止。 方夫人投注无际的目光,缓缓地收了回来,道:“我和他有过一段时间分离。” 郑大刚道:“好长时间?” 方夫人道:“大约半年以上。那时,我刚刚怀着珞儿……” 石俊接道:“那是说,这件事至少有十五年之久了?” 方夫人道:“除了那一次的分离之外,我们一直再没有较长的分离过。” 郑大刚心中暗道:“那是说,如若方天成真的有人冒充,已经冒充了十几年,那时,方珞或未生出,方瑜也不过在怀抱之中。” 只听方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石俊缓缓说道:“十五年前二嫂嫁给二哥不久啊!” 方夫人点点头,道:“两年多……”突然转过身子,对着郑大刚盈盈拜倒,道: “大哥,求你一件事好吗?” 郑大刚道:“什么事?” 方夫人道:“我不相信天成是那等薄情寡义的人,我要亲口问他一个明白,大哥,二弟请看在我份上,帮我找到他。” 石俊道:“那是当然,二嫂吩咐,我们义不容辞。” 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呢?我知道你对他很气忿,不愿再看到他,但希望看在孩子和我的面上,答应我们。” 郑大刚点点头道:“好!我也要把事情查清楚,如若他真是方二弟,其问必有内情……” 突闻方夫人嘤哼一声,倒摔在地上。 郑大刚伸手去扶,但字指将要接触到方夫人的衣服时,突然又缩了回来,道:“三弟,快扶起你二嫂。” 其实,方夫人晕倒,方珞已急奔了过来,伸手扶起方夫人。 郑大刚轻轻一掌,拍在方夫人背心之上。 方夫人长长吐了一口气,吐出一口血来。 郑大刚低声道:“珞儿,把你母亲扶去一侧,推拿她的穴脉。” 方珞望着母亲吐出的鲜血,道:“大伯父,妈妈受了伤吗?” 郑大刚道:“她心中伤痛到了极处,血气翻涌,刚才被一口气翻起的血块,堵住了咽喉,晕了过去,这口血块才吐出,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方珞应了一声。把母亲扶到一株大树旁,坐了下去。 石俊望着方夫人苍白的脸色,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大哥,这真比被人杀上千刀还要难过,无怪二嫂受不在了,小弟也快撑不住了” 郑大刚重重咳了一声,遵:“三弟,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岂是你二哥几句负气话,真能使小兄撤手不管!……” 他心中激动之情,实不在石俊之下,只是他生性沉着,不让那碎心裂胆的痛苦,形诸于神色之间。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此时此情之下,自己如不能镇静从事,必将使大局更为纷乱。 当下长长叹一口气,压制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地接道:“三弟,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经过了无数险恶阵仗,二弟有了事故,为兄怎能坐视?只是此刻的局势,是用智之时,用智非同较力,第一要镇静,第二还要镇静,才能够洞察细微,你二嫂是妇道人家,难怪她情难自禁,但三弟必须保持冷静。” 石俊道:“大哥说的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哥,如若二哥被人谋害了,冒名顶替,那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这十几年,咱们就没有发现,这未免是太不可思义了。” 郑大刚道:“我也感到此事几近玄奇,但除此之外,小兄实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石俊道:“会不会是二哥有了什么悲惨的际遇,使他难再自主?” 郑大刚道:“奇怪的是,他对咱们并无加害之意,而且情义如初,如非他动了杀害瑜儿的念头,咱们永远无法对他动疑。” 石俊道:“他又为什么要杀瑜儿呢?” 郑大刚沉吟了一阵道:“这和东耳老人有关。” 石俊道:“是因为那东耳老人要收瑜儿为徒,才引起二哥的杀机,是吗?” 郑大刚道:“小兄几经忖思,推想那东耳老人,就是剑神陈大侠的化身,除了剑神之外,当今之世,决无第二人能够在极短的时日中,传授出那等精绝无伦的剑招,使瑜儿制服了魔刀田远……” 石俊道:“东耳合为陈,不会错了。” 郑大刚道:“大约是那位陈大侠瞧出方二弟可疑之处,告诉了瑜儿,瑜儿不小心露出口,方二弟才动了杀人灭口之心……” 仰起脸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如若这其间,果有内情,瑜儿从剑神学得武功,必然会查明此事。” 石俊道:“不错,不过,瑜儿虽从良师,但也非三两年可得真传,咱们不能让瑜儿习得绝技之后再来追查此事。” 郑大侠道:“小兄也是这般想法,我们中州三侠,行侠江湖,为人卖命,如今事到了咱们自己兄弟头上,自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石俊道:“此事如不查明,小弟更有着席难安枕,食不甘味的感觉,要查,咱们就立时动手。” 郑大刚道:“查明此事,不外两途,一是找到方兄弟,直接问他内情,自然这是最为简便的法子,不过这法子看来容易,行来甚难。” 石俊道:“为什么?” 郑大刚道:“你二哥既然当面和我绝交,已经是毫无情意,他心中定也晓得咱们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必然要全力追查,天涯海角,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到何处能寻到他呢?”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肯说出内情。” 石俊道:“这些年来,二哥二嫂一直是一往情深,我想他定然不会弃二嫂于不顾,如若咱们能商得二嫂同意,以二嫂作饵,或使二哥上钩。” 郑大刚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石俊不问郑大刚有话,忍不住接道:“大哥认为小弟之策如何?” 郑大刚回头看去,只见方夫人靠在大树之上,似是在运气调息,方珞紧偎在母亲身侧,神情间一片凝重。 果然,他童稚的心灵之中,已然受了极大的创伤。 郑大刚缓缓地回过头来,低声说道:“三弟,小兄,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 石俊道:“什么事?” 郑大刚道:“你二嫂长得如何?不要紧,你据实而言……” 石俊道:“二嫂之美,可当得绝世玉人之称。” 郑大刚道:“平常之时,小兄未曾留心,只觉得你二嫂很美,但今日仔细瞧看之下,小兄才发觉你二嫂不但很美,而且美得动人。” 石俊道:“大哥之意……” 郑大刚缓缓他说道:“你要据实而言,不用顾虑,如若是你,是否会为你二嫂之美动心?” 石俊涨得满脸通红,道:“这个,这个,小弟实在很难说得出口。” 郑大刚道:“不妨,小兄在求证一件事。” 石俊道:“既是如此,小弟就直说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方夫人不是二哥的夫人,小弟将为二嫂的美色所动。” 郑大刚神色肃然他说道:“小兄今日仔细瞧了你二嫂的姿色,也不禁有此感觉。” 石俊道:“大哥也有此感?”郑大刚道:“咱们明知她是你二哥的夫人,心中亦难免为她的姿色所感,如是和她毫无情义之人,自然是难免为她美色所动了。” 石俊道:“大哥之意,可是说有人为了二嫂的美色害了二哥?” 郑大刚道:“红颜薄命,美色祸水,除此之外,小兄实是想不出,别人为什么要害二弟,而且害他之后,冒他之名,又仍然维持和咱们的交往。” 石俊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 郑大刚道:“此刻,你二婚情绪未尚平复,待她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咱们再仔细地问她。” 石俊道:“我看他们夫妻情深,如此大变之下,只伯二嫂的情绪一时间不易平复过来。” 郑大刚道:“也许你二嫂受此打击之后,能回想起很多事情来。” 谈话之间看见方夫人缓缓地站起身子。 转头看去,只见方夫人一手按着额角,袅袅娜娜,地行了过来。 日光照射之下,只见她脸上泪痕犹存,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凄凉神情中,别有一番动人的风姿。 郑大刚轻轻咳了一声,道:“弟妹,好一些吗?” 方夫人柔声说道:“好些了,多谢大伯关怀,……”黯然叹息一声,道:“现在,大伯和三弟有何准备?” 郑大刚道:“咱们先找一处住宿之地,弟妹养息两日,再设法找寻方二弟。” 方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希望能早些找到他,问个明……”她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 郑大刚点点头,道:“小兄了解弟妹此刻的心情,但事情已经发生,弟妹必得镇静,静而虑,虑而得,方二弟这番出人意外的行径决不简单,天涯茫茫,四海辽阔,他如有心逃避咱们,咱们又如何能够找到他呢?” 方夫人道:“照大哥说法,咱们无望找到他了。” 石俊道:“希望倒有,但要二嫂帮忙了。” 方夫人道:“这件事和我关系最大,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三弟还客气什么。” 石俊道:“刚才小弟和大哥商量,觉得追寻二哥大渺茫,因此,不如让他找我们。” 方夫人泫然说道:“他忿而离去,对我们唯恐避之不及,怎会再来找我们呢?” 石俊道:“他能和大哥和小弟断义,但却不能对二嫂忘情,只要他知晓二嫂的去处,又知道我和大哥不在,定然会来看二嫂的。” 方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是爱护备至,这法子也许有些希望……”长长吐一口气,道:“问题是要他如何相信大哥和三弟已经离开了我们母子呢?” 石俊道:“二嫂既然同意,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方夫人道:“三弟和大哥安排,只要能见到天成,妾身无不从命。” 郑大刚道:“弟妹既肯合作,咱们的成功希望就很大了,弟妹带着珞儿回故居,小兄和三弟易容暗中相随,他孤独一人,耳目不多,纵然心中有疑,也是无法确定,时日一久,自然难免现身和弟妹相会了。” 方夫人道:“弟妹一切尊命。”带着方珞,登车赶路,直奔故居。 郑大刚和石俊易容改装,暗中相随而行。 且说方雪宜满怀悲痛,纵骑而行,依照地图上划出的线路,探道行进。待天近黄昏时分,已然到了一道急流之前。 他尊照那老人函中的吩咐,取出图案,又仔细瞧了一阵,牢记于心,然后,晃着火摺子,烧了图案,投入那急流之中。 这是群山中万道青泉汇集的一道溪流,水势湍急,但却清可见底。 方雪宜行近溪旁,仔细地打量过四周形势和图案上所示,完全是吻合的,才拔出佩剑,就在溪流岸畔,斩了很多树干,扯破随身带来的衣服,把树干牢牢捆起。等他作成了一张长可容身的木排时,已然是落日西下繁星满天了。 方雪宜解下马鞍,轻轻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夜色中健马如飞而去。 放走了健马,方雪宜又把马鞍之物投入水中,顺流逐波而去。 方雪宜丢了所有可能留下痕迹之物,然后整整衣服,推动自己捆扎的木排,投入水中纵身而上。急流迅快,他还未坐好身子,那木排已然为急流冲出了两丈开外。 这是一次新奇的行程,望着在激流上的木排,方雪宜有着茫然无措的感觉,心中暗道:“希望我这木排能够牢固一些,不要被激流冲散。”只觉得那激流愈来愈快,方雪宜心中也愈来愈紧。 突然间眼前一黑,连星光也隐失不见。原来,那木排随着激流,进入了一道山谷之中,谷中林木参天,掩遮去了天上的星光。 方雪宜极目望去,只见那谷中的水道,又窄了很多,只有一丈多宽,水势也更见湍急。 方雪宜俯在木排之上,心中暗道:“水势如此快速,若遇上一个陡弯,这木排势必要撞上石壁不可。”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耳际间已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只觉身上一凉,全身浸入水中。 敢情正如他心中所畏,木排撞上了石壁,震断布索,木排碎开。 方雪宜伸手一抓,抱住了两根木干,紧紧不放,全身侵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顺着激流而下。 突然间,水势一缓,那奔腾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方雪宜摇摇头,睁眼望去,只见水光浮动,一池繁星,飘来荡去,敢情,急流在此聚成了一个大潭。 半轮明月,脱出浮云,清辉照耀着湖面,碧潭印月,光波粼粼。 这时,流速很微,方雪宜挣扎着骑上木干,仰天长啸一声。 啸声落后不久,突然见火光闪动,一艘小舟,直驰而来。 方雪宜不时发出啸声,告诉那舟方位。不大工夫,小船驰近。 方雪宜不禁吃了惊。原来,那小舟上,站着一头形如人高的巨猿,双手把橹,瞪着一双火眼,望前方雪宜。 忽然间,小舟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呼叫,道:“上船来!” 方雪宜吃了一惊,暗道:“难道那巨猿也会口吐人言不成?” 仔细的看去,只见那巨猿身后,一张架竹之上,站着一双通体雪白的鹦鹉,那巨猿瞪着一对火眼金睛,望着方雪宜出神良久、突然伸出毛茸茸的手来。 方雪宜看他似无恶意,也伸出手去。 那巨猿力气很大,一抬手,生生把方雪宜提上小舟,放下方雪宜,摇橹转船头,向前行去。 方雪宜在水中泡了大半夜,挣扎在生死边缘时,生命替力顿发,还不觉怎样,登上小舟,已达安全之境,紧张的精神,亦为之松懈下来,顿觉一阵寒意,由心底直达全身,不自主打了几个冷战。 但他仍然被一股好奇之心吸引着,留心着那小舟的行经之地。 只见那小舟行近悬崖之后,突然转入一道很小的山谷之中。 那山谷只可容这小舟通行,两面都是高耸云霄的石壁。 巨猿操作技术十分高明,小舟在狭道中划行,竟很顺利通过。 走完狭道形势一变,水面又呈开阔。 抬头看去,只见月光直射而入,还是月挂中天时分。 原来,这水道尽处,山势形成了一个圆周,纵横四丈,除了那水道口外,都是峭立的山壁。 巨猿把小舟停在一面小壁问,壁上垂下的老藤系好,伸手指着山壁。 只听那翼划空,那白鹦鹉已当先飞了起来,直向上面飞去,口中却传下清脆的声音,道:“上山去,上山去。” 他虽能口吐人言,但究竟非人,无法把心意完全表达出来。 在巨猿手势,白鹦鹉吐言之下,方雪宜于是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凝目望去,只见那泊舟所在,隐隐可见一条可行小径。 只听呼的一声,那巨猿突然跃上石壁,手攀足登,向上行去。 方雪宜看那峭壁虽然险恶但又手却有可攀之处,当下振起精神,跃上石壁,手足并用,向上行去。 他手足都已冻木,攀踏石而上,实有力不从心之感,几次失足,但幸好手中抓住的老藤甚牢,才未摔下峭壁。 抬头看去,那鹦鹉,巨猿都已走得不知去向,寂静峭立的石壁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方雪宜长长吐了一日气,鼓余勇又向上面爬去。 这面峭壁,是四面耸立的山峰中较低的一面,但也在百丈以上。 方雪宜用上了全身的气力,攀上山峰,已然累的筋疲力尽,心中暗道:“我且伏在地上休息一阵,再找路而行。” 哪知他疲累过甚,这一趟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熟了过去。 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榻之上,一阵芬芳花气,扑入鼻中。 方雪宜挺身而起,四下打量了一阵,只见自己停身之地,是一座打扫得十分干净的茅舍,木榻上铺着软草,草上铺着一张虎皮褥子。 室中竹几竹椅,一尘不染。 窗外阳光照,微风徐徐,穿窗而入。 方雪宜正待起身行向窗外,看个听白,突然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入耳际。 抬头看去,只见东耳老人,手执杖,缓缓行了过来。 方雪宜急急跪了下去,道:“叩见师父。” 东耳老人点头微笑道:“你起来,咱们坐下说!” 方雪宜拜罢之后,站起身子,仔细地看了东耳老人一眼,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东耳老人面色苍白,数日不见,人似又消瘦了许多。 果然,东耳老人这数日中正受病魔困扰。 东耳老人竹杖点地,缓缓行到一张椅上坐了下去道:“孩子,为师的这两日病势大变,能够见到你,很是意外了。” 方雪宜急道:“师父现在病势如何?” 东耳老人道:“不要紧了,又被撑了过去,只要不再奔走劳动,还可以活些日子。” 方雪宜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说道:“师父,弟子还未行拜师大礼……” 东耳老人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收你为徒,只是为了传我衣钵,拜师大礼的形式为师并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你要尽你之能,完成我的心愿,如你能够答允,我就认你为徒,如是不能答允,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在这里小息两日,我遣灵猿送你离此。” 方雪宜缓缓他说道:“师父有何心愿,不知可否先行告诉徒儿。” 东耳老人点点头道:“问得好,我没有看错你……”语声顿了一顿,说道:“不过,我那心愿非常宏大,你要倾尽毕生的精力,使其实现,一般人都无此等定力……” 方雪宜突然接口道:“师父看徒儿行吗?” 东耳老人道:“这个,为师也难肯定,不过,你是我所见之人中,唯一有此可能的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如活在世上,还有人及时提醒纠正你,可是为师的无法等你练成,就要死去了。” 方雪宜黯然说道:“师父病了很久,是吗?” 东耳老人道:“十几年了!” 方雪宜道:“师父功参造化,控制生死,能拖过十几年,为什么不再多拖延十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