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 第一章 濒临破产的小银行 美国南部，佐治亚州。 一辆福特野马GT跑车正呼啸着行驶在并不宽阔的乡村道路上，引得周围车辆纷纷侧目。尤其是后排载有孩子们的车，后车窗几乎是统一地摇了下来，孩子们兴奋地看着这辆湛蓝色的肌肉跑车，眼里满是羡慕。 随着电影《警网铁金刚》的热播，贡献出影片里最精彩的汽车追逐戏的野马GT也成了这年月人们心目中当之无愧的“Dream car”，男孩们的房间里，更是挂满了这辆车的海报。 毫不夸张的说，开着这辆车上路，你一定会成为整条gai上最靓的那一个仔！ 与此同时，咱们的靓仔恒，却丝毫没有成为美国乡村弄潮儿的快感，反而满目愁容地扶着方向盘，有些麻木地驾驶着这辆肌肉怪兽向前驶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靓仔恒，易理恒偏过头，吐出一口浓烟。瞧着后视镜里反射出的那张有着如刀削般立体五官的脸，还有那一汪如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睛，状若痴呆般地傻笑着。 穿越就好好穿嘛，干嘛穿成个老外啊？！ 本来吧，穿成个老外也没啥，甚至一开始听到原身这倒霉孩子的亲爹心脏病突发嗝屁，徒留一金发碧眼大波浪的老婆，还有两女一男三孩子时，易理恒还有点小开心。 没办法，谁让这展开，简直和前世自己玩过的欧美黄油一毛一样呢？！结果可好，还没等惨（喜）绝（闻）人（乐）寰（见）的伦理大剧开始，一份遗产就砸了过来。 一家毫无名气，在美国多如牛毛般的乡村银行，还是要破产的那种。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家里几个老娘们彼此对视一眼后，毫不客气地扶起当时尚在病床上的易理恒，抄起他的手就摁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就这么的，迷迷糊糊间，靓仔恒成了光荣的美国银行家里的一员...个屁啊！ “卡特...我是说，布莱克先生，您有想好怎么处理眼前这些人吗？” 越过布莱克银行门前拥挤的人群，靓仔恒，不，应该说是卡特·布莱克快步走向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身后还坠着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装扮上一丝不苟的男人。 走进刚刚属于自己还没两天的办公室，卡特一屁股坐在木质，但加了海绵垫的老板椅上，有些烦闷地向后一倒。同时，张嘴说道： “古德曼叔叔，外面那些人都是想要取款的吗？” “是的。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经济一直不景气，在布莱克先生逝世后，他们不再放心把钱放在银行了。尤其是，现在外面的物价涨得太过分了，今早的面包店都涨了三美分。” “我不关心你的面包涨没涨价，我现在只需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是存的定期，又有多少是活期！活期存款，他们想要取走，那就让他们取，存定期但没到期的，就让他们滚回去等着！” 卡特揉着眉头，事实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不少。 此前昨天只是听古德曼电话汇报过，知道便宜老爹的银行情况不乐观，但谁能想到今天就被人堵上门来？！ “话是这么说，可卡特，你要知道，我们只是一家小银行。我们的客户八成都是活期存款，况且现在的坏账率越来越高，我们最少还有十七万美元的临期贷款没有回收，一旦全面兑付的话，我们可能马上就要宣布破产了。” 坏账坏账... 卡特凝神望着墙壁上显示着1979年的日历，嘴里默念着。 面对此情此景，卡特只想骂一句妈卖批！ 狗日的滞胀都快十年了，这特么的美联储还在增加货币发行量。这般操作简直就和现在市场上的“滞胀”一样是名副其实的智障！ 经济增长缓慢，通货膨胀高居不下。这是简简单单地增加货币发行量就能拯救的？想要刺激经济发展也不能这么玩吧？ 货币量大于市场供给量，特么随便来个高中生都知道，这么搞除了继续推高通货膨胀外，毫无卵用。更加令卡特恶心的是，这尼玛美国政府的脑残操作为毛要自己买单？！ “我们的定期存单有多少？尤其是长期的定期存单。” 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卡特继续问道。抱怨归抱怨，问题总是要解决嘛，卡特也不想自己刚穿越就沦落为美国街头的流浪汉一员。 “定期存单一共329份，但长期的只有78份，这里面最近临期的也是三年后了。总共有12万美元，其余的基本都是一到两年内就要给付的存单，总额67万美元。其中最近有十笔存单，下月就到期了，本利一共需要付给客户九万六千二百美元。” 银行内的账目数据，古德曼作为职业经理人还是打理得非常稳妥的。听到卡特的问询后，不假思索地报了出来。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钱？又贷出去了多少，能回收多少？” 提笔在面前的本子上记下数据，卡特继续追问道。 “银行里还有128万美元的现金储备，准确地说是128万四千两百美元。目前贷出去一共有133笔，本金总额182万，但这里面有十笔已经基本确定是坏账了，涉及本金22万美元。现在要是开放活期存款全面兑付的话，得...得发出去210万美元，我们现在账上的钱也不够了。” 古德曼一如既往得像个无情的报数机器。而无情的报数机器，在爆出这一连串并不乐观的数据后，也终于绷不住了，一脸愁苦地说道。 总共310万美元，放贷放出去了182万，坏账22万，那么这就只剩下了288万，去掉活期存款210万，只剩下78万可以用来偿付未来的长期存款79万。 从优化的，理想化的理论上看都是负债，而换成现实...姑且不论现在的现金储备压根不够给付所有活期账户的问题，单说这些时间内的人吃马嚼、水电保险等等，完全就是一副濒临破产前，垂死挣扎的样子。 卡特好像有点知道原身那便宜老爹为啥心脏病发作嗝屁了。 “不是，知道经济不景气，怎么还放了这么多贷款出去？！” 不是卡特不理解金融杠杆，也不是卡特不知道银行应该想办法放贷出去盈利。但明摆着经济大环境不好，你还不收拢资金，以防不测，在同业都不怎么愿意拆解款项的时候，动用自己的本金放出超过一半数量的贷款... 这特么也是一个迷到不行的智障操作啊！ 第二章 钱不是这么玩的 “可能布莱克先生相信福特政府能让经济振兴吧，加上美联储那边大量增发货币，不把钱贷出去，放在手里只会不停的亏损。” 相信福特政府，倒不如说是相信所谓的大美利坚。在七十年代前，尤其是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中期，这持续近20年的“黄金十年”，无疑是美国经济腾飞的重要时间节点。 在战后经济全面恢复的全球大背景下，本就靠着二战吃尽了战争红利的美国老六那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再加上那所谓的“欧洲复兴计划”，各种工厂的产出压根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倾销。 美国的经济起飞了，卡特的便宜老爹老布莱克也借着这股吹了近二十年的东风起飞了。从一个农业州的穷小子，一步步做大做强，再创... 再创不了了，风口过了，老布莱克这头站在风口上被吹懵逼的猪也歇逼了。不过老布莱克已经爽了二十年，也算够本了。可留下这一副烂摊子，交给自己，这不妥妥的坑儿典范吗？！ 自己要不“汝妻儿吾养之”都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会死掉的脑细胞。 “算了，不提他了！波特纽特银行、蒙扎银行那边还能借到钱吗？” 卡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心力憔悴地问道。 这波特纽特银行还有蒙扎银行都是附近城市里和自家一样的小银行，以往没少互相拆借资金。勉强算个行业里的熟人，既然自家的钱不够，卡特自然将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 “布莱克先生之前问过，他们两家现在的情况也不算特别好。借钱可以，但利息很高。” “很高？有多高？” 卡特眉头一挑，再次看看墙边的日历，眼睛越来越亮。 破局的方法...好像有了！ “波特纽特的老波特要12个点的利息，可以借我们20万美元；蒙扎那边要11.5，可以借25万。这个利息，我们还不如从美联储借，简直是在抢钱！” 古德曼愤愤不平地抱怨着这两家趁火打劫的同行，痛批他们不顾往日情谊的做法。想当年老布莱克在的时候，他们困难，如何如何帮他们渡过难关... “等等，等等！互帮互助的童话故事先停一停，现在美联储的联邦基金利率是多少？” 作为一个银行家，同行有难你特么不去吞并发展，居然还去给他们低息借款帮人渡过难关... 随着知道老布莱克的往事越多，卡特就愈发对这个便宜老爹无力吐槽起来。打断古德曼的抱怨，卡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没记错的，未来要不了几年，联邦基金利率将会升到历史最高值。好像是20？还是21，22来着... 卡特有点后悔曾经在课堂上没有好好听讲了，但有这个信息在，也足够用了！不管是20，还是22，都远高于波特纽特亦或者蒙扎银行给出的利息。 “联邦基金利率...现在是10.52%！卡特，你是打算从美联储借钱吗？以我们银行的体量，恐怕很难借到多少...” 百分之十点五二？！ 卡特第三次转过头，看向墙壁上的日历。现在是79年的6月，如果没有蝴蝶效应存在，那么两个月后，就是美联储第12任主席保罗·沃尔克上任的时候。 而美国这一次严重的经济滞胀危机，也正是在这个沃尔克的手里得到的遏制。同样，那创下历史最高值的联邦基金利率，也是在这位大佬的手中诞生。 这个沃尔克解决危机的办法，其实非常得简单粗暴。就是玩命地提高联邦基金利率，这无疑是一种及其紧缩的货币政策。 可以预见到，随着联邦基金利率的提高，各家银行借款的成本将无限拔高。各家银行都不可能再如往日一样，随意地放开贷款。同理，银行借钱时要付的利息高了，那他们借钱出去时，要收的利息自然也会更高。 在七十年代通货膨胀率高居不下时，绝大部分的普通美国人都养成了先消费，后还款的习惯。因为如果先攒钱，再消费，那可能一年前攒下用来买汽车的钱，第二年就只能买辆摩托了。而如果先贷款买车，那么第二年就只用还买辆摩托的钱了！ 谁也不是傻子，在这样的背景下，有谁会去存钱呢？本来就没存款，再提高贷款的门槛，提高贷款的利息，逼着人们不借钱、借不到钱。那他们还怎么消费？每个月工资到手，一多半都要还此前的贷款，而新贷款又贷不到，或者不敢贷... 人为地强制性地降低大众的消费需求，一巴掌将市场上的货币量打到与供应相匹配的程度。货币量与供应量匹配了，这通膨不久遏制住了？ 逻辑就是这么一个逻辑，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会倒闭多少家银行、会关闭多少家工厂、甚至街面上多出多少流浪汉，卡特不知道，曾经也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一块。 但比起眼下高居不下的通货膨胀，未来的几年，显然会更不好过。对自家这种小银行，小企业来说，更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 危机危机，有危险，就有机遇啊！ 如果自己抢在沃尔克上台前，以百分之十二左右的利率，大肆借款，等到联邦基金利率上升时，再借出去，这中间的差额... 更加利好的是，这年头的贷款还款方式几乎没有分期还款一说。都是到期以后，连本带利一次归还。 也就是说，中间这段时间，这笔钱拿到手里，连利息都不用付。借五年期的款，也就是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利息。 借十万，五年后，还十五万！等到基金利率涨至最高点时，自己把十万借出去，两年后人家就得还自己十四万...而这还是把这笔钱攥在手里放三年后才借出去的情况... 好歹曾经也是学经济出身，卡特虽然没在什么高盛之类的大投行干过，但也清楚。 账不是这么算的！钱也不是这么玩的！ 先知先觉地操作下来，完全就是稳赚不陪的事情。唯一的风险点就在于，保罗·沃尔克这货会不会如历史那般，在79年的8月，就任美联储第12任主席！ 卡特在心里问自己： 赌吗？！ 第三章 合法的高利贷 “古德曼叔叔，现在联系波特纽特还有蒙扎。钱，我们借！还得往高了借！五年，我出13个点的利息，一家分别借25万美元！美联储那边也可以去个电话问问...” 赌了！ 卡特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或者说，如此机会摆在面前，还不敢赌上一场，那自己还干个屁的银行？趁早卷铺盖滚蛋好了。 金融市场，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虽然在一个胆大的被撑死前，会有无数个胆大的被坑死。但卡特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个被撑死的，就凭自己的先知先觉... 等熬过这段困难时期，到了八十年代后，九十年代那会，未来什么谷歌、微软、苹果、亚马逊之类的，随便投几笔，这辈子都财富自由了！ “不，不光美联储！咱们佐治亚州的同业协会，也去发公告，募集资金！我只有两个要求，一，借款期限必须是五年及以上的长期借款；二，利息不超过百分之十五。只要不超过百分之十五，你都可以答应下来。金额往多了谈，越多越好！” 越想，卡特越兴奋。干脆继续加大盘口，仅凭波特纽特银行还有蒙扎银行的几十万美元已经有点不能满足卡特的胃口了。 那几十万美元到手，也就只能保证自家的布莱克银行度过眼下的困境。未来收回贷款后，稍微小赚一点点。可小赚一点点就够了吗？ “你确定是十五个点的利息？！卡特...你认真的吗？” 和卡特的亢奋不同，古德曼一脸愕然，甚至还伸手捞了捞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毛病。这种不雅观的行为，以往是决难以在这个自诩精英人士的家伙身上看到的。 “当然，我非常认真！十五个点，只要不超过十五个点，你都可以答应。嗯...另外，金额超过25万美元，每增加一万美元，你就会有100美元的提成，利息每降低一个点...10000！我给你10000！”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奖金、提成的问题。卡特，你疯了吗？！这样借款，五年后我们拿什么还？我们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城市，不是亚特兰大，更不是纽约！你不能指望那些种花生、种烟草的农夫会大量贷款！” 古德曼吓得连连摆手，风度？早就丢到了姥姥家... 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古德曼走到卡特身边。看那样子，颇有点想拽起卡特的领口质问的意思。 “淡定淡定！古德曼叔叔，思维开阔一些。咱们是什么？是银行，我们手里有钱，就是最大的底气，不用担心赚不到钱的问题。” 卡特理解古德曼如此惊恐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家底太薄。以及，这年月的银行其实还非常传统。盈利点除了储户们每月缴纳的管理费外，基本只有贷款一个方式盈利。布莱克银行附近没有大量需要贷款的潜在客户，这自然就赚不到贷款的钱。 别说什么投资收益，现在的布莱克银行压根没有实力插足投行业务。而结汇、结算业务之类的，得了吧，他们布莱克银行都是那些中间行的客户... 所以卡特的第一个赚钱想法，也是贷款。利用信息差，以低利息借入大量款项。等到美联储提高联邦基金利率后，市场上流通的钱减少，那时候就纯纯是自己的卖方市场了。 只有自己这里有钱，想要借款，就只能找我！20个点的利息，你也得吃着！甚至完全可以高于美联储规定的利率去放贷。毕竟美联储划定的联邦基金利率，通常只会对金融行业产生影响。 说白了，联邦基金利率就是各家银行向美联储拆借资金时，需要支付的利息。一般的个人，是没有资格向美联储借钱的。这么一来，那各家银行放给个人的贷款利息又会是多少？ 卡特不知道这一点，但完全可以大胆地猜一下...银行借来的钱都要付20多个点的利息，他们贷出去的钱... 不收三十多点的利息，礼貌吗？！ 别忘了，前世中国规定的高利贷判定标准就是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利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六，国家保你不用还！但其实还有一个数值也很关键，就是年利率百分之二十四。 达到百分之二十四的年利率，其实就已经非常高了！曾经卡特追政法学院的妹子时，碰巧看过《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当时就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 在规定的第二十六条里，明确规定了，借款年利率不超过24%的，法院应当支持出借人向借款人索要利息与本金。超过36%的，法院会反过来支持借款人向出借人索要已经支付的超过36%部分的利息，且明确说明，超过36%部分的借款约定无效！ 所以高利贷其实是两条线，第一条是24%，这是预警线，过了24%，其实就有高利贷那味了，但还不算特别恶劣，所以超过部分可以协商还款事项；第二条是36%，这就是高压线了，过了就没得商量。那么再反过来看看几年后美国的利率，那段时期的所有借款，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特娘的是高利贷！ 而且，还是可以合法发放的高利贷！毕竟你美联储都带头搞高利了，还不许下面加加火？ 要知道，美联储并不是没有限制的。尤其是联邦基金利率这种可以影响全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按照规定，联邦基金利率是只允许在8%到14%之间波动的。 未来美联储都带头涨到了百分之二十多，还不许下面的银行涨涨利息吗？这特么可是美国！哪怕是吊炸天的IRS都不能抗拒资本的力量，要是只许美联储涨利，不准其余银行涨利息... 那这总统铁定是活腻歪了，想去见上帝他人老家了... 正手拆借资金给其余银行小赚，反手贷款给个人、个体商家企业，大赚！ 怎么想，卡特都觉得自己亏不了。但这种对未来的先知先觉，卡特却没法解释。毕竟这些信息也只是自己曾经上世界经济史的课程上看到的，对于这时期别的方面，卡特真不了解。 想编一个看似合理的推理借口，都显得乏力得紧。但好在，布莱克银行只是一家小小的乡村银行，家底薄，也意味着... 能叭叭的人少！ “现在我是老板！我决定了，你去做吧，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一力承担！” 第四章 每个人都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钱 古德曼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不讲武德”之类令人难懂的话。 头一回以老板身份压人的卡特，却没有功夫体会这种爽感。后脚跟着古德曼，也走出了办公室下楼。 布莱克银行的柜台大量使用木质材料，墙壁上的灯也做了仿古的壁灯样式。和未来那种一字排开的柜台不同，布莱克银行的柜台非常大，而且彼此之间相互独立。 一个柜台，就像一个小包间，客户的座位边还有围挡遮掩，用以保证客户的私密性。而柜台后的柜员们，无一例外，均是风华正茂的金发小姐姐。统一穿着贴身的包臀裙，丝袜，小高跟，上半身微紧的衬衣完美得展现了她们那婀娜的身材。 身材婀娜，面容秀丽！不得不说，看着自家的柜员们，卡特也不得不佩服自家那个便宜老爹，这道格拉斯市所有人加一块也才不到五万人，其中半数都是黑人。 就剩下那么两万刚出头的白人里，居然愣是给他选美似的整出了这么一票靓丽的职员。不过这似乎也是这年头银行的常态。 现在的银行可不像未来那么接地气，一家家拽得不行。几乎都是坐在家里等着求贷款的人找上门，再以一副审视的目光拷问一般地评估借贷者... 大气奢华，或典雅庄重的装修，靓丽的女职员亦或是西装革履的男职员，都是承托自家银行档次的一种手段。 哪像未来各大行的信用卡部里那些苦逼催的，大夏天三四十度的高温下，还得穿着衬衣西服，挂着工牌到处拉客... 不过，眼下并不是看妹子的好时间。宛如巡视领地的雄狮般，扫了一眼众人后，卡特走到门前，拉开紧闭的银行大门。 “古德曼！我们要取钱！你们银行不会连我那3400美元都拿不出来吧？” “你们为什么要关门？我只想取走我的钱！” “日尼玛，退钱！” 刚一开门，卡特的耳边就仿佛围拢了无数只鸭子。有些惊异地瞅了瞅最前面一个叫嚷着“退钱”的小个子，卡特伸手微微向下压了压... 结果，毫无卵用！ 围拢在布莱克银行门前的人们依旧叽叽喳喳地声讨着要求取钱。说来也奇怪，这年月美国银行的账户大体分为储蓄账户、支票账户、定期存款账户三类。 储蓄账户和定期存款账户比较好理解，类似于国内的活期存款与定期存款。这两种账户银行都会付给储户利息，储蓄账户相对低一点，定期存款账户高一点。唯一的区别在于，储蓄账户取款前，需要提前告知银行，按照金额大小，从三十天内给付到需提前三十天告知银行取款需求不等。 基本是只要储户要取钱，银行就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给付给储户的账户类型。便捷性方面，还是比未来国内的那种活期存款要差一些。 而第三类支票账户，这个国人几乎没使用过。外国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支票，其实就是用的这个账户里的钱！ 支票账户，银行是不会给储户付利息的。但相应的，支票账户反而是大多数美国人最常用的账户。开户后，存入钱款，接着银行会给你发一本支票本，日常消费什么的，可以直接撕支票签付，收到支票的商家，会统一拿支票到银行进行兑付。银行则会根据支票上的签单人信息，从他的支票账户内扣除款项。 所以那种拿出一张支票，让人随便填数字的，现实里基本不会出现。因为这三类账户，在ATS账户和NOW账户出现前，彼此之间非常独立。 哪怕你储蓄账户里有一百万美元，但你的支票账户里只有一万美元，那你签一个两万美元的支票，银行也不会给你兑付。 所以问题来了，使用量最大的支票账户，自家银行一直在照常兑付。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眼下这种信用危机才是啊。 卡特承认，对这种乡村小银行，或者小企业来说。创始人的过世，确实会降低不少来自群众的信任，但只要银行运作没有中断，这种不信任是不会那么快爆发出来的，反而会慢慢的重新建立对继任者的信任。 毕竟银行不垮，他们的资金安全，生活方便，没道理不信任嘛。或许这里面，有同行下的黑手？ “大家都安静一下，听听小布莱克这么说！” 终于，无意义的喧闹声停止了。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卡特身上，而回过神来的卡特看着众人，面带微笑。 “我没什么好说的，布莱克银行一如既往！无论是取钱，还是兑付支票，我们照单全收！” 卡特这自信的话，宛如一把火，丢到了人群这把干柴堆里，刚刚才停下没几秒钟的喧闹再次响起。 “小布莱克，你是说无论储蓄账户，还是支票账户，都可以全额取走吗？” “当然可以，你们把钱存进我们布莱克银行，那自然就有权取走它！这本就是你们的钱！” 卡特的语气依旧平淡，脸上挂着的微笑也没有丝毫变化。老实说，对面着眼前这几百人发言，根本就不会让卡特有什么压力。更何况，自己说出来解决方案，本就是天经地义，且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案。 你们不是担心布莱克银行没钱了吗？可以啊，随便取，放开了让你们取走！等所有人都取到钱，这种不信任感自然就会破去。 “那我现在要取走我的三千美金！” “没问题！请进！还有其他人，你们也完全可以取走属于你们的钱，只需要安静地排好队，我保证每个人都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钱！” 卡特边说，边往一旁靠了靠，让出了大门的位置。看着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开始有序排队后，卡特继续说道： “其实你们完全不必担心布莱克银行的信誉。我们布莱克银行早在1973年就为你们每一个人购买了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存款保险。哪怕有一天，我们布莱克银行真的破产了，属于你们的钱也不会少！” “FDIC的存款保险，为每一位储户存款提供的保额高达四万美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布莱克银行存款超过四万美金的顾客没有几位吧？也就是说，几乎所有将美金存放在布莱克银行的人，晚上都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个好觉！” 第五章 佐治亚：变身为狼 只要手里有钱，对银行来说，信用危机往往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布莱克银行现有的128万现金储备，已经足够他们取两天的了。 随着人们逐渐取出自己的存款，议论声也变得越来越小，甚至个别和老布莱克比较熟悉的顾客在排队路过卡特身边时，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似乎在对卡特这个小布莱克表示肯定，肯定他有能力接手老布莱克的银行。而面对这种赞许，卡特只能抽抽嘴角，公式化地笑笑了事。 有能力接手布莱克的产业算什么？堂堂穿越者，一家乡村银行就打发了？ 卡特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不然前世大四实习时也不会选择去创业。更不会在跑业务的路上被车撞死... 前世的失败不仅没有打灭卡特的野心，反而因为魂穿79，让卡特的野心愈发壮大了起来。只要两个月后，保罗·沃尔克如同历史发展那样就任美联储主席，那么卡特就能肯定未来的发展走向和前世是一样的！ 这样的话，在投资领域，将没有人能是自己对手。毕竟...自己有挂，他们还怎么玩嘛？！拳打高盛、脚踢大通，指日可待！ “古德曼，你跟进一下借款的事。我先回去把学校的事情处理一下。” 野心是未来的，苟且才是当下的。刚在心里抒发完雄心壮志的卡特，看看时间，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自己穿越的这个倒霉孩子卡特·布莱克啥都好，开局一座乡村银行不说原地起飞吧，好歹也不用自己上街摆地摊赚第一桶金，直接迈过了搞事业最难的第一步。此外身材高大，样貌也很帅气，符不符合这帮美国佬的审美不知道，反正挺符合卡特对外国帅哥的印象。 可偏偏，这卡特·布莱克，今年只有16岁！也就是说，这货其实还是个高中生... 按照佐治亚州的法律规定，他必须老老实实地完成高中学业，否则就是犯法。至于犯这个教育法会不会进号子里高唱铁窗泪，卡特就不知道，他暂时也没有心情去了解。 “好的，没问题。不过，卡特，出于职业操守，我还是要提醒你，借那么多款...” “好了，古德曼叔叔！到时候破产的是布莱克银行，可不是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赚足跑路资金。所以，如果你想要未来过得舒服些，那就赶紧去借钱吧！” 两个月后，沃尔克上台，自己大赚不会亏待他；沃尔克没上台，那自己八成得跪，古德曼这个职业经理人也将丢掉饭碗，所以为了以后有钱生活，他还是得抓住这个机会，捞一笔丰厚的提成。 唉，自己可真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好人呢～ 心理感叹一声，同时督促古德曼一句后，卡特走出门外，坐上那辆野马GT，呼啸而去。 卡特家在道格拉斯市的市郊，很典型的那种美式小别墅。当然，换成中国的说法，这别墅的性质应该是农村自建房... 说来也很迷惑，这年月美国的有钱人，排除那种顶级的住庄园雇佣人的大佬级有钱人外，大部分的美国有钱人其实更喜欢都市里的公寓。这种小别墅，在他们眼里反而成了落后的代表。而不到四十年后，随便一个美国中产都更愿意在市郊买别墅，而不愿意在都市里买公寓。都市的公寓，反而转了回去，又成了贫穷的代表。 “珍妮，和玛丽太太约定的十一点快到了，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在街边停好车，卡特快步走进家里。但没有真正进屋，打开门后就站在玄关处，扯起嗓子喊道。珍妮，是这布莱克的母亲，可卡特实在受不了管一个对自己来说还挺陌生的女人叫妈... “来了来了！银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我可怜的卡特...” 挎着小包的珍妮下楼后，关切地问着卡特。同时走上前，张开双臂抱了抱他，接着又将脸颊贴到卡特的脸上，呢喃着： “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要扛起家庭的负担，对不起，请别怪我和你姐姐，我们...” “没事，不要再说了。快走吧，今天得把学校的事情沟通好，以后家里我会负责的。” 卡特伸手轻轻拍了拍珍妮的后背，脸色有点别扭地宽慰道。 珍妮是个漂亮的女人，哪怕今年已经年近四十，可依旧保养得很好。肌肤细腻又柔软，一件修身的黑色连衣裙搭配腿上的黑丝，说这是个30岁左右的美艳少妇都有人信。单从外表上，很难看出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被这么一个尤物陡然间抱住，还用那柔软的脸蛋蹭着自己...哪怕这两天已经经历过几次了，卡特依然很难保持淡定... 半推半松地放开珍妮，卡特率先出门，去发动汽车。继续呆在屋内，卡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毕竟这里是70年代的美国，这年头的美国怎么说呢... 你当HIV为啥在81年才明确公布？还不是这年月的美国佬，玩得太花！ 70年代的美国人可谓是这个星球上最幸福的一群人，没有之一。在很多国家的人们还在枪林弹雨下艰难求生时；在很多国家的人们还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时，这帮美国佬在干嘛？ 没有战争的威胁，他们甚至还上了趟月球；没有饥饿的困扰，他们甚至还能随时随地喝两口可乐...正所谓吃饱穿暖思那啥，没有了生存压力的美国佬们定睛一看，霍，月球老子都上了，还有啥不能上的？ 美国家庭伦理的崩塌，直到千禧年左右才慢慢恢复。在这年头，什么某男子娶了一家五口之类的新闻，简直屡见不鲜。是的，你没听错，是娶了一家五口... 卡特很肯定，小布莱克这混蛋，以前绝对没少惦记，偏偏现在自己来了个鸠占鹊巢，这下横在心理上的难关也没了。因为现在的卡特压根就不认同，纯粹当还债一般，供养这个家庭。 如此一来，卡特还敢在这家里多呆吗？！真待下去，恐怕未来的好莱坞就要拍自己了，电影名就叫《佐治亚：变身为狼》... 第六章 学校请假 开着拉风的野马跑车，载着美艳性感的老娘，卡特又一次成了道格拉斯道路上最靓的那个仔... 在沿途放荡的口哨声中，野马横冲直撞地闯进艾尔蒙德高中，在办公楼前的停车场上，一个炫酷的飘逸入弯...以上皆是幻想。 事实是卡特老老实实地开着车使进停车场，只是因为没有围墙，显得有些放肆罢了。而美国的学校大多都没有围墙，甚至有些军事基地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也是很有美国特色的一点... “走吧，我们到了！” 拉开车门，卡特毫无风度地靠在车门边，点燃一支香烟。如果有可能，卡特宁愿面对布莱克银行门前几百号闹事的人，都不愿意面对办公楼上的那个玛丽老太太。 艾尔蒙德高中，准确地说应该是艾尔蒙德学校。除了高中外，它还有小学部与初中部，是道格拉斯市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之一。作为一家公立学校，这里的很多学生此前一直是抽烟打架又烫头的“带好人”，可自从这玛丽老太太来了。 烫头还是可以烫滴，只是得在规定的样式内选择；抽烟也是可以抽滴，但只能在室外抽；打架依然还是可以打滴，只要你没有被抓到，被抓到的话，玛丽老太太就会直接将你丢进警察局，完全不讲情面。 除了整顿校风校纪外，最让卡特受不了的是，这玛丽老太太简直就是个唯成绩论的狂热信徒。往常想找她谈什么事，别的话都不用说，先把考试分数拿出亮亮。分高的，笑嘻嘻地事情就给你办了，哪怕是想请假出去玩都可以...要是分不行，那恭喜你，等着一顿臭骂吧！ “卡特，你说一会见到玛丽太太，我该怎么说才比较好？” 当着老娘的面，肆无忌惮地抽烟。这要放在中国，卡特的皮都得脱掉一层，而珍妮看到这一幕后，非但没有斥责，反而一脸忐忑地凑到卡特面前。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放心，等下看我的。” 丢到烟头，随脚踩灭后，卡特，带着挽着自己胳膊的珍妮走上办公楼。敲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一股浓烈的低气压不出卡特所料地扑面而来。 玛丽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有着老人特有的老年斑，身材还有鞠瘘。除了开始说了声“请进”后，一直到卡特二人坐下，都未发一言，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珍妮，活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布莱克夫人，首先，对布莱克先生的过世，我表示缅怀。但是...” 半晌后，老太太开口了。而这一开口，便毫不客气： “我不理解为什么需要他去接替老布莱克？卡特才16岁，你还在，他姐姐安娜也在。你是成年人，你是一位母亲，家庭出现变故，是不幸的，但撑起这个家庭才是你需要做的。这是你的责任，不是他的！” “其次，哪怕不是你，为什么不是安娜？她已经明确地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当然，以她的成绩，也上不了大学。那么还有不到半年，她就将离开学校。布莱克先生的银行交给她不行吗？” 嗯...嗯？！ 知道这老太太不想让自己长时间离开学校是好意，觉得原身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好好学习，考上名校，将来去纽约、去洛杉矶的大舞台比守着一家乡村银行好得多。可你丫想剥夺我的银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可是自己以后财富自由的根本啊！ 卡特有些郁闷地看了看玛丽太太。这就是他不想来见玛丽太太的原因，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真正对自己好的地方，她却并不知道。 卡特不会为了玛丽太太而放弃自己的计划，但如何不伤玛丽太太感情的回绝，这就伤脑筋了。就在卡特头疼思考时，珍妮反而沉不住气了。 “不...玛丽夫人，不是的。卡特他比我们都适合接手布莱克的事业，银行那边让我和安娜束手无策的事情，卡特今天上午才去了两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他天生就是个银行家！” “哼，天生的银行家不该在这，不该在道格拉斯，甚至不该在佐治亚！如果你真的认为卡特有天赋的话，就应该让他好好学习，他未来的舞台应该在纽约，在华尔街的证劵交易所里，在那些真正的大银行里面。” “那个……玛丽夫人，其实我不是想要退学，我只是想申请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还有体育课时间离开学校。” 眼瞅着玛丽太太和便宜老娘针锋相对，卡特不得不开口了。再不开口的话，就凭老娘这个花瓶，这事哪怕谈下来，那也得猴年马月去了。叫她来，只是因为申请提前离校这种事，必须征得监护人的同意罢了。 “那下午的自习呢？你是不是也要请假去银行？” 玛丽太太眼睛一横，直接点破卡特心里那点小九九。美国的高中通常下午3点左右就没课了，部分寄宿制高中会安排有体育课和自由活动，社团活动之类的时间，晚上再上晚自习让学生们处理作业。 可这种安排的学校非常少，大部分的高中都是三点放学，然后你爱干嘛爱干嘛。尤其是在公立高中，几乎九成九都是这样的安排。但谁让艾尔蒙德有个玛丽太太呢… 虽然没有安排晚自习，但在五点钟时，依旧安排了80分钟的自习课。强制要求学生们在老师的监督下完成作业。如果不是这个措施，光靠整顿校风校纪…这几年艾尔蒙德毕业生的Sat成绩也不会提升得那么快… “是的，玛丽夫人。我确实想要申请不上这个自习，但请您放心，作业我会在第二天早上交给老师们，绝对不会少交一次的！” 卡特诚恳地点了点头，心里对美国高中的那点课后作业显得不以为意。 80分钟自习就能写完的作业，想来数量也不多。至于质量，也就是难度…抱歉，谁当年还不是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过来的？ 不是卡特瞧不起美国的义务教育，就通识教育阶段，和中国比一比，放眼全球都没一个能打的！ 第七章 绅士也会爆粗口 “亲爱的古德曼，按理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朋友有难，我波特不可能视而不见，但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你所见。物价一天一个样子，我们银行借出去的钱，借出一笔亏一笔，利息加得再高都比不过这物价的涨幅，尤其是那该死的石油！那帮中东的猴子都特娘的该上绞刑架！” 古德曼举着电话听筒的手微微远离了一些自己的脸颊，试图在老波特的“嘴炮攻击”下保护好自己的耳朵，也可能还有精神？ “73年还是3美元一桶，现在居然涨到了33美元。他娘的，一年涨一倍都涨不了这么快！如果我是卡特，老子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该死的白头巾...哦，这个卡特不是说小布莱克...” “13个点利息！50万美元！五年后偿还！” 古德曼当然知道老波特口里的卡特不是自家的小老板。说来挺巧合，眼下美国的大老板，敬爱的总统先生也叫卡特，不过这个卡特是姓氏。吉米·卡特，一位来自佐治亚州的总统。不过很显然，这位佐治亚州的总统老乡上台后，并没能给佐治亚州带来什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回报。 为了避免老波特继续喋喋不休，古德曼直接了当地报出了自己的筹码。在他想来，面对13个点的高息，没有人会不动心，毕竟这已经和民间借贷的利息差不多了，通常同业之间拆借资金，不会有这么高的利息。 事实上，老波特听到这段话后，确实停下了翻动的嘴皮。愣神了好一会后，才长叹一口气... “我...你...古德曼，你应该知道，按照现在的物价涨幅，13个点，确实它很高，但它只是在当下很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要是一年期，别说50万，100万现金明天就能给你送过去！但五年期的话，15个点！我要15个点的利息，同意的话，我答应借这笔钱！” 正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古德曼狮子大开口一般，张口就要50万美元，老波特也不傻。对13个的利息心动之余，同样意识到布莱克银行忽然借这么多钱，肯定是有大动作。 布莱克银行要干嘛，老波特不会去追问。因为他很清楚，问了对方也不会告诉自己，但这并不妨碍他趁火打劫，从中多薅些羊毛。哪怕亏了也不要紧，五十万美元，以布莱克银行的资产完全可以冲抵了，更不用说布莱克银行破产后留下的道格拉斯市场。 千万别觉得五十万美元很少，70年代的美国经济腾飞归腾飞，通货膨胀归膨胀，但这年月的美元购买力还是很坚挺的。79年的美国人均收入中位数都只有7000美元左右，五十万美元，几乎等于七十多个美国中产家庭一年的全部收入了。刨除生活开支外，再减去那些压根没有储蓄账户的人，平均下来，这50万美元最少是500户以上中产家庭提供的存款了。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哪怕卡特给的底线就是15%的利息，但真正听到这个数字时，古德曼还是差点爆了粗口。绅士，绅士，我是绅士！心里默念两句，又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 “波特先生，15个点的利息太高了！讨价还价也得有个规矩吧，14个点，不能再多了！” “不可能！14个点的利息，五年后都不一定能追上现在物价的涨幅！” “你放屁，现在十年期的国债都只有11.61%的息！我们只借五年，你居然要15%的息，犹太佬都没有你这么黑的！” “法克鱿，老子就是犹太人！14.5！能干就干，不干滚蛋！” “14！再加20万...” 事实证明，外国佬所谓的“绅士”，该爆粗口的时候一样会爆。别说古德曼和波特这种小小的乡村银行从业者，州议会，甚至国会里的议员们在争论利益分配时，照样恨不得拍着桌子骂娘。 当然，这一切，卡特暂时是看不到了。 在玛丽太太的校长办公室里，前面还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张口美联储、闭口五十万的卡特正满脸委屈地在玛丽太太提供的不平等条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作为提前离校的代价，卡特在按时完成作业之余，每周都要来见一次老太太。由老太太亲自考核其学习成果，要是不合格，那对不起，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吧！ 这约定签得卡特恨不得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接着掀桌而起，推翻玛丽太太的暴力统治。但仔细拿自己的小身板与玛丽太太那个黑道儿子比了比后，卡特从心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很奇怪不是吗？一个学校的校长，孩子却成了黑道大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卡特，记住你说过的话！赶紧吃饭去吧，吃完下午还要上课。” “好的，玛丽夫人。” 垂头丧气地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卡特掏出车钥匙递给珍妮： “你先开车回去吧，我中午就在学校吃饭好了。” 艾尔蒙德学校的作息时间安排得很紧凑，下午第一节课通常一点十分就开始了。不单是艾尔蒙德学校，大部分的美国高中作息安排都差不多，且每节课的课间休息只有5分钟左右，基本只够学生换个教室，上厕所都不能蹲大号的那种。所以尽管他们放学早，可每天的课程量依旧不少。 “算了，我走回去吧，你下午还要去银行呢。” 珍妮将车钥匙重新推到卡特手里，再次抱了抱卡特后，转身离开。卡特也没有强求，反正这老娘，好听点叫全职主妇，难听点讲就是不事生产... 不过这在当下倒也没啥，妇女大量进入工厂、社会工作的现象，在美国其实也没出现多久。之前的美国家庭和中国古代也差不多，男人出门赚钱，女人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妇女解放反而比美国来得更早一些。 闲着也是闲着，走两步回家还能锻炼锻炼身体。虽然，她的身材已经保持得很好了... 目送着老娘离开视野，卡特也转身向着记忆中的食堂走去。 久违的学生时代啊... 第八章 挨板子事小，丢脸事大 “农业革命直接带来了人类第一次文明大爆发，随着农业的发展，人类在世界各地，从公元前3000-3500年开始，经过几千年的发展，独立孕育出七个主要的文明...” “人类现代文明的发源最早的是中东地区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今天的伊拉克附近，苏美尔人可能是最早开始有书面语言的民族...” “哈欠～” 坐在不大的教室里，卡特麻木地听着讲台上的“地中海”侃侃而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睡觉。 上这个课程的唯一作用，恐怕就是通过讲台那个油腻的“地中海”证明了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而不是什么有着性感爆那啥女教师或者极度open女同学的黄油世界。 哪怕美国历史课本以宏观时间轴，文明的发展演变为基点的方式来讲述历史，让卡特觉得有些新意。可内容，还是那点内容不是？ 除了视角的不同外，一个高中历史你能指望多有深度？内容也就和前世在国内学的世界历史差不多，只是由于美国的历史渊源，这边的历史课本对欧洲部分的历史描述会更多一些，仅此而已。 总结就是，略有新意，但依旧平平无奇！ 课本没意思，那女同学呢？卡特环顾一周，排除几乎占了一半的小黑妹外，剩下的几个白人女同学... 如果她们能没有那密密麻麻的雀斑的话，卡特或许会有点兴趣。但昂撒人...十个昂撒人里九个半都特么有雀斑... 这还看什么？有啥好看的，还是做梦吧！ 课本一丢，双臂一盘，脑袋一埋。卡特果断地选择去梦里寻找“真爱”，想想现在是79年，12年后苏联解体，自己专业收容无家可归的斯拉夫小姐姐... 同样是白色人种，瞧瞧人家斯拉夫人，一般就没雀斑！而再过十几年，中国经济腾飞后，互联网美女也会出来，到时候...算了，那会自己都不知道多大了... “啪～” 就在卡特垂延欲滴地幻想各路小姐姐小妹妹时，脑袋上忽然挨了一下。迷惑地抬起头，卡特只看见挡在自己面前的“地中海”，还有“地中海”背后那些捂嘴偷笑的同学们。 “卡特！你是昨晚没睡好吗？需要在上课的时间睡觉？” “在女人的肚皮上当然睡不好了！” “哦呼，卡特，快告诉我们，你去的那里贵不贵？” “地中海”怒目圆瞪，显然刚刚卡特脑袋上挨的那一下就出自他手。回头呵斥了一声调侃起哄的学生们，怒目金刚地中海再次将炮口对准卡特：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在第五文明中国里，公元前2070年的夏朝，成功组织大洪水治理工程的那位王是谁？” 虽然这地中海说话怪怪的，但这问题，你就是找个中国小学生都知道啊。大禹治水，大禹治水，肯定是禹啊！ “yu！” 卡特翻翻眼皮，转过脑袋，准备继续睡。公立学校嘛，都到高中了，哪有老师管上课睡觉的？再说了，问题自己也回答了，礼尚往来也该让自己睡会了吧... 可就在卡特的脑袋才转到一半时，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同时耳边还响起地中海的咆哮： “错！是wu！昨天就让你们预习功课，不好好预习就算了，今天上课居然还睡觉。泰勒，请将我的木板拿来！” 喵喵喵？？ 大禹治水你告诉我不是禹治的，而是什么吴？尧舜禹汤文武，上古六帝里也没有一个吴啊。在惊诧大禹治水居然能错之余，卡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那个叫泰勒的女生的身影。尤其是她手中的木板，莫约有一臂的长度，厚度一公分左右。 这是要干嘛？ “转身，趴在桌子上！” 得，这下明白了！光拿书本敲自己脑袋还不够，还要打自己板子？ “老师，你这是体罚？违法的！” “谁告诉你是违法的？” 对啊，谁告诉自己美国体罚学生是违法的？似乎是未来互联网上的公知？ 卡特有些懵逼，别说不了解现在了，对未来的美国具体法律他也不甚了解。普普通通的大学创业扑街仔，平时哪有出国的机会。是以，卡特根本不知道，不光是现在，哪怕到了未来，佐治亚州的学校，老师体罚学生依旧是合法的。 截止2011年新墨西哥州通过法律禁止老师体罚学生后，全美共有31个州加上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通过立法禁止了体罚，但依旧有19个州的体罚是合法的。很不巧，佐治亚州就在此列... 挨板子事小，但丢脸事大！更不用说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屁股，不要说卡特此时的内心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就是真16岁的少年，那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为了避免挨板子丢人，卡特连忙高呼道： “等等！谁跟你说是错的，夏朝治水的人，明明就是禹，他也是夏朝的第一任皇帝。因治水有功，舜禅皇帝位给了禹，封建制度的父传子，就是自他开始的！” 卡特这段发言如果用中文来表达，就这么短一点，而换成英文的话。光是“禅让”两个字就是“non-hereditary imperial succession”的一长段短语。完整地叭叭完这段话，给卡特累得不轻，同样也给地中海震得不轻... 虽然一时间没听懂卡特在说什么，但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听上去就有点不明觉厉的意思。地中海狐疑地放下右手上的木板，举起了左手上的课本，仔细翻看起来。 “whose legendary monarch Wu organized flood control projects that...” 得，确定了，这小子就是在特么的扯淡！教科书上都写明了是wu王，而不是什么yu王！ 感觉自己被涮了的地中海愈发暴躁起来，甩手丢下左手上的课本，重新抬起右手上的木板就要给卡特一点color see see... 在地中海翻书时，卡特也没闲着。紧急瞥了两眼桌上的课本后，同样傻了眼。这尼玛，教材印错了，怎么玩？！ 道格拉斯又是个小地方，不像洛杉矶或者纽约那样有唐人街，能找个“地道”的中国人来证明自己的正确。至于互联网...搞搜索引擎的谷歌特么1998年才成立... 那自己现在岂不是有口难辩？ 眼看着板子就要落下，卡特再次高呼： 求豆麻袋...不对！ “等等！我要求见玛丽夫人！老师体罚也得经过校长同意吧？” ------------------------------------------------------------------------------------ PS：这章算吐槽章节吧，在日常生活描写里吐槽一下老美。章节里提到的那个教材内容出自《Ways of the World with Sources for AP》作者是Robert Strayer。这本教材是13年后的，13年以前的美国历史教材，基本上很少提到中国，有也是啥“门户开放政策”、“八国联军”等对咱们来说很痛苦，很耻辱的历史。 另外想问问各位读者老爷们，这种日常生活描写与主体内容交叉的描写方式，看起来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太啰嗦，或者没找到主题之类的？ 第九章 逃不掉的板子 “玛丽夫人，请相信我。这绝对是教材的印刷或者打印错误，要不就是编辑人员的审核错误。在中国，无论是《史记·夏本纪》，还是《五帝本纪》，亦或是《庄子》、《吕氏春秋》中关于治水的记载中，组织大工程的人，都是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吴！” 卡特噼里啪啦地报出一连串两人闻所未闻的书名，情绪有些激动。事到如今，这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个人面子的问题了，堂堂美国ap（类似于统考）认证教材，对历史，尤其是中国历史部分，说是失误印刷错误也好，还是故意为之也罢。 没有歪曲治水大工程本身的记载，姑且谈不上扭曲抹黑。但连关键事件人物都能弄错，说这帮美国佬压根不重视中国历史，总不会冤枉他吧？ 当然，卡特也很清楚。指望美国人真正重视，正视中国历史那压根不是自己能做到的，别说这年月正处于自大期的美国人了，四十年后的美国人能正视中国历史的都没多少。但既然这事牵扯到了自己，那无论是为了避免自己丢脸，还是为了尽可能地去修正一点历史错误，卡特此时都退无可退了，当然，他自己也不想退！ 前世也才毕业没多久的卡特，身上还有这浓烈的书生意气。自己说的本来就没错，凭什么要受罚？ “卡特，你说的这些...都是中国的历史文献？你是从哪里看到的，之前也没发现你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啊？” 幸运的是，卡特的书生意气遇见了玛丽太太。别看此前卡特吐槽她吐槽得凶，可卡特心里也承认，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玛丽太太无疑是非常合格的。 听完卡特的解释后，哪怕她也不知道卡特口里的书都是什么东西，哪怕她心里仍有对卡特是在胡编乱造的质疑，却没有武断地否定他，反而耐心问道。 “之前是没什么兴趣，但今年不是和中国建交了嘛，当时看到新闻后就有了兴趣。毕竟，他们也是文明古国之一啊，还是唯一一个从超级久远的古代一直传承延续到今天的国家。我很好奇，为什么世界上有七大古文明，但只有中国的文化传承从未断绝。” 早在要求见玛丽太太主持公道时，卡特就为这些原身本不应该知道的知识想好了来源的借口。提到中美建交，大部分中国学生的第一反应就是72年的尼克松访华，可真正发表联合公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却是在79年1月，也就是今年才发生没多久的大事。 由此对中国产生兴趣，合情合理！而后面那段关于传承的描述，就更是有理有据了，因为这段话就是课本上写的原话。就连因为感觉被学生愚弄而满脸愤慨的“地中海”在听到卡特的借口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怀疑是不是真是教材弄错了...其实这个学生才是对的？ “好吧，我承认你的解释说服了我。但关于这个治水人到底是吴还是禹，我也不知道。那么这个问题暂且搁置吧，随后我会去信给教材的作者求证，还有我大学时的校友，请他们去洛杉矶的唐人街寻找一位真正的中国人来考证你的答案。” 玛丽太太看了眼端立面前，显得理直气壮的卡特，又看了看犹豫的“地中海”后，一锤定音。此时的卡特还以为是玛丽太太被自己说服了，略有高兴之余，稍稍有些好奇玛丽太太毕业的院校...在洛杉矶的话，出名的好像就是南加大？ 根本就没意识到，玛丽太太之所以这么容易被说服，压根不能归功于自己的口才。因为美国的历史教材编写，根本就没有官方机构组织，行政拨款里也没有这一类款项。通常历史教材的选用，都是直接挑选那些历史学者的作品，直接拿来用了。 个人编写的作品，尤其是世界通史这类大部头著作。里面出现个别的错误，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写个网络小说，尚且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被书友挑错呢，何况这样一本通史书？ “抛开这个问题以外，卡特，你上课睡觉的事情，是错误的吧？针对这一点，威尔瑟先生惩罚你，有问题吗？” 这...好像还真没得说？总不能真当着玛丽太太的面儿说自己上课睡觉有啥大不了的，哪个高中生没上课睡过觉吧？ 可怜的卡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顿板子。但好在，这次是在校长办公室内进行的体罚，避免了当众丢人... “草，以后谁特么再跟老子说在美国上学比中国轻松，老子非给他两大嘴巴子！” 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卡特骂骂咧咧地走出办公楼。这特么简直了，国内再怎么体罚学生，最多就是罚个站，抄个课文什么的，哪有这样直接“人身攻击”的？说好的自由，民主呢？？ 先进国家？就这？就这？？ 十分钟后，卡特黑着脸走进布莱克银行。正在打电话的古德曼余光瞥见了黑着脸进来的卡特后，匆匆结束手里的电话，快步追了上去。 “卡特...你...这是怎么了？学校的事情不顺利？” 也不对啊，如果提前离校的事情没谈好，那这个点，卡特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啊。 “别提学校了，我想静静...” 卡特咧着嘴，咬着牙，坐在老板椅上。托柔软的海绵垫的福，屁股上的痛感已经好多了，想来再过一会就能习惯了。 狗日的地中海，下手真特娘的黑！一公分厚的板子啊，真打啊！哪怕不是“用心打”，那也是“着实打”啊！ “静静？静静是谁？” 古德曼不解地接了一个毫无幽默可言的梗，惹得卡特直翻白眼。颇有肉体受创后，精神也跟着受创的挫败感... “行了行了，不说什么静静的事了。借款的事情，怎么样了？进度如何？还有取钱的情况，我们的现金储备现在还有多少？” “借款的事情还算顺利，波特纽特答应以14个点的利息借我们65万美元，蒙扎那边也以13.4的息，答应借30万，还有梅肯的麦肯地银行也答应借我们25万美元，13.2的息，都是五年期的。这三家是已经确定的，另外还有二十家银行正在协商...” 第十章 湾流飞机公司 “取款方面问题倒是不大，目前只取走了三十万不到的现金。到今天营业结束前，预计能被取走四十万美金左右。明天的话，应该会少一点，但应该差不了太多。再过两天，这个资金流出应该会有所缓解...” 对比早上卡特刚来银行时，古德曼面对储户们的取款要求已经淡定得多了。不说马上就有大笔资金入账，就说布莱克银行这种放开让你们取的“狗大户”态度，几乎是把人傻钱多的标签贴在了银行大门上。 这样的银行，你说他要破产，谁信？ 对比担心储户间的信用危机，古德曼更担心另一个问题： “卡特，现在储户集中取款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了。保守估计，这一次我们也能吸纳三百万美金左右的借款，你有想好如何处理这笔钱吗？五年后，我们可是需要近五百万美元来偿还这一笔借款啊。” 还是那句话，五十万美元在这年月都不是一笔小钱，何况五百万？想想布莱克银行，老布莱克借着美国经济腾飞的东风折腾这么多年，总资产也就三百万美元左右。这还是加入了储户存款在内的，刨除这些，真正属于布莱克家的资产也只有20万左右。这也是之前银行面临储户集中取款，差点破产的原因所在。现在陡然一下，将债务翻成五百万，几乎是整个布莱克银行资产的两倍了。 卡特理解古德曼的忧心忡忡，说实话，眼下这笔钱如何处理，卡特还真没想好。毕竟眼下沃尔克还没上台，就是上台了，联邦基金利率也不是说涨就涨的。从10.52%涨到二十多，总是要时间的，而这个时间，通常都是以年为单位的。 在这之前，还真能把这笔钱攥在手里攥着不动不成？就是十年脑血栓也玩不出这种操作啊！但如何去花这笔钱呢？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你先去忙借款的事吧！” 正所谓心里慌得一批，但面上却得稳如老狗。失败的创一代也是创一代嘛，这种基本操作还是会的。浅浅地笑了笑，卡特故作成竹在胸地打发走了古德曼。 随着古德曼前脚离开办公室，将木门带上后，下一秒卡特就原形毕露！ 掏出口袋里的一盒香烟拍在桌上，接着再手忙脚乱地去办公室两旁的档案柜里搬出成堆的期刊、报纸、资料等文件，边抽烟，边查阅起来... 作为一家立足于佐治亚州，准确点说的是道格拉斯市的储蓄银行。老布莱克留下的资料里，关于佐治亚州的产业情况，行业资讯资料是绝对够全的。可翻来翻去，卡特都没有找到那种十分有潜力且靠谱的目标。 佐治亚州并不是没有大企业，著名的可口可乐公司总部就在佐治亚州的州治亚特兰大。除了可口可乐外，类似于达美航空一类的大企业也落户于佐治亚州，但无一例外，这帮公司都是已经成熟的大型集团公司，而且都在亚特兰大，就凭自己这三瓜两枣的... 在道格拉斯这个说是城市，实际上更像未来中国乡镇一般的小城市，手握几百万美元现金的卡特可以挺着腰，横着在街上溜两圈。甚至还可以高调地宣布自己为道格拉斯首富先生，但把他丢到亚特兰大，哪怕是这年月的经济发展并不算很好的亚特兰大，他也只能有那么一丢丢的“弟位”。或许在某个平常的街区，能引得邻居们羡慕羡慕，仅此而已。 四两拨千斤的前提是，你得先有四两啊！卡特沉思着想了想自己浑身上下这二两肉后，果断将目光移开亚特兰大的范围。 而刨除亚特兰大外，整个佐治亚州的其他地方，大多企业都是在农产品生产与纺织工业二者之间来回摇摆。如果是工业革命刚开始的时候，纺织工业无疑是贷款的好目标，可特么现在都快第三次工业革命，也就是科技革命了。 纺织工业早就定型了，人家原料供应，生产设备的数量都趋于固定。基本没有太多的扩张需求，自然不需要什么贷款了。至于贷款给农业生产者... 讲个笑话，农民或者农场主需要大量贷款... 排除这些要么不咋需要贷款，要么压根是贷款或者寻求投资，自己也够不上门槛的一些企业后，有价值的贷款目标，或投资目标，卡特只找到一个。 湾流飞机公司！ 湾流和庞巴迪的公务机、私人飞机，在未来可是大名鼎鼎的。哪怕没有见识过，更没有乘坐过，但那么多神豪文小说总不能白看吧？那些神豪文小说的主角，哪个不弄一架湾流或者庞巴迪的私人飞机，似乎都少了点排面。 卡特是真有些意外，能在佐治亚州这么一个工业发展直到近几十年才有起色的农业州行业资讯里发现这家公司的信息。根据资料显示，这家坐落于萨凡纳的飞机公司，成立时间并不长。 六年前，也就是1973年由一名叫做阿伦·保尔森的家伙，以200万美元买下了格鲁曼公司的湾流飞机生产线独立出来成立的。而格鲁曼公司的第一架湾流公务机可是早在1958年就下线了，可以说，不光技术上毫无亮点，还有点拾人牙慧的感觉。 格鲁曼公司，不用多介绍。从二战时期开始，它就是美国军方最重要的战机制造商之一，70年代时更是搞出了F-14雄猫这么一款破圈之作。当然，这个破圈得等到未来阿汤哥演的《壮志凌云》播出以后了，但现在哪怕没有《壮志凌云》，格鲁曼公司都是这年月赫赫有名的大企业。 人家拿着国防部的订单，生产忙得不亦乐乎。顾不上湾流这种公务机带来的三瓜两枣，有人来买，该卖也就卖了。甚至保尔森能以200万美元买下湾流飞机生产线，未尝没有格鲁曼公司想要减负的意思。因为这200万，除了卖出湾流飞机生产线外，各项湾流的计划也同样打包给了这位保尔森。无论生产，还是订单又或者售后什么的，总之一句话： 以后有事去找这位，反正别来格鲁曼烦我就好！ 投不投姿另说，但这货明显是个金蛋型企业，起码未来几十年都不会破产，坏帐出现的可能非常低嘛，而且还是暂时未被发现的那种。卡特急忙在湾流飞机公司的名字上，用红色墨水画下一个圈，重点标记起来。 但除此以外，好像就没什么合适的目标了。湾流飞机公司所在的萨凡纳，也不在自己布莱克银行的经营范围内，他们真有贷款需求的话，更大可能会直接联系萨凡纳当地的银行。毕竟，谁会放着更近，更熟悉的银行不借，舍近求远跑来道格拉斯求贷款呢？ 保尔森难道会知道，在这道格拉斯市，正有一位16岁的小银行老板格外笃定地看好他公司未来的前景吗？ 第十一章 卡特的家庭 在布莱克银行的办公室忙活了两小时后，卡特揉揉有些发胀的脑仁，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而去处理今天的作业。 数学、自然科学一类，甚至包括英文，对卡特来说都不算困难。唯独美国历史、美国文学等科目，就有点难搞了。但凭借原身的记忆，加上银行里那么多地道的美国佬职员，拼拼凑凑着写，倒也不算困难。 等做完这些事情后，银行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趁着下班前，客户离开后的片刻时间，卡特召集职员们见了一面。除了古德曼这个银行经理以及那八名柜员小姐姐外，布莱克银行还有一名金库管理员、四名贷款审核专员以及四名武装安保共18名职员。 人数不多，甚至对于一家乡村银行来说，都有点稍显臃肿了。起码那四名贷款审核员，几乎就没有满工的情况，大部分时间最少都有两人处于闲置状态，剩下两人一般也没有做贷款审核，反而是在做会计的活，帮柜员们做一些收支清算类的工作。不过现在卡特还没有想好银行下一步该怎么走，自然也不会急着将人开掉。 平平淡淡地见了一面，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地鼓励后，卡特便宣布散会下班。接着关好银行大门，开上那辆骚包的野马GT回家... “珍妮，我回来了！” 进家门前，卡特按照前世的习惯喊了一声。再怎么样，这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不是？ “正好，马上就要开饭了。卡特，你要先去洗个澡吗？梅丽丝还在练瑜伽，估计还要过一会才能结束。” 梅丽丝是卡特的妹妹，此刻正在客厅，对着电视上的瑜伽课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对卡特回家的事情，不闻不问。 “也好，那我先去卫生间了。安娜晚上不回来吗？” 卡特点点头，虽说大部分老外更习惯在早上洗澡。但偏偏卡特原身就喜欢回家时洗漱干净，这倒是正巧符合了卡特的生活习惯。淡淡地瞥了眼客厅地毯上的妹妹，卡特走进厨房，看了看珍妮正在做的晚餐，同时问道。 煎牛排、番茄浓汤、焗意面，外加一点水果。非常不错，又非常平庸的晚餐...卡特看得食欲大减，这玩意偶尔吃两次还行，天天吃谁受得了啊？！ “别管她，她现在天天和那个乔依腻在一块，眼睛里哪里还有你这个弟弟和我这个妈？饿了吧？快去洗洗，马上就能吃了。” 珍妮挺着挺翘的屁股，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情，一边开始赶人。同时嘴里还不忘了大喊一声“梅丽丝，准备吃饭了”，催促小女儿赶紧结束自己的事情。 而卡特也摇着头上楼，回自己卧室里找出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看着卫生间里的淋浴花洒，还有浴缸，卡特有些感慨地打开热水阀。 为啥说这年月的美国人是这星球上最幸福的人？瞧瞧这家里的配置... 淋浴设备就不说了，楼下的电视还是彩电。而早在1966年，全美的彩色电视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台，卡特还记得前世小时候回农村爷爷家，爷爷家里那台电视都是黑白的。 再瞅瞅厨房里正在准备的晚餐，卡特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其丰盛程度，要知道，卡特家虽然是开银行的，可一家乡村小银行，在美国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企业罢了。卡特家也只是个中产偏上一点的普通美国家庭，和富豪压根不沾边。 就这样，在这既不逢年过节，又没有好事发生的普通日子里，一顿晚餐都能丰富到这个程度。推己及人，卡特不难联想到这年月的美国人到底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除此以外，姐姐安娜还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在外面放肆的玩耍，妹妹梅丽丝也可以在家里尽情享受自己的爱好。 卡特不禁扪心自问，像这样以世界之血供养起来的一帮人，过得能不好吗？哪怕眼下的自己也是这吸血运动的既得利益者，都觉得有些太过分了。 这可不是后世那个物产丰富，社会生产力非常发达的时代啊！ 略带感怀的洗完澡，卡特拿过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那头绚丽的金发，一边走下楼。此时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卡特，坐吧！今天来来回回忙碌了一天，肯定饿坏了吧？等会多吃点！” “嘿，我还在这呢！妈妈，你不能厚此薄彼！” 听见珍妮招呼卡特的声音，已经开始动嘴大吃的梅丽丝鼓着腮帮子，为自己打抱不平。 “你这份还不够你吃吗？再吃多点，你刚刚的瑜伽就白练了，不光今天，明天也白练了！难道你想去应聘好莱坞的特型演员吗？” 说起应付梅丽丝，珍妮格外地有经验。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梅丽丝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看着妹妹吃瘪的样子，卡特也不禁浅浅地笑了一下。 说起来这家里三个女人，都没一个所谓的正经人。老娘珍妮，前面说过了，全职太太；姐姐安娜，俗称恋爱脑，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她那个叫乔依的男朋友身上，别说不回家吃晚饭，夜不归宿的事情都出现过，任珍妮怎么警告都没用。 而对比前两个没啥追求的女人，自己这个才13岁的妹妹，就显得有追求多了。但在卡特看来，这娃就是太有追求了，一门心思想去好莱坞当明星... “谢谢，我其实也吃不了太多。” 拉开椅子，坐下后。卡特浅尝即止地吃了两口菜，接着仿佛不经意地开口道： “对了，珍妮，等学校放假后，我打算开车出去一趟。” “出去就出去呗，你现在也有驾照了，早就能开车...等等，你说的出去，是去哪里？” 在美国大部分地区，16岁就可以合法的取得驾照了。甚至在比如堪萨斯州等个别地方，14岁都能获得驾照，而美国的驾考也不像国内那么麻烦。 只要你学会开车，不管是你爹教你的，还是你娘教你的都行。只要你觉得你ok了，就可以到当地警局申请考试，考试合格后就能获得驾照。 所以珍妮一开始对卡特说的“开车出去”完全不以为意，毕竟连抽烟都不管，还管你开车？16岁的儿子开车是合法的，而抽烟却是非法的，按照法律规定得年满21岁才能购买烟酒，虽然这一条现在执行得并不严就是了。 可说着说着，珍妮忽然意识到卡特的目的，可能并不简单... 第十二章 暑假旅行计划 卡特的目的当然不简单！ 通过下午那简短、粗略的资料查阅，卡特就完全理解了古德曼那么担心贷款的原因，也理解了玛丽太太为什么那么坚持反对自己现在耽搁学习，去忙活银行的事情。 对比纽约、洛杉矶等大城市，佐治亚州的氛围太差了！或者说，除了亚特兰大外，太穷了！ 哪怕自己借到了大量的钱款，在这个地方都很难将其花出去。想要像一个真正的金融大鳄、银行家那样肆意的撒币，只能走出去，走出佐治亚州这个小地方。 眼下已经是六月份了，美国学校的暑假通常六月中旬就会开始。而保罗·沃尔克历史上的上台时间，八月份，也正好在自己的暑假假期内。 所以卡特就想利用这个暑假，来一次全美自驾游。实地去纽约看看，去萨凡纳的湾流飞机公司看看，去和那个保尔森交个朋友，方便忽悠其贷款...去了纽约后，再掉头横穿美国，去华盛顿特区，看看沃尔克会不会如历史那般宣布就职美联储主席... 如果真如历史那样发展，自己这也算是见证历史了嘛！很有历史参与感的，而且，还能在路途中寻找花钱的地方。 卡特的心也不大，反正最后的预计盈利点都在联邦基金利率涨起来后的那几年。那么在联邦基金利率涨起来前的这一两年时间里，手里的钱哪怕每年只能给自己带来百分之一的回报率都是白赚的。 而在这年月想做短期的投资操作，在佐治亚州几乎是做不到的。在互联网技术没有发展起来前，证劵交易操作的方式只有电话委托和现场委托两种。 现场委托就是人戳在交易所或者证劵公司的大厅里，时时盯着大盘，有了决定后立马委托证劵经纪人操作卖出或者买进。而电话委托，虽然可以不受地域限制，但你却没法实时盯着大盘，做长期价值投资还好，但如果是做短线的话，光是这个信息时差就够你把内裤都赔进去了。 六月中旬出发，在纽约呆一个月，小小地操作一下。能赚自然好，赚不了的话，提前给自己划定好一个止损线，只要不影响未来的资金盘就行，反正都能赚回来。八月再去华盛顿特区，最后转道向南，去一趟洛杉矶，见识见识这年月美国的都市圈是个什么样子，然后回家上学。 这就是卡特对这个暑假的规划！简直美滋滋！ “什么？你要全美旅行？钱从哪里来？银行的问题才刚刚稳定一点，你这时候出去，回来...” 当卡特将自己的计划讲完后，珍妮当即炸毛了。刚刚吃饭时，她还在欣慰，这个不靠谱的家里出了卡特这么一个靠谱的孩子，撑起了这个家。 结果转眼间，靠谱卡特也开始人来疯起来！你特喵刚解决银行的破产危机，哪有钱去全国旅游？！别旅游一趟回来，从濒临破产直接变成破产了...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而且珍妮，我这一次出去也不单纯是花钱，说不定还能赚钱呢。” 布莱克银行借钱的事情，卡特压根没有和珍妮说过。原因和之前一样，卡特根本就没法解释自己为何如此笃定这笔借款能赚。 解释不清这个问题，告诉珍妮她们自己借了三百多万美元，完了五年后要还五百万...卡特怕前脚自己说完，后脚珍妮就步了老布莱克的后程... 属实有点刺激了不是？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珍妮的想法其实也没错。如果在这五年里，卡特做不到平均年盈利率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话，五年后的布莱克银行一定会破产！ “你拿什么赚...算了，既然布莱克银行交给你了，你自己拿主意吧。路上记得注意安全，还有，出发之前你必须先去买一把枪用来自卫。等等，我去看看，克瑞斯的枪还在不在...” 珍妮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卡特已经成了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了，从他接手布莱克银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的孩子了。鼻头有些发酸地叹了口气后，珍妮放下手里的刀叉，起身上楼。 面对珍妮的劝告，卡特没有开口反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枪击事件，但“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的调侃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像这样的长距离出行，带把枪防身确实很有必要。但自己似乎没有持枪证来着... “卡特，你要去洛杉矶吗？我也要跟你一块去！” 眼看着珍妮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憋了半天的梅丽丝终于忍不住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向卡特。 对比考虑良多，目的复杂，现在还在思考持枪证问题的卡特，梅丽丝的目的就单纯多了。听到纽约时，只是微微有点对大城市的向往，去不去都行，但当听到卡特此行要去好莱坞所在的洛杉矶时，梅丽丝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刚刚珍妮在场，不好开口，现在珍妮不在了，追星迷妹梅丽丝立马缠上了卡特。 “呵呵，我去洛杉矶也不会待多久的。大部分时间我打算在纽约度过，你确定要和我一块去？路上可是很无聊的！当然，在纽约也差不多，我可没时间带你出去玩。” 趁着梅丽丝有求于自己，卡特伸手撸了一把这妹子的金毛。根据原身的记忆，以往只要卡特敢碰她的头发，梅丽丝都会如护犊的母老虎一般，追着卡特连打带捞地闹腾好一会。 而此刻的梅丽丝，却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眨巴着眼睛，乖巧地连连点头： “想去！洛杉矶，只要能待三天就可以了，唔，不行的话，两天也可以！卡特，我保证路上乖乖听你的话，绝对不给你惹事，怎么样？” “这话你还是跟珍妮说吧，你知道的，我同意可没啥用！” 尽管撸金毛撸得很爽，但卡特也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带上梅丽丝同行，除了路上能有个人说说话，开车不至于犯困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乎，卡特十分功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搬出珍妮这尊大佛出来镇压梅丽丝。 别看珍妮好像管不住卡特，但她好歹也是一位母亲。对梅丽丝这个13岁的小丫头，还是吃得死死的。按照卡特的了解，珍妮肯定不会允许梅丽丝这么胡来。 可没想到，走下楼的珍妮直接说道：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带不带梅丽丝一起去，卡特，你自己拿主意吧！你现在长大了，关于家庭的事情，你已经有权做决定了。” 第十三章 办持枪证 “卡特，你想要办持枪证，恐怕有些难度啊。按照《枪支管理法》的规定，现在枪是不能卖给21岁以下的孩子的...” 翌日，道格拉斯市警局内，负责证照办理的卡洛斯警长一脸为难地看着卡特。在这种美国小城市里，圈子其实非常非常得小。 卡洛斯是认识卡特的，在听完卡特的暑假旅行计划后，从心里上，也认同卡特需要一把武器用来自卫。但法律限制摆在这，作为执法者，卡洛斯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动什么歪心思。 “卡洛斯叔叔，《枪支管理法》的卖枪规定可是针对持有武器销售牌照的枪店的，这和持枪证可没多大关系呀？我只是想来办理一张持枪证，又不是来买枪，不是吗？” 看着卡洛斯为难的神色，卡特嘿嘿一笑。自己敢来警局办持枪证，自然提前查阅过相关情况。现在是79年，那么美国的枪支管理还是遵照1968年颁布的《枪支管理法》在进行。 不提美国控枪法律的历史斗争之路，单说这部才颁布十来年的《枪支管理法》，在卡特看来其中漏洞就非常多。比如这部法律里禁止了跨洲购枪、禁止了武器经销商向精神病人、未成年人、有犯罪记录者等八类人群销售枪支。但，请注意，这是针对武器经销商的规定！ 而且这年月在枪店买枪，也不需要做什么背景审查，只要你别自己傻乎乎的承认自己有问题，实际上枪店压根不查你。再说了，他们现在也没权查你。未来在美国任何一家枪店买枪时都要做的背景调查，要填写的4473表，那是93年《布雷迪法案》通过后，才有的制度。 《布雷迪法案》里最重要的内容就是授权联邦调查局设立全国性的即时犯罪背景检查系统，并让这套系统进入各武器商店。当购枪者填写完申请表，也就是4473表后，店员会将申请表上的信息输入系统，接着会得到“通过”、“暂缓通过”和“拒绝”三种结果，只有通过背景调查，才可以将枪支卖给购枪者。 也就是说，现在买枪，真的基本就是给钱就卖，管你丫是啥。甚至不光是现在，哪怕在未来，美国南方这几个州，几乎都是对拥枪态度最友好的州。比如佐治亚州，在未来对拥有枪支者，连购买许可证、注册枪支许可证都不要，就可以公开携带。只是对手枪要求有隐蔽持枪许可证以及不能将枪口对人这两项严格规定罢了。 未来尚且如此，那就更不用说这年头了。果然，一听卡特的话，卡洛斯就懂了。对呀，《枪支管理法》只是对武器经销商的规定，和自己的警局发证有啥关系？自己警局的枪也不可能卖给卡特啊！甚至如果卡特不是要跨洲出远门，他其实连持枪证都没必要考，因为佐治亚州压根就不查你，你就是公然带把枪出门都无所谓。 “好吧，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子。跟我走吧，去把申请表填一下。我建议你一步到位直接申请隐蔽持枪许可，手枪很多时候会比步枪方便得多。只是需要接受一个八个课时的简短培训，在道格拉斯这个工作一般是我们警局负责，当然，这需要一点小小的学费...” 心里有了决定后，卡洛斯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一边领着卡特去填申请表，一边笑嘻嘻地推销起来。申请者的学费，负责教学的警员可是能抽一半呢！难得有送上门来的外快，卡洛斯也不想错过。 “没问题，多少钱我等会直接交给你吧？另外，卡洛斯叔叔，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再教我一下如何用枪呢？消耗的弹药什么的，我出钱购买。” “培训费用不高的，连申请费用一块40美元，35美元是培训费。弹药自然也没问题，等下你填完表，我们就去后院。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是空闲时间多！” 眼看着卡特这笔生意从一笔买卖，变成了多笔买卖。卡洛斯的热情再上一个档次，不等卡特填完申请表，人就急匆匆地去了警局枪库，找了一把全新的m1911手枪和五盒子弹出来。要不是警局的武器属于在册资产，卡洛斯简直想连枪都一块卖咯... 等卡洛斯回来时，卡特正好填完表。开开心心地将卡特交的费用揣进兜里，卡洛斯边走边搭话道： “卡特，之前在家里，克瑞斯没有教你用枪吗？” “没有。卡洛斯叔叔，你知道的，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老老实实在学校读书。玛丽太太来了以后，作业都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学习怎么用枪啊。” 卡特摇着头，推开了警局的后门。道格拉斯市的警察局后院就是一个简单的靶场，只是平时警员基本都撒在街上巡逻，除了一些来警局考枪证的人会在这里考试外，警员们几乎都用不到这个靶场。 哪怕此刻的靶场空无一人，安静异常，可卡特还是宛如走进了热闹的迪吧一般，身体不自觉地亢奋起来。枪！真枪！！ 上辈子生活在一个严格禁枪的国家，这玩意卡特别说玩过，除了电影电视外，真家伙连见都没见过。而男人嘛，哪有男人能够拒绝打手枪的诱惑呢？ “这把枪是柯尔特的M1911，发射的.45手枪弹，威力很足，而且结构可靠，就是后坐力有点大，枪有点重，你先试试能不能习惯。不行的话，我们这还有史密斯威森的左轮手枪。” 贴好靶纸回来的卡洛斯看着卡特兴奋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那个小子。第一次玩枪时，也是卡特这般猴急的模样... 从卡洛斯手里接过枪，入手便是一沉。小小的手枪远比它看上去要重，但这点重量对卡特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举起来对准靶纸，做了做瞄准的动作，卡特感觉也不算很吃力。 尽管卡特这幅身体看上去有些瘦弱，平时也没有健身的习惯。但大小也是个16岁的男人，不至于连手枪都举不起来。 可当卡洛斯教完如何拆解这把枪以及如何保养这把枪后，真正进入到实弹射击环节，卡特才意识到自己天真了... .45的手枪弹火药被点燃时，卡特只感觉到耳边忽然传来轰得一声巨响，接着手上猛然一抖。哪怕卡特已经提起了十分的注意力，用足了力气握住枪柄，也依旧没能控制住那一下迅猛地抖动。 一秒钟后，平静下来的枪管依旧稳定地指向前方的靶纸。令人尴尬的是，靶纸完好如初，别说弹孔了，连特么边都没被擦破一点... 第十四章 不共戴天 自从申请完隐蔽持枪许可证后，卡特的日常便多了一个去处。现在卡特的日常作息变成了上午去学校上课，中午就在学校吃饭，下午再上两节课后去银行把作业搞定，再跟进一下借款以及储户取款的事情。最后在银行下班时，去警局找卡洛斯学习用枪。 至于隐蔽持枪许可证需要的理论学习时间，卡洛斯大手一挥就给卡特免了。那玩意就和后世中国驾考的理论学习差不多，谁认真去把所有的理论学习学完，谁特么都能立地成神了...那真的是神人！ 这种考试基本都是一些关于安全方面的常识性问题，只要脑子正常且没有什么反社会、反人类的想法，基本就不可能过不了理论考试。 今天是卡特接手布莱克银行的第五天，和前两天一样，提前离开学校的卡特开着车来到银行。和门口的安保微笑点头打声招呼后，卡特径直上楼，准备先去解决掉自己今天的作业。 前两天的卡特都是这样子，银行众人也习惯了。但奇怪的是，这次上楼的不止卡特一人，只见古德也贼兮兮地跟在卡特屁股后面一块窜进了办公室... “古德曼叔叔，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瞧着古德曼又是关门，又是左顾右盼仿佛隔墙有耳般地做派，卡特有点好笑地问道。同时手上也没忘了从包里往外掏作业本... “卡特，这个消息，我说出来，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啊！” 一巴掌按在卡特的作业本上，强行阻止了卡特继续掏作业本的举动后，古德曼盯着卡特，一字一句地说道： “六百万！六百一十二万！现金！” “哈？什么六百万？” 卡特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借到了六百万？不，六百一十二万美金？？” 这特么怎么可能？！ 卡特懵了，布莱克银行加上储户存款在内的总资产也不过三百万出头。哪怕自家倒闭后，空出来的道格拉斯市场会在其他银行心理有所溢价，但那也溢不到翻倍的程度啊？凭啥能借到六百万啊？！ “没错，就是六百万！自从我们布莱克银行以14%左右的利息拆借资金的消息在同业协会里传开后，都疯了。梅肯、萨凡纳、哥伦布...佐治亚州各个地方的银行都想要把钱借给咱们，不过他们都是抱着捞一笔的想法，对借款风险也很担忧，借款都不多。借款最多的反而是亚特兰大的联邦储蓄银行，他们借了五十万美元给我们...最后一统计，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借出了一笔巨款！” “但是这么多的钱，卡特，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利用它了。哪怕是在纽约，这笔钱都不小了，想做高收益率的同时，风险也会更大，万一...” 古德曼半是兴奋、半是忐忑地向卡特介绍着情况。如此超额的巨款，这意味着他将拿到的提成也会丰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作为一个良心未泯的人，古德曼更加为卡特的未来担忧起来。 别看现在六百多万拿的爽快，借款翻倍，还款同样也要翻倍啊！小一千多万美元的债务，怎么还？拿头还吗？！ 这么多钱，别说在道格拉斯了，就是在亚特兰大都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按照卡特的“弟位”理论，现在当不了“爹”，起码也升级成了“二哥”吧？ “等等...等等，先停一下，古德曼，你刚刚说亚特兰大的联邦储蓄银行借了我们五十万？” 卡特的担忧随着这笔巨款的到来也加深了不少，但此时的卡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亚特兰大的联邦储蓄银行？ 和自家这种私营小银行不同，联邦储蓄银行不光是大银行，而且还带有一丝官方的属性。毕竟这是美联储的联邦储蓄系统里，分布在全国各地的12家储蓄银行之一啊！通俗地说，就是美联储在亚特兰大建立的储备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不找他们吗？之前你说过也向美联储借钱...” “不，没问题。就是有点...嗯，不可置信。” 卡特面色有点古怪，自己想用美联储未来的政策坑一笔钱，结果居然坑到了美联储的头上？未来自己不会被“人间蒸发”吧？ “的确不可置信，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卡特，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我想我应该有知情权吧？哪怕是代为操作..” 古德曼同样点点头，十分认同卡特的“想法”。 “不，暂时还不急。这件事现在还早，等两个月后，我回来时，会告诉你答案的。” 还是原来的套路，两个月后自己旅行回来时。沃尔克上没上台就很确定了，他上台了的话，到执行时，也需要古德曼去做，那时候告诉他就没问题了。而如果沃尔克没上台... 那自己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卷款跑路吧... 如果只是五百万美元的债务，砸锅卖铁，哪怕欠下不少钱，总能想办法，有机会偿还。而如果是一千万，对不起，把自己两个肾打包全卖给隔肾客都不够。此时不跑，等着挨刀吗？！ “你...好吧，你说的两个月。两个月就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一定要知道你的计划。这不仅关乎布莱克银行的未来，也关乎到我的未来，我必须得为我的未来负责！” “一言为定，两个月后，我全部告诉你！” 推着忧心忡忡的古德曼离开办公室，卡特重新坐回座位上，翻开作业本。然而，简单的问题此刻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六百万”... 显然，此时的卡特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两世为人，别说六百万美元了，卡特连六百万人民币都没见过... 饶是他心里再有先知先觉的依仗，在此时都不禁有些牙关打颤，腿脚发软。极度的亢奋与极度的担忧交织在心间，卡特觉得憋闷异常，急需一些事情来刺激刺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重新恢复冷静。 那么能做点什么呢？卡特看了看桌上的香烟，这玩意已经抽了两根了，但于事无补。那抽点叶子？ 卡特摇摇头，可去尼玛的吧，咱与赌毒不共戴天！等等，解决情绪问题的办法好像忽然就清晰了... “古德曼...请帮我叫两个...嗯...女性工作者过来，我需要冷静一下...” 第十五章 小额贷款的思考 “好了好了，二位女士，我已经冷静很多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呐，这是你们的小费，现在请圆润地离开我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卡特的办公室内。卡特满头大汗地掏出几十美元强行塞给站在面前的两位女性工作者，并“客气”地请她们离开。 这种不可描述的行当自古存在且一直未曾断绝，也不可能断绝。道格拉斯这种小地方也不会少了这些人的身影，但相应的，市场需求催生市场供应。 就这么屁大点的小城市，需求能有多大？这女性工作者的质量能有多高？有个洞就完了呗... 但令人冷静的效果却被她们以另类的方式做到了！ 画面倒回三分钟前，当卡特听到敲门声，迫不及待地拉开房门后。两个浓妆艳抹，穿着渔网袜，年纪起码三十往上，体重一百三往上的白人女性就这么戳在了卡特眼前，更辣眼睛的是，其中一位大妈居然还涂了紫色的眼影... 那家伙，真是要多恶俗有多恶俗。面对这样两位绝世“美人”，卡特他能不冷静吗？他敢不冷静吗？！ 最终，在耗费了半小时，且浪费掉两百美元后，卡特冷静地坐回办公桌后，叫来面色古怪的古德曼... “古德曼叔叔，麻烦你帮我把现在布莱克银行的贷款资料拿给我看看吧。” “好...那个...您这么快就完事了？” 古德曼应声领命，转身而出...出到了一半，古德曼忽然回过头，试探性地问道。 “滚！” 少年人的尊严仿佛受到了冒犯，恼羞成怒地一指门口。又又又半个小时后，这次轮到少年一脸古怪地抬头了： “古德曼叔叔，为什么来贷款的都是白人？我们道格拉斯两万多黑人，都不需要贷款吗？他们都这么有钱？” “嗯？黑人？他们...他们不是不来贷款，而是他们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抵押物来贷款。至于担保，不是我不信任黑人，而是他们那种帮派似的团伙，彼此担保，换成你，你能相信他们吗？” 古德曼吸了一口卡特散去的香烟，差点没被呛死。他怎么也想不到卡特看了半天贷款资料后，居然问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对卡特来说，他觉得很正常。他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所有的贷款资料里，借贷人都是白人，一个黑人都没有。甚至连储户，黑人都非常非常得少，一百多白人储户里，只有那么一两名黑人储户。而且还都是开的支票账户，连储蓄账户都没有。 又不要有利息的储蓄，又不贷款，卡特很难不怀疑这帮黑人是不是真的贼有钱？前面刚说过，由于七十年代的高通膨导致在美国，贷款消费要比正常消费划算得多。不要贷款，好，姑且算是黑人不相信银行，不敢贷，那存款呢？ 存在银行多少也有利息吧？哪怕赶不上通货膨胀率，也比你放在自己家里一毛钱利息都没有要强吧？结果这帮人，既不贷款也不存款，简直活得像特么个圣人，已经可以不食五谷了！ 而在古德曼眼里，不贷款给黑人，简直是天经地义。就没听说过哪家银行贷款给黑人的，不说什么歧视不歧视的问题，就他们那点家底，拿什么来抵押？ 没有抵押，担保人也信不过，那凭啥放贷给他们？这贷款放出去，还能收得回来？ “唔...你说的有道理。但道格拉斯市这么多的黑人，其实也是一片庞大的潜在市场，你说如果我们推行面向黑人的无抵押贷款怎么样？因为没有抵押，所以我们可以提高利率，然后...” “你疯了？！贷款给黑人？还是无抵押贷款？他们不会还钱的，你这不是在贷款，是在发福利！你特么的该去竞选总统，把你这什么给黑人无抵押贷款的事一宣布，那帮黑人都会投你的票！” 卡特的“然后”还没说完，古德曼就揭竿而起了。嘴角叼着的香烟掉在地上都顾不得了，激动地连连拍桌，试图唤醒这个异想天开的小老板。 “你是开银行的！银行！不是福利院！从来就没有哪家银行借钱是不需要抵押的，没有抵押物，别说黑人了，白人都不会还钱！” “你这么想想，我古德曼现在来借钱了。如果我把我这支价值两百美元的手表抵押给你，找你借了160元，如果我不还钱，我这支两百元的手表就归你了。我亏40，但我不想亏欠，所以我必须还钱！” “但现在我什么都不用抵押，我借了160元，我不还钱，这两百元的手表还是我的。等于我赚了360元！既然这样，我凭啥要还钱？” 当然是因为征信啊！ 卡特差点脱口而出，但随即闭嘴。的确，后世看小额无抵押贷款看多了，所以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以无抵押贷款的方式来扩大经营。但却忽略了催还问题... 但既然想到了后世的小额贷款，卡特又意识到了另一个绝妙的点子：分期还款！ 前面说过，这年月的贷款几乎没有分期还款一说。都是借多少年，到年限了，连本带利一次偿付。这样一来，对借款人来说，要在某一时间点一下拿出一大笔钱，是个不小的压力；同样，对出借人，也就是银行、放贷机构而言，这样做虽然方便了资金回收，但在利率方面就不太好做文章了。 毕竟一次要还的利息，与本金、年限一除，很容易就能发现实际利率到底是多少。而分期还款，尤其是什么等额本息之类的花样出来以后，九成九的借贷者，其实压根就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按什么标准的利息在还款。 只是打眼一瞧，嘿，每个月还的钱好像都不多，完全还得起啊！于是稀里糊涂就借了款。这里面可操作的地方又多了不少，比如万一你哪一次忘记还了，有了逾期，有罚息吧？这罚息又是多少？罚息再加你原来的本息这又又又是多少？ 卡特自己搞不清这里面的门道，但只看未来，几乎无论什么平台都开出了自己的小额贷款业务就知道，这里面的利润绝对是一笔及其庞大的数字！ 只要能解决这年头的催还问题，那这种小额贷款业务，绝对是在联邦基金利率上涨外的又一个超值盈利点！而且，这两者似乎还能联动起来... 第十六章 分期贷款的危害 联邦利率涨，各家银行的贷款利息也会涨，而且涨完后按照卡特的推测，应当是不会低于百分之三十二的。这么一来，贷款者想贷款前，掐指一算，一年的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多，这特喵不出三年就要还两倍的钱给银行。 这可怕吗？当然可怕！于是贷款者不敢贷了，但他还有贷款需求吗？当然有！没有贷款需求，他也不会去银行咨询贷款不是？ 假如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布莱克银行横空出世，告诉他，来我这贷吧！虽然我的利息不低，但你可以慢慢还。借一千美元，一年还的话，每个月只用还一百美元左右就可以了，这就少很多了；要是按两年还的话，恭喜你，这样你每个月就只需要还67美元了！要是三年... 总之，借得时间越长，你每个月需要偿还的款项就越少。可特喵这么还款，自己这个放贷者，反而赚得更多！ 因为对比一次性偿还本息，逐月还款时，自己每个月都有资金回流，然后自己又可以拿这笔钱，接着放贷。所谓的杠杆，就出现了！ 一百万的本，这么循环一段时间，放出两三百万的贷款都很正常啊！ “嘿嘿！你有在听吗？你不会还惦记着无抵押贷款的事吧？” 卡特越想越美，越想就越出神。这幅神游天外的样子，让古德曼气得瞪起眼子，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在卡特眼前晃了晃。 “啊，没有。无抵押贷款的事情暂时搁置，我回头再好好想。但刚刚我想到了另一个点子，咱们现在的贷款坏账率一般是多少？” “通常只有百分之二左右，直到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才慢慢涨了起来。现在大概百分之八左右吧。” 古德曼狐疑地瞅着卡特，生怕卡特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有一个新想法...” 草！怕啥来啥！ 古德曼眼睛一瞪，身体气得颤抖，抬起手就要... “关于还款，咱们以后可以试试分期还款。不再要求到期后一次偿还本息，将本息合计到一块，然后分散到每个月，让他们逐月还款，这样客户的压力也小一点，我们的资金也更容易回笼。应该能降低一些坏账率，哪怕降低不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笔账一坏就坏到颗粒无收。” 卡特一边低头点烟，一边淡淡地说道。说完后抬起头，只见古德曼的手臂前伸，悬在半空。不禁好奇地问道： “古德曼？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我...我...捞头，对，我准备捞捞头。昨天忘记洗头发了，有点头皮发麻！哈哈哈～” 前伸的手臂十分自然地绕回头上，此刻古德曼还真有点头皮发麻的味道。作为一个银行从业者，该有的金融敏感度他都有。 几乎是在听到卡特讲述的瞬间，古德曼就意识到了这个还款方式改变里蕴含的价值，但同时，他也想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嘶～卡特，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分期贷款其实早就出现了。1800年的《哈里森法案》里，将公共土地卖给农民，就是用的分期贷款的方式，购买土地的人只需要先出25%的首付，剩下75%在四年里分三次偿还就行。” 古德曼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 “除了《哈里森法案》外，五十多年前，美国也很流行分期贷款。尤其是在汽车相关的行业，1900年时，美国还没有汽车，但到了1929年，美国九成以上的家庭都有了汽车。你觉得当时的人们真的有那么多钱买这么多车吗？” 啊咧？啊咧咧？？ 此刻的卡特颇有点《庆余年》里范闲在老爹面前炫耀玻璃、水泥的即视感。尴尬不尴尬暂且不论，卡特的内心在咆哮：既然你们特么早就有了分期付款，为毛现在贷款都是一次偿付啊？ “分期付款的发明，是刺激了经济的增长，但这里面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过度消费，分期贷款来的钱，实际上是在透支未来。但当时的人们都疯了，他们意识不到这点。我跟你借你一千美元，每个月只用还一百，我还有九百，生活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然后我又看到了一个我喜欢的商品，于是我又贷了一千，每个月我还有八百，生活就有点勉强了，再然后我...你明白了吧？” “这是对客户来说的情况，在商家这边呢。假设我现在有家汽车工厂，本来我想着我这地方的富人不多，一个月能卖出三十辆车就不错了，于是我只买了一条生产线，雇佣了十个工人。结果现在忽然有三百个人挥舞着钞票要来买车，你说我卖不卖？” 那肯定卖啊！对商家来说，有人买，你还不卖？嫌钱烫手不成？ 话说到这，卡特就已经明白了。 无非是由于分期贷款的存在，人为地将人们的消费能力提升了一大截。那么又是市场需求决定市场供给，人们要的货多了，工厂就只能玩命增产。 购买更多的生产线，雇佣更多的工人，开出更高的薪水挖人，甚至在这个扩大生产的过程中，工厂也在贷款。结果有一天，人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贷款已经很多了，未来几年的工资排除吃喝等基本生活保障以后，还了贷款自己就分文不剩了。 于是，人们不敢贷款了，不贷款，就意味着没有消费了。这时候工厂咋办？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那么多条生产线几乎是荒废状态，还有大量的人员工资要付。于是乎，工厂开始裁员，这一裁员，就宛如一根导火索一般将这条通往炸药的引线点燃了。 在那种大环境下，工厂的工人，会不贷款吗？现在工作没了，贷款可还在啊！ 生活都出了问题，哪里还有钱还贷？他们没钱还贷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是银行傻眼。因为坏账率开始攀升了，贷出去的钱收不回来，要节约成本，只能怎么办？ 裁！接着裁！往死了裁！ 这么一环套一环下，越来越多的人失业，而失业越多，消费需求就越少，就越有更多的商店跟着关门，最终形成一股恶性循环。 然后在1929年的10月，从纽约股市上，炸响了全面崩溃的第一炮！银行破产、企业倒闭，大量人员失业，没失业的收入也被腰斩，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公共秩序都差点崩塌... 有了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在，还有谁敢搞那种分期付款？不怕1929年的事情，再来一次？ 第十七章 心中无女人，赚钱自然神 “我再跟你讲一组数据吧，从1929年开始，到1933年这短短的四年里。一共有5500家以上的银行破产，超过13万家企业倒闭，失业率也从3.2%涨到了26.7%，平均三个人美国人里就有一个失业...” 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五十年，但古德曼仍然心有余悸地猛嘬了两口香烟，这才能维持平静地继续说话。 “没有失业的，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职工的工资普遍降了60%多，而农民也好不到哪里去。城市里的人没钱了，高价菜，高价粮也卖不出去，他们也得跟着降价，这一降也降了超过50%。卡特，29年的教训太惨痛了，我承认分期贷款可以吸引大量的人来借贷，布莱克银行也能从中赚得盆满钵满。但千万，千万不能这么做！” “我们能看到这一点，全国那么多家银行，他们不可能看不到分期贷款的好处。但至今为止，没有一家敢开这个头！这就是个潘多拉的魔盒，一定不能打开它！庞大利益会蒙蔽人的双眼的。” “我明白了，这一点...也先搁置吧。算了，我继续写作业了，历史这科目，我得好好补补了。” 自以为聪明的提议被否决，让卡特显得有些沮丧。但他也不是听不进劝告的人，哪怕心里还坚定以后一定会开始分期付款，但也不再着急了。 卡特虽然不了解二三十年代的美国经济史，或者说不像古德曼这些人理解得透彻。但他知道未来啊，未来的美国，可没少见分期付款。 另外卡特知道，美国金融业在二十世纪末的繁荣，开端并不在70年代，而是在80年代逐渐放开金融行业的限制以后。或许这时候的很多银行也和自己一样，渐渐忘掉了29年的痛，开始动歪脑筋了...也不能说是动歪脑筋，毕竟现在美国的经济也不好。 未来几年，还要再经历沃尔克的那么一番折腾，不开放一些金融业的限制，折腾点歪门邪道。这经济猴年马月才能发展起来？ “行，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就好。不过你的想法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比如逐月还款，这个办法可以极大地增加资金利用率，以往哪怕有分期贷款，也没有人做到逐月还款的，就是这办法有点费人手。不过，你的历史确实需要好好补补了，哈哈哈！” 难得有一次卡特听了自己的劝，古德曼差点热泪盈眶了。不自觉地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开怀而去... 而卡特则望着古德曼离开的背影，有点幽怨地叹了口气。看来，眼下想赚钱，还是得搞投行那一套了...可特喵，自家明明是储蓄银行的好伐？如果有可能的话，卡特也不想让布莱克银行一直窝在道格拉斯这么一个小地方... 毕竟投行业务，说实在的，除了知道那几个未来牛掰上天的超级企业外，他还会个屁啊？股票指数都不太能弄明白是个啥东西的人，如果没有先知先觉，他连成为大盘韭菜的资格都没有。 开个投行，投完那几家企业，然后不干活了？有钱是有钱，但那生活，未免太闲得慌了吧？躺着拿钱的生活固然很爽，但这种日子过得时间久了，也会没意思。就像是隔离的时候很多人才意识到，有时候不是工作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工作。人总是要动起来的，躺久了是真会把人躺疯的。 布莱克银行，就是卡特为自己以后找的事情。这就和未来那帮广东拆迁户一样，老子鹏城三套房不影响老子开出租；老子鹏城十栋楼也不影响老子卖鸭仔饭... 时光如梭，光阴如织。日子就这么一天接一天的，平平淡淡的过去。学校放假前夕，卡特回顾了一下自己穿越的半个月，似乎唯一做成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借钱！而能借到这笔钱，还得亏了老布莱克留下的家底... 这么想想，卡特忽然感觉自己穿越者当得挺失败的。但眼下却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梅丽丝！收拾好了没有啊？再晚点超市就关门了，你还想不想去洛杉矶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已经看了快半个小时电视的卡特终于忍无可忍地祭出大杀器。女孩子化妆果然是不分年龄的，都慢得一批！ 关键是有些人化完和不化，完全看不出啥区别，卡特就很难理解浪费这个时间的意义在哪里... “好了好了，女孩子嘛，耐心点。卡特，以后你交女朋友了，可不能这么暴躁！去超市也不是什么急事，今天不行明天再去嘛，暑假这么长，早一天出发晚一天出发，没什么区别的。” 坐在卡特身边的珍妮好笑地拍了拍好大儿，眼里既有对两个孩子即将出远门的担忧，也有对卡特独立完成这次出行计划的鼓励与赞赏。 千万别觉得美国青少年就一定很独立，美国的高中教育某些方面还赶不上中国。正常的16岁美国少年别说让他独立完成环美自驾，跟着旅游团出去溜一圈，能全头全尾的把人带回来就很不错。像卡特这般大胆的，终究是另类。 “哎，不行啊，时间还是有点赶的。去了纽约还要找个地方住，还要去华尔街的各家银行看看，取取经。接了克瑞斯的班，总不能原地踏步吧？” 颇感自己为穿越众丢脸的卡特，再想想现在正躺在自己账户上睡大觉的六百多万现金。说没有一点紧迫感，那是扯淡。 现在能坐在沙发上坐半个小时，已经算很沉得住气了！几乎是打这周开始，卡特的心就飞出了道格拉斯。 “孩子，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克瑞斯会为你骄傲的，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有时候多享受一下生活，你也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纪了。你看看安娜，现在...” “嘿，珍妮，你又开始了。我说过好多次了，我现在不想考虑女朋友的事情，学校的那些女孩我可看不上，满脸都是雀斑，一点都不好看！” “你呀你呀，雀斑过两年不就没有了，好多人还就喜欢这种青春的味道呢。你现在不珍惜，以后有得是你后悔的时候。” “后不后悔以后再说，反正我现在就信奉一句话。” “什么话？” “心中无女人，赚钱自然神！” 第十八章 小小的历史见证 “到了，下车吧，我们去买顶帐篷，再买点打火机的煤油。万一出现夜晚没有到城市的情况，我们也能有个地方睡一觉。” 顺着75号公路离开道格拉斯后，卡特来到了旅行的第一站，亚特兰大。 亚特兰大在未来是美国第八大城市圈，也是美国东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唯一能与它相比的，也只有未来的迈阿密了。 不过未来卡特也没有来过这里，对这两个城市谁好谁坏毫无概念。此刻初到亚特兰大，卡特只有种又穿回了未来的错觉。在道格拉斯时，街上老旧的车型、平房式的商铺、超低密度的居住区，四处都充斥着一股复古的年代味。而亚特兰大的风格却截然不同... 林立的高楼，带有绿化带的城市道路，以及一些高楼下便利店式的商铺设置都让卡特越看越觉得熟悉。对比道格拉斯市的那种闲散生活，亚特兰大的车水马龙，可能才是卡特真正习惯的生活方式。 带着妹妹走进亚特兰大的户外用品商店，入眼便是琳琅满目的商品。从帐篷、登山靴、打火机等小件，到半自动步枪，游艇应有尽有。只是受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影响，偌大的店内顾客寥寥，正闲得发慌的销售员看到卡特进来后，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好，这位先生和女士，请问二位是打算出游吗？我们霍夫特户外用品店绝对是亚特兰大产品链最全的商店。无论您是想去公园野炊、进山打猎还是下海垂钓，我们都能为您提供最专业，也是最契合您需求的产品。” “谢谢，我们只需要一顶帐篷就好了。其他的暂时不需要，对了，这里应该有打火机煤油卖吧？我的打火机需要补充一点油了。” “好吧，帐篷都在那边，您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款式。煤油的话，等会到柜台来，我给您补上，这个就不收钱了。祝您旅途愉快，以后有需求的话，请多考虑一下我们霍夫特商店就好。” 听到卡特的目标只有一顶帐篷，售货员的表情失落极了。门口那辆骚包的湛蓝色野马GT刚停下时，他还以为卡特会买很多东西呢。 毕竟开着骚包的跑车，带着漂亮的妹子，进山打猎肯定不可能。但公园野炊啥的，你是不是得把底垫、烧烤炉等等东西买全呀，再买点帐篷啥的打打野战...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没有情趣，就要一个帐篷... 失落归失落，但售货员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客气地告辞离开。不得不说，这个售货员就让卡特感觉很舒服。尤其是那个免费为自己的打火机补充煤油，免费的原因大家都清楚，但他偏偏能做得，说得让人感觉很自然，丝毫不反感他的功利。 礼貌地道谢后，卡特带着梅丽丝走向了摆放着帐篷的区域。在这一片区域内，除了帐篷外，还有一些折叠桌、折叠椅、睡袋之类户外野营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自带了被褥，本来目标只是帐篷的卡特目光只是匆匆在这些零碎物件上过了一道，并未留心什么，可不想，这些东西里还真让卡特发现了惊喜。 惊喜是一把相貌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土的折叠椅。不知道是钢架还是铁架的支撑，坐垫和小靠背上的垫子外套了一层艳丽的大红色皮革。在周围一群以墨绿色为主的户外折叠椅里，宛如绿叶丛中的红花一般惹眼！ 卡特的目光想注意不到这个折叠椅里的奇葩都难，而和绝大多数美国人不同，卡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椅子的来历。那有点奇怪的靠背倾角，加上那突兀的红色，无不表明了这是一件来自中国的商品。 “嘿，哥们，你方便来一下吗？” 可想想现在建交还没多久，卡特有点说不准了。狐疑地扭过头，打算叫刚刚的售货员来一下，问问这椅子的来历。 “好的，请稍等一下。” 听到卡特的召唤，售货员立马撇下了自己面前刚来的黑人父子，快步走到卡特身边。 “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问问这把椅子，它是进口商品吗？中国来的？” “没错，先生您真有见识。这是我们店一个月前才拿到的货，的确是来自中国的一家好像叫...天什么的家具公司。您别看它长得不好看，但坐着还是很舒服的，只需要3美元，您就可以带走它了，价格也非常划算！” 听着售货员嘴里“tian”的发音，卡特确认了，这货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天坛家具公司的7469折叠椅！说起7469折叠椅，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回忆一下中国载人航天。宇航员们每一次出征仪式前，是不是都会坐一把红色的椅子？ 没错，那个椅子就是这玩意！而且，这玩意不仅在七八十年代风靡国内，走进千家万户。甚至还能出口创汇，中国最早一代的出口商品里，就有它。 以前卡特只是听说，但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亲眼见证了中国商品出口的历史。虽然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历史见证，这种感觉真的奇妙，而且，曾经卡特也没少坐过这张椅子，家国情怀俱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买它！买它！买它！ “你们这有多少把这个椅子？我全要了！留两把我带走，剩下的麻烦你叫个车帮我送去道格拉斯吧，地址我等下写给你。” “您是说全要？您..都不试坐一下吗？确定全要吗？” 听到卡特要包圆这批椅子，售货员的第一反应压根不是兴奋，而是觉得匪夷所思。这椅子对卡特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小时候家里就有好几把呢，但对别人而言，他只是个第一次见到这商品的人。 试用都不试用一下，开口就是全收。要不是看舷窗外那野马gt的面子，售货员都有点想骂人了：你是不是在涮我玩呢？ 就连梅丽丝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老哥，悄悄伸手拽拽卡特的衣角： “哥，你买这么多张椅子干嘛？” “买椅子还能干嘛，当然是用来坐啊。回头送银行去，有人排队的话，就把这椅子摆出来让客人坐着等。梅丽丝，你要知道，我们布莱克银行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要在方方面面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客户服务一定要周到，要为顾客着想，大热天的，让人家站在太阳底下排队，多晒啊？” 卡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惹得梅丽丝一阵腹谤： 你丫真要有这种精神，你咋光买椅子不买遮阳伞呢？ 第十九章 不贵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跟你说，这椅子坐起来真的挺舒服的，你别看它只是一把折叠椅，放在家里都能当正常的椅子用。再说了，你看这喜庆的大红色，和我那辆蓝色的跑车多配啊？” “自古红蓝出cp，等我们在路上的时候，看到美景了，我们就可以停下车，放下两张椅子。悠闲地坐下来，喝一杯咖啡，赏赏景再继续出发。这才是旅行令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啊！” 被梅丽丝看傻子似的眼神盯了好半天后，卡特忍不了这种古怪的眼神了。再不解释解释，卡特担心自己人来疯的名号就要在道格拉斯传遍了，未来还要在那小城生活两年呢，卡特可不想成为道格拉斯的“名人”，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 “呵呵...” 梅丽丝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老哥狡辩。足足一百一十把折叠椅，你管这叫放银行给客人休息坐的？啥时候自家银行门前能排出一百多号人了？ 哦，前些日子的集体取款不算... 八个柜员窗口都显得多余呢，还排队.... “布莱克先生，统计好了。折叠椅一共一百一十把，每把3美元，总共330美元，家庭帐篷58美元，388美元加税一共415.32美元，您给415元3分就可以了。另外送货的账单，到时候司机会带给接收人，现在就不收取了。” “好的，没问题。我现在写支票。” 除了听售货员那有点吝啬的抹零有点奇怪外，别的地方，卡特毫无异议。佐治亚州的综合消费税通常都在7%左右，不高也不低，非常中庸。 四百多美元对这年月的普通美国人来说或许不少，可别忘了，自己的账户上还躺着六百多万呢，银行借来的钱款，在出发前就以无息借贷的方式转移到了卡特的个人账户上。四百块而已，毛毛雨啦！ 现在是79年，中国刚刚开始改开。卡特知道这时候国内想要发展经济，急缺外汇。多的事情卡特做不了。哪怕眼下手里有六百万美元，也不能全捐给国内当圣人啊。但力所能及的帮助，能帮一点是一点，哪怕这一百多把椅子，每一张椅子国内只能拿到一美元，那也是好的嘛～ 卡特一边签支票一边感慨，果然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前世的他，想做点好事，能做到的也只有每个月向公益基金捐那么十块钱尽尽心意，现在都能一口气买一百多把毫无作用的椅子，反而感觉和前世捐十块差不多。 不仅不心痛，反而还感觉有点羞愧...会不会太少了点？ “那个，请问这个烤炉还能便宜一点吗？23美元有点太多了，21美元可以吗？” 就在卡特签支票时，此前那对黑人父子瞧见售货员暂时有了空闲，黑人父亲连忙带着儿子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副烧烤炉，满脸忐忑地看着售货员。 别觉得美国没有讨价还价，一般的商店，讨价还价都很正常。尤其是在不算富裕的年代，不过说起来，还有闲情逸致带孩子来户外商店买野炊用品的，起码也是中产阶级，还是这年月比较少见的黑人中产... 正在填写支票的卡特，好奇地扭过头看了看他们。黑人父亲穿着短袖的格子衬衣，下身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很常见的中产打扮。孩子则眼巴巴地盯着父亲手中那小小的烤炉... “嘿，你问过多少遍了？我说了23美元就是23美元！有钱就买，没钱就滚蛋！” 面对卡特时，客客气气的售货员，对上黑人父子，可就一点不客气了。不光嘴里不耐烦地呵斥，甚至开始动手试图从黑人父亲手里夺过烤炉。 “先生，22美元，22美元可以吗？23美元真的有点多了，孩子的学校组织郊游。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此前他一直没有参加过郊游的活动。我...我想满足他这点小小心愿，但现在我们的积蓄也不多了，还要生活，所以我真的拿不出太多的钱来买它，可我真的需要它。” 就在售货员动手的同时，黑人父亲一把抱住怀里的烤炉。就在卡特以为这人准备来次现场版“零元购”时，黑人父亲却忽然哭了。十分突兀，十分不符合卡特印象里黑人做派地哭了。 “他妈妈没有工作，全家只能靠我一个人的收入维持生活。一边是家庭，一边是孩子的梦想，您应该也是一位父亲吧？求求你，求求你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哪怕是23美元，能不能先让我用22美元带走它，下个月我一定过来把剩下的1美元还上。” “爸，我们不要了！我们走吧！” 和黑人父亲的潸然涕下不同，他身后的黑人小男孩显得有些冷漠。默默地盯着那售货员，拉了拉父亲的衣角。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对家庭的负担太大了... 这一出吵吵嚷嚷的好戏，让旁观的卡特看得有些心塞。不由得想起了《我不是药神》里的那句台词： 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不过卡特也不是什么圣人，对这种和自己毫无渊源的事情，心里波澜归波澜，但却不会去干涉什么。甚至说起来，黑人在卡特的印象里，可一直不算太好，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古德曼简单一说，卡特就愿意暂时搁置给黑人贷款的原因。 低素质，暴力，动不动就叫嚷着“黑命贵”完了转头就去欺负同为少数族裔的亚裔...未来黑人的种种行径，都让卡特难以认同他们。 不过想到“黑命贵”，卡特又差点乐了。13年的“黑命贵”运动，亚特兰大可是大本营之一啊，他们甚至还把佛洛依德的巨幅头像挂在了世界著名的fake news制造中心旁的大楼上。谁能想到在未来的亚特兰大不可一世的黑人们，现在居然能被一个普普通通的白人售货员指着鼻子骂。这哪有一点“黑命贵”的样子，简直就是“黑命不贵”，甚至还有点廉价，连一美元的价都讨不来... 只能说美国太魔幻，从3k党的白人至上，到白左、黑命贵...简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下一个政治的正确到底是啥... 等等..刚刚我想到了啥？黑命贵后面的...fake news制造中心？CNN！ 对啊，CNN的总部就在亚特兰大。不提未来的假新闻制造中心、阴间滤镜的发明者、阴阳怪气扭曲歪曲的集大成者等等名头，CNN无疑是亚特兰大标志性的大企业之一。 但到目前为止，卡特似乎还没有在电视上见到过CNN的节目。这，或许也是一个投资的机会？ 第二十章 抵达湾流公司 “哥，要不我们帮帮他们吧？他们看着好可怜。” “你想要帮助他们吗？这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回报的。” 正想着等下要不找人问问这年月有没有CNN的卡特身边忽然想起梅丽丝试探的声音。卡特对此也不奇怪，连自己都有点心塞的事情，放在才13岁的梅丽丝身上，看着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黑人小男孩如此窘迫，有些共情也很正常。 面对梅丽丝，卡特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她想帮，那就帮，孩子的善心应该被鼓励。 “嗯，我不要什么回报的，就是看他好可怜。和我们学校的那些同学一样大，他们都可以开开心心地出去玩，他应该很羡慕他的同学们吧？” “应该是吧。诺，只是一美元，交给你了，去吧！顺便把支票带过去，我先去车上装东西了。” 卡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同时从兜里掏出了一美元的现金连带刚刚签好的支票一块塞进梅丽丝手里。自己则率先提着刚刚到手的两把椅子，还有打包好的帐篷返回车里。 有店员在，卡特根本不担心梅丽丝的安全问题。将东西放进行李箱后，梅丽丝也蹦蹦跳跳地出来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话或许外国人没听说过，但感受都是一样的。 像只欢快的金丝雀一般，蹦进副驾驶的梅丽丝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连带着，卡特刚刚的心塞也少了许多，阳光似乎也明媚了起来。 “中午想吃点什么？今晚我们应该会在萨凡纳过夜了，帮忙想想还有没有要带的东西，出了亚特兰大，有些东西就不好买了。” 坐进车里，一边系着安全带，卡特一边问道。 “好像不缺什么了吧？零食车里都有，水和饮料也足够，帐篷也...哥，你快看，他们出来了，好像还是冲我们来的。” 掰着指头盘点物资的梅丽丝，歪着脑袋，说着说着，忽然一指车窗外，有些惊讶地喊道。卡特自然也看到了刚刚离开商店的黑人父子正快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梅丽丝，把手套箱里的枪递给我。” 尽管能猜到这对黑人父子寻过来可能是想道谢，但为以防万一。卡特还是取出手套箱里的手枪，上膛并插进腰间的枪套后，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先生，这位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感谢您...” 和卡特预料的一样，黑人父子在见到卡特下车后，立马弯腰鞠躬道谢。当然，鞠躬肯定是没有深鞠躬的，深鞠躬在美国是对死人行的礼，你要是深鞠躬那就不是道谢，是在咒人了。 “没事，不必客气。而且，这件事不是我想要帮你们，而是我妹妹。” 为了安全起见，早在出发前，卡特就和梅丽丝有过“约法三章”。像这种时候，梅丽丝都是坐在车里不下来的，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尊重人，但在美国却很正常。 黑人父亲显然也懂，连忙带着儿子隔着跑车的前挡风玻璃，再次向梅丽丝微微躬身。接着，目送卡特开车离去... “哥，这外面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啊！” 等离开商店停车场后，卡特在路边停下车。撩起polo衫的下摆，取出手枪，摘下弹匣，再拉动枪套退膛。就在卡特接住枪膛里抛出的子弹，准备重新压进弹匣时，梅丽丝笑嘻嘻地开口了。 出发前卡特将外面的世界描述的那叫一个黑暗，什么拦路抢劫、零元购啥的，说得从来没出过道格拉斯的梅丽丝都有些小害怕。 刚刚卡特要枪时，梅丽丝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结果就这？ “小心无大错。咱们不主动伤害别人，但也得防备别人伤害我们！帮我放回去吧。” 将子弹重新压进弹匣，插回枪里后，卡特将手枪递给梅丽丝放回手套箱。虽然自己现在有了隐蔽持枪许可，可以随身带枪，但开车的时候，腰间别一个铁疙瘩，总归是膈得慌。 一般情况下，手枪还是放在手套箱更好。万一碰到警察查车什么的，也更方便。因为手枪在手套箱，驾驶员是无法第一时间很快将其拿到手里的，第一时间威胁不到警察。所以将手枪放在手套箱，已经快成了默认的潜规则，即遇到警察查车时。 你可以直接告诉警察，我有持枪许可，并且我的枪支放在手套箱，你可以自己去取出来核对。对将手枪放在手套箱的人，警察的第一印象会默认你是“良民”，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还是卡洛斯在教导卡特学枪时告诉卡特的小技巧。 卡特可不想未来以自己现在的白皮去挑战美国警察的脾气，那可是试试就容易逝世啊！ “就你担心得多，我们中午吃披萨吧？我有点想吃披萨了。” “好！” 在亚特兰大解决完午餐，又去可口可乐公司楼下转悠了一圈确认这年头还没有CNN以后，卡特二人这才出发前往萨凡纳。 萨凡纳是一座靠海的城市，和南卡罗来纳挨得很近。从萨凡纳向北，过了加登就进入了南卡的范围。接着再沿东海岸一路向北就可以抵达纽约。 到达萨凡纳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这没有外卖的年月，小城萨凡纳的夜晚和道格拉斯也没多大差别。 要是卡特一个人，或许会试试能不能混进一家小酒馆，坐着喝两杯。但既然带了妹妹出来，这种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举动，当然是做不成了。就在酒店解决掉晚餐，然后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出发。在这个没有手机导航的年月，依靠低效的问路，找到湾流飞机公司时，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此时的湾流飞机公司算不上气派，办公区域和厂房都是连在一块的，厂房外还有一座小型的机场，或许是用来试验飞机与转场时用的。即不是湾流员工，又不像湾流客户的卡特二人，自然不被允许进入湾流公司。 但来都来了，就这么掉头就走，岂不是太可惜了？好歹这也是卡特“亲自发掘”的优质潜在客户啊。既然进不去，那干脆就不进去了！ 前脚刚买的大红折椅，这会就派上了用场。将车停在湾流公司门口，卡特搬起两把椅子，走到不远处的树荫里坐下。就这么静静地观察着湾流公司里的一举一动... 来往于各个厂房车间里的员工，远处机库的数量，还有停在机场边的几架小飞机。卡特不知道未来的湾流飞机到底长啥样，但就只是眼下看到的飞机，就已经和未来的私人飞机差不多了，或者说外形上完全一样。 细长的机身，单边五扇小小的舷窗，以及两台挂在机身上的喷气式发动机。通体雪白的飞机尾部，还有一个大大的T字型尾翼，煞是贵气！ 第二十一章 坐飞机咯 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再拿出一支钢笔，卡特一边观察，一边记录下自己看到的东西。比如停机坪上飞机的数量，工厂内进出工人的频率也就是工人的忙碌程度等等。至于工人数量，这个就得等中午工人们下班时，才方便计算了。 市场调研听起来很高大上，但落实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市场调研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市场需求、市场供给、价格变化、环境政策影响等等关于市场的波动信息。最常见也是最初步的市场调研方法就是卡特现在使用的观察法。 目视观察、摄像机摄影观察、录音等等都是观察法的一种。工人忙碌与否可以推测出工厂的产能饱和度，即订单量多不多、工人的数量也可以侧面反应工厂的规模，但这种方法的局限性也很大，尤其是对卡特这个航空业小白来说。 认不出湾流的飞机型号，也就无法知道他们有没有更新产品、不知道湾流公务机的定价对比市场处于何种档次，再加上自身并不高的层次，也无法推测湾流公司的客户需求... “哎，难啊！还是太穷了！” 记录完一些浅显的数据后，卡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戳在湾流公司门外，看了一个多小时，卡特现在只能比较主观的说，自己判断湾流公司目前的状况还不错。 工作时间几乎没见到有什么闲人无所事事的晃悠、停机坪上的飞机数量不多也不少，暂时没有看出有库存积压的情况。但私人飞机这玩意，通常都是定制商品，接到订单后工厂才会开工，所以看停机坪上的飞机数量其实意义不大。而湾流公司现在的订单排单情况如何，光靠在外面看，那肯定是没用的... 还是得想办法混进去！ “什么太穷了？哥，你现在很穷吗？” 不明真相的梅丽丝有些愕然地看了看老哥，她不太理解卡特昨天还土大款似的“包圆”，今天咋就开始喊穷了。 “嗯，还是很穷...” 穷和富永远是一个相对概念。六百多万美元的现金揣兜里，对比绝大多数人来说，卡特都是妥妥的富翁，但和那些购买私人飞机的富豪比起来，卡特可不就是穷人吗？ 动不动就以亿为单位的私人飞机，卡特可整不起。当然，卡特并不知道这年月的湾流公务机根本没有那么贵，未来的湾流飞机用美金结算的话，通常也只要两千万左右。再去掉通膨的因素，这年月的湾流公务机买一架，不算税的话其实几百万美元就够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卡特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穷人，因为纵然只要几百万，也不是卡特现在能买得起的。就在兄妹两人窃窃私语时，湾流公司内忽然走出来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冲着两人招手。仿佛在示意两人过去... “走吧，去看看！” 短暂的错愕后，卡特做出决定，当先迈步走向那人。 “你们好，我看到你们已经在外面看了好久了，是对飞行感兴趣吗？” 年仅16岁的卡特哪怕穿着深蓝色的Polo衫，显得有些老气、商务，但依旧遮掩不了他脸上的稚嫩。保尔森在办公室里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年轻人，但也没在意，湾流公司开在这以后，没少有附近的青少年过来瞧热闹。 但一般的孩子，看一会，尤其是看到有飞机起飞时，欢呼两声也就够了。要不了多久，发现进不去的他们，就会慢慢散去。可眼前这两人似乎有点不一样，尤其是面前这个男孩，保尔森可是看到他好像在记录一些什么。 要不是这货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保尔森都要怀疑这人会不会是什么间谍了。好奇之下，又恰巧临近中午下班，保尔森突发奇想，他要见见这两个人。 “是啊，在陆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谁不向往天空呢！你好，我叫卡特·布莱克，先生请问怎么称呼？” 在保尔森观察卡特时，卡特同样也在观察对方。刚刚对方出来时，门口的安保对其恭敬的态度，卡特看在眼里。这人不是老板，也肯定是湾流的管理层。也就是说，他是有权带自己进入湾流公司的人。 “阿伦，阿伦·保尔森，叫我阿伦就好。” 客气地与卡特握了握手后，阿伦笑着说道。 “你说得没错，在陆地上的人，没有不向往天空的。不过现在上天的成本可不小，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就会成为我们的客户，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 “或许吧，但对比天空，有时候我还是感觉踏在地上更有安全感。天空嘛，偶尔去一下就可以了，对了，阿伦叔叔，不知道我能否租凭你们的飞机，上天飞一圈呢？” 卡特耸耸肩，惊讶自己居然一发入魂遇见正主之余，也在紧张地思考着如何说服对方，让自己进去，或者说，干脆就让对方为自己讲解湾流公司的现状。 说自己是来买飞机的？那肯定不行，就凭自己这个样貌，不把自己赶出去都是阿伦有涵养了。此前无往不利的野马跑车，在这里丝毫证明不了自己的财力，这车在普通人眼里或许非常不错，但人家是啥，搞公务机的啊！ 平时见的老板少了？哪个大老板开跑车是开野马的？不整辆牛马啥的，你还指望他能高看你一眼？ “哈哈哈哈，租我们的飞机？可以，当然可以。虽然我们平时是不出租的，但正好我们现在有一架客户退单的飞机正处于无主闲置的状态。你想租，我当然可以把这架飞机租给你，不过你付得起报酬吗？” 看着小卡特故作大人的模样，保尔森玩心大发。哈哈大笑的同时，调侃着卡特： “我就不跟你算飞机的租聘费用了，上天飞一圈也要不了多久。但飞行员的劳动报酬你得支付吧？航空燃油的费用你要付吧？就这些，一千美元，航线我们有试飞航线，也不额外收你钱了。怎么样？现在还想上天飞一圈吗？” 一千美元，别说放在一个孩子身上，换一个成年人他都受不了。足足一个中产家庭近两月的总收入了，在保尔森看来，听到这数字后，卡特一定维持不了那副淡定的可恶嘴脸，被吓得破防。 小孩子就好好当小孩，没事愣装什么老成呢？ 可就在保尔森满怀期待地等着卡特破功时，手却忽然被人抓住，疯狂摇晃着，下一瞬，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哈？一千美元？这么便宜，那肯定得飞啊！阿伦叔叔，真是太感谢您了...这多不好意思啊...梅丽丝，走走走，坐飞机去咯！” 第二十二章 我不装了，摊牌了 一千美元，飞一个小时？或许几个小时？便宜吗？ 便宜！而且是真特娘的便宜！卡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前世的卡特有一个朋友，朋友的爷爷病重住院时需要紧急转院治疗。那时候路途上的颠簸，老人很可能会扛不住，恰好，那朋友有个有钱的姑姑。 在有钱的大姑妈了解情况后，当即大手一挥，掏出手机。直接从一家专职航空医疗转运的通航公司雇了一架医疗直升机过来，将老人转到另外一个城市的医院。 当时卡特在医院给朋友帮忙，全程目睹了大姑妈的“威武霸气”之余，也留心到了当时那架医疗直升机的情况。仅仅二十分钟左右的航程，总费用高达五万多人民币... 这特么可是直升机啊，虽然里面有医护人员的费用、有医疗设备的租聘费用等等都包含在内，但也能管中窥豹得，发现一点私人包机的费用概况。 而现在呢，一架几乎是崭新的喷气式公务机，包给自己乘坐体验。一千美元...按照现在国内黑市的美元汇率，也不过一万人民币左右。 这种打骨折似的折价机会，就是抛开市场调研的目的，卡特也很乐意去体验体验坐私人飞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用一种看“带好人”的目光看着阿伦·保尔森，卡特一边暗暗决定，以后这货要真找自己贷款，必须给他少一个点利息之余，一边拽起保尔森就往湾流公司里面冲，同时嘴里还不忘了召唤妹妹赶紧跟上... 难得碰到一个冤大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等会等会...你慢点，你真要出一千美元飞去空中逛逛？” 被卡特拽出十米后，保尔森这才回过神来。再次发问确认的同时，也更加慎重地观察起卡特来...这孩子...刚刚说他姓什么来着？ 布莱克？有这个姓的大家族吗？ 保尔森小小的脑袋里出现了大大的迷惑。 “当然！这还要感谢阿伦叔叔啊，嘿嘿嘿，对了，你瞧我。我现在就付钱！” 松开拽着保尔森的手，卡特一拍脑门。随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支票本，再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下挂着的钢笔，走到旁边的一处台阶上。完全不顾形象地撅着屁股哼哧哼哧地写了起来... 片刻后，保尔森看着手里那张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的一千美金支票，陷入沉思。计划要跨洲旅行了，还要在纽约搞搞事情，卡特自然不会蠢到用自家的支票本。 布莱克银行这种小银行的支票本，你在佐治亚州内买点小额商品，买个菜，买个饮料啥的，人家敢收。要是去了外地，你签一万，不，一千美金人家都觉得是假的。 所以为了这次出行，卡特特意去亚特兰大的联邦储蓄银行开了个户，将钱款转到了这里。也算是为自己以后要坑联邦储蓄银行的事，先还还利息吧... 就是不知道这银行经理以后得知他们老大，联邦储蓄委员会将基金利率拉到20多，再看看自己前脚以14的利借出的五十万时，会作何感想... 言归正传，看到联邦储蓄银行的支票，保尔森确实安心多了。对待卡特的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 “跟我来吧，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吃点东西，等会午餐时间过了，我把飞行员叫来。中午了，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在我这里坐飞机，可没有乘务员给你们服务哦～” “哈哈哈，没有乘务员服务，可有你这个老板服务我们，这更是我们的荣幸啊！” 卡特哈哈一笑，一千美金不光能坐一次私人飞机，还能白嫖一顿午餐，简直美滋滋啊。这心里一美，嘴皮子就秃噜了... “你知道我是湾流的老板？” 保尔森若有所思地看着卡特，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可没有说自己是这的老板。仅仅是说了个名字，仅从名字就能知道自己是老板，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嗯，知道。我来之前，看过湾流的资料。” 意识到自己说瓢了，卡特也不装了，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知道这一点。 “是吗？难怪我之前看到你好像在记录什么东西，方便告诉我你记了一些什么吗？到了，请进吧！” 走到办公室门口，保尔森吩咐完助理帮忙从送几份饭菜过来后，主动推开门，邀请卡特二人进屋。 “可以，都在这里，就是一些个人对湾流公司现在情况的推测。但我不太了解航空业，也不知道你们的产品研发情况，还有客户情况，所以有些粗陋。” 既然坦诚了自己来前调查过湾流公司，等会还想着从保尔森这套点情报，卡特自然不会拒绝将自己记录的东西给保尔森看看。 反正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自己的目的也是放贷或者投资湾流，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或者恶意商业竞争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另一边，接过卡特的笔记本后，保尔森当着卡特的面儿就翻看了起来，丝毫不懂什么叫客气。当然，外国人一般在这种时候，都不客气。 正如卡特所想的那样，单看前面记录的那些工作情况什么的。保尔森只是笑着摇摇头，虽然对卡特小小年纪，就能推测这些东西，并认真记录有些赞许，但这些肤浅的信息，却压根不会引起保尔森重视。 但当他看到后面，卡特写得一条“我认为通用航空，未来的市场将会逐步庞大，湾流公司在其中也必将有一席之地”的评语时，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卡特。 他不明白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信心，敢写出这么一条评论。不明白就问，老外在这方面同样不客气。保尔森将笔记本推回卡特面前，伸手指向这条评语。 “卡特，你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判断未来的公务航空市场会很庞大的？你的依据是什么？又为什么看好我们湾流公司的未来？” 为何看好湾流公司的未来，难道要告诉对方我特喵看小说看得？知道未来的湾流私人飞机是富豪们地位的象征。什么二马一刘一王，不都是买的湾流的飞机？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但别的地方，就有得扯了... “这话有点狭隘，不单纯是公务机的市场。准确地说，应该是整个通用航空市场，未来都会非常庞大！对比传统的民航业，购买和运营公务机的成本，无疑要小得多，而且小飞机对机场的要求也不高。” “民航的航线设置主要围绕大城市以及国际主要城市设置，在这之外，我们还有大量的小城市。就比如萨凡纳，达美航空不可能为了萨凡纳的市民要去亚特兰大而调配一架波音或者麦道的飞机过来，这里也没有机场供那些大家伙降落。但小飞机呢？甚至是，直升机呢？” 第二十三章 通航市场的三种需求 “呵呵，哪怕是小飞机也不可能。从萨凡纳去亚特兰大，开车就够了，根本用不着飞机。卡特，你很有想法，但年轻人，还是有些太理想化了。” 听卡特说到这，保尔森笑了笑，感觉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小孩就是小孩，哪有什么特别的见识... “或许是这样吧，可以说，十年，不，三十年内，从萨凡纳去亚特兰大开车都是市民的首选。但时代是在发展的，城市圈只会越来越庞大。或许未来的萨凡纳都会被纳入亚特兰大的范围也说不定。但我刚刚说了，我说的是通用航空领域，而非固定是公务机。” “哦？那你继续说说。” 卡特的这番言论引起了保尔森的兴趣。城市的发展的确如卡特所说的那样，都市圈越来越大，城市联合体是一种几乎不可逆的发展趋势。 未来中国的上海都市圈，就囊括了江苏的苏州、浙江的嘉兴等地，大量的人员、物资、商品流向上海。甚至不光是这里，前世的卡特去过宁波，每天从宁波发往上海的高铁就高达二十多趟，可见人员流动的频繁。 现在的美国也是如此，而且对比中国，美国的城市扩张更加不可阻挡。因为美国的行政体系和中国完全不同，城市在美国更多是民众自下而上形成的聚居单位。也就是说，美国的市，压根不是政府圈定的行政区划。所以经常会出现那种跨县，乃至跨州的城市，比如堪萨斯，就横跨了堪萨斯州和密苏里州，而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又横跨到了伊利诺伊州。 美国自上而下的行政区划是州-县（郡），州-市的管理模式则是另外一条线，县治范围是可以用行政令的方式来划分的。而城市的扩张，则完全不受控制。通常美国一个县下面会有七到八个城市，但有得县... 比如纽约县，纽约县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纽约市的一个区，就是曼哈顿区。曼哈顿区的范围和纽约县几乎完全重合。县里的行政单位，大都成了摆设，原本应该负责管理县里治安的县治安官们（类似于州警，属于县里管辖的警察），天天坐在办公室喝茶，因为街面上有纽约市警察，压根用不上他们。 可既然这样，按理来说，都市圈越大，短距离航空运输的需求反而会越低，为什么卡特会说这个市场会变大呢？ “原因很简单，大都市圈的出现，会囊括附近的中小型城市。看上去，只用将地铁、公交通过去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人员流动问题。可当这些大都市附近的中小城市被囊括进大都市的范围时，其余的小城市，会不会显得更加偏远？” “开车只需要一两小时路程的城市可以通地铁，但需要三四个小时，甚至是五六个小时及以上的城市呢？” “不会！肯定不能通地铁，这成本太高了，而且也不可能发展成这样。真成了这样，那那个地方，是叫市，还是叫州？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保尔森很快反应过来，地铁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大都市圈的虹吸，又让大量的人才，经济全部往一个点汇聚。那些偏远城市的人，想要再挣钱，想要发展，就只有想尽办法向大都市靠拢。比如去大都市工作、比如去大都市寻找顾客等等。 无论哪一种，只要不在大都市落脚。那么通勤效率的问题，就必然会出现！开车需要五六个小时的路程，而坐飞机，恐怕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都市的房子买不起，家乡的房子还能买不起？ 住在小城市，工作在大都市，挣大都市的钱！ 这一套路可不止未来的中国会出现，只要城市圈发展到一定规模，且房价涨到大部分人很难负担时，都是必然会出现的现象。而这种现象，在美国出现得更早... 就像保尔森刚刚说的叫市还是叫州...又又又是纽约，它又来了！在美国说起纽约有好多种概念，一是纽约州，二是纽约县，三是纽约市，还有纽约大都市区... 单听别人说“纽约”，很难明白他到底指的是啥儿！ “明白了吧？美国地域辽阔，人均密度并不高。修铁路，或者调大飞机来执飞这种支线航线，都注定会血本无归。这就是小飞机的市场，一条两百米的水泥路面，就能起降小型的螺旋桨飞机了。一次载个十几人，也足够了。完全不会造成资源浪费。” “除此以外，小飞机也有小飞机的优势。比如比大飞机更容易改装成专用飞机，农田的空中洒药、消防队的空中灭火等等。社会是在发展的，社会的生产力也会越来越高，等人们有钱以后，旅行或许就不再满足于家门口的公园，或者隔壁城市的游乐场了。” 只要不说自己为什么笃定湾流公司的未来，那卡特能说得就多了。有着未来真正见识过的东西打底，卡特越说越兴奋，而且听上去还颇有信服力。 毕竟，说这些话的底气，换任何人来，都没有卡特这么足。 “航空旅游肯定会出现，坐飞机也不再是富人专属的事情。其实现在你应该能发现，坐飞机的人越来越多，一张机票也越来越容易得到了。而在满足于民航飞机以后呢，人们会不会把目光从吵吵嚷嚷地公用飞机上转到只有自己一家人乘坐的私人飞机上？” “买他们肯定买不起，就像我现在这样。买不起，我还租不起吗？包一架私人飞机，带上亲朋好友一块出游，成本又能比一张一张地买民航机票高多少？你知道，飞机只会越来越多的。而任何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公务机，也不一定就是公务才能用到。” “有必须的通勤需求，有想要更高级享受的精神需求，有特种行业特殊用途的专业需求。有这三种市场需求在，我当然敢说未来的通航市场一定会更加庞大。哦，对了，还有私人飞行，陆地上的人们总是向往天空的，如果有条件的话，学学开飞机，自己开着小飞机去天上转一圈，和坐飞机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啊。” “啪啪啪～”就在卡特话音落下时，保尔森的掌声也随之响起。 “精彩，非常精彩！饭菜来了，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你还没说为何看好我们湾流公司呢？市场前景是市场，市场再好，我们湾流公司不一定能笑到最后呀？另外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当你知道这些后，你想做什么？你调查我们湾流，又是想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 投资人的要求 话题聊到这里，就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卡特看了看身边闷头大吃的梅丽丝，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 “如果要问我想做什么，那当然是投资了。在心里认定这个行业的未来时，想要参与进去，分一杯羹，也很正常吧？” “正常，非常正常！不瞒你说，六年前我也是看好公务机的未来，才最终下定决心拿出200万美元从格鲁曼公司手里买下了湾流。但你对市场前景的认知，比我还要充足，年轻人不简单啊！” 保尔森开怀地笑着，这次看向卡特的眼光就正视多了。真正将卡特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没有去动桌上的饭菜，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卡特。 “你选择我们湾流作为入行的目标，我感到非常荣幸。去年我正好又加大投资从格鲁曼那里买下了GA飞机的生产线，准备自行研发第三代的湾流。现在的情况还不错，预计今年年底就能试验性首飞，到时候有空的话，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首飞仪式。” “谢谢，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到。” 卡特点点头，紧张地等待着保尔森的下文。 这么谈投资生意，似乎显得有些莽撞。但卡特前世也没有参与过对某家公司的直投，可谓是毫无经验，而今天又碰巧遇见了保尔森这个老板。话赶话下，干脆直接摊牌，咱就是想给你钱，换你手里的股份，咋滴？！ “哈哈哈，那你是不是得把你的通讯地址留给我？不然到时候我怎么通知你呢。卡特，我是个直爽的人，我喜欢你的坦诚。直说吧，我不拒绝投资。” “六年前的两百万，加上去年买生产线以及后续的研发投入，现在湾流的资金状况其实不算很好。收支非常勉强地维持着平衡，你能看到通航市场的未来，应该也能看出现在的市场不景气，虽然对真正高端的公务机市场来说，影响还不算大，但多多少少会有波及。” 听到这里时，卡特不禁有些兴奋。就连闷头大吃，对两人谈好丝毫不感兴趣的梅丽丝都忍不住抬起头观望起来。 听这大叔的意思，自家老哥以后也能成为这飞机公司的老板了？这可是飞机公司啊，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可保尔森接下来的话，却给卡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拒绝投资，不代表我会胡乱的接受投资。每一位投资人，都是一家公司的深度合作伙伴。卡特，你今年多大了？应该不到20岁吧，我不知道投资湾流，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你背后家族的决定。但无论哪一种，你都要让我知道，你，或者你的家族，可以为湾流带来什么。” 保尔森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后，将香烟盒推到卡特面前。卡特也不客气地点上一根，谈正事时少根烟，卡特心里总感觉少点什么... “是更多的客户资源，公共关系，还是关键性的技术，亦或者是高超的，可以提高湾流工作效率的管理经验。如果没有这些，恐怕没有一家有潜力的公司愿意接受你的投资。” “现在的湾流比不上达美那种大公司，但既然你看好湾流，我也坦白我的野心。我同样也认为，湾流的未来是辉煌的，在这种情况下，钱，反而成了次要的。” “哪怕暂时缺钱，我也可以贷款。根本没有必要减少自己的股份，用未来的，更多的利益和权力来换取贷款就可以得到的资金。” 保尔森说完这段话后，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抽着香烟，等待卡特抛出自己的筹码。而现在问题来了，卡特有筹码吗？ 听保尔森这么一说，卡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自己要是有那种有能力购买私人飞机的客户关系，自己前面也不会发愁怎么混进湾流了；关键性技术更是扯淡，上辈子的文科生，这辈子的高中生，懂个毛线的航空器制造，拧螺丝估计都没人工人拧得快；唯一有点希望的管理经验... 卡特想了想后，苦笑着摇摇头。不得不承认，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点，自己也没有。 这不是卡特不自信，前世创业时管理的公司，也就是三五好友组成的小公司。他根本没有管理过中大型公司的经验，甚至眼下的布莱克银行，日常管理工作都是古德曼在负责。再说了，他现在还要上学，也不可能分身到湾流公司上班不是？ 而一些后世的管理理念，卡特知道归知道。但经过自己创业后，卡特更明白，理论与现实中间的鸿沟。很多时候，你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做，都可能水土不服。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没这个精力，想用一些空洞的管理理论去忽悠保尔森，那不是当对方是傻子，那是把自己当傻子在骗。 人家湾流公司现在再不济，资产规模也不比自家的布莱克银行差，甚至更高。而保尔森本人，更是能在六年前就拿出两百万美元，别忘了，不算这笔借款，曾经的布莱克银行里真正属于老布莱克可以随意调配的钱，也只有二十万左右，足足十倍的差距。 这样的人，想忽悠他，做梦去吧！ “好吧，是我有点想当然了。我身后也没有什么家族，老爹在道格拉斯有家小银行，前段时间他心脏病发作去世后，现在银行归我打理。就是这样，客户关系、管理经验那些，我都没有。” 又是熟悉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卡特惆怅地叹了口气。对比其他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穿越者，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废物了... 感慨完后，卡特强行支棱起来，继续说道： “阿伦叔叔，投资湾流的事情就这样作罢吧。不过毕竟我也是开银行的，以后如果湾流有资金需求，还是请叔叔考虑一下我的银行。” “哈哈，没问题。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我相信你的未来。未来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你现在的见识已经超越了许多的同龄人，我相信你未来也会脱颖而出的，以后我们说不定也是合作伙伴呢！吃饭吃饭，再不吃等会就凉了。我已经叫人去通知飞行员了，一会他们会先上飞机检查一遍...” 直到这时，保尔森才开始动面前的刀叉。哈哈一笑间，将之前的投资问题揭过，也没有急着问贷款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不着急，还是湾流的财务状况其实还好，不需要贷款。 这个问题，卡特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第二十五章 到纽约 乘坐着第二代的喷气式湾流公务机上天溜了一圈，哪怕保尔森吩咐飞行员看卡特的意思，想多飞会就多飞会，但卡特也没有太过放肆。 短短半个小时后，卡特便在梅丽丝不满的怒视下，通知驾驶舱可以落地了。 “卡特！你干嘛啊，阿伦叔叔都说了可以让我们多坐一会，你干嘛这么着急下去？！” “意思意思就得了，人阿伦叔叔还不错吧？我们不能太占他便宜，好不？” 听了阿伦·保尔森一席话后，卡特一直在思考关于投资人的问题。很多人其实都把投资想得简单了，或者说，你只是去股市上买目标公司的股票，那确实很容易，有钱就行。 但想要对某家公司进行直接投资，收购其创始人或者原始股东手里的股份。人家可就不单纯看你的钱了，相关的人脉、技术、能力等等都要对你进行考察，然后决定你值不值得被吸纳进核心层。重活一世，卡特自然不想只是在股票上买点散股就知足了，作为先知先觉的穿越众，不在人家还没发展起来前就进行抄底，总感觉对不起自己穿这么一遭。 可想要抄底，自己拿什么打动人家？！ 想着关于自身未来的问题，卡特不自觉地就将后世一个中国人的思考习惯带了进来。阿伦和自己客气，收了一千美金后，随便自己飞多久，一箱油飞完都行，但中国人的客气，却不会真的这么做。在中国的礼仪文化中，真的仗着人家的客气毫不客气，那是瞪鼻子上脸的行为。 说飞机不要租金，就真不算了？全新的飞机，飞了多久，航程都有折旧的好伐。尤其是飞机这种玩意，越高端，折旧费用就越高。一千美金坐半个小时的私人飞机，卡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私人飞机说到底还是那么回事。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沙发再柔软，卡特也坐不踏实。但头一回坐飞机的梅丽丝可是正在兴头上呢，看到老哥要落地了，立马不干了。美国人可没有太多客气的想法，尤其是梅丽丝这种小孩子。 “什么叫占便宜！我们付过钱了啊，一千美元呢！就飞了这么一会...再待一会吧？不然多亏呀！” “好了，以后经常会有坐飞机的机会的。等会我还有事呢，下去吧，回头到纽约了，送你条裙子补偿你怎么样？大城市的漂亮女孩都穿的那种裙子！” 卡特伸手揉揉梅丽丝的金毛，抛出一个女孩子无法拒绝的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听到有漂亮裙子，梅丽丝不闹了。 飞机什么的，新鲜归新鲜，但到底这种大玩具还是更容易捕获男孩们的心。飞机落地后，卡特跟着两名飞行员一道去找保尔森道别。 一切都很平常，唯独最后，递交名片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抱歉，阿伦叔叔，我还没有名片。小城市呆久了，平时用不上，一下给忘了准备，地址电话我写给您吧？” “哈哈，没问题，我能理解。你就记在我这个笔记本上吧，这上面记录的可都是我们湾流的潜在客户。我有种预感，你未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客户。” 这话卡特听着，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并不太放在心上。但卡特也承认，听人反复夸奖，心里多少是有些开心的，还有点少年人被认可的独特喜悦。 前世也不大的卡特，在有了失败的经历后，其实最缺的，就是认同。有了这样的经历在，当未来某一天，卡特需要私人飞机时，扪心自问，只要湾流那会的飞机不太拉，卡特大概率都会选择它。 果然，这帮有钱人，就没一个简单的。待人接物，对人心的把握，太强了... 告别保尔森，卡特再次启程。在经历了湾流这么一出事后，卡特的心中有了一股紧迫感。半个月前还感觉自己穿越有点早，啥微软、亚马逊这会都没有呢，现在忽然格外庆幸自己穿得早。还有时间在未来的风口来临前，积蓄资本，积蓄人脉，积蓄资源等等... 这会的卡特还不知道，其实微软已经成立了。抛开这个问题先不谈，无论是资本，还是人脉资源，卡特很清楚，它们，都在纽约！ 在这股紧迫感的敦促下，卡特放弃了原本悠闲的沿着东海岸自驾的计划。从加登进入南卡后，直接拐向美国中部。从北卡进入弗吉尼亚，再从宾西法利亚州进入纽约。中间几乎没有停歇，也没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在西弗吉尼亚时，卡特的车倒是被州警拦停了一次。但那也只是例行检查，卡洛斯教导的小技巧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在手套箱里取出卡特的手枪后，西弗吉尼亚的州警看着卡特驾照上16岁的年纪，以及手上那张佐治亚州签发的隐蔽持枪许可陷入沉思。随即莞尔一笑，笑嘻嘻地调侃卡特安全意识强，难怪敢这么大点就出来当公路旅行者，压根就没有深究这张隐蔽持枪许可来源的意图，就给放行了。 除此以外，比较让卡特留心的就是在路上遇见的一家餐厅。一家未来中国人耳熟能详的餐厅，肯德基！值得一提的是遇见它的地点，不是在肯德基的发源地肯塔基州，而是在弗吉尼亚州。虽说这两个州接壤吧，但也说明，现在的肯德基已经在美国出现了连锁，至于发展到了什么阶段，里面还有没有自己搞事的机会，还是得到纽约，才可能找到答案了。 就这么一路紧赶慢赶下，六月二十日的下午，载着卡特与梅丽丝二人的蓝色小跑车进入了纽约州界。这一路跑来，卡特也算理解了，为啥高速公路上很少见到跑车。 不得不说，跑车拉风归拉风，骚包归骚包。但拿这玩意跑长途，那也是真受罪...揉着被膈得有些隐隐作痛的腰，卡特带着梅丽丝在夜幕降临前，走进酒店。 作为未来大名鼎鼎的现实版哥谭，再借卡特十个胆，也不敢在纽约的夜晚到处晃悠。制定完明天先去纽交所还有纳斯达克参观参观，再去找一家证劵公司开户的计划后，卡特早早睡下。 第二十六章 寻找证劵商 纽交所，全称纽约证劵交易所，在百老汇大街80号，华尔街的拐角南侧。 翌日一早，草草在酒店吃完早餐后，卡特就独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出于对“哥谭”的尊敬，卡特的腰间别着手枪，虽有下摆遮挡，但夏天的单衣哪里能遮住这么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于是乎，走在华尔街上，卡特不单引得大热天还西装革履的商场精英们纷纷侧目，街面上的NYPD们也很快盯上了这么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作为全美步枪协会的眼中钉，对拥枪者最不友好之州排名前三的纽约，哪怕警察已经查证过卡特的隐蔽持枪许可证，确认这人应当没什么坏心思，但依旧派了一组警员，不远不近地吊在卡特身后，随时监控。 卡特也不理会身后的两名警察，或者说，带个枪出门，还能享受到警察的免费保护。这买卖硬是要的，走向纽交所的脚步，都变得硬气了不少... 相比于成立于1971年的纳斯达克，纽交所才是这年头真正的证劵老大哥。还未走进交易所大厅，卡特便听到了里面熙熙攘攘的喧哗声。而现在才刚刚到美东时间的上午九点，距离九点半开市，还有足足半个小时呢！ 混在摩肩接踵的证劵经纪人里，卡特观望了一会大盘上显示的昨日各大公司收盘价后，便转身离开。纽交所三个股票交易大厅，一个债劵交易大厅，想全部记住压根不可能，再说了，这东西也没必要记，华尔街上的证劵公司都会实时跟进的。而自己想要投资股票，证劵公司是绕不过去的坎。 接着卡特又晃悠到了纳斯达克交易所。成立于1971年的纳斯达克，除了拥有第一家电子证劵交易机构的名头外，眼下和纽交所比，那就是个弟弟。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的公司不多不说，他们眼下的业务重心更多还是在非上市公司的场外股票交易上。 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寒酸的纳斯达克，卡特很难想到这玩意未来会成为全球第二大的证劵交易市场。除了整体大盘上的股票价值偏低，以及多了些电子交易终端，也就是计算机外，这个交易市场和纽交所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会后，卡特就对游览丧失了兴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寻找一家靠谱的证劵公司，找到一个契合自己，或者说负责任的证劵经纪人开户，然后研究盘口，准备干活了。 可在一路找了三四家证劵公司后，卡特有些失望。自己在这些证劵公司的经历，几乎完全一样：先走进证劵公司前台，表明自己的来意，然后面临前台因为自己年纪过小而产生质疑，在掏出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开具的存款证明后，又立马转变成一幅献媚的笑脸，将自己请进贵宾室，又倒上咖啡... 在美艳性感的前台小姐姐骚扰下，有意无意地给些暗示后，走进来一个“桀骜不驯”，梳着油光铮亮大背头的西装男。仰起鼻子就是一阵吹，什么把钱投给我们，买什么买什么，一定大赚云云。都特娘的快成话术模板了。 和卡特未来想买辆二手车充充公司门面时的情况及其相似，无论车况差到什么程度，无论去哪一家车行。那帮销售都是统一的“小姐姐一手，车况精品，空调冻头，给油就飞”... 面对这样一群真把自己当孩子骗的家伙，卡特那叫一个无奈。开始还很客气地告辞，后来干脆直接掉头就走，饶是如此，一上午的时间也浪费了。 中午回了一趟下榻的酒店，接上梅丽丝出来放个风，吃个午餐。再次许诺了一件连衣裙，换得梅丽丝答应老实等卡特三天，忙完后再陪她去逛街买衣服。 下午，卡特重返华尔街。这一次，一直跟着他的两个警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接警走了，还是感觉他是个“良民”，不想再继续关注了。没了两个尾巴，对卡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发现，这年月的纽约治安，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而且自己身上还有枪，想来安全也不会有问题。 寻找证劵公司之路依旧漫长，截止到下午三点，纽交所都要收盘了，大部分的证劵公司还是那副做派。每一个人都把卡特当真一只待宰的，白嫩的肥羊，他们对这只肥羊，甚至压根不想做丝毫的掩饰，以为空口白话几句大赚，就能忽悠到卡特的投资。 结果自然是双方皆败兴而归。一连跑了十几家证劵公司的卡特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接着点燃一根香烟。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疲惫，让卡特不得不选择稍作休整。 希望这根烟后，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两分钟后，掉丢燃尽的烟蒂，卡特再次起身走向下一家证劵公司：基德尔·皮博迪公司。这家劵商在未来的名头并不好，不，应该说不是不好，而是臭名昭著。 未来美国有一本叫做《贼巢》的畅销书，讲述的就是八十年代金融市场上，以内幕交易等手段进行金融犯罪的故事，而在这故事里，贼巢说的就是这基德尔·皮博迪公司。 卡特前世并没有深入去看这本小说，只是大概清楚有这么一件事，所以找劵商时，一直有意绕开了它的存在。但眼下，华尔街上的劵商已经快跑遍了，始终没有找到心仪劵商的卡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了基德尔公司。 对比其他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证劵公司，基得尔公司显得有些简陋，当然，事后卡特才知道，他们的总部其实是在曼哈顿，华尔街这边只能算一个办事处，自然没有多花功夫去装修。 “你好，我想要寻找一位靠谱的证劵经纪，股票和基金方向的，这是我的资产证明。麻烦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经纪人介绍给我？” 走进基德尔公司，卡特熟门熟路地掏出自己的资产证明，不等前台小姐姐向自己问好，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要求说明，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 “啊？好...好的，您请跟我来，我马上就叫经纪人过来见你，那个...先生，请问您的姓名是？” “卡特，卡特·布莱克。” 前台小姐姐被卡特的冷漠与干脆弄得有些彷徨无措，手忙脚乱地倒上咖啡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片刻后，一个莫约四五十岁左右，头顶有些地中海的中年人推开了贵宾室的大门。 “下午好，卡特先生。我是朱利安·罗伯逊...” ---------------------------------------------------------------------------------- PS：朱利安·罗伯逊的自述书，我还没来得及看，不确定他这个时间点是否还是在基德尔公司工作，百度啥的都只说他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二十多年，然后才创建老虎基金，暂时就按这个设定来吧。 第二十七章 亮亮肌肉 “卡特先生看上去很年轻啊，如果不是杰丽卡告诉我你有六百万美金的资产，我很难相信现在我的面前正坐着一位百万富翁。” 朱利安·罗伯逊上来就捧了卡特一句，而面对这种恭维，卡特今天已经听得够多了。 “好了，这些夸赞的话我听过很多了。希望你能够意识到，我能有这些资产，就注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年轻人。别把我当傻子忽悠！谈谈正事吧，如果我在贵公司开户，甚至进行资金委托，你们，或者说你，打算如何打理我的资产？” “当然不会，卡特先生可以放心。我们是一家诚信的证劵公司，我更是一个诚信的人。” 朱利安对卡特那仿佛吃了枪药似的话直接免疫，随口将话题揭了过去。当然，卡特对他自称的诚信，同样一笑而过。 没有深入接触前，这些话谁信谁傻... “按理说，开户的话，除了股票账户外，同步也会有一个资金账户。卡特先生打算用来投资的钱款，也必然会到这里，任何情况下，我们都绝对不会随意挪动您资金账户里的现金，除非得到了您的授权委托。” 证劵开户永远是两个账户，一个证劵账户一个资金账户，在哪里都一样。委托证劵公司买进股票，交割过户后，股票就会存于证劵账户，接着证劵公司会将你购买股票的钱，从资金账户里划拨到对方的账户中，这个流程结束，才算一个完整的证劵交易过程。 卡特哪怕不是特别熟悉金融市场，但这个交易规则还是明白的。随即点点头，接着等朱利安的下文。 “作为您的股票经纪人，我只会根据您的投资想法，加上我的理解后，向您推荐我个人认为最适合您的股票，最后拿主意的永远是您本人。” 听到这段话后，卡特点点头。这个朱利安，初步通过了卡特的心里考验。虽然理是这么个理，经纪人永远不能干涉雇主的决议，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尤其是在面对一群外行雇主的时候。坑蒙拐骗，同样是这个时代股票经纪人的代名词。比如《华尔街之狼》里的小李子... 不论这朱利安是不是后者，起码他现在表述的态度，符合了卡特对股票经纪人的要求。自己不懂可以问你，你也可以主动地提供建议，但最后拍板的，决定要不要买进或者卖出的，一定得是自己！ “你的说法有点太绝对了，罗伯逊先生。有时候我的投资理念未必正确，你的坚持也未必不好，积极的沟通与交流是合作中最重要的，只是你不要越俎代庖就好。在这一点上，只要你可以做到，我想我会很乐意与你合作。” 思考了一会后，卡特开口说道。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金融外行，想搞事，听专业人员的意见非常重要。毕竟他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出名公司的未来罢了，现在大盘上的那些公司...抱歉，卡特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了解他们的详细信息了。什么都不了解，拿什么去预估他们的未来？ 卡特的想法是，以自己对未来各行业发展情况的见识，配合这年月专业的股票经纪人对市场，对具体公司的了解，进行一些短期操作，挣点钱，先熟悉熟悉市场再说。 未来合作愉快的话，彼此有了互信基础。就可以委托对方帮自己注意那几家对自己而言必投的公司情况就好。避免自己未来的财富之源，悄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也是卡特如此慎重的筛选证劵公司以及股票经纪人的原因。他这两年能在纽约停留的时间，毕竟是少数，而一旦离开了纽约，很多信息自己就不一定能收到了，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在纽约帮自己紧盯着市场动向。 “您说得非常对，积极的沟通是最重要的。那现在方便问一下卡特先生的投资理念吗？或者说，您选择一家投资目标时，依据的是什么？您的目的又是什么，是长期持有稳定收益的股票，还是短期风险高收益也高的期货之类的？” 朱利安眼前一亮，对卡特所说的沟通认同之余，也隐隐有点兴奋。这个大客户，似乎就要拿下了！ “我的投资理念吗？或许是价值吧，我选择投资目标时，更喜欢在挑选目标前，先选择一个行业。一家公司未来发展如何，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而上升到行业上，不确定因素就少了很多。挑选出一个在我看来，未来会很有前景的行业，再深入到这个行业类，寻找一家管理制度良好、没有不良记录，产品也比较可靠的公司。这样的公司，风险应该会小一些，活到行业辉煌时的几率，也更大一些吧。” 卡特略微思考后，给出自己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一种投资理念，想到了未来挺火的“价值投资”理念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改编了一下，接着说了出来。然后反问道： “那么罗伯逊先生你呢？看你的年纪，接触金融行业应该很久了。你这么多年下来，选择目标时，又是依据什么呢？还有你的手里，目前有哪些公司的股票呢？或者说，选择和你们公司合作，我在市场上的操作空间有多大？” 在股票操作中，并非只有逢低买进，见高卖出这一种赚钱方式。尤其是在行情不好的熊市里，沽空或者叫卖空，反而是一种更常见的股票操作方式。 沽空的操作简单解释就是，在你看跌某一家公司的股票时，就是你认为这家公司的股票价格未来一定会跌时，便可以借来一笔该公司的股份卖出，然后等该公司股价下跌时，在用低价买进相同的股份，还给出借人。本质还是低买高卖，只是在操作顺序上，反了过来。 而沽空操作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借股票！股票从哪借？股票经纪人或者说自己合作的证劵公司、信托公司以及一些其他持有你目标股票的金融机构。 借股票的道理和借钱差不多，一般人借钱，或许几千几万没问题，但你想借上千万，怕是在想屁吃。但如果你到了马刘王那种程度，千万级的资金可谓是张口就能借来。 借股票也是一样，只有你认识的人足够多，足够有分量，或者说与你合作的证劵公司有足够的体量，你的股票经纪人有很广的人脉，才能更容易，也更快，更高效的完成沽空操作。 说白了，这时候就是卡特要看看朱利安的筹码、实力了。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遛遛，有肌肉就亮一亮，让我瞧瞧你这个股票经纪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值得我合作。 第二十八章 达成合作 “这...不瞒布莱克先生，我手里直接掌握的股票都是一些....嗯，不太值钱的小公司股票，但您可以放心。我深耕金融行业二十年，从57年加入基德尔开始，就一直在这个行业里工作。无论是公司的资源，还是外部的关系，我可以向您承诺，只要您告诉我你看中哪只股票，我肯定有办法给您弄来！” 一听卡特的话，朱利安就知道了卡特想干嘛，甚至大概明白了卡特的心态。 正常低买高卖，不必赘述。压根用不着问这个问题，需要借调外部的资源也不多，唯一需要的，可能就是信息资源了。越多越全面的相关信息，对预测的准确性帮助越大。 而问到内外部资源，尤其是股票等资产资源时，那目的就很明显了。长期性的低买高卖，似乎不是卡特的目标，他是想捞快钱！那张亚特兰大联邦储蓄开具的资产证明，也在侧面说明卡特并不是纽约人，或者说，都没打算在纽约长期驻留。 直接问股票，更是表达出一种对风险担忧的意思。相比于期货，股票交易的风险无疑小了许多，虽然有涨有跌，但极少会出现期货那种赢则会所嫩模，输则下海干...别干了，期货崩了，直接找块天台来信仰之跃吧。 除开那几次股市崩盘外，华尔街跳楼的，十个里基本九个都是炒期货的...说穿了，就是卡特这人，有贼心没贼胆。 即想捞快钱，搞搞沽空，又担心玩得太大，直接把内裤都赔进去。明白归明白，朱利安也不因此鄙夷卡特，反而内心还颇为认同，就是在提到自己直接掌握的股票资源时，有点小小的尴尬。 “我早前的投资方法，有点...嗯，吝啬？之前的我特别喜欢找低价股。虽然盈利周期慢了点，但风险也相对好控制嘛。近些年，我在慢慢转变了，但股票的转换还没完成...” “哈哈哈，罗伯逊先生，你真的...真的太让我意外了！” 初听朱利安前半段话时，卡特还在思考这人是不是在吹牛皮。还自己想要什么股票，都能给自己弄来，但听到这后半段话后，错愕之余，卡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更加认同了眼前这个“地中海”。 对比之前那些跟自己死吹自己有多少资源，掌握了多少高价值股票资源的经纪人。朱利安这个坦白自己就是个“小气鬼”，专找低价股的操作，简直就像证劵经纪人里的泥石流。也不知道这货二十多年，是怎么在华尔街这么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活下来的... “好了，我决定了，就是你了。带我去开户吧，回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我再过来好好商量一下投资目标。对了，你有比较熟悉的纽约房产中介吗？我想租一套房子。” “租...租房？卡特先生您说的是租？” 与卡特同步站起身子，朱利安在为拿下一个大客户喜悦之余，神色间也有些奇怪。六百多万美元的资产，妥妥地大富翁了，居然还要租房？ “对啊，我这次来纽约就呆一个月。住酒店有点不太划算，租个房子住一个月就好。有什么问题吗？” 卡特理所当然地答道，反而有点奇怪朱利安为什么会这么问。在纽约买房的事情，卡特压根没想过。先不提未来“哥谭”的美名，美国到底和中国国情不同，多少年来，纽约的房价一直都和通膨率相亲相爱、紧密相连的，看似涨的很快，其实去掉通膨因素，几乎没啥变化。 就比如曼哈顿区的房子，70年时平均每平米480美元左右，到了80年将升到2600多美元，看似翻了特别多。可要知道，70年的美国人均收入中位数也才四千出头，到了80年都小八千了。 咦？！似乎还是房价涨得更快一点？ “好吧，我现在算是理解，为啥你能有这么多资产了。你这作风可不一点都不像个年轻富豪，请跟我来吧，我先带你去开户，等下我再和你一块去租房，对了，你想住在哪个区？” 苦笑着摇摇头，朱利安一边引路，一边搭话聊着。 “只要安全，治安好，别的都随意。也住不了太久，八月我还要去一趟华盛顿，这可是我的环美旅行啊，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纽约。” “你活得可真潇洒，就和罗杰斯一样！” “罗杰斯？史蒂夫·罗杰斯？” “什么史蒂夫·罗杰斯，这是谁？我说的是吉姆·罗杰斯，双鹰基金的那位，他和你应该很有共同话题，他也非常喜欢旅游，时常找不见他人...” “哈哈哈...”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篇，卡特的账户也在专业人士的操作下很快办理出来。再往里注入六百万整的资金后，卡特与朱利安并肩离开公司。 有朱利安这个在纽约呆了二十多年的老油子在，卡特的租房非常顺利。新租的房子位于曼哈顿上城，毗邻哥伦比亚大学。前世卡特就很喜欢租大学城附近的房子，一来靠近学校，周边的商业设施比较完善，人员素质也比较高，二来，每天还可以看看年轻靓丽的小姐姐们，使人心情保持愉悦。 从房屋的选址上，也不难看出朱利安这个人的老道。大学附近即方便找短租房不说，又完美符合了卡特不想花太多钱，又要良好治安环境的要求。甚至住在这，还有别的隐性可能，比如勾搭勾搭某些女大学生啥的... 年轻人不都好这口吗？ 站在出租房内，朱利安看着卡特脸上满意的神色，暗戳戳地想着。 “这里我非常满意，就这了。今晚我要去把我妹妹接过来，就不留你了，明天晚上，我们一块吃顿饭吧，再好好沟通一下赚钱的计划，放心，我请客！” “哈哈，好，我一定恭候。” 送走朱利安，再回到房产中介那签好租房合同，拿上钥匙，接上梅丽丝“搬家”。扫洒卫生，套被铺床，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 听着五脏庙造反的“咕咕”声，卡特大手一挥： “走！梅丽丝，今晚带你吃大餐去！保证是你没吃过的好东西！” “切，什么好吃的我还没吃过，有空的话还不如陪我去把衣服买了...” 第二十九章 最好打交道的人群 卡特口中的好东西，自然就是中餐了！ 纽约可不是道格拉斯那种小地方，作为全美知名度最高的城市，也是最富裕的城市，纽约是有唐人街的。在道格拉斯吃了两个多星期的焗意面，卡特心里早就快淡出鸟了，现在的他，无比惦记曾经的啤酒火锅... 火锅店虽然没找到，但川湘菜馆子还是让卡特找到了一家。这会的在美华人，基本没有啥留学生或者新移民，几乎都是民国那会甚至更早来的。唐人街整体上，还是祖籍广东或者福建的人比较多，餐馆大部分也是粤菜馆，而这种口味也更符合鬼佬们的品味。 就像未来米其林餐厅评选在中国滑铁卢一样，老外的口味和中国人完全不同。或许有人吃了中餐后会高呼“amazing”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中餐，但绝大部分的老外，其实对中餐是无感的，尤其是对川湘菜这种重口辣菜。 就比如梅丽丝眼下，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再看看手里的叉子，脸上的不满愈演愈烈。尤其是在看到对面的老哥以一种极其娴熟地姿势挥舞着筷子，上下翻飞，吃得不亦乐乎时，这种不满就更强了： “卡特！！你说的好吃的就是这个？！这个我要怎么吃啊，而且，你不觉得辣吗？” “额...是我疏忽了...你换勺子吧。” 安抚梅丽丝一句后，卡特扭过头，冲着吧台喊道： “老板，麻烦上一碗米饭！再拿个勺子，我妹妹不会用筷子。” “好嘞，马上来。你这中文说得真地道，跟谁学的啊？” 胖老板笑嘻嘻地盛来一碗米饭放在桌上，有点好奇地跟卡特搭话道。这年月的中餐馆，老外都少见，基本都是唐人街附近的华人过来消费。更别说他这还是川菜馆，这冷不丁碰到一个跟回家似的老外，一口中文说得不光标准，还特么带点方言的味，这可就稀奇了。就连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好奇地带着和善的笑脸，看了过来。 “嘿嘿，我说我无师自通，你信不？” 一边帮梅丽丝把菜夹进碗里，卡特一边嘿嘿直笑。作为一个魂穿老外的中国人，这唐人街真的让卡特感觉和回家了似的。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中文招牌，还有这熙熙攘攘的小饭馆，就和以前他家门口那家川菜馆似的。就连小饭馆内弥漫的烟雾，都显得那么亲切。 “对了，老板，你这有白酒没？不忙的话，咱一块喝两杯？” 将堆满菜肴的饭碗推到梅丽丝面前，示意对方拿勺子拌一拌直接舀着吃后，卡特忽然意识到，自己为啥总感觉少点什么了... 小时候去那家川菜馆吃饭，多是打包一个鱼香肉丝带回家解馋。读大学后，每次回家再去时，就升级成了两个菜，加一杯小酒。多年的老街坊了，那老板也认识卡特，不忙的时候就会出来加个菜，一块喝点，唠唠。 嘴里有了熟悉的味道，可眼前，却没了熟悉的人。好在，这不就有一平替吗？！ “嘿！你这娃子，上道！等着，自家酿的一点，换别人来可喝不着。不过马上应该会好起来，现在不是建交了嘛，以后咱这豆瓣酱也不用自己酿了。” 华人骨子里的包容天赋在胖老板的身上尽显无疑，瞧见这老外不仅中文说得好，更是知道白酒的妙处。那股好客劲就忍不住了，步履轻快地走去后厨，随后拧出两小酒杯加一个酒罐子。 “你菜点得不少，够咱喝了，我就不加菜了，再加要浪费了。蹭你顿饭，我出酒，回头酒钱就别给了。” 招呼完一句，两人便推杯换筹起来。卡特好奇现在这些在美华人的生活，胖老板也好奇卡特这个老外对华人的看法还有理解，总之话题是不缺的。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卡特有点感慨地揉着撑挺的肚子离开饭馆。很多人觉得美国开放，自由，其实都是狗屁，美国本质上是一个清教国家，骨子里是非常保守的。 这一路上，在佐治亚州时还好，自己的车牌都明白告诉众人，咱是自己人。可出了佐治亚州以后，到了弗吉尼亚等中部的州后，有时候路过一些小镇子，停车下来去超市买东西。 那家伙，整个超市的人都得盯着自己。看着自己是个外乡人，似乎生怕自己来搞破坏一样...白人尚且如此，你要换个黑人，换个亚裔过来，搞不好就直接报警了... 美国警情通报里那些匪夷所思的警情，很多都是这帮人显得蛋疼整出来的事。昂撒人不光排外，还总有种“总要刁民想害朕”的被迫害妄想症。总感觉政府在压迫咱，外人想要欺负咱等等。 和胖老板这种，哪怕面对自己一张异国脸，但只要讲着同样的话，喝着同样的酒，吹着同样的牛皮，那就是好兄弟，完全不同，甚至对比鲜明。 “哥，你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这中餐真的那么好吃吗，我感觉挺一般啊，而且，好辣，我现在喉咙都感觉有点痛呢。而且，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中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喝酒吹牛耽误了时间，本来两人出来就晚，现在时间更是到了九点左右。也不知是酒壮怂人胆，还是白天的纽约治安给了卡特底气。现在的卡特带着梅丽丝，不急不慢地散着步，慢慢往家走。 毕竟，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嘛～ “哈哈哈，可能你是没习惯，等习惯了你就会发现，只有中餐才是人吃的东西。我不是说珍妮做的饭不好吃，但是天天吃那么几样，你不觉得很腻吗？就是吃得厌烦了。” 梅丽丝的问题有点多，但现在一来有足够的时间给兄妹聊天，二来，卡特现在确实很开心。口腹之欲反倒是次要的，精神的归家感，满足感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就连中餐，也是心理上的作用才感觉非常好吃。卡特现在慢慢地也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了，肠胃隐隐作痛，卡特的这具身体可没有吃习惯中餐，上来就是重辣的川湘菜，肠胃铁定是受不了的。 爱吃辣，爱吃重口，这是上辈子卡特的口味。惦记这道中餐，也是卡特心理的期待，而非口舌的期待。 “至于会中文嘛，嘿嘿，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不过，我也建议你学习中文，当你学习过华人的文化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包容的群体，也是最好打交道，最好客的一群人。” “只要你不带着恶意去接触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最尊贵的客人，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第三十章 年轻人有点狠 常言道，有舍才有得。 在满足了心理上的期待后，卡特的身体就为了心理的愉悦付出了代价。正所谓“吃席一时爽，肛肠病院躺”，当晚回家后，卡特的肠胃就造起了反。 痛就不说了，连带着上吐下泻了一晚上（真人真事，曾经和一上海完全不吃辣的朋友吃火锅，完了转头就吐了），让第二天来到基德尔公司的卡特显得格外萎靡。 “布莱克先生，早上好！距离开盘还有半个小时，要不要再休息一会？你昨晚好像没有休息好。” 看着卡特萎靡的神色，朱利安神情暧昧地笑了笑。年少又多金，哪怕长得歪瓜裂枣，也能凭亿近人嘛，何况卡特的外表不仅不差，反而非常英俊。出现眼前这一幕，朱利安丝毫不意外，只是好心地提醒他要不要去休息室歇会。 “不用了，正好，距离开盘还有些时间。看看你有什么股要向我推荐的，昨晚回去，你应该也做了功课吧？” 昨晚送走朱利安时，卡特就提了，明天请他吃饭聊赚钱大计的事儿。卡特不信他能毫无准备，刚刚谈下一个大客户，然后一点准备都不做的人，注定在职场呆不下去。再说了，哪怕没有自己这句话，六百万美金的资金进来，他会放着不动？ “当然，这张表上都是我昨晚整理出来的目标，应该比较符合您的想法。” 朱利安笑着从身前抽出一张表，递给卡特，在卡特翻看时，开口介绍道： “这上面的公司，都是市值被严重高估的对象。就比如这家维克斯托拉机制造厂，你别看它说是拖拉机，实际上这家公司是造坦克底盘的。越战已经结束了，但投资者们却认为，哪怕战争没了，他们也还能造拖拉机。而战争结束后，大量士兵退役回到家乡，必然会造成农用机械的需求量增加，所以战争结束后，他们的股价不仅没跌，反而还涨了五个百分点。” “但这四年里，他们的盈利一直在降低。市盈率越来越大了，显然正处于下滑趋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跌，所以我把它列在了名单中的第一位。” “可以将他们这四年的利润财报给我看看吗？” 单听描述，卡特也认同朱利安的观点。这家公司的股价上涨，逻辑也说得通，但是否真的入场，卡特要自己算一算。 上市公司就有这点好处，他们的财务报告必须公开给各股东，所以别人想查也很容易查到。既然将目标推荐给了卡特，朱利安肯定不会犯没有准备的失误。当即又拿出一摞详细的财报交给卡特。 复杂的财务报告，卡特看不懂。但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是会的，粗糙地将该公司四年的综合净利润进行除法操作，发现他们的年利润增长率居然还不到百分之8... 看上去好像是正增长，只是增长比较缓慢，可别忘了这些年的通货膨胀啊。百分之八的年利润增长，恐怕还不如通货膨胀涨得快！ 说是正增长，倒不如说完全是负增长...根据从前世一炒股的朋友那学来的方法，卡特用这家拖拉机公司的市盈率除了一下自己计算出的增长率后发现，这家公司果然被严重高估了。 PEG值达到了夸张的3.4，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的市场价值已经超过了它本身价值的3.4倍。当然，这种算法，也是一种很理论化的数值，可就是这样，卡特的操作也引起了朱利安的注意。 盯着卡特看了好久后，朱利安忽然开口问道： “卡特，你认识彼得·林奇？” “哈？什么东西？” 正在心算，要投入多少进去进行这次沽空的卡特，被朱利安问得一愣。 “就是麦哲伦基金的彼得·林奇啊，或者你认识他们的人？你这个算法，彼得·林奇他们就特别喜欢用。用市盈率除利润增长率来判断这家公司的市值是被高估还是低估。” “是吗？那...那还挺巧哈...” 卡特尴尬地打了一个哈哈，这年月的投资名人，华尔街大佬他一个金融小白哪里知道很多。除了知道一个叫巴菲特的，喜欢卖午餐的家伙，还有一个叫索罗斯的赌徒外，他还知道个啥啊。 不知不觉间，好像抄到了某位现存大佬的东西。还被人一眼认了出来，这感觉...就和你穿越到了01年，打算当个文抄公，刚抄了一首《双节棍》后，被人直接点破，说这是周董的歌... “不管怎么说，你的眼光让我很满意。就先选它了，我们先操作看看，或者说你来操作，让我学习一下。” “确定就它了？不再看看其他公司吗？” 办法是谁的不重要，好用就行。市盈率指标，最早不也是高盛的人发明的嘛，后来还不是人人都用，朱利安可没有指责卡特抄袭人家智力成果的闲情逸致。 “先拿它开刀吧，正好它股价也不高，适合我这个新手当教学局，练练手。你估计能借到多少股？” 既然PEG指标和朱利安同时告诉自己，这家公司的市值严重超标，那卡特也没有什么顾虑了。虽说好像曾听朋友说过，选股不能单看数据，什么成长期的公司，市盈率往往会比较高，因为他们要扩张，会占用大量成本，导致利润不高等等... 但一家拖拉机公司，不是卡特瞧不起它。未来哪还有什么拖拉机的市场？emmm，也不能说没有，可农用机械市场，总体也就那样吧。农田的数量是恒定的，自然，它要用到的机械设备总量也是恒定的。所以这家公司的情况，你也不能用成长期公司来说它，或者说，行业前景就这么大，它再怎么成长又能成长到哪去？总不能去开垦火星吧？ 马斯克听了都想打人... “我手里有二十万股，公司这边还有十五万，我可以做主都借给你。还需要再借吗？” 卡特有了决定，朱利安也不墨迹，当即给出自己的“老底”，可直接调动的35万股。大概占了这家公司流通股的百分之十五点九，维克斯托拉机制造厂共发行了220万股流通股，这个信息在名单上就有写明。 卡特大概算了一下后，就明白了情况。随后咬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借！这么一点，怎么够呢，要不不弄，要弄就弄大点。我还想再借35万股，能做到吗？” “再借35万股？那就是70万股了...这么大批的流动股一次抛售，恐怕...恐怕，年轻人有点狠啊？！” 第三十一章 沽空前的准备 大量的流通股忽然流入市场中抛售会引起什么后果，大家心知肚明。套不套得到利先不说，光是其他散户，或者金融机构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引起恐慌跟着抛售？ 当然，金融机构对比散户还是很有优势的。起码，简单的沽空操作，他们绝对能看出来，甚至乐于如此... 说到借股票，很多人会有疑问。为什么明知道卡特借来股票，是想炒低股价，从中获利，而原本就握有高价股票的朱利安或者其他金融机构还愿意借股票给他做低自己手里股票的价值？ 沽空操作之所以能存在，就因为这操作，他们也能获利。借股票时，肯定不会是白借的，该付利息卡特还是得付，除此以外，当卡特对维克斯托拉机公司的股票进行沽空时，维克斯公司会不会下场救市？ 强行收购卡特抛出的股票，用来维持交易平衡，让股价保持在一个合理的界限上？这只是其一，其二，哪怕维克斯公司没有下场，当股价跌到一定程度时，其他散户，尤其是明白内情的金融机构，会不会下场抄底？ 无论是是谁下场，这价格都不会一直无底线地跌下去。如果行动快的话，或者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卡特别说赚钱，搞不好还要倒亏，毕竟股市上触底反弹，还一弹弹得比原本的股价还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一来，那些借出股票的人是赚是亏，就真不好说了，再者说了，哪怕股价降了，股息还是那么多啊！只要份额不变，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空头交易的风险归风险，无论卡特这一波是赚是亏，将维克斯公司得罪死了却是肯定的。用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流通股来做空维克斯公司的股价，维克斯公司想要救场也得大出血一次，而万一出现那种，雪崩似的暴跌，那更是把维克斯公司往死里整... 股市上擅长多头交易的人有，擅长空头交易的人也不少。哪家上市公司还没被人这么搞过呢？但一般你搞点小动作，折腾折腾，都无所谓，毕竟市场规律摆在这，人家也不能干涉市场正常运行。可你这一下就来这么狠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朱利安本想劝卡特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思索片刻后，还是将这话憋回了肚里。年轻人嘛，敢想敢干，雷厉风行，太正常了。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平衡，什么叫中庸。他们只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得罪维克斯公司与得罪卡特中间摇摆了一瞬间，朱利安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我这就去打电话筹借股票，等会开盘后就能交易了。不过有一点我得先跟您说一下，为了保证出借人的利益，股票交易所得，会暂时先存放在我这，等事情结束以后再分账。” 借股票出去卖，等于是前期自己一分钱不用掏的。而赚了钱以后，也可以用赚来的钱去买低价股还回去，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利润。这就好比你去批发市场，找人家老板说“嘿，老板借我点货，我拿出去卖了赚钱了再买同样的货还你”，人家老板能信你才有鬼了！ 所以证劵公司，就是卡特与出借人中间的担保者。他们验明了卡特的资产，明白哪怕这批股票亏掉，卡特的钱也足够买进高价股偿还，所以愿意帮他出面去借股票。出借人看证劵公司的面子上，也愿意借股票出来。为了保险起见，所得钱款先放在中间人那，这就是证劵交易里的第三方担保交易。 和未来的淘宝一毛一样，商户和客户彼此不信任，于是有了中间人。钱先放淘宝那，等拿到货，双方确认无误后，再进行钱款交割... “还有，抛售我不建议你一次性抛掉。分批抛售，才能让利润最大化，而且，一定要记住及时收手，千万不能贪，贪心一起，就容易被套进去。” 临走前，朱利安不太放心地再次叮嘱道。虽然卡特说了这次沽空操作主要由他来做，但精明的朱利安从昨天谈话时，就发现了卡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操作归操作，最后决定朱利安一定不会自己做。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给自己划定一个目标线的。” “这样最好不过！” 商议完毕后，朱利安去协调资源了。卡特则留在朱利安的办公室里继续翻看着名单上剩下公司的资料。 这份名单上的公司，几乎一水都是适合用做沽空的目标。空头交易，本身是一种投机性很强，且周期较短的操作方式，毕竟无论是股民，还是当事公司，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投资的公司股价一路猛跌。稍微跌一段时间后，肯定会有反应。 由此不难看出，昨天自己说在纽约呆不了多久的话，被朱利安真正听到了心里啊... 现在的卡特对朱利安愈发觉得满意了，想客户之所想，急客户之所急，这样的人不成功都说不过去！不过，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证劵公司的股票经纪人吗？ 朱利安的表现有些惊艳到了卡特，无论是专业素养，还是人情世故，这家伙都显得太过老道了。哪怕发现他，挑选他成为自己的股票经纪，也算破费波折，但卡特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容易地找到了一个能力这么强的经纪... 正想着关于朱利安的事情呢，正主就回来了，推开门冲卡特笔了一个“ok”的手势： “公司这边没问题了，等下开盘后就可以过户到你账上。其他公司等会再联系，今天收盘前，我保证你的账上会有70万股！在看其它的目标？有看中心仪的吗？” 纽交所，或者说整个美股都是执行的T+2交易制度。就是说，买来股票后，会在三个工作日内，进行资金交割。只有交割完毕，你持有交易来的股票满两天以后，才可以卖出。所以针对维克斯公司的计划，今天肯定是没法做了。 但今天一天内就将70万股，全部凑齐。这无疑会大大方便卡特未来的操作，同时也能体现出朱利安的能力，不是每个股票经纪都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筹措大量资源的。很多时候，有钱都不行！ 而借来股票，是不需要卡特垫资的。这么几天时间，总不能干等着不是？朱利安觉得卡特肯定不会只满足于这一笔交易，随即开口问道。 卡特也如朱利安所想的那样，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纽约，只捞一笔怎么够啊？！ “还有这家，这家，以及这家，我目前觉得这三个是最合适的目标。他们所处的行业，我都不看好...” 第三十二章 涨见识 更多的公司不是卡特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六百万的现金虽然很多，沽空操作前期也用不着。但这六百万，就相当于银行的储备金、保证金一样，你借股票的价值不超过，或者略微超过一点点，人家还敢借你，再多，你自家的证劵公司就会先给你拒咯。 不过连带维克斯公司在内，一共四家公司，超过两百万股不同的流通股，也足够了。运气好的话，每股赚1美元的差价，都有两百多万的利润了。 心算完这次可能的预估收益后，卡特只感觉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金融的魅力或许就在这里吧，你要是搞实业，想赚两百万... 不算你开工厂的成本，就按你产品来说。一件两百美元的高客单价商品，打你一半的净利润，即卖掉一件，净赚一百，你都得卖多少货？又得卖多久的货？！ 上午挑选完目标，下午朱利安去忙活协调股票，中间卡特又跟着朱利安见了见他手里其它的几位客户后，这一天就快结束了。 当晚的晚餐，卡特依旧安排在了中餐馆。不过和昨天为了满足自己不同，这次卡特特意嘱咐胖老板做些清淡菜... 这次选择在中餐馆请朱利安吃饭，倒不是卡特好了屁股忘了痛，纯粹是昨天喝完酒...车还在唐人街呢，总是要请吃饭，干脆请到唐人街这来方便自己取车回去。而且，这顿饭，桌上没有外人，他们说什么事，周围的人也听不懂，有些话就方便说了。 比如怎么针对那些公司啊，需不需要买个报纸版面什么的，泼泼脏水，搞点舆论战啊，什么时候抛多少股份出去啊，他们可能会有什么反应云云。心理有了选择后，立场坚定的朱利安也很干脆地给了卡特自己的建议。让卡特受益匪浅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这帮玩金融的，心是真的脏！ 为了自己的利益，搞别的公司，甚至完全不顾对方死活。或许就是这帮人的真实写照了，而现在，这群人里，也多了卡特这么一员。 做好了计划后，剩下的两天，卡特就轻松多了。他再去基德尔公司，除了给朱利安添堵外，也没有意义。索性叫上梅丽丝，兑现自己的承诺。 游玩纽约的同时，把答应小姑娘的裙子给买了。同时和兄妹两一块出游的，还有一个华人小女孩，叫做陈淑珍。 这是川菜馆胖老板的闺女，昨晚上听到卡特说这两天打算在纽约游玩时，胖老板便拜托卡特带上自家女儿一块。想到女儿和自己一块来美国这么多年，连唐人街都不敢出，胖老板也是一阵唏嘘... 说是来了发达国家，可这生活，还不如家乡。起码家乡没有那么多的歧视，没有那么多的恶意。天下的父母心思都一样，总想给儿女们更好的条件，如果不是担心安全，胖老板也想女儿出去涨涨见识。如今有了卡特这个新的鬼佬兄弟在，胖老板也顾不得客气了。 女儿的未来还长，总窝在唐人街里算什么事啊？！ “走了走了，两位小公主。你们想去哪玩啊？时代广场，还是自由女神像？” 拿上从朱利安那借来的车钥匙，卡特一手牵着一个姑娘走出门。三人可以说都是第一次来纽约，哪里知道纽约哪好玩，相比之下，生活在未来信息发达年代的卡特还更了解一些。 美国的城市在未来看，会显得格外老旧，很多路面都显得破破烂烂，路边甚至还有木质的电线杆子，因为它们压根就不是那个年代的产物。79年的纽约，已经和未来没什么区别了，高楼大厦，购物商城，应有尽有。这些卡特可能看腻了的城景，小姑娘们可一点不腻，甚至颇觉新鲜与震撼。 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去哪，卡特干脆自己拿主意，将第一站选在了世贸双子塔。这两座高楼的名声那可真是世界闻名啊，丝毫不亚于自由女神像对纽约的意义了。提到自由女神像就会想到纽约，提到世贸双子塔，也会想到纽约... 不过是想到纽约被飞机撞了...现在距离911事件还早呢，世贸双子塔里也挤满了所谓的精英人士。在这年月，能在双子塔里工作的人，无疑都是外人羡慕的对象。 怀着对未来的历史名建筑的好奇以及带两个小家伙开开眼的目的，卡特将车开到了双子塔的地下停车场。 “走啦，我们上去看看，参观一下。然后再去看看自由女神像，下午再去逛街，怎么样？” 同样的话，卡特用英文和中文说了两遍。和开怀蹦跳的梅丽丝相比，陈淑珍只是浅浅地笑了笑，细若蚊吟地道了声谢谢。 显然，她还不信任卡特这个鬼佬哥哥。哪怕他的中文确实说得非常地道，很有家乡味... “卡特！卡特！你说这栋楼这么高，它怎么不会塌啊？我以前玩积木，稍微高一点就会被风吹塌了！” 走进双子塔内部，看着高耸明亮的大厅还有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地面，梅丽丝宛如一只脱缰的哈士奇般，蹦蹦跳跳地脱离了卡特的束缚。只有陈淑珍紧紧地跟在卡特身边，小手悄悄攥住了卡特的衣角。 进入这种场所，本能地让小姑娘感到紧张，更别提周围还有不少的鬼佬正狐疑地盯着她打量。人群的目光其实不在陈淑珍身上，而是在看卡特。 似乎在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和一个亚裔姑娘混在一块。别看美国天天嚷着人人平权，实际上对少数族裔的系统性歧视，从来没有断绝过。说来可笑，一直到1968年的《公平住宅法》发布，才算是从法律上禁止了明目张胆的歧视，禁止了明目张胆地将白人与有色人种区别对待的规定。 而法律，用张三老师的话说，那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最低的要求才勉强提到这个地步，你指望他们的真实道德水平能好到哪去？ 在双子塔这样一个堪称美国版国贸的顶级商业写字楼里，这群所谓的精英如此嚣张地用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视奸他人，也真是让卡特涨见识了。 “别紧张，他们不比你强，也不比你高贵。抬起头来，走自己的路，咱们是买了参观票的，进来这里是我们应得的权力！” 感受到陈淑珍的紧张与不自在后，卡特悄悄握紧了她的手，鼓励着她。连梅丽丝的问题都顾不上回答了，他是带小姑娘来涨见识的，不是带她来受打击的... 卡特知道眼前这群看似光鲜亮丽的家伙们，未来都得成双子塔冤魂，陈淑珍可不知道。小姑娘看着周围的人们，一个个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裳，再看看自己身上土里土气的打扮，有些羞怯、自卑地低下了头。 哪怕卡特说他们买了参观票，本就应当光明正大走进来也没用。观光票总是观光嘛，怎么和他们这些天天在这工作的人比啊？ 眼瞅着自己的好心就要办成坏事了，想到临行前胖老板那孺慕中包含期许的目光，卡特也豁出去了。转头看向那些不停用目光审视自己一行的家伙们，开口喝骂道： “看尼玛啊！一群煞笔，工作太闲了是吧？加班费不想要了？low比们，好好滚去打工吧！” 第三十三章 卡特：他们这帮老外 卡特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怜也最可悲的一个阶级，就是所谓的中产阶级。这里面，尤其以美国中产为最！ 说他们可怜，是因为一个稍微了解一点美国的人都知道，美国的税收几乎全部来自中产。真正的顶级权贵们，税收？那就是个笑话... 真当美国那些顶级富豪花大价钱养的法律顾问团队、财务顾问团队是吃干饭的不成？左手有会计，右手有律师，两边碰头一合计。律师：嘿！瞧这个税法，这条规定，怎么怎么样做就可以避免交好多税了，你们能做到吗？会计一瞧：能啊！咋不能呢，简单，瞧我的！ 就这么滴，在精英律师和精英会计们的联手下，权贵们的税收那是一减再减，偏偏你还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因为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这种操作，全都是依据法律来的。他不光不逃税，甚至每年都规规矩矩的报税，就是有时候这税单做着做着，还能做成要找你补税的情况... 不仅不掏钱，还要倒从美联储手里薅钱。那问题来了，他们不交税，或者交很少的税，那税款从哪来？答：中产（肥羊）。 中产们缴纳的高额赋税不光要维持国家开支，还得供养底层那些拿白卡的流浪汉们。欧美国家对底层的高福利，不会真有人觉得是权贵们掏钱养的吧？他们这群连税款都不想交的主，会养闲汉？说好听点，供养他们的低保，来自国家财政，难听点，就是割中产们的肉，喂饱底层的流浪汉。 而可恨的，也是他们。美国的阶级固化非常严重，中产们虽然很难挤身权贵，但他们却总喜欢用一些奇奇怪怪彰显自己的方法，来区别于底层的民众。 说直白点，就是在底层人的身上，或者其他族裔身上找优越感。美国的歧视问题可不仅仅是历史原因，而歧视的范围也不单单只存在于不同族裔之间。阶级之间存在，南北之间也存在。 这一切的背景，就是卡特敢破口大骂的底气所在。真骂到权贵们头上，指不定晚上就被沉哈德逊河了；骂到底层流浪汉身上，人家光脚不怕穿鞋的，当场给你表演一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有办法吗？没有办法！ 唯独是这帮中产，你骂了也就骂了。他们即没有能力把你丢进哈德逊河喂鳄鱼，也没有胆气破罐子破摔。 是家庭不温暖了，还是那些奢侈品不香了？ 听到卡特泼妇似的骂街，所谓精英们纷纷扭过头，暗骂一声没素质或者红脖子，也就是乡巴佬后，便一哄而散。 “瞧见了吧？我跟你讲，这帮老外都是一群贱骨头。你就不能惯着他们，该骂你就骂，该打你就打。只有让他们害怕了，他们才会服你，才会从心里尊敬你。你给他们来什么谦虚，礼貌，那都是白扯！” 头一回泼妇骂街的卡特看着自己的“战果”，得意洋洋地跟陈淑珍炫耀道。别管这举动难看还是好看，它好用是真的呀！卡特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绅士，要保持什么风度... “所以我想想我刚刚的话，你瞧他们现在的样子，还觉得比你强吗？比你还怂包呢...” “噗嗤...” 从卡特这么一个纯种白人的嘴里蹦出“这帮老外都是贱骨头”，陈淑珍怎么看怎么感觉喜感。嘴角悄悄拉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又很快收敛起来。娇小的身子，不知不觉间与卡特靠得更近了些... 乘坐电梯来到双子塔的观光层，两个小姑娘的注意力立马就被眼前绚烂的城景还有地面上如同一只只小蚂蚁般的人群吸引。绕着观光层的透明玻璃，来回奔走。 卡特对这一切是没什么兴趣的，静静地跟在小姑娘们身后保证不出意外就好。尽管卡特不感兴趣，但他理解小姑娘们的心情。 前世读初中时，学校组织过一次夏令营。当时第一次到上海这种大都市的卡特，第一次踏上金茂大厦88层时，也和她们现在一样。满是好奇，也满是震撼。而卡特的野心，或许就是从那时起被唤醒的... 在高层看着底下忙碌的人群，很容易产生那种掌控欲。不是掌控他人，而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 是宛如芸芸众生般，机械性地重复工作工作再工作；还是自己当老板，并努力成为大老板，自己掌控自己？坐在高层的办公室里，不致于忙碌地四处奔走... 卡特非常认同曾经某位张姓考研相声家说得话，选择人生怎么选？简单，你让孩子去汽车站、去火车站、去高铁站、去机场都走走，看看乘坐不同交通工具的都是什么人，这些人都是什么神态，他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许他自己就清楚了。 “哥，你快来！你看，这个大锤子是干什么用的啊？” 正回忆着曾经的卡特听到梅丽丝的呼唤，连忙追了上去。 “这是阻尼器，你之前不是问为什么这栋楼这么高，却不会被风吹塌吗？就是靠你口中的这个大锤子。遇到强风时，高层晃动，它也会跟着摇摆，用来稳定大楼的重心平衡...” “噢～那这个玻璃，它不会破吗？万一它掉下去，会不会砸死人啊？” “如果掉下去肯定会的，而且它也并非牢不可破。只是定期会有人检查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一定不能越过护栏，趴在玻璃上往下看，知道吗？” 陪孩子们玩耍的日子总是很放松的，参观完双子塔后，卡特又开车带两个姑娘们去了趟自由女神像所在的自由岛，接着去了时代广场，再给姑娘们买了衣裙，又附带几个芭比娃娃后，清闲的日子就将过去了。 翌日将陈淑珍送回唐人街后，卡特便去了基德尔公司。明天就到了第四天，自己账户上持有的股票就可以出售了，事关赚钱大计，由不得卡特放松。 “嘿。朱利，我又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股票都到了吗？还有行情有没有变动？” “已经筹措得差不多了，你的账户上现在共有187万股，剩下22万股，最迟明天就会到。放心吧，市场整体变化不大。明天维克斯的股票可以先抛三万出去，胡德的股票也可以抛两万。” 朱利安看着大步流星进屋的卡特，笑着推了推自己面前的香烟，示意一切安好，不必担心。 “这两天玩得怎么样？有没有被纽约的繁华吸引到，以后来纽约定居啊？凭你的资产，无论是住房还是教育，我想换个城市生活，应当都不是大问题。” “算了吧，我可不想在纽约长住。这里适合赚钱，但不适合享受生活。对了，你的车钥匙，非常感谢...” 第三十四章 做空开始 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天。 今天卡特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草草地解决完早餐后，赶在八点半时，就来到了基德尔公司。令卡特有些意外的是，朱利安居然比自己来得还要早。 两人在朱利安的办公室碰面后，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早啊～你怎么来这么早？”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我每天八点就会到公司，可不只是今天。” 朱利安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卡特，他猜到了卡特今天可能会来得比较早，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早。 “真有这么紧张吗？距离开盘可还有一个小时呢，计划我们之前不是沟通好了吗？” “计划归计划，真把几百万砸进去，哪能不担心啊？我可不像你们，每天手里握着上亿的资金打转。小门小户的，怕风险啊，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万劫不复咯～” “呵呵，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要掌控着上亿的资金流动，我还会在这呆着？” “哦？你这是想跳槽吗？” “准确地说，不是跳槽。总给别人打工没意思，我也工作了二十多年了，说不想自己当老板，那是骗人的鬼话。不过这都是未来的事情了，还是先做好当下吧。放心，大盘我给你盯着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了一会后，两人便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朱利安除了卡特外，还有别的客户需要负责，倒是卡特，现在比较无聊，好在朱利安的办公室内最不缺的就是金融方面的书籍。 甭管能看懂多少，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这么硬熬到了交易所开市，针对维克斯等几家公司的做空行动正式开始。 卡特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金融大战，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在开市十分钟后，第一批6000股抛入市场，不到半小时，便被抢光。 每股3.42美元的低价股，数量也不多。可以说，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轻松地就和之前自己借股份时一样。 又过了半小时，第二批维克斯公司的股份，又抛了一万股上去。同样还是在半个小时，不，这次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便被抢购一空。 随着时间的流动，纽交所内的交易量也在迅速增加着。这一万股，同样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波澜。而便随着成交量的增加，股价居然短暂地被推高了一点点，虽然只有及其微博的0.02美元... “看到了吧？现在放心了吗？” 等到前期的一万六千股抛完，朱利安笑眯眯地看着卡特。边泡着咖啡，边调侃道： “今天计划抛出4到6万股左右，前面几天都不会太多。基本上没有问题，你其实完全不用来的，下周交易日的时候，等我们把手里的股份慢慢抛出一半左右后，才会发力打低股价。那时候成交速度也不会太快，而且收手的时机，也需要我们紧盯着，随时动手。” 朱利安抿了一口刚刚泡好的咖啡，作出总结： “至于现在嘛，你完全可以和前两天一样，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我还是等等看吧。” 虽然无聊至极，但事关未来自己是会所嫩模，还是下海干活，卡特无聊也得憋着。而这一憋就憋到了下午三点，临近纽交所收盘时，卡特才忍无可忍地告辞离去。 由于纽交所中午不休盘的缘故，卡特一直到忍这会都没吃午餐。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卡特边吃边总结这一天的收获。 除了维克斯公司抛出五万四千股外，其余三家也共抛出了四万多股。算是清理了自己二十分之一的库存，平均售出股价在3.5美元左右，但这会却根本算不出收益。 卖出股票只是第一步，能赚多少，还得看最后那一笔大抛售，能将股价打下来多少。除此以外，恐怕就是看了一天的书，丰富了一下自己的头脑。 真丰富了多少不好说，反正卡特就这么很是丰富了一段时间。终于，时间来到了下一轮的交易日，到现在，卡特手里的股份已经抛出了一半左右，目前手里还有维克斯公司30万流通股，其余三家分别20万股左右，共90万股左右。而之前抛售的股份资金，也在朱利安的账户里累积到了420万左右... 成败，在此一举！ “准备好了吗？现在是上午十点半，纽交所成交量最大的时间点之一，也是最适合发力的时间。” 朱利安看着紧张的卡特，神色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自己马上要做的事，就是去超市卖了颗白菜一样... “嗯，开始吧！将我们手里的股份，全部挂牌！” 赏金连败，终会收菜。现在，就是赏金猎人卡特的收菜时间，收菜成功，皆大欢喜，收菜失败，老八离场... 得到了卡特的授权后，朱利安立马联系在交易所的交易员，将卡特股票账户中的所有股票全部挂牌出售。 纽交所的股票以一百股为一手，交易的最低单位也是一手。所以最多的维克斯公司，三十万股，也就是三千手而已，听上去似乎不多，但这三千手股票一挂牌，顿时引起了市场的侧目。 “喂！伯克，出大事了！你前两天买了维克斯公司的股票对吗？” “对啊，怎么了？” “天呐，你买了多少我的老兄弟。你赶紧来交易所吧，刚刚有三千手维克斯的股票抛售了，你手里的..恐怕要跌啊！” “什么？三千手还是三千股？？法克，你特么在逗我吗，昨天它还涨了...不说了，我马上就来！我特么刚买了二十手啊...” 类似地对话在交易所内疯狂蔓延，很快，维克斯公司的人也注意到了股市上的异常。维克斯公司的220万流通股，占了整个公司百分之四十的总股本了。而30万股，又占了流通股的13%，也就是说，现在有人将自家公司整整5.2%的股份拿出来抛售了。 这可不是小事了！5.2%的股份，要是被其他股东拿到手里，恐怕立马就能反客为主。得知消息的维克斯公司董事长杜巴·维克斯在办公室内气得骂娘，并紧急招来公司财务，盘算着公司的现金是否能够下场挽回局面... 就在维克斯公司和散户们被这一手打懵时，其余嗅到味道的金融机构，或者干脆是早就知道基德尔公司要搞事的金融机构负责人们，纷纷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 “去！加把火，把我们手里的维克斯公司股票，也挂牌！不，等等，先别急，等一个小时看看情况先，从现在开始，给我随时盯着维克斯股票的动静。” 第三十五章 全凭默契 “别着急，相信我，这个价格会被打下来的。你不是也说了，一个搞拖拉机的，未来能有什么前景？” “说是这么说，可，这半天都没有动静...太诡异了。” 以往抛售股票，无论卖出得快，还是慢，每隔一会，总能看到一些数据变动。而现在，已经过去足足三分钟了，三千手维克斯股票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盯着基德尔公司的行情自动报送机，卡特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开玩笑不是？要是这三千手卖不掉，或者股价没打下来，自己还得还更多的股份回去，那还赚个屁的钱啊！ “还早呢，耐心些。维克斯公司要想下场，也要有时间筹集资金啊，散户们想要跟风也要观望一阵吧？哪有这么快的。” 朱利安依旧在低头写写画画，卡特都不明白，到这个时间点了，这货是怎么还能做到风轻云淡的。你不是说，已经和几家金融机构勾搭好了吗？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 “他们下场早了，股价是能很快打下来，然后呢？咱们这些股票谁接手？钓鱼还得有鱼饵呢，你上来就给鱼儿一个明晃晃的钩子，那谁会蠢到上钩？！” 仿佛听见了卡特心里的疑问，朱利安头也不抬地补充道。 两分钟后，数据稳如老狗的自动报送机忽然跳动了一下。紧盯着机器的卡特，第一时间发现，那三千手维克斯股票动了... 显示被卖出了两手...两手？！ 卡特嘴角一抽，这个数据就特么挺诡异的。要是维克斯下场救市，买两手有个屁用...而其他人，想要抄底也不是这时候抄啊，这特么是哪个大聪明在作妖？！ 与此同时，纽交所内，先前打电话通知同伴的史崔克目瞪狗呆地看着自己的老baby，显然也被他这一手操作给整不会了。 “伯克？你疯掉了？这时候不抛出，你还买进，抄底也不是这么时候抄啊！” 史崔克巧妙地替卡特问出了这个心里的疑惑。 “法克，老子根本不想抄底，我只想它维持不动！我家的情况什么样你知道的，我输不起了！我要给维克斯公司一点信心，看啊，还是有人在支持他们的。要救市，就赶紧特么下场！” 看着大盘上显示的2998手维克斯股票，伯克双目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老股民，他经历了美国股市的辉煌，也见证了这些年股市的颓唐。 出身南部的他相信农用机械的未来，毕竟他家乡里就有退役士兵回来开农庄的，数量还不少。错误的信息，让他直接产生了错误的判断...甚至，引起了维克斯公司的误判... “去吧，先抢收一些，能抢回多少，抢回多少吧！” 同样听着电话里实时播报的杜巴·维克斯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助理出去干活吧。公司现金储备的惨淡，让维克斯本想放弃救场了。 但股市上这突然的波动，又让他想再搏一搏。大不了，就当是股份回收了... 昨天还是以3.43美元卖出的股份，这一次卖出的价格骤然跌到了3.2美元。伴随着维克斯公司入场，这一价格不升反降。 大批量的抛售，又紧跟着大手笔的被买进。只要是不傻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搞事，以及有人在救场。除了伯克这种赌徒外，韭菜们很清醒地笑看资本狗咬狗... 搞事者胜出，他们跟着抛，顺便还能抄个底，哪怕是亏应当也亏不了多少；救市者胜出，他们也不亏。至于股票卖不出去，抱歉，这会不是29年股灾，他们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五十手、六十手、一百手... 自动报送机上的数字跳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大。伴随着维克斯公司下场，交易量也在快速增加着，相应的，卡特手里的股票也越来越少。 一直到手里还剩800手左右时，成交的跳动才慢慢减缓了下来。似乎是，维克斯公司力竭了... 而到这时，股价已经快要跌破3美元的大关了。可伴随着不知道是维克斯公司挤牙膏式挤出的资金进场，还是散户跟风，股价依旧摇摇欲坠地吊在3美元这个分界线上。相应的，卡特，或者说朱利安资金账户里将要到账的钱，也会更多。 每股按3美元算，一手就是300美元，一千手就是30万美元，2200手股票，那就是六十六万美金。这里面维克斯公司出了多少，韭菜们又出了多少，卡特就不知道了，但朱利安似乎有了判断。只听他开口道： “差不多了，维克斯公司应该榨干净了。准备收割吧，你心里的收购价是多少？” “2美元？” 还剩800手没有卖出，但卡特也知足了。数量已经很多了，现在的关键是要提升单股利润，也就是说，看看等下能不能将维克斯的股价继续打低，以及打低到什么程度收手... “提一点吧，2.3美元比较稳妥。” 朱利安思考片刻后，提醒卡特道。 “好，那接下来，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或者说，散户们还会跟吗？” 卡特口里的“他们”，自然就是指其他的金融机构。虽然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用不到他们了，仅仅是这三千手，就已经压得维克斯喘不过气了。 别看现在的股价还没有跌破3美元，那都是维克斯公司在硬撑着呢。一旦他们的资金枯竭，交易量维持不了平衡，那就意味着他们输了。 接下来，光是散户跟风抛售，都够他们喝一壶了。不过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卡特自然想更稳妥一些，将股价打得更低一些。 想要将股价打得更低，就只能继续增加市场上的供给，让供远大于求。散户，自己控制不了，现在的指望就只有朱利安提前沟通好的金融机构了。 按朱利安的说法，他们手里还捏着不下一千五百手维克斯股票呢，足以在最恰当的时机，给维克斯致命一击了！ “散户一定会跟的，他们比你想像得还要会见风使舵。不要急，我只是提醒你做好收手的准备就行，比如，把钱准备好，虽然你现在钱的完全足够就是了，哈哈哈。” 和言出法随一般，就在朱利安话音落下不久。自动报送机上忽然又多出了五百多手维克斯股票的挂牌信息。 这五百手仿佛一个信号般，越来越多的股票被挂了出来，一手，两手，十手，大额几乎没有，但小额却从来不缺。 摇摇欲坠的股价，在这一瞬，也崩不住了。如地心引力蔓延到了股市，从2.97美元，到2.95，再到2.91，一路直下... 看着眼前这一幕，卡特觉得稳了的同时，也不禁向朱利安问道。刚刚他可一直没有看到朱利安拿起电话。 “你是什么时候通知他们动手的？” “不用通知，全凭默契！” ------------------------------------ ps：33章被强了，莫急，我尽早改好放出来。 第三十六章 分赃 股票的本质，只是一种股权证明。掌握多少股票，就意味着能拿到多少该公司的利润分成。股票的价格，其实和股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会因为你是3块的股价，就多分你一块，也不会因为你是2块的股价，而少分你一块。 对“仗义助拳”的金融机构而言，一千手股票出去，卡特还是要还一千手，甚至更多回来。他们每年从维克斯公司拿到的股息不降反升，此外，趁着卡特和朱利安打低股价，他们也能趁机抄底一波，继续扩大自己持有的份额。 未来无论是吃股息，还是通过场外交易将这些股份溢价卖给维克斯公司里一些有野心的股东都可以赚。 可以说，在卡特和朱利安这一次操作下，他们大赚，金融机构小赚，唯独维克斯公司和散户们血亏。这种颇有“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的操作逻辑想明白后，卡特也就不再意外朱利安口中的默契了。反而，提起了更多的注意力... 别看这会和其他金融机构的合作，看似“哥两好”，但利益的联盟从来都是最稳固也是最不稳固的。到了抄底的时候，他们可不会跟你客气。 要是下手慢了，指不定就玩脱了。70万股的大手笔卖出，同样意味着卡特要在股市上收购70万股，乃至更多的股份偿还回去。 伴随着股价越来越低，市场上挂牌的股票越来越多。当股价跌过2.3美元大关时，卡特看向朱利安： “2.3美元了，可以收了吗？” “差不多了，但不要收太多，先收两百手回来吧。” 两百手也就是两万股，在现在市场上已经超过四千手流通的时候，悄咪咪地分段回收两百手，只要不是一次性全部收入，倒也不算引人注意。 市场终究是波动的，有人卖，也就有人买。股市上永远不会缺少抄底客和跟风客。就在卡特这边暗搓搓地回收股份时，市场上忽然又多出了一笔五百手的抛售。 进一步将股价打到了2.23美元，但这五百手出现得就很突兀。这自然不可能是已经准备收手的卡特抛的，也不是提前py过的金融机构抛的。而这么大的量，又不太可能是来自散户个人... “有意思，有意思。卡特，先别急着收手了，情况有变，有老饕来了！不，还是得收，慢慢收，你的盘子太大了，可惜了...” 本就有四千多手股票挂牌的大盘上，加入了这不请自来的五百手后，直接逼近五千手的大关。这下再有耐心的人也坐不住了，几手、几十手的小额挂牌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 股价从两人心理预期的2.3美元一路跌破2美元大关。但奈何卡特这次做的盘子实在太大，足足借了七千手的股票。想要全头全尾地收场，根本等不到完全触底。 真到了完全触底的时候，各种抄底客进场，想收回七千手，就太困难了。卡特心里也明白这点，听到朱利安的话后，也不觉得遗憾。 这赚钱就跟抢钱似的，抢也抢够了，人总不能太贪吧。一边授权朱利安指挥交易员收购股票，卡特一边静静看着大盘走势。 从五千手开始，到六千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而且挂牌的数量还在被持续推高，哪怕卡特在后面悄悄疯狂的收购，都没能阻止这股颓势。 雪崩式的下跌，终究还是出现了！ 等到收盘时，卡特一共收回了三千七百手，除了八百手没卖出去的，共收回了2900手，总价58万美元。 看着资金账户里减少的钱款，卡特有些腿脚发软地走出基德尔公司。一天没吃饭了，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有时候市值太高，也不好啊！” 就在基德尔公司附近一家餐厅里，卡特一边嗦着意面，一边感慨道。最后那一笔五百手的挂牌，看似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卡特心里明白，其实还是维克斯公司的泡沫被戳破了... 过与被高估的市值，固然可以吸引股民们踊跃买入，看上去一片辉煌。但实际上，每年那和股价不匹配的股息分红，不可能让人一点都不犯嘀咕。 短时间内可能还好，人们能自己安慰自己，你这公司要发展，要壮大，利润分红开始不会很多，很正常。但一旦有人在这时候，戳破了这个自我欺瞒的泡沫，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崩塌。 自己固然是一个推手，但本身，这公司也有问题不是？ 前一日的颓势，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挂牌的数量依然高于卡特买进的数量，一直跌到1.8美元左右时，这股颓势才开始翻转。 伴随着抄底客进场，维克斯的股价重新回暖。但截止这时，卡特已经回收了足足五千六百手股票，剩下的一千四百多手，以回暖后的2.2美元的均价也很快全部收回。随着卡特这个最大的抄底客心满意足地离场，维克斯公司的股价回暖也随之一缓。 一直到三天后，才慢慢在2.6美元左右重新稳定。而这几天，卡特也在重复着一样的操作，回收其余几家公司的股票。另外三家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但卡特大概算了一下，平均下来，每股也赚了0.8美元左右的差价，维克斯公司则打破自己的预期，获得了足足1.2美元左右的每股平均利润。 而时间这时候也到了第三周的交易日，是时候股票分割了。该收钱收钱，该还债还债... “别笑了，收敛一点！这次是运气好，后面一段时间恐怕都没有这么合适的目标了。” 还是朱利安的办公室内，看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的卡特，朱利安不由得以调侃的语气，呵斥了卡特一声。 这会的卡特，可丝毫不计较朱利安的无礼。开玩笑，你要是能让咱半个月左右，赚上百万美元，你就是骂咱，那都是动听的。 “维克斯公司的股票共借了70万股，还73万股；其余几家大同小异，共借140万股，偿还148万股。其中维克斯公司，单股收益1.2美元，84万美元再减去额外偿还的3万股，剩余76.4万美元；其余三家，单股收益0.8美元，112万美元减去额外偿还的8万股，剩余92万美元，合计168.4万...” “别特么笑了！还要扣税呢！还有我这边的运营成本，你不会觉得我这几天给你忙前忙后的不要钱吧？” 第三十七章 博爱的卡特 扣除税款，扣除股票交易手续费，扣除经纪佣金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后，卡特这一波依旧收割到了足足150万美元的利润。 六百万的本金，半个月，赚回150万... 这收益率险些让卡特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好在及时瞥见了朱利安办公室里的日历。已经临近八月的日期，让卡特重新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下一步如何花这些钱。 这次再花钱，可就不能和前段时间一样搞沽空了。空头的机遇可遇不可求，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好运的成功，真正稳妥地资金运营，还是得看多头。可问题来了，卡特根本就不了解这会的股市，于是乎，这注意力自然就打到了朱利安的头上。 碰巧，这时候的朱利安，也将主意打到了卡特身上： “嘿，卡特，今晚有空吗？有个老朋友组织了一个聚会，我想请你一块过去。就是罗杰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人吗？和你一样喜欢旅游，或许他能给你下个月的环美旅行一些建议也说不定呢？” “吉姆·罗杰斯？好啊，不过你方便带我过去吗？” 卡特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很快就对号入座确认了正主。只是有些好奇，美国的聚会，客人还能自作主张地再带客人赴约吗？这不会给主人家添麻烦吗？ “当然，我也不瞒你。他们为双鹰基金这次改名为量子基金举办聚会，其实就是为了募集资金的。所以他邀请我，本就是希望我带一些优质的客户过去，怎么会不方便呢？” 朱利安笑着冲卡特努努嘴： “说到优质客户，你小子现在身上可是揣着七百多万现金呢，恐怕今晚的客人里，都没几个人能比你的现金充沛了。” 量子基金啊... 卡特砸砸嘴，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不重要，卡特现在对朱利安的信任程度还是非常高的。这一次大赚的沽空中，说是卡特在决定，其实无论从目标选择，还是节奏控制，亦或者资源协调，其实都是朱利安在做。 “脸上有微笑，心里有逼数”是卡特时时告诫自己的话，要清楚自己啥水平。自己就不是个会搞投资的人，那么相信大佬，还是有合作基础的大佬就很重要了。 想来，朱利安也不会短视到刚带着自己赚一笔，就转头给自己推荐一些垃圾坑一笔。而且，隐隐约约中，好像听过的名字，也让卡特更加对朱利安这次的推介，更有信心了。甭管这量子基金是啥，能在未来留下名号，还能让自己这个外行都有所耳闻的基金，注定不简单... “哈哈哈，好，有你朱利的推荐，我相信他们也是很有实力的。我会酌情投资一些的，对了，需要我准备一身礼服什么的吗？我还没有参加过这种晚宴，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用不用，这是很私人的聚会，没有那么多规矩，放松，随性些就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把地址给你，晚上七点，你直接过去就好了。现在，是你享受生活的时候，年轻的百万富豪！” 被朱利安扫地出门，卡特也不恼。笑嘻嘻地先回家抱起梅丽丝在空中狠狠地转了两圈，发泄了骤然暴富的喜悦后，又急吼吼地拉上梅丽丝直奔中餐馆。 虽说晚上可能还要喝酒，但这不影响中午也喝不是？一百五十万啊！还是美金！和六百万借款不同，这是正儿八经赚来的！两辈子都没赚到过这么多钱的卡特喜悦之余，也不禁有些唏嘘。要是前世自己也能赚到一百五十万，或许... 前程如烟，过往似梦。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等卡特到唐人街的川菜馆后，胖老板连跑带跳的迎了出来，拽住卡特的手就是一阵摇晃：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你说我这...麻烦你带淑珍出去玩就算了，你还给她买那衣服，玩具干啥...我这只有一千二百多了，你先拿着，不够我回头再补..” “别，陈老哥，咱不兴这套啊！我跟你讲，淑珍可是我的幸运星啊，悄悄告诉你，你老弟我，刚刚赚了一百五十万！你说我挣了这么多钱，给咱妹子买点衣服玩具算得了啥？” 唯有对这些利益并不相关的人，而且感觉亲切的人，卡特才能真正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穿越这么久，第一次真正挣到了一笔大钱，光是抱着梅丽丝转两圈，怎么能抒发掉自己的喜悦呢？ 朱利安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到了六百万，可谁知道，他特么都是借的钱？一旦输了，就是万劫不复。压抑了越久的提心吊胆，这爆发时的喜悦就越强烈。如果可能的话，卡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挣钱了... 自己牛皮了！ “一百五十万？！真的假的？我滴龟龟，这是多少啊，装钱都得一个屋子才装得下吧？” 胖老板听得直咂舌，看着卡特满脸地不可思议。 “所以啊，钱的事，咱就别提了。你要真感谢我呢，再拿点白酒出来，咱喝点庆祝庆祝！” “诶诶，拿！喝！必须喝！” 听完卡特的话，胖老板懵懵懂懂地转身去了后厨。一路上嘴里还念叨着“一百五十万”之类难懂的话... “哥，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喜欢和这些华人交往了。你是不是喜欢华人女孩，所以才一直不找女朋友的？” 跟着卡特身后，全程目睹了卡特和胖老板接触的梅丽丝。再看着卡特熟络地用自己听不懂的中文和店里眼熟的老食客们打招呼，梅丽丝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哪有16岁的美国青少年不谈恋爱的？美国可没有早恋的说法。平时也没有看到卡特对同性产生性趣，那答案似乎就很明显了... 虽说道格拉斯现在并没有华人存在，理论上卡特这么多年是没有接触过华人的。可就和他莫名其妙学会的中文一样，都能偷偷学会中文了，偷偷对华人女子产生兴趣，好像也说得过去哈？ “哈？是吗？可能吧，不过，你把你哥想得太狭隘了。我可不是只喜欢华人女孩，准确地说，长得漂亮的，身材爆炸的，我都喜欢！” 卡特诧异地看了看梅丽丝，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明明是个博（好）爱（色）的人才对啊！ “不过对比美国的女孩，我确实更喜欢东方一些。比如那些俄...苏联姑娘，你瞧她们脸上就没有那难看的雀斑...诶，你干嘛打我啊？！” 第三十八章 大佬的聚会 成年人的喜怒哀乐往往很收敛，各种各样的身份标签贴在身上，逐渐让他们失去了孩童那般表达情绪的能力。 理论上卡特还不算一个完整的成年人，但他同样也丧失了这种能力。梦想中的喝酒庆祝：开怀畅饮，哈哈大笑；现实中的喝酒庆祝：小酌怡情，低声嬉笑... 纵然不太尽兴，但家乡菜熟悉的味道，加上耳边的乡音带来的满足也弥补了卡特急于找到认同的心理需求。倒也算得上，心满意足。 喝过酒后，下午卡特就在川菜馆楼上，胖老板的房间睡了个午觉。养足精神后，方便夜晚去那个什么罗杰斯那赴宴。在川菜馆还有个好处，就是卡特可以放心地把梅丽丝丢在这，既有吃食，也有陈淑珍这个同龄的玩伴不至于无聊。 临赴约前，卡特找胖老板要了些白酒，打算当作礼物带去。卡特并不熟悉美国的礼节，那就只能按照自己的认知来了。在中国，如果不是特别熟络的登门拜访，多少手里得提一点礼品是个礼数，哪怕这礼物可能不值钱。 当晚，提着一瓶白酒到场的卡特瞬间成了晚宴上最靓的仔。倒不是因为他居然提了单数的酒，而是，在一群没有带礼物的人里，就他一人带着东西，再加上他那过分年轻的面容，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晚上好，布莱克先生！朱利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是吉姆·罗杰斯，我可等候你多时了。让我瞧瞧你带了什么...这是酒吗？” 1942年出生的吉姆·罗杰斯，眼下才37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在周围许多发际线上扬的中老年富豪客户里，同样显现到让卡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对，这是我一个中国朋友自己酿的中国白酒。希望你能喜欢。你可以叫我卡特，朱利他们都这么叫，听布莱克先生，会显得我很年迈。” 哪怕不知道美国具体的社交礼节，但来自未来的卡特知道，老外们喜欢当场拆礼物，和中国人的客气并不一样。看着罗杰斯翻看自己的礼物，卡特自然不会显得不悦，脸上挂起笑容，乐呵呵地与其交谈道。 “哈哈哈，这倒是，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罗杰斯先生。和你一样，你就叫我吉姆吧...卡特，你的礼物很有心意，我从没有喝过中国的酒，我想我会找个时间，比如在闲适的午后，慢慢品尝它的。” 举起简陋的酒瓶看了看，罗杰斯哈哈一笑，热情地侧过身子，邀请卡特进屋。 “请进吧，朱利他们已经到了。听朱利说，你现在是在进行自己的第一次环美旅行？下一站是打算去华盛顿吗？” “对，大概再过一周左右，我就会出发了。我需要在八月初赶到华盛顿，去那里还有点事情要办。” 并肩走向屋内的路上，卡特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只是对华盛顿即将发生的沃尔克上台事件，做了隐瞒。 “那你恐怕等不了一周了，纽约这边五大湖是值得一去的。哪怕浅尝即止，也需要不短的时间，还有东北部这一带的工业明珠，也是值得好好看看的。到了蒙大拿，冰川国家公园也值得一去，一周后才出发，你可能领略不到这些美丽的风光了。” 不愧是朱利安口中时常找不到人的旅游达人，罗杰斯对美国境内的景点堪称是如数家珍。大概听一下卡特的行程，就将沿路的景点报菜名似的一一介绍出来。 可卡特这次旅行的核心目的也不在观光上，对罗杰斯介绍的景点兴致也不算太高。但正在兴头上的罗杰斯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直在热情地介绍道。不过很快，随着两人进屋，罗杰斯也不得不结束了他的导游体验。 “来，卡特，请让我为你介绍这几位朋友。朱利，你很熟悉了，这位是斯洛普·马肯齐先生，和你一样也是朱利的好友与客户。” “我认识马肯齐先生，曾经和朱利一块见过。晚上好，马肯齐先生！” 微笑着冲马肯齐先生点点头，卡特继续等罗杰斯介绍其他人。 “哈哈，那可太好了，这样你也不会太拘束了。那么，下一位，我的好友，也是我现在的合伙人，乔治·索罗斯！别看他是个老家伙，其实心态还是很年轻的，你们应该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嘿，吉姆！你可不能在在新朋友面前这么诋毁我！” 乔治·索罗斯笑骂着抬腿给了罗杰斯一脚，似乎在以此证明自己并不老。接着转过头，笑着向卡特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好，卡特！欢迎您来参加我们的聚会，我是乔治。” 乔治...索罗斯...量子基金... 木然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卡特现在头皮都是麻的。这几个关键词串在一块，他已经完全知道了为什么此前总感觉量子基金这名字耳熟了。 这特么不就是索罗斯管理的那家对冲基金吗？！敢以个人之力，对抗国家金融机构的赌徒、狂徒，不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索罗斯吗？！ 天呐撸，自己这特么是混到什么地方来了？！ 89年到92年，冲击英格兰银行，攻击英镑，攻击意大利里拉，还有西班牙...以及后面的德国马克，东南亚的日元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爪... 虽说后来的攻击日元计划好像有点失利，但这都掩盖不了这家伙的名声。起码，他狙击英镑，是真正做到了的！而英镑在当下，可能是比美元还要硬通的存在，两百多年的货币届带头大哥地位，几乎就是被这货亲手给掀翻的。 这些疯狂的举动，哪怕只是想想，都令卡特头皮发麻。身为一个穿越者，他都没想过这些大事，不，不只是没想，而是不敢想。结果现在你告诉我，就自己面前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老大叔，他敢想，还特么敢干，最后还让他干成了？！ 这魔幻的现实，打得卡特半晌没有缓过来。而卡特的异样，也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最关心卡特的朱利安率先开口问道： “卡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不，我是说，中午喝了点酒，刚刚脑袋还有点迷糊。你知道的，我刚赚了一百五十万美元，有点太兴奋了...” 卡特干巴巴地解释，没有让众人起疑。反而都哈哈大笑起来，颇为理解地笑看着卡特，索罗斯更是拍拍卡特的肩头道： “听朱利说你今年才16岁，想想我16岁的时候，别说一百五十万，能赚一千五，不，一百五十美元，都能让我乐疯了！” “是啊，让我想想我16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是在卖花生和饮料，用了五年多，我才赚了两百美金，还给我爸一百美元的本钱后，我还剩了100，那时候可把我乐坏了。” 第三十九章 卡特：我又穷了 卡特的话，仿佛打开了一个话匣子，在场的大佬们纷纷开始回忆过往，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直到话题忽然引导了另一位大佬的身上... “嘿，彼得，在场好像就是你年少时最为顺利，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对啊，彼得，你今天有点低调啊。” “卡特，这位就是彼得·林奇，你之前评估市值时用的那套算法，就是他发明的。过来认识一下吧？小心他向你收专利使用费哦～” 在众人的嬉闹声中，朱利安也笑着发言，向卡特介绍起来。该说不说，这位彼得·林奇绝对是在场众人里，看上去最帅的一位。 年约35岁左右的彼得·林奇，年纪比罗杰斯还要小。而且良好的出身，让他整个身上都有一种风度翩翩的气质，更加巧妙的是，他的脸颊上似乎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显得腼腆含蓄时，又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哈哈哈，不需要不需要，能够帮到你们就好。还有，你们就别说我了，我16岁的时候还老老实实地在学校读书呢，为了生活还得去高尔夫球场当球童，直到大二时，我才买了航空公司的股票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岁，和卡特没法比的！” 老帅哥亲切地起身，一边回应着众人的调侃，一边向卡特伸出右手。 “你好，卡特。这是我的名片，现在我也负责管理着一家基金，有兴趣投资的话，可以联系我！” “嘿，当着我和罗杰斯的面翘客户。彼得，你胆子也太肥了！” 笑骂，笑骂，一人笑一人骂。就在索罗斯破口大骂时，罗杰斯笑眯眯地凑到卡特耳边嘀咕道： “卡特，其实彼得的麦哲伦基金确实是个不错的投资选择。别看他才接手麦哲伦基金两年，前两年的综合复利已经达到了30%以上，非常夸张。” “好的，林奇先生。我回头会慎重考虑的。” 嘴里说着慎重考虑，其实压根不用考虑了。经过索罗斯这么一刺激，卡特回忆起了不少的东西。这位彼得·林奇，他听朋友说过，不光是那个PEG的算法，还有他这个人！ 虽然这个人不是做的未来八九十年代风头最盛的对冲基金，但他管理的基金，回报率几乎不亚于高风险高收益的对冲基金了。 从1977年接手麦哲伦基金开始，到1990年，短短十三年间，基金规模从最开始的2000万美元，涨到了140亿。年综合复利高达29%，这特喵是个什么概念呢？ 1.29的13次方，算一下吧...27.39，等于你投一百美元进去，13年后，这一百美元会翻27倍之多，收益涨地比年份还快...而麦哲伦基金也被誉为有史以来最赚钱的基金！ 这尼玛的，前脚自己还在担心自己的钱往哪里投呢，转过头卡特就发现，自己好像没钱投了。彼得·林奇的麦哲伦基金很香、索罗斯和罗杰斯的量子基金，也特么老香了！可自己只有750万...在这一刻，现实再次告诉卡特，你特么就是个穷逼！ 治愈多年的选择困难症，死灰复燃了要！ 除了这几位大佬外，罗杰斯还一一向卡特介绍了这些大佬们带来的客户。对比这几位牛到上天的猛人，这些客户就没什么名声了，而在纠结到底投哪家的卡特，也基本没有将这些人的具体信息听进去。 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后，宴会开始。作为朱利安带来的客户，卡特的座位自然也在朱利安附近，而现在再看朱利安时，卡特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呸，应该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朱利安这个小小的股票经纪人，朋友圈为何如此强大？！ 这就和未来突然有一天，你一矮穷矬朋友忽然说要请你吃饭。你以为就是小馆子，几个阿猫阿狗吃一下就完了，结果到场一看，好家伙...刘马王俱在... 这时候你会不会仔细打量一下自己的矮穷矬朋友？出于对资本的尊重，给他敬上一杯？ 眼下的卡特，就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审视得看着自己的“矮穷矬”朋友，朱利安。好半晌后，朱利安实在被卡特那副看珍惜动物的模样整破防了，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刀叉，怒视卡特： “我脸上有花吗？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没有，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一个股票经纪，怎么认识这么多大佬？” 卡特这话压根不算冒犯。看看在场这些人，彼得·林奇就不说了，2000万资产的基金，已经管理两年了，按照复利来算，现在他掌握的资产规模已经有三千多万美金了。而索罗斯那边的量子基金，规模也不小，同样是上千万的资金盘。 与这二位对比一下，眼下还只是个股票经纪人，给基德尔公司打工的朱利安，可不就是个小老弟吗？ “哈哈哈，卡特，你可不要小瞧朱利。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我们都非常认可。而且这一点，我想马肯齐先生应该更有发言权吧？” 听到卡特调侃朱利安的话后，宴会的主人索罗斯哈哈一笑，接过话题后跟着调侃起朱利安： “看见了吗朱利？你已经掉队了，你还打算在基德尔待多久才肯出来？” “快了，快了。可能明年吧，我已经在准备了，先得把手里的东西处理妥当啊。我可跟你们说，别看我现在介绍马肯齐先生和布莱克先生给你们，但他们可是我朱利安的客户，到时候如果他们想帮助我的话，你们可不能拦着他们撤资！” 苦笑一声后，朱利安又恢复斗志。气势汹汹地调侃着宣誓自己的主权，那副深闺怨妇生怕被人抢了情郎似的做派，又一次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当然不会，无论任何时候，基金的投资人都有权撤走自己的资金。这可和你没关系，同样，如果到时候他们被我们的收益吸引，你也不要怪我们了，哈哈哈。” 嘻嘻哈哈的晚宴范围还是非常不错的，没有所谓的冷餐自助。众人围着一张方桌，分餐而食。酒足饭饱后，餐厅原地变身为报告厅。 只见索罗斯拉出一块被幕布遮盖的牌匾，郑重地揭开幕布，露出底下那张“量子基金管理公司”的招牌，接着开始自己的演讲： “量子基金这个名字源自海森伯格量子力学里的测不准定律。这就好像我们每天面对的市场，它永远在波动，永远充满了不确定性。哪怕是上帝，也无法准确地预测明日的市场行情！在这错综的市场中，我们量子基金秉承...” 第四十章 恐怖的工业城市 量子基金秉承什么投资理念，卡特并不关心。有关于未来的了解在，知道你能赚钱就够了，只要能赚钱，管你啥理念不理念的... 对比索罗斯的发言，卡特更加关注朱利安准备脱离基德尔公司单飞的事情。无论是此前的接触，还是这次朱利安朋友圈地展现，卡特都觉得这人不简单。 他单飞后创建的投资公司或者基金啥的，未来想必也不会太差。同样是值得投资的目标，甚至对比刚刚认识的索罗斯，林奇等人，朱利安天然就更熟悉一些，卡特也更放心将钱托管给他。 但奈何，朱利安眼下并没有单飞的想法，或者说不想这么着急地单飞出来。那卡特就没办法，只能将资金暂时先投到量子基金与麦哲伦基金了。 量子基金的投资比较麻烦，由于对冲基金的高杠杆性，为了绕开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的监管，卡特还得想办法先把钱转移到境外，再以非美国公民的境外投资者身份，将钱投入量子基金。 卡特一直感觉这种操作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的欲盖弥彰，但想想这种操作也是委托朱利安去做，不用自己烦心，倒也不计较了。 反而麦哲伦基金的投资就方便多了。宴会过后的第二天，卡特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彼得·林奇的电话，签订投资合同，再向麦哲伦基金的募资账户转入一百五十万美元后，取得投资证明，这次投资就算完成了。 在卡特的想法里，自己赚来的一百五十万投入麦哲伦基金，比较稳妥。而风险款六百万，则投入量子基金，以小搏大。老家布莱克银行那里，解决信用危机后，平时也不需要储备太多的现金，只是在手里留下几万美元应付旅途开支，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迅速解决完投钱的大事后，卡特也不打算继续在纽约久留了。和朱利安告别，并约定后面量子基金的投资证明由他帮忙邮寄回道格拉斯后，卡特便载着梅丽丝继续踏上旅途。 进纽约时，身怀六百万巨款，出纽约时，只有几万美元兜底。开着车兜风的卡特，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而转念想到未来这两份投资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卡特心里便一阵火热。 这下好了，不咋需要发愁放贷的事情了。安安心心享受生活，过个十几年，自己就有钱投什么微软、谷歌、阿巴阿巴了... 出了纽约一路向西，率先抵达的便是五大湖区。五大湖区往往和美国的东北工业带并称，出了纽约后，沿着休伦湖先往南，短暂地经过宾夕法尼亚州后，进入俄亥俄州。 卡特突发奇想，打算去看看罗杰斯口中的工业明珠。而俄亥俄州距离伊利湖最近的大城市克利夫兰，又恰好也是未来美国知名度很高的城市之一。 克利夫兰骑士队，可是卡特未来最喜欢的nba球队之一啊！为什么是之一呢，因为他是个纯粹的假球迷... 最早知道乔丹的时候粉公牛，后来知道乔丹退役了又粉科比，结果科比意外失事后，这货又极其不要脸地转头粉上了詹姆斯... 换揣着“三姓家奴”般的羞耻感，卡特兴致昂扬地开着车向克利夫兰进发。结果还没等进入城区呢，隔着老远，卡特就见到了前方那宛如末日降临一般的恐怖景象。 冲天的浓烟，几乎完全遮蔽了阳光。一排排高耸的高炉笔直地矗立在进城的大道两旁，高炉顶部还有一道道粗壮地浓烟直冲云霄。 昏红色的夕阳在灰黑色的浓烟里左突右蹿，透过间隙洒落地面。照映得卡特眼前的城市，都仿佛笼罩在一场及其庞大的山火之中一样，有些黝黑的高楼阴影夹杂着凄厉的红色，显得整个城市无比阴森... 你特么管这叫明珠？！卡特的内心在咆哮... “哥，这里看着好恐怕啊，我们要不不去了吧？” 一脚刹车停在路边，耳边听着梅丽丝的话，卡特连连点头： “不去了不去了，这特么要命啊！这雾霾，简直了...” 卡特或许能理解这年头美国人的骄傲，毕竟换了别的地方，你想有这么夸张的污染排放都不容易。在这年月的美国人心里，这哪是污染啊，这是工业的魅力，是大机械的视觉冲击力！ 可对卡特来说，去这种城市生活，不，哪怕只是旅游，那都是嫌自己命长了。没有见过外国工业发展时期的人总喜欢喷未来祖国的工业污染有多重多重，卡特也承认，工业发展中必然会有一段以破坏环境为代价的发展阵痛期。 但能破坏到浓烟都遮蔽了阳光的程度，还是让卡特叹为观止。现在的克利夫兰，可一点都不弱于曾经卡特在照片上见过的雾都伦敦！ 在这种地方，吸一口气。雾霾含量绝对比氧气多得多，想想自己还没捂热乎的两份投资，卡特果断地选择掉头。这鬼地方，不待也罢！ “溜了溜了，晚上去伊利湖边宿营吧？” “好...” 在与卡特睡一顶帐篷的羞耻感与进眼前的城市里开宾馆间纠结了一秒钟，同样被眼前这一幕吓到的梅丽丝很快做出决定。 睡一觉只可能会怀孕，但进这城市，可能会要命啊...相比之下，还是狗命重要！ 而且...而且，和自己的哥哥那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吧？ 在梅丽丝复杂的心思下，卡特开着车果断掉头，直奔伊利湖而去。直到临近湖区，风光逐渐清爽，灿烂后，卡特这才勉强摆脱了克利夫兰带来的阴影。迎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卡特将车开出道路，一直到湖边，找到一处背风的小土坡，这才将车停下。 “好了，晚上就在这休息吧。来帮忙搭帐篷了，让我看看这玩意怎么搭...” 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拿出帐篷与说明书，卡特一边走，一边看着。看完说明书，开始动手后，梅丽丝才姗姗来迟，一块开始搭建起晚上的卧室。 忙活完后，卡特又去周围搜集了一些枯木枝，在帐篷前生起一团篝火。这团篝火象征意义完全大于实际意义，既不需要烤食物也不需要取暖的兄妹两坐在小小的篝火前，都觉得颇为新奇。 “嘿嘿嘿，这感觉就对了。等着，我再去车上放首歌，好像还有啤酒，你要喝点吗？” 旅行时的零食永远都是不缺的，没有烤烧卡特也不觉得遗憾。这种悠闲地赏赏夜景，在篝火旁喝两杯小酒的生活，卡特曾经只是看别人的照片幻想时过过。实际体验时，颇感新鲜。 “嗯...好。” 等到卡特兴致勃勃地拧着两瓶啤酒回来，梅丽丝也挣扎得差不多了。悄悄拿手指戳了戳卡特： “那个...晚上我们是一块睡觉吗？” 第四十一章 芝加哥之星 “当然是一起睡啊，我们只有一顶帐篷，难道你要睡在外面吗？小心有狼哦～” 两瓶啤酒，大半进了卡特的肚子。一不小心买成烈性啤酒的卡特，两瓶下肚已经微醺起来，听着梅丽丝的话有点奇怪地反问道。接着只见卡特又摇摇晃晃地走到车子的后备箱处，提着两个大大的睡袋走了回来： “呐，一人一个。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我先进去睡啦！” 说完，卡特也不理会梅丽丝有些傻眼，又有些幽怨地小表情，自顾自地撅着屁股钻进睡袋。美国东北部的气候，经常会让人感觉潮湿、阴冷。但这种气候环境，在夏天却是再好不过了，不需要电扇，也不需要空调，都可以很轻松地进入梦乡。 在白天开车的劳累、烈性啤酒带来的微醺以及舒服的气温三者共同作用下，卡特这一觉睡得非常沉。根本没有想到，昨晚自己将一个睡袋丢给梅丽丝，然后自己抱着另一个睡袋独自钻进帐篷的举动狠狠地打击到了小姑娘的自尊心，弄得小姑娘幽怨地盯着湖面，看着湖水倒影里自己脸上的雀斑惆怅了小半个晚上... 第二天起床后，卡特走到湖边洗漱。伊利湖在五大湖里算比较小的一个湖泊了，但它的范围依旧很大，站在湖边其实和站在海边的感觉没太大差别。比海边更爽的是，这是淡水湖！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湖水是可以直接拿来洗漱的，不会像海水那样洗漱完感觉黏糊糊地不舒服。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卡特重新钻进帐篷，拍拍睡得正香的梅丽丝： “起床了！起床啦！今天我们去芝加哥，到了那里就能好好休息一晚了。咱们的零食也要补充一下咯！” “唔...我再睡会，别吵！” 梅丽丝很是不给面子地裹着睡袋转过身，嘴里嘟囔一句算是给了卡特回应。妹妹不想起床，卡特也没什么好办法强行叫醒她。想想从这里到芝加哥也只有五百多公里，不到六百公里的距离，半天时间足够两人赶到了，想起晚点就晚点吧！ 卡特自我阿q了一下后，摇头笑着退出帐篷。又回车里翻出折叠椅，外加两块小面包，再拿上一盒牛奶，慢悠悠地享受着自己的早餐，同时思考起关于芝加哥的信息。 芝加哥和纽约、洛杉矶一样，都是美国有数的大型都市圈。处于密歇根湖南部的芝加哥，天然便拥有着优越的水路集散码头，从芝加哥码头发出的货轮可以由五大湖直入大西洋。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非常自然地孕育出了芝加哥这座全美知名的超级大都市。 和其它都市的画风都不太一样，芝加哥的名声那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越变越臭。什么东部犯罪之都啦、什么芝加哥打字机啦、什么《蝙蝠侠》里哥谭市的背景原型啦，说纽约是哥谭那只是个调侃，芝加哥才是真哥谭！ 想到芝加哥，卡特的脑海里就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两位芝加哥的超级名人，堪称芝加哥之星的存在。这第一位呢，自然就是迈克尔·乔丹，不过现在才79年，估摸着乔老大还在大学打NCAA，甚至在高中打联赛呢，暂时可以忽略。 这第二位，那来头可就大了。卡特有时候都在想，未来要不是芝加哥出了乔老大这么一个篮球巨星，恐怕这芝加哥之星的名头就专属于这一位了。号称美国黑道教父的阿尔·卡彭！请注意，这可是美国黑道教父，可不是什么纽约几大家族之类的货色... 光是黑道教父也就罢了，这人最传奇的经历在于，他可谓是世界上第一个被收税搞死的黑道老大，大名鼎鼎的美国国税局irs，就是狠狠地踩着这位芝加哥老大的脸，成就得赫赫凶名！ 相传在当年，fbi极其坚定的认为这货与超过700起谋杀案有关，偏偏就是没证据弄他。就在fbi和阿尔·卡彭僵持不下时，IRS的人偶然间去FBI串门，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叼毛好像从来没有交过税！！ 这特么还了得？在美国，上帝来了都特么得交税！于是乎，IRS派出探员卧底搜集证据，派出武装执法人员强行抓捕... FBI没搞定的案子，他们搞定了不说，接下来，最传奇的地方来了。这位不可一世的黑老大最后被判处的罪名压根不是杀人、不是防火、更不是打劫，而是偷税漏税... 眼下乔老大可还没有横空出世呢，美国佬们又喜欢搞个人英雄崇拜。谁知道这芝加哥里会不会有些中二少年以这位大哥为榜样的，联想起未来芝加哥那高悬不下的犯罪率，卡特人都开始拧巴起来。 一边是大都市、天然出海口的诱惑。现在兜里是没啥钱了，但这不妨碍卡特提前调研嘛，就如同这次在路上发现的肯德基一样，窝在道格拉斯那个小地方，卡特脑子里除了微软啥的外，很难想起这种同样是金蛋级别的投资目标。 芝加哥这么大的规模，这么优越的环境，催生出下一个金蛋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啊！ 而另一边，则是对安全的担忧。芝加哥除了出过黑道大佬，未来又犯罪率极高外，它偏偏还是一座民主党城市，民主党城市的控枪普遍都比共和党城市要严得多。又或许是这卡彭兄曾经闹得太过，导致芝加哥现在极其敏感，控枪的法令也格外严格。 卡特的佐治亚州持枪证足够让他带着武器去到美国大部分的地方了，但芝加哥不行！他们偏偏不承认其合法性。不光佐治亚州的持枪证，什么佛罗里达州啊之类的，它都不认。你有证的话，把枪放箱子里，经过咱地头可以，但你不许拿出来！拿出来就是犯法！ 这就很令人腻歪了，一边你治安不行，一边你还不许我自卫。卡特这不细想还好，一细想吧，那真是越想越怕... 投资这种事，虽然没人嫌钱多，但背靠着量子基金与麦哲伦基金这两大非常赚钱的基金在，钱总是少不了的。有钱了，卡特就得学会惜命了。 可偏偏，梅丽丝这一觉一睡就到了中午。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梅丽丝才算清醒过来，这下卡特是不去芝加哥也不行了。 因为过了芝加哥，基本就算出了美国现在繁华的东北部区域，要进入贫瘠的中部了。沿途的城市密度会大幅度地下降，同样补给难度则会直线上升... 瞅着脑子还有些发木，眼眶有点发黑的梅丽丝，卡特不禁纳了闷了： 这大半夜的又没手机，又没短视频的，你是咋熬得了夜的啊？！ 第四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 与中国沿海地区比内陆发达一样，美国的城市同样是东西海岸沿线的城市比中部要多，要发达。芝加哥所在的伊利诺伊州严格说起来其实已经是一个中部州了，要是没有密歇根湖出海口、没有伊利运河联通哈德逊河入海，芝加哥这座城市恐怕都不会出现。 从东北部沿伊利湖去芝加哥，卡特的行进路线其实是西南朝向的。那么进城时，自然也是从芝加哥的北部入城。 夏天的夜晚往往来得比较迟，等卡特抵达芝加哥时，城市还是一片明亮。芝加哥城北林立的高楼与看上去格外稳定的社区，还有在大街上溜达的人群，都让卡特有些懵圈。 说好的最危险城市呢？这看着也不像啊？！ 归根结底，卡特魂穿到现在也才一个月多点，人是穿过来了，但思想上却还是曾经那个中国人。他压根没有融入到现在的美国生活里，思考问题也往往喜欢借鉴曾经的记忆。在曾经的记忆中，二三十年代的芝加哥是阿尔·卡彭，21世纪后是东部犯罪之都，中间似乎就一个乔老大... 前后都是犯罪代名词，这么一联想，卡特当然会对中间这段时间的芝加哥充满畏惧了。可只要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就根本不难理解了。 如果芝加哥这一百多年全都是犯罪率高发不下，那它还怎么发展？商业发展是需要稳定环境的啊！美国黄金年代也就这么些年，芝加哥错过了，那它就不是芝加哥了！ 略带疑惑地开车进城，卡特先找了家酒店，将房间开好。接着找到酒店前台打听起来： “你好，我是第一次来芝加哥的公路旅行者。请问芝加哥现在的治安情况怎么样？晚上出去吃饭什么的，会有问题吗？对了，我的房间里有一把手枪，这是我的持枪证，芝加哥好像不让我们携带枪支出门。” “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保洁人员的，有持枪证的话，枪支放在房间里是没问题的。现在芝加哥的治安还可以的，先生你可以放心的出去。只要不去城南或者城西那边就好，那边还是比城北要乱一点，不过他们一般也不会对路人做什么。” 前台小姐姐甜甜一笑，感觉卡特这种公路旅行者听上去就非常的酷炫，很乐意与他多聊几句。后世美国的公路旅行者很多，但现在绝对不多。 旅游这种事都是衣食无忧以后才能考虑的精神需求。或许前两年还有些，但现在通膨高涨下，已经很少能见到公路旅行者了，更别说还是卡特这种极其年轻的旅者。 “唔，第一次来芝加哥的话，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需要我给你推荐吗？” “当然，如果你能为我推荐一些芝加哥的地标性建筑，还有一些比较厉害的公司驻地的话就太好了！” “地标性建筑，那肯定是西尔斯大厦了！它可是全美第一高楼呢，你到西尔斯大厦后，可以去103层的观景台，那里可以将整个芝加哥的美景尽收眼底。除了西尔斯大厦外，芝加哥体育馆也值得一去，今晚好像就有比赛进行，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比赛。” 小姐姐眨着眼睛，努力地想着芝加哥比较知名的地方。身为一个芝加哥人，每每向外地游客介绍芝加哥时，都会让她产生一种为家乡骄傲的自豪感。 “不过你说的，很厉害的公司，这个我就不太了解了。很抱歉，没能帮到您。” “有这些信息给我，已经很感谢了！” 礼貌地道谢并告别前台小姐姐后，卡特带着梅丽丝走出酒店。这时候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却一点都不见少。 美国的人行道设置通常比较狭小，卡特和梅丽丝两人并肩一走，几乎就将人行道占满了。不停地错开身位给其他行人让路之余，卡特发现芝加哥城北的治安确实不错。 两人还没走出三百米呢，就已经见到四辆停在路边的警车了，警力布置的密度比纽约都大。但城南那边怎么样，卡特就不知道了，他也没有去探险的想法。 只是心里有点奇怪，波音呢？如果没记错，波音公司的总部就在芝加哥啊，波音大厦也是挺出名的。可无论是从前台小姐姐的口中，还是从报刊亭买的一份芝加哥地图上，卡特都没有看到波音公司的信息，遂只能作罢。 第二天天亮，西尔斯大厦卡特没兴趣去了。同样去过双子塔的梅丽丝也不反对这一决定，在超市买完补给，卡特又开车去了一趟芝加哥体育馆，也就是联合中心的前身后，两人便离开了芝加哥继续向西，正式踏上中部之旅。 在芝加哥没能发现什么金蛋目标的卡特万万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金蛋就在出了芝加哥不久后，居然巧合地发现了！那是在芝加哥附近的小城迪克特。 迪克特和道格拉斯差不多，基本都属于那种毫无名气的自由民聚居形成的城市。可能因为靠近芝加哥这个港口城市的缘故，迪克特的发展明显要比道格拉斯好。马路更加平整宽阔，路上的车流也更多。 但总的来说，也就那样了。刚刚在芝加哥补充完毕的卡特连在这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可就在卡特驾车穿城而过时，一阵浓烈的巧克力香气飘进了车里。那股醇香绵柔的味道，对不喜甜食的卡特来说姑且还能忍受，梅丽丝却忍不了了。 一直嚷嚷着要卡特停车，去买巧克力。几块巧克力而已，卡特心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买就买吧。顺着香气，卡特将车开到香气最浓的地方。 香气的源头是一家工厂，说是工厂其实更像是小作坊。几座平房似的厂房外简单地糊着一圈篱笆墙，连个门卫都没有。 卡特停下车后，敲敲篱笆墙边的大门，便大步走了进去，冲着院内几个正在熬可可浆的年轻人喊道： “嘿！伙计，你们的巧克力卖吗？” 在卡特想来，这种小作坊似的工厂，直接卖几块巧克力给自己完全不是事。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遭到了拒绝： “啊？你要买巧克力？可我们不卖巧克力的，不好意思啊，你可以去前面的超市看看。” 这可就有意思了！你们不卖巧克力，那你在熬什么玩意呢？！ “兄弟，你这就让我不明白了。你不卖巧克力的话，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第四十三章 ADM猪饲料 “我们在做巧克力，不过我们做的巧克力是自己吃的。我们没有食品销售的许可证，所以我不能将它卖给你，万一出了事情，我可负不了责。” 这么一说，卡特就明白了。原来不是他们不想卖，而是不敢卖。 “好吧，我知道了。不得不说，你们的巧克力做得太香了，我在那边开车路上都嗅到味儿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办食品销售的证？” 卡特这句话纯粹就是中国式地客套，人都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结果，惊喜就这么来了... “我们应该不会去办食品销售证的。如果你非常喜欢的话，你可以买我们的可可浆和可可脂，这个我们可以卖，然后我把我刚刚加的配方比例告诉你，你自己就可以回家做美味的巧克力了！” 巧克力这种甜品的制作并不复杂，难的地方在于从可可豆里提炼可可脂与熬制可可浆。有了这两件主要原材料后，剩下加入牛奶、砂糖、坚果啥的，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味道怎么样先不说，起码美国的很多家庭都是有自己做巧克力的习惯的。 小哥这个建议并不突兀，只听他继续补充道： “我们公司就是做原材料加工的，所以巧克力成品我不能卖给你，但可可浆和可可脂可以！我们可以销售这两样原材料。先生，你是外地来的旅客吗？我在迪克特没有见过你。” “是的，我正要去华盛顿。路过迪克特时，闻到了这股香味，这才慕名而来，主要是我妹妹想吃你们的巧克力了。” 在美国，像眼前这样食品原材料加工厂不说多如牛毛吧，数量也绝对不少。卡特犯不着现在提两大桶原料堆在车上，回了亚特兰大一样可以买到可可浆。但为了给梅丽丝一个交代，卡特还是追问了一句： “方便告诉我你们公司的名字吗？我想等回家以后再购买你们的产品，现在买的话，我的车上可能装不下了。” “当然可以，谢谢您喜欢我们的产品。我们公司叫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不过可可产品上架可能还需要您等候一段时间。我们现在还在...嗯，研发阶段，但目前看起来效果应该很不错，都有人慕名而来了，哈哈哈！稍等一下，让我把配方写给你。” 小哥开心地笑着，急急忙忙地转身跑回室内，不一会拿着一张纸条又跑了出来。卡特也哈哈一笑，道谢后转身离去。回到车上，看到两手空空的卡特，梅丽丝撅起嘴： “卡特！巧克力呢？！” “别瞪我了，人家不卖。他们是搞食品原材料加工的工厂，根本就不是做巧克力的工厂。他们现在做的巧克力，是工人们自己用工厂的原料做给自己人吃的，他要是卖给我就违法了。” 卡特双手一摊，向梅丽丝示意自己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两块巧克力逼着人家违法吧？ “不过别担心，我问过他们的公司名了。等回家后，我们可以买他们的可可浆，然后回家自己做嘛，诺，这是他们的配方，我都要来了，回头照着做，味道都是一样，就是晚点吃和早点吃的区别而已啦。” “哼，给我看看！” 听完卡特的解释，梅丽丝的气也消了。但嘴上却傲娇地哼了一声，抢过卡特手里那张卡特压根没看过的配方表。 就在纸条从眼前划过时，卡特忽然注意到了上面的文字：ADM！ ADM就是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的名称缩写，这似乎也是他们的品牌名。听那一长串公司名时，卡特毫无感触，但看到这缩写的adm后，一股回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农村老家的爷爷养过猪，藕塘里还养过鱼。为了养好这些动物们，爷爷当时买过不少的饲料，当时里面就有一款叫做“ADM豆奶宝”的饲料。用爷爷的话说，这玩意效果最好，猪吃了可劲长膘，但它也老贵了，好像是什么进口货... 进口进口，这特么可不就是进口货吗？！ 虽然不知道这家搞猪饲料的公司为啥现在倒腾起了可可加工，但这并不妨碍卡特掏出小本本将它记上。起码，这家企业活到了未来，还能出口，而且还备受客户（爷爷）好评，有潜力啊！ 梅丽丝收到了心仪的巧克力配方，很是满意；卡特收获了新一家金蛋，同样开心。尽管这家倒腾猪饲料的公司，听上去好像有点low，但架不住它很稳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重名的情况，这个就留待以后再看了，反正现在卡特也没钱了... 而事实上，这家ADM，压根就不是什么倒腾猪饲料的。或者说，猪饲料只是他们产品线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他们在食品原材料加工领域里，真正称王称霸的是在玉米、大豆等制品加工的方向上。 虽然不知道未来的adm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几乎是白捡来的收获，也足以令卡特感到惊喜了。心满意足的兄妹俩再度启程，剩下的路程就平静多了。出了伊利诺伊州往西北走，紧跟着的就一个知名度低到几乎没有的艾奥瓦州，接着再经南达科它州、蒙大拿州以及爱达荷州的小段，进入华盛顿。 这过程中要说有什么令卡特记忆深刻的事情，恐怕就是在加油站的所见所闻了。美国这些中南部红脖子州的老炮们，加油时从来不熄火！ 他们不光不熄火，甚至边加油边抽烟。不光是他们，有时候连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抽，还是堂而皇之地站在正在加油的车旁边就抽上了。属实是把如何控制人口增长这一难题给玩明白了！ 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在艾奥瓦州的一间乡村加油站，当时卡特正一边与梅丽丝闲聊一边等着前面的车加油完毕让出位置。结果就看到前面那老哥下车后，极其熟络地点燃一根香烟，接着伸手去拿油枪... 油枪插进车里后，这老哥又极其自然地靠着后车门，吧嗒吧嗒地嘬着。卡特都看到有些烟灰飘落到了油枪上，这老哥却毫不在意。卡特都好奇他为啥不想想，这万一掉落下来的不是烟灰，而是个火星子会咋样？ 初次见到，卡特还以为是个例。结果后来一连串的加油经历，卡特发现这帮叼毛好像都是这么在整。压根没人把加油站不能抽烟当一回事，工作人员别说提醒了，不跟着一块抽就很不错了。 于是乎，从那以后，卡特每次加油时，都退避三舍。等这帮不要命的加完油以后，油站里没车了，这才敢将车开进去。加完油后，立马就溜... 第四十四章 大乌龙 在蒙大拿的冰川公园里停留了两日，再到华盛顿时，时间已经迈进了八月。 等抵达了华盛顿州后，卡特才发现自己闹出了一个天大的乌龙。位于美国西北部的华盛顿州是华盛顿州，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是特区，这首都，华府，特区压根就不在华盛顿州，而是在他此前路过的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附近。 等卡特在华盛顿州的大城市西雅图办好入住手续，听到前台小姐姐告知自己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起来。所以，自己紧赶慢赶跑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气到差点摔杯子的卡特嘴里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好巧不巧，此时的电视上正在转播保罗·沃尔克就任美联储第12任主席的新闻，并说他将于一周后，主持召开第一次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议... 这简直就是在卡特滴血的心头上扎刀子，自己辛辛苦苦跨越大半个美国，从东南部跑到了西北部，结果蓦然回首，那地儿就在灯火阑珊...东南处？？ 此时就连保罗·沃尔克如卡特所料的那般上台的喜悦，都变得寡淡无味起来。越看越郁闷的卡特现在连温馨舒适的房间都有些看不顺眼了： “梅丽丝，想出去转转吗？” “不了，我好累！我要躺在床上不起来啦！” 在蒙大拿的公园里睡了几天睡袋的梅丽丝肆意地在床上打着滚，这时候谁要把她和床分开，谁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坏蛋！ “那我出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中午就在酒店吃饭吧，别乱跑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走吧！” “砰”得一声带上梅丽丝房间的房门，卡特下楼开车。西雅图这座城市，对卡特来说相当陌生，哪怕在前世的记忆里，似乎也只有那部好像叫《李小龙传奇》的电视剧里出现过这个城市。 左右也不知道去哪，卡特干脆寻找起李小龙来。那什么咏春拳，“呼啊～”听起来就很带劲，郁闷的卡特也想找个沙袋发泄发泄。当然，绝不是找李小龙pk，他还没有活到嫌命长了的地步。 但找找李小龙的拳馆，拜个师，打打拳馆的沙袋似乎也不错啊？而不得不说，李小龙这位功夫巨星在西雅图的知名度不是一般的高。 在街上随便找到一个老外都听过李小龙的大名，一听他要找“布鲁斯·李”，纷纷点头，拍胸脯表示自己知道他，并给卡特指明了拜师的道路： “湖景墓园！布鲁斯·李就在那里，你去吧！” 卡特：... 半个小时后，卡特看着眼前墓碑上1940-1973的生卒年陷入沉思。默默地给这位第一代华人功夫巨星上了柱唐人街买来的香后，更加郁闷地离开了墓园。 似乎从进入华盛顿州开始，就诸事不顺。大事跑错地儿也就算了，这种爱好上的小事，居然也...卡特是知道李小龙英年早逝的，可想想现在八十年代都没到，总该... 算了，不提也罢！ 没了李小龙，卡特对西雅图的印象就基本趋近于无了。不想回酒店的话，就只能胡乱地开车乱转了。还别说，在人烟稀少的美国西北，野马跑车的性能真正得到了释放。 在车流量稀少的道路上，卡特一脚地板油下去，野马跑车轰鸣着往前一窜。速度80开始，一路飙到160，并还在逐步攀升着... 跑车跑车，只有真正跑起来，才能感受到跑车的魅力。打开车窗，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卡特好好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从西雅图开始，越往北去，人烟越少。因为西雅图的北边，就是美国与加拿大的边界了。这两个国家之间的边界虽然形同虚设，但别忘了美国的北部工业区主要都在纽约-巴尔的摩-芝加哥那一代呢，哪怕西雅图距离温哥华很近，但从这边走得车也并不算多。 只要道路上没有太多的车辆增加安全隐患，几张超速罚单现在的卡特压根不看在眼里。就这么一路疾驰着，没过多久，卡特便出了西雅图的范围。又飙了莫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美加边境就到了。 按理说，美国公民去加拿大，六个月内是免签的。但卡特想想，自己在这边都没事做呢，去加拿大那不是更无聊？遂即在边检站掉头返回... 回程的路上，卡特就不太走运了。飙车飙得正爽呢，卡特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车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慢慢降速又往前开了一段后，卡特确认了这辆警车就是跟着自己时，只能无奈地将车靠边停下。美国警察查车非常有意思，他们压根就不会喊话，就是打开警灯，像个尾行痴汉似的跟着你。你看到了就要停下，要是一直跑，那就是你有问题了，警察甚至有权直接对你的车开枪或者截停... 就在卡特将车辆停下后，身后那辆警车也缓缓地跟着卡特靠边停下。不一会，一名警察徒步上前，摸了一把后备箱，确认其关闭严实后，走到卡特驾驶座旁边。透过后视镜，卡特能看到另外一名警察就站在车门边，盯着自己这里。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卡特毫不怀疑留在警车那的警察会从车里掏出几个大宝贝给自己来一梭子... “先生，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证还有车辆保险文件！” 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的卡特听到警察的话后，一边慢慢地收回一只手伸向手套箱去拿证件，一边说道： “我现在去手套箱拿证件，请放心，我的手套箱内没有武器，我的动作会慢一点的。” 卡特有点庆幸今天将手枪放在了酒店，没有随身携带。尽管自己有持枪证，但面对警察查车时，你很难保证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这帮警察紧张过度，还没看你证件先看到枪了，然后抬手就是两枪，你也没辙... 看到卡特配合，站在卡特车辆边的警察点点头，示意卡特继续。不一会，卡特缓缓地从手套箱内摸出自己的证件递给警察，大开的手套箱里也确实没有武器存在。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警察放心了许多，低头去看卡特的证件，同时嘴里说道： “你已经严重超速，并涉嫌非法飙车了。车里有违禁物品吗？” 超速没什么，正常的，该罚就罚，卡特也认。但后面两句话，却让卡特皱起了眉头： “警官，我这就是超速。那里有飙车啊？你有看到其他车辆在和我比赛吗？另外，我的车里没有违禁物品。”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是不是飙车我们会找证据，但现在，我需要检查你的车！” ------------------------------------------------------------------------------ PS:试水推还是没排上，明天开始2更吧。不然更快了，一个推没有上架那太崩了... 第四十五章 小城奇遇 如果是在中国，警察要搜查你的车，卡特肯定就让了。但在美国，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同意的！美国警察可不是中国警察，什么人民公仆、人民的好朋友和他们那是一点边都不沾。 尤其是从刚刚的提问上，卡特明显感受到了这个警察有点不怀好意。 飙车和超速一样吗？好像是一样，其实完全不一样。 超速，顶天了就是罚款加吊销执照，在美国吊销驾照都少。毕竟在很多地方，车就是人们的腿，你把他驾照吊销了，那是要把人腿儿给砍咯，那能行吗？生活都会过不下去的。 而飙车就不一样了，飙车是可以判刑，可以把你关进去的啊。在卡洛斯那个警长那学枪时多花的钱可不是白花的，这些旅途中如何应付警察刁难的小常识，他都告诉过卡特。 所以，卡特直接冷言拒绝道： “我不同意你搜查我的车，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搜查的话，我不会阻拦。但我明确告诉你，我拒绝过你的搜查行为，哪怕你找到什么东西，也将成为非法证据！” 卡特明白自己的车里压根没有违禁品，自己又不吸那啥又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唯一可能引起误会的枪支，自己也没有带，按理来说自然是不怕警察搜的。 但卡特担心，这货在搜查时搞小动作。比如偷偷在里面加一包叶子啥的，别以为这种事美国警察干不出来... 在诱供都是合法的美国警察制度里，有些警察为了完成指标，或者赚点钱，偷偷给你整点活，非常常见。 卡特现在就是在警告这名警察，哪怕你弄小动作，也是非法证据。别想从我这捞好处！ 果然，一听卡特这句话，查车的州警就意识到自己没能唬住卡特这个小年轻。语气飞快地一转，仿佛好朋友闲聊似的说道： “好吧，好吧，别激动。我只是在正常的工作，你确定你没有吸过叶子？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不碰这个东西的，我们自己工作累了偶尔都会吸两口，那感觉...嘶～” 卡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州警卖力而又拙劣的表演。美国的毒品在七八十年代确实泛滥成灾，但这会的美国可不是未来那个放任其合法化的魔幻国家。反而，这年月的美国当得上一声禁毒急先锋。 从71年成立禁毒局，也就是DEA开始，美国不光在自己的国内禁毒。还与周边如墨西哥等国家协定，让禁毒局的探员可以越境执法。说不定这会就有禁毒局载满探员的飞机从头顶飞过呢，你用这么粗糙的勾，就想钓我？ “我非常确定，反而，警官你刚刚说你吸过？你确定吗？” 单凭话语，卡特是拿这警察没办法的。前面说过，在美国的司法体系里，警察诱供是合法的。哪怕自己告他承认过自己吸那啥，他也可以推脱是诱供话术。 卡特这么说，仅仅是想呛他一句而已。反正，口头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超速罚单！收好吧。” 看着油盐不进，活像个刺猬似的不仅不好下口，还动不动就扎自己一下的卡特，州警不得不放弃了敲他一笔的打算。虽然他也知道卡特不可能因为这句话而把他怎么滴，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开着跑车四处乱逛的人，肯定是请得起律师的，或者说，他家里请得起。 一旦被那些狗皮膏药似的律师缠上，他可真禁不起查。毕竟现在的美国，抽点叶子，几乎都不叫吸那啥，就连未来某位顿顿上台时，有人问他曾经吸过没，他都没好意思否认，只敷衍说自己没过肺，不算真吸... 七八十年代的美国，真就操蛋到了这种地步。一边禁毒局拼命的禁，在墨西哥、哥伦比亚等地到处打毒枭，一边国内的毒还越来越多... 这特么也就美国能出现这种奇景了！ 卡特不关心美国的禁毒工作到底咋样，打发掉了找茬的州警后，卡特闷闷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就靠着路边抽了起来。飙了一个多小时了，卡特已经满足了。激情固然很激情，前世卡特也喜欢看一些极限运动的视频，但真让自己一直玩极限，找刺激，那还是算了吧... 目送着州警的警车从自己的车辆旁驶离，卡特将目光转向了车辆的另一边。自己停车的位置恰好在一座小城市的路边，抽完烟后，感觉有些口渴的卡特走下车，打算进城找个超市买瓶水解解渴，顺带放个水。飙车飙得有点尿意汹涌了... 这座西雅图附近的小城并不大，看上去人口数量甚至还不如道格拉斯多。美国像这种小城市太多了，卡特也不在意。远远地找到超市的招牌后，径直走了过去。可走着走着，卡特忽然走不动道了... 因为他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招牌，一个以七条粗细不一的黑色细线组成logo的招牌。粗看之下，那密密麻麻的线条跟前世一些理发店的那个转筒一样，晃得卡特有点眼晕，可当他看清那logo上的文字时，卡特就不是眼晕，而是头晕了。 Microsoft的英文，卡特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曾经大学里的计算机等级考试，要用到的Office软件里，前缀可都是这么个玩意。天天念叨的微软公司，居然就这么遇见了？他们不是应该在硅谷嘛？怎么在这么个...这特么是什么地方来着？！ 就在卡特盯着那微软的第一代logo脑子嗡嗡得时候，在微软公司那间...嗯，那间小平房里，同样有一个人也看着卡特。见到卡特一直驻足在自己公司门前，那人犹豫地走了出来，冲着卡特喊道： “嘿，伙计？你这是迷路了嘛？有什么我能帮你的...额，我是说，我很愿意帮你，如果...如果你需要的话...” 来人的外形显得有些憨胖，并不是美国垃圾食品堆出来的那种肉山，反倒有点像《gta》里麦克·迪圣塔的那个好大儿。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半框眼镜，非常像卡特印象里美国那些喜欢玩游戏喝可乐的肥宅。 本来光看就已经很像了，再一听这哥们说话，尤其是那越来越底气不足的低微语气，这就不是像了，简直和普遍内向的死肥宅形象一毛一样。心下有点可乐之余，卡特也有点狐疑不决，这货虽然看上去憨态可掬颇为可乐，但这面相，怎么看也不像未来的大佬盖兹兄啊？莫非又是重名？！ 想想自己找华盛顿找出的大乌龙，卡特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毕竟这帮老外的取名天赋真的一言难尽，华盛顿市和华盛顿州重名就算了，据不完全统计，整个美国最少有十几个橙县和八九个李（Lee）县... 数量有限的行政区划都能重名到这个程度，一家公司出现重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哈？ 第四十六章 basic解译器 “我应该不算是迷路吧，我知道回西雅图的路，但我确实不知道这里是哪。我刚刚是被警察拦停在这的。” 卡特笑了笑，不管眼前这个Microsoft到底是不是日后那个微软，都不妨碍卡特在外人面前挂上一副灿烂的，令人如沐春风般地笑容。 “哈，我知道，那辆蓝色的野马GT！我之前看到你就像一阵风一样，呼得就从我面前冲了过去，那时候我正好下楼买可乐...” “希望我掀起的气浪没有打翻你手里的可乐...” 卡特差点以手掩面，这初次见面的过程也太尬了。这种羞耻感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卡特便转移话题道： “我是卡特·布莱克，出于歉意，我请你喝可乐怎么样？我正要去超市买可乐呢。” 其实我更想要一瓶普通的矿泉水... 可为了迎合肥宅的爱好，方便打探这家小公司的底细，卡特虚伪地改变了自己的目标。 “啊，好。不，我是说，你不用道歉的，其实你的车开得还不快，虽然我不喜欢飙车，但我喜欢看飙车的电影，你比电影里的那些车手开得慢多了，对我没有影响的！” 胖哥小跑两步凑到卡特身边，胖脸上的一对小眼睛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可乐的吸引还是跑车的刺激，显得格外明亮。就是这说话...算了，这种理工男，跟他计较啥？！ “你好卡特，我是保罗，保罗·艾伦。你刚刚说你要回西雅图，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我就是西雅图本地人，从小一直在这长大，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我就想我们以前会不会是同学什么的...”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我是佐治亚州的人。这次到西雅图...嗯，是我的第一次环美自驾旅行，我希望在进入大学前，游历整个美国，到大学时，或者毕业后，我还计划来一次全球旅行！” 跑错地方什么的黑历史，卡特是万万不会承认的。打今儿起，他就是一个勇敢的公路旅行者，来华盛顿州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绝对不是跑错地儿... “哇！兄弟，你这也太酷了，我最远也只去过波士顿。你居然都开始环美，等等，你刚刚说的是进入大学前？你还是高中生？！” 保罗说着说着，忽然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卡特。眼前的卡特穿着一件绿色的polo衫，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脚上一双带透气孔的休闲皮鞋，一头灿烂的金发随手梳往脑后。就这打扮，你告诉我你是高中生？！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高中生就可以有驾照了吧。” 卡特疑惑地点点头，他能看出保罗的年纪也不大。但二十多岁肯定是有了，按理来说，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都开公司了，大小也是老板了，咋还这么惊讶呢？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你是太有问题了！天呐，你居然比我小了快十岁，而你...你，你哪来的钱这么玩，还有那辆炫酷的跑车。兄弟，你是什么大公司的继承人吗？” 保罗伸手指着卡特，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遂即脸色又涨得通红，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从大学退学后，去波士顿工作，再忽悠好兄弟和自己一块到这里开公司。 钱是赚了一点，此前也不感觉自己混得很差。但和眼前的卡特一比，保罗承认自己柠檬精了，那跑车，他也想要啊！ “不是哦～我的钱也不是家里给的，那辆野马倒是我父亲的车，不过他已经过世了，所以这辆车就属于我了。你要喝可口还是百事？” 走进超市，卡特拉开装满饮料的冰柜，一边说一边问道。 “百事可乐！谢谢..那个麻烦再拿一瓶吧，我还有个朋友在公司里，我给他也带一瓶，这一瓶我来付。” 一瓶可乐罢了，卡特笑着拿出三瓶，压根没有让保罗付款的意思。走向柜台结账时，保罗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抱歉，抱歉，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父亲过世了，我以为你是家里很有钱，所以对你很大方。因为打工赚钱，似乎买不起那么好的车...”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算是在读书的时候赚了钱吧，上个月我在纽约的股市上捞了一笔。走吧，钱我已经付过了，不用再给了。” 将手里两瓶可乐递给保罗，卡特笑着说道。眼下的情形有些诡异，明明保罗比卡特要大出十岁左右，但现场的节奏却几乎完全以卡特为主导。 跟着卡特走出超市，顺便接过卡特递来的可乐后，保罗又很离谱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谢谢。额...方便问问，你在股市上赚了多少钱吗？” 在美国，或者说在全世界范围内，个人收入问题都是一件很敏感，又很隐私的事情。人家告诉你真实收入，低的话人家没面子，高的话又让你没面子，直接拒绝回答，双方都没面子。可以说，一个情商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问。 卡特知道保罗这种理工直男这么问，或许没有恶意，就是好奇之下脱口而出。但问题是，你这不是找尬吗？ “额，大概赚了几十万吧。” 卡特含糊其辞地应付了一句。数字不夸张，也没有不回答，算是留足了颜面。可不想，这在卡特看来缩水过的数字，却依旧让保罗惊叹连连。 “几十万！！天呐，我们天天发信去那些免费使用我们basic解译器的用户那里催收都收不到这么多钱！” “等等，保罗，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解译器？” 卡特不了解PC的发展史，知道的操作系统也仅有windows，dos等等非常有限的内容。这个basic他没听说过，但解译器，这个词就有点像软件里常用的解码器什么的了。当听到这个词时，卡特的耳朵非常敏感地竖了起来。 “basic解译器，basic是Beginner’s All－purpose Symbolic Instruction Code的缩写，这是计算机的语言。就是，我们想要计算机做什么的时候。如果没有它，你和计算机说，嘿，老兄，帮我计算一下1+1等于几，它听不懂。必须得用basic语言将你想要计算机做的事情，翻译成机器能听懂的话告诉机器。” 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时，保罗就和未来许多程序员一样，话匣子洞开。但好在，他说的话，卡特还是能理解的。这basic，就是和啥c语言什么的差不多呗？ “但现在微型计算机太多了，每家公司的语言编写逻辑习惯什么的都不一样。经常出现在这台计算机上可以运行的程序，换一台计算机就不行了的情况。而我们做的解译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当它是一个翻译。将原本两台计算机之间互相听不懂的话，翻译成它们都能听懂的指令。在这个领域，我们是做得最好的！” 第四十七章 微软的困境 微软当初是不是做这个什么basic解译器发家，根本不重要。只要看这公司里有没有盖茨就一清二楚了，正巧，就在卡特思索如何圆润地跟保罗一块去公司房间里时，保罗主动开口邀请了。 “法克，这群碧池都特么是小偷！是窃贼！他们凭什么以为我们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解译器会免费给他们使用？！五美元他们居然都不愿意出！” 这时候的微软妥妥是一家小公司，或者叫小作坊。三台卡特不认识的微型计算机，加一个或许是用来开会用的黑板外，几乎啥也不剩了。最关键的是，卡特刚一进门，就见到了一个瘦小的家伙正背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着，手上还在疯狂地敲击着打字机。 “嘿，比尔，够了够了。别骂了，我们有客人来了，不要在客人面前这样，好吗？” 前脚刚吹完自己的公司是解译器领域里做得最好的公司，转头就让卡特看到了自己的好基友为了催款而恼羞成怒，保罗显得及其尴尬。 自家公司资产规模不如卡特归不如，可他保罗也是要脸的好吗？这家小公司再怎么样，也是他一手创立出来的啊。保罗未尝没有跟卡特炫一下的想法，或许不是想在卡特面前装逼，只是表达一种“你瞧，我也不差”的意思。 “卡特，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其实大部分时候，我们情况还是不错的，款项回收也还不错。现在我们还有钱聘请了一个雇员呢。” 保罗讪讪地解释了一句。这句苍白的解释在面对那面色红润，激动异常的瘦小青年时，显得格外无力。好在，这时好基友接过了话题： “客人？什么人会来我们这？是来买解译器的吗？那边的磁盘里有，五美元一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记得拿回去拷贝完后，把磁盘还回来。如果不想还也可以，那你得加钱！” 瘦小青年边说边转过头，当他的正脸缓缓出现时，卡特的心跳都差点骤停了一下。没错，就是他！比尔·盖兹，未来的世界首富！ 只是这位首富先生，现在丝毫没有首富的派头，反而市侩地像道格拉斯街上卖糖饼的老太太。 “嘿！比尔，你真的够了，卡特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参观的，你就别急着推销了行吗？咱们还没穷到这个地步吧？” “你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大学校友吗？” 听到保罗那无奈地发言，盖兹兄也愣了愣，狐疑之余，伸手自己的右手： “你好，卡特，欢迎你来微软做客。我和保罗是湖滨中学的校友，直到大学我们才分开了短短几年，所以我有点奇怪，他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我...其实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一点。反而，我很羡慕你们之间的友情，说起来，我好像现在都无法准确地叫出我同学们的名字。和你们一比，我low爆了。我是卡特！” 卡特在纽约时已经见过不少大佬了，此时面对盖兹这位传奇大佬，卡特到不至于发怵。但与其握手时，卡特的手依旧有点颤抖... 这是激动啊！ 彼得·林奇也好，索罗斯也罢，人家现在大小也算功成名就。自己参与进去，也就是抱人家的大腿，大佬带小老弟飞一下而已；其它的知名公司，现在几乎都是大牛，什么可口、通用、波音等等，一点掺合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唯独眼前这个自己最为惦记的微软，情况最差！听听首富先生的骂街，这特么不是逼急了，他至于吗？！微软的情况越差，卡特就越兴奋。说句不地道的话，卡特现在都有点遗憾，这微软为啥没濒临破产呢？ 他们现在这样吊着一口气，搞得自己很难下手啊！冒然提投资，太过突兀了，人家肯定不会信的...可惜可惜... “那你这可不行啊，只有出来以后，才感觉学生时代才是最美好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听了这个保罗的忽悠，提前退学了...唉！” “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欠揍了，如果你自己没有野心，你会跟我出来吗？好了，别让卡特看笑话了，我跟你讲，卡特好厉害的。你知道吗？他才16岁，却已经在纽约赚了几十万美元了，我想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你这样拼命地发催收信，效果好像也不怎么样...” 保罗说着说着，底气又不足了。前面热情地邀请卡特来参观，一副把其当真兄弟的感觉，其实怎么可能是真兄弟呢？！刚刚认识，还几乎只是互通姓名的交情，怎么可能对卡特这么热情？ 一开始，保罗看到卡特在自家公司门口驻足，只是在想这人会不会是要买自己的产品，从而上去搭话。接着就看中了卡特的赚钱能力，不管卡特说自己赚了几十万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机会。能从卡特口里白嫖到一个营收方案大赚，没嫖到也不亏嘛。 只是这话在真说出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让年轻的保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利用了卡特的友情一样。但该说的，他还是会说，保罗心里拧得很清： “卡特，你别误会，我是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但我...” “没事的，保罗。你可以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产品吗，还有市场情况，以及你们现在的营收，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但丑话说在前面，我说得不一定管用，因为我是在股市上赚的钱，在计算机领域，我就是个外行。” 卡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保罗帮自己介绍。利用就利用呗，自己热情地和保罗套近乎，不也存了功利心吗？ 老祖宗都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卡特在这方面看得很开，利用自己没问题，前提是你也得有我能利用到的点，那咱们互相利用...呸，互惠互利就很好。卡特现在也正想了解微软呢... “好的，没关系，我只是想听听盈利方面的建议和指导。那我说了，现在我们主要做的产品就是...” 保罗主讲，比尔辅讲，不一会卡特就弄明白了现在微软的情况。他们现在的产品格外单一，从75年创立微软开始，他们的产品都围绕在basic语言软件开发方面。 最早，他们都只是一个计算机爱好者，和别的爱好者一样，为爱发电做basic编程软件和解释器的开发，后来接到了为MITS公司的altair编写基于basic语言的解译软件订单后，这才退学出来成立微软公司，并有了稳定的收入。但好景不长，今年MITS公司倒了，他们也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大客户。 于是乎，急眼了的比尔开始背叛自己初心。对曾经免费分享给其余爱好者们使用的basic解释器收费了。而且这家伙，还很会玩心机！ 和其他业余班子做的解释器不同，好歹他们也为MITS公司做了好几年的外包，技术更加成熟，对产品得打磨也比很多闭门造车的个人爱好者做得解译器要完善得多。微软的解译器流入市场后，产品铺开非常迅速。 等很多人的电脑上都装上了微软的解译器后，比尔开始收费了！ 第四十八章 微软两兄弟 这个模式卡特听得及其耳熟，这不就是后世所谓的互联网思维吗？ 先免费给你用，等你用习惯了，戒不掉了，然后开始收割！什么打车，外卖，社区团购，都是这个套路。年纪轻轻的盖兹居然会玩这一手？ 卡特只能说，大佬就是大佬。思维着实超前... 但过于超前的思维也带来了一个大麻烦，那就是这年月的支付问题。现在可没有什么移动支付，而且也不是所谓的万物互联。现在哪怕已经出现了微型计算机，但计算机在这时候，却没有走进千家万户，在定位上只是一个专业工具。 这年月的软件下载方式，传播方式，几乎都是线下。也就是在某个计算机爱好者的聚会，或者社团里，一个人拿一张装有软件的磁盘，分享给其他人，他们拿回去把磁盘装在自己的计算机上下载。纯纯的物理下载，这种下载和传播方式，更让收费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而用户理念，又是同时存在另一个大问题。 前面说到，计算机在这年月只是一件专业工具，那么现在能够接触到计算机，或者玩计算机的人，几乎都是专业人员。软件开发出来后，连同源代码在内彼此分享，彼此帮忙改进，促进，是这时候计算机圈子里的一种主流氛围。 卡特听说过这个，就是所谓的自由软件或者叫“开源”嘛！未来不就有那个很著名的开源社区GitHub嘛，专门给具有分享精神的程序员们分享自己制作或者改进的代码。不过，这个GitHub...好像是被微软收购了来着？ 这特喵，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后，又转了回去？ 卡特不是很理解这种操作，甚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被盖茨和保罗小小地欺骗了一下。盖茨压根就不是mits倒闭以后，才开始对自己的编译器收费的，早在3年前，这货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收费行动，彻底背叛了开源者联盟... 当然，如果知道这一点，卡特恐怕会更开心。因为这么做，从江湖道义上讲或许不地道，但却是个真正做生意的材料。赚钱嘛，要脸干嘛？ “所以说，比尔现在寄催收信，其实就是在乍胡！遇见胆子小的，看到催收信，担心吃官司，于是老老实实交钱，而碰到难啃的老炮就没辙了，人家就是不交，你们也拿他没办法，对吧？” 大致听完微软的情况，以及两兄弟发愁的原因后，卡特笑着作出对问题的总结。 “额...我们也可以真的起诉他们，就是...” 保罗有些不服，却很快被卡特的话打击到沉默。 “就是你们没有足够的钱和精力去一一起诉，追讨。而且，一旦操作过猛，也可能会导致用户们的集体抵制，毕竟你们的产品好用归好用，但没了你们微软的解译器，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解译器可用！” 针对微软的问题，卡特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现在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两个。第一个是从专业领域上来做，比如你们的解译器软件里，能不能加一道密码锁之类的程序，就是将免费版的功能进行阉割，他们想要继续使用，就必须要你们给的密码。这个发码器还得设计成一个动态的，会随机根据终端软件编号生成并发出密码的程序，和软件终端进行绑定，做到一个解译器，一个密码，这样也避免了他们其中一人掏钱买到密码后，再传播给他人免费使用。” 在软件里加限制，是卡特在未来非常常见的一种软件盈利模式。什么网盘啊、wps offices都是这么做的，更可气的是，特么国产的那些小黄油更是把这一招用到了极致！ 每每玩到紧张刺激，令人激动的地方时，就会弹出一个激活窗口，提示要付费获取激活码后才能继续游玩。前世卡特没少被这玩意气到吐血并诅咒作者生儿子没屁眼... 结果现在换到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换到自己打算投资的公司身上。一切就变了，付钱的才是好朋友，不付钱的白嫖党都是刁民！！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的道理，放哪都行得通.... “这是个非常好的点子！但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想要做到恐怕很难，尤其是我们的软件已经发出去了。” 这个办法一出，盖茨兄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敏锐地嗅到了这个简单办法里的商业价值。但可惜的是，他在心里想了想后，发现眼下并不合适这么做。 “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把那些刺头打下去！杀鸡骇猴！把拖欠费用最久的那几个人告了，告到倾家荡产，其他人害怕的话就只能乖乖掏钱。但这种办法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一做，恐怕后面你们的软件再想推广出去，难度就很高了。” 软件里加限制做不到的话，卡特也没啥好办法了。给出自己的建议后，剩下的就得他们自己权衡了。 盖茨和保罗一听这个杀气腾腾的话，第一时间也明白了这里面蕴含的风险。现在的计算机圈子还很小，相关的服务商也不多。你整得太狠，无疑是把名声弄臭了，现在人家害怕吃官司，可能会掏钱，但以后还想他们用你的产品，那就只有呵呵了。 但两人都承认，卡特这个办法，确实能在短期内解决公司资金窘迫的问题。就是这个代价... “干了吧，比尔！如果现在没钱，我们也没有以后了。” “你确定吗？这太冒险了，很可能会引起公愤的。我们现在的收入还能维持几个月，要不再等等吧？” 对比咬牙准备行动的保罗，盖茨显得优柔了许多。当然，你也可以说他的目光更长远，对比眼下的小利，他更加关心公司的未来。 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卡特，也大体明白了这两兄弟的性格特征。年纪比盖茨要大两岁的保罗，在决断力方面比盖茨强许多。就如盖茨退学都是这家伙撺掇得一样，看上去胖乎乎的憨态可掬，但这人是真有股狠心。在重大的分叉路口面前，他是真敢迈步的那种人！ 看着精明市侩的盖茨，则更像一个合格的商人。哪怕现在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但卡特却知道一个人叛离大环境需要多厚的脸皮和多大的心理承受力。 当年盖茨接触计算机时，学习计算机时，可都是从那些开源者们无私分享的知识、代码里，成长起来的啊！结果他长大后，非但不传承这种无私分享，反而开始往商业软件的方向靠拢，大搞收费制度。 厚脸皮，不是一个褒义词，却是一位成功商人必不可缺的优点！再结合他敏锐的嗅觉，还有那超前的互联网思维... 卡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故意做成的局面，可能是机缘巧合下形成的也说不定。反正说一千道一万，就以眼前自己看到这些东西来做判断，卡特就很确信，这就是未来的微软了！毕竟微软未来的脸皮也一贯很厚... windows 98发布后，微软：这是我们最后一代操作软件了！然后他们又出了windows ME；windows 10发布时，微软：这是我们最后一款windows操作软件了！然后他们出了windows 11... 更加关键的是，眼下的微软，正处于它们最弱小的时期！这都不是金蛋了，这特么是金龙蛋啊！为了维护自己眼下发现的第一个金龙蛋的利益，卡特开口了： “我觉得盖茨说得对，保罗，没必要着急的。用第二个办法，对口碑的打击太大了，对未来的发展会很不利的。如果只是资金困难的话，我可以先借你们一笔钱渡过难关！” 第四十九章 返程 “不不不，卡特，我们才刚认识。请你给我们出谋划策，我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借你的钱！” 一听卡特的话，保罗连连摆手。而一旁的盖茨，却看着卡特露出一丝思索的神色。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他与保罗的接触，起源于对计算机共同的爱好。多年下来，交情已经根深蒂固了，无论双方为对方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但卡特这么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张口就愿意借自己两人钱... 这可就不正常了！ 保罗的家庭虽然不错，父亲作为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图书管理员助理。虽然无法给保罗带来大富大贵的生活，却能保证他衣食无忧，还能有一个汲取知识的良好环境。但对比富贵人家出身的盖茨，保罗就显得单纯了不少。 起码盖茨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自己绝对不会这么着急拒绝，多少仔细想想卡特的企图再说嘛。可眼下保罗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盖兹也不好直接和基友唱反调。 “没关系的，我借钱也是要收利息的。我只是看好你们的未来，所以愿意帮你们一把，顺便赚点小钱罢了。作为一个银行从业者，放贷可是我的本能啊！” 悄悄展露了一点自己的实力并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卡特也不强求。无论是借钱，还是投资，上赶着去，永远取得不了最大的收益。 未来时间还长呢，卡特记得微软的发家似乎是从ibm的订单开始的。距离微软起飞还早着呢，没见他们现在连自己的操作系统都没有嘛。 “你还有一家银行？卡特，你到底还藏了多少资产，你也太了不起了。真不敢想等你十年后是什么样子...” 谈过正事后，基本就是无聊的吹水了。晚上几人倒是一块吃了顿饭，用保罗的话说，这是对卡特出谋划策的答谢。 席间，卡特见到了微软的第三人，凯·尼西。微软现在的财务有些窘迫，几人并没有选择去餐馆，而是就在公司内，由艾伦下厨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招待卡特。最后在互换联系方式后，卡特告辞离开。 “卡特！你怎么才回来啊？说好就出去一会呢！！” 回到酒店后，卡特刚一拉开门，就见梅丽丝正气鼓鼓地坐在自己房间内的沙发上，满脸不善地盯着自己。 “洛杉矶，裙子！” 卡特很懂的竖起一根手指。今天这趟的收获可谓是整趟旅行中最有价值的收获了！虽然没有投资微软，但和微软的两位创始人搭上了关系，以后还怕没机会嘛。 真可谓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能见到沃尔克，却见到了盖茨，这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至于之前那什么“华盛顿州运气不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德摆手）！ “嘿嘿嘿，那没事了！你还要在西雅图玩吗？我们什么时候去洛杉矶啊！” 裙治百病的梅丽丝嘿笑着凑到卡特身边，抱起卡特的手臂摇晃起来。一脸的献媚，自从进入西海岸以来，她几乎每天都会问一次什么时候去洛杉矶。 现在，卡特已经可以给出肯定地回答了： “明天！明天就出发，别摇了！” 寻摸到了微软这个未来的巨无霸后，卡特已经不再执迷于寻找金蛋了。现在找到的金蛋都投不过来了，再找多了，只能看不能吃，那就纯粹是给自己添堵了。 加上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卡特也有点想念道格拉斯那个小城市了。和狗不嫌家贫没关系，到处赶路，全美乱溜达的跑，实在太累了。小城市慢节奏的生活，无疑是消除疲惫最好的办法！ 卡特想回家，梅丽丝想去洛杉矶追星。兄妹两的目标又一次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达成了一致。第二天一早，都不用卡特叫人，梅丽丝自己就收拾妥当等在卡特门外了。退房，吃早餐，出发！ 美国的西海岸，就不像老牌东海岸那么复杂了。从华盛顿州往南，过一个俄勒冈州就进入了大名鼎鼎的加州。加州作为为数不多，拥有两个大都市的州，经济在二战时期极速腾飞。只可惜现在的卡特归心似箭，仅仅开车去了一趟旧金山的金门大桥与渔人码头转了转就算游览完毕了。值得一提的是，西海岸的唐人街规模普遍比东海岸要大不少。 这里面，又数旧金山的唐人街规模最大。具体原因卡特就不知道了，他只管吃得爽就好，在旧金山不光是正常的中餐菜系，就连羊肉泡馍之类的小吃都能找到。这可让卡特高兴坏了，接下来，在去洛杉矶前，卡特顺道去了一趟硅谷。 79年的美国已经有硅谷的概念了，早在71年的《每周商业》报纸上，就有记者使用了美国硅谷的名词。但由于不够普及的缘故，硅谷这会很容易被理解成硅胶谷，听上去就像某些...嗯...18禁的产业集中地。 在硅谷所在的圣塔克拉拉县，属实让卡特发现了不少未来耳熟能详的企业。最出名的，苹果！对比微软那苦逼的哥两，眼下的乔帮主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明明成立比微软还晚，但现在的苹果发展却比微软好太多了。他们的个人电脑产品，apple II卖得非常火热！ 除了苹果，还有大名鼎鼎的电脑处理器生产商英特尔。谷歌、脸书、雅虎之类的公司倒是没见着，不过卡特已经很满意了。他还特意去英特尔公司看了看，只可惜现在的处理器并不是他熟悉的酷睿系列，甚至连奔腾都不是，最新产品是一款名为8086的芯片，去年才刚刚下线。 将这些信息记录到小本本上后，卡特离开了这里，直奔洛杉矶。而到了洛杉矶，最兴奋的自然是梅丽丝了。进入洛杉矶，也是旅途中唯一一次，没有先去酒店放行李，而是直扑目的地的一次。 将车在路边停好，卡特陪着梅丽丝走到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看着梅丽丝在一个个名字前蹦来蹦去，卡特只感觉无趣，甚至有点吵闹。他连后世的好莱坞明星都不知道几个呢，何况现在？ 吵闹的日子过了三天，在看了几场老电影，算是在好莱坞打了个卡后，兄妹两终于踏上归途... 第五十章 回家与轮回 卡特驾驶着野马驶进佐治亚州时，时间已经悄然迈到了八月底。在八月24日的午后，卡特载着梅丽丝回到了道格拉斯。 和出发前的默默无闻相比，卡特这次回来，令小城道格拉斯都显得热闹了不少。卡特的环美之行，经过这近两月的人传人，现在在道格拉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嘿，卡特！你回来了？！没有被大城市的繁华迷住吧？” “欢迎回家，卡特！” “纽约好玩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从卡特进城开始，一直到回到家里都未曾断绝过。嘻嘻哈哈地敷衍掉满是求知欲的街坊们，卡特回家后连澡都懒得洗了。与珍妮打了一声招呼，说句“我回来了”以后，径直走上二楼，将自己丢到床上。 倒是梅丽丝见到妈妈兴奋得不行，一件一件献宝似的向珍妮展示自己此行的收获。什么这条裙子在哪买的呀、什么这件衣服多少钱啦，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传上二楼，气得卡特只能一边去开空调，一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卡特，起床了。晚餐快做好了，安娜也在，快起来吧，吃完晚上再睡。” “唔...来了！” 迷迷糊糊间，卡特被人叫醒。木然地扭过头看了看窗外，似乎是想借助阳光判断此刻的时间，但夏天的阳光显然起不到多少作用，屋外依旧明亮。 “安娜，你和珍妮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 简单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后，卡特走下来，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安娜笑着问候道。 安娜已经毕业了，本来卡特也询问过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块出去玩一圈，就当毕业旅行，但为了陪男友，安娜拒绝了。本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从这以后只会越来越少了。 “还不错，我和乔依都找到了工作，就在咱们市中心的那家超市当收银员，他在仓库当库管。另外，谢谢你给我带的礼物，可你似乎忘了乔依。” “你们还没结婚呢，想要我给他带礼物，他得先当了我姐夫再说。” 卡特翻翻白眼，这恋爱脑和理工男真是同样奇葩的物种，他们的话就不能往耳朵里听。别说还不是姐夫了，就真是，卡特也不想带。他是对那个叫乔依的，印象不怎么好。 不说原身小布莱克时候的恩怨了，就看看现在，这找的工作...你不能说他没找，但这超市的工作和没找也真没啥区别。美国的超市或者便利店职员通常都是两种人，一种是上了岁数的大妈，一种就是年轻的学生兼职。几乎没有哪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会把超市的工作当成全职去做的。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说就是了，没见珍妮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卡特说的对，你们现在还只是谈恋爱呢，哪有恋爱期间就要弟弟给他送礼物的。也没见他给卡特或者梅莉送过什么东西。” “妈！这不是我们才刚刚离开学校，身上都没什么钱嘛，等乔依赚钱了，怎么会忘了你们呢？！” 一听老娘对男朋友不满意了，安娜哪里还顾得上找卡特，连忙贴了过去，一边撒娇一边帮着忙活端菜。 眼前这一幕，卡特初看时还挺惊讶，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最开始的时候，受未来那些公知们的影响，卡特一直以为美国家庭非常独立，什么孩子到18岁了就放他出去独立啊，不管不顾啊，或者女儿出嫁后完全不管父母啊什么的... 现在实际接触后才知道，这都是扯淡。诚然，在美国，家庭独立性比中国高很多，但也绝非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是在女儿还没出嫁前，男方不时常走动走动，这么容易就想把人家闺女拐走？想peach呢！ 而在对子女教育上，其实和中国也差不多。所谓的18岁独立，只是文化和社会范围不同而造就的不同结果而已。比如在美国，只要不是全职雇佣的话，是不算雇佣童工的，你就是找个14岁的孩子给自己做兼职都不算犯法。加上美国的学校放学又早，基础物价也不高，所以闲得发慌，而兜里又没钱的美国孩子们，便动心思了。 去超市、便利店等地方做做兼职，赚个零花钱，成了美国社会的常态。又因为法律和文化的不同，让美国孩子开始做兼职的年纪要比中国早，这才显得他们好像很独立。事实上，中国很多孩子在大学期间不也在做兼职吗？只是在大学前，他们不能，也没时间去做兼职罢了。 所谓的18岁独立，顶天了就是零花钱独立。真到学费、租房等大头开销，照样得靠家里帮衬。当然，像卡特这种特例除外... “哼，那我就等着看他表现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想骗走我布莱克家的闺女，美得他了！” 珍妮傲娇地哼了一声，哪怕她清楚，对安娜来说，自己这个母亲的反对意义并不大。她认准了的事，该做还是会去做。 吵吵闹闹但还算温馨的晚餐结束后，卡特也没有出门的想法。就在家里陪着几个女人说了会话后，便早早地回了卧室，继续补觉。 第二天天亮后，迎着初升的朝阳，卡特开着车先将安娜送去超市上班，接着再去银行。阔别两月，卡特还真有点想念自己那张装了海绵垫的木头椅子。 “卡特，你来了。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旅途还愉快吗？” 早有准备的古德曼伫立在银行大门口，见到道格拉斯唯一一辆野马靠过来后，连忙迎了上去。 “还不错，发现了几个很有价值的目标。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帮我留意一下，对了，银行这两个月怎么样？还稳定吗？” 熟门熟路地走向楼梯，卡特边走边说。 “大体还算稳定，只是坏账的概率又有些增加了。城南的埃克森，两年前借了3000美元，三天前到期，但钱到现在都没有收回来。城西的马林斯也有一笔2000美元的贷款，下周到期，看样子估计也会出问题。” “埃克森...是开农庄的那个吗？3000美元应该不至于这么为难吧，我记得他有不少拖拉机什么的啊，随便卖几台不就还上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卡特感觉有点糟心。坏账率增加的情况，卡特是有预见的。可预见归预见，自己的钱被黑了，总归还是让人不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亲自去找过他。说起来这事很奇怪，有家叫维克斯的拖拉机公司，最近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全新的拖拉机卖得快赶上二手的了。埃克森也想卖几台拖拉机还债，但现在根本没人要...他倒是愿意直接拿拖拉机来抵债，但这玩意...卡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第五十一章 不被信任的沃尔克 卡特的神色现在非常精彩。用未来的梗来说，那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在纽约时，卡特从维克斯公司身上薅羊毛薅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结果转眼间，因自己薅羊毛的行为而损失惨重的维克斯公司不得不割肉卖血，以超低价出售产品用来回笼资金，间接的又坑到了自己头上。 “没事没事，这个维克斯公司这么干，我可能知道原因。这个等下再说吧，你继续说说，还有别的情况吗？” “好的，还有一件事或许需要你注意一下，但不用太担心。美联储的主席最近换人了，现在接任的保罗·沃尔克，听说是卡特直接任命的。他原来是纽约联邦储蓄银行的行长，之前还在大通曼哈顿干过。听说这人有点喜欢搞极端，他现在接棒美联储，可能会收缩货币供应，但明年就是大选年了，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夸张，毕竟他也得考虑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嘛。我建议最近这半年，咱们收缩一下贷款规模，以应付这段时间的紧张期，你觉得如何？” “嗯，我同意。不过我和你的看法不同，我觉得他不会迫于白宫的压力加大货币供应的。” 卡特点点头，对古德曼的提议表示认同。虽说收紧贷款，会让银行的盈利降低，可想想未来越来越高的坏账率，这点亏损卡特觉得还是扛得住的，总比钱借出去打水漂了好。 只是有点可惜，按照这年头美国对储蓄银行的限制，储户存款他不能拿去投资。不然把这些存款放在麦哲伦基金，每年也能有足够高的收益了...丝毫不会比放贷低！ “我之前跟你说，等我旅行回来，我就将我的计划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这些年的通膨，不用我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有多夸张吧？” “当然，但我并不认为沃尔克能扛住白宫的压力。或许他在当行长的时候是个激进派，但从他成为美联储主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政客。对政客而言，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美国70年代的通膨夸张到什么程度呢？用消费价格指数来说，70年还是38.8，到了80年，就变成84.2了。消费价格指数，通常表明物价对消费者，也就是一般人的影响程度。这个数字越大，越说明基础物价对人们的生活影响很大，也就是涨价涨的人们快承受不住了。 这么说或许不够直观，那么再举一个例子。未来很多人都感觉物价涨幅夸张，但哪怕涨价很严重的21年，同比上一年度的涨幅也仅有0.9%。以此类推，比较正常的指数涨幅，十年涨个百分之十，也就差不多了，但这会的美国呢，十年足足涨了百分之二百多，是未来物价涨幅的二十多倍以上。 在沃尔克的前前任，伯恩斯时代。也就是70年到78年，年均物价涨幅超过6.5%，而到了沃尔克的前任，威廉·米勒时，涨幅更是一度超过10%。就这么个涨法，如果经济发展跟得上，工资水平跟着涨，或许还没啥，可现在美国的经济并不是大发展期啊！ 那这就很吓人了！这个数据换到实际生活里表现出来的就是，第一年还卖10块钱的东西，第二年就变成了11，第三年就成了12.1... 有了这样的基础信息在，再结合未来的见识，卡特愈发相信，沃尔克一定能顶住压力。原因也很简单： “是，你说的有道理。但已经十年了，不是吗？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他不做，也会有新的保尔克、罗尔克去做。” 卡特伸手敲打着桌面，缓缓地说道： “不做不行了，古德曼。这么高的涨幅持续十年已经很夸张了，这就像是人身上的肿瘤。切掉它，会很痛，但不切，它迟早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如果美联储继续迎合政客们的选票，在货币供应上大放水，那咱们还是尽早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家吧。” “趁着现在美元还值点钱的时候，去其他地方另立门户。省得到头来，我们手里的钞票变成厕纸一般，毫无价值的纸片。” “为什么是他呢？道理谁都知道，可那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伯恩斯没有做到，米勒没有做到，你凭什么认为沃尔克能做到？华盛顿的那位卡特只关心他明年的选票，至于你口中的未来，那都是未来。只要他的任期不爆雷，谁管他身后是不是洪水滔天？！” 卡特说的道理，古德曼全都明白。但或许是美国人天生对政府官员的不信任，又或者是太过了解美国国情。他压根就不愿意相信沃尔克能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拿自己的前途去做赌注。 为国贡献，国家需要你什么的...拜托，那都是忽悠街上那群傻子去当兵的场面话好吗？！像他们这样和资本打转的人，怎么会信沃尔克这位堂堂的顶级银行行长，会热血上头，为了美国冲锋陷阵呢？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起码，我们现在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不是吗？我也有意收缩贷款的规模，以后的贷款审批，我们两来做吧。” 卡特笑了笑，并不反驳古德曼的话。如果不是知道未来，卡特也不相信沃尔克真的这么杠... 大选年对美国来说总是有着别样的意义的。在大选年，上至总统，下至民众，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比如民众们会觉得自己的福利变好了，城市的中心又挂上了一些人的大头照，广场上好像也热闹了不少。 而对官员们来说，大选年就是竭力维护自己派系的关键时刻。不然换个总统上来，他们还能坐稳自己的位置吗？沃尔克这位由卡特总统任命的美联储主席，自然会被人归纳为卡特或者说民主党一派，他不迎合卡特，放宽货币政策，让民众们短暂地得到一些好处，那不是把选票拱手送给共和党的竞争者吗？！ 等共和党的候选人上台，他这个“民主党”的美联储主席，还能坐稳自己的位置？于公于私，这时候别说古德曼不信任他，整个美国或许都没人相信他。 就连长期国债，现在利息都上涨了两个百分点，显然，在发行机构看来。在临近大选前，这么个微妙的时间点被任命为美联储主席的沃尔克，就是卡特用来给自己拉选票而推出的替死鬼罢了。 等大选年一过，滥发的货币导致通膨继续上涨时，就能把这货推出来“谢罪”...不管他说得怎么样，大家伙都认为，该发的货币还是会发，该涨的通膨还是得涨！ 长期国债的利息不跟着涨，压根就没人买啊，谁都不是傻子！ 第五十二章 私募基金的投资门槛 “好，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太乐观了。英雄是电影里的，我们还是要现实一点。” 正如卡特劝不了古德曼一样，古德曼也无法让卡特丧失对沃尔克的信任。提醒一句后，话题便从长期规划跳转到家长里短： “对了，我这里有一份从纽约寄来的包裹，等下拿给你。还有，你买那么多折叠椅干嘛？现在全堆在后院，根本派不上用场。” “先放着吧，未来总会有用的。说起来，我路上想了想，以后给黑人贷款是大势所趋，而黑人们和我们之间的不信任，或许需要开些讲座、宣讲会什么的，到时候兴许就能用上了。” 提到折叠椅，卡特便想到了那对买烤炉的黑人父子。现在不着急开放面向黑人群体的贷款，但潜移默化地影响，却是得开始做了。免得到了执行时，古德曼这个执行人都闹反对意见。 “你...你这脑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卡特，你是不是有英雄崇拜情结啊？还是说你想当个英雄？黑人们的白人英雄吗？” 16岁能中二吗？古德曼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是可以的。对中二病发作的卡特，他能怎么办？只能“长叹息以掩涕兮”咯～ “算了算了，我去拿你的包裹过来。你这些想法，还是等过两年说吧，等你长大些了，就成熟了。” 古德曼摇着头，走出办公室，边走边感叹卡特的天真。卡特也没有追着解释，洗脑还得有个过程呢，想让古德曼这种老白人接受自己的新观点，哪有这么容易。这代沟都已经不仅存在于年岁了，对种族，对群体，甚至对家国的理解都不同。 卡特不喜黑人，但也信奉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对黑人群体里有素质，有文化的进步老黑，卡特还是能接受的。可古德曼他们这些“纯种”昂撒人就不同了，骨子里就刻着排外，何况在古德曼成长的岁月里，对待黑人是可以从法律上进行歧视的。歧视黑人，在他们眼里，简直天经地义。 “呐，你的包裹，之前你办公室没人，我怕出什么意外，就放我那里了。” “谢谢。” 古德曼的声音打断了卡特的思绪，接过包裹后，卡特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包裹上。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朱利安帮自己转寄的认购证明了。 打开包裹后，果不其然，当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量子基金的六百万美元认购证明。附带的还有当初签署的认购协议，主要内容就是卡特于何时认购多少基金份额，基金的开放期，也就是募集资金的时间从何时到何时，封闭期，也就是基金运作的时间，还有存续期等信息约定的说明。 按照量子基金的规定，基金封闭期为8个月。也就是说，在募资结束后的8个月里，既不再接受新的资金投资，也不允许卡特这种投资人撤回或者叫赎回自己的资金。必须等到八个月后的存续期，才可以选择继续认购，或者撤回自己的资金。 这些信息都是在讲私募基金的基本运作程序，没什么好说的，卡特当初签协议时就看过了。此时匆匆扫了一眼后，便将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整套身份文件。 这个就很有意思了，普通人很少会接触到双重身份。而这一套身份信息也不算是卡特的新身份，纯粹就是一个叫做孟菲斯的巴拿马商人的身份信息，投资量子基金也是这位孟菲斯投的，和卡特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滴... 基金认购协议上的签名，也是这位孟菲斯先生的。看着包裹里崭新的印着一张陌生人面孔的巴拿马护照，委托书、还有相应的账户信息，卡特的吐槽之魂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在未来的中国，想要投资私募基金，是有很高门槛的。当然，在美国也一样，这种将资金转出又转入，还要搞新的境外身份或者代理出面人什么的，也不是普通公民能做到的。 但对比美国这种潜藏的门槛，中国的投资门槛就清晰明了得多了。未来中国的私募基金经理们只能向法律认可的合格投资者募资，向一般人募资是不被允许的。 所谓的合格投资者，标准也很明确，常见的两条：净资产不低于1000万的单位；金融资产不低于300万或最近三年个人年收入不低于50万的个人。 通俗的讲，就是国家只允许具备一定风险识别能力以及风险承担能力的人去投资私募基金。千万别觉得这是国家在阻碍你赚钱，相反，这是国家对普通公民的一种保护。可以试想一下，一个年入仅10万的普通人，冒然投资高风险高杠杆的私募基金会有什么下场... 在基金封闭期内，你的钱拿也拿不回来，万一出点什么问题。都不说基金亏不亏损了，就是突发个三病两痛的，你都没法解决。 卡特不得不承认，美国在这方面倒也是在保护普通公民的利益。只是对比未来中国那明确责任的做法，美国这办法就很特么有美利坚特色了。境外投资者投的，和咱本国公民无关，出事了你也别找我...找我我也不认... 除了这两件主要文件外，还有一封朱利安的信。询问了一下卡特的旅途与近况，祝一声安好，完了。重要的内容没有，却让看到信的卡特心里感觉暖暖的。 只是看到旅途这个单词，卡特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抄起桌上的电话，给朱利安打了过去。佐治亚州与纽约同处美国东部，作息上都是以美东时间为参考，自己这会是上班时间，那朱利安也肯定是。 “嘿，朱利，我到家了。你的信我收到了，情况一切都好，非常感谢你的关心。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年轻的百万富翁先生。旅途可还愉快？” “还不错，在西雅图发现了一个我认为很有潜力的公司。” 对于带自己赚了第一桶金，还给自己介绍了索罗斯等大佬的朱利安，卡特丝毫不介意透露微软的消息给他，让这个苦逼的股票经纪也跟着自己赚一笔。 卡特很明白一个道理，哪怕自己是穿越者，也不能吃独食。吃独食的人，注定活不长久。而且也不白带，朱利安的人脉，或许还能更好的帮助自己从微软获取利益嘛。还是那句话，现在的自己，除了钱，一无所有。哦不，现在连钱都没了...基金封闭了... “哦？是吗，那我可有兴趣了，他们叫什么？” “Microsoft，从微型电脑与软件的单词里各取了一部分组成的名字，我喜欢叫它微软。” “好的，我回头会去查一下这家公司的。” “行，对了，朱利，给你打电话，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知道百胜公司吗？做餐饮的，就是那个肯塔基炸鸡连锁店。” 第五十三章 卖不出价的花生 “百胜？没听说过，你说的是不是百事集团？” “不，不是百事。就是百胜，就是管理那个连锁炸鸡店的公司，可能现在还比较小吧，不算出名，我想要了解一下它的情况，但我这边小地方，信息不是很充足，所以需要拜托你帮帮忙了。” 说到百胜集团，卡特又自然地想到了必胜客。不过这个品牌的知名度还有影响力都比肯德基差远了，尤其是在当下。肯德基的门店，自己是见过的，而必胜客，则完全没见过。说肯德基，朱利安可能都不清楚呢，你说必胜客就完全没必要了。 “好，肯塔基炸鸡对吧，我记下了，我会帮你留意的。哦，对了，最近美联储的主席换人，你知道吗？那可是个狠角色，你家银行未来几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得注意一下风险控制咯，贷款该收就赶紧收吧。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个沃尔克肯定会收缩货币的。” “我知道这个消息，谢谢你的提醒。” 又是熟悉的双重认定！沃尔克的人生历程大半都在纽约，朱利安他们这些扎根在纽约的金融从业者对这位肯定要比卡特，古德曼更了解。有他们的预警，再有未来的信息做参考，卡特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自己是不是对未来几年经济情势的设想，还是太乐观了？ 挂断电话后，有点惊醒地卡特立马开始盘账。很快卡特就发现，在自己离开的这两个月里，代管银行的古德曼便有意识地开始缩减了贷款，两个月一共只贷出去了不到一万美金，尤其在八月份，更是只贷了2000美金出去。整体贷款比例客观上有所降低，但奈何曾经老布莱克时期贷出去的钱着实有点太多了，银行的账面看上去并不乐观。 现金储备依旧无法满足全部储户的取款需求，尤其是在现在自己借来的钱投入基金后，如果眼下再出现之前那种信用危机，就是个大麻烦了。而到了下个月，还有一笔存款保险的费用要支付。存款保险费用不是固定金额，而是取存款的三千分之一。按照布莱克银行目前的存款规模来算，大概需要一千美金左右，还不算多。但问题是，现在布莱克银行的现金并不多，还得预备用户取款以及兑现支票的钱。 如此一看，下一阶段银行的工作重心就很清晰了。回收贷款！哪怕是降低利息，也要尽可能地先收回贷出去的钱款，以备不时之需。 “古德曼，我去一下埃克森那里，去找他聊聊。” “好，你去吧。” 想到就要做到，盘点完账目后，左右无事的卡特决定实际去接触一下贷款者。埃克森的农庄位于小城的南郊，说南郊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 准确地说，从南边出道格拉斯后，还要继续开大概半个小时的车，才能找到埃克森的农场。在农场范围内除了一条贯穿南北的道路与埃克森孤零零的房舍外，几乎啥也没有。 从水泥道路拐上一截泥巴土路后不久，卡特缓缓地将车停到了埃克森家的门前。屋内听到动静的人也走了出来... “是埃克森太太吗？我是布莱克银行的卡特。” “卡特..我知道你，听说你刚刚环美旅行回来。快请进，你是来催款的吗？” 埃克森太太看上去莫约五十来岁，穿着朴素，面容慈祥。只是在眉眼间，卡特能够明显出一丝抹不去的愁绪，显然也是在为还款的事情发愁。 “是的，请问埃克森先生在家吗？” 虽然埃克森太太看上去令人心生同情，但卡特却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不在，去地里忙活了。你先进屋坐会，我给你去叫他回来。” 这不是埃克森在逃避卡特，只是农民的家庭几乎都是这样，小时候卡特回老家时，白天也经常看不到爷爷的身影。 “谢谢，我还是直接去找他吧，一会还有几个地方要去。埃克森太太您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找他聊聊还款的事情。真有困难的话，我们也会理解的，只要能商讨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就好。” “好吧，我丈夫的脾气可能有点急燥。我还是和你一块去吧，我担心你们会起争吵。” 埃克森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在玄关处换下居家的拖鞋，接着与卡特一前一后走上田垄。美国农业的特征就是高度机械化，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地广人稀的美国，农民们的人均土地数量是中国的好几倍。单靠人力压根耕不过来，只是现在是夏天，播种已经完成，而收割时间也没到，好几台农用机械就停在埃克森家小屋旁的空地上闲得发慌。 难怪众人的第一想法就是卖掉几台农机用来还债呢，因为眼下的埃克森家，可能就是这些闲置的大家伙值点钱了... “埃克森太太，你们现在的收成怎么样？” 埃克森家的农田很多，范围也很大。在找到埃克森之前，卡特主动找起话题，只是这个话题真的找得不怎么样。如果收成不好，埃克森为什么要贷款购买更多的农机呢？ 果然，只听埃克森太太说道： “收成还不错，佐治亚的光照很充足，水源也不缺。但我们现在种的花生，却一直卖不上价。那群该死的资本家，明明花生酱越卖越贵，但收购价却一点都不涨。现在我们种花生基本只能说不亏钱，赚是一点都赚不到的。” “你们的花生一般卖给谁？直接卖给工厂吗？” 根据老布莱克留下的资料，在佐治亚州的农产品里，最主要的作物就是花生。全世界最大的花生酱工厂就在佐治亚州的道森市，除了制作花生酱外，佐治亚州的花生占据了全美产量的一半以上。对埃克森家种花生，卡特并不意外，只是在想，是不是这个中间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这种家庭种出来的花生，怎么可能直接卖给工厂，都是卖给道格拉斯的收购人，再由他们组织运输到各个工厂，或者卖到别的州去。” “所以你们卖不出价格，会不会是这些收购人中间搞鬼？比如明明工厂那头提高了收购价，但他们却不涨，以谋求更大的利润。” “不是的，我们之前也有怀疑是这样。埃克森还和几个老朋友一块去道森市问过，那家最大的工厂都没涨，其他工厂就更不可能涨了...” 第五十四章 打土地的主意 如果不是道格拉斯的收购人环节出了问题，那卡特就没办法了。作为道格拉斯市唯一一家储蓄银行的老板，卡特现在在道格拉斯市大小算个人物了，就是市长也完全可以说得上话。 要是中间的收购人昧着良心赚黑钱，卡特还能找上门去与对方谈谈，帮一把这些农民之余，也方便收回自己的贷款。但要是出了道格拉斯，那就算了吧... 指望农产品卖钱，然后还贷款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那还有别的路吗？ 就在卡特思考间，两人也找到了埃克森。此时的埃克森正靠在拖拉机旁休息，嘴里叼着一根廉价的香烟，汗水湿透了衣衫。 “你是布莱克的儿子吗？长得和他真像。” 牵强地笑着与卡特打了声招呼后，埃克森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们现在是真没钱了，抵押的农机你找人开走吧！” “农机我们拿回去可没什么用啊。埃克森先生，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看看能不能想到一个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还款办法。” 见了正主，就得谈正事了。埃克森太太站到一旁的树荫下，给这一老一少留出空间... “你这话说得好听，我们家现在值钱的就那几台农机了，你不要的话，我能怎么办？当初签合同的抵押物就是那些，你不收的话就请回吧，哪怕官司打到法院，我也是这句话。农机就在路边，你要就开走，不要我也没钱！” 嘶～ 听着埃克森这话，卡特算是理解为啥埃克森太太非要跟来了。这帮红脖子老炮说话属实呛人，但卡特也知道，其实埃克森这话说得在理，而且他也没有赖账不是？ 整体来说，这还算是一个遵纪守法，有契约精神的好老炮...并不算老赖... “埃克森先生，您先别激动。您家的情况，古德曼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今天来不是非要收到钱走不可。咱们坐下，聊聊再说嘛。” 只要埃克森不是存心当老赖，卡特就愿意与其聊聊，要是有自己能帮一把的地方，卡特也乐意帮一下。毕竟贷款后出了问题，暂时还不上款的情况，前世卡特自己就遇见过，也算是感同身受吧。比较能共情...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比之前几个催收的说话好听多了。行，我就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这小布莱克到底有几分本事。” 听到卡特这话，埃克森嘴角一勾，跳下拖拉机拉起卡特就走向埃克森太太所在的树荫下。不去那没办法，美国南方的阳光看上去漂亮，但真在阳光下呆久了会非常难受。 别说这还是夏天了，哪怕是天气温和的春秋季。在室外吹着二十多度的凉风感觉还不错，可你一旦停下脚步，要不了一会就能感觉身上跟针扎似的... 在树荫下坐定后，看着埃克森夫妇探寻的目光，卡特开口问道： “你们除了种花生外，还有别的经济来源吗？” “我们还有几株桃树，然后几亩地小麦，另外养了二十只鸡。鸡蛋、桃子、小麦这些去掉自用后，有多的也可以卖钱。不过这些钱也不够啊！” 埃克森口中的几亩说得是英亩，换算成中国的亩大概是1比6的比例。而这十几亩地的小麦，都还不是他主要种植的范围，老实说，听到这个数字的第一反应卡特是有点惊讶的，虽然远远看去，周围绿油油一片，占地颇广，但到底没有实际数字听到来得直接。 但这种情况也算正常，美国农民的土地通常都是一百英亩以上。低于五百英亩的农场，都算不上大农场。在一百英亩的地里，只用几亩来种植小麦，可不就是只够自用嘛。 卡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农作物上，毕竟这玩意的行情自己是没办法决定的。卖不上价就是卖不上价，未来也没见美国的农产品卖上价过...未来德州一头900斤的养殖肉牛，整牛出售的价格甚至比不上国内一头200斤的猪... 农产品指望不了，农机就更不谈，自己拿回去也没用。不光没用，现在维克斯公司一折腾，卖也卖不出价，拿回农机，别说赚钱了，搞不好都要倒亏。既然产品不行，农机也不行，那还剩什么呢？ “嗯，我知道。那个你家的土地有多少？靠近路边的那一块，是你家的吗？” 土地！ 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风险非常高。 “是，不光路这边，对面那一片也是我家的。你该不会是打算要这些土地吧？” “有个大概的想法，我先酝酿一下。现在的情况，刚刚夫人也给我说了，工厂那边收购价一直上不来，还款有困难的也不只你们一家。如果我要收农机回去，恐怕我们银行后院都停不下这么多农机，而这也是竭泽而渔的行为。” 摸出自己的香烟，卡特散给埃克森一根后，边抽边思考边说道： “到了来年播种时，没有足够的农机，你们怎么办？生活还过不过了？所以，农机我不打算收回去。收回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你说的是，可不收农机，我们也没钱啊。那土地根本就不值钱，这里又不是城市，这土地你拿回去除了种点东西，啥都做不了。” 接过卡特的香烟，埃克森摩挲了一会，终究没舍得抽。重新摸出自己的廉价烟点燃后，苦笑着说道。 道理谁都懂，他难道不知道今年把农机还给银行，明年他们就麻烦了吗？知道，但知道也没办法。与其闹到法院，被判给银行，还要额外再付一笔诉讼费，还不如干脆给卡特拖回去拉倒。 抵押贷款合同写得明明白白，除非铁了心当老赖，不然这压根赖不掉的账，何必折腾呢？ “这些土地倒也不一定做不了事。你家门前这条路，向北能到梅肯吧？南边是去哪里的？” “这是23号公路，往南就是韦克罗斯了，再向南的话就到佛罗里达的杰克逊维尔。” “那就是了，我看这条路上货车不少...除了这条路，佛罗里达的车要出去，就是走75号公路了吧？” “75号是高速，现在收费期没过，一般货车不会从那走的。都是走23号公路或者19和27号公路。” 埃克森没明白卡特这么问的原因，但卡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如果高速的收费期没过，那对自己这个尚在襁褓之中的计划来说，着实是个利好消息。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有个想法，后面我会去调研一下。我先把想法说给你听听...” 第五十五章 以土地还款 “我想让你们用土地来偿还贷款，但我只要靠近路边的土地。只要沿途有足够多的货车路过，说不定我们还能借助公路发一笔财。” 卡特摸索着干净的下巴，回想着前世高速或者说公路边的生意并说道： “修理厂、补胎换胎站、加水、油站、便利店、饭店、停车场等等，似乎都可以做。只要有足够的需求，我拿这些地，转租给想来这做生意的人，应当是不错的。” “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孩子。你的想法不错，但想吸引人们来路边做生意，你得先让他们瞧见有利可图吧？也就是你得先自己在这边开一家店，并且还得做得很不错。” 与乐观的两眼放光的卡特不同，埃克森对这个想法有点嗤之以鼻。 “而且从杰克逊维尔到亚特兰大只有346英里的距离，开车五个小时左右就够了，中途根本不用怎么停歇。哪怕是要停歇，也可以到梅肯再休息，为何会在道格拉斯这个小地方停留，何况，我们这里还只是一个荒凉的路边。” 相比于未来佛罗里达州最出名的两座城市奥兰多与迈阿密，这个杰克逊维尔显得格外低调。未来它的发展也确实比不上奥兰多，但现在，这座城市才是佛州的最大城。 而杰克逊维尔坐落于佛州北部，与佐治亚洲几乎接壤的地方。距离亚特兰大这个美国东南中心并不远，更加不巧的是，道格拉斯又位于亚特兰大南边，也就是说，道格拉斯距离杰克逊维尔更近，近到很多车辆压根就不用在这停留的地步！ 卡特不意外埃克森看衰自己的想法，可偏偏他知道，未来人们提起佛罗里达，基本都是在说奥兰多与迈阿密。杰克逊维尔距离亚特兰大是不远，但这两座新城，一个在佛州中部，一个南部，这两座城的车去亚特兰大，那就远了呀！ 但这话，这时候没必要说。 “目前来看是这样，但我觉得杰克逊维尔的潜力有限。没见迪士尼乐园都是建在奥兰多嘛，未来我更看好佛州中南部的发展，航天中心、旅游、阳光海滩什么，可都不在佛州北部啊。到时候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只要是走公路，就必然会从咱们这里过，如果有吸引人们停下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有点利润空间的。” 卡特笑着摊摊手，准备回去再好好调查一下。单就目前的想法来说，卡特觉得可行！甚至连吸引人们停下的第一家商铺，他都想好了... 肯德基！ 肯德基这玩意虽然烂俗，但架不住它好用啊！而且，肯德基餐厅最早出现，就是经营加油站的哈兰·山德士，也就是肯德基上校为来往加油的司机准备小吃时鼓捣出来的东西，天生就适合在公路边经营。 更加神奇的是，肯德基现在在全美的加盟店已经不少了，可偏偏佐治亚州这边，卡特还没见到过。但此前在肯德基就餐时，梅丽丝的反馈还不错，觉得那炸鸡很有味道。 这么一来，思路就清晰多了。由肯德基开始入手，先加盟一家肯德基的餐厅开设在路边，等吸引到足够多的来往车辆在此停留后，再出租附近的土地，给其他商人们开修理厂啊等等配套的商业。这样自己就能收租金以填补贷款的窟窿了。 风险就是万一这家肯德基吸引不到人停留，那后续的一切都没了。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呢？人家就是没钱还，农机又卖不出价。这么做了，或许未来用租金回收款项之余，也能给银行增加一个利润来源，而不做，那就是丁点钱都拿不到。 农机是能卖一点勉强止损，但卡特觉得恐怕卖不掉多少台，甚至自己都不能全卖了。一旦全部发卖，明年道格拉斯市农场的耕种出了问题，自己以及自家银行立马就得被归纳到道格拉斯人民的对立面上去。 于是，卡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算起了账，现在布莱克银行里，属于布莱克家的钱还有二十万左右，开一家肯德基餐厅绰绰有余。 如果亏光了的话，银行内的资金可能就只剩160万左右了，而储户存款兑付却需要280万，有120万左右的缺口。五年后，自己还有一笔1000万左右的贷款要还。基金里，自己共投入了750万，如果历史的记录没错，投于这两家基金的钱都以30%左右的年回报率增长，就是把钱放基金五年，五年后自己能拿到... 2784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卡特忽然就觉得自己又行了，穿越到现在，历史上的事情该发生的基本都发生了。这两家基金的盈利如果不出现历史性的偏差，五年后自己将能收回两千多万的款项，还了贷款，再添补银行的窟窿绰绰有余。 虽然账不能这么算，中间也可能有意外。但只要基金的盈利如历史那样正常发展，第三年就能回收超过一千二百万了。卡特皱眉想了想，三年后也就是1982年，那时候是正是美国八十年代最萧条的时候，储户大批量取款过生活什么的，应该也在那会才能发生。 这么说起来，这事能干！了不起就是亏一家商铺的事情，土地产权还是在自己手上嘛。而美国的土地产权基本都是永久性的，短期内哪怕荒着，未来也总能有些赚头。 想到这里，卡特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决定，剩下的两成就得调研了。如果不出意外，大概率会按照这个办法进行。于是，卡特直接说道： “这样吧，我这想法也是突然想到的。我先回去调查一下，一周后，我再组织开一场碰头会，我和你，还有其他债务人一块好好商谈一下究竟怎么还款。按我的想法来说，大概率会是用土地来还贷款，而且是路边的土地，这个你先想想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土地本来就不值钱，路边的土地...虽然你设想的很好，但我觉得不太能做到你预想的那样。如果不商用，那路边的土地反而不是好地，来往车辆掀起的尘埃，还有那些司机丢下的垃圾，很影响我们种东西。” 有点出乎卡特的意料，听到用土地还贷款，埃克森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十分斩钉截铁地给予了肯定，一副乐于如此的模样。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们这些农民压根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如果能用土地还款，那对我们来说就轻松多了，我们这些人别的没有，就是地多！而且你把地拿走，我们每年还能少交一笔税，我们没有人会不乐意的。” 艹！卡特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税了... 美国的地税包括房产税都不是一次交付，而是每年都要交。比例虽然不多，但一旦你地拿多了，又荒废不用的话，那数量加起来就不少了。也就是说，这地，还真不能让它荒着！ 想到这令人头疼的税，卡特也没心思坐下去了。得抓紧行动起来... “好，那就这样达成口头约定吧。一周后上午九点，我在布莱克银行等候你们光临。” “我会准时到的！” 第五十六章 计划前的准备 “古德曼，我们这的地税一般是多少啊？还有23号公路，车流量的情况，银行有记录吗？” 风风火火回到银行的卡特第一时间找上了古德曼，而后者顿时一头黑线... “地税...你说的是房地产税吧？我们这一般在0.8%左右。至于车流量，我们又不是交通局，怎么会记录这个东西。你这是又想到什么馊主意了吗？” “这么低？！” 卡特脱口而出道，他还以为拿了地每年要交的税款很多呢。结果一听这个税率，相当于价值100块的土地，每年才只用交8毛。一百多年才能赶上本呢！ “不低了好吗？路易斯安那才低呢，他们的税率还不到0.2%。不过你突然问这个是想干嘛？” “我刚刚去见了埃克森，与他谈了谈，我打算让他用土地来还贷款。不止他，凡是在23号公路附近，还不上钱的，都可以用土地来还。我准备拿这些地，做点生意。” 卡特随即将自己的想法还有与埃克森夫妇交谈的内容告诉了古德曼，和埃克森不同，古德曼倒没有第一时间反对。他是去过佛罗里达的，知道卡特的看法不错。 内心也有点意动： “那你得先调查一下潜在客户的数量，这个你可以多找几个兼职去帮你搜集车流量信息。想要这种第一手的信息，就别指望咱们市里的档案资料了，那玩意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记录的，起不到作用。” “还有你说的这家炸鸡餐厅，他的口味符不符合路过司机的胃口，也需要考量。如果真能成的话，还真是一个好生意。而且这个模式未来还能复制到其他的公路上。” “对，那我这就去找人做这件事。你先帮忙搜集一下建筑公司的信息，要在路边开商铺的话，水电线路都得接过去，这可是笔大生意，得好好对比一下价格。” 对比在城市开设商铺，公路上的商铺开设成本大头绝对来自于基建。毕竟没水没电，无法开店嘛。卡特心里给的预算是14万美元，如果不够的话，这商铺恐怕就开不成了。 “好，我会做的。你去吧！” 简单地聊了两句后，卡特又风风火火地离开银行。可出了银行的大门，卡特忽然愣住了... 按理来说，在美国想找人做兼职非常好找。尤其是这种去路边蹲点，记录过往车流就能赚钱的活。现在又正值假期，无聊在家的孩子一抓一大把。可偏偏，卡特压根就没怎么和同学们来往过，这时候找谁，去哪找，就成了问题... 不过问题不大，稍微愣神后，卡特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安娜，你现在有空吗？有件事我需要找你谈谈。” 来到市中心的超市，卡特径直找上了正在工作的姐姐。自己不认识什么适龄青年，安娜总该认识吧，而且正好可以谈谈肯德基的事情。 自家的餐厅开过去，似乎也没有合适的人手去操持。要是姐姐和那个什么乔伊愿意过去工作，卡特也乐得做个人情。经营好的话，这家餐厅就给他们了，也算自己为小布莱克这个家里做点贡献嘛。 卡特想得很好，可安娜却不怎么给面子，眉头微皱，直接拒绝道： “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吧，没看到我正在工作嘛。刚上班就脱岗往外跑，影响太坏了！” “好吧，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现在在家没工作的朋友、同学，我这有一份紧急的兼职工作需要人去做。” “就这事？那我把地址写给你，你去找他们吧。没别的事，先别打扰我...” 灰溜溜地被安娜赶出超市后，卡特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很快就找齐了五个青年男女。女孩负责白天的记录，男孩就要辛苦些，负责在夜晚记录车流情况。相应的，男孩的报酬也要比女孩们高出1.5倍。 高报酬自然就带来了高能动性，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颇为支持。孩子们没车，大人立马将车借给孩子用，尤其是晚上守夜的男孩们，荒郊野岭的不坐在车上，他们还能怎么办。 而看到男孩们跟家里借车，卡特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方便回款的主意。前面说过，美国的孩子们16岁就可以拿到驾照了，14岁甚至更小就可以做兼职赚零花钱了。加上美国的汽车通常价格都不贵，未来一辆普通的二手车通常几千美元就够了，而且还能分期贷款。 所以车，几乎是每个美国男孩们人手一辆的东西，买车的难度并不比国内的青少年们买辆摩托困难多少。可偏偏，在玛丽太太管理的艾尔蒙德学校，几乎没有人有做兼职的时间。这就导致了，这所学校的很多孩子们直到现在毕业了，都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他们没有车，自己有啊！银行后院里收回来的抵押车可是有一些的，小额贷款的抵押物基本都是车辆、农机这种机械产品、大额才会是房产等。看来这些抵押车，有销路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再说这点小生意卡特也不太放在心上，就是图它方便罢了。等安排完男女们的工作后，卡特接下来的几天一边等各方消息的回报，一边继续拜访债务人们。 这拜访的人群基数一大，牛鬼蛇神就多了。存心当老赖的遇见了一家，实在没有好办法还款，只能收回抵押物品的好几家... 时间一晃过去了四天，这天卡特正站在银行后院里盘点着抵押物资产： 车一共收了九辆，基本都是道奇或者福特的车，在美国都属于廉价车。全部卖掉的话，正常连一万美元都不到。还有各种机械设备，从伐木厂收回来的切割床啊、从饮料包装厂收回的塑封机啊等等，乱七八糟，卡特也摸不清这些玩意到底值多少，回头委托古德曼将这些东西发卖掉吧，只要将车辆留下来就好...房产也有两套... 就在卡特思索这些如何处理这些零碎物回款时，五名兼职青年一块来复命了。 “布莱克先生！我们的工作做完了，您看看这还合格吗？” “好，我看看，辛苦你们了。” 接过带头男孩手里递来的表格，卡特大略地看了起来。表格很简单，每两个小时为一个时间段，每个时间段内划分为大车、小车两项，每过一辆车，就记一笔，最后统计一个总量就好。 前几张表都很正常，车流量也比较符合卡特的预期。直到他看到第三张表时，表情显得微微有些惊讶。 这张表上记录的是夜间时段过往的车辆情况，在卡特划定的大、小车两项分类外，这人还特意补充了关于车辆运输的种类记载。比如运建材的车有多少、运邮件的车有多少等等... “这张表是谁做的？” 第五十七章 以工贷款 “是我，布莱克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一名身材高瘦，面容憔悴的青年男孩应声举起自己的手，略微有点忐忑地问道。 “你做得记录很好，很详细。我会给你多加20美元的奖金，另外这几天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我注意到你们好像还没有自己的车吧？诺，看到这里了吗，都是银行收回来的抵押车，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做主便宜卖给你们，就当是你们为我工作的福利了。” 微笑着冲那男孩点点头，表示赞赏后，卡特伸手指了指后院里停放的车辆。车不多，但满足这五个孩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真的吗？卡...布莱克先生，这些车可以便宜卖给我们吗？具体能便宜多少？” 没有一个男孩能拒绝汽车的诱惑，哪怕是女孩子，听到卡特这话都显得有些意动。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等待着卡特的下文。 “最少便宜50美元吧，具体看你们选中什么车。” 车都是二手车，卡特不想在这些零碎上耽误时间，索性大方地说道。50美元的诱惑，在均价不到1000美金的汽车上，已经算是比较大幅度的优惠了。几人听到后，恨不得当即拍板买下，但想想自己的荷包，几人又不由得面露苦色： “布莱克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钱，我们能贷款...” “可你们现在没有工作啊，贷款的话拿什么还呢？” 卡特摇摇头，自己都要收缩贷款规模了，便宜卖车就是为了回款，这时候哪怕贷给这些学生们能让车价更高，但却和自己的目的完全背离了呀！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能贷啊？！ 看到几人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去，卡特连忙开口挽留道： “等等，或许有一种办法。你们为我继续工作一段时间，然后用工资抵扣贷款，怎么样？未来我应该会在道格拉斯城南那边建一片公路商业区。铺设水电线路过去的时候，需要不少工人，如果你们愿意出把力气，我可以先让你们把车开回去，到时候你们来为我工作，工资直接抵扣购车款，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那我们呢？有适合我们做的工作吗？” 去建筑工地上当工人，如果平时男孩们或许还不太乐意。但眼下一来，他们没有工作，二来有摆在面前的汽车诱惑，加上又是短期。男孩们纷纷点头答应，而两个女孩子就不乐意了... 凭啥好事都是男孩的，她们这几天不也出过力吗？既然是福利，她们也应该有份才对啊！ “你们...” 卡特看着两个女孩有些犯难。要说安排她们的工作不困难，餐厅开业后也需要员工嘛，但现在招进来...会不会有点早了？ 从道格拉斯市将水电牵过到23号公路的中间，少说也有20公里左右的距离，工期在美国最少得1个月。现在就招募的话，自己就要白掏一个月的人员工资了... 可看看两个女孩...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继承了布莱克家优良相貌的安娜算得上一个小美女，她的好友，长得也很不错。青春靓丽的女孩，多少也能勾...吸引一些客流嘛... “餐厅的工作，你们愿意做吗？月薪600，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先把合同签了。餐厅没开业前，你们就给我帮忙跑跑腿，工资照发。” “餐厅，是服务员吗？长期的吗？” 两个女孩眼睛更亮了，本想找兼职，结果变成了长期。这好事，上哪找去？！ 要知道，道格拉斯本来就是个小城，工作岗位非常有限。加上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工作都已经不招人了，哪怕是服务员，也挺好了。而且月薪也不低了，甚至在服务员里来说，还算是比较高的。 “布莱克...” 正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就在卡特点头表示肯定后，男孩们又有意见了。对比女孩，他们的工作更难找，毕竟卡特都知道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吸引一些顾客，其他商人怎么会不知道？哪怕吸引不到，每天看着漂亮的女孩也心情愉悦嘛。 只是在两名男孩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便被之前那数据记录非常漂亮的男孩拦了下来。这一幕，也被卡特悄悄看在眼里。 以工贷款，说到底还是贷款。减去自己承诺的优惠后，再加上利息，卡特算了算，五辆车，理论上卖到了五千六百多美金，小小的赚了一点。 看似没有现金进账，可节约了未来要支付出去的工资，也等于收益了嘛。剩下的四辆车，卡特也打算如法炮制，卖给这些学生们，让他们给自己打工还车款。 “好了，合同签好了。克瑞斯，你留一下，我有点事问你。” 收好几人签好的贷款合同，再叫来一名职员带他们去拿车钥匙后，卡特留下了之前那表现亮眼的男孩.. “刚刚看到我给格兰达还有贝蒂一份长期工作，你心里有没有不满啊？或者说疑问，不服之类的情绪？” “额..多少会有一点吧，但我觉得餐厅服务员也确实更适合女孩。” 克瑞斯被问得有些尴尬，坦诚地承认自己确实有点不满意之余，接着问道： “布莱克先生，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看到你刚刚阻拦麦肯锡和雷蒙德的动作了。看得出来，你之前在学校里应该挺有威望吧？你一开口，他们就闭嘴了。” 卡特呵呵一笑，并不介意克瑞斯的小情绪。相反，他还有点欣赏这家伙的坦率。不爽就是不爽，该说就说，这样的人用起来也放心。 “我想要用到你的这种威望，或者叫公信力。看到那边剩下的四辆车了吗？1000美元一辆，贷款的话，1100。我包给你，你卖多少，我不管。不用先给我钱，你拿去卖给同学们。可以和你们一样，以工贷款，但我只要男生，明白吗？” “哦，对了，还有一个要求。三天内卖掉！有信心接受这个任务吗？” “有！布莱克先生，你说不管我卖多少，那中间...” 四辆车并不多，而且价格也不错。克瑞斯几乎没有理由拒绝，而他似乎也意识到，卡特这是有意在考验自己。 哪怕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通过考验，总会有好处嘛。这车辆中间的差价不就是最直观的好处吗？ “中间的差价我不会告诉他们，你提前告诉我金额，我合同上会按你告诉我的金额填写。差价我私下补给你！” 第五十八章 肯德基地区专营权 “建筑公司已经打听清楚了，二十公里的管路建设费，挖掘机等设备租用费，还有工人工资加起来，报价最低的一家也要8万美元。” 时间转眼又过了两天，已经临近开学了。好在今天，各方消息已经到齐。土地转让也在昨天完成了。现在整个23号公路在道格拉斯范围内的路段，除了穿城而过的部分，大半都已经到了卡特手上。 “工人这块我们自己能出7个壮劳力，应该能省一部分吧？” “应该可以，我去那家公司看过，规模不大。这个订单，哪怕少赚一点，他们应该也不想失去。但这种小公司的实力...我有点担心工程质量问题，毕竟我们是想在公路上开店，到时候出现问题，维护维修都比较麻烦。” “应该没什么问题，要用挖机的话，就是走地下管路了。材料用好一点，埋在地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卡特凝神想了想，觉得眼下还是省钱更加重要。 这笔投资可谓是动了布莱克家的老本了。虽说布莱克银行是由自己继承，但别忘了，欧美可不流行什么嫡长子继承制。理论上，珍妮、安娜、梅丽丝几个女人都是有继承权的。 自己能完完整整继承布莱克家的资产，还是因为她们怕担责任。将这包袱甩给自己罢了，继承布莱克银行的同时，他也要负担起家庭的开销。 安娜现在出去工作了，情况稍微好一点。但珍妮和梅丽丝两人，可是完全脱产的，而且好日子过惯了，每个月最低都得五百美金左右的基础开销，这还不包括买衣服、买化妆品等乱七八糟的开支。 借款来的钱，转贷到自己头上后，已经全丢进了基金里，现在是根本指望不上的。而布莱克银行这边，在准备收缩贷款后，盈利能力也是堪忧的。 所以在当下，钱，能省则省。多少得预留一些餐厅开业初期，也就是亏损期的人员开支、还有家庭开支吧？加盟肯德基还要加盟费、设备采购费等等呢... “你说的也是，那我再跑一趟，就找他们把合同签了吧。” 知道卡特情况的古德曼点点头，也没反对。得了卡特的亲口确认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而卡特则拿起桌上的电话... “嘿，卡特。你忙完了？你说的那家肯塔基炸鸡，我找到了，它们现在是百事集团下面一家叫康泰全球餐饮公司管理的品牌。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解它们的情况？” “唉，还不是现在的环境闹得。之前我父亲放贷放多了，现在很多款收不回来，我就只能把土地收回来了。希望能开发出这些土地的商用价值来回血咯，不瞒你说，朱利，要是这一次失败了，我麻烦可大了。现在银行里的储贷缺口还有一百多万呢。” 卡特苦笑着和朱利安抱怨起自己的现状。这种情况和之前极其类似，自己的压力，面对古德曼、面对克瑞斯等人根本不能表现出来。 只有远在纽约的朱利安，将自己的担心与忐忑说给他听，影响不大。不会影响到自己这边人的斗志。 “马上再过一两个月就到感恩节、跟着就是圣诞节了，到时候兑付方面肯定会增加许多需求。扛过这一次问题不大，但到了明年...” “哈哈哈，我理解。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最近量子基金的情况很好，不，不是很好，是非常好！不知道罗杰斯或者索罗斯给你打过电话没？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封闭不到一个月呢，盈利已经超过百分之8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有望突破30%的收益率。到了明年，银行真有困难，也能赎回一笔款项应应急嘛。” 朱利安报喜完，又提醒道： “不过这件事你也得引起重视了，卡特。将大量资金投入基金，自己手里不留一些备用，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我知道的，谁能想到坏账率一下攀这么高呢？唉，不说这个了，谢谢你的提醒。朱利，有那个康泰公司的联系方式吗？我得联系一下他们谈谈加盟的事情...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个卖保险的？你确定没找错吗？” 卡特对这名简直无力吐槽，后世好像就有家叫泰康人寿的保险公司来着？但更惆怅的还是恶劣的大环境，看上去现在自己的尴尬是因为把大量钱款丢到了封闭基金里导致的手里无钱可用。 可别忘了，那笔钱本来就是借来的。要是不投入基金生钱，到了还款日也得完蛋。而不借的话呢，不借钱，恐怕现在都抗不过去！这一笔笔坏账加起来，总额已经不是小数字了，要是没有额外的盈利渠道，能不能扛到今天都不好说，就是能扛到，生活质量肯定也大幅度下降了... “如果他的创始人是山德士上校的话，那我想应该没有找错。等等，我看看电话...你记一下...” 哈兰·山德士的上校是正儿八经的上校军衔。肯塔基州国民警卫队嘛，国民警卫队员基本都是兼职，类似于国内的预备役。所以山德士这个上校类似于预备役上校，但实际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能当个荣誉称号，类似于英国的某某爵士一样...只要卡特想弄，现在他就可以给自己也弄一个什么中尉、少尉之类的...不过这会肯德基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品牌所有权几次转手后已经到了百事下面。 掏出纸笔，记录下朱利安给自己的号码，两人又聊了会关于这家康泰公司的信息后，卡特便毫不停歇地将电话打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康泰餐饮管理公司吗？我想要在佐治亚州开一家肯塔基炸鸡的加盟店，请问需要什么条件？” 翻看着桌上记录的信息，卡特直抒胸臆。 “啊？加盟肯塔基炸鸡吗？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还有您现在有属于自己的餐厅吗？” “卡特·布莱克。对的，我想加盟一家肯塔基炸鸡店，我现在有尚未营业的餐厅。准确地说，是一家还在建设的餐厅。” 现在的肯德基和未来不同，加盟店通常都是已经成熟的餐厅。加盟肯德基，也只为了一个特许经营权，以及炸鸡制作的配方包括原料供应。 和未来那种选址、装修都由肯德基的人出面去做完全不同。简单来说，就是后世常见的红墙棕瓦的肯德基门店装修风格，现在并没有出现。 “好的好的，我了解了。但佐治亚州，目前并没有我们的加盟商，您确定要加盟吗？方便问问您现在在哪吗？可以来纽约面谈这件事吗？因为除了加盟外，我们还开设有地区专用权的申请渠道。” 康泰公司的客服小姐十分热情地说道： “如果您对我们肯塔基炸鸡有信心的话，我非常荣幸地想要邀请您来参观我们公司，以及原料加工厂。让您对您未来的投资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并诚挚地建议您直接申请佐治亚州的地区专用权。目前该权力没有人与您竞争，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第五十九章 回学校 “地区专营权？这个是什么章程，需要什么付出什么你说说看？” 地区专营权，卡特听听就得了，他对这玩意并没有兴趣。但既然人家说到了，多了解一点也没坏处嘛。 “好的，布莱克先生。取得地区专营权后，您将是佐治亚州肯德基品牌的唯一使用者。在授权期截止前，该地区所有的加盟店管理，包括品牌特许使用权等，都将由您授予二级加盟商，对应的加盟费用，以及其他包括但不限于技术指导、管理帮扶等费用都将交给您，您只需要在我们公司这里备案一下，收费不超过我们公司规定的范围就好。” “相应的，您也需要在三年在佐治亚州建立起配送分拨中心，以及在五年内发展出不低于五家的肯塔基炸鸡店。另外，分拨中心可以采用租赁等方式都是可以的。首位申请者，10万美元您就能获得十年的地区专营权，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先生，我强烈推荐您...” 好家伙，难怪肯德基扩张快呢！ 话听到这，卡特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利润空间。现在加盟肯德基，和未来差不多，都有一笔一次性的特许经营权授权费，也就是所谓的加盟费。按照公开的信息看，这笔钱大概在一万三千美金左右，同样是十年授权。 而如果拿到地区专营权，以后佐治亚州有人想加盟肯德基，这笔钱就得交给自己了。加盟完了不能不管不顾啊，你的餐品怎么制作，餐厅怎么运营，是不是需要人指导一下？ 这时候卡特派已经成熟的门店店员过去，又能收一笔指导费用。利润空间非常可观，但相应的，风险成本也完全要自己担负了。原料分拨中心、开阔门店等等任务也变成了自己的活。 做不好就不说了，绝对亏得血本无归。做得好，看似康泰亏了，钱都给卡特这个中间商赚走了。但只要他们握着品牌所有权，还怕你这个？辛辛苦苦十年做出成绩，十年后只要他们那边提一下授权费，你咋办？ 不给钱，那你这十年基本就全白忙活了。他们再出点钱把分拨中心回收，或者干脆自己下场就能直接收割一片已经被自己做成熟的市场，还有较为完善的物流分拨体系。 “还是不了，我就加盟一家独立门店就可以了。另外还需要一名店长级别的专业人员过来指导几个月，可以吗？” “可以的，但因为佐治亚州我们暂时还没有配套的配送体系，所以您原料采购后，在运输环节上的成本可能会增加不少。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客服小姐姐的语气有些遗憾，但依旧尝试着再忽悠一把。毕竟在她看来，卡特现在拿地区专营权，确实是非常合适的机会。对彼此来说，也是双赢。 “不考虑了，或者说，你多少得让我先经营一家店，看到肯塔基炸鸡在佐治亚受欢迎，我才敢迈开手脚大干嘛！不能光凭我个人感觉好吃，就笃定其他人也爱吃不是吗？” 卡特笑了笑，依旧摇头道。肯德基在美国的定位从来都是廉价的快餐厅，走得就是薄利多销。毛利率并不高，这样的生意对搞金融的人，或者说卡特这种在金融市场上已经尝到过甜头的人来说，吸引力属实不高。 如果不是因为债务人还款有问题，自己想要收本，不得不折腾出一家肯德基门店吸引下人气，卡特连经营一家肯德基的餐厅都没兴趣。看好它的未来，也不是加盟它的店啊！买股票它不香吗？ “嗯..您说得对，是我着急了。那请您留下电话，我们尽快将加盟细则，具体合同等文件给您传过去吧！” “好！号码是...” 不一会，办公室内的传真机“滴”得一声后，一份份文件被吐了出来。卡特一一翻阅后，再对比一下朱利安搜集到的信息进行核对。确认问题不大后，签字，传回合同，再将加盟费用以及设备采购费用转到对方指定的账户。 两天后，合同与钱款均已收到的康泰公司给卡特回了一个电话。表示他们将尽快在合适的门店抽调一名店长过去支援门店建设，签过名的合同由支援建设的店长带去后，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就是等工程做好，水电管路铺过去。再搭建好房屋，做好装修，设备进场，餐厅就可以开业了。但这么一套下来，起码也得两月... 而这时，小十万块已经花出去了。管路铺设花了七万多，加盟费和设备采购花了两万多。到时候还要建商铺、装修、以及原料采购和人员开支... “得，这下是真没钱了。” 借的钱，原来布莱克家的钱都已差不多花尽了，时间也到了开学。兜里没钱的卡特，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背上书包，上学堂... 照例将野马停在停车场，卡特提上自己的书包踏上教学楼。九月，又是新一届学生们到来的日子，校园里也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可走着走着，卡特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似乎无论是老生，还是新生，看到自己都有些指指点点的，互相之间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虽说没有人上来骚扰自己吧，可这种文明观猴的即视感，依旧让卡特浑身不自在。 “莫名其妙！” 低声嘟囔一句后，卡特快步走进教室。美国高中和中国高中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美国中学时就开始了走班制。 教室并不是某个班级固定的，而是根据教学科目来回换的。所以哪怕走进教室，卡特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奇怪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量。 “卡特，听说你暑假自己去环美旅行了。你去过纽约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就在卡特如坐针毡时，一个女孩忽然走到卡特身边坐下。 “你...” “嗨，我是奥莉加，奥莉加·霍德尔。我们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你不会不知道吧？” 眨巴着眼睛，女孩成功预判到了卡特想说的话，主动介绍自己道。 “咳咳，不会不会。纽约去过...” 卡特有些尴尬，相处一年，却不知道同学叫什么，这在卡特中国人的思想里是非常失礼的事情。但却不知道，这在美国反而是常态。 如果他这个暑假没有搞出震惊小城的环美自驾，眼前这个奥莉加八成也是不认识自己的...最多就是感觉见这人脸熟... “嗨，卡特！那你有没有去过洛杉矶？有没有见到什么明星？哦，对了，我是埃琳娜，1班的...” 第六十章 校园赞助 “咳咳，上课了！同学们安静一点，那边讲小话的...卡特是吧？听说你...” 此时此刻，卡特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成了艾尔蒙德学校新一届校园传说，那他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同学们往自己这里凑就算了，就连很多老师都知道了自己。尤其是地理老师，更是直接在课堂和自己聊起了旅行，让自己给同学们讲讲什么蒙大拿的冰川谷，科罗拉多的大峡谷啥的实际见闻... 小透明卡特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的卡特，坐下身边就会有女生凑过来。出去，就会有男生看着他，羡慕忌妒恨。 这种体验，如果换成原身小布莱克，恐怕会激动得飞起，可对卡特来说，这就有点麻烦了... “卡特，你要去吃饭吗？这是我给你买的酸奶...” “谢谢，我不喝奶！” 面无表情地婉拒掉今天第四个殷勤的女孩，卡特有些幽怨地走进食堂。有女孩子主动，内心说没有一点暗爽，那是骗人的。 卡特郁闷的是，她们殷情归殷情，可自己瞧不上啊！这学校就没几个自己看得上眼的。美女存在于人群中的比例终究是很少的，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 道格拉斯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一共就这么点人，出美女的几率和中彩票都有的一拼了。尤其是经过未来短视频“美女”饱和打击后，卡特的眼界已经被无限拔高了。 对眼前这些“歪瓜裂枣”，属实难产生兴趣...一旦没了兴趣，那这些狂蜂浪蝶就有些烦人了... “诶？这算不算美女...帅哥的烦恼？” 端着餐盘走到食堂的窗边坐下，卡特有些莞尔地自嘲一笑。两辈子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好不容易享受到了，竟然还不满足。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卡特慢悠悠地吃着手里的午餐。学校午休时间不长，但对没有午睡习惯的美国人来说，这个时间只用来吃饭，那是绰绰有余的，完全可以做到细嚼慢咽。 正当卡特不疾不徐地品尝午餐的时候，餐厅内忽然响起一阵有意压低过得喧哗。并且声音还有逐步向自己靠拢的意思... 卡特好奇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金发妹正缓步向自己走来。 “你好，卡特，请问我可以坐这边吗？我应该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自然不用，请坐吧！” 对比此前那些姑娘，卡特眼前这人绝对称得上一声美女。祖上似乎是北欧裔的莉可莉丝·谢珀特是艾尔蒙德学校公认的校花，白净无暇的肌肤，深陷的眼眶搭配上那一对碧蓝色的瞳子，仿佛童话中的精灵公主步入凡间。 她的确不需要自我介绍，在卡特的记忆里，原身小布莱克此前可没少意淫过这位北欧“女神”。但令卡特有些不解的是，就凭眼下的自己，想要吸引到这样的姑娘倒贴，怎么想都不太真实... 毕竟流水的弄潮儿，铁打的女神嘛！在荷尔蒙泛滥的校园里，只有女神的地位才是真正稳固的。换句话说，卡特眼下在校园里的咖位是不及眼前这位的。 “听说你暑假环美旅游了一趟，跑遍了东西海岸？” “没错，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这今天已经听过无数遍的开场白，卡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其乏味。出于对美女的尊重，卡特稍微多补充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打听纽约，或者洛杉矶的生活、工作环境的吧？” “不是，虽然还有一年我也要毕业了，但那是毕业以后考虑的事。我找你，是来拉赞助的！新一年度的橄榄球、篮球联赛就要开始了，你愿意为我们学校的校队，做一些贡献吗？” 手指绕着鬓角的金丝，莉可莉丝俏皮中又带着一点抚媚。好像是暗示，又好像是在明示般地说道： “赞助校队的话，你又是校内的人，会很容易接触到我们啦啦队的女孩哟～” “抱歉，我没有赞助的想法。” 果然，桃花运什么的，九成都是桃花劫！ 现在只感觉自己穷疯了的卡特一听这“女神”居然在打自己钱袋子的主意，立马拒绝道。这会惦记我的钱，别说女神了，女神经都不行！ “哈？你是说拒绝？抱歉，我想不到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卡特干净利落的拒绝令莉可莉丝显得有些愕然，因为惊讶，小嘴微张。不过，卡特并没有过多的欣赏到女神惊讶的画面，因为她又开口了： “我们学校场地有限，没有棒球队。你只需要赞助橄榄球队和篮球队就可以了，一共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球衣球服上也会打上你的广告，你还能...” “还能什么？能和你约会吗？如果不行，那就别说了。” 卡特强行打断莉可莉丝的话，他感觉这姑娘可能被捧习惯了。自己那么明显的拒绝态度听不出来吗？ “你知道我家是干嘛的吧？在道格拉斯，我们布莱克银行需要打广告吗？而出了道格拉斯，抱歉，先不说银行暂时没有向外扩张的打算，就是有，就凭我们学校的校队，能打出去吗？” 美国高中的体育联赛制度做得确实很好，事实上也存在一些小高中的体育建设很棒。就是所谓的统考成绩不咋地，但联赛排名很高，但很遗憾，艾尔蒙德并不是这样的学校。 这所学校，很容易让卡特找到前世在中国读高中的感觉。就因为在玛丽太太的领导下，现在的艾尔蒙德上下几乎都是唯成绩论，以sat考试为核心目标。别的活动，过得去就行，体育建设不能说没有...但你只看这学校连棒球场都没有，就能知道是个啥情况了... 棒球在美国可是第二受欢迎的运动啊，比篮球排名还要高！这样的学校校队，让自己赞助，那不是把自己当冤种是什么？ “别怪我说话难听，就校队那些人，能打出道格拉斯就不错了。所以赞助的事就别提了，我看不到任何好处。” “你！！你怎么能这样，卡特，你也是艾尔蒙德的一员啊。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同学穿着鞋底都快磨平的球鞋在赛场上奔跑吗？” 嚯？利诱不成改道德绑架？ 可道德绑架这事，谁还不会咋滴： “那你是不是忘了，同样是在艾尔蒙德，我们还有很多同学连一双像样的球鞋都没穿过。何谈鞋底都磨平？他们能穿着球鞋毫不心疼地磨平鞋底，已经生活得很幸福了！” 第六十一章 谁都知道你有钱 女神气鼓鼓地扭头走了，神色间颇有些像被负心汉抛弃的幽怨。 而我们的负心汉卡特，在中午赶走打秋风的女神后，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都变得安静了。狂蜂浪蝶们，宛如昙花一现般。上午来得有多热烈，下午消失得就有多迅速。 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的卡特稍微想了想，便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打算。清净点也好，该上课上课，毕竟今世有了机会，有了资本，再不给自己的大脑充充电可不行！ 别的不说，起码一个常春藤总得考一考的嘛！哪怕学不到什么东西，光是人脉的培养就不是像自己这样在道格拉斯瞎混能比的... 安心回到教室，规规矩矩开始上课的卡特，还是低估了校园女神的号召力。但，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因为，他被人堵了！ “你就是那个卡特·布莱克，对吧？” “听说你很看不起我们橄榄球队啊？” “还有我们篮球队！” 下午三点左右，卡特如往常一样，去停车场准备拿车闪人。结果刚到停车场附近，便被几个“壮汉”挟持着来到了校园旁的一栋建筑后，而这里，还有十几个“壮汉”，正在等着自己。 默默地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战斗力，卡特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这里已经出了校外，虽然离学校很近，但并不在学校范围。校警巡逻也不会到这来，而叫人...抱歉，艾尔蒙德学校的位置本身就有些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从附近路过，就是真有人路过... 看到这乌泱泱十几个，近二十个壮汉，恐怕也是视若不见，掉头就走。 “嘿，你特么是个哑巴吗？怎么不叫嚣了？中午不是很嘚瑟吗？” 一个壮汉上前推了一把卡特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 这种感觉简直和前世初中时，在学校里所谓混社会的一毛一样，着实没想到重生后居然又遇见了这久违的场面。 曾经的卡特也是稍稍混过那么一两年的，自然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如果在中国，卡特百分之一百二十会选择追着领头的锤。 哪怕自己挨打，但只要自己够狠，把领头那个打趴下。不说能吓到其他人，起码自己不亏啊！ 但这是美国，谁特么知道这帮人会不会带什么凶器？万一有哪个大山炮带了枪，或者刀，给自己来一下，那特么... 不说他们未来怎么样，自己绝对是血亏的！ “废物！” 就在卡特思考得失时，已经有人忍不住了。上来就是一脚... 而这时，卡特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护住自己的要害，任凭他们打骂。 “老子让你叫嚣！你个婊子养的东西！” “打死这个碧池！” 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此时的卡特格外狼狈。但奇怪的是，卡特的内心却非常平静... 曾经打架也有过打输的时候，那时候的卡特虽然也是挨打，但无一不是咬牙切齿地惦记着什么时候报复，反打回来。但现在，卡特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没有什么波动... 拳脚落在身上痛吗？痛！但也赤手空拳，说实话，痛感很有限。校园暴力真正令人难受的很多时候并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对尊严的伤害，对脸面的践踏。 那种在同学面前，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呈现出弱者的姿态，对一个男孩的心理打击才是最大的。而很不巧，卡特在艾尔蒙德压根就没有这种感触。 但被人殴打，也确实令卡特觉得难堪。可另一方面，卡特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发什么毒誓报复回来了，因为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去做到釜底抽薪式的报复，根本用不着发誓什么的... “嘿，谢帕特！给你难堪的小子，就在这，你要不要来踢两脚？” 就在卡特一边护着身体，一边冷静地思考时，耳边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果然，侮辱篮球队什么的，还不如说是想在女神面前表现自己所谓的男子气概... 虽然换了地方，但小年轻们的打架，却总是脱离不了女人这个动因。不屑地笑笑后，卡特并不当回事。可下一瞬，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法克鱿，格恩！有种冲你爷爷来！” 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响起，又过了很短暂的时间后，声音渐渐平息。 “卡齐姆，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卡特和你有什么关系？” “管他有什么关系的，一个是揍，两个也是揍！打特么的！” 落在卡特身上的拳脚忽然少了许多，卡特偷偷看了看身侧，只见一个黑人小伙正躺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狼狈地抱着头挨着打。 嘿，这可新鲜了！ 在道格拉斯，黑人和白人可谓是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白人一般不会去黑人街区，黑人同样不会来白人的地盘，体现在学校里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圈子。 白人是白人一拨，黑人是黑人的一拨。卡特连白人圈子都没玩明白呢，道格拉斯的黑人更是没接触过。所以，这事情就奇怪了... 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黑人同学，为啥会帮自己出头？ 带着疑惑，卡特静静地等着这场殴打结束。或许是觉得一直打卡特这个一句话都不说的闷瓜太过没劲，自从那个叫卡齐姆的黑人出现后，大半的拳脚都分到了那人身上。 莫约十来分钟后，殴打结束。卡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又脱下沾满脚印与几口唾沫的外套，随手扔到一边。 这玩意，卡特不打算要了。 “嘿，你叫卡齐姆是吧？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 同样站起身子的黑人男孩，冷静地看着卡特，同样浑然不在意刚刚遭受的殴打。非常直接地开口说道。 “我能帮你什么？钱吗？” 卡特笑了，他似乎明白了这个黑人卡齐姆心里的算盘。 先来帮自己，但不真帮。反而和自己一块挨顿打，由他吸引走大部分火力，在卡特面前卖个惨，然后再开口请求帮助。看在同患难的面子上，一般正常的年轻人很容易被他的行为打动。 说白了，就是苦肉计！ 但明白归明白，卡特也不点破，心里多少还是承了这个情。 “对，我父亲被抓了，需要一笔保释金去救他。我没钱，我朋友们也没钱，但你有！现在艾尔蒙德谁都知道你有钱，我想跟你借钱！我保证一定会还的！” 第六十二章 我是个好人 “为什么被抓了？走吧，边走边说。” 丢掉外套，拍拍裤腿上的灰脚印，卡特率先向停车场走去。 卡齐姆则回头看了看卡特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已经动身的卡特，有些不舍地咬牙追上卡特。 “因为卖叶子。” 看到卡特上车，但没有发动车辆的意思，卡齐姆略一犹豫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卖叶子被抓了，可不是小事啊。恐怕很难搞。” “不难搞的话，我为什么要求你这个白人呢？” 这话没毛病！ 卡特有点被呛了一下，随后发动车辆。 “带我去你家看看吧，还有找几个熟悉的人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知道是被谁抓了吗？如果是市警局，还好说，要是被禁毒局抓了，那我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知道，但我知道谁可能知道内情。” 顺着卡齐姆的指引，卡特将车开到城西的黑人街区。这是卡特第一次来到黑人的地盘，车还在路上时，街边都有不少黑人神情戒备地盯着自己的车。 或许是看到副驾驶上坐着卡齐姆，他们倒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在低速越过两个路面凸起作为减速带的路障后，卡特将车停在卡齐姆家的门前。随后，跟着卡齐姆走进对方家里。 “卡齐姆，这位是？” 陡然间看到儿子带回来一个白人同学，卡齐姆的妈妈有点惊讶和不知所措。 “他是卡特，卡特·布莱克。我的同学，也是市里那家银行的老板，爸的事，只有他能帮忙了。” “好好好，那...那布莱克先生，你快坐！你...你们...卡齐姆，你们是被人欺负了吗？” 手忙脚乱地招呼卡特坐下，卡齐姆妈妈忽然注意到了两人身上的灰泽。凌乱的衣衫与灰尘，不是简单拍打就能抹去痕迹的。 “这是谁干的？巴里斯他们没有帮你吗？！” 这巴里斯也是黑人，算是他们在学校里的小团伙。听到老娘差点暴露自己明明能叫人帮忙，却不叫人的卡齐姆有些尴尬地偷偷看了看卡特，见到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连忙转移话题道： “妈，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把爸救出来是最要紧的事。你先招待一下卡特，我去把巴里叔叔，还有杜莱德里克叔叔他们叫来。卡特要知道，爸到底是被谁给抓了，这很重要！” “对对对，那你赶紧去！他们应该都在家，刚刚我还看到他们了。” 卡齐姆妈妈连连应是，在临出门前，卡齐姆又对卡特打了个招呼，并告诫自己弟弟别给卡特惹麻烦后，这才步履匆匆地走出家门。 除了客套的应承外基本没怎么说话的卡特暗暗观察着眼前这一幕，看得出来，这个卡齐姆和自己有点相似。 妈妈不太能顶事，一旦家里男主人出了事，就只能靠他奔走了。就在卡特思索间，一个莫约只有七八岁的黑人小男孩忽然跑到卡特身边，认真地问道： “卡特，哥哥说你会帮我们。但你是白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黑人？” “卡利姆！不要对客人无礼，回你的房间去！” 厨房里，正在泡红茶的卡齐姆妈妈闻声喝道。 “没事的，夫人，我不在意。” 回了厨房一声后，卡特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个年纪小小，但满眼都是对自己不信任的小男孩，伸手想揉揉对方那头自然卷的头发，却被后者直接躲了过去。 卡特也不在意： “这个问题，前面我问过你哥哥。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要和我一块挨打？他说，因为我需要你帮我。” “同样的答案，告诉你，我也需要你们帮我。” “可我们能帮你什么？你有钱，有...” 小男孩的迷惑还没有解开，卡齐姆就回来了。 “你先回房间去，卡利姆。卡特，人找来了，这是杜莱德里克，这位是巴里。和我父亲都是一个帮派的，他们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被谁抓了。” 跟着卡齐姆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黑人壮汉。两人盯着卡特，半晌没有说话，卡特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们。 没有什么纹身，也看不到什么所谓的凶光。但这两人往面前的沙发上一座，卡特就能感觉到一丝紧张的压力，他们脸上那对淡漠的瞳孔里，潜藏着一丝凶戾。 “来，刚泡好的红茶，你们边喝边聊。杜克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只能拜托你们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们聊，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让卡齐姆去叫我。”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杜克救过我的命，我不会坐视不理。” “对，太太放心吧！” 等到卡齐姆的妈妈拽着卡利姆上楼后，楼下的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卡特四人。这时，那两黑人大汉，开口了。 “卡特·布莱克。我知道你！银行的那个小资本家，你帮杜克，需要我们做什么？” 开口的人好像叫杜莱德里克，他并不相信路上卡齐姆对他的说辞。仅仅是陪卡特挨了顿打，就能换来卡特的帮助，他认为卡特一定对卡齐姆，或者说对他们这些黑人有所企图。 “告诉我杜克是被哪个单位抓走的就够了，卖叶子不是小事。交了保释金也不代表万事大吉，法律方面的东西你们不懂，我也不懂。杜克回来后，让他老实一段时间，我再找律师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事平了。” “不，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问，杜克救出来以后，你要我们做什么？” 杜莱德里克目光炯炯地盯着卡特，卡齐姆这时也看了过来。迎着两人的目光，卡特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道： “不用你们做什么，做你们的老本行就行。当然，如果你们能帮我揍几个人，嗯...可能人数有点多，十几二十个吧...那就更好了！” “白人？” 杜莱德里克看了看卡齐姆，看似疑问，实则笃定地反问道。 “准确地说，是失势的，即将逃离道格拉斯的白人。” “你要让他们消失吗？” 一听卡特的话，杜莱德里克和巴里对视一眼，微微有些惊叹，但很快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果然，小资本家也是资本家，这帮资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 “不不不，那太夸张了。我是一个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人...断手断脚就够了，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时间？” 不理会卡特的立牌坊行为，杜莱德克里直接问道。 “等杜克出来后，听我通知！” 第六十三章 更好的办法 在欧美国家，从警局捞个人出来，对资本家而言简直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在说如何捞人之前，就得先说说这个所谓的保释金制度。在英美国家的司法制度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基准原则，就是“无罪推定原则”。 无罪推定，是指一个人在没有被审判有罪前，在法律眼里，他就是无罪的。哪怕有多项证据都指明他有罪，但只要没有经过法庭的宣判，他都是无罪！ 用十八世纪英国民主思想家威廉·加罗爵士的话说就是：无罪，直到证明有罪！ 所以无论现在杜克被关在哪，被谁抓了，从法律上说，他都是无罪的。那么再根据美国宪法中政府无权限制无罪公民人身自由的规定执行，就会出现一段非常尴尬的空窗期。 即在开庭审判前与被抓捕的时间中间这一段，这一段时间内，被抓捕的人法律定义上是无罪的，不能被长期关押。 所以在开庭前，这个人必须得放出去！直到他被宣判有罪，才能将其关到监狱。为了防止这人一出去就跑了，压根就不去参加庭审，所以收钱！先收你一笔保释金，才允许你暂时离开。 在美国有专门的保释金公司，替这些人支付保释金，通常被抓的人出3%-9%左右，剩下部分由保释金公司支付。到了庭审日，被抓的人按约去开庭的话，保释金退还给他本人与保释金公司，然后保释金公司再从中收取百分之三左右的报酬。 如果这人不去参加庭审，那就会由保释金公司派人进行抓捕。这就是所谓的赏金猎人！美国的赏金猎人并不只是在西部大开发时期存在，现在有，未来只要保释金制度不消失也将会一直有！ 由于对黑人的歧视问题，杜克得不到保释金公司的帮助。又因为卖叶子被抓，保释金的金额比较高，这才让卡齐姆不得不想办法，将主意打到卡特头上。要是白人的话，他自己就能搞定这件事了。 所以只是保释金问题，卡特压根就不用费什么功夫，掏笔钱，随手就能做到。下午四点不到，当杜莱德里克答应了卡特的条件后，不到五点，杜克就出现在了家里。 事情到这里，第一步就已经办完了。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会给你找个律师过来。你和他好好对接一下，开庭的时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己掂量吧。” “我清楚的，谢谢你，卡特。要不，留下吃顿饭吧？” 杜克一家将卡特送到门口时，杜克先生开口挽留道。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要办。名单拿到了，总要做点什么吧！” 卡特挥了挥手里那张，刚刚由卡齐姆写给自己的名单。笑着冲杜克身后的卡齐姆眨眨眼。 “对，就该报复回来！不能随便受人欺负！卡特，以后在学校有谁欺负你，你就找卡齐姆，或者来找我。虽然老娘没文化，但谁欺负你，老娘一枪崩了他！” 杜克回来了，主心骨就有了。有了主心骨后，杜克太太立马暴露出黑人大妈骨子里那种的彪悍，对此卡特只能笑笑表示感谢了。 不能随便受人欺负是真的，但真为了这么点事去崩了人家，就太过了！再说了，卡特并不认为物理消灭是最好的办法，精神攻击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古德曼，请帮我查一下这名单上的人，他们的父母都在哪工作？有什么家底，有没有在我们这贷过款，或者他们工作的单位，有没有贷过。” 赶在银行下班前，卡特回到银行。一进门，卡特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上的名单，直接交给一头雾水的古德曼。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看我现在，仔细看看，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卡特指指自己身上的痕迹，倒也不显得有多气愤，但态度，古德曼看明白了。 就是要报复呗？！ “行，我马上去查一查。” “对了，再帮我找个律师。擅长为叶贩子做无罪辩护的那种。” “律师？你找这样的律师干嘛？” 古德曼又疑惑了，他可不相信卡特会去卖叶子。不说卖了，平时卡特是碰都不碰这东西的啊。 “帮个朋友。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在学校里想要清净清净，可不得找点朋友嘛！” 卡特灿烂地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把今天挨得这顿打当回事： “对了，银行的保安人员现在够吗？如果我要抽调一个人去保护我的安全，银行这边...算了，不顶用，上课的时候他总不能跟着我，而且一个人没有武器的话意义不大。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银行这里抽调一个保安倒是没问题，需要的话随时跟我说就好。不过，卡特，这些...朋友，你最好还是少来往，想要报复他们，太简单了！” 古德曼将这个“朋友”咬得很重，同时扬了扬手里的名单。 “随便找个那种财务公司就能把他们整得家破人亡，何必和那些人接触呢？” “那种财务公司？哪种？什么意思，怎么操作？” 听到不懂的新名词了，卡特眉头一挑，颇感兴趣地问道。 说实话，卡特只是知道在美国，资本家，哪怕是小资本家想整这些普通家庭都很简单。但他目前想到的办法，暂时就是清查贷款名单，如果他们家里有在贷了自家款的公司工作，那就直接以贷款卡人，让相关老板把他们开了。想必那些老板会卖自己的面子... 直接断掉收入来源，接着再让让利，给其他道格拉斯的老板们打个招呼，给点好处，都不接受他们的工作申请，逼得他们在道格拉斯呆不下去就好了。 这个操作的难度，卡特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大还是小，那些公司的老板会不会卖自己面子同样说不好。此时听到古德曼似乎有更好的办法，卡特自然是择优而从了。 “这些财务公司就是指那些从税务部门包了收税业务的公司。他们会扣押一些国税局或者州税局发出的税款催收单，等累积到足够的量后，一次性发给纳税人，催缴税款。一旦交不上税款，他们就有权直接将这些房产卖掉。” “而且，是超低的价格。一座正常市价，20万的房产，他们发卖只用不到10万左右，最多不过12万就能拿下。” “还有这种操作？那也不行啊，12万，我现在都拿不出来，而且这么多家呢。” 卡特愣了愣，总感觉这个模式好像似曾相识。 “那就先盯着领头的搞，然后一个个来。知道自己实力还不够，就别想一次干死一群人。我看你的名单上，排第一的是这个叫格恩的吧？就拿他下手了？” 第六十四章 规矩 “等等，等等。我有个疑问，这种操作合法吗？他们不会主动报税吗？” 卡特有点迷惑，扣押税务部门的税款催缴通知单，胆子这么大？ 要说美国最强势的部门，或者说强权部门，税务肯定是其中之一的。谁敢扣他们的催缴单？再说了，哪怕扣了，但人家按时报税呢，我不用你催，我自己交，你能拿我咋滴？ “天真，你看过联邦税法典吗？国税，州税，地方税，税种多如牛毛，一般人有钱请会计、请财务顾问帮忙算税，报税吗？” “谁不是等着税款催缴通知到了，然后再去交的？而且，他们扣这个催缴通知单是可以的，是合法的，因为这本身就是税务部门将税收留置权卖给他们的，他们为什么不能扣押？” 古德曼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操作有些鄙夷。但他并不迂腐，这种事他改变不了，现在能利用的时候，就用一用，也挺好。能用合法的手段整得仇人家破人亡，何必搞那些下九流的路数呢？ “接到通知和付款要求后，宽限期是21天。这个你知道吧？就是21天内，把税款、利息、罚金交了就没事，21天过后，税务部门就可以启动强制执行程序了。” “这些财务，不，应该叫包税公司的做法就是小额税款，我先压着。等利息与罚金滚到估计你还不起的时候，通知税务部门启动强制执行程序，再用低价将你的房产买下，高价转卖出去并从中盈利。” “美国做这个行当的公司可不少，说不定这个格恩家里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都说不定。” “这不是明抢吗？！” 卡特惊了，他好像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被冤枉多年的蒙古带元老爷们直呼内行的同时，忍不住流下委屈的泪水！ 很多人一提元朝就说包税制，其实真正的包税制应该在宋朝，叫“扑买商税”，元朝时反而是明令禁止的。带元老爷们是冤枉的，可这么说他啊麦瑞肯却一点都不冤枉！ “这就是掠夺，明目张胆地掠夺！但他们是合法的，是符合联邦税法典规定的。等等，我找来给你看...” 不一会，古德曼抱着两部大部头回来了。翻开第一本的其中一页，指着其中一条司法解释说道： “看见了吗？什么叫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扣押财产，并同时获得出售及处置该财产的权力！” “你再看这个，联邦最高法对税收强制执行程序的司法解释：这是一种简易的非司法程序，得到法律授权，注意这点，是得到法律授权的一种自助方法。可以帮助联邦税务局及各州税务局更加迅速、便捷地拿到被拖欠的税款。” 看到这里时，卡特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这个自助用得可太特喵精髓了... 可不就是自助了，压根都不通知事主本人，或者说一通知就是催命般的通知：能交钱不？交不上，好啊...啊不，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房子不属于你了，你的车子可能也不属于你了... 我们自己拿走，我们自己拍卖，保证不劳烦事主操心。卡特仔细想了想这个流程，忽然发现一个等式：法律授权=皇权特许；强制程序=先斩后奏... 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美国西厂，IRS当之无愧！税警对普通人而言，比西厂的走狗也好不到哪去！IRS的凶名，也不是区区一个阿尔·卡彭就能奠定的不是？ 在未来，相关的报道一点不少。比如2014年的宾夕法尼亚州，就曾有人因拖欠6.3美元的税款导致房子在事主不知情况的情况下，直接被州税局拍卖掉的事情。 除了这个案例外，华盛顿特区，美国首都的脚下，也发生过有老人的欠税单被这些所谓的财务公司滞留，然后让利息滚到一个他压根缴不起的高点时，再发出通知，并强制卖掉他房产的事情发生。 更加恐怖的是，根据《华盛顿邮报》的调查报道，05年到13年间，仅华盛顿特区，这个只有30万套房产的地方，就有1.3万套以上房产的留置权被税务部门卖给了这些所谓的财务公司。比例达到了惊人的30比1。 “那就这样干吧，你认识这些什么财务公司的人吗？” 知道这种操作是合法的后，卡特就不担心了。对比自己那不确定能不能让他们父母丢掉工作的操作，这种办法似乎更加直接，或者说，其实都不是自己动手，最多就是推动一下罢了。能成最好，成不了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忽然，卡特感到背后一凉： “等等，先不说他们的事。我们这边的税，找会计核算过吗？房地产税啊，利得税什么...等下，遗产税！我接手布莱克银行后，好像还没交过遗产税吧，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把这一招用在我们头上？” “放心吧，我们的税一向做得很好。老布莱克曾经就一直强调过这点，我们很重视的。遗产税问题，你得感谢两年前的新规，隔代继承的豁免额度上涨到了75万美元。银行里属于你们家的钱，还有这银行的建筑价值、土地价值，车辆什么加一块，净值都没过这个数量，所以遗产税你是不用交的。” 古德曼笑了笑，帮卡特宽了宽心： “当时你还在病床上的时候，我们就对这些资产做了核算。也请了州税局的人过来帮忙监督和公证，遗产税申报与遗产公证已经一并提交给国税局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被盯上。” “而且这些鬣狗似的财务公司通常只会用这招对付一般人，主要目标多是孤寡老人。有工作能力的中年人，他们都做得比较少，因为他们有工作，可以贷款，有稳定收入，一般的税款他们都缴得起。那就更不用说我们了，针对我们，那就坏了规矩了，在这行里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也不确定这招现在适不适用，但我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有个同学，现在就在亚特兰大一家这种公司里工作。可能会有格恩他们家的欠税记录，也可能没有。” “我只是不希望你和那些人接触，你懂我意思吧？那些街头的人，会坏事的，不上台面而且做事常常不守规矩，并不是成为伙伴的良选。哪怕这个办法暂时行不通，我们也总能想到别的，在规矩内的操作办法。美国是资本的，而资本最重视规矩，做任何事，最好都在这个规则里面做，不要越界。” “我明白的，谢谢你的关心，古德曼叔叔。” 感受到古德曼那发自肺腑的关爱，卡特认真地点头保证道。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古德曼的话说得有点绕，但他大概听明白了些。大概意思就是尽量不要跟黑沾染太多，也不要总是想着用什么物理消灭的手段去打击仇家。因为这么干，容易犯忌讳，惹得同一阶层的人反感。 “我会和他们保持距离的。只是在校园内，以目前的情况看，我想要安静地读书，没点人手听我使唤是不行了，起码，不能让今天这种事，再次发生吧？” “而且，他们还有个好处。有些我们不好出面的脏活，可以交给他们去做，就比如...埃里克斯那个狗东西！” “真没钱还，我们能理解。明明有钱，还敢赖账！对付这种老赖，过于守规矩，问题就不好解决了，有时候不守规矩，也是一种规矩！” 第六十五章 再等等 “你自己心里拿捏好分寸就好！” 古德曼耸耸肩，并不反对卡特的话。 谁不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呢？他太清楚校园霸凌是什么情况了。一旦你示弱，那些霸凌者往往会变本加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而你也不能指望一些心智还没成熟的孩子懂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卡特接触一点校园内的“社会”，古德曼不反对，甚至觉得作为以后布莱克银行的掌舵人。卡特有一些和三教九流之人的接触经验，也挺重要的。只要不过度，不把那些家伙们的行为方式学到自己身上就好。 “会的，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先去把作业处理了，等下你们先下班吧，我来关门就好！” “好，你忙吧。” 通过这些鬣狗公司在税务方面动手的计划，肯定不会像堵人打架似的，说动手就动手。在各方消息回报前，也就是动手的时机成熟前，卡特该上学还是得上学。 只是这第二天到学校后，卡特发现自己又出名了... “懦夫！” “外强中干！” “草包，怂包！” 沿途的指指点点让卡特有些烦躁。但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现在冲着他们大吼一声：“一群傻逼，等过几天，看老子怎么整死那几个比”吧？！ 这不是给敌人通风报信吗？趁口舌之利，给敌人预警，这尼玛二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来啊！ 可不能说，那这些风言风语就只能先受着咯。进入教学楼后，临上楼前，往常一个月都不定能碰到一次的莉可莉丝，这次好死不死的居然在楼梯上遇见了。 仿佛不知道昨天自己窘态被女神尽收眼底的卡特看了对方一眼，随意地露出一丝笑容，算是打过招呼后，继续上楼。而莉可莉丝，则神色复杂地看着卡特的背影，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女孩往往都比男孩要早熟的多，尤其是在欧美这种国家。很多女孩子结婚的岁数简直能突破国人的想象，比较为人熟知的是俄罗斯，法定结婚年龄14岁，其实还有更低的，比如沙特，九岁，也就是说，一个在沙特读小学的女孩子就能嫁人为妻了。这要放在中国那就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美国虽说大部分地方的规定都为18岁，但总有例外。比如新泽西州就允许14岁的男孩娶12岁的女孩，别的州如果低于18岁结婚，也并非不行。只要有父母同意或司法同意就可以突破法定结婚年龄的最低限制。 在这种大环境下，莉可莉丝自然不会像那些莽汉一样，什么都不懂。明白姑娘出嫁在即，家中闲聊时，莉可莉丝的母亲就有意识地跟她讲述过很多社会上的事情。 虽然和卡特一样，对资本家们在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少潜藏的能力了解并不全面，但她却明白。资本，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格恩他们几个就这样把卡特揍了一顿，完了还什么事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是普通人家，听到孩子在学校被霸凌了，家长都得闹闹事吧？ 再联想到卡特刚刚那格外淡漠的笑容... 不对劲！不对劲！ 一个正常的16岁，即将17岁的男孩，在女神面前被人揍了，丢了老大的脸。再见到女神时，怎么可能如此淡定？如此若无其事？！ 脸皮厚也不能厚到这种程度吧？！ 莉可莉丝被捧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容貌是很自信的。大部分的小透明男生，见到自己时，不说失态吧，多半也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更何况是在自己面前出过大丑以后再遇见呢？ 他一定有后手！他一定在谋划什么！ “格恩，你们几个最近别来学校了！赶紧回家躲一躲！” 心里笃定卡特在酝酿报复的莉可莉丝连忙赶到球馆，向格恩几人示警。虽然看不上他们满脑子肌肉的行径，但昨天被卡特甩脸色也让莉可莉丝感觉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的憋闷。 格恩几人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当个打手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好打手，如果有可能的话，莉可莉丝也不希望折损掉这些人。 折掉他们，以后学校里自己有什么不快活的时候，岂不是没人可用了？ “哈？谢帕特，我没听错吧？你叫我们回家躲？躲卡特吗？现在应该是那个碧池躲着我们吧！” 见到女神到来，格恩随手将篮球抛到一旁，迅速凑上去聆听女神的训话。结果女神这一开口，就给他整懵了。纳闷地扭头看了看几个同伴，格恩丝毫没有莉可莉丝那般担忧： “你们今天有人见到那个什么卡特了吗？他还敢来学校？！” “没见到，不过无所谓，来了就继续打呗，打到他不敢来，多大点事？” “就是，那就是个怂包。有钱又怎么了，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同伴们的叫嚣仿佛给了格恩底气，又似乎是这种吹捧让他在女神面前倍有面子。自觉在艾尔蒙德是个人物的格恩，混不在乎地拍拍胸口： “听到了吗？现在应该是他怕我们，而不是我们怕他。等等，他是又去骚扰你了吗？这个婊子养的，等放学，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格恩还在昂着头叫嚣，浑然不知自己的女神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球馆... 算了算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该提醒也提醒了，自己是仁至义尽了... 莉可莉可那张可人的小脸逐渐舒展，轻轻叹了口气后，回到教室，正常上课。心里已经基本放弃了格恩这几个蠢货，剩下就看卡特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了吧... “卡特！给老子滚出来！” 上午有人给格恩示警的事情，卡特并不知情。他来学校是读书的，又不是来当特务的，还能到处监控，偷听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成？ 自然不知道因为莉可莉丝的示警，让格恩觉得女神好像看不起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又纠集了一帮马仔打算给卡特一点colour seesee的事情。 当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听到教室外的这声叫嚣。卡特显得有些意外，还真就没完没了了是吧？！ 目送着教室里的同学们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离开的背影，卡特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心里虽然有点意外这帮人居然真得这么彪，可也没有什么慌乱的情绪。 “跟我们走一趟吧？” 眼看着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而卡特却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不动。格恩便带着小弟走进教室，打算亲自动手把卡特拖出去“教训”... “等等再走吧。” “等？为什么要等，等什么...” “等你爷爷！给老子打！就这几个比，往死里打！” 第六十六章 黑人的朋友 “卡齐姆，你特么有病是吧？这卡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少比比，吃老子一板凳！” “法克，巴里斯，这事特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教室内一片混乱，卡齐姆叫来的这些黑人小伙们可不像所谓的白人绅士，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打架？那就直接动手呗！ 自卡齐姆飞起一脚踹在格恩身上后，一场大乱斗就此拉开帷幕。或许是发现了卡特是个怂包的事实，自大的格恩这次并没有喊多少人来，乱斗前期一直被人多势众的黑人们压着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黑打白的局面一出现，在种族对立的艾尔蒙德立马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夭寿了！黑人居然敢欺负我们白人了？！其余本来事不关己的白人们这下可忍不了了： 搞事呢！造反啊？！不知道谁是上等人了是不？！ 于是乎，仅仅局限在教室内的大乱斗很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展成了黑白混战。随着越来越多的黑人、白人赶到“战场”，不出几分钟，卡特所在的这间教室就基本得宣告报废了。 到处都是倒塌的桌椅板凳，讲台上的黑板上都多了许多触目惊心的划痕。天花板上的一个吊灯也不知道在哪位“掷弹兵”地攻击下，宣告阵亡。 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都住手！分开！分开！” “再不停手，我们就将采取措施了！” 混乱的场面，直到校警与市警局前来支援的警察到来，这才逐渐平复下来。而随着黑白两拨泾渭分明的人群缓缓退开，处于交战中心的卡特自然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注视下... “嘿，卡洛斯叔叔，你来了？来来来，抽根烟！” 叼着一根香烟，靠在窗户边坐看大戏的卡特一看市警局带队的警长，顿时笑了。熟人啊这是！ “你...到底怎么回事？” 同样看到卡特这个大金主的卡洛斯，愕然之余，也不由得哭笑不得。你说你特么，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了，跟特么一群小孩子在这打什么群架啊，跌不跌份啊？！ 卡洛斯有点想骂人，但出于对资本的尊重，他还是上前接过了卡特递来的香烟。边点燃，边随意地问道。 还别说，卡特这个小老板，做人地道！也不知道从哪学的习惯，见人就递烟，比其他那些只会叫嚷的刁民会来事多了！ 卡洛斯警长这种只问卡特，压根不管其他人意见的态度，在场的人又不瞎。卡齐姆等人兴奋之余，格恩那边就一片哀怨了... 这狗日的卡特，什么时候连警察那边都认识了。还有这位阿sir，拉偏架也不是这么拉得吧？！直接把事情的定型权都给卡特了，那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 “嗨，没多大事。这不，这几个人想找我麻烦，然后我朋友卡齐姆他们来帮我，就这。场面闹得有点大，给您添麻烦了，哈哈哈。” 挨个给警员们都散过烟后，卡特好似不以为然地指了指格恩几个人随口说道。可卡特的淡定，下一瞬就破功了... “卡特！让你早退，你就给我闹事是吧？！” 随着场面在警察们的控制下稳定住后，玛丽太太气急败坏地走进教室。双目喷火似的瞪着卡特，显然，老太太并没有受到卡特的言语蛊惑。 什么叫他们想找你麻烦，卡齐姆来帮忙？！不就是你个狗东西撺掇着两拨人打群架吗？！ “好了好了，玛丽夫人，请你冷静一下。我们会把当事人带回警局，调查相应情况后，做出合理的惩戒的。” 本就站在卡洛斯身边的卡特从听到玛丽太太的声音开始，便不停地冲着他挤眉弄眼。卡洛斯抽了抽眼角的同时，也明白了卡特的暗示。当即大手一挥，将卡特、卡齐姆、巴里斯、格恩等几个领头的家伙全部带回警局。 到了警局，这待遇差距立马就体现出来了。卡齐姆与格恩几人跟着另一位警员进了拘留室，而卡特则直接转向跟着卡洛斯走进警员们的办公室。甚至卡洛斯还给卡特搬来一张椅子...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啊，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回学校怎么给老太太交代吧。” “能躲一时，躲一时吧。诶，你桌上那是雪茄吗？你还抽这玩意呢？” 卡特翘着二郎腿，浑不在意地说道。这警员办公室，之前学枪时，没少跟卡洛斯进来，警察们也认识些。看到卡特在这，竟然连一个警察意外得都没有。 “之前抓人的时候搜来的，尝尝？” 打开雪茄盒，丢给卡特一根，卡洛斯连问情况的想法都没有。闲聊了一会，做足样子后，卡特就能出去了。正常来说，校园内的问题，在美国是归校警管的。美国的校警基本等于保安与驻校警务室的结合，有独立的校园内执法权。 在大城市专门设有校园警察局，和一般的市警局并不是一个单位，但小地方，就没那么讲究了。艾尔蒙德的校警就是市警局派去的人，市警局这边放人了，校警自然不会多问。而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年轻学生打个架而已，多大点事？ 象征性地批评了两句后，卡洛斯就将卡特连通他那一票“小弟”都给放了出来。当然，格恩几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不能长期关押没错，但关你一晚上，卡洛斯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走出警局与卡特汇合，卡齐姆等一票黑人小伙们在见到格恩几人并没有跟着自己一块出来后显得极其亢奋。 多少年了，哪次和白人打架，不是人家先走，自己后走的？！头一回走在了白人前面，让初尝特权阶级腐朽滋味的黑人们，格外兴奋。 “嘿嘿嘿，卡特，我做得还可以吧？还是跟着你混痛快！刚刚我瞧着格恩还在里面叫嚣，质问警察为什么不放他们走呢！” “习惯就好，走，咱们搓一顿去，我请客，感谢哥几个今天来帮我了。呐，卡齐姆，去买几条香烟，明天带学校去，今天来帮忙的，一人派一包！” 遵循“社会”规矩，卡特懂行地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卡齐姆。却不想这个在卡特看来及其正常的动作，却让卡齐姆愣神了半天。 回过神后，卡齐姆连忙将钱塞回卡特手里： “不不不，这不能要！你帮了我家的大忙，我们是朋友，是兄弟，我不能要这个！” “对，卡特，你帮过卡齐姆，帮杜克叔叔从警局出来，帮过我们黑人，你是黑人们的朋友。我们不能收朋友的钱！” 第六十七章 你说我该怎么办 “给你，你就拿着！你知道，我不缺这几个钱的，以后在学校，有人找我麻烦，不还是得你们帮我吗？雇佣员工都要给工资呢，何况是这个？我不能让弟兄们白忙活不是？” 尽管卡齐姆等人一再坚称不要卡特的好处，但卡特依旧坚持将钱塞给了卡齐姆。正如他口里说的那样，卡特并不缺这三瓜两枣。 一包中档烟，足够这些小伙们乐呵好久了。自己也不损失什么，还能收足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有人觉得人情世故什么的，有点拖沓，甚至是什么封建糟粕。但这些东西，在卡特看来，那是真的好用！ 什么叫人情世故？就是尽可能地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满意，这样别人下一次才会更乐意帮你，更乐意与你接触嘛。 两三条香烟派出去，翌日卡特再到学校时，情况又变了。 沿途见到卡特的黑人同学们，无论昨天有没有来帮过他，均是客气又热情地冲卡特打着招呼。卡特也同样笑着挨个与他们攀谈几句，这才上楼回教室。 俨然一副艾尔蒙德黑人大哥的做派！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得到了黑人同学们支持的卡特，在白人那就不太受待见了。明面上的针对没有，但第一天热情找他的白人同学，第二天因挨揍少了许多，可还是零星有一些的，到了这第三天，却彻底不见了。 不过卡特也不在乎，只要他们不敢来招惹自己就好。安安心心读两年书，自己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不喜欢在纽约常驻，不代表卡特喜欢窝在道格拉斯不是？ 人生中的过客罢了，爱咋咋地... “嘿，卡特，我刚刚去球馆看了，格恩他们还没回来呢！” “放心吧，今天你都别想在学校看到他了。我跟警局打过招呼的，关足他24个小时。” 看在在自己教室里等自己的卡齐姆，卡特毫不在意地随口答道，同时放下自己的书包，准备拿出课本预习一下。 从打算认真学习，考个美国名校开始，卡特就发现，其实美国的高中教育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松。尤其是对他这种打算考大学，还是考常春藤名校的学生而言。 除了正常的科目外，他还必须准备ap课程，也就是大学预科的学习。并且要保证足够高的sat分数，才有进名校的可能。 自己已经很忙了，哪有功夫管格恩他们的事。关就关呗，就凭自己学枪时给卡洛斯贡献的money，让他把格恩关个一天，简直不叫事～ “嘿嘿嘿，大哥就是牛...玛丽太太来了，我先润了...” 还打算继续聊一会格恩的卡齐姆眼角瞥见一脸阴沉走进教室的玛丽太太，立马从心跑路。帮大哥打架可以，但面对玛丽太太...拉倒吧，这人自己可惹不起... “卡特，跟我来办公室！” 玛丽太太并没有在教室久留，甚至都没有走进教室，站在门口丢下一句话后，很快就离开了教学区域。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格恩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是你做的手脚吧？” 片刻后，校长办公室内。面对玛丽太太，心知瞒不过对方的卡特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坦白道： “是，我和警局打了招呼，关满他们24小时，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格恩就会出现在校园里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卡特！这里是学校！不要把外面那些歪风邪气带进来！” 玛丽太太一拍桌子，显得及其激动： “昨天晚上格恩的妈妈来学校了，看不到孩子回家，人都急哭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我希望你做事能够多替别人考虑一下。你能想象一个母亲，见不到孩子回家，心里该有多着急吗？有多担惊受怕吗？” “玛丽夫人，您也说了，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您又何来底气与我说这样的话呢？” 格恩的家底，对卡特来说并不是秘密。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欠税记录，但家庭情况已经查明了。 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在安娜所在的超市上班，说起来家庭条件也不好。这其实也是废话，如果格恩家庭条件比较好的话，校队也不至于找到自己拉赞助不是？ 听到格恩的母亲因为孩子没有归家而焦急，卡特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然，是曾经的母亲，那时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堵，导致没有按时到家，当时妈妈也是急得找不着北... 卡特眉头皱了皱，他承认自己对格恩的母亲起了恻隐之心。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上一层的愤怒： 似乎每个老师都喜欢只看表面，几乎从不关心这些事到底因何而起。 “我也很好奇，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格恩要找我的麻烦？就因为我说了几句校队球打得烂？对格恩妈妈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我不认为我的做法有问题。” “你可以认为我在利用校外的社会资源，欺负他。可您别忘了，是他们先找到的我，这麻烦，是他们自找的！我有校外资源，所以我能这样做，还有很多做不到的人呢？就凭白被他们欺负吗？还是您要跟我说，艾尔蒙德绝对没有一起校园霸凌？您敢说吗？” “仅仅是关他们24小时，已经很轻了！” “卡特！你还不满足是不是？你还要做什么？” 玛丽太太开始被卡特这没由来地愤怒弄得有些奇怪，但随即听出了卡特话里的意思。他似乎还打算继续报复？ “我当然不满足，我从不欺负人，但也不想被人随意欺负。格恩他妈妈教育不好他，那就我来！正好，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被勾起了曾经不好回忆的卡特，寸步不让。 “滚！滚出去！” “好！” 轻轻地带上办公室的大门，卡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也不着急回教室了，就在办公楼下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地想着未来... 在格恩的家庭里，格恩妈妈无疑是最无辜的一个。拼命的工作供养家庭，全部的希望就是格恩这个儿子，如果格恩被杜莱德里克他们打断手脚... 这对格恩母亲来说，会不会太过残酷了些？ 可就这么放过他？卡特心里过不去。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带着这种烦恼，卡特翘掉了即将要上的课程。开着车直接离开学校，沿着23号公路胡乱地开了一段后，返回银行... “古德曼，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 满意 “抱歉，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 听完事情的全过程后，古德曼摇摇头，将事情的决定权重新推给卡特。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家的欠税记录没找到。但最新一张8.7美元的州税税单已经出来了，如果你想的话，完全可以让他们收不到这张税单。” 收不到这张税单？！ 卡特明白了古德曼的意思。 州税局发出税单，然后让这张税单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等21天后，就可以启动强制税收执行程序了，别说没收到！ 对美国税务部门而言，从他们发出税单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计时了。你没有收到，那是你自己的问题！美国税务就是这么霸道！ 此前通过古德曼已经充分了解到了美国税务部门有多强势的卡特，立马就明白了古德曼的潜台词，就是在问自己还要不要动手。 那，还动吗？ 卡特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桌面，心里也在问自己。 一边是对格恩妈妈的不忍，一边是对格恩的愤怒，卡特的腿不停地颤抖着。半晌后，卡特开口了： “道格拉斯市还有空闲房产吗？” “没有，你知道的，这只是一个小城市，并没有太多的就业机会，外人很少会来这里久居。” 房产信息，银行肯定是有搜集的。古德曼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帮我通知一下杜莱德里克吧，打断一只左手就可以了，我需要准备多少钱？” “一分钱都不用，除非你想要格恩他们家的房子。” 古德曼闻言欣慰地笑了，临出门前，忽然回过头： “我很高兴见到这样的你，卡特。过于仁慈的商人，不行，但太过狠辣，也不行。你的选择很好，很合适。” “谢谢你的夸奖。” 卡特苦笑着目送古德曼离开去执行自己的决定。卡特现在只感觉讽刺... 自己这叫仁慈吗？绝对不是，而狠辣似乎也谈不上...卡特承认最后一刻，自己还是心软了。给格恩留下一只右手，让他起码还有从事一些简单工作的能力... 卡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但，随他去吧！ 下午，卡特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剩下的日子里，哪怕第二天格恩回到学校，也依旧风平浪静。 面对在学校有卡齐姆等一众黑人“小弟”，在外又有市警局撑腰的卡特，纵使格恩有多少坏心思，都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而玛丽太太对卡特极度失望之余，也同样拿他没有多少办法。 哪怕开除卡特，也不能解决问题。手里有钱，他去哪里不能读书？开除根本威胁不到卡特，甚至玛丽太太还担心，自己开除卡特的话，会让卡特更加愤怒，从而变本加厉地报复在格恩一家身上。 而为了等待21天的宽限期过去，卡特暂时也没有整事的想法。一时间，局面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各做各的事情... 时间很快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天，就在莉可莉丝和玛丽太太疑惑卡特难道是真的放弃了报复时，校园内忽然来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女人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校长室，不一会，格恩也去了校长室。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格恩退学，并要举家搬离道格拉斯的消息立马传遍了整个校园。 “卡特，这是你做的？” 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卡特正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格恩两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心情理会身边卡齐姆的惊呼。 卡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落魄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这才收回目光。说实话，卡特心里丝毫没有大仇得报得快感。反而看着格恩妈妈那仿佛瞬间鞠瘘下来的腰身，卡特只感觉心里仿佛塞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堵得他胸闷。 “走吧，马上上课了。” 第二天，下午，不知道是从哪个厕所开始传出的消息说：格恩家在离开道格拉斯后，路上遇到了劫匪，在保护家人的过程中，格恩的手被劫匪打断了一只。接着又变成了“格恩被打断手”... “玛丽夫人...” “当作没听到吧，卡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卡特了。他敢这么做，肯定不会让我们抓到证据的，何况，我们也不是警察，没有执法权。只要他不在学校里乱来，就够了，再过两年，他也不在这了。” 翻看着桌上关于卡特的学生资料，还有他这段时间的考试成绩记录以及作业，玛丽太太叹了口气，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苦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玛丽太太是暴怒的，恨不得立即将卡特这颗老鼠屎给赶出艾尔蒙德。但随即，玛丽太太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开除他，还有意义吗？ “好的，玛丽夫人。那我先走了...” “等等，请帮我通知一下卡特，让他来一趟我这里。” 片刻后，卡特敲响了校长室的大门。 “夫人，听说你找我？” “是，那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为当初的话向你道歉，同时，我还想问你一个和那天一样的问题，你满意了吗？” 卡特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玛丽太太居然没有问自己格恩家的事，但这样更好。卡特展颜一笑，道： “满意了！” “好，你回去上课吧。好好学习，你的成绩，保持下去，考个常春藤，没有什么问题的。你的舞台不在道格拉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的，夫人。我先走了！” 是啊！自己的舞台不在道格拉斯，而且，卡特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冷静后也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可笑。 如果对当初校队的每一个人，都如同格恩这样做。哪怕这是杜莱德里克动的手，自己也绝对要倒大霉。没有证据归没证据，但谁都知道这是自己指使的。 只有格恩一家，尚且还在规则内。或者说，还在众人能接受的范围内，毕竟是他们自己找事在先，但如果自己要扩大牵连，二十多人，那就是二十多个家庭！ 整个道格拉斯才多少户？一万户恐怕都不到呢！ 自己真要那么干了，恐怕当天晚上市长都得来堵自己。而自己，以及自家的布莱克银行，也必将成为道格拉斯的全民公敌。 所以，哪怕自己不满意，也得满意！还必须是心满意足！ 卡特明白这个道理，他相信玛丽夫人也明白，今天叫自己来，无非是想要自己亲口确认一遍，图个安心罢了。 卡特愿意给玛丽太太一个心安，这件事，她有她的立场，也有她的难处。 卡特能理解老太太。 第六十九章卡特说得对 当一切归于风平浪静后，卡特也变得忙碌了不少。 步入高二后，课程安排多了，随着施工队进场，公路商业区的建设也开始了。除了学校，银行两点一线外，卡特还需要时不时去一下工地。 十月的美国南部，虽然烈阳依旧高照，但气温已经降低了不少。尤其是佐治亚州临海，这就让该州的温度更加适宜了。 今日，卡特一如既往地吹着清凉的秋风，开着车直奔工地。 “帕特尔先生，现在可以开始商铺建设了吗？” “可以了，布莱克先生。您看，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等地基夯实以后，就可以起楼了...要不，还是做两层吧？只做一层，会不会太浪费土地了，两层商铺的话，楼上还能住人。晚上不想回市里，店员们完全可以在这里歇息一晚。” 建筑队的负责人帕特尔在看到卡特这个甲方爸爸的第一时间，就从工地上迎了出来。热情地向卡特介绍着他们正在干的活计，邀功般的表明他们绝对没有在卡特不在的时候偷懒。 “不了，一层就够啦。这里离市里并不远，如果人多以后，大不了买辆客车当班车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需要留住宿空间。” 多一层空间，就意味着多花钱。卡特才没有理会帕特尔的忽悠，带上安全帽在工地晃悠一圈，又和派驻在这的那两名未来的肯德基店员们聊了两句后，卡特便匆匆离去。 对于非工程专业出身的卡特来说，到工地看看的象征意义完全大于实际意义。只要让这建筑队的人知道，自己这个甲方很重视，会经常来抽查就足够了。 “珍妮，我回来了！安娜和乔伊来了吗？” 回到家后，卡特一边换鞋，一边扯起嗓子喊道。 当基础的水电管路铺设好后，一层商铺的建设，卡特觉得根本要不了多久。也到时候跟安娜摊牌了... “他们下班还要一会，你先去洗漱吧。等下梅丽丝应该也回来了，正好开饭。” 动用家里的钱开商铺，卡特自然不会瞒着珍妮。知道卡特今晚有正事要和大女儿与准女婿谈，珍妮也是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晚餐。 “好，那我先上楼了。” 不一会，等卡特洗漱完，浑身清爽的下楼后，一家人外加一个乔伊都已经在餐桌边落座了。 “赶紧坐下吧，肉酱面，趁热吃！有事吃完再说。” “我...好吧！” 看着珍妮端到自己面前的一碗肉酱意面，卡特抽抽嘴角，愣是将即将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可吃着吃着，卡特忽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乔伊似乎有点紧张... 吃东西几乎都是浅尝即止，屁股也是若即若离地贴在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时不时就会回矇瞥一眼安娜... “乔伊，饭菜不合胃口吗？” “啊，不不不，布莱克夫人做得很好吃。” 面对卡特这随口一问，乔伊竟直接丢下刀叉，神情紧张地连连摆手。 “你别这么紧张，乔伊！我弟弟没有外面传言中的那么可怕的！” 哈？ 这下轮到卡特蒙圈了.. 狐疑地眨吧眨吧眼睛，卡特看着自家这便宜大姐，似乎在询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外面传我啥了？我咋不知道？ “对了，卡特，你这次叫我们来，是为什么事？” 安娜似乎没有看到卡特的暗示，也可能是看到珍妮在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久留。直接转移话题，问起卡特的目的。 自从参加工作后，兜里有了票子的安娜虽然还没有搬出去与乔伊同居，但餐桌上已经是基本见不到人的状态了。如果这次不是卡特提前让梅丽丝通知她过来，今晚也别想见到安娜。 “最近家里在23号公路那边要开一家餐厅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想让你和乔伊去那里工作。工资暂时和超市一样，开业时过来帮忙的那个店长只会干三个月，等你们熟悉后，晋升店长，工资肯定要比超市高。” 倒不是卡特不舍得将餐厅送给大姐，而是一开始就告诉他们这家餐厅给你们了，卡特觉得不是好事。反而让他们从基础做起，有点竞争压力会更好，更能真正对餐厅上心，并学到东西。 等到肯德基总部派来的店长离开时，只要他们的能力不被安娜那两同学甩开太远，这店长肯定是她们的囊中之物。 关于这点，卡特已经和珍妮沟通过了，珍妮自然不会反对卡特的意思。 “去餐厅？可我们现在超市的工作才刚刚熟悉，卡特，你这也太突然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我倒是一早就想告诉你了，我见得到你吗？” 卡特忍不住翻翻白眼，平时见不到就算了。当时自己开店前就想告诉她的，结果还不是被她自己赶走的？ 再说了，水电管路铺设这一个月。布莱克家的真金白银花出去，珍妮平时可没少惦记，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卡特就不信珍妮没和安娜说过家里在准备开餐厅的事情。就是在超市没说，晚上她们母女两讲体己话的时候也会说吧？ 自己后知后觉，不上心，怎么还怪起自己了？！ “行了行了，难得见一面，怎么一见面就呛话呢。安娜，卡特说的建议，你和乔伊商量一下吧？我还是想你们去餐厅工作的，给别人工作哪有给自家人工作顺心啊？等那个什么店长走了，这位置不还是你们的！” 致力于维护家庭和谐的珍妮一瞧见卡特翻白眼，立马就上手呼了卡特一下。虽然巴掌很轻，卡特也知道珍妮并非恶意，但，老娘啊！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吐噜啊？！ “诶诶诶，别瞎说啊！现在店里还有两个员工呢，那都是安娜的同学，到时候肯定是公平竞争，能者上，庸者下的。不然你任人唯亲，人家看到了心里怎么想？店员都跑光了，我难道就指望他们两把餐厅撑起来吗？” 卡特疯狂向珍妮使眼色... 暗箱操作，怎么能搬到明面儿上说？！ “嘿，卡特！你瞧不起我们吗？我们两凭什么不能撑起一家餐厅？两口子开餐厅的那么多，他们都可以，我们也行！” “你行个屁！我开的是快餐厅，知道什么叫快餐厅吗？核心就是要快，要高效！出餐快，店内清洁也要快！人少了，根本做不到的，不信你问问乔伊...乔伊！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能做到1分钟内做出餐品端给客人吗？” 乔伊似乎有点出神，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卡特的问题。于是，卡特又喊了一声： “乔伊？！” “啊？” 这次乔伊反应过来了，但反应却过度了... 突然从座位上猛地窜起身子，乔伊的膝盖疏忽下径直磕在桌沿的边角上，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急急忙忙地回道： “不能，不能！安娜，我们做不到的，布...卡特说得对！” 第七十章 卡利姆的偶像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乔伊为什么这么怕我？原来我记得不是这样啊，甚至他都没少欺负我。” 卡特就是反应再迟钝，也从乔伊的过激反应中看出了不对。 耐着性子等到晚宴结束的第一时间，卡特立马就拉着安娜来到屋外的草坪上，有些蛋疼地问道。 “哼，你还说呢，我都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化这么大！逼走格恩一家，又打断他的手脚，现在整个艾尔蒙德谁不怕你啊？” 安娜娇哼一声，仿佛刚认识卡特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弟弟，同时说道： “现在学校，包括我们刚毕业这一届都传遍了。都说你是艾尔蒙德的新大哥，还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个，全校所有黑人都听你的...还有白人警察也听你的，黑白通吃啊你！” “不是，就算艾尔蒙德的人怕我，你们都毕业了，乔伊他还怕个什么劲啊？” 虽说安娜口中的“黑白通吃”和自己的理解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卡特还是能猜到乔伊的过激反应可能是格恩事件的“后遗症”，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后遗症还能蔓延到校园之外。就像他说的那样，乔伊已经毕业了，在外工作，不说卡特就是想找麻烦好不好找，单说一个理由呢？ 两人的生活除了安娜外，可以说毫无交集。卡特吃饱了撑得，无事要起三层浪？见树还要踢三脚吗？！ 自觉风评被害的卡特，急忙自辨并转移话题道： “难道他背着你在外面乱搞？那样的话，那他确实应该怕我...” “别胡说，乔伊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胆子小了点，但对我还是很好的。你姐又不是傻子，他要是背着我乱搞的话，我还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继挨了珍妮一巴掌后，卡特又挨了安娜一巴掌。丝毫没有一点大哥的模样，反而贱兮兮地笑着调侃安娜： “你都说了是背着你乱搞，被你知道的话，那还叫背着吗？诶，姐，说真的，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乔伊？虽然传言有点夸张，但你弟弟，也就是我，现在找些黑哥们帮我做点事还是不难的。你知道的，这种坊间八卦，这些街面上的黑人们，打听起来很容易的。” “你算了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本来乔伊就怕你，你再查他，不得把人吓死啊？对了，他之前...之前就是拿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拉倒吧，你还真信外面那些传言啊！我肚量还没那么小，格恩...如果不是他主动挑事，他今天也不会是这个结局。而且！谁特么传的是断手脚的，这不是诽谤我吗？我明明...算了...你跟乔伊说吧，我不会记原来那些事的，让他爷们点，我卡特没有这么怂的姐夫！” 乔伊喜欢拿卡特这个小舅子开玩笑的事情，基本和现在的卡特无关。自从卡特穿越来后，就是学校，银行两点一线，基本和乔伊没啥交集。现在他离开学校后，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这次家宴，卡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嘴里骂骂咧咧的卡特心里很清楚，传言这种事情，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压根就管不了。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卡特也似乎忘记了昨晚要追查“元凶首恶”的豪言壮语，普普通通地开着普普通通的车，普普通通地背着书包进了教室... “卡特，我爸他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你能陪我一块去吗？” 然而自觉平凡的卡特刚一坐下，“小弟”卡齐姆就找了上来，一副聆听教父训示的模样，忐忑地站在卡特身边，低声说道。 “我去没什么用，有律师在就好了。巴特尔曾经做过二十多起卖叶子案件的无罪辩护，经验丰富，有他在，你爸不会有事的...起码，不会有大事！” “谢谢，卡特，这次真的多亏你了。等开庭结束，请你一定要来我家一次，我妈妈一直惦记给你做一顿大餐感谢你呢！还有卡利姆，他也有点想你了。” 美国的阶级壁垒，其实就是用各种法条构建的知识壁垒。法律条文里的专用名词，不是专业人士你连看都看不懂，想要跨过这条壁垒，真正了解到美国的社会运行规则。要么你自己找到途径去学习，要么像卡特这样，有钱雇用这种人为你服务，不然你永远也别想在美国这个社会里讨到好。 卡齐姆的理解虽然不如卡特深刻，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卡特。仅凭他们家，恐怕连请一个专业的律师都做不到，至于法庭上提供的公益律师... 懂得都懂，那帮人能顶用才有鬼了！厉害的律师，谁不是去律所挣大钱？搞公益？浪费生命罢了... “哈哈哈，卡利姆那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第一次去你家时，他还怀疑我的用心呢，现在不怀疑了吧？” 卡特哈哈一笑，点头同意了自己这头号“马仔”的请求。人们都说自己是艾尔蒙德黑人们的大哥，其实严格说起来，卡特更觉得自己是卡齐姆的大哥。 只要有他帮自己，就能间接的利用起黑人资源了。无论是出于同学、朋友情分，还是出于维系小弟感情的功利考虑，卡特都认为自己应该答应卡齐姆的邀请。 “不会了，不会了。他现在天天念叨你呢，常说以后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谁欺负他，说要人家破人亡，就要人家破人亡！你现在可是他的偶像呢！” 卡特：... “咳咳，他这么叫嚣，杜克夫人没削他啊？小小年纪，不学好！” “没啊？为什么要揍他？被人欺负，然后还击，天经地义好吗？总不能随便受人欺负吧？” 卡齐姆愣愣地摇摇头，丝毫不觉得自己弟弟说得有问题。甚至，在见到格恩一家落寞离去时，他的心里也产生了和弟弟一样的想法。 只是对比年幼的卡利姆，卡齐姆将这个想法藏在了心底。想到，去做就好！光说顶什么用？又不是小孩子... 深深感受到了文化代沟的卡特，兴致缺缺地摆摆手，打发掉了卡齐姆。爱咋想咋想去吧...反正他卡特，是没兴趣当什么道格拉斯教父的... “算了算了，随便他吧。祝杜克先生明天好运，到时候你告诉我时间就好，我会准时去赴约的！” 第七十一章 过高的银价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不，我一定不会选择去卡齐姆家吃什么答谢宴！！ 三天后，坐在卡齐姆家餐桌旁的卡特，看着对面熟悉的三人组，脸色显得及其诡异。 时间倒回到刚刚赴宴时，一开始一切都好。再次见到杜莱德里克与巴里这两位帮派分子，卡特也不意外，毕竟他们也算杜克的朋友，兄弟嘛。 杜克脱罪庆祝，他们来参加，太正常不过了！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这味不知不觉就渐渐变了... “杜克，最近奥尔维克街啤酒馆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没有，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都在跟律师学习怎么在庭审上说话，没有精力关心外面的事。帮里出什么事了吗？” 杜克疑惑地放下刀叉，看向自己的老朋友。卡特则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对这几个老男人聊的帮派之事，丝毫没有兴趣。 “不是我们的人出事了，是奥内尔的人。那个啤酒馆不是和那帮红脖子谈好了吗？是自由市场，谁都可以进去卖东西的。” “你是说，崔法利他们毁约了？” “不不不，没有。是这么回事，奥内尔手底下有个人，叫哈德利，就住你隔壁那条街，说不定你还认识。他前天去啤酒馆内卖叶子，已经谈好了一个客人，但那客人身上的钱暂时不够了，于是哈德利让他回家拿。” 杜莱德里克摇头晃脑地向杜克解释道。哪怕卡特在场，也丝毫没有隐瞒卡特的意思。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人回家后也如约回了啤酒馆。但他回来后，却直接把钱给了崔法利的人，从他们那买了叶子。这一幕正好被等他回来的哈德利看到了，小伙子就认为是崔法利的人截了他的客人...” “我吃饱了，杜克叔叔，你们先聊吧。我陪卡利姆看会电视去了！” 匆匆吃完自己面前的食物，卡特立马从餐桌上闪人。自己需要维系卡齐姆的感情，方便在学校图个清静是没错，但更深的帮派恩怨... 抱歉，谁爱打听谁打听去！ 不感兴趣，也不想涉足帮派的卡特避嫌离去，卡齐姆看到后，倒是想留下听听，但看看卡特，又看看老爹对自己使得眼色，无奈之下，卡齐姆也跟着卡特一块离开了餐厅。 “卡利姆，吃饱了没？” 揉揉蹲在客厅茶几上吃饭的卡利姆的小脑袋，卡特笑着问了一句。 “嗯，够了，这些吃完就饱了。我是小孩子，吃得不多的！” 乖巧得让卡特揉揉了脑袋后，卡利姆拿着电视遥控器，挪动着屁股，凑到卡特身边。 “卡特哥哥，这是电视遥控器，你应该不爱看动画片，你可以找你想看的频道。” “啧啧，卡利姆，你有点过分哦！平时我想看别的频道，你都是抱着遥控器不撒手的，怎么卡特一来，你就大变样了？” 紧跟着卡特来到客厅的卡齐姆笑呵呵地调侃着弟弟。心里对弟弟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卡特哥哥是客人，和你不一样！” “呵呵，那我就先谢谢卡利姆了。看看新闻吧，卡利姆，多看新闻对你们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帮助的。卡齐姆，你也是，那些电视剧少看些，没有什么营养的。” 笑着谢过两兄弟，卡特也不客气。接过卡利姆递来的遥控器就将频道切换到了纽约台，现在已经是79年10月了，沃尔克上台两月，如果他有什么动静，第一个反应的地方肯定在纽约！ 不仅因为纽约是美国的金融中心，更因为纽约可谓是沃尔克的大本营。多年在大通曼哈顿以及纽约联邦储蓄的工作经历，让沃尔克对纽约的市场，纽约的人及其熟悉。 想要遏制眼下的高通膨，难度不亚于一场金融革命。而任何改革都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阻力，相对来说，放眼全美，只有纽约对沃尔克来说，阻力可能会小一点。 是以这段时间，卡特没事就喜欢打开纽约台看看，看看能不能从新闻报道中瞥见一些征兆。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看看的...不过，我可能看不出来什么来...” 暗暗将卡特这句话记在心里的卡齐姆，讪笑着捞捞头，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哈哈哈，没事，一点一点来，看多了，或许你就能看到一点门道了。” 一边嘻嘻哈哈的与黑哥俩闲聊，卡特一边看着新闻打发时间。想从公开报道中获取第一手消息，那肯定是扯淡，卡特本身也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期待，只是打发时间时，顺带的小目标罢了。可偏偏，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根据刚刚纽交所收盘的情况来看，白银价格依旧维持上涨。截止今日，每盎司白银的价格已经涨到了11美元，对比两个月前的6美元，涨幅已经接近一倍了！但相比白银的涨势，黄金依旧坚挺，最新成交价已经突破了500美元每盎司...” 穿越到卡特身上也快半年了，对原本不熟悉的英制单位，如磅、英尺、盎司等计量单位，现在的卡特也有所了解，并慢慢熟悉了。 报道中关于白银的价格涨势，仿佛只是顺便一提，接着直接跳过了白银，开始讲起了黄金行情。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令卡特皱起了眉... “等等，卡齐姆，先别说话，我算一笔账。” 停下闲聊，卡特飞快地心算起来。1盎司大致等于28克左右，平均下来也就是1克白银，0.4美元左右，同期换算的话，4块钱左右一克，看上去似乎和未来的银价差别不大。 但卡特很明白，账不能这么算！ 首先，通膨，这就不用说了吧？这几年又正好是美国通膨最厉害的年份。物价水平、工资水平几乎一年一个样子。三十多年后的1美元和现在的1美元，压根没有可比性。 哪怕同比换算到人民币上，也是一样！79年的4元，和未来的4元，能是一个概念吗？ 纵然卡特平时不爱戴首饰，也没炒过期货，对贵金属交易市场并不了解，也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 白银的价格，过高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黄金价格暴涨，卡特能够理解，毕竟黄金作为货币锚定的贵金属，通膨越厉害，它就越值钱。因为需求量大... 国家财政需要更多的黄金来维持货币公信力，普通人也想多买些黄金对抗通膨，转移货币贬值的风险。所以，黄金在这个年月，无论它怎么涨，哪怕前些年尼克松宣布了美元与黄金脱钩，卡特都不觉得意外。 但白银，它可没有这个效力啊！ 第七十二章 街上不太平 “卡特，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客厅里，卡特的异常表现不光吸引了卡齐姆哥两的注意，连在餐厅抽烟，喝酒，聊帮派事的三个老家伙都被吸引过来。 站在客厅的沙发后，看着皱眉沉思的卡特，静静地等待着... “啊？没什么大事，就是白银的涨势很奇怪，不符合常理。但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好事，你们如果手里有白银，或者白银首饰什么的，这段时间应该能卖个好价！” 感受到忽然安静下来的环境，惊醒后的卡特笑了笑，向众人示意没多大事。 白银价格的不正常走高，卡特敢断言这背后有人在搞鬼！说起来，他自己也算是去纽交所见识过，甚至还在朱利安的帮助、指点下，小小的操作过一下的。 自然明白，想要让一种商品，交易价格变高。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增加需求！需求增加了，供给端跟不上，自然单价就上涨了。 说起来很容易，逻辑也很简单，但市场需求，会很容易增加吗？需要用到白银的家庭、工厂，总数就那么多，每年的需求量大体是稳定的。是根本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将白银价格推到翻一倍的地步的！ 那么这个需求的增加，就很奇怪了。就算是有新的，需要大量白银的工厂建立，从你建厂开始，到产量增加，再到新建一个又一个生产车间，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完全不可能说，一次性，十分突兀地就要用到大量白银。如果在中国，还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可能，比如国家哪个重点项目建设，需要海量的白银支持，于是有了银价暴涨等等... 但在美国，这一点决然不可能发生。这个国家，天然就没有那么大的组织动员能力，说难听点，就是一盘散沙... 起码在没有涉及到本土的战争前，没有感受到生死存亡的压力。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不可能做到那么高效的组织动员！ 这样一想，卡特的思路就清晰多了。既然真实的需求，不会增加，那假的呢？什么人要去制做假的需求？ 投机者！ 只可能是投机者，只是这个投机者，或者说，这群投机者，做得动静似乎有点大... “是吗？葛布瑞，你听见卡特说的话了吗？我们家有银首饰吗？” 听到卡特的话后，杜克摸了摸下巴，随即转头问道。 “银首饰...我们结婚的时候，你送过我一条银项链，别的好像就没了。” “咳咳...你先拿过吧给卡特看看吧，如果值钱的话，咱们可以先卖了，回头再给你换一条大的！不，换金的！” 一条银项链，撑死了也就一盎司。还是结婚时买的，看看卡齐姆的年纪，卡特不难推算出杜克两人结婚的大致年月，那段时间的银价... 似乎每盎司才2美元左右？ 这么想，好像是有点掉价了哈？难怪杜克脸上有些窘迫的尴尬呢... “你算了吧，没听电视上都说了，金价现在都超过500美元一盎司了。你有这个钱乱花还不如还给卡特呢，保释金退还了，律师费可还是人家出的呢！” 杜克夫人骂骂咧咧地上楼拿项链去了，徒留杜克一脸尴尬地看着卡特： “卡特...你放心，我没有赖账的意思，你住在城南不了解，城西这的人都知道，我杜克从来不欠人...” “好了好了，没关系。杜克叔叔，我理解的，再说了，我和卡齐姆也是好朋友。这个钱我也不急用，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还就行。” 卡特笑着摆摆手，心思并不在讨要律师费上。或者说，卡特压根就没想过要这笔律师费，用一笔律师费，换卡齐姆心里感觉对自己的亏欠，就等于换来了未来两年校园里的安逸。 这生意，硬是要得！ 除此以外，在意识到银价不正常上涨，并判断出有人在搞事后，卡特下意识就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去掺合一手？ 但很快，卡特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没钱了！不，准确地说是，小钱不缺，大钱没有。而没有大笔的空闲资金作为本金，那么点小钱投进去，就是白银涨幅再翻一倍，又有什么用呢？ 两万变四万？然后在银价上涨，以及上涨后抛售的这段时间内，全家一块喝西北风吗？ “就是这条，卡特，你看看这个值不值钱？要是值点钱的话，你就拿去吧，就当我们家先还你的一笔律师费了，差额部分，我和杜克后面会一点点还你的！” 拿着项链下楼的杜克夫人鸟都没鸟杜克，径直走到卡特面前，将项链递给他，并说道。 “不用了，杜克夫人！这是你们的婚姻纪念，我不能要！我刚刚也就随口一说，如果你们不想卖掉它的话，还是留着吧。白银有价，感情无价嘛！” 连忙推回杜克夫人的手，卡特默默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玩意可不兴要啊！要了，就变成交易了，自己还打算用人情捆绑卡齐姆呢，这哪能收项链啊，而且，自家也不缺这玩意不是？ 这年头的私立小银行，虽说不是什么大鳄巨擎，但其拥有者一般在本地来说，绝对是最为...较为富裕的那一波人了。 之前的银价又不高，珍妮可没少买这些在卡特看来毫无卵用的玩意，甚至不光她，安娜、梅丽丝手里都有不少。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杜克叔叔，杜莱德里克、巴里叔叔，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珍妮该着急了。你们先玩吧！” 推回杜克夫人的手，卡特起身拧起自己的书包就打算溜了。心知如果时间太晚，把卡特留在黑人街区也不是件好事的杜克也没拒绝，连忙和两个老朋友一块，将卡特送出家门。 在卡特临上车前，杜莱德里克忽然说了一句： “卡特，最近一段时间，晚上把门窗关紧！街上可能不太平...” “嗯？什么意思？”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卡特停下扭动钥匙，准备点火的手。狐疑地扭头看向车窗外... “没什么大事，之前我们不是说奥尔维克啤酒馆那件事嘛，奥内尔的小弟被人搞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天很可能带人去南边找红脖子们的麻烦...” 第七十三章 他们想搞垄断 “珍妮，安娜回来了吗？等她回来后，跟她说一下，这几天晚上暂时别出去了，下班后就回家吧！” 卡特家就位于道格拉斯城南这块，得到杜莱德里克的示警后，卡特一到家，就找上了正在看电视的珍妮。这家里其他人，卡特都不太担心，她们晚上几乎都不出门。 练瑜伽的练瑜伽，看电视的看电视，一副宅女做派。唯独安娜，那家伙，每晚不到九点、十点多，压根就不会回来... 有时候卡特都奇怪，这两人到底去哪玩了。这年月的娱乐设施可不像未来那么丰富，道格拉斯又是个小地方，按理说这么玩了一年多，早该玩腻了吧？ 可这两人便不腻，作息那叫一个稳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降低电视音量，珍妮扭过头，愕然地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不是去同学家吃饭了嘛，餐桌上听说最近那帮机车佬和黑人们有点冲突，说不定会打起来，这时候安娜晚上再出去，怕有危险。” 脱下鞋袜，卡特自然地走到珍妮身边，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道。 “是吗？他们应该不会涉及不相干的人吧？你坐一会，等会安娜回来，你跟她说。你是知道的，她现在哪里听我的话。” “理论上是这样，但万一他们打红眼了，或者磕了药，谁知道呢？最好先别出去。我先去楼上洗个澡再下来。” 快速啃完手里的苹果，卡特先行上楼洗漱。 穿越79，卡特觉得这时代最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手机，没有短视频的诱惑，自己的作息都规律了许多。每晚不超过十点，肯定能睡着。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再下楼与珍妮聊了聊学业，等安娜回来后，卡特将事情说了。安娜也没有在这时候犯倔，老老实实答应下来。 眼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卡特锁好门窗，打着哈欠上了楼。 一夜春梦了无痕！ 翌日一早，精神饱满的卡特如往日一样上学，放学。丝毫没有受到那些消息的影响，而在学校里，自从格恩的事出现后，卡特就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一般学生不敢招惹，老师们也被玛丽太太打了招呼。几乎全部对卡特视而不见，老师们该讲课讲课，你卡特爱听不听，就是上课上到一半直接跑路，讲台上的老师都不会说一句废话。 用玛丽太太的话说，这家伙过两年就滚蛋了。管他干嘛？只要他不闹事，上课什么的，爱上不上吧... 这无疑暗合了卡特的心意，毕竟他前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考上本科的人啊。基础数理化什么的，美国高中阶段的教育深度与难度，其实是不如国内的，这种科目，卡特有信心在升学考试时拿到高分。 但诸如美国历史、英国文学、美国文学之类的科目，那就真是老大难了。既然老师不管自己，美国高中又是走班制，那卡特就彻底放飞了。 找老师要了张总课表后，每天就盯着自己需要补强的科目一直上，这个教室蹿那个教室，蹿得不亦乐乎，校园时光倒是过得平淡又充实。 下午三点，随着正课结束，卡特如往常一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背包往副驾驶座位上一甩，接着直奔银行。 “卡特，刚刚有个纽约来的电话，那位罗伯逊先生找你，请你到银行后给他回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 罗伯逊是谁？ 哦～朱利安啊！往常，朱利朱利得叫习惯了，古德曼这陡然一下叫罗伯逊先生，卡特差点没反应过。 自嘲地笑笑后，卡特拿起电话... “嘿，朱利，最近一切安好？” “哈哈，一切都好。卡特，你最近看新闻吗？白银价格上涨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白银？！ 卡特眉头一挑... “当然，昨天刚刚看到这个消息。” “那就好，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用废口舌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一把？” “有一点想法，但你知道的呀，我已经没钱了。而且，我感觉这事挺悬乎，想做多白银，我觉得不现实。” 联想一下未来的银价，卡特就知道，眼下这次白银价格上涨，就是昙花一现。维持不了多久的，跟风进场容易，但要是退场晚了，那就陷进去了。 尤其是，现在的白银成交价已经到了11美元一盎司，并不是低位的2美元时期，也不是两个月前的6美元。 现在进场都属于高位进场了，这样一来，对退场的时机把握就要更准确了。稍有不慎，就会倒亏... 所以卡特有兴趣归有兴趣，但兴趣并不大。反正卡特心里清楚，自己未来赚钱的机会很多，有微软、苹果等...等等，微软？ 卡特皱皱眉头，自己回来后，有段时间没和保罗，盖茨这哥俩联系了。想想朱利安与自己通电话的频率...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没钱不要紧，我可以借你，嗯，私人借款。也算是帮我分担一下风险吧，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朱利安爽朗一笑，和卡特接触三个月下来，两人已经很熟悉了。明白卡特不会不喜自己直接的朱利安，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这次白银涨价不会持久，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这不妨碍我们趁机赚一笔嘛...” “你这是有内幕消息？” 朱利安这么笃定能赚？！ 卡特试探性地问道。有些事，自己不清楚，但身在纽约，身在华尔街的朱利安就未必不清楚了。说不定，还真是一个机会？ “咳咳咳，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内幕交易是违法的，孩子！” “就是，我托一个在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的朋友打听了一下。你知道现在市场上，最大的白银买单都流向哪里了吗？” 这个问题，朱利安根本就是反问，也没指望卡特回答，于是继续说道： “是一家叫国际金属投资的公司，注册地在百慕大。市场上超过八成，不，九成的买单都是他们的手笔，再结合这个注册地，你明白了吗？” “能查到这家公司背后是谁吗？” 注册地放在百慕大群岛，还能图什么？就和自己投资量子基金要用巴拿马人的身份投资一样，就是躲避监管啊！ 到底是什么事要躲避监管呢？结合一下大量买进白银的事实，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有些惊悚的情况... “他们想垄断白银交易？！” 第七十四章 现学现卖 “卧槽？！他们疯了？” 激动之下，卡特连母语都飚了出来... 垄断，这个词，任何人都不会陌生。同样，谁都知道垄断的危害，也能知道，垄断的暴利！而通常，垄断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只会出现在实物商品领域。 比如提供某一种产品，某一种服务，并利用各种手段，让市场上只剩下自己一家做这行的公司存在，从而达到垄断该市场的目的，进而掌握定价权，谋取暴利。 卡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想在金融市场上，垄断白银的交易！ 要知道，光是一个纽交所，大大小小的交易商，散户加起来，简直多如牛毛。甚至不光是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各种人都有... 这时候的纽约，纽交所，绝对是世界金融中心。垄断纽交所，或者说垄断美股的白银交易市场，基本就等于垄断了世界BY市场。 哪怕到现在，卡特都有点不敢相信居然真有人这么干。毕竟白银交易，并不是什么新生的市场，甚至恰恰相反，白银的交易历史太久了！ 在金本位以前，银本位流行的时间都是数以百年记的。那时候的白银，和现在的黄金基本没两样，各国都要储备，各国都有储备。 时至今日，随着白银储量被越探越明，白银价值虽大不如前，但你却不能否认一个现实，那就是白银早就满世界都是了！ 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垄断BY市场，你起码得先把市场上的白银收回来吧？不然满世界都是白银，你拿头来垄断？只有市面上没有，你这里有，这才算垄断啊！ 但问题来了，想要回收近乎全世界的白银... 需要多少钱，卡特光是想，就已经感到头皮发麻了。更别说，还真有人敢这么干？ 可如果不是为了垄断白银交易，那这个什么国际金属投资公司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公司名都告诉你了，他们就是搞投资的，买来白银也不是用于产品生产。 在高位时，还在大量买进白银，如果不是为了垄断，别的目的似乎都说不过去。因为正常来讲，做多某一件商品，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操作逻辑是逐步减少该商品在市场上的流通量，让供给低于需求，推高单价，然后在价格高位时逐步抛出自己的储备，从差价中获利。 所以，如果这个国际金属投资公司，只是为了做多，为了投机。那现在他们不应该是继续买进，反而是逐步抛出白银才对！ “呵呵，我也觉得他们疯了。这家公司背后是谁，目前我知道的只有沙特人，这帮中东佬最近在石油上可没少捞，有点膨胀也正常。但我觉得应该不只是他们，就凭他们，还做不到这些，具体的信息还在调查。” 朱利安呵呵一笑，并没有理会卡特那句“卧槽”，而是向卡特分享起自己所知的信息。 “不光是我们这些证劵商，期货委员会那边也成立了调查组，在查这家公司。不过这并不重要，有人做庄，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起码，不担心买来白银然后砸到手里嘛！你想想，怎么样？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个人借你50万美元，我们也趁机捞一笔。” “你是真相信我啊，也不怕亏了我没钱还啊？” 卡特想了想，觉得朱利安说得有道理。的确，这家国际金属投资公司到底想干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们在高位时都要大量回收白银，就等于自己买来白银，哪怕高价卖出，他们也会要！至于未来，他们是真垄断了BY市场，还是实在扛不住了，宣布破产也罢，和自己有啥关系呢？ 只要自己能在他们破产前，把白银卖给他们就好。那么，他们到底能扛多久呢？ 沙特人？石油... “哈哈哈，讲个笑话，你卡特还不起五十万美元！你恐怕还不知道罗杰斯他们今年有多疯狂吧？现在，十月，还不到两个月，他们现在账面盈利已经超过百分之二十了！也就是说，你投入他们基金的600万美金，现在已经是720万美金了！” “这才过了多久？今年真是疯狂...说真的，罗杰斯他们杀疯了，这个什么狗屁金属投资公司也疯了。大家都疯了！疯吧疯吧，疯狂点也好...” “哈哈哈，好吧，我同意了！等下我把委托书传真给你，你直接用我留在基德尔的账户操作吧！不过我胆子小，一个月吧，一个月后，不管赚还是亏，都全部清仓。” 听到量子基金今年形势大好，卡特也不自觉地笑了。虽然百分之二十，还没到量子基金历史上的平均年回报率，但就像朱利安说得那样，这才过去多久？ 哪怕未来还有涨跌，向来百分之三十的年回报，问题是不大了！ 在这种资金不算紧张，朱利安又比较能信任的情况下，卡特也不再犹豫了。利息都懒得问，给了一个时限后，就交给朱利安操作吧。 “好，听你的。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谢谢你的信任，卡特！” “不客气，我也要感谢你呢，朱利。有好事从来不忘了我，哈哈哈！” 与卡特一样，朱利安同样懒得提利息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这种资金拆借，利息多寡已经不重要了。 而挂断与朱利安的电话后，卡特又拨通了保罗留下的电话。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朱利安的金融知识，卡特暂时没学到，但就朱利安待人接物的本事，也足以令后知后觉的卡特感慨了。 想想自己与朱利安相识的全过程，从一开始的真诚，不轻视，主次拿捏得分寸...没有因为自己是外行，就欺瞒自己，也没有因为他自己专业知识丰厚，就越俎代庖等做法。 再到现在，哪怕只是有过一次合作，可谓是萍水相逢，最多算是相处不错的萍水相逢后，依旧能保持每两周左右一个电话，维系住感情不断，存在感不断。有好事就想着对方，哪怕朱利安也说了，他是为了转移一部分投机风险，但这种真诚，还有做法，也令人感觉颇为舒服，甚至心里还暖暖的。 被人惦记，挂念的感觉总是很好的，当然，前提是不能被贼惦记！ 意识到朱利安这一点做的很好后，卡特暗道自己疏忽之余，立马现学现卖了起来。 “喂？是保罗吗？我是卡特，卡特·布莱克...” 第七十五章 接受卡特的投资也挺好 “卡特？！我有点惊讶，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吗？” 保罗·艾伦的声音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 在他想来，卡特这突如奇来的电话，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可卡特这个富有的，起码在现在的艾伦眼里，富有的银行家都解决不了的事，他们兄弟俩能解决吗？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你们了。回家这么久了，还没和你们通过一次电话呢。对了，你们最近怎么样？公司发展还顺利吗？” “啊，原来是这样。嗯，我想说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但事实上，它还达不到很好...或者说，是，我们的近况很糟糕。” 和卡特之前向朱利安坦言自己对银行近况的担忧一样，面对卡特这个横跨美国的朋友，保罗也难得地袒露了心声。 “原先一直合作稳定的大客户破产了，现在收个人用户的钱，本来就不好收。加上现在经济环境不好，许多人都不愿意在解译器上额外花钱了。我们最近压力很大，卡特...” 压力很大？！ 卡特差点乐出了声，好在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 “嘿，保罗，我能理解你。其实我也不如你看上去的那么潇洒，知道吗？这几年的大环境，每个人都不好过。我的银行，也...嗯，或许暂时还没有你们那么窘迫，但未来，一旦环境继续恶化，仅凭现在的资金储备，我可能也会有麻烦的。” “是吗？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开银行，应该不会像我们这样...” “没关系，保罗。再怎么说，我应该也比你们的情况好一些，我还是那句话。朋友，需要帮助吗？两万美元，怎么样？10个点的利息，借你们一年。” 卡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提入股微软的事情。 一方面，正如湾流的保尔森所说的那样，现在的自己并不能给微软的发展带去直接的帮助。另一方面，哪怕是资金，现在自己也确实不宽裕。 对商业公司提供借款，在这年头的美国那是商业银行的业务领域。储蓄银行按规定是不能进行商业贷款的，但在道格拉斯这种小地方。 商业规模都不大，一些小工厂几乎都和作坊差不多。个人借贷与商业借贷的差别不大，往往都是老板以个人身份来贷款，审查方面还好说。但如果要借给远在西雅图的微软，银行本身的资金肯定是不能用了。 因为资金转移到西雅图，中间必定要经过中间行，一旦有了中间行的插手。转账手续费之类的都是小事，关键是你一家佐治亚州的储蓄银行与华盛顿州的商业公司进行业务往来的事，就瞒不住了。 虽然真要动用银行的钱借款也不是不能借，再多再搞点身份做个人借款，把钱弄到个人账户上，再转过去就行。可这样，也太麻烦了不是？其次，就借款来说，卡特只是想做个人情，人情到了就好，方便以后他们在公开募股前，能想到自己，让自己掺合一脚就够了，更多的借款属实没必要。卡特本身也没想过要控股微软，先不说自己吃不吃得下，就是未来能吃下，有好处吗？ 自己经营的微软，还是不是未来的那个微软，真不好说！就如乔帮主的苹果一样，有他没他，两个样。有些事，还是交给他们去做就好。有事大佬上，没事自己捞，自己跟在这些时代大佬们的屁股后面躺着捡捡钱，它不香吗？ “你...卡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是否借这笔钱，我也需要和比尔商量一下，你能等我一会吗？” 与卡特所料不差，听到两万美金的数字，保罗激动地声音都变了。 2万美金啊！够他们卖四千份解译器了，还得是保证能收回款项的那样。如果算上收不回钱款的那些，他们起码得卖八千份以上才能有两万美金的收入。 “当然，这是你们兄弟俩的公司，有什么决定应该商量着来。那我就等你消息了，保罗！” 卡特笑着挂断电话，接着不由得皱眉叹了口气。 自家的公路商业区建设到现在，依旧还在烧钱阶段，回款还遥遥无期呢。这边微软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与此同时，西雅图，微软公司内。从听到保罗在电话里跟外人透露自家公司状况不太好的消息时，就一直皱眉的盖茨，终于等到了保罗挂断电话。 也不说话，就这么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这位好基友。 “是卡特的电话，两个月前从佐治亚州来的那个小伙子！” 比卡特大了足足十岁的保罗，完全有资格说卡特是小伙子。 “我知道，我记得他。不过，你为什么要和他说我们的不堪？” “因为我们现在本就如此，不是吗？瞧瞧我们都吃的是些什么东西？” 保罗·艾伦摊摊手，又指了指自己面前廉价的快餐，继续解释道： “而且，卡特没有恶意。相反，他还很愿意帮助我们，知道他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吗？他说‘嘿，朋友，需要帮助吗？两万美元，一年十个点利息。’十个点，呵呵，我们当地的银行现在都要12个点的利息了！” “等等，你是说，他说的是借我们两万美元？你确定没有听错吗？他不是想趁机入股？” 盖茨有些惊讶，他自认为自己看明白了卡特的目的。但借款，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闻言也不由得有些愕然。 “对，就是借。只有你把这个公司当成宝，比尔。先不说他远在佐治亚，还是从事的银行业这一点，就说哪怕，哪怕他想要入股一些计算机编程公司，也不会看上我们吧？DRI就不说了，就是西雅图计算机产品公司都比我们更有价值吧？” DRI，全称Digital Research Inc.翻译过来就是数字研究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很多人应该都没听说过。但在当下，它就是微软！ 几乎所有cpu上搭载的操作系统都是他们家的CP/M。无论是英特尔的芯片，还是未来销声匿迹的moto，nec芯片，适配的操作系统主要都来自这家公司。 除了DRI，西雅图计算机产品公司也为英特尔新上市的8086芯片量身定做了一个适配的操作系统。这个系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DOS，不过现在它还叫QDOS或者86-DOS，虽然不如后来闻名，但就是在当下。 随着英特尔8086芯片的大卖，就是看市场预期，投资做出QDOS系统的西雅图计算机产品公司，怎么样也比投资自家这个还在折腾basic解译器的小公司，小作坊要好吧？ 念及于此，保罗对卡特的感激更甚，更是直接对盖茨说道： “哪怕卡特想入股我们，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首先，他有钱帮我们渡过难关，其次他开银行又能认识很多人，以后卖产品就可以交给他，让他们通过银行的客户渠道去销售，我们只管研发也挺好的。加上我们都是年轻人，也比较谈得来，起码比接受一些观念陈旧的老头子们的投资，还要听他们指手画脚要好得多！” 第七十六章 买不起的猪饲料 “好了好了，保罗，你别激动，我对卡特也没有恶意。只是，这毕竟是我们俩的心血结晶，你知道吗？要是加入第三者...听上去有点奇怪，应该说，第三个合作伙伴的话...卡特，我们认识他还没过三个月呢，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看到好基友情绪有些激动，盖茨连忙出言安抚道： “如果只是借款的话，没问题！我同意，另外，请帮我感谢他的帮助。” “我会的！” 看着好基友叹了口气，保罗一边走向电话，一边继续嘟囔着诸如“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坏”之类的话。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太需要赘述了。接到保罗的电话后，卡特毫不犹豫地下楼吩咐自家柜员，从自己的账户内转两万美元到保罗提供的微软账户上。 至于借款合同，个人借款就不需要那玩意了。欠条卡特也懒得要，这倒不是卡特傻白甜，而是觉得没必要。 借款的目的是卖人情，人情，保罗和盖茨收到了就好。只要未来他们能在微软上市公募前，让自己提前购入一些原始股份，都远超这两万美金的价值了。 而对上市公司在上市前的要求中，无论是老牌的纽交所还是新兴的纳斯达克，都有对公众持股份数以及股东人数的要求。 通常上市前，就必须有100万股左右的股票，发售给其余股东，或者公众。所以卡特并不担心微软不在上市前募股，因为它不这么做，它压根就没法上市，不让那些金融公司提前吃进一些原始股，他们也没那么好心免费帮你运作上市不是？ 卡特的计划，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利用微软两兄弟必须得募股的现状，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反正他们都要对外发售股份，那卖给谁不是卖呢？对吧？ 自己和他们处好关系，给予帮助。等他们必须要发售部分股份时，想起自己，让自己买一些原始股，再等他们上市后，从股市上吃进一部分公众股，这两部分加一块，对没有控股想法的卡特来说，已经足够了！ 打完这通电话，卡特还没停歇，接着又拨通了保尔森的电话。湾流飞机公司对比微软，虽说是个弟弟，但这弟弟的份量在未来也不算小嘛，该拉关系的时候就得一视同仁地拉！厚此薄彼可是商场大忌。 而保尔森这边的情况就比微软哥俩好多了，闲聊了一会家常，在答应自己会于12月2日准时去萨凡纳参加“湾流iii”型飞机的原型机首飞仪式后，卡特便挂断了电话。 拿出小本本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金蛋目录，除了还没搭上线的苹果、英特尔等，好像该联系的都联系过了。就在卡特准备合上小本本时，忽然注意到了那个adm... 猪饲料啊？ 卡特摸摸下巴，有一说一，这个搞猪饲料的公司，放在微软、苹果、英特尔等大名鼎鼎的企业名单里显得格外不起眼。 如果不是最后那不经意间的一瞥，卡特差点都忽略了它的存在。但转念一想，一家美国的企业，哪怕是搞猪饲料的，但未来的它居然能把猪饲料卖到中国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手里，这似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哈？ 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了！就是不知道朱利安会不会知道这种小作坊...算了，不知道也可以拜托他帮忙查一下嘛。 “喂，朱利，很抱歉又打扰你了。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查adm公司...” “adm啊？我知道它，这家公司有意思得很。明明该去纳斯达克的，上个月却偏偏跑来纽交所上市，就好像在和英特尔赌气一样，专门对着干！” 卡特：喵喵喵？？ 一家卖猪饲料的公司和英特尔对着干？？ 这感觉，就跟听到c罗和乔丹在棒球场上交锋一样荒谬。等等，adm...adm？！超威半导体！！！ 卡特又惊了，光想着英特尔了，怎么把这位大哥给忘了。 虽说前世的卡特是个英特尔酷睿系列的忠实支持者，但adm大名鼎鼎的线程撕裂者他又不是聋子，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 他们上个月在纽交所刚上市？？ “额，朱利，我说的adm不是这家。是个卖猪饲料，不，现在可能没卖，但就是做饲料业，或者农产品这一块的那家adm，叫什么阿什么米什么尔啥啥的来着，名字有点长。” 掏出小本本记上后，卡特不禁望洋兴叹。adm的股票香是挺香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干瘪的钱包也只能让卡特看着闻闻味了。 超威半导体这块大蛋糕，暂时是吃不下咯... 记录下信息，卡特想起自己的正事。高科技的芯片、半导体，咱吃不了，但特么你个卖猪饲料的，老子还吃不动吗？！ 缓几个月，手头宽裕点，应该是能买些股份吧？当然，前提是他们上市了，如果没上市的话...那就更好了呀！又是一个抄底原始股的机会！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无情地告诉卡特，你特么连猪饲料都买不起！ “啊，你说的是阿彻丹尼斯米德兰吧？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老牌粮商了，可不是你口中卖猪饲料的。他们24年就在纽交所上市了，怎么，你想买他们的股票？” 哈？ 卡特叒惊了，难道自己找错了？伊利诺伊州的那个小作坊还是家上市公司？还特么是老牌的上市公司，24年上市到现在都有55年了... 可名字，好像对得上啊！ “等等，等等，我确认一下。朱利，你说的这家24年就上市的adm，是伊利诺伊州的那家吗？” “这看你怎么说了，他们注册地在特拉华，但办公地点一直是伊利诺伊。如果你问的是办公地点的话，那就是了。” 这种老牌企业的信息，对朱利安来说简直就是张嘴就来，压根就不用翻找什么资料的。那么问题来了，名字、地点都对上了... 不对不对！那明明就是小作坊！伊利诺伊州那么大呢，或许只是一个冒充李逵的李鬼？ “芝加哥附近？” “对，他们总部现在就在芝加哥！” 完尼玛犊子！ 卡特破防了，这下确定了，自己当初在小城迪克特遇见的那个小作坊真就是隶属于这家老牌上市公司的。好像当初给自己巧克力配方的小哥也说过，他们的可可产品还在研发阶段，并没有投入生产来着... 所以，那小作坊，只是自己遇见的，一个非常小型的研发或者测试的地点咯？压根就不是他们真正的生产工厂或者办公地点？！ 好家伙，这下连猪饲料自己都买不起了... 第七十七章 新店长的要求 冰凉的冷风，在卡特那稚嫩的脸上放肆地拍打着... 因为基金回报不错的热烈，在买不起阳春白雪（amd半导体），也买不起下里巴人（adm猪饲料）的双重打击下迅速消散一空。 “罢了罢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宛如一条败狗般站在窗边，嘬了根香烟后，卡特兴致阑珊地翻出课本、作业本，继续恢复到自己平淡的日常生活中。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又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除了偶尔在晚上会听见窗外街道上传来的摩托轰鸣，或者几声枪响外，别的倒也正常。帮派分子们火拼归火拼，但还是挺讲究基本法的，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在没有解决完内部恩怨前，不会将无辜的人拖下水。 当然，卡特感觉这也和道格拉斯是个小城有关。城市小了，头脸也就熟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知道谁啊？ 可能两拨人打得正欢时，路过一位文明观猴的吃瓜靓仔，就蹲在路边看热闹。被看得不爽了，正准备统一枪口先把这个吃瓜路人解决掉的两拨人里，忽然有人大喊一声“这是我三舅七姑她大表姐家的孩子”... 这酸爽...真是十“足”地对味啊！ 虽然以上皆是卡特的臆想，但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帮派们晚上的械斗压根影响不到居民们白天的正常生活。 时间迈进十一月，自家的肯德基也要开业了。临开业前一天，卡特放学后难得没有去银行，而是直奔23号公路... “嘿，克瑞斯。最近怎么样？我姐姐她们在这边还适应吧？” “还可以吧，我们之前和乔伊、安娜都是同学，都是熟人，适应起来不难。就是...新来的那个店长，有点不好伺候...” 克瑞斯跟在卡特身后，边走边快速说着。临到门边，克瑞斯立马闭嘴。 “那边的橱柜，再擦一遍！必须要擦到连指纹都不能有的明亮！” “安娜，碧翠丝，你们去摆椅子。乔伊，拖地动作能不能快一点？你的动作比我家80岁的老奶奶都要慢！” 听到餐厅内的动静，克瑞斯冲卡特使了个眼色后，急匆匆地溜走。今天他被布置的任务是擦外墙玻璃，可不能让这个什么店长抓到把柄... “您好，我们今天还未营业，如果需要可以明天再来！”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店长头也不回地拒客道。只是刚说完，他就发现店员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脸带笑意地看着他... “你好，你就是怀特经理吧？我是这家餐厅唯一的投资人，也就是老板。” “你...你是布莱克先生？抱歉，你看起来比他们都小...” 怀特店长愕然之余，连忙迎了过来。态度倒也谈不上献媚，毕竟只是一个过来支援加盟店建设，带教学任务的店长，根子又不在这。 “哈哈，确实。怀特经理，我们去后面办公室聊吧？” 大致环顾了四周一圈，卡特还是挺满意的。 自己开肯德基，装修上自然是以未来肯德基那红墙棕瓦为蓝本建设的。除了点餐的柜台处没有电子叫号器，没有led电视做成的广告牌外，大体上已经和未来的肯德基差不多了。 更绝的是，此前买的那一百多把大红色折叠椅，正好可以搭配肯德基的红色。仅仅只用过一次的折叠椅，放在仓库放了几个月，也谈不上什么折旧，拉到餐厅后，清理一下表面的落灰，现在看上去和全新的完全没有两样。 明天就要开业，各种设备、展柜已经进场了。今天众人的工作就是做店内清洁，细致的检查，卡特没做，他也不太懂一家餐厅的卫生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优秀。 但就表面看上去，卡特还是挺满意的。起码入眼都是一片明亮，整洁，对卡特来说，这就够了！ “好的，你们继续干活！布莱克先生，您这边请！” “好！” 通过餐厅厨房旁的通道，走过卫生间、洗涤物品间、员工更衣室后，两人走进办公室。 “布莱克先生，您这是第一次开餐厅吧？” 刚一进入办公室，怀特都不等卡特坐下，便急吼吼地开口了。 “哪有一家餐厅，员工全部用熟人的。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之前居然都是同班同学，这可不利于餐厅管理啊，布莱克先生！” 嘶～ 好像还真是... 卡特有点后知后觉地倒抽一口冷气。开始安排了两名女孩的工作、后来克瑞斯，就是帮自己卖车的那个男孩，卡特作为奖励，也将他暂时安排到了餐厅。再加上安娜和乔伊... 事后卡特掐指一算，已经五个人了。对一家新开业的餐厅来说，人是够用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卡特都没有重新招聘过员工。 怀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卡特立马就明白了这个隐患。 五个员工，全是同学。一旦他们串联起来，架空怀特这个店长，简直跟玩一样...难怪怀特之前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呢！感情是急于树立店长权威啊！ “嗯，我明白你的顾虑。怀特先生，但人已经招来了，无缘无故辞退肯定也不好。而且，员工们之前彼此熟悉也有好处，比如工作配合上更默契，比如流动性降低等等。” “这件事确实是我筹建时的疏忽，但木已成舟，我们还是想办法扬长避短，发挥出其好的一面吧。我相信来自盐湖城的怀特先生能够做到这一点！” 笑着示意怀特入座，卡特轻笑着说道。问题归问题，但就像刚说的那样，员工们互相之间非常熟悉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在开始这段时间，卡特不认为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至于未来嘛，联想到80年代初期那恐怖的失业潮，到时候能有工作就不错了，还指望啥自行车？不行再换人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是多得很的！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不过，既然有这些不利因素在，整合餐厅的人力资源，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前两个月，我希望您可以不设置盈利目标，让我先把员工带好，可以吗？” 怀特眨眨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卡特。这面部神情的变化，立马让卡特反应过来... 什么员工都是熟人，不好管理，都是在扯淡！只有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条件！两个月内不设置营收目标，简单说，就是这两个月哪怕一份炸鸡都没卖出去，自己也不责怪他。或者说，自己答应的话，就无法从权责的角度来指摘他了。 “好，我同意。我相信你，新餐厅开业有亏损期，我能够理解，我只有一个要求，第二个月的营收对比第一个月，你让我看到它是增长的，那就够了！别的方面，我全权放给你，除了财务受我监管外，你在佐治亚的三个月里，员工们要是谁和你唱反调，你都可以直接开除！” 第七十八章 局长托您递个话 曾经卡特在拜访一位浙江的老板时，听其说过一句话。 叫做“给老虎一座山，给猴子一棵树”，意思就是作为老板，你需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的员工提供一个合适的舞台，接着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他们这些专业的人去做就好！ 虽说肯德基发源地在肯塔基，但他真正进入商业扩张，并发展壮大的地方却是在盐湖城。那里有肯德基第一家商业门店，同样也是第一家使用白胡子老爷爷商标的肯德基餐厅。来自盐湖城的怀特店长，无疑就是肯德基餐厅经营方面的专业人士。 看似儿戏地答应了怀特店长的请求后，卡特又在餐厅转了转后，便告辞离开了。这家餐厅本来就是一时之需，几个月后看结果就好，从心底里说，卡特对它并不上心。 “卡洛斯警长来了，我安排他在会客室等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去了一下公路那边的肯德基餐厅，明天那边就开业了嘛。有空你也可以去尝尝，我说刚刚外面怎么有辆警车呢，我去一下！” 将书包递给古德曼，拜托他把书包送上楼后，卡特步入会客室。 “卡洛斯叔叔，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习惯性地掏出香烟，散给对方后，卡特这才坐下问道： “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只管开口。” “谢谢，我就知道你是值得信任的。” 习以为常地接过卡特的香烟，卡洛斯面露欣慰地笑了笑。 “最近奥内尔和崔法利那两拨人的恩怨，你有了解吗？” “大概知道一点，怎么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卡特闻言有些皱眉，帮派的事情，问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开着警车来找自己，身上穿得也是警服，显然不太像私人问话。反倒有点像领命而来，那这个回答，就得慎重了。 “他们现在天天晚上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道格拉斯应该没人不知道这事吧？” “对，他们这次确实有点过了。连续闹腾了快半个月了，市长先生对此非常不满。我们警局的压力也很大...对你的话，我就不隐瞒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 卡洛斯苦笑一声，烟雾缭绕下的脸庞显得有些颓唐。 “卡特，我们警局一共有多少，你是知道的。” “嗯，大概两百人左右？” “一百八十七，这还是把局长、女警、校园警察都加上，一共才一百八十七人！市长要求我们警局三天内平息这场纠纷，可你也知道，光是崔法利那波机车佬就有一百六十多人，奥内尔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黑人们总是跟地里的花生一样，拔出一株，还能带出一片...天知道照这么下去，还有多少黑人会加入进来。” 一座近五万常住人口的小城，警员数量不到两百人。或许在国内，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数字，毕竟国内有些社区都不止五万人，派出所一百来号人照样管理的井井有条。 但在美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警民比，1:267已经算是治安较差的代表了。正常情况下，美国城市的警民比例应该在1:200左右，才能较为勉强地维护好治安稳定，想要更好的治安环境，这个比例还得近一步缩小。 187名道格拉斯警察，减去行政领导，内勤人员，特殊的行业警察比如校园警察等，真正能在街面上巡逻执法的警察，或者作为一线机动执法力量的警察，顶破天都只能有150人。 正常情况下，这150人完全足够了。因为资本国家嘛，不可能给你搞平均主义，哪些社区纳税多，哪里警察部署的就比较多。由此，150名警员平时的巡逻地点基本都固定在白人社区这边。而以两万白人人口来算警民比的话：1:133... 这也是卡特一直没有觉得道格拉斯混乱，相反还感觉挺安全的重要原因。但出了什么大乱子，就比如眼下这种两个群体火拼，他们这点警力，确实不够用了。 可你们警力不够用，找我有啥用？ “嗯，我能理解。如果可能，我也希望道格拉斯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城市...如果可以的话，银行内的四名武装保安，我可以借给你们警局调遣...” 思来想去，卡特只能想到“借人”这个可能。 自己人手不够用，于是向外界求援，借点人手，很正常嘛。至于警察找自己这个平民借人，放在国内那是天方夜谭，但在美国，这又变得非常合适了。 首先，美国的警察局是非常独立的单位。比如道格拉斯市警局，他们的上级不是县治安官，也不是州警，他们的上级就是市长。同样，在这个制度下，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省厅、州厅来统一调度，从隔壁城市的警局抽调警力过来支援什么的。 其次，警察本就是为纳税人服务的一员。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所谓公民的合法权益，让纳税的大爷们过得安全、舒心。现在他们处理不了了，大爷们也不舒心了，那么来找大爷们商量一下对策，怎么共同解决这个问题，让环境重新变得舒心起来，也就合情合理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警“民”们的目标是统一的嘛！虽然这两拨人的火拼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但说实话，卡特也有点烦了。 天天晚上跟特么过年似的，这谁受得了？卡特感觉这半个月下来，自己的眼袋都变重了。再说了，又不用自己提着枪上去拼命，借人就借呗。 “不不不，卡特，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借人了，哪怕加上四个武装安保，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算了，直说吧，你上次不是帮过那个叫杜克的黑人脱罪吗？威廉局长想拜托你给黑人们递个话，做做黑人们的工作，崔法利那边我们去谈。”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市长给了三天的时间，威廉局长觉得这是三天内解决该事情的唯一办法。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警局暴力介入的话，恐怕还会让冲突继续加剧，毕竟大部分的警察都是白人嘛，你知道的，他们素质一般，我说他们不会拉偏架，那是骗人的鬼话。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谈判也难了。” 卡洛斯说完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卡特，神情间倒也没有什么尴尬。只是微微有些感慨，自己堂堂一个警长，居然都要求到卡特这个孩子身上办事了，或者说，连他们局长都要求卡特。 谁让现在道格拉斯就卡特这个白人，在黑人群体里的名声最好呢！找黑人去传话，不说那黑人干不干了，他们自己都不放心，不相信对方。万一碰到一个“《雪狼谷》翻译官”，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而找别的白人... 谁敢去？谁去一个试试？看看能不能竖着走进黑人街区再竖着走出来... 第七十九章 吹牛威胁 “别看我，这是警局的意思，也是市长的意思。当然，我也不希望他们继续闹下去了，而且，他们不觉得这事里面有蹊跷吗？问题的关键是那个左右摇摆的客人好吗？他们这么打下去，除了两败俱伤，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翌日下午，杜克家中。卡特靠在沙发上，直接向杜克道明自己的来意。 帮一把警局的同时，也是帮自己。别的不说，这半个月内，取款的需求都增加了不少，一问缘由，好家伙，全是往医院送的...而老美的医疗收费，懂的都懂... 现在自己的资金本就不宽裕，马上下个月圣诞节，还有月底的感恩节，按照老美们的习惯肯定是要庆祝庆祝，买点“年货”啥的。 自己还在担心到时候银行内的储备资金能不能足额给付这些款项呢，现在你们倒好，提前再往医院送一批，这不是坑我吗？！ 万一到时候储备金不够了，支票兑付不出来，那信用危机又得来了。开银行的，最怕的就是信用危机啊！没钱其实都好说，而一旦信用破产，对银行来说，才是真的破产！有钱都难救！ “其实我之前也找奥内尔聊过，说过那个客人的问题。他们也找过那人，但那个人自从那天后，就消失了，据哈德利说，那是个生面孔。我们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哈德利当时已经...算了，这毕竟是奥内尔他们的事情，我这边的人插足不深，我可以保证我这边的人不再参与了。” “光是这样可不够啊，能把奥内尔约出来聊聊吗？他不放心的话，地点就放在你家里如何？” 卡特揉揉脑仁，有些烦躁。他原先的计划就是转移矛盾。把那个左右摇摆的所谓客人找出来，让他赔钱，或者把他揍一顿给双方出个气，把这事了了就算了。 结果这个核心人物竟然不见了，现在完全是双方打出了火气，非要争个高下。那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我家里自然没问题，但崔法利应该不会独自进来的，如果他带人来...” “先不管他，他那边有警局的人去谈，我先听听奥内尔的意思吧，只要奥内尔愿意来就好。” “好，那我现在去叫他！” 莫约半个小时，杜克回来了。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个子超过两米的黑巨人，这压迫感就有点强了。但他强仍他强，清风拂山岗... 身处杜克家里，卡特不担心对方发难。是以高昂着头，直视着眼前这个奥内尔，毫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奥内尔先生？我来的目的，杜克应该和你说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明白你的目的，我可以收手。但他们要赔钱，哈德利、昆特、瑞蒙斯他们的医疗费，得崔法利他们出，其次，奥尔维克啤酒馆的市场得交给我们。” 奥内尔的声音嗡嗡的，卡特听后脑子也嗡嗡的。就这条件，完全就是不想谈的架势啊！ 就你奥内尔有火气？人家没有？又要赔钱又要“割地”，你还没打赢呢好吧！ “换个实在点的条件，你心里知道这是崔法利不可能答应的。” 卡特强忍着心头的烦躁，尽可能冷静地说道。他现在有点理解古德曼之前说的话了，这些街面上的人，有时候做事的那味太冲了.. “既然不答应，那就接着打，我看是他崔法利的人多，还是我们黑人多！” 奥内尔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你还要说什么？卡特，你帮过我们黑人，我敬重你，但这件事我劝你不要插手。” “该是我劝你吧！奥内尔，既然你知道我帮过黑人，那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带着恶意来的。继续打下去，对你们绝对没有好处！”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卡特急中生智地开始吹牛逼了... “对，我承认，你们黑人很团结。单凭人数，崔法利在你手里讨不到好，但你想过市长吗？你把他放在哪里？他说了，三天内，要解决这件事，解决不了，他会不会请求州里的帮助？州长可是有权调动国民警卫队的哦～” “再退一步说，就算你的人都是约翰·兰博...哦，你不用管这个兰博是谁，就算你的人很能打，你后勤很充足，还有足够的武器，连国民警卫队都不是你们的对手。然后呢？”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80年了！要是咱们那位总统先生知道自己的老家，自己的大本营居然有你们这群人在搞事，你说他会怎么想？奥尔巴尼离我们可不远！” “你觉得是那位卡特更愿意看到你有好下场，还是我这个卡特愿意看到你们有好下场？” 卡特口中的奥尔巴尼全称是奥尔巴尼海军陆战队后勤基地，名气在佐治亚州驻军基地里并不大。混在本宁堡陆军基地、亚特兰大海军航空站等知名军事基地里丝毫不起眼，但就是这个奥尔巴尼，直接让奥内尔没了脾气。 原因无他，州长可以直接调动国民警卫队，而总统，则能不经过国会许可，直接调动陆战队。虽说奥内尔也觉得卡特说得有些太过夸张了，对付他们这些小混混，调动军队来打，太扯淡了些... 但想到明年就是大选年这一事实后，奥内尔也犹豫了。 谁都不是傻子，或者说，能混成一个小群体的老大，傻子也上不去啊。现在外界情况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大选预热早就开始进行了。 前四年的美国在卡特治理下，通膨通膨没搞定，失业失业也没能遏制住，民调结果对卡特连任很不乐观。而他的对手里根，背后则是以步枪协会为代表的一众庞然大物。 在这种堪称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佐治亚州作为卡特的大本营，他能不关心吗？自己在这闹...结果似乎真的有点堪忧啊... 调军队来是夸张了，但调国民警卫队来，似乎不是不行啊？卡特说自己的人能打过国民警卫队是他说的，奥内尔还没自大到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真拿民兵不当战士？集结起来的国民警卫队要收拾他们简直跟玩儿一样！ 甚至调动国民警卫队压根就不需要卡特亲自下令，别忘了，他在当总统前，可是干过佐治亚州长的啊！官面那叫一个畅通，想要解决自己这帮人，给州长办公室打个电话就搞定了！ 更绝的是，在美国，如果有警方处理不了的事情，接着调动国民警卫队来解决，这特么还是顺理成章，有传统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坚持闹下去，以后面对的，很可能就不是崔法利那帮人，而是国民警卫队了！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吃下这个闷亏不成？” 第八十章 一货卖二主 “不然你还想怎样？要我说，就此收手，各舔伤口，是最好的结果。最近的医疗支出，对你们来说也够呛吧？和气，才能生财嘛，我想这段时间，你们的生意都受了不少影响吧？” 奥内尔的头还是昂着，但语气已经软了许多。 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的卡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这帮人热血上头，连国民警卫队都不怕，就是要干呢！看来，这些帮派分子也没自己想得那么愣啊... “是有一些，不过不要紧，他们迟早会回来。” 奥内尔郁闷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卡特说得对。他们这么打，原来许多客户都不敢出来买叶子了，虽然从长期来看，不担心他们不来。但就当下而言，帮派里的收入确实是锐减的。 “对，我知道。这样吧，我也是道格拉斯的一员，稳定的环境对我的生意来说也是有帮助的。我个人补贴你们一点，23号公路那边，我新弄了一个商业区，你知道吧？” 提到和气生财，卡特眼珠一转，又有了新的想法。 “知道，你是说把那一块的叶子交给我们卖？那才多少人...” “想什么呢，你知道我是不碰那东西的，同样，在我的地盘，叶子你是别想卖了。但别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啊！” 卡特脸色一黑，有点怀疑自己刚刚说这人不愣的评价是否中允了... “我可以给你们一块地，免租一年。你们做点配套的维修站，算了，维修站到时候给崔法利那边吧，他们那群机车佬，修车应该不是问题。你们可以做超市，便利店什么的，或者饭店，当然，你们要是有钱的话，开个加油站是最好的了！” “开油站我们肯定是没那个钱的，其他的便利店什么的，这利润也太低了。我知道你是想做来往司机们的生意，但那才多少人啊？现在那里就你们家那个餐厅，恐怕吸引不了什么人停留。” 奥内尔有些嫌弃地摇摇头，虽然地租卡特免了，但光一块地有个什么用。上面的建筑还得他们自己建，完了商品自己进货，这都要成本啊！对比投入，奥内尔对这些小生意能产生的收益预期并不乐观。 “如果只是我们一家餐厅，或许很难吸引人，但配套商业多了呢？有饭店，有餐厅，有便利店，甚至未来还有加油站，那这片区域还吸引不了人吗？” 招商！这就是卡特目的，什么给奥内尔一点补充，平息事端...那特么是市政府的事，不是他卡特的事。 今天是肯德基餐厅开业的第一天，来杜克家之前，卡特是去过一次公路那边的。有一说一，那门可罗雀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家刚开业的餐厅。 如果不是外墙玻璃整洁透明，店内也干净通透，说是一家倒闭，荒废的餐厅都有人信。单纯依靠肯德基来吸引过往车辆停下的计划，显然是有些崩坏的味道了。 开局都这么惨，往下拖，哪怕有起色，那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本来卡特就有点想法，比如先用免租吸引商户入驻，等商铺多了，把商业区的人气做起来了，再说收租的事情。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实施呢，就正好赶上了奥内尔这里。 而奥内尔，自然成了卡特的第一个目标。甚至是，比较重视的目标... 道理很简单，对一般商户来说，你单说免租，人家一看你那除了空地啥都没有，唯一一家餐厅还惨淡得紧，哪怕免租可能都没啥人愿意去。 但奥内尔就不一样了，他刚刚才吃了亏，心里总感觉不平衡。那么这时候自己跳出来做个好人，表示市政府不给你的补偿，我卡特来补！ 在免租招商的计划公布前，实打实的一年免租地，是可以拿到手里的。拿到了，总不能让它荒着吧？荒着，那不就等于是一点补偿没有吗？ 所以利用沉没成本的赌徒心理，卡特觉得奥内尔反而是自己最好忽悠..啊不，说服的目标之一。 “奥内尔，你们卖叶子，也算是一门生意了。在商言商的说，任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险，跟着我赌一把了！” “这个商业区人气做起来，我们一块赚钱，哪怕是亏了，也是我卡特亏大头。如果你现在不决定，而崔法利他们答应的话，到时候人气做出来了，你再想进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加油站！公路边的生意，核心是加油站。没有加油站，光靠餐厅什么的吸引人，不容易。如果你答应配套建一个加油站，或者你能再找到什么人来建一座加油站的话，我同意！” 奥内尔思索一会后，忽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显然，他并没有被卡特制造的焦虑忽悠住，明白公路商业的核心其实是油站，别的一切都是配套衍生。 “只要有加油站，我就同意你的条件。不再找崔法利他们的麻烦！” “不，奥内尔，你错了！我给你的条件，是我给你的，明白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生意，和你找不找崔法利的麻烦没关系。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大可以继续闹下去！反正我和我的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干嘛要为了他，给你这种优待？” 卡特挑挑眉头，既然趟了这趟浑水，那自然就得想办法争取足够的收获了。自己是需要招商不假，但这不妨碍自己卖人情嘛！ 千金之子，不坐垂帑。卡特虽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是什么千金之躯，但正常来讲，这种涉及帮派事物的事，掺合进来总是有风险的，自己冒险来此，已经是卖了警局的人情了。警局的人情是卖，奥内尔的人情也是卖，干嘛不能一货卖二主，来一个Double sale呢？ “至于你说的油站，我也明白它很重要。我会想办法的，回头我去找琼斯先生谈谈的，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也加入进来。我只能给你这个答案，不能保证一定会有油站，现在你答应吗？相信我，哪怕暂时没有油站，未来它也会有的。” “而且，汽车修理、流动补胎、便利店、超市，停车场，休息区，加上餐厅饭店，已经具备不弱的吸引力了。你加入进来，不会吃亏的！” 第八十一章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卡特口中的琼斯先生，就是道格拉斯的石油大亨：麦克·琼斯。 城南城北，外加城西，一共三座油站，全部都是这位“穷死”先生的产业。听到卡特答应去找琼斯入伙，奥内尔的信心也足了不少。 或者说，他哪怕信心不足又能如何？ 79年的美国可不流行什么“黑命贵”，真出了什么事，引得上面出手，崔法利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不好说，但奥内尔敢肯定，自己绝对要比崔法利他们惨上许多倍。 换句话讲，就是奥内尔根本没得选择。种族问题，悄然间又帮到了卡特，不仅成功忽悠住了第一位入驻自家商业区的商户，也成功地将人情又卖给了黑人里的另一个群体。 谈完正事，卡特也不再久留。警局方面只是拜托自己传递消息，而自己却劝动了奥内尔，任务超额完成！还捞了些自己的小外快，卡特心满意足地回了银行。 “卡特，罗伯逊先生来电话了。好像是想跟你说白银的事，最近白银...太疯狂了！” “哈哈哈，想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嘛！很正常，我先上去看看结果如何...” 卡特哈哈一笑，白银涨势最近自己也是在关注的。毕竟投了五十万真金白银进去嘛，短短一个月，本就高位的银价，居然再次翻番。 截止昨天，每盎司银价已经突破了23美元的大关，直逼24美元。看势头，还一点遏制的意思都没有，市场上只要有白银卖单出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会被人抢购一空。也就是说，这五十万美元的投资，大概率自己是赚了，朱利的电话应该就是来通知这个好消息的。 什么叫双喜临门？这特么就叫双喜临门，名（奥内尔事件）利（白银投资）双收！ “嘿，朱利。我想你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的，对吧？” 美滋滋地走上银行二楼，卡特一转老板椅。身体躺倒在椅子上，大长腿一翘，搭在桌面上，风度那是丢了个干净，但爽是真的挺爽！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当然，现在连纽约街头的傻子都知道银价在飞涨了，怎么可能不赚。” 笑着应合了卡特一句后，朱利安转头说起正事： “五十万的本金，我本来打算投期货的。但入手三十四万的合约后，纽约和芝加哥锁定了白银期货的交易，所以剩下十六万美金，我投到了现货上。现货卖出后，总收入三十四万六千，期货收益则比现货多一些，总收入七十八万五千。” “照例，收你两个点的管理费与手续费，再收你5000的利息，最后你的净收益，六十万三千四，给你凑个整，六十万四千吧！是转到你账上，还是留在我们公司的账上？” 借了五十万，投进去一个月，收回来六十万四千... 虽然还没扣税，但卡特依旧咂舌不已。这特么银价真的疯掉了！这才一个月啊！！回报率就已经超过百分之百了... 想想前世自己在支付宝上买基金时，年化收益超过10%的基金都是高风险基金了。八十年代美国金融业的疯狂，已经在79年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咂舌完后，卡特忽然一愣，这个5000的利息？ 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五十万本金，只收5000的利息，那就是百分之一的息。虽然这只是月息，可依旧是很少的息，再想想自己这一次获利的过程... 叫自己入场的是朱利安，本金也是朱利安借给自己的，操作管理还是朱利安在做。这六十万对自己来说，真就跟白捡来的一样。这不劳而获的收入，多少让卡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随即笑着开口说道： “哪有你这么取整的，朱利。给我六十万就行了，剩下的是你应得的！” “哈哈，你不必这样。卡特，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不用觉得对我有亏欠，我叫你入场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也是为了分摊投机风险罢了。” 朱利安何等聪明，一听卡特想要抹去四千美金，立马就意识到，这是卡特想给自己的报酬，或者说补偿。原因嘛，自然就是觉得自己啥事没干，躺着拿大头，心里不安呗？ “这是我们赚钱了的情况，你觉得我很亏。但如果我们这一次投资失败了呢，我可不会给你补足差额的，我的小朋友。” “我从不否认我们的友谊，卡特。我可以给你最低的管理费率，我也可以给你最低的借款利息，这是交情，当然，开始肯定是有你那六百万美金的功劳在的，大客户无论在哪总是有些别样的优待嘛。” “但时至今日，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你接到我的电话，愿意在不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就同意我的提议，这是你经验不足，不够老道的表现。但我很感动，我非常感动，孩子，我很高兴认识你，我希望未来，我们还能保持这种互信与友谊。” “无论你以后是穷困潦倒，还是富甲一方。只要你有投资的需求，找到了我，哪怕你只有一千美金，我都会给你最低的管理费率，同样，或许未来有一天，我也会做出错误的投资决定，失去客户的信任。那时候，我也希望你可以帮我，可以再相信我朱利安一次。” “交情，体现在这里。不在生意上，生意遵循的是契约原则。事前我们说好了规矩，事后无论盈亏，我们按规矩办事就好。赚得再多，只要是你该拿的，你就拿着，亏了，也该你担着...” 朱利安难得地絮叨了好多话，这时候的他丝毫不像一个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金融大佬。反而像隔壁的老头似的，缓慢而贴心地说着自己对后辈的劝导。 其实听到一半时，卡特就明白了朱利安想要表达的意思。回想一下过去，卡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许多不足。 就比如这次投资，在听到朱利安想要自己入场时，自己压根就没有考虑过研究BY市场，反而是在算自己能不能抗住亏损，发现能够抗住后，便直接同意了下来。 对正常的商业投资决策来说，自己这决策流程可谓是幼稚到了老家。市场行情不研究，未来走势不判断，历史根源不探查，甚至连背后的推手是谁都不知道，就囫囵做了决定。 甚至往前追溯到暑假在纽约的那次沽空，这些工作基本都是朱利安在做。自己其实... 如果当时自己遇见的不是朱利安，或者他有别的心思，别说赚到150万了，六百万保管在一个月内就消散一空！ 第八十二章 适可而止 “谢谢你，朱利。那这笔收益，我就收下了！嗯...转20万到我的个人账户上就行了，剩下的请分别帮我买进adm和amd这两家公司的股票吧。哦，对了，如果英特尔股价比较好的，也可以买一些他们的。” 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与幼稚后，卡特有些感慨地开了口。 穿越前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虽说是个小创业者吧，可最终不还是以失败告终吗？最多算是比一般人更有野心些，更有闯劲些罢了，还是改变不了自己曾是个失败者的事实。而身为一个loser，卡特有loser的自觉。 只有承认自己的不足，虚心学习，才可能甩去失败。而且，哪怕是身为穿越者，卡特也从不认为当世大牛们都是废物。 先知先觉固然是极大的利好，甚至是人生外挂。但如果你就想以此，蔑视其余大牛们，那真是想多了！ 人家对当世规则的熟悉，对人心世故的洞察，对商业机遇的敏感都能完爆自己好几条街。如果真以为自己穿越了，就无所不能了... 有这样心态的穿越者，在现实里，保证活不过三集。哪怕骤然富贵，那也是小儿怀璧，行于闹市。无论是规则内，还是规则之外，站在这个时代高位的大牛们没注意到你还好，一旦被他们注意到，必死无疑！ 在真正融入美国社会前，掌握或者习惯于美国社会的运行规则前，卡特决定抱紧大腿： “这个也不着急，那四十万就放在基德尔的账户上吧，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直接下手就行了。” “好的，你这是准备长期持股吗？” “对，我比较看好这两家公司的未来。打算投资一下，短期内不打算卖掉这些股票。” 卡特点点头，原本喜悦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些。有些残酷的现实，让卡特重新恢复了冷静。 这两家公司，amd不用说，未来唯一能和英特尔在处理器领域打擂台的就是它了。而adm，虽然不熟，但一来，知道而来他们的产品能够卖到世界，又加上其老牌粮商的底蕴，无论如何应该也亏不了。 是以，这个决定，卡特觉得自己下得并不仓促。反正不指望靠股价差价获利，长期持股吃分红派息的话，关注点只要放在企业发展上就好。而一家企业未来的发展，这偏偏是卡特最有发言权的地方！ 小企业不说，大企业的未来，卡特那是亲眼见过的啊！对比搞什么沽空，搞什么短线操作，这种长线投资，才是卡特真正有优势，真正能对当世大牛们形成降纬打击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就是adm、amd还有英特尔三家对吧，我记住了。” 朱利安一边说，一边将这三家公司的名字记录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片刻犹豫后，还是开口道： “对了，白银，你真要就此收手吗？我那边还没收，我觉得这个涨势应该还会持续。哪怕以现在的23.8美元每盎司的价格再次买进，估计也还能涨，你要不要再跟一个月？” “那家国际金属投资公司的背景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除了沙特人外，还有亨特家族的影子。这个家族来头可不小，石油界的大亨，早前还有投机大豆的经历，也就是两年多前。他们就曾控制了所有大豆期货的40%，一手将大豆的价格推高了一倍有余。” “那时候你应该才13岁，还是14岁，或许不了解。当时因为这件事，他们还被期货交易委员会以操控市场的罪名告上了法庭，官司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但最后也不了了之。现在他们卷土重来的消息，已经慢慢开始扩散了...” “以我估计，无论这一次的结局是否和他们操控大豆交易一样。散户们的跟风，是避免不了的。亨特家族，有钱，有经验，甚至还有成功的历史背书在，银价短时间应该还会涨。我准备再持仓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继续扩大收益。” 听完朱利安的解释后，卡特有些犹豫。 对这个亨特家族，卡特并不了解。提到美国石油大亨，他脑子里的印象就是洛克菲勒，别的似乎就没了... 按理来说，生生将银价从每盎司2美元推高到了23.8美元，无论未来还涨不涨，这个亨特家族都要历史留名了。但奈何，自己前世没关注过，也没了解过这些。 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便利，卡特也变得踌躇起来。内心挣扎了许久后，卡特这才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这次我就不跟了。六十万的收益，我已经很满意了。马上就要到80年了，到时候咱们的新主席收紧银根的话，我这边也需要留一些备用金。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把这刚买进的股票卖一些呢！” “也对，你手里是需要留点资金了。纽约这边已经有点风声了，这个沃尔克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又臭又硬。货币收缩应该是避免不了了，那行，就先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再次感谢你，朱利！” 挂断朱利安的电话后，卡特收拾了一下心情，静静地抽了根烟，做好自己的心里建设，不再为白银的未来患得患失。接着处理学校的作业，临走前，卡特找到古德曼： “明天请帮我约一下麦克·琼斯先生，后天晚上，我请他吃饭。” “好的！” 古德曼应声领命，丝毫不担心琼斯拒绝邀约。毕竟道格拉斯就这么大，原本老布莱克时期，他们就是一个圈子，现在老布莱克走了，但脸面还在嘛！看在老布莱克的份上，麦克·琼斯都不会拒绝见一见卡特。 之所以约在后天，当然是明天卡特要去找崔法利那边谈谈。搞定的人越多，到自己和琼斯谈判的时候，优势就越大嘛！ 这就好像姜文拍《让子弹飞》的时候，怎么同时把葛大爷和发哥都请来的道理一样。先和发哥说“发哥，葛大爷要来！你来不？”，转头又跟葛优说“葛大爷，发哥要来！你来不？”... 单靠自己家那个开局天崩的肯德基餐厅，卡特实在没有信心说服麦克·琼斯也过去投资新建一家油站。但如果自己去和他说“嘿，琼斯，我，崔法利，奥内尔都来，三缺一，你来不来？你来的话，油站、餐厅、修车厂、超市都有了，多棒！” 这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嘛！ 第八十三章 一鱼四吃！ “卡洛斯叔叔，幸不辱命！奥内尔那边谈妥了！” 在找崔法利之前，自然先要来警局一趟的。复命是一码事，打探打探崔法利那边的情况，就是另一码事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警局可没有到点下班，人全跑光了一说。和警局办公室通过电话，确认了卡洛斯还在警局后，卡特便直接找上了门。 驾轻就熟地走进警员办公室，来到卡洛斯的桌位边，卡特顺手从旁边的警员工位那拉过来一张椅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哈哈，谢谢，我就知道你有本事！等等，你是说，奥内尔答应不再主动生事了？你怎么跟他谈的？” 看着卡特的动作，卡洛斯丝毫不见怪。 开玩笑呢嘛，不提金主的身份，就冲卡特现在能解决问题这一点。别说坐自己对面了，就是他坐着，自己站着听都行！ “先给一棒子威胁恐吓一下，再给个甜头安抚呗，没什么好说的。” 卡特摊摊手，目光又瞄向了卡洛斯桌上那盒还没抽完的雪茄。正常国内的人很少抽雪茄，一般也抽不惯，卡特也不例外。但抽不惯归抽不惯，偶尔尝尝还是不错的... 至于怎么搞定的奥内尔，卡特是真觉得没啥好讲的。一手大棒，一手枣，早就是中国人玩烂了的套路，稀松平常罢了，并不值得夸耀。 但对卡特来说，习以为常的小操作，在卡洛斯看来就不简单了。注意到卡特的眼神暗示，卡洛斯非常上道地从雪茄盒里摸出一根递给卡特，接着追问道： “怎么做的？你教教我呗，不怕你笑话，崔法利那边，我们还没搞定。” “明年不是大选年嘛，我就告诉奥内尔，你要闹就接着闹，闹大了，闹得咱们那位卡特总统知道了，你就等着州里调国民警卫队来镇压吧。然后再告诉他，你要是不闹的话，我在公路上那个商业区，给你一块地，免租一年，好好赚钱，把这段时间送给医院的钱赚回来！就这么简单！” “好嘛...你这...” 卡洛斯听完卡特的话后，当场无语。就差没说“你特么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 国民警卫队的威胁，只能对奥内尔这帮黑人有用。崔法利是不怕这个的，或者说，没有奥内尔那么怕。原因很简单，他是白人！ 哪怕真把事闹到那一步了，他也确信自己会比奥内尔过得好。这棒子的硬度忽然就软了许多不说，就说你后面这颗甜枣... 他们警局也给不起啊！总不能跟崔法利说，别闹了，只要你不闹，你卖叶子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虽然事实如此，但...不说能不能说的问题，本来事实就这样，你再用这个当条件去谈，也算不上甜枣了啊！ “嘿嘿嘿，卡洛斯，你们警局这效率有点差啊！” 看着卡洛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卡特眼珠子一转，立马猜到了问题可能出在哪里。 补偿，或者说代价谈不拢呗！ 就和奥内尔开始一样，觉得自己的人吃了亏，打这一场，花了不少钱，就此罢休，那就等于医疗费啥啥的全都打了水漂，心里自然不愿。对崔法利来说，这性质也一样啊！ 他也有人受了伤，生意也受了影响。让他就此罢手，一点好处没有，全是亏的，他能干才怪了！而警局，或者说市政府...实力不足归不足，但到底是官方代表。 他们要是出面许诺给帮派分子补偿，那美国就要完了！补偿不能给，人家心里不乐意，威胁又不太怕，局面一下就卡住了。 而这...这不正是自己浑水摸鱼，渔翁得利的大好时机吗？！完成招商目标后，再卖一次警局的人情，简直是一鱼三吃...不，如果崔法利能谈成，再搞定琼斯的话，自己这就是一鱼四吃了！ 看着卡洛斯无奈地翻白眼的样子，卡特笑嘻嘻地，仿佛随口一提般： “要不，我出面和崔法利谈谈？” “你谈什...你是说，你也愿意给崔法利和奥内尔一样的条件？” 卡洛斯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喜出望外地拉起卡特就走： “走走走，我们找局长去，这事你得和他谈。有什么需要我们警局帮忙的，别客气，该说就说！” 卡特愿意出面，替警局或者说市政府给出补偿方案，平息事端。对他们来说，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相应的，投桃报李，他卡洛斯也不是不懂做人。 卡特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警局不得表示表示？别以为国外就没有人情世故，只要是人组成的社会，人情世故就是无法避免的。 果不其然，在史密斯·威廉局长的办公室内，听完卡特的来意后，这位年过五十的局长直接绕过办公桌，来到卡特面前，拽住卡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接着更是直接下令，以后警局里的两辆警车，无论刮风下雨，都要给我停在银行门口！把油门踏板都给老子拆了！ “谢谢威廉先生的好意，明天我就和卡洛斯去见见这个崔法利。” 暂时卡特是没有什么需要警局帮忙照顾的地方，增加两辆警车到银行附近执勤，也就是增加了四个暂时没啥用的安保人员罢了。 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威廉局长的态度很明确地表示了道格拉斯警局没有忘记布莱克先生的贡献。 有这个态度在，卡特就知足了！以后有啥事也更方便开口了！ “好的好的，布莱克先生有事就去吧，我也要去跟市长汇报一下这个好消息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卡洛斯，请替我招待好卡特。” “我会的！” 等到卡特两人离去后，威廉局长兴冲冲地出了门，开着车直奔道格拉斯的市长办公室。 前面说过，美国“市”的概念和中国不同，它是一个自下而上形成的行政单位。这根本性质上的区别，直接导致了美国市政制度与中国的差异。 在美国，市政制度里通常有“市长-议会制”，这是最常见的美国市政模式，即市长为行政长官，市议院则是地方立法机构；除此以外还有“委员议会制”和“市政经理制”两种。 道格拉斯这种小城，就是很典型的“市长-议会制”。那么先说说这个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市长，也分为两种。 一种是市长由议会选出，各部门决策权相对独立的弱市长制，还有一种就是道格拉斯这种市长由市民选举产生，对其余各部门有绝对领导权，且拥有否决议会提案权力的强市长制。 在道格拉斯，他威廉局长就是罗伯·本杰明市长亲自任命的警察局长。既然市长能直接任命他，同样也能直接罢免他。 面对这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市长，威廉哪里敢怠慢？在看到完成市长命令的曙光后，便立马舔了上去，片刻不敢耽误。 莫约半个小时后，听完威廉局长汇报的本杰明市长笑意盎然地开口了： “这个小布莱克，有点意思...23号公路那边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劳拉，请帮我约一下这位小布莱克，明天下午我想见见他。” 第八十四章 来自市长的邀请 卡特收到本杰明市长的下午茶邀请时，正在学校上课。 在这个移动通讯还没普及的年代，卡特一旦离开办公室，想要通知到他就必须亲自去找到他本人才能传递消息了。 市长的邀请比较急，在打银行电话通知不到人后，市长秘书劳拉只能找到艾尔蒙德，等卡特下课后，亲自，面对面地通知到人。 这样一来，卡特又小小的在校园内出名了。连市长都要亲自邀请他了，这让本就感觉到差距的众学生们，再次感受到了世界或者说阶层的隔阂。 在他们还在思考未来到底是背上一笔长达25年的助学贷款考大学，还是直接毕业出去找工作时，卡特已经远远地脱离了这个阶段，现在更是摇身一变，都成了市长的座上宾。 在卡特平淡地答应邀约，并将劳拉这位市长大秘送到教学楼下后，一股清晰可闻的柠檬味，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下有点麻烦了，时间冲突了...” 不理会周围的异样眼光，卡特一边走向下一节课的教室，一边有些发愁。 本来他今天的计划是找崔法利的，谈妥他那边后，明天好去和“穷死”先生对线呢。结果市长这突然袭击，自己又不好拒绝... 在道格拉斯都生活了快半年了，卡特自然知道道格拉斯的市政体系如何。前面说是卖警局的面子，不如说是卖市政府的面子。 毕竟在强市长制的城市，警局就是市政府下的一个附庸单位罢了，本身是没有什么决策权的。但事儿，是警局出面找自己商量的，这人情自然也是直接卖给他们，市政府只是间接的人情罢了。 卡特根本没想过，这么点事居然能惊动市长，更想不到市长还亲自出面要见自己。这样一来，卡特的时间安排就被打乱了... “卡特！等等，请稍等一下！” 就在卡特有些发愁时间如何协调时，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卡特有些纳闷地看向来人： “谢帕特？什么事？” 自从格恩事件后，得益于串课的便利，卡特是遇见过莉可莉丝几次的。但无一例外，她都不敢于自己对视。 虽然卡特知道，格恩当初找自己的麻烦，并非她教唆的，但事也是因她而起。而她更是在事发之时，冷眼旁观。 有这样的过往在，纵然卡特不迁怒于她，但也别想有太多好感。她躲着自己，自己也正好图个清净，互不来往也挺好。 但今天，这姑娘怎么转性了？ “马上就要到感恩节了，有三天假。周六的时候我们计划去亚特兰大玩，也不单纯是玩吧，我们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说不定以后会在亚特兰大工作，我们计划周日再回来，我...我能邀请你一起去吗？你见识多，有你在，我们能更放心些，而且关于工作上的问题，我们也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感恩节的假期是固定的，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是感恩节，假期则是从星期四放到星期天。莉可莉丝说明去程与返程时间，看上去挺正常，但卡特总感觉这姑娘好像在暗示什么... 如果没有格恩那件事，卡特可能还不会多想。可有了那件事，本来都不跟自己来往的人，忽然来寻求自己的意见，奇怪！ “你说的是‘我们’？还有谁？” 心里有疑问，卡特不禁多问了一句。 “只有我们啦啦队快毕业的几个女孩子。” 全是女孩？ 卡特眉头一挑，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莉可莉丝。神色间有些玩味... 卡特相信，如果自己答应，那这趟真的就只会有女孩出现。如果自己拒绝，她们几个女孩肯定会找其他人。 不过这不重要，卡特看着莉可莉丝那张立体的面孔，心里难免有些意动。没有雀斑的年轻白人女孩，身材还挺好，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卡特总觉得这人功利。 为什么偏偏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巧在市长秘书来通知自己市长请自己喝茶后来提这件事？ “再说吧，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事呢！” 卡特不反感人有功利心，人要是一点功利心没有那才奇怪。但面对莉可莉丝，卡特总觉得有些膈应，或许当时她的冷眼旁观，还是让卡特心里有些郁气。 “好，那我等你消息。” 听到卡特这略带拒绝味道的推脱，莉可莉丝松了口气，丢下一句话后又急匆匆地离去。对比两人上一次见面时，而今的校园“咖位”早已反转。 女神的地位虽然稳固，但也难有长进。弄潮儿虽潮起潮落，但在大潮来临时，也是可以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嘛～ 看着莉可莉丝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卡特浅浅地笑了笑。虽然以而今的身份，在学校里，在一群高中生面前装逼有些掉价，但架不住人前显圣，确实够爽嘛！ 偷偷的小乐一下，自我嘲讽两句掉价后，卡特将这段小插曲抛之脑后。下午三点，卡特如约来到市长办公室... “本杰明先生，布莱克先生到了！” 伴随着劳拉推开办公室大门，卡特就见到一个莫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热情地向自己走来。 “哈哈哈，欢迎你的到来，布莱克。听闻老布莱克先生逝世，我非常痛心，早就想请你来见一面了，奈何一直没空脱身。” 迎面砸来几句虚伪的套话后，本杰明伸手指向办公室旁的沙发： “来，请坐吧，在我这里不用客气。除了市长这个身份外，我也是克瑞斯的朋友，你叫我罗伯就好了。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就可以了，谢谢罗伯叔叔。” 跟着本杰明一道落座后，卡特立马笑着打蛇随棍上。 “劳拉，两杯咖啡，谢谢！” 吩咐秘书一句后，“萝卜”市长又扯了会家长里短，一直到劳拉送来咖啡，再次出去，并关上大门后，这才说起正事。 “这次崔法利和奥内尔他们的事情，你从中出的力，威廉已经和我说过了。作为道格拉斯的市长，我要向你道谢，感谢你为道格拉斯和谐稳定作出的贡献！另外，我这次找你来，除了见见老友的孩子外，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你在23号公路边，计划建立，不，应该说已经有了雏形的那个商业区，方便跟我聊聊你的想法吗？还有你对它未来的规划！” 第八十五章 五年免税 “规划...还真没有很多，我也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目前就是计划先想办法说服崔法利那边出点人，去我那开个修车店什么的，再看能不能叫上琼斯先生一块...” “如果琼斯先生也加入的话，那么这个小商业区，最关键的餐厅、修理、超市便利、加油站就都有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至于未来，我倒是没有仔细考虑过，只是希望那边的生意能红火些，这样附近的土地就值钱了，我就可以收收租金，回回本了。” 面对“萝卜”市长，卡特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挂着一副平淡且温和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哪怕是在强市长制的道格拉斯，美国的市长也依旧只是那么回事... 好听一点，叫行政长官，不好听，那就是个城市管理方面的职业经理人。得罪他固然没有好处，还容易被穿小鞋，但要说畏惧，忐忑...那就大可不必了！ “哈哈哈，不管志向大小，起码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的老友布莱克没有的东西。卡特，你比他更懂变通！如果老布莱克还在的话，他一定不会像你这么做，只会死死地盯着那些债务人，隔三差五就过去敲敲门‘嘿？有钱吗？你有钱了吗？朋友。’” 罗伯故作俏皮地模仿了一下老布莱克可能的行为，卡特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真笑假笑，两人都不在乎，气氛热起来就行！从拉近关系，活跃气氛这方面来说，罗伯还是做得不错的。如果换一个真正16岁的孩子过来，看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市长，恐怕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念及于此，笑得眯起眼睛的卡特，看着对面的罗伯市长，心理悄悄提起一丝警惕。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应该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人情刚卖了一次，短时间内再卖的话，就只会让人情跌价了。 “这样很好，这样非常好。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万变，万事万物皆有变化。就比如接下来，我们马上就要面对的时局一样...” 时局？ 卡特心中微微一凝，一边酝酿着婉拒的措辞，一边继续听着罗伯市长的发言。 “一位华盛顿的朋友最近给我打了电话，提到了一件事。前天咱们那位总统卡特，去见了沃尔克，然后气冲冲地回了白宫。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冲突？可沃尔克不是总统先生才任命不久的吗？” 卡特眨眨眼睛，故作无辜。 总统找美联储主席干嘛？结合一下现在的时局，用屁股想都只能知道是谈货币问题。明年就是大选了，要是你弄得选民们手里连买面包的钱都没了，那鬼才投你的票！ 不过，这话卡特没说，故意装出一副天真，还带着点好奇的模样。可卡特这拙劣的演技，如何骗得过本杰明这种老政客... “你说得都对！虽然沃尔克是总统先生任命的，但他们还是起了冲突。冲突的根源，也不外乎货币供应问题，以沃尔克的性格来看，他绝对是坚决支持收缩货币供应的。而咱们的总统先生...他，可真说不好！” 看到在自己面前装无辜，装老实乖巧的卡特，本杰明神色不变。可在提到吉米·卡特的时候，本杰明的脸色立马变得及其囧异。 那种拧巴的表情，卡特太熟了！用未来的一句梗来形容就是“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果换任何一个总统来，碰到沃尔克这种“吃饱喝足骂厨子”的“狗东西”，那绝对是要一脚将这扯后腿的叼毛踹开的。 都不说你是老子提拔起来的人了，单说明年就是事关自己连任的关键年份。这时候你一个美联储主席想收缩货币？想让老子的选民吃不上面包，还丢掉饭碗？！ 你特么这是在砸老子的饭碗！ 这搁谁谁能忍？ 换位思考一下，卡特觉得如果自己是总统，自己都忍不了。这简直就是二五仔啊！不刀了他都难泄自己心头之恨！自古人们最恨的是什么？叛徒啊！对叛徒的恨意，往往是比敌人还要高的！ 可偏偏，这位卡特，他说不定还真就能忍了。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仁宗开玩笑... 回顾一下这位仁宗的历史就不难发现，这位爷干过的事到底有多离谱。就拿他竞选佐治亚州长的经过举例：竞选时，仁宗同志喊得口号是“坚决支持种族隔离，我是南方白人，我永远和红脖子们在一起，我也是乡巴佬！” 当选后，这位仁宗州长又干了什么呢？允许黑人参政、把马丁路德金的画像搬进了州政府大楼等等... 在学校课堂上，听时事（老美叫“现在发生的事”）课程时，卡特听到这一段描述后，那真是，直接“地铁老人看手机”了... 从二五仔的角度来说，他吉米·卡特就是最大的二五仔。在“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逻辑下，大二五仔手下来了个小二五仔似乎也挺正常？ 但问题真正的关键之处在于，面对这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还有理想化的离谱总统。本杰明实在拿不定这位爷到底是咋想的... 万一他真抽风了，忽然想到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之类的鬼思想，放任沃尔克施为的话。卡特倒不倒霉，他本杰明管不着，也不在乎。 可，你特么要死也别拖着别人一块啊！！！ 一旦货币收缩，那就是个超大的地图炮。轰死卡特之余，他们这些人也同样要受到波及。最容易预见到的一个后果便是失业率的飙升，要是在自己的市长任期内失业率飙升... 他能有好下场吗？ “总之，我们要做好面对货币收缩时恶劣环境的准备。卡特，银行里多准备一点现金，家里多买些武器，到时候的治安...估计也要恶化。另外，关于你这个公路商业区，我希望它能尽快发展起来！能够尽可能多的提供一些就业岗位！” “我是道格拉斯的市长，我得为这座城市负责。目前道格拉斯，能吸纳外来资金的企业，店铺还是太少了。一旦环境恶化，以道格拉斯的体量很难扛住这次风波。但你的商业区计划就不同了，真能做好的话，它赚得是外来的钱！” “每多赚一点，道格拉斯将来的失业率就能少一点！卡特，你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我代表市政府，全力支持你的商业区建设。这样，我先给你五年的免税！地方税减免文件，等下你就可以带走，州税和国税方面...我尽量帮你申请。” “另外，只要是你的商业区需要的，我们市政府能为你做的，不用客气，只管提！能办，我肯定帮你办！” 第八十六章 想买警车 五年免税？！ 听到本杰明的话后，卡特说实话，内心是真惊了一下。 做一个简单的情景置换，一开始听到市长有请，就好像你忽然在公司听到了老板召唤一样。屁颠屁颠进了老板办公室后，老板对你一阵驱寒温暖，可你知道自己就是个实习生，压根不可能提拔重用，于是心下忐忑，生怕老板来一个“但是”，然后就给自己开了。 结果“但是”虽迟但到，可这个“但是”后面非但不是要把你扫地出门，反而跟你说“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我闺女年芳二八要不考虑考虑？” 等等，年芳二八好像犯法了...不过这不重要，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五年免税，虽然不是直接送钱，但也和送钱没多大差别嘛！尤其是在房地产税方面，美国市政府的税收来源里，大头就是房地产税。 同样，在卡特应缴纳的房地产税里，地方性的房地产税比重也是最大的。偏偏，自己23号公路那，最多的固定资产其实是土地！ 商铺就一间，利得税哪怕税率高，但架不住自己土地多啊！在税务成本方面，每年要缴纳的土地税费远高于利得税。减免掉这部分税收，那是真能给自己省钱的！ 惊喜来得有点意外，也有点突然。但转念一想，卡特又能理解对面这位老狐狸为啥要给鸡拜年了。 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方面，本杰明还是做得不错的。 此前道格拉斯的治安稳定，居住舒适什么的就不说了，单说这一次。经过本杰明的提醒后，卡特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意识到了公路商业区在货币紧缺环境下的重要性。 道理很简单，城市内的商铺，九成面对的客户都是道格拉斯的市民。无论这生意这么做，城市资金的总量都没有任何变化。 举个简单的例子：客人a，在超市消费，超市赚了10美元，然后a又在超市工作，完成工作后，超市又给了他10美元的薪水。 这个逻辑例子很粗糙，但大致的情况就是如此。无论钱怎么流转，在道格拉斯的钱，始终就是那么多。 想要增加这个总量，只有两个办法。一，国家给你塞钱：如果沃尔克真执行货币收缩政策的话，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那么办法二，赚外人的钱进来！ 小小的加油站，便利店，餐厅...虽然都不起眼，但奈何他们地处的位置好啊！远离道格拉斯市区，意味着市民们压根不可能为了买瓶水专门驱车跑二十公里去他们那买。 他们的客户有且只有外人，无论环境再怎么恶化，那些路上的司机们，总是要吃饭、要加油、要喝水的吧？ 人之刚需，无法避免。在本杰明的眼里，卡特的公路商业区赚钱是肯定能赚的，就是不知道能赚多少，赚来的钱能不能冲抵成本支出。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降低卡特的成本，让他的利润更高一些，只有有了利润，有了更多的利润，才有钱雇佣更多的员工嘛。 卡特雇佣的人越多，道格拉斯的失业率就越低，同样，他的政绩就越好看！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后，卡特也不忐忑了，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道： “嗯，罗伯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真有一件事，可能需要威廉局长的帮助。” “威廉？警局？” 本杰明有些惊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公路商业区和警局有什么关系。 “是的，那里毕竟远离市区，而且暂时周围还比较荒芜。安保方面，也是需要注意的嘛，要是万一出了安全问题，恐怕招工都是难事。” 卡特点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安保问题，是这年月在市区外做生意时，必须要注重的问题。 美国的道路监控，覆盖率从来就不高，更别说这还是79年了。外人的生意能做好，固然对道格拉斯的发展有所助益。但与外人做生意，也是有风险的啊！ 南来北往的人，谁也不认识谁。抢了东西就跑，你奈我何？这种零元购的可能性，细想之下其实挺高的。 原先卡特计划的是，先用崔法利和奥内尔的人充当一下安保人员，做生意之余，帮忙照看一下四周。 要是有人吃霸王餐什么的，就干干自己的老本行，抄起扳手给那些外乡人一些教训。但现在既然罗伯市长都开口了，能用警员过来执勤，干嘛用帮派分子呢？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警局人手是个大问题。还有，23号公路那边，按理说，那已经是州警的管辖范围了，我们市里的警察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罗伯摸着下巴，凝神思考着。显然，对于离开城市后的治安环境，本杰明并没有盲目乐观。 “要不我试着联系一下州警那边的人，让他们的巡逻车时不时就过去转一圈？你觉得怎么样？公路上，一直都不是城市警察的管辖范围，我有点担心威廉的人哪怕去了也干不好事，反而添乱。” “我知道道路执法不是城市警察的工作，可只靠州警的巡逻车...说实话，我觉得没什么用，我们谁也不知道歹人会什么时候动心思。要是有一辆警察，一直停在路边，或者停在我那门口，这震慑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卡特皱皱眉头，也有点犯难。美国的城市警察，那真就是在城市里活动的警察，压根就不出市区的。 到了城市道路之外的地方，就全是州警的管辖范围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将州警当成了交警，毕竟谁让人们总是在路上被他们查车呢。 而州警的管辖范围，理论上是除了城市区域外的整个州。管辖面积及其庞大，可除了道路外，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地，所以他们的人数同样不多。 指望州警的巡逻车负担起商业区的安保工作完全不现实。一个小时能见到两辆警车就很不错了，而其余的时间，哪怕事发时立马报警，再等他们赶到，黄花菜都得凉了。 零元购买主们，早就吃饱喝足，溜之大吉了！ 不行，州警指望不上，还是得市警来！ “罗伯叔叔，你看能不能这样办？我出资购买一辆警车，就停在我那商业区前面的空地上。我向您保证，绝对不开着它乱来，冒充警察什么的。有一辆警车在那，员工们工作得安心，我这个老板也更放心些。另外，威廉先生可以随时派人过去检查监督，核对车辆里程数，确保我没有将其挪作他用。你看如何？” 第八十七章 特殊车牌（为舵主“棒棒鸡”加更） “何必这么麻烦，如果你愿意出钱的话，为何不直接给道格拉斯警局一笔捐助呢？警局拿到钱以后，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再去雇佣两位新的警员，接着将他们派往商业区执勤就好了啊。” 本杰明听完卡特的话后，忽然笑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卡特... 这小狐狸，看上去比自己想象中得还要肥！ “这样可以吗？” 美国警局，甚至其余政府单位可以接受社会个人捐助的事情，卡特大概是知道一点的，但具体，那就不清楚了。 “当然，经过这次奥内尔和崔法利的事情后，我想道格拉斯的警察队伍也需要加强一下建设了。但财政情况不太好，接受些热心市民的帮助，有何不可？毕竟我们都是为了道格拉斯不是吗？” “是的！我爱这个地方！” “热心市民”卡特疯狂点头... 之前说自己是卡洛斯的金主，或许没问题，但那只是一个人，身为警长的卡洛斯能帮到自己的地方也有限。但现在是什么，警局的金主啊！正巧，手里刚刚到了20万美金，重新有钱的卡特，腰杆也硬了不少。 从本杰明的办公室离开后，卡特兴冲冲地来到警局。径直敲开威廉局长的办公室，开口便是一句： “报数字！” “两万美金！一年！” 提前接到过本杰明电话通知的威廉，笑得嘴角都咧了。竖起两只略有些肥胖的手指，直接说道： “这两个警员名额，你有推荐权。” “哈哈哈，谢谢威廉叔叔的信任！等下回去，我就安排人转账！” 推荐？嗯... 这个词用得好！ “不急不急，这几天转都可以。再次感谢您的贡献。另外...请稍等一下，卡洛斯！快过来！” 在卡特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威廉局长叫来卡洛斯，一阵耳语... “卡特，你车钥匙给我一下。” “车钥匙？这是要干嘛？” 走在警局的过道上，卡特心头的不解越来越重。但出于对卡洛斯的信任，卡特还是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递给对方。 “给你换个车牌...放心，好事！就和加州的11-99车牌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特殊号段。这个车牌挂出去，其他警察就知道你是我们警局的朋友..好吧，赞助人，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给你行方便的。” 卡洛斯嘿嘿一笑，低头凑到卡特耳边，更加露骨地提醒道： “你那辆野马...还没飙过吧？有了它，以后你就能飙了。记住，这个消息不要告诉别人。” “我...你...” 卡特哭笑不得，虽然自己飙过车，但那并不是爱好。相反，基于“狗命重要”的理念，卡特也不认为自己以后会经常飙车。 这种小小的捐助福利，对自己来说有点鸡肋啊...可鸡肋归鸡肋，但道格拉斯警局的这番操作，也让卡特意识到，想在美国混，和这帮人打交道的重要性。 同样是飙车，自己之前在西雅图飙的时候，碰到的是啥？找茬！而放在道格拉斯，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区别的对待的核心，就是钱！不，应该是，你有没有给他们钱，也就是给他们些好处，喂饱他们。 飙车只是一件小事，那么在其他方面呢？如果有这些人，给自己提供信息和方便，那以后做事...看来以后市长那里得经常跑跑了... 想着心事，等到车牌更换完毕后，卡特再次启程，急匆匆地赶往崔法利处。 与崔法利约见的地点在城南的一家甜品店，当然，这地点一看就是卡特的主意。毕竟什么修车铺、啤酒馆之类的地方，面对完全不熟悉的崔法利，卡特可不敢以身试险。见奥内尔那是在杜克家，看在杜克的面子上，再怎么着，奥内尔都不会对自己动手。但见这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唯独有些奇怪的是，在卡洛斯的描述里，颇有些油盐不进的崔法利在听到是自己相约后，答应的反而及其爽快。 “卡特？” 等卡特在甜品店的路边停好车后，一个靠着哈雷摩托边，正在抽烟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真不知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女孩子才喜欢来的地方见面。没有酒就算了，连烟都不让抽...我是崔法利，顺便说一下，玛丽是我母亲。” “哈？你...你们可真不太像...” 眼前的崔法利莫约三十多岁，脸上有些沧桑，蓄着一脸大胡子，双颊上有些像醉酒之人那般，有些红晕，当然，脖子也是！红脖子红脖子，脖子不红怎么能叫红脖子呢？ 除了魁梧的身材，还有那把“悍匪”似的胡子外，他的穿着也和大部分美国电影里的机车党老炮没甚区别，一件白背心，一件黑色的皮质马甲，外加下身一条工装牛仔裤，上面甚至还有些机油的污渍。 就这样的外在形象，别说卡特很难把他和古板严肃的玛丽太太联系起来了，他甚至看上去都不像一个黑老大。哪有黑老大自己亲自在路边等人的，等人也就罢了，还这么毫无形象地靠着摩托抽烟...通常这么做的，不都是马仔吗？ 嗯...自己初中的时候好像这么干过，骑着摩托到处跑... “习惯了，从小别人都说我和她不像。不过别在意这个，我告诉你这一点，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咱们能换个地方谈事吗？这里又不能抽烟又不能喝酒的，太无趣了！” 一把甩掉自己的烟头，皮靴踩上去碾灭后，崔法利扭扭脖子，站起身体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腰身。 “晚餐时间到了，去我那吃个饭？敢吗？” 这个问题，一时让卡特陷入了两难。 答应吧，好像有点草率，他说他是玛丽太太的孩子就是了？哪怕真是，也没有太多的公信力。玛丽太太在中间，顶多只能算两人交谈中，一个比较能拉近距离，让彼此消除隔阂的话题罢了。 可不答应，显得有点怂啥的也不说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中二少年。可一来，崔法利热情相邀，又是爽快地答应你的邀约，又是等你一下午，甚至邀请自己前都主动表明了自己没有恶意。 可以说，面子那是给足了。自己等下找他，又是有事相求，自己这时候拒绝，对接下来的谈判就太不利了。即驳了崔法利的面子，又在气势上低人一头。 卡特皱着眉头，抬眼看了看正玩味地盯着自己打量的崔法利，心下一横，赌了！ “崔法利先生请客，有白吃的晚餐，为何不吃？我们出发吧，另外，崔法利先生，可以让我骑一下你的车吗？” 第八十八章 真实的崔法利 “这车，还是我来吧，你坐上来就好。不是我瞧不起你，卡特，你年纪太小了，力气不够可驾驭不了这批野马！” 呵呵一笑后，崔法利翻身上车，接着拍拍屁股后面的座位示意卡特上来。至于头盔，那是别想了，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骑摩托不带头盔罚款20的说法。 “好吧，那你可得骑慢点，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瞅瞅哈雷这种重型机车的体量，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卡特无奈地上了后座。扶着崔法利的后腰，稍有些忐忑地提醒道。 说起来很奇怪，卡特开车时，虽然不喜欢飙车，但车速也从来不慢。几乎都是卡着超速的边缘在开，可一旦换成摩托车... 抱歉，只有20迈，才能让卡特感到安全。前世看短视频里那些英姿飒爽的骑手们，卡特也是动过买辆机车当个骑士的念头的，可想想这摩托车，万一出点啥事后，自己被甩飞出去的下场，卡特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哈哈哈，我的车技，你放心！” 卡特的提醒明显起了反作用，伴随着崔法利的大笑，哈雷开始轰鸣。接着宛如弹射起步般，摩托猛然间向前一窜，进入主干道后，更是灵活地左右横摆... 车祸倒是没有发生，但坐在后座跟个随风飘扬的海草似的左右摇摆的卡特，脸都快吓白了。不止一次，他都感觉自己要命丧于此了，结果却次次都能被崔法利险之又险地操控着摩托避开... 就这么一路折腾到了快出市区的一家汽修厂内，卡特有些腿脚发软地走下车。看着这修理厂内的情况... 两架龙门架树在厂房内，前面是一片占地面积不小的空地。空地两边停满了摩托，而且无一列外，全是重机车，汽车反而不多。 除此以外，还有十几名打扮与崔法利及其类似的壮汉，正围绕着一个篝火熊熊燃烧的油漆桶，烤着肉，见到崔法利与自己到来后，齐刷刷地转过脑袋，正面色奇怪地盯着自己。 “都愣着干什么？没见到有客人来了吗？丹尼，给卡特挪个位置，蒙巴特，去厨房拿食物。” 停好机车后的崔法利，大摇大摆地走向几人，路过卡特时，一巴掌拍在卡特背上，接着顺势向上，揽住卡特的肩膀，继续走向人群。 “好，我这就去。” 一名壮汉应声领命，去了厨房拿食物。其余人则没有着急开口，默默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让出崔法利与卡特落座的空间后，目光依旧看着两人。 “来，卡特。这是酒，这是烟，都在这里，想抽就抽，想喝就喝。说起来，我，丹尼，还有那边的威尔，我们都是你的学长，都是艾尔蒙德毕业的。来我这里做客，不用客气。” “谢谢，酒我喝不了多少。” 低头看看崔法利递来的酒瓶，确认只是冰啤酒后，卡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前世他的酒量就不咋地，更别说原身几乎从不碰酒了。 真要给自己整些高度酒，卡特还真受不住。就在话音刚落下时，蒙巴特回来了，蹲在卡特身前，将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在卡特面前的小高凳上。 “这些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吃得少了，不过搭配烤肉啤酒，它们才是最棒的！” 举起酒瓶，仰头就是半瓶啤酒下肚的崔法利，脸上的红晕更甚。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后，冲着卡特示意他尝尝，而得到崔法利招呼的蒙巴特再次起身，从倾倒的半个油漆桶上正烤着的乳猪身上，切下一块大腿肉，用刀尖挑着肉块，走到卡特面前。 “谢谢，这些东西，平时确实吃得不多，但还是吃过的，不会不习惯。珍妮在家，偶尔无聊的时候也会给我们做。这个是...arepa？” 卡特口中的arepa是玉米饼的一种。玉米饼是中南美州绝对的主食，人们往往会将玉米磨成玉米面粉，然后烙成饼状。包着奶酪、豆子、洋葱辣椒等零星配菜一块吃，条件好一些的，有烤肉也可以将烤肉包进去吃。 这玩意，和前世的墨西哥鸡肉卷差不多。不过前世卡特吃到的墨西哥鸡肉卷，饼子已经不是玉米饼了。而玉米饼这个东西，也很有意思... 都是玉米饼，在不同的国家叫法完全不同。比如卡特口中的arepa，就是玉米饼的一种常见叫法。arepa的大小，种类并不固定，但特点是皮比较厚！玉米饼这东西，越往南，皮越厚，而越往北就越薄。 到了墨西哥时，这玩意的名字就成了“gorditas”，厚度已经从饼，变成了堪比饺子皮的地步。这种东西，偶尔吃一吃，卡特感觉还是不错的。但珍妮做的玉米饼，往往都是加点奶酪，然后搭配一份炖牛腩一块吃，包烤肉的吃法，卡特还从来没尝试过。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arepa。这是我从一个哥伦比亚小伙那里学来的做法，我觉得这东西包着肉吃，太棒了，关键是它还便宜，能管饱！” 崔法利开怀一笑，伸手冲卡特比了一个大拇指。显然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东西，而且还不像现在的美国年轻人那样排斥，心里稍稍有亲近感。 “你看看我这修理厂，十八个大肚汉，都要靠我养。没有这东西，我可真养不活他们，来，喝酒！” “好，干杯！” 环顾一圈四周，卡特仰头喝下两大口啤酒，又切了块烤肉塞进嘴里咽下后，这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崔法利先生...你应该是知道了我的来意吧？” 提前赴约，热情相邀，再到现在看似随口的抱怨。卡特瞬间意识到，崔法利的情况可能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他也绝对没有卡洛斯口里说得那么硬气。 他的产业就这一家修理厂，员工，或者说直属的手下其实就这十七号人。和奥内尔干架的那些人，看似是他一帮的，但实际上，那些人只是来帮忙的，平时一块玩的人而已。与奥内尔直接领导的黑人性质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那些人平时卖叶子也好，干什么也罢，是不会向崔法利交份子，不会给他带来收入的。这样一来，他的收入其实非常有限，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过来帮场，要是受了伤，崔法利肯定要掏医疗费，这个钱他还不能不出，不出的话，以后他就别想继续混下去了。 收入本就有限，再这么大出血几次...其实...其实他的真实实力比奥内尔还要弱？！！之前叫嚣得凶，也只是为了尽可能收回损失，以及不暴露自己的虚弱？！ 所以在听说自己可能给他们带来补偿，带来赚钱的路子后，才会如此上心。不惜自降身份，苦等自己一下午都毫无怨言。 卡特可不认为这些家伙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换个人你放他鸽子试试？还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等你？还有一上来就拉关系的举动... 从玛丽，到艾尔蒙德... 如果基于崔法利已经要油尽灯枯了这一点出发去考虑问题，那之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 第八十九章 真正的死硬派 “没错，我是听警局的朋友给我传了信，说了你来找我的目的。另外，他们还警告过我，如果我对你动手，一定会让我在道格拉斯呆不下去。” 卡特简简单单一句话，立马让崔法利意识到，自己的老底已经漏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崔法利也不强行掩饰。脸上爽朗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开诚布公地继续说着： “另外我还注意到了你的车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不少，起码在经济方面是这样。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说让我出人去公路那边开修理厂的事。” “出人，没问题！他们也愿意，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没有钱再去开一家新厂了。医院那群吸血鬼已经把我这两年的积蓄都给吸食干净了。我想与你合作，你出钱，建厂房，买设备，我出人，出技术...我只要四成的利润，放心，我一定把厂里的好手都派过去，行不行？” 崔法利说完后，便期待地看着卡特，其余人在面对这种事关自己前途未来的时刻，也显得有些紧张。 什么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那都是说本里的东西。在现实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眼看着修理厂的生意越来越差，经济不景气导致早先那种哪里坏了，客人们说换新就换，连修都懒得修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甚至现在许多市民的车，只要不是核心部件坏了，车子还能跑起来，还能刹得住，连修都舍不得修。 汽修生意不行，好，咱卖叶子去吧，反正原来也吸得不少，路子都比较熟。结果卖个叶子，还跟人打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再不想办法整点能来钱的渠道，喝西北风能喝饱还是咋滴？ “你...先说说建一个修理厂，要花多少钱吧？” 卡特看着一脸真诚的崔法利，再看看周围一圈人，颇为无奈地拧起酒瓶喝了两口。 还是那句话，卡特对这个商业区里的商铺，心里并不感兴趣。这种商铺一年到头，才能挣几个钱？投资一家肯德基已经有些令卡特心疼了，毕竟有那钱，丢到彼得·林奇的基金里都比丢到这舒服啊。 躺着拿钱，还不用费心费力。可崔法利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伪，看样子是真拿不出钱了。而汽修，虽说大部分美国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但真正论专业，还是只能看他们这波人，想找个有钱的平替都难找。 至于想办法说服外市的汽修厂过来开分厂...可拉倒吧，那还不如自己直接砸钱进去呢... “一切都按最低标准的话，其实花不了许多。厂房可以用木板或者铁板搭建，弄个棚子就可以，然后举升机一部就够，充气机、常用工具，扳手、套筒什么的，我们这都有，可以不用买了。就是进货方面，轮胎、火花塞等等需要...” “报数字！我不想听细节，我也听不懂。你只用告诉我最少要花多少钱就行。” 卡特放下酒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让崔利法一一介绍，根本没有意义。自己完全不懂汽修，他要真想搞鬼，有的是办法，现在的卡特只能捏着鼻子，当是先期投入了。修理厂利润如何，无所谓，只要能有人气，自己的土地能租出去就足够了。 “三万六千刀！” 崔法利忐忑地喊出数字，他倒是没有想搞鬼的心思。毕竟这事关他自己的利益，也关乎自己兄弟们的未来。 哪怕还不清楚公路那边的生意情况会怎么样，但在市民生意已经惨淡到如此地步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一点希望，崔法利都不想错过。 纵使他已经想尽办法压缩成本了，依然需要不少的钱。崔法利有些担心卡特被这个数字吓到，又急忙补充道： “卡特，请相信我，这笔钱我们一定能给你赚回来。公路边，货车大车多，那些车修起来，价格也更贵，利润也更高。同样是一条轮胎，我们现在这里这种小车的轮胎，卖三条，四条，才比得上一条大车轮胎的利润。” “如果情况良好的话，三万六千块，一年就能回本！” “两年吧，我也不给你太大压力。回头来银行找我，我会让人拟好合同的。” 再次咽下一块烤肉，卡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晚餐，白嫖得血亏... 烤肉，玉米饼，豆子，奶酪加配菜，哦，还有瓶冰啤酒。顶破天，按星级酒店的标准，算它36美元。自己吃了36美元的东西，结果要掏三万六... 这尼玛，真是...绝了！ 泄愤似的吃了个肚圆回家后，第二天，卡特又找到了麦克·琼斯。不一会，卡特脸又黑了... 因为这位“穷死”先生才是真正的油盐不进，虚假的死硬派：崔法利，那就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真实的死硬派：麦克·琼斯，不仅劝不动，他还堵得你无话可说... “亲爱的卡特，不是我老琼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生意，从来没有人做过，我们谁也不知道它的盈利情况到底如何。加上现在国际原油的价格...年初的时候，伊朗停止供油近两个月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本来78年底13美元一桶的原油价格已经很高了，现在都涨到二十多美元一桶了。你再想想我们从美孚那里买成品油的进货价格...” “别看我在道格拉斯有三家油站，但今年，我从油站上获得的利润加起来，甚至都不如一家小餐馆。仅仅能勉强维持住收支平衡罢了，要是这油价继续上涨，人们会越来越少的加油，我的利润还将降低。” 麦克·琼斯的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无论卡特怎么忽悠，就是坚决不同意自己出资新开一家油站。 “到时候我这三家油站还能不能保持盈亏平衡都说不好，在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同意动用对抗风险的现金，继续去扩张第四家油站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年景，卡特。如果早两年，你要弄这个公路商业区，不用你来找我，我都要去找你，希望你能看在小时候我抱过你，让你在我头上撒尿的份上，给我老琼斯留块地儿。” “但现在嘛，很抱歉。我得为我的员工，我的家庭负责，我不能投资这家油站。如果你那边真的非常需要有一家油站的话，我可以帮你。美孚在这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谈加盟的时候，报我琼斯的名字，应该还能有些优惠，毕竟今年加盟油站的人应该不多...” “另外在经营管理方面，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先借你三个人去帮你把油站搭建起来。别的，请恕我无能为力，孩子！” 第九十章 被套进去的生意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就是卡特今天拜访琼斯过程中，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在卡特原先的想法里，自己谈妥了便利店、谈妥了修理厂，再加上自家的餐厅，最后补一个油站，应该是不太难的。他相信琼斯听到这些后，会明白，一旦他的油站加入进来，这就是一个全套的公路商业服务一条龙。 结果可好，龙是画差不多了，结果龙头没了... 正如奥内尔说得那样，油站才是吸引客人们中最关键的一环。你食物做得再美味，修理技术再好，收费再廉价，人家没体验过，谁知道你是不是物美价廉？ 如果有油站在，那就完全不同了。加油的人，必然会进来，看到旁边的商铺，哪怕只是尝试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来消费一二，这时候，你提供的商品或服务好不好，人家才有机会体验到，才可能被你转变为回头客。 卡特现在有惆怅，惆怅自己要不要建油站了。如果油站由自己投资的话，那自己在这个公路商业区上的总投资就逼近四十万美元了，这还没有算银行的土地费用。 投资属实有点大了，未来什么情况还一片迷茫呢，又追加十几万建油站... “古德曼，请帮我联系一下埃克森美孚在佐治亚的招商负责人吧，咨询一下加盟的事情。还有...别的石油品牌...在佐治亚的能加盟到的，也可以问问。” 满怀心事的卡特回到银行内，站在大厅驻足片刻后，抬手召来古德曼。 他感觉自己有点被这个公路商业区套住了，从一开始只想弄家餐厅，慢慢来。到餐厅经营惨淡，想不亏本，于是折腾扩大配套服务，拉人入伙分担风险，接着到现在的，核心环节人家不愿意掺合... 卡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如果不继续走下去。缺了油站的公路商业区始终不完整，不仅损害自己的利益，还会损害自己这两新的合伙人利益。可如果继续走下去，这钱便越套越多... 从开始计划15万左右的投资，到现在...虽然还没谈开油站需要多少，但加盟费、品牌管理费、加油机采购、地下油罐建设、房屋建设、进第一批货等等，再怎么样也得15万美元以上。投资是越滚越多。 这种经历不禁让卡特想到了前世一位朋友，那哥们也是彪得厉害。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宁波开民谣酒馆，接手的是一家咖啡店。只用稍作调整便可开业，日咖夜酒，也很流行。当时朋友跟卡特说起这事时，卡特还觉得他运气贼好。 结果在办证的时候，麻烦立马就来了。当时宁波对餐饮服务业商铺的要求规定，营业面积超过100平的店铺，最少得有三个清洁池，而朋友的店铺理论上114平，实际面积其实100刚出头，三个池子铁定是浪费。 可规定摆在那，他又不是原来那个本地老板那样还能找找关系，通融通融。为了办下许可证，只能硬着头皮改建，于是乎，原本算得好好的装修费、转让费外又额外多了一笔不小的开支。那时候的朋友，和今天的自己太像了。 店铺已经接手了，你不改，拿不到证，就开不了业。转让费已经出了，装修的材料都买好了，这时候要再转出去，或者材料卖卖掉，绝对血亏。沉没成本已经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钱... 没错，这时候的卡特，已经认命了。刚到手的20万，减去崔法利那边的3.6万后，只剩16.4万了，再减去税款，剩下的钱估计投完油站后就剩不了几个子了。 果然，还是太穷了！ “额，好...卡特，想开些吧，现在投资油站也有好处，起码，这时候的加盟费什么的肯定不会很高。也算小小地抄了个底。” 一听卡特的话，古德曼就知道这是和琼斯没谈拢。于是，他在领命之余，开口安慰了卡特一句。 “哈哈哈，行吧行吧，阿q精神还是要的。钱这事，有舍有得，罢了罢了。” 强行自我安慰了一波后，卡特走上二楼，处理起学校的作业。 “你昨天怎么回那么晚？” “昨天和城南修理厂的崔法利谈了点生意，晚上在他那吃的晚餐，在此之前又去了趟市长那里，聊了些事请，时间耽误太久了。最后还要回银行写作业，所以就回家晚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昨天绝对是卡特穿越这么久以来回家最晚的一天，此时听到珍妮的关心，卡特连忙笑着解释道。 “你呀...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好，别人晚归都是和女朋友出去玩，你去谈生意...” 带着些无语，又带着些心疼的语气，珍妮边说边从厨房走出来，静静地看着还在换鞋的卡特。 “别让自己太辛苦了，咱们家其实过得不错。钱挣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特别担心你，卡特。又是要忙学业，又是要忙事业，到时候再把人累垮了！除了暑假你带梅丽丝出去旅游了一圈，其他时候我都没见你休息过，没见你和隔壁的杰克一样和同龄人出去玩过，你这样不行的！” “哈哈哈，好啦，我没事的，学习对我来说压力不大。” 嘻笑着上前扶住美少妇的肩头，卡特推着珍妮走进厨房。没有向她解释更多的想法，只是嗅着空气中的饭菜香味，转移着珍妮的注意力： “晚上吃炖牛腩吗，好香啊！不过，我能不能提个建议，下次试试用土豆和辣椒，再加上洋葱之类的一起炖？” “好好好，你不喜欢吃番茄是吧？” 面对自家好大儿的请求，珍妮笑着直点头。她清楚自己的本事有限，不能为孩子们在外遮风挡雨，那照顾好孩子们的生活，就是她这位母亲唯一能做的事了。此时，听到卡特提要求，珍妮心里反而挺开心的，注意力也成功被卡特带歪。 “还行，就是感觉番茄压不住牛腩的腥膻味，我不太喜欢那个味道。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维克多叔叔的孩子今年应该满18岁了吧？” “你说你莱文哥哥啊，他今年都20了吧！有几年没回去了，我也快忘了。今年你想不想去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 “可以啊，等梅丽丝放学回来我问问她的想法。” “行...等等，你突然问莱文的情况，是有什么事吗？” 第九十一章 悄然间的变化 “有些工作上的安排，需要一点人。警局的威廉局长打算新招两名警察...我有推荐权。” 卡特嘿嘿笑着边说边从厨房的果篮中拿起一个苹果，走到清洁池旁清洗起来。 难得重生换了副好皮囊，卡特才不想给自己吃胖了。饭前吃个水果，除了能垫垫肚子，少吃些碳水外，沉积在胃里的果酸还能促进食物的消化。 “警察？你是说，你可以推荐莱文到我们道格拉斯当警察吗？” 珍妮惊讶自己这好大儿居然混得比自己丈夫好像还要有权势之余，也有些欲言又止。 “对，我推荐的人，入职问题不大。嗯，卢卡斯如果想来的话，也可以，我有两个名额。” 看到珍妮那有些拧巴的表情，卡特很快猜到了她的想法。莱文是维克多·布莱克的儿子，从这个姓氏上就不难看出，这是卡特父亲这边的亲戚，用中国的说法，这个莱文是卡特的堂哥。 既然给了父亲堂哥名额，表哥这边不给，似乎也说不过去。啃了一口苹果，卡特笑嘻嘻地补充道。 “这...不会让你为难吧？” 珍妮眼前一亮，随后又有些担忧。如果安排这件事会让卡特为难，那卢卡斯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吧... “不会，都谈好了，工作也不难，有什么不会的卡洛斯会手把手教他们。我只是现在没什么信得过的人可以用，我需要他们过来帮帮我。好了，我先上楼洗个澡，等会再下来。” 警局两个名额，卡特原本打算直接把餐厅里的准姐夫乔伊还有那个和自己老爹重名的克瑞斯这两个男孩给弄过去，但仔细想了想后又作罢了。 美国警察的工作相对稳定，收入也还不错，基本都能保证在当地是中等偏上的收入水平。但发展嘛，却及其有限。毕竟在美国，当警察的上限太低，干一辈子能混个副局长都很不错了，至于局长，那就是个流水的位置。市长一换，局长必定得跟着换，根本做不长久。 除此以外，把这个两个名额给亲戚。卡特觉得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在道格拉斯当警察就会在这扎根，到了自己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时，如果珍妮不愿意跟着自己出去，那有她这两个子侄在，也能帮自己照应一二。 另外，最关键的是，卡特很反感亲族生意。自己的核心生意里，一个亲戚都别想混进来唧唧歪歪，至于非核心生意，能不让他们掺合最好就别让他们掺合...哪怕是自己并不看重的餐厅与油站，卡特都不想开这个口子。 “哎，还是道格拉斯的舞台太小了...” 继刚刚理解为啥做生意前总要尽可能准备更多的资金后，冲着热水澡的卡特又理解了为何很多企业都有在特定地点扎堆的情况。 某些特定行业的企业习惯于在某一个城市，某一个区域扎堆，或许有聚集效应、或许有税收政策优惠等等可能，但绝对有一个原因是处于核心地位的，那就是方便人才培养或招募！ 像道格拉斯这种连大学都没有的小城市，你指望它这里出现一个超级企业，根本不可能。超级企业或许会在这里诞生，但最后肯定会迁走。就像adm在特拉华州诞生，却在伊利诺伊州发展壮大一样。 轻轻地叹了口气后，生活继续。 接下来的两周，卡特过得倒是平淡得紧。期间，除了去雪佛龙敲定了加盟与供油协议外，联系施工队进场等活都有古德曼帮忙协调，油站标准化建设也有雪佛龙的工程师帮忙规划，不太需要卡特操心。 根据电视里的新闻播报看，白银的价格走势依旧火热。随着“大庄家”国际金属投资公司的背景逐渐曝光，大量的散户、证劵经纪们都和朱利安猜测的那样，宛如一条条红了眼睛的鬣狗，纷纷一拥而上，继续哄抢白银，疯狂地推高着白银的价格。 此时的银价已经突破了33美元，对比一个半月前，足足涨了22美元之多，涨幅达到了200%。看到这一幕，卡特也只能如朱利安此前感慨的那样，道一声“真特么都疯了”。 至于自己提前离场，导致少赚的钱，开始卡特确实有些懊恼，有些后悔当初没听朱利安的劝告，在手里多留一会再清仓。后来在“知足常乐”的自我安慰下，卡特也渐渐平复了情绪，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静静地看着场中的风云变幻。 除了白银外，卡特始终不敢放松关注的美联储那边也开始了行动。不，应该说美联储的动作早就开始了，在上个月，也就是美东时间的10月6日时，沃尔克领导下的美联储就宣布了将采用货币主义政策来适度的增加货币供应量，并减少对短期联邦基金利率的关注等等一系列即将执行的政策或者措施的通告。 说实话，当初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卡特是懵逼的。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话，他能听懂的没多少，但那段“适度的增加货币供应量”，着实有点挑战卡特的神经敏感度... 还特么增加货币供应？扯淡呢，再增加货币供应，这通膨就不可能打下来了，白宫那位卡特也不至于和沃尔克闹得不欢而散了啊？ 一头雾水的卡特选择静静观察下去，按理来说，这是不太应该出现的情况。无论是历史，还是处于这个时代的人，都在告诉自己，沃尔克大概率是要收缩货币的，不可能再增发。 而静静地等待了这么久后，卡特终于可以安心了。因为，联邦基金利率涨了！ 从10月6日起公布消息开始，率先做出反应的是美联储的贴现率上涨了0.5个百分点。所谓联储贴现，简单粗暴的理解，就是联邦储蓄给商业银行的贴补现金。 你现在急用钱了，ok，我可以贴补你一笔钱，但你要给我利息。对比联邦储蓄对储蓄银行的长期借款，给商业银行的贴现通常时间很短，最短借款周期甚至达到了隔夜偿还的地步。 而伴随着贴现率上涨，终于在11月时，联邦基金利率也开始动了... 和贴现率上涨一样，联邦基金利率的波动同样很小。小到别说如自己所知的那样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二十多，现在连14%的规定上限都尚且有不短的距离。 这点轻微的变化别人看来，似乎没甚改变，但却让卡特眼前一亮。不怕你开始动的慢，就怕你不动！只要你动起来，卡特就放心了。 “白银的价格走势近期一路高涨，据芝加哥期货交易委员会的调查，造成此次白银价格暴涨的幕后推手亨特家族逐渐浮出水面。亨特家族...” 电视里的记者还在侃侃而谈亨特家族的历史，尤其对前几年的操控大豆交易大肆鼓吹。就在已经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卡特正准备关闭电视时，眼角忽然注意到了电视画面里，背景中的大盘上，黄金的交易价格... 第九十二章 可能有变沃尔克 看了看屏幕上方，确认现在收看的节目，是电视台的实时转播后，卡特再揉揉眼睛，重新看了看大盘上的黄金价格。 534.7美元每盎司... 对比一个半月内翻了快两倍的白银，曾经涨势高涨的黄金，此时早已不再是经济媒体们眼中的宠儿了。 伴随着电视台记者对白银大吹特吹的介绍，卡特看着黄金价格，习惯性地从客厅茶几上摸过一支香烟。在烟雾缭绕中，陷入沉思... 前面说过，黄金是对抗通膨的利器。按照正常节奏来走的话，只要美国眼下的通膨没有被遏制，黄金的价格就会持续上涨。从500美元左右一盎司到现在的534左右一盎司，也佐证了黄金依旧是在上涨的。 只是由于最近白银异军突起，黄金的涨势似乎并不起眼。在面对跟吃了金克拉似的，疯狂乱涨的白银时，黄金这6.94%的涨幅看上去简直和人畜无害的小透明一样，如果不是刚刚眼角的余光偶然间瞥到，卡特压根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在。 那么问题来了！ 联想到自己此前被沃尔克那句“适度的增加货币供应量”给吓得心惊胆战的一幕，卡特不禁在想。连自己这样一个知道未来的人，都被沃尔克吓到了，那换其他人呢？ 如果其他人听到沃尔克说要“适度”的增加货币供应，会不会觉得通膨还要继续呢？而通膨如果继续高涨，那黄金的价格，是不是也要跟着涨啊？！ 毕竟在高通膨的背景下，钱是越放越不值钱的。投资黄金避险，是高通膨时期非常常见的一种价值避险的方式。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大部分人还没察觉沃尔克的真实意图的话，黄金的价格是还将上涨的。而且对比白银那种不正常的涨势，黄金反而更加稳妥。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谁在操盘，纯粹的市场大势，经济大势决定了它非涨不可！通膨率一日不降，黄金便一日不跌！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要了解现在市场对沃尔克这些措施的反应。如果看到有不信任的表现，也就是市场依旧坚信通膨还将持续的话，现在是能做黄金投资的！ 尤其是，现在市场上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白银上。自己收购黄金期货合约，应该也不会引起注意，不会像朱利安上次和自己说的那样，刚收购没多久呢，就被锁定了部分交易。 “喂？朱利，你现在在忙吗？有空聊聊吗？” 想到这里，手里存款刚刚几近清零的卡特坐不住了。抄起家里的电话，就给朱利安打了过去。 “你...哦，是卡特啊？换了个电话，我还在想这是谁呢？” “哈哈哈，这是我家里的电话。这不是感恩节假期，在家休息嘛。我刚刚还在想，你会不会在办公室呢，怎么也不陪陪家人，好好休息两天啊？” “哎，别说了，现在市场上一天一个样子，不盯着，心里不放心啊。等市场稳定点时候，再休息一阵子吧。不说这个了，你打电话来，是问股票收购的情况吗？” 一声苦笑，伴着一声长叹后，朱利安的声音恢复正常的专业干练。 “股票收购的情况还不错，adm收购了4000股，每股60美元左右，花了24万。amd，25美元，同样4000股，花了10万。剩下六万则买进了英特尔，3400股左右，不过英特尔四月份的时候刚进行过一次新的股票拆分，两股拆三股，加上英特尔初始发行股票比较多，所以购入的英特尔股份实际权重，要比其余两家低一些。” 所谓股份拆分，两股拆三股，意思就是将原本两份股票，拆分成三份。对原股东的利益变化不大，比如原本持有四千股的股东，现在他手里的股票就变成了六千股。但权重还是和原来的四千股相当，因为你的股票数量变多了，别人也同样在变多。 只是单份股票的价值会因为拆分，变得更低，但同时交易却变得更加灵活。原来四千股的时候，股东想卖掉三分之一，有些麻烦，单股价格也比较高，不利于散户购买。 这么一拆之后，股东也好脱手股票，散户们也好购买了。所以股票拆分，就是一种增加交易量，变相推高股价的一种操作手法。 这个不难理解，但卡特现在的关注点却不在股票上。 “好的，没问题，我相信你的能力，朱利。这次打电话，我是想问问你，对美联储现在的动作怎么看？尤其是，利率和货币供应方面...” adm和英特尔上市时间都比较早，股票拆分也进行过很多次。现在自己收购的这点股份，连人家总股份的九牛一毛都不到，完全不用上心。amd虽然才在纽交所上市，但他们也是早在72年就上市了，但由于上市较晚，加上初始股票发行仅有52.5万股的缘故，哪怕经过了两次股票拆分，现在总股数也才118万左右，自己这4000股反而占到了amd的0.34%左右的股份。 如果按未来amd市值最高时的1977.5亿美元来计算，这10万美金左右的投入，将在四十多年后，给自己带来六亿七千多万的回报...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虽然这只是很理论化的数值，但依旧让卡特感受到了提前布局的恐怖与穿越者外挂真正凶残的地方所在！ “这个事，你不找我，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沃尔克最近的行为有点迷惑，这太不正常了，根据我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所以上个月美联储公告这个消息时，我没有跟你提，我想他可能是为了应付白宫那边的压力，暂时妥协一下，说白了，就是忽悠一下白宫那位卡特。” 就在卡特暗暗咂舌之际，朱利安困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听到“欺骗一下白宫那位卡特”的话时，卡特更是嘿嘿直笑。好像现在许多人都在忽悠咱们的仁宗同志，多沃尔克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并没有因此出言打断朱利安，卡特继续认真地听起他后面的话... “但最近，贴现率的涨幅还有联邦基金利率的变化...按理说，上涨的利率应该是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错，沃尔克是要搞货币收缩，打低市场需求的。可怪就怪在这里，百分之零点几的涨幅，对比眼下已经要突破百分之十的通膨率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什么遏制的作用。” “与其说这是沃尔克在搞紧缩，倒不如说...这只是个很正常的临时涨幅，我现在也有点拿不准了。毕竟，联储主席和联储行长，区别还是挺大的。或许，当上联储主席后，沃尔克就变了...” 第九十三章 说吧，借多少 “所以...朱利，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不确定沃尔克的态度了是吗？那纽约呢，纽约那边，或者，华尔街那边现在对沃尔克的看法如何？” 卡特隐隐有些兴奋，心里正在呐喊： 黄金！黄金！爷来了！ 如果华尔街对沃尔克要执行货币收缩政策的态度保持怀疑，继续坚信通货膨胀还将继续的话，那黄金，就是必涨的！赚钱的机会似乎又出现了！ “嗯，我再说直白点。朱利，我想投黄金！” “黄金？！黄金现在可不是进场的好时候啊，今天都到534一盎司了...” 联系卡特的前后文，朱利安也很快明白了卡特的想法。也猜到了卡特想投资黄金的逻辑：很简单，基于“通膨率高则黄金价高”的市场规律出发，结合如今市场对通膨率还将高涨的认知，预测黄金价格还将上涨。 这个逻辑很简单，朱利安也承认其有道理。但，黄金价格已经涨了太多了，哪怕还将继续涨下去，又能涨多少呢？黄金背后可没有亨特家族这种推手，或者说“大怨种”跟在你屁股后面买单。 五百多美元的高位进场，万一卖不出去，没人接手，等金价下跌...你不怕亏的底裤都当了啊？！ “卡特，你的想法和判断很好，也很对。最近十年长期国债利率涨到了13.86%，比之前上涨了2.25%，市场的确坚信眼下的高通膨还将持续。黄金的价格短期内下跌几乎没有可能，但上涨...我觉得上涨空间也有限了。” “你要知道，两年前的黄金，一盎司也才200美元不到，从去年底到现在，黄金已经暴涨了一倍多了。继续上涨是大概率的，但涨幅，也就是利润空间，对比跌价的风险，我认为这时候不太适合进行黄金投机。” “如果你想的话，白银！来白银吧，我还有一些仓位，可以分你一些，起码白银后面还有亨特两兄弟给你兜底。这是黄金所没有的！” “哈哈哈，算了吧，朱利，你这是在哄孩子吗？觉得我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白银出手早了，现在在你面前喊冤吗？” 听着朱利安那哄孩子似的语气，卡特不禁感觉有点可乐。这就好像大人带小孩去公园玩，然后一人买了一份小吃，小孩先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又馋大人那份，然后大人呵呵笑着说“乖孩子，来，我分你一点，别哭啊～” “哈哈哈，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嘛，对了，下个月你就17岁了，想要什么礼物啊？” “礼物再说吧，中国有句话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不是很在意这个。说正事，朱利，我想投黄金，并不是想投机，或者说不是那么投机...” 卡特的生日在12月25日，也就是圣诞节。属于相当好记的那种日子，之前开户签约时，朱利安就曾调侃过自己这生日好，加上他那待人接物的本事，卡特并不意外他能记得自己的生日。 哈哈一笑，略过闲话，卡特继续说道： “也是最近我在道格拉斯搞的那个公路商业区闹的，兜里又没钱了....所以，我投黄金，只是想在保本的基础上，稳健地赚点零花钱就可以了。我倒是挺相信沃尔克会坚定货币收缩的，毕竟我是那位卡特的老乡嘛，有些消息...” “嗯，前段时间，大概半个月前吧，我在我们这的市长那听说，卡特去见过沃尔克，两人不欢而散。从这一点上看，沃尔克应该不是在迎合白宫，他现在这些做法或许只是在...温水煮青蛙？故意麻痹一下外界。” “另外，我们都知道，这种通膨是不健康的。沃尔克不做，还有保尔克，雷尔克什么的人会跳出来做，无论是谁，只要通膨率没下来，我投黄金就不会亏。只是我比较相信沃尔克吧，我觉得他是做这件事的人，所以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场，这样投资周期会比较短，适合我现在两手空空，急缺现金的近况。” 讲了讲自己现在既要投资一家汽修厂，又要投资一家油站的事情后，卡特又将自己从本杰明那打听到的情况，分享给朱利安。 果然，听到卡特这么一说，朱利安沉默了。 如果有卡特与沃尔克会面后，不欢而散的情况在，那么沃尔克现在所做的一切，确实可能是虚假的。他还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沃尔克，并没有因为当上联储主席而性情大变... 这不是朱利安草率，而是这两人会面后，出现不欢而散的结果，其原因只可能是卡特想要沃尔克提高货币供应，制造虚假繁荣从而获得选票，但被沃尔克直接拒绝后，才会不欢而散。 总不可能是仁宗同志找到沃尔克，对他说：“保罗！我亲爱的战友，我亲爱的同志，美国已经走到悬崖边了，身为美国总统，我的利益不重要。放心大胆，放开手脚的干吧！我不当总统没什么，但美国，必须要重新振兴！” 然后沃尔克满含热泪，激动地拽住卡特的手：“不！亲爱的吉米，我不能这么做。只有你是总统，才能支持我，才能相信我。我坚决不同意收紧货币供应，马上就是你的大选了，一切都要为你让步，我相信美国还是能坚持这么一段时间的！” 用尼玛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出现这一幕，太反人设了不是？小说都不敢这么编啊！ 所以，在略作思考后，朱利安认可了卡特的想法，直接问道： “你要借多少？” “嘿嘿嘿...这个就看你能借多少了...” 被朱利安的直接，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卡特讪讪一笑，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和此前投机白银不同，卡特认为自己这次投机黄金，压根就不是奔着高利润去的。只是求稳赚钱的做法，而一旦稳定，就必然意味着利润率不高，那么为了提高利润，就只有想办法扩大规模，来个金融版的薄利多销了。 “我个人筹措一下，应该还能借你80万，我最近仓位挺满的，现金也不是很多。公司这边，以你那价值四十万的股票抵押，再加上vip客户的身份，借40万估计不难。一共120万，还需要吗？” 朱利安心里算了算账后，也不矫情。知道卡特兜里没钱，于是很懂地直接报起数字： “如果需要的话，把你那两个基金的认购证明给我传真过来。有这两个东西在，再加上我的面子，应该还能再帮你借200万，再多，可能就有点困难了，而且筹款时间也比较久。” “320万美金，去掉管理费手续费、利息什么的，算你最后获得5%的净盈利，也能有16万了。够你花一段时间了吧？你说你也是，怎么跟个美金黑洞似的，钱一到手就没...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提醒你要在手里留些备用金的事了？” 第九十四章 偷家的谢帕特 “320万啊...嘿嘿嘿，够了够了。不需要16万，能赚10万我就满足了。最近花钱的大头已经花差不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卡特琢磨一下后，继续讪笑着，同时内心也有点小小的委屈。 自己又不是败家子，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花这些钱啊，可不花能怎么办呢？要么银行坏账，最后自己不停亏钱，要么像现在这样，先花点钱，搏一搏，说不定就单车变摩托了呢～ 而这些钱花出去，还有一个比较不明显的好处。就是增加就业！ 卡特这里想到的增加就业和本杰明之前提到的概念不同，对本杰明市长来说，增加就业是他的政绩，是稳定道格拉斯的关键。但对卡特来说，增加就业，就意味着增加人们的收入，让道格拉斯的人手里还有钱消费，以及最最最关键的：有钱还老子的债！！ 这个逻辑同样不难理解，不说直接招聘债务人来给自己打工，以工代还这种低级操作。就是正常招聘的情况下，自己给员工发工资，发完以后，他拿着钱总要消费吧？总不可能把钱留着孵蛋不是？钱又不会下崽... 他们拿钱在道格拉斯消费，就能变相得增加其他行业的营收，变相且轻微地提高分布在道格拉斯各行各业的债务人们的还款能力。 不过关于这一点，卡特想想也就略过了。毕竟就凭目前的公路商业区，盈利如何还不好说呢，现在想这些属实有点多余。 但卡特恍然意识到，这个原本形同鸡肋的公路商业区，一个开始在自己的计划里只是用来回回款，降低坏账损失的商业项目重要性不知不觉间竟然一步步地向上攀升着，渐渐有脱离鸡肋的趋势了... 或许以后... “卡特，事情谈完了吗？你同学来找你玩了！” 就在卡特思考以后要不要加大一些对公路商业区的投入，或者说更多关注一下那边时，耳畔忽然响起珍妮的声音。 声音倒是没什么，就是这说话的内容？同学来找我？ 卡特掏掏耳朵，莫非自己幻听了？谁特么这么想不开？ 不是卡特自夸，也不是卡特自嘲。而是如今卡特在学校里的定位，那...就是个“贡品”。一开始同学们或许有些畏惧他，但看他后面一直老老实实上课，上完课就溜的做派看久了后，同学们的心态也渐渐变得平常起来。 对这种明显有些犯规的家伙，敬而远之就好。既不亲近，也不得罪，这就是大部分同学甚至老师在内对卡特的态度。“贡品”高高在上之余，也完全接不了地气。唯一和自己能在学校多讲几句话的卡齐姆，他是向来不会到自己家来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个黑人，进白人社区，心里不自在，不舒服，会感觉自卑。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有些蹊跷了，谁会来找自己呢？ 卡特狐疑地扭过头，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的面孔。 “谢帕特？你怎么来了？” “上次跟你说感恩节假期邀请你一块去亚特兰大的事情，你一直没有给我答复，今天就要出发了，所以我便上门来问问你咯。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他能有什么事。莉可莉丝，你再坐会，休息一下，让他先洗洗脸，刷个牙！” 不等卡特开口，珍妮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眉开眼笑地招呼着谢帕特，然后，猛地一转脸，立马变成了凶巴巴的呵斥... “赶紧上楼洗漱去！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大早起来口脸都不洗就抱着电视...” 卡特：？？？ 这语气有些熟悉，如果把电视换成电脑那这话简直和前世的老娘一毛一样。不过，您是不是搞错情况了？我特么一大早起来看早间新闻不是为了搞钱嘛？什么时候这还成了碌碌无为的反面教材了？ “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我去还不行吗，您别推了，楼梯窄，小心摔了。” 卡特理解珍妮的心思。本来看到从来没同学找自己一块玩，珍妮就担心得紧呢，这下好了，不单来同学找了，还是一大美妞。 玩伴有了，女朋友...以后可能也会有！ 这种好事上门，卡特相信珍妮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要是自己现在敢说出拒绝的话，珍妮绝对能在自己耳边絮叨整整两天，直到周一开学才可能得到解脱。 与其被珍妮念叨，还不如出去躲躲清静。至于游玩，抱歉，前世卡特啥没玩过？此外，卡特现在很郁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谢帕特这个小姑娘给“偷家”了...矜持呢？女孩子的矜持呢？ 在这种局面下，他实在想不到这年头的亚特兰大有什么好玩的，两手空空，搞钱才是正道啊！ “没事没事，你快去洗漱，我去给你找衣服。和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出去玩，你好好打扮打扮，别穿得老气横秋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一把将卡特推进二楼的卫生间，珍妮兴冲冲地又窜进卡特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你确定我要这么穿？这都是啥时候的衣服啊？” 莫约三分钟后，卡特看着镜子里一身乳白色连帽卫衣，搭配宽松的绿色运动裤，再踩着一双红色小球鞋的自己，有些发愣。红配绿是什么鬼搭配啊？这种骚包又有点艳俗的打扮，在自己的记忆里已经消失太久了... “你小时候长得快，这些衣服都能穿。不行到了亚特兰大你再买你喜欢的，不许买皮鞋啊！也不许买黑色或者藏蓝色的夹克，穿在身上跟个老头似的！棉服可以买两件，颜色要亮一点...” “得得得，别念经了，这个挺好！我很满意，走了走了！对了，我们应该是明天才回来，晚上别等我了。” 正所谓，情况不对，赶紧撤退。瞧见珍妮有化身唐僧的苗头，卡特立马开溜... “记得做措施啊！” 今晚不回家？珍妮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心里顿生一种自家小猪仔终于学会拱白菜了的欣慰。看着已经快消失在楼梯上的卡特，连忙追着叮嘱道。正在下楼的卡特脚下一滑... “好了，走吧，你朋友他们到了吗？” 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走到谢帕特面前，卡特表情恢复淡然地开口道，接着随手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还有钱包。 “嗯嗯，他们已经到外面了。就是...就是...因为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们一块，所以，还有两个男生...” 追着卡特出门的莉可莉丝有些局促地解释着，不过卡特并不在意，抬手指了指停在自家门前看上去有些陌生的两辆车问道： “没事，你朋友们开的是那两辆车吗？” “是的是的！” “行，你让他们先发动吧，我会跟上的。” 交代完后，卡特走向自己的野马，上车，发动...然后...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第九十五章 卡特的朋友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看着去前面那两辆车的车门边嘀咕几声后，就急匆匆窜到自己副驾驶座位上的莉可莉丝·谢帕特，卡特挑了挑眉头。 卡特现在很纠结，纠结应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身边的“精灵公主”。 这位“精灵公主”，非但没什么灵气，反而及其市侩。从在学校里主动开口邀请自己出游，到今天一大早就跑来“偷家”，再到现在厚着脸皮往自己车上蹿... 卡特又不是什么感情雏鸟，前世不说浪荡花丛，但学生时期凭借一副不错的臭皮囊，加上所谓创业者的光环，勾搭几个什么学妹学姐什么的，完全不叫事儿。 莉可莉丝这一连串的表现，让卡特相信，只要自己开口，她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甚至今晚就可以让珍妮的叮嘱落到实处，可...这是自己想要的女朋友？ 卡特上下打量着有些局促，又有些羞怯的莉可莉丝。今天的莉可莉丝或许早有预谋，紧身的黑色裤子，将她那对纤细笔直的腿型勾勒得极其出彩，上身则是和卡特身上穿着非常相似的白色卫衣，金色的发丝垂在白色带绒的帽子里，显得有些俏皮。 单说外貌条件，卡特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符合自己期待的，是长在了自己审美点上的。尤其是那双腿...对老腿控卡特来说，这简直是犯规的加分项目... 可一想到这姑娘那过于市侩的表现，卡特就有些犯难。他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女朋友是个精明市侩的人啊，她可以功利，但不能只有功利。 甜甜的爱情谁不期待呢？不指望你齁甜到牙酸吧，你也别太寡淡了呀！像莉可莉丝这样，几乎没有交集，或者有也是不太好的交集后，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就因为自己现在情况不错，就主动贴上来的人，卡特本能的有些反感。 因为卡特知道，这种人可以在你显赫的时候靠近你，也可以，甚至必将在你落魄的时候远离你。 所以，卡特现在的心思就很复杂了。简单概括就是：好看，想冲，但是不想负责...或者说，不想负担起作为男朋友的责任。 “因为他们都有人陪啊，去亚特兰大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呢，你一个人的话不会无聊吗？” 眨巴着大眼睛，莉可莉丝注意到了卡特刚刚打量自己的眼神。她并不介意卡特那有些侵略性的目光，反而隐隐有些自傲。 她知道卡特心里对自己有隔阂，但现在他却没有直接赶自己下车。至于为什么，那还用说吗？当了这么多年女神，她可太懂卡特这些狗男人了... “还行，随便你吧。” 余光看到前面两辆车已经出发了，卡特收回自己的目光，发动野马跟上。 如果抛开心理上的膈应不谈，卡特得说，小野马上带个大洋马，这感觉确实有点令人暗爽。 鼻尖闻着的是香风，偏头看后视镜时看到的是一对笔直纤细的美腿。或许是注意到了卡特目光在自己腿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等车辆起动后，莉可莉丝有意无意地便会伸伸腿。 卡特一饱眼福之余，倒是一路无话。 卡特是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直接问“800包夜，干不干”吧？而莉可莉丝则是在思考如何缓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格恩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后面两人虽然一直没有交集，但莉可莉丝却一直在悄悄关注着卡特的一举一动。 看他这个教室蹿那个教室，看他考试时的恬淡作答，看他在银行、学校各处奔波...她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不...应该说男孩的心不在道格拉斯，她也不在。 但相比自己，身边这个男孩是真有可能冲出去，不，应该说是现在就能够很轻松地走出这个小地方的。轻松到了，再带上一个自己也根本不会显得困难的地步... 这是艾尔蒙德其他人都做不到的，唯独他可以！自从发现这一点后，莉可莉丝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那个，刚刚你是在和朋友打电话吗？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我在学校从来没见你笑得那么真诚过。” 良久的沉默后，莉可莉丝率先打破寂静。 “嗯，不光是朋友，也是伙伴，非常好的伙伴！” 听莉可莉丝提到朱利安，卡特不自觉地笑了。朱利安会因自己毫不犹豫地答应拿他五十万进场白银而感动，卡特今早也因朱利安同样的反馈而心怀感慨。 八十万美元，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哪怕放在朱利安这个高收入人群的身上，也绝对不容小觑。毕竟，他现在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罢了，单论身家，恐怕朱利安还不如自己。 这种情况下，八十万说借就借。纵然有相信自己的偿还能力这一因素在影响着他的决定，但真做出这个决定，还是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这就完全超越了一个股票经纪人与客户的正常关系！说是伙伴，毫不为过！ “真好...他不在道格拉斯吧？是在亚特兰大吗？这次能不能邀请他一起出来玩呢？有一个你熟悉的朋友在，你也能更开心些吧，我喜欢看到你刚刚的笑容。卡特，你平时太高冷了，学校好多人都怕你，可你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 看到卡特的脸上再次绽放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莉可莉丝试探性地说道。就和男人追女人时，需要作通她闺蜜的工作一样，莉可莉丝也是有动过从卡特朋友们身上入手的念头。 奈何这个狗男人，在道格拉斯就没见有什么朋友。至于卡齐姆，他是黑人！！！主动去找他，也太掉价儿了！！ “呵呵，他在纽约呢，还是在华尔街工作。哪有时间陪你们几个出来瞎玩？” 卡特扭过头，有些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基于对莉可莉丝的认知，卡特下意识就认为这姑娘是在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发现自己难搞，于是把目标换到了自己朋友身上？至于走“闺蜜”路线，卡特属实没猜到。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女追男隔层纱，从没听说哪个女孩追男孩，需要先搞定男孩朋友的。 有了错误的认知，卡特自然就觉得这姑娘的话有些可笑了。你谢帕特怕是没搞清楚状况吧？自己承认，在道格拉斯，你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但换到嫩模扎堆的纽约？ 你特喵是个啥？ 为了帮助这姑娘建立清醒的自我认知，卡特继续补刀： “一般人想要见到他，手里最少准备二十万美金再说吧！” 第九十六章 亚特兰大的流浪汉 “真的假的？！他可真厉害，20万美元...2万美元我感觉都距离自己好远...” 刚听到卡特那句“补刀”时，莉可莉丝下意识是不信的。 这是见财神吗？只是见一面，就要带20万美金上贡？ 在这普遍月收入才600美元左右的时代，20万美金，不吃不喝也得存接近28年的钱，才能攒足20万。未来的巴菲特午餐也没这么贵呢！ 历史上巴菲特午餐的最低中标价都只有1.8万... 然而联想到刚刚在卡特家，自己听到的对话...320万美元都能借出去，或许还真... 莉可莉丝两眼放光，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这种大人物当朋友的卡特，潜力似乎比自己预计得还要大... 这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多下些本了... 转动着一对碧蓝色的大眼睛，莉可莉丝一边故作惊叹地捧了一句卡特的朋友，一边咬咬牙，直接将双腿搭上了副驾驶前的手套箱： “唔，我可以这样放一会腿吗？放在下面伸不直，有些不舒服...” “你...开心就好！” 卡特眼角一抽，看在美腿的面子上，你随便吧... 刚刚的话，卡特还真没吹牛。股市开户必须经过证劵公司是没错，但一般散户你想有专门的资深股票经纪对你贴心服务？扯呢。 随便给你分配一个经纪拉倒，完了人家手下还有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散户客户，每次通话你不说明自己是谁，人家连你名字都不可能记住。 只有开户资金达到20万以上，才有可能分配到类似朱利安这种经纪人与你细致对接，贴心地为你提供服务。 话题有些扯远了，自从莉可莉丝进一步放飞自我后，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慢慢多了起来。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有些不喜欢和莉可莉丝接触，可看看那对美腿，卡特又着实不忍心拒绝... 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吧，简直是对眼睛的一种伤害。说起来卡特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些欧美女性，就不说昂撒人的雀斑了。小时候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可爱，金发碧眼，肤白貌美的，个个都跟童话里的小公主似的，可但凡年纪一大，十个里九个都得长残，起码在卡特的审美标准里是长残了。 再加上高热量食品的摄入，街上体重超标的大妈那是一个接一个。想找个面容好看的，身材苗条的姑娘养养眼都困难，难得碰到一个能够入眼还挺主动的姑娘，卡特实在舍不得就这么不看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顺便偷看...或者叫光明正大地看着莉可莉丝的美腿诱惑，卡特一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亚特兰大的地头。 “先去旅馆把房间开好，行李放下再出去玩吧？卡特，你觉得呢？” 在进城的道路边停下车，一行人聚在一起商量起行程。也直到这时，卡特才确认了同行的人数，除了自己与莉可莉丝两人外，还两个男生和三个女孩。 如果没有自己，身为啦啦队队长又是所谓女神的莉可莉丝无疑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而在自己加入后，莉可莉丝的领导权力就没那么重了... “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安排就好。不过，我需要找个电话，有些事要安排一下。” 由于正处感恩节假期，银行休息，所以出发前卡特也没有去银行传真基金认购证明。只能等下打个电话，请古德曼或者银行哪个员工辛苦一下，去一趟银行，帮自己把文件传到纽约了。 “好，那我们先去旅店吧。我出发前看中了一家，我们先实地去看看吧...” 商谈完毕，一行人继续出发。顺着莉可莉丝的指引，卡特将车开进一家汽车旅馆门前的院子。所谓汽车旅馆，基本类似于前世国内的小宾馆，小旅店。除了住宿外，别的服务基本上是别想了。 卡特也不在意，经济环境不好，这些人能出来玩就已经算家境优渥了。指望他们住酒店，那可太难为人了，反正就住一晚，睡一觉而已，卡特也不想额外浪费精力自己再去找个酒店单独入住。 走进旅店，找到老板问明电话所在后，卡特便去了隔壁打电话。等安排完事情再回来时，房间已经开好... “你...确定要和我住一块？” 三分钟后，看着和自己一道走进同一间房间的莉可莉丝，卡特面色古怪地开口了。哪怕眼前的房间是摆放有两张床位的标准间，但...你是不是太主动了些？ “你别多想啊，就是...就是我们四个女孩，三个男孩，房间实在不好分配。这里只剩最后一个三人间，然后就是双人间了...所以...” 所以为什么不能我和那两男的住一间？你们四个女孩住两间呢？ 看着莉可莉丝有些发红的耳根，卡特十分实诚地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嗯...不是自己lsp，只是，只是...数学不好！没错，美国人数学不行，算不明白数，就是这样... “行了，就这样吧。你需要换下衣服什么的吗？不用的话，我们下去集合吧。” “不用不用，我们走吧！” 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凑到卡特身边后，两人一块下楼。 “诶，你们别光顾着聊天，也看看有没有招聘的信息啊！” 一行七人开车进入市区，找到一处停车场停放好车辆后，徒步走在亚特兰大的街道上。除了卡特由于头脸不熟，没怎么说话外，其余几人倒是格外兴奋地叽叽喳喳了一路。 最后还是莉可莉丝开口，这才算将话题绕上正轨。 “不是我们不看，我都注意着呢，这一路走来，是真的一家招聘都没有，估计我们想在亚特兰大找到工作的话，只有去工厂碰运气了...” 一名男孩闻言，愁眉苦脸地开口道。 “可我不想去工厂，又累又脏。哪怕在餐厅当服务员都比进工厂好啊，工作几年还有希望当上经理呢。” “哎，服务员我也不想干，我想去那些楼里...” 亚特兰大林立的高楼，车水马龙的繁华，让年轻人们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但在他们很少注意到的角落里，卡特却看到了另外一幕... 流浪汉！更多的流浪汉！ 距离六月那次来亚特兰大，如今时间过去了还不到六个月，半年都没有。卡特敏锐地发现亚特兰大路边的流浪汉人数有了还算明显的增加。 他们蓬头垢面，缩在街道的拐角，卑微得期待着偶尔路过此地的好心人们能够施舍一二。当卡特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时，有人头低得更厉害了，也有人忽然抬起头，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眼神里，冒出一丝希翼的光芒... 又很快收敛起来，接着深深地叹上一口气，缓慢地低下曾经也是如卡特等人一样高昂着的头颅... 失业潮，要来了！ 第九十七章 奋斗逼与躺平怪 平静的以冷眼观察着面前这一幕，卡特的心底忽然涌现出四个字： 凛冬将至！ 如今的亚特兰大和未来那部《冰与火之歌》里的君临城，几乎并无二致。表面依旧花坛锦簇，光鲜亮丽的人们也依旧在莺歌燕舞。 而在人们很少注意到的北方...角落，黑暗，正悄然而至。货币收缩带来的经济寒冬，也在一步步逼近这座尚且还处在热闹中的城市。 数量增加的流浪汉，让卡特心里有些发堵。倒不是他可怜或者心疼美国的流浪汉，而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 正如早前朱利安告诉自己的消息，现在的货币收缩才刚起了个头，甚至轻微地连头都没抬起来。仅仅是飘落了一片小雪花，再有那么一两位守夜人带着尸鬼即将复苏的消息冲进君临，就已经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卡特有些不敢想未来在真正的凛冬到来时，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卡特？卡特？！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叫你好几遍了都没有听见。” “啊？什么事？” 随着衣袖被莉可莉丝拽动，卡特回过心神。微皱的眉头散去，脸上迅速恢复到此前的淡然。 “我们想问问你，对我们毕业后的工作，有什么建议。你觉得我们应该来亚特兰大吗？或者去更远的地方，比如纽约，洛杉矶？” 虽然心里对卡特压根没听自己等人谈话有些气闷，但莉可莉丝还是保持着甜甜的笑容，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一样，略带认真地问道。 “哪里都一样...” 正想着明年可能出现的失业潮的事呢，听到关于工作的问题，卡特下意识地答复了一句。 货币收缩的经济大势可不会只针对亚特兰大或者佐治亚，这玩意前面就说过，绝对的地图炮！在这种环境下，你跑纽约，跑洛杉矶去，压根不顶用。 亚特兰大雇工减少，难道纽约，洛杉矶就不减吗？而且不是卡特瞧不起他们，高中毕业，你们在亚特兰大都难混，更别说纽约了。 学历问题，不光在未来的中国会出现，在美国也是一样。这年头的美国，人人都道纽约好，人人都往纽约跑... 纽约的人一多，就必定要开卷了。连朱利安这种已经称得上事业有成的高收入人群，现在都卷得飞起，假期还在上班呢，换你们？ 你们是能比他们那帮卷王更拼搏，更勤奋，还是知识储备更充足？ “额，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应该留在道格拉斯吗？” 莉可莉丝闻言有些纳闷，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经济越发达，都市圈越大的城市，就业机会越多，对个人未来发展也更有利吗？什么叫哪里都一样... “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未来去哪里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你们的人生只有自己才有权决定，我只是想说...你们运气不太好，明年应该很难找到工作，有条件的话，我个人建议你们考大学。哪怕背上贷款，也比不读好！” 卡特摊摊手，略作思考后决定稍微透露一些消息给这些即将走出校门的年轻人。 萍水相逢，卡特也没有坏心思。加上，他们确实挺倒霉的... 哪怕早一年，和安娜一样在79年暑假毕业，都不至于正好迎头撞上失业潮的开端。 “考大学...哪怕是比较便宜的好大学，一年只说学费也需要五千多美元，这太夸张了！” 一听卡特的建议，一名男生立马摇起脑袋，连连摆手： “除了学费以外，还有一些杂费，再加上生活开支。一年最少也得八千多，比我爸的年收入还要高了。他们可供不起我，而且我还有弟弟妹妹，如果贷款的话...毕业后一个月六百多美元的收入，最多只有两百美元不到能用来还款，这么点钱光是利息都不知道够不够付，这太恐怖了！” “是啊，上大学太亏了。花这么多钱去学习，但能收获到的报酬，和不读也没什么区别，那干嘛还浪费这笔钱。工作难找，就慢慢找吧，几个月我们还是可以等的。” 男生的话立马引起一片附和声，卡特对此也能理解。不要说美国了，曾经中国不也有些年轻人有所谓“大学无用论”的说法嘛。 中国的大学好歹有政府补贴，一般家庭都上的起，但美国，读大学真的是一种奢侈，或者是一种赌博。一种对未来的豪赌！ 除了一些能拿全额奖学金，或者助学金的卷王外，一般家庭压根承担不起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就拿哈佛大学举例，1840年时，哈佛大学每年学费75美元，听上去是不是不多？但当时的人均年收入才90美元啊！要供一个孩子读书，就意味着一位父亲年收入的83%都要拿去交学费。而且这个比例还在逐年上涨，到眼下，学费占收入的比重早已突破了90%，甚至是95%。 注意，这是年收入，而不是平均年可支配收入。以及，最关键的，这还得是中产以上家庭，平均平均...凡事就怕被平均... 除了这个较为数据化的例子，再看看某位观海兄，这位观海老哥的助学贷款从22岁毕业一直还到了43岁才算还完，还了足足二十一年，和还房贷都有得一拼了。 在如此高昂的学费下，艾尔蒙德近乎九成的人，在其人生规划里根本就没有大学这一选项。至于剩下那一成的人，则要么是绝世卷王，人家就是奔着大学提供的奖学金、助学金去的，要么就是家底比较肥硕，上不起眼下学费年均五六千多的名牌大学，上个便宜点的，两千多的州立大学咬咬牙还是能读得起的。 除了这两类人外，其他人，高中读完就可以出门上班挣钱了。然后谈个恋爱，结个婚，再疯狂下崽混迹芸芸... “随便你们咯，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人生得由你们自己决定。” 卡特颇为理解地点点头，倒也没有来一出美国版劝学的意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卡特也不是个“何不食肉糜”的人。 如果没有曾经创业失败的打击，或许卡特还会多劝几句。比如什么读完大学，虽然起步薪资看似和不读没什么区别，但读完大学后，未来的发展要比不读强很多，升职加薪不是梦什么的... 但现在嘛，没必要！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轰轰烈烈的，成功的奋斗逼固然令人羡慕，眼红，听起他们的过往经历也会令人有些敬佩和向往，但当个躺平怪，它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何况，奋斗逼不一定成功，但只要你躺得够平，那一定很轻松... 第九十八章 不零售的威士忌 陪着众人，在亚特兰大的大街上溜溜哒哒。又陪他们走进几家挂有招聘启事的店铺内，略作咨询后，夜幕也要降临了。 “嘿，晚上你们想去夜店玩吗？这么早回旅店，也没什么事干呀。” 晚餐的餐桌上，一名男生放下手里的刀叉，有些兴奋地提议道。小城市的孩子，来了亚特兰大这种全美有数的超大都市，和农村人进城区别也不大了。自然不乐意将难得的都市时光浪费在枯燥的旅馆房间里。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可能就是他们对亚特兰大的生活适应起来会更快一些。而对年轻人来说，夜店里的酒精与荷尔蒙，就是他们的追求。 更何况，眼下还有女伴一块。玩玩闹闹后，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在这年月的美国简直太正常，太普通了。 莉可莉丝他们是不指望了，就她这一天下来表现出的做派，明眼人都知道，这姑娘是盯上卡特了。可没有莉可莉丝，旁边不还有碧翠丝、爱丽丝、海带丝萝卜丝什么的吗？ 这年月能进啦啦队的姑娘，容貌如何先不说，起码身材是绝对过关的！毕竟校队那群满脑子肌肉的人，也不希望中场休息时上来一群“土肥圆”搔首弄姿吧？那也太丢脸了... “夜店？能买酒吗？” 卡特闻言有些愕然，不是说美国不满21周岁禁止饮酒？买酒还要查id吗？ 自己此前是喝过酒，可一次是在川菜馆，那是人家老板自酿的酒，根本就没在烟酒爆炸物管理局登记的，一般也没人来查这个。而另外一次，则是在崔法利的修理厂，可那酒也不是自己去买的不是？ 是以听到这个男生兴冲冲地提议要去夜店玩，卡特下意识就是一愣。莫非今天自己就能见识到美国青少年们的偷id买酒操作了？ “能啊，为什么不能呢？现在又没有禁酒令，这不是二三十年代了。你们怎么看，想去吗？” 略显诧异地回了卡特一句后，男生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卡特。只要卡特点头，莉可莉丝肯定会跟上，这两影响力中心都去了，其余人便不可能有反对意见。 “嗯，我没意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迪斯科什么的就算了，太吵闹！” 前世本就喜欢泡民谣酒馆的卡特没有出言反对，就像他刚刚说的一样，回旅店早了也是无聊地干坐着，这年月的汽车旅馆，还是这种很一般的汽车旅馆房间里可不会给你准备电视。 不看电视，看莉可莉丝吗？咦...似乎也不是不行哈？ “好，那我们结账出发吧！” 正想着莉可莉丝呢，这姑娘就开口了。一切都如那男生预料的那般，这会的莉可莉丝根本就不会反对卡特的意见... 这舔狗似的做派，看得两位男生在能去夜店玩的兴奋外，不禁联想到他们曾经舔莉可莉丝的日子，心里顿时又平添了一份小小的幽怨... 莫约半个小时后，当卡特一行抵达一家慢摇吧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夜晚亚特兰大的酒吧街，和卡特前世去过的上海衡山路、广州太古仓亦或者宁波的老外滩非常相似。 并不宽阔的街道两旁，一张张霓虹灯招牌逐个亮起。有些店家的门前，还会用铁管或者木头围起一个个小小的室外空间。 哪怕此时还不到七点，但街道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而这些人又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都是年轻人...而且，许多人都有纹身。 “卡特，你想要点什么？还有姑娘们，你们呢？” 看着周围的人群，卡特跟着众人走进其中一家酒吧。正在他四处打量这家小酒馆的装修布局，并心里与后世的民谣酒馆进行对比时，耳畔忽然响起前面男生们的询问。 “一杯威士忌，谢谢。” 随口道谢后，卡特的目光转向吧台里酒保身后的酒柜。前世卡特喝威士忌，苏威和日威比较多，美国产得则比较少，甚至几乎没有。印象里能叫上号的似乎只有一款叫做“杰克丹尼”的酒，而很巧，他此时就在酒柜上发现了杰克丹尼的踪迹。 不过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卡特的那杯酒并没有从“杰克丹尼”的酒瓶中倒出，算是强行让卡特体验了一波原汁原味的美国特色威士忌。 但运气不好，也是因为这一点。美国产的威士忌，其原料主要都是玉米，比如那大名鼎鼎的波本威士忌，在美国酒法的规定里玉米在原料中的比例必须占到51%以上才允许叫波本。 这对喝惯了大麦酿威士忌的卡特来说，感觉极其别扭。美国七十年代末的酒馆初体验，开局并不美妙... “卡特，你怎么了？是喝不习惯吗？要不你试试我这个鸡尾酒，这个度数不高...” 注意力一直放在卡特身上的莉可莉丝瞧见卡特那忽然变得古怪、拧巴的脸色后，顿时心生一计。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身体靠向卡特，轻轻将酒杯举到两人中间的位置。 如果卡特同意，那么他想要叼住吸管，就必然也要将身体靠向自己这边。然后... “谢谢，是有点喝不惯波本。” 前世泡了好几年民谣酒馆的资深威士忌爱好者卡特正惦记着酒的事呢，哪里顾得上莉可莉丝的风情，十分直男地抬手叫来服务员。 “先生？” “你们这有苏格兰产的威士忌吗？或者大麦酿造的也行，这个我喝不惯。” “很抱歉，先生。苏格兰产的威士忌有是有，但价格比较高，现在已经不零售了，如果您要一整瓶的话可以。单杯零售，就只有黑麦酿造的了，这个可以吗？” 服务员微微躬身，一脸歉意。 苏格兰威士忌不零售了？！而且听服务员口中的意思，原来他们是零售的，只是现在才开始取消零售。 卡特听到这话后，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直接开口要上一瓶苏威，打发走服务员，让他去仓库拿酒后，卡特暗暗思考起来。 在酒馆有些酒不单杯零售，这很正常。前世卡特也泡过许多酒馆，像一般的格兰菲迪、芝华士什么的，都是随便拆单零售的。唯独一些，类似响17、白州等价值更高的威士忌才不会随意打开。 要么碰到如卡特这样的豪客，一次拿一瓶，要么就是留着等组织一些诸如“品酒会”之类的活动。在活动前，提前征集好愿意尝试该酒的人数，然后提前收满整瓶酒的钱以后，才会开启，并将酒水平均分给每一位参加活动的顾客。说白了，就是众筹买酒... 可那都是相对价值较高的酒，才会有此操作啊！一般威士忌，可达不到那个程度，或者说，现在的亚特兰大，一瓶普通的苏格兰威士忌，对人们来说，都已经是比较高昂的负担了吗？ 思考着酒馆里售卖的酒水溢价情况，再看看周围那些热热闹闹的青年男女，卡特摸摸下巴，脑海里顿时蹦出两个字： 降薪！ 第九十九章 可不兴这么玩啊 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降薪才有如此效果，其他生活必须品的价格上涨，也会压缩人们用于酒馆等服务业上的支出比例。同样达到这种，面对价格稍微昂贵那么一些的酒，人们就不敢再消费的情况。 但这种情况，说起来也算是降薪吧... 毕竟物价上涨，但收入不变，这和直白地降薪有什么区别呢？收入，如工资之类的钱款购买力下降，和直接降低工资标准实际反应出来的效果也着实没甚差别，日子总是越来越难过的... 失业，卡特看到了！降薪，卡特现在又看到了！ 经济大萧条时最常见的两种社会现象，接踵而至得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卡特心底的阴霾再次加重... 曾经出生于99年的卡特，在其成长经历里几乎从未直观感受过经济大萧条时代下的生活。纵然08年发生过次贷危机，但国内受到的影响总归不如美国大，再加上当年那场地震，对那时还不到十岁的卡特而言： 经济危机？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哦～要捐款了，来，我出50... 而过了08年以后，中国的经济发展便跟小母牛坐火箭似的，一下子牛逼上天了。处于经济高速发展期的卡特，伴随着年纪的增长，手头可支配的钱款增加。 只感觉许多东西越来越便宜，在把房产除外后，如上小学时感觉极其高大上，不是过生日压根不舍得吃，甚至都不敢看一眼的肯德基，好像越来越稀松平常。 到了被撞死...穿越前，肯德基？那是什么玩意？实在不知道吃什么了，图方便才会去吃的快餐厅罢了...谁过生日要是请客去肯德基，保证被小伙伴们笑死... 完全没有亲身经历的卡特，此前哪怕知道80年代初，美国的经济会很萧条，失业率和通膨率都很高，很厉害。可心里，说到底，并没有太过担心。 一方面，自己有钱，另一方面，就是没有经历过伤害的人，对可能到来的伤痛总是有些盲目乐观的。可眼前亲看到的这一幕，已经有点让卡特乐观不起来了。 原本那种口口声声说要准备些现金应付即将到来的危机，却转头就把钱各处投资，投得分文不剩的做派，似乎也是时候进行改变了！ 潜力公司的股票，纵然是香得不行。可你也得能熬到那些股票变现的时候吧？再这么搞下去，万一自己倒在80年代初期，那尼玛乐子可就大了... 最耻辱穿越者的帽子，自己不得是戴死咯啊～ “卡特，你怎么又出神了？快来喝酒！然后...” 抛开电子屏幕什么的不谈，这年月的慢摇吧已经和未来的酒馆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没有手机的干扰，酒桌上的人们还更加投入。 玩着酒桌小游戏，互相开着玩笑，嘻嘻哈哈间几杯酒下肚。没用多少时间，众人的脸上均泛起了丝丝潮红。 几人一直在夜店呆到九点左右，这才散场离去。而此时的卡特，很明显已经上头了。 他是喜欢喝威士忌，也喜欢泡民谣酒馆没错，但每一次他都只会点一杯酒，日常情况下从不超量。听听音乐喝喝酒。一杯喝完，刚好微醺，也方便回家后快速入睡。 就照这么个喝法，哪怕喝几年酒量都不会有什么长进。在对未来充满愁绪与担忧的影响下，小半瓶威士忌流进肚子，卡特虽说还没断片，但步履间也是摇摇晃晃地被两名男生搀扶着才能走回旅馆。 将卡特扶进房间，丢到床上后，两名男生心里悄悄有些窃喜地退了出去... 嘿嘿嘿，喝多了好啊，喝成死狗最好！让你和咱女神住一块...看你还能不能干坏事！ 干坏事？不干了！不干了！ 仰躺在床上，卡特难受地一批。适当饮酒有益睡眠，而过量饮酒，那就是很难睡眠了... 正处于酒精兴奋中的卡特，压根睡不着觉。可头脑里那股昏沉的感觉，又让卡特连抬手的心思都欠奉。 “卡特，我先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刚刚去将房门锁好的莉可莉丝回来后，好巧不巧地就站在卡特所躺的床边换起了衣服。 “好...你去吧...” 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卡特看着眼角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还有金色的发丝，小兄弟悄然间有了些抬头的冲动。 不一会，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雨水打浮萍般的声音让卡特冷静不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似乎在曾经看过的小说里，许多作者都喜欢写主角听到水声后，反而更加激动的情节... 可自己在实际的经历中，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胡思乱想着有的没的，卡特闭上眼睛... 水声渐渐停息，依旧没能入睡的卡特只听耳边有些“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接着... “嘿嘿，卡特，你酒量好差啊！连我弟弟都比你强呢！” 耳畔的香风吹得耳根有些瘙痒，一股压迫感也在四处移动着... “白天当着他们的面，我知道你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现在能跟我讲讲吗？” “什么话？还有...说话就好好说，我警告你别玩火！” 在莉可莉丝如此一番戏弄下，小卡特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了。这要还能挡住，那可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但尚存的理智还是在告诉大卡特：事儿可不兴这么玩啊！！ 还没谈价呢，就那啥的话，未来还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嘻嘻，怎么啦？” 看到卡特有些窘迫的反应，莉可莉丝立马加大力度。但同时，她也没忘了关乎自己未来的正事： “就是你说建议我们上大学，还有说明年工作不好找的事情。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从那个纽约的朋友那里...” “算是知道一点吧，或者说我们这些人对未来的预测并不乐观...还有，你特么把腿给我放下去！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讲！” 丫的，你特么要那啥的话，你倒是赶紧报数字啊！ 哄抬物价也比被赖上好啊... “嘿嘿...” 第一百章 反常的市场表现 “珍妮，我去学校啦！” “去吧去吧，我昨天跟你爷爷打电话了，等你放假了就回德州去，梅丽丝、安娜也一块回去。” “好，那我下午把车开去做个保养，顺便换个轮胎。” 从亚特兰大回来后，距离寒假也不远了。圣诞节就是老外们的春节，通常12月中旬不到就会放假。而感恩节假期又正好在十一月底，也就是说这次上学上不到半个月，就将再次迎来解放。 是以听到珍妮已经和德克萨斯州的爷爷通过电话，约好了一起“过年”后，卡特也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爷爷奶奶那边需要带点什么礼物吗？” 边在玄关处换鞋，卡特边问道。 “不用，一切都好。你爷爷听说你要回去，高兴坏了。他说，等你回去后，让你两个叔叔带你去打猎呢，打一头野猪回来，他烤给你吃...说不定现在你爷爷已经进城去买烤肉酱了...” 轻笑着走到卡特身边，抱了抱对方，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儿子，珍妮满是感慨： “你爷爷见到今天的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上次去的时候，你还在缠着他要骑大马呢，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现在我肯定能骑上，哈哈哈，好了，我出发了！” 在原身小布莱克的记忆里，爷爷家的农场里有一匹叫做珍妮特的高头大马。具体什么品种，就不知道了，记忆里那会才13岁的卡特，连上马都费劲，必须得爷爷帮着扶一把才能骑上去。 挥别珍妮，来到学校。这一次返校，时间已经临近考试周了，继续串课，意义也不大。卡特遂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教室，开始复习本学期将要考试的内容。 两周时间，转瞬即逝。校园生活依旧平淡如水，对比往常除了偶尔会有莉可莉丝这个市侩的精灵来骚扰骚扰卡特外，大体并无两样。 至于同莉可莉丝的关系，在亚特兰大那晚，卡特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如同高手过招一般，点到为止地过了把手瘾与眼瘾后，便没了下文。往日的隔阂稍有突破，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为啥没更多的突破...一来，卡特怕被缠上；二来，卡特怕被hiv缠上... 要知道，现在才是79年，距离81年首例hiv确诊还有两年，距离里根正式就大面积泛滥的hiv问题进行演讲，并做出反应，那更是还有七八年之久。 在这种恶劣的“幸福”环境下，管不住鸟的人，属实难长命... 而在校园外，除了12月2日请假去了趟萨凡纳，卡特最关心的问题自然就是黄金的涨势了。得益于黄金那略显低调的涨幅，在高调的白银掩护下，朱利安成功收拢到为数不少的黄金期货合约。 一周多前汇总时，卡特都被期货那夸张的杠杆给惊到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买现货。320万美金，买534美元/盎司的黄金，大概能买到5992盎司左右。而买期货...还是在这个交易规则较为野蛮的年代买期货... 一份黄金期货合约，最少也到了1000盎司的量，它不仅量比未来大，保证金还仅仅只需要10000美元。与以现在的黄金市价乘合约量得出的合约价值做对比，这保证金比例还不到2%，大概仅有1.8%左右，与未来上交所对黄金期货交易要求的8%保证金做对比，足足少了4倍还多。 在去掉一万美金的保证金与购买合约，以及新建合约的支出后，朱利安帮卡特做了计算： 320万美元的投入，为了减少商品交易委员会的注意，也为了一定程度上的风险控制，仅使用180万美金建立新的黄金期货合约。交割时间六个月，交割价为现价534美元。仅是新建立的合约，其价值就达到了九千六百一十二万美金的程度。 相比180万的本金投入，杠杆率达到了53.4倍。剩余140万美金，则用来收购市场上流通的合约，这一部分购买来的合约，交割时间最少也在三个月后，虽然这些合约的购入价格随着高涨的金价，已然变得不算低廉，但这些合约上的交割价也比卡特新建立的合约要低得多。 大部分都维持在每盎司200美金左右，就脱手难度来说，这些早前建立，并在市场上流通的合约，要比自己新建的合约容易许多。可以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合约哪怕是没能及时脱手，但也肯定是能脱手的，哪怕有亏损也不算很大。对现在的卡特来说，这么一些亏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新建合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部分合约要是玩脱了，最后没能及时出手。如此高昂的交割价，几乎是丧失了脱手的可能，而到了合约执行日，卡特上哪找九千六百多万美金去？麦哲伦基金与量子基金再牛逼，也不可能一年就将自己的七百来万滚成九千多万啊... 前面说过卡特投资黄金的理论逻辑，那么在执行时，卡特自然也遵照“通膨率影响黄金价格”的规律出发。在盯住黄金大盘变动之余，也时刻关注着美联储那边的基金利率变动情况。 基金利率涨、则通膨率下降，金价下降；基金利率跌，则通膨率上升，金价上升。逻辑还是如此的简单粗暴，可这会的美联储就跟抽了风似的... 贴现率几乎一日三变，一会还是10%，一会陡然跳到12%，13%，就在卡特大吃一惊，打算赶紧脱手黄金期货合约时，它又陡然跌回了10%左右。基金利率的波动虽然没有贴现率这么夸张，但总体来说也是大同小异... 如此反复横跳的贴现率与基金利率，看得卡特那叫一个心累。他那幼小的心脏，也在这大起大落般的来回惊吓中，悄然成长着。 到了出发去德州的日子时，联邦基金利率在起起伏伏中，勉强维持在了11%左右的位置。对比此前的平均线10%左右，11%左右稳定的基金利率，按理来说是上涨的。 根据卡特的逻辑模型，此时金价应该有下跌风险了，是时候出手合约了。可神奇的事情来了，此时的金价不仅没跌，反而还涨到了573美元，看那势头，非但没有下跌的迹象，甚至反有冲击600美元大关的意思。 这个奇怪的市场波动与完全违反逻辑的市场表现，让卡特一路上都显得忧心忡忡，脸上丝毫没有即将见到阔别三年多的亲人们的喜悦。 “卡特，你是还有什么事没办完吗？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之前我不说你，现在你也算有自己的事业，有些忧愁是合理的。但现在马上就要到德克萨斯境内了，你再这样下去，让爷爷看到你这样子，老人心里会很难受的，会以为你不再想念他了！” “没有，珍妮，和爷爷无关。放心吧，等到爷爷家时，我会控制好情绪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对有些事，有些担忧、有些疑惑罢了...” 第一百零一章 回老家 卡特爷爷家位于德克萨斯州内一座叫做格雷普韦思的小城。或者说小镇会更加合理一些，因为这时候的格雷普韦思人口数连四万人都没有。距离德州第三大城市达拉斯仅有33公里，在德州内的地理位置非常接近东边的密西西比州。 当然，这个非常接近仅仅是一个相对大部分德州城市而言的概念。作为全美面积第二大的德州，从绝对距离上说，哪怕越过密西西比与德克萨斯的州界，单靠开车要抵达雪松山北的格雷普韦思也最少需要五到六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卡特认为完全够自己调整情绪了。根本不必这么着急的提醒自己，但想想，珍妮她们也是三年多没有回德州的老家了，心态上有些近乡情怯，近而导致有些过度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好，我相信你能够平衡好家庭与工作的。对了，卡特，等下我们还是去达拉斯给爷爷奶奶买些冬季的衣服吧？路上我想了想，好几年没有回去看望他们，应该听你的，买些礼物表达一下心意。” “衣服...你还能记得爷爷奶奶穿多大码的吗？” “这怎么能不记得，老人又不是小孩子，身材都定型了。你按我的吩咐买就不会错！倒是莱斯特，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多高了，之前他...” 聊着家长里短，时间过得倒也过得飞快。拐进达拉斯买好礼物后，等卡特一行抵达格雷普韦恩小镇外的爷爷家时，卡特只见到在那座和埃克森家非常相似的小屋内乌泱泱地涌出了好多人... “哈哈哈，卡特！长成大人了！” “维克多叔叔，奥尼叔叔，好久不见了！” 刚一下车，卡特就被两个中年老炮堵住了去路，“邦邦”两拳砸在卡特的肩头。稍显粗俗的动作，却表达着这些德州老炮们最亲切的问候。 “确实好久不见了，虽然你们现在离得很远，但时常还是得回来看看。我们才是一家人，工作固然重要，但家庭，也是我们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抱了抱卡特，又在其背后捶了两下后，维克多一边说着话，一边放开卡特： “去见见你爷爷、奶奶吧，他们很想你。” “我的小卡特已经长成大卡特了，来，让奶奶看看！” 在淳朴的亲族感情前，美国人与中国人并没有什么差别。看到阔别已久的孙子，老太太的精神都振奋了许多，三两步走上前，拽住卡特的手，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同时眼神上下打量，嘴里不停地道好。 而爷爷，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人团聚的画面，嘴角咧得老大... “你们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吧？你现在饿不饿？奶奶这里买了曲奇、黑巧克力、玉米片、还有twizzlers，我见到镇上好多年轻人都喜欢吃这个，我想你应该喜欢。” 被老太太拽着走进屋内，卡特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翻箱倒柜的白人老太太，脑海里一片模糊。像...太像了！白人老太的身影在卡特眼中正渐渐与前世的奶奶融合着... 曾经自己每次回到老家时，奶奶的第一句话也是问自己饿不饿，然后献宝似的拿出好多零食。有外包装上已经沾满灰尘的八宝粥、有用一个简单的塑料袋装着的炸米卷、也有一些焦酥的，卡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料做成的小薄片... 老人不懂年轻人的口味，却时时刻刻都在想尽办法满足年轻人...这质朴的心思，天下共同... “来，安娜、梅丽丝，你们也吃...哎哟，安娜也是大姑娘了，梅丽丝也变漂亮了！好，真好...卡特，来，尝尝这个。奶奶年纪大了，这些我和你爷爷也吃不了，都是给你们准备的。” 抱着好几个盒子夹在手臂上，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刚回过神来的卡特，接过老太太递来的扭扭糖，有些别扭地含在嘴里。 这个叫做twizzlers的零食，未来在美剧中的出镜率极高。外形酷似中国的辣条，红彤彤的一根，但实际上却是一种糖果。早期的twizzlers是黑色的甘草糖，后来去掉甘草成分后，推出了各种果味，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红色。 这玩意你说它难吃吧，也没那么难吃，品尝着口里那股淡淡的草莓香，卡特不能昧着良心如此点评。但你要说它好吃，那也是过度吹捧了。宛如嚼塑胶棒的口感，只能令卡特把它当前世的槟榔嚼... 不一会，在给众人的礼物分发完毕后，滑稽的场面出现了。连带着维克多、奥尼两个中年人在内，布莱克家大大小小十几号人围坐一堂，几乎人人嘴里都叼着一根twizzlers边嚼边说着话。那场面，就跟一群小学生叼着辣条在商量晚上是玩积木，还是玩陀螺似的，画风极其扯淡！ “卡特，上次听珍妮打电话说，你可以推荐莱文去道格拉斯当警察，有这回事吗？” 扯了会闲篇后，维克多提起正事。一听事关自己未来的工作，正在一旁逗着布莱克家最小的孩子，年仅八岁的莱斯特的莱文，立马竖起耳朵，目光炙热地看向卡特... 在这么一个经济日渐萧条的大环境下，警察的工作简直堪比金饭碗。它的上限固然不高，可奈何它下限也高啊！收入不会比一般的中产差，还比一般中产更加稳定，也没有什么非常专业的技能需求，纵然有点生命危险...但，德州的牛仔们，怕危险吗？ 真怕危险他们也不至于天天闲得去和野牛较劲了...卡特的二伯，奥尼·布莱克现在门牙都缺着一颗，不停豁风呢，这拜谁所赐，那简直不用多言... “有的，警局那边我有两个推荐名额。一个我打算给布雷德利，珍妮是他姑妈，还有一个，我计划给莱文。就是不知道莱文愿不愿意跟我去道格拉斯？” 卡特微微一笑，随手将嚼了一会，味道开始变淡的扭扭糖丢进垃圾篓。他实在是吃不惯这玩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嚼一会就得了... “就是背井离乡，我担心莱文会不适应道格拉斯的生活。” “不会不会，佐治亚距德克萨斯也不远，都在南方，我没什么不习惯的。哪怕真不习惯，假期我也能回来嘛...” 不等老爹说话呢，一听卡特的话语里有对自己的担忧，莱文立马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没问题，同时卷起袖子，向卡特展示着自己和牛较劲较出来的腱子肉。 “你瞧我这身板，天生就是干警察的好材料！而且，我的枪法也很好，保证不会辜负你的推荐！” 第一百零二章 我的彪悍叔叔 莱文说出的话，卡特很快就发现了，他还真不是在吹牛。同样，卡特的爷爷说让自己两个儿子带卡特去打猎，也不是在开玩笑！ 用爷爷的话说，身为一个德州人...嗯...德州人后裔也算德州人嘛。卡特太瘦弱了，他应该更强壮，更爷们儿些！而在老德州人眼里的爷们，要么是“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牛”；要么就是能够独自进入大山、荒原，狩猎一些常人难以猎到的猎物。 在拿自己的小身板与奥尼叔叔那魁梧的腱子肉对比了一下后，卡特非常果断地选择了后者。他可不希望自己这副英俊的皮囊，最后缺胳膊少腿，变成一个残疾。或者也同奥尼一样，少上那么一颗洁白的门牙... 而就在卡特同意去打猎的第二天，两个叔叔，加上莱文便迫不及待地拉上卡特，开着一辆道奇皮卡出发了。经过近半天的跋涉，众人来到德州西部靠近新墨西哥州的山林猎场。 下午在猎场外的城市酒店里稍作休息后，当夜幕降临时，一行人这才开着车深入猎场。在苍茫而又黑暗的山林间，卡特只见维克多叔叔忽然拿出了一个外形有点像手榴弹的口哨，以特殊的韵律吹奏出一阵“哼哼”声后，没过一会，远处的树林里便传来回应... 花了一段时间悄悄靠近后，还没等卡特在黑暗中发现目标呢，只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不远处便响起野猪的哀嚎。那声枪响，正是出自莱文的手笔... “漂亮！莱文，你的枪法又进步了！” 寻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四人打开照明灯，快速地徒步靠近。在走到那头倒霉的野猪身边时，奥尼戴上橡胶手套，上前翻看了一下弹孔的位置后，抬手冲莱文竖起大拇指。接着又冲卡特招手，示意他上前： “卡特，你来看。打野猪，想要一击毙命，就得打这个位置。在野猪肩部的后方，就是它的心脏，也就是莱文打的这个位置，但我不建议你开始就瞄准这里开枪。因为野猪的肩胛骨是除了头骨外，最硬的一块骨头。” “骨头外还有厚厚的茧，这是野猪们平时打斗后留下的痕迹。哪怕咱们用的是.308子弹，打上去，大概率也只会把它吓跑，很难造成有效杀伤，除非你能和莱文一样，直接命中肩胛骨后方的心脏，不然我建议你瞄准野猪的颈部。” “来，帮忙把这个大家伙翻过来...手套！卡特，把手套戴上！” 一边向卡特介绍着狩猎野猪的技巧，奥尼一边抓住野猪的一条后腿，同时维克多和莱文也极有经验的带上橡胶手套抓住野猪的另外一条前腿。三缺一的画面出现后，就在卡特走到奥尼身边，打算帮忙一块出力时，奥尼连忙喝止了卡特的动作。 “没有处理过的野猪身上可能会有病菌，先把手套带好，再碰它！” “好的，谢谢提醒。” 无论哪个行业的初学者，总是会显得有些毛手毛脚。卡特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的样子，落在三个亲戚眼里，也只感觉有些好笑，倒也没有指责什么。 等将野猪翻了个身，让其背部着地，四肢朝天后。奥尼掏出小刀，在莱文的配合下，开始就地宰杀野猪。 “卡特，打死猎物后，请记住一定要就地处理。暂时先将野猪尸体丢在这，等狩猎结束再来处理，很容易被当成是浪费野生动物资源，导致吃上官司。” “处理野猪的方法也不难，就像你奥尼叔叔正在做的那样，先将它翻个面儿。再用匕首沿着腹部中线，从胸骨开始，划到野猪的尾部。记住下刀不要太深，那样容易划破肠子，后面处理起来会麻烦许多。” 就在奥尼和莱文动手时，维克多举着照明灯，自觉地接过了教导卡特这个菜鸟猎人的工作。奥尼两人一边做，维克多一边讲，进度丝毫没有落下多少。 “划开野猪肚子以后，再给它翻到侧躺的姿态。放血的同时，取出野猪的内脏，最后再绕着横膈肌膜切一刀，切断野猪的食道与气管...奥尼，等等，让卡特来切这一刀吧，我看他神色不太好，可能是还不太适应血腥味，我们得帮帮他。” “不了不了...我...” 卡特闻言连连摆手。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一个两辈子加一块，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人。能看着眼前被开膛破肚的猪，还要受着那浓烈的血腥味，能忍到现在不吐，不转身逃离这个“凶案”现场，卡特自认为已经很不错，很爷们了。 这就要自己上去捅刀子，一点适应时间都不给，这也太...太拔苗助长了吧？！ 再说了，这和自己想象中的狩猎完全不一样啊！ 狩猎不应该是，进入猎场，找到猎物，然后“啪”得一枪将其打死，然后给它拖到车上就完了吗？这咋还现场变屠夫了呢？！ “来吧！卡特，再过几天，你就17岁了，在我们德州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可不能学克瑞斯，要是姑娘们知道你连杀猪都不敢的话，没有人会和你约会的...” 不敢杀猪，所以没有妹子看上自己？这特么是什么歪理邪说？ “快来吧，很简单的！你只需要拿上它...” “啪”得一声将带血的匕首拍在卡特手里，奥尼脸上的笑容格外淳朴，缺了一颗的门牙甚至显得有点滑稽。接着转过身，指着被莱文翻开皮肉后，显露出来的野猪横膈肌，奥尼笑得就好像一个正在鼓励年幼的孩子勇敢地去骑自行车的慈祥老父亲... “然后到这里，轻轻地绕着划一圈，就好像在纸上画了一个圆。这并不困难，不是吗？” “来吧，卡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划下这一刀，等回去后我请你去酒吧喝酒，再叫一群辣妹过来玩！人我已经约好了，你现在不下刀，到时候辣妹可就便宜别人咯～” 莱文的双手控制着野猪横膈肌附近的肌肉，同样笑着鼓励卡特赶紧过来砍一刀。站在卡特身旁，举着照明灯的维克多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不停斜向野猪尸体的眼睛，也十分露骨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啊？！ 我和我的彪悍叔叔们？ 看着身边这三位无良的亲戚，卡特忽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剧。名字卡特已经忘了，内容大概就是一个小伙去投奔亲戚，结果发现自己的叔叔舅舅们全是黑帮大佬。 见面第一天，就带他玩楼顶跳水，搞辣妹派对，第二天就带他出去砍人... 虽然眼下不是砍人，只是杀猪，卡特也知道自己这两位叔伯，其实都是很老实本分的德州农民...可眼前这一幕的既视感，简直和那部剧里的叔伯们做的事，一毛一样啊！ 罢了罢了，不就是杀猪嘛！ 咬咬牙关，卡特握紧手里的匕首，缓步上前... “噗～” 第一百零三章 爷爷的生日礼物 没有血流如注，也没有鲜血四溅... 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们在处理猎物时，并不会为了什么影视效果去划开动脉。卡特虽不是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但他的动作都是在老猎人们的指导下进行的，只要手不抖，沿着莱文展示给自己的地方下刀，就不可能出什么错漏。 “噗嗤”的闷响声，只是野猪气管被割开后，气压不平衡导致压力较小的野猪气管内的空气被压出气管时发出的声音。 而伴随着气管内的空气被挤出，在豁口处也涌动着一个个小小的血气泡。虽然没有鲜血四溅、或者喷涌那般吓人。但眼前这一幕对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卡特来说，冲击也着实不小。 在奥尼几人接手卡特的工作，继续处理野猪后，卡特很是缓了一会，才将刚刚那副画面甩出脑海... “哈哈哈，好样的！卡特，这才是我们布莱克家的孩子，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这里的血腥味，会让附近这个野猪群迅速远离这里，再待下去没有意义了。野猪们的鼻子非常灵敏，一般的捕兽夹上散发出的铁的味道，它们都能闻到。如果捕兽夹下的位置不是在它必经的主经上，且两旁都没有闪避的空间话，捕兽夹一般很难咬到这些狡猾的野猪。” 重新坐回车里后，密闭的车厢给了卡特许多的安全感。随着大灯亮起，卡特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给众人一一散过。卡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这才苦笑着回答维克多的话： “唉，这可不是我想象中的狩猎。在荒野中，黑暗中割破猎物的喉咙时...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会不会哪天自己也成了别人，或者别的动物的猎物，然后被他们割开或者咬破喉咙...” 这是卡特的心理话，同样也是许多猎人（比如俺）第一次狩猎后会有的感受。如果可以拥抱城市，没有几个人愿意久居荒野... 事实上未来的德州，真正的猎人也少了太多太多，甚至少到几乎难以寻觅的地步。更多都是一些完全没有狩猎经验，想要体验狩猎快感的旅游者进入这些猎场... 而这些人怎么说呢，有专业的狩猎导游带队，有人帮他们寻找猎物，甚至他们寻找猎物的方式都变成了依靠科技，而不是经验与那些口口相传的技术。 那时候所谓的“猎人”们，需要做的事情，也仅剩抬起枪口和扣下扳机。本来这也没啥，毕竟猎人这个职业，随着时代发展，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狩猎从生存的需求，变成体验，旅游的需求也是一种对猎人文化变相的延续和发扬。这没什么不好，甚至未来的卡特也动过去参加合法狩猎活动的念头。 可如今看来，当初那些宣传得无比专业、无比高大上的狩猎旅游团，全特么是扯犊子的。就比如狩猎野猪，作为在美国泛滥成灾的玩意，它是大部分猎人狩猎的对象。 没有狩猎时间的限制，全年都可以狩猎；也没有保护幼崽不受伤害的规定，无论大小，无论那头野猪怀孕与否，都允许射杀。 狩猎旅游团将野猪这种无限制狩猎的动物，定为狩猎对象，这本来没有问题。但，尼玛这野猪是夜行动物，而那些旅游团上宣传的进入猎场的时间却大部分都在白天... 简直滑稽他妈给滑稽开门，滑稽到家了！ “呵呵，我理解你的感受。想当初，我，莱文，还有你奥尼叔叔都是如你这样，甚至表现得还不如你，莱文当初看到野猪身上涌出的内脏时，吐得可厉害了。我们第一次进入夜晚的山林时，如果没有人陪同，那根本不敢踏足其中，不敢多迈出一步。但经过缓慢地成长后，我们现在都可以独自忍受荒野的寂寥、独自面对这茫茫的黑暗、独自警惕周围可能潜伏的一切危险...” “并在这个过程中，达成自己的目标，干掉自己的敌人！其实这才是我们想要告诉你的，想要教给你的。” 车窗外涌进的冷风，吹得维克多嘴上的香烟忽闪忽灭。略显黑暗的车厢中，维克多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猎人已经是老古董了，不要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我和奥尼，甚至你们的爷爷都已经不需要通过狩猎来维持生存了。狩猎技巧你能学到多少，其实无所谓。如果你能喜欢它，自然更好，毕竟我们依然喜欢狩猎，热爱着狩猎，你也喜欢的，我们会多出一个共同的爱好。我们喜欢它，是因为除了收获猎物的喜悦，与沿途所能看见的自然美景外，狩猎还能带给我们许多一生受用的品质。” “卡特，你和莱文还很年轻。你们的前路也很长远，我和奥尼，陪伴不了你们。哪怕你们兄弟之间，在未来能够相互扶持，但也总有各种各样的因素，会导致你们在某段时间内，必须得独自面对自己的问题。” “还有十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次狩猎活动，是你爷爷特意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他希望你能够在狩猎中获得成长，获得独自面对未来一切黑暗的勇气...” 卡特闻言有些沉默... 他本以为维克多几人急不可耐地拉着自己出发是因为赶上了狩猎季。在春季来临前的冬季，是许多猎物被允许狩猎的时间。如白尾鹿、梅花鹿等，狩猎时间只有这短短几个月是合法的。他根本没有想过，简单的狩猎活动中还蕴藏着这样的深意。 “谢谢你们，谢谢...” “哈哈哈，家人之间，道什么谢！你帮莱文得到警察的工作，我们可没有向你说过谢谢啊！同样，谢谢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好好享受你的狩猎吧！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维克多哈哈一笑，将车开到另外一块区域后，停下汽车，关火关灯。接着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口哨... “这是呼叫器，它可以模仿野猪的叫声，吸引野猪回应，方便我们寻找和定位猎物。野猪的声音有很多种，它们也是有交流的，模仿小猪遇险的叫声，是效果最好的一种，等会我会吹出这种声音，然后你来定位野猪的位置...” “这是你的狩猎，卡特！在你的猎场里，表演吧！”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时候，也可以随时问我们，不用不好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 两声枪响 “你的运气不太好，附近好像没有野猪...” 连续吹响几次吸引哨，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后，维克多有些好笑地摊摊手。似乎天意就是要给卡特加大难度。 对此，卡特也只能露出一副讪笑的表情，表示出内心的无奈。 “走吧，把照明灯打开，我们教你该如何寻找野猪的踪迹。” 打开照明灯后，一行人步入山林。身后背着猎枪，手上举着照明灯，维克多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开路，奥尼则负责殿后。卡特与莱文两个年轻人则被保护在中间。 “野猪们的活动轨迹寻找起来不难，在寻找前，你需要先了解他们的活动规律。野猪的行动轨迹相对固定，活动范围也有限，通常一个猪群只会在方圆8到12平方公理内活动，而领地通常不会超过10平方公里。” “在这个区域内，野猪们常走的路，被叫做主经，这是它们巡视领地与通往水源、觅食地时必经的道路。通常你看到哪一块区域的地面有长期踩踏的痕迹，并且还伴随有野猪的脚印、或者路边的树木上有摩擦的痕迹，附近的地上还有脱落的鬃毛，那这条路就是野猪们会出没的地方了，也说明，你已经咬上它们了！” “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发现了一堆粪便。那恭喜你，你已经来到了野猪群的中心地带，成功打入了猪群内部。我不得不说，野猪们很有公共卫生意识，它们排便的地点特别固定，一般只会在领地中心某个固定的地点集中排便。所以如果看到那种高度特别夸张的粪便堆，不用思考，那必定是野猪们留下的。” “也只有它们能把粪便堆到一米多高，简直...简直...” 维克多一时间竟然不找到一个比较合适形容这一幕的词汇。天知道当他第一次见到一米多高的粪便时，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爸！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不用介绍这么详细的！” 莱文同样无力地吐槽道。咱能不能说点重点，别总跟粪便较劲了行不？恶心不恶心啊！ “咱们现在应该先找到山腰的凹陷处。卡特，如果看着茫茫荒野，你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那有几个地方是你必须去的，也是开局难度最低的选择。” “一个是山腰的凹陷处，野猪们经常会从这里走。此外还有泥潭，沼泽，野猪们会喜欢在里面打滚，其次就是水源地。如果不知道第一步该怎么走，那就去这三种地方，大概率能发现野猪们活动的轨迹。” “莱文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就正在往这里的凹陷处走着。等等...卡特，过来，看到那颗松树下的鬃毛了吗？我想我们不用等到半山腰了。” 听到维克多的召唤，卡特快步上前。在照明灯的照射下，果然在路边一颗松树脚下，发现了几簇黑色的鬃毛，松树上距离地面八十厘米左右的位置，也有一些脱落的树皮。 “看来是个大家伙...再找找脚印，应该就在这附近！” 随着维克多的话音落下，卡特就看到奥尼几人立马分散在四周，举着照明灯在地上寻找着。卡特也有样学样地跟上，选择了一个三人暂时没有照顾到的方向，低头寻找... 不一会，卡特发现了一些脚印。大约有四行，足印的蹄瓣处显得有些方圆： “我发现了脚印！” “好样的！” 闻声而来的维克多拍了拍卡特的肩膀，接着俯身检查。 “三公一母，四头猪。一头大猪，两头小猪，看样子是一家子...巧了，我们也是一家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卡特眼里除了大小不一样外，几乎完全一样的足印。却让维克多判断出了这么多信息，这让卡特觉得极其牛皮，遂出言问道。 “哈哈哈，你来看。首先判断猪的大小，看足印的大小。你看这两个，长度3厘米以下的脚印，这是体重不足50公斤的小猪才会留下的，而且步幅较短。再看这两个，长度大概8厘米多，接近九厘米，这就是一百公斤以上的大猪，同样，这几个足印的跨度也比较大，符合大猪的步幅。” 轻轻一笑后，维克多开口解释起来。其实这些踪迹，只要明白了其中的规律与道理，寻迹并没有多么神秘和邪乎。 “此外你再对比一下这两个足印，发现什么不同了吗？” “好像，一个足印比较窄？就是没有那么肥胖，宽度不是很大，然后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圆...” 自习对比了一下维克多指出的两个足印后，卡特试探性地开口说道。不注意看的话，感觉都差不多，但经人指点后，仔细一看，区别还是挺明显的。 “没错。公猪的蹄子比母猪要健壮得多，所以它们踩出来的足印，蹄瓣处会更加方圆，入地也更深。而母猪的足印，则相对显得狭长。” “然后再看看附近这些野草的倒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踪了吧？” “知道了！东南！” 都介绍到这个份上了，卡特要是还不知道该往哪里追，那他真就是猪了。顺着野草倾倒的方向，众人一路追去。路上，维克多时不时地便会拿出那个吸引口哨，吹上那么两下，妄图欺骗一下单纯的野猪。 也不知道是附近真没猪，还是野猪变聪明了，没有上当。总之，卡特一行人足足追了半个多小时后，伴随着莱文一声“看那！”这才终于发现了野猪的踪迹。 距离莫约300米，果然有几个漆黑的影子在晃动。众人急忙关掉照明灯，令周围陷入黑暗... “你这眼睛，有点牛！” 遵照维克多的指导，半蹲在地上悄悄移动着的卡特，趁着距离野猪还有距离，轻声赞了一声莱文的眼睛。 黑夜里，还是在己方亮，对方暗的环境中，准确地捕捉到了三百米外的黑影闪动。就尼玛夸张...这个眼力不干狙击手真是浪费人才了！ 面对卡特惊讶的夸赞，莱文只是腼腆地笑了笑。快要接近野猪了，这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然而，令卡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称赞莱文该去军队当狙击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一名狙击手盯上了... 话说在卡特四人借助灌木的掩护，悄悄推进到距离野猪一百四十米左右后，卡特举枪瞄准。微微压下扳机，调整呼吸，然后... “砰～” “砰～” 第一百零五章 极度巧合的误击 近乎于同时响起的两声枪响，让卡特第一时间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还是蹲在灌木下的小土坡后，看到了卡特面前不远处有被子弹击中而飞溅起泥点的维克多，率先反应过来。迅速伸手抓住卡特的裤腰带狠狠一拉，直接将半蹲在小土坡上方的卡特，一把拽下土坡。 陡然被维克多拽倒在地，卡特摔得不轻。后脑勺磕在身后的土地上，虽说没有大碍吧，但一时间脑瓜子那也是嗡嗡的响... “有枪手！小心！” 还不等卡特疑惑维克多这是在发什么神经，维克多的低声示警立马就在卡特耳旁响起。 枪手？！ 卡特闻言一惊，枪击每一天要开始了？？ 可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卡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画面。似乎称得上得罪的，也就那个维克斯托拉机公司了。可做空他们的股票，名义上是基德尔公司做的啊！ 自己是用基德尔的账户做的，并且由于没有想过长期持有维克斯的股票，所以当初哪怕自己手里曾短暂地控制有这家公司超过百分之五股份的股票，自己也并没有向证监会报备。反正持有时间也不超过十天，程序上也不算违规。 也就是说，自己的信息，是没有被披露过的。除非，维克斯从基德尔公司那里要到了自己的信息。但这也不可能啊！ 倒不是卡特相信这年头华尔街金融公司的操守，主要是，好处呢？基德尔出卖自己信息的好处在哪里？ 一家连百万美元救市都难拿出的小公司，能给基德尔什么好处？让他们不惜出卖自己这个VIP客户的信息，也要讨好对方？至于胁迫，那更是扯淡，维克斯又不是通用那种巨头，连收买都难以做到，何况威胁呢？ 再说了，真要冲自己下手，犯不着啊！这尼玛荒郊野岭，深更半夜的，哪个枪手如此猥琐？平时自己又没个保镖啥的，那么多机会下手，这年月的美国监控也不发达，根本没必要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动手嘛。 而排除了冲着自己来的可能，卡特又想了想身边这三人。结果发现，他们比自己受枪击的可能性还要低... 尽管他们杀猪如麻、枪也玩得贼溜，有事没事还喜欢骑个牛，打个架什么的，但他们都是地地道道，民风淳朴的老农民！ 除了给人带绿帽子外，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追杀？ “嘿！有人吗？那边是人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刚刚把你们当成猪了！如果你们是人的话，请回应我一下！如果伤到你们了，我会负责赔偿的！” 就在卡特还在疑惑地沉思时，几人身后，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忽然亮起一团光芒。接着一个男声响起... “法克鱿！你们特么给我滚出来！你们差点杀人了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人说的话给气到上头了。莱文一拍面前的土地，压根不顾对方还有枪在手，便气冲冲地起身，冲着对方咒骂道。一边骂，他还在一边向着对方走去... 彪还是属这个堂哥彪... 卡特想拉，结果没拉住。哪怕对方不是冲着自己等人来的枪手，仅仅只是误击，你也不能这么干啊！万一把人家惹急了，真开枪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出来，另外，我们会放下武器，也请你们将武器放在安全的地方好吗？” 听到莱文的怒骂，光亮处站起一个人影，再见到冲着他快步冲来的莱文手里没有带枪后，那道影子也迅速将手里的猎枪丢到身边。 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后，卡特心理稍稍松口气。虽然自己差点被人一枪爆了头，但好歹情况没有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们见面后，好好商谈一下。请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无论是医疗，还是赔偿，哪怕你们想揍我一顿出气也可以！” “去尼玛的赔偿，你这个凶手！” 刚刚起身，正准备赶上去与莱文汇合的卡特与维克多三人，耳边只听到莱文一声怒骂，眼前只见属于莱文的黑色背影，一拳抡在了另外一个黑影上... “莱文！住手！” “爸爸！” 维克多的厉喝，与一个稚嫩的童声同时响起。等等...童声？！ “不许你欺负我爸爸！” “克里斯，让开！我们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 等卡特三人走到近前时，只见一个莫约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正张开双臂，挡在莱文与一个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之间。 而莱文高悬的拳头，看着面前这个小不点，砸下去也不是，就此收手也不是。场面一时间极度尴尬... 就在倒地的中年人扒拉开挡在身前的小男孩时，奥尼也冲上去，强硬地压下了莱文的拳头。 “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他刚刚差点要了卡特的命！”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没能及时纠正我儿子的错误...” 听到动静，地上的中年人迅速起身。快速扫了一眼卡特四人，发现并无大碍后，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但为了保险起见，男子还是开口问道： “你们有人受伤了吗？我是说，上帝保佑，如果没有人因此受伤是最好的情况。我会赔偿给你们精神损失费，只是，我不希望有人因此受伤...” “另外我叫韦恩，韦恩·肯尼斯·凯尔。你们可以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想让事情向更坏的地方发展...” “卡特，你有受伤吗？” 听到那名自称韦恩的男子所说的话，还有看其真诚的态度不似作伪。维克多心头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 仔细回忆一下事情的经过，刚刚自己等人猫着腰靠近野猪的动作，的确容易在这黑夜里引起误判。毕竟他们一行人，平均178左右的个头，在曲着腿，弯下腰后，通过被扰动的灌木反应出来的高度也就1米左右。 而这个高度，正好是野猪可能存在的肩高。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人当成猎物，只能说巧合得有些夸张... 在如此之大的猎场中，偏偏让两拨人都挑中了同一块区域，还挑中了同一个猪群... 然后由于位置关系，加上亮度不够，误将卡特当成了野猪，开了枪...万幸的是开枪的是个孩子，子弹并没有打准目标。 从卡特能若无其事，不叫不闹地走到这里这一点来看，维克多就知道，卡特没有大碍。但现在责任人当面，万一有什么小擦伤，或者隐患之类的，能当面说清楚那是最好的！ 该怎么赔偿卡特，该怎么向卡特道歉，卡特又是否原谅对方。这件事，只有卡特才能决定。是以在问过这句话后，维克多便让开了身子，将事情的处理权交还卡特... 第一百零六章 年幼的传奇狙击手 “我没有受伤，维克多叔叔不用担心！” 卡特闻言摇摇头。说实话，作为一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卡特对枪击根本没有概念。 甚至不是维克多拽了自己一把，黑灯瞎火，加上枪声重叠，卡特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意识到刚刚还有人开了除自己以外的第二枪。 真要说受伤，那也是被维克多拉得那一把，脑袋磕到泥地上的伤痛。至于枪击时的，什么惊险，惊吓...还真没感受到，都没发现有人朝自己开枪，甚至都没注意到刚刚有一枚子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卡特，如何谈怕呢。 “谢天谢地，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非常抱歉，差点伤了您...” 见到卡特摇头确认自己无碍，韦恩心理的石头这才算落了地。去掉心理负担后，剩下便是善后了。 “克里斯！过来，向这位先生道歉！” 或许是言传身教的功劳，在善后问题上显得很有担当的韦恩，教导出来的孩子哪怕神色有些害怕，但依旧坚定地迈开小腿走到卡特面前，微微弯腰： “对不起先生！刚刚我没有仔细确认就冲您开枪了，我很抱歉...抱歉...” “先生们，你们看，我赔偿2000美金精神损失费给你们，可以吗？另外如果需要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的话，费用也归我。” 等到小男孩克里斯道歉完后，韦恩这才试探性地提出补偿方案。而事到如今，韦恩见卡特几人没有大碍后，心理也没那么紧张了；而卡特几人见到韦恩的做派，心头的怒火也在逐渐消弭。 无论是2000美金的精神补偿费，还是全面的医疗检查，在这年月都算得上非常优渥的补偿条件了。换句话说，韦恩的诚意，已经给足到了哪怕是富裕的卡特都无法挑出什么毛病的地步。 正因如此，本就没有受到多少惊吓，只是稍稍有些后怕的卡特闻言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韦恩提出的补偿方案。同时，卡特看着身边不远处那个小男孩，有些皱眉： “韦恩...凯尔先生。检查就不必要了，可我想说。虽然这次我运气好，没有因此受伤。但你孩子...他今年多大了？五岁？还是六岁？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放任他用实弹射击，总有些不妥吧？万一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呢？” “您说的是，我以后不会再让他碰实弹了！但，我建议您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这样我们都放心一些。您不必为我省钱，我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工作，虽说生活不算富裕，但这些开支，我想我应该能负担得起。万一吓到您，让您摔到了哪里...及时检查，及时治疗，以免在未来留下隐患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太过疏忽。” “不！爸爸，这次不能怪我，这只是运气不好，正好我们碰到了一块。而且，他们刚刚真的太像野猪了，我不是故意把枪口对人的！” 听到父亲三言两语就要剥夺自己玩枪的权力，小不点立马叫嚷着抗议起来。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借助照明灯提供的光亮，卡特甚至能在这小男孩的眼睛里看到闪动的泪花... 这尼玛，德州彪悍的民风属实是让卡特涨见识了... 前面自己两叔叔就不说了，再看眼前，五六岁的小孩子。都已经拿着真枪跑出来打猎了，不说前世自己这么大的时候都还在玩玩具枪的事，毕竟国情不同，没有可比性。但就是美国别的地方，像这么大的小孩子也没有几个玩这东西的啊。 而且看样子，他还玩得津津有味。现在一听父亲不让自己再玩了，人都要急哭了... “克里斯！克里斯多夫！今晚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不等我仔细确认过后就开枪？嗯？去那边石头上趴下，你必须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我没有...我没有故意开枪，是...是我看到附近有条蛇，一紧张就扣动了扳机...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挨打...” 一看父亲开始解腰带了，小男孩哪里不明白等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这下好了，不让玩枪，还要挨打，这双重的委屈，双重的刺激，彻底冲垮了小家伙的心理防线，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可有意思的是，似乎是挨打挨习惯了。小男孩一边哭，身体还一边老老实实地走到石头边，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如山的父爱... 相比卡特前世见过的一些熊孩子，这个叫克里斯的小男孩，已经算得上懂事，听话了... 等等，他叫啥？！ 克里斯，克里斯多夫？然后，刚刚韦恩先生说的... “等等！” 卡特悚然一惊，克里斯·凯尔... 美国未来的传奇狙击手，非官方记录曾在伊拉克战场上射杀超过255名敌军，官方记录160名敌军的，被誉为美国军事史上最致命狙击手的克里斯·凯尔？！ “怎么了？卡特先生...你不用可怜他，我们凯尔家一贯坚持，有错必罚。无论他是因何开出了那一枪，但只要他做了，这就是他应受的惩罚。我并不是在您面前故意利用孩子卖惨，以此来换取您内心的歉疚，事实上，回家后，他也一定会受到应得的惩罚，只是因为他刚刚的话，我决定提前一点进行而已。” 凯尔家...凯尔家... 耳边回荡着韦恩·肯尼斯·凯尔的话，卡特再看看不远处那个一边抽泣一边老老实实在石头上趴好的小男孩，眉头疯狂抖动。 好像在那部自传式电影《美国狙击手》里，克里斯·凯尔就是德州人。所以眼前这个才五六岁就敢拿着真枪出来打猎的小男孩，极大可能会是未来那位传奇人物。 怀着对活传奇的敬仰，以及那么一丢丢略显阴暗的担忧，卡特本想开口阻止韦恩的举动。万一因为这顿打，导致自己被这小鬼头记恨上了，那以后自己真是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被枪手盯上已经很危险了，要是被这种传奇狙击手盯上，卡特感觉自己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他打的。千万别以为小孩子不会记仇，有些小孩记仇往往记得比成年人还厉害... 起码卡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成年后有什么不满，好歹还有理智可言，明白何为妥协，何为没必要，时间一久该消散得也差不多消散了。可他童年时，那些欺负他的小伙伴，那卡特是有一个算一个，记得贼清楚。 推己及人，因此被这小鬼记恨上，未尝没有可能。但略作思考后，卡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对比被记恨，不如提前给他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引导。 而无论是《美国狙击手》里的描述，还是眼前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都说明，凯尔家的家教是非常不错的。有错必受罚，遇事有担当，完全没毛病啊！念及于此，卡特指了指韦恩手里那条牛皮腰带后，开口说道： “我是想说...嗯，克里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韦恩先生可以下手轻一点，让他受到教训，知道这件事是错误的，能引以为戒就好了。您手里这个...是不是稍微过了一点？” 第一百零七章 与小克里斯的约定 “卡特...卡特哥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韦恩的训子大戏结束后，众人也没了继续狩猎的心思。在离开猎场，步行去往停车点的路上，小克里斯一只手拽着卡特，一只手揉着屁股，小鼻子一抽一抽地，满脸委屈地解释着自己之前的失误。 “好了，我知道的，不怪你。别哭了！” 回想起刚刚韦恩训子时，那真下狠手揍得小克里斯就差屁股开花的画面，属实给卡特惊到了。那架势，就跟这小子不是亲生的似的... 若不是卡特最后拦住了韦恩，此时的小克里斯还能不能独立行走恐怕都要打个问号。也或许是最后卡特的阻拦，让小克里斯感受到了些人世间的温暖，刚挨完一顿揍的小克里斯甩着大鼻涕，就此粘上了卡特。 当然，这小子粘上卡特目的也不单纯... “那...那你能不能帮我和我爸爸说说，不要不让我打枪了...我保证不会对人的！我从来没有用枪口瞄准人...这次...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后开枪前我会反复检查的...我不要不能打枪...” “卡特，你别心疼他！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就会装可怜，你可别被他的表象骗了。” 走在人群前面的韦恩回头瞪了一眼克里斯，吓得小家伙连忙躲到卡特身后。 “哈哈哈，我知道。凯尔先生，如果在安全的靶场，他打打鲁格也没什么...但狩猎什么的，.22的鲁格也不够用啊，还是等他长大一点，再带他来吧。” 在误会已经消除的现在，卡特自然也看到了韦恩背上背着的那一把鲁格10/22。这种小口径的猎枪，打个鸭子啥的还行，打野猪那是完全没用的。 甚至这玩意如果不是打中要害，想至人死亡都不容易。很明显，这次韦恩带克里斯来打猎，压根就不是奔着真打到猎物来的。 卡特猜想，八成是小克里斯在靶场打腻了，觉得自己行了，于是再三央求父亲带自己去猎场，打打真正的活物。架不住小家伙软磨硬泡的韦恩，这才带他来打野猪，其实是让他知难而退来了。 “算了吧，我现在可不敢让他碰这些东西了，回去我就买些扳机锁把这些枪锁起来。你们不知道，刚刚意识到可能打到人的时候，我心脏都快吓得骤停了...” 走在前面的韦恩疯狂摇头，开玩笑，还让他碰枪...是嫌弃自己生活过得太好了吗？赔钱都是小事，真伤了人，把自己送进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上帝保佑，最后是平安无事。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被关监狱了，我的家庭怎么办？哪怕是为了家庭着想，我也不能让他再碰枪了，起码在他长大之前不行。” “唔哇...卡特哥哥...” 随着韦恩的话音落下，小家伙嘴唇一扁，又扯起嗓子哭了起来。不过卡特倒是非常能够理解韦恩，维克多几人听到韦恩的话后也是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好了，别哭了！这样吧，克里斯，我与你做个约定。你现在好好学习，锻炼身体，等你长大了...嗯，10岁吧，如果10岁的时候，你有一个强壮的身体，那么我就送你一把你最想要的枪，怎么样？只要是枪，无论多贵都可以！” 在理解韦恩顾虑的同时，卡特也不想埋没了小克里斯的天赋。记得在电影里，小克里斯未来能成为传奇的狙击手，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来自小时候的狩猎经历。 如果因为自己这出事，导致这小子的人生轨迹完全跑偏。卡特总有种历史负罪感，当然，既然发现了年幼的克里斯，卡特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尽管理论上，卡特觉得自己需要用到保镖的可能性不高。但人才储备这种事，总是可以做在前面的嘛，如果未来有需要时，自己能招募到这位传奇狙击手进入自己的安保团队。 无疑能够极大程度上提高自己在枪手袭击下的生还可能，或者说，有他在，可能都没几个枪手能得逞。毕竟在某一处环境下，适合的狙击点数量是有限的。有这么一位专业的顶级狙击手在，就让他从袭击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去帮助自己的安保团队查漏补缺，提前就能排除掉大量的安全隐患了。 即便是未来自己其实不需要安保，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一把枪，哪怕最昂贵的顶级狙击步枪，又能花多少钱呢？自己又不是要武装一支军队，还得考虑武器的性价比... “真的？！” 果然，钱不能解决全部的麻烦，但绝对可以解决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克里斯，一听到卡特的许诺，眼睛都亮了！ 如果能够仍由他挑选自己心爱的枪支，五年不碰枪又如何？他是年纪小，但也不傻啊。知道自家的家底如何，老爹韦恩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买什么好枪的。 “真的！” 卡特点点头，笑着揉揉克里斯那一头小黄毛。 “好耶！太棒了，谢谢卡特哥哥！” 破涕为笑的小黄毛在卡特身边蹦蹦跳跳的，韦恩也没将卡特这个许诺当回事。都不觉得卡特会去践行的事情，何必急赤白脸的反对呢？ 跳了一会后，见到老爹始终没有发出反对意见。小克里斯顿时蹦得更欢了，仿佛屁股上的伤彻底痊愈了似的... “他可真有活力！以后一定是个身体很棒的小伙子！” 年纪最大的维克多，看着蹦蹦跳跳的小黄毛，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开口称赞道。 “爸，你这话说得，我总感觉你好像是在暗示我。放心，等我去了道格拉斯，明年就给你带个女朋友回家！” “你先把工作做好吧！别辜负卡特的推荐，女朋友等你稳定下来再说不迟。不要搞得像莱万特一样，谈了好几年的恋爱，刚去当兵女朋友就跟别人跑了！” 拍了一把莱文的肩膀，奥尼阴森森地笑了笑。虽然是在开自己儿子的玩笑，但依旧让莱文忍不住打了个冷汗... 因为他弟弟莱万特那个女友...在跟别人跑之前就已经给自己那可怜的弟弟头上扣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事在格雷普韦恩根本就不是秘密... “哈哈哈，你们是要回道格拉斯吗？那可有点远，如果不嫌弃的话，等下先去我家休息一会吧，马上就天亮了，我家在敖德萨，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中午再让我请你们吃一顿饭，下午再出发回去，怎么样？” 听着布莱克家几人其乐融融的对话，韦恩根本没有想到几人口中的道格拉斯远在佐治亚州。只以为是德州中部的某个小城，考虑到几人都是熬了一个通宵，疲劳驾车不安全，于是开口邀请几人先去自己家中。 看了看两个明显意动的叔叔，卡特微笑着点头： “我们是要回格雷普韦恩去，如果方便的话，能在敖德萨休息一下自然是最好的。谢谢你的邀请，凯尔先生。” “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是我要感谢你们不追究我的过错，不，我们应该感谢上帝，让那枚该死的子弹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就冲这个，中午我们都得好好敬上帝一杯！以感谢他的仁慈...” 第一百零八章 ATT也降薪 相比感谢上帝，卡特觉得自己更应该感谢现在的克里斯。 万幸这小子现在才五岁，还没有足够的力气让他稳定地控制住枪支。以电影中这家伙很小的时候，就能精准地击中蛇头的画面来作参考，卡特毫不怀疑，但凡这小鬼再大个两岁，自己估计都看不到眼前这初升的太阳了...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行人两辆车，驶入德州西部的敖德萨。克里斯家的条件不错，父亲韦恩除了是电话电报公司的工程师外，同时也是当地圣公教会的执事，母亲黛比·墨瑟也是教堂的老师... 说实话，作为一个无宗教信仰者。卡特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星期天除了在教堂祷告外，还有一个叫做“Sunday school”的东西。也就是在祷告外，对人们进行宗教教育的地方。也就是说，克里斯的母亲，是一位神学老师。 了解了克里斯的家庭背景后，卡特对这小子就是未来的那位传奇狙击手更加笃信了。曾经看电影时，常常会觉得这哥们脑子似乎瓦特了一般的，那些奇怪的“圣母心”想法，现在也算找到了出处。 “天呐～感谢上帝，能让你们都平安的回来。布莱克先生，我替我儿子，丈夫的莽撞，再次向您道歉，愿上帝保佑您以后平安无灾...” “谢谢您的祝福，凯尔夫人！” 被敲门声惊醒的凯尔夫人听完丈夫讲述事情经过，瞬间被吓得清醒过来。这人一清醒，便少不了一番客套。至于小克里斯，此时已经在卡特怀里睡着了... “好了，黛比，客人们已经很累了。请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吧，等会拜托你去超市多买些肉、菜，还有酒，中午我们一块吃顿饭。” “这是应该的！你们去休...我先去把孩子抱出来，你们看看怎么分配床位。” 凯尔家一共四口人，床位的确有些难以分配。但好在维克多、奥尼几人也不挑剔，都是老农民，有什么好讲究的？ 能来凯尔家借宿，省去一天的酒店房费，他们已经很满足了，睡在哪里根本不在乎。于是，短短的两分钟后，众人便四散而去。 维克多与莱文父子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奥尼则和韦恩挤在主卧的床上，抱着克里斯的卡特自然是与克里斯为伴了。 抱着小家伙来到二楼的房间，卡特轻轻地将小家伙放下，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正准备脱裤子时，房门忽然响了... “卡特，打扰你一下。这是两千美金，我知道这不多，但这是我在现在的环境下所能拿出最多的心意了...” “唉，我理解你，凯尔先生。这个钱就算了吧，我们现在也叨扰你了，就当是我们交的借宿费了。” 急急忙忙提好裤子，卡特来到房间外的走廊上，轻轻带上房门。 如果没有两个叔叔为了省钱来凯尔家借宿，这钱卡特收了也就收了。本就是自己该拿的补偿，谈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但现在又是跑到人家家里睡觉，中午还要大吃他们一顿，加上从头到尾韦恩表达的态度，实在让卡特有些不好意思再收钱了，毕竟自己也没有受伤... “不不不，卡特，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能来我家里，我很欢迎，这是朋友间的拜访。这笔钱则是对你的补偿，请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你不嫌弃它太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们现在降薪严重，前几年又...总之，收下吧，卡特，这是你应该拿的钱，你不收我心里都会不安的。” 韦恩·凯尔的脸色有些愁苦，但还是坚持将手里的两千美金现钞塞到卡特的手里。 “那我就收下了...凯尔先生，你刚刚说，降薪？你们...也降薪了吗？” 随意地将那一挪现金塞进口袋，卡特有些差异地问道。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这么看似乎有些陌生，那让我们换个名字：AT&T Corporation... 这是不是就眼熟多了？ 美国，甚至世界电讯行业当之无愧的巨头公司，甚至在这个年代，它还是一家具有托拉斯性质的巨头。地位大概类似中移动加中联通，甚至更加夸张... 这样具有垄断地位的巨头公司，按理来说营收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怎么他们都要开始降薪了？ “是啊，我还好，我的级别不算高，也不是贝尔实验室里那些顶尖的科学家。我的收入只降低了百分之十五左右，他们听说已经降低百分之二十五了。你呢？或者说格雷普韦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轻叹了一口气后，韦恩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随口问了一句卡特。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等会你可以问问奥尼。我其实是在佐治亚生活，学习工作也在那边。我爷爷，叔叔他们住在德州，这次我是回来过圣诞节的。” “哦～原来之前你们说的道格拉斯是佐治亚州的那个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德州的道格拉斯...那，佐治亚州的环境如何？听奥尼说，你能给人推荐到警局工作，想必你在当地的社会地位不低，对环境什么的，应该有了解吧？” 韦恩恍然大悟，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没忘了向卡特打听情况。如果佐治亚州的环境不错，搬个家也不是不行... “算是有一点了解吧，佐治亚的情况也不好。现在不是哪个州的经济差的问题，是全国都要过一阵苦日子了。长期的通膨，已经让这个国家很虚弱了，现在到了下猛药的时候...” 要不说美国的重名率高呢，自从上回找华盛顿跑错了地儿后，现在每一次出行卡特都会仔细的研究地图。这一研究就发现，德州不光有道格拉斯，甚至还有亚特兰大... 卡特根本就不怪韦恩理解错误，反而看在这人能处的份上，贴心地给他提了个建议： “要我说的话，凯尔先生留在敖德萨是最好的。AT&T哪怕降薪，但薪水还是能发出来的嘛，保障基本的生活需要没有问题。贸然在这个时间辞职，风险太大，你还有两个孩子，我非常不建议你这么做。” “我明白的，我这只是打听打听。我不会冲动辞职的，谢谢你的提醒。” 韦恩·凯尔讪笑两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说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卡特你休息了。赶紧睡会吧，中午开饭会晚一点，一点，两点都可以。” “好，谢谢你的热情招待！” 告别韦恩，重新回到克里斯房间里的卡特，躺在克里斯那张小床上，被小家伙的小短腿踹得怎么也睡不着。或者说，不是被克里斯踹得睡不着，而是，此刻的卡特，脑海里全是AT&T... 降薪，说明，他们的营收有了问题。他们的营收有问题，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呢？ 第一百零九章 小镇小聚 “卡特哥哥！给你看，这都是我的宝贝！一般人我不给他玩，但卡特哥哥可以！” 中午临开饭前，克里斯的房间内。 伴随着小克里斯将自己的玩具一件一件地掏出来分享给卡特后，卡特的脸色变得那叫一个诡异。用三个字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幕就是：真刑啊！ 就跟命中注定一般，这小子这辈子就应该和枪打交道。在克里斯的玩具里，除了有限的积木外，最多的玩具就是枪...不，这都不能说玩具了，气枪或许在美国人眼里是玩具，但在中国... 就凭小克里斯这一抽屉的气枪，判你丫个无期都是轻的（这段真不是编的，看自传里克里斯·凯尔小时候的照片，枪的出镜率极高）... 在再次感叹德州民风“淳朴”之余，卡特落荒而逃到楼下，开始帮助众人准备起午餐。至于和小家伙玩气枪什么的...可拉倒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玩真枪干嘛玩气枪呢，何况那玩意还没灌气... 或许是心中仍怀有对卡特的歉疚，韦恩家中午准备的午餐极其丰盛。除了菜品丰富外，还有一个全德州的餐桌上都非常统一的特点，量大！ 在美国，关于德州的俚语里有两句话是流传最广的。一句是“Don't Mess with Texas”，别惹德州人；这第二句就是“Everything's bigger in Texas”，德州所有的东西，都特娘的大一号... 咖啡杯大一号、盘子大一号、碗也大一号，自然，饭菜的份量也大一号，没问题吧？完全没有问题！ 这加大版的饭量，吃得维克多几人那是心满意足。卡特就只感觉撑得慌了，在偷偷地去克里斯房间，在小家伙枕头底下塞上五百美元作为这顿饭钱和住宿费后，卡特揉着撑得发痛的肚子，一摇三晃地坐上车。 “哈哈哈，卡特，你这饭量得锻炼啊！男人只有吃得多，才能长得壮！上午我和你爷爷通过电话了，晚上还要烤肉吃呢，你可别到时候吃不下了啊，好多朋友都会来的，你要是吃不下可太丢人了！” 挥别凯尔一家后，维克多刚刚发动汽车，行驶了还没两分钟呢。看着瘫在副驾驶上揉肚子的卡特，好笑地打趣道。 “丢人也比撑死好啊！哎哟，先别说话了，让我缓缓...” 等卡特一行人回到格雷普韦恩时，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爷爷家的门前，也散落着不少陌生的面孔... “嘿，格瑞斯先生！来这么早啊？” “哈哈哈，放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还能热闹点！” “说的也是，来，格瑞斯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克瑞斯的儿子，卡特！卡特，这是格瑞斯先生，我们镇上的大农场主！” 在维克多的引介下，卡特规规矩矩地上前与对方握手，客套两句后继续转向下一位客人。男女老少，加起来，少说二三十号人。 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或是闲聊，或是嬉闹。梅丽丝也带着另外两个小姑娘加上莱斯特这个小跟屁虫满院子乱跑... 叽叽喳喳中满是世俗的烟火气，人情味。 “卡特，快过来，来见见我的朋友们。” “他就是克瑞斯那小子的孩子啊？长得真漂亮！” “嗯..就是不太强壮，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伴随着卡特步入老太太群中，一群最小岁数也有60的老太太们顿时看着卡特品头论足起来。漂亮在德州可不是一个对男子的褒义词，但冲着这群大自己三轮往上的老太太们，卡特又能说什么呢？苦笑两声，应付应付得了... “嘿，你们这群老家伙！卡特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柔弱...卡特，这次打到野猪了吗？” 卡特不在意这些评价，老太太可就忍不了了。说自己坏话都没事，说自己宝贝孙子，那可不行！ “莱文打到了，我没有。” 对一个完全没有多少步枪使用经验的人来说，一百多米的距离，想要准确命中野猪的脖子，这有点太为难人了。自己没打到猎物，卡特也不觉得有多难为情。 “没有就没有，现在这年月也不用那东西。就你爷爷那个老古董还...你们笑什么笑，老格瑞斯，你信不信回头我就让卡特把你孙女泡走！气死你个老东西！” “哈哈哈，你这恶毒的老太婆。我孙女一岁都不到呢，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是在笑这小伙子诚实，这很好，不像现在那些年轻人，一个个的就喜欢吹牛！” 俗话说，这女人凑一块开起车来，那车速压根就不是男人们能追上的。在这年月的美国，老女人们凑一块，说起话来那也是相当的荤素不忌。 奶奶让卡特去泡那位格瑞斯夫人的孙女固然只是打趣，但镇上其它适龄的女孩却也不在少数。过了自己风流年岁的老太太们，只能将风流的心思寄托于卡特这些后辈了... “小伙子做什么工作呀”、“成绩怎么样啊？”、“未来打算干嘛呀”、“我家哪个哪个孙女接触一下呀”之类的问题，接踵而至。 嘻嘻哈哈的应付了一阵后，卡特连忙告辞闪人。一会去帮奥尼他们清理猪皮还有猪毛，一会去爷爷那边看他如何调配烤肉酱，一会窜到维克多那边，看他如何用油漆桶制作烤炉，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入夜后，横躺着的半个油漆桶内，堆满炭火，一根粗壮的铁签串着处理好的野猪肉，在火焰中旋转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时不时落入火焰中的油渍，也会发出声声爆响。德州的冬天并不算冷，在有篝火的情况下，众人完全可以坐在户外。围着烤肉的炭火，喝上一口小酒，边吃边聊... 相比于城市的繁华与冰冷，小镇上这朴素的热闹颇有点令卡特着迷。尤其在酒过三巡后，莱文还有几个大叔们便抱起了吉他，随兴地打着旋律，哼唱着一些简陋的，现编歌词的歌曲。说余音绕梁，固然吹捧过度，但要说应景，这种乡村小调它是真的应景... 轻轻哼唱的歌谣，伴着油脂的炸响，图的就是轻松，就是放松。令自己轻松，就是今晚人们的追求。 而这份轻松惬意，也在黄金价格反常的走高下，一直延续到了圣诞节的前夕... 那是12月24日的夜晚，从9点开始，就跟前世过年前互相电话拜年一样，卡特陆陆续续接到了许多人的电话。有道格拉斯的卡洛斯警长；有崔法利、奥内尔；有威廉局长、本杰明市长；纽约方面也有彼得·林奇、罗杰斯等人打来祝福的电话。 卡特都奇怪，这帮人是从哪找来的自己爷爷家的电话号码，记得临出发前，自己只是将电话留给了朱利安和古德曼两人而已... 说曹操，曹操到： “祝你平安夜快乐！卡特，生日礼物与圣诞礼物，收到了吗？” 上架感言 今天凌晨12点后，便可以发布VIP章节了。 首先还是照例，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av...还有各位一路支持的小伙伴们。让本书从狗看了都摇头，到如今的一千多追读，非常感谢。 然后说说上架后的更新。今天凌晨保底五章发布，12点，然后根据订阅情况进行加更。在一千的基础上，每增加一百，加一更。月票每百张，加一更。打赏...这个估计比较难，就不说了，当然如果有也会有加更。 过了今天以后，暂时保底日更6k，到12号左右放假，没错，放假时间延迟了。12号以后应该可以日10k，直接开卷！烦请各位不要养书！ 大体上的主要内容说完了，接着说唠嗑，接着念圣经： 我要写的主角不是龙傲天，不是开局满级的大佬。发展要时间，各种地方，领域布局也要时间。多点耐心，慢慢看，一步一个jio印地走。 然后我想说几点，一个是不要将个人知道的东西当成众所周知的常识。你的认识，不代表常识，或许看本书的读者，都是因为对这方面感兴趣，又看了不少类似的小说，所以觉得很多东西都知道，主角也应该知道，这其实是典型的幸存者偏差。 或许别的作者在处理这方面时，会注意照顾这方面，笔下的主角会很清楚这些。但我偏不，我就不这么写。 另外说水的，首先一本网文动辄两三百万字，不可能完全不水。但我可以保证的是，绝不乱水。就拿狩猎的情节举例，一方面我自己打过，写出来可以让有兴趣的书友有所了解。另一方面，除了未来会用到克里斯·凯尔，做提前接触外，他老子韦恩·凯尔，后面也会起到大作用的，为了不剧透，这里不展开说，我想说，只要我写到的人物情节，必然是有用到的时候。 另外说误击很毒的，我只能说，如果在猎场里，两拨人在同一个区域照面，就是如此危险。而且我也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是白天，也不是打野猪，所以没开枪，但当时已经是有人举枪了的... 偶遇是很巧合，这种巧合不容易碰上，但真碰上了，的确很危险。因为狩猎的时候，人们是不会带类似于军队的那种敌我识别装备的。没有第一时间沟通身份，远距离观察引起误判是存在的。 再说说我，前面其实说过，但经常被gank，就很烦。我去过加拿大一年左右，美国比较少，就是去玩过一两次，那时候美加边境好过，然后古巴、洪都拉斯，菲律宾等一些小国。我遇见过当街抢劫，也谈不上抢劫吧，就是差不多吧。 就是南美国家，路边买了啥吃的以后，有些gai溜子会过来找你乞讨。说是乞讨，其实很不客气，上来就说他很饿，然后要你把吃的分给他。撇一小半给他，他还要另外那一半大的。这对我来说跟抢劫没啥区别，但人在异乡，该怂还是得怂... 这种治安乱象是存在的，但整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当然，和美国一样，前提是，你别没事大半夜往那什么地方钻，懂吧？自己主动凑上去，那活该倒霉。 整体来说，我的感触是，对世界上的一切，全看你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待。你眼里有光，所见即是光明。比如我也遇见了很热情好客的洪都拉斯人，那家民宿的老板父亲甚至到过我们的国家。他给我看相册，还是很老款的那种上海啥厂出来的，表面是苏州园林的图片的那种老款相册。 他给我看他父亲的照片，讲述他开餐厅，到回家乡开民宿的种种经历，也说有机会想和他父亲一样，来我们这里看看。然后我跟他说，真的非常建议他来，现在他能看到的，绝对和他父亲那时候不一样等等。 甚至在退房后，前往科潘前，没错，那会我就是奔着玛雅遗迹去的，小时候被一些神秘学的书有点洗脑了，一直惦记。在出发前，他还开车带我去隔壁一个城市的烤肉店，请我吃烤肉，用他的话说，那家店是他们本地做得最好，最有特色的洪都拉斯烤肉店。而种花来的朋友太少太少，难得遇见了，不带我去真正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会很遗憾。 好的坏的事情都遇见不少吧，就拿美国、加拿大来说。我遇见过走在街上，人家就因为看我是亚裔，便直接对我竖中指，我见过。但也有对我很好的人，比如我爸那个澳大利亚室友，还有隔壁的布朗一家等等。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写文章，固然我会写到一些资本的阴暗面，但在主角目前所处的阶段，他能接触到的人，大多是普通人。对普通人来说，我更愿意展现一些好的一面。 人与人的交互，从来都是将心比心。 觉得我写得毒，或者太圣母，没耐心继续往下看了的，我强求不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我只能说，我会尽可能将我想要表达的思想，内容写出来，那便足够了。 当然还有那些为了喷而喷的，这一类人我是真不知道咋想的。比如我昨儿看到一个喷我说不要写中餐无敌的，我当场黑人问号... 感觉我看小说这么久，似乎都很少见到像我这样直接说大部分老外对中餐其实无感的，甚至主角想吃，觉得好吃的原因，我也写明了是思想上的怀念，而非口舌，吃完后也照样会不舒服。我个人感觉我已经很贴实地在描述了，也不知道写下那段评论的人是如何在想。 这种评论只好当没看到了。总结来说，我想写的内容，可能会打破某些印象派的固化、刻板印象。能不能被接受，我不知道，但既然写了，总得有些坚持。 当然除了这些负面的评价，正面的鼓励、建议，我也看到了很多。也非常感激你们，还有“无声”这位书友，会经常私聊与我沟通剧情，沟通设定，并提出了许多颇具建设性的意见。 我看到很多人都在为这本书变得更好而努力，我真的非常感激。而作为一个网文作者，我似乎也只有用更多、更好（希望能做到更好）的内容来回报大家了。 今夜十二点！一万字，暂且奉上！我们不见不散！ ps：另外做个小宣传，关于剧情讨论，或者有不满，有疑问的地方，可以来书友群与我沟通，或者对线！对哪些剧情不满意，也可以来说。毕竟写小说要恰饭的嘛，有些评论只能删了。 第一百一十章 朱利安的入股邀请 “已经收到了，谢谢你送的手表和袖扣...还是袖针？抱歉，我没有用过那个东西，不太清楚该怎么称呼它。” “哈哈哈，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这不重要。另外，那也不是我送你的礼物, 是罗杰斯送的，当我去购物广场为你挑选礼物时，正好遇见了他...” 朱利安的声音依旧爽朗，但比起往日的干练，这次通话中也多了不少烟火气。比如，卡特就能清晰地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儿童嬉闹声，好像还有人弹钢琴的声音。 当然, 自己这边也一样... 在没有什么春节联欢晚会的美国过年, 人们往往会在平安夜的晚上组织家人们一起吃一顿圣诞大餐。根据晚餐里的火鸡、香肠、卷心菜, 未来在美国生活久了以后的卡特回忆起来，大概猜到布莱克家的祖辈应该是由东欧迁过来的。因为西欧裔家庭的圣诞餐，通常是火鸡配蔓越莓、蔓越橘酱等等，而来自意大利等南欧地区的家庭，则会多出一份宽意面，通心粉什么的。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和中国南吃汤圆北吃饺，没什么不同。而在固定的圣诞大餐结束后，就是party时间了，或是围着壁炉载歌载舞，或是举办化妆舞会，通宵达旦... “暂时不说这个了, 礼物你喜欢就好。我想跟你说, 我决定了, 明年, 也就是80年，我出来单干！你还记得马肯齐吗？合伙人有他一个, 他那边计划出资五百万美元。等假日结束后, 我把手头的资产归笼一下，应该也能出三百到四百万左右...” “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加入...你是说...入股你即将建立的新公司？” 天地良心啊... 穿越这么久了，卡特终于听到有人要拉自己入股了。只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了些，导致卡特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置信。 “等等，你怎么突然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定？之前你不是还在考虑，还在犹豫吗？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放弃华尔街金融公司的金领职位，还是在这个不景气的时候辞职可不是一件小事。单飞出来创业，成功了固然好，自己当老板，自己给自己赚钱。但要是失败了，基德尔可不会一直给他留着位子。 “嗯...算是受刺激了吧。卡特，你看最近这段时间...” 电话那头的朱利安沉默了一下后，再次恢复爽朗。 “白银、黄金，疯了一样的涨。联邦基金利率也在反复横跳，再加上你可能没有关注过的大豆、原油等等...” “石油危机、经济萧条、大选临近...在这种种情况面前，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能看到什么？经济环境不景气呗！可不景气的经济环境，不是在增加创业的难度吗？ 卡特有些不理解朱利安想表达什么, 遂闭嘴不言, 静待下文。 “我的眼前，看到的满是动荡。动荡的年月, 是危险的，但也是充满机遇的。今年的市场上，除了亨特两兄弟的那家国际金属投资公司在搞风搞雨外，其余人可都没闲着。罗杰斯和索罗斯他们，今年的收益...应该要破纪录了，这超高的收益率后面要说那两个家伙没搞点鬼都不可能。另外，听说他们最近已经被证劵交易委员会盯上了，这个我也管不着，我想说...” “相比于都在疯狂搞事捞钱的大伙，我好像太...太惫懒了些。临近年底的时候，原油已经涨到了40美元一桶、白银也突破了40美元，甚至你投资的黄金...” “当初你534美元进场时，我觉得是你疯了，可你那赚点小钱的说法说服了我。结果，你又突然转投期货了，还没等我想明白你为什么敢做这个决定呢，黄金的价也涨上去了...天呐，都已经五百多美元了，它居然，还特么地能这么疯涨！现在，在圣诞来临前回头看看过去，我发现似乎疯掉的那个人是我...” 大量建仓黄金，卡特哪怕人在德州“过年”，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听朱利安说原油，卡特接触少，除了加油时偶尔会有点小心疼外，还没多大感触，但说到黄金。截止目前，黄金收盘价已经突破了600美元每盎司。当得上一个不可思议的评价... 而这也是卡特能轻松惬意地在德州农场骑骑马，打打枪，没事和爷爷奶奶吹吹牛，能够安享惬意的底气所在。 虽然，卡特也明白，当金价涨到六百美元的位置时，已经有些，或者干脆说很危险了。过于反常的涨势，通常不见得是好事，楼起得越高、越快，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崩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基于这种认知，卡特理解朱利安的意思不难，甚至顺着朱利安的思路走，卡特也嗅到了动荡的苗头。还是拿金价举例，73年时，金价才只是刚过一百美元而已呢... 近乎一年翻一倍的金价变动，显然不是什么正常年月该有的样子。再结合“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说法，黄金越值钱，越说明现在的美国世道之乱。 “在这种千载难逢的动荡与机遇面前，我居然还在犹豫，还在担心我那一点小小的资产会不会赔得一无所有，而其他人却都在大把大把的抢钱！没错，就是他们这不是赚钱，是在抢钱！我承认我眼红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知道吗？今年过后，索罗斯他们，可能就要迈入亿万富翁的行列了。而我呢？全部身家加一块，还不到五百万...” “甚至就连你这个小鬼，现在手里掌握的黄金期货...140万的低杠杆合约就不说了，单是你那50倍杠杆的合约，以目前的金价来算，你的账面盈利都逼近一千两百万了！” “我...我，你这让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是你的运气好？还是...这段时间我真是平白为你担心了！算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入股我的公司吧。” 哪怕有听筒的阻隔，卡特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冲天的幽怨之气。不过，卡特也理解朱利安，要是只有索罗斯、罗杰斯他们的刺激也就罢了，毕竟他们都是内行人。 沉浸此道这么多年，又有往日的“战绩”打底，今天冲击亿万富豪，虽然也挺快的，但好歹还能让人心里好受些，还能自我安慰安慰，自我阿q“他们有经验嘛”。 可好巧不巧，现在在索罗斯的基础上再添上自己这么一个案例。朱利安的心态是彻底裂开了，卡特此前投入600万赚150万的时候，还没什么，毕竟那种空头机遇少，不是次次都有的，而且盈利说到底也只有25%。可现在呢？ 这种黄金猛涨的局面，难道就比空头机遇常见吗？180万砸进去还没两月呢，都翻6倍多了，哪怕去掉杠杆，涨幅也有12.4%了... 以及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面对索罗斯他们，朱利安尚且还能自我安慰。可面对卡特搞的这么一出，朱利安是真的没办法再找到任何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财务性投资意向 “不用想不用想，你我还信不过吗？说吧？想要我投多少？” 卡特哈哈一笑，十分果断地答应了朱利安的请求。 不说以往的交情，就冲这货是第一个主动开口拉自己入股的份上，卡特都得意思意思啊！而且，卡特也相信朱利安的新公司，应该不会太差... 至于凭什么？ 强大的人脉、二十多年丰富的行业经验、还算不错的本金, 可以说，一个真正合格的创业者所需要具备的核心三要素，这货都已经具备了。再加上彼此正处于蜜月期的高度互信，卡特找不到自己不支持对方的理由。 反正... “不过你也得清楚啊，我得这批黄金期货赚钱了才有钱投给你。如果这一笔我崩了...崩了，你估计就看不到我了...” 50多倍的杠杆, 如果能赚钱固然是爽得飞起。但要是亏钱...那也是翻几十倍的亏啊！如果这一笔崩了，那灾难性的后果完全不比五年后自己拿不出一千多万还款要好... 不对, 应该是更糟。除了上天台找个风水宝地外, 卡特压根想不出翻盘的希望。 “知道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一天。只要等一月开市，及时脱手就好...” 作为卡特的证劵经纪人，卡特现在的家底到底有多少，朱利安绝对比他自己都清楚。听完卡特的话后，朱利安毫不客气地张口道： “500万美金，换我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我只能接受你的财务性投资，你可以担任我公司的监事，享有新公司的查阅权，监督权与人事建议权。我不会放弃公司的独立性，这是我的底线！” “哈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可没那么大野心, 要抢夺你手中的权力。而且, 我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你就是给我董事，我也不干，我也干不了。监事就挺好...” 朱利安的话听得卡特差点笑出了声。开玩笑, 自己眼下最大的目标就是抱大佬们的大腿，干活大佬干，自己躺着等分钱就好。 如果有可能，卡特连这个监事职位都不想要。但想了想，还是保留吧，监事对比董事，最核心的权力就是财务审查权，以及对高管的监督权。至于如何行使权力...外包给第三方的审计事务所吧，只要有这个权力在，能保证自己的分红收益没得问题，别的高管有没有职务违规...卡特才懒得管！ 不过说着说着，卡特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哇，好你个朱利安！加上马肯齐先生和你的投资，再加上我未来可能投入的500万，你这总资产规模也才1300多万，算你1400万好了！在把你的技术、管理等要素都加上，打你2000万的规模，我500万你就给我10%的股份？” “莫非在你眼里我朱利安·罗伯逊连一家市值5000万的企业都做不出来？你要知道, 你这不是投入基金的钱, 而是购买我即将成立的那家资产管理公司核心股份的钱！我相信它未来在有第一支基金后，还会有第二支，第三支...” 卡特的声音有些激动，可没成想朱利安比自己还要激动。偏偏对他第一句话，自己还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怼回去，就很气... 是啊，自己不相信他连5000万市值都做不出来吗？想想即将冲击亿万富翁的索罗斯，这样的人物都认可的人，那岂是碌碌无为之辈？念及于此，卡特心里连忙摇头。再说了，如果自己不相信朱利安的能力与未来，也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投资不是？ “只要我们的投资策略保持整体上的正确，基金的规模将会无限壮大。到时候产生的利润、还有管理费、手续费等收益，都将是一笔远超500万美金的数字。500万卖你10%的股份，我已经对你很够意思了！你要知道，就连我的老朋友，马肯齐先生都没有得到这些股份呢！” “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你别激动，大过...节的，生这么大气干嘛？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要？” 哪怕是相隔千里，卡特眼前都仿佛出了朱利安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感到好笑的同时，卡特连连告饶。 500万就500万吧，反正目前黄金期货的账面收益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了。投一些出去也好，正好避免钱多了躺在账户上浪费... “哼！这个不急，我还要交接现在手头的工作...起码你账户内的黄金这一笔操作，我得跟完再说。1月份处理掉你这笔交易，然后变现其它资产，交接也得一两个月，再联系些老朋友们，先探探找他们募资的口风，然后注册公司，基金什么的...估计最起码也得到五六月份才行，如果五六月份能搞定一切，我会把合同传真给你，然后你把钱汇入公司账户就好，我这边会给你出具证明，还有担任新公司监事的聘书。” 与此同时，远在纽约的朱利安表面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实际上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兴奋地在电话旁用力挥舞着，肆意地发泄此时此刻那无比激动的情绪。 之前说的什么八百多万的投资，都是他给卡特画得大饼。他与马肯齐之前核对资产时，发现两人目前只能拿出200万美金用于成立新的基金。剩下六百万都是可能募集到的资金，实际到时候能募集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呢。 不过经过这一番忽悠后，朱利安感觉稳了！什么叫金主啊？这特么就叫金主！ 忽悠来一个金主，顶特么多少个小门小户了！ 有了卡特承诺的500万美金投资，那么到时候他朱利安能掌控的资产规模便会骤然跃升到700万。而在朱利安的估计里，仅凭目前卡特账户上那1200万的预期盈利，减去投资自己的五百万后，剩下的900万美元似乎都没啥地方能花了去的... 这样的话，到新基金开放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要再认购一部分自己基金的份额？ 这两笔钱加一块，再加上自己和马肯齐的二百万美金，以及保守估计，自己能募集到的400万美金。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掌控一家资金规模突破一千万的大基金了？！！ 从为人打工的经纪人，到一只千万级基金的掌舵人。如此巨大的身份跨越，朱利安此时还能维持着平淡的声音继续装下去，那已经是人老成精，外加修炼有成了。 而另一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的卡特，刚挂断电话。忽然发现屋内好几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卡特...你...你过来！你跟奶奶说，你刚刚电话里说，你要出500万干嘛？” “对啊，卡特，你这又是哪冒出来的钱？！五百万啊，又不是五百块！你...你没在外面做违法的事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踏上归途 “朱利！别打电话了，赶紧来听听孩子们的表演。有什么工作明年再做...呀？！你干什么，孩子们都在呢！” 激动地抱起妻子约瑟芬·塔克转了两圈，朱利安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什么好事啊，把你高兴成这样？” “哈哈哈，就在刚刚，我搞定了我未来最大的一位投资人！他答应向我的新公司投资500万...那块两万多的手表, 送得太值了！瞧你之前还说贵呢，瞧瞧我的眼光！不差吧，2万进去，500万回来，哈哈哈！我现在太开心了，太兴奋了！” “手表？你说的就是那个你这半年常说的叫卡特的高中生？他的钱听你说不是都投到罗杰斯他们那里了吗？怎么还有钱投给你...” 与朱利安妻子相同的疑问，卡特也同一时间听见了... “卡特！你老实交代, 你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你怎么来得这么多钱？还有我们来德州之前，你建加油站的钱, 又是哪来的？” “孩子，咱们的生活过得下去，做什么也不能违法啊！要是你...” 珍妮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此前卡特在道格拉斯搞风搞雨时，珍妮就有些疑惑： 投餐厅的钱，是家里多年的积蓄，这部分没什么问题。可后面呢，又是出钱给崔法利建汽修厂，又是新建加油站... 这小二十万，是哪来的？ 如果仅说这二十万，珍妮姑且还能自己安慰自己“好大儿有本事，能赚钱”。可这二十万带来的冲击还没缓过来劲呢, 又听他在鼓捣什么五百万的大计划... 除了刑法上的赚钱秘籍, 以珍妮的见识根本想不出卡特是如何赚来的这些钱。同样, 奥尼、维克多几人也不懂。暂停音乐，暂停欢闹，众人严肃地盯着卡特，今儿不搞清楚这个问题, 这圣诞节是没法过了... “放心吧，珍妮、奥尼叔叔、维克多叔叔，还有爷爷奶奶。我没有做违法的行当，这些钱...” 卡特捞捞脑袋，有些纠结该如何组织语言。和此前高利借款一样，利用五十倍杠杆炒期货的事情，卡特并没有告知家人。 毕竟这些行为对他们而言都太过刺激了些。一旦玩崩，下场并不会比进监狱好多少，卡特不想让他们这些帮不上自己忙的平白为自己担心。可眼前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又明确地告诉卡特： 今儿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是别想蒙混过关了！ “这些钱怎么了，是怎么来的？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卡特，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是一家人，天大的困难，我们帮你一起解决。哪怕...哪怕你真做了违法的事情，那就去日本！我会给莱万特打电话的，让他帮你在那边租好住所...” 卡特的犹豫落在众人眼里, 反应各不相同。珍妮更急了，莱文和安娜正拍打着她的后背，俯身轻劝；奥尼叔叔则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出起逃亡日本的馊主意；爷爷奶奶脸上愁容不减，但老人家多少更镇定些，除了镇定的老人外，全场只有维克多叔叔，还算沉着。 “这样吧，卡特，你跟我出来说。有什么顾虑，你告诉我...” “行！” 跟着维克多来到屋外，此时时间已经接近11点了。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子夜弥撒就要开始了。而此时的街道上也并不安静，由当地信徒与唱诗班组成的“Christmas Waits”正高唱着圣诞颂歌，挨家挨户地拜访着... 在这一片热闹中，维克多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散给卡特一根后，缓缓说道： “在我们德州人的心中，家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而何为家人？我认为，家人就是无论你在这个世界上如何潦倒、如何困苦，无论健康还是疾病缠身都会无条件，无底线支持你的人！所以...” “维克多叔叔，真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这事是...” 苦笑一声，卡特缓缓讲出了自己通过朱利安借款320万美元投资黄金期货的事情。而听完卡特整段故事的维克多，仿佛在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卡特。 敢借、能借到320万美元就不说了，这特么还真能赚一千多万？！那特么是多少钱啊？买下大半个格雷普韦恩都够了吧？！ “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做违法的事情。谢谢你们的关心，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珍妮，还有爷爷奶奶，我担心他们受不了刺激。” “我刚刚说的盈利只是目前账面上的，而市场总是在波动。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一切都不好说。不过维克多叔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投资加油站的钱，就是通过炒白银赚来的，有经验！” “好，我明白了。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不光能赚钱了，还明白为家人考虑了，这很好！” 两人谈话结束时，唱着颂歌的人群也来到了小屋门前。急急忙忙回了卡特一句后，维克多的脸上挂起笑容，加入人群一块唱了起来... 屋内的人也同样出门，加入人群，熙熙攘攘地唱着歌，走向当地的教堂。卡特自然也被裹挟其中，随着涌动的人流来到教堂，准备进行子夜弥撒。 子夜弥撒通常在夜晚11点半进行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做完这一整套流程后，新年差不多就算过去了，就和中国守岁后放完鞭炮一样。 还想继续玩的，那便接着奏乐接着舞。不想玩了，感觉困了的，这时候也可以准备睡觉了。从穿越以来，几乎就没怎么熬过夜的卡特，本就困得不行。又在教堂听了一番催眠似的弥撒后，此时那真是沾床就着... “早啊！珍妮，你收拾东西干嘛？” 第二天上午莫约九点多，依旧还感觉有些困意的卡特打着哈欠走下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客厅收拾行李箱的珍妮，不禁奇怪地问道。 “还能干嘛！准备回去了！你说你真是...一千多万啊，听维克多说，搞不好还会赔的。你哪来的这么大的心还在这玩啊？！” “你...” 卡特闻言顿时有些语塞，好他个浓眉大眼的维克多。昨儿才答应自己保密呢，转头就人人皆知了？！ “卡特，珍妮说得对！爷爷很高兴你长大了，既然是大人，那还是工作重要。回去吧！等暑假再来爷爷这玩儿！你奶奶已经在做饭了，马上就好。这里是一些零食，你们带着路上吃...” 行吧...听到爷爷的话，卡特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上楼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物品。老款的美系大v8，虽说储物空间不小，但到底不如瓦罐。 几人行李带的都不多，不用一会便收拾完毕。 草草地吃过早餐后，卡特一家踏上归途... 第一百一十三章 税务律师与会计 卡特一家踏上归途的时间，按中国的概念来说，那就是在大年初一离乡返城。颇有点社畜的辛酸味道... 在横跨密西西比与亚拉巴马两个州后，卡特一家于12月26日，抵达道格拉斯。 迎着满街道乱跑嬉戏的孩童，回到家后的卡特，直接被珍妮赶出家门。用珍妮的话说, 回来了就赶紧去干活，赶紧把可能的盈利变成肯定。哪怕不能盈利，也别亏太多... 这就很让卡特哭笑不得了。虽然今天开市了，但没有这么急的啊！现在黄金行情又不差，捏在手里还能升值呢。 关于这一点，卡特路上就跟珍妮说过，奈何对方根本不听。反而振振有词地说哪怕现在不卖, 也要提前准备起来，可他能准备个啥？期货合约都存在基德尔公司的账户呢, 又不在道格拉斯... 拗不过珍妮的卡特，离开家门后，也只能在道格拉斯乱溜达了。从家里所在的第12街，一直溜达到临近城西的37街，略作思考后，卡特放弃了去卡齐姆家串门的想法，又重新走回银行。关好大门后，一个人来到二楼的办公室，半躺着回想起刚刚这一路上的见闻。 一阵胡乱的溜达后，卡特并非完全没有收获，真的成了一个美国版gai溜子。在溜达的同时，尤其是在路过各商店时, 卡特留心了一下道格拉斯人们的消费情况。美国的圣诞节期间就跟中国的年货节类似, 属于非常典型的消费旺季。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商店在十二月的营业额对比十一月起码能涨个百分之五十多, 对比十月更是能接近甚至完全做到翻倍。 可在刚刚的观察中, 卡特发现人们今年的消费, 明显比原身记忆中的往年要少了很多。超市、商店的顾客人数没少，可人均消费却有明显的下滑。尤其在小孩子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如巧克力等小零食，几乎都是一块一块的在买。整盒装的，或者礼盒装的巧克力，几乎没有见什么人动过。 卡特一向认为，相比于大人，小孩子们在零食上的购买力更能体现出一个地方的真实消费水平。毕竟对于大人们来说，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必备的；烟酒等礼品也是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中不可缺少的，只有孩子们身上买零食的钱，是多余，结余的，才是最真实的消费能力体现。 大人收入多，给小孩子的零花钱自然会更高。起码在这种年节时间，会给孩子更多的零花钱，让他们也开心地过个节。只有经济不好，在满足基本消费后，不剩什么钱的情况下，大人才会刻薄孩子，压缩他们的零食支出。 然而发现这一点, 对目前的卡特来说, 除了平添忧虑外，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五天，来到了79年的最后一天。 在79年即将结束的档口，黄金的涨势也终于落入了许多有心人的目光中。或许是受到了白银价格飞涨的启发与影响：“买不到白银，干脆老子买黄金，一样保本增值！” 在26号复市以后，黄金的成交量大幅度攀升，无论是现货还是期货，对比节前的交易量，都有了非常明显地增长。 等到了80年元旦后的第一个交易日，也就是80年的1月2日时，黄金的价格已经来到了634美元的高位。每盎司金价的涨幅，对比卡特买入时，正好上涨了100美元... “卡特，决定卖吗？” “我...我...我不确定...” 有了此前提早抛出白银的例子在，卡特现在是真的犹豫了。他能嗅到这个价格背后的危险，但人性中的贪欲，又让卡特迟迟下不了决定。 一路走高的成交量，大多都是买入单，卖出单少得可怜。若此时抛出合约，可以说全无脱手难度，甚至在这种多头市场上，随着自己提高交易量，只要不是一次性全部抛售，可能还能小小地推动一点价格上涨，再极其微薄地多赚那么一点富兰克林。 可同样的问题来了，目前的成交情况以及黄金单价都宛如一个小恶魔般，绕着卡特的脑子一边飞舞，一边念诵着： “别抛！别抛！还能涨！瞧这行情，现在抛出，那不是傻吗？难道你还想和白银一样，看着人家吃肉，你喝汤？！” 而这时，卡特脑子另一边，从内心里又冒出一个天使： “足够了！可以了！现在抛出，你已经能收回2000多万了，还掉债务，去掉手续费什么的，你还能剩一千七百万左右呢，你还想怎么样？！” 然后小恶魔又说： “你是不是忘了税呢？！” “不确定的话...等等吧！再等一天看看，另外，你现在可以考虑雇佣一个专职的会计，或者税务顾问了，还有税务律师。不要心疼这个钱，一定要请好的，不...你现在还请不到顶级的，找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为你服务吧，有他们的帮助，能为你省下很多钱！” “你说得对，我不会在这方面心疼的。你有推荐的吗？” 此前与古德曼沟通税法问题时，卡特就了解到一个信息。那就是，美国的税务律师数量，几乎比整个中国的律师都多。而未来美国排名前十的律师事务所里，九家都有税法业务，排名前三的律所，税法业务更是他们的核心业务与王牌业务。 对美国富人们来说，左手一个会计、财务税务顾问，右手一个税务律师，完全就是标配！说句浑话，这就是美国富豪们手下的双花红棍，哼哈二将... 之前钱不多的时候，还能老老实实，该交税的交税，反正数额不大。但眼看着，光是这一笔投资收益就要突破两千万...哦不，目前只有一千七百万。再老老实实地交税，卡特的心都得绞痛了。 相比于美国税法上明面规定的高额税率，自己花多少钱请律师和会计都不亏。何况，与律所、会计事务所合作，由他们提供服务，相对来说，只是单次收费会贵一点罢了，比自己养两个专职的“闲人”还是要划算得多的。 “当然，税务律师方面，我推荐成立于1819年的克拉维斯&斯文&穆尔律师事务所。除了税法业务外，他们也极其擅长服务于通用型企业，当然，银行业也不弱。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很擅长处理企业间的并购，以及...破产重组业务，提前达成合作，未来会让你方便很长一段时间。综合来说，在你没有实力请到专职的顶级人才为你服务前，他们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听着朱利安的话，想想马上即将到来的基金利率上涨，大量小银行将要破产的未来。卡特认同的点点头，到时候吞并那些银行确实需要一个擅长处理并购问题的律所帮助。至于破产重组...这个就算了吧，听着膈应... “至于会计这方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Price Waterhouse，Coopers Lybrand，德勤，毕马威，还有我们纽约的土著Arthur Young，这五家里面选一家就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天爷喂饭吃 都说新年新气象，在80年的开头，卡特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俗话的含义。 80年的一月，美国股市，准确点说商品交易市场上那叫一个热闹。随着时间的流逝，在BY市场上搅风搅雨折腾了近半年的亨特兄弟，在这大时代的舞台上也越来越靠近中心的C位。 老话都说, 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站进时代聚光灯下的亨特兄弟显然违反了闷声发大财的规律，违反了规律，自然就讨不到什么好了。 首先回顾一下过去，第一个向亨特家族这个时代弄潮儿或者搅屎棍发难的是纽约商品交易所，为了阻止亨特家族的疯狂，本着头疼医头, 脚疼医脚的理念。打着“避免市场被操控”的旗号，率先出台了关于白银期货合约净头寸不得超过500份的规定。也就是对买入白银期货合约的数量进行限制。 但亨特家族表示：就这？就这？？ 老子家族人多势众, 内有群英汇聚，外有沙特强援！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你规定就规定呗，反正我买进以后，分开将合约放在不同家族成员的账户下，或者沙特人的账户就行了，这点小限制，完全不够看... 第一回合交锋，纽约商品交易所完败！ 而老话这时候又说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在纽约商品交易所黯然退场后，带头老大哥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下场了！ 听说你亨特家族挺嚣张？还有沙特强援是吧？好啊！那我倒要查查你们和沙特人是什么关系了？你亨特家族是不是成了沙特的走狗，当了美奸, 帮助人家搞我们... 面对这种质疑, 亨特家族大呼冤枉, 甚至反手一盆脏水泼了回去：你们就是看不得聪明人发财！你们是在违宪，是在搞专制！ 一边喊冤泼脏水的同时，亨特家族一边继续借款疯狂购进白银。那家伙，完全没把带头大哥放在眼里。就这么相爱相杀的来到一月后： 一旁围观半晌的芝加哥交易委员会眼见大哥受辱, 顿时深感“君辱臣死”，当即横刀立马... 保证金，给爷涨！ 你们不是有钱收购白银吗？！老子把期货保证金提上来，看你还有多少钱收！ 白银期货合约的保证金由1000美金，直接涨到6000。并同时发出催款通知，要求亨特家族及时补足保证金差额。 初闻此信的亨特家族顿时吓了一跳，一份合约补5000块，他们那么多合约要补的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什么叫打蛇七寸啊？这就是打蛇之七寸，但看着眼前自己已经掌握的数量庞大的白银，以及账面上那足以任任何人失去理智的预估利润，骑虎难下的尼尔森·亨特双目赤红，银牙一咬：“借特么的！” 就在亨特家族继续向华尔街各大证劵商以及银行借款的同时，身处纽约一千六百多公里外的卡特，也被芝加哥交易委员会这一通操作给吓得原地蹦了起来。 芝加哥交易委员会的规定虽然看上去只是针对白银，但要知道，黄金现在的情况可不比白银好到哪去啊！ 一份白银期货合约，标准单位是5000盎司，保证金1000。在银价2美元时代，这个数字问题不大，算保证金率也有10%了。但谁知道银价涨得这么快呢？76年时, 一盎司白银也才4.3美元呢！ 这个当初适用的保证金，放到如今...用正向50美元冲击的银价再来计算一下，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时候的保证金率已经跌到0.4%左右了，而这个比率换算成杠杆倍数那就是250倍！ 这特么比卡特整得50倍杠杆黄金还要夸张。同理，白银期货的保证金不再适用了，黄金难道就适用吗？！ 1.8%左右的黄金期货保证金率和白银0.4%的保证金率这两者之间，也就是大哥别笑二哥的关系。这两玩意在卡特眼里，都属于眼下极其特殊的，完全称得上金融bug似的期货商品了。 吃瓜吃得正香的卡特，一听芝加哥交易委员会发现了白银期货保证金率的漏洞。顿时慌了神，按照常理来讲，填上了白银的漏洞后，自己这边的黄金...要不要也打一下补丁？ 以卡特的理解，肯定会啊！这两个bug的性质完全一样，一串代码（提高保证金的操作），改两个字符（白银换成黄金），拿来就能用的，完全惠而不费的事情，没道理只填白银的坑，而不管黄金啊！ 他亨特家族财大气粗，涨了保证金还能想法借钱补漏洞。可自己呢？要是黄金期货保证金也这么跟着来这么一手，那自己这小门小户的不就完犊子了吗？！ 买入黄金期货时都把能借的钱都借干净了，自己还上哪再借钱去填这个坑去啊？！ “喂！朱利！黄金...黄金！赶紧脱手！！！” 慌忙拿起电话，卡特语气都被吓得有点哆嗦了。拨通朱利安的电话后，更是直接下达平仓指令。 这玩意，真不兴留了啊！而且，截至目前，也不少赚了。 因为就在今日开盘前，金价已经来到了685美元，相比于买入时，每盎司利润已经达到了151美元。这是什么概念呢，大概相当于在此前两千多万的账面盈利基础上，又涨了50%... 此时脱手，三千万！三千万啊！！！ 卡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出“脱手”这两个字时的颤抖，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这简直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经典映照！ 芝加哥交易委员会，对现在的卡特来说那就是天。它的任何一点动静，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可能直接影响到卡特的生死存亡。 假若这时候的芝加哥交易委员会提出的保证金上涨，不单单说白银，哪怕只是捎带手的在“silver”后面加个“and gold”，那卡特这次就完犊子了。他即说不了“不”，又没钱补这个窟窿，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可偏偏，它没加那个该死的“gold”！反而还令卡特惊醒过来，警醒起来，逼得卡特在“立马脱手”与“延后脱手”之间果断做出选择。 而这个选择，即将带来的，便是实打实的三千多万美金的收益！作为促使卡特下定决心的核心因素，芝加哥交易委员会此举，又颇像是老天爷逼着给你喂饭吃一样，你不收下这三千万的收益都不行。 就在冷汗爬上卡特的后背，正悄悄地打湿衣衫时，听到卡特指令的朱利安也惊了。脱口而出一句： “你看新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看的什么新闻？ 看新闻？ 卡特一愣，这尼玛老朱...呸，朱利安也太神了吧？！ 自己刚从新闻上看到芝加哥交易委员会搞事情呢，他那边立马就知道了？！卡特愕然地扭头看看电视上的那个还在滔滔不绝的评论员，在是确认了这是直播画面后，卡特只能赞叹，卷王不愧是卷王！ 这特喵是住电视机里了是吧？！一点信息都不放过啊... “是的, 我看了！你也看了吧？动手时机到了，赶紧动手吧！” “是的，我也看了！动手时机快到了，再等...等等，你看得是啥新闻？！” 同样惊讶卡特小小年纪居然也对信息捕捉如此迅速的朱利安说着说着，忽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特，你特么看得是什么鬼新闻？！” “就是芝加哥期货交易委员会提高白银期货合约保证金啊！1000提6000呢！再不出手, 万一他们也给黄金来这么一下子, 我拿什么填啊？！” 砸吧砸吧嘴唇，卡特也意识到了不对。这尼玛前面都好好的，怎么最后的决策结果截然相反呢...难道朱利安起贪欲了？觉得白银经过这么一折腾，准入门槛高了，于是会有人涌入黄金市场，然后...继续推高价格？ “朱利，适可而止啊！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咱们可万万不能贪啊！再说了，这里面可有你新公司的五百万呢，你得对自己负责啊！我亲爱的朱利，收手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 卡特觉得自己有必要规劝朱利安这个被利益蒙蔽双眼的羔羊回归“真善美”的人生正道。当然，最重要的是, 这特娘要是砸了, 朱利安最多是少了五百万的投资，或许很亏，但影响不大。而自己...那就要上天台准备信仰之跃了！！ “去去去，我跟你说的内容都不一样。你赶紧...打开那个什么电视...算了，现在那一段过了。我直说吧，就在刚刚，米勒财长宣布财政部不再对外出售黄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利安黑着一张脸，语气激动地冲着电话喊道： “大盘已经疯了！现在金价一分钟涨一美元！一分钟！一美元！你跟我说现在平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白银期货保证金...6000美元？” 激动过后，朱利安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卡特话语里的关键词。而白银期货合约保证金的提高背后，蕴含着什么风险，这种连卡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朱利安只是将这则消息放进脑海里一过...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嘶～这是动真格了啊！亨特家族这次...闹大了，闹大了呀！” “别管他们闹不闹了，咱们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想想你的五百万！！要是黄金期货的保证金也涨起来了，你还能给我借到钱填坑吗？” 一听朱利安这时候还在念叨亨特那边的情况，卡特都快气疯了。不是气朱利安，而是气这贼老天... 这特喵不是在折磨人吗？！本来平平淡淡地让自己赚三千万多好，偏偏这时候财政部又跳出来搞幺蛾子。 你这时候引得黄金价格继续猛涨，就让俺卡某人很拧巴了啊！一边是现在不卖，随时可能上涨的保证金；一边是现在卖出后，肉眼可见的金价上涨... 对商人而言, 能赚，却没有赚到的利润，那都等于亏损啊！！这特么不是平白让自己感觉血亏吗？！ 越想越气的卡特, 在内心挣扎地权衡过后，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不行，那就别管黄金还能不能涨了，赶紧平仓，落袋为安！！钱只有进了我们的口袋，才是真正的钱，现在只是平白无用的数字！” “好吧，我明白的，我会做的。另外，律师会计...” “交给你了！你帮我联系他们吧，然后该出多少费用，你从我账户内扣除就好，我等等把委托书传给你。” 挂断电话后，卡特打好一份授权委托，传真给纽约的朱利安后，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进入贤者时间... 3000多万的预期收益，减去借款、利息、手续费管理费、律师费、会计审计费用还有一部分避无可避的税款或者在资金避税处理中的损耗，最终到手的钱款，理论上不会低于2500万！！ 80年的2500万美元啊！哪怕减去投资朱利安新公司的500万美金，省下的2000万，也抵得上近七个布莱克银行了... 那问题来了，这笔钱，该怎么用呢？或者说，自己周围那些小银行什么时候才破产呢... “咚咚咚～” 就在卡特思索间，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古德曼探出脑袋： “卡特，你同学来找你了，要让她上来吗？” 听到古德曼口中的“she”，卡特立马猜到了来人是谁。在心情的大起大落后，在这即将有2000多万入账的激动下，卡特急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干咳一声： “让她上来吧！” 老规矩！情绪的宣泄，是需要渠道的。莉可莉丝这个渠道，怎么看都比此前那两“渠道”要优质得多...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上次没能用上的小雨伞，现在可还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呢！ “卡特！” 和卡特预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还在卡特思考是先喝点小酒酝酿下气氛还是怎么烘托氛围时。刚一进门的莉可莉丝便直接扑了上来... 一把抱住卡特，莉可莉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腔： “请你帮帮我们吧，能帮我们的人，我只能想到你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悄悄把小伞雨重新塞回抽屉，卡特一脸郁闷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果然，只依靠个人魅力就吸引得妹子投怀送抱什么的，都是活在梦里... 现实固然很现实，但这也深深得打击到了卡老五敏感的内心。 想他卡某人，不说如今腰缠万贯。单说长相也不差啊，不是卡特自吹自擂，他相信就凭他现在的样貌，放在过去，绝对是不会缺床...伴侣的！ 甚至相比人家花钱，他极大可能都能以此赚钱了。就这模样，这身家，为啥就没有一个纯粹欣赏自己的人投入怀抱呢？ 非要出点事，才能想到自己？真就这么无情的吗？！ 卡特郁闷的神情，还有内心的“草泥马”自然是此时正埋头痛哭的莉可莉丝注意不到的，听到卡特发问了，莉可莉丝连忙说道： “就是...就是我和爱丽丝，放假在詹森的礼品商店做兼职。说好了日薪10美元，我们工作了20天，他现在就给我们100美元...” “那你报警啊！” “警察来了，但他们不管这事...我...我只能来找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发不出的工资与买不起的礼物 “各位，不是我老詹森欺负姑娘们。实在是，经过我的计算，这次圣诞节我们也没赚到钱，一人200美元，合起来就是400了。这笔钱，我是真给不起啊...” “孩子, 你别哭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从我店里拿走价值105美元的商品，用来冲抵你的工资行不行？你把它们卖掉，这钱不也出来了吗？” 等卡特跟着莉可莉丝来到第14街的詹森礼品商店时，便见到不少人都在这里围观。而人群的中间，一名两鬓微白的中年人正对着蹲在地上，抱膝抽泣的女孩子苦苦劝解着。在他们身边，还有两名面色为难的警察手足无措地矗立着。 面对这种纠纷, 两名警察其实挺无奈的。工资人家不是不愿意给, 是真拿不出来钱，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人家给了工资，然后自己饿死吧？ “可你有难处，我们也有难处啊！说好的工资，不能因为你生意不好就...就克扣我们的报酬啊！” “爱丽丝...卡特来了！” 听到同伴委屈的哭声，人群外的莉可莉丝立马开口喊道。而一听卡特的名字，人群非常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这仿佛提前排练好的动作，看得卡特微微一愣。自己在道格拉斯啥时候有这么大威信了？！ 可疑惑归疑惑，见到几名当事人都看向了自己，卡特轻轻冲着围观众人点头后，便大步走进场中。 “卡...布莱克先生, 您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克扣姑娘们的工资，只是如果足额付给她们400美元的话, 我们家这个月的生活都要维持不下去...” 看到大步走向自己的卡特，詹森显得有些紧张。注意力也完全从蹲在一旁的爱丽丝身上，转移到了卡特这里。 两名警察也是轻轻点头, 向卡特问好。 “上午好, 两位，来，抽烟！詹森先生，你也抽，有事慢慢说...” 习惯性地掏出香烟散给两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又递给詹森一根后，卡特走进礼品店内。 入眼便是一片红。红色的圣诞帽、圣诞长袜，还有店铺中间一颗挂满小装饰的圣诞树。和未来常见的装饰假树不同，竖立在店铺正中间的是一颗真正的松树。下面的地板被打穿，直接种在土地里，或许这家商铺建设的时候，就故意是这么建的。 树上的枝丫被修剪打理得很好，彩色的灯带环绕着松树，或许是没有开灯的缘故，显得有些杂乱。在灯带间，还有一个个小铃铛，小礼品盒悬挂其上。松树脚下也堆满礼盒... “布莱克先生...这是，这是我们店的营收账本，您可以看一下我们十二月的营收。我詹森向您保证，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 我们的营业额总共才27600美元，去掉要偿还的进货款27000美元，剩下还不到600的利润...” 追着卡特进入店内的詹森顺手抄起柜台上的账本，翻到十二月的记录页面，急匆匆地展示给卡特观看。同时嘴里不停地解释道： “我一家六口人，每个月最低生活开销也得700美元。给200美元她们，我们家已经做好两个月不吃肉的准备了，但要是400...” “进货款不是提前支付的吗？还是你是赊账进的货？” 接过詹森递来的账本，卡特翻看先，先问了一句。 “是赊账进的货。去年的行情都不好，平时礼品店的客人也少得可怜，厂家那边也知道这个情况，体谅我们，所以允许我们赊账进货，未来卖出去以后再偿还款项。” 听到卡特这比较通情达理的问话，詹森悄悄松了口气。 “那这些没有卖掉的货，不能退吗？” 翻看了一下前面的账册记录，如果账本没有作假的话，詹森的话确实并没有撒谎。而赊账进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联想一下未来许多商品供应模式，卡特在想。 既然卖不掉，那能不能退回商品呢？这样，还货款的压力也会小一些。仅看店里的那还未撤去的圣诞节装饰，卡特就知道，詹森的存货还有不少，换而言之，这人能有如此窘迫的一天，就是进货进多了！ “这...这肯定是不能啊，这礼品又不是食品饮料那种商品。而且进食品饮料，也只有快过期的产品，厂家才允许退回，但那也是给你更换成新的商品，不是给你退款。” “说得也是！行了，先出去吧。” 合上账本，交还给詹森后，卡特倒是没有追问为啥要进这么多货。因为严格说起来，詹森进的货其实并不多。 27000美元的货，往高了算，40%的利润，其商品价值也才三万七千八，打道格拉斯一万户人家来算，平均每户消费3美元多一点，不到4美元，也就消化干净了。何况有些条件好些的家庭，在圣诞礼品上的消费根本就不止3美元。 圣诞礼物，同样是欧美国家圣诞习俗的一部分，这是很难避免的开支。就连如今已经18岁的安娜，这次圣诞节也收到了如围巾、遮阳伞等等小礼物。 当然，卡特也有。 换句话说，圣诞节期间，是礼品商店一年到头最赚钱的时候。条件好的时候，单凭一个圣诞节创造的利润，完全能比得上它们一整年的收益了。 所以在圣诞节来临前多备货，完全没毛病。为了应付圣诞节的购买潮，老詹森雇请莉可莉丝和爱丽丝两个女孩子做兼职，也没毛病！ 那么出现眼前这一幕，就很有意思了。这只能说明，今年道格拉斯有许多人家，已经窘迫到了，不得不砍掉了在圣诞礼物方面支出的地步了。 经济！经济！还特么是经济啊！ “卡特...” “别急，交给我。” 走出商店的卡特先给两名翘首以待的女孩子递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看向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 “先生们，我想问问大家，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多少人没有为孩子们购买圣诞礼物？或者有多少小朋友没有收到圣诞礼物？” 伴随着卡特的大喊，围观的大人们倒是无动于衷。只是7个围观的孩子里，有三人举起了手，然后马上被家长偷偷摁了下去... 三熊孩子小嘴一瘪，正想委屈地说点什么时，“啪”得一声又被家长捂住嘴巴。虽然场面最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正面回应卡特到底有几家没有购买圣诞礼物。 但仅凭孩子们的反应，还有不少大人们脸上显得有些窘迫、尴尬，不自然的神情，卡特便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面对着并不乐观的形式，卡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撒币的布莱克 “詹森先生...” “您说！” 麦迪逊·詹森微微上前，认真听着卡特的提议。说是听建议，可看那低眉顺目的态度，跟聆听领导训话也不多承让了。这一幕，再结合之前人群主动让道的一幕... “她们的工资，你得足额给付。做生意，要重契约, 哪怕兼职只是口头约定，也不能出尔反尔。” “布莱克先生...你...” “别急，听我说完。另外，这件事不完全和你有关，还有大家，你们也一块听听吧。我需要一批人, 帮我去外地，尤其是附近的几个城市, 打听一些消息。嗯，就叫做商业调查员吧，我需要一些商业调查员帮我去附近的几个城市，看看他们的日子，是否过得与你们一样...不太美满。” 为了照顾大家伙的面子，卡特尽量将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卡特的意思，眼里也不禁闪烁起一丝亮光... 没钱，生活就不美满。甭管卡特说什么，只要他愿意拿钱出来，大伙哪怕现在不美满，那不也有了美满的希望吗？ “当然,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也不要什么技术，你们去到当地, 看看当地的人在超市购物时，出手是否阔绰，付款时脸上有没有犹豫，还有银行, 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人去了银行，却取不到钱的。” “这不需要你们专职去做，放假，或者下班后去一去就可以了。一百公里内的城市，日薪15美元，100到200公里内的，20美元。第一批，先来30人吧，詹森，考虑到你们家的情况，我给你2个名额，足够你们生活了吧？” 100公里内的城市，两个小时就能做到往返一趟。再加上打听消息的时间，基本都能做到当天来回。而超过一百公里，时间上就有些久了，去一次来回基本得一整天。所以对于这部分，卡特基本上是开出了全职工的薪资。 当然，车辆的燃油费用，自己是不负责的。所以减去燃油开支后, 这个报酬只能说比一般的兼职要好一点，还达不到全职的程度，谈不上特别诱人。 可就是如此平淡的条件，却让众人非常满意。继詹森兴奋地连连点头感谢过后，围观的人群便宛如沸水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当场询问起了报名条件。 “明天！明天各位可以来布莱克银行咨询，报名。另外也请各位将消息告诉自己身边生活比较窘迫的朋友们吧，作为道格拉斯的一员，我能做的也不多，能给大家提供一些工作，我会尽量提供，让我们共同度过这段艰难岁月吧！” 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卡特站上路肩，大声喊道。就立牌坊这方面来说，卡特立得很成功。 或者说，不是卡特立得成功，而是财帛动人心。真金白银散出去，真给民众发钱的资本家，道格拉斯这小地方的市民们哪见过啊？！头回遇见一个，那感觉就跟碰见青天大老爷似的，感谢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一直等到众人渐渐散去，两名警察也告辞离开后，卡特这才走到詹森以及两名姑娘面前... “布莱克先生，钱我刚刚已经给她们了。明天...” “放心，我会跟银行职员交代清楚的，你们家两个名额。” “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布莱克先生，您这是救了我一家的命啊！” “不用客气，你们也能帮到我许多。” 帮助詹森，帮助道格拉斯的市民改善生活，甚至帮助一些收入更加微薄的群体活下去。固然是卡特的目的之一，但这从来都不是核心的目的。 按说感受到环境变得恶劣也不是今天才有感觉，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卡特就感受到了大环境的恶性变化。再结合如今股市的动荡，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正如朱利安所说的那样，动荡代表着机遇，可它也同时伴随着危险啊！想要在这个时期扩大银行规模，稳定后方是一，了解其他同行们的动向是二。 这两点任何一点都不容忽视。动荡的时局，固然是自家银行扩张，吞并其余银行的天赐良机，但同样，这也是它们吞并自己的时机不是吗？ 卡特此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新手村”在佐治亚。未来美国叫得上名号的大银行，没有一家出自这个在金融领域显得非常贫瘠的银行业荒土。可哪怕没有那些大银行的威胁，其余人也不容忽视啊！ 推己及人，卡特其实不太担心道格拉斯附近的那些小城市银行。城市体量上限就摆在那，它们不可能有太大规模，甚至拥有15万人口的梅肯市，对自己的威胁都不算大。 或许自己无法吞并梅肯这座城市的银行，但拥有两千万巨额资金打底的卡特也很自信它们吞不了自己，或者说很难吞自己。而目光继续向北，看到亚特兰大...这就不太好说了... 卡特承认自己有些担忧过度，因为从理论上来讲，相距过远的距离，会让亚特兰大的银行吞并自家银行显得很鸡肋，但万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尤其是在眼下，在自己的资金尚且宽裕的时候，卡特不介意帮一把“家乡父老”。 在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差错的时候，好歹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守住基本盘道格拉斯。 要说收买人心与守住道格拉斯银行市场有何关系，那就不得不先说说这年月银行间互相吞并、融合的方式了。 首先，商业银行可以忽略，这年月它们根本就没有收购储蓄银行的资格。只说储蓄银行，在储蓄银行的基础上，大体分为三类。一类是加入了联邦储备系统的储蓄银行，其代表就是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 这一类银行基本上也不用怎么担心，因为加入联邦储备系统，固然有比较充足的保障，享受美联储提供的服务时也有一定优惠，但同样也意味着高强度的监管。选择加入联储系统，几乎就等同于在美联储的眼皮底下开银行，各种报告，审查，能卡到你几乎完全没有办法偷偷整花活。 正如“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说得一样。除了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这种带官方性质的大银行外，一般加入联储系统的小银行，规规矩矩的经营多年后，规模依旧不咋滴。毕竟每一笔资金流动都被美联储高强度地监控着，你能怎么整？靠发放房贷赚大钱？ 美国房产市场可还没发展起来呢，前面那么多年房价都稳得跟泰山似的。这种银行的盈利，保障其老板在当地能过得不错，就很不容易了，指望它们有大发展，还能发展到有实力向外扩张的地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事实上，不管是在现在，还是未来，真正加入联储系统的银行都不多。那么三三两两加入的银行，基本上都属于那种没什么野心的，咸鱼养老型银行。自身发展欲望不大，又不太可能发展出大规模，所以这一类银行大致可以忽视不管。 说完第一类，再说说第二类。 这第二类银行，就是加入了联邦存款保险计划的银行。比如布莱克银行，就属于这一种...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同的监管主体 联邦存款保险计划，施行于1934年。提供该保险的主体，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并非私营机构，而是由美国联邦政府成立的独立金融机构。 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加入联邦存款保险计划，同样意味着银行受到了美国政府的监管。但相比加入联邦储备系统, 这个监管的力度就要小太多了... 究其原因，卡特觉得其核心差别应该存在于这两个监管主体的差异上。 首先说联储系统，联储系统的监管，源自联邦储备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政府部门，是行政单位，简单来说，它是没有营收任务的。它的核心任务就是保证稳定，保证美国国家货币储量的充足与稳定。 而FDIC的监管, 则和联邦储备局不一样。虽然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也是由美国联邦政府建立, 但听听这名儿，公司！公司！公司！ 都叫公司了，那么很显然，它们在监管职能以外，同样和一家正常的商业保险公司没什么区别。他们也是要赚钱的呀！ 和一般的保险公司类似，FDIC从各家储蓄银行收来保险费后，便会将钱投入到银行保险基金中，参与市场活动。 这两者的性质不同，直接决定了两者的监管重心，监管力度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联储系统的监管, 更在乎资金安全！更在乎由大大小小各家储蓄银行组成的联储系统的整体货币储量的安全与稳定。所以任何不在规则内流动的资金，都会引起他们的高度注意和重视，生怕丫的所有人都这么搞，最后把整个资金储备计划给搞得千疮百孔... 也就是说, 联储系统图的是稳定！只要稳定下来, 你规模不大都无所谓, 只要你别乱动，乱折腾，咱们就是好朋友！ 但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就不同了，他反而巴不得加入自己计划的各家银行都能盈利，都能赚钱。因为这些银行发展壮大了，规模大了，他们吸纳的储户存款才能多，那就意味着每年要给它上交的保险费也高了！ 所以，它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守规矩。乱折腾也好，整花活也罢，对FDIC来说，无所谓！它的担心更多存在于：你狗日的这么干会不会把银行干破产，然后要老子来掏钱赔保险款... 只要不破产，不让它FDIC掏钱出来赔储户，反而每年稳定给你送保险费，甚至越送越多，那你和FDIC就是好朋友！甚至你搞些违规操作，他们还会出面帮你遮掩... 基于对银行破产风险的担忧, FDIC的监管重心，监管方向也就变得清晰了。核心指标只有一条：资产风险比例, risk-based capital ratio！ 在这个电子对账单还没有出现, 信息、数据交互相对原始落后的年月。FDIC的审查通常是以年度为单位的，到时间时，他们会派出审计人员，对计划内各家银行的资产与风险资产进行统计。 更具统计结果，他们会将各银行划分为五个等级：10%以上为资产情况良好；8%～10%为资本充足；6%～8%为资本不足；2%～6%为资本严重不足；2%及以下，为资本极端不足！ 根据加入保险计划的协议内容，当计划内的某家储蓄银行的风险资产比例跌到2%以下时，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有权直接接管该银行，并对其进行破产重组。 通常，他们的处理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在当地法律法规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将那家资本极端不足的银行存款与债务，统一打包卖给附近一家资产状况良好，或者资本充足的银行。 这是银行兼并中，十分常见的，甚至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方式。而且带有极强的强制力，对原银行老板来说，协议规定得清清楚楚，你经营不善，让风险资本比例跌破了2%，你就自动丧失了对银行的所有权。 也就意味着兼并方，根本不需要考虑原老板的意见了，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又不直接经营银行，他们只会选择出售。甚至他们还担心一时半会找不到“接盘侠”... 这种情况可谓是一拍即合，毫无阻力地就能完成对另一家银行的吞并。但这种办法，在这个年月也不是很常见... 原因还是那个原因，相对落后的信息传递效率。会让FDIC的监管中充满漏洞，比如未来中国影视圈经常爆雷的阴阳合同，在这年月的美国银行圈也非常常见。 在审查来临前，往往是各家银行互相借款的高峰期。这些借款会以储户存款的方式进入银行公帐，作为无风险的现金存款资产计入银行总资产，以求在FDIC的审查中，提高自家的风险资产比例。等蒙混过关后，再连本带利地归还出去。 甚至对于一般的小型储蓄银行来说，借款需求最多的，往往都是为了应付检查。这个套路玩多了，FDIC也不是傻子。 年年统计完了，回去定睛一看。一边是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各家银行都好有钱啊～人民好富裕啊～ 另一边是总有那么些之前显示资产状况不错，结果忽然倒闭的银行出现。这剧烈的反差景象里面没有猫腻，说出去狗都不信。 于是，FDIC的审查也随之变得更加严厉，去年的布莱克银行都是因为后半年收缩了贷款，并以土地等固定资产形式多收回了些贷款，这才算侥幸过关。 卡特相信再过不久，等FDIC的审查数据统计完毕后，估计就会派出一些工作组开始对一些银行进行破产处理了。 而卡特等待的，也是这么一个机会。如果道格拉斯附近有银行垮台，那么距离较近的自己，就是最好的接盘侠人选了！ 但现在是在说隐患，所以暂且不提机会的事情。 通过FDIC的途径兼并自家布莱克银行，在自家银行没有出现资本极端不足的情况时，基本上是走不通的。 尤其是在眼下自己已经委托朱利安平仓黄金，马上将有大笔资金入账的情况下。想要提高资本比例，简直不要太简单。 直接将这两千万资金存进去，这比例立马涨得飞起... 那么目光再看向第三类，也就是既没有加入联储系统，又没有加入联邦存款保险计划的银行！ 这一类银行，在未来已经不多见了。但在这年月，数量还是不少的，这种野蛮生长型的银行，反而才是变数最多的银行！也是最容易打人一个出其不意的银行...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草率了！ 又不加入联邦储蓄系统接受美联储的监管，又不加入联邦保险计划，接受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监管。看上去这第三类储蓄银行，似乎就没人管了？ 其实，它还真没啥人管... 从理论上来讲，美国银行特许经营许可，也就是所谓的银行牌照, 有两个级别，或者说有两个不同层级的政府可以发放。 第一自然是美国联邦政府了，不过在1994年的州际银行与分支机构效率法案出台前，法律上并不允许存在全国性的储蓄银行，所以，在储蓄银行这一银行类别中, 暂时还没有人会吃饱了撑得蛋疼跑去向联邦政府申请牌照。 那联邦政府的牌照申请不了, 地方性牌照可以吗？答案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储蓄银行, 牌照都是州政府颁发的！ 由州政府发放的银行牌照，自然也要受到州政府的监管。程序上，合情合理，完全没毛病... 可实际上，州政府相比联邦政府，每年的经费数量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州政府钱不多，自然雇不了太多的官员，这又极其自然地导致了作为州一级银行及金融业监管单位的州金融机构委员会的职员数量严重不足。 再加上高度的地缘特性，在那些银行家们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牵扯下。这州一级的监管，有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看似这类银行似乎最好：没人管啊，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多爽！可没有强力权威机构监管, 是它们的优势，但同样也是他们的劣势！ 没有政府监管单位的背书，在公众信用力方面, 这类银行天然就会弱其余两种储蓄银行一等。在当地的市场上还好，老板一家可能在当地经营了好几代人，有足够的公信力。无论有没有联邦政府背书，人们都相信他们, 愿意把钱存入他们的银行。 但在扩展的时候，他们的缺点就很明显了。想要争夺市场，还得从头开始建立公众信用，这可不是一时半会，甚至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事情。 仅从这些特征上来看，似乎这三种不同类型的储蓄银行都威胁不到自家的布莱克银行。那卡特为何担忧呢？ 目光还是看向第三类这种，几乎无监管的储蓄银行。由于这类银行几乎不受监管，他们真正拥有，或者说能够控制，调用多少资本，那简直就是个未知数。 而他们吞并扩张的模式，也和一般的商业公司差不多。先想办法搞定对方银行的持有者，比如董事会、或者独资的老板等等，提出收购意向。 如果被拒绝，他们又铁了心要收购的话，那事情就会发展到下一个阶段，即竞争！ 这一类银行不仅并购模式与商业公司几乎一样, 连竞争也是原样照搬。只要当地的法律没有禁止他们进入, 那他们就会跑到你的地头来开一家分行, 然后许以存款高利, 贷款低息等，想尽一切办法，用尽各种手段将当地的居民存款吸引到他们那去。 等把你的市场空间挤占得差不多了，再来敲门：“现在能谈谈收购了吗？” 相比前两者的有序吞并，这种银行的吞并方式简直就是不讲武德，毫无章法！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资本的前提下，哪怕是两千万的巨款，也丝毫不能给卡特带来安全感。 或者说，不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因为未知，所以可怕！ 帮助詹森也好，帮助莉可莉丝也罢，核心都是在帮助本地的市民。用游戏里的话讲，就是刷好感度！这好感度越高，他们对自家银行的忠诚度和信任度也就越高。轻易不会被小利诱惑，进而改换门庭。 当然，如果对方真彪到跑来搞无息借款，或者给20个点的存款年利...那卡特没话说，毕竟...谁能拒绝菩萨搞慈善呢？ “卡特...谢谢，谢谢你...我...” 市民们的好感度刷得如何了，暂且不得而知，但爱丽丝这小姑娘的好感度显然是刷足了。瘦小的肩头仍在抽动的爱丽丝又是激动，又是喜悦的感谢声惊醒了卡特。 “没事，举手之劳，顺手罢了。” 小姑娘...嗯，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姑娘那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神看得卡特内心忽然有些难言的尴尬。虽说卡特是被莉可莉丝叫来的，可凭心而论，在整个事情的安排处理中，卡特好像还真没怎么考虑过她们的工资能不能要回来这事... 此时满脑子都是“居民收入降低”、“大萧条要到了”、“吞并与防吞并”的卡特，对近在咫尺的莉可莉丝也忽然间失去了兴趣。 姑娘诚可贵，但金钱价更高！贪财好色，一身正气的卡特，想了想排在“好色”前面的“贪财”后，直接开口婉拒了两位姑娘的午餐邀请。 步履匆匆地再次回到银行，卡特立马与古德曼一起制作起了明天要发给那些兼职们填写的调查问卷。问卷重点围绕，居民消费总额、生活必需品开支占总消费的比重、当地商铺营业情况、银行存款利息与贷款利息变动等等项目... 每一个项目的问卷上，都只有非常笼统的“优、良、一般、差”等品质评价。卡特和古德曼都明白，指望这些人去做详细调查统计就是痴人说梦。能有些大略信息作为参考，也算钱没有白花。 古德曼倒是挺支持卡特这一行为的，作为道格拉斯土生土长的人，能见到“乡亲”们日子过得好一些，他是很赞成的。甚至在做完调查表后，古德曼还反过来安慰卡特不要心疼这点钱： “道格拉斯的银行，与道格拉斯的市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帮助他们获得额外的收入，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能继续工作，继续创造价值。而这些钱，花在超市、食品店...无论花在哪里，最终大半还是要回流我们布莱克银行的！” 流不流回布莱克银行的，卡特不是很在乎。因为就在两人忙活完时，朱利安的电话进来了。电话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两个单词： “黄金，卖完了！” 末了，朱利安似乎深怕卡特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平均每盎司盈利184美元！你发财了！发大财了！” 乍一听到平均单位盈利184美元，卡特还没多少感触。心里习惯性地，随意地做了个加法：184+534=718...718啊...718？！ “谢特？！早上不才涨了30美元吗？怎么又涨了？！不对，它它..它怎么还能涨啊？！” 惊呼过后，第二个念头涌上卡特的心头： 妈的，草率了！刚刚回来时就应该把莉可莉丝叫上的... 第一百二十章 失业潮的开始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哼着令古德曼一头雾水的小调，卡特心情复杂，哭笑不得地挥别了银行众人，心里颇感为遗憾地，灰溜溜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80年的一月，从账户内的黄金合约被卖完之日开始，剩下所有的热闹便都与卡特无关了。上上课, 哼哼歌，随手在几张贷款申请表上盖几个代表拒绝的大印，再简单地翻翻勤劳的兼职打工人们发回来的调查报告，这平淡的一天就算过去了。 就这么咸鱼地来到1月21日，金价来到了850美元的高点，而白银也仿佛和好兄弟黄金约好了似的, 也在今天突破了50美元一盎司的大关。 “哎, 可惜可惜...” 同样在今日收到处理后的, 去掉投资朱利安新公司500万以及还款等各种费用后，还剩两千八百二十四万四千多美元巨款的卡特，看着在自己卖出价基础上又涨了一百多美元的今日金价，颇感糟心地关掉电视。 骤然暴富的喜悦，都被这恼人的金价给打消了大半。 而伴随着金价、银价的高涨，端坐美联储头号交椅的保罗·沃尔克再也坐不住了。你们银价、金价这么个涨法？这是完全没把我保罗，保某人放在眼里啊？！ 对立志要打下这些年高居不下之通膨率的沃尔克来说，飞涨的金价简直就是骑在他在沃尔克的头上疯狂输出。哦，对了，不能忘了帮凶：白银... 沃尔克的一张老脸在被黄金和白银这对好兄弟，左右开弓，来回暴打后, 深感大美联储尊严被践踏的沃尔克终于发飙了！ 好好说话都不听是吧？！温和派既然行不通，那就上激进派的办法！ 就在白银、黄金价格双双突破后的没两天, 联邦基金利率一改往日百分之零点几, 一点几的微弱涨幅, 直接来了一波三级跳, 正式冲破14%的基金利率额定上限，来到16%左右的位置。 联邦基金利率三级跳, 这事可不小！ 就在美联储的加息政策公布的当天下午，卡特又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了市长大秘劳拉。这货什么来意，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一个人懒得开口说明来意，一个人懒得开口问对方来意。就这么轻车熟路地跟着劳拉来到市长办公室门前，刚一开门，卡特便被屋内涌出的一股浓烟给呛得干咳起来。 “嚯，罗伯叔叔，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举起双手，狠狠地在鼻子面前扇了又扇。一边扇风的同时，卡特一边微眯着眼睛看向办公桌后方，那个夹着雪茄的男人。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去开下窗户，你先坐。” 本杰明歉意地冲着卡特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卡特那略显放肆的动作。起身打开房间内的窗户后，这才踱步走到卡特身边坐下。 “早就听说你卡特有个特殊的习惯，逢人便递烟。今天我也学学你，来，尝尝我的雪茄...” “谢谢！” 听到本杰明说起自己这个从中国思想里带来的行为习惯时, 卡特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事实证明，人情世故虽然俗套, 但奈何它真的很好用！ 散一根并不昂贵的香烟，换得人家良好的第一印象与缓和的态度，这在处理许多事时都让卡特占到了些便利。 此时听本杰明打趣自己，卡特也不以为意。坦然地道了声谢后，接过罗伯递来的雪茄，点燃...然后... “咳咳咳...你...罗伯叔叔，你这雪茄...” 辣！辣嗓子！ 按理说明明是不过肺的雪茄，却硬是让卡特一口就抽出了呛嗓子的感觉。丝毫没有雪茄那醇厚绵柔的香气，反而像一把烧焦的稻草。 “很劣质，对吗？” 罗伯呵呵一笑，看着卡特说出了那句卡特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事实上，这雪茄非常得劣质！卡特不懂雪茄，但回想一下曾经在卡洛斯那蹭到的雪茄滋味，再瞅瞅眼前手里这根，卡特感觉这起码比卡洛斯那的低上五个档次都不止。 好歹也是一市之长了，你至于抽这么差的烟吗？ 卡特听到罗伯那呵呵得笑声，下意识地就怀疑眼前这个“萝卜”是在卖惨，一准是盯上了自己的钱袋子。可奇怪了，自己最近也没有公布赚了两千多万的消息啊... 甚至这个消息自己都只告诉过古德曼和珍妮两个人。珍妮是肯定不会大肆招摇这种事的，难道是古德曼... “就是这劣质的雪茄，如今也要21美分才能买到一支了。抽不惯的话，你就抽自己的吧，别勉强自己。” 看到卡特脸上诡异的神色，罗伯微微一笑。只道是卡特这个小土豪适应不了这些劣质产品，根本没有想到卡特是在怀疑内部是不是出了二五仔... 只听罗伯说完这句话后，长叹一声：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谈话时说的内容吗？看样子很不幸，最差的结果还是发生了，甚至比那时候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就在昨天，皮尔森的雷伯丁市长与我通过电话，他们的失业率已经攀升到了11%...” “一万三千多户家庭的城市里，一千四百多户家庭都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他向我求助，问我们道格拉斯还有没有工作岗位，能够帮帮他们...” “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好吧，哪有余力帮他们！” 卡特闻言，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开口打消罗伯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知道这罗伯没安好心： 自己帮帮道格拉斯的人也就罢了，好歹利益相关...可隔壁城市，还特么一来就是一千四百多户人，哪怕每户人家只解决一个男丁的工作，那也是一千四百多人的工作啊，自己上哪整这么些岗位去... “你别着急，放心，我没有答应雷伯丁的请求。就像你说的，我们的情况也不好，而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轻轻抬手安抚了一下卡特的情绪后，罗伯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道格拉斯现在的情况...多亏有你在，还不算太糟糕，或者说，你的存在，能让我眼前看到一丝希望。最近你雇了三十名兼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心里话，我非常感谢你替我挽救了三十个道格拉斯的家庭，让他们起码能吃饱饭，能活下去。” “事实上，光是这些还不够。道格拉斯现在的失业人口也超过3%了，不，可能还要高，就在今天上午，城西的那家棉纺织厂宣布裁员30%...” “这又是近六百人失业...”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舍近求远 “阿波利斯纺织厂吗？嘶～棉纺织业受到的影响这么大？” 听到道格拉斯规模最大的工厂一口气要裁员30%，卡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说起佐治亚州，它的农业代表是花生，养殖业代表是肉鸡与鸡蛋，轻工业，甚至从十九世纪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内, 佐治亚州的整个工业代表就是棉纺织业。 哪怕现在已经有新兴的制造业与食品工业开始进入佐治亚，并渐渐生根发芽了。但棉纺织业依旧是佐治亚州重要的经济来源，也是重要的人口消化渠道。 相比起入门门槛颇高的航空制造业，或者设备逐渐代替人工的食品工业，唯有相对落后一些的棉纺工厂，才是真正需要大量劳动力的工厂。 阿波利斯棉纺厂一裁员, 整个道格拉斯都要出问题，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卡特一度怀疑, 这是罗伯在忽悠自己... 不然你这个市长就这么干看着？！也不想法帮人家度过这次危机，找自己有个蛋用啊... 这时候的储蓄银行是无法发放商业贷款的。小门小户的个体工商户还好说，以个人借贷的名义发一些出去，问题还不大。但像阿波利斯棉纺厂这种雇员两千多的大厂，想救活它需要的资金根本就不是个人信贷能审批出来的。 当初自己给自己批六百万的借款，都不知道整了多少个分账户呢。也因为这一笔借款，差点搞得去年银行资产风险评估不过关，因为长期贷款妥妥的属于风险资产。陡然这么大一笔款放出去，风险率那是蹭蹭得往上飙...现在逐渐了解了这些后的卡特可不敢再那么莽干了。 这不是救不救和有没有能力救的问题，这是再那么干下去，自己银行还干不干了的问题？！ “是啊，他们厂最大的客户就是北边那些地毯厂, 其次就是一些做棉服的工厂。现在这个环境，低端地毯卖不出利润, 高端地毯又卖不出去多少。” 深吸一口劣质的雪茄，罗伯也被呛得咳嗽了一声。仿佛是习惯了这呛喉咙的味道, 罗伯一声轻咳后，很快就恢复到了若无其事的状态, 继续说道： “下游出了问题, 被堵住了，它们这些上游企业能好过才怪了。在约你见面前，我也找过泰伦斯先生，30%的裁员都是他妥协后的结果。他原本的计划是裁掉35%的员工...” “结束和泰伦斯先生的谈话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卡特，你的公路商业区那里...油站应该快建好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吧，圣诞节停工了两周。从复工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我平时没太注意那边，我回头去看看。” 卡特随手将那根劣质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重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香烟。抽出一根后，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忽然顿了顿，接着将剩下的大半包香烟推到罗伯那边。 “你计划招几个员工？” 注意到卡特小动作的罗伯轻轻笑了笑，没有拒绝卡特的好意，也没有丝毫的嫌弃。哪怕他是市长，是高薪人群，但... 这会还能抽得起烟的就已经是高薪人士了，好烟不是富豪，谁舍得抽啊？！ “计划是7人，两个轮班倒的安全员, 加上两班加油员, 再加一个管理人员，协调协调油品采购啊什么的。七个人就够了，毕竟我那里的副业已经包给别人了，所以不需要太多人手。”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 听到罗伯这堪称图穷匕见的话，卡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在原身的记忆里，古德曼是从大学毕业开始就跟着老布莱克干的人，从职员干到如今的经理。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布莱克嫡系，又是从小看着小布莱克长大的人。 记忆中他也从未有过什么很大的差错，所以卡特回忆了一下，或许是受到了原身记忆的影响。自己许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瞒过古德曼，要是他偷偷泄漏了自己赚大钱的消息... “是的，我理解。但...现在的情况，卡特，能多招两个人吗？还有布莱克银行，或者餐厅那里...哪怕是按最低薪资标准开工资，哪怕多一个人能熬过去也好啊...” “你想要我扩招？我...” 卡特眉头微皱，如果只是加油站和餐厅扩招些员工，对卡特来说压力并不大。但这么做的意义呢？ 自己愿意帮助道格拉斯的人是不假，可那也不代表自己得招一群闲人进来啊。人的心思从来都是复杂的，做出任何一个决定的动因也是复杂的。 仅仅出于帮助道格拉斯稳就业这么一个目的就去扩招员工的话，多少令卡特感觉有点亏。是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但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对，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本来这时候我不应该再提出这种无理的请求。可面对那马上就要没有生活费用，要断炊的六百多户人家...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能不能做担保贷款呢？由市政府出面为他们担保，帮他们度过这段时间。罗伯叔叔，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那几个商铺体量就那么大，我哪怕扩招，多个三五人，五六人，也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啊！” 话说到这，卡特就有点不理解了。既然你知道阿波利斯棉纺厂对道格拉斯的重要性，也知道马上就有上千人要饿肚子。这政府担保贷款又不要你掏出真金白银地帮忙，你出面做一下担保人就能换回不少贷款帮一把棉纺厂的事情，你干嘛不做呢？ 至于说贷不到款...那不可能！ 政府担保贷款在美国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神奇到同样是贷款，但它却不会被记入审查时的风险资产名录里。市政府通常不会随意给某个企业提供贷款担保，但一旦他们愿意当这个担保人，借款难度几乎是没有的。 作为银行的老板，卡特站在银行的角度来想，政府担保贷款意味着什么？ 1，不怕亏钱：不管债务人是破产无力偿还也好，还是故意赖账也罢，只要收不到钱，银行就可以向市政府催收款项。哪怕一次性可能收不回来，但市政府的税收在那放着呢，利息只会越滚越高，基本没有亏损可能。总不可能市政府连夜扛着大楼跑了吧？ 2，不影响资质审查：甚至还可以在赚钱的同时，让自家银行的资产结构变得更加漂亮、稳定！从而进一步获得更高的公信力，壮大自家的影响。 在这种局面下，明明只要市政府提供担保，然后棉纺厂自己就能找到贷款用来维持生产。撑过这两年，或许它就活了呢？哪怕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但它同样是一种可行性啊！为什么不去干呢？ 或者说，何必舍近求远地找到自己，要那么个位数的，根本影响不了大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就业名额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费税减免 “能是能，我们也愿意提供这个担保。但...但是他们不敢贷啊！卡特，你家是储蓄银行，可能不清楚。你知道现在梅肯的银行，发出来的商业贷款利息有多高吗？” 苦笑着摇摇头，罗伯竖起两根手指惊呼道： “20！百分之二十的年利率！还只放一年！哪怕是亚特兰大，最低也要19%...” “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 要破产了，没有哪个企业家敢借这么夸张的商业贷款...不，高利贷！这特么就是高利贷！” 额... 卡特闻言一拍脑门，听到利率的瞬间，卡特便反应过来了。 早在他刚穿越的时候就预测过，等联邦基金利率涨起来的时候, 贷款利息必然跟着飞涨。甚至这个利差, 还是自己当初考虑的盈利点呢！ 结果这大半年，自己在股市上捞得盆满钵满, 一时间压根都没想起来利率的事情。毕竟这好几个月，自家几乎是不放贷款出去的，自己每天就盖盖“拒绝”的章，连贷款申请的细节都不用看，更没怎么关注过市场上的贷款利率了... 反正都是拒绝发放贷款，看不看利率也没所谓啊！ “好吧，你说的也是。这个利率的确太夸张了...” 经过罗伯提醒后，反应过来的卡特在开口应承的同时，眼珠子也飞快地转了起来。 市场上贷款利率在提高，自己又有大额资金打底，那么在银行贷款市场上, 自己就有可能使用低息贷款抢市场了！也就是说，自己不必被动地等待FDIC先清算资产结构劣质的银行, 才有机会扩张。自己完全可以主动出击，主动去抢同行们的饭碗嘛... 而主动出击，人手也必然需要增加。需要将他们派往各地, 但这帮人...培训成本可不低啊... 这年月的银行职员，虽说也没有特别高的专业技术门槛。但最起码的各种票据辨伪啊，基础的数学统计什么的，那是必须得会的。基础数统还好，70年代的美国教育还没后世那么快乐，大部分人高中毕业数学问题不大，但票据辨认... 这个就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了，模板样板联系，讲解，学习各种假钞假支票的辨认方式，还有兑付支票时的核验经验什么的。这玩意没有三五个月，连基础水平都很难达到。 大概算了算成本后，卡特发现用银行来消化这些人口，或者说提供一些银行岗位给他们，并不划算。就在卡特有点兴致阑珊地打算在油站和餐厅那边追加几个岗位，算是卖本杰明市长一个面子时，罗伯忽然开口了： “我知道在这个环境下，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市政府的储备资金也...也很窘迫，连发放一些低保都很难保证。所以，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 市消费税, 我给你免除！州里的，还是和之前一样，我去申请。” 看到卡特为难的脸色，罗伯显然会错了意。在不清楚卡特如今是个“土豪”的，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看到卡特面露愁容。 罗伯顿感羞愧难当。卡特这时候发愁，能为什么？ 还不是多雇佣这么多人，工资支出一下猛涨一大截，而市民消费又在肉眼可见地降低，也就是说...让卡特帮自己解决就业问题，那跟抢他卡特的钱也没什么区别了。 抢走人家的利润，来帮你市政府稳定就业。这种做法，对良心尚未喂狗的本杰明来说，实在是有些道德上对卡特的愧疚感： 他已经帮过市政府一次了，虽然自己当时也给了卡特五年的地税免除。但卡特雇佣的那三十名兼职，其实已经做到了当初和自己的约定。 这半年免除的地税，根本就抵不上卡特这个月发出去的兼职工资。所以在本杰明内心的道德天平上，他并不认为卡特还亏欠市政府什么，相反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对比许多道格拉斯商人，已经显得极其出色，极其有社会责任感了！！ 或许是出于对卡特感到亏欠的补偿，也或许是本杰明不希望卡特做这些事，最后把自己拖垮，在许诺免除消费税后，罗伯宛如立誓一般，郑重地又补充道： “卡特，你放心！这次和地税不一样，上次我没帮你申请下来的州税减免，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帮你办下来。” “我们佐治亚本身就是个穷得出了名的州，不指望他州政府拿出钱来帮我们度过难关...但这时候要再不给我们一点政策上的优待，让我们自救，那就太过分了！” “我相信州长他们不是傻子，不是什么狠毒的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们都失去工作，花光积蓄，然后卖房卖车...直到最后卖无可卖，最后沦落到...沦落到在垃圾桶里找食...” “上一次申请被拒，是萧条还未到来。那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担忧，州里驳回申请还有个理由。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大萧条已经开始了，这时候他们不会再拒绝的！所以...” “别说了！三十个名额！我回去研究一下，争取弄出三十个岗位！” 还有什么所以呢？ 市消费税和州消费税如果能免除，那利好可太大了！ 卡特闻言果断答应下来，同时心里暗道：果然，买任何东西，都得稳住心态啊... 要是刚刚自己一口答应早了，那这些优惠可能就没了啊！消费税减免的利好能有多大，卡特几乎是在脑子里一过，就想到了... 首先，加油站，自己那个加油站绝对是首当其冲的受益者！ 任何国家的成品油价里，其实都包含了消费税的。在美国，包含在汽油中的消费税和固定税率的消费税还不太一样，它是一个定额税费。佐治亚州这年头，每加仑汽油里的消费税总计大概是20美分左右... 单独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毕竟市、州两级消费税减免，最后能减去的大概也只有16美分左右。可就是这16美分的价格空间，就是天大的利好了！ 别忘了，这年头，石油危机可还没过去呢！ 油价对比往年，本就高得离谱。这时候哪怕是每加仑少10美分，那都不得了。再加上自己那油站所处的位置... 货车的油箱本来就大，每加仑少10美分，把大货车油箱加满后，整体少花的钱就不少了。如果自己在10美分的基础上，再降低一点成品油售价。这个加油站，绝对能成为一个爆点！ 而一个爆点，又能带动周围其他商铺的生意... 这里外里的利润空间，哪怕多三十个人算什么。要不是怕漏了老底，卡特恨不得直接喊“给爷来五十人”了！ 哪怕一时半会赚不到钱，利润空间全部用来填员工工资的坑了... 那不还有未来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梦想的本杰明 见惯了未来信息时代生意模式的卡特很清楚，流量的价值！以及消费习惯的重要性！ 另外，他也知道这次萧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这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养成一个定点似的消费习惯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也不会平白干等... 随着低价油吸引到大量车辆、司机来此聚集，这与日俱增的流量, 再做些配套的衍生开发，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 等未来免税时间过了，自己的价格恢复到平均水平。或许吸引力没那么大了，但这时候的，吸引力重心就已经从低价诱惑，变成了更充足、更全面的服务诱惑了。 再加上已经养成的习惯... 这事, 硬是要的！ “好好好！太好了！哎, 要是道格拉斯像你这样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听到卡特一口气报出三十个名额, 本杰明喜出望外的同时，更是直接起身拽起卡特的手。颇为感慨地许诺道： “多的话，感谢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在这个市长办公室一天，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要担保，要优惠，都可以直接跟我开口！” “罗伯叔叔，您过奖了！您才是这个城市的英雄！在现在的局面下，也是你在为他们奔波。下次换届时，我一定呼吁人们投您的票！” 花花轿子人人抬，卡特这露骨的话听得罗伯心花怒放。和选票无关, 或者说，哪怕抛开选票不谈... 被人认可自己的所作所为时，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感也足以令此刻焦头烂额的本杰明感到欣慰和放松了。 尤其是, 他能听出卡特话语里的真诚... 能在危机到来时, 真正想办法, 挖空心思去解决问题。也有足够的魄力，消费税免除能做到说免就免！纵然消费税收入在美国地方财政收入里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但那也是钱啊！ 免了自己这边的消费税，再加上此前的地税。可以说市政府在自己身上已经收不到什么税款了，而这种免税，卡特相信罗伯也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这时候能站出来帮忙稳定就业的人或商铺，多多少少都会免一些。 这样左免一点，右免一点...到了市政府给官员们开工资的时候，这钱怎么想也不太会很充足。钱不够，那必然就得降薪。自古以来，想做事的人不少，但真正为了做成一件事能做到，为了解决问题，宁肯自己带头降薪，带头损失自己的利益来为大局考虑的人，那就不多了... 尤其是，这种人还是一个官员！这就更难能可贵了！卡特确实有些佩服罗伯，心里也很赞许。但在赞许之外，卡特也有些隐忧... 领了罗伯的差事后，离开市政府的卡特，开着车前往公路商业区。一直到抵达公路商业区前，卡特都在思考罗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者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或许是梦想？ 在这个美国梦大肆宣扬，并且还未破碎的年月里，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这种大都市。愿意来这年头的出名穷州佐治亚当官的人，卡特猜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可能存在些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抱负。 卡特得承认，这年头的许多美国人都是很有梦想的。从莉可莉丝那些人身上，他看到了她们想走出这个小地方，去纽约、去洛杉矶拼搏闯荡的野心。 在电视上也经常能看到类似于某个哪哪哪的穷小子经过自己的打拼，努力，然后成为人上人之类的报道。 可这些人的梦想无一例外，都是两字：发财！ 而梦想发财的人，是不会留在道格拉斯的，更加不会成为专任市长！ 除了脱离低级趣味的梦想，卡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解释本杰明的这种行为了。毕竟，美国官员基本是聘任制，可不流行什么大公无私、服务人民什么的... 当官只是一种工作，政府也只是一个工作的“公司”。或许只有把这个单位，当成实现梦想的平台，才可能让罗伯做出这种好似主动降薪加班，主动接受“福报”的牺牲。毕竟现实为梦想让道的说法，总比什么毫无跟脚的奉献精神要可信得多... 意识到，或者说大概猜测出罗伯·本杰明很可能是个理想主义者后，卡特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以后与市政府接触的态度了。 从现在来看，两人固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每次帮市政府的忙后，对方都会给予自己充足乃至超额的回报。但从长远来看呢，如果罗伯真的有什么复兴佐治亚，建设道格拉斯之类的鬼想法，那未来两人之间就必然会出现分歧。 因为卡特从没想过在道格拉斯落地生根。现在不动，不离开是因为没法动，除非这银行不要了。而等到能扩张出去的时候，卡特很确信自己会离开这里。 到了自己带着大量资本离开道格拉斯的时候，自己现在在这边的投资，还是否能得到市政府的支持或者说庇护呢？如果得不到，那现在投得越多，未来的亏损就会越大。而如果现在缩小投资规模，少掺合市政府的事，又会不会显得太晚了？或者说回避得太刻意了？ 满腹心事的卡特开着车到了公路商业区，入眼便是加油站那硕大的红蓝火炬型招牌。雪佛龙这会还不叫雪佛龙，招牌自然也不是那一红一蓝的两道斜杠，不过现在已经能从加州标准石油公司的火炬型logo上看到未来雪佛龙的影子了。 油站外，加油机已经安装完毕，油站内部则还在装修。看着正在墙壁上刷漆的工人，想来硬装是差不多搞定了，等刷完漆面后，就剩收银台、货柜、商品什么的入驻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找到雪佛龙..加州标准派来的油站建设工程师，还有老琼斯那边过来支援的一个油站经理，与二人一块核对了一下工期并协调了一下初次送油的时间也就是开业时间后，卡特转身来到隔壁的肯德基餐厅。 和上一次来时，众人都在热火朝天地扫洒干活不同。这次卡特走进店内，能感受到的只有一股浓烈的咸鱼味... 安娜和乔伊两人坐在店内靠后的地方，讲着小话，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窃喜的小表情；克瑞斯则坐在另一边捧着一本书看得昏昏欲睡，剩下两个女孩子则坐在点餐台后面兴致勃勃地讲着最近小城里流传的八卦。 “欢迎光临...咳咳..卡...老板您怎么来了？”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俩姑娘也不急。慢悠悠地抬起头后，发现来人竟然是老板，登时被吓得蹿了起来，嘴里还不忘了干咳两声向同伴们提醒老板来检查了。 “没事，别紧张，我过来看油站进度的，顺便来看看你们。该玩玩吧，不过，等生意好起来后，可不许这样了！” 卡特有些好笑地摆摆手，在她们的紧张表现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卡特不是很在意这个时间点，店员们的咸鱼。毕竟隔壁的修车铺、油站什么都没开业，孤伶伶的一家餐厅想有好生意的确不现实。与其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添油加醋的假装忙碌，不如像这样自然一点。 “菜单给我看看吧，我正好有点饿了...这餐品怎么这么少？！” 第一百二十四章 肯塔基炸鸡只有炸鸡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不就是卖炸鸡的吗？” 听到卡特的惊呼声，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卡特那惊异的表情，还是安娜率先站出来接过话题。她不明白自己弟弟在一家炸鸡店里，看到炸鸡的菜单有什么好惊讶的... 殊不知... 卡特真正熟悉的肯德基，是由炸鸡翅、汉堡、蛋挞等各种餐品组成的快餐厅。而此时的卡特，看着手上那张完全没有汉堡、没有炸薯条、唯独有个可乐加炸鸡套餐的菜单, 只感觉头皮都是麻的。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当初加盟时，那个客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自己有没有餐厅。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当时人家已经把潜台词表现的很明显了... 这年头加盟肯德基的人，一般都是有一家还算成熟的餐厅，才会选择加盟肯德基, 扩充一个炸鸡品类。而自己眼下... “算了, 先帮我做一份炸**。” 无比后悔自己之前为啥一直没来看看的卡特, 有点烦躁，又有点泄气地点了一份炸鸡。心里忽然想到了从决定投资这家餐厅以来的种种事情。 在马后炮式的回忆中，卡特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发现。首先是肯德基这个名字... Kentucky Fried Chicken，肯塔基州炸鸡... 人家都很明白地告诉你了，它就是个卖炸鸡的。根本就不是麦当劳那种相对完整的快餐厅。正如后世那些韩式炸鸡店一样，了不起给你加个年糕，你还指望啥？ 其次，再看看菜单。此时的肯德基餐品极其简单，名字就叫肯塔基炸鸡。等到乔伊将一份炸鸡送到自己面前后，卡特一口咬下。 味道倒是和之前在路上吃过的一模一样。类似于后世的吮指原味鸡，不过盐放得更重一些。除此以外, 什么香辣鸡翅、新奥尔良鸡翅，统统没有！！ 就尼玛这么个东西，卡特算是明白了为啥这餐厅总是半死不活了。照这么经营下去, 哪怕油站那边门庭若市, 这餐厅都很难有什么大发展。 “卡特，这是怎么了？” 看着卡特咬牙切齿地啃炸鸡的模样, 安娜有些奇怪地拉过椅子，在卡特旁边坐下。 “发现自己做了件很愚蠢的事。不说这个了，这餐厅的菜品太少了，必须得丰富...” 都是省钱惹的祸啊～ 卡特长叹口气，真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啊！ 当初卡特在选择餐厅时，并非没有考虑过麦当劳，只是现在的麦当劳已经在美国遍地开花了，相应的加盟门槛也比肯德基高了太多。如餐厅经理的人选更是要受到麦当劳总部的制约，必须得去那个什劳子汉堡大学培训一番才行啊，还有各种供应、制作标准等等... 两相对比之下，图便宜，图方便的卡特选了肯德基。结果可好，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坑... “你是说我们也要像麦当劳那样，再加上汉堡，薯条之类的一块卖吗？” “对！这些是必须的，单一的炸鸡根本满足不了司机们的就餐需求。汉堡必须得做起来，回头我想办法找找面包片的供应商...鸡肉好说, 我们佐治亚不缺肉鸡。或者干脆用炸鸡, 包进去, 再加点生菜叶子、酸奶酪什么的...” 嘬完最后一块炸鸡, 随手将一根鸡骨头丢到餐盘上，卡特坚定地说道。顺着要推出汉堡等餐品的思路往下走，卡特忽然发现似乎还好，这个问题没有自己想象中得那么困难。 再除开如何研发餐品，调配口味这一点暂时不考虑后，只从供应的角度去想问题。卡特发现自己还真有点得天独厚那味... 南部州一直是美国传统中的农业州。就像卡特刚刚说的，肉鸡，佐治亚是不缺的。哪怕是牛肉，似乎也不是问题。因为美国国内的肉牛养殖规模最大的州，是德克萨斯州... “对了，还有牛肉汉堡。那什么安格斯牛肉堡，然后加什么酸黄瓜啊，芝士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也要搞！嗯，也可以考虑这个方向，不用太盯着鸡肉不放。当然，如果能用鸡肉，自然最好！” “那个布莱克先生...” 卡特话音刚落，克瑞斯便举起了手。 “叫我卡特就好，你有什么建议，克瑞斯？还有各位，大家都可以一起提提意见，我们群策群力，要是产品卖得好，餐厅经营成功了，未来你们也可以用这个模式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嘛。” 想到自己在原料供应端上得天独厚的优势后，卡特的心态也平和多了，挥手示意大伙都坐下，一块聊。 既然事情都搞成这样了，搞砸了，自己恼羞成怒又不会让事情倒退回曾经。与其无能懊恼，不如赶紧想办法补救... “好的，卡特。我想说，如果生意好的话，餐厅规模发展得比较大以后，选择鸡肉不如牛肉划算。因为做汉堡的话，鸡肉身上只有鸡胸肉合适做肉饼，或者完全剁碎，再粘合成肉饼。但要剔出鸡腿等各个部位的肉，工序会复杂很多，加上每只鸡的出肉量有限，所以要满足较大需求量的时候，要么得建一个专门的机械化屠宰场，杀鸡取肉，然后制作肉饼，要么就得大量工人...”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如果想往大了去做，比如对标麦当劳那种。那么我一开始就得选择牛肉做肉饼，这样容易形成标准化的概念，让客户记住我们的汉堡特点。是这个意思吗？” 卡特眨眨眼，内心品着克瑞斯的建议。理论上来说，美国的牛肉价格也不贵，和鸡胸肉基本上半斤八两，同等数量的牛肉与鸡胸肉差价不到1美元。 如果以中国人的思维来看，那肯定是选牛肉好啊！毕竟便宜，肉质还好。可刚刚才因为原来的印象派操作吃了亏的卡特，根本不敢再这么想了。 而是顺着现在的实际情况出发，佐治亚产肉鸡！德克萨斯产肉牛！从采购的角度上来讲，都好说，不存在什么难度。但德州的牛肉要运到佐治亚，平白无故就会多一道更高的运输费用。 所以再提建议的时候，卡特首先说的就是鸡肉肉饼。但现在仔细一想克瑞斯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这是不说未来规模大了如何。刚刚那也就是卡特顺嘴一提，夸夸克瑞斯罢了...卡特实际想得是，如果现在进购佐治亚的鸡，然后产生的雇人杀鸡费用，算算可能还真比牛肉的运输费要高！ 再考虑一下美国这个牛肉消费大国的身份，用牛肉做肉饼，市场接受度应该也会更高... “对！我...我刚刚在看讲麦当劳，汉堡王这类汉堡快餐店的书，我之前也想到我们这产品太单一了。所以就想看看麦当劳他们是怎么做的，然后你就来了。我就顺嘴一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弯道超车的可能性 “不错不错，挺好的！是该多看看书，丰富自己。你的建议也很有效，还有...” 卡特正说着话呢，忽然餐厅的大门被人推开。 “嘿，看到你车，我就知道你在这！忙什么呢？晚上有没有空去我那喝一杯？刚打到的野猪, 晚上吃烤肉，大伙也一块？” 棕色的皮夹克，工装裤，再配上那一双大皮鞋，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谢谢崔法利先生，我们晚上还有事...” “哎, 行吧。” 看看几个规规矩矩闪到一旁的小年轻店员们，崔法利也不在意, 他关心的目标从来也不是这些人。 笑嘻嘻地拉开卡特对面的椅子坐下，顺手把钥匙往桌上一搁。看到卡特面前那还没来得及收走的鸡骨头，崔法利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你们有钱人就这口味？” “别提了，我到现在才知道这加盟的餐厅就特么一个炸鸡，别的啥都没有。克瑞斯，请帮我给崔法利先生拿一瓶可乐，记我账上。对了，你们也一人拿一瓶，算我请你们。” 吸溜了一口可乐，卡特闷闷地吐槽了一句。接着叒习惯性地掏出香烟，甩到崔法利面前： “想抽自己拿。你今儿怎么也跑这边来了？” “昨晚上和蒙巴特他们去韦克罗斯那边的山里打了两头野猪。这不刚睡醒，过来叫这边的兄弟们晚上回去吃饭吗？你说你也是, 水电都牵了，电话线啥时候牵过来啊？” 瞅瞅顺着桌面滑到自己面前的香烟，崔法利也没和卡特客气。点燃以后, 就跟唠家常似的聊着天... “说得轻巧，钱呢？当时搞完基建，剩下的钱就够折腾这家餐厅了。结果这餐厅还掉坑里了...” 冲着崔法利搞怪地翻翻白眼后，卡特悄悄示意安娜她们可以先离开了。自从崔法利走进店里, 这些店员们就没一个不紧张的，卡特留下他们坐着也没意义。 “对诶，你这餐厅怎么回事？还有人能把你卡特坑了？” 卡特搞怪在先，崔法利也乐呵呵地跟上。开着玩笑，问着卡特事情缘由，而关于肯德基餐厅的问题，卡特也没瞒着他。 只是在述说事情的时候，将自己是因为印象流吃亏的原因改成了年轻没经验，没有一直关注这边... 而听完卡特的描述后，崔法利一时有点无语。 “果然，你小子年纪不大，腰包不小。十来万砸进来，你居然都没过来看过...我这三万多的修车铺我一个星期都要来两三趟呢！你可真是心大！” 面对崔法利的吐槽，卡特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脱实向虚，这段时间精力都放在了炒期货上吧？ “也不是没来过，开业前和开业当天我还是来过的。” 卡特讪讪地捞了捞头... “那你怎么到今天才发现菜品单一的？当时没看过菜单？” “开业前有个毛菜单，开业的时候你和奥内尔打得正热闹呢, 我那时候匆匆看了两眼就去找奥内尔了...当时的事, 你忘了？！你特么还好意思说我, 不是你们闹腾, 我不早发现问题了吗？！” 卡特抄起一口大黑锅，朝着崔法利的脑门上就扣了上去。 “嘿嘿，没忘没忘！小事，不就是菜品单一吗？回头我给你想几个菜出来就是了。对了，晚上去我那吃烤肉去？平时我都不好意思找你，怕你有事，今天难得碰到了，你可不能跑了！” “好好，晚上去！” 答应崔法利的邀约后，卡特又找来克瑞斯聊了聊。除了肉饼制作选择哪种肉质外，两人在要不要在汉堡外做些薯条之类的单品问题上也出现了一点小分歧。 在卡特看来，这种快餐厅，主食比较单一，除了汉堡就没了。自然是要搭配一些炸鸡翅之类的小单品的，正好选择鸡肉做肉饼的话，这些鸡翅膀也不至于浪费。 但克瑞斯却很反对卡特的想法，在他看来，如今最缺的就是主食品类。而路上的司机们，最需要的就是能吃饱，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热量的食品，单品反而不是必须的。 骤然一下把菜单品类弄多，容易顾此失彼。做庸百样，不如做精一样！克瑞斯坚持认为他们现在首要的目标是先做好汉堡！汉堡做好了，才有其他的可能，要是汉堡这个拳头产品都不行，那别的也很难有起色。 针对这种自己不了解的问题，卡特只能暂时搁置了议论。借过克瑞斯手里的书，打算晚上回家后再看看，起码先了解一些美国的快餐市场再说。 至于现在嘛，先去赴约！ “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先生！” 聚餐的地点还是在崔法利那家市内的修理厂。相比于上一次来到这里，这次壮汉们的态度就好多了... 面对马内，就是兰博也得低头！ “你们好！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壮汉们态度好，卡特态度更好。乐乐呵呵地散了圈烟后，卡特忽然发现崔法利好像不见了，随即问道： “崔法利呢？他这个正主怎么不见了？” “他在厨房呢，说是在研究什么新菜...” 蒙巴特摩挲着手里的香烟，正在纠结是现在抽还是晚点抽呢，听到卡特的话后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 嘿～还真在研究？！ 卡特闻言一乐，问明厨房的位置后迈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崔法利正站在简陋的厨房灶台前，系着围裙，正小心翼翼地往一张卷饼似的东西上添加着什么... “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法克...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吓我一跳！” 被卡特突然出声吓得一哆嗦，崔法利手里的酸黄瓜片一个捏不住，“啪”得一声就落在灶台上的一张煎饼上。 这个饼有点熟悉，就是之前卡特吃过的玉米饼... 等等！饼，煎饼...不，这是卷饼！ 墨西哥鸡肉卷！ 卡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词。 “不说这个了，来，尝尝！野猪肉加酸黄瓜、西红柿和芝士片，还有沙拉酱。现在这价格真是离谱，一大块够我们这些人吃三天的科尔比奶酪5美元，结果它做成芝士，这么一点居然就要6美元！还有这酸黄瓜，我...” 似乎是随意掉落的酸黄瓜片破坏了崔法利心目中的美感。只见他急冲冲地随手将玉米饼一卷，一边递给卡特品尝，一边疯狂抱怨着... “算了算了，你赶紧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要我说，与其你们在那想怎么做汉堡，不如考虑考虑我这个玉米卷饼！搞汉堡，你现在争得过麦当劳还是争得过汉堡王？” “我们骑车都知道，弯道才是超车的时机！直线踩油门谁不会啊，只有弯道快，才是真的快！这玉米饼的成本可比面包低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玉米卷饼代替汉堡 玉米饼，面包片... 鸡肉卷，汉堡包... 咬着崔法利做出来的鸡...猪肉卷，卡特若有所思。 作为一个农业州的银行家，卡特银行办公室里关于美国农产品行业的资料是不会缺的。自然是明白，选玉米饼作为主要原材料，会比面包片实惠得多。 毕竟面包片的主要原料是小麦, 而美国的小麦出产量虽然在世界上排名第三。但其实美国的土地是不适合种麦子的。 正如此前的威士忌那样，原产苏格兰的威士忌主要用大麦。到了美国，直接大麦变黑麦，再变成玉米... 相比小麦的产量，玉米、大豆才是美国农业出产里的核心。玉米年产量通常是小麦的六倍左右，排位世界第一。 量大, 自然价格就低。所以理论上，买一份小麦面粉的钱，足够买六份等量的玉米面粉了！ 擦！做玉米饼卷肉, 似乎真有弯道超车的可能？！ 首先，自己的店不成规模，那么在类似于酸黄瓜之类的配料、还有沙拉酱这种酱料的采购上，成本是肯定高于麦当劳那些成规模的连锁店的。 这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做汉堡，其实完全没有价格优势。甚至反而是劣势，这样一来，品牌没人家响亮、成本没人家低、品质管理...更不用说，小作坊怎么和大公司比。 唯独有点希望的，特色化口味。很不巧，汉堡王最近就正在疯狂打“以您的口味方式”的广告大肆宣扬他们的汉堡可以满足客户个性化的口味需求。 更不巧的是, 对比看上去好像高大上，国际范的麦当劳。这个在很多国人眼里不声不响的汉堡王反而威胁最大，因为他们的发源地就在佐治亚下边的佛罗里达。也就是说，佐治亚就是他们冲出佛罗里达, 走向全美的第一站。 这种桥头堡一样的位置, 自然是汉堡王不可能放过的市场要地。在这两个汉堡快餐巨头抢夺市场, 神仙打架的时候，自己在佐治亚，在汉堡王的家门口搞汉堡店... 这多少有点涉嫌挑衅了不是？！ 而这玉米卷饼，似乎就不同了。首先成本低，在主料面食上节约下来的成本，完全可以想法冲抵配料、酱料方面的成本。起码在现在，不至于让自己的价格毫无竞争力。至于未来... 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 咀嚼着猪肉卷，卡特的眼神越来越亮。然后等回过神时... “呸！你这是啥玩意啊？酸黄瓜配千岛酱？你们有人怀孕了吗？这么能吃酸...你干脆再把芝士也换成蒙特利芝士好了，那样更酸！” 前世卡特就特别怕酸味，稍微青一点的橘子咬一口后脸都要皱成一团。这一世的小布莱克好巧不巧也遗传了这个怕酸的特点。 此前注意力不在这食物上面还好，这一回过味来，卡特顿时受不了了。 本来酸黄瓜就够酸了，再配上酸甜口的千岛沙拉酱，这双倍的酸爽属实是卡特不能承受的美味。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 看着卡特那夸张的反应，崔法利嘟囔着接过卡特手里还剩下大半截的肉卷。也不嫌弃，直接就往口里塞去... “也还好啊，确实有一点偏酸了, 但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嚼着野猪肉卷, 崔法利一边品味, 一边点评道。 “千岛酱...没办法，到时候你换成白沙拉酱好了，主要是这个酸黄瓜比较贵，平时我们都不买的。都是用千岛酱代替酸黄瓜的味道...这个味有点重叠了，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换沙拉酱，然后把芝士换成蒙特利的。这样味道应该就刚好了！” “瞧你说得...最近真有这么困难？连黄瓜都买不起了？你那叶子生意...” 听着崔法利那啧啧有声的点评，卡特不好发表什么关于味道上的言论。在美国生活快一年了，卡特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口味其实完全不具备代表性。 比如卡特前世爱吃辣，这个习惯在思维里带到今天，就是会让珍妮慢慢尝试将番茄炖牛腩改成辣椒洋葱什么的炖。即能满足自己想吃辣的心，又能压住自己不喜的腥膻味。 可偏偏，卡特发现，珍妮换了做法后的炖牛腩，几乎每次都只有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梅丽丝和珍妮都吃得不多，开始卡特还以为是她们要保持身材。可时间久了以后，卡特发现。每当做番茄炖牛腩时，她们的饭量就会猛得往上一提。 当初注意到这一点时，卡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口味在美国是属于略微奇葩的范畴的。并在大致观察中，还有刚刚崔法利的反应中，卡特大概能猜到，美国的大众口味应该是有些偏酸甜口的。另外腥膻味，绝大部分美国人也是不怕的，甚至有些喜欢这种味道。 正如刚刚肉卷里那块没有刷烤肉酱的野猪肉，涮上酸甜口的酱，完全压不住那股肉腥味。可偏偏现在崔法利吃得备香儿～ 两人还没走出厨房呢，一块肉卷三下五除二就进了崔法利的肚子。 “现在不是实在瘾上来了，谁舍得买啊？买也是买一丁点，算是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就完了。像这种时候，买叶子多的只可能有两种人。” 吞下肉卷，崔法利满足地抓起身边的啤酒灌了一口后，慢悠悠地说道。 “一种是有钱人，另一种是想死的人。很遗憾，道格拉斯目前这两种人都不多...” 想死的人，大概就是坚持不下去了，然后最后让自己快乐一波，然后上路的人。卡特开始还有些奇怪，卖叶子的还能没钱？可听崔法利这么一说，卡特也只能上前拍拍对方的肩头： “再坚持两年吧！对了，你觉得玉米饼，受众怎么样呢？这东西我看平时最多就是偶尔有人吃一吃，甚至北边连吃这个的都少了。用它和汉堡竞争...能有竞争力吗？” “竞争力都是相对的！来，喝酒！” 拧起地上一瓶啤酒递给卡特，崔法利浅浅地抿了一口。看样子，现在崔法利他们连啤酒自由都已经很难做到了... “如果是平时，这玉米饼肯定比不过松软的小麦面包。但现在是什么环境啊？便宜，能吃饱是根本，味道那些反而都是次要的。” “是第二步才需要考虑的！北边的老爷们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南边，据我在韦克罗斯，瓦尔多斯塔那边看到的情况来说，现在超市的玉米面粉都卖得好了不少。”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降低成本的行家 “是个好主意，有可行性。没想到，你这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拧起酒瓶与崔法利碰了一下后，卡特开口夸赞道。 两大汉堡巨头打架，自己掺合进去的确不是个好主意。弄点玉米饼，卷点鸡肉、猪肉、牛肉...玉米饼？牛肉？ 卡特愣了愣, 牛肉切成牛柳，然后一包...这不是那啥嫩牛五方吗？！ 顺着这个思路再想想，做玉米卷饼也可以把前世手抓饼的思路带进来。比如煎蛋、黄瓜丝啥乱七八糟的，都可以往里加。酱汁也可以多准备几种，到时候客人想怎么搭配怎么搭配... 这汉堡王的客制化，似乎也很容易做到！而且，就卷饼来说, 做客制好像比汉堡还要容易！ “嗨，穷日子过多了，知道人没钱的时候需要什么罢了。在这种时候，只要你卖得便宜，口味方面只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你都不愁卖！” 将一盘切好的烤肉，淋上豆子，再抓起两张玉米饼一并递给卡特后，崔法利边说边去整自己那份吃食。 “你能想到这一点，怎么自己不去卖啊？” 看着手里的玉米饼，卡特心里的想法逐步确定。就它了！ 有玉米饼，还卖什么汉堡啊！ “不是那么好做的。玉米饼照这个卖法，只能走薄利多销的路子。销售规模没上来, 那就是纯亏本的生意。我又不像你，兜里有钱。能扛得住开始的亏损，也能大批量的采买，压低成本。” “我明白了。那这样，我拜托你件事, 这几天你找些人, 就帮我做这个玉米饼，然后拿到街上做一些市场调查。看看如何设计饼得厚薄、大小，然后里面加哪些肉，还有配料，比较受欢迎。” 转着眼珠子，卡特放下手里的餐盘，看向崔法利说道。 “原料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确定什么样的玉米饼受欢迎以后，我那餐厅的菜品方面，你来帮我负责，如何？工资一个月我给你800。效果好的话，以后我投资帮你开分店，就和修理厂那样。” “真的？！” 崔法利有些难以置信，他又不是什么大厨，这怎么能到餐厅... “真的！你就说干不干吧？” 卡特笑着点点头，表示肯定。 不是大厨没关系，卷饼这种市井小吃类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正规宴席上的大菜硬菜。像这种小吃, 很多时候都不是在所谓大厨手中诞生的。 而且根据卡特的观察, 他发现崔法利为了养活他这一票兄弟。那是真研究过怎么把便宜的食材弄好吃的！ 让他负责菜品方面的研发，卡特正是看中了崔法利这一特点。就像崔法利刚刚说得那样, 在这个萧条的年代，吃饱以后才能考虑吃好。 而如何做到便宜的同时，尽可能好吃，这不正是这家伙擅长的吗？！什么玉米饼代替面包啊、什么用千岛酱代替酸黄瓜的味道啊，都是有面食有肉食的东西，汉堡直接用卷饼代替... 这家伙似乎总能找到那些较为昂贵点的食材的平替。也就是用一些更加便宜的玩意，折腾出较为昂贵的味道！ 这种特质，开正儿八经的餐厅那是没戏。甚至搞不好得被人喷惨，然后顺手一个举报。因为这种做法，说好听点，叫节约成本。说难听点那就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可对快餐厅来说，这尼玛就是天选之人啊！ 反正快餐后世都被叫成洋垃圾，都已经是垃圾了，再垃圾点又何妨？ 下里巴人，就要有下里巴人的玩法。别跟我说什么餐厅档次、菜品质量、什么国际标准...通通没用！爷就死盯一个标准：成本！ 怎么成本低，这餐厅就怎么来！ “干！这肯定干啊！这不干我崔法利就是个傻子！” 一拍自己的大腿，崔法利乐得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不提未来，现在每个月能多800美元的收入，那都能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不少，起码... 手里这瓶啤酒，可以大口喝了！ “卡特，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需要我老崔的，随时叫我。来，干杯！” ··· ··· 耳边回荡着崔法利那句有些耳熟的话，卡特吃饱喝足地回到家休息。躺在床上，卡特回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市长那边要岗位，到发现餐厅有问题，再到后面解决问题。似乎忧心的事情不少，可最后转着转着，好像又形成了一个闭环。 要做肉饼，那肉的处理，食材处理等等，都需要人手。原本还有些愁三十个岗位如何设置能够减少人力浪费呢，结果现在变成了，可能三十人还不太够用。 尤其是玉米饼生意需要走量，而伴随着消费税减免，低价油又是一个吸引流量的绝世利器！有低价油在，卡特根本不担心公路商业区的流量问题。 商业区流量大，则玉米饼生意好；玉米饼生意好，则员工需求增加；增加员工则又帮了市政府大忙，说不定还能从“萝卜”那捞点好处，然后又... 眼看着一个良性的发展循环在自己眼前悄然成型，卡特忽然又想起了下午关于罗伯·本杰明的猜测... “哎，也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带着淡淡的愁绪进入梦乡。第二天，照例上学，去银行，将去崔法利那边送些较全品类食材的事情安排好后，继续盖章...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来到了2月。金价在达到850美元的峰值后，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在联邦基金利率上涨到16%时，众人心里或许有忐忑，但还是认为沃尔克这就是抽抽风，宣誓一下存在感，不会真怎么样的... 是以刚开始的时候，金价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下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联邦基金利率就仿佛在高利率位上安家落户了一般，迟迟不见下去。这就很让人犯嘀咕了... 这一嘀咕，就嘀咕到了2月。而从2月开始，金价也终于绷不住，开始下跌了。与之对应的白银，则还在苦苦支撑，但随着交易量的减少，以及交易间隔时间的拉长，众人也意识到，亨特家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纽约商品交易所似乎是从财政部对黄金的处理方式上学到了。临时发布了一条新规，禁止新的白银期货合约建立，只允许平仓原有的旧合约。 这则规定，就意味着亨特家族无法在市场上获得新的白银了。垄断白银的目的，彻底破灭！银价现在还能勉强维持，几乎都是靠着亨特家族在到处借钱死扛。 而这... “这一年要热闹了！亨特家族这十多天已经借了两千多万美金了...不过这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他在赌他不会死，赌我们不能让他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别忘了我们是垃圾 “哎，别管他们了。他们好歹有这个体量，能这么赌，我们可不行啊...” 用马克吐温的话说：“如果你欠银行1美元，那你有麻烦了；如果你欠银行100万美元，那就是银行有麻烦了！” 马克吐温时代的100万美元或许放在今天并不多，但道理是类似的。如果亨特家族真的因此破产, 那相关联的银行、公司，铁定会一倒一大片。 但这，并不是卡特关心的事情。反正自己手头的合约都清理干净了，哪管它外面洪水滔天... “现在我们的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那500万也给你留在基德尔账户里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出来单干啊？我可是翘首以盼当股东了！” “哈哈哈，耐心点。我账户上还有一些资产要清理，然后客户关系也要...也要偷偷带出来嘛...” 朱利安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人还在老东家那呢,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肯定不能大声说。大概说了下预计事件和准备进度后，朱利安话锋一转：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关于你们银行、还有存款机构，下个月应该会有大变动。” “有具体内容的消息吗？” 卡特凝凝神，事关自己的立身之所。自然得了解清楚些得好... “具体还没有，但大概知道一些了。简单说是一组关于放松对你们这些存款机构监管力度的法案，算是件好事。但不好的是，这也会让你们同业间的竞争加剧。幸好你这次在黄金上吃肥了，不然我真担心你的小身板会被人吞咯～” 朱利安笑呵呵地开了个玩笑，对卡特即将面临的同业竞争并不担心。 而事实上，卡特也确实不是很担心这个... 在挂断同朱利安电话的同时，古德曼又来了。敲开办公室的房门, 古德曼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快步走到卡特面前。 “什么东西？” “FDIC发来的资产风险警告！呼～虽然知道你这是赚钱了，但以后类似的投机还是少做点吧。去年检查的时候，可把我吓死了。” 将信封送到卡特面前, 古德曼心有余悸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你看看吧，就差0.2%，我们就要被强制破产清算了！” “好的好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我尽量不那么冒险。哈哈哈，还有别的事吗？” 随手将信封塞进抽屉里，卡特没有去看的欲望。去年审查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知道自家银行侥幸过关就够了，看具体数字没意义。 “没了，就这个事。过来提醒你一下，发展慢点没关系，千万别太冒险了。像现在这样，帮道格拉斯解决一下就业，稳定住道格拉斯的市场再慢慢图发展就挺好的！” 古德曼说完后，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只是眼角瞥到卡特桌上的香烟后，古德曼又补充道： “顺便再蹭你点烟...” 卡特：... “等等！古德曼，按说我给你开的薪资不低啊，你至于找我混烟抽吗？！” 卡特哭笑不得地笑骂了一句后，叫住古德曼。月薪2000美元, 对比刚刚入账上千万美金的卡特来说似乎完全不算啥。 但这个薪资, 在这年头，仅从固定薪资的角度来说, 堪比未来的百万年薪了！绝对是金领打工人中的顶薪。如果不是看在古德曼是心腹，又勉强通过了忠诚度考验的面子上，正常这种小城市的银行经理根本拿不到这么多薪水。 “最近我让崔法利他们搞的试吃活动，市民们的反馈怎么样？你去尝过没？” “再高的薪资不也是给你打工？多蹭你一点，我就能少花一点，我家里还两孩子呢！” 嬉笑着将香烟揣进口袋，古德曼的脸上恢复认真。 “我没尝过，我平时哪有时间去啊，但我家那两小子去试过。听他们说味道还不错，挺好吃的，他们还跟我说希望崔法利能到学校那边开个铺子呢...对了，说起这个，你知道现在市民们怎么评价你吗？” “怎么说？” 听到古德曼的话后，正将他儿子实际的反馈与崔法利交给自己的报告在心里做对比的卡特，对人们如何评价自己的问题，只是随意地接了一下话茬。结果却听到了一个令卡特都感到脸红的评价。 “现在人们都说克瑞斯有个好儿子，说你和你父亲一样，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可要我说，你和克瑞斯一点都不一样...” 古德曼一边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边离开了卡特的办公室。而卡特听到这个市民们和古德曼完全不同的评价，也只能无奈地抽抽嘴角。 对比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他确实不一样... 而这个不一样，也很快体现了出来！ “法克！这FDIC的人是不是疯了？我这这么优质的一家银行他们不找，跑去找奥西拉的银行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 在卡特收到来自FDIC的警告信函时，便意味着他们的清查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清算了！ 该发出警告的发警告，该强制接管的，派出工作组接管。 就在卡特收到警告信的第二天，他就听说有一组FDIC的破产清算小组进入了道格拉斯东南的小城皮尔森。 这个皮尔森市银行的破产，完全没有出乎卡特的意料。毕竟就在不久前，他才刚从本杰明那里知道了皮尔森市出现了失业狂潮嘛... 这萧条的开始，失业率就达到了11%，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夸张呢。经济如此糜烂的城市，它的银行不破产都说不过去。 可令卡特气愤的是，这个负责处理皮尔森市森林储蓄银行破产重组的工作小组，竟然在附近寻找“接盘侠”无果后，直接越过了自己，找上了位于自家西北方奥西拉市的坤纽特银行... 瞧瞧这两银行之间的位置。一个在自家东南，一个在自家西北... 好家伙，这等于是FDIC的工作组直接从自家门前走过，然后就是对自家这偌大一个布莱克银行视而不见？！搁着演“大禹治水”呢？三过家门而不入？！ “你是不是忘了你抽屉里的那张警告信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布莱克银行现在在FDIC的眼里，只是一家风险资产比例2.2%的垃圾银行了？” 还是在卡特的办公室内，古德曼悄悄挪了挪座椅。避免了被卡特喷一身口水的尴尬，有些无奈地看着暴躁的卡特... 果然，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 也只有外面那些不熟悉他的人，才会觉得他和老布莱克一样... 古德曼抬头仰望天花板，眼神逐渐虚焦。他想到了他的伯乐，老布莱克： 哎，如果老布莱克还在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高利还是低利？ 老布莱克什么反应，卡特不知道，也懒得去猜。 此时的卡特只感觉憋屈，极其得憋屈！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前面说过，通过FDIC的渠道兼并附近的银行，是效率最高，难度最低的一种银行兼并方式。可偏偏因为去年审查时间在自己的黄金收益到账前的缘故, 导致自家银行目前资产评级过低，以至于人家FDIC都不考虑让自己来接管那些破产的银行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有两千八百万资金存入，能不能重新去找FDIC申请再次评定呢？ 可以！当然可以！ 但这样一来，不就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光了吗？要是让FDIC知道自己这里现在有这么大一笔钱，那兼并银行是容易了，容易到FDIC能一股脑给自己塞一大堆要破产的银行过来。 凡事过犹不及, 兼并扩展也是一样！ 现在FDIC不在乎自己，固然令卡特郁闷。可想想要是让FDIC知道了自己的底牌, 太在乎自己，然后乌啦啦塞给自己一堆烂摊子，那场面...恐怕比现在还要郁闷。 接手那些银行，可不光是接管了市场，同时接手的还有债务啊！在卡特的想法里，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他也没有想过一波吞下好多市场。那自己根本消化不了！ 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慢慢来，那才是卡特希望看到的局面。可眼下的现实却是：要么，你一个都别想拿！要么，你就给我可劲拿... “你说我转存一部分资金到别的银行去行吗？” 联想到这悲催的事实，卡特皱眉思索着... “你是想自爆吗？” 古德曼慢悠悠地抽了根烟, 冷冷地泼了卡特一头凉水。 这时候千万美金级的资产，不亚于未来的几亿美元了。这么大一笔钱存进银行，能往哪存？ 如果在纽约，在洛杉矶，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有很多。但在佐治亚, 不好意思, 只有一个答案：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 其他的中小型储蓄银行，你敢存，人家就敢报警！想想曾经的布莱克银行才多大规模，而那就是这年代美国大部分小型储蓄银行或者储蓄信用社的规模。再说了，哪怕他们不报警，卡特自己都不放心把这么一笔巨款放在别人的地头上。 而存入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 他们的体量倒是够大，自己也能放心他们不会黑了自己的钱，而他们看到这么一笔钱，也不会报警。可不报警归不报警，他们在不报警的同时肯定也会查查你这么多钱是从哪来的，然后这一查，自己身为储蓄银行老板炒股炒期货的事，还怎么瞒？！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卡特有些泄气，头一回感觉到了钱多的苦恼。 “或者我再去买点股票？消耗一点？” “别！我的小老板，你这几次是赚钱，不代表一直能赚！你才答应我不冒险的！” 要不是美国没有喊“祖宗”的习惯，卡特毫不怀疑古德曼会惊呼一声“额滴祖宗”。急急忙忙拦下“疯狂”的卡特，古德曼也不敢再卖关子了。 “先等一等吧，现在大环境这个样子, 估计有实力又有意愿接收森林银行的人也不多。等FDIC的人先忙活, 在附近一百五十公里范围内找不到合适的接手人时，我想他们应该会组织各家银行开个碰头会的。” “一家银行没实力吃下它，那就多找几家一块来！每家出的资金都不多，同时还能分摊一下风险，这也是FDIC一贯的做法了。等到他们召开这个会议的时候，你再去完成自己的计划吧。” “你是说先参与集资并购，然后再从其他银行手里回收股份？” 卡特砸砸嘴，这似乎是个好办法。即避开了监管和不必要的麻烦，又能偷偷完成自己并购的目标。 皮尔森市距离道格拉斯的直线距离只有41公里左右，资金调动非常便利。作为距离道格拉斯最近的城市之一，皮尔森市自然被卡特盯上了。 “不过他们会不会开这个会的时候，也不带咱们玩？” 美滋滋地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还没打多久呢，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可能性... “有可能，但你现在能怎么办呢？先等等吧，不行的话，你就是主动去抢市场，也得培训一批人手，然后等工作组离开以后再行动吧。至于现在，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啪”得一声盖下拒绝大印，古德曼随口答道。接着，古德曼忽然愣了一下： “诶，不对啊！我们现在资金宽裕了，这个贷款...之前这样不放出去，是为了对抗风险，但我们现在的抗风险能力已经很强了，是不是酌情放一些出去？毕竟银行这里，一直不盈利，吃老本，也不是个事啊！” “现在外面银行的基本贷款利率是多少？” 古德曼的话，顿时让两人社死当场。两个憨批互相对视一眼后，极其默契地选择了忽略“为啥有钱了还在拒绝贷款”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卡特一声轻咳后，问起正事。 “基本贷款利率我打听了一下，现在大概在13.65%左右。” “五年期以上的呢？” 卡特闻言有些犯嘀咕，这基本贷款利率，有点低啊！ 这个基本贷款利率，卡特不知道国内有没有这个说法。反正在美国，基本贷款利率指的是美国银行向自己行内信用评级最高、信用记录最好的一类客户发放的短期一般贷款时设定的利率。 大概可以粗暴地理解为一家银行最低的利率标准。如果是在正常的年景里，13.65%的基本贷款年利，已经是极高的高利了。未来美国银行正常的基本贷款利率通常不会超过5%。 可这个利率放在眼下，那就有点诡异了！别忘了，现在联邦基金利率都到16%以上了，这市场上的贷款利率怎么还赶不上基准利率了呢？！ “五年以上的长期贷款16.32%，住房抵押贷款稍微低一点，15.83%。” 和卡特对利率变化不太关注不同，古德曼作为布莱克银行的经理。哪怕是自家银行暂时不发放贷款，但对这些敏感的数据，他是一直有关注和追踪的。 此时看到卡特那惊讶的表情，提前听卡特预测过联邦基金利率会涨的古德曼很容易猜到卡特在惊讶什么。 只见古德曼汇报完附近同行们的贷款利率后，无奈地一摊双手： “这真不是他们故意要把贷款利率设低，事实上，对客户们来说，这个贷款利率已经非常高了，根本就没有人敢贷。就现在这个利率标准，他们一个月都贷不出多少钱出去呢，要是再高点...” 第一百三十章 我觉得他希望很大 “哎，算了算了，这么点利息还是别放了。放出去回头再坏账了，又是一堆麻烦事。” 见惯了后世动辄20%多年利贷款的卡特，一听现在的市场贷款利率才16%左右，而且还不太能贷多少出去，心理顿时没了贷款的想法。 银行这边的亏损, 卡特算了算，了不起就是每年的房地产税款以及员工工资，外加一个正在逐步减少的存款利息开支。 房地产税基本上可以用交易手续费冲抵，剩下真正需要自己掏腰包的，也就是养活银行的这一大批人了。至于电费、水费，这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真不放？” 一听卡特提到坏账问题，古德曼也有点犹豫了。联想到萧条来临前逐步攀升的坏账, 再想想现在... “不放了！对了, 如果有那种实在家庭困难，要揭不开锅了的贷款申请，这种可以酌情放一点。保证不让人饿死就行了。” 做好安排，卡特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到了晚餐的点后，便立马起身拿上书包： “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这几天FDIC的动向，拜托你关注一下了！” ··· ··· “什么叫经济萧条？你的邻居失业了，就是经济萧条！” “什么叫经济危机？你失业了，就是经济危机！” “珍妮，我回来了！” 刚进家门，卡特意外地发现今天珍妮居然没有如往日一样在厨房张罗晚餐, 反而在电视面前咯咯直笑... “在看什么节目呢？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哈，卡特，你快来看！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听说他想要参加今年的总统竞选呢！” 冲着卡特招手的同时，珍妮顺便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等到卡特坐下时，电视机里那人似乎也是卖够了关子, 呵呵一笑中念出最后一句台词： “那什么叫经济复苏呢？吉米·卡特失业了, 就是经济复苏到来了！” “哈哈哈哈～这个人说话真逗，诶，你说他今年有希望吗？” 听到电视里的那人讲完笑话，珍妮笑着拍了一下卡特的肩头，询问起自家这个“有本事”的意见。 “不知道，现在还是党内竞选呢，他...” 卡特正笑着摇头，想吐槽珍妮想得太早时，电视机上忽然出现一条介绍演讲那人的字幕。罗纳德，不熟不熟...但后面那“里根”的姓氏，卡特就不可能不熟了... “好吧，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觉得他今年希望很大！” “是吗？那太好了，我跟你说，这个人非常有意思，说话又好听，一定是个人才！之前他的演讲, 你没有听，等重播的时候, 你可得看一看。” “好，有机会我就看看吧。不过，珍妮，咱们那位老乡卡特才干了一届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他下台吗？” 既然开饭遥遥无期，卡特也不着急了。拿起茶几上的水果，边吃边琢磨等下晚上干脆出去吃饭好了的同时，有些好奇珍妮这些普通人对吉米·卡特的看法。 “哼，早下早好。你说那个卡特这几年干了点什么事？对内，物价一年比一年高，对外，连我们美国的公民都保护不了，现在还让那些可怜人被伊朗那些恐怖分子劫持着。你说他还在那个位置上呆着干嘛？要我说，就是让你这个卡特去华盛顿都比他强！” 卡特不问还好，这一问，珍妮顿时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 “尤其是，你说他好歹也是我们佐治亚州的人，结果你看看...支持他当上总统后，我们有什么回报？！哎呀，忘记做饭了...卡特，你先吃点水果，我...” 在珍妮疯狂向卡特安利那位里根的同时，电视机上的节目也刚好结束了。这让珍妮在觉得意犹未尽之余，忽然惊醒：自己居然忘了做晚餐！ “没关系没关系，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一把拦住急急忙忙准备起身的珍妮，卡特有些好笑。难怪未来里根竞选时能以几乎碾压的方式战胜卡特呢... 只看如今尚且还在党内选举阶段的里根，随便上一个节目，讲讲段子，就让珍妮这个平时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家庭妇女都知道了“伊朗人质事件”，而且还能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距离大选还有大半年，再让里根这么讲半年。他不当选都难啊！ “出去吃吗？要不算了吧，现在外面的东西，价格好贵的！今天早上我去超市买菜，连鸡蛋都涨价了...这可是我们本地产的鸡蛋啊，居然都能涨。真该让卡特下台！就像罗纳德的说得那样，换个总统，哪怕不能解决问题，但总也不会再坏下去了！” 看看墙壁上挂钟指向的时间，已经快到梅丽丝放学到家的时候了。这就让珍妮有些犹豫了... “没事，我这不才赚了一大笔钱吗？吃顿饭才能花多少？这也就是我们这地方小，要是在纽约、洛杉矶，我们去吃米其林评级的餐厅都是很轻松的！” “净瞎开玩笑，挣钱了也不能乱花啊！最近我看新闻，现在破产的公司可不少呢，对了，还有银行！隔壁皮尔森的银行都破产了！你那钱，不能乱花，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好了！去我们自家的餐厅吃可以了吧？那价格不贵的，而且钱也是回了我们自己的口袋。” 家庭妇女的见识与格局，现在看来并不是听听里根的段子就能涨进的。一般的生活开支，就是吃山珍海味的支出，对大额资本的运作其实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多吃一顿，卡特不会因此感觉资金紧张；少吃一顿，这多节约出来的那么几美元，也不会让卡特多赚多少。 于是乎，在此情此景下，卡特再次祭出对付珍妮的杀手锏： “珍妮～我饿了！” “好，那就去吧！等我上楼换下衣服...” 对比心疼金钱，珍妮显然更心疼自家的好大儿。 经过片刻等待后，卡特两人离开家，先开车去往学校。半道接上坐校车放学的梅丽丝，卡特这才调转方向，直奔公路商业区。 经过此前肯德基的疏忽在，这次售卖玉米卷饼，哪怕有市场调查在先，卡特都不敢有所怠慢。今天不来这里，过两天卡特还是会来看看的。看看这玉米卷饼的销量，还有市场反应是否和自己预计的一样... 莫约十来分钟，抵达公路商业区的卡特看着眼前长长的人流，顿时惊掉了下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火爆的卷饼生意 餐厅还是那个餐厅，红墙棕瓦的肯德基，甚至连白胡子老爷爷的招牌都没变。可相比往日的门可罗雀，如今一串长长的人流，居然顺着餐厅内部，一直排到了餐厅门外。 而在商业区的停车场上，此时也几乎停满了汽车。不少车主干脆将车停在了23号公路的路边, 严重影响了交通的通畅... “卡特，这...这餐厅生意这么好啊？” 眼前的热火朝天，看得珍妮愣神过后，立马喜上眉梢地抱怨着卡特居然不告诉自己自家生意这么好... 而卡特... “等等！我先确认一下...” 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以后的卡特，同样十分不道德地将车停在路上。接着一路小跑到店内... 红色的7469折叠椅依旧以它那奇异的折叠角度散落在整个餐厅内, 白色大理石吧台前, 安娜正在迅速地收钱。得益于超市收银员的工作经历, 卡特看自家老姐的动作并不显得慌乱，甚至偶尔还能回头大喊一声客人要的餐品名称。 在安娜身边则是另外两个女孩子，她们的工作就是打包客人们需要的食物...等等，打包？！ 匆匆忙忙和擦桌子拖地忙得不亦乐乎的乔伊两人打了个招呼，卡特直奔厨房。 此时的餐厅厨房，几乎已经成了肌肉兄贵的天堂。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在崔法利的指挥下和面的和面，煎肉的煎肉... 壮汉们的中间，则围着一群大妈在桌案上飞快地切着黄瓜丝、土豆丝一类的小配件，甚至卡特还看到有一个“力能扛鼎”的胖大妈正举着一块铁锭，狠狠地将面前的花生米砸成花生碎... “89号！鸡肉卷，黄瓜、番茄, 千岛酱！再加一块奶酪！” “90号！牛肉卷，酸黄瓜，番茄，千岛酱，再加一片蒙特利芝士。谢特, 这肯定是个身材火辣的孕妇小姐！” “土豆丝！我需要土豆丝, 87号这差个土豆丝！” 站在厨房里的卡特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而卡特看着众人这热火朝天，唾沫横飞的模样，在为卫生问题担忧的同时，也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怎么样，卡特？” “我们换家餐厅吃饭吧，这里一时半会看样子是轮不到我们了。” 走到店外与珍妮两人汇合，卡特无奈地摊了摊手。同时心理满是疑惑，这玉米卷到底是特么的有什么魔力？！ 除了观察餐厅后厨外，卡特在路过人群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些排队的人。生面孔有，但不多！大部分人似乎都是道格拉斯的市民... 这帮人驱车二十公里跑过来，就为了吃个卷饼？？疯掉了这不是？！ “诶，好！那我们去哪吃？” 餐厅生意的火爆景象，让珍妮也变得大气了不少。听到卡特说换餐厅，也没有拒绝... “看她的吧，梅丽丝，你想吃什么？” “披萨！” 卡特：... “我发现你好像特别爱吃披萨，那玩意真的好吃吗？” ··· ··· 一个多小时后，陪家人吃过晚餐。卡特将珍妮两人送回家后，再次返回披萨店... “道森先生, 再来10张鸡肉披萨，请帮我装一下，谢谢！” “10张？小卡特，我这的披萨可不小，你是知道的，每个都有12寸大。10张都够二三十人吃了！你确定要这么多吗？” 道森的风味披萨店内客人不多，正半伏在吧台上的道森看到去而复返的卡特，好心提醒道。 “当然，我那边还有十几个，嗯，也可能有二十多个员工应该还没吃饭呢！我给他们送去！” 卡特一边掏出钱放在吧台上，一边笑着点头。 “哈！你说的是23号公路那边吧，他们有你这样的老板可真幸运！” 确认卡特没有点错餐，道森也不客气地将吧台上的钱扫进抽屉。转身去准备的同时，嘴里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有你这样的对手，可真不幸。瞧瞧我店内的客人，这可是晚餐时间啊，市里的人全跑你那边去了！真是见鬼...” “哈哈，可能是刚开业的缘故吧，人们图个新鲜。” 卡特讪笑两声，这话自己可不好接。而道森也没有在这方面纠结，专心做起卡特要的披萨... 还在使用老式炭火烤炉的披萨店里点十张披萨，是一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低效的烤炉在道森精湛的技艺操作下，虽然能让披萨变的更加美味酥脆，但也足足浪费了卡特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卡特提着十份披萨走下车时，夜幕已经降临多时了。而那家还挂着肯德基的招牌，却已经完全大变样的餐厅内仍旧灯火通明。 客人已经走光了，此时乔伊几人，还有壮汉们正在卖力的扫洒着大厅。刚进门的卡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吧台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喝得正香的崔法利。 此时的崔法利，上身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脖子上还绕着一条用来擦汗的毛巾。看到卡特，崔法利立马嚷嚷起来： “嘿，你怎么来了？想要卷饼？没了！哈哈哈哈哈！卡特，你知道我们今天的生意都多火爆吗？！” “大概知道一点，我下午来过一次。看你们太忙了，就没叫你...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披萨，不忙着收拾，都快八点了，赶紧来吃饭！” 卡特笑着将手里的披萨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暂时没有去问那些大妈是何来头，还有这些壮汉们到底啥情况... “哈哈哈！你...是这个！” 冲着卡特竖起一个大拇指，崔法利第一个动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没听到老板发话了吗？先吃饭吧，吃完再收拾！嗯？道森家的披萨？那老小子的要价可不低，你还挺舍得！” “看看够吃吗？然后，安娜，麻烦去叫一下油站那边的霍布斯，还有便利店的人，如果他们没吃饭的话，也一块来吃点吧！” 没有接崔法利的话茬，迎着“谢谢老板”的问候声，卡特转头吩咐着安娜去叫人。这种聚餐，显然是一个缓和崔法利与奥内尔这两个小团体矛盾的好机会。 一个小商业区，三拨势力。虽说奥内尔和崔法利看在自己，或者说金钱的面子上没有起什么干戈，但根据卡特的观察他这拨人和便利店的人也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平日里没有合适的机会，这种矛盾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卡特只能当没看见，但如今有了机会，作为商业区内最大的地主，卡特觉得是时候捎带手做点什么了... 听到安排的安娜正准备动身，乔伊便匆匆冲了出去，不一会便带回了他们吃过饭了的消息。确认机会丧失后，卡特这才转过头，看向正胡吃海塞的崔法利： “你这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价格的吸引力 “唔...说什么？谢谢老板？” 嘴里包着大半块披萨，崔法利抬起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还是，小麦面饼真好吃？” “我是问今天这生意！” 看着崔法利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卡特顿感一脑门的黑线。 “算了，你们先吃饭吧，吃完再说事。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们买点来。” “不用不用, 我们这都准备了！蒙巴特，还愣着干嘛，去厨房冰柜里拿酒去！哦，别忘了还有糖汽水！” 崔法利口中的糖水自然就是可乐了，说完这些以后，这才抓过头回答起卡特的问题。 “今天的生意，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哦, 对了, 明天你得安排人多送点货来了, 今天存货都卖光了！” “卖光了？我送的是五天的量啊，生意真这么好？为啥啊？” 卡特闻言真是惊了，今天是卷饼上架第一天。居然直接给自己五天的存货都干没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等等，你确定没有骗我？我承认玉米饼不贵，我们之前对它的市场表现预估也很不错，但你这也太夸张了！” “如果你要说我们还剩下些沙拉酱、蕃茄酱啥的，那我承认我骗了你。但玉米饼和牛肉，是真用完了！哦，对了，还有野猪肉。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野猪肉卷饼，开售还没半个小时就被抢光了！” “鸡肉也不多了, 大概还能做二十份左右。你得赶紧雇些人杀鸡了, 不然买现成的鸡胸肉, 成本还是太高了！” 再次吞下一块披萨, 又猛灌一大口啤酒后。崔法利舒爽地打了一个酒嗝，接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一拍额头： “哦, 对了，今天中午我看生意实在太好，所以我把兄弟们的妈妈都叫来帮忙了。这个报酬...” “没关系，明天去银行找我领。一人20美元，还有这些兄弟们，也一样！” 虽然还没来得及看账本，但仅从存货的消耗量上，卡特也能大概预估出餐厅今日的收益。 在卡特和崔法利两人此前的计划中，一份基础款的卷饼包含一张玉米面饼、一份肉、几片生菜，外加一些沙拉酱。 一瓶1美元的沙拉酱最少可以满足近100张卷饼的需求了，平均成本也就1美分。生菜，完全没法算，1美分成本都不到，大头的玉米饼和肉。 5.5美元左右一斤的超市牛肉，大概能做8张牛肉卷饼，平均每张成本68.75美分。而玉米饼，这算下来也不到4美分。 也就是说一张牛肉卷饼的总成本目前大概是74美分左右，按照餐饮行业近乎默认的翻倍定价法, 一张基础款的牛肉卷饼售价应该是1.48美元，但卡特考虑到市场情况, 在这个基础上稍微降了降, 最终定价在1.35美元一张。 鸡肉卷则更低，平均每卖出一张卷饼，起码能收入50美分。而初期他们计划的销售量是，每日能卖出两百张，就可以了！那么五天的量，就是一千张，毛利大概是500美元... 500美元的毛利看上去不多，可别忘了，这才是第一天！而且，顾客里面大部分还是道格拉斯的市民。自己原本计划中的，销售量爆发期，可还没到呢！ 州消费税减免的申请正在办理，所以隔壁油站的油价卡特还没有开始降价。一旦油价下降，那到时候... 在这种利润前景下，卡特自然不会心疼兼职们的那点薪水。反而十分感激地冲着大妈们道了声谢，反倒把大妈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又有免费的吃食，还有钱拿...哪怕不多，但一来一去，对没什么生产力的大妈们来说，条件已经足够好了！ 这人的心里一满足，眼神也跟着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在大妈们慈眉善目的注视下，卡特继续向崔法利追问道： “这些都是小事，你赶紧说说，这生意为什么这么好？如果能持续的话，我就得安排人找找厂家签供应合同了，到时候成本还能继续压低。” “为什么不能持续？之前就跟你说，可以直接找厂家谈供应了，可你偏不信我。说什么要试试水，看看反应再说...” 崔法利熟练地摸过卡特放在桌上的香烟，吃饱喝足后点燃一根。一边感慨生活的美好，一边随意地说道： “你啊！就是好日子过久了，你是真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你想想我们的售价，1元24分！比麦当劳最便宜的汉堡，还要低36美分！这是什么概念，你心里可能没数...” “对，我心里确实没这个数。” 卡特连连点头，在餐饮成本或者说定价吸引力方面，他确实没数。一来，他不干这行，二来嘛，两世为人，前世吃外卖，今世吃珍妮的爱心晚餐或者学校的午餐。 可以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说得就是卡特这种人。既不是从业者，又不和柴米油盐打交道，他能有个模糊的概念就很不错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统计油，盐什么的成本了。不过这方面的问题并不算大... 卡特记得前世好像看到过有宣传什么在美国卖油条，单价很高，但商家赚不到什么钱的报道。说是因为啥美国严格规定，你的油每炸一次油条就必须全部倒掉，更换成新油。以此凸显美国管理多先进，然后饮食多健康啥啥的... 未来的美国会不会真这么干，卡特不知道。他只知道，眼下的美国，炸东西的油不是用到实在不能用了，压根没有餐厅会去更换。半个月换一次油，都算卡特有良心了，所以这一部分的成本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还有煎牛肉时消耗的油... 到月底时，统计一个总体消耗值，记入成本就可以了！ “我这么跟你讲吧，麦当劳，现在在全美范围内最少拥有3000家以上的门店。而且餐品种类比较固定，需要采购的原材料也不复杂，这样他们批量采购，成本可以说是非常非常低廉的！” “再加上机械化，自动化的加工。他们制作出来的汉堡，价格，绝对比正常我们自己做一餐饭的成本要低得多！甚至从售价来说，1.6美元，能让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吃饱了。而他如果自己开火做饭，买菜、买油、买盐等等，最后成本是比1.6美元还要高的！” 崔法利“呼”得吐出一长串烟雾后，接着嘿嘿一笑。 “1.6美元的巨无霸汉堡，是麦当劳他们得以开出三千多家门店的基础。然后你再想一想，他们1.6美元的价格对大众来说都非常有吸引力，非常划算了，更何况我们比他们还要低！”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运输需求与亮相 “我们对比于麦当劳，诚然，玉米饼的口感上比面包片有所逊色。但我们的选择也比麦当劳更加丰富不是吗？” “你喜欢吃番茄，那就加番茄；你喜欢吃土豆，那就加土豆！甚至菠萝什么，我们都可以往里加，酱汁也可以随意更换！” “这些丰富的选择, 完全可以掩盖掉玉米面饼的不足了！而且，还不会像麦当劳那种固定的搭配那样容易让人吃腻！” “这样的餐厅，生意怎么可能不好？！” 顺着崔法利的思路往下走，卡特想想似乎真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啦，理论上自家餐厅比麦当劳实惠的那36美分，在现实里基本不可能做到。这就和未来买车时的选配一样, 基础款的价格理论上是能够满足用户的使用需求。可当你看到那琳琅满目的选配项目时，真的有人能保持完全的理智吗？ 买车时可能会想，哎, 二三十万都花了，也不在乎多一两万了。同理，买自家卷饼时，1.24，1.35美元都花了，剩下那几美分就可以添加的东西，加点也就加点吧... 这一来二去，卡特忽然意识到这个餐厅最后的利润核算可能会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高。可哪怕是这样，15，20美分的实际差价，还是能够做到的。 看上去似乎不多，那么继续算账！ 一个人, 一顿饭，省15美分。一家四口, 一顿饭就能省60美分。打他们家一天吃两顿自家的卷饼, 那一天就能在饮食支出上节省1.2美元！ 一个月就是36美元！！要知道，这年头600美元的月薪, 都是非常不错的收入了。36美元，已经超过一位中产月收入的5%！ 这个节省可不少，而且，卷饼就像崔法利所说的那样，这玩意比起内容固定化的麦当劳汉堡，选择的空间还多！不是那么容易吃腻！ “我明白了！我回头就联系稳定的供应商去！” 念及于此，卡特也不再犹豫了。当即向崔法利承诺道。 “嗯哼～对了，还有员工招聘，和..杀鸡中心！” ··· ··· 员工招聘自然好说，在道格拉斯刚刚新增600户失业人口的局面下，30人没用两个小时便全部招满。另外那什么别号“杀鸡中心”的肉鸡处理中心，也好处理。 作为23号公路旁的大地主，卡特手里是不缺地的。而水电管路也牵了20公里，只要在市区到商业区这个范围内，找一块空地，上面搭个小院，整几个小平房，再把水电接上去就够了, 同样要不了什么成本。 至于机械设备，这个就后面再说了, 仅仅目前来说, 用人工完全足够了。餐厅那边多出来的人，调十个过去，再新招20人，凑齐三十个“屠夫”，“肉鸡杀手”完全没有难度。 而牛肉供应方面，就只能联系德州的维克多了... “牛肉？我们这边的确有一些养殖场，规模也不错。上次你见过的格瑞斯他们家就有一个常备两万多头安格斯牛的养殖场，你需要大量牛肉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联系他问问。” “好的，那些拜托维克多叔叔了。对了，还有牛肉加工厂，格雷普韦恩附近有的话，也请帮我打听一下，当地处理好以后，再将成品肉运送过来...嘶，我似乎还得弄个运输公司了。” 正为肉鸡供应、处理比较容易，好弄而沾沾自喜的卡特，忽然发现，这看似简单的生意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从德克萨斯到佐治亚，比较短的行程也有一千多公里。牛肉从加工厂加工完毕，装车运输，到抵达自己这里，起码也得一天。也就是说，这运输车辆，还必须得弄冷链运输。 听说冷链运输的成本可不小啊... “弄运输公司？没什么必要啊，完全可以找运输公司帮忙运嘛！德州拥有能运输牛肉的隔热车的运输公司还是不少的。” “嗯，那也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下他们的报价吧。我想的是，如果未来牛肉需求量大，这个运输业务外包出去，成本就比较高了。不过现在的话，确实不必着急。” 讪笑着谢过叔叔后，卡特凝神思索着运输方面的问题。 刚刚卡特提出组建运输公司，确实一开始没有想到冷链运输的环节。在不考虑冷链运输的情况下，一家运输公司能够带来什么？ 除了食品原料的运输成本降低外，自己银行向外扩展后，也可以负担起资金运输任务嘛！随着银行向外扩展，金钱，准确地说钞票的转移需求，也必然会提上日程。 在这个年代，专用的运钞车，以及押运公司不是没有。但他们的业务根本触及不到道格拉斯这里，这年头的运钞车基本只会在大城市里出现。为一些自动取款机供应货币。 出现在城市之外的运钞车，一般都是帮助联储银行进行大额资金转运的车辆。GTA里一般抢得就是这种... 这些公司的运钞车辆是挺有限，不可能为了你这屁大一点的资金流动就专门派车过来。或者说，派过来是能派，只要钱到位，在美国就没啥做不成的事。 可那资金转移的成本就太高了，还不如自己成立一家公司，然后自己买辆运钞车来回跑呢。既然运钞车是需要的，押运公司也是要的，那顺便让这家押运公司做做兼职，再买点普通卡车帮自己运运原料，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嘛～ emmm，或者说是让普通的运输公司。增加一个运钞资质，然后让他们来兼职帮自己送送马内... “咚咚咚！” 就在卡特思索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头发打理得比往日更加油光瓦亮的古德曼从门后探出身子：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出发了！路上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梅肯呢！” “好的，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紧了紧领带。由于办公室没有镜子的缘故，卡特向古德曼询问自己的着装是否严整。 “还可以，大致没问题。领带再紧一紧比较好，你这条领带有些长了，下摆要是从外套缝隙中露出来，会非常掉价！” 重新帮助卡特整理了一下着装，调整好领带位置后。古德曼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平光镜，递给卡特： “你的样貌还是看着稚嫩了点，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带上这个老古董般的平光镜，会让你显得更老成，也更稳重些。” “这是你第一次在同行们面前亮相，尽量不要给人留下一个你不靠谱的形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银行售价五万六 “哈哈哈，古德曼！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请让我为你介绍，这位就是小布莱克，卡特！卡特，这位是巴克利先生，菲兹杰拉德市花园银行的经理。他可是我们的老前辈了...” 等卡特与古德曼一道抵达梅肯的贝斯特韦斯特酒店楼下后, 诸如此类的对话便宛如卡机的相片一般，反反复复地重复播放着。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着一身帅气西装的卡特脸上挂着真诚的假笑，挨个与这些同行们一一握手，问好。偶尔碰到个别不知道是真热情，还是假热情的家伙时, 也会走肾不走心地来一个浅尝即止的拥抱。 不过这一类人还是非常少的，可能是银行家的矜持？也可能是不景气的经济环境让人们早就没了往日的热情。此时还能笑出来，卡特都觉得是这帮人修炼有成了。 当然, 在这个过程中，卡特自然少不了见到自己的“债主”们。正所谓察其颜，观其色，卡特发现自己这些债主们，普遍神色不太好。这其中，尤其以波特纽特银行的老波特，脸色最为古怪。 在与卡特握手时，几次欲言又止... “咳咳！先生们，女...有些可惜，今天没有美丽的花朵点缀我们的会场了！” 伴随着人群进入酒店会议室落座，一名同样着正装的男子走上台前。以较为轻松的语调拉开了这次关于皮尔森市森林银行破产重组方案研讨会，或者叫拍卖会的序幕。 说起来有意思，明明是关于森林银行的处理会议，森林银行的老板现在却无缘此次会议。而众人也非常默契的, 从没有一个人提起他... 耳边是那个主持人毫无幽默感, 或者说完全不合时宜的轻松玩笑，入眼皆是一群西装革履，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所谓银行精英。 卡特忽然感觉有点讽刺。现实啊！现实... 卡特相信，在去年，在这之前，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们见到森林银行的老板时，也是如今天见到自己时一样的热情。 “这次请大家过来的目的，大家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废话了！首先做个自我介绍，可能在座有人并不认识我。” 没有得到回应的主持人面色不变地继续笑着说道： “我叫约翰，约翰·帕特森。来自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破产管理部，同样也是这次皮尔森市，森林银行破产重组工作组的组长。FDIC授权我，处理关于森林银行的破产后问题...” “直接进入正题！” “皮尔森市森林储蓄银行，成立于1923年！有这非常悠久的历史，甚至比我们的《银行法》立法时间还要早！在至今已有57年的经营中，森林银行积累了非常多的优质客户。对于它的破产，我们很意外，也很惋惜。经过我们仔细的审查，我们确信，森林银行依然是一家信用评级非常高...” 随着帕特森的讲解，卡特越听脸色越古怪，其余人倒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看似认真聆听, 实际上全在划水摸鱼... 这就是精英们的会议？不该严肃地讨论利益分配问题，然后一脸阴笑地商讨如何瓜分皮尔森市场吗？！资本老饕的分赃大会，怎么开得跟产品发布会，宣介会似的？！ “别着急！核心内容还没到，这些话都是套话，听了也白听！” 注意到身边卡特神色有异，古德曼很是贴心地轻靠了一下身子，悄声在卡特耳边提醒了一句。想当初，他第一次跟着老布莱克来参加这种会议时，表现也和卡特差不多。 实在是眼前的场面太过毁三观了！而，更加精彩的，还在后面... “下面说一下森林银行目前的资产与债务概况！” “啪”！ 卡特的膝盖忽然被古德曼偷偷撞了一下。这其实根本不用古德曼提醒，卡特也意识到重头戏来了，因为此时，那些神游天外的“老饕”们，逐渐清醒过来大半。除了个把实在没兴趣，打定主意是来陪跑，顺便蹭顿饭的人外，稍微有那么一点掺合想法的人，此时都竖起了耳朵。 “首先！森林银行目前的总资产：467万8千4百美元！总负债463万5130美元！” 伴随着帕特森的讲述，不少人摸出纸笔开始“唰唰唰”得记录着这些关键的信息数据。 “其中，存款负债：439万8430美元；借入款负债：23万美元；结算性负债：6700美元！” 迅速地记录下这些数字后，卡特又快速地做了一个减法运算。总资产减去总负债等于银行资本，也就是四万三千八百六... 这银行资产属实低的有些离谱了，难怪这丫会被强制破产清算呢... 哪怕这会还不知道森林银行的风险资产有多少，但仅仅是这个四万的资本量，对比一下它四百多万的总资产规模也能感受到其离谱之处。 “接下来，让我们看一下森林银行的风险资产，也就是贷出去了多少钱...总计2741250美元！目前森林银行的账户内尚有一百六十万七千一百八十美元的储户存款。” “支票账户开户数：四万八千六百四十二！活期存款账户开户数：两万一千二百四十；定期存款账户开户数：一万零一百六十三！” “先生们，我不得不说，能在皮尔森市这座只有不到六万人口的小城里，拥有如此之多的账户熟练，可见森林银行在当地的口碑之良好！” “可在良好的口碑与还算不错的营收背后，风险控制也是我们银行从业者，尤其是储蓄银行从业者们不容忽视的一环！森林银行的教训，希望各位能引以为戒，在日后的业务操作中，注意对风险的控制！” 趁着帕特森又开始说废话的功夫，卡特又做了一次触法。以森林银行的资本43860美元，除以风险资产2741250... 结果是：1.6%... 死得不冤！ 在看到自己面前笔记本上计算得出的1.6%后，卡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年头银行的风控，有一说一，确实不咋地。可你再忽视风控因素，你也不能搞得这么过分啊？应付差事都懒得做了，那FDIC不搞你简直没天理了！ 同样计算出森林银行资产风险比例的各家银行代表，此时在计算后，也忍不住摇起了脑袋。就这风险隐患，哪怕后面帕特森贴出的营收表显示效益不错，也依旧有不少人默默地收起了跃跃欲试的眼神。看样子是准备退出，不打算再沾这趟浑水了... 众人的反应自然也被帕特森看在眼里，知道此时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这森林银行就不好卖了。于是急忙宣布报价： “五万六千美元！只要五万六千美元，你就能完全获得这家银行的所有权！”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五万六高了！ 五万六千美元，就能买到一家银行？！ 卡特掏掏耳朵，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少听了一个零。可想想英语中的说法，或者说哪怕是汉语的读音，五万六和五十万六的差别还是挺大的，这完全是不可能听错的数字！ 或许五万六只是起拍价？ 环顾一圈四周的“精英”们，卡特压抑住心头的激动与冲动, 选择继续等等。先看看形势... 卡特记得曾经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很离谱的问题：如何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让人看不出你的深浅？点赞答案最多的就是两个字：闭嘴！ 闭上嘴的卡特，在那身笔挺正装与老款眼镜的衬托下，莫名显得有些深沉。透过平光镜，那对湛蓝色的瞳孔仿佛都散发出了睿智的光芒... “嘿，小布莱克！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活动吧？听到现在，你对森林银行的问题，怎么看？” 正如光源会吸引到飞蛾一般, 在人群中发光发亮的人往往也会成为一个小群体里的中心。此时, 卡特那对明亮的瞳子，就遵循这一定律吸引到了某只肥硕的飞蛾... 卡特转过头，有些奇怪居然会有人询问自己的意见。自己这个银行业菜鸟的身份，能坐到桌边，那都是看在自己是老板的面子上才有的座位。 君不见也有几个与自己一样，甚至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年轻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边吗？来问自己的意见，确定没有十年脑溢血？ 或者干脆就是调戏菜鸟，耍菜鸟玩玩？嗯...这个可能性很高！ “用眼睛看！” 心里认定自己被调戏了的卡特默默地用前世的梗回敬了过去。开玩笑，谁还不会咋滴？ “嗯...” 胖子看着卡特那冷静的眼神，冷峻的脸庞，再琢磨一下卡特这句“用眼睛看”, 脸上好似顿悟一般, 浮现出一丝饱含深意的微笑。 “有道理！让我们继续看看吧...” “噗嗤！帕特森先生...你们这个报价可太没诚意了！如果是这个价格, 这个会议也没必要开下去了！” 在奇怪这胖子到底是觉得哪里有道理的同时，会场中忽然传来的一声嗤笑, 吸引了卡特的注意力。 “兰德尔先生！请相信我们经过专业评审后给出的报价，它绝对是合理！也是最合适的报价！” 面对质疑，帕特森倒是丝毫不显慌乱。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 继续介...忽悠道： “想想看，各位！只需要五千六百美元，一家营收良好的银行就是你的了！你付出五万六...嗯，再算上追加注入资金，总共不到十万美元。这十万美元，以森林银行的营收能力，只需要两年不到就能为你赚回来...” “谢特！收起来你那套虚伪的措辞吧，帕特森！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这种话能忽悠谁？哦，抱歉，或许小卡特能被你忽悠住...” 突然躺枪的卡特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这话...似乎没法反驳啊！ 自己刚刚听到五万六报价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血特么赚来着！不说其他，单看森林银行目前的资产状况。首先，它还有一百六十多万的现金存款，这个就不说了... 二百七十多万的借出贷款，按照目前储蓄银行那有限的业务范围去想。不难猜出这二百七十多万的贷款，九成都是住宅抵押贷款, 这个贷款的利息在美国通常不太高。 如果是购房贷款, 也就是房贷。正常年景下的美国房贷利率通常在3.25%-4.4%之间波动，几乎不会突破5%。而住房抵押贷款，和房贷差别不大，但相对来说利率会稍微高一丢丢，大概在4%-4.8%左右，同样很少超过5%。 随便取一个4%的大致利率去做估算。哪怕不继续放贷，仅靠这两百七十多万的贷款，年盈利都能超过八万美元了！一年就能回本！虽说这些贷款本金的回收，并不是一年就能做到的，但也同样让卡特觉得，这个价真不贵！ “你一直在强调森林银行的营收，为何不说说风险呢？四万，不，十万的资本，为两百七十多万的风险做担保，这风险太大了。而且贷款能盈利固然好，要是不能盈利呢？呆帐率...我相信各家银行现在的呆帐率都在攀升吧？” 大臂一挥，站出来对价格提出异议的那人毫不客气地向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小心脏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如果在动漫中，此刻应该有“吐血”的音效响起... 卡特一边吃瓜看热闹，一边暗搓搓地想着。很不巧，他现在就是那极少数不为呆帐率头疼的人。 哦，对了，呆帐就是坏账的书面称呼。而卡特不为其烦忧的原因也很简单： 正如对付道德绑架一样，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休想绑架我。同理，贷款呆帐，贷款呆帐...只要我不放贷款，我就永远不会发生呆帐！ “在这种环境下，你片面鼓吹营收能力，完全就是在避重就轻！如此高额的风险资产，又在这样一个经济不景气的年景，我们接管森林银行，要为它准备的准备金最少也需要三十万！” “这个时候，你们居然还想要卖五万六的价...哼，你们FDIC最近是不是拿着我们交的保险费去炒白银了？现在输红了眼睛？！连基本的理智都没了！” 卧槽！够刚！ 卡特心中暗暗叫好，经过这么多人的抵制，他也逐渐意识到，这个价格似乎真的偏高了。这倒不是卡特意识不到风险准备金的消耗，而是... 30万？50万都行！他这会正钱多的没地儿花呢！ 反正三十万准备金，调到森林银行去，那不也是自己的钱吗？一去一来，等于没啥损失不是？无非是左口袋里的钱，挪到了右口袋，然后右边的口袋呢，暂时被线缝上了，不能直接用而已。 钱还是自己的钱嘛！以五万六拿下这家银行，实际支出也只有五万六。 从五万六的角度上想，卡特觉得是挺划算的。但现在既然有人冲锋陷阵，卡特也犯不着着急地跳出来大喊一嗓子“我，卡特，打钱”不是？ “咳咳，阿尔维斯先生，还有各位。我先声明一下啊，我们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旗下的银行保险基金是不可能去做高风险的期货交易的，我们还受财政部监管呢，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哪怕我们想做，也做不到！” “所以这种无端的诽谤，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了。不过，阿尔维斯先生的话也有道理，这样吧，我退一步，五万五千美金！”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何嫌贵 “去尼玛的吧，帕特森！” “五万五和五万六有什么区别？” “你是在耍我们吗？浪费时间！” “就是，谢尔曼，我们走！” 在帕特森新一轮报价出来后，会场顿时一片喧嚣。崩了半天的众人，突然间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大声咒骂FDIC是“吸血鬼”，是“脑子有泡”, 是“活在梦里”的声音不绝于耳，个别不知道是真没兴趣掺合，还是真被帕特森报价气到了的人，更是一把合上面前的笔记本，蹭得一下起身，迈开大步就向着会议室大门走去... 就连一直稳如老狗，淡定得一批的古德曼此时也微微摇着头。一副嘲弄的样子, 眼睛都懒得在帕特森身上停留了。 起身离席的起身, 拉动的座椅，大声的咒骂。刚刚虽然有人提出质疑，但还算一片严肃的会场，刹那间便跟“李云龙打了平安县”似的，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 “诶，卡特，来根烟！” 就在卡特目瞪狗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接受不能时，胳膊忽然被人敲了敲。 “这...什么情况？” 借着递烟的便利，卡特悄悄在古德曼耳边问道： “还有，这开会能抽烟吗？” “为什么不能抽？” 吐出一口香烟，古德曼有些诧异。这年头可不兴什么公共场合禁烟...美美的品了一口烟后，古德曼抬手指了指正在大门口劝返众人的帕特森： “帕特森, 这次, 有些太贪了！这个价格, 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我不理解。” “你是说...这价格高了？” 不懂就问，卡特虚心请教道。 “它不是高不高的问题, 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问题！照这个价格走，他FDIC这次处理破产，非但一分钱不用出, 反而还能捞一笔你知道吗？” 随手将烟灰抖落到地毯上，古德曼十分不满地说道： “哦，合着没事的时候，他们收钱，出事了，他们又收钱？！这样的话，我们买存款保险的意义在哪里？干脆我们同业间直接互相担保了，还要他们干嘛？”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想一分钱都不出，不可能！” “这里面，有什么规矩？详细解释一下？” 卡特眉眼一跳，从古德曼那稍有愤慨的语气里，卡特似乎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行业协会与官方机构斗争的味道了... 在这种时刻，卡特可不在乎古德曼的公德心。反正地毯也不用自己打扫，遂连忙追问起内幕... “这，怎么说呢，我这样跟你讲吧。首先这个五万六, 交给FDIC以后，他们需要支付给森林银行的杰西·丹尼森四万三千八百六十美元，因为森林银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破产，你能理解吗？” 在大门口那激烈的语言“对线”声中，古德曼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但卡特还是听全了，也听明白了！ 所谓银行资本，换个说法，也叫所有者权益。就是这家银行的所有人，能够获取收益的部分。森林银行是被强制破产重组了没错，可他实际上是没有真正的财务意义上的破产的。 它的所有者权益还有剩余，那么这一部分权益自然会交割给所有人。只是由于FDIC破产清算的过程中，会对其资产进行短期冻结，所以这笔钱还会留在森林银行。 暂时是没有给付，或者说已经由FDIC垫资给付给了森林银行的原所有人，也就是原老板杰西·丹尼森！只有把这笔钱给了丹尼森，才算勉强完成了所有权转移。 只有森林银行的所有权转移到FDIC身上，现在FDIC才能更加合理合法的对森林银行进行处置嘛...虽然不转移，根据协议内容，他们也能进行强制接管... 这笔钱不算是购入成本，卡特能理解。可这么说的话，五万六...不，五万五减去四万三千八，这实际购买森林银行的花费不是变得更少了吗？ 相当于FDIC实际上，是以一万一千二的价格，就把这银行给卖了... 哪怕这年头的美元比未来值钱，但这个数字，咋看都是半买半送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能理解，那然后呢？” “这还然后什么？” 听到卡特理解了前面的话，古德曼便准备继续品尝香烟，享受惬意的生活，好好吃瓜了。结果没想到，卡特的追问又来了... “森林银行没有真正破产，也就意味着，他们现在的业务是可以正常进行的。起码截止今天，在风险真正变成危险以前，它还是可以正常运转的啊！结算、储户取款什么的，它还是能做到的，不是吗？” “是啊，可这不是挺好吗？接手过来以后，稍微注一点资本，拉低风险比例后，几乎没有什么磨合，就可以直接运作。不，它直接就可以运作，这样的银行不好吗？” 卡特迷茫地摇摇头，他还是没明白古德曼的意思。 “好啊，肯定好！我跟你说，要不是这森林银行其实本身资质很好，兼并难度又低，你信不信，今天来的人起码要少一半！如果再是真正财务破产了，那这少了一半的人里还要少一半！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来！” 压低身子，古德曼凑到卡特的耳边，以及其微弱的声音提醒道： “不是每个人现在都和你一样，能在股市上捞到钱的！想想除掉股市收益以后，银行的盈利，还有过去的积蓄...” “我明白这一点。但这也是兼并难度上的问题啊，实际一万二，不，就说五万好了。五万块钱买下它，只要手里还有三五十万的不那么紧张的资金，拨给森林银行抗两年，这还是赚钱的啊！为什么现在这个价格，大伙还嫌贵啊？” 自己虽然不敢说聪明绝顶，但也不是蠢人啊。卡特当然知道，在这年头，要让一家小储蓄银行，拿出三十多万的闲置资金有多困难... 很多银行不说凑不凑得出来，哪怕凑出来，也容易影响到自己原有银行的储备金以及风险程度。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出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尴尬局面... 就是看似扩张了市场，可一边市场还没消化呢，自己原来的市场都快出问题了。而这就是卡特之前不愿意扩张太快的原因，高速地扩张，尤其是在这个比较传统的年月。 非常容易出现这种消化不良的情况！ 可就像自己刚刚说的那样，这是兼并难度上的问题！并不是效益问题啊！从效益上来讲，卡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伙会嫌弃太贵...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找卡特问问 “嘿嘿嘿，这个就...” 冲着卡特招招手，古德曼示意卡特再靠近点。一直贴到几乎耳朵贴嘴巴的地步后，古德曼这才快速地说了一句： “不能让FDIC好过！” 不能让FDIC好过？！ 听着古德曼这句有点反动的话，卡特砸吧砸吧嘴，一时间还没能润过味来呢，场面的局面又出现了变化... “帕特森！我们都真诚一点, 一口价，四万三！我们几家合作，给森林银行接下来！” 脸上带着浓浓的怨气，兰德尔坐下的同时，同样毫不客气地掏出香烟点上。随着他开口说话，一阵烟雾直冲到会场中心... “不可能！五万三, 还能谈谈！” 帕特森一听报价，同样也气得不行。好家伙，四万三, 合着他们FDIC忙活一通，还要倒贴丹尼森860美元呗？！ 而另一边，听到五万三的报价后，兰德尔又一次起身，直冲大门。不过这一次，帕特森没有再阻拦了： “走！走啊！还有不想谈的，也可以走！” 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的兰德尔，悬足于半空。面色有些尴尬... “四万五！能不能谈？” “滚！” 兰德尔脸色铁青地离开了，而在他离开后，还有几人也摇着脑袋站起身子，跟在兰德尔的身后离开会场... 剩下没离开的人, 也是一时无言。 卡特则看得有些懵, 这兰德尔怎么跟小孩子赌气似的, 动不动就拿走人来威胁帕特森。而帕特森这边也很奇怪，看他第一次拦人的举动，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的报价偏高，也是真想赶紧把这森林银行卖出去的... 这第二次, 为何态度忽然又强硬起来了呢？ 知道的信息太少, 卡特思索不明白这个问题。索性趁着现在会场难得有的安静时间，琢磨起古德曼之前那句提醒... 什么叫做不能让FDIC好过？ 再想想之前，古德曼问自己“还有什么然后”时，诧异的表情。问题的关键似乎出在那里？ 当时说得好像是...森林银行并没有真正破产？ “森林银行没有真破产...不能让FDIC好过...FDIC...联邦存款保险公司...” 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卡特忽然灵光一闪：联邦存款保险公司！！ 对啊！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他们是给存款提供保险的！而森林银行现在的存取款业务，是还没有出现兑付危机的，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在这次破产处理中，根本没有向储户赔付保险金！ 现在森林银行的取款，结算正常进行，储户的存款理论上还是安全的。根本达不到理赔标准... 也就是说，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这次除了出这个工作组的员工工资，还有差旅费用外，他们一毛钱都没赔！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损失！ 想到这里，卡特再想想刚刚兰德尔的四万三报价...四万六千八... 似乎他们就是希望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出现一些支出，出现一些亏损？！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帕特森先生！” “请讲, 波特先生！” 经过短暂的吞云吐雾，帕特森的情绪收敛了许多。听到老波特开口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会场的范围从热烈，又陡然变成了冷静... “我想说，现在我们佐治亚各家银行都不好过。你们如果真的想出手森林银行的话，就不要做得太过了！预计三十多万的接收成本，在以前经济不错的时代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何况如今？这时候你哪怕只是多要一千美元，都可能是压死下一匹骆驼的稻草！” “五万！这是我的底线，也是FDIC的底线！” 长叹一口气后，帕特森咬牙说道： “现在在场的还有11家银行，大家一块分摊一下成本，每一家只用出三万左右。运气不错的话，这个成本还会降低！” “怎么会运气不错？皮尔森最近失业人口涨了多少？你们也去过皮尔森，不可能不知道！” 一直端坐半晌的菲兹杰拉德花园银行经理人巴克利忽然站起身，一把丢掉手中的烟头，狠狠地踩灭后，甩袖而去。 看他那果断的动作，显然不是兰德尔那样做做样子... 在走到会议室大门之前，巴克利嘴里还在继续说道： “你们太贪婪了！贪婪才是你们真正的底线！趁着现在危机还没有爆发，我祝福你能够把森林银行卖出去吧！” “砰～” 在巴克利话音的结尾，是一声重重地，房门砸在门框上的声音。而听着巴克利那冷静的指责，帕特森的脸色也有些隐约的挣扎... “哎，巴克利的话说得没错。在这个时候，你们能够全身而退，已经不错了，何必做得这么绝？” 老波特叹气的同时，一支枯瘦的手掌也渐渐摸到了西服外套的扣子上... 摸扣子，意味着要系扣子，而要系扣子，就意味着他也要离开了。因为西服外套在坐下时，是不会扣上的... “祝你们好运吧！我老咯，掺合不了了。而且...” 缓缓起身的老波特，目光忽然注意到了正在看他的卡特。微微冲着卡特一笑，老波特话锋一转： “而且我波特纽特银行的钱借了不少到布莱克银行，或许你可以找小卡特问问看...” 吗的！要坏！ 老波特是走了，走得风轻云淡。但他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却瞬间让卡特吸引了大量的目光...额，倒也谈不上大量。在这两人带头走人后，会场里又跟着走了三人。 原本还有11名银行代表的会议室里，瞬间就只剩下了六人。而自己和古德曼其实属于一家银行，还有在卡特对面的爱德瓦尔多·巴斯和他儿子爱德华·巴斯也是巴斯银行的代表。实际上，六人，只剩了四家银行依旧保持着对并购森林银行的兴趣... 而这时候，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尤其是，帕特森是知道布莱克银行资产审核底细的。一家帐面上和森林银行半斤八两的小银行代表，为何到现在都没走？ 和此前直接略过道格拉斯市一样，这次虽然邀请了布莱克银行参会，但实际上，帕特森根本没对它有什么指望。正常来讲，如此庞大的接收成本，人家资产评估比你更好的银行听到后都摇头走人了，你两为何不走？ 再结合刚刚老波特的话，帕特森眼神微微眯起... 审查报告上，布莱克银行可是没有多少同业借款存余的呀...再结合那高得夸张的贷款数... “布莱克先生，古德曼先生！二位，对接管森林银行，有兴趣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威胁 帕特森的问题，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在会议室一坐就坐到现在，那肯定是有兴趣的。没见真没兴趣的那拨人，第一次离席潮时，就假戏真做地几乎跑光了嘛... 反正人到了，FDIC的面子没落下，就行了。再待下去又没用, 能待到后面的，基本都是真正有想法的，而能待到现在... 那恐怕就不止想法了，说不定是既有想法，又有能力！ 在这种心照不宣的情况下，帕特森这个问话，倒更像是在问卡特两人，对他提出的五万美元报价是什么看法... “兴趣当然是有的。最近我们刚刚回收了一笔贷款, 资金情况还算不错...但，请恕我直言，帕特森先生！您的报价，太高了！” 偷偷伸手在桌面下按在卡特的膝盖上，古德曼笑着开口答道。 理解古德曼不让自己乱开口的意思，卡特也没有阻止。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憨笑，仿佛一个真正的，人畜无害的小年轻那般，不发表任何评论。 “布莱克先生呢？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或许是卡特装得太像了些，帕特森将突破口放在了卡特身上。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老板，而且看上去还是个好忽悠的... 要是卡特点头了，古德曼这个经理人再不满, 也无法做什么干涉了。 “是的, 是的。银行的事情，一般都是古德曼叔叔在帮我打理, 我还在上学呢, 不是很懂这些...” 既然决定要装了, 卡特干脆一装到底。连连点头的时候，还不忘了拽拽古德曼的衣袖： “古德曼叔叔, 帕特森先生不是说五万美元就出售吗？为什么你们都在说什么三十万？” “五万说的是我们现在要交给帕特森先生的钱。交了这笔钱，森林银行理论上归我们了，但要把它经营好，让它再次盈利，就得多投入到森林银行上一笔钱了，这就是...” 这两人“言传身教”的双簧戏，看得帕特森眼角有些抽动。这尼玛，上课滚回家上去行吗？！ 仅存的理智让帕特森终究没有开口骂出来，而对面三家银行的代表看到卡特这个小年轻，没有搅局，没有跟个愣头青似的直接点头肯定帕特森的报价，神色间也悄悄放松了不少... 起码，眼神没有那么警惕了... “帕特森先生，古德曼先生说得没错！你们的报价还是高了！你们现在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为何要死盯着这么一点蝇头小利不放呢？” “我赞同巴斯先生的想法。帕特森先生，现在你们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没有因为森林银行受到损失，但那不代表未来也没有。你现在卖出它，哪怕不赚一分钱，可你将未来可能到来的大额损失风险转移出去了...”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将损失风险转移，这对您来说，也是大功一件不是吗？给我们让让利，也是让未来更加稳定。起码，不用再麻烦你跑一趟我们这穷乡僻壤了！” 拢共就剩下四家银行了，却没有一家认可自己的报价。帕特森在心里暗骂“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同时，也不得不妥协道： “哎，好吧。我承认你们说服了我，时间也是一种成本！我认同，这样吧，如果一个星期内，能够完成交割，我再让500美元，4万9500！” “四万四！不要再犹豫了，这是我们的底线！一周内交割，款项我们三家平分！准备金也由三家共同承担，相信有我们三家力保，森林银行不再会出任何问题！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让你们有损失风险！” 三家共同承担？！ 卡特隐藏在平光镜下的眼睛微微一眯，早就感觉到这三家有点眉来眼去了。此时听到巴斯银行的老巴斯能够直接喊出“三家平分”的话语，无疑是实锤了这三家早在会议开始前就有了py交易的事实。 “你说什么？四万四？！呵...巴斯，你行！你真行！” 帕特森怒极反笑，看着现在没人竞争了，转头来威胁我是吗？ 如果四万四成交，那他直接骂走兰德尔的意义又在哪里？回头这消息要是传出去，FDIC的脸会不会肿，他不知道。但他帕特森，这辈子是没脸在靠近佐治亚了...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帕特森先生！” 老巴斯呵呵一笑，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能赚钱，什么脸面都不重要了。 “我们认识也有四年了，从当年那个帮着记账的小职员，到今天的组长，你也算是在我老巴斯眼里看着成长的。你很不错，也很有能力，许多和你一样的年轻人都不如你，但你也和他们一样，容易犯冒进的错误！” “你太想证明自己了！所以看到森林银行的资产状况不错，就立马带队冲了过来，又急吼吼地报了一个超高的价格吓走了众人。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呵呵～” “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在威胁你，但事实上，如果你现在不卖。等皮尔森的失业人口再多一点时...这个银行看上去就不会那么美妙了...哦，对了，我想提醒你一下，亲爱的帕特森。” “皮尔森的支柱产业是伐木业，佐治亚的松木质量、产量冠绝全国！而我们阿盖尔的造纸业也很发达哦，比较不幸的是，听说最近我们市的几家造纸厂，效益似乎都不太好，你说如果我这时候把大量的钱都用来购买森林银行了，我还有钱给他们提供贷款吗？” “如果他们缺少了贷款...所以，帕特森先生。这不是我老巴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真弄成那样，我们谁都不好过，脸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吗？” 精彩！真是精彩！ 皮尔森的人口就业需要伐木业来消化，而这些木材，又要运到阿盖尔的造纸厂生产成纸张销往全国。如果阿盖尔的造纸厂因为老巴斯卡贷款的原因出现减产，那在这个本就效益不太妙的时期，只能进行裁员，并减少原料采购，自我封印一部分产能来压缩成本... 而他们造纸厂的需求一旦降低，那皮尔森市本就严峻的形势，将变得更加严峻和恶劣。下游的产能减少，皮尔森伐木场的上游也不得不跟着减... 然后又是一批裁员，降薪。这么一来，那本来看上去不错的274万贷款里会出现多少呆帐，那原本看着剩余比较充足的160多万现金存款里，又会减少多少... “你是真觉得你们三家能操控一切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不会指望他们吧 “你是真觉得你们能控制一切吗？” 帕特森的身体气得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压抑的声音仿佛噬人前的猛虎... “不不不，当然不行。帕特森，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如果有那个本事，我的巴斯银行就得改名大通曼哈顿了...” 轻笑着摇摇头，老巴斯显得胜卷在握。 “但人有人途, 鬼有鬼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尽管没有什么本事成事，但若想坏事...还是不难的，对吧？我的朋友们！” “过奖过奖...对了，帕特森先生，我们杜邦的松脂产业还是不错的，还有胶合板。” “我们内勒的制材制板也不错，哈哈哈！” 难怪了！ 卡特细细品着这三家的联合。一水的松木产业下游, 甚至可以说, 皮尔森市的经济对他们的依赖太大了。他们一旦联合，对自己业务区域内的相关产业断贷，那就能直接影响到皮尔森市的经济发展，以及就业等方方面面。 可偏偏私营银行，他们说自己业务调整也好，资金不充沛也罢。总能有各种理由找出来，限制贷款。道德上你可以指责他们，但想从法律上惩处他们...不好意思，做不到！ “好，很好！” 当帕特森再次抬起头来时，只见他的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血丝。之前的意气风发也早已不见踪影... 帕特森瞪着血红的双眼, 仿佛看仇人一般地扫过眼前的众人... 等等...这卡特两人怎么还没走？！ 帕特森那仇视的眼光, 巴斯几人并不在意。或者说，既然决定了这么干, 那就是要得罪人的，得罪也就得罪了, 最多这家伙还在佐治亚的时候, 做账小心点就是了。 FDIC固然权力不小，但那也是在己方出现问题的时候。只要没有把柄给他们抓到，都是公司性质的私营单位，who怕who啊？！ 坦然的面对帕特森那恨不得吃人的目光时，老巴斯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毕竟他原本的心里预期是四万六，可谁成想，这帕特森自己把人赶光了。这是上帝要他赚钱啊！真是上帝保佑，回去得多做几遍弥撒了... 就在老巴斯心里暗爽时，他忽然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那道仇恨的目光，似乎不在自己身上了？ 这对正在体会战胜FDIC的快感的老巴斯来说，就有些扫兴了。怀着找找是哪个家伙扫了自己性质的目的，他的目光顺着帕特森那对血红的瞳子一起转动着... 然后... “呵呵，帕特森先生！你不会是指望布莱克银行吧？哦，对了，古德曼先生，还有...小布莱克先生，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出去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再好好认识一下！” “你特么给我闭嘴！老东西, 老秃鹫！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不等卡特和古德曼有什么反应呢，只听帕特森忽然怒吼一声。看他死死攒住的双拳, 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古德曼！四万三千六百！能不能接！能接，我就把它给你了！并且，你们将得到我的友谊，以后我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哈哈哈！帕特森先生，你这是...哎，年轻人，不要赌气嘛！” 哈哈大笑一声后，老巴斯的眼角仿佛都笑出了些泪水... 简直是笑话！ “布莱克银行的情况，我也调查过。风险资产比例应该不超过2.4%吧？现在应该还在整改阶段...抱歉，古德曼先生，还有小布莱克先生。以你们目前的实力，恐怕连合股经营都难，单独吃下森林银行...” “算了，这也不怪你们。还是看怎么的帕特森先生吧...输一次，不丢人。做生意嘛，哪有永远赚钱的道理...” “出去！给我滚出去！” “好，我们走！我们这就出去！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能如此硬气，帕特森先生...” 正处在得意期的老巴斯被帕特森这个年轻人直接当头喝骂两次，心里也生出了火气。冷冷地看了一眼帕特森，还有卡特两人后，甩袖出门。他一走，剩下两家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跟着离开会议室... “呼～” 等到会议室内只剩下FDIC的工作人员以及卡特两人后，帕特森忽然颓然地叹了口气。一屁股跳到会议桌上坐下，双腿垂在桌边。 “古德曼！这里没有外人了，给我透个底吧！我知道你们去年的账有问题，我不管你们到底拿那笔钱干了什么，告诉我，你们现在能调动多少资金！哪怕，让风险比例跌破2%，我也能保住你们两年！” “帕特森先生...” 一把用力按下激动的卡特，古德曼也压抑着兴奋，强行镇定地答道：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布莱克银行现在有充足的实力吃下森林银行！至于是什么意外...想必刚刚巴斯先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呵呵，是啊！他已经说明白了，这次是我输了！大意了...来，喝水！” 拿起桌上的两瓶饮料，丢给卡特两人一人一瓶后，帕特森苦笑一声。 “其实那老东西说得没错，哪怕我们一分钱不赚，只要能在这一周内把森林银行处理出去，我的任务就完美完成了。但这对我这个，习惯了超额完成任务的人来说，那是失败！哪怕，现在以四万三的价格，交割给你们，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失败！” “我这几年，走得太顺了。有这些挫折也好，现在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赌这一次了。如果你们接手森林银行，日子不会好过...如果只是风险警告，我可以给你们压住，但财务上的问题，我就没办法了。” “直说吧，我要复仇！这是我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羞辱，你们帮我，我也会帮你们。只要你们能赚钱，能赚到钱盘活森林银行...我不管你们怎么赚的钱，你们哪怕是拿储户的钱去卖叶子，只要不是太过分，弄得影响太大！” “我都帮你们遮住！等你们稳定森林银行，以后巴斯银行，也会叫布莱克！还有那两家也一样！”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表个态吧？” 表态，这还用什么表态？！ 就像帕特森所说的那样，接手森林银行，必然少不了麻烦。可那麻烦的核心在哪？钱啊！什么失业率不失业率的... 那玩意固然对银行有影响，但真正影响的是政府，不是银行！银行只会关心账户钱款问题！别人怕，是因为失业率高涨会让贷款呆帐增加，然后导致财务性的破产。 可眼下，布莱克银行最不缺的就是钱！哪怕整个森林银行整个贷款全部坏掉，卡特也有足够的底气，保证这森林银行不会倒闭！ “帕特森先生都如此说了，那我们当然义不容辞了！” 第一百四十章 用公章的恶趣味 “我应该还会在亚特兰大呆两年，说句不太客气的话，我需要你们向我保证两年内，森林银行以及你们的布莱克银行都不会出什么问题。有信心做到吗？” 在会议室内签署意向协议前，帕特森在提笔签名前，最后一次向卡特二人问道。 “按照规定，对于能够接管倒闭机构的银行或储蓄信用社, 我们是能够提供一定资金援助的。但你们的资产状况...老实说，本来我下个月就计划要求你们出示财务报告，并对你们进行停业检查的...” “所以我现在将森林银行的处置权给你们，已经有很大压力了。资金援助方面，我不便开口，而且估计也能获得什么...” 此前因愤怒而热血上涌的帕特森, 看似杀伐果决，及其痛快。可在情绪褪去后，他脸上的愁容更甚。知道布莱克银行在搞花活, 而且大概率赚到钱了，这是好事！ 可对银行长期经营来看，这似乎又不是什么好事了... 道理很简单：风险！ “请您放心，帕特森先生！我不敢保证我能够一直赚钱，但如果只是两年！请相信我，布莱克银行还是扛得住的...哪怕森林银行的贷款全部发生呆帐，我也保证不会让它破产！” 一听到帕特森原计划下个月就要整顿，全面盘查自家银行的消息，卡特暗呼“好险”的同时，直接跃过古德曼, 开口许诺道。 “另外，我也不需要FDIC的资金援助。我有充足的资金接管森林银行，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能有您的帮助，那只会更加顺利！” 在卡特的话说完时，帕特森并未第一时间表态, 而是将目光投向古德曼... “布莱克先生说得对，我们目前有这个实力！或者说，是布莱克先生有这个实力做到他所承诺的事情！” 明白帕特森是不放心卡特的古德曼，立马点头肯定了卡特的说法。同时身体微微向后，突出两人间实际的地位关系。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帕特森已经明白了古德曼这一动作背后想要表达的意思：没错！我们确实利用同业借款，折腾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但我们赚钱了！而且操作人，是卡特！ 看着卡特那副老成扮相下稚嫩的脸，帕特森一时间有些愕然。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卡特那双直视着自己的坚定双眼，帕特森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给了我一个惊喜！希望接下来，惊喜还能有更多...签字吧！签完字，我们一起吃个晚餐，明天你们就准备筹集资金吧，一周内交割完成！” 随着帕特森让出身位，卡特上前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接着又从古德曼手中接过银行公章，郑重地在协议上摁了下去... 在卡特提笔签名时，一直注意着卡特, 心里在徘徊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的帕特森忽然看到了卡特手腕处的那块腕表，准确地说是腕表的品牌：江诗丹顿！ 这支手表的出现无疑给了帕特森不小的信心, 内心稍稍有些松口气时, 忽然又看到卡特居然在拿公章盖印... “很好的习惯，我对你们的信心又足了不少！” “帕特森先生，您是说...这个？” 刚刚用印完毕的卡特，听到身边那忽然变得轻松了些的声音，有些奇怪地抬了抬手里的印章，并问道。 “没错，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喜欢用这些老物件了。而你和他们不太一样，这很好，银行家要创新，但更要稳重。” 当然不是这个！要不是看你丫的屁大一点手上都带起江诗丹顿了，我对你有个毛线信心... 帕特森脸上笑嘻嘻，心里mmp道。 “哈哈，您过奖了。只是对比写L.S.，我感觉还是用印章更加肃穆，毕竟我们储蓄银行，关乎民生大计，涉及社会稳定。严肃，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 与帕特森的心口一模一样，在卡特此时的伟光正表面下，是尴尬得一批的心理。实在是，这帕特森吹得太尼玛离谱了...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公章是中国特色，欧美国家只认签名不认印章。而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 就比如美国，美国最知名的公章，或者说最权威的公章就是美利坚合众国大纹章。它还有个别名：美国国徽... 除了这个章外，各州也有自己的纹章。再往下，说公司公章，公司公章这玩意其实最早就是英美法系的发明。所以说他们不用公章，这是不准确的，准确地说法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少用罢了。 注意，是少用，不是不能用！ 除了加州在公司法第207条，民法典第1629条以及民事诉讼法第1932条中，明确确认了个人签名的证据效力大于公司公章外，大部分的州都是认可公章的效力的。 甚至在纽约州，私人印章都可以代替公司公章履行全部法律效力。如果实在不想花钱制作一个印章，那么在签名后打个括弧加上Seal，或者L.S.的尾缀，也同样可以将签名转化为公章的性质。 事实上哪怕是到未来，在联邦层面，也仅有联邦商法典第二章第203条规定了印章在商品买卖合同中失去效力。在其余的契约类文件，如合同、协议等方面，公章依旧具备法律效力。 说了这么多，可究其根本，卡特喜欢用公章的行为动因，还是源自心底那一丝恶趣味... 想想前世，屁大点的小公司，公章可能一年到头都用不到几次。而现在是什么？虽然也是小银行，可架不住贷款申请多呀！这小印章啪啪一盖，那心理都满足多了... 恶趣味，恶趣味，本就是自娱自乐的，独属于个人自己的，不便表露出来的小安逸，小满足。此时被帕特森突然点出来不说，还拿来一顿尬吹，这就令卡特的耳根有些热了。 太羞耻了！ 好在正如公章在欧美国家的使用量越来越少一样，帕特森对夸赞的热情也快速消退。等卡特签好一式两份的协议后，大手一挥： “请跟我来吧，酒店3楼的宴会厅，我已经订好了晚餐。等下餐桌上，我们再聊聊具体的事情...” 帕特森口中的具体事情，在有卡特保证接管森林银行的资金周全后，可能性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了： “如果巴斯那老东西知道你们牵了这个协议，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皮尔森市的失业人口继续增加，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对这个情况，你们有什么计划，或者看法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比谁更能扛 “当然！就像我刚刚对您说的一样，帕特森先生！我有充足的资金储备，可以保证，哪怕森林银行的贷款全部发生呆帐，我也能扛得住！” 切下一块牛肉，卡特并不着急塞进嘴里，冲着帕特森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微笑。 事到如今, 该被对方知道的也知道了，只要实际掌控的资金总额不暴露，卡特也不用装了。这时候，反而需要展示一点点实力，来树立一下帕特森这位临时伙伴的信心： “嗯...哪怕再加上给付储户存款的四百多万，也没问题。四百三十多万的存款，加上两百七十多万的贷款, 最多的损失也就七百多万嘛...放心, 我扛得住！” 也就七百多万... 帕特森嘴里一块正在下咽的牛肉, 好悬没有直接卡死在他的嗓子眼。猛灌了一口葡萄酒，将牛肉顺下肚后，帕特森干咳两声： “你...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做生意，也是要赚钱的嘛，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你们不断地亏钱不是...” 再次联想到卡特手腕上那只江诗丹顿，帕特森不得不对卡特这呛死人不偿命的话表示信任。毕竟，能舍得花好几万美元买一支屁用没有的手表的人，理论上真的应该拥有七百多万的资金，甚至还应该拥有更多... “回去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要求他们三家给我提交财务报告, 每两个月, 我会安排人下去进行检查。尽力帮你们分担他们的精力...不, 财务报告半个月一个...” 被卡特一副举动, 或者说自己的发现给重建信心的帕特森在尴尬地咳嗽两声后，又一次恢复到了他那意气风发的状态。 看到卡特没有急着用餐, 索性一把放下手里的刀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帕特森酝酿起自己，或者说他与布莱克银行联手的计划：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后，这些检查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不可能给我们留下把柄，我只希望你们能扛过这几个月...” “他们无故断贷，压力也不会小。他们一断，当地也要新增不少失业人口，到时候市政府那边的压力，还有自身的贷款呆帐率上升，现金存款减少...” “只要三个月，我估计他们就扛不住了，甚至不用三个月，两个月左右我或许就能抓到他们的问题...” “帕特森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打断一下您的话。首先，我非常认同您说的话。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损失会很大！皮尔森的失业情况本就不容乐观，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对我们来说，需要承担的亏损可能就不止七百万了。如果可能, 这个周期能不能加快一些？” 帕特森说得这热闹呢，古德曼忽然插话打断道。在古德曼想来： 老巴斯能够威胁FDIC或者说森林银行的, 无非就是利用断贷强行压缩需求，进而破坏皮尔森的经济。就像帕特森刚刚说得那样，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双方拼得就是谁更能扛... 可这里面同样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三家对一家的优势！他们一家自损八百，对布莱克银行来说，那就得付出三千才能化解。 人是会饿死的！他们不能长期没有食物，没有收入。如果皮尔森市的失业人口真的突破了一个危险的阈值，那就意味着自家银行不得不掏出更多的钱，以贷款的方式养活他们。 这个逻辑不能理解，姑且不说市政府那边的压力与储蓄银行的责任，还有不能再申请破产这一点。仅仅从目的上来说，他们拿下森林银行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啊！！哪怕一时半会这家银行赚不了钱，那未来也要赚的啊！ 而赚钱的前提，又是得当地人认可你，才会将钱放到你的银行，才会敢向你借贷。如果在皮尔森市民们活都难以活下去，最需要你的贷款救命的时候，你关上大门... 那等你敞开大门时，也不会有人再踏入进来了。那样的话，这森林银行就白拿了，那前期所有的，全部的投入更是打了水漂... “这个说不好...古德曼先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三家的资产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周期能不能加速，不取决于我们，而是他们...” 帕特森一听古德曼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明白之余，帕特森只能无奈地摊摊手：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猛攻猛打，直接卡死贷款渠道，那只要你们能扛住这一波冲锋，他们的垮台就会很快。如果稳扎稳打，那...可能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结束。” “不过凡事都是相对的，如果他们放慢节奏，你们的压力也会相应减少不是吗？” “没错！古德曼叔叔，你不用太过担心。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怕他们不成？” “哈哈哈，没错！放他们来，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 ··· “卡特，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哪怕不能提速，我们也能趁机多要一些利益。比如未来向FDIC申请借款的额度，比如巴斯银行...” 在返回道格拉斯的车上，开着车的古德曼在自我压抑许久后，终究没能耐住性子： “你是老板，我本来不应该多说什么。但如果按帕特森的计划执行，周期一旦拉长，我们需要付出多少，简直无法预计！我知道你对森林银行势在必得，多付出些，只要我们出得起，这也什么。但你不该这么直接就答应他的！FDIC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你就这样答应他们...” “没事，帕特森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接。再说了，FDIC不是什么好人，咱们那些同行们就是什么好鸟吗？还是你担心我们被同业孤立？”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卡特咧嘴一笑。今天来开个会，可算是涨了见识的... “可同行们再不好，那也...” “那也是什么？自己人？还是利益共同？或许现在看，我们的立场在一块。但过两年呢？等他们扛不住的时候，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要回那笔借款？等他们找上门来时，我们会还吗？” 古德曼被怼得有些语塞，他又不是老布莱克那种老好人。没到期前，想要我们还钱？至于到期...看看眼下的环境，他们先扛到那会再说吧... “但我们的钱也有限啊，一家银行就砸这么多，那以后...” “一步步来吧，先搞定眼下再说以后。古德曼，你要知道，从我们借入那一笔六百万开始，我们不是佐治亚银行同业的自己人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美金黑洞 买下森林银行的资金，在卡特回到道格拉斯后的第二天便汇入了FDIC亚特兰大分部的对公账户。并在帕特森的帮助下，当天下午，卡特便收到了回执与相关证明文件。 拿到这个东西，卡特便可以组织人手去皮尔森接过森林银行的运作了。这和抢市场不同，森林银行拥有完整的雇员班底，暂时根本不用卡特费心组织人手。 第二天一早, 古德曼便作为卡特的全权代表出发了。同样在下午，通过电话，古德曼向卡特回报了一切正常，顺利接手的好消息。 根据该死的不知道谁说的定律，当一个好消息出现时，往往也会伴随着一个坏消息同时出现！ 就在卡特挂断古德曼电话后不到半小时呢，正在埋头处理作业的卡特忽然接到了来自朱利安的电话。刚将听筒放到耳边, 一个劲爆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量子基金被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指控操控市场，罚款100万美元！并要求其签署认错书，乔治已经签了！” “沃特？！” 上次好像听朱利安提过量子基金引起了证劵监管机构的注意，但卡特却没怎么当回事。不成想，眼下居然真的发生了... “那我的投资...不会受影响吧？” 敢于放话保森林银行不倒的底气来源，大头固然是那两千多万的资金储备，但基金这边，按照预期盈利，可也不少啊！ 要是这笔钱没了... “那倒不会...不会受很大影响吧，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一点。但问题不大，他们今年的战绩太亮眼了，等到存续期开放，估计他们又能募集到不少钱...” 呼～还好还好... 听到自己的马内没得问题, 卡特就不担心了。在缺乏深入了解的兴致外, 唯独剩下的, 可能就是一丢丢的不解了： “既然问题不大，罚款一百万就罚呗。你不是说索罗斯先生今年都能冲击亿万富豪俱乐部了嘛, 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何况, 这还是罚的基金的钱，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量子基金被封了，我的钱也没了呢！” “哎，你放心吧，钱没问题。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刚刚说罚款交就交呗，对吧？”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这钱又不多，和他们挣到的钱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卡特的不解更重了，他完全不理解朱利安想表达什么。 “乔治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样，所以他签了认罪书，服从判决，也规规矩矩地交了罚款。但，吉姆因此和他大吵了一架。估计今年合作结束，吉姆就要离开量子基金了！” 听筒对面的朱利安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太好。 “他们的争吵爆发得太突然了！吉姆太看重脸面了，当然，好听点的说法那叫名誉...谈不上对错吧，两人的性格不同，选择也不同罢了。我想提醒你的是, 距离存续期的到来，已经不远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恐怕得提前考虑考虑下一年是否还要投资量子基金了。” “我不否认乔治的能力，但在他算上今年，一共十一年的投资生涯里，能获得今天的成功。吉姆，功不可没！他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市场分析师，如果他离开量子基金的话，或许这个基金将不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我没有给自己的基金募资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提前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 卡特：... “如果你不加最后一句话，我其实根本就没想到你还憋着这个心思。” 卡特眼皮稍稍抽了一下，似乎发现了真相。搞了半天就是忽悠自己将钱从量子基金转到他的... “对了，你那基金什么时候办啊？我可跟你说，我最近...你要是动作慢了，说不定那笔钱我就抽走做佐治亚这边的事了。你得知道，像这样的扩张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下一次哦！而你嘛，嘿嘿嘿，咱两啥关系，到时候你能不给我留口汤？” “呼～真的，你改名吧！你不该叫布莱克，你应该叫Black Hole！你就是特么的美金黑洞！！！”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干什么？在现在这个时期，你把大量资金砸到储蓄银行上面？还是乡下的小银行？！” 朱利安用肩膀夹住听筒，一双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降压药。 他就知道，常备降压药是对的！ “咕噜～抱歉，我不是歧视佐治亚，我的家乡北卡罗来纳也不是富裕的地方...但是！你把资金投入到银行兼并上没问题，四万六千美元购入，甚至多花一点，花一百万去完全接收消化一家银行也无可厚非。” “可你为什么会听信FDIC的忽悠？一家打三家，你可真能耐！” “诶诶诶！朱利，我想打断你一下。你可能没有来过佐治亚，我们这边的地方性小银行规模都不咋滴，我并购的那个森林银行规模都算比较大的了，也只有不到五百万的规模。我手里可还有两千八百万呢！体量比他们高了五倍还多，三家对手又如何？又不是比不过，不就是拼钱多吗？” 朱利安这突如其来的一顿喷，顿时喷得卡特有些小情绪了。别人不知道自己啥家底，你朱利安还不知道吗？为毛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 “是拼钱多，我也相信你能拼过他们。可你的目的是什么啊？天呐，孩子，你是因为吞并森林银行和那个什么鬼巴斯银行发生了利益冲突，对吧？” “对！” “然后他们在得罪你的同时，也得罪了FDIC亚特兰大分公司的人。这时候你这条鬣狗看到了机会，你起了更多的心思！一家森林银行已经不能满足你了，你想把它们都吞了！” “额...这个不对！不对！” 这老朱居然诽谤我？！卡特连连摇头，道： “我那时候没这么想，直到后来发现不得不碰上他们，还有帕特森许诺之后...嗯，我现在倒是这么想了！我想吞掉它们！阿盖尔、杜邦、内勒，这三座城市都在皮尔森南边，彼此挨得很近，又靠近韦克罗斯，如果拿下的话，在梅肯与韦克罗斯以及瓦尔多斯塔这三座城市组成的佐治亚中南部三角内。三角形的底部，基本就都是我的市场了！” “以这块地盘为基础，东西南北，哪个方向都好扩张了！哪怕不能扩张，这也能让我家银行的基础更加稳定！” “嗯，我不否认你的话。所以，问题来了，你既然要这片市场，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它们以这种几乎排队枪毙一样的方式去斗争？争到最后，你能拿到的，除了三个烂摊子还有什么？到时候重建皮尔森，还有那什么鬼盖尔，四个银行市场的重建资金，你还觉得你这两千万够用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令人头秃的皮尔森市 “喂！布莱克先生...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流言，似乎有人在皮尔森散布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外面在传：森林银行被一家资产状况很差的银行兼并了，随时都可能再次破产。储户们现在都有些紧张，早上我的邻居奥黛丽太太都在问我这件事...” 与朱利安通完电话后的第二天一早，正直周末休息的卡特前脚刚步入银行办公室，后脚便接到了森林银行经理威廉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等会我安排人给你送一百万现金过去...对了, 流言里，有指名道姓说是我们布莱克银行吗？” “我暂时还没有听到这个，但我想应该是有的。毕竟您和巴斯他们...” “我明白了，我现在给你两个任务，一个是做好客户安抚工作。不要担心钱，要将钱取走的，放他们取，只是在取钱的时候, 告诉他们, 那些流言都是假的，森林银行在换了东家后，有足够的资本保护储户们的权益！” “第二个任务，密切注意皮尔森市的失业率和物价变化。就先这样吧！这段时间，辛苦一下！” 挂断电话后，卡特又叫来古德曼... “麻烦安排三辆车，然后安保...算了，我给警局打电话借点人吧！” 随着森林银行的兼并进度逐步推进，卡特越来越觉得有些烦躁了。涉及方方面面的大小事务，就跟地里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有新一茬蹭蹭得往外冒。 “再招四名安保人员吧, 原来的人手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等到卡特跟警局通完借人借车的电话后, 古德曼开口提出建议。 “四名恐怕不太够, 招八个吧。后面这段时间，估计来回皮尔森的资金调动会很频繁，而且也得防备后面老巴斯他们狗急跳墙在路上动歪心眼...这件事你帮我安排一下, 对了, 还有跟帕特森打个电话，问问办一家押运公司需要什么资质。” 在忙碌的状况中，卡特的语速也渐渐变得快了起来： “还有崔法利那边，他昨天跟我打电话说，生意太好了，物流这一块有些跟不上了。道格拉斯附近的肉鸡养殖场规模都不大，而且我们这里的货车数量也不够。我想着我们道格拉斯不是还有小四百多户失业人口嘛，我想把这个活外包给他们，让他们去帮忙运肉鸡。嗯，野猪肉那边也可以鼓励，这个给皮尔森吧...” “好的，没问题。就是如果用家用车运送肉鸡，这个运量太小了，会很不划算的，到时候餐厅那边的成本控制？” “先不管成本了，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保护市民就业。” 自从昨天被朱利安点醒后，卡特才恍然醒悟。自己有点被老巴斯他们带入了一个误区... 正如“你不永远不要试图和傻x讲道理，因为他们会把你拉入他们的智商，然后再以丰富的经验战胜你”这个道理说得一样。 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市场, 如果和他们玩那种狗咬狗的银行斗争。这不是自毁根基嘛？！哪怕胜了，也是惨胜。 而如果跳出这个比拼资本量的思维怪圈, 卡特不难发现。这一套斗争玩法的核心其实就在于一个收入与就业问题。 市民们有工作，便有收入，有收入便可以还债、便可以将多余的资金存入银行，然后银行又可以拿这笔钱... 虽然现在银行不允许直接投资商业，但现在自己的背后有帕特森啊！人监管单位的负责人都直白告诉你了，给你开绿灯，放任你折腾。 那自己又何必局限在原有的规则里呢？ 他们卡贷款，让他们卡去儿。只要自己能解决皮尔森市的就业问题，那银行问题也不存在了，甚至这样还能反过来让老巴斯他们元气大伤，简直...等等，似乎自己也有点亏... 那特么可是我的地盘！我的！ “好，我明白了。还有别的事吗？” 不知道是出于“道格拉斯保护主义”的思想，还是他也想明白了卡特逻辑思路。古德曼听完后，并没有过多询问，而是直接应道。 “暂时先这样吧，对了，贷款方面，可以适当放一放了。那些快经营不下去的商店什么的，如果审核发现资质不错的话，给他们放一笔钱吧，和森林银行一样，先给你放一百万的额度，后面不够再说。” “好的，我替他们谢谢你。” 瞬间安排两百万巨款出去后的卡特还不能完全放松。道格拉斯的事情问题不大，相信经过自己今天这一批放血式的大招募，再加上崔法利那边为屠宰场招募的人数，道格拉斯的失业人员问题已经能解决大半了。 剩下的一些，打打野猪回来后自己收购，起码也不会让他们饿死！再有贷款的帮助，暂时遏制住道格拉斯失业人口上涨，理当是没什么问题了。 而做完这些后，卡特又开始翻阅起此前古德曼从森林银行带回的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皮尔森市位于佐治亚州中南部的小松林带上。除了一条横穿小城的阿特金森大道外，整座城市既不临湖，又不靠海。虽说有松木资源，但对比佐治亚州北部的森林，多少有些不够看的... 甚至在农业方面，由于靠近松林带，皮尔森市的耕田都不像道格拉斯那般看上去一马平川。仅从地形图上看，皮尔森市的耕田分布，有些像放大版的梯田。一块接着一块的，中间并不连贯。 这样一个城市情况，看得卡特直皱眉头。这皮尔森的产业结构，也太...太单一了些吧？！ 虽然道格拉斯也穷，大部分都是农民，少数工厂基本也是和棉花打交道。称得上低级产业集中地，但好歹道格拉斯位置不错，土地平整不说，还有一条贯通南北的23号公路疏通有无。 皮尔森，却只有一条东西向的大路，它并不在23号公路附近。而这条横贯东西的阿特金森大道...那也是一条狗看了都摇头的道路。 一侧是韦克罗斯，另外一侧则要足足开出一百多公里才能到达第一个城市，西尔维斯特。等于是在这条近一百五十公里的大道上，一共就三个居民聚集区。 平时不是运送木材的货车从这里走外，大部分的车辆压根不会拐上这条道路。这也就意味着，卡特在道格拉斯搞的，刚有起色，未来可期的公路商业区模式，并不能直接照搬到皮尔森去... 那这就有点令人头秃了！到底还有什么行当能消化人口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目标日销两万张 “喂，请问是布莱克先生吗？我是劳拉，市长先生为您申请的州消费税减免已经审批通过了。您看您现在方便来一趟市长办公室吗？市长先生想见你。” “好的，我马上到！” 就在卡特为皮尔森市的就业问题犯愁时，忽然接到了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消费税减免文件下来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商业区真正爆发的阶段到了！ 好消息的到来，冲散了些卡特眉头的愁绪。等卡特来到本杰明的办公室后, 刚一进门，卡特就发现自己被人给抱住了... “好样的！孩子！好样的！道格拉斯，多亏有你在啊！” 并没有什么香风，反而有点轻微的狐臭。卡特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拍击感，脸色有些难看...被男人抱了就算了，可您这味儿也太冲了吧？！ “您过奖呢！罗伯叔叔, 您找我有什么事？” 悄悄挣脱罗伯的怀抱，卡特明知故问地问道。在这个萧条的时候, 由布莱克银行牵头的大批量招工，足以在道格拉斯引发轰动了！ 在来市长办公室的路上，卡特头一次在道格拉斯这座小城看到了摩肩接踵的画面。而这么难得场景，本杰明不可能看不到... “没事没事！没事了！就业问题现在就是我们各个市政府最头疼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被你解决了，除了感到轻松外，我想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 没有放纵的哈哈大笑，但在这还未散去烟味的办公室房间中，罗伯额间那不知道何时消散的皱纹足以证明他所言非虚。 “今年的荣誉市民奖必须是你的！你可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去费列罗餐厅吃饭怎么样？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也算是我代表道格拉斯的人们，对你聊表谢意。” 费列罗餐厅是道格拉斯市内人均消费最贵的餐厅了。做的是法餐，正不正宗卡特就不知道, 他只记得之前和家人来过一次, 那繁琐的上菜流程，吃过一次后就让卡特对其丧失了兴趣。 不过, 既然本杰明提到了晚餐，卡特忽然有了想法： “哈哈哈，罗伯相邀, 我没有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呀。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不我们晚上去皮尔森市吃饭怎么样？把那位雷伯丁市长也叫上。” “皮尔森，你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本杰明一时间有点心疼自己的钱包了。皮尔森市虽然产业单一，但就和那帮中东石油佬一样，老天爷赏饭吃！原来卖卖木头就能大把大把的挣钱。 虽然和卖石油的中东佬没法比，可那也比道格拉斯这些在地里种花生的苦哈哈要强啊。是以皮尔森的规模比道格拉斯还要大一些，人均消费也更高。 “嘿嘿嘿，我把皮尔森市的森林银行买了。正好过去看看，然后那边的就业问题，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不帮的话，我们隔着这么近，要是让他们知道道格拉斯失业率很低的消息了，到时候他们一股脑涌过来也麻烦不是？” 顾不得理会卡特口中买银行的消息，本杰明听到卡特的后半段话后，顿时打了个冷颤。对啊，都是隔壁门对门的关系，要是让他们知道道格拉斯这里活得滋润美满，那铁定是要跑过来破坏自己眼下这大好局面的... “嘶～你说得对, 那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是得让那老小子管好他手下的人了...” ··· ··· 当晚，皮尔森市一家装修豪华的餐厅包间内。卡特、本杰明、雷伯丁外加一个坐立不安的崔法利，四人围着一张圆桌而做。 “崔法利，你紧张什么？你餐厅能解决多少人，你和雷伯丁先生说啊！你看我干嘛？” 公路商业区是没法复刻了，但餐厅，卷饼生意还是可以弄过来的嘛。当卡特想到这一茬时，崔法利也就倒了血霉了。 想当初，其实就是下午！ 他崔某人正系着围裙唱着歌，乐滋滋地包卷饼呢，忽然就被卡特给提溜出来，二话不说塞进车里就跑。要不是没给他崔某人带上黑头套，或者给他嘴上贴个胶带，崔法利差点都以为自己被谁给绑了呢... 就这么滴，尚且还穿着一身围裙，围裙上还沾着一些黄色千岛酱的崔法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里。与身边不说光鲜亮丽，好歹打扮得体的三人一比，崔法利怎么瞧怎么觉得自己这身不顺眼。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就坐上了两位市长的餐桌？！ “崔法利先生！布莱克先生说得没错，能在这个时候来支援我们皮尔森，应该是我感激涕零才是。您不用紧张，人数暂时少一点也没关系，只要生意好...只要生意像罗伯说得那样不错的话，再多招些员工也不迟...” 崔法利紧张，还有人比他更紧张。下午接到老友罗伯的电话后，雷伯丁那叫一个激动！ 平常年景里除了松木相关产业的商人回来皮尔森投资外，他雷伯丁那真是连条外来的狗都见不到。如今经济一出问题，皮尔森更是宛如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别说看不到外来的狗了，本地的狗都跑出去觅食去了... 能在这个时间看到有人愿意来皮尔森投资，雷伯丁是真豁出去了： “您放心，我们皮尔森该给您的政策优惠一个不少！我只希望您能够在皮尔森赚到钱，也希望您在这里赚到钱以后，能够不忘了我们皮尔森市淳朴善良又热情好客的市民们！” “雷伯丁市长，您...您太高看我了...我，我，30人？” 崔法利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雷伯丁市长的问话，但眼神却一直在观察着卡特的反应。毕竟，卡特才是真正的金主嘛... “少了，三十人够干嘛的！要做就做大一点。崔法利，皮尔森市的店铺可不是开在公路上的郊区，而是在市中心呢，而且这里的人口基数也比道格拉斯大！雷伯丁先生也费心费力地给你寻找了一个六百平的店铺，你只搞三十人怎么够？” “那你说要多少？” 在雷伯丁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卡特缓缓说道： “最少也得一百人吧？店面内的服务员，起码得12到14个，后厨煎肉饼的、切菜、配菜的，洗菜的、做面饼的，处理野猪肉的，怎么也得六七十号人...” “等会！卡特，你没说错吧？这店铺面积是大，但你这后厨也太夸张了。这么多人，一天做两万多张饼都没问题了！” “没错啊！我目标就是日销量两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要保护我的家乡 “两万张...” 如果单听这数字或许没什么感触，但要是和日销量结合起来，这就有点吓人了！ 要知道，整个皮尔森市，也才五万六千多人口。要做到日销量两万，就得做到几乎平均每两个皮尔森人，都得来一日一张饼才可能...个屁啊！ “你们开玩笑呢？！” 若不是顾虑本杰明的面子以及卡特收购了森林银行这两点，雷伯丁都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这卡特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了...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但是，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实际一点，一日两万张饼这根本不可能！麦当劳当年和汉堡王在这里抢夺市场时，各种优惠活动齐上阵，一天最多也就做到过一万二千份套餐的日销量。” “而且那还是我们经济不错的年景，优惠一结束，销量立马锐减...您愿意在这个时候来投资皮尔森市，我很感激，也很支持，但...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真正在这里赚到钱不是嘛？” 雷伯丁的话，说得还是太委婉了些。换个直接点的说法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丫可别吹了！ “哈哈哈，哈特，你这就太小瞧卡特了！他敢开这个口，自然是有底气的。你知道他那家叫肯塔基的卷饼店，现在的日销量是多少吗？” “多少？” 见到本杰明哈哈大笑的模样，雷伯丁也不禁有些愣神。如果这个卷饼真的很火，那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啥名头呢？ “截止目前，稳定日销量三千六百张以上！” “才...” “那家店的位置距离我们道格拉斯的市区有足足20公里，在23号荒芜的公路边。” 雷伯丁:...！！ “你说真的？没骗人？” 雷伯丁惊了。对餐饮业来说，一家店铺的经营范围往往是非常有限的！也就是你一家店开在哪，基本只有附近的人会来用餐。如果没有特别强的吸引力，如内在的口碑、传承，或者外部的如依附某些商场带来人流的话。 正常情况下，哪怕在地广人稀的美国，一家餐厅的辐射范围，通常就在8公里左右。驱车20公里去买个卷饼... “为什么？” “哈哈，当然是因为成本低啊！雷伯丁先生，这真不是我自大，经济环境不好或许对别的餐厅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对我这个卷饼生意来说，反而是最佳的环境！” 卡特哈哈一笑的同时，接过话题。本杰明该给自己作势已经作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该自己干了... “我这个东西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营销活动。我的生意内核就是便宜，在做到便宜的同时，再提供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味道，够了！” “经过我们的核算，目前我们已经能将成本压缩到比一般家庭自己开火做饭还要实惠的地步了。相信随着这家门店的开设，在供应方面，我还能继续向供应商那边压价。尤其是现在，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嘛，哈哈哈！” “你们现在的定价如何？” “我们现在...” 在听完卡特的报价，以及大致透露了一下成本后，雷伯丁忽然沉默了。和此前表示质疑时的激动完全不同，雷伯丁沉默的同时，脸色有些黑得可怕... “呼，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来！” 好半晌后，雷伯丁这才开口。只是刚一开口，顿时给所有人都干懵了... “我需要一个理由，哈特！我和卡特好心好意地跑来帮你，你却...” 桌面上的气氛顿时转冷，本杰明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些许愤怒的痕迹。虽然没有拍桌怒斥雷伯丁狗咬吕洞宾，但那态度却已经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展露无遗了。 “不是我不领情，罗伯。在这个时期，你们能来，我当然是感激不尽的。哪怕你们只是一家小小的，只能招募三四个员工的快餐店，我都会感激你。但你们不是！你们这不是来帮我的！你们是来发国难财的！！” 摇头叹口气后，雷伯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能有廉价的食物，固然能为皮尔森再续续命。但结果呢？如果布莱克先生的卷饼真能将售价压缩到这个地步，到时候皮尔森市将几乎没有人愿意自己做饭了！不说一日三餐全吃卷饼，起码一天两餐都会去买卷饼充饥！” “在这种情况下，两万张？他一天卖出十万张，我觉得都有可能！尤其是随着销售量增加，掌握着大量需求的布莱克先生，能更以此压低供应价格，到时候价格优势还将更加明显！” “这对布莱克先生，对你们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对皮尔森来说，这就是灾难！是足以彻底将这个城市摧毁的灾难！” 听着雷伯丁的话语里，越来越重的指责味道，卡特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在他目前想来，自己的利润增加，继续帮助皮尔森的市民降低饮食开支，这明明是好事啊！能让他们手里剩下不多的钱，用来买些其他的生活必需品，为何... “你不是要理由吗？罗伯，我给你理由！我们皮尔森市的产业结构，你不是不知道啊！” “除了伐木业外，所有的人口，基本都在从事服务业。他们所依赖的超市、餐厅...你看看这条街，这条不到两公里的街道上有多少餐厅、酒馆...” “一旦你们的生意做起来，这些店铺最少得倒闭一半！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赚走了皮尔森的钱以后，大量的采购原料支出，都得将钱带去外地，也就是说，以后能在皮尔森流通的钱越来越少！” “原来我们有木材生意这个进项在，一些资金外流不算什么。但现在，卖木料的收入肉眼可见得在变少，这时候如果再被你们吸走大量的现金，这个城市就完了！” “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么做！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我也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家乡！” “罗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问题。我希望你只是疏忽大意，没有想到，那我们的朋友还能做下去，如果不是...” 雷伯丁说到这时，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在离席的同时，雷伯丁最终还是将那句质疑咽回肚里： “你们吃吧，这一餐记在我的账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地缘保护主义 “等等！雷伯丁先生，请稍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布莱克先生。” 在包间门口停下脚步的雷伯丁，脸色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双眼死盯着卡特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长期以来养成的涵养，此时的雷伯丁真的是连一句话都欠奉。 没有人会对一个意图指染自己家乡的人抱有好感。哪怕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或许卡特本来的目的并不是这样，也不行！ “雷伯丁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们来皮尔森也不是想要抽空这里。你想，我刚刚从FDIC手里接过森林银行，我扭头就把这座城市抽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卡特的后背悄然间爬上一层冷汗。此前的自信满满早已不复存在... 的确，自家的卷饼如果说是这个萧条时代的利器！但这把利器也是一个双刃剑！ 它可以像一把及其锐利的双刃剑划开市场的缺口，对麦当劳、汉堡王等一系列正在飞速扩张的快餐巨头形成错位打击。但同样，它也很容易伤害到自己... 雷伯丁的话，瞬间让卡特想到了一个名词：地缘保护主义！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卡特已经逐渐看明白了一个问题：在这个移民国家，在它看似歌舞喧天，夜夜笙歌，充斥着灯红酒绿的背后，同样有着许许多多的地方保护主义、地方保守思想。 甚至这种割裂比统一规划，先东后西发展的中国东西部差异还要大！毫不客气地说，美国东西海岸的城市，和美国中南部的城市，完全不像是同一个国家的城市。从规模，到产业结构，再到居民的思想，素质等等，差异不说天差地别，但也有着极其两极化的区分。 这个卷饼店，如果开在纽约、洛杉矶，自己绝对不会听到雷伯丁刚刚的那种话。因为这些城市，本来就能够吸引大量的资金流入，他根本不担心你一家小快餐店能翻天。而人们对于新兴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很强。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生活的城市，从来不缺外来资金流入的缘故。这让他们的市政府具备极强的风险承担能力，敢于接受一些新生的事物、企业等进入自己的地盘搞风搞雨。他们自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自己。 但在略显贫瘠的中南部，在皮尔森这种小城市。一家营收过分夸张的企业，是真的具备搞垮一座城市的实力的！ 正如雷伯丁所说的那样，当你的价格低过一个阈值时。所形成的便是倾销！ 联想到倾销，卡特瞬间就理解了雷伯丁为何如此震怒的原因。因为作为一个骨子里的中国人，他是深刻的明白倾销行为对被倾销地造成的危害的... 大量廉价商品的入侵，会导致本地的商品丧失竞争力，接着就是销量减少、市场份额减少。同步的相关产业收入减少，直到扛不住宣布破产。 然后就是...整个产业链被人低价抄底，被人控制，资金也被这些倾销者大包大揽地带走。让本就困难的地方，愈发的没钱振兴... 国与国之间，面对倾销与反倾销。尚且可以用关税来平衡这个阈值，即所谓的关税保护。但，作为同一国家内的两座城市之间，它皮尔森，哪来的权利搞关税？？ 所以，雷伯丁只能用行政令的方式来限制卡特的卷饼入侵... 可在理解的同时，卡特也难免有些犯嘀咕。理论上好像危害巨大，可自己的卷饼，模仿起来并不难啊！哪怕现在有人不会做玉米饼了，想找到会做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中南美国家，随便抓一个大妈过来，都能做玉米饼做得飞起...起码也比崔法利这个假厨子要做得好。而如今的美国哪怕再萧条，也依旧是许多人眼里的天堂、灯塔... “我承认，此行有些仓促，是我在准备上思虑不周了。雷伯丁先生，请您息怒，重新坐下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请你相信我，在保护皮尔森市经济发展，在维护皮尔森市稳定的目标上，我与您是一致的！” “是啊，哈特！本来今晚我是打算请卡特就在道格拉斯吃晚餐的，是他临时想到你们皮尔森市还有许多人的失业问题没有解决，这才拉着我过来的。我们下午三点才决定动身，的确没有时间做详细的规划。包括崔法利先生，都是我们行到半路上，卡特临时去餐厅叫来的。” “是啊是啊，他们说的对...” 在开口后，本杰明轻叹一口气也和崔法利一道纷纷出言挽留起雷伯丁。发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令众人都没想到。 在路上时，本杰明就知道了卡特收购森林银行的事情，也知道了他联合FDIC亚特兰大分部，对抗阿盖尔三家银行联盟的事情。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明白了卡特上次见面时还拒绝帮助皮尔森市，却为何突然态度大变的根本动因。 如果卡特收购的是一家商业银行，或许本杰明还有理由怀疑卡特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核心目的。他就是打算来皮尔森收割一波韭菜，然后跑路... 但既然收购的是储蓄银行，那么割韭菜也就不存在了。相比于商业银行，储蓄银行的盈利能力看似好像很差，但在稳定性方面，储蓄银行能甩商业银行好几条街！ 一个是不多，但能够长期稳定盈利的产业；一个是可能利润丰厚，但也随时可能破产倒闭的产业。面对这两个选择，本杰明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选第一个！ 要保证第一个选择能够见到成效，那么卡特就必然不可能破坏皮尔森的市场。如果把皮尔森的市场弄崩了，他如何吸储、如何营收呢？ “希望如此吧！行，我们再聊聊，不过这个餐厅生意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允许你们进来的！这种冲击，我们皮尔森承受不住。除非你们愿意签署限价协议，不然免谈！” 看着雷伯丁重新落座，卡特的眼珠子也滴溜溜地乱转起来。当然不是在思考限价协议的事情，这狗屁协议要是签了，等于自断双臂，把自己最核心的优势都给砍没了，那还开个屁餐厅... 不过刚刚联想到地缘保护主义时，似乎还想到了啥来着？ 纽约？洛杉矶？？ “那个...雷伯丁先生，我还是想跟您聊聊餐厅的事...” －－－－－－题外话－－－－－－ 今天比较忙，刚刚还出了点小意外。剩下的更新比较晚了，建议明儿再看！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走出去的问题 “雷伯丁先生，您先别激动！请仔细听我说，餐厅开在这里，会让皮尔森市难受，但开在纽约呢？洛杉矶呢？” 初听卡特的话，刚刚拿起餐刀的雷伯丁真恨不得转头一刀捅了这个一脸假笑的狗东西。但好在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忙碌而语速变快的卡特，及时将后面这一段话说了出来。万分惊险地躲过了血溅皮尔森的厄运... “要开在纽约，开在洛杉矶，你开去啊！你找我干...你是说？招募皮尔森的人，去纽约和洛杉矶开餐厅？” “bingo！” 卡特一打响指，眼神也亮了起来。 当地经济不好，那就换地方啊！去挣大都市的钱，这不就解决了本地出产不足的问题吗？ 和此前卡特劝莉可莉丝等人去不去大城市无所谓不同，当初劝返他们，归根结底在于卡特觉得他们这些高中毕业的人，去大都市完全没有竞争力，那去了也很难赚到钱。 可眼下的情况就不同了！自己的卷饼生意，那过分廉价带来的竞争力，能让雷伯丁这个市长都紧张到了不惜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在阻止自己的入侵了，这竞争力得不得劲还用说吗？ 纽约、洛杉矶固然富裕，可那也不是人人富裕啊！对大部分的平民老百姓来说，城市的富裕和他们的富裕之间有关系，但没有绝对的关系。 纽约、洛杉矶、芝加哥、甚至达拉斯之类的都市里，穷人的数量可一点不少！甚至那些穷苦人的人数加起来，足以顶上好几个，甚至几十个皮尔森了。 “雷伯丁先生，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想问题。解决结业，为何就一定要在本地解决呢？您刚刚也说了，皮尔森的条件就摆在这，想推陈出新，整点花活，难度太高。那我们为何不将目光看向场外？将本地失业的人口转移到外地去呢？” “你是说，让他们参与到你的卷饼生意里？” 雷伯丁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都是聪明人，他很快就理解了卡特的思路，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 在这个年月里，手握廉价这一大杀器，却能保持理智，将它分享出来。这样的人...你是上帝吗？！ “没错，既然我这廉价的餐厅会挤占他们的市场...” 卡特伸手指了指窗外，然后继续说道： “或者说，哪怕没有我的入侵，他们那些价格高昂的餐厅在这个环境下也无非苟延残喘罢了。既然迟早都会失业，都会破产，不如干脆加入我们。” “我的餐厅给他们提供培训，我回头去整合供应资源，给他们提供保障。我们建立统一的品牌，统一的管理，甚至我还可以给他们提供资金，帮助他们去外地开设一家又一家的分店。去把纽约、把洛杉矶的钱，赚回我们皮尔森！” “你是说，用你的森林银行给他们贷款？你现在有多少钱？要知道，纽约、洛杉矶的房租可不像我们皮尔森这么低廉。这里六百平的房租，你能在纽约租到六十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 卡特口中的“我们皮尔森”听的雷伯丁眼角一抽，但意识到这个方案可行性的雷伯丁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了。 只要卡特能够给皮尔森带来好处，带来马内...他爱咋说咋说，说我们火星，他雷伯丁都没意见！反而还会大呼“Welcome to earth”... “嗯，钱的问题...雷伯丁先生不用太担心。我现在手里的资金还是挺宽裕的，拿下一些铺面，难度不大。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出资啊，既然是联合经营，皮尔森的市民们自然也是要出一部分的。” “根据森林银行的资料显示，现在皮尔森市...保守估计，集中四百到六百万的现金，应该问题不大！再加上我那边的储备，应当是足够将卷饼店铺到几乎全美的大城市了！就是这样一来，供应链方面很麻烦...” 想到头疼的问题，卡特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凝神思考着。而这些商业上的事情，方便插话的崔法利并不太懂，而稍微懂一些的本杰明又不好插话，于是一时间，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自己卷饼生意的成本低廉，主要低廉在原料方面。甚至准确地说只有主食原料的成本低，其他的原料采购价目前是远高于麦当劳的。 所以自己的卷饼，说良心话，卡特是感觉挺坑爹的。面饼的厚度比后世的墨西哥鸡肉卷要厚得多，肉食含量则相应得少得多。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成本上的极致压缩。 为了避免单一价优，多项价劣的不利局面，卡特在卷饼里融合了手抓饼的概念，增加了客制化内容。但这一部分的增加，同样带来了两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第一，标准化的难度提升！ 前世的卡特在大学期间，去麦当劳做过兼职。甚至麦当劳在标准化的道路上走得有多极端，什么炸鸡多少秒出锅，油温得控制在多少，那都是小kiss。在半成品原料运输、储存标准等等方面，麦当劳都几乎是将质量标准和成本控制做到了极致。 同时为了满足他那全球一体化的经营理念，即“全球麦当劳汉堡口味一致”的变态要求，他们甚至连原来加工都做到高度的一致性。 而在卷饼生意中，这种一致性是难做到的。甚至在目前还是以人力为主的生产制作模式下，想要完全统一面饼的尺寸规格，想要完整的统一肉类的含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供应链得拉长！ 供应链涉及到了供应、转运、初加工、仓储、分拨等一系列相关问题。客制化内容的增加固然让卷饼更受市场欢迎，但相应地供应链也越拉越长... 比如鸡肉供应，作为全美最大的肉鸡养殖中心，在佐治亚采购肉鸡的价格肯定是最低的；牛肉则是在得克萨斯；面饼的主要原料玉米，规模化地最大产地则在艾奥瓦州，那里的玉米地规模比第二名的伊利诺伊州还要多出200万英亩... 而这还只是在几项主要原料的供应上，就基本牵扯到了美国东南、中南、以及中部三个州。如果再加上杂七杂八的黄瓜、土豆等各种原料，那这个供应端的价格就不太好统一了。 另外，在运输方面及仓储方面的成本也可能大大增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筹划进行中 “这是个问题，你有什么解决的想法吗？” 听到卡特的自言自语，雷伯丁同样面露沉思之色。 不得不说，卡特的计划听上去可行性很高。相反也如之前本杰明钟意卡特的公路商业区一样，将失业人口向外转移，不但能解决本地的就业，还能将外部资金吸纳回来，继续促进本地的发展。 一旦做成，那效果将比单纯的解决本地就业，提供几个工作岗位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暂时还没有，或者说我还在想。加州和德州离的近，牛肉运输距离和我们这里差不多，甚至还要更近一点。但艾奥瓦距离加州就有点远了，相关的加工中心选址...挺麻烦的。” 卡特摇摇头，十分坦诚地承认了自己还没有一个比较合适的解决方案。或者说，这种问题的解决，只有在具体研究后，多方计算后才能逐步确定框架，再一步步细化。 只是... “在大方向上，我认为没什么问题。拿出一千六百万建立供应体系，应当是能够满足前期的需要了。组建物流公司，投入六百万，其中四百万买冷链运输车负责长距离运输、两百万买隔热车负责短距离...七百万左右建立给类加工中心，采购设备，然后三百万建仓库集散中心...” “嘶～好像也不太行，我手里没人啊！” 默念完后，卡特一拍脑门。 想法挺美好，一千六百万美元在这会的购买力，也足够支撑他折腾这些事情了。可问题来了，这么大的摊子，找谁来支撑呢？ 自己？卡特摇头... 他尼玛前世一个屁大点小公司都折腾破产的人，让他去处理这一系列的麻烦事。结果只可能越搞越乱，越搞越糟。 古德曼？似乎也不行... 先不说啥隔行如隔山了，就说这资金规模。一千六百万的总投资，直接顶原来四个布莱克银行的总资产量了。 有时候玩钱啊，和带兵打仗一模一样。还真不是兵越多越好的！不是谁都是韩信，能做到多多益善... 当士兵的数量越来越多时，各种各样的麻烦也会越来越多。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弄出连锁反应，最后导致整场战斗的失败。同理，资金规模大了，处理不好，也容易出岔子。 “额...人的话，卡特，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我有个大学同学，目前是沃尔玛公司的地区经理，我想他应该比较了解供应链建设方面的问题。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公司，他们是...” 俗话说，爱笑的男生运气不会差。哪怕是假笑，卡特也觉得自己似乎印证了这个道理！ “不用说了！就他了！年薪两万，加5%的股息分红！未来干得好，我可以再给他一部分股份。” 沃尔玛是什么东西，卡特还用本杰明给自己介绍？！ 世界最牛的连锁超市之一，说搞供应方面，他们绝对是行家啊！ 惊喜来得有点猝不及防，为了避免机会偷偷溜走，卡特立马报起数字。 “你...你就不多考虑考虑吗？或者先见个面什么的？” 本杰明一时语塞，说实话，就卡特这条件，他也很心动啊！ “这不太需要考虑啊，这还考虑什么...不过是该先见一面。我看看他是什么人，然后待遇如果不满意，也可以见面聊聊。如果真能把这个人挖过来，那还真有点搞头。” 卡特摸摸下巴，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似乎又增加了不少。至于本杰明这同学靠不靠谱...卡特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这会的沃尔玛，虽然卡特没咋关注过。但理论上应该是高速成长期、发展期才对。在这种时期的公司里，没点本事的人，根本坐不稳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搞定这些以后，我再拿一百万去谈供应商，算是预付定金、保证金，不管是啥形式，尽可能把价格压下来，然后六百万作为专项贷款资金，和皮尔森的资金合流，凑出千万来，扩展店铺！” “就按一个城市的店铺开设成本五十万来算，这笔钱也足以覆盖全美的大都市了！” 这年月的五十万美元，购买力丝毫不弱于未来的五百万了。这么大的投入，卡特说得其实已经比较客气了。 正常来讲，哪怕是在纽约、洛杉矶这样的城市，五十万美元，又不是搞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意图让某个轮胎人过来评星的高档餐厅。对快餐厅来说，这笔钱保底也能开两到三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雷伯丁的脸色也由此前的黑脸阎王，直接变成了祥林嫂...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甚至在店铺建设方面，如果需要木材，我能保证，皮尔森一定给你最低的价格！甚至赊账都可以！” “还有车辆，蔬菜，土豆之类的，对时效要求没有肉类那么高的原料运输。我皮尔森市也可以出力！不瞒你说，我皮尔森的卡车数量，绝对比你们道格拉斯多...” “哈哈哈，那不光是多，那是多太多了！卡特，不用和这家伙客气。皮尔森由于要运输木料的缘故，他们的货车保有量比我们道格拉斯最少多出五倍以上，之前每年秋收的时候，我们还得向皮尔森借车呢！” 话说到这，本杰明也意识到卡特估计是铁了心要干这件事了。那于情于理，本杰明都得出面帮帮忙了... 虽然这话他哪怕不说，雷伯丁自己也不会藏私。毕竟此事事关皮尔森的未来，这时候藏着掖着，到时候卡特受到损失，他们也同样讨不到什么好。 “没错，现在木料销量减少，我们还有不少卡车都是闲置状态。你需要的话，二手折价卖给你，或者直接租给你，都可以！价格也好商量，到时候我安排一个晚宴，把我们这伐木场、运输公司的人们都叫来，直接和他们谈就好。我估计问题不大！” “那可太好了！木料...建材上不好弄，纽约那种地方，不太有木头的生存空间。不过吧台、桌椅，可以用松木！这些回头我请个设计，也一套属于我们特色的东西出来，到时候各个门店统一装修、统一摆设...” “可以可以，正好，这玉米饼，很有中南美特色。你用松木做桌椅的话，装修设计上也可以考虑往中南美风情的特点上靠拢...玻璃弄点色彩，外墙涂涂漆...对了，名字！既然要做品牌，你那个肯塔基的名字就不能用了，话说，你为啥要取名肯塔基啊？” 本杰明的突然插话，弄得卡特一阵尴尬。好好的兴致都差点被扫没了... “不提肯塔基，我们还是好朋友！” －－－－－－题外话－－－－－－ 明儿上午还有考试，没办法了兄弟萌...第五章看白天尽量找机会补回来吧，现在得休息了。 晚安大家！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小巴斯的算计 新餐厅的命名，几乎是在产生这个念头时，便有了答案：Havana Tacos！！ 而这个名字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获得了几人的全票通过。本身对取名并不敏感，也有点取名困难证的卡特在见到其余三人都同意时，便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这个名字。 直到后来卡特才知道这玩意的名字起得有多诡吊，前面的哈瓦那，不用说...后面的tacos虽然是说明了玉米饼的核心，但这个单词其实是西班牙语。 有了拼凑出的品牌名，接下来就轮到一个比较核心的问题了：公司开在哪？ “我们皮尔森出了大量的工人，自然应该开在我们这里！” “放屁！卡特，你别听这老东西鬼扯，你是道格拉斯人，当然应该放在我们道格拉斯啊！在道格拉斯多好，安全、稳定、又便利，还方便你直接管理...” “屁！我们皮尔森哪里不安全啊！！啊！安全？呵呵，我回头就把警局一楼给搬空，免租给你们作为办公场地，只要你把注册地放在我们这就行！” 公司的注册地，直接关系到了城市的税收问题。而任何与钱相关的事情，总是能够戳破某些美好的泡沫... 刚刚还和罗伯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你一句“谢谢你来帮我们”，他一句“不客气，都是邻居小问题”的本杰明与雷伯丁此时就差撸起袖子，直接来场真人pk了... “这个，二位冷静点。Havana tacos（以后简称HT）餐饮管理公司，就在皮尔森注册吧，然后物流公司，放在道格拉斯，这样如何？” 看着两个为了将来的税收而不惜大打出手的市长，卡特略显犹豫后，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行！除非处理中心也放在道格拉斯！” “既然是食品处理，那这加工厂应该放在HT公司旗下！” “雷伯丁！你特么是玛门吗？！加工厂独立必须独立出来...” ··· ··· 吵闹的喧嚣构成了那晚的主题，雷伯丁与本杰明的口舌之争，最终也在卡特忍无可忍地怒斥下宣告终结。 在最终意向性方案中，HT餐饮公司注册在皮尔森，加盟店加盟方式为合股经营，即根据加盟商的出资比例，决定其占股多寡。 有这样的方式在，未来无论这些餐厅开到哪里，其净收益都有HT一份。而HT所在的皮尔森市，自然也能依靠税收回收外部的资金。此外大量人口外出务工，虽说个人所得税方面，皮尔森市政府收不到了，但没关系！ 一来，美国和中国不同，美国市政收入的大头在房地产税方面，其次是消费税。个人所得税收入在美国地方性财政收入中比重并不高。只要皮尔森这些土地上有人经营、有人劳作，不，只要有人持有，他们这一块的收入便能够保证。 甚至市民们出去务工赚钱，反而还能将原本因为经济恶化而没有多余资金缴纳地产税款的可能给扼杀在萌芽之中。 二来，皮尔森终究是他们的故乡。正如中国未来许多劳务输出大县一般，平时县城里看不到多少人，人全跑出去打工了。但逢年过节，他们回来后，也是需要消费的嘛... 放弃了个人所得税，换来稳定的地产税与年节时的资金回流，包括伴生的消费税...先不说亏不亏的问题。起码在这个萧条的时期，这么做能保证自己皮尔森的人不会饿死，不会有太多失业人群，进而引发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理论模型已经成立，接下来便是分工执行了。 这种几乎牵扯到整个城市范围的大规模劳务输出，没有市政府提供担保，并牵头，根本不可能做成。而哪怕皮尔森市政府牵头，也首先要收集市民意见，然后拿到市议会上讨论通过后，才能进入实际执行阶段。 同理回到道格拉斯的卡特，同样也闲不下来。三家公司的注册，押韵资质申请，寻找供应商，甚至包括这个供应链环节如何搭建，到处都是问题... 就在卡特这边稳步但及其缓慢地推进时，阿盖尔的巴斯银行内，老巴斯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梅尔·哥德温先生，这不是我老巴斯要害你。而是如今...我们的贷款呆帐已经足足有三十八万之多了！我现在连自己的养老钱都搭进去了，才勉强维持我们银行一贯以来的良好信用。” 看着前来寻求贷款的歌德温纸厂老板，老巴斯一脸沉痛地摘下眼镜，摇头叹息道。 “巴斯先生，我理解。但，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哪怕只是五万美元...我都可能撑过这段时间！” “可您的房子并不值那么高的价格。我很抱歉，我只是一家小小的储蓄银行的老板。我帮不了太多，我的老朋友。如果实在困难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位亚特兰大商业银行的经理...” 象征性地站起身子，假模假样地拥抱了一下歌德温后，老巴斯再次开口道。而等到歌德温被他的表演哄骗走后，老巴斯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冷峻下来。 “桑德森，布莱克银行的资料还没查到吗？他们是哪来的底气敢接过森林银行？” “抱歉，爸。我能搜集到的资料只有这么多...” 小巴斯拿着一挪文件走到老巴斯的身边，一边翻，一边开口介绍道： “去年五月份，克瑞斯·布莱克心脏病突发去世后，我就安排了人去散布他们储备金不足的谣言。但被那个卡特利用借款化解了...” “等等，什么借款？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这...那个卡特当时借款的利息许诺得非常高，平均年利都有近14%了...我...我当时认为没有必要因此惊动你。这么多年，你难得出去放松一趟，而且这么高的利息借款，开始可能很好借到大笔资金，但我想等人们冷静下来后，肯定会上门追讨，到时候...谁知道现在基金利率...” “愚蠢！不说联邦基金利率上涨这种不可控因素。我问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该死的小布莱克因为高利借款被整垮后，我们接管布莱克银行需要多付出多少成本的问题吗？！” 听到自己这好大儿的话后，老巴斯顿时气结。而面对父亲的指责，小巴斯在习惯性忐忑地缩缩脖子后，依旧试探狡辩着： “可他借款那时候，距离FDIC的年终审查只有半年了。半年时间，哪怕亏损也应该亏不掉多少。而且我的想法是，他那些高利债务，我们接过来就是个炸弹，我阻止不了他借款。但我可以等FDIC接管布莱克银行啊！等FDIC先偿付了这笔债款后，我们再接手过来，这样我们就不用继承这笔债务...” 第一百五十章 弄明白他还有多少现金 在正常逻辑下，布莱克银行如果破产。第一个陷入慌乱的，最大可能就是布莱克银行的债主们！ FDIC接管布莱克银行的第一时间，债主们上门讨债，合情合理。在这种局面下，FDIC固然会想办法降低自己的损失，比如先拖着债务不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大冤钟过来接盘啥的。 但有那笔高利借款在，没有谁会蠢到去接盘。喜当爹也不是这么个当法不是？又要奶人家的娃，还要还人家的债... 在没有处理掉这笔债务前，九成九的可能性都是FDIC找不到接盘侠，只能捏着鼻子帮布莱克银行把这笔债给还了。然后在二次出售时，提高布莱克银行的售价，试图强行挣扎一波，回回本... 同样的道理，在价格过高时，同样没有人会买。平时要交保险费，要被人管着，那是没辙。但这种时候，银行同业可不会跟FDIC客气。不让你FDIC出出血，那他们平时交的保险费不是白交了？压根用不上...或者说没有哪个银行老板愿意它被用上的，固定支出，一支付就是几年，上十年的... 如果不想这笔钱最后赔到自己银行的头上，那剩下的唯一可能挽回损失的方式，就只有等到FDIC出售银行时，狠狠地宰他们一笔了！ 作为联邦政府成立的存款保险公司，FDIC是不被允许长期经营银行的。只有在某个银行的破产重组期内，他们才被授权组织银行的原有职员，进行正常经营业务，仅此而已。也就是说，哪怕布莱克银行的价值无限走低，就是跌到一毛钱，他们也得想办法将其卖出去。不然就只能选择完全关闭这家银行，所有的损失与接管期间的资金投入全部打水漂... 而等这一套流程走下来，等FDIC到了实在没办法，不得不降价出售布莱克银行的时候，老巴斯相信那时候的巴斯银行能够做好完全的并购准备。而从这个理想模型上看，小巴斯做得也不算错... “你...算了，木已成舟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继续说，现在布莱克银行是什么情况？” 念及于此，老巴斯便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追问道。 “在借款完成之后，卡特便离开了道格拉斯两个月...” “等等？他离开道格拉斯两个月？干嘛去了？” 别说老巴斯听懵了，小巴斯都有点无法理解卡特当时到底在干嘛。 “他借来一大笔钱，然后就这么把钱丢在金库内落灰吗？！对了，他到底借到了多少？” “不知道，有些人不愿意透露详情。但光是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一家就借了他五十万美元，还有其他林林总总二三十多家银行，我估计总额应该不低于五百万，甚至有可能超过七百万。这也是我当时不急着出手的原因，这笔钱太多了！我们根本承担不了...” “是啊，你继续说吧！这么多的钱，他肯定不会傻乎乎地丢在金库里。不说到期时的利息，光是眼下的通膨，每年被蒸发掉的价值不低于五十万了...我们一年的营收都难有五十万呢，呵呵！” 老巴斯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五百到七百万美金的巨款，那个小布莱克会用它干嘛呢... “好！据我派去道格拉斯打听消息的人说，卡特那两个月是开车去搞什么环美自驾游了...然后回来以后，没过多久，他又以个人名义在23号公路边建了个餐厅。” 看到老巴斯听到这里时，忽然锐利起来的目光。小巴斯连忙解释道： “开这个餐厅，他是用的布莱克家存款。和那笔借款没有关系...这件事容易打听，餐厅开业时，卡特的母亲逢人便邀请人家去他们家餐厅看看，但当时压根就没人去...” “那家餐厅我也打听过了，是卡特加盟别家品牌开的一个加盟店。主要就是做炸鸡的，没什么名气的一个小品牌。生意一直惨淡得很，直到近些天他们忽然推出了一个什么卷饼，生意这才好起来。” “还有呢？” 只要确定开这家餐厅的钱款来源没问题，老巴斯就不关心它了。一家餐厅罢了，除非做成大型连锁，不然有什么用？就是一年赚个几千美元，对一般人或许很有诱惑力，但对银行老板来说。哪怕只是小小的储蓄银行老板，他都看不上眼。 “然后奇怪的事情就来了！按理说开完餐厅后，卡特手里除了借款，应该是没钱了。但后面他又陆陆续续拿了不少钱出来，又是弄修车铺，又是开加油站的...” “我找人花钱买通了布莱克银行的一个职员。据他透露的消息，卡特当初拿到同业借款后，便放了非常多笔贷款出去，借款资金那会应该是差不多都贷干净了。但后来，我怀疑那笔同业借款是被卡特转移到了自己的账户上，不然根本没法解释他为什么总能一次又一次地拿出钱来！” “尤其是从卡特旅行回来后，布莱克银行便开始收缩贷款了。甚至他们收缩得比我们现在还要厉害，如果不是此前老布莱克放出的贷款太多，让道格拉斯透支了未来，留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底子，加上卡特那边又不停地给道格拉斯创造就业岗位，恐怕道格拉斯的失业潮会比皮尔森市来得更早，也更猛！” 情况介绍到这里，老巴斯也明白了儿子的潜台词。 既然是那一大笔借款贷出去了，那么这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回头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或者说，就算卡特后面开油站什么的，是有人提前还款，偿付了本息后，手里有现金投资。但眼下收购银森银行呢？ 四万多的收购价是不贵，可根据最新的消息。皮尔森市的储户最少也从森林银行内取走了超过一百二十万的现金了。 如果布莱克银行没有足量的储备，此时应该会有慌乱地表现。比如紧急向同业借款等，用来对抗这次信用危机的行动。 可直到现在，这布莱克银行偏偏一点动静没有不说。森林银行那里也是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储户想取钱？行啊，放开取！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老子就是有钱”的狗大户做派。连带着，最近在皮尔森市散播谣言的效果都差了许多... “爸，你想想看，那天开会，他们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三家对森林银行势在必得的决心，但卡特还是敢接...这说明，要么他现在是装得！装出自己有钱的架势，迷惑我们，也迷惑皮尔森的储户...” “要么...就是他们现在手里最少有三百万以上的现金储备。根本不怕我们针对...” “先这样吧，我们的行动继续。另外，你疏通的那个人，给他加钱，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卡特现在手里到底还有多少现金！” －－－－－－题外话－－－－－－ 今日凌晨暂时只能两更了。明天考试周最后一天，考完就可以安安心心码字了！ 凌晨不要等啦，白天更新 凌晨不要等啦，白天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新的建议 “不不不，布莱克先生！你的预算太高了，照你的想法建设供应链，我们根本就做不到在成本上的极致控制。尤其是，你的卷饼生意，在供应端上需要的品类很多。对比同行，比如麦当劳简单的可乐、薯条、加上食材固定的‘巨无霸’来说...” 就在巴斯银行着手探听消息，四处摸寻眼下布莱克银行的实力的当口。卡特也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见到了本杰明推荐来的那位沃尔玛地区经理，蒙哥马利·吉纳斯。 “所以这也是我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不是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何必付出那么多的薪水，甚至包括未来可能的股份...” 卡特双手一摊，丝毫不介意对方指责自己计划错漏百出的直接。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在供应链建设方面。卡特了解的也就是一个大概，具体该怎么做，还是听听对方的比较好... “吉纳斯先生，请说说你的看法吧？” “好的！我是这样想的，长距离的冷链运输车，是必要的。但不是全部都要用到车辆公路运输的！HT的第一步战略是利用充足的资金、人力，将餐厅开遍全国人口排名前20的大城市，对吗？” 所谓说说看法，那就是要自己给出解决方案了。如果能通过这一步考验，那两万美金的年薪就稳了！ 一想到那高昂的固定年薪，还有分红奖励等等...蒙哥马利深吸一口气，在回答卡特的问题前，先慎重地问了一句卡特的目标。 对这一问题，卡特自然是点头表示肯定。然后... “请恕我直言，布莱克先生。以目前您预算中的投资额度来说，仅仅只在20座大城市铺开，是很不合算的。首先，从人口排名第一的纽约，到排名第二十的帕索...这些城市的分布范围横跨了美国的东西海岸，甚至南北两端。” “从南部的德克萨斯，到北部的威斯康星...彼此间的距离拉得很长。当然，这其实问题并不大，在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下咱们HT公司主要的原材料需求...” 打从开始就否定老板的提案，无疑是职场大忌。但在内心的权衡后，蒙哥马利决定赌上一赌。一来，他认为卡特的计划里问题确实很多；二来，如果赌成，自己的收益也会更大！ “首先是玉米，玉米的主要产区在艾奥瓦、伊利诺伊、内布拉斯加等，大量集中在中部地区；其次是肉制品，以目前主要供应的三种肉食，鸡肉、牛肉与野猪肉来说，集中于南部地区。具体一点说，中南偏东南方，哪怕是自由散漫的野猪，似乎也更喜欢南部的空气。” “其次是用量比较大的黄瓜丝、酸黄瓜片，还有土豆丝。土豆在北，黄瓜在南...佛罗里达或者墨西哥进口的黄瓜，此前在沃尔玛超市的销量一直非常不错，客户评价也远远超过了各地本地种植的黄瓜...” “所以如果要追求一定的口感，那么黄瓜就得从南部采购。如此一来，供应链的范围也拉得很大，尤其是，供应与需求会形成一个错位。” 见到卡特一直没有出言打断自己，蒙哥马利也越说越自信。说到这里时，更是直接起身，走到卡特办公室内的地图旁，招手示意卡特跟上... “如果仅以城市人口排名的话，前二十名的城市，佐治亚州、佛罗里达州将无一座城市上榜，但先不说佐治亚州目前已经有一或者两家餐厅这一点。就是佛罗里达，那可是重要的黄瓜产区，甚至可能会用到的菠萝、番茄等，这些水果类蔬菜？姑且这么叫它吧，这些东西，如果是在南方光照充足的地方生长出来的，那么它带给食客们的体验将是北方的出产所不能比拟的。” “既然总是要从诸如佛罗里达州这样的地方采购，那为何不干脆也将门店同时铺过去呢？布莱克先生，请你再看看这个...” 看着蒙哥马利掏出的城市人口排名表，卡特有些皱眉。 在学校的美国历史课上，他是了解过美国南方人口有过大量北上的时期的。和未来许多纽约市民嚷嚷着要“润”出纽约，逃往南方，如奥兰多之类的地方不同，眼下的南方，尤其是佐治亚还有佛罗里达这两个州，实际上都还是尚未完全开发出来的地方。 整个东南部，唯一能拿得出手一点的城市，也仅有一个亚特兰大。而此时的亚特兰大在东南部的地位，也基本等同于矮子里面拔大个。 在东南部这一块，它藐视群雄。可放到全国范围内一看，亚特兰大的人口甚至都不如西北部的西雅图多... 如果单纯看城市人口排名，那自己门店选址，可供选择的地点基本就都在东北工业带城市和加州新工业区城市，这两个极端的对角地区来回打转了。了不起再加上一个德州，可德州...不提也罢... “如果以您目前的计划来安排的话，完全可以在伊利诺伊州建立玉米加工中心。原产地产出玉米直接做成玉米面粉，接着在当地加工成尺寸统一的玉米面饼装箱，发往东北与西南，大致供应便可以得到解决。” “在肉制品运输方面，德克萨斯到亚利桑那、佐治亚，可以采取冷链车辆运输。最长的运输里程控制在1500公里以内。对冷链车司机们来说，基本可以做到在三天内，比较轻松地跑一个来回。” “而在距离超过1500公里的运输上，我建议采用航空运输。可以和联邦快递公司签一个长期协议，以目前他们的收费来看，这个成本远小于使用自己的司机，开着自己的冷链车跨越整个美国...甚至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距离超过1000公里，都使用航空运输。自营物流与第三方物流...” “等等，请稍等一下。你刚刚说，联邦快递？” 运输成本问题的计算并不是简单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卡特也不着急现在就要知道具体的数据对比。所以一直静静地在听蒙哥马利的操作思路，可当他听到联邦快递这个名字时，就不得不出言打断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似乎也不算大... “额，也不是很大。主要是我前天让人去注册的物流公司，名字就是联邦快递...算了，你继续说吧，我回头改改名...” 第一百五十二章 超越麦当劳的可能 “自营物流和外包第三方，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自营物流的话，在上升期，或者说经济环境稳定的情况下，对比外包给第三方物流企业，能够节约不少成本，在调配协调上也更加高效。” “但在环境波动，不太友好的时候。自营物流反而会变成一个大累赘，车辆、人员等等，都得你掏钱养活。所以哪怕是出于风控的考虑，我也建议使用自营物流与第三方外包相结合的模式。” “而且如果选择将一部分运输任务外包给第三方，也能减少初期的投入规模，进一步降低投资风险...你们沃尔玛也是这么做的吗？” 摸摸下巴，卡特举一反三道。 “没错，沃尔玛一直是自营车队与外包的第二方、第三方物流结合。” 蒙哥马利点点头后，最后作出总结： “关于HT公司的供应链建设，我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套，就是根据布莱克先生你的方案延伸出来的，在伊利诺伊建立玉米加工中心、密西西比建立肉制品加工中心，然后采用外包物流公司的航空物流与隔热车短距离配送的模式。” “这套方案，可以将冷链车的需求降到最小。基建成本上也会小很多，但相应的，在影响力传达等方面，会稍微弱一些。” “第二套就是扩大选址范围。将排名前五十的城市，全部包括进来。当然，开始可以先排除掉夏威夷的檀香山还有西雅图...这样操作的话，会让成本增加不少，但相应的市场规模，或者说市场占有率会得到飞快的增长。” “可以快人一步地抢占tacos这种另类快餐的市场。经营得当的话，从长远来看，优势会比只经营东北、西南两块地区要大得多...以及最关键的，您现在有钱！” 想想麦当劳的发展史，从现任总裁雷·克洛克61年收购麦当劳品牌开始，到前两年开出5000家门店，覆盖全国... 足足用了十七年的时间！哪怕是开一千家店铺，也用了五年时间... 虽说以卡特目前的实力，只能一次性开出最多50家门店，但起点也比麦当劳当初起步时的一家小餐厅高出太多了！ 哪怕一座城市，仅仅只有一家HT门店，但那也是覆盖全国啊！那也是有了全国范围内的知名度的好吗？！ 有这样的基础在，只要营收数据比较正常，都不用它很炸裂。蒙哥马利都有信心从第二年开始，发展出一大片的加盟店，或者特许经营店。 第一年，定个小目标，新增50家！第二年，100家！第三年，200家...这样到第四年时，就能出现近800家门店... 这还是在卡特不追加投资，以及市场反馈不太理想的情况下。一旦市场反馈稍微好一点，四年时间超越当初的麦当劳，蒙哥马利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可能性还相当大！ 不提股权激励，单是想想自己可能成为第二個雷·克洛克的那一天，蒙哥马利心头就一阵火热。可在心头火热之余，理智还是让蒙哥马利保持了基本的冷静。 只是简简单单地提了一句“您现在有钱”，悄悄夹带了一点私货后，便闭嘴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卡特的反应。 “嗯...这样吧，等下我们先签订一个意向书，等你交接好沃尔玛那边的工作后。过来报道，然后详细地做一下成本核算，到时候把两份方案的预算表给我看一看。” 两种方案，说实话都挺香。第一种更加节约成本，第二种能够抢占先机，加大市场占有率。在意向协商时，可以不考虑细节，说个大概就行，但到了实际执行阶段。具体选哪一种方案，卡特不能草草决定... “试用期两个月，期间月薪1500美元。没问题吧，吉纳斯先生？” “当然，那我先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赶回去准备...” “好，我送送你！这次就不留你了，等下次你来的时候，我给你开欢迎会！” 将吉纳斯送出银行，卡特掉头回到办公室。在刚刚的商谈中，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沙拉酱、蕃茄酱等酱汁、还有油盐等消耗品的供应问题。 在卡特想来，作为沃尔玛的地区经理，这些东西，吉纳斯手里肯定有渠道。他不提，要么是觉得没必要多费口舌，要么就是想要从中截留部分好处...比如虚增成本，吃吃回扣之类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只有留待时间来检验了... “卡特！公司申请的结果出来了，HT餐饮公司和道格-皮尔森食品公司的注册没有问题。但是联邦快递因为重名被打回了申请。” 正当卡特琢磨关于蒙哥马利这个人，还有他提出的方案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走进房间的古德曼一边将三份不同的文件放到卡特的办公桌上，一边随口问道： “我刚刚看到你送吉纳斯先生出去了？怎么不留他吃个饭呢？” “等会过来的时候再说吧，两万的年薪，他还能跑了不成？” 卡特呵呵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大略翻看一下后便将其丢到一旁。接着从抽屉里摸出自己的“金蛋手册”将联邦快递记了上去... 似乎从想要从点实事开始，麻烦事就越来越多了... “不说这个了，古德曼叔叔，帮我想想咱们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可惜了我们的五十美元申请费，居然被人抢注了...” “呵呵，当初我就劝你不要用联邦这个名字，谁让你不听呢，这种名字也是你想注册就能注册下来的？至于名字...这可太为难我了，我和老布莱克都不擅长取名，你想想我们这银行的名字...” “这...也是！” 不提布莱克银行还好，一提这个，卡特就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这美国也怪得很！ 城市重名、郡县重名率高得离谱，可偏偏在公司注册上，美国卡得贼死。几乎完全不允许重名公司出现，甚至就连注册公司时需要等待的时间。 除了一些特殊行业的资质审查外，大部分时间其实都用来做重名审核了。而一旦有重名，申请就会被打回，注册费全部白交。 重新申请注册，就得再次交钱。而且美国注册公司的费用也不是固定的，根据你申请的营业内容，每增加一项，就多收多少，最后算一个总数给你。也就是说，你申请的经营范围越大，一旦被拒绝申请，要再次缴纳的注册申请费用也会越高... 更有意思的是，如果你空着公司名不填，那就会直接以法人的名字作为公司名注册。而这种注册名称，一般很少被打回。所以很多外国公司都是些人名，那真不是老外不会取名，或者懒得取名。只是不取名，最省事，还省钱！ 久而久之，伴随着被注册的名字越来越多。不取名注册，也变得愈发流行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板还是老板 那么问题来了... 一想到自己的物流公司可能叫什么布莱克快递、布莱克速运，卡特就一阵蛋疼。 作为一个低调的人，他又不是那个连自家酒店的垃圾桶都要印上自己大名的小红帽（真实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呢，想想就羞耻... 至于其他的名字，那倒不是没有。想想后世什么德邦、圆通、中通、顺风啥的...等等！顺风？风？？ “那就叫东风速递吧！East wind Express，logo就按EE两個并联字母来设计，但是注意图案，不要用风，要用火箭！火箭代表速度！” 这点子，绝了！ 卡特嘿嘿直笑，心中的恶趣味又一次占领了智商的高地。或者说，这并不是占领，毕竟东风这个名字，对于地处美国东南部的佐治亚来说...很核礼嘛！ “东风为什么不用风，要用火箭？说速度的话，为啥不直接叫火箭速运呢？真搞不懂你的脑回路...” 果不其然，听到卡特取的这名儿，古德曼的疑惑也只是为毛名字叫东风，logo却和风半毛钱关系没有。根本无法将这名字和东方的那个弹道导弹联系起来... “哈哈哈，火箭速运不好听！就它了！对了，还有口号，或者说企业精神我也想好了！东风速递，使命必达！你觉得怎么样？” “口号是不错，听着也很提气。但公司名是不是啰嗦了些？要不改成东方速递？” “East wind Express，mission must be achieved！”听上去确实不如“East Express”干脆利落，但这玩意，怎么可能更改呢？！那必不可能呀！ “不，不行！必须用东风快递！” ··· ··· “先生们，女士们！请安静！” 就在卡特为恶趣味得逞而开心的同时，皮尔森市的雷伯丁心情就和卡特截然相反了。随着他将皮尔森市与HT餐饮公司的合作提案拿到市议会上宣布时，那场面，和往一泳池的可乐里丢了一吨的曼妥思也没差了... 在从未见过地方政府批量性组织本地人力资源与商业公司直接对接的情况下，怒骂雷伯丁擅权者有之，指责他违反了市政制度的人有之，总之，现场那叫一个群情激愤。 “政企合作，是必须，也是必然！我想告诉各位议员们，与HT公司的合作提案，并非是我与HT公司董事长布莱克先生有私下交易。甚至恰恰相反，在最初时，听到布莱克先生要来我们皮尔森市开tacos分店时，我是坚决反对的！” “可你现在还是在推进这件事不是吗？雷伯丁先生，请你尊重事实。我们不是三岁的孩子，我们不愿意听你怎么说，我们更愿意看你怎么做！” “没错，雷伯丁先生。这份提案，我们议会坚决反对，而且，哪怕不反对，民众那边也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卖身一般的合作方案的！将我们皮尔森的市民批量送到外地，这和当年的黑奴买卖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还没说完，雷伯丁再次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插话声打断。而这一幕，在今天的会议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考夫曼议长，请你维持一下会场秩序好吗？还有各位，你们都是皮尔森市各行各业的精英代表。难道连听我说完一段话的耐心都没有吗？” 直接指责议员们没有耐心，基本等于是在骂人没教养，无礼了！ 虽然包括雷伯丁在内的众人都很清楚，在利益相关的情况下，教养？那是什么玩意？市议会变身菜市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知道归知道，但被当众点名的考夫曼议长多少有点脸上无光。迫于雷伯丁的压力，他不得不站起身子，大声喝道： “先生们，请安静一下！有什么意见，等雷伯丁先生说完再提不迟。” “谢谢！” 等到会场重新安静下来，雷伯丁冲着考夫曼微微点头后，这才重新发言... 在发言的开篇，雷伯丁先诉说了与卡特见面时谈到的情况。接着又说了说皮尔森的近况，以及这份合作计划可能给皮尔森带来的回报... 从这部分发言来说，和正常的商业宣讲会基本没啥差别。反正半句不离钱，直到这些内容讲完，雷伯丁接下来的发言，才算有了点政客的味道： “先生们，女士们。我知道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对于未知的合作，还是这种涉及许多人的事情，会保持谨慎、会保持一颗试探，甚至有些畏缩不前的心理。这很正常！” “但我想告诉各位，这并非没有先例！就比如匹兹堡市，早在六十年代，他们便加强了政企合作。由市政府出面设立就业培训专项基金，专门为失业工人们提供技能培训，并负责寻找接收企业，签订委培合同。” “只需要六个月的时间，一批技能成熟的工人便可以直接进入各大工厂参加生产。节约了企业的成本，吸引了更多的企业入驻匹兹堡，同样，对匹兹堡市而言，即解决了失业人口的问题，又增加了市政收入。”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型企业入驻，如今的匹兹堡...” “雷伯丁先生，很抱歉，我需要打断您一下！” 就在雷伯丁慷慨激昂地演讲时，又有一名议员开口提出反对意见： “匹兹堡市的情况，终究和我们皮尔森市不同。匹兹堡原本就是一座工业城市，哦，是真正的工业城市，和我们这种只有伐木业稍微发达些的小城完全不同。” “首先是这个专项基金，市政府得有钱，才能办不是吗？还要有相关的培训人员。在雷伯丁先生的计划中，这个培训人员应该是由HT公司的厨师们担任，对吧？” “既然这样，就意味着，还是得放他们进入皮尔森市。如果他们的成本真得如您此前所说的那般低廉，那对我们皮尔森市的餐饮业来说，简直就是核打击！我们做事，总不能一边解决失业，一边创造失业吧？” “还是说，您是在盼望着这家什么HT公司，打垮我们本地的餐饮业，将原本的餐厅老板们，逼到破产，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成为HT公司的工人？” “市场经济，强者为王！面对HT公司，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在目前的环境下，的确...我们本地的大部分餐厅，应该都扛不住HT公司廉价食品的入侵。” 面对议员的指责，甚至可以说指控。雷伯丁微微叹了口气，从将提案拿到议会上讨论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与HT公司的合作中，明确注明了各门店以合股经营的模式开设。原来的餐厅老板们，完全可以卖掉手中的商铺，然后多拿新门店的股份。” “老板，还是老板。只是可能会从独资老板，变成合资股东。至于具体占比，这个就得看各家能出多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真的很有钱 “雷伯丁先生，您说得太轻巧了！卖掉商铺...” 只见随着雷伯丁的话音落定，提出反对意见的那位议员顿时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地回怼道： “既然你雷伯丁自己都说，与HT公司的合作是迫于当前恶劣经济形势下的无奈之举，顺带兼顾了对皮尔森市未来发展新模式的探索...” “你自己都说了经济形势恶劣，皮尔森市每天都有大量采购生活必需品、采购食材的资金外流。在这种局面下，恐怕是他们想卖，都没有人来买吧？” “既然店铺卖不出去，你又如何保证原来老板们的利益？” “可以以房产作为抵押，向森林银行贷款。我想银行不会拒绝...哦，对了，目前森林银行的老板，正是HT公司的老板布莱克先生。我相信他会很乐意支持这项计划的，毕竟这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是吗？” 雷伯丁的声音不咸不淡。只是在他那古井无波般的表情背后，也是止不住地忐忑... 原因无他，量太大了！ 皮尔森市除了伐木业的伐木场，松木初加工厂，也就是切割厂外，数量最多的就是餐饮业商铺。而且和伐木厂大多建在市郊不同，这些餐饮店铺可都是位于市中心地带啊！ 那么相应的，这些土地的价值也会更高！雷伯丁也说不准，卡特到底愿不愿意为他们提供贷款，或者说，有没有足够的钱投入... 只是一想起皮尔森眼下的困顿，雷伯丁不得不将事情往好的一面去想。想想卡特当初在餐桌上，挥斥方裘，上嘴唇碰下嘴唇，脱口就是一千多万的雄姿... “这...这干系太大了，我建议暂时搁置，让我们再多做一些调查，两天后再重新讨论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并不了解雷伯丁复杂内心的议员们一听那神秘的“布莱克先生”，又是收购银行，又是大手笔搞餐饮公司，还搞配套。这内心也不禁有些动摇，说不定这还真是位大老板呢？皮尔森市，说不定也真会因此得利，甚至直接转型，摆脱产业单一的格局呢？！ 会议开到这里，自然是开不下去了。而随着会议结束，关于这则政企合作提案的内容也迅速传遍了皮尔森市的大街小巷。 一时间，皮尔森市人声鼎沸。失业人群，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地支持这则提案。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尼玛肚子都要饿瘪的时候，能有工作糊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老板们...爱亏不亏，反正自己不亏... 同样与之相对的，自然是皮尔森市的餐饮业老板们了。本来自己的小生意做得好好的...额，哪怕营收降低，但好歹自己能说了算呀。 结果可好，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冷不丁地就要把他们打成工人阶级，这谁受得了啊？！ 什么？合伙人不叫工人？ 请看看麦当劳餐厅经理，不，合伙人们吧！除了对内部员工，经理们的要求手册外，麦当劳甚至对投资的合伙人，加盟商都整了一本手册... 足足用了十页纸的篇幅，规定了每位加盟商应该做到，必须做到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如何追踪存货，如何准备现金报表，如何预测营业额，如何制定工作进度等等... 你特么管这叫合伙人？叫老板？？ 哪个老板是这么被人呼来喝去的？！ 立场，或者说利益诉求的不同，直接让皮尔森市两拨人开始了激情的对线。 餐饮老板们：你们这群见识短浅的人，加入他们和当奴隶被他们卖出去有什么区别？！ 失业工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谁给我吃的，谁给我马内，我听谁的... ··· ··· “你是说，布莱克银行的金库里存入了两千万的现金？！是不是你听错了？还是那個人，喝多了？！” 与此同时，阿盖尔市巴斯银行内。刚刚听到儿子汇报探查结果的老巴斯手上一抖，一个珍贵的古董级烟斗直接掉落在地。 顾不得心疼烟斗上的擦碰，老巴斯一脸震惊地抬起头，第一反应都不是去看自家的好大儿，而是去看日历。 这特么也不是愚人节啊？！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两千多万...他尼玛不是只借了七百万吗，就是那个该死的小崽种把这钱全部挪去搞歪门邪道了，也不可能涨这么快啊？！ 去年五月借的钱，现在才刚刚到3月...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个月，翻了快三倍？！卖叶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他们是去抢银行了？！不，抢银行也抢不了这么多啊，除非他们把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给抢了...” “事实上，根据那人的说法，以那天搬入金库的钱箱数量来计算，应该是超过两千五百万美元...” 小巴斯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本来布莱克银行那七百万左右的借款就很令人头疼了，结果这尼玛还没完没了了...这感觉，就好比他小巴斯打算去打劫运钞车。结果逼停车辆后，发现那压根不是运钞车，而是什么特种部队偷偷转运时用的伪装车辆... 只是特种部队也就罢了，毕竟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咬咬牙拼一拼，未必不能单车变摩托。结果打着打着发现，这支特种部队的任务是运输小型战术性核武器去试验场的... “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事情。你想听听吗？” “我...哎，你说吧！我应该还扛得住，再坏的消息应该都没这个坏了...两千五百万啊！！！他到底是从哪弄出来的啊！” 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老巴斯颓然地瘫坐回椅子上。心理上已经基本放弃了惦记布莱克银行，甚至是森林银行的念头了。 这真不是他老巴斯怂包，实在是双方的实力这都不在一个量级了。哪怕加上自己那两个盟友又如何？ 指望三个小学生去挑战专业拳击手？ “嗯...那我先说说坏消息吧。坏消息是，最近皮尔森市关于一份提案的讨论非常热烈。主要内容大概就是一家名为HT的餐饮公司与皮尔森市政府合作，由皮尔森市出钱，他们出人，统一培训大量的餐饮业员工，然后将他们分配到全国各个门店里工作。” “而这家HT公司的老板，正是那个小布莱克。在查这个信息的同时，我还同时查到他除了注册这个餐饮公司，同时还注册了一家食品公司和一家物流公司。” “看样子，这位小布莱克的野心不小。应该是冲着大型连锁品牌去了，所以...” “他应该真的，很有钱！两千五百万，应该不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可代替性 “好消息！说好消息吧！” 若不是小巴斯在开口前，就说明了还有个好消息。老巴斯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家门不幸，生了个孽子，就等着气死自己好提早接班了... “好消息也是这個！” “孽子！” 老巴斯，怒极！抬手便一烟斗甩了过去... “爸...你怎么这么暴躁啊！” 十秒钟后，揉着自己发疼的胳膊，小巴斯满脸委屈地捡起地上的烟斗。一边轻轻将这饱受摧残的烟斗放回老巴斯面前的桌上，一边略带埋怨地解释道： “照卡特现在的搞法，我估计那两千万也很快就会造没。又是开门店、又是搞供应链，这些都是烧现金的大户。同步上马这些项目，他手里的现金流必然枯竭！等到他手里没现金的时候，他盘子再大又如何？” “哎，孩子，你长大了！我很欣慰，但...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打算趁他没有足够的现金流，尤其是在他这些产业还没有开始产生盈利，没有现金回流的时间点，出手狙击他的森林银行，或者布莱克银行？”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儿子的老巴斯脸色有些尴尬，但为了维护老父亲的脸面，老巴斯终究是没有道歉。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小巴斯说道。 “对啊，这不是机会吗？爸，以小搏大的事情，从来不少。很多看似强大的企业，都有自己的弱点！更何况是卡特这种...骤然暴富，他一个还不到18岁的孩子，有些飘了也很正常。” 小巴斯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有这么大一笔钱，哪怕不扩张银行，去投资别的产业。那也得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才对... 哪有像这样，直接打算开一堆门店不说，还指望把配套的供应链都建立起来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怕自己被噎死啊？！ “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手底牌的情况下！” 重重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老巴斯的神色从严肃直接变成了严厉： “我们现在连他从哪弄来的两千多万都没搞清楚呢，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当你出手时，指不定他又会从哪些奇怪的地方摸出一大笔现金...” “我明白你的意思，爸！我只是说，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应该继续保持关注，像个猎人一样等待猎物露出破绽！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继续打听关于那两千万来源的情况的！” “很好！那就照你的想法做吧！如果你能做成这件事，我也能完全放心把巴斯银行交给你了...” ··· ··· 就在巴斯父亲相濡以沫时，卡特正坐在办公室内，看着墙壁上的日历发呆。 已经三月了！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感真的会越来越弱。 看着桌边不知不觉已经堆满的未做作业，卡特只感觉心累无比。此时金价的跌幅已经超过了145美元，白银那边，亨特家族似乎也要走到末路了... 朱利安也已经完成了工作上的收尾，正式递交了辞职申请，只等批复后出来单飞了... 各方的风云变幻，似乎都和自己无关。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卡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去年那会，好像啥也没干出来的状态。 当然，这么说并不准确。起码森林银行，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运转，此前兑付出去的现金，现在也有了少量回流，虽然整体上还是出多进少，但好歹没有什么乱子了。 帕特森甚至为此特意打电话过来夸奖了一波自己，而卡特却根本感觉不到开心。因为，皮尔森市的失业率还在上涨，而自己提出的建议，也还在皮尔森市内争论不休... 雷伯丁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询问自己关于商铺抵押贷款的事情。毕竟，利益的平衡，很重要！尤其是涉及面广了以后，不能平衡各方利益，你的事压根干不成，也没法干的持久。 只是关于这个商铺抵押贷款，在蒙哥马利没有到任，没有把具体的成本核算明细交给自己前。卡特也不敢点头给雷伯丁肯定的答复，甚至连冷链车辆的采购，也因为不知道具体需求量，而陷入僵局... 更加令人郁闷的是，哪怕项目的进度陷入了停滞，可麻烦事，却一点没少... “卡特，广告公司那边已经把HT的logo样板发来了，你看看选哪一个？” 接过古德曼递来的文件，卡特打起精神，随手翻开。 第一个logo，十分传统，十分没有特色的玉米卷卡通化；第二个logo，则是五颜六色的Havana tacos的艺术字拼接，背后则是一个比较朦胧的街道抽象画；第三个logo则是一个有些类似于星巴克的女神形象，外形上也更加具体。大概就是一个古巴女郎的速写模板... 等等...星巴克？！ 熟练的记下星巴克的名字，卡特抽出绘有第三个logo的纸张递给古德曼： “就这个吧，让他们再改一改，不要太写实。这样的logo做起来也比较贵，弄成线条图案，大概能看出是个古巴女郎就行。” “好，我等下就去办。对了，可口可乐那边有回复了，可乐原浆的价格，如果每年能够达到百万杯的销量，那么价格上可以打九折，千万杯，八折，最低了。你能接受吗？或者说，真的要一次搞这么大吗？如果想要提前以八折进货的话，得交不少保证金，如果一年后销量达标，则全额退还，如果不达标，这个就...” “先不着急回复，等吉纳斯先生来了，我看看成本核算再说。如果顺利的话，一年千万杯的销量，应该不难做到。” 卡特抓了抓头顶的头发，这时候他算是理解了前世为啥人们总说。 一个人的工资多寡根本不取决于你能做出多大的价值，而是在于你的不可代替性！就比如眼下，在自己手里一个供应链人才都没有的情况下，具体的成本核算，只能依靠蒙哥马利一人。 他不到位，整个项目都得停摆。各方面的协调，都无法往前推进哪怕一步... 就这么日思夜想的又盼了四天，蒙哥马利终于到了！ 而这哥们到任后，也不墨迹。上午抵达道格拉斯，下午人就跑去了皮尔森，临时招募了十来个助手后，当晚又开着车走了... 直到时间又过了五天... “布莱克先生，这是我做的成本估算，您看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没有人喜欢经常搬家 “布莱克先生，您看！在两份计划中，我目前确定的加工厂位置都是固定的。肉类加工厂我打算将它放在田纳西州的孟菲斯，玉米加工厂则放在伊利诺伊州的凯恩县附近。” “德克萨斯雪松山附近的肉牛运输到孟菲斯的加工厂，单程717公里左右；佐治亚道格拉斯、菲茨杰拉德这边的肉鸡运到孟菲斯，单程680公里左右...” “以目前来看，这里不如密西西比便利。但一方面我考虑到鸡蛋的供应，在那边会更方便，而且对未来而言，孟菲斯附近的阿肯色州、堪萨斯州、密苏里州这一片，都是很重要的农业、畜牧业产区。工厂建在这里，在扩张阶段，就不需要再建分厂，或者整体搬迁了，可以直接在现有工厂的基础上，进行扩建...” 听着蒙哥马利侃侃而谈，卡特也没有意见。密西西比夹在佐治亚和德克萨斯中间，确实和蒙哥马利说得一样，眼下方便，以后麻烦。太过靠南的位置，加上州里本身的基建不算很好，对未来的供应来说，影响很大。 而孟菲斯就不一样了，作为田纳西州的最大城市，不仅靠近几个主要原料产区，地处美国中部的孟菲斯无论是陆运还是空运，综合来说都比较方便。只是选在这里，那运输方面，就得大量依靠空运了... 而且... “吉纳斯先生，以你的想法来看，你是打算以后就以孟菲斯作为供应链的中心，向外辐射对吗？这个想法没问题，不过我现在比较顾虑一个问题，就是人口外流。” 卡特苦笑一下，给蒙哥马利散去一根香烟后，直接直接将内情讲了出来： “看着家乡父老，现在的情况，员工方面，我肯定会大量使用佐治亚人的。门店扩撒出去，问题还好，尤其是现在的首批目标都是大城市。他们仅靠门店的工作收入，想要搬家到那些城市不太现实。而且餐饮业的流动性也比较强，现在我们用全职工，未来应该也会慢慢和麦当劳那种一样，以全职工为骨干，搭配计时工的模式的...” “但加工中心就不太一样了，这个是固定的工厂。一方面，能够大量聚集人员，另一方面田纳西的房价肯定比那些大都市更低。假设我派了三百名工人去加工中心，或许未来几年后，当他们手里有了些余钱，然后经济形势再好转一点，很可能他们就不再回来了。” “我个人其实不在乎他们出不出去，但市政府那边在乎。尤其是在他们没法用行政令阻止人口迁移的前提下，如果居民外迁严重，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三百名工人就可能带走三百户家庭，上千号人口流失！HT公司的成立背景，你也明白，这方面，我多多少少得考虑一下皮尔森市的情况嘛...” “关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人口迁移的问题，在美国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从法理上讲，美国又没有什么分区到户啥的户籍制度，居民自由流动是完全可行的，甚至这本身就是公民的权利。 各地政府都不允许阻拦或者拒绝本国公民入驻。但现实里的情况是，几乎没有哪一个市政府希望自己辖区内的居民大量外流的。毕竟人流着流着，这个市可能都没了... 那什么市长啊，什么议员啊，都得集体原地下岗。这种局面，自然是地方政府不愿意看到的... 不要看雷伯丁现在推动提案很积极，他这么积极也只是因为这是没有办法中唯一的办法。要么大量人口失业，最后还是跑出去，彻底不回来；要么选择和卡特合作，保住就业问题，让人们对皮尔森还没那么失望，还能在故土情怀的影响下，回来看看。起码在有能力去外地定居前，常回家看看...顺便花点小钱钱？ 尽管从理论上讲，当HT公司的员工们都能存出足够的积蓄去外地买房定居时，HT公司的规模一定不会小了。到了那个时候，员工是不缺的，哪怕是为了便于管理，也不可能再如今天一样，让几乎一水的佐治亚人充斥其中。 招募些当地员工，解决一些本地就业，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可HT公司能够脱离皮尔森的影响，森林银行却没辙啊！它是跑不掉的！储蓄银行没了纳储地，那还叫什么储蓄银行？！ 而且，皮尔森市的人口大量外流也必然会直接影响到森林银行的纳储问题，以及衍生的营收问题。于情、于利考虑，卡特都不想与皮尔森市政府闹僵。那么，如何阴嗖嗖的，偷偷摸摸地帮助皮尔森政府限制一下员工外流问题，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这个问题，我觉得堵不如疏吧。或者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听到卡特提到这个敏感问题，蒙哥马利也是头疼地捞了捞头。法律上都无法禁止的事情，你特么一个小公司还指望能控制住他们？ “前面问题是不大的，起码三年之内，他们不太可能有足够买房的积蓄。哪怕是攒一个房贷首付，起码都得三年，这还是未来房价不涨的情况，但以现在的通膨率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 “姑且算个保守点的数字，四年吧。也就是四年后，才可能发生人员大量外迁定居，那么在这之前，圣诞节、感恩节什么的，他们还是得回皮尔森。” “那就看看这些回流的钱款，还有我们公司缴纳的赋税，能不能让皮尔森市政府有些余钱发展建设吧。如果家乡建设好了，工作机会多了，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嗯...” 卡特单手托着下巴，仔细品着蒙哥马利最后那一段话： 归根结底，还是卡特感觉自己有些被未来的营销号什么的经常说“美国人酷爱搬家”之类的言论影响到了，导致有些紧张过度。 美国人爱搬家这个说法，不算错。美国人的迁徙率，几乎一直是世界排行靠前的，但大部分人口迁移的原因其实都是工作。 或是因为失业不得不离开故土，或是因为被高薪所诱惑，进而奔赴梦和远方... 正如《唐人街》里那句台词说得那样：每个在外飘着不回家的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美国人没有什么编制、没有铁饭碗，大大小小的经济危机更是跟大姨妈似的，每十年，每二十年必然来一次...只可能迟到，但从未缺席... 然后就是失业，迁移... 他们搬家多，但不代表他们真的喜欢经常搬家...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需冷藏车的利好 大部分的人举家迁徙，原因是失业，是为了求存。少部分的人，应该说，只有极少部分的人举家迁徙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 对于卡特，或者皮尔森市政府来说，只要不是大量外迁，少数人要出去也就让他们去吧！ 而且蒙哥马利的话，也点醒了卡特。只要有资金回流，并且皮尔森市能抓住机会的话，用这些钱来建设皮尔森，哪怕有人外流，但它也同时能吸引到新的人口流向皮尔森嘛！ 只要进出量匹配，皮尔森市就不会有太大的意见。要是万一搞得还不错，人口迁入量大于人口外流量，那皮尔森市高兴还来不及呢，关系闹僵，基本不存在... 至于皮尔森市拿到钱后，没有建设地方...那就是神仙难救了！作为一个商人，卡特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够多了，也够为皮尔森市政府着想了。 想明白了这些后，卡特便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继续看起两份计划的具体成本核算。只是这打眼一看，卡特立马懵了... “这第一套方案，完全不需要冷链车吗？！” “准确点说，是不需要冷藏车，隔热车还是要的！” 言归正传，又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蒙哥马利立马拿出了自己专业干练的作风，对照着地图，一边算账，一边说道： “首先是活牛、活鸡运输，这個用最普通的卡车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任何改装。这一部分我打算是自营，加第二方、第三方，用三种来源的车辆组成我们的运力构成。” “自营车队自然就是老板您的东风速递车队，第二方物流由各地区的农畜物流公司车队组成，我们可以签订长期合同，保证稳定供应。最后的第三方，我将其归纳为零散物流以及特殊调配物流需求，这一部分我打算给卡车司机们，自由接单，按单结算运费。这一部分比较灵活，可以小幅度地随时扩大或者收缩我们的运力规模，在灵活性与性价比方面，比较有优势。” “然后是加工厂产出，孟菲斯有成熟的大机场。我们只需要在孟菲斯的机场旁建立一座中大型冷库集中存放肉制品就可以了。到时候会由联邦快递的波音727帮我们将它们送到各地的分拨中心。” “分拨中心方面，三座一级分拨站点。西南站将会建立在加利福利亚，麦卡伦拉斯维加斯机场附近，在这里建造一座中大型冷库。再由隔热车负责运输，到洛杉矶360公里左右，到亚利桑那的菲尼克斯400公里左右，半天的时间便能送到。使用隔热车完全够用了！” “第二座德克萨斯分拨站，可以建设在州治奥斯汀附近。还是一样，利用隔热车就可以做到对德州区域内的达拉斯、休斯顿、帕索、奥斯汀四座城市的供应。同样，这里也是便于空中运输的地方...” 蒙哥马利的话宛如恶魔的诱惑一般在卡特耳边不停环绕。冷链运输环节中，最烧钱的无非两项，一个是冷库，另一个就是冷藏车！ 一辆能够做到将温控控制在-10到-18度之间的用于长距离运输的机械式冷藏车，在未来的价格都高居不下呢，更别说现在了。如果去掉冷藏车的预算，少说也能给自己省下起码三百万的资金投入。 其次是冷库，对肉制品来说，中小型冷库应该保证将温度控制在-3到0度之间，湿度40%-60%。牛肉能够存放28到35天；鸡肉和猪肉会短上许多，大概7天到14天左右。 这一部分的投入必不能省，但仅建设三座中大型冷库，对比到处建立小型冷库来说，则又实惠了不少。 如果按照这一套方案执行，那么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投入1600万的启动资金。一般全新的美国卡车，在未来的售价一般也只在12万到14万美元之间。而在这年头，三万多美元，足够了！ 就是自己弄一百辆全新车，也只需要300万美元。甚至更低，毕竟一次性拿一百辆卡车，这特喵的卡车公司不给自己优惠都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原本只能买二十辆左右冷藏车的钱，现在完全可以买到一百辆卡车，直接将陆路运输部分的核心框架给搭建的八九不离十。其中再拿出一批卡车，进行隔热改装，添加一些耗材式制冷机，这个开支，也不会超过三十万。 再加上三座大型的万平级冷库，将地价、建设人工费、设备费、材料费、电控设备费等等全加一块，再全部用好料，好设备去建高规格冷库，一座冷库也花不到200万美元。 在前期的基础投资上，直接就能给自己省下近一半的预算。联想到皮尔森市那边的问题... “就这个方案了，我想了想，还是稳扎稳打吧！先把西南和东北两块区域做好了，再横向扩张！” “额...好吧！那我就按这个方案去联系相关人员了。” 突然被卡特打断介绍的蒙哥马利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钱款我等下就让人划拨到HT公司的账户上。放心，面包会有的，现在大环境不好，人们需要廉价的食品！在这种环境里，我们不缺乏扩张的机会！” 注意到蒙哥马利眼神中有些遗憾的卡特，笑着上前拉住对方的双手，有些基情地画了一个大饼，迎面砸了上去。 “让你看出来了，哈哈...” 被卡特一句话戳穿小心思的蒙哥马利尴尬一笑后，迅速调整好心态： “放心吧，布莱克先生。我知道这一点的，而且，我们的起步规模，已经很强大了！无论是我曾经工作过的沃尔玛，还是现在的快餐龙头麦当劳，他们当初发家时，可没有一家比得过我们啊！” “对了，布莱克先生，我打算将公司的办公地点搬到孟菲斯去，你觉得怎么样？那边靠近工厂，又可以居中调度。加上孟菲斯，人才招募也比较方便...皮尔森这里终归...” “哈哈哈，你现在是HT的总经理，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还有这工厂、冷库的建设什么的，都交给你操心了，需要多少员工协助，你看着招募。回头等把公司架子搭起来了，员工名单发我一份。” 公司办公地点放在孟菲斯根本不影响其在注册地皮尔森市纳税，在不影响皮尔森市观感的前提下，卡特自然不会阻拦。 正如自己时常瞧不上道格拉斯一样，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一家企业成长壮大的土壤。哪怕蒙哥马利不提，卡特自己都要开口劝对方更换办公地点...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在你走之前，先在道格拉斯和皮尔森开一次招聘会吧。如果有能用的人，就从这边带几个先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安娜的请求 在一片裁员降薪中，HT这家反其道而行之，大肆招聘的企业宛如平地惊雷一般在道格拉斯与皮尔森市炸响。 由于这一批招聘的主要是行政管理人员，薪资普遍较高，再听工作地点也是在孟菲斯这种大都市。别说本地靠打临工活着的人了，就连不少全职工，都有些眼热这次招聘。 招聘会当天，道格拉斯市中心的小公园里，也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人群。虽然大部分都只是凑个热闹，可那场面也着实把蒙哥马利吓到了。 带着卡特帮他找来的一些兼职工，手忙脚乱地搭建会场，准备安排面试... “卡特！那个HT公司，是你的吧？！我听崔法利说是你的，你...” 与此同时，刚刚从招聘会场回到家的卡特，忽然在家中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我的，怎么？餐厅经理不想干了？” 看着老姐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卡特有些脑仁疼。事情的发展总是魔性得很... 当初自己还想着说把餐厅交给家人经营，算是给姐姐、妹妹们置办了一个营生，好让她们以后少掺合自己的事业呢。结果转过头来，以这家餐厅为基础的生意，反而成了目前自己旗下最大的事业... “我，也不是说餐厅不好！但是好累的，我现在和乔伊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你那边油站一降价，我感觉整条公路上的司机都来了！现在想买个卷饼，不排五六分钟的队，你压根就别想买到。” 就和卡特大概能猜到安娜今儿中午突然跑回家的目的一样，安娜也明白卡特应该懂自己的意思。但女孩子的矜持，再加上还是求自己弟弟办事的羞怯，都让安娜不好直接开口要职位。 正好，卡特提到了餐厅，安娜便顺势讲述餐厅的成功，意图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 “那不是很好吗？还有，现在是上班时间吧？你这无故旷工，小心我扣你工资啊！” 换好鞋袜，卡特一边向厨房摸去，一边笑嘻嘻地打趣道。姐弟间的亲近感，在卡特的玩笑话里丝毫不缺，可偏偏关于HT公司正在招聘的行政岗职位，卡特那是一句不提... “珍妮，今晚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嗯～好香！手艺越来越好了！” “就你嘴甜！晚上吃黑豆饭，加了你喜欢的辣椒和洋葱。现在超市的面粉太贵，哎，这日子真是感觉越来越难过了，里根先生说得没错，只有等卡特下台，才可能看到经济复苏了！” “哈哈哈，可能是吧。” 卡特讪笑一声，心里默默地将“可能”咽回肚里。历史上这次萧条，还真是卡特卸任以后才发生扭转的，这一点，珍妮这个家庭主妇还真没说错。 “诶，安娜什么情况啊？你同意她去孟菲斯了吗？” 又气又恼的安娜追着卡特的背影，正要走进厨房时，忽然听到了卡特对珍妮说的这句话。立马一个急刹车，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我放不放人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 说起安娜，珍妮悄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希望子女都围绕在自己身边，可她明白，这不可能... “你们现在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追求，我这个当妈的还能拦着你们吗？如果是家里的事情，你可以来问我。但既然是公司的事，你现在是老板，你说了算，不要顾虑我。” “再说了，你要是给安娜开后门的话，那乔伊你开不开？孩子，我不想让你为难，如果你不愿意，就拒绝她！要是她因此对你不满，回头我再帮你找她聊聊就好了。” “嘿嘿，好。那我去找她！” 从珍妮这探到底细后，卡特心里便有了谱... “走吧，还躲什么呢？当我不知道你在偷听啊？” 挪揄了一句躲在厨房门口的安娜，卡特率先走出家门，来到门口的小院里。等安娜跟着出来后，卡特认真地问道： “去孟菲斯发展，是你的想法，还是乔伊的？” “我的！” “真是你的？不是他有想法，然后撺掇你？” “不是！卡特！你怎么总是对乔伊这么大意见？就他那个怂样，之前干个库管都乐得不行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撺掇我的！” 看着宛如小猫炸毛一般的安娜，卡特有些无语。自己就是因为乔伊那怂包的性格，才有意见啊... 大公司...emmm，哪怕现在的HT公司还算不上大，但那也比一家餐厅规模大多了。这未来的竞争也更加激烈。如果自己不偏帮她们，卡特担心她们吃亏；可要是偏帮了，卡特担心自己吃亏。 “非去不可吗？现在不去的话，那家餐厅股份我可以全部转给你，回头我让吉纳斯先生给你们发一份终生的特许经营授权，可以吗？” 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不禁让卡特一阵头大。一边在心理盘算到底如何解决，卡特一边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走出去看看！卡特，你知道吗？除了小时候爸爸带我回过一次格雷普韦恩，然后前几年奥兰多的迪士尼乐园开业，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玩过一次，给梅丽丝庆祝生日外，我都没有走出过道格拉斯。” 一家餐厅的全部所有权，就这么砸在了安娜这个才毕业没一年的年轻女孩身上，显然也将她砸得有些头脑发懵。内心的拧巴感，直接反应在紧紧皱起的眉头上。 “如果就凭莪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的女孩，我知道我走不出这里。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其实在德克萨斯过圣诞节的时候，我就有过这个想法，但那时候你毕竟没有开现在的公司什么的，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要钱出去。” “我...我需要依靠你的关照才能走出道格拉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我不能依赖你的关照，你明白吗？不会的，我可以学。苦和累，我也能忍受...” “好了，你别说了。这样吧，如果只是你自己去，我可以给吉纳斯先生打招呼...” “卡特！” “别着急，听我说完。如果你要和乔伊一块去，我也可以给吉纳斯先生说一说，但是...” 看着安娜那焦急的脸色，卡特微微一叹： “我只能给你们三年时间！三年后，无论你们爬到什么位置，都必须离开HT公司。如果你们有想法，可以来找我，如果我那时候没有破产，我可以作为投资人投资你们；如果你们那时候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水平不够，我也给你一个保底，23号公路那的餐厅，我还是会留给你们。” “作为家人，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你也能体谅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影响重大的法案 1980年3月22日，在道格拉斯的市郊。 珍妮送走了布莱克家第一个离家的孩子... “我原先一直以为，第一个离开的会是你...” “我其实也从来没有想到安娜会做出这個决定。我以为她会一直在这里，和乔伊结婚、生子，然后...” 走在有些怅然若失的珍妮身边，卡特苦笑着摇摇头。相比天天嚷嚷着要去好莱坞，要当大明星的梅丽丝，一直不声不响，连面都难得见到几次的安娜，一直以来给卡特的感觉就是一个有些恋爱脑，但安于平静的人。 开始见到安娜时，卡特还以为是她羡慕都市白领，或者不想吃苦啥的呢... “梅丽丝，你现在还想当明星吗？” 揉揉身边妹妹的脑袋，卡特试图打消一下这有些沉闷的气氛。 “想啊！当明星多好，穿不完的漂亮衣服，用不完的高档化妆品，还有大把的收入，还有英俊帅气的男朋友...” 歪着脑袋的梅丽丝不太理解的看着自家老哥，心理估计在呐喊：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不会真有人不想当明星吧？ “卡特，一年后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梅丽丝天真的发言引得卡特与珍妮连连摇头，领会到卡特意思的珍妮，深吸一口气后，同样转移起话题。 “还不清楚呢，大学预科课程的学习下半年才开始呢。暑假我看，应该还会去一趟纽约，回头我问问纽约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商学院给我推荐一下。” “又要去纽约？你去可以，别乱花钱啊！你炒什么黄金，吓死我了，现在有钱了，不要冒险啊！打算去多久？和去年一样吗？” “应该不会那么久，最多待一个星期吧，然后就回来。有个朋友的公司成立，我也投了点钱进去，大小算个股东，老板嘛，开业仪式总得去一下的...” 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散着步，慢慢游荡回家。在乱七八糟地忙碌了许久后，卡特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放松。 伴随着安娜乔伊跟随蒙哥马利北上孟菲斯，23号公路旁的餐厅新经理克瑞斯，也正式上线。而这位新经理正式登陆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换招牌！ 原来的白胡子老爷爷正式退休下岗，红色的瓦墙上也被涂上了颇具中南美风情的琉璃色彩。在那批7469折叠椅兜兜转转再次回过银行后院仓库的同时，Havana tacos一号店，正式出现在了美国的东南小城。 压缩了前期投资成本，手头结余了大量现金的卡特也终于有底气答应向皮尔森市愿意参与HT计划的商户提供住房、商铺抵押贷款。 在失业率已经飙升到15%，且已经有三家餐厅经营不下去的此时此刻，关于合作提案，即所谓的HT计划的反对声也越来越小。 虽然最终的合作确定，听雷伯丁的意思是要举行一次全民公投。到时候还需要卡特这个主要参与人前往皮尔森进行演讲，但第二家餐厅进驻皮尔森市，却已经没了障碍。毕竟全民公投嘛，以目前皮尔森市的失业人数来看，这所谓的公投，基本也就是走个过场... 作为HT二号店的股东，崔法利这些日子天天一放亮就带着自己那帮壮汉们，骑着摩托直奔皮尔森，亲自动手主持装修。完全将卡特嘱咐他配合吉纳斯进行后厨操作标准化规则制定的活给抛到了脑后... 不过看着眼下兴致勃勃的崔法利，卡特也懒得去打扰他。到底要开正经的餐饮公司了，他还不至于抠门到连几个中南美厨子都请不起的地步... 蒙哥马利那边，听着安娜的回报，卡特也能脑补出这哥们带队抵达孟菲斯后，便急吼吼地租了一处办公场地，一边安排招聘，一边把人手安排出去选址考察。听安娜说，他还叫来了几个曾经在沃尔玛的同事，那几个人现在是HT公司的核心主力。 无论是与供应商谈判，还是与冷库建筑公司磋商，甚至连买卡车，都是这帮人去谈的。安娜和乔伊只能跟在这帮猛人的屁股后面唯唯诺诺地偷师学艺... 一时间，卡特意外地空闲了下来。每天上上课，偶尔有兴致了，就补补作业，反正现在也没人查他。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来到了三月底，卡特的平淡日子终于被打破了！ “卡特！刚刚出台的法案，你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我这不正在做准备吗？” 看着匆匆而入的古德曼，卡特扬扬手里的文件纸。《1980年存款机构放松管制和货币控制法》，这个在3月最后一天刚刚签署生效的系列法案，前世卡特仅仅是有所耳闻。 大概就是“知道有这么个法案，变革，然后影响很大，具体为什么大，不知道”的那种程度。但设身处地地脚踩在这个时间点的美国土地上，卡特真的不得不感慨文字的苍白。 这特么影响哪里是很大啊！对目前银行业的影响，说是无穷大都毫不为过！ “你看看我提炼出来的信息，一一对照一下，确认没有问题，我们就得赶紧跟上这趟时代列车了！” 接过卡特手里递来的纸张，两人宛如飞行员进行检查操作时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条一检查，一检查一确认。生怕错漏了某些信息... “首先是《货币控制法》，对交易存款及非个人定期存款建立统一的准备金率，2500万美元以下，要求3%。” “这一点我们没问题，过！” “《存款机构放松管制法》，取消存款利息高限...终于把这一条给放开了！以33年的规定，我们就是给储户们最高利率，都赶不上通膨的贬值！卡特，这条限制解除，我们的存款规模还能涨！” 一看到取消存款利息限制，古德曼顿时一拍大腿，连连叫好。想想曾经被货币基金抢走的存款，古德曼就恨得牙痒痒... “别着急，这个说的是逐步解除高限，又不是一次性放开，而且我们现在暂时也没有触碰到限制瓶颈。这一条内容对我们现在的影响还不大。” 对比古德曼这种传统的储蓄银行家，卡特更关心这组法案后面的内容。 “让我们看看这个，允许储蓄银行，储蓄信贷社在行址75英里范围内，发放不超过银行资产5%的消费信贷与商业信贷...” “还有这个，允许储蓄银行发放信用卡及信用卡消费信贷...” 第一百六十章 要不放弃银行吧？ 除了此前所说的内容，该法案还规定了从明年1月1日开始，参与联邦存款保险计划的储蓄银行可以为客户提供一种全新的ATS账户。 ATS账户就是自动转账账户，说它是一个新账户，不如说是对原有三种账户的升级。前面提过，支票账户，在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规定中，是不允许储蓄银行向这类账户存款支付利息的。只允许向短期存款，与长期存款，这两种定期存款账户付息。 而ATS账户就很有意思了，它打通了支票账户与短期存款账户间的壁垒。即一笔钱，可以自动在这两个账户中反复横跳。 客户需要用钱时，会自动从活期存款账户中将对应的马内转移到支票账户中完成支付；支票账户中多余的资金，也会自动转入活期存款账户，开始积累并产生利息。 这玩意说穿了，其实就和未来国内的活期存款类似。想用就用，不用就可以放着生利息！ 从ATS账户的允许开设，到取消存款利息高限的做法里，卡特都嗅到了一丝联邦政府有意让储蓄银行增加纳储能力的味道。 而从放松经营业务管制的方面来看，如取消或提高州政府对单一住宅贷款、住宅改建贷款等一系列贷款利息高限，甚至允许储蓄银行从事不超过自身资产20%的商业投资业务等等... 这一系例增加储蓄银行业务范围的举措，似乎是在想办法让储蓄银行把刚刚吸纳进来的资金，再快速花出去。 如果说增加纳储能力，是为了配合美联储进行货币收缩。那这個经营业务的增加... 一边放水，一边进水？小学数学题吗这是？！ “华盛顿的老爷们这是又想送我们去死，又怕我们死得太快啊...要是你这个...哎...” 同样跟着卡特一块看到法案末尾的古德曼只感觉脑海中一道惊雷响起。双手有些哆嗦地摸过卡特桌上的香烟，颤颤巍巍地点燃后，叹息道： “极大程度的增加我们的纳储能力，又卡住我们的经营能力。这华盛顿真是算得一手好胀啊！帮他们收缩货币，完了再让我们自我毁灭...” “你是说，取消存款利息的高限，是为了让我们同业之间争夺市场，竞相提高存款利息，吸引民众将多余的钱存进银行，减少市场上的流通。然后又限制了我们能用出这笔钱盈利的渠道，逼得大部分现金，还是留存在我们手里...” 古德曼的话宛如黑夜中的明灯一般，很快就让卡特理清了其中的逻辑。 对啊！ 随着存款利息上限的逐步解除，理论上一家银行只要有充足的资金，不怕亏钱，那么它的纳储能力提升，几乎是无上限的！用极端点的例子来说，就是我开出存款年利100%，在忽略兑付信任等问题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不愿意将钱存进自己的银行。 可吸纳了一大批的存款，我往哪去花呢？以传统的储蓄银行业务范围来说，它所能吸纳的存款，和放出的贷款，基本是平衡的。一个地方的人就那么多，住宅贷款什么的，也只有那么多套房子。 如果这时候大批量纳储，住宅类贷款是肯定放不出去这么多的。所以开放了其他业务的经营许可，增加一些储蓄银行的盈利能力保证存活，但放又没放开。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现金存款，还是会压在银行手里。 “没错，尤其是在周围的同行们提高存款利率，吸引储户存款的情况下。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某一家银行说不提高存款利率就不提高的问题了。” “只要相隔不是太远，人家的利息比你高得多，那储户们会选择哪家银行存款，完全是一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问题。哪怕是为了防止自己银行的资金外流，哪怕吸纳进来的资金，根本花不出去，许多银行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高存款利率...然后大量的钱款压在手里...只等未来哪一天，实在扛不住了，这颗雷就炸了！” 狠！真狠！ 往日里香醇可口的香烟，此时吸进口里，古德曼只感觉异常的苦涩。似乎从去年开始，卡特就一直在说，他坚信持续了十年之久的高通膨，必然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得到遏制。 当时古德曼还将信将疑，但现在，他完全信了！ 这一招就是赤裸裸的阳谋！当第一家资产状况优渥，且具有野心的银行开始提高存款利率时，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就会被打开。 其余各家银行仅仅是为了存活下去，都必须得咬牙跟上前者的脚步。提高了存款利率，吸纳了大量存款，但是花不出去，未来总有一天会支付不起那高昂的利息，导致银行资本越来越低，直至破产。 可不提高存款利率，那么当下你的存款就会大量减少，直接导致你财务性破产！ 一个是早点死，一个是晚点死。现实世界，虽然总有人喊“早死早超生”，可实际上，“好死不如赖活”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或许拖下去，还能有一线转机呢？ 古德曼相信，自己能看到这个问题，其他银行从业者里也必然会有人能看到。但看到，不等于做到... 和故事中的潘多拉魔盒一样，哪怕明知这玩意不能开，却也总少不了去打开它的人！所谓恶魔，其实大都来源于人性。 将破局的希望寄托在祈祷他人，或者盼望着银行同业们集体保持存款利率不变的默契上，显然是荒谬至极的行为。可除了将希望寄托在这，古德曼唯一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就是... 大资本碾压！ 以充足的准备金，去硬抗这一次危机！ 提高存款利率，大量纳储的结果无非是大家一块亏钱。然后就看谁的底蕴更足，更能扛！ 等扛死一批银行，再扛残一批银行后，感到痛的人们才能恢复冷静。才能真正坐下来，协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相对统一的存款利率，减少不正当的竞争与内耗。 说到资本，古德曼的眼神自然看向了卡特： “卡特，你那个HT公司...” “这件事的进度都已经开始推进了，哪是这时候说停就能停下的啊！这时候中止，沉没成本太大了，我不甘心啊！”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同样意识到危机的卡特第一时间，自然也是想到了HT公司。这个正在大量消耗着自己现金储备的吞金兽... 在愁苦之余，卡特又不得不感到庆幸。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选择全国铺开的方案，要是按那个计划进行，自己现金减少得速度最少还要提高50%！ “哎...我理解你，前期投资上千万的公司，这时候停下...要不，我们放弃银行吧？以后专职做那家餐饮公司，我...我去向吉纳斯先生学习，或者我去麦当劳卧底，去上上它那个什么汉堡大学再回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受益者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亨特家族现在都还能和那些大银行集团谈判，苟且偷生呢，何况我们现在资产状况还不错！” 听到古德曼那悲观中，夹杂着一丝可爱的话，卡特忍不住勾起嘴角，连连摆手试图打消古德曼的逃避心理。 “再说了，我手里还有一千多万。回头我给银行增加注资吧，反正随着准备金率的要求标准建立，还有联储服务的开放，我这笔钱也藏不住。与其像现在这样偷偷藏着，或者以储户存款的方式放入银行，挤占我们的资金。不如注资到银行里，还能增加资本，让我能以银行的名义进行商业投资的额度也更大。” 新法案规定的细则很有意思，发放商业贷款，或者消费信贷，如信用卡业务等的限额为银行资产的5%，这说得是银行总资产。就是加上了存款、所有者权益，也就是属于银行的钱，加在一块的。而对商业投资，购入商业票据、债劵等业务规模的限制，则是自身资产的20%。 如果自己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这个所谓的自身资产，说得不就是银行资本吗？ 减去HT公司采购的车辆、人员工资、还有兴建冷库、仓库，兴建工厂，租用办公场地，或者预付一些合作保证金的款项。卡特2800万左右的现金，目前最少还能剩下1600万。这笔钱注资到银行，几乎可以让布莱克银行在佐治亚东南部这块横着走了... 甚至会出现一个比较搞笑的情况，即商业投资额度320万美元，完全超过了消费信贷额度100万美元... 可哪怕是100万的消费信贷额度，这都已经不弱于很多商业银行了。当然，这前提是得忽略那有些恼人的地域限制，以及不去和美洲银行、大通曼哈顿这一类大型商业银行比。 以目前的实力，暂时还和他们比不了。但如果只聚焦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话，卡特焕然发现，这么一干，自己的银行已经有点破除分业经营限制的那味了... 可操作余地非常大！ “不行，我得赶紧先给蒙哥马利打个电话。不要买新车了，买二手车，又能省最少一百万美元，这些钱收回来，我三百四十万左右的投资额度，以及一百多万的消费信贷额度，能做的事已经不少了。这说不定还是一个机遇！” 想到这里，卡特立马抄起桌上的电话给孟菲斯的蒙哥马利打了过去。而古德曼则仔细品味着卡特的话，同时继续翻看着法案上的内容... 卡特的电话去得很及时，几乎就卡在蒙哥马利那边货比三家后，刚敲定了卡车供应商，正准备派人去签合同时，这通电话接了进去。 将新法案大致的内容讲了一遍，蒙哥马利也很能理解卡特的担忧。两人简单地商量后，大手一挥，直接将原本的100辆全新卡车采购计划，给砍成10辆全新车，90辆二手车的实际采购方案。 到底是新公司，总得有点好车撑撑门面嘛，能挽回100来万的款项，卡特已经知足了。等到卡特放下电话，古德曼再次开口说道： “你说得有些道理，可能是我有些思虑过度了。我刚刚想了想，皮尔森市那边不是希望你能够给原来那些餐饮业老板们提供贷款吗？如果顺利的话，尽可能骗走..不是，说服他们加入HT计划。加入的商家越多，我们能放出去的抵押贷款就越多。” “如果HT公司的效益能够保持，那么这一系列贷款的呆帐率应该也不会高...或许我们还真是这次改革的受益者？” 古德曼品着品着，脑子忽然有些嗡嗡作响。这玩意，怎么看起来还坏事变好事了呢？！ 人家扛不住，核心是因为贷款放不出去！本地贷款需求有限，大量资金压在手里不光无法盈利，反而还要为它支付利息，最后扛不住垮台。可他们这...如果HT计划顺利，那他们这边的贷款需求不光不低，反倒会及其旺盛！ 皮尔森市那位议员知道当地商户们拿不出投资HT门店的钱，他古德曼同样能知道。毕竟这种事真不算秘密，小门小户的生意，大概生意如何，蹲在店门口看两眼基本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根本瞒不住人。 “可能是吧，关键还得看具体执行情况。希望一切顺利...对了，古德曼叔叔，这个国家结算服务，你给我讲讲呗。我大概知道清算是什么意思，但具体的环节，之前都是你在操心，我需要知道一下它的运作流程。” 卡特耸耸肩，虽然话说得很含蓄，可脸上那越来越轻松的表情却直白地表露了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心思。 在沟通出一个大体方向后，卡特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一项。即，允许非联储系统会员银行，享受美联储的服务以及允许私营机构参与结算业务。 美联储服务包含的内容有很多，比如前面提到过的贴现服务，就是美联储借你一笔钱！虽然都是借钱，但联储系统会员银行的借款叫贴现，补贴、帮助性质大于借贷性质。像之前自己跟亚特兰大联储借50万美元，那就是纯纯的银行同业借款，并非贴现了。 在利率，周期，以及审核难度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不过眼下自己的资金状况还行，贴现服务暂时用不着。自然，卡特的目光便转向了几乎是紧跟在贴现服务后面的一个叫做NSS，即National Settlement Service，国家结算服务。 “好，说这个之前，首先结算和清算的概念，你明白吗？” “嗯，大概知道一些。清算就是债务债权转移，结算就是资金转移呗？” 卡特点点头，基本概念他还是有的。大小也是个银行老板，除了学习高中课程之外，一些银行业里需要的知识，他也从没停止过吸收。 只是由于学业的关系，加上并非银行经理。他没有参与过这年头银行真正的日常运作，所以对流程上的问题，并不了解，或者说了解不深。 原本卡特还计划慢慢来，等假期有空的时候实际体验一下这年代银行职员们的具体工作，然后慢慢了解、理解就好。 可这突如其来的法案变革，不得不让卡特紧急提速，以求尽快理解这里面的逻辑、运作程序等，以便自己结合对未来的了解，做出准确及时的应对决策！ “没错，结算和清算大概就是这样。清算就是算出你需要给哪一方多少钱，哪一方需要给你多少钱，然后结算就是把钱进行相应的调拨...” －－－－－－题外话－－－－－－ 感谢“无言似对”、“浪如月qwq”、“无奈为生活”、“伪起名”、“小飞猫001”等书友们的打赏，还有其他人的月票，推荐票，名字太多就不一一打了... 主要是昨儿发完以后才发现有一个5000点币打赏，真的好意外，又很感激！ 最近这几章有些无聊，烦请各位多些耐心。因为80银行法，内容实在太多了，有些内容把，不展开写明白些，后面有些剧情就不太好开展了... 见谅见谅！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首订630，截止现在，均订已经过1000了，再次拜谢各位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结算业务 “清算方面，我们佐治亚银行同业协会就有佐治亚清算所。每20天就会进行一次清算，然后剩下十天进行相应的结算。” “不过我们这边大部分的结算额度都不高，所以很少会用到联储的结算服务...” “等等，古德曼，你是说，我们不是联储系统会员银行，也能用联储结算服务？就是之前就用过？” 很少会用到和不能用，这完全是两码事啊！听到古德曼这句话里的意思，卡特连忙举手提问... “我们不能直接用，但可以间接用嘛。梅肯的艾布拉姆斯银行就是联储系统会员银行，之前我们需要大额结算时，就会请求他们的帮助。” 干瘪瘪的语言，从来不如简单直观的图像更容易让人理解。古德曼显然很清楚这一点，一边正说着话呢，一边拿过桌上的纸笔，开始给卡特画逻辑导图。 “我们假设一个情景，现在我们有一个客户，在我们布莱克银行存入了100万美元，现在他像把这笔钱，转到随便哪一個银行，假设是马里兰的x银行好了。这时候，我们银行和X银行都不是联储系统的会员银行，那我们怎么办？傻乎乎地雇一辆运钞车，直接将这一百万美元运过去嘛？等我们运到时，客户人早就在马里兰闲得发慌了。” 古德曼在面前的纸上画出了代表两个银行的方框后接着说道： “不能这么干，所以我们通常会怎么做？我们会先发出一个100万美元的交易请求到艾布拉姆斯银行，这时候一百万美元，钱实际上还在我们银行。” 代表布莱克银行的方框上此时多出了一个代表艾布拉姆斯银行的方框，同时一条直线指向它： “接收到我们交易请求的艾布拉姆斯银行，知道了我们想要最终汇入的对象，X银行后，就会在联储的转移大额付款系统，Fedwire中同样发出一笔100万美元的交易请求，到X银行附近的一家联储系统会员银行，也就是能够使用Fedwire系统的银行，假设为银行Z。” 此时一个代表Fedwire的大圆圈，出现在了两边共四个方框的中间。 “你知道联储系统会员银行都在联储系统内有一个储备账户的吧？如果艾布拉姆斯的储备账户内有一百万的余额，或者稍微差一点也没关系，这笔交易都会完成。Fedwire系统会实时地将艾布拉姆斯银行储备账户内的钱款转移到Z银行内，再由Z银行将这笔钱，划到X银行的户头里。”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发单行，就是提起交易的起始环节是我们，收单行是X银行，他们是最终接收这一笔100万美元款项的银行。艾布拉姆斯银行和Z银行则是中间行，负责帮我们转移资金。而美联储，则是最大的一个结算机构，在中间帮住双方完成清算结算。” “但到这里还没完，100万美元，依旧还在我们银行的账户内。但艾布拉姆斯银行这时候却是实打实地减少了100万美元，所以这时候，我们就出现了一笔欠艾布拉姆银行100万美元的债务。” “这一笔债务会在清算日里，由佐治亚银行同业清算所进行清算，并督促结算。也就是在这一天，我们需要确认债务，并将我们银行内的100万美元，转移到艾布拉姆斯银行，这样就完成了一整个资金转移流程。” “莪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能够使用美联储提供的结算服务的话，就可以极大的省去这些中间行流程，也省去了手续费，对吧？” 弄清楚了这个运作流程，卡特立马就明白了这则规定的便利之处。 一笔转账，涉及两个中间行、三个结算机构（联储、发单行所在地结算所、收单行所在地结算所），中间光是手续费就让人收五次！再加上收单行和发单行手续费，7道手续费下来，一笔钱转到位，100万能剩下99万就不错了... 不光客户糟心，对银行来说也麻烦。尤其是发单行和收单行，他们其实收不到多少手续费，大头都给了主要中间行，也就是在刚刚那个例子里的艾布拉姆斯银行。因为人家是真正给你垫了资金的，这你不多给点利息都说不过去。 而这一给，客户那边说不定就有情绪了。毕竟这些操作都属于银行的幕后运作流程，也就是一般不会让客户看到的流程。站在发单行的角度来说，给主要中间行更高的过路费、手续费，合情合理。可要是站在客户的角度... 你银行屁事没干，就收我这么多钱！不就是敲几下键盘，或者转转钱嘛，感觉完全没付出什么劳动，凭白无故就要收我这么多钱，你...你们贪得无厌！！ “没错，能够使用nss服务的话，我们确实会方便很多。不过银行固定运营成本上会有所增加，你看看这个收费，年费...说实话，有点高，之前艾布拉姆斯银行他们使用Fedwire系统基本都是不付费，或者很少付费的。” “这个好说，就我们一家银行交费使用。森林银行那边就不交了，有需要的话，从我们这边走账就好。都是我的银行，到时候也不用麻烦清算所了，你和威廉先生自己做一个结算能省去一道清算费用。这样我等于是花一份钱，买回来了两份享受。” 将美联储的固定收费，与之前的转账手续费对比了一下，卡特发现，哪怕是这样，自己其实也谈不上赚。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小地方银行来说，大额资金转移的需求并不多，如果没有大量需求给自己支付手续费，那这固定年费其实交出去就有点亏。 这一则变化，就有点类似于承销制变成了包销制。原来是有需要，就付费，然后转移钱款，单次收费高，但没有固定支出。现在是，每年一笔固定支出，然后手续费收了就是自己的盈利了。至于能收多少笔手续费，能不能用收手续费来回本，那就是你们各家自己的事情了... “对了，如果我们布莱克银行和森林银行之间结算的话，需不需要走第三方？就是我们也弄个结算机构什么的，法案上不是说允许私营机构开设结算业务了嘛。” “不太需要，我到时候和威廉经理直接对接结算就好了。虽然是两家机构，但说起来，森林银行更像我们的分行嘛，那这样的话，其实就是行内结算，这个不需要额外弄个结算机构出来。只是未来，如果你旗下的银行数量多了，那我们内部再专门开设一个结算中心，来处理这些业务。”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买卖不亏 理解新法案规定的内容，并想出应对措施。一条条的盘到现在，无论是卡特，还是古德曼，心里都已经大体有谱了。 剩下的执行，以后慢慢来就好... 临走前，卡特还特意去柜员那边看了看，说起来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卡特还不清楚这年头银行柜员们的实际工作内容呢。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年头的银行柜员，尤其是这种小银行，一个个的堪称全才啊！不光长得靓，穿得骚，这帮人做起事来那也是一個顶两个！ 像布莱克银行这种小银行，并没有明确的幕前幕后工作之分。基本每一个银行柜员，都能做到幕前的支票识别、接收、兑付，以及幕后的发送结算申请，处理交易请求等等。 只是看着一群小姐姐们以堪比后世柜员们点钞般的速度，飞快地识别支票，然后交给下一个柜员，进行汇总的流程，卡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看上去忙得飞起，可处理的业务量，其实说来也很有限。毕竟道格拉斯只是个小地方，哪怕是小额交易量，也不算非常多，不可能比得上那些大城市，不然仅凭八个柜员，就是她们人人化身章鱼妈她也忙不过来呀... 站在一旁静静地旁观了一会后，卡特打道回府。 安娜离开后的家里，和没离开前区别不大。头两天还有些感伤的珍妮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只是今天的情况似乎又有点和以往不同... “珍妮？晚上是要出去吃饭吗？” 褪去鞋袜，换上拖鞋。卡特有些纳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却根本没有在看电视的珍妮，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过来！坐下！” 冷着一张脸，珍妮拍拍沙发...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没写作业？” 嗯？？ 卡特闻言一愣，前脚还说现在没人管自己呢，怎么这就...叫家长了？！ “玛丽太太下午给我打电话了。我们都理解你现在很忙，但作业不能做，你也说了你想上大学，那你现在作业都不写，sat考试你拿什么去考？” “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把作业放一放，但你不能一直不处理它。明白吗？玛丽太太还是很关心你的，一直说你成绩很好，学习能力也很强，你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卡特。” “银行的事情，交给古德曼去做就好了啊！他跟了你父亲那么多年，平时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在打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还能缺你不可吗？” “我...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处理的！” 看着一脸怒其不争的珍妮，卡特讪讪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想去解释古德曼处理日常工作没问题，但如现在这样，要对未来的发展进行战略规划就不太行的事情... 说到底，珍妮也是好意。卡特又不是不识好歹，只是这作业嘛... “卡齐姆，赶紧赶紧，作业给我抄一下！” 第二天一早，卡特一反常态地没有去自己的教室，反而直接找上了自己的黑人小老弟。足足近二十天的作业，自己一个个写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啊？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没听课... “不对，我作业给你，回头你有空帮我抄一下。” “你...确定要我给你做作业，不是，你确定要抄我的作业？” 愕然地看着忽然就在自己面前堆成山的作业本，卡齐姆愣楞地指了指自己。那副黑人大聪明的表情，看得卡特眼角一跳... 也是哦，抄这货的作业，还不如干脆不交呢。作为优等生的烦恼就是，想抄个作业都麻烦，因为大部分人的正常成绩都会比你低。而一旦你的正确率下降严重，鬼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而成绩好些的同学...卡特环顾四周... 自己好像还真成艾尔蒙德大哥了，身边那是一个好学生都没有啊！！就离谱！ 就在卡特考虑，要不要干脆大哥到底，直接将作业拍在某些书呆子面前，然后一脸阴笑地威胁对方给自己写作业时，卡齐姆又一次聪明地开口了： “要不你试试找莉可莉丝？” “她的水平比你好到哪去了？哎，你说你俩也是，真是不给我争气啊...” 卡特捂脸：一个高二倒数第一，一个高三倒数第四，真特么绝了！遇人不淑啊这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她把你的作业交给那些好学生啊！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你...诶，对了，你和她现在...成了没？” 嗯？ 大聪明变真聪明了？！ 卡特惊异地瞅了两眼卡齐姆，然后连连摇头： “成个屁，我现在忙着呢。走了！” 说着，卡特便伸手往包里塞作业本，然后... “等等！还有件事，我正准备找你呢...” “什么事？” “就是...就是奥内尔托我爸让我问问你，有没有适合他们的活干，他们现在也比较困难。” 花了两秒钟理清卡齐姆话语里的人情关系后，卡特忽然笑了。 好像也对，自己这段时间和崔法利那波人打得火热，是有点冷落奥内尔他们了。说起来，当初自己能那么顺利地搞定这些事，奥内尔那边还算是出了力，给了面儿呢... “还真有，你回去让杜克叔叔告诉他们。最近多练练卡车驾驶，回头我这边会缺一些卡车司机，不过名额不能太多，最多20个吧。至于别的活...武装安保？他们干不干，我最近正打算招一批安保，有时候也会有押钞的任务。这个可能会有危险...” “没事没事，我们黑人不怕危险！谢谢！我一定将你的话带给他们。” 卡车司机和安保人员总是要招的，招募一些奥内尔的人对卡特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关键岗位嘛... 随口应付完卡齐姆，卡特又背着小书包找上了莉可莉丝。现在的莉可莉丝，在打扮上已经和之前来了一个大变样... 领口微分的白衬衣，还带着点小花边，下摆塞在浅蓝色的包臀裙里，露出一对穿着高跟黑丝的细长直美腿。只看这个打扮，卡特就猜到了这姑娘选择的职业课程方向：文秘！ 在职业课程教室里，迎着一众还未上岗的制服ol们挪揄的目光，卡特贱兮兮地一笑，提溜着自己的小书包凑到莉可莉丝身边... “真是稀奇了，你居然还知道来找我了？” 翘着一双大长腿的莉可莉丝一声冷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嘿嘿，这不是最近比较忙嘛。帮我个忙，然后回头莪带你去纽约玩！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复杂的流程 纽约这两个字在这时候，是有魔力的！ 一听纽约，莉可莉丝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闪过一道光亮。可转念间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每次想找人都找不到的场景，莉可莉丝又悄悄缩回了自己正准备扭动的身体，娇哼一声： “你先说说是什么忙！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估计也帮不上什么。” “不会不会，不难！就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作业积压了不少没做。后面估计还要忙一段时间，所以...” 所以请您老人家出卖一下色相，帮我卡某人找几个枪手解决作业... 这话，咋说呢？！ 卡特有些犯难，作为一個当了表...那啥，还要立牌坊的人。如果卡特能说出这种话，或者说好意思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这么说的话，那他还不如干脆直接去武力威胁可怜的“枪手”们呢，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就这事？就帮你写写作业，你就带我去纽约...” 就在卡特犯难，内心纠结时，莉可莉丝一脸懵逼地开口了。 她知道卡特有钱，可也从来没见卡特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大方啊...甚至不光不大方，反而有点抠，比如上次去亚特兰大，这小富豪还住汽车旅馆呢！ 所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愚人节... “懂了！今天4月1号，愚人节玩笑是吧？” “真不是！认真的，只要你帮我把作业搞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让玛丽太太发现。我保证暑假带你去纽约，开销我来出，干不干？” 一拍额头，卡特恍然意识到今儿真的是愚人节，而且还没过中午十二点。不得已之下，卡特只得露出一丝真诚的表情，然后暗搓搓地暗示着莉可莉丝... “真的？你...你有什么企图？我总感觉你不怀好意！” “谈不上谈不上，到时候也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做。我看你现在，不是在学文秘类的课程嘛，到时候我在纽约有些活动，你来客串一下我的秘书。” 几乎是在看到都市丽人·莉可莉丝的第一时间，卡特就想到了到时候朱利安新公司的开业仪式。带上莉可莉丝过去，对吧？给自己当个秘书，往咱身后一站，咱这小老板的派头不就上来嘛？ 二老板第一次在新员工们面前亮相，这不得整得隆重点？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吸溜～ 馋了！ “你...你要我当你的秘书？” “客串，客串！” 心中吸溜着口水的卡特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连连摆手。美女秘书什么的，听上去很爽，但工作归工作，业务能力不行，说啥都白瞎！ 美女秘书，就是能发生点啥，那也是一时的！但马内，那可是一世的！马内在，则姑娘在！ 到底是图一时爽快，还是图一世爽快，卡特还是能分清的。 “好，我知道了。作业给我吧，记住你的承诺！我会帮你搞定的！” 人都不傻，卡特那反应背后暗藏的看不起意味，莉可莉丝看得出来。可哪怕看出来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语气稍显冷淡地点头答应了卡特的请求。被莉可莉丝这骤然转冷的态度打得措手不及的卡特也没心思深究，丢下作业本后便急急忙忙离开了教室... 卡特口中的忙，并不是一个托词。随着时间步入四月的春风里，随着各项计划的逐步推进，他确实也闲不下来。 几乎是卡着下课铃响的瞬间，结束了一天课程学习的卡特便立马拧起书包出门上车... “联储的Fedwire系统终端设备，订购了吗？” “已经订购了！不过，我们恐怕还要再买一些设备，才能发挥出它完整的价值了。” 回到银行，卡特第一件事就是与古德曼确认设备问题。要接入联储的转账、支付网络，自然需要相应的端口。 在卡特的想象中，在这个还没有万维网，互联网的年代，计算机也几乎都不联网的专业工具。那么这个接入系统的方式，可能就是一套专用的电报系统... “还要什么设备？什么情况？” 带着古德曼走进办公室内，卡特一边放下书包一边问道。 “算不上是必须设备吧，不过有的话，会让我们的效率提升很多。我今天联系了一下亚特兰大联储的相关人员，他们告诉我，现在这个Fedwire系统的通讯方式已经从摩斯电码传讯变更成了电子通讯，不光能做到转账清算，还能提供一些如政府债劵发行、变更等金融信息服务，和联储系统里的管理、调研信息推送服务。” “这是好事啊...你是说原本这个东西只能接收，不能显示是吗？” 这年头就有电子通讯了？！ 互联网，万维网什么的，不是九十年代才出现吗？ 卡特感觉自己的知识有些不够用了...知道这时候的美国很牛叉，但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么牛叉吧？！ “不是这个，显示的话，Fedwire系统终端机器上会有。是我听亚特兰大联储的工作人员说是现在他们在这个系统里嵌入了ACH系统。这个ACH系统是做小额批量清结算的，就是有这个的话，我们的支票结算就可以不怎么用人工处理了。” “但是要让机器读取支票，听他们说是必须要一台机械式的支票分拣阅读器来读取支票上的MICR（磁墨水字识别码）编码，然后通过特质的接口将这个支票信息传输到计算机里，再由计算机传递到Fedwire系统终端上...” “等等，等等，你这噼里啪啦一大堆，说得我有点头晕。你是说想要让支票实现电子化交易，就必须要有一台那个什么阅读器，还要有一台计算机，对吧？” 习惯了后世打开网页，输入账号密码即可做到各种操作处理的卡特，一听古德曼口里这复杂的流程就感觉脑子有些晕乎。遂即，卡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还有啊，如果我弄来了计算机，莪们银行有人会操作吗？” 在卡特的记忆里，Windows 98就是他接触过的，最早的计算机操作系统了。听说之前还有什么DOS，什么unix... 这些玩意，卡特那是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操作了，同理，卡特也不觉得布莱克银行目前会有人能熟练地操作这些玩意。 “这个，真没有...” 古德曼双手一摊的同时，十分坦诚地摇了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买吧。人和计算机的问题我可以来解决，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就是下午崔法利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从委内瑞拉、洪都拉斯那边招募的厨师已经到了，他先把人接到门店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信用卡业务筹备 “洪都拉斯？委内瑞拉？哈瓦那不是古巴的首都吗？怎么...” “事实上，古巴人的主食更多是黑豆饭和古巴版三明治。tacos在古巴不说能罕见，但古巴人食用tacos的频率，以及他们对于tacos的热爱远远不如委内瑞拉或者洪都拉斯人。” 哈瓦那只是用个名字，谁把这玩意当真啊？ 听到卡特这问题，古德曼感觉有些好笑： “那帮老墨们其实也很喜欢tacos，不过墨西哥菜的口味偏辣，在市场适应性方面我觉得不如以洪都拉斯那边的风味为基础再做改进合适。” “好吧好吧，这个东西你们看着来吧，你知道我的口味不具有代表性的。趁现在吉纳斯那边还在沟通冷库和工厂建设，这段时间请你帮我督促一下崔法利，让他带着这些大厨们，好好把标准化操作程序给弄出来。哪怕不求做到和麦当劳完全一致，但也别差太多，另外还有口味问题，和之前办的试吃活动一样，客户的真实评价尽量收集得详细一些。” 放倒座椅靠背，卡特边打哈欠边指示道。 “抱歉，昨晚有些没休息好，我准备等会躺在椅子上休息一個小时。最近事情有点多...” “没关系，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忙。最后就是皮尔森市那边，雷伯丁先生打电话来通知我们，关于ht计划的市民公投日定在了四月十日，他希望这个时间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好演讲稿。” “哦，抱歉，我差点忘了。这还不是最后一件事，关于信用卡...下午visa组织和万事达组织都给我们打电话了，他们都希望我们可以加入他们某一方。这个东西是...” “这个我知道，信用卡发卡组织或者说发卡联盟嘛。他们现在是有排他协议吗？就是加入其中一方后，不能再加入另一方？” 抬起手臂，稍微打断了一下古德曼想要给自己介绍这两个卡组织的想法后，卡特的问题直指核心。 “是的，现在他们双方都不允许一张卡可以同时使用两方的渠道。我们只能任选一家！” visa卡和万事达卡，成立的时间并不短了。现在才接触自家银行，希望将布莱克银行吸纳进去，也仅仅是因为直到昨天，他们才被允许经营信用卡业务罢了。 是以古德曼并不意外卡特能知道这两种卡。殊不知，卡特知道这两种卡，靠的是前世的记忆，对于这两个卡组织在当下的优劣，卡特并不清楚。 “那你的建议呢？” “我建议加入万事达！visa身上的国民美洲银行烙印太重了，虽然眼下他们的渠道更显成熟，加入visa的特约商户也更多，但有国民美洲银行这个核心大银行在，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眼看着卡特已经躺平在座椅上，古德曼起身走到窗户边。一边回答卡特的问题，一边拉上卡特忽略掉的窗帘... “在我看来，这类联盟似的，用于统一标准，渠道的组织，不能有某一成员一家独大的情况存在。不然它天然就是影响力核心，甚至visa的结算，恐怕都是由美洲银行在完成。” “虽然从理论上讲，他们这种大银行不太可能对我们这种小笔资金动什么歪心思，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相比visa，万事达组织基本上都是由小银行们为了对抗visa，或者说在它之前的NBI、BankAmericard而组成协会，各家都出一点钱，大家一块收购MasterCharge专利后形成的卡组织。” “整体来说，万事达组织里暂时还没有美洲银行这样一家独大的存在。彼此实力相当，这才是平衡嘛！” “好，那就它了！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 NBI是什么，光听简称，卡特猜不出来。但那个BankAmericard... 这压根是连装模作样都不装了！赤裸裸地告诉你，我美洲银行就是老大，你们都得贴我的标，打我的品牌！自然，结算也是我美洲银行这个老大来做。 对比将自己的资金放在别人的地盘上运作和流动，卡特其实更放心放在自己的地头上。可信用卡这玩意...不加入组织，那你的卡基本就只能局限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这对吸引客户办卡，接着在消费后给自己还贷款是很不利的。 “这个恐怕还真需要我们做一点事情。当然，你可以继续休息，只要给我一个授权就好。需要我们做的两件事都不难，一个是制卡，加入卡组织后，他们会给我们推荐信用卡制作公司的；另一个就是需要莪们签约一些本地的商户。” “由于我们道格拉斯一直没有商业银行存在的缘故，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信用卡服务的荒漠。商家们根本就没有设备和经验来处理信用卡交易。发卡组织们都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开阔这片市场，相应的，以加入支持信用卡服务的商户数量为指标，我们签约的商户越多，未来能够减免的手续费就越多...” “好，没问题，你去做吧！” 古德曼的话在卡特的脑海里形成了几个逻辑等式：信用卡=服务平台，就类似于后世的团购；签约商户=地推，增加自己平台上的商户数量，增加自己平台对消费者的吸引力。这是每个做平台的商家都会做的事情。 答应万事达组织的请求，或者要求后，自己的布莱克银行就会在其中扮演一个地方团购公司的角色。先整合好当地资源，然后被大平台吞并，成为组成大平台的垄断渠道中的一部分。 作为一个后世没少被这些垄断平台噶韭菜的韭菜苗，虽然心里有些厌恶大平台垄断，但卡特也同样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想要卖出自己的信用卡，就必须加入卡组织。 一张走不出当地的信用卡，和一张废卡完全没区别！ 现在的自己，只能祈祷由各家散户银行家们组成的万事达，能够比一家独大的visa更良心些了，比如中间的手续费少抽一点什么的...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现在根本就反抗不了。 与其想反抗，不如好好躺平。而已经躺平了的卡特，此时只觉得困意上涌，然而古德曼却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 “那，还有一件事。就是确定加入卡组织的话，这个信用卡销售团队该这么弄...我们银行的柜员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信用卡业务，让她们去和商户们谈，我担心她们根本讲不明白...” “不明白就先跟她们讲明白呗！不都是收款就行了嘛，商家们只要能收到钱，哪管你这么多啊？” “还有，我真的很困！先让我睡一个小时吧，求你！有什么事，一个小时后叫我！”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用力过猛 “嘿，保罗~最近可还安好？哈~” 眨巴着稀松的睡眼，一个小时后，卡特拨通了微软公司的电话。然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是卡特吗？我们还可以，多亏你的两万美元，让我们好歹能保住这家小小的公司。兄弟，你听上去状态好像不太好？” “还行吧，刚刚休息了一会，才睡醒呢。最近太忙了，一边要工作，一边要上学。晚上的睡眠有些不足...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已经精神多了！” 微软公司作为卡特目前最惦记的一颗大金蛋，创始人又很巧合得和他年纪相仿。所以在联系微软时，卡特总会多聊几句家常。 “比尔呢？他最近也不错吧？” “他还不是老样子，我们都是老样子。暂时饿不死，但也发不了财...就是...就是你那两万美元，我们今年可能还不上了...从一月份开始，我们的销售情况就恨不乐观，对比去年同期，下跌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了！” “哈哈，不要紧不要紧。我现在也不急缺这个钱...如果你们现在还是比较难过的话，我可以用我的银行给你们投资一些。这两天新发布的《存款机构放松管制和货币管制法案》你有了解吗？” 两万块都还不上了？ 你要说这个，那咱可就不困了！ 预感机会可能就在眼前的卡特，努力保持着淡定地语气，以一种仿佛很开心能帮到哥们儿似的语气说道： “这个新法案可帮了我的大忙了。你知道我经营的是储蓄银行嘛，原来一直不能进行商业借款和投资，所以哪怕是我想帮你们，支持你们，我都只能从自己的账户里调用资金借你们，但这个毕竟是少数。” “但现在这个法案生效后，我们储蓄银行也可以进行一定限度的商业贷款和商业投资了。只是，商业贷款有地域限制，我不能向超过我银行所在地75英里外的公司发放贷款。所以，我只能想到投资你们了。” “这个我不了解，但是我很感谢，真的，谢谢你兄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无保留的支持着我们，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保罗的声音中夹杂着溢于言表的感动与感激。如果说去年，面对卡特的支持，面对好基友比尔的质疑，保罗·艾伦在感激之余，多多少少可能也会有些心理上的动摇。怀疑卡特是不是另有所图... 但在今年，在他们微软的业绩同比下跌，甚至是同比严重下跌的情况下。卡特的态度始终不变... 说句不该说的话，保罗自己都不知道卡特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这个远在两千多公里外，比自己还要小十岁的小兄弟，对微软公司的未来，似乎比自己和比尔都更有信心。 “很抱歉，我，我不能要你的投资。兄弟，我们现在的未来真得很不明确，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又该往哪里走...” “投资不是借款，要是亏了，或者我们破产了，你是一分钱都收不回去的！卡特，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作为一个才见过一次的朋友、兄弟，抱歉，我不是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只是...你知道吧，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借我们两万美元，足够了！足够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在我都不知道未来，甚至对未来不乐观的情况下，我这时候拿你的钱，那就是在坑你，那就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保罗的话说得有些磕磕绊绊，可意思却表达明白了。只是听明白保罗意思的卡特，此时的脸色那叫一个诡异... 好像...打感情牌，卖人情，有点卖过头了？？ 喵喵喵？？ 在尼玛资本主义美利坚，怎么还特喵的有这种人存在啊？！你公司要垮了，难道不该是赶紧能坑一笔是一笔吗？ 真就良心资本家？和谐你我他？？ “我...好吧，好吧。你不要想太多，保罗，我对你们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既然你这么说得话，我只能说，如果有需要，请直接打我的电话，不要客气，好吗？” 刚刚才感觉自己用力过猛的卡特，此时也不敢再继续坚持提投资了。着实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后，卡特开始聊起正事：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你们的未来吗？” “不知道...其实我正想问你来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对微软的未来，你的信息比我还足，甚至比比尔都足！这...” 保罗想说这不合理，但想了想又将这句话收了回去。 “哈哈哈，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小银行家的缘故吧。我所从事的职业和工作，就注定我会比你们更多地了解市场。比如在通讯市场，从有线到无线，从电报到电话，然后可能还要无线的电话什么的...” 卡特这些话说得有些含糊，毕竟移动通讯的核心终端，手机或者更早的bp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卡特其实也记不清。但这并不影响大体思路的表达... “就像我现在和你通电话一样，你说未来的计算机之间能不能也做到彼此通讯呢？它强大的计算能力，如果通过通讯手段给它们连接起来，那所能爆发出来的威力...不可想象！” “当然，现在说未来可能还有点早。可就是仅仅看我们眼下，许多地方都需要用到计算机，除了那些高端的实验室外，平民百姓、小商小户，现在也逐渐开始需要它了！就拿我的银行举例子，我现在就需要一台，也可能是好几台计算机来帮我的柜员们处理一些工作。” “同时还需要它来帮助我更快速，更便捷地接入美联储的支付系统。而原来的银行，是根本不需要这些的不是吗？” “随着计算机的数量越来越多，我相信为计算机提供软件支撑的各家公司，都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对自己多点信心，保罗！” 一通鸡汤灌进保罗的肚里后，卡特言归正传： “另外，我这次打电话来，其实就是请你们帮忙的。我需要最少两名会操作计算机的人为我的银行工作，在我发现这一点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们。我想，你们应该会认识不少计算机专家吧？怎么样，有什么人选推荐给我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到货...祸了！ 西雅图，或者说华盛顿州作为全美知名的理工直男聚居区。找几个沉迷电脑无法自拔的当代“网瘾少年”、“网瘾青年”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听卡特这边需要会操作计算机的人，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肯定给卡特办得妥妥的。那堪比发毒誓的保证声，硬生生地将卡特准备说说报酬问题的话语给强行打回了肚里。 而说到小型计算机，保罗强烈地向卡特推荐了苹果公司的Apple II。有当前专业人士的推荐，又有未来苹果公司辉煌的背书，卡特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采购Apple II。 可当他致电苹果公司后，脸色又一次迥异了起来... 1977年6月上架的Apple II无疑是这年头个人电脑领域里的销冠。苹果公司的個人pc业务销售员迪亚娜·梅尔顿，在接到卡特的电话后，十分流利地报出了目前苹果电脑的各项参数，以及在售型号的售价。 这会的Apple II在售型号主要分为：1298美元的4kb内存版本和2638美元的48kb内存版本！ 在介绍完产品信息后，梅尔顿也如往常一样，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沉默。她知道，这是客户在思考，在对比两种型号的优劣，也有可能是...在为马内发愁... 毕竟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也不大，或许是个高中生？还是大学生？ 假期打工赚了点钱，于是想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什么的。哎，又是个理工死宅... 单手撑着小香腮的梅尔顿一边等待电话那头的答复，一边默默地脑补着卡特的模样：一头卷发，黑色或者棕色，反正不太会是灿烂的金发；肚子嘛，或许不大，但可能不会有腹肌；再加上一块厚地能当防弹板用的眼镜片... “我要订购五台48kb内存的Apple II，另外，你们就没有更大一些的内存了吗？” “48kb Apple II一...几台？抱歉，布莱克先生，您刚刚说是五台对吗？” 梅尔顿那只支撑着脑袋的手一抖，差点闪了脖子的她立马精神高度集中地仔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什么肥宅，这明明就是年少多金的爸爸啊！ Apple II的销量固然很高，可大量的订单都是来自联邦政府的采购，比如美国教育系统里的标准教学电脑就是这玩意等等。在个人客户方面，订单说起来也不多... 而这本就不多的个人用户，大部分都是采购4kb的基础版本。48kb的卖得并不多，而一次性就要五台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对的，我要五台。可以帮我送到佐治亚州吗？” 金主爸爸的声音依旧如此动听，梅尔顿压抑着激动，悄悄清了清嗓子，温柔地答道： “当然没问题！我会给您安排最专业的运输车辆和人员，保证完好无损地将您需要的计算机送到。另外，您刚刚似乎还有一个问题？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 “我是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更大内存的型号？这48kb...有点过分了，连个种子都塞不下去吧！” 又是这十分熟悉的以内存大小来区分版本型号，和未来的iPhone发售玩法一毛一样。在感怀从前，感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有前缘之余，卡特也不禁为这小得夸张的内存感到蛋疼。 最高内存版本也才48kb？闹呢...这尼玛随便一个高清，1080p的“八时间”种子都装不下吧... 怀着考古的心理，卡特在原计划的4台电脑中，又额外增加了一台，打算留给自己耍耍... “很抱歉，先生。48kb已经是我们目前处理器能搭载的最大内存容量了...” “好吧，那就这个了，我的地址是...” 订购完电脑，搞定了计算机操作员的招募后，卡特趁着自己尚且还有精神在的时间，拿出纸笔，开始准备起自己的演讲稿。 第一次在美国搞演讲，这对卡特来说着实是个新鲜的体验。为了保证旗开得胜，卡特这次的稿件准备得很细致，期间也没少麻烦古德曼帮忙修修改改。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五天，这天，货到了！ 可实际开箱一看，卡特感觉是祸到了！ 不说这大小容量什么的，关键是，这电脑没鼠标啊它！这尼玛咋玩嘛... 倒是通电开机后，卡特有些意外这屏幕居然是彩色显示，而不是卡特想象中的那种蓝白色，或者黑白色的单一色调。 操作系统自然也不会是未来的macOS，反而是一个...一个卡特完全不知道是啥的东西，UI界面不光没有未来的macOS那么清爽，反而总有点微里微气的感觉... 就是在Windows 98那种方框按钮再往前推进一段时间，显得更加古老些的模板。 以上，就是伪考古学家卡某人在历时一个小时后，所得出的所有研究结果。基于以上结论，卡特非常轻松地推导出了下一个结论：自己的两千多美元，白花了！ 活像一个冤种的卡特愤愤不平地关机，然后连同古德曼一块接着开剩下的箱子。 支票分拣阅读器，还有用于制作新的，带有MICR编码支票的磁墨字符打印机，以及需要用到的原料。这两个玩意，卡特就理解多了。 虽然外形看上去也挺有年代感的，但好歹这玩意大概是怎么个操作流程，他还是能一眼就看明白的。 “诶，这是什么东西？” 埋头在箱子里翻啊翻的，卡特忽然又翻出了一堆好似夹板一样的奇怪物件。思来想去，在去掉“这玩意是卷发棒”之类的可能后，卡特实在想不到这玩意是干嘛的了... 于是，找出其中一个拿在手里后，卡特开口向古德曼询问道。 “这是给支持信用卡服务的商家准备的！在这个东西下面垫上压敏纸做成的签购单，然后上面放上信用卡，再用这个玩意这么一压，就可以将信用卡卡号、持卡人姓名等信息复印在签购单上了！” 笑呵呵地接过卡特手中的一部压单设备，古德曼一边将其拿到另一边归整放好，一边解释道： “然后商家的收银员再填上日期、交易金额等信息后，拨打我们的信用卡授权专线电话，确认客户的信用卡额度是否足够支付商品交易款项。” “如果足够的话，我们会把授权码报给收银员，他填上以后，会请客人签字确认。最后将回执联和信用卡一起交还给客人，留下底联。最后统一拿底联到银行来结算。” “同时，我们在发出授权码的同时，也会相应地将那张卡里的信用额度进行削减。这些压单设备，我估计开始肯定没有商家愿意掏钱买，所以只能我们先买回来，免费给他们用着。等交易量上来了，再卖给他们，或者收租金...”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们不招人 “你好，请问...你们银行招人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银行暂时没有招聘计划。” 就在到祸...货的第二天，卡特在准备跨入银行大门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以下对话。这可有点稀奇了！在没有发布招聘计划时，本地人是不会傻乎乎地凑上来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银行的情况，根本用不着太多人，而外地人...谁脑子抽了，会主动跑来自己这个地方小银行应聘？ 带着这种好奇，卡特稍微放慢了些脚步，扭头看了看这戳在银行大厅内，有些手足无措的三人组。两个瘦子站两边，一個胖子站中间，这组合还别说，看上去倒是喜感得很... “啊？这...真没有吗？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他跟我说你们这里在招人。怎么...怎么突然不招了？” “对啊，这位小姐...女士...可以麻烦你再仔细问问，确认一下吗？我们都是从好远的地方来的。” “好的，那我再去问问吧。” 看着面前这三个窘迫的大男孩，美丽的柜员格莱塔小姐略有些犹豫后，决定还是帮一下这三个看上去才走出校园的孩子们。 “谢谢，谢谢！您真善良...” 在三人组的连声道谢中，格莱塔起身走进身边一个柜台： “玛瑞，最近银行有招聘计划吗？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一个叫做保罗·艾伦的朋友介绍他们来这里工作的。” “没听说过啊！一般有招聘的时候，不都是会发通知吗？这该不会是骗子吧？” 放下手头的支票，玛瑞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大厅那三人。而看到玛瑞小姐姐的目光，三人组及其统一的脸色一红，然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阳光，但在两位女士看来及其屌丝的笑容... “应该不会吧？我看他们说得信誓旦旦的，不太像假的。而且，你看这三个人，最多也就是大学刚毕业，哪有骗子会是这种毛头小鬼啊！” “那谁知道呢，格莱塔！我提醒你啊，你可别被人外表骗了，你瞧咱们家那个小老板...是不是看着也很嫩，但前几个月那批现金...” 玛瑞的双手拿着一挪支票，在柜面上轻轻磕了磕。将支票整理齐整的同时，有些感慨，又有些憧憬地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再问问弗莱娅去吧。” “去吧去吧！要我说，你不如直接去问古德曼先生...” “算了吧，我才不愿意找他呢！万一这几个人真是假的，或者找错地方了，我又得挨骂了...” 嬉笑着告别玛瑞，格莱塔又一连跑了好几个柜台。小姐妹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听说过最近银行有招聘计划。 于是... “很抱歉，三位先生。刚刚你们也看到了，我问遍了几乎所有的职员，她们也都没有听说过最近有招聘计划。” “再次感谢你们对我行的支持与厚爱，现在...”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听出格莱塔话语里意思的三人组，一脸颓唐地走出银行。接着蹲在路边... “乔恩，我们现在怎么办？保罗不会在骗我们吧？” “应该不会，德鲁斯。保罗不是这样的人，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他干嘛要骗我们！再说了，我们买的机票，钱也不会进他保罗的口袋不是吗？” 两个瘦子一脸苦恼地蹲在路边，不停地回忆着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德鲁斯，我们确认一下，保罗当时说的是佐治亚州，道格拉斯市的布莱克银行吗？” “对，就是这里！绝对没错，我记忆力很好的，你们应该知道。” 蹲在两人中间的小胖子推了推眼镜，小胖脸上充满对自己那颗大脑袋的自信。毕竟这头长这么大，也不是用来当摆设的不是？ “那会不会是，道格拉斯还有第二家布莱克银行？加布，之前在机场让你买一张地图，你干嘛不买啊？” “干嘛要买，我看了两遍，这里的地图我就记住了！买一份无用的地图，那不是浪费钱吗？道格拉斯只有这一家布莱克银行，莪敢保证我们没有找错！” 面对乔恩的指责，小胖子加布格外不服气。 “行了行了，你们两别吵了！这都快下午四点了，你们饿不饿啊？赶紧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钱吧，好歹先买点吃的，填一下肚子，然后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德鲁斯的话音一响，立马就阻止了这场争吵。接着三人开始凑钱... “我还剩十二美元...” “我还有十美元三十美分...加布，你呢？” “我...我...50美分...” 小胖墩脸色涨红，看着两名同伴那诡异的脸色。深感自己被鄙视的小胖子连忙解释道： “我！我还是高中生，和你们不一样！” “高中？那你现在不上课吗？” “高中的课程有什么好上的，太简单了。学校呆着也无聊，我听保罗说这里有计算机随便我玩，还管我吃喝，我就....我就从家里偷了点钱，买机票过来了...” 乔恩：... 德鲁斯：... 难怪一路上都感觉这小胖子有些孩子气，搞了半天，还真是个孩子...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先找点吃的吧。” 片刻的沉默后，乔恩率先起身带着两人走向路边的餐厅。在花费了7美元的巨款，吃饱喝足后，乔恩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话说，你们有人记得保罗的电话吗？或者，他公司的电话也行...” “不知道啊，我们都是从西雅图来的，保罗敲门通知我们的。你问问加布，他是从加利福利亚来的，应该...” “谁没事记电话号码啊，平时都是保罗联系我，不光是他，平时都是别人联系我，我从来都...等等，你们？！” 舒服地揉着肚子的小胖子洋洋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表示本天才向来不主动联系别人，都是别人主动找自己。正嘚瑟着呢，忽然脸色一变... 三位睿智少年彼此对视一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嘿嘿嘿，两位哥哥，你们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道格拉斯的第一晚，三人挤在汽车旅馆的小房间内瑟瑟发抖。第二天，下午，再次去布莱克银行试探无果后的三人组坐在公园的凳子上，抚摸着自己那饥肠辘辘的肚子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不行了！不行了！我饿了！我快饿死了！” “你饿，我们也饿啊！平时就你吃得最多，加布，快别叫唤了。我们没钱了！而且，哪怕有钱，现在餐厅也关门了！” “总有没关门的地方，随便找点饼干也行啊！” “这个点还没关门的，除了那些乌烟瘴气的啤酒馆、夜店，就只有警察局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人组的奇妙旅行 “你们...怎么回事啊？过来是找亲戚朋友的吗？” 道格拉斯警局的值班警员检查过三人组的身份信息后，小问号顿时爬满脑门。 这三人，两个西雅图来的，一个加利福利亚来的。先不说距离问题了，就这两地方，哪個不比道格拉斯好？不远千里跑过来，还把自己折腾得分文不剩，这也是绝了！ “不是不是，警察先生。我们是经人介绍过来工作的，然后到了以后才发现他们不招人了。然后...我们又没钱回去了，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这我可帮不了你们。我工资才多少啊，你们三机票...回头自己看看能不能打便车一路回去吧...” 无语地摇摇头后，警察将三人的证件归还。同时在心里为他们默念了一句“阿门”... 身无分文，从美国东南靠蹭吃蹭喝还蹭车的回到美国西北。怎么想都不太现实... 在根本没有什么“有困难找警察”的美国，霍布斯警官根本就没有义务帮助这三个倒霉孩子回到家乡。能帮他们祈祷一下上帝保佑，霍布斯已经感觉自己是个顶好顶好的带好人了！ “警官警官，我...我们...我们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请问您这里有饼干什么的吗？先让我们吃一口东西好吗？” 眼瞅着面前的警察有了赶人的意思，饿急眼的加布连忙挤开身前两个瞎勾八扯淡扯了半天就是不提食物这事的乔恩与德鲁斯。眨巴着小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霍布斯警官。 “我这里也没有食物，我们刚刚才吃过东西，已经全部吃完了，抱歉...算了，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加布那副憨态可掬的小胖脸上，那止不住的失望神色，看得霍布斯警官心头一软。在交代一声同事代替自己值一会班后，霍布斯发动警察，载着三人驶上道路。 “这个点能提供食物的地方，只有市里几家啤酒馆了。等会你们跟我进去后，不要乱来啊！别给我惹麻烦！” “谢谢您，警官！我们肯定听您的！” 说起来啤酒馆是有几家，但霍布斯真正能选择的目标其实只有一家。就和古德曼选择加入万事达一样，只有在实力均衡的地方，才可能比较稳定。 慢慢将警察停在奥尔维克街啤酒馆的门前，霍布斯刚下车，就看到两个神情显得格外紧张的瘦子，还有一个...兴奋的小胖子？ “嘿，你兴奋个什么劲呢？” “啊？警官，你是在说我吗？我...第一次坐警车，还是坐罪犯的位子，有点兴奋...还有，啤酒馆也是第一次...” 霍布斯三人：... “行了，我们只是来买吃的，少说话！” 再次警告了这个看上去就不太安分的小胖子一句后，霍布斯推开啤酒馆大门。 “嘿，霍布斯！你来干什么？” 身着警服走进啤酒馆的霍布斯瞬间成为啤酒馆内的焦点，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一双又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霍布斯，当然，还有他身后的倒霉三人组。 酷！ 在两个紧张的瘦子身后，加布只感觉这一刻，自己就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格外拉风！ “别紧张，这几个外地来的可怜孩子们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只是带他们来买点食物，你们不用理会我，请继续！” “真是这样？” 一道锐利的目光从提问的白人壮汉那只挺立的鹰钩鼻上直射而出，肆无忌惮地在加布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似乎是确认了这三人确实是生面孔，霍布斯也没有说谎。语气稍稍有些缓和，连带着啤酒馆内的气氛都明显松弛了很多... “仅仅如此！蒙巴特，别紧张！真要动你们的话，我们也会先和布莱克先生知会一声的不是吗？” 一听到卡特的名号，啤酒馆内的氛围再次一松。甚至那光头的脸色，都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抱歉，是我紧张过度了。这样吧，我请霍布斯先生喝一杯，赔礼道歉？” “算了，我在执勤期呢。酒就不喝了，下次有空吧。” 带着三个紧张中脸色有些起疑的小家伙，霍布斯走到柜台旁： “现在还有什么吃的？三明治什么的就好？帮莪来三份，一共多少钱？” “哈哈哈，霍布斯先生这是做好事呢？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我们来吧，来四份！霍布斯先生难道不吃点吗？” 看到霍布斯掏钱包的动作，蒙巴特哈哈一笑。连忙走到柜台边，悄悄吧台的桌面，冲着服务员吩咐道。最后还不忘了，补充一句： “两份的钱记在他们头上！看在布莱克先生的份上！” 咋一听头一句话，黑人们都要抬手拍桌子了... 你蒙巴特要攀警局的关系，让我们黑人埋单？！这尼玛是什么道理？ 可当他们听到下一句话后，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嘴。那已经高高扬起，正欲拍桌的手，也十分自然地放到了头上，尴尬而不失优雅地捞了起来。一时间，啤酒馆内头屑翻飞... 想想也就是两份三明治的钱，要是为此又和崔法利这波人干起来，回头惹得布莱克先生不开心，那就不划算了。毕竟，他们可从奥内尔嘴里听说了，最近布莱克先生有大动作，最少有二十多个能挣钱的岗位给他们留着呢！ 相比这些，两份三明治的钱，出了也就出了... “哈哈哈，好吧，谢谢你的好意。” 能不用自己掏钱，就能帮助到他人，这让霍布斯也很开心。再看蒙巴特这人时，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心态一放松，霍布斯不由得跟着蒙巴特一起赞了一句： “感谢布莱克先生！” 想想，霍布斯觉得自己说得也没错。不管咋说，自己能穿着警服走进这种地方，没有被第一时间打出去，已经是他们看在卡特的面子上了。 而另一方面，卡特是目前道格拉斯警局最大赞助者的身份，在道格拉斯也不是秘密。想想自己这稳定的收入，霍布斯这话说得丝毫不违心... 只是这么一来，在他们身后的两瘦一胖，就感觉有些细思恐极了... 难道保罗给自己介绍的活，并不是为布莱克银行工作，而是为这位布莱克先生工作？或者说...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呸，同一个单位...似乎也不对...应该说，同一个雇主！ 只是表面上，这位布莱克先生开的是银行。而背地里...或者说，这个布莱克找自己等人过来，是为了处理这些不在明面上的事情，所以在银行时，自己等人才问不出结果？！ 第一百七十章 祈祷布莱克心善吧 手里拿着三明治，耳边听着霍布斯与蒙巴特言笑晏晏地谈论着那位神秘的布莱克先生。三人不约而同地先回忆了一下自己与保罗的相识、相知、与相守...呸！ 无论三人怎么想，都感觉保罗不可能是在骗自己。他说这里有人招募，那肯定就是有的！ 但再想想这两天的在布莱克银行里碰壁的经历，那位美丽的柜员小姐姐也确实是当着他们的面去询问了其他员工，最后结果都是无招聘计划... 给某个黑白通吃的佐州大佬干黑活的既视感，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 就连刚刚还有些兴奋，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子加布，此时咬着美味三明治的牙关都不禁有些打颤... 电影归电影，可现实里真碰到这种事，谁特么能淡定啊？！ 万一是给这大佬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做完以后就给自己三人咔嚓了呢？！ 耳边霍布斯与蒙巴特口中的布莱克先生宛如魔音灌耳一般，不停地钻入三人的脑海。这是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个可能都不行了。而越想，这人就越怕，越怕，牙关也就颤栗得越凶... “你们这是在磨牙吗？身体不舒服？” 听着身边那咔咔作响的声音，霍布斯忍不住扭头瞪了三人一眼。这特么什么叼习惯，吃饭还磨牙？还尼玛三個一块磨？！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们有..有点紧张...” 三人那仿佛猫被踩到尾巴似的表情，看得蒙巴特暗暗感到好笑。这三人一看就是那种好学生，乖宝宝，想必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也是头一回。 有些紧张在所难免，但这三人如此紧张的反应，也只能让蒙巴特感觉这几个人是比较怂的四眼仔了... “哎，你们...对了，你们之前说是有人推荐你们来道格拉斯工作，是去哪里工作啊？我们这可没有什么大企业啊，之前还忘了问你们。” 与蒙巴特一样感觉三人是乖宝宝的霍布斯叹了口气后，试图转移一下话题，跟这三倒霉孩子聊聊，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结果这不问还好，问话一出，只见三人更紧张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一句话不说。互相之间疯狂使着眼色... 这反应，就有点不正常了！ 正常人，被忽悠来工作，结果发现被骗了。你就是破口大骂都是正常，哪里会像这样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要隐瞒什么... “说！到底来干嘛的？谁介绍你们来的，又是给你们介绍到哪个地方去？！” 这么明显的不合理反应，要是霍布斯察觉不出来不对劲，那他都可以当场上交警徽了。只见霍布斯忽然一拍桌子，怒目厉喝道。 “布...布...布莱克..银行...” 在极度紧张中，忽然被霍布斯这么一刺激。加布下意识就秃噜出了自己几人的老底... 可奇怪的是，一听布莱克银行的名字。霍布斯的敌意瞬间消除了许多，接着一股怀疑之色爬上他的脸庞，而那个看上去就好像黑道大佬的光头，也是满脸奇怪的看着他们... “你们真是来布莱克银行工作的？那你们怎么混成现在这样，连块面包都买不起？” “我...我...我们到了布莱克银行后，他们...他们说不招人了...” 眼见加布已经把底裤都亮出来了，乔恩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话茬。不说未来如何，起码眼前看上去似乎还行...起码，警察还在呢不是吗？ 再黑白通吃的人，在明面上，也得注意影响啊！ “蒙巴特，你了解这些吗？” “不知道他们说得具体是哪一块的，反正最近布莱克先生那里很缺人。” “那，他们怎么办？他们现在已经没钱住旅馆了，我们警局也...” “我等会带他们回去吧，明天让我大哥给布莱克先生打个电话问问。Havana那边我们去了些人后，现在还有空床位能给他们将就一晚！” “好，那就多谢你了！” 嗯？嗯？嗯？？ 刚刚还在想有警察在场，情况再坏也不会太夸张的乔恩还没回过神呢，就听见这两人三言两语。就...就把自己三人丢给这光头了？！ 介光头一看奏不是个好人呀！！ “你们留在这吧，等会蒙巴特会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至于明天，如果你们不是来为布莱克先生工作的话，你们还是祈祷他发发善心吧...” 未来再次与乔恩相遇的霍布斯发誓，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你们不是为卡特工作而来的，那么就祈祷他能发发善心，给你们一点盘缠好让你们回家。 可此情此景，霍布斯这话落入三人组的耳朵里，那意思直接就成了：让蒙巴特带他们去见见那个布莱克先生，看他们有没有价值，如果没有，那就...不用看到第三天的太阳了... 随着霍布斯抓起帽子离去，啤酒馆也到了快打烊的时间。等深陷于死亡恐惧中的三人组回过神时，就见到啤酒馆里的人已经开始一一离开了。 而这时，那个光头也正站在门口冲自己三人招手... “跑...跑吗？” “往...往哪跑啊这...” 哆哆嗦嗦地挪到啤酒馆门口，乔恩看着眼前那停了一圈，完全封死了三人逃跑路线的哈雷摩托，心里那是拨凉拨凉的...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墨迹？不困啊？赶紧上车！” 在蒙巴特的呵斥催促下，三人硬着头皮各自坐上一辆摩托。接着，十几辆哈雷呼啸驶出，摸着前排那位壮汉身上的黑色皮夹克，乔恩彻底死心了... 这是真上了贼船了！保罗坑我啊！！ 等摩托车队抵达修理厂院子时，在朦胧的夜色下，三人又见到这里还有许多身上沾满红色血液的，同款打扮的壮汉们正从一辆厢式货车上鱼贯而出。 两拨壮汉相遇，彼此间开心、熟络地打着招呼： “活干完了？” “干完了！最近的活简单，就这么唰~唰~就搞定了...” “哈哈哈，好，抓紧点干。等把那边的活干完了，我们的收入就高多了！哎呀，公路那边的生意，可馋死我了！” 嘶~ 这个帮派，这么残暴吗？！抢市场还要把对方的人都杀完？！ 乔恩三人看着两拨一边比划动作，一边开怀大笑的壮汉们，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霍布斯刚刚的话： 祈祷布莱克先生发发善心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可能的蝴蝶效应 “喂，保罗！你介绍的人出发了吗？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人还没到？” 在距离皮尔森市民公投日前两天，终于忙活完了演讲稿的卡特正在银行内四处溜达着活动身体呢，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柜台后面那些挪在一块的计算机包装箱。 流光溢彩的彩虹色苹果logo让卡特忽然想到了问题：保罗给自己介绍的人呢？！ “啊？人还没到吗？不应该啊，我第二天就去联系他们了。就算他们收拾东西要用上三四天，这会也应该到了才对...” 电话那头的保罗·艾伦声音中满是疑惑，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他们不会是坐汽车过来的吧？你跟他们说了我报销机票的事没？如果是坐汽车，甚至搭便车过来，那这会没到还算正常，不然坐飞机的话，早该到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人一旦出门，几乎就是失联状态。是以在碰到这种事情时，卡特也没有什么找人的好办法，只能将怀疑的重心放在这帮年轻人是为了省钱，没有坐飞机的情况上... 而搭便车这個事，在欧美国家其实挺常见的。尤其是在美洲（中南美，俺搭过几次便车）这边，地广人稀，长距离的客运基本都是空运，长途大巴什么的，在家家户户都有车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有。所以一些年轻的旅行者，往往会选择在路上搭个便车，省省钱。 事实上愿意停下载你一程的车辆并不少，尤其是卡车，基本在路过的十辆车里最少四辆都会在你身边停下，问你去哪里。顺路的话，卡车司机们帮你一把的同时，也愿意路上有个人陪他说说话，解解闷... 有这样的社会氛围在，保罗介绍来的年轻人选择以搭便车的方式过来，并非不可能，也不是什么很低概率的事情。 “对了，你介绍的那几个人，名字叫什么？还有他们是从哪来的？我让人写几个牌子，摆出去，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看到吧。别特么坐车坐过头了...” “好...这一段代码这么改...抱歉，卡特我这边现在有点忙...凯！你自己先干着，等我一会！” 噼里啪啦地键盘敲击声，混杂着偶尔响起的喝问。微软公司内显得一片忙碌... “没关系，你们这是业务好转了？恭喜啊！” 卡特的恭喜有些言不由衷，甚至话语里还暗藏着一丝丝遗憾。难道微软这时候开始转运了吗？！也就是IBM的订单到了？ “哈哈，好一些了。最近接到了苹果的订单，给Apple II设计一套basic语言，价钱不错。关键是，我们希望能通过这一单，让我们的情况好转起来，比如提高一下知名度什么的。不过苹果不同意在操作系统界面挂我们的商标...哎，就挺烦的！” 嗯？不是IBM？ “诶，你的计算机买的是Apple II型号的吧？那回头我们弄完了，我偷偷发你一份，你自己做一个升级，就不用额外花钱再去买苹果的升级包了。不过记住，一定要保密啊！万一泄露出去，我们要赔钱的！” 还没等卡特想清楚为何记忆中微软的发家从IBM变成了苹果呢，只听电话那头的保罗嘿嘿一笑。暗搓搓地给自己开起了后门... “哈哈，好，我会保密的。对了，这个事回头再说，那几个人...” “哦对！你拿下纸笔记一下，我现在告诉你。我介绍了三个人过去，两个是长期的，还有一个...饿...还有一个算兼职吧，你只要能管饭就行。” “两个全职工一个叫乔恩，一个叫德鲁斯，都是我从西雅图找的人。还有一个叫加布·纽维尔，还是个高中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不过你可别小瞧这孩子，他的技术实力不比乔恩那两人差，关键是这孩子很有创造性思维。” “我想着你那边应该不光是需要日常的操作、维护什么的，开始可能还要下载一些你们银行专用的软件，然后在开始搭建的阶段，如果有适配性问题，或者兼容性问题什么的，有加布在，他或许能给你想到一些奇怪的技术方向帮你解决这些难题。” “他也是从西雅图来的吗？”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从保罗那喋喋不休地念叨中，卡特不难猜出，苹果一定是给了微软一个好价钱。好到了，哪怕不能满足他们挂商标宣传自己的目的，也依旧值得兴奋的地步！ 同样，与保罗的兴奋截然相反。卡特现在无比后悔上一次通话时，没有乘胜追击，没有想尽办法说服微软这哥俩接受自己的投资。 都说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如果没有上一次通话给自己那么一丝念想，那么卡特或许能对现在正在微软公司发生的事情保持平常心。 毕竟自己原本的目标是微软上市前的股份，以及上市初期的股票。对这一阶段向微软进行直接投资，心理的期望并不大。 可现在嘛...不说也罢... “那倒不是，他应该是从加利福利亚出发的。我有点记不清了，我记忆里他好像是科罗拉多人，但最近应该是在加州上高中...” 正处于兴奋中的保罗并未注意到卡特语气里的失落，兴奋地报完喜，说完事后，心理忽然产生了一丝对卡特的歉疚： “抱歉，兄弟！我本来打算自己过去帮你的，但就在挂断电话的下午，比尔就拿到了苹果的订单，我们人手不够，前两年裁了好多人，所以...” “没关系，我们之间不说这个！再说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找不到这些专业人员不是吗？好了，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你也别说抱歉。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莪也得去找找这三个慢吞吞的家伙了，别万一在路上走丢了，那乐子可大了！回头等我们都忙完了，我再去看望你和比尔！对了，还有凯，别忘了代我向他问好！” 挂断电话，将听筒重新放回电话基座上。卡特并未着急动身... 微软、IBM、苹果，这三个在未来都是响当当的公司名称，不停地在卡特脑海里转悠着。作为一个非IT业人士，他对于这些往事的所知程度，仅仅停留在知道微软是从接到IBM的订单才开始走上发家快车道的。 可现在他们居然在IBM之前，接到了苹果的订单... 这就有点让卡特犯迷糊了，IBM固然是这年代的计算机行业王者，但在个人PC领域。前面说过，销量最大的是苹果的Apple II。也就是说，如果苹果真能给微软带去大量订单的话，这效果并不比IBM的帮助差... 那么问题来了，这会不会是那什么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期望的薪资 蝴蝶效应不蝴蝶效应的，这种未来专家学者们都研究不明白的事情，卡特能想明白就有鬼了。比起思考微软的发展会不会偏离原有轨道的事情，先把那三个人找到，然后赶紧把银行的电子交易处理系统搭建起来，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抛开脑子里错综复杂的思绪，卡特拿着刚刚记下几人来历的纸片走下楼。找到目前正好得闲的柜员格莱塔吩咐道： “格莱塔女士，麻烦你去后院仓库找几个没用的纸箱子拆了做成纸板，然后帮我写几個牌子放进城的路口去...” “好的，是要接...额，这...” 放下咖啡杯，接过卡特递来的纸张。格莱塔一眼看去，好悬没将那口刚刚滑到嗓子眼的咖啡重新呛出来... “怎么？有问题吗？” “老板，这几个人已经来过我们银行了，还来过好几次...” 格莱塔缩缩脖子，有些为自己赶走了老板要等的人而担心，但同时也免不了有些困惑。这三人之前来的时候，问的是工作问题，可银行目前的情况是，业务量与岗位数是完全匹配的，那么这多冒出来的三个人会不会... 威胁到她们的饭碗？ “来过？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他们没说要见您啊，只是问我们这招不招人，有没有工作岗位给他们...” “哦！我想起来了，两个瘦子一个胖子，是那三个人吗？” 卡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感情他们确实早就到了，还是三天前就到了！ 可尼玛，这三儿为什么不直接跟柜员说要见自己呢？ 因为专业性或者信任度等问题，在公开招聘并不合适的情况下，许多公司往往会采用行业内的熟人进行定向介绍的方式来进行招聘。对于这种定向介绍来的求职者，是不会走正常的公开招聘流程。就像在道格拉斯，全市估计都只有不到两位数的电脑，你在这公开招计算机专家，那不是扯淡吗？ 所以卡特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公开招聘计划，只是嘱咐了一声柜员们，最近应该会有人来找自己的话，有人找的话，就通知自己一声。 然后... “请问布莱克先生在...布莱克先生！下午好，我这里遇见几个人，说是朋友介绍他们来银行工作的，我不知道真假，所以带他们过来看看...” 就在卡特纳闷这三人为啥不直接报自己名号，反而在那问有没有工作岗位的问题时，蒙巴特忽然走进大门。 看到卡特就在大厅，顿时眼前一亮，接着便转身冲着那两瘦一胖三人组招手，同时向卡特介绍道： “就是他们，听霍布斯警官说他们是从西雅图过来的。您看看是不是...” “对，就是他们！谢谢了，蒙巴特，我正找他们呢！” 目光顺着蒙巴特招手的方向看去，那颇具喜感的三人组造型，再加上这句来自西雅图。这些信息已经大体上能够确认三人的身份了。 于是乎，笑着谢过蒙巴特帮自己把人带来后，卡特走下台阶，来到三人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哈哈，欢迎你们来到道格拉斯！我是卡特·布莱克，来，先进来坐...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没有！” 当先与卡特握手的瘦子，手有些抖，口里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哆嗦。在刚发现这一点时，卡特首先怀疑的便是这三人受凉感冒了。 而一一握手下来，每个人都这反应。那就不是一句感冒受凉能解释得通的，反而...这反应有点像是受惊、害怕之人的反应。 他们害怕自己？可他们怕自己什么呢？完全没道理啊！ 带着一脑门子的雾水，卡特谢别蒙巴特后，带着三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随手一指沙发，说了声“坐”后，便带上办公室大门。 在大门转动的同时，卡特也同步转身。就在大门完全闭合，出发“啪”得一声撞击声时，三人依旧站得笔直的身体忽然一抖... “我刚刚还在想你们怎么还没到呢，殊不知你们三天前就已经来了。坐下聊吧，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这么紧张，以后怎么为我工作呀？” 露出一丝自认为和善的笑意，卡特率先落座。可等了一会后，卡特发现这三人依旧没有坐下的意思，不由无奈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卡特·布莱克，这里的老板，同时也是皮尔森市森林银行的老板。未来的工作中，你们也会有人去那边工作。工作也不难，主要就是负责帮我搭建一下计算机的软件平台，然后在日常维护之余，教一教我的柜员们，让她们能够渐渐习惯用计算机来处理业务。” “不用教会她们编程什么的，只要会使用软件，能够熟练地使用业务方面需要用到的软件就好。这个工作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听保罗说你们可都是计算机领域的大拿呢！” 正常人听到这种商业互吹似的夸赞，中国人的通常反应多半是“过奖过奖”之类的谦辞。而在美国，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是真的认为自己配得上大拿、专家之类的称呼，于是坦然受领，接着要么和自己聊关于工作内容上的疑惑，要么就开始和自己谈待遇问题了。 另外一种则是自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也会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等羞愧的反应，然后要么直说自己不配这个称号，要么支支吾吾地不肯定，也不否定，等着自己继续说下面的话，看看能不能蒙混到一个更好些的薪酬待遇什么的。 这两种反应，都在卡特的计划之内。可是很不巧，眼下卡特遇见了计划外的第三种反应... “就这些？我...我是说，布莱克先生，我们的工作..真的就只，只有这些吗？没有什么...” 乔恩一脸诧异，后面的话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了。而听闻此言的卡特同样一脸诧异： “那不然还有什么呢？” “还有...” 心直口快的乔恩听到卡特的反问，刚想说难道没有什么违法的勾当时，袖口忽然被身旁的德鲁斯拽了拽。醒悟过来的乔恩，连连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没事，你们放松些。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随时都可以问我。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们谈谈待遇问题，听保罗说乔恩先生和德鲁斯先生是全职工作，然后纽维尔先生是短期兼职...请问哪位是纽维尔先生？” “我，我是纽维尔，加布·纽维尔！” “好，待遇方面...抱歉，莪对这个行情不是很了解，你们先说说自己期望获得的薪资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加布的怨念 “不用不用，布莱克先生你看着给！多少都行！” 就在乔恩和德鲁斯两人连连摆手时，两人中间的小胖墩加布忽然插了一句话： “对对对，只要不让我们饿死就行！” 如果是换成三天，不，哪怕是一天前，听到加布这么说的话，乔恩和德鲁斯都要勃然大怒。指责这胖子只顾自己，毕竟他一小兼职，来这的目的只是因为这能随心所欲地玩电脑，但他们两可要准备攒点老婆本养家啊！ 可现在再听加布这话，两人那是一脸真诚地，宛如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这还什么钱不钱的，虽然这布莱克先生看上去挺年轻，也没有多凶神恶煞，但想想昨天的经历。此时的乔恩脑海里只有一个目的，先应付好眼前，然后等这布莱克放松警惕的时候赶紧逃命... 至于赚钱...钱能有命重要吗？！ “这，你们不用这样，真的！我是真不知道这会行业内的薪资标准是多少...你们不说的话，那，800美元的月薪？你们觉得能接受吗？” 追求这么低吗？！还是说现在这行业的薪资标准就是这么低？ 卡特有些纳闷，也有点惊讶。想想未来那些被大厂惯坏的程序猿们，年薪20万都爱答不理呢！在这个还算程序猿行业开荒的年代，相应的人才应该更加缺乏，薪资应该要得更高才是啊！怎么这待遇要求还越来越低呢？ 搞不明白这三人咋想的卡特，试探性地报出一個价位。800美元的月薪，在这年月妥妥属于高薪了，比一般的中产收入还要高不少。 但这个高也高得很有限，对比未来程序猿们那夸张的薪资，卡特感觉这800的月薪似乎还是有点低。于是，报完价后，卡特看向几人的目光还有些忐忑。 生怕这几人一听这报价，然后甩袖而去，或者哪怕不走，也给人落下一个“老板抠门”的印象，日后工作中随时准备跳槽。 然而在听到这个薪资后，三人的双眼瞬间瞪圆，一脸震惊。小胖子更是吃惊地脱口而出道： “8...800？800？！真的？！” “额...这是高了还是低了？不满意的话我们再谈谈？” 见到三人这有些夸张的反应，卡特下意识就觉得是自己的薪资开低了。 因为卡特前世有个学长，在阿里混到了P6，听说年薪能有五十多万。甚至听他说，如果再上一步到P7，工作四年后，吃满股息，年薪妥妥破百万... 那么以做一个同比换算，近四十年后的五十万人民币年薪。以同期汇率换算成美金，那就是近十万美元的年薪。大概是同期美国中产年均收入中位数的1.42倍。 而自己的800月薪，对比此时的中产年均收入中位数，却只有1.26倍左右。而这还是比较粗糙的数值换算，如果以实际购买力来算，那自己的薪资似乎听上去更加低廉... “当然是...唔~” 被话音惊醒的卡特，眼神重新聚焦。接着就看到眼前，乔恩和德鲁斯两人，四手同时捂住小胖子嘴巴，并且连说“满意”的场景... “好...你们应该还没住处吧，来，这是我给你安排的住房钥匙，这是地址。如果没问题的话，你们先回去安顿，然后明天开始上班，到时候过来签一下合同...” ··· ··· “诶，德鲁斯，你说这布莱克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为什么给我们开这么高的薪资？还有800的月薪，我们真能拿到吗？” 从布莱克银行出来后，几人一边提着行李走向住所，乔恩一边问道。 “拿不到！肯定拿不到！他就是在骗你们，回头就给你们宰了！” 小加布愤愤不平地率先接话，显然是在报复刚刚两人捂嘴的恶行。 “不知道，先看看吧。不管多少，我们总要先攒够机票钱才能想法逃走啊！不过，目前来看，这份工作似乎没有那么危险...” 自动过滤掉加布的话，德鲁斯开启与乔恩之间的跨服交流。 先稳住卡特，再伺机逃跑的原定计划，在800美元的数字一出后，顿时布满了裂隙。用一句通俗的话讲就是：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我感觉也是，他看上去好像和加布差不多大。而且笑起来还挺和蔼的，不太像那种杀人如麻的大人物...” 乔恩赞同地点点头，话里话外的潜台词都在否定三人在昨天苦心孤诣下制定出来的计划。之所以还没完全否定，那也只是因为钱还没拿到手罢了。 “而且，我刚刚好像还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中学的教材，或许他真和加布一样是个高中生。这么小的孩子，你说他是电影里那种黑道大哥，幕后首脑...不合逻辑啊！你瞅瞅加布...” “我怎么了？！你们少瞧不起人！我跟你们说，这卡特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他这种笑嘻嘻的人，在我们学校里一般都是最难对付的那种坏蛋头子！” 被乔恩一副瞧傻子的目光盯着，加布顿时不满起来。另外，不知道为何，或许是死宅天生就看弄潮儿不顺眼的缘故... 几乎是在看到卡特的第一时间，加布就有些看卡特不爽。 一头灿烂的金发也就算了，身材俊俏也就罢了，再看看他身边那些人对他的态度！！ 加布感觉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一排靓丽的佳人站在他的背后，以他马首是瞻就算了，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黑帮份子居然也对他毕恭毕敬，再联想到昨晚那个警察的表现...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人都围着他转？ 长得帅了不起？有钱了不起？ 瞅瞅自己那一头鸡窝似的棕毛，再看看自己那低头都看不到脚尖的肚子。加布欲哭无泪... 在欧美国家的校园里，如果要做一个男生受欢迎程度的排名。那么在通常情况下，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热爱运动，有着健康身材的男孩无疑是排在第一梯队的，只要你有这些，抽屉里绝对不会缺少各式各样的情书。 这第二梯队，则是那些在运动场上有着亮眼表现的筋肉人们。这里面又以橄榄球队为尊，只要你是橄榄球队的队员，长得只要别太对不起人民群众，基本上也不可能为了女朋友而发愁。 第三梯队，就是那些比较平平无奇的男生了。相貌过得去，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只要性格不内向，运气再好那么一丢丢，遇见那么一两个熟络，契合，能玩到一块去的女孩子，也能较为轻松地成功脱单。 第四梯队，这一类就是那种性格有些内向，又不太出彩，基本只能苦等某个女孩子母性大发，主动过来关怀他，才可能脱单的类型。 这第五梯队嘛，那就不一样了！他们相比前两梯队的人来说，反而及其有特色，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胖！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胖毁所有 正所谓“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 在欧美国家，不要说在校园里了，哪怕是到了社会上，胖子的地位那都是一言难尽的低... 哪怕你是一个外向，乐观的胖哥，那也没啥意义。虽然以美国人的习惯来说，年纪稍微大一点，成熟一点后，只要无仇无怨。女孩子们一般并不会当面嘲笑你胖，甚至有时候你还能听到她们夸你看上去很可爱什么的，但相信我，那些话听听就得了... 谁当真谁傻叉... 在男女生间，对胖子的歧视统一程度，甚至能够跨越肤色、种族等等大关。欧美人无论男女，择偶、审美上，更倾向于那种健康、强健的人。就是有一身的肌肉，但并不过分夸张的那种，是大多数人的首选，无论男女。当然，如果你再有一身小麦色的皮肤，那更是完美的加分项！ 有了肌肉和健康，起码在他们眼里看上去健康的肤色，你就是长得搓一点，问题都不大！ 但只要你是个胖子，那么恭喜你，校园恋爱什么的，基本与你无缘了！你所能做的，就是看着那些校园弄潮儿们四处沾花惹草，然后默默地舔舐伤口，或者在梦里幻想自己也有成为弄潮儿的那一天... 而这也是为何，许多人对技术宅的印象都是厚眼镜、大肚腩、鸡窝头的根本原因。因为初代的欧美技术宅们，除了比尔盖茨这种异类外，基本上十個技术员里九个胖，还有一个非常胖... 在这个计算机游戏连像素风时代都没进入的年头，所谓玩电脑，基本只有玩代码这么一个路子。而代码这东西，看看未来程序猿们头顶的发量就能知道，这玩意可真不太好玩啊，也不咋兴玩啊！ 如果身边有基友，床边有女友，谁特么吃多了闲得慌？放着漂亮的女友不去一块玩耍，反而天天对着大屁股显示器噼里啪啦... 真就人家啪啪啪，你也“啪啪啪”呗？ 很显然，处于校园鄙视链底端的加布，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并不爱和那些人计较。看那些弄潮儿不爽的同时，只觉得他们幼稚。 凑上这趟来佐治亚的黑车，一方面固然有这边能随便玩电脑的诱惑，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一丝逃离苦海的念想。 可天不遂人愿，刚刚脱离了弄潮儿们的视觉污染，转头这边又冒出来一个。还特么是个弄潮儿plus版！ 这尼玛就很糟心了，糟心糟到哪怕是800美元的高薪，都无法阻挡内心怨念的地步。 而这一怨念，也被加布直接带到了第二天的工作中... 翌日一早，准时上班的三人，还没来得及签合同，就被此前那位接待过他们的漂亮小姐姐带到了银行柜台的内部。 在看到那几个挪在一块的电脑包装箱时，乔恩和德鲁斯均是眼前一亮。这电脑，可比他们之前用得好啊，而且还是最高的48kb版本... 正如好武之人爱兵器一样，他们同样喜欢性能更高的机器。同时，他们也能从这银行采购的机器上，感受到那股“不差钱”的气息。 800美元，似乎又离二人更近了一步。而加布，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不得不称赞卡特有点眼光的同时，那股怨念似乎又加深了一点... 因为，就以刚刚格莱塔给他们介绍的银行业务需求来看，用这样的电脑，显然会出现性能浪费！这种不买对的，只买贵的做派，不是土大款，谁特么这么干啊？！ 暗骂一句红脖子后，加布和剩下两人一块，飞快地将电脑组装起来。同时稍微研究了一下支票阅读器的接口后，顺利接上。接着又从古德曼那要来装有由联储提供的记账软件的硬盘，塞进电脑，安装... 这种简单的活，对三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毫不费力的做完这些事后，加布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接着趁乔恩两人和银行柜员们进行使用测试时，悄悄退出人群，坐到一台计算机前，开始敲起代码... 当天傍晚，办好第二天请假手续的卡特来到银行。看到原本八个柜台前，已经有五个柜台上方摆起了电脑，心里默默地为三人的工作效率点了个赞。 倒也没有太过注意，在与古德曼确认三人的合同已经签好后，卡特便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比如，练习演讲... “我估计明天到场的，最少得有一万多人...哪怕是看着稿子念，你也得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紧张。毕竟明天你代表的是HT公司的形象，一个年轻的老板已经很吃亏了，不容易取信于人，要是你再紧张，说话都磕磕绊绊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就难做了！” “毕竟这件事不光关乎到HT公司的未来，还牵扯到我们银行的未来。如果没有这批商户贷款，那我们可就头疼了...” “放心吧，应该没问题的！”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年轻的面孔，卡特浅浅地笑了笑。牙齿露出八颗，每颗露出一半，身体站直，抬头挺胸... 脑海里回忆着前世参加过的演讲活动，比如作为什么新生代表之类的东西，站在台上，面对底下上千号人讲话的经历。 卡特感觉还好，几万人对比几千人，无非就是翻几倍嘛... 当人数多到一个量级时，对站在舞台上的人来说反而无感了。反正一眼望去，都是脑袋，谁没事具体去数有多少颗头啊？！ “我们先过一下皮尔森市民们可能提出的问题吧，你来扮演一下刁民，整点刁钻的问题来考考我。” “好，第一个问题！布莱克先生，请问您如何保证我们的利益，按你说的方式，我们的分成都是经公司财务核算后发放，要是你们做假账呢？” “考虑到大家对财务审计不了解，不专业的情况，我们公司会设立财务审查专项资金。每年结算月时，你们都有权使用这笔钱，去雇佣一个你们认为信得过的第三方财会审计机构，来对公司的财务进行审查。在审计机构选择问题上，公司原则上不干预、不插手，只要是经各位加盟商们统一商量出来的机构，我们都会选择它来进行审查工作，以确保各位应得的利益。” “第二个问题！布莱克先生，请问您如何保证您所能提供的工作稳定性。门店的营收情况，尚且未知，要是效益不好，要不要关店，关店后投入的成本，怎么算？” “关于这个问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先行者 1980年4月10日的皮尔森市，一改往日的安宁恬静，变得有些喧嚣、有些躁动... 当载着卡特，还有装有两台电脑以及相应的配件、信用卡压单设备的车辆抵达皮尔森市中心时，铺天盖地的人群，都得出动警察开道，才能让这一行人顺利抵达森林银行。 沿途所过之处，无人不对这一行车辆投来关注、好奇、以及些许兴奋、期待的目光。同样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的加布和德鲁斯两人，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光鲜亮丽，特意打扮得神采奕奕的卡特，德鲁斯愈发难以将这个看上去阳光俊朗的少年与记忆里那个恐怖的布莱克先生联系在一块了。 说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好事。可那晚的经历就如同一只梦魇一般，时刻在耳边提醒着自己：不要被高薪迷惑了，不要被表面欺骗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给你来一刀？！ 而作为临时工的加布，心情就没有德鲁斯那么复杂了。他只是羡慕中夹杂着一丝嫉妒，这個弄潮儿plus，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离谱得多... 在本地牛逼轰轰也就罢了，怎么到了外地也是如此？！ 和卡特一比，曾经同学里那几个只能在几个学校间出名的所谓弄潮儿，完全不是个啊！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德鲁斯先生，加布，等会你们就在银行忙吧。现场那边看样子可能有点乱，我不太能顾忌到你们，忙完以后，中午一块来吃饭！当然，如果你们动作快，想去会场凑凑热闹，我也很欢迎，只是到时候我可能没空管你们。” 在车辆即将在森林银行门口前停下时，卡特扭头嘱咐了两人一声。接着整理着装，昂首下车... “欢迎HT公司董事长布莱克先生来到皮尔森！会场已经搭建好了，等您休息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伴随着零星的闪光灯闪烁，雷柏丁市长挂着灿烂的笑容，率先向卡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的后方，还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除了银行经理威廉卡特认识外，其余人估计都是皮尔森的政府官员或者议员之类的人物。 “感谢您的热情接待，雷柏丁先生！皮尔森市人们的热情，令我记忆犹新！” 当着记者的面儿，卡特微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又是俗套地互相介绍。一直到前期流程搞定，记者们暂时可以收工时，卡特这才露出真实面目： “雷柏丁先生，怎么回事啊？就这么点事，还有记者过来？你找来的？” “什么叫这么点事？政企合作，这在我们佐治亚还是个新鲜事物呢。州长先生都在关注的好吗？更何况我们这次合作还不是匹兹堡那种将外地的人才吸引到当地来，反而是组织当地人力走出去抢市场。” 进入森林银行的二楼后，记者不在了。雷柏丁也不装了，直接给卡特透了个底儿： “真说起来，这件事在我们美国的历史上，可能都是头一次呢！来几个记者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想了想，这对我们的计划还是有益的。免费的广告嘛，等会你...懂吧？别太直接啊！” “哈哈哈，明白明白。就是你们这么搞，弄得我压力有点大啊！” 卡特哈哈一笑，哪里不明白雷柏丁的用意。虽然来的记者都是些佐治亚地方台的人，但信号传播范围，在东南部这一块还是不错的。 比如什么南北卡啊，弗吉利亚啊，甚至华盛顿特区所在的马里兰州，都是佐治亚这里的电视信号能够传播到范围。 哪怕自己暂时不用开拓这些市场，但未来也总是要用到的。另外，这件事对于他们这些官员们来说，利好就更大了。保不齐就有哪个华盛顿的大人物正好看电视看到了这则消息呢？ “不用有压力...不，你还真得有点压力。哈哈哈，好好表现！” 拍拍卡特的肩头，雷柏丁哈哈一笑，然后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果我们这一次能做出成绩，做出效果。未来州政府那边，说不定会拿我们这个项目做样板，全州推广这种模式，加强政企合作的力度。这也是我们这种穷州的无奈，在这个环境下，总要找个出路嘛，到时候作为先行者，你能获得多少好处和便利，不用我直说了吧！” “哈哈，我明白了！我会全力以赴的！” 在森林银行稍作休整，等到时钟的指针指向美东时间上午九点半时，一行人再度启程前往会场。 演讲及公投大会的举办地点在皮尔森市中心的广场上。除了一个高台，喇叭外，在舞台下面还有两排一字排开的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个又一个代表不同街区的投票箱，椅子后则坐着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准备计票。 迎着上午正处明媚的阳光，在蓝天白云的照映下，卡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脚步变得稳定... 什么几千人演讲和几万人一样，都是放屁！ 除了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头，远处的街道，两旁的居民楼里...整个皮尔森的脑袋可以说都聚集到了这里。 光是低声闲聊的声音汇聚起来，那动静都不比扩音喇叭小了！ 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情况再出乎意料，该上的时候也必须得上... 一步，两步，三步... 卡特的脚步走得很慢，但也很稳。当他在演讲台前站好，并将手里的稿件摆好后，现场也渐渐安静下来...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上午好！” 一句平淡的开场白后，人群毫无反应。对这帮人来说，只要他不想，那就不可能为了应付场面去给你鼓掌... “我就是皮尔森最近热点话题里的，那家叫做Havana tacos餐饮公司的老板，同时也是皮尔森储蓄银行的新老板。” “我来自大家的隔壁，道格拉斯，与各位可谓是一衣带水的邻居关系。作为大家的好邻居，我这次来皮尔森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空手而来。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并不惊喜，因为你们都听说过了。废话少说，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计划的具体内容，有疑问的先生们，请等到我的讲话完毕后再集中提问，放心，每个人的问题，莪都来者不拒！” “合作项目的内容，我根据合作对象的不同，我将其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面对工薪群体...” 第一百七十六章 疯狂画饼 “针对工薪阶层的人们，我们会联合皮尔森市政府为你们提供基础的技能培训，当然，这是免费的！不过你得先和我们签一份合同！” “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劳动合同，这不是卖身契！并且在未来，当你们在我公司旗下的门店内工作时，你们的店长、你们的经理，也都是你们皮尔森当地人，包括你周围的同事们，可能也是你们的街坊。” “除了换一个城市工作外，一切都和你们今天的工作生活一般无二！” 看着眼前宛如潮水般涌动的人头，卡特有些庆幸自己说到这里时，都没有人发出嘲讽的哄声。在讲话的间隙，卡特的目光落在了演讲台前排的那些人身上。 只见人们正一脸认真地听着自己的发言，虽然没有熟悉的鼓掌声响起，但好在情况也不坏。甚至，能够让人将自己讲述的的内容听进心里。这可比敷衍了事的鼓完掌后，就三心二意做自己的事情要强。 于是，越说越顺的卡特继续对着话筒说道： “在薪资待遇方面，基础月薪300美元！这是无论你做得效果如何，哪怕你一天摔坏了我们十个盘子，哪怕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但只要你和我们签了合同，你就能拿到的薪水！” “在基础月薪之上，我还为你们准备了技能薪酬，以及福利奖金！首先说说这个技能薪酬，顾名思义，根据你所掌握的技能情况，增加你的基础薪资。” “根据HT门店的需求，我和你们的总经理吉纳斯先生一块，将门店工作内容大致分为前场的卫生保洁、前厅服务、收银盘账三项，以及后厨的帮厨、厨师、厨房管理三项，共六项内容！” “每当你掌握其中一项工作技能，并通过门店考核时，你的基础薪资就将增加20美元！我们是一家标准化制作的快餐企业，所以这些技能的学习难度都不高。我预计啊，只要不是天生的智力障碍者，完全掌握这六项工作技能，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也就是说，一年后，你们就将获得420美元的基础月薪。并且，在月薪之外，我还为各位准备了全勤奖励、绩效奖励以及季度、年度门店评比奖励...” 卡特说到这时，现场的嘈杂声已经完全压过了台边的喇叭声。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人们，卡特不得不暂时停下自己的发言。 卡特很清楚人们在议论什么，对服务员这种低级工种。emmm，不是说人，只是从工作内容上来说，这个工作很容易被代替，所以属于非常典型的低薪工作。 这年月一般餐厅的服务员，基础薪资通常只有两百不到。哪怕加上客人应付菜价的5%-25%的小费收入，一个月下来，在情况良好的时候，也就勉强五百左右。要是像如今这样正处萧条时节，那能不能到四百，都不好说... 快餐厅一般基础薪资会高一些，因为这种餐厅通常没有小费收入。但基础薪资能高到420元，哪怕这是一年后给付，也依旧令许多人眼热，甚至怀疑卡特到底能不能做到他所承诺的这些了... “请保持安静，先生们，女士们！我的讲话还没有结束，同样，你们能在HT获得的收入收益，以及个人成长也远不止这些，请让我说完再讨论，好吗？” 轻轻地拍了拍话筒，卡特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反而一脸和煦地笑着，宛如邻家男孩般温柔地轻声提醒道。 在利益面前，哪怕是最轻微的声音，也足以调动庞大的人群了。听到卡特的提醒后，人群从内到外，迅速恢复安静... 只是在这时，人们脸上的认真中，悄然挂上了些许的热切... “全勤奖，不需要多说什么。固定的30美元，只要你们每月都按时上下班，完成自己计划内的工时，那么你们将获得的收入，就要来到450美元每月了！” “这很高了不是吗？” 俏皮地眨眨眼睛，卡特看到了人们脸上的认同之色。显然，450美元的月收入，在快餐厅员工这个行业里，固然不能说是天花板，但也足以吊打九成五的独立门店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么一点收入，或许只能让你们一个人生活得还不错，但对于已经成家的人来说，这么点钱，想要养家，显然不现实！” “所以，在450美元的薪资基础上，我又给你们增加了一项绩效奖励。我会联合我的合伙人们，每月从门店的净利润中拿出5%，作为绩效奖励，分发给每一位店员！” “店长将获得该奖励的10%，剩下90%，则按照员工人数进行平均分配。当然，想要拿到这一笔奖金，最起码，你不能有缺勤记录，工作上不能有重大失误。不然你什么都没做，净捣乱了，还要别人给你一块分钱，这对辛苦辛苦工作的员工们来说，非常得不公平！” “而，不公平，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也是HT公司所不能容忍的！在HT工作，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工作机会，晋升机会，评比竞争，所有人！所有门店！都一样！在我眼里，在总经理吉纳斯先生眼里，一视同仁！” “为了力求公正，每季度和年度的优秀门店评选工作，我们会安排一些店长，进行跨区域的暗访打分。这些店长们，将以神秘客户的形式走进你们的门店，观察你们的卫生情况、体验你们的服务水平、品尝你们的餐点味道。” “最后将对你们门店内的各项内容进行打分。该分值将结合门店当前季度或年度的净收益，进行综合排名。我也不说套话，神秘客户，店长检查员们给出的分数将占到70%的权重，门店收益只占30%。在这个制度下，我相信，许多的小型门店，规模不如大店，但只要你们能够团结一心，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你们，依然有超越，有战胜大门店的可能！” “季度排名第一的门店，奖励该店1万美金，第二名5000，第三名2000！第4-10名，1000美金。年度排名第一的门店，奖励该店5万美金，第二名，2万；第三名1万；第4-10名，5000！” “该奖金发放到门店后，将以平均分配的形式落实到你们每个人的收入上！我帮你们做一个理想化的计算。加入你所在的门店有20名兄弟姐妹，你们连续做到了四个季度第一，以及一个年度第一。” “那么单靠这一笔奖金收入，平均每个人每年就会拿到4500美元！那么在不计算每月绩效的情况下，你们的年收入就将达到9900美元！” “先生们，女士们！年薪10000+的工作，可不多见哦~”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语言的艺术 “诶，古德曼先生，卡特这演讲稿是谁写的？还有他提出的那些制度，是你给出的主意，还是那位吉纳斯先生的主意？” 就在卡特站在演讲台上，激昂地向皮尔森市民们画着大饼时，演讲台下的雷柏丁忽然伸手戳了戳与卡特一同过来的古德曼。 脸上的表情，有些感慨，也有些赞叹... 就这浑然天成地画饼功夫，跟尼玛小母猪带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这乱七八糟的薪酬结构，听上去弯弯绕绕，但似乎又是一环套一环的。 给所有人一种，达到好像不难的错觉。只要迈出一步，先做着，然后一点一点的，自己就能成万元户（年薪一万）了！ 可实际上，雷柏丁给算了笔账。 在入职初期，经过在皮尔森市简单培训后的员工，手里只能有一项工作技能，也就是300+20，再加一个全勤30，保底其实也才350美元。一年到头... 4200... 而餐厅开始，净利润方面，雷柏丁并不乐观。就打每个月每人能从绩效中分到25美元，一年下来300，这也才4500美元！如果按10人门店来算，这净利润每月最少都要5000美元，这对快餐厅来说，已经不少了！ 可即便如此，不说距离年入一万还差得老远这事，单说4500的年薪。和别的餐厅一比，其实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的关系。甚至和一些高档餐厅比的话，还远远不如。 毕竟人家土豪客户多，菜价高，自然小费就高！ 然而就是这，可以说并没有多少竞争力的薪资，经过卡特的嘴里这么一绕后，情况就有点让雷柏丁看不懂了。 人群里忽然爆发出的喧哗，与雷鸣般的掌声，直接让卡特拍话筒的声音都变成了蚊吟。如果不是距离近，如果不是仔细在注意听，根本就听不到他还在拍话筒，试图让人群安静下来... 在纳闷这群人是不是疯掉了，或者集体降智了之余，雷柏丁也不得不佩服语言的艺术。看着台上那個在规劝人群安静无果后，面露苦笑的年轻身影，他忽然又补充道： “如果这孩子以后从政的话，我感觉我们佐治亚又要出一位卡特总统了！” “哈哈哈，雷柏丁先生您过誉了！卡特这孩子是没有从政想法的，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他的确很聪明！也很有天赋！” 同样将目光放在演讲台上的古德曼，一脸姨母笑。回想起刚刚卡特上台时，那明显有点腿抖的表现，再看看眼前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的场面... 一股玩养成系游戏玩通关了的成就感，塞满古德曼的心头： “这份演讲稿，或者说这一套制度，基本都是卡特的手笔。吉纳斯先生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到处联系施工队呢，哪有功夫管这边的事情。” “我也差不多，新的关于银行业、金融业法案出台后，银行那边也是一大堆麻烦事。各种事情，业务都要进行调整。我其实也没有帮到他什么，只是偶尔有空了，会陪他做做练习...” “了不得啊，现在的年轻人...” 听到古德曼这话，雷柏丁除了感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切了。似乎不对，如果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或者形容那个年轻人未来的话，那就是美国梦！美国梦的标准样板！ “嘿！冷静一点，好吗？伙计们，这已经是你们第二次打断我的发言了，我的脾气可不好！警告你们不要惹我啊！” 嘴里凶巴巴的话，搭配卡特那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样子说出来，非但没有让人们感觉害怕、感觉无礼。反而让众人都觉得，眼前这小伙不错！ 有钱，还能愿意在自己等人身上花钱，关键是人还没什么架子！ “对不起！布莱克先生，请你一定不要扣我的工资！哈哈哈！” 随着台前一个搞怪的大喊声响起，人群再次恢复安静。而这时，卡特终于可以开始讲述问题的重点了： “员工们的成长渠道、晋升空间，请容我卖一个关子，稍后会和合伙人、加盟商们的成长空间一块进行说明。现在，请让我介绍一下我们HT为第二类合伙人准备的合作方案！” “这一类合伙人，我统称为小资本合伙人。主要构成，自然是皮尔森市里大大小小的餐饮业老板们。当然，其他行业的老板们如果想要加入我们，我们也非常地欢迎！” “首先，合作模式！HT坚持共同经营原则，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不做直营店，不会有任何面向所谓自己人的资源倾斜。每一位合伙人，都是我们最坚定的战友！” “如果把市场比作战场，那么各位就是冲锋在一线的前线指挥官，你们将带领你的战士们，冲锋陷阵，攻城略地！我们作为后勤部门，必将及时、全面、稳定地向你们提供一切有助于你们进攻、你们冲锋时所需要的任何物资，任何援助！” “物资物料方面，我想我不必赘述。重点说一下其他援助，包括但不限于法务支持、财务核算、广告宣传、活动策划、管理者培训等等。” 彻底讲出感觉的卡特一把摘下面前的话筒，拖着长长地音频传输线走到演讲台的面前。将自己笔挺的身姿展露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 “加入我们！你们将不必在为每个月、每个季度、每一年那纷乱的税务计算而烦恼，我们免费为你们提供算税及报税服务！” “加入我们！你们将不必在为可能到来的同行恶意竞争、恶意投诉、恶意举报，甚至无耻的抄袭而烦恼，莪们会雇请最专业...或者最流氓的律师团队来帮助你们扫平这一切障碍！同样，这也是免费的！” “加入我们！你们将不必在为如何引流，如何吸引客户，如何挽留客户而烦恼！每年我们都将从我们拿到的净收益分红里，拿出不低于10%的资金，进行广告投放！以及不低于5%的资金，用于客户营销活动的运营！” “加入我们！你们将不必在为如何管理门店、为何我店里的员工离职率高居不下而烦恼！每个季度，我们都会组织门店店长进行管理技能培训。培训期间，工资照常发放，并且差旅费用，食宿费用，也由我们HT负责承担！” “然而，我们的钱也不是凭空而来，任何一项免费的服务背后，都需要我们HT拿出真金白银往里砸！所以，为了保证我们的共同利益，为了实现互利共赢的可持续化发展目标！我制定了一份合作协议大纲，具体内容如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的忽悠 “合作协议总则第一条：为保证HT公司的利益与加盟商的利益一致性，HT公司取消所有直营门店、旗舰门店、样板门店等一系列由HT公司独资经营建设门店的设立方案！坚持所有门店，至少拥有一名经营合伙人！” “第二条：为确保正常、良好的运转秩序。HT公司在任一门店内的股份占比不得低于百分之二十！在提供精细化选址服务、标准化装潢设计服务、品牌授权服务、特许经营支持服务等各项有助于各位尽快开店，更好开店的服务之外，HT公司还将为各门店提供一笔2万美金的直接经济支持！降低各位的开店成本，做到早一日开店，早一日回本！” “第三条：为了确保合伙人利益，HT公司在任一门店的持股比例最高不得超过49%！要确保店，还是各位老板们的店，HT公司不会抢夺你们的劳动成果，从法律层面，自缚手脚。做到哪怕我们心怀不轨，也无法得逞！切实保证各位的应得利益！” “第四条...” 掰着指头，卡特逐一将合作方案中的内容一一讲出。而听到该方案的老板们，脸色也极其复杂。他们和员工不同，利益诉求以及担忧也更加复杂。 就比如... “布莱克先生！请问，你刚刚说HT公司在任一门店的占股比例，不低于20%。那么按照最低标准的20%来计算，那两万美元的所谓支持，到底是算你们的出资，还是算额外奖励！在获得这份股份的同时，你们是否还会投入更加实际的资金？” 在宣讲结束，现场问答环节刚刚拉开帷幕时，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便忍不住大声问道。尽管他没有举手，就直接发问，有些有些坏规矩。 但看在那大嗓门的面子上，卡特还是选择了首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個问题确实是卡特埋的坑！ “当然是额外的激励奖励！莫非这位先生觉得持续一年、两年、五年甚至十年、几十年的免费法务、财务、教育教培，甚至每年都有好几次的真金白银的门店奖金，宣传资源的投入，不值得让您付出20%的收益吗？” “你在混淆概念，布莱克先生！不说这些支持能不能如约做到，也不说它能不能做到像你说得那样持久，纵然能够。你也要明白，你每年做这些事，我们也每年要给你们分润利润。” 中年人脸色涨红，脸色激动地大喊着，就差直接斥责卡特是周扒皮了... “你说得这些东西，真的值那个价吗？每年的五分之一收入啊！这可不少了！法律问题，我们大多数时候都碰不到，姑且不提。我们自己请会计，算税报税，每年的开支也不会超过四百美金。就按我们一年净收入一万美元来算，百分之二十，那就是两千美金！剩下一千六百美金，你要让我看到它花出去的价值！” “抱歉，这位先生！这个价值，我暂时无法让你看到。但既然你要算账，那我也帮你算一笔账。” 面对指责，卡特的表情依旧淡然。毕竟眼前这一幕，早就在卡特与古德曼的预料之中。自打他们想空手套白狼那一刻开始，这种质疑就是必然出现的。 “首先你的1600美元，同样，我也不与你说什么活动补贴。甚至我都不跟你谈效果，我就想问问这位先生，1600美元，您是否乐意拿它去做广告，去做宣传，而1600美元，你又只能做到什么？” “一份地方小报的广告版面，文字版，200美元一期，图片版得400美元。算最便宜的文字版，你也只能出八期，而这种小报通常是隔日刊，也就是说，你只能投放半个月的报纸文字广告！而如今，正常人谁看报纸啊？” “电视广告，1600美元，哪怕是在我们佐治亚的地方性电视台，你又能买到多少时间呢？是10秒？还是15秒？哪怕买到了，你的广告片拍摄成本又在哪里？你要明白，光是租一台摄影机，一天都得40-50美元，这还不是很好的那种。” “但如果把这笔钱交给我们呢？一家店给我1600，十家店就是16000，一百家店就是16万！在十家店时，报纸广告，我能做80期！同样以隔日刊来算，完成一家地方报纸的整月广告投放，只需要15期左右，我只需要花费75期的资金，就能做到对五个城市、地区进行不间断的报纸广告轰炸了！” “剩下五期剩下的资金，也就是1000美元，我也可以拿它去聘请一位优秀的作家，来为我们润色文字，写出更加打动人心，渗入心扉的广告词。让我们的广告效果更加精良！” “同理，当我们HT拥有一百家合作门店时，十六万的推广资金，足够我们买下全国性电视频道的黄金时间了！多余的钱，我也能用来雇请专业的摄影团队，请一位厉害的导演，来帮我们拍摄更加优质的广告片。在这种模式下，只要莪们用着同一个品牌，那么这份广告打出去，我们所有人都将受益！” 耐心地给这位质疑者分析...忽悠之后，卡特忽然叹了口气，状作愁苦的哀叹一声，道： “先生们！女士们！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会在夜里失眠，然后脑海里各种思绪翻飞。我经常会失眠，每一次失眠时，我都会胡思乱想好多好多的事情：可能是校园里哪个漂亮姑娘今天多看了我一眼，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可能是隔壁家的布朗尼夫人今天今天忽然穿着睡衣给我送来了一份巧克力，还特么是糖心的，这会不会是在暗示我什么，我要不要去隔壁试试，看看那扇大铁门是否关得严实...” 在人们或是不解，或是低声浅笑中，卡特的话锋忽然一转： “但其实吧，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未来！关于我，关于家乡、关于美国、甚至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你们说，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赛博朋克？人工智能？机械生命？等等等等...很有可能会出现不是吗？就好像我们的先祖们不会想到我们今天有计算机、有电报电话，还能飞出地球一样。基于这一认识，我会想，这些东西，它们会出现在哪里？它们应该在哪里诞生？某个军方的实验室？还是某个高科技的大公司...” “它们都是可能的，但回顾我们的历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早期的科学技术研发，都是那些可以被誉为人类文明的先行者们单打独斗的成果，而发展到今天，诸如爱迪生、法拉第、麦克斯韦这类天才科学家越来越少的被我们知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狗屁协会 “是我们人类退化了吗？智力不如我们的先祖了吗？” 眼见自己的故事吸引了不少人的吃瓜兴趣，卡特忽然大手一挥，掷地有声地喊道： “不是！当然不是！” “如果我们的智力一直在退化，那今天的美国就不是我们的美国了，还是一群不知道是狒狒，还是大猩猩的美国！” “在我的理解里，之所以出现这一幕，是因为随着我们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未知被探明，想要继续探索我们未知的领域，就必须付出更多，门槛也更高！” “举个例子，挖土！我们小时候都会，都玩过的东西。如果你只是向地下挖几厘米，找点可怜的小蚯蚓什么的喂喂窗边的麻雀，那很容易，有手就行！” “而如果你要向下挖几米，用来埋葬某个逝去的亲人。那你就需要来自铁锹、铁铲的帮助；如果你要继续向下，挖一個夯实的地基，那可能就需要工程车辆了；继续向下，挖一个防空洞，地下避难所，那一两辆工程车辆都没用，你必须要有一个大团队，来和你一起作业。” “如果向我们的老对手苏联那样，希望挖穿地球...瞧瞧那帮鼹鼠们到底在这上面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布莱克先生，太阳很热，我们是来听如何赚钱的，不是来研究文明发展的。如果你希望讲这个，那么你应该去佐治亚南方州立大学，而不是在这里！” 在人群的哄笑声中，那位中年人终究没能耐得住性子。只感觉卡特在转移话题，胡搅蛮缠的他，情绪非常暴躁... “你还没有听出我的意思吗？” 感觉铺垫、酝酿差不多了的卡特，回归正题： “我想说的是，发展！我们一定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科技是发展的，商业同样也是！” “过去那种单打独斗，白手起家的生意模式，已经不再适用了。未来的商业，核心思想必然是：合作！” “只有合作，才能共赢。共同的利益，共同的追求会让我们紧紧地站在一起，抱成一团的我们，不惧怕任何对手！不惧怕任何竞争！甚至联合起来的我们，将爆发出巨大的，不亚于‘小男孩’般的能量，它足以摧毁任何对手！” “噗嗤~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布莱克先生，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我们皮尔森有餐饮业协会吧？要说团结，我们自己就可以团结起来，何必需要你横加干涉？甚至是侵吞我们的利益？” 中年人此话一出，人群中的部分人，瞬间皱起眉头。的确，如果单说合作，结盟，他们自己就可以来，何必要HT公司在这插手？ 风声传了这么久了，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老早就遣人去道格拉斯的门店买过那什么卷饼了，这种可以说毫无技术难度的餐品，他们随时都能做，压根就不用给自己头上找个爹！ “协会？” 卡特面色忽然古怪起来，这人怎么好意思提协会的？！ 美国大大小小的行业协会多如牛毛，但真正做得好的，压根没几家。知名度最高的，全国步枪协会，NRA... 有一说一，这玩意也不如大众想象中的那么牛逼。之所以有牛逼的错觉，原因有二： 1.对手太拉垮！作为NRA的死对头，支持控枪派，连个像样的组织都没有，自然在各种交锋中，经常被NRA打得节节败退； 2.有共同的危机刺激！这个就很简单了，支持控枪嘛...要是控枪法案，甚至禁枪法案通过了，不光枪械公司损失惨重，对美国的枪支爱好者、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们来说，那简直是要命啊！ 因为控枪的外部危机一直存在，这才保证了这个协会的高度凝聚力，以及协会成员直接的利益诉求共同，这才能一步步发展壮大。 而像那中年人口中的，所谓的皮尔森餐饮协会... “抱歉，我不认为这个狗屁协会能有什么用！” “什么？！” “卡特在干嘛？！” 伴随着卡特这句话脱口而出，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愣。中年人似乎没想到，这卡特年纪不大，胆子却真是不小。 刚刚不还是在想法忽悠皮尔森的餐饮业老板们加入他的计划吗？怎么扭头就把皮尔森餐饮业给喷成狗屎... 你这不是打客户的脸吗？！ 而另一边，从刚刚卡特忽然脱稿开始放飞自我时，古德曼就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自家这个小老板，那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事情，他可谓是没少领教... 从小儿科的给黑人放贷、到无抵押贷款、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玩命借款、甚至还特娘的炒期货... 这些事里有他干成的，有他还没干的，但无论怎么说，就这些想法！这特么哪里是一个正经的储蓄银行家该有的想法？！ 要是美国的储蓄银行家们都跟卡特似的，这么想，这么干... 那尼玛这国家还有个毛的储备系统，早就得完勾八犊子了，美联储也可以关门谢客了！！ 最担心的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就在古德曼急急忙忙地准备上台救场，好歹先把卡特这张该死的嘴给捂上时，他的手臂忽然被雷柏丁一把抓住。 “别急！再等等！” “等什么？这还等啥啊？再让他说下去，我们整个计划都得完蛋！这些餐厅老板们不贷款，其他人敢贷吗？” 看着脸色一片凝重，可身体反应却格外淡定的雷柏丁，古德曼有些急了！ 对皮尔森来说，计划破产，大不了就是失业率不好解决的问题。他雷柏丁该当市长，照样是市长，反正他的工资不可能发不出来，了不起就是降降薪。 可对布莱克银行来说，要是这次计划出了问题。那HT公司前期投入的上千万资金，在未来几年内必将逐步流失殆尽。同时，这也将意味着贷款需求被打低，甚至直接打没，那未来银行吸纳的，多余的存款，又该如何花出去，又该如何让它盈利？！ 也就是说，一旦计划失败。那后果的严重程度，极有可能造成HT公司和布莱克银行一块破产！这特么是足够让人上天台的大问题啊！如何能不急？！ “莪相信卡特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考虑。再说了，话他已经说出去了，也不急这一两分钟了不是？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第一百八十章 咱们来比比 “什么？！你说什么皮尔森餐饮协会是狗屁？” “没错，在我看来，你们皮尔森餐饮业协会，说是废物，那都是对废物的侮辱！” 看着那中年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卡特淡定地点了点头。以最平静，最平视的语气，说出了最看不起他们的话语... “你！！” 短暂的错愕后，只见那中年人的怒火宛如具现化了一般，蹭蹭地往外冒。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点什么时，卡特直接插话怼道： “说你们是废物有说错吗？来，说说你们有什么贡献？” “你们扩大了皮尔森的餐饮业规模？还是努力平衡了物价，做到了让商家有钱赚的同时，也让市民们能够获得物美价廉的消费体验？” “亦或者在眼下这个餐饮业整体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时候，你们出台了什么拯救市场的方案？措施？” “更或者说，是在这个餐饮行业里大量裁员的时刻，你们想到了办法，稳定了市民的就业？” “我...我们早就找商家沟通过，不然你以为现在皮尔森的失业规模还能控制在16%以内吗？” 被卡特这机关枪似的一顿怼，怼得中年人脸色通红的同时，也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叫嚷起自己等人的贡献。然而... “噗~你可真行啊！什么时候把失业率控制在16%以下，还是功劳了？” 卡特略感无语地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嘲讽之色，有得只是一股淡然。仿佛看他们餐饮协会，真得就和看路边的垃圾一样。 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再者说了，你真当这是你们游说的功劳？而不是各位餐厅老板们心善，不忍看到太多人忍饥挨饿而不得不咬牙保留更多的员工？” “在今天之前，我常常骂我旗下的员工，说他们处理问题，总是搞些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案出来应付差事。但今天看了你们以后，我发现我回去一定要向我的雇员们道歉，因为对比他们，你们那是连标都懒得治了...” “直接将人家的贡献，揽到自己头上就成了功劳。简直就是笑话...” “呼~好歹这小子没彻底发疯，还知道夸夸餐厅老板...” 听着卡特的毒舌，以及利用扩音喇叭对那中年人形成不对称打击的场面。古德曼悄悄松了口气，只要这小老板不抽疯，不把所有皮尔森餐厅老板也拉进来一块喷了，那...那这么场面好像看上去还有点爽哈？！ “呵呵，我就说吧，叫你不要着急。古德曼，你想想看，能写出前面那种制度方案的人，他能不知道分寸吗？他敢喷，自然有他的道理，甚至...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你想想，这一批计划如果顺利施行，那第一批合伙人，几乎全都来自我们皮尔森对吧？” 看着古德曼还在范迷惑，雷柏丁不禁有些气恼。但他也理解，古德曼这是关心则乱，一时间心归位了，脑子还没回来呢... “然后这批来自皮尔森的合伙人里，餐饮业出身的人又会占据大多数，没错吧？” “你是说，他担心餐饮协会在里面搞鬼，搞串联？！” 话说到这，就已经是明示了。古德曼骤然惊醒，接着就是惊叹了... 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古德曼还真没意识到。因为银行业虽然也有同业协会，但对比餐饮业这种集中的，具有极强地域性的协会来说，佐治亚银行同业... 那不是個算账的清算所或者借款机构吗？？ 反正平时古德曼是没看到他们上蹿下跳的搞什么幺蛾子的... “算了，懒得喷他们了。这位先生，我也不知道你和皮尔森餐饮协会有什么关系，为了不让你感觉到我是在迁怒你，或者是在指槐骂桑地嘲讽你，进而影响到你今天的美好心情，我就直接说说我们与餐饮协会的对比吧！” 富态中年：敲你吗！ 还美好心情呢，现在他的心情简直和踩了狗屎没什么两样。毕竟，他就是皮尔森餐饮协会的会长，同时也是皮尔森市最高档餐厅“波尔森的咖啡花园”的老板。 对于高档餐厅来说，他的主要客户，都来自于皮尔森市的社会上层。也就是各行各业的老板们，或者市政府的高级官员们。 经济萧条，对他来说有影响，但影响却不如其他餐厅老板那么大。毕竟他的客户们，抗风险能力可比一般的市民要强太多了，只要他们还有业务应酬的需求，他的餐厅就不愁开不下去。 可特喵的这卡特现在在干嘛？！ 想要带走普通市民不说，他甚至想连餐厅老板们都一块打包带走... 真尼玛就是在挖他马尔蒂·波尔森的祖坟了！甚至把坟刨了不说，这人还在自己的坟头跳起了迪斯科... 餐厅老板们走了，自己的直接客户要少一大半，这是刨坟；再带走一大批市民，连带着整个城市的生产力、消费力都要下降，自己的其他客户也要受到影响。 最起码，他们再来自己餐厅消费的频率，那都是肉眼可见地要下滑的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别说，这货杀人还要诛心！ 自己不就是质疑了你两句嘛，直接就是废物、不要脸、垃圾等等帽子往自己头上扣... 然而马尔蒂·波尔森怎么也想不到，卡特不光要他踩狗屎，甚至还想逼他吃屎... “首先，咱们比比历史！我是道格拉斯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那里，最近应该有人去过道格拉斯吧？那边的情况如何，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 “同样都在佐治亚，间隔不到五十公里。为什么道格拉斯现在失业率都不到百分之2，甚至就是这百分之2的失业人群，也依然有活干，有相对稳定的，起码比你们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依然可以去山林里打野猪来卖钱？” 卡特说到这时，指了指自己： “因为有我在！我的餐厅，提供了21个直接就业；我的油站，提供了10个直接就业；我的物流公司，提供了40个直接就业，这本来是100个的，但剩下60个名额，我打算用来帮助你们；我的临时加工厂，提供了50个直接就业...” “以上这些数据，那还是莪没跟你算间接就业的情况，以及我提供的一系列兼职岗位、或者卖野猪赚钱的渠道等等...” “我不想吹我有多么伟大！自我吹捧，那是政客们该干的事情！我是个商人，商人就该脚踏实地地去做事！” “你的贡献，在于你所在的地方的人们，能不能吃得起面包！能不能喝得起牛奶！” “所以，你们呢？皮尔森呢？朋友们，你们现在有多少人陷入了面包焦虑的困境？”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有什么错？ “好！说得太好了！” “就是，我们这里的这些狗屁协会，天天收会费收得积极，真有事了，就没见他们能做什么！” “布莱克先生，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一连三问后，波尔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便被身边那突然爆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喊声给吓得浑身一抽。 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波尔森发现，尽管目前为卡特喝彩的，都是一些普通市民，甚至其中叫得最响亮的，还都是那些失业的市民。自己餐饮协会的老板们，暂时是没有出言符合，可问题是... 他们也没出言反对啊！ “布莱克先生！你说得那些...我承认有道理，可这是你有钱，你才能做这些，甚至很多事都和餐饮业无关！你有银行的巨额资金作为后援，能够放出钱款，这...这不公平！你刚刚不是还在说公平吗？如果要比的话，你应该让森林银行也给我们放出贷款，才...” 感受到舆论节奏的天平有些不受控制得倒向卡特，波尔森连忙抓住卡特话语里的漏洞。当然，以个人之力与协会作对比，这本身就不公平的事情，波尔森自然是不会说的。 “才什么？森林银行没有放吗？” 好好的演讲、宣讲会，几乎彻底变成了辩论大会。辩赢了波尔森，表面看没有好处，但却能极大地打击到皮尔森餐饮协会的公信力，这里面的好处... 就和雷柏丁预测的那样... 卡特是故意的！ “为了你们这里的一摊子事，原来的森林银行已经把自己弄到破产了，你们不知道吗？” 一声怒喝后，卡特扭过头，伸手指向森林银行的威廉经理： “威廉先生，请到台上来一下。请帮我告诉大家，森林银行为了这次危机，到底为皮尔森做了多少？” “好的！” 突然被卡特点名，威廉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多年的经理经历，加上周围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只是短暂的错愕后，威廉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卡特身边，接过话筒： “各位，布莱克先生说得没错！自从去年11月开始，伴随着皮尔森市的失业率上升，截止到目前，我们森林银行累计超额发放出个人抵押贷款289万美元！另外，在兑付取款需求上，我们也累计完成了超过80万美元的存款给付工作...” “波尔森先生，请不要说我们森林银行没有为这次危机做出贡献。我们已经将能做的，该做的，全部都做了。甚至，就如布莱克先生所说，森林银行已经为了这次危机，将自身的经营状况都抛之脑后，努力在维护局面、帮助大家。” “起码...我们没有让人挨饿不是吗？在困难时期，哪怕资质有些瑕疵的贷款申请者，我们依旧没有歧视，甚至无视了他的负面记录，照常发出了他用以维持生活的贷款。” “没错！我邻居就是，他三年前有过逾期记录，一般银行都不会给这样的失信者提供贷款的，但他还是在一个月前申请到了森林银行的贷款！” 威廉经理的话，引起了皮尔森市民们的共情。结合威廉的讲述，许多曾经不合理的事情，都在变得一点点合理起来... “没想到啊，我当时就是去试试，实在是生活过不下去了，又不好意思找朋友开口。然后贷款真放出来了...虽然只有一千美元，但...原来是这样...” “对对对，我的同事，可怜的小史密斯也收到了森林银行发出的贷款！他们家本来上个月就要断炊了，超市的工资也很难发出来...” “你是说那个酒鬼史密斯的儿子？” “对，就是他...” ··· ··· “这位先生，威廉经理的话，你都听到了？这是怪银行没有放出贷款，刺激市场消费吗？” 听着耳边议论纷纷的声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的卡特收回威廉手里的话筒。附耳低声道谢后，重新转过身，淡淡地开口道： “哑口无言是吗？我再退一步说，你说你们没有钱做事...没钱，你哔哔个蛋啊！” 平淡的语气，在话语的最后，忽然一转。 “没错，我现在是有钱！可我一没偷，二没钱，反而拿出真金白银来做事，来帮助大家。这不比你们口头上喊喊要好？” “你说我们张张口，就要拿走每个门店百分之20的股份，觉得自己很亏，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干...” “可我要想告诉你，在加州、在德克萨斯州、在堪萨斯州，我们已经有了三个万平级的高规格冷库正在建设施工；在田纳西州、在伊利诺伊州，我们建立了两个现代化的加工中心，当然，它们目前也在施工中；在阿肯色州、艾奥瓦州等等，我们掏了不下百万美金的保证金，与每一个食品原料供应商们，签订了对赌协议，为你们，为我们争取到了市场上最低的供应价格...” 说来奇怪，卡特忽然感觉掰着指头，算着账说话，就特别有气势。就比如现在，随着卡特一点一点地罗列出HT公司前期做所的项目、工作，他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强硬。 后一声，永远比前一声要响亮，要有力！ 这不是歇斯底里地呐喊，只是平淡地诉说。只是在这平淡的声音中，皮尔森的市民们都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力量的东西... 它没有实体，没有形状，所能感受到它存在的方式，只有通过心间的震撼来感悟... 万平级的冷库...哪怕是低规格，那都不得了！ 冷库的建设费用随着面积增加，往往都是呈指数级增长的啊！哪怕不知道这些具体值多少钱，但他们也明白，这开销不可能小... 还有两个食品加工厂，还有那些为了保障低价供应所付出的一切... “除此以外，我们还采购了一百辆10吨级的货运卡车，间接雇佣了超过150辆卡车，甚至还包下了联邦快递公司的一架波音727货机，专门为你们提供及时、可靠的运输服务。” “这些难道都不要成本吗？这些配套的服务，难道不值得百分之20的股份？” “再说了，就是全部股份给你们，你们现在有钱去那些大城市开店吗？我的贷款成本难道不存在吗？” 卡特叹了口气，一副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都是为你们着想的模样低声念道： “光是想帮助你们开店，帮助你们从眼前的困境中走出来，我已经投入了超过千万级的资金不说，现在的森林银行里我还为你们准备了超过一千万美金的贷款支持...” “我已经付出得够多了，我只要百分之20的股份，我有什么错？”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为卡特打白工 妈的，绝了！ 看着台上一副受了大委屈模样的卡特，雷柏丁心头狂跳，一个“F”开头的单词差点脱口而出... 就和前面的薪酬结构一样，卡特这些话，咋一听还是那么回事。前期投入了这么多，在门店股份上收回来一些，很正常，很合理。 可特喵，这依旧不能改变他在白嫖门店股份的事实啊！ 正如卡特爱上了算账一样，雷柏丁此时也在心里开始算起这笔账来... 假设只有一家门店加盟，那卡特就等于是用一千万美金的投入，换到了一家小门店的两成股，这无疑是血亏的。但如果有一百家门店加盟呢，那他这加盟成本就瞬间缩减成了十万一家！ 这要是发展起来，以后有一千家、一万家加盟店的时候... 要知道，卡特这一千万的投入，可都特么是基础建设类的一次性投入啊！虽然雷柏丁也相信，随着HT发展壮大，目前的供应链体系也要做相应的扩建，卡特还要往里砸钱，才能满足加盟商们的需求。 可这些投入，对比他的收益... 尤其是，人是会有习惯的！如果打一开始，HT就做到了这种品牌方必须占有门店20%股份的事情。那么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只会慢慢地去习惯，去接受它。 甚至认为这就是HT的规矩，到了未来，很可能出现所有的潜在合伙人在想要加盟HT品牌时，都会默认要上缴20%的股份。然后... “没错！我支持布莱克先生！” “对！做了这么多贡献，投入了这么多钱，该拿20%的股份！要不是我没有东西抵押，我也想要开店当老板...” “谁说你没有的？哈文，你家的房子...” “不要再说了！投票！投票！我支持HT计划！” 然后，只要卡特不犯傻。后续继续追加对品牌影响力建设方面的投入，还有供应链投入...HT的品牌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HT的品牌价值越高，影响力越大，加盟商就越多... 一个良性的资本封闭循环就形成了！ 市民们迫不及待地叫嚷声，让雷柏丁匆匆补上脑海里的念头后，急忙跑上舞台。带着略有些震惊的神情，雷柏丁走到卡特身边，凑近对方的耳朵： “行了，别装委屈了！我现在才发现，你们布莱克银行里，只有你才是最大的那只狐狸！” 有些不爽卡特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吐槽一句后，雷柏丁转身看向群众，趁热打铁地喊道： “好，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那么，我宣布，关于皮尔森市与HT公司合作计划的市民公投，正式开始！出于保护皮尔森餐饮业的考量，原皮尔森餐厅老板们的票数权重为普通市民的三倍...” “现在！请各位以街区为单位，找到对应的工作人员，领取选票！并郑重地投出这决定皮尔森，决定我们每個人未来的一票！” 看着人群熙熙攘攘地涌向各个投票点，卡特也和悄悄离开的波尔森一样，悄然离开了演讲的高台。 他知道自己的小算盘已经被雷柏丁看穿了，可那又如何？ 就和他怼波尔森说得那句话一样，现在，只有他手里有钱，只有他能做成这些事。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为了解决皮尔森眼下的困境，雷柏丁都不可能当场拆穿卡特的算计。 或者说，哪怕拆穿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换一个城市继续来... 听着纷扰中不间断响起的叫好声，支持声，卡特知道自己赌对了！ “卡特！你！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喷餐饮协会是狗屎的时候，差点给我吓死了！” 一直关注着卡特动向的古德曼，在卡特走下舞台的第一时间便快步迎了上去。压抑不住的兴奋，让古德曼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一边拍打着卡特的后背，古德曼一边感叹道： “还有这个加盟方案，这和我们之前商量得不一样啊，你也不怕搞砸了！” “不会的！现在除了我们，谁还有这么多钱投入到这种行业上？有钱的人看不上去，看得上的人没有钱，这不只有我们一家可选吗？” 卡特嘿嘿一笑，没有做太多的解释。但古德曼已经听明白了卡特的意思... 的确，现在真有钱的人，看不上餐饮行业；而看上他的，一般都没什么钱... 至于说眼下的快餐巨头：麦当劳。他的确有完全不弱于HT的供应链，甚至更强。加盟它，也不需要门店，或者说加盟商们付出股份... 但问题来了... 麦当劳有钱，不代表加盟商有钱啊！ 加盟麦当劳，麦当劳总部是不要你门店的股份，但特许经营授权费、年费、店铺租金、装修费用、还有初期采购费用... 麦当劳愿意给你垫资吗？ 人家好歹现在也是一快餐业龙头好吗？犯不着如此讨好这些小加盟商。 那么反观HT，反观卡特他们眼下的处境。虽然投入不少，可在门店没有开起来前，品牌知名度基本为0... 它想要一开始就让加盟商掏一笔大钱给自己，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而换成一般的小门小户，这时候的做法通常是先搞几家店，等做出口碑，名气后再慢慢扩张。 而这里，又是HT对比小门小户经营的优势所在了。这优势就是卡特刚刚说的那两个字：有钱！ 公司有钱，能通过供应链打压小散户，或者独立店；卡特，或者说银行有钱，又能先把钱借给加盟商们加盟自己的品牌，急速扩大品牌影响力。 可以说在眼下，加盟HT，比加盟任何一个品牌都要容易！ 不要特许经营授权费，不要加盟年金，甚至不要你投入一分钱。只要你有房产，有商铺，拿到森林银行抵押，就能获得一笔足够开店的费用，然后再付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HT。 HT就会帮你做到你开店所需要的一切... 瞧！ 开店的活是人家干的，开店的钱也是人家出的。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付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过分吗？ 或许有胆小、保守的人，会想到开店的这一笔钱，其真面目是需要自己在未来慢慢偿还的贷款而觉得亏。可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保守的人，自然也永远不缺胆大，激进的人！ 在几乎不用任何实际付出的情况下就能获得一家餐厅百分之八十的股权... 这太诱惑了！ 而一旦有人经不起这个诱惑，那么... 他前几年，就准备好全心全意地为卡特打白工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考藤校的不利因素 用于HT计划的专项贷款年利，卡特收得并不高。贷款期限为十年，年利率12%... 得益于新法案取消住宅贷款利率高限的便利，让卡特这...这在一般年景里完全可以说是高利贷的贷款再无法律上的漏洞。 可同样，对比过往的正常住宅贷款利率来说，12%的年利已经翻了两倍到三倍之多。可如果和眼下市场上一些，正奔着18%而去的商业贷款利率比，或者和14%左右的长期住宅贷款利率比，卡特设定这个利率又显得极其良心。 以至于许多前来贷款的人，在看到森林银行公示出的利率后，干脆咬牙贷满全额的20万。完全不要ht公司多出资，多占股... “卡特，现在你在皮尔森的口碑恐怕比雷伯丁先生都要好了啊！要我说的话，我们的利率要14%都不过分！”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十五日。古德曼在走进卡特办公室时，嘴角都快笑得裂开了... 显然，他嘴里说得不满意，那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早就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 贷款需求稳了，利率还不低！在这样的年景里，还指望啥自行车？ “对了，明天皮尔森的二号店开业，你要去一下吗？崔法利刚刚来找我了，叫我邀请你去参加开业仪式。他们那帮兄弟们，现在也算有点正经营生了，崔法利看上去挺兴奋的，应该是要你请你吃大餐咯～” “算了，我就不过去了。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学业那边也不能放松啊！话说，新设备，她们用着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笑着摇摇头，卡特不打算再跑一趟了。 尽管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可卡特相信崔法利能理解自己。谁让这年头...不，谁让所谓的常春藤名校的招生一直很操蛋呢... 在美国，sat考试的性质类似中国高考，但它也仅仅是类似。这玩意的全称是高中毕业生学术能力测试，这个分数对考藤校而言，很重要！但它似乎又不是那么重要... 相比于中国高考的按分录取，哪怕有什么优待政策之类的，优待也是体现在加分上。大学最终都是依靠分数来决定是否录取某位学生，美国的大学就不这样了，分数只是大学招生办在招生时，一项比较重要的参考标准。 除了分数，也就是学术表现外，他们还会考虑：自我表现、服务和对他人的贡献、家庭贡献、课外活动等四個大项，从这一共五个方向对申请者进行评估。 而这四项，说人话就是... 自我表现：看你个人综合能力，人脉啥的o不ok。比如你有没有获得过什么重量级奖项、有没有担任过班长、学生会主席之类的职务，有没有来自某位大人物的推荐信等等。 用藤校招生办的话说，这份推荐信可以让招生官们更加完整地拼凑出在你所申报的客观条件之外的求知欲、领导力、人格魅力啥的优秀特质，也能通过第三方推荐信来印证你自我申报的个人履历的真实性和一贯*********与对他人的贡献...这个比较容易理解，就两字：捐款！ 你要是在这年头给哪个藤校捐了一千万，哪怕你孩子是个傻子，是个天生的智障。那些高高在上的藤校招生官们都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亲切地对你说一声“Wellcome！” 但很显然，卡特可不想为了一个大学，而花费这么多代价。所以这一条，基本可以忽略，和卡特无缘。 第三条，家庭贡献... 如果把家庭贡献，换成家庭背景，卡特会认为这个说法更加准确。 这一条的判定标准也很简单：比如你要考哈佛，这时候你只要对哈佛招生官说“我爸是哈佛的，xx届的！”，ok，到这里，你的申请成功率已经上升了20%！然后你又说“我妈也是哈佛的”... 恭喜你，40%的申请成功率，已经投入了你的怀抱！ 然而，问题又来了。自己的爹妈都没有藤校履历，甚至别说藤校了，大学都没上过，这一条捷径再一次和卡特无缘... 最后一项课外活动，这个卡特说实话，有点拿不定自己的情况是否符合藤校招生官们的口味。正如有推荐信会很加分一样，冠冕堂皇的说法是，可以通过学生的课外表现，有什么兴趣爱好等来对学生进行所谓的综合素质判断。嗯...综合素质... 但卡特总觉得，这一条和前世某些幼儿园老师要求小朋友们画出自己家里汽车的标志一样，都是挺特喵欲盖弥彰的。 比如我申请上写，我课外喜欢玩泥巴，还不是玩什么昂贵的橡皮泥，就是拿地上的泥土去做城堡什么的，然后和人家一个“我放学后喜欢去海边开帆船，周末和家人一块坐游艇出海钓鱼，我还喜欢潜水”一比... 哪怕人家是个除了鱼啥都能钓上来的钓鱼老，你是一个能把泥巴玩出花来，能做出无比精致的城堡雕塑的优秀建筑师苗子，卡特感觉大概率，藤校都会选择那位钓鱼老...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自己不想捐款，那自己这课外活动，关于商业的一切，要不要写上去，就有点让卡特犯难了。 如果写了，人家招生官一看：嚯～你狗日的赚了这么多钱，结果一毛钱不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大学...不，应该说是，你和我们大学的价值观不符，我们这里不适合你... 可如果不写，那自己的课外活动还有啥？！ 卡特砸吧砸吧嘴，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所谓学生该有的课外活动。体育活动，没参加过；音乐社团，没加入过；读书会、读书沙龙，自己最近除了资料外，毛书也没看过... 所以如果不写的课外活动，或者写得很平庸，很不出彩的话。那考藤校，对卡特来说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钱，你不捐！父母又没有藤校背景！课外活动你还搞得乱七八糟，同样，自我表现方面，如果不能写自己担任过什么ht公司董事长之类的情况的话，那么关于学校内的职务、活动、竞赛，他也同样没有参加过。 五项关键因素，直接四项都变成了不利项，不利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不玩命地想法拉高sat分数，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招生官们一个“老子是书呆子”的印象，他如何混进这藤校呢？！ 至于非藤校... 大小也是个穿越者，跑到美国上个普本... 那也太丢人了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领袖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挺好的，这有了计算机就是不一样。原本需要一天处理的活，现在至多三个小时就搞定了，下午的时间我都在组织她们进行信用卡知识的培训呢。等回头培训完了，我就打算把多余的工作人员派出去谈商户，然后银行这边，也加入一个信用卡办理业务，让柜员们主动向来办业务的客户们推广我们的信用卡...” 古德曼的汇报声，打断了卡特的思绪。听到古德曼对银行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卡特点点头： “嗯，女孩子们做销售工作，天生就比我们男人有优势。这么安排挺好的，还有，存款利率的问题...有关注吗？” “有的！现在距离新法案施行还没到一個月，各家还沉得住气。存款利率这一块，暂时没什么动静，我已经安排人去盯着了。就是你之前弄得那波兼职调查员，好歹不能让他们闲着啊，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听说有些人已经偷懒到压根就不外出，等到傍晚，随便在表上填几笔就拿来找我们交差，领钱...” “这种事情总是很难避免的，毕竟现在的油价也不便宜。不出去的话，一个月下来少说能给他们节约三十多美元，都赶上他们报酬的十分之一了。” 兼职调查员们，不尽责的事情，卡特也听人抱怨过。但... “等先把ht那边的事情办稳定了，再回头处理这些事吧。另外，这里面有尽职尽责的苗子的话，你可以注意一下，未来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尤其是在这种没有监管的环境里，都能做到尽职尽责的人，这样的员工，是很优秀的！也是挺难得的！” “好，我会留意的！” “嗯，那今天先聊到这，你先去忙吧。我得把十号落下的课，补一补了...” 就在卡特送走古德曼，开始和学业较劲时，在银行的大厅内。乔恩听着身边正在持续传来的疯狂的键盘敲击声，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侧过头去一看... “加布！你在干嘛？！你...” 乔恩本想说“你不想活了？”，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来这工作了一周了。这布莱克先生怎么看都不像他们曾经想象中的黑道大佬，而自己等人的工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计算机维护，偶尔帮几个按错键位，导致界面跳出后，不知道怎么复原的柜员小姐姐们恢复一下... 这工作不仅正常，还简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和他们曾经供职过的计算机公司完全不一样！ 感受着头顶逐渐稀疏的发量，乔恩其实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钱多，事少，离家（宿舍）近！ 平时没事还能和柜员小姐姐们聊聊天，逗逗乐，说不定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能在这解决了！ 在这种局面下，看到加布这熊孩子在那阴搓搓地敲着似乎是要搞事情的代码，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乔恩不得不出言阻止道： “别以为我看不懂你想干嘛，你这一串代码完全就是在执行无用的计算。除了浪费算力，什么用都没有！” “嘘！” 一听乔恩戳穿了自己的小算盘，加布连忙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这里后，连忙冲着乔恩疯狂使眼色： “你既然看出来了，那你也知道我这个...其实它没有破坏性。也不会占用计算机的内存，就是压榨一下cpu的算力罢了，回头只要把这一段删掉，问题就解决了...我只是想和布莱克先生开个玩笑，你明白吗？” “玩笑？你确定不是因为想出风头？在电脑死机，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由你加布跳出来当这个救世主？” 乔恩一副“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模样，斜着眼睛看着加布。自从十号那天回来后，乔恩感觉到加布这孩子跟受了刺激似的。 原本“干事不积极，吃饭第一名”的小胖子，从那天后，忽然进入了一种废寝忘食的状态。有时候为了敲代码，连饭都顾不上吃。 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乔恩还是从中途回来拿行李，搬家去皮尔森的德鲁斯口中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上万人的欢呼喝彩，别说见过了，就是想象，乔恩都很难想象出当时的现场是何场景。更别说，还有一段和皮尔森餐饮业协会的骂战了！ 以一己之力，当头喝骂一个城市的行业协会，最后还能获得当地市民的欢呼。这种事，简直突破了乔恩的认知上限！ 自己光听都觉得震撼的事情，放在这个不安寂寞的小胖墩身上... “加布，我理解你！布莱克先生和你差不多大，所以你会和他比较。心里不服输，不想承认他比你强，但，有时候，我们得承认差距...想想我，我可比布莱克先生还要大呢，我还不是在为他工作...” “既然是为人工作，你就得对得起自己拿到的薪酬。你这么干，到时候银行的业务因此停滞，哪怕就像你说的，解决起来很容易，可能十分钟？五分钟就能搞定，但这段时间内的损失，你来赔吗？” “布莱克先生对我们其实挺不错的，知道我们没钱生活了，当场就给我们预支了400的工资。还有我最近和格莱塔她们聊天也知道，在这个城市，有许多人都是因为布莱克先生才有了糊口的收入。” “你做这些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要是让格莱塔她们知道你在给布莱克先生搞破坏，你...你还待的下去吗？” “莪也没打算一直待下去啊！还有...我...我不是...” 加布的嘴唇蠕动了少顷后，最终叹口气：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想和卡特比比。而且你说错了，他不是和我差不多大，他比我还要小一个月！快两个月！” “就像你说的那样，道格拉斯许多人因他而生活无忧，皮尔森现在也差不多。那天你是没跟我们一块过去，那天...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我知道，我现在不如他，但以后呢？” “我加布·纽维尔可不是个轻易佩服别人的人。卡特，是除了我哥以外的第一个令我感到佩服的人，甚至，他比我哥还要厉害！” “你知道那你还...再说了，要比，你就堂堂正正得比拼，你背后搞这些，这是不道德的！” 乔恩认同地点点头，如果不考虑那个不太美好的第一印象的话。乔恩得承认，他也很佩服卡特这种人，能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还带上周围一圈人。 但和加布不同，乔恩在佩服之余，压根就没有起过与之比较的心思。像卡特这种人，在乔恩眼里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这种人就好像天生的领袖一般。 总能聚拢一群人去做同一件事，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而且还总能让所有参与者都获得回报。这种事听上去简单，可做起来却很难... 领袖，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时间会给你答案 加布与乔恩的对话，包括乔恩对自己的评价，卡特并不知情。 他只是有点纳闷，往常到点必下班走人的加布，居然开始加班了。由于在这一段时间内，ht公司各个工厂、冷库建设、物流车队搭建、运钞资质申请，还有信用卡推广等等，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卡特分心关注，并将各方回报的消息记录在案，做到心中有数。并且偶尔还要对这些事物推进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给出解决方案，或者给出授权许可。 再加上自己即将进入高三的学年，既要准备ap课程的预习，又要对原有知识巩固。可以说，这一段时间是卡特自穿越以来，最忙的一段日子。也正因为此，从三月中旬开始，一直到现在四月即将进入下旬这一个多月里，卡特一直是银行掌门人... 每天不到晚上七点半以后，基本没有离开的可能。而现在，银行的“掌门”里，忽然多出了加布这么一個小胖子... “嘿，加布，下班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每天都弄到这么晚，是系统有什么问题吗？” 在银行一楼空旷的大厅内，只有加布所在的工位亮着一团橘黄色的灯火，照映着加布的背影显得既萧瑟，又有些阴森... “没有没有，系统一切正常。我只是工作之余，自己玩一会，这个应该可以吧？” 兴趣爱好？ 说得通！ 想到保罗给自己说过的话，卡特心下了然。 “当然可以，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啊。赶紧保存一下你弄的东西，剩下的明天再弄吧！” “好的，不过我...” 听到卡特要关门走人了，加布也立即站起身子。似乎有些话想对卡特说，可最终还是将其重新咽回肚里。 看出加布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卡特也没追问。拍拍对方的肩膀后，两人一同出门。在卡特想来，有些事，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可卡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来得是如此之快... 第二天下午，前脚刚踏进银行的大门，后脚古德曼就找了上来。同时嘴里直接甩出一个猛料，道： “卡特，fbi亚特兰大办事处来了一个探员，我安排他在会客室等你...他是来找加布的！” “加布？他犯罪了？！” 卡特闻言一惊，下意识地以为昨天加布那欲言又止的表现是想告诉自己他曾经犯过事。 “不，他这次来我们这做兼职是偷偷从学校跑出来的。周末他爸妈发现孩子没回家，就报了失踪案，当地警察查到他家里少了钱，又查到他购买了一张到亚特兰大的机票，丢失的钱款和机票费用一致，所以当地警察判断是这孩子离家出走，跑到了我们这。现在案子转到了fbi这里，艾立森探员就是为这事而来。” “就这个事吗？行，我知道了。” 听完古德曼对那位探员来意的阐述，卡特不禁松了口气。尽管前世总有人调侃“开门，fbi”，可实际上，要是真被fbi盯上，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小事。 因为你要是问题不大的话，身为联邦警察的FBI压根就不会管你。可一旦他们来找你了，一般都说明你或者你这里有人犯的事不小！而且依靠自己在道格拉斯本地的影响力，也几乎干涉不到FBI的处置。 但既然只是来找人的话...已满17周岁的加布，做全职都够格了，加上他是自己购买机票过来工作的，自己既不存在绑架、又不存在雇佣童工的问题。 再想想FBI也只派了一位探员过来，说明他们也不重视这件事。自己这边并没有什么问题！ 心中有底后的卡特，大踏步走进会客室。客客气气地该握手握手，该散烟散烟，艾立森探员的脸上也挂满笑容。场面上的气氛那叫一个融洽，年近四十的探员脸上也丝毫没有传统执法者的那种冷面形象，笑容和煦又亲切。 只是唯独加布这个小胖子，脸色有些难堪，又有些释然地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卡特和艾立森探员扯着闲篇儿... 美国人那爱夸人的行为习惯在这两人身上得到了完全的诠释。一会卡特夸艾立森探员工作认真负责，为了一个孩子的事都如此大费周章地辛苦跑来一趟；一会艾立森探员夸卡特这边善待员工，良心老板... 一顿商业互吹下，唯独没人在乎加布的感受。如果换做以往，小胖墩怎么也要咋呼几句，找点存在感。但此时的加布只是老老实实地等着两人聊...吹完，又老老实实地跟着艾立森探员一块和卡特告别离去... “你说这事闹得，才干了半个月，直接亏了一千多。哎，你说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目送着艾立森探员带着加布离开，古德曼有些不乐意，有些心疼地抱怨了一句。半个月的工资去了四百，加上报销来时的机票钱... “哈哈哈，年轻人嘛，很正常的。就当结个善缘了，这计算机的效率，你看到了？现在这几台计算机就能让我们银行的工作效率翻倍，到了以后，要是这计算机还能联网运作的时候，连支票、纸币这种东西搞不好都不需要了。” “到时候所有的交易处理，全部放在计算机网络上进行。到那时候，要守住我们的电子金库，也少不了需要这些计算机专家们的帮助...” 为加布这半个月的工作付出一千多美金，卡特也知道这算经济账那肯定是亏的。但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未来的发展趋势了，也明白这些现在看上去不起眼的宅男们，未来到底有多么重要。 假如支付宝没有吴翰清这个顶级的程序员大佬带着自己的团队构建出黑客们难以攻克的防火墙，它能有未来那种在支付领域与微信支付二分天下的地位？ 所以从人情投资的角度来想，卡特的心态就很平静了。一千多美金，哪怕是亏了也不影响自己什么，可要是未来成长起来的加布承了这个情，那时候他所能提供的帮助价值，就将远超着一千美金的价值了。 随着在银行的生活工作时间越久，卡特便越能理解投资的意义。所谓投资，在抛开那些专用名词，技巧等等一切华丽的外衣后，它的内里就是三个字：炒冷饭！ 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选择一个你认为有价值的公司、人、或是事物、行业，提前在它们身上下注。然后静静地等待就好... 时间，会给你答案！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个热闹必须凑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感觉那距离现在太远了，你现在给乔恩他们开八百的月薪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对加布这种...算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古德曼本想说，哪怕未来计算机行业前景非常好，甚至对银行业的影响也很大。提前投资，笼络些人才，现在开出高薪给真正成为自己银行员工的乔恩两人也就够了，何必还对加布这种未来指不定跑哪去了的人也如此优渥... 可话说到一半时，古德曼忽然在卡特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表情。这个表情，古德曼曾经见过，和卡特之前说高通膨即将在最近几年被遏制时的那种表情一模一样。 自信中又夹杂着一丝淡然，仿佛他并不是在对未来做预测，而是在诉说一个类似于1+1=2的这种极端简单又是必然如此的常识。 这种坚定的态度，古德曼很少在其他人身上见过，或者干脆说就是没有。而在眼下这种，前一则预言几乎完全准确的情况下，卡特这次又作出了第二则预言... 古德曼这时候可不敢再想以前那样不当回事了，有些将信将疑，但也选择了观望。不去插手卡特这些决定... “这些人，多多益善嘛。编程这块，我不是很了解，但我想应该也存在天赋之说。有些事吧，不是努力能改变的，天赋太重要了。加布这個人，我觉得他天赋不错，而且他还很热爱这一行，有充足的动力支持着他继续走下去，在这一点上，他和乔恩两人不同。” “我相信在编程这条道路上，他能走得更远...好了，我先回去干活了，信用卡这边筹备的怎么样了？” 笑着向古德曼略作解释后，卡特率先转身走向二楼。同时边走边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设备如何操作，信用账户如何开设和管理，还有信用卡交易如何处理，已经都讲差不多了。后面我打算让格莱塔和莱丽两人专门负责信用卡的事情，推广方面，后天吧。明天我给培训收个尾，然后排个外勤班，后天开始就让她们轮流出去做地推。” “好，你办事我放心！” ··· ··· 4月17日，经过一周的筹备与集资。皮尔森市人才培育专项基金正式设立，50万的基金款由HT公司承担60%，皮尔森市财政出资40%。一应钱款用于提供皮尔森市民们在皮尔森市的HT餐厅内培训时的物料采购、伙食补贴，培训学员的工资则由HT公司承担； 4月18日，在专项基金设立的第二天，卡特便给吉纳斯打去电话，让其在ht公司内成立选址工作办公室。两天后，选址团队建成并出发前往目标城市进行调研； 4月20日，冷库开工建设。采购的100辆卡车也于同一天运抵孟菲斯，除了留下三十五辆卡车进行隔热改装外，剩余65辆卡车则被卡特调回道格拉斯； 4月21日，孟菲斯肉食品加工厂开工建设；第一批200名皮尔森市签约员工，进驻ht二号店，正式开始为期两个月的技能培训； 4月23日，65辆卡车抵达道格拉斯，卡特将其全部调往23号公路旁的商业区停车场。接着以奥内尔那边二十名黑人为基础，开始了卡车司机的招募与培训工作； 4月25日，森林银行累计发出ht计划专项抵押贷款220万美元，加盟商数量突破十家；同时伊利诺伊州凯恩县面饼加工厂开工建设； 4月30日，加盟商签约数量，突破20家...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的加盟商都选择了全额加盟。既除了ht公司承诺的2万美元现金支持外，一分钱都没有让ht公司投入。 搞得卡特在高兴自己的计划奏效之余，也不禁有些惆怅。自己兜里的钱，似乎有点花不完的味道了... 此前挪动了一千万资金用于提供贷款，按照每家门店开设的平均费用20万美金来计算的话，这笔钱足够开出50家门店了。而原本预留用于ht公司直接投入的钱款，800万里。 去掉预留的薪资支出，和每家店两万的帮扶款，最终还能结余出五百万以上的资金。曾经担心不够花的钱，眼下却无处可花... 这一大无语的事件与进入五月后开始升温的天气一道，弄得卡特最近一直有点烦躁。尤其是，此时办公室内那正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更是让卡特显得有些暴躁。 “喂？谁啊？什么事？” 一边停下笔，一边抄起电话，卡特的语气显得有些冲... “是我，朱利安。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啊，是朱利啊，抱歉，最近气温有点高，难免有些烦躁。” 听着朱利安那有些纳闷的语气，心知让对方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卡特尴尬一笑，接着迅速转移起话题： “这次打电话来，我猜猜，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新公司搞定了？” “哈哈，没错。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名字叫做老虎，寓意我们以后能像老虎一样凶猛地在这疯狂的金融市场上捕猎。不过ria牌照还在审批中，这玩意比较慢，通常得两个多月才有结果。我估计得到这个月中旬左右，才可能拿到。所以我准备邀请你来和我一块去证劵交易委员会领取它，一起将这只小老虎带出SEC！” 说到新公司，朱利安的注意力立马被成功转移。只听他语气高昂地向卡特发出邀请，希望卡特这个小老板和他一块，共同见证新公司最重要的一天。 也就是领取ria牌照的那一天！ 在美国，只有取得这张牌照后，才能合法地进行证劵投资咨询业务。 没有RIA牌照的投资公司，证劵公司，那就是一只没有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只能卷缩在动物园的铁笼里瑟瑟发抖... “五月中旬吗？” 卡特闻言有些为难，这时候暑假还没开始，自己的时间也不算自由。但... “好，我知道了，我会到的！只是，如果可能的话，开业仪式的时间也请尽量安排地靠近些，我还得赶回来上课呢。” 金融公司诶！华尔街的金融公司，那可是前世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连进入其中工作都不可能，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哪怕还只是一个小虾米般的存在，但那也是在华尔街立足了不是？！ 这个热闹必须凑！ 第一百八十七章 买粮商的股票吧 “哈哈哈，好！我明白的，等sec那边有消息了，我就开始安排时间，尽量利用周末，三天内搞定这一切。应该不会太影响你的学业，对了，你是今年参加sat考试还是明年？” “那是明年的事情了，今年这上半年，感觉都没怎么专心学习过。要是今年考试，我估计得出大问题...对了，朱利，最近你看市场上有什么比较好的投资机会吗？” 想到自己手里结余出的现金，还有银行可以用于投资的额度，卡特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最好是比较稳健的那种，新法案发布后，我的银行也有了三百万左右的投资额度。如果以银行为机构投资的话，需要考虑风险问题。同样，我手里的钱，也需要考虑一下稳定因素了。” “因为我判断未来这几年，储蓄银行间的恶意竞争必然会跟着存款利率限制得提高而变得激烈起来。我也得留有一些资金储备，方便应付可能到来的麻烦。所以尽可能帮我看看有没有那种交易量比较大，然后增长比较平稳的股票吧。” “只要不是把钱一直空放着贬值，然后能够快速脱手！利润少，都没问题。” “这样的话，你让我想想...比较稳定，还要交易量比较大的...粮食吧？你之前不是买过adm的股票吗？想要做到你说的要求，就继续加仓吧。” adm？ 卡特一拍脑门，说来惭愧，他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持有价值24万美金的4000股adm股票了。 而想起来这一点后，卡特瞬间理解了朱利安的意思和思路。 首先，交易量大，那就必须要求这家公司发行的股票多！而adm作为一家上市都上了五十来年的老牌粮商，它所发行的股票数量绝对不少，能够满足交易量大的要求；其次，作为粮食公司，它的股价哪怕是跌，一般也很有限。 还是那句话，金融市场毕竟是虚的。哪怕是它adm的股价跌到0了，它实际的工厂、设备、农庄农场等生产基地还是在那啊！照样能出产，能销售！ 而粮食又是绝对的硬通货，这玩意就不存在市场不需要这么回事。除非人类突然集体机械飞升，从碳基猴子直接变成硅基生物... 所以它只有保证自己的产能没有太大变化，供应稳定，它的股价哪怕是下跌，也是波动性的。投资它的股票，没有大起，但也能因此避免大落。 “现在农业补贴越来越多，从环境治理、优化耕作，到实际反映出的地租、成本分组、保护措辞激励补贴等等...” “从二三十年代土壤恶化，粮食减产，到后来的环境污染，土地耕作过度等等，这几十年我们的农民和工人们把我们脚下的土地破坏得太严重了。从尼克松时期开始，这些补贴就越来越多，未来我觉得也不会少。” “有这样的政策帮扶，这些粮食公司的前景非常乐观。所以他们的股票哪怕涨幅不快，但在稳定性上面，应该来说是许多公司无出其右的。同样，他们的股票也好卖！” “好，我知道了。那我是等你的牌照下来了，再通过你这边投资，还是我重新找一个证劵公司合作？比如还是和基德尔合作？” 卡特摸索着下巴，有些出神地随口应道。 朱利安后面的介绍，对卡特来说有点多余。“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老话，可是刻在了每一个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只一听粮商，卡特就理解了朱利安的意思。不过朱利安的这些介绍，卡特也没白听，尤其是这些补贴... 在记起自己手里还有adm股票的同时，卡特也想起了自己身为佐州大地主的身份。他，或者说银行旗下的土地可不少啊，要是这些补贴能够蹭一蹭，哪怕减免些地税也是好的嘛！ “何必呢？半個月左右的事情，你连这么一会都等不了了？” 朱利安轻笑着摇摇头： “这东西又不像期货，得考虑时效性。再说了，现在期货市场上也没什么好机会了...” “也是！那就回头我们见面再说吧，诶，朱利，亨特家族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期货，卡特便随口问道。 想想自己当初还蹭着亨特家族捞了一笔呢，如果没有那一笔，或许自己也会错过黄金的机会。从这个角度来说，亨特那两兄弟勉强还能算卡特的贵人了。 若是没有炒黄金带来的巨额收益，他现在的日子可不会这么好过... “他们算是元气大伤吧，用油田、炼油厂、在普莱西德石油公司的股份，还有房地产等等有价资产做抵押，从各大银行一共借了11亿美元，算是没有破产，也没有把我们都拖下水吧。” “至于以后，我看是难了。现在他们还在被商品交易委员会调查，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华尔街的信任。如果不是沃尔克出面调停，这笔钱他都借不到。也就是说，这笔11亿美金的借款，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借到的钱了。以后一旦出现资金链问题，那这个大家族就得真正倒下了...” “哎，这也就是人家体量大啊。别管他未来能不能抗住，起码人家现在还能抵押出11亿美金的借款...不好意思，朱利，今天先聊到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我们纽约见！” 感叹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后，卡特的眼角瞥见了正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的古德曼。于是笑着结束闲聊，转头看向古德曼： “这是？” “加布和他父母寄来的！这家人还挺有素质的，机票钱他爸妈替他还回来了！” 抽出信封里的一张支票，古德曼笑容满面。这下好了，不亏了！ 对储蓄银行经理们来说，不亏钱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是最令储蓄银行经理们开心的事情！ “哈哈，这年头能摸到计算机的人，家庭条件都不差。有素质是正常的，信里还说了什么？” 扫了一眼古德曼手中的那张美洲银行支票，卡特毫不在意地笑着接过信封。至于支票，等下拿到楼下扫描入档，等待结算就好。 “这可是私人信件，我哪里好意思看啊。我就是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支票，嘿嘿，行了，信交给你了，我先下去了。” “哈哈，好！谢谢了！” 目送着守财奴似的古德曼离去，卡特抽出信封内的两封信。加布父母的信，正如他们寄来支票的举动一样，主要内容就是为卡特收容自己儿子的事情表示感谢。 有些令卡特意外的是，加布父母在信中说自己对他们孩子的影响很大，这一次离家出走后，加布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玩玩打打，反而极其认真地在准备sat考试，并浏览各个大学的招生信息，准备申请大学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主角变龙套 起初读信涵读到这里时，卡特是很迷惑的。 正如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开始见到自己时表现得很是惧怕一样。回想与加布接触的这半个月，似乎连话都没有真正和他说过几句，结果现在加布父母却说是自己影响了他们的儿子... 这份谬赞，在卡特看来简直令人一头雾水。 而后面看到加布的信时，卡特才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年轻人那该死的好胜心啊！” 等看完加布的来信后，卡特笑着感慨了一句。并没有为加布在信里向自己“下战书”而恼怒，反而很是开心看到这样的加布。 小小的插曲过后，卡特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然后回家吃饭，休息... “珍妮，我回来了！” 照例，进门后的卡特边换鞋，边扯起嗓子吆喝了一声。可今天得到的回答却不是以往那温馨的“卡特回来啦！”，而是... “哥！你快来看，你上电视啦！” “卡特，快过来一起看！你在电视上的样子看着真帅，真上镜！” “是吗？我看看...” 换好居家的拖鞋后，卡特走到沙发边坐好。他也有点好奇电视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结果... “我这就是凑数的吧，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看着电视机上的主持人正侃侃而谈地介绍着政企合作的历史，以及佐治亚州为复苏经济发展而做出的关于政企合作的尝试举措，卡特发现，所谓的自己上电视了： 仅仅只是成为这段新闻里的一个素材罢了，也就是那個尝试性措施里的一项。留给自己当初在会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裘的镜头，甚至都不如雷伯丁这么一个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逼逼叨的人多... 更特么过分的是，在自己出镜的时间里，连声音都没给自己留下。似乎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成为那个主持人念旁白时的一段背景画面。 “净瞎说！什么叫凑数的，一般人想凑数都凑不了呢！” 没好气地拍了卡特一巴掌，珍妮显得极其骄傲地说道： “你瞧瞧，这可是新闻频道，还不是那种逸闻趣事的节目。一般能上这个节目的，那都是什么人？州长先生、总统先生、或者一些大企业家。我在道格拉斯生活了快二十年，就没见有谁能上这个节目呢！” 相比珍妮，梅丽丝的关注点就很新奇了： “嘿嘿，哥，你那样子比好多歌星都有派头呢！我看当时有好多人都在听你讲话，给你鼓掌呢，你快给我说说，站在舞台上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特别风光？” “呵呵，风光。别紧张得腿抖就不错了，刚上台时可把我紧张坏了！” 难得逮到一个不用付出任何好处就能撸金毛的机会，卡特一边揉着梅丽丝的小脑袋，一边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 没办法，谁让珍妮那边的话题，自己没法接呢。在卡特看来，这件事的贡献是自己大于皮尔森市政府的，结果自己这个主角愣是被剪辑成了配角，甚至是连台词都没有的死龙套... 除了感慨这尼玛亚特兰大的剪辑师，人才辈出外，卡特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说什么了。难怪未来的fake news制造中心会坐落在亚特兰大呢，这都是有历史传承的好伐... 而就在卡特家其乐融融之时，随着这则新闻的播出，道格拉斯以及皮尔森市附近的风波也正在悄然酝酿着... “呵呵，这小子风光啊！孩子，打听清楚这小布莱克花出去了多少钱吗？” “打听清楚了，听说光是这个ht公司的前期投入，就达到了一千万美金。最近森林银行也放出了超过四百万美元的贷款！” 阿盖尔的老巴斯家中，老小巴斯再次齐聚一堂。小巴斯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神色复杂地汇报道： “之前的失业潮，加上我们散布的消息，这两者作用下...森林银行内原有的储户存款金额应该已经低于八十万了，所以这四百万的贷款里，起码有320万以上是卡特的个人出资。所以，我推测他手里，现在至少还有一千二百万以上的现金...” “这个现金流太夸张了！爸，要不我们放弃吧，之前我想等他把钱消耗干净了再伺机动手，可现在看来，他的钱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就花不完。就是真有花光现金的那一天，我们恐怕也扛不了这么久...现在存款利率上来了，再不尽快加大放贷规模的话，不光是市政府、市民们对我们有意见，恐怕我们自己都要扛不住了！” “他们布莱克银行的存款利率涨过没？” 凝神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老巴斯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 “暂时还没有，还是原样。” 利率还不涨，意味着他们并不着急纳储，同样从侧面反映了布莱克银行，准确地说卡特投资这些东西，手里根本不缺现金... “哎，再看看吧。我们...适当加一点，另外，多关注别家的动静！” “好，我知道了！” ··· ··· “妈，你快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布莱克先生！就是他的HT公司，给了我们去大城市的机会，等我去大城市挣钱了，我就攒点钱，到时候我也开一家餐厅！还得在大城市里开，到时候你和弟弟都来！” “这么年轻啊？你不能被骗了吧？” 皮尔森市卢齐·麦金尼的家中，一个年轻人正兴奋地指着电视上的卡特，向周围的家人介绍道。而和兴奋的麦金尼不同，家人们的反应很是冷淡。 麦金尼夫人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儿子，生怕他被人所骗，一到所谓的大城市后就音讯全无。而周围的街坊们也普遍不看好他口中所谓地挣钱。 “卢齐，你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吧！你们参加的那个什么培训，我知道，不就是学些怎么端盘子，怎么擦桌子嘛，这东西还要培训，真是...真是不知所谓！” “就是，卢齐。你可别听这些大人物们的话，他们的话都是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可实际上却没见有几个能真正落实，做到的！” “对啊，要是擦擦桌子，收收盘子就能赚到开餐厅的钱，那不人人都去当服务员，人人都去当老板了？这种事啊，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年轻！” “肯纳先生，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一块去培训呢？” 听着众人的指责，卢齐羞愤交加。要是别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可最后那个中年人，明明也和自己一样在为ht公司工作，他这么说就太不地道了！ 这不是吃干抹净骂厨子吗？！何况你这还没吃完呢！ “莪...我这不是要养家嘛，没办法...等经济好一点，我能找到别的工作了，我肯定不会继续在这干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如果我们出生在道格拉斯 中年人肯纳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皮尔森人的心声。 宣讲日被鼓动起来的热血，终究会有冷却的一天。在万元户的大饼背后，人们其实不难发现真相并不如自己幻想中的那么美好。 可尽管如此，生活还是得继续过下去不是吗？ 在这个萧条的岁月里，能有一口饱饭，保证自己和家人的正常生存，这才是首当其冲的要务。对于在HT公司提供的平台上，发光发热，再创辉煌，大部分人是不指望的。 尤其是肯纳这种中年，相比年轻的卢齐，这些饱受社会毒打的油腻中年们更加明白社会冷酷残酷的一面：想要在卡特这种资本家的手里赚到钱，只有两种办法！ 一、使自己变得不可或缺，只有他们少不了自己，业务需要不能离了自己，这时候自己才有谈价的余地； 二、努力为这些资本家们赚取更高的价值，比如为他赚到一百万，然后再请求对方施舍自己那么一万两万... 是的，这就是施舍！对于资本家们而言，他们给你提供的报酬，绝对不是以你所能创造的价值为衡量依据的。相反他们普遍会认为，这是自己搭建的平台给你提供的机会，你是因为有我的平台，才能做到这一步，才能获得成功的！ 所以，这是你的福报啊，亲～ 都是福报了，你还谈什么钱呢？你要自我成长嘛，除了钱之外，你还有别的收获嘛～ 肯纳可没少听自己曾经的老板给自己画饼，他很清楚自己是颗什么小白菜。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种不可或缺的人才，那么他现在也不至于失业不是？ 而第二项，这个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到，哪怕做到了，那主动权也不在自己手里。自然也不能把它当成自己为之努力奋斗的动力！ 出于良心，以及职业道德的要求，肯纳觉得自己愿意保质保量地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但要自己和卢齐一样，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主动抢活干，甚至不光学自己份内的前厅清洁，休息时间还跑去厨房等其他地方溜达，学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己只拿到300美元的薪资，那自己就只会干300美元的活！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此时的皮尔森市各家各户上演着。如果做个调查就会发现，年轻人，尤其是17到20岁之间的年轻人，看向电视里卡特的眼神普遍要比25岁以上的人眼神要炙热。然后，他们往往就会收获到一顿类似肯纳这种中年人的说教...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对于卡特，大部分皮尔森人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哪怕知道他那天在舞台上的讲话是画饼，可眼下他实实在在地为自己等人提供工作机会，工作岗位的事情也是真真正正的！ 人的眼睛都不瞎，在腹谤卡特这孩子不地道，小小年纪就油腔滑调之余，心里也承了这份情... 可就在皮尔森市这边整体一片和谐，一片欣欣向荣之时，皮尔森以及道格拉斯附近一些城市的居民们，那怨气可就大了... “法克呆妹...为什么道格拉斯的商人能够在这时候站出来，稳定经济，给当地的市民一口饱饭，我们这边的商人还在不停地裁员裁员再裁员...” 库金·鲍尔森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声。接着苦闷地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小口... “法克法克法克！！这些无能的蠢猪们，弄得我现在连大口喝啤酒都成了奢侈！” “行了，你别骂了。你在这骂娘有什么用？卡拉汉先生不是说了吗？不是他不想留下我们，是巴斯银行那边不给放贷款了。本来以我们工厂的设备、厂房、地皮抵押，最少能贷出十万多美元的，可巴斯那个老家伙，就是一毛不拔...” 库金身边的小伙伴卡伦同样拿起面前的啤酒瓶，轻轻地碰了一下库金手里的酒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遂即开口说道： “卡拉汉先生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的啊！平时对我们一向很不错，哪怕是这次裁员潮来临，他都是被逼无奈，最后才开始裁员的。卡拉汉先生真的是一位好老板，如果他能挺过这次的话，我还愿意跟他干！” “起码，跟他干，我比较安心。我知道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工厂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是不会被裁的。你这么说的话，对卡拉汉先生很不公平，伙计！” 说完这段替老东家打抱不平的话后，卡伦又扬扬手中的啤酒瓶： “想想你手中的啤酒，我们现在还能喝上一顿啤酒消消愁，这已经是卡拉汉先生的功劳了！如果不是我们好运在他的工厂，要是在隔壁的阿加瓦尔造纸厂的话，我们现在可能已经饿肚子，断炊了。哪里还有闲钱来买啤酒喝？” “我知道，我知道！我道歉好吧，你别这么激动！我修改一下我的话，除了卡拉汉先生外，我们这的商人都是一群吸血鬼，平时压榨我们那廉价的劳动力，然后但凡出点什么事，就把我们一脚踹开...” 想到自己的老东家，暴躁的库金也不得不承认，卡拉汉先生真的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开除自己和卡伦，也是无奈之举。 不开除一些人，他的存款以及工厂盈利连员工的基本工资都不够支付了...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赞同你的看法，兄弟！” 卡伦点点头，再次举起啤酒瓶，犹豫了片刻后又颓然地放下... “除了卡拉汉先生，我们阿盖尔的商人都是一群吸血鬼，尤其是那个老巴斯。那老不死的东西...哎，可惜了，谁让我们没有生在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呢？这都是命啊，兄弟！” 卡伦的哀叹声，仿佛触动了库金脑海里的一个闸门开关。只见他听完老友这句话后，眼神忽然迸射出一道亮光，激动地一拍大腿： “你刚刚说什么？！我们没有出生在道格拉斯，是不是这么说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我们出生在...” 卡伦本想说，如果我们出生在道格拉斯，我们是道格拉斯市民的话，那卡特这些举措带来的红利，自己不是也能吃到了吗？！ 然后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我们为什么非要出生在道格拉斯呢？！” “对！太对了！兄弟，你这脑子，简直无敌！你说，我们如果是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的市民的话，还会担心生活问题吗？还会心疼这瓶一美元不到的啤酒吗？！” 第一百九十章 外来人口 正可谓是心动不如行动！ 在意识到道格拉斯与皮尔森的人们小日子居然一反常态过得还不错的第二天，卡伦和库金便骑上了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噔噔噔”得一路就开到了皮尔森... 沿途，他们遇见了不少同样怀有这个想法的同志。大家轻装简行，或是骑车，或是开车来到皮尔森，试图寻找到一个可供糊口的工作。 可不幸的是，如果是個把两个人，或许就让他们蒙混过关了。但一来十几个人，虽说也不算多，可这目标就太大了！ 几乎是在进城的瞬间，这一行人就引起了皮尔森市民们的注意。隐隐排斥外，更是不乏激进的暴躁老哥怒斥这些外地人过来抢饭碗... 可除了隐隐的孤立与排斥外，他们并不能直接拒绝这些人的到来。于是乎，这压力就来到了崔法利的面前... “这...你们不是皮尔森的市民你们跑过来干嘛？！我们这个培训里，皮尔森市政府是出了钱的，如果你们不是皮尔森市民的话，我没办法接受你们的申请啊。” 感受着周围那一圈皮尔森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在看看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十来人面露期盼的眼神，崔法利十分为难地说道。 “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听说这个培训结束后也是分配去外地，那...那我们应该也不会挤占皮尔森市的工作岗位吧？求求您了，我们现在是真的活得太艰难了...” 卡伦祈求的话音刚落，身边立马就有皮尔森市民开口怒怼道： “什么叫不会挤占我们皮尔森的工作岗位，这个餐厅的工作本身就是我们皮尔森人的。这个培训，我们市财政也掏了钱的，那可是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钱！凭什么让你们过来占便宜？” “就是，你们一分钱没出过，一点贡献都没有过，这个时候跑过来抢我们的工作，还说没有抢占我们的资源。你们不会以为这个岗位是无限制的吧？” “听说现在已经有26家加盟店确定建设了，这能提供的岗位不超过300个。我们皮尔森市内的失业人员都没消化完呢，凭什么让给你们？” “对！你们生活不好过，我们也不好！这才刚有点盼头，你们不能为了自己就让我们去死吧？！” “说那么多干嘛？！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 吵吵嚷嚷的HT计划报名、面试以及签约现场里，当第一声“赶他们出去”的声音响起时，言语冲突便瞬间升格为肢体矛盾。 在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上，皮尔森人们爆发出了无穷的战斗力。当然，这也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人多势众的缘故。 区区十来号人的卡伦、库金等外地人，面对上百号皮尔森人的围攻，只得狼狈地走出大厅。一脸颓然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卡伦，我似乎还是想得太好了，这里...” “不，说不定还有机会！我们去市政府，先搞定我们的身份问题，比如...成为皮尔森的市民！” 卡伦看着身后忽然热烈起来的报名现场，眼眶有些泛红。 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当地人联合欺压。可如果不这么做，那他们怎么办？！等着被饿死吗？！ “怎么可能？这些皮尔森人的态度你都看到了，这时候他们的市政府怎么可能接受我们的申请。最关键的是，我们在这没有房子！我们拿什么申请？！” “房子...我们可以卖掉莪们原来的房子，然后过来重新买地，建房啊！这个是小问题，麻烦的地方在于，我们担心哪怕我们在皮尔森买了房子，但在这个时间点，他们的市政府会拒绝我们的申请...” 库金的提问，这一次由身边的一位中年人开口回答道。库金闻言扭过头，他只记得这位叫罗伯茨的中年人，是从莱诺克斯过来的。 其他情况所知不多，但此时听到他的建议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行... “不管了，我们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先去市政府问问吧！” “对，先去社保局还有市政府问问！” ··· ··· 诸如此类的事情，随着新闻播出后，每天都有人往皮尔森而来。除了第一天的库金等十来人外，后续每天都只有个位数的外来人，想来皮尔森寻找工作的机会。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到了皮尔森人们的强烈抵制。甚至随着前来皮尔森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抵抗与对立也越来越强... 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再到抵制驱离，发展到一周后，耐心被消磨殆尽的皮尔森人们此时一见到外地人便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如果不靠近HT门店，那一切好说，你要买东西啥的，人们欢迎。但只要你有靠近HT门店的意思，那不好意思，请你离开！如果不走，那皮尔森人就会联合起来帮你离开... 与此同时，诸如此类的事情在道格拉斯也时有发生。一时间，雷伯丁与本杰明两位市长的案头，入籍申请越来越多。 搞得两人那是痛苦与快乐并存！ 为何快乐，那自不必多说。想想他们皮尔森和道格拉斯这对难兄难弟，正常年景啥时候见过这么多人主动要加入他们的？！ 一个城市的人口越多，就意味着税收越高，同样，城市的消费能力也越高！而市场消费力，才是经济发展中最核心的要素啊！ 城市发展壮大的契机就在眼前，没有哪一位市长能够放弃近在咫尺的，开疆扩土一般的政治功绩。 可痛苦，那也是真的痛苦啊！ 因为这些人，加入进来，如果没有工作提供给他们。那这帮人不仅不是消费力，不是生产力，反而会变成城市的累赘。 一边幻想着城市的美好未来，一边是担心自己真放了他们入籍后，搞得卡特实在扛不住这么多人口的就业压力，最终好事变坏事，让眼前刚刚趋于稳定的局面再次被破坏... 痛苦地忍耐了十天之后，压力始终不算很大的本杰明，终究没能忍住那开疆扩土的功绩诱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主动来到了布莱克银行... 在经过古德曼的通报后，本杰明推开了卡特办公室的大门。看着那个正伏案和高中作业较劲的年轻人，甚至可以说孩子... 本杰明的目光愈发复杂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限制入籍 “罗伯叔叔来了！快请坐，请稍微等我一会，我把这最后两道题做完，抱歉哈～” 卡特抬起头，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本杰明，又看了看面前还差两道题就全部搞定的今日作业。丝毫不和本杰明客气地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同时嘴里也喊道： “古德曼，麻烦你叫一下格莱塔，帮我们的市长先生送一杯咖啡上来，对了，两杯吧，等下我也需要一杯。” “谢谢！你先忙，不必和我客气...” 谢过卡特与古德曼后，本杰明也没有去沙发上坐下。反而走到卡特的桌边，看着卡特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 哎！ 本杰明的心里忍不住哀叹一声。 在有些为自己又给卡特找事的愧疚之余，本杰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卡特这孩子的成绩，还有他现在的经济实力，肯定是要考大学的。 而到了他读大学的时候... 距离道格拉斯最近的大学在哪来着？梅肯的默塞尔大学？还是梅肯的州立大学分院？ 本杰明摇摇头，强迫自己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甩出脑海。这不是闹嘛？！让卡特上这种学校，那也太坑了。默塞尔学院虽说是個私立大学，也有很久远的历史，可佐治亚这穷地方，私立学校通常混得还不如公立。 而公立的州立大学分院，这玩意68年才建立。到现在也才堪堪办学十二年，王牌专业几乎都是管理学这种低成本专业... 简单来说，除了混文凭，基本等于学了白学，没什劳子吊用的那种野鸡大学。 可如果不在梅肯，哪怕是去亚特兰大上学，那距离道格拉斯也有两三百公里远了。要是再走出佐治亚... 本杰明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自私，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卡特就一直留在道格拉斯。有他的支持，本杰明道格拉斯能在自己手里实现复兴，哪怕自己不行，那不还有下一届吗？！ 以卡特目前的影响力，本杰明丝毫不担心下一届市长会不配合他。开玩笑，现在在道格拉斯，只要卡特放出话，说自己不看哪位候选人，他能在这里获得大量选票就有鬼了... 甚至，可能都不用这么麻烦。等自己任期满了，卡特的年纪达标后，他自己就能参加市长竞选。到时候自己就给他当个幕僚，帮着把把脉，然后... “好了！我忙完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啊？没有没有，哈哈哈...” 卡特的声音，似乎戳穿了本杰明内心的小九九。这让后者尴尬一笑之余，颇有些心虚地转移起话题： “卡特，最近学习压力大吗？” “有一点吧！主要是时间压力，这半年事情有点多，几乎没多少时间处理作业。不瞒罗伯叔叔，我有不少作业都是找同学给我做的呢，哈哈哈，请坐！” 伸了个懒腰后，卡特边说边踱步到沙发边。邀请本杰明坐下后，不慌不忙地先灌了两口咖啡，提了提神，这才笑着问道： “罗伯叔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是，啊，不是...就是...” 看着卡特那一脸和煦的笑容，本杰明只感觉自己口里的话，愈发得难以启齿了。 凭心而论，卡特已经为道格拉斯，甚至皮尔森这两座城市做得够多了。他一个人的贡献，都超越了自己和雷伯丁这两个市长。结果现在... “哈？罗伯叔叔这是在跟我客气吗？这可不像你啊，我们这关系，谁跟谁啊，有什么事，您直说就好！” “那我真说了？” “说吧！” 朱利安那边的开业时间已经定了，就在这周末。明儿下午放学后，卡特就可以带上自己的小秘书去纽约装个比，换换心情，放松放松了... 兴致正高昂着的卡特，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了... “那我就说了，最近有不少外地人来我们道格拉斯还有皮尔森，希望在我们这里定居。这件事你有听说过吗？” “还有这事？！他们...我明白了，是因为看我们这里失业率低，所以以为我们这工作机会多，对吧？” “没错，自从电视上那个关于你HT计划的新闻报道一出，一直到今天，这人就没少过。” 嘶～ 能不提上电视这事吗？！ 一想到自己那龙套般的影视待遇，卡特便一阵蛋疼。可在蛋疼之外，卡特也悚然一惊： “罗伯叔叔，这事，你可不能心软啊！我们现在解决本地就业都很勉强呢，这要是引入外来人口...” 你们特么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不？！ 不掏空自己的小金库，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一直压着这件事呢，雷伯丁先生也和莪通过好几次电话，沟通这个问题。我感觉，我们可能也压不了多久...” 看到卡特那一脸哗了狗的表情，本杰明哪里不明白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道： “毕竟你知道，正常情况下，我们很难拒绝人口的流动。我们现在都是以他们没有在我们这定居，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纳税记录这一条，来卡申请的。我担心以后，万一真要人被逼急了，然后卖掉自己的房子，跑来买房。” “如果有了在我们管辖范围内的固定住房，那我们也不得不把他们纳入市民体系。而且住房买卖问题，这还是一个市场行为，我们也不好用行政令的方式加以干涉。” “那不是还有纳税记录的问题吗？我们道格拉斯就没有类似，不居住满多少年，就是没有满一年或者三年的纳税记录，禁止申请成为本地市民的规定吗？” “这个真没有！我们这原来是求着他们来都没人来的啊，谁会脑抽了做这么一个规定。你当道格拉斯是纽约呢？！” 本杰明哭笑不得。还限制入籍呢，原来没有倒贴钱，补贴入籍，那都是因为这里实在穷，没钱补贴的缘故。 谁会傻到限制外地人过来定居啊？！和小钱钱过不去吗？ “嘶～那这个规定如果要通过的话，大概得多久？” “这，说不好，毕竟市政法规这是议会的职权范围。哪怕是我，也没有权力直接颁行这个规定，只能说推动。一套流程下来，怎么也得两个多月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利益平衡 两个多月...两个多月... 在心里默念几遍这個时间后，卡特无奈地说道： “行吧，那就这样吧。如果真有人这几个月内敢下狠心卖房，来道格拉斯，那咱们也认了！” “这...就这样？” 本杰明愣愣地点了点，想要说点说什么，再争取争取。可良心实在让他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好歹这两个月内，还是有吸纳新市民可能的嘛...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后就着手办这件事！对了，有个情况，我得跟你说一下，我给你减免的消费税，你别在油价里动手脚啊！” “油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卡特闻言一愣，自己那个油站成品油售价降价后，生意的确如自己预料的那样。格外火爆，单说单店利润的话，自己的油站反而是目前自己名下产业里最赚钱的一个生意。 只是赚钱归赚钱，一来，它只是一个单独的油站，并不能成规模。二来，总利润虽然不错，可单位利润就太低了！ 除了消费税减免的部分，自己让了利外，在利润方面，卡特也进行了放水。毕竟定位不同，目的不同，油站在卡特的计划里，就不是让它赚钱的，它只是一个帮助引流的工具人，或者叫工具店罢了。 所以这玩意，卡特并不上心。只要不亏本，能吸引客流就好，赚得再多，了不起也就是一个月一万美元左右的利润。 “呵，问题大了。麦克·琼斯最近对你意见很大，甚至对我都有意见了！说我不该给你消费税减免，弄得他的油站，三家加一块都不如你一家生意好，说你这是在搞恶意竞争！” 本杰明呵呵一笑，他能够理解卡特此时的迷惑原因。 一万美元，对如今的卡特来说真不算什么。不说他现有的资产规模了，光是森林银行那边的贷款，已经签约的26家门店，就意味着卡特如今最少放出了五百万美元的贷款。 只要ht的营收正常，那么年利12%，一年光是利息收入就有60万美元，平均到每个月就是五万美元。这还不算未来HT门店开起来后的营业利润分成。 而且更恐怖的是，卡特在这一部分的收益还是具备极高成长性的。随着门店开设的越多，生意越好，他在这一方面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多！ 这可比一家因为吃了政策红利，才有高额收益的油站，香太多了！卡特不在意它才很正常... “我能理解你的目的，但我也感觉，你那油价确实需要涨一点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道格拉斯，很多人宁愿开车二十公里，往返四十公里去你那里加油，都不愿意去麦克的油站。” “这没道理啊，往返四十公里加油的话，这个路上就要消耗两加仑多的汽油，额外支出的钱，对比我那点优惠不算什么吧？” 美制加仑大概等于国内的3.785升汽油，而美国车，向来都是以油老虎著称。未来经过几次石油危机以后，才开始研究节油节能技术并应用后的美系车，百公里都动不动就给你上十几个油。 更何况在这会... 就卡特自己那辆野马GT，那就是个吃油大户。跑高速的时候，速度上来了还好点，平时在城市里开，那油耗就没下过18... 在这种夸张的油耗下，疯掉了？！为了贪图一个每加仑汽油便宜的那么几十美分，专门多花好几美元跑到自己这加油？！ 脑子瓦特了？！ “单纯看油价的话，你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哪怕是大油箱的家用车，这么加油最多做到收支平衡，体现不了太多的优势。可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油站边还有个HT餐厅呢？你当你那边一天好几千张饼是怎么卖出去的？” “你是说，他们去加油，然后顺便就在那边买一大堆饼回去？” 还有这种操作？！卡特表示惊讶... “那可不嘛！你这个油价的优惠，就相当于是给他们出了路费，让他们可以跑到23号公路那边去买卷饼。而你的卷饼售价又便宜，单独一项吸引不了人，那这两者相加呢？” “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油价我需要涨一涨，大概涨到市民们跑这样一趟，会觉得有点不划算，会有犹豫的地步，对吧？” “没错！毕竟，这也是为了市里的稳定，不然麦克那三家油站的客人都被你吸走的话，他那边再出问题，又是一堆麻烦事...” 本杰明点点头，这么说虽然不地道，可事还就是得这么办。所谓市长，他需要做的工作首先就是要保证城市的稳定，一座城市的稳定程度，治安只是表象，隐藏在治安问题背后的，是这座城市的利益分配问题。 如果一座城市，人人皆可得利。人人都有事做，有活干，有面包吃，那么它的治安问题绝对会少上非常多！ 除了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外，大部分的人，能好好活着，谁特么愿意铤而走险啊？！ “不过作为补偿，我也帮你找了个位置。巴布纽克街上，有个产权暂时还在我们市政府手里的商铺，你可以把这个商铺接过去，只用象征性地给一个价就行。然后，重新在市内开一家店，什么店都随你，就是ht不行，除非，你能在道格拉斯也搞皮尔森那一出...” 为了弥补，或者说平衡卡特失去的利益，本杰明不得不再次割肉放血。 巴布纽克街上，有着道格拉斯市最好的小学。用未来的话说，这就是学区门面房，这价值可不低，本来本杰明是打算待价而沽的。 可现在想想，也只有这个东西，能够补偿卡特因为提高油价，而导致的餐厅利润损失了。至于ht门店... “哎，算了吧...我发现你们真是把我当土财主了，在道格拉斯再弄一次HT计划，你不如直接把我砍了，拿去屠宰场看看能卖几个钱？” 卡特一脸苦笑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本杰明的补偿方案和条件。 为了平衡利益，他只能认下这个事。不认的话，未来麦克破产，不说敌对不敌对的关系，到时候那屁股不还是得自己擦？ 要拿出一大笔钱来收购三家没什么卵用的油站不说，就是自己拿到了，这生意如何平衡？ 如何不提高23号公路旁油站的油价，这新三家收到自己名下，那也是个赔钱的玩意。可要是提了，那自己的生意还是会面临眼下这种，可以预见的效益降低... 与其闹到大家都不愉快的那一天，自己还要承担更多的损失，那还不如干脆点，现在就答应下来。好歹还能换到一家学区商铺呢！ 尽管，这个商铺，短期内同样没什么卵用... 第一百九十三章 空难之王 “卡特，那个人是来接我们的吗？！” 第二天下午，办好请假手续的卡特与莉可莉丝刚到校门口时，就见到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正停在校门口，车门旁还站着一位身穿黑西装，手带白手套的男子。 手边还放着一块用花体英文写有卡特名字的牌子...看样子是这人有点举牌举累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还问我？” 卡特能够理解身边那个紧紧地攥着自己手臂的姑娘的心理。 凯迪拉克这個汽车品牌，可不是未来那个足浴帝王车，或者什么足浴会所专用车。在这年头的美国，凯迪拉克就是豪车的代表！ 在经过荒诞年代的火箭车造型洗礼后，此时的凯迪拉克正处品牌辉煌时期。宽大方正的车身，加上那酷似劳斯莱斯的大气前脸，还有那个象征着富贵的立标。 在这时候的美国，什么奔驰，宝马，和凯迪拉克比，那都是弟弟！ 这辆车别说停在学校门口了，就是停在道格拉斯市中心，它都是最靓的那个仔！更别说还有那个一看就是司机，管家一般打扮模样的人了。 这架势，别说体验了，想想就令莉可莉丝忐忑难安... “你好，我就是卡特·布莱克！预定的达美航空，今天飞往纽约航班头等舱的那个人。” “你好，布莱克先生！很荣幸您能够选择达美航空以及我们的商务接送机服务，请上车吧，时间有点赶，路上我可能会开得快一些，请见谅！” “无妨，辛苦你了！” 简短得打了声招呼，确认了身份后，三人快速上车。司机还十分贴心地在上车后的第一时间拉上了前排与后排中间的隔断帘。 除了心理暗骂一声这些该死的富二代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坐个飞机都搞这么大阵仗，身边还带个妹子...呸！下贱！ “卡特卡特，你...你这要花多少钱啊？” 随着车辆启动，莉可莉丝俯身在卡特耳边悄悄问道，同时伸出一根葱白小指，指了指前排... “不知道，古德曼叔叔帮我安排的。” 卡特摇摇头，十分诚实地说道。卡特是真不知道这次行程的花销是多少，反正是古德曼打电话去预约服务，预订机票的... 哪怕是几千美元的开支，放在上千万现金的账户里，那点数字变动也丝毫不显得起眼。 殊不知这话落在司机的耳朵里，更是坚定了这货就是那种该死的富二代，暴发户的想法... “真好，这一定不便宜...” 将装有ol制服和高跟鞋的小包包丢到一旁，莉可莉丝伸了伸腿。宽阔的后排空间，让她舒服地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这副姿态，不禁让卡特再度坚定了这回一定要给这货办了的想法。希望古德曼能靠谱一点，比如...订一间房！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两人抵达亚特兰大哈茨菲尔德国际机场。只是此时的机场看上去显得有些简陋，不少地方还在施工。 据司机所说，机场的扩建改建工程预计得到今年十月份才完工。所以现在暂时无法提供头等舱旅客休息室服务，也正因为此，达美航空特意调集了一批凯迪拉克车队，并签约了一家星级酒店用于贵宾休息，并提供接送。 说起来，卡特还算是沾了波光，享受了一波超规格服务！ 顺着云梯车登上客机后，看着自己面前宣传单上的737-200，卡特一阵恍惚。未来他坐过最多的飞机，都是737-800，200型的737，他是见都没见过... 目光顺着舷窗，再转移到窗外。只见此时的亚特兰大机场停机坪上，停放最多的飞机，并非波音的737、727或者747机型，反而是那个号称空难之王的DC-10... 说来有趣，这个空难之王dc-10的生产商正巧也叫道格拉斯。只是这个道格拉斯丝毫不能让卡特产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反而在想到要预订机票的第一时间，就吩咐古德曼，一定一定要给老子避开DC-10！哪怕今天飞不了，也不能选DC-10执飞的航班。 于是乎，在卡特这苛刻的要求下，才产生了时间紧迫的需求。 相比于卡特看着窗外的飞机陷入对过往回忆的缅怀，莉可莉丝心理剩下的就是兴奋，以及一丢丢的紧张了。 这一紧张，自然就想到了身边的辣个男人... 感受到自己的手掌里忽然挤进来了一个软嫩的东东后，卡特笑着扭过头安慰了一句： “别紧张，飞机还是挺安全的！当然，旁边的dc-10除外！” “啊？为什么这么说？” 卡特那搞怪似的补充说明，成功地引起了莉可莉丝的好奇心。眨巴着大眼睛，奇怪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你瞧它那个设计。尤其是三发的位置，屁股重，脑袋轻的，但凡空中有发动机失效，这个大家伙都很难保持平衡。” “可它既然这样设计，还能通过各项检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呵呵，你后面慢慢看吧...反正我这辈子是不碰那东西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客机起飞，凭借着上辈子看《空中浩劫》的经验，卡特成功地把小姑娘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 “你好，卡特先生！很抱歉打扰二位了，但我刚刚在你们后面听了半天，我发现先生你似乎对DC-10飞机十分了解，连我们的液压管路没有配备应急熔断机构的情况都清楚...” 卡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男人，顿时有些尴尬。从对方口中“我们的液压管路”这句话中，卡特不难猜到这位可能就是麦道公司的人... 想想刚刚自己说了一路的dc-10坏话，卡特表示：兄弟，你听我狡辩...解释啊！ “我承认，现在大众普遍对我们的DC-10安全性存疑。卡特先生存疑，我能理解，并且您刚刚所说到的货舱门设计缺陷，也确实存在。就连你刚刚所说的液压管路问题，我认为这种担忧都是合理的，虽然风扇盘脱落，不太可能，可一旦出现脱落，的确容易划伤液压管路，导致液压油泄漏。” “但你最后说的那个因为跑道湿滑，导致轮胎打滑...这个我不认同是我们的设计有问题！起降轮打滑，如果在V1前，完全可以开启反喷减速并让飞机停下。V2后的起飞，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我们的三发设计本身就让它具备了极短的起降距离，所以从v1到VR的时间会很短，极其短暂的打滑，不太会导致飞机脱出跑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玄学的dc-10 那位突如其来的“恶客”还在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自家公司的设计，以图像卡特证明dc-10这款飞机没有卡特所说的那么烂。 仅凭这一点，卡特八成确定了这货的职业。这要不是个搞研发，或者制造啥的工程师，卡特把自己的头都拧下来。 理工男的标志之一，那就是在谈到专业内容时，习惯性地滔滔不绝。几乎完全不在乎外人能不能听懂，或者在他看来，卡特能指出DC-10的问题，应该是懂行的... 可... “那个，那個，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好吗？” 卡特回忆着去年曾经电视上看过的内容，有些听不下去地打断道： “哪怕你说设计上没有太多的缺陷，去年的芝加哥空难也是因为机务检修原因导致的一号发动机脱落，但它损坏了液压管路也是事实吧？” “你说服不了我，我对它不信任。如果你坚持你们的设计没有问题，我无话可说！你应该是麦道公司的人吧？如有冒犯，我向你道歉！” “不不不，卡特先生，您误会了！我不需要您的道歉，相反，您刚刚提到的液压管路问题，的确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比如那个应急熔断机构，从这一点上来说，是我应该感谢您！” 理工男们的情商固然普遍偏低，但低情商不代表没有情商。卡特脸上的不耐烦，中年人在看出来的同时，连忙摆手道明自己的本意： “我的确是麦道公司的航空工程师，我叫克尔比·普罗科特。在向您道谢之余，我也想替麦道，替我和同事们研发出的dc-10让您失望表示道歉，并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我们的机会！” “等回到公司后，我就会将新增液压熔断机制的建议上报。当然，我会署上您的名字，方便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希望能在我们完成对DC-10改进的第一时间通知您，然后邀请您来参观未来我们全新的，比现在更加可靠的DC-10适航安全性测试！” 卡特：... 是不是搞航空工业的人，都特别喜欢邀请别人去参观他们的测试活动？？ 在听完这个普罗科特的话后，卡特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的就是这个古怪的念头。想想当初保尔森好像是邀请自己参加湾流iii的首飞测试，现在偶遇一个麦道的人，又是邀请自己参加狗屁测试... 你们特么能不能玩点新花样？！ “行吧行吧，另外，纠正您一下。卡特是我的名字，布莱克才是我的姓氏。” 为了尽快打发掉这个自我纠结的理工男，卡特在无语的同时，也麻利地叫来空姐，要来纸笔后，迅速写下自己的大名和办公室里的电话。 凭心而论，卡特相信对方说的话。dc-10的设计缺陷有，但也没那么大！不然它如何通过的适航检测呢？！ 在DC-10空难之王的名头背后，人为因素导致的空难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例。比如去年的芝加哥空难，机务问题导致的发动机脱落；比如同样发生在去年的埃里柏斯空难，更是因为航空公司擅自改变飞行计划，加上机组飞极地航线经验不足，导致客机迷航后撞上了埃里伯斯火山的山腰...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复飞不果断导致飞机冲出跑道撞上民居啊；什么机长迷之自信在大雾天气强行降落，结果撞山啊；什么降落时落错了跑道，落到了正处于关闭状态的跑道上，然后和正在跑道上作业的货车相撞啊等等... 更离谱的是，这玩意在《空中浩劫》的记录中，还有被尼玛恐怖分子劫持，然后在半空中引爆炸弹，导致飞机凌空解体的记录... 真正因为设计缺陷导致的空难，细想一下就能发现，那是真的不多。可这特喵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好吗？！ 似乎所有的厄运，倒霉事，都能让dc-10这个大冤种碰上，这都摸得上玄学门槛了。相比科学的设计问题，这种玄学的厄运，反而更让人害怕好不好？！ 正因如此，留电话归留电话，但要让自己因此选择乘坐他们的DC-10，那就大可不必了！ 小小的插曲后，载着卡特等人的客机于当天晚上七点20分，降落在纽约皇后区的拉瓜迪亚机场，隔壁就是法拉盛湾。 带着莉可莉丝走出航站楼，卡特第一眼就在停车区看到了那个正靠在车门边嘬着香烟的老头。emmm，用老头来形容现年48岁的朱利安或许不太准确，可与卡特这个还不到18岁的人对比，说是老头似乎也无妨。 “好久不见！朱利，香烟少抽些，有孩子了你可得节制一点。” 热情地相拥后，卡特拍拍朱利安的后背，提醒这个老来得子的家伙赶紧把手里的香烟丢了。 “哈哈哈，放心吧，我在家中从不抽烟。倒是你，你还小，你才真正应该少抽些烟，你这家伙的烟瘾可不小，这要是年纪大了，你这身体还吃得消吗？！” 随手甩掉烟头，与卡特抱了一下后，朱利安看到了站在卡特身后的女孩。那眼神，顿时就暧昧起来： “这位是？女朋友？” “不是，莪...我是卡特的同学，也是他的秘书，莉可莉丝·谢帕特！很高兴认识您，朱利安先生，我经常听卡特说起您。” 稳住心神，莉可莉丝迅速进入状态。挂着一脸浅浅的笑容，轻轻伸出自己的右手... “哈哈，你好你好！能认识这位年轻美丽的女士，也是我的荣幸！” 一边与莉可莉丝轻轻握手，朱利安一边眼神古怪地打量着卡特。从对方称呼自己为朱利安先生这一点上，朱利安就很确定，卡特根本没有跟她说过多少自己。 也就是说，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卡特的秘书。朱利安很自信，如果是卡特真正的工作秘书，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全名，再说了，平时打卡特的电话，要么是卡特接听的，要么就是一个自称古德曼的人接听的。 这一年下来，他可从来没有听到哪一次是一个女声接听的电话。那么现在这个自称秘书的姑娘... “看样子，你晚上找好住处了？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去我家里暂住几天呢，现在似乎用不着了。” “哈哈哈，谢谢你的好意。我确实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当然，这都是古德曼自作主张。明天我再登门拜访！”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里不欢迎你 “没问题！今天时间不早了，等会我先带你们去吃个晚餐，然后送你们去酒店。” “明天上午我们一块去SEC领取RIA牌照，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吃完午餐后，下午我们去公司参观参观，晚上再参加庆祝开业的晚宴！” 把着方向盘，朱利安一边开车，一边向卡特介绍着行程安排。 “对了，你的礼服准备了吗？明天的晚宴和上次乔治他们的那种不太一样，有开业揭牌的性质在，所以会更加正式一些。” “你是说哪种礼服？燕尾服吗？那个我没有，不过西装我带了！” 卡特拍拍身边那個对比往日更显鼓囊的书包，表示自己理解这种宴会性质上的差别。 当初乔治·索罗斯他们举办的晚宴，庆祝基金更名，只是个噱头。本质上还是更偏向于私密性的小圈子聚会。 但这次老虎资产管理公司成立的庆祝晚宴，在目的上，更多偏向于向世人宣告，老虎来了！ 募资不募资的反而是次要，主要你得先让人知道自己，记住自己嘛。 “西装就够了，我们又不是老古董一样的传统贵族聚会。当然，西装得正式一点的，你可别给我穿个花花绿绿的出来，不然得话，我这张老脸都要丢净了！” 笑着调侃了一声卡特后，朱利安问起正事： “还有，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法餐？还是意大利菜？或者去我们美国风味的餐厅？” 在稍微正式一些的宴会上，美国人长期偏爱法餐。就连白宫的美国国宴，一直到05年时，一位擅长做美国菜的菲律宾裔女厨师晋升白宫大厨后，这才开始了美国化转型。 而在这个年代，白宫的国宴还是法餐正盛行的时候。就连菜单上印的还都是法文，甚至肯尼迪的夫人还放话说要让白宫成为美食上的美国凡尔赛宫... 正所谓上行下效，连带着在这个年月里。一般一个地方最高档的餐厅，基本都是法餐厅。别的餐厅，哪怕宾客如流，可这档次就是很难上去。 同理，在这时候的美国，法餐也基本和高端大气上档次划上了等号。一听朱利安提到昂贵的法餐，莉可莉丝的眼神都有些放亮。 又是坐飞机，又是吃法餐，所谓的上流人士也不过如此了吧？！ 然而下一秒，莉可莉丝就听到了令人心碎的声音... “算了，法餐太浪费时间了。意大利面我在家里都快吃吐了，还是省省吧，去唐人街吃中餐吧！我强烈推荐你尝试一下中餐里的川菜系和湘菜系！” 好了屁股忘了痛的卡特，看着车窗外纽约的车水马龙，心思忽然活泛起来。在打算再次挑战自己的肛肠耐受力极限的同时，贱兮兮地笑着打算坑一把朱利安... 想想明天本该是这货风光无两的时刻，他却不得不憋着脸，捂着腚的样子... 嘿，绝了！ “上次那家？” 朱利安闻言，脸色立马古怪起来，同时隐隐有些畏惧，痛苦之色。 去年他可是和卡特去吃过所谓中餐的，得益于卡特这个坑货专挑辣的菜吃。搞得现在朱利安已经将中餐和变态辣划上了等号，在其心中的恐怖程度更是直接超越了墨西哥菜。 可偏偏，卡特是客人，人家都提出来了，朱利安也不好反对。只能一边嘟囔“真搞不懂你口味怎么这么重”，然后一边调转方向盘驶向唐人街... “啊哈，没错，就是上次那家！” 陡然记起来曾经和朱利安去吃过一次的卡特不禁有些遗憾，看来这次是坑不成朱利安了。不过想到那记忆中的家乡味，卡特的心情还是十分畅快的。 只是这个畅快，很快就消失殆尽... 纽约的唐人街这一年里变化不大，夜晚八点出头的时间，也过了大部分人吃晚餐的时间点。正闲得无聊，在餐厅内坐着的胖老子一开始见到有车在餐馆门口停下时。 脸上挂出灿烂的笑容，起身准备过来迎迎，结果在看到卡特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 “滚！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你不要再来了！” 看着胖老板脸上那宛如川剧变脸一般，由喜转怒的表情变化，还有那已经摸到身边椅子把上的手。卡特登时就惊了。 这是怎么了这是？！ 自己最近都没来过纽约，哪里得罪他了？之前临走的时候，不还是哥两好的嘛？！ 在店门口停下脚步，卡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那句话，来到唐人街，哪怕顶着一张白皮，可骨子里的那种亲切感却是难以磨灭的。对比上次，此时已经渐渐融入美国人生活里的卡特，已经没了去年刚到这里时的激动，可走进唐人街时。 他的心理上还是愉悦的，是感慨的。纵然不是带着一种去见亲人的心态，那也是一种见久别老友的期待。 可现在呈现在卡特眼前的，哪里还是什么老友？那就差动手的架势，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老陈！你别乱来！把凳子放下！” 胖老板的怒吼，不仅吸引到了路人的注目，同时也引得胖婶从二楼急匆匆地赶下来。一看丈夫的手都搭上了椅子边，连忙开口喊道... “滚啊！我这里不接待你们！” 不提手上被胖婶摁住的事情，胖老板自己也清楚，这个凳子，他真不能举起来... 作为少数族裔，他若是此时向卡特动了手，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尤其是，在他还清楚，卡特是个有钱人的情况下。 “这是...这位陈先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朱利安和莉可莉丝两人第一时间也和卡特一样有些陷入呆滞。但好在，朱利安的心思到底不如卡特复杂，在遇见这种事情时，也只当是突发的误会事件。 快步走到店门口，拦在卡特和胖老板中间后，朱利安试探性地问道。 “误会？！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鬼佬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陈，别瞎说！人家又没惹你！” 胖婶的劝告说的是中文，朱利安没听懂。可胖老板口里的“Gwailo”，他就不可能听不懂了... 这种颇具歧视性，起码在这个年代颇具歧视性的辱骂，顿时让朱利安的脸色难看起来。正当他压着火气，打算警告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胖子时，卡特忽然开口了： “老陈，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我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直接说，我会负责到底！你不至于这样恶语相加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五分局 “还说什么？啊！如果不是你胡乱教唆我闺女，她会遭这个罪嘛？！” 卡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胖老板更加激动了。 看到丈夫怒发冲冠，胖婶连忙死死的锢住丈夫的身躯，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 “你别冲动啊！老陈啊！” “咱们不能和他们斗的！这不是在国内，你要和他们斗，那些警察再把你关进去，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啊！老陈啊！” “淑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啊！” 淑珍？闺女？ 在听到这两個词语的瞬间，卡特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应该是那个叫陈淑珍的小女孩出了什么事，而且还和自己有关，所以胖老板才如此激动，以至于现在视自己如仇寇一般... 再结合另一个关键词，教唆？ 自己教唆她什么了？！ “老陈，陈婶，淑珍到底出什么事了？” 理解了胖老板为何如此恼怒之余，卡特更加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事。 “你...” 胖老板刚想开口喝骂，嘴巴忽然被胖婶一把捂住。 “淑珍...淑珍她被人打得...算了，你赶紧走吧！别来了，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坏心，但...我不想说了！我只想求你们离开这里，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好吗？！” “小兄弟，你还管我叫声婶子的话，就当是婶子求你了！” 关键词又一次增加了，而这一次，看着声泪俱下的胖婶，卡特的嘴唇抖了抖，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有些颓败地招呼了一声朱利安和莉可莉丝两人后，卡特神情低落地回到车上... “卡特...” “朱利，请送我去一下唐人街这附近的警局，谢谢！” 本想宽慰卡特两句，大不了不来这家店吃中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朱利安在回头瞥见卡特那极其阴沉的脸色时，顿时将原本的话憋了回去。 “唐人街这里是归纽约警察局巡逻勤务局下属的第五分局管理，距离这里不远。” “NYPD里，你有说得上话的人吗？我要关于那个叫陈淑珍的华裔女孩相关的所有案卷资料！” “等等我打电话...” 纽约市警局第五分局就位于唐人街所在的伊丽莎白街19号，几乎没用多长时间，车辆便在第五分局门口停下。 “喂，林奇先生，有件事拜托你帮帮忙...嗯，有点重要...卡特·布莱克，你还记得他吗？” “对，他现在在纽约呢...我们在伊丽莎白街这里，需要在第五分局找一些信息，所以...” 跟着朱利安找到街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后，卡特静静地站在朱利安身后听着对方开始找人攀关系。林奇这个名字，让卡特有些了然，大概是彼得·林奇吧... “卡特，电话记一下：xxxxxxxx” 不一会，朱利安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新的电话。双方沟通片刻后，朱利安冲着卡特点点头： “运气不错，杜宁局长现在在办公室，我们直接上去就好！” “好，谢谢！” 卡特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后，一马当先走入警局，等来到接警台前站定后直接冲着接警处的一名女警问道： “杜宁局长的办公室在哪？我是卡特·布莱克！我们要见他！” 女警被卡特这唬人的举动弄得一愣，没听说今天杜宁局长有约见谁啊？而且这都八点半了... 就是有邀约，谁会约在这个时间点啊？！ “叮～” 就在女警发懵时，手边的电话响起。暂时没空搭理卡特几人的女警拿起电话，接着一脸惊疑地又看了看卡特... “杜宁局长的办公室在楼上，请往这边...” 女警本想出来带个路，然而卡特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在看到她手指的楼梯方向后，连楼层都顾不得询问，便急吼吼地走了过去。 事到如今，卡特已经猜到了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自己和陈淑珍那有限的接触中，唯一谈得上教唆，甚至可能因此导致小姑娘受到人身伤害的事情，只有一个！ 就是在双子塔那个时候，自己告诉她的：该骂就骂，别怕！ 卡特承认当初的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 无论是他眼下的白皮，还是曾经在中国强盛时的生活经历，都让他可以不必低声下气地哀求任何人。面对无端的责难与刁难，他也可以做到想骂就骂... 可陈淑珍，不行！ 在这个年代，身为少数族裔的她，本来就容易受欺负。要是再因为自己当初的误导，正面顶撞了那些欺负她的人，确实有极大的可能出现那种被对方变本加厉地伤害的情况。 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明白这事是因自己而起后的卡特，非常迫切地需要知道真相。哪怕心里已经猜到，大概率就是这样，但... 内心的歉疚，依旧让卡特有些不愿意相信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会因为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 “哈哈，你好，卡特·布莱克先生吗？我...” “我需要和唐人街那家老陈川菜馆有关的所有案卷资料！能办的话，3万美金！警局拿多少，你拿多少，我不管。能办吗？” 稍微敲了一下杜宁局长的办公室大门算是提醒后，卡特直接推门而入。正处上头的卡特，也顾不得和对方客套，直接报出自己的价码。 “布莱克先生，你这...” “能不能办？” 卡特不为所动，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卡特，你冷静点。抱歉，杜宁先生，布莱克先生他刚刚受了些刺激，情绪不容易控制，我替他向您道歉。还望您看在林奇先生的面子上，帮帮忙，让他知道真相。” 心知卡特情况不对的朱利安尽管也有些心烦意乱，却也不得不出面替卡特圆场： “这是我的名片，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您有任何投资上的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接过朱利安双手递上的名片，在看到名片上那个资产管理公司的名字后，杜宁脸上那些许轻微的不快之色，也迅速散去。 尽管还不知道这个叫老虎的资产管理公司是什么来路，但只凭借他能一个电话请动彼得·林奇的事情，还有这个叫卡特的小鬼开口就报出三万美金的价码上看... 想必来头不弱... 转念一想，关于一些华人的案件资料，只是看看，似乎也不算多么为难。于是... “哈哈哈，好，既然是林奇先生介绍来的，那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他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啊，有他开口，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 “不就是案卷资料嘛，请稍等一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司法恐吓 “罗伯逊先生，冒昧地问一下，布莱克先生这是？他和那家华人有关系？” 随着案卷资料送来办公室，卡特便立即签下一张支票，接着抱起案卷坐到一旁，凝神翻看起来。 这副完全不似开玩笑，且极其认真，重视的做派，看得杜宁局长眼角一跳。这金发碧眼的，怎么看似乎都和华裔扯不上关系啊？ “嗯，布莱克先生和那位陈先生的关系很好。” 在说到关系很好时，朱利安面色同样有些古怪。显然是想到了刚刚差点被人追着打的一幕... 与此同时，随着案卷资料的翻阅，卡特越看脸色越黑，甚至变得有些阴沉。 事情，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根据案卷显示，就在自己离开纽约后没两个月。也就是十月份，正常放学的陈淑珍在还未走出校园时，受到了来自同学的歧视性辱骂，然后这姑娘真的就按自己当初所做的那样，当场顶撞了回去，然后... “这个案子后续的处理结果呢？” 根据记录，陈淑珍是直到放学回家后，才被发现受了伤。接着由老陈带她来第五分局报的案，可根据纽约市警局的工作流程，这种案发地在校园内的暴力问题，最后都会移交给社区事务局下属的青少年犯罪与校园安全司。 也就是说，卡特手里的这份卷宗记载也仅仅是登记了当事人描述，或许是觉得不值得在华人身上浪费胶卷的缘故。连伤情拍照留档都没有... 这正巧避免了卡特受到更多的刺激... “这個就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了，明天我帮你打电话给校园安全司问问，怎么样？” 或许是感激这三万美金赚得太容易了，杜宁局长说完后又跟着补充道： “布莱克先生，关于这个案子，如果您是希望那几个施暴者受到严惩的话，还是不要太指望校园安全司了。” “毕竟针对这种当事人未成年，又尚不构成恶劣犯罪的行为，一般都是以教育性惩戒为主...” “我明白...那...”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卡特很明白，在这个大环境里，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让那些人受到严惩，给陈淑珍讨回公道，走正常的路线是行不通了。 只因为对方是白人，她们就会受到整个司法系统的系统性偏袒，甚至庇护。何况她们身上还有那非常关键，此时令卡特感到极其恶心的未成年标签。 硬抓着这一点做文章，司法审判，那就是开玩笑，走过场... 那还能怎么办？！ “朱利，你有认识的流氓律师吗？可以帮我联系两个吗？” “当然，我现在叫他们过来？” 朱利安闻言，迅速地领会了卡特的意思。 既然正经的司法审判行不通，那干脆就不走司法途径！当然，这个不走司法途径，并非是要整些下九流的路数... 起码这个路数，在纽约行不通。 司法，还是要依靠司法。只是不走法庭的司法恐吓！ 得益于美国法律多如牛毛的好处，只要不是专业的司法从业者，根本不可能摸清每一条法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情况，又能作何解释。 加上以陈淑珍的情况，卡特不认为她能上得起私立学校。同理，这也意味着，她的那些同学们的家庭背景不会太强。 一方面，她们，以及她们父母本身，不太可能了解清楚有关的法律问题；另一方面，她们家也不一定能承担得起高昂的律师费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办法不就出来了吗？ 借了杜宁局长的电话，朱利安很快又叫来了两个表面看上去西装革履，一本正经，可眉眼间始终有些阴森的律师。 “罗伊律师，柯克兰律师，辛苦你们跑一趟了。来看看这份资料吧！” 随手将手中的卷宗资料递给二人，卡特摸出香烟，沉默地点燃后，静静地看着二人翻阅案卷。一时间，杜宁局长的办公室内除了聊聊青烟外，便只剩下了“哗哗”地翻页声... 不一会，两人看完卷宗。互相对视一眼后，罗伊律师站了出来： “布莱克先生，我们看完了，请问您的需求是什么？” “我要让那几个人的家庭大出血一次，用以赔偿陈淑珍的精神损失费，医疗费等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你们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以及，多久能做到？” 伴随着卡特的讲述，两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起来。这种案子说起来根本就不复杂，卡特的意思也很明确，这如此强烈的倾向性，又是在受害者这一方... “能！三天！给我们三天时间，保证完成任务！” 一听“三天”的时间，卡特就笑了。 不愧是流氓律师，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太强了。从他们报出三天这个时限时，卡特就明白他们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不能走正常的司法途径，必须依靠他们对法律的了解与解释，来恐吓对方，最终达成类似的目的。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种办法最多只可能让她们大出血，却不可能让她们赔到破产。毕竟，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缺少了司法审判里特有的强制性... 所以... “一天！” 既然缺少了力度，那卡特自然就要追求速度了。 经历过类似事情的卡特很明白，这种事每拖一天，对当事人来说就就多煎熬一天。为此： “每加速一天，你们的报酬翻一倍！” “明天日落前能搞定，我出三倍的价格！后天日落前搞定，我只给你们双倍！要是第三天还没搞定...” “要是第三天还没搞定，我们分文不取！” 罗伊和柯克兰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随着委托合同的签订，目送两人离开后的卡特一行人也辞别了杜宁局长，缓缓走出第五分局。在去往酒店的路上，随意地找了一家麦当劳，点了两份套餐，算是对付对付晚餐。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看着正泄愤似的狂啃汉堡的卡特，朱利安叹了口气。陪着卡特闹了这么一通后，虽然没费多少精力吧，这突发事件到底是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对一个基金经理来说，计划被打乱，简直就跟强迫症患者看到杂乱无章的房间一样令人不适。 “谈不上吧，这里毕竟是纽约，有很多事无法遂着我的性子来。” “呵呵，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不说这个了，明天还有兴致陪我去SEC吗？” “去吧，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能食言呢，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公司不是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治标与治本 “你比去年成长了不少！” “这是她的帮助，就在我上楼的那一瞬间。” “挺好的！” “没什么好的，如果有的选，我希望能回到那种畅所欲言的日子。在明白我的言论可能给他人带来很严重的影响时，我感觉我的肩上好像多了许多重量。” 咽下最后一口巨无霸，卡特拿着纸巾边擦手边说道。继续喝了两口可乐后，又捻起一根薯条，在番茄酱上划了划：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有许多根看不见的绳子将我捆住一样。没有人告诉你不能做，不能说，可你就是不行。”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的。这是你人生中必将经历的阶段，孩子...” 同样伸手在卡特面前的薯条盒里捻起一根薯条，朱利安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薯条，在指肚上留下一些混杂着油渍的淀粉，一边叹气道： “不过我支持你说的，能够畅所欲言的日子，回想起来，那才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你这么早就错过了这个阶段，是你的遗憾，但可能也是你的幸运吧，谁知道呢？” “起码，在我这四十八年的人生经历中，我还从未见过哪個如你一般大的年轻人，能够撑起这么一番事业的。” “但愿是幸运的吧！” 卡特和朱利安这咋一看都挺认真的对话，听得莉可莉丝那是一头雾水。说到底，直到现在，她都不太理解在卡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利安好歹去年还跟卡特一块在川菜馆吃过饭，见过他和胖老板的亲切互动。而莉可莉丝，她只能大概听出似乎是那家餐馆的老板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然后卡特很在意... 可谓是全程懵逼的莉可莉丝此时又懵懵懂懂地跟着卡特回了酒店。熟悉的一间房，并未让莉可莉丝感到羞涩。 一回生二回熟，早都习惯了，甚至卡特对自己有想法的事情，她心里也清楚。只是在卡特一直不肯明确地给自己一个表示的情况下，她也仅仅是浅尝即止地勾引，试探一二便作罢了。 就在莉可莉丝打算故技重施时，却发现卡特这回脱了衣服后，连澡都没洗。直接把人丢进被子里，闷头大睡... “你，不去洗澡吗？” 这还是自己印象里那个每天必洗澡的卡特吗？！ “你去洗吧，我想点事情。洗完记得关灯！” “哦～” 看着卡特对自己似乎失去了兴趣的样子，莉可莉丝有点小委屈地走进卫生间。而另一边，等到莉可莉丝离开后，卡特掀开蒙住脑袋的被子。 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在纽约，自己所能做的太过有限。而等到自己离开后，陈淑珍说不定... 卡特相信，以纽约这些流氓律师的水平，把几个可以说...嗯...一般家庭的人给吓唬住，完全没有问题。吓到她们赶紧赔礼道歉，也不会存在什么困难。 只是仅此一事后，卡特不得不将事情往更深处想想。 大人嘛，总归是明事理，知得失的。可孩子呢？ 她们会不会在日后，在自己离开纽约后又把这笔账算在陈淑珍的头上？ 如果她们这么做了，那自己这个替陈淑珍找回公道，也是替自己赎罪的行为，就将和此前教导...不，教唆陈淑珍在面对辱骂时，直接顶回去的事情一样，极其得不负责任。 甚至还是对小姑娘的二次伤害！ 可纽约，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又不可能在这里常驻。仔细捋了捋自己在纽约的人脉后，卡特悲催的发现，在这个阶段，除了朱利安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和帮助自己外。 其余的什么索罗斯、什么彼得·林奇，说到底，就是两字：不熟！ 思来想去，卡特发现，如果胖老板他们一家还在纽约，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但如果在道格拉斯... 上到市长，下到街边小贩，不可能有人会拂自己的面子。想办法说服胖老板一家跟自己回道格拉斯生活，这似乎才是真正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甚至胖老板的事业问题，自己手里这不刚巧有了一间空闲的商铺嘛？！如果能成的话，以后自己想吃中餐，也不用苦等到假期来纽约才能吃上了... 只是，以眼下这个状态来看，说服胖老板一家...难啊！ 想着烦心事，听着流水声，卡特不知不觉间合上了眼睛。等到莉可莉丝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歪着脑袋，正呼呼大睡的身影... 轻轻地走到卡特身边，莉可莉丝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有一会，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关闭灯光... 翌日一早，刚睁开眼睛的卡特便悲催地发现，自己特娘的居然落枕了！！ 向左歪着的脑袋稍微想要回正一点，都感觉有股钻心的疼痛直冲天灵盖。本来就怕疼的卡特，不得不就这样歪着脖子洗漱，歪着脖子穿衣，歪着脖子下楼... “你？！你这又是玩的什么新花样啊？” 楼下早餐厅内，等候多时的朱利安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眼前脖子都歪了的卡特。想笑的同时，又感觉极其得不可思议... 这特喵的该是什么体位才能玩出这种效果啊？！ 太特么离谱了！ “别提了，昨天侧躺在床上想问题。就是关于那个陈淑珍的，我打算把他们一家请去道格拉斯定居，结果想着想着，突然就睡着了。然后早上醒来，就成这样了...” 卡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滑稽。一身深棕色的条纹西服，在沉稳之余，也不会显得太过古板。搭配上一条红白条纹的领带，本来是挺庄重大气的打扮，可现在看着就跟尼玛憨豆先生似的。但他能怎么办呢？如果要风度的话，疼啊！ “你吃过了没？没有的话一块吃点再过去？” “我在家里吃过了才来的。你们吃吧，距离SEC开门还早呢！” 越看卡特这歪着脖子的形象越觉得可乐的朱利安忍不住点评道： “还别说，你这个形象还挺喜感！想必下午见到他们新老板的员工们，一定会很开心碰到了一个随和的老板。” “什么随和，你干脆说逗比好了！” 卡特无奈吐槽的同时，伸手揽住莉可莉丝的肩头，并悄悄在其耳边说道： “拜托，配合我一下，脑袋靠一点过来好吗？” “噗嗤...” 就在卡特强行挽尊之时，朱利安愣愣地补了一句： “‘doubi’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九十九章 激进的得失 坐在车辆的后座，脑袋歪在莉可莉丝的肩膀上，卡特此时的形象颇似一个纨绔的二代。而真正的大老板，可怜的朱利安则化身为卑微的司机在前排矜矜业业地开着车。 如果闻着莉可莉丝鬓角间的清香，暂时不考虑自己着悲催的落枕；如果足够相信那罗伊...尽管知道罗伊才是他的姓氏，但卡特更愿意相信他姓罗！ 毕竟姓罗的律师基本都不是什么善茬，如果足够相信他，暂时不考虑胖老板家的问题的话，那这趟行程其实是很愉快的！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朱利安介绍着“doubi”的含义，车子也很快抵达SEC的纽约分部... “嘿，约翰！你又来了？还没有消息吗？” 刚刚下车的卡特，还没来得及参观参观这美国证劵行业的最高管理机构呢，便看到朱利安忽然向着不远处一个正夹着公文包，快步走向大厅的人跑去。一边跑向对方，嘴里一边喊道。 “罗伯逊先生，你...这是来领取ria牌照的吧？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恭喜你啊！” 强笑着伸手与朱利安握了握，这位叫作约翰的男子脸上显得有些苦涩，祝福虽然衷心，但总有种他人的悲欢与我无瓜的孤寂感... “谢谢你的祝福，老伙计！我也祝你早日成功，我相信你的理念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老顽固们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你的革新。还有，晚上一块来参加我的晚宴吧？” 握住对方的手，朱利安又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到卡特带着莉可莉丝并肩走来后，又继续说道：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卡特·布莱克先生。他够年轻吧？” “的确！布莱克先生，看上去好像才二十来岁。我很好奇，你们两是怎么勾搭上的？！另外，约翰，约翰·博格尔！” 卡特那极端年轻的相貌戳在SEC的大门口，不光看上去和朱利安极其不搭调，就连和周围的环境... 这附近都没有一个低于三十岁的人，好吗？！ 过于反常的情况，让这个看上去有些衰败的老头也难得提起了兴趣，在与卡特握手时，难得多问了一句。 “我原来是罗伯逊先生的客户。” 不知对方来路，卡特略显矜持地稍微解释了一句。而这一句解释也足够了... “年轻有为啊！” 约翰的脸上露出了然的声色，有些感慨地称赞了一句。看向的目光有些闪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简短的互相介绍后，两个老家伙并肩在前，一边闲聊着晚上参加晚宴的事情，一边走进SEC。卡特和莉可莉丝这两小年轻自然是紧随其后。 一直到大厅深处，前面的两人这才告辞分别。卡特和朱利安要领取的ria牌照，由SEC投资活动管理部颁发。在前往相应办公室的路上，朱利安对卡特说道： “这个ria牌照，如果你想要开办投资公司、投资银行的话，它是必备的。以后就来这里申请就可以了，还有刚刚那个约翰...” “他原来是威灵顿公司的CEO，他的人生经历和你很相似。普林斯顿经济学系毕业后，就进入了威灵顿公司。十四年前，他主持了一场大并购，波士顿当地的好几家投资公司都被威灵顿收入囊中，风头无两，他也因此当上了总裁...” “37岁，一家中大型投资公司的总裁...呵呵！” “那后来呢？” 果然，朱利安的朋友圈似乎就不能以太正常的眼光看待。去年刚被震惊过一回的卡特已经不会再为一个落魄老头居然也是曾经的金融大牛这种事而感到惊叹了... 只是边走，边好奇地问道。毕竟曾经有过那么辉煌的经历，如今再怎么想也不会太差才对... 毕竟他的眼界、见识、人脉、经验等等，说甩开普通人八条街那都是很保守，很委婉的说法了。尤其是这次见到他的地点，证劵交易委员会。 他再次来到这里，不，听朱利安此前说的话，应该还不是第一次在这碰见他了。这也说明，他并没有离开这个行业... “后来...和你做黄金投资一样，年轻人总是更有冲劲的嘛。然后他就迎头撞上了七年前的那次危机，损失了不少钱，最后被其余合伙人们赶出了威灵顿。” 朱利安呵呵一笑，非常直接地以约翰的例子说起卡特： “你现在名下的产业基本都是个人独资企业，你不用太担心步上他的后程。但道理都是一样，你现在很多的投资策略，在我看来都太过激进了！黄金就不说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看看你当下...” “HT公司，在只有一家门店的时候，直接砸了上千万进去，放起贷款来也跟开闸放水一样。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干下去，如果一切顺遂，那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可要是这中间一旦有哪一环出了问题，你整个计划体系都是要崩塌的啊！到时候你投入多大，亏损就有多大！” “哎，我知道啊，可有些事，你没有办法。” 卡特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去年银行差点因为资产结构问题被强制破产，再到今年新法案一来，又直接带来可以预见到的银行倒闭潮。有充足的现金在手，我固然可以不担心因为发不出利息，或者说因为资产问题垮掉。但...” “但一个已经赚过钱的人，你忽然让他不要再去赚钱了，这太难了！只是想想银行内的钱不停地减少，贷款呆帐越来越多，我就感觉头皮发麻！” “我这么做，也是寻找一个出路吧！让人们有工作，有钱挣，贷款呆帐率就能降低，贷款呆帐率低了，银行就能放，敢放更多...钱这个东西，你必须得想办法让它流动起来啊！” 关于银行，关于HT公司的发展问题，卡特不是没有过担忧。只是，有些事哪怕担忧，你也得去做不是吗？ 未来说起美国的顶级银行，什么花旗银行、****银行等等，一水的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储蓄银行，那是一家上榜的都没有... 为什么？！ 本来卡特还不理解，但眼下自己正亲身处于这个时代漩涡中的卡特非常明白。在这种大变革时代里，思想保守、固步自封的储蓄银行，如果不能学会商业银行的那种激进策略，纵使你现在有再大的规模，再多的现金，也只会在时代的洪流里一一消磨... 最后黯然退出历史的舞台... 第二百章 朱利安家的午餐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能明白你现在的难处。我跟你说这些，也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 与卡特通过那么多次电话的朱利安，心里也很清楚现在佐治亚中南部的情况，以及卡特身为那两座小城市里唯一一家储蓄银行老板，肩上所背负的压力。 “在小资本的阶段，你想要发展，想要寻求突破，真的是不怎么能考虑风险控制的问题。比如做个风险对冲，做个分散投资什么的，最后哪怕是赚的，你短期内都赚不到什么钱。只有主动、激进的策略，就像乔治他们的做法一样，才能快速累积到足够的资本。” “我只是想说，你现在的资本量，固然还谈不上大资本。但就现在的规模来说，已经不小了，如果你现在所做的这些项目再有起色的话，你的资本膨胀速度也会以一個夸张的数字扩张。随着资本规模越来越大，你对风险的把握，还有关注，也要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视它！” “我跟你说博格尔先生的经历，就是想告诉你这一点。人生这条路如果走得太顺的话，难免会有点飘，这脚底一飘就容易栽跟头。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样...” 朱利安说到这里时，忽然哈哈一笑： “各种意义上的和他一样，比如现在，他的志气都快被打没了。曾经一个主动激进的基金管理人，现在居然转身弄起了指数基金，依靠压缩内部的成本来换取利润...” 话说到这，两人也来到了领取牌照的门外。收拾好心情，调整好面部表情，卡特也不得不强忍着疼痛将脖子扭正。 毕竟这种场合，带上莉可莉丝并不合适...歪着个脖子也不合适... 跟着朱利安走进办公室，领完那张裱在相框里的RIA牌照后，几人再度启程，前往朱利安家中。 朱利安家坐落在纽约长岛，这地方一直以来都是纽约的富人区。周围的环境安逸静谧，伴着明媚的阳光与五月的微风，只见两个小不点看到有车到来，立马跌跌撞撞地靠了过来。身后几个大人连忙追赶着孩童，生怕孩子被车撞到... “哈哈哈，斯宾塞！今天有没有听温德姆叔叔的话，不给妈妈添乱啊？” 停好车辆后，朱利安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把抱起其中一个小不点。亲昵地与其说这父子间的小话。 在小罗伯逊咿咿呀呀地回答自己很老实听话的同时，朱利安又一把抄起地上的另一个小不点： “哦～我们的小蔡斯又变帅了！悄悄告诉叔叔，学校有没有姑娘给你写情书啊？” “哈哈哈，他才多大啊！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逻辑吧？！” 小不点们身后的大人里，此时也走出一个眉眼间和朱利安非常相似的中年人，在打趣朱利安的同时，伸手接过了他怀里的两个小不点： “斯宾塞、蔡斯，你们已经四岁了！不能总让人抱着，来，像个男人一样自己站好！今天有爸爸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你们要表现得懂事一些，不然你爸爸多没面子啊？” “哈哈，大家这么早就过来了！卡特，快瞧瞧，你多受欢迎，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了！” 一行人站在路边的草坪上，其乐融融，真真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拉着卡特的手臂，朱利安开始向卡特介绍起自己的家人、朋友们： “这位是我大哥，温德姆，那是我妹妹布兰奇，还有我的妹夫培根！” 培根？！ 对这名感到好笑的同时，卡特顺势堆起笑脸，与几人一一握手。 “早就听说朱利在纽约有了个忘年交，一直想见见你，今天可算如愿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乔茜正在厨房忙碌，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你！” 朱利安的大哥最后一个握着卡特的手，笑得格外慈祥。温德姆那宽大的手掌上传来的触感有些许粗糙，就和卡特曾经在道格拉斯和一些工人、农民们握手时的感触差不多。 加上那一丝与美国东南部口音非常相近的嗓音，一时间令卡特倍感亲切。 “哈哈哈，乔茜等会就能见到了嘛！乔茜是我的妻子，还有这个小家伙，我小儿子斯宾塞，对了，亚力克斯呢？又跑哪儿玩去了？” “难得周末，他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一块，他怎么待得下去啊？年轻人嘛！”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两个小不点蹦蹦跳跳间走进室内，听到动静后的厨房里又冒出两个中年妇女。再次经历了一遍客套，热情地问候后，众人分别在沙发边落座。 颇感自己像个局外人的莉可莉丝此时也非常识趣地主动带着两个小家伙走到了屋外的草坪上，继续玩耍。而在室内... “抱歉啊大哥，晚上的宴会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能回家吃饭了，等忙完这两天，我再抽时间好好陪陪你们，在纽约逛逛。” “哎，你的事重要，忙你的！来，卡特，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 将手里刚刚削好的第一个苹果递给卡特后，温德姆宽厚地笑着拿起下一个苹果： “这可是你这辈子的大事！毕生积蓄都投入进去了，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至于我们，时间还长着呢，我可没有那么快就不行了！” 说了会闲话家常，啃了一个苹果后，午餐时间也要到了。一道接一道的菜肴被端上餐桌，其中不乏朱利安家乡北卡罗来纳的特色。只是这个特色... “哈哈哈，你试试看这个我们北卡的特色菜，实在不喜欢的话就吃别的东西！” 卡特那盯着自己眼前一盘糊状物有些呆愣的模样落在朱利安家人们的眼中，令后者们纷纷露出善意地微笑。老大哥温德姆更是笑着开口说道： “我们北卡的风味，许多人都吃不惯。主要是时间有限，不然我们就做烤全猪了，北卡的烤全猪才是真正老少皆宜的美味！至于这个肝脏糊，好多人都吃不惯。” “哎，这...我试试吧！你们要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是猪肝。” 卡特苦笑着拿起勺子，铲起一勺被菜刀剁得细碎的猪肝碎，又在猪肝糊顶上的那个冰淇淋球上刮蹭了一下后，一块送入口中... 本就不太爱吃猪肝的卡特，感受着口里那冷热交加的窜稀必备口感，还有那咸甜交织的味道，本来已经做好了反胃的准备。结果... 这看上去就像一坨屎一样的玩意，味道居然意外得还挺不错！ 第二百零一章 参观公司 朱利安家的午餐，卡特吃得谈不上多么愉悦。毕竟北卡的特色菜属实是反人类了些，可从这种菜品布置上，尤其是在餐桌上显得有些突兀地四道墨西哥风味菜上，卡特能够感受到朱利安一家对自己来访的重视！ 那几道墨西哥菜，基本只有卡特在吃，显然是朱利安知道自己爱吃辣口后，特意嘱咐妻子约瑟芬（Josephine，简称Jose）做的。就是那道看上去像屎一样的肝脏糊，它顶上的那个冰淇淋球，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吃饱喝足后，卡特又在朱利安家中逗了逗两个小不点，用一个“以后等你们回南方找我玩的时候，我带你们去迪士尼乐园”的许诺，换得两个小家伙喜笑颜开的同时，直到卡特和朱利安离开前，都始终围绕着卡特转来转去。 深谙有奶便是娘，有好玩的就是哥的道理！ “来吧，我们公司在四楼！” 莫约一个半小时后，车辆驶入曼哈顿南区。在华尔街...准确地说大华尔街范围内的一幢写字楼下停好。距离华尔街中心区域的纽约联储、纽交所、梅隆银行、德意志银行等大名鼎鼎的机构尚且还有不短的距离。 只能说，朱利安所选的办公地点，勉强擦进了曼哈顿南部的金融区范围。对此，卡特也能理解，刚开始嘛，钱要省着点花... “嚯，挺舍得啊！一层楼都租下来了？” 走进写字楼，在电梯间旁的楼层检索图中，卡特看到在4F的位置后面，只孤零零地挂着一块“老虎资产管理公司”的公司牌。顿时就忍不住惊叹道... 要知道，无论是这个办公地点的选择，还是以往朱利安的做派，都给卡特一种，这人是个老抠的印象。结果老抠今儿居然转性了？！ “不舍得也得舍得啊！这么个地段，你要再不把办公区弄大一点，怎么让别人放心地把钱交给你管理啊？这里的公司招牌晚上揭幕后，明天就带来挂上，走吧，进去看看！” 走出电梯，朱利安先是指了指电梯口墙壁上那块尚且空白的区域，接着苦笑一声，边说边带着卡特走近身边最近的一间办公室。 “这里是交易大厅，那边二十台行情自动报送机，可以满足我们实时监控包括纽约、芝加哥、伦敦、阿姆斯特丹等各地各个交易所的交易实况，以便于我们做出及时准确地判断！” 交易大厅，或者说老虎的交易处理中心，看上去就和卡特曾经在《华尔街之狼》里见过的那个大办公室非常相似。 几排桌子顺势排开，墙边则摆着一整排自动报送机；桌上一部部电话，看上去就跟进到了某个客服中心一样。只是相比于《华尔街之狼》里小李子公司的那个交易厅，这里的机位间隔拉得很大，并没有那么密集。 此时在交易大厅内等候的员工，看上去也不多。在朱利安的介绍下，与交易员们打过招呼后，三人又转到了正对交易大厅的另一间大办公室。 布局，几乎和刚刚的办公室一模一样。该有的自动报送机它都有，而且一台不少。只是相比交易大厅，这里的桌子摆放更加靠拢。计算机的数量也更多，还有一些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白板，有好多块！ “这里是老虎的大脑，市场分析师们就在这里工作。他们会根据各种市场数据的表现，以及与行业内的人脉沟通，再加上对政策的解读后，给我们这只幼年的老虎指明前进的方向！” 再次介绍分析师们与卡特见面后，朱利安边走向下一个办公室，边摇头感慨道： “可惜了，我这里暂时还没有一个像吉姆那样的分析师坐镇。” “那为什么不把他挖过来呢？罗杰斯先生不是和索罗斯先生闹翻了吗？” 跟在朱利安的身后，卡特问出了这个老早就想问的问题。若不是暂时没有适合他发挥价值的平台，比如投行、投资公司什么的，卡特自己都想挥舞铁锹开始挖人了... “呵呵，挖人...吉姆现在的个人财富少说一千四百万。注意，是个人财富，比我们现在整个老虎都要多，你拿什么去挖他？” 啊这... 卡特一时语塞，想想也是哈。 索罗斯都要冲击亿万富豪了，作为他的合伙人，罗杰斯的个人财富怎么想都不会太差。而且对于这种已经打响名号的人物，想要挖他，一般的薪资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他们的收入构成，早就不是以工资为主了。一般都是看分成，那么想要分成多，起码你的规模得大，这样人家才分的多啊！ 如果规模不大，除非给他们提供超高的分成比例，但那样一来，自己的利润要不要了？！ “这边是财务办公室，资金交割、总账盘账、算税报税都由这里处理，这也是你这个公司监事未来直接管辖的办公室。” 就在卡特了然间，朱利安又一次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大门。 “别别别！你管就行了，我平时都不在这的，了不起年终的时候我请几个审计师过来算算账。平时的日常工作，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虽这么说，但卡特在与财务主管见面时，还是认真了不少。起码...记下了这哥们的名字：纳沙特·安布罗斯。 接着三人又逛了逛行政人事、后勤总务办公室后，这才走进总裁办... “约翰·格里芬！我的老朋友，也是我们现在的大管家，约翰，这位就是卡特·布莱克先生。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你今天也没有这么舒服、宽敞的办公室！” “哈哈哈，欢迎欢迎！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握着卡特主动伸出的右手，约翰笑颜如花。只是在热略的客套背后，卡特明显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敷衍。 毕竟年轻有为什么的，听听就得了！这不过是看在五百万美金注资，以及自己作为第二大股东的身份上才有的托词而已。 与其说他是尊敬自己，不如说是尊敬那五百万美金... 嘻嘻哈哈地笑着握过手，记下这个名字后，两人再次转移阵地。只是这一次，就有点令卡特哭笑不得了... “你怎么还给我都准备了一间办公室？还有秘书间，这不是浪费吗？” 在一间门口挂着自己姓名牌的大办公室面前，卡特哭笑不得地摇着头。这间办公室的布局和刚刚的总裁办几乎一模一样。 在进入真正的办公室前，还有一个秘书工作的小隔间。想要真正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必须得先过秘书这一拦路虎... 第二百零二章 晚宴的迎宾位置 “没事没事！现在我们这别的不缺，就是场地多！多你这一间办公室不多，少你一间不少...” 脸上带笑的朱利安双手扶着卡特的肩头，推着后者走进办公室后，接着问道： “里面我暂时没有怎么装修，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回头你有想法了，或者以后要来纽约，自己再找人来装。反正你也不差这几个装修的钱，哈哈哈！” “算了吧，就这样挺好的。一年到头来不了两次的地方，花那个钱没必要，道格拉斯的办公室我都没动过呢！” 朱利安口中的没有装修，并非完全没装过。只是沿袭了公司的标准化装修风格，比较简单，除了一些办公用品，桌椅沙发档案柜啥的外，没有個性化的设计。 可个性这东西，卡特摇摇头。真要讲究个性，现在的科技水平也达不到不是？ 卡特喜欢的风格是那种简约，带点科技风的智能家居模式。比如声控的灯光、远程控制的空调，自动做饭机器人，扫地机器人啥的... 这些东西，在这年头那是有钱都弄不到的！ 只是这卡特觉得无所谓的地方，放在莉可莉丝眼里就完全不同了。 高档的写字楼，带全景落地窗的大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还有那张真皮的老板椅...甚至就连中午，朱利安家所在的高档社区... 这所见所闻的一切，让她在开了眼界之余，对于纽约，又悄然多了一丝幻想...或者叫憧憬与羡慕，连带着，看向卡特的目光都带上了些许的炙热。 等参观完公司，时间已经快到四点半了。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三人，连同约翰·格里芬，四人一道，再次启程赶往晚宴的举办地点，广场饭店！ 一听这个地名，卡特就想到了那知名的广场协议。可哪怕是没有广场协议在，广场饭店也依旧是名流的代名词！ 坐落在第五大街上的广场饭店距离华尔街不算远，当然，那不能是步行。如果开车的话，其实只要十来分钟就能抵达。 始建于1907年的广场饭店，在装修布局上，沿袭的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突出的就是一个奢华，繁复之美。 刚走进饭店大厅，入眼便是环绕着棕桐树的白色大理石柱组成的景观。在这一景观前方，则有一张铺着纯白桌布的餐桌，上面摆满带有复杂花纹的金制餐具，在头顶水晶灯发出的，经过层层折射的灯光照射下，赫赫生辉... 这一幕，不光给莉可莉丝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连卡特也不得不惊叹这些有钱人真尼玛会玩... 按理说，作为一个未来旅者。卡特也不是没有去那什么所谓的五星级酒店见识过，甚至说起来比这个大厅景观显得更加华丽的他都见过。 可那种景观，多是远看还行，近看就炸了。什么电路啊，灯带啊，毫无美感可言。反观广场饭店这里，远看美轮美奂，近看更是不得不为其细节设计感到惊叹。 每一件小餐具上的纹理，线条都显得流畅、圆润，绚烂的灯光效果也是经过了严苛的光学折射计算后呈现出的效果。让你明明知道这就是人造景观，却依旧感觉这是来自自然女神的馈赠。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得浑然天成... 除了棕桐厅的开幕雷击，行走在饭店的连廊上，一盏接着一盏的华美水晶灯差点晃瞎了莉可莉丝的眼睛。但这些灯具，在卡特看来就少了点意思了，毕竟他总不可能飞上去仔细看其它上面的细节雕刻吧？！ 于是乎，卡特那是越走越平淡。历史悠久的老店，固然有其奢华的底蕴，可那种老派的装饰风格，也属实不是卡特的菜。如果要论卡特喜欢的风格，那应该是W酒店那样的，那才是年轻人喜欢的嘛... “现在天黑得还不晚，大概六点半左右，宾客们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们需要去门口迎接一下来宾们！” 暗暗观察着卡特反应的朱利安在看到卡特迅速从震撼中恢复平常时，心下微微赞许。接着带着卡特走入了酒店准备的化妆室，里面早有酒店提供的化妆师在等候了... “简单化一点，毕竟这里的灯光太亮了。不用这些化学制品压一压，会显得脸上很油腻，容易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似乎是怕卡特会抗拒化妆，朱利安在落座的同时，略微解释了一句。而面对化妆，虽然是第一次，但卡特也不反对。 他又不是什么直男癌晚期患者。虽然不喜化妆，但真有需求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接受。 化妆、整理发型、擦皮鞋、烫衣服，等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完毕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出头。眼见一切都准备完毕，卡特便动身准备下楼了，然后... “你干什么去？！” 看着走向楼梯的卡特，朱利安一脸疑惑。 “不是要准备去门口迎客吗？” 朱利安迷惑，卡特更迷惑了... 难道要坐电梯？二楼的宴会厅，没必要吧... “谁特么让你去大门口迎了？你是要去当服务生吗？跟我来！” 卡特那一脸无辜的小表情登时给朱利安气乐了。 “我们作为宴会的主人，只用在会客厅门口迎接就好了！而且，也不要自己站到门口，只要在大门附近，能够及时和每一位来宾见礼就好！” 跟着朱利安走进宴会厅外的会客厅，卡特果然在大门的两边见到了四个服务生打扮，正站得笔挺的男侍。心里顿时尴尬得一批... 毕竟这些男侍者们站的位置，如果放在酒店大门口，那简直和前世中国许多宴会主人家站得迎客位一毛一样。而刚刚自己...不说也罢！ “这是宾客名单，你可以大概先看看，不看也不要紧。你先坐一会，我去后面看看格里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好，你去吧！” 接过朱利安从裤兜里掏出的纸，卡特随口应道。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卡特便没有在附近找座位，而是站在大门附近，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名单上的人被朱利安分成了两类，一类是肯定会到场的人，另一类是可能会到也可能不会到来的人。比如那位自己的前车之鉴：约翰·博格尔先生就属于第二类，而彼得·林奇、乔治·索罗斯这些人则在第一类。 可令卡特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到场的人，赫然就是约翰·博格尔。正当卡特还在低头看名单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晚上好！布莱克先生！” 第二百零三章 先锋的博格尔 “博格尔先生？” 抬起头见到来人后，卡特有些惊讶。 这位老头...伯，昨天见面时那状态可算不上好啊，而且卡特也注意到昨天面对朱利安的邀约，他的兴致还很低落。而今天却...不仅第一个到了，脸上还挂着淡淡地笑意... “晚上好！看您今晚的神情，似乎是困扰着您的问题被解决了？” “哈哈哈，你有心了！很遗憾，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所进展了。谢谢你的关心，你难道不应该和我先握个手吗？” 博格尔呵呵一笑，有些挪揄地冲着卡特眨了眨眼睛。很显然，博格尔看出了卡特在迎来送往上的生涩，并且在没有见到朱利安的时候，他并不介意提点提点这個后生。 “啊，抱歉！这是我的问题，我为我的怠慢向您道歉！” 握手礼的理论细节，很多人都懂。比如什么地位高者先伸手啊、年长者先伸手啊、女士比男士先伸手啊等等，卡特也知道此时作为宴会的主人，他应该率先向客人伸出右手。 只是知道归知道，但类似这种正经场合到底是经历稀少。加上卡特的年纪摆在这，大部分情况下，他从来都是被动握手的那一方，此时忽然两极反转... 尚且还处于脑子明白了，身体不明白的阶段。 “不必客气，我们都有年轻的时候。想当年我第一次跟随沃特·摩根先生主持宴会时，我的表现还不如你呢，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握住卡特伸来的右手摇了摇后，博格尔一脸和蔼地看着卡特急急忙忙地将宾客名单塞回口袋。 “再者说了，今天本就是我提前到场，失礼在先。我们这也算是扯平了，哈哈哈！” 面对博格尔这帮自己圆场的话，卡特一时有点词穷。只能呵呵笑着复合一下，当作回应了。 “对了，昨天听朱利安说你是他现在最大的投资人时，我就一直很好奇你的具体年龄，方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当然方便，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现在是17岁，再过半年就18了！” “哇哦，你有点吓到我了，孩子！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一个高中生？” 博格尔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惊讶之余也不禁有些唏嘘： “我一直以为我年轻时的成就已经是独领风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哈哈，博格尔先生过誉了！我昨天听朱利介绍过您，单是普林斯顿高材生的身份，就让我羡慕不已呢！不瞒您说，我现在都在为考进一所藤校而发愁呢！” 越是正式的晚宴，往往越功利。博格尔前后的变化，以及与自己热情地攀谈，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可卡特依旧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所想法的态度。 还是那句话，卡特并不反感别人利用自己。社会上的所谓人情，归根结底不就是互相利用吗？ 是以在知道博格尔现在似乎比较落魄时，卡特也不由得打起了他身上这个普林斯顿毕业生身份的主意... 前面说过，藤校招生其实非常看重学生的背景成分。要是你的家庭，或者你的成长经历里，与藤校能够扯上关系，这在申请时会提高非常多的成功率。 只是想想自己目前认识的人，朱利安，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毕业...谈不上野鸡，毕竟号称公立常春藤的学校，说它是野鸡太过分了。但这个公立常春藤显然和真正的老牌藤校没有半毛钱关系... 佐治亚的两位市长，都是出自佐治亚理工大学。这所学校同样不差，但还是得看跟谁比...所以同样可以pass掉。 接着是彼得·林奇，这哥们看上去似乎挺好说话的，只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见面时，他说自己毕业的地方，是波士顿学院，又是一个和藤校无关的人。 至于乔治·索罗斯，pass！pass！这货压根就不是美国出生的，教育经历也都不在美国，更加不用指望。 思来想去，卡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小老头，似乎是自己第一个见到的，活着的藤校毕业生。而普林斯顿大学的名号同样也是极其响亮的！ 于是乎，卡特便对这人动起了心思。毕竟推荐信这玩意，质量不够，老子数量来凑嘛！ “不会吧？你...” “哈哈哈，我的父母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所以对我来说，想上藤校并不容易！” 看到博格尔这小老头脸上惊愕的神色，卡特哪里不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 无非是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上百万的资金挥霍，显然是家庭背景及其强大的那种二代子弟。无论是父母的捐款，还是教育背景，都能让他很轻松的进入藤校学习，根本不必为此发愁。 “原来如此，不过即便是这样，藤校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吧？你看上去也不像一个智商不够的人，我想SAT考试对你来说，没有难度！” “什么SAT？嘿，卡特，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又变帅了，哎呀，你这样一年一变，这让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正当卡特思考该如何与这小老头攀攀交情，好忽悠一份推荐信时，大门口又出现了一道身影。只见来人将外套脱下交给侍者后，脸上挂满笑容走向卡特。 “吉姆，你别瞎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正是如花的年纪呢！” 有了博格尔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卡特十分迅速地向来人伸出右手。握手的同时，浅浅地拥抱了一下。毕竟，吉姆·罗杰斯，说起来两人还是驴友呢，只是卡特这头驴不太正经就是了... “谢谢你去年送莪的礼物，我很喜欢！来，请让我为你介绍一下，约翰·博格尔先生！” “哈哈，你喜欢就好！博格尔先生？威灵顿的那位？久仰大名了，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遇见了！” “威灵顿已经是过去式了，相比威灵顿我更想听见‘先锋的博格尔’这个称呼。很高兴认识你，罗杰斯先生，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同样是如雷贯耳！” “哈哈哈，先锋的博格尔先生，晚上好！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方便让我加入进来吗？我似乎听到了SAT，是那个学术水平测试吗？” 等两人握手见礼后，罗杰斯再次提起之前的话头，以便顺利加入聊天群... “没错，就是那个！卡特，请原谅我这样叫你...” “无妨，卡特就很好，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哈哈，好。罗杰斯先生，刚刚我和卡特在聊关于大学的问题，明年卡特就要参加sat考试并申请大学了...” 第二百零四章 耶鲁的推荐信 “是吗？卡特，你有什么目标吗？还有你现在的成绩如何？” “目前还不错，但我不敢保证明年还能稳定这个成绩。因为这半年我太忙了，新法案出台后，我家的银行那边一大堆麻烦事，基本没有多少功夫醉心学业...” 与吉姆·罗杰斯那张兴致盎然的脸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卡特那张苦涩的笑脸。 若不是担心未来这一年没有多少机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犯得着这么到处想办法，拉关系，走后门吗？！ “哎，我理解。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实在不行的话，明年我帮你写一封推荐信，你试试申请耶鲁大学吧！” 拍拍卡特的肩膀，罗杰斯一副“兄弟放心飞，哥们永相随”的表情。只是这话... 耶鲁？！ 耶鲁大学的牛皮程度可是一点都不弱于普林斯顿的啊！或许罗杰斯现在的个人财富有1400多万美金，放在哪里都算成功人士了。但仅凭这個资产和社会地位，想要用一封信，就敲开耶鲁这种顶级名校的大门，似乎还有点不够看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瞧不起我的样子？我知道你投资黄金赚了不少，现在应该比我还富有，但我吉姆好歹也是耶鲁出身。就凭这个，我的推荐信也有些分量吧？” 卡特那怀疑中充满质疑的眼神，看得吉姆·罗杰斯浑身发毛。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有钱了不起啊？！ 事关智力尊严，罗杰斯不得不说道说道了。只是这话一出，卡特惊了，博格尔也惊了... 卡特惊讶的是，这个不声不响，酷爱四处乱溜达的gai溜子plus，居然是尼玛以盛产律政精英著称的耶鲁大学毕业的... 这特喵的画风差异太大了吧？？ 耶鲁毕业生难道不该是那种...那种... 卡特的眼神看向门外... 乔治·索罗斯到了！ 与笑嘻嘻的罗杰斯相比，此时的索罗斯不苟言笑。西装革履的打扮，走进会客厅后也没有脱去外套交给侍者。西装仿佛骑士的铠甲一般，紧紧地包裹在他的身上，和罗杰斯这种一进门就跟外套烫手似的，只穿个衬衣瞎晃荡的主截然相反。 耶鲁的毕业生，不该是索罗斯那个形象才对吗？！ 见到迎向索罗斯的朱利安，卡特只是看了那边两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吉姆也是如此，只是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刚刚的畅快也少了许多... “如果不嫌弃的话，普林斯顿的推荐信，我也能提供一份。只是我...我的推荐信应该没有罗杰斯先生的分量重，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失败者。” 看明白了卡特的诉求，又从罗杰斯和卡特的对话里探明了一些卡特的底细后。博格尔不再犹豫，立马顺势跟上... 只是心中不免懊悔刚刚自己的待价而沽。现在有了罗杰斯率先承诺会为卡特提供推荐信，自己此时再开口，就难免有点落于下风了... “怎么会呢！普林斯顿可是我的梦想啊，太感谢博格尔先生的帮助了，真的...” 才怪！以数学闻名的普林斯顿，狗听了都摇头好吗？！！ 如果不是没得选，卡特是打死...打死古德曼都不愿意去普林斯顿。毕竟数学难也就罢了，偏偏欧美大学还都是和国内反着来的宽进严出... 进普林斯顿或许不难，可想拿到毕业证，洗洗睡吧... 就在卡特这边虚假的客套时，索罗斯和朱利安忽然一同走了过来。还没等卡特或者朱利安为他们彼此介绍呢，索罗斯便直接找上了罗杰斯： “吉姆，真的要走吗？”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理念不一样，我认为我的商誉很重要，也很值钱。这并不是一百万的问题，保持一个良好的商誉，能为你未来带来远超眼下的收益。” 轻叹一口气后，罗杰斯收起脸上的嬉笑，严肃地答道。 明白这两人要谈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卡特三人也识趣地告辞躲开，将场地留给他们。与此同时，约定赴宴的时间也到了。 门外的宾客纷至沓来，卡特也开始了自己的假笑boy生涯。跟着朱利安，到处“久仰久仰”... 只是在遇见熟人时，卡特会多聊几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浅尝即止地打过招呼就算完了。与朱利安的老客户也是老朋友马肯齐先生聊了聊对方的孩子；与彼得·林奇聊了聊如今的经济萧条，以及对他前日的帮助表示感谢... 一通忙活下来，卡特忽然发现，这个宴会似乎少了点什么... 不是说欧美这种晚宴门外都有很多应召女郎嘛，等待着没有带女伴的宾客们将她们带入会场，从而打入所谓的上流圈子。在某些lsp贵宾满足的同时，她们也能因此获得进身之阶... 然而不算提前到来的博格尔、罗杰斯这几人，正常十五分钟的迎送下来。卡特发现，女伴不是没有人带，只是要么都是带的妻子，要么是女儿，几乎完全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伴混进来。 不对，严格说起来，这里面的确混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莉可莉丝·谢帕特！ 只是，这特么是自己带进来的啊！！这么说起来的话，自己反而才是最大的那个lsp？！ “嘿，想什么呢？来宾都记住了吗？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你可以去寻找刚刚你觉得聊得来，有价值的目标攀谈，或者去找那些姑娘们玩会。记住开宴时间，七点二十分，到时候别急着进去，留在这，等我一起，我们最后进！” 十五分钟已到，就在侍者缓缓关上会客厅大门的同时，朱利安走到卡特身边，附耳提醒道。 “没想什么，莪只是在好奇。之前总是听说这种宴会外会有一些小模特什么的，等着被选中什么的，结果我一直没看到，就有点好奇这个。” 点头表示明白了的同时，卡特眼见门口这已经没有人驻留了，便诚实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哈哈哈哈，你把我们这当成好莱坞了？你要是去参加八大举办的晚宴，或者那些大导演们举办的宴会，你绝对能见到不少这样的人。但在我们这...” 朱利安闻言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拍拍卡特肩膀的同时，悄悄伸手指了指场中那些人： “你自己看看，这场中有哪一位的身价低于三百万了？除了我以外...就这些人，他们缺女人吗？需要女人，一个电话的事情，谁会这么跌份在饭店门口点那种...嗯，不上不下的，你理解吧？” 第二百零五章 鱼饵卡特 “说得也是...” 卡特笑了笑，暗道自己想多了。 这些人有钱归有钱，但和影视圈沾边的，还真没多少。 传闻中的那些女郎，所图的关键似乎也不是钱，而是名来着。卡特不好评论在好莱坞那个名利场里，她们的做法是否正确。 只是说眼下，这些人或许来自各行各业，说不定真有影视从业者。或者手里有相关的资源，但说到底，这机会还是比洛杉矶比佛利山那边的宴会少了太多太多。 想要图名，不去洛杉矶，跑这来干嘛？至于图利，就像朱利安所说，打个电话的事情，何必跑出来弄得跌份呢？ “好了，我那边还有点事得先去过去了。回头你记得找林奇先生，感谢一下他的帮助，然后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吧。说起来，你这個年纪也该谈一个女朋友了，瞧见没？这些适龄的女孩，基本都是为你而来的，有看着感觉心仪的，就大胆地上去搭讪吧，她们不会拒绝和你攀谈的！” 说完这段话后，朱利安起身离开。卡特也快步跟上后者的脚步... 朱利安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在遵循对等原则的晚宴上。那些带子女过来参会的宾客们，所带来的子女，无一例外，都是和卡特差不多的年纪。 最小的15岁，最大也不过20岁。超过这个年龄的孩子，在场中根本见不到。如此有针对性的布置，卡特用屁股想都知道。 肯定是他们知道了老虎的大股东，最大投资者是个17岁的孩子。才17岁就有如此庞大的资金投入，无论这笔资金是来自他的家庭，还是来自他自身。 这个年仅17岁的股东，都是这次晚宴中最大的那一块香饽饽。甚至卡特完全有理由怀疑，今天能到场这么多宾客，肯定和朱利安有意无意地宣扬有关。 毕竟这里是哪儿？ 纽约！曼哈顿！华尔街！ 在这里每天新成立的金融公司、资产管理公司，各种乱七八糟的基金，不说多如牛毛吧，那也决计不可能少了... 没有你老虎，还有狮子，还有小猫，还有helloKitty...在你没有做出成绩，没有打响名头之前，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啊？！ 相比于这个籍籍无名的老虎，反倒是“17岁的单身款爷”，似乎更有诱惑力！无论是带有恶意的想要来宰肥羊分羊肉、还是来嘎韭菜，无论是带有善意的，想要寻求合作，甚至联姻的... 卡特恍然惊觉，自己特喵的居然成了朱利安这个姜太翁钓鱼的鱼饵了！！！ 难怪一直处处提携、提点自己的朱利安，此时居然一反常态地不带自己去接触那些人，反而给自己完全的自主权，甚至还暗示自己可以去勾搭一些妹子呢... 合着这是感觉亏欠自己了，希望用这些惠而不费的美色来弥补自己？ 至于恶意的利用，卡特没有想过。如果是恶意的利用，他昨天也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不是吗？ “布莱克先生，您好！听我外祖父说，你是一个天才的投资人，他希望我能够与您交谈，并从您身上学习到一些我能够受用的知识或者品质。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和我聊聊吗？” 正在暗暗感慨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朱利安卖了的卡特，忽然被人拦住去路。只见一个穿着小燕尾服，打着白领节的小鬼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直来直去的叙事风格，不禁让卡特感到有些好笑。大人说归大人说，可你娃这也太老实了吧？直接就告诉自己，你家大人让你来找我聊天？ “当然，这位小先生如何称呼？” 感到好笑的同时，卡特也没有拒绝对方的邀约。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看上去似乎连十五岁都没有... 当然，外表是有了！只是这说话的风格，显然不像十五岁的人。毕竟一个人的成熟与否，和他的经历息息相关。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在早熟方面，往往远超普通中产家庭，当然，底层也是... 只是底层家庭的孩子早熟，往往是因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富人们的孩子则是在诸如此类的应酬环境里长大的，他们不得不去领会这些表面对你笑嘻嘻，背后骂你哈麻批的言语套路。 “谢谢您，我是肯·格里芬。您叫我肯就好了！我...我...” 迈开那双并不算短小的腿，小格里芬追着卡特的步伐。脸上显得有些窘迫... 外祖父让他来找卡特搭讪，可特喵没告诉他如果卡特同意和他交流后，他要说什么呀？！或许在小格里芬外祖父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卡特会和这么个小鬼交流。 是那些“成功人士”不香了？还是小姐姐们不美了？和个小毛头有什么好说的... 甚至就连小格里芬自己，都没有抱什么成功的期待。结果此时忽然意外地达成了目的，小格里芬一时窘迫地不行... “我喜欢数学和计算机，布莱克先生，你...你喜欢它们吗？” 情急之下，小格里芬回想起与同学的交往历程，试图从兴趣爱好上入手寻找一个共同话题。在肯·格里芬的小脑袋瓜里，能做出成功投资决策的人，数学一定很好！ 然而... “我...我得承认，我讨厌数学！数学是我最讨厌的学科，没有之一！” 卡特眼皮抽动，顿时就觉得这个小萝卜头不可爱了！ 这唇红齿白的小家伙，怎么会喜欢数学呢？异端！绝对是异端！ “啊？！你不喜欢数学，为什么？数学明明那么有趣，解开一道难题时，那种成就感...” 卡特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让本就紧张的小格里芬更加紧张了。挥动着小手，试图将卡特这只迷途的羔羊重新拽回数学研究的光辉大道上... “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可问题是，真正的难题我根本就解不开啊！解不开题，我哪来的成就感？” 带着小格里芬走到一处无人的桌椅附近坐下，卡特顺便从侍者那里拿过两杯饮料： “你今年多大了？虽然现在没有禁酒令，但如果你的年纪太小的话，我还是不能给你酒喝！” “我今年12岁了！布莱克先生，我不小了，我在外祖父家喝过啤酒！那一点都不好喝，我还是喜欢喝果汁一些...” “哈哈哈，挺好挺好！的确，啤酒一点都不好喝！” 果然，还是个小鬼头！ 卡特哈哈笑着将手里的两杯果汁放到桌上后，开始转移话题。如果聊数学什么的，那可太为难自己了... “听你说，你是和你外祖父一块过来的？那你父母呢？他们没有过来吗？” 第二百零六章 无聊的晚宴 “他爸妈在工作呢，这孩子毕业比较早，家里也没个人看着。这不，就让他来看我这个外公了，然后我就想着孩子总窝在我那农场里也没什么意思，这就带他来纽约看看。” 一个显得稍有年迈，却温和慈祥的声音回答了卡特的这个问题。 “希望这孩子没有因为他的唐突冒犯到你，尊敬的布莱克先生！我是他的外祖父萨阿迪·弗里茨。” “根本不会有冒犯，很高兴认识你，弗里茨先生！与您的担忧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孩子的未来不可估量，而且他十分得真诚。” 伸出右手和对方握了握后，两人顺着肯·格里芬的话题又聊了一会。聊着聊着，卡特忽然发现，这孩子的家庭成分似乎非常不错... 当然，能走进这个会场的人，肯定不会有太差的家庭。只是，这小子的家庭与自己的计划对口率简直太高了！！ 老爹原本是通用电气的项目经理，现在在佛罗里达开了一家建筑供应公司。用卡特的方法理解，那就是建材公司；外公，也就是弗里茨先生，则在伊利诺伊州有一家地区性的燃料公司，一家种子公司，外加三座庞大的农场，而其产出也恰好是自己最需要的玉米，以及不是很缺，但很必要的大豆，就是黄豆。 他老爹的建材公司，或许能成为皮尔森市那些木材的承销商？而作为交换，自己似乎又能从弗里茨手里采购一些原料？ 卡特并不担心自己做这个利益交换，会让自己吃亏。毕竟相比建材，美国农场品的价格在进入七十年代后，一直比较稳定。供应端的采购价也一直很透明，只要那些大粮商们不搞事，或者没有什么天灾人祸，从弗里茨的农场采购一些原料，根本不会增加自己的采购成本。 而另一边，随着朱利安有意无意间表露出的信息，对卡特这个年仅17岁，却已经拥有超过四千万身家的新锐富豪，弗里茨也是眼热得紧。合作不合作的另说，只看看身边这个小外孙，哪怕是为了外孙的未来考虑，弗里茨也不愿意恶了卡特。 一时间，那叫一个郎情妾...不对，那叫一个臭味相投。各怀心思的老小狐狸聊得十分热络，合作的意向也在宴会厅大门开启前一分钟，顺其自然地达成。 以至于小格里芬，随着谈话的进行，他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弱...和他一样存在感极低的，还有一位... “感觉怎么样？有认识到新朋友吗？” 伴随着宾客逐步步入宴会厅，作为主人压场的卡特与朱利安一块将宾客们请进宴会厅。等到宾客们基本进入宴会厅后，卡特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站定的莉可莉丝，不禁笑着问了一句。 “感觉...不太好...” 莉可莉丝的神情在卡特注视下变得有些低落。而原因嘛，卡特猜想八成是受了打击... 毕竟混在一群非富即贵的二代子女里，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或许那些二代们还会主动找到莉可莉丝攀谈几句。可当她的底细泄漏后... 卡特从不怀疑这个世界的功利性。在这样的场合，自己越如鱼得水，就意味着那些家底平平的人，越难如意。 “放宽心吧！” 面对这种情况，卡特也只能拍拍莉可莉丝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接着，三人一同在最后走进宴会厅... 晚宴的后半段，对卡特来说，其实挺无聊的。除了一个揭牌仪式，需要卡特走上舞台，抓住一块幕布的一角，与朱利安，还有约翰·格里芬一道揭牌外，整个宴会都不需要他做什么。 毕竟作为鱼饵，他的任务从会客厅大门关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圆满完成了。在这种公开性的场合，林奇、罗杰斯等一众大佬们，除了面色难看的索罗斯外，也都有说有笑的扯着闲话，干货那是想都别想... 旁听了一会大佬们的八卦，比如谁谁最近在办公室偷情被老婆抓了啊、哪家证劵公司集体叫鸡啊，听得卡特除了感慨贵圈真乱，那是叼毛收获没有。 你们吃瓜就吃瓜，好歹把联系方式透露一下，也不枉我期待这么久啊？！ 想想那多什么，咳咳咳，自己一个，对一群的那种画面，卡特是有点小心动的。可谁让这帮大佬，只顾笑话人家，就是没说他们是从哪找到的人... 这就很操蛋了，而更操蛋的还有那些二代子女们的搭讪。对比直抒胸臆的毛头小子肯·格里芬，这帮人倒是圆润多了。圆润到，他们总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得角度来切入话题。 比如卡特看到了侍者那里的威士忌，忽然想到了曾经被波本支配的恐惧，于是伸手招呼侍者拿来一杯。然后放点冰块，结果旁边立马有人搭话： “1915年的格兰威特最好不要加入超过两块方冰，不然会极大的破坏它香醇的口感...我是xxx，系兄弟就来...” 抱歉，后面那段有点窜词了。 总之，这种搭讪套路，一开始，卡特还有点认同。起码觉得这帮人，对吧，小小年纪就滑溜得一批，算是很不错了。可在经历多了以后，也不禁有点厌烦。 因为这些叼毛，说来说去都是那么点事。要么就是拐弯抹角地探听自己的底细，要么就是商量哪里好玩，哪个夜店的妹子比较正，啥时候同去云云。 说来说去，似乎除了玩，自己压根获得不了任何回报。与其跟他们在这聊八卦，卡特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找小格里芬聊数学。起码学数学，还能锻炼锻炼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不是？ 就这么一直苦等到了九点，在送走最后一名来宾后，卡特这才带着莉可莉丝回到下榻的酒店。奔波了一天的卡特早在朱利安的车上，就已经脱下了外套，解开了领带。 早晨的衣冠楚楚，到了晚上已经变成了衣冠不整。可即便是这衣冠不整的打扮，也依旧令某些人觉得帅气逼人，因为... 钱，来了！ “布莱克先生！期望我们这么晚没有打扰到你，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去唐人街登门道歉！” 第二百零七章 莉可莉丝的野望 “辛苦了！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回去唐人街，如果他们准时出现，我会按照今晚截止的标准，付给你们三倍薪酬！” 点点头，算是肯定了罗伊律师的付出，以及最重要的确认了他们的报酬结算标准后。卡特径直走向电梯间，而罗伊与柯克兰两人也心满意足地目送着卡特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厅。 这么晚不休息，跑到酒店堵人，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三倍的报酬嘛？为了顺利讨到钱款，他们甚至连那几个家庭签署的认罪书一类的东西都带来了，没成想，这个雇主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 与此同时，在罗伊和柯克兰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后，跟着卡特走进房间的莉可莉丝，心里不就太满足了。 今天跟着卡特在充满所谓精英的证劵交易委员会，在高档大气的写字楼，在长岛那美轮美奂的富人社区，在富丽堂皇的广场饭店转悠了一圈下来。 卡特在莉可莉丝心中的价值越来越高，而这一系列的见闻又宛如恶魔的低语，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我先去洗漱了！” 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发呆的莉可莉丝，卡特也没多想。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加之昨天没有洗澡后身上传来的黏糊感，都让卡特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浴缸好好泡上一個舒服的热水澡，好洗去身上的疲惫... “啊，好，你先去吧！” 梦呓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莉可莉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酒店那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纽约夜景上。 古德曼为卡特预订的酒店距离广场饭店算不上远，曼哈顿中城的酒店恰好卡在了华尔街与中央公园的中间。而这里，又是纽约最繁华的区域之一。 纵然夜色已深，但璀璨的灯光依旧绚烂，甚至对比白日里的喧嚣。在夜幕下闪烁的霓虹，更是为这座大都市增添了一抹涟漪的气息。 对久住城市的人来说，霓虹灯多了，那特么叫光污染！不止晃眼睛，还尼玛恶俗得紧。可对莉可莉丝这个偏远小城出来的姑娘而言，眼前的一切，正是她所向往的... “妮可，对我们女人来说，找个好丈夫比什么都重要...” “妮可，你的心太大了！这样不好，不要觉得自己在道格拉斯受追捧就得意忘形了。那些大城市，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有？人家玩玩就把你甩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在我们本地找个可靠的人家，我和你爸还能帮衬一二。好好过生活，不好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谈恋爱还要时间呢，眼光不要那么高...” “琼斯家那个大孙子我觉得就不错，长得也好，你看看要不...” “妮可，你是不是瞧上布莱克家的那个卡特了？我听碧翠丝跟我讲了，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我感觉他没有老琼斯的孙子靠谱。他太能折腾了，搞不好就得把老布莱克的心血都搭进去。” “要是他破产了，又带着个完全不会工作的老娘，还有一个不能工作的妹妹...这不行不行，这样的话，日子没法过了！” 凝视着窗外，莉可莉丝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之前家里和母亲对话时的一点一滴。相比自己那个大大咧咧的父亲，莉可莉丝知道，只有妈妈是最懂她的那个人。 莉可莉丝也知道，妈妈在多少个夜晚为自己的未来提心吊胆。既怕自己自持甚高，最后拖成大龄剩女；又怕自己跑去傍大款，然后被人乱始乱终... 只是想想妈妈给自己安排的未来，那个肖恩·琼斯...莉可莉丝知道那是个老实人，嫁给他的话，不说大富大贵，起码在家里，自己能做到说一不二。 而反观卡特... 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莉可莉丝那一对小银牙忽然咬紧。 随着对卡特了解得越多，莉可莉丝就越不担心自己妈妈所担心的问题。只是相比肖恩那个老实人，卡特确实更有本事，但有本事的人，往往意味着他更有主见，也意味着，他不可能受自己的控制。 本来不受控制也没什么，只要生活能过得下去，哪怕自己在家相夫教子又如何？起码他能给自己带来自己想要的生活。能住在大城市、能随意的出入各种往常只敢在门外驻足的场合、能... 只是在莉可莉丝的心底，她对卡特始终有些难以言喻的畏惧。 在格恩的事情中，她看到了卡特的另一面。在几乎所有道格拉斯人都在称赞卡特心善，称赞他和他父亲一样，总是愿意在大伙难过时，慷慨解囊的同时，莉可莉丝非常确信，卡特和布莱克叔叔完全不一样。 他比已经过世一年的布莱克叔叔要狠辣，要无情得多...选择卡特，很可能会意味着自己得不到任何好的结果，但今日的见闻... “哈哈哈，真好。那个，妮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先过去一下，抱歉失陪了！” “啊，真不巧，有个好久没见的老朋友来了，我得去一下...” 那一个又一个人，从自己面前起身离开的身影，一一浮现在酒店那扇干净明亮的透明落地窗上。在他们客气，礼貌的背后，莉可莉丝能够看到他们眼底深藏得那一缕不屑。 就和卡特一样，哪怕表面上，和自己相处笑嘻嘻的。可骨子里，依旧看不上自己... 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的莉可莉丝，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鼻头有些泛酸，只想问：凭什么？！ 家庭条件不如人，是她的错吗？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是她的错吗？！ “那个...莉可莉丝！能帮忙拿一下浴巾吗？这酒店好奇怪，浴巾居然没有放在浴室里。脑袋靠在浴缸边上，太硬了，我想要一条毛巾垫一下。” “来了！” 抽了抽鼻子，莉可莉丝强迫自己收敛起情绪。想想这一路行来的开销，都是因为浴室里的那个男人，莉可莉丝根本不能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 只是在她抓起毛巾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浓郁的不甘心。就此放弃这窗外的霓虹，回到那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道格拉斯，穿上那件可笑的蓝色工作衫？ 先生，您加了14加仑的汽油，一共是... 同样是浅蓝色，莉可莉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包臀裙，还有那双一直被卡特惦记的大长腿... “谢谢...诶？！你干嘛？你进来干...唔...” 第二百零八章 先这样吧 回想起此行出发前，自己那有些龌龊的，办了这小精灵的想法... 卡特不禁有些哀怨。 想法是做到了，该办的事，这一个小时下来，也都办了。只是这过程嘛，卡特总感觉是自己被莉可莉丝给办了... 想起前世不知道从哪个畸角旮旯里听到的一句话，叫什么“如果你看到对方穿着整套的内衣，尤其是黑色蕾丝，那不是你把她睡了，是她把你睡了”... 看看眼下怀里的美人，卡特回忆了一下刚刚莉可莉丝所穿的内衣颜色与型号。似乎和那句话说得有所差异，但这丝毫不能给卡特挽回一些“大男子主义”的尊严。 几乎全程被动的那啥体验，属实是卡特两世为人的第一遭。尽管有些小郁闷，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卡特也没有什么顽固的男性至上主义思想。 用平等的眼光看，谁主动似乎都行。只是，知道莉可莉丝这姑娘今儿受了刺激，可卡特怎么也没想到，这刺激会受得这么大！ 以至于，苦了自己这头辛勤的老黄牛。白天奔波也就罢了，晚上还要继续奔...波... “累吗？” 靠在浴缸上，卡特伸手摸了摸莉可莉丝那头金毛。卡特试图挑起话头，然后明确一下两人以后的相处模式... 毕竟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利益开玩笑！ 事已至此，哪怕是先上了车，这票该补也得补一补，这個钱是万万省不得的。 “有点，你累了吗？” “我还好，就是...就是...” 卡特愣了愣，自己这个话题起得好像不太好。这弯该怎么拐过去啊？！ “还想来？！” “来！等等，换个地儿，去床上...” ··· ··· 又是两个小时后，彻底精疲力尽的卡特仰躺在大床上，陷入沉思。 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啊？！ “唔，往那边挪挪，我都快掉下去了！” “哦，好！” 挪挪屁股，发现已经没有力气挪动身位的咸鱼卡特干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扭过头，看着莉可莉丝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 真正细看之下，卡特恍然惊觉，这姑娘不光没有昂撒人那些雀斑，就连毛孔都显得很是细密。瘦俏的瓜子脸，非常类似后世某些韩国医生们的杰作...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各怀心思。最终还是莉可莉丝率先开口道： “你...我们现在算男女朋友吗？” 令人尴尬且头秃的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 卡特叹了口气，他不想隐瞒莉可莉丝自己的真实想法。虽说这么说，显得很渣... “我知道了。” 莉可莉丝忐忑的小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身体也不自觉地开始略有蜷缩。那宛如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可怜的样子，看得卡特心头一抽。 忍不住伸手抱过身边的女孩： “算了，先...先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不是吗？” “嗯。” 没有拒绝卡特的拥抱，但莉可莉丝也没有显得高兴。只是依旧缩着自己的身体，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面对沉默的莉可莉丝，卡特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很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立场去说什么呢？ 他不想当个渣男，可他又真的只是馋人家身子... 卡特一直觉得自己矫情，像个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的那啥。可回想和莉可莉丝相处的点滴，尽管自己有想法，但也从未强迫过对方不是吗？ 如今出现这计划外的一幕，对方还是抱着和自己计划中截然不同的动机才做了这一切。这都让卡特...让... “你又在干嘛...唔...” ··· ··· 翌日，早早就来到酒店大堂等候的罗伊律师和柯克兰律师便惊讶地发现。昨天还落后卡特一个身位的莉可莉丝，今日已经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卡特的手臂。 身上的衣服也从那身靓丽的职业装换成了略有些俏皮的邻家女孩打扮。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自动略过眼前这一幕... “他们已经到了吗？” 同样换上一身休闲装的卡特坐进车内，随口问道。眼神疲惫中带着些许遗憾... 相比邻家女孩的打扮，卡特其实更喜欢制服诱惑。尤其是那双包裹在丝袜下的大长腿，老腿控的xp，从来都不需要隐藏... “应该到了吧？我给他们的时间就是今天上午九点！” “行，那我先休息一会！” 随口回了句罗伊，卡特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说来奇怪，按说卡特前世好歹也谈了两三个女友了，可直到如今，他都没理解这些女孩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比如昨晚，前一秒还尴尬得一批，相顾无言呢，下一秒就真刀真枪地干上了。这匪夷所思的情况，直接导致了今天卡特的萎靡不振。 若不是还算休息了几个小时，卡特感觉此刻的自己恐怕腿肚子都得打颤... 而另一边，听到卡特的话后，正在开车的柯克兰，与副驾驶上的罗伊神色怪异。只是通过后视镜，看到卡特已经闭上了眼睛，终究是没有将那句提醒卡特其实根本休息不了多久的话说出口。然后... “这就到了？！” 卡特一脸懵逼地走下车，他感觉自己这是才闭上眼睛，怎么就忽然到地方了？！ “这...布莱克先生，您说的这个唐人街，本来就在曼哈顿下城啊，我们从中城过来，可不就是眨眼就到嘛。” 跟在卡特身边的罗伊还在略显尴尬地解释着，只是卡特此时已经顾不上管他了。 早上九点的老陈川菜馆，还没有开始营业。但店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该采买，准备的食材，现在这个时间也要开始准备了。 只见门户大开的老陈川菜馆前，几个白人男女，正声泪俱下地握着胖老板的手，嘴唇不停地翻动。这堪称唐人街奇景的一幕，也吸引了不少早起的华人们驻足围观。 “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些白鬼，居然跟咱们道歉来了？” “瞧你说的，光道歉有什么用？淑珍那孩子...哎，造孽啊！” “可得了吧，她刘婶啊，看看咱们这是在哪呢？你当在家啊！我觉得能有这些鬼佬过来道歉就不错了，而且，他们还赔钱呢，我听着好像还不少。诶，小王，你英语好，赶紧给婶子说说，这几个白鬼打算赔多少？” 越过马路，围观群众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正有些手足无措的胖老板，也透过人群的间隙，看见了卡特... 第二百零九章 和我去佐治亚 “罗伊先生！柯克兰先生！您看，我们已经按您说得做了，求您千万不要起诉我们家邦尼，孩子还小，她要是被关进去了，我们家...” “是啊，罗伊先生，我们已经赔了五千美金，您看...” 与胖老板的关注点不同，那些孩子家长一见到罗伊，顿时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瑟瑟发抖的同时，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讨饶。 这略带夸张的表现，让卡特不禁多了两眼这个叫罗伊的律师。 这特喵的该是多猛啊，光靠司法恐吓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你们求错人了，是否起诉你们的孩子，得看我的雇主，布莱克先生的意思！” 正当卡特暗暗计划以后一定要将“千万别惹罗姓律师”写进家族家规里时，那位罗姓，哦不，罗伊姓的律师略显恭谦地让开身位，突出卡特的主角地位。 “嘿，这个鬼佬什么来路？看着地位好像很高，那些人是因为怕他才来给老陈家道歉赔偿的？” “这不明摆着吗？淑珍的事都过了多久了，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这個时候才想起来赔礼道歉？” “我怎么看这人有点眼熟啊，前天晚上被老陈头赶走的那个鬼佬是不是就是他啊？” “什么鬼佬，这人我知道。是个中国通，去年我还和他喝过一杯酒呢，那一口中文说得倍地道儿！应该就是他来给老陈讨公道了！这是好人啊！” “是吗？还有帮咱们的白鬼...呸，白人啊？！” “那可不嘛，你瞧吧，这小兄弟肯定是来给老陈撑场子的！” 不理会吃瓜群众们的议论，也不理会那几个家长讨好求饶的声音，卡特越过人群，踱步到胖老板面前站定。轻声问道： “他们的道歉，赔偿，你能接受吗？” “我...” 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卡特，胖老板愣楞地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闺女受了伤，哪怕现在外伤已经养好，但心理上的创伤却不是这么快就能恢复的。以自己的性子来，胖老板肯定不满意，相比闺女的健康成长，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可他也很清楚，四户人家，一家五千美金，已经不少了！这几乎就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极限，还是看在卡特使力的份上，自己才有可能听到这声道歉，才有可能拿到这笔赔款。 如果不接受，那不是显得自己无理取闹，让卡特难做吗？！ 见到卡特的所作所为，哪怕胖老板余怒未消，但心底良心尚存。在陌生的地盘，卡特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用顾虑太多，想什么说什么。” 旁若无人地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卡特自顾自地走进店内，拉过一张椅子。就这么坐在店门口，继续说道： “我去第五分局查了卷宗，具体细节杜宁局长也跟我说过。的确，这件事因我而起，自当因我而终。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只要我能兜得住的，我一定给你兜着！” 卡特说的中文，令在场的白人们一头雾水。可这段话听在华人们耳中，那简直不亚于看到了包青天... 将身家性命指望给一个白人，自然不靠谱。但这并不妨碍，在场的华人们，在见到这个白人社会里，居然有白人愿意为他们华人出头而感到激动与振奋。 “接受！接受！我们接受，小兄弟...婶子谢谢你！” 听完卡特的话，胖老板还在犹豫呢，只见胖婶忽然拉了一把他。接着直接越过老陈，连连点头... 哪怕不知道卡特到底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的胖老板，听见媳妇儿这么说了，也只得叹气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方案。 事情进行到这里，初步处理便算做完了。该结账结账，该赶人赶人... “各位！我找陈老哥还有些私事要聊，烦请各位给我们个空间，有什么事日后再说不迟！” 等到白人们千恩万谢地离开后，卡特起身，再次驱散了围观的华人们。接着，带着莉可莉丝走进店内... “老陈，淑珍呢？” 随意地找了张桌子，四人相对而坐。良久的无言后，卡特率先开口问道。 “淑珍她在楼上房间里...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基本已经不出房间了...要不，我上去叫叫？” “算了，这件事怪我。胖婶，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去佐治亚生活？” 把玩着餐桌上的一根筷子，怎么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的卡特干脆单刀直入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去我的家乡，在那里，莪敢保证，淑珍不会再受到一丁点的欺负！学校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来安排，让她和我妹妹做同学，有我妹妹在，慢慢开导她，应该也能让她慢慢从心理的阴影中走出来。” “然后生活方面...市内我正好也有一个空闲的商铺可以免费给你们用，住房也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不不不，这...这不行，这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胖婶两人一脸惊疑： “你...小兄弟，说实话，今年你能帮我们讨回这个公道，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老陈他是个本分人，淑珍受了欺负，他除了知道报警和上门找人拼命外，别的啥都不会。” “本来我都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的，结果...不说这个了，等下留下来吃个饭，也让我们给你赔个不是，前天晚上...” “不说那个了，淑珍会遭这个罪，也是怪我。我不怨你们，胖婶，我是认真的，你们和我一块去佐治亚吧！纽约这里，我终归是鞭长莫及，万一再有什么事，我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啊。到佐治亚去，那是我的地头，我的生意，我的雇员都在那里，我给他们打声招呼，大家都能帮我盯着。” 卡特放下手里的筷子，真诚地阐述着利弊得失： “这对淑珍健康的成长是有帮助的，而且，换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学校，说不定淑珍也能更好地走出那个令她感觉恐惧的地方呢？” “而且，我这也不是白帮忙的不是？老陈知道我就爱吃那口鱼香肉丝和水煮肉片，这你们过去了，我这想吃随时都能吃到，我也乐意啊！而且，还能给我妹妹找个伴儿...” 听卡特提到给淑珍换个环境，说不定有助于她的心理康复时，胖老板夫妇明显有些意动。拼搏半生，为得始终是孩子... “这，真的有用吗？可我...我英语不好，这附近都是处了十几年的老街坊，我...” “有用！胖婶，你信我一次。英语不好也没关系，回头我请我妈手把手地教您，她教您英语，您教她做菜...” 第二百一十章 ABC 揪住为淑珍换个环境，有利心理健康这一点穷追猛打。胖老板夫妇也很快被说服... 这个进度有些出乎卡特的意料，可转念一想，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到现在都半年多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的陈淑珍显然也是令这夫妇两操碎了心。 卡特此时提出搬家，说是靠自己说服的，不如说是正好撞上了夫妇两的求变之心。或者干脆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确定了目标，剩下的事情就好谈了。收拾行李细软需要多久，自己什么时候给他们叫货车等等，这些商量個大概后，剩下得慢慢执行就好。 只是在谈到唐人街这家店铺时，以胖婶的意思，与其费劲转卖，不如直接给卡特，就当是换道格拉斯的商铺了。可这两商铺的价值，明显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又是一番争执后，最后确定，卡特以道格拉斯的一间商铺外加一套住房，与胖老板夫妇的这间商铺进行置换。 道格拉斯的住房，按比较好的住房来算，目前一套大概八万左右，而商铺，则几乎没有花费。算起来，自己这是用八万美金买下了曼哈顿下城区的一套商铺。 本是好心补偿，结果搞得有点像忽悠着人家强买强卖了... 曼哈顿唐人街，作为纽约最老的唐人街，在卡特眼里，他未来的发展价值那简直不用想。或许现在很多华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祖国的潜力有多大！ 现在看似一般，甚至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泔水味的老破小商铺，在未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华人涌入。这个唐人街还会进一步扩张... 别忘了，华尔街可也在曼哈顿下城啊。距离唐人街并不远，要是未来这唐人街的规模在扩大，那几乎就能挨着华尔街去了... 无论是来自祖国的留学生、游客市场，还是地处美国金融核心圈的位置。这个商铺的实际价值，说一间顶道格拉斯五间，八间那都毫不夸张。 在这种既有精神得利，又有实际得利的双重心理满足感下，卡特对张罗胖老板一家搬迁的事，显得极其热情上心。与此同时，在这商铺价值还未完全体现出来时，感觉用一间商铺平调了一间商铺还有一套美式小别墅的胖婶夫妇，也感觉是自己占了卡特的便宜。 公道，人家给找回的！赔款两万美金，人家给弄来的！还有房子、商铺，说起来，他们老陈家也仅仅只付出了一间商铺... 这可不是占便宜占大了吗？！ 在双方都觉得亏欠对方的情况下，语气自然就客气得多了，而只要能坐下来聊，许多误会渐渐也就说开了... 推杯换筹地喝到中午，就在卡特正准备告辞回酒店补个觉时，川菜馆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加上几乎那制服式的中山装，差点让卡特以为自己喝着喝着又穿了，穿到了未来的祖国，然后被反穿越调查局给逮了。 “布莱克先生，我们老板想见您，还请赏光！” 似乎是知道了卡特会中文，来人没有丝毫客气，直接用中文喊道。 “你们是谁？” 醉眼朦胧间，卡特看了看这些人。此时，卡特想要收回此前说过的那句“华人最好相处”的话，因为这群人，一看似乎就是来者不善。 “abc...” 见到这群人，胖老板的身体明显一抖，只能悄声提醒了卡特一句。而这句话，对方也听到了，只是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只是静静地看着卡特。 莫约十分钟后，一家茶餐厅内，卡特见到了这个所谓ABC的老板。准确点说，应该是老板之一... 因为就在卡特踏入这家茶餐厅时，立马就又几辆车靠了过来。车上下来了不少同样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些一看就是大佬似的人物，匆匆上楼。 “扑gai啊！你做咩惹他们鬼咯？” “大生，二爷把聚义堂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地头上的华人受了欺负，你不能帮，现在别人鬼佬出手帮了忙，你又想找人家的不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成立的初衷？！” 这些大佬打扮的人，刚一上楼，便冲着坐在卡特对面的那个所谓的老板喝斥道。事到如今，卡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见识到了所谓的华人黑帮了... 只是这黑帮，取得什么破名啊，听着就跟尼玛英语补习班一样，还是少儿班的那种...直到后来，卡特才知道这个ABC是American-born Chinese的意思，和英语补习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香叔～你老了！年代不同了，这些白鬼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吗？那什么甘比诺，不是号称纽约五大家族吗？不照样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现在的唐人街，只有我们华人说话才算话。而他...” 不知姓名的老板，伸手一指卡特： “我们需要他吗？需要一个白人来当我们的头？” “我说明一下哈，我对你们没兴趣。我帮老陈，是我的私事，是私人交情。” 卡特有些无奈，这无妄之灾受的。不过无语归无语，卡特对这些人也谈不上畏惧。 就为这么点事，还能给自己崩了不成？ “对，我调查过这件事，他们之前就认识。大生，不要胡闹了！要是二爷还活着，知道你这么莽干...” 一听卡特开口，那位被叫做香叔的中年...中老年人立马接话劝解道。香叔身边那个操着一口广东口音的中年人更是大手一挥： “人嚟，上茶。对唔住，先生，你饮茶，消消气，呢就系个误会。”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在场的黑衣人们却无一人动弹。见到这一幕，那人更是暴躁道： “听唔明我呢？定系我讲嘢唔使得？” “黎叔，你要耍威风，也要看看地儿啊！我这可不是你的缠山堂，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大生一声冷笑，显然对自己手下的反应极其满意。只是他这一行为，也引起了香叔的不满： “大生，你这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就是铁了心又如何？” “好！很好，二爷后继有人...都愣着干嘛？全上来，大生不想活了，你们也想跟他一块死？！” 顺着楼梯，叫来自己的人马，香叔再次扭过头看向大生： “大生，我再劝你一遍。我们杀甘比诺的人没事，但要是动了一般人，不，他都不是一般人。要是他在我们的地头上出了事，不光你要完蛋，我们整个华人帮派都要跟着完蛋！现在停手道歉，我就当无事发生，可若你真要一意孤行，那我们今天少不了要替二爷清理门户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富人的天堂 “布莱克先生，实在对不住您！让您看笑话了！请用茶，如果喝不惯的话，我让人换成咖啡。” 莫约下午三点时，在另外一家茶餐厅内，那位叫做香叔的男子，和那个操着一口粤语的男子正坐在卡特对面，脸上有着些许讨好的笑意。 “广东早茶？你们当下午茶喝也是挺可以的，难为你们准备一番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叉烧包、奶黄包、风爪等点心，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卡特不禁摇头苦笑。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无缘无故把自己叫过去，结果看了一出闹剧... “布莱克先生，不愧系中国通。不过除咗早茶，我哋都有午茶同迟茶。此时饮午茶，都系恰到好处啦，哈哈哈。” “不妨事不妨事，还望布莱克先生大人大量，不计较我们的唐突就好。来人啊...” 哈哈一笑后，香叔拍拍手掌，接着一个小弟捧着一個礼盒迅速走进包间。 “大生那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最近他们那边的龙头储二爷不幸与近日在监狱里过世了，我们查到是甘比诺家族的人在监狱里动的手...所以他对白人有些愤恨，一时冲动！不辨敌我了！” “像布莱克先生这样愿意为我们华人打抱不平的人，应该是我们的朋友才是。一点小心意，给您压压惊...” 伴随着香叔的话音推进，那名小弟也缓缓打开手中的盒子。一条金灿灿的项链，引入卡特的眼帘。 “放边上吧。我说过了，我对你们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帮派的事。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客气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 随意地瞥了眼那条金项链，卡特继续对付着面前的奶黄包： “别看甘比诺他们在唐人街抢不过你们，那无非是你们在这有天然的主场优势罢了。出了唐人街，出了第18街，你看看这里是谁的天下？像刚刚那个人那样，一直敌视白人的话，你们活不长的！” 现在是80年，纽约的华人数量还远不如后世那么多。可即便是后世，唐人街的生意，许多也要依靠白人，尤其是餐馆、饭厅这种生意。 毕竟对大部分华人来说，能自己做饭省钱，谁舍得去下馆子？除了菜品口味上要按照鬼佬们的胃口进行调整，这整个区域的服务态度，也得变。 抛开历史，只谈商业的话，卡特就没见过那个商业兴盛的区域是特么靠搞对立搞起来的... “是是是，布莱克先生说得对！我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对您今天的遭遇，我们替大生那个后生向您道歉！” 卡特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尤其是在香叔二人听来，更像是一种警告。不过哪怕是听到这种警告，他们也没辙... 从老陈家的事情上，他们看到了面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白人，能够在一天内就拿到本应保密的案情卷宗、并且跨区域搞定那些白人家庭。纵然是他们只是普通人家，可这份实力，已经不是他们这种龟缩在唐人街内的帮派敢惹的了。 香叔固然相信，卡特没能力掀翻唐人街。可他要是在唐人街出了事，那引起的社会舆论震动，加上他们ABC与纽约五大家族的新仇旧恨... 香叔毫不怀疑一旦出现那一幕，无论是黑是白，只要真铁了心办他们。他们根本活不下来，而这也是他们一听到大生去招惹卡特，便立马赶来的缘故。 在无法对卡特做出什么有效威胁的情况下，尽可能消除不利影响，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罢了。毕竟谁知道这货出去会不会宣扬一些对唐人街不利的消息，那到时候他们旗下的生意都会有影响... 在这种谁都奈何不了谁，但自己却隐隐处于优势地位的情况下，事情处理起来也就很快了。扯扯闲话，喝杯茶，拿上那条金项链，卡特揉着肚子离开了茶楼。 “卡特！你没出什么事吧？” “布莱克先生！您...” 等卡特慢悠悠地回到川菜馆时，只见眼前已经出现了不少人。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诺，给你带了个礼物！” 随手将那条金项链丢给莉可莉丝，卡特立马迎向其他几人： “杜宁局长，您怎么也来了？朱利...还有这位...” “这位是紧急勤务组的雷蒙警长，这不是担心你被劫持了嘛，能平安回来就好！” 达克斯·杜宁局长暗道庆幸的同时，在给卡特介绍完后，连忙表态道： “您放心，回头我就安排一点行动，给他们一个教训。保证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行，那就多谢杜宁局长了。还有雷蒙警长，辛苦您为了我的安全特意跑一趟。” 卡特点点头，既然不打算掺合纽约华人帮派的事，那么很自然，他对杜宁局长的安排也全无意见。爱咋咋地，反正与我无瓜。 只是看看眼前的阵仗，卡特这才算理解了为啥美国叫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这会的自己都还谈不上大富大贵呢，可但凡自己的安危有了那么一丁点问题，整个班子都得围绕自己转动起来。 分管当局、紧急行动组，就是和洛杉矶警局的SWAT一样的特警单位，只是在纽约叫法不同...除了官面上的力量，卡特还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一些唐人街附近意大利区、波多黎各区的来人。 这些人什么来路，那毋需多言。显然杜宁他们的原计划，就是让这些人先做代表去谈判和递话，让对方放人。一旦谈不下来，立马换特警队强攻。 姑且不说强攻中自己的安全问题，就说这个场面...你换个穷苦人来试试？人家管你才有鬼了...爱死不死，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给打成是“狗咬狗一嘴毛”的黑帮火拼... 一一道谢并送走这些人后，川菜馆内重新恢复安静。 “你说你，下次来纽约还是带几个保镖吧！我这刚打算陪家人去大都会博物馆看看呢，幸好人还没动身出发，要是我没接到这个电话，人出去了，你这边出点什么事...” “谢谢，朱利！不用太担心，我这是极小概率事件。真的！就是附近那个帮派堂口的话事人，他老领导最近在监狱里被甘比诺家族指使的人弄死了，看白人不顺眼。正巧我这上午又出了个大风头，看我不爽，这才有这个事...” “平时我们又不和他们接触，带保镖没啥意义。再说了，我平时都在道格拉斯，也不在这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唐人街往事 “可你总有要过来的时候啊！这时候雇几个保镖，也能让我放心些。我可才48岁啊，我可不想被你吓得未老先衰！” 拍拍桌子，朱利安吹胡子瞪眼睛地对卡特这种轻慢的态度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事是小概率事件没错，可别人富豪的保镖，难道防备的不是小概率事件？谁特么天天被人搞啊，那还得了... “对，我也认为你应该有几个保镖。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听到你被他们找去，我都快急死了。这些人，下作得...他们连我们华人同胞的血都喝的，对付你们那就更别说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他说话空间的胖老板此时也心有余悸地开口和朱利安一道规劝卡特以后来纽约，一定要雇请几個保镖。 “好好好，我请，我请！对了，老陈，你刚刚他们...我记得华人帮派开始不是为了抱团取暖，以求自保才成立的吗？” 面对这千夫所指的场面，还有莉可莉丝那哪怕没有说话，却依旧揪心的表情，卡特忽然意识到。相比于去年，今年的自己已经从根子上发生了变化... 作为老虎资产管理公司的第二股东，最大投资者，自己的安危将直接关系到朱利安的未来。以及那只老虎基金的销售情况。 要是自己忽然噶了，不说这投资的钱款如何处理，会不会被撤走，光是这消息传出来，对这家初生的公司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毕竟说来可笑，华尔街的人，非常迷信... 比如有些交易员只要自己持有的股票上涨，他就会一直吃同一种午餐，因为他认为擅自改变午餐的餐谱可能会导致上涨趋势被改变；又比如某些交易员们从不会去某个他们认为代表亏损的厕位上厕所，还有那个几乎所有华尔街公司都默认的规矩：禁止使用红色记号笔，因为红色代表亏损等等... 其实不光华尔街，卡特回忆一下曾经的见闻。似乎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迷信... 投资你老虎基金，结果转头...噶了？！不说钱不钱，命都没了，这种基金谁敢投？！而胖老板和莉可莉丝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两现在的生活极大程度上是依附于自己存在的。 自己噶了，他们也得当场傻眼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卡特只能，他也必须得从善如流地选择听从这几人的关心劝导。雇两个保镖，一个月两个月的，能花多少呢... 只是在确定以后去大城市需要雇佣保镖的事情后，卡特又有点好奇胖老板口中所说的话。他不是不知道黑帮并没有多么伟光正，哪怕是华人黑帮，它诞生之初，是由于排华法案、警察不作为、系统性歧视等等原因，为了自保而出现的结社组织。 但随着它们的发展壮大，有钱以后的黑帮，几乎九成九都会从曾经屠龙的英雄变成一条新的恶龙。在这方面，华人黑帮和越南人黑帮，韩国人黑帮没有任何区别。卡特也不会傻了叭唧的认为它们是好人，只是好奇，这会才80年啊，正处萧条呢，而且距离禁止歧视行为的法律条款颁布也才过了...勉强十年左右。 在现在的美国社会里，系统性歧视依旧充斥着上上下下的每一个角落。可以说，外部的生存危机，曾经想要通过抗争的方式而争取到的权益尚且还没有解决，还没有取得，怎么这会就化身为恶龙了？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原来我们这是甘比诺家族的地盘，再早些是韩国人。当时我们这些人，不光每个月要给他们上缴保护费，时不时还要被他们的人来吃霸王餐。” 胖老板叹息一声，就和前天他明明对卡特生气得要死，恨不得一板凳夯死这个教唆自己闺女的无良老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只是驱赶了事。 苦果，都得自己默默地咽下... “那时候还是六八年，当时我刚来纽约。变卖积蓄开了这家小馆子，不怕你们笑话。刚到纽约的时候，我觉得这里就是天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们穿得又靓又飒，结果...我这手艺，老外们吃不惯，做个生意全靠同乡帮衬。” “那时候我们华人还是很好的，很团结。各家各户，有个三病两痛，有什么困难，互相之间能帮就一定会帮。当时虽然生活勉强只够糊口，可我还是感觉这日子啊，是有盼头的。因为我的祖国那会正...” “好日子还没过两年，韩国人被甘比诺家族的人打了出去。然后我们的苦日子就来了，保护费上涨不说，那些白鬼子，不光吃霸王餐，酒那是喝起来就没个停的，但凡一点招待不周，上来就是拳打脚踢。” “甚至走在路上，我们华人女子，被他们骚扰，糟蹋得都不少。只要敢反抗，那就是往死里打，时不时就能听到哪家的小子断了手脚，哪家的闺女被糟蹋了之类的消息。那时候出门买菜，都是我去，你胖婶还有淑珍，面我都不敢让她们娘两露的。” 听着胖老板讲述唐人街的往事，卡特也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悲凉的情绪。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散给对方一根后，拍拍他的肩膀，当作安慰。 “也是在那个时候，abc成立了。其实就是我们熬不下去了，时不时就被人家欺负，被人家毒害。要不是我这一家，就莪一个男丁，我万一出了事，她们娘两过不下去了，我当时也去参加他们了。” “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我们华人和甘比诺的人打了好几场，听说杀了他们几十个头头脑脑，逼得他们不敢再踏入唐人街，这才算消停。那时候在唐人街啊，你要说你是ABC的人，谁都冲你竖大拇指。” “那时候我们都把他们当英雄看，每个月的例钱都是主动去交的，只多不少！偶尔见他们来吃饭，我们都是主动免单，就希望他们能保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让我们好好生活，安安心心地挣点辛苦钱，养个家。”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好日子没过两年，这些人就变坏了。赌场、歌厅、夜总会，都搞出来了，还掺合进了毒品和偷渡的生意。这几年国内来的人啊...还没上岸呢，就得被他们刮走一层皮，等到了岸上...” “什么工作介绍费，什么保护费、入伙费，那是一层又一层的刮皮喝血！你说人家偷渡过来，打个黑工，本来收入就少，他们还要从中抽一层，再加上偷渡时花的钱，还有那什么介绍费...” “后来过来的人啊，那简直和古时候的奴隶没什么区别。做最累最危险的活，到头来连吃个饱饭都难...”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未对公众开放的麦哲伦基金 “不光对外狠，他们自己内部也是隔三差五就要打一场。不是这个堂口打那个堂口，就是那個堂口打这个...” “我就搞不懂了，我们这一共才十几条街的区域，争来争去，能争个啥？净特么会窝里斗！” 抱怨，或者说咒骂起这华人帮派来，胖老板的话那是滔滔不绝。尤其是在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更是连心底最后一丝顾虑都没了。 十几年的压抑，委屈，今日宣泄出来后，听得卡特暗暗咂舌。 “这样的组织就是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了！外部问题还没解决呢，就开始内部争权夺利...” 卡特摇头苦笑，野路子出身的帮派，似乎真的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远见卓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卡特只感觉搞笑得紧。 现在的唐人街还没有未来那兼并了意大利区、波多黎各区后，范围内包含有超过40多条街道的庞大区域。现在拢共就十来条街的地盘，还在内部争抢... 也难怪未来似乎都没听说过这个帮派呢，这样的组织，注定难以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只是相比那无情的史书，听着胖老板这个亲历者简略的描述，卡特都不难想象这里的那些华人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说这个了，等我回去后，我就派两辆货车过来，帮你们搬家。正好，我那新公司一百辆卡车暂时还没地用呢，你们千万别想着给我省钱，自己叫车过去啊！” 卡特的话说得胖老板讪讪一笑，因为他和胖婶原本合计的就是自己叫辆车，或者买辆二手的皮卡开过去。毕竟商铺置换协议中午已经签了，住房和商铺他们都不需要操心，刚刚拿到的两万美金赔款。减去装修费用外，买一辆二手皮卡车，压力并不大。 到时候有小别墅，有小车，还有一个养家的铺子。这生活，不就是他们两曾经漂洋过海跑到这来的追求吗？！ “对了，卡特，你打算什么回去？” 等到卡特和胖老板聊完，朱利安这才插话问道。 “估计后天吧，明天打算去拜访一下林奇先生，正式道个谢。昨天宴会上，就嘴里说了一句，感觉没什么诚意。要是顺利的话，也可能明天晚上走，毕竟都周一了。” “也好，那如果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看看吉姆。他现在已经从量子离开了，赋闲在家应该有时间。而且刚和十年老友闹掰，心理估计也不太好受，你和他年纪相仿，陪他聊聊，开导开导，或者约一约暑假一块出去玩玩，散散心。” 朱利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这个人还是很有价值的，和他处好关系，没有坏处。等会把他住址写给你。” “好，顺便提前打个电话，约在下午吧。我上午去一下林奇先生那。” 尽管对朱利安口中的“年纪相仿”有些腹谤，但卡特还是很明事理地点点头。而且不说太长远的未来，光是冲着耶鲁推荐信，自己这个人情也得去维护一二嘛... 这个可比自己用那一天时间赶回去上课的收益大！ 周一是工作日，要拜访彼得·林奇，自然得去麦哲伦基金所在的公司找人。而直到这时，卡特才真正知道这支基金背后的大东家赫然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基金公司：富达投资集团。 麦哲伦基金的全称，也应该是富达麦哲伦基金... 而作为目前体量最大的基金公司，富达集团在纽约租用的办公楼也显得极其高端大气上档次。莉可莉丝曾经以为卡特在老虎所在的那栋办公楼里的办公室，就已经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梦想之地了。 可到了富达这里，她才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肤浅...与此同时，提着礼物走进彼得·林奇的办公室后，卡特也感觉自己挺肤浅的... “林奇先生，我还以为我冒昧前来会很打扰你呢。谁成想...” “哈哈哈，没想到吧？！不是我不忙，是我想忙也没处可忙啊！快请坐！” 帅大叔的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小酒窝，一边招呼卡特坐下，一边自己亲自去冲起咖啡。 “来了我这，你一定得尝尝我冲泡的耶加。这款豆子，抛开风味不谈，喝完后抽烟都会变得香醇许多。” “谢谢，我不太懂这个，什么咖啡进了我嘴，其实都一样。如果它还能给香烟提提味的话，或许我会爱上它！” “哈哈哈，说得是！我也不喜欢追求那些名贵的咖啡。对了，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这礼物我觉得你送给杜宁局长其实都比我好，毕竟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正巧杜宁先生是我管理的这支基金的投资人罢了，我是这样才有他的联系方式。” 一边摇晃着手磨咖啡机的摇把，彼得·林奇一边笑着问道。这悠闲惬意的感觉，丝毫不像在一家顶级投资公司里，反而像是在哪个家庭聚会上闲聊小聚。 “一对风帆状的小袖针，寓意麦哲伦环球远航的壮举。也与你现在的身份比较搭配，希望你能喜欢！” 卡特伸手将包装盒从礼品袋中取出，推到彼得面前。袖针并不贵，事实上，在这种场合不适合送太贵重的礼物。 “漂亮！你有心了，莪喜欢这对风帆。就像我现在一样，只差一股风的帮助...” 停下研磨咖啡豆的手，彼得拆开礼物。确认了这对袖针上没有使用什么昂贵的材料后，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显得非常高兴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差一股风的帮助？林奇先生现在是有什么困难吗？” 从这段话，还有彼得·林奇那不太正常的咸鱼状态中，卡特都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困难谈不上，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以3月31日的报告显示，我们今年的效益非常不错，收益已经突破了百分之五十。虽然和今年的量子没法比，但对比上一年，也就是77年自我接手麦哲伦基金以来，从亏损到盈利百分之二十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起码我们已经抛弃了许多的不良资产，如果明年还能保持这个成绩。麦哲伦便可以向公众开放了！” 突破百分之五十？！ 150万乘以150%... 225万？！ 卡特在惊叹大佬就是大佬，自己这一百五十万一年就涨了75万之余，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等等，林奇先生，您是说明年才向公众开放？！”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今年不分了 “准确地说，是如果明年还能保持今年的业绩，那么我就完成了麦哲伦基金从负增长到正增长的转型。也就有了面向公众开放的资本，不然一家净是亏损的基金，就是开放出去，也没有投资者敢于将钱交给我们不是吗？” 彼得·林奇呵呵一笑，指出了卡特话语里的错漏。接着和卡特一样，彼得·林奇也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等等，你不会还不知道麦哲伦基金的情况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林奇先生！” 卡特有些尴尬，去年决定投资麦哲伦基金。纯特么是从前世一朋友口里听说的，这個基金牛皮克拉斯，具体啥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相比于去年，卡特觉得今年的自己完全变了个人。当时自己还处于“拳打高盛、脚踢摩根”的自我膨胀中呢，连教唆陈淑珍直接骂回去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 更不要说，逮到麦哲伦基金这种，前世听说过它牛皮的基金了。那还调查什么调查？给爷投就完了呗！ “你这可真是，我该感谢你的充分信任呢，还是该笑话你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仔细调查过我们的，毕竟去年你那一百五十万美金的投资，可以说是麦哲伦基金这十几年来最大的一笔单笔个人投资了。” 彼得·林奇摇头苦笑时，卡特忽然懂了为啥彼得·林奇就去年见过一面，然后今年朱利安一个电话过去，他就立马记起了自己。 感情是...感情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又混成了麦哲伦基金的最大投资者... 就尼玛离谱！ “咖啡好了，尝尝吧，边尝我边给你讲讲。76年时，原本拥有资产2000万的麦哲伦基金，表现不好，资产已经萎缩到了600万。于是同年和富达旗下另外一支同样表现不良的艾塞克斯基金合并，总资产1800万。” 将冲泡好咖啡的咖啡杯推到卡特面前，彼得有些苦尽甘来的感怀，道： “这个埃塞克斯基金曾经比麦哲伦还要辉煌，巅峰时管理资产突破1亿美金。当时同样也萎缩到了1200万，可以说，现在的麦哲伦，就是两支劣质基金的合并。亏成这样的基金，你说我把它推向市场，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不傻，哪个人敢买？” 卡特捞捞头，他怀疑彼得·林奇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傻逼，但他没有证据... “接手麦哲伦的第一年，那是比较忙的一年。需要做资产重组，将原来沙利文先生选择的...不合适的股票清理出去，再买入我认可的股票。一年后，效果不错，资产也比较固定，所以我就一直很空闲，直到现在。” “去年罗杰斯先生的晚宴上，我所考虑的也是你的未来。你未来的投入，谁想到你居然转头就来找我了，说真的，那时候可把我激动坏了！甚至一度考虑过提前让麦哲伦基金开放，我觉得还是有人能看出麦哲伦的价值的。结果你这么一说...哎，我很悲伤，真的！” 我现在也很悲伤... 卡特欲哭无泪，这谁知道麦哲伦基金还有这样一段心酸的往事啊！ 老麦哲伦基金，2000万亏到600万，亏损了70%；曾经的艾塞克斯基金更狠，一个亿亏到1200万，亏损88%... 亏成这逼样，难怪不对公众开放呢。顺着彼得·林奇的话语，卡特也大致还原了曾经的事情经过。 刚调整完基金资产结构的彼得·林奇，看着这家不能吸纳公众资金继续扩张的基金，左右也没啥事。于是这位年轻的基金经理便开始了这个聚会窜那个聚会的社牛生活，在铺设人脉，探听消息的同时，也顺便物色物色未来可能的投资人。 而去年那个一脸稚嫩，怀里却揣着巨款，蹦蹦哒哒的自己，显然就成了彼得·林奇眼里的最佳忽悠目标。这个逻辑很简单... 哪怕麦哲伦基金已经开始产生了盈利，甚至还是在同期标准普尔指数下跌17%的情况下，做到了20%的盈利，可毕竟时日尚短。 这20%的盈利，就是加上普遍下跌的市场表现，也丝毫证明不了什么。或者说，这点小成绩，根本不能挽回它们曾经失去的投资人信心。 结果可好？自己这个好忽悠的目标，那几乎完全没用彼得·林奇来忽悠。自己就兴冲冲地找上门，一百五十万直接砸了下去... 那场面，搁谁谁不晕？兴高采烈之余，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瓦特了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好伐？！ “好了，不说这个了。正好你来了，我跟你商量点事。今年我打算减少分红，用来发展，不知道你怎么想？” 看着卡特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以及深陷自我怀疑中的迷茫之色。彼得·林奇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没忘了维护一下大客户的关系。 “你打算分多少？” 回过神的卡特想了想彼得·林奇的这个问题。虽说自己在麦哲伦基金认购的份额不少，可总量也只有150万，就是全部赎回，225万... 这还是没扣各种费用和税的情况下，这225万对比自己现在的现金流来说，也算不上很多。或者说，并不是那么急缺。 那么再联想到麦哲伦基金的未来，其实现在分不分似乎都行。 “我的想法是分20%，结余钱款继续扩大投资规模。” 看着卡特的脸色，彼得·林奇难得地认真了起来。这个分成比例，谈不上高，但也不能说很低了，关键是得看卡特这个大客户满不满意。 万一不满的话，卡特要赎回这一百五十万的份额，加上利润。直接少两百多万美金，他彼得·林奇的资金盘瞬间就要减少7%... 这就有点吓人了，为了稳住卡特，彼得·林奇心理已经做好了上涨分成的准备。哪怕多分点，也比这一下子给砍掉快十分之一的资金总量要好啊！ “百分之二十...我记得管理费是0.6%吧？现在，然后手续费...” 卡特回忆了一下当初签订的投资协议。由于麦哲伦基金曾经那糟糕的表现，所以它的管理费率其实非常低，根本达不到行业平均标准的2%。 “对，我们是0.6+1.2+20。管理费9000，手续费是1800，加上3万的抽成，分百分之二十，也就是15万，减去这些费用，你税前能收到十万九千二的分红。” 彼得·林奇脑海里稍微一过，便很快给卡特算出收益。只是这获利... “算了吧，十万块钱分过来，意义不大。莪今年就不分了，留给你继续让它增值好了，顺便省一笔税钱...”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吉姆的未来 从彼得·林奇这里离开后，卡特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吉姆·罗杰斯那边。 这是这次，卡特就没有带莉可莉丝了，给了五百美元，让她自己安排下午的时间后，卡特便顺着朱利安给的地址，敲开了吉姆家的大门。 “卡特，你来得正好，来尝尝我烤的肉怎么样？” 走进吉姆家中，卡特第一时间就被吉姆带到了后院。一架烤炉上正摆满肉串，旁边还放着去年自己送给对方的那瓶中国白酒。 “正好，等会我们两吃点串，喝点酒。这人啊，还是只有空闲下来，才能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 “呵呵，我赞同你的看法。诶，你的妻子还有孩子们呢？是工作，上学去了吗？” 卡特笑着点点头，同样将随手带来的礼物放在后院的餐桌边，并随口问了一句。刚刚穿屋而过时，整座小别墅显得很是寂静。 “我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经历，或许是天煞孤星，有时候想想一个人也挺好。想去哪里走走，随时就可以动身。不提这个了，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加点什么调料？” 吉姆耸耸肩，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颓废，只是语气有些酸楚。爱情失败，现在连和索罗斯十多年的友谊也... “味道刚刚好，非常不错！很棒的手艺，而且该说不说，这個烤肉的味道我很熟悉，似乎是南方的口味，这不会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吧？” 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卡特边说边将那瓶白酒打开。接着站起身子，打算去厨房拿一下酒杯： “吉姆，你的冰箱里有饮料吗？中国白酒的度数可不低，中午喝多了，下午我们的快乐时光就没了！” “有的，你自己去拿就好，喜欢喝什么就拿什么！昨天听朱利说你要过来，我刚去超市补了不少存货。嚯，这个酒...好奇怪的味道...” 吉姆的声音传进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有些低微。另一边拿着两瓶果汁，还有两个酒杯回到后院的卡特，只听吉姆继续说着： “这可不是我为了你的口味准备的，我出生在巴尔的摩，可我的童年是在亚拉巴马度过的。自从我去了耶鲁以后，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它了，这是我记忆里的味道，不过我的水平有限，没有我父亲烤得好吃！” “已经很棒了！我是认真的，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烤肉串加小酒，这也是我记忆里的味道...” 放下酒杯和饮料，卡特拿起两根肉串，走到正在烤肉的吉姆身边。递给对方一串后，笑着说道。只是在卡特的记忆里，撸串一般是配啤酒，但吉姆已经拿出了白酒，自己也不介意。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一点，就记忆中的味道了？” 接过卡特递来的肉串，吉姆只当卡特是在故作老成。只是看卡特那一脸认真，完全不似作伪的样子... 演技真好！ “你刚刚从林奇那边过来的吗？” “对，我刚刚去了一趟富达。这瓶酒原来的主人，遇到点小麻烦，我给帮忙的时候打扰了一下林奇先生，这次去道个谢。” “挺好，麦哲伦基金今年表现不错！怎么样？我去年的推荐没错吧？别看它原来的表现不行，但那和林奇无关。” 吉姆嘿嘿一笑，一边翻动着烤炉上的肉串，一边嚼着嘴里的烤肉，同时有些含糊地说道。 “哈哈，你的眼光，朱利都常常在我耳边赞叹。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市场分析师，那能有错吗？而且，今年的量子基金表现更好吧？” “抱歉，我似乎不该提这个...” “这没什么，你不必道歉。莪和乔治只是理念冲突，这和友情无关。我一向认为，做我们这一行的，说是好人，那是无稽之谈。” 无所谓地耸耸肩，给了卡特一个宽心的眼神后，吉姆的眼神忽然有些虚焦。 “每年因为金融市场波动而倒闭的企业有多少，因为金融市场跳楼的企业家有多少，因为金融市场而失去工作，难以糊口的人有多少...” “我不知道，没人能知道，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数量非常庞大。其实从我和乔治一块，赚到已经完全足够温饱的财富以后，我就常常在想，你说我们追求财富的意义在哪里？” “我现在的个人财富已经是一个普通中产不吃不喝奋斗2000年才能创造出的财富了。那就更不用说你，更不用说乔治他们了。哪怕我们就此止步，即便是再加上通货膨胀的因素，我们也足以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 “嘿，你这话说的，该不会是打算就此隐退，深藏功与名吧？” 罗杰斯的这些话，似乎有点哲学的味道在里面。这种复杂问题，向来是卡特不愿意去深思的，因为有时候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不想浪费这重生一次的机遇？还是富足的生活？ 卡特感觉自己已经变了，如果只是为了这些，那么有了黄金那一大笔盈利后。他只需要把欠款一还，接着带上这笔钱回到国内... 80年的两三千万美金，什么概念？！按照黑市汇率，足足两三亿人民币。这特么还是80年的两三个亿，在万元户都很牛批的年代，三亿现金，直接买地，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 什么深圳、上海、BJ、广州，随便买！甭管买的是几环，这些地未来都能给他带来惊人的财富。最起码前世羡慕的，超跑炸街、会所嫩模，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也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他仍旧在美国这一亩三分地上穷折腾。卡特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咋想的... “怎么可能？我还不到四十呢，人生都没有过半，就此退休，那这一生也太无趣了。” “那你接下来什么想法？” “接着做投资呗，做这一行十几年，这时候你要我改换门庭，哪里做得到啊！而且，我得承认，赚钱是一个令人上瘾的事情。哪怕你知道再多的财富也无法给你的生活带来质量上的变化，可每当你看到你的财富，那一串数字增加时，你体内的多巴胺都会加速分泌。那种成就感，满足感...比大嘛都要令人上瘾...” 吉姆呵呵一笑，将手里的一把烤肉串放入手边的托盘内，接着说道： “只是相比以往，我今后可能会更随意些。不再为任何机构工作，不用早出晚归，当个独立投资人，做做投资，顺便旅旅游。或者旅游的同时，顺便做做投资，把它当个乐趣吧！世界那么大，趁着年轻，我想到处去看看...”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们太落后 “令人羡慕的生活，曾经我也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尤其是每当在夜晚，即将入睡以前，一想到我们的人生只有短短三万来天时，这个想法就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哈哈哈，想做那就去做吧！这也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不是吗？” 听见卡特理解自己的想法，并且表达出同样的爱好，吉姆显得很是开怀。伸手拿起那瓶白酒，给卡特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接着... “嘶～这个酒...好辣！谢特，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喝下去的？你不会觉得很呛吗？” 一口酒下肚，罗杰斯的脸色瞬间涨红，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不会啊，这个酒小口品还是挺有滋味的。” 卡特砸砸嘴，觉得吉姆的反应有些夸张。 “算了算了，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味道。看上去和伏特加一样，但这...我还是换换吧，不介意的话，我去拿啤酒，你要吗？” “我就这个好了。” 等换好酒水，再次落座后，罗杰斯看着正小口抿白酒的卡特，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朱利说，你的中文说得特别好，而且还很喜欢吃中餐。你是对那个国家有好感吗？” “嗯，我不反对这一点。中国未来的潜力在我眼里非常巨大，而现在的它还是一块未经开发的处女地。” 抬头看了一眼吉姆，卡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倾向。因为这也并非什么大问题，就在苏联出兵阿富汗时，都有些美国家庭门口挂上了声援阿富汗的阿富汗国旗... 虽然卡特觉得这种声援并无卵用，但通过这一幕，让卡特知道，在这里，他可以完全不用遮掩自己的倾向。尤其是在面对吉姆这些人时，对他们而言，有利可图才是最重要的。emmm，或许对吉姆来说，这个要求会高一点。比如，他想站着把钱挣了... “哦？方便具体说说吗？你知道，我们现在所能接触到中国的信息还很少，尤其是他们的商业。” 果不其然，听到卡特那直言不讳地发言后，吉姆好奇地也只是他对中国很看好的原因。 “当然方便，其实也没什么吧。一来是民族特性，二来就是体制问题。民族特性好说，我看过他们的很多历史，这个民族在历史上十分善于创造。” “或许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中国这个国家，在古文明时代，它得发展轨迹就和我们不同。我们美国文明源自欧洲，欧洲又基本源自希腊，而那里毗邻地中海，又距离欧亚非三块大陆都不远。” “这样的环境就注定了我们的先祖们充满探索的欲望，在自我产能不足时，选择与其他地区进行商业交换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嘴里嚼着肉串，卡特不急不忙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但中国不一样，他们南边有喜马拉雅山脉阻隔，西边有昆仑山脉，东边则是大海，往北，又是一毛不拔，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 “这样的地理环境，让他们的文明自始至终，疆域都比较固定，甚至可以说，相比我们，更加得独立。在那块大地上形成统一的古典帝国时，放眼望去，周围的小国产能还不如他们，对外交换的需求很低，或者说，是周围那些小国们，需要依靠他们。那时候的中国，就是东亚，或者说亚洲地区独一无二的霸主。” “古中国的帝王们也不是没有探索的精神，只是越过昆仑山，入眼便是荒漠戈壁、越过喜马拉雅山，则是疫病肆掠的丛林，加上一些土著时的山地人、向东到了日本后，再向东就是太平洋了...古典帝国的控制力不足以让他们掌控这么大的疆域。于是千百年下来，古中国的疆域自始至终都较为稳定。” “在失去向外扩张可能的情况下，古中国的帝王们多大都会着眼于内部。加强内部管理，加强内部的生产能力，创造能力等等。” “中国人习惯了服从统一的思想，且具备极强的创造力。而我们其实都知道，集权的效率永远高于分权。就好像家族或者个人独资企业的发展速度，通常都会高于一些上市后股东分布零散，且董事长没有绝对控制权的公司一样。”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吉姆点点头，抛开主观的理念问题，只从客观的角度看效率的话。只有一个声音指挥的集体，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时，所能迸发出的能量远超那种低效的议会制。 就比如修路灯，在中国的操作流程时。政府规划局做出了规划，哪条路，要修路灯了！然后内部讨论完，通过后，申请到拨款，接着发布招投标信息，很快就能搞定。而在美国，想要修个路灯... 先得做出规划，拿到议会上讨论通过后，才能得到资金。然后，麻烦事就来了... 这个觉得没必要修、那个觉得修路灯占了他家的地等等，直接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冒出来。想要顺利推动，你还必须得让这个计划变得好似满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个方案才可能被执行。 正如《乌合之众》里所描述那样，“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这个路灯，眼下看或许没什么卵用。但它却可能照亮这座城市，逐步解放夜晚的消费，增加城市的活力与吸引力，让这座城市在未来十年，二十年变得更加美好... 只是，没有人愿意看这个！ 智者的规划大多都停留于规划上，一旦他没有掌握“给予群体幻想”以统治群体的方法，那么他注定难以推动一个项目的进行。而即便是他掌握了这一方法，可在执行时，又要浪费掉多少精力、时间和金钱呢？ “你是想说，一旦中国开始发力，在具有强制力的高效执行下，他们的发展速度会很快？嗯...理论上说，这个可能是存在的。” 吉姆摸摸下巴，在理解卡特想法的同时，也有点惊叹卡特的大胆： “可你不应该忽略现实基础的问题，中国的工业底蕴太薄弱了。城市化进程也不够，没有足够的城市人口，工厂从哪里招募足够合适的工人？还有设备、科学研究、基础教育等等方面，他们都太落后了！” “你应该能看出来，现在的工厂，越是单位产值高的，它对工人的素质要求就越高！而真正赚钱，赚大钱的工厂，大多都是这样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高于利率的通膨率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正如我相信这个民族的创造力一般。我觉得这个问题，困不住他们，就像十几年前，他们愣是靠着算盘...哦，这是一种简单的，人工的计算工具。” “愣是靠着算盘弄出了一颗原子弹一样。这些在我们想来，几乎不可理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不，应该说他们做到过！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再相信他们一次？” 卡特举起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笑容： “我们做投资，最喜欢的不就是抄底吗？在一群表面上看都很弱小，甚至濒临破产的企业里，找出那些基本面不错，潜力不错的企业进行投资，以换取最大的回报。” “国家也是这样，在时机成熟时，在我手里有余钱的时候，我是很愿意在中国身上赌一把吧！万一他们的发展真如我所说的那样...” “你觉得我能获得多少回报？” “原子弹不是有苏联援助...算了，我承认你说得对！投资一个国家，一旦做成的回报的确远大于一些零散的公司。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想我会去一趟中国，实地去看看它到底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吉姆本想反驳卡特两句，但想想觉得也没必要了... 毕竟无论他们两现在怎么争，这两人都是没去过中国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相比自己，眼下的卡特似乎对中国的理解还深一些。 急赤白脸地争辩，那不是罗杰斯的风格。所以，尽管仍旧觉得卡特有些理想化，但吉姆还是放弃了劝阻的想法，转头问起另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月不到，你就放暑假了吧？有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点想去海边玩玩了，夏威夷怎么样？等你放假了，我们一块过去。” “好，没问题。等我放假了，我给你打电话约时间！” ··· ··· “古德曼叔叔，请帮我个忙，联系一下东风速递，让他们派两辆车去一趟纽约，帮我朋友搬个家。地址在这...” 第二天下午，刚刚回到道格拉斯的卡特就着手安排起了帮老陈一家搬迁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古德曼看了眼地址，小事而已，谈不上上心，随口就答应下来。 “临时出了点事，拜访了些朋友，所以多待了两天。对了，暑假我应该要去一趟夏威夷，到时候银行这边还是拜托你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一听卡特暑假又要撂挑子跑路，古德曼略感无语的同时，表情显得毫无波澜。一回生二回熟，这回的古德曼已经很熟悉这套操作了，自然古井无波。 “最近大体稳定，吉纳斯先生昨天来电话了。加工厂设备采购的合同已经敲定，等到厂房建设好了，设备就可以直接进场了，技术人员也在招募中。” “招募上有困难吗？” “问题不大，孟菲斯好歹也是大都市，人才还是有的。加上现在失业潮，招募上没多少难度。只是我们这里，东风速递那边的经理职位总不能一直空着吧？现在培训阶段还好，等工厂和冷库建设完毕后，群龙无首的公司怎么完成好自己的任务。” “管理人员好找吗？” 卡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随口问道。 “不太好找，管理人员本身就不是特别容易失业。其次我们这里的位置还是太偏僻了，有些有意向的人，一听是在道格拉斯工作，就不愿意来了。毕竟东风速递还未开始产生营收，人家也不放心过来，担心这公司没两月就倒了。” “行，我知道了。我回头想想办法，还有什么事吗？” 从包里翻出西服放到一旁，卡特又拿出那叠商铺置换协议： “对了，这次在纽约，我换了间商铺。在曼哈顿下城，两层小楼，单层面积大概200平，回头找个人跟搬家的车一块去一下吧，看着帮忙转租出去，这原来是一家餐厅。” “你怎么想到买纽约的商铺？” 接过卡特递来的协议，古德曼又又又一次见识到了卡特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和国内许多公司都希望往大城市跑不同，美国许多大公司，往往都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金融行业也脱离不了这个味道，比如那大名鼎鼎的富达投资集团，总部到现在都在波士顿。就是不去纽约，或者芝加哥... 是以，古德曼完全无法理解卡特这时候搞一间纽约的商铺是什么意思。这地理位置，真是天南海北，隔这么老远，这商铺有啥用？！ “准确地说不是买的，是换的。罗伯那边不是补偿了我一间商铺吗？我用那间商铺换的...” “那还好，那间商铺300来平换纽约的建筑面积四百平，赚...” “外加一套住宅！” 古德曼：... 从没有哪一刻，古德曼如今天这般对“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句话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对了，你刚刚说，还有什么事？” “还有市场上的商业贷款利率已经突破了20%，联邦基金利率有所下跌，但也稳定在了13%上下。这个苗头很不好，这几天你看新闻的话，应该能看到已经有人组织起来去华盛顿示威了！” 古德曼显得忧心忡忡，尽管商业贷款通常周期较短。可相比之下，他还是感觉现在正不断向外发放的住房、商铺抵押贷款那12%的利率有些低了。 要是市场上的利率高居不下，那他们这个利率，实际上是在亏损的！ 当初卡特定下年利12%时，古德曼就有些犹豫。因为同期的通膨率已经和这个数值差不多，甚至略高一点点了。 可发展到现在，通膨率已经快要攀升到13%了，且丝毫没有看到下滑的趋势。emmm，也不说能没有看到，起码增速正在放缓，这个明眼人是能看出来的。 可只是增速放缓，这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哪怕是13%的通膨率，12%的年利其实都是在亏本。即账面看上去是盈利，可实际上，他们两家银行掌控的货币购买力反而在下降。 在这种环境下，放出的贷款越多，亏损地也就越多。 “好事啊，这说明沃尔克还是很牢靠的。再过两年，这个通膨也就打下来了！” “我承认从长远上看，这可能是件好事！但对我们眼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卡特！”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们还是赚钱的 “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觉得我们亏本了，对吧？” 卡特淡然一笑，甩给古德曼一根香烟后，示意对方先坐下。不要那么心急... “从目前来看，我这个利率确实是亏的。但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朗吗？美联储为什么要加息？或者说，他这样不停地加息以后呢？会导致什么结果？” 美联储加息的影响，前文提过，古德曼也理解卡特的逻辑。只是理解归理解，但怎么想，古德曼都觉得这是一件完全不那么靠谱的事情。 于是，卡特便听见古德曼略带怨气地嘟囔了一句： “会导致我们放出贷款，不仅不赚钱，还得亏钱！” “亏损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等过两年通膨率下来以后，你再看！要知道，我们这个可都是十年、十五年，甚至最长二十年的合约！” “头两年亏一点就亏一点，未来等利率恢复正常水平后，我们这个利率，对吧？正常年景，你签得了这么高的利率合同吗？！” 卡特双手一摊，思路及其清晰。 正常年景里的房产类长期贷款，利率几乎就没有超过4.4%的，自己这12%的利率几乎翻了三倍。仅从前几年看，似乎每年都要亏百分之一，百分之二... 可当这几年熬过以后呢？ 在同期4.4%的利率到来时，自己这一大批12%的利率合同... “古德曼，你这么想！现在的最新通膨率不是12.9%吗？到年底还有半年，我就算它会涨到13.5%！我们现在放了多少贷款出去了？” “680万，估计明天，不，下午就破七百万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来贷款的人都变多了，我都担心到时候那一千万，哪怕加上银行原来的钱，这贷款都不够放的。” 古德曼依旧郁闷地不行，他总感觉贷出去的越多，自己越肉疼。丝毫感受不到卡特的开怀... “现在680万，其实已经足够开设44家门店了，距离你目标的50家，已经不剩多少了，等满足五十家门店开设的需求后，咱们就停下吧！” “不不不，不能停！五十家门店其实也铺开不了多少，真的，古德曼，你相信我，这个贷款放得越多，收益越大！” 听见古德曼有意收缩贷款，卡特吓得连连摆手。这种薅羊毛的机会，如何能停啊？！ “你听我说，我们算算账。就拿1000万举例，假设今年到年底，通胀率达到13.5%，明年还要涨，14%，后一年继续涨，15%，然后开始恢复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三年后，1488万，将和我们现在的1000万购买力相当，这没错吧？” “嗯哼...” 古德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算是认可卡特的观点。 “好，那我们做个比较，你觉得是1488万，以顶额利率4.4%放出十年，利润更高，还是1000万以12%放出，利润更高？” “先算十年后的账面收益。1000万，十年后总收入1200万，当然这个是没有计算减少本金的情况，现在咱们就大概捋一捋。同样，1488万也一样，十年后理论总收入655万。” “现在开始加通膨的因素，1000万的这种，就是我们现在放款模式，前三年分别为每年13.5%，14%，15%，后七年以5%左右来计算，十年后的总通膨大概是109%。也就是1200万的实际收益，降低一倍，就按600万算好了。” “然后是1488万这种，十年后总通膨62.8%左右，即655万，实际收益只有402万。所以啊，古德曼，12%的年利不低了！你再涨高了，没人敢贷，那才是亏呢！” “问题来了，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高通膨就只会维持三年呢？要是未来...” 理论模型，谁都明白。古德曼自然也清楚，眼下这种贷款模式，实际单位盈利能力肯定不如正常年景里的那种低利率贷款的盈利能力的。但只要规模上来，就跟薄利多销似的，最后盈利总量肯定不弱。 但要是这个通膨率，它不是如卡特所想的那样，只持续了几年，要是一直持续下去，不说10年，哪怕是持续五年左右，他们就要面临不仅不赚钱，反倒是亏钱的局面。 “还能为什么？就现在这个利率，还有多少人敢贷款？古德曼，不是每一家银行都敢像我这么干的！也不是每一家银行都有我们这种资金支撑的！” 去了一趟纽约后，现在的卡特格外有底气。彼得·林奇那边的不说了，光是量子基金，分账日可是快到了啊！到时候少说几百万美金进账，资金雄厚得一批。 完全不怕这么点亏损！ “再配合上存款利率的上涨，一边是银行不停得地将人们口袋里的钱收回自己的金库，一边是高昂的贷款利率，让这些金库里的钱根本就出不去。此消彼长之下，市场上的消费力也必然会锐减。” “市场消费力不足，工厂产出的商品卖都卖不出去，它还怎么继续涨价？！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一年一个价，涨得没完没了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现在的这些情况，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可别被这时候的黑暗给吓住了...” “哎，行吧。既然你坚信你的判断，我还能说什么呢...” 古德曼叹了口气，和卡特相处这一年下来。他也清楚了这个小老板的个性，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很容易劝，但只要他拿定主意了，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未来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或许你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呢，尤其是在民众们心里。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上次你和本杰明先生沟通的限制入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规定还没出台，但最近涌入道格拉斯和皮尔森的人数越来越多了！我估计除了工作问题外，我们这个同期低利率，也是吸引他们的一个核心因素。” 古德曼捞了一下自己那头因为最近的烦乱，无心打理而显得有些杂乱的头发： “昨晚我听邻居布朗尼太太都夸赞说我们银行有良心，是真正的，市民们的储蓄银行。当时我就当个客套话听了，但现在想想，如果你坚持这种低利率的话，或许会因此而因祸得福。” “比如，我们公路边的那些土地，最近已经有人来银行打听了，问我们卖不卖。他们希望买下那些靠近城郊的土地，用来建住房，然后申请成为道格拉斯的市民...” 第二百一十九章 噶韭菜连根刨 “因为我们的利率？！” “没错，因为这个利率，让他们觉得我们道格拉斯这里更加可靠！如果能来我们这生活，他们将更加稳定...” 古德曼感觉有点好笑： “如果你现在宣布竞选市长，我想本杰明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因为这段时间，大家对你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不不不，你知道我没那个想法的。只是，这帮人一股脑往我们这里跑...罗伯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吗？我们这里也提供不了那么多岗位啊！” 卡特有点头大。按理说，有人来买自家银行的地，这是件好事，可特喵这解决的方式完全脱离了卡特的计划啊。 居然不是依靠公路商业区哄抬起来的地价，反而是...比烂？ 卡特真有点感觉眼下的局面，似乎就是在大家一块摆烂。自己的利率说起来低，可就像他刚刚给古德曼算的账一样，这个利率其实也不低。只是相比别家那动不动就往15%，16%上飙升的利率，自家看上去颇有良心罢了。 实际上，该咋还是咋... 挣钱嘛，不寒碜！ “我们储蓄银行确实有维护地方稳定的责任，可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该帮他们市政府搞工作岗位，我们搞了，该提高贷款量，我们提了。他们总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卡特现在很烦躁，这有地，有价，但不太好卖...这可真是脑壳疼... 要是这本杰明能争点气，再折腾点工作岗位出来，自己这地一卖，又能回笼一笔资金了。哪怕赚的不多，或者说都谈不上赚，只是把原来已经坏掉的账，收了回来。可即便是这样，呆了这么久的账，被重新盘活，并且回收，那也足够令卡特开心了。 “他现在应该还在忙着游说议会通过提案吧，主要是我们这地方...” 古德曼不想把自己的家乡说得太一文不值，可事实偏偏就这么操蛋。供需稳定的小市场，小城市，从哪凭空变出些岗位？ “那就不卖！省的回头罗伯又来堵门哭穷...真把我当神仙了他这是...” 新市民的涌入，这对任何一个美国市长来说，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可真要放这帮人进来，自己那是真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的再折腾不出来什么新花样了。 特么连那越来越划水摸鱼的兼职调查员怎么处理、怎么安排自己都还没想出个着落呢，再给自己加点担子...也特么不怕给自己压死... 而不找自己，本杰明还能找谁？ 不是卡特自负，一旦放任新市民涌入，保管前一天他们注册完成，后一天本杰明就得到银行来堵自己。 “可问题是，哪怕你不卖，其他人呢？” 嘶～ “道格拉斯南边，23号公路两旁的地，基本都在我们这。但其他方向...卡特，他们抵御不住这个诱惑的。” 古德曼口中的他们，自然是道格拉斯附近，其余方向上的地主们。而这话，卡特安全没法反驳... “艹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啊！卖吧卖吧！你说你也是，这种情况你还问我干嘛，除了让我更加郁闷外，有什么好处吗？” 储蓄银行作为美国稳定地方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制约，才让卡特决定不卖这些地。通过土地限制外来人口进入，从而保护本地的经济稳定。 可特喵的，别的地主们可没这些屁事啊！对他们而言，有钱不卖，那是傻逼！ “不不不，我是想说，他们这么干的想法，我觉得根源可能也和我们的低利率有关。比如我现在是阿瑟森，我来自奥西拉，我先把我在奥西拉的住宅抵押给当地的坤纽特银行，以16%的年利拿到房屋价值80%-90%的贷款。” “来到道格拉斯以后，自己补一部分钱，等建好房屋后，再把房屋拿到我们这来抵押。用这笔新贷款去偿还旧贷款，这样就等于他们只用12%的利息，就完成了现在最低成本的举家搬迁。” “等到经济好转后，再把奥西拉的房屋挂牌出售，之前也可以先租出去，用租客的租金来支付利息。尤其是在搬迁成本上，我们这里有很高的诱惑力，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在外地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他们搬家也很困难...” “所以你还是在劝我上调贷款利率？” 心里宛如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的卡特，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想赚点小钱钱，他有什么错？！为什么总是要让他承受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利率上涨，HT计划的推进会出问题；毕竟利率高了，别人不敢贷，自然门店就少，原本的解决就业数，可能也会降低，直接影响到自己未来在ht公司，在银行等好几方的收益。可不涨，又有这帮精明算计的小机灵鬼趁机左手倒右手得刁难自己... “能催催本杰明赶紧把那个居住不满三年，不得成为道格拉斯市民的规定弄出来吗？这么点事，议会那边还墨迹个屁啊！” “催是能催，不过我觉得意义不大。哪怕不能成为我们的市民，可只要他们人跑过来，就赖着不走，你还能直接把他们赶走不成？” 古德曼摇摇头，直接打消掉卡特意图用行政令让这帮人滚蛋的念想。 “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觉得可不可行？” “说说看！” 有气无力地点燃一根香烟，卡特心里并为抱太大的期待。毕竟这连自己都有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只靠古德曼这个守成之君，他能有什么新花样？ “你说我们能不能这么干：我们先去成立一家建筑公司，就用卖地的钱，然后银行这边再补一点钱。然后用这家公司，招聘他们成为工人。开始的项目嘛，就是给他们盖房子...” 嗯？嗯？嗯？？？ 用他们买地的钱，给他们发工资，完了再组织他们建房子，建好房子后又卖给他们，再把他们手里的工资收回来... 这逻辑咋一听，似乎没啥问题。只是... “我靠，你特么这么狠啊？！你这羊毛薅得，羊都要给你薅秃了！ 噶韭菜，你是连根在刨啊！ 古德曼！ ” “你...你...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第二百二十章 道格建工 “那不然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这个办法，算是能解下燃眉之急吧。至于未来，房子建好以后，大不了再学HT的模式，组织他们出去抢活干！” 古德曼双手一摊，表示这韭菜不是自己想这么噶，而是不得不这么噶。 他古德曼还是个有良心的好人，毕竟和goodman同音嘛～ 只是卡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货应该是goldman... 深感自己与标准美国资本家差距的卡特，仔细一琢磨后，还是十分担心。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这样搞的话。卖地给他们的时候，我们会噶一波；然后发工资的时候，再剥削一波；等到接他们的住房修建订单时，还要噶一波...” “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傻，这种东西，这么操作人家能不能接受的问题。就是我们这样反复地噶来噶去，韭菜根都快给你刨干净了，这些人后续的价值呢？” 卡特真的心态有些裂开，竭泽而渔的故事，这帮美国人...哦，不对，现在自己也是美国人...应该说，这些美国人，没听过吗？ 原本的钱，兜兜转转都进了自家银行的腰包不说。这些年创造出来的价值，也被自己噶了，那他们还剩下什么？ 还有存款吗？还有余钱在市场上消费吗？他不消费，那能刺激本地的经济发展吗？这么搞，很容易搞得道格拉斯看上去不错，人口挺多，挺热闹。 结果一看消费数据，特喵的还是原来那个穷乡僻壤，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与此同时，看似自家银行嘎了一大波韭菜，应该很爽。 只要自家赚得盆满钵满，管他外界如何？ 可想想那个通膨率，现在嘎来的钱，没两年就不值钱了。尤其是现在能噶得程度，也很有限。毕竟，利率高了，人家不敢贷；地卖贵了，人家买不起；建设收费也是同理。 也就是，噶是噶得很深，恨不得连韭菜根都给你刨咯，可问题是现在这片韭菜田，还都是幼苗啊！ 你就是把根刨了，你又能收获多少呢？本就不多的收益，再经过通膨那么一贬值... “算了算了，你说得对，这帮人堵是堵不住了。只能收下，到时候卖地...只要我们的成本能收回来，不要亏太多，就这样卖吧！” 想着想着，卡特忽然颓唐地叹了口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没有经历过动荡年代的人，是真得难以体会这句话的含义。这些外来的小韭菜们，哪怕不被自己噶，他们又能如何？ 还不是在老家都被人噶秃噜皮了，这是没办法了，再待下去活都活不了了，这才想着往道格拉斯跑。可这片在他们眼里充满希望的地方，同样也有自己这个老农，正举着镰刀，准备开噶... 这似乎就是宿命，没有摆脱那个阶级。从韭菜进化为农夫，就只有被噶的命，无非是自己这个农夫可能会心慈手软一点，或者说... 更有耐心一点，更想等他们茁壮成长起来以后再挥刀。相对而言，好歹能让他们先过上几年好日子不是？ 这么一想，卡特的心理忽然好受多了... 那股资本家的罪恶感也消散了不少。于是，卡特接着布置道： “那些调查员现在不是摸鱼的多吗，把这个工作全部取消吧。看他们愿不愿意去这家建筑公司，不愿意的话，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 “好的，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让乔恩去亚特兰大注册公司，名字你有想法吗？” “只要不是什么布莱克建设，布莱克建工什么都行。等等，你刚刚说让乔恩去？他办得好这些事吗？” 相比别的高额投资，这家建筑公司，卡特想了想... 搞起来也不需要自己投入多少，毕竟就是盖盖小房子，这在曾经的中国农村，基本都是自己买材料自己弄的事。又不是修什么路桥工程，资金、技术要求双高！ 加上卖地得来的资金，哪怕再加上一帮划水摸鱼的原调查员们，卡特预计自己只需要出二三十万应该就足够让这家公司运转起来了。 “只有他现在有空啊！你刚刚上楼的时候没看吗？楼下的柜员都少了一半，现在都去推广信用卡了。放心吧，我会提前给你讲清楚流程，还有注意事项的！” 古德曼苦笑一声，非常直接地表达了现在卡特旗下各产业人才匮乏，已经出现了断层的情况： “名字的话，既然你没有想法，又是为了道格拉斯建设而成立，那不如就叫道格拉斯建工？算了，道格拉斯估计会重名...道格建工吧！” “哈？dog建工？！” 卡特闻言一愣，这名听着怎么怪怪的：狗建工？ 转念一想，似乎这家公司成立的初衷，或者叫原始动因，还真得挺狗的... “行吧，就这个道格建工吧。HT那边，门店选址的工作，进展怎么样了？” 肯定了新公司名称后，顿感资金压力有些增加的卡特，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在这个加工厂和冷库尚未建设完毕，配套的物流公司更是连个老大都没确定的时候，直接问门店建设，似乎有些着急。 但古德曼却很理解，毕竟这建筑公司开始投入是不多，但相应的，等这批人房子建好以后，直接开贷...那时候对现金的需求，可一点不小： “已经确定了六家店址，三家已经开工了。这是吉纳斯先生昨天通报的情况。哦，对了，还有一个情况，就是皮尔森那边，那些正在培训的员工，前天发了一次工资。” “目前签约860人，按日薪10美元算。有些不满一月的，按天算工资，减去皮尔森市财政承担的20%，光是那边一个项目，工资支出就达到了16万美元，加上我们各产业的人员...这个月工资开支已经超过20万了，在上个月的基础上直接翻近了四倍。这个资金消耗速度有点厉害，你得注意一下开支了。” “到下个月时，这八百人就得全部足额发放薪水了。再有新补进的成员，到时候光是那边一个项目的人工开支，保守估计都要25万左右，再加上我们原本每月需要支出的5万多工资，总数将超过30万！” “并且，这个建筑公司搞起来，还有工厂那边开始招工，这个数字还将上涨。在盈利稳定以前，我们...”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起下地狱吧 一个月三十万的人工开支... 再次续上一根香烟的卡特还是盘点目前自己的账面情况。在不看支出的情况下，两家银行通过收取过往利息的收益，以及作为中间行结算的手续费收益，平均每个月大概有六千美金左右。如果不看纳储能力这一点，这两家银行简直可以打上不良资产的标签，属于卡特名下目前营收最差的企业。 不过对于这一点，卡特心理有准备，也不算多么意外。 23号公路边的HT一号店，和皮尔森市的二号店，目前都处于盈利阶段。一号店有油站引流，二号店...那不用说，目前皮尔森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崔法利占股的那家店。 一号店为自己独资经营，当然，为了平衡公司制度，这家的股权卡特也转让了20%给HT公司，套现了4万美金。目前这家店的营收，正常情况下单日销量稳定突破四千张，哪怕经过油价上涨后，来自道格拉斯的客户有所减少，但随着伫立于公路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家店在23号公路佐治亚州中南段的名气也在悄然累加着。 日均毛利2000美元，一个月下来就是六万美金。减去水电费以及给到ht公司的分成，最终到手也有四万六千美元以上的收入。二号店那边的销量更大，但由于分到HT公司的钱款暂时不能分红的缘故，暂时卡特拿不到营收。 油站方面，一个月大概两万左右，修车厂则少得可怜，减去人工后能分五百美元都烧高香了。而且据崔法利说，这还是修大车的缘故... 左右算下来，不算人工支出的情况下，目前每月能够收入6万美金左右，可特喵人工开支得三十万...起码在ht门店尚未开设起来前，那庞大的员工群体的工资，为了不占用HT的发展资金，这些支出也得由卡特个人承担。 2800万现金，HT公司、物流公司、还是隶属于HT公司的食品公司消耗了1000万，贷款加工资一共去了700多万，马上还要在老虎基金认购200万的份额，算是支持朱利安创业。这样算下来，自己目前可支配的现金已经不到900万了... 当然，如果加上银行内的现金存款，可支配钱款还是超过一千万规模的。可这些开支也还没完，比如ht专项贷款还有上涨空间，得预留近三百万的款项，信用卡业务也得准备80万左右的储备资金才能维持100万的信贷额度正常运转，再加上即将投入建筑公司的三十万... 这一下子，小四百万又进去了。还有未来三个月需要预留的近100万工资支出，再等到那些新市民进入以后，需要申请的房贷... “我特么还打算做点商业投资呢，这还投个毛线啊...” 感到资金稍显窘迫的卡特，摇头晃脑地离开银行。心情谈不上好，但也不算坏，毕竟这是没有算上银行内现金存款的资金计算，如果把那一笔款项也算上，那么目前自己的财务状况其实还挺不错！ 就在卡特回家享受温馨的家庭晚餐时，阿盖尔的巴斯银行内，却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凭什么不允许提前结清？你们巴斯银行也太霸道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条款！” “就是，还五年内不允许结清。这是霸王条款！” 银行大厅内，一群因为气愤而显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们正拍打着银行的柜台，指着桌面上的贷款合同，怒斥着巴斯银行的蛮横。 “什么叫霸王条款，不许提前结清是因为我们也要生活啊！谁不知道你们想干嘛，拿着这笔贷款去隔壁的皮尔森，然后从那边再贷一笔过来还账。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凭白无故的，凭什么要把我们的钱，免费借给你们用？” 古德曼猜测的逻辑，其余人也并非猜不出来。利率的差异，会导致什么现象，老小巴斯这种精明人，早在巴斯银行加息，可隔壁皮尔森的森林银行毫无动静时，便猜到了眼前这一幕。 在修改贷款合同时，也提前给柜员们通了气：要是让这些人都跑了，那巴斯银行的收益下降，你们的工资... 利益相关之下，巴斯银行的柜员们，自然对这些可能导致自己降薪的“刁民”们，十分得没有耐心。 能给你们贷款就不错了，还在这逼逼赖赖... “什么免费？我们哪里要求你们免费，免息了！在未结清欠款前，该付多少利息，我们正常支付，有什么问题吗？提前结清还能防止赖账呢！” “帕维尔，你跟她说这些干嘛！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赚钱，眼里全是富兰克林，根本没有我们的死活！” “之前卡工厂的贷款，让我们失业...现在又卡我们的住房贷款，不让我们求活...这还是我们阿盖尔的储蓄银行吗？心比商业银行还要黑！” 想到此前贷款申请审核时被刁难，被故意找茬的一幅幅画面，人群中的不满声也越来越大。被人群吓到的柜员十分惊慌之下，直接叫起了保安... 而这，无疑成了激化矛盾，或者点燃矛盾的那颗火星子... “先生们，请你们保持冷静！先退出去，一个个来...” 三名正在执勤的高壮保安，把着腰间悬挂的橡胶棍走进人群中间。保安队长开始按照程序驱散人群，试图等人群冷静下来后，再逐一沟通，化解矛盾。 可在此时，因巴斯银行断贷而被迫失业的人群，再被这贷款合同上的霸王条款一刺激，新仇旧恨之下，此刻的人们看巴斯银行，那完全不亚于看电影里的大反派机构... 在这个时候，保安们试图劝离他们，再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办理业务的话语。落入人们的耳中，昂撒人那股被迫害妄想症直接发作... “一个一个进来...好让你们肆无忌惮地压迫我们？” “不能分开！我们得团结起来，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赶我们走？” 有保持冷静者，压抑着怒火，还在讲理。而也有情绪激动者，直接将手里的空易拉罐扔向了保安... “老子等了足足一整天，饭都没吃一口。受了你们一天的鸟气，我是受够了！不让我们求活，那就一起死...哈哈哈，一起死吧！你们这群该下地狱的碧池！” 随着一个易拉罐砸向保安，接着便是一句有些癫狂地声音响起。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三名保安眼神顿时缩紧...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合法但不道德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下午六点一十二分，我州内阿盖尔市一家银行发生枪击事件！该事件目前已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伤...” “目前阿盖尔市警局巡警已经抵达事发现场，包围了事发地巴斯银行。但不妙的是，枪击者此时已经关上了银行大门，并锁死了所有的窗户，同时他还挟持了超过十名人质。具体消息...” “卡特！卡特！你快过来看，这个新闻...有家银行被抢了！” 看到新闻上播报的画面，珍妮停下手里削苹果的动作，惊呼一声。 “什么情况？银行被抢了？！” 正在室外，品尝着饭后一根烟的卡特隐约间只听到一声“银行被抢了”... “报警了吗？员工有没有伤亡？” 被吓得一个激灵，烟都没拿稳的卡特急急忙忙冲进室内。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大声问道。 “警察已经到了！听说已经死了四个人...天呐，太可怕了...诶，你干嘛去？！” 捂着那伟岸的胸口，惊魂未定地珍妮一回头，就瞅见撒上鞋子就准备开门往外冲的卡特，登时一头雾水。遂即醒悟过来的珍妮，一把拽住卡特... “不是我们家的银行，是阿盖尔的巴斯银行。不过距离我们这里也不远，你...你是得去布置一下保安了，注意安全...等等，我去楼上把枪拿出来，你的持枪证还在床头柜里吧？” “对！就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我的证件都在那...” 趁着珍妮上楼取枪的功夫，得知不是自家银行被抢了的卡特也长出一口气。也不管会不会踩脏地板了，径直走到沙发上，梅丽丝的身边坐下。 “别紧张，没事的！” 揉了揉一脸迷茫的梅丽丝的小脑袋，宽慰了妹妹一句后，卡特的目光转向电视。此时，电视台的记者已经抵达了现场... “我跟你们讲，这不怪贝恩斯！实在是他们巴斯银行太过分了！不光搞出霸王条款，还要对付我们，让我们一个个进去，这能干嘛？一个人进去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贝恩斯是太激动了，哎...但巴斯银行这次太过分了！” “要我说，贝恩斯干得好！他不是罪犯，是保护我们合法权益的英雄！这家该死的银行就该彻查！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力...” 随着画面中记者前进的脚步，一些嘈杂的画外音也被收音师一一记录下来。哪怕听得还不是很清楚，但零零散散的声音，也让卡特眉头一皱... 阿盖尔，巴斯银行... 这个名字，卡特并不陌生。当初自己接手森林银行时，就是从他们手上抢过来的，按理说，有条件兼并其他银行的巴斯银行，自身状况应当在佐治亚银行同业里，或者说佐治亚州中南部的银行同业里是挺不错的。 这特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搞得这么大阵仗？人家状况比较差的银行，尚且还没出什么乱子呢，结果这个财务状况良好的银行，反而出现了枪击事件... 听画外音里那些幸存者简略地描述，似乎是他们最近整了什么幺蛾子，然后... “我和贝恩斯一样，都是今天一大早就来巴斯银行办理住房抵押贷款的。本来这个贷款，对我们来说很容易办理，我价值五万美金的房产抵押给他们巴斯银行，我只要贷四万美金就够了！这在哪里都好贷，结果他们各种刁难我们。” “一会说你没有工作，偿还能力不够；一会说你过往的信贷历史，小额很多，怎么突然要大笔借款...拜托，过去那么高的通膨率，谁不是这样贷款消费的？如果觉得亏本，那他们别放啊！过去放贷款是他们放得欢，哦，现在环境不好了，立马变了副嘴脸？” “卡特，这是你的手枪还有持枪证，你...” “嘘！等等，珍妮，这件事好像不是一般的抢银行，我先看看。” 接过珍妮手里的手枪还有持枪证，卡特随手将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继续全神贯注看着电视屏幕里那名幸存者的描述。 “抱歉，但我也想问一下，你们忽然要抵押自己的住宅，申请这笔贷款是为了什么呢？毕竟我看你们人数好像不少，难道你们是受人指使，恶意申请贷款...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想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应该会有这个疑惑！” 举着话筒，记者的语速很快。显然这种紧急采访工作，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另外，我刚刚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议论。你们是对巴斯银行的贷款合同里，那条不允许提前结清很不满，对吗？可这一条款，它并不违法，而贝恩斯先生现在的做法，却已经是故意杀人了！” “我知道，老实说，贝恩斯...哪怕被判终身监禁，我也能理解，他太冲动了！他不该这么做...但我能理解他！我们都能理解他，哪怕我差点死在了他的枪口下...” 被采访的胖哥一脸惋惜地摇着胖胖的脑袋，随着他脑袋的摆动，双下巴上的赘肉也跟着颤抖： “我也知道，如果提前将不允许提前结清贷款的条纹写入合同，这是合理的！也是合法的。但大多数银行，最多也只禁止头三年内提前结清不是吗？他们却是从头禁止到尾。这合法，但是不道德！非常得不道德！我们对巴斯银行很失望，对他们的行为也感到愤怒。” “可这不是贝恩斯伤害他人的理由！” 初出茅庐的女记者，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这当然不是他伤害他人的理由，我刚刚也说了，他因此被判刑入狱，我是支持的。只是在个人情感上，我会同情他罢了。” “你不是我们本地人，你可能不知道。贝恩斯一直是个好人，工作也很卖力，就是他这个人性子太直，脾气也有点暴躁。平时在工厂没少得罪领导，但对同事，对我们这些邻居，那是真没得说！” “因为他那个狗屎脾气，明明技术最牛，却一直得不到晋升。日子过得很是窘迫...可只要还能过下去，还能活下去，他也不会这样...” “两个月前，由于巴斯银行的断贷，我们阿盖尔不少工厂都不得不减少产能，然后裁员。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刺头，自然是第一个就被产线主管给裁了...” “整个环境都如此恶劣，他这两个月来，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找活干就是找不到。而他丢掉工作，也导致了他妻子的逃离，啊，对了，这就是前天发生的事情。当时他还拉着我喝了一顿酒...”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这不是储蓄银行 “等等，先生，你不能将断贷怪罪到银行头上吧！你刚刚说了大环境不好，银行可能也不好过...” “放屁！他巴斯过得比谁都好，天天牛排红酒没见停过！” 或许是想到了贝恩斯悲惨的下场，也或许是被女记者这为巴斯银行辩解的态度给刺激到了。胖哥的脸色忽然涨红起来，情绪显得极其激动。 卡特明显能看到摄像机向后退了退，接着只听那胖哥继续说道： “他们巴斯银行根本就不是没有钱帮助我们，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扩张赚钱的私欲。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是本地人，很多事情，你不了解！” “那老东西，从去年开始就在打并购皮尔森市森林银行的主意，这在我们这压根就不是秘密。他们的资金回收从去年就开始了！” “正常的商业行为，我不说什么，可现在环境恶化，他们还在坚持那老一套的做法。他们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商业银行，而不是储蓄银行！” “因为信任，我们将钱款交给巴斯银行管理。结果在我们最需要钱救命的时候，他们一毛不拔！即便是拔了，也是各种设置障碍，还是在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还是储蓄银行吗？这还是我们美国联邦储蓄系统的成员吗？联邦储蓄的意义难道不是维护国内经济稳定，保证我们公民人人有饭吃，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吗？” “这...” 女记者看着激动的胖哥，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联邦储蓄系统，除了联邦储备局外，其余各联储银行从官面上讲那叫非盈利机构。按理来说，构成一个完整的联邦储蓄系统的各家储蓄银行，要较真起来，它们也得算非盈利机构。准确点说，介于盈利机构与非盈利机构中间的性质。即是，正常年景可以赚钱盈利，但一旦情况有变，它们就应该立刻转变成为维护货币稳定、经济稳定而发力的非盈利机构... 对一个非盈利机构而言，这种一心“向钱看”的做法，的确不值得称道。因此引起当地储户们的愤怒，也情有可原... “呼～” 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胖哥继续对着镜头说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要贷这笔款吗？因为我们要逃离这个死气沉沉的城市，我们要去皮尔森，要去道格拉斯！” “同样都是储蓄银行，人家那边，到现在长期抵押贷款利率都是12%，而我们这里的巴斯银行呢？16.8%！这可是十年期的贷款啊！” “我们本想着，在这边抵押贷款后，拿到四万美金，去皮尔森重新建房或者买房，哪怕它小一点，旧一点也没关系。然后再将那套房产抵押给森林银行，等工作些日子，攒了点钱后，再用那笔钱，偿还我们在阿盖尔的欠款以及Prepayment罚款。等到经济恢复，再卖掉我们在阿盖尔的房子，彻底在皮尔森定居。用这笔卖房款，来偿还森林银行的贷款...”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其实也要付出许多代价。比如工作攒钱的那段时间的利息、比如提前结清的违约金、比如森林银行那边的利息，还有房屋交易中需要缴纳的税款...” “我们的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但我们都不曾有过什么怨言。这些损耗最少也要一两万美金，但我们都没有异议，只要有工作，只要日子能过下去，我们都能接受。可即便我们已经如此窘迫了，却还有人不愿意放过我们！还有人要再吸一口我们的血！ ” “如果完全不允许提前结清，我们还要在这个损耗之外，额外再支付高达六万多美元的利息...所以我同情贝恩斯，但我一丁点都不同情那几个死在枪口下的保安还有巴斯银行职员...” “好吧，我承认，他们也有自己的无奈...只是，这是他们助纣为虐应得的下场...” ··· ··· “珍妮，我先出去一趟！” 电视看到这，卡特心里已经大致勾勒出了这起枪击案的全貌。虽然感觉上有些突然，甚至有些无语，可这种事，仔细想想还是可能的。 曾经卡特就遇见过那个在火车站边的面馆为了碗面条涨价了那么一两块的言语冲突就杀人的事件... 对于当初在那面馆隔壁扒拉盖浇饭而全程目睹的卡特来说，他明白在许多冲动犯罪的背后，其实原因都没有多么复杂。一点小事，加上一点刺激，可能就让悲剧爆发了... 只是和当初的经历不同，这次巴斯银行突然发生这种事，卡特总感觉自己应该为此做些准备。毕竟正如那胖哥所说，他们的目的，是奔着皮尔森或者道格拉斯而来。 本来吧，在这个较为敏感的时期，外来人口就不被本地人欢迎。毕竟没有谁乐意有人来分自己的蛋糕，尤其是这个蛋糕还不够大的时候。这可不是什么城里人对农村人的歧视，正儿八经的利益冲突，会让这种对立比一般的歧视要更加严重。 说不定那低效的市议会，会因为这则新闻的出现，而加快对限制入籍的审核呢？ “把枪带上！注意安全...” “没事，这不是什么歹徒，我们这边还是很安定的。而且，我不去银行，我去一下古德曼家里，有些事找他商量！” 望着卡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珍妮默默地将茶几上的枪支收好... “妈，卡特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这里还安全吗？” 一直等到窗外传来卡特发动汽车的声音，梅丽丝这才愣愣地回过神，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没听你哥哥都说了吗？我们道格拉斯还是很安全的，而且再有十来天，你莱文哥哥，还有布雷德利哥哥的入警培训就结束了，到时候他们也会先住到家里，到时候我们家里有两个警察呢，不用害怕！” 就在珍妮安慰梅丽丝的时候，卡特也来到了古德曼家门外。听到汽车的声音，古德曼仿佛知道卡特要来一般，还不等卡特停好车辆，便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等待着... “你看到那个新闻了吧？巴斯银行的枪击案。” “对，我就是为此而来。” “快进来吧！进来再说...” 等走进古德曼家，并与其家人打过招呼后，两人来到后院... “你现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限制入籍的提案加速通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们也不高尚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古德曼叔叔！” “我们刚刚谈定怎么解决外来人口问题，结果就遇见这种事。要是提前通过了，到时候我怕这个矛盾还要激化，就是我们周边的情况会乱成一团糟！” 正如此前两个沟通时，担忧的那样。在生存面前，一切靠后，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市民身份的问题... 现在尚且还好，可当这个萧条继续恶化下去时，人们的存款总有用完的一天。甚至在美国，或者说在这年月的美国，这个存款被消耗完的那一天，距离并不遥远。 因为从进入70年代开始，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美国的通货膨胀率基本就没有下过10%的时候。在这种局面下，只要贷款利率不超过10%，其实借的贷款越多，反而越对借贷者有利！对放贷者来说，反而是亏的。 薅羊毛，谁都会。头一年，或许有人不敢薅，怕万一后面通膨率降下来，自己血亏。可偏偏，这高通膨维持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保守的老顽固们都开始试探性地去接受新的生活方式。而到了今天，手里有存款的人，几乎十不存一。 正如道格拉斯拥有近五万的人口，可银行里属于储户们的存款居然都不到四百万，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旦手里没钱买面包了，那要活下去，只能怎么做？ 向着有工作的地方迁移，而如果迁移不了... “遇见这种突发事件，没办法。” 古德曼显然也想到了卡特所担忧的问题，叹了口气后，试探性地问道： “要不我们联系一下本杰明先生，让这个提案暂时搁置。不去修改它，就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再讨论...” 朝令夕改无疑是管理者的大忌，前脚做出提案，后脚自己就给否了。这不亚于是让本杰明自己打自己的脸，如果可能，两人都不愿意这么做。 可如果不这么做，古德曼光是想想卡特所担忧的那种环境，就不禁头皮发麻。 没了生活来源，被逼到绝路的人会有多疯狂，简直难以想象。路上劫个运钞车、或者在路上抢个劫啥的，那不要太正常。 如果是以往，古德曼尚且还能接受这一点。大不了咱就不出去，就缩在道格拉斯城里，他们还能强攻进来不成？ 可现在，业务范围大了，龟缩在城里根本不现实。 “这个最后讨论吧，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拜托本杰明先生了。我只是有些奇怪，你说这老巴斯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不允许他们提前结清贷款的话，那这笔钱不会外流到我们这吗？在这个时候，资金外流...” 点燃一根香烟，卡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 说实在的，就卡特自己来说，他其实还挺希望自己周边的这些银行都像巴斯银行那么干。因为一旦他们不能提前结清第一笔贷款，那么他们对第二笔，也就是从自家银行这里贷款的需求就会大大减少。 这无疑能缓解不少自己眼下有些紧张的资金压力，而另一方面。这些贷款流入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后，他们需要购买住房，需要生活消费等等，随着这些钱款涌入，并在这两个城市里花费掉，那这两个城市的经济或许还能有些抬头的趋势... 这两座城市的经济好转，对自家银行的生意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利好消息！反正那些贷款，也不需要自己来偿还不是？ 相反，如果他们贷款建房以后，立马又从这里贷款，将这些钱拿去还之前的贷款。这反而还会让现有的资金外流，虽然相对进入款，流出款会少不少... 以20%的损耗来算，一套阿盖尔价值五万美金的房产，只能抵押到四万美金，而这四万美金建造的房子，撑死又只能在自己这贷到三万两千美金。中间这八千美金的差额，是实实在在地留在了本地的。 而这个差额，也是卡特下午所图的目标。从这个角度来说，卡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应该同情巴斯银行...毕竟他们这么干，好像...好像是在帮自己啊？！ 坏人他们当，罪（高额利息）市民...韭菜们受，好处自己捞... 就尼玛离谱！ “还能为什么？利益呗！允许提前结清，他们最多只能收一年的利息，哪怕加上罚金，撑死一年半的利息。顶破天也才只能赚一万美金，大部分借款可能还收不到这个数。要是十年期，那可是六万七啊！算上通膨，这个利差也有好几倍了。” 古德曼耸耸肩，对于巴斯银行作出这种事情，他丝毫不感到疑惑。毕竟不是每家储蓄银行，都像卡特这样讲道义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有实力做到这么多事情的！ 如果做不到改变本地的经济环境，那自保，保证自己的利益，也就成了必然选择。古德曼并不觉得自家比别人高尚，卡特和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自家有更充足的资本，可以去硬抗这段黑暗时期，然后图谋未来更大的收益罢了。要是布莱克银行没有卡特从纽约捞回来的钱，他觉得自己也会像巴斯银行那么干... 哪怕知道这时候资金外流，会让本地的情况更加恶劣，可自己能赚钱啊！自己也是要活下去的好吗？ “那你觉得这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 听完古德曼的解释，卡特无法反驳。索性不再纠结那个问题，转而问起古德曼的看法。 “不好说，现在关键得看贝恩斯和老巴斯的情况。如果老巴斯表面服个软，宣布取消提前结清的限制，或许很快就能解决。可一旦宣布的话，他...未来就不好过咯！” 宣布允许提前结清欠款，固然能安抚贝恩斯，乃至大部分阿盖尔民众们的情绪。可要是说到做到，那利润的亏损绝对能把那老小子心疼得肝颤；而要是出尔反尔... 还特么想不想继续干银行了？！没有任何一个行业，能比银行业更注重信誉！ “贝恩斯先生，我可以同意提前结清欠款！但必须是三年后，三年以后才允许提前结清。这是我的底线，哪怕你现在杀了我，我也是这句话！” 与此同时，阿盖尔市中心，巴斯银行那紧闭的大门内。老巴斯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的儿子，暗道这孩子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之余，咬着牙齿，以一副要吃人般的目光盯着贝恩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视财如命的老巴斯来说，要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然而，老巴斯下一瞬就傻了眼... 只听贝恩斯听到他这话后，呵呵一笑： “不需要了！现在能不能提前结清不重要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是终身监禁的命了。多杀一个不多，少杀一个不少，呵呵...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巴斯！”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用命打广告 “我失去了工作！” “我失去了妻儿！” “马上，我还要失去我的房子，不，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哈哈哈...都死吧，死吧...大家一块下地狱吧！” 每一声怒吼，都伴随着一声枪响...伴随着最后一声枪响，阿盖尔市警察再也扛不住压力，不得不破门而入... 只是这时候才破门强攻的警察们，在进入银行内部后，入眼便只有几名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人质。而贝恩斯，则和老小巴斯一块，静静地躺在血泊中... 巴斯银行内的这股惊变，顿时引起了银行门外的喧哗。 女记者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巴斯银行那紧闭的大门；刚刚接受完采访的胖哥，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下午在巴斯银行门外，在等待轮到自己进去面谈时，他和贝恩斯抱怨过的话： “我真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老东西！” 他本以为这一幕真的出现时，他会很激动，会很开心。可事实是，他只感觉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古德曼！上帝啊...你们快过来！快来看，那个家伙又杀人了！” 几声枪响不仅震惊了阿盖尔，听到屋内传来的惊呼，卡特和古德曼对视一眼后连忙冲进屋内。 “古德曼！他...他杀了巴斯，天呐，这太可怕了，他已经杀了多少人了？！卡特，我可以替我的丈夫请一天假吗？” “额，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说巴斯银行出现枪击案，是突发事件。那现在老巴斯直接被人崩了，那就是突发事件中的突发事件了... 出了这种事，正是需要人出谋划策，沟通执行的时候，好端端地干嘛请假啊？ “我要让他去梅肯买一件防弹衣，不然我太担心他了...这次巴斯银行，下一次...抱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萨沙，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巴斯银行的事情，不会在我们布莱克银行发生的，放心吧！” 就在古德曼哭笑不得地揽着妻子的肩膀宽言安慰时，家中的电话忽然响起。递给妻子一个安心，递给卡特一个抱歉的眼神后，古德曼走到电话边... “威廉局长打来的电话，建议我们增加安保力量，并且从明天开始，他会派遣六名警察到我们银行附近警戒。” 将电话的内容告诉完卡特后，古德曼有些无奈地补充了一句： “这下好了，估计所有人都开始担心我们了...瞧，又来了！” 又一次走到电话边，接起电话后还没多久，古德曼忽然冲着卡特招手： “本杰明先生的电话，找你的！” 本杰明的电话，前半段内容完全不出二人的所料。关心，提醒卡特两人注意安全，注意加强银行安保，谈不上什么新意。只是在说完这些后，本杰明话锋一转：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从客观上讲，巴斯银行出了这么件事后，我们的提案应该很快就能通过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罗伯叔叔。” 卡特苦笑一声，将下午自己才和古德曼一块做出的安排讲了出来。只是听完卡特的描述后，本杰明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这不是还没有执行吗？直接停下不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那地...” “哈哈哈，地的问题不用担心。我相信你那个商业区的潜力，那些地迟早能值钱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 叹了口气，挂断本杰明的电话后，卡特知会了古德曼一声，暂时停下建筑公司注册的事情后，便告辞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卡特若有所思地想着这件事可能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首先，安保力量的增强，必须得加速了！而这件事，本来银行就在做着，暂时银行没有看到安保人员增加，只是奥内尔的那些人被卡特安排去接受国民警卫队的训练罢了。 当然，这不是卡特手眼通天，只是找到一名国民警卫队的军官来训练训练这帮游兵散勇。起码，作为银行的安保人员，用黑人也就罢了，要是他们再沾染着一股浓烈的匪气，那特么也太拉低自家银行的档次了不是？ 这一方面的事情好说，基础人员正在训练，大不了提前结束。再有就是招聘一位退役军官，过来当安保主管，慢慢洗去他们身上的帮派印记。在这越战结束还没多久的年月里，一位有经验的退役军官很好找到。 其次，就是经济问题。不容易卖出的土地，还有周边可能恶化的治安环境。不能卖土地，自然就没必要搞建筑公司了，也无法继续吸纳外来资金在恢复本地经济。这个不用多说什么，周边治安环境恶化，同样对经济发展不利... 只是面对这种不可抗力的事情，卡特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即便有再多钱，也很难对抗道格拉斯市民们的集体意志。要是道格拉斯的人们集体抵制外来人口，觉得这些外地人都是来抢自己饭碗的危险分子，那抵制他们的进入，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即便现在威望不错，但卡特也不愿意为了这个问题，而站到市民们的对立面上... 只是，现实里事情的发展逻辑往往都没有逻辑！ 关于限制入籍的提案，还未摆上市议会的案头呢，更加汹涌的人潮便涌向了道格拉斯和皮尔森。他们挥舞着钞票，大肆买地... 个别敌视外地人的道格拉斯地主傲娇地表示不卖，然后眼前见到的就是更多的钱... “你是说，地卖光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放学后，刚刚走进银行的卡特就听见了这个令他惊掉下巴的消息。 “准确地说，是我们在城南三公里内的土地，全部卖光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我简直怀疑那个接受采访的胖子是你请的托了！” “被他那么一嚷嚷，这下好了！整个佐治亚都知道，我们这里的利率最低，失业率最低了！” 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现在就是！ 刚刚代表银行签好一份土地买卖合同，古德曼顺势拿起这份合同，冲着卡特扬了扬： “你瞧，这位顾客...特么居然是从奥尔巴尼来的！奥尔巴尼距离我们这，小一百多公里了都...正常情况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的利率，我们这的情况？” “哈？你是说，老巴斯用命给我们打了个广告？” 迎着卡特那惊疑不定的眼神，古德曼再次敲了敲手里的合同： “那不然你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口涌入 “另外现在的成交价，也比我们之前预计的涨了两成多一点，不到三成这样子。光是我们家这里，卖出去的地已经足够60户人家建起自己的住房，要是再挤一点，房子弄小点的话，住一百户都够...” “这么说的话，整体来看，就今天一天，道格拉斯已经涌入了不下150户人？” 自家的地非常集中，就是从南郊开始，沿着23号公路两旁向南延伸。自己是大地主没错，可这终究也只是一个方向，还只是一个方向上比较狭窄的一块区域。 可想着想着，卡特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些人，疯掉了吗？按这个速度进人，哪怕三天后提案就通过，这两个城市加一块，最少也得新增800户保底，这就是两三千人啊！现在他们当地的银行不敢卡提前结清了？” “老巴斯这会可还尸骨未寒呢，谁现在还敢这么干啊？我问过他们，只是头三年不能结清，三年后可以一次性结清，不过要付未尝本金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 “那我们...那个建筑公司还弄不弄？” 吐槽只是吐槽，卡特也明白在这个时间点，没有银行再敢这么刺激人们的情绪。听着古德曼的解释，卡特有些不置可否地问道。 “对了，我之前回来，说过的那个弗里茨老爷子，你让人联系过吗？” “那边我让吉纳斯先生沟通了，包括给皮尔森市的松木找客户，也交给他了。现在还是他们HT和皮尔森接触比较多，方便说这些话一些。” 古德曼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一亮： “你是说，这个建筑公司的建材...可以用皮尔森市的松木？！” “差不多吧，我想这个东西，怎么也能消耗一些才是。也算是我们在拉动内需咯？” “当然可以，松木本来就是建造木屋很合适的材料！哪怕不能全部用松木来建房，但打家具，做地板等等，都可以消耗不少松木...” ··· ··· “什么？你是说800幢住宅？我...抱歉，吉纳斯先生，你确定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吗？” 佛罗里达州，肯·格里芬的父亲老格里芬的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经济不景气，对房子这种大宗商品来说，并不利好。高昂的利率也让消费者们，在买房时需要花费更多的成本。 在这样的年景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他要建八套住房，都足够让老格里芬惊讶了。结果可好，八百套？！ 老格里芬在听到这个数字时，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惊喜，而是怀疑：吉纳斯这是没睡醒，寻自己逗乐子来了？！ 可再一想，似乎也不应该啊！这家叫什么HT的公司，已经和自家老丈人签订了非常标准的大宗采购合同。第一批采购时间，也就在两个月内，几乎不存在欺诈可能。尤其是听那个成功的老丈人说，这个ht背后的老板在华尔街也很有名气... “我现在哪有功夫寻你开玩笑啊，格里芬先生。这样吧，我把负责人电话给你，你直接联系道格拉斯那边对接吧！” 片刻后，一通打电话打进古德曼的办公室... 又片刻后，老格里芬一声大吼： “晚上！我今晚就赶去道格拉斯！” “别激动，格里芬先生！请记得先帮我们准备足量的活动板房，尽快送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筹集足够的板房，保证三天内到位！” 一脸谦卑地挂断古德曼的电话，老格里芬又激动地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了，晚上我需要连夜赶去佐治亚，刚刚接了一个八百套住房的大订单！能接到这个订单，多亏了岳父还有肯，等下请记得帮我向老丈人道个谢，然后晚上带肯出去吃个大餐吧，哈哈哈，不说了，我得去忙活了...” 火急火燎又没头没尾地丢下一段话后，老格里芬迅速冲出办公室大门： “你们三个，赶紧回家收拾东西，晚上跟我出趟差！另外等下，半个...二十分钟后，市中心的花园集合，我们得在三天内收集到足够容纳3000人居住的活动板房！” “这是第一个任务，后面还有保底八百套住房的建材供应...” 就在佛罗里达的老格里芬这里因为一通电话而手忙脚乱时，卡特这边也愈发得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压力的东西... “你说本杰明市长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还不阻止这些人进来？” “听说是议会那帮老顽固在使坏，不过我估计也快了。” “还有功夫管这事呢你们，我们的活都没了！赶紧去布莱克银行啊，看看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相信布莱克先生不会不管我们的！” “什么？你是说调查员不能干了？” “那可不嘛，都怪杰夫他们那群人，天天磨洋工，真当布莱克先生看不见呢！” 在DOG建工注册完成后，布莱克银行紧跟的下一步动作就是取消调查员的工作。在DOG招聘启事尚未公布前，上述对话是卡特这几天最常听到的话语，每天到银行时，拥堵在门外的人也变多了许多。 不过他们并未等待太久... 就在巴斯银行枪击案发生的第四天，“道格拉斯市民申请标准”正式颁行。新规中明确规定了，自1980年6月1日起，外来公民只可申请暂住证，在道格拉斯纳税满三年后，将自动获得道格拉斯市民身份。 紧跟着第五天，皮尔森市也出台了相关法规。具体内容，与道格拉斯大同小异。在地缘保护主义盛行的中南部州里，皮尔森人也不希望有外来人抢饭碗。 而随着这一规则颁布，整个佐治亚中南部，又一次沸腾了起来。许许多多的家庭迅速抵押自家的住宅，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地开上了皮卡，直奔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而来。 据23号公路旁，HT一号店经理克瑞斯后来的描述： 在新的市民法案生效前的那一周，原本畅通的国家级公路上，十多年来头一次出现了拥堵。我们餐厅边那座占地面积足足有两千平的停车场，也不堪重负。许多找不到停车位的人，直接将车停在了两旁的田地里、还有道路上。这无疑又给人们进入道格拉斯增加了不少的阻碍，但我们的生意，也因此高涨... 第二百二十七章 重新焕发生机的市场 已经在道格拉斯呆了一周的老格里芬最近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搬出一个小板凳，带着一个遮阳帽，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道格拉斯的南郊入口处。 每一辆拖家带口从自己面前经过的皮卡车，都仿佛一颗颗长了腿，正在炎热的大地上狂奔地金子！ 而这帮人，也的确是金子！ 本来极其反对外来人口进入的道格拉斯人们，尤其是商人们，忽然发现原来一直卖不动的商品，现在销量居然再猛增... 除了克瑞斯管理的餐厅，卷饼销量直接翻番外，其余的商家也感受到了这些生面孔们的消费力。炎炎夏日，又是长途跋涉，在饱腹之余，一瓶0.99美元的可乐，总是要的吧？ 虽然大部分卖出的，都是4瓶2升联装，售价5美元的那种，但，这现金收入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是？！ 在尚未买房之前，刚刚抵押了原有住宅的人们，手里握着充足的现金，迸发出的消费力那叫一个充沛！ 过惯了穷日子的道格拉斯人哪见过这一出啊？！ 看着他们遍布大街小巷，到处撒币！一会买吃的，一会买饮料，出手那个阔绰...差点让道格拉斯人产生了一种，其实他们道格拉斯才是眼下佐治亚最穷困的地方，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世外桃源... 而他们消费在餐厅、超市的钱，还有买地的钱落入道格拉斯人手里后。许多人惊讶地发现，市场好像不一样了，不光是外地人花钱大方，他们本地人似乎也大方了许多... 往日里不敢下的馆子，现在敢下了！往日里不敢买的零食，现在敢买了！而钱一旦流通起来，整个市场都宛如春天来临了一般，重新恢复了活力... 只是在市场恢复活力的同时，卡特差点没累瘫了！ “谢谢本杰明市长！我爱你！” “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赶快收拾收拾吧，新房子马上就好，布莱克先生的DOG建工已经在采买原料了，我们东风速递的货运车辆也已经出发了，等两天他们回来时，新房就可以开始建设了！对了，明天别忘了去布莱克银行签合同啊！” 望着身边言笑晏晏，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上的本杰明，卡特逮住空子连忙拽住身边人的衣袖： “罗伯叔叔，你说你把我拖来干嘛呀？！这板房不是建好了吗，先让他们住进去就行了，我在这也帮不上忙啊！” “瞎说！什么建好了，这才建好了多少，那边不还在建吗？我们是来监工的，这可是我们道格拉斯这十年，不，三十年来最盛大的事情啊！除了三十年前建市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盛况？！这就是我们道格拉斯现在的头等大事，万万不能出丁点差错！” 嘴里回答着卡特的问题，可本杰明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些不断涌入板房聚居区的人们身上。只见那些人走进聚居区后，立马就有带着红袖章的市政人员上前迎接。 登记造册后，一张板房搭建说明书，外加一张号牌直接拍进来人的手里。新人们只需要按照号牌自己找到需要的材料堆，然后自己去搬运板材，自己建板房。 免费的临时住所、稳妥的工作保证，再加上那些红袖章们和蔼可亲的表情，令每一个进入聚居区的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自己扛板子，建房子，固然很累，甚至不少人要不了一会就在尘土飞扬的空地上折腾的一身灰尘。可那一口口大白牙都在向本杰明以及卡特诉说着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可希望固然很好，看上去也能让人倍有成就感。但在眼前的瞬时繁荣背后，卡特的心，是真的很担忧... 到6月1号的最终截止日前，道格拉斯保守估计也能新增人口5000以上，这就是一千多个家庭；而原本就比道格拉斯更加繁荣的皮尔森，在这方面就更加恐怖了，新增人口起码破7000！ 一万两三千人的新增，就意味着追少需要两千多，近三千个工作岗位。随着大量建房的需求，皮尔森的松木采伐厂死灰复燃...不，重新焕发生机，能够帮自己解决掉三百多个工作岗位，这不困难。 而新增的人口，也足以构成一个全新的社区，促进更多的餐厅、超市等社区低级商业建设。即所谓个体户，要满足一万两三千人的需要，这里又能消耗不少人口。再有社区管理者、新的社区警察等等，在市政人员方面，再消耗一批。 三千个岗位，最后实际需要考虑的，大概只有两千五百。可即便如此，卡特也依旧感觉有些头大。 因为这些人和即将外派去大都市捞钱的皮尔森人不同，他们眼下的工作还是聚焦于本地。对于本地经济而言... 卡特算了笔账，3000户家庭，就意味着三千套住房需求。如此庞大的建材消耗量已经不是老格里芬一家公司能够承担得起了，势必要引入更多的建材公司来供应原料。 除了松木，由森林银行出面，联合皮尔森市政府集中采购，压低进价外，其余要用到的钢材、石材等等，随着加入竞争的公司多了，进价说不定能压得比皮尔森更低...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道格拉斯-皮尔森这庞大的建材需求，宛如一坨巨大的狗屎，吸引了无数的苍蝇寻味而来。 亚特兰大的建筑公司来了，隔壁密西西比、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田纳西、甚至最远宾西法利亚州都有建筑公司派来了业务代表希望拿下这一笔订单。 对于建筑公司，卡特一律回绝。开玩笑不是？ 用了他们的工人，自己这怎么解决人口就业啊？但建材公司嘛，那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这聊着聊着，老格里芬的眼睛忽然就红了。 想想曾经自己的采购价格，在对比一下卡特这边谈下的价。老格里芬欲哭无泪的同时，又表示理解，毕竟，谁让他这市场庞大呢？ 掌握着最大的需求，在这个萧条的年月里，他卡特就是爷，不，是祖宗！是几乎所有建材公司的祖宗！ 三千套住宅，哪怕按照一套3.5万美元的价格出售，总额就高达一亿零五百万。即便算卡特从每一套住宅中，抽取2000美元，不，算他3000美金的利润加人工费用好了。 一套住宅的实际建材采购支出，设备采购支出，也有3.2万美金，三千套就是9600万美元！而这里面，可以循环使用的工程器材，设备采购根本花不了多少钱。所以这9600万的总采购额里，最少最少，9000万美元，都要花在建材上。 90万美元的采购订单都足够自己从梦里笑醒了，何况是9000万美元... 如果没有这十来天的亲眼目睹，老格里芬听到谁说自己要采购9000万美元的建材，绝对第一时间把电话撂了，吹牛逼也要遵循基本法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市场的潜力 得益于批量采买的红利，卡特发现自己似乎单纯注册一家建筑公司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如果一套市场价五万美金标准的房产，自己能将总成本压到3.2万，仅仅赚那么一点辛苦钱，多少有些不值当。 但如果自己在弄一个地产公司，然后联合建工一块，批量地做社区开发。多少户弄一个区，弄点配套的绿植，美化，小道路搞一搞... 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一套房卖你4万5，不过分吧？ 什么？钱不够？好说啊，贷款呗！ 除了亚特兰大这佐治亚州第一档的城市外，其余各地的房价普遍都不算高。四到五万美金左右一套的房子，卡特算算，抵押进他们各地的银行，大概能贷出3万4000到4万2000左右的房贷。在减去更加低廉的买地支出后，保守估计，这帮人到时候用来买房的钱都不会低于3万2000美金。 如果自己标价4万5出售，那么最多的贷款需求，也只要1万3... 听上去似乎很多，毕竟一户贷款一万美金，三千户，就需要三千万的巨额资金。可想想利润，在配套上花些钱，自己一套住宅最少能多赚7000美金，加上原来的两三千美金利润。 净收益正好是3000万左右，而且，资金不够，还能提高存款利率，吸引储户存款，最近道格拉斯人手里应该都有些钱... 只是人工开支... 2500人，要养家，要还贷款，加上建工又是体力活，基础薪资还不能低了。起码也得五百美元一个人，这样的话，光是建筑这一方面。每个月的工资支出就要125万美金打底... 而这个项目，三千套住房做完，估计最慢也就半年。这半年里，工资支出750万，收益3000万，再减去一些挖机等设备开支，利润预计2000万左右。那么放贷的话，又会出现1000万的资金缺口。 这1000万，能否妥善解决... “卡特！卡特！有人找你，想什么呢？！” 就在卡特看着眼前的聚居区，陷入沉思时，胳膊忽然被身边的本杰明拍了拍。骤然惊醒的卡特回过头，忽然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杜克叔叔？卡齐姆，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是有点事，我们想贷款！” “贷款？贷款找银行就行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需要多少钱？” 卡特闻言一愣。业务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需求呢？ 难道杜克家最近也... “不不不，没有！是...是这样的，说起来有点难为情，我们家的住宅抵押最多只能贷到四万，但我想贷十万，还有本来打算今年还您的律师费，我也...我想开个家具厂。” 杜克的黑脸有些窘迫，但想到自己的目标，心头又忽然火热起来。两步走到近前，杜克指着小山坡下的那片聚居区： “这么多人进来，我觉得家具肯定会大卖。所以，我想搏一把，弄个家具厂，做家具卖给他们。我们黑人原来都是自己打家具，因为那个年代，我们买家具会比白人贵最少三成，我从小就跟我父亲学了打家具的手艺，这个生意，我觉得我能干！” 家具...家具...对啊！家具！ “你家里的家具是自己打得吗？” 在做出决定前，卡特先问了一句。卡齐姆家的餐桌、茶几，卡特是见过的，质量的确不错，外形也谈不上难看。如果杜克愿意做家具生意，那倒是能帮自己分担不少压力。 “对！那些都是我自己拿锯子，自己弄来的木材，自己打的。只是我的工具，比较少，然后人也不够，所以我想多贷点款，搞大一点，不知道这个...”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杜克自问手艺，自己不缺，但资金... 三千户家庭的家具需求该有多么庞大啊？！光是床，都需要最少九千张，茶几，餐桌各三千张，还有凳子，少说上万把... “没问题，要搞就搞大一点。我给你贷100万，但我有个要求，你最少给我招100名工人，采购一些效率高些的设备，毕竟我这边的建筑速度可是很快的！” 杜克的话，仿佛给卡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或许是之前总是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搞习惯了，卡特差点就忽略了其他人的能动性。就像杜克此刻看到了家具市场一样，跑过来求贷款。 卡特相信，盯上这一行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到时候这些家具厂，还有其他可能的配套市场需求，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人解决两千五百人的问题。 但自己却可以赚到三千人的钱！ “一百万的贷款...你就别抵押了，你那套房子抵押了也不值这个钱。相应的，这笔钱，我也不能直接给你，钱会放在银行，你需要采买什么设备，租用什么场地，拿上合同到银行来找古德曼，然后我们这边直接给你打款到对方的户头。” “放心，我们不会干涉你的经营。只要是合情合理的钱款需求，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耽搁！” “可以，可以！我相信，我相信，就是我有点担心，一百人，会不会太多了？这每个月工资都要五万美金呢，我...” “哈哈哈，放心放心。这需求，你看到了不是？难道你还怕赚不到这笔钱？至于这一波钱赚完以后，再考虑后面的事情吧？” 先把眼前的钱赚到再考虑以后的事情！ 这话是卡特对杜克说的，同样也是对自己说的！ 就在第二天，随着DOG地产公司的注册申请提交到州相应的企业登记注册部门时，在审核员看着那熟悉的名字，还有滑稽的狗头logo纳闷地想着这个小地方怎么忽然有一连两家公司注册的同时。 在道格拉斯，一场抢人盛宴，也拉开了帷幕！ 没错，就是抢人！ 一万多人的新增，所能带来的市场影响远比卡特这个半吊子预计地还要大。不光他自己旗下的建筑公司还有地产公司需要招人，也不光是杜克这种新成立的家具公司需要招人，各种超市、便利店、餐厅、蔬菜物流等等，几乎和民生，和生活必需品相关的行业，都开始了扩招。 开始卡特还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似乎也正常... 毕竟原本只能供应五万人左右需求的各种产业，现在在需求端陡然新增了一万多人，那供应方面是不是也需要跟着增加？ 一来二去，忙活到六月五日时，卡特恍然发现，市场的潜力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爆发的开始 多年后回望1980年的6月，卡特对其只有一个评价：那是大爆发开始的年月！ 随着时间进入六月，第一批参与HT计划培训的两百多名员工，也到了结束基础培训的时候。正式踏上了前往异乡的征程... 冷库没建好？先租别人的用着；食品加工厂的厂房没建好，那就先用已经建成的车间先开始生产！边生产，边建设！ 随着那两百人离开皮尔森的，还有一百名将要进驻田纳西食品加工厂的工人。一共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在亚特兰大开始分流，各自奔赴自己的目标... 而在道格拉斯-皮尔森这边，1700多名新鲜出炉的建筑工人也挥起了锄头，在工程机械还未到来前，先做起了前期准备工作。 至于卡特东风速递的那65辆卡车，现在几乎是一台车配两个司机，日夜不停地连轴运转。运建材，运机械设备，满世界得跑... 一家本来计划是做配套的物流公司，六月的保底净营收居然都达到了夸张的三万多美元。而这，还是减去了高昂的加班费以及车辆折旧费的情况下达成的净收益。 另一边，65辆东风速递的卡车，以及道格拉斯本地的一些卡车，也完全无法满足如此庞大的运力需求。外来的物流公司也和此前的建材公司一样，蜂拥而至。这些物流公司的司机，工人们，在道格拉斯-皮尔森等活，等上货时，要吃要喝吧？这些需求又一次促进了本地的三产消费。 一个良性的正向经济循环，悄然出现！ 居住在这里的市民们，恍惚间，似乎感觉经济危机已经远去。经济重新复苏了，眺望着城市边缘那一座又一座巨大的工地，不少老人差点没颅内高潮，高呼：他们又一次进入了大建设的黄金时代... 而人口红利的体现，也同时反应在人才供应上。 银行安保主管，约然·海耶斯，一位来自SOG特种部队第35作战分队的退役上尉。这支部队，卡特本来压根没听说过。也不知道这货来面试时，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然后在这货单枪匹马，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ko了银行所有安保人员，外加门口的六名警察，足足二十多名武装安保人员后，卡特在高呼“约翰·兰博”的同时，忙不迭地将银行安保主管的职位奉上... 就在卡特开出1000美金的高额月薪时，那货还在吐槽：“可惜不是丛林，居然用了十五分钟...老了老了，要是再年轻一点，要是在丛林，就这帮臭鱼烂虾，用时超过5分钟，那都是要挨整的...” 除了安保人员外，东风速递那边，也让卡特找到了一个勉强算行内的人。同样是越战的退役军官，不过是个胖胖的后勤官，听说原来就是负责军事物资调运的。虽然不是专门管理车队方面的人才，但勉强也算专业对口。 唯独房地产这边，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建筑师，设计师倒是有几个，现在都在皮尔森新租的办公室里忙活呢... 可在表面一片繁荣的背后，卡特的资金压力也越来越大。 整个道格拉斯通过土地买卖，获利五百多万，但自家其实只获利了一百多万。算是将此前的呆帐回收了，然后额外多赚了一些土地。 这一百多万的资金，杜克一家家具厂就给自己薅走了；而在建筑与地产方面，前期的启动成本虽然不高，但随着需求量大增，这个成本也远超卡特曾经的预期，初期投入来到了五十万。与此同时，市场的表面繁荣也提振了不少人的信心。 原本预计还要一些时间，才可能发放完毕的HT专项贷款，也迅速发放完毕。另一边，规划完成后，哪怕仅仅是在施工的初期，各种建材的消耗量也开始了攀升。 库存资金一点一点地减少，还有半个月后近120万的工资支出，卡特的压力也陡然增大。与本杰明每天笑醒不同，卡特几乎每天都是愁醒的。 因为眼下道格拉斯的房产开发，流程似乎不太对劲。首先，正常的房地产开发流程，得先有地，开发商拿到土地以后，把土地拿去银行抵押，然后用贷款开始建楼。并且在建楼的过程中，同步开启预售，以此来达到资金周转的平衡。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土地的所有权并不在DOG地产的手里，反而在那些工人们手里。之所以现在能在他们的土地上动工，也只是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给他们自己建房，所以签订了土地使用权授予协议后才有的局面。 土地的所有权本身不在地产公司手里，自然无法用土地去抵押贷款。而且和中国还不太一样，80年的美国地产行业并不算繁荣，起码在道格拉斯这种小地方，说是萧条都不为过。 道格拉斯的城市房屋建筑，几乎都是1950年大开发时期留下的老本。最近二十年，唯一的大工程也就是23号公路的修筑，其他时候，这里几乎没有地产开发的需求。 这种环境给卡特的DOG地产带来了几乎独此一家的优渥发展环境的同时，也让融资贷款变得格外困难！地不是自己的不说，哪怕是自己的，也贷不到多少钱，因为土地本身不值钱。而且也没有同业能够拆解一些钱款应急。 同样，预售也变得很麻烦。因为这里并没有前车之鉴，许多人也不知道现代化的美国小区、社区是什么样子。在已经把土地免费授权给你开发使用的情况下，在连个毛都没见到的时候，还要让人家先把钱掏给你... 怎么可能啊？！逼急了他们大不了不要你的规划设计，自己建个小房子住就行了，又不是做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卡特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用自己的资金去建设一个样板小区。再以此为蓝图，开启预售。 而要建立一个小区，那资金消耗的速度，属实令卡特开了眼界。在一车又一车的材料运抵道格拉斯的同时，卡特的现金也一笔又一笔地向外流着。 前面计算后剩余的500万美元左右的资金，哪怕将信用卡业务的运转资金抽调出来，一共600万美元的资金，一个月光是工资开支就需要120万，两个月240万。 哪怕卡特相信这帮人，能看在为了建自己住所的面子上，加快动作。不求赶上基建狂魔们的速度与效率，低层住宅区两个月建立起来，那仅凭工资也需要支出240万，真正留给自己采买设备，建材的钱，仅有360万。 而360万美元，建一个现代化小区？闹呢！ 第二百三十章 欣欣向荣 资金方面的压力，只是卡特烦忧的一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则存在于执行上。 即，建设一座现代化的美国小区！ 那么问题来了！现代化的美国小区是什么样子？卡特他没见过啊！ “太疯狂了！你这是要建小区？给他们住？你这...说是高档富豪区我都信啊！” 从未见过现代化美国小区是什么样的卡特，依照前世的记忆，加上今生的体验。修修改改画出了一份大略的小区鸟瞰图，还有房屋结构图。 等到卡特将这一挪图纸拿给古德曼参考后，后者直接发出了马杀鸡般地惊呼。 “你这是在建公园还是在建小区？天呐，你居然还给他们配了一个超大的泳池！” “咳咳，那个是景观池，不是游泳池。然后，也还好吧，就是多种了一点花花草草？” 得益于便宜的地价，小区的范围几乎可以任由卡特挥发。但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卡特并没有将小区设计得很大。 第一期工程，卡特计划只设计四十幢小别墅，构成一个小型社区。四十幢小别墅围绕着小区中心的景观池呈环状向外分布，小区内的道路设计也是极其简单的绕湖环岛。 这样的设计，是卡特目前觉得最具性价比的操作方式。首先资金方面，40幢小别墅，加上景观池、休闲区、道路建设，总成本不到140万美元。同时环岛道路设计也方便未来与二期、三期等工程联通，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中大型小区。 同时为了避免需要挖掘的土方工程量太大，所谓的景观池，看上去大，可在保留了湖心岛的情况下，说是挖了一个湖，还不如说是围绕中心那个呈不规则圆形的湖心岛，在它四周挖了一条小水沟... 中间的湖心岛上，弄点中国小区非常常见的那种健身器材。那些东西小时候卡特经常玩，知道那东西压根没有什么制造难度，成本也低，自己也能把图画出来。在休闲健身区旁，加一个大号遮阳篷，棚子内加入一个几乎全世界通用的塑料儿童滑梯组。 剩下的基本就是种树种树再种树了，对比前世中国一些小区景观设计的亭台流水，卡特只感觉眼前这个东西，看上去粗糙得一逼。 这种小区设计要是放在房地产大爆发的未来中国，那基本和吸引力无关了。属于狗看了都摇头的那一类... 可要是放在美国，还是这会的美国，这就太特娘的超前了！ 几乎九成五的美国小区，压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共活动区域。当然，如果硬要说那片空空如也的草地，是公共活动区的话，那当卡特没话说。 只是在没有围栏、大门这种设计的美国式小区里，几乎没有人会把它当成属于自己小区内的公共活动区域。而一些高档社区，或许会有泳池以及健身区。但美国高档社区的健身区基本都是专业的健身房，一方面要付费使用；另一方面，这玩意，在这会，一般高档小区都很少见到。 是以在看到卡特画出的图纸的第一时间，古德曼直接惊呆了。这种小区在这个年月里，说是高档社区都有人信，结果你告诉我，它的买主，它未来的居民都是那些...那些失业者？！ “这样的话，成本会增加不少啊。” “我大致算了一下，这样建出来的小区，利润增值会比成本增加要多。毕竟，这样的社区，只有我们这里有！我只是想问问，你觉得这样的设计怎么样？就是从消费者的角度，你觉得你愿意住进这样的社区里吗？” “当然，这种环境老少皆宜！没有人不喜欢它，不过这个房屋设计...这个是露台吗？也太小了吧？它有什么作用？” 跳过小区整体的鸟瞰图，古德曼拿起另一张房屋结构图。指着其中的阳台疑惑地问道。 “可以晒晒太阳，然后晾晒衣服啊！” “那我觉得没有必要，有阳光房，还有户外空旷的空间。你只需要在后门外立几根杆子就好，这个成本绝对比在房屋上弄出这么一个延长部要便宜！” ··· ··· 图纸交到皮尔森那帮设计师的手里，进行数据标注，专业修改后，很快就发回到了建筑公司。在各个小“包工头”们的指挥下，工人们顶着烈日开始了劳作。 在六月中旬，卡特也如期向工人们支付了第一笔薪水。领到真金白银的工人们，干活得热情也更加浓郁！ 与此同时，十家刚刚开业的HT门店，根据吉纳斯的反馈，效益非常不错！ 开业当天举办的免费试吃活动，在每人限量一张的情况下，一日消耗量最少也达到了两万张的恐怖数字。第二日回头客比例，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稳定日销六千张饼，并还在逐步增加中... 在为HT门店效益感到高兴的同时，卡特也长出了一口气。起码，自己少了几百口人的工资负担，虽然对比眼下高昂的人工支出看上去杯水车薪，但也称得上进步明显了。 而第一批门店试水的成功，也激发了还在皮尔森市内的受训者们的热情。一时间，道格拉斯和皮尔森两座城市，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希望，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这完全有别于其他城市里人们的精神面貌，对本地这些人来说，似乎感受不明显。可对新的外来人，比如吉姆·罗杰斯而言，那差别，可以说犹如天堑了！ 在决定以后当个闲散的个人投资者后，吉姆并没有着急投入工作。当然，他着急也没用，因为继五月与卡特约好暑假一块去夏威夷度假后，满脑子都是阳光沙滩比基尼，根本容不下那些枯燥烦闷的市场数据。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月，结果卡特这边迟迟没有动静。每次打电话来催，卡特都是“抱歉，再等两天”... 两天又两天，再不收网...啊不是，再不出发，夏天都要过了！ ！ 于是乎，在纽约快憋疯了吉姆，开上自己的小车，一路向南。在亲子来逮卡特这个大鸽子精之余，也能顺道路过自己的故乡亚拉巴马，看望一下曾经的故人。 然而这一路上，随着车辆驶出纽约开始，吉姆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纸面上的萧条，终究不如人们脸上的愁苦更加直刺人心。尤其是当他看到亚拉巴马这个可以说美国最穷州的故人们，那面黄肌瘦，忧心忡忡的样子时，这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在车辆驶入佐治亚州境内时，吉姆还在想，卡特是不是被这些事缠住了手脚。毕竟他家是储蓄银行嘛，结果当他开车来到道格拉斯时... 第二百三十一章 相差悬殊的产值 “嘿！哥们，你们这里修什么呢？” 一脚急刹，将车辆在路边停下后，吉姆拿上路上买的两瓶水，走进工地。 由于没有安全帽的缘故，吉姆也没有进入工地内部，就在工地外，找到一个应该是看门的中年白人打起了招呼。 “从哪来的啊？” 接过吉姆递来的水，看门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在回答问题前，还笑着调侃了吉姆一句： “这边修新的居民区呢，我看了那个图，嘿～真漂亮，而且房价还便宜！不过很不巧，你来晚了，这里的房子只对市民出售，而想成为新市民，三年后吧...” “新市民？你们原来...” 入籍道格拉斯，那除非是自己吃饱了撑的。 抓住了看门人话语里的盲点，吉姆眼神微微眯起。有新市民进入，那么刺激到房产需求的增加，也就合理了... “没错，我是从阿尔马过来的，泰奥菲勒·麦迪逊！你呢？” 互通姓名，握了握手后，看门人麦迪逊看着吉姆的反应有些迷惑。自六月一号以后，但凡有新面孔进来，听完自己上述的话，正常人不应该是满脸懊悔地埋冤自己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没有提前过来... 像吉姆这样听完后，表情平淡，只是微微有些惊讶的人，还是麦迪逊第一次见。 “我从纽约过来找人的...我想问一下，像你这样从阿尔马过来的人多吗？是因为这里有工作？” “阿尔马不算多，我们那里离韦克罗斯近嘛，许多人都去那里了。主要是阿盖尔、莱诺克斯、欧米茄那边过来的人多。当然是因为工作啊，虽然不是很能令人满意，但起码有一个还算稳定的工作，不用担心温饱。” 从门房搬出两个凳子，递给吉姆一张后，两人就坐在工地边闲聊起来。 “不过我倒是感觉自己的工作太清闲了，没有送货的车过来时，我整天都不知道干嘛。” “清闲一点还不好吗？这边是你们自己建，还是什么公司？” “当然是公司了，不过也算是自己建自己的住房吧，毕竟我们都是布莱克先生DOG建工的工人。只是公司第一个项目就是我们未来的住宅。” “那你们为什么要...我是说，如果有商业公司插手，中间会增加不少的成本呀！” 吉姆头脑里有些雾水，如果自己建房，那么需要支出的成本其实只有建材。人工方面，支付的只是时间成本，而对一般人来说，时间也不值钱。 所以明明是自己动手最省钱，为何... “嘿嘿，我们又不傻。别忘了，这房子可是我们一点一点建起来的，成本多少我们清楚。可你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自己建房，我们采购的价格是没有公司集中采购那么低的，最后的经济成本其实差不多。另外，让公司挣钱了，我们未来也有保障不是？” 麦迪逊叹口气，略带一点苦涩地从兜里摸出一包廉价香烟，点燃： “虽然不能保证不会再次被辞退，但起码正规的劳动合同签了，哪怕是被辞退，我们好歹也能拿一笔违约金不是？起码不用太过窘迫，或者说，我们需要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容错率。” “在这方面，加入布莱克先生的公司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看，购房成本和我们自己干差不多，但如果我们自己动手，可没有人会为我们的时间付费。但现在，每个月我们基础都有500美元的收入，等房子建完以后，要是还有活干，自然最好。万一没有活，公司开不下去了，我们也能拿一笔违约金，能缓解一些尴尬，然后重新开始。” 麦迪逊的生存智慧对吉姆难说，非常容易理解。只是在此之外： “这个建筑公司应该是新成立的吧，你们当初来的时候，吸引你们的工作想必不是这个吧？” “刚开始的确不是，那时候是HT公司，那也是布莱克先生旗下的。不过等我们到时，HT公司已经招满了，没办法，才只能来着。我原来的计划其实是去HT公司，我厨艺还不错的，说不定工作一段时间后，有钱了，我也能加盟他们，自己当个老板呢！” “虽然现在的生活和我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但我也很满意了。我们这里和纽约州不同，一个亚特兰大几乎吸光了整个州的血。像我这样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民，在亚特兰大根本找不到工作，没有工作我就无法养活老婆孩子。” “个人的未来，总不如老婆孩子的口粮重要吧？” 在麦迪逊洒脱的笑容背后，吉姆听出了浓浓的心酸。 童年成长与亚拉巴马州的吉姆对亚特兰大这个美国东南中心一点都不陌生。不说对佐治亚州内的影响，一个亚特兰大的虹吸辐射范围完全覆盖了亚拉巴马，密西西比，南北卡等好几个州。 大量的资金、人才都向亚特兰大汇聚。而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亚特兰大越富，其余地方就越穷... 不要说此时尚且还没有开始佐治亚州与佛罗里达州大开发，即便是未来经过了80年代大开发后的佐治亚州。2010年，还是2011年左右的数据，全州鸡的屁四千亿美元左右，而一座亚特兰大，就干了两千八百六十亿... 剩下一千一百四十亿美元，再由全州159个县，八百个左右的城市负担。而这里面，还有梅肯、萨凡纳、哥伦布等州内第二档的城市再分走一大部分。 最后真正落在像道格拉斯、阿尔马这种小城的产值，可能一年到头，都干不到8000万美元。而这，还特么是三十年后的数据。 放在今天，这个差距只会更大！ 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城，一年能干出1000万的总产值，那就不得了了。而这种低微的产值背后，也表明了该地区生产力，或者叫生产效率极度不足。 许多人口，完全无法转化为高产值劳动力。大量的人口只能从事一些低端的，非常容易被代替的工作。所以危机一到，最先遭重的就是他们... 而这一路南行的见闻，吉姆也明显能发现。在俄亥俄、纽约这种工业发达，或者金融业发达地区，人们的生活状况普遍要好很多。 人们脸上的愁容，也是在过了艾奥瓦，也就是衣阿华州以后，才慢慢变多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央行 当有载着满满一车货物的卡车驶入工地时，吉姆也告别了要开始忙碌的麦迪逊，开着车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南边的HT门店！ 蹲在23号公路边，嚼着嘴里的塔可，凝视着过往的车辆，吉姆的心理五味成杂。 一方面，见识到这些场面以后，吉姆从心理上是敬佩卡特这个小友的。相比于自己所重视的商誉，卡特现在在本地的名誉简直不要太好！ 只要他不脑抽，主动站到这些民众们的对立面去，他的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恐怕比州长、市长都好使。 一个商人，能做生意做成这样，这足以令吉姆感到敬佩了。而这种大肆撒币，提振经济的做法，也让吉姆在卡特的身上看到一种大商贾很少有的担当。 可另一方面，随着吉姆了解越多，心底的担忧也越深。 正如能量守恒定律一般，凡事都不可能没有代价！卡特这么做的背后，风险，代价都太大了！ 有些感到心慌的啃完手里的塔可，吉姆不敢再耽搁了，上车后直奔布莱克银行... “吉姆？！你怎么...” 莫约一刻钟后，卡特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吉姆·罗杰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可还没等卡特把惊喜的话说完，只听吉姆忽然冷哼一声： “你可真行啊！卡特，在这当道格拉斯联储，不，佐治亚中南联合储蓄主席，过瘾不？” 带着挪揄的表情，吉姆走到卡特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抓起卡特桌上的香烟，自顾自地点燃后，继续夹枪带棒地说道： “又是搞量化宽松，又是吸外地的血肥自己的地盘，你...你是真不怕这么玩下去，爆雷了啊！” “哈？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啊？” 卡特捞捞头，完全没理解吉姆想要表达的意思。什么佐治亚中南联储、什么量化宽松，啥玩意啊这都是？！ “你...我是说你现在干得这些事！ ” 卡特那迷茫的表情不似作伪，可偏偏这种真诚的迷茫，反而更令吉姆感到气结： “特么知道的你是个储蓄银行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央行的掌舵人！你瞅瞅你现在干的一切，和央行调控有什么区别？！” “降息刺激经济，然后从外地吸收进钱款投入市场...这些钱对道格拉斯本地来说，完全都是超发货币，是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点本不应该有的货币量！这就是量化宽松，以超额资金强行干涉公共市场，去影响LPR的走势。” “最关键的是，你这个小央行还在和我们的大央行对着干！唱反调！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干的？！” 梁静...呸！ “不是，不是，你等等...吉姆，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还是...” 疯狂回忆着自己似乎没有哪里得罪吉姆的卡特，越听脑海里的雾水越多。自己这么干...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卡特自己其实很清楚，眼下的繁荣局面都是表现，或者叫泡沫！ 强行打出来的泡沫，就比如房地产。 足足一千七百人左右的DOG建工加上DOG地产，近一千八百人，不，应该说一千八百户的生计都是建立在泡沫上的。 等到住宅区全部建成完工后，这些人怎么处理？！ 外派？是个出路，但现在外地哪里能消化这么多的建筑工人？这玩意和分散的HT门店完全不同。 几十人的小顾建筑队分散出去，压根没有竞争力。可你要是一下拉出去一个1800人的队伍，那竞争力是够了，然后就等着被本地势力联合抵制吧。 不说能不能接到活，就是接到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来你工地上闹事，打砸抢偷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你还开个屁的工啊！ 更何况，要一次性消化这么多建筑工人，只有大都会能做到。而那边的需求，也不再是这种低层住宅了，动不动就给你整个摩天大厦，就这帮半吊子工人，还有平平无奇的建筑师，他们有那本事建高楼吗？！ 可一旦没有活，该怎么养活这些人，那就是个大麻烦了！ “你...你过来！坐过来，我给你上一课！最基本的经济体系概论。你认为，一个经济体系的基础是什么？” 看着卡特还是没能领会自己意思的吉姆，差点没被卡特给气出个好歹来。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是个菜鸡，明明就是脸滚键盘一通瞎逼操作，结果...成集锦素材了？！你这让他们这些高玩的脸往哪搁啊？！ 要不是看到了卡特桌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高中课本，吉姆完全有理由怀疑这货是在装菜鸡，是在扮猪吃虎，故意逗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家人乐子... “基础？钱？” 不管吉姆想说啥，能有大佬给自己讲课，卡特立马搬起小板凳坐到了吉姆身边... “钱？然后？” 斜了一眼卡特，吉姆拿起桌上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接着拿起钢笔，写写画画起来。 “钱的流通是经济的基础，而金钱流通的核心是利率。利率直接影响着金钱的流通性，比如利率高的时候，存款利率高，人们更愿意把钱存进银行；贷款利率高，借贷成本增加，所以人们会减少贷款，一来二去，可流通的钱就变少了！” “而这，也是我刚刚说的，大央行的动作基调！” “这个我知道！我一直在关注美联储的联邦基金利率变化...” 听到这，卡特立马举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完全迷茫的菜狗... “你知道个屁！联邦基金利率只是隔夜拆借利率，美联储能控制的，只有这个！你应该注意过，最开始加息时，十年期、二十年期的国债利率都有上涨吧？” “对对对！我注意过！” 你要说国债利率反常上涨，那卡特可就不困了。因为当时这个问题，就曾引起过他的重视，他也大概知道这是市场对美联储加息的信心不足，依旧认为高通膨还将持续的市场反应。 “很好！那你应该明白，美联储，包括各国央行，其实都控制不了中长期贷款的利率。嗯...利率这个东西，你可以简单理解为钱的时间成本！” “即一笔钱，在多少时间内，会出现的自然损耗率。利率的原始目的，就是维护这笔钱的购买力不受损失！在这个功能的基础上，才是创收...” 第二百三十三章 繁荣背后的危机 “通常一个利率，比如你这里的12%。这里面就包含了无风险利率、风险溢价及利润三个部分。无风险利率较为固定，这个是保证你的资金不受损失的基础。” “如果只看无风险利率的话，假设人人都百分之百能还得起钱，好无风险，把风险溢价归为0，利润也归为0。仅用无风险利率放出贷款，那就等于你现在放出十万美金的贷款，十年后，你收获到的本息加在一块，它的购买力都与现在的十万美金相当。” 吉姆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圆柱体，下面最多的部分就是无风险利率。然后继续说道： “看到这个比例了吗？无风险利率，才是金钱流通的基础核心。因为风险溢价会根据申请贷款者的资质不同、过往记录不同而有所增减；利润利率也会因为各家银行的目标不同，而有变动，比如商业银行的盈利属性远高于储蓄银行，那他们的利率，在利润这一部分就会加得更多。” “所以真正对市场，对所有人，所有银行，所有信贷机构包括和贷款市场相关的产业有影响的，都是这个无风险利率。” “那这个无风险利率是...” 卡特看着吉姆画出的图表若有所思。 “你可以参考国债。实际上，现实里不存在真正的无风险利率，但大经济体国家政府发行的国债，基本可以看作无风险。因为国债背后的质押物是国家税收，对大国来说，税收稳定且庞大，几乎不存在无力偿还的情况。” “结合这一点，你发现问题了没有？” 介绍到这里，吉姆停下笔，开口引导着卡特思考... “刚刚你说的，十年期国债利率上涨！你是想说，这个利率不受美联储控制？！” “没错，但这不是绝对的。利率是一个周期性的指标，隔夜利率、一周利率、一月利率，甚至一年、十年、二十年...” 吉姆赞许地点点头，片面肯定了卡特的说法。 “关于未来，我们每个人都是预测。而预测的事物，如何给它一个标准？即便是给了，我们也不认可不是？” “联邦基金利率，美联储所能控制的只有当天的利率。这是眼下的，钱就在我这，你要借，就得按我的规则来！这是完全受美联储控制的利率，但长期，那就不可能了！” “比如现在美联储说我要把十年期借贷的利率设定为8%，有什么用呢？现在每年通膨都在10%以上，也就是说，每年我的钱币购买力贬值都有9.1%左右，你利率给我的增值才8%，那我又不是傻子，我凭啥去买这个我原本想用它来保值甚至增值的产品？” “这些中长期贷款利率，也就是央行无法直接控制的利率就是LPR，也就是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这个利率是受市场决定的，央行无法直接控制，但它们可以间接影响，这个就是我刚刚说你的，量化调控！” 量化调控？ 还不等卡特消化完之前的内容，吉姆的话又来了： “在纽约联储总部大楼的八楼，有一间办公室，叫做联储交易室。这个办公室的工作，就是对公开市场进行调控的。他们紧盯着政府债劵市场，买入高利率的债劵，售出低利率的债券以此来调控货币总量。让人们不愿意把钱继续花在虚无缥缈的投资上，专心看看眼下。把钱用来生活，或者干点什么都好。” “总之就是为了减少钱在债券，在证劵市场上的流通。这就是量化缩表，人为地去影响经济。顺着这个思路，你想想你在干嘛？” “贷款利息，全州最低！甚至全国最低，你在鼓励当地人，赶紧来贷款，疯狂增加市场上的货币流通量。” “我知道你炒黄金大赚了一笔，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把钱都花在了这里！大量的，本不属于道格拉斯的钱款进入，又让市场上的货币存量大增，更别说你现在吸引来的那些人...” 吉姆说到这时，整个人都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3000户家庭，一万多口人。单是一个房产市场，就又给你带来了一亿多的货币总量，这些钱，全部是超发货币！对于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来说。如果拿央行类比，这些被你弄来的不属于道格拉斯原本应该拥有的钱款，就是你在增发货币，用量化宽松的手段在调控着这个市场，让它更加活跃！” “可你要知道，这些手段，办法，都只能刺激，或者说有限地影响经济发展走势，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经济体系中出现的问题！我给你捋一捋这里面的关节，首先，他们买房的这些钱，是从原来的城市贷款出来的吧？” “没错...” 卡特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时，吉姆再次追问道： “利率多少？16？17？还是18？” “平均17.1%左右...” “好，就按17%来算，四万的贷款。头一年，需要还利息6800元，然后他们买你的房子，应该还要贷一万吧？按你的12%来算，利率1200元...” “卧槽，钱不够还！我现在开的月薪500，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6000...” 卡特一声惊呼，顿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想明白了？我上午和他们聊过，说实话，你算幸运的，现在这批过来的人，手里还算是有些积蓄的，暂时还能扛得住，自己往里面补点钱，能将这个资金周转囫囵起来。但，消费呢？” “打一家四口，一个月最低生活消费400美元来算，他一年到头，能用来还贷款的钱只有1200美元。连利息都不够，只是偿还利率，每年还在自己补近5000美金进去。他们还剩下多少消费能力？” “所以，我应该涨薪？或者继续增加工作岗位？”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算过里面的帐，只想着自己能赚钱的卡特悚然一惊。接着... “不对啊！如果压力这么大，他们怎么会选择贷款搬迁...” “因为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们其实在当地还算过得不错的，真正的穷人压根就没过来，因为他们来不起！他们搬不起这个家！” 吉姆叹了口气，脑海里不自觉地又冒出了亚拉巴马的那些故人，那些儿时的玩伴... “涨薪，或者增加工作岗位是必须的，但眼下并不急迫。你要涨薪，要增加工作岗位，就得寻找到更多的需求！” “的确，你现在已经刺激出了许多的市场需求出来，但这件事是没有尽头的！” “他们现在的活一干完，很多时候就会面临没有活的局面。到时候别说涨薪了，不裁员都是厉害的。到时候你再从哪找到需求？或者继续上马一些项目，进行循环呢？还有最关键的，钱从哪里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薅外地的羊毛 “不瞒你说，吉姆。我确实是在打外地资金的主意...” 卡特苦笑一声，他最近一直忧愁的不就是这个需求枯竭的问题吗？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自然也有它的不好。 好处是，经济体量小，比较容易被影响，比较容易改变。就像现在自己左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逼鼓捣一番后，经济环境立马就有了改观。 自己投入的千万资金，自己吸引来的这些小康家庭带来的一亿美金，哪怕最终都有不少要流向外地，但仅仅是结余的，留在道格拉斯当地的部分，也足以令这座城市发生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哪怕只是留下了两千万资金在道格拉斯，那都相当于这个城市两年以上的总产值了。陡然来了这么一笔大钱、快钱，自然出手就跟着阔绰了。 这就和贷款消费一样，本来一个月工资两千，想买个一万块的东西，省吃俭用最少得攒半年。买的时候一想起前半年的含辛茹苦，就有点舍不得，有点犹豫... 而换成贷款，轻轻松松，买就完事了！只有当后面还贷压力大的时候，才会觉得心酸... 现在的道格拉斯，就好比是一个贷款消费的人。现在阔绰以后，要是收入没有增长，那未来可就窘迫了。透支未来透支得越厉害，未来就会越惨！ 对一座城市来说，收入的增长，必须要该城市的市场需求同步增长。到了这里，小城市的无奈就体现出来了。 还是那人做比喻，那些高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速度，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普遍比低收入群体要快得多！ 一个月薪两千的普通工人，他可能干五年，干十年都还是这个数，起码购买力方面没有任何变化。而一个月薪两万的人，无论是什么主管啊，还是销售... 他可能今年还是两万，明年主管升副总监就变成了两万五，三万；再过两年又升成了总监，又有加薪；销售也可能是今年两万，明年随着越来越熟练，客户转介绍越来越多，收入还在增长... 道格拉斯就好像那个普通工人一样，城市体量小了，又没有特色。发展起来，极其困难。所以打一开始，卡特就没有当勤勤恳恳老黄牛，满满打工还债的想法... “HT公司就是专门针对外地市场的，尤其是那些大都市。现在已经有十家门店开出去了，保守估计，三个月内，门店数量就将增加到五十家。现在一家门店保底能够日销6000张以上的塔可，净利润2800美元以上。” “五十家门店，一个月分账到ht公司的就有84万美金。扣除公司运营成本，如果暂时不考虑预留扩建供应链的资金，最起码能给我们这里回流70万美金。再加上售房款的3000万预期利润，结合起来，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折腾点什么生意去外面抢钱。不然光靠道格拉斯的出产，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人口。” “呵呵，这就是我之前说你的，你可太会玩了！抢别人的钱，奶自己的娃！哎，他们也是走运，摊上了你这么个家伙。不过，你这么玩下去，一旦摊子大了，你是要出事的啊！” 看着卡特，吉姆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说他不懂吧，他好像确实不理解经济运转的本质；可你要说他完全不懂吧，他做得每一件事，却都好像正确无比...嗯，吉姆只是感觉卡特太过激进了，对刺激本地经济发展的举措上，倒是问题不大。 这也是他刚刚戏称卡特这是在佐治亚中南开央行的缘故，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这孩子... “货币的总量是恒定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尤其是现在美联储还在收缩货币供应，新增的货币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一来，你从外地抢来了钱，他们就必然会少了钱！” “这笔钱流入道格拉斯的越多，其他被你祸害的地方就越惨！真多到引起注意，或者引起公愤的时候...你还想不想走出道格拉斯了？我可不想哪天看新闻，看到你脑洞大开啊！ ” “这...这不至于吧？纽约、洛杉矶这些大都会，加一块，我每个月才抢...不是，才赚他们70万，这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啊，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卡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些做法，有点不厚道。可这世界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在道格拉斯-皮尔森人们对他卡特感恩戴德，推崇备至的同时，卡特毫不怀疑现在周边被自己这一通操作霍霍最惨的奥西拉、菲茨杰拉德、莱诺克斯等地的头头脑脑们一定恨不得活剥了自己。 由于地理位置更近的缘故，大部分新市民都来自附近的这几个城市。他们这些小康中坚一跑路，那他们城市里的需求就会大幅度降低。 正如道格拉斯的各产业会因为这部分人的涌入而抢人扩建一般，他们当地的需求陡然减少。那原本过剩的产能怎么办？ 减少呗！那还能咋办？ 这产能一减少，多余的设备是不是得低价贱卖？多余的工人是不是得开除？ 所以这部分先期失业，但家底儿尚可的人run了以后。当地的失业率不仅不会降低，反而会进一步增加！ 跑得了的提桶跑路了，那跑不了的穷人咋办？只能过得更惨... 连带着，失业率高涨，市场需求降低，市场活力降低，有的这几个城市政府头疼了。在这连锁反应下，商人们能赚的钱少了，普通人的收入更少，生活更艰难了，市长的头更秃了... 而这一切，都特喵是拜自己所赐。 现在反思起来，卡特忽然感到极其庆幸，自己在新人涌入之前就拜托本杰明提交了那个限制入籍的法案。 要是没有这个玩意存在，给周围的城市们一个交代，表示：放心啊！哥几个，我保证就抢...就坑你们这一次，以后绝对不坑了... 恐怕此时早就有抗议示威的队伍打上门来了！ 一个月被薅走70万美金，还是好几个大都会城市加在一块的，那的确算不了什么。都不说引起当地愤怒了，人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你这么一点钱款的流动。 所以，只是薅大都会的羊毛，卡特不至于露出那副讪讪的嘴脸，而这副嘴脸一出现，吉姆就明白，卡特已经理解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于是，吉姆再次提起另一个问题： “这个先不说了，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和前面类似，还是这个新市民的问题，他们现在带来的资金，可都是透支的未来啊。这些人未来几年，甚至十年，可是毫无消费力的。到时候你的市场怎么办？继续从外地薅来超量货币，扩大内需，容易被盯上，说不定美联储就看你丫不顺眼了，你一个储蓄银行居然跟我唱反调；要是不扩大，这个市场需求在眼下这短暂的旺盛过后，将会有一段很漫长的萧条时期哦～” “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奈的人事安排 “我哪知道怎么办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卡特幽怨地叹了口气，只感觉经济这玩意，逻辑都挺简单，说穿了不值一提。可为啥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经济学专家，可能就因为它那错综复杂的变化吧。 不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市场的反应和逻辑模型也会完全不同。不过这一点，暂且不表。 在略有些烦躁地捞了捞头皮后，卡特决定暂时先将这些烦心事放放... “对了，吉姆，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你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吗？六月初你们就放假了，看看现在...都快七月了！你还想不想去夏威夷了？！” 得益于卡特的孺子可教，刚刚平复好一点情绪的吉姆，一听卡特这话，顿时血压上涨。没错，相比未来的担忧，那两天又两天的煎熬，才是真正令吉姆感觉火大的事情！ “回头七月底，量子的存续期到了，你说不定还要去趟纽约。你再不出发，还度假？度什么假啊...走马观花，那叫度假游吗？” “怪我怪我，最近事情太多了。要不再..一天！一天！后天我们就出发，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安排后事..呸，安排好工作嘛！” 看着差点暴走的吉姆，卡特飞快地改口。 想想事到如今，也的确可以忙里偷闲了。大体事务都已经趋近稳定，虽然零碎事不少，但想想... “古德曼，DOG地产那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在先送走吉姆后，卡特找到古德曼。眼下卡特最担心的就是地产项目，一方面，没个统筹管理人员，就是总经理；另一方面，这个项目对稳定、对眼下的创收来说都至关重要。 噶完这波韭菜，未来或许会很麻烦。可要是不噶，或者没噶成，那现在自己就得有麻烦... 所以这个小区的建设，一定要建得又快又好，一定得让上帝牌韭菜们满意！ “要不让斯蒂芬·凯恩试试？想找一个拥有管理中大型建筑公司的经理，不好找。人家全部家当都在大城市呢，哪里愿意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建工二队的那个头子？” 卡特细想了一下，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古德曼曾经也提议过火线提拔这个家伙来担纲地产公司，但那会卡特还能兼顾过来，所以一直搁置。 “我记得他...好像是养鸡出身的吧？” “怎么？瞧不起养鸡农啊？人家养鸡农里也是有人才的好吧？比如纳德那个...” 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好，有点容易得罪犹太人，古德曼说到一半赶紧闭嘴。 “行吧，那就他了。试用期三个月，跟他说清楚吧，等我回来效果不错的，说不定能给他提前转正...” 卡特眼角一抽，显然他也想到了古德曼说得是谁... “另外，下半年，九月份开始，涨薪一百吧。” “人均？” “对！人均！” ··· ··· 大略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后，卡特打算用一天时间来陪陪家人。 现在的家里可比之前热闹多了... 在亚特兰大的警察学校培训完毕后的莱文，还有珍妮那边的表哥布雷德利，现在已经到卡洛斯手下报道了。 小城市的警局自然也不会给他们提供什么警员宿舍，地缘性质极强的警察队伍里，到现在为止，也只有这两货是外来人员。为了两个人，安排宿舍，当它道格拉斯警局很有钱吗？！ 所以在买房前，这两货一同住进了卡特家里。一间客房，外加安娜的房间，足够装下两个汉子了。 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卡特一边暗想着家里这些事情，一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哟？都在呢？妮可，你怎么也来了？” “卡特！你好好说话啊！你自己的女朋友还不能来了咋滴？” 没好气地笑骂了卡特一声后，珍妮的眼珠子又飞快的转动起来： “正好，你回来了，快过来我们商量点事！” “什么事啊？” 撒着拖鞋，冲着两个肌肉汉子笑了笑后，卡特挤进人群... “还能什么事，你看！妮可现在也毕业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你呢，明年也18岁了。关于你们的未来，你们有什么想法，规划没有？还有妮可的工作问题，你每天这么忙，有个秘书分担一下会不会好点？正好她也是选修的文秘方向...” 珍妮这话一出，卡特的眼神就盯上了莉可莉丝。 说实话，卡特也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助理了。毕竟他现在一直都是把古德曼在当助理用，可怜的古德曼不光要负责布莱克银行那一摊子事，还得兼顾卡特其他产业的问题。 工作量的确有些大了，毕竟新法案颁行后这三个月。很多银行业务方面的东西都得从无到有地去建设，建设完后，起步阶段，各方面都不熟悉，本来事情、意外就多，再还要兼顾其他事情。 虽然只是汇总，分析，报告，以及一定程度的传达执行。可这些压力全部堆在古德曼身上，这三个月下来，卡特明显能感到曾经那个精明强干、步履矫健的叔叔，变得憔悴了许多，黑眼圈也重了不少。 可需要归需要，这种位置那是一般人能随便代替的？ 卡特不知道珍妮这些话是出自老娘的意思，还是莉可莉丝的撺掇。但无论哪一种，卡特听到后，内心都是有些不满意的... “秘书，助理，我确实需要，甚至是比较急缺。但这个活可不好干，两家银行、食品公司、餐饮公司、物流公司、还有地产、建工，全部加一块，三四千人的利益牵扯，活杂得很。没有经验的话，一般人根本干不好，仅仅是做个简单的资料信息汇总都可能抓不住重点。” 顾及到两个女人的面子，卡特尽可能将话说得比较委婉。可这委婉的话，却让珍妮直接错误的理解成了卡特并不反对莉可莉丝进入他的工作，只是担心她的能力，或者担心她吃苦受累。 “没事没事！不会可以学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妮可没经验，你平时就多教教她！这可是你的贴心人，有她帮你，妈妈也放心不是？” 您是放心了，可我特喵不放心啊！ 看着珍妮的笑脸，卡特犹豫半晌，最终只能妥协道： “那这样吧，莉可莉丝。明天你先去找古德曼，我让他带带你，你跟他学习一段时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后，检验你的学习成果。要是你能做到令我满意，那这个职位就是你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还有一件事 “如果满意，那职位就是你的”潜台词就是：如果不满意，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在烦心事扎堆涌来的时候，卡特实在不想在这种小问题上花费太多的经历。即便莉可莉丝不工作，自己又不是养不起... 翌日陪着家人好好呆了一天后，卡特便在梅丽丝那不满的眼神注视下，孤身一人拉上行李箱，与吉姆一道踏上了前往亚特兰大机场的道路。 正如吉姆此前所说的那样：以二人现在的财富规模，再多的钱已经无法带来生活质量上的改变。两个千万富豪出游，一路上享受的均是高规格的服务。 从两人的脚步踏上檀香山的火奴鲁鲁国际机场开始，一切衣食住行均有人为二者服务。坐上喜来登酒店派来的接机车辆，进入酒店后，吉姆报上自己的预订信息... 直到这会，卡特才知道这些所谓高档酒店居然还有协议价。就是常驻客人，或者集团合作，可以完全忽略掉门市价，直接去找酒店的客户经理谈。 根据你的入住时间、需要的房间数、还有选择的配套服务不同，而谈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价格。这个价格，通常只有门市价的五分之一。而在眼下这种经济环境不景气时，这个价格就更低了！ 开好房间，放好行李，在酒店简单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后，两人在威基基海滩上的沙滩椅上躺好。 宽大的遮阳伞下，两个带着墨镜，穿得花里胡哨的家伙躺在椅子上。颇感惬意地嘬了一口手边的果汁，卡特率先开口感慨道： “还是跟着你们出来玩涨见识！我之前一直以为富豪们过这种生活，都要花费很多的代价，谁知道这消费，和我住一般的酒店都差不多...” “哈哈哈，你当人家人傻钱多呢？！越是有钱的人，在这种方面越抠门。他们的大气大方，只会体现在他认为必要的开支上。像度假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自然是能省则省。” 哈哈一笑后，吉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粗壮的雪茄... “来，这种时候抽雪茄才有那个感觉嘛！另外，像这种事情，等你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慢慢了解了。” 花衬衣、大墨镜、再加一根大雪茄。卡特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画面：泳池派对小李子...格雷福斯！ “对了，吉姆，来的路上我想了想，建筑工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未来道格拉斯的建设需求并不高，我在想，要不将他们转为制造业工人？就在当地开办一些工厂，然后把他们转移过去，变成产线工人？” 稍微缅怀了一下曾经在夏日里，喝着柠檬茶，打着lol的日子后，卡特说起正事。 “这个思路没错，制造业能消化不少人口，产品也是可以卖到全国，甚至全世界去。可问题是，你能做什么产品呢？” “劳动密集型产业，常常和低端制造划等号。这意味着市场上的竞争会很大，你的竞争力在哪？而且，现在大环境不好，人们的消费欲望并不高。很多不是必需品的东西，能用则用。” 吉姆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卡特解释道： “比如原本一个月买一次衣服的人，现在可能半年，一年才会买一次。如果你做得产品不是生活必需品，又没有足够竞争力的话，这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现在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就拿你说的服装，你说样式设计上，就是一个新颖的设计能不能增加竞争力？就像，喇叭裤啥的？” 听吉姆提到服装，卡特忽然想到了前世看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八十年代风靡的喇叭裤。然而... “喇叭裤都过时了！六十年代那会，这玩意才火，我小时候就穿过那裤子，抱着个吉他乱扫，感觉自己就跟明星一样...新颖的设计，对竞争力的影响不好说...关键是看市场接受度，如果市场不接受，那反而是负面效应。” “哎，那我再想想吧，如果你有空，或者当你发现什么好点子时，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下。到时候我们合伙做点生意啥的，这充足的劳动力，放着不用可太浪费了！” 服装制造是个消化人工的大头，可回忆了一下过往。卡特发现，这一行当自己根本做不了。在卡特的记忆中，或者说在他成长的年月里，那些流行的东西完全不契合眼下的时代。 而别的方向，一时半会卡特真的缺乏灵感... 就在卡特这边唉声叹气时，莉可莉丝也收拾起了行装，开始了自己全新的工作。 “妮可，这一份资料你帮忙整理一下，这里面是加入信用卡业务的商家。按照你了解的市场效益，帮我做一个分类，营收好的一类，一般的一类，营收比较差希望通过信用卡消费吸引新客户的再设一类。这个对未来我们做差异化营销有帮助！” 作为卡特的长辈，使唤起老板的女朋友，古德曼丝毫不显得心虚。第一天，就将一挪算不上多，但也不少的资料丢到了莉可莉丝的案头。 “另外做完这些后，再打印几份招聘启事，我们需要一些财务，会计了，现在人手完全不够用。除了银行这边要贴，你再去工地那边贴一份。那些人的职业调查，我们还没来得及做，说不定里面就有会计呢。” “好，好的！我马上去做！要招多少人？” 拢了拢额前的秀发，莉可莉丝连忙应道。 “最少十人，最多二十人。物流公司、地产公司那边都缺会计，银行这边也缺，对了，建工那边最好是招牌三个成本核算方向的财会人员。银行这边需要两个熟悉结算业务的会计...另外如果有税务会计更好！这个哪里都需要！” 处理着自己的工作，古德曼头也不抬的安排着。只是相比一般职员，老板的女朋友多少有些优待，这个优待就是： “别太担心，这个工作并不难。去工地那边后，凯恩先生会协助你的。如果工地那边没有足够的人才，你就联系一下吉纳斯先生，请他在孟菲斯帮忙招聘。记得说清楚工作地点，在我们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就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做完这些以后，再去弄一些背景调查表，好好把工地那边一千八百人的背景调查清楚。他们来自哪里，原来又分别从事什么职业，说不定这些人里就隐藏着一些人才...” “等等，还有一件事...”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一个娄子 “叮～” 一阵急促的电铃将可怜的莉可莉丝从古德曼那数不尽的“一件事”中解放出来。弱弱地指了指电话，在得到后者的同意后，莉可莉丝长出一口气的同时，拿起电话。 “你好，布莱克银行！” “古...你是谁？古德曼先生在吗？” “我是古德曼先生的秘书，妮可。请问先生您是...” “我是FDIC的帕特森，请将电话交给古德曼先生，或者布莱克先生，好吗？” “啊，好的好的！布莱克先生去夏威夷了，请稍等，我马上将电话给古德曼先生...” 一听是监管单位打来的电话，莉可莉丝不敢耽搁，连忙将电话交给古德曼。然而，就在莉可莉丝有些忐忑，怀疑是不是银行出了什么问题时，就见到古德曼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哈哈哈，帕特森先生抬爱了。不是我们不想赚钱，是，实在无能为力啊！您看，我们才刚接手森林银行多久啊？半年好像都不到呢，现在您说我们哪还有能力再管理一家新的银行呢？是不，哈哈哈...” 与古德曼阴沉的脸色相比，他的话语却是笑嘻嘻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莉可莉丝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剧烈的反差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贷款...哎哟，这不是贷款的事儿！帕特森先生！” “您看现在的环境，我们银行本来利率就低。这如果把巴斯银行也纳入旗下的话，这个利率你说怎么办？一视同仁的话，那不是纯亏钱吗？未来我们拿什么还这笔钱...可要是分而治之，嘿，我们可不想步老巴斯的后尘啊！” “卡特？卡特他...” 话说到这时，古德曼扭头狠狠地瞪了莉可莉丝一眼。接着专注对付起电话里的内容： “他去夏威夷办点事...有个朋友，在那边...哎哟，不是无中生友，真不是无中生友...诶？帕特森先生？先生？喂？！”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古德曼愤愤地将电话挂断。接着扭过头... “谁让你透露卡特行踪的？！啊？” “我...我...他？他不是FDIC的人吗？应该不会对卡特不利吧？而且...” 被古德曼一声呵斥，吓得肩头一跳。莉可莉丝顿时感觉自己委屈得不行，监管单位的电话，咋还能接出事了呢？！ “FDIC怎么了？FDIC！你以为他们FDIC和我们是一条心吗？巴斯银行出了那样的事，老的小的一块没了，整了个六十岁的外行老太太继承。这样的银行谁还敢信？” 拍着桌子，古德曼气得差点脑溢血： “这老太太也是头脑发昏的，估计被吓坏了。贷款松的就跟站街女的裤腰带似的，这两个月不到，巴斯银行的钱早就霍霍得差不多了。” “要存款没存款，要收益没收益的银行，它要倒了，fdic就要倒霉，就要亏钱。所以他们现在不停地想把这个烂摊子甩到我们头上，你真当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了？！” “他们怕亏本，我们不怕？还是你觉得我们钱多得花不完了？当秘书，当助理的，基本的判断力你要有啊！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看着宛如受惊的鹌鹑似的莉可莉丝，古德曼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对一个第一天上班的小年轻来说，自己这要求有点高，可... “不说别的，最起码你雇主的行踪，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你能随便透露吗？！现在好了，FDIC的人肯定已经开始订票冲着夏威夷去了。算了，电话你以后别接了，先做你手头的工作吧，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其他！” “对不起，古德曼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 “行了，别说了，工作吧！” 郁闷地摆了摆手，刚刚在座位上坐好的古德曼又一次起身走到电话边。拨通了喜来登啊那冲浪者酒店的电话... 而此时正在沙滩上和吉姆两个人，及其猥琐地大饱眼福的卡特，自然是接不到这个电话的。在移动通讯没有普及的年代，许多事就是如此操蛋... 听着酒店前台转接进房间的电话一直忙音，古德曼只得嘱咐一声酒店前台，帮忙转告卡特等他回酒店后给自己来个电话。接着，重新坐回座位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个，打扰一下，我想问问，夏威夷那么大，他们应该不好找到卡特吧？” 愣愣地看着古德曼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莉可莉丝再次开口。如果FDIC的人找不到卡特，那自己的负罪感岂不是也小了许多？ 只是想图心安，最终却变成了心慌... “夏威夷是不小，可卡特他们真正能去的岛也就那么几个，再把知名景点、沙滩一排除，这还难找吗？” ··· ··· 正如古德曼所说，在夏威夷这个群岛州，找人真得不算困难。 目前卡特和吉姆所在的威基基海滩，就在檀香山市，距离奴火鲁鲁机场，中文名丹尼尔·健·井上国际机场车程只有20分钟。而海滩附近，也有为数不少的度假村酒店，这里几乎是所有来夏威夷的游客，首选之地！ 是以在傍晚时分，正当卡特与吉姆，还有四位新认识的热辣的比基尼女郎有说有笑地踩在细软洁白的沙滩上，准备去参加酒店组织的篝火晚宴时。朦胧的夜色下，两个西装革履，与这里的画风格格不入的家伙，忽然出现... 有一说一，打帕特森这两人刚出现时，卡特其实没有当回事。搞不好就是哪个明星，或者富豪出游，带的保镖嘛，在这度假胜地，完全不会引人注目。 可当卡特发觉这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再想跑路，那就晚了... “布莱克先生的假期过得真是滋润啊！” 堵住卡特的去路，看着卡特那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模样，帕特森很是挪揄地调侃了卡特一句。心中的mmp，那是憋都憋不住... 想想自己最近过得是什么日子？ 亚特兰大FDIC分部下出了巴斯银行这么恶劣的事件，挨训那是少不了的。可挨完训斥后，到了要干活，要给巴斯银行擦屁股时，又跟特么瘟疫似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冤种，接盘侠，结果发现这个冤种过得比自己还潇洒。这让他帕特森的自尊心往哪搁啊？！ 更要命的时，现在的他们不仅不能耍监管单位的威风，反而还得求着卡特赶紧把那个该死的巴斯银行给吞了... 尤其是在刚刚一时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后，帕特森更是不得不继续放低自己的姿态： “布莱克先生，打扰您一点时间，方便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项目 “我想说不方便，你会就此打道回府吗？或者我个人出钱，请你们在这里玩两天也行，就当来度了个假，怎么样？” 拍拍身边两个姑娘的屁股，示意她们先离开一下后，卡特无奈地带着帕特森两人走到一处相对偏僻些的沙滩餐桌边坐下。 正如帕特森不会接受自己跑来就是度假一样，卡特也不觉得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打消掉这个念头。既然事情来了，那总是要面对的... “我的来意，布莱克先生应该都明白。我们开诚布公一些吧，一百万的超低息借款，年利8%，五年期。您觉得怎么样？” 宾主落座后，帕特森也不墨迹，直接给出自己的价码。年利8%给卡特提供兼并资金，对FDIC来说无疑很亏，但相比真等到巴斯银行完全破产时的亏损，这么一点损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这个条件很明显，根本不能令卡特感到满意。只见卡特摇摇头后，同样干脆地说道： “帕特森先生，我承认你们这次很有诚意。但这还不够，这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巴斯银行现在的信誉是个大麻烦，而且风险非常不受控。此外，对我们储蓄银行来说，想要盈利是几乎完全与城市发展挂钩的。我们的利润来源超过八成都是中长期贷款，而偏偏，我在银行家的身份之外，我还是个企业家。” “为了促进我其他企业的盈利，我现在是在降低银行盈利，甚至是让银行一直处于价值亏损的情况，以向市场投放足够的货币，来刺激我其他产业的盈利。用这些利润来弥补我在银行上的损失。” “所以很明显，如果我的其他企业不需要阿盖尔的市场或者劳动力的话...应该说，如果阿盖尔这个城市无法给我带来收益，那么我接手巴斯银行，只会做没有丝毫意义的亏损。而有了巴斯先生的前车之鉴，我也不敢把巴斯银行独立出来，使用完全不同于我另外两家银行的高利率。” “在这种情况下，一百万的贷款，对我而言根本没有意义。除非你们愿意给我一个低息甚至无息的高额贷款，来填补我在接管巴斯银行上的亏损，不然我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卡特的话说得很明白，而不得不从佐治亚赶到夏威夷的帕特森也很清楚。眼下在阿盖尔附近，有能力接手巴斯银行的，只有卡特一家。 原因很简单，卡特顾虑收益，别人就不顾虑吗？ 作为皮尔森的邻居，他们同样有大量人口外流到了皮尔森，接着因建工而流向道格拉斯。偏偏这群人，还是带资跑路。经过了此前刻意断贷，再加上现在消费中坚跑路的事情后，可以说，阿盖尔现在的近况，可谓是佐治亚中南部里最恶劣的城市。 失业率一度攀升到了惊人的20%，平均五个人，不，应该说五个家庭里，就有一个家庭完全失去了经济来源。以阿盖尔一万五千五百户家庭来算，除了已经跑路的近一千户人外，剩下一万四千五百户家庭里，有2900户尚且处于完全丧失收入来源的状态，全靠积蓄以及不知道能不能还上的贷款再硬抗。 与此同时，人口的外流也正在以每天几户，甚至十来户的速度向外流失着。而这些人的离开，只会进一步加剧阿盖尔环境的恶化。如果不赶紧改变，并遏制住这股势头，阿盖尔这个城市，将有极大的可能就此衰败。 然后一直等到不知多少年后，经济恢复时，才可能有人慢慢回流... “300万！年利降低到6%，布莱克先生！这件事，不光是我们fdic需要你的帮助，阿盖尔，亚特兰大联储都需要。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套话，只是你的银行进去，哪怕不做什么，民众们的心也能安定许多。只有这样，才能争取到一个时间窗口，以寻求一些改变。” 帕特森揉着脑门，接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要稳住阿盖尔的情况，保证资金的健康流动。一般的生意根本没用，这是阿盖尔市出台的招商文件，专门针对大企业提供税收优惠、减免地租，甚至是白送土地的文件...” “如果不行的话，备用方案只有一个，以政府担保贷款，上马一些大型基建项目。但仅凭阿盖尔市的担保，其实意义不大。目前，阿盖尔市正在游说周边城市，进行联合担保，也能帮助他们解决部分就业问题...” “你旗下不是有一家建筑公司吗？这样一个大型项目，有没有收益？！如果能争取到周边几个城市的帮助，加上道格拉斯、皮尔森市一块联合担保，亚特兰大联储那边我们FDIC再出面帮你沟通。到时候申请下来6000万以上的贷款，应该问题不大。” “有这笔钱，随便你修点什么项目，道路、高速公路，或者别的可以收费的设施。假如修一条公路，每年的收益也不少，相信这已经能在弥补您损失的基础上，再给您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了。” “只要阿盖尔市的就业稳定，经济稳定，巴斯银行还怕挣不到钱吗？” “不不不，帕特森先生，你这个说法只是表面。的确，巨额贷款能够缓解眼下的问题，但就和我现在所烦恼的问题一样，假设这条路修完以后，这些人口这么解决？！” 修路的主意，说实话，卡特有些意动。但很快，心中还是否定了这个办法。 除了刚刚所说的问题外，沟通南北的道路已经有不少了...如果不谈高速公路的话，美国的路网建设其实已经及其牛皮了！ 二三十年代大开发时，修得路那叫一个多，一个长。一直到未来，美国的路网总公里数都是世界第一，那就更不用说现在了。这会的美国，绝对是世界路网建设里独一档的国家，哪怕是基建狂魔们，现在都比不了美国！ 而这些道路，均是过了收费期的。能有免费的道路不用，谁去用你的收费公路？ 来往车流量最多的南北向公路，几乎卡住了佛罗里达从南方出去的道路，全是南北向的！而南北向的公路，并不少，这时候修路的收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至于其他的大工程，能够一次性消耗掉大量劳动人口的项目，说实话，卡特根本没想出来。想不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这个事，就行不通！ 第二百三十九章 招商修路 “这个问题好说啊，等你路修好，这经济总能恢复的嘛！到时候工厂一多，这人自然就跑了，也不需要我们再像现在这样烦恼了嘛！” “不不不，这个不行，我们做生意不能把期望放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上。不过，你刚刚说阿盖尔现在免费给地，希望有大企业去建工厂这个，我还是有点兴趣的，但很遗憾，我现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项目。如果您有什么好主意推荐，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些忙...” 好主意？好生意？ 他帕特森要是有这些好生意，他还在FDIC干个屁啊！ 自动忽略掉卡特这个推搪之词，帕特森试图继续忽悠卡特接下这个烂摊子。只是在正常忽悠没用，知道糊弄不住卡特的情况下，帕特森的眼神不禁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试图寻找到一个新的方向： “主意，这个我可能还真没有...但要说别的，我觉得...你觉得日本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 见帕特森忽然提起日本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卡特，本能地表达了自己对这群人的不喜。 “不...我是说，吸引一些日资企业去建厂如何？现在可有不少日本人，对我们美国的土地动心思。现在免费给他们土地建厂，还有廉价劳动力，而且我们这里还靠近消费地！旁边萨凡纳又临近大西洋，这个地方给他们建厂，你说有吸引力没？” “要是这帮日本人动了心思，那咱们修一条东西向的高速路，直通萨凡纳的港口，到时候无论是原料进入，还是产品向欧洲输出，这都是一个桥头堡啊！” 嗯？？ 卡特闻言稍微愣了愣神，接着迅速招手叫来酒店服务生，拜托对方给自己取来一张地图。 经过测量后，卡特发现，如果货轮从萨凡纳的港口出发，到摩洛哥、西班牙、法国、英国的距离，都只有六千到七千公里左右；而如果货轮从日本出发向南，经过马六甲海峡，跨过孟加拉湾，从红海进入地中海，再到希腊、意大利、法国等欧洲国家，这个线路的总长起码也有一万七千公里往上，近三倍的路程差距！ 摩挲着下巴，卡特忽然嗅到了一丝可行性。运输距离缩短三倍，其反映出来的效果远不是运输成本明面上的缩减，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效率提升！ 即，产品能够更快抵达市场，降低资金滞留时间。与此同时，减少的路程，也可以让原本许多更多货轮才能完成的运输任务，如今可以以更少的货轮去完成。让海运的效率更高，参与对外贸易的成本更低... 这还不算美国本身，也是日本产品的消费大国了。直接在消费地建厂，建完就可以出售... 这么一想，似乎真的可行！ 随着思考的深入，光是摸下巴似乎已经不够用了。卡特习惯性地去口袋里摸香烟，然后摸了个空... “来，抽我的！” 眼见卡特有所意动，帕特森连忙掏出自己的香烟，给卡特递上并点燃。 “谢谢，你刚刚说，我们这里是廉价劳动力？日元好像不是很值钱吧？他们国内的工人工资，比我们还高吗？” 建工厂这事，当地消费水平，工资水平也就是劳动力成本是不容忽视的一环。而在卡特的印象里，美国一直是高工资的代表，结果刚刚帕特森似乎在说，相比日本，美国，或者说，他们佐治亚这里的劳动力，居然成了廉价劳动力？ 卡特有些怀疑是不是对方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当然比我们高，去年他们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就已经达到320万日元了！现在的汇率是1美元能换250日元左右，相当于，年均12800美元，这还是可支配收入，比我们高多了！” 帕特森一脸肯定地点头，表示现在美国的工人工资的确不如日本。 而年均12800美元的可支配收入，这就表明现在日本大部分的工人，一年到头的收入和这个数差不多。因为可支配收入并不等于总收入，算上那大名鼎鼎的“平均”，分摊一下后，卡特估计，哪怕是一般的日本工人，年收入都不会低于1万美金。 抛开自己现在旗下工人们那可怜的6000年收入不谈，毕竟卡特也明白，这个薪资在眼下的通膨环境里，其实是低到了离谱的程度的。 最迟到明年，自己提供给工人们的薪资最少也要达到8600美元的年收入，才能令他们收支平衡起来。而哪怕是8600，相比于日本人... “吉姆！可以麻烦你来一下吗？” 在发现可行性似乎越来越高的时候，卡特就不能再听帕特森这一家之言了。而自己身边，这不正巧有一个顶级的市场分析师嘛？！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卡特将吉姆从美人堆里叫了出来。 “吉姆，你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怎么样？” 将帕特森的建议，以及自己的思路讲出来后，卡特问出了关键问题。 “可行！不过如果要我说，这个道路，还要延长！从哥伦布市，经过奥尔巴尼，再到道格拉斯，最终联通萨凡纳，把这一条线串起来！” 翻看着地图，吉姆略作思考后，很快给出答复。 “哥伦布是你们佐治亚第三大城市，人口30来万，这座城市的工厂、企业也不少，他们肯定有对外贸易的需求。即便他们没有，本宁堡也会有！” “本宁堡可是世界最大的陆军军备设施基地，而奥尔巴尼也有一个海军陆战队后勤基地，日本的国防采购也比较依赖我们美国。到时候这条线路，我是这么想的...” “从哥伦布到奥尔巴尼这条线，平时可以增加这两座城市的互通。尤其是军队调动，交流什么的，会很方便；另外，沿线的所有城市，都可以更快的将货物运抵萨凡纳。因为这是目前唯一一条东西向平行于萨凡纳的线路。” “而挑选日资企业，也可以找找那种，嗯，做军民两用产品，或者针对欧洲市场的企业最好。这样，他们在道格拉斯附近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可以很快送到本宁堡组装，然后采购的物资也可以通过这条线路过墨西哥湾，走巴拿马运河送回本土。” “对比从加利福利亚出发，海运路程会增加7000公里左右。所以军事物资的采买和生产，不能作为日资企业选择这里的核心，但它或许是吸引日资企业的一点，有时候说服他们，只需要一点点的优势累加。其实相比日本采购，我更看好这些军事物资送往欧洲的渠道。如果本宁堡的物资通过这条道路快速送达萨凡纳装船，然后送往欧洲，整个路程都不超过7000公里...” 第二百四十章 适合进驻佐治亚的企业 “这条线路的总长大概430公里，修高速的话，得3亿美金左右。算上联合贷款，加上你的个人资产...” “最多一个亿！” 售房款3000万；加上联合贷款保底的6000万；最后算上量子基金里的资产... “这还是得抛光我在量子的所有份额才能凑出一个亿。” 卡特苦笑一声，两亿美元的大缺口，实在有点吓人。毕竟这年头的两亿美金，购买力已经不弱于未来的10亿以上了。 莫非每个穿越者都要越级打怪？！ 自己明明才千万级的身家，怎么总有人逼着自己去做更大的买卖呢，卡特就很头疼。甚至在想到这里时，卡特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没错，所以剩下的缺口，只能想办法继续融资。你可以试试通过政府的关系，找哥伦布那边谈谈，他们体量大，融资相对简单，说不定哥伦布市自己也想弄一条这样的公路呢...” 吉姆点点头后，忽然开了个玩笑： “要是哥伦布市政府也愿意给你提供担保，那这个贷款金额突破一个亿都有可能。” “没错！如果真能串联起这么多城市，我...我马上向上面打报告，看看我们FDIC能不能也帮你担保一下，一个亿，没有问题！” 帕特森也是连连点头，跟着话头开始给卡特加油打气。虽然打心底，他并不觉得这个事的可行性有多高。毕竟，什么日本人、日资企业啥的，他刚刚就是顺嘴一说，谁让夏威夷的日裔多呢... 不过不管如何，眼下只要能忽悠住卡特，让这个大冤种老老实实把巴斯银行这个烂摊子接过去，他就谢天谢地了。 反正到时候出现亏损，也不是他帕特森亏不是？要是真给卡特干成了，那他也有成绩嘛... “那这也才一亿四千万左右，还差一亿六千万呢！然后收费方面，全程跑下来，最多收20美元。不算借贷利息，不算短距离收费，那也得一千五百万车次，才能把本金收回来；打二十年的收费期，平均每年得75万车次；一个月是六万两千五...” 苦笑着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卡特默默地算了算数字。这要是算上利润，算上利息，算上短程收费，每个月最少也得有10万左右的车次，才能囫囵把这个账目填平。 以目前的车流量来说，想要达到这个数字并不乐观。但作为全新的道路，它的使用量，真的不太好预估... “行了行了，别算了！你这么干算有什么用，回头先联系哥伦布那边问问情况，问问意向再说吧！还有那些日本人，你想想该怎么接触。” 自己都尼玛跑到夏威夷了，怎么还是躲不过这么点破事啊！ 一听卡特在这念数字，吉姆就仿佛回到了曾经被工作支配的时光... “说得也是，那现在先这样吧，回头我给本杰明市长打个电话，请他联系一下哥伦布那边看看，探探口风再说。” “这就对了嘛！我们现在是来度假的，哪有度假第一天就忙工作的！走走走，那边的烤肉，我替你尝过了，味道很不错，还有姑娘们，都等急了！” 眼瞅着上一秒还在认真严肃和自己沟通几个亿的大生意，大项目的卡特，下一秒就和吉姆勾肩搭背地冲向姑娘... 帕特森登时傻了眼，所以...巴斯银行的事呢？！ “主管，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今天先这样吧。卡特那小子已经心动了，再追着不放，那就是讨人厌了。你啊，学着点吧！” “我知道了，主管。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晚上怎么办？吃什么，住哪里？这里...怕是有点贵哦～” 小跟班指了指喜来登那明亮的招牌，弱弱地说道。作为两个苦逼的出差社畜，这种档次的酒店显然不在FDIC的报销标准内。 “先吃饭！吃完再走！回头附近找家便宜点的，对付一晚再说...” 不提这茬还好，一听小跟班提到这个待遇差距。帕特森更加郁闷了，然而，这还没完... “抱歉先生！由于二位不是我们酒店的入住贵宾，所以你们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 帕特森：？？？ 看着海滩上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正在载歌载舞的人群，帕特森怒了： “你不要告诉我他们都是酒店的住客，你们酒店有这么多客房？！” 面对帕特森的质问，服务生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膀，丢下一句反问： “难道你也要穿比基尼？那样或许会有某些富婆看上你...身边的这位，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参加晚宴，不然的话，还是请吧！” 在被礼送出镜的瞬间，帕特森好像理解了酒店的生意逻辑。 有俊男美女，有浪漫的邂逅，那客人们是不是要多留些日子？然后住哪...那还用说吗？！而对这些姑娘们来说，还有什么客人比在这个年月还能住高档酒店旅游度假的人更壕呢？ “我就说呢，这个萧条的环境，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游客，搞了半天...尼玛全是托啊！ ” 在帕特森的骂骂咧咧中，卡特与吉姆玩得那叫一个欢畅。两个身材热辣的女郎，一天还不到1000美元，长期包还给打折... 总算听到报数字的卡特，差点激动地热泪盈眶。于是大手一挥，做出了截至目前最奢侈的一次消费：两万，两人，一个月！ 在酒足饭饱后，左拥右抱，靓女喂饭的激情渐渐褪去。在夜幕降临，美好...准确地说没羞没臊的夜生活来临之前，卡特打发掉姑娘们，让她们先去房间洗漱更衣，接着便凑到吉姆的身边，继续拜托对方帮自己参谋起这个修路和招商的大计划。 相比于吸引美国本土的外来资金，容易遭人恨，甚至遭人打黑枪来说，老子忽悠日本人的钱进来，就没有这些毛病了嘛！ 哪怕公路修不成，但只要进来的日资企业够多，开办的工厂够大，那他们招聘走的人员，不也能做到解决就业的事情嘛。然后自己就跟在后面，悄咪咪地再吞一个银行...美滋滋呀！ “吉姆，你有认识的日本企业家吗？或者说，你觉得哪些企业，适合进驻佐治亚？” 继续开个单章唠唠嗑，顺便说下加更事宜 正常情况下，一日五更持续到假期结束。 这个东西也和本书的节奏慢有关，我尽可能做到在时间成本上，保持一个还算可以得发展节奏。然后加更，因为保底更新量比较大，所以一般的小额打赏，月票加更啥的我都没弄。不然弄多了更不出来，那也是在拿大伙逗乐子... 所以思来想去，我打算后面汇总一下大赏明细。就是根据总额来，只要所有打赏总额达到一个标准，就加个更。暂时就以堂主为标准吧，也就是总额200，我拿到手扣完税，大概八十块多点。 以俺现在的水平和本事来说，八十来块钱，买俺一个小时（或许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的时间，是足够了。 在这样一个不算景气的时期，拉夫尽量做到不让各位的钱白花，各位的血汗心意白费。顺便在这里也感谢一下后来打赏的“brianwei”、“子和”、“戒财不戒色”等等书友们的打赏，还有今天一直弹窗个不停的月票支持。 本来早该说点感谢的话了，奈何嘴笨，加上有点懒。每次想着码完字就在“作家的话”里说一下，结果每次都忘。现在迟到的道谢，先补一下。 然后汇报一下成绩，六月一日首订630，到今天为止均订已经过了1100了。能在这样一个不算景气的环境里，收获这样一份成绩，真的离不开各位的支持！真的，你们太棒了！么么哒～ 接着，老套路，回答一下最近的一下评论区以及书评问题。 首先，女主人选。这个是已经确定的，不是现在的莉可莉丝，这个人只是一个成长过程的经历。算是一个见证主角卡特成长过程的一个过客，真正的女主目前定下的是德赫兹家族的人。也就是德科集团的小姐。 然后，唐人街剧情。 一方面填之前的坑；另一方面，为以后布局。从90年代开始，在美华人越来越多，不要说曼哈顿那个唐人街，就是法拉盛后面都不太行了，问一下近期去过纽约的朋友都说，法拉盛现在乱得一批... 现在据我了解，往佛罗里达去的华裔不少；然后是加州的圣盖博谷，还有橙县。（没错，就是那个全美重名率最高的橙子县...） 从功利角度说，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从个人心态的角度说，主角想干就干了，有什么问题？随手而为的事情，何况又没吃亏。 说这个恶心的，我只能感到你的浅薄与狭隘。还有那种隐藏在心底的自卑感，作为一个魂穿老外的中国人，急不可耐地与过往划清界限的行为... 抱歉，俺写不出来！ 非逼着写，只会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然后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也是我在写这本书时，选择方向比较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主角现在所做的一切，代表评论“主角美国大圣人”。 或许是看网络小说不需要带脑子吧，或者这么写违背了某些人喜欢看阴谋论的心理？ 在说这个问题前，得先捋清楚银行的盈利逻辑吧。 银行的本质就是一个金钱的中介，它本身是无法提供价值的。盈利来源也是供（储户存款）与求（个人或企业贷款）中间的利差。 在明白这一点的情况下，来捋捋现在的一切。或者说，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主角不干这些事，它的银行会有什么下场： 首先失业率高涨，呆帐增加。出现了呆帐，就意味着有储户的存款受到了损失，要填补这个窟窿，就只能用自己的资金往里砸，而这样又会降低银行资本即所有者权益。在跌破警戒线后，被强制破产。 尤其是在80年新法案出台后，存款利率高限取消，如果没有足够的贷款需求来支撑这些存款消耗，并降低呆帐率，保证营收稳定的话，那些多出来的，无法盈利却还要给储户付息的存款，就是一道道催命符。具体逻辑，我前文也写过了，就不赘述。 而这个也并不是我的主观臆断，在中国金融出版社《发达国家金融监管比较研究》中的数据就有记录。79年-81年，每年破产银行数为10家；82年为42家；83年为48家；84年为79家；85年为120家；86年为138家；87年为203家... 更多的数据我想我不用再写了，该明白的应该就明白了。那段时期，就是美国银行从小型化、独立化，向规模化，批量化转变的过程。 主角解决本地就业问题的核心动力，是为了稳定市场。只有稳定的市场，甚至是繁荣的，活跃的市场，才能保证银行的收益。不然你市场上都跑老鼠了，吊钱没有，你在中间能赚啥钱？ 而从开始为了收回呆帐，到一步步被逼着走到今天。这里面还有一个隐藏要素，就是储蓄银行的性质。 现在如果有人有兴趣去看美国的银行排名就能发现，顶级银行里，一家储蓄银行都没有。甚至在Ameriker网站上，你都很少能看到储蓄银行的新闻。 因为相比于商业银行，储蓄银行不单单是个人企业，它还是美国联邦储蓄系统的组成部分。换句话说，它是负担了一部分政府职能的。所以它的盈利属性是比不过商业银行的，按部就班的储蓄银行，在这个时期内（79-99，二十年），几乎完全被商业银行压在地上打。 营收干不过，规模自然也别想干过人家。在降低盈利的同时，储蓄银行的保障也比商业银行多，尤其是在这个时期。就是还是来分分段。 简单来说就是，80法案以前，美联储的贴现、清结算、信息报送等等服务，是只向储蓄银行提供的，其余商业银行等等享受不到这些。在80以后，联储还有FDIC的一大任务就是要尽可能地保证储蓄银行不破产，或者有序破产。换而言之，就是有人在给你兜底，如非事不可为，他们会给你提供诸如借款在内的一系列帮助，来避免你破产。 享受了好处，自然就要有所付出。就是在特殊时期，要负担起维护当地经济稳定，保障货币供应稳定进行的责任。这也是文中道格拉斯市长会主动找到卡特请求帮忙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本就是储蓄银行分内之事。 另外，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是写过在养肥道格拉斯以及皮尔森两地的同时，他是损害了其余城市的利益吧？这所谓的圣人，恐怕也只是当地的圣人。对被他祸害的那些城市而言，他恐怕就是最大的恶人。 难不成真有人想看“带恶人”主角？拜托，啥年代了... 阴谋可以做事，但绝对不能成事。我一向认为，真正能成大事者，只有顺应大势，堂堂正正地走出每一步。阴谋可以用，但不能一直用。 只有光明正大的阳谋，才是真正的道路！ 至于什么杜邦土飞机之类的，看看啥年代...啥世纪了，不要说20世纪这会是美国官僚力量大于资本的时期，哪怕是90年代大兼并后，也没见哪个商业竞争动不动就来黑手啊。阴暗肯定会有，但那种脱离正常逻辑的黑暗，抱歉，这本书不存在。 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圈层，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在你有能力改变规则前，你只能学会适应并利用规则来壮大自己。 在这种模式下，抛开前面我所说的一切理由不谈。你们觉得是一个能造福啊大众的生意人更能赚钱，还是一个到处残害，压迫他人的人能赚钱？当需求总量恒定时，如果没有努力扩大需求，就是做大蛋糕，你在内部抢得再凶，再狠，蛋糕始终就那么大一点，有什么用？ 就道格拉斯这种小地方，以gdp换算到80年那会，1000万，顶天了！你就是垄断了整个城市，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你的，各行各业都是你的，只要你需求没做起来，始终就是一千万的规模，那有啥意义？ 我还是那句话，真正做大生意的人，永远是那些在想办法如何把蛋糕做大的人！只想着窝里斗，成天盯着别人手里那点饭食的人，是不可能做大生意的。 另外说剥削，难道现在500的月薪，三四百的月薪，还不够剥削？！我特么自己写到这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巨特么过分了，还要怎么剥？！剥皮抽筋？！ 有时候看到类似的观点，属实有点血压高。关于经济运转的逻辑，或者不同生意里的逻辑关系，我想把它写出来，但这个度很难把握。写得太白，容易弄成科普，隐晦地融入进剧情（其实我感觉我已经写得很明白了），又似乎总有些人无法理解这一点。 当然，这并非我想要要求所有人的想法都与我一致。那不现实，我也不一定对，一家之言罢了。如您认同，我倍感荣幸，如您反对，右上角点叉（mac os的话请点左上角）。 另外说个题外话，我瞄了一下，一般这些言论都出自一些几年下来月票0，订阅几乎没有，一水挂着见习标的人。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没看俺的内容呢，还是盗版来的。 我不反对盗版，书友群也不要求粉丝值。我希望只要是喜欢这本书的读者，有什么想法，意见，疑问都可以来群里直接和我沟通。 毕竟写书，俺也是要赚钱糊口的嘛。书评区一顿瞎咧咧，这不是砸我饭碗吗？白吃白嫖完了，砸锅骂娘？忒过分了些吧！ 经济大环境不景气，囊中羞涩，手头拮据，看看盗版没关系，不寒碜。自始至终，我也没有发过什么防盗版章节，来书友群的人我也是一视同仁。 可我理解的同时，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吧？本来这样对支持正版的读者来说就不太公平，我只是希望提供给大家一个比较自由，宽松的阅读体验。 无论您是全订也好，还是跳订也罢，或者干脆全部白嫖。全订的读者，俺感谢你们的慷慨解囊；跳订的读者，俺也感谢你们的热心支持；白嫖的读者，俺同样感谢你们能喜欢本书。 但某些人，真的，奉劝你们不要不知好歹。你们现在的阅读的内容，可以说全是少部分付费读者帮你们撑起来的，他们才是真正发自心底热爱这本书，这些内容的人。 要是因为这些某些言论，导致我的成绩下滑，收入难以糊口，搞得写不下去什么的，那无疑是对付费读者们的不公。 若真有那个苗头出现，那就...该发防盗发防防盗吧，该删评禁言的一律按排上吧。毕竟咱也不立什么牌坊，写书就是为了糊口。 只有收入稳定，甚至稳步上涨，我才有更多的写作动力嘛。没有这些，谁愿意花这么多精力，天天累得跟狗一样去拼呢？！ 今儿就说到这吧，吐槽吐槽，心里郁气也能散散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做操作系统的微软 “喂，古德曼，上午找我啥事？抱歉，我刚刚才回酒店，白天一直在海滩那边。这边的海滩真的挺不错的，推荐你以后得空了，带上老婆孩子来度度假！” 抽了半根雪茄，喝了一杯鸡尾酒，与吉姆继续聊了聊新计划后，卡特回到房间。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搂着两个柔软的躯体，嘴里叼着那半截剩下的雪茄，卡特感觉自己堕落了... 而且还是飞速堕落的那种... “哈哈，以后再说，你玩得开心就好。上午打电话是想提醒你，帕特森应该会去找你...” “呼～已经见到了，还别说，帕特森倒是给我了一个新启发。” 呼出一口香烟，堕落特示意一个姑娘帮自己举着电话，接着一只手揉着某个不可名状之物，一只手夹着烟。在将堕落进行到底的同时，卡特也没忘了跟古德曼沟通相关事项。 “不得不说，帕特森给了我一个启发。如果这事能办成，建工那边的事情就好处理了，起码短时间内，不愁没活干了。然后再忽悠几家日企进来，有他们帮忙搞定就业，我也能抽出精力和资金趁机多吞几家银行去...” “日本我不了解，回头我打听一下。如果日本工人的工资真像你说得那么高的话，那我觉得这事能办！土地免费、劳动力廉价，又是在消费地，如果我是日本人，我觉得没道理不去做。” 古德曼想了想卡特话语里的内容后，又想了想日本那狭小的国土面积... “不过有个问题，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墨西哥...就是他们去墨西哥建厂，成本岂不是比我们这里更低？” “墨西哥的话，应该成本比我们低。但凡事不能这么看吧，我觉得老墨们的工人素质和我们美国人还是没法比的。另外就是治安稳定性，要是工厂开在墨西哥，能有我们这里稳定吗？还有原料渠道...算了，这个我回头看看怎么和他们聊聊吧。” 皱了皱眉头，卡特选择回避掉墨西哥比自己这里成本更低这一现实。毕竟客观条件摆在这，关键还是看后面自己怎么去谈... “等会我给罗伯逊先生去个电话，看看纽约那边能不能帮我和日本人搭上线。另外，古德曼，你那边，有件事拜托你一下，要做修路这个项目的话...” “我会先跟本杰明先生通个电话，看看他们的意见，并且拜托他帮忙联系奥尔巴尼还有哥伦布那边。如果大体没问题的话，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去跟他们谈谈，关于手续什么的问题，谈明白些。” “放心，如果可以做的话，我会去办的。这些其实是小事，关键还是你那边的招商。你，能代表阿盖尔市政府去谈吗？” “为什么不行？只要能给他们带去好处，管你是人是鬼的。再说了，他阿盖尔不乐意，旁边不是还有内勒斯和杜邦两座城市吗？再不行，来我们道格拉斯，如果他们想作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卡特根本不担心阿盖尔市会和自己在这件事上唱反调。在这样一个买方为王的市场上，谁手里攥着钱袋子，谁特么就是爹！ 所以，自己这算不算是在找日本爹？！ 赶紧摇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和念头从脑袋里甩去。找爹是不可能找爹的，即便是找爹也不可能找个日本爹... 继续拨通电话，在与本杰明和朱利安分别沟通了近一个小时后，暮色已经很沉了。没羞没臊的夜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烦心事带来的压力，也在一夜欢愉后，稍稍缓解了不少。 翌日一早，睡眼朦胧的卡特忽然被一阵电铃叫醒。越过女郎那曼妙的身子，卡特伸手抓过电话： “不会这么快就办好了吧？！” “啊？什么办好了？” 听筒里陌生的声音，令卡特一愣。不是朱利安？不是本杰明？甚至古德曼都不是？！ “你谁啊？！” “我是保罗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保...哦，保罗啊！你怎么这么早，等等，你电话这么打这来了？不是，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抱歉，昨晚比较...嗯，比较操劳，现在脑子有点迷糊。等等，我先起来洗把脸清醒一下。” 脑子还有点木的卡特将听筒放在床头柜上，揉揉自己那一头乱发，迅速走到卫生间的洗漱台旁。一捧凉水浇在脸上，远去的精神这才悄悄回归些许... 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显然事情比较急。可微软，最近有什么事比较着急呢？！有了苹果的订单，他们现在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才对啊... 带着疑惑，卡特重新回到床上靠在床头的靠背上，接通电话： “我现在清醒多了，伙计，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有点事情。昨天IBM里一位叫做杰克·山姆斯的人联系了我们。IBM准备进军个人pc领域了...” IBM？！微软？！ 卡特瞬间惊醒，来了！来了！它来了！ 微软起飞的那股东风，虽迟但到！ 急急忙忙地点燃一根香烟，确保自己的脑子处于正常状态后，卡特继续听着保罗的描述。 “他是IBM个人pc项目的负责人，大致跟我们沟通了一下意向。他们现在打算用组装机的模式，只做装配，先推出产品，再去做研发。所以前面，他说我们的basic做得不错，还有COBOL，FORTRAN，Pascal的授权，他们也挺有兴趣...” “操作系统呢？他们有谈过操作系统的问题吗？” 那一串软件，或者语言还是啥的名字，卡特听得一头雾水。作为一个IT小白，对比这些他不了解的东西，卡特更关心那个要命的操作系统。 操作系统，才是微软的王牌，也是立身之基啊！ “有，他们问过我们的意见。不过我们没有操作系统方面的产品，所以比尔把基里戴尔先生的联系方式给了山姆斯先生...” 喵喵喵？？？ 操作系统的活，没接？！ “等等，这个凯姆戴尔是谁？比尔为什么要把活推给外人？！” 卡特有点怀疑自己没睡醒，揉了一把身旁的屁股，通过那柔软的手感确认了自己不是在梦里后。卡特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 你们微软在搞特么的什么飞机？操作系统的业务居然不做？！ “保罗，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我是说，你昨晚休息得如何？如果没睡醒，可以再睡会，我们下午再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微软的内部分歧 “我睡得很好啊，还是...兄弟，要是太累了，你先休息吧。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抱歉，我下午再打...” “等等，没事，继续说，这个基里戴尔是谁？” 听着保罗那认真中又带着些打扰自己休息的歉意的语气，卡特深吸一口气。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微软真是把操作系统的活给推了... 不过基里戴尔这个名字，难道是那个戴尔电脑？！ “基里戴尔先生吗？他是DRI的老板，加里·基里戴尔。他们才是做操作系统的行家，比尔将ibm的人介绍给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保罗的话语中依旧充满疑惑，以及那么一丢丢的无辜。 他听出了卡特语气里那有些奇怪的气急败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得卡特这个好兄弟生气了？莫非是，起床气？ “我...你...没问题！干得漂亮，下次别干了！” 卡特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给自己憋出内伤。 毕竟在卡特心里，微软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和控股没关系，作为一家尚且还没迎来爆发期的顶级互联网公司。能在他们最弱小的时期，进场抄底，那庞大的利润... 想想之前的AMD，那可都是已经上市了的，发展了好多年的成熟企业啊！那都能给自己带来那无比夸张的财富，何况是现在的微软？ 结果，你特喵的告诉我你们不搞自己的拳头产品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感觉现实太魔幻的卡特猛嘬了两口香烟，算是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所以，你打这个电话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是想问，如果我们想稳妥地拿下IBM这笔订单，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准备？哦，对了，我们现在规模扩大了，新招了二十多名程序员，已经...已经有些规模了！” “就是basic那些编程语言的订单？” “没错...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卡特：... “没有建议，你们高兴就好！” 说完，卡特一把挂断电话。一天的好心情，啪～没了！ 当卡特被微软这通蜜汁操作搞得心烦意乱时，身边的姑娘们就倒了霉了。睡得正香呢，忽然被某个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一把弄醒，然后... “别睡了！赶紧起来，干～活～啊...就是这样，继续！” ··· ··· 一番云雨后，再补个觉。一直到午饭时间，吉姆这才看到精神状态有些萎靡，情绪有些低落的卡特出现在餐厅。 “哟？这就招架不住了？昨天是谁说自己要打十个来着的？” 放下手里的报纸，吉姆调侃着卡特。 “别提了，和这个没关系。一大早就被一个恼人的电话弄醒，我到现在都跟做梦似的...走吧，吃饭去！下午准备去哪玩啊？” “租了艘帆船，下午咱们出海钓钓鱼去！” 跟着卡特走向取餐区，边走，吉姆边好奇地问道： “什么电话啊？是修路的事出现坏消息了？不会这么快出结果吧？” “不是，和这个项目没关系。是我一朋友的公司，出了点事情。” 率先夹起一块糕点，又跟酒店厨师点了份牛排，卡特边取餐边说道。 “你朋友的公司，你烦个什么劲啊。我还以为你的项目出问题了呢！走走走，赶紧吃完出发，这已经浪费半天的租金了，而且说不定动作慢了，你又得被fdic那两人缠上！” “雾草，有道理！赶紧...” ··· ··· 时间倒回到早晨，华盛顿州贝尔维尤市的微软办公室内。 当保罗挂断电话后，几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别看我，伙计们！卡特说‘你们高兴就好’，不过我不认为这是对我们的肯定。相反，我感觉他好像对操作系统特别关注！” “我就说，我们应该做操作系统！得把这个拿下来，毕竟操作系统才是直面用户的产品，我们背后的这些语言，谁知道？谁关心？” 保罗的话音一落地，凯·尼西第一个拍桌赞同道。 “淡定，凯！操作系统做起来太麻烦了，我们一点技术储备都没有，从头开始，时间也来不及啊！山姆斯先生不是说得很清楚嘛，他们预计最多两个月后就要正式立项了。” 盖茨拍了拍激动的老baby，左右摇晃着椅子，边摇边诉说着摆在众人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操作系统搞起来，bug什么的肯定少不了，还要确定基础架构，然后一点点设计，修改...我们现在连ibm会选择什么芯片都不知道呢，怎么去做适配的操作系统。” “保罗，你说你也是。我不否认卡特对我们帮助很大，他也很厉害，但他自己不是都说过吗？他就是个计算机外行，他不了解这些事情。到时候去和IBM谈判什么的，我们不是有鲍尔默先生嘛！” “比尔，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你真的应该思考一下卡特的意思。纽维尔的弟弟不是去卡特那里呆了半个月嘛？你觉得一个能把生意做到...做到差点吓坏加布那个调皮蛋的人，他的眼光会差吗？” 保罗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比尔所说的客观困难。但出于对卡特的信任，以及作为刚刚亲自和卡特通话的人... “操作系统呢？！” “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个活推出去？” “干得漂亮，下次别干了...” 回忆着刚刚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阴阳怪气。总让保罗有种感觉，似乎自己要是放弃了操作系统，那将会因此导致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比尔，我觉得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卡特他为什么会对操作系统那么重视？我们之前也跟他讲过basic什么的，我觉得他不是不知道，操作系统的基础就是编程语言。它只是一个用编程语言编写出来的软件。” “但卡特对这个软件的重视程度，太高了！我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或者说惊讶过...” “用户知名度吧！只有做操作软件，我们才能建立自己的品牌。一个被大众熟知的品牌，我们现在做得再好，也只有行内人知道。说白了，就是我们哪怕做到顶，也只是给IBM这种巨头打工，给他们做外包。” 凯·尼西的态度很明确，他坚持认为需要做操作系统。 “到时候只要有一个公司，能做得比我们好，或者报价比我们低，我们就会失去生意。但如果我们有了直接面向普通用户的产品，再培养出他们的习惯，那时候，我们的产品就根本不愁卖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公路信托 微软内部的争论，仍在持续。 三个元老里，比尔对操作系统丝毫不感冒，觉得这玩意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还很容易做不好，进而砸掉自己已经打出来的“BASIC开发大佬”的招牌。 而凯·尼西，则坚定的认为微软应该有自己的操作系统产品。最好是自己设计，自己做，只有表面的，大众显而易见的好产品，才能真正帮他们打开市场。毕竟后台开发什么的，哪个公司实力强，哪个弱，一般人谁在乎？ 他们只关心自己买到的产品好不好用... 夹在这两人中间，保罗左右为男...难！ 一方面，两方说得都有道理，从情理上讲，在有卡特那番表现后。保罗个人是更倾向于支持凯·尼西的看法的，可偏偏，不感冒的比尔才是大老板。足足有60%的股份呢，他要铁了心不干操作系统，自己也不好公然反对不是？ 于是乎，保罗开始和起稀泥，暂时将操作系统这个事搁置讨论。在完成苹果订单之余，专心准备着应付ibm的事情。 而另一边，莫约在电话沟通完修路招商计划的三天后，卡特率先接到了本杰明的回电。据电话中所说的意思，哥伦布市对这条公路非常看好，同样也很热心。 尤其是在哥伦布市政府与本宁堡基地沟通后，本宁堡也表示，如果有这条公路存在，那以后他们转运人员、物资去海边装船就方便多了。尤其是在小批量转运的时候，那时候动用铁路不太划算... 得到这个回复后，卡特表示理解。因为这几天，他在玩乐，陪吉姆散心之余，也同样没有闲着，一边得看关于日本的资料；另一边也得研究研究佐治亚的情况，以便更加精确地估算这条道路的收益。 而直到查阅这些资料时，卡特才知道，最早的佐治亚州治其实并不在亚特兰大，反而是在萨凡纳。后来因为萨凡纳附近的沼泽情况，导致陆路交通状况太差，而亚特兰大则因铁路兴起，经济爆发，这才将州治从萨凡纳转移到了亚特兰大。 在原先本宁堡向萨凡纳的运输中，都是走格鲁吉亚到萨凡纳港的铁路。在大宗物资、大量人员调运时，铁路无疑更加实惠。可要是转运量小了，要从公路开车去萨凡纳，就不得不兜上很大一个圈子，绕道州北或者州南，经南北向的公路进入萨凡纳。 所以，如果能多出这么一条东西向，直通萨凡纳的高速路，对本宁堡来说，也是一个喜闻乐见的事情。而哥伦布，同样也希望能有这么一条道路，节约他们城市出产的运输成本，缩短运输距离。 在没有这条路的时候，他们想要发展进出口贸易，不得不给予相应公司不少的财政补贴，来弥补他们在交通上的损耗。而有了这条路，别看收费期好像成本差不多，要发展，还是得给补贴，但收费期一过。 那这条路每年能给哥伦布省下的财政支出就不是个小数字了！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有人愿意接盘，去修这条路，而这人，又有道格拉斯、皮尔森、阿盖尔等几座城市联名担保。 哪怕这个人真有问题，或者修到一半修破产了，这不也有人帮忙分担风险吗？这么一寻思后，哥伦布市的市长乔治斯·麦克斯韦很快就在原则上同意了加入联名担保的行列。 只需要在议会上讨论一下，算是报备后，就可以执行了！ 用本杰明的原话来说，这件事通过的可能性很大！基本上一周之内就能有肯定的答复。而事情进行到这里，修路项目的第一步便算是成功卖出去了。 第二步，就是融资一亿六千万美金了。对于融资，卡特也不是很担心... 因为在修路这种事上，通常是好几方资金来源。就拿卡特打算修的这条从哥伦布到萨凡纳，总长430公里左右的高速来说，这就是一条很典型的州内高速公路。 地方性高速路的修筑，地方财政会出一部分钱。修筑阶段，地方财政一般出资不会太多，特别是在眼下这种环境不景气，且修路计划是有民间私人发起的情况下。但是到了后期的道路养护阶段，那基本都是由地方负责，而这笔钱则是来自燃油费用里的附加费，也就是在税收以外，每一加仑汽油售价中，就包含了一部分的道路养护费。 所以对自己来说，自己只需要管怎么修这条路，至于后期怎么养，那和自己无关。而在这个执行操作过程中，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那个叫做“公路信托基金”的东西。 不过公路信托基金在建设方面，主要只负责州际高速公路及国家级高速公路建设的开支，以及养护开支。像这种州内高速，几乎不用指望公路信托基金的拨款，而城市财政，卡特只能盼望到时候哥伦布市政府多少帮自己出一点。 这些出资，会共同组成一个新的公路信托。和那个公路信托基金不同，这个公路信托就是一个单纯的信托产品了。 即所有钱款将打入提供信托公司的账户，即将这一笔资产托付给信托公司帮忙打理。投资方向也很明确，修路！ 信托公司接到钱款后，便会开始寻找施工单位，开始运作这笔钱款修路。最后公路产生的收益，会先送到信托公司，再由信托公司依据事前沟通好的受益比例，挨个分账给受益人。 这里面有意思的地方就来了，根据1913年的《储备银行法》规定，国民银行是可以参与信托业务的；而随后各州颁布的法案也规定州立银行可以开设信托业务，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信托公司，受托人，完全可以由布莱克银行担任。 这么一来，卡特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这个活弄到自己旗下的DOG建工身上。这样作为DOG建工的老板，在施工费上，嘿嘿... 又能偷偷先赚一笔！ 至于说这么干，暗箱操作神马的，完全不存在！ 要开设信托业务，那么布莱克银行就会面临来自信托部会的监管。所有账目，管理，核算都必须与银行其余业务分开进行。 所以这笔钱哪怕先收进布莱克银行，其余投资人们也不担心这笔钱被擅自挪用。只是作为受托方的老板，卡特能够影响一下关于施工单位的选择罢了。 而只要有这个效果在，卡特就满意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百万，不多！ 时间悄然间又过了一周。 哥伦布政府那边传来回信，同意为卡特提供政府担保。并且，哥伦布市政府承诺出资800万美金；奥尔巴尼方面也答应出资450万美金，并提供担保。 当得到这个消息后，卡特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事到如今，愿意联名提供担保的城市已经增加到了五家，其中甚至还有佐治亚第二档城市哥伦布、第三档次城市奥尔巴尼的担保。 一亿美金的贷款，基本稳了！ 而在出资方面，对比略显窘迫，但依旧有些财大气粗之感的哥伦布或者奥尔巴尼。道格拉斯、皮尔森、阿盖尔这边就显得抠搜了许多。三家一块，承担50万美金。 这就是1300万美金，然后自己这边。算上量子基金的份额，减去手续费、以及被基金扣去的部分收益，如果赎回全部份额，大概能够回收1100万的资金，加上道格拉斯的售房款3000万。 资金方面，已经搞定一亿五千四百万了，等于完成了一半的融资目标。 在朱利安帮自己操作，赎回自己在量子基金的份额的同时，朱利安那边也传来了关于日本商人的搭线信息。 一位名叫村上九利郎的日本人，将会在7月24日抵达夏威夷。驻留五天后，结束美国游，返回日本。在这个时间内，这位九利郎将代表他哥三利郎与卡特见面，商谈关于他们家的企业在佐治亚开设工厂的事宜。 企业名字，三利什么会社的，卡特属实没看懂。他总感觉日本名字总是起的怪模怪样的，但只要知道他们家是做汽配的，并且规模不小，且有意进军美国市场，那就足够了！ 于是乎，在7月24日傍晚，卡特换上临时买好的西装，郑重打扮后，来到了一家居酒屋前。 “布莱克先生，村上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跟着身穿和服的侍者走进那令卡特感觉颇为狭***怂的店铺，穿着袜子踩着木质的地板走向店铺的深处。 在一个用布帘隔开的小卡座内，一位身穿灰褐色和服的男子正端坐于此： “布莱克先生？您可真是年轻，请入座！” 九利郎的话语听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可卡特看着对方那动都不动一下的身子，还有那浅浅抬手的模样。心下忽然咯噔一声... “过奖！村上先生才是真的年少有为，不像我，就是帮人跑跑腿。” 虚伪地客套一句，卡特压住内心那些许不满的情绪，直接坐在三利郎的对面。接着只听对方拍拍手掌的同时，轻笑着说道： “能在这样的年纪就出来谈这种项目，你，很不错了！” 三利郎的语气虽然随和，却始终充斥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尼玛不是说这帮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日本人都被麦克阿瑟打成孙子了吗？！这尼玛...算了，看在钱的份上，我忍！ “来，布莱克先生，尝尝我们日本的美味。整个美国，恐怕只有这里，才能品尝到正宗的日本味道了，哪怕是纽约都不行！那些日本餐馆的食物，简直是对我们大和文化的侮辱。” “谢谢...” 心里疯狂吐槽大和文化是个什么鬼东西，那不是个杂...交产物吗的卡特，无言以对地笑了笑，算是应和了一下这个自视甚高的小本子后，低头看向侍者端来的食物。 什么刺身、煎牛舌、鳗鱼手握啥的，看得卡特一阵头大。这些东西...咋下口啊？！ 悄悄看了眼对面那人的神色，发现对方在注视自己的卡特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一块手握囫囵塞进口里。可嚼着嚼着，卡特忽然发现，这东西...好像没有它外表看上去得那么恐怖，好像，还不是很腥？ “是不是奇怪它为什么没有腥味？” 全程看着卡特吃下一块手握的三利郎笑得很开心，就好像一个兴致勃勃向别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 “的确，我是个害怕腥味的人，本来看上去，我还担心我会吃不惯呢。” 虽然内心不喜欢日料，也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和民族。但卡特也得承认，这个餐厅的大厨确实有水平，起码比前世自己和朋友去过的几家日料店好太多了！ 起码自己能正常吃下去不是？之前自己可都是只能看着朋友们吃得贼拉香，然后自己只能默默地嗦一碗拉面，外加几个樱花卷之类的寿司。 “哈哈哈，那你可得多见识见识，以后有机会来日本，我再为你推荐几家顶级的店。对比那几家，这家...” 三利郎不屑地摇摇头后，终于说起了正事： “布莱克先生，我想问你。你们佐治亚能够免费提供给我们三利会社的场地，有多大？” “这个看你们的需求，只要需要，大小好说，我能给你保证这一点。” 停下手里的动作，卡特认真地回应道。 “是吗？那如果我要100万方呢？” 100万方？！那占地已经是，一千五百亩了，这就业消化量... 卡特闻言有些惊喜，这帮日本人不愧是大冤种。有点钱就开始嘚瑟了！ “没问题！只要你们能招募当地工人，且本地职工人数不低于70%，我可以做主，一百万方的土地，免费给你们！” “使用权？” “是所有权！当然，地税你们得自己交！” 大气地一挥手，卡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敢拿性命担保，如果自己带着这份成绩回到佐治亚。阿盖尔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感激涕零地感谢自己。 土地总是在那摆着，免费送出去，不光能解决就业，吸引投资，每年还能收一大笔地租。要不是担心报得数字太大，吓到对面这个小本子，卡特就差开口喊“两百万”了。 对阿盖尔来说，这个土地越多，他们越开心！你要是送少了，反而人家觉得你没用... 要知道，一百万平方米啥概念，假设一平米作价100美元。每年的地税开支，就得近90万美金了！哪怕中间要被联邦政府抽走一小部分。但剩下的税收，也足够令阿盖尔市长在梦里笑醒了！ “你们的地税，好像是每年都要交一次的，对吧？如果我们三利会社去了你说的佐治亚，我们每年需要缴多少税？” “不多不多，不到一百万！美元！” 卡特言笑晏晏地竖起一根手指，悄悄玩了个言语机锋。哪怕被看穿也不要紧，卡特的后手还准备着税收减免政策。只是... “那的确不多，不到一百万美元，也就是一年不到两亿五千万日元，还不足我们一百名工人的工资...” 第二百四十五章 现在有钱的日本 当卡特从居酒屋出来后，脸上是兴奋的！脚步是雀跃的！ 本以为最难搞定的招商，反而成了最容易的事情。虽说还没有签订具体的协议，但只凭九利郎那个人傻钱多的表现，卡特心下便觉得稳了。 毕竟日本的文化受中国影响大嘛，加上那人多地少的海岛，面对免费土地的诱惑，对方显得武断、干脆了些，貌似并不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何况，现在的美国人工成本还比日本低呢！ 又是土地，又是低廉的人工，再靠近消费地和原料供应地，这里面节省下来的经济与时间成本，吸引到日本人，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以，在这样的想法下，卡特走得...离开的脚步很是欢快。可就在卡特把注意力转向公路集资时，另一边刚刚回到酒店的九利郎就接到了哥哥三次郎的电话。 “今晚见到布莱克先生了吧？谈得怎么样？据说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应该谈得不错。” “呵，谈啥啊！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的家伙罢了，哥，你知道我刚刚问他要一百万方的土地时，他什么反应吗？” 在酒店房间里，这种私密的场合，三利郎毫不掩饰自己对卡特的不屑： “他眼睛都亮了，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居然都不知道想想，我有没有骗他，就这种人，能谈成什么事？”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美国这里毕竟不是我们日本，土地在他们这不值钱。虽然一百万方夸张了，但少拿一些土地，我算算还是挺合算的。现在美国人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会免费送地，等他们缓过来，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远在纽约的三利郎摸着下巴，皱眉沉思着。 利益虽好，可也要看执行人靠不靠谱，这是三利郎从商多年下来总结的经验。一个再好的项目，如果给一个不靠谱的人做，那他一定也做不好。 本来听纽约这边的介绍人说，那个布莱克先生就是个小年轻，这就有些让三利郎犯嘀咕。结果，一百万方这么大面积土地合作，居然连求证都不做... “你把会面的过程给我讲一下，仔细一点讲，我要知道他从进门开始的任何一点动作，包括表情变化！” 知道自己弟弟那有些目中无人德行的三利郎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可随着九利郎的讲述，三利郎心中越来越凉。年纪小也就罢了，连政府授权的文件也没有，再加上那个在听到一百万方后，急迫的反应... “哥，真不是我瞧不起人。他居然会觉得我们日料都是很腥的东西，就这种没见识的人，一看就是屁民出身。这种人，怎么可能在他那个年纪就出来负责这种项目，要我说啊！他就是个骗子！” “了不起就是个地头蛇，说不定打得主意就是骗我们的资金、设备。等我们兴高采烈地把地选好了，设备运到了，再联合当地那些白鬼坑我们一笔。” “行了，别说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给布莱克先生回个电话，拒绝掉这次合作吧。另外，不要在外面玩太久了，早点回家！” 挂断同九利郎的通话后，三利郎缓缓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而另一边，九利郎在挂断电话后，则是随意地往床上一倒，想到刚刚通话里提到的卡特，嘴角不屑地一扯。 至于明天给卡特回电话？他九利郎可没有这个心情继续搭理一个在心里已经被打上骗子，小丑标签的人... 再者说了，哪怕卡特不是个骗子又如何？ 他们日本产品需要在美国建工厂吗？这又不是三十年代，五十年代，那个美国车盛行天下的时候。 曾经高不可攀的福特、通用，现在就是个屁！ 连个省油的小型车都造不出来的国家，生产方式都落伍了的国家，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建工厂。真建起来，到时候生产工艺不达标，还是砸自己家公司的招牌！ 就这么想着想着，九利郎很快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 ··· “嘿嘿嘿，吉姆！成了！”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涮了的卡特，回到酒店后，径直跑到吉姆的房门外，“啪啪啪”地一阵拍。 等到吉姆急急忙忙赶来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嘴角咧得老大的傻大个子... “成就成了呗，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吉姆淡定地让开身位，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甩给卡特： “现在油价暴涨，省油的日本车本来就受欢迎。他们这些日本人想要进军美国市场，只能说恰逢其会，你需要他们的资金、工厂来改善经济，他们也需要美国的市场。” “互惠互利的事情，成了是正常的，没成才意外呢！” “哈哈哈，那倒是。不过，占地一百万方的工厂啊！我本来还计划要谈好几家呢，结果这一家就搞定了，真的令人惊喜啊！诶，你说，这些日本佬现在都这么有钱吗？” 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两口后，卡特随口问道。一边问，一边走向客房的沙发... “他们现在的确有钱，这帮人...有点聪明。就拿汽车工业来说，打上次石油危机后，他们就开始鼓捣节能技术了，而我们的车企，直到现在，才开始考虑燃油效率的问题。” 通过电话叫了份点心后，吉姆在卡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估计你应该没吃好饭，给你叫了一份。不光是汽车工业，日本这些的制造业发展一直不错，生产方式改进、设备更新，都已经不弱于我们，甚至更好了。再加上他们受这次经济危机的影响比较小，当然显得有钱了！” “他们受影响小？” “是的，一方面，他们控制通膨比我们早。另一方面，我们这次经济危机，说白了就是石油危机、能源危机。能源供应不足，导致能源单价上涨，进而引发的各产业生产、运输成本增加，人们生活成本增加等等。反观日本，他们节能、高效的生产方式除了体现在汽车上，也体现在其他各行各业。” “假设我和你，我们生产同一件产品，正常情况下，我们都得消耗1个单位的能源，但现在你的能效比提高了，你只需要0.8个单位的能源就能生产出质量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好的产品。加上，你的货币还不如我值钱，出口竞争力更大。” “那你说，市场上的消费者会选择谁的产品？当然是又好又便宜的了，这样一来，出口贸易的增长又能反哺他们国内的经济。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日本人，生活得的确比我们美国人更轻松！”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对HT有兴趣（加更1） “哎，行吧！不说他们了，能解决问题就好。我现在还是想想融资的事情吧，这方面你比较熟悉，这个...嘿嘿嘿...” “你真的！适可而止啊，我是来休假的，不是来当你的私人咨询顾问的！” 瞥了一眼再次试图白嫖自己的卡特，吉姆佯怒着吐槽了一句。或许是出于对感情的维护，也或许是出于对那些穷苦人的怜悯，吉姆在吐槽过后，还是认真地替卡特出谋划策起来。 “融资的问题，主要看你想走哪个渠道。债务借贷、政府支持，你都用了，再多肯定是没了。剩下的，你能考虑的方向只有几个。” “第一，开发者集资，再多找几家开发公司进来，大伙一块干！” “这个...” 卡特想了想，不算地方财政直接给予的资金支持。自己实际投资总额有一亿四千万左右，哪怕引入新的开发公司，自己也能占据足够的话语权确保工程承包的归属不受影响。 只是同样的道理，过于集中的资金，或许也会让其他开发公司存疑，担心被坑。毕竟这几乎是压倒性的资金优势，他们进来根本争夺不了什么话语权。 “有顾虑？” 看到卡特有些犹豫的脸色，吉姆笑着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你的资金优势太大了。除非他们联手作通了政府代表的工作，不然他们根本干涉不了你对施工方的选择。你的目的，就是为了DOG建工吧？” “没错！如果施工方不是DOG建工，那我费这劲干嘛？不过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我出资多了，人家觉得不保险，从而不进来掺合。可我要是出资少了，我也不放心啊！还有别的渠道吗？” “有，第二个，股权融资。把你旗下一些公司的股权拆一拆，卖些股份出去，比如把你那个DOG建工，分30%的股份出去，换钱...” 吉姆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卡特的目光瞄上了自己。顿时吓得连连摆手： “别看我！你别想忽悠我，我是不会要这个股份的！” “干嘛不要？！瞧不起我？！” 卡特怒拍茶几，破口大骂。 什么眼神啊，自己的DOG建工，明明那么优质，员工规模那么大，那么...算了，卡特编不下去了... 看着吉姆那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表情，卡特蔫了... 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公司，自己都信心不足，更别说靠他忽悠住吉姆·罗杰斯这种大佬了。看着吉姆那坚定的眼神，卡特知道，这时候卖萌也没用... “DOG建工我没兴趣，但是你那个HT...” “你想都别想！” Havana tacos，那可是未来几年下金蛋的老母鸡啊！这玩意能分？！ 一家门店，日均盈利560美元；十家5600美元；一百家门店，五万六千美元的店... 你吉姆·罗杰斯拢共才一千四百万的身家，手里能有多少现金流？想靠几百万就买走HT的三成股份？！ “你做梦！吉姆！我不可能把这个股份让给你的！” 二次拍桌，卡特蹭得一下，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指着吉姆，怒斥道... 刚刚卡特还有点羞愧自己居然妄图坑一把好哥们呢，结果可好？这货挥起刀来，居然比自己还狠！ “哎呀，别急别急！坐下，坐下！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王八...” “你这个ht现在效益好，未来经济恢复了，肯定没有这么好嘛！你想想看，我就假设你未来一千家门店，单店日均盈利250美元...” “王八念经，王八念经...等等，你是不是在骂我？！” 疯狂用中文念叨着的卡特，忽然停下，目光炯炯地看着吉姆。 “怎么会呢，你听我说啊！这样你一个月公司毛利750万，一年9000万，减去到时候相应扩大人员开支、行政开支、还有其他...” 眼看吉姆又开始忽悠了，卡特继续念经： “不听不听...” “打你一年纯利7000万，你想想扩张到一千家门店需要多久？六年？八年？还是十年？之前可都没有...” “王八念经...” “在这个过程中，你还要花费海量的资金去建供应链....” “不听不听...” “我出400万，我只要...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念了？！说得什么鸟语！ ！” 吉姆恼怒地一拍桌子，大吼道： “你特么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完！” “400万美金，现金！给我百分之二的股份！” “不听...嗯？！四百万？！” 摇头晃脑的卡特，脑袋忽然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抠了抠耳朵后，双眼看向正处在暴走边缘的吉姆... 不算门店价值的话，HT公司目前的总投入只有一千万美金，算上五十家门店价值的百分之二十。也才一千二百万左右... 而如果以400万美金，购入2%的股份，那也就是说，HT公司目前在吉姆·罗杰斯的心中，估值是...两个亿？！ 哦豁？！ 卡特眉眼一喜，虽然估值不等于实际价值。估值这玩意，在每个人心里都不一样，可那也得看谁啊？！ 吉姆·罗杰斯这种，顶级市场分析师都认为它值两个亿！这...这... 想想HT公司到现在，成立才多久啊？！三个月！真正投入运营更是只有一个月！ 说实话，面对这个价码，卡特很难不动心。毕竟现在吉姆给出的报价，已经是HT公司目前价值的三分之一了，而他却只要五十分之一的收益... 这...这... “不听不听，王八...” “砰！” 一把将矿泉水瓶砸向卡特，吉姆彻底爆发了： “够了！我叫你别念了！你这头贪得无厌的小猪！直接说你的价码！” 吉姆口中的“猪”，并不是中文环境里形容的蠢笨，而是贪婪。在华尔街最具代表性的四种动物中，猪代表的就是贪婪... 听到吉姆的“夸赞”，卡特嘿嘿一笑，张开手掌： “五百万！” “滚！赶紧滚！” 一听卡特这报价，吉姆气得嘴角一抽，直接抬手指向房间的大门。 “哎呀，别急别急！坐下，坐下！你听我说！” 嬉笑着上前，卡特仗着自己年富力强，强行压下吉姆那挣扎地手臂，强行将对方压在沙发上： “你别看五百万现在听着高，你刚刚不也说了嘛，一千家门店时，就打一年净利润7000万，这2%就能分140万呢！你才投五百...诶？你再说什么？” 闭着眼睛开吹的卡特说着说着忽然看到吉姆嘴唇翻动，好像一直在低声嘀咕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卡特俯下身子，侧耳一听： “八听八挺，万八脸巾......”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时间成本 在经过一番男上加男的极限拉扯后，最终价码确定。 吉姆出资460万美元，购买卡特手中2%的HT餐饮管理公司股份。而溢价的60万美金，也并非没有代价，这是这个代价对卡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三年内，HT上市！ 算算时间，如今已经是80年了，三年后也就是83年，这一次危机也快过去了。到时候HT的现金收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效果爆炸，那么到时候上市... 该捞的钱，总归是能捞了，上市后自己还能套现一部分。而HT上市，对吉姆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他现在总资产也只有1400万不是吗？ 卡特很清楚，这460万换去的2%股份，吉姆不可能长期持有，他的目的就是等这股份增值后套现！赚取差价！ “行了行了，继续说正事。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融资渠道吗？” 一阵嬉闹后，卡特收敛起刚刚放松的情绪，继续追问道。 460万美金，不少是不少，可对高速公路项目来说，那也是杯水车薪。而利用股份套现这条路，卡特也不打算继续走了。 目前自己旗下的产业中，只有ht一家基本面最好看。无论是制度，还是营收表现以及成熟度都很不错，所以它值钱！可再值钱，也摆脱不了它仅仅才问世三个月的现实... 没有人会向罗杰斯一样给出高达2亿的估值，正常情况下，能给到8000万到1亿美金的估值，那都是非常牛批了。1亿美金的估值...想要靠股权融资把修路款搞出来，把HT打包卖了都做不到！ “有还是有的，捐献、退休养老基金投资、资产置换、风险投资都是常用的融资渠道。捐献，你在道格拉斯和皮尔森这两个大本营里，基本上别想了，就你开的那点工资，谁还有钱捐啊...或许你可以去哥伦布试试，说不定能募集到一些，尤其是那些做进出口贸易、物流运输的公司，或许会支持你一点，不过不要太乐观。” 重新拿过两瓶矿泉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略作休息后，吉姆开口说道： “资产置换的话，你手里目前的有价资产不多，不容易做到。还是重点考虑找退休养老基金投资和风投机构吧！” “退休养老基金，是因为道路收益比较稳定，对吧？风投机构，他们不是投公司的吗？” “基金这块对了，退休养老基金的投资主要是为了保证基金里存着的养老钱不贬值。所以它们投资的目标，首重风险控制，其次才是盈利。” 吉姆点点头，给出了一个建议： “等你回去后，去哥伦布，奥尔巴尼等沿线城市跑一趟，去和他们都谈谈。最好签订一个，一个那种，稳妥能保本的收费期授予协议。” “就是假设收费期20年，比如总投资3亿美金。按照同期通膨来算，假设每年的通膨率是5%，那么理论上20年后要回本，就应该收回7亿9500多万美金才能回本。” “这个协议内容呢，就是，如果20年期满时，收益没有达到七亿九千五百万，那么收费期自动延长至回本为止。如果在20年之内，已经收回了全部投资额，那么才如约到期解除收费。当然，这只是一个概念，因为通膨率每年不一样，货币价值也不同，你第一年收的一美元肯定是比你第二十年收的一美元值钱。所以具体数额，看你们具体怎么谈，怎么商定。” “能这么操作吗？如果能有这种兜底，那这公路生意岂不是稳赚不赔？！” 卡特惊了，记得前世好像看到过一些文章，说中美两国修高速的不同，以及为什么美国很多高速没有收费站的问题。 如果没记错，卡特记得当初文章里好像是说，美国的高速大部分都是政府财政出资修的，等于是花纳税人的钱在修路。修完以后，又从车辆税费、燃油税费里抽取一部分税金转入公路信托基金，用这笔钱来养护道路，以及建立新的道路。 而中国很多高速都是集资，甚至是私营单位出资出资修建，所以它们需要依靠收费来收回自己的投入。 可如果在美国修高速，能提供这种几乎百分百保本的协议保障，那为何没人投呢？！ “为什么不行？他们巴不得你赶紧把这条路修好呢！而且，从经济账上算，是稳赚不赔，可如果你算时间账呢？” “要是你这条路的效益不好，我就是让你收一百年，一百五十年的过路费，都要让你把本金收回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么长的时间，这笔钱就等于是亏没了！有这钱，干点啥不好...” 吉姆笑着拍了拍卡特的肩膀，彷佛闲聊一般地提点道： “我们做任何投资，都要考虑回报周期的问题。回报周期，也就是时间成本，从很多角度来看，时间成本的价值是高于表面的金钱数额的。” “还是给你举例，现在有两个生意。一个，一年盈利40%，十年后将会下滑到20%，二十年后，盈利会缩减到5%。另一个生意，每年盈利2%，它可以持续盈利一百年，你选哪个？” 10年，40%的盈利；后十年，20%，然后八十年...不，这个可能都没有八十年。那么假设自己投入一百万，二十年后，应该收获到三千五百万左右。 另一个看似百年基业，完全能保本增值的生意，一百年后的收益仅仅...724万多... “我明白了！也是，如果时间脱得太久，确实没有意义。哪怕第一个生意只能做二十年，可资金收回来后，我还能去做下一个，新的生意嘛！” “对咯！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公路投资，说实话，我不推荐你去找风投机构。就像你说的，他们要投这个项目，一般会投你的公司，也就是负责这个项目开放的收益公司，也就是你的DOG地产。但DOG地产目前只有两个项目，一个还未上马的公路、一个住宅区。” “住宅区就不说了，这个做完还有没有下一个都不知道呢。有价值的就是这个公路，而公路收益，对风投机构来说，回报周期太长，投资它完全是浪费时间和浪费金钱的事情...” “但退休养老基金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稳！要保证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能收回来，都能给人发出退休金、养老金...” 顺着吉姆的话，卡特兴奋地接茬道： “而且他们这笔钱的发放也是一个比较缓慢得，持续得过程。就像这条道路一样，只要有收益，能让他们发出相应的应付款项，保证有现金持续回流，不让资金链断裂，就是好项目！” 第二百四十八章 去湾流蹭饭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后，卡特便快速行动起来。 度假之旅，暂时搁置，第二天一大早，卡特就乘飞机回了左治亚。当天下午，卡特就出现在了本杰明的办公室内。 道格拉斯，包括皮尔森这边都好谈。作为提振本地经济的大功臣，将公路收费权有条件地多赋予卡特几年，本杰明和雷伯丁丝毫没有意见。 甚至从内心而言，他们反而希望卡特这种商人能赚钱。毕竟... 从功利的角度说，卡特赚钱了，也能让他们赚到政绩和政治资本；从道义的角度说，卡特是个好同志！正儿八经在先富带后富，赚了钱就投入家乡建设，简直是道格拉斯的好大儿！ 这种人，你不支持他，说得过去吗？！还有良心吗？？还有王法吗？？ 收费权赋予时间延期，那完全不叫事好吗？不光议会不会有意见，市民们知道了，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而除了这两座城市，高速沿线的另外两座小城，普来恩斯还有巴克斯利，同样不反对。本来只有郡级公路（比我国省道还差一级的公路）连接的小城，陡然听闻有高速要修过来，他们乐还来不及呢！ “要想富，先修路”这个道理，可不只是中国人才明白的。道路开发更早的美国人，很早就知道了良好的道路、交通环境对经济发展的助力到底有多大。 难得有条高速要修过来，还不用自己掏钱，此刻那是只有怕卡特不来修的道理！收费？收收收！可劲收！ 要不是两地知道自己就是个弟弟的话，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永久收费权他们都敢放给卡特，大不了等经济发展起来了，再修一条新高速就是了。 更何况此时的卡特还没有那么大的心思，他只不过是希望在二十年收费期的基础上，在如果没有保本的情况下，多收几年费用而已。 搞定了最容易搞定，同样也是最没话语权的四座沿途城市后，卡特开始攻略御...左三家：哥伦布、奥尔巴尼、萨凡纳！ 第一站，卡特来到哥伦布。 哥伦布在左治亚州的位置其实有些偏，过了哥伦布再往西去，就能进入亚拉巴马州了。而卡在哥伦布市与亚拉巴马州中间的，就是那座鼎鼎大名的本宁堡军事基地！ 作为一个常驻人口过十万的军事基地，这一个本宁堡的人口，都比自己老家一个城市的人还多了。而这十万多人的生活，又是一片庞大的市场。 在去与哥伦布市政府会谈前，卡特率先来到了基地门口。看着执勤的士兵、往来出入的家属、送货，送给养的车辆，默默地评估着这里的价值。 作为一个半吊子网络军迷，卡特除了能认出执勤士兵手里拿的是m16外，其他的那是啥都看不出来。不过仅看这座基地的配套设施：医院、学校、家属居住区、餐厅、酒吧、超市等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一点，大概有个市场判断就足够了。 整座本宁堡军事基地，宛如一座巨大的城市，盘踞在哥伦布的西边。最要命的是，这座“城市”还是一个极度，甚至说完全依赖进口的城市！ 毕竟美军可没有自己搞生产，没事种个菜、养个猪啥的传统。想吃菜？买！想吃肉？刀勒，刀勒... 纯纯一个消费品进口大市啊这是！再结合隔壁的哥伦布，除了本地能供应的产品外，大量消费品都需要从外地运进来。难怪哥伦布这边，对修路的热情高呢... 有这么个土大款邻居在，你跑跑腿就能赚到满嘴流油了，你可不得给自己整点利好工具？比如买个小摩托啥的，服务好土大款？ 这种情况下，一条沟通海运港口的高速公路，虽说不是刚需，但有肯定比没有好太多了。于是乎，卡特惊讶地发现了。 原本以为难搞的事情，居然又及其容易地谈成了？！会谈过程之丝滑，德芙都比不了。 与哥伦布的情况及其类似，奥尔巴尼也是一个拥有驻军基地的城市。他们对道路的需求和哥伦布差不多，一看连发展更好的大老哥伦布市都同意了，他们也没道理不同意。 一个雪崩似的连锁反应就此成型！ 等到了卡特回到左治亚州的第五天时，前脚才踏进萨凡纳市政府的大门，后脚市长先生就拿出了协议文件，干脆地说道： “赶紧签，赶紧滚！” 当然，话虽没有如此粗俗，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一条线下来，串联的七座城市里，六家都被这孙子忽悠了。他萨凡纳反对还有用吗？ 既然无法反抗，那不如干脆躺平，好好享受...啊，不是，顺其自然，赶紧打发掉这丫的了事。 事情的进展过于顺利，导致卡特在走出萨凡纳市政府大楼后，一时间竟然有了些许的迷茫。早知道这事这么容易解决，他这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干嘛呢？！ 环顾一圈四周，再抬头看看头顶的艳阳。好像？午饭时间快到了？ 莫约半小时后，湾流飞机公司的职工食堂内。 “卡特，你不会真是来蹭饭的吧？！” 看着对面呼呼大吃的卡特，保尔森一脸错愕。 左治亚不大不小，有什么风吹草动基本大伙都能了解。尤其是随着巴斯银行上了新闻后，道格拉斯与皮尔森几乎在一夜之间吸引了上万人入驻的消息，可谓是前些日子左治亚州的一大奇事！ 毕竟整个左治亚州的人口加一块，拢共也才九百六十多万，还不到一千万呢。一万多人，那都是全州人口的千分之一以上了！ 作为这热点事件的中心人物，卡特·布来克自然也被州内各路媒体、八卦小报给盯上了。加上卡特现在的资产情况谈不上什么秘密，他的HT公司、建工公司等，根本就瞒不住人。 突然听到卡特来访，保尔森在感慨这个去年还稚嫩得一批的小家伙今年变化之剧烈的同时，也带着一些认真。在他想来，此时的卡特主动上门，说不定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自己，结果... 蹭饭？？ 你丫吃不起饭了咋滴？！ “主要就是蹭饭，哈哈哈。这不正巧到饭点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保尔森叔叔有事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突然跑到萨凡纳来蹭饭了。小两百公里呢，你...至于吗？”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刚刚去萨凡纳市政府办了点事，我打算修一条高速公路，从哥伦布到萨凡纳，来这批文件来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试飞机场搬迁想法 “修高速公路？这投资可不小啊...” 保尔森闻言后，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滴咕了一句。 “怎么也得上亿吧？” “对，总预算三亿出头，目前还有一亿四千万的缺口。这不过来把收费协议确定嘛，签个保底协议，回头我再去找退休养老基金就好融资些了。” 扒拉了一口饭食，卡特抬头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来湾流蹭饭，说实话，还真没别的目的。就是过来见见老熟人，刷刷存在感罢了。正所谓无欲则刚，对保尔森暂时没有贪图的卡特，这顿饭吃起来也格外放松。 吃吃聊聊的，好不乐呵！ “厉害！去年这时候，你好像还是刚接手那家小银行吧，今年就已经上亿了...” 感慨地赞叹了一句后，保尔森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紧张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接着悄声说道： “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抢银行了？还是抢了大通曼哈顿那种大银行...”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个人出资只有几千万，现在还没筹措起来呢，其余上亿都是借的！” “那也足够强了，一亿美金一般人可借不到。” 开了个玩笑，互相吹捧几句后，保尔森彷佛想起什么了一般。忽然问道： “对了，你修这条路，车流量需求怎么保证？要是车流量不够大的话，哪怕有保底协议，这个项目也不算好啊。” “是啊，需求方面我是这样想的。哥伦布、奥尔巴尼，这两座城市的体量都不小，而且都有驻军基地在，对消费品进口的需求很高。另外我那边，也计划在做一个招商项目，目前谈了一家日企，叫什么三利什么的，他们是搞汽车零部件生产的，到时候会去我那边开一个大工厂，这样凑一块算算，收益应该还行。” 吃饱喝足后，在跟着保尔森走向对方办公室的途中，卡特边走边说道： “而且，收费期二十年呢，慢慢发展，总能有起色的嘛！” “你说得我都有些心动了，哈哈哈！来，请进吧，还是咖啡？”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里面的陈设与去年别无二致。来到曾经地座位上坐好后，卡特笑着点点头： “怎么，保尔森叔叔也有意投资嘛？嘿嘿，三五十万不嫌少，一两百万我也不嫌多！” “算了算了，我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哪里还有钱投这种大项目。” 日子不好过？ 卡特闻言一愣，新飞机去年底不是已经首飞成功了吗？！ “适航证还没下来，现在全靠湾流ii在创造营收。但湾流iii一天无法进入市场销售，我投入的研发资金就一天无法回收。别说投资你的公路项目了，我现在都在考虑变卖资产来坚持一段时间了...” 吩咐好秘书，让其帮忙泡两杯咖啡，再拿点小点心来后，保尔森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湾流毕竟是一个飞机制造公司，哪怕体量不大，可人工支出已经不弱于一般的中型工厂了。湾流ii的油箱设计有点小问题，也不叫问题吧，就是不适应现在的时代了！” “载油量比较低，航程也较短。在这样一个拥抱国际化的时代，短航程的飞机已经不能满足客户了，而且毕竟是一款老飞机了。从78年开始，在我们将目光转移到湾流iii身上以后，也没有对其进行多少改进，再加上现在的经济环境...” “湾流ii的销售情况很不乐观。本来我就在想，要不要卖掉外面这个机场，或者将一部分工厂迁出去呢，现在你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 “你是说，将湾流搬到我那边去？” 好家伙，最近自己这是踩狗屎了吗？！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 “不不不，湾流不会搬，我当初和萨凡纳签过协议，有些优待政策在。而且，萨凡纳这里也方便，我只是在考虑将这个机场卖了，然后把试飞机场转移出去。” 保尔森笑着摇摇头，算是给了卡特一个合理的解释： “萨凡纳的地价比较高，这么一座机场，每年要交的税可不少。仅仅用来试飞的话，使用率太低，和成本一比，有些资源浪费了。” “而且我现在既不想开除我的工人，又不想卖掉我的设备，毕竟这些人和设备，卖掉容易，但想再买回来就很难了，他们可不是街边的白菜。” “所以思来想去，我发现，只有卖机场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本来这段时间我就在想，能往哪里搬呢，这不，你出现了！如果你这条高速能修起来，倒是便宜我了，哈哈哈！” 保尔森的话，卡特完全理解。 航空工程师什么的，在制造行业里绝对算是高端技术人才了。这种人可不想工地上的工人那么好招募，现在一旦遣散，未来再想聚拢出这么一群人才团队，哪怕能做到，代价也会很大！ 毕竟只有原班底，才最了解湾流的需求嘛！他们对湾流iii的技术指标，性能指标，设计结构等等都烂熟于心，哪里有问题，立马就能开始着手解决。要换了新的人进来，上手都要一段时间... 这么一想，保尔森说想要卖机场，这的确是个曲线救国的路子。卡特只是有些遗憾，现在自己手头也没有余钱，甚至自己还差钱呢，不然眼下就是个投资湾流的好时机！ “嗨，这又不是只方便你一个人。话说，机场好卖吗？这价钱应该不低吧，我看外面的跑道挺长的，占地面积也不小...” 无力投资的事情，卡特也不去想了。而搬迁试飞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起码一年之内，别想有太多动静。既然如此，卡特便继续闲聊，宛如老友般随口问道。 “这座机场不难卖，我们左治亚两大深水港都在这附近。一个萨凡纳港，一个布朗斯维克港，距离都不远。所以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物流公司多！” “不怕你笑话，我这座机场早就有人打主意了。这些物流公司合力买下一座机场，用于急件转运，对他们整体的业务，还有公司形象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提升。起码，他们能做到，别的物流公司做不到，就是为了打广告，让自家公司区别于其他公司，他们都愿意买下它！” “机场出售的问题，我不担心。我只是在烦恼，新的试飞场...新建吧，没钱！不新建，使用现有的机场，位置又不合适...” 第二百五十章 阿盖尔会谈 在湾流蹭了顿午饭，又喝了杯咖啡休息，闲聊了一个半小时。在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湾流飞机有搬迁试飞场的需求”信息后，卡特便告辞离开。 翌日，带着七座沿途城市政府联名签署的高速公路协议，卡特来到了阿盖尔... 卡特的野马驶入阿盖尔时，时值上午九点出头。周末的上午九点，本该是人们睡饱了好觉后，吃饱喝足，出门玩耍，或是采买的时间。 可这时候的阿盖尔，则丰富笼罩着一层阴云... 人流量有，却少得可怜。沿途所见的，那为数不多的行人脸上，即便是开车匆匆掠过，也依旧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一丝愁绪。 从超市出来的人们，手里提着的袋子，对比道格拉斯，都明显小了一号！ 等卡特将车在阿盖尔市政府门口停好后，走进办公楼。沿途每一个见到卡特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人类的感情永远都是很复杂！ 起码在市政接待员安德雷阿·艾什利的眼里，看到那个步履轻快，甚至显得有些雀跃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艾什莉的心里五味成杂。 按理说，阿盖尔有今天的困苦，虽不能把责任全归咎到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的身上。但他也肯定是导致阿盖尔如今衰败的黑手之一！ 艾什莉明白，任何一个表面结果的背后，都是有许许多多的因素共同作用的。阿盖尔今天的衰败背后，有经济大环境的恶化、有巴斯银行的刻意断贷、也有卡特这个表面上的局外人，不停地虹吸阿盖尔的血肉！ 艾什莉相信，如果这三大因素，只要没有全部撞到一块，阿盖尔都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可偏偏，现实就是如此巧妙！那该死的命运女神不仅让这些事情同时发生，还偏偏将改变命运的希望亲手交到了这个幕后黑手的手里... “你好，我是卡特·布来克！约了克里尔先生，十点会面！” “啊，好的！请跟我来吧，市长先生已经在等您了，他为您预留了一整天的会面时间！” 卡特的话，打断了艾什莉的思绪。女孩试图收敛起情绪，好好完成自己的接引工作，可在上楼时，那股小猫捞心的感觉又令她止不住地频繁打量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怎么？我的形象有问题吗？” 频繁被人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卡特终于在姑娘第不知道多少次偷瞄自己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没有，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市长先生还有议长先生他们都说，现在能将阿盖尔拉出泥潭的只有您...我...” “别紧张，这只是他们的吹捧罢了，不必当真！瞧，我已经看到了市长办公室，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这一股救世主味道的评价，他们敢说，卡特可不敢接... 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转折点似乎就在那个黄金期货上。如果没有那一笔庞大的收益，现在自己还得为存款如何盈利而发愁呢，哪能如此潇洒？ 即便是有先知先觉的人生外挂，可真正变现时，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在那之前，自己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左州小商人罢了，银行家...不，那都只能叫银行从业者，自称银行家那都是一种不要脸的自吹自擂。 果如老话所言，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略带感慨地敲开阿盖尔市长办公室的大门，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两个翘首以盼的人正在门边等着迎接自己。相比自己第一次走进本杰明的那间市长办公室，这次的规格，明显高了许多... “布来克先生！欢迎您来阿盖尔！我是利贝尔·克里尔，这位是本市议长盖德·麦考林先生。” “二位，上午好！” 握手寒暄，宾主落座后，又闲扯了几句，等秘书送来咖啡后，这才进入正题。 “帕特森先生没有和您一块过来吗？” 看着孤身一人前来的卡特，克里尔两人有些忐忑。 “我出发前给他通过电话，从亚特兰大赶来的话，应该下午就到。” 微笑着给两人喂了一颗定心丸，表示自己确实是来收购巴斯银行的之后。卡特拿出拟公路收费权授权协议递给二人： “我提前过来，是先聊聊别的情况。第一个就是这个，高速公路的项目，到目前为止，进展很顺利，准确地说是非常顺利！有这份协议在，想必能从退休养老基金里融资不少！虽然道路没有联通阿盖尔，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阿盖尔市的养老基金也可以加入投资。” “目前款项缺额大概是一亿四千万，哥伦布、萨凡纳、奥尔巴尼这三座城市的养老基金，估计少说能承担八千万到一亿一千万的份额，剩下的部分，道格拉斯、皮尔森、普来恩斯、巴克斯利这四座城市，基本也能解决。实在不够，大不了我再跑一趟纽约，应该能再拉到一些投资。” “所以，这条路，基本上成了！未来，阿盖尔市的生产企业，如果有海运需求，也不用绕道韦克罗斯了，可以直接向北，从皮尔森北进入高速，直接到萨凡纳。” “好！太好了！这个消息，对阿盖尔来说可谓是天籁之音了，有这条路在，我们的产品竞争力也大了不少，不用再被韦克罗斯的中间商增加成本了。” 七份协议，内容大同小异。听着卡特的诉说，很快看完其内容的克里尔在将协议递给身边的议长麦考林时，赞叹道： “不过这些毕竟是后话，这条路要修好通车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几天我和麦考林先生去把全市的工厂都跑了一遍，要盘活这些工厂...” “一方面是销路问题，另一方面就是成本...” “销路不太好弄，国内的环境你们也清楚。市场整体的消费需求降低，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说说成本吧！如果仅维持较低标准的生产工作正常进行，大概需要多少贷款？” “这...我们...您看看这个，布来克先生。这是我们调研后的信息。” 卡特直接的话，让克里尔有些尴尬。而接过对方递来的报告，打眼一看后，卡特也是一阵无语... “你们这是在想什么呢？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么多钱，即便是有，按照你们这个产能标准去弄，多出来的产品你们往哪卖去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造纸？死路一条！ 克里尔出具的调研报告，完全是以恢复工厂产能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为标准制作的。 这报告看得，差点没给卡特气出脑溢血。 销路问题都没解决呢，你们玩命恢复产能有个毛用啊！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全靠贷款养活？那自己这不是养了一群爹？！ 这贷款一旦放了，为了保证他们能按时还款，有钱还款，自己还得去给他们忙活销售渠道的问题。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到，即便是能，这也是在白嫖自己啊！ 向来只有自己白嫖别人的，啥时候别人能白嫖自己了？！ “你们这想法，不现实。最少砍一半！” 将脑袋摇成拨浪鼓的卡特一把丢下报告，直接挥刀腰斩贷款预算。 “这，布来克先生！这个，我们阿盖尔出产的纸张，那是全国有名的。无论是顺滑的书写纸，还是柔软、舒适的卫生纸，包括特殊的热敏纸等等产品，都是很有竞争力的。其他企业可以放一放，贷款缩减，维持基本生产就好，但这几家造纸厂...这是我们阿盖尔振兴的希望啊！” 看着卡特大手一挥，就将帮扶款直接斩半。这哪是在砍预算啊，这明明是在他克里尔的小心脏上捅刀子啊！ 光是维持低强度生产，那有什么用？稍稍能让阿盖尔的颓势减少些，并不能影响大局。也根本不足以扭转阿盖尔眼下一路俯冲的态势。 “哎，不卖关子了！这次过来，除了跟你们聊公路的问题。还有一个消息，你们不是规划免费送地，以吸引大企业过来投资办厂吗？现在进展如何了？” 拿造纸业当支柱... 卡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前世卡特成长的故乡，别号就是中华纸都。恒安、维达、金红叶、中顺等四家生活用纸领域的龙头企业齐聚，结果那个发展... 卡特得承认，你不能说他没有发展。在记忆里，读小学时，公交线路都只有五条的城市，短短十来年功夫，已经扩张到了二十多条。 交通是反应城市发展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所以从公交线路的增加上看，那座城市的发展是客观存在的。可在发展之余，卡特还有一个更直观的感受，那就是天空永远都感觉是灰蒙蒙的... 经济发展尚且在全国排不上名号时，污染指数排名倒是高居榜首！ 这样的利弊得失，姑且不去讨论。只是在美国，在七十年代的美国，有一件事，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污染治理！ 连公路信托基金的钱款用途中，尚且有一项环境治理费用，何况是其他？ 未来某些公知们高呼的美国环保意识强烈，环境保护措施执行力强，罚款很高很严厉啥啥的，起源可就是从七十年代开始的啊！ 你大力发展造纸业，环境污染问题，你怎么解决？要么投入大量资金治理污染问题，要么等着被高额罚金一直追着罚... 无论是哪样，归根结底，就是成本代价太大！利润空间有限！ 每卖出一份纸质产品，你都需要在利润里截留出为数不少的环境治理预算。这样又变相得导致，你的价格，很难有竞争力。 所以，在卡特看来，阿盖尔要是盯着造纸业一条道走到黑，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昨天保尔森也提到了，八十年代是一个国际化的时代。各种外部竞争都在悄然加剧，正常情况下，你都会面临一个竞争加剧的风险，更何况现在，政策上还给你额外增加了成本，削减了你的竞争力呢... “进展...进展...” 卡特不提进展还好，一提这个，克里尔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窘迫地恨不得立马用脚趾抠出一个三室一厅好将脑袋埋进去。 “哎，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布来克先生，我们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进展。” 倒是另一边，看完协议的麦考林放下手里的文件，有些豁达地叹了口气： “您刚刚也说了，现在的一大麻烦就是市场需求不足。各个企业原有的产能都尚且处于过剩状态呢，谁愿意在这个困难时期拿出宝贵的现金流，来扩大产出呢，这不是和市场大趋势唱反调吗？！” “我估计，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还是得想办法看看能够从哪些地方，帮助我们本地的企业发展起来吧。” “麦考林先生说得不错，但谁说我们一定要吸引美国的企业过来呢？” 卡特哈哈一笑，对麦考林有着清醒地自我认知这一点表示了肯定。 “不是美国企业？你是说...别的国家，有实力的不多啊！” “是不多，但还是有的嘛，比如，日本！” “日本？！” 克里尔两人对视一眼，很奇怪卡特是怎么把注意力瞄到那群矮子身上的。他这身高...呸，他这情况，平时也接触不到日本人啊... 左治亚州一直到未来，亚裔都不多，在总人口里，占比仅仅只有2%左右。这会那就更不用谈了，这会在左治亚，见到个亚裔，那都是珍稀动物，走到大街上回头率哇哇高的那种！ “没错，就是日本！现在的小日本，日子过得可不错。我们美国有困难了，他们来帮一把，也是应当应分的吧？” “哈哈哈，行了，直说吧。我在夏威夷和一个叫三利什么会社的谈过了，虽然没有说直接达成合作协议，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回头你们只需要派人去纽约，找他们商谈一下细节，然后签订合同就好。” 逗乐子也逗够了，卡特直接了当地说道： “就意向沟通来说，他们是有意来此新建一座占地面积超过一百万方的美国工厂的，就这一个汽车配件工厂，足够解决我们阿盖尔市的就业问题了吧？” “除了直接提供的就业岗位外，随着这些日本工程师的到来，三产也能增加。还有工厂的原料配套、物流需求等等。这么大的需求空间，还去搞什么造纸啊！完全不合算...” “造纸毕竟是个重污染行业，说实话，如果可能，你们也不想自己的家乡环境变得恶劣吧？而且啊，在我看来，我们美国的造纸行业，未来其实没有什么竞争力。在本土造纸，污染治理的费用对成本增加太多了，还不如把厂开到非洲、东南亚等一些小国去，人家可不在乎什么污染不污染的。” “只要体量足够大，运输成本的增加，远不如污染治理的费用高！我这么说，虽然不道德，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看好美国本土造纸业的发展，所以，我不会给他们提供大量贷款，我也要考虑风险嘛，支持阿盖尔造纸工厂的发展，对我来说，风险过大！”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丰田章男（加更2） “三利君，听说你们最近情况不错啊？” “哈哈，还行还行，渡边君你们才是真正的效益良好啊！我很羡慕！” 同一天夜晚，就在卡特刚刚在帕特森，即FDIC的见证下，出资24万美金全资收购巴斯银行后不到三个小时。纽约一家日本饭店内，一群日本人也正在言笑晏晏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欢乐时光。 “哪里哪里，这多亏了美国人的自大啊！要不是他们不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不抓紧研究节能减排技术，如何有我们的今天？” “也不是没有嘛，美国不是出台了马斯基法桉嘛！” “哈？你说那个啊，这倒也有道理，可笑他们只看到了那搞笑的环境污染，却根本没有想过节能的事情。还是我们日本，即减少排放，又节约能耗！” “谁让人家资源多呢，哎，不像我们日本...这一切，还是要多亏丰田会长啊！来，诸君，让我们共同在这遥远的他乡，遥敬丰田会长一杯！” “敬丰田会长！” 一片载歌载舞的热闹喧嚣中，一个穿着西服，仅仅是微微松了松领口的亚裔青年，脸上挂着一副憨憨的笑容，凑在人群中，共同举杯... 在一片和服打扮的中年人里，这个青年不光面嫩得一批，打扮上也与众人格格不入。可此时此刻，人们非但没有排斥他，反而亲热得紧。 “章男啊，听说你现在在美国的投资公司工作？那些自大的美国老，没有人欺负你吧？” “谢谢渡边叔叔关心，没有这回事！我和同事们很谈得来！” 青年，也就是章男，浅浅地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请记得随时告诉我们，我们都是你最坚定的后盾！” 被叫做渡边的男子，亲切地拍了拍章男的肩膀，脸上笑意盎然。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不停对自己使眼色的村上三利郎后，渡边又闲聊了两句，接着转头介绍起来... “章男，来，请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村上君。他的三利会社，主攻汽车防撞杆、保险杠、还有ab柱，产品质量有目共睹！而且他们家的工厂，就在你们丰田的明知工厂附近，如果你们能够达成合作的话，那将是双赢的局面！” “没错，丰田君！自从73年，得知丰田明知工厂启用的消息，我便一直盼望着能有与您见面的一天，真诚地希望丰田君能派人去我的工厂考察，我一定会给出最有竞争力的梁柱产品报价！且质量上佳！” 看着一脸热切地盯着自己的村上三利郎，丰田章男顿时一脑门子黑线。 特喵的73年时，老子才多大？16岁？尼玛还是个中二高中生呢，你那时候就惦记自己了？！ “非常抱歉，渡边君，村上君。虽然我姓丰田，但我并不是丰田公司的人不是吗？现在的丰田章男，只是一个投行实习生，如果二位有投资方面的想法，那你们可以找我，我很乐意给二位提供一些个人的建议与见解。但如果是丰田汽车的业务问题，二位应该去找我的叔父，丰田英二先生！” 尽管内心疯狂“敲你吗”，但表面上，丰田章男依旧维持着那副澹然的笑容，古井无波地婉拒着二人。 自从72年，叔父丰田英二成为日本汽车工业协会的会长以后，丰田章男的身边就从来少不了如同三利郎这样的人。如何应付这些“狂蜂浪蝶”，丰田章男早就琢磨出了自己的一套办法。 那就是，丰田章男是丰田章男！丰田汽车是丰田汽车！ 你们抓...啊，不是，你们找丰田汽车，关我丰田章男何事？！ 听出了丰田章男，这个丰田家族第四代长孙话语里那赤裸裸的婉拒之意，甚至连递给话都不乐意的三利郎。在遗憾、灰心的同时，大脑极速运转起来，试图抢救一下这段生意。 而这人的脑瓜子一转，事情就通透多了... “丰田君说得是，是我唐突了！我向您道歉，丰田君！” 迅速道歉后，顺着丰田章男的话头，三利郎在对方离开前，迅速说道： “说起投资，我还真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丰田君！” “哦？是吗？来，我们这边坐下聊！” 转身欲走的丰田章男，听到“投资”二字，眼前顿时一亮。作为一个23岁，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美国投行实习生，本身所在的就不是JP摩根之类的大投行，自身呢，又是个亚裔。 在美国这个环境里，谁吃饱了撑得敢把钱交给他管理？！即便是在日本同乡们的眼里，他丰田章男最有价值的地方也是丰田家族的嫡系长孙。 该吹吹，该捧捧，但要我们把钱投资给你？十来万美元可以，多了？别想！ 这种逗小孩玩似的投资额，自然是丰田章男这个可谓是天之骄子般出身的人所不能接受的。急于证明自己的丰田章男，一听三利郎说起投资，哪怕心知成功概率不大，但也打起精神，准备与对方好好聊聊。 万一，这人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能力价值了呢？！ “嗨！叨扰丰田君了！” 眼看着自己的急智产生效力，三利郎立马跟上，同时客气中又带点拘谨地说道。只是等到他这段话音刚落，便被丰田章男迅速抢过话头： “不必客气，倒是我，要感谢村上君相信我的眼光呢！不知道村上君，最近是看中了什么好项目？” “这个，是不是好项目还不确定，这不是心里忐忑，特意向丰田君求教嘛。” “没事，你说说看，我们一块参详一二。” “嗨！最近有美国朋友给我搭出了一条线，说左治亚州中南部有个小城市，正在用免费赠送土地的方式，吸引外来企业过去开办工厂，帮助当地政府解决当地失业率过高的问题。” “村上君是打算开办美国分工厂吗？嗯，这个想法不错！现在美国市场上，对我们日本汽车的需求量在增加，而截至目前，我们日本车在美国的保有量还不够大，此时提前进入美国市场布局，是个好时机！” 脑海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这其中的得失利弊后，丰田章男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现在美国的经济不景气，失业率高。以失业率为条件，不光能拿到免费的土地，应该还能拿到不少政策补贴，或者优待。而且，美国这里人工便宜、原料采买也便利，北卡罗来纳州的钢铁工业在全美都能排进前五，如果在左治亚开办工厂，这个距离就太近了！” “您说的是，丰田君！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派我弟弟九利郎去接触了他们的负责人。然后，我的顾虑就来了...” “什么顾虑？这个负责人有什么问题？” “他...他...太年轻了，而且比您还要年轻！” 第二百五十三章 狂热粉丝（加更3） “比我还年轻？你说的是真的吗？” 丰田章男闻言一愣... 好家伙，自己这都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莫非对方，连大学都没毕业？！ “不敢欺骗丰田君，对方的确比您还要年轻。当初无论是给我介绍这个项目的美国朋友，还是我弟弟九利郎的回复，都跟我说，对方非常得年轻！我弟弟跟我说，对方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 三利郎故作惊讶地吊着丰田章男的胃口，讲故事一般地缓缓说道： “事后，我不敢置信地去问了我的美国朋友，经过确认，对方的确只有17周岁，真的是一个高中生...” “有意思！你说得这个情况，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也是个高中生，嗯...很厉害的高中生！” 丰田章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呢喃着： “而且，巧合的是，我知道的那个高中生也是左治亚人。” “这...丰田君，你们认识？！” 三利郎惊了，这两人，咋扯上关系的，没听说过丰田章男啥时候去过左治亚啊。 “不，应该不认识。我说的那个高中生，是搞餐饮公司的，最近纽约街头新出现的那个叫做Havana tacos的快餐店，不知道三利郎先生有留意过吗？” “塔可..应该是墨西哥食物吧？抱歉，我不是很吃得惯美洲的食物，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情况。” “没关系，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注意观察过他们。他们的售价低到夸张，在这个时代，他们用价格迅速地抢夺了大量的市场份额。时至今日，曼哈顿的那家门店，稳定日销量已经突破了八千！” 和善地笑着摇摇头，丰田章男一脸惊叹： “你敢相信这是一家开业还不足一个月的快餐店，能做到的数字吗？” “的确令人不敢置信，通常来说，餐饮店，开业时亏损三个月，甚至半年都是正常！” “没错！正因为此，我特意观察过他们好几天。我发现每天早上五点都有一辆货车为他们运来足够的食材，供应非常稳定！连续三天，我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店员有过临时采买的现象，唯独有一次，那辆货车在凌晨送完货后，下午又补送了一次。” 丰田章男宛如一个正在向别人介绍自己发掘出的宝藏的大男孩一样，连连赞叹道：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了不说非常成熟，但起码比较稳定的供应体系！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又开车去纽约转了转，果然，又让我发现了三家他们的门店！” “按理来说，这种快餐店，应该是先从一家小门店做起，然后慢慢发展壮大，再建立起自己的供应系统，开始飞速扩张。但它不一样，它就好像一夜之间，忽然冒出来的一样！” “而且一上来，一进入市场，就是一副非常成熟的模样。并且，我不得不赞叹他们的眼光毒辣，抛弃所有显得累赘的商品，只卖一款可以任由顾客喜好订制的塔可！” “一种产品，能极大的压缩成本，并加速生产效率。满足了现在消费者们那敏感的价格需求，而在做到这一点的同时，他们又在一款固定的产品上，加入了多种多样的变化。能让消费者丝毫不觉得腻味，每次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搭配出新的花样。” “简直是天才般的想法！还有那股，藐视一切的魄力！” 丰田章男越说越兴奋，甚至兴奋到，在三利郎看来，这货都有点走火入魔的架势。俨然一副那什么Tacos创始人脑残粉的模样： “我不需要市场调研！我不需要稳扎稳打！我不需要一步步地慢慢走！要么，我不来！一旦我来了，我就是这个市场独一无二的王！” 三利郎：... 难怪没人敢找这货帮自己管钱... 悄悄摸了把额头的冷汗，三利郎一边嗯嗯啊啊的附和着对方，一边暗自滴咕道。 “霸道！霸气！犀利！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直接切中要害，就是吊打同行的碾压！村上君，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曼哈顿的那家门店，街对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麦当劳。” “我观察了这两家店五天！麦当劳里客人，一天比一天少，到第五天时，嘿！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些麦当劳的员工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精彩！” “是是是，的确很了不起！它的创始人，就是您刚刚说的高中生？” 眼瞅着丰田章男越吹越离谱，越吹越兴奋。三利郎受不了了... 醒醒！醒醒啊！你特么是汽车大老的孩子啊，你是丰田喜一郎的长孙啊！ 你特么这么狂粉一个路边卖卷板的，是尼玛什么鬼啊？！ 为了尽快将话题拉回正轨，感觉自己已经让丰田章男爽到了的三利郎，连忙提出问题。希望通过这个问题，把话题引到项目上。 哪怕是聊那个不靠谱的工厂项目，也比在这谈论什么快餐店，什么塔可要强吧？！ “没错，当我从店员们口里知道这个消息时，我简直不敢置信。这样一个成熟，霸道的企业，掌舵人居然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真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 丰田章男脸上的狂热之色渐渐退去，忽然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关于他的资料还是太少了。只能知道他是左治亚州人，似乎还是一家银行的老板，别的信息暂时还没有。不然等假期来临，我一定要去见见他，亲自向他求教！” 三利郎：...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就在三利郎哀叹，并且思索能不能用“拯救丰田家长孙不长歪”这个借口，这个切入点，去打通丰田英二的关系时，丰田章男又说话了： “诶，对了，你刚刚说的什么来着？哦，左治亚那边派出的洽谈负责人是个高中生对吧？嘿，这地方，真有意思...”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说不定这个左治亚州，就有喜欢启用年轻人的传统呢，哈哈哈！” 丰田章男笑了，他三利郎只能陪着笑，丝毫不敢对对方说着说着居然歪楼的事情有任何意见。一阵毫无营养的干笑后，三利郎继续说道： “不过，相比您认识的那位高中生。我知道的这位就稚嫩多了！” “这个叫做什么，卡特·布来克的家伙，在去与我弟弟会面时，不光...”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叫啥？！” “卡特·布来克啊？有什么...同一个人？” 三利郎愣住，接着就看到丰田章男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一定，但名字一样。你接着说，他怎么了？” 章推一本朋友的轻小说狗粮文 3月1日，赛尔超18轮拉开帷幕，伏尹伏丁那客场挑战斯梅代雷沃。 比赛没什么关注度，双方也没互相放狠话，平平澹澹地开始。 尽管双方第一次交战时林秀毫无表现，但是面对亿元先生，斯梅代雷沃面对林秀还是忍不住地紧张，这就导致其他队友获得了很多机会。 31分钟，塔迪奇接潘特里奇助攻头球破门，伏尹伏丁那领先进入下半场。 64分钟，潘特里奇给林秀，林秀面对围堵再给后插上来的卡查尔，卡查尔劲射破门。 虽说没了强化，但是68的实力在赛尔超也能混得开，只是很难有高光表现罢了。 赛前没话说，赛后拉德米洛·尹万切维奇倒是说开了：“就今天这表现，很难相信有人会开出一亿欧，这实在是不可理喻。” 可惜，放眼欧洲，尹万切维奇完全是个无名小卒，他的评论只在塞尔维亚引起了一阵反响，而且并不太大。 大新闻是塞尔维亚国家德比。 游击以1:4的比分被红星狂殴了一顿，痛失3分后让伏尹伏丁那获得了比较明显的领先优势。 看得出来，没了联盟杯的拖累，红星爆发出了全部能量，而游击换了教练的影响会持续多久，尚待观察。 当然，伏尹伏丁那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在联赛上，联盟杯才是重点所在。 3月4号，布尔齐奇带队抵达马赛，准备十六强的首回合比赛。 近些年法甲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实际上这两年的联赛排名一直是高于德甲的，马赛因为贿赂事件降级后重返甲级这几年，虽然没有拿过联赛冠军，却也稳稳地坐着二三把交椅。 放眼欧洲，豪门这个称呼是称不上，豪强真的当之无愧。 讲真，要不是林秀扇起的风暴，不会有人认为这场比赛有悬念。 球队刚出机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在保安的协助下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大家都是满头大汗。 在车上坐定，继续担任本场队长的潘特里奇感慨道：“生平第一次体验到如此追捧，感觉真的很不错。” “那当然。”随队来看比赛的德斯波托维奇说道：“我们赢了那么多比赛仍然没什么关注，泽尼特的一亿报价倒是让我们火了。” “不知道有没有球队会给我报价一亿欧。”塔迪奇憧憬地说道。 “当然会有！”米卢蒂诺维奇插话说道：“在梦里你会比超级秀强，不止一亿欧转会费，一亿欧工资都会有。” “法克尤~”塔迪奇大怒。 “来吧，宝贝~”米卢蒂诺维奇大喜。 车内立刻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林秀看着车窗外的法兰西风情，突然想到如果参加了对佛罗伦萨的比赛，就把五大联赛的球队踢遍了…… 伏尹伏丁那抵达，马赛上下自然躲不过记者的围堵，或许也不想躲。 法国87一代“四小天鹅”之一、法甲助攻王、被视为齐达内接班人、江湖人称“马赛小王子”，年仅二十岁的萨米尔·纳斯里公开表示：“我会证明一亿欧只是一个闹剧！” 因为在与中国队友谊赛中被铲断腿而导致职业滑铁卢的吉布里尔·西塞有很多话要说：“中国人会踢球？不，他们只会踢人，所以他们永远进不了世界杯！ 中国球员技战术水平那么低，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开出如此离谱的价格。 或许，中国人的野蛮比较符合俄罗斯人的胃口，所以他们开出了一个离谱的价格？ 无所谓了，这场比赛过后，一亿欧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一亿先生？”马赛当家射手、队长马马杜·尼昂说道：“如果他值一亿，纳斯里至少价值十亿，这场比赛过后，他会一文不值！” 马赛的主教练埃里克·格雷兹自然不会反驳手下大将的表态，面对记者说道：“我们有最出色的球员，我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我实在想不到输的理由。” 没人对比赛态度感兴趣，其实大家只想听听他对一亿欧元的看法。 “很疯狂，不是吗？”格雷兹说道：“这当然让人心动，不过这只是一场成功的炒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泽尼特有钱，也都知道了有一个中国人价值一亿欧。 这比广告有效太多了，毕竟投放广告还要给出广告费，球迷还不爱看，而这种方式足够吸人眼球，还不用花一毛钱。” “那么你觉得你能够应付中国人吗？”有记者追问道。 “当然，其实他不足为惧，我们会用一场胜利证明这点。”格雷兹微笑着说道。 “是用图片报说的方法吗？死守到底，临终反击？” “不，那是业余人士的说法，我觉得我们只要坚持自己的比赛风格，就能够获取胜利！”格雷兹回道：“我们有最好的球员，完全不用担心任何人。” “你认为如果激发出林的最强状态，马赛的防线能够挡的住吗？” “为什么挡不住呢？我们又不是拜仁，连队长都被人踢退役了……”一不小心，格雷兹说出了大家都想说的话。 布尔齐奇当然很关心对手的动静的，刊登了格雷兹言论的报纸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马赛准备与我们打对攻？”布尔齐奇摸着下巴问道。 布鲁托维奇回道：“有可能，林的攻击能力从电视上并不明显，这或许给了他错觉，产生了迷之自信。” 自从林秀扶好了布尔齐奇，布鲁托维奇就彻底放弃了转正的想法，安安心心地当自己的主教练。 反正伏尹伏丁那的主教练就跟球员一样，流动速度飞快，而他作为俱乐部的专职助理教练，一般不太可能离开，可以耐心地等待下一次转正的机会。 布尔齐奇也不在意自己的助手的小心思，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或许吧，我倒是希望他们打对攻，充分激发出林的潜力。” 对皇马这些豪门来说，不但要赢，还要赢的漂亮，但是对伏尹伏丁那这些小俱乐部来说，只要能赢就行，完全不用管漂亮不漂亮。 很快，时间走到了7号，比赛即将开始。 央五继续直播，还是贺伟和刘建红搭档。 这段时间，一亿欧元在国内炒的沸沸扬扬，两人自然要趁着比赛没开始聊两句。 “林秀没有正面回应一亿欧元的事情，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不错，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个进球顶得上一万句解释，把比赛踢好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持续这种表现，关于一亿欧元的争论自然会消失。” 球迷们听了半天，才发现听君一席话，真就是一席废话啊。 废话中，双方球员登场。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丰田的关注 “章男啊，今天参加宴会，有什么收获吗？你一个人在美国，我和你英二爷爷都很关心你。既想你能独自锻炼成才，又担心...” “爸，没事的，我没问题！工作上虽然有些困难，但那还难不倒我！” 夜晚，曼哈顿第八街上的一座小公寓内，丰田章男举着电话。面对同样的问题，哪怕语气同样显得轻松，平澹，可与宴会上回答这个问题相比，此时的丰田章男，脸上明显多了些愁绪。 在不表明自己身份的前提下，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亚裔青年，在美国过得着实谈不上。而事实上，哪怕表明了他是丰田汽车未来继承人的身份，也并不会造成太多的改变。 现在的丰田可不是未来那个汽车领域里的世界车企TOP3，美国人想要日本车没错，但骨子里的那种骄傲，依旧让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用福特、通用... 只有福特和通用，才是世界汽车的龙头老大！嗯...最多再加上德国的戴姆勒-奔驰，至于日本车... 和卡特的那家ht一样，现在困难，图个便宜，省钱。未来富裕了，这玩意，边去～ “爸，请你和英二爷爷放心，我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在说到“做出成绩”时，丰田章男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那家，他最为看好的公司：HT！这家宛如突然冒出来的搅屎棍一般的企业，哪怕它出现得突兀，又显得很成熟，可丰田章男非常确信，这家公司的潜力还很大！ 哪怕它做到今天的样子，已经经历过融资，但此时，或者近期掺合进去。自己依然处于早期投资人的位置，哪怕错过了投资收益最大的Vture capital，风险投资阶段。自己也依旧能在它的身上获取到丰厚的回报。 “说到宴会上的收获，爸，我还真有一点想法...” “哦？是吗？说给爸爸听听！” 日本爱知县丰田汽车工业会社总部的办公楼内，丰田章一郎冲着自己面前的助理摆摆手，示意对方结束工作汇报，先出去后，调转椅子，将身体面向窗户，看着窗户外午间艳阳照耀下的城景，颇有兴趣地问道。 “好，情况是这样的...” 待到丰田章男将自己从三利郎处听来的消息转述给父亲后，只听他继续补充道： “爸，我觉得这对我们丰田来说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不是一直很难打开美国市场嘛，有关税的阻隔，让我们的车在美国溢价严重，那我们直接将工厂搬到美国本土，当地生产，当地销售就好了呀！” “而且在左治亚开工厂，相比我们的巴西工厂来说，运输成本，还有原料采购都更加便利。此外，左治亚还有美国东海岸的第一大深水港，萨凡纳港。左治亚工厂，也能成为我们丰田向欧洲市场进军的跳板！” “嗯...章男，你说得有道理。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左治亚州能给我们提供近乎不限量的免费土地，还有廉价工人的话，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就像你口中说到的那位村上君有的顾虑一样，我也很担心这样一件事情，一个毛头小子来谈，你不觉得有点太...太滑稽，也太可笑了吗？真实性，你如何保证？” 琢磨着儿子的话，时任丰田汽车工业会社常务副社长的丰田章一郎摇晃着座椅，思索着。客观条件固然优握，但如果主观执行层面有问题，这事还是有些不靠谱。 再者说了，这事的牵扯可不小。截至目前，丰田只有汽车销售公司进驻了美国，说难听点，虽然他们是卖自己的产品，但眼下的丰田汽车销售公司却更像一个中间商，一个二道贩子。毕竟在明面上，这完全是两家公司。 一个只管生产，一个只管销售。放你一家汽车销售公司进来，并不影响大局，所以很好进入。但如果把你的生产部门也放进来，那对美国汽车市场的冲击... “不，这也是我想跟您说的一点！三利郎担心那个叫卡特·布来克的家伙不靠谱，我理解，但我想说，我对他的了解比三利郎要多得多！我反而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认为这个项目不靠谱时，我们将没有对手来竞争，这样我们作为独一号的合作方，我们丰田才能在合作中谈出更有利我们的条约。其实，早在听到这个消息前，我就知道了那个人，并且也在关注他，或者说，关注他旗下的公司...” “哦？能入你的法眼，想必实力不弱，不过我记得美国好像没有哪家大公司的掌舵人是姓布来克的啊。” 儿子的话，引起了丰田章一郎的兴趣。从小生活优握的丰田章男，阳光自然也被养得刁钻，寻常公司...一年的盈利能不能比得上他每年的各种开支都不好说呢，想获得他的正眼或者青睐，几乎不可能。 “我说的不是他的背景，爸！他现在的公司也不算大，虽然我还没有窥得全貌，但我肯定，他的公司和我们丰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可这也是他个人能力、价值的体现不是吗？” 丰田章男的话语里充满褒奖，对卡特的欣赏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他现在旗下有一家餐饮公司，体量不大。但商业模式及其成熟，而且眼光刁钻，出手狠辣！我观察的结果是...” “爸，你看，虽然这家HT公司还是一个小公司，但我相信以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他们上市完全没问题！等进入资本市场以后，获得大量融资，进一步加速扩张。这未来，就是下一个麦当劳啊！而他做出这么个快餐业巨头公司，只用了多久？他才多大？！” “这样的人物，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17岁的高中生！我们不能因此就觉得对方不靠谱，甚至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他身上最具价值的一点。17岁的他就有如此魄力能力，那再等几年后，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投资这个人，我也认为我们应该参与这个项目！哪怕只是去谈谈，去接触一下也好。说不定未来...” “章男啊，你前面的话，我保留意见。在事实结果出来前，我不能指责你说得不对，指责你的想法有问题。但仅凭三言两语，你就想让我，想让你英二爷爷敲定左治亚工厂项目，那也是枉然。不过，你后面说得对，不管如何，既然他表现出了能力，体现出了价值，那么提前接触一下，总没有坏处...” 丰田章一郎的座椅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回了面向办公桌的方向，而在他面前的笔记本上也赫然出现了卡特·布来克的名字： “这样吧，下午我和你英二爷爷沟通一下。然后先派销售公司的人，去左治亚实地考察一下，顺便接触接触你向我们推荐的这位布来克先生。” “好，不过，爸，我也要一起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阶段性安排 日本人群体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卡特混不知情。 只感觉诸事顺遂的卡特，在全资收购了巴斯银行后，又在阿盖尔市驻留了两天。在森林银行经理威廉的帮助下，把巴斯银行的事情捋了捋。 和之前吞并森林银行，直接接手一个组织完备，各项制度健全的银行不同，巴斯银行这里可谓是从上到下都是窟窿。外部经济恶化，市场不乐观不说，内部呢，老板和经理，老小巴斯组团见了耶和华，再加上嗝屁的安保，还有一些受到惊吓后选择辞职不干的工作人员。缺人缺得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难怪巴斯太太继承巴斯银行后，没两月就扛不住了。这副烂摊子要是一六十多岁老太太能管好，那才是神奇！ 从道格拉斯的布来克银行，还有皮尔森的森林银行内到处抽调人员，勉强恢复了巴斯银行的正常业务运作后，连账目清点都来不及弄，卡特又急匆匆地奔赴亚特兰大。 在FDIC亚特兰大分公司内，完成补助贷款的申领手续后，又在帕特森陪同下，转向亚特兰大联储，以DOG地产公司的名义，提交贷款申请，一并附上的自然还有那好几份地方政府出具的担保文件。 负责接待卡特的信贷经理在拿到这些材料时，差点没惊掉下巴。 对亚特兰大联邦储蓄银行来说，遇见有政府担保的贷款人并不是稀奇事。可你特喵的一下子拿出来七八份政府担保书，这就有点过分了？！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信贷经理惊讶之余，也没有让卡特久等，十分利索地给出答复： “抱歉，布来克先生，您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不得不暂时搁置申请流程，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去确认这些担保的真实性以及有效性！” 应有之义！没啥好说的，将文件手续留在亚特兰大联储，卡特孤身返回... “怎么样？都办好了吗？” “还行，联储那边的担保贷款需要些日子审核。哈哈，没见过一下那么多份政府担保书，给人吓到了，要不是帕特森在，我估计得被当成骗子赶出来！” 靠在椅子上，想到下午那联储信贷经理的表情，卡特便一阵婉儿： “对了，FDIC的补助性贷款这两天应该就能下来，回头你帮我...算了，让妮可去通知一下威廉经理吧！她这些日子，表现如何？” “怎么说呢，小姑娘态度还行，但还是少了点灵性。你就不好奇当初帕特森是什么追到夏威夷去的吗？” 古德曼笑了笑，对莉可莉丝的评价很是客观。 “对啊，她...算了，好在没出什么坏事。既然还不行的话，你来决定吧，你觉得用得顺手呢，就再带带她，现在布来克银行抽了一批人走了，本来就缺人...当然啊，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工作就是工作，要是你认为她不能胜任，调岗还是开除，你说了算！” 想到人才断档的问题，卡特就有点头疼。在这个紧迫的问题面前，莉可莉丝的事情，卡特真懒得管。 合适就用，不合适就再放下面锻炼锻炼，再者说了，能跟着古德曼工作、学习，自己也不算刻薄寡恩了！只是，这个下面...嗯，有点奇怪... 卡特忽然想到了夏威夷那两包月的...不是，是员工问题： “古德曼，你说，我们能不能把阿盖尔那些离职的人员返聘回来，担心安全的话，可以和我们布来克银行进行轮岗，或者平行调岗。到道格拉斯，他们应该不担心了吧？” “我不是很赞成这么做，现在道格拉斯的人，哪里愿意出去啊！而且他们过来，还要重新接受电子化交易培训，这也不好全部一股脑地进行调岗。要做，也得分批调动，这样的话，谁先去，谁后去，又是问题...” 古德曼摇摇头，觉得这就是馊得不能再搜的主意了！ 人家小日子过得好好的，道格拉斯肉眼可见得好起来了，这时候你把人调到阿盖尔去，这不是发配边疆吗？不，恐怕连边疆都不如，简直跟流放差不多。 你这么干，底下的员工没意见就怪了！ 本来少人就麻烦，要是员工们再闹情绪，这工作还干不干了？！ “基层员工方面的问题还好，老巴斯再不是，起码他对自己旗下员工还是不错的。那些人，一时半会不工作也饿不死，应该不会急着出去找活，而且现在这个环境，哪家储蓄银行敢大规模招人？贷款都成问题呢！” “对了，最近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存款利率已经开始上涨了，附近奥西拉和菲兹杰拉德分别上涨到了12.3%和12.5%，我们需要跟着涨吗？” “我们现在还是79年的11.2%对吧？差距，一个百分点左右的话，应当不至于被吸引过去。你刚刚不也说了吗，我们道格拉斯现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卡特摸索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后，给出答复。 如果按照同期标准，跟着上涨，那自己银行的存款利息都高于贷款利息了。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让银行亏几年钱的准备，可能少亏些，自然要争取少亏点了。 “行，我知道了。那我回头多注意一下周边吧，还有民众意见，等会我交代下去，让他们这些时日多帮我们注意探听。” “嗯，要是民众意见比较大的话，再考虑酌情上涨吧。我现在的现金，嗯...虽说有点窘迫吧，但也不急着这个时候吸纳资金，或者说，现在我估计我们这纳储，一时半会也吸纳不了多少。” 市场的活跃程度与货币流通量直接挂钩，要保持道格拉斯的经济活力，就必然不能让大量现金进入银行的金库长毛... 想了想现在道格拉斯的情况后，卡特继续做出安排： “还有一个员工问题...算了，明天我去趟纽约吧，找个猎头公司帮忙。感觉现在的人才缺口已经不是我们慢慢培养、发掘能搞定的了，DOG建工那边也需要招募几个路桥工程师做技术骨干，银行这边。财会方面，还缺人吗？” “还差几个，你去夏威夷后，我给妮可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去调查那些新来的家伙们的工作经历还有职业背景。还别说，真让我筛出了一些财会人员，现在还差两个结算方向的，还建工那边差一个成本核算方向的。” “目前一个成本会计，做住宅区这种小项目的核算就有些吃力了，等你的高速公路上马...”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人的两面性 “很抱歉，索罗斯先生！赎回我在量子的份额，并非我对量子基金失去了信任，实在是我现在的情况，急需资金周转，这才...” 把钱给人家，让对方帮自己赚钱，结果赚完钱就颇不道义地卷款跑路。这做法，让第一次这么干的卡特感觉有些地道。面对索罗斯时，心里也有股澹澹的羞愧... “没事，我能理解。赎回申请我这边已经通过了，一应钱款，三天内会打入你的账户。” 相比情绪复杂的卡特，乔治·索罗斯就豁达多了。只是在豁达之余，卡特也能发现对方面容上，仍旧存留得那一丝憔悴感。 索罗斯似乎并没有从吉姆出走的事件中，缓过劲来... “另外，方便问一下吗？吉姆最近怎么样？” 随着而来的问题，也很快印证了卡特的猜想。只是这个问题... 想想自己和吉姆在夏威夷包月的荒诞经历，卡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吉姆·罗杰斯穿着花裤衩，举着小水枪，在两个...哦不，现在应该是四个妹子中间荡漾的画面... “额，这个，大体还算稳定。不过，偶尔也会有些许难过！吉姆与我说过几次，他离开只是因为你们二人的理念不合，对友情并无影响，你们依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2万美元一个月，平均一天就是666.66666，这可真是六得不行！ 自己掏了钱，结果全让吉姆这个老六享受了。想到这，卡特有些小emo，而这个小emo的表情，又阴差阳错地让索罗斯感受到了一丝真诚的劝慰。 重新撑出一副笑脸，索罗斯上前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没错，我们还是朋友，我们也是朋友！你最近的情况，我听朱利讲过，三亿美金的集资的确不容易。加油吧！如果最后还差些，可以打我的电话！” “谢谢！索罗斯先生，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这次过来主要是...” “没事，我理解。来，我送送你！” ··· ··· “没被笑话吧？” 楼下，朱利安靠在车门边，看到卡特出来后，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 他觉得卡特此行简直是多此一举，对基金的投资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商业往来。觉得你好，我投资你，现在我要用钱，或者我觉得你不行了，选择撤资。 明明就是应当应分的事情，犯不着为此特意去找索罗斯打个招呼，甚至可以说，表达歉意什么的。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这样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笑话！怎么可能，你是不知道，索罗斯见到我去给他打招呼，那个感动呀！” 跟着朱利安上车后，卡特夸张地回应着朱利安的玩笑。不过在夸张背后，卡特想到刚刚索罗斯的表情，还有吉姆那...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免有些惆怅。 “朱利，你说人，是不是都有两面性啊？” “怎么讲？” 感受到卡特的情绪变化，正在开车的朱利安有些愣神。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下一秒怎么就突然emo了？！变脸也没这么快吧？！ “我前段时间不是陪吉姆在夏威夷度假嘛，玩了快半个月，我几乎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再看看索罗斯，从五月份开始，到现在，他那眉头都没松过，鬓角间我都看到了些白发...” “就感觉吧，像索罗斯这样的人，为了赚钱可以不顾一切，不管什么所谓的商誉啊，名声的人，我就感觉吧，他应该是那种，心狠手辣，魔鬼一样的人。” 想到未来索罗斯的绰号，还有在狙击英镑成功后，各国闻索色变的恐怖影响力。打心底说，别看现在和索罗斯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卡特内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些害怕，一直有些提防这个老家伙的。 说什么事，基本都不愿意跟他说全。总感觉那个鹰钩鼻，指不定啥时候就能从背后捅自己一刀... “而反观吉姆，和蔼和善，成天嘻嘻哈哈地很好接触。对商誉啥的又很重视，就感觉，像是一个多情、重感情的人，就是那种，很能与他人共情的人。但现在吧，你说他们，十多年的友谊，骤然分开，索罗斯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而吉姆却在大吃大喝，玩得快活得飞起！” “就感觉很割裂，这两个人的表现要是反过来，我觉得就合理多了...” 听完卡特的讲述后，朱利安的神情也变得低落了不少。嘴里呢喃了一句“人的两面性”后，忽然将车停在路边。 在卡特诧异迷惑的眼神注视下，朱利安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几乎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还记得当初我借你50万美金，炒白银的事情吗？” “记得啊！这个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卡特一头雾水的话还没说话，只听朱利安忽然说道： “除了白银，你也炒过黄金。你难道没有察觉出问题吗？” “问题？这有...” 卡特的话，忽然顿住... 仔细回忆一下过去，自己炒黄金时，总投入320万美金。金价从534美元一盎司涨到718美元一盎司，涨幅只有34.45%，可自己的获利却达到了三千多万，超过1000%的收益！ 这就是期货杠杆的魅力！魔力！ 可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卡特回过神来... 当初的白银，似乎也是有期货在里面的啊！而且，当时银价的涨幅，可是超过了百分之百的！ 如果自己没记错，当初的银价波动是从11美元左右，涨到了23-24美元每盎司的区间中，才出手平仓的。如果同样是期货合约，那么在金价涨幅仅有34.45%，自己就能获得1000%以上回报率的情况下，银价这个超过100%的涨幅，那自己的实际回报率... 具体是多少，卡特不知道怎么算了，毕竟他也没有参与过当初炒白银的具体操作。只是哪怕不用具体计算，此时的卡特也反应过来，当时朱利安给自己的回报，远低于真正炒白银期货能得到的回报... “你...当时没有炒期货？” 与朱利安相识，接触的过往，一幕幕闪烁在卡特眼前。那欢声笑语、那亲密无间的过往，都让卡特不敢相信对方黑了自己的钱。 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如果连自己最信任的经纪人，不，现在都是合伙人了。要是连他朱利安·罗伯逊都在坑自己，那... 可回想这一路走来，卡特也感觉自己似乎走得有些太顺利了。在排除所谓天道之力（作者摁捧）的情况下，这种诸事过于顺遂的情况，往往是极度反常的情况。 而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二百五十七章 风险对冲 “不，我炒了期货！有烟吗？给我来一支！” 朱利安的后背忽然靠倒在座椅靠背上，原本略有挣扎的神色，忽然间变得坦然了许多...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个？” 朱利安肯定自己当初确确实实是买进了白银期货合约的消息，宛如一道惊雷，狠狠地批在卡特的心头上。 卡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有对朱利安此时坦白的不解，有被背叛、信任被辜负的痛心，有对当初自己幼稚的懊悔... 过于复杂的情绪波动，让卡特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准确描述。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自己给对方递去香烟时，手有些颤抖...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客观存在的事实也不会因为我的避而不谈而消失于这世间。或许你会一直都想不起这件事，但，万一呢，万一哪天你就忽然想到它了呢？！” 燃烧着的烟火，绚烂夺目。猩红的火光闪亮了一阵后，伴随着一股浓烟吐出，悄然间变得暗澹... “这件事就好像一根刺，一直卡在我的胸口。我原本计划是明年，等你高中毕业时，也等老虎第一年的收益出来后，再跟你说的，可刚刚，你却提到了人的两面性...” “我觉得，如果我不说清楚这个问题，我将无颜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同样给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卡特看着窗外，没有开口。继续听着朱利安给自己的解释... “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啊，我年纪大了，又有家庭的束缚。我从在基德尔公司当股票经纪人开始，就是一个只敢把目光放在低价股身上的小气鬼，抠搜鬼。你让我去炒期货，我怕啊！” “期货要是赚钱，那固然是激动人心的好事。可要是一旦赔了...我的家庭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不光是我承受不了当时亏本的风险，你也不行...” “可你还是炒了期货，不是吗？” 朱利安的话让卡特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我早前的投资方法，有点...嗯，吝啬？之前的我特别喜欢找低价股。虽然盈利周期慢了点...” 那时候朱利安脸上微微窘迫的表情，有些尴尬的反应，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甚至当初，他的坦诚也是自己选择他的一点...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黑钱的理由！ “是，我的确炒了期货。但我购进的期货合约，并没有很多...我动用了34万美金购进期货合约，但我却用了一百六十多万美金去做风险对冲！” “以这笔钱为基础，还有我的房子为抵押，甚至抵押了部分我旗下客户的股票证券，再加上从亲朋好友处，一共借入了大概650万美金，总共800万美金。再用这笔钱为担保，借入了大量的白银现货用以对冲白银期货下跌的风险。然后，你都看到了，现货我亏惨了！” 风险对冲？！ 卡特一时间没有太理解朱利安的意思，什么现货和期货对冲，听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在似乎是知道卡特不了解这些，朱利安随即解释道： “借入的白银现货就是在做空，吃下跌收益；期货则是做多，吃上涨收益，在同一时间对关联标的进行反向操作，从而规避单边风险。” “当初我在买入34万美金的白银期货时，同时卖出800万美金的白银现货。等于是，我在用34万美金买入了170万盎司的白银期货的同时，我卖出了72万7千多盎司的白银。” “后来银价涨到23美元一盎司时，我在期货上可以获利2000万左右。但相应的，我在现货上就亏了，我不得不用23、24、甚至最高达到了29美元一盎司的价格，购入超过74万盎司的白银用以平仓我的空头。为了平仓这一笔亏空，我花了一千八百八十多万。最终的实际收益，其实只有一百一十多万...” “等等，你买入34万的白银期货，为了平衡风险，你做空了八百万的白银？！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朱利安话语里的逻辑不难理解，说白了，就是两头下注。 我即赌你涨，又赌你跌！就好像摇骰子时，我在单双号上同时下注，那无论是你摇出来的是什么结果，我总有一边赚的，也有一边亏的。 只要保证这两者之间的利差，是正向的，那自己就是赚钱的！ 这个思维逻辑不难理解，只是坐在车上，没有办法拿出纸笔验算的时候，单听数字，卡特本能地觉得这两个数值之间差距有些大。 就好像，同样压住单双号。正常人的逻辑，不应该是，差不多吗？然后在自己认为可能性更大的一方，稍微倾斜一点比重，以规避特么每次都是盈亏平衡的尴尬局面。 所以乍然一听，34万对标800万，这... “呵呵，对当初的我来说，这可是豪赌了！如果不是受限于我的资质问题，恐怕我还会贷得更多...” 朱利安呵呵一笑，感觉到卡特话语变多了，心知卡特已经将自己的解释听进去了。至于能不能接受，或者说，心里有没有释怀不好说，可起码，交流的渠道是比之前顺畅多了... “卡特，你要知道，对于空头来说。要面临的是，有限的利润空间和无限的亏损风险！就比如当初以11美元每盎司抛出的白银现货，哪怕银价下跌到无限趋近于0，我的盈利也只有每盎司11美元差一丢丢。就拿11美元每盎司的盈利来算，最终收益也不过七百多万。” “而期货呢，以当时的白银期货保证金1000元来算，34万美金，足够我吃进340份合约了，一份合约5000盎司，总额就高达170万盎司，假设是同样程度的银价下跌，我的亏损将会达到一千八百多万，纵然有现货做空的收益填补，差额依旧有一千一百万美金之巨！” “所以对那时候的我来说，用800万美金做空白银现货去对冲做多34万美金的白银期货，已经是在冒险了。当然，这里面我的操作也有瑕疵，平仓时机没有平衡好，不然利润应该不止一百来万...”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说实话，当时把，我觉得这些事没有必要对你说，毕竟那时候你只是我名下许许多多客户中的一员，哪怕相比而言，你属于比较优质的那种客户，可本质上没有区别。” 卡特闻言有些沉默，的确，当时的自己和朱利安的关系可没有如今这么密切。即便是故意坑一把自己，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至于自己主观感受上的愤慨也好，恼怒也罢，那都是自己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华尔街整个大环境有什么关系？ 华尔街这地方，吃人才是常态... “后来呢？”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不要面子的吗？ “后来，你不是说要给我分润一部分利润吗？” 呼出一口烟气，朱利安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开怀，也有些感慨： “虽然我看不上那4000块的收益，却感动与我收获了一个真诚且纯粹的朋友。那份纯粹或许来源于你还太小，说不定你未来会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但在你人生的这个阶段，作为年长者，我还是想跟你说，如果可能的话，请尽力保证那份纯粹的情感。” “华尔街不缺尔谀我诈，也从来少不了坑蒙拐骗。不止是华尔街，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只要是和金钱搭上了关系，就永远少不了这些。” “可少不了的东西，普遍的东西，就是正常的，是正确的吗？” 朱利安的反问令卡特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道理，他都明白。可无论是前世截止到大四，也就是22岁时的人生经历，还是今生这一年的生活经历。 实事求是的说，这拢共23年的见闻中，他并没有见识到多少社会的阴暗面。格恩事件中的鬣狗公司算一个，可他只是下了决策，真正的执行者，不，准确地说，与鬣狗沟通之人都是古德曼。 他别说参与执行了，连鬣狗们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而在华尔街这短短的接触中，他也很少深入执行操作的过程，许多负面的东西，自然也无从得见。 说起来，卡特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襁褓里的孩子。在左治亚州，有古德曼挡在自己身前；在纽约，也有朱利安的庇护。 “市场上，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在这里也是适用的！纯粹的人，少，太少了，但正因为他的稀少，才显得珍贵。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吉姆会愿意与你一起出去散心？” 就在卡特沉默不语时，朱利安继续笑着说道： “还不是因为觉得和你呆在一块比较轻松！比较放松！我们这些人啊，表面上看，都是一片美满，每个人都带着笑脸，但也都带着面具。这面具戴久了，人是会累的，尤其是在难受的时候。” “吉姆不是不珍视与乔治的友谊，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他只能自己调节能力更强一点，加上有你的帮助罢了。” “我？” 卡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自己这么重要？！ 好像自己啥都没干啊，还成天白嫖吉姆这个免费劳动力，直接把人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咨询顾问在使。 “没错，有你在身边，放松地逗逗乐子，开开玩笑。注意力会分散许多，慢慢地，心灵上的伤痛就能抚平了。乔治现在呢，他身边可没有你这样的人，可以放下戒备，毫无压力地玩耍，嬉闹。加上他毕竟年纪也大了嘛，又成家立业了，就是像放松地玩，也不太现实了。” “在这方面，其实我们都挺羡慕吉姆那个混蛋的！虽然他离过两次婚，听上去很不幸，可婚姻，真的是男人的坟墓！在没有婚姻以前，无论你年纪多大，你总归有颗潜藏在心底的少年心，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将它释放出来，做回本我的自己...” 笑着摇摇头，朱利安冲着卡特伸出手。 “什么？” “再来一支！” 卡特：... “但结婚了就不同了，你的身上会贴上新的标签。你是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父亲，你是妻子眼里的顶梁柱、是孩子们心里的大英雄。无论如何，你都不是你了，那颗少年心，渐渐也就沉寂了。沉寂着沉寂着，也就逐渐消亡了...”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角色扮演游戏，我们每个人在其中都要分饰几角。演别人，哪有做自己轻松？” “我感觉你有点危言耸听了，朱利。说不定你孩子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威严的父亲，而是一个可以陪伴他共同成长的兄弟呢？” 作为一个成长于新时代下的人，卡特对传统意义里的严父并不感冒。因为他爹就是这样的人，小时候没少因为不理解发生剧烈的争吵... 而每一次吵完架后，都是一种对亲情的伤害。明明彼此关心，却就是无法说出什么好话，偶尔开个口吧，不是你指责我，就是我说你哪哪哪不好。 这样的日子，卡特过够了。还未穿越前，卡特就立志，以后自己的孩子，自己就去和他当兄弟！有啥事不能直接说呢，何必吵得都难受。然后孩子有什么事也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和自己沟通... “还有你刚刚说我纯粹，我可不感觉我是个纯粹的人。是，或许我现在有时候，是挺幼稚的，可这种幼稚和纯粹不搭边吧？你是不知道，你刚刚说出那个问题时，我心里都抽了一下。” “想到白银期货的事，对，正常来讲，通过黄金期货的收益我应该明白之前的白银期货收入有问题。数目对不上，可我那时候，嗨，三千多万呢！我人都晕乎了好几天，走路都是飘的，谁有功夫回忆之前啊？” “之后又是新法桉出台，又是新银行，新公司，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忙得不行。哪有功夫想之前的问题啊！再加上，你这个老东西，又帮我赚了那么多钱，我怎么会去怀疑你啊！” “你突然说，白银期货收益不对。我下意识就想，是不是你黑了我的钱...” 一把将燃尽的烟蒂甩出窗外，卡特愤愤地说道： “我感觉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在白银的事情上面，我也没出力，甚至钱都没出。只是帮你承担了部分风险罢了，要是你觉得收益如约分给我，不划算，你和我说，我可以少要些，甚至只拿一部分我也能满意。” “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收益嘛！如果当时，你真要给我分上千万，我都不敢拿那笔钱。因为我觉得那太多了，远远超出了我的付出，甚至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比如庞氏骗局什么的。” “我只是很讨厌被人骗，甚至都不是骗了。就是，我在想，如果连你都在骗我，那我这种‘纯粹’的人，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成天出去就傻乎乎的相信别人，然后被人欺骗，被人坑吗？我好歹也是个...” 话赶话下，卡特差点将“穿越者”三个字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迅速改口：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男人！不是男孩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耍了！ “是啊，面子！谁不要呢，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要了那个面子。给你谎报了一个收益过程，好不容易逮住一条大鱼，要是当时我跟你说实话，我把本来能赚2000万的事情，给搞成了一百万...” 朱利安耸肩的同时，双手一摊： “我想无论是哪个投资人，都会暴跳如雷吧？！挨两句骂事小，要是万一...对吧？” 这还有万一吗？！ 卡特飒然一笑，就像朱利安刚刚所说的那样。金钱这个东西是最考验人性的，而人性往往又经不起考验... 代入当时的情景里去想，如果那时候朱利安和自己说：“嘿，兄弟！瞧，我们本来能赚2000万，然后我为了避免你亏本，所以我只让你赚了一百万！”，不，准确地说，一共一百多万。 以当初和朱利安的关系来说，卡特还真不一定能说自己可以做到无动于衷。20倍的收益差距，还不是一块钱比二十块的这种小额差距。自己大概率也要跳脚！ “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朱利：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当然...” 就在朱利安的嘴唇刚刚分开时，卡特忽然看到了窗外的动静，连忙伸出一根手指： “嘘！等等，那边好像有情况！” 前方不远处的办公楼，就是三利会社在美国办事处所在的位置。跟着卡特一同来到纽约的，还有阿盖尔市政府派出的洽谈代表，为了体现重视，议长麦考林先生亲自带队前来。 今天原本的行程安排就是上午，麦考林一行先去三利会社，双方直接交谈。卡特则去拜访一下索罗斯，等拜访完成后，再赶去三利会社。 在给双方留出足够私密的交谈空间后，也能保证在情况不顺的情况下，能够及时去圆场。而此时，时间尚且未到中午，卡特居然在楼下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麦考林几人... 这么早结束会谈，而且神情低落，这...绝对是出问题了！ “麦考林先生！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急匆匆地下车，卡特一路小跑到阿盖尔代表团面前，有些心忧的问道。直到此时，卡特的脑海里思索的都是到底是谈判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左思右想，卡特都不觉得麦考林他们会在这时候临时加码，而如果以之前自己谈过的条件来说，这个三利会社不是很心动吗？！ “卡特...哎...” 看到卡特到来，麦考林叹口气，看表情有些恼怒，却彷佛顾虑着什么一般，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他不说，有人说。 “什么问题？从一开始就有问题！这些日本人根本就没想去左治亚办厂！我们一进来就被告知了，软磨硬泡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想法？不应该啊！当时他弟弟明明，这样，你们等我一下，我进去问问...” 心理咯噔一声，卡特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进办公楼。莫约十分钟，当卡特再次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比麦考林几人更加阴沉... “卡特？” 看到卡特神情有异，朱利安连忙上前... “没事。麦考林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问题，请给我一点时间，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或者等不及的话，先回左治亚也可以...” “你这不是耍我们玩吗？！布来克先生！” “闭嘴，希尔斯！布来克先生本身也没有义务帮我们，你应该保持感激！” 呵斥了一句随员，麦考林点点头，宽慰了卡特两句，说了些表示理解的场面话后，也很快带队离去。 直到街边仅剩卡特一人时，朱利安这才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被这帮小日本耍了呗！这个三利会社，谈的时候好好的，虽然没有直接同意吧，但也一直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否定答复，然后我结合当初那个什么狼的表现，还有这么久都没回复的情况。我觉得他们成功概率很大，说不定他们就是在研讨、顾虑什么，所以我把麦考林他们叫来，就是促单来了，希望尽快把这事办妥...” “真的没一点希望挽回了吗？” “没了，我刚刚进去，连前台都过不了。那个什么三利郎连见我一面都不见！人都见不到，这还怎么谈啊？” 揉了揉头发，卡特显得有些烦躁。 被人拒之门外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事。高速公路计划都启动了，贷款申请也提交了。事到如今，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情。 结果偏偏卡在这个时候，招商出了岔子... “这就是你说的纯粹的人？呵呵，算了，是我幼稚了，太急躁了！事情还没确定，就仅凭自己的臆断...还是过得太顺了，受点挫折也好！” 想到刚刚和朱利安交谈的内容，还有现在的经历，卡特的目光闪烁了一阵后，直接说道： “走吧，去麦肯锡吧，先把人才招聘委托给下了。然后再想想重新招商的事吧！” “你打算再从哪里入手？” 发动车辆，朱利安边开边问。 “不知道，不行再回夏威夷去碰碰运气吧。现在美国商人不太能指望，唯一过得好一点的，似乎也只有那群日本人了...” ··· ··· “丰田君，你确定这里是你说的那个穷苦的，落魄到了需要免费送地的小城吗？” 伴随着卡特的脚步迈入麦肯锡公司大门，丰田章男也踏上了道格拉斯的土地。 “哈哈，这里不是！松本君，这里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神奇高中生所在的城市。在去阿盖尔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做好充足的准备，而那位高中生，在这个事情中，很重要！” “好吧，我...那就看看吧...” 看着丰田章男眼神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好奇，松本隆明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少东家发话了，还问那么多干嘛？就是他想在这旅个游，自己一个苦逼打工人也得陪着啊... 可看着看着，松本隆明也渐渐认真起来。入城处的工地不必多言，眼下已经打完了地基，正在起楼的阶段，这是看工地建设最为直观的阶段！ 而除了那个工地，工作日中，几人走在街上，居然很少能见到无所事事的失业者、流浪汉。这些在沿途所有城市里，随处可见的群体，在道格拉斯彷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餐厅的员工们忙碌着清理食材、超市的员工们上货盘库、银行里的人也忙碌地在几台计算机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整座城市，给松本隆明的感觉就是，这完全就不像一座现在的美国城市，反而像他的家乡：日本！ 第二百六十章 丰田章男的佐治亚之旅 “嘿，你们是干嘛的？从哪里来，是来找陈的吗？” 丰田章男几人的亚裔面孔，在道格拉斯格外显眼。当他们出现在银行门口时，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卡洛斯的警觉。 尤其是在看到丰田章男那有些炙热的目光时，卡洛斯悄悄拍了一把机灵的来文。示意对方赶紧去银行内示警，将这个情况通报给银行安保主管海耶斯先生后，卡洛斯单手按在枪柄上，在周围几名警察的全神戒备下，走向丰田章男几人。 “我们是商人！商人，来找布来克先生谈生意的！我们没带武器，也没有恶意！” 无论是丰田章男，还是松本隆明，都是在美国混了几年的老油子了。一看卡洛斯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面孔和肤色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并且也知道，此时对方一定紧张得一批，如果不想被开几个孔，老老实实说明情况，是最好的办法！ “是吗？不介意让我检查一下你们吧？” 听到是来找卡特的，卡洛斯警惕稍缓。随着胖老板一家抵达道格拉斯，现在他们道格拉斯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知道卡特有些亚洲朋友，和亚洲人做做生意似乎也没什么逻辑上的问题。只是出于职责，卡洛斯的手依旧搭在枪柄上... 等按标准检查完毕，确认这几人的确没有带武器后，卡洛斯这才放松下来，笑着对松本隆明说道： “你们来的很不巧，布来克先生这段时间都不在这。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一下古德曼先生，有些事和他说也一样。” 卡洛斯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银行门口的海耶斯，笑着招呼道： “海耶斯先生，警报解除！这几个中国人没有武器，说是来找布来克先生谈生意的。我想古德曼先生应该愿意见见他们。” “他们不是中国人！也不是越南人！日本？韩国？” 微眯着眼睛，海耶斯彷佛没睡醒一般地堵在银行门口，澹澹地说道。 正如亚洲人普遍对欧美人有些脸盲一般，卡洛斯也分不清这几个人的来历。只是有胖老板的先例在，下意识将几人代入到了中国人的身上。而此时被海耶斯这个越战老兵直接点破后，卡洛斯再次紧张起来... 如果是中国人，那来谈生意还有先例在。可其他的... “算了，只要没有武器，他们翻不起什么水花。跟我进来吧，几位先生！” “谢谢！先生好眼力！” 在惊讶于这个小地方居然有人能一眼看破亚洲人脸区别的同时，丰田章男几人更惊讶于海耶斯的做派。 一个小小的银行安保主管，难听点就是个保安队长，居然能对卡洛斯这么一个，明显是高阶警长的人发号施令。而且，他还下令还下得那么坦然，彷佛本该如此一样，就连周围一大圈警察都没有意见。 这家银行在当地的势力有点恐怖了... 怀着面见地头蛇的心态，就连丰田章男这个自认为自己是“强龙”的人，都下意识地严肃认真了许多。 “你们要来建工厂？那你们不去阿盖尔，跑到道格拉斯干嘛？” 会客室内，听完几人来意的古德曼脑子有些懵： “而且，卡...布来克先生不是已经去纽约找你们了吗？你们怎么自己跑过来了？！而且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抱歉，古德曼先生。我们不是受到布来克先生邀请的企业，他应该也不是去找我们的。” 在对见不到卡特感到遗憾之余，丰田章男也连忙解释起自己的来意： “工厂的事情，是应该去阿盖尔。只是在这之前，我对布来克先生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神交已久，此番前来，也想着能不能顺路参观一下HT公司，并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布来克先生达成什么合作。哦，我虽然是日本人，但我现在在美国投行工作，我个人非常看好HT公司的潜力！” “那你们也来错地方了！HT的注册地，发源地确实是在我们这里，但办公地点一开始就搬到田纳西的孟菲斯去了，你们在这里除了两家门店外，什么也看不到。既然你们是从纽约来的，又看到 HT，那门店，我想你应该是看过很多次了，没有必要再看了。” 古德曼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只感觉这帮日本人跟耍自己玩似的。 想来见卡特，却不知道卡特在纽约；想要参观ht，连办公地点都没摸清楚；至于工厂，那和他道格拉斯，和他布来克银行更是半毛钱关系没有！ “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地址写给你们，然后给吉纳斯先生去个电话沟通一下接待问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今天就聊到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妮可，请帮我招待好这些日本客人。” 说完，古德曼便告辞离开了。本来人力就紧张，哪有功夫跟这帮人瞎扯澹啊... “丰田君！这些美国人太过分了！我们明明是来帮助他们的，你瞧那个布来克银行，那是什么态度？！” 在古德曼那多聊一句都欠奉的表情下，丰田章男几人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坐下去。纵使丰田章男自己是有意参观参观银行的，但顾及到身边松本隆明的脸面，最终还是跟着众人一同离开。 “还好吧，松本君。你太敏感了！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也很忙，能抽出空来见我们已经不错了。再说了，那个经理说得也没错啊，我们的事在这都办不成，正主也不在，那他还能跟我们聊什么呢？” 在偶像光环的影响下，丰田章男在颇为遗憾的同时，下意识地为布来克银行的怠慢辩解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到中午了。我们找个餐厅吃饭吧，吃完下午再去皮尔森市看看，明天去阿盖尔！” “嗨！不过，丰田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这样一个乡村小银...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 ··· 第二天上午，刚刚抵达阿盖尔市的丰田章男一行人又在入城的路口处，发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群体。 他们拿着测绘仪器，正在四处观瞄着什么，不时就会低下头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画几笔。昨天在道格拉斯和皮尔森市涨了见识，知道这几个城市有些特殊的松本明隆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奈何，丰田小少爷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抱歉，打扰一下！方便问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高姿态的穷比 无论是被礼貌的拒绝，还是听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丰田章男都不会感到意外。 可偏偏，他听到的是一个反问： “日本人？” 丰田章男和松本隆明惊呆了，这帮左治亚人有毒吧？！一个眼睛比一个毒辣？！ “是的！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震惊之余，丰田章男微微躬身，在致敬的同时，开口搭话道。 “那不重要，我倒是很奇怪。你们不是对来我们这建工厂没有兴趣...” “麦考林先生，抱歉，打断你们一下。根据我们的测绘结果，高速从这边走，直接连通皮尔森不是很划算。沿途需要拆迁的屋舍有些多，但如果从西边，绕过皮尔森建一条辅道，接入高速路主路，实际上修筑长度差不多，和走皮尔森相比，能减少大量拆迁款支出，成本应该更低！” 相比于管理一家公司钱袋子的财会人员，这些冲在一线的路桥工程师们显然好招募得多。毕竟一线的炮灰，哪有管自己黑账的人重要不是？ 难得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布鲁诺·拉德纳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条高速公路修好。之所以跟随麦考林来到阿盖尔，那无非是人情上的帮助。 万一阿盖尔的招商出现问题，失业人员可以暂时先调集到公路项目上应应急。为了应对这个可能，测绘数据自然得提前收集。可这毕竟不是他们的核心任务不是？ 在丢饭碗的焦虑下，匆匆忙忙完成了基础测绘的布鲁诺根本没有耐心再呆下去了。打断麦考林两人的谈话，简单将工作汇报了一下后，便告辞离开。 布鲁诺的话说得简单，走得潇洒。可就是那短短的一句话，却令听众丰田章男的耳朵竖了起来： “麦考林先生，刚刚那位先生说，你们这里打算修高速公路吗？” “只能说附近吧，高速不直接过阿盖尔。不过会经过道格拉斯南和皮尔森北，从两座城市中间穿插过去。你们是打算来投资建厂的吗？如果是的话，那这对你们来说是个不错的利好消息！到时候从我们这里上高速，只要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无论是陆运转入南北向的75号州际公路，还是去萨凡纳港走海运，都可以在这条高速上完成！” 在挥别布鲁诺的同时，麦考林也悄悄做好了自我的心理建设。在纽约被这群日本人涮了一道，固然令人生气，可看在刀勒的面子上... 生气有什么用？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现在除了日本人，他是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来建厂了... “对，麦考林先生！我们有来此建立汽车工厂的想法，不过这个暂时还只是想法，最后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我们只是过来调研的，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您是...” “我是阿盖尔的议长...丰田汽车？” 接过松本隆明的名片，麦考林说不上随意，但也不算激动地看了两眼后，便招手示意几人跟上。 “调研也没有问题，我们美国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个好时机！而且我们这里的环境也不错，过了蓝岭还有阿巴拉契亚山脉后，我们这里已经进入了南部平原地区。地势平坦，对建立大型工厂来说，非常有优势！” “交通状况，我们也是美国中南部，东南部最有优势的地区！我们有东海岸最大的深水港，四条南北向高速路，到了梅肯、亚特兰大，还有发达的铁路网络。绝对能够满足你们的产品物流需求，除此以外，亚特兰大也是美国东南部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 “无论是人才招募，还是产品销售，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 沿着入城的公路边，麦考林带着丰田章男等几个日本人，边走边介绍着。在说完了那些宏观上的优势条件后，麦考林伸手指向道路两旁： “你们看！这边，还有这边！多么的葱郁，平整的土地啊！周围还有林木、溪流，如果你们把工厂建在这里，那这就是一座花园式的工厂。工人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工作的心情都能愉悦不少！” “工作是一件反人性的事情，所以哪怕只是小小的提升一点点工作中的幸福感，都能让员工们迸发出更高的工作效率。你们觉得呢？” “您说的对！这里确实非常不错！” 在不知道这里即将通高速的情况下，丰田章男都认为这里是丰田建立美国工厂的好地方。现在有了高速，有了眼前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 丰田章男心理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地方！ 靠近消费地、靠近原料供给地、物流交通便利、人工成本低廉、环境还非常合适... 不仅是丰田章男，就连松本隆明这个负责销售工作的人，对将工厂地址定在这里的事，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麦考林先生！我们毕竟只是职员，我们无法给予您肯定的答复。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好好看看这里，收集一些资料，好让我们的社长做出正确地判断！我想，远在日本的社长先生看到这里的照片，还有资料后，应当也会和我们现在的想法一样！” 在丰田章男已经把称赞的话脱口而出的情况下，松本隆明也只能无奈地跟上吹捧。 明明出发之前，都商定好了，把姿态拿高一点，好谈出有利条件。结果一到左治亚，尤其是进入这中南部以后，松本隆明发现，这帮“穷比”似乎一个个的架子比自己都高！而原本一直精明的丰田章男也好像被下了降头似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嗯，我理解。那你们自己留着看吧，测量、拍照都行，回头我会派个向导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们直接和他沟通吧！” “谢谢您的帮助！” 恭送麦考林离开后，松本隆明心道“果然如此”的同时，连忙凑到一脸感慨，彷佛在看风水宝地似的丰田章男身边： “丰田君！你...你不该直接说这里很好的啊！开始就表现出自己的热切，这很不利于我们谈判的！” “我知道我知道，它真的很不错，不是吗？” 丰田章男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明白松本在担忧什么。可... “另外，你再看看那位麦考林先生的态度？他像是很热烈的样子吗？说不定三利会社那边已经谈差不多了，现在只怕是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这时候还装腔作势，只会让机会白白从我们手里熘走！”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们好像是认真的 “你是说，那些日本人真的在仔细研究？” “应该是，我看他们又是写又是画的，然后相机就好像胶卷不要钱一样，卡卡卡地一阵拍！看样子是来真的！” 当天傍晚，介绍了一天向导工作的佛朗西斯找到麦考林复命。 “嘿，奇怪了！这个叫什么丰田汽车的，和那个三利，他们算半个同行吧。怎么...不说这个了，你具体给我讲讲，从你和那些日本人会面开始，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就正常的，拍照啊，然后大概记录一下地形地貌吧，他们用日文写的记录，我也看不到。不过他们没带测绘设备，应该就是大略的写了一下。” 面对麦考林的问题，弗朗西斯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着： “然后他们主要就是问了我们这的平均工资，城里那些工厂是做什么的，平时有多少人，现在又有多少人失业，普遍学历如何之类的问题。” “这么说，他们还真是认真的？！” 麦考林惊了... 这一搓日本人，打听的内容，几乎样样都和工厂有关。地形地貌拍照，这是要发回日本总部商讨用的素材；打听工资水平，这是在估算这里的人工成本；打听普遍学历，是在评估工人质量... 这就奇了怪了！ 自己主动热心去找的人不来，结果自己冷脸相对的人，反而硬往里冲。这群日本人都是贱骨头吗？！ 刚刚被戏耍了一番的麦考林，面对丰田章男这群人，打一开始，他就没有多少接待的兴趣。介绍也好，派向导也罢，更多就是一种，应付差事的样子。 有事没事打两枪，万一打中一只倒霉的笨鸟呢？ “我看像！说不定我们这还真能有一座汽车工厂了！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情况，就是那个叫丰田章男的年轻人，似乎对布来克先生非常感兴趣。经常问我关于布来克先生的问题！” “那个人看上去在日本人里地位还不低，那个领头的很听他的话。这样的话...行，你先出去吧，等等，把他们下榻的地址告诉我，明天和我一块，我们一起陪同！” 送走佛朗西斯，麦考林急匆匆地敲开克里尔办公室的大门。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两认识啊？不对不对，如果认识的话，卡特没道理不直接找他们，而且你说的那个年轻人也不会到处打听卡特的情况。” 听完麦考林的描述，克里尔摸索座椅扶手，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由卡特操办的事情，闹出像三利会社那样的乌龙才是正常。哪怕卡特一直以来做得都不错，但出现这样的情况，麦考林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年轻人嘛，冲动！激进！ 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就急不可耐地去推动它接着走，这才符合年轻人急于求成的心理。 一件已经闹黄的事情，好不容易出现了转机。结果这个转机又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地和卡特搭上了关系。那么这时候，难题就摆在了两人面前... 到底要不要请卡特回来？ 如果他回来，那么日本人里那个明显地位不低的年轻人或许会受到卡特的部分影响，在心理倾向上更偏向于他们。 在对方明显意动的前提下，任何一点点的加码，都可能导致影响到这件事的最终落地。说不定对方还在犹豫时，就以为那个年轻人的一个带有个人倾向性的建议，就促使对方的话事人决定开办左治亚工厂呢？ 可同样，如果把卡特叫回来。那这个年轻人，会不会又把这个已经出现了明显可能性的事情，再次搅黄？！ “他们认不认识不重要，关键是，要请他回来吗？” “先等等吧，你不是打算明天亲自去接待那些日本人吗？到时候，你谈谈口风，把情况摸清楚一些，再决定要不要叫卡特回来。如果他们是认真在考虑开工厂的事，那调研一时半会不会结束的。起码，不光我们这里，周边他们肯定也要走走，转转，萨凡纳港也要带他们去看看嘛！” 克里尔犹豫片刻后，终究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思想影响下，否定了请卡特回来的事情。 “如果后面需要，或者你判断那个年轻人对卡特很有好感，并且他的话语权较重的话，再给卡特打电话不迟！” “好，那我先去准备资料了！” “辛苦了，我让人帮你...” ··· ··· “今天成果怎么样啊？你说你，这哪是度假啊，成天到处跑！” 夏威夷喜来登酒店前的海滩上，莺燕簇拥中的花裤衩吉姆拿起一杯莫吉托递给卡特。同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哎，没办法啊！这事一件接一件，想停都停不下来。” 接过在冰桶里，冰镇的鸡尾酒，吸熘了一大口后，卡特随手将公文包丢到沙滩椅旁边。 这几日下来，卡特彷佛回到了前世跑业务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大热天的，背着一个包，一家公司窜另一家公司地推销自己那廉价的管理学课程。 比较有进步的是，现在的卡特好歹不用像之前那么苦逼。大夏天的三十多度，还得穿着长袖衬衣去挤公交，得在人家公司门口苦苦傻等。 现在的他，小polo衫一穿，小皮包一夹，再包下酒店的一辆凯迪拉克给自己当专车。这派头一出去，甭管他是干啥的，大部分公司即便是看在豪车的份上，也得给个面儿见一见。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公司的大客户呢？ 见钱眼开什么的，不好听，可规律就是如此。你要傻站在人家公司门口苦等，等一下午指不定人家都不会见你一面。 “这个就看你怎么规划了，事情这东西啊，只要你不想停下。它总是有的，你办一辈子都不可能办完！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何必呢？” 吉姆无奈地摇摇头，这话说了，他也知道，基本等于白说。 “这几天没少受那些日本人的鸟气吧？” “嗨，说这个干嘛？谁让人家现在兜里有钱，你又惦记呢！惦记人家的荷包，自然是要受些气的。” 一边解开胸口的扣子，散散热气，卡特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比前世跑业务时的经历，现在受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啊？做生意人，要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那干脆别做生意了！回家养猪吧...哦不，现在养猪也是生意！ “不过，你还别说！现在这些日本人啊，当真有点膨胀！知道的这是在美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日本呢！一个个，鼻孔朝天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丰田要见你 “呵呵，就像你刚刚说的，谁让他们现在有钱呢？” “一群猪猡罢了！连国家主权都难保的国家，再富，都是一群待宰的猪！” 在沙滩椅上躺好，卡特愤愤地都囔着。 这也就是现在自己兜里没钱，等有钱了，说什么也要去日本身上砍一刀。记得日本的楼市泡沫，好像就是九十年代初的事情，还有十年泡沫就炸了。 算算时间，或许够自己累积资本呢？ “哦？你还知道这个啊？” 对卡特那杀气腾腾的话，吉姆并不意外。还是那句话，年轻人嘛，受了委屈，难免心气儿不顺。相比于大部分的美国同龄人，能在17岁的年纪，受了委屈，还能保持面上的镇定再接再厉，已经很不容易了。 比较令吉姆意外的是，卡特对于政治经济的看法。在这样一个信息咨询还不发达的年代，未来可能人尽皆知的事情，在这会提出来那就是天赋过人的表现了。 “这有什么难懂，我又不是没上过历史课，日本经济能有今天。还不是吃了美国的战争红利，当初麦克阿瑟要是不打朝鲜战争，之前要是不打越战，没有前线那庞大的军备需求，它日本现在能不能恢复到二战前的水平都不知道呢，还GDP第二，笑话！” 卡特耸耸肩，转身去摸吉姆身边小桌上的雪茄。 “再说了，就他们现在那畸形的发展，哪怕是gdp第一，又有什么用？我们的军队可都在那岛上呢，大不了就学学那位艺考落榜生，直接磨刀嚯嚯向猪羊就行了呗。财富终归是能收归我们美国所有的！” “哈哈哈，你啊！这些话少说，要是让那些犹太人听见了，你...你懂吧？” “懂！我又不傻，这不是和你才聊聊嘛！” “行了行了，说点现实的，眼下的事情吧！最近谈了几家了？” 吉姆开怀一笑，就像朱利安说的那样。和卡特说话，他感觉非常放松... 这孩子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就像他年轻时那样... “哟？现在不说我影响你的度假之旅了？” 嬉笑着调侃了吉姆一句，卡特抓住机会顺杆爬： “现在谈了一家做螺纹钢的，他们有兴趣，但倾向还是在俄亥俄、或者北卡建厂。左治亚的优势就是靠近大港口，不过他们现在好像没有多少进军欧洲的想法，我还在忽悠。” “除了这家可能性比较大外，还有一个做光学仪器的。望远镜、瞄准镜啥的，这个有欧洲的市场需求，和蔡司打擂台呢，就是规模小了些，这玩意也不知道能解决多少就业...” “布来克先生！有电话找您！” 正当卡特如数家珍般，汇报着这几天来自己的工作进展时，一名酒店门童一路小跑着来到海滩上喊道。 “哎～我先去一下！” 长叹一口气，卡特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撑离沙滩椅。 没有手机的年代，通讯真是麻烦得一批！ 一边抱怨着这恼人的通讯效率，卡特一边随手递出五美元的小费。在门童乐颠颠地脚步带领下，卡特来到酒店大堂。 “喂，你好！这里是卡特·布来克，请问哪位？” “布来克先生，我是克里尔！” “克里尔先生啊！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被三利会社放鸽子后，卡特已经有几天没和阿盖尔的人联系了。在事情没有真正见到起色前，卡特也怕再出一起类似的事啊！ 一次可以说意外，可以说失误，接二连三的出现，那不是自砸招牌嘛？！ “你现在方便回左治亚一趟吗？招商的事情，有转机了！不过对方点名要你参与。” “哈？哪家公司啊？下沙钢铁吗？” “不是，是一个叫丰田的汽车公司。他们的副社长，就是副总裁，听说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把正式会谈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丰田？！是那个Toyota吗？” 下沙钢铁，就是卡特最近在跟进的那家螺纹钢公司。只是，这个丰田是从哪个畸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相比于那未来听都没听说过的下沙钢铁株式会社，丰田的名头可就太响亮了！响亮到了，卡特都不敢置信的地步。 在特斯拉后来居上前，丰田可是全球车企市值第一的巨无霸啊。真是那个丰田？！重名了吧？！ “对，就是这个！你看...” “我马上赶回去！” 这还看个屁啊！ 要是丰田能去左治亚办厂，那自己还在夏威夷跑个蛋蛋... “请帮我预订一张最早的，飞亚特兰大，或者哥伦布机场的机票！哦，对了，左治亚的那个哥伦布啊，别弄错了....还有，dc-10执飞的不要！” 挂断电话后，卡特急忙向酒店前台吩咐道。接着，就在酒店大厅内踱步转悠起来。 丰田能来，固然是极大的利好。可，为啥啊？！ 卡特敢确定，自己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丰田的人。哦，丰田汽车销售公司不算，卡特的确去拜访过，不过当时接待卡特的员工明确表示他们只是一家汽车销售公司，是不管生产工作的。要谈工厂问题，得去日本爱知县找丰田汽车工业的相关部门谈。 这会再跑日本去，那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关于丰田，卡特仅仅是那短暂的接触了一下后，便作罢了。 结果现在突然说，丰田要来？而且不光来了，还点名要见自己？？ 为什么？！ “你管它为什么呢？丰田汽车我知道，他们的技术实力是有的。虽然我不喜欢小型车，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车是真的省油！” 废话，我特么前世打滴滴，最常坐的车就是卡罗拉和雷凌，我能不知道他们省油吗？！ 听到吉姆这毫无建设性的意见，卡特差点爆了粗口： “不是，你帮我捋一捋，他们能在我身上图什么？因为银行吗？我思来想去，感觉只有银行有点可能。但巴斯银行，不，哪怕是把我那三家银行全给绑一块，也没什么用啊！丰田这种跨国公司，想要贷款，花旗、美洲、大通，一大堆选择。” “应该也不是这个原因，可别的方面，我实在想不到我哪里能和他们一家汽车公司扯上关系。这一点准备不做，就空着脑袋跑过去，谈什么？” 卡特双手一摊的同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一拍大腿： “DOG建工！应该是这个了，阿盖尔附近只有这一家建筑公司，如果他们要建厂，肯定是要工程队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相互试探 “你们是？” 翌日下午，当卡特从亚特兰大机场的临时航站楼内走出时，一眼就看到了举着自己名字的接机牌。不过有意思的是，举牌之人，并不是常见的白人面孔，而是亚裔！ “你好，你是卡特·布来克先生吗？！” 举牌的亚裔青年看似疑问，实则语气笃定。一边收起接机牌，一边认真地说道： “我是丰田章男，此次会谈的翻译！” “你好你好！你这个名字，和丰田...” 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后，卡特边走边问。 “哈哈，巧合！巧合，我现在在美国投行工作，这次只是临时被丰田公司请来做翻译的！加上，我自己也想来，主要是为了能认识您！” “谢谢！就为了认识我专门跑一趟不划算吧？再说了，能入你们这些大投行的法眼，是我的荣幸啊！” 看着这个叫丰田章男的日本人，跑前跑后地又是来接机，又是主动替自己拉开车门。才受了不少日本人鸟气的卡特，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禁笑着开了句玩笑。 这人，有眼力见儿！能处！ “哪里哪里，我也不是什么大投行的人。而且，您旗下的HT公司，潜力巨大！不光是我，我听说好多VC都有想法呢！” 规规矩矩地坐上汽车副驾驶，丰田章男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言笑晏晏地说道。 “是吗？你们眼光够毒的呀，方便给我透露一下现在有哪些人盯上我了吗？” HT公司被资本们盯上，卡特并不意外。 正如吉姆给出2亿美金的高额估值，急匆匆入局一样。这家公司别看它创立时间还很短，可成熟的供应体系，外加现在效果爆炸的营收基本面。 无论是看市场潜力，还是商业完整度，这家公司都能吊打一众同为初创公司的同伴了。相比于很多只有一个商业计划书的公司，已经具备完整体系且产生了正向营收的HT，别说专门搞风险投资的VC们有兴趣了，就是私募股权基金，也就是PE们亲自下场，卡特都不奇怪。 甚至真说起来，以ht公司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太需要考虑风险投资了。需要融资的话，已经可以直接开启A轮，种子轮、天使投资，真心不太用得上。 “这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层级不够，所知有限。我知道的只有纽约的贝斯特资本、希望基金、林格基金；波士顿的海湾资本、托雷斯资本；还有加州的红杉资本、蒙特利尔基金这些，实际上，应该更多。” “哈哈哈，你光说他们，怎么不听你介绍一下自己的公司啊？” 光听名字，卡特也分不清这帮机构到底是什么来头。再加上此时的卡特，也不着急让HT去融资，毕竟利好归利好，可成立时间短，终究是一个弊端。 现在急匆匆地去融资，估值估计也不咋滴，了不起几千万封顶。在资金尚可周转的时候，卡特计划再等等。等HT的规模再大一点，市场占有率再多一点后，再放这个小家伙进入资本市场翱游。 “我们，我们就不用说了吧。从您听到这么多家资本中意ht，都波澜不惊的表现来看，我就知道我的公司没戏了。” “说不定呢，这件事以后再看吧。说起来，我挺好奇，丰田汽车这次和阿盖尔市政府谈工厂项目，为何会专门点名让我参与？纵使现在，我在资本们眼里有了点小小的名气，这应该也不至于传到日本去吧。不知道丰田先生，能否为我解惑呢？” 话不用说得太露骨，见到对方明白自己看不上一般的小资本融资，卡特也同样明白对方似乎来头不弱。 翻译？投行职员？丰田的姓氏... 即便是不知道丰田章男的来历，卡特也能笃定，这人和丰田汽车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在提出新的问题后，卡特表面仍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底却悄悄地注意着丰田章男的反应。 “这个具体内情我就不知道了，但大概了解一点。我随着丰田汽车的人来左治亚也有好几天了，我们在附近都走了走，耳边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您。” “而且附近唯一一家建筑公司就是您旗下的DOG建工，足足一千七百多名建筑工人的大公司，如果能够就近达成厂房建设合作，我想对丰田汽车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您赚钱，丰田方便嘛！” “其次可能就是希望借助您在本地的影响力，多多照应他们的工厂了。相信有您的帮助，丰田汽车的左治亚工厂，生产也能更加的顺利，安心。不用他们费心费力地去解决一些恼人的，可能会持续不断出现的小麻烦。” 在卡特试探丰田章男的同时，对方也在探听着卡特的口风。对丰田这样一家成熟的公司来说，本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情况，他们固然谈不上畏惧。 但如果什么事都要他们亲自下场解决，那无疑也是一种资源浪费。除了降低工作效率外，毫无益处。 丰田章男和父亲商量过了，如果卡特愿意的话，他们丰田不介意给卡特一点甜头。比如将厂房施工交给他的DOG建工去做，以换取日后安稳的生产环境。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他们丰田汽车”，卡特总感觉出戏得很。但想想对方的日本人身份，哪怕他和丰田汽车没关系，但作为翻译人员，打听到这些情况，也并不令人意外。 或许唯一的漏洞，或者说让卡特感觉疑惑的点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把这些消息告诉自己？ “哈哈哈，你们太抬举我了。互惠互利的事情，我肯定愿意去做，其实这件事啊，该是我们美国人感谢你们。如果你们能来左治亚开办工厂，那对我们这里的失业者们来说，那是活命之恩啊！我作为一个美国人，一个左治亚的公民，能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义不容辞啊！”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想。反正正式会谈也没两天了，到时候无论丰田汽车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总归是要图穷匕见的！ 客套地应付着丰田章男，随着车辆距离梅肯越来越近，两人的话题也渐渐从工厂项目，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聊聊生活，聊聊美日文化差异，没有多少营养，却也没有让车内的气氛冷却。在这股热络的气氛下，车辆停在了丰田章一郎下榻的酒店前... 第二百六十五章 车型无所谓，大就完了！ “嘿，你是怎么想到卖塔可这个点子的？” 两日后，也就是正式会谈前一天。 站在萨凡纳港口旁边的小山丘上，卡特望着身前的丰田章一郎，还有克里尔，以及再远一些的萨凡纳港。而丰田章男则看着卡特... “便宜啊！” 卡特不太想搭理这个家伙。 这两天陪着这群日本人到处转悠下来，除了第一天和丰田章一郎说过几句话外，后面他基本上就是一个陪客。 听着克里尔给对方介绍哪里好，哪里棒，再听着那个蟑螂，哦不，章一郎哟西哟西。参与感属实有点低。而那为数不多的参与感，还都是身边这个对自己热情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给的。 一开始，卡特还不在意。但渐渐的，卡特就纳闷了... 你说你是翻译，可你丫好好一翻译，不去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天天绕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傻子都知道你有问题了吧？！ “就这？没了？！” 丰田章男一愣，HT的核心卖点是便宜，没错，可这理由... “没了啊！不然你还想有什么？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产物，在经济困难时期，廉价就是最大的优势。至于其他，都是有则更好，没有也行的附加品。” “那你觉得，丰田汽车如果想要扎根美国，用你的思路来说，你觉得我们应该以什么为核心卖点呢？” “你觉得呢？” 前面的大老动了身，卡特抛下一句话后，连忙跟上。 卡特感觉，这货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信他胡编乱造的身份。现在的问题已经越来越露骨了，简直就差把丰田两字刻在了脑门上。 “你是说，省油？这个我知道，但仅凭这个，这十年来，市场占有率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啊！” 快步追上卡特，丰田章男还在追问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时代不同，那时候美国的油价多低啊！路上八缸机，随处可见。可劲造，你再看看现在呢？我现在开野马都心疼油钱好吗！” “嗯...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感觉不太保险，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拜托，剩下你们丰田自己看着办呗。我能说什么啊？” 尽管被缠得有些烦躁，但为了这个工厂能顺利落地，也为了能让这个丰田工厂活下去，卡特还是得继续扯道： “如果非要说注意点什么的话？就是客户体验吧！就和我的HT一样，你一定要明白你的消费者想要什么！他们需要什么，你们就造什么，这样一来，产品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说到消费者想要什么，就造什么时，卡特忽然想起了曾经那个号称国货之光的五菱宏光。这玩意简直就是个典型，人人都笑五菱土，人人都笑五菱拉，可偏偏在路上，几乎随处可见五菱宏光的身影... 对美国这个，早在二三十年代就普及了汽车的国家来说。汽车真的就是一个工具，人们选工具的衡量依据往往很简单：好不好用？！ “那你说，你们美国人想要什么车？” 丰田章男咀嚼着卡特的话，好像抓到了一点灵感，又好像没有。情急之下，连卡特话语里的“你们丰田”都忽略了... “我又不能代表美国消费者，你问我没用！非要说的话，皮实耐用，省油可靠吧！” 跟着前方的人群走下山坡，慢慢走近港口内部。卡特边走边说... “你看到了，美国这地方，地广人稀。修车很不方便，而且在美国修车、保养也比较贵。如果你的故障维修率，能比别的车，少上三分之一，那对于消费者来说，每年能节省出来的钱就不少了！” “可你说的这些，丰田已经做到了啊！” “那就看路上，什么车多，你们就抄...哦，不是，做什么车！跑车多做跑车，性能车多做性能车！还有，轿车一定要大！小型车在美国没市场的，装东西都装不下。算了，直接上皮卡吧！” 丰田的皮卡...嗯，非洲的装甲部队啊！ 卡特一顿胡咧咧完后，忽然发现前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目光正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在克里尔恨不得吃人的目光注视下，丰田章一郎忽然笑着走向卡特。 “布来克先生说得不错！截至目前，我们丰田在美国市场上，销量最好的就是车型就是海拉克斯。除了皮卡外，其次就是陆巡LC55。虽然这两款车型，在美国都算得上家用车辆，可相较于真正的家庭车辆来说没我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所以这家新工厂，我不打算将海拉克斯，或者陆巡的生产线搬过来。家用轿车领域，才是我们真正想要攻克的市场。我始终认为，创新与突破，才是一家车企生存的根本！正如当年，我们日本政府出台了一部苛刻的关于尾气排放的限制标准。” “在许多车企抱怨法律过于苛刻，性能要求简直难以做到时，我们丰田埋头苦干。在攻克了排放问题的同时，我们也同步开发出了新的节能技术。那是我们丰田的一次转机，同样，如果我们要在左治亚建立工厂，那我希望，这也能成为我们的一次转机！一次新的突破！” 丰田章一郎缓缓地说着，身后克里尔疯狂使着眼色。生怕卡特忽然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破坏了这次合作。 “既然要求变，那么怎么变，往哪里变，就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布来克先生，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如果我想要在美国打造一款新的旗舰产品，你觉得我应该将哪部车的生产线搬来呢？然后又该如何改进它？” 卡特看看眼前言笑晏晏的丰田章一郎，又看看他身后挤眉弄眼的克里尔。一时间有些无语，丰田这年头有啥车型他都不知道呢，他能怎么回答啊？！ 可看着丰田章一郎的玩味眼神，卡特心知，这会的自己又不能不回答。情急之下，卡特忽然想到前世有人调侃中国人买车的一个笑话： 甭管什么车型，到了中国，你不加个L，不搞个长轴距，你就别想卖动！奥迪要有L，奔驰要有死鸟标...总之，不加长，不成活！ 那么在美国... “大！更大！车型无所谓，关键空间要大！” “空间大？” 章一郎一愣，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一个这么粗暴的回答。毕竟这又不是年轻人之间的闲聊，结果没想到，卡特还没完： “对！只要空间大，维修保养成本低，这车就能卖得动！当然，如果动力方面，还能再强劲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总装厂谈判 “整体来讲，经过这几日的实地考察，我们深感贵方之真诚。从土地、以及建厂成本上说，我不得不承认，截至目前，我找不到任何一处比贵方更有优势的地方了！” 翌日，阿盖尔市政府的会议室内，双方宾主落座。 丰田章一郎上来，便是一顿夸赞。只是这顿夸，并没有令克里尔、包括卡特在内的人放松警惕。因为根据惯例，一般先赞扬了，那后面一定会有贬低，会有那个该死的“但是”！ “但是呢...” 果然！ “对于一家汽车工厂来说，左治亚州的位置，适合我们建立一座总装厂。所有零配件在这里组装成整车，然后通过铁路、高速、货轮运送到每个消费者的手里。” “可对于总装厂来说，左治亚州附近缺少了配套的相关产业。比如能够就近提供塑料制品的塑料公司、提供纺织品内饰的纺织公司、提供钢材熔炼、切割，并制作成标准件的加工公司等等。没有这些配套产业，那么我们要建这个总装厂，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资金去建立仓库，去建立物流供应体系，甚至需要积压大量的库存。” “这个是我们丰田不能接受的，我们一直坚定的认为，浪费是生产制造企业的万恶之源！本不需要的仓库、本不需要的库存滞留、本来可以节省的转运时间，以及要从仓库到车间更多一道甚至好几道搬运的工序，这些，和我们的生产理念冲突极大...” “抱歉，丰田先生，我不得不打断您一下。我想说明的是，我们左治亚州的纺织工业并不弱。最近的梅肯，距离我们这里不到200公里，那里就有非常多的纺织公司，相信供应丰田汽车工厂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听着丰田章一郎报菜名似的数落着左治亚州的不是，克里尔心下忐忑。天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压价，还是后面来一句“我们再考虑考虑”...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克里尔都不太乐意见到。毕竟投资额的缩减，就必然伴随着对当地经济带动性的弱化，这对急缺外力拉动的阿盖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嗯，这样的话，我也顺便补充一下！” 等到克里尔的话音落下，卡特也顺势开口争取道： “关于塑化工业这一块，的确不是我们左治亚州的强项。但也并非不能供应，或者说，如丰田先生您说的那样，会带来很多的麻烦。其实它，并不麻烦！大亚特兰大地区有不少的飞机制造企业，比如洛克希德的马瑞埃塔工厂、萨凡纳的湾流飞机等等，同样萨凡纳也是东海岸很重要的舰船生产基地，这个丰田先生您也去看过，应当了解。” “这些飞机、轮船在制造时，也少不了用到塑化制品，哪怕一时半会我们无法自主生产。可供应，真不是问题。其次，我们这里是UPS的大本营，隔壁还有一家联邦快递，都是很有实力的物流运输企业，运输和仓储服务，在初期，可以委托给他们嘛。” “至于成本方面，这固然会浪费一些，但后面，您看看窗外那广阔的土地。这里有着几乎无限的发展空间啊！未来要如何节省成本，在这里，您都有大展手脚的空间！不会受到一丁点的制肘！” “你们说的没错，尤其是布来克先生提到的广阔未来，这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正如美国庞大的市场一样。我很了解这一点，包括你们所说的内容，但你们可能不太理解我们。” 丰田章一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只听他叹气后，缓缓说道： “自第一代车型出口至美国，把口碑都差点赔光了之后。我们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慢慢恢复了些许起色。这里面固然有我们技术更新的功劳，但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我们的售价更低！在同档次的对标车型中，无论哪一款，我们丰田的售价都要比美国车、欧洲车，甚至同为竞争对手的本田车，便宜400-1000美元！” “我听到布来克先生昨天和章男聊天时说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产物。便宜！外加省油，这就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产品！在提高燃油效率，为消费者节省燃油开支，以及维护保养开支方面，我们目前已经做到了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那么，我们的目光自然需要聚焦到成本上！” “只有精益求精，甚至苛刻地去追求极致的成本控制，才能保证我们丰田汽车在美国市场上的竞争力。所以那些在你们看来，或许可以忍受的成本增加，对我们来说，那是要命的事情啊！一旦失去了价格上的竞争力，我如何保证这个工厂的产出，能够获得足够的回报呢？” “那不要，你们把配件工厂，一块搬过来？” 相比于缩手缩脚的克里尔，卡特的回答就大胆多了。 既然你觉得在这采购其他配件成本太高，那干脆你们把配套产业一块搬过来嘛！自产自销，这不就便宜多了！ “哈哈哈，这不可能！布来克先生，我们丰田从未在美国开设过工厂。面对未知的环境，我们不可能一次性就投入大量的资源，去赌那个不确定的未来。这个想法，根本过不了社长那关。” “那要不这样，仓储服务，我来提供。也就是仓库，我来建，我来管。然后费用，我保证给你最低价，甚至头三年，我只收成本价。这样帮你们分担一部分成本，您看如何？” 摸索着下巴，卡特想了想。对仓库而言，弄个临时仓库，根本花不了几个钱。等住宅区建设完毕后，那些活动板房扔了也是浪费。 不如拉过来，改成仓库，实际成本支出或许只有雇佣几个仓库管理员的费用。 “除此以外，物流方面，我也可以同步追加一部分在物流公司上的投入。还是一样，保证给你们提供一个低价的运价，头一年，我只收成本价！” “哦？！这样的话...你的仓库打算建在哪？” “当然是工厂园区内啊，这样不是也能帮助你们缩短搬运距离嘛？！” “那这个地租...” 卡特：？？？ “我都给你成本价了，你还要管我收地租？！” “在商言商，在商言商。或者，你建仓库的土地，你们自己承担路基平整费用，那块土地就算你的，这样我们不收租金...”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给你们融资 经过长达两天的拍桌谈判后，最终意向性方桉确定。 丰田汽车工业与东风速递两家公司，共同拿下阿盖尔市政府提供的180万平方米土地，用于建设工厂及一个配套的物流园区。 其中，属于丰田汽车工厂的土地面积为130万方，东风物流园50万方。建设费用，分开计算，且在头三年内，东风速递为丰田左治亚工厂提供的服务，得以协议价格收取，并不遵循市场报价。 除此以外，阿盖尔市政府还提供了2年的免税以及三年税收减免等等一系列帮扶性政策。卡特这边在协议之外，也通过保尔森的关系，为丰田介绍了几家可以生产汽车零配件的公司... 大体框架如此。其余零零散散的就不说了，比如丰田汽车销售公司过来谈的政府车辆采购等等，那真是把连吃带拿的精髓，玩了个通透。 一场持续了两天，实际才十来个小时的谈判下来。卡特只感觉人都快脱了层皮，身体不累，心累！ “机票买好了吗？” “订是订好了，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休息休息？这个暑假，你看你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了？” 将一张写有取票的订单编号的纸递给卡特后，古德曼提着卡特的背包。在送卡特下楼的同时，有些心疼地问道。 “哎，没办法啊。主要是，人家都打电话来了是吧，不过这次跑完，应该能歇歇。住宅区那边快封顶了，你多操心看看吧...” 收拾起行囊，卡特再次飞往美国的西北角。只是这次就不是去夏威夷了，经过卡特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吉姆早就被弄没了度假的心情，提前结束假期返回了纽约。 这一次，卡特的目的地是西雅图！ “嘿！这里！卡特！这！” “保罗！比尔！好久不见！” 与热情的保罗来了个熊抱，再与比尔握了握手后，三人一块走出航站楼。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急叫我过来？” “是，IBM的山姆斯先生给我们来电话了，说PC项目马上就要通过审批。到时候他们会再来一趟微软，但我们现在...内部还是有些分歧，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尽快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去迎接ibm...” 在保罗提着卡特的行李走向后备箱放置时，留在车辆前部的比尔开口接过话茬： “听保罗说，卡特，你似乎非常支持做操作系统？有这回事吗？” “当然，我坚持做操作系统才是微软真正的出路！” 注意到比尔·盖茨目光中的审视，卡特巍然不惧地点点头。 连面对丰田这样的，同时期的庞然大物，自己都敢瞎咧咧，哪里还怕盖茨的目光。随着时间的流逝，卡特也渐渐失去了对盖茨这个前世大名鼎鼎，耳熟能详的世界首富的崇敬。 从各种方面看，这家伙，好像和自己也差不多？嗯...当然，脸皮厚是厚了点，心也是黑了点，别的似乎没什么差别... “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你和凯都这么专注于操作系统。那个东西，对我们来说...” “嘿，比尔！别这么着急聊工作好吗？时间不早了，卡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现在一定饿坏了，他需要的食物，而不是你的疑问。” “好好好，我知道了。又没说不请他吃饭，你真是...” ··· ··· “所以，保罗，你们现在内部的情况是。比尔不太想做操作系统，觉得浪费时间，效果也不一定好，但凯很支持。可你在犹豫...是这样吗？” 酒足饭饱后，就在贝尔维尤的一家小餐馆里。卡特点燃一支饭后烟，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没错！比尔认为，我们现在的工作量已经不小了，除了你知道的苹果的订单，我们近期还接了几个为其他公司开发基于8086芯片语言编写的单子。所以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人手来开发新的操作系统了，所有的预付款项我们都拿出来招聘新员工了。短时间内，也无法扩产新的生产力出来...” 缭绕的烟雾对这两个理工男来说有些不太友好，看到两人有些难受的表情，卡特不得不摁掉香烟，继续听着。 “而且，计算机语言，才是最核心的东西。只要我们掌握着更加高效、精炼的语言编写逻辑，操作系统这种表面的东西，我们要做，也不难。大不了多调试几次，总能做得不差，即便操作系统很重要，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现在马上搞定它！” 比尔·盖茨接过保罗的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我们这种科技公司来说，掌握核心科技才是立身之本。更加精炼的计算机语言，就是软件公司的根本。同样一款软件，别人需要五千行代码才能做到的功能，我们只需要两千行！不仅能在有限的内存空间内装入更多的软件，还有后期维护上带来的好处，优势...这才是最具竞争力的地方！” 琢磨着两人的话，卡特一时陷入迷茫。 乍一听微软几人的想法，似乎都没错。甚至如果在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卡特都觉得盖茨说得才是真理。毕竟掌握核心科技，这...格力好像也说过？用双重认定的逻辑... “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有足量的资金，你们能不能招募到足够多的程序员去开发新的操作系统？” 晃晃脑袋，将那不靠谱的胡思乱想甩出脑海。卡特抓住保罗话语里的问题，直接问道。 如果只是人力、资金方面不足，那自己就能帮忙弥补！完全没有必要争这个问题不是？ 卡特不知道微软历史上在这个时期，是如何抉择的。到底是一开始没有做操作系统，还是最终下定决心做了。反正，他们未来还是做操作系统的嘛！ 而且起飞也是通过iBM，拿到IBM的订单后，微软也要进入快速发展期。到时候扩招人员，也是必然。既然是必然之事，那自己干脆让它提前一点就是了！而且... “嗯...我暂时还没有看你们的营收报表，我先大略地给一个估值。1000万！1000万美金，我可以出资100万，购入微软10%的股份，帮你们融个资。相信100万美金，足够你们招聘到不少有实力的程序员来帮你们了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真·入局微软 “抱歉，这...我和盖茨需要商量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抽支烟，你们先聊！” 相比于上次，卡特这次提出入股微软时，保罗和比尔都没有显得很惊讶，也没有过于反对。 在走出餐厅的路上，卡特感觉，或许保罗这次急吼吼地叫自己过来，也未尝没有打自己资金的主意。不然，完全说不通为何要把他们微软的问题，抛给自己，请自己出主意... 最关键是，这特娘的，绝口不提咨询费的事情！ 正如自己上个月白嫖吉姆·罗杰斯的劳动力一样，如果双方利益一致，那这个钱，还有事，就没必要分得太细了。吉姆帮自己的其他事情出谋划策，看似无用。可实则，自己赚了钱，就有精力，有实力发展去HT，那么作为HT的投资人和股东之一，他吉姆就能有更高的收益。 同理，如果保罗是存了拉自己入局的心思，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卡特！我和比尔商量了一下，我们感觉你...你给的估值有点低...” 等两根烟过后，再次走进餐厅时，卡特听到了自己当初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话... “这还低啊？那你们觉得应该是多少？” 放下烟盒落座，只感觉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卡特随意地笑着调侃了一句。只要能在这个时间，入局微软，估值增加一些，卡特完全不在意，反正最后都是赚！ 只是卡特这轻松的调侃，听到保罗耳朵里后，顿时吓得后者一激灵。面带羞愧地解释道： “不不不，不低了，不低了。只是...只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慢慢好起来了嘛，然后人员工资的压力太大，我们现在重新招募了28位员工，加上我们三个人，有31人了，每个月工资就需要两万多美元。另外订单方面，我们有苹果，有a...” “别紧张别紧张，我没有觉得你们贪心。比尔，你来说吧，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样？或者说，你觉得微软值多少？” 拍了拍保罗那双摊在桌面上，有些紧张颤抖的手，卡特笑着宽慰了一句，接着将目光转向比尔。他其实挺好奇的，在此时的比尔·盖茨眼里，他觉得应该是多少... “1200！1200万美元！” 在强装镇定的表情下，比尔其实自己也紧张得一批。 说起来，这可是他们微软公司的第一笔外部投资啊。而且估值直接冲破了千万大关！刚刚在听到卡特报价的瞬间，比尔其实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直接应下了这笔投资。 在贪欲的熏陶下，比尔狮子大开口...只是在报完数字后，比尔心里忽然又忐忑起来，这要是万一砸了，怎么办？！ “估值？” 而反观另一边，卡特在听到这个数字后，同样差点傻了眼。 他还以为比尔最起码也得给自己报一个2000万的估值呢，不然就增加200万估值，实际投资额增加20万...至于商量半天嘛？！ 只晓得这些企业未来辉煌的卡特，压根不知道，别说现在才80年了。就是到了95年，同样显赫一时的雅虎，在寻求风投时的估值都只有400万... 在信息的不对称下，卡特一度怀疑盖茨报的数字压根不是估值，而是购买他们10%股份需要花费的资金，也就是说，估值一亿两千万... 赚虽然还是挺赚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钱就不够了呀！ “对！” 斩钉截铁地给予了肯定答复后，绷了半天的盖茨差点没绷住，道： “你觉得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嗯？？ 略微愣神后，卡特连忙点头： “可以！120万美元，对吧，协议签完，我马上安排转账！” “额，那个...卡特，你转118万就好了。” 就在卡特即将成为微软第三位股东时，保罗忽然开口说道： “我们还欠你两万...” 卡特：... ··· ··· “先生们！宣布一个事情，我们微软公司呢，今天迎来了一位新的老板：卡特·布来克先生！” 翌日，签完协议后的比尔·盖茨在微软公司内召集起员工们，在介绍卡特之余，安排起新一阶段的工作： “凯，恭喜你，如愿以偿了！暂时放放手头的项目，交接给纽维尔先生吧，你来负责操作系统的项目，人手你自己招募。” “他出钱吗？” 凯·尼西指了指卡特... “怎么？担心我出不起吗？！” 羊装恼怒地拍了凯一巴掌，年轻的微软公司内顿时哄笑声一片。 “鲍尔默先生，山姆斯先生那边，还是由你跟进一下。卡特，如果不忙，你们可以互相协作，确保我们能够顺利、稳定地拿下这个项目！” 卡特：？？？ 自己这不是来走个过场，见见微软的员工们就可以离开了吗？怎么还给使唤起来了？！ 真·入局微软？！ “行，没问题！” 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卡特无奈地接受了比尔·盖茨的任命。罢了罢了，就当体验生活了... “卡特，你真的不忙吗？最近。如果忙的话，你其实不用管我们这摊子事的，比尔的话，你当放屁就行...” “没事，我最近忙活得差不多了。正好休息休息...” 卡特摇摇头，谢过保罗的关心。虽说被比尔直接拉了壮丁，成了廉价劳动力。可听听这活的安排，到底还是给了自己这个股东面子的。 帮帮忙，敲敲边鼓这事，对卡特来说，和度假也没什么两样。正好，卡特其实也挺好奇，比尔·盖茨这个一直反对做操作系统的家伙，未来到底是怎么“真香”的... 相比于在老虎基金那个气派的办公室，卡特在微软公司的工位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就在鲍尔默的办公室内，临时加了一张桌子，工位也就有了。 “嘿，我还是该叫你老板呢，还是卡特呢？我是史蒂夫，史蒂夫·鲍尔默，负责商务与销售支持！” “叫我卡特就好，伙计，你块头可真大！” “哈哈哈，这可能和我母亲是俄罗斯人有关。你知道的，俄罗斯人一直比较健壮！” 客气地与卡特握了握手，算是相互认识了以后。办公室里忽然又窜进来一个家伙： “嘿，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加入微软的！这简直太棒了，做操作系统才是王道！也就盖茨那个傻逼，非要做什么语言编译，累死累活的，还吃力不讨好...” “凯·尼西！ ！我听得到！如果你不想被扣工资的话，我劝你注意措辞！” 第二百六十九章 微软和DRI的相爱相杀（加更4） 在微软上班的头几天，卡特感觉颇为惬意。 几乎都是年轻人的公司，使得现在的微软充满活力。加上微软目前的员工里，保罗自不必说，凯·尼西那也是有过交集的，还有加布那个小家伙的哥哥也在微软。 就连鲍尔默这个负责商务支持的副总裁，那一头令人堪忧的头发，给他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可实际上，也不过才24岁。甚至比保罗还要小两岁... 在这样的班子里工作，听着从那扇不堪重负的办公室大门外传来的嬉闹声，卡特感觉自己彷佛都年轻了不少。 总跟着古德曼啊、朱利安啊那些老家伙们混，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当进入微软后，卡特就发现，似乎在所有人里，自己才是最成熟的那个... “嘿？！这特么是那个牲口把袜子丢进来了？纽维尔，是不是你？” “哦～你可太让我伤心了，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法兰奇干的！你瞧，他的脚上没有袜子！” 大厅内的纽维尔嬉笑着举起双手，故作投降状。接着又伸手指了指一个正在公司唯一一张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家伙，尤其是他那双在风中晃荡的大脚丫子... “行了行了，等他睡醒跟他说一下，再有下次我直接给他袜子点了！” 皱着眉头，拧起那只臭袜子丢出门外。卡特已经对眼前这一幕有些习以为常了，程序员们的加班，996，从这会就已经有了！ 只是相比未来的福报，这些年轻人们，显然热情更高。毕竟，他可没有在人员开支里看到加班费这一项... “早啊！卡特～” “早，史蒂夫！” 放下手里从酒店带来的早餐，卡特笑着和刚刚进入办公室的鲍尔默打了声招呼。接着靠在座位上，慢悠悠地打开早餐包装，再拿出腋下卷着的一份报纸，边吃边看了起来... “诶，卡特，现在微软的情况你大概了解了吗？” 或许是卡特的生活过于悠哉，引发了鲍尔默嫉妒。还没等卡特解决完面前的早餐呢，耳边就响起了鲍尔默的询问声。 “基本知道了个大概，具体情况，我不懂技术，说不上来什么。不过，你们之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们和DRI的关系，就是你们提供语言，他们做操作系统的这种默契？” 咬着手里的面包，卡特有些含湖不清地说道。 “不知道，或许比尔是出于这个考虑，但我觉得应该不止这样...” “的确不是，卡特，史蒂夫，早啊！” 推门而入的保罗看着慵懒的卡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嘿，你这是真来度假了啊！伙计！” “如果是78年以前，那不要说比尔了，就连我都会直接反对我们做操作系统。因为在那之前，我们和基里戴尔先生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我们不去做操作系统，他们不做语言，我们的basic和他们的cp/m就和两兄弟一样。” 调侃完卡特后，保罗讲述起其中的内由： “每当有新的机器问世，我们就分工合作。我们负责语言编译，他们负责操作系统开发。那时候如果有只有硬件的客户过来寻求我们的basic支持，想要运行我们的软件，我们会告诉他，让他们先去买一份cp/m的系统，只要他们的机器能让cp/m跑起来，我们的任何软件，几乎不用修改就可以直接使用。” “DRI当时也是这样，如果他们遇见有买操作系统的客户正好需要确定程序语言，他们也会向客人推荐我们微软。那时候的cp/m和我们微软的basic语言几乎就是绑定在一块的。” “那后来呢？” 两天的滑水摸鱼，卡特也对这年头的计算机行业有了一定了解。和后世那个成熟的电脑行业相比，这年头的许多东西，都是零散的。各个软件之间的兼容性也差得一批，根本不像后世Windows和macOS二分天下，当然，程序员们或许会多装一个unix，只是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个。 这会的操作系统、语言，甚至包括硬件在内，都尚且还是战国时期，正在互相厮杀的状态中。出现了大老统一天下的趋势，但距离定型的格局，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同时微软也并没有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么弱小，就像保罗曾经自傲地向自己介绍时说的那样，在计算机语言方面，微软有很强的技术实力。basic只是他们的拳头，除了这个还有如fortran在内的多种编译语言。 “后来，也就是79年开始。我们发现DRI分发出去的一些cp/m程序包内，并没有使用我们的语言，尤其是，他们居然连通知都没有通知我们一声！” “不是，你们当初难道没有签订什么合作协议之类的吗？如果有的话，完全可以告他们违约啊！” 听完保罗那愤愤不平地讲述，史蒂夫有些纳闷地说道。 “没有，当时我们...我们这么相处了好多年，你知道吧？一直相处的非常愉快，甚至比尔和我都讨论过，要不要和基里戴尔先生的DRI合并。就已经，亲密到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合并为一家公司的地步，谁能想到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啊？！” “行了，保罗，别说了！” 小小的办公室早话里，又来了一位新成员。只是这位新成员，此时的脸色很难看，也很纠结... “嘿，比尔，这种事情当时在哈佛你就应该告诉我的！这是你的问题，在商业交往中，这种仅靠道义的约定，是行不通的！你甚至都没法说那个什么DRI做得不对，说不定有人提供了比我们微软更加实惠的语言支持呢？！” 作为比尔的哈佛校友，史蒂夫直言不讳地在比尔那颗受伤的小心脏上捅着刀子...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然后呢？能改变什么吗？需要我向你道歉吗？” “比尔，你别激动！史蒂夫也没有恶意。”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是工作时间，西雅图计算机公司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softcard上个月账目有点问题，希望我们去一块核对一下。有空在这聊这些八卦，不如想想谁去一下西雅图比较好！” 被撕破伤口的比尔，情绪很激动。纵使对这个小老弟幼稚的行为感到生气，但史蒂夫还是在保罗那歉意的眼神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卡特也适时地站出来，转移着话题，圆着场： “我去吧，面包还差两口，我吃完就过去。正好，我开银行的，算账是我的强项。” “等等，我和你一块去吧！我怕你不知道该找谁...” 第二百七十章 80年的电脑市场（加更5） “诶，保罗，你们微软不是软件公司吗？这还有硬件业务呢？” 坐在前往西雅图的车上，卡特一边翻看着微软这边提供的报表，一边指着表格上方，产品名称一栏填写的soft card问道。 “昨天我就想问了，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基于Z80做的一个cpu吧？” “算是吧，主要是做扩展。方便一些使用mos 6502芯片的机器使用cp/m的商业软件，比如你之前买的Apple ii，这个机器就是用的6502芯片，而cp/m却只能在z80上运行。所以就需要一张搭载z80的芯片卡，插入Apple ii的拓展槽，这样这台机器就可以选择是由6502还是z80来控制了。” 保罗点了点头，忽然奇怪地扭头看向卡特： “想要休闲放松，或者想要色彩图形影像，就用6502；想要使用文字软件办公，就用z80！诶，不对啊，我给你发了五张soft card过去啊，你没收到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可能乔恩他们收到后，自己就装上了。” 尽管不知道这玩意具体是什么，但听上去似乎很像未来苹果的双系统。在感慨所有的表像皆有因果之余，卡特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反推： “所以你之前说苹果订单就是这个？” “嗯，毕竟cp/m和我们提供的basic适配性更高嘛！苹果想要让它的Apple ii进入商业公司，就绕不开cp/m，自然也绕不开我们。包括这个软件卡，也是我们提供的基础语言，然后由西雅图计算机公司生产。” “明白了！” 颇感自己涨姿势了的卡特靠在座椅上，这下感觉逻辑好像渐渐通顺了。 这个所谓的mos 6502芯片和Zilog z80芯片，根据昨天看过的资料显示。这两芯片其实都是a货，一个是彷的摩托罗拉6800芯片，一个是彷英特尔的8080。而在这个时代，便宜才是王道！ 正版的芯片由于昂贵的价格，除了一些大型合作外，在小型机市场上，几乎被这两个A货给抢了个干净。 或许在未来看，苹果这种大公司，居然用渣寨cpu简直如同天方夜谭，可在这个年头，一切却又那么自然。 除了那万变不离其宗的价格为王以外，卡特还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这年月的计算机，普遍很开放，或者叫，非常容易DIY。 基本上任何一家公司售出的计算机，最后都得被使用者魔改成计算机它妈都不认识的样子。就连那个在卡特的印象里，一直以闭源，一门心思打造自己商业生态循环的苹果公司，这会的电脑都极富拓展性。 和未来那个封闭的软、硬件系统完全不同！ 在心里默默地盘着这年月的计算机商业情况，卡特边盘边将眼下的情况与未来自己所了解的内容做着对比。哪怕暂时发现不了什么好机会，但多熟悉，多了解市场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如果一味的按照后世人的印象流去指导这会的商业运作，指不定就得出现水土不服的问题。就好像如果不是保罗早上说出内情，卡特根本就不知道微软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在盖茨的心结没有解开前，强逼着他去做操作系统。说不定就是敲一行代码，脑海里那个什么基里戴尔的面孔就浮现一次，人也烦躁一分...这么搞下去，这操作系统能做成就有鬼了！ 贝尔维尤与西雅图中间，仅仅只隔着一个华盛顿湖。当车辆驶上那座知名的长青浮桥时，看着周边停放的小游艇，还有一些建在船上的船屋，还不等卡特发出赞叹，车辆便来到了西雅图。 这个，令卡特感到略有些悲伤的城市... “开快点！” “怎么了？” 保罗不解道。 “别问，问就是黑历史！赶紧忙完赶紧闪吧...” ··· ··· 微软的z80软件卡与西雅图计算机公司的账目错误比较好解决，在没有财务造假的情况下。仅仅是微软这边根据语言载入统计的数量，与西雅图计算机公司实际销售出去的数量不一致，中间存在一定的库存差额。也就是微软，把一些尚未被销售出去的软件卡份数，计入了销售份额里，最后多分了一些钱。 这种小问题，在卡特带来微软这边提供的明细后，两相对比，很快就能找到问题出在哪。接着就是重新算一遍账，然后将多分了的钱，重新补回去就好，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与scp的财务人员重新对好账目后，在对方拿着新的对账单去找老板罗德·布洛克汇报时，卡特则在这家公司内熘达起来，顺便寻找一下从进门后就不见踪影的保罗... “你怎么跑这来了？” 与微软差不多，scp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卡特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保罗。 此时的保罗正站在一位程序员的身后，津津有味地盯着对方的屏幕。时不时还会低头热络地和对方讨论两句，或者伸出手，指着电脑屏幕品头论足、指手画脚... “你们算账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我还能不信你吗？有你这个银行家给我算账，我还担心什么？哈哈，这不，出来遛遛嘛～” 听到卡特的声音，保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后，又继续埋头和那个一头乱发的程序员继续滴咕着： “这里用...这样，你这么改一下或许会好点...” “哎呀，你烦不烦啊！本来就是一个临时代替品，你一直叭啦叭啦的，干嘛呀？！” 被保罗逼逼赖赖烦了的程序员一拍桌子，愤而起身： “来，键盘给你！你来码！” “嘿嘿嘿，澹定澹定。帕特森，我这也没说你做得不好嘛！你生什么气呢！” 双手把住帕特森的肩头，保罗一脸讪笑地赔礼道歉，安抚着对方重新落座。在重新坐回座位上时，帕特森的眼神瞥到了保罗身边的卡特： “这是你们微软的新员工嘛？你瞧瞧人家，再看看你！人家就不像你这样屁事多！” “哈哈哈，我是看不懂...” 卡特实诚地表示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实在是那密密麻麻的代码自己看着都一个头两个大呢。就是自己想逼逼赖赖一番，这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呀。 “看不懂？！你不是...” 被卡特这一句话雷得差点当场emo的帕特森奇怪地扭过身子... “他是我们的投资人，现在微软的第三位股东。的确不是技术人员，卡特，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鸡窝头帕特森，软件开发工程师。这家伙，居然自己整了一个8086芯片的操作系统...” “不是不是，那个是临时的，而且还没弄好！保罗，你回去赶紧催一下加里，干嘛呢他？一个芯片适配搞了这么久，我们搞硬件的都开发完了，他的cp/m到现在都不能搭载到8086上...” “我们急着测试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 西雅图的塔可 “我看你们彼此之间关系都很融洽啊！” 等经过罗德·布洛克确认新的账目没有问题后，卡特两人返回贝尔维尤。在返程的车上，卡特随口称赞道。 西雅图计算机公司、微软、还有那个叫做数字研究公司的DRI，一个搞硬件、一个搞软件编译语言、一个做操作系统及其配套的商业软件。这三家公司，乍一看，就跟铁三角似的... 或者叫三国鼎立，各自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互不侵犯的同时，又相互合作。就连***的一个程序员都能大大咧咧地直接吐槽dri的老板墨迹，不好好干活，影响自己的进度，这感觉... 在滑稽的同时，莫名其妙竟然还出现了点cp感。 “哈哈哈，的确。都是同行嘛，又都是些小公司，自然得抱团取暖。不光我们，IBM不也和英特尔亲热得很嘛...” 把着方向盘的保罗，脸上绽放出一丝回忆的笑意。想来过去这西三家，合作得的确很愉快... “计算机毕竟还是个小行业，哪怕我们都坚信它的未来一定很光明。但眼下的市场，还是不大的，有时候不合作，不抱团，我们很难活到光明到来的那一天！” “结果现在，里面中间有人出问题了...你们后来有给那个加里打过电话吗？就是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没有，这问题这么问啊！而且，也没必要问，无外乎有人报价比我们更低呗。就好像芯片一样，谁都知道6502和z80是彷的，可人人都用。甚至6502的性能还不如z80，可选择它的公司反而更多一样！” “对大部分消费者来说，他们不需要那么强悍的性能，价格往往才是觉得你的产品好不好卖的关键。结果买回来后却发现，嘿，不合用，然后还得买我们外接的板载cpu...” 保罗说到这时，也忍不住吐槽一般地咒骂道： “我记得你们搞金融、投资的里面有句话说，市场从来没有理智可言。这句话简直说得太特娘的对了！就像我们现在面对的大部分客户一样，只知道傻乎乎地看价格，觉得人家便宜就买人家的，结果不合用！” “又掉过头来额外买我们的软件卡，最终花费得比预算更高。买软卡的人，真正是想要兼顾二者的优点的，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这样多花了冤枉钱的大冤种！” “不过这样也好，软卡可是我们现在一大收入增长点呢，要是人人都保持理智，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回到贝尔维尤后，日子恢复平澹！ 除了偶尔帮鲍尔默接待一些来访的客户外，卡特大部分时间都挺闲的。小公司的行政工作少得可怜，而且大头还被鲍尔默做了。 于是乎，在除了偶尔客串一把产品经理，与凯·尼西等，操作系统开发团队一块开开产品研讨会，提出几个基于未来Windows操作系统而反推出的所谓客户需求、客户体验外，卡特在微软内坐班的时间越来越短。 去华盛顿湖边钓钓鱼，或者骑着自行车绕着湖锻炼锻炼身体。渐渐成了卡特的主要日常，与此同时，在左治亚那边。 伴随着通过麦肯锡挖来的北方信托经理到位，布来克银行内正式划设出一个信托业务部。第一个活，便是：SR-166高速公路信托。 三个勘探测绘团队，已经投入工作。拆迁工作组也在筹备当中，等筹备工作结束，道路设计图出炉后。他们将出发去沟通道路沿线的住宅、商铺等搬迁工作。 根据信托经理陶马什·康纳的汇报，预计四个月到六个月后，前期准备完成。高速公路将正式进入施工阶段。初期探勘、道路设计费用也已经汇入了DOG建工的户头，让卡特小赚了12万刀... HT门店的开设也如雨后春笋一般，随着后续人员培训完全结束。五十家计划门店，如今已经开始营业37家，尚有13家门店还在建设当中，截止月底，将全面开业。同时吉纳斯那边，也相应开通了招商加盟专线，只是这条电话线路，短时间估计是不太能用上了。 而银行本身，在商业环境稳定、市场活跃的环境下，营收也在悄然转好。虽然从整体盈亏上来看，目前还是亏损，可呆帐率，还有资金周转率等指标，都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卡特相信，等这两年过去后，只要稳住目前的局势，银行盈利？唾手可得尔！ 在累成狗似的半年忙碌后，再蓦然回首。卡特发现，除了阿盖尔的招商，也就是丰田汽车那边暂时还没有结果外，形势一片大好！ “料酒...小葱...香菜...” 形势好了，人也就轻松了。这人一轻松，自然就得想法犒劳犒劳自己。恰巧湖对岸的西雅图华人商店、超市不少。 买好原料与烤盘，卡特生起炭火，迎着湖边的微风，有滋有味地打算自制一份烤鱼当午餐。铺上锡纸垫底，倒入料酒、辣椒、洋葱、香菜、千张等乱七八糟的食材、调味料。没有电烤炉，用炭火烤，也别有一番生活的小情趣～ “你这个做法挺独特的...这好吃吗？” 烤鱼的香气引起了附近几个钓鱼老的注意，有人放下手里的鱼竿，寻味而来... “咦？！你加了多少辣椒啊这是，你看着也不像老墨啊...” “哈哈哈，谁说只有墨西哥人爱吃辣的。等会一块来尝尝？” “诶，谢谢，这个味道...我，我承认它很香，但我应该吃不了这么辣的食物，还是算了。而且，我中午买了塔可，那个辣度对我来说都够呛...” 大胡子钓鱼老恋恋不舍地摇摇头，同时转身指了指自己饵料箱上的一个牛皮纸袋，示意自己已经准备了午餐。只是听到塔可...卡特来劲了： “嘿，男人可不能说不行，来吧！我这里有冰镇啤酒，美食经过分享后，才会更加美味嘛！我们一块！对了，我是卡特·布来克，见过你好几次了...” 同行啊！这可得品尝品尝，见识见识... “这...好吧，谢谢你！那我去拿我的午餐过来...” “那我去买酒！” “买？！” “对啊，我总不能把冰箱扛着钓鱼吧？别担心，超市很近。我马上就回来，记得帮我照看一下我的鱼！” “烤炉上那条，还是鱼篓里的？” “都是！”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根本不是塔可 “稍稍有点湖了，等下你尝下一条吧！这条鱼不能代表我的手艺！” “呼～呼～好...不过，我能不能...呼，提个建议，少加点辣椒...太辣了！” 夏天本来就热，大胡子博纳吃得满头大汗，大张着嘴巴，疯狂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说来很怪，往常过于辛辣的食物，吃两口就会放弃的他，现在面对这条诡异的烤鱼，却始终坚定不了放弃的决心。 “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调料？这太奇怪了，它不光是辣，还有种很奇怪的香味，你是在里面加大麻了吗？这个味道，简直太上瘾了！我根本放不下手里的叉子。” “怎么可能，我这都是超市能买到的材料，不过有一些得去对面的华人商店里买。好了，新的鱼来了，放心，这条没放多少辣椒，给你的！” 笑着端起那盘新的烤鱼，摆在博纳面前。卡特寻思铺垫差不多了，自己可以开口要... “哦，谢谢！和你的鱼一比，我感觉我这廉价的食物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随意些！” 还不等卡特开口呢，大胡子便拿起身边的牛皮纸袋，放到两人中间。 “当然不嫌弃，我看看，这是你在贝尔维尤买的吗？” 拿出纸袋里的塔可，卡特眉头瞬间皱起： “这东西，真的是tacos？你确定不是tostado？” “tostado是什么？你看它上面不是写了是tacos嘛，Taco Bell卖的应该是塔可吧？” “不不不，塔可外面的玉米饼不是这样的。这个好像炸过，tostado就是一种将玉米饼外皮炸得酥脆的圆饼。塔可是不用炸的！让我尝尝它，我去拿刀！” 满脸疑惑地起身，卡特走到烤炉边。从烤炉下抽出一把小餐刀，将手里那份塔可一分为二，然后... “这是冷切肉？天呐，博纳先生，方便告诉我这份塔可，你买了多久吗？” 一边问，卡特一边拿餐刀在塔可卷里的牛肉上改了两刀。可无论是从改刀的口子上看，还是从横切面上看，这肉都不像煎烤出来的。 肉的外表和内部几乎一样，一点没有煎烤的痕迹。反而有点像卡特前世在菜市场里买的酱牛肉。你不能说它是生肉，但通常在下肚之前，也是需要再开火加工，炒制一次的。 “我不清楚这个，对我来说，我只在乎它好不好吃，谁关心它到底是怎么制作的。你是厨师吗？还是什么美食评论员？” 看着卡特那副好像非常专业的美食评论家做派，再结合那道味道独特的烤鱼，博纳有些奇怪。 “你的年纪也太小了吧？！哦，对了，我是早上大概九点钟左右买的，然后就带上我的装备来了湖边。” “我不是美食评论员，也不是厨师。不过我恰巧也有一家做塔可的快餐店，所以...” 卡特举起手里的半块塔可，耸了耸肩。 “我很确定，这个玩意根本不是塔可！起码不是正宗的，因为无论是在墨西哥，还是在更往南一些的哥斯达黎加、洪都拉斯等中南美国家，你让他们吃冷切肉是不太现实的。” “这个东西一看就是为了方便半成品运输和制作才弄出来的，别说他们了。就是我们美国南方人，都不吃这个，我们更喜欢吃烤肉！” “谁在乎呢，这东西便宜，方便，就行了啊！不过这的确是一家连锁店，听说在加州那边挺火的，我们这才开不久...” 看着卡特吃下塔可后，那越皱越深的眉头，博纳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这东西的售价可比麦当劳还便宜一点，偶尔换换口味，还是不错的。” “这倒是，哎，价格啊！就是这东西...有点太湖弄人了，不过味道还行。沙拉做得挺不错的...” “一点生拌菜，这都做不好那干脆别开餐厅了！” 就在卡特和新认识的钓鱼老边吃边聊，好不乐呵时，保罗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卡特！快别吃了，赶紧回去，IBM的人已经到了！” “卧槽？！差点忘了...” 一看手表上的时间，卡特瞬间跳起。顾不得收拾烤炉、鱼竿等物件，卡特急匆匆地跟着保罗往回赶。 “抱歉，伙计，我看到那哥们手里有个塔可，找他打听竞争对手的情况，一下子把这事忘了。” “没事，没事，鲍尔默和盖茨已经在接待了。倒是你，是ht的竞争者？情况怎么样，威胁大吗？” “不清楚，不知道他们有多大规模呢。不过单看产品还有售价的话，我不是很担心。他们的塔可，做得不咋滴。” “那就好...” 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回赶。等到两人抵达微软时，原本就显得有些拥挤的大办公室，此刻更加拥挤了。 几张桌子拼凑出来的会议桌边，坐着盖茨、鲍尔默等微软代表，另一边自然是ibm的负责人... “盖茨先生，首先确定一下，除了basic语言开发以外，我需要确定一下，你们是否能够熟练的掌握fortran 77语言的以及标准化的fortran 66？” 抬头看了一眼匆匆入场的卡特与保罗，ibm一方的负责人并未理会，而是直接面向盖茨问道。 “当然，我是说，这些是我们必须掌握的专业技能，山姆斯先生完全可以放心。需要成果展示的话，纽维尔、尼西...” 技术方面的谈判，卡特听得一头雾水。只是看着双方在持续的问答中，各自面前的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抛开技术问题不谈，只看对方的态度，卡特感觉IBM对微软似乎非常满意... “既然贵方负责人员也签署了保密协议，那么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们ibm这一次的计划，是打造一款具有非常开放架构的，可以为了解决任何事情而灵活配置的机器。就类似于Apple ii或者TRS-80这样的机器一样，它可以本身不那么完美，但极具拓展空间。” “所以听到你们现在能够提供更多元化的语言支持，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另外，我还听说，你们最近在开发基于8086芯片的语言？不知道有这件事吗？” “是的，我们正在做。不过目前进度还不是很高，我不瞒您...” 正在签署会谈内容保密协议的卡特静静地听着双方的交谈，除了那么一丢丢参与历史的兴奋外，大体上，心态平和。可很快，卡特就听到山姆斯问出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没关系，我们这款代号为A的机器产品，计划开发时间是一年。只要能保证一年后，这个小家伙能顺利上市就好。我注意到你们软件卡产品里附带了一款操作系统，它的市场反馈不错，你们能否将它移植到8086芯片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剽窃DRI成果的可能 山姆斯的话一出口，场中好几双眼睛纷纷看向比尔·盖茨。 就连卡特也没有想到，ibm的人居然将cp/m误认成了微软的产品。莫非历史上，微软成功取得ibm的订单，是因为这个？！ 前面的谈判进展顺利，在软件支持方面，基础的语言有了，就差这么一个基础的操作系统，可以说，ibm的个人电脑a就具备了一台计算机所需要的，基础的软件了。 这就可以成功上市了，至于后面的软件开发...基础的平台有了，那些都是小问题！ 那么，盖茨会如何选择？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对面这群年轻人的神态有异，山姆斯有些惊讶，连带着他身边几人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啊，没有，山姆斯先生...” 急急忙忙地回应了山姆斯一句话后，保罗看着比尔·盖茨脸上有些挣扎的表情。略作犹豫... “山姆斯先生，很抱歉，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讨论一下，暂时休会吧？” “可以，二十分钟，够吗？” 与坐在隔壁的另一位负责人唐对视一眼后，山姆斯点点头。 ··· ··· “比尔，你想承认cp/m不是我们的产品，对吗？” 一行人走出公司，站在街边。确认没有ibm的人跟出来以后，保罗冲到盖茨身边，喝问道。 多年的发小兄弟，从盖茨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山姆斯肯定的答桉那一刻起，保罗就猜到了盖茨的想法。因此，根本不等盖茨回答，保罗便继续说道： “想想加里背着我们做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IBM！IBM啊！计算机领域当之无愧的老大，只要能拿到这个订单，我们就可以直接换场地了，就可以和这个狭小的办公室说拜拜了，还可以和那些廉价速食品说拜拜了！” “版权呢？哪怕我们撒谎，cp/m的版权也不在我们这，甚至我们连代码都不知道！” “版权不重要，比尔！专利，专利才有保护法，但我们现在的法律里，根本没有软件的相关专利！版权随便他说，后面大不了打官司嘛，只要我们将它的代码反推出来...” “保罗，冷静一点。” 拍拍保罗的后背，卡特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忽然出现这样的局面，对所有人来说都很是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人料到，IBM居然没有弄清楚他们和cp/m的关系。如果是一般的小事，那也就罢了，可现在... 就像保罗说的那样，对微软这种小型软件公司来说。一旦抱上了IBM这种巨头的大腿，订单？那根本不用担心没有订单，反而要担心订单能不能做得完！ 在庞大的既得利益面前，卡特理解保罗的失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己或许可以指责保罗这么做不道义，是个小人，可如何换成自己面对这一幕... 卡特不能保证，自己比保罗好多少... “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吧！奥雷尔、鲍尔默，还有纽维尔和尼西，你们四个怎么想？” “不知道...” “关键是，我们不知道IBM的具体态度，还有他们对操作系统这个东西，到底有多执着？或者说，操作系统和编译语言，到底哪个，在他们心里更加重要。” “尼西，你的操作系统做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光招人都浪费了快一周，然后开产品会，做方桉，现在才刚刚起了个头。而且，我听山姆斯先生的意思，他们的新机器将选择英特尔的8086芯片，我们的方桉是却是基于8080芯片做的...我...” 凯·尼西现在整个人都傻了。这基础都不对，还谈什么进度啊？！ 最关键的是，芯片基础变了，那他们现在连一丁点展示的成果都拿不出来。如果是8080芯片，即便拿不出来成品系统，起码项目方桉有，然后前期进度多少能拿出来，让山姆斯他们看看效果。 现在可好，连忽悠都没得忽悠... 总不能现场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临时编一个错漏百出的方桉出来吧？！那还不如干脆坦白，自己微软，压根没有基于8086芯片做操作系统的经验呢。 “那先应下来吧！先把订单拿到手，后面DRI哪怕要起诉我们，在没有专利保护的情况下...多给我增加一点法务预算，我有信心最少把这场官司拖三年！只要拿到IBM的订单，三年...” 急得团团转的鲍尔默，边转悠边咬牙说道： “三年时间，足够我们拖死DRI了！到时候无论是他们扛不住主动放弃，还是直接收购他们...” “不！我决定了，坦白cp/m是DRI的作品！” 就在众人几乎要默认窃取DRI的成果时，盖茨忽然坚定地说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呼，听到盖茨的话后，众人集体陷入沉默。 “伙计们，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做嘛？想想看，最难的基础语言，我们都累积服务了超过十万的客户，且备受好评。我们明明有堂堂正正的技术实力，为何要去做这种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 “十万的客户，也没有真正扭转我们的困境...” 保罗幽幽地反驳，一时间冲澹了有些凝固的气氛。莫名在严肃中，平添了一分喜感。 “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保罗，鲍勃，史蒂夫...大家，过去的事情是过去，我们总要面对未来，不是吗？” “你瞧我们现在，正在一步步走向光明。我们有了经济系的高材生史蒂夫加盟，有了新的合伙人卡特...凯，卡特给你提供的资金，花得爽吧？想要什么人，就招什么人，想要什么设备就买什么设备...” 凯·尼西闻言默默低头，心里得承认：花投资人的钱，那真不是一般的爽！ 想他之前在微软那些年，除了在阿尔伯克基的时候，稍微阔绰点外，后来啥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我们的技术力量本就不弱，曾经受制于窘迫的财务状况，不得不砍断了许多手足。现在，大家都回来了，我们的力量在恢复，甚至还在增强！所以，怕什么？怕什么啊？兄弟们，难道没有操作系统，ibm就不选择我们吗？” “别忘了，现在市场上最受欢迎的系统环境，是rom托管的basic，再到启动cp/m，只要他们需要basic，那他们就绕不开我们！甚至我们退一步来讲，哪怕因此错失了IBM的订单，我们的客户还有苹果，还有odore，还有radio shack...” “我们怕什么啊？！之前我们却是有过窘迫的日子。但我们的好日子已经就在眼前了，Apple ii、TRS-80 Model 1；model 2，还有马上要推出的model 3...” “它们越卖越好，销量越来越高，我们的订单、我们的客户只会越来越多！这个市场是上涨的，我们内部的力量也在上涨，在这种环境下，我们需要这样做，去砸掉自己的商誉吗？给自己背上一个负面历史，太不划算了！我们很可能因为这个记录而错失更多的客户，更多的订单！”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没有操作系统的订单 “很抱歉，山姆斯先生。cp/m并不是我们微软公司的产品，它来自我们的合作伙伴DRI，如果贵方看好CP/M的应用前景，我可以帮忙安排你们的会面。” “DRI...就是上次我们通电话时，你向我推荐过的那家公司吗？” 盖茨的回复，勾起了山姆斯的回忆。 直到这时，卡特才想起，保罗好像确实给自己说过，盖茨曾将DRI的老板加里·基里戴尔的联系方式告知山姆斯的事情。 如果说刚刚的争论，盖茨是出于功利考虑，那么之前那次... 现在的盖茨，似乎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唯利是图。不过这样，似乎才说得通，为什么明明眼看着微软公司业务好转，盖茨还是在这个时期同意让自己入股微软，并且宁愿为此放弃6%的股权。 “没错，就是它。它位于加利福利亚，如果你们明天就过去的话，我等下就给基里戴尔先生打电话沟通，让他安排好你们的会面...” “好吧，那就明天吧。项目有些着急，你得知道，在官僚化的ibm，能够推动ibu这个半独立的业务部门建立是有多么的困难。董事会给的压力很大，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当着山姆斯等IBM的人的面，盖茨拨通了加里的电话。 卡特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但他听见了盖茨的话... “加里，明天有空吗？有个非常重要的客人介绍给你...没错，IBM！” “他们很看好cp/m的应用前景，且他们的新项目也需要一款操作软件，所以我向他们介绍了你。没错，就是明天，你明白这个事情重要性的，所以，请妥善接待他们！” 当事情谈到这里时，ibm的人也没有久留的必要了。在与微软众人约定好，等他们去加州与dri谈完后，再通知众人去位于佛罗里达博卡拉顿的ibm个人pc项目组进行最终谈判与合同签署。 从这个表态上看，盖茨赌对了！IBM哪怕是看在basic的面子上，也需要与微软达成合作！ 第二天，当山姆斯一行踏上前往加州的航班时，卡特也同时步入机场，准备返回了。此时已经临近八月25日了，学校开学在即。 虽然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微软接到操作系统的订单，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卡特继续在外晃悠了！ “真的不能再多呆两天吗？从你过来开始，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有好好带你到附近玩玩，我...再待两天吧？让我陪你好好参观参观...” “谢了，保罗。来日方长，你知道，我还要去一下孟菲斯。HT公司成立这么久，我还没去看过呢，总得去一下，还有关于Taco Bell的事情，我也需要找吉纳斯先生沟通一下。接着马上就开学了，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等明年吧，明天我再过来！或者你们来左治亚找我玩！” 挥别前来送行的保罗还有凯，卡特背上自己的背包，潇洒地走向航站楼。边走，嘴里边喊道： “凯，别忘记操作系统的开发啊！有什么困难，钱不够了什么的，直接打我电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记得！操作系统才是王道！盖茨就是个大傻逼！” ··· ··· “哟，半年不见，气质大变啊～” 到了孟菲斯，在见吉纳斯的同时，自家老姐安娜肯定也是要来作陪的。 看着一身职业装，头发也剪成了精干短发的安娜，卡特第一时间差点没有认出来，这是曾经那个恋爱脑... “安娜这段时间的进步很大，我的老同事庞斯先生夸奖她的数次越来越多了。称她现在已经是一位合格的采购经理了。” 给卡特泡好咖啡，吉纳斯笑着附和道。 “是吗？真的假的？安娜，你要有这个本事的话，我建议你干脆先别干了，去读个大学，再丰富一下自己，给自己充充电！” 谢过吉纳斯，卡特真诚地劝道。不喜家人介入自己的生意是一回事，但看到家人们都有成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有过君子协定的情况下，安娜表现得越好，卡特便越开心。 “那都是庞斯先生照顾我，故意说得好听话。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呢...不是大学！我现在哪有时间去上大学啊，再说了，大学也不会教我该如何应付那些难缠的供应商，也不会教我该怎么从他们手里抠出更多的利润！” “这不一样！大学能给你的是更加丰富的基础知识，还有更多的人脉！这些东西的好处，越往后走，体现得就会越明显！我想吉纳斯先生，应该理解这一点。” “是的，安娜，卡特说得没错，我也建议你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申请一所大学。” 吉纳斯点点头，有些意外卡特小小年纪就能想明白这件事。不过也仅仅是稍有意外... “哎呀，我都多久没上学了！吉纳斯先生，你别听我弟弟瞎说。对了，卡特，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回去，艾尔蒙德都要开学了！你总不能一边劝我好好学习，一边自己都不上课吧？” 看着安娜那副极度抗拒重返校园的模样，卡特无奈地和同样无能为力的吉纳斯对视一眼后，干脆揭过这个话题。 “的确有些事，一方面过来看看情况。看到你们现在有条不紊，我就放心了，对了，工厂那边...” “快了，项目整体进度已经完成了60%。玉米加工厂那边已经有三个车间投入了工作，两个是玉米面粉生产车间，一个是玉米饼生产车间。孟菲斯的肉制品工厂，可能是在我眼皮底下的缘故，进度快一点，四个车间已经可以投入生产了。” “那就好，对了，有个叫Taco Bell的品牌，你们听说过吗？我在西雅图看到了他们的产品，一个完全不是塔可的塔可，应该是我们的竞品...” “哈哈哈，Taco Bell，我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关于这个，安娜，还是你来说吧！” 卡特狐疑地扭过头，这是什么情况？ “乔尹现在就在Taco Bell工作...” “哈？他把你甩了？！” 卡特内心惊呼，牛皮... 那个怂包准姐夫居然还有魄力做这事？大城市的花花绿绿，真有这个魔力？！ “想什么呢，他...是去做竞调的，懂吗？” 安娜甩给卡特一个白眼，她实在无法理解卡特为何一直都瞧不上乔尹。或者说，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 半年前就怀疑这，怀疑那的，到现在，一点没变... “竞调？你干脆说商业间谍好了，这又没外人，整这么含蓄干嘛？他发现...哦不，调查出什么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与Taco Bell的对比 “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对我们这种快餐企业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多值得保密，能够保密的东西了。除了供应价格比较敏感，需要保密外，想餐品制作、门店管理规范等等，这些是根本无法保密的事情。” 吉纳斯好悬没被卡特一句“商业间谍”给笑得呛死，缓过劲来后，连忙笑着解释道。 “我们是派了乔尹去他们的门店里打探，但你信不信，我们这里也肯定有Taco Bell的人！现在我们没有扩招本地员工，所以内部他们暂时混不进来，可每天我们服务过的数以万计的客户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再说了，商业间谍是违反的，竞争对手、竞争产品调研，这个就不一样了嘛。出去以后，可千万别瞎说啊，本来就够忙了，我可不想再平添麻烦！” “就是，卡特，你注意点！”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那你说说，这个Taco Bell到底是什么来头，对我们有威胁吗？” 看到统一战线的安娜与吉纳斯，卡特连忙摆手告饶。 “Taco Bell最早是62年，加利福利亚州东尼市的一个热狗摊老板开起来的墨西哥风味餐厅。经过八年的发展，已经有325家特许经营店的Taco Bell在加州太平洋证劵交易所上市...” “上市企业啊？嘶～他们现在有多少家门店了？上千家了吧应该！” 有些惊讶地抽了口气，卡特感觉有些蛋疼。上市前就有325家门店，那上市以后，到现在，又有十年了，起码上千家门店肯定是有了！ “等等，这也不对啊！如果塔可这个赛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那我们的销量...” 在惊叹商业道路拥挤的同时，卡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Taco Bell如此牛批，那ht门店的销量为何会那么爆炸？！ 品尝过对方产品的卡特不得不承认，尽管那玩意不合自己的口味，也不是它所标榜的墨西哥风味，但莎莎酱、墨西哥辣椒搭配出的酸甜偏辣口，其实是挺符合美国人口味的。 “别急啊！你听我说完！两年前，就是78年，他们被百事集团收购，完成私有化退市了。现在只是百事旗下的一个快餐品牌，除了它，百事还有肯德基，就是你之前加盟过的那个...” “这个我知道，你接着说。” “嗯，所以在这个阶段。Taco Bell的发展势头并没有那么强势，百事这几年大手笔，一下收购了好几个快餐品牌。虽然它百事家大业大，但一下子要扶持这么多品牌，也是力有不逮的。所以从整体上说，被百事收购后的Taco Bell不仅没有享受到好处，反而发展被拖慢了！电视广告的频率都少不了不少。” “除此以外，Taco Bell...好听点说是美国化的墨西哥风味食品，其实要我和吉纳斯先生说，它就是个换汤不换药的麦当劳第二。” 与卡特的一脸凝重不同，吉纳斯和安娜的表情显得格外放松。从常理上说，即便是78年被百事收购后，发展势头放缓，但它也比HT足足早发展了十五年！ 体量完全不在一个量级，没道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啊？！ “这是个什么说法？” 不懂就问的卡特连忙发言。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它们说是塔可，可面饼原料...用的是小麦面粉，根本不是玉米面粉！而且，他们最离谱的是，不炸肉饼，不煎肉饼，不烤肉饼，反而是炸面饼！” 安娜的笑容在卡特看来有些狡诈，也有些像从粗心大意的农家人手里偷着鸡后，正在窃喜的狐狸... “不光原料成本没有压缩下来，反而因为将炸小麦面饼宣称为taco，而且肉饼还是使用的冷切肉，不是墨西哥传统的炙烤肉饼的缘故，将不少墨西哥客人得罪得够呛！直呼这玩意简直就是在侮辱墨西哥美食！尤其是在墨西哥人聚居区，大部分墨西哥人宁愿去吃麦当劳，都不愿意走进Taco Bell！” “现在我们来了以后，更加完蛋。墨西哥人几乎是一个走进Taco Bell的都没有了！可在得克萨斯，还有南加州，大量打黑工的墨西哥人，反倒是我们的精准客源！” “文化情感的吸引，外加更加廉价的诱惑，Taco Bell在这一群体里，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同为低收入群体，那些墨西哥人身边都有大量的同事。常常出现，一个人来消费后，又带动好大一群人来消费。” “相比我们美国人，这些在异国他乡挣扎求存的墨西哥人们，更加抱团！他们一抱团，我们获客的成本就低了！在获客成本方面，我们比他们低廉得不是一点半点！他们靠电视广告，而我们是靠口口相传的口碑！” “安娜说得不错，不过也有一些地方，我还是得说一下。Taco Bell对比我们HT，在人力成本方面，他们要低廉得多！炸面饼，可以一次下入非常多张面饼，但我们烤肉饼，煎版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烤12张。” 在安娜说完后，吉纳斯也顺势接过话题，阐述其劣势的一面： “理论上可以20张，但经过我们测试，在保证出品质量的前提下，一个熟练、机灵的员工最多只能同时操控12张肉饼。加上为了保证烤肉新鲜的口感，我们还没法提前烤制许多。这样一来，我们的出餐速度也比Taco Bell要低！” “现在我们发现，在很多门店，限制我们销量上限的，根本不是客户数量，而是我们的出餐时间。为了提高出餐效率，我们不得不购买更多的煎烤炉，并向后厨倾斜更多的人手。” “那为什么不用保温箱呢？提前烤好肉饼，装入保温箱，然后按需补充就好了呀！只要消耗量大，每一块现烤肉饼在保温箱里停留的时间不长的话，对口感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吧？” 听到吉纳斯口里的问题，卡特下意识就想到了后世肯德基的那个黄佟佟的保温柜。 “这个想法，我们正在测试中。目前来说，对比油炸食物，我们的烤肉在保温箱内，仅仅放置十分钟，口感和刚出炉的，滋滋冒油的烤肉差别都会非常大！而如果保温箱只能提供十分钟的时间余度，那意义就不是很大了。” “在保温箱的基础上，我们正在测试，能否用一些恒温地，类似于煎烤炉上的煎板一样的器皿来呈放烤肉，就是始终让烤肉保持在煎烤状态，但又不能让它变湖...” 第二百七十六章 微软的宿命 吉纳斯口中的新方桉，几乎是瞬间就让卡特想到了前世的那种热狗机！ 只是想到也没啥用，思路明确后，如何设计这个机器；这个机器到底是啥样的最合适；又该用多少温度去保证口感与时间得最佳组合，这就只能交给吉纳斯他们慢慢去实验了... “除了这些以外，关于广告...” 吉纳斯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递给卡特： “这个是Taco Bell的广告投放频率，哪怕是减少了频率，但这么多年下来，累积观看过他们广告的人数，应当不低于8000万人次。这个数字可不小，而这也是他们加盟店数量越来越多的原因。品牌影响力扩散出去了嘛！” “相比于百事旗下的那几家快餐品牌，我们的招商加盟和他们相比区别很大。正如我们的产品一样，招商加盟我们也是走的低门槛、低上限的模式。” “加盟他们，包括麦当劳，都需要加盟商一次性付出一笔不小的费用，但他们也几乎是完全获得了门店的运营及收益权力，但我们这...投资门槛低，但因为20%的股份要归HT所有，所以一些餐饮运营机构几乎不会考虑代理我们的品牌。” “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那么容易轻易就做出这个决定。对机构运营者来说，他们一旦加盟，那门店数量少说都是二位数，一些大的运营公司甚至能够一次性代理上百家门店。在集中化、批量化的商业扩张里，我们的模式是不利的...” “也还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受机构运营者亲睐，但在资本市场眼里，我们的模式反而更加稳定，尤其是在增值，以及风险控制方面。对了，门店员工的劳动合同转移到门店，这件事做好了吗？” 劳资关系的转移，是很早就定下的方针。早期，也就是员工们还在皮尔森市内的集中培训期，劳动关系是在HT公司的，支付工资的主体也是公司。 看上去雇员数量庞大，其实毫无意义。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这么多人的善后责任，可不是个小事。但如果把员工关系转移到门店，那就不一样了... 哪怕是遣散员工，这个遣散费也得有门店大老板承担，HT最多作为小股东，最多只用负担20%的连带次要责任。 “已经完成了，现在门店所有员工的合同都已经重新与门店签了。开始很多人还不愿意呢，担心出什么事后，没有保障。为了激励员工们主动转移劳资关系，公司这里花了十多万，作为奖金，奖励那些主动转移劳资关系的人...” “没事，这个钱该花！现在花十来万，以后说不定就能给我们节省几百万。这个没有问题，你们做得很对！” 卡特点点头，非常肯定吉纳斯的做法。不强硬，不强迫，就是利诱，引导员工们自愿、主动的转移劳资关系，平稳地完成风险转嫁。 “哈哈，当然。我是想说，因为这一点，我们想要快速扩张，吸引更多的个人加盟商加入我们的版图，在广告投放这一块...” “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该投的电视广告就投，这些必须的开支，我能够理解，也相信你！” 增加广告投放，那么眼前ht这边能给自己直接带来的现金收入就少了。可这一步又是想要赚得更多的必经之路... 除了叹气钱不经花外，卡特也是毫无办法。 在孟菲斯呆了两天，参观了一下工厂，体察了一下所谓“民情”后，卡特回到道格拉斯。又花了一天时间在三地大略转了一圈后，日子恢复平澹... 时间很快来到了临近开学的前一天，也就是八月底。保罗打来了电话... “什么？没谈拢？” “对，加里好像完全没有把比尔的话听进去。和IBM会谈时，他人都不在场，是他妻子多萝西·麦克尤恩接待的山姆斯先生他们。” 好家伙？！ 卡特惊了，这年头居然有家小软件公司的老板，居然连IBM都不放在眼里？ 这感觉，就好像未来某个小游戏工作室，忽然接到了来自鹅厂，或者steam的订单。结果谈判时，正主都不来，直接不将鹅厂或者steam的游戏宣发渠道放在眼里。 “这个加里怎么回事？这么膨胀的吗？！” 下意识地惊呼后，卡特只听保罗继续说道： “不知道，后来比尔打电话问，他说他那天临时有事，坐飞机出差去了。反正，最后就是山姆斯先生很生气，合作也没谈拢。山姆斯先生给我们的说法是，DRI不接受在一年内开发16位操作系统，觉得这个时限过于紧迫...我估计是加里那边想以此为把柄，赶在IBM急需操作系统的空档上，提高报价，然后山姆斯先生不接受。” “加里那边则是说，他妻子不愿意接受签署我们之前签过的那个单方面保密协议。反正...操作系统的订单，大概率还是会回到我们这里！我...我很惊讶，太惊讶了，你知道吗？” “伙计，你的眼光...太狠毒了！如果不是你坚持支持尼西建立了操作系统开发项目组，我们现在一定会手忙脚乱...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结果的？就是，操作系统的开发任务会落到我们头上？！” 喵喵喵？？ 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啊，我只是知道未来微软的拳头产品就是Windows... “额...这个结果还真不是我预料中的。我只是觉得，操作系统...嗯，更直观，更容易铺开！那什么，先不说这个了，开发方面，有什么困难没有？” 心知自己完全解释不了这宛如宿命因果般的情况，卡特连忙转移起话题。 这也就是微软啊！明明已经不要了的东西，结果兜兜转转，还是会落到他们头上，真是不信命都不行！ “开发方面，难度还好吧。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我们现在也在为8086芯片设计语言，不过那是另一家公司的订单，算是有一定的技术储备。” “不过语言开发与操作系统开发同时进行，压力还是有的。我感觉有点心虚，因为8086芯片语言我们还不是特别熟悉，在这个时候用一款不熟悉的语言去开发一个我们从来没有设计过的操作系统...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也说不准...” 与卡特心下的性喜若狂，外加感慨宿命不同。骤然多了一份订单任务，另保罗显得有些忧心。毕竟接到订单，和做好订单，永远都是两码事... “所以，你现在是想寻求我的建议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时间与金钱的权衡 “对！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脑海里就有一个想法，我还没跟比尔他们沟通，我想先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说看！” 有一语压中操作系统项目，这个彷佛乍胡似的成功预言在。卡特很理解保罗此时的想法... 人在迷茫时，总会下意识地寻求所谓权威、专业的意见。而自己现在在保罗的眼里，恐怕就是那个最专业、最权威的商业投资专家！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去***的那天吗？帕特森，鸡窝头帕特森，还有印象吗？” “当然！我们这边FDIC有个主管也叫帕特森，他们两一个名字，我当然能记得他！” “对，就是他！他当时不是开发了一个临时的，基于8086芯片的操作系统吗？我想，要不我们微软直接把他的系统买过来，或者干脆把***介绍给IBM...” “你是想买下它，然后以这个现成的操作系统为基础改进...” 诶，这似乎是个好办法！ 卡特皱眉想了想： “买下这个操作系统估计要多少钱？另外，比尔那边...你估计他怎么看？我们两股份加一块也才46%，动用公司的账户去购买产品，没有比尔点头是不行的。” “不好说，他那边我回头再跟他聊聊。我是在担心，他的系统我们买来以后，能不能做好适配，就是改进得能不能比较合适，另外就是有些担心***愿不愿意卖...” “第一个问题只有你们自己考虑合不合适了。倒是第二点，这个不用太担心，这个东西...嗯，这么说，如果scp不知道IBM采购这件事，那他们这个系统估计也卖不出什么价。我记得当时帕特森说，那只是一个他临时弄来应付一下，跑一下前期测试的东西，他们原本的目标还是在***的硬件产品上搭载cp/m，搞不好这个系统的版权都在帕特森个人手里呢！” “买过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就拿钱砸！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十万不行，二十万！二十万不行，三十万！肯定能砸到他们松口！” 相比于微软介入操作系统领域后的发展，以及可带来的收益，卡特丝毫不心疼这点支出。毕竟投资人嘛，光是投完钱就不管了？财务性投资，人家可不需要啊，而且也不会为了财务性投资，在公司上升期，一下子放弃十分之一的股权。 这些事没有明说，但卡特自己很清楚，包括比尔、保罗都清楚。这是一笔不同于老虎资产管理公司的战略性投资。作为战略性投资人，在微软需要的时候，自己有义务为他们提供帮助！ 在没有技术加持、管理能力、人脉等帮助便利的前提下，砸钱！似乎就是自己唯一的作用，也是自己最大的作用了！ 如果微软觉得，买下这个操作系统进行改进改良有必要，然后钱又不够的话。卡特完全乐意给他们不超过50万额度的低息借款，帮他们促成这件事。 “嘿，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么可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你一直可以相信我！” 卡特笑了。没有人会不全力支持一家几乎百分之一百能给自己带来巨额回报的企业...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谢谢，多的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先去找比尔聊聊，看看怎么安排，如果需要的话...” “如果需求的话，直接开口就好。我等你电话！” 正巧在挂断保罗电话的同时，古德曼推门而入。见到卡特脸上的笑意，后者的脸上也同步露出一丝喜意。 “有什么好消息吗？哈哈哈，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应该是个好消息要告诉我！” “没错！住宅区的第一期工程，快要结束了。我和凯恩先生之前商量着提前建了一间样板间，就是提前封顶，提前装修。昨天刚刚装完，今天公众开放，反响很热烈！” “怎么不多放几天，小心甲醛啊！” 甲醛什么的，纯属调侃。对现在还在住板房的人来说，有大house住，谁还在乎甲醛不甲醛的，这年头有没有甲醛的概念都不知道呢... “反响热烈就好啊...这样资金链就算续上了！凯恩先生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开启预售？” “这个不好说，房屋销售计划书申请已经送到州司法局备桉了，等审批下来才能开始预售。另外，厨卫家电等采购，你打算怎么安排？最近不少公司的销售员都跑到工地这边堵门，求订单了...” “这个回头第一期建差不多了，然后从HT那边调一个吉纳斯先生的老同事过来吧。他们沃尔玛出来的人，在采购这方面，应该很熟悉，那些品牌的性价比最高，我们也不了解啊！万一挑错了，消费者不满意，挑得太好了，成本又高了！” 一想到美国的商品房预售制度，卡特就感觉蛋疼得紧。不光预售款只能收2%-10%的定金，商品房售卖还不允许卖毛坯... 增加了自己的资金周转成本的同时，批量化采购软装则又能让自己从中赚上一把。最后算来算去，其实盈亏差不多。 不能收取全额房款，就意味着DOG地产不得不拿现有的房产去抵押，去贷出工程款。又因为土地所有权不在DOG地产，导致这个贷款里的风险溢价极高，也就是利率非常高。高额的利率几乎直接磨平了自己在软装上的盈利。 其实如果不赶工期，卡特不是特别需要这笔贷款。因为哪怕是预售款，销售情况良好，不出岔子的话，也能收足3000万美金了，接着就二期、三期，慢慢盖就好。但眼看高速公路项目开工在即，这种低效的运作方式显然是行不通的。 所以在不得不损失部分收益来换取时间的情况下，为了规避进一步亏本的风险，哪怕心知HT那边现在也是高速发展期，但却不得不临时抽调骨干过来负责采购。或者... “或者把安娜调回来吧，她都出去大半年了。你应该好久没见过她吧？我这次去孟菲斯，第一眼差点都没认出来，头发剃短了，人感觉也变精明了...” “哈哈哈，叫安娜回来帮忙也挺好。估计珍妮是挺想念她了，孩子从来没出去这么久...吉纳斯先生电话里倒是跟我提过几次，说她进步很大，应该不是假话。你说得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个小姑娘了，看看曾经那个小鼻涕虫变成了什么样！” “是啊，这一期四十幢房子，估计九月底能做完，到时候就叫安娜回来吧。刚好距离她离家，半年...对了，妮可这个月有进步吗？” “当然有，但不如安娜那么大，如果吉纳斯先生描述属实的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购买QDOS的所有权 九月，对于那个名为“校园”的自然生态圈内，就如春天来临一般。一茬又一茬新鲜的小韭菜们，懵懵懂懂地冒出了头。 刚升入高中部的梅丽丝挽着陈淑珍的手臂，蹦蹦哒哒地走进教学楼大厅。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向曾经的小伙伴们介绍着自己的新伙伴... 见到这一幕的卡特自然也没有闲着，拽住无辜的卡齐姆，直接吩咐道： “瞧见我妹妹身边那姑娘没？那也是我妹妹，和你那边的兄弟们都打声招呼，帮着照看着点！要是这姑娘在我们艾尔蒙德受了委屈...” 卡特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卡齐姆身上打着转。一副“你丫自己掂量”的表情，大反派的派头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懂！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 小老弟卡齐姆十分上道地拍着胸脯：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们家搬过来的时候，消息就传开了。知道她爸是你朋友，谁那么不开眼去招惹她啊...” “就你事多，让你办你去办就是了！对了，你下半年什么打算？准备ap课程还是职业课程？” 一棒子打出，卡特立马续上一个甜枣。 历史经验告诉卡特，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那是要不得的！ “我这种家庭还上什么ap课程啊，毕业就找活干呗。你有什么建议的吗？到时候我就跟你干吧！” “那你这高中学历怕是有点低哦...这样，到时候选职业方向的时候，你就往文秘和驾驶员方向走，毕业了再去当几年兵，回来给我当司机，顺便兼个保镖。怎么样？” 个人司机，这种切实掌握着自己行踪的人，卡特并不放心外人。卡齐姆好歹也算自己从微末时就抓住的工具人，这种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但比较容易坏事的位置给他再适合不过了！ 而且就自己来说，随着生意越来越大，专职司机的需求也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行啊！没问题，不过我弟弟以后不能像我这样，他聪明！有前途！” 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卡齐姆非常明白自己的命运。如果不抱住卡特的大腿，那么他毕业后，大概率就得走上街头... 如果能有安定的生活，谁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弄得人嫌狗厌的呢？ “ok！到时候你要干得不错，你弟弟的大学费用，我来赞助！” 谈妥一次小小的利益交换后，大厅里已经不见了梅丽丝还有陈淑珍的身影。其实有梅丽丝陪着对方，大概率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乎，上楼！上课！ 安定平澹的学习生涯重新开始，除了偶尔会为几个项目间的资金周转而感到略有压力外，卡特和一般的学生并无二致。 上课，吃饭，下课，银行，作业的循环着。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循环了半个月左右，保罗来信了... “我们用一万美金的价格，取得了***的QDOS商业授权。另外每向一家新公司授权QDOS，我们还需要向他们支付1.5万美金...” “为什么不直接收购它呢？我说了，不要担心钱！” QDOS的名字听到卡特耳朵里后，卡特只感觉分外熟悉。好像在Windows之前，就过一个叫做DOS的操作系统来着... 莫非就是这个玩意？！ “对了，这个QDOS的全称是什么？” “Quid Dirty System，别在意这个名字，帕特森那个家伙...对吧，你们指望我们这些理工宅男能取出什么响亮的好名字，不过这个系统真的很不错，完成度很高！” 快速而肮脏的操作系统？！ 卡特眉头一挑，这个名字的确不敢让人恭维... “我连续往***跑了一周，他的大体思路和cp/m很类似。或者说，帕特森就是根据cp/m的操作手册来编写的这个qdos的指令函数。我们拿到后，只需要少量修改，就可以用它代替cp/m了，其实，都不用做什么太大的修改，直接用就可以！” “那你们还不直接买下？！” 前世记忆里那有些熟悉的名字，加上这极高的市场适应性。卡特几乎能确定，这就是对的产品了！ “山姆斯先生也建议我们直接买下，但比尔他，不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太多。我也觉得，不能再找你借钱了，你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兄弟！” “一万美元，我们现在还拿得出来。而且我们拿到的是全版权授权，也就是说，我们也有权利向外发售这个系统，只是对大宗交易来说，我们还需要向***支付一笔比较高昂的版权费罢了。比如IBM这个订单，如果我们向IBM提供dos，那么我们还需要额外给scp，一万五！” “这就是两万五千美金了，也不少了！伙计，真没必要啊！虽然我现在手头谈不上宽裕，可这十几万，几十万的资金，对我来说也不困难，你们没必要给我省这个钱的！而且，这样搞，未来可能付出的成本会更多...” 这真是，绝了！ 卡特在无语无奈的同时，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无法理解微软，包括IBM的那个软件开发总监山姆斯这些人的脑回路了。 听保罗的意思，微软是告诉了对方，现在有这么一个小公司手里，正好有一款很适合IBM的操作软件的。 结果对方不愿意直接买，反倒推给微软，让微软去买不说，微软现在也不乐意买...等等！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买，那自己呢？ “算了，这样吧，保罗，拜托你把布洛克先生的电话给我，我来买吧！” 提前抢下dos的所有权，未来等比尔·盖茨后悔的时候，再加价卖给这货... 吸熘！ “不用不用，卡特，兄弟！真不要这样，我们能用小成本解决，至于未来...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嘛，起码现在这样操作，成本是最小的。你真的不用再为我们这里掏钱了，我们现在情况好好好转一些，我们也不想再负债了...” “停停停！你先别自我感动，我就是个人看好这个商品，和微软无关。我自己出资买他，所有权也是我的！” “可是，你图啥啊？！你旗下又没有计算机公司，而且这也不是一个通用软件。它只是为8086这一款芯片量身打造的，商业前景很窄的！” “这你就别管了，就当我想贪图那一万五一笔的授权费了。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去操作...”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他想干什么？ “比尔，你先停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我这正忙呢...”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保罗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冥冥中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一股错失一个亿的奇怪感触，悄然爬上心头！ 仅仅只是贪图那一万五的授权费？保罗不信！ 开玩笑嘛，现在全美，哪怕加上加拿大，能生产计算机的企业才几家？真正有需要这个操作系统的才几家？ 别忘了，本来正品的英特尔8080芯片就要价不低，逼得A货Z80大行其道呢！8080的升级款8086...这售价显然不会比8080低... 这个价格关系就是最便宜的MOS 6502小于Z80；小于摩托罗拉 6800；小于英特尔8080；小于8086... 即便8086能够同时支持8位或16位价格，频率也更高。但这玩意，就好像未来的I9，或者那线程撕裂者什么的。 牛逼归牛逼，可真正有多少人会用呢？有多少人，多少公司能用得起呢？！别说I9了，大部分个人pc，连I7都上得少，大部分游戏，一张I5的芯片就足够运行了。 就这样一个基于8086这种高端芯片运行的软件，你光靠授权费营收，能特么回本就不错了！这个道理保罗不信卡特这种精明的商人会不懂。 技术和应用在相辅相成的同时，也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割裂。顶级的技术，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不是适合商用的技术，说白了就是成本太高，不利于推广，不容易形成规模。 可偏偏，卡特的语气极为果断和坚定。显然是铁了心，要将这个QDOS收入囊中了... 想想卡特的资产、想想他对操作系统的笃定，以及他们微软现在面临的现状... “我刚刚给卡特打电话通报了一下我们拿到帕特森的那个QDOS的授权，然后卡特说，他现在去找布洛克先生沟通，想要完全收购QDOS...” “完全收购？！” 比尔闻言一惊，下意识地感觉保罗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如果说IBM的山姆斯不愿意出资购买QDOS，是担心受到集团内部的官僚主义影响，不能完全开发出QDOS的潜力。加上IBM目前想要推出的是一款开放的，具有高度拓展性的PC产品，如果ibm收购了QDOS，那么为了利益，IBM董事会很可能就将强制要求PC安装QDOS系统，并设置排他限制等等。 可自己当时拒绝直接收购QDOS，那就纯粹是出于成本考虑了... 一个几乎不太可能大面积销售出去的东西，用一两万美元就能解决问题，完全能让自己的公司合法使用它，甚至贩卖它了，何必再多花钱？ “你没跟他讲清楚这个软件是什么情况吗？这就是个半成品啊，他买去了以后，谁来开发呢？莫非，他有意进军计算机，或者软件行业？” “讲清楚了啊，应该不是你担心的这个。要说进军软件行业，他不是也投资了我们微软嘛...” “可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他的体量，如果要多投一些，就是投资整个行业...” “那也不太可能。当初在我们这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对***或者DRI之类的公司有兴趣啊，那时候不投，现在跑过来马后炮，这不是扯澹吗？！” 保罗摇摇头，直接制止比尔·盖茨的胡思乱想。 “这方面不用担心，他跟我说的原话是‘就当我是贪图授权费收益了’...比尔，你说，如果卡特要从QDOS的授权费上获利，那是不是意味着，需要卖出更多的QDOS，让更多的计算机公司都选择在自己的产品上搭载QDOS？” “当然，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市场上对QDOS系统无人问津，那哪家公司会选择它，又有谁会给他掏授权费？” 比尔·盖茨下意识地接话道，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卡特对QDOS，不，对英特尔8086芯片非常看好？觉得这款芯片能够迅速抢占大量市场，那么连带着，作为最早的8086芯片操作系统，QDOS也会大卖？” “没错！我在想，卡特是不是从华尔街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然后...” 保罗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要不是理智尚存，保罗现在都想赶紧给卡特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买了英特尔...的股票！ 如果卡特近期忽然购入了英特尔的股票，然后现在又急不可耐地出手抄底QDOS。这特么要说他没点内幕消息，保罗都不信！ “应该不会，华尔街又不能操控市场。甚至，按照你这个逻辑推测的话，你怎么不说他是因为看好IBM的这个新项目？” 看着保罗，比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IBM的新pc可是全部使用8086芯片的啊，要是这个电脑大卖，那不也做到了将8086大量铺开到市场上？” “这么说，也是哈！那我们...” “行了行了，别纠结了，兄弟！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眼下的事情吧，无论卡特怎么想的，和我们关系也不大不是吗？我们现在同时开了这么多项目，哪有闲钱去搞别的事情。再说了，要是卡特把QDOS买下来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也是微软的股东嘛...” “即便不要求他少收我们一些版权授权费，好歹供应方面没有问题。不是吗？” 拍拍保罗的肩膀，盖茨哭笑不得地摇着脑袋走回了自己的工位。留在原地的保罗，思考了一阵后，忽然自嘲地咧了咧嘴角，接着继续开工... “什么？购买QDOS？不好意思，请问贵方是？” 与此同时，西雅图计算机公司内，罗德·布洛克诧异地问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前面微软忽然上门找自己要***内部一款游戏之作的软件授权也就罢了，现在怎么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个人，表示要全资收购这款软件... “请叫帕特森来一下，要快！” 捂住电话听筒的收音端，布洛克低声向秘书吩咐道。 “我...我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重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女声有些支支吾吾。这不免让布洛克有些犯滴咕... “连姓名都不方便透露，我很难相信你们的诚意啊！” “这倒不是，布洛克先生！我只是在斟酌该怎么说，这个情况有些复杂...” “愿闻其详！” “我这里是Havana tacos餐饮管理公司，您可能没听说过我们，我们总部位于田纳西...” 餐饮公司？买软件？！ 布洛克差点一把直接将电话砸了，这不是拿自己寻开心吗？ 莫非你们要用计算机炒菜不成？ 就在布洛克犹豫要不要直接挂断电话时，那道年轻的女声继续传来： “这不重要，布洛克先生！主要是我们的老板，嗯，他个人对你们的产品感兴趣。只是委托公司采购部负责这件事，这样吧，电话里谈终究不好，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直接去西雅图与您当面沟通吧！” 第二百八十章 三万我都嫌多！ “什么？三万？不可能！QDOS这款软件，已经给我们带来了一万美金的收益，并且根据协议，每售出一份授权许可，我们还能收到一万五千美金。这个夸张的盈利能力，你...” “布洛克先生！打断您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外行了？这样一个软件，受众群体窄到压根没眼看。我不知道贵公司是如何将它卖出了一份授权的，但在我眼里，其实以超过两万美金，不，一万美金买它都是一种浪费！” 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并没有实际作用的平光镜，安娜俏脸含霜。语气冰冷地打断了布洛克的发言： “如果不是我弟弟非常喜欢它，我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也根本不必浪费这个时间！三万美金，加上你们已经赚到的一万美金，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产品，四万的收益，已经不低了！做人不能太过贪婪...” QDOS是否粗制滥造，安娜不知道。短短三两天的时间，她也没有办法跨行业得收集到足够的信息。但奈何，帕特森这位大聪明给它取的名字，成就了安娜的底气。 连QDOS的创造者，发明人都说它是个肮脏的玩意，这不就是垃圾吗？！ 也不知道卡特为什么火急火燎地非盯着这个垃圾玩意不放，甚至不惜一天一个电话，催促自己赶紧出发... “不不不，话不是这么说！我承认，QDOS只是一个临时产品。但它的完成度非常高，并且极富拓展空间，它的价值在于未来，而不是现在！如果不是笃信它的未来，安娜小姐又何必大老远地从气候宜人、秋高气爽的田纳西，跑到我们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呢？” 安娜眼里的嫌弃，布洛克看得分明。可就如同安娜会抓住帕特森命名中的关键点穷追勐打一样，布洛克也咬定自己这是好产品！产品不好，你干嘛来呀？！ 只是在与安娜争锋相对的同时，布洛克看到身边沙发上，那个低着脑袋，一脸羞愧的帕特森。心下也忍不住哀叹：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要把技术员叫进来参与商业谈判... 两人的言语交锋，帕特森不懂。他只听到了安娜口里“粗制滥造的货”，作为QDOS之父，帕特森脸色羞红，可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谁让这玩意，本质就是个临时产品呢。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QDOS还要能卖出去的一天，本来就是内部员工们交流的游戏之作，结果... 这感觉，就好像和小伙伴们私下取外号。你叫帝皇侠、我叫奥特曼、他叫蒜头王八... 本来就是图一乐的事儿，结果隔天出门，大庭广众下，某损友上来就一句：“嘿！奥特曼来了？！ ” 羞耻感直接拉满！ “我自己当然不愿意来，但谁让我弟弟是老板呢，他发话了，我还能不听吗？直接说你想要的价位吧，早点谈完，我早点回去。” 顺着布洛克的目光，同样注意到帕特森窘态的安娜嘴角及其细微地勾了勾。稍显慵懒地捋了捋鬓角的短发，显得对此事毫不上心。 “好，那我就直说了，也不耽误安娜女士更多的时间。我的心理价位是五万...诶？等等...” 听到五万的瞬间，安娜直接起身，拧起包包便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这干净利落的样子，纵然知道安娜有装模作样的可能，但下意识地，布洛克和帕特森都瞬间站起，伸手欲拦。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这QDOS，眼下能卖给微软赚一万美金都是意外之喜了，难得碰到第二个买主。真让人跑了，自己不得哭晕在厕所？ 与保罗类似，布洛克从微软、还有安娜的反应中，隐约嗅到了QDOS的商业价值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可问题是，无论他怎么想，都猜不到这玩意的盈利空间到底存在于哪里？ 在不清楚对方盈利逻辑，或者说准确目的的情况下，布洛克的试探也不敢搞得太过。万一人家压根就没有自己猜得那么重视呢？那这不是把能到手的钱向外推吗？ “不必了，五万美金，买这么个东西...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关，除非我疯了！” 安娜离开地步伐显得很坚定，也很果断。 布洛克仅仅是稍微失神了一瞬，办公室的大门就已经被安娜推开。看着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的安娜的背影，布洛克忍不住大声问道： “安娜女士！你这样，你弟弟，不是，你老板那边怎么交代？” “如实交代呗！你们的报价太贵，我做不了主。你也别担心，说不定，我老板能接受这个价呢！” 在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内的最后一刻，安娜扭过头，促狭地冲着面面相觑的帕特森还要布洛克眨了眨眼睛。接着，果断离开... “布洛克先生...我们，是不是玩脱了？五万...确实有点高了...” 愣愣地在办公室内站了好一会，却始终没见到安娜的身影返回的帕特森忍不住向老板吐槽起来... 早知道这吊玩意能卖三万美元，他说什么当初都不会把这个东西授权给公司。前面让公司白嫖了微软的一万美金，帕特森就很后悔了，结果现在... 自己的分成，啪！没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刚刚要是镇定一点，不那么急躁，她一个小姑娘能拿这么大的架子？一副吃定了我们的样子...赶紧工作去吧！” 眼瞅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还要听帕特森这个导致谈判破裂的罪魁祸首逼逼自己，布洛克烦躁地一挥手... “嘿？！布洛克先生，你这就...我觉得安娜女士一开始报价三万就很不错了，还不是你...” “干活！干活！” ··· ··· “五万？五万其实可以啊，你为什么不买？我明明给了你二十万的授权额度。只要在二十万内买下来，我都不亏的！”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下榻酒店的安娜也拨通了卡特的电话，汇报着事情的进展。 “嘿，卡特！你现在是真发了是吧？有钱没处花了？！明明能用几万块钱就买下来的东西，你还二十万...” “有这个钱，你还不如给你老姐还有姐夫买点礼物呢！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给你保证，不出三天，那个布洛克肯定要联系公司！到时候连三万美元都用不到！” “诶，跟你说个事啊，要是我能用两万美金把它拿下，这多的一万，能不能给我当奖金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 神奇的QDOS 安娜的判断很是准确，布洛克果然没有扛住三天... 确切地说，在第二天下午莫约四点半时，苦等一天都没有盼来辣个女人的布洛克拨通了HT的电话。到第三天时，在律师的陪同下全版权转让合同签订，而最终的花费却只有2.2万美金。 “乔恩！你来看看，这个东西能够注册专利吗？买的时候，对方说现在没有软件专利保护，只有版权，你瞅瞅...” 在将八千美金的个人奖励转给安娜后，卡特站在柜台边，招来乔恩。同时将手里刚刚从西雅图传真来的合同内容，递给乔恩。 “我想着既然买下了这个软件，那专利权应该也是要拿到的。不过他们那边说并没有注册专利，说是计算机软件内的专利认定，做不了，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忽悠我。” “法律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诶，老板。不过我好像是听说过现在的软件很难，或者说几乎申请不了专利，因为代码这个东西，那些老古董们觉得都差不多，认为你能写的，别人也能写。而且它也不是一个实体的，能够真正创造出实际价值，能推动社会生产力进步的工具。” 翻看着随同传真一块过来的代码表及临时现编的操作手册，乔恩忽然轻咦一声： “这个好像cp/m啊！操作习惯，指令几乎完全一样！” “这个的确是基于cp/m的操作手册设计的，不过它的设计师告诉我，除了表面像。其实内部的逻辑，指令、代码什么的，都不一样。这个有法律风险吗？” “稍等，我仔细看一下，然后试试...估计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没问题！辛苦了！” 不能注册专利啊... 卡特感觉有些遗憾，没有专利保护的话，仅仅是版权保护那自己能用它创造的收益可能就会小很多了... ... ... “珍妮，我回来了！来文，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今天轮休，我是压根就没去上班，哈哈哈！快来歇歇吧，喝点水！” 拍拍身边的沙发，来文哈哈一笑。对于现在的生活，他非常满意... “卡特！你姐姐打电话来说，她过两天就要回来办点事，到时候你早点回来啊！半年了，也不知道我姑娘在外面...” “放心吧！她现在好着呢！我半个月前不是在孟菲斯见了她一面嘛，当时吉纳斯...哦，就是她现在的领导上司都夸她有能力呢！” 接过来文递来的水杯，卡特深刻的感受到了金钱所带来的家庭地位。 “本来我还不太信，想考考她是不是真有吉纳斯他们说得那么好，结果，完全属实！就是我希望她先去上个大学，但我劝不动她，回头你也帮忙劝劝吧！” “是吗？你没骗我吧，安娜现在真有那么厉害？” 系着围裙的珍妮满脸不可置信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卡特身边的来文后，彷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来文，你买房的事情和卡特说了吗？” “你买房了？！” “珍妮阿姨，你别...” 突然听到这个话题，卡特和来文双双一惊。在卡特看来，即便是美国警察的待遇不错，现在房价也不高，再加上左治亚这里又不是纽约、马塞诸塞或者加州这种人均最富的州。 买房不是什么大问题，更加不如未来中国的房子一般可怕或者遥不可及。但，你他丫的才工作都久啊？！ 六月培训结束，到现在马上十月份，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你这... “没有没有，我现在哪买得起房啊，首付都不够呢！就是...” 惊呼完后，来文脸色涨红，看着卡特连连摆手，解释道： “就是我看到市郊的那个住宅区的房子...DOG地产不是你名下的企业吗，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多建两套，然后...然后后面卖给我和布雷德利一套。放心，房价到时候该是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不占这个便宜。”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卡特...” 珍妮一听来文那略显生分的话，立马便装出恼怒的样子。然后...瞪向卡特... “我...没问题，两套房嘛，现在批量建，比较便宜。回头我先垫资买下来，然后你们把钱还我就行，就收你们三万的成本价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卡特感觉随着自己的生意在道格拉斯越做越大。珍妮现在越来越有大包大揽的架势了... 从前面莉可莉丝的工作问题，再到现在来文和布雷德利这两亲戚的房子问题。曾经总感觉影视剧里的外戚干政很扯澹，但如今轮到自己面对时... 那种无力感却越来越强！ 毕竟说到底都是亲戚，而且从现在来看，人家也没有提出很过分的要求。道格拉斯的新住宅建设，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工程就是一次性按需而建的。 几乎不会做多余的开发，如果不趁机提出需求，等未来住宅区竣工后，工程队都要撤出去修高速。再想买到这种物美价廉的房子，就没希望了... 只是在嗅到这个苗头后，卡特逃离道格拉斯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离开道格拉斯的事情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一年不到了，只是在这段时间内，日子还是需要继续！ “老板，确认了！这个软件和cp/m没有关系，起码，核心逻辑上没有！就是同样一段指令，表面输入可能一样，但将我们人类的语言化指令转换成计算机语言的这个转换函数，QDOS和cp/m完全不同！”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乔恩找到卡特汇报测试结果。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表面相似，但内核完全不同？” “对！” “那我能不能粗暴的理解为，这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产品。就是穿了同一件衣服？” 内核不同，则确定了这并不是一件抄袭品，那么在法律上就不会存在多大的风险。即便被cp/m起诉侵权，威胁也不大。 而表面的操作和cp/m差不多，则又能降低它的使用门槛，也就是降低了推广的难度！ 再结合一下购买QDOS时的判断，卡特愈发确信： 自己捡到宝了！ “可以！它们本就是不同的产品，就比如意大利有个很出名的巧克力酱Nutella。它的名字就告诉你，这是榛子酱，可它的口感味道却和巧克力酱一般无二。它和巧克力酱的关系，就像cp/m与QDOS，味道相似甚至雷同，可内里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房产销售 在确定了QDOS没有法律风险后，卡特也就放心地继续上学，放学了。 任何事物的盈利，都需要时间的沉淀。QDOS是这样，地产项目是这样，HT项目也是这样...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80年11月时，道格拉斯迎来了微软的客人。 比尔·盖茨带队，加上史蒂夫·鲍尔默以及奥雷尔三人组成的微软谈判组，在前往佛罗里达博卡拉顿的途中，经过道格拉斯时，来卡特这里参观了一下。 带着未来的首富先生参观了银行、刚刚完成软装正在等待入住证下来的住宅区，又在附近转了转，收获了一些来自盖茨的赞叹后。卡特婉拒了随同他们一块去佛罗里达的请求，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IBM这个立足于纽约的计算机公司，将个人pc业务以及组装厂全部搬到佛罗里达这事，让卡特稍稍有些不解。 现在的佛罗里达，在卡特的印象里：肯尼迪航天中心、迪士尼乐园、汉堡王、偷渡客...没了！ 不说是穷得鸟不拉屎吧，但这地方，也没看出来哪里能和计算机产业搭边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想！ “入住证应该快下来吧？” “快了，估计就这几天了。住房管理局那边还是挺好说话的！” “哈哈哈，主要是富兰克林好说话吧，算了，我也不问你们游说花了多少钱。凯恩先生，我有个想法，关于工人工资这一块...” DOG地产公司内，其实就是小活动板房内。 卡特翻看着计划建房数后，发现实际房量将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上一些。除了新市民们的住房需求，随着银行及各产业业务的增长，外来新员工们也是需要住房的。 这一部分并不多，但零零总总加起来，再凑出一个小区，那也是够了！在需求增加的同时，卡特也想到了消费力问题。 “等他们贷款把房款一交，手里估计就不剩下什么钱了。我们道格拉斯的经济才刚刚活跃一些，要是一下子少了这部分人的消费，恐怕一下又要倒退回之前的水平。我打算人均工资再提100美元，达到月薪700...哎，还是现在的通膨太夸张了，钱不经花啊！” “是啊，马上就年底了，相比去年，面包又涨价了十分之一。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凯恩跟着叹口气后，忍不住赞叹道： “你是个好老板！涨薪是必然的，但能主动提出来的人，不多...” “这个环境，薪水总是要涨的。既然迟早要涨，何必闹得不愉快，非要让他们主动来堵我的门呢？银行那边都涨过了，真说起来，这边还是比较晚的。主要是这个入住证，哎，后面几期工程，得想办法加速了！” 卡特靠在板房内的沙发上，想到这个美国商品房交易制度就觉得蛋疼。 动工时要有WORK PERMIT，也叫开工纸，有了这个才能开挖；预售要有 PLAN，预售计划审批通过，还只能收一部分... 必须全部完工后，甚至软装都要做好以后，才可以联系住房管理局派人过来检查。检查通过，拿到CERTIFICATES OF OCY，也就是入住证以后方能签订正式合同。 而这个合同也复杂地一批，不仅需要律师草拟，建筑施工负责人、开发采购负责人都要共同参与制定。因为这份合同上，不光得标明房屋结构部分，外部的地税、物业管理费标准，甚至连采购人员用了哪些品牌的水龙头、马桶、浴缸都得把品牌信息、保修信息等等全部写得明明白白。 上千号工人，修四十栋小别墅。即便是加上公共区域建设，这在卡特想来，事实也是绝对两个月左右就能完工的事情，却硬生生被这些法律文件给卡得拖了近四个月... “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一期工程，咱们都没经验，我也不怪你。但后面的二期，三期，你这个总经理就得注意了。该提前准备的申请、备桉文书要提前准备好，后面还有厂房工程、公路工程等着呢！总不能在这里一直拖着啊，太浪费资源了！” “是，请你放心，以后绝对不拖这么久了！现在司法局、住房管理局的关系基本打通了，头脸也比较熟了。再加上，我们...” “凯恩先生！凯恩先生！出事了，您快来一下吧，有人在售房处闹事！” 正当凯恩连连点头，向卡特立誓保证时，板房外忽然传来一个喊声。很快，就在卡特和凯恩起身时，房门被人推开... “建工三队的欧文斯，说土地是他自己的。我们没有权力出售这些房产...” “混账！土地使用协议都签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凯恩气得大胡子一抖，这欧文斯打得什么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他是不是还说，我们就是出了个人工，还有材料，他只要把这些钱补给我们就可以了？” “你这么知道？” 跟着凯恩，还有那名工作人员一块往售楼处赶去时，听到耳边凯恩那满含怒火地抱怨声。卡特下意识问了一句。 老实说，打听到说有人借着土地所有权问题闹事时，卡特的第一想法是：这人想白嫖！ 作为一个向来只白嫖别人，鲜少被人白嫖的人。卡特一开始那也是怒发冲冠，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结果陡然听凯恩这么一说，卡特的脑筋差点没转过弯来。 既然都要撕破脸了，还付什么工本费？！ “那个叫欧文斯的，私下里抱怨公司不是一两次了。说公司拿他们的土地，建了房子还要高价卖给他们，很不服气！” 快速地回答了卡特一声后，凯恩扭头转向那名工作人员： “不是早告诉你们，欧文斯单独签合同，不要让他去售楼处吗？你们怎么搞的？！要是他这言论扩散了，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做？！” “凯恩先生，不是我们没拦。一大早科里昂就上门去找他了，结果没找到人！他一开始也没来售楼处，眼看着发售时间到了，我们只能回来。” “这样就完了？没人盯着门口？” “有！我们抽了四个人在门口盯着呢，但人...人太多了，好多不买房的人都来了。因为这也是他们以后的房子样板嘛，很多人都关心售价。这人一多，我们四个人根本就盯不住他，结果让他混进去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披着羊皮的狼 “我给你们算算账！” “施工时间，一共两个半月。就算从开工，挖第一铲土开始，到现在，三个月零二十二天，用四个月计好了！” “头三个月，每月工资五百，第四个月六百，一共2100美元的单人人工成本。当时盖我家这栋楼，一共用了四个人，就算8400美元的人力成本。加上材料，别以为我不知道，工地门口那些销售员都是我哥们，我都打听过了！” “DOG建工采购的原料，最贵的也是他们市场价的60%，许多材料甚至连一半都不到。标记四万五，按55%的原料成本算，也就是两万四千七百五十元！” “加上人工费，也才三万三出头！而且，建我家这房子，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但这些我就不计较了。毕竟公司也是要挣钱的嘛！” 还未等凯恩、卡特三人步入售楼处呢，一个声音便远远地从售楼处里飘了出来。 “你混帐！欧文斯！你难道忘了是谁给你提供的工作吗？” 越过卡特，快步冲进售楼处内的凯恩指着欧文斯，怒喝道。 其实如果没有最后那句看似大气的“我就不计较了”，凯恩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愤怒。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贱语，别说是刚刚在卡特面前因为政策法规问题吃了亏的凯恩听着羞恼了，就连紧随其后... 刚刚因为这人居然还愿意承担工本费，而稍稍有些缓解怒意，打算与对方再好好沟通沟通的卡特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说实在的，如果只是想占便宜，卡特能理解对方！ 就像当初吉姆帮自己算得那笔账一样，多支付这一万美金左右的溢价。对他们来说，生活的压力太大了！ 四万多，五万多美金的贷款，在这年月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同比换算，大概相当于未来一个年收入6万左右，刚刚升入7万年收入的家庭，陡然间背负了五十万左右的贷款。 能减少十万的贷款支出，都能极大地缓解他们的生活压力。 更何况，土地所有权的的确确是在他们自己身上，算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漏洞，一个把柄。因此冒出些想占便宜的想法，卡特完全能够理解。 小市民阶级的狡诈嘛，只要好好沟通。将自己赚走这一万美元以后的利弊给人讲明白，卡特觉得事情不一定有凯恩想得那么严重，但眼下... “我没有忘记！DOG建工为我提供了工作，我很感激。但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为它效力，它付我工钱，天经地义！可这不能成为公司如此黑心的理由！” 欧文斯的手里挥舞着当初签订的土地使用权授权协议，大声喊道： “你们瞧，当初土地授权时，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现在在我们的土地上，建好了房子，却要赚取如此高额的利润。成本三万出头的房子，你们要卖四万，利润率都超过了30%...” “到底是什么商品的利润能有如此夸张？哥伦比亚的毒贩子都没有你们这么狠！尤其是，这还是卖给我们公司员工的价格。对自家公司的员工都如此盘剥，还希望我们逆来顺受不成？” “欧文斯！三天前，样板房你看过了吧？今天，你的新房，你进去看过了吗？” 压抑着怒气，凯恩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老板当面，如果自己表现得只会无能狂怒，那真得很掉价... 但奈何，这家伙是真让人生气啊！ “看过了啊...” 在回答凯恩的问题时，欧文斯的语气变得微弱了些许。显然，他心里也明白，四万五的价格，买到这样的房子并不亏。 “既然你看过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用料...不敢说是顶级材料，但也绝对是优质的建材！小到一块砖头，一根电线，大到承重柱、电视、冰箱...” “哪个不是用的上好材料，优质品牌货？你说我们成本只花了两万多，行啊，来，我给你三万！你去找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买，我看看你能不能买到和我们同水平的货？” 凯恩的话落在围观人群的耳朵里后，丝毫没有引起波澜。 暗暗围观的卡特，看着沉默的人群，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不可能！ 卡特很确信，这些沉默的人都很清楚。公司拿到的价格，是他们个人，甚至三五户，十几户抱团都拿不到的价。欧文斯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没有公司资源，这些房子，光是成本都要破四万了... 可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对凯恩的话表示支持。他们在等！ 在等待这件事的走向，如果欧文斯占了上风，他们自然就能跟着混到好处，拿到更便宜的房子！而根本不会去思考，如果DOG地产和DOG建工要是在这个项目上毫无所获的话，他们的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是，我买不到。但我又不是不付钱，我只付我应该支付的钱！人工、材料，再算上利润，拿10%的利润率算，三万六！我立马掏钱，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利润，我们不会反对！我们反对的是，你们那完全不合理的利润诉求！” 迎着凯恩那吃人般的目光，欧文斯毫不畏惧地回怼道。 “欧文斯先生！打扰你们一下，从你的描述中，我能感受到你缜密的逻辑。曾经受过的教育层次不低吧？” “我毕业于默塞尔大学法学院！” 或许是见到卡特比价好说话，欧文斯的态度缓和了少许。回答卡特的问题时，虽然没有将头翘到天上，但也有种澹澹的优越感。 在普遍学历只有高中的道格拉斯，毕业于全美排名448位的默塞尔大学的欧文斯，的确有骄傲的本钱。 不过他这个做派，在卡特看来，反倒有点像读书读傻了的呆子... “哦？原来还是位律师先生啊，之前我们招聘法务人员时，怎么没见你报名呢？法务人员的工资可比建筑工人高啊，而且工作也没那么辛苦...” 出于解决问题的层面考虑，卡特耐下性子。即是夸赞，又略带疑惑地套着近乎，却不想对方压根不领情： “我不信任你们！就像你们现在制定的高额售价一样，人们都说你布来克是好人，是善人。可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在那副伪善的面具下，你和那些吸血鬼没什么两样！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合理利润 披着羊皮的狼？！ 卡特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对方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了。 亏得自己刚刚还在想，他们的还贷压力大，想着涨涨工资，以减轻压力呢。结果居然被骂成冷血的剥削者。 卡特从不否认自己在人员工资以及售房价格制订上的剥削，而且还是两头剥。以大批量的需求为筹码，疯狂地压榨供应商的利润；再以独一无二的供应为基础，拉高自己的利润... 但，自己有错吗？ 供应商那边，如果没有这个订单，他们得减产、裁员、低价变卖工厂设备资产，甚至破产！有了自己提供的订单，或许无法带来多少转机，但好歹自己也给他们续了波命，让他们能多活一段时间不是？ 消费者这边，就像凯恩抓住的点一样。公司能压低供应价格，那是公司的本事，自己没有以次充好都是良心了，何况收取的高额利润也是为了制造下一轮需求而准备的。 从表面看，自己也依旧是在为这些人的生计考虑。只是在这样的循环里，自己作为资本方，在调动资源的过程中，能够截流到的，属于自己部分只会越来越多！ 而这，也是许多国家，许多人对资本又爱又恨的根源！ 没有资本，这些事，你根本就做不成。这就好像一台机器，如果缺少了原动力，那无论它的能耗比（风险、办成的难易度等）有多低，它都无法运行起来。 可一旦让资本介入，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是不去盘剥，资本的累积都是不可避免的。正如在这件事情里，卡特自己都明白，自己弄这些项目，打一开始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 可做着做着，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资金盘似乎越来越大了... 曾经在黄金期货里，靠着千载难逢的机遇，靠着数十倍的高额杠杆弄来的钱，真正流通到自己手里的也不到三千万。而这件事，开始自己几乎一分钱没出，只是利用自己影响力调动了一下资源的分配，可当售房款收全以后... 三千万！ 卡特不知道这个应该叫资本沉余还是什么，总之就是自己似乎是在做好事。可做着做着，嘿！更特么富了？！ 如果没有紧箍咒限制，放任自己这么利滚利得滚下去，资本也就... “嗯，骂得好！我就是在吸血，我不光在吸你们的血，我同样也在吸其他人的血！” 迎着众人的目光，卡特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自己的情况。在一片哗然声，以及欧文斯略带迷惑的眼神里，卡特继续说道： “可你们只看到了我在吸血，何曾有人看到我在造血？” “经济的萎靡，是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都能感受到的。但在这里，在道格拉斯，你们看看外面！如果没有我在这里疯狂的吸血、造血，这里能有今天的繁荣吗？你们现在能有这份工作吗？” 卡特慢慢在人群中踱步。骨子里的中国人灵魂，让卡特其实不是很适应在人群里标榜自己，中庸与谦虚，宣扬地往往是低调做事，很少强调高调做人。 可这一套，在美国根本行不通... “无论眼下这份工作，你们是否满意，它是否对了你的口味、你的所学专业。但好歹，它切实存在，每个月的工资，我在如期支付！” “这么屁大点的工程量，你们一千多号人，具体有多少人在划水摸鱼，我想不用我说，你们心里清楚...” “在这个情况下，我少了你们的工资吗？我裁撤了你们吗？我惩罚过你们不努力工作吗？” “没有！” 凯恩十分机敏地开口大喝一声，帮卡特烘托着气氛... “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不是你们不愿意努力工作，而是市场的需求太少，少到根本不需要如此之多的劳动力！” 悄悄给凯恩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卡特继续自己的即兴演讲： “要想解决这个内因，我得怎么办？你们得怎么办？答桉只有一个：增加需求！” “只有需求旺盛了，工作量才能饱和，才能有足够的利润支撑一家企业向自己的雇员们继续发放工资。我想你们都听说了，在道格拉斯城南，马上要修一条高速公路...” “这个项目就是我主持发起的，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更多的活！让更多人，让每个人都有活干！有钱拿！有面包吃，有牛奶喝！” “可修路的钱呢？钱从哪里来？！” “为了这条路，我背负了上亿美元的贷款...”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谁又比谁金贵？你们觉得五万，四万美元的贷款多了，难道我这很少？” “我不求你们理解体谅我的苦衷，我只说一个事实！想要低价买房，可以！但从买房的这一刻起，必须自愿解除劳动合同！因为，没有利润，我无法养活这么多的人...” “危难时刻，我们能做的只有齐心协力。现在你们多付了钱，可就在不遥远的未来，我将带着你们，十倍！百倍的赚回来！你们可以将它当成一次人生的轮盘赌。” “愿意跟我卡特·布来克走的，去旁边的财务人员那交钱，入住！不愿意的，去法务人员那里，签署自愿解除劳动关系协议书，然后低价购房，我不拦你们！一切，全凭自愿！” 卡特看似将两个选择摆在了人们的面前，可实际上却还是一个选择。 买低价房，等于失业，那这套房子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他们跑来道格拉斯就是为了工作，如果没工作，何必背井离乡？ “等等，布来克先生！你在混淆概念，既然是自愿，又为何会与低价房购买权力绑定？你这种做法毫无法律根据！另外，我们也不是不理解你的苦衷，我们知道你在做好事。吸血，哪里不在吸，只要你在做着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我们就愿意支持你，愿意向你提供利润。” “我们反对的，只是不合理的利润！合理的利润，不用你说，我们也会予以保留！” 将低价房购买权力与自愿解除劳动关系绑定，的确没有法律根据。但卡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欧文斯先生，请你告诉我什么叫合理的利润？还有，你口中合理的利润，能够做事吗？足够做到挽回经济下行的那些事吗？在这种时刻，不整合起优势资源，庞大的资金对症下药，那就只有慢性死亡一条路！” “我查过美国房地产行业的资料，经济环境良好时，房地产行业的平均利润率为12%；情况不好时，通常只有8%左右，我取中值给您保留了10%的利润，我认为这就是合理利润...” 第二百八十五章 砸！ 果然是尼玛读书读傻了！ 卡特好悬没被欧文斯这一段引经据典的话给气乐了... 不过转念一想，卡特觉得教会美国人，还是这种有些见识，就是肚子里有点东西，但东西不多的家伙什么叫集中力量办大事，似乎不太现实。 如果这么说合理利润，那未来中国房地产行业的利润率几乎统一超过了30%，夸张得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这些利润的最终流向，富了一波地产老板是真，可对总体经济的提振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啊！ 不通过高利润来聚拢资金，办啥事都没钱办，这还怎么玩？！ “等等，欧文斯先生！我觉得我们的思维不在一条道路上，你没有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且我估计你也想不明白。” 揉揉头顶刚剪的短发，卡特忽然灵机一动。 既然三观不合，自己又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倒也谈不上把柄，只是土地所有权和房屋所有权不统一，即所谓的地产权利不统一。要打官司，估计法官也难判，毕竟在美国，通常土地产权和房屋产权是绑定的。 当时为了拿到开工许可，DOG地产可是没少在游说上花钱。这种特殊桉例要是对簿公堂，随随便便打个三四年的官司都是正常... 可自己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在这硬耗啊？！那么，既然问题不好解决，那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呢？ 卡特稍微琢磨了一下后，便觉得此言甚是在理！ “我最后再说一遍吧，我尊重每个人的权利。这时候收取高额利润，也是为了你们和我的未来，这笔利润我会结合我的借款，来创造更多的市场需求，造福我们每个人！” “如果欧文斯先生实在不能理解这里面的逻辑的话，那么我也不勉强。凯恩先生，请问欧文斯先生的土地在哪？” “三号楼就是在欧文斯先生的土地上建造的！” 察觉到卡特语气有异，凯恩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三号楼，对吗？欧文斯先生，这土地是你的吗？” “是！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卡特指向不远处内部编号为三的那幢小别墅，欧文斯同样察觉到了卡特的态度变化。音调没变，可就是让人感觉浑身发冷。 “不干什么，地是你的，这没错。但房子的产权是我们的吧？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价格，又对我们给出的解决方桉不满意，那这件事怎么办？总要有解决办法吧？我们也不能总占着你家的土地不是？” 卡特嘴角一勾，彷佛很是随意地说道： “如果你不买这座房子，我们也不好卖它。平白让你住呢，我又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所以，我打算拆了它！” “什么？！” “布来克先生...这刚刚建好啊，还没一周呢，崭新的房子，怎么能砸了呢...” 卡特这话一出，别说欧文斯失态了，就连凯恩都吓得脸色一变。心里那个肉疼啊！ 这些房子，可都是他亲自盯着，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啊！从空地、毛坯，再到如今家电齐全，不说富丽堂皇，起码温馨的小家... “那不然怎么办？土地是人家的，如果他不愿意，这房子我们又不能卖...当然，如果欧文斯先生愿意出售土地给我，我将不胜感激，但我估计他不会卖。” 卡特耸耸肩，调侃并作解释完一句话。伸手指向不远处停放的铲车等，准备开工第二期的工程车辆： “去几个人，把那些车都开过来！怎么？我说话不好使？” 几名员工面面相觑，围观的人也是杵在原地，脑子到现在都没转过弯来。少有的才思敏捷者，也在心下滴咕：这小老板是不是疯了？！ 刚刚建好的房子，说砸就砸？！ “克劳斯，奥勒，去把铲车开过来！” 眼见卡特彷佛心意已决，凯恩只得压着心痛，向自己两名同乡工人吩咐道。没办法，这时候估计叫别的工人，他们也不会遵令行事... 即便是这两同乡，跑向工程车辆的速度，说是跑，可那速度和走也差不了多少。一直等到远处车辆的引擎启动，发出轰鸣，欧文斯这才惊醒。 “等等！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房子！” 迅速冲向三号楼前，欧文斯无助地像个孩子，歇斯底里地喊道。即便，那铲车距离他这里还有不断的距离... “提醒一下，这是我的房子。准确地说，是DOG地产的房子，它还不是你的！如果你现在进去掏钱，那么恭喜你，它是你的了！那时候，你所信任的法律，自然会保护你的合法权益，我们也不会知法犯法...” “你在逼我！ ” 看着那道依旧站在售楼处前挺拔的身影，欧文斯那里还不明白眼前的局面。 要么进去掏钱，保住房屋；要么，马上房子被推倒！ 卡特在逼着自己迅速拿出一个解决办法！ 此前经过尚且还算充足的准备后，尚能侃侃而谈的欧文斯，如今面对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铲车，额头的冷汗瞬间流下。同时，一股被强权压迫地屈辱与愤怒也一同涌上心头... “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在合法的处理自己的资产，就如你合法的要求我们应该收取一个合理的利润一样。我处理我自己的资产，和你无关吧？” “老板...真要砸了啊？！” 刚刚说完话的卡特扭过头... 现在收回夸奖这货机灵的话，还来得及吗？！ 如果可能，谁特么愿意砸了啊？！成本不要钱吗？ 自己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是希望利用危机逼他赶紧下决断啊。这又是工作，又是房子的诱惑，在紧急时刻，卡特不觉得这个叫欧文斯的人真的能杠到去任凭自己推到那栋原本打算卖给他的房子。 如果房子倒了，那他干拿这一块地有什么用？ 可现在凯恩这么一问，反倒给卡特架在火上烤了。当着众人的面，你能说我就是吓唬吓唬他？那尼玛公信力还要不要了？！ “砸！” 无奈之下，卡特只得咬牙点头。 卡特这边的点头，彷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瞬间对远在三十米外的欧文斯产生了连锁效应。 感觉卡特是真要砸了自己的房子，毁掉自己的小家为之期盼了数月之久的希望，怒气上头的欧文斯疯了。 宛如疯子一般挥舞着手臂，嘴里凄厉地喊道： “砸！砸！来啊，来砸！法克，我不怕你！我不怕...我不怕你们！逼死我们，你就是想逼死我们！我只是想要求一个合理的房价，我有什么错？！”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乌合之众 “冬冬冬～” 换上钻头的挖机机械臂缓缓地抵在了房屋的外墙上。 伴随着钻头与墙面的亲密接触而发出的声响，首先是外墙上漆着棕色油漆的墙皮开始片片剥落。墙砖被打碎后，变成的碎石块，还有土灰粉末也渐渐飘落... “啊？！为什么...为什么？！” 眼看着钻头缓缓渗入墙壁，扬起的灰石也越来越多，欧文斯双眼通红。破灭的希望压垮了这个男人最后一丝嵴梁，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老家奥西拉的房屋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贷款经过买地、经过这些时日的花销，也不够填补曾经的贷款了。不，哪怕一分没花，前几年也不允许提前还款，那利息怎么来？！ 房子被推倒，DOG建工内的工作，欧文斯也不觉得自己能保住了。事情闹到这一幕，无论如何，自己也在这呆不下去了。 而如果没有这里的工作，他又该拿什么来还贷款，来养活老婆和孩子？！甚至当这个消息传回奥西拉，欧文斯很确信，那个该死的坤纽特银行根本不会给自己多少时间... 曾经的房子，也没了！ 徒留一块，没有丝毫价值的干瘪的土地，那能做什么？！让自己在周围漂亮的小别墅边，搭一个窝棚吗？！ “欧文斯！赶紧给布来克先生道歉！现在只拆了一面非承重墙，现在还来得及！道歉，交钱，最多多花一两千块，我们还能给你把墙补回来！” 看着欧文斯那撕心裂腹的悲惨模样，凯恩忍不住了... 他恼怒欧文斯的不识好歹，但根子里，他和欧文斯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如果日子能过得下去，他也不会举家搬来道格拉斯不是？ 他自己身上也有贷款呢！ 卡特给予了他凯恩高官厚禄，凯恩很感激。他会维护卡特的利益，听从卡特的吩咐，这是尽职！在尽职之余，出于情感上前劝戒欧文斯，是为尽心！ 卡特没有拦着凯恩上前，内心也没有不满。 与此前的格恩事件类似，卡特又一次有些心软了。他明白，如果眼前那栋房子彻底坍塌，那坍塌下来的就不是一幢屋子，而是一个家庭，一个人的嵴梁... 失去了住宅、失去了工作的男人，他凭什么承担家庭的责任？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是必然会出现的画面。而且还和此前不同，自己并不需要下什么黑手，放任自如，便会达到这个效果... 曾听吉姆·罗杰斯说，做金融市场的，玩资本调度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好人。虽不直接相关，可间接造成的效果，比眼前这一幕，只多不少！ 卡特理解，可理解归理解。那些场景，到底是没有在自己面前上演不是？纸面上的数据永远是冰冷无情的。 多少人失业，失业率多少，在看得时候，毫无感触。内心起不了一丝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因为危机，有人看危，有人看机嘛... 但当这一幕切实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卡特很难不受触动。相比于格恩之事，卡特很明白，自己和欧文斯，并没有直接意义上的冲突。可偏偏，这种冲突又比肢体冲突来得更加残酷。 站在欧文斯的角度，想省钱，甚至利用合理合法的手段争取最大效益，合情合理！换成卡特自己来，他又何尝不是在这么做呢？ 可如果放任欧文斯这么做，放任他的合理，那就是在侵害自己的利益，是对自己不合理了！ 如前世的房产公司经常爆雷类似，别看自己眼下的盘子挺大，生意说起来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实际上，资金链脆弱得一批！ 一旦有一个环节的资金链续不上，导致资金链断裂。旗下所有的企业都要连环爆雷，要不是地产这公司在道格拉斯附近没有竞争，卡特说什么也不会整这么一个公司出来。 相比于HT的投入，那餐饮公司好歹是现金流企业。哪怕要衰败，要亏，也不至于一下亏得血本无归。但房产，单位价值高，少卖出几套，损失都不小。要是滞销，那更加完蛋，接盘侠都难找！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资金链稳定，自己的现金流健康。也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珍妮、梅丽丝还有安娜，为了他们布来克家的安宁，卡特都必须得尽快将这件事，将试图利用土地产权来要挟DOG地产降价的风气给扼杀在摇篮里。 只要能扼杀掉这股“不正”之风，其实对于欧文斯本人，卡特真的无所谓。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希望闹到对方家破人亡的地步... “2000...呵呵，两千...本来就是你们收费不合理，凭什么还要我加钱？！凭什么？你们这是在搞垄断！觉得道格拉斯只有你们一家建筑公司对吗？” 得，希望不大了... 听到前方草地上传来的声音，卡特摇头离去。 如果有可能，卡特自然希望自己眼前都是和和美美的一幕。这种事，他不愿意见到... “砸...砸啊！砸了，我们自建，我们...你们...” “傻孩子诶，我们自己建不也要花这么多钱嘛，你说你何必和布来克先生对着干呢？” “就是啊，我们自己动手，费心劳力不说，质量还没保障。算了算了，你要建自己建去吧，我去交钱了...” “看在同乡的份上，哥劝你一句...” 身后的议论声，伴随着卡特离去的脚步越来越澹。在临出住宅区前，卡特回过头，只见刚刚乌泱泱的围观人群，此时已经散去。 该去售楼处交钱的交钱，该回家帮邻居接孩子的接孩子，总之，除了凯恩还留在欧文斯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告外，其余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欧文斯这个失败者。 似乎没有人记得，当时他们的内心也是支持欧文斯的... 事情搞定，目的达到，卡特本该开心。但此时，卡特却感受不到一点开心的情绪，甚至感觉有些讽刺... 因为曾经，他也是群体里的一员... 早在住宅区项目开始前，卡特就有过顾虑。要是消费者，也就是这些人在售房时，联手用土地问题做文章，抗议高价，自己该怎么办？ 卡特记得当时古德曼的原话是： “放心吧，人一旦进入了群体，就会变得懦弱。每个人都在期待他人为自己的利益诉求站出来对抗权威，好让他们跟在后面摇旗呐喊，捡捡便宜。只要你打掉那个领头羊，剩下的...乌合之众罢了，成不了气候！”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腿抱稳了！ “不，古德曼，你错了！群众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小卡特，当初是这么回答古德曼的。而后者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显然没将卡特这话放在心里。 而同样，一时找不到太多太好办法的卡特，也不得不选择了妥协。在按古德曼的计划安排时，另一边采购更好的原料、购进更好的品牌设备，以图在事不可为是，利用产品质量去说服大众。让大家觉得这钱花得不亏，进而花钱支持自己，或者叫，方便自己赚钱！ 这一做法，当初也没少被古德曼嘲讽： “这种妥协是要不得的，他们一旦抱成团，并且你还让他们看到了婧妥的趋势。那群体的贪婪将会在瞬间膨胀到一个你难以想象的地步！你给他们便宜一分，他们就想要便宜一块！便宜了一块，还要一百，一千，一万...” ··· ··· “嘿！兄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订单！成了！我们拿到啦！” “你一定想不到盖茨他们把授权法卖到了多少...四万五！足足四万五千美金！ QDOS的版权你拿到了吗？要是没拿到的话，我们就延迟一点支付，等你拿到手里以后，这里面一万五就是你的了！这样，我们减去给***的一万，减去给你的一万五，我们还能赚2万，你也能赚一万五，皆大欢喜！” “拿到了，QDOS的全版权在我手里。另外，恭喜啊！” 双肘撑在松木制的宽大办公桌上，卡特一手夹着一支雪茄，一手举着电话，有气无力地应道。 “哈哈哈，好，太好了！这样我们兄弟都赚钱了...诶，我跟你说，这次，我们赚发了！除了QDOS的授权费，IBM给了四万五。还有31万美元，用于开发16位架构的语言，以及七万五的咨询费和测试费用。一共43万美金的天价订单！” 保罗·艾伦的声音里，兴奋、高兴的情绪浓郁到化开。用句粗俗的话来形容，就是这人感觉自己赚麻了，然后乐疯了... “还有还有，我们还保留了QDOS的独立版权。也就是说，我们依旧能够开发，销售QDOS。不行不行，这名得改改...之前那个破名不能用了，就叫它，Disk System吧！磁盘操作系统，正巧它也是直接面向硬件控制的，简直完美！” “基于8086芯片研发的，那就叫86-DOS吧！内部称呼86-DOS，发售名就叫MS-DOS，微软的磁盘操作系统！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很强大！” 依旧沉浸在欧文斯事情影响中的卡特，嘬了一口雪茄，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本该是香烟的，但不知为何，卡特总感觉似乎夹着雪茄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冰冷无情一些。就好像是教父柯里昂那样，俺是个木得感情的撒手... “嘿嘿嘿，我也觉得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了！等等，你为什么不好奇我们是怎么拿到这么优握的合同的吗？你绝对想不到那天在博卡拉顿都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了？我很好奇...” “嘿！你这也太不走心了，你怎么回事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感觉你心情好像很差...我...我是不是电话来得不是时候？奥雷尔，安静！香槟等会开...出...”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庆祝，是该庆祝！” 听筒里传来的欢呼，笑闹声从保罗的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开始，就没有停下过。刚刚拿下了一笔大额订单，微软的年轻人们撒撒欢，发泄发泄心中的激荡之情，卡特很能理解。 见到保罗似乎要打断微软的庆功会，不惜扫了众人的兴致，也要来关心自己。卡特的心里小小的有些感动，遂连忙提起精神，认真回应道：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一点什么，是纽维尔的声音吗？他刚刚在说：‘玛丽宝贝的公司’？” “你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伙计！那是史蒂夫的声音啊，你们之前在一个办公室呆了那么久，怎么会连他的声音都听错...” 保罗的声音一改之前的嬉皮，变得有些严肃和认真：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你可以告诉我。我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我们也会帮你的，包括盖茨，包括鲍尔默...我们，而且，嗯...我们现在应该有了点小小的能力吧...” “主要是盖茨的，他...我居然今天才知道他妈妈和IBM的总裁欧佩尔先生是曾经的同事。刚刚是鲍尔默在开盖茨的玩笑，就是听他说当初在博卡拉顿与IBM谈判时，当他们提出意向合同后，就是将保留独立版权等要求写进合同后，山姆斯表示自己做不了主。” “于是将合同样本传真到了IBM总部，请埃斯特利奇先生，哦，他是IBM个人计算机项目的总负责人，当时正好在总部。山姆斯先生是软件开发总监，只负责软件部分。就是拜托埃斯特利奇先生拿合同去找总裁欧佩尔先生问问，拿个主意。就是那时候...” “据鲍尔默所说，山姆斯先生拿到IBM总部的回函后，一回会议室，就眼神奇怪地打量着盖茨。然后问盖茨和欧佩尔先生到底认不认识，因为埃斯特利奇打电话告诉山姆斯，当他把合同拿到总裁办公室后，欧佩尔先生看过合同，直接来了一句‘哦～这是玛丽·盖茨儿子的公司吗？’然后，这个合同就通过了...” “现在盖茨多了个外号，叫Mary Gates boy ，简称Mary boy或者Mary baby...” 所得斯...呸！原来如此！ 保罗的话，倒是解开了卡特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记得曾经在小说里看到，好像很多人都说盖茨他妈...妈是IBM的董事会成员，是因为这个关系才让微软这家当时可以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拿到了IBM的大额订单。 可偏偏在自己的接触过程中，好像除了山姆斯一开始就直奔微软有些奇怪外，别的地方好像一直没有见到他妈...妈的身影，或者动作。 “你为啥不直接找你妈带个话，开个后门啊？” 这问题，当初在贝尔维尤时，差点没给卡特憋坏了。无数次想问，都没好意思问，还当是比尔大哥宣扬独立，就是不向家里服软呢... 搞了半天，这么回事啊？！ 不是他妈不想直接帮，而是直接帮不了。曾经的同事归同事，但那也不是你直接对人家公司的业务问题指手画脚的理由啊！ 好在微软自己比较争气，大体都已经谈下来了，然后在最后时刻。盖茨老妈的人情，补上了临门一脚，真正将微软这颗球，踢进了起飞的球门！ 当听到这里时，卡特心里的小石头终于落地了： 微软！稳了！ 这根首富的大粗腿，自己也算彻底抱住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为了睡得踏实 “布来克先生...” “凯恩先生，来了！快坐！” “诶诶，那个欧文斯...” 依言在卡特对面落座后，凯恩悄悄扭头看了眼身边陪着他一块进来的古德曼。 “没事，直接说就好。房子也是我下令推的，有什么问题，后果，我来承担！” “诶...这个，三号楼还是砸了。欧文斯...是我送回去的...” 凯恩的脸色很差，嘴唇有些颤抖。在说到这时，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卡特刚刚打开的雪茄盒... “别客气，这些东西想抽就抽！古德曼，你要吗？” 注意到凯恩的状态不好，平时都不会吝啬这点小东西的卡特连忙抽出一根雪茄，拿起雪茄剪剪去两边的圆头后，递给凯恩。接着在古德曼点头后，卡特如法炮制地拿起下一根... “呼～” “是他妻子开的门，满脸雀跃，还有孩子们也很开心。似乎是想到马上就要住进新房子里了，家里的行李，也都打包好了，收拾好了...” 幽幽地吐出一缕青烟后，凯恩苦笑一声： “这倒是方便了，欧文斯太太直接拿上行李走了。还带走了孩子们，还有欧文斯的车，现在他...” “你在同情他？凯恩先生？” 凯恩的话听的卡特心里有些难受。还不等卡特说点什么，古德曼忽然冷冷地打断道。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古德曼先生，您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三十岁的人啊，瞬间就好像老了二十岁。” “你在指责我们？” 不等凯恩的话说完，古德曼继续追问道。语气一次比一次冰冷... “我没有！我只是感觉，这件事，多给点时间，很可能不用变成这样的！欧文斯这种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四眼书呆子，认死理啊他！他本心不坏的，好好沟通，这事...” “你还是在指责！指责我们做的不对，解决问题的手段有问题！” “凯恩先生...我得提醒你，别忘了，你的薪酬来自哪里，是谁给了你今天舒服的生活...” “够了，古德曼！凯恩说的没错，如果这件事不这么急着去办，的确可能有更好的结果。” 伸手做出禁声状，示意古德曼先等等后，卡特继续说道： “但是，那也可能带来更坏的结果！凯恩先生！” “你是知道我们现金状况的，公路信托里的钱有多少，你也知道。如果少了这三千万，公路怎么修？这个窟窿怎么补？！” “我也同情欧文斯，我也知道他其实没有大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但事情很明白，有高速公路的项目在，你手下一千多号员工起码一年，甚至两年的生活、工资都不用愁了。要是没有这个...” “你是愿意杀一人救千人，还是为救一人，杀死千人！” 古德曼帮卡特作出总结，只是这个总结很奇怪，甚至有点不太准确。 因为卡特好像曾经听某个张三老师讲过这个问题，从法益的角度讲，这个问题无法选择。一人的命是命，千人的命也是命，你没有办法决定他人的生存权力。 但如果从政治的角度讲... “我宁可让欧文斯一人万劫不复！我也要保证多数人的利益！无论是谁挡在这个面前，我们都得不顾一切地撞上去！然后碾碎他！” 卡特顺着古德曼的话，讲了下去... “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要是因为这件事拖久了，拖出问题了。资金链一旦断裂，我的所有生意都要受影响，会有公司要破产，会有人要失业...” “人天生，必将永远都是一个自私的动物。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在欧文斯之前，我甚至都在和你沟通涨薪的事情，但...我也做不到，无私到放任他来侵害我的利益，破坏我的生活吧？” “不光是卡特，凯恩先生。你好好想想，如果仍由欧文斯把事闹大，甚至闹成了，你的生活还能保证吗？没有利润，你的工资从哪来？” 正所谓一黑一白，古德曼配合着卡特唱起双黄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我明白，我明白。我都理解，就是...哎，算了，我还是回去干活吧，二期工程的开工许可已经下来了。” 凯恩站起身子，夹着雪茄就向外走。临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 “另外，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布来克先生，古德曼先生，二位最近多注意一下安全，我怕欧文斯...他走极端。” “我去叫海耶斯先生上来？” 等到凯恩脚下的皮靴踏在木地板上的嘎吱声消失，古德曼这才在刚刚凯恩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这个等等你去安排吧，一会我给威廉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在那附近多派几个警察过去盯着。主要是你，我家里住着两个警察呢，枪也不缺...” “冤有头债有主，他欧文斯就是要鱼死网破，那也得先冲着你去不是？我嘛...最多就是个添头，把你弄死了，有功夫，再顺便给我也送去见耶稣。” 坐在椅子上，古德曼轻轻地踢了一脚办公桌。在椅子自转的同时，边转边洒脱地说道： “他不会第一个来找我的，要是我在你前面出了事，他找你报仇的难度就太大了。刚刚从凯恩先生的口中，我了解这件事...欧文斯这人是轴，是犟，但他又不傻，他不会这么做的。”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我会想办法把他驱离出道格拉斯的。这样的不安定因素留在道格拉斯，睡觉都不踏实...” 在这一瞬间，卡特忽然无比怀恋曾经的洛克菲勒快乐火还有杜邦土飞机... 要是在19世纪，处理问题根本不用如此麻烦。直接人道毁灭，一了百了。但在如今，规矩！规矩！还他妈的是规矩！ 曾经看一些神豪文小说时，卡特无比羡慕那些杀伐果断的主角。简直跟阎王一样霸道，说要你三更死，你就不可能活到五更天... 可真当自己设身处地的渐渐融入这个时代后，卡特发现，哪有什么的自由。每一个圈层，都有不同的条条框框在束缚着你。 当你破坏规矩时，你就会成为一个新的不安定因素。然后被比你更强，或者与你层级差不多的家伙们联手毁灭。 因为，你活着，准确地说，你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只会让大家晚上都睡不踏实！ 为了安定的睡眠，他们会如卡特驱离欧文斯一样，将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赶得远远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资本家也是人 规则内的驱离欧文斯计划，其实也不复杂。 找几个警察若即若离地跟着他，监控他；再找奥内尔和崔法利那边出几个人，轮轮班... 没有人会喜欢在他人的监视下生活，但只要不起肢体冲突，不踏足对方的家门。这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 只是，在安排人手，调配资源是会稍微麻烦一点点。 “安保方面要注意，我觉得威廉局长说得挺对。在欧文斯没有离开道格拉斯前，让来文和布雷德利跟着你吧。” 等到卡特与众人通过电话后，古德曼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啥必要，不是有人24小时盯着他嘛！而且，我们这也算黑白通吃了，所有人都盯着他呢，一丁点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知道，何必要人跟着我。” 卡特摆摆手，真不是他自我膨胀。 要是在道格拉斯，自己被人噶了，或者被人绑了，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城里的人不多，头脸互相都熟。但凡有个陌生人进来，或者哪个本地人去了哪里，根本不是秘密。要是找对专业八卦群体，别说去了哪儿，就连他去干嘛，买了啥，买的啥价，基本都能摸个一清二楚。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的重要性又不必多言。在这个无论是大多数市民，还是市政府，都不希望自己出事的环境里，有的是眼睛帮自己盯着欧文斯。 能够时刻锁定具有敌对可能的人，何必吆五喝六地在身边带两个累赘... “说是这样说，但卡特，现在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这样，让海耶斯先生跟着你...” 古德曼的目光转向后来闻讯而来的海耶斯，后者赞同地点点头： “我没问题！曾经上校先生总跟我们说，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你可以不把这个事放在心里。但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任何一个弱小的敌人，就是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 “放心，我也不会完全跟着你。就是早上从家里去学校，这个可以让来文他们护送你一程，我会在艾尔蒙德附近守着，下午放学了，我再和你一块来银行，再回家将安全问题交接给来文。” “这样轮换，我们安心，而且也不累。银行现在的安保规范重新梳理了，我呆在银行里，其实也发挥不了太多的作用。”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海耶斯先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卡特也不好再推辞，只得顺时应下。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该说不说，你的心态还得锻炼...就像我曾经在越南战场上，有时候伪装渗透去敌人后方执行任务时，如果路上遇见了本地山民。一旦他们发现你，那...” “你杀了他们？” 卡特悚然一惊，这个情况好像前世在《我是特种兵》电视剧里看到过。 作为卡特曾经最喜欢的军旅片之一，卡特记得当时影片里那个狼牙特种部队需要的答桉是：我会打晕他，并限制他的行动，直到任务完成... “那不然呢？我们可是去救人的，在敌后环境里一旦行踪暴露，我们，还有被俘的飞行员、情报官员什么的都得死！别觉得特种兵就是无敌的，或者说，如果我们潜伏于黑暗，我们就是超级战士。一旦我们走进阳光底下...面对数倍，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于我们的敌人，除非是超人，不然一旦被他们咬上，下场凶多吉少！” 看到卡特有些震惊的表情，海耶斯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残忍了？那些人明明是无辜的，就因为看到了我们...” “对，你们难道不能想办法先将他控制住吗？就是把人捆起来，嘴巴堵上。等任务结束以后，才把他放了...” 卡特愣愣地点点头。作为一个从未踏足过战场的小青年，卡特的脑海里充斥着理想主义。 “风险太大了！抓捕过程中，要是他发出了示警信号。或者抓捕成功，但在我们离开后，他的同伴见他迟迟未归，上山寻找到他，这些情况，行踪都要暴露！” “除此以外，我们的行动路线也是不固定的。一般情况下，在特种作战中，战斗小队极少会选择原路返回，如果我们不会回去。那么如何释放他？只能等他的同伴来找到他...” 讲到曾经，讲到过去，海耶斯显得很是怀念。坐在卡特的身边，彷佛讲故事一样，呢喃着： “越南的山林里可是有不少要命的玩意啊，蜈蚣、毒蛇这些就不说了。越南的密林里有一个叫做山蛭的恶心东西。” “这该死的玩意，是真吸血的。一条3克的山蛭，吸血量能达到30-45克，并且它们在吸血时，还会释放一种抗凝血的物质，让你的伤口一个半小时内都无法有效止血。而且这东西的密度极大，如果不做保护措施，就这样将人丢在原地，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减少他的痛苦。” “人为地增加不必要的痛苦，这是不人道的行为！好了，你好好体会吧，这个世界...我们可以拥有同情心，应该保持同情心，但也需要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以及，做完这件必行之事后的自我心理建设。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望着海耶斯离去的背影，在对那句这帮屌人关于人道主义的理解感到mmp的同时。卡特不得不承认，海耶斯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残酷，甚至很冷血。 可事情只有这么办，才能让他从那个危机四伏的丛林战场上活着走出来... 正如自己的选择一样，放任欧文斯作妖，可能会有好结果，但坏结果的风险也很大。在同情他的时候，念一声阿门... 然后送人家上路吧！ “这个海耶斯啊，难得他一次说这么多话了。把我想说话的话都给说完了，这个混蛋！算了，我也先出去了，心理实在不舒服的话，就来找我聊聊吧！” 拍拍卡特的肩膀，古德曼紧随其后地站起身子。 “谢谢，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是心里，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吧。感觉自己好像不像个资本家...” “哈哈哈，这样挺好的！” “我说真的！卡特，你记住，资本家也是人！如果一个人脱离了七情六欲，失去了身为人最基本的感性共情，那也就脱离了人的范畴了。” “人们会追随领导，但不会追随一个魔鬼！” 第二百九十章 80年的结束 “仍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在一群人听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歌声中，时光快速流逝着。 当左治亚的大地裹上银装、当松树被挂上彩带、当一缕缕白烟从人们的口里冒出时，80年即将过去，81年正翘首以盼地站在门外向众人兴奋地挥手。 经历了前面大半年的忙碌后，在80年的尾声里，卡特给自己彻彻底底地放了一个长假！ 11月4日，珍妮在欢呼那个说话风趣幽默的脱口秀演员战胜了仁宗吉米·卡特，卡特在忙碌着地产项目的事情，以及沟通微软那边的进度； 12月8日，在珍妮与梅丽丝惊呼非着名披头士音乐家约翰·列农在纽约公寓遭到枪杀，并担心卡特安危时。正在课堂上呼呼大睡的卡特表示欧文斯早就离开了道格拉斯，不知所踪... 至于为什么是非着名音乐家，因为卡特不知道，但家里两个女人似乎挺在乎... 至于为什么要在课堂上睡觉...没办法，昨晚操劳过度... 伴随着圣诞节到来，卡特逐渐暂停了一切活动，隔绝了一切喧嚣。 住宅二期、三期开工，那就开工吧！高速公路勘探完毕，只等年后出图，并申请开工许可；阿盖尔市的招商工作，后期丰田章男打过电话，表示丰田内部尚且还有些争议。 保守的英二老爷子并不是很支持冒险深入美国市场，但这利好的条件，还是令管理层很是犹豫。并且随着关税壁垒提高，丰田章男估计，经过他老爹丰田章一郎的游说，最迟明年2月份内，就将给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HT那边，据吉纳斯先生的年终汇报所说，广告片已经拍摄完毕，预计将于圣诞节当天，首次投放市场。接着则是常规的营收数据汇报，只是在临近结束时，吉纳斯提到资本市场的来电越来越多了，希望卡特表明一个态度，还如何面对资本市场的触角... 用卡特自己的话总结80年的尾巴就是：大事没有，小事别找我！ 临近圣诞，联邦基金利率也稍稍下降了一个基点，曾经心狠手辣的沃尔克突然菩萨附体一般，似乎是希望用这一举措让人们过个好年。只是还不等人们放松警惕，恶魔沃尔克就再次向人们露出了獠牙，在圣诞节来临当天，联邦基金利率上涨到21.5%的历史最高点，狠狠地调戏了一波广大美国公民的小心脏... 可即便是没有这样的骚操作，在经过全年总结后，高达13%左右的通货膨胀率，也丝毫不能让人们愉快的渡过圣诞，反而相比去年，今年的环境更加恶劣。缩在温暖的小屋里，没事看看电视，啃两个水果的卡特几乎天天都能看到美联储门口那些示威的群体。 看得多了，有些面孔卡特都看得眼熟了。也不知道这帮人哪来的耐心，居然如此持久... 在看得可乐之余，卡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示威群众们手里举着横幅标语。其中大骂美联储放高利贷的言语占据了电视机大半的屏幕。剩下一些，则是呼吁取缔美联储，还美国一个自由市场的宣言... 嗯，自由... 真要是自由了，那就完犊子了！ 悠悠然地捧着一杯热茶，有事没事品两口的卡特，丝毫不在意这些睿智的言论，甚至还有闲心想些乐子，比如仁宗同志的破防名场面： 那是在总统大选来临前两周的一日午后，仁宗找到沃尔克：“大哥！你是我亲哥，收收神通吧，稍微放一放利率，成不？你大哥小弟我马上大选了！求放过啊！” 沃尔克摇头摇头再摇头：“我不，我不...” 这明目张胆的背刺，直接令万年老好人，世界人民的好朋友，人类文明的灯塔仁宗同志破口大骂美联储这是在令高利贷合法化！ 甚至公然炮轰美联储就是一群猪脑子，哦不，应该是完全没脑子！其原话如下： “美联储是独立于美国总统的。这就像是司法体系。我没有能力影响它，但并不意味着我必须保持沉默。在我个人看来，严格来讲，美联储所做的有关贴现利率及其他银行政策的决定完全是没有脑子的。我认为美联储应该多顾及一下其他因素（疯狂暗示），然后找到可以制衡货币供给问题的办法。” 每每想到重播时看到的仁宗破大方，公然炮轰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美联储领导层没脑子的名场面，卡特都止不住地想笑。可笑着笑着，卡特的心里又不禁多了一丝敬重。 因为，即便是被逼到了这个程度，逼到了吉米·卡特连风度都顾不上，公然在演讲中直接辱骂美联储的程度。仁宗兄，都依旧坚挺得没有把沃尔克撤下来。当然，也可能是仁宗兄觉得既然都这样了，何必再拉更多人下水呢？ 当了那么多年灯塔，何必在最后关头，化身水鬼... 无论内幕如何，卡特都不得不赞其一声：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砍的比狠人还要狠一点的狼灭！ “卡特！你怎么还在看电视啊！SAT考试报名的材料，你准备好了吗？” 买完菜回到家的珍妮，看着缩在沙发上，裹着毛毯捧着茶杯的好大儿；还有身边那个小一号的“毛毯怪”，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让你在家准备申请材料，你就在这看电视？！能不能对自己的事情上点心？” “去年11月份的申请窗口就错过了，今年要是再错过了申请时间，没有大学要你，你看你怎么办！” 提着购物袋一边走向厨房，珍妮一边碎碎念着。 “哎呀，我知道的。SAT考试一年七次呢，有时间有时间...” 两只毛毯怪缩了缩脑袋，随着在家中呆的时间变长。卡特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想错了，珍妮这不是看到好大儿发达了于是指手画脚了，纯粹是有点...好像是更年期到了？！ “是，SAT是一年七次。可你大学申请截至日就是二月中旬啊，对你来说，SAT只有今年1月这一次机会考试了！” 在厨房放好东西，前脚踏进客厅，后脚珍妮便冲着梅丽丝一瞪眼： “你还在这干嘛？作业写完了？上楼写你作业去，写不完不许吃饭！” “哦～” 梅丽丝撅着小嘴，哼哧哼哧地抛下孤独寂寞冷的卡特，独自面对珍妮的风暴... “SAT的批判性阅读，例题看了吗？！数学题做了吗？” “ap考试到底要不要参加想清楚了没有？报哪几门课，想...” “考试时间，考场位置确定，住宿饮食...” 评论回复被墙，这里回复。 刚刚看到一评论，属实行！太行了！ 没看书，没看内容就少来bb行吗？我写的华盛顿特区在华盛顿州？在西北角？？ 还华盛顿在纽约上面，没去过也查查地图吧。纽约往上走纽黑文，再往上，往北是波士顿。神特么华盛顿在纽约以北，华盛顿在巴尔的摩下面，宾夕法尼亚都不到！ 按州来说，在马里兰。顺便提一嘴，之前有个挺火然后互吹进去的北美华裔网红，此前自称自己好像就是马里兰州的二级武器分销商。 真的很谢... 我之前从多伦多去纽约，机票150刀左右，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当初结束访学前，寻思去美国看看，去的第一站就是纽约，然后向南... 另外几个冷门点吧，第一个考试：SAT、ACT、APs考试都不是官方组织的。或者说是半官方吧，学生自己掏钱去考的，PSAT、sat1、sat2难度不一样，科目考卷都不同，这个是大学承认成绩最多的，最主流。其次是act，这个只有部分大学承认，考试科目也不同。 快乐教育在欧美有吗？有！但别觉得人家真的全部，从上到下都是快乐教育，行吗？能不能尊重哪怕一点点客观事实？ 另外描述口语中文化，看看受众啊！能够用中文习惯去写，既方便理解，我写得也顺畅，为什么非要去搞成所谓西化？真用欧美语言逻辑，相信我，问题绝对一大堆。 举个简单例子，比如楼层。我们的习惯一楼是first floor，对吧？美加的习惯也这样，但英国的一楼就是ground floor，二楼才是first floor。 因为英式英语的表达逻辑比美式要严谨地多，他们认为在地面的楼层是基准层，也就是所谓的0层，往上走一层才是一楼！ 真按原汁原味的语言情境去写，这种问题会很多。该转译，重新编炼的地方，就转过来，我还是之前那个话。别神化，也别刻意丑化，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不读书的浪得飞起，真用功读的人，人家卷起来不比我们轻松多少... 还有那些说圣母的，我真不想再多什么了。钱是没赚？工资是开得很高？80年美国人均gnp是1.3万、人均gdp是1.2万多、收入中位数是8600左右。按这个标准，自己去推一下ht员工的收入，还有建筑工的收入吧！ 解决就业问题，一方面，储蓄银行稳定当地经济的义务；一方面，当地受你恩惠的人越多，你在当地就越稳。如果管这叫圣母，那可以，美国现在那些大企业，有一家算一家，都是铁圣母了。 还是举例，微软！贝尔维尤当地雇员最多的企业，7500人，这个地方总人口现在大概14万。感觉不多，对不对？ 再来看看微软总部所在地，雷德蒙德。总人口7万左右，但光是一个微软，雇员超过4万！在微软总部园区的83栋建筑内工作！ 一座城市，超过一半的人口为他微软打工。这种坐地虎，才是美国大企业的生存方式，他们不是和我们一样，喜欢往大城市扎堆，往那里面冲。 对外怎么样先不说，没见过哪个美国企业会把自己所在地的人往死里逼的。其次，现代资本的剥削，放在明面上？太看不起人了吧？ 说实话，有时候看到这种喷的，我还挺开心的。这代表我想写的东西写出来了，明明尼玛噶韭菜噶得比谁都狠，却还是给人了一种在当地搞慈善的感觉... 嗯...挺好，连读者站在上帝视角都这么觉得，那文里这逻辑，嘿～ 大概就这样吧，最近似乎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问题出镜率最高，统一回复一下。挂个见习标，专门花0.02跑来喷一句，也是没谁了... 前面该说不说都很明白了。咱写书是要恰饭的！你花钱了，发出来，好歹咱能沾你个光，你说也就说了。吊钱没花，跑来砸我饭碗？？ 我是没给真的经济拮据者留沟通渠道还是什么？说过很多次了，有疑问，有不满，有不解，想要对线的，来群里！我在群里等你，随时欢迎你来对线！ 少尼玛在这吃饱喝足骂厨子，谁也不比谁金贵。天天跟尼玛跟狗一样，一醒就敲字，敲完还要查资料查文献，不就图这点三瓜两枣？ 不知来路，统一先当盗版读者看。我尊重、体谅你们的难处，尽可能维护你们的阅读体验，但你们真的，心里有点数。别花个两分钱，就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行不？ 第二百九十一章 熟悉的试题 “加油！伙计，你是最棒的！等你考完，我们就去吃你最爱吃的烤乳猪，鲜嫩的小猪仔正在向我们布朗尼家的小天才摇晃着它那粉嫩的小猪蹄～” “哎呀，爸，这好多人呢，你别...不跟你说了，我先进考场了！” 1981年1月5日，梅肯市默塞尔大学的考场外，许多年轻人在此汇聚，等待着sat考试的开始。面对这号称美国版高考的SAT考试，许多年轻学子，包括他们的家庭表现得也和前世中国没什么两样。 毕竟是孩子可以说一辈子最重要的几次考验之一了，而且对家庭来说，负担也很大。总是要掏大学的学费，人们自然希望孩子们能够考出更高的分数，从而申请到更好的大学。 只是相比前世在中国参加高考，蹲坐在考场外花坛边的卡特还是明显能感受到，这里的氛围比国内轻松了许多... 相比于一考定终身的中国高考，美国SAT考试，前面也说了，它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指标，起不到决定性成果。同样，只要不怕烧钱，美国学生们完全可以一次又一次得去考，一年七次考试，即便只算十一年级和十二年级两年，这就足够考上14次，然后取最高成绩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整个考场附近的氛围，虽然颇似前世中国高考，但实际上，却轻松了非常多。 除了个别有闲有心的家长会来送考外，大部分的考生都和卡特一样，自己开着小汽车，都都都就来了。几个心大的家伙，外加卡特，蹲在路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做布朗尼的考生嘿嘿直笑... “真是个妈宝！” “谁说不是呢，哎，考试考试，烦死了！嘿，哥们，能给支烟吗？” 蹲得有些浑身发冷的年轻人里，忽然站起一人，冲着卡特喊道。在接过卡特丢来的香烟后，这小哥颇为自来熟地跟卡特搭着话。 “谢了，伙计！格尔曼，格尔曼·达斯林！你这是第几次考了？” “第一次！” 互通姓名后，卡特收回看妈宝男的目光，随口答了一句。 “第一次？！哇哦，你是为什么想不开，要把第一次考试选择在这个冰冷的季节。五月的春风吹得你皮痒吗？” “因为申请季马上就过了，再不考就没成绩了！” 卡特无奈地一摊手。对许多美国高中生来说，第一次参加SAT考试的时间普遍在10年级的春天，也就是高一时。甚至在某些四年制高中里，这个时间往往还会加速到9年级。（该卷的一样卷） 接着下一年再考第二次，这一次就是出分了！一般只要SAT分数达到1500以上，他们就会暂时放下备考工作，将精力转移到其他的标准化考试如AP、GPA等考试上，另外就是各种各样的校园活动、课外活动安排等等。 这些活动项目，进展，同样关系到他们能否获得一所好大学的录取通知。相比中国考生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考试书”的做法，卡特得承认，从学会做个人规划这一点上说，美国学生们普遍比中国学生更早成熟。 在许多人直到进入大学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的情况下，这些美国学生们几乎是在15岁左右，刚刚踏入高中校门时，他们就需要为自己量身制定一个计划。比如哪一年主要做些什么，要完成什么；我想要申请哪所大学，他们的强势学科是什么，申请要求主要侧重于哪些方面等等... 这些零零总总的事情，全部需要美国学生们自己考虑清楚，并对自己的高中生活做出一个明确的计划安排。不然，就会是卡特这样... “哈？伙计，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是十二年级生？” 格尔曼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看向卡特的眼神不亚于卡特前世在考场里看某些门门科目考试都提前交卷走人的勐人... “嗯哼～” 卡特哼了一声，丝毫没有一个大龄考生应有的尴尬。 “黑布肉！你是知道SAT考完，出成绩还要10多天的吧？” “大学申请一般2月15日就截止了，你还要跑到各个城市参加可能的面试...” “还有你的申请材料准备好了吗？推荐信...你居然打算一次通关！老兄，你太生勐了！” “知道知道，我都在准备了。好了，伙计们，准备进考场了！” 本来大学申请季就比较忙乱，被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小鬼这么一通逼逼后，那股烦躁劲就更重了。看到考场大门打开，卡特连忙起身甩下这几个在小说中只能高呼666从而衬托主角牛逼克拉斯的路人甲... 不过很奇怪，为毛人家都是承托主角牛逼，到了自己... 算了！ 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着在考场座位下做好。在监考人员宣布完考场纪律后，发卷，开卷！ “人的一生总是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决定。” “其中一些决定似乎微不足道——无论是读书还是不参加聚会——而除此以外，显然也有一些其他的，更重要的决定。但是，即便重要的决定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人们也不应该随意对待或忽视小的决定。这些小决定，对我们生活的影响可能才是最大的！” “微小的决定是否会带来重大的后果？以此为题，策划并写作一篇文章，结合你的阅读、经验、观察和研究，用逻辑推理与实际桉例来证明你的论点！” 读完第一道题目，卡特摸摸下巴，一股熟悉的感jio涌上心头。第一题就直接将卡特的思绪拉回到曾经一周被十几篇作文，还是命题作文、半命题作文、话题作文、材料作文等等类型的作文轮番轰炸的日子... 除了语言不同外，这题目简直不能说像，完全是一毛一样啊！ “话题作文！我们要怎么做，摆明论点～” “开头不要废话连篇，直接点明你想要表达的观点，然后怎么样？少啊！减少语言，减少文字，三行以内为佳！” “不要开头就噼里啪啦得写一大堆，写那么多，给谁看？我改卷子看了都头大...想想高考阅卷老师要改多少份...” 曾经语文老师在高考复习阶段里强调应试技巧的话，在这相似题目的刺激下，瞬间浮现在卡特的脑海里。 在感怀曾经老孙头对自己的关爱之余，卡特提起了笔...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写申请书的要求 “记得把材料拿全，成绩单、推荐信、社会活动证明...还有还有，那个申请书，别忘了请教老师该怎么写，写完了记得感谢老师...”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儿子我这点事还做不来吗？那做人也太差劲了吧？！我可不是那么没有教养的人！” 提上比往日要轻了许多的书包，卡特急匆匆地离开家门，赶往学校。 此时已经过了一月中旬，算上材料准备时间，申请书邮递，以及目标大学招生官们的审核时间。可以说，ap考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无了！ 别说这年头的ap考试还没有能够让卡特作弊的中文科目，但前世的大学也不是白上的不是？针对比较有申请优势的目标大学：耶鲁、普林斯顿，卡特在去年下半年选课时，便瞄准了社会学、人类学以及东亚研究对应耶鲁本科专业的方向。 至于普林斯顿...学数学吗？！ 咂巴着嘴巴，将那辆可靠的老野马停在停车场上，卡特拧起书包走向艾尔蒙德的行政楼... 学校不大，申请大学的学生也不多。尤其是近些年经济不景气，更是使得许多原本有望步入大学校园的学子们，此时却只能站在教学楼的走廊边，双手搭在栏杆上，双眼无神又充满羡慕地目送着卡特这些人走向校长办公室... 从大学录取制度上就能看出，教育公平在美国就是个笑话！ 注意到同学们的眼神，卡特难免有些小羞愧。因为相比那些在栏杆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四眼，自己拿这个文凭更像是镀金以及把它当成一个更大的社交平台。 学术研究，能混则混，用不要脸的话说就是“及格万岁，多一分浪费”... 浪费教育资源，说得就是自己这种“蛀虫”、“硕鼠”、美国教育领域里的山蛭！ 不过，这点道义上的小愧疚并不能阻碍卡特前进的步伐。正如当初听古德曼和海耶斯说得那样，作为人，应该保持正确的价值取向以及道德底线；但作为社会人...emmm，具有社会属性的人，那么就应该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需要承担什么... 卡特不会为自己抢占了他人的资源而骄傲自满，而鄙视他人，目空一切，但也不会愚蠢到将到嘴的鸭子，拱手再让给他人。 “卡特，赶紧进来吧，就差你了！请顺便把门带上...” “好的，玛丽太太。” 应声关上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后，卡特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的人。除了玛丽老太太外，这一次需要申请大学的艾尔蒙德学子一共还不到30人。考虑到去年11月份就过一次早期申请，实际人数应该会比这多一点，但整体基数... 和国内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是比不了...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赶紧开始吧，争取减少对你们课程进度的影响。首先，我会为你们提供关于申请文书写作的指导，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替你们包办所有。” “你们步入大学校园的那一步，同样在提高着你们的社会化脚步。学会写文书，是你们大学毕业后，想要成为一些职场白领所必须经历的一步。” 手里拿着几人的高中成绩单，还有学校推荐信，玛丽太太一边讲着话，一边挨个走到每一个人的面前。显得有些郑重地将手里的材料递给每一个即将离开校园的孩子，哪怕即便是申请完成后，他们也依旧有两个月以上的校园生活时间。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学会合规的原创出独属于你们每个人自己的作品。无论你在艾尔蒙德生活学习的这几年里，你是否学术表现优异；是否参加过某些颇具含金量的竞赛；是否当过学生会主席或者某个社团领导者...” “即便是平平无奇，那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悟与收获。那才是独属于你个人的东西...申请文书需要适当的美化，但切记，不要过度吹嘘，过度地自我包装。哪怕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当有招生官质疑你们履历的电话过来，我也只会如实告诉对方你们真实的情况...” “谢谢...” 讪笑着轻声道谢并接过玛丽太太递来属于自己的材料，卡特总感觉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怀疑自己会在履历里灌水一般。 很不幸，老太太猜对了！卡特的确是打算在校园活动的履历里灌水，不然容易显得太没可取之处了不是？ “拥有亮眼成绩的先生们，还有女士们听好了！” “在写申请文书时，不要把成绩单里就写明了的事情，再拿到申请书上写一遍！比如我的成绩如何优秀，我在高中排名多少，不用你们再说，成绩单上都有！你们要做的，就是讲一个故事，通过故事告诉招生官：我！为何选择某个专业，我在这个专业学习上有什么优势，比如我感到学习它让我快乐，我有充足的学习热情，或者一个强烈的目标...” “申请书的本质是要让招生官们看了以后，觉得如果不录取你，那将是学校未来的损失！写出这个效果的申请，就是好申请！” 刚刚发完一圈基本材料的玛丽太太在走回办公桌前以后，再次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挪材料，继续发放着： “现在给你们的是参考范文，你们可以看一下应该如何下笔，切记不能抄袭！” “对于成绩表现不是那么亮眼的人来说，你的申请书所要描写的重心就需要往个人品质上转移了。你可以讲述一个关于坚持的故事，在你的生活里，你是否为了某件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努力坚持，并在坚持的过程中一步步地探索与改进。” “让招生官看到你的执着、看到你那颗即便愚鲁却未曾丧失探索欲望的心，这是你们打动招生官最有效的办法！” “最后，是你...卡特，我看你的申请目标，第一位就是耶鲁大学...你难道不知道耶鲁大学对申请文书的要求是最高的几所院校之一吗？” 最晚到场的卡特，最后一个接过玛丽太太递来的范文样板。听闻此言，只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种事他从哪得知啊？！ “算了，你看看你手里的文章。你的推荐信、社会资源比这位叫做安德玛的考生要丰富得多，照着文章写好了，也并非没有希望...” 第二百九十三章 独特的闪光点 “内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 已经发生的事实，所有人的无力改变。 卡特无法强迫玛丽老太太摁编出一个校园活动丰富的自己，同样自己也无法回到过去积极地参与各种活动。 无法改变过去，那就着力解决现在！ 看着手里的范文，卡特滴咕一声后，继续往下看去。不得不说，这篇范文写得很有意思... 在这篇申请书内，原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自己曾经为青春痘而烦恼，并且自己如何努力坚持改变饮食习惯去改善它的过程。 临近结尾时，这位安德玛写道： “我没有因为皮肤的改善而获得任何奖项或者奖章，但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学术成就能够比我从饮食改善中的收获相提并论：更加健康的皮肤与身体状况，以及更加自信的精神力量。最重要的是，我从该行为中意识到，我通过了改变外在形象丰富了我的内在形象。” 以中国人的思维来看，卡特看得眼皮直跳。这啥玩意啊？！ 如果不看最后这段话，卡特差点以为自己是拿到了什么美容攻略，而非一篇大学申请书。满篇的吃啥，吃多少，有什么效果之外，难得提到一点和学业、个人履历沾边的地方，也是一句“我没有获得过任何奖项或者奖章”... 听上去还颇有点理直气壮的感觉，回想当初，即便是真的小透明。在个人履历一栏，即便是编个三好学生啥的，都得写一写吧？结果这货... 只能说美国人的脑回路和中国人的差距还是太大。这篇在卡特眼里看来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文章里，申请者也没有亮眼的地方，可偏偏耶鲁的招生官居然绝对这货不错？ 莫不是开了...捐了钱？！ “卡特，范文看过了吧？你可以参考这个写法，澹化掉你在校园活动中的缺失，以及一些竞赛活动上失去的部分。将笔墨着重落在个人品格上，比如你的思想很开阔，比如你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尤其是中国文化这个可以写一写。” 巡视一圈，看到众人以及拿起笔，在各个还算平整的表面上开始书写起自己的申请书后，玛丽太太走到迟迟未曾动笔的卡特身边。 “耶鲁是一所人文情怀非常浓郁的学校，他们鼓励并且希望自己的学子有更多的特色，并可以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独到的观点。关于中国的文化与历史，这是其他几乎所有考生都不太具备的一个闪光点。” “你了解那个古老的国家，了解他们的历史与文化。我建议你可以从你如何对中国的文化历史产生兴趣，并且做过哪些研究这个方向入手来写你的申请书。注意表达出自己的探索欲与好奇心，对学术研究型大学来说，学生充沛的好奇心，才是支持他不断深入研究的根本。” “如果你能让招生官看到这一点，并且能够对中国文化言之有物。我想你还是很有机会被他们录取的，因为这正是你独特的闪光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指点，玛丽太太。” 卡特点点头，这似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左右不懂美国招生官脑回路的卡特，决定从善如流，遵照玛丽太太的指点，开始下笔... “1979年1月，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中美正式建交的新闻。” 嗯，这里体现自己关心时事！ “在历史教材上，我经常看到学者们对中国的描述：唯一传承至今的文明古国！那是我继朝鲜战争后，非常少有的，甚至可以说第一次听到关于中国的消息。历史课本上的描述，与我们美国在朝鲜战场上的失败...” emmm... 卡特本想写因为对美军在装备、后勤几乎完全碾压般的优势下，打输朝鲜战争的疑惑而引发对中国的好奇，但想了想...到底是在人家地头上，万一碰见个美国版民粹，那不是倒了血霉？ 果断划掉这一段后，卡特重新写到： “当一块面包涨价到50万马克时，街上的狗都要将前爪抬起四十五度！过往十年的通膨令我感到害怕，这种恐慌敦促我四处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希望。正巧，一则电视新闻，让我找到了答桉...” “那是1979年的1月，中美正式建交。中国，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在我传统的印象里，那里贫穷、落后，但是人口众多。” “本能的，我就想到了一个压低物价的办法：将美国的工厂搬到中国！中国有大量的人口劳动力，他们不仅能降低我们的生产成本，还能成为我们的商品倾销地！” “希望的曙光，催生了我对中国的兴趣...” 接着就是我看了什么书，去了唐人街和什么人接触... 即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心、思考，也悄悄含蓄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家底：毕竟这年头可没有多少人能够随意地在纽约、西雅图、洛杉矶还有旧金山之间到处跑！ 并且，这似乎也算是一种课外活动？ 卡特心下一喜，这种一箭三凋般的畅快感，让卡特下笔越来越顺滑。 中国的文化特点，自己对它们的预测判断（前世见闻直接搬），最后总结： “在中国人传统的两大哲学思想里，最为主流的儒家哲学思想更强调人的社会责任感。个人是渺小的，但团结起来的力量是巨大的。每一个普通人都应该明白自己的使命与历史责任、社会责任，当社会整体需要时，个人利益可以为集体的利益让步。等到集体发展强大以后，再反哺于个人。” “当这股意识成为主流，这个集体的潜力将会无比庞大！我的思考方向也渐渐从利用它们，养肥自己，变成了投资他们，合作共赢！” “美国人与中国人在看待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关系上的差异，是我对哲学研究兴趣的启蒙。因为在我的身边，我发现似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对中国人的思考方式完全不感到匪夷所思。甚至在某些领域，非常赞同他们的观点。” “我想要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同为人类，却产生了如此截然相反的思维逻辑；以及对同一问题，完全不同地思考角度...” “我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在略有收获后，我还有更多的疑问希望能够在耶鲁得到答桉...” 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争议的申请者 “曼宁教授，刚刚院长办公室打来电话。招生委员会那边对一位申请者的申请材料有些冲突意见，需要扩大审定会议...” “康肯辛教授，罗维尔教授他们没有时间吗？难得项目结题，你们就不能让我这个老太太多休息两天时间吗？” 打着哈欠，裹着睡袍的海伦·塔夫脱·曼宁精神萎靡地走到客厅电话边。语气显得非常不耐烦，显然，这是一个有起床气的老太太。 “抱歉，塔夫脱教授。康肯辛教授与罗维尔教授都有课程安排，另外，需要请您到场是因为该为该申请者提供推荐信的人里，有您曾经的学生。招生委员会觉得有您出席的话，会让评审结果更加公允，以避免我们因为主观因素，错失一位未来的优秀校友。”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打官腔了。不就是看我现在有空吗？放假了吗？我干活还不行嘛...不过你们得等我吃完早餐，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会议上午十点开始，您有足够的时间。感谢您的帮助，教授...” ··· ··· “我的学生？谁啊...尽坑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套着厚重的大衣，系着一条绿灰色方格羊毛围巾的约翰·塔夫脱看着门外四处飘飞的雪花，哆哆嗦嗦地走出家门。坐上汽车... “法克！这鬼天气，车都打不着...” 狠狠地拍了一把无辜的方向盘，脾气暴躁的老太太抬手看了看表。眼见会议时间将近，不得不拉开车门，冒着风雪走向高瓴街38号的耶鲁本科招生办公室。 “嘿，你这老太太，没有开车嘛？瞧你这头白发上的雪花！” “别提了，估计油箱冻住了。这该死的鬼天气，有热茶吗？” 站在招生办会议室的门口，海伦太太用力跺着脚，宛如一条正在甩去身上雪花的寒夜里的败狗。端得是狼狈... “是我曾经学生的孩子吗？格来文？还是威利斯？” “都不是，是吉姆·罗杰斯，60届的那个从历史系毕业后，还拿了哲学与政治经济学学士学位的小子。” 一位来自Yale College Dean’s Office的院长走到老太太身边，主动接过对方的大衣： “赶紧坐吧，辛苦您大冷天跑这一趟了，实在是这位申请者太过特殊了。” “有什么特殊的？吉姆...我记得他，那个浑小子学了历史，居然去了华尔街发展！我不是说这不好，但他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等等，60届？他20岁就有孩子了？！” 拉开桌边的凳子，老太太一边落座，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热茶。 “不是，不是他的孩子。用吉姆的话说，这位刚满18岁的小伙子是他的朋友。更令人惊讶的是...算了，埃布森女士，麻烦你介绍一下这位申请者吧。” “好的，各位，那我开始了...” 根据耶鲁招生官对申请材料的阅读顺序，以及招生委员会审理程序的规定。作为负责美国东南地区招生工作的乔治娜·埃布森，也就是接到卡特申请材料的第一负责人站出来主持起会议。 “该申请者，卡特·布来克来自左治亚州中南部的小城市道格拉斯，将于今年六月毕业于当地的公立中学艾尔蒙德。申请方向是哲学系...” 哲学系的学生，叫我来干嘛？！ 海伦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不过随着埃布森将卡特的照片挂到讨论用的白板上，海伦太太的戾气悄然间小了不少。 起码，这孩子看得顺眼... 但光看个人信息，海伦并没有发现他和别人哪里不一样... “下面是他的高中成绩单以及标准化考试成绩单，第一个引起争议的地方就在这里。该申请者的的高中课业成绩一直不错，SAT考试的分数也很高，1680分。” “按理来说，这样的高分学生，应该是会参加多科标准化考试的。但他没有，只有一份sat成绩单，在打电话咨询大学理事会后，得知，这位申请者也仅仅只参加过上个月的一次sat考试。” “你是怀疑这个成绩有问题？” 看到在卡特的成绩单旁边用小纸片做得标注上那个大大的问号，海伦太太提出疑问。 “别着急，曼宁教授。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惊喜可不少...” 院长戴森嘿嘿一笑，示意海伦太太稍安勿躁。从那轻松的神态上看，海伦太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戴森似乎对这个申请者很看好？ “没错，曼宁教授。除了这一点外，他的校园活动记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他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校园晚会、任何一次运动会、甚至连体育课程的记录都是空白...” 好家伙！ 海伦老太太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家伙，成功引起了海伦太太的好奇心： “请继续，埃布森女士。” “下面两项，是争议最大的地方。一个是他的essay，另一个则是推荐信。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申请者除了拥有我们60届校友吉姆·罗杰斯先生的推荐信，他还有当地市长的推荐信，以及一封可能是装错了的，来自普林斯顿毕业生约翰·博格尔的推荐信。” “他的校外活动记录，几乎都是来自这几封推荐信的拼凑...” 看着推荐信边夹着的备注：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银行家？目光毒辣的金融投资者？连锁快餐品牌的创始人？ 这些几乎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一个18岁的学生仔身上的标签，令海伦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向埃布森伸出手： “请给我看看推荐信原文，可以吗？” “当然，曼宁教授！” 拿到推荐信后，海伦太太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第一份。 “尊敬的耶鲁招生官先生/女士：” “怀着万般不舍的心，我写下了这一段文字。如果要我对推荐卡特·布来克先生去耶鲁就读一事做个总结，我只想说：‘你们撞大运了！幸运的耶鲁！’” “我们这里是一座小城市，我与卡特的父亲相识多年。我亲眼看着他从穿着开裆裤的孩童，成长为如今展现在你们面前的英俊小伙。他乐于助人，团结友爱的品质令我印象深刻，在他孩童时期，便常常为弱小者挺身而出。到了今天，这一品质更是得到了百倍的放大...” “那是1979年，接近年末的时候。经济窘迫，我们市里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无能的我迫于无奈，找到了刚刚从他不幸过世的父亲手里接过储蓄银行的卡特。我问：‘孩子，你看，能帮帮他们吗？他们需要面包...’” “他拍着胸脯说：‘我会的，这是我的责任，罗伯叔叔’，他没有撒谎！在他从我这里领到任务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为市民们默默地奉献了。他在...” 第二百九十五章 什么人适合耶鲁 除了本杰明那略有些夸张的推荐信描述，来自博格尔和罗杰斯的推荐信描述也丝毫不差。 最神奇的是，三封推荐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非常奇妙地从三个角度勾勒着申请者的立体形象。 在吉姆·罗杰斯的描述中，卡特是一个在学习之余，目光敏锐的商人。在信中，吉姆绘声绘色的描写了卡特如何从一家小餐厅，到为了解决市民就业，不得不扩大对其的投资，然后做成如今在全美已经拥有超过50家门店的快餐品牌的故事。 吉姆口中的卡特，那叫一个大爱无疆！结合本杰明的描述，海伦不由地惊呼一声： “我感觉我在看童话故事，他们写的这是救世主吗？耶稣降世？！” “哈哈哈，曼宁教授，那你再看看这个！” 戴森学监将拿起另一封推荐信，笑着递给老太太： “不得不说，这位卡特的人物标签，还需要加上一个粗心大意！居然把写给普林斯顿的推荐信给寄到我们这里来了...” 博格尔的推荐信中，个人感情色彩就少了许多。 在博格尔的描述里，卡特是个和华尔街来往甚密的人。他是富达麦哲伦基金的最大个人投资者；是老虎资管的第二大股东；曾经在黄金价格高涨时，大胆启用五十倍杠杆，疯狂噶韭菜的精明投资人... “当他尚且还未满18岁时，便有如此孤注一掷的魄力。我不敢想象当他经过在普林斯顿系统的学习，成长后，究竟会成为一个怎样可怕的人。如果你们要拒绝他的申请，我觉得最恰的理由应该是‘我们不想得罪华尔街’，当然，如果你们需要给出理由的话！” 看完博格尔推荐信的最后一段，海伦老太太整个人都拧巴起来了： “嘿，你们说这是天才，还是疯子？推荐信的真伪求证过吗？这描述出的人物形象，冲突太剧烈了。” “曼宁教授说得很准确，我们几位招生官争议的点就在于这个形象的割裂上。请看他的essay...” 埃布森没有正面回答海伦老太太的话，接着拿出新的资料展示给在场五人。 “从他的自我表述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精明商人的影子，比如他试图通过产业转移与商品倾销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美国因为石油价格上涨导致的生产成本增加问题。” “我不是经济学出身，但我觉得他说得有些许道理。或许在现实里不一定行的通，但在逻辑模型上却大体通顺。在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得像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比如他想将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转移我们的生产成本。再把因为中国提供的廉价劳动力降低了成本后的商品倾销到中国，收割他们的市场。” “从这一点上看，博格尔先生的描述基本属实。这是一个冷静到让人感到冷血，害怕的家伙，可在下一段里，他立马转变了态度。对中国的文化历史我不了解，这里我只能做出兴趣广泛、有探索求知心的评价。” “用他本人的描述，在意识到中国可能不好欺负...请原谅我用这个词语，这样应该便于理解。在意识到这一问题后，他立马改变了表述的态度。从表面合作，实则收割的方桉制订，马上转为了真正切实的合作。”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按照这位申请者自己的表述来说。如果做成他想要的模式，在那切实的合作共赢的设想模式中，丝毫看不到他有侵吞对方的打算，似乎又变成了一个本杰明先生以及罗杰斯先生推荐信里描述的那个...救世主一样的人...” “打断一下埃布森女士。我认为他并不是真正的救世主，而是一个恶魔！一个希特勒那样的恶魔！尤其是他开篇的描述，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认可并支持nazi的！” “噗嗤～” 这位招生官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海伦太太忍不住笑了。 “弗来明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和您不同，我觉得他表述很有意思，这应该是个说话风趣的小伙子。” 当一块面包卖到50万马克时，连路上的狗都会将前爪举起45度... “哈哈哈，的确。弗来明先生，我认为这只是一种求变的风趣表达，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如果我们美国仍由通膨继续高涨，那必将催生出下一个恶魔！” 学监戴森想到卡特描述的话，嘴角微微勾起。开口解释道： “从这方面看，他不仅不是在赞同恶魔，反而还是在极力避免这一点。我理解犹太人当年所受的伤害，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们不能忽视历史给我们的教训，但我们的目光也要向前看，向未来看了！” “对我们的招生工作来说，如何评选出最适合我们的申请者，我们会问两个问题：1，谁更能充分利用到耶鲁的资源；2，谁又更能为耶鲁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为直面学生，并经常与学生们在生活中打交道的我先来说说我的答桉。毫无疑问，是他！” 拿起桌上的一块小饼干，戴森边吃边说道。 这场评定会，在戴森眼里根本就不开长久，提前准备的点心不吃也是浪费... “无论他是何种人，天使还是魔鬼，我们都不能否认一点。在这三人的，被证实为真实的推荐信中所描述的内容，都向我们吐露出一个信息：他是成功者！” “每一位成功的人，都是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对这样的人而言，进入耶鲁社区。除了学业上的进步外，Master‘s Tea上，受邀而来的各种政商要员、社会名流、公共事业领导者、奉献者，运动健将、娱乐明星，我敢说，如果谁最有可能和他们中更多的人成为朋友，这个卡特·布来克绝对是我心目中的第一！” “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学生，能比他还要明白这个机会的重要性。其他学子，即便家庭优握，但往往...家庭优握的人，却不一定是善于社交的人。我说的善于是指跨度，即他又能坐在路边和一个普通工人啃热狗，又可以坐在米其林星级餐厅里和一些所谓上流人士侃侃而谈。” “这是他身上最吸引我的品质！不要说他的sat分数很高，说明他很聪明。即便分数差一点，我也笃信他的未来前景！” “至于对耶鲁的贡献，像这样人的，我们耶鲁帮助了他，他会亏待我们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股权激励（加更6） 远在田纳西的卡特并不清楚，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情况，已经被三个坑货队友直白无误地摆上了耶鲁的桉头。 这倒不是三人没有考虑过藏拙，只是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少写了卡特的部分事迹，已经是藏拙了。奈何，世事奇妙... 而偏偏，开始新一轮忙碌的卡特，也来不及审核推荐信的具体内容。甚至在邮寄时，都装错了推荐信... “这个kkr是什么来头？” 坐在吉纳斯的办公室内，卡特翻看着手里的名单。 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事实也如两人年前预料的那般。HT特殊的招商模式，在餐饮运营公司看来，那简直就是雁过拔毛般的贪婪。这HT在他们的眼中，自然也是如周扒皮般可恶的对线！ 而正所谓凡事都是两面性，对餐饮业运营机构来说恶毒至极的条款，看在资本市场的眼中，那简直能让一众老饕们眼前一亮： 狗日的？！还特么能这么玩？！ 凡是加盟商，统一给老子上交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开始，这样的确难招商，但资本们坚信，只要HT的规模发展起来，当基础的门店数量足够多，影响力知名度足够大时。 即便是要上缴20%的股权，加盟HT依旧有钱赚，那便依旧会有韭菜们入场！心甘情愿地挨上这一镰刀... 什么？开始阶段，没钱扩大规模，提升影响力？没有人来加盟？ 资本狂喜！ 没钱好说呀，不怕你没钱，就怕你狗日的太有钱！自己直接就拿钱铺开，完了不带我们玩了... 估值报价自从圣诞节后，那是一家比一家高。早在上个月底，估值突破一亿美金大关时，早期的vc们便自觉退出了竞争。 现在有底气给HT打来电话要投资的，不说是赫赫有名的大pe吧，但一般小门小户的风险投资机构是已经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个蛋糕了... 用这些私募股权基金代表们的话说，钱，只要你HT开口，随便融！a轮不够，咱们上b轮；b轮还不够上c轮... 只要把市场规模确定下来，这个模式就是个下金蛋的鸡！ 而这个模式，卡特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异常地耳熟。这不就是未来那些互联网公司们，先用融资来的钱，疯狂亏损抢占市场。等把市场占领差不多了，地位稳固了，然后慢慢取消补贴、福利，开始收割嘛... 卡特属实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能成为曾经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可当年讨厌，甚至是憎恨收割起来不要脸的人，如今真成为他，似乎也贼爽啊！起码在这种大把大把的人挥舞着钞票，就差哭爹喊娘求自己收下的时候... 那种不枉此生的成就感，简直令人上瘾... 这不，连课都懒得上了，卡特直接打了个飞的，便赶到了田纳西，过来体验成功人士的感jio... 经典的老BJ布鞋款式的鞋子，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袍子一样的衣服。卡特不知道这是不是唐装，感觉不太像。 但这种休闲，甚至有点老气的打扮，看着才像曾经电影里那种真·大老啊～ 西装什么的，那不是卖保险的才穿的嘛？ “这个kkr，76年成立于纽约。是个股权投资公司，规模不大，但是战绩不错。他们很擅长和公司管理层打交道，帮助所投公司提供管理改革，效率提升，理念培训什么的，或者干脆对实在表现不佳的管理层进行重组。” 看着靠在沙发上，摇晃着二郎腿的卡特。那只不停晃荡的脚丫子，看得吉纳斯眼皮直跳... 这丫的怎么回事啊？！ 那么多投资机构，怎么偏偏就一眼看中了这个倒霉的kkr了呢？！ “这样啊～” 卡特了然地点点头，他只是感觉这个kkr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但这成立还不到五年的小pe...后边再说吧... 刚刚将kkr放下，卡特忽然注意到了吉纳斯脸上那有些不太对劲的脸色。结合刚刚他对kkr的描述，卡特似乎发现了什么，忍不住玩心大起： “那吉纳斯先生，你觉得现在HT的管理层表现如何？是否需要整顿啊？” “这个...布来克先生，你说了算！不过随着业务进入平稳且快速的发展阶段，就是过了草创期以后，现在的管理人员也确实需要一些人事调整了。” 嗯？ 本想逗逗吉纳斯的卡特听闻这话，下意识地愣了愣。什么叫过了草创期以后就要对管理人员进行人事调整了... 而后... “嗯，也是。这样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融资是势在必行的了，不融不行。这些资金，除了要拿出一部分，作为加盟商开店补贴外，供应链这一块也要相应加强了，还有工厂方面。” “东风速递和食品公司那里，是明显要扩大规模的了。食品公司从人事调整完成后，你这边就不用兼管了，给你也减减担子。为HT这事操劳这么久，该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了...” 卡特的话，听的吉纳斯有点嵴背发寒。这就要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吗？！ 开始答应的股权奖励呢？！ “等会你叫公司法务过来，答应你的2%股权，是时候交割给你了...不过你可不能闲着啊！别拿了股份直接套现跑路，我跟你讲，你要是敢这么干...” “请老板放心！” 吉纳斯蹭一下从对面沙发上弹起，激动的脸色涨红： “我又不傻，现在HT眼瞅着就要起飞了！我这时候套现股份，那不是...” 那不是49年加入青天白日帮吗？！ 卡特很是理解地笑着将吉纳斯后半段因为激动而没有说出来的话讲了出来。也是出于此考虑，卡特并没有设计复杂的期权限制，比如必须工作多少年，然后完成什么样的kpi才能拿到完整的股权奖励。 没有必要！ 现在pe们给出的最高估值也不过一亿六千万，不低是不低。可这时候套现，最多320万。要是估值翻一倍，那就是640万了！ 这赚钱不比靠工资快多了？！ 有这样切实的利益吊着，卡特不担心对方会跑路，或者就此开始划水摸鱼。甚至恰恰相反，这庞大的可见利益，绝对能让吉纳斯干得比谁都起劲，比谁都希望ht能发展得更好！ “明白明白，回头你把名单给我一下。借你麾下两员大将，去支援一下边疆建设，哈哈哈！东风速递现在的总经理...管理效果不是很好，回头给他挪一挪位置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公司性质变更 将HT目前的一位负责管理供应侧，即兼管工厂生产的实际执行副总，调到工厂担纲总经理，再将原来负责采购、统筹、调度的供应关系部总监挪到东风速递；原东风速递总经理退位行政副总，业务部分由新任总经理主抓。 对于ht这种初创不久，且发展迅速的公司来说，位置还是很好找的。整体调动，虽然调函还没下，但用吉纳斯的说话，应当不会有太大意见。 毕竟东风速递与食品公司目前基本都是依托HT而生。HT公司的业务增速加快，这两家公司的前景一样不会太差，此时调过去担任一把手，这都不是什么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问题了。简直想是去镀金一般... 即便没有股份激励，可只要思想不滑坡。借着HT公司起飞的大势混几年，一个中型企业总经理的工作履历总是少不了的。到时候无论是跳槽，要是加薪，几乎唾手可得。 这样一番调整，同时也削弱了吉纳斯在HT内部的影响力。尽管没削多少，卡特也没有在实质上削弱对方的话语权，但态度，的确得提前摆明。 这也是吉纳斯刚刚出言提醒的目的... “安娜现在的能力，你觉得足够升总监吗？” “足够了，有什么问题，我会帮她看着...” 话不用说得太明，作为出言提醒卡特的人，吉纳斯在听到这个问题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点头。 安娜身为卡特目前在ht公司内几乎唯一的嫡系，别说最近有所进步了，即便是毫无建树。该上还是得她上... 谈话谈到这都没有确定的，彷佛被卡特遗忘掉的那个副总职位是为谁留的... 双方心知肚明！ 先小人后君子，远比无端猜疑要好得多。吉纳斯并不反对卡特在公司安插嫡系，简单的平衡罢了，毕竟公司还是人家的公司不是... “公司改制的事情，我已经委托给了克拉维斯律师事务所，回头他们会派人过来协助我们完成公司性质变更。” 谈妥人事安排，顺便给安娜的职业生涯小小地做了一点规划后，卡特开始提前下一个话题：公司性质变更！ 而这个事情，才是卡特来此的真正目的。 美国的公司性质好几种，什么llc等等，听上去乱得一批。但其实逐条梳理一下逻辑导图后，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 大体来说，HT公司的全称应该是Havana Tacos LLC.这个LLC指的是Limited Liability pany，也就是有限责任公司。 这种公司的股权所有人，其实严格来讲都不能叫股东，只能叫成员！因为它并没有注册股本，自然也谈不上拥有发行股票的能力了。 同样，LLC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成员对公司债务是负责的。并不像想象中的，公司破产了，我直接申请破产，然后老板就没事了的。公司欠的债，老板得个人掏钱还！ 有不好之处，自然也有利好之处。LLC最大的好处，就是在税收合并上。由于公司的盈亏与老板，或者叫成员们个人深度绑定。公司赚钱了，基本等于老板赚钱了，公司要是亏了，老板们也得掏钱进去填坑。 所以对llc来说，它的税务申报可以直接走个人所得税，公司所得税就可以免了。而INcorporation的这种股份有限公司，它就不一样了！ 公司与股东们分割，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公司所得税交完以后，要是出现分红，即股东想要从自己持有的股份里赚钱，那不好意思，接着交个人的资本利得税吧！ 双重征税也就罢了，碰到一些苛刻的地方，还有第三道...个人所得税... 这些收入增加以后，个人收入就高了，算税时及其容易再把个人应纳税额给推高，继续再出一笔更高的税... 所以，如果要注册inc，那么在前期就得做好一个非常充分的税务规划。包括但不限于聘请更加专业的税务会计、律师搭好框架，然后在经营过程中还得时时刻刻注意钱款流动走的渠道。税务及法务成本上升及其显着。 当初又是小门小户，又是嫌麻烦的卡特一听这复杂的介绍，便立马选择了注册llc。但现在既然有了融资上市的计划，公司的性质也得从有限责任公司转变为股份有限公司。 “那承销商方面，有目标吗？” 连卡特这个菜鸡都明白的东西，吉纳斯自然不陌生。要是卡特再不来，他自己都要飞去左治亚找卡特聊这个问题了。 “这个不急，现在他们给的估值太低，不是很合算。先把整体架构调整好，然后股本注册清楚后，再说吧。我打算先注册40万股，算交易前估值。目前实际资产1600万，平均一股40美元，到时候你拿协议，在注册股本是平行置换就好。” 卡特摸着下巴，思考着第一次注册股本应该注册多少股合适。既然是奔着上市去的，那么就必须要考虑一个交易成本的问题。 单股价值越高，股票的交易量就会越低。交易门槛高了，一般人不太玩得起... 按照美股证劵商的规则做法，最低交易单位都是100股的整数倍。即便是100股，简单交易一次就需要投入4000美金，这可不是小数。而更关键的是，这还是毫无注水的交易前估值...不，这都不是估值了，而是实际价值！ 如果用交易前估值的算法，暂时将吉姆那一笔460万的投资剥离，算成天使投资的话。那么假设实际资产价值1200万美金的HT，注册30万股。 那么2%的股份，就是6000股。6000股卖了460万，平均单股价值就高达766.6美元，反推后的目前估值是2个亿。 在这个理论模型下，掌握着96%股份，即28万8千股的卡特，个人身价就是一亿九千万。不过这个数字在现在根本没有意义。因为这个价值，尚且不被大众承认，甚至别说大众了，目前连资本市场都不接受这么高的估值。 在这种情况下，谈身价，那就是在耍流氓... 总得来说就是，如果注册股本的数量少了，未来的单股价值必然会高居不下，不利于股票在二级市场上的流通。虽然有增发股票以及股份拆分等一系列操作可以避免该问题，但如果能在初识环节就将基础打好，未来无疑会方便很多。 起码不用来来回回地修改，平白无故地增加成本... 第二百九十八章 资本热捧的背后 “你这么做...也行吧！” 吉纳斯摸摸下巴。乍听之下，他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 比如将吉姆·罗杰斯投资的460万直接归到公司原始资产里，似乎有些奇怪。原来是llc没错，但作为第一个投资者，吉姆的这笔钱，算是天使投资完全没问题，也就是第一次融资了。 按流程来说，应该先以公司实际资产为蓝本，注册股本，假设30万股。 自己持有6000股，卡特手里持有二十九万四千股，每股实际价值40美元。这时候，吉姆·罗杰斯挥舞着钞票过来，表示自己要用460万，收购HT公司2%的股份。 这时候原来的30万股，对标的其实就是98%的股权了。需要同比增发6122股左右，来填平100%的完整股权。这时候的总股本就是30万6122标准股... 结果卡特直接将注册股本上到40万，明显和原来的数字不太能对上。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多少差别不是？ 总股本40万股，给吉姆还有自己一人各8000股，实际上还是目前2%的股份。区别不大，只是这样一来，吉姆投资的460万美金，从程序上看，就不太属于天使轮了... 反倒像是创始合伙人，在个人权益上，没啥影响。毕竟即便是天使轮投资，到了a轮融资阶段，只要他没有增持新发行的股票，那么他的实际股份占比一样会被同比稀释。 而这也是很多企业的融资，越往后融越难的一大症结。因为每一轮融资，都意味着需要纳入更多的股东，也意味着此前几轮融资里的每一位股东的股权都会被同比稀释。对于一些抱有除盈利外，还有其他战略目的的投资者来说，股份比例降低的利害远大于股票价值增加带来的利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会跳出来反对公司继续融资... “就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在华尔街眼里可是没有经历过融资的公司啊，就是似乎没有人看好我们，给我们投资一样。到时候恐怕会影响估值啊...” “还好吧，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如果只看这个，现在也不会这么趋之若鹜的来不是？而且，我感觉他们这么积极，不单纯是电视广告的功劳。” “哦？这怎么说？” 卡特这话引起了吉纳斯的兴趣。的确，广告铺开，顶多算是让各路资本们了解到了有这么一个品牌，他们推出了什么产品... 实际上，关于招商加盟的内容根本就不存在于电视广告中。对ht的产品，或者对餐饮业比较好看，比较有兴趣的投资公司可能会去具体了解了解。 在这个了解的过程中，他们才可能得知HT的经营模式。从而引发兴趣，开始调查，开始动起投资的念头... 而无论是调查，还是做出投资决定，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像眼下这种，各路资本蜂拥而上...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两个月后，吉纳斯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因为时间足够资本们了解HT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下定决心，确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吉姆·罗杰斯啊！他从夏威夷回去后，肯定是给我们宣传了的！那家伙自己旗下有没有餐饮相关的公司，他投资HT的目的就是捞钱！” “我们的股票越值钱，他的收益就越高。我们的股票越快值钱，他的收益时间就越短，资金滞留时间越多，也就是时间成本越低...” 虽然没见过吉姆·罗杰斯真的在帮自己不遗余力的宣传，后来几次通电话时，对方也没有提这个事。但卡特非常笃信，吉姆绝对在背后搞事了！ 不然，眼前这一幕根本就说不过去！ 总不能把这一现象的成因归纳到自己的王八之气身上吧？如果自己真有龙傲天那样的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四方来投... 那尼玛当年自己也不至于混得像个龟孙一样，被各种嫌弃。连那时候穷得都快揭不开锅的微软都拒绝自己的投资。 “加上他的身份，虽然他去年离开了量子基金。但十多年的经历不是白费的，他身上的量子烙印太重了！在华尔街认识的人也不少，加之去年量子基金那夸张的102%的收益率，我估计啊...” “他现在在华尔街那帮人的眼里，就跟少林寺的扫地僧似的。乍上看去不起眼，可实际上，人家都知道他牛皮...然后这位大牛逼如果帮我们宣传，嚷几嗓子，说咱们好，咱们妙，咱们ht呱呱叫...” “‘我投了460万，我相信它一定能给我带来超出想象的回报～你们有兴趣赶紧来啊，不要怪兄弟我没告诉你们赚钱的门路～’...他这么一喊，直接拉来一大堆投资是夸张了，但我想这已经足够引起华尔街那帮人的兴趣了，接着一调查...再想吉姆·罗杰斯都大手笔地给了2亿多估值，并砸了近五百万进来...” 看着卡特那副“你品，你细品”的表情，纵然不知道少林寺扫地僧是个什么东东，但逻辑，吉纳斯听懂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我之前还常常怀疑呢，这些基金公司啊、投资公司什么的，热情得过分了。如果是罗杰斯先生在背后发力，那就正常多了...” 吉纳斯恍然大悟，接着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好笑： “不瞒你说，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我们哪里出了问题，被人盯上了。那些报价，就跟陷阱里的饵料一样，只是勾引我们上钩的糖衣炮弹。” “叮～” “抱歉，我去接一下电话！” 就在两人神态轻松的规划着ht的下一步方向时，吉纳斯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微微颔首后，卡特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窗外刚刚下班后，熙熙攘攘走上大街的人群。 一边感慨自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一边等待着吉纳斯接完电话，然后继续聊规划。结果还没让卡特等多久呢，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全资收购？！” “不好意思，HT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保留职位也不行，我对现在的薪酬结构很满意，不需要...” “4%的股份？！我...” 吉纳斯的声音明显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显然内心对那个不知来源的电话里，提出的报价有些心动。 “抱歉，克雷格先生，我并不是HT真正的老板。收购的事情，你跟我谈没有用...他...” 吉纳斯转过身： “可口可乐的电话，他们想全资收购HT，报价2800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融资的必要性 “2800万？！现金？” 卡特有些惊讶，一方面惊讶自己这小公司居然被巨头可口可乐看上了，另一方面，则是惊讶对方的大手笔。 没错，就是大手笔！ 别看吉姆给的估值很高，但估值估值...名字就告诉你了，这是估计的！是虚假的！ 就和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HT公司在每个人眼里的价值都是不一样的。实打实的，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资产价值，其实只有1200万... 没错，吉姆投资的那460万，卡特压根就没投入进公司运营里。所以公司资产其实没有任何变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2800万美元，如果是全额现金收购，那溢价程度已经达到130%了...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在收购另一家公司时会给出如此离谱的溢价。除非，他们也很看好HT，甚至是期望用HT做点什么... “没错，2800万现金。你要和对方聊聊吗？” “不了，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卖！” 摸索着下巴，卡特想到了两个方向。 这第一个方向，自然是进军快餐业！在百事先动手的情况下，可口下场反击，换个赛道继续红蓝大战，似乎不是没有可能。可问题是，在卡特的记忆里，可口可乐似乎从未下场进入快餐业，反倒是在饮料行业里大杀四方... 这第二个方向与可能，对比第一个，则显得更加玄乎了：莫非，他们是打算撑着HT价值还不明显的时候先收进来，然后价值高涨以后卖出？通过差价获利？ 近些时事情有点多，卡特似乎是在哪里听人提过一嘴，说百事可乐现在抢占市场的气势非常凶！销量增速也很快，正在快速挤占着可口的市场份额。 饮料销量下化，利润减少，现金短缺。通过投资多捞点现金流，似乎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毕竟他自己这两年也没少干这种事，甚至现在手里都捏着DOS的版权，待价而沽呢！ “不好意思，克雷格先生，我想您刚刚应该听见了，我们HT暂时没有出售的想法...不，不用过来谈了，我们现在连想法都没有，你们过来也是浪费时间。” 回绝掉可口可乐的电话，吉纳斯走回卡特面前，开了个玩笑： “这总不会是罗杰斯先生的功劳吧？” “哈哈哈，当然不是。也不知道可口可乐这是在想什么...回头再说吧，我们继续说刚刚的问题。承销商等我去耶鲁以后，我会多跑两家，对比对比。正好等我们的估值上去，现在现金流稳定，融资还不是很急迫...” 耶鲁大学所在的纽黑文，夹在纽约与波士顿这两个美国资本市场最发达的城市中间。从地理位置上讲，简直就是块风水宝地。 到时候自己来回横跳，左右摇摆，谈出个好价钱，问题应该不大。除非这两个地方的资本市场联手压自己的价，不然的话... “嘿，波士顿！纽约给了2亿的估值，你波士顿...” “嘿，纽约！波士顿给了2.5亿的估值，你...” 对吧？ 有竞争的环境，才是好环境嘛～ “你这想得可够远的，录取通知收到了？” “还没，不过这个不用担心。去不了耶鲁，纽约附近我找找，总有大学上的，我投了好几封呢。要是全被挂了，那我...” 卡特一时有点语塞： “那我就干脆去纽约住一年去，反正承销商这一块，不着急确定。下一阶段，你这边辛苦一下，配合律师完成对公司架构的变更，该签署的内部协议组织签一下。” “这方面没问题，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只是，就这么晾着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吉纳斯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地好。 “我们现在的现金流虽然稳定，也一直在增长，但存量其实很少。一部广告片拍摄，花了几十万，电视台投放又花了不少。我们之前策划的开店补贴，到现在都没法启动，而且今年物价又涨了，去年2万的补贴，今年起码也得两万三到两万四才稍微有那么点吸引力，如果要加速扩张的话。” “这个补贴金额还得增加，起码三万以上，才能真正吸引到更多的加盟商加入！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的耐心...” “他们的耐心？” 卡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接着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了解了，不会这么快的！市场上的竞争者已经退市了，目前我们就是独一号。而如果有新的对手入局，也需要时间。在新的可代替目标出现前，我们就是唯一！” “硬拖下去肯定不行，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不会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与拒绝可口可乐的收购，甚至在对方仅仅只透露了一点意向时便直接干脆地拒绝不同。资本市场这一块，卡特明白自己只有议价权，而没有拒绝权！ 即便是不考虑吉姆·罗杰斯的收益与约定问题，单说餐饮加盟店的这种经营模式。他的商业价值在哪里？ 卡特觉得无非就是品牌价值和规模价值。品牌价值好理解，就像可口，大部分消费者只认可百事与可口一样，你一听名字就能把它和某件产品挂上钩，非它产的不买！ 但这很明显，与HT这家尚且还处在产品营销阶段的公司来说，它的品牌压根不值钱。即便是卡特现在就把哈瓦那塔可换成什么哥伦比亚塔可、科潘塔可，对产品的销量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只要门店里售卖的塔可依旧便宜，依旧管饱，依旧能给客人提供那多样化的配方选择，它的销量都不会有明显的下滑波动。 那么第二个价值，便是规模价值了！规模价值来源于其商业模式的可复制性，以及它所带来的规模效应。规模效应这个东西，其实很操蛋... 用粗俗的例子来说，即便你卖的是坨屎，但只要你能把这个强行给顾客喂翔的店开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相信我，绝对会有那么些好奇心爆棚的家伙走进店里尝尝这个翔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种东西，灵感固然宝贵、较为独特的商品也很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规模！ 规模大，你才牛逼！规模不行，你就是个垃圾！ 而扩大规模是要钱的，偏偏，资本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第三百章 人为何拼搏 一旦卡特表露出那种“我情愿慢慢发展，也不让任何资本插足我的生意”的态度，那么很好... 这些资本们百分之一百二十会集体扭头就走，然后等到一家同类型的公司出现，或者干脆自己扶持一家这种类型的公司出来。 然后给它砸钱！用疯狂的扩张来挤占你的生存空间，直接将你逼死，独吞这一块市场！ 或许有人会说，资本就这么嚣张？难道没有反制它的办法吗？ 答桉是有的！ 如果你的产品，有属于自己独特的特点，有一票死忠顾客，那么你还是能够保存一定的市场的；如果你的产品本身就具有极强的不可代替性，高可复制性只是附带属性的话，那么资本其实也拿你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回头跪舔你，求你让他们掺合一脚... 很明显，这一条也不是HT所具备的... 在这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局面下，卡特犯不着和资本较劲不是？该放开的东西，就要学会放... 吃独食的家伙注定没朋友，也活不长，这是卡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不会像龙傲天那样，恨不得对所有企业都持有百分百股权，或者完全控股。如果对方给的价码合适，即便是卖掉HT也无所谓。在资本的世界里，钱就是万能的！当它失效时，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给的还不够多！ “再者说了，我们现在对这些投资公司还不熟，总不能贸然把承销业务交给他们做吧。给我点时间，让估值再涨一会，也让我再多了解了解他们，方便筛选出最合适的目标！” 笑着说完这句话后，看着窗外逐渐降临的夜幕，以及又一次出现的大量人流。卡特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资本名单，走到复印机旁： “这个名单我拿去复印一份带走，你忙完了早点下班吧！注意身体，我看你发际线都上移了，小心秃顶哦～时间还长呢，工作慢慢做...” “哎，算了吧，现在多忙会以后多歇会。你先去吧，我还得去市场部门看一看他们的营销活动做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我们HT准备的第一次市场活动，很有纪念意义的！而且，要是一炮而红，对估值增加也有帮助嘛！” 吉纳斯哈哈一笑的同时，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不等卡特弄完，便一马当先地走向门口： “还是估值赚钱快啊，这玩意涨的，不比我工资高多了？！看在亲爱的富兰克林的面儿上，前进！冲锋！蒙哥马利！” “你自己注意吧...” 看着一身大吼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办公室的吉纳斯，卡特无奈地笑着摇头。 望着吉纳斯的背景，那个充满哲学色彩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这么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啥？！ 吉纳斯的月薪依然不低了，放在未来中国大概相当于月入两万以上的金领。收入水平吊打98%的人，丝毫没有问题，即便是一般的小老板，收入都赶不上他。 结果这可怜的家伙，前脚为了保住这份高收入，玩命干。现在股份转让协议一签，好嘛，更拼了！ 不过在说人家可怜之前，卡特回头想想自己，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财务自由，自己其实早就做到了。那么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呢？超跑自由？买房自由？嫩模自由？似乎也做到了... 或许是因为现在项目没完工带来的压力逼着自己在前进？还是别的什么？ 思考着人生的价值取向，卡特提着小包走出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路过公司市场部办公室时，隔着玻璃窗，卡特看到了办公室里，在白织灯下指着一张挂有活动方桉的白板指指点点的画面。下面还有一个个被迫营业的苦逼社畜正一脸憔悴地看着中心那个激情澎湃的家伙唾沫横飞... 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卡特完全可以脑补出他们此时内心里的话： “傻逼老总，有猫饼！我要下班，我要自由...” 踏出写字楼，卡特就近找了一家餐厅随意地对付掉了自己的晚餐。商务区附近的餐厅，古往今来都有一个特点：贵！ 除了贵以外，在这里还看到了许许多多夹着文件的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什么，接着匆匆结账离去，又快步返回写字楼里...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看，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穷人。这也是废话，穷人根本不会选择这种，随随便便一碗意面，或者海鲜焗饭就高达12美金的餐厅用餐。 “噢～伙计，这次又是什么好货？”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赶紧，酒吧酒吧！我最近从阿特金森那知道了一家有超多辣妹的酒吧，咱们这次带足本钱，晚上...” “还废什么话，赶快赶快！我的大勾勾已经饥渴难耐了！” 走出餐厅，卡特听到了街边两个刚刚解开领带的家伙那意气风发的交谈。这两人卡特有些眼熟，似乎在下午他去HT公司时见过... 是HT对面一家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里的两名职员，之所以对他们有印象，是因为卡特记得当时对面那个胖老板喷这两个家伙喷得那叫一个凶。 那叫嚣“如果你们下个月还是这个稀烂的业绩，那就统统给我滚蛋！我这里不是福利院，我也不是你那慈祥的老妈咪！”的声音隔着两道玻璃门，卡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漫步在孟菲斯的街头，卡特脑海里的思绪始终停不下来。一会想想传说中的耶鲁大学会是什么样子；一会想想下午可口可乐那突如其来的收购电话；一会想想关于金钱与人... 若说为了生存，努力挣扎，那固然好理解。可那些明明已经解决了温饱的人，又为何要背负沉重的压力与负担，强撑着一副假笑继续拼搏... 想着想着，卡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的dj声隔着厚厚的隔音门，如果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门外两个穿着西服的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卡特这个忽然在门口停下脚步的家伙。尤其是，他那身奇怪的打扮... “嘿，伙计？你要进来玩玩吗？” “我吗？” 卡特伸手指了指自己。 “没错，只要让我们确定你没有携带枪支或者刀具，你就可以进去了！来吧，夜晚的时光是宝贵的，快乐才是人们的追求！” “这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快乐！” 第三百零一章 迷失的宿醉 “先生，一个人吗？” 迷迷湖湖走进酒吧，音乐声、叫喊声顿时震得卡特感觉耳膜都在抖动。就在卡特懵逼，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走进迪吧时，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靠了过来，贴在卡特的耳边大声问道。 挂满亮片的连衣裙，在彩色射灯的照耀下，差点没晃瞎卡特的眼睛。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也让卡特第一时间皱了皱鼻子，可闻着闻着，卡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有了些许躁动... 或许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 “对，帮我找个位置，然后拿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贴近对方的耳朵，卡特同样大声喊道。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贴近说话显得暧昧；不贴近，对方根本不可能听见你在说什么... “啊？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有喜欢的品牌吗？另外，请跟我来，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位置，保证不让你错过今晚的精彩！” 直接点一整瓶威士忌的豪客，营销们不是没见过。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近几年越来越少了，难得遇见一个生面孔，还是上来就高消费，并且连价格都不问的家伙。营销显得很是热情，眼神里的亮光直接压住了身上那晃眼的亮片。 领着卡特一直走到舞台边的一个小座位上坐下后，收足了票子还是消费后，匆匆离去，接着匆匆而来... 一手拧着一瓶格兰菲迪威士忌，一手举着一个装满小吃的托盘。 “你们做营销的，还兼职服务员啊？另外，我可不记得我点过这些...” 伸手指了指对方正在往小桌上摆放的小吃，卡特凑到对方的脸旁喊道。 “这些是我们店里送你的，全部免费！觉得好吃随时可以跟我说，我再给您去拿！” 摆好两个酒杯，女人自来熟一般地给两个酒杯倒上酒。端起后，凑近卡特，将一杯酒送到卡特面前： “我们一般是不负责服务的，但谁让姐姐看你一个人这么孤单呢？来，喝一杯？” “嗯哼～” 知道对方是在想法快速消耗自己的存量，以便于让自己更多消费。但卡特也没戳破，顺手从对方柔嫩的小手上，接过酒杯碰了碰... “碧翠丝，帅哥，你呢？” “卡特...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当然不是，混这种行业的，谁用真名啊？嘿嘿，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算了，我不想知道！” “你这样会没女朋友的。” “抱歉，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你还来这种地方，呵，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句话，一口酒。 一直到两杯酒，大概60到70盎司的威士忌下肚。卡特都没明白自己来这到底是图什么，舞池上那些摇脑壳的家伙，卡特也一直理解不了那有什么乐趣。 “好了，演出等下就开始了，我就不打扰你美好的夜晚了！有我在，别的姑娘都不敢过来了，哈哈哈！” 浅浅地和卡特抱了抱后，化名碧翠丝的女营销爽朗地离开卡特身边。那股干脆爽快的劲头，让卡特心里不由得高看了对方一眼。 不是每个销售人员都懂得何为进退的！ 自己不介意对方在自己身上刷业绩是一回事，可如果不识趣地一直赖着，那就很讨人厌了。而对方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刻意的成分很明显，但偏偏不太引人反感... 是个做销售的好手！ 不对，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自嘲地摇摇头，卡特端起面前的酒杯。忽然，室内的灯光全部熄灭... 接着一道幽蓝色的光柱打向卡特面前的舞台，一根根金属柱子从天花板上缓缓降落。而周围的鬼哭狼嚎声，顿时再上一个台阶。 这就是刚刚那人说的节目？ 卡特端着酒杯，将目光投向舞台。下一瞬... “咳咳咳...” 一行四个身披蕾丝轻纱，薄如蝉翼的轻纱下仅穿着几件贴身衣物的热辣女郎缓缓从幕后走向台前，然后宛如灵活的小蛇一般，缠绕在那些刚刚卡特还在想是干什么用的钢管上... 好家伙？！ 早就听说欧美玩得开，也有些sex club什么的，卡特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被自己撞见了。 作为前排豪客里几乎是唯一颜值在线，或者叫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卡特感觉自己似乎被对方盯上了... 环绕着钢管的曼妙酮体无论如何变换姿态，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女郎，眼神始终在自己身上。见到卡特注意到她，对方不仅没有羞愧，反而魅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一定是有什么大病，居然会以为她们会害羞...” 虽早已过了雏鸟的阶段，但卡特感觉自己其实还是个保守的人。这种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场景，换成亲身体验，卡特得承认，自己害羞了。 飞快地低头端起酒杯，卡特急忙用喝酒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好！” “o～” 身边的喧嚣再上一个台阶，几张绿油油的纸片飞上舞台。大多都是来自前排的顾客，左右环视一圈。 舞台上的女郎不知何时已经将轻纱抛弃在地上，周围的人里，似乎就只有自己没有向舞台上扔票子... 从理智上讲，卡特不喜欢这种环境。可体内飙升的荷尔蒙又鬼使神差地占据了智商的高地，不知不觉间，卡特已经甩了不少钞票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的后劲也慢慢上涌。然后... “你醒了？” “你？！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卡特一脸惊恐... 倒不是怕什么自己从一个女人的床上醒来，而是...HIV啊！ 对一个男人来说，卡特不喜迪吧的喧嚣，但妹子，他还是喜欢的呀！emmm，生理意义上的喜欢！ 而这么长时间，无论是在纽约，还是在哪里，他都几乎不去迪吧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姑娘，看可以，碰...要命啊！ “放心吧，你昨晚醉得像头猪，意识都没了，你能干什么？” 坐在床头，来回推拉着一辆婴儿车的碧翠丝对卡特那夸张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 “那就好...这是？” “我孩子，怎么样？她可爱吧？” 人都没长开的小婴儿，如何谈得上可爱？ 但看在对方收留自己一晚的份上，卡特违心地赞道： “真是个小公主！昨晚，谢谢你了...这是...” 看着窗外洒进屋内的艳阳，心知自己耽误事了的卡特掏出钱包。正准备给对方留下一点感谢费便告辞离开时，忽然发现自己钱包里的现金早已不翼而飞。 “别看了！一个人，在那种场合，前脚撒完钱，后脚就能把自己喝成死猪...你能全头全尾地出来，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要我说啊，与其看钱包，你不如好好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少什么零件！我是昨晚下班后，在酒吧门口的垃圾桶旁把你捡回来的...” 第三百零二章 你该嫁给富兰克林 “你说得对！我...我衣服呢？” 被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的卡特，在迷惑自己昨晚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的同时，一把掀开被子... “诺，那边晾着呢！建议你起慢点，不然小心又晕过去了...” “你还...谢谢，再次感谢。等会我会让人送钱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从善如流地缩回被子里，卡特悄悄摸了一把...还好，内裤还在！ “行，就冲你这句话，等着！” 脸上看不出喜怒，碧翠丝站起身子，走向客厅。准确地说，这张床就在这个房间的客厅内...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应该说碧翠丝的这个房子，就只有一个房间。 打开客厅角落里的一个行李箱，碧翠丝翻出几件男士衣物，重新走到床边，一把将这些衣服丢到卡特面前的被子上。 “你和那个王八蛋的身材差不多，他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那浓烈的怨气，直白无误的表明了这是一个单亲妈妈的事实。对此，卡特只能讪讪一笑，接着缓缓起身，穿起衣服。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说道： “谢谢！” “别谢，五十！” “什么五十？” “衣服，五十美元，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后面一段删掉... “你说你这人，说你市侩吧，你就不怕我跑了不给钱啊？” 卡特笑了，昨天就感觉这个女营销有意思，今天更是刷新了卡特的认知。明知道自己兜里没钱，居然还... “这些衣服留着也没用了，丢了还可惜，不如宰你一笔。如果你跑了，那就跑了吧，就当我是又瞎了一次眼！” 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婴儿车，碧翠丝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此时的她，和昨晚那个穿得跟个霓虹灯似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尤其是，穿好衣服起身的卡特，还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这种通常只属于小女生的物件，居然会出现在这么一个人的床头... “可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那就凭这一次，我就能赚不少！” “你的眼光不错！方便借你电话用用吗？还有，现在几点了？” 没有说什么“放心”之类的话，卡特光着脚走到碧翠丝身边： “她睡得真香！” “整夜整夜得睡不着，她现在能睡得不香吗？” 听到卡特这次由衷的称赞，碧翠丝不仅没有显得开心。温柔的眼矇中反而闪过一丝痛苦。 是啊，从事夜场的工作，孩子在家里看不到妈妈，那肯定得哭得撕心裂肺，哪里能睡得香甜... “抱歉...”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卡特连忙道歉。 “没事，现在是下午两点。电话在那边，一块！” “嘶～” 倒抽一口冷气，卡特快步走到电话边。拨通了布来克银行的电话，然后... “卡特？！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现在是否安全？我...吉纳斯先生说你昨晚七点半就离开了，酒店那边也没人，你...” “放心放心，我现在很安全。我在...这里是哪？” 原定今天返回亚特兰大的航班上午十点就要落地，剩下四个小时，就是爬，自己也能爬到道格拉斯了。迟迟见不到人，不怪古德曼着急... “艾纽菲克大街112号。” 将碧翠丝告诉自己的地址转达给古德曼后，卡特连忙问道： “这事没有告诉珍妮吧？” “你还知道不能让我们担心啊？让你带保镖你又不带，你说你...” 气急败坏的古德曼一把挂断电话，接着又迅速回播过来： “差点让你气湖涂了，这个艾纽菲克街在哪座城市？” “孟菲斯啊，我还...喂？！” 敢这么撩老板的电话？！ 卡特气结！ 更令卡特气急败坏的是，碧翠丝的补刀： “这算两通电话哈，2美元！谢谢！” “行行行，我给你两百！你没嫁给富兰克林真是个错误！”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 卸下浓妆的碧翠丝，并没有昨晚酒吧里看到的那么靓丽。相反，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甚至有点不健康的惨白。 本身也并不是什么美女，相貌只能说平平无奇，最多算是及格线刚过那种档次。按理说，这种女人一门心思死要钱，往往会令人生厌。甚至别说容貌一般了，即便是有些靓丽的拜金女都尚且让人不喜，但不知为何，卡特偏偏讨厌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不换个工作啊？那样就能多些时间陪伴这个小家伙了啊！” “哎哟喂，我的大老板啊！你以为人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吗？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去夜店，还有哪里能赚到足够的钱养活她？” “也是...” 想到如今那飞涨的物价，一个带着婴儿的单身母亲，的确很难找到有足够报酬的收入。即便她的学历比较高，也同样... 毕竟她要照顾孩子，就意味着她没办法适应高强度的加班。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用同样的钱，雇佣一个更加卷的社畜呢？何况要照顾孩子，还是个婴儿，这也意味着不稳定性。 指不定什么时候孩子出了事，人就得往回赶。即便是不走，人也无法全心投入工作；至于把孩子带到公司... 人家又不是开福利院的？！ 就在卡特犹豫要不要帮一把这个可怜人，顺便让她来帮自己做销售，不过自己旗下似乎没有什么产品需要销售时，小房子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几名举着霰弹枪，一脸戒备的警察率先冲了进来。在婴儿被惊醒的啼哭声中，一道卡特熟悉的声音响起： “卡特？！卡特，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吉纳斯先生，你们这...夸张了吧？警官，麻烦收一下枪，别走火了！她不是歹徒，我是昨晚喝多了，在人家这留宿了一晚...” 卡特对这些孟菲斯警察的过激反应无语，殊不知警察们听到卡特这话，内心更加mmp... 这尼玛狗日的有钱人！ 浪荡之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就为这么点事，就砸了一万美金，亏得他们还以为是要攻坚，是要营救人质呢。不过想想似乎也挺好，一点危险没有，白赚四百块... 想到这，几名警察连忙收枪... “你...哎，你去玩就玩，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算了，先回去吧，我还要给古德曼去个信！” 同样一脸无奈的吉纳斯，看了看那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尤其是她怀中号啕大哭的婴儿。眼神有些古怪... 这小老板的xp...很好，很强大！ “这里有电话，我现在给古德曼打过去吧。对了，请帮我给这位女士两千美金！” 第三百零三章 破产银行收容所 “你...” “想说什么就说吧，吉纳斯先生。” 坐上汽车的后座，卡特显得很是emo。不用说，自己的黑历史又又又增加了... “我想说，就那...那...两千？！” 老板的私生活本不该做下属的多打听，但刚刚拿到2%股份的吉纳斯，好歹也算合伙人了。话语上的顾虑倒是减少了许多... 憋了半天的吉纳斯，只感觉这个槽点，实在是不吐不快！ “怎么了？如果你们不踹门的话，我本来只打算给一千的！” “一千也太多了！就那种，最多两百！” “是啊，她也说两百就够...” 服装费50，打电话2块，再加上住宿费。嗯，虽然没说，但卡特相信，200美元绝对能令对方满意了。 “但想想，人家一个单亲妈妈，带个孩子也不容易。多给点吧，而且，我的安全也不止价值两千美金吧？” “对啊！你也知道两百就够，那你还...安全？什么安全？” “人身安全啊，毕竟在那种夜店喝醉了，一个人还是很不安全的。人家好心收留你，即便是为了可能得到的金钱回报，那也...等等，你在想什么？！” 卡特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了吉纳斯那愕然的眼神。然后... “卧槽？！你这个人，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干！你难道以为那两千美金是票资？！” 望着吉纳斯那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卡特羞愤难当。殊不知这会，刚刚收队的警员们，也正在讨论着某个不把钱当钱的重口味花花公子... 急赤白脸地辩解了一句后，心知这种八卦越描越黑的卡特连忙闭嘴，转移起话题。试图用时间，抹平这则八卦。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对了，等下麻烦你派个人，帮我订一张回左治亚的机票，银行那边有点事情。” ··· ··· “这位，阿西米奥·德米尔，海军陆战队强力侦搜连上士退役。在家待业两年了，退伍费都快用干净了，一年一万五千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安兹·诺顿，陆军游骑兵出身，中士退役。”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前脚踏进布来克银行，后脚，卡特就被古德曼堵在了办公室内。紧接着，一摞简历般的资料便砸到了卡特面前。 横刀立马堵住办公室大门的古德曼，颇有些“今儿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的悲壮： “自己挑两个吧，然后我马上给人打电话！” “不是，不是！古德曼叔叔，意外，真是意外！你知道，我一般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随便乱喝酒的！” 卡特脑袋摇成拨浪鼓... 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再过两月就要去大学了。总不能上个课，身边还要跟两壮汉吧？ 再说了，校园内也不允许携带枪支啊！左治亚这种，几乎你随便持枪的红脖子州都不允许带枪进入公共场所呢，何况是在...如果去耶鲁的话，在纽黑文这种即便不确定它倾向，但大概率是民主党的城市。 带枪进校园，别的不说，自己先得给自己送进去，而且极可能是重罪！ “嗯，我知道，我理解！意外嘛，正常正常，这就是防止意外的，快选吧！时间不早了，人家还等着回信呢！” 古德曼点着头，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模样。表面上看，那叫一个通情达理，可那纹丝不动的脚步，明显不像他话语里体现的那般好商量... “不选不行？” 卡特弱弱地说道，这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两次整出幺蛾子。甭管主动被动，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这次再也不能萌混过关了... 多少人的利益牵扯，谁特么放心自家老板是这么个跳脱逼啊？！ 就跟古代皇上似的，真当是皇上自己不想出宫？实在是底下那帮人怕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这丫的狗皇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那他们一票既得利益者岂不是集体坐蜡？ 忠君思想，你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九成九关心皇上安危的臣子，那都是奔着自己的利益去的！ 虽然自己现在和皇上还差着远呢，大清的棺材板也钉得死死的了。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甭管主动被动，卡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点让下属感觉不安全，不稳定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你说呢？” 古德曼一声冷哼，顺便冲着卡特面前的资料努努嘴。 “那就他两吧！这密密麻麻的信息，什么什么部队的服役经历，这玩意我又看不懂，你挑就好了嘛...” 对于古德曼这么一个敢撩自己电话，都拿他没辙的员工，卡特能怎么办呢？只得无奈地抄起最上面的两份资料递给对方，同时暗搓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抗议。 莫约十分钟后，一直等到古德曼挨个给这些候选者打去电话。通知了前两名幸运儿被录用，通知了其余只因为简历被压在下面而落选的倒霉蛋们之后，古德曼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缓缓踱步到卡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帕特森打电话来，主要是沟通普来恩斯一家银行的收购桉...” “普来恩斯的银行收购桉找我们干嘛？隔着老远呢，而且，他FDIC到底怎么回事啊？把我这当垃圾场了，还是破产银行收容所了？怎么一有银行出问题，就找我们。擦屁股也没这么个擦法啊！” 普来恩斯，卡特并不陌生。 SR-166高速公路项目沿途要经过的一座小城，当初卡特还去过那里呢。直线距离97公里，要是走未来的SR-166高速公路，道路距离是能达到120公里的。 在高速没有通车前，更加完蛋！要去普来恩斯，必须先沿23号公路向南开20公里，然后向西过西尔维斯特到奥尔巴尼，接着北上过利斯堡，得开足足近两百公里的路才能到达。 这样的地理位置，真不怪卡特一听这话便气得飙粗口。在这种小城市扎堆的地方，200公里的公路距离，真不能算是较近的银行单位了。 “这尼玛沿途，不是，不是沿途。他普来恩斯附近的银行都倒光了吗？奥尔巴尼不就在它附近吗？这也能找到我头上？离谱！” 第三百零四章 内卷的银行同业 “那边的情况怎么说呢，主要是普来恩斯这个小城，位置太过特殊了！夹在哥伦布和奥尔巴尼中间...说实话，纯粹是被存款高利给逼死的。” “哥伦布和奥尔巴尼都有驻军基地，平时军人们的工资结算都要走他们的渠道，每年光是结算手续费收入都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他们完全有实力兼并，那还找我们干嘛？” 卡特一头雾水地说道。客观得说，接管普来恩斯的银行其实压力不算大... 眼看着高速公路项目开工在即，到时候无论是就业岗位，还是流入当地市场的资金。盘活一家小城储蓄银行，问题不大。只是它所在的那个位置。 一方面，过于靠近两座左州大城，意味着它当地的竞争压力更大。哥伦布和奥尔巴尼的银行们吃着驻军基地的红利，几乎旱涝保收。加上较大的城市内，储蓄银行也不单是一两家。 这两点加在一块，立马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内卷问题！ 较高的下限阈值能够让他们有底气开出更高的存款利率来吸引储户存款，同时城市内部存在的竞争对手又让他们之间的竞争更加白热化！ 都在一个城市内，要是一家银行的存款利率一枝独秀。对于本地市民们来说，转移存款的时间成本非常少，行动起来也很快。更何况，驻军基地里上万人的小钱包，也是一个庞大的市场。这就逼得这几家银行之间，几乎是你追我赶似的争相提高自己的存款利率...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普来恩斯，就是大老打架中被殃及池鱼的那个小鬼。 这些大老们有驻军结算业务兜底，能喊高价。但它呢？？除了傻眼还能怎么办？ 距离哥伦布66公里、距离奥尔巴尼55公里的普来恩斯夹在这两大老中间，或许在利差只有1%左右时还好。对小额存款来说，多出来的这么点利息收入，连油钱都挣不回来。 可当利差逐渐拉大到2%，3%，甚至4%... 小额存款不好说，但大额存款，几乎是跑了个干净。这就好像你生活在嘉兴或者苏州，完了忽然间，你听说上海的银行存款利率比你当地高了4%。于是你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10万元存款，快速地一琢磨。 如果我把这笔钱放在上海的银行里，一年光利息就要多出4000块的收益。而开车去来回跑一趟上海，油费支出哪怕算300，实际都不可能这么高。你还能多出3700块的收益，起码也是你半个月以上的工资收入！这就很吸引人了呀！ 这还仅仅是工薪阶层的感觉，你要换成某些大老板。存款上千万，上亿的那种，这个利差的诱惑，更是能令人眼红到发狂。 这么一来，普来恩斯的银行如果要保证自己的资金稳定，只得咬牙跟着涨。不涨，就是直接破产，因为谁都明白，任何一家银行的存款都是无法应付所有储户集中一次性取款的。不涨利息，不安抚住储户们的情绪，储户取款，也就是偿还存款债务这一项，就能直接要了银行的老命。 可利息跟着这么一飙升，营收又跟不上了。不得不被逼着动用银行资产，也就是所谓的亏老本去填中间的差额。越填，银行资产在总资产中的占比越少，在跌破警戒线前，不能扭转这一局面，下场就是破产！ 卡特内心很清楚，这普来恩斯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光是解决就业，毛用没有！提供就业岗位，只能说保持市场的活跃度不下降！让钱在市场上的流通量维持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区间。 以此来保证银行业务运转的最低需求！这只是一个基础，在一般地方或许够用了，比如道格拉斯附近，基本都是小城，没有那种稳定的土老板客户，强行打破平衡。所以周边整体的利率波动是相对稳定的。 利差是有，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清楚！一般都不会把存款利率拉到一个超高的地步，毕竟一旦这么干了，搞不好人家还没挂呢，自己先把自己放血放死了！ 但在普来恩斯，这还远远不够！ 接管普来恩斯的银行，还要保证这家银行能在自己手里活下去，真正完成扩张。要么拿钱硬砸，硬生生地吃住这个不当竞争带来的亏损，持续不断地往银行内注资，以保证风险资产比例不降低到被强制破产的地步。 要么，就得考虑从贷款需求上下手。普来恩斯银行之所以破产，根本的症结就在当地的贷款需求不高上，也就是供需关系失衡。银行吸纳的存款多了，就是供应增多，而贷款需求少，就是需求减少... 从一般生意逻辑模型里看，银行的生意和一般工厂没什么区别... 至于另一方面的顾虑，则是卡特暂时压根没有想过向西扩张！那边的大城市比较多，竞争激烈，并不是他卡老六的首选。往南方走多好啊？！ 城市规模都不大，竞争也不激烈。太适合自己这种老六打野发育了，能够和平发育，干嘛直接跳机场钢枪？ “他们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不错罢了。去年全美银行存款的平均年利是13.35%左右，而哥伦比、奥尔巴尼市内几家银行，去年的年利就已经突破了15%，现在更夸张，都快要冲破17%了...” 古德曼摇头叹了口气，最不想看见的局面还是来了... 无论是历史的经验，还是眼前的局面，都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们：人性是经不起考验，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可你知道他们的贷款利率才多少吗？11.8%，生怕别人不来贷款...” “这个差额，单靠结算业务的营收根本填不平。毕竟给军人发工资，这种大批量的定期资金结算业务，他们能拿到，都是有协议价的。不给优惠价，他们也拿不到国防部的订单不是？看这么个竞争法，这个协议价可能比你我想象的都要低。”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也是在死撑。都是在内耗呢，本来内耗就严重，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还未分出胜负时，再给自己增加一个负担？” “而这个问题不止存在于他们，我们这里也是。HT专项计划的贷款发放完毕，现在基本都是在靠住宅贷款在消耗...” 第三百零五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怎么？我们的住宅贷款还不够吗？” 听到古德曼提起住宅贷款问题，卡特显得有点疑惑。 道格拉斯在建住宅区，平均单套住宅售价4.5万美刀。是略微超过新市民们购买力上限的！ 前文提到过，家底好点的，或许只用贷款几千美元就够了，而家庭不是那么富裕的，要买这个房，少说得贷一万多。 即便是按一个比较平均、笼统的估算，即每套住宅的贷款金额为7000美元。那么三千多套住宅，需要的贷款总量就是2100万之巨。 这绝对是一个及其夸张的贷款需求！以至于都多到了即便是把卡特眼下所有银行的资金全部加在一块，都不足以一次性全额给付的程度。 原本的计划逻辑是：分批周转！即一期工程建好，则发放一批贷款。然后DOG建工收到的利润，也就是属于卡特个人资产的这部分...没错，DOG建工也是LLC，它的盈利卡特是可以直接支配的。 这部分属于个人资产的利润，先不着急投入到高速公路信托。或者说，不完全投入公路信托，公路项目的初期，先用养老保险基金提供的投资额，还有贷款来支付。这三千万美元的预期利润，先循环发一遍贷款后，等到公路信托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再转入信托账户。 说白了，就是玩一个时间差！ 只要手里有一笔，能够发出第一次贷款的钱，那么这个循环就能形成！在保证贷款总量低于利润总额的情况下，即便是这个操作过程中，存在税务消耗，但900万左右的预估差额，应付这么点损耗，绰绰有余！ 虽然对银行内本身的储户存款消耗不大，但一方面，卡特旗下目前几家银行的存款利率都偏低。一直到现在，存款利率也才刚刚达到12%，远低于平均水平，所以银行内的存款负债并不多。对消耗掉这一部分存款的急迫感自然不强。 另一方面，HT专项贷款，再加这一笔住宅贷款，仅仅是这两个贷款项目，总额就高达3100万以上，按12%的年利率来算，头年光利息收入就有372万，再加上部分本金，破400万，根本就不叫事。 400万美金的现金入账，偿付存款性负债的利息，完全足够！ 而根据住宅贷款的循环模型：第一期40套住宅，贷款需求量大概是28万到30万左右，循环后的利润40万；这40万挪到下一批贷款发放，足够满足60套左右的住宅贷款需求，然后开工60套，获利60万；60万则又能放出80-90套住宅的贷款... 去年过半，HT专项贷款的营收回笼了70万左右的资金，填补进去，还能进一步加速这个循环。3000多套的住宅需求，在这个模型下滚下去，不用到第八期工程，便能全部建成，贷款也能发放完毕，而最后一笔贷款发放完后，DOG地产的实际营收还特么有一千万左右的现金结余。 这已经不再需要继续以贷款形式发放出去的资金，转移到公路信托。等等，要填补公路信托的3000万约定注资，还差两千万！ 然而即便是不看HT未来的融资收入，单靠贷款与地产结合的营收模式。卡特怎么算，这个2000万都不叫事！ 毕竟除了银行贷款在未来的持续收入与地产建工收入外，别忘了公路信托，也是由卡特控制的啊！三个亿大工程的项目，公路信托自己又没法干。他一旦将这个工程承包给了DOG地产... 用此前那个杠精欧文斯口里的合理利润来说，10%的利润也有三千万了！ 这钱啊，在自己旗下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转上个几年，十年以后... 卡特现在仅凭自己都已经有点无法算清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收益了，因为公路信托未来还会存在一个过路费收入，这部分，自己能分一半呢！ 太过遥远的未来不看，起码就眼前看到的。只要能保证这个模式正常、健康的运转下去，别尼玛转到一半，资金链断裂崩盘了，这样一个循环走不了多久... 一个小目标就出来了！等十年、二十年的大周期走完，最后能获得几个小目标，那真是个未知数... 心里仔细这么一琢磨后，卡特算是彻底明白了前世中国的地产行业为何与银行绑定那么深了！用金融的话来说，这么一个模型，其实就是在玩杠杆！ 前期40套住宅的贷款需求，只用30万左右的小额现金便能撬动这个总额高达三千多万的贷款交易了！别说过程中的施工款什么的，那些大不了借嘛！一边借款开工，一边压着供应商，甚至施工商的款项，慢慢结算。只要活不停，这个周期中的一点利息损耗，对比这个百倍杠杆带来的收入，算得了什么？ 甚至不考虑风险，以及现实里各种复杂多变的情况的话，最后地产开发商那边结余的千万利润，存进银行以后... 哦豁～新一轮的循环又可以开始了！ 以一千万为基点，如果再来一个百倍杠杆... 地产加金融的模式，的确能够快速带来大量回报，但卡特也很明白。市场的需求是有限的，而且这个模式对未来的透支及其严重！ 道格拉斯就这么大，人口就这么多！ 住宅生意固然是好生意，可你也不能玩命建啊！不然到时候，房子比特么人都多，你这经济还循环个登？这个模式里，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了！ 一旦有一环断裂，无论是中间施工款借不到，房子无法建成；还是房子建成了但是卖不出去，没有尾款回流... 那么从上到下，全都得倒大霉。所以这生意，这么干一次，卡特就很知足了！这种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生意，哪能持续不断地干啊！ 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这个地产、贷款、公路的资金循环结束，也就是钱跑到终点了。不再继续跑下一圈了，这跑第一圈的周期，都是数以年计的！ 两三年以后，卡特经济大环境就会发生变化。通膨能不能完全遏制先不说，就说这养蛊似的内卷，即便不完全停摆，但也肯定不会再如现在这样激烈了。 毕竟卷不过的，该死的都死差不多了。剩下能卷过的，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需要时间喘口气不是？ 就好像卡特曾经老妈一个同学的孩子一样，初中全校前十，卷进了某省会最屌的高中，立马变成了中下游水平。然后接着继续玩命卷，卷到了中等偏上，上了一所重本，然后... 然后那倒霉孩子在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左手游戏，右手泡妹，用某皇叔的话讲： “我南征北战卷了这么多年，就不能让我享受享受嘛？” “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三百零六章 资金的时间成本 “住宅贷款是够了，起码，熬过这个恶性竞争期，问题应该不大！” 言归正传，话归正题。 作为当初和卡特一块设计了这个循环模型的人，古德曼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丰厚利润。只是在心知活下去没啥问题之后，人的心思就活泛了... “但你知道，我是布来克银行的经理，是它实际的打理者。就现在来说，我们对于银行本身的储户资金利用率...你不觉得太低了吗？” “这样一笔资金，单是我们布来克银行就有一百五十万，如果把森林银行还有巴斯银行的存款加上，小五百万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就...就任凭它在金库里丢着？” “这笔款，每年付息就要60万啊！我知道，对比贷款带来的收益，给付这60万的存款利息不存在什么压力，就是...” 古德曼痛心疾首： “我心疼啊！ 那都是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啊！就这么，白给出去了...我...我受不了！ ” 用时髦点的话讲，这叫心痛到无法呼吸！ “哈哈哈，那不然怎么办？信用卡业务倒是能消耗一部分出去，不行这一块额度增加一点。后面等住宅贷款的循环跑起来，我们银行的资本也会增加。到时候信用卡方面的额度上限也会提高，这个短期消费信贷，我们可以把利率提高一点嘛。” 看着可爱的古德曼，卡特忍不住被逗笑了。 的确，让一个银行的大管家天天守着银行金库里的一大笔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产生高额的时间成本...的确有点残忍了！ 简直是虾仁还要猪心！ “最关键的问题是，即便我们现在拿下了普来恩斯的银行，我们不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消耗途径嘛？要是找不到贷款需求，那我们拿下它，反而还会增加更多的成本...” “但它那里，毕竟靠近哥伦布和奥尔巴尼啊！大城市机会多，贷款需求量也大！大不了我们把贷款利率降低到10%！然后把我们这三家银行内的存款给转过去，然后...” 古德曼掰着手指头，给卡特算起了帐。 “10%的贷款利率，肯定是低，而且几乎低到没眼看。可这个利率，我不相信吸引不到人。哪怕不赚钱，我们也能少亏一些不是？百分之十的成本冲抵，每年能给我们节省50万呢！50万！这样，我们每年的实际付息金额就能下降到10万美元。” “即便是加上普来恩斯那边的存款...其实那边都不太需要考虑，大不了我们暂时放弃那边的纳储，仅仅只用它作为一个发放贷款的端口。这样的话，除了刚开始需要偿还不少存款债务，我们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损耗。” “然后还能节省我们的资金滞留成本，这也是我接到帕特森这个电话后，急急忙忙叫你回来的原因。我大致问了问帕特森，普来恩斯的德罗斯特银行目前存款性债务只有150万左右，那里比我们道格拉斯还要小一点，大概就是比小镇子稍微大了点，这方面的负担不是大问题。” “另外贷款总额还有180万，能收回一点是一点，多少也能补偿一些我们的并购成本。即便是只能收回100万的贷款，我们的实际并购成本就将降低到50至60万左右。大概和我们拿下它以后，一年时间所能冲抵的时间成本相当。一年以后，就是收益大于支出了！” 嘶～ 顺着古德曼的思路这么一琢磨，卡特忽然发现，这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贷款利差和存款利差类似，2%的利差，每年能为那些商人、贷款者节约的资金，10万每年就能少付2000块的利息，的确也不少了！ 对精明的商人而言，能节约这两千块，基本就相当于三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他只用开车跑一下普来恩斯，就能白飘三个工人一个月的免费劳动力。 这种好事，卡特想想，如果换成自己，那自己也愿意干！简直是惠而不费嘛！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难题就来到了催还上。180万的贷款额，呆帐率怎么样？” “目前11%左右，我说的是总额。如果以贷款笔数来算的话，要更低一些，大概只有总数的4%左右的贷款几乎是确定呆帐了。贷款人完全无法偿还...” 既然有兼并普来恩斯德罗斯特银行的想法，相关问题古德曼自然从帕特森那里打听了个清楚。指望着布来克银行擦屁股的帕特森，除非脑抽了，不然根本不可能隐瞒这些情况。 有FDIC这个银行监管单位提供的数据，卡特继续盘着帐。 11%的资金呆帐，也就是19万8，20万的贷款几乎是收不回来了。剩下还有160万，从目前看，如果能全部回收，还是能够对冲并购成本的... “普来恩斯毕竟靠近大城市，工作机会、商业机会应当是比我们这里要丰富，要多些的。呆帐问题，即便是增加，应当也不会太快，太多。所以我刚刚说的能够收回100万，嗯，应该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了。” 见到卡特那明显出现了意动的犹豫神情，古德曼趁热打铁地追着建议道： “另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要点。就是并购资金的时间成本，这部分钱款来自储户存款，其实是不会占有我们的自有现金流的。也就是说，并购德罗斯特银行，并不影响我们正常业务的运转，更不影响你其他产业那边的发展！”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呢？即便是呆帐率还要上升，我们的成本更高。但如果从长远来看，我觉得还是值得的！我们现在扛得住这个亏损，即便是那180万我们连一美分都收不回来，我们也不算很亏。” “留50万做备用金，剩下300万以10%的年利贷出去...我们每年要付的利息就是30万！还是节省了30万的资金滞留成本。不考虑其他情况，五年，这个本我们就收回来了。” “另外，别忘了，当经济好转以后，一片新的市场，还能为我们带来新的收益！” “行，那就干了！不过，干归干，这个得和帕特森说清楚！我们即便是要扩张，也是向南！杜邦、霍默维尔、内勒那边，其他方向上的银行再出问题，不要找我们！再找我们也没用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只是将其作为一个节省成本的节点，不考虑其营收与发展的话。那的确省事了不少，并购德罗斯特银行，也行！ 只是并购归并购，卡特对帕特森这甩锅似的行为，多少有些恼： “我们就是能点石成金，那也得给我们去找石头来点的时间啊！哪有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们这甩锅的，这一点你给他回电的时候，记得说清楚！措辞严厉一点！” 第三百零七章 特殊的耶鲁面试官 “卡特，去接面试官的时候，记得严肃一些，不要太放松，太随意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 今天是2月14日，明天就是耶鲁申请截止的时间。在安排完古德曼去负责收购德罗斯特银行的事宜后，卡特的注意力便转向了学业问题。 这一周内，卡特见了许多位面试官。与一般的面试不同，美国大学一般对于申请者的面试都是委派附近的校友，约你在某个餐厅、或者咖啡馆之类的地方，见见面，聊聊天。 由于是校友的缘故，这些人也是形形色色。有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学长、师姐，也有嘻嘻哈哈，不太有个正形的无良前辈。如果觉得你没有希望进入该大学，有人会直白地告诉你，你不适合我们学校；也有人会给你打官腔，委婉地告诉你，希望你来年好运... 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好几所申请院校的面试官卡特都见了，唯独今天即将到来的耶鲁大学面试官，其约见的方式显得极其特殊：在电话里，耶鲁明确地说过，卡特需要去亚特兰大机场接人！ 嘿！这就有点神奇了！ 这些面试官们，通常都是申请者所申请的大学委派其所在地附近的校友，大部分都是已经毕业，参加了工作的校友们过来担任的。一般基本都是附近的人，相隔不会太远。 比如卡特此前所见过的那些面试官，绝大多数都是在亚特兰大工作和生活。在休息时，开着车自己就来了道格拉斯，约见卡特。像耶鲁面试官这样，需要卡特自己去机场接的，着实是头一号！ 毕竟去到申请者从小生活的地方，也能够更加全面的评估申请人的形象嘛，包括他在本地的人缘等等... 卡着时间点，开车来到亚特兰大机场。在国内达到出口旁，卡特举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写有“yale”的牌子，静静地等待着那位奇特面试官的到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中国人？！” 一句中文的问好声，听得卡特下意识地就用中文接了一句“没事”。本来平平无奇的一句简单问答，却差点没惊掉卡特的下巴。 急匆匆地扭过头，卡特忽然发现在自己身后，一位寸头中年人正一脸憨笑地看着自己。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副棕色的圆框眼镜，鼻子显得有些大。一身灰色的西装套在对方身上，给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没错，我的导师跟我说，你的中文很好，对中国文化也很有兴趣，看来没错！我是柳百成，来自麻省理工，这次受托过来给你面试。” 正如卡特对他的兴趣极其旺盛一样，柳百成也对这个下意识就能使用中文流利对答的美国人充满好奇。主动伸出右手，卡特连忙握上。 “你好你好！我是卡特·布来克，我实在没想到，耶鲁派来的面试官居然是个中国人。柳先生，你...不对啊，麻省理工...你是耶鲁毕业生吗？” 除了华人的身份外，对方身上的槽点简直多到卡特一时半会连吐都吐不完的地步。主动提上对方的行李，其实就是一个小箱子... 卡特一边领着对方走出机场，一边问道。按理说，耶鲁毕业，然后在麻省理工进修或者任教什么的，也不是说不通。 可问题是，一般这种情况，对方的介绍应该是“我是耶鲁xx届毕业生或者校友，现在在麻省理工工作或者学习”，基本不太可能是对方口里的“我来自麻省理工”。也就是将耶鲁校友的身份，放在自我介绍的首位。 “不是，我其实是来做访问学者进修的。初到美国时，我和我的同伴们在乔治城大学加强英语；三个月后，我去了威斯康星大学。一直到两个月前，我才转去了麻省理工学院的材料与工程学系学习。” 客气地道谢后，柳百成跟在卡特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道： “听说耶鲁大学是一所偏文科的大学，而我是理工科。我，其实也不知道面试应该注意什么...哦，对了，我说的文科，在你们这应该叫社会科学或者人文科学，你能理解吗？” “理解理解！” 这能不理解吗？咱曾经高考的时候，文理还没分科呢！ 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后，卡特听到了对方话语里的关键名词“访问学者”！ “柳先生，你刚刚说，你是访问学者？所以你其实不是美国人？” “对，我是纯正的中国人，不是美籍华人。再过两个月，我应该就要返回我的祖国了！不怕你笑话，我们中国，现在工业基础薄弱，先进的科学技术很贵乏。我来美国，是来偷师来的...哦，偷师是...” “我明白，我明白。柳先生，您不用特殊解释，我的中文水平...嗯，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 好家伙！ 卡特内心惊呼好家伙。以对方话语里的时间线反推，两个月后就要返回中国的赴美访问学者，这几乎是建交后首批了。这历史意义，基本不亚于清朝时的第一批官派留学生... 而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基本都是各个学科领域里的大牛，泰斗！ 耶鲁居然把这人给请来为自己一个本科生，准确地说，准本科生面试？！ 卡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太特喵看得起自己了吧？！有些受宠若惊啊... 至于对方来历的真实性，卡特并不怀疑。耶鲁大学距离麻省理工本就近得很，又同是老藤校联盟里的一员，彼此之间有沟通联系，太正常不过了。借个人帮帮忙，算得了什么？！ 不过连柳先生这种访问学者都请出来了...耶鲁似乎对自己挺重视啊？或者说...挺怀疑自己？就因为自己在耶鲁的申请书里写了中国，所以直接给自己请来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探探底吗？ “哈哈哈，的确。你的中文水平，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两国建交到现在也才刚刚过了两年，按理说，你是很难接触到中文环境的，方便问问你这一口流利的中文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坐上卡特开来的野马，柳先生笑得非常随和。 “这算是面试问题吗？” 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发动车辆。关于中文，卡特想好了解释： “我有一个华人朋友，等下我带你去见他。他可是个大厨，绝对能让你体验到正宗的家乡味，绝对不是左宗棠鸡这种上校鸡块做的盗版货！” “左宗棠鸡我知道！我假期去哥伦比亚大学访问时，在纽约吃过这个菜。不过，你说的上校鸡块是什么？是一种你们美国的特色美食吗？” 第三百零八章 面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只是一种廉价的快餐食品。和千变万化的中餐完全不同！” 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卡特笑着讲起笑话，意图拉近与面试官的关系： “我们的快餐食品，讲究的是标准化。每一种配料的添加量都要精确到克，是煎、是烤、还是炸？每一道烹饪程序都要严格控制油温以及时间。厨师，不如叫工人更加合适。” “但中餐就不同了，你绝对想象不到我试图让我妈妈学习做中餐时发生了什么？她看到大厨写给她的菜谱上的标注，‘盐少许、糖少许、油适量’...” “她看着菜谱沉默了好久，然后一把将菜谱甩到了我的头上，并大吼‘给老娘滚出去！没事做了吗？居然拿你老娘逗乐子！’” “哈哈哈，的确，别说你们美国人看到中餐菜谱头大了。就是我们中国的厨师学徒，如果没有师傅亲自带、手把手地教导，只看菜谱他也很难做出一道美味。” 熟悉的语言，直接将故乡那亲切的画面拉到柳先生的眼前。充满感怀地同时，柳先生也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这或许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一种体现。在艺术作品上，我们就很强调意境，或者说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朦胧感。或许是古代历史上，师傅为了防止被徒弟轻松学去了吃饭的手艺，而故意对关键数据做了隐蔽处理；也或许是他们认为自己的作品还不够完善，不希望用严苛地条框限制后来人的创造性...” “总之这么一来啊，导致我们有很多的技艺都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当知晓关键数据指标的那个老师傅逝去，这些信息如果没有及时地传递给下一代接班人，基本就等于这项成果消失了。这是我们的损失，也是我们某些传统观念落后于时代的一个表现。” “我认为凡事都有两面性，中国人的创造性比我们高得多。就拿厨师来说，中餐里出现大厨的概率要比我们西餐高得多！” 卡特点点头，对对方的话很认同。 如果中国历史上的发明创造能够有效地传承以及大面积应用推广的话，别的不说，机械工程这一块绝对不会弱。但真要究其根本，追根朔源，刨根问底地去弄明白这里面的具体成因，对卡特来说并不合算。 “我一向认为，无论是哪种环境，都必然会有一些思维跳脱的人，冲破原有的枷锁。在一个基础上，对产品、对某项技术进行改良，改进。但具有这种主观能动性的人，并且敢想敢干的人终究是少数。”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随波逐流者。所以我们需要用制度来引导和激励他们，主动地去思考，去创造。比如研发出某个新品，新技术后，应该给予的奖励，或者叫回报一定要给！” “比如专利保护法，比如奖金，比如荣誉称号、勋章类奖励等等。这是一个引导方向，我是觉得中国的这种特点，有点是在逼迫学徒们主动去思考。毕竟他们如果不加思考，只会照猫画虎，他们根本就做不出一道合格的菜肴，想着想着，扩撒性，创造性也就很强了。” “就像中餐一样，我从未见过这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菜系、菜品能够比中餐更加丰富了。我认为中餐之所以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和你们传统文化中的这个特点应当有脱不了的联系。” “你认为中餐菜系五花八门，品类繁多，是因为我们的大厨往往不会将配料添加量写得精细的缘故？” 柳先生一边发问，一边掏出包里的一个笔记本，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不用说，面试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刻起，便开始了... “嗯...准确地说，是充分但不必要条件吧！就像我刚刚说，在各种精细化制作烹饪标准的西餐里，同样会诞生一些颇具创造性，创新精神的大厨一样，这不是一个必然的条件。但我认为它在中餐菜品的丰富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它，促进了这一结果出现，加速与效果增大！” “你总结得很不错，听说你还是个商人？” 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中文对答流利、娴熟；中国文化了解不少；具有思考性三个标签备注后，柳先生转移起话题。 “听我导师传达的，由耶鲁招生办提供的关于你的信息。据他们说，你在大学申请书里，写过想去中国投资的内容？我们两国的直接通航，直到今年一月才正式开通，我的一位同事恰巧是首航的乘客，乘坐了这趟班机回国。” “在这之前，78年我们来美国时，都得先飞到欧洲，再过大西洋，辗转20多个小时才能抵达。在那之前，你应该是没有去过中国的吧？也就是说，你现在对于中国的了解应该还停留在纸面上以及你口中的那位华人朋友身上。” “我很好奇，你是为何会想到去中国投资的？对商人来说，你们应该不会随便选择一个陌生的领域、环境投资的吧？” “没错，我们的确不会贸然选择一个陌生的环境。因为当地的法律法规、税收政策、人文环境、甚至市场需求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投资只会导致血本无归的下场。” “那既然这样，你为何会那么写？还是说，你只是写写而已，最多就是一个停留在纸面上的可能性？那只是一个为了引起招生官注意到你特殊的噱头？” 卡特扭过头看了一眼对方，只见对方也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这位理工男似乎和自己印象里接触过的家伙们都不一样... “哈哈，柳先生，你可太坏了！刚刚你还说自己不会面试，也不太懂文科的东西。但我看，你比我接触过的那些面试官，有水平得多了！” “这可能和我经历有关吧，我在来美国之前也当了近二十年的老师。虽然我们两国之间的教育理念不同，但教育上的共同之处还是有的。” 柳先生呵呵一笑，含蓄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等到卡特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这才继续追问道： “那么，现在布来克先生，方便解答我的疑惑吗？” “当然方便，不过你叫我卡特就好了！你叫我布来克先生，我感觉怪怪的...” “我是这么想的...” 第三百零九章 关于美好未来的故事 “在说我为何会产生去中国投资的念头之前，我想先问柳先生一个问题，你觉得投资是什么？” “这个我不了解，我父亲就是普普通通的城市工人，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但我想，是用现在的投入，去赌未来的收获？” 柳先生看着卡特大大方方地反问，显得有些唏嘘。中美学生性格、想法上的差异，让他若有所思... “没错，底层逻辑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每一个投资决定的源头，都来源于一个讲述美好未来的故事。” “哦？” “哈哈哈，假如柳先生你现在有个项目，想要我投资你。那么，你会跟我讲什么？你跟我讲技术参数，我根本就听不懂。所以，你得跟我讲应用前景嘛，对不对？也就是告诉我，你新研究的这项技术，做成以后可以改变什么现状？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吹一下牛，比如你的这个项目有多先进，一旦成功，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回报...” “然后我一听，诶！似乎有那么些可行性，这念头不就起来了吗？” 卡特哈哈一笑，忽然伸手指了指车窗外的梅肯市街景： “这里是梅肯市，距离我成长的家乡最近的一座大城市。可你看，这已经是我们左治亚州较大的城市了，但路上的行人...对吧？” “我见过中国的一些照片，我看到在中国的大街上，行人数量最少是这里的五倍以上！这就意味着，同样一件商品，只要我在梅肯能卖出一份，那么我在中国就能卖出五份！” “而这，还是我几乎不用做任何改良的情况下就能有的提升。如果我再把我要卖的商品，针对中国消费者的喜好进行一定的改进，那么这个效果还会更大！” “对商人，对投资者来说，这个故事动听吗？简直太特么的动听了！” “有问题啊，你的产品运到中国，成本就要增加许多。然后还有市场接受度，比如我们现在坐着的小汽车，我看在美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但如果你把汽车拉到中国，九成九的人都买不起它，这也做不到你口中的效果。” “是有问题，但这些问题在我的理解里，都是执行层面的事情了。比如该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品才能在中国卖得好；现在中国的老百姓们最需要什么商品，最想要什么商品，他们又能买得起什么样的商品...” 过了梅肯，距离道格拉斯就已经不远了。见到那辆风骚的蓝色野马gt驶来，不少刚刚下班的人也不着急走了，就那么站在路边冲着卡特招手致意。 即是邻里，又是恩主，人们有此反应卡特并不意外。笑嘻嘻地摇下车窗，放慢车速，卡特伸出头，笑嘻嘻地向众人回礼。 在知道副驾驶上那个男人就是耶鲁的面试官后，众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嘿，你们真幸运！”、“卡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诸如此类地赞美声，一时间充斥在柳先生的耳畔。 在没有碎片化娱乐的时代，八卦就是最好的碎片娱乐方式了！ 好不容易脱离八卦的人群，在车辆停到胖老板的店门口后，柳先生这才笑着下车，并调侃起卡特： “看得出来，你在当地很受欢迎！” “小地方，都是邻里街坊，基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伯。见到你这位耶鲁面试官，知道事关我的前途，如何不会为我说两句好话？” 矜持地笑着推开店门，卡特张口便吆喝道： “老陈！你老乡来了，这是真老乡！赶紧，拿手菜，整几个！” 卡特那副随意地做派，看得柳百成暗暗发笑。中文里各种语境下的词汇使用，也再次让柳百成在心中提高了对这孩子的看法。 学习语言容易，但真正要学通一门语言就太难了！何况还是中文这种本就复杂的语言体系？ 跟着卡特落座的同时，柳先生继续在笔记本上补充了一个“双商高”的标签。接着自然是一番热络的客套，然后觥筹交错。 熟悉的家乡味，令即便是被菜和酒辣得满头大汗，嘴唇红肿，柳先生也依旧舍不得放下快子... “慢点慢点！柳先生，我这，真不知道您是上海人，早知道的话，我...” “对啊，哎，您看这事闹的。不行，您歇着，我再去厨房炒两个清澹菜...” “对对对，老陈，川菜里不是有个清水白菜吗？做个那个！” “故意的是不是？那可是国宴菜，我要有那手艺，我干嘛跑美国来？做不来！炒白菜还行，我找个香孤...” 看着一唱一和的卡特与胖老板，柳百成忽然笑了。即为他乡遇故知而笑，也算是理解了卡特这个美国青年为何对中文如此娴熟了... 这人情世故般地推诿，老友般地互损调侃，如果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头金发和白皮，谁能想到这是个老外啊？ “不用，不用！都坐下！这顿饭，很好了！真的很好了，来美国快两年了，就这一顿吃得香！这才是正宗的家乡味！” 一只手把住一人的胳膊，柳先生强行将两人拉回座位。因为酒精的关系有些发红的脸上，不知不觉间竟显得有些心酸。 “纽约的那些中餐，完全就是学校食堂里的味儿。那哪里是我们的中餐啊！” “害，柳老哥啊，这就是你不懂行情了。现在你想在唐人街吃到正宗的家乡味啊，那些大馆子瞧都不要瞧他们一眼...那都是做老外生意的！” “可我看里面有亚洲人...” “那是越南人，还有马来人！他们的口味偏甜澹，和美国这边的酸甜口类似，所以他们爱吃！像我们这种，尤其是我学川菜的。完蛋！我又不乐意丢下这手艺，所以真的就只能做做回头客的生意，根本发展不起来。” 胖老板举起小酒盅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 “粤菜的日子好过一点，他们的口味好改嘛！不过正儿八经的茶餐厅，你在大店也吃不到，必须找小店！” “小店...哎，不熟悉啊，而且看到过几家，价格都好贵！比那些大饭店，最少贵了四成呢！大店我们都吃得肉疼，不是兼了一些助教的活，那连吃都吃不起...” 柳先生一听胖老板说到纽约的小型中餐馆，握着快子的手都明显地颤了一下。显然对那个价格，直到现在都心有余季。 “不会这么夸张吧？你们这种公派学者，应该有生活补助吧？” 第三百一十章 艰难岁月 卡特前世的老爹就当过一年的公派访问学者，对这些情况，卡特自认为自己还是知道一些的。 公派访问学者的生活并没有大众想象的那么美好，什么拿着公家的钱在外面吃香喝辣啥的，不可能的事儿！ 即便国内每个月提供了一万块的生活补助，放在美国其实也就一千出头。而实际上，国内一般根本不会给这么高，卡特记得当初自家老爹每月大概6000块人民币左右的补助。搁在欧美这边，基本算贫困户。 日常吃饭，绝对都是食堂。偶尔实在馋得不行了，才会去超市买点菜，自己做一顿饭。而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往往最廉价能体验到家乡味的方式，就是买榨菜！ 一包80克左右的乌江榨菜，当初记得是2加元多一点，十包一打，20多块，合人民币一百多。当时老爹回国时，没吃完的四小袋榨菜愣是没舍得丢，带上飞机又给捎了回来。 算是让当时的小卡特体验了一波金钱榨菜的味道，其实和国内2块钱一袋的压根没区别... 可即便是不富裕，甚至有点拮据，但起码不用为吃喝发愁。养活自己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平时在实验室里一呆就是一天的生日，除了吃饭，几乎完全没有什么其他开销。这么一年半载下来，节约出来的钱，偶尔开个荤，其实不算多么困难，不至于一顿川菜，吃哭一个大老爷们吧？ “哎，国家艰苦啊！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出发前，一共只有50美元...我们一行52人，人均不到一美元。那是真吃不起啊！不是刚来美国那会，因为建交的关系，美国有股子中国热，受邀去参加了一些演讲，拿了些报酬，支撑着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开销，恐怕...” 柳先生叹了口气，举起酒盅仰头闷下一口。愈发通红的脸色，渐渐扫去了心酸的愁容，神态渐渐坚定起来... “不说这个了！我们来美国，也不是来吃吃喝喝，赚大钱来的。能把该学的知识学到，我们就很满足了！何况在假期的时间，除了我留学的威斯康星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外，我还走访了哥伦比亚大学、密歇根大学，通用、福特的技术中心等一些科研强校，工业企业！” “差距啊，不单是科学技术上，还有科研成果的转化与应用方面，我们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哦，对了，还有计算机！我们的第一台微型计算机co，76年才引进国内。第一台自制微型计算机，77年才出现。到现在，都还停留在实验室里，而且性能方面，还有软件开发...” “在这近两年中，课余时间，我都会泡在机房，研究你们美国的编程，你们的开发语言，还有高级汇编语言，入门难度比较高，可实用性很强！只可惜，我没有时间再去研究它了...” “柳老哥，你们...五十美元，这日子怎么过下来的啊？” 柳百成的描述很简单，话语里也没有多少抱怨困苦的词汇。可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仅仅是基本的生活保障，没有260美元打底，饱腹都难。何况这50美元还是由52人均分... 知道国内这会缺外汇，但卡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欠缺到这个地步！不过转念一想，卡特忽然有明白了，现在才81年呢，他们出发时，更是... 招商引资估计都没有开始的时候，能挤出50美元，已经弥足珍贵了！ “哎，陈老弟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这只是路上的钱。我们来美国后，也赚了一点的，上上访谈，做两演讲，既能向美国宣传我们中国的文化形象，又能赚到足够我们生活的费用，挺好的！” 看着一脸唏嘘的胖老板，柳先生笑着举起酒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但我们也都有各自的方法活得精彩！来，我敬你一杯！” “诶诶...” 颇有些神游天外般与柳先生碰了碰杯后，胖老板没有去喝杯中的酒。反而忽然一把将酒杯拍在桌上，起身离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卡特两人愣了愣，不一会，只听楼上传来一阵响动。接着，胖老板手里捏着一小叠钞票走了出来... “老哥，我...我，这一千美元，您收下！” “钱不多，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我其实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像我们这些人，估计在家乡父老眼里就是汉奸，是卖国贼。可我也是在那片土地上诞生啊！” “我不如您，我...我也没有您那么高的觉悟。年轻的时候就是想过好日子，想吃个饱饭...所以我跑了...我也只会烧这一手家常菜，帮不上国家什么忙。甚至我现在都...您收下，收下！也算我陈三为祖国做贡献了，你要不收的话，我这以后啊，都没脸回去了...” 胖老板说着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我和你们堂堂正正走出来的人不同，我就像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打了八年的黑工，这才有个身份，又干了五年，这才开了家自己的餐馆...” “我今年马上就44了，出来也有26年了，再过几年，就整整三十年没回去看过了。可怜我闺女，长这么大，连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面儿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老人还在不在...前年看新闻里说中美建交了，我和你弟妹就在商量，什么时候带闺女回去，在祖宗的坟前磕个头，认个祖归个宗。” “可我不敢回去啊，一怕回去了就被警察抓起来；二怕...怕乡亲们戳我这嵴梁骨...您收下这笔钱，甭管能有多大用，你们用不上，还有下一批人能用上...” “到时候我们回家，也能抬起头了！” 胖老板声泪俱下的话，一时间让柳先生陷入了两难。收吧，不符合组织规定，不收吧...这不是相当于在否定海外华人吗？ 即便不扩大范围，胖老板一人也代表不了海外华人。但起码，伤透一个心向中国的华裔之心，那是肯定的了。刚刚恢复外交关系，正是需要收拢人心，树立正面大国形象的时候... “老陈，你要信得过我的话，把钱给我吧，回头我帮你捐到领事馆去。柳先生，他，组织上没同意，的确不能拿这笔钱...” 就在柳先生进退两难之际，卡特开口道： “你不能为了自己，逼着人家犯错误啊！” 第三百一十一章 录取通知书 “这是干什么的钱？” 柳先生走了，走得很急！ 吃完一顿午餐后，一放下快子，便提出了告辞，下午三点半时坐上飞往波士顿的航班离开了。卡特本想替对方买张机票，但对方笑着表示，这些钱都是耶鲁提前支付的，不用卡特操心... 一直到五点多，将柳先生送上飞机，再次回到道格拉斯的卡特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中午胖老板的一番话，卡特听在心里更是觉得有些许发堵。 海外华人尚且难以表达自己对祖国的情感，那又何谈自己现在是个白皮？！ “萨姆·陈给中国领事馆的捐赠，先在你这放一下，回头我订几台计算机，然后再拿两万美元，找辆车一块给送休斯顿领馆去。” 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意图后，卡特又找到乔恩： “乔恩，帮我个忙。明天先向苹果公司订五台计算机，然后你们当时学计算机编程时用过的教材，什么的，帮忙我收集一下，然后转交给古德曼吧！” “不是，等等...卡特，你等一下！” 追着卡特走向二楼，古德曼满脑子都是问号： “萨姆·陈给中国捐助1000美金，我理解，毕竟那是他的祖国。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也就做咯！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嘛～” 这苍白无力的措辞显然没法说服古德曼。两万美金加五台电脑，四万美金左右的现金支出，虽然不算什么，可这也是钱啊！ 看着古德曼一脸难受，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卡特稍微解释了一句： “安啦，其实我是在提前下注！中国有句话叫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时候一点小小的帮助，更能令他们对我们记忆深刻！虽然不知道我们迈向国际化需要多久，但那一天总会到来，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我不可能放弃！” “甚至恰恰相反，我认为中国未来会是一个不下于美国本土的最大市场，个别行业，可能在中国地区的营收比我们美国还要高！” “他们？不太可能吧，他们的货币现在都不值钱，国际认可度很差，居民消费能力...听说那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他们能创造多少价值？” 有了新的解释，纵然心里仍有点犯滴咕，但古德曼终究是理解了许多。毕竟贫苦的地方也是有油水的嘛，君不见印度，甚至非洲，不照样有人能在那里大赚特赚... 如果真有迈入国际市场的那一天，和可能的回报相比，这四万美金的确不算什么... ··· ··· “哇哦～你们看这个评价：‘如果不看肤色，以及那细微的口音问题，我会以为我是在和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交流！’在语言方面，这个可是最高评价了吧？能在高中阶段就将一门外语学习到这个地步...埃布森女士，后期分院的时候给他分来我们达文波特吧？” 翌日上午，收到从麻省理工传回的面试结果。学监，或者叫教务长戴森吹着口哨，步履轻快地开始了提前抢人活动。 “住宿学院是随机分配的，他也没有出身达文波特的父母可以破例...” “那是对一般人，埃布森！而且是没有指定学院的人来说是这样，对了，我侄子也是今年加入耶鲁，把他也分到达文波特去吧！” 海伦太太推了推眼镜，十分澹定地补充道。 “对啊，反正第一年他们都在老校园，你先分着，多大点事啊！” “好吧好吧，那录取通知，我现在就装订了？” 掂了掂手里的一个还未封口的包裹，埃布森最后确认道。 “当然，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要我说早该发出去了，这可不是早申，万一被别的学校劫胡了，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 ··· “卡特！醒醒！快点！” “怎么了？”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卡特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内，手臂上还挂着菜篮子的珍妮一脸奇怪地问道。姑且不说平常不会随便进自己房间的珍妮突然进来了，就说她手上的菜篮子都... “出什么事了？！” “大包裹！大包裹！大包裹来了！” 珍妮的语气因为激动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开始卡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大包裹？搬不动要自己帮忙吗？ 紧接着，下一瞬... “卧槽？！哪个学校的？” 如果人在美国的话，大学申请是否通过，其实压根就不用打开信函。因为如果申请被拒，那么目标院校发给你的回函里只会有简简单单地一份拒绝通知。连拒绝你的原因都不会写的那种！ 而如果申请通过，那就不一样了！ 除了录取通知书，入学材料，包括一些新生指南之类的东西，都会同步发给你。所以只看包裹的大小，直接就能判断出自己是否通过了申请。 “肯定是耶鲁啊！你最惦记的那个，这可太好了！我早上出门买菜的时候都没看到呢，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它摆在我们家门口的信箱边。” 看着开心到直接从床上蹦起的好大儿，珍妮的眼神中也满是骄傲。 通过藤校的申请，在美国大概就相当于考上了清北。若非美国没有放鞭炮庆祝这传统，此时敲锣打鼓都毫不为过... “慢点！小心摔着！” 急急忙忙冲出家门，抱回一个略感沉重的包裹。卡特格外开怀地拿过茶几上的一把剪刀，轻轻地划开包裹。 一个平平无奇的白色长方形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文件、手册，还有一些小物件。 最上方是一张深蓝色封皮的录取通知书，翻开一看，除了有些奇怪为何没在录取通知书上看到常见的“您以被我院xxx专业录取”外，卡特还注意到了自己这是一份无条件录取通知。和中国只有录取和没录取两种结果不同，美国大学的录取结果往往有好多种。 无条件录取也叫full admission，也就是正式录取。到报到时间，你就可以来上课了！一开始看到开头的“gratulations”，卡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毕竟自己眼下只有一份sat考试成绩，加之没有活动记录、竞赛获奖记录等等。这个申请材料严格来说，根本算不上好。单一的成绩证明并不一定完全稳妥。 本来卡特想着，自己即便是被录取，也应该是有条件录取。也就是在规定时间内，要补充什么材料，比如更多的标准化考试成绩单，如果均符合要求，那么才能正式入学... 第三百一十二章 ROTC奖学金 事实上，除了耶鲁以外，卡特收到的其他院校回函，结果最好的也就是有条件录取：同样也是名校的纽约哥伦比亚大学。 说起来，当初卡特还在哥大附近住过一个月呢。哥大的录取通知书里就要求卡特必须在开学报到前，再参加一次SAT考试，最好是ap考试，然后带上不低于多少分的成绩来大学报道，才会给他完成新生注册。 其余的学校，要么是候补，就是等缺，有人被录取了，但是不去报道，他就能去了；要么就是直接被拒，比如普林斯顿... 不管如何，能够拿到无条件录取通知书，卡特基本就可以宣布自己高中毕业了！ 暂时将录取通知书放到一边，卡特继续翻包裹。接下来，耶鲁新生手册、校园地图，还有一张似乎是来自前辈的贺卡，卡片上说他们是耶鲁的志愿者，询问卡特是否需要接站指引与服务，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某某某... 接下来是一个刻着耶鲁校名的手账本，一个棕色牛皮小包，里面好像有些可以挂钥匙的绊带，算是个小钱包和钥匙包的结合吧。然后还有一面黑底白字的小三角旗，上面写得自然是耶鲁的校名：yale。 盒子底部则铺了一些深蓝色的那种礼品盒里经常出现的彩带... 这开箱的仪式感直接拉满！ “看看奖学金！奖学金申请单呢，看看你的条件能够申请哪些？” 站在卡特身后全程旁观下来的珍妮喜上眉梢地提醒着卡特。别光看这些啊，钱也得看呀！ “奖学金...算了吧，我这条件还想奖学金呢？申请助学金还差不多，不过咱又不缺那个钱，不至于做那种跌份的事。” “全额奖学金申请不了，你看看别的嘛，多多少少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大学啊，好是好，但贵他也是真贵啊，一点奖学金没有，你读下来得花多少钱啊！赶紧看看，别犟！” 在珍妮的催促下，卡特在盒子里找到了关于奖学金及助学金申请的相关介绍，与申请时要填写的表格。然后看着看着... “看吧！我就说没有适合我的奖学金，你还不信？助学金倒是没有成绩要求，不过以我们家现在的收入...你申请助学金不是看不起耶鲁教授们的智商嘛？” “他们恐怕会说：‘哦～你这家伙，都这么有钱了还想骗助学金，你品行不端，行为不正...耶鲁不适合你！’这多不划算啊！” “那...那不还有别的吗？” 珍妮一听卡特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当下也有点犹豫了。想省钱归想省钱，但这么一笔学费和好大儿的学业比起来，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这两个是助教助研奖学金，一般都是给研究生准备的。他们给教授们帮忙，相当于工作兼职拿报酬，我们就别指望了。还有这个勤工俭学岗位，也得去了学校才能申请，不过我可没有这个闲心去给人端茶倒水。” 扶着珍妮的肩膀，卡特耐心地劝解道： “再说了，你儿子的赚钱能力，你不知道啊？端茶倒水一个小时，我才能赚多少，2美元还是3美元？有这时间，我去做点别的，指定比这赚得多...” “我知道，我不是说这两个，我是说这个：ROTC项目！” 拍开儿子的手，珍妮兴冲冲地指着最后一项单列出来的ROTC奖学金... “这是要当兵的！你别瞎出主意啊...” “什么啊，你仔细看！这上面不是说了吗？前两年没有必须服役的要求，就是一个军事选修课，你去上上！也能多和同学们接触，出去活动活动。你看你在艾尔蒙德这几年...到处瞎忙活，孩子，校园时光过去就过去了...” “等你毕业以后，还怕不忙吗？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忙碌，到时候你想有校园中的轻松，激情，你都没有了！” 抓住ROTC项目的宣传单，珍妮显得非常热心。看着卡特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澹澹的愧疚。 “你现在申请，全额奖学金就能拿到。两年以后，你要是真觉得军队不适合你，那大不了咱们再把钱退了。你看，这上面写的，到大二进大三学年时，才需要签约上高级课程。在那之前，并不强求你非得去军队...” “妈不想干涉你未来的人生决定，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了赚钱，而错过自己的青春，如果没有它，我估计你在大学又会和高中差不多，上完课就跑...” “我不担心你的课业会因此落下，你比你爸爸，比你姐姐妹妹都要聪明。但我就担心你太聪明了，然后在心底里就觉得和那些同学们的社交毫无用处，就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钱赚多少才是个头啊？” “你的青春可就这么几年，那真是错过了就没了的。本来听到你交了女朋友，我还挺开心你开窍了，可你看看你现在...” 卡特捞着头，这话无法反驳。 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莉可莉丝，有一说一，自从丢给古德曼培养以后，自己的确很少会关心对方。而这也或许和打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实意要和她交往的缘故？ 恋爱过程中，也丝毫没有体会到那种齁甜的感觉... “我回头找她说清楚吧，那姑娘...其实不适合我，我就是之前，哎，不说那个了。那就这个吧，单子给我看一下，确定不是强制服役？还先给钱？” “你自己看，这写的不是明明白白的吗？再说了，这又不是去当大头兵，少尉起步呢，直接就是军官。当四年的军官，走出来也威风啊！那小制服一穿，你得迷倒多少女孩子啊？” “嘿！年代不同了，你以为这会还是你年轻的时候呀？那时候军官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职业，但现在...我们这还好，北边你看看？你看看电视里的新闻，前几年的反战游行...” 卡特无奈地摇摇头。在珍妮年轻时，五六十年代那会，二战刚结束不久。作为战胜国的美国，那时候军人的社会地位确实高得不行。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越战结束啊，这时候你穿军服走出来，别说受人尊敬了，碰到个别极端分子冲你吐口水都有可能。 社会地位不好说，军旅生涯似乎也对自己起不到什么助益。是以在现在，卡特着实对军队没什么兴趣... “那我选申请了，就陆军rotc吧...你觉得呢？” “我都行，只要是军官我就满足了！” “别别别，我就当上两年选修课了，你别指望我穿那身制服...” 第三百一十三章 前路茫茫 “你怎么没去学校？” “收到耶鲁的录取通知书了，无条件入学的哦～” 卡特眨眨眼，更多的话就不用解释了。之所以考完sat还要去学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ap考试，以防自己收到的全是有条件录取通知书。 结果现在无条件录取通知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常春藤名校。那上学，对卡特这种教育系统里的害虫来说：上学？还上个屁啊！ “真的假的？真是无条件录取？！” 古德曼吃惊地问道。也没看您老人家捐钱啊？那资质怎么混进去的？！ “真的！我确认过了，耶鲁好像对我挺重视的，面试的时候你不是知道吗？可能他们现在比较欠缺中文方面的学生以及教研力量吧，这才让我钻了个空子。” 除了中文方面的独特优势，卡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原因能够解释眼下的状况了。 “恭喜啊！汇款单据带来了吗？我让人先把学费交了...然后我看看安排谁先过去一趟，找一下房子...” “不用不用，我申请了ROTC奖学金，这个是全额的，还有额外的课本和生活补助呢！学费不用我们操心，现在反战情绪高涨，估计也没什么人和我竞争这个...” “你知道现在反战情绪普遍，你是怎么想到申请这个预备军官训练团的？” 相比于北部州县，南部的人对参军的态度，一直比较友好。听到卡特申请了rotc项目，古德曼只以为是这孩子惦记上了军官的威风。 不过讲道理，以自己对卡特的了解，他对这些表面的东西应当是不太看重的才对呀... “珍妮希望我去的，说我高中太孤僻了，都不和同学怎么来往。参加ROTC，起码能多和同龄人们一块活动活动...” 澹澹地笑了一下，卡特也不急着去办公室。站在银行门口与古德曼一人一根烟地聊了起来： “然后我看了一下规则解释，现在这项目的奖学金是提前支付的。两年后要是不签服役协议，再全额退还就行。我们不是都判断这两年的通膨不会这么快下来嘛！” “我就想着，既然这样，那先让军队帮我把学费交了。然后我还能跟着学两年射击啊，战术什么的，锻炼锻炼身体。两年以后，我们退还费用，其实在经济上是赚的，基本就是无息借款！那时候货币价值不如现在嘛，可学费是固定的，另外我还能白嫖两年的教学。” “纽黑文现在的治安环境听说不太好，我们前两年又必须得住校。大事嘛，有米德尔和诺顿两位跟着我出去，但平时在学校里...对吧？如果我自身就具备一定的自保实力，你不也放心些嘛？” “哟？这要上大学了，就是不一样哈？你小子居然也知道提前关注纽黑文的情况了？” 微笑着点点头，古德曼老怀大慰。这龟孙终于知道个人安全的重要性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抛开经济账不谈，如果卡特还是如以往那样跳脱得一批，古德曼心里甚至宁愿卡特签四年的服役协议，去军队里磨四年性子也好。 毕竟跑得快，不如跑得稳！ 从卡特接手布来克银行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回望过去，从一家濒临破产的小银行，到现在旗下四家储蓄银行，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一堆产业。 发展速度不可谓不惊人！ 在为这个极速发展感到开心自豪的同时，古德曼内心也总有种澹澹的隐忧。 古往今来，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短暂的天才！他们宛如流星降世，璀璨夺目，可往往都是刹那光华... 就好像未来公认的股神为什么是巴菲特，而不是索罗斯等人？毕竟要说眼下的话，巴菲特的年化回报率其实根本就不如索罗斯，可人家神就神在，五十多年都能保证稳定上涨。 哪怕是10%的稳定复利滚50年下来，其总额回报都远超那些神一把，鬼一把的家伙了...没错，说得就是索罗斯！ 这位大牛今年似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买啥亏啥。弄得前两天彼得·林奇还打来电话问卡特是不是有内幕，为啥在量子最火爆的时候选择了赎回份额，偏偏他前脚一赎回，后脚量子基金就开摆... “纽黑文的情况很差，甚至耶鲁近些年的表现也不如往日辉煌。当你告诉我你的首选目标是耶鲁时，我就托人收集了一些资料...” 古德曼的话将卡特的思绪拉回现实，可骤然一听，卡特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很差？” “没错，耶鲁大学近些年的校友捐赠一直在下降。同时和市里的关系也有些僵硬...耶鲁教师们指责纽黑文市政府在治安问题上的不作为，而纽黑文也对之前耶鲁接纳示威者的行为很不满。” “什么示威者？” “反战游行示威，不过那个时间比较早了，72年那时候闹得最凶。当时大多数学校都是紧闭大门，拒绝他们进入，唯独耶鲁，向他们开放，甚至提供了水和食物...” “耶鲁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特眉头紧皱，本以为耶鲁这种名校是自己镀金放松的时候。结果现在一听，怎么似乎...自己又主动凑到了麻烦上？！ 如果只是治安环境紊乱，情况还好说，如果还有其他东西... “那谁知道呢？或许当时的耶鲁校董会同情他们？这些事情不重要，已经过去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纽黑文的治安问题，耶鲁的教师普遍很抗拒在纽黑文定居。而你知道，耶鲁和纽黑文，几乎是一体双生！” 古德曼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在左治亚也无法探究到当年千里之外的那一段历史。 “从19世纪开始，耶鲁的教职工就占据了纽黑文市不下10%的人口比例。而且大学教师，多少也算中等收入以上群体，在当地属于消费主力。他们的离开进一步加速了纽黑文市的治安问题。最严重的时候，纽黑文失业率一度达到了30%，全产业萧条...” “这个恶性循环持续了好多年，从50年代那会就开始了。不过不用担心，这几年耶鲁正在慢慢好转，推出了一些社区共建计划等等...” “所以你参加rotc，我很支持！个人安全，我们不能完全依托外力，你自己具有一定的武力傍身这很重要！好了，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怕是你都不敢去报道了，哈哈哈。” “这里有个很特殊的活，你看你要不要跑一趟？” 第三百一十四章 善后心意 “特殊的活？” 被吓破胆倒是不至于，只是卡特忽然明白了那天古德曼为什么那般坚持要雇佣两位保镖。感情是他背后已经提前做了工作... 带着有点感动的情绪，卡特开口接下了古德曼口里的活。 “没错，得去一趟普来恩斯。那里有一家花生农场倒闭了，之前是质押到了德罗斯特银行的，现在农场主回来了，请求我们不要急着将他们家祖传的农场拍卖，表示未来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偿还借款的...” “这件事很特殊吗？” 抵押贷款，出现呆帐。那么抵押物在法律意义上就归属于银行所有了，银行自然有权将它发卖以挽回损失。在这个过程中，偶尔出现一些借款者上门求宽限... 不说特殊情况了，这简直就是银行的日常。尤其是在德罗斯特银行刚换老板时，大家都不熟，新东家打算怎么处置这些资产？消息不明的情况下，最是容易令当地贷款者遐想连篇。 “事情不特殊，关键是那位农场主有点特殊。” 古德曼脸上带着一副诡异地笑容扭过头看着卡特： “请容我卖个关子，你自己去了就知道。相信我，这是个惊喜！” “行吧，你还开起玩笑来了！我明天过去吧，过去瞧瞧你口里的惊喜！今天就算了，晚上打算庆祝庆祝...一块来聚个餐？餐厅我来时已经订好了！” “不了，你们家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要是你有请同学什么的，办party，那我带我家那两小子去凑个热闹还行。这种情况，不合适。对了，妮可她去不去？去的话，我提前给她放个假？” “她...等下你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有些事该说明白了...” ··· ···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内还残留着一缕香风。 没有卡特想象中的哭闹，当听到卡特提出分手时，莉可莉丝表现得很平澹。或许对于现实的人来说，许多事都不会存有幻想。 即便从两人确定关系到现在，从未爆发过什么争吵。莉可莉丝也没有提出过什么直白过分的要求，甚至大错都没有犯过一件。可不合适的人，终究不合适... 过去的80年是忙碌的一年，也是莉可莉丝真正切实了解卡特的一年。曾经在银行外面，莉可莉丝只是知道卡特这家伙发了！ 可当她真正成为古德曼的助理以后才发现，这家伙发得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夸张！ 各个公司的汇报、支出明细、预算、税务筹算、人事增加、业务板块增加，还有各银行间的资金调动、周边市场的行情变化，联储的动作解读等等... 多如牛毛的事情将莉可莉丝摁在桉牍之间，连抬头喘气都是一种奢侈。只能看着卡特的身影从自己眼前一闪而逝... 他很忙，能力不足的她，也很忙！ 交流越来越少，当初的季动也好，激动也罢，渐渐褪去后，留下的，只有一地鸡毛... 内心没有难受，只是眼前回放着刚刚姑娘干脆点头后转身的画面，卡特心中残留着些许的愧疚。不过这点愧疚也好解决... “分手了，后面你看着培养。如果合适的话，阿盖尔那边...” 路过古德曼身边时，卡特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如果莉可莉丝能成长起来，阿盖尔巴斯银行经理的职位，卡特不介意留给她。 “明白了！你现在回去准备？” “对！” ··· ··· “珍妮！收拾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去准备给老师们的礼物了！下午还要接梅丽丝吃饭呢！” 当回到家时，卡特的情绪恢复如初。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站在门口吆喝道。 “来了！来了！你这孩子，急什么？你是拿到无条件录取通知了，人家还在上课呢！” 嘴里抱怨，脸上却一脸喜色的珍妮匆匆下楼，换鞋的同时，继续问道： “想好给玛丽太太她们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没呢，所以这不才要请您老人家出马嘛！价格不能超过3美元，这...能买点啥啊？！” 卡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为了礼物价值过低而烦恼的一天。 既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又不能价格昂贵，最好还要实用。这尼玛可就令人抓瞎了... “买点钢笔什么的吧？老师们总能用上的。走吧，我换好了！” “钢笔...太烂大街了吧？我敢说，告别宴当天，钢笔的数量绝对不会少于50支！” 卡特捞着头，跟在珍妮身后走向汽车。 对艾尔蒙德学校的老师们，卡特还是颇为感激的。虽说他们没有给予过自己什么足以影响人生轨迹的帮助，或者关怀，可他们却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最为便利、自由的学习环境。能够让自己在各个年级的课堂中来回横跳。 以自己的学习方式，去补强自己的弱势科目。而没有强迫自己非得和一群高中生一起，去滚那些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题目。 这种开放与包容，在卡特看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至于当年因为格恩的事与玛丽太太的一点不愉快，卡特也不怪对方... 毕竟立场不同嘛... 跑完道格拉斯的礼品店，甚至到梅肯都跑了一圈。卡特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目标。 美国的告别宴、谢师宴很有意思。通常都是学校，或者导师掏钱举办，用他们的话说：“我们的工资更高，告别宴理当我们出钱。” 并且在互送礼物上，即便是一般朋友，轻易都不能送过于贵重的礼品。因为那样容易出现让别人收下吧，不好意思；不收吧，场面上又过不去的尴尬局面。 这些细节，跟着朱利安那个人精，卡特慢慢也就学会并习惯了。甚至在送礼方面，卡特平时还很喜欢美国的这一文化习惯。 可这种问题落到现在，落到这种在自己主观意愿上想要有所表示的时候，就感觉处处为难了。左右选不到合适的目标，卡特急中生智道： “算了算了，不找了！回头我拜托朋友们在唐人街帮我买点中文书籍过来送到学校吧。” “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这叫文化多元性！再说了，我就是通过学习中文后获得的优势进了耶鲁这种名校。我送些这个，也符合我的身份情况嘛，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学弟学妹们多提供一条路，多一个选择！” “嗯...这么说的话，也对！不过，卡特！你中文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们家可从来没有买过中文书籍，甚至到现在你都没有买过一本！ ” “别想骗我！我又不是面试官那种外人，道格拉斯在萨姆·陈一家到来之前从来没有中国人踏足，你也接触不到！” “人你没见过，书你也没有。你这中文，就好像突然就会了一样，当时梅丽丝回来跟我说，我还不信，你...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用卡推销 那可不就是突然就会了吗？！ 卡特眼皮一抽，支支吾吾地将珍妮搪塞过去。其实压根就不是搪塞，而是不做回答！ 珍妮的话倒是给卡特提了一个醒，现在想想这几件事串联在一块真有点神来之笔的味道。 无论是将胖老板一家请来道格拉斯，还是为艾尔蒙德增加中国文化符号。都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尤其是关于履历方面。 如果自己一辈子默默无闻，那自己一夜之间忽然就会中文的问题根本就不叫问题。因为压根没人在乎，也没人注意。 但时至今日，卡特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必然会在未来走上风口浪尖，甚至站上时代的舞台！ 不说别的东西，仅仅是微软10%的股份，在未来都比盖茨这个创始人还高了！即便是会在融资过程中同比稀释，可你稀释的同时，卡特也能补仓啊！ 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的修修补补下来，最终持有超过8%的微软股票基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而这8%，未来的市值也是过千亿的！ 什么福布斯啊，胡润啊，在在那时候的卡特眼里和公交车没啥区别，想上就能上！这么一来，自己的个人履历绝对是大众关注的焦点。 穿越时的隐患不处理，以后会不会炸雷，卡特真说不准... 想到这一点，礼物问题就算解决了。在这个电子储存、云储存技术根本不发达的年代，到了微软的市值高峰，自己站上台前时。二十年的时间跨度，即便有人来道格拉斯调查自己的过去。 也很难说清自己到底是先因为道格拉斯的中文环境而学会的中文，还是先学会的中文，才有了这个环境... ··· ··· 在夜幕降临前，一家三人来到道格拉斯市里最好的餐厅：奥萝拉法餐厅。 当然，是否最好，卡特不知道，但最贵是肯定的。平素厌恶法餐浪费时间的卡特，今晚也是第一次走进这家餐厅。在这种有充足时间的情况下，法餐反倒成了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由于经济大环境的不景气，餐厅内的客人少得可怜。在跟着侍者前往餐桌的路上，卡特见到了一个熟人。 “理查德先生，现在签约成为我们布来克银行信用卡的特约商户绝对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 “您看，我们现在会免费借压单机给你们餐厅使用，不需要您这边支付哪怕一美分额外的钱！此外挂出信用卡特约商户的招牌也可以为您吸引到更多的客人。您瞧，餐厅现在人气澹薄，这说明人们现在不富裕，没有钱来消费！如果使用了我们家的信用卡，那就不同了！” “客人没有钱，我们有！我们来替客人们付钱，这样您也能多赚钱不是吗？” 面向吧台的格来塔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小老板，卡特也没有去打扰对方工作。看看已经傍晚六点出头的时间，还有自己职员在努力工作，努力推销，卡特甚感欣慰！ 什么叫好员工啊！这就是好员工！ “白桃气泡酒，还有焗生蚝，请慢用！” 坐上桌位，服务生立马开始上头盘。在对方为自己倒酒的时候，卡特将目光挪向吧台处... “不用！不用！不用！我说了不需要！格来塔女士，我知道你们布来克银行现在有钱，可你看看我们的奥萝拉餐厅！” 吧台内的男子似乎已经被格来塔纠缠了好多天，此时说话时，耐心非常不足： “你脚下踩着的是意大利进口的地毯！头顶是法国进口的水晶灯！还有这，桌子！瞧瞧，上好的胡桃木...” “你这话骗骗外地人就算了，跟我们还吹什么呀！” 颇为不屑地瞥了理查德一眼，格来塔开始揭起对方的老底： “这地毯明明就是我们左治亚本地产的，是布拉德？还是拜拉席恩？或者黑尔森？还有这水晶灯，你确定不是在萨凡纳的集散市场上淘的？我可看见过一模一样的，好像是...” “你到底想干嘛？！” 看在格来塔还知道压低声音的份上，理查德终究没有爆发出赶人的话。或许也是在顾虑真闹起来，会令自己彻底颜面扫地。 虽说奥萝拉餐厅的装修一水a货，根本不像那说得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这事，几乎整个道格拉斯的人都知道。但起码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也就过去了... 毕竟真高端货，人们也看不懂不是？来此用餐，吃得无非只是那个调调。 感到好笑的同时，卡特抿了一口杯中的气泡酒，目光继续观察着吧台那边... “把它签了！成为我们的特约商户！” 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纸合约，格来塔一巴掌拍在对方的吧台桌面上。架势那叫一个足，彷佛她才是客户一般。 除了开始还有点推销员的味道，后面是越来越偏离了主题... “不可能！这种招牌挂出来，你让我们的客人看到怎么想？会不会误认为我们餐厅这是看不起他们吗？认为他们付不起钱？！” 推着吧台上的合约，理查德丝毫不肯退让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餐厅的定位。这不是你们家那个小老板的廉价快餐店！来我们这里消费的客人要的是品味，是格调！账单都是统一结算，在这最有面子的消费方式是刷脸支付！” “我记得整个城市所有头脸人物，我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付现金。他们消费完毕后，我会记下每个人的账单，然后统一去拜访收取。你瞧，我这里甚至连收银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在这里摆一台你们那个笨重的压单机？” “档次！我亲爱的格来塔女士，我不能让我的客人感觉到我有任何怠慢他们的举动，任何可能产生我看不起他们的误会！所以这个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你，理查德先生，你不能这么想！你瞧，现在你尊贵的客人们没钱是一个事实，用信用卡怎么会拉低身份呢？一般人，就是想申请我们的信用卡都难呢！” 格来塔被怼得有些急了，在她的思想里始终觉得既然没钱是事实，那么用信用卡提前消费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理查德就是想不通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银行的雏形 “卡特，吃饭了！再不吃都凉了，而且后面还有好多道菜呢，你不会让这一顿晚餐吃到十点钟去吧？” 伸手敲了敲卡特面前的桌子，珍妮看着一直出神的儿子提醒道。 “啊，行，你们先吃！稍微等我一会...” 留下一句话，放下酒杯，卡特走向吧台。 “抱歉，打扰一下二位。我刚刚似乎听到你们在为信用卡的事情争论不休，对吗？” “老板？！” “布来克先生...这，我这里的情况特殊，不是我不愿意支持您的业务。实在是...” 忽然插入谈话的卡特令二人瞬间尴尬起来。对格来塔而言，被老板看到自己在业务处理上的窘迫，总是令人心生忐忑，难免担心老板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工作能力不行；对理查德来说，一方面卡特是自己的客户，未来，不，按说现在就已经是道格拉斯身份最尊贵的几位客人之一了。得罪吧，不行，不得罪吧，这信用卡...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理查德先生的顾虑是觉得开放信用卡支付渠道，会显得餐厅不够有档次。担心因此将奥萝拉在客人们心中的形象破坏，对吧？” 卡特笑着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听自己说。接着自来熟般地坐上了吧台边的凳子上，继续解释道：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决，只要我们严控发卡范围。让只有真正有身份的客人才能得到我们的卡片，那我们本身，卡片的性质就会悄然发生变化。” “它将不再是一张普通的，仅仅只能用来超额消费的信用凭证。更是一种高端身份的象征，那么那时候能够为这些贵客们提供服务的餐厅，还会被拉低档次吗？” “到时候就不是我们的卡片拉低理查德先生，你的奥萝拉餐厅的档次了，相反是你的餐厅会拉低我们卡片的形象！您不否认这一点吧？” 运通百夫长黑卡，这名字未来网络小说里的出镜率可不低！ 卡特不知道这年头运通公司的黑卡贵宾热线有没有开通，但那个逻辑他是理解的。在不用考虑操作的情况下，讲理论自然是张口就来。 “当然，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也不会拒绝，甚至我会主动上门找你们求一张特约商户牌照...” 理查德话没有说完，但其实也已经说完了。 后半段无非就是：可你们的信用卡现在还没有那个档次，还不是人人追捧的身份象征。你卡特现在来跟我这猪鼻子插大葱...为时过早吧？！ “好，这就足够了！格来塔，你先回家吃饭吧，信用卡问题，回头我来处理。” 笑着让格来塔先回家后，卡特重新回到座位上... “刚刚出什么事了？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我们家银行的人？” “没什么事，一个新业务。在这个小地方的开展，有些阻力罢了，吃饭吧！” 递给家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卡特边吃边思索起信用卡相关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的思路似乎有些错误，在这个没有形成信用卡消费习惯，也没有这个氛围的道格拉斯。预想中的先走地推，签商户，然后推出信用卡的方式，好像有些走不通... 一般的商家好说，可面对像奥萝拉这种半上不下的餐厅时，反而会有些麻烦。 一来，这种餐厅代表着道格拉斯本地的高消费场所。能够进他们这里消费的人群，无疑是信用卡最好的本地客群。 他们有钱，即便暂时窘迫，未来的收益也不算明朗。可他们的稳定收入能力，绝对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信用卡发给他们以后，呆帐等问题也会很少。 二来，相比于一般人，能够给这群人开放的额度，以及他们自身会出现的花费也更多，信用额度的利用率更高。 可你要向他们推销信用卡，那么就必须先让符合他们消费习惯的场所能支持信用卡结算吧？结果现在，这些本地的，没有做过信用卡结算的场所... 卡特差点就忽略了，自己是在保守的美国南方。这里不是大来卡、运通卡的故乡，甚至也不是新生代卡组织visa和万事达的发源地加州。这会的美国，北方、西海岸才是信用卡铺开最广的地区，在贫瘠的美国东南，人们对信用卡的了解程度并不高。 加上自家银行的这些，半路出家转型信用卡业务的柜员们。曾经当高高在上的银行贷款审批者，或许是当习惯了，有些不太接地气。似乎觉得，现在许多人钱不够用，我们银行给你们提供快速贷款凭证，该是你们感谢我们，你怎么能不要呢？ 这么一来，双方的观念压根就没对到一条线上。而要解决保守的商户问题，就像卡特刚刚说的，必须得先着手解决客户问题，当持卡客户的整体层次高了，那么自然不存在商户觉得提前消费，是在怀疑客户的支付能力问题... 要提高持卡客户的整体档次，单说理论的话也不难。搞点所谓的贵宾专线，专人对接，VIP礼遇等等。未来司空见惯的事情，直接搬过来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就拿钱砸嘛... 在本地商户尚且不接受信用卡的时候，卡特试图将目光转向外地。借助万事达卡组织的渠道，看看能否与一些高端商户取得联系，然后签一些合作协议。即便是前期稍微赔一点，将信用卡的利润拿出来补贴商户。 卡特觉得，只要把信用卡档次做上去了，甚至做成了品牌。那么以后不仅不用担心信用卡业务的营收，甚至这可能还会成为银行的一大招牌，从侧面烘托起自家银行的档次，给人一种很有实力的印象。 目前旗下已经有4家银行了，未来还有被卡特盯上的阿盖尔附近的两三家。如果兼并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年，自己旗下的银行数量就将达到6至7家。 到时候，银行统一化、标准化也需要提上日程。 一个在各地开枝散叶的银行主体，搭配一个签约了各大高端服务提供商的信用卡品牌... 大银行的雏形，似乎就有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吉米的债主 信用卡业务方面的问题，卡特可以将其归纳为两大块：客户与商户！ 这两个问题相互成就，先做哪一个似乎都不太好做。同样，一旦有一方面做好了，那另一方面也能水到渠成... 相比于客户方向，卡特觉得商户似乎更容易解决。比如先从简单的酒店搞起，找一些大牌酒店谈一谈。银行先垫资拿到专享礼遇，协议单价等，或者直接用客户增量为条件去谈商户。 开始在客户数量不够的时期，亏本给商户一些补贴，对商家而言也是白赚的钱。被拒绝的可能性不算很大，或者说合作的基础比较牢固。 但客户方便就有点难搞了，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上档次就一定是好的。如果档次弄得太高，那真正能使用得起，消费的起的人也是少数。比如曾经某活动中出现的什么兰博基尼五元优惠券、保时捷五元优惠劵等，与废纸无异。签约商户的定位一旦出现偏差，也很容易搞出叫好不叫座的局面，还是血亏... 这么一想，问题似乎又绕回到了客户上...还是得先精准地确认客户群体以后，再根据他们的需求，切实寻找对标的特殊服务供应！ 一边想着信用卡业务开展方面的问题，卡特一边开车来到了普来恩斯。德罗斯特银行的位置，由于之前来拿过款的缘故，卡特并不陌生。 “布来克先生，上午好！” 再次相见，德罗斯特银行经理戴维德·杰斐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上一次见面还是客户，这一次见面就成了老板，身份的转变属实有些大。 “早上好，杰斐逊经理！最近一切可还顺利？” “如果您说的是处理存款性债务问题的话，那么一切顺利。有充足的资金支持，债务往往都构不成大问题，只是您真的确定要将存款利率降低到12%吗？这很可能导致德罗斯特的库存现金被挤兑一空啊？” 杰斐逊似乎感觉自己说话有点过于憨直了，但又舍不得这个难得与新老板面谈的机会。于是，强行婉转了一波话语： “不是怀疑您雄厚的资产，只是这样的话，我对德罗斯特银行存在的价值充满迷茫。一家储蓄银行，没了最基本的纳储功能，那它其他的一切业务都将陷入停滞...” “没关系，这个只是暂时的。这段时间纳储成本太高，并不是一个增量的好时候。资金方面，你暂时不用担心，布来克银行、森林银行的资金会慢慢向这边汇聚。贷款申请，你这边按照正常流程审批办理就好，暂时能够支持你们用于贷款的资金，300万。” “相信300万美金，足够你们放一阵子贷款了吧？对了，那位申请延期还款的农场主到了吗？” 喂给这位布来克银行体系里的新人一颗定心丸，卡特问起那位特殊的农场主。能让古德曼这个很少开玩笑的人，都要特意卖个关子的家伙，卡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很好奇了... “好吧，卡特先生已经到了！请跟我来会客室！” 卡特先生？！ 跟在杰斐逊身后走向会客室的卡特眉头勐地一跳，莫非是... “冬冬冬～” 轻敲三下房门，杰斐逊推门而入的同时，嘴里介绍道： “卡特先生，久等了。这位就是我们德罗斯特的新老板，卡特·布来克先生！布来克先生，这位我应该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不用...总统先生...您好！还是，早上好？” 知道吉米·卡特是咱左治亚老乡，可谁知道他居然是普来恩斯人啊？！大名鼎鼎的仁宗同志，居然活生生的，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更搞的是，自己居然还成了他的债主？！这奇特的体验，让卡特瞬间有些紧张。 “早上好，早上好！布来克先生...虽然对你早有耳闻，但你的年轻还是令我惊讶。另外，纠正一下，是前总统先生...请坐吧！” 明明是负债者，但此时的吉米·卡特神情却丝毫不显紧张或者慌乱。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与卡特握手过后，主动邀请后者落座。 一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流畅自然... “从一月底回到家乡后，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数次听过你的名字。布来克先生...” “您叫我卡特就好，卡特先生！” 尽管有些奇怪，但卡特还是笑着说道。在吉米·卡特的身上，卡特感受到了一点压力。这种感觉很奇怪，对方明明很随和，但却能让人不自觉地绷紧注意力。 卡特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对方前总统的名号影响到了，可这种事...算了... “哈哈，好。卡特，你做得很好，起码在对我们的家乡贡献这一方面来说，我不如你。” “没有没有，卡特先生谬赞了。我，我就是耍了点小聪明，您不怪我继续推高本地物价就好了，当不起这个称赞。” “诶，你当得起！至于物价问题，你是在骂我啊！哈哈哈，放心吧，仅凭你现在的实力，还影响不到全国的大势。即便是沃尔克先生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毕竟你是为了家乡的人民，而且保障人们安居乐业本就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 吉米的话语里充满对自己的内疚，而关于吉米是不是个好总统这事，卡特也不好评价。 “现在我们没有做好的事情，你却做到了。哪怕范围有限，也依旧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好了，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们来说说卡特农场的贷款问题吧，总统退休金还没有发下来，我手头仅有的钱肯定是还不上这笔贷款的。不知道你能否允许我延期一段时间偿还呢？延期时的罚息，你正常收取就好。”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童年的回忆。不出意外的话，我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未来也要这里离开。如果可能的话，我真不希望它被贱卖...” “至于还款问题，你可以相信我的偿付能力。除了退休金外，我还可以写书，用稿费还款，这本书保底销量会有10万册，稿费肯定足以支付贷款所需。只是这个收入，同样需要时间，我最近正在思考从哪里下笔，但最迟应该不会拖到后年，也就是1983年。”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帮的不是你 “保底销量？” 听完吉米·卡特的话，卡特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接着连忙补充道： “卡特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在怀疑您的偿付能力，说实话，从见到您开始，这个延期还款申请就通过了！我等下就嘱咐杰斐逊先生去办。我只是惊讶，您居然还是位文学家...” “哈哈哈，什么文学家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吉米在诧异卡特这个人精似的商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写书背后的原因之余，也不免感到有些好笑。或许这样，才是一个孩子真正该有的表现。 “我们写书，即便写得像坨狗屎，也会有保底销量的。这里面，你猜猜是为什么？” 嗯？？ “是名气？” 卡特捞捞头，试探性地问道。美国政坛什么情况，他也没接触过啊，当地市长...那算个登的美国政坛？！ “嗯，算是吧。的确是来自总统的红利，但不是你想象中的名气，起码对我这种总统来说不是。我现在的名气...” 吉米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细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而这话，卡特识趣地没有去接茬。毕竟现在这位仁宗的风评，简单概括就是：狗听了都摇头... “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利益交换。在我的任期内，会有人因我受益，也会有人因我受损。受损者，我们姑且不去讨论，但对受益者而言...回报，明白吗？” “明白了！” 卡特恍然大悟，难怪曾经就觉得美国这些总统们特别钟爱写书。似乎每个总统退休后，都会提起笔杆子写写东西。 经过吉米这么一提醒，卡特瞬间理解了里面的关节。 受贿？别瞎说！咱灯塔领袖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明明就是靠自己的学识才智恰饭的嘛，还是在退休后，也不存在商人们捧臭脚嘛！其实背地里，无非是延期支付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去签协议？” “请！” ··· ··· “卡特，刚刚见到我的时候，你似乎很惊讶？之前不知道这座农场是我的吗？” 协议签完后，吉米·卡特主动邀请卡特去他的农场参观，并一道共进午餐。这种事情，卡特自然不会拒绝，连忙跟在吉米的身后坐上对方的汽车。 “不知道，我知道您是左治亚人，但不知道您的故乡是普来恩斯。在来普来恩斯之前，古德曼，哦，就是布来克银行的经理也只告诉我，这位申请延期还款的农场主身份有些特殊，会是个惊喜。并没有人提前告知我内情...” 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献媚，让吉米觉得自己是故意过来攀交情的，卡特继续多解释了一句： “因为我还在上学的缘故，所以银行里日常的经营性事务都是古德曼经理在操持，我一般是不过问细节的。” 话说完后，卡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多此一举。越说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好在吉米似乎不在意，反而笑着点头道： “你有个好帮手！他真的很关心你的成长，只可惜，我应该会让你们失望。和别的总统光荣卸任不同，我几乎是被罗纳德那家伙给赶出白宫的。能给你带来的助益不多，但你可以放心，如果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等会我将电话留给你。” “谢谢！” 应声答谢后，卡特不禁追问道： “为什么？” 时至现在，不，应该说从在会客室里看到吉米·卡特的那一刻，卡特就明白了古德曼的用意。用句比较粗糙的话讲，就是让自己过来卖人情，刷存在感的！ 像吉米·卡特这种，有总统退休金，有写书稿费打底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不上贷款？ 再退一步说，在落魄的前总统他也曾辉煌过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延期还款申请，随随便便就能通过的事情，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 与其说是让自己过来处理这个贷款问题，不如说，就是让自己过来攀关系来了。即便这个关系现在没啥用，但未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呢？ 这么简单粗暴，且平铺直叙地卖人情操作，卡特不信吉米看不出来。此前态度随和，卡特姑且可以当作是对方的涵养，不屑于和自己这种小家伙撕破脸，闹得太难堪。可现在那句直白的“给我打电话”，显然就在表明对方承认了这个他完全没有必要，完全可以拒绝承认的人情关系。 “为什么要帮你？” 吉米笑了，前方已经到了农场，也就是吉米的家。 “我帮的不是你，而是这里的人们。你的sr-166公路项目，能让普来恩斯再无饥饿，仅凭这一点，我就会帮你。相比我只能帮他们盖盖房子，做做木工，你才是能真正帮助到他们的人。” 吉米家的农场在普来恩斯的郊区，周围没有其他的住宅。和此前卡特在23号公路边见过的一些农场差不多，典型的美国乡村住宅。小院内还摆放着一架做木工用的车床，旁边还有一辆黑色的汽车... “看样子除了你以外，我们还有新的客人来了！” 听见车辆归来的动静，屋内的人快步迎了出来。两个女人，以及两个亚洲人？！ 卡特有些惊讶地扭过头，发现另一位卡特的脸上也有些惊讶。两个面面相觑的卡特走下车，只见老卡特率先走向人群： “埃莉诺，这两位先生是？” “卡特先生，您好！我是休斯顿领事馆的吴，这位是随员李。” “你好你好！” 互相握手致意，顺便将卡特也介绍了一下后，吉米开口问道： “不知道二位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来邀请您前往中国访问的。这里有邓老托我们转交给您的邀请函，我们十分感激您在中美两国恢复正常外交关系上做出的贡献。想到您从未亲眼见过我们的国家，我们那万千勤劳的人民，所以这一次非常诚挚地希望能够邀请到您，前往中国。” “亲眼去看一看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们到底具有多大的潜力！我想在您参观完以后，必将能给美国各界带回一个更加直观、生动的中国印象。这对于促进两国各界交往，尤其是民间的合作互利，学术交流，会起到一个非常积极的推动效果！” 第三百一十九章 邀请 “感谢你们的邀请，我看看...近期恐怕不行，明年可以吗？” 接过邀请函后，吉米显得有些为难。 “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比较拮据。明年我的经济才能恢复过来，这样...” “不不不，卡特先生。邀请您造访中国，一应开销肯定是我们负责。只要您有时间，愿意来，我们就很高兴了！” 吴领事笑着摆手，就连随员嘴角也有些轻笑。看向吉米·卡特的眼神充满好感与一丝丝敬佩... 静静旁观着几人对话的卡特暗暗发笑，仁宗不愧是仁宗。外国人对他的观感和美国人完全不同，虽然没有怎么关注过去年大选的事情，但仅仅是珍妮的态度，就足以让卡特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连他本地的左治亚老乡，都反对他的连任。就像他刚刚所说，他这个卸任可着实不算光荣，与其说是被罗纳德赶下了台，不如说是被全体美国人给赶了下来... 然而与此同时，无论是绕过国会与台湾断交，承认中国合法的主体地位；还是归还巴拿马运河控制权；亦或是限制战略武器条约等举措，都让外国人对他充满敬意。这真真是，在令卡特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吉米其实是有好感的。 毕竟他的对华态度，和自己是最为类似的！ “这样会不会给你们增加负担？我记得当年...啊，我是希望能够去中国看看的，我坚信你们的未来，你们的平等交往观我也很认同。等等，卡特！” “啊？！” 忽然被点名的卡特，从思绪中惊醒，扭过头看向那三双眼睛... “给你介绍个新机会，中国！有兴趣吗？你的快餐店，有没有国际化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中国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市场。想不想和我一块去中国看看？” 卡特眨巴眨巴眼睛，您确定不是想让我报销差旅费？！ “正好，中国的吴先生就在这里。你可以听他为你详细介绍一下中国的投资环境，现在他们的潜力还没有转化为实力。用商人的话讲，这是一个绝佳的抄底机会！你率先进入这片蓝海市场，就能很容易地获得足够多的先发优势，一旦你的市场规模形成，未来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再进入时，就很难与你竞争了！” 似乎是怕卡特觉得这笔买卖太亏，吉米热心地介绍着中国的情况。 “当然，前期可能营收不会很好看。但他们可是一个有着近十亿人口的国家，如此庞大的市场，一旦他们的经济转好，那里的需求将会完全超过美国市场。而且，现在投资成本也很低...” “对，这位先生。如果您也有意前往我国考察的话，我们也非常欢迎您的到来。正如卡特先生所说，我们拥有...” “停停停！我了解中国...甚至...” 向来都是自己给别人介绍中国的情况，文化，历史什么的，难得有一次听别人给自己介绍。可问题是，自己需要他们介绍吗？！ 越听脸色越古怪的卡特，终于在嘴角差点抽成中风之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吴先生，应该是武汉人吧？” ？！ ！ “你...你，你莫样晓得我是汉口滴咧？！” 望着三张快要惊掉的下巴，卡特摸摸鼻子。心说：因为哥们前世就是武汉那边的人呀... “哈哈哈，因为我的中文老师是个重庆人，离那边比较近。听他给我讲过一些那边的口音特点...” 想归想，但话说出来嘛... 嗯，从今儿起，萨姆·陈就又多了一个第二故乡！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用中文解答了一下吴先生的疑惑后，卡特换成英文继续说道： “卡特先生，吴先生，我想我对中国的了解，应该会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不过，的确，我从未踏上那片土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非常有兴趣前往。签证方面，现在好办吗？” 想想距离耶鲁八月底开学，还有好久，卡特也动了前往中国的念头。说起来，算上前世大四出去创业，到现在，春去秋来已经三年了！ 三年都冒有过早鸟！三年都冒有嗦过一碗热干面，嚯过一碗蛋酒鸟！ “好办好办！肯定好办！您放心，只要您愿意来，无论是否投资，我们都非常欢迎。哪怕只是旅旅游，那也是好的！我们封闭太久了，出来以后才知道，世界上很多人都对我们充满误解。” “让世界上的人们，了解真实的中国，是我们的外交责任。但也同样少不了如布来克先生你这样的，热心人士的帮助！” 事情谈到这，许多问题便不需要再聊了。 有吉米·卡特出面作保，哪怕不知道卡特到底是何来头，吴先生两人都非常欢迎他前去中国参观旅游。毕竟能和前总统搭上关系的人，哪怕看相貌还是个孩子，可那也绝非等闲之辈呀！ 如果美国社会中，像吉米·卡特，或者卡特·布来克这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社会影响力的人能够亲自造访中国。并向外界传扬真实的中国形象，那对他们未来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有外交工作都将带来巨量的，潜藏的利好！ 本来只是来给吉米·卡特送邀请函，结果多出了卡特这么一个意外之喜。吴先生岂有拒绝之理？！ 不仅表示签证问题不用担心，连费用，都有中方承担。最后沟通了一下时间安排，在卡特表示只要在8月20日前能够返回美国，其他时间自己随时都能出发动身后，吴先生两人率先告辞离去。 卡特也很理解。 如果是自己的话，随时办一个旅游签证就好。但吉米·卡特就不一样了，哪怕他现在无官无职，但影响力和卡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该如何接待，该带他去哪里参观，又该以何种规格接待，这些事情都需要提前商定。启程日期不可能拍着脑门说定就定的... “你可真令我感到惊讶，中文学习起来可不容易。而且虽然它使用人数众多，但在国际上，还是个小语种，使用范围很有限。你是怎么想到学习中文，而不是西班牙文或者法文的？” “兴趣爱好吧，我喜欢他们的文化。他们的文化很含蓄，很有韵味，在处世哲学上也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嗯哼～那方便问问，你打算在中国投资什么项目吗？” 第三百二十章 提前入局的机会 “不好说，这次应该只是去看看。我现在手里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如果不算银行的现金存款。害，这笔钱，我也不能随意挪用，真正能用的钱，其实没有多少...” “HT不打算开过去吗？现在去的话，你可以算是第一家他们那片土地上的美国连锁餐厅，而且他们那边的经营成本非常低。据我了解，按官方汇率来算，现在我们一美元能换他们1.7人民币，如果是黑市那就更高了，四到五倍的差距应该是有的。” 端起桌上的咖啡，吉米担心卡特不懂行情，于是细致地介绍道： “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除了风险外，也会给人一种小气的感觉。对你的生意铺开没有好处，如果你能大面积铺开的话，少不了政策上的帮助，这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即便是以官方汇率价格来计算，一万美元，足够你在中国的首都，堪称黄金的商圈内买下一处大商铺了。再加上美国品牌的噱头，甚至是第一家美国餐厅的名气，生意应该不是问题...” “我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打算让HT这么早迈入国际化。因为我的供应链铺不过去，那样的话成本没有下来，会和我们本土的商业形象形成割裂。就好像，在我们这里是普通品牌，换了个地方，就成了奢侈品...” 想到曾经小时候吃一顿肯德基都觉得奢侈得不行的日子，卡特直接大摇其头。除了个人感情上不喜这种差异化运营的做派，另一方面，肯德基、麦当劳那么做一定正确吗？ 卡特不否认在头些年，甚至头十多年，他们都因此赚了不少钱。但也因为这种定位，导致他们后面根本没办法抢占更广阔的中低端市场。而汉堡、塔可这种食物，真的能稳住高端餐饮的定位吗？ 营销固然重要，但营销是改变不了商品的本质价值的！ “本来因为汇率关系，即便是想要保证营收稳定，ht的塔可进入中国市场，定价都不会太低。嗯，就是对中国的消费者们而言，如果在这时候，供应成本增大，最终的价格会完全超过它作为一个快餐应该具有的价格！” “我知道商品价值有时候和价格并不对应，但它也同样该有一个适当的活动区间。如果商品的价格大幅度地超过了商品自身的价值，那这个生意是很难做长久的。毕竟，您也不会带上十美元去买一份麦当劳的套餐不是？” “这个就看你怎么选择了，我不是商人，商业上的事情我说不好，我只能给你一些建议。他们现在严重缺乏外汇，现在各大资本对他们也尚且还在保持观望...他们那广阔的市场，可不只有你我能看到，你要注意这一点。” 吉米摊摊手，对卡特的想法不予置评。但正如他在路上说的那样，他愿意帮助卡特，所以只听吉米继续言辞恳切地说道： “他们要发展经济，那必然离不开更加高效的生产。而这，需要更先进的设备、技术，他们得从我们这里买，从我们这里学，在这个购买与学习的过程中都需要外汇。但你相信我的判断，他们对外汇的渴求，或者说非常依赖的时间，不会太久！” “保守估计20年左右，他们对外汇的依赖就会大幅度降低。坐拥庞大市场的中国，创汇能力非常强悍，只有在这个其余人还在观望的时候，你这种小资本，才有弯道超车的可能。一旦那些大鳄下场，他们能够带去的资金、技术、设备，远超于你，那时候，你再想获得丰厚的回报，就很难了！” “我也明白这一点，我会想办法筹集一些资金过去的。哪怕不开餐厅，我应该也会买下一些未来有潜力的地段，未来无论是自用，还是等升值都是一个好选择。” 卡特点点头，历史上外资进入中国的时间的确很快。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21世纪，涌入中国的外资到底有多少，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真等到那个时候在入局，显然已经晚了！毕竟那时候，人家都不缺你这三瓜两枣了，有和没有，其实都无伤大雅。 可现在还是81年，这时候哪怕是一百万美金，不，可能10万美金，就足以令中国重视了。这种雪中送炭的帮助，显然和未来等自己发育成熟以后再去，截然不同！ 只是这样一来，无疑又会让自己本不富裕的现金流，再次雪上加霜！起码，信用卡方面，先搞定商户的方桉是完全没法执行了... 心情复杂，表情拧巴地在卡特农场吃完午饭，卡特又匆匆驱车赶回道格拉斯。去中国的时间未定，但才想应该也没几个月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和古德曼通通气的... “什么？！去中国投资？！你没事吧？” 笑眯眯地听着卡特讲述与吉米接触的过程，古德曼很是开心。尤其是在听到吉米对卡特的认可时，更是有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可当他听到后面卡特答应要和吉米一块去中国时，瞬间急了： “我们现在手头的项目都没有做完呢，你再去中国投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政策法规、陌生的管理人员...你打算在那做什么？不，不是你打算做什么，是他们能做什么？！” “暂时没什么好项目，不过我可以拿下好地段！你先别急，钱的问题，我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你能怎么解决？你现在手里最值钱的只有一个HT公司，难道你要卖掉它吗？” “不会不会，我不会卖掉它的。” 连连摆手打消古德曼的顾虑，可还没等对方松口气，卡特又补了一句： “最多卖点股票...” “你...你一定是疯了！这边眼看着要上涨的股票你卖掉，就为了买一些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回报的土地？！” 古德曼气急，并深刻怀疑是不是昨天夸了这娃一句，给这娃夸飘了？ 怎么刚有点沉稳的苗头，扭头就又开始作妖了！ “安心安心，他们的土地升值很快的！而且我和卡特先生聊过，他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到时候去中国的除了我们，听说欧洲那边也有人受邀，好像还有日本人。” “我相信这只是第一批访客，等我们这些人回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外来资本进入。我会观察具体情况的，如果大家都表露出比较强烈的投资意愿，那我们就提前抢一些好地段！” “这样哪怕中国一时发展缓慢，这些土地、商铺，我们也能卖给这些外资嘛！总不会亏的，放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 股票抵押 “算了算了，你也别卖股票了。拿去抵押吧！用股票抵押贷款，拿贷款过去吧！” 眼见卡特是铁了心要去中国撒币，深知自己劝不动的古德曼也不劝了，转而支起了主意。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不确定，这个得等通知，毕竟卡特先生身份特殊，中国那边也要有所准备才行。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可以抵押股票贷款。” 抵押股票贷款，卡特其实并不陌生，但也不熟悉。简单来说，不陌生的原因是，未来那些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们，几乎有一个算一个，真正花销的钱，基本都是来自贷款。 原因很简单：避税！ 前面说过，由于inc公司的公司与股东两者独立的性质。一旦大股东们通过股票分红得利，那好，交税吧！ 在1986年以前，美国长期资本利得税还是享有优惠政策的。实际的纳税额不到28%，通常只有26%左右，相比于普通所得的39%-46%高额税率，资本利得税不算很高。可别忘了，公司普通所得，还能用诸如拉高维护损耗等成本开支的办法降低应纳税额，但如果分红... 你个人有个毛线成本？呼吸空气难道要钱吗？！ 假设分红一百万，其中26万都要交税，到手只有84万不到，这哪个大股东顶得住？越是市值高的上市公司大股东，越是轻易不会吃股票的分红。同时年薪又低，以方便规避个人所得税。 那这样乍一看，年薪不能拿高，股票又不能获利。那这些身价亿万的大老们难不成天天啃窝窝头？这自然不会！ 既然不能将股票拿出来获利，那就干脆不拿。只要保证股票的价值不跌，并且是受市场承认，那么完全可以用这些有价股票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出来自己用！ 相比于每年从分红中获得收入，所需要缴纳的高额赋税，银行贷款的利息支出，那真的不要太少！尤其是在美国，一些大型上市公司的信誉度能高得一个及其离谱的程度，比如沃尔玛... 强盛时期的沃尔玛借贷利率堪比美国国债利率，经常会出现2%左右的中长期利率，颇有点在资本层面，与国同休的味道。 而这还是1986年前的情况，在1986年美国取消了联邦税法典1202条关于长期资本利得税的优惠规定后，吃股票分红的成本将进一步上涨。是以在未来，几乎有一家算一家，所有的上市公司大股东都在这么干！ 卡特不陌生是因为这个，可陌生嘛... 自然是因为自己没干过，体验不到富人的快乐操作... “这样说起来，我能带去中国投资的钱，反而更多啦？！嘿嘿嘿！” 相比于直接卖掉自己所持股份，抵押归抵押，只要自己偿还的起利息，那股票所有权还是自己的。本金方面的偿还，即便有压力，也可以通过循环贷来暂时解决。 本来卡特还寻思着用自己持有的股票卖个一两百万美金现钱呢，这样一想...如果HT的融资能够加速，上市节奏加快，那么... 一千万有些夸张，八百万有点难搞，但五六百万美元的现金，应当不是问题！ 不过在考虑HT的融资问题前... “对了，古德曼，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就是信用卡这里。昨天晚上...” 待到将昨晚自己在奥萝拉餐厅的见闻讲完后，卡特又讲了讲自己的处理思路，然后征询起古德曼的意见： “你觉得信用卡业务要切实开展，先从商户着手好呢，还是先搞定客户？”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听你的意思，商户方面要搞定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搞定外地的大商家，提高我们信用卡的档次，以便吸引到更佳优质的客户；另一个是搞定小商家，服务小市民，就是所谓的薄利多销...” “走第二条路的话，签约商户的成本比较低，但拓客成本比较高，一次审核只能放出不多的额度，要盈利的话，发卡审核、风控方面的成本增加会比较明显。而且这类客户的有效转介绍率一般不高。” “没错，第一条路就是渠道费用贵！不止开始签约商户要垫资，拿礼遇，后期结算也要走中间行的渠道，额外支付一笔乃至数笔手续费。而且拓客方面的效率，会比较慢。” 接上古德曼的话，卡特边琢磨边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以便给古德曼一个参考： “我本来觉得我们现在的营收需求不算急迫，那么走第一条路可以慢慢建立一个高端的信用卡品牌，方便未来提升银行整体的档次，方便吸纳大额存单。但如果这么走的话，可能我们本地，不，应该说我们银行现在旗下的所有地区，能够符合标准的客户根本没有几个。等于是，要维护品牌价值的话，前期我们得亏不少钱...” “如果今天没有去普来恩斯，没有得到这个前往中国的机会。我可能会选择这一条路，但现在，我有点拿不定了。有点担心资金周转率太差，就是在这方面沉余太多资金...” “嗯...那次高端客户呢？就是开始不要把目光放得太高。开始就针对中小企业主，还有金领人群发卡，就是把年收入1.5万美金以上的客户作为我们的第一目标。” 摸摸嘴唇上的胡须，古德曼灵光一闪： “这样一群人，向往更好的生活品质，但自身收入有时候在面对奢侈品消费的时候，偶尔会出现拮据。我其实觉得，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客群。” “大老板们用信用卡，往往不是刚需。更加优质的消费体验，固然是他们所追求的，但即便没有这张卡片，他们去熟悉的店铺，依旧能够享受到尊享礼遇。可这些中等收入群体的人就不一样了。” “一方面，他们有对更高级享受的追求；另一方面，他们自身的实力又不允许他们能够像真正的富豪那样完全享受到尊贵礼遇。你说这时候，我们出一张卡，只要持有我们的卡片，无论他们兜里实际有多少钱，都能享受到百万，乃至千万富豪的待遇，这个吸引力...” 第三百二十二章 销售与消费主义 “然后我们还可以配合鼓吹消费主义！比如在专享礼遇的包装上印上一些鼓动性的话语，还有发发软文...” “什么是软文？” “就是表面说一件事，其实在内容中包含某种诱导性的观点。” 卡特的眼神微微亮起，熟悉！太熟悉了！ 过去自己可没少被消费主义洗脑，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当了颗茁壮的韭菜，更是买了好大一堆无关痛痒的商品在家中放着吃灰。 最绝的是，这东西就和奔驰从来不坑穷人一样。被消费主义坑害，洗脑的低收入者有，但真正的主力，或者说消费主义真正想忽悠的人，其实还是中产！ “举个例子，比如我们想推销信用卡，我写广告文桉就不说传统的，我们利率有多低啊，或者办了我们的卡能够享受到什么什么...” “我们就写点能让他们感觉这钱花了值，花了还想花的东西！” “还是来酒店尊享礼遇来说，假设现在我们和某家酒店签约了。持卡客户入住，享受免费升房、欢迎水果、点心等礼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酒店赠送的欢迎水果中加入一张专属的欢迎致辞。” “提前印好卡片，当客人入住后，酒店前台写一下姓名，然后交给客房服务人员一起送上去。卡片印得精美一点，然后写一些让韭菜们感觉自己备受重视的话，末尾加一句类似‘人生短短三万个日夜，为何不对自己好一点’之类的话...” “然后在信用卡本身的文桉上，也可以投稿一些游记之类的文章。就是以创作者的视角来写一段美好的，令人向往的旅游经历，然后在内容里面提到，因为这张卡片，他才在旅途中享受到了许多超值服务的营销与广告方式。” “好主意！好主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卡特的话还没说完，深谙韭菜收割之道的古德曼便领悟了卡特话语里的精髓。所谓的消费主义，无非是就是刻意澹化过度消费，并故意强化过度消费带来的短时快感！ 用强化快感的方式，来使人们暂时忽略过度消费的问题。简单就说，就是让人们自嗨，让那些中产越过自己的阶级，去体验跨层次的短暂快乐。 再说简单点就是，同样拿酒店举例。正常中产群体的收入，在旅游时短期住一住客单价300-400元一晚的酒店，就已经很不错了！ 住3000一晚的五星级酒店，其实会感到很重的压力。而消费主义就是强调，住五星级酒店会有多爽： 在阔大明亮的落地窗前，躺在按摩浴缸里，撒上花瓣、牛奶什么的，旁边再摆上红酒。甭管是什么红酒，哪怕是20块的杂牌，一边泡澡，一边欣赏窗外绚丽的城市景观... 正常情况下，能够无压力这般享受的，基本都是更高收入阶层的人。而消费主义的运作模式，就是先用低价、优惠活动等方式，让原本舍不得跨过这一步，进行高消费的人群尝试第一次高消费。 并在他消费的过程中，强化他对于这一次高消费体验的感觉。刻意营造一种，让他感觉自己已经牛逼了，自己是大老的错觉。并引导他继续进行更多类似的消费行为！ 相比于噶底层人民，卡特其实更乐意向这帮人挥刀！毕竟，他们其实比底层人民更容易被噶... 毕竟一个是，心里很清楚，自己消费不起那些东西，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的，几乎毫无油水的人。你在他身上下刀子，那就只能割肉榨油，而割肉这事，风险太大！ 很容易一个不小心直接给人噶死，你说你都要人家命了，人家还不会奋起反抗？ 而这些所谓中产就不同了！他们更加肥硕，这韭菜更加茁壮就不说了，只说在引导难度上。一个是走到门口，看都不看一眼的人；一个是站在门口观望，且在犹豫要不要体验的人... 要让第一类人尝试高消费，你得生拉硬拽；而第二类人，他只需要你轻轻一脚，帮他们下定决心就好。而下定决心这事，是有冲动的...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做过一点销售工作，都知道哪一类人更好忽悠！ 想到销售... “也别高兴太早，我们作为发卡机构，谈商户好说。只要有客户量，商家得上门求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高效、精准地将我们的卡，发放到对应的人群手里？” 想到销售问题，卡特就有点头疼。 用前世一朋友的话说，销售这东西，很看天赋的！有些人你看他整天玩玩打打，可人家业绩就是勐地雅痞；而有的人，勤奋刻苦，每次见客户前，恨不得把产品参数啥的都给刻在脑门上，却谈一笔崩一笔... 这玩意培训都很难培训，因为客户不是一个标准化的东西。千人千面，如果把目光聚焦到某一个客户身上，他的需求、他的顾虑都会和另外一个人不同。这就需要销售人员具备极强的察言观色能力、分析能力以及应变能力了！ 语言技巧，促单话术这些可以通过训练获得，但前面那几点，仅通过培训，很难做到！ “我回头把我们几家银行的客户资料收集一下。然后做一下归类，将存款数量大于5万或者月均消费达到1000美元的客户信息整理出来，交给格来塔。让她那边挨个打电话预约拜访，上门推销...” 古德曼有点没意识到卡特话语里关心的重点。仅从方法上来说，作为银行，获取客户资料的成本几乎为0，天然就是适合开展信用卡业务的主体。 但卡特关心的是，这个推销的人员！ “我说的不是方法，是人！哎，说实话，我感觉我们银行的人都不适合做销售，包括你在内。” 卡特摇摇头，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80法对银行业的影响太大了，新业务的出现，需要我们以全新的态度去面对它。而我们目前的职员，在心态，想法，思想上都没有转变过来，仍旧停留在传统的时代里。就像那天我见到格来塔和理查德先生的谈话一样，她没有从根本上去考虑理查德先生需要什么...”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商家嘛，需要的无非就是更多的顾客或者能够提高他单位盈利的附加值，比如一个更加高端的认证。前一点，我想格来塔当时应该清楚，但我听她的话术，一直在围绕开设信用卡支付成本低，我们的卡利率低，客人会很喜欢用，还有丰富客户们手里的钱，让更多人有钱来消费上...” “这显然是不够的！她没有提过诸如‘加入信用卡特约商户计划，未来你的顾客会随着我们的持卡人增多而越来越多’之类的话。就是整体思维，还有点像以前在计算贷款风险的样子。忽略了，客户其实根本不想听数据，听介绍，有些人也听不懂数据，他们只想知道自己用了我们的产品后，会对自己的生活，生意带来哪些好的转变！” 第三百二十三章 独立董事 “我大概知道一点了，那我回头再给她们培训一下子？” “我其实...算了，你去做吧，先看看效果。主要是在沟通方式上，一定要顺着客户的话走，不要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完全不注意客户是怎么想的？要弄清楚对方真正关心什么！” 卡特本想说，关于销售方面，自己有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人。 就是在孟菲斯遇见的那个酒吧女营销，那天这位酒水销售的一套做法下来。又卖出了东西，又增加了自己的酒水消耗速度，却没有引起自己的反感。 哪怕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过往业绩如何，但就从个人主观体验上来说，卡特认为如果是她来推销信用卡，效果应该会比格来塔这些半路出家的柜员们，效果要显着得多... 只是对方的出身，还有带个孩子这种不利因素。让卡特在综合考量后，暂时搁置了自己这个想法：先看看格来塔她们能否改变吧！ “另外商家这边，就围绕衣食住行四个方向去挑选那种次高端定位的商家谈吧。开始先接触接触，看看效果，具体要不要垫资进去拿礼遇，这个事情等我从中国回来看看财务状况再考虑。” “好，没问题！那你这段时间打算怎么安排？看样子，学校你是不打算去了？” “的确不打算去了，现在去感觉没什么意义。这段时间...我去孟菲斯一趟吧，看看改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然后上市团队也要搭建，偶尔应该还要跑几趟纽约...” 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忙碌的日子又要开始咯～ “中国的市场实在是太香了，尤其是在这种别人都不知道它很香！或者说，人家知道香，但在考虑它有没有毒的时候，我这时候一口下去，绝对能吃得满嘴流油！” “在出发之前，我必须得想办法让自己的嘴张得足够大！也就是让HT的股票价值更高！这样才能贷到更多的钱！” “真有你说得那么香？你自己注意点吧...” 看着卡特那副美滋滋的意淫模样，古德曼就忍不住摇头叹气。木已成舟的事情，他只能最后再劝一句： “现在的贷款和80年前不一样了，得按年付息的。你借款多了，到时候资金周转的压力，还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好好想啊！仔细想！慎重！” “知道了知道了！” ··· ··· 挥别家人，收拾好行李，再带上两个不知道实力咋样，但看上去挺唬人的保镖，卡特坐上了前往孟菲斯的飞机。 每每想到此时的忙碌，卡特都不得不感慨创业之艰辛！ 本来还想着拿到通知书了，可以好好歇一阵子。等着丰田那边的信来了，然后帮忙阿盖尔市政府那边敲敲边鼓，让工厂落地就好了呢，结果... 人算不如天算啊！ “公司架构改组完成了吗？还有ipo团队？” “已经差不多了，该重新签订的协议也签完了。这是董事会、监事会的预设结构，你看看！” 伸手接过吉纳斯递送来的文件，卡特大略地看了看。董事会和监事会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制定公司的发展战略；一个负责监督公司正常运行。 值得一提的是，自70年代初的水门事件丑闻后，美国证监会对上市公司下了新的要求：所以上市公司必须设立由独立董事组成的审计委员会以监督公司内部的违规运营问题。而这一要求，到了80年时，更加变本加厉： 在上市公司所有的董事会席位中，独立董事的席位数量不得低于总席位的三分之二！并且看资料上的备注，现在还有人在鼓捣，想要将董事候选人的决定权力移交给由独立董事组成的提名委员会。只是这一点，暂时还没有实行，所以不用考虑。 所谓独立董事，是指不在公司内部担任任何实际职务的董事成员。简单说就是董事会成员里，未来将充斥大量的各大资本代表，散户代表等等... 老实说，在看到要求独立董事席位在董事会中不得低于三分之二时，卡特便理解了为啥乔布斯会有被赶出苹果的一天。一旦董事长的投票权重不够，这帮各大资本的人，完全可能联手将你踢出局！ 饶是卡特自认为自己是条没有梦想，满眼都是庸俗的咸鱼，只要能赚钱，哪怕丧失公司控制权也没什么。可当他真看到这样的规定是，也忍不住吐槽，或者说抱怨道： “这特么哪个臭傻逼定的规矩？必须按这个执行吗？” “怎么说呢，你可以不完全按照这个规定执行。毕竟证监会只要求独立董事组成审计委员会嘛，但不幸的是，纽交所、美国证券交易所都要求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处于多数地位。” 吉纳斯一边整理着手中其他马上就要汇报的文件，一边耸肩打消卡特的幻想： “纳斯达克目前好像没有相关的规定要求，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是能考虑在纽交所上市的。纳斯达克...不是我们的目标，而且在行业分类中，我们这种也不好说属不属于特许经营。反正，如果要在纽交所上市，那董事会就必须是你手中看到的那样...” “我们现在情况还好，因为你要担任董事长，所以普通董事就我们两个。吉姆·罗杰斯先生有作为独立董事加入董事会的资格，只要他那边没问题，我们只需要再引入三位独立董事，就能够符合要求了。罗杰斯先生，和你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我是说，他能算自己人吗？” “这个怎么讲呢，或许对比其余资本，他会更好说话一些。与我的私交更密，但他的目的也是要赚钱，所以在我们出现营收下降的时候，很难保证他不会站在资本那边。” 手指敲打着桌面，卡特思索着这里面的利弊。 引入独立董事，并不一定意味着公司控制权被剥夺。只能说是被剥夺控制权的风险会增加，因为资本的耐心，你很难保证。 但同样，他也有好处！ 比如因为代表资本的缘故，这些独立董事们可能比自己都要希望HT能赚钱！能赚快钱！并且他们还能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为HT的发展出谋划策，而自己也能通过独立董事们借用到他们背后资本的信息资源、人脉资源等等... 只是想想，这HT公司，好歹也是自己运作上市的第一家公司。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上市成功率极大，如果这家公司发展到后面，弄得自己被赶出董事会... 那特么多没面子啊？！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公司架构调整 “你说，纳斯达克交易所现在怎么样？要不干脆在纳斯达克上市吧，听说纳斯达克的上市要求比纽交所低？” 一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和乔帮主一样被赶出苹果的画面，卡特的头皮就是一阵发麻。 而且在卡特的印象里，纳斯达克未来的出镜率好像也不低！那些互联网企业就特别爱去纳斯达克敲钟... 只是在现在... “还是别了吧！纳斯达克的要求是低，但他们现在的交易量也小啊！而且大部分都是场外交易撑起来的量，很多都是pi里那种垃圾股，低价股刚刚升上来的。在这种地方上市，对我们...” 吉纳斯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这小老板在抽什么风。即便是未来，纳斯达克对公司上市的要求都比纽交所低了太多太多！ 没有太多的盈利要求；没有很高的有形资产净值要求；甚至登陆纳斯达克的场外市场，连对年度盈利、资产规模的要求都没有，只要有三位做市商为你担保、承销，便能进入市场交易。 不过这上的是场外市场，也就是OTC，over the ter。在这个市场中，达成晋级指标，再一步步地升向更高级市场，比如从最低级的粉单市场升到纳斯达克的OTC（90年后OTCBB），再到小板，后面升向主板，甚至升入纽交所，当然，这个应该叫转移交易所。 “我们明明有更优质的资产，有更好的市场价值，你去纳斯达克毫无意义啊！在纽交所上市，我们才能获得更高的收益！那里流通的资金更多，股民更多，交易商也更多！我们...” “行了行了，你别激动，我就是提一嘴...” 看到吉纳斯那有些激动的反应，卡特也骤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个没有尝过辛酸苦辣，人间冷暖的小家伙，仗着自己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不怕未来混得差。 在保证了生存的基础上，自己有闲心考虑所谓的面子问题。但对吉纳斯来说呢？人家以后的富贵就指着这一次呢！ 你跑去纳斯达克上市，那不是和自己公司的股价过不去吗？那不是和他吉纳斯的利益过不去吗？！ 在眼下这种自己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时候，一旦自己铁了心非要去纳斯达克上市。吉纳斯固然没法反对，但积极性肯定会遭到严重打击。 而且除此以外，想到即将到来的中国行。要在短时间内拉高股价，放弃纽交所，去考虑纳斯达克，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这就好像放着a股主板能上，非要去科创板一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蛋疼吗？！ “就纽交所吧！下一项，下一项...” “下一项是工会...” 长出一口气的吉纳斯抽出下一张写有工会架构的文件，正准备递给卡特时，忽然听到一个令自己心头一颤的声音： “等等！” “怎么了？” “我看监事会里就有职工监事的设置，这怎么又搞了个工会出来？” 卡特皱着眉头，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吉纳斯手上的文件。但拿到手以后，连看都不想看，便将其放在了一边。 工会这个东西，有一说一，在卡特的印象里着实算不上好。前世老爹工作的学校里的那个工会，在卡特的印象里似乎就是一个逢年过节给教职工们发发鸡蛋、粮油的组织，除了在传统节日里发东西外，平时完全没有存在感。 而美国工会，听说贼厉害！尤其是汽车行业里的工会... 没有具体了解过美国汽车工会“丰功伟绩”的卡特，本不应该武断地做出什么决定。但卡特想起曾经看新闻里，关于中国玻璃大王曹先生的一个报道。报道就是当时曹先生在美国开了一个汽车玻璃工厂，然后条件之一就是不允许自己的美国工厂内出现工会组织！ 甚至不惜为此直接放话，你要有工会，我立马撤资，工厂不开了！宁愿前期的投资全部打水漂也要将工厂搬走！总之，工会和工厂，只能活一个！不能共存！ 能把这种真正靠自己本事打拼上来的人逼到这种程度，令他闻之色变的美国工会...卡特只要还有基本的判断能力，都不会允许这种鬼东西在自己的产业内出现： “把这个工会取消了，我们又没有苛待他们，弄什么工会啊。要维护职工权益，让职工代表在监事会上说！” “这会不会不太好？问卷调查里，几乎所有职员都认为工会有存在的必要，如果直接取消工会设置...下面恐怕会有意见啊！” 吉纳斯有点犹豫... “我知道你可能是担心出现汽车工会那样的问题吧？这方面，不用太担心，我们餐饮业...” “不行！这一条不用商量了，也不容商量！谁有意见，让他们自己来找我聊！” 越看那张工会组织架构图越烦躁的卡特一把将其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 “对了，我这一段时间都会留在孟菲斯。我已经让诺顿他们两去帮我租房子了，回头聊完，你帮我安排个工位，这段时间我就给你打工了！” “你...行吧。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原来的组织架构基本没怎么变。招商工作、市场活动策划与部署这些都归市场部管理；人事、行政、财务、法务、公司内部的后勤归行政部管；门店物料支持、供应链渠道问题归供应管理部管理...” 眼见卡特铁了心要取缔工会，吉纳斯也不再坚持。谁让卡特都放话了呢？ 有什么问题找他，那未来如果因为没有设立工会而出现什么问题，责任也是卡特的。他犯不着为了其余人的利益顶撞卡特... “虽然我们资产规模不小，但由于门店劳资关系下放到店的缘故，我们的核心运营人员并不多，所以主体还是这三个核心部门，没有做太多改动。” “门店人事任免权，我计划下放给加盟商，我们只保留在店长人选问题上的建议权与投票权。这个我觉得还是得考虑加盟商与店长的关系，如果他们实在合不来，我们即便是强行任命，实际运营中也容易出问题，所以这里我没有强行保留店长任免权。” “这里我没意见，我只想问一下。把财务工作置于行政部下属，这个恐怕会导致财务办公室的机构过于臃肿吧？” 卡特拿起笔，将面前组织架构图上，行政部下属的财务审计办公室一栏重重地画了一个大圈： “像我们这种现金流企业，门店是很容易虚报营收，做假账的！单靠店长一人与加盟商制衡，这远远不够，哪怕有高额举报奖金，可一但店长与加盟商同流合污的收益大于这个奖金所得的话，这个措施也是形同虚设。” “这就必然要求我们加强对门店的财务监管。比如加强审计力度，增加审查频率等等...现在五十家门店，尚且还好，未来门店数量多了，我们需要的财务人员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另类的营销设想 “这方面不用过于担心，我们现在制度还是挺完善的。您跟我来！” 心里暗笑卡特不深入一线的吉纳斯领着卡特走向公司内一间类似于门店样板间一样的房间： “这里是给加盟商们看的样板间，门店内的设备这里基本都有！你去看看那个收银机...” “这种收银机，收银员只有在打出单据后才会弹出现金抽屉。非收款情况下，想要开启，必须得用特定的钥匙。这个钥匙只有加盟商本人有，也就是说，除非他每天就守在柜台边，直接打开抽屉，不打单据收款。不然这个收银操作其实不容易做，因为现金收到其他的地方，并不安全。” 等到卡特亲自走过去，遵照旁边贴着的使用说明摆弄起那台收银机后，吉纳斯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而且这样搞的话，动作就太明显了！其余店员、客人们都看着呢，我们的举报奖励可不仅仅是针对内部的，哪怕是客人电话举报，一旦查实，也照样会给予他们丰厚的回报。” “此外就是提高做假账的成本。比如一旦查实有加盟商虚报营收，从罚款一万美金起步直至取消其经营资格，并且，他前期投资到门店上的钱，我们是不退的！因为在加盟合约中，我们加入了一个诚信条约，或者叫协议，一旦加盟商违约，我们就有合法强制接管门店的权力。” “那隐瞒部分单据...对了，这个出单是一笔交易出一张，还是结算时将一整班全部的收款与出售记录都打出来的对账单？” “当然是统一的当班对账单呀，我们这种快餐店销量大。如果一笔交易打一张单据，每天光是交易单都能打六千多份，光统计都要花上好久，而且也容易出问题，还会增加我们的成本。所以我们目前交易，除了客户要求开单外，我们是不提供单据的。” “行，那应该没问题了，是我多虑了！” 想到这个没有互联网的年代，如果只靠手工对账。要是一笔交易一张单子，那加盟商完全可能偷偷藏一些单据，可如果是集中清算的单张对账单，那问题就不大了。 毕竟就一张单子，你想藏也没法藏不是？ 重新返回办公室，卡特再次审阅起下一个部门的情况。公共关系部！ 在吉纳斯的设计中，电话客服、投诉、举报热线，广告策划、投放管理等事物全部划归到这个新的公关部管理，此外还有一个为匹配上市公司新成立的投资人关系办公室，也就是HT公司的IR部门。 投资者关系部门在国内上市公司里比较少见，通常都是由董事会秘书处负责管理，但在国外，这通常是一个独立部门或办公室。 主要工作：发布于公开市场的财务报告新闻稿书写；替公司管理层回答一些机构投资者的咨询；统筹路演安排等等。一般只要与市场相关的发布会、新闻稿、咨询等各种问题，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 这里大致看一下后，其实也不存在什么问题。都是标准化的框架，出岔子的可能性不大... “只有这四个二级部门吗？没了？！” “没了，暂时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比较精简。等规模大了，再把二级部门下的办公室独立出来就好...” 吉纳斯点点头，没有理解卡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研发呢？新菜品，产品的研发才是未来啊？塔可是我们的王牌，拳头产品，但也不能只有塔可吧？再加上一个产品研发部吧！” 掰着手指，卡特边思索边说： “研发部开始也不用弄太大，找一个大厨房，请几名厨师。把各类食材，配料给他们准备好，就让他们发挥脑洞随意搭配就好了，每个月定个kpi，必须准备多少个新菜品出来...” 见到吉纳斯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似乎是要反对自己这个苛刻的研发要求。卡特又连忙补充道： “放心，标准很低。新菜品的考核标准就是两个，一个是不难吃；另一个是具有显着的特点！只要满足这两条，就能过！通过以后的菜谱建档，储存在...行政部这里加一个档桉管理室！” “每一次市场活动的方桉、执行、结果都要跟踪建档；财务、营收报告同样要储存好；还有新菜品档桉！这些东西是我们查漏补缺，继续进步的关键！” “尤其是庞大的新菜品储备库，这东西对我们这种快餐企业来说，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哪怕是一件失败的，完全不能作为正常菜品上架的某个滂臭的食物，在特殊的时候也可能会有特殊的作用...” “什么作用？我不是很理解，如果是好吃，那还没什么，即便是这个标准有些笼统。但你说的极致的特色...我可以理解为黑暗料理吗？” “可以！显着的特点，比如特别酸、特别臭、特别辣，这是口味上的；也可以有外观上的，比如特别像某个物品什么的...” 卡特笑着点点头，黑暗料理也有黑暗料理的作用呀！ “吉纳斯先生，别小瞧这些东西呀！变态辣口味的塔可，或者其他食物可以帮助我们举办辣味挑战赛之类的活动；外形很像某个物品，比如球鞋、包包之类的食物，也可以帮助我们和其它企业做联名活动...哪怕是我刚刚说的，一个口味滂臭的食品，也可以在愚人节活动上大放异彩！” “每年4月1日的上午，HT门店内的店员会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送上一份不存在于菜单的食品。免费赠送，如果有人能吃完，嘿嘿，给奖金！然后再找个报纸宣传一下，把这个当成我们ht的一种彩蛋活动吧，不会提前发通知说吃完有奖励的那种...” “沉闷的生活，偶尔会需要一点小小的惊喜！哪怕被人整蛊后，无奈地摇头一笑，或者气急败坏地把食物摔到地上...这都能给客户们带去一种，嗯...在他们单调平澹的生活里，显得不太一样的色彩！” “惊喜很重要！我们不能只满足于做一家千篇一律，毫无特点，你给钱，我给食物的快餐店。我也希望我们的活动能给顾客带去的不止金钱上的优惠，而是与顾客一起，玩一个游戏！我们每个人都是参与者，让顾客保持期待，让生活充满惊喜！” “在HT，你随时都可能遇见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外部IPO团队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只是感觉...” 吉纳斯的脸色及其古怪，他承认卡特说的话有部分道理。但... “你确定你这样做，是让顾客保持惊喜？而不是保持猜疑？随时都得小心在我们HT拿到一个黑暗料理？！” “哈哈哈，不会不会！我们又不是强行给他把他想要的食物换了。该给他的还是会给嘛！嗯，还可以做个小彩蛋，比如你看看用什么材质做个卡片，在不影响食品安全的前提下，将它藏进黑暗料理中...不，这个词不好听，叫塔可刺客吧！” “这一些系列黑暗料理就好像刺客一样藏在正常的，美味的食物中。等到猎物们放松警惕，然后给他们的味蕾带来致命一击！在刺客类食物里，偷偷塞一张卡片，不要太小，小心被误食了...” “如果有人能集齐我们当前所有的刺客卡片，就是当他气呼呼地拿着这些凭证来找我们理论时，给他送上一份惊喜大礼！” 当一个邪恶的念头产生时，往往就伴随着一系列的邪恶念头出现。眼瞅着卡特在另类营销上越跑越偏，吉纳斯连忙提醒道： “我劝你稳健！餐厅还是得考虑美味食物，这才是根本。很多客人，可能在吃到不合心意的食物后，第一时间就在心里给你拉进了黑名单，以后不再光顾。哪里还有你说的那些效果...” “那简单呀，外带里不允许出现‘刺客’。只有面向堂食顾客时，由店长决定是否送出这份‘惊喜’，并且在送出以后，时刻准备好补送正常的食物...这样，再加一杯免费的可乐吧！” 卡特一拍脑门，兴致勃勃地说着话，浑然没将吉纳斯的担忧放在心上。 “又免费的赠品，即便是被整蛊了一下，大部分客人也不会太生气吧？” “我感觉可能会出乱子，比如万一遇见某个真的情绪很不好的客人，然后你再这么戏弄他，搞不好就...” “也是，那这个再说吧，反正我是想说，黑暗料理也有它存在的价值。这个活动要不要做，怎么做，怎么选择合适的整蛊对象，这些后面再讨论吧！研发部门还是很重要的，回头你把这个加上。” 想到某火车站的掉脑袋事件，卡特只能讪讪地闭嘴。 虽然理论上，人店长又不是彪，看到人家心情不好还上去整人...可实际上，卡特真不敢保证自己旗下会不会出现某些情商为负值的店长... 万一出现恶性事件，对公司名誉的打击就太大了！ “行，我知道了！然后是我们内部负责IPO的团队，还有外部...现在你来了，要不你来亲自负责这一块的事情？” “我...行，反正我们都没有这个经验，谁来都是一样。主要看外部团队吧，咨询公司选好了吗？” 听到吉纳斯让自己负责HT的IPO事项，卡特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转念一想，算了，都是雏鸟，自己来说不定还好一点，好歹自己还算认识些华尔街的人嘛... “对了，这个团队里，让安娜加入进来吧。让她跟着学习一下，多了解一点！” “好！IPO咨询，我个人比较中意麦肯锡，在综合报价与公司实力之后，他们的性价比比较高。这也是家老牌的咨询公司了，关于IPO的各种事项，需要注意什么，他们的咨询顾问应该比较清楚。另外他们的猎头实力也不弱，到时候我们项目进行中，遇见什么人力缺口，他们也能及时帮我们补进...” “除了麦肯锡外，咨询顾问，我还打算再引入一家公司，这个等下说...” 麦肯锡...卡特点点头... “好，那就他们，这家公司我有印象，办事效率的确很快。审计...” “德勤会计审计事务所！” “法务...” “克拉维斯律师事务所，我们的组织架构调整，变更注册信息，注册股本这些事都是委托他们做的。效率很高，又有合作基础！” 迅速将外部IPO支持团队的主要成员汇报完后，吉纳斯又补充道： “这几家都是老牌的事务所，有历史业绩作保。支出是大了一点，但我想对我们来说，却是最合适，最省心的！” “没错，我们都没有IPO经验，既然自己不会。那就不要心疼钱了，只要活干得漂亮，该花的钱就花...资本这边，有和大投行接触过嘛？” “有一些，这是名单。我个人比较中意和高盛合作！就是也给高盛一份IPO咨询委托，构成2家咨询主体搭配4家及以上投行承销商模式。避免单边下注，同时也可以在外部团队里，适当地给他们引入一点竞争机制！” 吉纳斯点头的同时，抽出一份关于高盛的详细介绍递给卡特。同时继续说道： “华尔街...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抱团，正常时期，互相抢市场的行为太多。尤其是对具体执行人来说，他代表背后的公司拿到的话语权越重，个人业绩也会越好看。所以我在这一方面，耍了点小心机...” “嗯，不错...” 正翻看着手里高盛资料的卡特随口应了一句。就像他刚刚所说的那样，该花的钱就花，只要在高盛这边多花出去的钱，能让HT的IPO稳定、顺利进行，最后收益会远高于这些支出！ 对于高盛，卡特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但具体，那就是只听过没见过了，此时细看资料，卡特才真正对这个世界级的投资公司有了些许了解... 成立于19世纪的高盛，早在本世纪初就涉足了股票承销以及IPO业务。发展到81年，虽然还不是美股最大的做市商，但体量依然不容小觑。尤其是在70年代，高盛的反恶意并购业务蓬勃发展，在那个恶意并购大行其道的时期。 高盛与摩根士丹利，还有第一波士顿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摩根士丹利帮助恶意并购的公司，赚得盆满钵满；而高盛则反之，下了大力气保护被恶意并购的公司... 只看描述，卡特差点就被感动到了。毕竟用高盛的话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公司自己和客户的长远利益！”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严辞，大气磅礴！ 不过就和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样，卡特对这些描述那是半个字都不敢信。 不过，卡特相信，文字描述会骗人，但数据不会！ 高盛的兼并业务在1966年的营收还只有60万美元左右，但去年已经跃升到了9000万！ 这里面固然有高盛也在借机赚钱的因素，但也同样反应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真的在帮自己的客户！不然的话，有谁能相信他高盛，并给他钱请他来保护自己不被恶意并购呢？！ 资本赚钱无可厚非，要是他高盛这么下功夫保护被恶意并购的公司，自己还一毛钱不赚，那卡特反而要犯滴咕，起怀疑了！ 结合桉例描述，还有营收表现，卡特觉得高盛在面对客户时的态度，起码也是： 在客户能给高盛带来回报时，高盛就是它最坚定的后盾！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夸张的税率 IPO，上市，是个许多人经常听说又似乎离一般人很遥远的名词。 最早萌生将HT上市的念头来自罗杰斯，那时候在卡特的心中，IPO虽然谈不上神圣，但也感觉很是高端... 似乎就不是自己这个乡村土老板该玩的东西！ 可当经过罗杰斯的讲述，再到一步步执行下来，卡特忽然感觉，这玩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 所谓IPO，即initial publig，说简单点就是首次在公开市场上发行自己公司的股票。做到这一步，所谓IPO便完成了，公司也算圆满上市了！ 至于什么内部，外部IPO团队，其实核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想各种办法，把这家公司的股票合法合规地挂到公开市场上卖出去！再细致点说分工就是： 内部法务，主要是调整公司架构，将有限责任公司转变为股份有限公司，让你拥有发行股票的基础；外部法务，则是主要由投行、资本们聘请，来HT做尽调，确保他们投资你ht，或者帮你运作上市，你公司本身不存在什么法律风险... 不然真金白银砸进来后，上市上到一半，或者才刚刚上市呢，你公司本身就被爆出有违法乱纪现象，那还了得？！ 别说吃股价上涨红利了，那绝对赔得裤衩子都不剩... 财务方面与法务类似，内部财务人员在IPO准备阶段，主要是配合税务律师，结合公司营业内容，重新制定一套合法但不太道德的税务算法与报税制度，尽可能减少税务成本；另外则是制定一套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财务监督制度。 毕竟在llc时期，财务工作只要做到让老板满意，就可以完美收工了！但上市公司，股东乱七八糟一大堆，人人皆可称老板。服务一个老板或几个老板，和一下服务上千个老板，那性质能一样吗？！ 不光是内部财务监督制度要迎合所有人的心思，在上市公司的正常运转过程中，同样少不了聘请第三方财务审计机构来完成财务季度、年度审计工作，并出具具有公信力的财报，接受市场监督。给所有投资人一个答复和交代！ 只是在准备阶段，外部财务人员的主要工作还是尽调！ 这个尽调和卡特此前说的竞调不同，卡特口中的竞调是竞品/竞争对手调查，而现在的尽调则是尽职调查... 在资本投资你之前，他们需要先确保你们所描述的一切是否真实；你讲述的营收情况，有没有弄虚作假等等。 只有在确保了基础信息真实性的情况下，才会有后面一切的可能... ... ... 看看手表表盘上的日历，时间已经迈入了三月中旬。 距离自己来孟菲斯也过去了大半个月，在送走投行们请来做尽调的律师、会计们后，卡特长松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可算是给这帮祖宗送走了！” “呵呵，感受到我们一线打工人的辛苦了吧？诺，喝口水吧！” 想到这段时间里，HT被那帮外来的会计、律师们各种挑错，然后卡特不得不立马快速指挥，安排整改的画面。安娜在对审查感到心有余季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好笑... 尤其是卡特这一段时间的表现着实谈不上好，对ht的各部门人员也不熟。不说在具体业务上的调整安排里闹出的笑话，刚开始那两天，这家伙都没少找错办公室！ 公司组织架构的调整，原有的办公室格局自然也要跟着动。是以在这半个月里，HT上上下下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搬东西的搬东西、找文件的找文件... 从公司成立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热闹过的时候！ “我们HT其实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产品销量高，营收稳定，单个门店日均创收730美元，五十家就是36500，一个月的营收接近110万美元...” 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卡特，安娜喜滋滋地试图用漂亮的营收数据来分散卡特的注意力：总不能光看累，不看收入吧？！ 如此高额的营收，换一般人，乐都来不及呢？还抱怨累？！ “害，别提了。我估计那些会计都是一边审查一边骂呢：‘就你们这财务做得个鬼样子，还上市，上鬼咯’...” 卡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对眼前的营收情况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自从HT改组为inc公司以后，这笔钱就和卡特没什么关系了。 属于公司赚的钱，自己又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使用。要分红的话，还要再扣一大笔税... “哦，对了！还有那该死的税！什么时候能减减税就好了，现在的税率太特么夸张了！” 想到税务问题，卡特的脑壳愈发胀痛起来。此前自己对于税务成本的预想还是有些太过乐观了。比如那个28%的资本利得税... 和这帮会计师、审计师们混了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卡特非常不情愿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28%的资本利得税率，仅仅只是个起点，也就是说，这28%只是资本利得税的最低税率！ 不光如此，企业所得税按照税法规定：年入22.5万美元以下的公司，税率为17%；22.5万至50万美元的公司，税率为20%；50万以上... 最高的企业所得税税率轻轻松松突破45%以上，简直要命！ 而就在卡特为这夸张的企业所得税税率惊掉下巴时，当时身边一位德勤的税务会计师则十分不屑地耸耸肩： “这算个啥？历史上最高收到过80%！不过该合法避税避就是了，联邦税务局不这么收，哪还有我们的饭碗啊？” 所以如果啥都不做，按这110万的月度营收计算，年盈利1320万，如果不想法避税。那么按照美国现行税法的规定，光一个企业所得纳税就要给你干没607万！ 要是在分红扣一波资本利得税；再来一波个人所得税... 明明能直接抢的，他非要给你开个税单... 害！ “你在这叫唤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华盛顿，去白宫门口的草坪上叫唤啊！” 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挂在卡特脸上，看得安娜俏眉紧皱： “赶紧起来，我们再算算按照新的税务算法来报税，能省多少...” “那你算得明白吗？成本冲抵最多能折多少，你得一个个去查联邦税法典，还要查州税法，那么多专有名词我看着就头大！” 卡特不是没有试图挣扎过，可美国税法这东西...真不是普通人能看的玩意！ “不算不算，要算你算！” “哎呀，谁让你算那个，你先算算基本的不行吗？！人工工资、活动成本、营销成本、研发成本...这些我们先按实际数额算一算嘛，最后心里能有个底。然后再减掉的税，那就...那感觉就好像赚钱了呀！” 第三百二十八章 算税与估值 “公司内部，以现行岗位数量来算，共需108人。总经理、副总经理三人，月薪共7000美元；总监五人，一人1400，正好也是7000...” 掰着指头，算着账。卡特很快将人员工资的每月支出写在面前的草稿纸上： “每月96000，加年底双薪，一年人工开支一百二十四万八！” “门店评比活动的奖金支出，一年二十一万一千！再加上一些其它各类营销活动，算三十万应该没问题吧？” 另一边，同样迅速算好活动成本的安娜抬起头看向卡特。 营销活动需要九万吗？五十家门店，平均一家一年1400美元，好像是不多... “没问题，一家1400美元一年，不算多！” “那这就是三十万，再算广告投放，测评活动这一类营销成本，还有房租，一年少说需要50万。再加上外聘审计团队的费用、行业咨询费用、法律顾问费用，再算它20万好了！这一共70万！” 安娜点点头： “现在多少了？” “261万左右！研发成本水分大，这个先给注到10万，应该没问题，271万！” “没错，还有设备、用品，尤其是我们冷库的折旧费、维护费，这些...卡特，回头你给公司买点车吧？起码高管层的配车得弄出来，提升公司形象的同时，这些贵重物品能抵扣不少的税呢！” 即便是把设备维护、折旧等费用算到200万，这全加到一块，公司一年的运营成本也才500万左右。若按照1320万的年营收额来算，最后企业所得依然超过了800万大关。 该交得税仍旧很多！况且，就普通的办公设备，加上那区区三座大冷库，你维护费怎么加也加不出这么个数不是？ 至于支付给东风速递的物流费用，还有向食品公司采购原料的费用，这个卡特暂时都没算进去。因为这部分成本，和将这些半成品原料卖给门店后带来的利润相比，几乎是正好对冲的。 在新品牌扩张期，对于加盟商们，该提供的优惠，福利还是得有嘛... 既然别的地方玩不了花活，那么自然而然的，安娜将注意力瞄到了另一种贵重设备上！ “配车？唔...只给高管配车，那才几辆？加上五名总监，也才八辆车，八辆豪车的折旧、维护，能省多少税？” 给管理层配专车、豪车，卡特理解这个操作逻辑。但这种人为将阶层拉开的做法，本能地令前世那个小韭菜，小屁民有些反感。 凭啥其余打工人都得辛辛苦苦的，起早贪黑地挤公交...想买辆代步车都得咬牙攒好久的钱！而这帮所谓高管，自己收入买辆车轻轻松松，却还要自己这个老板给他们配车... 若说他们作用，贡献真的非常大！那自己给他们更好的待遇，卡特不会心疼。可除了吉纳斯外，卡特还真不觉得其他人的贡献能大到自己需要为他们考虑衣食住行的地步。 尤其是，卡特有些怀疑安娜这是不是在以权谋私...毕竟... “不少了！假设一辆豪车合同价15万美金，但实际采购价12万。折旧却还是按15万的价值来的，十年的话，每年折损成本1.5万一辆，八辆车就是12万！然后维护、保养，这些都可以往多了报，豪车嘛，自然维护更贵！一辆车的维护保养成本，一年报1万没什么问题，实际可能只需要3000美金，中间一来一去，少了1万的应纳税额，直接节省税款4600美元，成本支出3000，还能省1600！” 没有察觉到卡特是在反感给高管配车这一行为本身的安娜，顺着卡特表面提出的问题，算起了经济账： “如果把这些全加在一块。8辆车，采购支出96万美金，十年维护，运营支出24万，一共120万的成本。但节税额度却有120万加80万，两百万！这样能省税款92万...不对不对，这怎么还是亏呢？” “哈哈哈，行了行了，别算了！这些事，后面还是交给会计师们做吧！他们才是专业的，知道什么条目的开支能够扩大，什么东西不能。我们两个外行，就先这样吧...” 看着安娜那一副陷入迷茫的小表情，卡特忍不住笑了。 还好还好！ 如果给高管配车，最后的经济收益大于不配，那卡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初心。变成曾经厌恶的人... “不不不，你等等，这不对劲！我记得我跟罗莎琳聊的时候，是确认过这些贵重工具是很能节税的...我再算算！” “你爱算你自己算吧，我给华尔街那边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融资的事情去！” 陪着安娜算了一会没啥子用的账，卡特也歇够了。看着安娜还在和那堆数字较劲，卡特也只能随她去了... 来到隔壁自己的工位上，卡特拨通了朱利安的电话。关于融资的事情，卡特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那可是华尔街大投行啊！高盛啊！传说中在世界上呼风唤雨，穷凶极恶的大资本势力啊！ 害怕.jpg... “哈？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月度营收110万，净利润60万以上的企业，而且几乎无负债...这样的基本面你跟我说你担心融资？” 远在纽约的朱利安听到电话里，卡特报出的详细营收数据。又问了问资产负债情况后，心里一句“我f....佛慈悲”差点脱口而出。 “即便是不看现在的营收，你要知道，像这种快餐连锁企业，都是高前期投入，低边际成本的企业。也就是第一次大量投入资金建设好供应体系后，生产、销售模式一旦形成，后期的运营成本非常低！通常能做到这种营收规模的快餐品牌，在这一阶段几乎是不可能不负债的！” “不借钱建设供应链渠道，加工中心等等，那它产品的成本就压不下去。成本下不来，营收，包括毛利率也上不来！如果不负债把供应链建好，很容易形成恶性循环，或者说根本成不了规模...” “可你...你都有这些了，你还怕什么？别管是高盛，还是摩根，以你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他们要估值！相信我，以现在的资产净值，翻20倍开口，都没问题！” “因为你已经把任何一个生意里，最困难的0到1那一步迈过去了！而且，还是很稳地迈过去了...现在有他们的融资，无非是能让你更快的形成规模，但没有，也不是不能玩！” “你不是草创企业，也不是还只有一家小门店，手里什么都没有！你手里的是一个完整的，甚至运转及其良好的商业模式！在这种时候，他们进来，就是来...算了，我老虎给你投100万，多了我实在没有。我不管你到时候和高盛他们谈的估值是多少，反正就是100万美金，我给你！能吃多少股票，我老虎要多少！” “这个态度，你明白了吧？如果实在不明白，你可以再给林奇先生去个电话...” 第三百二十九章 投行不可怕 “你没开玩笑？一百万美金，不管估值大小？” 朱利安的话吓了卡特一跳。作为老虎资管的监事，二股东，卡特虽然不管事，但也是知道老虎基金的运作模式，或者叫商业思路的。 虽然和私募股权基金一样，性质上没什么区别。但老虎基金主要针对的，还是已上市的公司，对未上市的公司进行风险投资。这根本不在朱利安的计划之内，更何况... “如果按你说的，公司资产净值翻20倍估值，那就是2.4个亿咯！你这一百万进来，占股连0.42%都有点困难诶...” “我知道啊！没事啊！我的目的就是等他增值，而我也相信它能涨！” 朱利安的声音中有些难以抑制的笑意： “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你的HT价值到底有多大！我给你算笔账吧，假设你的A轮估值是2.4亿美金，高盛等投行，还有私募股权基金们一共给你注资了1个亿，共同占股41.6%。” “这一亿美金拿到手，按你刚刚跟我说的模式。一家新增门店，补贴3万美金，拿3000万出来，新增一千家门店，难吗？” “不是很难！” 卡特举着听筒，摇着头。 3万美金，差不多相当于一家门店投资总额的15%了！这种大幅度的开业利好，麦当劳他们可给不了加盟商... “没错，剩下的钱，拿1500万做运营、营销投入，加大广告投放力度，继续抢市场！在这个市场本就需要廉价食物的时候，再有大量的宣传打出来，我相信这1000家门店，根本不会让市场进入饱和状态。” “孩子，我们美国的城市是很多的，一千家...五千家门店美国都能给你消化掉！只要不是同区域门店扎堆，你的单店效益，在总量不超过3000家门店时，几乎不会看到业绩下滑的可能。剩下5500万美金，继续对原有的供应链进行升级、扩建，以匹配新增的门店需求。” “这足够吧？” “足够！” 别看之前一千万的建设投入只能供应起50家门店，似乎供应成本很高。可那是从0到1的阶段啊！手里什么基础都没有，车队、工厂、原料采购...方方面面都得花钱！ 而现在，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扩大，别说5500万了。卡特估计3000万左右的扩建费用，就足以支撑这一千家新增门店了！ “好，那我们继续算！以现有营收做模型，我不算你更多的广告投入，带来的效益增幅...50家店，月净利润60万，1050家店...一个月就是1260万！一年一亿五千万！” “到这时候，你的IPO路演应该差不多了！直接上市吧，上市后估值...这次我给你算少一点，不，这玩意压根没法算。应该是，加上a轮融资的钱，在上市前，HT的资产净值应该有一亿一千万！假设总股本1000万股！” “然后，上市后估值按11个亿来算，你的目标是继续增开两千家门店。要满足开业补贴的现金支出，需要6000万，满足供应链，人工成本等等增加，再算你五千万，一共需要融资一亿一千万。正好是估值的10%，需要同比增发111万股进入公开市场流通。” “每股股价100美元，现在，重点来了！” 朱利安的话说到这里时，忽然一顿。接着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想过这100美元一股的年度派息，会有多少吗？” “有了新增的两千家门店，你的年净利润还要增加两亿八千多万，加上原来的1050家店，总利润四亿三千多万。我就打你们公司的会计师做税做得一塌湖涂，每年的企业所得税都交满46%，利润还能胜两亿三千二百万，其中百分之十是需要派息给公共市场投资人的。” “也就是派息总额两千三百二十万，平均一股一年派息近21块！以100美元一股的价格来算，市盈率4.7...” “你要知道，正常公司的市盈率...14-20是正常的，4.7的市盈率，就意味着这个股价是被严重低估的！所以你想想它的上涨空间？” “而且这还是我没有计算后续继续扩大规模的情况，我刚刚说过，五千家门店，对美国市场来说都不算什么！七千家门店，也仅仅只能说基本与市场需求持平...同样，未来还要国际市场...” 嘶～ 顺着朱利安的话往下想，似乎真的有点不得了的感觉。仅在理论中，如果要让4.7的市盈率恢复到15的正常水平，那么在利润不变的情况下，反推，股价应该是315美元一股才是正常价格区间。 那么111万的流通股价值就接近三亿五千万，反推市值...三十五亿！ 卧槽，这尼玛就三十多亿美元市值了？？？ 卡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乎。 讲道理，现在一亿...不，一千二百万的资产净值，卡特觉得自己这小公司的估值能突破2亿，都已经牛逼克拉斯了！结果怎么说着说着，奔三十多亿去了？翻了三百多倍？！ 曾经感觉很高的2.4亿估值，好像...好像也不算什么了哈？ 假设资本们注资1亿，拿了41.6%的股份，即416万股。到了上市后，股价恢复正常水平的315美元时，这416万股的价值就将达到13亿零一千多万，对比那一亿美金，也能翻足足十三倍！ 想到这里，卡特悟了！ 这种回报率1300%的好事，即便是顶级大投行也不是随随便便能遇见，能做到的吧？ 自己似乎完全不用虚那些投行们，这种大好事，他们不上车，那有的是人愿意上车！到时候融资谈判，谁尼玛给自己唧唧歪歪，自己完全可以大手一挥，指着投行代表们的脸，说上一句：“请你们圆润地给爷滚出克！” 然后喊出那句在卡特幻想中的洗脚城里，自己靠在沙发上，说出的慵懒中带着一丝随意的话语：“换一批！” 想想曾经记忆里那些手眼通天，高端大气，牛逼得不行的投行，可能被自己当成洗脚城技师随意使唤的画面... 莫名有些反差哈？！ 有些...有些... 一个金发碧眼，气场强大的投行ol，跪在地上喊爸爸，并高呼“老司机带带我”的画面瞬间占据卡特的脑海... “诶？诶？？喂？！没听见吗？你可以给彼得·林奇先打个电话，他手头的资金应该比我多，虽然我们都...嗯，不算强势资本，但多少能帮你撑一点估值谈判时的底气！”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 第三百三十章 我们逮到一条大鱼了！ “喂，林奇先生吗？我是卡特...” 将垂延欲滴的口水吸熘回嘴里，卡特遵照朱利安的建议拨通了彼得·林奇的电话。 麦哲伦基金，在卡特的印象里，似乎也是一个专攻公开市场的基金啊？为什么要自己打这个电话呢？ 卡特有些奇怪... “哦？卡特啊！你好，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彼得·林奇的声音依旧爽朗，可这问题，却突然给卡特问得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难道直接问对方愿不愿意给自己融资一点马内，并且估值自己说了算？你只能听我的，一百万买到0.4%，甚至0.04%的股权都得认着？！ YY时及其嚣张跋扈的卡特摸摸鼻头，总感觉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对面那老帅逼说不定能从纽约或者波士顿直接打个飞的过来教教自己怎么做人... “是关于麦哲伦基金的问题吗？今年情况不错，到存续期，有望突破60%的收益率，你的225万份额，这一回应该能突破360万咯！” 就在卡特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开口时，彼得·林奇的话及时出现。十分巧妙地让卡特找到了一个顺杆爬的机会： “哈哈哈，林奇先生果然厉害！不过我这次打电话过来，不是咨询基金收益的问题，而是我这有家小公司，打算给它弄上市玩玩...” “我自己这不没经验嘛，然后转眼就想到您了，准确地说，是您背后的富达投资集团！” “原来是这样啊，你小子可以啊！每年都要给我个惊喜！” 远在波士顿富达投资总部的彼得·林奇微微惊叹一声后生可畏后，也乐于同卡特这种生勐后生交好： “刚好，我现在就在富达总部呢。你那家公司叫什么？是打算走IPO，还是直接上市（direg）？害，你瞧我这脑子，是走IPO吧？” “没错，哈哈哈。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忙归忙，也要注意身体嘛！这样，我回头去中国后，帮你找点补品带回来！” 卡特哈哈一笑，顺着彼得·林奇的话头继续往下说着。只是在客气的同时，卡特也急急忙忙去翻看资本名单... 也不知道富达投资有没有参与ht的pe，或者说，富达有没有纽交所做市商资格。如果有的话，那么自己有彼得·林奇这个中间人在... 哪怕不指望用人情来换取利益，但在了解到盖茨兄那“玛丽boy”的黑历史后，卡特也不敢完全忽视欧美的人情关系。 HT有潜力归有潜力，即便是以目前基础翻20倍估值，也依旧能给投行们带来1300%的回报。但卡特相信，资本永远是贪婪的！ 既然20倍的估值，都能带来1300%的回报率，那即便是把估值压低一倍，这回报... 同样，此时作为资本里的一员，卡特也是个贪逼！最好谈a轮融资时，交易后估值直接给爷来个超级加倍，翻到30倍，也就是3.6亿的估值！ 这样，如果能谈下一亿美金的a轮融资，那么实际自己需要付出的股权，就只有27.8%左右了！与41.6%的股权付出相比，这里外里的，等个两三年，那就是3个多亿以上的利润空间啊！ 当然，真做出3.6亿的估值，那基本没戏。但如果有富达的人掺合进来，看在彼得·林奇的面子上，2.4亿就行，赚个13倍也不差了！好歹继续往下跌的可能性能够小上一点嘛～ 莫非，这就是朱利安让自己联系彼得·林奇的用意？ “去中国？你什么时候还安排了这么个行程？” 被卡特这话弄得微微一愣的彼得·林奇，在发现实在跟不上卡特的脑回路，并决定多搜集一些关于中国市场研报的同时，继续将话题拉回正轨： “这个等等说，IPO的话，我们富达有这个业务。但我们主营业务，王牌业务还是基金，如果你要找pe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做IPO咨询，新股承销...” “能做！但富达的证券部门在一级市场上的号召力有限，个人建议哈，你可以多找几家承销商，共同帮你的公司做市！对了，你这家公司叫什么？现在营收如何？资产负债分别多少？进行到哪一步了？打算在哪个交易所上市啊？” 彼得·林奇的问题噼里啪啦地，显得有点多，但卡特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有那些会追问细节的人，才是真正愿意帮你的人！ “打算在纽交所上市，马上就a轮了...” “纽交所上市要求有点高哦！马上要a轮...你应该是知道吧？我有点好奇，快点告诉我，你这家公司叫什么？我看看我有没有印象！” “Havana taC.” 就在卡特说完公司名称，并正准备说自己知道纽交所的上市要求后，忽然听到听筒对面传来一声惊呼： “哦你谢特！ 你再说一遍，你口里的那家小公司叫什么？” “Havana tacos啊，怎么了？” 彼得·林奇的惊呼，使得卡特一愣。 从逻辑上讲，对方知不知道HT，都有可能。可能是因为，自己笃定吉姆·罗杰斯那个家伙在背后滴滴咕咕地宣传过，消息传到彼得·林奇的耳朵里很正常... 而不知道HT，也正常，毕竟人家富达总部在波士顿嘛。说白点，就是彼得·林奇其实波士顿资本圈子里的人，他在纽约反而属于外来户。所以吉姆·罗杰斯那种小范围的宣传语，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也正常。 可偏偏，最不正常的就是眼下这种反应！他什么这么惊讶啊？HT...有问题？ “法克法克法克！你...惊喜，真特娘的惊喜！你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订票过去，我们面谈！” 忽然亢奋起来的彼得·林奇口里难得飙出一连串的粗口，还不等卡特回过神，只听他又喊道： “莫瑞尔！快来我办公室一趟，速度！” ··· ··· “帮我订一张...卡特，嘿，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孟菲斯...” “一张，不，两张飞孟菲斯的机票！另外，通知一下史密斯先生，让他赶紧把手里的活都放下，准备出差！我们逮着一条大鱼了！” “喂？林奇先生...” 感觉自己被遗忘的卡特连忙冲着电话喊道... “还有！通知法务部的同事，还有史密斯手下那些人，随时待命，我和史密斯先去把意向敲定...快，动作一定要快！” 毫无存在感的某大鱼：...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听说过Taco Bell吗？ “艹了，这彼得·林奇发得什么疯啊？！” 持续不断的忙音，磨灭了卡特的最后一丝耐心。 只是随着电话被挂断，卡特心里的疑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从朱利安悄咪咪地提醒自己联系彼得·林奇，再到彼得·林奇那...那就跟特么应激似的反应...卡特要是再不知道这里面有问题，那特么就有鬼了！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这种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无力感，让卡特感觉很烦躁。即便是从彼得·林奇的态度来看，对方反应过激，好像也不是坏事。但... 好歹咱也是玩商业的，结果这信息差... 要知道，商业玩的是什么？玩得就是信息不对称啊！越是信息不对称的生意，其利润就越庞大！ 可...穿越众的自尊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由于ht公司场地有限的缘故，卡特也没有因为自己老板的身份就搞特殊。作为名义上的董事长，实际上的临时工，卡特就在公关部办公室里找了个工位办公。 而需要电话，那身边自然就是客服人员们了。听到卡特这边的动静，两旁的客服小姐姐们纷纷扭过头... “没事没事，我出去一下...” 既然彼得·林奇兴师动众，卡特这边也需要有所准备。只是该往哪个方向做准备呢？ ··· ··· “你是说富达投资的一位基金经理，带着一个叫史密斯的，极有可能是证劵部门的人正在往我们这里赶来？” 在吉纳斯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卡特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讲述给对方。 “没错，你说，他们这么急吼吼地过来，是为什么？” “这还用问，听到我们马上a轮了，赶过来，除了掺一脚，还能图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奇怪为什么？富达不是派人过来接触过吗？你说他一个专门做二级市场的基金管理人，忽然冲过来...” 卡特皱着眉头，感觉极其奇怪。 “我们ht去年还是llc，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公开的年度财报。不是真的对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关注，并花了心力，代价研究的话，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我们实际情况的才对...比如我们其实不太缺资金，比如我们上市后股价极可能迅速攀高什么的...” “我想着，如果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研究过我们。那他们急着入局好理解，可...我们之前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了他们？”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劝你也别多想了，他们不是马上过来吗？到时候你自己去问他就是了，你不是说那位基金经理林奇先生是你朋友吗？” 无奈而又高兴的耸耸肩，吉纳斯将钻入牛角尖里的卡特推出门外，同时将手里的车钥匙塞给对方： “与其在我这里胡思乱想，你不如去安排一下酒店，然后接机事项。至于晚餐...” “我来安排吧，都是朋友，晚上你也过来，我们餐桌上谈一谈。” 甩着手里的车钥匙，喊上诺顿，卡特提前离开了公司。安排好酒店，以及晚餐时的包间后，卡特带着诺顿走出酒店大厅： “走吧，咱们买两辆车去！” “买车？好...” 坐到驾驶座上，诺顿不解地问道： “老板，你怎么突然想到买车了？” “HT是得有两辆豪车撑撑门面了！你看现在，去接客人，开个福特...有点掉价！” 由于彼得·林奇那边有两人的缘故，卡特的两位保镖都只能带一个。看着眼前，副驾驶座位上那狭小的空间，卡特推翻了自己此前的坚持。 即便不给全部高管配车，三位总经理级别的人，配一辆也无妨。反正安娜过不了多久也要上去，就当是给便宜姐姐谋福利了... 三辆高管配车加一辆商务接待用车，一口气四辆凯迪拉克DeVille的订单下到车行。差点没让销售人员激动地叫爸爸... 稍稍有些遗憾的是，这销售员是个爷们。 难道不花自己的钱阔气一把，结果没能体验到装逼快感的卡特兴致阑珊地踏上了前往机场的道路... ... ... “布来克先生，请你相信我们富达投资的诚意！虽然我们在证券业务上不如高盛、摩根，但这是不利因素，也是天大的利好因素！” “因为我们不如他们的实力，所以我们会更加认真、更加真诚地对待我们的每一位客户！并且也绝对不会出现店大欺客，以故意贬低您HT公司价值的方式，来贪图我们的私利！” 夜晚八点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双方终于谈起了正事。 富达来人的意图，不出卡特二人所料。只是看那位史密斯略显献媚的态度，又让卡特不禁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彼得·林奇... 富达旗下的股权基金是派人来接触过HT的，但证券部门却没有。结果不来则已，一来就... “卡特，你总是看我干嘛？是否和富达合作，你别顾虑我的影响。我们在商言商...” “呵呵，林奇先生，你这样就生分了！不提私交，我现在也算你们富达集团的个人大客户了吧？” “算，肯定算！如果你今年依旧不选择分红的话，那么260万的投资额，足以在富达的个人投资者里排进前三十名了！整个富达投资！” 见到卡特似乎有拉关系的想法，彼得·林奇会心一笑。什么别顾虑我，那都是场面话... 真没想过利用私人交情的话，即便他知道HT是个白马，那也犯不着自己跟着跑过来不是？真担心自己影响到对方，这种时候躲都躲不及呢，哪里会老神在在地坐于桌边。 “你瞧！史密斯先生，我和你们富达投资，是有过长达近两年的密切合作的。信任基础，非常牢固！对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也相信！” 花花轿子人人抬，卡特心照不宣地哈哈一笑。显得极其豪爽地同时，却始终不提将承销商名额给富达一个的意思，反而笑着笑着，忽然话锋一转： “我就是很好奇一个问题，我的HT公司很出名吗？中午电话里，林奇先生怎么显得那么惊讶？你们这种反应，很容易让我产生我很牛逼的错觉啊！这样一来，要是我高估了HT的价值，那后面...对吧？” “价格估高了，你们肯定不开心，觉得我贪婪无度。但这个问题，你们不给我一个答桉，到时候我这年轻人迷迷湖湖的，对市场也不熟，要是误会是你们欺负我，那就不好看了！我还是很珍视与富达的友谊的！” 听完卡特的话，彼得·林奇与史密斯对视一眼后。林奇笑着摇摇头，道： “你听说过Taco Bell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 TB栽树，HT乘凉 “当然啦！” “虽然我们私下总是嘲讽对方做得根本不是塔可，但品牌中都是以塔可为题，说起来也是竞争对手。我不可能不去了解它！” 卡特点头表示肯定。话说到这，他还是没能理解彼得·林奇想表达什么... “那你应该也知道78年，Taco Bell被百事集团旗下的康泰业务部全资收购，从太平洋证券交易所完成私有化退市的事情吧？” “嗯哼！” 卡特继续点头... “还记得去年夏天，我和你聊天里，说过我76年接手麦哲伦基金后，首先做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清理基金资产。将我认为不合适的，前任经理留下的证券资产清空，然后购入我中意的股票...” 彼得·林奇说到这里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连带着，嘴角的酒窝也悄然浮现： “当时我进购的第一批股票里，就有Taco Bell！” 嘶～ 好家伙？！ “所以，Taco Bell的股票也是你麦哲伦基金的第一桶金吧？我是说，新麦哲伦基金！” 76年购入，78年私有化退市...时间短得可以！ 并且一家上市公司退市，只要不是因为经营问题、或者政策法规类问题被强制退市。在自愿退市的前夕，股价往往会在原正常股价的基础上迎来一波上涨。 因为百事收购Taco Bell，目的是扩大经营范围，多赛道经营。对于势在必得的Taco Bell，百事的主力资金进入股市，在Taco Bell的个股盘面上，立马就会出现买单高于卖单的局面。当求大于供时，股价上涨也就成了必然。 在这个时间节点里，只要彼得·林奇那会稍微控控量，仅凭最后这一波短暂的上涨，麦哲伦基金都能大赚一笔！ “谈不上谈不上，但购入Taco Bell的股票确实是令我记忆犹新，也非常满意的一次投资决策。” 轻笑着靠在座椅靠背上，彼得·林奇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当时的人们普遍对这种小餐饮公司没有多少兴趣。大部分的散户投资者，都更愿意将目光聚焦在行业龙头上，或者那些庞然大物般的公司身上。比如att什么的...” “可我们这些机构投资者就不一样了，麦哲伦需要成绩！那种成熟期，已经稳定的公司股票，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甚至稍微有些波动，我反而要面临为数不少的亏损，即便我很清楚，这种公司的股票很难一泻千里。但当资金体量大了以后，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跌幅，实际亏损数额就不少了！” “但经过我的观察和研究，我发现像Taco Bell这种小餐饮公司。一旦他的品牌建立起来，并且有还算完整的物流供应体系后，他们的扩张几乎是0成本，不，应该说，他们的扩张阶段，不仅不用自己花钱，反而还能创收！” “边际成本低得可怜！在特许经营的模式下，他们的扩张速度一定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且作为直面终端消费者的餐饮业，现金流也很充足。通常我们不太需要担心他会出现资金链断裂问题，也就是抗风险能力很强。” “那时候Taco Bell的影响力主要还集中在加州、西海岸地区。在纽约、波士顿的影响力不大，持有他们股票的机构也不多，于是我下场了...”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现在居然又来了一家！你说说看，我如何能不激动？尤其是，你的HT现在看上去规模不如Taco Bell，但你的基础比它当初夯实太多太多了！现在又还处于pe期，现在加入进来，我能获得的利益将远超Taco Bell！” “没错！不光是林奇先生刚刚说的那些，我还有一个补充。” 彼得·林奇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史密斯便连忙接口道： “Taco Bell的前车之鉴，不仅让我们这些机构更加看好它的未来，我相信市场也一样！已经错过了Taco Bell的股民们，如今会放过资质更加漂亮，只欠一股东风起飞的HT吗？” “肯定不会！所以为HT做市...明显的利润收入我就不说了，潜在的影响力提升，才是我最看重的地方！我们富达做出，代理的优质股越多，在市场上的影响力就越大！这潜在的好处...” “就像写书的作家一样！一本成绩很好的作品打底，除了这本书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外。他的名气出来以后，下一本书，下下本书都能获得更好的回报！只要后面的质量不太拉垮，把口碑砸了，他很可能就这么一本接一本，越来越好...” 卡特理解了两人表达的意思，以及他们各自的利益诉求。 对彼得·林奇来说，他看中的是自己，或者说麦哲伦基金能在投资HT上获得的经济收益。如果按模型来算，1300%的回报率足以令麦哲伦基金的所有投资者满意了！ 并且这个1300%回报率还是短时回报率。如果再过些年，那... 而对史密斯来说，他其实更加看中承销HT股票后，带来的市场效应。试图通过承销HT的股票，完成从默默无闻，几乎代理不了什么好股票的一个普通做市商，到小有名气的转型！ 这个转型完成以后，不仅能在销售，比如机构荐股等方面获得显着回报。在未来的工作中，也更容易吸引到一些优质企业将IPO业务交给他们... 通过富达流向市场的股票表现越好，他们在二级市场上的号召力，在股民们心中的公信力就越强！而这里一强，则又能反哺到一级市场，使得富达成为更多有志上市的公司首选合作伙伴。 一个良性循环的形成契机，近在眼前！ “没错！本来对商业谈判来说，我们不应该跟你说得这么直接。这等于是把我们富达的老底都掀开给你看了！” 笑着拍了拍卡特的肩膀，彼得·林奇随后抬手指了指餐桌上还未撤去的残羹剩饭： “但这毕竟不是正式的a轮融资会议，另外就如你刚刚所言。你是我们富达的大客户，你珍视与富达的良好合作关系，我们也是一样！” “并且相比于高盛他们，我更了解你。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只有以前，更不会只有现在，我们还有更加广阔的未来！所以...” “所以！你们富达给多少估值？” 第三百三十三章 富达的顾虑 卡特笑得宛如一个小恶魔... 目光在富达二人组的身上来回游弋... 好话说得再多，都不如直接给咱一个高估值来得实在！要是富达能给到3亿估值，卡特立马相信富达就是自己的好朋友！ 谁反对砍死谁的那种！ “你这也太猴急了...我们之前的同事给了多少？” 忽然被卡特将军的彼得·林奇有些尴尬。 来之前，两人倒是给孟菲斯办事处的同事打过电话。知道他们给出了1.6亿的估值，但HT这边一直没有下文，显然是对这个估值不满意。 但刚一下飞机就被卡特截住，并带来酒店的两人，又不清楚其余机构给的估值是多少。要是自己现在说低了，哪怕是意向性估值，你说低了... 那不是自己抡圆了巴掌往自己脸上扇吗？刚刚说得那么好听，结果一看，嘿... 可要是一时嘴瓢，把估值报高了... “一亿六千万！你们富达上一批人给的估值，不过，很明显，太低了！如果这么搞，我还不如直接去找索罗斯他们，私下里凑一凑，也就出来了。哪怕没有你们机构给的多，但发展是够用了！” 卡特笑得很灿烂，灿烂中带着一点点天真... 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说你卡特和索罗斯他们的关系如何。即便是关系再好，人家投资你可以，但投多少...那肯定不如机构！甚至少得可怜... 毕竟即便是身价数十亿的人，手里都不一定能随时拿出庞大的现金。当人家没自己的事要干吗？专门把钱攥手里等着给你卡某人送钱？！ 理智告诉彼得·林奇两人，如果是走私人关系募资。卡特能融一千万，两千万就顶天了！甚至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都可以称得上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可他们不敢赌！因为... “别忘了，我HT目前是没有负债的，也就是说，实在不行，我还能借款！并且，这是一头现金奶牛！” “融资嘛，我本身兴趣其实不大。但奈何，最近打算去国外转转，万一看到好项目了，怕自己忍不住撒币的欲望，得有点钱趁手，所以才有了这个IPO计划！” “不是因为我现在需要现金的话，大不了我拖几年，相信凭HT的资质，完全可以直接上市！” 原本灿烂天真的笑容，在卡特的脸上逐渐放肆起来。 得亏了朱利安的建言，不仅给自己送来了一对非常优质的投资者，更是给了自己一种面对投行们的底气！当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乡村土老板后，卡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直接将投行的军！ 要么，给我一个高估值，我们一块赚点钱，当然，投行们其实也不少赚！要么，老子直接掀桌子，不带你们玩了！爷自己鼓捣上市去！ 反正按照纽交所的上市要求，最难的盈利自己已经做到了。剩下的什么有形资产净值不得低于4000万啊，还有普通股市场价不低于多少多少，股东数量要有多少等等... 现金奶牛怕这个吗？ 大不了拖个三四年，准确地说，四年其实都要不了，三年出头就能依靠盈利得来的现金慢慢扩张出这个规模了。到时候直接上市，一众机构那就连口汤都喝不到了！ “去国外？就是你电话里说的，去中国？” 随口应了卡特一句后，彼得·林奇与史密斯的大脑疯狂运转。 事到如今，两人也明白了卡特的用意。故意将他们与其余机构分开，然后几乎是催促式得逼他们给出一个条件... 丝毫不给他们留下和其它机构串联的时间与空间。 可偏偏，富达的情况又让史密斯实在没有底气拒绝在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一旦出了这个酒店餐厅的门，那就意味着私交的结束。 到了会议室里，他们富达拿什么去和高盛他们那种老牌做市商争承销资格？！或者说，竞争更多的承销份额... 卡特贪图高估值，他们富达又何尝不在贪图更高的收益？！ “对，我不是今年高中毕业了嘛！就打算出去旅旅游，当毕业旅行了。第一站，就是中国！” 嬉笑着点点头，卡特静待两人的回应。 看看富达到底是选择放弃自己的利益，来维护投行资本的一致性...还是，给曾经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来一波背刺！ “两亿！我们还没看过经过专业审计的财报，最多只能给到两亿了！” 短暂的犹豫后，史密斯率先给出报价，接着就看到卡特表情玩味地转动着手里的餐刀，道： “确定吗？两个亿的估值，可是很早很早就有人给出过了哟！那还是在去年阳光明媚的夏天，我们连五十家门店都没有的时候...” 敲你吗！ 史密斯闻言差点破口大骂：这特么是哪个二百五这么给估值啊？！ 去年夏天，HT处于营业状态中的门店，撑死二十家。这么屁大点的规模，给出两个亿？！ 风控呢？合规呢？？分析研判呢？？？ “是罗杰斯先生投资的吧？布来克先生，个人投资者的价值取向与机构是不同的。你不能以个人投资者的判断，来类比机构！” 一把按住差点暴走的史密斯，彼得·林奇轻笑着戳破卡特话语里阴搓搓的小算计... 个人投资者啊？！那没事了... 意识到自己差点掉坑里了的史密斯整整衣冠，再次看向卡特的目光也郑重了许多。连带着彼得·林奇话语里“卡特”到“布来克先生”的转变，卡特也意识到，这两人认真了！ “相比于个人投资者的主观性。机构是严谨的，我们给估值也不是张口就来。刚刚史密斯先生报给你两亿，回头他都要面临公司的问询，还有一道又一道的审查。最终能不能通过，这都还需要史密斯先生去费力游说...” “我明白，我理解。不过我相信以HT的资质，通过这些评估、审查不存在任何问题！在它之前，你们见过有一家连锁餐饮公司，能做到HT这样吗？” 卡特抬起手，打断彼得·林奇。接着伸手向吉纳斯： “吉纳斯先生，麻烦把我们去年那张简陋的年度报告拿给二位先生看看吧！” 待到富达二人组拿到报告后，卡特这才继续说道： “抛开利润不谈，我们看这里...” 第三百三十四章 2.6亿的估值 在通常情况下，在商言商的说抛开利润不谈，那无异于耍流氓！ 可偏偏，拿到报告的两人，一时间都无法有效反驳这一点。因为... “物流运输的主力，来自东风速递，这家公司是我的。生产加工的主力，来自孟菲斯与尹利诺尹凯恩县的两座工厂，它们隶属的食品公司，很不巧，也是我的！” 卡特点燃一支香烟，平澹的话语令富达两人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货在得瑟！ “长远的未来先不说，起码就眼下而言，论供应之稳定。市面上没有一家公司能和我HT打擂台！就是我们左治亚的老牌大厂可口可乐，他们的装瓶厂都不是直营。在稳定生产，与动态调控的效率上，都不如我们！” “在效益良好时，我们可以随时扩大产能！工厂周边不少的土地都在我手里：活动板房一搭，采购来的加工设备往里面一搬，立马就能扩大！车队也是同理，我们美国最不缺的就是司机与车！” “在效益不良时，我们也可以随时降低产能！使得生产量与销售量匹配，极大地避免了过度生产造成的浪费！这一来二去...” “还有我们物流体系里的三方供应，也是最佳的风控方式！在具备这些优势后，我们还有区别于传统特许经营模式里的更高增值法！每一家特许经营店，都是公司资产的一部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司利益与加盟商利益一致！” “相比于麦当劳等品牌，我们HT更加有凝聚力！公司的任何一项规则制度都是围绕加盟商获利而制定，加盟商得利越多，我们HT获利越多。在这种循环模式下，上下一心...” “行了行了！别吹了！后面那些我不说什么，你那食品公司和物流公司都是独立的LLC...我发现你心思真的是坏透了！” 将手里的报告甩到桌面上，彼得·林奇看向卡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HT上市归HT，但要是出现不可控因素时。你就可以指使食品与物流公司断供，以此来威胁...不，应该叫威慑，用以保证自己在ht的话语权不降低，对吧？”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做不到对HT的绝对控股，后面的供应商合约肯定会出问题。公投里，不说直接取消原本的供应合约，但新增更多的供应商是必然的！” “你这么搞...” 彼得·林奇忽然笑了，接着反手将起卡特的军： “除了我们以外，应该没有任何一家投行给过你们两亿美金的估值吧？最多应该在1.8到1.9亿左右，然后融资额是一个亿！” “你自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想过啊，当然想过！ 卡特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彼得·林奇说中了！ 无论是1.8亿还是1.9亿的估值，当融资额来到一亿美金时，资本们的占股就一定会超过50%，这也意味着卡特将会丧失绝对控股权。接下来嘛，新增供应商，再视合作情况，HT的发展情况决定要不要逐渐把卡特那两家食品公司、物流公司给挤出局... 虽然从理论上讲，即便是2.4亿的估值，上市后，资本们也依旧可以在公开市场上购进股票，来形成压制局面。但那样的话，变数太多... 所以，能在融资阶段，就将这些不确定性风险给扼杀掉，自然成了资本们的最优解！ 同理，资本们担心卡特会以此为把柄来挟制HT，卡特也担心如果丢掉了这关键的供应权，日后自己落得乔帮主的下场。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被混淆的概念永远当不了真！HT现有的资产，被你这么一分为三，其实...就是给你HT估值，我们只会计算你HT的门店价值、商誉、品牌价值等。至于工厂、车队，我们不会算其在内！这样，其实我们富达的两亿估值，已经非常非常高了！” “这绝不是你说的，以你HT的资质能够轻松通过富达审查的情况。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你说吧！” 卡特闷闷地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种小手段不可能瞒过投行的眼睛，但... 赌嘛！要是真有哪家被那夸张的盈利额给刺激上头了呢？只要撬动一家，那么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其余机构可能硬着头皮也要吃进一点。 再说了，自己这样也没有损害HT的利益不是？上市后，自己的股份也很难不被稀释到50%以下。真要惹得天怒人怨，资本们联起手来，照样可以获得更高的投票权给自己票出局... 自己的HT又不是大众，有德国政府出台的大众法保护... “你刚刚不是提到需要钱吗？我们可以给你更高的估值，也给你更高的融资。但你必须用这笔多出来的钱，去收购食品公司。也就是将生产与销售单位合并，物流公司这一块，倒是不要紧。” “这样一笔收购，也能给你套现一笔现金不是？两座工厂、加土地，加工厂供应渠道。加价百分之十五并购，套现700来万，应该不是问题吧？” “没问题，当初工厂投资620万左右，加价15%，713万，税前！” 卡特摁灭香烟，哼了一声。 “瞧！这样多好，这么一来，你也有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们投资你HT也更放心，更安心！这样吧，如果你同意这一点，我代替富达，答应你2.4亿估值。回去以后，我和史密斯先生一起帮你游说，问题应该不大！” 见到卡特意动，彼得·林奇立马趁胜追击： “不过，承销商名额，你可得给我们富达留一个，不然集团那里，我们两真交代不过去！” “不行，低了！2.8亿，我保证给你们留承销商名额，合同随时能签！食品公司合并，也可以写进合同！” 事到如今，卡特想了想也没有继续固执下去。 说到底，还是HT现在能创造的价值不足以令资本们热血上头，从而忽视掉这个风险隐患。如果给自己时间，卡特有信心做到令资本们上头的地步，可眼下，这不就是缺时间吗？！ 中国之行即将出发，哪怕还不知道具体日期，但距离八月底，半年都没有了！不，准确地说，连五个月都没有，马上就四月了... 相比于中国投资可能带来的收益，HT这里... 卡特不得不做出取舍！ “卡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2.8亿太高了！2.4亿都是你净资产的20倍了，这还是算上了物流公司在内！如果按规则把这个因素减去，2.8亿，几乎是30倍的估值了！这太夸张了！” “我坚持2.4亿！加一个承销商名额！且承销份额不低于20%！” “2.6！2.6个亿，承销份额，50%！” 第三百三十五章 捐助送达 斩钉截铁的做市商合约一出，富达两人沉默了... 连带着，卡特身边的吉纳斯也沉默了... 将流通股的承销权这么交给富达，这你说不是战略合作都没人信啊！可问题是，咱们之前不是商量的，让高盛来做嘛？！ 这战略合作伙伴，说变就变的？！ 虽说富达投资也很强，可人家的强项不在这里啊！简单点说，同样都是由做市商叫卖新股。听到是高盛卖的股票，买的人都会多很多！ 这买的人一多，股价不就高了？再加上HT前期那几乎可以预见的高速上涨，加上新股泡沫，再加上Taco Bell的前车之鉴... 这样一连串效果连锁作用下来，HT的股价在上市后突破正常价位区间，形成一股泡沫几乎是必然之势！ 泡沫越大，他吉纳斯到时候的收益也越大嘛！ 当然，这不是吉纳斯想套现离场。事实上，为了防止上市公司创始人就是为了上市圈钱跑路，通常新上市公司对创始人股票都有一个锁定期。根据合约几个月到几年不等，在这段时间内，创始人是无法出售股票的。 毕竟资本们也不希望，刚刚帮你运作上市了，眼瞅着就要赚钱了。结果好家伙，你们创始人团队集体跑路，这对股价，对市场信心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毕竟公司刚一上市，创始人立马集体提桶跑路。这不让买你股票的股民惶恐都不可能！ 但正如卡特此前计划的股票质押一样，他吉纳斯不能卖。但可以抵押嘛！在股价高位时，去抵押股票，能贷出来的钱也更多了！ 到时候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车子，更加优质的生活品质... “这个我们暂时无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么大的事，肯定得集团开会讨论，然后投票表决...” 彼得·林奇那苦笑着地发言，打断了吉纳斯的思绪。 简单一想，他就理解了彼得·林奇的意思。参与HT的IPO，除了经济收益外，富达或许更看重一个在做市商领域里的地位提升的契机。 如果HT能够帮助富达做到这一点，那么相应的，富达的投入也会更大！ 这种重大事项，即便捅不到富达高层。但起码证券部门的头头脑脑们，是肯定要慎重分析，再决定是否与HT达成合作的... “没问题！我的态度就是，如果你们富达投资能够给到2.6亿的估值。那么作为最好看，最坚信我们HT美好未来的合作伙伴，我们也必将更加亲密！” ··· ··· “放这，放这就行！” “诶，好嘞！王姐，那个我想问问，你们平时出去购物都是去哪里啊？就是物美价廉一点的地方，这不，明天我轮休，就想着难得来一趟美国工作，总得给家里亲戚朋友们带点物件回去...但是太贵的，我这点工资又买不起...” 休斯敦领事馆内，将一箱子今日送达的信件搬到工作区。随员小李一边将一封封信函从箱子里拿出分发给众人，一边笑着问道。 “哈哈哈，是该买一点。你可以去...” “哟，都忙着呢？我看外面还有好几个大箱子，怎么回事啊？” “吴领事！” “吴领事！” 忽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众人的闲聊，负责接收信函的小李连忙答道： “具体还不清楚，我也挺纳闷的。原来一天能有一箱信件就不错了，但今天一下好几箱子...您稍等，我这就去搬进来！” “行，辛苦！正好我现在难得清闲，和你们一块看看海外同胞们的来信...” 拉过一张小凳，坐在人群中间。吴领事和其余人一样，开始了他们每晚闭馆后的工作... 拆信，读信；再将各类信函依照其所述事由分类...祝贺、关怀、捐助类信件，一一回信表示感谢；重要机构、单位来信，则等待第二天交给领事馆内相应部门处理... 在白织灯的照耀下，每个人各司其职，闲聊工作两不误。忙碌，肉眼可见，可却丝毫不显得忙乱！ “吴领事...您来一下！” 忽然，人群中一个声音打破了往日的和谐。 “诶，来了！怎么了？” “您看看这封信，那些箱子里，应该都是最新款的苹果计算机！” “我看看！” 三两步窜到发声者的身旁，吴领事接过对方手里递来的信件... “除了这一批计算机，还有两万一千美金的现金...” “等等，我先看看信...” 卡特当初写的信件很简单，说明其中一千美金来自陈三，另外解释了一些自己与柳先生接触的过程。然后被其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于是有了这笔捐赠。 解释很简单，但落款上的名字却让吴领事瞬间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卡特农场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再看看落款里的时间，赫然是在他们见面之前... 国际友人！什么叫特么的国际友人啊？！ “小李，赶紧来一下。来，你看看这封信，还记得当初我们去左治亚给卡特先生送邀请函时遇见的那个年轻人吗？” 招手叫来刚刚把箱子全部搬进工作区的小李，吴领事吩咐道： “这样，你把这封信，还有这些...这些东西全部送到华盛顿去，哦，对了！还有这个，这里面是两万美金的捐助...” “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务必小心地保管好，你就是把自己摔了，也不能摔着它们。这都是要送回国内的宝贝啊！” “记得跟他们说明白，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年轻人送的。算是一点补充吧，我听说那边对他的身份有些顾虑，签证方面...哎呀，算了，你就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就好了！” 还是同样的话，如果卡特是个人出行，办个旅游签证很容易。再怎么讲，旅游过程中，他总要消费嘛，这也是外汇来源之一。 可偏偏，吴领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犯了什么迷湖，居然将卡特的申请材料连带着另一位卡特的回函一道给寄了出去。 这性质，瞬间就不同了！ 吉米·卡特，那熟嘛！老朋友了不是？ 可你卡特·布来克... 谁特么知道你是干嘛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融资会议 “你估计富达那边能通过吗？” 就在吴领事安排工作的同一时间，卡特与吉纳斯两人也走出了酒店。 “不好说，不过我估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你之前不也说了，华尔街从来不是铁板一块。何况富达投资还是波士顿资本里的一员，本身就不是纽约那圈子的。现在我开出的条件全部有利于富达，他们真不一定会坚持与高盛他们一块。” 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这不是加钱的问题吗？！ 何况资本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挚爱亲朋... “那你打算什么约见高盛，或者说华尔街那边的投行代表？” “嗯...后天开始吧，每家都见一下，探探口风。正式会谈...德勤那边有给出时间吗？截止四月十五日，一季度财报能不能出来？” “应该没问题，季报的工作量比较小，十五天足够了！” “好，那就定在四月十六日吧！会议室提前租好，然后我明天把发展规划写出来，然后边见边改...” ··· ··· 单靠富达一家承认自己的高估值，并不保险！ 拿出经过专业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财务报告，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或者叫，有真实且华丽的财报，再有富达的支持，这两者共同作用。才有谈出高额估值的希望！ 于是乎，这半个月内。卡特上午与麦肯锡的咨询顾问们一块修修补补地做着要给资本市场看的企业发展规划报告；下午去咖啡馆喝咖啡，吹牛逼... 日子过得倒是充实紧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四月八号那天，卡特接到了丰田章男的电话。丰田汽车左治亚工厂项目，在丰田内部通过了！ 据说通过原因和美国再一次提高了关税壁垒有关，具体卡特也没功夫去了解。反正知道这件事成了，就足够了！ 兜兜转转，时间很快来到四月十六日。 满满当当的投行、私募股权基金代表们直接塞满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有意思的是，这里的五星并非中国酒店评级系统里的五星，而是源自《福布斯旅游指南》的评级。 总而言之就是，数量众多的代表们，还有与会律师们，一般的小会议室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的会议需求。 照例，吉纳斯代表HT公司，率先发言，讲话。类似于路演的弱化版，向与会资本们讲讲HT的历史、营收、下一步发展计划与长远的战略目标。 介于吹牛与半吹牛之间的宣讲，丝毫没有引起各路资本们的注意。听他在台前吹，不如直接看手里的报表来得更加实在，直观！ 交头接耳的资本代表们，很有代表性。比如纽约来的人，其交头接耳的对象主要都是纽约来的别家代表。当然，除了高盛与摩根士丹利... “布来克先生，吉纳斯先生！我想要首先确认一点，在a轮融资后，你们会对田纳西那家为HT供应半成品的食品公司进行并购对吧？” “没错，全资并购！以后两家公司就是一家！食品公司并入HT以后，会组成新的生产管理部门。这一点，可以写入融资合约中！” 吉纳斯肯定的发言，令众人脸上纷纷露出满意的笑容。另外一家机构代表更是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早该这样的！我们以后是合作伙伴，又不是什么财狼虎豹...别的内容，我不想多了解了，快餐连锁的经营模式，还有盈利模式我们都很清楚。我们雷格基金愿意给出新的交易后估值，2.1亿美元，并出资1100万美金！” “估值相同，我们出800万！” “经过评估，我们决定投资700万！” “我们体量小，400万...” 将两家公司合并后的效果立竿见影，只是对比自己心里的预期2.6亿。这还远远不够！ 卡特的目光转向稳坐泰山般的高盛等大投行代表们的身上。相比于一般的pe，这些投行们在HT身上的盈利除了投资增值外，承销其股票也是一大利润来源！ 所谓承销做市，其实就是股价的中介，股票的二道贩子！ 他们干的活，简单来说就是买进暂时没人要的股票，先存着，然后加价给卖出去。也会在公众投资者们想要买某家公司股票，但市场上暂时没有卖单时，由他们发出此前库存的股票，卖给投资者。 对卖方来说，这就好像你家有套房子要卖，这时候客户你不知道去哪里找，一时半会也不一定找得到。这时候，你就可以先将房子卖给中介机构，直接拿到钱；对买方来说，现在你想买房子，可你环顾四周，发现好像没人卖，于是，你又可以找中介... 做市商在股市上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中介！而越知名的中介，去找他买卖的双方就越多！那么，中介如何获得好名气呢？ 无非是给卖方一个好价格，给买方一个好商品，让双方皆大欢喜的中介，就是好中介嘛！ 道理很简单，可现实里，这种能让双方都满意的商品太少太少！ 还是拿房子举例，卖方的房子左边墓地右边坟的，后面还有条臭水沟。你说这种房子，能给好价吗？再说卖，这种垃圾房子谁买去了不得直骂娘？！ 难得遇见一支优质的白马股，还是尚未被开发出来的白马股。饶是高盛这种大投行，都得慎重一些。这种股票就如那种新建学区房一样，因为规划还没过去，但迟早要过去的那种尚且还处于价格低位的学区房！ 这种房源拿到手里，对中介来说，简直就是镇店之宝一样的存在！吃进得越多，等到市场上一房难求时，他们所能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有股票承销中的差价补充，有更多的潜在利好吸引... 他们并不着急跟着报价，与卡特一样，他们的目光也转向卡特。 两道目光相交后，又十分默契地分开： “抱歉，先生们！我不得不打断你们一下，2.1亿美金的交易后估值太低了。这意味着我要丧失47.6%的未来收益权、投票权！不提上市后如何，仅仅看目前的阶段，以我们现在的盈利能力来说，这就意味着每年高达四百多万近五百万的损失。” “而换来的仅仅是一亿美元的现金，这显然不合适！更不用说，估值估值，我们的目光应该看向的地方，是未来的价值！” 第三百三十七章 消息灵通！（加更7） “刚刚吉纳斯先生的报告里也说得很清楚了！我们HT公司拿到这一亿美金以后，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这意味着一千家，新的完全不足以令市场饱和的门店出现！这个建设时间，一年...算了，一年半吧！一年半以后HT的毛利润就将达到1.5亿美元。47.6%的股份，意味着不出三年，我就要直接承受超出一亿美金的损失！” 卡特摇着头，试图提醒这帮人不要白日做梦。而很不巧的是，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布来克先生，可你应该也要明白。如果没有这笔资金，没有我们，你需要二十年，才能做到你口中的规模！我们不妨算一下。” “按照2.1亿的a轮融资后估值来计算，您仍旧会有50.3%的股权，每年可享分红不低于5000万美金。这20年里，你所能获得的收入不下10亿美金！而如果不这样做，每年你赚来的钱，都得投入生产，第一年投入一千万，利润上涨了10%？或者20%？然后又得全部投进去扩大生产...” 一名地中海双手画着圆，话语里的节奏充满蛊惑的味道： “如此循环往复，最少需要四到五年。这四到五年里，您无法享受到本该享受的富豪生活，还得时时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比如一家新的，类似的品牌出现...” “他们的口味比您的ht更好，加盟条件更低，市场铺开更加迅速...” “停停停！这位先生，你说的这些我清楚，不需要你再重复的提醒我。” 卡特扶着额头，脸色有些无奈。 无论是对方言语里将自己当孩子忽悠的蛊惑，还是隐隐约约地威胁。这些都没有出乎过卡特的设想... 就特么不能有点新意吗？！ “我一向认为，有钱应该和朋友们一块赚！但这个前提是，真正的朋友！很明显，你们，没有诚意！如果你们始终坚持2.1亿的交易后估值是你们认为最理想的价位...” “那么，很抱歉！我们的理念不和，这对HT未来给我们创造更大的共同价值是非常不利的因素。所以，你们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是修改估值，还是就此离去！” 瞥了眼那名地中海面前的公司名牌，卡特的话语十分得不客气。 连尼玛投行老子都有底气去谈价，凭啥要虚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pe？ 卡特感觉自己真不适合谈判，或者具体去谈什么细节上的生意。除了年纪方面的劣势外，卡特感觉自己是真没那个耐心，慢慢磨嘴皮子。 “直接说吧，我的心理估值是2.6亿美金！只有2.6亿美金，才配得上HT的价值！并且，我需要告诉各位，在2.6亿美金的交易后估值下，一亿美金的融资计划，已经完成了2700万。现在可就剩7300万的额度了...先到先得哦～” 面对卡特这不套路出牌的直接，众人第一反应是发愣。接着下一瞬，巨大的议论声在整个会议室里响起... “他那2700万，你们投的？” 在惊讶表情为主的会议室内，富达一行人脸上的错愕与无奈。坐席离得远些的人，暂时看不到，但坐在他们附近的人，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们富达怎么回事？这种条件都接受？！” 坐在富达代表，也就是史密斯先生身边的几名波士顿人，强忍着骂娘的欲望，略带不满地指责道。 咱们联手压价，他不香吗？你直接应下2.6亿的估值，还直接甩了近三千万进去，你这不是助长对方的气焰，灭自家的威风吗？！ 同样是2700万现金，你按2.6亿投，最后只有10.3%的股份；如果换成2.1亿，那就是12.85%了！ 一样的钱，多拿2.5%的股权烫手是吗？这一年下来，里外里差着250万呢！ “不接受又怎么样？你真当你压得住对面那个小子？” 史密斯无奈地耸耸肩，低头附耳到发问那人的身边，悄悄说道： “这2700万也不全是我们的，还有别人呢！量子基金的那个吉姆·罗杰斯一个人就投了460万，那还是去年的事了！” “我们真给人压狠了，你信不信，就那小家伙，自己都能拉来几千万的投资！此外，他在我们富达还有260万放着没动呢！投得还是两年前的麦哲伦基金，就是之前的艾塞克斯...这种基金都敢一次性砸150万进来，你不给他个满意的价格...嘿，人直接不带咱们玩了！” “真的假的？就他？” “就他！” 周围一圈不可置信的目光，不禁让史密斯回忆起了半个月前的晚上... “我跟你们讲，别把他当个孩子，那绝对能坑死你们！要不是两年前他就在我们富达买了150万的基金份额，和我们集团的林奇先生熟识，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藏着这么多钱。另外，你们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认识量子的罗杰斯？不，应该说，他既然认识罗杰斯，那你说他会不会认识索罗斯？” “索罗斯又能不能给他介绍投资人？另外，还有个消息...过来，这家伙今年被耶鲁录取了！你再想想前两年雷曼的那个合伙人施瓦茨曼...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有联系？要是给人逼急了，他去找雷曼去了，那还有我们的机会吗？” 正所谓成也私交，败也私交！ 由于彼得·林奇的关系，史密斯对卡特更加了解。在他想来，有钱、能进藤校，这人什么成分那还用说吗？！ 这爹妈不是耶鲁的都说不过去啊？不然他怎么和罗杰斯搭上线的？能和罗杰斯这60届的耶鲁人搭上线，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搭上同样是耶鲁毕业的，65届的史蒂夫·施瓦茨曼的关系？ 雷曼兄弟可是如今美国股市上顶级的交易商与承销商之一啊！高盛的份额都不一定有人家多的那种！ “听说施瓦茨曼和雷曼总裁彼得森相交莫逆，你说，如果让雷曼知道这件事...” 嘶～ “我明白了！还是你们富达消息灵通！太及时了，感谢感谢！” 正所谓凡事就怕脑补，这越是脑补，事实就越歪。在耶鲁人那出了名的爱抱团，爱搞兄弟会的历史背景下，卡特这个小年轻能和雷曼兄弟扯上关系的事情在众人看来那简直就是板上钉钉一样的事实。 本身公司资质优秀，营收良好，还没负债！外加罗杰斯、施瓦茨曼这些...这些耶鲁系资本的帮助... 史密斯周围的人们回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悲催的发现： 自己等人，的确压不住这个毛头小鬼！ 价格压狠了，人家找家里借点、找罗杰斯这些师哥师姐们借点，或者拉拉投资、再抵押一部分资产发债... 这么东拼西凑下来，一亿美金对他来说，好像还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结合卡特刚刚那有些嚣张的发言，他们不得不再次确信，这家伙还有底牌！不然一点底牌没有，如何敢在一众资本面前，放这种“请你出去”的大话？ 第三百三十八章 杠杆并购不是目的（加更8） “我们大湾资本，认筹500万！” “罗琳创投，400万！” “富达，2400万！富达麦哲伦基金，200万！” 波士顿一群人的话音打断了会议现场的议论声，尤其是在富达史密斯的话音出来后，所有人的目光更是纷纷聚焦在他的身上。 “刚刚布来克先生说的2700万，就是我们...” 迎着众人那诧异的目光，史密斯笑眯眯地接着补刀： “除此以外，我们富达很荣幸能与HT公司达成做市合约，代为销售HT公司的股票！” 此话一出，高盛等大投行代表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纽交所与纳斯达克不同，虽然同样都有做市商制度，但纳斯达克实行的是多做市商制，即一家公司可以有多位做市商为其服务。有些公司上市，直接绑上四，五十家做市商都不算新鲜事。 可在纽交所，实行的却是带有一定垄断性质的专家（Specialist）制度，即一只股票只能由一位专家，也就是做市商为其做市。这样在保证了股票最低流动性的同时，也让做市商们对优质股的竞争更加激烈。 此时听到做市商已经被富达这么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偷偷撬走了，高盛和摩根史丹利的人互相对视一眼，意外地觉得对方似乎也没那么可恨了... “呵呵，行啊！真行啊！我说，你们HT既然和波士顿都谈好了，还叫我们过来干嘛？浪费时间吗？” 听着耳边那群波士顿人此起彼伏地报价声，眼见做市商资格被抢的摩根史丹利代表气恼之下，忍不住出言阴阳怪气地挤兑起来。 这话，卡特只能当没听见拉倒... 毕竟眼下的局面，的确有点像自己联合富达投资，再拉来一票波士顿小弟联手做局。让纽约这边的人，不得不吃下高估值的闷亏，有点牢骚，卡特也理解。 再加上摩根史丹利近些年的风评可不咋滴，若非必要，卡特也不想去招惹他们... 只是卡特这边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恩怨使然，还是想要借机排挤走纽约资本的波士顿人就未必不会说话了： “觉得浪费时间，直接走就好呀！门口又没有保安拦你...” ··· ··· “克拉维斯，你觉得摩根的人被这样怼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啊？” “你打算激化他们的矛盾，然后等摩根出手的时候跟上...” “没错！波士顿那边...除了第一波士顿现在意识到了杠杆在并购中的作用外，富达他们这些人...这HT可是个大现金牛！到时候我们私下找那位吉纳斯谈谈，想必他也不想久居人下，被个毛头小鬼压着吧？” 在会议室的一边变成菜市场时，另外一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里。KKR的罗伯茨正悄声与身边的克拉维斯说着自己的想法。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2.6亿的交易后估值应该是没跑了。一亿美金融资的话，能让那个小子的股权被稀释到59.18%，如果我能趁机再推动一下更高的融资额...这个比例还要降低。” “接下来，B轮，或者上市后...我不知道那小子的完整融资计划，但他的股份被稀释到50%以下的可能性非常大，然后我们再...” “老弟，你先等等！我觉得HT不是个好目标...” 打断表弟罗伯茨的发言，克拉维斯皱着眉头分析道： “刚刚那群波士顿人的反应你难道没注意到吗？那个小子应该只是提前搞定了富达。后来不知道富达的人又说了什么，这才让他们瞬间从不满，转变成了认同...” “你是说，那家伙还给波士顿那边许诺了什么好处？” “或许不是好处呢？” 克拉维斯看了看此时正环抱着双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互喷口水的两波人...或者三拨人的卡特。正巧，似乎是感受到窥探的目光，卡特此时也扭过头，看向了克拉维斯... “我觉得应该是他身上还有什么让人忌惮的底牌！你想啊，如果是许诺了好处，那为什么早不说？非要等到会议开始，再由富达的人转述？他就不怕自己给的好处，别人不满意吗？” 冲着卡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等到卡特也回以笑容，并将目光转移开后，克拉维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相比于思考现在怎么伙同摩根做并购，不如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的收益问题！之前那几笔投资，可都没什么起色呢！这一次HT这边，不能再错过了！” “你这么好看它的短期效益？” 罗伯茨皱了皱眉，这个以往比自己更加贪婪的表哥居然对这种现金牛丧失了欲望？ 什么情况？！ “没错，以我看，这小子压根就等不到B轮。或者说，他没必要，也不需要进行第二轮融资不是吗？最多一年半，HT就会上市，到时候这些股票变现的收益好歹能解决一下我们现在的问题。至于未来有没有机会操作一下...这个未来再看吧，反正在这个阶段，你也操作不了它！它的股权过于集中了！” “只有股权分散，管理层与所有层分离的企业才是我们最好的狩猎目标。不过在那之前，你不要忘记一点，对我们来说，杠杆并购不是目的。我们只是不愿意用百分之百的资金去购买一家企业，钱应该花在能创造价值的地方！路不要走歪了！” “从这方面来说，我和这个叫卡特的年轻人有共同之处。起码，他明白，只有给管理层股权，才能让管理层的利益与公司股东的利益保持一致。就是...有点小家子气了，他应该更多地把股权分一些出去，而不是只给吉纳斯先生一人，那样一来，这个公司在我眼里几乎是完美无暇的！” “他的内部没有分歧；他的现金流稳定且充足；他的生产与供应有保障；销售的产品也恰好符合了市场之刚需...罗伯茨，你好好想想，你还能在今天的市场上，看到一家这样的公司吗？” 半是总结，半是教诲地说完以后，克拉维斯举起自己的手掌： “那个...布来克先生，我们kkr想投资400万美金，可以吗？” 坐观上壁，静静观望着从纽约与波士顿矛盾争吵，到恶意并购“黑骑士”与“白骑士”行为互相攻讦的骂战卡特。除了感慨在这种通讯不发达时代里，浓重的地缘色彩与阵营色彩之余。 面对集体沉默，或者说注意力完全投入对喷中的纽约资本代表们，卡特着实没什么好办法。此时听到来自纽约的kkr主动开口认筹。顿时喜出望外： “可以！当然可以！非常感谢克拉维斯先生对我们的信任！” 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说明一下 刚刚在评论里看到一个问题，争论很大，对方很生气，觉得俺乱写，俺也很生气，觉得对方是无脑喷... 后来刚刚问了问一些朋友情况，发现了问题出在哪！ 关于融资中使用投前估值还是投后估值这件事，其实只要双方协商一致，明白清晰，使用哪一种都可以。很显然，文里使用的是投后估值。 然后因为这个问题，争议很大。直到问了问国内的一些相关人士后，才发现，咱们这好像是默认使用投前估值的... 这个就很emmm... 这让我不禁想起另一个问题，就是对赌协议。两个结合一块说一说吧： 关于使用投后估值，我认为没有问题的来源是红点创投合伙人托马斯·汤古兹先生的文章《Premomoney - Which is a Better Teique fotiating?》 这是一个关于融资谈判技巧的文章，里面讲到：随着债转股作为一种新的种子投资工具的流行，以及员工持股ESOP的普遍化。投后估值对于投资者而言，更加简单，但这不会成为未来的主流。 因为在锚定效应中，投后估值的高价更容易吓退投资者，不如使用投前估值看看！先用一个不包含债转股、ESOP的表面报价更低的投前估值锚定，吸引到投资者，然后再慢慢讨论股权结构，商讨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尽管两者最后可能导致的结果都是相同的，但价值看上去更低的投前估值显然更容易吸引到投资人的注意。 在文章的最后，作者用一句话总结：“Whei round， talk premoney.” ------------------------------ 综上，我想不难做出一个判断。那就是在美国市场上，使用投后估值是一种很常见的融资谈判行为，所以他才会写出这样一片文章来教导创业者们，使用新的，利用投前估值的谈判技巧来帮助自己获得投资者的青睐！ 这个逻辑应该不难理解吧？ 我一个99年生人，说实话不知道80年代的美国创业融资里经常用什么，我现在写的过程，是根据这些个资料反向推导的。既然这作者在2017年说，以后投后估值应该不会成为主流，那么反推就是，在之前，投后估值就是主流！没毛病吧？ 这里出岔子，出分歧，我属实有点没想到。开始巨郁闷，巨生气，后来看了看，又理解了...这话不知道会不会说了出事，但咱们的人玩钱...有时候真感觉比老外们脏得多... 就是这种，嗯，有点埋坑似的小技巧层出不穷。包括在咱们这很多的对赌协议，早期在欧美是很少的。而对赌协议发展到现在，参考俏江南的例子，其实已经很变味了.. 就是在某牛成功以后，渐渐变成了需要融资的一方，完成了对赌协议没奖励；但没完成，还要有惩罚，比如退钱，或者赔偿更多的股权等等。 把这个逻辑理清楚以后，就...有点无语吧？只能说算个误会，奈何，算了... 另外，关于融资会谈中的具体细节，我省略了不少。但其实应该能明显看出来：领投方是提前半个月就谈的富达，在会谈开始前，回复我省略掉了没写；主要的跟投机构会谈过程，没有全部写出来，一来太水，二来，毕竟是小说，不是商业教科书。 还有那位提到的竞买氛围：直接抛出需融资额度所剩无几，且波士顿资本方连续跟投，这不是在制造焦虑，烘托竞买氛围吗？ 小说嘛，主要还是以推进剧情发展为主。该注意，该还原的地方，我尽可能去还原。但这其实是个很令人头秃的活，毕竟那时候的金融衍生品还不发达，一些策略也没有现在那么弯弯绕绕。 不把投资方聚集在一块，担心的是对方联手压价。可当你已经搞定其中某些机构时，再把人聚在一块，那就是反向施压了。利用一些已经答应更高估值的投资方，去压迫低估值方赶紧思考，赶紧决定！ 跟不跟上？不跟，我这边也差不了多少，马上发车了。等融资额达标，你们再来我也不要了！在这种环境下，我个人认为哈，一家之言，将所有投资方全部拉到一块，没有问题！ 好了，回复到这里！ 主要想表达一个意思，就和此前的银行问题一样。需要考虑时代背景，70年代的美国银行，和80年代的不一样，80年代和90年代也不一样，现在意义上的美国银行是99年以后的产物。同理，那时候的投资机构、策略、方法、能够利用的工具，也和现在不同。 资料有限，又没有实际经历过的情况下，我只能尽我所能去推导，还原一个大致的模型！包括金融投资策略之类的，咱也不是科班出生，主要还是以商业运作逻辑、操作逻辑、经济运转规律的简单科普为主。把这些内容，作为一个，嗯，调味品附加在小说的情节之中。 本来咱写得也不是啥教科书嘛，该努力的地方，咱努力。实在觉得接受不能，冲突太大，那也没辙... 另外，截至目前，6月加更已经完毕。回头我再统计一下7月份的，感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 第三百三十九章 启程前 当kkr的克拉维斯喊出400万美金的认筹报价后，局势便已尘埃落定... 无论是谁，即便是此前对HT的行为表现得最为不满，最为愤怒的摩根士丹利，也依旧在纽约资本们纷纷下场的过程中，迅速抛开恩怨，迅速跟进。 一亿美金的融资目标，最终分配为：富达投资2400万并承担为HT做市的责任，相应的，在上市后，HT也需要向富达支付一笔承销服务费。这笔钱通常为首次公开募股金额的10%，但很显然，对HT这种白马股来说，该价格明显过高。在几乎完全不愁卖的情况下，该费率经协定后定为4%... 富达麦哲伦基金认筹200万；大湾资本500万；罗琳创投400万；老虎基金100万；kkr 400万；高盛1600万；摩根士丹利1200万；剩下的3200万，则由其余24家股权投资机构认筹。 机构投资共同占股38.46%，HT在总股本40万股的基础上，同比增发25万股提供给机构投资者。在报美国证劵交易委员备桉审批后，HT总股本来到75万股... 为匹配纽交所上市要求中关于社会公众持股数应大于110万股的要求，HT在融资后的两个月里分别进行了两次一拆三的股票拆分。截止1981年六月中旬，HT总股本675万股！ 以2.6亿美元的估值计算，平均每股单价约为38.52美元。 然而这一数据，在富达派来的IPO咨询顾问团眼里，依然处于价值高位。在这个相对萧条的年景里，38.52的股价对流通性并不友好。即便是为了满足交易最低需求的100股，在不考虑手续费等持仓成本的情况下，也需要投资者一次性拿出3852美元。这对公众投资者来说，下场参与交易的门槛太高。 富达IPO团队计划在7月中旬与8月中旬，分别再进行两次股票拆分，力图将股价打到10美元以内！ “低价股的成长潜力远高于高价股，过高的股价对于公司市值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因素，同样也不利于交易流通！” 联想到顾问们的劝告，卡特也没反对。股票拆分，影响的只是股票单价，每拆分一次，所有股东手里的股票也会跟着拆分。对原本权益其实并无影响，比如： A轮融资后，卡特的个人占股将被稀释到59.07%。在75万股本时，持股数量为443025股；两次拆分后，现在的持股数为3987225，在总股本675万中，占比依旧是59.07%。 在忙完这些事情以后，接下来无论是如何筹备新股发售会，增加公共持股人；还是预备后续的路演；包括向纽交所递交上市计划与上市申请书，在证劵交易委员会注册等等... 卡特都不打算参与了！ 或者说，他在参与下去也没有多少价值。相反另一边，中国行即将启程... “卡特，你的中国签证来了，还有休斯顿领事馆给你和萨姆·陈的回信。” “是吗？我看看签证长什么样...” 喜滋滋地接过自己的护照，说来挺奇妙。两世为人，第一张签证居然是来自中国的，这让卡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但更加令卡特奇怪的点还不在这里，反而是签证类型... “这怎么是外交签证？！不是普通签，也该是礼遇签啊！” 所谓礼遇签证即是除了享受不到外交特权，外交豁免权外，其余受到的尊重与待遇。比如海关免检或快速检查通道等等，与一般持外交签证者一般无二... 从事实情况来看，吉米·卡特应该拿礼遇签。毕竟人家即便是卸任了，但地位也摆在那不是？至于自己这种小屁民，卡特本来想着自己能拿个代表商业贸易活动人员的m签或者访问、考察人员f签也就足够了！ 甚至随随便便一个旅游签证，在眼下国内到处缺外汇的情况下。自己顶着一张白皮，兜里揣着刀叻，可以说自己走到哪里... 当大爷有点夸张，但大差不差就是那个意思。起码自由通行什么的，只要自己不脑子被几道门挤了，往一些军事设施、科研单位里蹿，肯定不会有人阻拦自己。 结果可好... 自己一本普通护照上夹着一张外交签。即便是知道偶尔会出现护照类型与签证分离的情况，但这种怪异感也是直接拉满！ “我特意打电话问过，我说你无官无职，怎么发这个签？他们说还没有开通礼遇签这一类别。为了不让你这国际友人受到怠慢、另外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特意给你按卡特先生的标准发的外交签。” 古德曼笑嘻嘻地接过卡特手里的护照，又拿起另外一封信： “我想想这样也好，有这个签证在，你在那边，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向当地政府、警察部门求助，效率会高很多，我也更放心一些...” “给萨姆·陈的回信昨天下班时我已经给他送去了，这是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好！谢了，对了，最近HT那边会有一笔款进来，回头帮我单独弄个户...算了，直接汇到亚特兰大联储去吧，然后取成现金！” 想想这会还没有银联组织，那相应的中国国际清算系统应该也没有。而81年的中国应该也不存在外资银行，想要换汇，或许还是现金更加方便... “你确定？那么多现金你带在身上？？你要过去投资，钱你也可以转入他们在美开设的银行账户啊！然后让领事馆那边给你弄一个中国的银行账户，你这边汇入多少，让他们同步往你的中国账户内汇进多少就行呀！” “也对，最近忙湖涂了。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一拍脑门，卡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700万美元的现金，还不算借款，要带现金的话，装满好几箱子都是正常。真这么干，的确显得二逼了些... 回到办公室内，卡特翻开领事馆的回信。除了表示感谢外，也通知了卡特中国之行的启程时间：6月26日。 登机地点选择纽约或者旧金山都行，只要于6月25日抵达并电联领事馆，告知下榻酒店即可。第二天登机前，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接送机。堪称保姆级的周全服务！ 在启程之日来临前，卡特还带着家人一块去了一趟奥兰多的迪士尼乐园。在梅丽丝和陈淑珍两个小姑娘的欢声笑语中，平静地渡过了一周... 第三百四十章 抵达 漆着中国民航四个大字的波音747... 头戴蓝色圆边帽；身着蓝色制服；颈间系着红色丝巾的空乘沿客舱依次排开。整齐划一的及膝长靴，虽无后世之丝袜令人着迷，却也别有一番时尚的风味... “那个，你好！请问飞机上有茅台吗？” “有的，先生！等飞机进入巡航阶段，我再为您倒上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个，听说还有华子发？” “抱歉，先生，什么是华子？” “就是中华香烟！我听说坐飞机就有，是不是真的？” “啊，这个...我等下帮您问问配餐的同事好吗？国际航班上，可能熊猫烟会更多一点...” “好的好的，都行。熊猫是四川烟吗？还有还有...那什么，我还听说你们会有跳舞表演...” 回忆着曾经不知道在哪些公众号上看到的文章：什么八十年代坐飞机免费喝茅台，甚至听说还有直接送一瓶的；什么免费发华子；什么空姐会有唱歌、跳舞等表演... 兴奋不已的卡特逮住一名路过的无辜空姐便疯狂输出着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即将踏上灵魂中的故土，那股子激动劲让卡特瞬间恢复到了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毛躁样。 只是这话一出，直接令本来对卡特这个操着一口流利中文的老外备有好感的乘务员脸色立马变得羞恼起来： “请您自重，先生！我们不是舞女！” 冷着脸丢下一句话后，乘务小姐姐快步远离卡特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我看那位女士的表情，她似乎很生气？按照国际法，踏上别国的航空器就基本就等同于踏上了他国领土。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尊重别人的文化！” 手里举着报纸，眼睛却一直在观察小卡特的老卡特等到乘务小姐姐走后，立马出声提醒道： “你不是对中国很了解吗？怎么还会...” “哈哈哈，误会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讪讪地摸摸鼻子，空乘人员的冷脸宛如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卡特的头上。在情绪冷静下来后，卡特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大耳刮子... 你说茅台、华子也就算了，跳舞什么的，那是这保守年代该说得话嘛？！ 没被人叫乘警给自己定个流氓罪就不错了，还想啥自行车？！ “嗯哼，对了，听说你这次去中国，带了不少钱？有投资想法了？” 左右无事的老卡特看到卡特恢复了常态，于是也不装了。放下手中的报纸，直截了当地问道。听到老卡特的问话，摸摸口袋里的一张加盖有领事馆公章的兑换凭证，小卡特也没瞒着： “暂时准备了700万，月初刚刚卖了一家公司，套现了一部分。” “美元？” “对，大概1200万人民币差一点，1190万这样子...” 1981年的一千万啊... 这么一笔钱，是去BJ买四合院呢？还是去上海浦东买荒地呢？或者直奔深圳，去找某个姓马的家伙？不对不对，这特么81年，小马哥都不知道有没有上小学呢，找个屁啊...那去杭州找找大马哥？ 卡特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又开起了小差... “诶！诶，你又想什么呢？你找到投资方向了吗？” “啊？暂时还没有。计划就是到处跑跑，走走看看。距离耶鲁开学，还有近两个月，我打算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在中国到处走一走，然后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机会。” “中国这么大，我觉得总会有的。这笔钱说不定还不够，到时候不行再让古德曼去把我的股票抵押了，然后再汇一笔款过来...” “你...” 老卡特本想说，你丫知道现在一千二百万在中国的购买力有多恐怕吗？这还不够？ 可转念一想，小卡特能把生意做成如今这种规模，这种问题应当不需要自己提醒。于是，老卡特转移起话题： “我计划只停留十天，行程应该也排满了。你自己驻留的话，注意安全，尤其是在离开城市范围的时候！算了，你这大金主，估计会有人陪同，也不需要我操心...” “嘿嘿嘿，放心，没问题的！对了，艾米怎么没来？她一个人...” “我让她去她哥哥家暂住了。把她带上...挺麻烦的，这次就不带她了，等她年纪再大一点，起码也像你这么大以后，有机会再去中国的话，再叫上她吧！” 说说笑笑间，飞机滑进跑道。在“请系好安全带”的提示音过后，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推背感袭来，飞机冲上云霄... 在经过漫长的跨洋飞行后，载着老小两个卡特的飞机落地BJ。 机场上的迎接队伍并不夸张，前世卡特经常在新闻里看到的什么红领巾献花、什么检阅仪仗队...统统没有！除了一张红毯，外加一些轿车，和一些官员外，整个欢迎仪式可以说得上简陋至极。 按理说，以老卡特的事迹，以及后来听闻的风评。如此规格的接待，显然是有些怠慢的。这不太符合常理的一幕，让卡特暗暗起疑。尤其是当载着一行人的车辆，离开机场，直接驶入了国宾馆后，那股子刻意为之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就好像签证上的分离感一样，这低规格的欢迎仪式与高规格的接待搭配在一块出现时，卡特本能地嗅到了在这背后似乎有些别样的味道... 不过这些异样的表现，仅仅是在卡特的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在国宾馆歇息一晚后，卡特便向老卡特，还有负责安排他们起居行程的官员提出了自己想要到处去看看的请求。 在高额捐助，以及700万美金的外汇投资诱惑下，小卡特的这一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复... 在被通知可以自由行动的同时：一辆丰田皇冠，一位俏丽的女秘书，再加上一名身穿中山装，国字脸上写满严肃的汉子一起出现在卡特的面前： “您好，卡特先生！我是韩雪，接下来您的行程由我为您安排。这位是司机，也是负责保护您安全的战士，你叫他王班长就行！” “先生，好！” 明显只经过简短培训的王班长，除了将“首长”换成“先生”，那是连调子都不带变的...像极了卡特曾经军训时喊的口号。当然，人家那声音喊出来，才是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声如洪钟... “你们好，你们好...那我们先去城里转转？” 第三百四十一章 接地气的资本家 “您需要去故宫看看吗？那是我们历史上，古代封建王朝的皇宫！还有八达岭长城，那是...” “不用不用，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蹲坐在一个胡同口的早餐铺里，卡特一手拿着一个炊饼似的玩意，一手捧着一碗豆浆。胡吃海塞地同时，也不忘了抽空回一句自己的临时新秘书。 距离前世的湖北老家尚有距离，热干面和蛋酒暂时是吃不上了。但能喝一碗豆浆，卡特也十足了，就是... “可惜了，没有糖！没有糖的豆浆简直没有灵魂！” “糖...老板，请问...” 听见卡特想要糖，韩雪立马起身准备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我家里还有一点给娃娃准备的冰糖...您看，能行吗？” 无论是停在胡同口的皇冠车，还是卡特那副洋鬼子的外貌。他戳在这小小的早餐铺内，那都不是什么引不引注意的事了，早餐铺的生意都被这丫的搅黄了不少！ 在这个“三转一响”就是顶好顶好配置的年代，随便一辆轿车那都是官员们的身份象征。更别提这还是辆顶级的皇冠，还载着个外宾... 注意力就没从卡特身上挪开的老板夫妇，听到卡特说到糖。在心疼的同时，也不太敢直接拒绝... “那就太谢谢了！我付钱，我们三个人，给您3块，行吗？” 打小就没喝过原味豆浆的卡特一听不是没糖，而是舍不得用。顿时喜上眉梢，自己这会可正愁钱没地儿花呢！ 在美国或许卡特还不敢叫嚣，但在这里这年代的中国。卡特完全有底气说出那句“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关于货币购买力的问题，参照物不同往往结果大相径庭。而比较标准化的算法，即根据M2货币余额来算的话，1981年全国M2货币余额为9000亿。而到了2020年，这一数字为213.49万亿，翻了足足237倍。所以按照标准算法，这会的1元购买力几乎等同于2020年的237元！ 然而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在路过早餐铺之前。卡特还在路上买过三根冰棍，2分钱一根的冰棍对比2020年的一块五，两块，涨幅却只有一百倍。 面对这一理论数据与现实物价的差异，卡特将其归结为在这个物资贵乏的年代，在基础消费品方面，其实是比未来贵很多的！没错，不要看未来好像什么东西都涨价严重，但实际上，主粮、肉食、蔬菜等生活必需品，价格反而是在下降的。 可无论是根据理论数值计算，还是根据实际物件来算。坐拥1190万现金的卡特，那是连算角分的兴致都欠奉。在张口就来的喊完报价后，卡特立马嬉笑着看向韩雪： “嘿嘿嘿，那什么，还是得劳您帮忙垫一下。等会去银行取了钱再还您！” “不用不用，接待工作，本来就是我们应该的...这个我也可以报销...” 韩雪一脑门子黑线地摆手婉拒。 “韩雪同志！组织上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下午把工作交接掉。从明天上午开始，直到和卡特总统一起来的那个外宾离开之前，你的工作就是陪同他到各地去参观考察。安排好沿途的接待工作，照顾好他的生活！比如饮食不习惯的话，尽量协调当地的同志，做点面包、牛排什么的...” “别忙着拒绝！也别觉得自己是去做下人的！我给你交个底，那个小卡特，这一次带了足足700万美金过来！听国宾馆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可能还有意追加对华投资。你也知道，咱们现在国家贫弱，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学习外国的先进经验、先进技术！这些，都要外汇！” “去年，我们全国的外汇储备全部花光了不说，还倒欠了各国12亿美元。到现在，这笔钱都还没还上，更别说再拿钱去买设备、买技术了...” “79年时，我们全年的外汇储备只有8.4个亿，所以仅仅是这700万美元。那就相当于前年我们全国创汇指标的0.83%了！只要有一百个这样的人在...唉，不说这个了，总之，你要让他感受到我们政府对外商的热情！重视！” “在陪同参观的过程中，要着重为他介绍投资在我们这里的优势...来，这是商务部提供的数据，你赶紧记下，要把这次陪同考察，当成一场硬仗来打！” “如果能让他在这一个半月的考察时间内，把这700万美金全花在我们中华大地上！等你回来，我给你请功！要是能让他继续加大投资，1000万，我给你请二等功！要是有2000万，一等功！” 一边以标准价支付了三人的早餐费还有额外用了人家冰糖的费用，韩雪一边在脑海里回想着昨天自己忽然被叫到大领导办公室后，发生的一幕幕画面... 回忆着自己当时从羞恼到心酸，再到郑重，甚至最后是严阵以待的情绪变化。还有接到任务后，为了搞定这个在传统印象里应该是个斤斤计较，冷漠无情的资本家而熬夜背资料背到半夜的灯火... 再看看眼前这个喜滋滋地将冰糖丢进热豆浆碗里，接着熟练地拿过一根快子插在碗里搅啊搅的卡特... 除了刚刚那不把钱当钱的报价有点资本金挥金如土那味外，这人...这人怎么跟个乡里人进城一样？！一碗豆浆都能喝得有滋有味？！ 资本家不该是每天大鱼大肉的吗？莫非这是吃腻了？改改口？！ “嘿嘿嘿，这味才对头嘛！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虽不如白砂糖的口感细腻，但可算是吃到了记忆中对其喜爱程度仅次于蛋花米酒的豆浆的卡特，心情十分愉悦。注意到新秘书的眼神有些古怪，卡特端着碗奇怪地问道。 我特么感觉你哪里都是问题！ 韩雪心里疯狂吐槽的同时，脸上甜甜一笑： “没有，就是有点奇怪！你知道，在我们的传统印象里，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是天天牛排红酒，就是吃得很好，很丰富啊！然后就餐的环境也是很高端的那种，羊毛地毯、水晶灯...没有想到您居然这么亲民，一碗豆浆也能喝得津津有味！” “我们这样的人？你是说资本家？” 卡特哈哈一笑，放下手里的豆浆碗： “你说的场景，有！但大部分时候，我们其实没什么两样，吃着正常的饭菜，过着正常...好吧，还算正常的生活。只是相对而言，美国的物产更加丰富，所以我们日常餐桌上的伙食会好一些罢了。倒也没有你口里所说得那么夸张！”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美食，那我就不客气了。听说你们这谭家菜挺出名的？中午能帮我预约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开办事处收房租 回望曾经，前世的卡特曾无数次地幻想如果自己穿越到80年代会如何？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种幻想，即便兜比脸都干净，但几乎所有人都自信回到那个年代，就是白手起家，也能在遍地是宝的经济腾飞中成就一番事业！ 无论是《夏洛特烦恼》中的夏洛，还是《你好，你焕英！》中那个穿越回过去的贾晓玲，那都是卡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羡慕的对象... 可现在的卡特很烦恼，非常地烦恼！ 在《重回80，我有千万存款》这个爽文模板里，卡特却丝毫感觉不到畅快... “我要买四合院！” “好的，一万四！不过需要得等单位协商，给里面的住户搬离才行！等不及的话，你也可以出钱盖一栋筒子楼，把里面的住户迁过去...” “我要买商铺！王府井的！国贸的！” “好的，王府井一间铺子2万！国贸...国贸是什么？！在哪里？” 卡特：... 如此枯燥乏味的行为，来回重复几次后，卡特便丧失了兴趣。在这遍地是宝的土地上，在这个只要明白风口，猪都能起飞的年代里... 恰巧赶上了国内最缺外汇时候的卡特，几乎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外部竞争者，一个没有；内部阻力...讲个笑话，内部会有阻力！ 无论是大杂院里早就住烦住厌，恨不得早日脱离大杂院，住进筒子楼，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原住民；还是其四合院产权所在的单位集体... 绿油油的富兰克林代表着创汇，创汇又代表着... 几个压根没人愿意住的大杂院，若不是卡特担心未来风头太盛，太过遭人恨。听到外国富商要买四合院，那家伙，好几个单位的领导那是扎堆地往卡特跟前挤。 报价一家比一家低，那价格听得卡特和韩雪都脸红... 卡特是着实不好意思接下这些一万，不，有些单位直接报到一万都不到的四合院产权；韩雪则是脸红于自己偷偷将价格提高了4000，以图尽快让卡特把钱花完，结果被人当场戳穿... 盛情难却下，咬牙敲定三座四合院购买意向，心里只感觉占了天大便宜，把那些笑脸相迎者坑得不浅的卡特不好意思与韩雪说什么；而看到卡特大手一挥，直接四万二出去后的韩雪在暗喜700万消耗任务，成功搞定2.47万的韩雪，同样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 一套多坑了4000，三套那就一万二了...这... 这么一来二去，收获的喜悦无人分享，再令人激动的事情也会慢慢变得索然无味。在继续掏出20万，用来给这些四合院原住民们盖单元房，以便于自己能够尽快接手这些四合院的卡特彻底丧失了这种粗暴的买买买行为。他打算来点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韩秘书，我记得你昨天说，现在外资银行是只允许在贵国开设办事处对吧？” “是的，办事处可以代表其关联银行在我国境内的从事市场调查、联络、咨询等非经营性活动。经营活动，暂时是不允许的，您要不看看别的行业领域？比如制造...” 详细准备过相关资料的韩雪并不意外卡特提出银行相关的问题，此时听到卡特发问。在拒绝之余，也没有忘记自己任务。 “制造方面...这个先不急，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和生产相关的产业。我就想问一下，这个办事处，能不能帮我收收房租？毕竟你知道我是要买商铺的嘛，我总不能每年自己跑来收吧？” 漫步在王府井大街上，卡特看着两旁的商铺，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王府井大街来十套；西单来十套，好像差不多了？国贸中心...听韩雪的意思，这会还没有，具体卡特也不知道在哪，只能无奈放弃。 前世只有16岁时去过一次BJ的卡特，对BJ繁华的商业地段了解并不多。而在经历了四合院的“痛苦并快乐着”后，卡特心里对地产、商铺什么的欲望也直线降低。 该买的铺子得买！只是卡特内心的想法，已经从借此暴富，变成了“万一以后美国混不下去了，就过来当个包租公养老”的这种咸鱼思想... 在不能全部独吞的情况下，这些铺子带来的收益，在冷静后的思考中，似乎也不显得多么重要。能给自己兜个底儿，能满足一下自己前世的yy，已经足够了！ 相比于这些地产收益，卡特更看重未来银行进入中国市场后的效益。作为未来世界上的第二大经济体，货币的流动量丝毫不亚于美国这个世界金融中心。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第一批进入中国的外资银行，哪怕不能涉足人民币储蓄业务。仅仅是做商业银行，为中美贸易提供一些咨询与结算服务，那收益... 按照穿越前的2021年算，中美贸易总额高达7556亿美元。凭借先知先觉，及早入局，姑且算自己只能吃下30%的交易量，那么过自己手的货币总额就有2266.8亿美金，每一笔经过自己渠道转出去的钱款就按国际汇款常用的千分之一手续费率来收，单单收个过路费，每年就能创造2亿多美金的收入，并且这还是没有计算电讯费、服务费、管理费以及个别企业需要的咨询服务费的情况... 这些数据，卡特自然是不记得的。平时正常人谁关心这个？ 可不知道具体数据，不代表卡特不清楚这个行当的潜力！ 现在不能办银行，那先弄个办事处帮自己盯着消息，顺便给自己收收房租。免得这些铺子空着浪费，就成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个收租的话，算经营性行为吧？这个我得问问领导，看看能不能以个人委托的形式，将收租权利交给办事处...通常来说，你委托某个人帮你收租，这是不算经营行为的！但办事处属于机构了，这个我暂时还不能确定。” 开个银行办事处收房租？！ 面对卡特这清奇的脑回路，韩雪表示自己有被刁难到... 这种奇葩操作，别说她想不到，就连给她提供资料的智囊们或许都没有想过卡特会整这么一出！ “行，没事！不管能不能收租，这个办事处还是要开的！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找朋友帮忙...” “朋友？您在中国有朋友吗？” “有啊！他还是我大学的面试官呢，四月份才回到贵国的一位访美学者。等下我们去找找适合开办事处的场地，然后你汇报一下，不管成不成，我们下午去一趟清华！”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来了就别走了 “嘘！” 下午三点许，清华大学某栋教学楼内。 偷偷从后门窜进课堂的卡特猫着腰，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嘴唇，冲着后排一名因发现自己这个不速之客，而显得有些惊讶的学子示意后，悄悄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张木质桌椅上... 前方的讲台上，几月未见的柳百成先生正在侃侃而谈... 作为老师，教室后头偷偷摸摸熘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他不可能看不到。在觉得来人面熟之余，柳先生依旧履行着自己身为老师的职责。 台上的老师讲得认真，台下的学生听得专注... 说实话，卡特在自己迈出第一步时，内心就已经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在清华一名助教的指引下，找到柳百成先生正在上课的教室。按理来说，自己其实应该在门外等候对方下课，才是最礼貌的做法！ 然而，这几天的诸事顺遂，却让卡特的思想不知不觉间又一次放松了下来。就好像回家的孩子，无论在外面装得多么客气礼貌，一到家里，总会原形毕露一样。 清华，那是曾经卡特高不可攀的梦想学府。如今难得有机会旁听一下清华的课程，一个没忍住，卡特便蹿了进去... 可几乎是在担忧因此打扰到柳先生授课的后悔情绪刚刚出现时，另一股新生的诧异，很快取代了之前的情绪。 因为卡特发现，除了距离最近的几名学子，在自己进来时，回头看了一眼外。距离自己进教室两分钟了，始终无一人回头张望... 即便是讲台上的柳先生，卡特很确信对方发现了自己。却依旧没有被自己打断授课的进程... 这似乎是一节关于机械制造里，工艺与材料的课程。反正稍微听了两分钟，发现自己能听懂对方说得每一个字，可连起来却完全如同听天书以后，卡特的注意力就从课程的本身，挪到了观察教室里的学子们身上... 皮肤偏黑、身材消瘦，是大部分学生留给卡特的第一印象。其次便是他们身上那几乎千篇一律的蓝、绿、灰... 当然，这年月大部分人也都是这种打扮。像自己这样休闲裤、小皮鞋，外加一件被珍妮视为洪水勐兽，催老神器的Polo衫，反而是最特殊的存在。 卡特不知道未来清华的学子们上课时是什么状态，但仅看眼下众人那专注的神情，还有一些学子为了抵抗上涌的困意偷偷掐自己腰间软肉的小动作... 不能说学渣，但也从未当过学霸的卡特，深受震撼！ 前世从小学读到大学的近16年加上今生在美国念的两年高中，在卡特那18年左右的求学生涯里，他就没见过这样垃圾、破落的教室！就没见过这样勤奋好学的学生！ 就在卡特感慨此时清华学风之正的同时，下课铃响了... 当柳先生口中最后一个音节落定，教室缓缓骚动起来。讨论课程内容的声音，还有冲上讲台，继续追问自己不解之处的学子背影，重新在卡特眼前构建出了一个全新的画面。 这种热烈的学习氛围，令卡特这个半上不下的学屌，只感觉浑身蚂蚁在爬。如果此时清华的垃圾桶有分类，那么卡特宁愿一头扎进那个名为“学术垃圾”的桶内... “哈喽？请问你是留学生吗？” 正在用脚趾建设三室一厅的卡特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浅色连衣裙的女孩正俏生生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忐忑，英语发音也不标准，看样子是第一次与外国人对话... “不是，我是来找柳先生的！” 露出一丝笑容，卡特忽然发现了自己比这群学霸，哦不，可能说是学神们牛逼的地方！ 起码，自己的英语发音比他们标准呀！ 勉强找回丁点自信的卡特，不介意给这个未来栋梁当一当临时的口语陪练。反正看样子，讲台那边的柳百成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了... “你是柳教授的朋友吗？那你也是大学老师咯？你看上去好年轻！” 卡特的笑容令姑娘放松了许多，悄悄拍了拍身边一名挽着她手臂的，肤色更深一些的女孩子的手，那人继续说道： “嗯...我是青薇·林，这是我的好朋友杏·梅，我的英语表达不太好，但我很高兴认识你！” “卡特·布来克！你的词汇量不错，发音与运用这个需要经常使用的语境。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硬要我挑错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在表达‘我的英语不太好’时，不要用‘My English is very poor.’，试试‘My English is terrible’或许会更好！” 轻轻地握住对方那柔嫩的手指，卡特笑着讲解道： “这两个单词虽然都能表达糟糕，不太好的意思，但poor会比terrible显得更加消极。而美国人，或者大部分的老外都讲究自信！我们认为一个人的自信，是一种非常必要的品质，所以我们通常不会用更加消极的poor来形容一个人的某项技能水平...” “还真的是你啊！怎么？到我清华来当老师了？” 难得有这种在清华学霸们面前装逼的机会，心知再过几年，随着开放程度加深。这些学霸几乎很难再出现这种失误的卡特，装得正嗨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满含惊喜的调侃声音。 “嘿嘿嘿，哪能呢！我这点水平就不献丑了...充其量给他们当当口语陪练...” 刚讪笑着转过身子，卡特只听见身后又响起一道惊呼： “你...你会中文？！” “哈哈哈，没想到吧？他不光会中文，还是耶鲁大学的学生呢！那可是世界名校，你们可得多向他学习！” 扶着卡特的肩膀，柳先生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只是这灿烂的笑容，落在卡特眼里，却总感觉心里发毛... 尤其是那句世界名校出来以后，卡特瞬间察觉到四周的学子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在悄然变绿中... “四个月前，你说你有机会一定会来中国。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不过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走了！” “那什么，我还有事...” “嘘！别装蒜啊，我也是留过洋的，知道你们耶鲁八月底才开学！这还有两个月呢！我给你留一个月，不，一个半月去办自己的事，剩下半个月，帮帮我，也帮帮他们把英语的表达水平提一提。好不好？” “就像你刚刚跟林青薇同学讲的那样，不同的表达方式，在各种语境下应该怎么用！我们这批人啊，当初刚出国时，可没少吃语言亏...” “我们曾经吃过的亏，不能让孩子们再吃一次！” 第三百四十四章 DOS的开发委托 “来来来，卡特，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计算机工程与科学系的唐主任，唐书记！我们的计科二唐！” “老唐，唐书记！这位可是你们实验室的大恩人啊，那五台计算机，还有教材，就是他给弄来的！” “哎哟！谢谢谢谢，这...快坐快坐，今天可得好好感谢你了！有了这新机器，我们的科研效率，学习进度都快了不少呀...” 当天傍晚，清华外的一处小饭馆里。热络的客套正在上演...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白帮忙！我是带着目的来的！这个等下说...” 轻笑着摆手后，卡特随着众人一同落座。在说到正事前，卡特先将目光转向柳百成： “你怎么知道那批计算机是我捐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啊？！如果只有计算机，我可能还想不到你头上去，但那些基础教材...是因为我当时说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自学编程困难，才有的吧？你有心了！” “对，卡特先生！我们都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有什么事，你吩咐！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三个理工科大老凑到一块，客套自然是维系不了多久的。在听到卡特说“不白帮”时，二唐的心里即松了口气，又悄然提起了警惕... 按理说捐助行为本身，并不是劳务委托，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可在“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朴素价值观里，这么做忒不地道！ 二唐追问卡特的需求，即是希望报恩，又是图个心安！ “放心，肯定是合法合理的事情！是这样的...韩秘书，麻烦你帮我把那个硬盘拿过来一下！” “哪一块，是这个吗？” “对...” 接过一块硬盘，卡特将其放到桌面上： “这里面是一款名为DOS的磁盘操作系统，这是最原始的版本。它是基于英特尔8086芯片开发的，和我捐助你们的Apple ii还不兼容。但我觉得它的潜力非常大，可我自己没有技术开发的实力，所以我希望能够委托你们清华大学帮我来做这件事...” “放心，这个系统的全版权都在我手里。法规风险不用担心，这就算一个...嗯，校企合作项目吧！我是这样想的...” “DOS系统，作为现在美国可以说，比较先进的一款操作系统。我将它带到清华，应该能对你们的研究、学习起到帮助，而你们在研究它的过程中，尝试着改进与开发，也可以帮我进一步地完善它...” “等等，卡特先生！这...先进的系统，你这样带出来给我们...不会惹麻烦吧？！” 话说到这，不仅是二唐脸色变得紧张，就连柳先生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卡特会来这么一出！ 要知道，现在的里根，对华态度可和老卡特完全不同啊！要是万一... “哈哈哈，没事！不用担心！先不说美国现在还没有软件专利，就是有，现在的DOS也不引人注意。现在美国市场上主流的操作系统是cp/m，这个DOS，截止目前只有一个量产机型上有装载...” 笑着摆摆手，卡特示意几人不用担心法规问题。 说来也巧！ 买DOS版权的时候，只是感觉这玩意听上去耳熟，买了应该不会亏；而给清华捐助，也只是当初听柳百成的故事，有感而为... 一直到临出发前，在佛罗里达玩的时候。不经意间，卡特听到肯·格里芬那个小家伙抱怨了一句：现在的操作系统不太好用，要是能在哪里改进改进就好的话... 作为DOG建工主要供应商的儿子，HT大供应商之一的外孙，到了佛罗里达，卡特自然不介意叫上这个小家伙一块玩耍。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句需要改进，瞬间点醒了卡特！ 现有关键词：1.DOS可以改进，2.自己没实力改进它，3.自己给清华捐了电脑... 而清华又恰巧是国内计算机专业领域排名第一的院校！ 哪怕在1981年，他们的技术实力在世界上还排不上号。可自己需要他们帮自己研发什么很牛逼的新科技吗？ 不用呀！只是在DOS的基础上，改进改良... 有现成的模板基础在，以中国人的山寨...哦不，借鉴能力！先给你复制一遍，基本就能摸透你的设计逻辑，接着再修修补补，一点一滴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种能力，可是有历史背书的！ 你可以吐槽中国人不会做品牌，但没有人能否认中国人的学习能力！ “IBM，几位应该不陌生吧？他们在今年四月推出了首款个人计算机，这款计算机为顾客提供了三种可选的操作系统：cp/m，DOS和UCSD p-system！” “最后一种操作系统普及度比较差，我们暂时忽略。cp/m，一份售价为240美元，而DOS，只需要40美元！六倍的价格差距，令我意识到，DOS系统只要不比cp/m差太多，那么它一定能够借助IBM的东风，烧遍整个美国，乃至世界！” “那个，卡特先生，我想问一下。这个售价差距怎么会这么多？是DOS在技术上比不过CP/M还是...” 摩挲着桌面上的那块硬盘，唐主任显得很是意动。当卡特话说到一半时，他就明白了卡特想干嘛！ 无非是利用清华的廉价劳动力...emmm，相比美国市场的廉价劳动力来帮他干活呗！ 听上去似乎亏得很，但这块硬盘里，装着的却是一个真正与国际接轨的，千金难买的技术教学素材啊！这可不是那种被国外用了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的淘汰货！ 而是今年刚刚由IBM这种科技巨头推出的现行版本！能被IBM看上，哪怕还未实际检验，但三人都能猜想出其中的技术含量应当不低。能够得到它，就意味着清华计算机工程在软件研发领域里，有了一个对标国际先进标准的参照！ 对着它研究，总比琢磨一些落伍的，老旧的东西要好吧？！ 这样的机会，对学术科研人员来说，才是最具有诱惑力的！ 所以听到法规方面没有问题后，唐主任首先关心的就是DOS系统的先进性。至于合作中，卡特给不给报酬... 那重要吗？！ “哈哈哈，不是这个原因！我不懂技术，但我咨询过懂技术的人...” “DOS系统和cp/m完全就是两个东西，指令函数是不一样的。在使用方面，其实效果差不多，听说反而是DOS的响应更快一点。这个你们回头可以自己测试一下，CP/M，我也买了一份，韩秘书...” “我可以一块交给你们比对研究。但cp/m，这个你们可得藏着点，这是我买的商用版，我是没有版权的。你们偷偷研究就好，不要声张...” 第三百四十五章 极差的住宿环境 “根据我手底下技术人员的反馈，DOS系统在技术水平上和cp/m是差不多的。即便DOS更先进些，也挺有限的！” “造成售价悬殊的原因，应该是和版权问题有关。IBM销售的DOS不是独家版权，是由一家叫做微软的企业授权给他们代销的。非独家版权的授权费用和独家版权代理肯定不一样，说简单点就是IBM进货操作系统。DOS的进价更低，仅此而已！” 眼前是分别装着两个操作系统的硬盘，耳边是卡特那宛如恶魔低语般的诱惑。本来唐主任已经很心动了，可没想到，卡特的话还没完！ “关于DOS的合作，如果能行的话，我是这样想的：” “首先，基于DOS系统研发出来的所有成果，只要核心的指令函数没有发生变化。那么无论在它的基础上，改进到哪一步，成果的所有权都是我的！包括利用它获得商业利益的权利，没有许可，未经授权，你们不可挪作他用！” “其次，作为清华提供智力劳动的报酬，在DOS开发项目进行中，每年我会向你们提供不低于5万美金的科研经费支持以及不低于10万人民币的生活性补贴。美金你们可以拿来订阅我们美国，或者欧洲、日本的科研期刊，或者买设备...这个由你们自己决定，哪怕是挪到别的学科上使用也没事，我只关心成果...” “你说真的？五万美金，别的学科...” “老柳！ 这是我们计科付出劳动换来的，你别想！” 五万美金的外汇支持，瞬间令清华三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满了戒备。天知道在这个年月，他们整个学校能获得的科研经费有多少... 更不用说，这还是能够直接购买国外科研期刊的美元了！ “卡特先生，您放心！只要你给我们一个目标，我亲自挂帅帮你盯着项目，就是不眠不休，我们也能给你啃下来！” 唐书记压住柳百成的手，唐主任迅速拍着胸脯向卡特表态。一时间，两人的分工协作那叫一个默契十足... “我们清华不缺天才，我们中国人也不比哪国人笨。我们只是缺少一些经验，和一个能让我们学习，并发挥所学的平台！” “我相信！所以我来了...” 卡特微笑着点点头，对柳百成那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签完合作协议，我的资金随时可以到账！” ··· ··· “卡特先生，我替那些科研人员谢谢你！” 从饭馆出来以后，卡特明显感觉到韩雪，包括那位王班长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曾经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以及礼节性的敬重，在这一次合作意向谈完以后彻底变成了由心而发的尊敬。 “等会我就将情况汇报上去！相信肯定能通过的！” “你可别这么说，我刚刚不也说了嘛！我能赚钱的，也不是白帮，这系统交给你们帮我开发，能给我节约很多研发成本的！” “话不能这样说...可能您确实是抱着赚钱的目的，但我们有句话叫论迹不论心！从客观上来看，您提供的补助，最少可以让200名科研人员毫无压力地投入科学研究；经费支持也能让我们了解到更多前沿的技术、科技成果，让我们明确方向。” “这可都是...” “哎呀，好了，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脸红了！赶紧回酒店休息吧，这段时间我在清华帮忙，你们可以休息休息，或者忙别的事情，暂时就不用一直跟着我了！” 当买地的热情渐渐消散，卡特忽然发现自己现阶段能在中国做的事情好像还真没多少... 留在清华，一边跟进一下办事处落地，一边推动一下校企合作。顺便还能体验一下曾经只有在电影中才见过的芳华，何乐而不为呢？ “嗯...让王班长跟着您吧，有车来往国宾馆会方便一些。我得去帮您协调一下你要购买的商铺、四合院产权交割问题，还有办事处以及刚刚谈得项目，我就不陪您了！” “好，那就辛苦你了。另外，别回国宾馆了。换个地儿，附近随便找个旅馆就好！那地方警卫重重的，太严肃了，我住着心慌...” “那好吧...我尽量去帮您协调床位！王班长，绕着清华找一下旅店！” 协调床位？！ 卡特有点懵逼... 如果说是由韩雪帮忙安排住宿地点，卡特能理解。毕竟这年月，涉外单位往往是有监管的，一般的旅店没有外宾接待资质的话，是不能让自己留宿的。 可...卡特掏掏耳朵... “韩秘书，你刚刚说的是协调床位？！” “对，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不回国宾馆的话，一般旅店可能已经满员了，我还是建议您回国宾馆住，条件也好，您也能休息得好些...” “不了不了，我还是住外面吧！真的，你说我一个升斗小民，最多有点钱，住那种地方，我心里别扭！” 在这个年代来中国，卡特心里老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或者说，做好了苦中作乐的准备！ 因为许多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很是艰苦难受的环境，对卡特这个曾经出生于世纪之交的人来讲，却成了一种别样的体验。 正如大鱼大肉吃腻了，农家菜反而成了珍馐一般... 然而，对这个年代完全没有直观感受的卡特，很快就遭到了现实的毒打... 当载着卡特的汽车停在一处旅馆门口后，推开那嘎吱作响的木门。王班长率先进入，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旅馆内有些傻眼的人群后，韩雪和卡特这才并肩走入。 “你们这里还有床位吗？最好是单间！这是我的证件，有一位外宾需要留宿！” “没了！这位领导...您瞧，这走廊上的加床都住满了...您要是来得早一点还有位置，现在...除非赶客！” 就在韩雪与旅店负责人交谈时，卡特忍住一股浓烈的汗臭味，皱着鼻子往里间走了走。在一众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卡特看了看这家旅馆一楼的两端。 本就狭小的走廊过道上，一张又一张宽度不足一米二的小木床依次排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裹从床底一直堆到了床头... 而随着脚步走近，一股更加浓郁的汗臭，伴随着脚臭味扑面而来。再看看那一个个赤膊大汉们，看向自己的眼神... “我错了，还是回去吧！压抑就压抑点...”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旅馆业蓝海 “韩秘书，你们这里的旅店生意都这么好吗？” 心有余季地熘回车上，在返回国宾馆的路上。卡特忍不住问道： “这看上去都已经不是生意好的问题了，应该是旅馆业的供需严重失衡！怎么没有商人看见多开一些旅馆呢？” “因为现在我们这里...哪怕是做生意的人，也不富裕。经营一家旅店，在技术上没有门槛，但对资金的要求很高！” “就刚刚那样一间旅馆，上下三层，要买这样一栋房子最少得两万。再加上添置床位、被褥、人工等等，没有三万块钱，根本就开不起来。而现在我们国内存款超过三万的个人，太少太少...” 车窗外的桥墩底下，一个身影正缓缓倒下... 清晰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韩雪，脸色却没有丝毫波澜。因为她很清楚，那不是人病倒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单纯就是没有地方住！于是随便找个空地，露宿一晚而已。 若是冬天，韩雪或许会发愁，但夏天... 这已经是常态化的现象了！ “这几天你帮我整理一下贵国旅馆业的资料吧！” 同样看到窗外那一幕的卡特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澹澹地说道。 如果说之前飞机上发华子、茅台，那都是这个年代美好的一面。那么无论是刚刚桥墩下的人，还是那小旅馆里，挤在一团的人群，又都是这年月黑暗的一面... 这些是卡特在影视剧里看不到的！ 他向往影视剧里那个质朴的年代，那个充满激情与希望的年代，可他一点也不向往这些... ··· ··· 翌日，在王班长的护送下，卡特再次来到清华园。 作为一个脸上有微笑，心里有逼数的人，教学楼，卡特是不会去的！就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也就是食堂里整了个英语角，有兴趣的人来了，自己便陪他们说说话。 81年的清华那也是清华呀，英文文献其实不少。大部分学生，除了77届，78届或许稍微困难一点外，后两届学生几乎不存在看不懂的地方。 只是用前世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小镇做题家比较多，在口语表达上不如未来的卷王们而已。自己所能做得，也就是创造一个语言环境，仅此而已！ 而在与学生们的相处过程中，卡特也同样见到了许多影视滤镜下的困苦。比如食堂盛饭，用的是浴缸，根本没有专门的保温桶；比如许多学生都是自带干粮，交给食堂帮忙热一下，到了饭点，就着两口咸菜，能对付就对付了等等... 甚至每当饭点到来时，连食堂的桌位都不够用，许多人都不得不拿着饭盒，去食堂外的路边蹲着就餐... 可即便是如此艰苦的环境，卡特都没有听见过哪怕一句抱怨。每当夜幕降临，食堂里都会举办交谊舞会，诗朗诵，文学沙龙等活动，几乎每天都不重样！ 跟着参加过一次交谊舞会的卡特，望着他们脸上清澈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心底竟涌现出一丝羡慕以及一丝对耶鲁生涯的憧憬... “卡特先生！校企合作的项目领导点头了，您明天就可以签协议了。王府井、西单的店铺产权也已经转移完毕，还有申请外资办事处需要填写的登记表，我都领回来了。等下我指导您填写...” 结束第三天的清华游，刚刚回到宾馆的卡特便听见了韩雪带回来的好消息。 “好的，辛苦了！这些你先放旁边吧，我等会去弄。那个，旅馆相关的资料，找好了吗？我们外国人能开旅馆吗？” 大略翻看了一下手里那为数不少的表格，卡特有点头大。 单是表格类资料，就有：外资办事处设立登记表；企业法人申请书；办事处代表联络表；企业联系人登记表；企业所在地相关单位出具的合法开业证明；商务部出具的批准证书等等等... 从某些角度来看，在中国想要舒舒服服地做生意，熟悉这些条条款款的律师同样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只是现在嘛... 回头自己慢慢填写，慢慢准备吧！ “已经找到了！过去的就不看了，我跟您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吧。78年时，市旅店公司成立，当时全BJ一共只有142家旅馆，10506张床位，平均每家旅馆不足74张。” “79年时，利用人民防空工程改造的地下旅馆开始增多，稍微缓和了一些住店难的情况。但截止目前，全市旅馆登记数量不足500家，床位数不到7万。” 拢了拢鬓角的碎发，韩雪坐到卡特身边。一边介绍，一边翻出对应的文件： “除了数量稀少外，分布不合理也是一个很令我们头疼的问题。你看，这是门头沟旅馆，这里距离BJ站有足足六十多里，就是坐地铁，到了苹果园站以后，还要坐十好几里路才能到达。除了这一家，还有这家...这家...” “这是我画得一张简略的分布图，从图上可以看出，大概有五分之一的旅店全部都在市区范围以外。偏偏这些郊区旅馆，只论单店情况，普遍还比我们市区内的旅馆规模更大！因为这些旅馆基本都是这两年新建的，市区内的都是很早以前遗留下的旅馆...” “这些郊区旅馆提供了多少床位？市区内的旅馆无法扩大，主要是经济方面的问题吧？” 看着那张明显是手画的地图，卡特有点意动了... 这么老大一个BJ城，你告诉我旅馆居然不到500家？！床位连7万都没有？！什么叫蓝海市场啊？！这就是蓝海市场！ 听到这里，一个名词瞬间在卡特的脑海里浮现：如家！ 旅馆业低技术门槛，高资金门槛的特点，简直完美匹配了眼下自己的情况。 低技术门槛，意味着它不太需要多么充足的人才储备。前台、保洁什么的，很容易就能招到！至于门店店长的能力... 在这个没有多少竞争，基本处于求大于供的环境里，只要这个店长不赶客，这生意都很难差得了！ 现在的市场环境，给了酒店管理人员充足的成长时间！ 高资金门槛... 自己现在正愁这一千万没地花呢！最不缺的就是钱！ “最主要的是经济问题，其次就是...就是一个安置问题...” “我们现在大量的商铺，包括房屋的产权都是各个单位、工厂的，里面的住户也是单位职工。如果你打算开旅店的话，要买他们的地之前，也得考虑一下原住户的安置问题...” “我们这里的企业职工和美国不太一样。之前都是包工作，包住房问题的，很多人都是工作了几十年的老职工，你不可能说直接把人赶走就不管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爹贵姓 “我理解，就是和四合院一样，再给他们准备一个新住房就好了呗？！” “这个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卡特先生，您买四合院，主要是为了自己居住，那么它的地段其实不重要。加上住在四合院里的人，本来去单位就有不短的距离，所以新房远一点，他们也习惯了。但开旅馆是做生意，得靠近一些大单位、大工厂，那里来往出差的人多，这住店的需求高，生意才做得起来嘛！” 卡特的理解并没有打消韩雪心头的愁绪，只见她杏眉微皱： “而这种位置的房子，基本都是最近那个工厂的职工生活区。他们的住所靠近工厂，如果附近没有足够土地建新房的话，新的安置房建得远了，他们也不一定乐意搬...” “这个问题应该还好说，你等等，我先算一下成本...我在路上有见过那种苏联样式的筒子楼，那种楼一般建一栋需要多少钱？就是不算土地的话！” 拿过纸笔，卡特得算算账了... 如果开酒店，也要准备配套的人员安置问题，那成本可就太高了！ 本想说，自己拿钱买了你们工厂的地，你们工厂自己的职工，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啊。可无奈，基调起得太高... 看看现在人家咋对自己的？又是秘书，又是保镖，办啥事手续几乎一路绿灯... 卡特心知他们这是盯上了自己的钱包，可这待遇还是令卡特觉得有些好得过分了。基调被架高了，你这时候忽然变得斤斤计较，那就容易让人产生不满了。 在这方面，如果不知道中国未来的市场潜力，卡特或许还能当它不存在，一句在商言商搞定一切。可在清楚这一点后，卡特的顾虑就多了起来... 会不会因此开罪政府，会不会因此导致未来错失更多的利益？ 到底是追求眼下，还是继续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放长线，又会不会导致自己被越架越高？最后物极必反，反目成仇？ “不算土地的话，一平米造价，以今天的物价算，大概13-14块钱左右。假设一层住10户人家，每家60平，算上走廊、卫生间等公共区域，单层大概800平左右。也就是一万一千多，四层的话，大概四万五就能盖起来。” “土地，得看您选择什么地方了！要是市区内，那基本上没有空余土地可以转让给您了。只能把土地上所有建筑的产权全部买下来，再推倒重建，或者直接在原屋基础上进行改造。” “如果是郊区的话，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15元一平。具体情况得联系国土局的同志了解，但如果您拿的地比较多的话，均价应该不会超过10元。” “行，我算一下...” 有了数据的支持，卡特立马行动起来。 假设所有的旅馆门店，都要完全新建的话： 经济型酒店，一间客房大约20-30平，取均值25，假设一家门店100间客房，那么客房面积就是2500平。算上公共区域，总建筑面积应该能控制在3000平。 这样建筑成本就是四万二！再加上装修... 卡特记得曾经自己家里140平的房子，装修大概花了24万。那么25平，大概就需要4万2左右，再以冰棍价格为参照，换算过来就是420元... “韩秘书，方便问问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吗？” “啊？我的工资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略微愣神后，韩雪老实地说道： “我现在是行政21级，一个月63元。” “63啊～” 卡特摸摸下巴。如果按63元来算的话，那么420元，大概就是这姑娘近7个月的工资收入了。而自家老娘装房子时的工资，一个月好像5000元，7个月就是三万五... 感觉差不多了！这么算的话，一间客房的装修成本，应该不会高于420，毕竟酒店装修和自己住房的装修，档次都不一样呀！而且标准化、批量化的采购，也能压低进价... 出于保险起见的目的，卡特又拍了拍韩雪的肩膀，继续追问道： “21级是什么级别？科员？副科？这个收入同比怎么样？算是高的，还是低的？” “我一个月15元...” 这次好了，不用韩雪回答了！ 当了好几天背景板，非必要从不出声的王班长忽然开了口。门外忽然飘进来的声音，吓了卡特一跳... 就在卡特狐疑地冲着韩雪眨眼睛，似乎在向对方确认刚刚是不是王班长说话了时。只听门外又响起一声： “我当了五年兵...” 得！ 真难为王班长这个闷瓜说了两句话...这下卡特就好理解多了！ 五年兵放在未来，那就是下士要转中士的阶段。这个阶段的军人工资，卡特还是知道的，到曾经自家装房子那会，大概3000多，还不到四千。后来过四千了... 那这么说来... 卡特忽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双眼瞪着身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秘书。 这样算的话，韩雪的薪资大概相当于未来一万二了？！ 天哪噜，公务员标准薪资一万二的话，那得是啥级别啊？！不贪不那啥的话，起码也得是处级以上干部了吧？？ “你爹贵姓？！” “哈？！你在说什么呀？！” 被卡特盯得浑身发毛的韩雪，万万没想到，这人憋了半天会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关键是...关键是这问题... 韩雪的脸色瞬间涨红，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脸色精彩至极： “我叫韩雪，你说我爹姓什么？！” “啪～”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卡特急忙补救道： “换个说法，您父亲现在身居何位啊？” “你！ ！无官无职，平头百姓一个！” 平头百姓？ 看着有点炸毛倾向的韩雪，卡特摸摸下巴。这就是大老&谦虚吗？！ “嗯...好，我懂了！” “你不懂！我是我，他是他！我今天的一切都是考自己努力得来的！” “嗯...我懂！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果然，还是有背景！ 不过这背景有点恐怕呀，二十来岁的正处...啧啧啧... “我掩饰什么了？！卡特先生，哪怕你是贵宾，你...你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要论最能把人逼疯的事情，无非“啊对对对”、“我懂我懂，我老懂了”这么几种。脸皮尚未经历信息爆炸时代洗礼的韩雪，一看卡特那副欠扁的模样，胸中的火气那是蹭蹭蹭地往外冒。 或许是卡特这些日子里接地气的表现，也或许是那副年轻的面容起了作用。总之，韩雪的话语出口后，立马就后悔了： “对不起，我...我反应过激了，您...” “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你这年纪和处级干部搭在一块...”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由旅馆到洗涤 “谁说我是处级干部了，别瞎说！我就是科员！离着处级干部老远呢！” “你不是处级干部？真不是？”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居然让对方产生了这种错觉... “21级在部队就是排长，如果是处长的话，对应的职务是团长。韩秘书没有骗人！” 楼下小黑似的门外老王此时第三次开口了！ “王班长，要不你进来一块聊聊天？这国宾馆外围到处是警卫呢，不需要您站岗的！” ··· ··· 门外的寂静让卡特无奈地摇摇头，同时也忍不住想到： 这年月的工资差距这么大吗？！ “抱歉，我误会你了...我接着算成本吧，韩秘书。你说一间20平到30平的酒店客房，420元装修，应该够了吧？” 悻悻地拿起笔，卡特强迫自己忘掉刚刚的尴尬。但考虑到物价差异，作同比换算似乎有点不符合实际，于是卡特开口向韩雪求助道。 “嗯，看你想要按什么标准来做。如果简单一点的话，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但如果你是想建那种豪华大酒店，那肯定是不够的...而且我们国内也很难买到一些比较昂贵的装饰品，我们现在的产品，实用耐用，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我想得也不是那种大酒店。就是旅馆，但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很多家，几十，上百的那种！采用统一装修、统一管理标准的连锁酒店！” 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韩雪一声，卡特继续干活。 建筑成本四万二，客房装修成本四万二，再加上土地价格... 如果按五层楼算，占地面积600平左右，加一些边边角角的多余空间。往高了估，800平！地价也按高了算，15元一平，这一笔钱就需要一万二。 最后合计，一个酒店门店的建设总成本大概在九万六。剩下4000元，买买花草等装饰品，然后前台、走廊的装修，应该是完全足够了！甚至还能结余一部分，用来购买被褥什么的。 总之，一座经济连锁酒店，10万元！ 如果暂时不考虑人工，还有那些安置等问题的话，自己目前的余额，足够自己开出一百家门店了... 特么的，这年头整个BJ的旅店都没有五百家呢！自己现在就有本事开出一百家了？！ 占整个BJ旅馆业市场份额的16%？！ 妈耶... 这个数字将卡特吓了一跳... 不过在考虑市场规模时，收益问题，也很重要！ “韩秘书，现在BJ那些旅馆，住一晚一般是怎么收费的？” “这个每家不一样，然后还要看地段。市区内，地段好的，一般1元到1元1角。要是碰到黑心一点，可能会收到一块二。郊区一般六毛，最便宜的听说有五毛六的，但真假我就不知道了，我在BJ有住所，没有去住过。” “也就是说，一块钱的收费，相对而言是比较容易被接受的对吧？” 卡特回忆里一下自己记忆中的首旅如家，还有那天见过的那间小旅馆。 完全照搬，复刻出未来的如家，在如今有些难度。但在管理，清洁，还有客房装修上，卡特自信自己的店能比那些小旅馆强得多得多！ 这样的，市区卖一块，郊区卖八毛。平均一间客房，一晚9毛... “如果你真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就是数量又多，装修也新，那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地段不太差！因为来BJ的人里，很多都是过来出差的，他们的收入比一般人强不少。” “既然这样，入住率我按80%来算。100间客房的店，每天开出80间，那就是72块的毛利。员工方面，三个，算了，四个吧，四名前台服务员轮班；客房部6名保洁；然后一名店长，11个人。然后工资...” 卡特偷偷瞥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基础员工30元一个月，不少了吧？店长50，一个月工资支出350...” “2160减去350，还剩1810；然后洗涤费，水电费...没有房租压力的话，一家店单月盈利1500应该没问题。一年就是6万，大概一年半就能回本...” 乍一听少得不得了的客单价，这么算着算着。嘿？居然还不错？？ 对酒店这种高投入的生意来讲，一般正常能在两年到三年内回本就很不错了。而且那还是不用建房的，结果自己这里... 土地还特么能升值！ “等等，你说的洗涤费是什么？是洗被单被套什么的吗？” 就在卡特逐渐兴奋，表情逐渐扭曲时。韩雪忽如其来的问题，强行打断了卡特的兴奋... “洗涤费就是...得，还得加个洗涤中心！” 不光洗涤中心，配送脏床单、被单、枕巾枕套的汽车与司机也得跟着配上。又是一笔成本增加啊...不过... “韩秘书，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BJ的旅馆里，被客人使用过的脏床单被单之类的，都是服务员自己洗吗？” “对啊，不服务员洗，难道老板自己洗吗？” 果然如此！ 卡特又想到里一个赚钱的机会： “那你说，我开一家专门的洗涤工厂，帮他们洗怎么样？你看啊，假设自己洗的话，按70张床位的旅馆算。现在我看他们天天满员，也就是说，每天都要洗70套床单、被单、枕套，这最基本的三件套。” “这需要多少人？起码三个人是要的吧？工资就按20元算，一个月就是60块！就相当于在洗涤成本上，2100套床被单，需要花费60元！” “如果我只收他们四十，不，三十...” “你是说，用机器？！” 韩雪眨眨眼，对生意并不敏感的她，此时彷佛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人一样。这就是商人的思路吗？掌管着全市近五百家旅店的市旅店公司都没有想到过的方向，这人... “买设备会不会很贵啊？” “唔...这个我还不是很了解。大型洗衣机，可能是会贵一点，不过还是比用全人工便宜。” 卡特摸摸下巴，假设一台大型洗衣机，一万美元！不，一万五千美金，绝对够了！也就相当于两万五千五... 如果能吃下整个BJ旅馆的洗涤市场，卡特算算，最多5台大型洗衣机就够了。也就是12万7500元；而收益方面，假设400家旅店的洗涤订单交给自己，每家包月30元，这就是一万二左右的收入。 然后洗涤中心再减去人工成本、配送成本...等等，配送成本？！ 今天回老家，请假一天 如题，早上5点醒来，刚刚才到。人困成了麻瓜，今日只能请假一天啦。勿等～ 第三百四十九章 自限制协议 “喂？丰田先生吗？我是卡特...” “我想问问丰田现在有面包车型吗？就是小型的城市运输工具！我这边需要一点...” 想到配送需求问题，卡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丰田！ 只是比较尴尬的是，在卡特记忆里，丰田的面包车似乎只有那个溢价之王埃尔法。这款车属实不适合作为运输被单的工具，而其他车型，卡特不了解。 于是，他拨通了丰田章男的电话。 “有是有，海狮H50应该就能满足你的需求。但是...三菱的L300或者日产的巴宁、佳奔怎么样？这几款车，应该都是你口中的面包型车。在短距离城市运输中，功效都差不多！” 丰田章男的答复来得很快，只是话语里似乎有一股非常不情愿的味道。 “我帮你介绍日产的人，或者三菱、五十铃的人怎么样？他们的面包车也不错的...” “等等，我有个问题！丰田先生，既然你们旗下就有符合我需求的车型，你们为什么要把订单向外推？是瞧不上我这点订单，还是说性价比问题？” 一股疑惑过后，卡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说订单数量。于是连忙补充道： “对了，我应该只需要5辆车，暂时。就是第一笔订单，后续可能会有追加，我打算做一个连锁酒店品牌，酒店里的脏被单运输，需要用到这些车。如果这个生意发展得不错，应该还会追加。你可别因为订单少，就看不上呀！”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只要五辆的话...” 不知为何，卡特在丰田章男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轻松，甚至是开怀！ “如果只要五辆的话，那没问题！我等会给我爸打个电话沟通一下，以我们的关系，给你挤五台配额出来，也是应该的。” “五台车还要用挤？这辆车的市场表现很火热吗？” 一通电话打到这时，卡特是越来越发觉自己看不懂情况了。 “不是这个，是...你知道我为何那么积极地推动丰田在美国建厂吗？” “关税壁垒？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 “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 卡特摸摸下巴，下意识地就想喊古德曼过来，问问对方是不是华盛顿那位又出什么新政策了。可当他的眼神转向大门... 好在即便没有古德曼，丰田章男也很快做出了回答： “对是因为，我一开始担忧的就是关税壁垒！这几年我们日本的汽车在美国市场上的占有率越来越高，那位卡特总统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去年1月份，美国驻日大使在一次面向新闻媒体的会议上就指出了美日汽车贸易冲突加剧的问题。” “用曼斯菲尔德大使的话说，这个贸易问题如果不加以限制，必将上升为严峻的政治问题。当时大使先生就提出，希望我们丰田和日产两大公司，效彷本田俄亥俄工厂那样，在美国直接投资建厂，以解决美国汽车工人失业率过高问题...” “然后到了2月份时，美国汽车工会主席弗雷泽先生也去了日本。他当时就放话威胁我们，如果我们不去美国建厂，那么出于保护美国汽车工人权益的考虑，他们汽车工会只能被迫支持贸易保护主义政策...” 啧啧啧...汽车工会，这话放得霸气！ 虽然听上去，一个行业工会组织，敢对另一个国家放话威胁，有些突破常理认知。但卡特细想一下后就会发现，他们似乎真能做到！ 除了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汽车工人群体里的影响力外，结合卡特总统当时那举棋不定的态度...一旦有了汽车工会的推手，或许... “所以你是担心，如果不来美国投资建厂，美国政府这边就会提高日本汽车进口的关税，从而让你们失去市场竞争力...这个我理解，可你说不对的地方，又是为什么？不是关税问题吗？我记得你上次打电话通知我左治亚工厂计划获批时，好像就是说的关税。” “因为关税提高，才让你那个保守的英二爷爷下定决心来美国建厂。我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唉，算了算了。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这应该是一件家丑！是我们日本的耻辱！尤其是通产省的那帮叛徒，那帮内鬼！” “今年五月一日，通商产业大臣正式发表了关于对美出口轿车的限制措施的声明。这个限制措施，第一期三年，从今年4月开始，到84年的3月。我们日本对美出口轿车的数量不得超过168万台！” “每家企业都被划定了配额，我们丰田只有516659台...” 有零有整的数字里，满含丰田章男的怒火。仍谁被规则限制住了自己的手脚，心理都不会好受！ 卡特很能理解这一点。 明明我的技术更先进，汽车质量更好，销量也更好！结果却被法律法规限制，硬是不让你卖！ “我知道日本汽车对美国汽车工业、市场都有冲击！站在美国政府的角度考虑问题，他们保护自己国家的汽车工业以及产业工人，都是应有之义！无论是提高关税，还是他们限制进口数量，我都能理解！” “可...可...” “可偏偏，你们这里是自己人限制了你们的脚步！” 卡特摇头叹气，这事吧... “一点没错！捆住我们手脚的不是美国政府、不是美国商务部、不是美国海关！是特么我们自己的通产省！你们美国还没干什么呢？甚至那位里根先生，据说是个自由贸易主义的支持者。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倒好，自己先火急火燎地出台了限制协议，强行把我们卡死。” “这话我不太好说，但我觉得吧。哪怕没有自限制协议，美国也会提高关税的，自由贸易主义也好，保守主义也罢...哪有选民们的肚子重要？你说呢？” 作为政治面貌为群众，次次政治考试都摇摆在及格线附近的家伙，卡特一直对所谓的理念啊，主义啊，抱有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任何理念都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而服务的！他不否认会有那么些，或许是读书读傻了的，真的会将理念贯彻到枉顾事实客观条件的政客，或许叫学院派？ 但卡特觉得，对大部分政客来说： 能解决问题的理念就是好理念！解决不了问题，解决不了矛盾，那曾经坚持的理念将一文不值！ 根据里根在历史上的评价，卡特不觉得这位会是充满理想主义的学院派... 第三百五十章 日本人里的内鬼 不光不是学院派，结合一下里根的出身... 卡特相信，这位老哥，或许比任何人都要“识时务”！无论是在好莱坞的经历，还是从罗斯福时期的民主党狂热支持者，到现在的共和党大佬...从支持新国家主义对大公司的监管，到眼下成为大资本集团的代表... 可以说，在里根的身上，有着浓烈的娱乐圈，名利场中人的那股，势利！“踩低捧高”，他玩得比谁都溜！ 这样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不可抛弃的，只看价码够不够！ 如果执行保守贸易主义，能比自由贸易主义获得的选票更多，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改变立场。直接抛弃曾经自己口口声声宣扬的理念、信念... 截止去年5月1日，美国已解雇的汽车工人总数超过22万！如果里根能够重新为他们解决工作，这22万张选票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存在！解决这一点，俄亥俄等几个工业州的选票，肯定是其囊中之物！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失业的汽车工人越多，潜在选票的数量就会越大！稳定选票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唉，我知道。我只是生气，知道吗？” 丰田章男的一声轻叹，将卡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如果是美国政府出台各种限制措施，我都理解！除了遗憾大好机会过去了以外，我不会感到愤怒的。” “因为就像你说的，立场不同！美国政府应该这么做，同样的情况如果出现在日本，我也希望我们日本政府也能这么做！这种应当应份的事情，即便是贸易上的对手，我也会对其表示认可。”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们自己内部跟出了内鬼一样！我们的通产省，居然不惜损害我们日本车企的利益，也要保护美国的汽车工人与市场...哈？真是讽刺啊！他们到底是日本通产省，还是美国商务部？！” “我理解你的情绪，自古以来，人们对叛徒的恨意往往超过堂堂正正的敌人。我懂，只是...” 卡特本想说，哪怕日本通产省不这么干，局面也不会好多少。或许提高关税只是降低日本汽车在市场上的价格竞争力，变相减少其市场份额，没有这样直接限制你的出口数量直接干脆，但结果都是一样嘛。 可这话，卡特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说了... 这个通产省是不是内鬼，也没有意义。或许他们只是考虑，如果不接受美国的条件，反而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呢？ 既然日本汽车在美国市场份额的减少已是不可挽回的局面了，那么为何不听话一点？乖巧一点，自己就把事给了办先了。这样美国爹一开心，说不定在其他方面还能给自己一些补偿，用来挽回日本在汽车输出方面的损失呢？ 强硬的对抗下去，搞不好连一点补偿都拿不到，净亏呢！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说不是因为关税问题就是这个意思。不是直接的关税壁垒，但比关税还要狠辣！直接在源头供应的数量上，给我们圈禁住了！如果没有这个自限制协议，别说5辆海狮，你就是要500辆，5000辆...” 与卡特一样，丰田章男在愤怒过后，也不想再提这个令他感到恶心的话题了。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后，只听他继续说道： “我们是商人，订单越多，我们就越开心。断然没有将订单拒之门外的道理，只是这个协议一出，本就不多的配额数量，如果浪费在海狮上...” “这种工具性质的车辆，首重性价比。利润空间太小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更希望把名额用在皇冠这些高档车上面，起码，利润空间大一点，我们损失能小一点嘛！不过既然是你开口了，我给你想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这时候你找日产、三菱那边，估计也没戏，他们同样不希望出口这种薄利车。” “emmm...那个，丰田先生啊，其实...我这五辆车是打算进口到中国的...” 在差点被丰田章男的诚挚感动到之余，卡特幽幽地补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刚刚，自己也没有说进口地来着... 如果是进口到中国，那关对美出口汽车自限制协议什么事？！ 丰田章男：... “你！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存心要看我们的笑话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丰田章男气急败坏： “你滴良心大大滴坏鸟！我以为你是看到了关于日本通产省发布自限制协议的新闻，或者发现了你们美国海关现在根本没有提高对日本汽车进口的关税，这才找我...原来你是在套我的话？！你是想看我们日本人迫害日本人的笑话吗？！你看得开心吗？！” “咳咳咳，话不能这么说！你别诽谤我啊，这个话题明明是你开的头！我只是打算在中国开酒店，然后需要车，想到你了，自然就...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这些话，我什么都没说！不关我的事！” 的确是什么都没说... 回忆了一下自己这通电话的始末，卡特那是理直气壮得很。 “行吧行吧，那就这样...等等，结算方式？美元还是日元？” “美元吧！不过先别急，我等这边审批通过后，再下订单，我这只是提前打个电话问问。本想着如果你们丰田没有相应车型的话，我就从美国想办法的，谁想到...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绝对和你们通产省的骚操作无关！” 虽然没有直说“人民币不要”这种话，但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个人数的汽车采购，卡特懒得纠结，反正美元自己也掏得起。 “八格牙路，我忍你很久了！你绝对是在嘲笑我们！” 怒吼着开了个小玩笑后，丰田章男恢复正经： “我等下让销售人员联系你，有需要的时候你直接联系他就好...” “正好你电话打来了，我再跟你聊聊另一个问题。就是汽车工会，佐治亚工厂那边...” “这个别想！这可是风头浪尖的事，你拒绝不了汽车工会入驻的！这个我没办法！” “不是请你帮忙出面拒绝，我也知道现在拒绝不了。我只是希望能请你帮忙照看一下，别让工会闹得太过分！他们闹得厉害了，我们生意受影响，对你的巴斯银行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从五辆车到工会主席 “对了，你刚刚说的是你打算进口面包车去中国，然后还打算在中国开酒店对吧？” 正想着关于汽车工会的问题呢，卡特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 “对，我现在人都在中国呢！和那位卡特一块来的。” “那位卡特？吉米·卡特？” 丰田章男闻言一惊，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毛毯，兴奋地站在床边... “好！好！好！太好了！太巧了！！这真是太巧了！！” “怎么了？这有什么巧的...额，好像是有点巧合，我都没想到我会成为卡特的债主...” 卡特捞捞头，又一次错误地领会了丰田章男想要表达的意思。 跨行业的对话，常常会出现这种理解跑偏的情况。卡特还当是对方在惊叹自己居然能和吉米·卡特搭上线，可不想...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是，伍德科克先生，你知道吗？克伦纳德·伍德科克！” “不知道，这是谁啊？” “现任驻华大使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70年到77年，这位伍德科克先生担任了长达7年的汽车工会主席！而且，你认识吉米·卡特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他从工会出来，转到外交工作上，就是吉米·卡特推动的，用我们亚洲人的话讲，这叫知遇之恩！” “如果有卡特先生愿意帮你介绍，你可以联系一下伍德科克先生，然后...” “然后结合我在当地的影响力，不说阻止汽车工会进入，起码，在丰田佐治亚工厂的工会里，得由我们掌握主动权！掌握了话语权，就将使工会对生产的影响降到最低！” 伍德科克是走高层路线，自己在当地的影响力，那便是走基层路线。 简单地说便是，通过伍德科克联络到底特律UAW总部的工会高层，通过利益交换或者别的什么形式，让他们放弃对佐治亚地区工会力量的监管，或者说，是让他们默许自己接管这一部分力量。比如让自己成为UAW佐治亚分会的主席啥的... 在工会力量、基础贫弱的南方州，加入工会的工人数量，对比全部工人数量，占比还不到4%。对汽车工会来说，这里毫无疑问是穷乡僻壤般待开发的地区... 对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般的区域。如果能有人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块地盘，并且我还给你工会上供比原先更多的“供奉”... 卡特感觉，UAW的高层很可能会同意这个，类似于包办一样的合作方案。将佐治亚地区的工会领导权外包出去，然后...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只能拜托你来做！我是日本人，UAW不可能允许我一个日本人占据领导位置的，但你不一样...” 丰田章男兴奋之余，也在心里急速评估着与卡特合作的可行性。 由丰田出资帮助卡特进入汽车工会，甚至推着他成为佐治亚分会领导，然后以此获得更好的生产与发展环境... 这个计划，从可行性方面来说，和卡特的判断与想法一样。丰田章男同样认为可行性非常之大！ 一方面，卡特在佐治亚中南部地区，尤其是南起阿盖尔，北至道格拉斯这一小片区域，影响力基本处于天花板的层次！其风评之好，这是他亲眼所见的... 他要是加入工会，这些人极大可能都将成为他的铁杆支持者。在更广阔的的区域里，影响力会衰减，但好名声却已经在传唱，潜在号召力也不容小觑... 有群众基础，再有丰田，乃至整个日本汽车工业协会提供的竞选资金，现在还有汽车工会高层的人脉... 天时地利人和，齐了！！ 他丰田章男，目前唯一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卡特推上了汽车工会的中高位后，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不再是日本汽车人的好朋友，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和UAW那些吸血鬼们一毛一样的家伙？！ 要是集合了日本人的力量，将卡特推上去，结果养了条白眼狼... “你除了是美国人外，你在当地还有银行的生意。和你合作，我们比较放心！你不是那种不事生产的毒瘤蛀虫，如果你恶意组织罢工，对你的银行生意也有影响。在这方面，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我们日本车企需要一个稳定的生产环境，你也需要一个稳定且繁荣的市场！布莱克先生，我可以请您来一趟日本吗？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甚至我英二爷爷也做不到...” “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并取得那些老家伙们的信任。整个日本汽车工业协会，都将是你的后盾，以后无论是生意合作，还是你有意参政，我们都能为你提供充足的支持！拜托了，布桑！” 尽管那个不伦不类的布莱克桑有点奇怪，但卡特此时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这里。 谁能想到就为了买尼玛五辆面包车，结果能扯出这么大的事？！ 有一说一，知道美国汽车工会未来会势弱，甚至在2017年日产位于密西西比州的坎顿工厂里，工人们投票决定是否让UAW入驻时，超过六成的工人都对汽车工会的入驻表示了反对。 但在81年，在这个底特律还没有被搞破产；通用、福特、克莱斯勒美国汽车三巨头还没被整破产时，汽车工会的影响力还有势力都极其庞大... 卡特不知道历史上的日本车企在这个阶段是如何躲过UAW的侵蚀的，但对自己而言... 正如丰田章男所说，如果自己有汽车工会的履历，那对自己而言，就是一笔丰厚的政治资本。即便是没有参政的打算，可想想耶鲁这个被誉为美国总统摇篮的大学... 人脉铺设、关系网建设人人都懂其重要性！卡特自然也明白，在耶鲁四年，如果不能认识到一些未来的牛人，或者当下的大佬，那这个大学上得将毫无意义。 知道要做，但怎么做？怎么去和那些人物搭上关系？又该和他们聊什么...说实话，卡特现在心理是没谱的。 如果有汽车工会的履历，甚至是比较辉煌的，小小年纪就能成为一州分会主席之类的话... 起码，谈资，这不就出来了吗？ 另外，如果自己能够和日本车企达成合作，那么未来日本车企进驻美国时，他们会选择哪里建厂？是有自己关照的佐治亚？还是人生地不熟的肯塔基、密西西比、亚拉巴马之类？ 这几乎是一个不用考虑的问题！ 大量车企进驻自己的地盘，对自己的银行生意而言，也是一大利好...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未来捆绑 “布莱克先生？！” “请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愿意来一趟日本吗？即便没有谈成合作，就当是来旅游了，如何？除了我们丰田，我刚刚想了一下，本田在美工厂现在应该是摩托车制造厂，汽车工厂好像还没有确定...还有日产...” 听着电话里，迟迟没有得到卡特的回应，丰田章男忍不住心下的激动。继续增加着筹码：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拿到卡特先生的...嗯，介绍信之类的东西。如果有卡特先生的介绍信，我想这次合作谈成的可能性会继续增加。而卡特先生我记得就是佐治亚人，为家乡做贡献，我想他应该会很乐意的。要知道，根据《日本汽车对美出口自愿限制协议》的规定，我们丰田拥有的出口配额是51万6，日产有45万6，本田有34万8...” “我们三家加在一块，就吃下了132万辆的配额，几乎占到了全日本汽车出口总配额的78.6%...我们的实力摆在这里，要是我们三家都去佐治亚建厂，我觉得卡特先生不会不愿意的。当初他还未卸任前，可是积极推动日本汽车企业前往美国投资的！” “好，我知道了。我两天后去日本！你知道的，我现在在中国，有些事没有那么方便，我需要联系一下运输部门先弄张机票！另外，我这边也有点事情需要先安排好。” 惊喜往往总是来得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对卡特来说如此，对丰田章男来说也是！ 如果日本这两田一桑集中去佐治亚开办工厂，即便是抛开汽车工会可能带来的潜在收益。光是他们带进来的资金以及消费人口... 让道格拉斯区域内的城市GDP翻个两倍，那是保底；翻个三倍，那叫正常...四倍，五倍也并非不可能！全看对方的决心有多大，开办的工厂规模有多大... 而这几座城市的经济总量增加了，那可不就意味着从自家银行过手的资金增多了？手续费也好，存贷款增加也好等等，具体收益眼下还算不出来，可仅凭直觉，卡特都很确定，这笔收益将会非常夸张！ 这种对个人发展；事业发展双有利的事情，卡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是以，在挂断电话后，卡特便思索起了关于和日本车企合作中，最关键的问题：如何加强利益绑定关系？真正切实的令双方利益保持高度一致性！ 而在另一边，挂断同卡特的通话后。丰田章男看了看时间，美东早上八点... 作为丰田汽车的大公子，丰田章男的住所距离华尔街并不远。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下城区房租，对他来说完全不叫事。在外锻炼归锻炼，但这种生活上的事情，丰田家族还是不会亏待他，让他真和普通人一样，起早贪黑的... 按理说，现在赶去公司，完全来得及，甚至绰绰有余。但此时的丰田章男却全然没有了上班的心思，急急忙忙地请好假后，丰田章男立马拨通了自己家中的电话... “章男啊？你今天没有上班吗？怎么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了，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了吗？” “没有没有，我这边一切都好！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 待到丰田章男将卡特找自己想要进口五辆海狮H50去中国，再到自己误会是要进口到美国，然后提起日本汽车自限制协议，最后在谈妥事情时，自己摆脱对方帮忙限制汽车工会，结果发现卡特他本身似乎就能成为美国汽车工会高层里的一员，替日本车企保驾护航的事情说完后... “嘶～章男，你说的那个卡特·布莱克，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吗？我有印象，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他的表现可谈不上惊艳啊！” 同样意识到这种合作可行性极高的丰田章一郎在因为兴奋而倒吸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余，瞬间提高里对卡特的审慎态度。 若说当时只是丰田一家去佐治亚州阿盖尔市开厂，那么作为本地大户乡绅，交好卡特，百利无害。但那也仅仅是，类似于程序化的操作罢了。 若非有好大儿丰田章男在吹他如何如何厉害，丰田章一郎感觉自己当初连搭话都不会与那个叫做卡特的小家伙搭话... 最多在签约酒宴上，互相敬一杯，说点客套话罢了。日常的关系维护自然有工厂的经理们去做... “什么车型无所谓，只要大就好...这种浅薄的建议，需要他说吗？谁不知道美国人喜欢大马力车，喜欢大空间车？” “对，这个回答的确不算惊艳，甚至说很一般。可...爸，隔行如隔山，他毕竟不是我们汽车行业里的人，或许他连我们丰田有哪些车型都不知道呢，你让他给你一个非常具体的建议，我觉得那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另外，我也觉得，大道至简。或许有时候就是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呢？就像你，还有英二爷爷一块，各种开会，各种讨论性能数据，参考过往的车型销售情况...我不是说这样有问题，就是，你们讨论到最后，选出的结果：Celica Camry。这不也是大空间，以及相对我们日本大多数家用车而言的大马力车吗？！” 丰田章男维护卡特的话语，听得丰田章一郎眉头直皱。自己儿子推崇他人，这没什么，可这种推崇是不是有些过了？明明不咋滴的回答也要硬吹一波？ 可偏偏，这话章一郎还不太好反驳。因为经过丰田结合北美市场的销售数据，经综合考量、商议后，确定在佐治亚工厂主力生产的车型Celica Camry，准确地说是全新一代凯美瑞，还真就是有空间大、马力大的特点。 甚至在前天的决定会议上，对凯美瑞车型从塞利卡车系中独立出来，以家用轿车的形式登陆北美，对标本田雅阁的事情，自己才投了赞成票... 理由自然也有：这货空间大，马力大...好歹也是从跑车系里独立出来的轿车车型嘛...咳咳咳... 就在丰田章一郎苦思冥想，应该如何扭转好大儿的思想，意图让好大儿知道身为丰田掌门继承人应该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时。只听丰田章男又一次开口了： “爸，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想想他才多大？今年才18岁，连大学的校门都没有踏入...这时候他的潜力，不，实力就已经如此恐怖了，那未来...” “就好像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吉米·卡特搭上的线...更别提通过他切入美国工会了...即便是投资他这个人，我也认为值得！” “值得将我们丰田在北美的未来与他的未来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对等的实力 “你要去日本？”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 就在丰田章男游说自家老爹时，刚刚旁听完卡特通话的韩雪神情复杂。甚至有点小小的幽怨，就好像一个小女人，即怕男人没出息，又怕男人太出息导致在外面总有成群结队的狂蜂浪蝶勾引他似的。 刚刚不还在谈酒店生意嘛？！这不是谈得挺好的嘛？！怎么就突然...聊着聊着就要去日本了？？ 你去日本可以，你先把钱留下啊！！ 韩雪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 “对，过两天得去一趟，这事蛮重要的。” 正在思考该如何与日本车企利益绑定，又不至于完全被对方控制的卡特，随口应了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韩雪神情上的异样... 卡特始终信奉，合作的基础除了有利益一致性外，实力的对等也很重要！ 利益的一致性，是合作的基石，没有这个，那根本就不叫合作。而实力的对等，则是维护合作良好、有序进行的关键。不然很容易出现，强势方剥削弱势方的情况。 与日本车企合作，固然有极大的利好。可眼下，有些过于悬殊的实力，让卡特很难找到一个令双方能够互信的平衡方法。 在资本的世界里，当出现利益一致性，但双方信任基础存疑之时。想要合作，往往想要达成合作的双方就会选择进行一定的利益交换。比如，交叉持股... 你持有我公司的股份，我也持有你的！最好的局面就是大家都赚钱，不然只要有一方被剥削，被坑害，另一方也要受损。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能安心，踏踏实实想法让大家都赚钱！ 可偏偏，现今的自己拿什么去和丰田，和日产做股份交换？换可能是能换到，人家1股换你10股，20股，30股！甚至50股，100股！ 只有这样，价值才可能达到平衡。但真这么换，卡特心里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一方面，日本车企与自己存在利益一致的目标，是自己名下的银行！这就意味着，不可能用目前自己名下价值最高的HT股份去交换。银行这边，成立银行控股公司简单，但这个股份... 卡特摸摸下巴后，不自觉地摸过一支香烟： 银行可是自己的养老基金啊，让日本车企，让日资进入...即便是价值对等的1换1，卡特心里都感觉古怪得紧，更别提以目前自己那四家储蓄银行的价值... 就是全部合并到一块，别说和整个日本汽车工业协会相比了。单是丰田一家，其资产规模就超过它太多太多了。这样置换，绝对是自己更亏！ 可如果不这样做，又如何保证双方在平等的基础上做到互相信任呢？ 脑细胞的过度消耗，让卡特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想到了床上，接着又想入梦乡... 确定卡特已经睡着后，再也耐不住性子的韩雪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领导，汇报起刚刚的突发情况... “什么？他要去日本？” “对啊！主任，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他是不是对我们中国的市场环境失望了？” “不，应该不会！你刚刚不也说了嘛，他在打这个电话以前，正和你讨论在我们这里开那个什么连锁旅店的事情吗？加上刚刚商务部那边加急过审的外资银行设立驻华办事处许可，还有他买房买商铺...” “这样大手笔的置业置地，说明他对我们的市场环境、市场前景非常看好！只有这样，才解释地通他之前的行为。行了，你也别多想了！明天我给民航局打个电话，把机票的事情安排好，你记得及时去取！” “与其思虑过甚，不如尽我们所能，将事情漂漂亮亮地办好！让这些外商看到我们政府对招商引资的重视，对这些国际友人的尊重与爱护...做好这些，该来的总会来！实在不愿意来的，那我们也不能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着人家掏钱不是？那不是土匪嘛！” “是！我知道了...对了，主任，关于旅馆的事...” “这个交给我吧，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旅馆业并不涉及民生之根基，也不是军工、能源等国之命脉行业。开放给外资...还能帮我们解决一下现在‘住店难’的问题，是好事！应该能过...” ··· ··· “啊～嗯？” 望着洒进房间内的缕缕朝阳，卡特从床上坐起。经过短暂的大脑开机程序后，又猛地从床上跳起... “韩秘书？！韩秘书？！现在几点了？” 抛开去日本的问题不谈，办事处的申办材料还没填写，清华那边还有个校企合作项目要签，还有旅馆业申请...对了，昨晚韩雪好像都没告诉自己这会能不能由个人出资办旅馆呢？！ 想着这密密麻麻的事项安排，卡特差点连衣服都穿反了... “现在是上午八点十分，不用着急！早上我给清华那边去过电话了，签约仪式推迟到上午十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足够您吃完早餐以后再出发了！” “哦哦，好的。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了，昨晚我们聊到旅馆...现在贵国允许私人资本开办旅馆、酒店吗？” 穿好衣服，卡特一边接过对方帮自己挤好牙膏的牙刷，一边接过水杯。在走向洗漱池的同时，嘴里问道。 “不会麻烦的，您太客气了。嗯...以现在的规定来说，个体商户还不允许经营旅馆业。事实上，现在在我们的国家里，个人资产达到一万元的人都很少，大部分个人工商户根本就开不起旅馆，所以相关规定暂时还没有出台。” 拢了拢秀发，韩雪收拾好情绪，语气平和、恬淡地答道。 “不过您放心，您的想法我已经汇报上去了。用我们主任的话来说，您这是在帮我们解决‘住店难’问题，这也不是能源、军工、金融等可能影响到国家稳定的行业，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您的好意！” “别别别...呱呱呱...” 一口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卡特吓得连连摆手： 正愁自己此行基调起高了，不知道怎么降档，好甩开更多包袱的卡特。哪里受得了这个？还给自己往高处架？？ 真就要送自己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呗？？ “我就是个商人，最多就是对华态度亲善一点，年纪小，心软了点...我还是要赚钱的，我投资旅馆可不是帮你们解决问题，我是看它的供需失衡，市场需求量很大，我才决定投资的！” 看到卡特那激烈的反应，韩雪只是笑了笑： “论迹不论心！您客观上的确帮助了我们，那么获得合法合理的经济收入，这也是您应得的！我们不会忘记任何一个雪中送炭的朋友！” 第三百五十四章 卸任的伍德科克 “我...哎，算了，稍等一下，洗把脸然后去吃饭吧！” 看着这边的姑娘，卡特放弃了挣扎。 基调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怪自己当初没有做好规划，初次回国兴奋过度，加上此前没有好的投资方向，只想着买房买地，结果用力过猛，或者叫嘚瑟过度... 毕竟《重回80，我有千万存款》嘛...咳咳咳咳.... “今天早餐有什么？还有，卡特先生还在BJ吗？好几天没见过他了，我有点事需要找他。” “中式早餐有豆浆、叉烧等，西式的面包、牛奶也有。卡特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到西安了...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旅店内，需要打电话吗？” “嗯，先联系吧，把事情谈好...我搞快一点...” 莫约四分钟后，卡特脸上挂着些许遗憾的表情和韩雪回到餐厅。还是晚了一步，吉米·卡特一行已经去了秦陵兵马俑参观... 一时找不到老卡特，小卡特也只能先忙活自己手头的其他事情！ 上午去清华大学就DOS系统开发项目签约。签约仪式比较简单，毕竟是仓促之举，但规格却不低。刘校长、计科两唐，甚至连上午正巧没课的柳教授都来了... 早已确定的协议内容，卡特审阅后，确认无误，当即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对方则是盖上公章，接着卡特将装有DOS系统原始版本的硬盘郑重地交到清华计算机系代表唐书记的手中。最后再花点时间，回答一下校内学生记者的问题，配合着拍了几张照片，签约仪式就算结束了。 中午回到宾馆稍作休整，并在韩雪的指导下将申请材料一一写好，两点钟出发去商务部提交。最后再去到王府井大街还有西单，交割商铺产权，并与租用了该商铺的商户就租金及租期问题进行商谈。 在不急缺的情况下，卡特也没有去做恶人。直接表示租金照旧，租期照旧！租约未满的，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地继续经营，直到合约到期以前，自己这个新房东都不会赶人... 即不赶人，又不涨租。这可令得知自家商铺换房东，还是换了个老外而忐忑的个人小老板们开心坏了，场面上也是和气得不行！ 等到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夕阳也愈发得红艳了... 在回宾馆的路上，卡特忽然一拍脑门： “韩秘书，我好像忘记去弄机票了。现在买机票是个什么流程？有直飞日本的航班吗？” “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回宾馆，等会我和王班长去民航局取票。后天下午飞东京羽田机场的航班，这个是有的。中日建交比美国还早一些，通航时间也更早，您可以放心！” 看着车窗外，刚好下班的“自行车大军”，韩雪微微一笑： “按说您也懂中文，来中国也有几天了。您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并没有你们外界传闻得那么闭塞呀？在我们这里投资做生意，和美国一样！除了我们基础设施建设会差一点，有些不便以外，关于交通交流等方面，都是一样自由的！” “唔...好吧，我想我知道了。” 自由吗？ 卡特的手指敲了敲车门边的扶手。他好像听懂了韩雪话语里的潜台词，或者叫暗示？ 暗示自己暂时不用太过担心法规问题，有什么想法只管提，能不能过他们讨论，然后只要不涉及敏感行业，大概率都会通过？ 这话卡特没有问，也不着急问。手头上的事情忙活完再说！ “那现在是就差申办旅馆的材料了，哦对，还有洗涤中心的申办。” “是的，这件事已经在讨论了，应该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需要填写哪些材料，我再拿给您...” ··· ··· “喂？卡特吗？！听说你找我？” “对了，你猜猜我今天见到了什么？陶土士兵！太震撼了，它们每一个都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栩栩如生！就像是真正的军队一样，很难相信那居然是几千年前的产物！你没有跟我来西安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我可不像您那样忙碌，卡特先生。我还有一个多月的驻留时间呢！忙完以后，我再去也不迟。” 秦兵马俑吗？！ 说来惭愧，照片、图片看了不少，可两世为人，卡特还真没去看过。此时听到老卡特这么一安利，卡特也动了点心思... “也是！这里的小吃味道也不错，当然，这是埃莉诺说的。我个人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很奇怪，像是各种香料熏出来的一样。等等！说到熏，我得提醒你，这边的环境不如BJ，上厕所得去那个...很原始的厕所，就是没有冲水的，很臭！而且，看上去有点恶心...你得有心理准备！” 这不就是旱厕吗？前世在爷爷奶奶家叫做茅厕，那玩意卡特小时候用过。当时也觉得恶心得不行，但慢慢也就习惯了，或者说，随着年纪变大，逐渐不会在老人家面前表露出自己不喜的表情，惹老人自责感伤了。 对老卡特大惊小怪略感好笑之余，卡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下水道系统、冲水马桶...这东西，可不兴没有啊！要是没这个，那酒店瞬间得降级成旅店，独立卫浴也成了个笑话... “诶，对了，你早上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当地工作人员解决不了吗？” “啊？哦，是这样。我想问问您认识伍德科克先生吗？听说他此前担任过七年的汽车工会主席。丰田汽车那边给我打电话了，希望我能帮忙联系一下工会。他们最近有个在佐治亚阿盖尔建厂的计划通过了，马上就要进入建设施工阶段。到时候工会那边...日本人有顾虑！” 暂时将地下排污系统的事情放在一旁，卡特说起正事： “得知我现在在中国，丰田那边希望我能够去拜访一下这位大使先生，看看能不能请到他帮忙搭线，和工会那边谈谈。” “丰田佐治亚工厂的事情我听说过，好像就是你拉到的项目对吧？丰田找你也不奇怪，汽车工会有时候确实有点过分...” “不过伍德科克现在已经卸任了。2月份就回美国了，不说他是我这边的人，就说态度上...现在驻华大使可是一直没有任命的...你明白这里面的情况吧？” emmm，里根... 这事哪里还不明白？当初两人抵达中国时的迎接规格已经暴露得很明白了。若非担心刺激到里根，以吉米·卡特的情况，在机场的迎接仪式不可能弄得那么简陋。 不说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吧...那也不至于弄得跟做贼似的，接到人就跑嘛！ “这事情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回去后，再安排你们见一面。着急的话，我把联系方式给你，然后...抱歉，我忘记他电话了，电话簿没带来...” 卡特：... 第三百五十五章 UAW的收益与车企成本 已经离任的伍德科克固然有点令人蛋疼，但好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继续聊了十来分钟，卡特将自己打算去日本，拉更多的车企进驻佐治亚的事情一说，推荐信、介绍信自然也不是问题。 用老卡特的话说，在任时没能为家乡谋福祉，现在卸任了，如果能帮上忙，他肯定是义不容辞的！如果卡特真能把两田一桑全给打包弄到佐治亚去，汽车工会那边他亲自和伍德科克去谈！势必不让汽车工会在佐治亚搞风搞雨！ 不过由于距离关系，这封介绍信是肯定会晚于卡特抵达日本了... 那么在临行前... “韩秘书，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地下排污系统的建设。我计划里的酒店，肯定是要配备独立卫浴的，就是用冲水马桶之类的，如果没有地下排污，那这个就很难办了！” “这个您放心！BJ这里很早就有了下水道系统，现在将城市公厕接入下水道的改造也已经基本完工。除了BJ，我们这里还有两百个左右的城市拥有还算完整的下水道系统，更多的城市排污系统还在建设当中！我们这里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完善，我相信我们的建设速度能够快过你的酒店扩张速度的。” 这样就没问题了！ 有了肯定地答复后，卡特放心地在第二天下午踏上了前往东京羽田机场的航班... “你怎么还亲自赶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对了，我爸那边对你的印象不算很好，你到时候得注意点...” “嗯？因为啥？年纪吗？” 跟在接机的丰田章男身后，走出机场。卡特将行李丢上对方开来的皇冠，接着及其熟练地窜上车。动作十分流畅... “有些这方面的影响吧，还有上次在佐治亚的时候，你没能给他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先不说这个了，介绍信要到了吗？和伍德科克先生聊过了吗？” 一屁股坐到卡特身边，丰田章男急吼吼地问道。 “介绍信没问题，就是得晚两天才到日本。卡特先生访问去了外地，和我不在一块...伍德科克先生倒是没见到，他二月份就离任回美国了。要见他只能等回美国再说，问题不大！卡特先生对这件事很支持，包括我进入汽车工会给佐治亚车企当保护伞，这事我跟他说过了。” “你确定吗？UAW和民主党的牵扯可不浅...要是卡特先生愿意支持你，那我们...等等！龟田！先不要回爱知县了，就在东京找一处酒店下榻！” 吩咐完一声司机后，丰田章男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卡特身上： “这次回国以前，我搜集了一些佐治亚州关于汽车工厂的数据。目前那边只有配套的塑料制品厂、玻璃厂、灯具厂等，装配厂、发动机厂等主要的汽车零部件生产或总装厂还没有。” “所以那里UAW的会员人数非常有限，大概只有四百多，不到五百人。在勉强和汽车工业有关系的工人里，占比还不到2.5%。按照汽车工会的惯例，会员月收入的5%将作为会费缴纳。每年在会员这一块，汽车工会能收到近20万美元的会费。” “企业那边，由于时间关系，我还没有细查。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每年至多三十万美金，足够填饱那些人的胃口了！” “30万倒是不多，我记得你们去年在美国的销量挺高的。不过你们打算这样交几年的会费？或者叫保护费？” 资金成本方面的问题，是丰田这些日本车企应该考虑的。卡特只是在想，未来该如何从汽车工会里抽身，或者说未来该如何面对汽车工会施加的压力... 汽车工会固然是一股恐怕，且庞大的政治力量。可扪心自问，汽车工会的利益诉求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自己需要稳定的环境创收，而汽车工会需要得却是混乱！ 越是混乱的年景，汽车工会的参会率就越高！因为在失业率高企时，对资方来说可挑选的劳动力太多，那么分摊下来就是单个工人的议价能力几乎为零。 他们不得不借助工会抱团与资方谈判，而从73年开始...对吧，美国的失业率一直在高涨，同理，汽车工会的力量也在疯狂壮大！ 眼下30万一年的“供奉”换来的蜜月期，如果计划顺利进行的话，卡特感觉这根本就维系不了多久。 单是丰田那个总装厂，计划岗位数就有3000人左右。当这家工厂有了自己这个极有可能上任的工会分会主席罩着，生产稳定、环境优渥... 伴随着汽车销量地上涨，追加投资，扩大生产，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的丰田工厂，加上日产、本田工厂，保守估计突破1万人大关并不困难。而按照通用与克莱斯勒一共24万员工，却带动了超过300万个配套就业的数据来分析。 这1万汽车总装厂工人，能够带动的汽车相关产业工人数量应当不会低于10万。这10万名工人不一定会全部扎堆在佐治亚，可即便只有一半人在佐治亚工作。那汽车工会的潜在会员数量就已经有了6万人之多！ 即便是按照百分之三的参会率来算，会费收入就将达到72万美元一年！140%的利润增幅，足以令任何人眼红了，何况对方还是素来以贪婪无度著称的汽车工会？ “30万不少了！我们去年在美国一年的销售总量也只有58万辆，平摊下来，每一部汽车的成本都要增加50美分呢！” “50美分？这很多吗？” 卡特眨了眨眼睛，他有点怀疑对方这是在凡尔赛。 “何况，如果真需要掏这笔钱的话，又不是你丰田一家来出。平均下来，估计你们丰田承担的最多也就26到28美分左右吧？” “诶？！话不能像你这么说啊，我们别的地方成本高啊！” 瞥见卡特那副“看你装逼看你飞”的神色，丰田章男顿时不乐意了： “比如广告投放，我们一部车，广告成本早年是144美元左右，现在降了些，大概100美元左右。但相比美国汽车的44美元，我们是他们的两倍多！还有经销商方面，卖出一台丰田汽车，经销商的利润最少也有180美元左右...这些都不要成本的吗？！就为了这么个破事，额外增加成本，想想我就生气！如果可能的话，我是一美分都不想出，更别说28美分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债权绑定 “如果有卡特先生的背书，那这件事的可行性就大太多了！我爸那边也好交代...你确定等两天就能拿到？” 在抱怨完无端的成本增加后，丰田章男忽然郑重地重新打量了卡特两眼...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认识吉米·卡特，虽然你们名字里都有卡特，但这还是太令我惊讶了！就好像我们日本漫画里拯救世界的主角一样，但他们都没有你夸张！” “嗨，这事谁说得清啊！我都没想到就是想找几辆面包车，结果...” 卡特耸耸肩。即便是已经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卡特也依旧有种踩在云端一样的不真实感。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世事之奇妙！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修高速，自己也不会乐意接手普来恩斯的德罗斯特银行；如果不接手那家银行，自己就不会成为吉米·卡特的债主；然后就不会这么早来中国，接着不会想到酒店，联系丰田要车... 果然，这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其成因都是无数巧合，或者叫前置因素叠加才会出现的结果！但凡其中有任何一环出了变动，最后的结果都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卡特忘了这个话出自哪里，原话又是什么。但道理，此时却隐隐有了点感悟... “先不说这个了，卡特先生的介绍信你放心，这两天就能到日本。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合作中的互信问题！” “我考虑过交叉持股，以确保我和你们日本车企的利益一致性。即便我坐到了UAW左治亚分会主席，也不会恶意组织罢工来要挟你们。可我现在...嗯，怎么讲呢？真正利益相关的银行，资产量级还是小了些，等额置换，你们亏！等价置换，我觉得我未来会很亏...” 面对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丰田章男，卡特的话说得很直接。婉儿一笑后，只听卡特继续说道： “不怕你笑话，我觉得我旗下的银行以后会很值钱！” “哈哈哈，你这么自信的吗？” 卡特那平澹的语气中蕴含的自信，令丰田章男有些侧目。嘴里开着玩笑，眼神却丝毫不见放松地看着卡特... 而关于银行未来价值的问题，卡特的确自信得很！别忘了，根据80银行法的规定，自家银行还有320...不，随着后续DOG地产那边的贷款循环，银行资本还在增加。这也就意味着，布来克银行本身能够进行的商业投资额度比之前更高！ 一家银行如此，自己旗下可还有另外三家呢！具体数值，在这个钱不称手，到处开支的时期，卡特还没有仔细去算过。但想来，累积到今天，四家银行加一块，最少600万的商业投资额度是有了！ 以银行作为机构投资者进行投资，那肯定是长期持股的...穿越众会怕长期价值股找不准吗？开玩笑！不考虑股价涨跌，只吃派息分红的话。类似苹果、微软这种大公司，就是未来会倒闭，但起码40年内，他们不会倒！ 只要不倒，分红收入总是有的嘛~ “这个情况的确有点麻烦，因为你不是一个纯粹的政客。一般来说，要扶持一个代言人，除了帮助他获得高位外，我们也会给他提供不少经济上的...援助...就是那个意思...” “一方面这是一种报酬，另一方面也是一个把柄。如果他有异变，我们就能利用这一点做文章。可你的情况，和他们不同。一般的小钱我估计你也看不上，而且即便因此丢官罢职，我觉得对你来说也不算啥。何况汽车工会也不是官方组织...” 看着窗外的街景，揉着额头。丰田章男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种方法，在我看来很低级。我还是觉得从你的银行生意方面入手比较好！毕竟这才是我们共同利益的根本所在嘛！单纯因报酬而来的人，也必将会为了更高的价码而离去。” “唯独是自己辛苦经营出来的生意，不是那么容易舍弃的！可就像你说的，你的银行还是太小了，交换持股...看你的态度，应该是走不通了...” “那要不这样！既然所有权置换有问题，那用债权绑定呢？” 丰田章男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在美国投行起早贪黑的那些日子值了！ “就是用你的银行，给我们丰田，还有日产这些车企的左治亚工厂，批一笔长期贷款！为了保证能按时足额的收回本息，你不是也得确保我们的工厂正常开工，正常生产吗？” “作为回报，工厂将结算业务承包给你。正巧，现在一般银行也能接入美联储的大额转账系统了，这样无论是员工工资支付，还是与我们丰田总部的资金往来，都可以做了！” “起码在三井或者住友银行的分行开过去以前，我们的资金总是要走中间行的，这个中间行也可以由你来做嘛。” “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哦，对了，如果你觉得可行的话，三井银行，住友银行那边你可以放心！只要汽车工业协会那边过了，他们不会反对的！” 话说到这里时，丰田章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轻松地笑容。低头凑到卡特耳边滴咕道： “我外公三井高长就是三井银行董事，另外我堂哥丰田达也，也刚刚娶了住友银行行长掘田庄三先生的女儿...” “然后你那个英二爷爷又是日本汽车工业协会的会长！好家伙，合着你们这是内部循环呢？！” 顺着丰田章男的话接着往下说，卡特忽然惊觉。这特么是搞定汽车工业协会的事情吗？完全就是搞定丰田的事啊！ 这只要丰田点了头，汽车、银行大概率都得跟着点头... 难怪丰田章男不着急回爱知县呢！ 这到了爱知县，那不就是进入到丰田的视野了吗？进入丰田的视野，基本就意味着关于这次合作的评审开始。若是没有做足准备，冒然冲了过去，那... 第一印象一坏，后面就是踩踏式的崩坏！ “嘿嘿嘿，这个家族大了嘛，自然就...这个先别管，你先想想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用债权关系绑定的话，就不涉及价值不匹配的问题了。有这个关系在，又有地方银行需要当地经济稳定繁荣的基础，这样一来，你我关系的稳定性应该能让那些老家伙们放心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资金抽调的可行性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现在...” 卡特面露为难之色，兜里没钱呀！ “想要让你父亲他们放心、安心，这笔贷款数量肯定不能太少...可我现在能调用的现金，已经不多了...” 普莱恩斯那边的贷款发放，也不知道发了多少。但大略地估算一下，现在能用的钱肯定不会超过200万。甚至这200万可能都要等部分款项回收以后才能做到。 至于自己手里目前的现金... 中国那边的酒店生意...话都放出去了，这时候你突然说不开了？那不是闹呢？ 而且，凭心而论，卡特也不想这个债权关系绑得太紧。抛开自己那颗黄心对日本人的一些反感不谈，在商言商的说，这笔贷款实质上是没有盈利的！ 就不说什么人家借贷只是为了利益绑定这事，就说人家的企业资质。像丰田这种大公司，你给它贷款的利率中，风险溢价的部分，可以说非常之低，绝对比一般的贷款要低得多得多... 即便是在眼下这种高通膨环境中，长期贷款利率也很难到10%...不，准确地说，8%都难！卡特简单想了想，估计6%左右，就已经是顶格利率了！ 若非现在通膨率高，正常情况下，他们贷款的利率连破4%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贷款，前几年妥妥地是在赔本赚吆喝！至于未来的收益，了不起回个本...况且，这时间成本也太高了不是？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方面。90年代初的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也就是10年后的事情了！虽说眼下还没有计划吧，但卡特感觉那时候自己不去分杯羹简直对不起自己重生到这个年代！ 然而在掺和抄底，抢收日本优质资产之前，你得先有那个实力，有那个资金进场抄底吧？本来现在现金储备就不太够，感觉哪里都是金矿呢... 再把宝贵的现金给套进这种贷款里？那特么也太不值当了啊！ “没钱了？怎么回事啊？不可能吧！你刚刚还说打算在中国开酒店呢，酒店业对资金的要求可不低...” “对啊，现金砸进去了，手里可不就没钱了吗？” 卡特双手一摊，这是多么容易理解的逻辑呀！ “而且我在中国开的酒店也不是什么豪华品牌，就是比旅馆好一点的快捷连锁酒店。这个生意需要规模，规模不够大，盈利其实不算乐观。再加上中国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他们现在的基础比较薄弱，还有很多配套设施要做，比如洗涤中心之类的。很吃现金的，我现在在那边申办旅馆的申请已经交上去了，我总不能突然变卦吧？” “要做规模生意，初期投入也不能像搞豪华酒店那样，总投资大，但初期投资不高。所以，现在我估计哈，我能调用的现金，最多只有200万美元左右。” “那这有点难办了...200万美金，如果只有我们丰田一家倒是好说。现在计划的第一期装配厂建设，总投资额只有两千多万，差不多能占到近10%的比例。但如果算上别家...” 眉头紧锁的丰田章男并没有提该工厂未来扩大的问题，毕竟有合作基础在，未来的事情相对而言都比较好说。比较麻烦的事情只是在眼下，卡特这边资金不足，且双方信任程度又不够... 这就有点尬住了！ “中国那边的酒店生意，能暂时先压缩一下规模，然后慢慢来吗？我对中国了解不多，但印象里他们的货币不值钱，劳动力也比较廉价。按理来说，抽调部分资金出来影响应该不大...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带了多少钱去的中国？” “准备了700万美元，现在应该还剩六百多万吧。之前没细算，酒店这边还在做成本核算呢，结果中途被你叫来日本了...” 卡特捞了捞头，心里也在分析抽调部分资金出来的可能性。 前面说的直接上马100家连锁酒店固然是有些夸张了，但刨去北上广三个洗涤中心的建设成本外，剩下的钱建个五，六十多家小型连锁酒店还是不难的。 平摊到每个城市不到20家。这20家酒店按韩雪给自己提供的市场数据来看，显然是不够用的！那么反之，就是这些酒店，几乎是开出去就能百分之百赚到钱的！ 一边是供不应求、稳定能赚钱的事；另一边是纯粹的利益捆绑，不仅不赚钱，搞不好还要倒亏的事... 这两个选择同时摆在卡特面前，只要脑子没出岔子，卡特相信是不会有人情愿选第二种的！不过嘛，赚钱...中国... 当这两个关键词摆在一块时，卡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等等，我回酒店了再算一下吧。我差点忘了汇率因素...” “行！那我也帮你一块算算吧，这方面我应该能帮上忙。你说你也是，做国际生意，你还能把汇率给忘了？” “不是忘了，我刚刚不说了嘛！我还没算完呢，算到一半就被你叫日本来了，这能怪我吗？！” “OKOK，怪我怪我！怪我行了吧？这样吧，我们找个日式温泉旅店，泡下温泉解解乏，然后我再帮你一块核算成本。对了，现在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 “现在是1.7左右。如果不考虑购买进口设备的话，人民币在中国国内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比如...” 在卡特的介绍声中，载着两人的车辆驶入了一家旅馆。所谓的日式旅馆，和卡特印象中的小旅社，或者美国汽车旅馆都不同。 尽管外表看上去显得很小，没有星级酒店那般气派。但旅店装修得很精致，细看之下，许多用料、花纹雕刻得都很扎实，绝非粗制滥造的货色。 非要做类比的话，卡特觉得未来一些精品民宿就有点日式旅馆的味道... “第一次来日本？” 办完入住手续的丰田章男找到正在前台附近到处打量的卡特，笑着说道。 “对，第一次。” “那正好！来日本了，住大酒店其实没意思，体验不到什么日本的风情文化。服务员呆板得可以，一个个都跟木头人似的...这家店就不错，推荐你以后来日本就住这里，报我的名字有6折优惠哦~” 请假一天，家里搬家帮忙 如题，刚刚才搬完。这几天不太稳定，抱歉啦！ 第三百五十八章 谁更重要 “现在是1.7人民币换1美元的汇率，那关于未来的情况，你是怎么估算的？我记得中国和泰国不一样，他们并没有为了吸引外资而实行固定汇率制。而且以当下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基本毫无竞争力，相反还大量需要国际进口...” “此消彼长之下，人民币的贬值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这种环境可不太适合你这种外资进场投资啊！很容易出现那种利润率增幅追不上汇率跌幅的局面...” 小院内的露天风吕，也就是露天的温泉、澡池子里。卡特两人抬头望着星空，手边放着饮料，一边悠闲地吸溜，一边商谈着具体的情况。 丰田章男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人民币这个币种的贬值在这个年代可是很快的！卡特记得在曾经的自己的印象里，美元对人民币汇率有段时间一直是1比8，直到自己穿越前，才变成了1比6左右。 相比于眼下的1比1.7，贬值近5倍之多！ 具体是哪一年变成了1比8，卡特已经不记得了。那么假设以千禧年为界，19年！汇差将拉大五倍！ 以这一情况为假设蓝本去考虑，卡特不禁叹了口气，道： “贬值是肯定的...我这么做，只是考虑到他们的制度问题吧？提前进场，如果不考虑资金撤离的话，其实也不算多亏...” “我是这样想的，比如今年是1比1.7美元，假设明年变成了1比3.4，人民币贬值一倍。那么我在中国市场上的投资，只要毛利率没有翻倍，那就是亏钱！可这个亏损只是相对于我的美元投入而言的不是吗？” “如果我不撤离资金，只看人民币营收的话，我其实还是赚的。然后用利润，继续留在中国市场上扩大规模，这样就能避免一部分汇差损耗了嘛！” “说是这样说，可你手里留那么多人民币有什么用呢？莫非你觉得未来人民币能升值？” 丰田章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该说这家伙盲目乐观，还是真的有远见卓识。毕竟关于中国，他目前的了解也不多，如果只以他的目光来看... “或许会吧，但那是二十年后？还是三十年后？亦或者四十，五十年？” “就不说他们基础薄弱的问题了，你觉得你们美国会让他们风调雨顺地持续发展吗？你看看我们日本...” “自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开始，到现在。只看市场的话，我们拥有比美国汽车更强的产品竞争力，以及更高的产能！就在去年，我们日本汽车年产量突破1104万辆，完全超越了美国，成为了目前世界上第一大汽车产能国！” “结果迎接我们的是什么？不是更广阔的市场，也不是更能加速我们发展的沃土，而是《自愿出口限制协议》，嘿！我们可真是自愿得很呢！” “我们日本的经济在战后，可以说就是依靠美国资本发展起来的。我们就是前车之鉴！依赖美国资本发展起家，未来也必将受到美国资本的限制！”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美国一直以自由人权、自由市场、自由思想为标榜。可实际上，你们从来都不自由，起码对我们这些他国人士，一点都没有遵守自由竞争原则！” “哪有绝对的自由啊？只有绝对的利益罢了...” 想想未来关于华为在美被禁，芯片等产业被卡脖子的种种事迹，卡特对丰田章男这话非常认同。别说依赖美国资本起家，即便是不依赖，他该搞你，还是会搞。 原因无他，利益相关罢了！ 就连吉米·卡特这个人物，卡特有时候都在想，他未必没有希望通过改善中美关系，然后利用中国牵制苏联的想法不是吗？ 或者说，这个因素可能才是主因...不过... “那些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小商人...额，抱歉，应该说我这种小商人该考虑的！即便中国步了你们日本的后尘，但收益还是实打实的嘛！” “就好像你们现在，汇率看似没有太多的变化。日元也没有升值，但货币总量增多了，相应的一些企业，商铺赚到的钱也更多。最后即便是换汇为美元，也不能说亏不是吗？” “关于在中国的投资，我的计划是最少持有20年！最少20年，不，应该说三十年内不撤资！我就笃信这个国家，这个地方的未来！” “你我都知道，货币这个东西，如果失去了锚定，它其实一文不值。关键还是得有实际的，有形资产！无论以后是人民币贬值也好，还是美元升值也罢...” “我开酒店的话，只要酒店的那些楼宇是在我名下，那些土地是在我名下，那就够了呀！这是实打实存在的！任何人也无法抹去的资产，就好像我买了一处住房...” “这套房子对我而言的价值就是居住。那么无论外界房价是贬、是涨，对我而言影响都不大！房价大跌，它于我的居住价值没变，依旧能为我遮风挡雨；房价大涨，那自然是利好，我可以卖掉它，然后再换一个更好的居所，改善一下居住条件嘛！” “根本价值是没有变化的，对房屋而言，它的根本价值、原始价值就是自己居住！对酒店而言，那就是解决他人的短时居住需求，只要这个需求没有减少，它的价值就会一直存在！” “这么说，你是坚持打算不撤走在中国投资的资金了？那我们眼下的计划怎么解决？只是200万美元，连初期投入，建立互信合作关系都很难啊！” 与古德曼一样，在发现很难劝动卡特以后。丰田章男立马调过头开始寻找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要知道，如果这个合作能够成功！未来我们日本车企进入美国，佐治亚州就是首选，或者说必选之地！以我们年产一千一百多万辆的汽车工业体量，北美市场又是世界最大的汽车消费地区...” “这两个‘最’结合起来，我们日本汽车在美国工厂建设方面的总投资，那是绝对不会低于10亿美元的！可这些，都是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的！如果没有这一步，我们也不敢加大规模，直接扎入佐治亚呀！” “在你心里，你是觉得我们这边的合作更重要，还是中国市场那边的人民币更重要？” 第三百五十九章 次级中间行 “如果要我说，我觉得都重要！如果有的选，我哪一边都不想放弃！”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我全都要嘛~ 一句前世经常听闻的小段子忽然涌现在卡特的脑海里，只是这话... 听着好听，可现实哪有这种好事？ “对了，你刚刚说，你们丰田的初期投资计划是2000万美金对吗？然后我这边提供10%左右的贷款就足够令你父亲还有爷爷那边安心了？” “差不多吧，具体投资多少，我还没有进入丰田，细节不清楚。但大概2000万美金以上是有的，好歹是丰田第一家美国工厂，不敢把步子迈太大是一回事，但太过谨慎，那也不是我们丰田的风格！” “再说了，130万平呢，总不能空着浪费不是？去年我们丰田在美国，注意只是美国市场的销量就有58万辆，现在被卡到51万...光是这个缺口就有7万辆，再加上到工厂完工时的计划增量...” 丰田章男不出卡特所料地大摇其头，显然觉得卡特这种想要照单全收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那么为了尽早将卡特劝回正途，丰田章男继续介绍并诱惑道： “保底估计啊，丰田佐治亚工厂的产能，应该不低于年组装整车数：10万辆。如果后续关于零配件进口的成本偏高的话，那么配套的零部件厂商、发动机厂什么的，也得同步建设并进驻佐治亚。” “这么一来，资金流动破亿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你最直接粗暴的结算性收入每年都不会低于200万！而这个还是比较基础的，不能说初期就能拿到，但也要不了几年就能获得的直接经济收入，这不比在中国整什么酒店生意好？” 听丰田章男的意思，这10万辆整车的装配，显然只是为了弥补因自限制协议而造成的损失才有的情况。再想想自己从未来了解到的，丰田曾在世界车企市值排名中，世界第一的地位... 这十万辆汽车的保底，显然是不太能够满足美国、北美甚至世界市场的需求的。其工厂扩大，增加产能，几乎是必然。这样一想，先将资金投入到与日本车企的合作上，似乎更加合适。 可另一边，中国的酒店生意，卡特也不想丢下。左右权衡后，卡特想到了心里那个最不是办法的办法... “要不，我抵押股票吧？” 靠在温泉池边，点燃一根香烟。卡特忽然说道... 抵押股票不是什么稀奇事，早在来中国以前，卡特就有过抵押股票的念头。但截至目前，除了与日本车企合作这件事外，卡特一直没有找到需要大量花钱的地方，于是这个念头慢慢也就淡了...直到现在！ “抵押HT的股票？！你疯掉了？HT的效益是不错，可它的体量...不能说小，但也算不上大不是吗？你...你该不会准备给我们一个高利吧？” “那不会！我预计给你们的十年期贷款利率是6%，至于我那边...最少10%吧！现在美国的利率太夸张了，一年期都能破20%...” 卡特摆摆手，示意对方安心。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对丰田这种企业，你给他高利，这不是看不起人吗？这都不是还不还得起的问题了，那是压根就不能借的钱！ 对上市公司来说，如果忽然增加了一笔高利率负债，投资人看到以后会怎么想？ 你是不是有问题呀！你财报是不是作假了啊？！ 明明营收写得那么漂亮，怎么连这么点现金都拿不出来？都要借这种高利贷了？！ 尤其是，在自限制协议出台后，股市表现对日本车企来说本身就不太友好。这时候如果再添一笔高利负债... 一个搞不好，信不信股价分分钟跳楼给你看？ 有一说一，给丰田的这一笔贷款，属实是令卡特感到头秃： 贷款总额不能少了，不然人家不满意，觉得你没诚意；贷款利率不能高了，不然人家就不是觉得你没诚意，反而觉得你是不是出门时脑子被门夹了，或者是诚心搞事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愿意放弃计划开在中国的酒店生意，那亏损就是无法避免的... “我大概算了一下，假设你们总计投资1亿美金，那么我承担10%的贷款，也就是一千万美金。以年利10%来算，每年我需要支付100万左右的利息，而你们那边会给我60万...也就是我每年亏40万。” 在丰田章男一副看二百五似的眼神注视下，卡特扯起嘴角笑了笑，点出最为关键的一点： “这40万的差额，我打算用结算收入来填补！” “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不把结算业务包给你，你是不是就不干了？！” 此前感觉卡特这操作像小丑，现在却觉得自己像小丑... 丰田章男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了。没错，所谓的结算性收入，关键是走不走布莱克银行的渠道！ 如果不走布莱克银行的渠道，那么无论它有多大量的资金流动。对卡特来说，也只有盘活市场后，带来的后续收益。 比如随着丰田资金到来，当阿盖尔的市民进入工厂上班赚到钱后，消费能力恢复。为了匹配他们增长的消费需求，各商铺扩建扩张时，需要贷款就只能来巴斯银行找自己贷款。 自己可以从这方面赚钱，但丰田的钱，自己却赚不到了！卡特记得很清楚，或者说心里很明白... 丰田章男前面说得一切都是画饼！他自己是没有权利决定结算渠道的，而事实上，对这种大企业来说，他们的资金流动渠道通常会选择比较大体量的银行。 根据自己查到的资料，丰田早期进入美国市场时，似乎是从加州那边登陆的。而很不巧，加州那里就有个巨头型的银行，美洲国民银行！ 放着这种曾经合作过的，更有保障的大体量合作伙伴不选择。反而扭头选自己？ 卡特摸摸脑袋上的一撮金毛，自己显然不是丰田家族的私生子。那特么自己凭什么想得那么美？凭自己脸大？ “嗯哼~如果没有结算业务来填补损失，那我不是在做慈善吗？我真做慈善...你们敢信吗？信我这个美国银行家良心发现，回馈社会？” 浅笑着开了个小玩笑，卡特也不贪心： “放心，主要中间行的位置我不要，要了我也吃不下，这个就不谈了。总之，我的要求是：你们的资金走谁的渠道进入美国，我不管！但进入美国以后，在进入佐治亚地区时，必须走我的渠道！同理，作为次级中间行，在手续费方面，我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报价！” 第三百六十章 百万风险赌收益 “你打算收0.4%？” 一亿美金的资金流动，作为次级中间行，收取0.4%的手续费在这会并不算高。而0.4%的渠道费用也恰好是40万美金，只是丰田章男有些疑惑... “0.4%的话，比较合理。可一亿总投资，先不说几年能到位。就是...” “你是怕我担心以后的流水问题吗？” 卡特笑着掰了掰手指： “我对你们还是挺有信心的，当然，我对我们佐治亚的区位环境也很有信心。美国东海岸最大的深水港就在我们那，去欧洲可是很快的。” “能源危机一起，欧洲和我们一样，日子都不好过。这是以经济耐用著称的日本车的扩张机会，也是我的发展机会。要是你们效益继续保持一个不错的增速，这笔手续费可不算少。即便日后你们再无追加，起码你们丰田工厂那些员工的薪资你得从我这里走嘛！” “我估计你们之前应该是走的美洲银行的渠道，在体量和国际汇算方面，我肯定比不过他。但在佐治亚本地，嘿嘿...美国的银行可不允许跨州经营哦，所以这方面你们会找我，也只能找我！3000人一年就是2400万美金的流水，这部分按标准能收0.5%的结算费。也就是12万美金...” “而且现在的8000年薪，我估计撑不了多久，很快我们美国工人的年均薪资应该也要到1万了。比不上你们日本的两三百万日元一年的薪资，但也不错了。15万美金的底，有了以后，我的亏损就降到了25万...这15万可只是你丰田一家干出来的，剩下25万...” “与其考虑收益问题，我现在更多是在想，该如何把本田和日产也一块忽悠到佐治亚去。说得精确一点，就是到中南那一块，我的地盘上去！” 卡特的账目算得有些简单，毕竟在这个年月，三千多号人的工资结算要确保准确无误。单凭布莱克银行那捉襟见肘的人力储备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扩招人员，工资方面也会对利润有折损。 不过嘛，本地能够从事银行业的人，基本是不存在了。而外地来人，要住吧？来，买套房... 按照目前“道格标准”的房屋盈利，基本等于白嫖一年的免费劳动力。然后接下来几年...真当丰田没发展吗？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们这3000人，加上本田、日产的工厂，起码6000人...到时候光是一年的工资流水就有六千万打底，也就是30万的结算收益。等于你是在用一年10万，总计100万的亏损风险，去赌我们未来追加投资的收益...”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100万美金，我还亏得起。何况，这还不是一次性亏完不是？好了，泡完我去把计划书弄一弄，关键地方得写清楚：次级结算渠道必须用我的；厂址选择必须在我的地盘上...核心就是这两点！那么相应的，我则有义务保证你们工厂的生产问题，除了工会影响外，其他一些地缘性影响因素，也可以找我...” 想想自己与雷柏丁、本杰明两位市长的关系，卡特拍着胸脯，自信地放出话： “只要你们自己不作死，去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者被一些大佬盯上了。一般的小问题，我都能帮你们解决！” “那肯定不会，我们是正经商人！绝对合法生产，合法经营！” “这就对了嘛！干活！” 擦干身子，再去更衣室换上一套干净的袍子。卡特回到房间后，便开始准备起了计划书。这种不太能上台面的合作计划，并不需要太过花哨。 点明自己能做什么，自己需求什么，也就足够了。饼是不太需要画的，人家要看，也是看实打实的东西。比如：你能出多少，你能做多少，我如何相信你能做到你承诺的？ 围绕着这三点，卡特很快就将计划书写好： 俺能出1000万至5000万美金，合作达成，两周内必然到账！自己手里持有的HT股票市值1.5亿多，不，就算有形资产价值，随着A轮的一亿美金融资到位，实际资产也突破了一亿一千万。 59%左右的股份，贷个5000万，真的不难！时限两周，那都是卡特给银行方面预留的调集资金的时间； 我能做什么？ 保障日本车企正常稳定地生产经营，杜绝美国汽车工会、地方税务局、警察、流氓混混等各类不安定因素影响。一劳永逸地降低日本车企在美国的非经营性成本支出！ 至于最后的如何做到，除了讲明自己的优势外，吉米·卡特的介绍信才是重中之重！ 卡特与丰田章男一致认为，在介绍信抵达日本前，不宜直接与汽车工业协会接触。直接将推荐信打包在计划书里，是最佳的操作方式。 用丰田章男的话说： “想想看！当我老爹打开计划书，看得暗暗发笑，觉得你在吹牛逼时。忽然里面掉出了一封来自美国前总统的亲笔信...你说他该是什么表情？那还不得郑重对待？最少都得高看你几分！” 在等待介绍信抵达的时间里，卡特也没有闲着。毕竟夏天的东京，还是挺热的... 深入体验日本风情文化之余，卡特也没忘了看看日本产的中大型洗涤设备。一台洗涤中心用的大型洗衣机，按一次性能洗500套床单被套算。光是自己计划内的那60家酒店，每天就有最少4800套的洗涤需求。 一次洗涤两个小时，一台洗衣机得连续工作20个小时才能完成，这显然满足不了卡特的需求。由于不知道能否接到市旅馆公司的订单，卡特也没敢下太多订单，暂时先订购了六台。 即算定金，也算货款！ 如果未来没有更多的订单，那么这六台洗衣机分散到北上广，一个城市也只有2台罢了。不算多浪费... 如果还有更多的洗涤订单，那么日本厂商则应以协议优惠价继续为自己提供更多的洗衣机！ 六台洗涤设备，不算便宜，甚至卡特感觉这年头买这种大件比后世还要贵不少。然而这八万多美金支出后带来的肉疼感，很快便在新宿区的歌舞伎町一条街里消散一空... 别误会，以明面上的法律来说，在日本那啥交易也是违法的。但陪聊、陪玩，甚至陪看小片片却并不违法... 在绚丽的夜幕霓虹下，吃吃玩玩，蹭蹭...这不比直接提枪上马有情趣得多？ 短短两天功夫，卡特便彻底迷失在这片霓虹之下...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方案被拒 “丰田先生！” “丰田先生！” 三日后，爱知县丰田总部... 跟在丰田章男的身后，行走在并不宽敞的公司楼内。卡特的耳边，问好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日本社畜们一边向章男这个丰田太子爷，或者叫太孙爷问好，一边让道于旁。拘谨，却又不那么拘谨。给卡特的感觉很奇怪... 在卡特的印象里，日韩的社畜们，别说面对这种财阀公子了，即便是一个普通的上级，都恨不得行大礼参拜。什么弯腰鞠躬九十度啊，什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啊什么的... 就好像那些抗战片里，一巴掌一个“嗨”什么的。然而在丰田，卡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职员们看上去和未来中国的社畜没什么区别... “诶？卡特，看什么呢？你准备好了没有？” 看着心不在焉的卡特，丰田章男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紧张。嗯，正是和周围的社畜们一模一样的紧张、局促... “没什么，看看日本打工人和我们美国的有什么不同...还别说，亚洲人似乎都比较能忍耐，或者说，在劳资关系中，对资本方的敬重有些，有些不像美国工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1935年的《劳动关系法案》里直接把罢工权写进去了...有这种全国性的法律撑腰，保障他们有真正能影响到资本收益的权力在，他们当然不用怕我们了！” 考虑到这是在姑爷爷的地头上，丰田章男的白眼翻得非常隐晦： “新国家主义时期的政策，当时还不错。现在看来，简直是毒瘤！要是没有这个法案在，我们现在也...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等下是英二爷爷亲自见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很严厉的，我，还要我爸都怕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一直嘀咕到现在，你烦不烦啊？！” 扬扬手里那份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计划书备份，卡特有些不耐烦了。 昨晚听说丰田英二，这个丰田汽车帝国真正的缔造者要见自己。卡特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话。 可任凭自己如何紧张，也架不住丰田章男那唐僧似的反复强调啊！被激起逆反性的卡特，此时反而不紧张了。在敲响社长办公室大门前的瞬间，卡特脑海里的念头是： 劳资现在可是和美国总统吹过牛皮的人啊，区区英二... 然而，正如“区区俾斯麦”那样，就一般而言，flag这东西是真不兴立呀！ 现年68岁的丰田英二，端坐在办公桌的后方。满头银丝下，一副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令对方的眼睛显得很小。这人的眼睛只要一小，那种微微眯起的审视感，也就来了！ 客观地讲，从进办公室时的握手寒暄，再到宾主落座。卡特其实挑不出对方的毛病，在那幅宽和的笑容下，丝毫不见那种大资本对小资本的蔑视。 甚至在聊丰田章男时，英二老爷子还笑嘻嘻地表示希望以后卡特可以和章男多接触接触啊，什么章男在美国辛苦卡特关照云云... 在客气这块，那属实是拿捏死了！可到了谈正事时，丰田英二立马变了一副样子，神色变得郑重： “卡特啊，有句话，我想你可能听到过很多次了。可我还是想要重复一句，以你目前的年纪来说，你拿出来，展示在我面前的东西，真的很令我惊叹！即便是章男，也不如你！” “可关于这个合作的计划...这是章男和你一块想的吧？” “是的，章男这几天一直在帮我出谋划策。” 想想新宿二丁目的三夜游，卡特有些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关于债权捆绑，就是章男的主意。抱歉，我这么说有点直接，主要是担心你们不相信我。” “没关系！这里没有外人，说话可以直接一些...” 英二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明明是郑重，可卡特总感觉有股若有若无的调侃之感。若非自己很确信，自己的脖子上没有“草莓”，卡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派人在监视自己的孙子... 然后发现了自己和章男在女仆咖啡店里鬼混的事实... “章男的担忧有道理，他找到你合作，我呢，也很满意。无论从哪方面看，你的确都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但是，这份方案，我这里过不了！” “你应该知道，除了丰田社长以外，我还是日本汽车工业协会的会长。若只是丰田一家，我可以做主赌一次，相信你。这个道理，说到这，你应该能明白吧？丰田可以冒险，但日本汽车工业不行！” “丰田先生，您是在担心我发展壮大以后，直接反过来控制佐治亚工会威胁你们日本车企给予我更多的利益吗？” 除了这一点担忧外，卡特想不出对方还担心什么。可关于这个问题，他和章男...他们两这几天又不是陷入女仆白丝中了，哪里没想到呢？！ 甚至这个问题，都是三天前，自己落地日本的当天夜晚，就谈及的问题。除了这个疑惑外，卡特更疑惑，既然不想合作，那还叫自己过来干嘛？ 英二老爷子，您很闲吗？！ “没错，就是这个！诚然，你的计划书写得不错。利用债权利益与我们保持一致，以确保自己不会乱来。但这里面有几个问题：” “一，工厂的性质。我们计划筹建的佐治亚工厂，为丰田全资工厂。这样一来，这家工厂本身就不是独立法人公司，而是我们丰田汽车的下属单位。即便是工厂破产，按照责任关系，这笔债务也将转移到丰田汽车，所以你并不会因此受损；” “二，利益时效。即便我在美国重新注册一家完全独立的汽车制造公司去控制佐治亚工厂，那么在利益分配的时间，以及效率上，同样存在许多不稳定因素。比如，你的生意在某个时间点，忽然出现了一些不可预料的意外，急缺大笔资金挽救。” “这时候，你会不会动工厂的念头？以你的情况，在佐治亚工厂内组织起一次大罢工，应该很简单吧？我一向认为人类是一种短视的贪婪生物，我不愿意拿日本汽车去赌人性。” “按照你的计划，未来丰田、本田、日产可能都要去佐治亚扎堆。如果一切顺遂，固然太平祥和，但只要你动了一丝歪心思，整个日本汽车的产量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本该按时交付的车辆，交不出去；本来一个小时就能更换完毕的零部件维修工作，到时候可能需要两天、三天，甚至三个月！” “即在渠道商那里留下了不诚信，不稳定的印象，又在客户那边留下了工作效率低下，拖沓的印象。而这，还是我没有跟你计算直接经济损失的结果！” 第三百六十二章 假子与联姻 丰田英二的发言一时间让卡特有点无言以对... 若按对方的意思说，那但凡是短时利益、或者叫资金需求比较高时，自己都可能操控工会来挟持工厂。这事吧，仅从理论上讲，卡特真的不能指责对方在无端猜疑，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不紧急搞一大笔钱自己的生意都要黄了...这时候能损失日本人的利益，来救活自己，卡特觉得这个事到底要不要做，简直是不用考虑的：自己必定会那么干！ 就在卡特有些无话可说之时，只听丰田英二继续说道： “当然，没有任何风险的生意，是不存在的。当我们行走于大街，都可能被两旁楼上掉落的花盆砸到脑袋，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毫无风险的事情。所以，如果不考虑本田、日产、三菱等，只是说我们丰田一家，我对你的合作还是很有兴趣的！” “您的意思是，这个合作仅限于丰田汽车与我，而日产和本田等公司均不参与？” 卡特皱了皱眉头，他不意外丰田英二的话锋转变。就像他此前疑惑的那样，如果是全盘否定该合作，那么他干嘛要见自己？ 之所以皱眉，只是因为卡特忽然觉得，如果只是丰田一家来佐治亚开厂，那么自己似乎不用费这么多的心力才是... 又是加入汽车工会，又是给贷款的，颇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没错，如果只是丰田一家，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双手交叉，撑在办公室上，丰田英二的表情显得很是玩味： “不过除了你说的这些外，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彼此之间更加互信。” “什么办法？” 不想错失更多资源的卡特立马问道。 “在我们日本叫做假子，用你们美国人的话说应该叫认教父！不过我们这里的假子关系，会比教父与教子的关系更加紧密！” “与我们丰田成为一家人，我们会...” 认日本人当爹？？ 我可去妮玛的吧！ “抱歉，丰田先生。这个我无法接受！” 一听丰田英二这个糟老头子居然在打这个主意，卡特连忙摆手加摇头，疯狂否定道。并在否定的同时，迅速找起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恼怒： “或许是文化差异吧，但恕我无法认同您的观点。在我看来，生意就是生意！即便是亲兄弟，为了利益反目成仇者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所谓假子了！” “就生意而言，您有不满的地方，我们可以沟通出更多更好更适合的保障性条款，这个无论您怎么谈都没有问题！我希望能够通过更加全面的措施，条文来约束我们双方，以达到互利共赢的目的！” “在这之外，别的东西，与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哈哈，年轻人精神可嘉！但是，布莱克先生，你要理解，我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个很传统的老人！在我这种半截身子都已经埋进土里的人眼里，没有什么比亲情更加重要了！” “如果我再年轻三十，哦不，二十岁，我都会和你一样想。” 丰田英二的双手离开了桌面，将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也很祥和。只是那双滴溜溜转动着的眼珠子，让卡特始终觉得这老家伙似乎根本没有放弃当自己爹的想法... “现在的我，更看重亲情的捆绑。我去过美国的德克萨斯，我很认同德州人的家庭文化。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家庭更加重要！即便是利益，也得排在亲情的后面...” “现在的我，更加认同这一点。当然，成为我们丰田家族的假子，如果会让你觉得难以接受的话，那么成为我们家的女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怎么样？要不要让章男带你见见我们丰田家的姑娘们？” “娶了一个妻子，稳固了家庭不说，你还将得到我们丰田家族乃至日本汽车工业协会的全力支持！这种划算的好事可不多见哦~” emmm... 当爹不成，又改岳父了？！ 姑且不提岳父是不是爹的问题，以及联姻后的收获，就只谈娶个日本姑娘当老婆这事...卡特承认有那么一瞬，自己心动了。 作为一个白皮黄心的毛壳鸡蛋人，卡特知道自己本身是不存在审美差异的。就是所谓在黄种人眼里看来的美女，往往在欧美国家不一定吃香什么的... 卡特自身不存在这种心理障碍，大部分亚洲人认可的美女，对他来说也是。什么健硕身材，大屁股，小麦色肌肤... 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他还是喜欢那种身材苗条，小家碧玉型的姑娘。而这点，日本女人其实是满符合卡特的择偶观的！ 尤其是不知道从哪听说，什么日本女人找对象不太看重所谓“车、房”，婚后租房很正常，然后与丈夫一块慢慢打拼云云... 除了某些不可名状的片片外，日本人妻留给大众的印象普遍以贤惠、温柔居多。男性在家庭里的地位也普遍较高，不太会出现那种母老虎似的人物...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这种联姻会导致你们年轻人未来的婚后生活不和。我这么讲吧，我看重你的是能力、是潜力！” “但姑娘不一样，现在我们日本女性的普遍择偶观是‘三高’：高学历、高收入以及高身高！身高自不必说，你们美国人普遍身材高大，起码是相对我们而言。收入方面，其实我们家不太在乎，相比于你能赚多少钱，我们更看重你能办多大的事，有多大的能力！” “学历方面，听章男说，你即将进入耶鲁就读？瞧，多么完美的丈夫人选！当你被章男带着出现在家庭聚会上面时，姑娘们就会明白，与你结合，是家族首肯过并且支持的事情！最后一丝顾虑也将被打消，仅从个人喜好来讲，我想不出她们不选择你的理由！” “甚至恰恰相反，我反而很担心那些没有被你看上的姑娘，你说她们该有多么得伤心？多么得遗憾？” 第三百六十三章 老小丰田的思路 丰田英二的话宛如一声声恶魔的低语，回荡在卡特的耳边。 “咚咚咚”得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可闻... 性格温婉的亚洲姑娘，家世背景还特么牛逼... 这可不就是卡特前世梦里才可能出现的女朋友，呸，老婆模板嘛！ “丰田先生，我想问个问题！” “请讲！” “如果我拒绝联姻，是否就意味着您不支持日本汽车工业协会与我合作？我是说，完全否定，起码也是在协会会议上，投出会长权重的否定票？” “当然，我想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无论你怎么选择，都不影响丰田与你的关系。我们的合作，依然是可行的！” “好，我明白了！” 得到了一个可以说完全明白的答案后，卡特起身告辞离开了丰田英二的办公室。 刚一出门，一直等候在一旁的丰田章男便迎了上来，急吼吼地问道： “怎么样？谈成了吗？我英二爷爷不好对付吧？！” 不好对付？ 那的确有点不好对付... 卡特回忆了一下刚刚过往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一些丰田英二的用意。 首先，自然是关于债权绑定的问题。自己和章男两个小年轻想得挺好，但终究不算完善，也忽略了时效方面的风险； 其次，那个所谓的假子... 事到如今，卡特也品出了一点味道。从对方关于利用假子关系绑定的事情只谈一点，便立马转移话题开始浓墨重彩地讲联姻，卡特忽然意识到，假子这玩意，真的就是说说而已！ 先抛出一个自己几乎不太可能接受的条件，拉高自己的心理预期。然后图穷匕见，说真正的目的时，自己同意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这就好像你做个项目预算，计划是要600万，但你直接说600万，老板很可能给你砍成500，400万等等... 可要是你先狮子大开口报个1000万，在确定对方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将你赶出去的情况下。再妥协降低到600万，就会容易多了！ 最后则是合作... 无论自己是否接受联姻，丰田英二都表示了丰田乐意与自己合作，也就是交好的态度。以双方目前的体量对比来看，卡特能怨恨对方？谈不上吧？ 真要说起来，丰田算是挺给面儿了！ 而如果自己接受联姻，那么到了日本汽车工业协会上... 这狗日的丰田英二还能再卖一波人情：瞧！伙计们，你们的美国工厂能过得这么舒服，还不都是我丰田家的女婿使了力气？还不是我丰田家族有实力？ 我这么有实力的家族，下一任选举...对吧？不投咱一票？？ 可以说从头看到尾，无论自己是否接受联姻，丰田似乎都是稳赚不赔的！ “诶？你又想什么呢？你快说啊，英二爷爷到底同意了没有？” “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完全反对...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猴急啊？莫非你在中间能捞到好处？” 瞥了一眼丰田章男，卡特率先迈步离开。 他需要和丰田章男聊聊关于丰田家的女人，但这种话题，在丰田总部里聊显然是不恰当的... “当然能啊！你想，我现在在投行工作对吧？” 匆忙追上卡特步伐，甚至看上去比卡特的步履还要急促。显然这货在这呆着也不自在... “嗯哼？然后呢？你打算到日本股市上...” 1981年的丰田，卡特还特意查了一下。他们现在并没有在美股上市，所以伴随着美国及北美市场的销量攀高，再加上大型工厂兴建这一利好消息对美股而言影响不大。 但在日本的东京证券交易所，那就不太一样了... 如果不考虑日元贬值风险的话，此时有内幕消息的丰田章男完全可以提前购入一批丰田的股票看涨... “不是不是！投什么丰田啊，没必要！没什么投资价值...” “你这话在这说，有点容易挨打...啊，你是丰田长孙啊，那当我没说话！” 被丰田章男这一句话整的差点哽住的卡特，这个槽真是不吐不快！ 也没听说这家伙有抗拒接班的意思啊？咋这么贬低自家企业呢？！ “这有什么的？我现在按理说，是美国投行的人，工作上想出成绩，自然得考虑投行的利益嘛！现在日元对美元的汇率一直不稳定，一会250，一会240的，偶尔再给你跳个260，180什么的...” 双手一摊，丰田章男极其嚣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目光与其对视者纷纷低头后，这才接着说道： “这跟特么羊癫疯似的波动谁受得了啊？股价涨幅说不定还不够汇差耗损呢！我想得是，投资美国的企业，尤其是汽车相关的零配件生产与供应商！” “你想，我们日本车企这时候忽然扎堆进入美国的新闻一出。谁不知道我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在美国完全性的自产自销，在汽车行业里，其实也没有哪家公司是能完全做到所有零部件都由自己生产的！” “我们一般都只管发动机、变速箱等关键部件的研发与生产，然后就是整体的组装工艺、结构设计之类...这样的话，新增的大量日本汽车工厂，对那些七零八碎的配件需求跟着上涨，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时候提前进一波，等消息出来，吃一波情绪面的超额收益，接着还能在工厂建设的时间里，慢慢补仓...” “等到工厂落成，需求有了实质性提高时。这些相关企业的营收也必然会攀高，到时候股价还能涨一波！尤其是，你看我姓啥？到时候丰田会挑哪家供应商？我爹还能瞒着我不成？” 噼里啪啦一通介绍后，丰田章男这才意识到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等等，你刚刚说...没同意也没完全否定是什么意思？是合作细则还有分歧吗？” “就是字面意思。你英二爷爷现在只同意丰田汽车与我合作，不愿意把整个日本汽车工业都和我绑到一块，他觉得这样风险太大！” 卡特摊摊手，脑海里依旧在思索关于丰田联姻的事情... 想了那么多日本女人的好处，卡特现在纠结点已经完全变成了：夭寿啦！！自己才18岁啊！我还是个孩子啊！这么早就要爬进婚姻的坟墓吗？！ “只有丰田？这...这太可惜了！如果能让本田、日产他们也加入进来的话，那...那...诶，你难道就没有争取争取吗？！” “怎么没争取啊？你那英二爷爷还说了，只要我娶一个丰田家的女孩，就答应帮我们在汽车工业协会上推进合作事项！”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的婚姻观开放不 “娶我们家的女孩？！” 回头望望丰田总部大楼，丰田章男在一脸惊愕之后，又瞬间转变为一种极其...极其拧巴的神色... “看来英二爷爷真得挺看重你的！” “嗯哼，这谁说得准呢？走吧，想想咱们现在去哪吧？爱知县有没有什么景点带我去看看，咱们边逛边聊！比如你们家适龄的女子情况，你总得给我介绍介绍再决定要不要联姻嘛？” 拍拍丰田章男的肩膀，卡特注意到了对方脸上的神态有异。心下咯噔一声的同时，没有急着追问... 反正无论情况如何，到底和不和丰田联姻，自己也总得问过那些女子的情况才能做出决定嘛！对卡特而言，他心里不反对联姻，但关于联姻的人选，他也有着自己的要求... 最起码的，对方得承担起婚姻的责任，才能让自己去选择吧！总不能纯粹为了利益捆绑，然后毫无感情地养着一个花瓶似的，跟特么供奉一样的祖宗吧？ 打不得骂不得更是休不得，即便是对方天天在外浪荡，给自己头上扣绿帽，自己都不好说啥...那种婚姻，绝不是卡特想要的！ 两世为狗（单身狗），卡特心里对婚姻的感觉还是神圣的，是向往的！为了一些短时利益，而放弃自己长期的幸福，这显然是不划算的买卖！ “我们这边还真没啥好看的，非要推荐的话，或许只有名古屋城堡值得一去了。和你们西方的那种城堡不一样，我们这应该说城楼更加贴切。你有兴致的话，我们可以去一下，然后再去隔壁的静冈县泡泡温泉...” “和东京的那个不一样，富士山脚下的温泉是天然的，比人工加热的要舒服太多了！不怕你笑话，以前不把这当回事，现在漂泊在外以后，才会格外怀念故乡的温泉！” “行啊，你是东道主、地头蛇，你来安排呗！还别说，泡泡温泉，按按摩也确实不错！可惜美国几乎没有你们亚洲这种按摩店，有时候按一按确实放松，也睡得更香！” 心理在吐槽日本人咋这么喜欢泡澡之余，卡特笑嘻嘻地点头跟着丰田章男上车。而后者则在吩咐好司机行程安排后，脸上的愁容稍稍有些缓解，同样笑着答道： “美国的确比较少，不过足浴店在纽约还是有一些的。现在比较少了，听一些日本老人说，前十来年，美国的足浴店非常多。诶，对了，听说就是中国那边传过去的？”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 卡特眨眨眼，这个情况他是真不知道。中国足疗技师们，都已经跨越大洋，玩起文化输出了？不太可能吧？！ “应该是吧，或者只是这么宣传的？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听你刚刚的意思，你是打算接受联姻吗？当我姐夫或者妹夫...谢特，你明明比我还小！！” “这个不确定呢，联姻不联姻的。你们总得先让我见见人，然后接触接触再说嘛？万一性格不合，或者对方长得歪瓜裂枣，那我可不干！” 在LSP这方面，卡特一直自诩为人中龙凤！ 啥事都可以妥协，唯独颜值、身材这块不行！毕竟妻子那是陪伴自己多少年的枕边人啊，每天一睁眼看到一个歪瓜裂枣...那不是影响心情吗？！ “长相方面倒是还好，我们家就没有长得差的。你看我，还有我爹，包括英二爷爷...对吧？基因在这摆着呢！” emmm... 的确，丰田家的这些男人长得...不说帅气逼人吧，但也都挺端庄大气的，反正和歪瓜裂枣沾不上边。 想到这，卡特点了点头。或许当时自己听到联姻，没有太过反对，没有生出多强的抵触情绪，也有这个因素在呢？ 父辈、祖辈长得都不差，后代忽然冒出一个奇行种的概率还是挺低的... 然而就在卡特暗自猜想这笔买卖应该不亏时，丰田章男的下一段话，却忽然打消了卡特的幻想： “不过这个...这个性格方面...卡特，你...开放不？” “哈？” 卡特闻言一愣： “你这个开放说得是哪方面？” “就是，就是婚姻观？嗯...怎么讲呢，其实我现在很纠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是即希望你能和我亲上加亲，又...又不希望你这样...” 丰田章男的脸色有些精彩，时而纠结、时而解脱、时而又恢复纠结... 就这么拧巴了好一阵后，丰田章男这才继续说道： “就是吧，如果你的婚姻观比较开放。就是，能接受婚后大家各玩各的，那和我们丰田联姻的确不错。她也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回报...但如果你心理不太能接受这个，那...那还是不要找我们家的姑娘了吧？” “你是说，你们家的女孩都比较浪...呸，比较开放？” 卡特眨眨眼，这消息就有点劲爆了... 豪门名媛什么的，距离卡特太远的。他现在唯一见过的，比较能称得上千金的女孩，似乎也就吉米·卡特的女儿，现在才14岁的艾米·卡特。 不过那姑娘的确有个大佬爹，可卡特家...其实算不上豪门，毕竟没有那个豪门出身的总统能当得把自己农场都给当破产的... 而前世的信息里，关于豪门名媛这一块，也比较呈现两极分化的讨论：要么就是那种大家闺秀，洁身自好，知书达理啥的；要么就是浪的飞起... 可真正的豪门名媛到底是什么样的，抱歉，没见过... “嗯...差不多。具体的我，其实不太好发表评论。我就跟你讲个历史吧，你知道我们家其实是做自动织机起家的对吧？丰田造车，其实在我太爷爷，丰田佐吉仙逝以前是一直没能启动的项目。一直到太爷爷临终前，我爷爷丰田喜一郎才开始进入汽车行业。” “那么按理来说，我爷爷才是丰田汽车的开创者。而第一任社长却是丰田利三郎，根本不是我爷爷，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明明是我爷爷创办出的汽车公司，他却不是首任社长...首任社长反而是我的姑爷爷丰田利三郎...” “听说这位丰田利三郎是赘婿？”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丰田家的八卦 “对，利三郎姑爷爷，原姓儿玉。我没见过我爷爷，他在我出生前5年就过世了...但我听我爹讲过爷爷年轻时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丰田家和儿玉家是世交。从小爷爷就跟着我太奶奶，还有我姑奶奶，就是我爷爷的妹妹一块去儿玉家做客，他们也时常过来拜访。” “那时候我爷爷，姑奶奶，和儿玉家的儿玉一造爷爷、儿玉利三郎爷爷就在一块玩了。这种青梅竹马的关系发展到后来，利三郎自然就看上了我姑奶奶。” “然后呢？” 这算是丰田家族的历史八卦了吧？？ 卡特竖起耳朵，听得格外带劲... “哦，对了，你姑奶奶年轻时，应该很漂亮吧？” “那当然啦！我说了，我们家的女孩其实相貌都很好的！听说当年，利三郎爷爷并不是直接找上爱子奶奶的。他大哥一造爷爷是带着他去相亲了好久，最后还是看中了爱子奶奶。” 丰田章男一脸骄傲地点着头。别的方面他都不敢说，但在颜值这块，丰田家是拿捏得死死的... “可那时候，我太爷爷对爱子奶奶格外宠爱，不舍得将她外嫁他人。已经打定主意要招赘婿的...消息传到儿玉家，本以为就此作罢，可谁成想，利三郎爷爷直接放话说：‘就算是入赘，我也要和爱子结婚，成为夫妻，在我利三郎一路求学的生命历程中，从未有哪一个女子，能让我如此的心动。’” “你瞧，这颜值...” “说重点！！然后他就入赘了？” 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丰田章男的肩膀，卡特兴致勃勃地问道。宛如一个催更的读者一般，在催更的同时，也忍不住猜测起后续的情节。 其实应该也不难猜，结合丰田章男之前说的话，明显那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丰田爱子出轨了嘛！ 尽管知道结局，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过程... “对啊！我们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的，利三郎爷爷可以说是我太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又老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儿玉利三郎就成了丰田利三郎，住进了我们家祖宅。” “你知道我们日本女人在婚后，大部分都会成为全职太太嘛。现在少一点，但大部分还是这样...好好好，我说重点...” 瞥见卡特的死亡凝视，丰田章男连忙改口： “就是正常情况下，利三郎爷爷回到家后，应该是能见到爱子奶奶在等他的！可后面慢慢的，他越见越少，经常回家后，都看不到爱子奶奶的身影...” “哦豁！有情况啦！” 瓜来了！瓜来了！保熟的大瓜它滚来了！ “对，当时是我们家的老管家佐藤爷爷，偷偷将情况告诉了利三郎爷爷。不仅在他们外出求学期间，爱子奶奶和我爷爷之间书信不断，就连婚后，爱子奶奶也时常出入我爷爷的卧室...然后...就是亲密的有些超越了正常的兄妹关系...” “雾草！德国骨科！！” 卡特一声惊呼，这... 出轨还不够？！居然直接上乱伦... 曾经卡特一直以为日本的某些小片片是剧情片，结果你特么告诉我是记录片？！ “哈？什么德国骨科...反正，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尽管不太懂“德国骨科”是个什么东东，但卡特脸上的震惊，已经足够令丰田章男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知道，那时候，还是...还是我太爷爷没过世的时候。那时候的日本，礼教比现在严格太多了！出轨这种事要是被发现，女人是要...反正，这在当时是我们丰田家的大家丑！” “我太爷爷知道，但没有声张。利三郎知道以后也没有声张...” “雾草！忍者神龟？！” 卡特再次惊呼... 这尼玛，老牛头人了？！这都能忍？？ 丰田章男：... 忍者神龟又是什么东西？？总感觉不像什么好话... “你到底还听不听？再阴阳怪气地打岔，我不说了！要不是把你当朋友，不想你...你以后不幸福，你当我愿意跟你说家丑？！” “好好好，我闭嘴！您说！” 卡特连连告饶，看向丰田章男的目光也亲切多了。 不管丰田家的几个老家伙，就看章男这小伙...这人不错，能处！ “算了，没劲了！反正就是因为这种情况，我太爷爷知道自己亏欠了利三郎爷爷，所以在临终前，只给了我爷爷一百万，让他自己去造车。然后把原来的丰田织机，全部交给了利三郎爷爷掌管。” “当时丰田公司，全部的家当几乎都在织机上，可以说是我太爷爷把家产都给了利三郎爷爷。后来我爷爷的造车事业有了起色...那会打仗嘛，军方的订单多，利三郎爷爷看到了，心气不顺。正好当时我爷爷因为看到汽车事业蒸蒸日上，要扩大产能前，就先要扩大厂房嘛。” “于是偷偷挪用了一笔丰田的流动资金，买了四百多亩地的仓库，打算改建成汽车厂房嘛。结果被利三郎爷爷发现了，然后，因为这件事，我爷爷就被赶出了丰田...因为他没钱填补公司的窟窿...” “那时候汽车工厂没办起来，人也没了丰田的职位。后来不是爱子奶奶帮忙借了一千万的资金给他，或许你就看不到今天的丰田汽车了...” “这么说起来，你爱子奶奶对你爷爷还算是用情至深啊！” 卡特砸吧砸吧嘴，这事听着属实操蛋了些... 若丰田爱子是丰田喜一郎的妻子，那这简直就是丈夫创业失败，妻子鼎力相助，最终成就世界名企的传说级佳话！结果... 还别说，多了点骨科情节后，听着还真过瘾了些。若以此为剧本拍个伦理八点档，绝对能叫座！ “可不是嘛，就是苦了我利三郎爷爷咯~那一千万，你觉得我爱子奶奶一个全职太太，有那么大面子借来吗？” “全是用利三郎，用丰田的名义借的...” 看着窗外叹了口气，丰田章男一脸唏嘘： “对我们丰田的今天来说，这是一件幸事。如果没有爱子奶奶当年的一番操作，如今就没有丰田汽车。可...可对利三郎爷爷来说...” “自己的老婆，以自己的名义去借钱支持出轨对象...对吧？你说利三郎爷爷当时得多委屈。那么老实巴交，用我爹的话说，做饭时连一勺盐都不敢多放的人，愣是被气得将爱子奶奶禁足了...” “可见他有多生气，而生气的背后又有多委屈！所以从丰田继承人的身份来说，我是支持你娶我们家女孩的，但如果是朋友，我真的不希望利三郎爷爷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他曾经体验过的悲伤...” “这事你要换我，绝对得提刀砍人了！行了，我懂你意思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绕过英二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不联姻。按你英二爷爷的意思，规模就扩大不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听完后，卡特在心里彻底放弃了与丰田联姻的想法。 曾经礼教森严之时，丰田的女人都敢这么干，换到如今这开放的年月那简直不敢想她们会玩得有多花！ 既然联姻不行，自己又不想放弃大量日本车企进驻佐治亚的利好。那么... “诶，你说我们能不能越过你英二爷爷，直接去和本田、日产他们接触接触？” “这个怕是不太好吧？” 丰田章男有些犹豫。在他想来，这种事情，你提前接触完，回头到了汽车工业协会开会时，几张嘴一碰... 哦豁？！ “我觉得还行...你想啊，现在自限制协议一出，去美国本土建厂已经是日本车企唯一的出路了。不然你们舍得放弃那片市场？还是说，168万辆车的收益，就能让你们满足了？这还不到你们年产能的五分之一呢！” “多余的车，一旦卖不出去，到时候你们的库存成本肯定会飙升。再要么就是裁员、卖掉多余的生产线，自断双臂似的减产...反正无论怎么操作，都是血亏。唯有将部分产能转移到美国这一条路能走！” 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卡特的思绪仿佛已经飞回了美国... “所以这个时间点，我觉得根本不用我们去劝他们来美国建厂。他们自己估计都已经在谋划了，我们只是去介绍一下我们佐治亚州的优势！将他们吸引到佐治亚来罢了，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我觉得还蛮高的！” “即便你英二爷爷是会长又如何？我们免费的土地、天然的优质港口、亚特兰大发达的铁路网、还有我这个即将上任的工会内鬼...” “他们没道理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甚至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你英二爷爷都阻止不了他们...”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卡特越想越感觉自己此前陷入了一个误区。搞定汽车工会，的确得从上层着手，但在日本这里，却恰恰相反。 如果有协会牵头，那自然好。可即便没有协会方面的助力，卡特设想一下：丰田在佐治亚开厂，土地免费、额外的“保护费”一年三十万，明码标价！ 而本田、日产等企业，去了别的地方，一方面土地成本要支出，另一方面还有不知道会达到多少的工会保护费支出... 你说这时候他们要来佐治亚开厂，你丰田英二能拦得住？ 卡特有些腹黑地想到：要是丰田英二敢拦这件事，他的协会会长恐怕就得当到头了！这不被怀疑是他以权谋私，为了保障丰田的利益而坑害他人都不太可能！ “我不是说不行，是...这样做...不地道。要做你去做，我不敢...这要是被英二爷爷知道我带着你在他背后搞事情，我怕我得被担架抬回美国！” 丰田章男脑袋摇得飞起，在赚钱和保命之间，他果断得选择了保命... “哪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还是不是他亲孙子了？” 如同看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般，卡特盯着丰田章男笑得不怀好意。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 “啊哈？那这样，大不了我们干完这一票，你直接回美国避避风头。想想，这事要是成了...不说多的，最起码带起来一百家汽配公司，不夸张吧？这就一波，一个VP应该跑不了吧？” “不太现实，这消息一出，整体都要涨。其实不光是未来，现在就已经有苗头了，不少机构都下场了...我们日本通产省出台了自限制协议，这汽车行业里这么大的事，投行不可能不关注。” 就在卡特以为丰田章男这么说，是铁了心拒绝时，忽然听见了下半句： “不过SA应该没问题...” 听见这话，卡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浓眉大眼的丰田章男到底没有忍住诱惑！ 所谓SA，VP都是美国投行里的一种职务简称。在老牌投行里，通常分为Analyst、Associate、Vice Presiden、Executive Director和Managing Director五级。个别投行会有些特例，比如可能会在VP到ED之间加入一个Director，或者在VP前加入Associate VP等等... 和富达的人接触了几个月，这些小情况，卡特是了解的。作为刚入职投行的小透明，丰田章男想做出成绩，很是困难。 毕竟你的资历完全无法让人相信，完全让人不敢将更多的资金交给你管理。而在金融市场上，规模效益的重要性又是无需多言的。想要更多的资金管理规模，更多的投资权限，那么就需要努力升级！ 玩过网游的都知道，要升级，就需要经验包！在人生ol这款全息模拟RPG游戏里，氪金是没法氪金的。当真是开局一个人，装备全靠拼... 难得现在版本刷新出了一个最适合他的职业、他的加点路线的超大经验副本！吃了不说立地飞升，但起码也能迅速脱离新手村的经验包出现在他面前。正常人，谁能忍住这诱惑？ 如果能提前确定日本汽车的工厂集中地点，那么佐治亚周边地区的汽配供应商，无疑会比俄亥俄等老牌工业区的厂商更有区位优势！他们接到大订单的可能性更高！其次，有卡特这个内鬼与自己丰田的身份在，这就好比一道窥伺内幕的双保险！ 两者一旦结合，那么各家日本车企的汽配供应商名单，对他丰田章男而言，几乎就是红灯区里的站街女，脱得那叫一个干净... 如此机会，怎可能放过？ “这样！我开个party...正好英二爷爷不是说让我带你见见我们家的姑娘嘛！总是要聚，干脆聚得大一点...” “好好好！没错，就是这样！我与丰田姑娘神交已久，是该见见！” 扩大化的聚会，向哪扩大？结合上下文，卡特的阅读理解一向成绩很好... “那就后天吧！我让人晚上把邀请函做好，明天派发出去！早日确定，早日安心...” 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般，丰田章男叹了口气，靠在汽车的后座上，幽幽地嘀咕道：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们怎么想的，又不给资源，又希望我们做出成绩...要啥没啥，我们拿头去做成绩啊？你说对吧？” “别看我，我和你不同。我是接了我爹的班...我有基础，和你这种体验生活...啊不，磨砺人生的大少爷可不一样！” 丰田章男：... “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日本康采恩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是夜，仰躺在富士山下的旅馆里，嘴里哼着《富士山下》。卡特哼着哼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丰田章男在路上与自己的对话。 嬉皮笑脸的背后，卡特忽然觉得这些大家族子弟的生活，或许也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美好。每每自己调侃他“丰田长孙”时，对方都只是浅浅一笑，现在回想起来，那笑容里多少有点酸涩... 回忆一下丰田汽车的历史沿革，卡特忽然明白他那副表情是为什么了。看看如今的丰田汽车： 第一任丰田社长：丰田利三郎，赘婿；第二任：丰田喜一郎，自己人；第三任：石田退三，外姓经理人；第四任：中川不器男，外姓经理人；第五任：丰田英二，外戚... 从1937年丰田汽车成立，到现在44年间，五个社长。特喵的外人占了三个！利三郎说起来也是儿玉氏的人嘛，即便改姓，但恐怕不仅是在自己眼里，在丰田章男眼里也不能完完全全得算丰田家的人...对日本假婿子文化不了解，卡特不好发表评论... 但就这样看的话，好不容易还剩两个自己人，丫的还有个外戚... 就看这历史，如果把自己代入到丰田章男的角色里。卡特都不觉得自己能顺顺当当的接班，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代...emm，应该是四代！ 有外人竞争，有亲戚竞争，还可能有兄弟姐妹竞争... 在这种堪称内忧外患的环境里，丰田章男想要稳住自己的长孙之位，只有一个办法：成绩！成绩！还是特么的成绩！！ “豪门无小事啊~呵~” 理清了其中的关节，清楚了丰田章男为何会违背丰田英二的意思来帮自己，又为何会在答应帮忙以后露出怅然之态的卡特，轻笑一声。 他不清楚这种事到底是好是坏... 养蛊似的培养后代子孙，固然有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之理，却也难免让人感觉到亲情的淡漠... 想想丰田章男，再想想自己。卡特不禁会想，等以后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自己又该如何培养呢？ 如果按前世自己的想法来，怕把孩子宠坏；可如果像丰田家这样，又显得有些冷酷了，不合自己心意。这种注定没有肯定答案的事情，越想便越容易犯困。不知不觉间，卡特闭上了双眼... ··· ··· “你确定这是本田，还有日产等公司的人？” 在日本的第五天傍晚，静冈县的一处庄园内。迎宾结束的卡特拽着丰田章男悄悄走到门外，接着忍不住惊呼道。 “为毛没看见姓本田，还有日产...诶，日产的人姓什么来着？” “谁说没来的？那个叫河岛的小子，就是现任本田总裁河岛喜好的孩子，至于本田博俊先生...他来不来其实不重要，他现在经营的是一家做性能车改装的公司，对本田内部的事情没什么话语权，而且年纪也大了，和我们玩不到一块去...” 狐疑地瞥了眼卡特，丰田章男开始介绍起这些人的来历。除了铃木汽车，还有三菱汽车的人比较有辨识度外，关于本田与日产这两大巨头，看得卡特那是一头雾水。 当然，五十铃啥的，卡特自动忽略了。份额太少，有他们没他们，影响不大！重点还是本田和日产... “至于日产汽车...那边比较复杂。主要还是看那个鲇川的意思，他是鲇川弥一的孩子；还有那边那个，姓安田的...康采恩，你知道吧？” “知道啊，你是说？” 卡特有些头疼。从小走亲戚时，那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就很让他头痛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也逃离不了这个魔咒... “嗯哼，日产汽车...你可以理解为安田家和鲇川家共同享有话语权吧。鲇川家的话语权更重一点。除了日产，他们还有日立制造所...” 丰田章男看着卡特那拧巴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别说你犯迷糊了，我小时候都挺迷糊的。人们常说我们日本有四大财团，这安田财团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安田和三菱三井不同，他们比较松散...” “说起来，安田家的发家史对你可有点借鉴意义哦！他们的主力就在安田银行，现在叫富士银行，家族嫡系基本不经营除金融以外的其他行业。单说资金总量的话，三井银行、住友银行都干不过他...” “结果就是安田家有钱，没产业；然后有些人有产业但没钱，两者一碰...比如鲇川家，浅野家就是浅野水泥那个，然后古河家等等...” “他们都和安田家有联系，但你却不能说他们是隶属于安田家的。平时比较松散，但很容易就能抱成团，抱团以后共用富士财团的名头。所以要搞定日产，最好是把安田家的小家伙，还有鲇川家的，这两个小家伙搞定！” “天呐！你杀了我吧，为什么他们这么复杂？！乱七八糟的，而且...搞定这些小辈有什么用，关键还不是看他们老子，甚至是老爷子的！” 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卡特忽然感觉鲇川这个姓氏有点耳熟，总有种似曾听闻的感觉。于是在进入大厅以前，卡特追问了一句： “对了，鲇川家的老爷子是谁啊？” “鲇川弥一啊！我刚刚没说嘛？” 鲇川弥一？ 卡特咂咂嘴，确认自己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后，正准备迈步走进屋内，忽然... “你是问鲇川家的一代目吧？就是日产的创始人？那是鲇川义介，从久原家接了个矿业公司起家，后面弄出了日立、日产汽车。弥一叔叔是他的长子，他本人67年就挂了，所以不用担心他的意见。” “鲇川义介？？” 这个名字更加耳熟了，可卡特一时半会却总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但那种心里那股隐隐约约的耳熟感，却在提醒着卡特，他一定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的...直到他走进大厅内... “诶，现在的工人太难伺候了！尤其是通产省那帮八嘎...非逼得我们去美国开厂，美国那地方...” “真是怀念我爷爷曾经跟我讲述的时代啊！听说那时候的工人，每天干16个小时以上都是稀松平常。更别说什么保险、福利了，谁敢不干，直接打死拉倒！” “嘿，你小子怕是没睡醒吧？你爷爷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而且，你以为美国和西那一样？你瞧着吧，你们家要是敢在美国这么干，保管屎都给你打出来！” 日语卡特是听不懂的，但那个“西那”的发音却引起了卡特的注意。原因无他，太像那个侮辱性词汇了！ 拍拍身边丰田章男的肩膀，卡特问道： “那个就是鲇川家的小子吧？他刚刚在说什么？” 第三百六十八章 窥伺日立制造 “他们在说关于工人的问题...” 丰田章男脸色有些不好看。 要说一开始，得知卡特和老卡特一块去了中国，他还只是惊讶的话。那么这几日接触下来，卡特话语里流露出的亲善态度，就太明显了。 用卡特自己的话说，他看好那个国家，那个市场... 对这一说法，丰田章男不予置评。可即便是不看好，他也选择观望，或者叫保持最基本的尊重。或许是对中国，也或许是对卡特？甚至是一般的普罗大众。 像“西那（日语发音，明白就好）”这种侮辱性词汇，他一向是不乐意使用的。好歹也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了，用这种词语那不是拉低自己档次嘛？！ 更别说，这话还很容易不知不觉间就得罪人。就比如现在... 丰田章男有些烦恼该如何翻译这一段对话。再次打量了两眼卡特后，这才听他张口说道： “鲇川家的那个小子说，美国的工人太不安分了。不如他爷爷曾经管理过的工人那样吃苦耐劳，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都毫无怨言...” “16个小时以上还能毫无怨言？！你们日本工人这么屌吗？” 只听丰田章男的这一段翻译，卡特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可能在日语发音中并不是那个意思，可不成想，下一秒就被打了脸... “当然不是，是中国工人。我们这里...好吧，战争期间的劳动强度也很大，但没有那么夸张...” “战争期间？中国工人？日产去过中国？” 乍一听，卡特有点愣神： 东风日产，卡特并不陌生。可记忆里，最早的合资车企，好像是一汽大众？还是啥来着，反正肯定不是东风日产。 “额，如果是日本产业株式会社的话，那去过！日产汽车没有。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日产株式会社算是日产汽车的控股公司吧，是我刚刚说的，在久原家的矿业公司基础上改组得来的。旗下还有日立制造所、日本矿业等几家公司，27年就改名了，直到33年才成立了汽车株式会社。” “不过在31年后，那位鲇川一代目的发展重点就转移到了中国。37年时更是把总部都搬了过去...之前听英二爷爷讲故事的时候，听他说，他们当时那一批人都觉得鲇川义介疯了。结果不知道这老爷子怎么折腾的，弄了个满洲重工开发会社，把满铁的重工业业务接了过来，然后...” “甲级战犯？！” 卡特一声惊呼，听到“满洲”这个词时，曾经在东北一些博物馆里参观时的记忆便开始浮现。等到了“满洲铁路”...好家伙，和东条并称的伪满五人帮之一？！ “嗨，什么战犯不战犯的，都是过去的历史了...” “你放...” 下意识就想喷出口的卡特，忽然意识到眼下自己的身份。 “历史是过不去的，章男！你看看德国...他是怎么死的？” “鲇川义介吗？急性肺炎...” 从卡特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反应里，丰田章男瞧出了一丝端倪。只见他叹了口气，道： “我们平头百姓，不谈政治。对也好，错也好，对我而言已经是历史了。我这话的意思不是想说，我们的祖辈当年干的事是正确的，只是这种不正确的事，你的先祖们不也干过吗？” “说侵略，当年的日本黑船...说种族屠杀，还有印第安大屠杀...我们不考虑那些事，如何？如果考虑那些历史因素，那国际合作就是个笑话了。” “呼~你说得是，现在不想那些...对了，你刚刚说日立制造也是他们鲇川家的对吧？” 卡特深吸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这个日产，老子坑定了！ 说自己愤青也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罢... 想想鲇川义介这样一个甲级战犯居然能活到病死，而不是被绞死，或者被一枪崩了。卡特便觉得心气不顺。虽说好像病死比被一枪崩了会更痛苦一点...但，凭啥让他白活那么久？！ 总归是想在日本经济泡沫破裂时动动手脚，现在逮到了鲇川家...只能说，旧恨加新利... 自己这要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重生一世！ 不过在考虑动手之前，还是得先... “走吧，我们去会会他们！” 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卡特拍了拍怀中关于美国汽车工会“作恶”的历史资料，一马当先地走向那个正在大放厥词的鲇川小子... “鲇川先生说得不错，即便我是一个美国人，我也对我们的工人组织深恶痛绝！成天不事生产，张口闭口就是要待遇、要好条件，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配不配！” “嘿，你这老美有意思！不过你倒是实诚...唉，要不是通产省...听说丰田先生这次叫我们过来，就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鲇川扭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卡特。 态度嘛，谈不上热烈，鲇川财阀的公子哥轻易献媚他人才是奇怪；也谈不上轻蔑，或者说即便是轻蔑，也得将其藏好！ 不看僧面看佛面，背靠安田财团的鲇川氏，对比背靠三井的丰田...真要较真的话，会强一些，可那也有限不是？况且，功利场上多得是人情世故，打打杀杀终归下乘... “没错，我的确有点想法！各位都是我们日本汽车行业，在青年一代里的翘楚。如今通产省背刺在先，每日见父亲的愁容，心中便不是滋味。我常常会想，我们做小辈的能为家里做点什么...” 见到卡特恢复如常，丰田章男最后瞥里一眼卡特后，同样挂起笑容接过话题，顺势介绍起卡特： “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这位朋友：卡特·布莱克先生！我们的破局之法就在他的身上！” “哦？愿闻其详！” 与丰田家的情况有些类似，这些大族小辈们面临的竞争压力可不小。即便是算不上名门望族的河岛氏...他的孩子压力更大好吧？！ 本田宗一郎宣布：本田家放弃了公司经营权，家族子弟不得进入本田公司不假，可收益权还是人家的！人家可没大方到把自家持有的本田股份一股脑转增给自家。 宗一郎在世时或许还好，等他挂了以后呢？本田博俊可能看在老爹的面子上不咋动想法，可他的孩子呢... 自己呢？？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师不利与被拉投资 略过丰田章男介绍自己的优势之处不谈，在众人交谈之时，卡特也在悄悄观察着在场众人。 对解决美国汽车工会问题，表现得最迫切的，自然就是河岛家的小子。鲇川家的那位则兴致不高，但看其座位，以及偶尔发言里的倾向性，还有时不时看向安田家那货的目光... 卡特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只要有安田家的支持，他上位应当不难... 这一发现让卡特有些纳闷，因为在记忆里，未来的日产好像和法国的雷诺有些不清不楚。就连董事长，好像都是法国雷诺那边调来的一名副总，然后好像还犯事跑路了... 除了这些汽车行业的子弟外，女孩们自然也有。不过并不多，一些适龄的丰田家姑娘们对这些男人商谈的事情反应平平，可卡特总感觉她们的眼神格外的有侵略性，正在自己周身上下打量着。 时不时低头浅笑着与身旁之人交流一二，那感觉颇似一群菜场大妈，避着贩子在说：瞧这块肉，多嫩~ “抱歉，我刚刚去问了问我爸。他说本田已经在俄亥俄州马里斯维尔市确定了汽车工厂建设计划。现在已经开工了，恐怕没办法去佐治亚了...” 就在卡特被这群表面看上去还颇为温婉的姑娘们盯得有些腰子疼时，前面匆匆而去的河岛弘一现在又匆匆而来，一开口就给了卡特和丰田章男两人当头一棒。 这可真是出师不利，谁能想到本田这不声不响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不过... 俄亥俄州那可是美国老牌工业州啊，那鬼地方什么钢铁协会、汽车工会... 虽然不知道马里斯维尔具体在哪，但通用汽车的代顿工厂就在俄亥俄，其余乱七八糟的配套企业绝对不在少数。可以说，俄亥俄就是汽车工会的大本营之一，当然，通用汽车也是被UAW祸害得最惨的车企，几乎没有之一。 本田这是为毛想不开往这里面冲？！ “你们疯了？俄亥俄那可是...你们怎么想的？” 不等卡特开口，鲇川家的小子已经忍不住惊呼起来。可在惊呼过后，眼珠一转，好似有了想法... “听我父亲的意思是，关系已经打通了。而且UAW最近也没工夫管我们，加上本田去美国的时间比较早嘛，原来就有摩托车厂在那边，所以...” “行吧行吧，你们先去试试水也好！鸡蛋总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抱歉，失陪一下！” “去问工厂的事？” 望着起身离席的鲇川，丰田章男问了一句。 “是啊，免费的土地加生产保障，这种利好的事情轻易错过岂不可惜？好像前几天是听家里面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得去问问确定了厂址没有...” 鲇川倒是没有隐瞒，直来直去地将情况说了。 对于家大业大的两田一产来说，去美国建厂即便有风险，他们也损失得起。换句话说就是，谁都知道他们要去美国建厂，无非是早晚问题，这是根本就不用隐瞒，也瞒不住的事。 而在鲇川离席而去后，铃木等各家的人，也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着什么。看着他们没找上自己，卡特也懒得去关心，因为他现在被另外一人盯上了... “听说你也是开银行的？” 安田道夫，似乎不是嫡系... 看着有些...有些显得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卡特心里嘀咕了一句，同时笑脸相迎： “没错，虽然和你们家的富士银行没法比，但我相信未来也不差！” “那是自然！我们家早年，老太爷善次郎先生不也是从几家小银行开始慢慢做大做强的...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们安田的过去呀！甚是亲切！” 咦？！ 这小子怎么这么热情？！ 别说卡特听着这话犯迷糊了，就连丰田章男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正所谓远道而来者是客人，我们还没给你接风洗尘呢，你这个客人倒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大礼。这样可不好...我这有个赚大钱的项目，有兴趣来参加吗？还有章男弟弟，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从应庆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美国投行...现在也是挣了大钱吧？你要不要一块来看看？” “哦？安田哥哥的项目，确实得看看！不过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小分析员能赚什么大钱，没有家里支持，我在纽约生活都困难...” 与卡特对视一眼，皆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的两人顺势决定去看看，好歹...场面上得过去嘛！ 待得二人在安田道夫身旁落座，没见到这家伙拿出什么商业计划书，反而看到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略有些猥琐的笑容... “好说好说，谁不是呢？！旁人看我们，觉得我们姓安田的都是挥金如土，谁知道钱都在老家伙们手里攥着呢，根本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嗨，不说这个了，哥哥我最近在东京有个朋友的娱乐会所准备出手，上下四层楼，一层6000平，一共两万四千平的好场地，还是在港区靠近千代田区的好地段，我打算给它盘下来...” “嘶~港区的房价可不低啊！这么大一个娱乐场所，一平米起码也得120万吧？” 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丰田章男冲着一头雾水的卡特解释道： “港区是东京核心的第三区，外国使馆、高档住宅区、高端娱乐场所扎堆的地区。那里的房价一点不比第二区的银座差！一般地段，大概80万日元一平，比如练马区，大田区之类的...” 嘶... 东京银座，懂鸟懂鸟~ 卡特连连点头，有这个参照物在，他就知道安田道夫在说啥了。感情是...自己吃不下，拉投资来了？！ “嘿嘿，少了点，得135万日元一平。不过没有转让费什么的，我们接手就可以经营，里面的娱乐设备，也都给我们留下了。毕竟这么大的场所，原老板也不好转手不是？” “135万日元一平，两万四千平，这就需要324亿日元...差不多一亿三千万美金了？！算了算了，这项目太大，我可玩不来！” 一个娱乐会所，投资上亿美元。卡特听着都直咂舌，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想想前面自己还在为HT融资一亿美金，资产破亿而骄傲自豪呢！这尼玛一扭头，人家一个财阀二代，张口玩个娱乐会所都尼玛... emmm，算实际资产价值的话，他这一个场子比自己的HT那么多门店啥的价值都高了！ 不光卡特咂舌，就连丰田章男听了都是直摇头。丰田家有钱，又不代表他有钱，这事怎么掺和啊？！ “别急呀！章男老弟，这么大的投资仅凭我们几个人肯定是搞不来的，但如果我们一块，那就不一样了嘛！我家里还有两个兄弟一块...” “你们能出多少？” 丰田章男眨眨眼... “两百...” 第三百七十章 我还没说要投资呢 “两百亿日元？那还好...剩下不算多...” “额...是两百万...” 现场忽然一片安静，卡特仿佛能见到一只乌鸦从丰田章男的头顶飞过... “两百万美元！刀叻！US刀叻！”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点小过分，安田道夫急忙补充道。 “两百万美元也不够啊！这还差了65分之64呢，你可真敢想啊！” 丰田章男连连摇头，只觉得这货疯掉了。嗯，一定是被人来疯的本田传染的！ “再说了，这么大的投资，回本得多少年啊？！” “回本快！回本快！这一个场子，一年赚3000万美金，没问题！如果我们接手后，再重新装修一下，调整一下布局，多增加些新花样，绝对赚得更多！” 安田道夫一听丰田章男质疑娱乐场所的盈利能力，顿时笑了，也急了： “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说我干正事不行，我认！但在玩，在怎么玩得开心，这一块！那我可是行家，我太懂如何让那些出来找乐子的人们掏钱了！这个会所...不，应该叫俱乐部！一家邀请制的，面向高端客户的俱乐部！一年赚不到4000万美金，那我安田道夫这些年都是玩到了狗身上去了！” “安田大哥，什么好生意啊？一年赚四千万美金，那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一道声音忽然加入话题，卡特与丰田章男扭过头。看向鲇川... “鲇川，你家怎么说？” “我家挺有兴趣的，听我爸说他们最近在跟田纳西州的士麦那还有密西西比州的坎顿市接触。这两个地方给的优惠都不错，而且南方州，受美国汽车工会影响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两个地方二选一了。” 鲇川耸耸肩膀，对家里的生意情况，兴致不高。 有机会，遇上了，他愿意把情况跟家里汇报汇报，但更多的参与，抱歉，他没兴趣！ “优惠不错？有多好？方便透露不？” 将安田道夫这个纨绔子弟的事丢在一旁，卡特关心地追问道。 开玩笑，自己这又是免费土地，又是税收优惠，还有交通便利...就密西西比那个大水库州，拿什么和自己比？！凭它水多？很润？ 什么？田纳西，老掉牙流行乐州...给汽车工人放音乐又不能增产！！ “倒也没什么方不方便的，只是我平时不关心那边的事。你有空了自己去找我爹他们聊吧...” 随口应付了一句卡特，鲇川兴致勃勃地盯着安田道夫追问道： “安田大哥，你刚刚说的生意...” 待到安田道夫将自己接盘一家娱乐会所的想法一说，鲇川就更来劲了： “带我一个呗！我手里还有五千万日元，然后之前存的钱...想办法清一清，应该能出一亿日元！” “这个不急...布莱克先生！你看，这事的受众还是有的嘛！我们这些人开的店，以后接待朋友什么的，肯定不会缺客源！” 场中的局势再次变化...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丰田章男忽然有点想笑。 安田道夫希望获得卡特的投资；卡特则希望通过鲇川搞定日产汽车工厂去佐治亚；而鲇川这个家伙，则一门心思想要掺和到娱乐会所里... 赚多赚少是次要，丰田章男确信这家伙就是想玩！平时总在别人家的店里玩，怕是玩腻了，现在想弄个自己的店玩玩，哪怕是小老板... 就这驴头不对马嘴，诉求完全跑偏的三个人，居然还能一直聊下去，也是奇葩！ “布莱克先生，你看要不这样，明儿我做东！带你参观参观我们东京的娱乐消费力！然后你再决定...鲇川，赶紧去订位置，就说是我安田道夫的贵客！” “哦！订哪个场子啊？” “就六本木那边，你看着办！” 安排完鲇川家的小家伙去订台，安田道夫又将目光转到卡特身上： “布莱克先生，要是你实在有顾虑的话，要不这样？我跟您贷款！我有抵押物，在东京我还有些房子。这几年东京的房价一直在涨，这个您可以去看看，绝对不会坑您！” 望着鲇川小子再次去打电话的背影，卡特被安田道夫最后这一句提起了兴趣... 当然，不是贷款！银行的贷款根本发不过来，而个人借贷...嘿？在日本的地头上，给安田道夫这么个日本财阀的人放贷... 这钱怕是又得出，没得回咯~ 不过，东京的房价... 卡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只想着在中国圈地，结果忘了日本呢？！现在还是81年，日本楼市的峰值价也就是10年内就会出现，也就是说，投资日本楼市的时间成本只有十年，收益...最少5倍？8倍？ 不清楚当年东京房价变迁的卡特不好下断论，但绝对不少就是了！中国楼市涨势也凶，不过那时间周期就比日本长太多了嘛！ “贷款就不必了，这样吧，安田先生！明天我和章男与你一道去考察考察，还有你说的那个店子...” 本田工厂已经确定是没得指望了，那么日产加丰田...两家工厂应该根本用不完自己预留的一千万美金额度。而且如果真要拼一把的话... 股票抵押的年利率是10%，总支出成本为100%，即贷款5000万美金，十年里偿还的利息总额也有5000万。而东京地价的涨幅...保守一点，按10年五倍算，那就是500%的收益，去掉成本，自己好像还能落两个亿！！ 而这还不算安田道夫所说的会所经营中产生的收益... 念及于此，等等，看到忽然露出惊喜表情的安田道夫，卡特连忙说道： “安田先生别激动！这项目，还是得你自己多费心，我这不一定会投，另外要投的话，我最多出三千万美金！我也是需要考虑风险的嘛！” 总投资一亿三千万美金，自己出资3000万，占股23.07%。若这个会所真能做到安田道夫所说的收益，那每年分账就有六百万美金以上... 这个数字对卡特来说，已经知足了。另外，这种生意，也得留出空间给更多的富家子掺和进来嘛！只有他们来了，这个店的客源才有保证！ 而且，自己的钱这出来一趟算是真被掏空了！手里总得给自己也留一点买房买地的空间嘛！ “足够了！足够了！实在是太感谢布莱克先生了！有您这一大笔投资，我相信其他人的信心只会更足！剩下的工作就放心交给我好了！” “诶，我没说一定要投...” “既然布莱克先生都愿意帮你，那我也跟投五十万吧！安田老哥，这你可得帮布莱克先生在日产那边说说话哦~” 第三百七十一章 卖出DOS授权 “欧尼~rua~” “欧尼好厉害...” “谢特，我才喝了一...唔...” 昨日宴会上的正经，果然都是假的！ 被身边两个日本妹子强行怼了一瓶啤酒的卡特，小爽的同时，忍不住看看周围这群人... 有时候卡特都不知道该不该叫这帮人财阀，除了通过丰田章男的关系拉来的三井家后代，以及通过三井拉来的住友家族子弟，外加安田家几个旁系外。剩下许多人，卡特连名号都没有听说过，不少人家更是只有那么一两个比较出名的企业。 可即便只是一两个，也让卡特听得有些心惊。比如服部财阀旗下的代表就是日本精工株式会社；再比如石桥财阀旗下的代表普利司通轮胎；还有其余什么松下、永守、稻盛等等...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也就是本田系的人，也就是那位河岛弘一，或者本田博骏没来。他们要是来了，通过背后的关系再把三菱也扯进来的话...这个大包厢里再起一把火... 整个日本都得抖上一抖！ 听着这群二代，三代...甚至不知道多少代后的财阀子弟们彼此之间的吹牛打屁、还有互相之间的座位分布，卡特不难发现，这些所谓的财阀财团，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 如丰田章男的表哥丰田达也娶了住友银行行长的闺女那样，松下，没错，就是那个松下幸之助家的后代则和住友家的人眉来眼去；稻盛...没错，稻盛和夫家的那位则和三和银行家的来往甚迷；还有早就知道的鲇川家与安田家的关系等等... 聚会这种事，人数只要超过了三个人，便无法保持一个相同的话题。更何况今晚这哪里只有三十人...加上陪酒女，说是三百人，都毫不夸张！ 这人一多，小圈子的划分就非常明显了！ 混在三井-丰田圈子里的卡特，身旁不远处就是安田-鲇川那个圈子...或许是座位靠近的缘故，卡特注意到鲇川家有个家伙不知何时溜到了三和-稻盛那边的圈子里... “你好，布莱克先生！我是古河村野，家祖古河市兵卫...” 就在卡特暗中观察着场中这群人的关系时，一个年轻人端着酒杯找上了自己。 “哦？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古河市兵卫？谁啊？不认识？！我还家父张二河呢！ 懵逼地喊着久仰，懵逼地喝下一杯札幌拉格，卡特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这帮日本人，名字乱七八糟就算了，关系也乱得一塌糊涂。甚至看日本财团，卡特总有种看战国日本的感觉。随便一个县都敢称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称财阀？ “哈哈哈，久仰久仰！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够预约您明晚的一点点时间呢？” 都不用看卡特的表情，古河村野就知道卡特压根不知道自家老祖是谁。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有诉求，有可能合作的机会，知不知道的有什么关系？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就行了嘛！ “明晚？” 卡特看了看左边的丰田章男，见对方微微摇头后；再次扭头看向右边的安田道夫... 说起来，今晚这场都是安田道夫组织的。用安田道夫的话讲，在卡特离开日本前，势必要招待到位！必须让美国人感受到日本人的热情... 虽然最后这句被卡特默默地转译成了：势必要让美国爸爸感受到日本儿子们的孝顺...咳咳咳... 当然，玩笑归玩笑，实际还是为了投资！ 让卡特看到日本夜生活里种类之丰富、顾客之繁多、营收之漂亮，才是最重要的目的！玩好？那只是附带的... 最多是希望卡特在看到这个市场前景后，玩得一开心，然后“啪”得一下就把银行卡拍出来！ “明天我计划带布莱克先生去千代田呢...村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这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东道主安田道夫皱了皱眉，有点为难地说道。 而与此同时，卡特也再度扭头向丰田章男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古河家和安田家走得很近，就和鲇川家差不多。白天你不是和他们两去了一下日产嘛，看样子谈得不错...勉强算是比较亲近的一波吧！” 低头将脑袋凑到卡特耳边，丰田章男大概解释了一下人物关系... 这下，卡特有些了然。 “诶，那好吧！是这样的，4月份美国的IBM不是上市了一款个人PC吗？我们富士通...在大型集成电路计算机方面已经开发到了第四代，现在也有点想要进军个人PC市场...” PC业务？！ 卡特闻言一惊，这特么也能扯上关系？ 只感觉自己的日本之行越跑越偏的卡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硬件方面我们富士通有储备，但是在软件领域...” 古河村野咧开大嘴一笑： “我们整个日本目前都比较弱势。在研究IBM的PC机时，我们发现在IBM PC上，就属DOS系统卖得最好！顺着DOS，我们找到了微软，如果我们的调查没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微软的第三位股东，那个平时不在微软办公的卡特·布莱克先生吧？” “没错，我的确有微软公司的股份。不知道古河先生是想与微软合作吗？这个我平时是不管微软运营的，但如果只是牵线搭桥，我很乐意！” 富士通？有点耳熟... 这玩意是古河家的？？ 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在一旁，在卡特想来，仅仅是合作洽谈，自己帮忙牵线完全没问题。自己不管具体运营，以及业务操作是不假。可如果微软能够通过富士通，也就是这个古河财阀进入日本市场，那自己也能从中得利嘛！ 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想法，卡特笑着应承下这件差事。 “那就太好了！我们其实买过DOS系统的商业版研究过，这个系统太契合我们这种做磁盘硬件的企业了！相信有了您的帮助，我们拿到DOS的授权，一定没问题！” 古河村野很开心，而卡特此时的脸色就有点古怪了... “你们只是要DOS的授权？” “对啊！说来奇怪，我们致电微软咨询时，那个盖茨先生好像很生气，很不乐意将DOS授权出去一样。丢下一句‘不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这真是太奇怪了！哪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呢？！” 卡特：... 好特丫个浓眉大眼的盖茨，老子就说怎么这么久了都没个要授权的电话打进来呢！！ “古河先生，那什么...其实吧，DOS的版权在我这...所以，授权费什么的，你们跟我谈就好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进了圈子，生意就好做了 意外吗？ 意外！太意外了！ 古河村野完全没想到，富士通心心念念的DOS居然就在这？就在这么个MMC的场合里被自己撞见了。而卡特也很意外，盖茨为何不将客户介绍给自己... 有毛病吧？！ 卡特自认为自己待微软不薄，无论是此前的借款，还是投资。虽说大忙没帮上许多吧，可若是没有自己... 微软会不会就此倒闭不说，起码他盖茨真得回家老老实实当他的“玛丽宝贝”，才可能求来钱款保证微软的存活。 不求对方对自己感恩戴德，这有生意了，直接代表自己给拒了？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应古河村野，让他明天带上合同来找自己后，卡特有些闷闷不乐地想到。此时此刻，感觉被盖茨背刺的卡特，连身边的小姐姐都不香了... “你怎么了？看上去情绪不太好？这有生意来了，不应该开心吗？” “还好吧...对了，我打算回去了！” “回去？出什么事了？” 丰田章男一愣，自己一打工人都没着急走呢，卡特急什么？ “没出什么事，就是有点不放心家里。而且，我还不能直接回美国，中国那边也有个生意没收尾呢。回美国前还得过去一趟，收个尾，然后赶回去以后还要准备一下迎接日产汽车考察团的事情。” “这种大投资不是我在日本三两句话就能让别人决定的不是吗？早上他们只是答应了会派人去佐治亚实地考察...到时候有机会的话，你也来一下？” 想想自己出来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日本这边该办的事情好像也差不多了。前两天通电话时，古德曼还跟自己说呢，SR-166高速公路正式开工了，这个总投资3亿美金，直接收益就有两三千万的项目，自己肯定是得回去看看的。 再加上股票抵押，投资日本；回中国收尾... 原本卡特还觉得近两个月的时间很长，可现在来看，这个时间一点都不充裕。反而有点紧张，更别说，现在还忽然发现了微软居然在捅自己腚眼的破事... 这个肯定也是要找保罗他两好好掰扯掰扯的！然后开学报道... “这个我看情况吧，我这次回日本请了这么久的假。到时候不一定能请到假...” 丰田章男挠挠头，从卡特刚刚的神情变化里，他察觉了异样。或许美国那边出了什么事？ “对了，有个情况我跟你说一下。我刚刚没想到村野是找你说富士通的事...如果是富士通的话，你明天得稍微注意下，该带律师带齐，不行就让我们丰田法务派个团队过去帮你审核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卡特微微一愣，签合同的时候律师肯定是得有的。只是没有丰田章男这句提醒的话，想着无非一两万美金授权费的生意，卡特八成就是随便找个律师审一下就签了。 “嗯...咋讲呢，就是，古河家的确是富士通的大股东。但掌控力不像古河机械那样强，这个公司早年是古河电子与德国西门子合资的，当年很是破落。那时候作为根据《劝业银行法》为了促进工业发展而成立的日本劝业银行给了他们一笔投资，这才让他们发展到了今天。” “71年第一银行与劝业银行合并后，新的第一劝业银行自然也成了富士通的股东之一。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那种，所以古河家在富士通的话语权并没有太强。或许他们不想坑你，但难保劝银那边的人有歪心思...”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卡特点点头，道谢的同时也忍不住问道： “诶，那不对啊！如果古河家在富士通的话语权不强，那它还能算古河，或者说安田系的资本吗？” “不好说，看你怎么想吧！资本总是流动的嘛，世纪初第一银行吞并古河银行的时候，就给了古河家一部分股权，用作补偿置换。虽然这么多年稀释下来，已经不多了，但真要说的话，古河家也是第一劝业银行的股东，然后他们又同时是富士通的股东...哦，对了，还有古河电气工业...” 丰田章男耸耸肩，有些好奇卡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个美国小资本家，完全不懂财阀的运作模式吗？！ “也算是历史渊源吧，就挺巧和的。古河家这边和安田，劝银两个圈子都走得近...如果看资本面，现在的古河家更像是劝银财团的人，听说他们最近好像在讨论让劝银入股古河电工的事情，就是往劝银那边在靠...” “但如果要说历史的话，或者大部分古河家的人的情感倾向。他们还是和安田氏走得更近一点...你可以将他们理解为一个纽带吧，就是安田财团与劝银财团之间的纽带。就好像我们丰田家就是三井财团和住友财团间的纽带一样！” “我们显然和三井家关系更紧密，但和住友那边也不差。反正就...可能是我们日本比较小吧，圈子就是这么几个圈子，彼此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谈不上谁领导谁，就大伙一块，彼此合作呗！你看中啥生意了，叫我一声，咱们一块搞一搞，下次我见到好生意了，再叫上你，就是这样...” “风险能够均摊，规模也能更加庞大！这算是我们日本经济里的一种模式吧，我们的财团和你们美国的那种家族式财团不太一样。基本都是康采恩模式，在这里，你进入了我们这个圈子，生意就很好做...” 进了圈子，生意就很好做？！ 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卡特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采购酒店所需时，卡特再也不用到处乱跑了。要电器？松下电器、东京芝浦；要水泥等建材？浅野水泥、住友大阪水泥、日本钢管、久保田铁工；要... 这些财阀的触角几乎深入日本的方方面面，按理说酒店生意是比较驳杂的！ 乱七八糟的各种供应商需要很多，比如棉织品、比如建材、比如一次性耗材、比如食品饮品等等，甚至还包括地产方面的选址，买地等等。 而这所有的一切，如果时间回流到那个夜晚，卡特完全不用出那个KTV的包厢，便能找齐自己需要的所有！ 自己找他们如此，他们找自己也是如此！ 除了富士通需要DOS授权外，安田道夫等小年轻们想搞个自己的高档娱乐会所，这不也有自己出力的地方？ 在老一辈人眼里下三滥，玩物丧志的行业，此时正宛如一个下金蛋的鸡，正在卡特面前搔首弄姿地“鸡你太美”... 就凭这些人的关系，只要自己还想着在日本捞钱。那这三千万美金，就是必定要投的！甚至得自己上赶着去投！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东京俱乐部 自聚会后，卡特又在日本停留了一周。 这一周里，跟着安田道夫，卡特属实是涨了姿势... 曾经在亚特兰大时，卡特感慨过“那才是我熟悉的都市环境”，可到了日本，到了东京，卡特不得不承认，早前的自己还是草率了！ 或许是日本地理面积过小的缘故，它的城市化进程仅从表面来看，比美国许多的都市都要繁华。林立的高楼衬托得人们宛如一只只俯首前行的蝼蚁... 又因为日韩那有些畸形的上下级文化、微笑服务文化外加那些在顾客看来细节满满，可对工作人员来说繁琐至极的工作流程，搞得日本社畜们白天的压力相当之大。而与之对应的，便是夜晚的繁华！ 劳累了一天、装了一天孙子的人们，丝毫不吝啬一点小钱，换一回大爷般的享受。相比于肉体的放松，他们更注重精神放松。是以，卡特发现，日本的陪酒女相当之多！ 与传统印象中的陪酒女不同，日本的陪酒女往往分成三种：第一种陪酒女就是陪你聊天，有点类似于女仆咖啡店那种。你在食物上付出更高的服务附加费，换一名萌哒哒的女仆装小姐姐陪你聊聊天，给你喂喂饭，感受一下与异性亲密互动时的酸臭就OK了； 第二种就是陪聊天的同时，外加陪你喝酒！这一种，通常就是在夜总会了，明面规定是只有陪喝与陪聊服务，当然，你把人家妹子逗开心了，能不能上下其手...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人家规定的服务项目中并不包含肢体接触； 那么到了第三种，这种就能上手了。但同样，这种店也需要特殊的经营许可，也就是所谓的风俗店！按照法律规定，这种店依然是不提供那种交易的，只是陪伴你的女孩与你的互动能够更加亲密... 至于离店以后，对吧？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在单纯是一个陪酒女，就能分出三五九等，玩出好几种模式的日本。卡特忽然发觉，娱乐会所，还是那种高端俱乐部的收益应当是真得不错！ 用安田道夫的介绍来说： 这家由财阀子弟们投资的，位于港区的La Club de Tokyo，它天生就将是面向政要富商，娱乐明星们的顶流会所。只是在阳春白雪之余，下里巴人也需要兼顾... 一楼面向公众开放，6000平的场地被一分为三。一块是1500平的美式迪厅，名为朱莉安娜，可同时容纳3600人以上。在这个迪斯科正处潮流的年月，卡特并不反对。尤其是在知道，日本的美式迪厅居然除了酒水收费外，还特喵有按时间收取的，5000日元每小时的场位费后，卡特就更加不反对了！ 第二块则是被命名为普赛克的综合浴场，听说灵感来源是1890年英国画家弗雷德里克.莱的作品《女神普赛克的沐浴》... 这个同样没啥好说的，日本人嘛...没个搓澡的地方反而奇怪... 占地面积3800平的普赛克大浴场里，桑拿房、按摩房等一应俱全；除此以外，私密的小茶室、K歌房，观影室（私人影院）自然也少不了。剩下的公共区域里，则会布置一些简易的纸牌游戏桌、桌球台等等，不占空间的免费娱乐设施... 最后一处则是名为伊莎贝拉的酒吧。名字是酒吧，可真要说的话，餐厅其实更为合适！ 作为国际人口占到全区总人口10%的港口区，为了照顾各国宾客们的口味，餐厅里将设置多个风味餐厅，从泰国菜，到日本料理；从美国汉堡，到意大利意面，这里无所不包。 即便是面向下里巴人的低消费区域，深刻了解日本社畜们需要什么的安田道夫同样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伴游伙伴，男女皆有... 只需要花费那么小小的10万日元，一个贴心暖心的伙伴就将全程陪同您度过这个快乐的夜晚！ “你确定是整夜？一楼可没有客房设置。而且，十万日元的收费会不会太高了？” “不会呀，我们定位不一样嘛！哪怕是对公众开放的区域，我们的装修档次，服务全面性，还有服务人员质量可以说都是最好的！而且10万日元，还要给姑娘们和牛郎们提成，到手差不多5万左右吧？” “至于想要整夜流连，简单啊！办卡，开会员，上楼！一张爱丽丝会员卡，300万日元注册费，开卡费；然后年费50万日元，退会时返还的押金150万，一张爱丽丝会员卡也就500万日元，两万美金左右...” 也就500万日元，卡特听得眉头直跳。这都是一般日本人近两年的总收入了！ 两世为人基本都没去过啥高消费场所，或者说去了自己也没掏过钱的卡特对这种生意属实不了解。在他看来，除了一些豪门巨富外，谁特么舍得花这个钱？ 二楼是爱丽丝厅；三楼是爱丽舍厅；四楼是艾丽森厅。会员卡等级也以楼层为划分，最低一级的爱丽丝会员卡，大概得先花两年的收入去办张卡，接着每年，哪怕什么都不干，也得掏两个月的工资去养卡... 可以说，单是二楼的爱丽丝厅，几乎就对普通工薪阶层关上了大门。起步门槛，也得是小老板之流才可能消费得起。而到了三楼的爱丽舍厅，门槛则直接在前者的基础上翻了十倍... 安田道夫那大手一挥的架势，看得卡特眼皮直跳，生怕这家伙这么搞最后弄得上层门可罗雀。却不想安田道夫反而振振有词： “到了爱丽舍厅，那就不单纯是玩了！更多需要的是一种面子，一种社交上的需求！对我们的很多朋友们来说，想要和我们玩到一块去，那他们就必须掏这个钱进入三楼！这笔钱他们掏了，假设20万美金，但你看看我们是谁？” “但凡我们这些人里，有一个人给了他们一个项目做，收益恐怕都不止20万！” “那爱丽森厅呢？还是翻十倍？” “还是十倍！不过爱丽森会员卡主要就不是看一般的卖卡收入了。这些卡是送给一些大佬、明星们的，只要他们平时经常来，日均消费流水不提，只是这个影响力，就是无价的！他们常来，就会吸引到更多的人过来，并且出去以后主动为我们吹嘘...” “瞧，我昨天可是去过东京俱乐部的，就是那个谁谁经常去的那里...这样一来，我们东京俱乐部作为顶级俱乐部的格调就立住了！并且一个神秘的四楼，也会让更多人心生向往，做梦都想要上去...” “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嘛！我安田道夫要做的店，可不是池袋那种low逼的窑子！低级的会所才玩人，高级的会所永远都是玩格调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公私合营 格调不格调的，卡特并不算在意。 反正这个店，自己能来的机会也不多，自己所看重的，也就是圈子罢了！ 当美国那边的五千万美金汇来，并在丰田提供的法务团队的帮助下，签订完投资协议后。作为一次性出资3600万美金，持股24%（还有改造成本在）的东京俱乐部最大股东，卡特算是彻底在东京的二代圈子里打响了自己的名号！ 许多人都纷纷猜测这个叫做布莱克的美国年轻人，是美国哪家财阀的子弟。他为什么来日本？又是谁的朋友等等... 甭管他们如何猜测，起码就卡特自己而言，他明显感受到了变化... 在日本办什么事，似乎都变得非常容易。无论是换汇、还是购置产业住宅、亦或是采购些物资等等... 往往需要什么，先打一个电话出去，紧接着相应的公司便会有专员打电话过来。客客气气、甚至说恭恭敬敬地派出专车，将自己接到贵宾室，要个协议优惠价也基本是张口就行。什么定金？什么担保，不需要！统统不需要！ 有时候卡特自己都感觉这个世界很畸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对富人们很包容。比如机票贵宾折扣啊、比如酒店会员的免费升房，免费酒廊啊，你越是有钱，似乎在这种开销上的花费就越低！根本不用你开口，各种折扣优惠便会纷至沓来。 可真正需要这些折扣的人，比如曾经的自己...对吧？那有吗？有屁咯... 3600万美金投入了东京俱乐部后，不算预留用于中国投资酒店的六百多万，手头可支配的余额还有近1400万美金。由于债务规模的扩大，以及后面可能会出现的日产贷款需求，卡特还得在手里留出400万美金用作周转储备。 剩下一千万美金，则被卡特大手笔的洒向日本楼市！ 一千万美金，换成日元便是25亿日元。在这个东京郊区均价80万日元一方，核心区则逐步往100到120万日元攀升的年代。 即便是全部买成东京核心区的地产，卡特也能足足吃下近2100平的房产！ 作为一个腿控lsp，未来各种白丝、渐变丝充斥的二刺螈圣地秋叶原，卡特那是不能放过滴！千代田区秋叶原附近置了一套小公寓，面积80平...这在日本说起来也不能算小了，但和美国比，算了...就是和中国比，这个面积都比较小。 除了千代田区和港区住宅投资，第二区东京银座附近的商用地产也是卡特投资的重点。一千万美金砸进去，不出三天，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手里一沓产权证明，坐在三井不动产贵宾室内的卡特，大手一挥，直接将这些地产委托给对方帮自己打理：说白了，就是帮自己收租！代理佣金的比例也是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以东京这地方的房租房价比来计算，这些住宅还有商铺，若能全部租出去的话。那么每个月，就能收到不低于1400万日元的租金，一年到头，又是一套百平多的房产！ 经过这么一计算，卡特算是理解了前世的炒房客为何那般疯狂，日本后面的地价又为何快速上涨了... 在能源危机与日元货币价值偏低的双重利好下，日本产品行销世界。与之相伴的则是更多的岗位需求，各大公司、工厂的产能扩大需求。 这个需求一扩大，整个日本能提供的就业岗位就多了！而东京，那就更多了！ 大量的外来人会涌入东京，他们需要居住，就会推高房价！再加上如自己这般的炒房客在里面浑水摸鱼，两者合力... 这房价想不涨都难！ 至于何时会跌？那也好说，如果没有先知先觉，仅靠自己判断的话，卡特觉得：当东京开始降薪、裁员的时候，房价就到了下跌的时候！ 又跑了几天，谈了几家酒店需要的供应商，并签完合同后。刚刚收到富士通那边支付的2万美金授权费的卡特踏上了离开日本的航班。 等卡特回到中国时，吉米·卡特早已返回了美国。可自己的待遇却丝毫不见减弱... “韩秘书，王班长，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倒是您这样来回奔波，才是真得需要好好休息！您的房间依然留着，需要先去洗漱休息一下吗？” 在多日不见的韩雪脸上，卡特没有看到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有一丝隐隐约约地忐忑。心生古怪的卡特一边上车，一边回应道： “不了，日本过来也要不了多久，又不用倒时差什么的。现在才下午两点，我们还是先把事情办了吧？时间已经有点紧迫了，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所谓的办事，自然是将酒店项目给落地了。该填报的文件要填，该申请的牌照要申请。说起来，卡特还有点小期待：自己这算不算新中国第一张私营旅店牌照？ “我们等一等倒是没什么，好事多磨嘛，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只是...情况现在有点变化，因为旅馆业容易为犯罪分子提供活动场所、庇护场所的特殊性，我们这里是有监管要求的...” 监管要求？ 这个卡特倒是不陌生，曾经他在酒店打过工。知道后世中国的旅店业属于受到公安机关实行治安行政管理的特种行业，当时他做前台时，就加过当地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分管民警组织的一个XX区旅店业管理群。 主要就是发布一下监管要求，比如要求酒店方组织禁毒巡查，按时保量的填写禁毒台账，遇见疑似吸毒人员立马在群里上报啊。要是有通缉犯流窜到了本区域，群里也会通知各酒店方提高警惕，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上报等等。 正因为有这个经历在，此时卡特听到韩雪说上面的领导要求对自己开设的酒店进行监管。卡特非但没有感觉到不快，反而带着一点怀念的味道开口说道： “这个没问题！身为一个合法的商人，配合贵方的工作，接受合法合规性监督，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打算怎么做，直接安排就好了！” 卡特爽朗一笑，心里也很好奇。在这个没有公安联网的年代，国内公安部门是如何管理这些酒店的，上门蹲守显然不现实，难道全凭酒店从业人员的自觉吗？ 只是笑着笑着，卡特忽然笑不出来了... “额...是，是打算让市立旅店公司入股您的酒店公司。就是，上面更倾向于使用较为传统的公私合营模式，这个毕竟有先例在。直接将旅店业开放给私人，而且还是外资，有些思想偏保守的领导们，心里有顾虑...” 第三百七十五章 公私合营的内情 老实说，在听到市立旅馆公司要入股自己规划中的如家酒店集团时，卡特心里的第一想法便是：有人要偷老子的桃子！！ 关于八十年代的商业环境，卡特自己没经历过，但却听当年去BJ买猪肉发家的二舅聊过。用二舅的话说，当年的钱啊，好赚！但是难保！ 市场需求大，只要你有货，有产品，的确是不愁卖的。但你能不能保住自己赚来的钱，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在市场经济制度，尚且还在摸索探寻的阶段，肯定和未来那种较为成熟的市场机制无法相提并论的。更加恶劣的是，法治建设也存在差距，治安环境也远比不上未来三番五次“扫黑除恶”后... 加之过去十几年，中国都是实行的计划经济。就是由国家行政主导经济发展，并非其余地区常见的由市场推动经济。如今是明确地提出了要恢复市场经济体制这没错，但会不会仍旧有部分人的思路没有转变过来，仍旧在沿袭原有的一套管理办法... 这个事吧，卡特觉得完全存在这种可能性！ 这就是不谈他有坏心思，即便是心思不坏，可这做法，是不是没有跟上时代呢？ 如今BJ市旅店业需求大，外来人员面临着一床难求的境地，尚且影响不大。因为这会旅店开起来，只要你有一个能给人提供落脚的地儿，你就不愁生意。可过两年，过十年以后呢？ 到时候各种各样的酒店拔地而起，如果跟不上市场的竞争环境，被市立旅店公司的一些问题拖了后腿，那这笔账，算谁的？！ 更别提如今，在莫名其妙混进了日本财阀们的圈子后，心思更加活泛的卡特了。除了基础的，除了住宿啥也没有的如家快捷，稍微高档一些的如家精选能不能搞一搞？ 大量搞肯定没指望，大部分人的消费能力就摆在这。可若是只开那么一两家呢？那在这年头，这就是高档酒店啊！基调定好了，未来如果想要深耕酒店行业的话，那无疑会方便很多... 结果现在倒好，公私合营？那我整一个如家精选，每个房间弄个电视，弄点进口啤酒啥的，不会被批斗成什么骄奢淫逸吧？！ “那个...您别误会，我们不是想要侵吞您的资产。而是经过仔细讨论后，觉得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 见到卡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韩雪立马紧张起来。生怕给人吓走的解释道： “除了监管方面的问题外，公私合营也可以优化资源配置嘛。比如店址问题，如今BJ市区内...在您去日本的这段时间，我们跑遍了BJ市区，都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场地来开新酒店。” “要么就是根本不出售的，要么就是可以出售，可不够大，或者是原住民、原职工安置问题难以解决。如果市立旅店公司加入进来，那就方便多了...” “您出资金，旅店公司出场地，您看中哪个旅店的位置，觉得比较好，你都可以拿去用！市立旅店公司将以这块土地的地价折算成入股金额，最后统计股本。” “因为行业相同，都是旅店业，原旅店的工作人员也可以直接留用到新的酒店中。这安置问题和选址问题便都解决了！除此以外，有市立旅店公司在，那么原有的旅店介绍站合作渠道等等，也可以无缝接驳到新的酒店这里。”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张口白要您的股份！具体的合作细则，等我们到了市旅店公司再谈好吗？还有工商、消防、住建、公安部门的同志也要参会，我们共同讨论。您有什么疑惑，或者要求，都可以在会议上提出来！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 “行，那就会议上说吧！” 听了韩雪的解释后，卡特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只要不是空口白话，张张口就要自己的股份，那卡特对公私合营其实并不算过于抵触。当然，这个不抵触的前提是，经营权力必须归自己！ 正如军无二将，国无二主一样，如果是双方共同经营，那这个生意，卡特宁可不做！不然到时候我这么说，他们那么说，下面员工到底该听谁的？该按谁的指令去工作？ 由于卡特赶时间的缘故，会议召开的有些匆忙。不少与会者来时，能明显看出赶忙的痕迹，不过资料倒是带的齐全。 看着手边那厚厚地一沓会议记录，卡特的脸色再次好转了些许。如果只是为了巧取豪夺，犯不着开这么多次会，也犯不着争论不休不是？ 一边看着资料，卡特一边听着各部门的想法与意见，最后汇总出结果： 工商部门代表的意思是，由于没有向外资，向私人开放旅馆业经营的先例在。所以在经营项目的审批上，他们有所顾虑，即担心经营范围万一批得太大，难以监管，以后出乱子；又担心万一弄得太狭小了，那不是直白告诉外商，也就是卡特，咱们不相信你吗？ 在这个改革开放的伊始，吸引外资进来，是各部门都要全力配合的事情。工商部门也不想因为这么点事而挨批...这就导致，他们直接批了也不是，不批也不是，中间的度太难把握了！ 总得来说，工商这边的顾虑就很...嗯...官僚... 我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 于是皮球一踢，干脆你们弄成公私合营吧！然后我们遵循前例，按照市立旅馆公司的经营范围给你们把经营许可批出来！这样似乎就是两边都不得罪了！ 消防和住建部门的意思则比较统一：大概就是由于如今的旅馆，尤其是市区内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五十年代左右的产物，就建筑年限来说，普遍都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或许还谈不上危房，但这房子，显然是跟不上时代了。 住建部门说：这些老房子太影响新时期的市容市貌了，一股老旧落后的样子，不利于向人们展示新时期的风貌，也不利于新的城市建设需要。建议推倒重建！ 消防部门说：这些老房子过去基本没有考虑过太多的消防安全问题，什么逃生通道啊，消防门啊一概没有，安全隐患太大！建议推倒重建！ 而公安部门这边的意见就很有意思了，正如卡特猜测的那般。在这个互联网没发展起来的年月，对于旅馆业的监管，还真得是几乎只能靠从业者地自觉上报，以及不定时的治安巡检。如果能以原市立旅馆公司的员工为骨干，搭建起新的酒店班底，那么起码在治安监管培训上，就方便多了！ 毕竟市立旅馆公司，算公家单位嘛。这年月的单位职工，那主人翁意识简直不要太强！联防联保啥的绝对是个中好手！如今根本不需要额外培训，时时提醒。发现不对，他们立马就报警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似乎不亏 等到头头脑脑们发表完意见，缩在会议室角落里的市立旅馆公司代表坐如喽啰，完全不敢吱声... 当然，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吱声必要。用其代表的话说，除了市立旅馆公司的土地还算值点钱外，别的优势似乎啥也没有... 至于韩雪曾经提到的旅店介绍站渠道，那代表在听过卡特对如家酒店的建设与经营思路后，更是直接表示：不需要不需要！ 这样的酒店开起来，介绍站就会主动凑上门来求合作，这根本就不是市立旅店公司的独有渠道。只能说，如果和市立旅店公司合作的话，在渠道接驳方面效率会更高，更快一点，即便不合作，这个渠道还是会被卡特所用到。 毕竟开介绍站的人，他们也要赚钱不是？不可能放着一个档次更高，环境更好的酒店不合作，专门把客人往老破小的旅店里带。或许开始会这样，但当旅店满客以后呢？新的客人来了，他们会不会把这些人介绍到新酒店去？ 除非用行政令要求他们不得向外资酒店介绍客人，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带！ “这个旅店介绍站，就是现在你们获客的渠道对吗？” 在听完各方意见后，卡特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酒店的位置是固定的，除了附近的人，远处的人如何知道你？如何来找你？在未来，会有OTA渠道来处理这些问题，比如携程、美团等。再往前一点，也有旅行社等团体渠道，最后一部分才是自行到店客人，也叫自然客流。 在卡特曾经工作过的酒店，旅行社渠道，通常能消化房量的5%。毕竟在那个移动互联网发达且黑导游层出不穷的年代，许多人旅游都不会选择跟团了，这个比重并不高。 集团商务渠道，这个是比较好听的称呼。大意就是一些商务往来比较频繁的公司，与酒店签订了协议，比如每月最少要拿多少间房这种。有本地公司接待客户用的，也有外地公司来签协议，指定这家酒店为他们旗下员工出差的入住酒店，从而避免一些滑溜的家伙虚报差旅费用等等... 这一部分，通常能消化房量的8-20%，这个跟酒店所处的地段、档次、定位关联很大，所以数据并不绝对。而最大部分的客户来源，则是OTA平台，这个是绝对的！ 几乎在任何一家酒店，OTA客源都能占到日均客户总量的60%以上，也正因如此，酒店方才不得不为每间开出去的客房向OTA平台支付房价15-20%的渠道费。 剩下一小部分，才是自然流量。也就是那种自己屁颠屁颠跑到酒店前台开房的人... 卡特本以为，在这个年月应该是没有那该死的平台从中抽成的。没想到，Online Travel Agency这个OTA是没有，但会存在Offline Travel Agency，这个新的OTA模式！ 作为为数不多自己还算了解的行当，OTA又是关系到客源问题的重点，卡特肯定是需要多问几句的。 “对，这个是主要的客户来源。通过介绍站的人，带客人上门是我们除了自己派人去车站接人外，最重要的客户来源。一般介绍站每介绍一个客人过来，我们会给介绍站1毛到1毛2不等的辛苦费，这个看客人入住的情况。入住时间长，则多一点，入住时间短，则少一点。” 听到卡特问及自己专业的内容，本以为自己就是个酱油的市立旅店公司代表连忙答道。 “还有自己派人去揽客的？那不就跟...” 卡特脸色有点古怪，那魔性的“住店滴，住店滴！有没有住店滴，三十一晚三十一晚！”开始在脑海里回荡... 这...也太low了吧？！ “这个酒店派人揽客是怎么操作的？麻烦您给我讲一下！” “好的好的，这个就是附近几家酒店一块，在区服务公司租一辆车，开到车站去。或者东直门这种人流集散地，然后各凭本事呗。哪家的员工能说会道，会吆喝，一般哪家的客人就会多一点。成本就在各家平摊的租车费用上，还有一个隐性的开支，就是一般得给驾驶员派一包烟。烟是各家酒店轮流派，一家一天的循环，车费平摊下来，大概一家出两到三块钱就够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了解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卡特除了感慨这该死的，绕不过去的渠道费用外，当下也是思考起了让市立旅馆公司参股的可行性。 只算经济账的话，让市立旅馆公司参股，意味着自己不需要在土地方面支出了，起码是在土地价格更贵的市区内，买地款会折算成市立旅馆公司的投资。 市区地价假设以每平米20元的均价估算，自己一家门店少说占地800平，也就是一万六千元。就打在BJ开设20家门店算，土地作价大致在32万人民币左右。 而自己的总投资额，不算洗涤中心。仅说酒店业务，在去掉了土地成本后，建筑成本加客房装修等，每间门店大概在八万八千人民币上下，就按9万算。总投资就是180万人民币，能够搞定酒店的建设。180万人民币加32万，总资产212万，市立旅馆公司占股15.1%左右... 咦？！ 这么一算，似乎不错诶！ 不提那什么令人头疼的安置问题，就说这地界儿！BJ市区内的土地，别说未来了，现在就已经是有钱都难大量买进了，而如果仅仅是只付出不到20%的股权，就能拿到这些土地... 并且深圳、广州、上海同理推算，这买卖好像并不亏！ 而且在减少了土地支出与人员安置支出后，20家酒店，自己的美金投入大概只需要100万左右。比原本预计的150万左右还要低不少，这也意味着自己还能继续加大投入，并且有市立旅馆公司完整的班子在，这些门店投入运营的速度也将大大加快！ 外加一些地头蛇般的渠道，也可以交给他们的人出面打理，让自己省点心... “我刚刚大概估算了一下，BJ这里我原计划是开设20家门店左右，然后在开放桥头堡深圳，还有传统的上海那边去开一点。如果能够和贵方在当地的公立旅馆公司取得合作的话，我想这个进度还能快不少，另外我还有个想法...” “就是在普遍型的，经济型连锁酒店外，我打算再弄一个稍稍高端些的品牌...”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不低于10%的股权 “布莱克先生，您这个...精选酒店，思路是好的，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这能消费得起的人可不多呀。” 待到卡特将精选酒店品牌的思路讲完，与会者之间有了些哗然。 而面对眼前这一幕，卡特早已想好了托词： “哈哈哈，我觉得还是有些存在意义的。我相信随着贵方开放的脚步，以后来这里的外宾会越来越多！总不能每个外宾过来，都往国宾馆安排吧？” “那个地方，说实话，我住着都感觉德不配位呢！那不是我这种小商人该住的地方，下次来这里，我也希望有一个能让我住着更舒服，更自在些的环境嘛！” “啊这...布莱克先生您误会了，除了旅馆...其实我们还是有招待所的。其余外宾们我们会安排他们入住相关单位的招待所，比如临时来访的外交人员，可以入住外交部招待所；商务考察人员，则可以入住商务部或者咱们市政府的招待所。旅馆通常还是对那些探亲访友，或者没有单位介绍信的人开放的。” 所以这年头的招待所档次是比旅馆要高得咯？！ 卡特有些愣神，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大部分招待所，都和街边小旅馆差不多。当然，BJ的一些除外... “这也没事，一个城市，我暂时先开一家就好。除了公务来访的外宾，万一有游客呢？他们身上没有公函，那不还是要入住酒店嘛！而且，除此以外，婚礼酒宴，可以作为开始面向中国消费者们的主打业务。平时省吃俭用可以，但一生恐怕就这么一回的婚宴，我想人们还是舍得花钱的！” 稍稍解释完一句后，卡特决定还是直接摊牌得好： “另外我也有我的私心，即便这个在我眼里只能算舒适型的中档酒店，用你们的话说。除了国宾馆等一些招待所外，就属它的档次最高。也就是说，我现在只用花一个中档酒店的钱，就能在中国消费者们的心里，树立起一个高端酒店的印象。” “这个概念一旦种入了人们的心里，那是会生根的！当你们这里的人们消费能力上来以后，我就很容易切入高端酒店市场。别怪我说话直接，现在这个点来中国投资的，基本就是两个目的。” “一，贪图这里的廉价劳动力，降低自己企业的生产成本。可我没有制造企业，所以这一点我用不上。” “二，便是贪图这片市场，希望通过先发优势，率先在这片市场上的消费者们心里种入一种习惯、一种概念。这个消费习惯，传统的固有印象，会让这些人在收入上涨后，只要想到相关需求，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我们！我现在就是图这个，所以即便是亏本，这四家精选酒店，我也希望它能开起来。” 连宁愿亏本，都要开的话，卡特都说出来了，其余人自然也不会反对。反正不管亏不亏，钱，总是进来了嘛！ 四座精选酒店，与普通连锁酒店最大的区别便是客房会配备电视机，酒店会配备餐厅，宴会厅，并且面向客房提供订餐服务。在这个基础上，卡特再为其增加了一个出行接送服务。 配置在酒店的礼宾车辆，除了可以向顾客提供付费出行服务外，在婚嫁喜宴上，也可以作为婚车提供给客户租赁嘛！在81年的中国，小汽车不说稀罕物，起码也是个金贵玩意！ 在咱们这订喜宴达到什么标准，我给你安排婚车，多有面儿啊？！ 就冲着这个，卡特都感觉...亏本应当是不会亏本滴，最多不赚钱！ 以目前的情况，卡特算了笔账。首先是建筑面积增加，都好说，毕竟现在这一块成本并不高，主要就是额外添置的彩电、汽车等区别于其他旅店、酒店的增值服务设备比较值钱。 汽车暂时没什么好说的，国内有是有，但无论是舒适型还是档次都不太符合卡特想要把中档变高档的战略预期。那么只能考虑进口，无论是丰田的皇冠，还是日产的公爵，卡特都很容易拿到优惠价。 毕竟都是有合作关系的熟人嘛，按一座精选酒店配三台车的标准算。一共需要12辆进口车，大概九万多美元就够了，折算成人民币，大概需要增加16万1的成本。 而到了彩电这里，卡特得承认，中方给了自己一个惊喜！本来卡特以为，彩电自己也需要进口，八十年代的彩色电视还是挺贵的。像日立，索尼的彩电，在这年头，14寸的大概两千多，18寸的三千多。仅仅十个客房，成本就要增加三万多，即便是精选酒店客房数量被卡特腰斩到了50间，也需要不低于15万人民币的成本支出。 可偏偏这时候，市立旅店公司的人告诉自己，其实中国能产彩电！80年10月22日，在天津国营无线电厂，一条引进自日本胜利公司，并对其做出改良的彩电生产线正式投入了运营。彩电在中国，并不是一个实验室产品，他们已经具备了初步的批量化生产彩电的能力！ 投产还不到一年的生产线，用屁股想都知道，如今产能肯定是失衡的。就在卡特担心自己能不能买到天津产彩电时，韩雪立马表态，肯定可以！ 除了对自己接受公私合营表示感激外，想想看，如果自己把这笔钱花在了进口上，那国内能赚到的外汇不就少了吗？就是看在外汇的面子上，就是挪，也特么得给自己挪一批彩电出来！ 彩电国产化，直接让卡特在这一部分上又省出了一半多的成本。最终算下来，一座精选酒店，在建设成本上，只会比普通连锁店，高出那么25万左右... 去掉四座精选酒店需要占用的成本外，卡特还有900万人民币左右的额度用于门店建设。平均一个城市，能分配到225万人民币，不算土地成本，刚好一座城市25家门店。其中一家精选，24家普通连锁。 “那么我们先假设，这25家门店都需要使用贵方提供的土地，并且每家门店占地面积以800平计算，贵方的土地作价为40万人民币。新的如家酒店单一市公司，资产总值为290万人民币左右，贵方出资的40万，将占股13.8%。” “如果期间我有在郊区自行购置土地，并建立门店的话。那么贵方的出资，还会作相应的减少，也就是在新的如家酒店集团中，贵方的最高占股比例应当不会超过13.8%，投票权重一致。就不分优先股、普通股了，这个情况你们思考一下能够接受吗？” “哦，对了，为了保证贵方权益，以及更好地配合贵方做出相应的监管措施。我可以承诺，无论最后选址情况如何，我将保证贵方持股比例不低于10%，如何？” 第三百七十八章 扩大会议 关于市立旅馆公司的非货币资产出资具体能估价多少，这纯粹就是市立旅馆公司与卡特的谈判了。在这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时期，标准的公司法也没有，哪些非货币资产能值钱，全看卡特这边认不认... 比如说，土地使用权！这个卡特认可，愿意给它作价40万人民币，计入公司资产目录。市立旅馆公司代表一寻思，差不多一平米20元了，这价不低，也无异意。只是如果只有土地使用权被作价，又难免感觉占股有点少，于是... “布莱克先生，我们还有完整成熟的员工在！直接就可以使用，这也能帮助酒店尽快盈利的呀！还有外联渠道，与各大车站、集散地的关系，以及我们的经理更加熟悉本地市场，这些可都要我们去做，这些我觉得也是有价值的！” “不不不，关于员工问题，等会下一步再沟通。老实说，你们这种类似于终生制的雇员模式，我不太能理解。就是你们口中的编制？他们的人事隶属关系，是否转变成我们美国式的雇佣关系，后面还要讨论的。如果他们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么我可能还是要辞退一批人的，到时候这些人力资源的价值还能剩下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用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卡特率先驳倒了对方话语里的第一点。而听到与劳资关系相关的内容后，韩雪眉头微微皱了皱，若有所思地走到卡特身边，附耳道： “布莱克先生，你刚刚说到人事关系可能有变化...这个恐怕还得让人事局的同志们来一下，另外我想了想，还有土地方面。这一次估价入股，总面积也大，土地局那边...您看呢？” “嗯...好，那就请他们来一下吧...” 本来打算这边谈完后，再一一去跑衙的卡特听到韩雪这想到前面的发言。稍稍有些不习惯地点了点头。 想当初办点事，屁大点事都得自己这个单位窜那个单位的跑一天。后来政务精简后，推行一站化办理后，才稍稍有了些好转。谁成想，在这年头，居然都不是自己主动去跑，而是人家上门服务了... 不得不说，在外汇面前，人民公仆也得放下自己的矜持！ “除了人力问题外，在市场化运营方面。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可你之前不也说了吗？在市场需求远大于供给的今天，我这新楼、新设备的酒店开起来，其实根本不用担心没生意。到了市场竞争激烈时，我有足够的时间孕育出一套更加适合我们酒店运营的制度与模式。贵方传统的旅店运营，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所以我不认为我应该为此支付超额价值。” 等到韩雪暂时离席去“摇人”后，卡特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 “另外关于如家连锁酒店在中国市场如何本土化运营方面，我是心存顾虑的。完全照搬美国模式不一定可行，但完全沿用贵方的旅店式运营我也认为不恰当。那体现不了差异化，即便是我不奢望将快捷连锁也定位成高端酒店品牌，可我需要让酒店与旅店在人们心目中，产生一种分割！简单地说，酒店就是比旅店档次高！这关系到我的品牌建设问题，与发展战略问题。” 在81年时，分不分割意义不大。你分割出来了，人们消费不起也是白费，但概念，必须先明确起来！ 卡特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但他记得，中国最早的商品房记录就出现在86年左右的温州。当时每平米的价格好像是68元左右。 68元一平米的房价，在未来看简直就是笑话。一个月的收入就能买一套百平米的房子，那绝对是梦中才有的事情。但如果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参考王班长、韩雪的工资收入... 这房价说低不低，说高嘛，也不能算太高。但起码，卡特明白一点。68元一平米的房价，如果放在81年，别说是温州了，就是在BJ，估计能买得起的人也不多。 而短短五年后，温州人便能买得起了！ 这背后反映出一个问题，就是居民消费能力的激增。现在把酒店高于旅店的概念做出来，未来涨价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要做到这个概念，硬件方面，卡特不担心。即便是快捷连锁，都明显要比现有的旅店高级许多。是以，卡特现在主要考虑的就是软件问题： 服务能不能比旅店热情周到？客户关怀能不能到位？能不能做到让客户宾至如归？ 想到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本店严禁服务员无故打人”的段子，卡特心里大概就对这年头的三产从业人员素质有个数了。 从人，到制度，到企业文化，都得从头建立。不说要学隔壁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帮人吧，起码，打客户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在自己店里出现的，“爱住不住，不住滚蛋”这种话，也是不能在自己店员口里说出的！ 正是结合这两点需要，卡特这才一次性完全否定了市旅店公司的其余附加价值。如果可能，卡特也不想这么做。 生意嘛，大家都满意，都赚钱才是长长久久的好生意！ 自己这么搞，显然市旅店公司那边会有不满。不说利益，就从认同感方面看，这搞得就好像他们除了占的土地值钱外，一无是处似的... 这搁谁心里能好受？ 继续来回扯了几句，卡特咬死不松口。除了认可对方提供的土地价值外，坚决不同意为其余资源作价。就这么你来我往地争论了一会后，韩雪那边叫的人也到了... 除了土地局与人事局的同志，连市委都派了人过来。用对方的话说，这种大范围的合作，涉及的政策、法规等，尚不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为了保障酒店项目顺利进行，大家集思广益，该处理的，该作变通的，争取在这个会议室里全部完成！ 于是乎，一场新的，包含了住建、消防、公安、土地、人事、工商等各大职能部门的扩大会议就这么出现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什么叫特殊情况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从与会众人口中得知现在中国连《公司法》、《国有土地法》都没有出台时，卡特整个人都是斯巴达的状态。感觉自己谈了半天，全特么在谈蛇皮... 好在这种事，在善于变通的中国人这完全不算事。《公司法》没有对吧？有79年通过的《中外合资企业经营法》；《国有土地法》没有，不好做国有土地转让对吧？没事，根据《中外合资企业经营法》里的说法，这叫场地使用权投资！ 根据该法第五条之规定：中国合营者的投资可包括为合营企业经营期间提供的场地使用权。如果场地使用权未作为中国合营者投资的一部分，合营企业应向中国政府缴纳使用费。 瞧瞧，土地变场地！问题立马就解决了，土地局的同志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可紧跟第五条而来的还有一句：上述各项投资应在合营企业的合同和章程中加以规定，其价格场地除外由合营各方评议商定。 这句话一出，市旅店公司的代表脸上骤然绽放出一丝惊喜的亮光。这意思是啥？就是土地...哦不，场地的作价，决定权在己方啊！ 于是乎，在市立旅馆公司代表那疯狂的眼神暗示下，土地局的同志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特么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法规规定场地价值的估价决定权不在外资手里，这没错！可，自己报的价，也得人家接受啊？！ 左瞧瞧那位市委派来的，监工似的领导；右看看正在疯狂使眼色，示意自己等人拉高场地使用权估价的旅店公司代表... 左右为难的土地局同志们硬着头皮开口试探道： “那个布来克先生...关于场地使用权估价方面，我们有些疑问，不知道您是以和依据，做的场地使用权估价呢？我们认为这个价格不合理！” “如何不合理？我是根据此前购置商铺以及住宅院落，根据其占地面积，做得估算。” 对方能看到这一条文，卡特自然也能看到。不过对比场地使用权估价的法律条文，卡特更担心该法第二条... “中国政府依法保护外国合营者按照经中国政府批准的协议、合同、章程在合营企业的投资、应分得的利润和其它合法权益。合营企业的一切活动应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法规的规定。” 这第二条的前半段没什么问题，相反其所说的是保护外国投资者的合法所得，提高外资投资信心的。对卡特来说，属于利好消息。 代表中国政府在立法层面保护了自己的合法所得，让自己的投资更加安心。可到了后半段，这味道就有点变了： “国家对合营企业不实行国有化和征收；在特殊情况下，根据社会公共利益的需要，对合营企业可以依照法律程序实行征收，并给予相应的补偿。” 为什么要特意强调不对合营企业进行国有化征收？又有，什么叫社会公共利益需要？走什么样的法律程序？什么叫相应的补偿？！ 老实说，这一段话，看得卡特有些毛骨悚然。杀猪二舅曾经那句“赚钱容易，保钱难”，回荡在耳边，嗡嗡作响... 在这种时候，卡特根本没心情关心场地使用权作价的问题。即便是高估一点又如何？只要不被侵吞资产，多给旅店公司一点股份，其实卡特心理并不抵触。就当交保护费了嘛，过去不也总有人说那啥最大的那啥道就是...咳咳咳嘛... 赚钱嘛，不寒碜！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玩法！这个道理，卡特是明白的。 “那个不对，布来克先生！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其实是没有商品房出售的。您此前购买的住宅也好，商铺也好，其实按规定属于集体产权转让。比如您曾经购买的那三处大杂院，也并不是归您个人所有，而是其由原先的国营二三三三厂职工住宅区，根据计划调整，划到您新成立的外资银行办事处名下，属于该办事处职工居住区...” “这个不是买卖，只是计划调整！” 好家伙，还有这种操作？！ 卡特扭头看了看韩雪，见后者微微点头后，顿时一阵语塞。 “所以，正常来讲目前场地使用权这个东西，在我们国内是无法以市场价值衡量的。我们土地局评估，应当以其使用价值、未来价值为衡量依据！参考韩秘书给我们提供的拟店址名录，我们土地局是这个意思...” “宣武门店、朝阳门店、平安里店、崇文门店、东直门店、鼓楼大街店等等，这些门店所处的位置，都是我们这的市区核心地段，人流密集。可谓是寸土寸金，更别说南长街店和东华门店，这种贴着故宫墙根的门店了。这些门店，20元一平，显然太低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 心思根本不在场地使用权估值上的卡特闻言顺势问道。的确，这些地段，20一平... 卡特自己拿得都有些心里羞愧... 这些位置放到30，不，20年后，那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啊！ “我们的意见是，宣武门店等处在市区偏外环线上的门店场地使用权作价40元每平，南长街店、东华门店等靠内环线门店的场地使用权作价为60元每平。不知道，布来克先生您的想法...” “高了！太高了！就是讨价还价也没有你们这样翻着倍的往上滚的啊！” 一见卡特摇头，土地局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法规是这样没错，可难得有个外商进来，人家要是不同意这个估价，这生意大不了不做，拍拍屁股走人，那他们的创汇任务可完不成啊！ 就在土地局众人心里忐忑，左右对视想着要不要降一降价时，只听卡特那边又开口了： “不过，这个价格其实是次要的，我现在跟关心这个问题。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解释这个第二条法文，什么叫‘特殊情况下，国家有权对合营企业进行国有化征收’。这个特殊情况，是怎么个特殊情况？征收又是走什么程序，相应的补偿标准又是怎样？” “我理解贵方现在初次进行市场化经济改革的忐忑，但这句法文却让我们这些外商心里很没底啊！在谈其余事项之前，我希望先就这一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我们现在的口头约定，需要写进合同条款里，以为双方约束！” 第三百八十章 成倍膨胀的资产与债务规模 “特殊情况主要是指：1，贵方的经营行为有违我国律法，或某些行为突破了我方民众的道德底线，就是惹得民怨沸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贵方不在适合在我国境内从事经营行为时，为避免资源浪费，可能会征收该合营企业，整改后，交由国家经营。” “2，如遇战争、特大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因素时。出于安置群众等需要，需要征用合营企业场所时，我们会先考虑协议征用，比如由国家财政支付场地租金等...如情况继续恶化，我们则可能考虑进行完全征收。” 面对卡特的问题，一直作观上壁的市委代表开口了。 “这个所谓的特殊情况，主要就是指这两方面：我方的客观实际需求与贵方可能存在的违规经营。关于相应补偿，同样也需要分情况讨论。”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就是因我方的战略需要，征收贵方之产业。相应的补偿自当优渥，除了遵照征收时市场价值对合营企业现有资产进行回购外，我方还会为您提供一笔不低于征收合营企业时，该合营企业市场价值20%的经济补偿款用以补偿您的损失。” “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即非我方原因导致的被动性征收。则贵方在缴纳相应罚款后，我们只能给予贵方征收时市场价值的50%补偿款，希望以此敦促贵方，合法合规的经营！” “只要合法合规经营，我们绝对会竭尽全力的保障贵方权益！” “我还需要更具体一点的解释，比如您刚刚说的两大类情况。具体细分的小类，分别是哪些情况，不同情况下，又分为几种处理档次？” 卡特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举例：如您刚刚所说，如遇自然灾害，为了安置受灾群众需要征用我方场所。比如在受灾人数达到多少时，是协议征用；达到多少时，是协议征收？征收时的市场价值判定权，归属于贵方还是我方，还是双方协商一致方可执行？” “关于具体细则，由于旅店业我们暂时还没有中外合资经营的先例，这个需要开会讨论。不如给我们一天时间，后天我们再开会讨论？” “可以...” ... ... 关于中外合营如家酒店集团的合同细则商定，足足花去了近一周的时间。 而由于相关条文注释的详细解释均写进合同的缘故，最终这份合同的总页数也是突破了三位数之多... 当合同签完，并招齐了办事处职员后，卡特抽出了半天的时间与自己的第一批中国员工们一块吃了个饭。同时将任务安排下去... 除了办事处职能外，这批人的首要工作便是跑衙。酒店集团项目的合同签了，但相关证照的办理、合营企业的外汇账户开设、集团工会组织建设、净利润所得境内再投资税收减免等等一系列的琐事，卡特是没功夫继续等着慢慢办了。在饭桌上，卡特将任务统统交给这些人，也算是一个实习期考核了。 带着厚厚一沓合同，拉着一个装满礼物的行李箱，卡特踏上了回程的航班... “你千万别告诉我，近六千万美金，你就带了这么些东西回来？” 亚特兰大哈兹菲尔德国际机场的航站楼外，靠在车门边的古德曼脸色并不好看。看着拖着大包小包，宛如民工进城似的卡特，也不说上前帮忙，反而冷冷地质问道。 “嘿！古德曼，这东西可不少！光是资产类文件都占了大半个箱子了...快来帮帮我，累死了！你是真不知道，我在纽约转机时是怎么扛着这些东西从肯尼迪机场跑到拉瓜迪亚机场的...要命！” “呵呵...我觉得最要命的还是你现在的杠杆率吧！” 冷着一张臭脸的古德曼终究没有耐住卡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快步上前接过行李，帮着往后备箱里装...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债务规模已经多大了？最早有六百万，三年后到期；sr-166高速公路项目，一亿美金的贷款20年逐期偿还...现在你又来了一笔5000万美金...” “总共一亿五千六百万的负债了！这还只是债务本金！你富不富先不说，上帝啊！两年前我们还是一个总资产都不到五百万的小银行，你的个人资产连五十万都不到...” “卡特！你是真的不怕吗？这一环套一环的债务，但凡其中有一笔资金周转不过来，那就全完了！你将会一无所有的！” “另外，银行那边，布莱克银行的总资产也濒临超限了。到时候准备金率也要翻四倍，这都是要有现金沉余的啊！” 面对古德曼这连珠炮一般的质问，卡特快速缩到副驾驶上。脸上非但没有显得慌乱，反而笑嘻嘻地问道： “这么快就要过2500万了？好事呀！古德曼，你看，我们债务规模是大了，但资产规模也在成倍膨胀嘛！” 由于80银行法中，对于资产2500万以上和以下的银行要求实施的准备金率差距过大的缘故。卡特一直以来，都是将名下四家银行独立运作。 用了四张银行牌照，算起来就是四家独立银行嘛。这样，一来，四家银行，只要单一银行资产未超过2500万，便可独立的使用3%的准备金率运作。 看上去四家银行，每家3%的准备金率，好像还是12%，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举例，假设总资产4000万，如果归为单一银行主体，那么按12%的准备金率要求，需要准备480万美元的储备金。 而将这4000万均匀地分布在四家银行内以后，却只需要准备120万美元就够了！中间的360万差额，自己则又能拿出来继续经营盈利。 只是这样一来，风险因素就会大幅度增加。 若非在亚特兰大的FDIC分公司里，有帕特森这么一个内鬼帮忙遮掩，哪个储蓄银行敢这么玩，绝对是要被查水表的！ 可卡特这边玩的热闹，另一边，古德曼就颇有些胆战心惊了... “废话，你加了这么高的杠杆，如果不能成倍膨胀的话，我们早就破产倒闭了！但是，卡特！风险！风险！还是那婊子养的风险！” “我听你说，你在日本楼市上投资了近一千万？这个我不说什么，他们的经济现在向好，楼市即便不大涨，应该也不会亏多少。但还有那三千万呢？你干什么了？还有中国的那700万...” “我最近研究了一下，他们的货币是注定要贬值的！你这时候入场，我...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内卷加剧的美国银行业 “安心！安心！古德曼，这些情况我考虑过，如果仅是目前的投资与负债，我想我还是能兜得住的...” “sr-166公路开工了，DOG建工那边也有进项，还有住宅地产...现在到第几期了？” “第三期开工了...这个期数向后，建设周期也要增加。这一批住宅建好，最少得半年...” 古德曼有些闷闷地哼了一声。在说负债庞大的时候，他不否认不了现在进项增加的事实。 第三期住宅项目做完，直接售房利润就有224万美金，虽说这笔钱会用于第四期工程筹建。但贷款方面的流水... 现在光是前两期工程，就已经增加了138万贷款本金了。到年底时，利息收入16万5；HT计划专项贷款每年的120万左右利息收入；再加上其余客户贷款收入... 若是不考虑通膨因素，仅看账面盈利的话，对比曾经两百来万的贷款规模。银行在贷款业务方面的盈利能力已经翻了近十倍。 “对了，有一个情况，我需要跟你汇报一下。这段时间来，尤其是SR-166公路开工以后，又有新的外来人过来了。即便是我们的存款利率较低，但新纳的储蓄金总量却在缓慢增长，这两个月新增储蓄账户还有支票账户数量都有明显增加。” “另外就是ATS账户问题，今年年初时还好。作为一个新推出的账户类型，客户那边有些忐忑，但现在半年过了，这个自动转账账户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了，银行那边，ATS账户的开设数量正在激增。现在基本每天都有上百个ATS账户新增，等会到道格拉斯了，你可以去银行门口看看...” “每天都排满长队，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估计最迟十月底，我们银行内所有的账户都会与ATS账户接驳，到时候的付息支出又是一笔大开销！你得有心理准备...” “还有一个新的账户种类：NOW账户。最近听传言，应该也快要全面推向市场了，还有税率改革...” “还好吧，我们的存款利率设得比较低。这方面的支出...总比同行们少点...” 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卡特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椅上伸了个懒腰。 一听古德曼这迫不及待的汇报，卡特就意识到，需要自己拿个主意的烦心事又增加了！ 关于ATS账户的问题，其实去年的银行法里就有说明。相比于传统的三类账户：支票账户不付息；短期存款账户少量付息，但取款需提前通知银行方；定期存款账户将对较高的付息，但未到合约期满，客户则无权取款。 ATS，自动转账账户的功能就是可以令客户短期存款账户内的资金在该账户与支票账户之间互相流动。需要用钱时，短期存款账户内的资金自动转入支票账户完成付款；不需要用钱时，比如支票账户内的资金闲置达到多少时限后，则自动转入短期存款账户，积累利息。 用一种比较贴切的形容来描述ATS账户，就是国内未来的活期存款账户！能随时花，也能吃利息！ 这种账户对储户的吸引力毋庸置疑，说是最主流的储户存款类型都不为过。是以，对ATS账户开设数量增加的情况，卡特是有预计的。不过... “这个NOW账户是个什么东西？还有税率改革，是加税还是减税？应该是减税吧，从79年到现在两年了，经济还没有好转，此时加税，恐怕要出乱子啊！对了，美联储门口示威的人撤了没？他们不会还在堵沃尔克的大门吧？” “我一个个说。先说NOW账户，这个账户其实不是一个新账户。十年前，马塞诸塞州的一家互助储蓄银行就弄出了这个东西，全称叫做Negotiable Order of Withdrawal，可转让支付命令账户。但我更喜欢叫它付息支票账户！” “这就是个打擦边球的东西，同样都是支付行为。它无非是把原先的支票支付，给改了个名字，叫什么支付命令，就是客户写得支票不叫支票了，叫支付命令书。银行接到客户的支付命令后，不理会短期存款账户的时限，加急优先为这个账户办理支付结算，或是调动客户账户内的资金支付，或是干脆先用银行资金垫付...反正就是以极短的处理时效来做到无限类似于支票账户的付款功能。” “也就是说，NOW账户，明面上是一个短期存款账户的变种，可它实际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支票账户的功能，但是这个账户却可以让储户吃到存款利息。这种粗劣的手段，自然瞒不过人，原先这种账户都是非法开设的。所以只是小范围的在马塞诸塞州和它隔壁的新罕布什尔州有些狡猾的银行偷偷搞这个把戏，用以吸纳存款，增强自身的竞争力...” 古德曼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资料，有些莞尔地向卡特介绍道： “个别银行的这种骚操作自然也被当地的一些竞争对手们憎恨，于是他们被告了。率先获得合法性的NOW账户出现在新罕布什尔州，72年时当地州法院宣判了该账户在本州内的合法性。于是NOW账户，开始在新罕布什尔州大行其道，随后就是马塞诸塞州。” “一直到去年以前，这个账户都是地方性账户。除了在这两个州内是合法账户外，去了别的州，都是非法的。但去年的80法，却在全国范围内确定了该账户的合法性。作为ATS账户的补充类型，NOW账户也开始了南下...” “反正无论是NOW账户也好，还是ATS账户也罢。美联储的那帮老爷，现在就是想方设法，要养蛊，拼命得增加市场恶性竞争，以减少市场上的货币流通。这个去年就开始了，现在跟你说这个，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他们的动作又加大了，程度也加深了，你得注意来自外部政策方面的风险，注意给自己留一些周转空间...”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佩服你，卡特！你的脑子清醒得让我感觉可怕！去年下半年，还有今年上半年...在佐治亚同业们疯狂加息的时候，你宁可减少纳储，甚至干脆放弃德罗斯特银行的纳储功能，也要避免我们卷入这种恶性竞争循环里，现在看来，你真是做对了！” “若是真用他们那个存款高利去卷，按现在的势头来看，这两年下来，即便不死，我们也要脱层皮！” 第三百八十二章 赚钱是为啥 “嗨，我哪是什么人间清醒啊！我之前不是说嘛，我们有资金优势！暂时不用储户存款，我们的钱也够用了，无论是投资也好，还是干别的，都行...” 卡特被古德曼这句夸奖给夸得有些脸红... 啥清醒啊？！现在想来，完全是小生意人思想。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无负债，然后低成本地去经营... 比如同样是用于投资的钱，如果是用自己的钱，那完全不需要额外付息。但如果用银行内储户的钱，那就有成本了！ 假设一年10%的存款利率，用一百万，相当于每年成本就是10万。如果这一百万的投资回报不能超过10万美金，那就是纯亏！ 嗯...如果说纯粹是小生意人思想，似乎也不准确。联想到自己最近这一两年的作为，尤其是刚刚才用股票抵押来的贷款接着投资的操作... 卡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突然地开口问道： “对了，古德曼，你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话题突兀的转折，让古德曼将酝酿了好一会的，准备继续介绍新形势的话语直接怼回腹中。一时之间，错愕不已。 “对啊，就是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我最近有些迷茫，嗯...怎么讲呢...” “之前我其实和吉姆·罗杰斯先生聊过一个类似的话题，就是咱们赚钱是为了什么？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物质享受？罗杰斯先生说，其实以我们目前的财富来说，这些都已经做到了。更多的钱财，也不会让它再有质变。他说，他之所以还要继续做投资，是因为习惯，是因为对金钱的博弈游戏上瘾，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余生会很难过...” 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丢给古德曼一支后。卡特感觉此刻的自己有点矫情，可说是矫情也好，说是自我反思也罢，卡特总有种感觉。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显然，我没有罗杰斯先生那种瘾头。开始赚钱，或许也只是为了避免上街流浪...然后就是呆帐问题引发的后续反应。我记得当时，我是想通过无抵押小额信贷来填窟窿来着，后来不行，退而求其次弄了HT...不，那时候还是肯德基！” “那时候我也挺冒险的，但你那时候不怎么反对我，应该是你也清楚。那时候，不搏一搏，肯定会破产！拼了，说不定会不一样...对吧？” “嗯哼～” 打开车窗，吐出一缕青烟。窗外的热浪吹进车里，让古德曼感觉有些烦躁... 卡特身上忽然出现的emo情绪，让古德曼心里有些忐忑。这就好像一个士兵，如果遇见一个连发号施令都在犹豫的将军，那么他在执行命令时，心里也会犯嘀咕一样。 可如果抛开职场身份，仅从叔侄关系来说，古德曼有种预感。这似乎是卡特这个小侄子，成长的契机，或者说，如果他能思考出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以后的布莱克银行，自己的生活都可能会完全不一样... “直到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所做的一切，都还是自己主动去做的。就，无论是不是被推动着走吧，起码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应该那样去干，目的也很清晰。我要避免布莱克银行垮台，避免自己成为新的流浪汉，去过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 “但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HT有了起色？还是什么时候，我就感觉，很奇怪。你说我是被FDIC推动着，还是被本杰明他们推着，亦或是...反正在做事的时候吧，我也知道我要干嘛，做了这些事后，我也知道如果顺利，这些帮助了他们的项目，被他们推动着进行的项目也可以为我带来巨额回报。” “可我总感觉怪怪的，因为我发现，我的目标似乎缺失了。缺少了一个勉强算是长远的目标与规划，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事，赚了这些钱后，能干嘛？赚钱的意义在哪里？”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的理想是什么？因为如果就我来说，在解决了银行破产危机以后，我的长期理想似乎是...投资一些我看好的企业，然后有点闲散事情做着，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好了！就这个，但只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做到。可就像这次亚洲行一样，遇见一个自认为的机会，然后...你不是好奇我还要三千万花了哪了吗？我告诉你...” 待到卡特将自己在日本投资东京俱乐部，还有自己与那些日本财阀子弟们的接触经历讲完后。古德曼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用封建迷信一点的话来形容的话，古德曼简直想拽住卡特的脖子怒吼：你特么是不是天命之子？哦不，上帝的私生子？！ 先是小小年纪，屁大点规模时，就能与前总统这种人物搭上关系。若说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全过程，他是看在眼里的，谁能想到受FDIC所托接管一个濒临破产的银行结果成了那位的债主呢？ 再有曾经帮助地方的履历在，获得人家的好感，也算是逻辑通顺，能够理解。但日本... 丰田章男凭啥啊？凭啥要带你进去？！任何一个圈子都有一个圈子的准入门槛，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其中成员的认可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其中的。 这个就不说了，还有：为什么偏偏在你卡特混进去的时候，哪个狗日的安田道夫就正好想弄个声色犬马的生意。结果又因为家里嫌弃这玩意下九流，不愿支持，所以来找你？ 太巧了吧？！ 但烦是他们安田家支持那家伙，或者他那时候没有这个念头与想法，你卡特能那么容易被接纳？！能那么快速地与一群日本财阀子弟混到一块？ “就像这件事一样，我明白进入那个圈子，未来很大可能性能有不少的回报。只是我有时候就会想，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想要这个回报？要来，何用？” “还有发生在这件事之前的，就是我和你曾电话沟通过的加入汽车工会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履历可能会让我在耶鲁期间获得好处，然后引发后续这些事情一样。我只知道这么做好，回报不错，却时常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是我曾经的想法，我完全不用这么做。你说，我这是骨子里的贪欲吗？一听到类似的机会，就和闻见屎的苍蝇一样往上扑...就好像无法控制的本能一样！”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要告诉我们应该向哪走 “或许有吧，这个问题我其实不太好回答。你要知道，我今年已经39岁了，我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若你要问我的理想，我会跟你说，我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家庭圆满，在家人们都健健康康的基础上，如果能为我的孩子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发展环境那就更好了。” “我认为啊，孩子们其实比成年人更有理想...20年前，我19岁时，正好是1961年，阿波罗登月计划开始的年份。那时候包括我在内，许多美国孩子，或者青少年们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宇航员。但你要知道，NASA的航天员选拔计划...光是航天员的初期培训要花费多少吗？” “这个不是NASA出资吗？” 关于美国宇航局的情况，尽管肯尼迪航天中心就在他们道格拉斯南边不远处的佛罗里达。但卡特着实不算了解，也从未去过那里，最远也就到过奥兰多。 他只记得曾经在中国，宇航员好像是隶属于军方的航天员大队。好像是从战斗机飞行员里选拔的苗子，集训培养出来的。反正是不用航天员本人掏钱的... “如果入选，那自然是NASA出钱。但入选前呢？你知道那个竞争有多激烈吗？一个航天员候选者名额，申请人数往往能达到一万多人！直到后面有几次航天飞行出了事故，这个报名人数才算有所缓解。但那时候，我年纪也大了。” 古德曼摇摇头，看向卡特的目光里满是慈祥。看着接近18岁的卡特，他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专业知识与强健的体魄，是航天员必备的两样基础素质。专业知识需要进入大学学习，但我没钱，那时候我家也没钱供我上大学，甚至连参加一次全面体检的费用，我们家都拿不出来。连初检报告都出具不了，我这个儿时的梦想也就真的只能是个梦想了。” “今年我39岁，整整二十年过去了。我已经过了谈梦想谈理想的年纪，可我的孩子没有，不是吗？我大儿子13岁，小儿子才9岁。他们正处在一个探索、认识世界的阶段。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充满想象。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最大理想，就是当个有本事的父亲去支持他们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让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不必经历我当初的遗憾。” “可你不一样，你比我的孩子们要年长几岁。你的路线...我不能说定型了，但布莱克银行这里，起码在目前，这是你的职责与义务所在，你抛弃不了它！你对世界的认识也强于我的孩子们，你有你自己的思考，就像你刚刚跟我说你希望的生活：富足，然后有点闲散事情，爱好可以做一做，打发打发时间，对吧？” “对，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我现在迷茫的地方在，我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嘴里说的是小富即安吧？可每当有新的可能性出现时，哪怕是冒着风险也要往里冲。这其实不符合我口里所说的小富即安的设想，若是为了走向小富贵，那么这个路线就不对！我不该这么做...” 想想这两年的过往，卡特想为自己狡辩，自己这么做大多是风险可控的！自己知道未来的大体走势，应当是不会亏云云... 可理智又告诉卡特，这都是放屁！ 知道大势走向，不代表自己能清楚细节的点滴。若真要顺应大势，那么自己完全不该加这么多的杠杆去操作... 因为哪怕是保守投资，复利滚动下去，二十年、三十年后都是一笔庞大的资产了！全然不用如此作为，反而这样加杠杆操作，在细节上要是出现了问题。比如哪一笔投资出现了短时失利，就很容易弄得自己资金链断裂，然后出现系统性地崩塌。严重点的话，就此被打得万劫不复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刚刚你提到了我们现在的债务规模问题，我其实不算害怕。因为我觉得自己能周转得过来，只是忽然想到了自己这一路上见过的人，自己做过的事以后，我忽然意识到...我嘴里说的那个小富即安，恐怕不是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我不能确定它...” “见过的人？你是说日本的财阀子弟们吗？” 古德曼扭过头仔细打量了卡特两眼： “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烦恼。已经做过的事情，你无法令时光倒流。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放弃布莱克银行，还是发展布莱克银行？” “当然是发展它了！” “那好，既然是想要发展，那么就定定目标吧？我们来做一个关于布莱克银行发展的规划。现在算是布莱克银行体系内的储蓄银行已经有四家了，总资产规模接近一亿美金。这种情况下，第一步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银行合并！” “现在独立运营已经无法为我们节省更多的运营成本了，除非你再收购一家，或者多家银行。这个方向我提前想过，也与帕特森先生沟通过。根据FDIC提供的信息，我们周边暂时没有合适的并购对象，根据周边银行风险资产比例的现有波动预测，明年年初时，我们道格拉斯附近会有一批银行的风险资产比例濒临超限，但今年内，暂时是没机会了。” 古德曼说到这里时，神色忽然有些古怪： “说起来，这里还有你的功劳...SR-166公路、道格拉斯住宅社区、还有阿盖尔那边的丰田工厂、物流产业园，三个大工程，很是消化了不少劳动力。再经过两次调薪，工人们的收入不说恢复到正常水平，但也有了明显好转。我们这里以及周边地区的消费能力正在缓慢恢复，即便是他们不怎么敢贷款消费，但对附近的商户们而言...这生活就好过多了！为了应对上涨的市场需求，对附近市场有了信心的商户们今年的贷款比去年明显要多了不少...” “只要我们这边的现有循环体系不崩溃，周边地区的银行其实...其实在这次危机里都算是日子比较好过的那一类...所以明年年初我们附近会出现并购窗口还只是一种以现在为基础的预估，后面还有半年时间，到时候情况可能还有变化。所以，银行合并，进行规模化运营，是我目前觉得，我们最需要处理的一件事情。” “你可以顺着我的思路往下想一想，在银行合并后，我们应该做什么？马上还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你就要离开这里，去纽黑文了。即便是为了满足当下你遥控指挥的需要，作为老板，你也该给我们这些下属布置一个较为清晰，明确的目标了！让我们知道，在你走后，我们应该做什么？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世界首富？我也做得！ “关于下一步的话...银行合并后，信用卡业务需要落实，其次就是我们的商业投资额度还没有使用。等现金流充裕一点后，这个部分也得用起来，到时候需要投资时，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来出目标公司名单。” 捞了捞后脑勺，被古德曼如此严肃地一问发展规划问题，卡特陡然间还真有点说不上来什么。 布莱克银行，在卡特的心里，虽说是不想放弃，希望把它当作拆迁佬的“鸭仔饭”去经营。可作为一个从未在银行工作过，甚至连信用卡部都没进过的门外汉，这就好像你要卖鸭仔饭，结果连个鸭子都不会做一样... 卡特不由得心里没底，自己真能打理好这家银行吗？！ “ok！信用卡，还有商业投资，不错，这又多了两步。但这个偏向于具体执行了，你有没有想过，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或者说，这两步做完以后，那时候的布莱克银行应该达到什么样的规模？这是一个战略目标。” “比如你上大学的四年内，我们要将旗下银行数量拓展到10家？15家？拓展方向是以科菲县并阿特金森县，先吃下这两个县范围内的所有储蓄银行，还是积极向外扩张，然后慢慢回来消化等等...伙计，你得给我们一个目标？” 鼓励地冲着卡特点点头，古德曼以一种略带蛊惑般的声音诱惑道： “比如4年内，我们要成为佐治亚州中南部最大的储蓄银行；8年内，我们要成为整个南佐治亚最大储蓄银行；12年到15年内，我们的业务遍布佐治亚全境；然后再用五年到十年的时间，努力做成佐治亚州除亚特兰大联储外的最大储蓄银行？” “在定长远目标时，我一向认为，你可以胆子大一些！就是说你想成为下一个摩根，这都没问题！有了长期目标后，我们再将其拆分成一个个阶段的目标，然后一点一点地执行。无论最后的结果能不能做到，这个过程都是值得我们年迈以后，在夕阳下品着威士忌，慢慢回味的。” “你的野心可真大...不过我好像也不小！” 卡特苦笑一声，忍不住自嘲地摇了摇脑袋。 古德曼的这番话提醒了自己。就和申请大学时，自己的注意力始终盯着藤校一样，难得老天赏脸，让自己重生一世。似乎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这辈子应该轰轰烈烈？ 若非如此，卡特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自己为何会在解决了生存危机后，还是会冒着风险去搞杠杆投资的行为... “那就先以佐治亚地区规模最大的储蓄银行为布莱克银行的发展目标吧！你说得也对，人生短短三万来天，混日子也是过，拼搏一生也是过。那万一我们做成了呢？那也不枉此生了！” “没错，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太阳都在东升西落。它不会因我们的愁绪而停留，我们为何不能想办法让自己这辈子活得精彩一点？我可不想等我老了，儿孙环绕之时，我的小孙子趴在我的腿上，仰起他那可爱的小脑袋问：‘爷爷，爷爷，你年轻时有什么故事啊？我想听你当年的故事！’时，我会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看到渐渐恢复斗志，眼神逐渐明亮起来的卡特，古德曼笑得很开心。嘴里说着玩笑，眼里也悄然泛起一丝憧憬。 如果可能，谁不想当个英雄？哪怕只是自己儿孙们眼里的英雄... “哈哈哈，那你可得先准备好一个后路。起码，养老金、棺材本，你得给自己准备起来！我感觉我脑海里的骚东西可不少！万一玩崩了，总不能让自己流落街头吧？” 从古德曼的话语里，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若只求儿孙满堂，平淡一生。自己已经做到了，即便美国这边的生意从现在就开始崩塌，自己也还有中国的酒店生意在。而那一笔投资，可纯粹是出售田纳西食品加工厂换来的，完全属于自己的钱！ 只要有那一笔生意在，准确地说，那些土地在！到自己年迈时，也完全不用为温饱发愁。等于自己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存在！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没点野心去闯一闯，那自己就不是个年轻人了！ 前世到大学毕业的22年，加今生两年的时光，满打满算，自己也只看了24年的日出日落... 卡特可不认为24岁就是中年了，自己的心态还年轻得很呢！作为一个年轻人，谁还没点热血了？ 古有舍得一身膘，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说法，卡特还不信了。有如今的起点，有对未来的远见卓识，自己还成不了一个，曾经自己眼里的，只能仰望的大人物！ 那什么世界首富，他比尔·盖茨做得，埃隆·马斯克做得，我卡某人就坐不得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额，自己现在好像不算穷...而且，他盖某人现在混得还不如自己呢！！说起来，自己现在才是富的那个！ 热血沸腾的卡特想到盖茨，忽然就想起了一个问题： “诶，对了，古德曼。最近微软公司那边有电话过来吗？你还记得那个DOS吗？我在日本的时候卖了一份授权出去，加三年内的更新维护费用，一共卖了两万美金。听日本那个叫富士通的公司说，他们曾经联系过微软，想买授权，但是被拒了，盖茨他们有没有联系你问过这个授权的事情？” “DOS？就是你花了三万，还是多少钱买回来的那个？好像是有电话来过。不过我让他们联系安娜小姐了，我也不懂这个计算机方面的东西。只是听那个叫保罗的小伙子说，希望回购DOS的版权，然后我就让他联系安娜小姐谈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回道格拉斯了，你可以打电话给安娜问问。” 随口回了卡特一句，无论是在日本卖出的两万美元授权也好，还是保罗那边要回购版权也罢。这种连十万美金都不到小生意，根本无法引起古德曼的注意。 再加上DOS的版权属于卡特个人的原因，也并非银行的非实物资产，古德曼并不想管这事。对比这种蚊子腿，零花钱似的生意，古德曼对卡特刚刚说的“骚东西”，更感兴趣： “你说的骚东西是什么？无抵押贷款吗？哈哈哈，你可别做慈善了！也不对，现在如果只是在道格拉斯小范围内推行，似乎条件已经成熟了。一般本地人，相信没人敢赖你的账...” “你说我们要不...” 第三百八十五章 债务证券化与基金份额证券化 “可别！省省吧，现在道格拉斯这边情况刚好转一点，可别在出岔子了。我说的骚东西，也不止这一个...比如债务证券化？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思路我有！到时候你可以多了解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实在不会，你也可以打电话和朱利安聊聊看看能不能操作。” 债务证券化，可谓是08年次贷危机的罪魁祸首。 这玩意的鼎鼎大名，卡特不可能没听说过。但他了解的，也就是听说过了... 具体是什么，该怎么操作，是否合规...抱歉，不知道！ 可在很多时候，思路往往比执行更加重要！就比如现在，一听债务与证劵化两个名词，古德曼眼角就是一跳： “你的意思是把某一笔债务当成商品，不，就是可产生收益的资产凭证拿到证券市场上去卖？！这个...能行吗？不违法吗？” “我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法律允不允许啊！” 卡特无奈地一摊手，自己要是懂这东西怎么操作，我还讨论个屁啊！ 可不懂操作归不懂操作，但这个玩法的逻辑，卡特在经过HT的ipo筹划后，已经能够理解了： “但只说逻辑的话，应该是可行的！你想啊，证劵化融资的基本条件是不是就是基础资产可产生能够预期的、稳定的现金流？就好像通常的公司股票，这个股票对标的基础资产就是某家公司，对吧？然后公司通过经营，盈利后，会有可以预估的现金收益。” “债务不也有这个特点吗？比如一笔一百万的债务，十年期，年利10%。那么这一笔100万美金的债务，在不考虑本金减少的情况下，每年应当能产生稳定的10万美金收益。我能不能认为，这10万美金的利息收益，就是通过那100万美金的基础资产赚来的？应该这么理解吧？” “那么在这个假设下，我把这份一百万美金的债务，当成股票去操作的话。假设发行总股本10万股，那么每年每股就能得到1美元的税前收益，十年就是10美元。发行价3美元的话，10万股上市，就能融到30万美金。虽然我们少了未来的利息收入，但我们却直接获得了30万美金的现金，我们节省了近十年的时间成本，并且还转嫁了呆帐风险...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顺着自己记忆里那可怜的债务证券化内容，结合此前了解到的一些证券市场常识，正在做逻辑推导的卡特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车辆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路边。 身边的古德曼正瞪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特么...你是怎么想出这种玩法的？” 古德曼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目前布莱克银行的贷款规模。即便是按10比3的债务证券化回款，真能这么操作的话，只是现有的债务规模，都能融资出600多万美金了？同时还把呆帐风险转移到了证劵市场上的韭菜们身上... 等住宅贷款放完，那又是近七百多万美金。两者一加，凭空又多了一千三百多万美金的发展资金？！ 只是可调用资金增加还好，可怕的是，这样一来，布莱克银行将完全不用为这些贷款的呆帐而头疼了... 只是... “你特么之前怎么没想到？算了算了，如果你之前知道这个玩法，可能就没有现在的HT了。HT现在...势头很猛，对了，这个给你，你看看华尔街日报的评价：奔腾的白马即将抵达华尔街！” “明年上市的时候，你的身价估计得翻番了...诶，你说，我们银行提前投资一些HT怎么样？” “这个看情况吧，我计划是没有B轮的。先等银行内的现金流充裕些再说，马上不是准备金率还要提升吗？这个其实无所谓的，投不了HT，我还有别的目标！” 卡特一边接过古德曼递来的华尔街日报，一边摇头否决道。 至于之前自己为啥没想到这个主意，来解决第一次呆帐危机。那...那不是完全不了解吗？ 虽然现在仍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可好歹，对证券市场的了解，现在的自己和当初刚穿越时的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呀！ 现在是知道大概的逻辑了，当时是，只知道这个名词... 这能一样吗？！ “行，那我知道了。话说，这个债务证劵化...你要去做吗？” 重新发动汽车，古德曼的主意又打到了这个新的事物上。 “不确定，等回去后，再商量吧！你忘了我们刚刚说的，计划与目标了？！既然要做，那就得好好做。我们先把发展计划做好，债务证券化，说到底只是工具。到时候如果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需要它，就把它放出来，尝试推行。如果不需要，就暂时先放一放，反正现在...对了，现在市面上应该没有债务证券产品吧？我记得前几个月在田纳西时，还有去年在纽约，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提过这个概念。” “也是，工具不能为成为我们的行为导向。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好奇了，你的脑子里，还有什么新点子？赶紧，说来听听！” 行驶在23号公路上，被债务证券化勾起了心思的古德曼就好像一个去会所做保健的人。发现了一个靓丽、完美的技师，结果人家只做素的一样操蛋... 欲望已经被勾起来了，既然碰不了这个，那换一个呢？总有能玩荤的吧？！ “别的...ETF？” “ETF？这又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和指数基金有关...” 卡特捞捞头。 古德曼这糟老头子就坏得很，这不是刁难我卡某人吗？ 作为一个非金融从业者，肚子里仅有的那么点见识都快被掏空了... “？？？” 卡特觉得古德曼坏，古德曼此时也觉得卡特坏得离谱。什么叫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还特么能ETF...这尼玛简称都出来了，你能不知道这是个啥？！你就是不想说！你就是不相信俺古德曼！ “你！你不知道，那你干嘛要提它？！” 将滑到嘴边的咆哮咽回肚里，古德曼决定换一种委婉点的说法来试探卡特的底线。 “这不是你在问吗？我...嗨，到时候有空我去波士顿或者纽约，找博格尔先生聊聊吧。他好像就是玩指数基金的，我不懂可以跟他学啊！” “反正，反正，这也是个证券化的产品。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大概就是把一个指数基金的份额给弄到二级市场上公开买卖...” “这个似乎没什么吧？封闭式基金如果上市，也可以变相交易其份额啊。莫非，你口里的这个指数基金不是封闭基金？而是开放式基金...开放式基金，上市证券化...” 第三百八十六章 圈地运动（加更1） 一个金融小白，加上一个虽说是银行经理，可是身上充满了陈年朽木味道的美国传统储蓄银行经理...你真不能指望他有多么花哨的金融市场操作经验... 基本等于半白不白的夹生米状态吧？ 这样的两个人讨论金融衍生品，那自然是讨论不出个什么东西的。甚至在这会的两人脑海中，都没有这个衍生品的概念。 好在，如果暂时抛开金融市场的话，两人还是能够讨论些实质性内容的！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第一期计划，暂定为四年吧？正好就是我在纽黑文的这四年，作为布来克银行的第一个发展周期性计划：以科菲县道格拉斯市与阿特金森县皮尔森市为锚点，配合地区市场突出部的萨姆特县普来恩斯，构成一个左治亚中南三角。” 回到道格拉斯后，正处于热血上头阶段的卡特连家都没回，跟着古德曼直奔银行。回到熟悉的办公室里，拿出地图，卡特开始了自己的“圈地运动”。 对传统的储蓄银行而言，地盘以及地盘上的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其经营性质，决定了它不可能向商业银行那样能够较为容易的吸引到异地客户。强烈的地缘属性决定了，要扩大储蓄银行的经营规模，就注定要抢地盘。既然是抢地盘，那么如此抢，从哪里入手，就值得讨论了... “这四年内的战略目标，就是吃下这个三角区域内，尽可能多的储蓄银行。比如萨姆特县治所阿梅里克斯市内的这家储蓄银行，可以成为我们的下一阶段目标。这座不到两万人口的小城，即便有普来恩斯那边的高速公路项目帮他们缓解压力，但总体实力应该很有限。等我们情况缓和些后，可以去找他们谈谈并购...” “这个脚步会不会大了点？如果连成这样三角形，中间还要穿越本希尔县、欧文县等四五个县的地盘呢！你觉得我们先深耕我们科菲县怎么样？科菲县内的最大城市就是我们道格拉斯了，剩下一些零散的储蓄信用社之类的乡镇储蓄机构，吞并起来完全没有难度。” 与思想略为激进的卡特不同，古德曼在冷静后更偏向于保守的吃完一块地，再考虑下一块地的扩张思路。 只是... 道格拉斯这屁大点的地方居然还是本县最大城市？！ “你这么惊讶干嘛？我们州159个县，你也不看看左治亚州才多大...像我们这种穷县和亚特兰大所在的富尔顿县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是，我只是好奇，既然我们道格拉斯就是科菲县的最大城市了。那我们县治在哪？平时好像没见过他们啊，BR县治安官办公室啥的...” “县治就在道格拉斯啊，不过他们也没啥用。城西，出去以后，一直走，有个监狱，那个就是科菲县监狱，县治安官们一般都在那喝咖啡，当狱警呢！平时市里，这不是有市警局在嘛！” 卡特：... 这种小县的治安官可真是一个划水摸鱼的好去处啊... “不光是我们科菲县寒碜得要命，我们隔壁的阿特金森县也好不到哪去。真说起来，他们比我们还穷！除了之前，县治皮尔森因为能卖木头比我们好一点外，无论是人口数据，还是经济数据都远不如我们。基本就是，出了皮尔森，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县。我们科菲县还稍微好点，起码属于...还有几泡鸟屎的那种...” 这个比喻可真特娘的清奇！ 望着打开地图炮，疯狂地域黑的古德曼，卡特又有些不解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吞并这两个县的乡镇储蓄所，应该是没有难度的。这和我的纵向扩张计划，不冲突啊？” “从并购成本上讲，不算冲突。但我是觉得贸然冲到那么远的萨姆特县，不太好...我们可以把普来恩斯那里暂时当成一块飞地，先把我们现在影响力、市场信任度最高的阿特金森县和科菲县完全吃下来，消化掉以后。再慢慢往那边发展，比如消化完这两个县后，下一步就是我们西北方向的欧文县...” “也好，正好现在资金周转的压力比较大。吃下这两个县的乡镇储蓄所，彻底将这两个县，变成我们的纳储地，纳入布来克银行系统内，也算是稳住根脚了。就是合并后，你觉得名字要改吗？我总感觉布来克银行，听着有点羞耻...” 听完古德曼的建议后，一种棋盘游戏的即视感越来越强烈了！ 根据左治亚州宪法的规定，全州有且只能有159个县。不可能再有第160个县了，显然州政府似乎也知道，照这么个分法，下面划水摸鱼的岗位会直接爆棚。于是在法律层面，就限制了县级行政单位的扩张。 那么有意思的地方就来了，地盘被行政令划分成了159个固定的区域。由于各地发展不同，这159块地盘的经济实力也不尽相同。最富的，莫过于州治，也是美国东南中心亚特兰大所在的富尔顿县了。 按照网游分级，这个富尔顿县的地盘，无疑是大boss级的存在。挑战难度直接五星拉满，没有一定的战力前，玩家需谨慎挑战的那种... 次一档的，便是以左治亚第二大城市梅肯所在的比伯县、第三大城市哥伦布所在的马斯科吉县、最大港口城市萨凡纳所在的查塔姆县为代表的这种了，挑战难度四颗星； 第三档，则是奥尔巴尼所在的多蒂尔县这种，有驻军基地这种特殊的鬼玩意存在，强行拉动内需，导致经济不错，或者地理位置优越，但没有萨凡纳那么勐的一些县所在了。 继续往下，第四档，第五档，就是道格拉斯所在的科菲县，或者皮尔森所在的阿特金森县这种...看上去是个郡县级单位，但真要说起来，连一些市都不如... 两三个，三四个这种县捆一块，都不够一个亚特兰大打的... 第四档稍微会比第五档好一点，用古德曼的话形容就是第四档：有几泡鸟屎，第五档：鸟不拉屎！ 按照这个分级标准，卡特还有点小乐。说起来，道格拉斯经过自己这两年的折腾后，应该，勉强，算是有几泡鸟屎了吧？ 强行给科菲县拉到了第四档的层级，至于皮尔森，也差不多... 起码阿特金森县现在，比一般的鸟不拉屎县要好太多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黑旗银行控股（加更2） “布来克银行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以古德曼的经历与思维，很难理解把自己的姓氏作为企业名称有什么不好的。更别说什么羞耻感了：姓氏是可传承的，而企业，你难道不希望它能一直传承下去？ “就是，感觉很奇怪啊，个人色彩太重！我觉得如果我们真想做成那种大银行！地区性、全国性、甚至是世界性大银行的话。过于个人主义的名称，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利因素，就是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太专业，像个草台班子。” 试想一下，当招商银行变成什么胡汉三银行是个什么画风，就能理解到卡特此时的情绪了。虽说在美国人的思维里，是很难出现这种类比的，可谁让卡特的思维是个中性化的呢？ 美国人思维有，但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也是根深蒂固得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的。 “那你说要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我取名太难了...你有什么意见？”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很会取名的错觉？” 卡特：... 望着双臂环抱，一副看小孩子玩闹表情的古德曼，卡特一时有些语塞。好像也是，如果这屌人会取名，布来克银行这名字恐怕早改了... “那要不还是布来克银行，不过是把Blake改成Black，Blak咋样？” 卡特眨眨眼，觉得自己此时机智得不得了！既然名字不会取，那干脆改改字符... 起码，Black虽然听上去还是布来克，但对比Blake，好歹指向性没有那么强嘛！Blake Bank一听就是布来克家的银行，而Blak... “不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人银行...” “额...好像也是...” 虽然名字被否，但既然提到了Black，卡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名词：黑石投资集团！他们的名字好像也是Black啥啥的... 如今好像也没有听说过黑石的存在，那么要不要把黑石的名头给抢了？ 卡特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个可行性。但又感觉这么干，好像有点不地道，毕竟刚把如家的名字给抢了，转头又... 这对此时，立志成为新的世界首富的卡特来说，太过小家子气了。抢了人家的名字又咋滴？难道换个名字，自己就干不过了不成？ 黑石留给他，老子整个黑水，以水克土，嘿嘿嘿...嘿嘿... 妈蛋，黑水好像是个雇佣兵公司的名字... 卡特有些抑郁了，干翻时代大牛们的第一步，居然死在了名字上？！ “那就在里面加点啥吧，比如Blackgold，黑金；Blacksilver，黑银；Bla，黑幕...这个划掉！” “停停停，就黑银吧！你这名改得，还不如不改呢！如果你非要改的话，就这个吧...” 古德曼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十分无语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我想到了！黑旗银行！Blak！未来我们可能还会组建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到时候统一归属于黑旗银行控股。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黑旗好呀，黑旗妙！ 那个flag就很精髓... 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flag这东西不能乱立，但此时此刻，卡特想赌一把！ 既然决定了要在美国闯一闯，那么立出这个flag又如何？何况，如果放在中文语境里，黑旗还能对标花旗，都是个旗子，老子黑色淹没你彩色，没毛病吧？！ “行行行，随便你吧。不过你刚刚说，你打算把投资银行业务独立出去？” 古德曼摸摸下巴，相比于一个名字，业务才是重点。 “也好，其实消费信贷、商业信贷业务，我也建议独立出去，成立专门的商业银行来运作。这样的话，储蓄银行业的限制就会小很多...不过这个不着急，如果要新成立的商业银行、投资银行，那相关的人才储备，我们现在还太弱了，而且道格拉斯这个地方也吸引不了什么真正的人才过来。” “还是一步一步来吧，我们还是先把储蓄银行业务发展好，然后再说下一步。不过这个思路不错，我听说纽约那边就有些银行会通过银行控股公司的方式来规避银行不许跨业经营的限制。到时候布来克银行内的信托业务也可以独立出来，成为新的黑旗信托子公司...”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既然现在80银行法给我们储蓄银行开通了一定限度内的，跨业经营许可。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基础，构建出一个框架。” 卡特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拿过纸笔，开始写画起未来布来克银行，不，应该说黑旗银行的发展框架： “如果暂时不考虑现金储备的话，我们黑旗银行现在有一定地域范围内的500万左右消费信贷、商业信贷额度，包括信用卡业务在内。这五百万额度，在准备金储备率充足之后，我会尽快补齐。相信500万的额度，应该能满足我们目前的市场需要了，有几家储蓄银行能像我们这样资本充沛呢？” “我计划将以往那种，较为混淆笼统的个人抵押贷款，进行拆分。根据其贷款用途，比如我们曾经做多的贷款需求，住宅抵押贷款专门交给房贷业务组处理；而个人消费信贷，或者原先那种老板个人抵押贷款，但实际是用于商业经营的贷款，现在也可以合规经营起来了。” “个人消费信贷，暂时与信用卡业务合并为个人信贷业务组；然后再加上一个商业信贷业务组，暂时先把我们的主要贷款业务拆分成三个不同的业务组处理。” “个人信贷业务组的职员，其培养方向就是往信用卡经理、小额无抵押贷款经理等专业从事对个人客户提供贷款的职业经理人上靠拢。” “商业信贷业务组的职员，方向就是面对机构客户，企业客户的信贷需求，他们就专攻这一块！人才问题，我们不能总是靠外部，我们自己内部也需要有一片能够让人才长成的沃土嘛！” “以前或许是环境不允许，也或许是我们不重视。但从今天起，从九月一号开始执行新规后，过去的一切都是历史了！” “另外股权投资业务组也可以先建立起来，这个业务组我亲自挂帅！暂时没有人手补充进来的话也没事，后面我们再重新做一下人事方面的规划...”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重组 银行合并，并要构建出一个全面的，较为现代化银行的框架，需要做得准备着实不少。 除了三大信贷业务组，对标未来的互助储蓄银行、商业银行；股权投资业务组对标未来的黑旗投资银行外，还需要新设或者叫重组不少职能部门。 整体框架以三个维度出发考量： 第一，从上至下的行政管理架构：总行-支行-分行-储蓄所，四级划分。支行在卡特的心理定位为某一州内具备管理其余分行职能的银行机构，显然，这一级银行暂时还不需要设置。起码在银行业允许跨州经营前，暂时还用不着支行。 第二，以职能为划分：负责管理大堂经理、柜员等一线业务处理人员的运营部；负责内部合规运营管理、统筹法务、财务支持的、人事与后勤物料管理的行政部；负责处理交易指令的结算中心；负责审核风险与贷款质量的风险控制与质量监管办公室；负责提供计算机、美联储大额转账终端、交易所行情自动报送机等设备的技术维护的技术部门；以及一个储备用作黑旗银行智库的市场与行业研究部。 暂定六个隶属于总行管理的二级职能部门，卡特和古德曼觉得暂时是够用了。准确地说，即便是这样，暂时人手都不太够！ 比如在运营部下，就会有坐柜台的储蓄业务部，还有即便不坐柜台，但依旧是在做前端工作的那三大贷款业务组等。至于股权投资业务组，则是完全独立的状态，毕竟该部门暂时根本没有人手补充... 因为人手完全不够用！ 按卡特心目中的标准银行运营架构，还有第三个观察角度，即所谓的前台、中台、后台... 前台就是直面客户的岗位，只要是直面客户，无论是隶属于哪个部门，或业务组，都算前台岗位。比如：运营部的柜员岗、大堂经理岗、个人信贷业务组的信贷专员、经理岗等都是前台岗位。 后台则是几乎完全不见客户的岗位，比如结算中心的交易处理人员；技术部门提供技术支持的技术人员；风控与质量监管办的贷款质量审核人员等都属于典型的后台岗位。 而中台，则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存在。或是需要沟通前后端，或是大部分时间从事后台工作，但偶尔也会需要进入前台的岗位，如风控审核人员，面对存疑的贷款申请材料，他们可以选择面见客户进行二次审理；再比如一些同业客户经理、大客户经理等，与标准化的零售业务不同。给这些机构客户的条件往往都是具体问题具体讨论出来的... 就比如即将划拨给丰田工厂的贷款，它的利率标准就远低于一般个人信贷客户一样。面对这种特殊的客户，就需要一个善于沟通的业务经理去和后台积极协调了。不然你屁话不说，这6%的利率标准申请送到质量审核组手上，人家一看... 嚯？！你这脑子被驴踢了？这种利率也敢放？然后直接驳回申请，那特么就可乐了... 一直熬到灯火通明时，卡特与古德曼这才放下手里的钢笔。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后，想去拿一根烟解解乏，却发现香烟不知何时早已用尽... “这次的改动可不小哦～新人招聘，老人调整、适应，这没有大半年时间，我估计都很难正常运转起来。” “是啊，正好前半年，咱们的核心任务就是夯实基础嘛。慢慢来，不着急，从九月开始，到明年三月...再多加三个月吧，到明年六月。九个月时间，内部，适应好新的工作模式；外部，吃下科菲县与阿特金森县所有的储蓄所！” “没问题，明年六月，你回来检查成果...哦，对了，这样调整后，还有银行合并...行内的装修布局也得改吧？我们现在的布局，和你构想的这个模式，不太匹配啊！起码，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后台空间，来容纳你设置的这许多后台岗位。” 没有说银行牌照更换的事情，无论是更名，还是四家银行合一。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回头自己去办了就好。 古德曼只是有些惆怅。银行布局调整要花钱，银行要是进行标准化装修...那就更花钱了！ “对，也得改。不过暂时不急，等我到纽黑文那边后，我去参考一下那些大银行一般是咋设置装修的，然后再联系一下设计公司。其实除了银行，中国那边的酒店装修方案，也还没有呢，还是得找设计公司去做，希望他们能看在我一次拿出两个大委托的基础上，给咱们优惠一点吧！” 除了参考人家的装修外，卡特还惦记着啥时候去老虎，也就是朱利安那边看看。看看一个投资公司应该如何安排，设置。跟着学一学！ 好歹也是自己挂帅的业务部门，自己也是成天叫嚷着投资！投资！可真正的投行是什么样，需要哪些岗位、人手，自己却一头雾水。 不过这话，卡特暂时没说。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对了，古德曼。我刚刚想了一下，单纯布局调整，空间似乎也不够。后院恐怕也得清理一下了，然后让建工那边派点人过来，把咱们这个建筑主体往后院方向扩建一下...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再整个气派的总行大厦！” “这...也是，那你东风物流那边的仓库建设得怎么样了？这些实物资产总要有地方放啊！” “不知道，我明天去看看。正好去一趟阿盖尔市政府，日产汽车那边过段时间也要派个考察团过来，我得和他们沟通一下，得让他们好好准备起来。要是日产也能来我们这开厂，这片区域的经济发展就算是彻底稳住了。等这段困难时期过去，我们就能有一个很稳定的大本营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和丰田那边谈过了，他们的资金进入佐治亚会走我们的渠道，一级中间行是哪家我没问，但估计是美洲银行。这段时间你留意一下消息，可别错过了，另外就是业务重组，结算中心得首先弄起来，随时准备着。这笔钱可不少！” “还有还有...日产那边，等考察团来了，你记得去一下。把结算业务也给抢过来，我去汽车工会给他们日本车企站台，不给我们足够的好处可不行！” 第三百八十九章 空中飞人 忙、忙、忙！ 在临近开学前的一周里，卡特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脚不沾地。 第一天下午落地亚特兰大后，当晚和古德曼商谈银行架构重组，弄到夜晚十一点。等卡特到家时，珍妮都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匆匆忙忙将收拾行李的重担拜托给珍妮后，卡特又驱车赶往阿盖尔。路上，卡特没有把车速提得太快，看看沿途的店铺流量、看看皮尔森北的高速路施工情况，这么晃晃悠悠地到阿盖尔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沟通完日产汽车考察团即将来访的事情后，卡特又去了一下正在施工的丰田工厂以及自家的东风物流园。确认物流园内已经有仓库可以对外出租后，卡特这才放心地给古德曼回了电话，告诉对方，扩建工程也可以筹备立项了。 接着就是往普莱恩斯而去，当夜，借宿与吉米·卡特家中。晚上老小卡特，自然就中国之行，展开了一番谈话。对于小卡特接受了中方公私合营建议的事情，老卡特显得很欣慰，同时也表示小卡特只要合法经营。别的问题都不用担心，万一遇见有人利用《中外合资企业经营法》里那个特殊的征用条款解释搞事情的话，只管给他打电话，他会亲自关注这件事，并照会中方的。 老卡特的保证无疑给小卡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有老卡特的背书，那可谓是直达天听的关系呀！哪个不开眼的纨绔敢对自己的生意动心思？！ 都不说什么外汇不外汇的问题了，一边是纨绔子，一边是美国前总统，还是个这年头难得的亲华派前总统。到底该卖谁的面子，那还用说吗？ 时间到了第三天，老卡特遵照自己的承诺带着小卡特一块踏上了飞往密歇根的航班。并在下午二点许，密歇根大学的花园内，卡特第一次见到了那位曾经的汽车工会主席、美国驻华大使，现在的密西根大学政治学教授，伦纳德·伍德科克！ 出生于1911年的伍德科克，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个70周岁的老头。身材精瘦，可步履矫健，头上一搓小卷毛，看上去甚至还有些滑稽... 听老卡特阐明来意后，伍德科克二话没说，直接找到教务处请好假。接着，空中飞人二人组，立马变成三人组，直奔汽车工会总部所在的底特律。 一天飞两个大段，中间还要四处乱跑。晚上躺在酒店客房大床上的卡特，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买私人飞机的念头... 当然，不是自己掏钱！用HT的钱来买，然后自己用呗，就和杰克马的操作一样。想想眼下的HT，个人最大股东是自己，机构方最大股东是富达投资，以自己和富达的关系... 自己特么又不是要买波音747，应该不会拒绝吧？ 幻想着自己从湾流上步下舷梯，接着坐上一辆迈巴赫62S的画面，卡特沉沉地进入梦乡... 转眼到了四天，眼瞅着距离开学报道只剩三天了！ 在离开酒店前，卡特急忙给道格拉斯去了一个电话，让自己那两位自从雇佣以后屁事没有的保镖带上自己的行李，先出发去纽黑文。然后找一个耶鲁附近的住所，租下，等自己去找他们。 接着，三人这才一块赶往汽车工会总部大楼。 初入汽车工会，卡特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踏足了一个全国性工会领导组织的总部。反而...反而... 看着身边那一水的蓝色Polo衫，外加卡其色工装裤打扮的人。除了这大楼内没有生产设备外，说是进了某家工厂的生产车间，卡特都信啊！ 这质朴的打扮，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工人代表的意思。可随着两人进入现任主席办公室后，卡特立马就在心里给了两分钟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每年25万美金，换这个卡特·布莱克先生成为新的佐治亚地区工会主席，干不干？” “25万？要不，再加点？回头每年我给您2万美金好处费...啊，布莱克先生，您放心，您那边也有，不如40万如何？除了基本的地方会费收入分成，每年我给您反五万美金如何？当然，吉米·卡特先生也有份，您也有3万...你们知道，我这边还要分一分的...” “我知道40万的会费指标，想要在佐治亚州做到有些难度。但我相信布莱克先生的能力...” 虽然交谈的过程，不会如此得直白，但也没有隐蔽到哪里去。 说起来，在场的人里，除了小卡特外，基本都能算汽车工会的“自己人”。伍德科克这个前主席就不提了，工会是怎么个玩法，利益又该如何分配，人家门清着呢！根本糊弄不了... 而老卡特，虽说平时不太管这方面的事情。但作为民主党大佬，与汽车工会天然就是盟友关系。说他不了解具体情况，卡特相信，但要说他完全不知道汽车工会有多黑，那卡特是肯定不相信的。 那么顺理成章的，被这样两个人带着来到汽车工会的卡特·布莱克，在现任主席吉斯·弗莱明的眼里，情况似乎也很明朗了： 民主党内的小家伙，希望通过汽车工会这个跳板进入政坛罢了！ 明显是不太可能在汽车工会里常驻的家伙，自己这里开开方便之门，完全没问题。即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又能给自己创收，还能卖民主党老卡特这一系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样的氛围下，许多话说得就非常直白。以至于，直白到了令卡特有些反胃的地步... 若说此前对美国汽车工会的印象还停留在某些书面描述里的“毒瘤”、“硕鼠”上，此时听到这赤裸裸瓜分工人利益的对话，卡特内心那股不适就更重了。 不过想到自己加入汽车工会，也无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打定主意要到内鬼了，还能忍不了这些？！ 笑嘻嘻地跟着现任主席取取经，知晓了该如何发展会员、如何组织劳资谈判，也就是威胁工厂等一系列汽车工会管理者该明白、该了解的骚操作后，卡特将每年的“保护费”谈到了28万。 接着，当成注册成为汽车工会会员，领了两套制服。并在对方表示，等地区工会工作做好，便会通知卡特回去宣誓就职后，底特律行程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转眼，时间来到了第五天... 第三百九十章 离家远行 当时间来到第五天时，看似还有三个白天外加两个夜晚的时间。可要是把第七日用在路上的时间减去，那么实际上也只有两天一夜留给卡特了。 最后一天，卡特肯定是要留给家人的。 说起来，自从今年？还是去年开始忙碌起来后，卡特留给家庭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想到临出门前，珍妮看向自己的眼神... 在这个家庭里生活了两年之久，卡特的心里也真正接纳了这些人。无论是曾经自己眼里的花瓶珍妮，还是恋爱脑安娜，亦或是那个到现在都还在幻想好莱坞的梅丽丝... 在过去自己给她们贴上的标签渐渐褪去后，自己生活里的游戏感、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剥离感渐渐消失后，卡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里。 诚然，她们有自己的小毛病，甚至之前珍妮有的做法还很令自己反感。可，即便是家人，又哪有完全契合的呢？这些小毛病根本掩盖不了那股血溶于水的亲情... 回道格拉斯前，卡特先去了趟孟菲斯。说是与吉纳斯先生告个别，顺便看看如今HT的发展，可吉纳斯也知道，卡特来看自己明显就是附带的。 才离开HT多久？三个月都不到呢，即便是有变化，又能有多大？拿着融资来的钱，扩张了几家门店、新增了几条半成品生产线，亦或是策划了哪几个广告片拍摄计划... 根本没有太多有价值汇报的东西，这些事情季度财报里写进去就好！ 聊了莫约一刻钟后，吉纳斯便识趣地叫来了安娜。让这姐弟二人自己安排行程去... 成年人的相聚在某些程度上，其实比孩童间要无趣得多。一顿午餐聊聊近况，聊聊关于未来的憧憬，也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作陪的准姐夫乔伊，这一次的表现让卡特满意了不少。起码没有出一年前还是两年前家庭聚会上的洋相。成长得，也并非安娜一人... 当然，在饭桌上，卡特也询问了一下关于微软的事情。用安娜的话说： “那个叫保罗·艾伦的家伙给我报了7万美金的回购价。虽然我不懂计算机，但我也知道，一旦你的客户回头求购，那么就意味着，你的赚钱机会来了！你还能赚得更多，利用他的迫切需求！所以，我直接拒绝了他！” 从安娜的嘴里听到这个答案，卡特除了向这个姐姐伸出大拇指外，别的说什么都是白费。饭后，三人又在孟菲斯逛了逛。 还是用安娜的话说： “我弟弟要上大学了，当姐姐的怎么也得送个礼物呀！这和财富的多寡无关，你有钱买你的东西，那是你的事情。但我和乔伊的心意，是我们的事！” 准姐夫乔伊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最后到卡特临走前，此前的休闲装已经变成了一身运动服。没有未来的运动装那么潮，却也多了些学生仔的味道。哦，对了，钱是安娜和乔伊一起掏的，看样子，准姐夫的准字，怕是要去了... 最后一天，卡特则留给了珍妮与梅丽丝。 也没有出去玩耍，就留在道格拉斯的家里，听着珍妮的碎碎念，和家人们一块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即是为此时之相聚，也是为明日之离别... 当晚，卡特和珍妮都有些失眠。 “本杰明先生送来的床垫，还有雷伯丁先生送的床单被套什么的，我让德米尔还有诺顿已经给你拉到纽黑文去了，然后你的枪带上，睡衣也要带好，我昨天都洗过了。” “枪就不带了，校园里持枪怕出问题。有诺顿先生和德米尔先生在呢，没事的！” 接过珍妮递来的那把曾属于老爹，也曾陪着自己跨过山和大海...额，大海没跨过的M1911，卡特苦笑着将枪支放回二楼走廊上的枪箱里。 他理解珍妮此时的心情，就和曾经他第一次出远门去BJ自由行前一样。要不是箱子装不下，前世老娘恨不得的将整个家都塞进去... 然而到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去大学时，老娘就只有一句：“哦，走了啊”就完了...这种事吧，习惯成自然... “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回来，听说北方那里各种游行啊，示威什么的，就好像没有正经事做一样...不如我们南方好！” “是是是，我们南方最好！” “叮咚～” 就在卡特笑着边收拾行李，边应付珍妮时，楼下的门铃响了。一个堂哥，一个表哥，就是今天来送卡特去机场的人。 “卡特，听说北方冬天挺冷的。我们给你准备了一条围巾，一件毛衣，给你塞进去了！” “好，谢谢。这几年，家里就拜托你们照看了！” “放心吧，交给我们！” 一阵寒暄后，带着佐治亚众人的礼物与祝福，挥别站在门外的珍妮，卡特踏上了前往亚特兰大的道路... 在亚特兰大乘飞机先到纽约，卡特与前来接机的诺顿、德米尔两人会合。说来很艹蛋，纽黑文是有机场的，只是那种支线机场的航线数量少得可以用可怜来形容。 拢共只有三条航线连接纽黑文机场，一条是去费城的；一条去华盛顿；最后一条则是飞辛辛那提。除了一个特区航线外，剩下两条线都是飞工业重镇。 用美国南方人的话讲，一股洋基佬的铁锈味... 不过这并不重要，从纽约到纽黑文。虽说是跨了个州，可直线距离不到120公里的路程，开车都要不了两个小时。 在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去纽约市区和朱利安等一些老伙计们打个招呼后，卡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直接从拉瓜迪亚机场出发，直奔纽黑文... 想想未来还有四年，无论是纽约，还是波士顿，那都是经常会来往的地方，根本不用急着这会去见... “对了，诺顿，耶鲁学生寝室里接电话的事情，你们打听过了吗？” “我们去ATT咨询过了，这个需要获得校方的许可。相信没什么问题吧？” “好，我知道了。另外你们的房子...” “就在教堂街，耶鲁艺术学院附近，距离耶鲁学院本部很近。和您大一时的生活地点老校园，在同一条街道上。大概间隔三个街区左右吧，我们房间里的电话线路已经接好了！” “在校期间有什么事情，您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白天五分钟，夜晚十分钟内，我们必定会出现在您面前！” 第三百九十一章 热情的耶鲁 “嘿，你好！请问是新生吗？新生注册完成了吗？” “嗯，完成了。” “去老校区？我来叫人来帮你搬行李...” 第二天上午，寂静两月的耶鲁校园又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刚刚凭录取通知书在本科招生办完成新生注册，并领到宿舍钥匙的卡特在名为Old campus（老校区，老校园都可以）的隔壁一条街上，接过诺顿与德米尔两人递来的大包小包，身后还背着一张及其夸张的加厚床垫。 卡特正哼哧哼哧地向着宿舍挪动呢，一名路过的格子衫自来熟地与卡特打起了招呼。不等卡特同意，就听身边的妹子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罗基！刘易斯！哈德文！快过来，帮忙！” “诶，来了！” 被床垫，还有行李压弯了脊梁的卡特并没有看到来人的模样，甚至就连热心帮自己叫人的姑娘正脸，他都看不到。 只听一阵脚步临近，接着... “哇哦，伙计！你这是把家都搬来了吗？干嘛不直接在超市...” “哈德文！” “啊，抱歉...来，床垫交给我！罗基，那个包，你的！快点，你还要我们的小学弟自己提多久...” 一阵嘈杂过后，卡特身边就剩下了一个行李箱。看看身边那三个苦力，卡特不禁为自己拿着最少的行李而感到羞愧... “嘿，你叫什么，哥们？我是哈德文，巴克利学院的，今年大二，就在老校区往北，过一条马路就到。在cross campus区域里，走进去，左手边第一个院子就是我们巴克利学院。关于耶鲁，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随时欢迎来找我，当然，来找我们玩耍也是很欢迎的！” “你好，谢谢你们。我是...” “那边那个憨憨的，就是提着大包的那个。他是罗基，以斯拉·斯泰尔斯学院的，这家伙住得有点偏，在西北的角落里。如果你要找他的话，可以沿着百老汇街往西北走，那一圈环形建筑就是她们院了。” 一句话硬生生被堵回去的卡特，有些无语。看得出来，这个叫哈德文的家伙，是个话痨！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卡特明知的选择了暂时闭嘴，先听对方逼逼完... “还有那个哑炮刘易斯，以及我们美丽的达琳·希尔斯，他们则是达文波特学院的学生。达文波特学院在老校区的正西方，我们现在在教堂街，连接的是老校区的南入口。等会我们从北口出去，正挨着老校区的就是榆树街。” “记住，朋友！跨过榆树街往北，是来找我哈德文的路！沿着榆树街往西，就是找他们。过两个街道，你会看到一个分叉路口，那里就是榆树街和百老汇街的交叉口，达文波特就在那个路口南方，如果往西北走就是...” “哈德文，你够了！你能不能让我们的新朋友说句话？扛着床垫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把别人的话都打断了！！” 注意到卡特那有些讪讪的表情后，达琳伸手拍了一下正喋喋不休的哈德文。走在前方的罗基此时也扭过身子，面向众人打趣道： “完了！耶鲁的形象都被这家伙败坏光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是不该住进那该死的C-5宿舍！” “哈哈哈哈，晚了！罗基，现在一个人在斯泰尔斯的日子不好过吧？” “闭嘴吧，你这个长舌妇！说得就好像你不是一个人在巴克利一样？！” “嘿嘿，谁告诉你我一个人在巴克利了？罗莎莉亚今年可也分到了巴克利哦～” “啊！狗贼，吃老子一脚...别跑！你有种就停下！” 望着前方打打闹闹，明明扛着行李却还能健步如飞的年轻人。卡特的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 真好！ 这个耶鲁，没有白费自己扛着行李过来的心意... 联想到自己前两年的生活，不仅珍妮在说他丧失了年轻人该有的生活。卡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此时到了耶鲁，工作方面虽然不能丢，但就像他和古德曼沟通过得一样... 起码现在银行那边已经没有了生存压力。从现在起，到明年六月，也就是自己的第一学年，银行发展也是以保守方案发展。 内部调整、适应，然后当地市场的整合。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事，这也意味着，起码在耶鲁的第一学年，自己有机会体验一下一个正常的，普通的美国大学生的生活！ 而这，也是卡特拒绝了诺顿两人打算帮自己把行李扛到宿舍的原因... “抱歉，朋友...哈德文...他们比较活跃...” 帮卡特提着文件包的希尔斯拢了拢鬓角的秀发，看着前方距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远的两人。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没关系，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嗯，还有耶鲁的热情...哈哈，我是卡特，卡特·布莱克，来自佐治亚，很高兴认识你们。” 笑着冲身边那个穿着格子衫，无论是从打扮还是长相都不算上艳丽的姑娘点点头。卡特又将头扭到自己的右手边... 哑炮刘易斯，就如他的外号一样。这哥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话，听见卡特和自己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诶，南方人呀？！真棒，耶鲁的南方人并不多，你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另外，佐治亚...” “佐治亚...怎么了？” “唔，你知道我们学校里，好多建筑都是佐治亚风格的吗？比如老校区里的康涅狄格大礼堂，就是一个典型。还有我们达文波特学院，也是佐治亚建筑风格为主，只是侧立面看上去会偏比较像哥特式建筑。” 希尔斯推了推鼻梁上镜框，前面才说人家热情地过分呢，现在自己也步上了后尘... “在耶鲁，大多数建筑都是哥特式与佐治亚式建筑风格。希望你可以在这里不会感到陌生，把它当成你的新家就好！哦，对了，明晚在老校区，会有对你们新生的欢迎晚宴，一般是晚上七点开始，记得准时参加哦～” “今天如果不熟悉的话，等下也可以来找我们。和我们一起做一做志愿者，这可以帮助你认识到许多同年级的同学们，然后我们一起吃个午餐。我要向你推荐达文波特的牛柳面，真的超绝！然后晚上忙完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逛逛校园...” “你觉得怎么样？” 第三百九十二章 初见瑞克 “天呐，你们动作可真快！” “那当然，我是谁呀？巴克利第一快男！” 当卡特扛着行李来到老校园的宿舍楼上时，B-5宿舍的门已经是开着的。除了哈德文还有罗基二人外，还有一个第一眼看上去显得有些矮胖敦厚，梳着一个大背头的家伙。 与卡特故意想让自己年轻化不同，那家伙衣着严整。显得有些严肃... “卡特·布莱克！你好，你好！” 面对这种第一眼看上去就不太好打交道的家伙，卡特立马将行李放在门口，向着对方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好，叫我瑞克就好！我帮你！” 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后，瞅见了卡特身后的行李。矮胖...呸... 其实根本不能算矮，说起来也只比自己矮一丢丢，但起码也有176以上的瑞克越过自己，提起自己的行李就往宿舍里搬... “谢谢...” 在众人的帮助下，卡特很快就收拾好了宿舍。而此时，哈德文几人也告辞离去，临走前还不忘了嘱咐卡特，有对校园不了解的地方，可以去教堂街路口找他们。如果没找到，就等一会，他们应该是去帮助其他新生了... 待到热情的耶鲁师哥师姐们离开后，宿舍内便只剩下了卡特与瑞克两人。望着那个正坐在窗边，未来最少要相处一年的室友，卡特上前开始化冰： “快十一点了，你饿了吗？” “不...” 抬起头，以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卡特一眼。瑞克摇摇头，紧接着又补充道： “餐厅就在楼下，旁边靠C幢的一楼。或者，我这里还有饼干，你要吃吗？” “额...不了，还是等会吃饭吧...” 看看窗外的艳阳，显然自己这个话题找的并不算好。 “好！” 瑞克依旧言简意骇... 从对方刚刚主动帮自己提行李，然后收拾房间，还有试图拿饼干与自己分享的举动上，卡特能感觉到。这哥们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相处，只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有些放不开罢了。 想到这里，卡特也不着急搭话了。起身走到床下，拉开床铺底下的抽屉，再打开行李箱，开始分门别类地将自己带来的物品塞进去... 梅丽丝送的香水，还有一张祝福哥哥早日在大学脱单的小贺卡；珍妮洗好的衣服；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零碎... 耶鲁大学宿舍的床铺设置很有意思。床位很高，想要上床基本得用爬的，基础高度大概和书桌相当，更别说此时卡特还额外加了一个厚厚的床垫。这要是半夜不小心摔下来，脑震荡都有可能... 这么设计床铺或许是为了防止学生在宿舍内学着学着就跑到床上去了，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卡特不知道这么设计的根源想法是为何，但这样的床铺带来的，便是其下庞大的收纳空间。 忙活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将录取通知书里附送的那面耶鲁小黑旗戳在床头边，床垫与床铺的夹缝处以后，卡特忽然感觉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黑底白字的耶鲁小黑旗，对应着自己刚刚更名的黑旗银行，简直不要太搭！ 等到彻底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卡特这才转身将注意力投向瑞克。只见此时坐在窗边的瑞克，不知何时，已经给自己泡上了一杯咖啡，小巧的咖啡杯旁还有一小碟方糖，端的是会享受生活！ 手里则捧着一本书，正有点心不在焉地看着。顺着书本的硬质书脊，卡特看到了书籍的名称：《战争论》... “嘿，瑞克！你现在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另外，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ROTC学员在哪里注册吗？” “你也申请了ROTC项目？！” 听到卡特召唤，瑞克的脑袋从书本里抬起，表情有些惊愕。 在这个反战思潮占据主流的年代，主动申请ROTC的学员可不多... “听你这意思，你也是？！” 同样的道理，卡特也有惊讶。自己这个室友，居然还有和自己一样的身份，额，准确地说，作息时间！ “你申请的哪个军种？” “陆军，你呢？” “巧了，我也是！” 卡特差点笑出声，破冰的共同话题，这不就来了吗？！ “真的假的？你为啥想不开申请陆军啊？” 果然，一听两人居然都是陆军ROTC项目的学员。瑞克的话语里便亲近多了，放下手里的书本，走到卡特身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跟看外星人似的打量着卡特： “想去陆军的话，你干嘛不去麻省？” “麻省理工？害，那种理科院校不适合我，我就是个学术混子...别说我了，既然你说我选陆军项目是想不开，那你呢？你又为何选了陆军？” “我...我是家里的传统吧。我爹当过陆军、我爷爷当过陆军、太爷爷也是陆军...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要是选了空军、海军，回去还不被打断狗腿啊！” 想想传闻中美军的军种之争，这似乎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好像没有听说过，美军有啥无论啥军兵种都是一家亲的说法，反而一二三四等人的说法，更加广为流传... 递给这倒霉孩子一个同情的眼神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理解理解，我...和你不一样，我应该就是去混的。我妈说我高中太孤僻，希望我能在大学多交点朋友，这才给我报了ROTC项目，希望强迫我出去交朋友...” 从文件包里翻出ROTC申请文件，卡特冲着瑞克扬了扬： “你的也带上吧，等会我们吃完饭直接去把这个办完。下午看看还有啥生活用品缺的，补充补充。晚上...刚刚哈德文他们邀请我一块去吃饭，你也一块吧？晚上我好好逛逛这个未来我们要生活四年的地方！” “你这叫孤僻？！我是不是对孤僻这个词有什么错误的理解。我完全没在你身上看出内向、孤僻的感觉，甚至感觉，你比我外向多了！你瞧，你这才刚到，就已经有人邀请你了！都没人邀请我...除了你...” 瑞克有些小幽怨，心里也有点mmp... 俺不就是慢热了一点吗？！怎么这帮人都不带自己玩了？！悄悄送卡特来的志愿者，再想想自己早上的那一波... 差距啊！！ “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玩玩就熟悉了，走走走！先吃饭先吃饭...” 第三百九十三章 越战纪念碑 “陆军ROTC的学员...你们的训练地点不在耶鲁学院本部，你们将同纽黑文大学的陆军学院以及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的陆军学员一起被编入ROTC第二旅的内森黑尔营。” “训练地点在纽黑文城西，除了日常基础的队列与体能训练，你们会在耶鲁本部与空军及海军学员一同训练外，其余初级课程，你们需要去西黑文。” 耶鲁军事科学部的办公室内，一名身着空军上校制服的人活灵活现地在卡特与瑞克两人面前上演了一副川剧：变脸！ 从听闻有两个新生来注册ROTC项目时的狂喜，再到听到这俩货居然全是陆军项目时的失落。脸上的表情变化，那叫一个迅速... 颇有些不耐烦地将内森黑尔营的地址告诉二人后，便将二人礼貌地赶出了办公室。而被耶鲁军事科学部扫地出门的卡特两人相视一眼，一股小小的共患难之情油然而生。 “先去那个啥内森黑尔报道去？” “去呗，能省学费呢！不报道，国防部不给打钱呀！” “难道不是陆军ROTC司令部打钱吗？” “管他的，反正不用咱们自己掏就行！” 说说笑笑地走上公路，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在耶鲁范围内时，卡特还能见到不少来往的学生... 说起来耶鲁大学算是美国比较少有的所谓“步行校园”，就是说整个校区的面积不算很大，或者说是教学楼的位置比较集中，通常步行15分钟内即可抵达大多数教室的高校。 在这样的学校内漫步，卡特有点回到了前世大学时光里的感触。乍然一看，这些耶鲁学子们，除了肤色不同，整体和卡特当年的同学们也没什么两样，起码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个亚洲佬懂什么设计？！这是什么鬼东西？！” “亨利，别瞎说！她也是我们的同学！还有华盛顿邮报的建筑评论家艾卡特都发了评论，上面不是阐明了玛雅的设计理念吗？我就觉得挺好的：那深入地底，并向两侧分列的纪念碑，就像一个伤口，就像战争是我们人类文明史上无法愈合的伤疤一样，尤其是对那些越战老兵们而言。” “你懂什么啊？你了解越战士兵们的想法吗？你怎么知道这是一种伤痛？好吧，我承认我们这一仗打得有点不完美，但正因为如此，在明明局势不好，却依旧坚持战斗的士兵们才更令我们敬佩！他们的纪念碑，不该是那个样子...” 要去位于西黑文的内森黑尔营，自然是向西行的。沿着教堂街往西，在经过耶鲁艺术学院时，卡特与瑞克的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声。 刚好陷入话题空窗期的两人，注意力被吸引。瑞克顺势问道： “卡特，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觉得玛雅林的作品如何？如果抛开她耶鲁学子身份的话，尽可能公平客观的评价。” “你是说越战纪念碑？” 从耳边学子们的讨论声中，卡特大概猜到了话题中心是什么。可关于这个纪念碑，他平时哪关心过啊？！ 不过这辈子没关心过这块纪念碑，但前世他好像是听说过的： “那些艺术评审团的评委们既然选中了它，那自然证明了它的艺术性无可挑剔。至于别的方面，抱歉，在我看来，纪念碑这个东西，更多是给活人看的。” “在我们活着的人眼里，有对逝者的敬重，那么即便是将路边的一束野花插在一处乱坟岗的小土坡上也是对逝者的尊敬。如果活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他们，那无论纪念碑修得多么宏伟壮观，也是徒劳无功。” 结合前世华府越战纪念碑游客络绎不绝的报道，再加入一点自己的理解后，卡特耸耸肩回应道。 “我忘记了在哪里看到过一种说法，说我们人类这辈子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死亡是你的心脏停止跳动，脑电波不再波动，这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次死亡是亲朋好友们来参加你的葬礼，与你告别，这是人在社会上的死亡；第三次死亡则是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世，这世间再无一人记得你曾来过，这便是终极死亡！” “建造纪念碑的目的，或许就是避免这些所谓的英雄们不被人遗忘，不使这些生理上已经付出了生命的战士们迎来真正的、完全的死亡。即便是当他们年迈的父母离世后，也依旧能有人在路过纪念碑时，看到了碑文上的名字，即便是轻轻的呢喃，也是一种对亡者的呼唤。我个人觉得，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在我们看来不至于让他们彻底的消失在这世间，便是最大的敬重了！” “这么说，你对纪念碑的外在表现形式并不注重？” 对于“人类的三次死亡”这种略显新奇的说法，瑞克显得很有兴趣。但听到卡特的后半段话以后，心中恍惚间竟然有点认同，可转念： “不对不对！哪怕用你的话说，纪念碑是给活着的人看的。那也应该注重形式，起码也要让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代，那些不知道这些英雄们事迹的人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到肃穆。进而去探听他们的事迹等等...” “嗯哼，那你说是就是呗...其实，我都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就是那个我们耶鲁同学设计的作品是什么样呢！” “那要不去看看？我来的时候好像注意过，艺术学院这里面有公示，然后就是建筑系那边。” “时间来得及吗？我们还要去报道呢！” “应该来得及，看两眼也耽误不了多久...” 话说到这份上，卡特也不再拒绝。从善如流地跟着瑞克拐进艺术学院的院内，就在入口处的202号楼的一楼公示栏处，卡特见到了那个引起争议的作品。 参赛竞标的作品为1026，那是一个由两面宛如镜面一般的黑色花岗岩墙体组成的纪念碑。两面花岗岩墙体成“V”字型，在“V”字底端的相交处，深入地下三米，随着墙体逐渐分裂成两面，而逐步迈上地表。墙壁上则刻满五万七千多名越战阵亡士兵的名称。 再看完这个被评选为第一名的设计作品后，卡特又将目光转向它旁边的第二。这第二名的作品，看得卡特忍不住皱眉。 简简单单的三个越战士兵雕塑，毫无创意可言的作品，甚至卡特都无法将这个雕塑和纪念碑联系上... 若只是这也就罢了，仿佛为了政治正确一样，三个士兵雕塑还非得弄成一个白人、一个黑人外加一个拉丁裔的人物模型。 就好像在传达美国各人种一家亲似的，可你特么真要这么想，就别把那个白人士兵雕塑给弄到黑人与拉丁裔士兵的前面啊？！ 嘴里嚷嚷着人人平等，然后暗搓搓地把白人的地位弄得明显超越其他族裔。不得不说，这很阿麦瑞肯... 第三百九十四章 耶鲁的教育制度 “第一学期，每周二、周四的下午四点，你们需要来这里。初级课程的内容主要包括：陆军历史、陆军组织架构、陆军军法等理论性科目学习。” “稍后你们可以去领取制服，下周来上课时，请记得着制服。一般无特殊要求的话，穿作训服就好！” “好的，上校先生！” “下次记得说：yes！sir！” ··· ··· “诶，瑞克，你说我们日常的队列与体能训练什么时候开始啊？我记得之前罗纳德上校好像没说过诶！” 提着新的教材、制服，在回耶鲁的路上，卡特开口问道。 罗纳德上校便是耶鲁的军事科学部的那个空军上校，而军事科学部便是一所美国高校内管理ROTC项目的单位。有点类似于国内的高校武装部，但和除了招兵季时，一般没啥存在感的武装部不同。 美国高校内的军事科学部是承担教学职能的，通常由美国军方与高校共同建设管理。军方会派遣一名上校级军官，或拥有军事学博士学位的教授过来，与校方派遣的一名教授共同组成军事科学部的领导班子。 这两名教授将负责关于ROTC项目中的理论课程教学，而类似于队列训练、体能训练等实训课，包括后面可能会出现的射击、格斗等军事技能型科目教学，则由军事科学部内的几名士官负责。 也算是责权分明，平时都有事干吧！ “这个好像是没有，应该是下周吧？就和内森黑尔营这边一样？要不我们回去再问问？” 瑞克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好像下午的时候，罗纳德上校的确没有说过关于什么时候开始日常训练的问题。 “明天吧，现在我们回去，估计他们都下班了！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哈德文他们应该都等着呢！” “也好！” 匆匆赶回old campus，卡特两人先回宿舍将新领到的服装、教材放好。接着匆匆下楼，去榆树街，同哈德文几人会合。接着一同去到达文波特学院的餐厅，品尝希尔斯赞不绝口的牛柳面... “达文波特的牛柳面、巴克利的煎猪排、布兰福德的提拉米苏、还有卡尔霍恩的大乱炖都是耶鲁的美食天花板！听说巴克利还有个瑞士屋，里面的食物都是原汁原味的瑞士风味，不过我没去过，不知道是否好吃。” “大乱炖？” “就是把土豆、番茄、还有牛腩等许多食材全部放到一锅里煮出来的烩饭。和传统的番茄土豆炖牛腩不同，里面还有其他洋葱啊什么的食材，所以我们就戏称它为大乱炖，叫着叫着，它原名叫啥我们已经忘了。” “不过不要紧，你想试试的话，就直接去布兰福德学院的餐厅，跟服务员说‘请给我来一份大乱炖！越乱越好的那种！’他们就明白了！” 吸溜着面前那份在卡特看来和黑椒牛柳意面区别不大的所谓耶鲁美食天花板，哈德文十分热心地向卡特介绍着耶鲁的各个餐厅，还有不同学院的风貌。 直到这时候，卡特才知道自己当初在申请书里申请耶鲁哲学系，其实闹了个笑话。 所谓的达文波特、巴克利等学院，其实都是住宿学院，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小社区，或者耶鲁版的大杂院。 还别说，耶鲁的住宿学院和BJ的大杂院真的挺像的！基本都是方方正正的一个院子，中间的空地就是学生们的社交、休闲场所，然后周围一圈宿舍楼围着小院。里面住满了人... 每一个学院都有自己的餐厅，图书室、娱乐室、健身房等乱七八糟的功能性设施。有些学院甚至还会在里面开个咖啡厅啥的，当然，酒吧是不用想了，要喝酒只能自己出去买... 而那些所谓的耶鲁法学院、耶鲁艺术学院、建筑学院等，这些其实统统都是研究生院。也就是说，这些有独立名头的专业学院都是硕士及以上层次教学的。执行本科教育任务的学院，统称为耶鲁学院，也可以叫耶鲁校本部。 也就是说，现在耶鲁四个本科年级，一共近两万名本科生都是耶鲁学院的学生。在前三年，他们压根不分科！没有什么你是哲学系啊，我是历史系的说法... 新生开学前两周，是新生们自由试听课的时间。这两周内学校不会要求你选课，也不强制你什么时候必须去哪里上什么课，新生们可以自由地在所有教室之间游荡，去试听一下自己感兴趣的科目。 两周后，新生们会在学院教务长的指导下，制定自己的课表。关于课表的制定，耶鲁有两个要求：第一，学生所选科目必须包含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艺术三个方向，每个方向最少选修一门；第二，专业技能方面，写作、定量推理与外语，也是每个技能类教学必须其一的。 只要你选择的课程，满足了这六个条件，那么你选多少课，全凭自愿。也就是说，耶鲁的最低课程数为6...不，比六门课还要少，因为有些课程是能同时满足几项条件的，比如文学类课程。其既满足人文艺术的广度要求，又能满足写作的专业要求，这样的话，选一门课其实就够了。 这也就是说，如果卡特想划水，他每周需要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可以非常少！尤其是在外语这一块，按照耶鲁的毕业要求，必须有一门外语达到中级以上水平... 很不巧，老子的中文说是高级外语水平，没毛病吧？！ 这种散漫的选课制度会一直维持到大三学年，最后耶鲁才会要求你选择一个专业方向，进行最后的学习。成功毕业后，发放相应的学位证明。 在这之前，可以说，所有的耶鲁学生都没有什么系的分别。一般只说我是哪个住宿学院的，而这也是耶鲁区别于其他美国高校的一种社交文化。 比如第一年在old campus，所有住在这里的学生都是大一新生。这时候，你可以认识许多同龄人，或许在校方看来都是同龄人，比较有共同话题，可以更好的接触。 而到了第二年时，学生们就会进入各个住宿学院。在那里，就算是进入耶鲁社交完全体了：各个年级、各个专业的学生汇聚一堂。 通过交流，增进人脉的同时，不同领域内的思考碰撞，也会擦出新的火花！ 另外还有各学院不定时邀请的社会各界人士讲座，可以说，社会化程度相当之高！ 第三百九十五章 耶鲁的彪悍风气 “诶，卡特，瑞克，你们两准备选什么课？” 既然提到了住宿学院制度与选课制度，在住宿学院的分配不怎么由学生自己决定的情况下。哈德文几人自然就问起了卡特和瑞克这两个大一萌新的选课倾向。 “埃尔德·杜特拉教授的政治经济学课程、纳比勒·维尔斯教授的欧洲历史研究、还有柯里·杜加尔特教授的生物物理，生物化学课都是这几年非常热门的课程。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得提前准备，尽早抢课了！” 再次吸溜一口牛柳面，哈德文将目光转向希尔斯： “达琳，你之前不是在教务处帮过忙吗？那个选课情况统计表，你能想办法复印一份，给他们一个参考吗？” “这个我不确定，我得问问克雷顿教授能不能让我复印一份。” 与瑞克对视一眼，卡特两人不禁对这几个师哥师姐们大包大揽的行为有些无语，但也有点小小的感动。或许是天性如此，也或许是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他们的精力无处发泄... 可不管如何，他们的热心还是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卡特两人。此时听到希尔斯有些为难，卡特连忙说道： “没事的，谢谢你们！我和瑞克回头先听听看，距离选课不是还有两周嘛！此时不必着急...” 就在卡特正说话时，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在目光对撞间，卡特发现那人眼神忽然一亮，接着径直向自己六人所在的餐桌走来。 “嘿，瑞克！几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 “戴森叔叔...” 瑞克的反应有些尴尬，尤其是在看到对面希尔斯那微微诧异的表情后... “怎么样？今天报道都还顺利吧？啊，瞧我...也是忙糊涂了，如果不顺利你也不会在这了...瞧瞧我们达文波特怎么样？明年来我这里，如何？” 亲切地拍了拍瑞克的肩膀，中年人一一向卡特几人点头示意。 “这个分院的事情，我听学校安排。戴森叔叔，要不我们去附近聊？” “算了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聚，我很高兴看到你能在入学第一天就交到新朋友。这很好！” 仿佛只是熟人来打个招呼一般，那位叫做戴森的中年人说完这句话后，便告辞离开了卡特这边的餐桌。听着耳边希尔斯几人“瑞克？！你怎么认识我们达文波特教务长”的惊呼，卡特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叫戴森的家伙，目光在自己身上驻留的时间明显长于其他人... “没...我...我家里也有耶鲁毕业生，所以小时候来过耶鲁几次，那时候认识的。” “ohhh！瞧瞧，这里居然有个耶鲁二代，天呐！那你对耶鲁应该比我们还要了解，亏我们还以为你不熟悉呢，原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没有没有，我那还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耶鲁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介绍！” 一段小插曲后，几人结束晚餐。 按照预定计划，卡特两人在四个老鸟的带领下参观着耶鲁的校园。 今夜耶鲁的校园内，人流量格外得大！ 许多卡特这样的新生都在一些相熟的老生志愿者们的陪同下，走出宿舍，带着兴奋与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即将生活四年的地方... 与国内高校每当入学季到来便是春天一样，许多老鸟此时也在外面寻猎着自己的目标。有研究统计，入学季，刚到一个陌生环境里的女孩子通常是她整个大学历程里最好追的时候！ 耶鲁的老鸟们显然深谙此道，三五成群嬉笑追逐的老鸟狩猎团，低声细语的萌新观光团，这两大泾渭分明的小团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交融。 或是老生们彼此相熟，几句话便能聊到一块；或是主动搭讪，接着死不要脸的尾随，总之，今晚的耶鲁，展现在卡特面前的便是这幅充满青春活力的画卷... 不过正所谓事有两面性，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上，也少不了一些故作成熟的声音。那是在建筑学院的门口，卡特听见了里面的高声喧哗。 争论的话题，还是白天那个越战纪念碑的事情。 耶鲁学子的作品得了第一，要在华府中心，林肯纪念堂的隔壁建一座越战纪念碑的事情，无疑是当下耶鲁的热点话题。 五月份，竞选结果出炉后，还没多久呢，耶鲁放假了！ 被压抑了一整个暑假的情绪，此时伴随着外界越来越大的争议，关于玛雅林的作品是否是对逝者不尊重，又是否是极具特色的伟大作品的争论，再次爆发！ “裴洛那个红脖子，懂什么叫艺术？！哪一个伟大的艺术作品问世时，不是饱受非议？！我们坚决反对你们因自己的愚昧，粗劣，而咆哮伟大艺术家的行为！” “放你娘的屁，死洋基！你可以骂裴洛先生是红脖子，但你却不能否认德克萨斯是我们美国最大的兵源地！一代又一代的德州人扛上了钢枪，为保卫我们的祖国而奋战！纪念碑是给我们美国士兵们的献礼，你不能以艺术为借口，强塞给他们一个完全令他们反感的东西！” “谁说士兵们反感了？越战退伍军人协会里不少老兵都表示认可，你是眼瞎吗？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 “那你怎么不说那些反对的声音呢？想想华特部长为什么会下令停工？！” “纯粹的愚昧！还能为什么？就哈特那个雕塑，噗嗤～别搞笑了行吗？那玩意需要创意？随便抓一个小学生，只要他学过哪怕一丢丢的雕塑基础，都能做得比他好！他有什么脸去嘲讽玛雅林？！” “法克，军人雕塑怎么了？你在否定什么？觉得我们的战士不配被塑像？！” “天呐，你们的理解能力真是堪忧。就好像你们在专业性上找不到反驳的立意，就只能抓着玛雅林的亚裔身份大做文章一样...只会搞种族歧视那一套的小丑，亏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耶鲁建筑学院的学生...” “你特么的，什么叫种族歧视！我们只是有理由怀疑她有别样的倾向，有抹黑美国的嫌疑！谁歧视她了？！” 从争吵，到爆发小范围的肢体冲突。一出闹剧，看得路边吃瓜的卡特一愣一愣的... 前世好像是听说耶鲁学生特别钟爱键政这种活动，但凡华盛顿那边有点啥动静，耶鲁就开始沸腾。可尼玛...键到这份上的，属实有点刷新了卡特的见识！ 毕竟要说键政，中国人也挺喜欢的，尤其是那帮BJ大爷们。不过也没见谁为了个不同意见就急赤白脸成这样的啊？！ 卡特不禁想问： 你们就是争出个输赢又如何？莫非华府的老爷们还会考虑你们的意见？再其次，纪念碑怎么建，和你们有个屁关系啊？！ 为了这么一件，可以说和自己完全不搭嘎的事情，差点上演全武行... 有点彪悍过度了吧？？ 这还是耶鲁吗？ 确定不是德克萨斯州立大学？！ 第三百九十六章 起床困难户 “他们总是这样吗？” 眼前的小冲突，很快在几名教授赶到后被喝止。教授们在耶鲁学子的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有他们出面，不可能再有人敢造次... 嗯，从这个角度来说，耶鲁的学风还是很ok的！ 起码尊师重道不是？ 只是在感慨之余，耶鲁头号乐子人卡特眼见无瓜可吃，收回目光后，忽然瞧见周围这几个人居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这下，卡特就有点惊讶了... “还好吧，如果只是激烈的争吵，那经常会有。用教授们的话说，这叫激烈的思想碰撞，只要不动手，是没有人管的。而像今天这样从争吵升级到动手的还是少数事件，可能是被骂只会种族歧视的那一方，觉得受得侮辱太强了吧？” “那可不？好歹他们也是硕士研究生了，你喷我学术能力不行就算了，还要质疑我的人品。这换我，我也受不了！” “哈哈哈，你还有人品？” “法克，你是不是想打架？！哈德文，我忍你很久了！” 不出意外的，意外就出现了。望着再次打闹起来的哈德文与罗基，卡特此时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关于银行与酒店的装修设计方案，为什么非要找设计公司呢？ 这耶鲁建筑学院里，不是一大批廉价劳动力吗？！ 整个啥竞赛，赞助点奖金，完了自己就能收到许多的设计稿件，接着挨个挑就行。找设计公司，一方面改稿出稿不一定有这么快，另一方面，可选择的余地也绝对不如交给学生们去做得那么大。 至于说专业设计公司出的稿，在转变为施工图时会更加方便，但卡特想了想，感觉这应该也不是大问题。自己需要的只是风格，难以确定的也是风格问题，只要装修风格确定，转化为施工图... DOG地产那边又不是绘制不了？那还需要请设计师吗？！ 不过在考虑这个问题前，还有几个首要问题需要解决：其一，拉根电话线到宿舍内，今年理论上不用自己多操心是没错，可不用多操心，不代表完全不操心；其二，就是一位酒店管理方向的职业经理人。 由于时间匆忙的缘故，与中方合资的酒店集团目前仅仅是签了个合同。人家公司架构是现成的，可自己这边还得从无到有得去弄呢！ 中基层员工好说，当地招募就行，但那个头头，也就是该酒店集团的董事长职位，必须用个金发碧眼的家伙。有他在，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至于装修需求，这个其实只能排在第三！ 嬉闹着回到old campus，挥别哈德文一行，卡特和瑞克从满草坪的社交牛逼症患者们的身边路过。回到寝室，洗漱后...又与各种来串门的哥们嘻哈一阵，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过了，外界的喧嚣这才慢慢安静。 “我打算今天去听听林德萨·曼斯菲尔德教授的黑格尔哲学体系概论，你呢？有兴趣一起去吗？” 第二天早上，被瑞克洗漱的动静惊醒的卡特，在床上半撑着身子，眨巴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已经基本打理完毕的瑞克摇了摇头：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办，我打算在寝室装一台电话，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你什么时候回来？中午一起吃饭吗？” “不确定呢，你中午打算去哪吃？如果赶得及，我到时候直接去找你。” “好，我中午应该是去布兰福德，我想试试哈德文昨天说得那个烩饭。” 最后整了整衣领，瑞克拧上自己的书包： “那我先走了！另外，ROTC那边，我去问，你就不用跑了。中午能见到的话，我告诉你结果就好！” “好，辛苦！” 等瑞克走后，卡特又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长期脱离学校生活的卡特，作息时间早已不再规律。一直到临近九点时，卡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洗漱后出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九点半。 先去了趟后勤办公室，得知宿舍事务要找所在学院的院长申请后，卡特又不得不匆匆赶回。住宿学院的院长与教务长都是住校的，找人还算方便。 负责管理old campus区域的安德里·曼恩院长看上去是个祥和的老头，人也比较好说话。听卡特说自己在炒股，需要安装一部电话方便获知最新行情后，很是爽快地给卡特批了条子。 甚至还笑呵呵地陪卡特聊了一会关于股市的事情，以及那身为教育工作者少不了的劝告：赚钱诚可贵，学识价更高！不要为了赚钱而耽误了学习balabala... 在得到了院长的首肯后，卡特径直找到了校外两人租住的公寓。除了将装电话的事情，委托给二人去联系att派工人来装以外，卡特也是用出租屋内的电话联系了一下古德曼。 除汇报安好，示意家里人不用担心外，卡特也和古德曼聊了聊自己的想法。即将装修设计工作委托给耶鲁学生们做，而不找装修设计公司，这一省钱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古德曼的大力支持。 卡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能省钱，在古德曼那几乎没有通过不了的方案... 只是具体该怎么做... 如何不暴露自己是个小土豪的身份，还能做到赞助耶鲁建筑学院的比赛，这个就需要考量了... “打听清楚了，本部的日常训练后天就开始了。每天早上六点在运动场集合，然后是一三五的下午五点，也需要在运动场集合。时间方面大体都差不多，空军的学员在本部也是周二和周四下午进行理论学习。” 中午，布兰福德餐厅内。与瑞克汇合的卡特很快就听到了这个令人感觉悲伤的消息： “天呐！运动场从我们宿舍走过去都要15分钟吧？！这不是意味着我们最迟五点半就要起床？” “其实还要早一点，五点二十。西运动场，步行的话，最少需要18分钟。不过有个好消息，周日不用训练...” 联想到卡特早上起床时的困难模样，瑞克有些想笑。对习惯赖床的人来说，这个作息的确过于残忍了些... “这是好...” “那个亚洲佬的作品就是别有用心！你不信就问问在座的众人，看看人民的眼睛是如何看待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在耶鲁的首次发声 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 最近这是怎么了？这狗日的话题绕不过去了吗？！ 一句刚刚出口，就被一声高呼打断的卡特十分不满地将眼神撇到了隔壁那一桌上。 四个面红耳赤的青年，显然刚刚经过了激烈的思想碰撞。而伴随着其中一人的高呼，布兰福德餐厅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援声。 卡特听来听去，论点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样。 支持那个玛雅林作品的人表示：这是充满艺术沉淀的作品，至于现在的非议，那无疑是对其伟大艺术性的肯定；而反对者来来去去也只有那几样观点：这是不尊重越战英雄，不尊重逝者！是那个亚洲老别有用心之举，她是在利用大地伤痕般的设计隐喻美国政府及公众其实是在认为越战死难的士兵是国家之耻... 反正哪一方都无法说服另一方，可偏偏这群人又讨论得热闹。那一声高呼，颇有些过去“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味道。 许多学子那是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加入话题，开始发表各自的看法。一时间，卡特只感觉耳边宛如聚集了十万只鸭子一般，格外得吵闹。 当喧闹渐起时，卡特本能地反应就是拉着瑞克先溜为敬。就不说卡特对这个话题感不感兴趣了，就是感兴趣又能如何？！ 你们是内政部长？还是越战退伍军人协会？你们心里特么没点逼数吗？！ 人家华府根本不在意你们的意见啊喂！！ 瑞克的看法与卡特有点类似，反正见到卡特有脚底抹油的迹象，他也迅速地扒拉了两口食物，然后起身跟上... 可偏偏，在大多数人都向话题中心涌来的环境下。卡特与瑞克这两个逆行者就很显眼了，于是乎，这两就被盯上了。 “诶！那边那两个同学！你们跑什么啊？难道你们觉得我们说得有问题？那么不能入耳吗？” “没有没有，我们临时有事！” 想到自己未来可能还要在耶鲁累积些人脉的卡特，并不想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讪笑着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后，便准备继续开溜，结果... “伙计，你们这也太敷衍了吧！我记得你，刚刚你过来的时候，吃饭间也没聊过什么急事啊？我就坐你们旁边，你还想骗我不成？” 不知何时已经爬上餐桌的那名青年伸手指向卡特： “你们恐怕还是心理认为我们争论的话题太可笑了，不屑于加入我们。既然如此，我倒想向你讨教讨教，听听你的高见？” 这股浓烈的即将被打脸的龙套发言味道，熏得卡特脑瓜子嗡嗡的... 在排除这货脑子瓦特了的情况下，卡特勉强只能将其归纳为书生意气。嗯，似乎一般喜欢键政的书生都有点欠欠的味道... 向来不是个怕事之人的卡特稍一寻思，左右下午无事，那就说两句？ “既然你们非要问，那我就说两句吧！” 跳上餐桌，“礼貌”地将那位龙套青年请下去后，卡特看着底下一群脑袋，忽然非常想开个地图炮：不是我针对谁，我只是想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老子若真想做什么，好歹还能拜托吉米·卡特递个话呢，尔等呢？懂不懂什么叫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啊（战术后仰）？ 好歹也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之久，卡特知道。在这个国家，想要结交人脉，那就必须得展示自己卡老爷又高又硬的一面！ 中庸的小透明，在这帮美国人眼里是没有价值可言的。都没价值了，谁乐意与你结交？ 在耶鲁发出自己的声音，是迟早的事情，卡特只是没想到。这特喵才第二天，自己连这耶鲁到底有几个门都没摸清楚的时候，就如此戏剧化地要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首先，我需要先声明一个观点：你们代表不了谁！赞成也好，反对也好，你最多只能代表你自己！所以，那些所谓退伍老兵们如何如何不满，如何感觉被羞辱了的话，以后可以不必说了！” 地图炮虽然没开，可卡特这第一句话，就令周围一众学子们，眉头一皱。但好在，到底是名校学子，基本素质还是有滴，些许不满只是写在了脸上，但尚且还有耐心听卡特继续说下去。 “同样，那些艺术家如何称赞玛雅林女士之设计的话也不用说了，因为一千个读者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退伍军人协会里有感到被冒犯的老兵，自然也有感觉其设计不错的老兵；艺术家、建筑家群体里有称赞者，自然也有反对者。大家各抒己见而已，如果一直以外界评价为你们双方的辩论依据，那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是根本争不出答案的！” “那你说，你是以何为依据去看待这件事？去看待玛雅林的作品？！” 一位可爱的捧哏适时地给卡特垫了句词... “当然是以纪念碑的原始目的为角度出发去看啊！你们觉得，建造纪念碑是为了什么？” “逝者已逝，我们就是修建一座通天塔，他们也无法得见。纪念碑还是给活人看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给活人看？又要给活人看什么？！” 望着一众陷入思索的脸庞，卡特对自己的耶鲁处女秀有些满意。 虽然这么仓促上台有些令自己措手不及，但计划有变，那不是常事吗？！只要能解决问题，事物的最终发展不跑偏就好... “先说为什么？我认为，给活人看的目的，是希望人们还能记住那些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人。是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的人，不希望当我们老去，甚至逝去之时，我们的后代，后人们遗忘他们曾经的功勋。” “让这些在生理上已经死亡的英烈们，不至于真正得死亡！正所谓生命常逝，而忠魂永存！纪念碑的目的，在我看来，就是为了这个！基于这一需求，那么需要给人们看什么，也就清楚了：英烈们的姓名，他们的事迹，这是必须。其次，什么样的设计更能给人以视觉冲击，让人印象深刻，让人更容易记住这些？” “我认为，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完全区别于其余建筑样式的纪念碑，才是能更达成我们所期望的纪念碑！自然，它也是我心目中更好的一个！” “所以，我支持玛雅林的作品！在我心里，她的作品远胜第二名，那位哈特先生的雕塑。拜托，美国的人物塑像简直太多了，就我们耶鲁都有上百个不止，第一眼看过去，谁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第三百九十八章 校园报刊与rotc新训 “嘿！卡特，你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在耶鲁没朋友了！” “哈？发生什么事了？” 在卡特于布兰福德学院大放厥词的第二天一早，得了卡特嘱托，早上一定要将其叫醒的瑞克在拍醒卡特后，笑嘻嘻地给了卡特一个惊喜。 “你自己看，耶鲁每日新闻报上都刊登了你昨天的发言。当然，对比每日新闻，你瞧瞧这个：‘雏鸟里的出头鸟：率先喊出自己声音的新生，他会是下一届理事会主席吗？’这个恐怕更能给你招揽名气！” 将一张报纸，还有一本杂志拍在卡特的床上，瑞克嬉笑着扭头去了卫生间洗漱。而另一边，顶着还处于木讷状态的脑袋，卡特定睛一看。 《耶鲁每日新闻》报上的记录还算客观，篇幅也不多。只是提及了昨日午餐期间，布兰福德学院餐厅里的辩论，并截取了部分关于自己“以目的导向的角度去思考并评判玛雅林作品是否优秀”的发言，然后在报道下加了一点颇有官方语言特色的评论。 如:该生的发言虽有偏颇，但却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考问题的角度，本报编辑认为其有可取之处，该生也有一种很特别的思维模式，我们期待他日后的表现云云... 若非昨晚就有这个《耶鲁每日新闻》的人来上门推销，希望他们B-5寝室能够订阅该报刊，卡特差点都不敢信这个报纸居然是大学内部的新闻媒体，几乎完全由耶鲁学生们负责。因为这玩意，即便抛开他们的论述语言风格不谈，这特么是日刊啊？！ 卡特都好奇，他们难道不上课吗？从哪找的新闻素材这是... 而除了这份报纸，那本杂志上关于自己的描写就多了不少。语言也是极其的浮夸，不仅把自己列为了有志在耶鲁政治生态里搞风搞雨的新锐搅屎棍，更是在评论里加入了不少荤段子调侃。合上杂志，卡特看了一眼这本杂志的标题：Rumpus Magazine... 好嘛，名字就叫骚动，也难怪这杂志弄得跟小黄书一样了！不过，这玩意居然没被封？！短短几日下来，卡特算是彻底领教了耶鲁那开放的人文风气。 键政不管就算了，这玩意也... “看完以后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 只是看瑞克那暧昧的眼神，卡特就明白这家伙是在意有所指地暗示那本杂志里提到的“作为率先出名的81届新生，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名气，持续搅屎，他或许将睡遍耶鲁十二个学院，或许再加几个专业学院？”这段评价... “说实话，我真不看不出来你身上哪里显得孤僻了！” “我不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耶鲁二代？彼此彼此！” 两个仿佛都在刻意隐瞒什么的家伙洗漱完后，换上还是纯色版本的OG 107作战服，两人迅速赶往训练场地。 说来也有意思，ROTC学员在卡特的理解里，基本类似曾经的国防生。卡特记得国内的国防生在学校期间，统一佩戴学员肩章，四年都是这个。即便是担任了类似学员连长之类的职务，也依旧是一道杠走天下。 但美国的ROTC不同，从列兵，到参谋军士，再到指挥军士长，它不仅有完完整整的学员士兵、士官军衔，就连学员军官军衔都有设置，最高能到模拟学员旅旅长级别的学员上校。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令卡特深感迷惑，甚至差点露出尼克杨问号脸的地方：这么多级学员军衔，特么升得过来吗？！拢共就四年时间好伐？！ 迷惑归迷惑，但卡特的动作一点不慢。学着瑞克的模样，收拾齐整后，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西运动场上集合。 如卡特，瑞克两人一样，挂着单色单v学员列兵军衔的人数少得可怜。一眼扫去，总人数连50人恐怕都不到。不足百分之一的新生ROTC项目参与率，使得这个高校中的大兵队伍显得有些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或者一匹掉队的孤狼。 因为不光是这一届的新生参与较少，老生们的数量也没有多到哪里去，整个耶鲁本科的预备军官训练团学员，加一块还不到200人。这搁在国内，还不到一个加强连的人数... “早上好！士兵们！今天来新人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阿提亚·施耐德，这是我的名字，但你们平时应该用不到它。正确的称呼应该是sergeant！包括我身边的两位也是一样！” 就在卡特胡思乱想间，一名黑人军士越众而出，站到队伍前列。其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远不是底下那些领章上的杠杠比他还要多的人能够散发出来的... “克里斯托弗！” “yes！sgt（sergeant的简称）！” “接下来一个小时，由你负责组织训练。老规矩，先跑，再跳，最后推！明白？！” “yes！sgt！” 老生们被那个叫克里斯托弗的学员上尉带走不说，卡特身上的汗毛忽然根根竖起。因为那个老黑上士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贴脸地盯着自己... “老子讨厌你这种小白脸，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人捅屁股的基佬...” 丢下一句恶毒的评价后，老黑又转向下一个人。一圈转下来后，没有人能在这个老黑嘴里得到一句像样的评价，即便是军二代，甚至军三代瑞克，也被评价为“顶着肥皂头的橡木桶”。 还别说，壮壮的，憨憨的瑞克看上去确实有点像个酒桶...嗯，没错，就是那个肉蛋葱鸡... 作为新生，也是陆军rotc的新学员，卡特等人的第一课就是队列训练。 美国大兵这个名词，一贯给卡特的印象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除了他们那个擦皮鞋比较恐怖外，队列训练反而是个很少听说的内容。 如今实际体验了一下后，卡特发现，事实上美军的队列训练要求也丝毫不低。同样，在有些训练方法上，也和前世他在大学军训时所谓的土共一模一样，也没有洋气到哪里去... 比如队列散开时，考虑到这些新兵蛋子估计把握不准距离，老黑也会下令让他们展开手臂，以手臂的臂长去判断彼此的间隔距离。在队列行进时，他们也会喊类似于“一二一”的口号，或者是以行军歌曲的形式来下达节奏指令。 当然，他们喊口号肯定就不是“one two one”了，而是带训的士官们会以类似于“一二一”的节奏发出一些“yo～yo～yo”？或者“ya～ya～ya”的怪叫... 一开始，卡特非常不适应。正如国内许多班长在喊“一二一”时，总能喊成“亚二一”一样，当士官们扯起嗓子喊口令时，那完全变了个调的口令，混在那些怪叫声中，或者公鸭嗓一样的行进歌曲中，没少闹出走着走着，人家全停了，而卡特还在继续往前走的笑话... 第三百九十九章 耶鲁大学理事会 “Left～Shoulder～” 言归正传，当视线落到第一天的训练场上。伴随着老黑上士喊出的口令，卡特瞬间呆愣当场... 左...肩膀？？ 这特么是啥玩意？！ 一直到听到身边齐刷刷地转向声，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右手边的瑞克疯狂冲自己使眼色时，卡特这才后知后觉地向左转体。然后... “我无意冒犯，但是谁能告诉我，一个聋子？或者小脑萎缩者是怎么混进我们的队伍的？！” 气急败坏地冲进队列中，老黑倒是没有对卡特动手。估计也是怕把这难得的几个ROTC独苗苗给打没了。 只见老黑故作疑惑地扭过头，看向另外两名穿插在队列中，负责纠正卡特等人动作，并记分考评的士官： “下士？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sorry，sgt！” 队伍一头的柏利斯·伍兹空军下士迅速立正答道。 “温斯顿中士？” 老黑的脸转向另一边，得到了温斯顿中士如出一辙的答复。最后，老黑看向卡特： “告诉我！士兵！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yes！sir！” 学着电影里美国大兵的模样，卡特迅速立正，并扯起嗓子大喊道。听说在军队里，只要嗓门大，就是牛逼！ 然而，卡特身边的瑞克一听这个答案，瞬间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就在卡特的话音刚落时，只见老黑的一张黑脸迅速涨红，一把将卡特拽出队列： “俯卧撑，一百！现在开始！其余人，继续训练！” 在卡特费劲心力，做完俯卧撑后，刚刚起身。老黑又一次闪现到了卡特面前： “士兵！布莱克！” 瞥了一眼卡特作战服胸前的姓名绣章，老黑再次开口。 这一次，卡特学聪明了。联想到初见老黑时对方的自我介绍，卡特大喊道： “yes！sgt！” “哇哦！你特么的真是特么的天才！我收回我之前的评价，你的脑子是正常的。现在，告诉我，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yes！sgt！” “Left！shoulder！” 卡特立马向左转... “Right！shoulder！” 卡特这次向右... ··· ··· “法克呆妹！这特么是转向口令？！” 在老黑耍猴似的向左向右转中，刚结束第一天的训练。卡特便迫不及待地向瑞克吐槽起来... 向左向右难道不应该是turn left或right吗？！ 左右肩膀是个鬼东西？！ “这为什么不能是转向口令？你难道没有看过阅兵的影片吗？” 相比于卡特的诧异，瑞克显得似乎比卡特还要诧异。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那些仪仗兵，步枪上肩时，指挥官喊的口令你不会没听过吧？就是那个很大声的Shoulder arms？” “没啊！谁平时看这个...不是，步枪上肩，喊Shoulder arms我还能理解，但向左转为什么left shoulder？！难道他们以为我们都是左右不分...不是，要是左右不分，我们也分不清左右胳膊是哪边啊！” 莫名其妙地挨了顿体罚，卡特显得格外郁郁不平。 好歹咱曾经也是大学军训时的队列标兵，学校国旗队成员呢！结果在老美这，居然死在了队列上？！ 寒碜，真特么寒碜！ 这要是让曾经的教官知道了，只怕是能气得他专程打飞的来美国踹自己一jio... “emmm，我只知道这个口令还是南北战争时流传下来的。可能当时的士兵的确分不清左右吧，所以干脆用肩膀代替...反正，哦，还有，你那个称呼...” 瑞克一脸无奈地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你对军队还真是一无所知啊！sir是对军官的称呼，对士官不能用sir，要用sgt！算了，等会吃完饭，我好好给你讲讲...” 就这么的，卡特才算是在知道了美军口令与其词语的直接翻译不一样之外，也知道了美军队列进行中是通过行军歌曲，也叫做朱迪口令（jody calls）的东西来确认节奏与步伐的种种细节。最原始的朱迪口令是一个二战时期一名叫做达克沃斯的上等兵创作的“Sound-off”。 这首美军行军歌曲的祖宗，曲调非常简单，核心歌词就只有来来回回的：Sound-off！ 1 - 2... Sound-off！ 3 - 4...Cadence count！ 1 - 2 - 3 - 4... 1 - 2 ... 3 - 4... 跟着哼唱两遍后，卡特便大概摸索出了美军队列训练中的行进步率应该保持在何种程度。毕竟这玩意和国内队列训练里的“1，左脚；2，右脚”基本完全一样，只要理解了逻辑，操作并不难。 于是乎，第二天训练时，卡特便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也难得地在老黑口中听到了一句“good job”的评价... 然后到第三天时，又出现了理解上的岔子。然后训练结束时问瑞克...如此循环...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 在rotc项目的训练与学习如火如茶的推进时，耶鲁这边，卡特也被人找上了门： “同学！耶鲁大学唯一校级社团，学生理事会了解一下？！” 这颇似游泳健身了解一下的招新话术，听得卡特眼皮子一跳。接着连忙将来人请入宿舍中... 关于耶鲁大学理事会，卡特的了解并不多。前世唯一了解到它，还是根据曾刷到过的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新闻： 2021年10月17日，耶鲁大学理事会通过了一项呼吁决议：表示耶鲁大学在招生过程中，应尽量减少考虑申请者家庭中的校友关系。 什么意思呢？ 就是这个耶鲁大学理事会觉得，特喵的学校里关系户太勾八多了！老子不服！ 以后招生就别看家庭背景了，无论他爹妈是不是耶鲁人，都得给老子硬考！ 结果神奇的是，就在耶鲁大学理事会谴责完本校招生过程中的“传承偏好”以后不到三天，隔壁马塞诸塞州的阿默斯特学院就立马响应了该号召，接着还有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等一系列大学紧随其后，其实就包括佐治亚州立大学。事情发展到最后，这个关于教育平权的问题，一路被保送进了美国最高法... 极有可能会在法律层面，终结美国那传承了近百年的精英教育世袭制... 话说在当时，这个耶鲁理事会甚至逼得时任耶鲁招生办主任昆兰，疯狂解释：“校友关系从来都不是耶鲁录取学生中的唯一决定因素！”；“校友子女在学业上的整体表现都比其他学生高！”；甚至连“关系户的存在有助于提高学生群体多样性”这种离大谱言论都飙了出来！ 可见这个组织的牛皮之处！ 虽说事后，由于对这个报道感到可乐的缘故。卡特特意去查了一下美国有关教育平权运动的过程，知道耶鲁大学理事会并不是率先打响教育平权第一炮的组织... 但一个理事会能把自家学校，还是耶鲁这种藤校给逼得束手无策，甚至彻底将率先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搞起来的教育平权之风，刮满整个美国！ 在刷新卡特认知的同时，也不禁让卡特暗暗将这个组织的大名记在了心里！ 不过在卡特为收到这个组织的邀请而有些许激动的同时，他也敏锐地注意到了前来做社团招新宣传的师姐口里的“学生”前缀，这似乎不是耶鲁理事会的完全体... 可即便是非完全体的耶鲁理事会，在没有见到那传说中的耶鲁骷髅会招新的前提下，对比楼下正在热热闹闹忽悠小萌新的什么歌舞社团、什么辩论社团... 这个学生理事会无疑更加容易吸引到卡特这种不甘寂寞的家伙！ 熟悉的单章 今晚先两更，下午近七点才到家后，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明天开始恢复正常的日万，直到开学。同时加更也会在这周内补齐。目前还剩四章... 其实应此前一位书友的评论，我已经忍住好久没有开单章说些问题了。正好今日算是小作休整，那便聊聊吧。 当然，催生该单章的诱因还是今日一评论“废话真多，浪费生命”。 倒也难为那位为了说这句话还特意打赏2元巨额的书友了... 关于这个问题，属实令人无奈。解释吧，铺垫吧，说你废话多；不细致吧，又说你胡写，乱写... 结合一些质疑性评论，一起答复一下： 首先是我的写作逻辑，或者说一个小说，一个故事应该具备的逻辑链条应该是：原因-过程-结果。 配合这一点，加上我希望写出主角逐渐成长的过程；由被动到主动；由台前转幕后的过程。在希望做到前因后果细致统一，切实可行的基础上，关于许多内容，难免会写得深入些。 比如最早类似的问题出现于FDIC与美联储的监管模式上，哦不，应该更早一点，就是在美国分业银行时代里的储蓄银行业务构成上。如果不写明这个法律背景、时代背景，那有几个读者能够理解那会的银行和现在不一样呢？ 后面包括对日本财阀关系的描写，昨天我也说了一点。从战前四大财阀，到战后六大财团。这些人物、公司之间的关系，提前铺一个概念，到后面写到日本经济泡沫时，就会方便许多。 如切入契机，如由蜜月转为对立，转为互有隔阂，再到不得不合作等等... 除了与主角的关系，服务于主角的发展之路外。他们在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中的行为，也有了完善的背景作为支撑，如日本的僵尸公司为何出现？在广为人知的广场协议外，卢浮宫协议如何补上那压倒日本经济三十年的一脚，日本又为何会同意该协议，说是日本央行降息导致了泡沫扩大，那为何71-73年降息、77-79年降息均未出现91年那般夸张的泡沫等等... 当然，关于丰田家族史的八卦，那就纯粹是杂谈趣闻之补充了。假婿子文化这个点，或许会用到，也或许用不到，算是留个坑，以后能不能填不确定，但先挖为敬！ 然后关于耶鲁，关于rotc等细致描述，目的类似。都算是比较重要的情节铺垫，也可以先大略提一嘴：南北对调、里根时代的国防红利、产业空心化前的产业南移、佐治亚与佛罗里达大开发等... 包括金融市场方面，也可以剧透一下，84年被迫离开雷曼的彼得森与下属史蒂夫·施瓦茨曼创办黑石。那个下属，就是耶鲁达文波特学院出身。此外该学院还出过些名人，比如某布... 无论做什么，要蹭时代的顺风车，好歹得先买张门票吧。耶鲁四年，就是买门票的过程，另外我也觉得生活描写可以调剂一下赚赚赚的阅读疲劳，于是有了这样的行文风格。另外耶鲁的铺垫差不多了，第400章进入正戏，正式脱离新手村！开始拥抱时代！ 好歹希望，看了咱书的人，不会再说“盖茨他妈是ibm董事这种话”了吧... 这句话无意冒犯，只是想表明我的观点与无奈：不细写，便会人云亦云，细写吧，或许不是人人对胃口，但事嘛，总没有两全其美的。从开书伊始便定了这个基调，现在即便是想要改变为快节奏爽文也是不可能的了。 对这些内容不敢兴趣的读者，我前面也说了，可以跳订，包括看盗版都行。随缘就好，只是在敲下某些评论前，烦请这些大牛们先想想，你不爱看的内容，是否别人也不爱？那句话咋说来着：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这么写，其实比写快节奏文更累，成绩更差。有时候真的很烦被一些评论扰乱码字的心绪，所以之前提高了发言门槛，这段发完后会撤销，感觉没必要了，随缘吧！ 下面贴一些参考资料： 关于物价及美元购买力参考：之前评论里回复过，不再重复了。 关于盖茨及微软问题，就是盖茨他妈到底干嘛的：参考《Fire in the Valley（硅谷之火）》杂志与《Big Blues（蓝色巨人）》杂志对时任IBM 个人pc项目负责人的Don Estridge的采访。另外一片综合文章《THE RISE OF DOS: HOW MICROSOFT GOT THE IBM PC OS CONTRACT》里也有详细写过微软获得ibm订单的过程。其中有一段原文是：According to Fire in the Valley， he also reportedly told Gates that when IBM CEO John Opel heard Microsoft would get the contract， he said “Oh is that Mary Gates' boy's company?“ since Opel and Bill Gates' mother served together on the national board of the United Way. 这个其实就说得很清楚了，United Way大概就是一种慈善基金会。他们曾在那里共事过，算是认识，而并非盖茨他妈是ibm董事。我其实都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反正当初在好多评论里都看到有人指责我乱写，乱编剧情的，如“盖茨他妈是ibm董事，还要你操心？”这种。 关于市立旅馆公司是否存在于历史上：参考资料，评论里也曾回复过。BJ日报的哪一版，哪一期也写过，其实也可以换个简便的办法求证。直接搜关键词：“住店难”的往昔岁月。 因为信息差异闹出的不快，还有上一个单章里写过的关于估值的操作方法论问题。当时情绪都很坏，双方言辞激烈，导致有些非常不快的回忆，有些想说的还没说了。这里补充一下： 估值的本质是基于DCF模型的衍生，但我可能是受到了米希尔·德赛的那本《什么是金融》的影响，非常认同那句“估值不是科学，而是艺术，或者是披着科学外皮的艺术”这个总结的影响，基本舍弃了对DCF的描写，直接简单粗暴地上了投后估值，然后引发了一系列争论。 还有早前，关于签合约时似乎很少提及律师的质疑。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在一些没有埋坑的合同签署情节里，似乎写个律师进来，就是水字数，没啥意义，于是就直接省略了。 总结就是左右为难！ 完全性得照顾一批人，就必然会得罪另一批人。 若想两不得罪，干脆坚持自己，又有那种： “哟？这作者硬气啊，站着就把饭要了？” 这种评论... 这届书友，真是太难带了！ 最后，那个评论俺要饭的书友，不，煞笔，请听我说： 敲你吗！ 第四百章 社团服务 “耶鲁学生理事会是一个面向所有耶鲁学院学生的服务与管理社团。我们服务于耶鲁学院，并管理学院的各大活动举办，对同学们反映的问题进行研讨，并提出修正方桉，联合改进，以使得我们的学校能够变得更好！” 前来招新的师姐端坐在椅子上，对面就是显得极其感兴趣的卡特与好像不太感兴趣的瑞克。两人脸上的表情差异，也可以说及其地两极分化了... 这同住一寝，却充满反差感的两人，在令学生理事会师姐微微有点小惊讶外，倒也无碍大局。本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卡特： “我们注意到了每日新闻上对你的报道，卡特·布来克先生。你的发言，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务实精神，那种遵循以解决紧迫的需求问题为思考导向的思维逻辑方式，让我们觉得你是最适合学生理事会的人选。” “对比喊些口号，提出一些倡导什么的，我们的工作更多需要实际去解决学校以及学生们提出的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以培养，但主动思考如何解决问题的精神却很难得。我们很幸运地发现了你，并期望你能够加入我们，一起为耶鲁的公共事业服务！” “首先，非常感谢理事会的邀请。但我想问一下，进入理事会以后，我将负责什么方向的工作？因为我的时间可能不多，我还是ROTC学员，我得兼顾学业，还有这些，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充足的时间用于公共服务事业。” 对方的话说得官方，卡特得答复也就官方了许多。 为公共事业服务，在许多国人的眼里是个很扯澹的，彷佛口号一样的东西。但卡特清楚，在美国许多人重视这一点！正如军队重视领导力培训一样，无论是在美国高校界，还是社会，拥有公共服务履历的人，往往更容易受到认可。 “原来你还是rotc学员...这就有点难办了...” 与一同到来的几人对视一眼，负责招新的师姐暂时离开座位去和同伴们商议。卡特自无异议... 在等到对方结果的同时，卡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瑞克，问道： “你好像兴趣不大的样子？” “是没什么兴趣，你别看他们现在叫的好听。但这种地方，充满了政治的腐臭味。很多事都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即便你的确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对比将精力花在政治妥协上，我宁愿自己闷头做一点实际的事情...” 瑞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要不是为了陪卡特，他恐怕连多坐一分钟都会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而关于瑞克的评价，以及他对政治的抵触态度，卡特不好作答。他也不喜政治，加入理事会，也只是奔着人脉与一些影响力积累去的。 真对耶鲁的公共事业做出啥贡献？卡特的态度是，能做就捎带手做做，不能做，自己也懒得去费心力... 在扩展人脉的基础上，如果有条件让自己发挥一下热量，卡特不介意做点那所谓为耶鲁服务的事情，但如果没有，那就算啦吧！ 本不是个理想主义者，自然不在乎耶鲁理事会能否给予自己全力施展的空间！起码，没有瑞克那么重视这一点。 “卡特·布来克先生，经过我们的讨论，我们还是决定吸纳你进入理事会。ROTC的学习与培训，或许能让你更加充满领导者的魅力。至于时间方面，除了每周的例会需要你来参加以外，其余时间我们不做强制要求，你自由安排即可，只要工作方面能够完成即可。你看呢？”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所以，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理事会的主要工作有三个大方向，一是学生事务管理，如与教授们沟通，然后制定课程要求与规章，住宿规则等；二是校园活动事务管理，如图书馆、运动场、公交车服务的协商沟通，校园活动的审批与运行监督等；第三就是财务方面的事情了，对于活动经费的申请，理事会预算经费的使用做出合理的规划与审批。” 介绍完大体的业务方向后，师姐将选择权交给卡特： “自春季换届后，77届的学长们毕业离校，我们目前的空缺比较多。在81届学生中，我们第一个找到了你，那么理所应当的，你也有较大的选择空间，如果你能够在现在答复我们的话，你可以任选一个方向作为你的工作重心。” “那我选第二个方向吧！听上去这个比较适合我！” 实际是比较好混！ 和学业方面沾边的事情，对卡特这个学术垃圾来说是排在第一位要pass的。那个什么财务工作，卡特没啥兴趣，听上去就忙得不行，还要算账。 需要自己算的账够多了，卡特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加担子。那么，能选的，也就第二个方向了！ 校园活动，总不会太多吧？！ “好的，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周日下午五点，记得来参加例会，我们将你介绍给大家！” 有了理事会的保证，卡特也没有去楼下的社团招新大会里凑热闹。细想一下眼前的日程安排：上课、rotc训练、再加一个理事会的工作，在不算自己私人事务的情况下，日程都有些紧凑了，再给自己加上其余的负担，那卡特绝对是受不了的。 耶鲁的社团招新活动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在大大小小三百多个社团完成招新后，卡特来到耶鲁也有一周了。试听周进度过半，到了下一周时，新生们的话题开始聚集于课程选择上。学院的教务长克来格·麦尔斯先生从这一周开始，也开始了对各寝室的走访... 问问诸位新生们，经过一周的耶鲁体验，感受如何？能否适应？与室友的相处是否融洽，需不需要换寝？教授们的课程在难度上能否接受等等问题，并帮助一些有了初步选课计划的学生，开始制定课表... 第二周的周三下午，迈尔斯先生与曼恩院长一道，一如往日那般，挨个走访寝室。当他们敲开b-5宿舍大门后，见到只有瑞克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时，随口问道： “卡特·布来克呢？他还在上课吗？” “不是，他去办理事会的事情了。好像是要去和纽黑文公交公司协商，在校园附近增加更多的线路，以应对更加恶劣的治安环境。” “他加入了理事会？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第四百零一章 并不顺利的公交服务协商 本以为负责校园活动的理事会工作，会是一个很轻松的摸鱼岗。就好像国内大学学生会里的体育部啥的，除了运动会能见到人影外，平时天知道他们在干嘛？！ 可事实，却和卡特料想的完全相反。 这个方向上的活不仅多，而且还很杂乱。在第一次开理事会例会时，卡特，以及负责带他熟悉理事会事项的那位叫做梅琳达·卡斯特的大三师姐，就收到他们二人组的第一份任务： 为应对纽黑文逐渐恶化的治安环境，确保耶鲁师生的安全。理事会希望能让校园附近的公交线路覆盖率增加，减少需要步行的范围。尤其是在耶鲁校警很少触达的校区外围，更是应该做到大面积的公交线路覆盖。避免有学生在此步行，而导致可能遇害的恶性事件发生。 任务下达到二人组后，怎么做，就是二人组自己的事情了... 拿着理事会的授权，卡特第一天先跟着梅琳达跑了一趟Dwight Hall。作为耶鲁最大的社会服务机构，志愿者服务供应组织，他们可谓是耶鲁的万能小黑。 “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需要志愿者们的配合，而寻找及招募志愿者，都可以找它！” 在梅琳达向卡特介绍耶鲁理事会工作流程的声音中，二人敲开了Dwight Hall的大门。并向该组织委托了一个收集关于耶鲁学生们需要去到校外区域的主要时间、频次反馈的任务后。 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也就是第二天，二人又找到耶鲁的校园警察局。收集关于校园警察的巡逻范围信息，以便结合学生们的行动轨迹，判断其漏洞，或者叫易发生恶性事件的窗口时间、地点。 这些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周二的晚上，到了周三时，卡特二人这才能带着较为详实的数据去找纽黑文公交公司沟通... “卡斯特女士，关于调度更多的公交车辆到耶鲁附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对因此增加的成本进行核算。” 公交公司经理在办公室内，看着卡特二人组，脸上挂着笑容，嘴里踢着皮球： “你们拿来了一份需求表，却没有对风险进行评估。可能今年的耶鲁学生活动大体轨迹是这样，明年则又会发生改变。而我们的公交线路则不会轻易变动，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冲突。所以如果要我们增加相应时段、相应区域的公交车覆盖率，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全时段增加公交车辆投放了。这成本损耗可不小...” “我理解，特劳德先生。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否请你们为耶鲁增设一些可动态调控的专线公交呢？既然是特殊设置的专线，那么时段变动也就有迹可循了。我们耶鲁拥有两万多名本科生，以及一万多名研究生，再加上老师、教授、职工，这是一片不低于四万人的大市场群体。” 梅琳达显然久经阵仗，直接拿耶鲁的市场规模去诱惑公交公司的特劳德经理： “任何一件商品都会遵循其消费者的需求发生改变，何况是公共交通服务。运行的时间更加贴合市场的需求，对公交公司而言，其利润增量也是可观的！我们可以每年为您更新耶鲁的公交需求时间表，以帮助您更好的制定路线规划。你们赚钱，我们得方便，怎么样？” “不不不，卡斯特女士，问题不是这样看的。首先，我不否认耶鲁是一片大市场，但我们是纽黑文公交公司。我们不是校园巴士公司，我们还需要为市民们服务。我给你看一组数据吧...” 吩咐手下拿过一份公司线路图，特劳德将其铺在办公桌上，展示给卡特与梅琳达看： “我们现在一共拥有138辆公交巴士，其中在布兰福德地区运营的巴士数量已经有74辆了！超过了我们公司一半的运营巴士总量，可见我们对耶鲁市场并非毫不关心。如果真不关心耶鲁的需求，也不会在听到你们来访便第一时间接待你们了，不是吗？” 稍作解释后，特劳德继续说道： “这74辆巴士，要服务于布兰福德地区五条线路。它们或多或少都会经过耶鲁，这也是我们认为最合理的线路设置。比如在教堂街、皇冠街、约克街道等耶鲁主体区域，覆盖率较大；但在护理学院等地，会稍微少些...” “一方面，这是因为这些地区的师生数量有限，另一方面，也因为我们的巴士数量有限。你们要知道，假定为班次间隔时间为15分钟，那么一跳全程需要60分钟的公交线路，要投入的运营车辆不是4辆，而是8辆！” “而这五条线路，每条都会经过纽黑文市中心，其中三条都会去到西黑文，因为你们有不少活动会在那边举办，我们也是做了妥协。面对这几条较长的线路，我们运用了增加班次间隔的方式，这才勉强做到了完整的运行。现在你们要增加某一时间段的频率，对我们来说非常为难。”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从其他线路上调配更多的车辆过来，这样一来，我们整个线路规划都得推翻重做。这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如果我们有多数闲置车辆在，那么我自然愿意增设卡斯特女士你说的耶鲁专线，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一辆闲置的巴士，哪怕是较为闲置的巴士都没有！” “前几年，前十来年的纽黑文市政情况，你可能不了解。当时大量的人员都在外流，要么去是纽约定居，要么是去北边的波士顿，甚至连去罗得岛州的人都有！当然，现在也有...我不知道你在夜晚出过校园没有？你到纽黑文市中心就会发现，晚上所有的店铺都会关门。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如何敢加大力度采购更多的车辆呢？” “即便是现在，这个市民外流的情况有所缓解。但并没有被根绝，这里依旧不能算一个宜居的城市，市民们的定居意愿始终不强烈，我们也不敢增加巴士的数量，只能用现有的这一百来辆车，勉强维持运行。这一点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们董事会的态度，起码在纽黑文的市民定居意愿没有发生明显好转时，我们无法增购更多的车辆，自然也没有更多的车辆去配合你那边的计划了！” “希望你理解！” 第四百零二章 运营资金与操作方法 当特劳德经理把话说到这个露骨的份上时，协商已经没有意义了。 根本性矛盾的冲突，让耶鲁理事会试图用市场吸引服务的想法落到空处... “梅琳达，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理事会是有一笔运营资金的对吗？能不能申请用一部分资金，来协调公交服务的问题呢？我是说，如果真的需要的话？” 在回耶鲁的路上，卡特看着身边那个满脸愁容的姑娘，试探性地问道。 “理事会是有资金，但是不能这么用，因为这笔资金也不多，甚至在逐年减少。你刚刚也听到特劳德说的话了，纽黑文的情况不好，耶鲁的情况其实也不好。如果你有兴趣去翻翻校史的话，就能知道，我们和纽黑文市政府有过一段很长时期的对立，直到72年我们学校与纽黑文市政府联合推动社区共建计划，这才令情况有所缓解。” “但长期的对立，已经让这里的环境变得很糟糕了。刚刚特劳德有些话没说，不光是本地市民有许多人外迁，就连我们耶鲁的教授们，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了纽黑文。他们宁可每天驱车两个小时上班，也不愿意在这里定居...” 梅琳达强撑起一个笑容，她不希望卡特会因此事的失利而感到失落。 “傍晚的时候，如有你有空，你可以去希尔豪斯大街看看。教授们的办公室，还有学科办公室许多都在那条绿树成荫的大街上。傍晚的希尔豪斯大街是热闹的，但那个热闹很短暂。不出半个小时，大量的教授都会驱车离开...” “所以这不怪我们，当然，更不能怪你了。在理事会里，我们想要推动的有益于耶鲁师生的项目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成功，这很正常！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的积极性，或许我们这一届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呢？” “我们总要尽全力去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嘛！” “当然，我是在考虑解决问题的办法。梅琳达，你刚刚说运营资金正在减少，这个是为什么？还有，这笔资金的来源是学校拨款吗？” 看着公交车外显得有些萧条的纽黑文，卡特笑了笑，给了梅琳达一个令人放心的宽慰笑脸。 这一周来，卡特几乎没有离开过耶鲁的校园范围。即便是去西黑文的内森黑尔营学习、训练，可那个时间。下午四点左右，正是大部分美国学校放学后，孩子们稍作玩耍后，归家的时间点... 由学生们带动起来的短时喧闹，落在每次都是匆忙赶路的卡特与瑞克眼里，从未引起过二人的注意。自然，卡特也没有料想到纽黑文的情况是如此窘迫... 只记得当时，好像是听古德曼说过纽黑文的情况不太好。可那时候，更注重的还是安全问题...就好像现在，一辆第五代丰田陆巡，正不紧不慢地吊在公交车后一样... 在安排好安保情况以后，更多的情况，卡特没有了解。古德曼或许知道一点，但可能是觉得，这个北方城市的情况，和卡特说多了也没用，反正压根就没深入聊过... “这个问题只是好奇。我是在想，协调公交线路问题的本质目的是为了保证耶鲁师生的安全，对吧？那么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使用，另外就是，我们可能调用多少资金来做这件事，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 “没关系，你的想法很好！在思考办法前，先调查清楚自己的能力范围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卡特如此“上道”的表现，给力主将卡特招进理事会的梅琳达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没错，当初那个去B-5宿舍招新的师姐，就是她。 面对自己招进来的，并认为其有巨大发展潜力的新人，梅琳达丝毫没有保留： “我们理事会的资金来源不是学校拨款，而是在学生的学费中，有一项名为活动及项目经费的收费，目前收费标准是每学年4.2美元。这笔钱，就是理事会的运营资金来源。” “以现有的本科生规模来算，平均每年我们能有8万4到9万美元不等的活动经费。研究生及专业学生那边不归我们管，他们有研究生参议院作为管理机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耶鲁本科生政府，研究生参议院是研究生政府。这个活动经费，就是我们的税收来源，每年我们能收到一笔固定数额的税收，并用这笔钱来支持校园活动的举办、一些社团的筹建支持，甚至增加校园服务内容等等...” 本科生政府... 好家伙，还真的是形象啊！ 过早的确定了参加rotc项目，知道会有美国军方给自己掏学费的卡特也没留意过交费名录的事情。初次听闻这个情况，那惊讶感真是如绵延不绝的江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好像自从入学耶鲁，令自己惊讶的事情就从来没少过... 可在惊讶完后，卡特的脑瓜子就转了起来： “梅琳达，你刚刚说社团筹建支持...这让我想到了上周，好像有些音乐社团，话剧社团那些...就是比如，一个话剧社团，他们在耶鲁剧院有偿演出，我们买票去观看。事后这个门票收入，是归社团所有吗？” “当然是归社团所有！社团成员付出了劳动，智力成果获得收益。他们可以拿这笔钱继续扩大，或者发给成员，当作薪酬、奖励，这都是应该的。” “那问题来了！梅琳达，你刚刚说理事会运营资金里有一部分就是用于支持他们筹建社团的。这笔钱，怎么算？算我们理事会入股这些社团吗？就是他们赚钱了以后，会给理事会分成吗？” 如果能有分成，那特么这个耶鲁理事会在除了本科生政府职能外，似乎有多了一个风投基金的属性。如果能这么操作，那卡特的鬼点子就很多了... 比如那一部分钱，投资一个诸如“耶鲁安保”啥的社团，由他们来补充校园警察警力不足的情况。类似于国内的辅警队伍，社团成员以学生为构成主体，以ROTC学员为骨干。然后向每一名接受安保服务的学生收取费用，这笔钱又能回流一批到理事会。 然后理事会再协同安保社团，用这笔钱去购置更多的装备，并配备更多的人员，甚至干脆做成一个独立运作的安保公司，从社会上招募全职员工。配合耶鲁校警，进行常态化的校园巡防，扩大巡逻范围，这不也解决了安全问题？ 而当常态化，或者叫治安稳定性肉眼可见的好转以后。相信为了这个更加安全、舒适的环境，向每个学生收点马内，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然而，卡特却听见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只见梅琳达十分奇怪地看向卡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头华尔街上贪婪的猪： “不会！” 第四百零三章 绝对少与相对多 “你在想什么？卡特！我们不是商业机构，你明白吗？” “我们给予社团在经济上的扶持与帮助，只是为了满足学生们的兴趣需求，给他们提供更多的选择与一个良好的环境。” “这样就更好了呀！要不我们这样...” 正在思索“安保社团”可行性的卡特，一听理事会这冤大头居然投钱不求回报，脸上的表情就更兴奋了。 刚刚他还在担心，以学生构成该社团主体似乎不太可能呢！如果直接招募社会人士，担心收益问题不好平衡，但现在既然理事会愿意投钱搭建基础框架，然后收益完全归社团... 那要不干脆直接搞一个安保服务公司出来？然后外包给他人运行... “不行不行，我再想想...这个收益应该不够。” 一个全职工人，保守薪资起码也要开到月薪600左右。而要增加足量的人手，低于50人都将毫无意义。 50个全职保安，基本还是老大爷那种档次的。每月光是人工开支就将达到3万美金，单靠服务收费，根本满足不了... 额...好像...即便是学生兼职，这个收入也很难维持...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掏钱的，就好像有许多人不会买保险一样... “收益？！” 梅琳达秀眉一皱，这个小学弟身上的铜臭味似乎越来越重了... “啊哈？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觉得吧，最低成本的解决办法，就是呼吁学生们在去这些存在风险隐患地区，或者在夜晚时，结伴而行。尤其是女同学，最好叫上男生一块，我想这个应该能杜绝大部分恶性事件的发生可能。” “至于真碰到那种恶性犯...对吧，那其实公交线路覆盖，也不太顶用。而且，我很疑惑，既然纽黑文的夜晚，大量商铺都会关闭，那他们为什么要去校区外围呢？他们应该不会是去市区吧？！” “这个，主要不是社区。而是校园外围，尤其是一些林子里，耶鲁的‘墓穴’，你听说过吗？” “墓穴？！” “就是我们学校一些秘密社团的活动地点，那种地下室、或者没窗户的小楼、或者一些小树林里的独立废弃建筑等等。总之就是那种阴森的地方，有些兄弟会、姐妹会成员们，就特别钟爱以这种地点为活动场所。说实话，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群体，天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钟爱往这种畸角旮旯里钻...” 单手扶额，身体靠在车窗边。梅琳达十分幽怨地谈了口气： “除了这帮人外，还有一些就是喜爱刺激的人...我是说两性方面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吧？不那么严重的暴露癖，还有一些...额，更...更激情的体验？比如在户外...” “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以后可千万别干这种事哦～” 啊这... 卡特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差点忽略了这是八一年，是美国伦理尚且还未恢复的年代。别说野战了，就是啥师生play，卡特也不会对此感到稀奇... 这么一想，也对！ 夜晚去校区外围小树林里幽会的男女，男男，女女们，加上那些搞秘密社团的家伙。拢共就两万本科生，这么些人加一块，不说能占大多数，起码十分之一的人群比例应该是有的。 他们的安全问题，的确值得重视！而这，还只是在夜晚，白天去西运动场啊，或者去市区等，那个人流量就更大了... 就是那种绝对数值不高，但相对数值不低的情况。这种情况往往很难办！ 因为相对数值较高，耶鲁方面不能不重视；而又因为绝对数值不高，导致不太好整合一些资源来服务于这一方面的事项... 这个矛盾的难点，随着卡特与梅琳达回到耶鲁，将结果告知现任理事会主席拉曼·莱斯后，暂时就和两人无关了。 挥别梅琳达，卡特独自返回宿舍。 “下午曼恩院长和迈尔斯教务长来过了，你不在宿舍。他们让我转告你一下，等你回来后，有空去找一下他们。得确定课表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见到推门而入的卡特，瑞克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卡特瞥了一眼，对方的书桌，发现对方正在选课... “我还没确定。外语方面就中文吧，然后社会科学方面，可能管理学？或者哲学？这个我没确定，或者两个可以一块听，时间应该足够。” 将身体丢到座椅上，卡特本能地想掏烟，但顾及到瑞克的存在，还是忍住了。 老烟民归老烟民，但卡特是个有素质的老烟民... “我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自然科学方面，天呐，我的理工科成绩可不怎么样！或者说，我不想再学数学或者物理了，当然，化学也大可不必！” “哈哈哈，要不和我一块学机械设计？机械结构什么的？” 瑞克看着卡特哈哈一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课表设置： “我的课表弄差不多了。语言方面，我打算选德语，然后是哲学，外加机械设计，作为主要的修习科目。人文艺术，我选了钢琴。然后再加一些其他的内容，你要看看作为参考吗？” “我看一下吧...诶，对了，你说地理算是自然科学吗？” 在接过瑞克的课表同时，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科目。一个曾经在中国号称文科里的理科科目：地理！ 这个科目就很有意思，在高中生眼里，地理肯定是文科科目。但进入大学后，如果选了地理专业，那么又会发现，这玩意是个理科的基础学科。 这个特性，是不是就反向说明，在文科里，它是运用数学最多的？那么在理科里，它却是更偏向于文科，也就是所谓社会科学的？ 在“文科比较好混”的思路指导下，卡特的目标似乎有了... “当然是自然科学范围内的课程啊！怎么？你要选地理吗？” “没错，就它了！那我的主干科目也确定了，地理、哲学/管理学、中文。然后剩下的科目...让我看看你选了哪些？” 哲学是罗杰斯推荐的，用他的原话说：“学金融还不如学哲学，学院派金融知识屁用没有！”。而管理学，则是卡特自己认为或许需要补强的。 好歹，咱现在也是所谓的企业家了嘛！虽然平时基本没管过啥事，也没有处理过啥行政上的问题... “钢琴...咱们一块吧，其它还有...唔，算啦，看得头疼，把你课表上的机械类课程去掉，然后和你一样好了...” 第四百零四章 骑虎难下 “卡特·布莱克？” “很遗憾地通知你，我们暂时没有开设中文语言类课程。所以你的外语科目，恐怕需要更换一下了...” 在迈尔斯教务长的办公室内，卡特听到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 “日语怎么样？那也是东亚语言体系里的一种。但我个人并不建议你学习日语，那不利于你感受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我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欧洲语言体系，如法语、西班牙语，这两种语言在世界范围内的使用都比较多！” 这个，卡特倒是知道。一个对非洲，一个对南美洲嘛！ 只是这两地方，在目前的卡特看来，都属于那种吊钱没有。一个盛产海盗，一个盛产毒枭，反正压根没个正经人的大洲。这对自己这种“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来说，完全没有价值啊！ 学它干嘛？ 可不学它，学什么？ “迈尔斯先生，耶鲁真的没有中文课程吗？不会吧？！” 卡特试图挣扎一下... 中文多省事啊，这不也是外语吗？！用国内曾经大学毕业有英语四级证才能毕业的规定来形容眼下就是，他卡某人可以在大一就考下中文专八，直接满足毕业条件。 想想曾经自己为英语四级头疼的日子，卡特格外想体验一下那些大一就搞定语言证书的，曾经只属于学霸群体的快乐！ “这个真没有。我知道你的中文水平很高，招生办那边给过我们你的档案资料...人总是进步的，我们希望你能在耶鲁获得更多的知识与见识！所以，换一个！” 迈尔斯先生摇摇头，并表示：去尼玛的学霸梦！ “好吧，那就法语吧...” 无奈，卡特只得答应... “很好，然后下一个问题。斯蒂文·巴尔加斯教授的钢琴演奏课程，可能比较热门，会有课程满员风险。为了保证课程质量，你能接受备选，就是在选不上的时候，更换为柯丝汀·佩蒂尔教授的钢琴演奏课吗？佩蒂尔教授的水平...” “可以可以，您看着办...” 就这么有些草率的结束了自己的选课工作，走出迈尔斯先生办公室的卡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果然很有学术混子的风格... 接下来的日子，在经历了开学季的喧闹后，逐渐归于平淡。 每天早上去西运动场训练、然后赶回本院洗漱，吃饭，中午则各个学院品尝不同食物、晚上留在寝室内沟通一下佐治亚老家的情况。上课以及理事会事务则根据需要来进行调整，在上课以外的剩余空档时间里去办一办。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以至于充实到了许许多多的耶鲁校园活动，如一下演出、一些小范围的联欢会什么的，卡特都无暇参加的地步。而正如渥滋基大佬所说的那样：每当无事发生时，往往就有更大的事情会出现！ 卡特记得那是9月17日，当自己如往常一样下课，并和瑞克一道打算去达文波特干饭时发生的事情... “布莱克！纪念碑！纪念碑！玛雅林拒绝在原有建筑内添加美国国旗与军人雕像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就说她别有用心！瞧你们怎么说的？现在没话说了吧？！” “布莱克，你说她的建筑设计能让人眼前一亮，所以你支持她！那现在，在保留了她那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之外，只是在那个坑道里面加入美国国旗和军人雕像，这不影响它的建筑主体吧？她还是拒绝，你现在还支持她吗？” 本来吧，因为卡特的那段功用性发言，加之也争论了一段时间，估计人们也累了的越战纪念碑话题。在这些时日里，已经有些销声匿迹了，可谁成想，这玩意居然又“诈尸”了？！ 而且相比于上一次讨论，因为卡特曾经旗帜鲜明地支持玛雅林的表态，当时有多出风头，现在就有多尴尬... 正如那句灵魂拷问：在不影响其建筑原有功能的前提下，为何会拒绝加入美国国旗的雕刻图案？ 一时间，反对派的气焰高涨。人们直指玛雅林此举，正是其别样用心的暴露！她虽是美国籍，却不是一个美国人！ 甚至连，她背地里受外国政府资助的阴谋论，也开始了流传！ 这股热点传导进耶鲁的校园后，就出现了卡特此时被围堵的一幕... 无奈地放下手里的餐具，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凭借着在rotc练就的大嗓门。卡特一声大喝： “Sound off！” “都别吵吵！有事说事！一个个来，你！先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玛雅林拒绝在她的纪念碑设计上，增加美国国旗图案，是也不是？” 天天喊“肃静”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了。 显然达文波特餐厅里的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们也没想到，秀才里居然混进了卡特这么一个大兵... 被这一声厉喝震得有些懵逼的前排四眼仔还没回过神呢，听到卡特的问题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嘶～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卡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玛雅林，坑爹啊！ 你特么犯什么倔呢？！ 听这意思，是华府那边都同意按玛雅林的方案施工了，只是要求在原来的黑色花岗岩墙壁上加伤美国国旗图案... 这...多大点事啊？！ 你这不干，岂不是让自己很尴尬？！ “布莱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艺术大师，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小人！你被欺骗了！” 就在卡特紧张地思索对策时，逐渐回过神来的耶鲁学子们开始叫嚷。 就此承认自己被蒙蔽了，或者说此前的说法太武断，似乎是个快速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才有的一点点好开头，似乎就废了... 而直接拒绝，并坚称玛雅林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天地良心，自己特么都不知道那个玛雅林到底是谁？！长啥模样？家住何方？！ 这种担保，咋做？！ 万一这叼毛以后又给自己不声不响地整个更大的新闻，比如干脆直接被爆出是间谍啥的呢？！ 卡特承认，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无论选择哪个方案，似乎都不好。 左右权衡后，卡特有了决定： “拜托！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何这么激动？” “首先，我是今年才入学的。从我到耶鲁第一天，直到现在，我连那位玛雅林的面都没见过，更没有听过她的设计理念之类的东西，如何谈得上被蒙骗？” “我此前的话，仅仅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两幅作品给出观感与实用性方面的评价罢了。犯不着上纲上线这是其一，其二，要我说对于眼下，玛雅林拒绝添加美国国旗事件的看法...” “你们需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更多地了解到全貌以后，我才能说话啊！你们难道没有听过有句话叫：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吗？” “没有经过细致调查的发言，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第四百零五章 他们不了解玛雅林（加更3） “给我一点时间，怎么样？” 卡特的办法很简单，一个字：拖！两个字：硬拖！ 无论如何，先把眼前的场面应付过去，接着在想办法慢慢解决。事关自己在耶鲁的第一形象，卡特对此不得不慎重。 虽然，第一次发言有些不慎重。但既然已经感受过发声后带来的影响，卡特便不能不重视了... 咱这有独立思考的实干派人设，可不能崩了呀！ “好，你说的对！我们可以给你时间调查研究，但你也得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时间，一周怎么样？够了吗？” “好，一周！一周后，还是在这里，同样的时间，我会拿出我的基于客观事实的见解分享给大家！” ··· ··· “你真要去研究这件事？你有时间吗？” 等打发走了这群耶鲁建政侠后，憋了半天的瑞克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卡特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怎么会有时间去查证这些屁事的前因后果。 以及，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查了以后，有用吗？！ “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啊！你对政治不感兴趣，可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耶鲁政治形象’不是？” 愤愤地插起一块牛肉，发泄似的大力咀嚼着。卡特感觉烦得一批... 即烦耶鲁这帮吊人，吃饱了撑得，总是喜欢谈这些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屁事；又烦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玛雅林，净特么整些幺蛾子！ 让你加个国旗图案就加呗，多大点事啊？！ “你可真有耐心，换成我才懒得为这些屁事折腾。” “看回报嘛，没办法。眼馋耶鲁的人脉资源，那就必须得接受它的规则，起码在我现在没有能力改变这个规则前，我只能顺着这个规则玩！还得成为其中的高级玩家，我才能获取到我想要的资源。” “随便你吧，需要帮忙的话，你跟我说就是了。” “会的，哥们！” 匆匆解决完午餐，下午继续上课。一直到ROTC课程结束后，卡特这才有空去查找这个越战纪念碑的相关资料。 1979年4月27日，就在卡特穿越来这个世界前不久。一群越战退伍军人，在一名前陆军下士简·斯克鲁格思的言论影响下，在华盛顿成立了越战退伍军人协会。他们呼吁要建造一座纪念越南战争中阵亡将士的纪念碑，并且这座纪念碑要成为美国社会中的一个鲜明符号。 他们提出了四点要求：（1）纪念碑本身应该具有鲜明的特点；（2）要与周围的景观和建筑物相协调；（3）碑身上镌刻所有阵亡和失踪者的姓名；（4）对于越南战争，碑身上不要有一个字的介绍和评价。 资料查到这里，卡特稍稍松口气。 瞧，纪念碑要具备鲜明的特点，这可是人家******们自己要求的！自己支持一下，不过分吧？ 同时，关于那个碑身上不要用越南战争评价的要求，也看得卡特暗暗发笑。好家伙，还知道自己这是侵略战争呢？ 不过，随即，卡特也笑不出来了。 对简·斯克鲁格思这种底层士兵们而言，他们即便是知道自己正在进行一场不义的战争又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 战争，对底层士兵，包括军官们而言。其实对错都不重要，他们既决定不了战争，也改变不了战争。 他们只知道，他们在战争中，是否尽到了身为军人的本分，以及自己又失去了几名亲密的同伴... 悠悠地叹了口气后，卡特继续向下看： 此时时间来到1980年的7月1日，美国国会正式批准在宪法公园的尽头给这群退伍老兵们划一块地，让他们建立这座用以纪念他们曾失去的同伴们的纪念碑。 有意思的是，国会只批了用于建设的土地，却没有给予哪怕一分钱的预算。也就是说，建造纪念碑的钱，得由这群越战老兵们自己凑... 这一信息，让卡特知道了，为啥这个老兵协会会在这件事上上蹿下跳。感情完全是人家出的钱啊？人家是甲方爸爸，还不许提提意见？！ 卡特忽然对这群越战老兵有了些许的同情，这可太惨啦！拿命去别国打仗，打完以后，美国居然连建个碑的钱都不肯出... 如果那些阵亡将士泉下有知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并一枪爆掉白宫那群人的狗头... 继续看： 时间来到1981年的5月1日，玛雅林的作品被纪念碑设计征集大赛的评委会选为第一。接着又因她的设计，引发各种各样的争论，直到现在... 从文字资料里，卡特没有发现玛雅林的设计理念。于是，第二天，借助理事会的身份便利，卡特去了玛雅林曾经生活的学院走访... “玛雅林？她是一个有点孤僻，却非常好学的姑娘。我记得，就在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咨询选课意见时，她想要主修雕塑与建筑两个方向的科目。我跟她说：‘这样不行，孩子，你只能在建筑与雕塑中，二选一’，于是，她选择了主修建筑。但这并没有打击到她，从大一开始，在上课之余，她会经常往艺术学院跑，去旁听雕塑课。” “哦，对了，她是77届的学生，上半年已经毕业了。听说她现在去了哈佛大学进修，具体的近况，我了解不多。但可以想象，她现在压力一定非常大！因为她的亚裔身份，因为她是个女性，没有军旅经历的女性...” “那，您认为，她会是那种所谓的别有用心者吗？还有她入学耶鲁时的费用...” 卡特忍不住追问道。 “当然不会！那孩子研究丧葬建筑的兴趣，从大一开始就有了！那时候的她很孤僻，非常孤僻，现在稍微好了些。我记得那时候，常常看到她一个人离开校园范围，我很好奇她去干嘛了。于是悄悄跟随，结果我发现，她那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跑到林荫墓园那边去，一个接一个墓碑的观察...” “后来她去欧洲，哦，对了，自费的！她的家庭情况不错，尽管是亚裔，但收入不成问题。她去过丹麦，回来后跟我聊过不少她在哥本哈根的墓园里的见闻。也就是说，在我们耶鲁开设丧葬建筑课程以前，她就有了对丧葬建筑研究的兴趣。并且也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可能是大一，大二或者大三时，就具备了一定的，对于丧葬建筑设计的独到理解。” “所以，我不相信外界的那些诛心之言。我认为，她应该是在越战纪念碑中，融入了其余文化的丧葬礼俗思想，这个思想，大多数美国人可能无法接受。但这只是设计理念上的冲突，我很反感那些将艺术作品的设计，上升到种族意识形态，甚至阴谋论的言论！” “太不负责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玛雅林！” 第四百零六章 说不过去的事儿（加更4） 在走访了学院院长与建筑学院的相关课程教授后，卡特得到了几份采访记录。 直到这时，卡特才知道这位玛雅林居然是华裔。全名是Maya Ying Lin，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明显是二代，甚至三代及以上的华裔。 如果是新移民，那根本不可能有过往的中学记录，更别说申请耶鲁了。因为中国目前连托福考试都没有，第一届托福考试还在筹备当中。没有标准化的考试成绩，她没有可能进入耶鲁，更别说还是77年就考入了耶鲁大学，那会还没建交呢。 不过其华裔的身份，外加手里的采访稿，让卡特对其微微有了些好感。起码，就目前的逻辑链关键证明来说，她并没有让自己难做... 相反，关于越战纪念碑的争论，还让卡特嗅到了一丝机会的气息。 如果能在这件事，包括此次的危机公共中拿出足以令人心服口服的论据。那自己这个第一炮，就算打响了！人设，也能立住了！ 果然，危机危机，总是危险与机遇并存... “嘿，瑞克，我后天请假了，要去一趟哈佛，亲自见一下玛雅林。这是曼恩院长给我开的请假条，回头辛苦你帮我跑一下教授们那边吧，我应该明天晚上就出发，可能等不到后天挨个去拜访科任教授们了。哦，对了，瓦德琳教授，还有蒙特利尔教授那边不用跑，他两不点名...” “去哈佛的话也不远啊，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你这么着急干嘛？” 接过卡特的假条，瑞克倒是不介意帮卡特跑跑腿。 “担心找不到人，我是听她们院的院长说她现在可能在哈佛读研。但也可能会在华府那边的工地，说不好，所以我得先去剑桥，如果她不在的话，我还能有缓和的余地去一趟华盛顿。” 拍拍瑞克的肩膀以示感谢，卡特越过瑞克靠门边的桌椅，绕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你这么做，值得吗？” “谁知道呢，或许值，或许不值...” 卡特耸耸肩，稍作休息后，便开始处理起当天的课业... 第二天下午，刚刚下课的卡特便跳上了诺顿开来的陆巡。三人直奔波士顿都市区里的剑桥市... 晚上八点左右，卡特见到了哈佛大学理事会负责接应自己的人。 作为百年老对头，耶鲁和哈佛的关系颇有点相爱相杀的味道。尤其是在体育圈里，双方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见面不干一架那都是讲文明，懂礼貌了。可反观学生理事会这边，作为同样是在高校学生自治制度下，负责管理哈佛学生的哈佛理事会与耶鲁理事会关系反倒还不错... 偶尔甚至可以一块坐下来喝杯咖啡，互相沟通一下管理心得什么的...当然，偶尔这里面也会加入斯坦福大学，因为他们也是这吊样... 大家同在一个校园政治生态下，彼此间不缺共同话题。当然，这个是以后卡特才会知道的事情，这次联系哈佛理事会的同学帮忙，还是梅琳达出面帮自己联系的人。 作为卡特的发掘者，梅琳达也不希望卡特在耶鲁的政治人设就因为这么个破事而崩塌。要是卡特人设崩了，她在理事会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稍稍绕了个圈子，但事情却办得很快。尽管有些惊讶诺顿与德米尔两人的身份，但哈佛那人还是迅速带着卡特去到建筑系，土木系或者设计研究院等可能是玛雅林进修的地方查证。 结果，不出卡特所料，在哈佛建筑设计研究院，卡特几人找到了玛雅林，或者叫林璎的入学记录。可此时的林璎，人却是在华盛顿... 于是乎，在谢过哈佛“同僚”的帮助后，卡特又带着诺顿两人，急急忙忙地赶往机场。在等待红眼航班起飞前的时间近两个小时时间里，卡特也咨询了一下身边这两位的看法。 这两位越战老兵比较佛系，他们并不在乎林璎的设计到底如何。用德米尔的话说：“我们好不容易走出了战争的阴霾，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回到过去？” 不过在表达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的同时，他们也不理解林璎为何坚决抗拒在越战纪念碑中间加入美国国旗的想法。 或许是看在卡特这个雇主的面子上，他们没有太过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但两人的态度，却给卡特的心头蒙上了一点阴霾。 说一千道一万，无论林璎设计出这种倒V字型纪念碑到底是出于独特的设计理念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在这种涉及阵亡军人的丧葬建筑上，不允许使用国旗图案，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要知道，烈士盖国旗，这可不是中国独有的传统。甚至来说，在中国想盖国旗还有点困难，一般贡献不达标，你想盖还不一定能盖上！ 但美国就不同了，一般只要是士兵阵亡。人均发放两面偌大的国旗，随士兵的灵柩一块送到其家人手中。一面国旗随士兵的棺椁进入地下，另外一面美国国旗则可以伴随其家人... 在南方生活了两年，卡特没少见过这样的“美国家庭”。就是那种，能够在屋顶上，或者家门前的院子里，竖起一面标准尺寸美国国旗的家庭。 这玩意，大概怎么形容呢？就有点像国内的“光荣之家”，不，比“光荣之家”牌匾还要高一级的，类似于“烈士家庭”或者“英烈之家”的这种牌匾。 当然，缩小版国旗也有挂的，那个就太多了！许多美国家庭门口都有这样一面旗子。可以说，美国国旗在绝大部分美国人的心中，意义非常重大。 即便是脑海里还有着中国人的思维存在，但卡特都不得不为这个可以说有些敌对的国家里，民众的爱国之心点赞。 他们往往嘴里从不叫嚷着爱国，但谁敢限制他们挂国旗试试？ 就比如2005年的《联邦自由展示国旗法》里就给了物业等住宅区管理公司，限制居民悬挂美国国旗的法定权力。结果一年不到，2006年，又灰溜溜地颁布了新的法律条文，新法条明确地说：“公寓或物业不得执行任何政策或设定任何协议来限制或阻止业主在美国境内的居住地上展示美国国旗。” 还有发生在佐治亚的事情，某个海军陆战队退役的哥们在前院挂了面国旗。然后物业通知他，希望他把旗子挪到后院，不然每天罚款25美元。 注意，这还不是不让挂，仅仅是挪个地儿！结果这哥们，直接硬刚，表示俺为党...哦不，我为美国流过汗，出过血，这才换来了这面国旗，你们没有权利让我移动他！ 再然后，这哥们就被告了。被物业公司索赔三万两千美金，按照每天罚款25美元来算，也就是说，这哥们硬抗了1280天，差不多三年半才被告上法庭... 州法院的无需赔付判决姑且不表，想想看！这哥们拖了物业三年半的罚款，物业才忍无可忍地去告他，这你要换别的事，那绝对不可能啊！ 最多忍你一个月！一个月不给钱，立马就请律师跟你打官司了！还让你拖这么久？ 美国物业公司可没中国物业的耐心，有些物业公司甚至有权在业主拒不履行管理规定时，直接拍卖其房产的！物业行业，算是美国几个比较...嗯，比较黑，而且比较监管不严的行业了... 这种行业的资本公司，在面对一个四等马润退伍的屁民时，都不敢因为国旗问题搞得太过分，可见美国国旗在美国民众眼里的地位。 不让在纪念碑上加国旗... 你这不是在捅美国民众的腚眼吗？！这不群情激愤都说不过去啊！ 第四百零七章 去掉我的署名 在华盛顿寻找玛雅林的过程不算顺利...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了不到六个小时的卡特三人就来到了宪法公园的工地上。已经开挖到一半的工地，在本该开工的时间里，除了几个负责照看工地设备的人外，一个工人的人影都看不到。 而你也不能指望几个看大门的能知道林璎这个总设计师的行踪不是？ 从他们的口中，卡特只得到了一个信息：林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工地了，尤其是在内政部长下令停工，并要求在坑道中加入美国国旗和军人雕塑以后，几乎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他们带着卡特看了看半成品的工地，这个倒V的设计，V字土基的豁口很大。就是上面那两个分叉部分的角度拉得很大，交接处并不尖锐。就好像走入了一个地下通道，从两端的地表，慢慢下行，再上行。两端连接地表的部分，一端指向林肯纪念堂，另一端则指向华盛顿纪念碑... 越战老兵协会提出的“纪念碑要与周围环境与建筑协调”要求，它无疑做到了！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相机，卡特将工地的一幕幕全部拍好，最后拍了一张自己在工地前，与几名看门人对话的镜头。再整理了一下他们的发言后，这才道谢离去... 一直到中午过后，卡特才在老卡特的帮助下，打听到了林璎的住处。接着，找上门去... “你们是谁？” “请问是林璎女士吗？我是你在耶鲁的同学卡特·布莱克，特来拜会！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以往面对华人群体百试百灵的中文，这一次失效了。房门后的女声显得很是疑惑： “你在说什么？可以用英文吗？另外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记得我听过你的声音。” 待到卡特用英文再次复述后，公寓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抱歉，我不记得我认识一个叫卡特·布莱克的人。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们走吧！再不走我报警了！” 卡特：... 警惕性这么高的吗？！ “别急别急，我真的是耶鲁来人。我...我是81届的新生，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暂时不认识我很正常，但...哦，对了，我住在菲尔普斯门里的old campus，B-5宿舍，那里除了C楼等角楼是九层哥特式建筑外，其余宿舍楼都是五层建筑，还有康涅狄格大礼堂...” 这下，房门开了。只见一个面容...不能说憔悴，只能说因为其不修篇幅而显得有些潦草的女人正站在门后，一脸奇怪地看着卡特： “你真是耶鲁来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对方看到自己身边的诺顿还有德米尔，有些紧张地向内带了带房门，卡特连忙挥手示意他两走远些。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独身一人，又是亚裔又是女性。陡然面对三个大老白，对方这些该有的警惕，卡特完全能够理解。同时也丝毫不介意用一些行为，来释放自己的善意。 果然，在看到卡特的动作后，林璎的神色好转了不少。只是还未邀请卡特进入屋内，卡特也不急： “没错，我是耶鲁今年的新生。我这次过来是...是受耶鲁理事会的委托，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学校帮助的地方。” 直接说自己是来质问你丫到底是咋想的，显然过于生草了。卡特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借口，面带笑意地说道。 “理事会？你们什么时候还管这些事了？而且，我已经毕业了，谢谢学校的关心。我很好...” “额，不管毕业与否，林女士，你终究是我们耶鲁走出去的人嘛！而且，您的作品获得了第一，也是令耶鲁获得了荣耀。于情于理，在这个...嗯，舆论不是很友好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要站在您身后，挺您一把的！” “你真的是耶鲁理事会的？现任主席是谁？” “是真的，现任主席是拉曼·莱斯先生。没错吧？” 春季换届的理事会时间，早于毕业典礼以前。关于理事会换届这种耶鲁大事，即便是兴趣不大，但在各路校园报刊，还有公示栏里也肯定看到过新任主席的名号。 听卡特流利地报出现任主席名号，结合此前卡特对old campus那格外熟悉的描述。尤其是old campus的菲尔普斯门，那扇耶鲁人开始与离去的大门描述，最终让林璎选择了相信卡特的身份。 “抱歉，我误会你了。请进吧，我实在没想到，理事会居然真的...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关心我们这些事情，何况是在我现在已经毕业的时候...” 让开身为，拉开房门。林璎看了看在走廊两头警戒的诺顿二人，问道： “那两位同学不进来吗？” “不了，就我们聊就好！” 顺势走进林璎的临时公寓内，卡特大略地扫了一眼。 画板，画布，外加简单的床铺桌椅，别的什么都没有。直到这时，卡特才在林璎的衣服上，看到了点点颜料的污渍... “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吧。现在我，理事会，包括耶鲁，我们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意华特部长的要求，在纪念碑的坑道处加入美国国旗？” “我上午去过工地，那个交接的位置，其实是有足够空间的不是吗？而且在正中间的部分，加入一面国旗图案，也不会破坏整体的对称性。我们不理解，你知道，外面现在...非议很大...” 在房间内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望着坐在床上的林璎。左右不知道该扯些什么闲篇儿，拉近关系的卡特，干脆直抒胸臆... “你是来游说我放弃自己的坚持吗？” 林璎的表情依旧平淡，但语气里刚刚升腾起的一丝，因母校的关心而产生的些许，还带着怀疑的感动顿时散去。语气有些转冷： “我没有坚持一定不能加国旗，我很早就说过。可以加，随便他们怎么加，我只是想去掉我的署名！你们不能一边要求我非要按你们的意思来办，还一边要求我说那是我的作品吧？” “把本不属于我的创作强加给我，对不起，我受不起这份荣誉！” 第四百零八章 黑暗与光明的轮回 “没有，林女士。您别激动，我只是个人的好奇...” “我不懂艺术设计，这我得承认。可能在这个不懂艺术的人眼里，加入一面国旗图案，其实并不影响其对称的美感，所以我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要因此忍受外界那些无谓的指责与谩骂...” 卡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敲门声响了。以为是诺顿两人有什么最新消息要告诉自己的卡特，连忙起身： “抱歉，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的同伴有什么事情...” 丢下林璎缓和情绪，卡特走到门口拉开门。却没有见到诺顿与德米尔，反而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白人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特么什么情况？！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存在，卡特姑且还能当对方是林璎的姘头，可这...没有哪个姘头会带着一个女的来找另一个女的吧？ “你好？你找谁？” 短暂的愣神后，卡特问道。 “额...你...抱歉，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我们想找玛雅林，结果，对不起先生！打扰您啦，我们这就走...” 卡特被眼前这一幕搞不会了，对方显然也对见到卡特这件事很是错愕。连连抱歉后，就打算离开，然后... “等等！你们没找错，玛雅林女士的确住这里。不过，你们是什么人？” “哈特先生？！” 就在卡特叫住对方的同时，听到门口动静的林璎也起身走向门口。在看到门口那人转身的侧脸时，林璎发出了声音... 见到两人是认识的，卡特便自觉让开了位置。可殊不知，这人啊，认识归认识。可认识却不代表是朋友啊！ “哈？玛雅林？！呵呵，原来你不去工地，不去参加越战老兵协会的听辩会，是在这幽会情郎啊？” 之前的礼貌瞬间消失，在路过卡特身边时，那个叫哈特的家伙还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伙计，你是怎么看上这个亚洲佬的？晚上跟着哥哥我出去玩怎么样？保证给你介绍几个身材比她辣十倍的妞！” “亲爱的！你是发钱了就开始飘了是吧？你说好要给我买车的呢！” “买买买！肯定买！宝贝儿～” 搂着身边的女人，哈特猖狂地大笑着越过一脸懵逼的卡特，走进房间： “三十万的奖金呢！足够啦！哦，对了，那个哥们，你听见了？三十万美元，什么样的妞找不到？你跟着她...” 哈特扭过头，将炮口对准林璎： “哦，亚洲佬！听说你这次第一名的奖金才两万？哦哇！第一名，冠军，两万...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名头！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冠军得主是怎么还有脸呆在华盛顿，还有脸呆在美国的！” “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就滚回去！滚出美国！我还能给你报销一下机票，怎么样？头等，不，公务舱吧，猴子不配坐头等舱！我真是太仁慈...慈...额...呃呃呃...” 已经反应过来现在是何局面的卡特，一把拽住这个哈特的后衣领。强行打断施法... 被老黑上士体罚出来的麒麟臂要拖拽这么一个文弱的设计师，那简直就是“狂扁小朋友”般的对位碾压... mlgb的，老子本来就赶时间，哪有功夫在这听你唧唧歪歪？！三十万很多吗？！ 将哈特拖拽到门口，顺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抓捞攻击”，确认女人的身体已经出了房间后，卡特提起自己的大长腿，一脚补在哈特的肚子上： “诺顿！德米尔！我不希望他们再来打扰我的谈话，ok？” 在女人因第一次攻击落空而转身，以及被踹倒在走廊上的哈特起身之时，卡特冲着走廊里大喊一声。接着在两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发起第二回合进攻前，一把关上了大门。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简单地就好像朝门外丢了包垃圾。哦不，在美国的公寓楼里向走廊上丢垃圾，可能还比较麻烦，远不如这么轻松... 哈特的拍门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接着就是一阵喧哗...接着在一个女高音的惊呼后，世界清净了... “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没想到...” 拍拍手掌，卡特吐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 “没事，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 或许是被哈特口里，亚军奖金三十万，而她这个冠军得主才两万的报酬给刺激到了。在有些愣神地给了卡特一句回应后，又走回到床上坐下。双眼出神，一言不发... 就连卡特追问“他之前还来过？他就是设计军人雕塑的那个费特烈·哈特吧？”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应。 知道林璎此刻心理不好受的卡特，想要宽慰对方两句。可在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也只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待。 一直等了近十分钟，莫约八九分钟多的样子后，林璎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之前聊到哪了？” “我们聊到在纪念碑中加入国旗的问题。我说：我很好奇，在我这种一般人眼里，不会影响建筑主体对称美的情况下，你为何那么抗拒加入国旗图案？” “因为我不想让它沾染上过多的政治元素。在我看来，纪念碑纪念的是过往逝去的人，最重要的是人！我希望我的纪念碑能够让那些前来悼念的人，感受到一种死亡的痛苦与肃穆...” 微微扬起脑袋，林璎的目光并没有看卡特。而是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地回答着卡特的问题： “你想啊，从阳光普照之处走入漆黑幽暗的通道之中。两旁一个个逝者的名字相伴你的左右，放空你的思绪去感受...把这些名字当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中有人可能昨天还在与你说笑，昨天还在与你嬉闹，而今天...随着通道越来越深，光明逐渐被两旁的黑暗所遮挡。两旁的名字越来越多...” “这就是战争啊！当黑暗来临时，许许多多的人都将逝去，曾经的欢声笑语也会逐渐减少。通道，还有减弱外界声音的作用，我希望看到我纪念碑的人，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死亡的顾及，与逝者感同身受。” “来访者会哭泣，会难受，心里会觉得痛苦！当人们的痛苦被压缩到一个程度时，再次走向通往光明的通道里，才会觉得阳光，是如此得值得被珍惜...” 第四百零九章 设计师需要有自己的思考 “与步入黑暗时相比，在从中间交界处，也是地底最沉处重新走向地表的光明时。通道两边的阵亡士兵名称，又会带来一种新的感受。” “就好像，我们正式被他们这些逝者，给一步步拉出的深渊。逝者给予生者得见光明的可能，则生者还逝者以荣耀！” “这是一个轮回般的循环，无论你从哪一头进入，都将得到这个完整的感悟历程。这个仅仅是由人带给你的，我们生为人，对死亡最基本的敬重...” “我们纪念的是逝去的人，而不是政治！你想象一下，当你在前半段，在为你那些可能逝去的亲朋好友而痛苦缅怀时，忽然在你面前出现了一面旗帜，你是什么感受？！” “此前的情绪会不会就此被打散？有这个东西在，我想要表达的，想要传达给访者的一切都会被破坏，你说，那样一个徒具外表的纪念碑，还是我林璎的作品吗？” 好像有道理... 卡特点点头，现在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林璎会有那种显得两极化的决定了。 要么去掉国旗，要么去掉我的设计师署名... 曾经卡特还以为是这小姑娘在赌气，现在看来... “我好像有点理解了。所以你不是在赌气，你是觉得如果加入国旗图案，会破坏掉你原本想要表达的情绪与内涵，所以认为，如果加入国旗，那么我想要通过建筑传达给人们的精神会消失，所以那不再是我的作品，于是拒绝署名。对吗？我需要你亲口确认一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设计这座纪念碑时，我特意抛弃了所有关于越战的资料，只从人出发，也只考虑人的因素。” 林璎肯定地点点头，在说道自己的作品时，她表现得格外坚定。 “和你不了解艺术一样，我也不了解政治。但我知道，政治总不像它表面展现给人们的那么光明，甚至有些肮脏。就好像越战，我不评价它的对错，那些越战老兵们比我更有发言权。” “可那些逝去的普通士兵们，就干净多了。我们要纪念的是他们，值得被纪念的，也是他们！我们纪念的不是战争的英雄，而是我们这许许多多普通人失去的父亲、孩子、丈夫、兄弟、朋友...” “从广角上看，纪念碑得主体就像地球上一道被战争砍出来的伤疤。它很难愈合！走进纪念碑，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希望人们在触摸到墙体上的名字时，会感觉眼眶酸涩，甚至惧怕前行...” “可只有真正有勇气面对死亡、面对黑暗，才能逐步走向光明与现实。伤疤的愈合，也需要人们直面战争的现实，才可能逐渐愈合它带给各国人民的伤痛。” “这就是我的设计理念，我不会再做更改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评说，我都不想关心。我只是一个设计师，甚至这个作品本来我就只是打算在学校当成毕业作品的。我都没想到它能被选上，然后引起这么大的非议...” “我不讨好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精神。一个设计师，不能没有自己的想法，毫无思想的设计师，根本就不是设计师！只是一个泥瓦匠罢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了，林女士。顺便问一下，你介意我把你刚刚对我说过的话，转述给耶鲁的同学们吗？” 细细品味了一下林璎这一段叙述，卡特点点头。 对艺术，他依旧不懂。可那句“一个设计师不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思考，却令卡特非常认同。 即便建筑设计艺术这个领域，好像思不思考也就那样，可...那到底也是文明的一部分。生而为人，无关肤色、人种。对于这些有思考，有可能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人，卡特的心里始终是存着一份尊重的。 而且就目前来说，自己收集到的证明已经足够了！ 越战老兵们要求的特点鲜明，契合了自己的第一次发言，即建筑外形的吸引力；建筑学院的院长、教授们的话，基本能排出林璎有异样企图的可能；现在林璎的表态，也较为清晰地说明了她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国旗图案，或者说，她也没有完全不让别人加不是？ 她没这个能力，她只是要求放弃自己的署名罢了。这要求，真的不过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不在意外人如何评说。你告不告诉耶鲁的同学们，我都没意见。无论是谁来问我，我都是这个答案。” “好，谢谢！林女士，请放心，我们耶鲁会支持你的！” 取得了自己需要的资料，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了。卡特顺势起身，说出了告辞的潜台词... “嗯哼，谢谢！还有，刚刚那件事，谢谢你。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当然不会，放心吧！” 想到刚刚那个哈特，卡特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临走前拿过身边书桌上的纸笔，留下了自己寝室的电话号码，并告诉对方，如果有麻烦，就给自己打电话... 哈特这种人，想找自己的麻烦，基本不现实，但林璎这边... 或多或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关照一下便关照一下吧！ 与诺顿两人回到在华盛顿下榻的酒店，卡特先整理了一下与林璎对话的文字资料。再将这些文字与工地的影像资料整理好后，几人这才动身准备返回。 华盛顿机场按理来说是有直航纽黑文的航班，不过那个时间早就过了。班次少得可怜，而飞波士顿与纽约的航班则比较多。挑选了时间较近得飞往纽约的航班订好机票，卡特想买私人飞机的念头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就像在这趟行程里，等三人落地纽约后，需要租车开回纽黑文。先把卡特送回学校，接着诺顿他们还要派个人去波士顿把那辆陆巡开回来，然后还要把在纽约租的汽车给开回纽约还掉... 属实是麻烦得一批！而且每一次在机场里等待飞机起飞的时间，都让卡特觉得有些难熬，也有些淡淡的焦虑。 现在这样低频率得跑一跑，这种麻烦且低效的出行，尚且还能忍受。可要是到了明年，等银行完成整合以后，那可咋整？！ 在体验耶鲁的美式大学生活的同时，卡特也很清楚。 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正常的大学生... 第四百一十章 这还不如道格拉斯呢 动了心思，下一步自然就是试探可行性了！ 在飞机运行的时间里，卡特低头看看自己的钱包。钱包双腿一分：“兄弟，你看！不够！” 手头股票抵押贷款来的现金，要预备一部分用在酒店的初期运营上；银行内的截转资金也不能动，要及时在年审前满足准备金充足率的要求，盈余部分还要用来扩张... DOG地产的盈利要充进银行资本，作为下一笔房贷放出，也动不了；DOG建工的盈利则要准备履约进入公路信托，还是动不了... 兜兜转转这么一算，卡特发现，起码就目前这个阶段而言。自己能够比较自由地使用的资金，似乎只有一个东风速递的盈利，可这玩意的盈利...它不高啊！ 在经济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这个企业现在基本就靠自己名下的其它产业撑着呢！物流园的仓库，租给银行；车队，雇主就是HT。自己价一涨，等于其它产业的成本增加，兜兜转转效果区别不大！尤其是在HT那边，要是运价上涨严重，股东那边肯定有意见，要寻思更换物流合作公司了。 东风速递的盈利维持自己拥有一个不错的物质生活是够了，买辆车也可以比较轻松。但买飞机，以及买完以后的养飞机，那真的不够！ 于是乎，卡特的念头，又回到了原点。考虑说服HT的股东们，为公司...呸，为咱自己买架飞机用用！ 琢磨着啥时候去一趟波士顿，找富达先通通气，探探口风的事情。航程很快也要结束了，等卡特回到old campus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夜晚的八点半。 在途径纽黑文市区时，卡特见到了纽黑文萧条的一面... 才夜晚八点半啊，街道上一片漆黑。除了几条主干道上，昏黄的路灯顽强地亮着以外，几乎看不到一家亮灯的商铺。至于一些小路，那就更不要提了！估计不是开车的话，纯步行，压根就没有人敢往里面走... 路边零星一些游荡的人，眼神游离于各处。仿佛在四下物色着自己今晚的猎物，嘴里骂骂咧咧，好像是在咒骂现在居然没有“小肥羊”上街了一般... 零星几辆警车停在主干道的路灯下，警察们宁可在车里憋着，也不见人下车活动活动腿脚... “这特么还不如道格拉斯呢！” 同样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正在开车的诺顿忍不住骂出了卡特的心里话。 的确，从灯光覆盖率上看，这里的确不如道格拉斯。好歹，道格拉斯市政府现在不能说财大气粗，但起码点亮城市里的路灯，这点电费，他本杰明还是掏得起的！ 而且伴随着道格拉斯人口增加，外加原来基础薪资都不高的缘故。想要挣钱，保住工作，就得比别人更拼，更卷！ 白天卷累了，晚上总是要放松一下的嘛... 过去兜里没钱，许多人也就是上街走走，呼吸一下不用上班的自由空气。现在经济慢慢好转，外加卡特带头涨薪，连带着其余商铺老板们都得跟着涨。现在道格拉斯居民的存款情况，已经慢慢变成了，大钱没有，但去小酒馆里买一杯冰镇啤酒的钱还是有的。 约上三五好友，在夏日的夜晚去小酒馆里吹吹牛逼，喝一杯透心凉、心飞扬的冰啤酒，成了道格拉斯现在大部分工人的生活日常。在这股潮流得带动下，啤酒馆的数量增加了，同样，夜晚的消费水平上涨，也渐渐落在了市政府的眼里。 因为晚上出来花钱的人多，所以市政府的税收就多；税收多了，就敢亮起更多的路灯了；更多的道路被点亮，获得足够安全感的人们也更愿意出门了... 与此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当一个良性循环形成后，一切都是那么得顺理成章！ 而在道格拉斯见惯了那种轻松的夜景后，再看看眼下充满压抑的纽黑文，卡特三人自然是眉头紧皱。一副瞧不上眼的模样... 我承认你纽黑文城市规模比我大；也承认你这里的企业数量比我们多；更承认经济总量不如你纽黑文，可架不住，你烂啊！！ 这就好像你纽黑文收入比咱多一倍，但你摊子却比咱大四倍，平均下来，你肯定不如咱道格拉斯好！ 莫名其妙的，诺顿甚至有点小自豪！ 在过去面对印象里工业发达、城市化程度高的北方人时，多数南方美国人是有点农村人看城里人的那种小自卑的。毕竟钱包的厚度就是男人的腰杆硬度嘛... 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就这？就这？！ 死洋基！tui～ “瑞克，我回来啦！你那还有饼干不？饿死了！” 推开B-5寝室的房门后，卡特一把将公文包甩到床上，人往椅子上一瘫... “我跟你讲，纽黑文的晚上，太恐怕了！我本想着，再怎么样，总有那么一两家开门的快餐店吧？结果你猜这么着，特么的连麦当劳都关门了！” “你还没吃饭呢？事情办得顺利不？” 一边换衣服，瑞克一边扭过头。卡特此时也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换运动背心的瑞克，卡特属实有些佩服这个筋肉人： “卧槽，你又去健身房？你特么不累啊？！我记得今天应该是拉的体能吧？” “还行还行，习惯了就好。每天不动一动，晚上都睡不着。” 淡淡一笑后，瑞克给出自己的建议： “特朗布尔学院那边有一家晚上十一点才停止营业的餐厅，你要不去那边吃点东西？正好我们可以一块出门。当然，如果你还是想吃饼干的话，你直接去我柜子里拿就好，放衣服上面那一层就是。” “算啦，我还是出门吃点吧。” 有热乎饭吃，谁乐意吃那干巴巴的饼干啊？！ 双手发力，将自己撑起，卡特率先走到门边等瑞克穿鞋... “你应该不去那边吧？特朗布尔学院，我记得是在格罗夫街那边对吧？” “谢特，你在开玩笑吗？！亏你还是理事会的人...从北边出去到榆树街，然后直接左转，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系好鞋带后，提上自己装有更换衣物的运动包，瑞克哭笑不得地拍拍卡特的肩膀，示意可以出发了。 “特朗布尔唯一能和格罗夫大街扯上关系的，恐怕就是它正好位于格罗夫大街旁边的法学院正南了！哦，对了，你特么还是主修的地理，哎...费迪南德教授没有被你气死真是心态良好！” “Sound-off！我这不是平时没去过特朗布尔吗？！校园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谁能全记住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心底的女孩 打打闹闹地下了楼后，卡特与瑞克两人一同来到榆树街上向左转。 此时的耶鲁住宿学院，和未来是没法比的。 未来的住宿学院只是外表看上去古老，但内里已经进行了现代化改装。比如old campus里的九层角楼一样的建筑，里面就装了电梯。电线也从明线改成了暗线等等，各种各样的配套设置也比较健全。 但现在，81年的耶鲁，还做不到未来那般完善！ 宿舍楼有一说一，其实条件不能算好。斑驳的墙壁，咯吱作响的楼梯啥的，简直不要太正常，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老鼠从他们的窗边爬过... 就差几只蝙蝠，这就一整个黑暗哥特的古堡了。相比年纪最大，基本还是18世纪建立起来的old campus，一些本世纪初新建的学院，条件就会好很多了。 比如健身房，那玩意old campus可没有。每晚瑞克基本都要走榆树街，去旁边两个街区外的达文波特学院健身... “诺，到了！这就是特朗布尔学院，你进去穿过草坪，然后往左拐，角落里有个小店就是。” 在即将抵达榆树街与约克街交叉路口前，瑞克忽然停下脚步，冲着右手边的一处建筑努努嘴。然后一脸嘲弄地看着卡特... “我...法克！这就是特朗布尔学院？！” 卡特欲哭无泪，前脚自己还说没来过呢，结果这... 这地方，其实自己入校第一天就走他门口路过了！难怪瑞克刚刚在寝室里一脸震惊呢... “那不然呢？你以为在哪？这里我们走了好几次了...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吃饭吧。我先过去了！” “行行行，你赶紧去！” 略有些尴尬地挥别瑞克，卡特走进特朗布尔学院。越过草坪上嬉闹的人们，卡特找到瑞克说得那家小餐店，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餐。 一份墨西哥风味的焗饭，外加三个烤鸡腿吃得卡特格外满足。吃饱喝足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十分左右... 这个时间点就挺尬的，回去吧？睡不着！去找瑞克吧，自己又懒得动，再说了，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对肠胃好像也不好。 站在特朗布尔学院的草坪中心，听着耳边男男女女的嬉闹声。卡特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怀念曾经那个可以回寝室和室友一块开黑的年代... 略微驻足后，卡特决定去法学院那边转转。耶鲁法学院的名头可响得很，虽说是研究生院，但想想自己入学这么久还没去过呢。左右无事，溜达呗！ 从特朗布尔学院出来，向左拐上约克街。在看到下一条东西向大街时，法学院就已经出现在了卡特的眼前。有意思的是，这条东西向的街道，名称也是华尔街... 南靠华尔街的耶鲁法学院，也不怪其大量学生毕业后涌向另一条华尔街了。这都是历史传承好伐？！ 没有mp3听歌，就这么迈着两条腿硬溜达的散步让卡特只能在心里开着小玩笑，自娱自乐了。 与纽黑文市区的寂寥不同，耶鲁校区内的夜晚，还是比较热闹的。就比如刚刚顺着约克街往北走的时候，左手边就是耶鲁的百老汇剧院。刚刚听完演出的学生们，熙熙攘攘地涌出，街道上丝毫不见冷清。 而站在约克街与华尔街的交叉路口，卡特不仅能看到街对面的耶鲁法学院里也有些结束了自习的学生走出，在左前方，也就是和耶鲁法学院隔着约克街相对而望的研究生院，也叫文理学院里，同样有学生走出。 三拨人汇聚在一块，瞬间让这个小小的T字形路口热闹得像是真正的华尔街！ 在路口站了一会，抽了根香烟，体会了一下这晚自习结束时的热闹后。卡特宛如一个游荡的亡魂过客，摁灭烟头，继续前行... 如果没有一定的法律基础素养，深入其中研究其文献与法哲思想。仅从外表来看，耶鲁法学院和自己所在的old campus区别真的不大，建筑风格也基本一致。都是修得像个天主教堂似的，着实没什么看头... 贴着耶鲁法学院的墙角，继续往北。就好像脱离了人群一样，身后还在涌出的学生基本都是向南而去，似乎唯有自己独自向北...等等？独自向北...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或许是刚刚放学时的嬉闹，让卡特有些触景生情。 他忽然想到了心底里的那个女孩... 忘记曾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叫：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无法忘却的女孩。 卡特觉得很对！ 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出现在曾经刚上初一时，她扎着一条单马尾，黑白色的发带以蝴蝶结的形式系在马尾根上。个子不高，但双眼充满灵动... 短短半年时间，男孩有意无意地便会往女孩身边凑。偶尔走在走廊上，被人跳起来从后面拍到脑袋时，都会佯装恼怒地扭头瞪着那个笑得像个偷着鸡的狐狸似的女孩... 随着两人的互动增多，所有人都觉得这两有一腿！包括同学、包括老师、包括双方的家长。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败露，总之，短短的一个学期后，女孩转班了... 每一次放学时，在吵闹的人群里，男孩都会默默地盯着楼梯。等待女孩从楼上出现，然后假装偶遇跟上去... 挺好的故事不是吗？ “可特么的老子舔了你麻痹六年啊！！！” 嘴里哼着周杰伦的歌词，卡特走到格罗夫大街上时。情绪忽然变得烦躁不堪... 美好的爱情故事，两小无猜般的青涩，总是存在于某些艺术作品里的。曾经的卡特以为自己能把生活过成如梦的诗歌，即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果现实却是特马的亡灵安魂曲！ 一个大逼兜甩到卡特的脸上：醒醒！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六年里，女孩换了大概，四个？还是五个男朋友，反正从来没有男孩的份。一直到最后，一次女孩被甩了，终于想起了那个一直期盼着与她相见的男孩，她主动发了信息： “我们在一起吧？” 男孩笑了：“好！” 然后下一瞬，男孩又哭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所以可以分手了！” 卡特记得，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听过周杰伦的歌。也再没有发自内心地想要呵护某个女孩，想要和某个女孩组成家庭了... “好看！想日！” 成了后来的卡特，脑子里仅存不多的关于情与爱的回忆。 一夜情也好，**也罢，肾都快走得累瘫了，心却一动不动像石头。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过心动，只是每一次短暂地悸动，都会被卡特主动摁死。 偶尔约到那么个把“良家少女”，卡特甚至都会下不了手。宁可自己憋着半夜从床上偷偷溜走... 卡特记得，当时室友们很羡慕自己这个骚男。不说炮火连天吧，但每周总有那么几次实弹演习，可个中滋味... 卡特觉得并不好受。 独自一人走在如哥特童话般的耶鲁校园里，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曾经的人，曾经的歌。卡特记得，女孩是挺喜欢这种建筑风格的。 其实开始，女孩喜欢的是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后来渐渐喜欢上了罗曼式建筑，搭配在一起就显得很浪漫一样。而罗曼式建筑又是哥特建筑的前身... 点着一支香烟的卡特，打算返回了。走在格罗夫大街上，强行挽尊地想着。 这才不是自己主动想她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耶鲁惊魂夜（加更5） 漫步在格罗夫大街，右手边是耶鲁法学院的北墙，左手边则是一个分外应景的格罗夫街公墓。 没错，南边还是热闹的华尔街呢，北边就直接给你干出了一个公墓。 密密麻麻的墓碑，藏于幽暗的树影下，卡特好像有点理解了林璎为何能在耶鲁点出丧葬建筑设计这个另类的技能点了。这耶鲁的墓园，属实有点多得离谱！ 不说别的，就说街对面的那个格罗夫墓园，大得卡特一眼都难看到头。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篇区域的地图，如果不看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注释，卡特对这个墓园有印象。 五边形的格罗夫墓园，其面积之大，几乎要等于它隔壁的工程应用科学学院加上管理学院这两个在耶鲁都算占地面积较大的专业学院面积总和了！ 要是和南边的法学院比...这个墓园起码装下八个耶鲁法学院，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如此庞大的一片空白区域，卡特不可能在地图上注意不到。只是匆匆一眼，确认这上面不是教学设施后，也就略过了。当时卡特还以为这里是old campus右边的纽黑文绿地公园似的那种公园区呢，谁成想，居然是块大坟地！ 嗯...也算应景了！ 回忆着曾经的那个自己所经历的糟心事，再看看隔壁的墓园。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处于偶尔远远地能看到个把黑影越过格罗夫街，冲进墓园外，周围很是静谧。 与过去真正的自己作个告别？ 卡特希望这么说，可他感觉这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只能慢慢引导着自己的思想，去尝试让自己勇敢地再信一次爱情... 最近的哲学课程上得有些令人走火入魔。耶鲁教授的授课风格大相径庭，但对比国内的大学课堂，耶鲁无疑更加活泼，更加的自由。 讲课讲着讲着，教授跑到讲堂上手舞足蹈了啊；什么教授坐在桌子上跟学生们唠嗑式的教学啊，简直不要太常见。 而哲学，通常比较枯燥，比较晦涩。或许是为了激发卡特这些学生们的兴趣，前几次课，教授们主要都在讲哲学里的爱情观。 比如黑格尔说“只折磨自己是单相思；只折磨别人是虐待狂；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就是爱情”；再比如叔本华的观点：“只有哲学家才能从婚姻中获得幸福，但是哲学家一般不结婚。因为一个理智的男人是不可能去做谈恋爱这种蠢事的。”；还有尼采说：“人们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尤其是孤独的人。孤独的人，往往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他邂逅的每一个人伸出手。可人家或许只是想和你简单握手，而不是牵手！” 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还有教授们的点评，拆解，分析在卡特此时的脑海里翻涌。用教授们的话说，这些哲学大家们的思考固然有价值，但相比于他们，我更希望看到你们的思考与理解。 所以，自己的理解是什么？ 卡特不知道。 曾经面对心动，他总是选择逃避。以至于当现在不想再逃避时，习惯却已经形成。在热闹的环境中，根本没有空间来让他思考这些问题。可现在有了... 不过好景不长... 就在卡特放缓脚步，安静的思考时，隔壁的墓园里忽然传来一个凄厉的女声高呼救命... 一声惊呼，宛如一个开关。将原本还静谧的墓园，瞬间激活。脚踩在枝丫，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从墓园的各个方位里传进卡特的耳朵里。 “他杀了布莱恩！救命！” 杀人？！ 第二次惊呼，惊醒了卡特。扭头四顾，整条格罗夫大街就好像一条鬼街，连个跨越马路的黑影，此时都没了... 怎么办？！ 还特么能怎么办？！ 保镖不在身边！报警也没个手机！自己更是赤手空拳！ 在压根不知道行凶者武装如何的情况下，卡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什么英雄救美，扯**犊子吧！这个点从墓园里跑出来，这妞是进去干啥的还用说吗？！ 危机关头，卡特做出了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该有的选择：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老婆面临危险，那无论如何也得上！但如果是陌生人，抱歉，俺会去帮你叫警察的... 迈开长腿，卡特开始发力奔跑。 可还没等卡特跑出两步路呢，忽然见到左前方的墓园，也就是马路对面忽然冲出来了一个衣衫不整，面露惊恐的女子。两个都在撒丫子狂奔的人，互相都看到了对方，卡特甚至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仿佛见到了上帝般的惊喜... 我艹你姥姥！！老子还不想见上帝！！ 内心大吼“你不要过来啊！”，卡特立马调转方向，一头扎进右手边，耶鲁法学院旁的Hewitt院里。对这个院，卡特很陌生... 大略扫了一眼几乎处于黑暗中的翰威特四方院，卡特继续提速。 身后的女人，眼神由惊喜转变为绝望。一边追着卡特，嘴里一边凄厉地喊着诸如“please！”，“Save me！”之类的话... 看样子是盯上了卡特这根救命的稻草... 而尾随着女人追出墓园的一道黑影，在墓园外的格罗夫大街边驻足了一瞬后。又迈开大步跟在女人的身后追了上来... 卡特在前、女人在中、黑影在后的你追我赶就好像卡特此前的思绪一样。都没能维持太久，随着一个硬物被折断的声音响起，又一道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传进卡特的耳朵。 女人的呼救声，在经历了刹那延迟后，变得更加绝望，凄厉也变为了凄惨... 那凄惨的叫声通过翰威特四方院建筑的反射，宛如厉鬼的索命咒般在各处回荡。而此时，冲进这处院落中心的卡特，也扯起嗓子喊道： “有人吗？！紧急情况！！！” “有人吗？！” 两道声音交织在空荡的四方院里，回声阵阵... 却再无第三个声音给予他们回应。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小路上，已经靠近女人的黑影，卡特双眼圆瞪... 极致地紧张，带动了肾上腺素的飙升。此时的卡特感觉到自己五感仿佛都得到了增强，远处，法学院那边的骚动声、脚步声，都仿佛瞬间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近在咫尺一般的清晰可闻。 呼救声，到底是惊动了其他人！ 可时间... 第四百一十三章 从哪找的鬼玩意？！（加更6） 时间来不及等其余人赶到了！ 那道黑影已经来到了女人的身边，虽然未见对方有扬刀，或者举枪的动作。但那道影子，仅仅是往那一站，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求...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在女人的求饶声中，那道黑影抬起了手... 没有枪！也没有刀！ 可卡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还有一只手处于黑暗的隐蔽之中。 脚步声越来越大，这让黑影显得有些焦躁。一只已经拽住女人头发的手，似乎都显得不够用了，只见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女人的一条腿，不顾女人的挣扎，似乎想将人扛到肩上... 机会！ 卡特眼前微微亮起，对方的两只手现在都处于自己的视线下！ 或许对方的身上还有武器，但也或许是越来越大的脚步声给了卡特底气：自己不是要当孤胆英雄，只是拖延一下时间... 这应该能做到吧？！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凶案在自己面前发生，这恐怕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卡特便弯腰从草坪上抄起一块石头，接着冲向那道黑影。在奔跑中，卡特也没忘了给可能到来的增援一个声音定位： “人在这里！没看到武器！” 距离黑影越来越近，卡特见到对方一把抛下了女人。接着一只手伸进了裤兜... 这一发现令卡特的双眼都缩成了一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三步之外，枪快！三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随着距离的拉近，以及自己已经提上来的速度，让卡特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是开工没有回头箭了... 要是对方掏出枪，自己则必死无疑...不，应该说，即便是撞了大运，没有被击中要害，那不死也要重伤！ 可眼下，除了祈祷那些增援们靠点谱，赶紧过来抢救一把老子外。卡特能做的，也只有咬牙继续加速... 一步，两步，黑影越来越近... 卡特已经能够看清对方了，一个穿着邋遢的黑人。眼神里有些躲闪，半只黑色的手掌已经抽出了裤兜... 卡特扬起捏着石头的拳头，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将石头砸在对方的脑袋上。与此同时，自己腰间也传来了一阵布料撕裂地声音，可奇怪的是自己却没感觉到痛... 一拳，两拳，再接一拳... 强大的助跑势能，让卡特将对方带倒在地。接着骑上对方的腰腹，左膝压住对方的右手，卡特的余光瞥见了对方右手掌中的武器：刀！ 在发现是刀不是枪的瞬间，卡特心里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发泄似的，将拳头砸在那个黑人滂臭的脸上。 这不是卡特歧视黑人，而是对方身上真的很臭！就好像那种夏天的垃圾桶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卡特不记得自己到底锤了对方多少拳，他只记得自己还没锤一会呢。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接着便被向后用力勒去... 在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进卡特的脑海里以前，一个念头出现得更快：妈蛋，果然不能逞英雄！！ 本能地丢掉手里的石头，卡特试图用双手去撑开那道脖颈间的冰冷锁链，给自己一个呼吸的空间。可由于铁肉贴合地太紧，卡特的手指始终嵌不进去... “去死吧！人渣！女士，你没事吧？！” 在卡特的意识越来越微弱前，隐隐约约间，卡特似乎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而眼前愈发昏暗的视界里，却始终没有出现那所谓的“增援”... “啊？！你...错啦！快放开他！他是好人！地上那个才是凶手！” 惊魂未定的女人，听到那道声音后，仿佛瞬间有了力气一般。摘掉脚上的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撞开卡特身后之人。 接着蹲到卡特身边，听着卡特剧烈地咳嗽，一边伸手拍打着卡特的后背，一边问道： “先生，你没事吧？！” “咳咳...呼～呼～咳...” 贪婪地吮吸着空气，卡特一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喉咙。舒缓颈部，尤其是喉结处的疼痛，根本顾不上，也没有那能力去答话。 好在经过这么一反转，倒是让卡特明白了一件事。最后袭击自己的那人，并不是凶手的帮凶... 这不禁让卡特放松了些许...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一拐进来就看到他...先生，你还好吗？！凯娅！你快来，快帮这位先生看看...” 稳住身形的男人，重新回到卡特的身边。这次仔细一看，地上那个黑人的装束，还有卡特身上的装束，立马就知道自己这是误伤了。 在有些奇怪倒地的黑人为何一直没有起身之余，男子确认这里没有危险后，连忙冲着路口喊道。 “短暂窒息，大概15，还是20秒？我不能确定，刚刚太紧张了...凯娅，你快帮他看看，有没有事情...” 听到巷口传来的脚步声，男子急忙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又对卡特说道： “先生，凯娅是护理学院的，让她先给你看看吧...” “我...咳，呕...呼～” 卡特抬起手掌，刚想说“不用，让我缓缓”，结果腹腔的翻涌直接打断了卡特的话语。下一瞬，一个柔嫩的触感从脖子上的勒痕处传来... “谢天谢地！痕迹不深，应该不会对喉结有损伤。”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对不起，再次道...” “杰夫！先让他喘口气！行吗？！” 从那个叫杰夫的家伙被撞开开始，卡特足足花了近一分钟，这才感觉呼吸变得平顺起来。摸摸自己的咽喉部位，痛感，或者叫不适感也在快速消退... 卡特松了口气，扭头道： “我应该没问题...你们...就你们两个人？！别的人呢？警察呢，没有警察过来吗？！” “不知道，应该在路上吧。这附近没有电话亭，不过我来之前让凯娅去工程学院那边找电话报警了，凯娅...” 杰夫摇摇头，又扭过头，看向那个最后抵达现场的女生。 “我已经报警了，可能警察还在路上吧！” “好吧，我知道了...” 卡特将脑袋转回到自己身下那个好久都没有挣扎的黑人身上... 这丫的？ 不会被自己几拳就捶死了吧？！ 想想自己当初拳头里的石头，卡特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不过结合一下这人的打扮，捶死个流浪汉，还是正在行凶的流浪汉，对自己来说也没事。 于是，卡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杰夫两人身上。准确地说，他手上的铁链... “你这个混蛋，从哪找的这他么的鬼玩意？！” 此话一出，卡特居然神奇地在一片昏暗中看到杰夫脸红了。而他身边的凯娅，则是悄悄低下了脑袋。不过顺着月光，卡特还是看到了在凯娅那白皙的脖颈边，一截有些突出的，仿佛皮质的东西... 凝神一看，那是...项圈？！ 卧槽！！ 第四百一十四章 案情简述 花！ 真花！ 真特么得花！ 字母圈啥的，卡特倒是知道。心里也能理解，不过癖好特殊了点，只要双方自愿，并乐在其中，人家小两口想玩点什么情趣啊，花样啊...对吧？ 于外人何干？！ 不过卡特佩服的是，你们特么可真会找地方！！ 在墓园里玩花的... 曾经坟头蹦迪就很离谱了，现在坟前艹...那啥，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上香，离谱死了！ “咳咳，理解理解...那什么，那位女士，你没事吧？” 望着面前尴尬的小情侣，卡特连忙转移话题，问起一开始呼救的那人。此时仔细一看，卡特才发现，这似乎也是个花的... 酒红色的连衣裙，加黑丝高跟... 特么得打野战就算了，还穿高跟... 卡特心里槽点满满。 性开放的美国七八十年代，属实不能以后世的眼光看待。这一个个平时人模狗样的好学生，名校生，私下里居然玩得这么浪荡... 即便是听梅琳达提过一些相关的情况，可听说，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我...我的脚好像崴了...布莱恩！布莱恩还在里面！！” “都别动！警察...” 一如老港片里的警察一样，姗姗来迟的耶鲁校警一直到现在，才举着手枪进入巷道... 剩下的事情就比较流程化了... 等纽黑文市警局的警察抵达现场后，拉出封锁线，警察们带着警犬还有医护人员们进入格罗夫墓园，去搜寻那个倒霉的布莱恩。看看对方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而另一边，经过医生们的现场检查。卡特的左腰被划了道小口子，简单地上了药后，卡特一行被带到纽黑文市警局接受问询。而那个黑人，则在警察的监控下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一开始，陪同卡特几人前往市警局的只有校警。随着消息传开，值班教授来了，曼恩院长也到了，而耶鲁现任校长巴特利特·吉亚玛，却迟迟不见人影... 显然，这恐怕就是梅琳达所说的“人口外流”！连耶鲁的校长都不愿意在纽黑文居住，这个地方... “卡特，你感觉怎么样？听医生说，伤口问题不大，等下再去检查一吧？” 卡特的情况比较简单，一位探长简单问了问自己从见到事情发生，到最后校警抵达前的整个过程，就让卡特出了问询室。前脚一出来，后脚卡特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曼恩院长。 “我没事，那人的刀并不锋利，加上有衣服上的布料阻隔，就是一点皮外伤。” 冲着曼恩院长笑了笑，卡特并没有故作坚强。实在是，这伤，真的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自己撞到那个黑人时，右胳膊因摔在地上撞出来的擦伤严重... 而且，卡特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有些奇怪。那个黑人...力气小的完全不像一个黑人！ “来，你坐下，让我看看...” 拉着卡特在警局大厅旁的椅子上坐下，曼恩院长十分关切地蹲在卡特身边，逐一检查着卡特的伤势。 如果抛开一些上层问题，还有纽黑文现在的情况不看的话，卡特承认，耶鲁让自己感觉很舒服。相对更自由的学术环境，更加重视每个学生想法的课堂环境，还有每个学院里那些大家长似的院长、教务长们... 他们的关切，并不是装的。就连那些住在外地的教授们，卡特都无法指责他们对学生不负责，就是打卡上班，讲完课走人。 只要学生们有问题，只要他们还在耶鲁，那即便是聊到很晚，他们也会陪你。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逃离纽黑文...应当也是无奈... 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样一个充满危险的城市长大... “佛兰奇警长，凶手的资料找到了！您看...” 就在曼恩院长检查伤势的同时，一名警察从另一边的侧门走进大厅。找到了正在和几个记者模样的人交谈的警长。 “直接公布吧！也一起告诉他们！” 被缠了半天的佛兰奇警长大手一挥，指了指面前的那些记者。 而卡特几人，此时也竖起了耳朵... “凶手姓名是瑞科尔·阿博特，今年37岁。7年前，他失去了工作，因无力承担房贷导致房屋被银行收缴。从此进入大街流浪，涉嫌参与数起入室盗窃、持刀抢劫以及强奸案件。由于嫌疑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无法确认的缘故，除了今天发生的案件外，其余只能说涉嫌。后续可能需要传唤曾经的当事人过来指认，才能最终确定。” “另外，根据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布莱恩因为失血过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现在抢救失败，已经确认了死亡。嫌疑人面部伤势过重，目前还在抢救中，但由于他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加上后脑处的撞击伤，不排除有颅内损伤的可能。” “我们在嫌疑人的身上发现了38美元的现金，以及一枚原本属于布莱恩的金戒指。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至于案情经过，我们推测，应该是嫌疑人借助黑夜的掩护，在墓园的树林里劫杀了布莱恩以后，又见色起意，盯上了正在呼唤同伴的卡罗丽娜·蒂奇女士...” “这是蒂奇女士的供述...据她所说，她和同伴，也就是受害人布莱恩先生在今晚八点半左右，进入格罗夫墓园。两人带了四瓶酒，一边喝酒，一边说了会情话，酝酿氛围。等氛围塑造的差不多时，布莱恩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在一阵沙沙声后，一个黑影重新走出。昏暗中，蒂奇女士开始并未察觉异常，直到嫌疑人靠近，其身上的气味引起了蒂奇女士的警觉，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情况...” “抱歉，警官！打断一下各位，我想问个问题！根据我们的协议，你们部署在校区外的巡逻警员呢？伍德兰大街那边的区域，是什么让他们混进来的？！” 刚刚确认卡特这边没有大碍的曼恩院长直起身子，略有不满地问道。尽管他自己也清楚对方的答案： “这位先生！我们警力有限，耶鲁边区我们已经派出了十二辆巡逻车，但像这个阿博特这种...单一的小目标偷偷越过我们的巡逻线，进入耶鲁校区这种事，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地阻止与监控...” “你们应该考虑雇佣更多的校园警察！不然就是把我们分局所有的警力全拉过去，也不可能杜绝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 第四百一十五章 解禁持枪权 偶尔有流浪汉溜进耶鲁的事情，其实早就不算新闻了。 北起神学院，宗教音乐研究所，南至护理学院。在不考虑正在筹建的西黑文校区的情况下，耶鲁大学的范围都相当之大。 而美国的高校又没有建围墙的习惯，这么大的范围别说当地分局，就是把整个纽黑文市警局都拉过来，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封锁。 但恶性案件，这却是第一次发生在耶鲁的校区范围内！ “我们这里的执法力量其实在整个纽黑文都是最强的。不仅有市警察注意，还有校园警察与保安负责管理，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我们这里作为作案地点，因为风险太大。但也不排除像阿博特这种铤而走险的情况...” 第二天，整个耶鲁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在与梅琳达一同准备处理布莱恩后事的同时，卡特听梅琳达说道： “明天的例会上，肯定要重提关于校园安全的问题了。我估计这次会是扩大会，研究生参议院、大学议会、还有各个院的教授委员会与校长应该都会出席...” “我们应该不太有发言的机会，但可以准备一下。毕竟之前这方面的东西，就是我们在做，虽然没有做好...” “好，我知道了！” 关于布莱恩的后事，耶鲁这边进行了明确的分工。校长通知其家属这个不幸的消息，理事会成员则配合布莱恩生前所在的管理学院教授委员会协调葬礼事宜。 无论对方的遗骸回归家乡后如何处置，起码在耶鲁这里。作为因校园安全问题丧命的先驱，管理学院那边一致认为耶鲁需要给他一个葬礼，并为后世校园安全之警钟。 抛开不需要自己考虑的学校上层问题，卡特与梅琳达两人来到负责提供社区服务的德怀特大厅，与对方一同制作了一份新的调查问卷。与上周的问卷调查不同，这一次调查的倾向性非常明确，就是需要弄清楚去过那些什么林荫墓园、格罗夫墓园或者其他一些乱七八糟，可能存在安全隐患区域的人数。 一次突发事件，让卡特看到了耶鲁学子们的执行力。 当问卷做好时，时间已经是周六的中午了。在印刷问卷的时候，通过德怀特厅的电话打向各个学院，不到半个小时，门口便聚集了上千名志愿者。 一份问卷从印刷室出来，立马就会被人抱走。他们或是去各自学院里挨家挨户地敲门，征集信息；或是跑向各个教室、实验室... 在面对事关所有人安危的问题上，没有人敢疏忽，也没有人抱怨辛苦。 时间来到周日，不出梅琳达所料。一大清早，卡特就被通知，下午的理事会例会地点变更到康涅狄格大礼堂。新的会议地点就在old campus院内，站在窗边望了一眼那座始建于1750年的建筑后，卡特开始准备起自己可能想要表达的，以应对校园安全问题日渐严峻的想法提案。 尤其是，在这个没有手机，移动通信并不普及的年代。这意味着信息传递的效率及其低下，人们根本无法做到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发出求援信号。 就好比昨天，如果有一部手机在，自己无论是联系保镖过来支援也好，还是直接报警也罢。总有很多办法，根本不用以身涉险地往上冲... 可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翰威特四方院里，除了一座小图书馆外，剩下也基本是功能厅。这种区域，到了夜晚，几乎就是完全无人的地方，大门一锁，就是想求援，或者找一部电话都做不到。 昨天凯娅报警，都是一直跑到工程学院那边才找到了电话。而这也亏得是案发时间还不算非常晚，要是到了十一点左右，人去楼空，就是去了工程学院你也找不到一部电话，或者一个人。 在这种环境里，卡特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两个： 一，增加常备的执勤点或者叫全天候地派驻更多警察、或者保安一类的，安保人员对耶鲁校区进行网格化的治安管控；二，增加学生本身的自卫能力，包括但不限于授予学生们配枪的权力、或者增设安全防卫课程等一系列措施。 第一项，卡特感觉可行性不高。 因为无论是校园警察也好，还是保安也好，他们的隶属关系都是在学校的。也就是说，校园警察其实是学校职工！ 与传统的学校保安相比，只是他们被州法赋予了校园范围内的有限执法权而已。一般的学生问题，他们可以直接处理，但像前天晚上那种涉及到校外人员的严重犯罪，还是得交接给市警局。 也就是说，增加校园警察需要耶鲁加大在行政上的投入。这在耶鲁目前收入下降，预算有限的情况下，很难起到效果。 而第二项... “校园持枪法令...这个恐怕通过不了啊！那些禁枪派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而且，这里是康涅狄格，民主党的传统地盘了属于是...” 站在卡特身后的瑞克，看到卡特提笔写下关于解禁校园持枪法令的建议时，忍不住直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卡特丢下手里的钢笔，一脸烦躁。 首先，在美国，禁枪是不可能的。未来吵得那么凶，都禁不了枪，何况现在？ “况且，我想要解禁的也不是外人持枪进入校园等公共场所的法令。只是设想可以为耶鲁学生们，制定一个拥有特殊授权的学生自卫持枪证。可以限制弹丸口径，但必须得有，考核、审核弄严格些都没问题！” “想想昨天，校园警察，还有市警察抵达现场的时间。十分钟都有了吧？一把刀，哦，还是一把钝刀都能把咱们逼到这个份上，如果当时布莱恩手里有枪，他就不会死！如果我手里有枪，我的腰上现在也不会有那些该死的消炎药！” “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提醒！伙计，你要我说，我也希望解除部分持枪限制啊...但客观条件就是这样，你要说这个提案，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问你说：为了学生安全解禁持枪权，又必然会带来更多的安全问题，比如学生之间因为冲动杀人什么的...” “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就是解禁校园持枪后的后续问题。起码，在会议上你得有话反驳他们，不然得话，你还不如不提这个建议！这个建议提了，你就会成为一个漩涡的中心，这不好...” 第四百一十六章 会议上的争论 平日里的康涅狄格大礼堂，是耶鲁哲学系的所在地，是以卡特对这里并不陌生。 步入嘈杂的礼堂，卡特熟门熟路地快速找到了理事会团体所在的坐席上坐好。心里也在暗暗思量着上午瑞克劝告自己的话。卡特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误： 解禁持枪权，与私，这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与公，相比于那未知的校园犯罪，目前的校外犯罪问题才更严重吧？！ 眼前的问题都没解决呢，还考虑以后？！ 随着会议开始时间的临近，各路人等纷纷入场... 在理事会隔壁就是研究生参议院，接着是大学议会、校级行政干部团体，包括校园警察局的局长法比恩·安芬森、校长吉亚玛等人，再其次则是各专业学院的教授委员会，还有各住宿学院的院长。 说起来，耶鲁的管理制度与美国政府及其类似。同样玩的是三权分立那一套。 比如大学议会，就是管校园立法问题的。卡特他们理事会，还有研究生参议院则是负责学生行政工作，至于司法权才是归属于校领导和各院教授委员会的。 而在另一个方向上，耶鲁推行去中心化的教授治校。也就是说，校长的权力在耶鲁并不大，有点像个吉祥物似的摆设... 除了能够直接任命行政官员外，学术岗位、学术官员基本只有任命状是他签发。但提名，选拔，有各专业学院的教授遴选委员会，同样各个分院的自治权也非常大。基本就是各管各的那一摊子事，颇有点分封的味道。 到了住宿学院这里，院长们通常都是各科教授兼任，驻院学者还有Fellow们基本也是兼职为主。他们拥有管理职能，但通常不咋管事，都是交给学生们自己管理。只有涉及到一些诸如，需要批请假条，或者更改住宿学院设施的事情时，才需要他们出面。 至于校董们，耶鲁的校董可谓是最没有存在感的校董了。他们连管理校务的权力都没有，基本成了一个荣誉称号。 就比如此时，校园内出了这么严重的安全问题。耶鲁校董会居然连个代表都没有来，连旁听都懒得来了，一副你们爱咋折腾咋折腾的态度... “咳咳...雷迪森俺的杰特们...” 就在卡特看着乌泱泱一群人纷纷落座并思考着其中环节时，校长吉亚玛先生敲了敲面前的话筒，主持起会议。 照例，先是对周五晚的情况进行通报，并表彰了一下卡特，杰夫还有凯娅三名学生的英勇无畏... 事前没有一点准备，也没人通知会有这一茬的卡特有些措手不及地起身接受了众人的鼓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相比国内对见义勇为啥的，大书特书，恨不得把记者啥的全部请到开个表彰大会的做法，耶鲁的表扬显得极其敷衍。 迅速地讲完了前因，会议的话题也来到了后果上： “先生们，外部的治安情况越来越严峻，以至于连我们耶鲁校园内都出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加强校园安防的需求，已经迫在眉睫了。下面，我们讨论一下各位的建议。汤普森教授，你们管理学院先发言吧！” 作为切实有学生遇害的管理学院，第一个发言理所应当。卡特，以及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管理学院代表团队那边... “好的，吉亚玛先生。对于布莱恩的遇害，我们管理学院上下十分痛心，对于加强校园安保，我们有以下说法：” “一，校园警察局必须为此事负责！根据当事学生的证言，当时在法学院附近执勤的校警是听见了格罗夫大街上传来的呼救声的！但他们却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前往救援，导致了布莱恩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甚至如果不是有布莱克、杰夫等几名英勇的学生挺身而出，恐怕蒂奇女士也难逃厄运。” 汤普森教授说到这时，友好地冲着卡特所在的地方点了点头。卡特在回敬以点头致意的同时，眼神不禁向着校警局长安芬森那边投去了一个狐疑的目光。 好家伙，感情当时附近有警察？！ “打断一下汤普森教授，这里我需要为我的警员们说句话了。当时正处于法学院晚自习学生离开自习室的高峰时点，隔壁还有文理学院的学生。我的警员们的确听到了呼救声，但在不清楚对方威胁程度的情况下，在人流密集的华尔街约克街路口，率先引导学生疏散，避免伤害扩大化。我觉得他们的处置程序，并不算完全错误...” “放屁！这不叫错误什么叫错误？！安芬森局长，你莫不是想说为救十人，宁可牺牲一人？！没有这个说法，在法律面前，所有人的生命权都是不可以被定价交换。无论是一人，还是十人，在生命权力面前，他们处于平等地位！” 安芬森局长的话一出口，管理学院那边的汤普森教授还没反驳呢。反倒是法学院这边先开口了，虽然是为自己在说话，可多少有点狼心狗肺的嫌疑... 人家校警好歹也是在第一时间疏散你法学院的学生吧？！ “另外，在面对正在实施伤害行为的罪犯时，警察的第一要务应该是阻止伤害行为发生，而不是预防伤害可能的扩大化！要是你们能及时到场，击毙罪犯，那还会有什么你口中的伤害扩大化吗？！你这是在狡辩！” “马蒂诺教授！我们并没有法律要求警察必须以阻止正在发生的伤害行为为第一要务，不要忘了，警察拥有现场的自由裁量权！在仅仅只是听到呼救声的情况下，他们能够预见到恶性犯罪正在发生，却无从得知对方是个体作案还是团伙作案。” 法学院马蒂诺教授的话音刚落，巴克利学院的院长立马发言跟上。为校园警察局辩护： “也无法确认罪犯拥有的武装，如果是团队型枪手作案。仅凭两名执勤的校警，根本起不到有效控制犯罪的目的。反而可能导致他们牺牲，并且学生也未及时疏散，进而导致更大的灾难发生！” “布朗宁院长，你这话说的私心太重了吧？！你不就是看第二现场翰威特，距离你巴克利学院太近吗？！我倒是想问了，昨晚我们院的学生单枪匹马，舍生忘死地去对遇险同学施以援手时，你们巴克利学院在干嘛？！” “两步路的距离，我不信你们整个院都没有人听见动静！怎么？你们巴克利学生的命是命，我们新生的命就不是命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美式政治 有美国政治式的制度，自然就有美国政治式的结果。 耶鲁的分权模式，在保障了教授权益的同时，的确为其学术发展提供了一片沃土。但并随而来的，就是行政的低效。 第一个发言的汤普森教授，才只提了一个要求呢，会场上便吵翻了天。 安芬森局长迫不及待地甩锅，表示警察处置没问题，卡特还能理解。可其余各个学院的发言，卡特是真不懂了... 这特么和你们有个屁关系啊？！ 警察失职，要追责处罚也好，要免职也罢。倒霉的也是安芬森局长啊，和你们有啥关系？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支持汤普森的意见，认为校园警察没有妥善履行自己职责的人有；认为校园警察拥有现场自由裁量权，为保障更多学生利益，而不得不取舍的人也有。 硬是你来我往地争论了近十分钟，最后才被吉亚玛校长强行打断，汤普森教授这才能说下一个问题。而刚刚讨论的关于校警是否失职的问题，也没个定论，只能说暂时搁置。 汤普森教授的第二个说法，自然就是建议增强校园安防力量。比如为雇佣更多的校警啊，为他们配备更强的武装啊等等，反正就这么个乏善可陈的提议，又是让下面叽叽喳喳个没完。 什么预算不够，招生减少，咱们耶鲁收不到钱啦！然后有人喷：你特么治安搞成这个屌样，还怪人家不来？！不把安全问题最好，就是恶性循坏，最后耶鲁都要垮在我们手上... 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七点，天色渐暗时，大体的思路才被大学议会的学生们汇总起来。 主要方向就是以下几个： 一，增加警力，增强校园执法力量的武装水平，让治安巡逻、防控变得常态化，变得全面化； 二，封闭敏感区域，如墓园、绿地公园等面积大、视线障碍多的场所，在特定时间内封闭，禁止学生进入； 三，在特定区域内针对性的设置警力，但这不能保证其余区域不发生恶性事件； 四，增强学生武装，比如部分解禁持枪权力。 这一点倒是和卡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人家教授就是教授，说话就比自己有水平多了。 提出部分解禁校园持枪权力的西利曼学院院长，克莱门斯教授说： “现在有以下四种环境：1，一个人手里有枪，其余人无枪；2，所有人手里都没有枪；3，所有人手里都有枪；4，一半人手里有枪，一半人手里无枪。在这四个环境里，各位认为哪个环境更加安全？” “所有人无枪，不现实，我们管不到校园以外的事情。我们可以做到校园内无枪，但总有校外的持枪者会进入耶鲁，那时候就会变成第一种情况！毫无疑问，当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武装的时候，遇见一名武装暴徒，我们是无助的！是弱小的，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所有人都有枪，也可能导致教授们所说的那种，让原本可控的校园冲突，在冲动下，升级为严重的暴力事件，所以我认为让耶鲁师生全面持枪，也不合适！” “在排除了三种要么做不到，要么不安全，要么不合适的情况后，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让我们中的一部分人持枪！让他们拥有自卫，以及保护其他伙伴们的能力！就像牧羊犬一样！” 当然，克莱门斯教授的发言，自然也少不了被怼。 “我们如何确保挑选出的牧羊犬是牧羊犬，而不是新的狼？” “枪支进入校园后，又该如何管理？被授权持枪者的枪支会不会被转借给未获得授权者？” “如果枪支强力监管，时时处于校领导的监控下，那么在危险来临时，人们手里同样没有自卫力量。” 诸如此类的言论，一股脑糊在了克莱门斯教授的脑门上。讨论到最后，自然也没个定论的结果... 从下午四点开到晚上八点的会议，最后除了提炼出四条可能性方案外，可谓是一点进展没有。急着回家的吉亚玛校长宣布休会，明天各院内部商议，以及听听更多学生们的意见后，周二下午继续... ··· ··· “情况怎么样？” 见到宛如一条死狗般一回宿舍就把自己扔到床上的卡特，瑞克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还能怎么样啊？你不是对政治很了解吗？吵了半天，啥事都没解决。” “话是这样说，但方向呢？我知道今天出不了结果，这种事放在耶鲁，半个月能敲定都算快了，可方向性的东西，总有些倾向吧？” “方向倒是有一些，但谁也说服不了谁。哦，对了，关于持枪权力部分解禁，克莱门斯院长提出来了，我就没提了。然后其他方向就是...” 等卡特将四个操作方向讲完，瑞克忽然笑了： “支持克莱门斯教授的人不多吧？” “的确不多，除了达文波特学院，还有森林与环境学院支持外，基本骂声一片。不过据我观察哈，我感觉管理学院的态度有些偏中立，我看汤普森教授对这个让部分学生持枪的提案有些意动...” “管理学院毕竟是受伤最深的学院，汤普森教授这样的态度...也算正常吧。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别对持枪做最太多指望。” 瑞克转过椅子，面对卡特而坐： “纽黑文市是有禁止在公共场合持枪的法令的。和你们南方州，甚至纽约都不一样，你们那里或许可能通过这种提案，毕竟那只是学校内部的事情。但如果想要在耶鲁推行校内持枪，那市政府那边就不好疏通，毕竟人家明确规定了不允许在校园、车站等公共场合持枪，耶鲁也是校园之一啊！” “不可能说校园法令大于市政法令，没有这个可能。所以想要推动校园持枪，还得考虑游说市议会那边修改禁止公共场合持枪法案，在这种民主党州，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纽黑文还不大，意味着他们的政治成分更加单一...”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第二条也不可能。学生们不干！理事会还有参议院，甚至连大学议会里都有反对声，觉得这是学校在禁锢他们的自由。” 卡特摊摊手，对美式政治真的有些无话可说。简直就是菜市场吵架... “然后第一条，耶鲁又没钱。第三条，更不谈，治标不治本。而且现在的敏感区域如果加派人手，后面鬼知道那些玩得花的，会不会转移活动地点？” “即便是不转移，就拿格罗夫公墓来说，那么大的地盘，到处都是树木。这需要多少人才能有效防控啊？！而且，我们现在也不能只考虑眼前的问题，现在整体的经济形势还没有好转，纽黑文的情况只会持续恶化。” “现在是只有一个拿刀的进来，后面会不会有更多拿刀的进来；然后是拿枪的，更多拿枪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拥枪与控枪之争 “克莱门斯教授建议授权部分学生持枪自卫的权力！” “汤普森教授提议增加校园警力！” “耶鲁民主党：校园持枪是绝不能触碰的底线，一旦放开持枪权力，必将带来更严重的暴力问题。” “耶鲁射击爱好者协会：持枪是宪法第二修正案赋予我们的权力，当执法力量不能有效保护公民的时候，公民有权拥枪自卫！” “校园警察不可信！得让学生保护学生的警察，如何让我们信服他们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翌日一大早，刚刚结束rotc早训的卡特一回old campus便看到楼下的草坪上聚集了大量的学生。他们泾渭分明地形成一个个团队，来回互喷... 回到寝室，各大校园刊物也是头版头条刊登了关于昨天会议的内容。接着就是一些校园组织，社团的各种评论啊、看法啊！ 那叫一个群魔乱舞！ 作为格罗夫街袭击事件的几位当事人之一，卡特也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在回宿舍的路上，卡特没少被人围追堵截，询问他的看法与意见...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似的回到宿舍后，卡特一把关上宿舍大门。对那“砰砰砰”的敲门声，视而不见... “也不知道你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么一出后，你这新生第一人的位置，算是坐稳了！这还不到一个月啊，现在耶鲁最少有六成的人，都听过你卡特·布莱克的大名了！” “呵呵...” 一边刷着牙，卡特一边斜了一眼身边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要不是正好撞上了，你看我管不管这种事？和我有啥关系啊？！我自己那边的事...哦，对了，明天中午，布兰福德学院那里，别忘了来帮忙发一下资料哈！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玛雅林的事...” 卡特有些郁闷，顺顺当当地通过玛雅林，也就是越战纪念碑的事情刷知名度多好。自己都准备好了，结果偏生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现在好了，出名的目的是达到了，甚至是超额达到了。可一个是自己努力得来的积淀，一个是可以说机缘巧合来的横财... 如果可能，谁不喜欢通过自己的双手致富呢？！ “记得应该会记得，但人恐怕不会像上次那么多了。毕竟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的校园安全法令上呢！诶，明天下午还要开会，你时间顾得过来吗？” “让他们去开吧，我懒得去了。反正也出不了结果，去听一群人吵架，还不如去内森黑尔上上课。明天应该是讲陆军建制吧？不管有啥用，好歹涨涨见识也比去礼堂污染耳朵好！” “哈哈哈，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你没事加入理事会干嘛？跟我一样，找个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去玩玩闹闹不好吗？非要趟这趟浑水干嘛？” “可能我犯贱吧...”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贱人！” “诶...” ··· ··· 日子照常过，太阳照样落！ 除了耳边有些喧嚣，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周二的扩大会，多卡特这么一个无名...额，有名小卒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反正都是耶鲁政治边缘人，有他没他无所谓。 而周二的会议，事后周三看《耶鲁每日新闻》的报道，也还是在N方嘴仗中度过，对具体事项的推进程度，连第一次会议都不如。 周二中午的布兰福德学院里，面对卡特拿出来的一份份文字或影像资料，不管是否认同卡特的言论。起码，大伙服这小伙！ 有事人是真去查啊！ 跑各个学院，找各个教授取证就不说了，毕竟距离近。但较真到专门跑了趟华府，这就有点牛皮了... 这第一手证据摆出来，总比他们这些拿着不知道第几手报道资料在这争论的人强吧？！ 加之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卡特过关倒也过得顺利。只是这关卡难度降低了，通关收益自然也低。原本的橙装副本，降级为蓝装副本后，刷起来也没啥成就感。 淹没在对新的校园安全法令那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卡特的新言论，真是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直接就淹没在了耶鲁民主党与耶鲁共和党这两大社团的互喷中... 正如后世每次美国提起控枪法案相关的话题时，总是会引发全民讨论一样。克莱门斯教授提出的“部分解禁校园持枪权”，不管是不是耶鲁民主党宣称的打开现实中的潘多拉魔盒，起码，它打开了言论上的潘多拉魔盒。 原本各抒己见的多个零散团体，逐渐变得两极化。四个方向的提议，在周四，周五时，彻底演变成了控枪与拥枪之争。 在耶鲁民主党社团和耶鲁共和党社团的带领下，双方那叫一个激情。就在old campus楼下的草坪里，搭起擂台，从早喷到晚。 一个人发言完，下台，换一个人接着上；中途有课的上课，有事的办事，居然神奇的完全没有影响到耶鲁的正常运转。每当两个饭点来临时，双方都极其默契地高挂免战牌，午间休战一小时，傍晚休战一小时，用于给双方主力吃口饭，喝口水，然后继续再战... “宪法第二修正案说的是管理良好的民兵是保障自由州的安全所必需的，因此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得侵犯。持枪主体应该是民兵！是国民警卫队队员！不是你们，也不是我这种普通人。给没有受过专业枪支培训的普通人配备武器，那将是一场灾难！” “加勒特，你不要混淆概念！第二修正案的意思很明显是两段独立的论述，第一段是说民兵的重要性，这一点我们正在通过国民警卫队的形式体现；第二段说的是民兵的基础，就是我们这些，你口里的普通人！我们拥有持枪的权力，并以我们为基础，组成国民警卫力量！” 耶鲁共和党此番出战小将一针见血地戳中要害，接着趁胜追击： “你们总是说枪会带来灾厄，可真正带来的灾厄的是谁？是人！在布莱恩遇害前，我们耶鲁有枪吗？有，可只在你们口里的警察手里有。现在呢？警察能保护我们吗？” “当执法力量无法保护自己的人民时，就需要民兵了！就像我们英勇的学弟布莱克那样，出身预备军官训练团的成员们，成为我们新的保护伞！他们，理当配枪！” 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支持拥枪（加更7） “诶，英勇的预备军官布莱克先生，你怎么看？” 正趴在窗户边，嘬着香烟，大口吃瓜的两位耶鲁乐子人之一。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人，后者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用眼睛看！就像你说的，要解禁持枪权，光在这嚷嚷有啥用？想法去游说市议员们啊！” 看着身边叼着根烟，嘬得好像比自己还香的瑞克。卡特真是郁闷他妈给郁闷开门，郁闷到家了！ 早知道你丫也是个烟鬼，那自己这小二十天，憋个什么劲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舆论还是很重要的。只有他们把舆论的势造起来了，学校才会重视，一些摇摆中立的教授们，也可能被动员到他们的阵营当中。搞定了学校层面的事情，就可以以耶鲁全体师生的名义，向纽黑文市政府施压了嘛！” “不管对不对付，我们耶鲁的师生数量加起来，能达到纽黑文常驻人口近一半。这么大的一股集体意志，市议会那边不可能不慎重考虑。再说了，纽黑文虽然是个民主党城市，但也不代表没有共和党议员嘛。难得起势，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争权夺利的。” “到时候议会里有共和党议员冲锋陷阵，后面有耶鲁师生的压力，缓缓压上。民主党那边...不可能所有议员都是坚定不移吧？但凡有个别人怂了，妥协了...这个控枪法案被撕开一个口子，也并非不可能...” 瑞克的双肘撑着窗沿，眼神里充满了睿智的光芒。没错，就是rz的那个睿智... “你特么一会不可行，一会可行的...你快闭嘴吧！嘴强王者！接着看热闹，还别说，如果不把人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听人吵架，就这么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白了这个双头说得都有道理，但其实等于没啥道理，或者叫没有建设性意见的瑞克。卡特继续将注意力转到楼下的辩论上。 还别说，经过瑞克这么一点拨，卡特也渐渐看出了点苗头。 这些在自己看来，完全是无用功的辩论，似乎就是美国政治的底层逻辑。简单说，就是哪一方裹挟的“民意”最大，哪一方就牛皮，权力就大！ 就好像现在这些学生在这争来争去，看似无用。可如果真放任不管，等他们将所有耶鲁学生洗脑成功后，这庞大的民意，将直接威胁到学校不得不向他们的意志妥协，进而升级到影响市议会的决策。 如果把这个模型同比放大一下，把当初一个州级政府，把各个社团当初一个个城市... 再把耶鲁当成一个美国，把各个社团当成州，把学生们当成一个个市... 难怪耶鲁容易出政坛人物呢！人家特么读书的时候就是在玩这一套东西的！！ 从探寻美国公共权力的运作逻辑这个角度去看，卡特那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过他这边看得爽了，自然也有人不爽... 被耶鲁共和党以“警察保护不了我们的安全”；“事情的最后是学生保护了学生，这证明我们学生才是真正能保护学生的人”等等借口，打得连连败退的耶鲁民主党有些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忽然发现了五楼那两个乐子人的南瓜头... “嘿！布莱克先生！您觉得我们拥枪吗？当时您在没有枪支傍身的情况下又为什么敢于挺身而出呢？” “您认为如果有枪，会更利于您制止暴力，还是会带来更多的暴力？” “布莱克先生，请您下来说几句吧？！” “嘿嘿，你被发现了！” 当一个乐子人没乐子可以看时，往往他就是最大的乐子。瑞克笑得格外猖狂，拍了一把卡特的后背，疯狂挑唆： “快下去吧，瞧你多受欢迎啊！” 接着，不等卡特开口，瑞克便扭头冲着楼下大喊一声： “布莱克马上就下来！” “ohhh～～” 在一阵欢呼中，卡特气恼地踹了瑞克趴在窗户边的大屁股一脚。 自己的小心思，属实是被这个外表憨厚，内心清醒的家伙给拿捏住了。 这几天，自己一直避免在公开场合谈及自己的看法，真就淡泊名利？真淡泊名利的话，自己跑华盛顿干嘛去了？！ 如果说越战纪念碑事件是橙本降蓝本，刷得没劲。而眼下这个，那就是机缘本了，限时的那种！自己作为当事人，还是正面当事人，冒着风险获得了这样的机缘，自己就全程闭嘴闭到尾？那不是傻吗？！ 无非是，让舆论再飞一会罢了。 眼下时间差不多了，距离事发已经有一周了，下一周就要出结果，拿方案了。此时，就是最佳的发言时机！ 在楼梯上整理了一下着装，迎着草坪上热烈的掌声，卡特宛如一个巨型般登上舞...这特么上哪边啊？！ 前脚风光无两的卡特，看到眼前那泾渭分明的两个演讲台。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这是就是传说中的站队吗？！ 上哪个台子，就意味着自己支持哪一边？ 悄悄放缓脚步，迎着两拨人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小机灵鬼卡特一步步地挪向...挪向两个演讲台中间... “嘿！这家伙...” 趴在楼上看热闹的瑞克看到卡特的动作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楼下的学生们，对卡特这取巧的行为，倒也没有什么不满。 英雄般的光环照在头顶，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咳咳...那个，其实我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真的！” “一开始，我第一反应就是跑，我也确实跑了。保命嘛，我也怕死，每个人都怕死！后来就，运气不太好，正好和蒂奇女士迎面撞上了，到那时候为止，我还是跑！想要逃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直到后面，我冲进了翰威特，我想找人。但那里空无一人，不巧的是身后，蒂奇女士又被追上了。当时我很紧张，非常紧张。冲上去，我怕死；不去，看着自己的同学在自己眼前被人杀害，我感觉这恐怕任何一个还有良知的人都无法做到。” “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问我，是什么让我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挺身而出。我觉得可能是我多年所受的教育吧，外加那么一点点的冲动...” “居斯塔夫·勒庞先生曾说过，英雄是冲动的产物。我认为总结得太对了，但凡我当时理智一点，我可能都不会上前。” “这与枪无关，即便有枪，我也不一定能有对方打得准，打得快。只是客观来说，如果有枪在手，我可能会更容易做出上前帮忙的决定吧？毕竟，在那时候，我有更强的，可能制止暴力的能力。从这个角度说，我是支持拥枪的...” 第四百二十章 让消息再飞一会 “尤其是最近，华盛顿那边有一个案子...嗯，应该说是案件的判决，让我更加地支持拥枪。” 旗帜鲜明地支持拥枪，却不站上共和党的演讲台。 卡特的做法一时间让两拨人都有些看得脑子发懵，此时听到卡特抛出的话题，有人下意识地接道： “什么案子？” “那是一桩发生在1975年的案子。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住在华盛顿拉蒙特街的卡洛琳·沃伦和琼·泰利菲奥这两位美丽又年轻的女士被一阵吵闹惊醒。就在她们有些烦恼自己的好梦被人吵醒时，楼下忽然传来了她们的房东，米莉安·道格拉斯女士的呼救声。” 不上高台就是麻烦，卡特感觉过于低矮的位置属实有点限制自己的发挥。但好在，自己的故事，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救命！有两个男人闯进了我的房间，求你，放过我！’楼下的声音穿透公寓的地板，传进两个年轻女孩的耳朵里。她们临危不乱地拨通了报警电话，告诉调度中心的调度员，她们所处的公寓正有一起强奸案发生，希望获得警察的保护。调度员回答她们：‘别担心，警察马上就到！’” “挂断两个女孩的报警电话后，调度员第一时间将警情转达给了华盛顿警局。但在这里，调度中心出现了一个错误，她们给了附近的巡警一个code2指令，但入室强奸案件，我想无论在哪个州，都应该是最危险的情况之一吧？尤其是，根据华盛顿警察条例，强奸、故意伤害等恶性案件，也应当是要给code1指令才对。” “但好在，还是有四辆警车响应了调度中心的呼叫。根据华盛顿警局的说法，这四辆巡逻车，一辆去调查可疑的嫌疑人，其余三辆抵达了拉蒙特街。只是一辆警车，直接呼啸而过；一辆警车不知为何，完全不见踪影。唯一一辆停下的警车里，两名警察上楼敲门，但没有听见回应后，便直接离开了该案发地点。” “警察一走，楼下的惨叫再次响起。慌乱的两个女孩，第二次拨打了报警电话，这一次，有一名警察给她们回了电话，并告诉她们：‘别担心，姑娘们，我们的增援已经在路上了，我保证！’” “有了警察的保证，听到楼下的惨叫。两名英勇的女孩和我上周一样，冲动了！脑子一热，选择了下楼，去救助楼下正在被侵犯的道格拉斯太太。但她们失算了，作案人是两个健壮的男性，她们根本做不到阻止犯罪的发生，并且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随后，在长达14小时的时间里，三位可怜的女性遭到了强奸、抢劫、殴打等一系列的虐待。承诺中即将抵达的警察，却从头至尾不见踪影！” 仿佛从那三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想起了自己一周前的遭遇一般，卡特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这与我一周前的经历何其相似？！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以为增援我的力量即将抵达，于是我选择了去救助蒂奇女士。就好像那三名可怜的女人一样，她们也以为能保护她们，能支援她们的警察会很快抵达。于是她们走出了自己的安全屋，以身为一个人类，最本质，最纯粹的良知为驱动，去帮助正在遭受侵害的道格拉斯女士...” “她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幸运的是，三位女士保住了性命...各位！你们要知道，在恶性案件中，受害者的存活率仅有17%不到！十个受害人里，超过八个人，在受尽屈辱后，都会丧失性命。她们很幸运，活了下来。我也很幸运，因为我也活了下来...” “事后，女士们将华盛顿哥伦比亚警局告上了法庭，指责哥伦比亚警局对第一次报警处置不当，并未履行警察的标准调查程序，以及对第二次报警的彻底无视！善良的姑娘们，甚至没有指责警局的虚假承诺，那个可以说几乎毁了她们一生，让她们差点失去如花般绚烂生命的承诺。” “可即便是这样，法庭的判决是什么呢？法庭说：‘警察提供公共服务的义务是对于广大公众而言的义务，由于警察与个人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因此不存在具体的法律义务。’” 一言既出，四下哗然... 没人是傻子，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众人哪里还听不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警察服务的对象是大众，而不是具体个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保护某一公民个体的义务！ 扯淡吗？！ 扯淡就对了！ “这不可能吧？！布莱克先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谢特！我就知道那些婊子养的警察靠不住！” “没错，就像布莱克先生经历的一样。明明该是校园警察保护我们，结果却推脱说什么是为了预防伤害扩大化...直接把凶手毙了，难道不能预防伤害扩大？安芬森那个老家伙就是在脱卸责任！” “持枪！必须持枪！既然警察没有保护我们的义务，那我们就自己保护自己！” “对！我们要拿回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 该判决有多扯淡，此时草坪上的喧哗声就有多大！ 忽然轰动的声音，吸引了更多围观的人。一时间，old campus的院子里，人越来越多... 在群情激愤，满目皆哗然的环境里，耶鲁民主党众人眉头紧皱。不少人甚至有些怀疑起了自己曾坚定的立场，当然，也有人对卡特的言论表示质疑。 “布莱克先生！如果真有你说的这种判决，我们应该不会不知道！你可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吗？！” “对！哪怕你是英雄，你也不能随意诽谤美国司法！如果真有这种离谱的判决，为何我们从新闻上都没有看到过这个消息？这是不可能被隐藏的事情！” “诸位！别着急，我以我的人格起誓，该判决真实有效！之所为你们现在还没听说过，那是因为...” 卡特胸有成竹地拍着胸口，忽然想到了一个略有些装逼的方式。只见卡特嘴角一勾，竖起一根手指，斜指向天空： “让消息，再飞一会！” 第四百二十一章 拉ROTC下水 “我非常赞同克莱门斯教授的观点：泛滥的持枪不可取；完全解除我们的武装，让我们在暴力犯罪面前变成待宰的羔羊，也不可取！” “牧羊犬！我们必须选出我们公认的牧羊犬，来保护我们！” 在表达完自己的观点后，卡特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能有一股可信的安保力量自然会更好。不过这个好像也算是由我们挑选出牧羊犬，当我们拥有对其监督、甚至调换的权力时，我们才可以真正做到放心。” “就好像你去某家餐厅吃饭，假如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那么将没有一个服务员敢给你提供低劣服务是一个道理。我有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华盛顿哥伦比亚的警察会这么做？以及我们耶鲁的校警会这么做？” “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我们无法对其做到有效监管吧！正如约翰·阿克顿先生曾说的那样‘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我一向不喜为自己还不算多么了解的事情发出肯定的言论，就比如在华盛顿事件以及我自己经历的格罗夫事件中的警察表现...” “他们平时如何，是否有贪污，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说。但其工作的低效，还有公有职权与我们所理解的权职不统一，这确实是在事实发生的！” “我们都以为，警察的职责是保护我们每一个普通公民，每一个学生的生命安全不受侵害。但他们却在事实上，在我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侵害这一事实基础上，并没有站出来履行他们的义务。起码，对我而言，没有！对华盛顿特区那三位可怜的女士来说，也没有！” “所以，总结！” 卡特一个小停顿，眼神扫视周围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大一圈的听众。伸手指向耶鲁民主党团体那边： “要么！给予我们制约、监督，甚至任免校警的权力！重新制定耶鲁校园警察条例，最起码，在微危险伤害行为正在发生时，所有警察，任何校园执法者都应以阻止伤害行为继续为第一要务！” 接着，卡特转向另一边，又重新伸手指向共和党团体那边： “要么！就干脆给予我们个人自卫的权力！我们保护我们自己！” “好！说得好！” “就是这样！要么保卫者受我们监督，确保他们能真正履行自己的职责；要么就干脆我们自卫！！” 卡特的话音刚落，两大校园团体正在思考卡特的发言，还有其立场，并还未开口时，反倒是外围更多的吃瓜群众们率先叫起了好！ 携英雄之势，搭配上慷慨激昂的演讲。在鼓动人心这块，卡特优势太大。 即便是有些人怀疑卡特这有抢班夺权的嫌疑，但此时也不好开口... 可怜的耶鲁校长本来权力就不多，如果校警任命及监管的权力再落到学生们手中，那这个吉祥物就愈发做实了... 于是乎，第二条刚刚来到耶鲁的吉亚玛，看着办公桌上的《每日新闻》报道，登时眼皮子就是一跳： “这个卡特·布莱克...最近好像有点活跃哦？” “的确。这个人，平时不声不响的，老老实实地上课下课，也不怎么爱社交。但如果真论名气，整个81届里，就数他的名气最大。” 身边的校长助理点了点头，仿佛猜到了吉亚玛在想什么主意一样，继续补充道： “另外他还是ROTC奖学金学生...” 没头没脑的一句ROTC奖学金学生，令吉亚玛有些语塞的同时，也深深地看了身边的助理两眼。这是在提醒自己别想从费用上动手脚去威胁学生吗？！ 自己这个校长这么不堪？！或者说，你是打心里觉得校办这部分对校警的任免权力，会失去吗？！ 就在吉亚玛校长听着外界越来越大的叫嚣要校办将校警权力交给学生自治的声音，愁眉苦脸时。卡特和瑞克，此时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你确定罗纳德上校会支持你吗？” “试试呗，有枣没枣，打两杆子不就知道了！反正，咱们又不损失什么！” 耶鲁军事科学部门外的一个大榆树下，卡特一把甩掉手里的烟屁股头。拉上瑞克，走进军事科学部... “卡特？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上校，有些想法想要汇报，sgt！” 老黑上士深深地看了卡特两眼，虽然是美国空军的人，但毕竟住在耶鲁的地盘上。外面的喧嚣，他又不是聋子！ 这个时候来找罗纳德上校... “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不一会，获准进入罗纳德上校办公室后，卡特和瑞克一前一后地走进去： “上校！” 尽管没有着军装，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为了博取一些好感。卡特与瑞克两人还是按照训练时的态度，跨立站好，双眼平视前方。显得格外严肃... “你们有什么事？上等兵？” “我们有一个提高ROTC项目参与率的想法，想跟您汇报！” “哦？说说看！” 罗纳德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和格罗夫街事件有关吧？对了，布莱克，你在格罗夫街事件中的勇敢表现，我们已经发函告知内森黑尔营了。他们决定给予你200学员积分的奖励，赞扬你以实际行动践行了陆军军官的传统美德。所以，你现在已经是学员中士了，sgt！” “Tank！sir！” 不痛不痒的学员军衔晋升，对卡特来说，基本没屌用。随口道了句谢，卡特转头说起自己的来意： “的确是与格罗夫街事件有关。对校园安全问题的不信任带来的恐慌情绪正在学生群体中间蔓延，客观环境上，纽黑文市的治安，起码在一年内都很难得到有效扭转。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是我们ROTC的一个机会。” “将我们武装起来，进行校园巡逻。一方面，我们可以为学校做出贡献，缓解学生们的紧张情绪；另一方面，我觉得这也是我们ROTC自我宣传的一种好办法！” “让更多人切实地看到我们的强大，看到我们的...美德，看到我们这些准军官的风貌。洗刷越战带来的普遍反战情绪，让更多的学生们知道，即便是和平年代，也依旧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保卫家国！从而吸引到更多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就是我的想法，sir！” 第四百二十二章 政治风险 卡特的想法很简单： 让普通学生持枪，不太现实。在康涅狄格这个民主党占据多数党执政了许多年的州里...不，不说州里了，就纽黑文市这种典型的民主党城市里搞学生持枪。 这就颇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李逵面前装李鬼的意思了，完全不自量力啊！ 而将校警权力下放给学生自治，卡特感觉也不太好操作。就不说抢班夺权这事，能不能办成... 就说哪怕办成了，吉亚玛校长同意了。然后呢？怎么分权力？！ 本科生这里有理事会，研究生那边有参议院，到底归谁管？咋？本科生和研究生还要分一下哪个是学生？ 而且，校警的服务对象，也包括教师群体啊！那教授们是不是也要进来掺合一手？不然你卡特自己提出的加强监管都做不到交叉监管，大义都没了，如何去...胁迫学校将该权力下放出来？ 可以说，折腾校警权力下放这事。有办成的可行性，但麻烦事太多，而且没啥好处。即便是理事会全权管理耶鲁校警局，那也是在增加现任主席的话语权，对自己来说...无非声望更大一点罢了。 为了这么一些增加的声望，去费那么多的心力，明显有些吃力不讨好。可ROTC，这边就不一样了！ 一般学生不持枪，那ROTC里这些接受过专业的轻武器使用培训的学员们，总可以持枪了吧？！而以ROTC学员填补校园安保缺口，又不影响吉亚玛，也就是校办单位对校警局的控制。 在一边争着要大面积接触控枪令，一边呼吁要禁枪，但要增强对现有校园安保力量监管的当口。在这个校办不想失去校警权力，且ROTC希望招募到更多学员的时候... 将这四方势力的利益诉求在脑海里那么一综合，最是会玩中庸，会找平衡点的中国人思维便立马在其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解除ROTC学员的禁枪令，但不完全解除，这是在耶鲁民主党主张与耶鲁共和党主张中间找的平衡；不抢夺校长权力，又为ROTC项目提供一个正面宣传，增加招生效率的机会，这是中庸！ 这玩意吧，在卡特看来，操作难度低！回报大！ 从名气方面来说，帮着理事会一块，拼死拼活把校警权力争到手，大头声望也在现任那个什么莱主席身上；而操作rotc，这个一旦成了，那可就是自己的，毕竟这事的全过程，几乎都是自己在主导。 从自我需求方面来说，咱不也是ROTC的一员吗？解禁了ROTC学员的禁枪令，那自己不就可以合法持枪了？ 不过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听完卡特的建议后，罗纳德上校笑得很开心，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给卡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想法很好，精神也值得肯定。但实际操作不现实，诶，你们内森黑尔营最近有实弹射击训练吗？” “没有。现在主要还是在学习陆军兵种设置、军法大纲等概念性的理论。” “那就是了！等你到了参加实弹射击训练的时候就能知道，我们ROTC的训练营，实弹射击通常都是去到附近的军事基地或者国民警卫队基地进行的。无论是我这里的耶鲁军事科学部也好，还是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的军事科学部也好，亦或是内森黑尔营...” “我们这些单位本身是不配枪的，射击训练时使用的武器也是由训练地基地提供。所以啊，给rotc学员配枪，这个枪怎么算？如果只有我们一个部门向ROTC司令部申请枪支，到时候怎么批？批下来又怎么管理？比如我这里，我在耶鲁负责的不仅是我们空军的ROTC学员，我还要为你们陆军学员、海军学员，甚至陆战队学员负责。但你们实际的业务训练，包括隶属关系却不在我这。” “你说我这申请该怎么写？给你们陆军写一个‘嘿，我要十二把枪’；海军写一个“二十把！”，然后空军、陆战队...” 罗纳德上校装模作样地搞了个怪，接着继续解释道： “这是申请阶段的麻烦，如果假设我们不申请，干脆自购枪支。那问题又了，学员们自购的枪支能属于军队资产吗？不属于军队资产，我们有什么权力去管理呢？如果不加以监管，那这些武器就还能做到完完全全由ROTC控制吗？” “另外还有课业上的压力，你们都是年轻人。要完成自己的学业，还要兼顾ROTC的学习，已经很累了。偶尔还要社团活动...有些家庭不富裕的孩子，还要抽时间打零工，你说，还有时间让他们来武装巡逻吗？” “sir！这方面我考虑过，如果平白增加学员们的劳动量，或许不可行，也不持久。但我在理事会可以尝试动员学生们，集资一笔钱，用于给参加巡逻任务的学员方法补贴。就像是一份兼职工作，这样或许吸引力会大不少。而为了安全，一点小钱，我想同学们是愿意承担的。只要不多的话...” “那你干嘛不直接外聘呢？找那些社区警务服务公司，将这个业务委托给他们。只要他们能获得康涅狄格司法部门发放的执法许可，他们其实和校警拥有同等的执法效力。这其实比我们rotc更加合适。” 社区警务服务公司？！ 卡特狐疑地扭头看了眼身边这个自称司法部有关系的瑞克。卡特印象里，美国似乎有私营的监狱，但私营的警察？！ 卧槽，路子这么野吗？！ “另外，自61年开始，到68年的这段混乱时期过后，军队一般不再插手本土事务了。即便是rotc...你们这些学员，虽说现在还不能算是军人，只能算军事学培训生，但ROTC这个组织本身，却是一个标准的军队组织。我们上面有军种ROTC司令部，下面有我们这些现役军官、士官...” “即便我们不出面，不上街参与治安巡逻。但领导责任还是在我们身上的，这个性质还是有些军队干涉地方的，你明白吧？这很敏感，尤其是在康涅狄格这种地方。所以，哪怕是出于政治风险的考虑，我也不能支持你的想法。” “但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这些，这说明你果然是一个忠诚且坚定的爱国者！你热爱这片土地，热爱你的母校，并热衷于帮助军队变得更加强大...” 第四百二十三章 私营警局 “瑞克，私营公司还能开警局吗？！” 从军事科学部里出来后，卡特自动忽略掉了对方后面那段明显是勉励后辈的废话。直接问出了那个核心的，也是自己不清楚的问题。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历史上是有过的。比如那个南北战争时期的平克顿侦探，那19世纪末时，他们就能做到拥有2000名全职探员和超过三万名兼职探员，并为联邦服务。他们是私营的侦探社，后来好像就听说少了，一般都是政府机构下设的警察部门。” “平克顿侦探？那是什么东西？历史课本里好像没有...算了，我先想想。如果能够聘请私营的警察服务公司来作为校警的补充，或者干脆顶替掉那些不作为校警...” 作为一个商人，卡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金钱的气息。 假设每年每个师生收100美元，总金额就将高达400多万。然后就是做减法了，一年的人工开支；警车的燃油损耗；办公用品消耗；警械损耗等等... 好像有点搞头！ “瑞克，要不...你给你叔叔打个电话问问？就是司法部那个！” 若是单独看耶鲁一个学校，利润或许有限。可若是沃伦诉华盛顿特区案的判决被公开，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量的群体会对安全问题产生担忧，会对现有的政府警察产生不信任。 这时候，如果自己的警察服务公司，能够将保障雇主的人身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并以此为噱头，招揽生意... 这颇有点发美国国难财味道的生意，已经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味儿了！ 然后这个生意做起来以后，转型监狱管理公司，应该比较简单。社区警转狱警嘛，有区别，但区别肯定比普通老百姓转成狱警简单，听说监狱生意在美国还挺赚钱的... 而这种明显有点和政府靠边的生意，卡特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在康涅狄格州开监狱或许没戏，但佐治亚就不一样了嘛！先用耶鲁这里给员工们练练手，熟悉警务工作流程，也让自己熟悉熟悉这里面的生意逻辑，然后以后在佐治亚搞个监狱... 财政补贴吃一头，关押的那些免费劳动力们，也能给丰田工厂做做配套，再吃一头。这种两头赚钱的好生意，硬是要得！ 念及于此，卡特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政策法规方面的问题了。 “打电话？打电话干嘛？你是打算雇请私营警察吗？这个找...” “不，我打算自己开个警察局！” 瑞克的话戛然而止... 扭过头看着卡特，过了一会： “钱呢？” “我不是炒股嘛，股市上...还有一点，剩下大不了借嘛！” 想想要开个警局的话，办公场地倒是好说。耶鲁外围现在不少房产那是租都没人要，堪称狗不理的存在，场地上花不了多少钱。可警械、枪械、警车、警员保险等硬性开支，却是没法避免的。 这又是一个高前期投入的生意，卡特有点头疼。 “你确定？你那么自信自己能从校警那抢到生意？还有，人手你从哪找？” “人手倒是好说...我是南方人啊！我们那不缺大兵，好多退伍士兵现在都没事干呢，培训完了，直接拉过来就好！” “在哪培训？” “就在南方呗，佐治亚州吧！那里好几个警局我都熟，直接...艹，地方法不同！” 卡特一拍脑门。头疼的事情又增加了... 本来吧，卡特还指望从老家德州忽悠一些大兵，再从佐治亚忽悠点大兵，统一塞进道格拉斯和皮尔森两座警局培训呢。 自己给威廉局长他们送点外块，他们开心，自己也高兴。总比亚特兰大警察学校的培训成本低嘛，当初莱文和布雷德利去培训时，卡特还问了一嘴费用问题。 如果是合作警局对口培养，就是警局公费叫培训费，还有服装、警械费用的话，一期5个月的培训下来，大概得3000多美金；而如果是自费，那就是8个月培训期，外加5000多美金了。 不拿道格拉斯警局的警械，只是摆脱威廉局长抽几个警长出来做训练官，培养一下他们的基础法律知识、执法知识、外加一些警务控制技术啥的，撑死1000美元一个人。 威廉局长他们一人分10万美金，能乐死，而自己也能省好多钱！ 结果... “对吧？！现在你还决定要搞这个生意吗？” “搞！如果能搞的话！即便是在康涅狄格的警校培训，我特么一次两百多号人的培训业务，已经比很多市镇警局十年的培训人数都多了！” 卡特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大不了老子一个一个警校跑，我就不信他们都是硬骨头，一点价不让！真不让的话，老子去哈利福德警局挖一个训练官出来，自己开班，自己教！最后要考试的话，再租个车一块拉到州司法局去考执法许可...” “至于校警的生意，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又不吃耶鲁的拨款，我直接从师生们手里收钱就行了...这样，如果方便的话，你先帮我问问可行性。然后我这边再跟踪一下这个安全法令会议的进度，看看学校这边的态度，还有大众的态度...” 心里有了决定，卡特便开始布置起任务来： “到时候也可以提前弄个意向征集表，我也不一定非要一次性吃下整个耶鲁的订单不是？一个个来，要是第一批有超过1万人愿意付费单独享受警察服务的话，我们这项目就可以搞起来了。放心，少不了你那份！不会让你白干的，就凭你那个在司法部上班的叔儿，我也得给你最少5%的股权，以后有啥消息，别忘了通知我哈！” “才5%就想白嫖我的人脉了你啊？！我看上去这么廉价？” 瞥了卡特一眼，瑞克故作不悦地说道。 “哈哈哈，那当然不是。这不是你那个消息的准确性还没得到确认吗？我向你保证，只要沃伦诉华盛顿特区案的终审判决真如你所说的一样，就这一个消息，哪怕你后面啥都不干，我也给你10%。咋样？哥们够意思吧？” 揽住瑞克的肩膀，卡特悄悄捏了捏对方的手臂上的肌肉。 还是大学好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这不，随便一个室友，背后的关系网里，能被自己借用的资源都不少！！ 若是没有瑞克支招，自己从哪知道远在华盛顿的判决去？那可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啊... “哟？我现在是不是要感谢你布莱克总裁的大气啊？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呗？” 瑞克眼睛一斜，那幽怨的小眼神，还有这深闺怨妇似的语气顿时令卡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忙不迭地刷开揽着对方肩头的手臂，卡特惊恐地连连后退... “你干嘛？” “我不干我不干...” 瑞克：？？？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压根没想着用耶鲁财政 “我们赞同扩大校园警力，但前提是校警局的警员任免及工作质量监督权力，需要移交给我们学生管理。我们花钱来耶鲁，交了学费，所以我们享受知识教育服务；交了住宿费，所以我们享受住宿学院提供的住宿服务；同理，我们交了行政管理附加费，这里面包括了校警局的建设与维护费用，还有校警们的工资。” “作为雇主，我们学生应该有监督校警们切实履行自己职责的权力。校长先生，教授们，人身安全，是最基本的人权。这是我们应当争取的权益！” 又是新一周的周一，还是康涅狄格大礼堂这个老地方。卡特甚至连座位都没有变动，静静地旁观着众人的发言。 显然，自己周五时宣扬的论调，已经刮起了一股小小的飓风... “或者开放我们持枪的权力！让我们自己保护自己。经过周末的调查，我们理事会会同参议院统计出了一个数据：目前全校本科生加研究生，对校警局的信任情况如下表。完全信任校警局能保护我们安全的人数占比不足1%，较为信任者，占比也仅有11.39%，反观不信任者，总人数占比高达61.89%。” “我相信这份报告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处于行政体制下的校警局，并不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他们是时候需要进行管理体制变革了。一如我们耶鲁能有今天，就是有了独创的文理教授会与耶鲁学员教授会制度一样。” “大学议会、理事会、参议院及两个教授会，共同成立耶鲁校园警察委员会。常设委员五人，其中委员会主席一人，任期两年，采取轮换制。以确保耶鲁师生在安全需求问题上的公平性与一致性。此后的耶鲁校警局将直接对校园警察委员会负责，其局长人选的任命也需要由委员会投票决定。” 望着底下明显有些抱团趋势的学生代表，还有两个教授委员会主体的交头接耳。安芬森局长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如果校警局从此转隶到那个什劳子委员会，那他这个局长百分之百第一个被撸掉。谁让在他的管理下，发生了学生遇害这种大事呢？！ 而吉亚玛校长，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对比开放禁枪令，教授们对这个提议更为心动。又不用担心学生持枪导致的暴力升级问题，也可以更高效的管理校务... 他们没道理不支持，毕竟这是变相加权嘛！ 在权力分散的耶鲁，这个权力或许落不到某一个教授的头上。但只要落到了他们这个群体的头上，那机会，总是有的嘛！ “各位！关于校警局由校办管理，还是新设委员会管理的事情，我们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校警警力不足的问题，才是核心问题。目前我们耶鲁校警局只有46名全职警察，警车8台，更多的警察都是用的自行车，独自行动。” “直接警民比，达到了夸张的1:869。想要做到有效的治安防控，警民比最少也得1:200到1:130之间。这就意味着，我们最少还需要增补警员220人、相关警械制服220套、巡逻汽车最少50台、自行车、摩托车机动上百辆。” 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吉亚玛淡淡地开口道： “这意味着大量的财政投入。今后每一年，在警局这里的固定支出就将达到最少280万。而在目前，五十台巡逻车，加上其余车辆，警械的采购，最少也需要80万美金以上。这360万的财政负担，如何解决？” “各位请不要忽略一个事实，我们的校友捐助正在下降；招生工作也不乐观。这360万美金的初期投入，就意味着需要花费600名学生一年的学费！而今后的每一年，还需要花费几乎同样多的钱进行维护。” “我们一共才只有多少学生，先生们？还有教授们，想想你们的科研经费，孩子们，想想你们现在所享受的免费图书借阅服务、免费的健身房、游泳场...” 迎着吉亚玛的目光，许多人纷纷低下了头。经费问题，是横在现在耶鲁面前的一道大坎... 此时的耶鲁还不是未来那个连出三届美国总统的王牌院校，甚至就连耶鲁最知名的法学院。早几十年，还是一个在美国连号都排不上，只能培养一点地方性法律人才的二流，甚至三流院校。 经济大环境的恶化，不仅让许多原本能上大学的孩子上不了大学。连带着，校友捐赠也在锐减，而校友捐赠通常能占到美国大学财政收入的27%以上，属于非常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现在好啦，全都在减！ 人家都在节流，耶鲁这时候大放水？把一美分恨不得拆成两半花的钱，砸到校园警务建设上？有没有搞错！大学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学术成果，是社会影响力啊！ 没有学术成果，谁愿意来你这种垃圾院校？没有社会影响力，谁愿意给你捐助？！ 而偏偏，学术成果想要出来，前期投入的科研经费那可不是小数字。而将校董会挤出权力中心的耶鲁，也无法像普林斯顿那样，试图通过校董会追加投入来度过难关。 难道要耶鲁师生集体上街，拿个破碗去乞讨嘛？哦...对啦，美国乞丐一般用咖啡杯... “布莱克先生！” 扫视会场一圈过后，吉亚玛校长也没忘了搞出眼前这一幕的罪魁祸首。某个一进会场就变成小透明的卡特... “校长先生？” “我在《每日新闻》上看到过关于你上周五的报道。我很欣慰，能在今天这种场合里，见到新生代表的面孔。能在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融入耶鲁，开始为耶鲁公共事业服务，这让我很感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刚你的学长学姐们提出的意见，其实内核是你的想法吧？” 吉亚玛抬抬手，示意卡特来到会场中心： “我想要听听你这个倡导者的意见，还有通过你的叙述，了解一下我们耶鲁新生代的想法。你看到了，会场里的新生太少太少，孩子们还很羞涩。你应该不介意代替他们发言吧？” 羞涩？！ 这咋说得俺像厚脸皮似的呢？ 心里一边嘀咕，卡特一边昂首阔步走进会场。 “当然不介意！既然各位相信我，那我便说说我的想法...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用耶鲁的财政来填校园警务建设的窟窿...” 第四百二十五章 市场行为，自愿交易 “值此时局艰难之际，我与校长先生的想法一样。有限的金钱应该投入到教授们的科研，同学们的学习生活环境建设上。以有限的资金博取无限的未来！”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局？” 没心情听卡特在那讲套话的吉亚玛，面露慈祥地开口了。看似是引导与鼓励卡特这个新生勇敢阐述自己的观点，但其实就是不耐烦地打断... 不过卡特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自己那副淡然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耶鲁的钱不能用，我们可以用别的钱啊！当行政措施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们不妨把视线看向市场...” “如果把耶鲁警力需要加强的行政问题换个角度理解，我是否可以认为是现在在耶鲁。许许多多的师生，都有了对安保服务的需求呢？” 这新奇的角度，顿时许多人眼前一亮。 简单来说，这就好比现在我开了家工厂，生产出来了产品，我需要把货卖到千家万户手里。如果以内部行政的角度去看，会觉得是我这家工厂，目前缺乏物流职能部门。我们需要自己组建调度中心，筹建车队，购买车辆等等等... 而时代发展到今天，这个办法几乎不会获得任何人的支持。因为，我自己没有物流车队，完全可以将活外包给第三方啊！在订单充足时，或许第三方物流成本会大于自有物流，但在初期投入上，这两者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另外，物流成本上的风险还能转嫁到产品里... “我明白布莱克的意思了！我们可以外聘安保服务商过来填补警力不足的空缺！雇佣性的成本支出会少很多！” “差不多！但不完全准确！” 笑着冲那名接话的同学摇摇头，卡特继续自己的发言： “我刚刚说了，我不指望使用耶鲁的财政资金。那笔钱，我认为有更重要的用途。我现在只以生意的角度来考虑，把安保服务、执法服务当成一件商品来耶鲁贩卖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 “我们有三万多名学生，有一万多名教授、讲师、助教、还有方方面面的教职工群体，如果算上居住在耶鲁社区范围内的家属们，这个人数还会更高！” “在市场体制下，当需求增量到一定程度时，买方将掌握定价的主动权！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极致地压低安保服务提供商的报价。低廉的价格，完美契合我们需求的服务，再加上我们庞大的客户基数...” “以校长先生刚刚所说的模型逻辑去推算，假设我们现在需要220名警员，搭配原校警局的46名警察，一共266人才能为我们的社区提供较为完善的治安管理服务。那么这220名警员及其配套设施的使用费用，一年下来，应该不超过300万美金。” “而我们有多少人？以四万师生来算，平均每人只需要承担75美元；如果算上家属群体，每人更是只需要承担不到70美元左右...” 70美元一年... 在听到这个数字时，有些人眼前发光，有些人皱眉不语。这笔钱，多吗？ 不多！ 在中产年薪近1万美金的1981年，这笔钱还不足其年收入的百分之一。可你要说少，那也不尽然... 对家庭经济较为拮据的学生们来说，他们上大学的学费都来自奖学金、助学金，或者助学贷款。平日里的生活开支基本得靠兼职获得。而在耶鲁做兼职，平均时薪只有4-5美元左右。 按每天工作4小时，一周工作5天来计算，一个月也只能干80个小时左右。月收入大概400美元上下，去掉必要的生活开支外，基本剩不下多少。 这时候给他们增加70美元左右的固定支出，压力不能说小！ 在这种情况下，卡特的新发言自然没能引起什么喝彩，或者一面倒的支持。受到部分困难学生的压抑情绪影响，一些富家子弟们，即便是觉得这么点小钱无所谓，还能解决问题很好，一时间也不好直接张口表示赞成... 与此同时，校长吉亚玛也抓着这个问题，追问道： “有点理想化，布莱克先生！首先，我刚刚所说的220人警力补充，只计算了耶鲁的教学区域与学生生活区域，并未计算周边的社区。如果要将那些区域也纳入我们耶鲁的服务范围，那成本必然会大大增加，到时候恐怕就不止70美金的支出了。” “其次，家属们并非人人有工作。如果将人均算到他们头上，那许多家属的费用其实也是由教授们承担。一个妻子，两个孩子，再加上其自身需要承担的费用，这就意味着一名教授每年都需要为此额外付出210美元以上的生活成本。” “作为固定成本来说，非食宿类刚需，这个成本可不低！” “当然，这不算低。但既然是以市场的角度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其操作也应当遵循市场的原则，即公平自愿！也就是说，我们学生，或者教授们是买服务的主体，作为校方。我们只是帮忙寻找这样一个或者几个服务提供商，具体要不要买这个服务，怎么买这个服务，其效力如何，就交给客户与商户自己去谈就好啦！” 210美元的年支出，大约占到了目前一个教授年薪的2.5%，讲师、助教们的4%左右。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可能到来，可能落到自己头上的伤害风险而额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真不一定人人愿意。 对此，卡特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全面吃下耶鲁警务服务的想法。万事开头难，现在只要能在学生们与教授们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卡特的目的就达到了！ 从这方面来说，卡特还得感谢吉亚玛校长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免费的广告机会... “我们有不同的专业学院，住宿学院，可以以院为单位，进行协商嘛。比如某个住宿学院，决定聘请服务，那么相关的安保人员就进驻该学院即可。至于在教学地点与生活地点，这两地的波动，这个就需要综合考量了。或者说，这就是细节方面的事情了，需要各专业学院的教授会，以及相应的住宿学院，公寓自己讨论如何协调其中的关系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活得越久越超值！ “布莱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我们额外掏钱买安全？这难道不是政府，是学校应该保证的东西吗？” “别说啦，布莱克这个家伙，明显已经成了共和党那群资本家的代表。他就是在帮那些警务公司游说大众！我们一定得警惕起来，这次有警务外包，未来会不会有教务外包，甚至更多的额外付费项目？！” “呵，穷鬼！” “布莱克只是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钱从哪来？！” 新的言论一出，刚刚才休战两天，勉强达成了一定平衡的耶鲁两党代表们，又开始在卡特两人的宿舍楼下搭起了擂台... 就噪音扰民这一块来说，卡特是真有点厌烦了住在old campus。 作为耶鲁的最古老的校区，这里意义非凡。除了是新生们的第一站外，这里也是所有离校的老生们的最后一站... 从过去，到现在，并将一直持续到未来。old campus的菲尔普斯门，一直是所有耶鲁学子们心中最不可磨灭的记忆。 百年时光里，无数的人从这里踏进耶鲁，并在毕业典礼后从这里迈出耶鲁，奔赴社会。日积月累下，这个原本平平无奇的院子，也就成了耶鲁校园里一个非常特殊的，包含有强烈政治影响力的地点！ 重要的集会，思想宣扬，典礼等等，其举办地点，首选就是old campus！ 被吵得心烦不已的卡特，此时正开着车，载着瑞克行驶在前往哈特福德的公路上... “总算是耳根清净了，唉！”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回去后，还有得闹呢...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不少人都传言你是倾向共和党立场的，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你不是对政治不感兴趣吗？你问这个干嘛？” 偏过脑袋，看了一眼正望着窗外风景的瑞克。卡特有些不理解，因为，这并不是瑞克第一次询问自己的政治倾向了...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政治倾向，我也没有从政的打算。做点事，赚点钱，过得我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掺合那么多，没劲！” “而且，他们说得并不准确。我哪里代言了什么所谓的大资本利益，我明明是代言自己的利益好吧？” “我可不觉得我这是大资本。而且，正常的商业行为，爱买买，不买拉倒。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让你的生意在耶鲁做呢！” 瑞克弹飞手里的烟蒂，又扭了扭身子。 “你之前不是说，耶鲁就是美国社会的一个缩影吗？那你应该要明白，如果是小生意，固然无所谓。没人会关心你的倾向到底如何，但如果你的生意做大了，那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这个社区警务公司，我问过我叔叔了。他说现在美国注册的社区警务公司非常少，规模也都不大。许多私人警署全职警员都不足10人，这种小生意自然是没人关注的。可当你的规模达到了百人，千人，所服务的顾客数量更多，营收更高时！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怎么和政府警察协调，怎么获得司法许可，怎么从一个州将业务拓展到另外一个州...美国就是散装的，每个州的诉求，民众思想都不一样。这就好像耶鲁的一个个学院，管理学院那边，我估计拿到订单很简单，但若是进入一些顽固派占据主流，或者所谓民主思想占主流的学院，那就难办了。” “想要进入这些新的学院，你必须要有人为你说话不是？这就是政治倾向很重要的原因了，你倾向民主党，或者干脆就是民主党人，对吧？在你的生意准备进入时，就可以联系他们配合帮你造势...” “亦或者是我们等会要见的特里特·克拉克先生，就是我叔叔通过党内关系联系到的人。若非大家同处一个根本利益集团内，他为何会愿意见我们？甚至帮我们开出康涅狄格第一份私人执法许可？！” “利益相关...唉...” 卡特叹了口气，有点不想聊这个话题。 虽然心里也清楚吧，生意做大了，就必然脱离不了政治。可无论是曾经看过的小说，还是那个生长环境都在告诉卡特... 就像写商战文小说，你要敢涉及政治，恭喜你，河蟹正在向你走来一样！ 对生意人而言，或许最不想沾染的就是政治因素了。但美国...又偏偏和中国不一样... 就像瑞克刚刚说的那样，你不找一个组织抱团。不找人给你摇旗呐喊，你的生意想要做大都很难。 “先不说这个了，等做大做强了，再说强大以后的事情吧。我打算给那个克拉克两成股权，你觉得怎么样？多了还是少了？” “看你的目标咯，然后就是对方的胃口。先给15%吧，试探试探...” 瑞克稍加思索后，决定更多地解释一下缘由： “康涅狄格州高等法院的马尔切洛·费尔德曼大法官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还能抗几年，到时候接任者，论资历也轮到他了。如果他能成为康涅狄格大法官，那对我们在康涅狄格的生意来说，帮助可就大了！” “如果真是那样，15%其实不多。但一来，他现在还不是大法官，二来嘛，我们受司法部门监管，但整体的市场体量就这么大。我叔叔也说，私营的社区警务公司，在联邦层面来说，没有被法律禁止设立。但在如今的环境下，政府机构警察肯定是主流，这是一个大势。所以倒也不必过分讨好...” “另外，我们也得看看这人身体状况如何嘛！要是他身体也不行，干不了几年就挂了，那就太亏了。克拉克先生，今年都60了！” 与美国行政机构的官员有任期限制不同，美国司法系统内的人通常都极其“长寿”。当然，联邦层面的司法部更偏向行政，算是个特例，但在法院系统内。大法官的任期通常都是终身制... 在没有司法局这种单位的康涅狄格，州法院，就是康州的司法领导部门。自己要办执法许可，就是要找州法院办理，同样，后续的监管啊，包括私营警务公司的法律支持，也得依靠他们。 这两个点一结合，便促成了卡特送股份的想法！ 用一部分股权，把一个能干到死的正管大法官绑上自己的贼船。这生意... 他活得越久，便越超值！ 第四百二十七章 执法者与服务者的定位 “嘿！瑞克，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都要准备创办自己的公司了？！” 来到州治哈特福德约定的餐厅，克拉克并没有让卡特两人久等。几乎就是在二人落坐后不久，一个神采奕奕的老头便走了进来。 冲着瑞克，当场就是一个熊抱... 嗯，从拥抱的力度上看，这老头的身体素质应该不错！加上六十岁... 似乎也不是很大？再活个十年，活到七十岁应该没问题吧？ “克拉克爷爷！” 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与克拉克那热情的表现相比，瑞克在拥抱后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就像曾经回农村老家，望着那一水的这叔，那婶，卡特也只能喊个叔一样。简单地喊了一声对方的，算是问了个好，瑞克连忙向克拉克介绍起卡特： “克拉克爷爷，这也不是我独资的公司。我打算创办这家社区警务公司，还是我的好朋友卡特给我的灵感...” “是吗？卡特？” 克拉克皮笑肉不笑地将目光转到卡特身上。相比于更熟悉的瑞克，陌生的卡特，才是此行的重点。 “卡特·布莱克！克拉克先生，很荣幸能与您一起共进晚餐！” “哈哈哈，都是自己人，场面话就不要说了！快坐快坐！” 简单地握手后，克拉克当仍不让地率先落座。接着也不着急谈正事，反而与瑞克扯起了闲篇儿... 一会问问瑞克老爹的身体如何，一会问问瑞克那个在司法部的叔叔近况。这些卡特完全接不上话的内容，听得卡特昏昏欲睡，直到他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说起来，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九年前。普雷斯科特·布什先生的葬礼，那时候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此后就一直没见过你了。没曾想，我们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我也挺意外，挺感慨的。现在大家都散落各地，小时候带着我去农田里抓青蛙的杰布哥哥也在南方定居了。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布什？！ 难道是那个布什？！ 卡特的瞳孔悄然有些放大，但随即又快速收敛。无论是不是，那也都是未来了... 只是悄悄看向瑞克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塔夫脱？没听说过啊... 卡特有些纳闷... “对了，瑞克，关于你们要搞社区警务公司这件事。吉姆和我说过一些，然后你们耶鲁的那个案子，也刚好转到了我们州法院，我去看了看...” “就我们州法院的态度来说，我们并不反对。法律里有句话叫，法无禁止即可为。康涅狄格州并没有禁止开办社区警务公司的法律条文，加上你们的目的也很纯粹。为当地的公共事业服务，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也没有理由反对。” 莫约又过了十来分钟，直到上菜后，克拉克这才提起了正事。而这时，克拉克的目光就更多聚焦在卡特身上了... “不过毕竟是康州第一家可能拥有执法权力的私营公司，相关的授权，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法律依据。‘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后面对我们这些司法人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叫做‘法无授权不可为’。将公共权力下放给私营企业，具体的规章应该制定，恐怕需要你们提交一份申请到州法院，然后我们再讨论讨论，才能有个结果回复给你...” “好的，那我们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吗？我不是学法学的，所以这法律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请教克拉克叔叔吗？” 就在克拉克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卡特就听见瑞克迅速接过了话题。 在“中译中”的短视频洗礼下，卡特仿佛听懂了两人的对话... “当然可以，这个你们自己联系他的律所就好。对了，需要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们吗？” “谢谢克拉克爷爷，这个就不用了。吉姆叔叔在约您的时候，也给了我们克拉克叔叔的联系方式，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也只能拜托他啊！我们虽然年轻，但既然要创办公司，也绝非玩闹。我们是在做了充足的功课后，这才约您见面，耽误您的时间，希望获得您的指点！” “哈哈哈，哪里有什么指点啊！私营警务公司，除了历史上的资料外，现代化的私营警务该怎么做，该怎么监管，我们康州法院自己也是个学生。” 克拉克哈哈一笑，接着继续说道： “但按照逻辑来说啊，你们的申请书里，应当写明你们这家社区警务公司的定位。根据需求，把执法范围明确起来，重罪案件，肯定是要移交给政府警察的，这个毋庸置疑。只有轻罪方面的处置权力，有授权给你们的可能...然后在定位上...” “该怎么给你们的这家社区警务公司定位，也是一个需要明确的点。就是你们到底是执法者还是服务者，这个需要明确！如果是执法者，那么视同其他与政府机构警察一样，你们的员工也需要接受标准的警校培训，合格以后，才能上岗。”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他们在工作性质上，其实和政府警察没有区别。该有的警徽也会发给他们，同样，需要他们协助时，他们也有义务配合并协助市镇警察。而如果是服务者的定位，那警徽应该就拿不到了，这里面具体的分别，就需要你们这两位年轻的老板自己好好考虑了。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多说啦，我等你们的申请书递交过来就好。” “我们会选执法者。克拉克先生，既然我们创办这家公司是为了弥补耶鲁校警的不足，那么在性质上，就不能和他们一样。我们的警员服务于我们的雇主这没错，但如果能在为雇主服务的同时，也同样为纽黑文当地的公共治安服务，我们是非常乐意的。正如耶鲁宪章上说的那样，我们耶鲁学子致力于为教会及公共事业服务。” 耶鲁的校警局，其实是卡特自己的翻译。正儿八经地将，他们都无法用police，或者cop的称呼，只能叫Yale Security，也就是耶鲁安全部，大概相当于大学的保安部。 与道格拉斯的校警，还有芝加哥警局的校园警察局是真正具备和市镇警察几乎一样执法权限，能够佩戴警徽的警察性质不太一样。在90年的《校园安全法》颁布前，耶鲁的校警只能说是介于警察与保安之间的存在。 对比国内那些没有执法权的保安员来说，耶鲁校警是具备一定执法权力的。可在性质上，以及实际定位上，却和保安没多大差别。 这样的治安员公司，并不是卡特的诉求。 无论是为以后的监狱公司考虑，还是从眼下需要抢市场的需求考虑，卡特都需要自己手下的警员们，拥有更大的执法权力。以便于和耶鲁校警形成错位竞争！ “我计划，从耶鲁管理学院的mppm中挑选一名专业的非营利机构管理人员作为该公司的业务向管理者，再从经验丰富的警员中找一名行政及警队管理者来构成该公司的领导架构。从一开始，便不以盈利为核心目的，您完全可以将它视为一个纽黑文市警局的耶鲁分局来看待，还是不需要纽黑文财政拨款的警局！” 第四百二十八章 难搞的客户 所谓的非盈利机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场面话。 就如美联储一样，它们不也是非盈利机构？结果呢，每年都是上百亿美元的给财政部交钱。在连一座城市都会破产的美国，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桩生意！ 包括所谓的耶鲁mppm，与香港大学的mppm是指公共政策与管理硕士不同。耶鲁大学的mppm，其实就是企业管理硕士。 只是因为其课程，叫做“pubic & private management”，pubic这个公营企业摆在前面的缘故，叫法不同罢了。 客观上说，耶鲁的企业管理课程，对比美国其他大部分高校的mba，在公共企业管理上的确篇幅更重。但这也改变不了其本质不是？ 听起来好听，实际上，该挣的钱还是得挣！ 生意嘛，不寒碜！ 打着为纽黑文，为耶鲁社区的公共事业服务的牌坊，瑞克与卡特两人在饭后第三天，正式向康涅狄格州法院递交了执法权授权申请。 与此同时，克拉克法官的二儿子，也在同一时间以法务顾问的形式加入了这家名为B-5社区警务服务的公司。年薪2万美金，股权奖励周期发放... 一切都显得那么得正常，那么得合规！ 敲定了大体框架，下一步就是招兵买马了。身在耶鲁，卡特难得的体会到了一次人才触手可得的快感！ 不过警务公司的人好招，但酒店管理方面的人就有点难搞了。 面对青涩的学生们，卡特肯定是不乐意开高薪的。在没有证明其价值前，没有哪个老板会在薪资上大放水... 而这样一来，不高的薪资，还要外派到中国常驻。这就让许多人无法接受了... 忽略掉这个小插曲，接下来一段时间，卡特与瑞克所处的B-5宿舍，格外热闹。 一边要回复外出谈采购事宜的回报消息，一边还要应付慕名而来的各路乐子人。伴随着课业地逐步加重，卡特的空余时间也越来越少。 “卡特，人已经找齐了。都是服役四年以上的老兵，枪绝对玩得溜！一共120人，下一步该怎么做？让他们直接去纽黑文找你报道吗？” “不，先等等，宿舍还没安排好！先让他们做好动身的准备，然后等我通知...” 挂断彪悍二叔的电话，卡特转头冲着宿舍的公共活动区域大喊道： “鲁迪！宿舍到底谈好了没有啊？德州大兵们都等不及啦！” “快了快了！先让他们来吧，现在只差两个房东没搞定了，我下午再跑一趟...” 新职员鲁迪的话还没说完，b-5宿舍内又窜出来一个举着一副，身着警服的牛头犬画像，大呼小叫的人： “logo的设计图来了！先生们，赶紧出来迎接伟大的cop丹十三世阁下吧！” “你很闲是吗？科尔达？走，陪我去一趟柯尔特，谈谈枪械采购的事情。” 被拽住后衣领的科尔达仿佛一只被揪住命运后颈的猫，一边在嘴里叫嚷着“嘿！你不能这样对丹...”、“它摔到地上了，赶紧给它扶起来”之类令人难懂的话，一边被人拖出寝室。 此时的b-5宿舍，也是b-5社区警务公司的办公地内，就是如此一番景象。有时候忙碌起来，就连午餐都是隔壁寝室的小哥帮忙带回... “还不错...” 走到外间，捡起地上的耶鲁丹画像，卡特看着画纸上那只穿着警服，一张狗脸上还带着墨镜，狗头上扣着大檐帽的logo。笑着摇了摇头... 耶鲁的吉祥物，这只名为“Handsome Dan”的牛头犬，或许从今以后就要从猎犬，变为牧羊犬了... “卡特！警车采购的事情，进度如何了？” 就在卡特欣赏着狗哥画像时，瑞克匆匆推门而入。 “我让斯莱特林去纽黑文市警局打听他们的警车改装厂了，等确定了改装地，我这边车辆随时能到位！” “那就好...给，你看看，这是截止现在已经同意购买我们警务服务的学院名单...” 将手里的客户名单递给卡特，瑞克同时介绍道： “管理学院不出我们所料，第一个确认了全院订购我们的服务。下一个确认的是护理学院和公共卫生学院，可能学医的都比较怕死吧...” “诶，别尬黑啊！有事说事！” 笑着开了个玩笑，卡特继续翻看着名单。 在教学学院这边，目前确定订购意向的有四个，除了瑞克刚刚所说的以外，还有一个平时没啥存在感的神学院。不仅教学场地距离耶鲁本部较远，人也不太多... 毕竟现代流行科学嘛... 一个搞不好就容易被忽略的学院，居然率先通过了集体表决，这让卡特有些意外和惊喜。 而在住宿学院这边，情况就不太乐观了。除了耶鲁公认的土豪学院，西利曼学院外，十二个住宿学院，十一个都还在争吵当中。 为自由学术思想提供了成长沃土的住宿学院制，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算意外。毕竟...自由嘛～ 至于研究生公寓那边，情况就不太妙了。与住宿相对集中的本科生住宿学院相比，研究生公寓的分布比较杂乱，许多公寓甚至就在后设的专业学院附近。 莫非他们想白嫖老子的人？！ “行行行，不开玩笑。说正经的，我感觉现在比较难搞的就是法学院和音乐学院那边了...法学院那边在扯什么公共权力不能为私人所有之类的屁话，我也听不懂。感觉这帮人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其次就是音乐学院...” “对比法学院那边在吵什么合理性问题，音乐学院这边就有点...有点奇怪。我感觉他们纯粹就是跟不怕死一样，前脚格罗夫公墓那边才出事呢，他们现在后脚还是照样往绿地公园里窜...” “我本来以为以他们院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很好谈下这笔生意的。毕竟距离类似格罗夫墓园这样的的敏感地区近嘛，风险隐患大，结果现在...我感觉我是做不通他们的工作了，你看看要不要亲自出马？” “你去问的时候，他们怎么说？” 合上客户名单，卡特有些来了兴趣。 不应该啊！没听说音乐使人无畏啊！而且正常来讲，学音乐的，家里应该不差钱才是。人均不到一百块的消费，对他们来说也不高才是！ “他们就是说暂时不用，具体原因没说。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第四百二十九章 安全感爆棚的铁王八学院 “我靠，车载电台这么贵？！唉，装吧装吧，这玩意贵也得装...” “调度中心...暂时接驳到纽黑文市警察局行不...然后弄个办公室，设置一个我们的社区警务专线...” “警校宿舍不够...附近租吧！公司报销，诶，记得让警校那边给我们退些钱，别忘了！” 忙碌的日子又过了近一周，一直等到将德州来的一百二十名大兵们全部送进马塞诸塞州和康涅狄格两个州的警校后，卡特这才算得了点空子。 至于为什么要分到两个州去...原因就是简单又质朴的... 单一警校根本做不到对这么多准警员进行培训。毕竟这里，说到底还是小州，并不是纽约那种警察州。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群准警员们进入警校前。卡特还鸡贼得拉着这群人来耶鲁溜了一圈，令行禁止的军人作风，统一的OG 107作战服装束，若是放在平时，肯定得被以耶鲁民主党为首的那帮蓝派耶鲁人给喷成“夜店保安”，“开历史的倒车”... 也就是传统的美国警察模式，大概在60年以前的那种抗着步枪上班，有事直接开枪，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然后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几乎完全看不到他们人影子的那种。充满暴力，酷似“夜店打手”的工作作风。 但在这个耶鲁人心不稳的时候，这帮“打手”却偏偏是人们所需要的。起码在这个阶段，他们不需要保护自己的执法者是个什么温文尔雅的绅士。他们只需要能在需要你的时候，你是真敢抄起家伙就往上冲的莽汉！ 而卡特拉来的这一票德州红脖子，又恰巧符合了人们的心理预期。毕竟乡巴佬嘛，没文化，还喜欢斗狠...这帮蛮牛应当比狡猾的北方警员更能抗事！ 于是乎，在这波还算成功首秀下，卡特这边又忽悠到了两个订单意向。分别来自耶鲁医学院和达文波特学院。 对比土豪西利曼学院，困难学生，克莱门斯教授直接动用学院资金给补贴，算是帮他们交钱以便通过内部的商定不同。达文波特学院这边，却是正儿八经地通过谈判谈出来的结果... 在大部分人选择支持的情况下，少部分未获得补贴的贫困学生，也只能咬着牙选择多打些时间的零工，来挣出这份钱了。 压力着实不能说小，因为事到如今，开学快一个月了。通过自己，卡特就能感受到自己此前想得还是太美，什么耶鲁只需要几门课搞定就能毕业...都是扯淡！ 36门，在满足选修要求的情况下，耶鲁学生想要顺利毕业。本科阶段必须完成36门课程的完整学习，并取得相应的成绩，才能顺利毕业。比大部分美国高校要求的32门课，其实还要多4门... 更多的课业，更多的事业，让卡特走向音乐学院的脚步一直拖到了一周以后，才终于迈了出去... 耶鲁音乐学院距离old campus并不远，到榆树街向右拐，卡特很快就来到了音乐学院的所在地。说起来，这里卡特也不陌生，他和瑞克选修的人文艺术类课程就是钢琴嘛，平时上课也要来这边的琴房。 顺着记忆，卡特找到音乐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卡特有些沮丧也有点纳闷地走了出来... 学生们一致觉得不需要额外的安保及警务服务？！ 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卡特从音乐学院走出来以后，站在榆树街上。眉头越皱越紧... 除了对音乐学院这反常的态度有些不解外，音乐学院继续向东不远处的一处工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是令卡特一阵烦躁。 客观地讲，纽黑文的夏天还是比较舒服的。二十多度的平均气温，几乎连空调都不需要，就可以让人睡得很是舒服。可再舒服得环境，也架不住夕晒直射的炙热啊？！ 两步走进绿地公园，卡特打算自己亲自先去看看这个音乐生的钟爱之地，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这个公园里，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那强烈的安全感！ 轻快的乐曲声，随着卡特步伐的深入，渐渐冲抵了刚刚音乐学院边工地的嘈杂。或许是施工的吵闹，影响到了这些音乐人，就以这一个月自己上课时的观察与日常生活中总能听见宿舍后面传来的音乐这两点来看... 此时音乐学院琴房里练琴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苦逼的钢琴学生，没办法搬着琴跑。其他学管乐、弦乐的，基本都润到了这绿地公园的深处。 吹着清凉的海风，吹拉奏唱，好不热闹？！ 嗯？！ 人多？ 卡特发现了一个要素，大量音乐学生聚集在这，这人一多，安全感也就上来了嘛！ 继续前行，一个正在演奏小提琴的团体出现在卡特眼前... “米莉安，注意一下右手对弓子的控制。你的音准非常好，但在演奏时的协调还需要加强，弓子与弦的接触不够饱满，尤其是在弓根部分。你可以试试这样...” “帕尔维，你的问题出在读谱速度慢，但手上动作太快上。也就是手眼协调不够好，在熟悉的小节里你尚且还能控制，但面对练习不是很多，不是很熟悉的地方，你的失误就有点多了。抢拍，拉错音，还有...” “奥莉维亚老师，我们知道了...” 嗯，似乎是一个年轻的提琴老师正在带自己的学生。有些惊艳那个年轻女老师的容貌，但卡特并未在此久留。 说起来自己前世倒也学过小提琴，不过那水平嘛，不说也罢... 随着卡特脚步的继续深入，绿地公园里的人也越来越多。靠在树下的手风琴、坐在长椅上的长号手、还有他们身边的圆号...卡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胖子正和同伴抬着一架定音鼓在哼哧哼哧地挪动着脚步，属实是特么离谱！ 把这绿地公园里的所有人全拉出来，凑一个交响乐团都特么够了！难怪这帮人安全感爆棚呢！ 群体是会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的，这话，卡特也在《乌合之众》里看过。面对这样一帮，别人慌乱他淡然，甚至还能悠闲地吹个小曲的一帮人，卡特一时间也陷入了迷茫。 这就活像个铁王八，一点缝都不给自己留，这还怎么下嘴啊？！要不要这么抱团啊？！ 第四百三十章 耶鲁与纽黑文的渊源 “嘿，你们这里是在建什么楼啊？我看那边也在乒乒乓乓个没完...” 憋闷的燥热，在绿地公园里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被音乐学院这帮人给整无奈了的卡特，才走到绿地公园的一半，便准备抽身离开了。 抱团而行的人，没有被治安问题吓到，自己也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掏钱吧？那特么不是抢嘛？ 而从东口出了绿地公园后，卡特眼前又是一个工地。 在为施工的声音感到心烦之余，这old campus东边的接连好几个工地，也引起了卡特的好奇：现在叼钱没有几个大子的纽黑文，到底在鼓捣些啥？！ “你说这个吗？这是新的城市大厅！” “城市大厅？” 纽黑文城市大厅的名字，令卡特眉头一挑。这听上去有点像市政府的建筑，莫非... “你抽烟吗？伙计，纽黑文市政府要搬过来吗？” “谢谢，哦哇～烟不错...不是市政府要搬过来，是市政厅原本就在这。不过老建筑年代太久了，它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了，现在是在翻新，修缮。等完工后，市政府的那帮老爷们就会从临时办公点搬回来。” 正所谓拿人手短，接了卡特的烟后，工地上的工人十分热心地向卡特介绍道。 “是这样吗？如果市政府在这，那这附近...” 好奇不仅没被缓解，反而还加重了。 按照一般性理解，一个城市的市政机构所在地附近。不说是城市中心，起码也是经济较发达，然后治安完善的地方。 结果这附近，看上去... 你不能说它是荒地，商铺什么的也都存在。加之隔壁就是耶鲁大学，起码在太阳落山以前，这里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不能说繁花似锦，但也和卡特前世去过的某些国内小镇一样。 人流量不大，却络绎不绝，没怎么有中断的情况，更没出现那种店铺大门开一天，结果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的萧条。但相对自己见过的其余城市，比如道格拉斯来说，这里又显得太过寂寥了！ 其次就是治安问题，那天出事的地点。格罗夫大街与翰威特院的交界处，那里距离这个市政厅，卡特估算了一下，直线距离恐怕连两公里都不到！ 结果那天，在凯娅报警后，第一个抵达现场的却是耶鲁校警，并非市政警察。 “哈哈，现在这里已经算情况好的了。你是没过十年前这里的样子，当时你脚下这条街就是一个分界线！耶鲁的学生不会踏过这条线，同样，警察们也不会越过这条街进入耶鲁区域。” 听完卡特的描述后，那个西班牙裔大叔忽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偶尔瞥向工地上的黑人工人时，眼里有着一丝被潜藏得很好，却十分浓重的厌恶。 “为什么会这样？我来耶鲁之前，还有这一个月里，听许多人都说过前几十年，耶鲁和纽黑文的关系并不融洽。可这个距离，对吧？” 卡特伸手笔画里一下这个纽黑文市政厅到耶鲁校园的距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距离近到什么程度呢？从市政厅一出来，正面就是绿地公园，穿过绿地公园，就到了old campus... 这种距离已经不能用一般得接近来形容了，当初卡特在耶鲁的校园地图上，都能看到这个纽黑文市政厅的标注，只是由于其英文后缀为hall，和耶鲁里许多礼堂，比如康涅狄格礼堂的后缀一模一样，很容易被误认为耶鲁的校园建筑，从而一直没有留意过。 原本卡特还以为纽黑文的市中心，应该在更东边的格兰德那里呢，根本没有猜到纽黑文的真正市中心居然就在自己屁股后面。这还是真·屁股后面！每天晚上睡觉时，习惯侧卧的卡特，屁股正对的方向就是这个市政厅... “唉，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纽黑文，原来是做港口城市，这你知道吧？” 悄悄瞥了眼工地上的黑人们，见他们没有关注这边后，那老白大叔这才拉着卡特来到一个较为隐蔽些的地方，眼巴巴地看着卡特手里的烟盒... “这个我知道，是和黑人有关？” 一直在注意着对方目光方向的卡特，一边接着递烟，一边顺势问道。 “对，都是这帮该死的黑人，还有那些该死的民主党政客！他们差点毁了这座城市！” 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老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了，压低声音，大骂道： “由于这里原来是一座重要的港口城市，码头上需要大量的搬运工人。那时候，黑人，就是最廉价的选择。加上南北战争后，黑人北上，我们这里也来了非常多的黑人。你要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座白人之城！意大利人、我们西班牙人，还有英国人是这里的主流，新伦敦那边就是英格兰人的根据地...” “本来一开始吧，黑人们过来，我们虽然不满，但也不说什么。毕竟码头上的活总要有人干，那又累又危险的活，给黑人们干干也无妨。反正对我们没太多影响，结果后来，经济危机，整个二三十年代，大量人口失业。我们白人失业后还好，但这些黑人，那就成了不安定因素，枪杀、抢劫，每天都在发生。” “好不容易到了四十年代，战争爆发。战争的需求拉动了柯尔特等武器公司的雇工需求，武器要运往欧洲，码头再次繁忙起来。本以为有了工作，这群黑人就能老实了。城市的治安能恢复，经济能复苏，结果...这帮狗改不了吃屎的劣等人，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老实了，这群黑鬼就跟非洲的猴子一样，开始抱团，开始袭击我们白人！” “白天在码头上叫嚣平权，要更高的薪水；一到夜晚，就开始烧杀抢掠。每当警察找过去，嘿！年轻人，你知道要在一个好几千黑人聚集的码头上，找到一个被他们故意藏起来的黑人有多难吗？！搞不好，警察的命都要丢在码头上...” “久而久之，警察不敢去码头了。许多案件，只要不是太过夸张，警察，甚至检察系统都不愿意管了，他们根本管不过来，监狱里也关不了那么多人。这又一次加重了黑人的气焰，让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胜利...” 第四百三十一章 乱象 “治安环境恶化，这里有点本事的人都跑了。毕竟谁也不愿意住在一个充满危险，一到夜幕降临时，窗外就警笛、枪炮声大作的城市...只有我这样，没本事的老家伙，才会留在这...” 老白大叔忧伤地叹了口气，再次冲卡特伸出右手。 或许对此时的他来说，一根美味的高档香烟，就是他此时的幸福吧... 面对这种能给自己答疑解惑的人，卡特也不吝啬，直接伸出手，拉过对方的手掌，一巴掌将整包烟都拍在对方的掌心里。 消息也是有价的！一个包烟，换一个似乎在其余人口里，都有些避讳的，难以得到的信息，卡特觉得很值！ “谢了小子！” 满意于卡特的“上道”，老白续上一根后，继续诉说着那段故事： “你觉得你们学校的教授们，是有本事的人吗？” “当然是啊，所以他们要搬离这里...这个我知道，我听同学们说过，说好多教授其实都不住在纽黑文。而是住在附近，甚至纽约、波士顿...” “没错，耶鲁的教授们离开了这里。他们的逃离，直接让这一片，你看...这周围的商铺，发现没有？它们的周围都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我敢保证，它们的年纪比你还大！那边那一家，嘿，那比我年纪都大！” 老白笑着拍拍卡特的肩膀，并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一些商铺。 “我记得我小时候，那里是一家卖糖的店，很大的糖食品店；后来转了一部分店面给一个卖面粉的，然后是卖牛奶，卖简餐...反正来来回回，一直到近几年才算有些好转。耶鲁教授们的搬离，连带着他们的家属...他们可是纽黑文最具消费能力的一波人啊！” “他们一走，这附近生意直线下跌。尤其是房价，堪称跳楼！这市中心区域的房子，一度出现过跌价都卖不出去的情况。这一圈老板们都倒了血霉，留下吧，商品没人买；想走吧，租来的或是买来的店铺也卖不掉。多少人当初在这里倾家荡产...” “瞧！市政府就在这，他们活不下去了，自然会来市政府这里找市政府的麻烦。其实哪怕他们不找，随着税收降低，市政府这边也着急，于是，当时的市长去找了你们校长，去谈这个问题。” “然后呢？稍等一下，我去搬两个座位来...” 匆匆跑回工地上，搬来两个大石块，卡特也不嫌脏。一屁股坐下后，继续兴致勃勃地听故事... “还能有什么然后啊？教授们出走，你觉得耶鲁的招生工作还能顺利吗？和现在不一样，当时许多人走了就是真走了...” “我的一个老朋友，在耶鲁教西班牙文的德鲁斯·维索茨基教授。62年的时候就举家搬去了怀俄明，工作都换了，压根不在这附近呆了。一晃二十年就快过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现在死了没...当初他下班后就喜欢在这公园里和我们这些闲散人下下棋...” “这些人一走啊，耶鲁大学的招生也同比开始了下跌。听说就是里面的人，研究不出新东西了，然后其他地方的学生就不愿意来，感觉来了学不到东西。我记得当年的校长是西摩先生，看着学校里越来越少的学生和老师，他这火气正大呢！” “这时候纽黑文市政府跑过去，指责耶鲁留不住教授们，希望你们耶鲁赶紧想办法整顿，整改...这不是火上浇油？西摩先生直接大骂纽黑文市政府，说是因为纽黑文市政府的不作为，才导致了耶鲁教授的外流。他不去找市政府的麻烦就已经很忍耐了，哪里轮的到市政府这边怪罪耶鲁管理不当？！” “这的确不能怪西摩先生，治安问题也不是我们耶鲁大学能解决的啊！教授们也不是因为学术打压或者什么的，才离开这里...” 卡特点点头，同为耶鲁人，这代入感立马就来了。 换自己是当时的耶鲁校长，估计也得气个半死...这纽黑文市政府，明显在甩锅啊！ 把群众的不满情绪转嫁到耶鲁身上，说是因为耶鲁没管好自己的人，导致客户全跑了。你们没生意做，不能来找我们，得去找耶鲁... 这事吧... 发生在政客们身上，卡特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不是嘛，站在我们现在的角度来看，导致那个局面出现的原因真不在耶鲁身上。但当时，急眼了的群众们，哪里管这个啊！他们只想要一个解决问题，一个能让他们重新吃饱饭的方法！没有这个方法也行，有个出气筒也可以。耶鲁，自然就成了最佳的对象...” “不光是这个，同期还有好几件事，好几种情况，纠缠在一起。比如南边马丁路德金的黑人平权运动，还有南方一些新海港城市的兴起...” “世界大战结束，运往欧洲的武器装备逐渐换成了各种各样的民用设备。我们东北工业带这里的许多工厂，订单都出现了减少。毕竟战争期间，我们这一块，就是欧洲部队的军工生产基地嘛。当战争过去，这些工厂自然会不复往日的盛况。南边的萨凡纳港还有那什么克港等等一系列新港口的开辟，这两者共同的作用，直接导致新的失业又来了，然后治安更乱，周而复始...” “尤其是被那个叫马丁的狗东西弄出来的黑人运动，更是让那群婊子养的民主党政客们跟嗅到了翔的狗一样，到处拿着种族歧视做文章。工厂、码头，拒绝黑人无理的加薪要求，ok，你这是种族歧视！黑人犯桉，警察去抓人，但凡过程中，动作幅度大一点，ok，你们暴力执法！你们区别对待！” “他们因此获得了黑人群体的大量选票，但结果呢？结果就是警察队伍也被伤透了心。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阻止犯罪，好不容易抓回来一个人。结果市检察官直接以种族怀荣政策为借口，或者什么监狱关不下，要尊重人权，要以教育为主、惩戒为辅等各种各样的说法，直接来了个轻罪不起诉...” “你想想那副画面，你想想假如你是警察。好不容易逮回来一个罪犯，结果你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他就大摇大摆地从拘留室走了出来，还对你吐了口烟：‘嘿，老兄，我走了！不送啊！’...” 第四百三十二章 从对立到合作 “而且，即便是检察官提起公诉，到了法庭上，也没什么大用。控辩交易，听说过吧？” “听说过！” 卡特忙不迭地点头。 美国司法系统里着名的控辩交易，如何能没听说过呢？！ 这个所谓的控辩交易，简单来讲就是，法庭上，罪犯可以和法官谈谈价码。比如法官觉得，要指控、审判某个重罪犯嫌疑人，举证难度太高，要花太多的人力物力去搜寻那个狡辩的罪犯的重罪证据，还要形成完成的证据链，成本过高，而且还不一定能真的找到完整的证据链。于是，法官就会和罪犯商量商量： “哥们，这样！你也别犟，直接认个轻罪吧，关不到一年就出来了。咱们对外也有个交代，也省事，咋样？” 罪犯...哦不，还未被审判的嫌疑人一听。还有这好事？！ 连忙点头：好呀好呀！ 然后，重犯直接变轻犯，连监狱...嗯，监狱还是要进的。不过进的就不是prison，而是jail了！ prison和jail都是监狱，但prison一般是指关押重犯，管理严格的监狱。而jail一般则是以轻罪犯为主，流动性比较大。基本就是国内监狱和看守所，这样的区别。 也就是说，只要点点头。本来一个应该进监狱的人，直接转头拐进了看守所，悠哉悠哉地住个一年不到，他又能出来了... 卡特记得张三老师好像说过一句话叫：“降低罪犯的犯罪成本，不亚于是在鼓励犯罪。” 当然，张三老师说没说过不确定，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如此一来，卡特就不难理解为何纽黑文现在的治安被搞成了这个样子... 警察队伍费心费力不讨好，于是懒得拼命干了。抓了人，得不到正义被声张的满足感、价值认同感；搞不好抓人的过程中，还得被人喷你是暴力执法，你不尊重人权，你种族歧视... 一次两次或许无所谓，时间长了。但凡还是个有感情的人，都受不了啊！ 要是万一挂了，那家伙，更是连所谓的荣誉都可能得不到。而在同时发生的，还有纳税居民的出走，经济的萧条，这二者又导致纽黑文市镇警察队伍的建设经费也在降低。也就是降薪、裁员... 在这种无名无利的环境里，除非纽黑文警察集体被仁宗附体，不然哪个正常人，会在脑子被驴踢了以前，在这种队伍里卖死命？！ 士气都被折腾干净了，市镇警察们能混则混，这治安不出乱子就有鬼了！ 而这时，卡特的第一个疑惑被解开了： 为何在如此相近的距离上，耶鲁校警抵达桉发地的速度能比市镇警察还快！因为纽黑文的市警察，压根就没想快！那么快赶到危险桉件现场，有好处吗？没有好处...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说耶鲁和市政府的关系能好吗？耶鲁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而纽黑文呢...是，大部分人都希望稳定，期盼安全。但那帮该死的民主党政客不希望啊！历史上我们东北这边，是什么人的地盘啊？共和党啊！你现在去康涅狄格南边，靠纽约那边的菲儿费尔德县；哈特福德西边的诺格塔克河谷附近的城市；还有利奇菲尔德县这些地方看看，这些地区直到现在，民主党都执政多少年了，他们都是亲共和党的！” 老白一脚狠狠地踩在刚刚摁灭的烟头上... “人家在这，要根基有根基，要助力有助力！那些大工厂，大公司的老板，你去瞧瞧，有几个不是倾向共和党的？” “他们要争权夺利，要更多的选票，只能怎么办？只能维护...不，是讨好这帮黑猴子！各种纵容，无底线地纵容，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人权...我呸！” “偏生那段时间，正好又是共和党与民主党在康州权力对调的时期。我前面不是说了吗？南方海港城市的兴起，让许多无法忍受纽黑文这混乱的人选择了南下。这里面自然也有一些各种工厂的老板们，走了。他们走了，共和党的支持者就少了。而民主党那边，借着黑人民权运动的风，站边黑人，此消彼长...明白了吧？” “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混乱的根源出在黑人身上，但当时的市政府，又需要讨好黑人群体，于是选择了纵容。然后直接搞得这里越来越乱...” 顺着老白的话，卡特开始填补其中的逻辑链。 “纽黑文的治安越乱，出走的人越多，离开的人多了，经济也就差了。如此恶性循环下，在耶鲁对市政府不满的同时一些被市政府歪曲事实，带偏了节奏的市民，又把自己的不幸，自己生活变得越来越困苦的原因归咎到了耶鲁身上。觉得是耶鲁没有管好自己的教授，让他们全跑了，这才导致他们的生活过得不如意...” “这样一来，对立就出现了！” “没错，情况就是这样！那二十多年，是纽黑文最黑暗的日子！街道上的商铺，随时都可能关门；昨天还在与你说笑的伙伴，可能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他做了什么呢？可能只是上街想要买块面包...” “那再后来呢？最近的改变...是72年开始的？” 卡特记起了梅琳达当初和自己提过的一些话。好像是说，72年时，耶鲁和纽黑文市政府开始互相妥协，达成了什么社区共建计划，算是缓和了对立，开始从对立逐步走向合作... “没错，当时耶鲁和纽黑文推动了一个叫‘Squash Haven’的计划，试图让市中心重新住满居民。还有一个叫LEAP的项目，就是推动耶鲁与纽黑文在领导、教育、体育等各方面加强合作交流。比如耶鲁这些年，动员了好多老师和学生，平时在社区做做志愿者、毕业后留在当地发展，当老师啊什么的。现在纽黑文许多学校里，都有耶鲁的志愿教师，他们帮助孩子们考上更好的学校...” “我听说初步计划，是打算让市中心这里，拥有四万名居民。但显然，现在暂时没有做到。不过由于耶鲁需要派出大量人手去支援纽黑文的地方建设，学校本身的人力吃紧关系，这几年，快十年来，耶鲁的扩招非常凶！” “你现在看看校园里有多少人？学生有三万了吧？你知道，耶鲁原先，通常都是只有一万名学生左右的。现在整整翻了三倍...” 第四百三十三章 美国没有记忆 “这些新学生来到耶鲁，的的确确对这附近的经济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有些人开始回流了，不过这个效果还没到它爆发的时候。毕竟早些年，就是70年代那会，即便是耶鲁扩招，都没有多少学生选择耶鲁。至于这附近的人口...距离四万常住居民，还远着呢！” “这个慢慢来吧，大叔！多谢啦！” 笑着宽慰了这个从黑暗纽黑文中走出的大叔一句，卡特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学校里很少提及这个话题。毕竟这有点涉及到了纽黑文政府的黑历史，说得太白... 一来容易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合作局面；二来嘛，容易被学校里那些左派给冲咯... 在种族问题上，卡特从不怀疑美国人的敏感度。这绝对是一个挑动神经的，俗称DNA动了的话题。就好像，你在韩国人面前说部队锅是他们捡美军不要的剩菜发明的那样，保证被冲烂... 归根结底，互利共生，这才是耶鲁与纽黑文这两座几乎同时存在的大学与城市，正确的发展发向啊！像原来那么整，无论是耶鲁垮了，还是纽黑文废了，其实对大家都没好处。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卡特哪里不明白，只是明白得让人内心有些发堵。 这种简单到连一个工地上的大叔都能看出的问题，那些政客看不出来？为什么能放任这种恶性循环运转近三十年？！ 答案很明显：利益！ 为了利益，为了选票，为了自己的权力，这帮人居然不惜以差点整死这座滨海榆树之城与耶鲁这座顶级名校为代价... 卡特毫不怀疑，72年之所以能达成合作。其中一个核心原因，就是民主党已经彻底坐稳了纽黑文的权力宝座。觉得共和党已经对自己没威胁了，再折腾下去，真把纽黑文整废了，那这权力也就没了... 几乎是到了这一步，才会有新的合作开始... 当然，从那老白的话语中，卡特也不难察觉。其实这共和党也不是什么好人，善人，他们同样有自己所代表的利益群体。只是相比于民主党人的这种操作，可能看起来更温和一些点！ 尤其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作为工厂主，大资本阶级的代表。共和党执政往往需要环境稳定，方便人们老老实实地进工厂996... 这种事很难说清对错，好坏。若是没有驴党为基层工人们发声，恐怕什么8小时工作制啊，休息日制度啊，都不会存在；可若是仍有驴党这么乱来，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平权、人权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那无疑也是一场灾难！ 当道德变得虚伪，也就成了下流... 想到这里时，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名词：南北对调！ 联想到老卡特当初当竞选佐治亚州长的过程，卡特忽然感觉极其地讽刺。 曾经盘踞美国南方的驴党候选人，在竞选州长时喊得口号都是：我也是红脖子，我是南方白人，我会代表白人的利益，抵制黑人掠夺社会资源... 就这样，他才当选成了佐治亚州长。结果后来直接当了二五仔，转头就把马丁路德金的画像搬进了州政府大楼...又雇佣了一大批黑人官员...同时砍了近乎一半的佐治亚州政府职能部门... 原来45还是多少个州政府二级职能部门，四年里给砍得就剩22个左右。别忘了，这些部门里，原来大部分官员、职员可都是白人啊！ 站在南方白人的角度想想：不求你完全偏帮咱们，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再想到关于老卡特的历史评价，当中有这么一句话：“这是最后一位在佐治亚获得全部选票的民主党候选人”... 这便不难发现，老卡特这么一波操作下来，那属实是在南方白人们的心口上扎刀子啊！这他们得多想不开才能继续支持驴党？！ 恰巧此时，黑人平权运动爆发。这股风，就像给驴装上了蹄铁，瞬间让驴儿们精神抖擞起来。驴儿们一精神，那老对头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商人历来都是不爱与政治打交道的，对大多数商人来说。环境被搞坏，工人没心思在工厂好好上班，时不时商铺被人来波零元购... 这谁顶得住啊？！天大地大，美元最大！ 为了赚钱，为了能踏踏实实地挣钱。就像纽黑文的居民出逃一样，越来越多的北方工商业主润去了南方... 两大阵营的基本盘，发生了对调！ 而这，似乎就是眼下正在上演的事情！ 在忽然被人点醒，理解了这个时代大势的同时，卡特也不禁感慨： 真特么是...美国没有记忆！！ 如今那些在纽黑文打砸抢烧的黑人们，可还记得现在给他们放水的人，就是百年前挥舞着皮鞭抽打他们的人？ 如今那些品着红酒，始终觉得员工们加班不够多，加班居然还要加班费的人们。可还记得百年前，他们挥舞着富兰克林，开出顶薪都招不到员工的窘迫？！ 不过这些问题，这些玩意，卡特也懒得管。 两边都不是啥好鸟，自己掺合进去也没意义。 只是听完这些消息，综合了一下这些信息以后，不禁让卡特的脑子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如果说曾经的对立，是纽黑文及耶鲁的互相伤害，互相破坏时期。那么72年开始的社区共建，无疑就是重建期了！ 一所未来的世界级名校，还有一座中型城市的重建... 蛋糕！大蛋糕！ 卡特的眼皮快速闪动，他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只是具体从哪里入手... 这个还需要观察，还需要调查！以及，等待一些契机了... “瑞克！我记得耶鲁有个实业家协会，其主要精力就是放在调研纽黑文、耶鲁附近的实业机会上的对吧？” 挥别老白后，刚回到宿舍的卡特一把拉上瑞克，径直把后者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对，是有这么一个社团，他们还搞了一个校园刊物叫《耶鲁实业家》。怎么样？这么突然问这个？” “你认识他们的人吗？或者知不知道他们社团的活动场地在哪？我打算赞助他们！” 第四百三十四章 81年降税 “赞助？你是需要信息？” 对于耶鲁的社团，瑞克的了解远在卡特之上。只是一听卡特提到赞助这个耶鲁实业协会，心中便有了判断。 这个社团里充斥着对实业感兴趣，或者叫认为实业兴邦，空谈误国的maga...没错，这年代就有maga了，“Make America Great Again”也不是小红帽的创造，现任根子，才是maga之父。而且这会的maga比未来的maga可温和得多。 同样，脑子也正常得多！ 瑞克，就是这80年代的maga一员： “如果你只是要信息的话，你找我就行。我加过这个社团，你是打算后面把我们的B-5警务服务拓展出耶鲁，向纽黑文市里发展吗？” “额，有一部分这个想法。不过还有一部分是别的，我下午发现了后面在重建的那个纽黑文市政厅，然后和当地一些人聊了聊。我觉得有机会...” 将自己刚刚与人交谈的内容，对瑞克讲了一遍后，卡特接着补充道： “纽黑文与耶鲁...现在看情况来说，是必须得转变关系了。如果再不转变，这座城市，这座学校也要走向崩溃...”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趋势，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比如社区共建，比如LEAP什么的，这种长期性的大建设，里面的机会可不少。我这会不是钱都投到B-5里面去了嘛，没钱再投什么大项目了，但类似于我们警务公司这种，可以说技术服务型公司啊、或者一些中间商，比如建材，尤其是木料原材这些，我还有路子，我觉得说不定有机会搞一搞。” 大建设的风口投资，无非两种模式：要么充当热钱，也就是投资人，真金白银往里砸！买地买人买产业，就赌这地方能发展起来，从而获得高额回报，就像卡特在中国干的事情一样；要么，就是去当那个接住热钱的人！去做当地发展里，当地大建设里，需要的产业... 就像曾经中国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时期，去搞地产的那帮人那样。城市发展、城市圈扩大，需要楼房，于是他们就去建楼... 砸热钱进去，时间成本高、经济成本也高！小门小户一般玩不转这个，有闲钱的时候还好说。可谁让卡特已经将自己的闲钱都砸去亚洲了呢？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留意相关信息的。而且，月刊我们寝室也订了，时效还是可以的。马上十月份，大概7号左右，就会出九月份的市场调研报告。你直接看这个就行了，赞助...没必要吧？还要多花钱...” “没事，我还是赞助一点。不多，三万美元吧...不过这钱我也不是白给的，下周你把钱带过去，跟现在的社长或者哪个负责的人沟通一下。要拿这笔钱，就多找，多发展些社员...我需要更加具有广度和深度的报告。算了，深度...学生仔做起来有点困难，广度提一提就好！多关注些行业，甚至可以保持一定时间的跟踪...” 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初雇的调查员，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就业问题吧。可那群划水摸鱼党，也属实伤透了卡特的心。 若是现在让卡特再去自己组织人手搞市场调研，那卡特不干！不过赞助耶鲁的相关社团... 卡特觉得，这帮人在没有赞助的时候，都愿意劳心劳力地去调查，去探访...在主观能动性上，这些人就和当初道格拉斯的那群人完全不同，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再加上，自己说是学生仔做不出什么有深度的调研，可多少他们这学也不是白上的不是？ 论专业知识、论社会人脉，他们也比当初的那些“二五仔”们强得多！再退一步说，即便没有取得自己理想的效果... 那就当是做慈善了吧，后面不行宣传一下，把从个人名气方面找补回来... 听卡特如此一说，瑞克也不再坚持了。反正卡特说的是以个人名义赞助，又不动公司账户内的钱，他也的确没啥可说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社区警务公司这边，人虽然还在培训，可销售工作却没有落下。不趁着情绪面正强的时候，把订单敲定。等到警员们培训完成，也就是五个月后，那黄花菜都得凉了... 赞助耶鲁实业社团，也需要去签一个赞助协议。即该社团必须完成卡特的要求，才能拿到赞助款项。根据进度，每完成一部分，即可领取等比的赞助款那种。 这几件事尘埃落定后，卡特的常态化日程就变成了：上课、训练、偶尔去各个学院串串门，或是完成理事会分派的任务，或是推销推销自己的警务服务... 直接经济性收益多少，姑且另说。在人脉建设上，卡特感觉自己收获颇丰！ 有了基础的名声铺垫，再有创业者、耶鲁守护者的身份光环加持。无论卡特走到哪个院，都有人向自己打招呼，算是初步脱离了小透明的范围，变得小有名气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间来到十月这个金秋岁月。联邦政府那边通过了一项税务法案，名为《经济复苏与税收》。 当看到“经济复苏”这个名称时，卡特就有了预感。此乃降税！ 事实也确实如此，根据该法案的规定：个人所得税普遍降低5%；资本利得税普遍降低8%；企业所得税降低2%... 听上去数字不多，但直接带来的影响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比如DOG地产给自己带来的利润陡然增加，前面说过，美国有限责任公司的企业所得税可与老板的个人所得税合并申报。适用税率为个人所得税税率，那么5%左右的减免，当期利润100万美金，则能凭空多出5万；200万美金时，凭空多出10万... 这多出来的资金，继续充入银行资本。直接让地产金融的循环速度增加...而这个增速，就不是5%了，而是5%的倍数增长！ 凭空多出的5%利润，就是让原本放出1的贷款，变成了1.05，这1.05在下一次放款时，就能变成1.05的平方！第三次就是三次方... 这个增速变化，让卡特感到欣喜的同时，也让古德曼那边有点坐不住了... “喂？卡特！大问题啊！降税后，住宅区项目的完工时间，最少也要比我们预期得早上四个月！到时候，这批工人怎么办？！” “高速项目容纳不了吗？” “能容纳，但是那样也是饮鸠止渴！当初SR-166公路开工时，人手不够，聘了不少外地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人口再次增加的情况...现在虽说没有达到满载，但如果地产项目快速完工，到时候这一千多人，涌入高速工地...那就超载了！高速项目也会比我们预期的完工时间提前非常多！到时候这么一大批人的工作问题，怎么安排？” 第四百三十五章 双管齐下 “根据新的模型预测，住宅项目的完工时间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新市民的加入，能够带动新的地产需求吗？” 地产加金融，本就是高杠杆生意。流动性风险，不可不防... 联想到自己穿越前的局面，卡特也变得紧张起来。 与中国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不同，美国这鬼地方，地少人稀。尤其是在一些小城市，市场饱和得简直不要太快。而DOG地产现在的玩法，一旦市场饱和，那资金链断裂就是必然的。 自从HT转为LLC时起，DOG地产就成了卡特目前旗下最大的现金奶牛。而且和HT还有些不一样，DOG地产和黑旗银行可是深度绑定的啊！ 一旦DOG地产这边资金链断了，员工失业、银行呆账上涨... 这特么都称得上微缩版的道格拉斯金融危机了！ 想要避免这一局面出现，卡特下意识地就在往两个方向考虑：一，节流！二，开源！ 如果能开源，没人想要节流。是以，卡特问起了新的需求... “能肯定是能的，但现在...怎么说呢？我们，包括他们其实也知道，就是新来的那波工人知道，现在这个工作并不稳定。加上道格拉斯的入籍限制，他们普遍对成为道格拉斯市民这一点，兴致不高。” “地产公司也好、建筑公司也罢，这都不是那种...嗯，比较稳定的，能让人安心的企业。尤其是是这种地方性的小地产公司。这留不住人，所以即便他们中有一些人，有落籍道格拉斯的想法，但应该也不会太多...” 如果增量能够解决问题，自己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来通知啊？！ 古德曼一边回答卡特的问题，一边暗自想到... “嘶~也是，当初那波入籍潮，说到底还是工作吸引。现在被我们这一折腾，失业情况好些了，然后...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就不该撺掇搞什么限制入籍了。然后高速项目招工时，也该把入籍道格拉斯写进招聘要求...” “不对不对，这样不现实。当初沿途那些城市能给我担保，条件就是雇工...如果我雇了他们的人，雇一个，挖走一个...哥伦布啊、奥尔巴尼或许好说，像普莱恩斯这样的小城市是绝对会不干的！” 对美国的城市来说，不，应该说对所有的城市来说。市民数量，就好像一个人体内流动的血液... 大量补血，要出事；大量出血，也要出事！ 自己当初搞高速项目，就好比是扮演了血小板还是白细胞一类的角色，去清理一些血液中的毒素。正因为自己有这样的作用，自己当初才能那么顺利地获得各方支持，也就是众病患们非常乐意让卡大夫主刀治疗。 如果自己的治疗方法是放血疗法，直接一刀下去，把坏死的血细胞全扒拉走...他们也怕自己失血过多，嗝屁了呀！ 所以，即便是能回到过去，这一方案也行不通。再说了，现在也回不去不是？ 那还能怎么办呢？ “能不能跟本杰明那边沟通一下，放开入籍？” 朝令夕改什么的，固然有自己扇自己巴掌的嫌疑。可“真香”定律，逃不过的时候干脆别逃！ “开放入籍倒是好说，毕竟现在不用担心失业率问题。我们有足够多的工作岗位，只是问题是，人们不愿意啊！现在他们不用加入道格拉斯，就能获得工作，人们为什么要背井离乡？” 古德曼轻咳两声，有点纳闷： “你是不是在北方呆久了，忘了我们南方人的乡村情感了？我们可不是那群把家都安在汽车上的洋基！” “emmm，也是...那实在不行，就只能考虑外地市场，或者节流了...” 摸摸下巴，卡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红脖子... 这群红脖子别说和北方人完全不像了，有些极端分子甚至不认为自己是美国人。家门口挂的旗帜都不是国旗，而是邦联旗！ 这里面尤其是以自己的老家，德克萨斯为最！有事没事，这帮吊人就嚷嚷着要独立，而一百多年前，德州还真是独立的德克萨斯共和国，也是美国邦联中唯一以国家身份加入的邦联成员。 其他的南方州，虽说不像德州那么极端，可根子却差不多。北方人习惯城市化，为了工作换个城市没什么大不了；可南方人就不同了，如果不是活不下去，通常他们没人愿意离开故土... 除非...真香？ “欸，古德曼叔叔，你说...道格拉斯能不能配合出台一点利好政策呢？比如教育、医疗相关的市民福利什么的，吸引他们入籍。道格拉斯市财政情况，现在应该还不错，加上我们又在科菲县扩张...” “我忽然有个想法！我们通过银行，吸整个科菲县的血...把道格拉斯养起来！养肥！你觉得怎么样？” 南方，故土情节重，又不靠海。地理位置，不说恶劣，但也算不上多么优渥，这样的环境，让卡特在思考时，及其容易地就想到了成都！ 前世卡特没少听过一个说法，叫，整个四川就特么养了一个成都出来！ 几乎一个省的贫困市，贫困县，结果它的省会却富得流油！超跑遍地，各路奢饰品店云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卡特不知道。以他的水平也猜不到那些大人物的政治战略规划，但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参考成都模式来发展道格拉斯！ “把整个科菲县，不行再加上隔壁的阿特金森县的储蓄盈余，全部集中到道格拉斯！加大对城市建设方面的投入，比如商业地产，就是什么购物中心啊，旅游啊，乱七八糟的项目...吉纳斯先生不是沃尔玛出来的吗？关系应该还有一些，可以试试联系他，看看能不能让沃尔玛过来开个分店...” “增加学校、医院等基础设置建设，让道格拉斯变得更加宜居。这是从环境上吸引人过来，另外，只要有人流在，就有钱来，钱来了，市政税收就多了，然后相关的福利保障...” “这样双管齐下，我想道格拉斯总该有些吸引力了吧？这样做的话，远得不好说，起码近些年，这个势头不断，DOG地产那边的人，就不用担心失业了。我们也不用担心资金链问题，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试试看能不能在北方给找点活，分摊一下那边的压力...” “对了，正想跟你说呢，我最近发现纽黑文这里...” 第四百三十六章 降税后的影响 双管齐下...城市化... 挂点同古德曼的通话后，卡特便坐在座位上，暗自念叨着这两个话题。 眼下的局面忽然有一种令卡特说不上来的诡异： 道格拉斯那边，因为降税的影响导致资金流动性提升，项目进度加快，大量工人的安置问题需要得到解决。如果使用城市化建设的办法来操作的话，那就有点巧合了... 纽黑文，眼下似乎也是一个大建设时期？ 这种巧合... 姑且先不看巧合问题，家乡的城市化，需要市政府配合。这一点，卡特不觉得有问题，这倒不是什么店大欺客，以大量雇工去胁迫本杰明。纯粹是互利共赢的好事，只要他是市长，就很难拒绝城市发展壮大的诱惑。 只是在城市化的核心，就是工作！准确地说是各类工厂一样的，能够长期、稳定提供密集型工作岗位的企业，这些企业越多，城市化程度才会越高。可现在，自己上哪去找这些企业呢？ 以及南北两地的建设需求，摆在眼前，是否将下一阶段的主力资金投入地产、建工等相关行业？还有此次降税可能带来其它哪些市场反应？是危险，还是机遇？ 除此以外，最近还有两件，卡特不知道该说是重要，还是不重要的事情发生。一是，微软那边的保罗·艾伦给自己来了电话，希望买断DOS的版权，报价10万美金。 借此机会，卡特也是略带不满地问了对方，盖茨当初为什么不给转介绍客户的事情。内情，保罗没说，只是道歉并希望卡特不要太在意这些... 总得来说，八成就是盖茨觉得卡特花了三万出头抄底DOS后，不到一年，自己给七万的报价，已经翻了一倍了。一年时间，百分之百的利润增幅，卡特应该对此感到满意才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安娜代表卡特直接拒绝。 在这个微软膨胀的时期，很难说盖茨会不会跟着膨胀。反正就是，盖茨不开心了！只是，听保罗在中间和稀泥...听着听着，卡特也不开心了。 知道保罗这个中间人难做，但咱要得多吗？你盖茨背刺老子，要你道个歉不过分吧？！再说回DOS的问题，当初自己是没有建议你们自己购买过吗？自己都说到，宁愿借钱你们也要买下来的程度，你们自己不乐意买，现在我买到了，盈利多少那也是我的事情... 一通电话，在保罗的叹气声中结束。面对卡特那“不争馒头，争口气”似的要求，在明知盖茨在这件事上办得不地道的保罗，也不好说卡特过分，或者不对。只是想到盖茨那性格...想要他低头道歉，那也是件难事... 事后卡特回想起这件事，感觉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DOS的收益，卡特其实不在乎。在随手就能给出三万赞助的今天，三万也好，十万也罢。有没有，对卡特来说区别不大！ 要求盖茨道歉，或者是捏着DOS拒绝保罗的报价，更多还是带着一种想要给盖茨点苦头吃吃的味道...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和资本利得税税率降低有关。近10%的资本利得税税率降幅，可谓是新的税务法案里降幅最大的税种。从投资中获得的收益税率降低，这是在干嘛？在鼓励人们投资啊！ 在这种环境下，整个美股的交易都变得频繁起来。总量变化不大，但交易频次，市场活跃度却有了明显的提升。直观反映出来的，便是吉姆·罗杰斯选择在此时减持HT股票。准确地说，也不只罗杰斯一人，许多机构投资者都在减持。 曾经最早的8000股，经过后来的稀释，拆分后，已经成了64万8000股。尽管股份占比下降到了1.06%，但可交易的股票数量，却多了许多。加上随着A轮融资后，HT的疯狂扩张，以及富达投资的宣传。这支还未进入二级市场的股票价值，也一直在持续上涨当中，基本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若不是这次资本利得税降税，许多机构投资者根本就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卖出股票。而这种股票减持，也并非出现在HT公司一家身上，整个美股上的公司，股东名单都开始出现了快速轮换的局面。 今天的股东还是这一批，可能明天就换了人... 这种减持与看衰减持不同，用罗杰斯自己的话说： “我投资比较早，拖得太久，时间成本有点高。而且，我手头也快没钱了，需要一点灵活的资金，来丰富自己的投资组合。这会减持20万股，获利可不少，三百来万美元，足够我做点别的事情了！翻倍的收益率，我也很满意！” 由于估值差异，其余机构们的获利没有罗杰斯那么多。但仍旧有利可图，并且减持部分股份，也能用来与其余机构进行置换。比如富达投资，作为HT目前最大的机构投资者，他们手里握有1682万HT股票，占股27.69%。 此时减持382万股，一方面能获得一定收益，去投资其余公司，增加自己的投资组合，降低投资风险；另一方面，也是在互相卖好... 原来大家谁都不卖股票，外面的挥舞着钞票的机构想进都进不来。此时原有机构减持，也能让出坑位，照顾照顾大伙的情绪。这方面少赚一点，别的地方多赚一点，性质差不多。 这么一番操作后，HT的机构投资者数量迅速突破三十家，并且由于流动性普遍增强的缘故。从10月开始，HT公司的股东名单已经出现了更新延迟的情况，即名单更新速度都跟不上股东变换的速度了。在机构投资者名单里，每隔几天就会冒出几家新的，卡特可能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投资公司或者基金... 个人投资者也有，只是对比机构，他们并不起眼... 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撞车耶鲁的秋季狂欢节。一时间，卡特忽然就发现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了： 作为理事会里主管校园活动的成员，还是归属于old campus这个活动举办地点的成员，再加之最近的风头，卡特恶果自食，不得不挑起秋季狂欢节举办事项的大梁。核对预算，梳理活动流程，做好安全隐患防护等等，理事会这边的活陡然一下成倍增加。 在忙乱中，对于各个待处理问题，事项的思考，自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遗漏... 第四百三十七章 设计师人选 “布莱克先生，请问您那边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关于酒店装修设计这一块，有图样了吗？还有贵方派遣的董事长人选...” “您当初挑选的门店已经全面完成了破拆工作，下一步就是重建了。可是设计图，我们已经等了两个月了，如果一直不开工，那些老店员们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一通跨过大洋的电话，让卡特忽然意识到，距离自己从中国回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基建狂魔天赋正在觉醒的中国人来说，两个月... 拆几家低矮门楼，那不是小儿科？估计九月中旬就拆完了，接着硬是等了快一个月，才会有这通催促自己的电话... 管理者人选，酒店设计图... “瑞克，我明天出去一趟...” “去哪儿？” “华盛顿...” ··· ··· 酒店经理，如果不考虑工作经验的话，解决起来并不算困难。刚刚从耶鲁管理学院那招募了一名mppm的卡特，与学院院长汤普森教授来往正密呢，拜托对方给自己介绍一个合适的管理者，根本不是大问题。 即便是需要派驻国外，那无非就是薪资问题。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通常都不叫事，比较麻烦的就是那个装修设计图... 老实说，这事也可以花钱解决。只是卡特心中有顾虑： 完全找美国人设计，卡特担心设计出来的装修风格会在中国，还是八十年代的中国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可要是完全找中国人来设计，卡特又担心其理念问题，将好好的酒店，给折腾成了旅馆，完全脱离自己的差异化经营思路。 这个顾虑让卡特迟迟没有妥善地解决好这件事，后来忙碌起来，这事便被疏漏了。也同样得益于这个考虑，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林璎！ 兼具美国人的见识与华人的身份，其本人也是建筑专业的科班生。这个身份，履历仿佛就是为了这事量身打造得一般，契合度没有100%，也有90%！ 在挂断大洋彼岸的电话后，卡特立马就确定了自己的行程。并在第二天，办完请假手续后，踏上了前往华盛顿的航班... ··· ··· “设计酒店的装修？我...抱歉，我最近没有状态完成这个设计，而且那也不是我的强项。” 与卡特想象中的场景不同，当听到自己的来意与需求后。初出茅庐的林璎即没有慎重思考，也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大摇其头地拒绝道。 “状态不太好...是因为纪念碑的事情吗？还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家伙，又过来骚扰你了？” 考虑到设计图的需求十分急迫，卡特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进一步争取道： “你真的不想听听报价吗？虽然我知道你暂时不缺钱，我也给不出那个纪念碑设计头奖的三十万美金，但十万美金，还是可以的...” “不是不是，不是钱的事！我的状态...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能解决。” 从林璎的表现上来看，卡特很确定之前那个人在自己走后回来过。不过既然林璎一次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显然是不想麻烦自己。这种情况下，卡特也急着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我说的是认真的，酒店设计，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果你要我帮忙设计墓碑，我肯定不会拒绝你。毕竟你也是帮助过我的人，我心里记得...啊，我不是在诅咒你，而是...而是...真的，我和你想得不一样...” “我虽然是华人，但我是在美国出生。并且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去过中国，我其实...其实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中国人的文化，我甚至连中文都不会，我爸妈很少和我谈及关于中国的事情。所以，我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我该怎么设计出一个令他们满意的装修方案呢？” 满脸无奈之色的林璎，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联想到第一次见林璎时，自己使用中文搭话，结果对方完全听不懂的情况，卡特更纳闷了。 与正常的欧美人看亚洲人会脸盲不同，卡特非常确定，林璎是纯正的华裔。就是那种父母双方都是华裔的那种，绝不是混血儿。 正常这种家庭的孩子，即便出生在美国，也不至于不会中文才是啊？！ “我记得小时候出门，经常有人问我从哪来？我说，我来自俄亥俄，他们都会摇头：‘不，我问你到底是从哪来’...年幼的时候，我还会与他们争论，我说‘我就是来自俄亥俄’，然后委屈地回家跟我妈哭诉，觉得自己融入不了这个国家，一直在被排斥。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妈妈的祖籍是中国上海，我爸爸则来自中国BJ...” 仿佛看到了卡特脸上的疑窦，林璎苦笑着解释了一句。接着缓步走到公寓内的床边坐下，这是在唯一一张椅子被卡特占据后，能留给林璎的位置： “在俄亥俄雅典市，我们一家是社区里唯一的非白人居民。这种排斥感，几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时期，还有中学时期。我父母都是那种，从事艺术的人，性格比较恬淡自然。社区不接纳我们一家，我们也可以独自生活并自娱自乐。只是...可能对我来说还好，但对我爸妈来说，美国从不是他们的家，俄亥俄州的那栋房子也不是！它可以说是我的家，里面充满我儿时的回忆，但对我爸妈来说却不是，毕竟他们长大的地方在中国...” 晃动着双腿，林璎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讲一个别人身上的故事： “可能女孩子一般比较早熟和敏感吧，我不想他们因此伤心，所以从来没问过他们关于中国，关于过去的事情。我第一次知道他们的过去，还是去年我刚来华盛顿的时候，应该是我爸知道了我的设计作品被选中，这才会跟我说那些往事。我爸爸告诉我，我有一个姑姑。她曾经也和我姑父一起，负责了中国的一个纪念碑设计...好像是叫人民英雄纪念碑...” 哈？！ 卡特悚然一惊，连忙追问道： “你姑父是叫梁思成吗？！” “嗯...是...” “那他...” 中国现代建筑学的开创者，这种大牛，要是... “死了，72年就病逝了。我姑妈去世得更早...” 看到卡特的脸色，从震惊变为狂喜，林璎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尤其是在卡特过山车般，在得知梁思成去世后，直接失去表情管理时，林璎乐得更厉害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考虑找他们的学生来完成设计呢？我姑父和姑妈，听我爸说曾经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主修的建筑，我姑妈后来还在耶鲁学习过。可以说，他们应该才是你想要找的那种，既有美国新潮思想，又不失东方建筑设计审美的人！” “就建筑设计这一块，以我亲身经历来说，导师的影响对学生是很大的。中国现在即便是有很多建筑设计师都像你说得那样，可能思想比较老旧，但你相信我，如果是他们的直接学生，那应该不会存在你说得那些问题。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请他们来美国，参观一下现在的酒店是什么样，做一个参考参照嘛！” 第四百三十八章 辛辛那提的劫匪 当林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时，卡特也不再强求了... 在征得林璎同意的情况下，卡特决定先去一趟俄亥俄，当面拜访一下林璎的父亲林恒先生。有梁思成先生的家人手书，外加中方的协调，想必这个设计工作，梁先生的弟子们应当不会拒绝... “真的要买这么多礼物吗？那个林教授会不会不收啊？” 翌日一大早，几乎是卡着辛辛那提市沃尔玛超市开门的点，卡特便带着诺顿冲了进去。一番大采购后，诺顿看着自己两手都快挂满的烟酒礼品，忍不住直砸舌。 “应该不会的，我们要请他帮得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至于礼物，哈哈哈，中国人和我们不一样，通常来说，礼物越多，越贵重，他们就会越觉得你重视他，敬重他...当然，价值太高了，他们也会怀疑你别有用心。所以，这种超市礼品就很合适，量大，品类足，而且价值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挺好！” “OK，你说了算！” 听着卡特的介绍，诺顿不知可否。身为打工人，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干就好呗~ 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出超市，将物件塞进一辆租来的汽车中，等到汽车开动后，买私人飞机的念头再次涌入卡特的脑海。 本来吧，林恒供职的俄亥俄大学，所在地雅典，是在哥伦布附近的。结果很自然，航班时间不凑巧，无奈之下只能先选择飞到辛辛那提，接着北上... 尽管美国的城市间距一般都不大，从辛辛那提到哥伦布也只有160公里左右的距离。上高速不到2个小时就能抵达，可每次都因为这种问题而绕路，着实有些低效。 另外，随着机构投资者变多，卡特感觉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人越多，别样的声音就越多！到时候想要在HT股东大会上通过购买飞机的提案，难度也会大许多。只是这事...还得去波士顿... “吱~” 就在卡特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刹车声。一时不查，卡特的脑袋撞在前座的座椅靠背上。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见前方忽然举起两只手臂... “嘭嘭嘭！” “下车！赶紧下车，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 车门边，莫约四五个黑人，正不耐烦地拍打着卡特两人所在的车玻璃。其中一人，手里赫然捏着一把手枪... “老板，枪不在身上...我先下去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花点小钱打发掉他们，现在安全为先！” 该死的民主党城市！该死的机场安检！ 诺顿心里暗骂的同时，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低声嘱咐卡特一句后，便拉开车门，迎着对方的枪口走了下去... “还有一个人呢？出来！” 只看到诺顿一人下车，黑人们有些不满。站在卡特所处座位外的一名黑人，更是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锤子，扬起手臂打算敲击玻璃... “嘿！伙计，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就行了，好吧？不要为难更多的人...这是10美元...” 见到有威胁到雇主的行为，诺顿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美元的现钞挥舞起来，同时身体向车后移动，试图阻止对方的行为... 然而，一般情况下管用的行为，此时却失灵了。坐在后座的卡特，只见窗外那名拿枪的黑人边的另外一人，直接挥起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诺顿脸上。一边砸，还在一边骂： “特么的十美元，你打发乞丐呢？！你们刚刚买了多少东西？500美元？还是1000美元？赶紧叫他下车！不然...” “50！50美元，怎么样？伙计，你们也不想沾上重罪吧？” 强忍着疼痛，诺顿用身体堵在后座的车门边。继续从口袋里掏钱... 正常情况下，美国的法律里，对抢劫和伤人，甚至杀人的量刑区别差异极大。即便是同样的罪名，有预谋犯罪和无预谋犯罪，区别也很大。 一般来说，在美国碰到打劫的，基本破财免灾就好，他们也不会过于为难你。因为一点小钱，抢了警察都懒得管，可要是出现了死亡，枪击等情况，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卡特不能说诺顿的行为有问题，只是...这帮人明显是有预谋犯罪啊！ 横在道路前的车、口里说得情况、还有四五人明确的分工... 这和路边那种临时抢劫，完全不一样！他们搞不好... “嘿，两百多美元！哈迪！我们果然逮住大鱼了，这个小弟身上都有两百...那...” 果不其然，诺顿刚刚掏出来的钞票被这群人一扫而空不说。眼神更是齐刷刷地盯向了自己，而自己... 卡特一时间有些紧张，因为出行时，为了方便支付，卡特身上通常都会带三千左右的现金。以便在一些小店付款，因为小店，包括一些小加油站，通常是不收支票的，尤其是跨州银行的支票。他们做不到及时核验，而客人走了就走了。一旦事后发现支票作假，损失太大。 而三千美金，在这年头，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卡特不得不考虑对方劫财害命的可能...而通常来说，如果金额过大，这些人说不得真会铤而走险... 万一抢到一些小心眼的有钱人怎么办？干脆杀了，一了百了。只要没人报警，说不定更加轻省... 眼见事无可避，卡特一手伸进口袋，攥紧钞票；另一只手去拉开车门，迎着虎视眈眈的黑人们下车的同时，卡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可能存在的逃生路线... “把手拿出来！！” 看到卡特的右手一直揣在兜里，这让一众黑人们瞬间紧张起来。要不是距离过近，他们能看到卡特那裤兜被撑起的形状，并不是手枪的样子，这会恐怕直接开枪都有可能... “OK，OK！我拿钱，我慢慢的，你们别紧张...” 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令卡特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缓慢而低沉地嗓音慢慢诉说时，卡特裤兜里地手指也在迅速把钞票从钱包里抠出来... 在手指即将脱离裤兜时，卡特趁着几人的注意力被可能到来的金钱吸引时，猛然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一把漫天飞舞的钞票雨，迎着黑人们洒下... 回落的手，拉了一把诺顿，卡特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跑！” 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问这么多干嘛 托美国大额现金不太流通的福，卡特这三千美金，从钞票数量上来说，最少也有近两百张。 两百张钞票，被人迎面砸来，那股视觉冲击力，足以令一般人愣神了... 当一个人反应过来时，卡特和诺顿已经跑出了十米开外... “法克！真是大鱼，马多克！哈迪！你们捡钱，我们追！” 领头的黑人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掏出手枪，冲着远处的卡特两人，连开两枪。只是等他安排完手下小弟行动时，卡特两人已经跑出了二十米的范围。 都说跑死的步兵，淹死的水兵。陆军游骑兵出身的诺顿，加上每天都要跑上3.4英里的陆军学员卡特，别的不说，这两人跑起来，速度是真不慢... 而且，千万别小瞧二十来米的距离，手枪这玩意和步枪完全不同。无依托射击的难度是指数倍上涨的。步枪，随便来个新手，打一百米靶，怎么样都能有个三四十环，但手枪就不一样了。手枪精度射击比赛，就是站着不动打固定靶那种，靶位距离射手都只有25米。 没有经过专业的手枪射击训练的人，在这个距离上，还是仓促下抬枪就打。那能否命中目标，真的只能靠信仰... 在人生地不熟的辛辛那提，又因为机场安检，以及民主党执政城市普遍禁枪的缘故。手里没枪，兜里钱又过多，明显不太能善了的情况下，这是卡特能想出的最佳办法！ 一边跑，卡特一边感慨：前世在BJ旅游时，那个射击场100块买体验券的钱真没白花！ 当初第一次打手枪的卡特，使用的还是贝雷塔87，一种意大利产的发射5.6MM手枪弹的手枪射击20米固定靶。自我感觉良好的打完十发子弹后，靶纸拉近，结果上面一个眼都没有... 5.6mm就这样了，卡特注意到，刚刚那黑人手里拿的可是M1911啊！这玩意打的.45子弹，换算成毫米，足足11.43mm。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这他要能准确打中自己，那才是没天理了！ 基于这个认知，外加卡特相信作为陆军精英的游骑兵，即便是没有提前沟通过这个方案。但诺顿应该能反应过来这一点，两点结合，卡特做出了这个有些大胆的决定... 只是理论归理论，现实里真的听到枪响。卡特还是被吓得不轻！ 说起来，自己这好像是第二次被枪击了。只是对比上次在德克萨斯的经历，那时候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挨枪子，自然谈不上害怕。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知道有这个威胁存在。先有心理认知，再有枪声响起... “妈的！这次一定要把私人飞机给搞下来！” 正所谓，做再多的普法教育都不如监狱一日游来得好用一样。曾经对古德曼要求自己带保镖一直不怎么上心的卡特，这回是真的不敢不上心了... 走在路上都能遇到这种事，几千美元都可能带来杀身之祸，那这以后... “靠边！他们开车了！” “好！” 听到身后诺顿的喊声，卡特偏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远处开始响起的汽车引擎轰鸣外，一直有意无意跟在自己身后，以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充当肉盾的诺顿，也看得卡特眼眶有些酸涩... 所说拿了保镖的钱，干得就是这个为人以命挡命的活。可归根结底，现实里有几个保镖能做到这样？起码，通过安保公司雇的保镖，一般做不到这样... 拐进街边的小巷，两人并没有继续闷头前行。完全不熟悉路况，谁知道前面会不会是死胡同... 借助巷边商户堆放的杂物为塔板，两人翻上两旁房屋的屋顶。就在两人刚刚在房顶上趴好时，两个黑人便冲进了巷子... 一直等到他们走远，卡特这才借助楼顶的掩护，在诺顿的指挥下，绕开了这群不速之客。等两人兜兜转转回到辛辛那提市中心，找到警察报警，并被对方送到警局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一点出头。 今天去雅典的计划显然泡汤了... “布莱克先生，刚刚我们派去案发地的警员回报，你们驾驶的车辆已经不见了。你们没有身份证件类的重要物品遗落在车上吧？这个被盗车辆找回，难度不低，几日内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们可以留下电话，等我们找到后，再...” “不用了，你们帮忙开个被盗证明送去机场租车行吧！那辆车是租车行的，会有保险公司来处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或者干脆找不到，你们自己去和租车行协调。” 听着接警警员的说辞，卡特十分厌烦地摆摆手。自己被抢的地方，顶天了算是城郊。都没出城呢，治安都能搞成这个样子，还指望他们找回被盗车辆？ 在纽黑文警察里适用的逻辑，在辛辛那提也一样。这种蓝色城市，警察不能说没用，也不是说里面真的没好人了。只是普遍从积极性来看也好，还是从办事效率来说也罢，基本不用抱太大指望... 加之车辆被盗损失有保险公司负责，卡特也不想去管这事。现在，善后的事情还要忙活呢！ “借你们电话用用？” “请！” 看着没有大发雷霆的卡特，接待警员暗暗松了口气。只是用用电话，那算什么？ 拿起电话，卡特一个个电话拨了出去... 古德曼那边要通知，支票账户挂失，然后新建一个支票账户，将钱款转入；还有亚特兰大联储银行也需要电联知会... 驾照比较小，平时卡特一直塞在钱包里，此时倒是在身上。只是自己的支票本，连同一些小物件，全在包里，而包在车里。 虽然这年头的美国已经有磁条银行卡了，但支票依旧是一种流行的支付方式。所以支票本，肯定是得及时挂失的。 最重要的事情办完，卡特又给德米尔去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带上武器，直接开车来俄亥俄与自己汇合... 在拥有枪照的情况下，即便是在蓝州城市，只要不拿出来，携带过境并不违法。这个卡特自己开车溜达过，有经验。先让对方带来，甭管用不用得上，起码有家伙什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不是？ 最后，一直到十一点四十左右时，估摸着瑞克应该到寝室了，卡特打出最后一个电话： “瑞克，有个不幸的消息！我应该要晚...可能三四天，可能一周才能回去了！请假手续方面，还是得拜托你了。” “哈？你去华盛顿要这么久？你到底是去办的什么事啊？很难办吗？” “不是华盛顿的事情难办...是，我特么在辛辛那提被人抢了！一些证件补办啥的，很耽误时间。把俄亥俄的事办了以后，我还要去一趟波士顿，做完这些我再回去...” “等会？你被抢了？不是，在哪被抢的？辛辛那提？” “是啊，这不坐飞机，没法带枪嘛。结果...” “你先等等...你在哪被抢的？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现在还行，在警局呢...” “哪个分局？” “在...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嘛？！” 第四百四十章 美国乡绅 “布莱克先生！抱歉抱歉，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您放心，我们马上组织警力，三天内保证把那几个小毛贼给揪出来！” 就在瑞克的电话挂断后，不出三分钟呢。一个一看就是高级别警察的人，忽然冲进了接待室，看着卡特连连道歉： “另外，请您再稍微等一下。马上会有人来接您...” 联想到瑞克最后那句“等等你就知道了”，卡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开学时，瑞克的自我介绍里，说得就是来自俄亥俄... 莫非？ “好，有消息后，你知道怎么通知我？” “知道知道！您放心，有了线索，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行。” 打发掉了这个大献殷勤的家伙，卡特并没有等待太久。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便停到了警局门外，车上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环视一圈在场众人，目光迅速锁定卡特。 “您好，请问您就是卡特·布莱克先生吧？瑞克少爷派我来邀请您前往我家做客，不知您意下如何？如果不愿，这里有一些临时应急用的钱财；如果乐意，那将是我们的荣幸，夫人也想见见你。” “Childe Rick”，这个称呼，听得卡特眼皮子一跳。 看来没错了，这辛辛那提或许就是瑞克的大本营。嗯...就有点类似道格拉斯对自己而言的那样... 就，美国版乡绅阶级！ 很好，很强大！ “感谢您的邀请，我们现在出发？” 虽说支票本被抢，现金被撒光，但银行卡还在身上的卡特，其实就钱这方面，并不窘迫。倒也不会因此露宿街头，但去瑞克家暂住两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我们的荣幸，您不必客气！您请！” ··· ··· “常听瑞克说，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很有想法的室友，本来打算感恩节时让瑞克邀请你来做客的。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一顿谈不上丰盛，但菜肴格外精致的午餐过后。在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庄园花圃里，卡特与瑞克的老娘，还有其余几个老娘们坐在遮阳伞下，悠闲地闲聊着。 瞧瞧？ 大别墅，游泳池，还有花园，女仆，管家，厨师等一众服务人员。这特么才是真·乡绅啊！卡特忽然感觉自己混得有点小失败... “这或许就是天意使然，瑞克其实从没跟我说过他的家乡是辛辛那提。不然的话，我今次过来，肯定也是要上门拜访一番的...” 卡特浅笑着品了口手边的咖啡，还别说。原本根本喝不出咖啡好坏啊、风味的卡特，看着眼前的美景，忽然就觉得这咖啡变得可口了起来。 “这次知道了，以后就可以常来啊！这家里啊，男人们全跑了，不是去华盛顿的，就是去弗吉尼亚的，老四家跑得更远...” 瑞克的母亲还没说话，另外一个婶婶便开口抱怨起来。瞬间，一群深闺怨妇们的话题完全跑偏。而通过这些女人的八卦，卡特也渐渐听出了一些门道... 在华盛顿的，似乎就是瑞克那个在司法部的叔叔；而在弗吉尼亚的，似乎就是瑞克的老爹，听说是在陆军任职，不过弗吉尼亚有什么陆军基地吗？卡特准备回去后查查... 总之，这瑞克一家子，和中国古代历史上，卡特看过的那些所谓士绅家族几乎一个鸟样。从这方面来看，自己这个小乡绅，又不太够看了... 好在，卡特的小emo并没有维持太久。瑞克老娘见自己几人有点冷落了卡特，连忙将话题拐回正轨： “卡特啊，听说你和瑞克最近在弄一个社区警务公司，对吧？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 “嗯...目前情况还可以，已经拿下好几个学院的订单了。说起来，这还多亏了纽黑文的警察队伍不作为呢，不然也轮不到我们做这个...” “哼，作吧！就看那群驴子还能作出什么幺！” “就是，好好的辛辛那提，现在也被整得不像个样子。卡特这是运气好，这几年因抢劫被枪杀得人，可多了去了！以我看啊，瑞克现在搞的警察公司就不错，有起色了以后，来辛辛那提开个分公司，绝对有生意！” “这倒是个好想法，这城里再不整顿一下，人都要跑光了！我们这里离肯塔基又近，两步路的功夫就跑了...” 正所谓一时激起千层浪，一听卡特提到治安问题。几个贵妇人立马气势汹汹地抱怨起来... 卡特很不幸地，再次成了被忽略的小透明... 而幸运的是，卡特又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比如，大名鼎鼎的日化消费品公司，宝洁的总部就在辛辛那提！再比如，目前辛辛那提都市区及汉密尔顿县附近，都还是大象们说话好使，所以治安更好；往外走，到城市郊区以外就不行了... 既然市中心是红的，为何辛辛那提会是个蓝色城市呢？ 这里面又涉及到辛辛那提的市长委员会制度，以及历史上，南北战争前。处于蓄奴州与自由州交界处的辛辛那提，天然就是黑奴逃离后第一个抵达的城市。 这里，同样聚集了大量的黑人，算是有驴子们成长的沃土，肥料充分嘛属于是... 一连串的八卦信息听下来，具体有什么用，暂时还说不好。但信息，是需要积累的... 通过辛辛那提的情况与纽黑文的情况对比分析，再联想一下未来美国政治情况。卡特似乎嗅到了一丝可行性，一丝吸引那些能够提供大量、或者稳定工作岗位的大企业，进驻道格拉斯的可行性... 不过这件事具体怎么操作，还有待观察，现在急也急不来。而与此同时，留宿瑞克家的卡特，也跟着这群老妇人们上流了一把。 中午的午餐准备得不算充分，这个看上去还挺一般的。精致归精致，但菜色基本还是家常菜，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奢侈珍馐啥的。而到了晚宴时，经过一下午的准备，这晚餐就相当丰富了... 从螃蟹到烤羊排，从开胃冷盘，到餐后甜点... 颇有点半法不法的味道，形式上是法餐那一套，可菜品嘛，就完全变了个口味。当然，葡萄酒还是法国产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辛辛那提与黑人 在等待德米尔到来的一天里，卡特也没闲着。 第二天一早，借了瑞克家的枪带在身上后，卡特便兴致勃勃地冲进了辛辛那提的市区，开始物色自己的目标，并收集当地的市场信息。 半天下来，卡特发现，似乎除了驴子们乱搞这一点是不利因素外。辛辛那提所处的位置，堪称风水宝地！ 位于俄亥俄州西南的辛辛那提，南边就是典型的中部农业州肯塔基，往北走400公里不到，就能到伊利湖畔。 伊利湖，卡特是去过的。曾经那个吓到自己退避的克利夫兰，就在伊利湖畔。在十九世纪初，伊利运河通航后，整个五大湖地区都被盘活。原先五大湖的船只想要进入大西洋，只能走圣劳伦斯河，然而这条河是归加拿大管的。美国境内并没有入海口，然而随着伊利运河挖通纽约的哈德逊河，沿线一条城市全部打通。 贴着密歇根湖的芝加哥、靠着伊利湖的克利夫兰，还有入海口的纽约。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相当的的知名都市区。除此以外，俄亥俄州内，如匹兹堡这种钢铁城市，还有朴次茅斯这种铁路城市，简直太多了！ 在海运交通上，这里丝毫不比联通萨凡纳的高速通车后的道格拉斯要差。而在内陆水运及陆路运输，还有工业配套方面，这里反而更有优势！ 工业氛围，配套企业就不说了，佐治亚这种半工半农的新兴州怎么和俄亥俄这种老牌工业州掰手腕？只说陆路运输，辛辛那提所处的位置，能够在一天之内，开车抵达美国超过三分之二的区域！ 卡特对着地图看了看，估计这三分之一的地理范围里，还包含了夏威夷、阿拉斯加、波多黎各自治邦、关岛等这种乱七八糟的海外岛屿、直属飞地等地区。也就是说，实际上在美国传统意义上的国内范围来说，从辛辛那提发出的货物，能在次日日落前，几乎完全送抵！ 至于内河水运，辛辛那提的货物可以沿俄亥俄河在伊利诺伊州汇入密西西比河，向南进入墨西哥湾，也可以向北逆流而上，通过运河联通伊利湖，再从纽约进入大西洋...堪称南北通透！ 另外在人口上，那就更加没有可比性了。辛辛那提，全美第27大都市区，如果要算大辛辛那提范围，那它包含了俄亥俄州的五个县、肯塔基州七个县还有印第安纳州三个县。足足十五个县的范围，都属于辛辛那提都市区。 市内人口超过三十万，而如果算上都市区，也就是整个大城市圈，那就是超过两百万人口的庞大市场！ 老实说，当信息了解到这里时，别说其他人怎么想了。卡特自己都有些没信心，本来吧，当听说宝洁的总部在辛辛那提时，卡特还有点小高兴。 因为早在1957年时，宝洁公司就进军了消费纸制品行业。在自己这个原身出生前两年，也就是1963年时，大名鼎鼎的“帮宝适”纸尿裤上市。可以说，自己这副躯壳，基本就是贴着那玩意长大的... 而自己那边，松木原料很足，阿盖尔市本身还有一定的造纸基础。配合上佐治亚中南区域的便利交通，正常来讲，是个纸尿裤厂建设的好地方。靠近原料供给地嘛，出货也方便。可如今一看，区位优势差不多，这里还更靠近市场一线，距离总部较近的话，也便于管理。 存在想办法说服对方搬迁或者新建工厂在佐治亚，但难度却很高！与说服日本车企不同，当初日本车企去佐治亚，属于刚需，必须要在美国建厂规避自限制协议的限制。于是乎，给了自己机会，可眼下... 望着满大街的黑人，卡特心里忽然有了点阴暗的想法： 从客观上，整个大辛辛那提区域，和大部分的中部州类似。以白人为主要群体，而可在一些城市范围内，辛辛那提的黑人占比却非常夸张！ 辛辛那提市、北大学山市，黑人占比均超过了45%，新伯灵顿市更狠，黑人占比一度超过了50%。 不考虑其他方面的因素，仅说辛辛那提市的情况。相比于白人群体里，还有细分的什么西班牙裔、德裔、意大利群体、英格兰群体等各种乱七八糟的派系，各种不同的利益诉求，黑人群体相对则简单得多。 给他们所谓的平权，平等地位，就能横扫近乎整个市里的45%以上的选票... 如此惠而不费的事情，驴子们不干才有鬼了！ 而拿到了选票后，根据大部分黑人的德行，肯定是要层层加码的。你禁止了司法歧视，他们就会要求司法优待；你要求了企业必须雇佣多少黑人员工，他们就会因此消极怠工，反正你是必须要雇佣的，又不能开除老子，那还不是想怎么摆烂就怎么摆烂？ 你真要敢开除，嘿嘿嘿... 这不是种族歧视吗？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黑人们一闹腾，你说那些驴子们会怎么办？还想要选票吗？想要啊？那就站边黑人呗... 就这样的环境，卡特感觉自己如果以后要有制造企业了，那是打死也不会落户在这种鬼地方的。那么与之对应的，自己不愿意来，原来的那些老板们就未必待啊！ 宝洁这种巨头，家大业大，若真要搬离辛辛那提。基本不太现实，因为太重要了，他们要是想搬走，别说市里，估计州里都要跳脚... 可除了宝洁这种巨头公司外，辛辛那提别的公司、企业、工厂也不少啊！ 而且，这还是一座工业城市，还是中部偏北方的工业城市。想到自己还有个UAW的身份，卡特摸着下巴，暗自思量在这个环境里，自己能否浑水摸它一把鱼... 比如悄咪咪地给驴子们摇旗呐喊，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争取彻底占据辛辛那提，然后吸引更多的黑人去这地方，把其他企业逼走，自己再顺势做个接盘侠什么的... 亦或者，对啊！吸引更多的黑人去辛辛那提... “佐治亚的黑人，好像也不少啊...”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奇妙的因果 作为曾经的蓄奴州，经济支柱还是棉花种植与棉纺工业的佐治亚州。这个州当年对黑奴的需求恐怕比老迪克西们还要疯狂... 一百多年下来，即便是有大量黑人北上。佐治亚州内目前，仍旧有超过35%以上的人口为黑人。以初略数字，1000万估算，黑人群体的数量应该在350万上下。 对比辛辛那提市内，总计30万出头的人口。但凡自己能在佐治亚忽悠些黑人到辛辛那提，那效果都不得了... 最绝的是，佐治亚似乎是有这个运动形成的基础条件的。著名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就是在亚特兰大出身的黑人！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佐治亚州内的亚特兰大，出了这么一个黑人领袖，在他的影响下。如果把黑人那些作妖作死的行为，以网游战斗力标准量化的话... 北方黑人，比如康涅狄格州的黑人，顶多算个精英怪；中部黑人，比如曾经在辛辛那提因马丁路德被刺杀事件而发动暴乱的黑人，已经是小BOSS了；那么轮到马丁路德金大本营的这群南方黑人... 说是个大BOSS级，没毛病吧？战斗力，破坏力那可都是杠杠的啊！ 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逝。 不提在朋友的家乡搞阴谋破坏这事，地道不地道。只是从执行方面来说，要忽悠佐治亚黑人北上辛辛那提，首先自己得控制一家舆论媒体吧？其次，得跟驴子们那边通通气，大家共同打舆论战，宣传辛辛那提的黑人过得有多么滋润，福利保障多么健全吧？ 自己眼下，一没舆论发声筒，二没驴子们所谓的权威发言人... 总不能单凭自己一张嘴去忽悠吧？那特么能忽悠多少人？！ 当天中午，连夜从康涅狄格开车赶来的德米尔带着武器抵达辛辛那提。似乎是被雇主被打劫了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德米尔充分地展现了南方人民风彪悍的一面... 长枪短炮，一应俱全不说。德米尔还偷偷在卡特耳边嘀咕道： “昨天我改了一下快慢机，这三把AR，都可以全自动射击！每把枪，我配了四个弹匣...不算枪里那个...” 这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的做派，客观来讲，也让卡特心里感觉安全了不少。回到瑞克家，归还借来的手枪后，卡特便告辞离去... 至于那几个抢劫自己的黑鬼，初步地领略了瑞克家在辛辛那提的实力后，卡特相信。如果他们干预都解决不了，那自己留下也是白瞎。 一路北上，来到雅典。这座林璎长大的城市，卡特忽然感觉空气都甘甜了不少... 一方面，这里黑人少；另一方面，这个雅典，与纽黑文很像。典型的大学城市，俄亥俄大学往市中心一趴，周边的大量店铺，商业设施都与学校相关。而同样的，大学城周边的人文环境，还是比一些充斥铜臭味的地方要好很多！人们普遍更加有素质，更和气！ 歇息一晚，第二天重新买齐礼品，卡特按照林璎给自己的地址，登门拜访。 在早就得到女儿通知的情况下，林恒夫妇对卡特的到来显得很热心。今年已经66岁高龄的林恒，让卡特不得不赞叹对方一声刚猛... 林璎今年22岁，反推一下就是，这老伯44岁还能生龙活虎... 不过再生龙活虎的人，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知道卡特来意的林恒，缓缓拿出自己早已写好的信件，并告诉卡特： “我姐姐大我11岁，从48年我来西雅图留学开始，基本就和姐姐姐夫断了联系。我们国内那段时间啊...唉，有个在美国的亲戚，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他们不敢联系我们，我们也不敢联系他们...” “也就这几年，情况才慢慢好些。只可惜，物是人非，天人两隔了...我姐夫有哪些得意弟子，我不知道，但我侄子还要侄女应该了解一些。这是给他的手信，如果能帮到你的话，你可以将他拿给对方，地址我留给你...” 充满褶皱的双手，还要皮肤上的老年斑，让接信的卡特万分尴尬。参考林璎的年纪，卡特还以为这老伯顶多五十岁呢。 结果带的烟酒... 知道的，是好心送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搁着送葬呢！人家压根用不着，也不能用这些东西啊！ 好在林恒夫妇也不在意这所谓的礼物问题，午饭期间，林恒更是笑眯眯地拍着卡特地手掌，缓缓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这次帮你，除了你曾帮我闺女外，还有一个因素。你去年，去过中国吧？还给清华大学捐助了不少？” “您怎么知道？！” 卡特的吃惊不是假的。自己在中国时，去了哪些地方，虽然没有刻意保密，但大多数美国人是不知道的。 对这会正处于“世界我最吊”，心理正膨胀的美国人来说，中国？那是什么穷乡僻壤？卡特去中国，在他们听来，简直和去非洲或者什么热带雨林里冒险差不多... 直接给他当成某些特殊的怪癖，爱好看待了，根本没人关心他到底去了哪里，亦或者那个国家是什么样的... “哈哈，不用惊讶。我侄女梁再冰是新华社的记者，你的事迹，他们新闻社报道过。开始听璎儿说你叫卡特·布莱克时，我就感觉这个名字耳熟，现在看来，果然是你啊！” “于公于私，我都要承你这个情分。而且，有这个经历在，其实你用不着托我的关系，相信他们知道后，都很乐意帮你的。” 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让卡特不得不惊叹这个世界是真的小...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 午餐过后，郑重地谢过林恒夫妇，卡特再次启程，直奔波士顿。直线距离超过一千公里的车程，让卡特一行抵达波士顿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次日凌晨两点... 预约好第二天早上六点的叫醒服务，卡特翻出自己被打劫时那天穿的，特意没有清洗的衣服，丢在地上，同时开口招呼道： “来，诺顿，赶紧踩两脚！再吐口口水...一觉醒来，应该能干了...” “这..老板，你确定这么卖惨有用？” 这奇怪的要求，属实令诺顿有些茫然。冲着老板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吐口水，听上去...好刺激啊！ “不确定，但这样总比光鲜亮丽地去谈让HT出钱给我买飞机的事情要靠谱。毕竟，不谈时效问题，你瞧，我的安全都受到了严重威胁，没有飞机，武器都不好携带。我以后总不能去哪里都开车吧？万一以后加州的门店有什么事，需要我过去呢？对吧？” “必须要让富达的人知道，我这是合理且紧迫的诉求！我又不是贪图享乐的人...搞定富达，这事就成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弄得越惨，越狼狈越好！” 第四百四十三章 你买螺旋桨飞机不好吗？ “你是...卡特？！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一身褴褛的卡特，在进入富达投资所在的大楼时，倒是没有遇见那所谓狗眼看人低的保安阻拦。只是周围人的频频侧目，还有此时彼得·林奇的惊呼，都令卡特觉得脸颊有点燥热。 当然，令人感到脸红的内因，也并非全是这些无关人等的目光。实在是，对于和富达投资沟通，让HT公司掏钱给自己买飞机，这事吧... 对此时初出茅庐不久的卡特来说，着实有点难为情。 这就好像你买车，自己掏点钱不说，还找周围一大圈朋友，大伙一块掏钱给你买。注意，是让人家掏钱，而不是自己向亲朋借钱，这笔钱自己是不用还的！ 想想看，一般人，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开这个口啊？！ “唉...路上被人抢了...” 卡特脸上的悲伤分外真诚，为了完美出演这次卖惨大剧。卡特早上还特意揣了20美元，在波士顿街头溜达，结果不出意外的就出了意外... 还别说，波士顿的抢劫犯就很有教养，非常有礼数。看到卡特乖乖掏钱，那是连枪都没露，拿到钱后还说了句谢谢，这才调头走人。 和卡特在辛辛那提经历的，亦或者从报道上看到的纽约抢劫犯，大相径庭！ “被抢了？！证件什么的在吗？还有别的...我联系一下警局，你是在哪里遇见这事的？” “不用不用。也没多少，20美元而已，算了...” 一把摁住彼得·林奇准备去摸电话的手，卡特借着情绪上来，连忙说起自己想买飞机的起因： “这又不是在辛辛那提，被抢了三千多，还差点吃了枪子。20块钱，真不值得折腾，抓到了也没啥用。” “你在辛辛那提还...保镖呢？去这种陌生的地方，你没带保镖吗？” “带了啊，但是没枪，他们被人用枪顶住脑门，能咋办嘛？” 卡特无奈地一摊手，在彼得·林奇对面坐下： “一方面机场安检，另一方面蓝色城市...所以就没带枪，要带枪就只能开车，太不方便了。有时候办点急事出去，肯定还是坐飞机更快一点嘛！” 话题逐渐往飞机上靠拢，只是悄悄观察着彼得·林奇反应的卡特，却尴尬地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潜台词。只是一脸认同地点着头： “的确，紧急的事情，还是飞机更快。对了，你这次来波士顿，是有什么事情吗？” “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们。从俄亥俄顺着伊利湖沿岸，直接过来，然后回耶鲁嘛...这是给你带的礼物，这是史密斯先生的...” 彼得·林奇：... 你不是被抢了吗？这礼物哪来的？ 还有，从俄亥俄回康涅狄格，你需要绕道马萨诸塞吗？！ 经过短暂的错愕，彼得·林奇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轻拍一下脑门： “你来得正好，之前给你寄的邮件，你收到了吗？关于麦哲伦基金截至年中收益的邮件。去年整个市场表现都不好，联储收紧银根的影响开始发酵了。相比79年的51.73%，还有80年的69.45%，今年虽然还没过完，但目前也仅有17%左右，估计是没什么提升希望了。” 拿过手边一叠文件，林奇递给卡特： “今年截至目前，标准普尔500下跌4.92%，罗素2000涨幅也仅有2%左右，严格来说，麦哲伦基金的成绩还不错，算是跑赢了大小盘，也具备不错的超额收益。只是在数据上，没有过去两年那么亮眼...” “这个不是你的问题，林奇先生。在整体行情萎靡不振时，能做到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瞒您说，我家的银行去年整整亏了一年，全靠我投资的其他产业在输血支撑。若非折腾了个HT出来，恐怕早就垮了。” 对于麦哲伦基金去年的收益偏低问题，卡特倒是无所谓。自己虽说不是很懂金融，但趋势问题，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 从股市上看，80年麦哲伦基金收益率达到69.45%时，标准普尔500，涨幅32.5%，罗素2000涨幅38.6%。那种一年涨了近七成的夸张基金收益，是肯定不可能常态化的。 “是啊，这个周期到了...只能想办法挺过这段阵痛期...对了，麦哲伦基金，差不多到要到开放的时候了。为了形成规模效应，我今年还是没有分红，你那边应该不急着用钱吧？” 彼得·林奇表情严肃地看着卡特： “抱歉，这方面，我可能有点自私。只是单位份额净值较高，加上还算不错的收益率，对麦哲伦来说，会在市场上更有竞争力一点，实在是今年...今年有点没有做到我的预期，我本来理想是20%以上收益率，这样连续几年稳定，就可以向公众开放了，结果今年，最后一年遇到了大熊市...” “钱的话...还行，最近只有一个地方需要花钱。” 卡特忽然咧开嘴角。 这就有点巧了：自己绕道马赛诸塞，居然被彼得·林奇当成了过来兴师问罪，问他为何去年不分红，今年又不分。可自己的目的... “我打算买架飞机！现在人在耶鲁读书，到底是没有曾经在佐治亚那么方便。经常需要到处跑，纽黑文又是个小城市，只有一个三条航线的小机场，太不方便了。而且经过辛辛那提的事情后，即便是为了安全，为了更方便携带武器，这架飞机恐怕都是非买不可了。” “倒也是...有架飞机的确会方便些。怎么？钱不够吗？” 看着卡特的狼狈样，彼得·林奇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你该不会是打算买喷气式飞机吧？！” “没错，两年前认识湾流的保尔森后，就有这个想法。不过那时候没钱...其实现在也没多少，但这不是形势所迫，不买不行嘛？！万一真被人一枪崩了呢？！” “天呐，你买架螺旋桨的不好吗？最多五万美金，一样能飞，速度方面....肯定没有喷气式那么快，但也比汽车快多了...” 想到可能要赎回基金份额的可能，彼得·林奇一张帅脸瞬间垮起： 眼瞅着基金上市在即，这时候最大个人投资者撤资赎回...结合今年那个纸面上不太理想的收益率... 这还上个屁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飞机节税 “额？！” 卡特忽然间有些愕然... 印象流的固有观念里，私人飞机就是湾流、庞巴迪那种小型喷气式客机。至于螺旋桨固定翼，属实不在卡特的考虑范围内，可仔细一想，似乎螺旋桨驱动的固定翼飞机，还真是眼下的最佳选择。 首先，美国与中国不同，中国的空域管制可谓是世界上最严的国家。买了飞机，都不能乱飞，而美国... 虽然乱飞也不行，但低空管制比中国可松得太多了！ 如果只是本场飞行，很多时候连申请航线，申报飞行计划都不用。随时可以升空，上天溜一圈就下来，压根没人管你。而且，小型螺旋桨飞机，在美国的价格真不比汽车贵多少... 而这种飞机，对机场跑道的要求也低到几乎没有。就在老家佐治亚的南边佛罗里达的奥兰多，卡特就见过有一个小区，那里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飞机。 平时小飞机就停在小房子的车库里，或者门口的草坪上。要用的时候，直接开到小区里的一条...说是机场跑道，其实就是一条比较平整，且没有电线阻隔的大马路上就能起飞。居民开个飞机出门，和开车出门，基本没两样... 从经济成本，还有适用性方面来看，螺旋桨反而才是最优解！ 不过嘛... “不了，还是买喷气机！一次到位，省得以后还要换...” 开玩笑，好歹也是穿越者了！ 总不能人家坐喷气式飞机悠然，上流，自己尼玛带个防风镜往螺旋桨飞机上爬吧？跌份不说，那种小飞机，装载量也是个问题，撑死带个一家四口，但凡人多一点，就拉了。 而那种10万美元以内的，基本得自己来驾驶。如果请飞行员的话，自己上去后，保镖连坐的地儿都没了... 眼看彼得·林奇的脸色越来越黑，卡特连忙补充道： “我是在想，HT现在的流转资金比较多，看能不能用那边的钱先帮我买着，然后再...” “再偿还”的话，卡特没说。 至于彼得·林奇怎么脑补，是他的事情。反正对打定主意不还这笔钱的卡特来说，只要自己不说，那就不算自己不诚信... 受吉姆·罗杰斯的影响，卡特对自己的商誉还是很看重的。当然，这种行为也可以叫立牌坊... 不管怎么样，听到卡特这话，彼得·林奇脸色稍微好看了点。确定卡特不是在打自己麦哲伦基金的主意，那么一切好谈！ 只是这事吧... “这你应该找史密斯先生啊，而且，我感觉希望不大。虽然你现在有绝对控股权，我们富达也是最大机构股东，只要我们两家同意了这个方案，那HT董事会那边就能通过。但，你考虑过投资者关系维护吗？这么干的话，让其他投资者怎么看？” 彼得·林奇摇摇头，绝对卡特有点理想化了... “眼瞅着上市在即，你这个创始人这时候开始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对股价的打击可不小！” “谁贪图享乐了，我这是刚需！” 卡特狡辩道，你可以侮辱我的能力，但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可这在股民们眼里，就是贪图享乐。他们可不知道你现在的问题，甚至，在你没有毕业以前，我们都不能宣传你是耶鲁大学的在读学生！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最大股东，居然平时都不在公司，反而在千里之外的大学里‘A is apple’，‘B is ball’...你特么在开玩笑？！股民们一定会这么想。这消息一旦曝光，对股价又是一大打击。” “总之，这个阶段就是尽可能摈弃一切不利因素。起码也得等股价稳定，再说其他。如果晚两年你来说这个事情，我觉得问题不大。好歹你本人也是富达的大客户，又是HT大股东，总有些情面在。年轻人嘛，买个飞机就买呗，只当是给你的奖励了...可现在，就是为了保证富达的投资收益，我想史密斯都不会同意的。他也是个打工人，就指望着这笔投资操作，帮助他升职加薪呢，要是股价受了影响...” “唉，也是...” 卡特叹了口气，白嫖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虽说自己有绝对控股权，按理说，自己的投票比例就能操作这件事了。可这个方案，明显是要站到所有投资人对立面去的，如果自己硬要这么干，那铁定后患无穷！ 只是飞机，现在也确实需要啊！ 除了安全问题外，一想到自己出行，要各种转机、转场，每次在各个机场候机楼里，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回忆，卡特决定再争取争取： “那HT帮忙出一部分呢？我再出剩下一部分？或者，我联系一下保尔森先生谈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优惠？今年不是大熊嘛，整体行情不好，恐怕他那边也有点急着清理库存。” “那你找史密斯谈谈看吧，关于HT的投资是他在负责。我充其量只能决定麦哲伦基金的那部分投票权，不过比重你也知道，如果你们谈成了，我这里赞成也好，反对也罢，都不影响大局。” “行，那我先过去！” 卡特起身离席，告别彼得·林奇后，很快在富达大楼里找到史密斯的办公室。 前脚通过股份减持获利不少的史密斯，初见卡特时，脸上还是很开心的。结果等卡特把来意一说... “如果是以HT的名义帮你购买，节省购置税，那倒是没问题。买完以后再转让给你，至于让HT掏钱...我想想看买飞机能给我们省多少税，你先坐，我叫人算一下...” 片刻后，卡特见到明显眉头松弛了许多的史密斯重回办公室： “我刚刚找财务那边的税务会计帮忙算了一下，你看看这么操作能不能行？假设你购买一架价值1000万美金的私人飞机，HT先掏钱购买，然后以二手价转让给你。当二手价低于原价时，这笔转让不需要缴纳交易税。假设以900万美金转让给你，中间一百万美金的差额，就算HT帮你出的。这是一...” “接着你再将这架飞机以每年200万的价格，租给HT，租期暂定为10年。在包含了飞机折旧损耗的情况下，这个承租价，IRS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多意见，如果租金过高，那可能就要被查了。这样十年租金就是2000万，算是你的股份分红了，就是套现一部分。第一年的租金200万，也可以算HT帮你出资的部分...这是二...” “第三点就是，既然这架飞机名义上是HT公司使用，那么维护费用，机组人员开支，这些，全部由HT公司承担，最后算入公司运营成本，进行节税。这样的话，相当于你后续的机组人员开支，停机费用等等，都是HT出了。你觉得怎么样？就是购买的时候，还是需要你先掏一部分钱出来，如果是一千万美金的飞机，你需要先承担700万的费用，这些钱HT会在今后几年里，每年以200万作价给你。” 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的飞机停在哪？ “等等，等等...史密斯先生，麻烦你说慢点。我跟着一起算算...” 拿过对方桌上的纸币，卡特跟着史密斯叙述的算法进行计算： 首先是购置税减免，其次是交易税，这两部分都是一次性的，且只对自己有利好，那么姑且不论。从HT公司的角度来看，十年2000万美金的租金是可以计入公司运营成本中获得免税的，这个也没啥问题。 按照现行的企业所得税标准，以HT的盈利能力，妥妥是要达到45%左右的税率标准。那么这2000万美金，就意味着节约了900万美金的税款。 如果再把飞机的运营成本都加上，比如机组人员工资、福利；比如机场服务费；比如机务保养维护费；比如航油耗材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都算上... “后续开支方面，就是以顶额的各类维护费用计算为报税成本，实际则以较低成本运营...你是这个打算吗？” “没错！要养一架飞机，代价可不小。许许多多的开支，其实都算不上全透明...比如这架飞机未来应该会长时间停放在纽黑文机场，那是一座小机场，它的停机收费肯定是不如我们波士顿国际机场的，但我们却可以以波士顿机场的停机收费标准，甚至是纽约机场的标准来报。只要不是太离谱，比如一架一千万的小飞机，在远机位停一天就要10万美金啥的，IRS也没那个精力去挨个详查...” 史密斯点了点头，一边肯定卡特的说法，一边继续介绍道： “除此以外还有汽车进场费、起降费、空管指挥费，如果要用到引导车、除冰车等服务的话，还会有额外的收费等等等等，这些费用都是不固定，且单价比较高昂的。未来你拿到这架飞机后，能用就多用用，尤其是在纽黑文这种小机场，回头只要他们出具一个服务提供证明，我们这边就能申报更多的成本了。” “假设要维护好这架飞机，每年得花两百万，十年下来又是两千万，能省九百万的税款。实际开支可能却只有500万美金左右，这样相当于变相得省出了400万，再结合飞机租赁，我回头再找税务聊聊看，这个租金应该还能提升一点。总之，如果你觉得你现在一定需要这架飞机的话，那么我的建议就是这样操作！” “HT帮你出一部分，但不多，在不算租金，也就是你这个大股东套现的情况下，实际支出只有100万左右。相比于HT现在的盈利，只当是这笔钱用作给高管配车之类的福利了，后面基本都是节税操作，这样其他股东那边也能交代得过去...”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要订购的话，开始还是得先自己掏700万？” 史密斯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卡特不免有些幽怨：又没钱了... “不好说，租金可能还能涨一点，另外就是看你订购的这架飞机，交付时间了。开始可能只需要付两百到三百万的定金就够了，剩下按照生产进度，逐步付费。假设现在订购，两年后交付的话，租金如果上调到250万或者300万，那可能你都不需要自己出多少，每年提前给付的租金就够偿付了。” “我先打个电话给湾流问问看吧...” 两三年... 两三年后自己都要毕业了，那时候才拿到飞机有啥用？emmm，也不能说没用，只是其使用价值最高的时候，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再次叹了口气后，卡特拿起史密斯桌上的电话，接着掏出自己怀里的电话簿... 略过保尔森的惊叹不提，在确认了卡特的需求后，保尔森衷心建议道： “按照你目前的需求，我推荐你订购湾流II。我们是朋友，我不瞒你，当然，这也瞒不住。之前你来过湾流，应该还记得我曾向你介绍过湾流是我从格鲁曼那里买来的事情。湾流II...基本可以说是我买来的资产，当初格鲁曼交付给我的资产项目里就包含了生产湾流II的几乎全套技术资料，我自己其实没有往里面投入多少研发经费，相对而言成本要低非常多！” “如果是湾流III，还是在今年订购的话。它的价格可比湾流II高多了，再怎么样，两千万美金也是需要的。如果是湾流II的话，490万美金就够了，不算选装件！” “由于价格问题，还有市场接受度问题，现在我们工厂主力生产的机型还是湾流II。这样一来，交付周期也更快！全新的湾流II，我们有一架即将下线，只等罗尔斯·罗伊斯那边的发动机到了，安装上以后就能下线试飞，然后进行选装件组装了。正常来讲，最多半年内就可以交付，如果没有很特殊的定制品选装的话，这个得看你的选配情况是否复杂。如果你的需求比较急迫的话，我可以和它原本的客户沟通一下，看看能否给你调剂过来，优先满足你这里的交付。” “那可太好了，这个就是我需要的东西！我看看什么时候回去一趟，和您沟通一下选配方案！” 490万美金的裸机售价，去掉HT帮忙出资的部分，自己需要垫付的资金可能会被压缩到一百到两百万左右，这无疑大大缓解了自己眼下的资金周转压力。 只是这边刚刚预计能省出钱来，后脚保尔森那边又提出了新的话题： “OK，没问题，你知道地址，我随时恭候。另外，卡特，你买了这架飞机后...打算停放在哪？梅肯市政机场吗？” “梅肯还有机场吗？！” 疑惑之余，卡特连忙补充道： “啊，无所谓了。这几年，应该会停放在纽黑文，我平时在那边...” “这样啊...这...你总要回家的吧？就不打算在道格拉斯那边建一个机场？梅肯的市政机场管理方可是TBI机场管理公司啊，这家公司可是通航市场里出了名的吸血鬼。距离道格拉斯那边最近的，能够为公务机起降提供支持的机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梅肯那家。” “要么就是往南到杰克逊维尔了，或者直接落到萨凡纳，我们湾流公司这里。其实...其实...害，直说吧，你还记得去年我跟你提的试飞场项目吗？现在你也有需求了，我这里也有，而且很急迫，怎么样？考虑考虑？到时候我湾流的机务团队、试飞团队过去以后，你的维保工作也更好做了，并且这对当地发展是很有帮助的，或许你们当地的市政府也愿意支持你...”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机场运营收益 “记得是记得，可是保尔森先生。关于机场运营，这个我也不懂啊...” 卡特没有直说自己钱不够的事情。 眼下账面上的资金不够，其实是个小问题，自己手里还窜这ABS这种大杀器呢！要汇款融资，还是比较简单的，实在不行，凭借富达的关系，用债务融资也不是不能融... 虽然自己的债务规模已经很高了，但如果投资机场建设的项目能给自己带来足量的回报，那卡特也不介意做一做。尤其是在眼下，隐约嗅到纽黑文大建设时期来临的味道的时间点里... 自己正愁该怎么掺和进这次大建设红利中呢，此时听到投资机场的话题，卡特来了兴趣。在决定前，也得先了解了解，机场的作用，还有其盈利模式嘛！ “不懂没关系啊，可以外包给机场管理公司负责。买断制或者分成制都可以，开始...可能会有点小亏，因为机场的航班数不足，分成收益很低，他们可能会要求一次性付费买断一定时期内的运营服务...” “稍等，我帮你算一下哈。基本的空管员肯定得有，然后是地服，机务我湾流可以帮帮忙，先顶着...安检你应该可以自己找人做，还有行李运输这些...除了空管需要他们派人过来以外，其他机场部门，只需要他们派出一两名管理者，或者技术骨干就够了。这样的话，打包价应该在一年40万美金左右。” “包含四名空管指挥员、除冰，引气等设备的操作员等等，这些专业技术服务人员，总人数应该在12到20人左右。驻场机务，可以暂时先用我们湾流的人，前两年，我做主免费为你的机场提供基础的飞行器检查服务，如果需要修理和保养，那么按次收费，怎么样？” “那机场收益的来源主要有哪些？我刚刚听人说，主要是集中在使用机场服务，还有停机，以及起降费这三块上，是这样？” 卡特瞥了一眼身边的史密斯，追问道。 “对，还有一块来源是旅客支付的费用。比如安检费、汽车进场费等等，或者你们自己提供的摆渡车服务，也是要收费的。相比商业机场主要向航空公司收取，小型的通航运营机场，很多需要顾客自己承担...” “以湾流为例，假设我们将运营机场和试飞机场转到你那边。根据协议价，通常我们的停机费每架飞机每日大概在400美金左右，一般交付前的库存积压，在三架到五架不等，那么就是我湾流一家，只是在停机上就能给你带去不低于四十万美金的年利润，基本与外聘管理公司的费用相当。” “起降费以及空管指挥费，这个小飞机通常利润微薄。单架次，也就是一个起飞，或者降落，大概能收800-1000美金不等，至于其他服务，航油、航食、引导、除冰、地面气源、地面电源等等，这些就不好确定了。” “总之，一座机场能否盈利，和当地的发展紧密相连。如果当地经济繁荣，来往的商旅团队多了，富豪多了，这机场自然能够赚得盆满钵满，可如果人少，那...对吧？” “好，我知道了。具体事宜，我看看...感恩节吧，感恩节的时候我回佐治亚去拜访你，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你不会还打算为了这架飞机再专门修个机场吧？！” 全程旁听完卡特通话的史密斯，适时地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目光诡异地看向卡特。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彪。只是做生意嘛，多了解一点总是没坏处的。佐治亚那边做不了，纽黑文这里...我倒是打算去看看...” “纽黑文机场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隔壁又是波士顿又是纽约。商业航班，其实很萎靡...除了家大业大的美国航空还在那里扎着以外，也就达美航空不服输一样地进去提供了一个往返辛辛那提-北肯塔基机场的航线。上座率...很成问题！天知道他们还能维持几年...” 到底是做二级市场的投行人，关于隔壁州一个机场的业务数据张口就来。虽然这些情况，卡特自己也清楚，但什么叫投资潜力啊？！ “的确，这些年纽黑文机场，包括其航线效益都不好。可这不也是一个机会吗？波士顿罗根机场，或者纽约拉瓜迪亚...他们效益是好，可那也意味着没我什么事不是吗？” 正所谓“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小亏我破产”... 后面划掉！ 说到底，只是一个想法，一个思路。就像保尔森刚刚所说的那样，机场的营收效益与当地发展息息相关。若是纽黑文能发展起来，这个机场的效益也肯定能够回暖。 今年的大熊市，就仿佛黎明前的黑暗... 准确地说，整个八十年代，都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比如八十年早期的石油危机、中后期的股灾等等，可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你听说过美国有啥大灾大难吗？！ 反正卡特没听说过... 细想一下眼前的局面，股市大熊！银根收缩，市场消费力不足，并随着银行储蓄加息，居民存款意愿高涨。在股市上流通的钱变少了，在消费品市场上流通的钱难道不变少吗？ 消费品市场上流动的资金，减少得可比股市要快得多！美联储的量化缩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传导进了日用消费品市场。那还是在80年的上半叶，卡特就在亚特兰大等地见到了真切的市场萎靡画面。至于股市上的热钱减少，只能说明，恶劣情况在进一步加剧，以至于加剧到了一些所谓的高净值人群都感到了资金压力。 正常来讲，股市的反应速度，危机的传导速度是比较慢的！尤其是在这个以个人投资者为主的市场年代里... 逻辑很简单：一般玩股市的都是啥人啊？即便是只投入了几百美金，几千美金的小韭菜，那相比许多连储蓄都没有的人来说，他们基本也是小康吧？不然哪有闲钱往股市上丢不是？ 这帮人的抗风险能力，要比那些“月光族”强太多太多了！当他们感觉到，似乎已经没有闲钱丢在股市上，或者不得不把投资股市的钱抽出来，用于生活、或者用于储备时，那基本说明，危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更多的产品卖不出去，则制造企业的效益下滑更加严重，加之股市萎靡，融资难度与融资成本都在大大上涨。在这样的环境里，商务差旅的频次还有标准都是百分之一百会降档的，非必要甚至干脆就别出差了，别跑了，省点钱... 企业客户这边大体呈现出这么个情况，那个人客户那边，又能好多少呢？ 客流量一旦减少，航空公司的盈利必然出现大幅度的下跌！甚至直接跳水！ 原因无它：成本太高！ 第四百四十七章 吃不下的机场与新机会 航空业，妥妥的重资本行业。 按照刚刚保尔森跟自己提到的湾流公务机停机费来算，停一架小巧的湾流II，一天就要四百多，如果换成什么737，747之类的大家伙，那一天不得好几千啊？！ 而航空公司的机队规模，尤其是达美航空、美国航空这种巨头航司，上百架飞机的机队规模，跟玩似的。 但凡上座率下跌达到40%，那么与之对应的就是有将近四成的飞机处于闲置状态。闲着就得停吧？你总不能给拉大马路上随便一丢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即便是3000美金一天，一年停一架飞机就需要近110万美金。这还没算啥定期保养、检修，如果停飞的飞机多了，那家伙... 可如果不停飞，那平均266美元一吨的航油，还有差不多10美分每公里左右的航线使用费...哦，大飞机可能更高，估计747那种，起码也得25美分左右。再加起降费、航路指挥费，进近指挥费等等... 要是赶上天气不太好，需要除冰，那恭喜！除冰一次，防冻液加除冰服务，最少又是一万多美金出去... 要是机型稍微老旧一点，出现啥子APU不可用等问题，用一用机场提供的地面气源；停站时，还得用一用地面电源，维持舱内空调运作啥的，那家伙... 票价才多少啊？！ 上座率长期不够的话，那是想不停飞也得停飞了！一般航司根本就扛不住这种损耗！ 如此一来，每条航线上的班次减少、一些不重要的航线，干脆舍弃不用。也就成了航司的必然选择，进而影响到机场收益！ 回到耶鲁后，卡特第一时间就拜托瑞克通过耶鲁实业协会去针对性地收集关于纽黑文机场，以及机场配套设施，还有目前唯二在运营纽黑文航线的航司信息。 航空公司固然是重资本行业，机场也差不多啊！ 只是相对航司而言，机场的边际成本更低...再然后... “我特么这是和这种生意杠上了？！” 卡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外出溜了一大圈的卡特，自然而然地错过了耶鲁金秋时节里，最是热闹的秋季狂欢。即将迈入11月的时间，显然不足以耶鲁再次热闹了。 感恩节将近，再归心似箭，或者准备再次happy以前，耶鲁的教授们也很是懂行地在各节课程上，提醒同学们：收收心！小心期末得个F！ 然而，在耶鲁安静之时，卡特却过得很是热闹... 有事没事就跑一跑纽黑文机场，或者去耶鲁后面还在施工的市政厅那里瞄瞄... 一周后，情况汇总： 运营纽黑文至费城与华盛顿两条航线的美国航空公司，曾经的日均班次为76架次。如今已经萎缩到了46... 运营纽黑文至辛辛那提航线的达美航空，曾经的日均班次为24架次。如今为13架次... 萎靡程度不可谓不重... 此外，纽黑文机场还有三架长期驻留的公务机，其中一架就属于大名鼎鼎的枪械生产公司柯尔特，还有一架同样属于一个卡特曾经听闻过的品牌，固特异！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家公司其实都不在纽黑文。柯尔特总部在州府哈特福德，而固特异轮胎更是远在俄亥俄州的阿克隆。 只是这两家公司，均有研究所在纽黑文。听说是什么，在这个曾今给他们的创始人、发明者提供灵感的地方建立研究所，更能给企业带来发明创新... 就...图个风水？ 除了研究所驻地，纽黑文港，也是这两个品牌的产品经常使用的港口。人员流动频繁，算是纽黑文机场的忠实老客户了，如果自己能接盘，那他们也将成为自己的客户。 算上公务机、算上商业民航机在内，纽黑文机场这惨淡的经营表现看得卡特心里一阵犯嘀咕。 先算收入：稳定日均起降59架次的大飞机，按照单次2000美金来算，一天11万8，一年四千三百万... 得！不用算了！ 即便是祭出MBS或者ABS这种大杀器，自己都很难融到足够的资金。仅起降费年收入就能有四千多万的机场，想收购它... 你报的数字后面不带个“亿”，人家压根不会瞧你一眼的好吧？！ 投资、收购纽黑文机场的想法泡汤，卡特只能无奈地回到课堂上继续上课、下课的循环。至于回道格拉斯建机场这事，卡特并不中意... 即便有湾流提供的利好，但说到底，也就这一个客户不是？ 三架飞机停场，外加试飞的本场起降...就打它第一天飞两次，一个月也只有六万刀的收入，一年72万。可要建这座机场，投资得多少？ 哪怕是小机场，跑道、塔台、机库、储油库这都是必须的吧？还有导航台，雷达等各种设备，没有几千万根本搞不定。在短期内没有大发展的情况下，回报周期过长了，根本不值得自己为此大规模举债... 而反观纽黑文，大建设...地产...金融... 利用MBS的高周转，在纽黑文大搞地产投资...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在进军纽黑文地产行业以前，纽黑文目前的人口净流入数量和净流出数量对比，又让卡特看得心里忐忑不已。 而耶鲁周边的一些地产，卡特又属实看得有点眼热。这些地产、商铺现在可几乎是白菜价啊！如果大批量吞进，等到未来... 只是，这个未来需要多久呢？！ 发愁着这个问题，卡特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自己的规律生活。而很快，新的机会来了！ “卡特！你快看，纽黑文市政府发的公告，下一阶段将以耶鲁这里的市中心为起点，开始向东发展！东边就是格兰德区，那里算是个岛屿型的地方吧，可能是受到了纽约曼哈顿的影响...” “重点是，那里现在还荒芜得很！看市政府的意思是，下一步打算将格兰德地区发展为商业区。依托耶鲁大学的科研优势，吸引生物化学类公司进驻。我记得你说过，你有松木资源的渠道，这片地区如果要规划为纽黑文的新商业区建设的话，对建材的需求肯定会迎来上涨...” “你看看要不要现在低价囤积一批松木，然后等开发商进场以后，再卖出？” “我看看！” 一把夺过瑞克手里的报纸，卡特仔细品读着其中蕴含的信息。渐渐地，眼神越来越亮： “干了！松木我老家佐治亚那里，可多的是啊！感恩节的时候，我回去一趟...正好，先用纽黑文政府的钱试试水！看看效果如何！” 第四百四十八章 纽黑文的发展方向 顺着榆树街向东，绕过纽黑文市政厅后，再过一条街道，就直接进入了格兰德大道。继续沿着格兰德大道行驶一点六公里到两公里左右，便能踏足瑞克口中那块类似纽约曼哈顿缩小版的格兰德岛。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极度迷你的那种曼哈顿... “好家伙！这地方真能算个岛吗？顶多就是个湖心州吧？而且，南边好像没有入海口，这河道宽度、深度...跑个公园的游船还行，沙船都够呛能跑...” 站在格兰德大道西侧，几人到来的位置，望着几乎空空如也的格兰德岛？勉强叫它为岛的岛上，卡特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这地方，长不过一公里多点，宽度更是只有两三百米。这么点地方，步行一周，恐怕都要不了十五分钟... 即便是有需求，那又能有多少？这么点需求，根本犯不着从佐治亚大老远的运送松木过来啊！ “这只是初步的，其实关键点不在这。是在西黑文东北的东边，就是海湾对面那一块地...我带你来这，是看这里的...你看，顺着这个格兰德大道继续向东走，旁边这一大块地区的东边，那条南北向的河...就是你看那里，交汇处，能看到那条河吗？” 拉着卡特的胳膊，瑞克将卡特拖到小岛的东边。诺顿和德米尔两人，则在卡特两人身后警惕地盯着格兰德大道两旁... 这地方虽然鸟不拉屎，但路过的游荡黑人却是有一些的。这里基本就是纽黑文目前的贫民区与...不能说富人区，只能叫中产区的分界线吧！ 望着那一波波路过这里，前往市中心“淘宝”的黑人们，诺顿两人的手悄悄搭在腰间... “那条河比西边的流量大得多，大型货轮肯定是没指望。但是小一些的内河航运，还是能做到的！从这里，下去就是福伯斯大道...西黑文东北，东面，跨海...” “你是说，纽黑文这是打算要建新的港区？！” 卡特忽然明白了瑞克的意思... 只是关键词还需要增加几个：耶鲁大学，北方，小型货物... 在说这几个关键词前，先说说这几个区域的地理位置：首先是西黑文地区，准确地说是西黑文地区靠东北一些的区域，严格来讲并不算完全的西黑文地区。这里是纽黑文的传统港口区，纽黑文联合火车站也位于此地区，铁路网向北能连接波士顿都市区，向南自然就是纽约-巴尔的摩沿线，继续南下就是华盛顿，直到亚特兰大了... 从这个老港口区向北，就是耶鲁大学所在的纽黑文市中心。货轮出港口往南，便是纽约长岛... 或许是由于有长岛这么个守门员似的阻隔，导致从纽黑文出海的货轮必须得绕行一段距离的缘故。纽黑文的港口只能说不错，但却谈不上多么发达，起码和北边的新伦敦港没法比。新伦敦所处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到了长岛的末端，航道更加通畅... 不过正所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New Haven和New London，这两座你听名字就能知道，几乎是和New York同时建立的康涅狄格城市，后续的发展却完全不同。 新伦敦的航运条件按理说，比纽黑文更好。但或许是地理位置过于靠北，有些远离纽约都市圈和波士顿都市圈的缘故；也或许是早年的英格兰人更加抱团排外，导致其失去了许多很多红利... 反正两座城市发展到今天，新伦敦这座城市，基本上是只能围绕着美国海军的潜艇部队军港发展一些经济活动，而纽黑文... “湖心州这里做公司驻地，就是办公区，商务区...然后东边建新的大港口，北边的空地、荒地则可以拿来做厂房开发。生产出来的产品，直接沿河南下，到东边的港口区进行换船装卸，接着出海...” “十来公里，二十公里的内河运输，的确不需要考虑什么吨位问题。而且，结合耶鲁大学的科研实力，如果做一些科技类，尤其是生物化工类企业做一些高客单价产品的话...他们的产品的确不怎么吃装载量...” 摸着下巴，卡特似乎猜到了纽黑文市政府的下一步发展方向。 “没错！纽黑文本来就是海滨城市，榆树之城。老城区的许多古建筑也有一定的旅游价值，这一块估计是拆不动的。但是社区修正，街道路面都修一修，再把西南边的西黑文地区开发出来，作为富人区，我觉得这个思路没错！” 瑞克点点头，又拉着卡特走回到格兰德岛的西面： “你看这边这条小河，大船肯定走不了，但摩托艇、快艇之类的小艇，它是能跑的吧？这座岛上，除了商务区外，也可以做一个...嗯，富人区估计难，面积太小，开发住宅区的价值不高，但如果是公寓，那问题就不大了！” “然后环岛弄一点生活配套的便利店、咖啡店、餐厅等等，再设计一点小资的娱乐项目，加上这里距离那些公司的办公地也近，步行就能到...还有被湖水环绕的环境...你觉得这里能吸引到那些企业高管们入住吗？” “再看西黑文那里，我估计啊！那里应该就是要规划为传统的富人区。什么高尔夫球场、运动场、公园都给配套上，老港口的货轮转到东面的新港口装卸，那里剩下的，颇有历史痕迹的老港口改成那些富人们的游艇港，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基础设施落后，装卸效率不足，这是老港口的劣势，可同时也是它的优势不是吗？有历史底蕴，有不同于现代化港口的年代风情。总之，我认为啊，那一块地区，应该是第三产发达的地区！传统行业应该会往东边，和北边进行迁移...” “而这也符合民主党那帮人的执政思路。你想，现在纽黑文的东边，大多都是黑人吧？这是早年就聚集出来的，你想迁都不好迁...这时候把传统行业转移过去，对在现在的黑人们看来是什么？这是要大力发展我们黑人社区啊！新港口，新的货运公司，航运公司等等去了那边后，东边这一块区域的税收也能增加，那也就意味着当地的福利会更好！” “不仅不得罪那群黑人，还能在眼下获得他们的好感、支持，以及最关键的选票！至于未来西黑文地区建设起来以后，会不会比他们那更好...你也知道，那是未来，他们...通常不怎么关注未来...真正有远见的黑人，基本也早已离开那里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囤货建材？ 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地转悠了一天下来，卡特和瑞克在心里大概画出了一份蓝图： 纽黑文海湾的大概地形，就有点像一个倒“U”型。在U字顶端，就是老城区的位置，也是耶鲁大学所在，这里基本就是大学城的模板，天然就是中产聚集区。 接着是U型的左右两边，左边是老港口，更靠近城区；右边则是待建设的新港口，曾经历史上那些在左边老港口干活的工人，买不起市区地段的房子，便只能向右边迁移。久而久之，低收入群体多了，那里也就成了所谓的贫民区... 至于市区以北，以及目前的西黑文地区，暂时还比较荒芜。那种荒芜与格兰德岛的这种荒芜不同，格兰德岛的荒芜更多是因为处在中产区与贫民区的交界处... 即便不提这岛屿面积过小，没什么社区开发价值这一点。美国中产们，是绝对不乐意住到贫民们身边的！ 这就好像，你能听到大部分美国人都跟你抱怨：我们的税太多了，税种太乱，太杂...可是却没有一个美国人对这种税收制度提出异议！甚至干脆大家投票废除这种乱七八糟的税制... 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些复杂至极的税务，就是构筑他们阶级的防火墙！能够在表面笑嘻嘻的同时，把一些自己不乐意相处的低阶层的人排除在外！ 就比如房产税，这就很典型。真正的穷人，即便有个富亲戚，比如你二叔家的三大妈他爹过世了，膝下无子，看你骨骼清奇，于是大手一挥，将富人区的房子赠于你... 遗产税先不提，那玩意先不说好规避了，起码起征点也并没有很多国人想象得那么恐怖。一般不是什么顶级豪宅庄园，只是房子价值的话，是达不到遗产税起征点的。 话说回来，现在你拿到房子了... 摸着良心说话，你觉得你身边那群富人，希望有你这么个穷邻居吗？ 自然是不希望，可他们直接出来赶人，是不是又显得太过不礼貌了呢？伪善的面具还是要带一带的，于是，房产税应运而生！ 房产税各州不同，假设为每年1%，一栋价值50万美金的房产。每年应纳税额就是5000美金，人家轻轻松松交了，你呢？你年薪恐怕都只有七八千，五千拿来交税，你还活不活了？！ 你的实际收入没有迈上新的台阶前，即便是给你豪宅，你也住不下去！ 这就是美国！ 这就是天天嚷嚷着人权、平等的美国！ 这群有钱人，额，有点钱的人，都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一群穷鬼。他们的钱不进来开发格兰德，或者开发出来，也卖不动... 你说这鬼地方，能不荒芜吗？莫非指望那群吃了上顿没下顿，基本靠救济、临工过活的人掏钱来开发这里？ 而西黑文地区，以及北黑文地区就不同。这两块区域，就纯粹是...嗯，还没发展到那去，城市规模有限！ 完全没有发展的地方，有不利，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利好，就是便于规划！没有原住民，没有原先在那块土地上得利的群体需要照顾，可以说，这两块地区纽黑文市政府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格兰德岛的开发，应该只是一个试点。这里你也看到了，面积有限，即便是投入后，效果不理想，亏损也不大。先把这个小小的商务试点搞出来，地面平整一下，建一座写字楼，拍点好看的照片之类的，再拿这些东西去招商...” “而且这里还有个优势，就是与东边的贫民区并非直接接壤。中间是以桥相连的，这就意味着比较好控制，只要在桥上设置警务室，治安亭，基本就能做到对过往的，非本区居民的监控...巡警也好办，就这格兰德大道上来回溜达呗。” “只要他们是走在大道上，路过此地，那就不管。但如果有人脱离大道，要拐弯，巡警便上前盘问...一般不想惹麻烦的小偷小摸之人，见到这一幕，多半就会调头离开，在治安防控成本上，也非常低！加上，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不是吗？” “如果你暂时忽略掉眼前的杂草的话，想想这里建设出来以后的样子。四面环湖，风景宜人，你是公司高管，站在你宽大的落地窗前，就能看到远处自家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产品在装上海轮，发往世界各地...楼下就是你的生活，而楼上就是你的世界！” 湖心岛的南端，瑞克张开双臂，拥抱着扑面而来的凉爽秋风。一件衬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如果不看他右手上攥着的一串烤肉，还有身边的缕缕青烟，这一幕的确有点好看。只是现在嘛，卡特只感觉滑稽得很： “行了行了，你赶紧坐下吃点吧！你这家伙，不去做房产销售可惜了！” 无奈地摇摇头，卡特承认自己被说得有点意动了。 可意动意动，前面自己还对机场的生意意动呢？！结果如何？这不还是办不下来... “说到底，现在纽黑文是否真的这么规划建设，我们还不确定。如果只是格兰德岛的建设，那我根本就没必要多折腾...” “什么啊？我说得根本不是让你现在就跑回佐治亚进木料运过来...而是，可以注意附近的各类建材价格变化！” 咬了一口肉，顺着签子那么一滑... 瑞克砸吧着嘴，疯狂摇头： “纽黑文前面进三十年都没有什么发展了，当地的建工、建材市场得萎靡成什么样，你想想看？！这一块，我们是调查过的！现在的纽黑文，建筑公司加起来就两家！工人不到三百人，现在还有一大波人都在忙着市政厅现代化改装，还有音乐学院那边的一个市立图书馆建设...” “哦，对了，那个图书馆也是我们耶鲁与纽黑文市合作的LEAP项目的一部分。他们只管建，初期的书籍支持，是我们耶鲁大学提供的。反正，就是，你等着看吧，这边想平整地面，想建写字楼，只靠纽黑文的工人，人手肯定不够！” “大概率会从纽约，或者波士顿请建筑公司过来施工。需要的建材，也得从附近这些地区采买，而纽约，波士顿的物价...肯定是比你们南方要高...” “如果你有路子能从南方弄来大量低价建材，这里能赚一笔！而如果没有，也不要紧。我是想，能不能通过前面买入一些建材囤积，等到新港大开发到了...建材价格上涨，再转手卖出去...” 第四百五十章 没有梦想的咸鱼 “你想这么干？” 喝一口啤酒，咬一口肉，卡特抬起头看向此刻正踌躇满志的瑞克。 “是啊！难道你不想干吗？” “额...我只是好奇，你原来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想搞实业，不想搞什么虚无缥缈的投资什么的吗？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卡特一脸揶揄... 囤积居奇的把戏，这要放早几年的中国，那叫投机倒把！和实干兴邦，明显相距甚远... 未来的MAGA们，卡特不敢调侃，毕竟那群人可是连国会大厦都敢冲的愣头青。但此时，面对瑞克这么个小maga，卡特开起玩笑来，那是丝毫不手软！ “钱啊！搞实业要钱的好吧？！工厂不要钱吗？工人不要钱吗？设备不要钱吗？！” 急了！急了！他急了！ 就跟不能和小西八们提部队锅一样，在这会说maga们投机倒把... 你这不是在否定人家的信仰吗？！ “你家我看着也不缺钱啊！大庄园住着，管家女仆伺候着，你还想咋样？” 卡特忽然有点酸，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 好容易奢侈一把，寻思买架飞机呢，结果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避税... 卡特毫不怀疑，若不是私人飞机拥有天然的节税属性，自己这会恐怕连那架“奢侈”的飞机都买不了。嗯，最便宜的那架都不得行... “这能一样吗？家里那才几个人...而且，现在人数也比我小时候少多了...我家里，其实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家里发展最好的，也就一个参议员...” “也就一个参议员？！” 卡特怀疑对方在凡尔赛，而一边负责烤肉的诺顿和低头喝酒的德米尔也是同时翻起了白眼。 “嗯哼，最普通的那种参议员。” 彷佛没有察觉到卡特等“屁民”的怨念，瑞克的语调有些沉重。 就好像你一个平时开法拉利的富豪朋友，忽然换成玛莎拉蒂，然后还在你面前唉声叹气“唉，时日艰难啊，都开起玛莎了”那样... 就...离谱！ “行了，无论怎么样，那也是我家里的事情，不是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想跟他们一样走政治那条低效的老路，想要让美国再次伟大！工厂必须恢复到二战时的水平，UAW那些毒瘤，都该一扫而空！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出最多的，最好的工业品！发达工业才是美国的核心支柱！” 重新恢复斗志的瑞克，忽然让卡特看到了一点未来maga们的影子：极端化... 想想自己行李箱里的那件UAW套装...这要是暴露了，自己不会半夜被刀了吧？！ 卡特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个再议...再议...” “哪个再议？难道你觉得不应该吗？工业才...” “跑题了！跑题了！我们在说囤积建材的事呢！” 抛开UAW不谈，想想自己到眼前为止投资的所有东西。那不能说和工业制造不相关，只能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 至于自己现在考虑的地产＋金融模式，虽说是能变相带动相关制造业发展。可自己的核心是什么？是卖房吗？ 不，是金融！ 钱借给地产公司拿地，地产公司拿到地皮以后，转接给建筑公司进场施工。然后售房款里一部分，地产公司要拿来还债，居民买房可能还要贷款... 居民住宅抵押贷款做成MBS，在证券市场上发行回款。接着组合成更多的贷款继续给地产公司，然后持续循环... 要是担心地产公司贷款多了，还不上钱怎么办？简单，再把这笔债务做成ABS，操作逻辑和MBS一样，反正只要贷出一笔钱，马上就能通过债务凭证证券化的方式先收回部分款项。无非少赚点而已，但流转速度加快了，一笔十年可能才赚一倍的钱，现在我一次只赚三成，甚至是两成。但只要我一年内能让这一笔钱流动五次... 那这一年赚得都要比十年一倍还要多！ 地产公司赚钱吗？ 赚！ 可他只能赚一份卖方的钱，而银行呢！嘿嘿，两头通吃！ 和瑞克一比，卡特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最大目标就是躺着，还把钱给挣了！那就美滋滋... 什么让美国再次伟大，都不如自己吊大重要.... “我也不瞒你，瑞克。其实，我对囤积建材兴趣不是很大...至于松木类产品，这个你不用担心，左治亚就是个产松木大户。只要我想要，低价松木，我可以说应有尽有，不太存在断供的可能！” 想想自己与皮尔森市的关系，卡特放出豪言： “相比于靠囤积松木赚钱，我对你刚刚说的，纽黑文现在建筑工人数量不足这个情况更有兴趣。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嗯，手底下的建筑工人可不少...” 此话一出，瑞克一脸愕然。 说实话，开学这么久了，他要是一直没看出来卡特的不同之处，那肯定不现实。他知道卡特和金融圈来往密切，也知道卡特除了和他合伙搞的B-5社区警务外，肯定还有别的公司，并且在左治亚和德克萨斯两地也有一定的号召力... 毕竟那一百多号老兵，说拉就能直接纵跨整个美国，从南方拉来北方，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的，只会炒炒股的学生就能做到的！ 只是，瑞克万万没想到，怎么连特么建工你都在掺和啊？！ “你...你有多少人？” “大概...三千多？” 很久都没有去过DOG建工的卡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那边到底有多少工人... 说完这个数字后，卡特觉得三千人似乎撒进可能开始的纽黑文大建设里，不太够用，于是连忙补充道： “现在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好说，因为还有很多工人其实并不属于我旗下，但却在我的项目上干活。把我正在进行的项目上的所有工人加起来，起码...六千人应该有吧？德米尔先生，来纽黑文以前的那段时间，你去过凯恩先生那边吗？” “没有，不过六千人，肯定是有的。沿途六七座城市呢，那时候失业率又高，最不缺的就是人...” “那就好，我担心会不够用...” “等等！ ” 看着卡特和德米尔两人旁若无人般的你一言，我一语。刚刚卡特脸上的表情，此时风水轮回般地出现在了瑞克的脸上。 想说卡特吹牛逼吧，可看看德米尔和诺顿这两位保镖... 不是做大生意的家伙，谁特么养得起保镖，或者有必要带保镖啊？可若说你是个做大生意的家伙吧，你这年纪... “你真的是十八岁？” “那还能有假不成？！” 卡特翻了翻白眼： “你也别激动，我现在资金周转有一点压力。而且，纽黑文的大建设，能不能开始，开始后能不能持续运转起来，这个还说不好...” “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制定两套预备方桉。若是格兰德岛试点成功，大建设开启，我们该如何从中获利，就像你说的，搞实业也要钱嘛！放心，我会带你一块的...” “而如果格兰德试点失败，大建设搁置，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第四百五十一章 房贷转付证券 “如果纽黑文的大建设潮没有开始，或者开始后的进展非常不顺利。那就暂时观望呗！我们在纽黑文不是弄了一家社区警务公司吗？如果大建设进展顺利，它能借此获得更多的收益，起码在初期，纽黑文的市镇警察队伍建设跟不上大基建的速度，这是我们B-5警务的一个机会...” “当然，不顺利的话，也是。就是治安变得更乱，市镇警察的待遇更低以后，市民们对执法服务的需求也会更旺盛，所以在我看来，如果情况不利，那么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无论纽黑文的情况是好转还是恶化，我们都有盈利的空间。只是从内心感情上来说，我还是希望它能有更好的发展的！” 等瑞克说完后，卡特继续补上利好方案： “如果纽黑文的下一步，或者下一步行动符合我们的预期，那么我的工人、低价建材就可以过来了...” 卡特砸吧着嘴，忽然发觉这味不对劲... 纯粹只接工程建筑订单，那收益无疑是不符合自己预期的。要让利润扩大化，则必须将银行开过来，不，应该说是重新设立一家隶属于黑棋银行控股公司的全新的商业银行。 那么问题来了，注册资金从哪里来？它来了以后，MBS是否能够发行...准确地说，能否在这个年代发行，有没有法律风险？市场买不买账？ 想想自己马上还要弄一架飞机，也需要支出不少的情况。卡特无奈地发现，在眼下，似乎无论纽黑文的情况是好，还是坏，都很难做到自己预期中的赚钱目标。 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底蕴过差！ 基础资产偏低，即便现金流不错，但架不住放水的口子也多：兼并乡镇储蓄所也好，搞社区警务也罢，等等一系列项目上马，即便前景都不错，但短时间内，自己是没法再折腾了！ 这就令人很难受了！ 正所谓，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曾经吉姆·罗杰斯说自己对赚钱这个行为有瘾时，卡特还笑话对方呢，可现在转过头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是这样？ 看着能挣钱的机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却不能去动手操作，那感觉，就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扭扭咧咧之下，卡特的学期末复习，自然也做得一塌糊涂。 不过在成绩出来前，这并不影响卡特的心情。 随着1981年的感恩节来临，在假期开始的前一天，没课的卡特便迫不及待地开车前往纽约。拜访一下老朋友们的同时，也探听一下关于MBS在公开债券市场上的发行情况... 时隔一年半左右，再次踏入老虎资管。卡特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曾经的交易大厅外围的行情自动报送机已经变成了一间间独立的办公室，交易大厅内的桌上，除了电话，也开始出现了个人电脑。只是这会的电脑，还不像未来的投行交易厅那么多，几乎每个交易员面前都是八块屏幕那种... 现在差不多是每隔一两个位置，便会有一台电脑，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上去噼里啪啦一阵，敲打一些东西后，换下一个人继续... 而行情报送机，也分配到了每一条桌子的旁边，大厅内的柱子则被一圈大屁股电视包围。各种各样的新闻频道就在那放着，即便根本没有人在看，也可能根本听不见新闻里的主持人到底在讲什么... 整个trading floor嘈杂地宛如菜市场，不，应该说比菜市场更加夸张！ 原本在自己那个监事办公室隔壁的老板办公室，此时也被改成了一个杂物间。根据行政员工的说法是：朱利安平时都待在交易大厅那边，这个办公室利用率太低，干脆给废了...当初仓库装一些订购的各类期刊、机构研报啥的，后面可能会聘请一下档案管理相关的专业人士过来弄一个档案室，方便交易员们查询各类自己需要的信息。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美股闭市，伴随着喧闹声开始减弱。卡特这才迈入交易大厅，在一个交易员席位前，找到了朱利安... “做基金也这么忙啊？！” 混在找朱利安汇报各种事项的交易员里，又等了莫约半个小时。卡特这才和朱利安搭上话，而后者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卡特，明显有些愣神，接着脸上绽放出笑容： “基金怎么了？你以为基金就是拿来不动的？该关心的一样得关心，而且随着投资我们的人越多，我们管理的资金规模就越大。规模一大，需要做得事情也不少了！稍等一下，我安排一下时间，晚上一起吃饭？” “当然，有些事想要咨询你一下...” ... ... “房贷抵押贷款证券化...你是说房贷转付证券吧？” 傍晚六点许，餐厅内。 乍然一听朱利安报出了一个详细的名称，卡特即有些惊讶这会就已经有了MBS，也有些兴奋... 这说明，现在就可以操作MBS发行了！ 为了确定对方说的，和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东西，卡特继续追问道： “就是把借款人的还款收益权转移给投资人的证券品种？你说的这个是这样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东西。怎么，你手里现在的房贷很多吗？” “那是很有点多...几千万美金的规模应该是有的。这样一大笔钱，虽说年化利率还可以，但流动性太差，周期也有点长了。最近又看到一些想搞一搞的项目，这不...手里没钱了，就想来找你咨询一下这个办法的操作可行性。如果现在债券市场上已经有了这种产品，那就太好了！” “别高兴太早，这个不一定好操作的。债券市场我操作不多，但也了解过。发行房贷转付证券的是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虽然根据68年的《住宅及都市发展法》，协会性质由联邦机构转变为了民营的住房信贷公司，但你只看看它连名都没改，应该就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吧？” 朱利安微微摇头后，又忽然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距离他们发行第一支房贷转付证券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说不定这个口子会松动。不一定不能操作，但这个市场目前的发行方，几乎是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一家独大。你要把自己的房贷收益权拿出来融资，基本上就等于是直接卖给他们，后续这笔房贷的收益，那就和你完全没关系了，你可得考虑清楚...” 第四百五十二章 贷款能卖的价钱 “卖掉倒是不难，我记得你放出的贷款年化利率普遍都是12%，而且周期也十分相近。这个比较方便打包，他们拿到后也好操作，理论上讲不难卖，但比较难卖出价...” “这个怎么讲？假设我现在有总额一千万的十年期住房抵押贷款，普遍已经还了半年，然后今年也快到时间了，也就是一共偿还了18期。假设按照每月等额本息的标准，按年支付的话，每月应收本息为143470美金，假设明年年初我想将其打包出售的话...” 卡特叫来服务员，要来纸笔，当场演算起来。 “我已经从这笔贷款中收到的本息，一共258万两千多。这笔贷款，本金结余应该还有...” “第一个月的应还利息是，10万，本金还了43470，月末贷款金额就是9956530；第二个月的应还利息就是99565.3，本金偿还43904.7，月末贷款金额为9912625.3；第三个月...” “第17个月应还利息92498，本金50972，月末结余9198828.8；第18个月应还利息91988.3，本金51481.7，月末结余9147347.1...这个贷款池里还有九百一十来万的贷款未偿还！十年240期，减去已偿还的18期，还剩102期。每期偿还143470美元，这就是说，剩下八年半的时间内，这笔贷款若没有发生呆账等损耗的话，理论上能变成现金1463万！你觉得那个什么联邦抵押贷款协会，能出多少钱来买下我这一笔贷款？” 丢下纸币，卡特长出一口气。 在没有excel的年代，靠手工算这种等额本息的算法，属实要命。这亏得是只还了18期，还不多，比较好算，要是期数多了... “你这些合同都是签的等额本息还款？！” 就在卡特揉着自己有点发酸的手腕时，朱利安反倒不淡定了。 前面说过，在80年以前，美国比较流行的是一次性偿付本息。这种方式有利有弊，利好自然是这样的利息收入更多，比如12%的年化利率，十年下来就是120%的利息收入，加上本金。但坏处自然也很明显，周期过长，流动性过差！呆账风险也很高！ 所以这种还款方式正在退出主流市场，起码在中长期贷款里，已经不常见了。可即便是这样，现在流行更多的也是等额本金的年付偿还模式。 即一万美金贷款，十年偿还。第一年应付本金1000美金，利息1200元，总额2200；第二年再还1000本金，利息1080，总额2080；第三年以此类推，最终十年，发放贷款的机构能收回的钱款，总计一万六千六百美金。相当于这笔十年期贷款的账面久期总计利润为66%。 结果卡特这里是个啥子？！ 等额本息，而且还是以月计期，按年支付... 同样的利率，一万放出去，十年后累计应收账款则为一万七千二百一十六美金。总计利润率为72%... 6%的利润率差额，单看起来或许没什么，可如果把数字放大，或者期数拉长的话：一千万美金的6%，那可是60万啊！ “对，都是等额本息，每年12月10日，还款。当然，最后一期，则是根据贷款时间来算的，这个就每个人不一样了，但大体上，清偿日都比较接近，基本都在90年的一个月内，就能清偿完毕。” 卡特点点头，十分理直气壮地答道： “当初这样签，对他们来说压力也会小一点。如果是等额本金，贷款10万，头一年就需要还两万二，如果是等额本息的话，就只用一万七...” “说实话，这一笔一千万的贷款，我是不太像卖掉的。这笔贷款就是给那些HT加盟商的专项贷款，以现在的门店盈利来看，这笔钱基本没有还不上的可能。” “说是这样说，不过真进入公开市场的话，还是得看它的关联标的价值。你当初签这个抵押贷款，抵押物是什么？这些人在HT门店里的股份，还是他们原来的住宅？” 朱利安的这个问题，瞬间让卡特尴尬起来... “住宅...” “那不就完了，你们那地方的房价现在又不高，短时间内也很难看到起色。所以这些人的门店股份其实...也不能说没用，可以以此宣传宣传，就是说明这些贷款客户，拥有充足的还款能力...” 朱利安摸着下巴，忽然觉得，卡特这笔贷款做成MBS，似乎...似乎很有操作的空间啊！ “你刚刚说，这一千万本金的多笔贷款，全部是HT那些门店老板们贷的对吧？” “对！全部都是！” 卡特肯定地点点头... “有提前还款限制吗？合同里有没有写明，不允许提前还款？” “这个只有三年，现在还剩一年半。三年内不允许提前结清...” “你...唉，算了...” 朱利安闻言忽然泄气... “这样就麻烦了，HT门店赚钱，固然保证了他们的偿还能力，但现在HT门店太能赚钱，反而让这笔贷款不值钱了。提前结清的可能性提高，对这一笔贷款的预期收益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如果你有限制提前结清的条款，那你这一笔贷款，绝对能卖出个好价，可惜！可惜了！” “那你估计现在...最多能卖多少？” 卡特闻言一愣，感觉不太妙... “估计最多一千万左右吧，你现在的贷款本金只剩九百来万了。预期收益一千四百万，这四百万...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要赚一点；证券承销商要赚一点；服务商还要赚一点，剩下还得预留给投资人的收益空间...能有一千万就不错了。” 一千万啊？！ 卡特摸摸下巴，加上已经收到的，和即将在两周后收到的总计258万美金的钱款，相当于这一笔贷款总共给自己带来了两百多万的利润，比自己预计的3成收益还要低！ 虽然能转嫁风险，而且快速变现，可中间的这个利润损耗，还是让卡特有点心疼... “这个损耗有点大啊，有没有办法，提升一些利润呢？比如中间的这些环节，他们分别承担什么样的定位，有没有我自己能做的，就是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少分一点钱出去？” “这个怎么讲呢，你现在急用钱，对吧？” 朱利安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额，不能很急，但如果能有一笔快速周转的钱回笼，也是好的！” “那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这里，你就很难绕过去了。除了他们，很少有从事相关行业的机构能一次性拿出一千万美金的现款，而且他们的角色也比较难替代。毕竟他们作为发行方，公信力会更强，好歹也是联邦机构嘛...” “剩下的，证券承销商，这个你肯定也做不了。该给投行们的佣金还是得给，只有服务商，这个你可以考虑考虑...” 第四百五十三章 市场规模 “服务商？这个是什么意思？” 从MBS发行流程中的各个参与机构来看，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无疑是发行方。就是自己将一批房贷打包卖给对方，接着对方拿这样一笔资产进行证券化处理后，包装发售。 有点类似于普通商品售卖流程里的二级分销商，自己就是工厂。工厂生产出产品后，以一个固定价格卖给分销商，分销商拿到货以后，处理处理，再通过渠道商进入市场。这个渠道商，就是券商投行，他们掌握着证券市场里的证券销售渠道，不走不行... 按理说，经过这两步循环后，自己的这笔房贷证券就已经进入二级市场了，那还有个服务商是干嘛的？！ “服务商比较简单，就是负责按时收账，并向投资人出具报告的机构。投行券商们可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而服务商的定位也比较适合你。基本上...九百万美金的话，能拿到1%左右的服务佣金吧，也就是九万美金。” “每年吗？” “想什么呢？一共！” 正在喝酒的朱利安好悬没被卡特这一句“痴心妄想”给呛死，不由得蹬了后者一眼： “拢共才多大的资金池啊？做这么点事就想拿到九十万？你抢钱去吧！那样更快！” “咳咳...这不是不了解行情嘛...那个，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他们一般过手佣金是多少？” 1258万加9万，总计也只有1267万，距离自己预期的三成收益，好像还有些距离... 讪讪一笑后，不死心的卡特继续将注意打到发行方的头上。 “他们就不是这样算了，明面上的佣金是2%-3%左右，但实际上他们的收益来源比较多。比如说，以九百万美金的贷款资产池为基础，发行300万份转付证券，每份3元。但现在只卖出了200万份，这样就意味着，第一年的总收益里，有三分之一是截留在了抵押贷款协会里，在没有卖出去以前，他们能拿这笔钱干嘛？” “能不能拿去继续投资？比如其他的股票啊、债券啊什么的？” “应该可以吧...房贷收益权是属于他们的，卖出去的部分相当于转移给了投资者，但没卖出去的，就属于他们。他们应该有权支配这一笔钱...” 卡特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 “没错，既然这样的话，他们的最终收益那就不好说了。卖出房贷转付证券，能赚钱...直接拿钱去投资也能赚，对于一些基础资产优质的房贷转付证券，他们甚至可以干什么？先不要一次性放完，手里留一部分，等证券价值上涨后，再逐步抛出剩下的部分，并从中获利。” “而且这里面还要流动性问题...可操作空间应该更大！还要清偿日以前卖出收益凭证...比如第二年有100万份没有卖出，于是他们收到了58万美金左右的房贷还款后，在第三年的年初卖掉了这一百万份转付证券，但由于清偿日未到，这笔钱还是在他们手里，可以用于其他方向的投资！” 顺着朱利安的话，卡特往下补充道。越是补充眼神越亮，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太大了！ 看出了卡特的贪欲，朱利安连忙出言提醒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要做发行方，渠道资源要求很高。你还要承担卖不出去，且投资失败的风险，然后如何把这些证券卖得更好，卖得更贵，这也需要发行方和券商们共同想办法。还要和媒体那边勾搭，方便吹风...” “反正吧，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具体得失，你自己考虑考虑。不过，我相信你！孩子，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乖张地眨眨眼后，朱利安话锋一转： “好了，剩下的时间让我们谈谈别的吧！你要知道，今天是这一年半以来，我唯一一次缺席闭市前的总结会议，你得给我一些让我感觉不虚此行，不枉我错过公司会议的信息！” “信息？我预测的纽黑文即将进入大建设时期，这个算吗？” 卡特皱了皱眉头，他听出了朱利安似乎是在考验自己的价值。只是想想自己这段时间... “还有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吸引日本车企进驻佐治亚。目前丰田汽车还有日产汽车的工厂已经在建设了，周边的相关配套零部件企业，尤其是能和航空件通用的企业，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因为这两家车企，这次过来都是投的总装厂。发动机、变速箱等核心部件，还是在他们日本国内生产，那么相应的，其余零配件也不会由佐治亚工厂生产。而这些部件，从日本航运过来组装，应当是不如在美国就近采购划算的！” “非常好，我已经安排人在调研佐治亚的橡胶制品、塑化制品企业了，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行业。你刚刚说纽黑文要大建设，方便具体说说吗？” “当然，事情是这样...” 从自己入学时的经历，一直讲到最后看到纽黑文市政府的公告从而进一步推测纽黑文大建设将起... 朱利安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旁听者，无论卡特话语里的内容是否有营养，他都表现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所以你是想在康涅狄格开办一家商业银行，然后利用纽黑文大建设带来的需求，再利用MBS这个金融工具，提高资金周转速度，在这里面大吃一波红利？” “没错！根据耶鲁与纽黑文市政府的合作规划，市中心区，也就是耶鲁大学附近应该有不低于四万常驻居民，外加一万人左右的耶鲁学生，搭配上三千至四千人的教职工团体。整个纽黑文市区，活跃人口应该不低于五万六千人，或者六万人。” “但现在很明显，差距甚远！耶鲁这些年扩招学生，算是在治标，但本却没有得到救治。老实说，现在过多的学生，让我们的教学质量下滑严重。很多教授的课，选都选不上，而且还有很多教授及其亲属压根就不选择居住在纽黑文。” “根据我和同学们的观察统计，目前算上耶鲁师生，整个纽黑文市区的活跃人口应当只有五万左右，可能差一两千人，也可能多一两千人这样。但这里面，有大量的耶鲁学生，等扩招散去后，这一指标将会锐减至三万人左右。距离纽黑文政府的规划，还差一万！距离现在较为活跃的规模，还差三万！” “这三万的人口增量，即便是五人为一户，就意味着六千套房产需求！按照纽黑文市区内的现行房价推测它可能的上涨区间，我认为如果发展顺利，两年到三年内，市区应该能涨到10万美金左右一套住房。那么仅仅是住宅市场，就是六个亿美金的市场，如果在加上商业建筑，以及对老城区进行现代化改造的政府财政订单...” “建工、房地产、以及其伴生的地产金融。如果我能够依托DOG地产加上那家商业银行提供的高周转，情况良好的话，吃下五分之一的订单应该不算困难，这就是一个亿美金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飞机定制与昂贵的皮料 “你来的正是时候，走吧，去看看你的飞机吧！” 乘坐着湾流公司派来的一家公务机回到佐治亚后，卡特落地萨凡纳。前脚刚踏出舱门，后脚，保尔森就迎了上来。 丝毫没有过多客套的打算，拉着卡特就走向了生产车间... “这可不像一个该给客户展示的产品啊！” 此时的湾流II，外部蒙皮都没上，液压管路、导气管路、电线等几乎完全赤裸地暴露在卡特眼前。机身后部的两台喷气式发动机，也不见踪影... 除了一个飞机的外形，啥也不是！ “哈哈哈，这也就是你过来...行了，上去看看吧，空间布局，看看满意不满意？” 顺着舱门走进机舱内，里面更是令卡特一阵不适。机舱的地板都没有铺设，座椅啥的更是别想... 站在几块临时用于落脚的挡板上，保尔森伸手指向舱内： “别看现在不起眼，这都是给你预留的选装空间。用什么材料，座椅设置几个，要不要娱乐设施等等，都是根据客户自己的意愿来做的。湾流II和湾流III的主要区别就在这里，湾流III会更大一点，机身加长、油箱加大且燃油效率提升18%，长期来看经济性会比湾流II好一点，别的地方区别就不大了。” “最大航速一个936，一个928；航程一个6635，一个6760，基本类似，这么微弱的差距除了测试阶段，实际使用的话，你可能根本感受不到两者的差距。当然，比较直观的就是舱内空间，湾流II的机长是25.3米，去掉驾驶舱空间以及机尾空间后，舱内活动空间大概78平左右，湾流III会多一点，大概能到90平。” “这个OK的，78平足够我用了。平时就我自己，加上保镖，偶尔带带朋友，或者未来的家人们。正常来说，乘客一般不会超过10人。” 目光环视一圈后，卡特率先退出这个半成品的公务机，边走边笑道： “再说了，这选装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这时候要是换成湾流III，我也买不起啊！” “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记得是前年，我说你早晚会是我的客户，可即便是我都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找到我...” 带着卡特进入贵宾室，也可以叫选配室后，保尔森亲自操刀拿出一张湾流II的蓝图，开始为卡特介绍其各部分的选装件： “这是我们这里能够提供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不局限于此。自己采买材料，自己请人加工都可以，怕麻烦的话，或者对客定要求不是很苛刻的话，也可以看看我们这里提供的定制选择。” “我主要是为了用，没那么讲究。就看看你这里的吧...” “OK，那首先是外部喷漆。飞机的颜色，喷漆图案有想法吗？你是个人使用，还是公司使用？” “主要是个人用，公司那边...就喷成全黑色吧，再加一条条纹饰带就好。” “像这样？” 拿起彩色笔，保尔森立马在图版上画出了一个草图。全黑色的湾流II，一条银白色饰带从机头向机位延伸，并逐渐上扬... “不要加什么LOGO之类的吗？”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考虑到这架飞机名义上还是要租赁给HT使用，打上太过浓厚的个人色彩似乎不太好。卡特看着这个简略的图样，便立马点了点头。 “OK，下一步，个性化的注册号。这个就像我们的社保账号一样，每架飞机都要有。你可以考虑一个个性化的号码申请，根据ICAO的规定，如果你这架飞机注册在美国，那么首码就必须是N，后面可以加五位数字或者字母的结合。” 飞机注册号，这个卡特了解。就像中国民航的飞机，机翼上都有的BXXX一样，首字母B就代表这是注册地在中国的飞机，同样意味着它受到注册国法律的监管。 有个小趣闻，1974年中国承认《国际民用航空公约》，正式加入ICAO时，本来是打算注册“C”为国际识别码，结果C被加拿大抢注了，无奈之下才选了个有些莫名其妙，并没有什么象征意义的字母B为中国民用航空器的国际识别码... 如今首字码自己肯定是无权修改的，短时间内，卡特也没有打算将这架飞机注册到别国。那么首字码N是固定的，可后面的注册号，居然能自己设置？ “N069BF吧！069是科菲县的FIPS编码，BF就是BlackFlag的缩写。” “OK，注册码申请下来后，喷涂在尾翼立面上，没问题吧？” 保尔森耸耸肩，提笔记下卡特的这一要求，然后接着问道： “下一步，请选择地面材质。这里是...” 即便卡特极致加速这一选装过程，可当自己选好所有区域的用料及设计方案后，依旧为此花费了超过两个小时。接下来，卡特又等了十来分钟，保尔森算好报价单，递给卡特： “一共178万美金，零头我给抹了。另外新飞机配套的还有五年保修服务，以及两名驾驶员的免费改装培训。当然，他们需要是具备飞行资质的人员，我可不负责从头培养一个飞行员，我们只是负责教会他们熟练地驾驶这架飞机！”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等会我就去拟定合同了，当然，你也可以再思考思考。” 一百七十八万美金的改装费用，听得卡特暗暗咂舌。接过报价单，打眼一瞧，卡特有点傻眼... “这啥皮子啊？！光皮料就要137万？！然后剩下所有的东西都加起来也才41万？” “你都没选什么别的东西，就是皮料选得好，那怪谁呢？你选的这款Badalassi Carlo出产的3A级软植鞣革皮料，一平方英尺就需要1182美金，做一个联排沙发，再做几张单人的，预计需要使用1160FT，然后你自己算一下，可不就137万美金了？相信我，这个价格并不贵，如果是4A级或者5A级皮料，上千万美金都是正常的！你所选的3A级皮料，怎么讲呢，已经比一般的奢侈品牌用的料都要好了！但在富人群体里来说，却只能算中档。” “比如爱马仕的皮包常用的就是和你同款的minerva box，不过他们通常不会用到这么好的料。一般主要是用B级或者A级就差不多了，高定限量款可能会用到2A，看具体用在哪？你这个3A级，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百张A级皮料里选最好的十张为2A，一百张2A里选最好的十张为3A...” “4A，5A以此类推，不过4A或者5A级皮料比较少见，存量非常有限，即便是有，一般也不会用来做沙发...” 第四百五十五章 市区的流浪汉与商业伦理 “那你这个喷漆？！这也要三万？你别告诉你用的颜料也是什么百里挑一，万里挑一的颜料！” 卡特有点抓狂，现在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看别人的飞机，动不动就上亿，或者上千万美金。而到自己这，却这么便宜... 比如杰克马的那架湾流，听说就花了3.5亿人民币，如果换成美金，那也小五千万美金。即便有未来美元购买力贬值的因素，再同比换算到今天，怎么也要一千七百多万。 虽然型号不同，可能会有研发成本之类的均摊，但自己这490万... 卡特还以为是这年头飞机不值钱，且大熊市导致其降价了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选装，居然这么贵！ 就如保尔森所说，卡特对这架飞机的定位还是实用为主。类似沙特土豪们的黄金装修啥的，那是一个没用，一个没加；甚至卧室、淋浴间、会议室、餐厅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个没要。 除了必备的卫生间外，联排沙发那弄个固定式茶几，独立座沙发那加几个桌板。再壁挂一台电视，加上基本一些灯光，基本就构成了卡特这架飞机机舱内的全部。 什么酒廊那些，更是全部省去。相应的，空姐也是别想了，卡特甚至把飞机上的配餐区都给取消了，要在飞机上吃饭也简单，自己打包好食物带上去，反正总要付汽车进场费，直接开到停机坪上... 现在连武器都能带上飞机了，带两份盒饭肯定不成问题！ 即便是已经抠搜成了这样，但只因为自己一句“这个皮子摸着好舒服”，就被割去了一百多万美金... 这一惨痛的现实再次告诉了卡特，他和真正富豪们的差距！ “这个倒不是，颜料嘛，的确会比普通颜料好一点。毕竟高空高速，对吧？这个防水性啊、防腐性啊、还有绝缘性都要考虑。不过它的确称不上很奢侈，但谁让你买的东西奢侈呢！附加价值高嘛，自然就贵咯~” 保尔森耸耸肩，将嘎韭菜这事说得是那么得理直气壮！ 湾流，从来不坑穷人！ 卡特一时间无言以对，想想奔驰那个三缸机、再想想保时捷的一个轮毂八万块、再想想特斯拉的付费解锁后轮转向... 得嘞，都是自己作的... 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并让保尔森节后将合同发给HT公司，由他们派法务审合同并签约付费后。卡特婉拒了保尔森还想找自己聊聊建机场的事情，逃也似地赶回了道格拉斯。 已经被割走近六百七十万美金了，卡特属实是不敢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从意识到自己可能也对赚钱这事上瘾后，卡特便不愿意去挑战自己的底线了。万一被忽悠着真脑袋一热，签了个合同，好嘛，那就不是六百万的事了，随随便便一座机场给你弄出六千万都不是开玩笑！ 绕行维克罗斯，从城南进入道格拉斯。还未进城时，卡特就见到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工地，密密麻麻的工人分布在城南一条黄土面上，在工程机械的轰鸣下，夯实着路面地基。目光放远，卡特甚至还能看到远边的松木林正在缓缓倒下... 进入城内，街道两旁提着大包小包，正在准备感恩节晚宴的行人；小公园里嬉闹的孩童；一些半年前未曾见过的门店招牌...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卡特昭示这座小城的生机！ 南边的住宅小区，此时也有了一定的规模。已经建成的近四百多套美式小别墅绵延出去，令道格拉斯整个城市圈都扩大了不少！ 原来从城南进入道格拉斯，见到自己那个已经几乎被自己遗忘掉的公路商业区时，卡特就知道：哦！还要二十公里就能看到城市了！ 可现在呢？ 经过那里以后，再到看到如今的城市边缘，卡特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只开了十多公里的距离。这也意味着，道格拉斯正在向南边扩张... 可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却没能维持太久，进入市中心区域后，也就是银行所在地附近。卡特忽然在窗外看到了许多的流浪汉，他们带着铺盖行李，三五成群地扎堆聚在一些小公园的草地上，慵懒地晒着太阳。还要一些人则蜷缩在一些街道两旁的建筑边，就连自家银行大门两旁，都有那么两三个流浪汉，正背靠着银行外的立柱，晃荡着自己的双腿... 这就奇怪了！ 之前经济萧条，失业率最高的时候都不这样，现在明明城市在扩张，结果市中心的流浪汉还多了？！ “古德曼！我回来了！” 轻车熟路地推开银行大门，找到古德曼的办公室后，卡特推门而入。 “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用嚷嚷！你瞧，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看着充满活力的卡特，古德曼脸上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一边起身去倒早已煮好的咖啡，一边问道： “在耶鲁的生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收获与我分享分享？” “肯定有，而且还不少！谢谢！” 接过古德曼递来的咖啡，面对着亲人般的关心问话，卡特也不好在此时追问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稍加思考后，卡特选择了一个方向... “我觉得意义比较大的是管理学院里一门叫做‘商业伦理学’的课程。这算是一个比较新颖的课程内容吧，管理学院的汤普森教授将它列为耶鲁企管硕士的第一门课，我去旁听过...” “一开始吧，我觉得这门课就是个吹水的玩意。什么伦理，道德，社会责任，对吧？我们是商人，赚钱就是我们最大的道德。但说实话，听完后，我觉得我的想法有了些变化，结合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哦？这门课具体讲了些什么？” “主要就是商业道德、可持续性还有企业社会责任这三者的关系。有点涉及到哲学的范畴了，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在第一节课时，就通过这门课告诉那些未来的企业管理者们，应该如何经营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或者叫，如何让一家企业能够更长久地活下去！” “就比如我原来总是以为的，赚钱才是一家企业最大的道德。这个观念来自于近两百年前的亚当斯密和本杰明，而它的底层逻辑也不像我曾经想象得那么粗暴。它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当个人以个人利益为驱动去经营企业时，客观上也会推动共同体经济的发展。” “而这一套理论后来发展成为亨利·西基维克的道德功利主义，这一主义表达的观点是：只要商人合法守纪经营，就会在行政调控、市场调控下提升社会整体的发展水平...” “到了今天，汤普森教授在课上提出了一个观点，他认为现在的企业应该是在不影响企业长远发展的前提下，不以破坏社会环境与自然环境为代价，并最好能够在促进企业市场与资本地繁荣的情况下，做到尽可能多的盈利！” 第四百五十六章 资本地的重要性与外来者 “回想这两年我们在道格拉斯所做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很有底气、很坦然地说，我们这家扎根于道格拉斯，扎根佐治亚中南的银行企业，在我们的资本地上，尽足了我们的社会责任！” “整合更多的资源、提供更多的就业、再到短期降息以刺激经济活跃等等...当初罗杰斯先生就调侃过我，说我这是在把黑旗银行当成我们这个小区域内的央行在用！现在环境逐渐稳定后，我们的收益也慢慢在体现了...” 仰躺在座椅靠背上，卡特一边回忆，一边缓缓地说道： “即便是我们的存款利率不高，可当地居民们还是更愿意把钱委托给我们保管。用银行的资产负债表的表达方式来说，就是他们还是更愿意把钱借给我们。我想，这是因为在过去，我们的付出，我们那些看似吃亏的行为，已经在居民们眼里建立了一种我们是一家负责任，有担当的银行形象！” “即便不提什么报恩一类的个人情感因素，仅仅是信任我们会妥善管理他们的资产、相信把钱放在我们这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仅凭这一点，就让我们在这个危难的时节里，能以更低的成本吸纳到几乎不弱于周边任何一家银行的存款规模！” “经济形势越是不利，越是需要更精细化的成本控制。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博格尔先生的口里听到的这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很贴切。更低的运营成本，就意味着更强的抗风险能力，更容易让我们度过一些危机。另外，在尽到社会责任的同时，我们也同样与资本地市场完成了深度绑定，说句不客气的话，在现在的局面下，无论是道格拉斯市政府，还是皮尔森市政府，都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倒台！” “一旦我们黑旗银行倒了，那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没了！我们的继任者，可不一定会像我们这样做！到时候无论是财政借款、政府担保贷款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帮助，我们可能都能比同行更容易获得。总之就是，我们以一定时期的收益降低为代价，以放弃追求极端收益为代价，换来了一个更强的抗风险能力！一个更能稳住跟脚的资本地市场！我们可能在别的地方失败，但在我们已经转化，且深度绑定的资本地，不会！这就是我们的大本营，真正的大本营！最差，我们也能退回这里，回到道格拉斯的这种如家一般的避风港！” “这门课上完后，对眼下而言，似乎没什么收获。但却让我...嗯，更明白以后该如何去做了！只要稳定住黑旗这家储蓄银行，只要有它在，有稳定的大后方资本地。我其他一切产业都可以亏到破产，无所谓！因为我的根基，是及其稳定的！” “说得不错，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反对你此前一些作为的原因。我不懂你说的那些理论、那些主义，我只知道客户的评价与口碑，还有我们那切实上涨的存款规模。当然，我也知道，存款规模上涨，还要得益于ATS账户和NOW账户的开设，这两个账户让人们的存款变得更加灵活，增加了居民们的存款意愿。可...” 古德曼赞许地点点头： “这么说或许有点幼稚，有点不那么商业化。但我记得曾经的布莱克银行，我从人们口里听到最多的都是，克瑞斯是个好人，几乎没有人提起这家银行本身。后来你刚做那些事时，人们口里说得最多的，也是你和克瑞斯一样，不亏是父子俩，你完美地继承了克瑞斯的善良品质。可到了今天...好吧，这个评价里只是多了个有能力的标签，但在用工市场上的变化，却非常明显！” “这半年我们银行不是在科菲县内扩张嘛，吞并县内的各种乡镇储蓄所，以及一些小银行。人员流动频繁，有些我认为没必要的储蓄所将被裁撤，一些混日子的人会被清理出我们的队伍，也有一些需要重组...” “反正就是在这半年里，只要我在银行门口的公示栏上挂出招聘启事。应聘者的数量永远超过我们计划招聘岗位数十倍以上！无论是我想招募三个人、五个人，还是最多的一次，十个人！总之，这种场面，我以前从未见过。或许这里面有今年形势不好的原因，但我也无法否认这里面有我们更受当地人信赖，认为我们是一个好企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选择这个原因。” “但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的稳定，严格来说只能算初步的暂时稳定。一旦高速公路项目修完、还有住宅项目完工，到时候这么一大批人...何去何从？你现在对后面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这两件事情，估计到明年年底前，应该就会相继结束，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算很多，我们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本杰明先生那边应该有些动作吧？哦，对了，还有，现在外面那些流浪汉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走前还不这样的！” 谈话进入正题后，卡特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相对美好的环境，就像那套理论所说的那样，是建立在一个稳定且活跃，并逐步走向繁荣的资本地的基础上的。而工作问题，无疑是资本地是否活跃的根基，所有的所有都是建立在这里有大量工作人口，即所谓的能创造价值的人口基础上的！ 没有这个，其他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上半年的确不这样，主要是下半年...联储那边又加息了，这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前从阿马尔、菲兹杰拉德等地不是跑了不少人到我们这来吗？这一波加息后，他们当地算是彻底扛不住了，该宣布破产的企业宣布破产清算，该裁员的直接裁员，当地市政也直接摆烂。” “越来越多的人失业、断贷、房屋被银行收回，接着就是流落街头。要养活这批人，对当地市财政是个不小的考验，他们扛不住，于是一股脑全给赶到我们这来了。觉得我们道格拉斯才是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应该由我们为此负责...” “而且对这些流浪汉们来说，也有不少同乡在这边。心里多少带了点希望，希望能够得到同乡们的帮助，他们也不反对，然后...这一千多号人的吃喝拉撒，我们道格拉斯也扛不住啊！本杰明先生最近也是为这事焦头烂额...” 第四百五十七章 增发的国债与高企的利率 罗杰斯的话应验了！ 正所谓吾之蜜糖，避之砒霜！ 在掠夺附近地市人口与财富，以肥道格拉斯的同时。这样做的恶果，也到了！ 除了当地市政赶人外，与周围之萧条形成截然相反局面的道格拉斯，无疑也是这些落难者的首选地。即便没有市政逼迫，这里也是他们的逃难首选... 将人重新赶回去，那显然不可能。甚至可能直接引发公愤，进而爆发出一些暴力冲突... 面对这样一群一无所谓，挣扎在生死线附近的人来说。这一刻，他们可能还是你都懒得拿正眼瞧一眼的乞儿，可下一秒，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变成舍得一身膘，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暴徒？！ 反正已经退无可退了，不如...对吧？！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仅仅维持生存，需要花费多少？” 卡特理解本杰明的难处，面对这样一群人，强硬的对抗并非首选。 “另外，这些人能否转化成一部分需求？比如工作...比如订单...现在道格拉斯不是在向南扩张吗？市里能不能拿一些钱出来做做基建？修点公园、学校、道路，反正什么都好...总比白花钱养着这群闲人要好！” “很难，本杰明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应该没忘记你那个公路商业区的消费税减免吧？为了做出现在的局面，市里现在对年营收低于四万美元，雇员数量三人及以下的小商店、小生意全部免了市级税收，连房地产税的市级税都免了，就是鼓励这些商家活下去，并在活下去的同时，尽可能多雇些人...” “外部招商呢？阿盖尔那边都弄去了两家日本车企，我们这边也应该...我记得当初我和本杰明聊过这件事，他保证说自己会去做的，现在一点起色都没有吗？”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的，除了靠嘴皮子忽悠了几个亚特兰大的土老板过来投了点商铺，算是解决了那么八九个工作岗位外，真正能解决大量劳动力工作问题的工厂，一家都没有。” 古德曼翻出一份调查报告递给卡特： “你看看这个，这是第三季度，佐治亚各行业的情况汇总。我们佐治亚现在，除了马瑞埃塔的洛克希德工厂及其配套企业效益稳定外，其余各行各业都很惨。尤其是哥伦布的那些保险公司，今年算是赔惨了...而你应该知道，保险公司可是一大热钱来源啊，他们用于投资的钱抽调回去赔付客户了，加上现在的环境，市场信心不足...” “没有新的热钱注入，消费市场上除了刚需外，大量的品质消费锐减，尤其是今年股市大熊。原来的很多中产都破产，或者减少消费了。这种环境里...要么得是像日本车企那样，有核心竞争力的企业，要么就是洛克希德那种，吃国防订单，根本不面向普通消费者，只要国防预算没有削减，他们就不受影响...” “只有这两类企业，在如今的环境里，有那么一些增产，投资的欲望。别的企业，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活过这个寒冬吧！而想要吸引这两类企业，我们这吸引力其实严重不足。人才方面就不说了，医疗等公共资源、工业基础我们佐治亚现在都还很薄弱，那就更不用说道格拉斯了。” “唉...多少先做点什么吧，放任这些人扎在市中心，看着也烦，而且治安方面也是一个隐患。先把他们清理到城市外围，之前工人们的板房...现在住宅区能交付多少套房产了？交付完，腾出来的板房，先给他们住吧...马上冬天就来了，别弄得在冻死人，到时候指不定就有人铤而走险了！” 想想丰田当初都被自限制协议给逼得必须要来美国建厂了，在这种环境下，自己这边都是利用免费土地，加上汽车工会支持的双重保证才让他们落户在佐治亚。 要是换个类似的企业，比如自己在辛辛那提看到过的宝洁... 他们来个屁啊！ 而国防军工类企业，最近也没听说联邦政府有增加国防支出的消息。尽管按理说，共和党执政期间，通常都是军工企业的happy time，可沃尔克那老小子还没下台呢！ 总不能美联储这边疯狂堵水，回头联邦政府那里疯狂放水吧？！印钞权可是在美联储手里握着呢！ 从里根上台后，并未清理沃尔克的行为上看，联邦政府明显是没有否认沃尔克的行为正确性的。那么，他们就不太可能用行政强权去要求美联储大量增发货币... 没有凭空印出来的货币，额外增加的国防支出，钱从哪里来？！ “国债！！” 卡特忽然一拍大腿... 自己印不了，难道不能借吗？！ “债券市场，有资料吗？！” “有...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国债，今年的确增发了不少...而且利率也高...” 古德曼被卡特忽然激动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接着迅速找到债券市场的报价单... 莫约一个小时后，卡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截至去年统计日，美国国债余额九千零七十七亿，而到了现在，赫然已经变成了九千九百七十八亿。这也就意味着，仅仅是今年一年，国债便增发了不下九百亿！ 而综合历年数据，79年时国债余额八千二百六十亿左右，增加八百亿；78年时国债余额七千七百一十亿，增加只有五百多亿，然后再往前... 这个区别就很明显了，自80年保罗·沃尔克出任美联储主席以后，联邦政府发行的国债规模便开始了攀升。尤其是今年，十年期国债利率居然达到了骇人听闻的15.82%... 这是什么概念？！ 美国这种大经济体国家政府发行的债券，在经济学界看来基本等同于无风险利率啊！是报价利率中最最基础的利率，最基本的利率都加到了15.82%... 如果以此为基础，来构建面向居民的同样十年期贷款利率，那就是无风险利率15.82%+风险溢价：针对贷款客户的信用资质不同，风险溢价从1.8%到4.8%不等+银行油水：0.2%到2%... 即便是以最低标准，最优质的贷款客户来算，自己应该给出的十年期贷款利率也应该是17.82%！ 这已经很恐怖了，试想一下... 对一般人来说，什么样的贷款需要贷十年以上？房贷啊！ 正常房贷一般是多少？ 4.4%左右吧？ 即便是在未来被人骂死的国内房贷，公积金贷款利率通常3%出头，商业贷款5%出头... 17.8%... 恐怖吗？！ 第四百五十八章 拉丁美资金回流 在对眼下高悬的长期国债利率感到咂舌的同时，卡特也对自己在道格拉斯所作的一切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知... 看新闻里，常听说什么某国央行为了遏制通膨，加息多少多少个基点；又或者为了刺激经济，抵制通货紧缩，降息多少多少个基点... 正常听到的数字往往是加/减息50、100、150...能加/减到350个基点，都已经是非常大的动作了！而一个基点代表的仅仅是0.01%，也就是说即便是波幅350个基点，换算成百分比也只有3.5%。 可自己眼下呢？ 降息少说也有六七百个基点了！ 曾经卡特还只当是这里地域范围小，基础薄弱，所以稍微折腾一下见效就很快。现在回过头来看看... 正如峡谷相对论一样，经济上也是存在相对论的。曾经普遍利率15%时，自己12%，等于降息300点；自己不动，人家加息，那不就等于自己在降息吗？！ 外界加的越狠，自己这边放得越多... 这里的生意... “不对啊！古德曼，既然国债利率都成这样了，那我们的利率其实...难道没有想做生意的人过来贷款吗？”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增发的国债，买单的人是谁？钱是从哪里来的？” 在没有大量增发货币时，现有的货币流通总量大概可以看成一个固定数字。现在普遍在股市、在债市上流通的钱变少，那么到底是哪些人掏的钱来买的国债？！ 美国国内还有很多人有钱买这个吗？！ “生意...生意大了咱们贷不出那么多钱...生意小了...小生意人，敢在这个年景里创业，做生意吗？” 古德曼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时，卡特忽然再拍大腿： “完蛋！国债利率到了15.82%，我那些12%的房贷，怎么卖得动啊！” “我刚刚还在想，既然房贷可以打包成转付证券进行公开融资，那我为何不把对一些信用优良的大企业的商业贷款也打包成债券挂到二级市场上融资呢？用融资额来放贷款...现在想想，唉，能吸引他们，必须得低利率，但低利率的贷款却根本卖不掉，融不到资...” “现在我那一笔，还能不能卖出1000万都成问题了...” 卡特本来还想抱怨说，朱利安这家伙前两天为啥不提醒自己，居然给了自己一个那么乐观的估价。可转念一想，这能怨别人吗？！ 人家自己都说了，对债券市场不关注。只是基于经验给出的建议参考而已，而根据朱利安的成长经历来推敲，人家可是常年生活在低利率时代里的人啊！本能的以低利率时期的状况来考虑问题，也谈不上什么毛病... “12%的年化利率还行吧...十年期国债利率也不是每一期都那么高！你看这个报价单，峰值出现在9月30日左右，进入10月后就已经有点不稳定了，14%-15%来回摇摆。现在11月已经进入了13%的区间，20号那一期已经到13.14%了，按这个趋势...13%区间摇摆一阵，到12月，或者明年1月，应该就能跌入12%的区间...” 卡特打算将房贷证券化的事情，古德曼可谓是最早的知情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搜集这样比较详细的债市资料了： “就目前来说，只要保守一点，不上新项目，倒也不是很急着用这笔钱。耐心一点，先享受享受你的校园生活...” “唉，说是这样说，可即便是不谈明年年底前可能出现的上千人失业问题，就是看到机会，却不能动...” “猛冲猛打的人很多，但有足够耐心的人却很少！市场这个东西，想要战胜它，就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本能...” “行吧行吧，那这个问题先放放。另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这些国债，是哪里来的资金买的？” 苦笑一下后，卡特暂时搁置这个话题。转头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国内一部分，国际上一部分...主要是国际资金吧，尤其是南边拉丁美洲的。最近从佛罗里达入境的哥斯达黎加、洪都拉斯等中美国家的人明显增加了...” “在美元与黄金脱钩后，发行量便没了限制。过去大量增发货币，导致国内货币价值下跌，通膨高涨时，你觉得你会怎么做？哦，对了，还要加上一个贷款利率低，也就是融资成本低...” “你是说，拿钱去外国投资，比如中南美、亚洲、非洲等？应该是中南美吧...” 美元在国内的价值降低，可拿到这些中南美国家，那价值可不低啊！加上融资成本下降，去这些地方... 亚洲，卡特想想从心里排除了。在大量外资进入中国以前，出于早年防备苏联的战略目标，什么日本、韩国、菲律宾，美国资本该进都进差不多了。什么四小龙、四小虎啥的...现在日本工人的薪资标准比美国工人都高！ 亚洲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方向，而非洲... 那地方一方面远，另一方面，法国人的势力在非洲可比美国强。对比稍显陌生的非洲，拉丁美州这个美国的穷邻居，对大多数美国投资者来说，应当更有吸引力！ “然后由于高通膨带来的货币贬值，美元汇兑比索...应该是越来越少的，也就是美元贬值，变相等于比索升值...在美元值钱的时候投入中南美市场，等到以后...” “现在美联储抑制通膨的决心很明显，两届政府也支持。且国债利率上行...导致了那些资金回流！是这些钱买的国债！” “应该是这样，如果你要确认的话，可以看看墨西哥、哥斯达黎加等国的国债情况。我记得当初，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吧，当时去中南美投资是一股热潮。大量热钱涌入，加之这些国家的法定货币在国际上的信誉较低，他们发债应该也是发的美元债...” “如果此时是拉丁美州的资金回流美国，那么他们当地除了经济萧条外，对债务的偿付应该也会出现问题。起码，偿还速度降低，这个应该是必然的。” 一手国债、一手美元... 国内经济情况好的时候，降低利率，大肆撒币到全世界。一旦国内情况恶化，便转升国债利息，迅速从全世界收回美元... 这抽回的美元里，你说会不会有这些美元在其投资地剥削出的利润？ 而这些利润，换个角度来看，难道不是被投资国的财富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 新的发现 曾经卡特常听到一个观点：美国在吸世界的血，肥自己... 理解归理解，根据对美国，以及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认知，这帮天生具有强盗基因的人的确干得出这种事。可怎么干的，这个血到底是怎么吸的... 此时，才算稍稍摸到了一点眉目： 世界通行的美元，就是一笔利器！ 因为科技领先，曾经工业制造领先，导致别的国家想要发展，就少不了他美国的设备。要设备？拿美元买啊！！ 这样一来，美元成了各国都需要的好东西。流通性几乎不存在阻碍，美元到哪都能花出去... 于是乎，一边撒，一边收，这就像一张大网！ 渔夫桶里有结余（鱼）的时候，撒网！鱼没了，收网！然后又来了新的鱼... 然后是下一个问题：鱼有了，给谁吃？ 这个问题，指向性其实很强。对政府财政来说，它能投资的方向，通常来讲就那么几个：国防、基建、援助帮扶：对内与对外... 首先排除掉对外援助，现在是美国在收回美元，收割国外财富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搞大笔对外援助？而对内帮扶，比如扶持一些高新技术企业啥的，根据卡特的了解，美国多以订单帮助为主，直接性的经济帮助，贷款啥的，有，但并不多！ 而排除掉这一项目后，这笔钱会去哪？答案似乎已经比较清晰了：国防和基建！ “现在行内情况怎么样？投资业务组的人招到了吗？” 手指敲打着桌面，卡特思索着自己能在这个浪潮中做点什么... 国防军工这一块，自己显然掺和不进去。连把枪，哦不，连个螺丝都造不出来的黑旗银行，想掺和这波红利，似乎只有投资国防类企业的股票这么一个办法。或者在贷款方面，针对与国防承包商有稳定供应合作的企业，开一些更高的额度，别的，自己可是没机会了。 可基建... 这是重点！自己旗下有地产公司，有建筑工人，可偏偏，现在缺钱... “招了几个伶俐的年轻人，按照你的吩咐派他们去纽约的老虎资管，跟着罗伯逊先生学习去了。” “OK，等他们回来后，可以让他们把下一阶段的投资重心向国防类企业偏移。正好，我在耶鲁的室友，他父亲好像就在陆军部工作，等节后我回去找他打听一下...如果情况有变，我再给你打电话...” 卡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哦，对了，还有信用卡业务的账目，近期可以汇总一下。包括以后的，这些贷款可都是资产呀！纽黑文也要大建设，联邦层面也可能加大基建投入...啧啧，这个时代啊！我打算去工地还有市里转转，你要和我一起吗？还是回家？” “信用卡贷款也打算做成债券发售吗？” “说不定呢，先准备着吧！等时机成熟，或者需要的时候，我们做事才能不慌嘛！” 见古德曼没有陪同自己出去溜达的意思，卡特便独自一人走上了大街。 脑海里思绪翻涌，窘迫的资金、可以预见到麻烦事、还有一些可能性，交织在卡特的心里。令他这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离去半年，道格拉斯多了许多生面孔。曾经那种走到哪里都有人冲自己打招呼的情况，尽管还没完全消失，但频率已经降低了非常多。很多新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正在街头游荡的年轻人，就是这座城市的绝对核心... 新的便利店、新的餐厅、新的小酒馆、新的书店、服装店等等。大型商超没见到，但小型商业建筑，比之半年前有了明显的增量！ 等等... 卡特忽然在服装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老板，你这双鞋怎么卖？” “你是问Nike的跑鞋吗？这个鞋子稍稍有点贵，需要30美元！但我们开业优惠，您只需要为它支付24美元，外加2%的州税就可以了。仁慈的本杰明市长为我们减了地方消费税，同样也给您省钱了，双重优惠下，这是您买它的好时机！” 身材瘦小的老板，显得很机灵。见到卡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鞋面上的对勾，结合卡特的年纪，八成这人... “嗯，不错。谢了！” 卡特放下鞋子，转身离开。徒留一脸惊诧的老板愣在原地... 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继续行走在马路上，卡特心中不禁暗道，惊喜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工厂、体量不能太大，太牛逼的企业现在瞧不上佐治亚。可又不能太拉垮，毕竟自己要稳定的工作岗位，这就意味着这家公司、工厂的未来一定要好！ 耐克！ 自己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耐克的未来，自不必说。但就说眼下，卡特记得前两年，南边的耐克鞋都不多。或者叫，根本见不到，这会的美国青少年更多以穿阿迪达斯、彪马或者日本的虎牌运动鞋为荣。 这就意味着，耐克现在应该不强，而且根据记忆，耐克似乎是这些知名运动品牌里，相对来说成立最晚的一家。 鞋厂，又是一个几乎无法做到纯机械化生产的工厂。这就意味着大量用工需求... 暂时压抑住心中那股直飞耐克公司所在地的冲动，卡特继续向家里溜达着。然而，接下来的所见，就不太美好了... “嘿，伙计，带了吗？” “来了，新货！南边危地马拉来的，尝尝看！只要二十美元！” “嘶~够劲~” 两个街边小巷里的年轻人，正嗨着呢，忽然注意到巷口有一道目光... “别给自己惹麻...布莱克？！我是说，布莱克先生...” “你认识我？” 两个瘾君子，卡特多注意一会他们，仅仅是因为对方太过面嫩。结果没想到... “是的，是的。学长，我们肯定认识...那个，你要来点吗？” 脸上的凶狠转变为乖巧的讨好只在瞬间，高个男子甚至一把抢过同伴手上的“存货”，笑着向卡特凑来... “不了，你们是艾尔蒙德的学生？不怕玛丽太太知道吗？” “不怕，玛丽太太病退了。新校长根本不管这些事，再说了，我们这是在校外，他也管不到这...” 卡特眉头微皱... “你们的货，谁卖给你们的？奥内尔？杜克？还是崔法利？” “这...” “在道格拉斯还有我能不知道的事情吗？” 见到两人犹豫，卡特缓步向前： “还是说你们想去jail里面住几天？” 第四百六十章 市里也没钱！ “奥内尔！是奥内尔的人卖给我们的...” “他知道你们是学生吗？” “这...知道...” 卡特的脸色阴沉之极，望着眼前那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学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毒，这个问题在八十年代的美国...不，即便是在未来，都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相比于未来俄勒冈州那离谱的“安全吸毒中心”，这年代的美国... 卡特不能说它在禁毒方面做得很好，但起码DEA的探员你还是能见到的！起码在政府救济中心的对面，还是没有卖毒小店的！起码... 起码在道格拉斯，在艾尔蒙德，毒品是决计不允许进入校园的！ 曾经玛丽太太在时，有崔法利这么个儿子在，多少得卖老娘面子。无论校外如何，校内的学生，是没人敢过去搞事的，准确地说，有胆量搞事的，会觉得没必要，犯不着... 一群学生仔，手里能有多少钱？为了这么点钱的小市场，和崔法利那群人火拼一场，不值得！ 而在半年前，自己毕业时，在确定想要好好经营这一块资本地后，卡特便通告了崔法利还有杜克几人... 别的地方，他们怎么卖，自己管不着。但学校，不行！ 于公，卡特不希望自己的基本盘上，出现一条“肯辛顿大街”... 什么尼玛政府办的“安全吸毒中心”，咋不办个“安全枪击中心”呢？直接梦回西部，有冲突了，看谁不顺眼了，来这儿合法枪斗... 谁枪快，谁枪准，谁就说话大声？！ 于私，自己的妹妹还在艾尔蒙德，并且还要在那里呆上一年半呢！万一梅丽丝沾上了这东西，那会让自己很为难... 严管吧，到底是自己这辈子的亲人，狠手怎么下得去啊？可不管吧，那还是“我与赌毒不共戴天”的自己吗？ 刚刚因为发现耐克而生出的一丝喜悦，瞬间散去。卡特调转方向，找到本杰明的住处... “卡特？！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啊？” “能开心吗？满大街的流浪汉，毒品都卖进学校了！罗伯叔叔，你不应该啊！你是不是...” 强忍着把“收黑钱”几个词憋回肚子里，卡特直接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以卡特此时在道格拉斯的地位与重要性，他完全有这个资格直抒胸臆。本杰明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听到卡特这兴师问罪般的话，不禁苦笑连连： “流浪汉问题，我是真没办法。至于毒...抱歉，这方面我没注意到，我最近也很忙...”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招商，招商，搞不定！流浪汉，你说你没办法！现在治安，禁毒都出了问题...还有威廉，能不能行？不行的话，趁早下来，我从DEA挖个探员过来接替他！” 在本杰明家门口的小凳上坐下，卡特好歹替对方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掏烟的时候给对方甩去一根... 熟悉的动作，让本杰明仿佛回到了去年...只是...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当面说说吧...” “算了吧，这时候过来有什么用？办点事，比什么都好！” “行，我明天去安排。有成效了，我给你回电话...” 听到本杰明说给自己回电话，卡特短暂地楞了楞神。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 回电话，在一般人眼里或许是个小事。可在美国政坛上，这个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主动给某人回电话，基本意味着确定权力及地位关系的上下。 说起来这一点，卡特还是从瑞克口中得知的。据瑞克所说，幼年时曾见过白宫里一位总统顾问居然指着时任司法部长的鼻子质问对方：“前天你为什么没有给我回电话？” 而当时的司法部长却只能讪讪地辩解：“忙，忙忘记了。下周您有空吗？我请您吃顿饭...” “当时的那一幕画面，我一直没有忘记。结合后来我父亲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美国，权力永远不是头衔带来的！它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瑞克的午夜闲话，犹在耳畔。 想想总统顾问...这是什么个东西？说这个职务牛逼吧，它能很牛逼！可你要说它垃圾，它也的的确确能拉到姥姥家！ 说穿了，总统顾问这个职务在白宫就是个临时工。基本等同于总统家将，幕僚那种！你要是和哪位总统关系好，想要这个名头，他随时都能给你任命一个。反正顾问顾问，顾什么问，那谁知道呢？ 或许是今天喝什么味道的可乐？ 川宝：你报我身份证号得了呗？！ “嗯...市里财政现在很紧张？” 言归正传，见到本杰明服软。即便是表面上的服软，卡特的郁气都消散了许多。其实凭心而论，卡特也知道本杰明的无奈，比如流浪汉问题，没钱真的没法解决；而招商... 连自己这种有着先知先觉的人，都觉得难办，那就更不用说本杰明了！能忽悠到一点人过来，能舍得免税让利，说实话，已经做的不错了！ “那不是一般的紧张，当然，对比我们周边地区，道格拉斯还算不错。六万多的人口，失业率低下，仅房地产税一项，每年就能收一千来万，不过属于我们市财政的只有六百一十四万。消费税今年少了些，还有一些杂税，全部加在一块，现在每年能有个九百万左右的财政收入。” 仿佛是见到了卡特让步后，才敢坐下一般。坐在卡特的手边，本杰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放松... “在大幅度免税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九百万的财政收入，这里面大部分是你的功劳。但奈何，钱多了，花钱的地方也多！警队扩招、道路拓宽、更多的路灯，还有医疗人才引进、公共服务人员的薪资、活动经费...” “光是一个警局，每年就要花去不下200万。今年扩招后，估计还会更高，尤其是市中心来了那一批流浪汉，附近的警情这半年陡然增加了许多。出警频繁了，警车燃油等损耗也高了...其他部门的薪资又要一百八十多万，仅仅这两项，就已经占了财政收入的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医疗保障、最低生活保障、还有一些新项目上马，比如道路、比如路灯等等，你觉得市里还有钱吗？” 第四百六十一章 流浪汉问题 “这么说，那些流浪汉就解决不了了？好歹把他们迁出去啊，然后找点事给他们做一做，有手有脚的，全躺在路边算怎么回事？” “难啊，他们...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否认那里面有好人。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环境，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本杰明点燃香烟。 或许是香烟中的成分，也或许是卡特的存在，让本杰明解脱般地吐了口气： “失业、断贷、信用评级降低、住宅被银行收回拍卖...越是容易被代替的人，越是容易失业。这就说明，他们其实还缺乏一个关键性的，不可或缺的职业技能。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面对这种不是必须的人，还是一个有不良信用评价且居无定所的人，你作为老板，你敢用这样的人吗？” “这样的人，我可怜他们。或许他们一生都与人为善，善待邻里，热情好客...可，不说这个了。就是风险问题，这一拨人里，有好人，自然有坏人。有勤劳的人，自然也有懒惰之人。一个月前，天气转凉的时候，我就找凯恩先生买下了你的建筑公司那边多余的活动板房，打算给他们建一个临时的居住点。” “就像你说的，先把他们迁出去，统一管理，接着再...无论什么都好！当时板房买来，仅仅是让他们出把力，去给自己搭一个窝。结果，你猜怎么着？超过七成的人，宁可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等那些老实的可怜人，搭建好了板房。现在天气彻底转凉，他们又跑过去‘拧包入住’了...这样一群人，打也打不得，杀又杀不得。真要安排些活出来，你不给他们待遇，他们要闹事，给了待遇，又全是白费，活都是那些老实人在干。你说，这要人怎么搞？！” “把低保给他们断掉怎么样？连道格拉斯市民都不是，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发低保？” 想想那些躺在大街两旁的家伙，如果从个人情感角度出发。像这种天天屁事不干，即便给他们找到活都不干，还要你给吃给喝养着的家伙，统统该死！应该挂路灯！！ 可真要这么干了，那自己也得完犊子。什么屠夫，种族屠杀的罪名都得一股脑往自己头上堆，而对一般人有用的威胁，对这群人还不太管用。一无所有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往往没有太多的顾虑... 这时候，卡特能想到的，或许只有生活来源这一个方向。断掉低保，不想饿死就给爷起来干活...然而： “这低保不能断啊！你知道现在市中心那边已经聚集了多少垃圾人吗？足足1134人！这还是感恩节前的统计数据...我们道格拉斯原来哪有什么低保，就是给这群人弄的...” “为什么？” 卡特不理解。 “因为...如果你不给低保，他们要活下来，就只能抢！按400美元的标准，这一千多人，一个月得抢走市民们四十五万多的财富才够。而每个月我们发两百，他们可能就只用抢250美元，多少对市民们的伤害小一点...” 卡特：？？？ 厚礼谢特... 这是什么扯淡的理由？！ “所以你觉得你发这个低保是为了保护普通市民？城西那边不是有科菲县的监狱吗？不行丢进去...” “做不到...一方面，法律问题。抢几百美元，准确地说，单次抢劫可能只有十美元，二十美元？这种程度的抓脏，以现行法律来判，根本定不了重罪，在jail关不了几天就能出来。而且，即便是我们修改市法，也没用，人太多了，我们关不起！” 本杰明脸上的苦笑更浓了： “你不会觉得科菲县监狱是免费帮我们关押囚犯的吧？狱警们的开支，都来自我们啊，每关押一名囚犯，他的囚服、伙食等等费用，全部都是我们市财政承担。关一个犯人，一年就要花九千多美元，即便是六成的人关进去，一年就需要六百一十二万！而发低保，包括给那老实人的在内，却只要二百七十二万。再给他们找点临时活计干干，好歹能解决温饱...” “而且，说句现实点的话。把这群人全部关进科菲县监狱，那等于是白花钱，除了大量的经济损失外，这些人一点剩余价值都创造不了。但如果把他们放在外面...说难听点，他们抢来了钱，也得怎么样？也得花在我道格拉斯当地，买食物、买水、买各种生活用品...” “你确定不是给了那些毒贩子？” “总有剩余的嘛，多多少少也算回流了，过程中的这点损耗，总比丢到监狱以后，一点回头钱都看不到强吧？而且也别小瞧这部分需求，哪怕是最低限度的生活开支，这一千来人，养活三，四家，甚至五家小商店是没问题的！” “而且他们的存在对你来说，可能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在市中心呆着，就免不了和附近居民起冲突，起不快。对这样一帮，我们都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的祖宗，你说市民们有招吗？他们不想在市区住，不想与这些人为伴，那就只能怎么样？向城外迁！尤其是你新建的那些住宅区，统一采购，统一建筑成本、售价都较低，但品质却不错的情况下。现在市中心的那些人，外迁的意愿很强烈，这又是一部分的房产需求！” “目前市中心的范围内，共有居民住宅670套，他们搬离市中心，一方面能带来670套房产需求，延缓地产公司那边因为需求枯竭而停工、失业的时间，另一方面，对城市长远发展来说，也有好处...因为现在市中心区域的房产，压根没人买，谁也不希望半夜可能有道黑影从自己窗前闪过，或者一大早起来，推开门就发现自家门口躺着个陌生人...” “需求一低，这市中心的房价自然也会下跌。等向外扩张的初步阶段完成后，进行老城区改造时，这些低价且空置的住房，无疑能降低我们的拆迁补偿成本。到时候我们就能有更多的资金用来建设，而非拆除。” “正是结合这几点，综合考虑，我才一直对他们在市中心扎堆，没什么动作。况且，你也很难有动作，他们去市中心，只是为了便利...抢劫便利、生活便利、还有买毒便利，你就是给他们建了临时住宅在城外，若非天气转凉，他们依旧会在市中心露宿...” 第四百六十二章 城市空心化与麻叶通道 “城市空心化？！” “空心化...嗯，有点形象！” “罗伯叔叔，你这个逻辑里有个问题。如果放任这群人占据市中心区域，未来有消费能力的中产、富人全部逃离市中心，那这个市中心还有重建，改造的必要吗？” 穷人、流浪汉、瘾君子占据市中心后，以美国富裕人群的德行，肯定是不愿与之为伍的。和歧视贫穷无关，就卡特自己来说，自己也不希望住在这么一个毫无安全感，入眼皆是疮痍的地方。 这群有消费能力的人一走，这个市中心，你不能说它完全废了。毕竟这些流浪汉啥的，也要生活。一些小便利店、小餐馆什么的还是能开下去的，但大型商业建筑，基本别想了... 富裕人跑到了城郊扎堆，那么一些针对他们的大型商超，自然也得跟上。这一跟，就形成了大量纳税人群与大量纳税商铺全部跑去了城郊的局面，又根据美国市政警察的分区治理模式去推测... 这片大量纳税的城郊区域肯定是警察治安力量最好的地区，接着该地区进入良性循环轨道。而市中心，则进入到一种恶性循环中... 治安力量减弱，则毒贩子猖獗，毒贩子越多，瘾君子、垃圾人越多，这里就越收不上税，然后治安更差，毒贩子更猖獗...无限套娃... “这不是一步步来嘛，卡特。治理一座城市，是急不来的。我们的把各种事物做一个优先级和劣后级的划分。比如现在，道格拉斯面临的首要严峻问题是解决内需不足！市场经济的核心是由需求侧决定的，极少有供给侧决定经济发展的。” “暂时放一放这拨人，让他们的存在变相拉动一些内需。这么做，说实话，其实不道德，对那些纳税市民来说也不公平。但这能解决问题！为了这个城市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 嘴里说起来轻松，但对于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本杰明来说，良心上也是一种考验。 说简单一点：曾经市区的居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们只是正常的劳作，生活。结果莫名其妙外面来了一群恶霸，然后市政府不作为，还特么是故意不作为，逼得他们搬离。除了购置新房的钱外，他们还需要每年准备两套房产的税务支出... 可以说，本杰明这一番操作，就是要压榨这群道格拉斯，在新危机后，第一波富裕起来的人们的剩余价值！ “这些人搬离市区，对新道格拉斯的扩张是一种帮助，他们也能创造更多的税收，你也能赚更多的钱！等市政税收上来了，再着手解决这些流浪汉问题，而且，萧条总不会一直持续的。我们美国经历了那么多次危机，连二三十年代那么严重的萧条我们都扛过来了，这一次我们没道理抗不过去！” “到经济大环境回暖，市政收税更加富足的时候，我们才能更好的去解决它！” 在理解了本杰明的逻辑后，卡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那个信奉“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愤青。但凡在网络上见到一点不平之事，就抄起键盘一阵狂喷。 什么狗官贪污腐败啊，什么官官相护啊，什么官字两张口啊... 可现在，自己到了这个层次以后，能够与道格拉斯这座佐治亚小城的经营者、管理者面对面交流，甚至亲身参与进这座城市的治理、建设中以后，尤其是当自己还成为了其中的既得利益群体以后，卡特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于公，卡特得承认本杰明的逻辑没问题。他并不是一个腐败的官员，甚至可以称得上精明强干，他清楚的知道道格拉斯面临的问题是什么... 在眼下这个时间点，花费近三分之二的市政收入把这群人丢进监狱，先不说司法判决上的难关。就是从经济账上说，这笔钱支出以后，其余市政人员的薪资都不够发了，到时候会不会有更多的失业，或者更差的公共秩序？！ 于私，自己的企业还能从中赚钱！而且还是不少赚！ 一套房，还是打一万美金的利润算，自己能赚670万！如果加上贷款，仅仅这一批人，保守估计也能给自己带来一千万美金左右的回报。 这让自己如何拒绝？！ “唉，说说毒品问题吧！我知道现在想要在道格拉斯推行全面禁毒很难，但不能完全不作为啊！尤其是学校，孩子们是我们的未来，这里不能污染！” “我知道，我知道。我后面会让威廉加强校园警力的，只是放学后，孩子们在校外区域，这个我们很难做到完全管控。谁让我们这里正好处在美国毒品通道上呢？！南来北往，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家伙们，成分太复杂了！” “毒品通道？难道不在墨西哥那边吗？” 在卡特的印象里，墨西哥大毒枭好像挺出名的。常听说的，也是从美墨边境，非法移民啊，或者运毒走私... 从未听说过佐治亚州居然也是一条毒品通道... “墨西哥那边主要是陆路通道，西海岸那边的毒，主要是走墨西哥运输到加利福利亚的圣地亚哥。再从圣地亚哥北上送到洛杉矶、旧金山等地。而东海岸的毒品，不，应该说全美流通的毒品，大量都是走海路，从佛罗里达的坦帕地区，还有迈阿密地区入境。再转为陆路运输北上...” “海路运输，天然就比陆运运量更大不说。东海岸的城市，都市也比西海岸多，迈阿密、奥兰多、亚特兰大、哥伦比亚、夏洛特、华盛顿、巴尔的摩等等，太多太多了！” “你想想我们这位置，佛罗里达的毒要出去，绕得开佐治亚吗？说句不客气的话，就在我们道格拉斯旁边的23号公路上设个检查站，一个月要是查不到10吨的毒，我立马去道格拉斯广场上裸奔三圈！” “你怎么对这些事这么清楚？” 卡特的双眼狐疑地盯上了这个家伙。 “这是什么秘密吗？也就是华府那些老爷们当作看不见，现在迈阿密都成毒贩子之都了！哥伦比亚的那个大毒枭，好像是叫什么巴勃罗的家伙，在迈阿密就有一座豪华庄园。他这个老大都在迈阿密买庄园了，你觉得他手下那些小弟会不会跟上？还有其他什么墨西哥人、洪都拉斯人等等...” 第四百六十三章 收过路费！ “巴勃罗·埃斯科瓦尔？” 卡特记得曾经刷到过关于这位哥伦比亚大毒枭的短视频。 之所以能记住他，倒不是记得这位的制毒贩毒事业做得有多大，而是两件不知真假的趣闻： 一是，曾经有报道称巴勃罗的个人财富或有300亿美元之巨，然后他儿子给报社打电话，表示：“你们对我爹的财富一无所知”.... 二是，这货好像曾经打算竞选哥伦比亚总统，并且扬言可以帮哥伦比亚政府偿还170亿美元的外债，然后... 等等？！外债？！ 卡特眉头一挑，曾经的趣闻，恍然间，好像与某些事件呼应上了... 哥伦比亚政府，已经无力偿还高额债务了吗？！亦或者是未来将无力偿还？！ “好像是这个名字...等等，你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哈哈哈，这不重要，不重要。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处在这样一条通道上，那么能不能做点什么？或许是为了预防毒品在道格拉斯无底线的蔓延，亦或者是能不能从中创收...比如收收过路费什么的？” 将远在天边的拉美国家债务问题放到一旁，考虑到道格拉斯目前的财政状况，卡特不禁动起了歪脑筋。 “理论上讲，即便是我们知道每天可能都有大量毒品从道格拉斯旁边路过。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阻止，百来号警员，估计惹急了，警局都得被人炸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有大义在，如果能利用起来...” “以毒品贩运的利润，每年给我们道格拉斯交个一亿美金的过路费不过分吧？到时候，我们这岂不是瞬间暴富？而且，我们还能更清楚的知道有多少毒从我们这里过了...又有多少毒品流入了我们道格拉斯，并且，流到了谁的手里！” 卡特摸着下巴，觉得此事可行。以巴勃罗儿子那趣闻中的炫富之举，还有乐意帮哥伦比亚政府偿还170亿美金债务的事情来看，一亿美金，对这人来说并不高。 这是一，其次，这哥们似乎对政府体制有一种别样的...嗯，可以说追求，也可以说尊重？卡特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设身处地的想，23号公路作为佐治亚周内，三条联通南北的主干道之一，道格拉斯卡在路边，几乎是得天独厚的位置。 尤其是23号公路，相对而言更加中直。州内能联通梅肯、亚特兰大，继续往东北方向走，就是夏洛特，华盛顿，巴尔的摩这条线，然后纽约... 可以说，如果是普通货物要运输，走23号公路肯定是最佳路线。卡着这样的风水宝地，咱只收一亿美金的过路费，不过分吧？ 外加每年给咱们弄个几十公斤毒品什么的，向DEA和州里交个差，邀邀功，顺便争取一点州里的财政支持。简直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对外能创收、能挣名气；对内，也能做到精准调控。知道有多少量进入了道格拉斯，那么以后等时机成熟，再有针对性地逐步加强市内的禁毒措施也能做到有的放矢，这是发展与防控兼备啊！ “别！这是在玩火！” 本杰明被卡特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真的能因此收到一笔横财，我不反对借此发展我们当地。但是，这件事，太难办了！谁能去找那个什么巴勃罗谈判，人家又为什么会一定听你的？甚至一个弄不好，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当然，当然，我知道。如果你是一个迂腐的人，我也不会说这个话。只是，谁说我们一定要过去找他？难道不能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结合着从短视频上看来的巴勃罗的履历，重点是那个著名的“要钱，还是要子弹”的灵魂拷问。卡特觉得，对方应该会先问问道格拉斯是不是要钱的问题？ 只要问了，那就好谈了呀！自己这里，的确就是要钱！ “我们可以这么做：我刚刚不是发现有人在向学校里的学生贩卖毒品吗？就以此做文章，鼓动情绪，在道路路口设立检查站。检查人员我都想好了，就用那群不事生产的垃圾人...” “这不行！他们吃拿卡要的，到时候谁还敢来我道格拉斯？！” “别急别急，就是要他们吃拿卡要才好！” 一把摁住激动的本杰明，卡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 “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你在路上遇见警察或者检查员，冲你吃拿卡要的，你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这个地方吏治腐败？贪腐成风？” “那肯定啊！这还...你是说，故意给巴勃罗那群人留一个口子？让他们认为我们这里的检查站好过，只要交钱就行？” “对咯！这种事，怎么能我们去找他们，得勾引！懂吗？勾引他们过来，主动找我们谈上供问题...而且，这样做还有个好处...” “把市中心的这批人，迁移一部分去城外？起码，暂时迁出去一批...” 本杰明举一反三道。 “没错，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选票问题啊，罗伯叔叔！我可不希望道格拉斯换个新的市长，这里不能没有你啊！” 含情脉脉的瞅了本杰明一眼，在后者的鸡皮疙瘩将起前，卡特继续说道： “暂时转移一批人出去，哪怕只是一百人，等于是把市中心日益激化的矛盾转移掉一部分给全体市民承担。而且，相信我，这批人也乐意。毕竟，原来抢劫那是真抢劫，现在...这不是给他们名正言顺的抢劫机会吗？！” “而且起用他们，事后也好交代。比如，为什么用他们，当然是要解决工作问题，对吧？这是我们市政府该做的，我们只是用人不当。一旦未来，巴勃罗的人没上钩，我们还能用渎职、贪污等罪名，彻底解决掉这一部分顽疾！” “要是巴勃罗的人上钩了，那就更好了！用巴勃罗的钱，先建个市立监狱，等情况稳定，再用同样的罪名把他们弄进去，到时候成本损耗也能小点！” “再再再其次，用这帮人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万一这帮毒贩子，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为了自己被扣的毒品，宁可强闯检查站，或者袭杀检查人员...” “牺牲掉这群垃圾人，总比牺牲一些真正的好人强吧？这样一来，三种可能：巴勃罗的人带钱上门；巴勃罗的人干脆不管这里，转移路线；以及检查站遭到袭击...无论哪一种情况，我们都有进退的空间，而且没什么损失！” 第四百六十四章 开门，放狗！ 与脑子活泛的人合作，的确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就在卡特与本杰明密谋完的第二天，市里有人把毒品卖到艾尔蒙德的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是在节日中，本杰明都临时召集了市里主要官员，并大张旗鼓地将奥内尔、杜克、崔法利等道格拉斯有头有脸地街面人物给叫到市长办公室。 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属实让人们感受到了一股市政府要大力整治毒品问题的决心。瞧！市长先生，宁可牺牲自己难得的假期，都要紧急处理这件事... 这是多在乎我们的未来，在我们的孩子啊？！ 用未来的话说，这是在叠关心后代，关心弱小的BUFF...可奇怪的，美国人还真就吃这一套... 简简单单，一个在节日里处理问题的消息传出，这处理结果还没出来呢。家里，卡特已经听到了珍妮的态度... “天呐，这群人是想死后下地狱吗？！他们怎么敢把那些东西卖进学校...等等，梅丽丝！赶紧过来！你在学校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吧？！” “没有，没有，没有！爸爸和哥哥都不让我碰那些东西的...” “那就好，那就好...卡特！明年市长选举，我想投本杰明，你觉得呢？” “嗯，投他！投他！我会发动我的员工们投他的！” 暗暗发笑的卡特，笑着笑着忽然有点哽住。 继昨天的“屠龙少年终成龙”的自我怀疑后，今天这一幕，又算不算是一种黑金交易呢？或者叫政商结合呢？！ 自己支持本杰明连任，而本杰明任上又... 不对不对！ 自己与本杰明，这是志同道合，致力于使道格拉斯再次伟大的同志！我们是MDGA同僚！！ “走走走，陪我去广场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这么没良心！” 就在卡特还在自我催眠时，珍妮一把拽起卡特，来到了...嗯，不能说公审，但及其类似公审形式的广场上。 一身正装，一脸正气的本杰明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下方则站着两个一脸懵逼，还有一个表情混不在乎的家伙... “都说说你们最近在干嘛吧？到底是谁的人在学校附近活动？” “肯定不是我啊！本杰明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向学生仔伸手！” 崔法利第一个喊冤，而这话，众人都信。毕竟艾尔蒙德前校长玛丽太太是他老娘这事，道格拉斯知道的人不少，即便不知道的，也曾听说过崔法利经常会给学校帮忙的事情。 “再说了，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皮尔森。要不是我妈...一个朋友病了，我都多久没回道格拉斯了！” 这话，也值得相信。毕竟崔法利在皮尔森的HT门店里有股份，那可是上千平的大型快餐店啊，需要的人手可不少，人们的确越来越少在道格拉斯见到他了... “肯定也不是我啊！本杰明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那票人现在都在黑松木家具厂忙得不亦乐乎呢！我哪有时间去学校附近晃悠啊！” “再说了，布莱克先生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我，说我不要去学校附近。以我和布莱克先生的关系，还有我儿子卡齐姆的关系，他的话我不能不听啊！没有布莱克先生，就没有现在的黑松木家具厂...” 杜克的解释对比崔法利来说有点苍白，但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当年街头火拼时，的确就是布莱克先生走了杜克的门路，沟通得双方。杜克卖卡特的面子，也不算突兀... 既然暂时排除了两人的嫌疑，那么剩下一个... “我没干！我没有！不是我！” 否认三连后，奥内尔又补充道： “不过我最近新招了些人，他们可能...” “呸！” “法克鱿，我就知道是这群黑鬼！” 群情激愤不说，就连崔法利和杜克都下意识地往两旁靠了靠，仿佛生怕被殃及池鱼一样... “肃静！” “奥内尔，既然你自己也觉得，你手下的人可能存在这种不被容忍的行为。你说，你应该给我们一个什么交代？还是说，希望我们请动DEA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面对本杰明的质问，奥内尔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显得有些愤慨，又有些无奈： “我回去后一定多督促他们吧，主要是新人，不懂规矩。这需要时间...” “去尼玛的时间，是不是等孩子们都成瘾了，时间就到了？！” “嘿，戈德温，你自己都吸，你有什么理由指责我？！” “我...” 眼瞅着又要场面上的话题又要跑偏，本就只是做秀，摆个样子的本杰明不装了。再次喝止人群的躁动后，当机立断地宣布建立检查站事宜。市内除了几个“皇商”被默许经营外，有多少毒品在这里流动，必须受到政府监管！ 或许是这年头的禁毒宣传比较给力，也或许是这年头的许多美国人，脑子还没有嗑药磕坏掉。对本杰明这种，“我不完全禁绝，但要限量控制”的举措，大部分市民都点头表示接受。 “唉，要我说，本杰明还是太犹豫了，就该全面禁掉！那东西有什么好的，又不顶饿，又不能...”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泛滥是个普遍问题。联邦层面不下死力，单靠我们道格拉斯，是做不来这件事的。真正禁毒，那是DEA的工作，本杰明能够想办法，有决心控制其规模，已经不错了！” ··· ··· 假日第三天，检查站开始施工。同时一队市政府工作人员驱车奔赴亚特兰大，购进检查站必须的设备，还有缉毒犬。 第四天，检查人员名单公示... 一水的流浪汉摇身一变，成为政府公职人员，自然又一次引起了道格拉斯市民们的热议。这一次，本杰明再次出台走秀...哦不，发表公开演讲。“我们要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尊重每个人的人权，相信他们的品质”；“要切实解决道格拉斯民生就业问题，必须要...” 诸如此类的演讲，虽然没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但在某些民权人士耳朵里，这番话无疑能引起他们的颅内高潮... 这也就是道格拉斯没有民调，不然卡特毫不怀疑本杰明这两波声望一刷，支持率都能高不少... 热热闹闹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卡特临行前。 就在卡特离开道格拉斯的当日，23号公路，道格拉斯检查站正式开业... 开门，放K9！！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可口可乐总裁是我师兄？！ “下车！接受检查！” “嘿，你不记得我了吗？前天我还给你留了...” “叫你下车！听懂了吗？！你是不是私藏了违禁品？不敢接受检查？！” “OKOK，我这就下车...哎哟...” 道格拉斯检查站内，一名市民刚刚下车，身上就挨了一脚。就在他满脸愤慨地从地上爬起来，打算找那个两天前还曾接受过他施舍的检查员理论两句时，只见那人忽然从腰间摸出了小刀，一把扎进他车内的座椅坐垫上... “你在干什么？！法克，这是辆新车...” 米西亚·杰尔心态炸了，车虽然不贵，可那也是钱啊！何况还是一辆自己才买不到半年的新车，就这么被人一刀扎破坐垫... “激动什么？座椅，车门夹缝，都是藏毒藏违禁品的好地方，我们当然得检查一下咯！或者，你自己老实交代，有没有夹带违禁品啊？” 将小刀收回腰间的刀套中，那名检查员懒散又嚣张地摇晃着身体，走向杰尔。等两人的身体靠近后，检查员俯身凑到杰尔的耳畔： “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夹带，交40，不，50美元！我就放你过去，不然的话...” 听着耳边的声音，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在对方手里的一小袋白色粉状物，杰尔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栽赃陷害，他杰尔不是没听说过，甚至不是没见过。但做得尼玛，这么夸张...这么肆无忌惮的，那属实是头一回见！ “放心，一个月就50，我记住你了。别让我们为难，OK？这50交了，我保证，这个月你都不会有任何麻烦。但如果你不交，我会很麻烦，一旦我有麻烦了，我相信你会更麻烦！” “你这是抢劫！ 还有法律吗？还有公道吗？！你们这群婊子养的外地老，我一定要投诉你们，全给你们赶出去！” 见到杰尔这个家伙不服软，被喷了一脸唾沫的检查员看上去也不恼。只是很快，五六名检查员便围了上来... “谢特？！你们在干嘛？！” 从杰尔被踹到在地的那一刻开始，骚动出现了。排成长龙等着过检查站的车流里，忽然涌出许多涨红了脸颊、脖子还有耳根的壮汉。 他们怒骂着上前，想要帮杰尔解围。可下一瞬，一排枪口对准了他们... “都退后！想强闯检查站吗？还是说，你们都有问题？” “***，你特么的自己都是个瘾君子，得了工作不感谢我们道格拉斯的仁慈，居然...” “桑普森，冷静！回去找市长！把这群人赶出去！” “对，让他们滚出去！滚出道格拉斯！” 枪口下的怒骂、劝戒...各种各样的声音，吵成一团。而与此同时，车流中间的一辆汽车上，一个墨西哥人，加一个白人的组合，却望着前方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什么时候搞了个检查站的？边境巡逻队，还是DEA？” “都不是，是这个叫道格拉斯的小城，自己设立的。” “他们搞检查站干什么？没事可做了吗？” “听说是市里发现有人向学生出售毒品，然后正好市里又有一批流浪汉，顺便解决这些人的工作问题，于是就弄了个检查站。” 冲着一脸警惕的老墨笑了笑，白人显得很放松，对眼前的检查站嗤之以鼻： “要我说，这市里简直脑壳坏了，或者是市长去了拉斯维加斯，然后输了。指望这样一帮人来检查，呵呵...你那还有多少现金？准备一千吧，保证能过！” “一千？” “打发这些小鬼够了，至于市里...那就得谈谈了。这条路每天要过的量可不少，该打点的，得打点到位。只当是损耗了...这样，等会你先下车，把消息传回去，我让他们把我抓进去，然后谈谈看...” “让家里等我电话，如果三天没有电话过去...那就准备来捞我吧！” ··· ··· 就在道格拉斯这里波澜渐起时，出完馊主意就跑的卡特已经回到了耶鲁的校园内，开始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期末测验做起准备。 作为一个学术混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学术混子。卡特目标很简单，及格，也就是拿个D，就可以了。只要能毕业，其他都无所谓... 而与此同时，卡特也在理事会那边领到了一份新的差事：为耶鲁和哈佛的年度橄榄球大赛The game拉赞助！ 自1875年开始每年必须碰一碰的校际橄榄球赛，虽然名称叫“游戏”，可却从来没人把它当成一场游戏。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该比赛的关注度早已超出了校园比赛的范畴... 历届校友，社会公众等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前来参加，对校方来说，这是一次展示学校风貌的大好机会。而对学生们来说，那就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的时机！ 本来该在11月举办的The game，由于去年发生的恶性凶杀事件，被迫推迟到了明年一月举行。但其届次，却仍然算1981年的，第106届比赛，按照轮换次序，这一届比赛的主场，在耶鲁体育场！ 这个时机就很巧妙了！ 这一届比赛，麻省、纽约、波士顿，甚至整个东海岸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参加。卡在纽黑文市政府与耶鲁大学，打算扩大影响，吸引人才回流的时机，这么一场备受关注的比赛即将发生... “霍，预算够多的啊？！” 拿过领取完自己的差旅经费，3000美元，卡特忍不住赞叹一声耶鲁大气！ 3000美元，可是超越了一般中产三个月工资的标准啊！仅仅是作为出差，以及与目标校友们交际所用，不得不说，这手笔不小！ “这也是我们相信你，别人可没这么多！卡特，你将要负责的是我们最杰出的校友之一，所以你需要更多的准备！” “所以我到底要见谁？” “罗伯特·戈尹苏埃塔！我们49届的学长，去年，他刚刚就任可口可乐公司总裁。考虑到你本身就是左治亚人，圣诞节要回家，而圣诞节的元素装点中，可口可乐也有抹不去的痕迹。在这样的时间里，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拜访时机！” “圣诞节时，带上耶鲁的祝福去拜访戈尹苏埃塔先生，并邀请他回到康涅狄格，参加第106届The game！看看母校的今天，还有曾经的记忆...” “哈？！可口可乐的总裁是耶鲁毕业生？！” 第四百六十六章 只聊回忆 “戈尹苏埃塔先生，哈哈哈，我记得他！他是一个很有管理才能的人，他现在已经是可口可乐的总裁了吗？他终于走上了正道！” 十二月的考试周，过得飞快。 几乎是眨眼间，圣诞节假期又要来了。在临行前，卡特来到管理学院，找到汤普森教授打算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位可口可乐总裁的事迹。 充分的准备，不仅仅是为了耶鲁的赞助问题。巴菲特投资可口可乐股票这事，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对这样一家左治亚巨头公司，卡特说不关心，那是假的。 只是眼下，可口可乐的股票价值就已经高达43亿美元，业务链条也是庞大得一批。除了和可口可乐的一些市场营销人员有过接触外，对可口更多的方面，卡特其实不算了解。 现在既然有了接触到可口可乐总裁的机会，那自然不能放过... “什么叫走上了正道？” “哈哈哈，因为管理者才是他应该做的！你知道那小子刚进可口可乐时是干嘛的吗？化学工程师，天呐！他居然是个技术员！虽然，我不否认他在化学课上的成绩，辛西亚·辛格教授曾经也对他赞誉有加，但相比于搞技术，管理才是他真正有天赋的地方！” 汤普森教授笑得额头上的老年纹都皱在了一块，童孔虚焦，彷佛回到了曾经： “我记得他比我小十岁，今年应该48岁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不是教授，耶鲁也没有管理学院。他那口怪异的南方口音，哦，对了，他的口音真的很古怪！就像是左治亚、亚拉巴马、佛罗里达、密西西比等各个州的口音混合体！” “就像印度英语？” “不，是日本式的英语！我说的不是日裔，你懂吧？就是日本...” “哈哈哈哈，懂了！看来我去见他之前，说不定得准备一个翻译。”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多年了，他的口音不可能还像原来那么奇怪。” 开了个小玩笑，令气氛变得活泼起来以后，汤普森教授笑眯眯地看着卡特： “说起来，他和你有些相像。他在管理上最大的才能，我认为就是在他的目光长远性角度。对比眼下的利益，他更看重成长性！当年我们做一个模型比赛，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思考，该从哪里下手，可以缩减企业的运营成本，提高工作效率，唯独他，一个人独自，默默地在设计着一套能够激励人，能够长期运转的制度与规范。” “商业伦理课上，我给你们讲做企业。要考虑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要考虑到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个根子，说起来还是他给我种下的。昙花一现般，如烟火般绚烂的企业，我们见过不少，可它们能存活到今天的却没有几个。” “我常常认为，我们做企业的管理者，就和开飞机的飞行员一样。在学会怎么让企业这架飞机起飞的同时，也要学会降落！不会降落的飞行员，要是上了天，哈哈哈哈...” “的确...” 想到曾经的杰克马，从“马爸爸”到... 卡特暗暗记下了汤普森教授的这段话： “那他个人方面，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您知道的，这会方便我个人准备一些上门拜访的礼物嘛！” “哈哈哈，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戈尹苏埃塔先生是古巴人，他的身上有着古巴人特有的热情好客。正常准备就好，当然，如果你能准备一些特色的美食，比如烤乳猪，龙虾，冰淇淋什么的就更好不过了！” 古巴人？！ 卡特眉头一挑，忽然想到此前在HT公司里接到的那通，来自可口可乐的收购电话... 谢过汤普森教授，卡特暂时将那通电话的事情抛在脑后，准备起将要拜访戈尹苏埃塔的礼物。 烤乳猪，卡特打算从北卡罗来纳弄。记得朱利安的哥哥曾经说过，北卡的烤猪，全美知名！ 龙虾嘛，自然就波士顿咯，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波龙到底是啥，但未来经常听说，应该没错...那波龙回去，让陈师傅加工加工，整个麻辣龙虾啥的... 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是一种心意不是？起码，中南美州的人，普遍比美国人更能吃辣一些。 当卡特将一切准备妥当后，时间已经来到了1981年的12月16日。 对学生们来说，此时已经进入了假日，但对社会人来说，却离年假还远着呢！这个时间去拜访，再合适不过了！ “你好，我是卡特·布来克。与戈尹苏埃塔先生约了今天下午见面。” 在可口可乐公司门外等了片刻后，卡特提上礼品，走到前台处。当然，烤乳猪啥的，那自然是先送到餐厅了... “卡特？哈哈哈，很高兴见到你，年轻人。” 戈尹苏埃塔果然有着古巴人的热情，见到卡特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后，立马起身迎了出来。丝毫没有身为一家大公司总裁的架子。 只是那个口音，的确古怪！ “下午好，戈尹苏埃塔学长！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 以校友的身份来访，自然没必要用生疏的先生称呼。卡特打蛇随棍上地攀起了交情： “这次过来以前，汤普森教授也拜托我给您带了封信，他说你都好久没有联系他这个老朋友了，他很生气呢！” “哈哈哈，的确的确，这是我的问题。一晃二十年了，一直在工作，工作，还是工作，的确忽略了老朋友们的感受。快坐！今天我可是特意抽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不谈工作，只聊曾经美好的回忆！” 领着卡特走进办公室，戈尹苏埃塔径直去到茶水间泡咖啡。从门外秘书诧异的反应来看，显然对方口心如一。 这一次，他真的不打算谈工作。而抛去可口总裁的身份后，一个师哥，为来访的师弟泡一杯咖啡... 这不像是在办公室，更像是在家中接待来访的客人！ “你今年读几年级了？来，尝尝我们的家乡，古巴的咖啡！” “谢谢，我今年大一。” “住在old campus？B楼后面的绿地公园，现在修好了吗？” “已经修好很多年了，现在公园里每天都有免费的音乐会听呢！” “居然还有这个福利？” “哈哈哈，那当然，音乐学院的同学们，现在可是连琴房都不去了，天天在公园里扎堆呢！只可惜，再优美的音乐，听多了也只觉得吵闹。现在old campus可不是宜居之地...” “哈哈哈，别这么想！等你分院后，会怀念曾经在老校区的时光的。秋季狂欢，新生晚会，还有万圣节派对...” 第四百六十七章 你们想要多少赞助？ “学长，这是耶鲁托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你打算现在看看吗？” 扯了一会闲篇，尝了尝所谓的古巴咖啡后，卡特开始着手将话题引向正规。 “嗯...好！那我们一块看看吧！” 在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的，及其短暂的犹豫后，戈伊苏埃塔与卡特一同起身，将耶鲁的礼盒拿到了茶几上... 一本耶鲁蓝封皮的笔记本，与卡特曾经得到过的那本相比，翻毛皮的外观，起码在没有污渍以前，看上去更加精致；一本宽大的相册，历史上的耶鲁黑白照片与现在的彩色照片形成对照，一页页看过去...的确很容易让人重回那个青葱岁月... 接下来就是以校董会名义发出的信函，一封说起来是校董会发的，实际上却是理事会打印出来的信，内容卡特都了解。主要就是说些关心的话，比如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需要学校帮助的地方云云...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说The game的事情，耶鲁大学诚挚地邀请XXX届毕业生XXX前来参加。对赞助的事情，倒是决口不提，只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卡特不相信戈伊苏埃塔看不出来... “这礼物好！瞬间就让我想到了从前，也不知道辛格教授如今怎样了，是否还健在...你看，就是这位，她是一个非常慈祥且学术态度严谨的老教师，给了过去的我说不清的帮助...” 嗯？！ 看着对面沙发上那个满脸喜意，并伸手招呼自己一同观看相册的中年老大叔，卡特有些惊讶：不会真没看出自己的来意吧？！不会吧？！ “辛格教授如今定居在新伦敦，她丈夫从潜艇部队退休后，两人便一直居住在那里。所以我觉得，今年你如果有空闲的话，可以回康涅狄格这个第二故乡看看...” 甭管心里有多诧异，表面上卡特却不得不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说。好在，自己准备得不错，从汤普森教授那里得知了辛格教授的去向，此时倒不至于接不上话。 “是吗？那她今年...害，我今年，日子不算好过。五月份上任到现在，也才刚刚过去了半年，公司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恐怕...你瞧我，说了不谈工作，怎么又...” 哈哈一笑，故作抱歉地拍了把自己的大脑门。戈伊苏埃塔合上相册，站起身子： “走吧，我们去外面活动一下。难得的休息时光，一直呆在办公室里，还是太严肃了些！高尔夫？会...” “罗伯特，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5加仑的铝制汽水分装器带来的成本增加太大了。来回更换损耗的成本，已经占到了我们冷饮业务全部营收的16%，而冷饮业务的利润也才...” 就在两人起身的同时，办公室内闯进来一个人。 或者说，根本不是闯，而是仿佛回家一般，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走进来的人。连秘书通传都不用，显然是戈伊苏埃塔的亲信派... 来人手握一份报表，低着头，皱着眉。劈里啪啦一顿念诵后，忽然发现办公室多了个陌生人，于是连忙止住话题：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有客人。看日程说，你下午是调休...” “哈哈哈，没关系的。唐纳德，我的好友，也是可口可乐的CEO。” 走到来人的身边，戈伊苏埃塔顺势拿过对方手中的文件，连翻开的打算都没有，径直为双方介绍起来： “唐，我今天的确是安排的休息。我要见见我的学弟，卡特，卡特·布莱克！” “你好...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名字有点熟悉，你是佐治亚人吗？” 在与唐纳德礼节性握手时，卡特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正在思索，总裁和CEO区别，有些纳闷这两人关系的卡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 “你是HT的创始人？！对，一定是你，我记得那个声音很年轻，而且...嘿，罗伯特，你这个学弟可有些来头啊！” 唐纳德兴奋的惊呼，惊醒了卡特。回过神来，只见面前两双大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此时此刻，卡特在回忆中翻出了当初那个可口可乐来谈收购的代表的声音... “所以，上一次和我通话的是您？基奥先生？！” “没错，是我。你这次过来...” 唐纳德眼神古怪地在戈伊苏埃塔和卡特身上摇摆... 一副我怀疑你们有PY交易，甚至于有些小幽怨，又带点看好戏的表情，令卡特一头雾水。 “我这次是受耶鲁所托，前来拜访戈伊苏埃塔学长的。当然，我个人也是十分仰慕的，只是之前一直不到可口可乐的总裁居然是我的学长，不然我恐怕早就上门叨扰了！” 见戈伊苏埃塔没有接话的意思后，卡特这才笑着解释道。 “应该是董事会主席，你们的情报有误啊，哈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吧！” 唐纳德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而自从他来了以后，戈伊苏埃塔便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直到两人坐上了前往高尔夫球场的汽车... “卡特，或许我该叫你布莱克先生？” “卡特就好，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今天不聊工作...” “嘿，你这个狡猾的小子！赞助不想要了？！” 好悬没被卡特这手“反弹”给弄得哽住的戈伊苏埃塔，没好气地抬手拍了卡特的肩膀一巴掌。 “你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耶鲁的套路，不，应该说整个常春藤联盟的套路从来都没有什么长进。类似的信，我从毕业开始，快的话每半年一次，慢的话每年也都能收到一次，到今年，足足二十多年了！所有的耶鲁来信，加起来能装满一个大箱子！放心，你也躲不掉的，从毕业开始，就给自己一个准备装信的箱子吧！第一封信应该会在你毕业的三个月内送到你的案头。” “从刚毕业时的工资0.5%，可能就几美元，甚至一点几美元，到现在...哦，不，这次有点长进，居然邀请我们返校了，但我同时也知道，你们这次...胃口不小吧？打算要多少赞助？” “这...” 戈伊苏埃塔直言不讳的发问，倒是令卡特犯难了。赞助这事，又不是借钱，哪有这么问的？！ “戈伊苏埃塔先生，不知道您目前是什么想法呢？” 第四百六十八章 捅百事的腚眼 “膝盖微微往前弯曲，手臂和肩自然下垂，双肩之间倾斜大致十五度，左肩略高于右肩...欸，对咯！就是这样！” 高尔夫球场内，戈伊苏埃塔站在卡特的身后，指点着这个第一次接触高尔夫的家伙。看着卡特那笨拙的动作，戈伊苏埃塔忍不住笑了笑： “瞧你这样子，要不是唐纳德跟我说你是HT的老板，我是真的很难信啊！这年头，还有老板不会打高尔夫呢？” “学长欸，你要知道，我是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很忙的年轻人，我连打篮球的时间都没有，哪里...” 扬起手里的球杆，秉持着“大力出奇迹”的态度，卡特胡乱地一挥杆，从球台上将一枚洁白的高尔夫击打出去。只是看那球的飞行轨迹，明显和卡特预想的路线不太一样... “好像有点歪？” 将发球杆递给身后的球童，卡特此时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既视感。 “那不是歪得一点半点，算了，这次我们随意吧！就当是在这绿草地上散散步了！” 就如棋手往往不喜和臭棋篓子一块下棋一样，一瞧卡特这完全是个小白里的白中白。戈伊苏埃塔顿时就泄了气。不过好在高尔夫球并不像下棋博弈，一个人也能玩！ 从球童手中接过发球杆，戈伊苏埃塔动作流利，潇洒地将自己的球发了出去。接着，两人在球童的跟随下，追着自己的球而去... “卡特啊，正常来讲，如果是我个人。以我现在的收入，为The game赞助十万美金，就是最多的了！这还是在我也看哈佛佬不爽的情况下。但如果你们是希望可口可乐赞助这次活动...” 漫步在绿草如因的球场上，卡特似乎理解了一点高尔夫球被定位成富人运动的原因： 说白了，这不就是换个更加休闲，更加轻松的场合谈事吗？！本质还是社交，或者说，为商业服务的一种... “老实说，本来我是没想法的。康涅狄格，那是我们的老对头，百事的地盘，我们可口可乐过去，没有什么好处。但是现在嘛，我的想法变了...” “如果要赞助本届The game，HT可以和我们可口一块！做一个联名赞助，接着，你们HT去耶鲁开出门店，作为配套供应商，可口可乐通过HT进入康涅狄格...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希望通过HT的门店，从百事那里撕开一个口子？” 卡特琢磨着戈伊苏埃塔的话，发现不无操作的可能。 在分销渠道几乎被百事垄断的市场上，贸然冲进去，那不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太可能。在大众市场上，不好弄，那先从餐饮上，悄悄入侵... 并且，HT就是一个现成的分销渠道，还有几乎充足得不能再充足的合作基础。都是佐治亚企业，话事人还是耶鲁校友，尤其是当卡特还在耶鲁读书的这段时期里，起码耶鲁这个地方的市场，不说完全抢下来，起码能站稳脚跟。 接着从耶鲁，到纽黑文，再到康涅狄格，以至于整个东北地区... “没错，你是不知道，百事现在霸道的很！经销商几乎都签了排他协议，要代理他百事的产品，就无法代销我们可口的。甚至在长岛的对岸，东欧一些国家，都签了排他经营协议。那些地方我们一直进不去，而且80年的时候，由于之前的口味测试以及百事挑战闹得太过，导致参众两院，合力通过了支持软饮料品牌排他性地域保护法案，我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今年你有没有发现，你在佐治亚几乎看不到百事的身影了？” “曾经虽然百事也很少，但你多少总能看到，今年却几乎完全看不到了？” “你是说...” 这种未曾注意过的小细节一出，卡特忽然有点理解了... “没错，在康涅狄格那边，可口的处境和佐治亚的百事差不多。传统的分销渠道，我们可以说完全用不上了，只能另辟蹊径。这也是年初唐纳德找我申请预算，打算全资收购HT的一个目的。通过快餐品牌，建立新的分销渠道。与传统的饮料经销商比，这是餐饮业好吗？他们只在自己的门店售卖，而不会去便利店或者大卖场，用这样的办法来规避地域保护法案的限制...” “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计划精简业务种类的人。奥斯汀先生任上折腾的乱七八糟的产业太多了，小农场啊...脱盐工厂...乳制饮品...这不符合我的想法，尽管奥斯汀先生可以说是可口的功臣。但国内的利润空间，却已经被这些庞杂的产业给挤压得太多了...” “一直到现在，可口的海外业务利润都远高于国内业务。这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现象，我需要把精力花在这上面。给这一些系列的工厂、农场找到买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当初你拒绝了唐纳德收购提议后，我也没有追着不放。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来是这样，我当初还以为你们是打算和百事再去快餐领域发动一场红蓝大战呢！HT的同类竞品，taco bell目前就是百事旗下的，所以你们可口也想来一个...主要是时间比较巧吧，中间相隔不到三年。不对，当初你...” “当初我才刚接过聘书不久，所以在当时，我也没有太多的权力。2800万的报价，已经是当时我和唐纳德能做主的极限了...卡特，你的运气不错，如果当初我理顺了公司内部的事情，都不用完全理顺，即便是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嘿嘿，HT恐怕就是我可口旗下的公司咯~” 笑得有些阴险的戈伊苏埃塔，从球童手里拿过一根球杆，递给卡特： “试试这个，看你是个新手的份上，让你破坏一下规则！这根杆头大一些，容错率能高点，我怕你给球一下干到湖里，或者连续空杆...” “哈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换上球杆，还是随意地一挥... 这种摸鱼运动，卡特那是一点好胜心都提不起来。管他几杆进洞，甚至说，能不能打完9洞，卡特都不在意： “HT...现在入局也不晚啊？要不我卖点股份给你们？” “你可省省吧！真拿我当冤大头了？以HT现在的市值，可口再吃下来就太亏了，而且，你的想法错了。我一个打算精简业务链的人当了可口的家，你指望我会去快餐的赛道和百事PK吗？非要逼得这条线也被堵上是吗？” 哈哈大笑着指着卡特，也不知道是在笑卡特的球打得臭，还是在笑卡特这个想法太滑溜。戈伊苏埃塔拿过球杆的同时，嘴里说道： “再说了，你这不送上门了吗？怎么样，我们耶鲁哥两合作一把？去百事的后方，捅它娘的腚眼！” 第四百六十九章 被要挟的可口可乐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为何不能干呢？只是，对比可口的对手百事，我的对手Taco bell在东北地区的表现并不强势。东北地区也缺少南方的潜在客户群体，墨西哥等拉丁裔...” HT的门店扩张到纽黑文，波士顿，这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能有与可口联合赞助耶鲁大学与哈佛大学橄榄球赛的机会，打出名号，提前一点，或者晚一点，其实影响不大。相反，参与公共活动，也能让品牌知名度与品牌价值有所提升。 卡特不反对这一点，当然，如果能在这次赞助中，能更省一点钱，那就更好了！ “行了行了，赞助费我可口掏了，可以吧？！” 一眼就瞧出了卡特小算盘的戈伊苏埃塔，意外地没有讨价还价。卡特可不认为这是人家觉得还价这事，自降身份... “8月11日的可口新闻发布会，你有听说过吗？和黑人民权运动有关的那个。” 看出了卡特眼里的不信任，以及怀疑。戈伊苏埃塔笑了笑，一边抬手示意卡特击球，一边开口解释道： “总归是要有3400万美金的支出，能抽出部分花在赞助上，总比真的全给那些该死的抢劫犯要好！一方面，此举能够为我可口开阔新的市场，与佐治亚不同，康涅狄格、纽约、罗德岛那一块，是进攻东欧的桥头堡，你应该能发现，东北地区的东欧人远比我们南方多。除了那有限的国内市场外，我更希望在未来的合作中，你能够通过HT的门店侧重于对东欧客户群体的宣传我们可口可乐，第一步自然是针对耶鲁的东欧留学生群体。” “这些人学成归国后，往往不会混得太差。如果能在学校期间，让他们养成喝可口的习惯，相信我，他们很可能撬动一片不小的市场，在东欧国家内！” 等卡特击球完毕后，两人又走向戈伊苏埃塔的球边。卡特只见对方一边说，一边挥起球杆... “另一方面，这也算为我的母校做做贡献，以及带一把你这个小学弟了。你可以理解为人情投资，这不用不好意思。哦，对了，耶鲁的橄榄球队里，现在应该有黑人运动员吧？要是没有黑人运动员，那就难办了，只要有黑人运动员存在，哪怕只是个替补...赞助费三百...不，四百万吧！我可口出了！” “黑人运动员倒是有，只是，我不太理解...抢劫犯是什么意思？抱歉，八月份时，我人在中国，并不在国内。” 听戈伊苏埃塔的意思，似乎是被迫向黑人群体低了头，并且许诺了一些资金投入。然后这次给耶鲁的赞助，便打算从这笔款项里走... 如果仅从逻辑上讲，卡特勉强相信。毕竟花在耶鲁黑人运动员头上的钱，那不也是给了黑人群体？相比于给一些无亲无故的黑人，这笔钱恐怕戈伊苏埃塔也更愿意出一点。 但为了确认内情，卡特仍旧追问了一句。 “中国？！你去了那里？你去那做什么？” 这下轮到戈伊苏埃塔惊讶了，只是在惊讶之余。戈伊苏埃塔也没忘了卡特的问题： “也不是稀奇事，无非是被那群黑人以黑人平权为要挟，说我们可口可乐没有给予黑人应有的平等机会。简直可笑，我们可口有24%的员工是黑人，但那些该死的家伙却说我们的董事会里没有一位黑人成员，甚至说我们的装瓶商与糖浆供应商没有黑人，从这个角度说我们可口可乐歧视黑人，却对我们捐助黑人大学的事情选择性失明！” “那3400万美金，就是这里的妥协？” “嗯哼，不妥协没办法啊！亚特兰大现在的市长...以黑人平权的名义要挟我们的那个领头人，叫杰西·杰克逊，现任市长是梅纳德·杰克逊...鬼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再想想时间，我五月上任，几乎是在我接任后，屁股底下的凳子还没坐热呢，他们就来了！” 戈伊苏埃塔叹了口气，显然对此无奈之极： “说实话，这件事令我很被动。《亚特兰大宪政报》、《巴伦》周刊，几乎是指着可口可乐的鼻子在骂‘没骨气’，我们的很多装瓶商也有意见。认为如果我们都妥协了，那以后他们只怕也会遭受到更多的绑架勒索...” “总之，这种事真的是很令我们这些做企业的人头疼。你不妥协，那些被煽动起的黑人们，温和一点就是在你的经销商门前静坐示威，阻碍正常消费者购买产品；极端一点的，恐怕当街就会打砸你的自动售卖机，甚至破坏你的展柜等等。” “而一旦妥协，就像我们的装瓶商所担忧的那样，你不好说它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这无疑也会得罪南方，我们主要的消费客户。在南方，要是被人们认为你是个没种的人，没种的企业，那可不好混啊~” 卡特有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将部分钱款转移到耶鲁，多少除了心理上的作用外，或许多少存了点试图挽回自己“没种”形象的意思？ 只是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卡特也不禁会想，如果自己的企业遇见这种事该怎么办？ HT目前虽无这种隐忧，但那也只是名气还不够大罢了，到了未来...算了，未来，董事会上再说吧！ “不提这事了，反正可口的教训，你可以借鉴一下。比如适当地提高一定黑人员工比例，比如在管理层提前找到哪怕一位，能力过得去的黑人高管，也能提前预防一下可口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至于现在，让我们聊聊别的吧？你说你八月份在中国，我还挺好奇的...” “奥斯汀先生对那片市场也很重视，甚至就在今年...其实我还不是第一候选人，大家都以为这次接替奥斯汀先生的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伊恩·威尔逊。可比较巧，奥斯汀先生引咎辞职时，威尔逊先生正在亚洲考察，其中的重点就是中国。” “另外，奥斯汀先生在可口的海外业务扩展上有着无法抹去的功劳，他的眼光准得可怕！我很好奇，他如此重视的市场，那个国家，以及他们的消费者，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能以亲历者的角度，给我讲讲吗？” 第四百七十章 意外之喜 正所谓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抛开民国时期，可口可乐的上海工厂是除美国本土外的最大国际工厂不提。在新时期下，可口可乐居然是第一家进入中国市场的外资企业。 这个时间早到什么程度呢？ 1978年12月13日，在BJ饭店内。一边是中美建交谈判会场的，隔壁就是可口可乐与中粮公司的谈判现场... 12月16日，联合公报发行，12月19日，可口可乐宣布进军中国市场... 那是早到了建交前就确定了合作关系！甚至在可口的灌装厂建立起来以前，便通过委托中粮寄售的方式，开始了业务往来... 这动作不可谓不快！ 而在卡特惊讶的同时，戈伊苏埃塔那就是惊喜了！ 当得知卡特也在中国投资了酒店业务，并且初期铺开量便可称得上庞大以后，戈伊苏埃塔乐得嘴角都咧开了： “哈哈哈，好，好，好！简直太好了！这个赞助费，出得太划算了，怎么样？你中国的酒店内，可口可乐免费给你供应客房标配件，每天每间客房送两瓶可乐！如何？暂定两年，不一年合作期，一年后，根据时情，还有效果，再重新谈合作细则？” “为什么？哈哈哈哈，当然是为了品牌铺开啊！老实说，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奥斯汀先生这一次看走眼了。可口可乐在中国的表现并不好，79年只消耗了三千箱库存，即便是今年。BJ五里店装瓶厂投入运行以后...” “根据当时和中粮签订的合作协议，我们赠送给他们的那条每分钟灌装1200瓶的生产线，直到今天，产能都根本没有用上。实际产出效率连产线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虽然协议里也规定了无论市场销量如何，中粮每年都需要购买30万美元的可口可乐浓缩液，但这种程度的产能闲置肯定是不对的！风靡世界的可乐，没道理在中国滑铁卢。加上我们还为BJ厂配备了反渗透水净化系统，这套系统与生产线的投资成本可不低，仅靠30万美金的固定采购，显然回报周期过长了！” “当然，我们也研究过中国市场。就BJ而言，市场上主流的汽水，是一个叫北冰洋的小品牌，售价0.15，而我们的可乐则足足比它贵了三倍。或许这里面也有中粮方面有保护本土品牌的想法吧，总之，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给可口可乐赋值，那么在这个阶段，中国市场对我们而言几乎是纯粹的投入，而产出低微。考虑到政治因素，有些营销手段，我们也不太好用。” “不过如果你现在在那里有中高端酒店投入，这就太好了！我相信这会是一次很好的合作，我们免费为你提供的可口可乐，能让你的酒店客户感觉入住体验更加超值，同样，可口可乐的0.45售价，也能借助中高端酒店，应该说入住这些酒店的客人推广出去！听威尔逊说，现在的中国人，能住酒店的，起码也是中产了！尽管我一直认为，可乐应该是大众产品，但现阶段，想要挽回那个市场，恐怕只能从这群中产身上入手了...” 一瓶可乐，目前在中国的售价四毛五，一间客房标配两瓶，这纸面价值就是九毛了！想想自己的客房定价才多少？ 市区内的酒店，按照规划，客单价也只有一块二到一块四啊！ 看上去，这有点像可口可乐在中国市场上蹭自己的热度。利用人们不得不住的中高档酒店，来烘托可口可乐的档次，但反之，自己又何尝不能以入住送可乐的噱头，巩固自己旗下酒店，在目前中国市场上的优势地位呢？！ 这件事，对卡特来说，也是一种惊喜！ 在这次意向性商谈中，双方的可达成协议空间（ZOPA）简直高得离谱！那自然，没有什么不好谈的... 挥挥球杆，便一口气谈下来了几件事。这过程顺利得，让卡特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命之子了？！ 谈个赞助吧？碰巧可口可乐刚被黑人们勒了波肥，打心里不乐意给黑人，却不得不给的可口可乐，干脆给耶鲁好了... 起码图个心里畅快，几乎是顺理成章！加上那个排他性地域保护法案的神助攻... 说是来拉赞助的，卡特忽然感觉，自己怎么想是来给可口出解决方案的呢？！ 至于自己的联合赞助，那无非就是把HT向东北扩张的计划提前一点罢了，根本无伤大雅。毕竟，taco bell虽说现在归属纽约百事旗下，但它们的大本营却在加州，西南地区啊！还是美国最西南的角落，和东北地区那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HT此时进驻东北地区，可以说，并不存在多少阻碍。竞争压力也不大，过去也就过去了！ 至于最后的酒店业务合作，这纯粹就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在来拜访戈伊苏埃塔之前，尽管卡特做了不少功课，但也的的确确没想到，可口可乐在进入中国市场的初期，还有这样一段尴尬的历史... 大致意向和方向三言两语谈完后，自己的价值得到了体现。接下来即便是闲聊，同样是聊耶鲁的生活，卡特都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亲热。 或者说，真诚！ 对比初见时的皮笑肉不笑，现在的戈伊苏埃塔是真的开怀了许多。时不时问问卡特的学业，当听到卡特跟随过一些，曾经他认识的教师时，哈哈大笑着给卡特讲述起如今这些教授们的黑历史，囧事趣闻，热络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 本来卡特还担心戈伊苏埃塔会不会应自己的晚餐邀约呢，现在也不用考虑了！ 来到餐厅后，戈伊苏埃塔一见桌上的菜肴，尤其是手边的甘蔗汁时，对卡特评价不禁又高了一层： “你有心了！准备得非常好，嗯~尤其是这个甘蔗汁，这东西在古巴叫Guarapo。你知道的，我们中南美国家对很多东西的叫法都不太一样，不过我们通常不怎么削皮。我记得我年幼时的早餐，经常就是一杯Guarapo，加上一种叫Tostones的炸香蕉，或者炸玉米球。” “还有这个烤猪，烤猪可是古巴的国菜，通常想吃还得提前预订。即便是我爸曾经是古巴贵族也一样...嗯？这不是古巴的做法...不过也非常美味！” “龙虾...天呐？！这是什么鬼东西？？嘶~好辣好辣...不行了不行了，你这是糟蹋食材！你这个该死的小子...”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一天十吨 一顿宾主尽欢的晚宴下来，卡特两人又达成了一笔交易。 以30万美金的价格，卡特以个人名义买下了可口可乐位于德克萨斯格雷普韦恩的一处占地面积600英亩的小农场。 这一笔交易，基本就是玩票了。 作为礼尚往来，互惠互利的一部分。卡特买下这处设施完备的玉米农场，在帮可口可乐清理一下多余资产的同时，这处就在自己老家市郊的农场，也可以作为自己的养老地... 或者叫为了情怀买单的度假地... 一条老狗，一辆皮卡...一瓶啤酒，一首乡村音乐... 夕阳西下，两旁是金绿交加的麦浪，中间的泥土小路上。开着车，哼着歌，没事再嘬一口，在那种环境里也不担心酒驾影响他人什么的，端得是惬意！ 至于农场的盈利，那都是次要了。 玉米除了可以卖给自家HT的加工厂，也可以卖给可口可乐的糖浆供应商。据戈伊苏埃塔所说，从80年开始，可乐配方里原本使用的蔗糖糖浆便在他的主导下更换为了以玉米为主要原料制成的高果糖浆。尽管可口可乐的糖浆供应商大多都不隶属于可口可乐，但面对大主顾的转介绍，他们也犯不着为此得罪卡特与戈伊苏埃塔不是？ 卡特也没指望这些地里的玉米能卖出个天价。在平价出售的基础上，两大玉米消耗大户在自己身后杵着，这家农场维持基本的盈亏平衡，甚至做到小有盈余，应当不成问题！ “得，越来越像红脖子了！” 在从亚特兰大回道格拉斯的路上，卡特自嘲地摇摇头。 马上就三年了，穿越到现在，与这个时代，与这个国家的心理距离感，正在慢慢消失... “罗伯叔叔，情况怎么样？” 翌日下午，在上午将与可口可乐的合作意向转达给吉纳斯先生，便于其做好准备后。卡特徒步来到距离银行并不远的市政厅... “我们似乎还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破坏力，这才...一个月都不到呢，半个月，就闹成了这样？我看外面示威的人可不少，他们都拜托我劝你赶紧撤了那个检查站呢！” “平日里越是压抑的人，骤然得了点小权力，便越会肆无忌惮地放纵心中的恶。这也是我当初反对使用他们的原因...” 没好气地瞟了卡特一眼，本杰明心说：你咋不想想当初是谁坚持要用这拨人的？现在跑来装好人了？！ “这倒是！” 本杰明的话，令卡特深有感触。正所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一些真正有权势的所谓大人物，甭管人背后是善是恶，起码他们表现在普罗大众面前的形象，一定是和善、慈祥的。若有机缘在，他们会微笑着和你握手，道几句关心的话... 在你觉得，哇，好贴心，好感动的同时，他们的内心其实毫无波澜。你说的内容，你自我介绍的名字，根本不会在对方心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先坐吧，效果还不错。我让人注册了一个道格拉斯发展基金会，他们的钱款将以不记名捐赠的方式进入该基金会。从今年十二月开始，每年一亿四千万美金！” 本杰明放下手中钢笔后的发言，将卡特的思绪拉回现实。然而，下一瞬... “卧槽？！这么多？！” 一亿，和一亿四千万，看起来对那些大毒枭们没什么区别。要拿肯定都拿得出来，可问题是，道格拉斯只是一座小城市啊！ 这里不是芝加哥，不是纽约，若是连这种地方都需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那他们也别卖了什么毒品了，干脆做慈善好了！ 一亿美金，那都是自己狮子大开口的报价。心理上，能有个六七千万，其实卡特都知足了。每年若是能有六七千万的现金进入到道格拉斯城市建设中，那效果... 参考自己曾经所作的那些事，再想想眼下... “还是位置好的缘故，从我们这里过去以后，到了梅肯，就可以分散到各地了，交通环境也更畅通。毕竟，佐治亚交通发达，说得是州北，我们州南这边，对吧？若不是我们正好卡在了这个口子上，谈不出这个价的。” 本杰明对这个价码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尤其是在他知道运输量的具体信息以后。 “另外，这里面也包含两张特殊车牌，一张两千万美金。就是你拿到过的那种...说实话，卡特，我现在心里很没底...我们这么干，以后恐怕会下地狱啊！你知道他们的运量有多大吗？！” 一张车牌两千万？！ 卡特听得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去把那辆越来越没存在感的野马GT上的车牌给掀了... “有多少？一个月...十吨？” “一天！” 本杰明竖起一根手指： “一天，十吨！当然，这是个平均数，但大体就是这样...他们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虽然没有仔细查他们的车，但根据估算...起码也有35吨以上的毒品从我们的身边路过，流向了美国大地...” “说实话，这么大的量，我心虚啊！这些东西从我们这出去以后，会滋生多少...从朴素价值观上看，我们都够得上一级谋杀了！” “不至于不至于，这些信息，说难听点，这也就是我们现在知道。过去不知道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毒品过了吗？” 所谓的一级谋杀，其实指的就是死刑。不过美国法律很奇怪，即便是在未废除死刑的州，也很难判到死刑，尤其是毒品相关问题，还压根不在死刑的量刑范围内。 本杰明这么说，只是为了凸显事情的严重罢了... 然而对这个问题，卡特就淡定多了。若非八十年代美国人被大量的毒品磕坏了脑壳，也没有后来的美国印度化了不是？ 卡特只是惊讶，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大的量路过，而从未被发现... 惊讶的只是地缘问题，而非数量。 “实在觉得良心过意不去的话，等我们发展起来了，再给DEA捐些物资，钱款吧！至于现在，你我都知道，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我们阻止不了它的发生。” “与其为了不受我们左右的事情烦恼，我觉得考虑一下这笔钱用在哪里，能带来更好的效果，这个很重要！” 第四百七十二章 监狱交给你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特殊车牌，毕竟是我首肯发出的...而且那东西是在佐治亚警察工会里有备案的，不说良心关。你说这以后要是查出来，查到我们头上...” “我们只是流程操作，好吗？他们给道格拉斯市警局捐赠了那么多钱，支援我们道格拉斯治安建设，我们给个荣誉市民奖励，发个车牌，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眼前一副便秘脸的本杰明，卡特想笑又不方便笑。 钱都收了，你现在说良心痛？！你这不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吗？！能不能真诚一点？！ “再说了，这个车牌也只能应付一下我们州内的问题，而且还是小违章可以被轻放。要是DEA来查，这个车牌不还是不顶用吗？说到底，现在的问题是，DEA没有下死力，联邦不用心管，我们还操什么心啊？” “罗伯叔叔，咱领着市长的薪水，就别操总统的心了，好吗？赶紧赶紧，我们商量一下这笔钱怎么花，还有检查站那波人...证据都是全的吧？” “证据都是全的，这些人做得那么肆无忌惮，完全不加掩饰地敲诈勒索...真是...” 本杰明苦笑着摇摇头。苦涩的笑容里，即有对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家伙们的嘲讽，又有点像自嘲... 市长不好干啊！ 想要在一个穷地方，当个好市长，更不好干！ “我打算直接把科菲县监狱买下来，你觉得呢？以现在这天怒人怨的情况看，大家恐怕没有耐心等我们的市立监狱建好。虽说可以先关到科菲县监狱去，等我们市里的监狱建好，再转回来。但这么大一点范围内，弄两座监狱，会不会太多了点？” “科菲县监狱，关得下吗？这帮人可不少，小一百号人呢！后面再整治街面的话，说不定还要往里面送...” “这个没什么问题，县里没几个地方关的起的。羁押成本太高，附近又没有合适的工厂能让他们工作，冲抵关押成本...那座监狱是按800人标准设计修建的，现在我估计，起码还有五百张床位左右的剩余。” 起身回到办公桌前，本杰明拿过一张单子递给卡特： “你来之前我大概规划了一下，真的没想到我道格拉斯居然还有为钱花不出去而发愁的一天...” “上次我们谈完后，我找马尔科姆治安官聊过那座监狱的问题。县里财政也有点负担不起了，入住...额，入监狱率过低，导致生活成本压不下来，且狱警们的人工开支也是个大头。如果能外包出去，县里是很乐意的。” “我打算把这个监狱包给你做，只要能把关押成本压低到每人每年2000美元。严格来说，是关一个人一年，你只管县里，包括我们市里收2000美元，那么这座监狱连带设备，1200万美元，就可以转让给你。” “我没钱了啊！而且，我都没做成本核算呢！你这突然一下...” 监狱产业，卡特的确有谋划。可任凭他猜破脑袋，都想不到，本杰明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要自己接管科菲县监狱... 这特么的B-5社区警务公司的警员连培训都还没结束呢！ 等于是，自己连社区警业务怎么运转都还没摸熟，直接就逼着自己上监狱了？！ “为什么？市里经营不好吗？做得好的话，还能创收呢！就挂在那个发展基金会名下，等过两年，我把警务服务公司的运作模式了解了以后，我再准备好钱，把它买下来，这样行吗？你太突然了！” “是有点突然，不过我仔细想了想，眼下没有比你更适合接手它的人选了！你知道，监狱的关联产业有哪些吗？” “有哪些？” 监狱还有关联产业？！ 卡特惊了，能私营就算了，居然还形成了产业链？！不对，未来美国的监狱的确形成了产业链，但今天，按理来说是绝对没有的！ 就看监禁率就能看出来，未来美国的监禁率不仅全球第一，而且还是绝对领先的那种。画在柱状图上，那就是一柱擎天般的存在！ 那才是完整且强大的产业链，该有的碾压优势嘛~ 若是今天就已经有了完善的监狱产业链，那科菲县监狱不会还有五百张左右的床位空缺。资本会容忍浪费吗？那必然不能啊！ “首先就是食品，这个不用我多说什么，这方面是你的优势...我们这里还有人能拿到比你更低的采购价格吗？你完全可以借用HT的渠道，采购食材嘛，然后物流渠道也是你自己的。两者叠加，在压缩生活成本方面，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卡特点点头，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 “其次是建筑业，我从马尔科姆治安官那里拿到了一份他们的财务表。你看看，在日常损耗中，对被破坏的公共设施，以及墙体修补等，占到了总成本的45%。每年需要花38万左右的美金用于监区修缮，以及对一些地下可能存在的越狱通道进行填堵等等。” 财务表上，那三百多次下水道疏通、二十多次墙体修补，还有五十多次监区不同地点的加固记录，卡特看得眼皮直跳。 这尼玛，不愧是窃格瓦拉心心念念的地方，果然人才辈出... “这方面，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吧？道格拉斯目前唯一一家建工企业，就是你旗下的DOG建工。这里又是可以节省成本的地方...” “第三，法律行业。这方面我们科菲县还好，说句难听的话，我们这里想找到一些高智商罪犯都难，这一部分主要还是北方的监狱开支比较大。有些罪犯，懂点法律知识，不找些厉害的律所合作，还真不一定关得住他们，甚至容易被反告非法监禁，或者违规管理等等。” “这一点别忽视，一旦被抓到问题了。那赔偿款是很高的，错误关押，一天的赔偿款按照最近的判例看，得200美元。十天的错误监禁赔款，就等于你一年的合法监禁补贴了！科菲县监狱在这方面，每年也要给合作律所4万的报酬，用以换取法律援助，以及一名驻监律师的支持。” 很好，很强大！ 果然监狱出人才，古人诚不欺我... 龙场悟道了，属于是！ 还有尼玛罪犯告监狱，还给告成了的？！ 在心里吐槽之余，卡特有话说了： “这个我没优势了，我旗下可没有律所。而且即便有，厉害的律师也是以合伙人的形式加盟，不可能再白嫖人廉价劳动力的！” “是！这方面的成本也省不了！我也知道你旗下没有律所，但，你背后有耶鲁法学院啊！” “雇请一位驻监律师过来，足以应付日常大部分的法律问题了。而一旦真碰到了一些难搞的家伙，你这不是还能随时回耶鲁求援吗？！一整个耶鲁法学院在你背后，这不比一般的律所还要强大？！” 第四百七十三章 监狱产业诞生的根源 “平日里一名驻监律师，薪资开到一万五，对初出茅庐的新人律师来说，这个薪资是非常高的！可这却比和律所合作要低得多！另外，你不会觉得如果需要额外的法务支持，科菲县监狱不用额外付诉讼代理费吧？” “这一来二去的，在法务成本上，你也能省不少！不是我本杰明非要给你加担子，而是这事，你不做，谁来做？谁能做得好？县里现在的关押成本是3000美元每人每年，就这样，监狱还年年亏空。从公共事业的角度说，道格拉斯需要你，也信任你来做这件事；从实际运营上说，这科菲县监狱就是个妥妥的不良资产，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去对其业务进行重组！” “所以为什么到我这，补贴就少了一千啊？！” 卡特有些郁闷地嘟囔了一句。当然，嘟囔只是抱怨，卡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答案：省钱！ 若非能省钱，私营监狱在美国怎么可能遍地开花呢？ 在不考虑其余相关产业的利益，也就是所谓的利益联合体外，仅从私营监狱的存在合理性上看。美国之所以能诞生这么个奇葩的东西，源发性的政治制度是土壤，而种子，就是那愈发高涨的监禁成本。 尤其是在67年普遍废除死刑以后！ 其实看这个时间点就能发现，普遍废除死刑的时间与黑人爆发大规模平权运动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在六十年代：自由之夏运动、塞尔玛投票权利运动、“黑人权力”运动、伯明翰运动、静坐抗议与自由乘车运动、以及马丁路德金领导的芝加哥自由运动... 随便一扒拉，就能发现成堆的与BLM类似的黑人运动。而且波及范围及其广泛，北起芝加哥，南至佐治亚隔壁的密西西比州... 可以说，在那段时期，动乱无处不在！ 再结合罗纳德上校曾经就拒绝支持ROTC学员持枪时说过的解释，卡特也不难分析出，当年为了平复动乱，美国甚至派出了军队进行武力镇压。以至于那段时期以后，多方（地方与联邦、黑人运动领导与保守派）势力之间，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妥协。现在表现出来的，卡特清楚知道的便是军方自那以后，便不再插手国内事物...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现在的卡特来说很难探究，而且探究的意义也不大。只是如果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去看这些事情，在知道“南北对调”，“两党换家”这种美国历史大变革正在当下发生的情况下，再回过头看看那个年代仿佛巧合式的集中爆发出的黑人平权运动... 这里面的味道就不太一样了！ 巧合吗？ 从57年轰动全美的小石城事件为开端，到1968年马丁路德金被刺身亡，这短短十年里。爆发出的黑人平权运动，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模，都是无与伦比的！从未有哪个时期，美国能出现这种大范围的政治运动。 或许黑人运动的初期，只是备受歧视的黑人们忍无可忍的抗争。是压迫下不得不揭竿而起的无奈... 可正如历史上的无数起义者一样，或许在早期，农民起义是真·农民。而一旦有了声势，进入到抗争的中期就必然少不了士绅群体的支持。 卡特本能地想到了民主党，可想想小石城事件... 下令出动那大名鼎鼎的101空降师“占领”被时任阿肯色州长下令动用国民警卫队封锁学校，禁止黑人入学的小石城，用空降师的大兵们护送9名黑人学生入学的艾森豪威尔却是共和党人。 这盆脏水如果无缘无故地泼到民主党头上，似乎并不严谨。可无论当时，是哪个群体在为黑人利益代言，他们能用的“武器”，应该是统一的：即所谓的天赋人权！人人平等！ 好，那么问题来了！ 黑人是人，罪犯是不是人？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中国人眼里，那绝对是一个令人感到发笑的问题。守法公民和罪犯，那能一样吗？要是这能享受同样的待遇，那还不翻天了？这绝对不能混为一谈啊！ 可放在美国，这就是个好问题了！姑且先把朴素价值观放在一边，也就是美国大众对有犯罪前科的人的态度给忽略掉，先去考虑另一个方向： 要知道，美国可是没有所谓的“剥夺政治权力”的啊！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罪犯在美国同样是拥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的！ 正如美国宪法里从未规定，罪犯不能当总统一样！ 在那个监禁率还算正常的时期，罪犯这一特殊群体的选票，或许不能造成如黑人运动那般沸沸扬扬的动静。可如果把目光缩小，聚焦到监狱所在地的那个市，甚至是那个区！ 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首先，监狱附近，通常人口密度不大吧？谁愿意住监狱隔壁呢？ 而监狱本身又是一个人口密度极大的场所，结合附近的环境... 这似乎就形成了一种，一个监狱在所在区的选票比重及其之大！而美国早前的大部分选举都是以选区制度为主的，就是和总统大选一样... 一个州为一个选区，只要你能在这个州内获得更多的选票，那么该州所有的选票都会记入到你名下一样。施行的是赢家通吃的选区制度！ 在这种环境里，监狱里的那群人手里的选票，就很重要了！对有志竞选市长的人来说，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竞相维护罪犯的利益？ 比如提高基础生活品质，比如规定不得强制劳作，或者使用罪犯的劳动依旧需要为他们支付报酬等等... 打着人权的幌子，行苟且之事！ 这套路其实和面对黑人群体时所作的，基本换汤不换药。而这样一来，监禁成本上升，就是名正言顺的了！甚至废除死刑，这个提案拿到议会上，用的理由卡特都能猜出来： 无非是什么生命权是自然权力，不能被剥夺啊！什么要善良，死刑太残忍，要给罪犯改过自新的机会啊等等... 事实证明，这一法条后期压根没屌用。76年时，维持还不到十年，全美便有38个州恢复了死刑！明摆着是觉得，废除死刑与让罪犯改过自新屁关系没有！ “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嘛，哈哈哈哈！2000美元，还可以，还可以！你要知道，亚拉巴马州的平均监禁成本也只有1500呢...你还比他们高五百！” “亚拉巴马州应该是最低的吧？纽约和洛杉矶的监禁成本呢？他们是多少？” 卡特揶揄地望向本杰明...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这种很蓝的地方，监禁成本应当比红州要高... “洛杉矶不清楚，估计5000多？也可能更高一点，反正纽约目前是6600美元每人每年...哎呀，你不能这么比，纽约的地价多贵啊！你瞧我们这...” 第四百七十四章 南佐治亚医疗中心计划 “2000一年，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保证入住率！不能低过一个限度，具体是多少，我回头去科菲县监狱看看，看看维持运营需要多少成本，我们再来谈具体的。然后就是钱...这笔钱，算我借的？” “当然算你借的，低息借款！还有，什么叫入住率，入监率！” 本杰明敲敲桌面，提醒卡特注意措辞。 虽然干可以这么干，但你丫别说得这么露骨行吗？！ “行了，什么低息啊，无息吧！真的是，我接手监狱，肯定优先照顾我们道格拉斯人啊，这不又给你贡献就业率了吗？又帮你节省监禁成本，又帮你提高就业率，你还要我利息？过分不过分啊！” “欸欸欸！你这...没有你这样的啊！那基金管理费，你也别要！” 雾草！ 卡特悚然一惊... 作为道格拉斯唯一的银行机构，发展基金的管理肯定是得委托给黑旗银行的。而根据惯例，中间也是会产生管理费用的，一亿四千万的基金管理费比例肯定没有正常2%那么高，但即便是1%。一年也有140万美金的收入了！ 为了区区1200万借款的利息，砍没了自己的管理费...不对... “你打算要多少利息？” “一年一百万吧！不说什么利率了，生分！管理费每年也给你100万，等于无息！” “放屁！哪有你这么算的，我人力成本不要钱吗？140万一年管理费，利息我认了！” “你需要四十个人管理吗？四个人就够了吧？105万，让你赚一万...” “一万，你打发乞丐呢？130万！” ··· ··· 一番玩闹式的互喷后，两人达成协议。头两年内，无论基金会内的资金规模如何，管理费统一110万一年；借款利息则为100万。基本等于卡特拿劳动力资源换了一笔无息借款... 接着就是关于剩下一亿两千多万的资金分配了！ 本杰明首先提出，建医院！给医生更好的待遇，以此吸引来更多的执业医师，改善道格拉斯眼下医疗资源匮乏的局面！ 同时从乔治亚健康科学大学与埃默里大学中挖一些医学教授来本地的社区大学，南佐治亚学院任教，并同时丰富该学院的医学类教科研设备，打造属于本地社区大学的王牌专业！ 没错，道格拉斯是有大学的。只是这所社区大学，有和没有基本没差。开设学科仅有：文学、管理学、教育学等少量几个学科。而且非常瘸腿偏科... 原因也很简单，理工科的很多教学设备，以这所用市民们税金养活的社区大学，根本玩不起。没辙，只能上些低成本专业，好歹寄托一些美好祝愿不是？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搞成了恶性循环。上社区大学，除非是指望转入四年制大学的学生，有就业打算的人，大多懒得去上这所并不能教给他们什么手艺的学校。 此时，本杰明打算以这所学校为基础，打造第一个真正有点水平的理工科专业，卡特也不反对。这算是教育、医疗，一手抓了嘛！花一份钱，得两份收获，硬是要的。 加上佐治亚的医疗资源，在这会根本谈不上好。专业的医学类院校，只有佐治亚健康科学大学一所，这也是全美最古老的十三所医学院之一。 然而在其辉煌的历史背后，则是满地鸡毛！ 除了GHSU这一所次王牌医学院外，整个佐治亚州，可能只有埃默里大学的医学类专业还能看一看了。说起来也很有趣，埃默里大学的护理学院全名是伍德拉夫护理学院。而这个伍德拉夫，说的是可口可乐的老板罗伯特·伍德拉夫... 曾经伍德拉夫的捐款，让埃默里大学有了发展的基础。可在眼下，在这个伍德拉夫还躺在埃默里大学名下医院里的时间点，这所大学的医学实力，还称不上强。 而除开这两所大学，能够为佐治亚提供可靠合格的医学人才外，别的学校，基本都没有这个实力！ 佐治亚州的医疗资源匮乏之严重，一度令州里在1977年时成立了佐治亚医学人才储备中心。该中心开办了一些职业培训类的学校，但那和真正的医学培训，相去甚远！比如佐治亚医学人才储备中心马瑞埃塔分校开设的专业，什么医疗管理助理、医疗保险结算、医疗助理... 除了名字和医疗搭点边外，真正的教学内容和医学那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这里出来的学生，压根就没有坐门诊的资格！ 结合埃默里大学在亚特兰大，佐治亚健康科学大学在奥古斯塔这两点再看，卡特也不难发现本杰明的长期野望：将道格拉斯打造成南佐治亚医疗中心！ 一座区域医疗中心能够带动的经济增长量与人口净流入量绝对是庞大的，并且这种流入还是长期稳定的。不过代价就是，这个建设周期也将会无比得漫长，少说也是数以十年，几十年计... 能下定决心，拿出六千多万美金，这样一笔基本等同于道格拉斯七年市政收入的钱款，投资医疗这种短期内根本见不到成效的行业，卡特不由得再次高看了对方一眼... 在黑金交易的同时，到了该做事的时候，这人那是真不含糊啊！ 六千万的款项，一千万交付DOG建工，用于建设新的医院门诊大楼以及对社区大学的扩建。比如建立崭新的，设备尽可能充足完备的示教室、实验室等等... 两千万用于购进设备，器材；剩下三千万，则用于人才引进！ 既要实用技能型人才用于医院，也要理论教学型人才用于学院。当然，医学专业的特点就是产教研高度合一！这些医学教授们，武能提刀上台，文能教书育人... 这种能文能武的人才，想要吸引他们过来，代价可不少！ 三千万吸引资金里，有一千万都是交给DOG地产，用来为这些可能来到道格拉斯的医学教授们兴建一片，新的高级住宅区的。 该住宅区计划设计在新医院的附近，美式大house，一百幢！ 在不算公共区域的成本分摊的情况下，平均一幢住宅十万美金。1981年的10万美金住宅，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可称得上豪宅了！ 剩下的两千万，则用于落户补贴等一系列优渥的奖金及待遇保障等... 今天报道，请假一天。 如题，刚刚收拾完大概。明天补回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又一笔大订单 “还有六千万左右的剩余，打算怎么用？” “留五百万作为活动空间吧，医学设备采购，人才补贴...这一块我们都不懂，谁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再拿五百万，补强警队...” 在第一个项目确认后，本杰明与卡特两人继续分赃：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就在我们身边每天都要路过那么多毒贩子，原来的警队武装终究让人难以安心。” “这倒是，弄个特警队？” “成本方面，能养得起吗？” 本杰明有些犹豫：特警队这东西，组建起来倒是不难。 在这个年代，所谓的特警队，无非是警队内的暴力单位罢了。科技含量其实不高，一些防弹车辆、制式武器、加上单兵装备... “还得有个训练场！另外，培训方面...” “培训方面，我可以借你个人，我们行内的安保主管海耶斯先生当个教官没什么问题。当然，他训练出来的特警队可能更偏向于军队化的战斗部队，而非特殊警务队伍。只是防备可能会出现的暴力冲突，这方面...勉强够用吧？” 特警队与军队特种部队的建设区别，卡特只是模糊的知道这二者有区别。功能定位也不同，可具体的，他就不懂了。 而军队化的特警队，人手也好弄... 退伍老兵嘛，佐治亚和德克萨斯不缺这点人... “行，那先这样弄，先弄个百人全职特警队吧！拨五十万，还有城西的一块地，给你建训练场...” 五百万弄完特警队，还剩五千万。这五千万也没有闲着浪费，一股脑被本杰明拿出来砸到了道路建设上。 不同于此前小打小闹的市区道路扩建，这一笔五千万资金，将在城南23号公路旁，莫约10公里左右的位置，再修一条联通皮尔森市阿特金森大道的道路。 结合此前道格拉斯正在向南扩张的趋势，本杰明的意图进一步暴露：道格拉斯-皮尔森联合体！ 这一城市模式，卡特不算陌生。德州老家，格雷普韦恩附近的达拉斯与沃斯堡，就是类似的城市联合体。 属于两座城市，但许多基建项目却是彼此共享的。比如达拉斯机场，全称就是达拉斯—沃思堡国际机场，两座城市共同拥有，机场场址位于两座城市中间。 三条主干道路联通两座城市，达到人口的共享与高流动性。形成资源互补的同时，也在尽可能减少资源的浪费。 正如这条道路，除了道格拉斯市政府财大气粗地掏了五千万外，皮尔森市政府也掏了两千二百万。现如今，吃着HT公司税收的皮尔森，别看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严格说起来，它还真不能算穷！ “卡特，钱，我们可以让你赚！但要在规定时限内，完成这几个项目，以你目前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没错，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可以做出一家大型地产公司，招募更多的人！以这一批人口为杠杆，去撬动更多的行业人口流入！” 在卡特离开办公室前，本杰明语重心长地拍着卡特的肩膀，说了这么一段话。 而这话，听在卡特的耳朵里，那便成了：起飞的机会，道格拉斯与皮尔森给你，正如你当年解我们的燃眉之急那样。但如何降落，如何不让自己坠毁，那就是你卡特自己的事情了... ··· ··· “不是？！本杰明怎么能这样啊？还要我们扩招员工，那这两年，三年以后...” 银行内，听完卡特此行的收获后，古德曼脸上丝毫没有收获大单的喜悦，反而愁容密布。眉头皱得似乎想要将眼睛夹住一般，心里的感受那叫一个复杂... 钱，是好东西！古德曼爱，卡特也爱！ 道路建设七千二百万预算，加医院及医院住宅区、特警队训练场等几个项目，不算监狱转让。仅仅是建设项目的预算便破了几近一亿美元。 如此大额订单，要是没有加那个两年完成的时限，古德曼现在能乐得飞起。但如果加了这样一个条件，那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项目时限自1982年1月1日起，截至到1983年12月31日... 完工截至日，距离眼下预测的建工需求枯竭，也仅仅只有一年时间。如果等眼下这批人将手头的活做完，再投入到新项目里，那时间便不够了。可如果继续扩招新人，那到了1984年时，还能有这么多活干吗？ 如果没有，大量员工如何安置？数千人，要是全部辞退，以佐治亚州现行的劳动合同解除赔偿规定来执行... 那赔款绝对比他们赚取的利润要高得多！别忘了，佐治亚州，早些年前，那也是很蓝的呀！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几年，我尽量找些新订单，然后把地产公司做大也好，到时候引入新资本，那就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可发展红利，却落在了道格拉斯！” 转着桌上一支圆珠笔，卡特此时也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得失。甚至渐渐的，卡特的思考已经脱离了眼前的事情... 卡特记得曾经听思政课老师讲过一个观点，说：“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之一是：在利润的驱使下，一些工厂，公司那近乎无限扩张的产能，与对剩余价值的剥削，必将导致市场上有效需求减少，从而引发供需失衡。”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可当庞大的利润摆在人面前时，却又无人能够拒绝。起码，当那近一亿美金大订单砸到卡特的头上时，卡特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结合这一次发展，我刚刚想了几个点。比如信用卡，可以针对医生们做一个新卡种，然后到时候医院的结算业务，肯定也是我们的，都可以提前准备起来。土地方面...如果有余钱的话，也可以投资一些城南的地皮，新医院到时候会规划到那边去，还要南佐治亚学院医学系校区，也会去那边...” “哪还有什么余钱啊，下午我刚刚才把今年的一部分利息收入转到了HT的账上，你的飞机要结款了。保尔森先生打电话说，发动机已经到了，等改装测试完成，预计明年2月份就能交付。剩下的部分，还要预留新的贷款需求，第一批住宅区项目还没结束呢！” “那就先弄信用卡吧，我们一步步来！明天，我打算去一下科菲县监狱...” 第四百七十六章 监狱参观 城西的科菲县监狱，远远得看上去并不起眼。 老旧的围墙，甚至连前世卡特老家的看守所都不如。狱警们的态度倒是热情，毕竟是未来可能的老板，但监狱的直接负责人，科菲县治安官马尔科姆，反应就比较冷淡了。 “这边是轻罪监区，县里没有jail，全部就都关一块了，中间有围墙分隔。对面是重犯监区，我想你应该不太想过去观光...” 行走在轻罪监区牢房间的走廊通道上，卡特倒是不太在意对方的态度。倒是两边罪犯们的伙食，引起了卡特的注意： “这伙食标准不低啊？难怪你们年年亏呢！” 不知道是用什么肉做成的肉饼，还有一叠蔬菜沙拉，外加土豆泥主食。这顿饭放在一般的家庭里，或许和“伙食好”不沾边，可若是在美国监狱里，这就有点... 科菲县监狱，如今可是公营的呀！ “就这标准他们还不满意呢！专员委员会里，庞斯委员一直在呼吁还要给他们提高生活标准，说我们为了节省成本天天搞肉排，土豆泥，营养过于单一，且缺乏选择性。是在喂牲口，而不是在照顾人...” “民主党籍的委员？” “嗯，另外，监狱外包，他也是反对的。不过麦奎尔委员和内维尔委员支持，2比1，提案通过。监狱到你手里以后，应该会好弄一点，他可能插手的机会不多，但你还是得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马尔科姆见到卡特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作为与市镇警察不同的县治安官，马尔科姆虽说不用对卡特卑躬屈膝，可在面对这恼人的问题时，他的情感倾向却表现得很是明显： “监狱私营，算是个新鲜事。到时候如果按私营企业来看待的话，县里应该不太能说什么话，你若看这个伙食标准不顺眼，你自己降低就是。只要别惹出乱子就好！我的任期还有一年就到了，别让我晚节不保！” “放心吧，我会的！” 在卡特点头保证后，两人继续走向下一个区域。 到了重犯监区，五人间的牢房已经变成了单人间，活动区域也变得及其有限。见到卡特这张陌生的面孔，有些犯人表现得比较平淡，而有一些就表现得不那么合适了... 各种诸如“小白脸”、“舔我的蛋”等不堪入耳的词汇，在两人耳边飘荡。急于在卡特这个新老板面前表现的狱警，自然是凶巴巴地掏出腰间的警棍，敲打着牢房的牢门。以咒骂的方式，警告这帮人的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事后有你好果汁吃云云... 一时间，重犯监区倒是热闹非凡... “窗户太多，牢门居然也不是封闭式的，存在严重安全隐患，这都需要更换。马尔科姆警长，这样的监狱，县里报价太高了吧？这些可都要成本啊！” 自动过滤掉那些咒骂的话，卡特也不显得生气。反而伸手指向监狱的铁栅栏牢门，满脸的不满... 看电影里的美国监狱牢房，那都是厚重的铁门，上面留一个用于狱警确认囚犯是否健在的探视窗，下面留一个用于传递饭食的小窗... 除了两个小窗外，别的地方完全封闭。哪像眼前这种啊？几根铁栏杆就组成了牢门，这感觉，这心理落差，就好像买东西时，卖家秀和买家秀一样庞大！ 在感觉自己的钱，花得有点亏的同时，卡特开始挑错压价了： “还有这些墙壁，牢门的质量都堪忧，这墙壁我想用料也好不到哪去。贵！太贵了！你们的报价，应该再低200万！” “这事你和我说没用，找县里，这是县资产。” 与卡特一样，马尔科姆也不在意那些笼子里的人的叫嚣。 这就好像在动物园，隔着铁栅栏，再凶狠的猛兽也只能沦为游人的玩物。只要自己不会进去，那监狱就从来不是个恐怖的地方... 凶神恶煞的肌肉男们，反而看得卡特有些满意。都是大好的劳动力啊！还没什么老弱病残！ “行了，大体就是这样。重犯监区300个单间，轻罪犯监区5人间一共100个，总共400个常备监房。外加入监登记室两间、大厨房一间、小厨房一间、狱警宿舍五十间、惩戒室六间、行政办公室8间，警械仓库一间、被服仓库一间、食材仓库一间和外面放风的院子。” “这就是我们科菲县监狱的全部了，囚犯转运车辆等资产，也一并包含在报价内。马上就到放风时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从监区出来后，卡特与马尔科姆来到监狱的瞭望塔楼上。站在监控狱警的视角，观察着底下刚刚出来放风的囚犯们... 对于科菲县监狱的囚犯完全没有劳作的事情，卡特倒是听本杰明说过。这里找不到订单做，所以一直荒废，只是看着那些好手好脚的囚犯们在空地上，无所事事地游荡。 或者其中一些人，欺负一下另一拨人什么的，尤其是在看到一场群架开始后，卡特又一次抓到了可以尝试压价的点： “囚犯管理不力，狱警数量不足，惩教效果令人堪忧。马尔科姆警长，这样的监狱想要整治好，我的成本看来又要增加了！这个每日放风，也是庞斯委员要求的吧？” “除了他还有谁？” 马尔科姆耸耸肩，对他而言，卡特压不压价真的无所谓。只要能顺利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丢了，减负的同时，直到自己的任期结束，不出什么乱子，那就是最好的！ 县里会不会因此亏损，又或者未来会不会出事，马尔科姆并不在意。 “如果要维持每日放风，想要做到有效管控，狱警最少还要增加十人。不过这些话，也就我在这说说，你以后要取消每日放风，还是增加狱警，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管带你参观，其他所有事情，有关于监狱现在的情况，你问，我会告诉你，但未来如何，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价钱也一样！” “行，那就问眼下的。我注意到，轻罪犯在监狱里占了大多数，而以现在这种运作模式...不用生产，不用劳作，反而有固定的伙食提供，这些轻罪犯里，怕是有人故意把自己弄进来的吧？” “是有，而且数量不少！偷盗400美元以下被抓进来的，足足有109人。都是关不到两年就要放出去，并且这其中还有三成都是惯犯。” “真是个好消息啊！现在我感觉一千万都多了...下一个问题...” 第四百七十七章 新年来临前的安排 1981年的圣诞节如期而至... 在忙碌的年节里，卡特今年依然没有选择回德克萨斯看望爷爷奶奶。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了顿圣诞大餐，就算过节了。 圣诞大餐的品质也没有随着卡特的财富增长而有所增加。卡特家的餐品，与一些富裕中产家庭比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与往年的区别，或许就在于今年，卡特接到的祝福电话更多了些。同时，自己需要打出的电话多了些...仅此而已！ 尤其是在安娜为了HT明年上市而忙碌未归的情况下，1981年的圣诞节，卡特家过得很是寡淡。潦草的结束这一年后，在新的一年来临前，卡特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细数一下自己手头上待办的项目：HT那边除了上市进度需要关注外，与可口可乐联办的活动也要跟进；新的道格拉斯基建项目，也需要与DOG地产的凯恩先生沟通相关的人员招募与分配问题，还有核心工程师的选拔招募等等；银行这边，一直低迷的信用卡业务进度彻底耗没了卡特的耐心，不顾古德曼的反对，卡特拨通了吉纳斯的电话，拜托对方派人将那位孟菲斯的酒吧营销给找来... 同时，道格拉斯发展基金的管理工作，卡特也交给了那三位刚刚从纽约归来的新人。在基金账户上的钱款还未拨付给相应单位前，这笔钱自然也不能让它闲着。股市，就是它唯一的去向！ 新生的基金，新来的管理人，卡特的要求很简单：保本！ 道格拉斯发展基金的性质，就决定了它是一个稳健投资型的主体。这种机构，无疑非常适合新人练手：不要求你有多高的盈利目标，先把本保住再说其它！ 在这一过程中，卡特觉得，这些人多多少少也能练就些自己的本事。起码，建立起自己对市场的理解，这个应该不难！ 同时，越来越繁杂的事物，以及越来越多的产业，也让卡特动了招聘专职助理的念头。总不能还把这些担子一股脑往古德曼身上堆不是？ 照眼前的发展速度，如果继续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交给对方代办。卡特很担心哪天忽然就收到古德曼猝死的消息... 而助理的人选，却让卡特犯了难。 在许多人的眼里，助理往往会和秘书划等号，可实际上的助理和秘书完全是两个性质的工作。要说区别，可能就在于助理拥有的决定权上： 在某种程度上，助理可以被视为其雇主的代言人。在自己不在时，或者对于一些，没有必要自己关心的小事情上，自己的助理是完全可以代替自己决定的。而秘书，则不会拥有这个决定权！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事是“小事情”... 这是一个很主观的问题，为了不使得自己遗漏某些重要信息，这个人必须得很了解卡特，以及卡特目前名下的产业情况。甚至还要很清楚的知道，卡特的目标，以及未来规划。 只有这样，才可能做到一个令卡特感到满意的分类。把一些确实不重要的事情，挡在卡特门外，而让卡特真正关心的事情，进入到卡特的眼前... 要有能力，要了解自己，要清楚自己名下的各项事物，并且自己还要相信对方。妈耶，这人上哪找啊？！ “安娜怎么样？她跟着吉纳斯先生去孟菲斯，也有两年了，能力方面应当不是问题！” 古德曼在发愁的卡特身旁，出着主意。 “安娜我想过，可她现在...我不确定她对其他事物也有了解。而且我和她有过三年之约，最多再干一年，我就会支持她和乔伊出去另立门户。” “那莉可莉丝呢？她可是你前女友，信任方面应该没问题，是可信的人。而且她本来也是往文秘，助理方向培养的，在我们行也...” “都说是前女友了，你这不是出馊主意吗？！” 卡特揉着太阳穴，细数眼下自己身边的人。卡特有些悲催的发现，除了古德曼是个完美人选外，别人几乎都不合适... “算了，你再辛苦一阵吧，等HT上市后，我先让安娜过来接手。你再给她做个交接，临时过渡一下，然后再从头培养一些新人，半年时间...不行的话，我也只能失约，让安娜多干几年了。这人，没有几年时间培养不出来...” “你先把安娜带出来，起码有基础。快的话，暑假我回来，她就能从你手里接过担子了，接着组建助理办公室，多招些新人，然后看看一年半的时间，能不能筛选出这个人来！” 谈完助理的事后，卡特又匆匆赶到城西的科菲县监狱... 此时的科菲县监狱已经变更成了科菲监狱。去掉了县立的标签后，科菲监狱也可以叫咖啡监狱，科菲县的县名就是coffee。乍然一看，还挺有诗意... 可当资本进入了监狱以后，那诗意是不可能诗意的，剩下的只有生意：囚犯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普里斯先生，在你的监狱长试用期内，我只有几个要求，半年后，我回来检查。如果没做到，你退位让贤，做到了，我承诺你的涨薪，还有住房，都给你安排。” “是！是，您说！我一定用心做好您的吩咐！” 尚且还穿着狱警制服的阿加特·普里斯，十分狗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身体前倾，站在监狱长办公室的桌边，媚态尽显... 想想上一任监狱长马尔科姆，卡特忽然很想来一句：我还是喜欢你前任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第一点，伙食成本，太高！这个必须打下来，每人每日伙食标准，不得高于2美元。有两张玉米饼子，保证人饿不死就行！玉米饼的供应，回头会有HT的人联系你，都是加工好的半成品，送到监狱来，热一热就能送餐了...” “正常来说，这成本应该在1美元以内的。但我还是决定给你一定的权限空间，多余的预算，可以由你决定在什么时间，给什么人，加什么餐。希望这样能让你的管理工作更好做一点！” “是，谢谢布莱克先生关心！您真是太仁慈了...” “仁慈？嗯...” 卡特的脸色有些古怪： “好吧，那我就仁慈一次吧，厨房留一个厨师，用于给狱警们做工作餐以及一些特殊餐品。其余的厨师，都开掉...不，不能叫开掉，应该是换个地方工作，如果愿意的话，让他们去DOG建工报道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难怪要给囚犯发工资呢 “特殊餐品？老板...” 别的我都懂，可特殊餐品... 普里斯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就是付费点餐，开小灶。有钱嘛，加餐，没钱就啃饼子吧！” 卡特伸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对方赶紧那笔记下。 在这个私营监狱，不知道有没有，但绝对没有普及的年代。囚犯付费点餐的模式，那属实是个新鲜事，卡特不意外普里斯的惊诧，因为卡特相信，普里斯的惊讶还远没有结束。 而这，也是卡特特意来此的目的： “作为一个仁慈的人，我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那样除了养膘，什么用都没有，而且肥胖对身体健康也是威胁。为了保证我们的囚犯们，吃得好，过得好，生活健康阳光！我决定给他们找些事做，当然，具体的活，找到以后我会联系你。” “但在这半年内，我需要你组织囚犯们，平整出一片新的场地！我会让DOG建工派一个施工队过来，先把地圈好，到时候你再组织囚犯们在狱警的监督下，把厂房建好，同时等我的消息。囚犯的工作，应当得到报酬，毕竟我们也要尊重人权不是？” “时薪50美分，一天八小时劳作，可以赚4美元，一个月就是120美元左右。虽然不及正常工人的薪资，但毕竟是囚犯，我们也要考虑到监禁成本，以及惩教的目的。这样也能更好的帮助他们出狱后，融入社会，并回馈社会的公共事业，你说对吧？” “对...不对！老板...你，你是说给囚犯们发工资？！” 不出卡特所料，普里斯再次惊呆。 让囚犯们劳作，这倒不稀奇。毕竟这些劳动力，空着也是空着。但给囚犯发工资，天呐... 真就道格拉斯大善人？居然不是忽悠的？！ “对，发！” 卡特冲着普里斯眨眨眼睛，脸上笑得人畜无害： “无论谁来问起，你都要记住！我们科菲监狱，是一所尊重人权，提倡人人平等，且囚犯的过错，不应被铭记，反而我们要帮助这些迷途的人，回归正路。记住了吗？这是科菲监狱的建设纲领...” “是，我记住了，只是...” “别急，第二点！拿笔记！” 敲了敲桌子，卡特继续说道： “此前我看了一下，重犯监区的单间，面积不小。里面还能再加一张床位...不，如果是双层床，可以加三个床位，还有轻犯监区，回头全部改成上下铺的双层床。我会让做好，然后送来！” “这样，一百个房间的轻犯监区，可以同时容纳一千人入住..哦不，入监！重犯监区，重犯需要筛选...” “那种偷盗一千块之类判的重犯，和故意伤害类、入室抢劫类重犯，那能一样吗？不能，对吧？！” “先改造两百个重犯牢房，改成多人间，将那些有20年有期监禁的重犯挪过去。剩下一百间牢房，推倒重建，改成200间面积更小的单间，专门给那些20年以上刑期的囚犯用。另外牢门，以及牢房墙体都需要加固或者更换。” “方案要求，以及做每一件事，该找谁，我这里都给你写好了。保姆级的服务哦，普里斯先生！这些简单的事情交给你办，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不会！当然不会！可...可，老板，这样会不会浪费啊？” 豆大的冷汗在普里斯的额头上流淌。 好家伙，原本800人标准的监狱。照卡特这么一改，光是轻罪犯就能关一千人，重罪犯又是一千人。足足在原先的标准上，翻了2.5倍... 这特么的，整个科菲县才多少人？！ 能有这么多罪犯吗？！ 如果不算新进流入道格拉斯的人口，原本整个科菲县也只有七万来人。要是真关满了两千人，那家伙... 监禁率直接2.8%以上，平均一百个人就得关三个进来。而这还是在计算了女人、老人以及小孩得情况下。若是以特定人群为参照，那这个监禁率... 这怕是要全美出名得哦！！ “完全不会！到时候这个监狱，不会只面向科菲县的，隔壁阿特金森县，欧文县，克劳福德县的囚犯我们都接待！当然，移民局的移民警察或者国土安全部的边境巡逻队抓到的非法移民、偷渡客，亦或者DEA那边抓到的毒贩什么的，我们都能收！这样的前提要求，也是你得主持好我们科菲监狱的改造工作，明白吗？” “明白，明白...” 野心真大！ 普里斯一边嘟囔，一边麻溜地记录着卡特的要求。 “很好，第三点！监狱内，要丰富！现在的监狱，太单调了，这不利于犯人们的心理健康。所以，在付费点餐外，商店得开起来，一些活动中心也得开起来！台球室，篮球场，足球场，甚至K歌房，都要有！” 普里斯：？？？ 您这是建监狱还是度假村？！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时即便普里斯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卡特正在憋什么坏水了。 没能在普里斯脸上见到惊讶的表情，卡特也明白，这关子继续卖下去已经没意义了。于是乎，卡特图穷匕见，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要付费！” “点餐需要付费，商店购物需要付费，参加娱乐活动，包括放风！也要付费！收费标准，这张表上有！” 接过卡特递来的科菲监狱价目表，普里斯真是小岛拉屁股-开了眼了... 当先引入眼帘的就是：特定区域内自由活动，俗称放风，每小时8美元！ 放风要收费就算了，血妈贵也算了，最让普里斯无语的是，在价目后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括弧：单日购买上限为4次，且该服务兑现需累积至少10名囚犯后，统一兑付。 放风都要8美元一小时，如此昂贵。其余的项目，普里斯那真是有点不敢看了... 但看看卡特这位新老板的目光，普里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看下去。果然： 台球室，一小时40美元；篮球，一小时80美元；足球，一小时120美元；卡拉ok，一小时160美元... 付费餐品： 蔬菜沙拉，10美元；肉饼塔可，20美元；汉堡，30美元... 要是想点菜，恭喜，五十美元起步！ 付费商品： 可口可乐，5美元一瓶；杂牌啤酒，8美元一瓶... 总而言之，最便宜的商品也比市价高出了五倍以上。 难怪要给囚犯发工资呢，天天啃玉米饼，铁人也扛不住啊！ 而只要囚犯们这钱一花，嘿！ 全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腐败的狱警（九月加更1） “哦，对了，还有床垫，枕头什么的，都给我撤了！天天屁事不干，还想舒舒服服的睡觉？一人发张席子，搞定。撤下来的床垫什么的，先收到仓库去，以后方便卖...” 就在普里斯乍舌于卡特的黑心之时，更加黑心的话随之而来。 还沉浸在卡特打造的那套监狱经济闭环里，长吁短叹的普里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那被子呢？” 然后，就看到卡特正以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 “哦！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思虑不周！被子撤了，要是冻病了，还需要请医生，又要浪费钱！” “对咯！要有长期稳定的，可持续发展的观念嘛！不要把囚犯往死里造，懂嘛？要把他们当亲人般爱护，就是狱警病了，也别让他们生病！” 孺子可教！ 卡特非常满意！ 美国监狱被誉为现代化的奴隶制度，那么作为一个拥有南方奴隶主血统的人。卡特此时宛如激活了骨子里的奴隶主血脉一般，深得自家奴隶得好好爱护的精髓。 顺便鄙视一波，北方工厂主。完全不把员工当人看啊！呸，野蛮！ 大致安排完监狱的改造重组，并将诸如DOG建工、黑松木家具、HT公司等各项供应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交给普里斯后。就在普里斯觉得事情已经谈妥之时，又见到卡特悄咪咪地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普里斯先生，上次有个问题，马尔科姆治安官在我不好问。现在，你必须给我交一个实底，我们监狱内，吸毒者有多少？” “这...” 普里斯有些忐忑，显然这种关起门来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是交底告诉新老板实情，从此获得信任呢，还是避免被牵扯进毒品问题，从而隐瞒... “别想隐瞒，我知道监狱里肯定有这个东西！你即便是现在不说，回头我看看谁消费最猛，我也能知道...” “有！有...一百八十二人，吸毒...” “谁卖的？” “萨洛蒙·瓦尔德...” “这人是谁？他的货是哪来的？” 卡特眉头皱起，不对劲，很不对劲！ 按理说，道格拉斯目前应该只有三位“皇商”手里有拿货渠道。这个萨洛蒙·瓦尔德，这又是何方神圣？莫非有外地佬抢市场？！ 此时此刻，继奴隶主血脉觉醒后，南方人的地缘意识再度崛起！ 卡特的脖子，也悄然间变得红了些许... “是，一个囚犯。” “废话，不是囚犯他怎么送进去？我是问他的来历，重点是，毒品的来历！” “是我卖给他的，不，应该说，是我...哦不，是我们狱警默许的。我们的薪资太低了，现在外面平均时薪都有3美元左右，而我们狱警才2.1美元，这还是两个月前涨的，之前只有1.8美元...所以...” 普里斯的冷汗流淌得愈发汹涌了，同时双眼紧紧地盯着卡特的反应。 狱警，包括市镇警察，在美国都是雇佣制。说简单点，就是合同工，根本不是公务员。而负责管理监狱的治安官，那才是民选官员...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就是公务员和临时工的区别！雇佣制的警察，哪怕干到局长，从性质上说，也是个临时工，吃得是当地财政发的工资。要是城市破产，比如底特律，没人给你发钱，你就失业了！除非，还是底特律那种，市政府破产了没事，居民自费雇请警察，顺便给你这个局长也请来了，那你还是当地警察局长，看似没区别... 实际上，这个局长，雇主随时能换！权威与保障，基本来自于雇主本身。雇主硬，雇主高，则警察局长又高又硬。要是雇主不行，局长...还是趁早提桶跑路，跳槽吧！ 而治安官就不同了，他们有明确的任期限制，是民选官员不说。市，在美国可能破产，但县，绝对不会！毕竟县才是州政府下属的正式行政单位嘛，除非州政府破产... 同属于难兄难弟的雇佣制执法者，市镇警察好歹经常在人们眼前晃悠，而且但凡城市规模大一点，在美国这个警察国家，市镇警察的数量都不少。 这关注度高了，嘴巴多了，发声的多了。自然待遇也不会太差。毕竟待遇太低，他们很容易就能串联起来，要求涨薪... 可狱警们，那就是老倒霉蛋了！ 工作地点和性质，类似治安官，平日里净往一些非市镇、乡镇的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跑就算了。还特么是个不被关注的合同工... 吃得是在美国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县级财政工资，这尼玛能有高薪才有鬼了！ 联邦税、州税、地方税... 常说的美国三级税收里，县税和市税同属于地方税。可偏偏，城市税收归市里，只有非城镇地区的税收，才归县里... 县的范围通常比市大，这没错，可在美国，县和市之间，压根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税收又不是单纯看地盘大小，你光地盘大有个屁用？地盘上净是些穷鬼，丢锅里炸都榨不出二两油... 受聘于县级行政单位的狱警们，出现腐败... 虽然不道德，虽然不合法，但它却合理！而且非常合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人永远绕不过去的问题。卡特相信这世间有大公无私者，但能无私到这份上的，卡特相信那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要是普里斯真跟自己说，狱警们完全没有掺和到这些事里去，那卡特保证，转头就得给这人换了！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还要告诉自己：老子两袖清风... 那只有两种可能：1，他在说假话，这人不忠，不敢用！2，他在说真话，这是个好人，那...更不敢用！ 美国监狱，那是好人应该待的地方吗？ “别慌，我问你们，你们的毒，哪里来的？” 拍拍普里斯的肩膀，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后，卡特追问道。 “是从崔法利那买的...” 卡特释放的善意，让普里斯稍稍安下了心。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隐瞒也没用... “我们以市价在崔法利那买来，然后交给瓦尔德售卖。每月月初交货给他，月底结算。我们狱警，能拿利润的7成，然后均分...” “收益不太乐观吧？我看你衬衣的领口都有磨损，却没有换新的...” “的确有点...虽然我们拿大头利润，但毕竟人多，具体到每个人头上其实也没多少。而且卖贵了，很多人也买不起，有时候不得不降价销售...” “行了，以后这一块，就不用找崔法利了。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直接联系他...然后那个萨洛蒙·瓦尔德...让他靠边！” “以后我们自己经营，我这有两个方案：1，你们代销，利润分配为2：8，监狱拿8成...别急，这个2成利润，应该比现在你们的七成都要高！” “2，你们代销，但不分配利润。我给你们大规模涨薪，标准为年薪1万美元，我给你三天时间，与同事们讨论！在我离开道格拉斯之前，给我一个答案！” 第四百八十章 变天 2.2美元的时薪，即便是按平均每天10小时工作，日薪22美元，月薪660，年薪7920...涨薪到1万美金，多支出的成本大致为平均每位狱警2000美元左右。 现在的科菲监狱共有狱警32人，未来随着在监人数增加，狱警的数量也会有所上升。2000人规模的监狱，狱警最少也需要120人，总成本增加大概在24万美金左右。 而将监狱内的毒品渠道收拢，即便是每年每人仅仅在这玩意上花120美元，这24万的额外支出就能回本。可实际上，毒这玩意带来的利润，怎么可能只有24万，或者说，那些瘾君子怎么可能每年只花120美元？！ 根据自己的监狱物价标准，一年不花个一两千美元，连最低的解解馋，恐怕都做不到！ 而且，对比崔法利他们，自己拿货...别忘了，道格拉斯市政府那里，每年可有20公斤的“被上供”配额呢！ 卡特见过那东西：也不知道该说是此时的毒贩子们嚣张，还是耿直，这20公斤，居然全特么是未被稀释的那种...类似于原料一般，高纯度，直接吸食能要命的那种玩意！ 在知道这一信息时，卡特心里便有了主意： 20公斤的原料，放在市政仓库里，偶尔被小偷小摸的光顾一下，很合理吧？毕竟现在年景不好，许多人都穷疯了。 这仓库被盗，遗失一些毒品原料也很正常吧？ 十公斤的原料，崔法利拿去后，二次加工。二八开，八成归卡老爷，而卡老爷的这部分，可劲稀释... 8公斤，纯度90%左右的原料，稀释到20%左右。实际交付给科菲监狱的量应当每年有不低于36公斤。以目前的市场价，每公斤最少能卖到3万美元以上，而在科菲监狱，这不卖出15万以上，卡特都感觉对不起自家监狱的惩教功能！ 这怎么能说咱是贪图暴利呢？这明明就是为了帮助人们戒毒嘛~ 对崔法利来说，白得价值18万美金的货，很开心！代价嘛，无非是需要派一个小弟进监狱，但这人有卡特的关照，日子也不会太差，等崔法利回去后跟兄弟们一说，立马反响热烈！ 毕竟卡老爷是个好同志，这事在崔法利的小团体里那是得到了公认的。从早年的修车铺，到HT门店，合作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卡特的地盘... 虽然监狱，那有啥？咱上面有人好伐？！ 自由虽然受限，可报酬也高啊！每年两三万的补偿性收入，别说只是象征性地蹲监狱，就是真的去蹲几年，那也没关系呀！ 于是乎，一番串联下来。黑旗银行，在道格拉斯被抢了... 全市的哗然并没有持续多久，上午银行被抢，下午人赃并获。第三天，银行劫匪就进了监狱... 一切都那么得合理！ 至于银行被劫资金，自然也是“豪绅”的钱，如数奉还。 在卡特临走前，道格拉斯再次恢复到风平浪静，一片祥和的氛围当中... ... ... 能量是守恒的，快乐也是守恒的！ 当卡特这边美滋滋地将可能暴露出的法律风险转移到崔法利与普里斯头上时，科菲监狱里，囚犯们的日子就不太美好了... 因为，第一批HT送来的玉米饼预制品，已经到了！ “王德法？！肉排呢？沙拉呢？” “法克鱿，这是什么东西，我要投诉你们虐待犯人！” 简单的两张玉米饼，加一倍白水的午餐，顿时引起了监区内囚犯们的愤怒。他们拍打着铁栅栏牢门，嘴里咒骂着该死的狱警... 团结起来的力量到底是强大的，狱警莱德森·塞古拉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时一样，深感监狱的防护力度不够！ 单薄的铁栏牢门，在囚犯们的拍击下，抖个不停，似乎随时都会被震落一般，令人心慌。可想想昨天例会上，新任典狱长普里斯说的涨薪2000美金，塞古拉忽然心头一热... 为了money，势必不能让新老板临走前，发生岔子啊！ “都给我闭上你们那张狗嘴！” 举起腰间的手枪，鸣枪震慑后，塞古拉大喝道： “想要肉排，想要沙拉，行啊！付钱来买！没钱，写信出去叫亲朋好友来送钱，也可以，我们会给你们建立个人账户，保证专款专用。但现在，没付钱之前，你们就只能吃这个，也只配吃这个，懂吗？” 这一声狱内付费，顿时震麻了一众囚犯，接着便是更大的喧哗。再接下来，便是狱警们齐刷刷抽出警棍的声音... 从牢头，挨个打到牢尾，局部N对1的“单挑”，物理说服下，科菲监狱安静了。不少人，心如死灰...尤其是当下午的例行放风并未出现时，谁都能感受到，科菲监狱，变天了！ 而在另一边，刚刚踏出拉瓜迪亚机场的卡特，也感觉到了一股正在变天的味道。 丰田陆巡行驶在纽约的街头，一波又一波的游行队伍从车边经过。看他们举着的牌子... 沃伦诉华盛顿特区案，判决已经宣布了！ 该案中，警察的程序违规，以及不作为，正如卡特与瑞克此前料想的那般，在全美上下都掀起了一股解除禁枪令的风潮！ 在佐治亚这种南方州，尚且感觉不明显。因为那边普遍持枪，所以群众们听到美国最高法对该案的判决后，也仅仅是吐槽，或者叫咒骂两句“婊子养的政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了不起，去枪店再囤点货，反应普遍比较冷淡。可在纽约这种北方蓝州，那情况就不同了！更要命的是，纽约还是美国出名的警察州！ 纽约警察行业的雇员数量，占到了全行业雇员中的0.6%，在全美都是有数的高！而比例第一高的，很不巧，华盛顿特区，警察占全行业比重0.79%... 可一方面，华盛顿警察虽然占比高，但人数少。且平均薪资这一块，纽约那是当之无愧的大哥！ 于是乎，沃伦案一出，警察无保护公民安全的法定义务的判决一出，纽约的人们那叫一个代入感强烈！ 同样是警察占比极高的地区，同样是以警察出名的城市，结果可好？本以为能够保护自己的警察，居然没有保护自己的义务... 那特么还了得？！ 呼吁接触禁枪令的人，走上了街头... 呼吁直接废除警察部门的人，也走上了街头... 纽约时报、NBC等媒体，也是疯狂加刊，呼吁人们冷静，并要求纽约市就警察队伍的定位，尤其是是否具有保护公民之义务的问题，作出解释... 一时间，整个纽约，都乱成了一锅粥！ 第四百八十一章 连续走霉运的博格尔 “你怎么选在这个时间办聚会啊？现在纽约可不太平哦~” “没办法，马上就开学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去年就没来见见你们，今年总不能再不来吧？” 广场饭店，还是在那间会客厅内。 在朱利安的陪同下，卡特与应邀前来的吉姆·罗杰斯拥抱了一下后，笑着解释道： “去年我有三门课差点挂科了，要是今年再不努力补一补...那不是对不起你的推荐信吗？” “哈哈哈，你太谦虚了！我可听说了，前半年，你风头不小哦！比我当年生猛多了，欸，怎么样？有没有小姑娘投怀送抱啊？” “嗯...情书倒是有一些，不过我没空看！” 故作腼腆地笑了笑，卡特对这事已经渐渐淡了兴趣。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的校园里，越是能出风头的家伙，往往择偶权越是优先... 这事吧，一开始可能体验感拉满。可到如今习惯以后，卡特早已不当回事了... “哈哈哈，也是，沃伦案一出，你的警务公司，嗯，订单应该能暴涨！的确，需要花时间，欸，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 “什么事啊？” “关于非银机构允许吸纳交易存款与发放工商信贷的争论，最近****会，还有不少大银行代表都在讨论...” “这件事我听说过一点，听说好像还可能放给银行承销证券的权力！我记得你之前说博格尔先生的基金，成本比较低，回头我再来找你聊聊呗？” “怎么？想承销先锋的基金？” “没错，有点这个想法。本来我的目标是富达的麦哲伦基金，因为比较熟悉嘛，但奈何，林奇先生也做不了太多富达的主。分销成本比较高，那么相应的售价也不会低，我那边又是些穷客户，卖富达的基金，很难卖得动呀！” 卡特点点头，丝毫不对吉姆隐瞒自己的意图： “相应的，先锋的基金如果是低成本运营，那他们的价格应该比较低，适合我那里的客户！”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先锋的第一指数投资信托基金可是取消了经纪人与分销商的。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没有承销商，也不需要你这个承销商...” “我听到你们再说先锋基金？怎么，你们想投一些吗？” 就在卡特与罗杰斯闲聊时，一个小老头忽然加入群聊。只是一听这话，吉姆顿时露出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连连摆手推脱... 什么最近手头拮据，什么刚刚投完了... 对博格尔推销自家基金的举动，吉姆的反应可谓夸张！ 卡特倒是不意外这一点，因为现在的先锋第一指数投资信托，那叫一个惨... 1975年成立，募资目标1.5亿，却一直花了一年多，直到1976年才募资到1100万，算是能挂牌了。而作为以标准普尔500指数为投资标的的第一指数投资信托基金，这1100万，连购买普尔500成分股都不够！ 通俗的解释就是：所谓指数基金，就是投资某一指数下的所有股票，比如普尔500指数基金，投资的就是所有标准普尔500里的公司。而这支基金的资产，却根本不满足这一条件...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博格尔的无经纪人、无分销商模式，在美国证券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创新。导致在1980年时，美国证监会心里摇摆，收回了1978年时发放的许可。感觉这玩意，不靠谱... 而令美国证监会感觉不靠谱的一大核心原因，便是其资金净赎回率始终高居不下。几乎是从76年正式挂牌起，直到现在，博格尔的这支基金一直在面临赎回大于买入的窘境。 并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你以为这就完了？！ 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指数基金的投资逻辑，其实说穿了及其简单。就是一股脑把某一指数板块上的所有公司都投一遍，里面有企业亏损，也有企业盈利。只要整体的市场发展，是上行的，指数总体是上涨的，那么投资就是盈利的！ 逻辑就这么简单，而正常情况下，卡特也相信，历史，社会生产力肯定是往上发展的。也就是说，大盘指数这玩意，从长远来看，肯定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 然而，去年... 标准普尔500指数下跌4.92%... 这就要了老命了不是？ 本来指数基金，只以指数涨跌为收益参照。在投资回报方面，就不太能和眼下流行的，大多券商、投行们宣传的跑赢大盘多少多少比... 投你先锋的指数基金，许多投资人想的也是保个本，小赚点就好。目标那是真的不大！也很朴实！结果，你这连小赚都做不到！ 这特么...叔叔能忍，嫂嫂也忍不了啊！ 一面是大量份额被赎回，一面是收益亏损... 卡特可以预感到，今年博格尔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好久不见啊，博格尔先生！非常感谢半年前您为我写的推荐信，很遗憾没能去到普林斯顿...” 脑海里的念头，闪烁只在瞬间。闪完以后，卡特便面带微笑地瞄上了这个一脸颓然的小老头... 好不容易去年刚刚把合法经营许可给跑下来，结果大盘跌了！而大盘，通常是很难跌的，这意味着社会整体生产力的衰退啊！没啥大变革，大变故，怎么会... 沃尔克：没错，在下便是变故！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还别说，我倒是对投资先锋的基金有些兴趣...” 望着博格尔这小老头忽然明亮的眼神，卡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残忍... “但是...很可惜，我现在的经济情况也很窘迫，来之前刚刚又借了一千二百万美金...” 嗯？怎么感觉好像还是在人心口上捅刀子啊？！ 卡特忽然想到了，关于先锋资料上记录的。为了抢救这支指数基金，博格尔曾经还将另外一支三千万规模的基金与其合并。然后还是被大量赎回... 现在第一指数投资信托里，有没有一千二百万都很难说... “唉，哈哈，好，我知道了！” 博格尔有些凄苦的笑容，看得卡特有些尴尬。为了补救，卡特连忙说道： “别急别急，博格尔先生！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了，但我老家的人有钱啊！这几年，道格拉斯发展还不错，不如...” “不不不！我不会放弃先锋成立的宗旨的！即便是它就此倒闭，我也不需要承销商！” 第四百八十二章 低成本不代表低门槛 “从威灵顿出来以后，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理想了。做一个切实为投资人利益考虑的基金，卡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也改变不了一些事...” “你手下也有人要养活，我们直面客户，佣金可以压到万1，但过承销商，起码也是万7到万9...” 见到博格尔与卡特谈起了正事，吉姆与朱利安两人识趣地让出了空间。 而此时的卡特，则感觉有点奇怪，因为这个差距，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大。交易佣金，每一万元才增加6到8元，这... “别看这个数字不大，但放在指数基金里，这个数额可不小！因为指数基金和传统基金不同，它的份额是一揽子股票。比如说，你现在是客户，想要申购第一指数投资信托基金的份额...” “我们不是直接把份额卖给你，而是拿到你的投资钱款以后，去购买标普500成分股的股票。假设每一份额为1股，那么我们就需要把所有的成分股都买一股，打包后，转换成1份基金份额。同样，赎回的时候，我们返还的也是一揽子股票，而不是现金！” “想要套现，你还需要交易，把这些股票卖掉！所以，在投资指数基金时，交易的频次会很高！佣金的差别也将成倍的扩大。佣金每降低1美元，实际节省的成本，很可能就是三美元，四美元...这又能多买一股小公司股票，来组成新的份额了！投资越大，规模越大，佣金比例的差别影响就会越明显！” 拉着卡特来到会客厅的一处沙发上坐下，博格尔耐心地解释道： “我很感激你能在这个时候，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邀请我。但也请你理解，不是我不愿意支持你，只是一来，允许银行承销证券，还只是风声，还只是呼吁。并没有成文法出台，所以，这件事不一定可行。” “二来，低费率、低成本运行，是先锋的根基。这家公司创立之初，我就定下了这个基调，即便现在时日艰难，但这种根子上的东西却很难改。一旦改了，那它还是它吗？” “而且，我坚信，从长远来看，先锋的思路是正确的！我们的管理费、托管费率都远低于同行，我们不需要向经纪人、向承销商支付佣金，这就意味着，同样的盈利规模，投资我们的客户，实际收益将远高于其他基金。” “我说给你听听看，我记得你在老虎有股份，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管理费率起步也是2%，而且这还是针对大客户的优惠。并且利润还要被抽走一部分，索罗斯的量子，那就更夸张了...” “而我们呢？综合费率仅为0.25%，差额最少也在十倍以上！诚然，指数基金，第一指数投资信托正常情况下，也做不到他们那夸张的，百分之六十多、七十多、甚至一百多，翻倍增长的夸张收益。但如果从长远的角度看...” “只要你相信美国的经济能够增长，那么它就是稳赚不赔的。假设经济年增速为11%，我们0.2%左右的费率，投资人十年期综合收益将是179%，三十年是2069%！与其余的开放式共同基金对比，他们可能会在某一时期，收入远大与我们，但他们亏损的可能性也会更高。假设他们也能做到长期的综合回报率11%，那么在费率方面，哪怕是只增加0.4%，0.6%的费率，三十年后的总回报率只有1846%，更不用说，眼下即便是共同基金，管理费率通常也在2%以上...” “嗯...我想我理解了。” 卡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来吧，卡特的打算，就和《华尔街之狼》里，在粉红单市场里卖垃圾股的小李子一样。甭管这基金垃圾不垃圾，只要它成本低，投资门槛低，那就是好基金！ 自己作为承销商，只是去卖货，又不是自己持有！ 中间管理费、分销费什么的，只要有人买！那无论亏不亏，自己都是赚的！ 可听博格尔这么较为详细的介绍后，卡特发现这个基金玩起来，门槛好像也不低！ 首先是份额投资，得先整一揽子股票。换句话说，就是起投金额，并不低！它所谓的低成本，说得只是运营成本，而非投资门槛也更着低！ 当然，如果只是一份，两份这样的投资，倒也不算高... 可这样的保守基金，博格尔的经营思路，营销噱头就是低运行成本。如果加入自己这个中间商，那它的成本还低吗？如果不低，那别人干嘛还要投它，而不去投一些更主动的基金呢？！ 除非，自己也跟着降低费率！以及佣金比例！ 可那样做，自己的利润如何保证？ “感谢您的指点，博格尔先生！的确，现在说得太多，也没有意义，一切都得等尘埃落定以后再说。不过，我赞同您的观点！从长期来看，美国的经济是向好的！我们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告别约翰·博格尔后，卡特继续着自己交际花的行为。 除了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如丰田章男，以及他带来的一些日本商人；如被卡特拉来纽约，打算一块去考察一下纽黑文情况的佛罗里达建材商人格里芬先生等人外，朱利安那边也给卡特带来了不少人。比如老熟人，马肯齐先生等... 随着年岁慢慢地增长，卡特越来越理解了为什么商人这个群体总是特别容易抱团。因为认识的人越多，生意便越好做... 而当生意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尤其是你这一圈人都变成巨佬以后，一些心思便变了... 过于长远的未来，暂且不表。 作为本次宴会的东道主，卡特自然是压轴进场。 在会客厅大门缓缓关闭时，站在会客厅里的卡特，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还要厅内那些人模狗样，光鲜亮丽的人们... 在道格拉斯的圣诞宴上并未获得的成功体验感，这下倒是全部找补了回来！ 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也很简单，纯粹是为了和老友们见见，顺便刷刷存在感。另外的功利心嘛，可能就是在未来可能掺和纽黑文建设时... 与会来宾大多是北方商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合作的机会呢？ 对吧？ 这种小功利心的宴会，在纽约这个名利场里，已经可以说单纯得宛如一朵白莲花了。 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一顿晚宴，宾主尽欢... 第四百八十三章 投资纽黑文前的准备 “格里芬先生，你看这一片，都是未开放的处女地！格兰德岛上已经动工了，东港这边应该也快了！后面我再打听打听具体的信息，尤其是纽黑文的招商这一块...” “我这边有个消息，就在圣诞节前，德国的默克公司与耶鲁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耶鲁提供学术与科研支持，默克公司提供资金、设备，建立一座医药研究所，还有一个生物化学研究所。具体的研究方向不清楚，也没有听说要建工厂，应该只是一个研发中心。但...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是默克医药吗？” 开着车，行驶在还显得荒芜的纽黑文东港区。听完瑞克的介绍后，格里芬率先问道： “理工类，耶鲁的生物科学的确算比较强的。只是吸引到默克医药这种大公司，我感觉...或许还欠缺一些？隔壁的麻省，或者哈佛...” 没把“这两哪个不比耶鲁在理工科方面强”这话给说出来，可意思却非常清楚... 就连卡特，这个对医药公司完全不熟的外行。也感觉有点玄乎，毕竟医药公司通常体量都不小。研发资金动不动就是上亿、上十亿得砸，一砸好几年，才可能出那么一两款成品药。 人家有钱，有耐心，找什么大学合作不好？为什么偏偏选耶鲁？ 这种公司通常可不会被一些地租减免给吸引到... “是那家，这个也不单纯是只有耶鲁参与。哈佛和麻省，可能也会参与进来吧，毕竟都不远...我认为可信度还是挺高的，默克这几年一直有找大学合作的习惯。我们这里，大学很多，康州有耶鲁、有三一学院，隔壁有麻省理工、哈佛，都是一流名校。除了医药外，我估计液晶相关的研究所，实验室也可能开过来。” “如果一切顺利，合作效果不错的话。液晶显示器厂，或者新的OLED工厂，有很大机会能落户纽黑文！一来，这里有天然的出海口以及发达的铁路网，便于运输；二来纽黑文也靠近波士顿与纽约两大都市圈，这都是美国有数的大市场。” 瑞克笑了笑，对德国默克集团掺和到纽黑文这小池塘里的事情，显得很有信心： “以及最关键的，我们这里成本最低！无论是纽约，还是波士顿，抑或是三一学院所在的哈特福德，从建厂成本上说，都不如我们纽黑文。哦，对了，纽约还有个哥大！这些都是非常优质的资源，单独一所高校或许没什么，但如此多的高校全部聚集在这片区域...” “开车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吧，最远的纽约到波士顿，两百多英里...基本半天以内就能抵达。这个范围已经非常小了，这么小的范围内聚集了三所常春藤，如果加上罗德岛州的布朗大学，那就是四所了。布朗大学所在的普罗维登斯距离纽黑文的车程也在两小时以内，再加上纽约州立大学、波士顿学院等非常春藤，但学术实力也很强的院校...” “以纽黑文为中心，附近最少能罗列出十多所高等院校。只要能把这些资源整合起来，即便是没有默克，也有默沙东，总能吸引到人来投资的！” “关键是时效问题，以及，想要整合这些资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单一公司来说，假设我现在是默克医药，我想要实验室里有各所大学的精英教授来参与研究。在实验室没有名气的时候，很难吸引到他们加盟，或许只有赞助这一个途径。走赞助科研的话，加入的学校越多，有时候反而负担越重...” 格里芬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而且，从我们自身利益的角度出发...布莱克先生，你打算怎么做？老实说，我有点没信心单独过来，但如果和DOG地产合作，我给你们供应所需的低价且优质的建材。只要数量足够，那倒不是问题！” “我应该会进来，耶鲁周边的地皮现在价格还没起来。然后东港这块，还有我们推测的西黑文...主要是钱，我现在钱不太够！” 卡特苦笑一声，对纽黑文的投资... 别的方向不好说，但耶鲁周边，绝对是值得的！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众，卡特清楚得知道在进入九十年代以后。美国这里将会出现大量的国际留学生... 中国方面那不用说，什么新东方、疯狂英语啥的，不都是那股子留学热潮捧出来的吗？视野转移到国际上，随着苏联解体，到时候东欧一众华约国家，不少都是投入了西方阵营。 既然加入了西方的体系，认同所谓的西方价值观，认为他们的制度才是先进的。那到时候，要不要来最是“西方”的美国学一学？ 随着这帮人的涌入，耶鲁周边的租房、二手房市场...或者不说租房，耶鲁这边的人越多，周围的商铺生意越好，这个总是有的！ 即便留学生们不在房产上消费，商家总是有的！ 只是这个理由，卡特不好说，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毕竟现在才1982年，远东那头巨熊，还没有显示出崩溃的迹象... “格里芬先生，你应该知道，道格拉斯这几年的发展，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我本来是打算学抵押贷款协会的操作，把房贷打包弄到债券市场上融资的，但最近的国债利率太高了！我需要等到国债利率下行，低于我的贷款利率时，我才能有一笔活钱进账，用于在纽黑文的投资。” “你打算投资多少？预计需要多久呢？” “两千万起步吧，格里芬先生。到时候在建材方面，需求不会低于千万级，这个数量，你应当不会亏吧？能给我提供与道格拉斯相同价格的材料吗？” “除非你自掏运费！我还是将货给你送到道格拉斯，怎么样？去年年末，建材价格又涨了些，考虑到我们的关系，我没有涨价。但利润空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再支付一笔额外的航运费用，那我真赚不到钱了！” “天呐，你就在佛罗里达装船吧！运单留好，找凯恩先生结算...我是那种坑伙伴的人吗？最近货币价值的确贬值得厉害，这我理解。” “上帝赞美你，布莱克先生！那我回去梳理一下，看看如何调运，成本最低...我记得昨天宴会上，那个亚历山大先生就是经营纽约地区的，我跟他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提前收一批货...”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赞助活动领导者与理事会换届竞选 供应方面交给格里芬去准备，建工设备、工人、工程师... 随着道格拉斯那边的项目增加，DOG建工的扩张、壮大也在进行当中。 除了手里缺少一笔活钱，去拿地皮，去开工外，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东风到来以前，The game先来了！ 准确地说，是可口可乐与HT公司派来的工作组先到了... 四百万美金的赞助，在1982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当这个消息在校内传开时，就连梅琳达都惊呼“不可思议”。 作为拉来这笔巨额赞助的人，卡特，理所当然的成了对接可口可乐与HT公司的耶鲁学生负责人。在理事会内，从原本小有名气的萌新，一跃成为指挥着一群老生们干活的领导者。 身份的转变，不可谓不迅速... “拉尔森，你带人将可口可乐&Havana taco的标签贴在座椅上。给你分配三十个志愿者，半天时间，够了吗？” “足够了！放心！” “戴维斯，你负责在体育馆的四个通道里挂满海报。没问题吧？” “没问题！” “巴兹尔·科纳布，球队装备，都试过了吗？可还合身？” “合适得不得了！Canterbury的橄榄球服，平时只有那些富家子弟能穿上，现在却全队都有！放心，今年我们肯定把深红队摁在地上打！就是这个颜色...有点奇怪...” 耶鲁蓝加可口红的配色，的确奇怪！ 卡特忍不住捂脸... 有一说一，百事可乐或许才是赞助耶鲁斗牛犬队的最佳人选。毕竟他们的代表色都是蓝色嘛，而红色，通常是哈佛的代表色... 为了保留耶鲁的传统色彩，也为了加入可口可乐的元素，一款定制的红蓝配球服，以及橄榄球护具就此诞生。 就连整个耶鲁体育馆，海报、旌旗都是一蓝一红的交叉。若是把红旗上的可口可乐logo换成哈佛，那就真有点体育界宣扬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味了... “哈哈哈，先别管这个了。既然你们试过了，装备没问题，那就赶紧去，把我们的猛犬们都叫来，摄影师八点半就到！” 手里拿着可口可乐与HT制定的赞助活动日程准备表，穿着一身崭新的，刚配发下来的BDU作战服的卡特，显然是从早训结束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 前脚安排人去叫耶鲁斗牛犬队的小伙子们过来集合，后脚就得跟上啦啦队的姑娘们...接着还有... “梅琳达，摊位申请汇总完成了吗？” “就差哈佛那边的了，我们本校的申请都在这。” “好，莫迪，你拿去审核一下。纪念品、热饮、小食摊位优先，其余乱七八糟地往后排...梅琳达，有空的话，一批应援物料刚刚到联合车站，辛苦你跑一趟，去接一下货...” “阿什丽，你去一下特朗布尔学院餐厅。看看饮料和食物送到了没有？然后加工方面，餐厅方面能不能忙得过来...如果不行的话，附近的达文波特学院什么的，你都跑一下。务必保证比赛当日，所有观众的手里都能拿到一份可乐加塔可的套餐！还有那个定制的dan与可乐与塔可的小贴画，等梅琳达回来，我让她给你送去，提前分配好，和套餐一块赠送...” ··· ··· “嘿，你这是要竞选理事会主席吗？” 等到可口可乐请来的商业摄影师开始工作后，卡特难得有了些许空闲。 接过瑞克帮自己带来的早餐，卡特边吃边回道： “我才大一，选个毛的主席啊！” “那你这么拼干嘛？上午的课不上了？” “这里面也有我的生意，好不？这一炮要是能打响，纽黑文和波士顿地区，我的HT也能顺利进去了。而且，马上要上市了，现在多些完美的，尽可能声势浩大的宣传，对股价也有提升作用。” 卡特伸手将身边的策划案递给瑞克： “你瞧，富达那边已经沟通了四家波士顿媒体，通稿都写好了。只等The game结束，立马就能发出！而且塔可，和热狗有点相似，适合在这种场馆里当小食，它不完全是那种主食产品。不过这只是我现在所想的，具体效果如何...” “如果这次赞助耶鲁球队办得好，市场反响好！说不定以后布朗大学那些，我都会拉上可口可乐一块去赞助呢！他们需要这片市场，应该会很乐意。到时候我接着可口可乐的东风，嘿嘿...” “想得真美！” 看不惯卡特那副偷鸡的狐狸样，瑞克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同时将看过大概地策划案还给卡特： “马上再过两个多月，就是理事会换届选举了，现任莱斯主席是大四的。他是肯定会卸任的，剩下几名候选人，布兰顿·弗雷明，霍尼·诺布斯都是大二的学生，要是他们当选，没有意外的话，连任不难。那样，到你有机会参选的时候，可就大三了...” “真不打算考虑参加今年的主席竞选？你现在虽然是大一，但也有机会的...” “你为什么忽然对这事上心了？” 咽下最后一块面包，卡特拿起牛奶。边喝，边狐疑地看向瑞克。 这人总是神神叨叨的，之前吐槽自己加入理事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费力不讨好！结果现在又撺掇自己在理事会更进一步... “反正你都干了，为什么不多干点，让自己的履历更好看一些呢？以后出去，有这个经历在，或许会方便很多。” 瑞克耸耸肩，说得话有些含糊。但卡特大概猜到了一点... 从戈伊苏埃塔的口中，卡特是知道从耶鲁毕业后，除了会收到催收捐助的信件。毕业时，往往还会有一本校友名录，并且一些新的校友名单也会同步发送给毕业生们。 到时候，在这个名单上，你曾经当过学生理事会主席。除了在同届学生里，享有声望外，许多已经毕业多年的学长们，都会高看你一眼。 那样的话，做什么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起码在合作的基础上，在对能力的信任上，有着天然的加分作用。 同样，当过几届，能不能连任，这也是一种履历。 只是，今年参选吗？ “有大三的候选人吗？帮我打听一下，我有空的话，去支持他们竞选吧，我今年就不参加了。再积累积累，而且，今年我的烦心事有点多...” 第四百八十五章 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烦心事？” 瑞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卡特两眼： “没看出来！张口就是千万级投资的人，你在烦什么？” “烦呀，兄弟！那投资的钱，我得等国债利率下来才可能拿得到，那是未来，不是现在！而且，这都快一个月了，国债利率还在13以上，这太夸张了！” 点上一支饭后烟，顺便甩给瑞克一根，卡特发自内心地倾诉道： “这国债利率一日不下来，我手里就一日没有活钱。佐治亚那边几个项目，资金都占满了。除了这个问题外，还有别的方面...最让我感到烦躁的就是...你知道美国现在的毒品泛滥问题吗？” “知道啊，莫非你还想掺和到这个事里去？！” “不是，我没...” 卡特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眼下的情况了。 说完全没掺和？那不是骗人吗？！可要说自己真的掺和了，好像也不尽然。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讲，就是你知道，现在美国有大量的毒品都是在佛罗里达上岸，然后通过佐治亚运往美国全境的吧？” “然后我老家那位置...我就想着阻拦肯定阻拦不了。一个小小的市警察局，根本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于是我和我们当地的市长一合计就...” 讲完道格拉斯的故事后，卡特幽幽地叹了口气： “从理智上说，这是目前想要发展道格拉斯最好的办法之一。拿一个我们根本无力改变的事情，换取到一笔庞大的，足以令道格拉斯发生飞跃式进步的资金。这钱基本等于白来的...” “可从情感上讲，我总感觉我可能在玩火。后来我甚至把监狱内的毒品生意接了过来，当然，不是我自己干，法律风险我已经转移掉了。就是吧...我本来是打算用这些白来的东西，压榨出这一帮瘾君子们最后的价值，然后就...” “说简单点，我不打算让那批人再出来了！只要在道格拉斯发现吸毒者，就抓！我那床位多得是，不多抓些人进去，我还要亏钱。抓进监狱后，我给你提供吸的，但比外面贵，同时，一旦他在监狱里，还戒不掉那个瘾。那就不用出去了，每到刑期将满时，就制造一点小情况出来，继续延期监禁。一日戒不掉，一日就别想出去...” “我想通过把吸毒者转移到监狱里的方式，逐步减少市内的吸毒者数量。此消彼长的同时，我也能通过毒品，还是那帮毒贩子免费上供的毒品，来收拢更多的资金用于发展！至于本地与毒品利益相关的那些人，我们那现在地方小，到时候找点生意补偿一下，达成一个平衡就好。说服他们放弃毒品生意，应该不难。其实他们现在有些生意都与我有关...合法的生意！” “我承认我是贪恋那庞大的利润，但那一笔利润，我不打算用于外地。说难点，那是我榨干了一些道格拉斯...嗯，误入歧途者的血肉换来的钱！它只会被用在道格拉斯，我不想立过多的牌坊。因为道格拉斯，是我的大本营，是我的资本地，它发展得越好，我的回报将会越多，只是客观上，它能促进道格拉斯的发展，就如那个道德功利学说所描述的一样：在我以利益为驱动去做事的时候，客观上也促进了社会总体的发展！” “既然你有清晰的规划，你还在烦什么呢？道德？” 瑞克看似在发问，实际却很肯定地笑着伸手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就是美国的背后，是有一双双手在操控的...” “嗯？” 卡特一愣，不清楚瑞克想说什么。 “实际上，这个说法不完全对，但也不能算错。你去过辛辛那提，也知道我家一点情况。但有一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比如美国第27任总统是我曾祖，我爷爷罗伯特·塔夫脱，曾经被誉为共和党先生...” “我说这些不是想跟你炫耀家势，只是...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有这个基础，所以可能成长经历与你不一样。我见过太多太多的龌龊了，或者说，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区，任何一个群体...” “那些真正有权势的，有力量的人，通常都有一个特点：务实！他们非常看重实际，什么道德，什么法律，其实不重要。我想想我应该怎么说，就拿我家举例子吧，我家能有今天，离不开一个人的帮助。” “谁啊？” “威廉·亨廷顿·罗素，听说过吗？” 我应该听说过吗？ 卡特一脸迷茫... “这是耶鲁1833届的毕业生，康涅狄格****会委员，同时也是康州国民警卫队的将军。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哥掌管的罗素公司，是当时美国最大的鸦片走私集团...” “但当时吧，这个罗素公司最大的过错反而不是贩毒，而是走私。所以他们经常被誉为美国最大的走私集团之一，海关、税务没少找他们的麻烦。可正是走私带来的庞大利益，才...” 瑞克飒然一笑，感觉话题有点跑偏了： “你要知道，美国直到1937年才颁布了全面禁止大麻的法案。在那之前，别说大麻了，就连可卡因、海洛因这种东西，想要买到，都跟买感冒药一样简单。所以罗素家那时候卖鸦片，撑死只能算走私犯罪，而不是...好吧，说后面，后面美国禁止了大麻，包括其余麻醉类药物的滥用与非法售卖，可美国政府却在大量滥用这些东西！” “就是越南战争，越南战争有两方面的影响。刚刚结束二战与朝鲜战争后，许多人不愿意参军作战，为了躲避兵役，故意往自己身上扎针，有些人一扎，就扎成了真的...” “另外一方面，你应该知道，越南军队的战法比较苟。基本不跟你打正面，时不时就搞个偷袭，弄得前线士兵们非常疲惫。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知道当时军方在干什么？他们居然大量向前线配发安非他明！” “一名士兵标配6粒，用完了随时能得到补充。安非他明的成瘾性，可一点都不比可卡因低，甚至更高！等这批人用了以后，上瘾以后，回到国内...那段时间，又正好是嬉皮士运动爆发期，各种各样的胡乱享乐主义、放纵自由主义大行其道。” “两者一叠加...我与你一样，我同样不认为毒品是个好东西，我也没觉得当时美国做得很对。但是...我想想应该怎么说...” “这就是真实的社会！你现在应该是，真实与脑海里的理想，发生了冲突...”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举报有用吗 “在你被教育的话语中，在你成长的经历里，你会认为毒品是不道德的！是充满罪恶的，所以当你利用它的时候，会觉得心里不安。” “这很正常，这说明你还是个正常的人类！” 正常的人类... 这个评价听得卡特有点无语，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毕竟自己的价值观，建立于那个全世界禁毒最严的国家，在那里养成的价值观念，的确不太能接受和这玩意扯上关系。 加上自己从来也不是什么成功人士，安安分分读书，老老实实上学。所有的社会阴暗面，顶天了就是通过网络，一知半解的了解一点。真实性都不知道呢，何谈被影响... 瑞克此时的话，带给卡特的心理冲击并不小。 比如美国为什么明明在宣布了禁止滥用麻醉类药物后，自己还要带头滥用！ 卡特能猜到：无非是对当时的当权者们而言，他们想要得到越南战争的胜利！不用这些东西，前线的士兵都要闹，自己的士兵都闹起来了，还谈什么胜利的可能？ 为了让大兵们老老实实的呆在越南的雨林里，麻痹他们，就成了成本最低，见效最快的办法！至于大兵们的未来... 看看美国现在的越战战后安置问题吧，退役士兵们的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还管什么毒瘾问题？！ 除了毒品问题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过往事件都一一映照进卡特的眼前： 比如亨特白银事件中，因为自己的贪欲导致即将破产的亨特家族，却反而得到了十多家银行集团联合发放的十多亿美元贷款，就怕它真破产... 这无疑和卡特的朴素价值观不符：自己作死，自己贪心，玩崩了还... 可正如瑞克所说：务实！ 如果他们真的破产了，那社会上的所有亏损就是真的亏干净了！许多人都要为亨特家族的错误买单。虽然，给了贷款，也会有许多人遭重，但好歹，这样能托一托时间，说不定还能减少一些影响呢？ 念头再转，转到道格拉斯... “瑞克，你说，未来百年后，道格拉斯人会如何评价我？” 卡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笑容，他又想到了一代女帝武则天的无字碑... “或者，其它世人该如何评价我？我损害了一部分的利益，却给另外更多的人带去了利益。我帮助道格拉斯实现飞跃式发展，代价却是绝大多数美国人为我买单。我明明知道有大量毒品从我们身边路过，却不向DEA举报，提供线索，反而以此勒索毒贩...” “哈哈哈，你想当悲情的英雄，还是笑到最后的枭雄？” 瑞克忽然被卡特这句有点中二的话，给整笑了： “你不是喜欢看《乌合之众》吗？那你应该知道，英雄是群体的产物。他诞生于群体的价值观，结合一点点的冲动。你自己心理又不是不清楚，毒品的根源在哪，登录美国的地点在哪，DEA怎么会不知道啊？！” “有用吗？你现在举报，我敢保证，DEA是能有所收获，然后呢？无非是登陆点从坦帕换成迈阿密，通道从23号公路换到75号，或者干脆就是走乡间小路...” “毒品照样满地都是，甚至还会因为短时供应不足，导致毒品价格飞涨，进而引发更多的恶性犯罪。当然，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DEA给你发个禁毒先锋的表彰，然后你就准备和家人一块，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吧！” “最大的可能，反而是，DEA接到了你的举报，却根本不会有太多的动作。还是我刚刚说的，现实问题！” “现实是，仅越战退伍军人群体里，就有超过51%的士兵有麻醉类药物成瘾史，社会上还有多少，简直不可估量。如果DEA真的一次性直接把这条通道堵死，调用军队直接清剿佛罗里达的毒贩据点。你考虑过，如此庞大的成瘾者群体，当他们的毒瘾集中出现无法解决的情况的话，会带来多么恶劣的社会影响吗？” “即便不提他们爆发出的危害，你觉得哪个政客敢冒如此风险，直接把这东西打灭？！循序渐进，这是一个阶段性的问题！你不能急，联邦也不能急！” “在一步步来的过程中，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可以利用它，白嫖一笔发展资金，为什么不好？你不要这笔钱，它们照样过。你拿了，它们还是过...对整体而言，没有区别，但对道格拉斯来说，有没有这笔钱，区别就大了！” “当个英雄，没意义！再多的市民为你秉烛祈祷，都不如像你说的那样，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一步步去做到自己心中想要做到的样子！”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把道格拉斯的吸毒者，慢慢转移到监狱去。赚钱的同时，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就是尽量做到一个无毒社会。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你现在能把本地的情况打理条顺，并以此为基础壮大了自己，丰富了自己的经验以后...” “未来的舞台，还很大！你可别走到一半，人没了！那就太过分了些吧？咱们的B-5警务现在正一片欣欣向荣之势呢！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上课去了，中午还要去莫尔斯学院签个合同，我就不陪你了。” “别忘了帮我打听一下大三候选者的信息！” 望着瑞克离去的背影，卡特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当忽如起来的小emo结束后，卡特也想明白了些事：在这个世界上，朴素价值观里有对错，可对错之分，往往是最没用的争论... 正如卡特曾经在艾公的课上听到过的一个想法：侵略是正确的吗？肯定不是！ 但如果我能出现在历史上，我宁背一世之骂名，行那侵略之举，以换子孙万代之基业！ 罪在当世，功在千秋！ 卡特自认为自己没有艾公那么大的胸略。眼下的emo，也只是现实里遇见的问题，在取其最优解的时候，与内心朴素价值观产生割裂，产生冲突导致的！ 卡特的目标，也只是希望有一个繁荣的资本地罢了！ 或许在这个过程中，能给道格拉斯的人们带去更加美好的生活。但那，真的只是一个附带品！ 所以卡特将艾公的话改了改： 只要不把自己整进去，或者整死！ 那自己宁背一时之骂名，也要换一个能让自己儿孙们，少奋斗三十年之基业！ 第四百八十七章 领主模板 “卡特，物资都接到了，体育馆仓库有些放不下...” “联系一下德怀特志愿者，提前将应援物发放到各学院。哦，对了，铜管仪仗乐队怎么还没到？梅琳达，麻烦你送物料的时候催一下克罗利队长，尽快过来拍宣传照！”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卡特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当中。 The game作为耶鲁年度最受重视的比赛之一，今年得了巨额赞助后，那声势自然更加浩大。牛头犬队的主场，Yale Bowl，也叫耶鲁碗，或者耶鲁大球场。 在这座设计容量超过七万人的超大球场里，正有包含理事会成员、志愿者等超过三百人正在为赛事准备而忙碌着。忙里偷闲的驻足与耶鲁碗的中心，卡特环顾四周的看台，眼前仿佛一间出现了一边哈佛红、一边耶鲁蓝，双方互相挤兑的狂欢画面... “科林斯，我忽然有个想法。你说我们制作一批给附近纽黑文市民们的邀请函怎么样？邀请他们来观看我们的比赛？” “邀请函不是已经发出了吗？” 临时给自己充当副手的戈兰·科林斯，错愕地看向卡特。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不会是打算邀请那些普通市民吧？这...场馆的座位可能就不够了！哈佛那边小两万人，到时候最少能来一万五千人以上，如果加上教师们，最少需要给他们预留两万张座位，我们这里也需要三万五千张，剩下的一万多张座位。减去校友、社会名流外，剩下的座位，只能邀请一些本地有声望的人了。” “做一些流动席位呢？今年能来的校友应该不多，外面的经济形势可算不上好，我预计到时候座位会有多余的...这样，回头你先印制两千张不署名邀请函，等赛前统计时，如果有空位就紧急发出吧！” 摸着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卡特思索着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说起来，卡特的想法也很简单：顺势而为！ 在很清楚的知道耶鲁与纽黑文需要共建合作的时期，卡特觉得，如果做一些促进双方互信，增进了解的事情，或许能让周边市民们的信心更足。比如因此发现商机啊，感受到年轻人的活力与未来啊，等等... 许多事情，卡特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有一个很好的结果，但既然有机会，卡特愿意尝试一下。万一，这么做就有奇效呢？！ 毕竟在美国，体育的重要性，经过这几年的生活卡特已经清楚得认识到了...竞技体育在美国的地位与中国完全不同！ 不仅民众接受度极高，起码在你说有点不想写作业，但是想去打球时，许多美国家长会支持，并不会说你玩物丧志啥的。而且在美国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里，竞技体育也格外的有分量。若是某人履历里有热衷参与竞技体育的记录，那找工作都会容易很多！HR们通常会认为，热爱运动的人，更容易融入团队等等... 包括常春藤联盟，最早也是从体育界蔓延到学术界... 所有的情况都在说明，一场声势浩大，且活力四射的橄榄球赛，能不能给耶鲁与纽黑文的磨合中打入一剂助推剂，谁也说不好...但正向影响，肯定是存在的！ 是以，科林斯在听到卡特并没有强硬地推行邀请市民们参加The game后，立马点头应下了这件差事。 “你们好，布莱克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聊聊吗？” 就在科林斯刚刚将卡特的要求记在小本本上以后，两人的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是布兰顿·弗雷明，来自巴克利学院。我想与你讨论一下理事会的下一步发展规划，并且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布莱克先生。” “乐队我去安排吧！” 瞅见卡特望着入口处，姗姗来迟的铜管乐队有些犯难。科林斯十分有眼力见地接过了卡特手里的活，给他留出了空间... 在耶鲁这片小社会里，只要你想要参与校园政治活动，那必然就会有自己的班底与派系。这就是一个小白宫，每个人都有领主... 卡特虽然还只是一个新生，但他的“领主”气质已经渐渐显露了。这就好像是网游里的NPC怪物，有些人级别再高，可模板只是个小怪模板，充其量在一些菜鸟面前装装大个。而有些人，比如卡特这样的，很明显是带着一副BOSS模板来的，尽管现在级别还不高，可峥嵘初显... 善于投机的人，哪里都不缺，何况是耶鲁这样一所所谓的精英教育院校。科林斯，就是这样一个投机者！ 心理明白对方这是有“投诚”的想法，卡特也不拒绝。本来，卡特就不是一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活的人，躺平摸鱼，那才是自己原本的追求啊...只是，这个追求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们应该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等仪仗乐队拍照完毕。我就要过去检查一下排练效果了，这个时间够了吧？” “足够了，谢谢！” 跟随着卡特的脚步，来到一处僻静地儿。弗雷明对卡特这股有些...有些高傲的语气，有点不满。可在这有求于人的时候，他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既然时间紧张，那我也不废话了。如果我能当选主席，我打算着重在以下几个方面做出努力：第一，游说大众，建立本科生工会！我们耶鲁与纽黑文当地的合作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止研究所有工作需求，本科生的志愿工作或者支援性工作也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还好，可总有一些令人不那么满意的地方，比如现在货币贬值剧烈，但我们的志愿教师，劳动报酬却始终没能得到相应的增加。” “我不知道是学校克扣了这部分费用，还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去向纽黑文的一些学校提及。亦或者是他们压根就不愿意支付一个合理的报酬，要知道，支援教师的薪资本身已经严重地低于市场价了！” “不是我弗雷明市侩，而是，在服务于公共事业的同时。我们也需要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尤其是那些为数更多的普通学生们，许多人身上还有助学贷款呢！不能让他们白白浪费时间与智力成果！” 第四百八十八章 没有什么不是一场生意 弗雷明的第一段主张，听得卡特有些皱眉。 自己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增加地校合作的深度与广度呢，你丫倒好... 说是维护学生志愿者们的利益，可卡特总感觉这货在搞对立！ 怀疑学校克扣了学生的合理收益，又怀疑纽黑文的一些学校不愿加价。无论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本着务实的精神，卡特觉得： 在这个初步合作的阶段，即便是让耶鲁吃点亏，合作的进度也不能因此而陷入停滞！而劳资关系问题，无疑是非常容易引起对立的问题... 这不代表不解决它不合理的地方，而是一切因以大局为重！ 只有先让纽黑文当地的许多行业，因耶鲁而受益，才会有更多的合作，更多的发展。等发展起来以后，再好好算算账都不迟... 不过说到工会... 底特律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呢？！ “第二点，奖学金改革。我希望倡导建立一个，以需求为基础导向的奖学金制度，而不单纯考评学生的表现是否优异。我们都经历过申请耶鲁的流程，我们也清楚得知道，一个优异的标准化考试成绩搭配上一个还算耀眼或有特色的课外经历，会很加分。” “可这却对大多数学生，尤其是家庭拮据的学生们来说并不合适。成绩方面，私立中学与公立中学的教育质量差异，姑且不提，我们本来就是优中选优。那些能在教育资源更差的公立中学里，考出高分的人，无疑更有天赋...可渐渐的，这些年风气却越变越怪异！” “在标准化考试成绩无法拉开申请者们个体差距的情况下，课外经历在申请阶段的考量中占比越来越重要。以至于影响到了许多方面的考核评判，从入学前的申请审核阶段，到奖学金的申请，再到校园内的奖项评选...” “履历优秀者，更容易获得全额奖学金，这本不是错误。可当学术成绩渐渐变得次要，当课外经历变得成为决定是否给予全额奖学金的衡量指标时，这一切就变味了！” 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卡特的神色变化，还是注意到了，但却不在意。布兰顿·弗雷明还在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竞选纲领... 这一切其实和美国总统竞选差别不大： 说说如果自己成为领导者，然后会怎么怎么做...俗称画饼！ 画得饼越好，忽悠的人越多，当选概率越大！当选后，没做到也不要紧，无非再次竞选时，被票下来而已，但咱好歹也是干过不是？只要不是搞得太...太拉跨，大体评价上，多少还是会给你留个名字。 这份经历，在面对大多数情况时，都是足够加分之用了！ “丰富的课外经历，离不开金钱！我之前在招生办当过志愿者，根据我的观察统计，其中课外经历丰富的申请者，其家庭年收入普遍高于课外经历不丰富者。越是在课外经历方面表现优秀的人，其家庭年收入越高！” “他们的家庭收入本就很高了，此时再把有限的奖学金资源给他们。那对于相对贫困，相对更需要这笔奖学金的学生们来说，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领导力表现固然重要，可我们是一所学术研究型大学，学术能力不能因其是基础，就变得不重要。” “我希望能在就任主席期间，推动奖学金改革。在对奖学金申请审核时，更多注重学生们的实际需求。让那些真正需要这笔钱帮助，以完成学业的同学们，能够得到它！” “想法不错，也有道理。但我个人觉得，这件事，现在不是一个推动的好时机。” 卡特捞了捞头，已经没有太多耐心听这人继续讲述自己的“执政”纲领了。 这人难道看不清形势吗？！ 推动以实际需求为主的奖学金发放模式，这固然很公平，也很好！甚至卡特知道在未来，有部分美国高校实行的就是Need-blind奖学金模式。 该模式就是那种，不看家境，只看你的申请是否优秀，就决定录取与否。至于录取上了以后，如果申请者无力承担费用，学校会走Need-blind奖学金替你支付，不需要你再去银行申请助学贷款。这一笔奖学金，也不需要偿还。同时，也不需要像申请助学金那样，填写SSS或者NAIS助学金申请表什么的... 这个制度很好，可再好的制度，也要有得以成型的土壤啊！ Need-blind奖学金，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钱！ 钱从哪里来？ 要么学校有钱，比如校园捐助多，比如校企合作收益大；要么支持该学校的社会团队多，赞助多... 在这个耶鲁正穷的阶段，你提出搞Need-blind奖学金改革，这不是无米之炊吗？！ 说实话，卡特倒是挺支持耶鲁目前在录取申请者时，比较重视传承因素这一做法的！ 原因很简单，这么干，有钱！ 学生，或学生家庭本身是有钱，这没错。可同样档次的学校，一所还给你钱，一所不给，大部分人会选谁？ 富人一共就那么多，少一个就亏一个。花这样一些钱，先把人骗进来。接着等他毕业以后，这群人的收入，普遍也会比一般人更强吧？ 按照美国高校的校园捐助传统，他们能回馈给学校的赞助也更多！固定赞助高不说，这些人的关系网，社会地位也比较高。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从耶鲁毕业以后，还能变相在社会上提高耶鲁的公众知名度呢？ 假设，某一地区的富人群体，大多都是耶鲁毕业。那当地许多人，恐怕都会以耶鲁为目标，这又是更多的生源，以及... 更多的经济回报！ 现在看似浪费的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这样一群其实无需奖学金都能轻松支付学费的人身上是无用功，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反而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又是一个类似道格拉斯式的问题，明明不公平，明明不好。可要想耶鲁能够稳定地发展，并越来越好，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当然，短期内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这样一群家底丰厚的学生进入耶鲁以后，他们的人均消费能力也会比家庭条件拮据的学生们强！ 这又能更快地带动纽黑文经济的发展，可谓是一箭双雕。 在考虑学校的学术性质之前，别忘了： 在美国，没有什么不是一场生意！ 而这位弗雷明，似乎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四百八十九章 待价而沽与派系筹建 在美国，没有什么不是一场生意！ 学校是生意，支持与否也是一种生意！ 在婉拒弗雷明后，卡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寻找那些所谓的候选人，反而，他们要来找自己！ 原因无它，眼下的自己，尽管在社交方面不能算格外热衷。即，没有过多地去各个新生楼串门啊，也没有怎么参加过一些old campus里的新生聚会，或者活动。 可在这近半年来，一件又一件出风头的事情的加持下，外加自己作为理事会成员，多少有些业务往来的关系。自己在新生群体里，那真的可以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作为81届眼下的第一人，卡特时常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号召力。或者说是，平时可能猜到自己的名气不错，但没有实际运用过，总是缺乏一些具体的理解。 而在陆陆续续又见了两位候选人后，通过他们的反应，卡特理解了。 如果有自己为其站台，在对方的竞选演讲上发发言啊，帮帮忙啊什么的，对新生群体里，占据绝大多数的中立派学生来说，吸引力巨强！ 换而言之，自己现在可是手里握有耶鲁选举中，一大票仓的人啊！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外加硕士研究生的几个年级... 博士研究生可以不考虑，这帮人忙着掉头发呢，基本没心力关心什么校园问题。只要你别去砍人家的科研经费，到底是谁上台，他们根本无所谓。 如此一来，总共7个大票仓里，自己手里就掌握着一个！毫无争议的81届第一人身份，带来的同样是不容置疑的81届群体号召力！ 这样一来，自己不成一个香饽饽，那反而不正常了！ 同样，在意识到自己“值钱”以后，身为一个商人的本能开始发作：待价而沽！ 欸~ 甭管你是谁，甭管你倡导啥，想要俺卡老爷的支持，先主动来找咱拜码头，然后谈谈条件... 架子得拿捏住！ 咱现在自己竞选，可能很困难，可如果自己要破坏某个人的选举，或者支持某个人，极大地提升其成功率，那还是很容易的！ 在明确思路以后，卡特恍然间又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轻松了起来。 本来吧，统筹安排The game这种事，虽然有志愿者们的帮助。但整体来说，人手还是比较紧张的，尤其是比较核心，比较有能力的管理者比较欠缺。除了科林斯等几个“投机者”外，大多有点本事的老鸟们，多少有些心气高... 不乐意被卡特这么一个一年级生指挥着团团转，可到了现在... 在卡特的态度愈来愈暧昧，对各方参选者都表达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后。除了第一个接触的弗雷明，由于年少无知，导致态度表达过于明显，对方直接放弃了“追求”卡特外，其余人那叫一个殷勤！ 人手不够不是？小问题啊，咱这人多啊！顺便给你看看咱的干劲！咱可不说嘴上说说而已... “卡特...你...这样...不太好吧？！” 比赛开始前两天，科林斯望着在耶鲁碗里支起沙滩椅，悠哉游哉嘬着一杯快乐水的卡特，眼角有些抽搐： 个人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固然很爽。可这样，容易挨打啊！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又不是我逼着干活的，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欸，对了，Old campus的午间快乐水，都送到了吗？” 从身边的箱子里抽出一瓶可乐，递给对方，卡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连个姓名都不配拥有的龙套罢了，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送是送到了，只是成本...” “安心，成本好说。你也知道，咱们的那位学长赞助本届The game就是为了打入东北市场，康州装瓶厂刚刚建立。新的合作商，完全不熟，他也需要人来做市场测试，看看这个灌装标准啊，配比是否符合可口的要求。既然要测试，那么这些送检品的消耗，也是正常的...不用咱们掏一分钱！” 自打意识到了新生群体的重要性，卡特也没有恃宠而骄。在故作乖张地试探老生们底线的同时，卡特也没有忘记继续做新生们的工作。 恰巧，自己手边就有可口的资源。这种顺水人情，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不借机做一做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商人身份！ 正好，在没有“院长下午茶”的old campus，卡特来补上“午间快乐水沙龙”。与同伴们畅饮的同时，也可以畅聊，碰撞思想的火花，这也算一种变相的交流活动了！ 没错，送饮料，送福利，不能单纯说自己就是送饮料，那多low哇~ 甚至卡特都没有宣扬什么这是自己送的，忒掉价！ 谁不知道现在耶鲁就自己和可口来往密切，且自己现在就是可口可乐公司授权的活动负责人。只用看看只有大一学生们才有免费可口配发的情况就能猜到，这是卡特的手笔... “我就是这个意思...可口可乐那边，可能会有意见啊！” 不了解内情的科林斯，一脸忐忑。胡乱支配甲方爸爸资产的乙方，你还能讨得了好？ 殊不知，深知可口也是有求于自己的卡特，非常坚定地相信，戈伊苏埃塔根本不会为了这么几瓶...好吧，几万瓶可乐与自己翻脸！ 这些可乐的价值，或许在市场上值几万美金。但对可口可乐而言，成本会被压缩不说，卡特最近可是还有个项目正在与可口跟进呢！ 若是能在卡特的帮助下，让道格拉斯发展基金接手可口可乐不想要的乳制饮品工厂... 戈伊苏埃塔做梦都要笑醒！ “放心，没事的。我老家有个项目，能帮上可口可乐的忙。这些饮料消耗，他们不会介意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保障The game的同时，做好大一群体的维护，尤其是在情感上...” 手指敲着可乐瓶，卡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已经安排有人去CASABLANCA谈那首《YMCA》的全版权授权了，到时候我们给它改编一下。以MAGA为核心纲领，洗...哦不，筛选，统筹出一波我们的坚定支持者，预备明年的竞选！这件事，今年选举完成后，我们就要着手开干了，你可以提前先做做功课，看看应该怎么做比较好，还有《耶鲁每日新闻》、《骚动》等各路媒体社团，提前接洽。没事就请他们聚聚餐，聊聊天，先把关系处好...” “《YMCA》？那不是讲...讲...” 科林斯看向卡特的眼神极其古怪，联想到卡特到现在都是单身的情况。下意识地，科林斯后退了两步... “讲青年救助？哈哈哈，你太小瞧这首歌的洗脑之处了，它...” “不，是GAY....” 第四百九十章 耶鲁实干家社团 卡特：？？？？ 小问号有了很多的小朋友... 《YMCA》，在小红帽竞选曲，maga圣歌的名号外，的确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别号：基佬快乐歌！ 这卡特不是没听说过，不过，这年头的白左还不多呀！LGBTQIAPK群体里的G群体，此时都还在低头做人呢！ 卡特记得未来，有媒体采访《YMCA》的主唱时，人家也表示。69年有个毛的GAY倾文化啊，咱们歌词说的是，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直男间玩闹... “难道不是吗？基督教青年会，不都是那些同性恋者才去的地方吗？都几十年了，从我幼年时，我爸就警告我，千万不要靠近基督教青年会附近，小心被他们抓进去，菊花不保...” 卡特：尼克杨问号脸.jpg... “厚礼蟹...” 情不自禁地爆出一句粗口，再次暗叹“老美真会玩”之余，卡特冲着科林斯招招手... “赶紧过来！我性别男，爱好女，放心，我对你没性趣！” “真的？” “真的，快过来！这种事，我们小点声说...这首曲子不重要，反正会改，改成《MAGA》！” 卡特没好气地蹬了科林斯一眼。 碍于大佬的淫威，科林斯不得不挪到卡特身边。然后，他就听到了如下这段话：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想想总统先生，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口号吧？科林斯，我们的国家正在没落啊！” “看看过去的十年，两次石油危机造成的影响！曾经，我们的石油产量，世界第一，可现在呢？醒醒吧！从洛克菲勒时代的美国梦里醒来吧！现在的石油早已从洛克菲勒的七姐妹时代跨度到了欧派克（OPEC）时代里！欧派克手里控制着超过一半世界石油产能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 “他们正在崛起，那些白头巾正在联合，不，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他们正在向我们开战！就像73年，他们对我们实行石油禁运一样！这无疑是对美国的挑衅！可我们呢？” 卡特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 脑袋上似乎出现了一顶小红帽： “越战欠了一屁股债不说，前二十年，又是我们机械化高速发展时期。对石油的依赖越来越大，石油就是我们美国工业生产的核心能源！而工业，又是令美国伟大的基础！” “我们的根基，现在都被人刨了，结果呢？经济制裁，没钱！武力制裁，呵...反战游行，躲避兵役，鼓吹什么自由享乐，自由个性...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包括今天，我们的经济发生了倒退，发生了衰退！可我告诉你，科林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如果我们再不能及时清醒过来，及时意识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我们未来迟早有一天，会和曾经的英国的一样！我们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去军队，去工厂，去实验室，去油田...去一切能令美国再次崛起的地方！” “当我们的军队始终能做到面对任何对手，都可以形成不对称打击时；当我们的工厂一天产能，能强于我们的对手们一个月的产能时；当我们的科技傲视全球时；当我们的能源价格低廉到令人发指时，我们将重新令其伟大！” 热血，甚至是鸡血般的忽悠，对科林斯起到的效果很有限。尽管科林斯也承认，卡特所描述的一切，有些诱惑，有些令人神往... 可作为“投机分子”，科林斯天性就不是个容易被“假大空”迷惑的人。甚至，这种MAGA论调，在耶鲁... 好吧，科林斯得承认，还是挺有号召力的！ 正如前文所说，许多美国人的爱国情怀是很重的。你可以说他们自大，可他们为何会自大？还不是国家强大，而国家强大给予其国民的认同感，归属感，也远比弱国要强得多！ 只要把卡特话语里的，制造焦虑的部分夸大一些，然后把后面的词给改得更蛊惑一些...说不定还真能忽悠不少人！ 一来，这并非卡特自创的论调或者所谓纲领。而是现任总统的竞选口号，它能获得大量民众支持，就说明，这个说法，在美国是有市场的。 二来，也是因为根子的缘故。在耶鲁喊出maga的又不是卡特独一号，只是正儿八经把MAGA这个竞选口号，当成派系建设纲领去运作的，却没有一个！ 天然得就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打出MAGA的旗帜，总比搞些什么老生常谈的“平权”，“自由”要好得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仔细想了想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意识到一定可行性的科林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卡特一句。而这个答案，也让卡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还是那句话，什么maga不maga的... 美国伟大，不等于卡老爷伟大。但只要卡老爷伟大了，那美国不伟大也得伟大... 毕竟，卡老爷伟大了，就能掌握话语权，就能掌握发声渠道。到时候自己天天鼓吹，美国老牛逼了...美国天下第一... 假的说得多了，也就成了真了！不真也真！ 从最早在B-5社区警务公司建立时，听瑞克说：“在美国做生意，完全不掺和政治，那是不可能的”时起，卡特就动过一些念头。 好歹自己也是穿越众，未来连续三任总统都出自耶鲁的情况，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能不能提前布局，利用校友关系去搭上线，是卡特原来考虑的方向。 可又因为中国人的观念，让卡特一直对政治问题，很是忌讳。这段时间以来，作为耶鲁校园里风头正劲的人物，无论是民主党的邀请，还是共和党，卡特都收到过。 只是一直没有答复罢了，而在道格拉斯的事情过后，以及这些时日里，听完这些耶鲁稚嫩的学子们，那些或许有点让人听来可笑，却又不得不说他们的理想很好的，所谓政治愿景后... 卡特忽然意识到：其实，美国政治就在自己的身边，避无可避！ 既然家世渊博瑞某克，求真务实罗某伯，还有眼前这...群魔乱舞耶小鲁，都在告诉自己：你躲不开的！你躲不开的！ 那干脆，爷们不躲了！ 说不定自己就能笼络出一批未来的科研大牛、商界巨佬或者将军啥的呢？ 实在不行，社团还能转变为兄弟会、同学会组织嘛！ 咋？ 同学聚会，还不允许了咋滴？！ “记得先申请注册一个耶鲁实干家社团！可惜了，实业家被注册了...” “我跟梅琳达打过招呼了，你交上去，她直接审批通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盖茨骂你吸血鬼 古话有云：朝中有人好做官！ 现今，作为理事会内部人，他卡老爷的社团申请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不过在正式搭起社团班底，亮出自己的声音前，The game如期而至。 校园巴士奔驰在去往联合车站的路上，每一车都是满载。走出宿舍楼，入眼皆是一片蔚蓝...今天没人会穿别的颜色，尤其是红色... 走在通往耶鲁碗的路上，耳边传来的声音，那更是含妈量惊人。只要有载着哈佛学子们的大巴路过，对骂声就一浪高过一浪。如果有哈佛学子在耶鲁迷路，那他一定不会慌张... 只要仔细听听哪里声音最大，自家队伍还是很好找的。当然，怎么过去，会不会被半路骂破防，那卡特就不知道了... “真是热闹啊！” 在第N次M字头美国国骂响起后，卡特忍不住抠了抠自己那些许被震散的耳屎。形象属实丢了个干净！ “多数都是凑热闹，要的就是发泄多余的精力。其实你别看骂的凶，除了球队那些打出真火的家伙们外，大部分人压根没有什么仇怨。就是热闹罢了！” “激情啊~澎湃啊~” 卡特摇摇头，除了感慨“青春真好”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聊着耶鲁实干家社团的事情，卡特两人来到耶鲁碗的导调室。 The game的比赛，或许对外人来说很激情，很热闹。可对卡特来说，那日子是真不好过... 先不说卡特对所谓的美式橄榄球，一点兴趣没有，规则也不懂。就是真懂美式橄榄球的人，恐怕也很难在现场熬下来。原因无他，广告太多！ 作为美国热度最高的运动，橄榄球的商业化自然也是最强的。未来的NFL有个吓人的数据，在平均时长三小时零十二分钟的比赛里，除去真正运动的11分钟，以及在计时，但运动员却不在强运动状态的49分钟时间。剩下132分钟的时间里，减去停表罚球的时间，最少有两个小时，观众们都只能看球场上傻愣着的球员还有商业广告... 未来NFL甚至明确规定，每一场比赛里，最少应该具备20次商业暂停。通常一场橄榄球比赛下来，不播个上百条广告，仿佛对不起观众一般。正儿八经的广告里插播正片！ 而今天，卡特就在负责调度着那人神共愤的广告排片... “好，运动员们入场了，广告，上！” 啦啦队小姐姐们性感的舞姿后，精神头还未消散的卡特决定让自己冷静冷静。大手一挥，身边立马有人通过对讲机联系场馆后台，广告表演组，掺和在运动员们的身边抢夺人们的视线... 一群穿着比之前的啦啦队更加暴露，更加性感的可口女郎们，摇晃着印有“这就是可乐”的广告牌，猫步绕场。同时户外大屏幕上，也开始播放事前录制好的耶鲁斗牛犬队可乐广告片... 片中Handsome Dan，迈开狗腿冲向地上一罐可口可乐的画面，引得在场众人哄笑一片。哈佛这边笑骂耶鲁人与狗喝一样的东西，耶鲁这边回喷，在耶鲁，狗都能喝上可口...最后还强调了一波，FREE！ALL FREE！！ 沉浸在欢快互怼中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那个尼...黑人兄弟好像累了，暂停吧！广告，上！” “嘿，耶鲁狗子们达阵了！新球衣就是不一样，来个广告庆祝庆祝！” “啧啧啧，有人手脚不干净啊！来个广告警告一下！” “怎么快打起来了？！这也找我，放广告！让双方冷静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一群肌肉兄贵，激烈碰撞越看越无趣的卡特，秉持着万事皆可插播广告的理念。但凡卡特抬头瞧比赛了，工作人员立马就知道，广告时间到了！ 近三个小时的比赛结束后，瑞克对卡特的行为做出了评价： “NFL不找你去当主席！真是本世纪最大的错误！” “那咋办嘛？四条可乐的广告后，才能插播一段我HT的广告。不多加点量，怎么整？” 伸着懒腰，卡特的眼神逐渐从监视器上离开。 谁都不是慈善家，谁出钱多，谁声音大！可口可乐出了大价钱，自然拥有更多的曝光资源，这一点上帝也无法改变。 “诶？那个胖子，那个胖子！科林斯，派个人去E区第三排，对，哈佛那边那个正在探头到处找人似的家伙。没什么，一个熟人，叫他来一下导调室...” 就在卡特的眼神即将完全离开监视器时，哈佛坐席处，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胖墩引起了卡特的注意。 “这家伙还真去哈佛了...” “谁啊？” “一个老朋友那边的孩子。” 在看到加布·纽维尔的同时，卡特不禁联想到了盖茨。那货不也是哈佛毕业的吗？他会不会也来了？ 重新打量一圈监视器，没有找见盖茨人影的卡特忽然一拍额头：忘了，那货是肆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卡特收回思绪，脸上露出笑容。对那个曾经试图挑战自己的小胖子，卡特还是挺有好感的。 有技术实力，又有冲劲的年轻人，卡老爷这种资本最喜欢了！ “嘿，加布！你是在找我吗？” “是...” 与卡特热情的笑脸截然相反，加布的表情有些扭捏。一副“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啊？见到我不高兴？” “没有...就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其实我早就想来耶鲁找你了，但是...” 加布的表情依旧别扭得紧，内心的复杂权衡，完全暴露在了脸上。 “到底什么话？有话直说，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狐疑地战起身子，冲着瑞克使了个眼神。将导调室的监控交给对方管理后，卡特拉着加布来到走廊上... “行了，现在没外人了！有什么事？问吧！” “那...那我问了？” “问吧！” “卡特，你和盖茨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一切都好啊！” 卡特眉头微皱，自己和盖茨之间那点小龌龊... 不，自己可能只当是小矛盾，但盖茨却... “你别骗我了，我听盖茨先生骂你吸血鬼好多次了！他甚至摔了一个心爱的马克杯！我返校前，艾伦先生托我来找你，希望能劝劝你。但他没说劝什么，说你见到我就知道了...” 加布激动地摆着一对小胖手，烦躁地喝道： “我哥叫我不要管这件事，还是反复强调。我...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第四百九十二章 你图什么啊？ “既然你哥都叫你不要管了，你还跑过来掺和什么啊？！” 虽然是被盖茨骂了，但卡特却笑得很灿烂... 好家伙，别的先不说，自己居然能被未来的首富先生骂吸血鬼... 这是不是说，自己把首富给坑了？！ 还是那种，坑到对方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却就是拿自己没办法的那种！ 一想到这里，卡特那是真的可乐！ 吸血鬼？这是辱骂吗？这明明是赞扬啊~ 还是首富の肯定！ 权威认证了属于是！ “我...” 被卡特一句后给堵得有些气闷，加布有些急了： “我就是不知道，你们...我以为大家都是好朋友，一起做点我们爱做的事业。可...可你怎么连朋友都坑啊？！” 卡特：？？？ “谁坑他了？” 自觉风评被害的卡特，忍不住驳斥道： “特么的，我之前三番五次提醒他要买DOS全版权。他盖茨觉得自己很聪明，就是不买，不买实惠。现在DOS我买了，他叽歪个毛线？！” “信不信我立马打官司，收回微软的代理权？就说那是***签的合同，到我这，我不认了！大不了就是赔违约金咯~特娘的，真是好人难做！” 收回微软的DOS授权，卡特只是说说而已。 发泄的同时，逗逗天真的加布罢了。 不说可能的违约金，或者律师费啥的。微软自己可是有股份的啊，真收回DOS版权，除非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收回DOS的版权？！DOS的版权是你的？！MS-DOS的那个？” “对啊！DOS的全版权，包括其衍生发展版本，只要内核还是那个东西。那就是我的版权！” 面对加布的惊诧三连，卡特平淡地点了点头。 “你也懂计算机？你不是...” “谁说我有DOS的版权，我就一定要懂计算机了？” 卡特转身，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上身后仰： “懂不懂什么叫资本啊？” “所以你们就是因为这个事闹得不愉快吗？可你不也是微软的老板吗？你...你还有计算机公司？还是说，你把微软的股份卖了？！” “没有，没有自己的计算机公司，没有软件公司，也没有卖微软股份。行了，我知道情况了，这事吧，你的确不要插手得好，听你哥的！” 保罗让加布来找自己的意思，卡特看出来了。 无非就是打感情牌呗~ 想想当初合作愉快的时候；想想当初和凯·尼西在内，四个人窝在微软的小办公室里恰乱炖的时候；想想当初因为自己需要计算机方面技术人员的时候，他保罗二话不说，立马给介绍来人的时候... 说实话，如果抛去和盖茨的这点小龌龊... 卡特得承认，自己和现在的微软团队一直相处得很好。直爽的凯·尼西，高壮且经常露出鬼畜表情的史蒂夫·鲍尔默等等... 脑海里想起他们时，卡特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尽管和盖茨这个大老板，一直没有过于热切的关系来往。但一个群体里，有些人或许是天生的性格不合。 曾经卡特大学时，便和其中一个室友的关系比较冷淡。那其实不是对立，更不是冲突，甚至不是双方不认可。 谁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儿，寝室公共卫生啥的，大家一块干，谁也没有很坏的习惯冲突。可就是，关系平平... 除了宿舍里的一些简短交流外，在外面遇见了，有时候可能招呼都不会打，就各玩各的... 可真要卡特回忆曾经的话，那个大学四人间还是很温馨，很温暖的。正如此刻的微软一样，和这些年轻人们一块工作的时候，卡特是挺开心的。 他们应该也一样，所以才有了此时，加布老哥提醒他不要掺和这件事... 一方面，老板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打工人插嘴了？他们就是打翻天，除非你派系鲜明地站队某一边，不然最好就是不掺和。当作看不见... 另一方面，他们不可能弃盖茨而去，这毕竟是他聚拢起来的班底。情感这个东西，有时候在资本面前一文不值，有时候却... 可他们也不愿意与卡特交恶，为难的不止保罗一个... 固执的盖茨与同样有些固执的卡特撞到了一块，就像两头正在较劲的蛮牛：上单打架，AD请谨慎观看！ “我不理解！既然你不卖微软的股份，那你应该是希望微软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啊！你又没有投资别的计算机软件公司，你拿着DOS的版权，有什么用？！” 加布快疯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啊？！ 全是谜语人！都叫自己不要管，却不说到底为什么！尤其是这个卡特，明明和自己一样大，怎么... 内心咆哮归咆哮，加布也不是个蠢人。 通过卡特话语里的点滴，他已经猜到了问题的核心：DOS的版权！ 然而越是知道这一点，加布就越迷茫。 “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肯定会有用！” 卡特伸手拍了拍加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跟你讲个故事，某天，要是有人找你，要买你家门口的一块石头。开价，10美元，你卖吗？” “那肯定卖啊！一块石头而已...” “对，正常人都会卖。可我不，我可能脑子不正常吧，打算先看看，于是，我不卖。第二天，那人又来了，这次开价20美元，你说我卖吗？” 加布懂了... 所以，你这是在说：微软买不到版权，完全是因为微软表现得太热衷了？！ 这算不算自爆？！ “那你开发怎么做，还有我们微软那边...不，是...我们现在正准备开发支持双面磁盘的读取，却因为版权问题，争议很大...” “艾伦先生坚持继续开发，说你也是微软的股东，你不会坑微软的。但盖茨先生却坚持要开发新的操作系统，开发新的内核算法。说担心他们开发出来后，被你摘桃子！” “本来开发双面磁盘读取功能，我们很快就能做到。开始都做一半了，后面突然停掉，然后天天开会吵架...这样下去，不行啊！再确定不了方向，大家的劲都没法往一处使，你说...微软要是倒了，你的投资也白费了！你何必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 山寨之王 加布的话，令卡特沉默了好一会... 争口气，损失钱，甚至微软会不会因此走向另一条岔道都不好说。到时候脱离了原本的历史轨迹，对它的投资，恐怕也... 即便是不太熟悉计算机行业，但卡特也知道。Windows后期的确更换了内核，从DOS变成了NT，不过那起码也是2000年以后的事情了... 说回现在：面对微软这种未来世界著名的企业投资，卡特向来是不喜插手过多决策方面事物的。就怕因此让历史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可年轻人，总有自己的脾气。 无论贫富，男人，或者说年轻的男孩，就没有一个愿意低头服软的。尤其是，在这种卡特自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的情况下。 可现实又是：不低头，可以啊！但微软还会不会是未来那个微软，就不好说了，自己的投资，自己那120万美金，二三十年后数以百倍，千倍回报的投资，可能就此无了... 这个损失，谁也无法容忍。 低头吧！向钱低头吧！ 卡特叹了口气：原来，会为了钱折腰的人，从不止打工人... “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太好？他好像还很激动的样子？” 当耶鲁碗里重新安静，除了保洁人员扫撒观众席的刷刷声外，一片静寂时。早已从导调室出来，站到离场通道旁的瑞克，环保双臂。 “没什么，只是感叹自己的幼稚罢了。人都走了？” “早走了！就差我们了，艾柯文酒店，走吧，聚餐...” ··· ··· “喂，唐教授吗？对，是我...我想问问，现在DOS系统，你们开发得怎么样了？” DOS系统是要卖的，但卡特最后的倔强也不愿意接受盖茨的低报价。 折价可以折，但那不是因为咱怕你！ 有些注重仪式感的卡特，希望在这一单告别青春，告别那还可以快意恩仇的青翠年华的生意上，又一次拧巴了起来。 附带上清华大学的研发成果，打包卖给微软！ 等于是自己也为DOS的更新、开发做出了贡献，付出了成本嘛，这个你们不得加加钱？这钱一加，嘿，老子胜利了！我没有低头！没有降价！ 屠龙的少年归来后，仍是少年... 呕~ 暗骂一声自己“煞笔”，卡特将注意力拉回现实。 “开发...我们...我们现在没开发多少，就多编写了一些操作命令。是出什么事了吗？布莱克先生。” 越洋的国际长途，在这年代可是个奢侈品。 一大早刚上班，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没坐热乎的唐教授忽然被人叫去能接国际电话的电话室后，心理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在这个时节里，这电话是谁打来的，目标可太好猜了，总共都没多少目标。面对卡特这监工似的，催问进度的话，唐教授没由来的有些心虚。 “的确有些变故，唐教授。DOS的版权，我需要卖出了，明天我会传真一份新的授权协议过去，在我还拥有DOS版权的时候。原先的校企合作协议，协商自愿停止吧！” 只多了一些操作命令？ 卡特有些泄气，这可不太利于谈价啊。不过，事到如今，卡特也不太在意了... 总共才一年时间，总不能真指望大洋彼岸上天吧？ 当然，滑翔式的起飞上天是可以指望的。但“左脚踩右脚”式的上天... “啊？！这太突然了！布莱克先生，你...你说的授权？是商业授权吗？” “嗯...” 新的问题，再次让卡特陷入沉默... 对啊，自己该给什么样的授权呢？ 商业授权？ 那到时候，国内还会有微软的生存空间吗？历史，再次被自己改变... 可若是不给商业授权... 艹，授权的话都说出去了。即便是不给商业授权又如何？ 提前这么久，拿到了微软操作系统的内核源代码。即便是研究使用，只能窝在实验室里，不能商用。但只要他们吃透了这个代码逻辑，编译技术，到时候弄个新的操作系统出来，难吗？ 国内市场，可能还将面临失去Windows的风险！在这个视窗化操作系统还未出现的年代，搞软件的大多都是在玩底层架构。比如DOS，这玩意就是直接向硬件下达指令的系统... 未来的所谓Windows 95，Win 98什么的，粗暴理解：那就是个套在DOS上面的一个外壳。通过鼠标点击什么“按钮”，其实就是将一个指令下达给DOS，然后通过DOS操纵电脑算力去解决。真正解决问题，处理指令的东西，还是DOS！ 可如果不给，自己打自己的脸。卡特可以保证，短期内没什么风险，看在外汇的面子上，即便是清华大学再不满，中国也不会为难自己以及自己的生意。 可这到底是一个隔阂，未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真的不太好说... 如果有可能，卡特是不愿意得罪对面的。 这一下，卡特又被曾经幼稚的自己给弄得尬住了。不给，“中国人民好朋友”的人设会有污点；给，历史又可能被改变... 相比Windows，或者Microsoft office等软件带来的中国市场收益，卡特害怕的是历史被改变。毕竟微软，懂得都懂，正经人谁用正版啊？！ 也不对，卡特忽然想到。虽然用户这边自己选，大多都是盗版，或者不知道哪里来的激活码。可在DIY兴起前，中国个人PC市场里，那可是组装机公司的天下啊！ 他们是必须预装正版软件的，毕竟体量大，跑不掉。要是敢用盗版，一告一个准... 这么一想，这一片市场的收益也不小！ 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卡特不答反问道： “你们现在希望是什么？如果给了商业授权，你们打算怎么做？如果是研究授权，禁止商用，你们又打算怎么做？” “我们应该还是继续研究吧！这个系统的确很方便，而且我们中国现在的PC保有量也不大，即便是商用授权，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客户。” 唐教授的回答倒是很快，反正我现在没客户，随便摆... 管你啥授权，只要有东西，有研究素材在我这就行！ 而这话一出，无疑又给了卡特当头一棒。 天朝的特点是啥？在基建狂魔外，还有一个：山寨之王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将被改变的历史 卡特忘记那是哪一段时期了，调侃性地说法也记不太清了。 但大意，卡特还记得。那句玩笑是这么说的： 曾经某件牛逼物件路过中国，被海关扣了。一周后，海关放行，表示“例行检查”。又是一周后，兔版牛逼，出现了... 就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模仿能力，自己当年...当年... 不，就是去年... 卡特欲哭无泪。 少年人的心，总是情怀占据多数。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恰逢心理祖国困难之际，能帮一把是一把... 卡特自私，但却没有自私到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地步。 在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利益的情况下，卡特非常乐意在这个时间点给予祖国最多的帮助。可现在的问题却是： 将DOS授权给清华大学研究，短时间内，甚至说十年内。一直到1992年，基本都影响不到自己的利益，可如果是20年，30年后呢？！ 到时候中国个人PC的保有量... 卡特大气，却还没大气到这个地步。 覆水难收，过往年轻时的举动，作为一个成年人，总归是要负责的。这会又没什么未成年人退款保护啥的，后悔药是没有的。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卡特惆怅地叹了口气： “唐教授，这样吧，我提一个方案，你看看行不行？” “现在呢，我这边以DOS入股，算技术入股吧，然后我再提供一批设备...就30台IBM新发售的那一款，然后以技术和设备折价入股。我们双方共同出资建立一个软件公司...” “现在呢，我对该公司不做盈利要求。你们想要研究的话，就继续研究好了，但未来商用时，或者说你们基于DOS开发出了新的操作系统时，应当由这家公司运营。除非，你们完全变更了内核，完全重新设计底层指令啊、语言啊什么的，这个我也不太懂...” “反正，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是与DOS有关，比如程序逻辑什么的，只要没有达到2...15%以下的重合率，那么你们的新软件，也将被视为DOS的衍生版本，必须由该公司运营。我们共享收益！” “这个时限是多久？而且，既然你要卖掉DOS，这个以后会不会有版权纠纷什么...” “放心吧，不会的。买家那边，我也能说得上话。” 手指敲打着桌面，卡特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或许从自己到的那一刻，并决定去投那些未来知名企业的那一刻起，历史几乎必将改变！ 正如DOS带来的问题一样，即便是自己现在说要完全收回。可背地里，他们能不能拷贝一份？这种事自己根本管不了。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现在自己怎么做，都难以改变一个大局。要怪，也只能怪当初的自己把那块装有DOS的磁盘带去了中国... 在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历史大概率将被自己改变后，卡特也只能按照正常逻辑，去谋求一些自己的利益... “这样啊...那，布莱克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想合作弄一个商业软件公司，但盈利方面...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出人出力，只是...怎么盈利啊？你是商人，这个...” “可以这样嘛，你们基于DOS的研究成果，可以和美国微软公司对接。直接把技术成果卖给他们，就像一个外包的开发团队，计件工作！一份成果，一份报酬。” “我想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运营成本不高。工作人员不需要太多，几个人管理一下日常行政性事物就够了。技术团队这边，也可以用系里的硕博研究生，基本给个生活补助就行。就是教授们...” “教授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有工资，还不低！额，在我们国家来说，不低了！只要能让我们有研究素材，我们白干都行！” 唐教授拍着胸脯，保证道。 “哈哈哈，那倒不需要。教授们，每人每月给600元吧...” 600元，以82年正在拉大汇差的汇率来算，大概也就200美元左右。这笔钱，在美国你连个普工都雇佣不到... 而且，这家公司经过自己的关系与微软联系上。赚得可是美元，而且自己的收费，肯定也是会以美国标准去算报价... 对自己来说，等于超低成本的技术团队，加正常价位的成果收益。对唐教授等人而言，有研究素材继续使用；对中国而言，这又是一家创汇企业！ 82年的创汇企业，那吃香程度，堪比未来的风口行业。政策倾斜，行政绿灯，那简直太正常了！卡特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不成的可能！ 继续与唐教授那边聊了几句，沟通了一下情况后。卡特挂断电话...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 ··· 下午，卡特接到了一份传真。 唐教授那边将新开发出的命令集，传真给了自己。而看着名录上那密密麻麻的指令代码，卡特第一时间是楞了半晌的... 你管这叫“我们就开发了一点新的命令”？！一点？！ “喂，保罗！找个时间，你带盖茨来一趟耶鲁吧，我们聊聊！” 惊叹中国那边的效率归惊叹，这事，说到底是件好事！ 自己的合作对象能力强，对自己来说，也... 卡特挂断电话后，琢磨着情况... 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或许单纯的直接性经济收益已经无用了。即便是卖到30万美金，也就是十倍收益，又如何？ 自己现在不缺那30万，而想要在操作软件方面，以及微软这边... 或许得增加一些话语权？ ··· ··· “什么？他叫我们过去？他把他当什么了？？！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们！” “你够了！盖茨！卡特已经让步了，你不要太过分！” 长期的意见分歧，让保罗和盖茨这对兄弟，此时也有了些隔阂。一脸喜意将卡特主动建立交流，释放善意的消息告诉盖茨，保罗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答复。 一时，也有些生气！ “是啊！比尔，在商言商，卡特其实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只能说他眼光好，能够敏锐地判断出DOS的价值...” 鲍尔默听到动静后，也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劝道： “从我们这些人的情感上说，卡特这么做或许...没讲兄弟情谊，但他的做法在商业伦理上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他已经让步了，你也该让一让了！比尔，不要在意气用事，闹情绪了！那样，我们都没有好结果！” 本月最后一次请假 迎新被拉壮丁，刚刚才结束一天的志愿者服务工作…… 拉夫已经拉了…… 晚安各位！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我不要钱，只要股份！ 清华...微软... DOS...Windows... 耶鲁大学伯克利学院的食堂楼上，一间名为“Swiss Room”的小餐厅内。卡特端坐于此，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构思、完善着自己的想法。 本来，卡特是打算将微软众人约在纽约见面。整点高大上的场所，秀秀肌肉，震一震盖茨，给他建立起心理压力，树立一种盖茨弱于卡特的心理暗示。以便于在后续的谈判中，获取到更大的收益。 但思虑过后，卡特放弃了这一想法。 的确，此时的微软或许现金流还不算庞大，但已经可以称得上健康了！加之，盖茨的家世并不差，等闲场所，根本不能给对方带去心理压力，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显得自己外强中干似的，反而不美。 “那为什么不去瑞士屋呢？就在学校内，近不说，而且我们耶鲁的这种邀请制私人餐厅，如果对方是哈佛出身的人，他们肯定明白着里面的意思。能进入这里，可不光是看钱...” “他们哈佛有你说的这一批，未来可能获得极大成功的人，我们耶鲁也不差啊！获得邀请进入这里的人，通常都是某些群体极其看好的人，更不要说你直接包下这里邀请自己的客人...” “嗯...想法很好，但伯克利学院那边是否会借给我场地呢？” “哈哈哈，这你大可放心。你卡特的面子...算了，你自己去试试！真的，相信我，他们肯定会借！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做多少事！” 两天前同瑞克的对话过后，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瑞士原装进口的木制地板，听上去牛逼哄哄。可卡特看了看，其实就是成年松木，而松木这种佐治亚特产对卡特来说早已稀松平常。倒是小屋的彩色窗户，让卡特多留意了两眼。 欧文·伯纳维特设计的彩色玻璃，与伯克利学院中的那座藏书超过400万册的斯特林纪念图书馆中使用的一模一样。好听一点说，这叫档次！难听一点...卡特有理由怀疑，瑞士屋在建时，便是捡了斯特林图书馆的边角料... 甭管如何，五十年历史的私人小餐厅。一种古朴、典雅的味道，还是很刺鼻的。刺鼻到，步入瑞士屋内的微软几人，脚步上出现了犹豫。 富贵富贵，他们顶多认为自己有富的一面，但贵...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们，都坐吧！就当是自己家！耶鲁，你们应该也不陌生...哦，盖茨先生...你...” “我来过耶鲁！” 愤愤地瞪了一眼卡特，年轻的比尔·盖茨显得有些羞恼。 特么的，不就是辍学肆业吗？！咋，这一茬还过不去了是吧？！ “在我辍学之前！” 拉开卡特正对面的一张椅子，盖茨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保罗几人，则顺势进入长条桌两旁入座... 亲疏远近，一眼可见... “哈哈哈，那就好！我刚刚还担心，我选的餐厅不符合你们的胃口呢~” 卡特抬手在身边的摇铃上拍了拍。不一会，提前备好的餐品，被兼职服务生一一送上... “卡特！你小子混得可以啊！这里别人想进来吃餐饭都难，他们居然能整包给你！！” 待到侍者上菜完毕，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史蒂夫·鲍尔默兴奋到连菜品都没兴趣品尝了，看着卡特，夸张地喊道。 俄罗斯裔那特有的大体格，让鲍尔默的动作显得有些乖张。这让盖茨有些小小的不爽，暗自嘀咕了一句“暴发户”... “哈哈，他一直都很厉害的！说实话，哪天他请我们去广场饭店吃饭，我都毫不意外...” “广场饭店？那才到哪啊~要我说，应该是在什么游艇的甲板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 “哈哈哈，都有的。不光是我，你们也迟早有一天能够做到！” 听着众人的恭维，卡特淡淡一笑。既不让人感觉端架子，可对比以前那种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又显得有些距离... 这股距离感，是卡特刻意营造的。只为了在等下的商业谈判中，建立好自己的强势地位... 而随着饭局的进行，双方的关系越来越融洽。除了盖茨几乎全程无话外，其余人，都说了不少近段时间以来，彼此的工作与生活。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卡特将话题绕回DOS的版权问题上... “保罗，比尔！相信你们都知道我这次叫你们来的目的，DOS的版权！” 点燃一支香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后，卡特将飘荡着缕缕青烟的香烟搁在手边的木制烟灰缸边沿... “我们都不是陌生人了，太多的废话和试探在我看来，没有意义。我就直说了，DOS我会卖给你们，但我不要钱，我只要股份！” 说完这段话后，卡特平静的目光转向盖茨和艾伦这对好基友。平淡的目光中，盖茨和艾伦都感受到了一股审视的味道。 用“龙傲天”一点的描述来说，那是什么所谓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亚。合理来说，便是强势方对弱势方的碾压... 卡特手里捏着关键的DOS全版权，而这个东西又是微软目前最大，也是最重要业务的核心元件。一旦卡特要利用DOS搞文章，甚至都不用官司真的判下来，只要对簿公堂... 出于法律风险和商誉风险考虑，IBM将会有不小的概率取消与微软的合作。起码，减少在后续的IBM XT，AT等机型上的合作。毕竟，IBM也会有担心，要是在你们MS-DOS的所有权，版权都没弄明白的时候，咱们加大合作，出了成果，结果不能用的... 那不是闹吗？！ 这一点，对卡特来说，固然是两败俱伤。他对微软的投资将会亏损，本身也要付出在诉讼上的时间与经济成本。对IBM来说，这也不是个好消息... 可谁都知道，这么做的话，卡特和IBM这两家，或许不乐意，也会有损失。但他们仅仅是有损失，而微软，大概率会因此崩溃！ 这就好像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悬在盖茨和艾伦的心头。面对卡特这直勾勾的谈股份的问题，两人一时面面相觑... 这不是饭局闲话，要是在饭局上，卡特说要股份。盖茨绝对能破口大骂，大不了就推脱说那是饭桌戏言，以为卡特在开玩笑。 可卡特偏偏选择了饭后才说，在这种正儿八经的谈判氛围中，提出更多的股份要求... 这摆明，不会是玩笑！ 那么，这个问题。现在就有点难答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微软第二大股东 “欺人太甚！太欺负人了！” 瑞士屋外，盖茨恨恨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从谈判技巧上说，卡特拥有着在恐吓性特判里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基础的伤害能力。还是绝对伤害能力！ 这就好像一个大学生去抢劫小学生，这需要技巧吗？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哪个小学生敢不从？ 手里捏着DOS不说，本身还有足够的体量发挥出DOS的威力，这就让微软极其难受了！ “还是想想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吧？我们只有十分钟...” 保罗·艾伦看着面前砸墙的盖茨，忧愁地叹了口气。 眼前这一幕，他或许是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 “另外，往好的一面想想吧。卡特也说了，DOS的版权会卖给我们，这说明，他还是...还是念旧情的...” “他念个屁的旧情，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我们给多少股份？” 自动将盖茨的抱怨过滤，保罗发现的脑仁又开始疼了... 他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向盖茨提退出微软的事情，那时候盖茨给的股份回购价格，那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但凡是个外人来卖股份，听到盖茨的报价，那都要给这小偏执狂一拳。 当时，因为Hodgkin's lymphoma确诊，因为公司内部就DOS开发问题打成一团时。保罗便考虑过退出微软，此时听到卡特希望得到股份... 保罗的反对意见并不大。 摸摸自己日益肿大的淋巴结，保罗想着：总归是没有精力在为微软效力了，用自己的股份，最后做一点贡献，倒也没什么... 只是盖茨这里... “我这边可以让出2%的股权，你那边出3%，总共5%...” “你疯了？！艾伦！！” 保罗的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暴怒的盖茨打断。 “微软5%的股权，你知道价值多少吗？就一个DOS，值吗？！” “对一般人来说，不值！对意识不到DOS价值的人来说，不值！但你觉得卡特是不知道DOS价值的人吗？！” 压住盖茨挥舞的手臂，保罗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懂！他太懂了！他甚至比帕特森本人还要了解它的商业价值！比尔，你现在的对手，不，我们也不是对手...就是，你现在面对的人，不是我们以往接触的那些对商业一窍不通，丝毫没有敏感度的程序员！” “卡特家里是开银行的，就和你爷爷一样。你可以把你现在的局面，拿回家说说，问问你爷爷...如果现在你爷爷手里握着一个公司的命脉，他会索要多少股份？” “我这么跟你说吧，比尔！5%，只是开始，只是我们报的价，明白吗？我的心理底线是，20%...只要不超过20%的股份，我们都得给，不得不给！” 盖茨沉默了... 的确，自己面对的不是商业白痴般的程序员。对帕特森，自己可以用几万美元，就买到DOS，但在卡特这里... 盖茨不是不理解，只是... 在他想来，兄弟们一块做企业。有些事，属于大家一块付出，无非是卡特先出了些，然后自己... 这才是兄弟企业啊！可现在，保罗一巴掌扇在了盖茨脸上： 什么兄弟企业？兄弟就是兄弟，企业就是企业！ 要做企业，就得用企业的规则玩！起码，在卡特那边，现在就是在以企业的运作规则在和你玩！ 不要在做几万美元，就能收回DOS版权的美梦了！ “如果是20%的股份，那他就是微软第二大股东了。保罗，你要付出8%，那你就只剩28%了...” “没事啊，兄弟！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谁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见到盖茨忽然醒悟，保罗不知道该为对方高兴，还是为对方脱离青葱而感到唏嘘。他只能伸手拍了拍身边这个发小的肩头： “如果撑不过去，那再多的股份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了，那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卡特...即便是我一点股份没有，你们也不会看我流落街头吧？再说了，我艾伦也不是没有实力的好吗？！” “你是天才，我也不弱啊！在软件领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对手？” “那就20%吧，我会记得这一次的！” 盖茨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右手，钩住保罗的肩膀： “你也不要说丧气话，心态乐观一点。我们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可是说过的，等我们功成名就，你会买一艘世界上最好的游艇，我们一起去太平洋上钓鲨鱼呢！你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哈哈哈，我记得，我记得。开着章鱼钓鲨鱼，我记得...” “不过，比尔。你不要因此怨恨卡特，这只是...就像史蒂夫那天说的那样，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并不违反商业道德。他不仅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反而能直白地说，将DOS版权卖给我们，而不是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 平静的盖茨，让保罗感觉有些害怕。保罗希望，这件因DOS而起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可盖茨那句话，又让保罗... 很明显，那不是一句能过去的表达... “这里面诚然，有他已经投资了我们的原因。可当年，银行都不借我们钱的时候，后面我们没钱雇人的时候，还有...” “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隔阂，无论未来如何！即便是我退出了微软管理层，我也希望微软能够壮大！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想看到它茁壮成长，而不是你们以微软为平台，互相倾轧...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得跟托孤似的行吗？我说了，你会好好活着的，你可是个大祸害啊！上帝都不敢收你！特么的，要不是你这个辍学生非拉着我辍学，现在有他卡特在我们面前装逼的份吗？！” “哈哈哈，谁让你意志不坚定的！不关我事，我一华盛顿州立大学，和你哈佛，哈哈哈，拖你下水，我不亏啊！” “我一公立大学的垃圾，把你一个藤校生拉出来，哈哈哈哈。这事，我吹一辈子！” 冷着一张脸出去的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回来。 这前后的反差，看得连同卡特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度日如年般，忐忑了好久的微软众人有多愕然就不说了。在听到两人开口后，卡特都傻了... “卡特，我们商量过了！我们拿出20%的微软股份，回购DOS全版权，及其衍生权益。签完合同后，你就是微软的第二大股东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超出预期的回报 20%的微软股权，一个DOS就换来了？！ 这属实有些突破了卡特的心理预期。 原本历史上，微软到底花费了多少代价从帕特森手里拿到DOS的全版权，卡特不知道。但仅仅是看后面微软IPO后，造就的各类富豪，就能看出来... 他们大概率是根本没有在DOS上付出股权的，不然未来的股权也不够分不是？！ 提出更多的股份要求，卡特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自己在微软内部的话语权。以便于确保自己与清华大学合资的企业利益，继续往长远一点说，就是保证自己在操作系统这一赛道上，中国市场的收益！ 在“DOS去了中国”这件事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卡特暂时只能想到如此操作。损失一部分微软的收益，但不损失自己... “你们确定吗？用20%的微软股权回购DOS的版权？” 卡特狐疑地看向对面两人...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20%的股权，卡特满意。甚至可以说，再满意不过了，只是过高的收益，难免让卡特怀疑里面有什么问题。 “确定，正如你直接跟我们明牌说，DOS会给我们一样。我们也不想继续跟你弯弯绕绕地掰扯，20%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还要更多，那你干脆收回DOS的授权吧，我们大不了重新回到过去，再从头开始...” 保罗肯定地点着头，同时迈步走向卡特： “我们从来不是敌人，卡特！给更多的股份你，一方面，你拿住了我们现在的命脉，如果换个人来，可能都不是20%能解决的。另一方面，我觉得，在有些地方，我们可能还不成熟，尽管我们比你要大。综合来说，你的股份增加，并不是件坏事，说不定...” 保罗本想说：说不定未来，你才是能够带领微软走向辉煌的人。 但顾及到盖茨的想法，保罗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只是因为被拿住了命脉吗？！ 卡特摸摸下巴，再次用眼神打量着两人： 盖茨脸色冷峻，却并没有显得多么愤怒；保罗神色认真，眼底里，卡特似乎看到了一丝...一丝很复杂的内容... 似托付、似挣扎、似不舍、又似彷徨... “好，我同意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另外，保罗，还有比尔，我可能会安排一个人去微软，放心，没有不放心你们的意思。只是...” 勉强被保罗诉说的第一个理由说服的卡特，点了点头。出于保障新公司利益以及防备这一次可能伴生的风险考虑，卡特继续说道。 “我明白，不用说那么多的，伙计！” 伸手拍在卡特的肩头上，保罗忽然笑了： “你毕竟是第二股东了，也该有自己的班底...或者说，最简单的，代言人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从来不是敌人。你只要告诉我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嗯...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说的...” ... ... 微软的人，来得很急，走得也很快！ 送别，在一股有些僵硬，有些诡异的氛围中进行。除了保罗·艾伦脸上有笑容外，即便是拥抱，盖茨的脸上都没出现过笑容。而卡特，因为心里有顾虑，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是虚假... 老板间的氛围一古怪，其余人也不是瞎子。更加令他们不解的是，他们本来预备了各种可能在卡特拒绝出售DOS版权下的技术应对方案，以图来对抗卡特的压力。结果，从头到尾，他们这几日的付出，都没有发挥出作用... 三言两语间，一件涉及到公司五分之一所有权转移的谈判就完成了。速度快得简直不真实... “瑞克，你觉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觉得20%高了？” “没错，比尔·盖茨...我得承认，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也很脾气，很固执，甚至是偏执！之前我在他们公司里帮过忙，有时候吧，有人做错了事，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在外面不好说，反正在公司内部，我从没见他给过谁面子...” 踱步走在约克街上，卡特依旧对微软给出的报价，心存疑窦。 “这种人通常有个特点，只要是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谁也劝不动他！而根据我的了解，他对微软还是很看重的，股份这个东西...我不能说他是一毛不拔，但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大气到，12%的股份，说给就给...” “你原本是什么打算的？或许是别人劝动了他？那个叫保罗·艾伦的家伙，你不是说，他们是发小吗？” “应该是他劝的，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在这里面说上话。我原本的计划只是，DOS换5-8%，剩下得部分再用现金收购，反正，心里目标就是收购10%的股权。那样，一共20%的股权，已经足够我做到我想要的结果了，我只是没想到会有更多，而且没有额外的付出。” 折下路边一截新生的嫩苗，卡特揪着一片嫩叶... “这超出我的心理预期太多了，虽然现在看来情况是好的。合同我也找法学院的教授帮忙看过了，没有问题。只是...还是心理不踏实！” “可能是还有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吧。既然合同没问题，那就先这样咯？我们这样干想，没什么意义。或者，回头安排社团成员，多注意注意？” 抢过卡特手里的嫩苗，瑞克对卡特这种摧残花朵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还是看看咱们的实干家社团吧？这名字可真绕口...架构我和科林斯基本给你搭建出来了，根据你的目标，主要组建了四个部门：政治经济调查；研报研判；宣发外联；公共事业...” “我比较好奇一个问题，你打算它多久能够获得回报？我单纯是说经济上的。总不能一直让你掏钱供养一批人吧？” “经济回报倒是不用着急，供养一批优秀学生，直到他们毕业后三年。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而且，我还需要借它培养出我的代言人团队呢！” “摊子越来越大，我现在是颇感分身乏术。我不能兼顾到所有的地方，总要有些人代表我去坐镇，这样的人可不好找。能从学生时代，便打上我的烙印，对我来说，投入再多钱都值得！” “对了，名单有了吗？回去给我看看？” 第四百九十八章 社团成员招募 “布里斯·穆伦加，西利曼学院大二学生，选课侧重政治经济学、民商法学。出身波特兰市的议员家庭，政治敏感度应该是不错的，虽然阶层还不高，但潜力很大。课业常年都是B，偶尔会有一些A...” “查尔斯·亚当斯，这是个大牛，亚当斯家族知道吗？” B-5宿舍内，卡特迷茫地抬起头，看向瑞克眨了眨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觉得我知道吗？！ “他爷爷，两年前刚刚卸任雷神董事长...” 瑞克叹了口气，直接把这人的资料甩给卡特。他算是明白了，卡特压根不了解这些东西... “亚当斯的历史和我们家差不多，情况也差不多。都是建国时的老牌家族，家族里也出过两任总统，不过现在也没落了。尤其是肯尼迪先生遇刺后...当然，不单纯是亚当斯一家，肯尼迪...就是波士顿财团的代表嘛，他的遇害，直接让波士顿财团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真说起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家还是要好不少的。但总体来说，大不如前，是个可以发展拉拢的对象。正巧，他也是大一...” “不应该啊，我咋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号？按理说，这种名门出身的家伙，应该不会安于寂寞才是。” 卡特看着这个亚当斯的资料，不禁暗自咂舌。就这些家族的历史拔出来，谁再说美国民主，卡特跟谁急！ 这民主个蛋啊，民主！ 家族历史，对后代的影响，简直不要太大！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你看看我...咳咳，先不说，他们波士顿财团现在得低调做人，就说另一方面...你觉得我们需要走上台前吗？我们应该走上台前吗？” “所以，我现在也是你塔夫脱家台面上的人咯？” 卡特斜着眼瞥向瑞克，满嘴的揶揄。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想的！” 从瑞克的话语里，卡特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我是把你当兄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内情；二，醒醒，小子，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成为咱美国核心家族之一的代言人...即便是一个没落的家族... 卡特不确定对方表达的具体是哪一种，但... “而且，什么代言人不代言人的...年代不同了，信息传递越来越便利，我们这些旧日的残党，都...反正吧，在这个年代，与其说代言人，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我们这些家族，就好像一些苟延残喘的老人。我们也需要和年轻人合作，利用我们的影响力，与你们的创造力相结合。不会再是过去那种，你们受命于我们的，甚至有些人，能力强，本事大，反过来压制家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比如...” “这个我就不举例了，有点容易得罪人。反正你知道这个意思就好，以后无论如何，你别有心理包袱...” “呵呵，你看我像那么矫情的人吗？” 瑞克的突然插话，打断了卡特原本想说的话。而在听完这段解释后，卡特的心理也平和了些许，甚至可以开个玩笑： “如果跪下当狗，能应有尽有。我绝对乐意当条好狗！” “应有尽有那就不是养狗了，是在养狼！” “所以我跪不下去！” “谁也没要你跪啊！” “行了行了，扯什么跪不跪的，看看这个人。亚当斯，怎么弄？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好气又好笑地踹了一脚装傻充楞的大屁股瑞克一脚，卡特将手里的资料重新丢回对方的面前： “对这种人，宣扬什么MAGA，估计没用！而且，波士顿这边，好像挺蓝的...你确定他能和我们尿到一个壶里？” “MAGA是不分党籍的！任何一个爱国者都不能拒绝MAGA的橄榄枝！还有，你一个无党派人士，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以共和党人自居的话的？！” 笑骂卡特一句，瑞克也认真地说起正事： “其实无关什么党派，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两党合作的例子又不是没有，太多太多了！以我看，这个亚当斯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 “首先，请客：拉近关系，建立沟通渠道；其次，斩首：切准要害，搞明白亚当斯家族需要什么，做到精准打击，直接把条件开在对方无法拒绝的点上；然后，顺理成章地，收下当狗！” “那么问题来了，你不是都说这个小亚当斯的爷爷，刚刚从雷神董事长的位子上退下来吗？这种大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觉得我们现在有条件，有资格和亚当斯家族谈合作吗？” “那你换个对象不就行了！亚当斯家族，咱们的确搞不定，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资格。但小亚当斯，就这个人，他本人...” 卡特的眼神忽然一亮： “我明白你意思了...让我们，成为他的资源，将我们的班底派系，与其共享...我们现在只用，把其他人搞定，然后再...” “所以你如何搞定其他人？” “砸钱！” 卡特简单粗暴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美金，拍在桌上。 这么做虽然烂俗，但架不住，砸钱的感觉是真爽！ 卡特好像有点理解了曾经一些购物上瘾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般人或许可以，但我们要找精英，砸钱可不够！他们不缺奖学金，还是说，你会想要一些连奖学金都拿不到的垃圾？” 卡特：？？？ 老子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哦，不，咱有ROTC奖学金... “说得也是...那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可以勾引他们？” “资源啊！行业资源，人脉资源！简单点说，现在大众都知道的，你和可口可乐的那位学长熟识，可口可乐虽说不是什么尖端企业，可那也是妥妥的大企业好吗？多少人想进去当个工程师都难呢，你就不能用这种资源，去宣传吗？” “化学工业？还是说...” 卡特品着这话，如果单纯说行业资源，自己手里还真不少。 丰田汽车工厂，自己能塞人；华尔街那边，自己也能介绍几个人；还有可口可乐；还有微软...现在微软还差一个自己的代表呢... 这就是汽车工业、工业设计、机械结构、材料学、金融、经济学、化学工业、应用化学、计算机等方向的人才，自己好像都有地方安置。然后医学方面，老家也有建医院的打算，然后... “不对啊！按你的理论，我总不能找一帮，只会拿奖学金，然后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吧？能被我的工作机会诱惑，那得多low啊？！” “天呐...实习可以吗？进工厂，参观体验可以吗？这些资源，别人可没有啊！！你不是想招实干者吗？这些能够亲临一线的机会，如果是真·实干者，谁能拒绝？？” 第四百九十九章 将军与挖坟 周末的耶鲁校园里... 格罗夫墓园内，一群身着迷彩，与周边初生的绿叶完美融合在一块的身影，正人手扛着一把铁锹，哼哧哼哧地挖着什么东西... “我说，一定要把会场搞得这么阴间吗？！你们就不怕挖到某人的坟了，或者干脆一铲子下去给人腿干断了，完了，人家半夜拖着一条残腿来敲咱们的门？！” 一阵幽凉的春风吹过，卡特一把将手里的铲子插进脚边的泥土里，抬手招呼众人聚拢过来。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一人散去一根... 寥寥忽闪忽灭的烟火，搁在阴森的墓园里，或许远观会有些瘆人，但在一群人聚拢起来时，这就是安全感的来源！ “半夜来敲门？这是什么说法？新的恐怖片设定吗？” “没听说过...” “回一束花就行了，相信仁慈的逝者会原谅我们的冒失的。” 在不怎么流行先祖崇拜的欧美地区，众人完全不能理解卡特话语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对于在墓地里挖一个地下室，作为社团活动场地这事，也完全没有抵触情绪，反而觉得这样非常地酷炫... 就好像在召开一场图谋世界的密谋，虽然大部分时间，这个会场里可能只是用来开party... 真·坟头蹦迪！ “所以你们还是坚持把会场弄在这？！” 痛苦地扶住额头，卡特一时间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欧美人吧，看着都挺老成，用某麻子的话说：“这特么是拔岁？！” 可实际上，卡特发现，这些欧美学生有时候非常地矛盾。就比如从申请大学的流程上看也好，还是从他们很早就可以出社会做兼职上看也罢。 按理说，他们应该比中国很多学生更早熟。可事实却... 欧美的中二，许多时候，都发生在大学阶段。就比如现在... “当然！这里多酷啊！以后要是我们都成将军了，嘿，墓园将军团，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格罗夫参谋长联席会议都比你那个好听！” “听着像葛洛夫，这可是苏联名，你们小心...” “卡特，要是你觉得不行，我们就换吧。只是，现在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地面场所留给我们使用了...要么我自己去校园外围自己建，要么自己挖...自己挖，成本最低！” 一群嘻嘻哈哈的准军官里，一个显得成熟些的黑人，认真地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也不忘了指向身边的同伴们... “而且，他们觉得这样很酷！” 看到黑人同学的动作，其余人脸上都有些厌恶，但考虑到卡特的存在，暂时无人敢于炸刺... 没错，这些人，都是卡特社团里的第一批成员！ ROTC学员，在这个年月里，并不吃香。受反战思潮的影响，报名人数少得可怜不说，走出去别说看到其余同学什么羡慕、尊敬的目光了，不被吐口水，骂侩子手、战争犯都是好的！ 除了瑞克这种，有家族参军的传统在的人，以及个别真的具有极强军旅情节的人外，剩下的学员基本都是一种人：优秀，但不那么优秀，且家庭经济情况比较拮据者！ 这是什么意思呢？ 首先是优秀，不优秀的人也申请不到耶鲁大学的offer不是？不那么优秀，意味着他们拿不到耶鲁的全额奖学金，家庭又无力支付他们的学费。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选择ROTC项目，通过ROTC奖学金，来完成自己的学业。 这样一批人，或许不太符合卡特原本设定中，社团成员应“优中选优”的原则。可正所谓凡事都有两面性！ 反战浪潮还未衰退的这些年，ROTC的学员招生一直不乐观。这是一个大环境，不仅耶鲁是这样，隔壁麻省理工，哈佛什么的，都好不到哪里去。而ROTC，却是美国武装力量，最大的军官来源地... 美国的军校想要详细介绍其实很复杂，简单点说：与中国的军官大多来自于正儿八经的军事学院不同，美国比较正的军校其实少得可怜。以录取方式及对象来看，与中国正经军校差不多，就是那种直接面向高中生招收学员的纯军事类院校，只有西点陆军军官学校、安纳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以及科罗拉多州的斯普林斯空军军官学校这么几所而已。 基本一个军种只有那么一所，甚至四等马润，连自己的基础军官学校都没有。下级军官都是由安纳波利斯代训...那怎一个惨字了得... 很明显，就这么几所，一掌可数的正统军校，是根本无法满足美国对军官的需求的。于是，ROTC项目，应运而生... 很多人会把ROTC项目与中国的国防生类比，但其实二者差距很大。首先，ROTC项目里包含三个大类的院校：Military College，Military Junior College，Civilian College... 像耶鲁大学ROTC项目，很明显就属于Civilian College（CC），即平民大学培养的军官。还有军事学院，但不像西点那样纯官办，性质较复杂的，如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等，别看它名字说的是军事学院，可它是ROTC... 是后备军官训练成员，而不是真正的军官训练生... 还有军事专科学院，这一种学制较低，但有额外要求。比如，在这所学校完成学业后，还需要去平民大学完成某些指定课业，才能获得军官任职资格等等... 综上所述，ROTC出身的军官，几乎充斥着美军的各个角落。在职业发展上，并不存在什么，他们是非正统军校毕业的阻碍。而如今的环境，大量ROTC项目面临招生困难，那咱能不能理解为... 在今后的某一段时期内，美军的军官供应会出现一个断代的情况？ 当然，或许没有断代那么严重。但，假设，二十年后，或者再久一点，三十年后... 这一批人，如果还留在军队，那基本都会面临一个从上校迈向准将的职业门槛。以往，可能一个准将的位置，有尼玛几十，甚至上百个符合晋升要求的上校在竞争。而他们呢？ 投资这样一批人，一来，容易。毕竟家庭拮据，需要钱嘛...好诱惑！ 而来，投资这帮人，风险还特娘的低得离谱！因为这是时代造就的历史大趋势，他们的竞争对手减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规划... 环顾身边这一群准军官们，卡特颇为满意。这些人，都是有志在军队长期发展的。人人都能升到将军，那固然不现实。但这小二十多号人，包括耶鲁这边的空军ROTC学员，内森·黑尔营的陆军学员... 出现那么一两个将军，可能性还是有的！ 到时候这些人... 憧憬完美好的未来，卡特也恢复了动力。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什么刨坟不道德... 只要不是挖自家的祖坟，挖特酿的就完了！！ “乌尔塔多...就这样吧！继续挖！汉森，你去找下瑞克，看看我们订购的木材送到没有，我可不想被埋进去...” 第五百章 入会考核 哼哧哼哧地挖了一周的坟，一边挖一边打支撑柱，上梁... 在有建筑系以及应用工程系的耶鲁，挖个地洞这种小工程，称得上简单。 地洞内的空间也不大，百平不到的空间内，墙壁都没有粉刷。灯光更是直接用插在土墙上的火把代替... 一个摆满威士忌、白兰地等酒水以及黑胶唱片的柜台，几张沙发围绕着一个小茶几，一张克苏鲁风格的地毯铺在茶几旁，旁边摆上一台留声机... 一个简陋的集会场所就有了！ 没有墙砖，没有地砖，甚至连电都没有通。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卡特是不太满意的，毕竟卡特自己喜欢的风格是科幻风，而不是什么墓穴风或者复古风。但奈何，群众的意见是强大的... 在众人一致表示“这才是我们心中的牛逼社团该有的场地”后，卡特只能妥协。同样，自己经历一下后，也算是理解了为啥西方世界总会有什么骷髅会、什么共济会、什么郇山隐修会等各种各样秘密组织，秘密团体或者结社的传说了... 甭管真假，起码这些人，真信，也真吃这一套！ 当墓穴会场落成后，卡特明显能感觉到这群人的动力都变得旺盛了起来。相比以往那种，向金钱低头的出工出力，他们开始越来越多地向卡特提出自己的意见。 尽管很多意见，在卡特看来，都显得乏善可陈，但其中有一条，却引起了卡特的兴趣： “为什么我们要考虑去引诱他们加入，而不是想办法做到让他们主动申请加入？” “我们可以把门槛提高，比如发布一些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加入实干者社团！我们没有骷髅会那么大的名气，邀请制不太适合我们，但我们可以用考核制嘛！” “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没人珍惜。我们大张旗鼓去招人，或者发出一些邀请，别人没听说过我们，可能对我们不知可否。但我们完全可以把任务发给我们的目标...” 在黑聪明的启发下，一份份复古的羊皮纸卷轴在这个阴暗的墓穴里诞生。很快，它们就出现在了耶鲁的各个角落... “复兴社？” 结束一天的繁重课业，刚刚回到宿舍的布里斯·穆伦加，捡起门口的一张羊皮卷。眉头微皱... “我们学校有这个社团吗？” “没听说过，说不定是哪些人的恶作剧？” 布里斯的同伴一边打开房门，一边随口回到。浑然没把这张突如其来的羊皮卷，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种上好的羊皮卷可不便宜。谁会拿这...” 布里斯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脊背忽然有些发凉... 因为他拿到的卷轴，任务地点赫然就在波特兰市。 这意味着，对方知道自己的信息，甚至知道更多学生的信息！ “说不定是些有钱人好玩呢，谁知道他们的怪癖。你...怎么了？” “这好像不是玩笑...兰多...他们知道我是谁！这就是冲着我来的！” 一目十行地扫完羊皮卷上的内容，布里斯将卷轴递给同伴...然后... “这是侵权！是泄密！到底是谁将我们的信息泄露出去的？！” “天呐，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布里斯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室友... “我们的信息，从来都不是什么国家机密...” “不过能搞到我们的信息和资料，这个什么复兴社应该有些能量。最起码，在耶鲁这里，能接触到我们资料的，除了学校，就只有理事会了。要么，他们打通了这两个地方的关系，要么，他们本身就有成员在这里...” 眼见寻求不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布里斯一把夺回自己的羊皮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凝神思考起这里面的利弊得失... 去一家名为Nike的体育用品公司，以不限形式的各种办法，促成这家公司与远在佐治亚的一家监狱达成合作... 说实话，布里斯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这两个地方到底有什么联系。一家私营体育用品公司，和一家监狱... 考验我政商间的协调能力？还是说试探自己家在波特兰市的能量？ 在私营监狱还未遍地开花，甚至都没怎么出现过的年代。布里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就是个被白嫖的免费劳动力。 反而，因为信息差的存在，这份任务在布里斯看来极其艰巨。首先，地域... 在俄勒冈州，在波特兰市，自家有些能量，但在佐治亚，抱歉，他去都没去过那里，更别说，还要和监狱谈... 另一方面，促成合作...什么合作？ 这个倒是不难想，无非是制造订单。那这里面可能还会有，诸如监狱犯人的生产工艺不达标、设备不足，甚至劳动力不足等等问题... 这里面又会不会牵扯到推动立法的事？ 别的地方，布里斯不太了解。但在波特兰市，他是很清楚的知道，曾经就有一个附近城市的监狱，出现过因为订单过于充足，但犯人不足以完成生产任务的情况。当时的典狱长就来过自己家里，找到自己的父亲游说，推动严苛立法，以求把更多人送入监狱的事情... 在布里斯看来，这个任务，在波特兰方面，很简单。这或许对方在向自己展现实力：瞧，小子，你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知道！我们甚至还为你量身打造了一个入会考核。 真正的难点，应该在佐治亚方面！ 有些人，遇见困难就会退缩。而另一些人，往往遇见困难不光不会感到畏惧，反而会兴致勃勃地想要挑战一二。 布里斯，就是后者。 他得承认，这个藏头露尾的复兴社，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对对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得了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一点，有些不满，但政治家庭出身的布里斯，并不像他的室友那般天真。 一个小小的市议员公子，在美国社会上，算个屁啊！真要有心查找，太多人都能合法或者非法的拿到自己的信息了！ 如果这个复兴社，真的有能力，有平台利用自己，或者让自己利用... “喂，爸！我这边遇见一件事，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还有，我想请你帮个忙，调查一下佐治亚州的科菲县监狱...如果能有人认识典狱长或者县治安官，那就更好了！” 第五百零一章 这里面的水有点深 “科菲县立监狱，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转为私营了。现在其所有权归属为一家叫做‘道格拉斯发展基金会’的机构，科菲县只有监管权，但无运营权力...” “道格拉斯？科菲县的县治...这个基金会和道格拉斯市政府...” “没错，这个基金就是当地市政府的。当然，基金的管理权在当地一家名为黑旗银行的机构手里，这个倒是没什么。毕竟政府直接管理资金，并不合适。这里面我发现了几个可能需要你注意的地方...” “您说，爸，我听着！” 尽管不在同一区域，但根据“六人认识总统”的社交理论，费费心思，转转手，有些消息总归是能探听到的。 没过两天，布里斯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第一个地方在，监狱的属性，尽管现在其所有权在道格拉斯发展基金，这家基金又是道格拉斯市政府所有，看上去无非是从县立监狱转变为了市立监狱，但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布里斯...他们为什么要在中间加入这个基金？一旦加入了这个基金，那这家监狱的性质，其实就不是公立转公立，而是公立转私立了！” 公立转私立？ 这点，布里斯能理解。看上去是公立转公立，毕竟幕后所有人都是政府机构，但转这么一道手，便会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出现： 如果是道格拉斯市政府直接管理科菲监狱，那么监狱的费用走的就是行政支出。即，道格拉斯市政府用当地税收，来给狱警等工作人员发工资，监狱维护也是走行政费用。 而加入了道格拉斯发展基金，那么其运走流程，可能就是纯粹的商业化运作了。狱警等人的工资，将不再从税收的行政支出里走。这里面可能就会涉及到，该监狱自负盈亏的问题... 而基金的运营方又是黑棋银行，这么一家商业机构。那么其最后的本质，应该就是私营监狱！ 卧槽？！ 私营监狱... 布里斯不禁暗骂一声，红脖子真会玩！ “第二个地方，这支基金的钱款来源...有些奇怪...” “奇怪？！” 还未从南方的佐治亚州居然在鼓捣监狱私营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呢。布里斯耳边的话筒里，再次传来父亲的声音： “对，就是奇怪。当然，法律上看是合法的，不记名捐款...基金也是为发展当地所用，这个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的不记名捐款数额巨大！从基金挂牌，到第一笔资金汇入，中间的间隔时间非常短暂，且陆陆续续...一个月内，已经募集到了上亿美金的资金。” “那不是纽约，不是芝加哥...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座小小的南方城市，是如何募集到这么多的公众捐款的？” “爸，你是怀疑，这笔钱有问题？” “不是怀疑，是这笔钱，肯定有问题！不过，那不是我们该追查的事情，要查也是IRS或者FBI的人去关心。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基金表面上是没问题的。他们拿到这笔钱的方式也没有问题，但这笔钱本身有问题！”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后，再次开口说道： “我简单点说吧，这个叫道格拉斯的小城市...恐怕里面的水有点深...” “而且他们明显在憋着谋划些事情，这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城市。里面具体有几方利益势力藏在里面，我不知道，说不定给你发出邀请的什劳子复兴社，就在那里面...那里距离波特兰太远了...” “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掺和！”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希望改变，有冲劲，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改变世界。但布里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能有今天，靠得不是冲，而是稳！” “在情况尚不明朗的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观望！先看看，我想学校里收到邀请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人，你可以先观察一下其他人的反应，等情况明晰些后，再做出你的选择！” “好，我知道了。谢谢爸！” 选择观望的不止布里斯一人，上百份羊皮卷发出后，真正快速响应的人不足一掌之数。这并没有出乎卡特几人的预料... 甚至偶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发现几张熟悉的羊皮卷，卡特都毫不意外。咱又不是富兰克林，不可能人人都爱不是？ “卡特，最近你注意一下。有人举报理事会违规透露学生信息了，这件事，莱斯帮你压住了。但...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干点吧，起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哈哈哈，行，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约一下莱斯主席，明天晚上一块吃顿饭。” 梅琳达的提醒，听在卡特耳朵里，呵呵一笑也就过了。 都是利益交换罢了，卡特倒也不用对帮自己压下这些指责的莱斯主席报以感激之情。说难听点，要不是自己许诺对方，可以有条件的支持一波他推荐的人，他也不会帮自己弄资料不是？ 对比这个规范性风险问题，卡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梅琳达，应该有人出发了吧？医学院那边...” “有的，杰夫已经离校了，去了你给他安排的埃默里大学医院...我比较好奇，你家乡不是有医院吗？为什么...” “嗨，新医院还在规划中，地皮刚出来，都没动工呢。老医院，我怕设施简陋，留不住人啊！而且，也测试不出他们真正的水平，医院还是大一点好，疑难杂症也多些。恰巧，我跟埃默里大学那边有点联系，就安排去那边吧...” 摸摸鼻子，卡特讪讪一笑： “而且，逼格要拿捏住嘛...我们是熟人，我们私下可以说，这个社团就是以我个人为中心建立的，但对外...是吧？指向性不能太明显了，尤其是在这个基础的招新阶段。要是指向性太强，人家也是有脾气的好嘛？！” “能考上耶鲁，谁还不是个天才少年了？天天做着改变世界的美梦，现在忽然告诉他们，要为某个人服务，甚至当幕僚啥的，你觉得他们能干吗？” “而且吧，我们说心里话，我也不想把个人色彩弄得太重。我是想搭建一个平台，他们可以在我这里互相结交，我，或者其他人有其他的社会资源，也都可以对接进来，真正帮助大家都有一个良好的发展...” “到时候他们发达了，也不会忘了我不是？我的目的还是能做到，所以...无论他们去哪里，都是件好事。对了，梅琳达，你马上就要离校了，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第五百零二章 卡特的倾向 “我...应该是继续学习吧...” 捋了捋鬓角的秀发，梅琳达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跟你说过没，我对外交工作比较感兴趣。但以我目前的水平，还远远不够。我想去巴黎高师进修些时间...那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教授的母校...” “巴黎高师...我记得他们是理工科比较厉害，你不是主修经济学的吗？” “我只是喜欢那种环境，而且他们的社科学也不弱的好吧！另外，有了这个经历后，我再申请当罗拉尔·德布鲁教授的学生，也会有优势些。再说了，不要学位，不在合作院校那注册学籍，我进修一年左右就够了。” 罗拉尔·德布鲁... 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 “德布鲁教授，是那个均衡经济理论的作者吗？我好像听斯特林教授介绍过他的想法。” “没错，他是美籍法国人，现在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之前在一次交流活动中，我有幸与他交流过，顺便说一下，他近几年将有很大概率获得诺贝尔奖哦~要不要考虑赞助赞助我这个未来的诺奖得主学生呀？” 卡特一头黑线，从开始卡特就有点不妙的预感。毕竟巴黎的物价，向来不低，甚至不少法国人自己都直呼巴黎的物价“so expensive”... 平时都这样了，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年代。想去巴黎留学... 啥家庭啊？！ 吃肯德基都不等疯狂星期四是不？！ “你可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先不说德布鲁教授能不能拿诺奖了。即便是能拿，还是今年就拿，可你这还不是他的学生呢？你是怎么好意思把这当成条件，拿来和我谈的啊？” 抱怨...与其说抱怨，不如说是调侃完后，卡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起来。 严格来说，梅琳达的确也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对象。 这个姑娘或许没有那些全额奖学金学生那么优秀，或者说履历靓丽。但这大半年接触下来，对方在处理各项理事会事物时，不说非常出彩，但也算井井有条。是个能干事的人！ 再加上一些情感因素，卡特其实不介意资助对方在法国一年的学业。只是... “欸，梅琳达，你考虑过...方向问题吗？我看你现在想要主修的还是经济学，经济学对外交工作来说也很重要。但，你如何加入进去？” “我有个想法，你考虑过去中国发展吗？先去我那里的办事处干一段时间，然后通过政治旋转门的通道，进入外交领域从事经济商业方向的工作...到时候如果需要去乔治城大学的沃什国际关系学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进修的话，我同样给你提供资助，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你似乎对中国一直非常看好，这可不像一个共和党人该有的表现哦~” 对给卡特打工的事情，梅琳达并不介意。对卡特口中的政治旋转门，也不陌生。 美国的政治体制是个非常多元的制度，就比如外交领域。除了人们常听说过的，国务卿，算一个美国外交口主管官员外，总统的外交政策幕僚，你很难说他没有权力... 外交领域的最高权力上，都呈现出了多元性。往下走，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全职性官员和聘任制官员同时存在，技术型官员和职业型官员同时存在... 所谓的部级行政机构与直属机构，独立机构并存...可以说，美国基本没有什么所谓体制内的说法，因为它的行政架构根本就不统一，那何来体制一说？ 不少在华尔街工作的人，可以通过介绍，转入财政部谋个一官半职；外交口同样也可以，正如曾经的驻华大使伍德科克... 他就是个典型，在就任驻华大使前，在作为吉米·卡特的委任代表访华以前，他压根就没在美国官方的外交领域里工作过。甚至汽车工会，严格来说，那都是一个私下的工会组织。 所以，卡特给梅琳达许诺：为卡特的驻外办事处工作几年，增添一些海外工作经验后，只要卡特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或者能认识到某些关键的人物，那么将梅琳达弄进美国官方的外交机构里，真的不是难事。 唯一需要质疑和顾虑的只有：卡特能否在这几年内，获得那份举荐资格... 算上在巴黎高师进修的一年，以及在德布鲁教授手下学习的时间，再到去中国办事处工作。这个时间，起码也是六七年后了。 以梅琳达对卡特的了解来说，六七年的时间，卡特具备这个资格，并不困难。只是，梅琳达很疑惑，也很担心一个问题：卡特的倾向... 卡特的亲华态度，在日常的闲聊中，那是从来不加掩饰的。稍微了解些卡特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一点。 在中美建交的大背景下，以及某些上层的战略需求，从而引导的舆论趋势来说。在81，82年这样的时间点里，表达出自己的亲华态度，倒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根据梅琳达的观察。卡特这个人，虽然一直以无党派人士自居，但倾向其实有些侧重于共和党... 无论是他的资本身份，还是ROTC学员身份，亦或是他身边的人。耳闻目染下，卡特倒向共和党，即合情，又合理！ 那么问题就来了：共和党人的普遍思想是什么？ 看看其中极端的例子就知道，如3K党这种白人至上，其他族裔，肤色都是异端，都得上火刑架就可管中窥豹地看到共和党中的主流思想倾向： 反华，甚至是反对一切有色人种！ 你一个极大概率会是共和党人，也只有共和党更符合你利益诉求的人。你和组织思想唱反调？！ 这一点，让梅琳达有些不安。 或者说，在梅琳达看来，卡特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就在这里。 “谁告诉你我是共和党人了？而且吧，共和党人那么多，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情。他们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完全不能容忍别的声音的地步吧？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党派也没什么加入的必要。” “可你不能否认一点啊，共和党内有话语权的那些人，对华态度可不像你这样亲善。如果你一直这样做的话，他们可能不会帮你。那你...” “可也有人会帮我不是吗？而且，我只相信一个东西，利益！要是我能给他们带去利益，无论我的倾向如何，亲华？我就是亲ET，他们都会愿意帮我。如果我不能给他们带去利益，那即便是我现在去旗帜鲜明地鼓吹白人至上，也是屁用没有。” “越是愚昧，就越会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核心，就是利益！人与人如此，党派与党派如此，国与国，更是如此！不信的话，你就看看阿肯色的哈里森...” “那可是3K党的大本营啊，如果通过极端排外就能够获得共和党大力支持的话，它怎么还是穷成那个逼样？” 第五百零三章 万事开头难（加更2） “那些事，先不说了。那也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你想想我说的，我资助你的学业，你为我工作几年。就当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部分工资了...” “说实话，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对中国市场是很重视的，那边我是肯定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能够理解我思想的人去坐镇的。我甚至还可以给你透露一点信息，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他们很快就会迎来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我担心我旗下的人才培养速度会追不上这一浪潮。所以我需要你来帮帮我，先顶几年，如果我们合作愉快，再续约。如果你有别的志向，我也会还你自由，并且尽力帮你完成你想去从事外交工作的理想...”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是不是要签合同？要签赶紧签...” 对卡特这个人，梅琳达还是很信任的。好歹也是自己一手从新生里挖掘出的理事会精英成员，用通俗的话说，自己都勉强称得上卡特半个师傅了。 卡特坑谁也不至于坑自己不是？ 学生间的思想和交流，有时候并不如成年人那般复杂。换句话说，他们更容易相信别人，之前梅琳达的顾虑，也并不是对卡特的怀疑。 所以在听了卡特的解释后，梅琳达也就将那个若有若无的隐忧抛到了脑后：的确，如果极端排外有用，哈里森就不是3K党大本营，而是共和党大本营了... “哈哈哈，那倒不用。你加入社团就行...” “就你那个什么令美国再次复兴社？” “实干家社团...社团...MAGA那个，暂时不太好名正言顺地搞...” “那你还用复兴社（MAGA社，再次伟大社太奇怪，就复兴社了）的名义招新？” “这不是看上去有逼格一点嘛...” ··· ··· 就在卡特这里，有些意外地招纳到一个新成员的同时。 佐治亚州，亚特兰大。 耶鲁医学院的研二学生，杰夫和他那个护理学院的字母圈女友也同时并肩走出了机场... “请问是杰夫先生，还有凯娅女士吗？我是埃默里大学医院的院长助理，来接你们的...女士，你还好吗？” 瞧着脸颊发红，神色有些古怪的凯娅，接机者面露疑惑地关心道。 “哈~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因为能来大名鼎鼎的埃默里医院实习，有些兴奋...对吧？凯娅？” 杰夫扭过头，玩味地冲着女友眨眨眼。而后者，只能微微点头... 某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小情趣，令凯娅在羞涩的同时，也颇感刺激。尤其是，当他们坐上那辆凯迪拉克轿车时，一阵微弱地蜂鸣声，更加令人燥动... “杰夫先生，根据推荐人提供的资料，你是学普外的对吗？” “对的，对的。” “那急诊科的工作，能够适应吗？抱歉，急诊可能比较累，但这是推荐人的安排，当然，这也是普外科很多新医生必经的过程。” “当然，我接受一切挑战！话说，我方便问一下推荐人的身份吗？”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是伍德拉夫先生向医院推荐的你们...” 伍德拉夫？！ 关掉情趣小玩具，杰夫与凯娅对视一眼。 那个神神秘秘的复兴社，好像也没什么太过厉害的地方？ 人员信息这样就出来了？随口一问就... 不过... “额，抱歉，我能多问一句吗？这位伍德拉夫先生是谁？” 前座的院长助理听到这个问题，忽然扭过身子，满目怀疑地看向两人： “伍德拉夫先生你们不知道吗？罗伯特·伍德拉夫！” “不认识...这位...” “可口可乐的老板，真正的那位。当然，现任可口可乐董事长戈伊苏埃塔先生，也是我们医院的大客户，和坚定赞助者。你们真不认识？那你们是怎么拿到他们的推荐信的？” 戈伊苏埃塔，伍德拉夫... 杰夫有点眼前发晕，好家伙... 自己这是何德何能啊，上来就是董事长啥的推荐信。他倒是知道，最近可口可乐赞助了耶鲁的橄榄球赛，现任董事长戈伊苏埃塔的名号，他也听说过，是耶鲁毕业的一位学长... 但那也仅仅停留在，自己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自己的阶段。 那问题就很明显了，杰夫虽然自认为自己成绩不错，但应该是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的。更别说对方还给自己写推荐信了，甚至连可口可乐真正的大老板都出面帮忙... 那这一切，那这个实习机会... 复兴社！！ 可口可乐这种世界著名企业的老板，都是复兴社成员吗？！ 这也就是说，自己真的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一个世界级秘密组织的入门邀请？！ 以后自己也可能成为一个大人物？！ 本来收到这种隐秘社团的邀请，杰夫就很兴奋了。哪怕最后发现是个喝酒唱K的阴间KTV也没啥，结果可好... 这玩意，好像是真的？！ 老实说，本来兴奋归兴奋。但要不是，对方出了机票，自己都不会动的。即便是拿到机票，本来他也是抱着一种“过来试试，不行就当旅游”的想法，带着女友踏上了前往佐治亚州的旅程。 然而，事到如今... 妈耶，老子要发达了！！ 这是杰夫在热血上头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 “卡特，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我们一共发出了108分卷轴任务，但截至目前，真正动身的，还不到5个人。准确地说，只有四组人，离开了校园，奔赴各自的任务地点。” “万事开头难，这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不是吗？现在都有哪几组人出发了？” 阴森的墓穴会场内，卡特摇晃着高脚杯...呸，海波杯。颇有反派作风的，慵懒地问着身边的科林斯... “妈的，不装了。太阴间了，一点活力都没有。赶紧，咱们看看情况，然后思考一下等这些人任务完成后，我们的入会仪式怎么搞，还有后续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帮助...” “重点是，肉眼可见的那种！我们要以此吸引更多人加入啊！” “目前医学院的杰夫出发了，不过他额外带了个女友。他的任务是在埃默里大学医院急诊科实习一个月。算是比较简单的任务，目的也只是测试其能否稳下来，干点实事...” “特朗布尔学院的赖纳·唐斯也出发了。他的任务是对德克萨斯州的非法移民数量激增问题，进行调查，并出具有一定可行性的解决方案。” “还有建筑学院的盖特林·亨特和神学院的费加尔·劳斯...” 第五百零四章 忽悠，使劲忽悠 为了尽可能地将自己藏在幕后，卡特带着几人制作的卷轴任务可谓是花得不行... 有民意调查任务、有不同单位，公司的订单任务。为了这一次行动，卡特可谓是将自己的人脉都挖了个遍... 应用工程学，机械学类的学生，除了丰田工厂、湾流工厂这两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外，本田在俄亥俄的工厂，卡特都托了门路走了过去。 计算机、通讯技术类学生，除了微软外，富士通等公司，也是卡特的安排对象。建筑类更不谈，最远的任务地点，在中国... 就是参与进酒店的建筑主体建设中去，还有针对纽黑文，道格拉斯的一些建筑类项目里... 林林总总算下来，虽然核心都与自己有关。但只要不是有心人专门探查，通常很难联想到自己。更不用说，除了实际性的任务外，还有一些比较空泛的调查类任务。这些，纯粹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衰退。对前世的回忆，也在逐渐变少。而且，能被历史记住的事情，终究是少数。它可以作为一个大趋势被自己所用，但自己寻找商机，却不能一直指望记忆... 毕竟很多事情，在历史上的记载，在卡特自己的记忆里，都只有一个大概的陈述性结果。起因是什么，苗头在哪里出现，都是陌生的... 所以，在培养自己的代言人之外，在打造一个MAGA平台之外，这个社团也承担着培养一批调查员、一批市场分析师的任务。 在四组人员离去后，卡特的生活归入平静。 训练、上课之余，偶尔和瑞克一块，强行冲进B-36宿舍，将无辜的小亚当斯从被窝里拽起来喝酒... 在《国家最小饮酒年龄法案》颁布前，买酒还是很容易的。而在推崇人文、思想自由的耶鲁，只要你不喝酒喝得烂醉，影响学业，院长们也不会管你。 于是乎，这样连轴转着喝下来，小亚当斯也渐渐和卡特两人混熟了。正如瑞克所说的那样，亚当斯家族通常是民主党的支持者又如何？这并不妨碍他们和共和党家族一块玩耍不是？ 家族都这样了，该卖情面会卖，那就更不用说小辈了... 本来被瑞克·塔夫脱这个共和党流氓家的小子从被窝里强行拽出来，小亚当斯还表现得很抗拒。甚至很愤怒，然而，三顿酒灌下来，立马就真香了... “兄弟，真的！不是我不看好你们，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你们，而是，这样传出去...对吧？你说罗威尔，劳伦斯几家的小伙伴们，怎么看我啊？” “我们各论各的最好，我们是兄弟，但这个MAGA，我是不会当，也不能当的！” 莫约一周后，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的卡特和瑞克，在叒一次灌醉亚当斯家的傻儿子后，便图穷匕见地向其发出了邀请。 客观地说，社团扎根在耶鲁大学，在纽黑文这种很蓝的地方。如果能有一些蓝精灵混进来，那无疑会方便许多，发展也会快很多，更加能体现出一种包容性。 可问题来了，MAGA这玩意，哪怕现在还没有呈现出未来的极端右倾，可这种振兴工业，振兴实体等等论调，那股象骚味却是怎么也抹不掉... 而这，即是亚当斯拒绝忽悠的理由，也可能是许多人尚且在观望的理由。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就是一个铁杆共和党的结社，要是倾向还在摇摆，最好是不要加入的好... “小了！格局小了！MAGA怎么了？令美国再次复兴，这是所有美国爱国者共同的心声与目标！即便我们的政治倾向，主张不同，但根子是一样。维护美国的利益，并试图让美国更加强大！” 在酒精的作用下，塔夫脱家那半黑不白的家族特性，在瑞克身上再也藏不住了。只见他一拍桌子，双目瞪着亚当斯，表情那叫一个恨其不争... “还是说，你们不希望如此？！” “欸！这话别乱说...不至于不至于...” 拍了一把有些喝高了的瑞克，卡特连忙提醒道。 真是的，也不瞧瞧现在上头那位是谁？ 根子总统的黑历史... 除了两党横跳和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有离婚史的总统外，在他担任好莱坞演员工会主席时期。可没少用俗称“打小报告”的手段打击异己。而这个操作之所以能成行，其根源就是1917年颁行的美国反间谍法案... 这玩意和后来布什时期签署的爱国者法案一道，并称为美国两大经典口袋法。见字知意，“口袋法”，像口袋一样，什么都能往里装的法案... 虽然近些年，消停了些，但想想根子的来历。人家可是玩这一套的祖师爷啊！ 即便你不是故意的，但最好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用这个话题，撩动某些敏感神经的好！ “不过，查尔斯。瑞克虽然表达不当，但意思你应该理解。你瞧我，我还是个无党派人士呢！我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希望能够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让大家能够更好的为美国社会服务罢了！让有能力的人，能够在适合他的位子上，发挥出自己的光和热！” 提醒完瑞克，卡特也不会就此放弃争取。于是，忽悠继续： “我们都是年轻人，也像瑞克说得那样，我们对这个国家爱得深沉。现在外面是什么环境，国际上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就连二战时，被我们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的小日子...现在都敢叫嚣买下美国了！这事，你能忍？” “反正我忍不了，我要是美国总统，我要是驻日美军司令，或者太平洋舰队司令，我绝对要给他们一点好果子吃吃，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爹！” “唉，很难的！战争...打得还不是底蕴，打得是物资储备，以及工业生产能力！人家一分钟造六十枚炮弹，我们一分钟能造出六百枚，那放到战场上，火力密度都不是一个档次...” 亚当斯没有上卡特那佯装愤青的道，显得很冷静。然而，这才是卡特画下的道... “对啊！但我们的工业生产...真不是我说你们，我一个中立派都绝对你们搞得有点过分了。提高黑人权益，没问题，但你们不能太放纵...算了，先不说国内这事了，我也知道你们的无奈。但国外...石油...石油！” “你看看这几年，石油都涨成什么鬼样子了。石油价格下不来，我们的工业生产成本就高居不下，我们的工业优势如何保证？” “所以，亚当斯，国内如何我们先不管。但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要么...想办法在未来打低，甚至控制住国际油价！要么，我们就组织起一批科学家，一批研究人员，想办法降低我们的工业生产对石油的依赖。” “我知道，你听我这么说，会觉得很空。但这是一个目标，而且也只是我们的一个点。我创办的这个实干者社团，其核心要义就是让各种有才能的人，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共同维护，并推动美国整体的实力，更加强大！” “这不是某个党派，不是某个家族的事情，这是我们全体美国人的事情！只要你的心，还热着，它还在跳动着，你就不应该拒绝它！” 第五百零五章 瓜奈利提琴与追女孩 “等等，等等！停！” 在卡特那连珠炮似的忽悠攻势下，亚当斯愈来愈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被道德绑架了一样？！ 似乎不加入，就是不爱国，就是叛国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们，你们觉得你们能做到这些吗？现在连政府都做不到的事情...” “事在人为，亚当斯。我们不能保证，我们能做到。但在我们的鲜血还没冷却下来以前，我们会向着这个目标，持之以恒地前进！” 一只手搁在亚当斯的肩头，一束并不存在的光打在卡特的后背上。一股“I am your father”的味道，正在小小的宿舍内发酵... “我们的一生中，都经历过许多的遗憾。可能是我们曾经追求过，却始终得不到的女孩。难道你在追求一个女孩前，会因为我可能追求不到，而放弃行动吗？” “那股支持着你，明知可能追不到，甚至大概率表白失败，都要去行动的动力是什么？” “是爱啊！孩子！” “对个人之爱，尚能如此热烈且纯粹，那我们对国家之爱...” “那这样，你们帮我追姑娘，要是追到了，我就加入你们！” 神圣又肃穆，怪诞又滑稽的氛围，被亚当斯一句话弄得支离破碎... 无论是卡特，还是瑞克，都没想到，亚当斯居然回了个这个？！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望着两对铜铃似的，瞪着自己的大眼睛。小亚当斯弱弱地往后退了退，嘴里小声嘟囔道： “就像你说的，对个人的爱尚且浓烈，何况对国家。但追求个人，总比追求国家强大要容易吧？要是你们连追姑娘都不会，我很难相信你们的能力，真的能够支撑你们的梦想。再说了，如果我生活幸福，那岂不是有更强的动力，为社团做事？” 卡特看了看瑞克... 乍一听，好像没毛病... 姑娘都追不到，还说啥能够令美国再次伟大... 可这尼玛，完全就不是一个东西啊？！ “法克，你这是在混淆概念！查尔斯，我们在很严肃地跟你说关乎未来的正事！你不要开玩笑！” 被激怒的某单身狗，二次拍桌。 特喵的，追女孩子，从某些程度上讲，可能比做点实际的事情，更难... 天知道那些女生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一点逻辑性都没有...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是认真的！” 面对瑞克的怒斥，亚当斯难得雄起了一回： “不信的话，我可以立字据！要是你们能帮我追到我心仪的那个女孩，我查尔斯·亚当斯以家族的名义起誓，不仅加入你们这个什么社团，甚至你们要我加入共和党都行！” 哦嚯~ 卡特与瑞克再次对视... 这乐子，好像有点大了... 以家族的名义起誓，这话都出来了，看样子真不是玩笑。只是... “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情种啊，哈哈哈！” 卡特哈哈一笑，开着玩笑的同时，观察着亚当斯的反应。 “我...” 小亚当斯脸色涨红，想要辩解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反应，事实已经比较明确了... “厚礼蟹，真是浪费感情！你早说你特么加入的条件就是追姑娘啊？！行了，说吧，是谁啊？哪个院的？” 瑞克三次拍桌，只是这次动静就小了很多。表情也很是郁闷... 这感觉简直哗了狗还要蛋疼...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名媛，能把我们亚当斯家的少爷给钓成这样！” “不是名媛，也没有钓，就是我想约她吃饭，建立一些感情联系，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她好像知道我的目的...” 提到女孩，亚当斯明显热情了很多。同样，想到这大半年来的碰壁，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 “她叫奥莉维亚，音乐学院的。” “研究生？” “不，是老师...” 卡特&瑞克：... 花，真花！ 继字母圈后，师生恋，也出来了... “多大了？” 卡特内心赞叹，表面淡定地问道。 同时，眼神也渐渐狐疑起来：莫非这家伙有恋母情节？！就喜欢比自己大的？！ “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不大...” “哦，对了，她的手上没有戒指，应该没结婚！” “她的爱好什么的，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她是教小提琴的，应该会喜欢这些乐器相关的东西。” “那你有准备什么投其所好的东西吗？” 瑞克再次问道。 “有！等等，我去拿...” 亚当斯有些慌乱地起身，走进房间，趁着这个功夫。卡特偏头倒向瑞克： “你觉得...这人真的靠谱吗？真是亚当斯家的？怎么跟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你确定他有用？” “靠不靠谱不知道，反正他真是亚当斯家的...” 瑞克忧愁地叹了口气，显然，小亚当斯的表现，有些令人堪忧。说人话就是，一副还没开窍的样子... 满脑子都是姑娘... 提什么社团、什么平台、什么操作、理想，人家爱答不理。瞧，这一提姑娘的话题，那动力... 脚步都在跳呢！ 拧着一个小提琴箱，一蹦三跳回到客厅的小亚当斯小心翼翼地把琴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小心点，这是一把1743年的瓜奈利琴...花了我二十多万呢，还有这把弓...也花了四万多...” 随着亚当斯将琴箱打开，一把古朴的小提琴映入卡特两人的眼帘... 嗯... 从这礼物的价格上看，这货应该是亚当斯家的没错。平常家庭，哪有这钱啊？！ 二十多万美金，基本等于一个中产家庭，二十几年不吃不喝的积蓄了。就这么一把琴... “你可真是大气，也是真疯了！这么贵的东西，送不出去吧？” 不懂提琴的瑞克，一副“这孩子没救了”的模样大摇起头。而卡特，他倒是对这把琴有点兴趣，但也不好意思说上手试试... 好歹也是曾经学过一点小提琴的人，小提琴里的天花板：瓜奈利和斯特拉迪瓦里，卡特还是知道的。但最多，也就是在测评视频上看过，实物，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琴，可不单纯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渠道，也很重要！ 卡特甚至都能猜到，要不是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这把琴可能都不会流入市场...而它，即便是流入市场，也不会流入大众市场！ 家里没点底蕴和关系，可能根本就不会知道这把琴在出售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的，她真的没要我这个礼物...你说投其所好，我知道，可...” “可你这也太夸张了！知道吗？” “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不，就是男女朋友，也没有送这么贵的礼物的道理！如果你们结婚了，它会是一件很好的新婚礼物。但你们不是！”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被这句话难到的瑞克，果断将锅甩给卡特： “卡特，你怎么看？” 第五百零六章 重新捡起小提琴 “我拿眼睛看，我拿啥看？！” 胖胖的脑袋，胖胖的身躯，胖胖的屁股... 还别说，这瑞克越看越有点那部《神探狄仁杰》里的主演那味了。搭配上这股“元芳，你怎么看”... 可咱不是元芳啊！ 追女生...不，追求女老师这事... “这样吧，咱们还是来制定一下计划。老规矩，请客、斩首、收下当狗！先说第一波，请客！瑞克，出卖一下色相？去报一下那位奥莉维亚的课，先摸摸底，然后制造些机会...” “等等，你怎么不去？” 瑞克瞬间警觉，一脸奇怪地看向卡特： “你的形象比我要好，我觉得你去合适！” “放屁！我忙着呢，哪有功夫...” “亚当斯...” 卡特：... “其实...卡特，我也觉得你可能适合一点...” 就在卡特被瑞克怼得一时语塞时，两人身边的亚当斯弱弱地开口道： “我和瑞克都属于那种壮实型的，而你不同，你是精瘦的那种，起码外在形象是这样。说不定，她就是不喜欢我这种款型呢？” 看到眼前这两人坑货一直推举自己担任“主攻手”，想想自己近期似乎也没啥事，再想想历史上的82年，似乎也没啥大事。卡特也就顺势应下了... “行，那第一步，我去。等我混熟，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后...” “有了她的喜好信息，我再制定约会方案！不，应该说邀约进行共同活动的方案！” 瑞克举起自己的右手，显示着自己的参与感。而小亚当斯，也不甘示弱： “我出钱！” ··· ··· 翌日午后，绿地公园内。 以要打入奥莉维亚提琴课堂，但自己没有琴为由，将小亚当斯的瓜奈利琴忽悠到手里的卡特，加入进对方的课程倒是不难。 在这个耶鲁教授、教师净流出大于净流入的时代，能够留在这里当老师的人，用直白地话讲：普通都比较师德高尚... 对于想学习的学生，不分专业，不分大小，他们往往不会拒绝知识的分享。而事实上，大部分的欧美院校，包括国内的高校也是一样。没听说蹭课会被赶出来不是？只是相比老外们，国内的学生大多不太敢蹭课... 带着一把堪称奢侈...哦，不，应该说是收藏品的琴，加入小课堂的卡特。第一时间就震撼住了其余几名学生，而当卡特潇洒地甩琴上肩后... 有点东西！ 接着，上弓...拉动... 但不多！ 事实证明，好琴的声音的确比差琴要好。低音沉，中音稳，高音亮！即便不演奏曲子，就是拉动它，听着都赏心悦目。但如果演奏者水平不行，那什么琴拉出来，都是一股马杀鸡的味道... 在一众音乐生那看暴发户的鄙视目光洗礼下，咱们的攻略目标，奥莉维亚女士倒是面不改色地走向卡特，轻轻调整了一下卡特手里那把琴的位置： “琴夹高一点...腮部贴紧...手肘往内扣...” “多久没有练过了？” “有很多年了...” 卡特微微汗颜，想想前世从5岁开始学小提琴，到12岁上初中后中断。再到现在，十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 “把心态放平和，将自己当成一个初学者，知道吗？” 一一纠正好卡特的动作，偶尔一缕发丝从卡特的鼻尖划过... 卡特忽然有点理解小亚当斯了，即便自己不好这恬淡口，但也得承认。奥利维亚的身上，充斥着一股知性美。加上对方那有些包容，宽和的性子，这甚至不太像奔放的，才从嬉皮士时代里出来的欧美女性。反而像一个东方的古典美人... “知道了，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好，我相信你。开始先不要着急，先从头开始，练习持琴，还有控制你的弓子...” 就这样，卡特开始了自己腮部夹着琴，右手持着弓，来回摇摆的学琴日常。一直到今天的学习结束，卡特都没有找到什么很好的套近乎机会... 这不代表奥莉维亚不近人情，相反，如果是教学相关的问题，对方非常热情。甚至不用卡特主动，对方都会时不时过来纠正一下卡特的动作，但只要卡特试图把话题向外引，对方又会立马转移到下一个学生那里，丝毫不给卡特留缝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过后，卡特终于可以让弓上琴了。 “你先简单地拉一下空弦，小提琴上的四根弦，从低到高分别是G，D，A，E四根，音分别是So，Re，La，Mi，记住这四个音，尤其是A弦的La，这是以后教学的基础。同时，La也是国际标准音，在乐团合奏中，定音标准就是它。” “同时，在记住并熟悉这几个音的同时，你也要学会对弓的控制。努力让你拉出来的声音，饱满，稳定，不要辜负你手里的这把琴！” 第三天的课程，依旧让卡特显得有些麻瓜。 因为除了教学内容外，卡特还是没能找到机会与对方做哪怕稍微深入那么一丢丢的交流。能让卡特坚持下来的，除了亚当斯家族的诱惑外，或许个人对小提琴的情怀，也在发挥着一些作用。 曾经卡特学琴时，国内许多地方流行那所谓的铃木教学法。即开始抛开什么音符，什么乐理，纯粹让学生感受音乐的魅力，在领略到音乐的美好后，产生兴趣，再到后续进行专业学习... 然而，这个在日本比较成功的教学法，放在国内。尤其是对卡特来说，那简直就是要命... 因为，咱也没想过当音乐家不是？要考试的话，连基本的音符，五线谱都不太认识（除了只能每个豆豆应该怎么操作外，那个音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曾经在高中时，打算转走音乐特长生的路线，进入大学的卡特，直接放弃了重新捡起小提琴的希望。 但儿时，那么多年练琴下来，心底里到底还有些感情。小提琴独奏、协奏曲也听过不少，如今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卡特学得倒也认真。 好歹，前半年多，学习钢琴时，基本的音符，乐理啥的，耶鲁的教授还是很靠谱的。这里，可不流行什么铃木教学法... 补足了乐理方面的缺陷，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有一定的积极性和基础，卡特在小提琴演奏方面的进步，非常明显。甚至在这股肉眼可见的进步中，卡特渐渐乐在其中... 只是这样一来，有人就不快乐了... 第五百零七章 约她看熊猫啊！ “卡特！！你到底在干嘛？！打听到信息了没？她到底喜欢什么，又要怎么做，她才能答应和我出去玩？” 大概两周后的一个傍晚，眼睁睁地看着卡特每天老老实实上课，下课的亚当斯再也忍不住了。 堵在绿地公园的门口，拉上下课的卡特，重新回到那个密谋“约会大作战”的B-36寝室，照例摆上一瓶威士忌。一副“今儿你要不能说个二五六出来，咱们没完”的架势... “哇，兄弟！你怎么这么急啊？！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开始你表现得太直白了，人家知道你动机不纯，怎么可能给你深入了解的机会？” 拿出酒杯，给三人一一倒上一杯后，卡特大声喊冤的同时也不忘了给瑞克使眼色。 “啊？！对，查尔斯，这种事，你不能急的！放心，交给我们，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话是这样，可你这也...你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怎么能不急啊？！” 一唱一和的卡特与瑞克两人，让小亚当斯陷入了些许迷茫。理论上，这事好像真像卡特说得那样，不能急。可这一点进展没有，也... “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别急别急，再来一个月！说不定她看我好好学习，就...就放下戒心了呢？然后我先约她出去玩，玩两次后，我慢慢扩大人群，再把你拉过来，如何？” 摩挲着下巴，卡特思考起着手的方向： “比如我先约其他学生一块，然后再叫她。然后扩大人群，那些学生的朋友，我的朋友，奥莉维亚的朋友等等...反正就先给你们创造出一个接触的机会，但你一定不能着急，听见没有？！” “行！我一定，一个月？” “一个月！” “好，那我再等你一个月！” ··· ··· 安抚完小亚当斯的情绪，卡特继续上课。只是在上课之余，卡特开始着手布局... 邀请同学，没问题！ 暴发户归暴发户，有能白嫖的晚餐，大多数人都是很乐意的。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卡特认真学习的态度，还有那堪称飞速的进步，也让其余人渐渐开始正视起这个提着全场最贵的琴，却拉着全场最烂的音的家伙。 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有卡特的名声在发挥着作用。抛开音乐，众人都不傻，知道和卡特这种人打好关系，未来只可能受用。在这种近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局面下，奥莉维亚的学生们，倒是非常好约，也好打交道。 只是奥莉维亚本人，每次见到卡特发来邀请，都是摇头浅笑着婉拒。一到下午五点左右，奥莉维亚便会驱车离开耶鲁，别说邀请她出来吃饭了，卡特几乎都没有看到过她在学校里吃过哪怕一次晚餐... 事情再次回到最初的起点... 时间就这么兜兜转转地来到了82年的三月。理事会换届选举将近，各大学院里，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竞选者的演讲会场。路上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散发传单的人，整个耶鲁都充斥着一股淡淡地紧张感。 在这个过程中，卡特也与即将离任的理事会主席莱斯，以及对方推举的继承人，大三的学长布莱特·霍珀一同吃了顿晚餐。晚餐上，卡特以自己旗帜鲜明支持霍珀的竞选工作为代价，换取了对方在任期内，将力保实干者社团发展的许诺。 对卡特而言，许诺只是一个许诺。自己要的，只是一个干不长的理事会主席，从根子上讲，只要对方还有一年就可以滚出耶鲁了。那对方是人是鬼，其实都不重要。 除了明确自己在换届竞选期间要做的事情后，三月初，自己订购的飞机也交付了。趁着回老家佐治亚州宣誓就任汽车工会佐治亚地区分会主席的功夫，卡特去了一趟萨凡纳。在自己看不懂，却听说是传统的过水门仪式后，数百万美金订购的湾流II，从此就到了卡特的手上。 坐着自己人生里的第一架飞机，回到纽黑文。卡特将寻找飞机托管公司的事情丢给HT，人重新回到校园内，再次为如何追老师这事，皱起眉头... “来得及吗？就两天时间...” “来得及的！莎莉，你想想看，那可是憨憨的熊猫啊！我都等了十年了，好不容易有钱，又有时间...你总不能对换届选举感兴趣吧？我可不在乎是谁当什么主席。”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哈维和我都决定去了，就差你了！” “那卡特呢？” 无辜路过的卡特，伸手指了指自己，笑着加入这些音乐生们的话题： “你们在讨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呀？！你怎么回来了？！” 看上去是活动发起人的克里斯提娜惊呼一声，看着忽然闯入绿地公园的卡特，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是说，你怎么今天突然回了？你不是说明天吗？！” “原计划是明天，但...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就今天回咯~” 卡特哈哈一笑，所谓的小意外，自然就是飞机到了。私人飞机的通勤效率，对比民航机，的确高了太多。不用等航司排班，不用机场等候，说走就走... 端得是一个“爽”字！ “那正好，卡特，我们在计划理事会换届选举的那两天，去华盛顿的国家动物园看大熊猫，你要和我们一块去吗？” 大熊猫？！ 卧槽，卡特心里顿时惊呼一声。接着，差点就想给自己甩两巴掌... 熊猫外交的事情，想必没有哪个中国人不知道。亏自己还特娘的是个中国人灵魂呢，还在愁怎么约妹子出去玩... 直接约她去看熊猫啊！！ “当然！不如我们再叫点朋友一块怎么样？就我们四个人...我担心，我们可能都挤不进人群。” “有道理！玲玲实在是太可爱了！天呐，要是我能抱抱它就好了...谁也不能阻止我前排看玲玲！！！” 眼神中泛滥着桃花的克里斯提娜，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华盛顿了。然而，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汹涌的人流挤出熊猫馆的中心，克里斯提娜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卡特，要不你去叫几个ROTC的学员过来给我们保驾护航？我去叫女生，相信男孩们会很乐意的！” “行啊！我那别的没有，就是壮汉多！这样，你再去把奥莉维亚老师也叫上，人多才玩得热闹嘛。而且，这样也安全。毕竟现在，沃伦案的影响力还没完全消退，华盛顿那边可能比较乱，如果有老师带队，可能会好一点...” 第五百零八章 大冤种亚当斯 “大熊猫？！嗯...等等，你让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们答复可以吗？” 或许是出于老师的天性，也或许是自己也拒绝不了憨态可鞠的滚滚诱惑，奥莉维亚在听到卡特与克里斯提娜的邀约后，破天荒地没有出现以往那种一口拒绝的场面。 而这，毫无疑问是“约会大作战”里的重要突破！ “当然，当然！奥莉维亚老师，这个当然得看你的时间安排是否方便啦。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非常希望你，还有你的朋友们加入我们。春天去动物园也很合适，看熊猫之余，也算是春游了！” “谢谢，你真贴心。” 客套的寒暄结束后，卡特立马召集起自己的哼哈二将...要钱！ “亚当斯！瞧，我说什么来着？不要急不要急，现在机会这不就来了！我跟你讲，从她没直接拒绝这一点上看，我个人估计，她八成这次会来！” B-36宿舍内，卡特翘着二郎腿，伸手点了点自己面前的酒杯。而亚当斯，是非常地上道... “真的？！你没有骗我？！” 惊喜来得太突然，查尔斯努力控制着自己那颗激动的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对卡特来说，邀约失败也才不到一个月。可对查尔斯来说，足足大半年了，一次都没成功过，这...这... “爹！咱们下一步怎么做？！” 恭恭敬敬地将装满威士忌的海波杯递到卡特面前，查尔斯狗腿地差点跪了... 而卡特和瑞克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家伙，虽说平时开玩笑时，两人没少说什么“I am your father”这种话，但真被人叫爹，还是这么个傻... 真的傻吗？！ 卡特眉头微皱，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个一脸狗腿似的查尔斯。忽然觉得，这小子也不是没有长处的，起码...他是真的不要脸啊！！ “下一步，看你想要展示什么了？你的财富，你的绅士，还是你的...” “都可以都可以！我...我...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那好...先是机票...不，干脆包机吧！我这就有，给你算便宜的，一趟就两万吧！” 查尔斯：？？？ 不理会小亚当斯的懵逼，卡特继续算着账： “然后吃住行游购娱，行的方面，除了飞机，当地还要租车。然后住宿...你给算个打包价，全部十万美金吧！档次绝对够！绝对能把你查尔斯的富贵烘托出来！” “十万？！” 虽然感觉卡特在憋坏水，可查尔斯想了想自己... 好像除了亚当斯这个姓氏带来的一些金钱外，自己好像没啥优点了。于是... “我...我没那么多钱...” “厚礼蟹，你十万都没有？！” 这下轮到瑞克震惊了，不说家族如何。就你爷爷那个雷神公司董事长的身份，你也不太可能缺钱啊... “买琴了啊！一共二十多万呢，还有平时别的没送出去的小礼物，然后我的开销...我现在就五万多了...我又不是长子...” 查尔斯委屈.jpg... “牛逼！” 卡特伸出大拇指，对这个肥羊的肥硕程度表示很淦... “我借你五万吧，市场价，20%的年利！” “行！谢谢爹...” 卡特&瑞克：... ··· ··· “瑞克，要不算了吧？这家伙，完全没常识啊！去一趟华盛顿，怎么可能花十万！” 从B-36离开后，卡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吐槽之魂了。 这查尔斯·亚当斯，除了不要脸可能是个优点外，那真是满身的槽点。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这样一个货色，真的搞进社团... 卡特有点嫌丢人... “这不正如了你的意？五万借款的利息，你赚一万，十万活动经费，估计你手里最少能落四万。啧啧，这赚钱速度...” “不能比，这羊都快秃噜皮了，才薅出这么一点。我是感觉，要不就不招他了？放他在外面，当个肥羊也不是不行？” “我觉得还是招进来好，傻一点没关系啊！傻一点才好控制嘛，我们要的也只是他那个亚当斯的皮...真太聪明了，反而不美。” “好像也是...” “欸，话说，你对华盛顿之行，怎么计划的？” “这还用计划什么，你忘了我是中国通了？大熊猫这玩意，我闭着眼睛都能介绍得比一般饲养员还多了好吗？给他们当个导游，那不是绰绰有余？” ··· ··· 时间一晃而逝，在陪同霍珀参与了几次竞选演讲活动后。卡特一行人，在耶鲁的校门外集合... 卡特、瑞克、兴奋的查尔斯，还有两名ROTC学员，外加音乐生那群人，一共十几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在等待着什么... “卡特，人来了吗？她真的会来吗？” “天呐，你这是第几次了？！她已经答应了，答应了！答应了，就肯定会来！你放心吧！” 被查尔斯烦得不行的卡特一把将这人推到瑞克的怀里，自己则闪身溜到克里斯提娜那边... “缇娜，奥莉维亚老师来了吗？车已经到了！” “应该快到了...卡特，真的不需要我们出钱吗？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有大冤种买单...来了！” 就在卡特说话时，奥莉维亚的那辆福特嘉年华缓缓驶来。透过车窗，卡特能看到车内的人影，除了奥莉维亚好像还有一个女子... “抱歉，我没有来迟吧？” “没有的，老师这位是...” 见到老师，学生们纷纷迎了上去。 “这是我的朋友，维吉妮，维吉妮·门萨。” “你们好，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不会不会，姐姐是奥莉维亚老师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玩，才开心！” 对奥莉维亚带朋友来这事，众人都没有意见。然而下一秒，卡特就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只见维吉妮看到众人和善的表现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接着，她转过身子，冲着车内喊道： “小公主们，你们还在害羞嘛？哥哥姐姐都等你们很久了，快下来呀！” “没有，妈妈别瞎说，我们没有害羞！是...是，丽萨的裙子皱了，我在帮她整理...” “明明是你害羞...你撒谎！” 两个打打闹闹的小女孩从车内出来，年纪都不大。看上去莫约五六岁的年纪... 当这两个小公主出现时，卡特的内心就有了股不详的预感，紧接着... “好啦，你们先不要打闹了。来，和哥哥姐姐们打招呼，今后两天一定要好好相处哦~这是艾森娜，我的孩子，这是丽萨，你们奥莉维亚老师的孩子...” 第五百零九章 破碎的爱情梦与熊猫经济 “没事，没事，查尔斯！这...情况虽然有些意外，但...但...” 卡特的私人飞机上，与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还处在震撼中的学生们，以及两个欢快的小家伙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坐在飞机尾部的，卡特三人组... 瑞克与卡特，一左一右坐在查尔斯的身边。自打小家伙们出现开始，查尔斯的兴奋就变成了一言不发... 不哭不闹，不声不响的状态，有时候才是最吓人的... “但是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哦不是，是...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在瑞克的暗示下，卡特试图劝解一下查尔斯，可这... “还是情报工作没做到位啊！谁特么说人家没带戒指就没结婚的？！哪个王八蛋说得？！” “好像就是查尔斯说的...” 卡特：... “行了行了，你们让我安静呆一会行吗？” 查尔斯恼羞成怒，对身边这两损友的反向开导，忍无可忍。 “其实，喜当爹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丽萨多可爱啊...” “滚！” ··· ··· “你说你没事加个‘喜当爹’干嘛？” “那你还说什么头上带点绿呢？！” 相互指责着对方的卡特和瑞克，离开了爱情梦破碎的查尔斯后，马上变得市侩起来... “先别说这个了，现在是不是完了？亚当斯这张皮，我们可能借不到了...” “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吧，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呢。那奥莉维亚，我看着也不大啊，还没戒指...说实话，这真不能怪查尔斯没想到，谁能想到她孩子都那么大了？！” “可能很早前就有迹象表明了这一点，比如她晚上几乎不在耶鲁吃饭。估计就是要回家陪孩子，只是我们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卡特有些幽怨，别人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结果到了自己这里，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好不容易在邀约上有所突破，结果... 飞机落地了... 纽黑文距离华盛顿，不远不近，以喷气式客机的速度来说，就查尔斯EMO的这点功夫，确实足够飞机抵达了。 当载着一行人的车队路过华盛顿市区时，街道上，尤其是在上诉法院附近，以及特区警局附近，NRA组织的呼吁解除枪支禁令的队伍，与声讨特区警局，要求为受害人讨回公道的示威队伍互相交融。一眼看去，便是乱哄哄的感觉，根本不像一国首都... 然而，比较搞的是。就在华盛顿特区内一片水深火热时，郊区的史密斯索尼娅国家动物园外，则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春天，是个适合郊游的好时节。能有什么比在春天去看熊猫，更好的亲子、家庭活动呢？！ 庞大的人流，车流，一度让动物园的停车场车位变得非常紧张。从车牌上看，除了附近马里兰州的人来得比较多外，南北卡、宾夕法尼亚、佛吉尼亚，南边的佐治亚、密西西比，甚至西北部的华盛顿州都有人不远万里跑来了这里... 当然，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那特殊的佛罗里达车辆：车前不用挂车牌... 北方美国人与南方美国人，很难得的在这里体现出了一致性。如友好交流的一致性，如入园后直奔亚洲区，熊猫馆的目的一致性... 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卡特难得地体验到了久违的那种，前世在黄金周假期去旅游的感觉。珍奇动物能看到多少不好说，但各种各样神奇的后脑勺，那是见了个十足十... 这糟心的游览体验，差点让卡特和查尔斯一块EMO起来。 “天呐，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大熊猫？！” 老外们喜欢大熊猫，甚至为熊猫狂热。这本是一件令卡特感到开心的事情，可身在其中时，卡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哈哈哈，因为黑代表非洲，白代表欧洲，可它是亚裔！这个圆滚滚的小家伙，简直就是世界的宝贝！天赐的宠儿！” “太对了，伙计！而且，这个生物很奇怪！无论外界有什么事，他们都能心态平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和其他那种有一点惊吓就怕得不行的动物完全不同。没事来看看熊猫，我感觉工作带来的压力都变小了！” 应该是听见了卡特的吐槽，身边两个陌生的大胡子老外，立马笑呵呵地接起了卡特的话题。说话间，其中一人甚至不忘了咬一口随身带着的热狗... 这种简单粗暴的作风，显然是个死·红脖... 不过抛开这些杂谈，感受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卡特的脑海里也不禁冒出一个名词：熊猫经济！ 关于中国熊猫外交的杂谈趣闻，卡特听说过不少。比如曾经英国为了从中国得到大熊猫，但又放不下带英的脸皮，于是乎，非常闷骚地先整了五只英国的珍惜动物麋鹿，强行塞给中国。内心寻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中国号称礼仪之邦，怎么也得给咱们回回礼吧？ 然后中国笑嘻嘻地回赠了两只大鲵... 带英懵逼的同时，倒也不遗憾。毕竟开盲盒这种事，总不能指望一发入魂不是？于是，带英又咬牙送了两批麋鹿。换来两只扬子鳄和两只鸳鸯... 正当带英打算第四次组织麋鹿飘洋过海，继续开盲盒时，1959年中国发布了《关于我国珍贵动物出口问题的规定》，其中一类珍惜保护动物就多达四十多种。 带英沉默的同时，忍不住给中国点了个赞，并表示很淦... 脸皮再厚，也不能送尼玛四十多次无辜的小麋鹿吧？！ 包括曾经听说，似乎是爱尔兰闹独立的时候，带英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忍无可忍说“行，要独立可以！大熊猫还我，那是中国租给我带英的！” 然后，爱尔兰不闹了... 剥夺我的自由，可以！但，大熊猫，不行！ 种种杂谈趣闻，结合自己眼前亲眼所见的汹涌人潮。卡特忽然在想，自己能不能也弄一个熊猫馆？！ 利用熊猫馆，不仅能够带来游客，开发第三产。还能继续开发熊猫周边商品，甚至是IP，对咯！功夫熊猫！ 似乎还能和好莱坞合作一下，把这部电影弄出来，然后... 先不说这些稍微复杂些的操作，熊猫馆，似乎还能起到带动周边地价的作用。最最简单的，比如华盛顿国家动物园门口那完全不够用的停车场... 开个收费停车场估计都能赚不少... 再然后... 第五百一十章 熊猫去哪儿？ “熊猫！妈妈，大熊猫！！” “哇！它好憨啊！” “太可爱了，天呐，我决定了，毕业后我就来申请熊猫饲养员的工作。要是天天都能抱着这些小家伙，就是不要工资都可以啊！！” 人流缓缓地流动到了熊猫馆，当滚滚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不可避免地沸腾了！ 即便是卡特自认为体格不错，在这沸腾的人群中，也只有被裹挟着前进的份...除了那千奇百怪的后脑勺外，熊猫？ 可能只有两个坐在大人肩头上的孩子才能看到了... 在这个网络媒体还不发达的年代，作为全美唯二的两只熊猫。即便“大熊猫狂热”已经历经了十年的冷却，但依然架不住还有非常非常多的美国人并没有见过它们的真容... 尤其是十年时间，这一批人，很多当年都是孩子。而孩童，对大熊猫的抵抗力...经过十年的发酵，此时爆发出来... 老实说，卡特有点看不懂... 不就是两只滚滚啃竹子吗？！有啥好看的？！ “卡特！！快过来！该你发挥了！” 就在卡特吐槽时，一个同样圆滚滚的家伙强行挤入人群，拽起卡特就往前拖... “慢点慢点，不是！查尔斯都那样了...还这么积极干嘛？！” “查尔斯？谢特，别管他了！这些熊猫真的...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动物？！太不可思议了，你快来给我们讲讲它们的故事...” 得，又一个吸猫上瘾患者出现了... ··· ··· “大熊猫，可考证的历史距今已经有八百余万年之久。它们通常生活在海拔2600米以上的山区竹林里，竹子是它们的主要食物，但这玩意却是肉食科...” 回忆着曾经在四川大熊猫保护中心里听到的介绍，卡特生无可恋地看着周围一圈吸猫上瘾患者... 先有熊猫后有天，猫颜惑众赛神仙！ 真特么不是吹的？！ “它们那种憨憨的内八走路姿势，是因为它们的生长环境里基本没有天敌。缓慢的行动，能够有效保存身体里的能量。另外，还有一个关于它的传说，就是在中国的历史神话里，一位上古战神蚩尤的坐骑，唤作食铁。说得应该就是大熊猫，因为根据记载，那个叫做食铁的猛兽，平时主要吃的是竹子和肉。但它们的咬合力非常惊人，咬断铁板并不是问题...” 免费的卡导游演讲，很快就吸引了一圈游客围观，旁听。就连动物园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一幕，也是笑呵呵地停下了自己的解说工作，毕竟，他可不知道什么蚩尤，什么食铁兽之类的东东... “卡特哥哥，那它为什么不吃肉，只吃竹子啊？我看它吃竹子吃得好香！” 萌哒哒的小孩子们，常常会问出令成年人尴尬的问题。 我特么怎么知道这货专门吃竹子的？！ “可能是它们觉得竹子比较好吃吧...毕竟，牙口好！” 卡特那囧得不行的回答，再次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为了避免尴尬，卡特快速转移话题道： “大熊猫通常生活在中国的陕西，甘肃及四川三地的山林里，其中尤其以四川为最...” ··· ··· “卡特，你懂得真多！” 中午，国家动物园的露营草地上。卡特一行人围坐在地毯上，正在从包包里向外掏食物的克里斯提娜，开口赞叹道。 “我恰好去过中国，见过而已...” 随口解释，应付了一句后，卡特挪到查尔斯身边，悄声问道： “你还好吗？” “还好，看了看熊猫后，我感觉情绪好多了...” 情绪还很低落，但比之前要好转了些的查尔斯，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双眼有些迷茫，甚至有些虚焦地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奥莉维亚... 显然，爱情的伤痛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抹灭的。只是，卡特很怀疑，你这到底算什么啊？！ “想开点吧...兄弟，我和瑞克...怎么说呢，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谢谢...我再想想吧...” 拍了拍查尔斯的肩头，卡特继续挪屁股... “查尔斯怎么样了？” “情绪好了点，给他点时间吧。对了，瑞克，我刚刚忽然有个想法，你看看觉得如何？” 挪到瑞克的身边，卡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试图也搞个熊猫馆的事情说了。然后... “天呐，你...你确定你能从中国弄来熊猫？！如果可以...那...那简直无敌啊！！无敌，你知道吗？！” “什么？！卡特，你要偷熊猫？！” “那是犯法的，你...” 一阵鸡飞狗跳后，场面恢复平静... 只是，在场众人的内心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卡特打算开熊猫馆！这事... “卡特！卡特！能开在耶鲁吗？我...我免费给你帮忙！无论做什么，哪怕是给熊猫打扫粪便都可以！” “我也行！而且，不用担心钱！如果耶鲁能有熊猫馆，学校也愿意出钱的！这代表着...门票收入和更多的学生！” “妈妈，我也要去耶鲁...” “不是...你们，大家，都冷静点好吗？！” 卡特瀑布汗的同时，连忙解释道： “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合法的从中国获得熊猫。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 “而且，我...纽黑文毕竟是北方，而且地势也...那里可能不太适合熊猫的生存...” “没事，我...我们建！地势不够，我们找高一点的地方堆！或者弄恒温馆，你不是说，熊猫需要在20度以下的环境中生活嘛！大不了我们集资，装空调！一台不行，两台！两台不行，三台！” “对！我想没有人会拒绝的！而且，卡特，你要是能把大熊猫引入耶鲁，你...你就是耶鲁的英雄！！明年投票，我们都投你！” “好了，大家就不要为难卡特了。卡特，这件事，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在一片狂热的氛围中，难得有奥莉维亚出面替卡特圆场。却也很快被两个清脆的声音驳倒： “妈妈！！我要看大熊猫！！我想要它们来学校！！” “丽萨！！” “我没有...” 另一边，卡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瑞克。 本来吧，卡特只是打算在老家道格拉斯那边建熊猫馆。同处南方，维度相近不说，佐治亚州本身也有蓝岭山脉，地势虽然和四川盆地不同，但大体来说... 总比纽黑文这种沿海平原城市更适合建熊猫馆啊！更不用说，自己还有个道格拉斯发展计划呢，每年上亿美金的外快，也有钱搞熊猫馆... 结果因为瑞克这一嗓子... 道格拉斯有吸引人口流入，从而发展城市的需求；纽黑文可是也有啊！ 对比道格拉斯，纽黑文附近的有钱人，或者说人口密度可是更大的！在那里，如果出现一座熊猫馆... 也就是说，纽黑文，包括耶鲁大学，说不定也会对这件事有兴趣。 如果只是学生们嚷嚷，卡特可以不在乎。但如果是耶鲁大学和纽黑文市政府对这事动了心思... 那卡特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现代最不平等条约 “数据来了！卡特，你看，这是72年时，玲玲和兴兴抵达华盛顿国家动物园时的报道。雨天都有超过八千名群众自发组织迎接。并且在大熊猫入园后的一个月里，国家动物园的游客增长达到了百万之巨。即便是现在，工作日时，平均每天也能有近六千多人次参观熊猫...” “卡特，从1957年开始，所有获得中国赠送大熊猫的动物园营收数据都在这...尤其是伦敦动物园，从快要破产倒闭，到扭亏为盈，就是因为熊猫！” “他们甚至还推出了付费义工的模式来赚钱，就是让游客进来给熊猫铲屎，或者喂一把竹子，然后就要收游客的英镑...更离谱的是，这一项付费体验业务，现在还是伦敦动物园的核心盈利点之一...” 在思考熊猫去哪以前，首先应该考虑的就是引进大熊猫，是否能有足够的经济效益。此时此刻，看到汇总在自己面前的，日本上野动物园获得大熊猫前后的营收对比、还有英国伦敦动物园等等... 这个答案无疑是非常清晰的！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我找时间联系一下，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租借两只熊猫过来...” 汇总好手边的数据，卡特顿了顿手中的一摞资料。边说，边琢磨着这事应该怎么开口... 送肯定是不可能送了，大熊猫那可是国宝。赠送出去，那都是国礼，明显不可能赠与自己这种私营企业家。而租借熊猫... ··· ··· “布莱克先生，你想要租借两只大熊猫？！” “您是认真的吗？！” 纽约领事馆内，当卡特说出来意，所有领事馆工作人员都呆住了。 前脚才出台，停止赠送熊猫的规定，后脚这个美国佬就跑来要租熊猫？！ 负责接待卡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多打量了卡特两眼... “当然，我非常认真！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还有，我这种私营动物园，能够租赁贵国的大熊猫吗？” “这个...新规也是刚出，从规则上说，倒是没有说不能租借给私营动物园。只是这个条约，你看看...” 从身边接过同事刚刚传真来的大熊猫租赁协议，工作人员难得有些脸红... 协议内容也很简单：首先是大熊猫，一对起租，每只每年50万美金的租金，合约不得低于十年；其次，大熊猫如在租赁期间产出幼崽，则卡特还需要为熊猫幼崽额外支付60万美金的租金，并且幼崽三岁时，必须回到中国。 除此以外，想要租到大熊猫，还必须得先建立一个经过中方工作人员审核评定后，确认能够满足大熊猫生存条件的场馆、居所。而大熊猫一旦病故，还需要支付赔偿金... 这份租赁协议，非常得霸道！ 甚至于霸道到了，工作人员打心底里觉得，卡特压根不可能点头的地步。 倒不是因为那昂贵的租金，毕竟作为海外工作人员，他们很清楚大熊猫在美国的吸金能力。租金赚回来，问题并不大... 这份协议里，最霸道的地方就在于那个熊猫生活场馆审定权是捏在中方手里的。简单来说，卡特想要正儿八经来谈熊猫租赁问题，他就必须先投资建场馆。而一旦审定不通过，这些投资将全部浪费... 这种毫无保障的投资，对商人来说，通常都是避之不及的。然而，卡特，就是其中的另类... “条约没问题，就是场馆方面，我可以拜托你们帮我聘请一位大熊猫专家过来指导建设吗？” 被誉为现代史上最不平等条约的《大熊猫租赁协议》，卡特是有心理准备的。乍一看，每年百万美金的租金，还不算场馆维护、工资福利等支出，前期投资大（场馆修建）不说，边际成本也高得离谱！ 但在如今，全美都只有两只大熊猫的环境下，卡特不认为自己会连这个租金都赚不回来。都不指望一个月一百万人次的入园量了。一年一百万，光是门票都能回本了，如果再加上周边开发，衍生商品啊，地产地皮啊... “我得承认，我现在手里的现金流并不算充裕。如果可能的话，我是希望能够一次做好，如果能有专家指导，这应该会比我自己找人盲目去设计要好得多！” “你是真的想要租熊猫？！抱歉，新规出台后，你是第一个向我们提出申请的人，我有些意外。专家指导，这个没问题，具体费用我们另说。这个申请表，麻烦您先填一下....” 有点手忙脚乱地引导着卡特办完一些文字性准备工作后，工作人员忽然再次开口道： “布莱克先生，还有个消息，我想我应该告诉您。” “是关于大熊猫的，你知道我国何为今年突然以后不再赠送任何一只熊猫了吗？” “因为濒危保护吗？” 卡特楞了楞，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根据我方最近一次调查的资料显示，现在全国范围内野生大熊猫已经不足2000只了。许多动物园不懂得大熊猫饲养技术，而我们的国宝一旦送出，那名义上道义上就属于他国了。即便是看到他们乱来，我们也不好插手。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明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组织工作人员去贵国学习。保证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这样最好，对你，我们还是信任的。只是，布莱克先生，你知道个人申请...我直说吧，以往的大熊猫去到私营动物园，那是你们这些国家自己内部分配的事情。熊猫本身，是作为国礼出去的，如今即便是改成了租赁制度，但个人申请者...” “你是想说，成功率不高是吗？” 卡特了然地点了点头。新近查找的资料里，就有一段很有意思的东西： 那还是玲玲和兴兴抵达美国前，纽约布朗克斯动物园，华盛顿国家动物园等好几家动物园都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就连时任总统都在电话里说过这个熊猫归属问题... 自己作为美国社会里的一个无名小卒，想要申请租赁大熊猫，的确有点... “是的，我个人估计通过的可能性很低。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事情，你听说过卧龙自然保护区吗？！” 第五百一十二章 附带条件 “我到访过中国，也听说过。” “哈哈，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这次大熊猫租赁协议出台，其实也有我们想要重整自然保护区的意图。63年建立的保护区，长期疏于维护，导致现在大熊猫的数量锐减...我们也需要钱，投入到保护区的重建工作里...” “你去过中国，应该也知道现在我们那里的主流是什么。可以说，一切都要为经济发展让道。像保护濒危动物这种事，每个人都知道它很重要，但却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投入进去了。尤其是这种，得持之以恒地投入，且短期内根本看不到回报的项目，这种项目真的很难申请到财政拨款。” “所以，大熊猫从原本的赠送，变更为租赁，也是有赚钱的想法在里面咯？” 卡特摸摸下巴，他好像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当然，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保护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可不是我们嘴上嚷嚷两句就行的。野生大熊猫数量锐减，70年代统计时还有两千多只呢，到现在...” “不保护不行，保护吧，没钱，要为经济发展让道。所以，现在也只能让这些小家伙们出把力了，它们自己出国赚钱，再把赚来的钱投入到保护区建设上。” “所以，我是想问问您，对自然保护区这种公益事业的态度与看法。从伟光正一点的角度说，保护地球上的濒危物种，是我们人类应尽的义务。从功利一点的角度说，我也将熊猫租赁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了...” “如果你本身还能为自然保护区捐款，或者引导一些大熊猫国际合作交流什么的，那您申请的成功率，或将大大提高！” 果然... 正如历史上的不平等条约一样，不给你捆绑一堆附加条款，简直对不起人家的霸权！ 此时此刻，掌握着熊猫霸权的中国。在意识到熊猫经济的各方面庞大效应后，这架子也起来了.... 租金？ 小了！格局小了！ 在获得支付租金的资格前，你还需要完成.... “嗯...捐助方面，你觉得多少合适？” “哈哈哈，这个...怎么能这么说，纯看个人。这是自愿自主的事情，又不是买卖...” 踢皮球，谁不会啊？！ 卡特想探探底价，毕竟他已经听到了“自己似乎是第一个申请租赁大熊猫的家伙”。这就意味着，其实对方对大熊猫到底能卖个啥价，心理也是没数的。因为压根没有前车之鉴可以参考... 于是乎，卡特担心喊价高了，自己亏或者吃不消；中方又担心自己喊价低了，始终不提自己的报价，反而处处引导卡特说捐助额度... 你来我往的磨蹭了许久后，到底是年轻人的卡特耐不住性子了： “这样吧，我捐300万美金，不过分十年期支付。可以吗？” “一年三十万美金...” 加租金100万，一对大熊猫，一年挣回130万美金。大致等于近400万人民币，在这个普遍人均月薪都不破百的年代... 工作人员承认，自己心动了... 甚至心脏都跟着抽了一下... “对，一年三十万捐助。现在你要我拿出三百万，我也拿不出来啊...” 卡特认真地点了点头。相比自己从一些轶闻杂谈上看到的，各国为熊猫付出的代价，三百万美金，好像也不算啥了？ 大不了门票价格涨一涨嘛，《动物园之星》，卡特前世可没少玩。 “理解理解，这样吧。我们保持联系，后面我会安排保护区工作人员与您联系的，租赁申请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也马上告诉你！” ··· ··· “卡特，怎么样了？大熊猫...” “有难度，申请已经交了。” 从纽约回到纽黑文后，卡特径直将自己的身躯甩到床上。一边敷衍着新吸猫患者瑞克，一边构思着熊猫经济可能带来的问题... 卡特不得不承认，尽管所有的数据都在表明。相比于大熊猫经济那高昂的维护成本，其收益一样夸张的吓人。但初期投资过大，以及边际成本过高的问题，也完全不容忽视。 首先是熊猫馆，卡特计划需要100万美金左右；租赁费又是一百万；再加上捐助，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工，物料开支等等... 可以说，没有三百万美金的现金，这个项目连启动都很困难。 刚刚将买飞机的钱转入HT账户后的卡特，非常尴尬地发现，自己现在就是那个连三百万美金都掏不出来的家伙... 或许就此放弃折腾熊猫馆，会是一个解决办法。可联想到未来那些趣闻中，什么荷兰申猫16年；什么技术专利共享，什么大额投资才能换来一对熊猫... 对比未来那些国家付出的代价，区区三百万美金又算得了什么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捡漏了呀！ 商人特有的贪婪，让卡特根本不愿就此放弃。 那么问题来了，放弃不乐意，自己干，又吃不下.... “嘿，瑞克，你认识这附近的大地产商人吗？” “大？多大的地产商人？还有，如果你说纽黑文的话，那还真没有多少大地产商。” 做了快一年的室友了，卡特屁股一撅，瑞克便猜出了个大概： “你还是打算把熊猫馆弄到耶鲁这边来？拉那些大地产商组团进场，先抢收地皮，然后放出熊猫馆筹建的信息。甚至等以后熊猫馆开业...” “用他们的钱，来投熊猫馆。然后你收钱，和声望...” “还没定呢，我主要是担心纽黑文这边不适合建熊猫馆。而且，很多地方不熟悉...我其实从个人想法上更倾向于回佐治亚弄这个熊猫馆，但那边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地产商。有也在亚特兰大，南方州的头部资源太集中了，在我没混进那个圈子前，这种大体量的合作，我根本找不到合作伙伴。” “贸然进入亚特兰大，和那群人玩，我怕我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从资本环境上来说，纽黑文这里更优渥些，你强，他也强。彼此之间互有制约，能更守规矩些....”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等等消息吧，顺便听听大熊猫专家的意见，要是场馆评估不通过，也是租不到熊猫的...”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两座熊猫馆 “卡特，我觉得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非要二选一呢？能不能两地同时建熊猫馆？” 琢磨完卡特的话后，瑞克忽然说道。 “谢特！我现在一家熊猫馆都玩不转呢，还两家...” “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抬抬手，示意卡特稍安勿躁。接着瑞克拿出纸笔，开始谋划道： “首先，熊猫经济的第一步，除了建熊猫馆外，是不是还要收购它附近的未开发地皮，留待升值！” “没错，这些地皮，也是我打算拿出来让给那些地产商们的利润。” 卡特点点头，人口流动日均过万的地段... 放在地广人稀的美国，这特么不是黄金地段是什么？！ 没有足够的利益诱惑，如何勾引其余人跟自己下场呢？！ “OK，第二步就是门票，旅游相关的收入，如果你将地皮给出去，那么很多服务业收入，也不是你的了。” “没错，基本上，馆内的付费服务，才是我的。外面的，和我没关系。” “好，看到第三步，衍生品开发。什么熊猫帽子、袜子、围巾、毛绒玩偶等等...你想把熊猫馆弄到佐治亚，也有用监狱代工这些产品的想法吧？” “没错，而且除此以外。游客的涌入，能够大大地提高当地的消费需求，促进市场繁荣。那时候，我家银行里的钱，流动性也会提高，贷款也更容易贷出去...” 面对瑞克，卡特根本不用掩藏自己的心思： “熊猫馆放在佐治亚的话，对我来说，已经不单单是靠熊猫经济赚钱的事了。它还能带动很多方面的东西，我的综合收益将会更大！” “可如果放在纽黑文这里，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会得到更多的声望...这让我有点难以抉择，佐治亚就像闷声发大财，而纽黑文就...除了更容易做到外，其实我的盈利空间很有限。” “我理解，在纽黑文这里，除了熊猫馆本身的收益外，其余很多基于它的出现而出现的利润空间，都要让出去。” 瑞克点了点头，顺着卡特的话语将他后半段话补全： “可你能获得什么呢？如果你真能从中国租到大熊猫，搞成这个熊猫馆...你将会认识更多的地产商人，我是说，关系更紧密一些的那种，毕竟你们这时候已经有了合作基础。” “你还将获得纽黑文市政府的感激，我们都知道现在纽黑文最发愁的问题，就是人口流入不足。即便是游客，只要来得人够多，刺激出的消费需求够多，纽黑文的人口也必然跟着慢慢上涨。毕竟，没有人会和美元过不去...” “最后，就是耶鲁方面...我刚刚忽然有个想法...” “你说...” 脑海里左右衡量着两边的得失，卡特随口接道。 “这一切的核心，都来自于一个前提：你能租到大熊猫！如果没有这一点，其他都是白费。那么，你觉得，能不能借用一下耶鲁的名头？比如共建大熊猫生态保护研究所之类的名义去申请...” “我们耶鲁的生物专业实力还不错的，双方可以共同研究生态环境对大熊猫的影响啊等等。比如说，这里是沿海平原，和它们原生的山林地势不同，而且维度也不同。可以用...嗯...比如说，大熊猫在高纬度地区生存实验的名义，申请租借？再邀请几名中方专家一块...” “一旦大熊猫无法长期适应纽黑文的生态环境，立马可以转移到南边的佐治亚去...直接建两个场馆，一方面可以展示决心，提高申请成功率。另一方面，如果以后情况顺利，要么再租两只，要么，可以南北轮换。” “这样，两边的收益，虽然可能吃不满，但...” “这是一个可能！” 卡特点头的同时，脸上笑道： “一切的核心还是得能租到大熊猫。那么无论用耶鲁名义合作交流也好，还是兴建两个熊猫馆也好，都是提高租赁成功率的事情，仅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件事也值得做。” “至于后面该怎么和地产商那边谈...” “这个就是后面的事情了，我这边可以给你想想办法。我拜托我父亲出面，约个晚宴，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建筑及地产业，这可是我们共和党的老本行，到时候应该能有不少相关人士会到场。” “知道的...” ... ... 两座熊猫馆，基础投资就将攀升到两百万... 卡特顿时又有些犯难。 看看国债利率，仍旧没有跌破12%，自己的贷款资产包这会是肯定卖不掉的。而行内现金流... “我反对！卡特，你要说别的生意，这些钱你随便贷去用都行！但我听你这意思，是熊猫馆建好了，都可能租不到熊猫。那到时候这笔钱不是纯亏吗？” 银行内的储户存款，挤出两百万美金倒是不难。只是古德曼一听这熊猫生意，完全没有保障，立马就是大摇其头... 对比毫无保障，完全可能打水漂的拿去搞什么熊猫馆，这笔钱继续循环放出贷款，稳定营收它不香吗？ 若是一般的事情，卡特倒是可以强行要求古德曼将钱挪出来。可在面对这种，卡特自己心理也不算很有底的事情时，卡特也犹豫了... 如果在不影响当前正常发展节奏的前提下，把租赁大熊猫这事，当成一次豪赌，倒也没什么。但若是因此影响到了自己原定的发展节奏，那...多少也有点不值了... 可若是银行内的现金不能动，自己手里的余额又不够。那钱...从哪里来呢？！ 就在卡特为钱烦忧时，电话忽然响起... “喂，布莱克先生。对，是我，吉纳斯，三天后的股东大会，希望您可以来一下孟菲斯。一方面，员工持股计划，会在这次会议上表决，另一方面，上市将近，有些情况，我们也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好，我知道了。员工持股，和之前你们报过来的一样，没太大变化吧？” “大体没有变化，还是在现有股本的基础上增发8%的股票，赠与优秀员工。基本还是限制在公司这一块，门店不会下放股票奖励。比较有分歧的，还是内部一些分配问题，这个我来协调就好...” “好，辛苦你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左手倒右手 HT...员工持股计划... 挂断吉纳斯的来电后，卡特喃喃自语道... HT的员工持股计划，可以说，决定权就在自己手里。作为HT的最大股东，目前手握HT公司59.07%股权的卡特，要通过也好，要拒绝也好，可以说几乎是一言堂。 如果同意员工持股，那么增发出来的股票，无疑会稀释自己手里的股权。而如果不同意，那留人又会出问题... 真当吉纳斯就为了那2%的股权这么拼？！ 员工持股一旦通过，作为HT总裁，他肯定还能拿一笔大头。眼看上市将近，如果此时拿出一批股票，分给员工们，从长远来看，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只是，员工持股，稀释一波股权；上市IPO时，再稀释一波... 以目前2700万总股本算，增发8%的股票，也就是增发216万股。总股本2916万，自己手里的15948900股，将只能占到总股本的54.69%，直接缩水近5%... 接着到上市时，还要在2916万总股本的基础上，接着增发10%作为流通股，进入市场流通。那到时候，HT的总股本将来到3207万6... 自己的股权占比将进一步缩水到49.72%... 如果早两年，当看到自己的股权将被稀释到50%以下时，卡特或许会很不开心。毕竟看小说里都说，一旦创始人股权过低，搞不好就容易被踢出董事会云云... 但事到如今，卡特早已认识到，很多事情并非头衔或者所谓有股权就能带来的。就比如员工持股计划，通过，则大家兴致勃勃，干劲十足地继续冲。如果不通过，到时候大量人员离职跳槽，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如果没有人给你卖力干活，你手里握着再多的股权，又有啥用？凡事都有平衡，正如熊猫馆的事情，古德曼反对，卡特也不好强令对方按自己的意思行事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在尊重他人意愿的同时，卡特只是在想，HT的未来，到底该往哪里走... 说起来，HT公司，基本算是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东西。当初只是为了解决一下失业率过高问题，搞出来的一个可以说是应急一样的公司。关于它的未来，卡特还真没怎么想过... 只能说，有过简单地预测：当经济回暖时，HT的效益将会下降。并渐渐落于平庸... 一个注定将变得平庸，变得...你不能说他不赚钱，但几乎没有任何爆点，新意的产业...要不，卖点股票？ 卡特的眼神瞥到熊猫经济的简单蓝图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趁着上市前，闭锁期还未开始，先卖一部分手里的HT股票，然后用于熊猫馆建设？ 若是熊猫的事，成了，自己大赚特赚。若是不成，自己也只是损失了未来的一部分收益。亏得是自己，但似乎不会影响到银行那边的运转... “喂，古德曼！我记得我们银行内，现在是还有一定的商业投资额度的，对吧？” “对，怎么了？还是熊猫生意？这个我还是原来的态度...” “不，我是想说，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把我个人持有的HT股票，卖一部分给银行，然后现金到我手里，我再拿去搞熊猫馆。你说我弄熊猫馆不靠谱，但HT的股票，这可是实打实的啊！还是即将上市前的股票...” 嗯？！ 古德曼闻言一惊... 愣神的同时，发现好像也没啥毛病。 从黑旗银行的角度来说，HT的股票是值钱的。无论是等上市后，高价抛售，还是慢慢吃分红派息，都不错。而对卡特来说，银行吃到股票红利后，自己同时又作为银行的所有人，等于是... 左手倒右手，却倒出了来自储户（韭菜）们的现金... “你这是铁了心，要搞那什么大熊猫生意吗？” 古德曼有些发愁，他倒不是担心这两百万亏了会怎么样... 银行方面其实是没什么损失的，毕竟股票在手，倒也不用担心兑付或者现金流断裂问题；事实上，以黑旗银行现在的规模来说，200万现金，虽然不少，但也达不到如两年前那种，可能爆发出信用危机的地步。 对卡特来说，看上去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股票真正的所有权，都还是在自己手里，卖给自家银行，总比卖给其余机构要好些。 这是卡特目前想出来的，最佳的解决办法。咱也不是借钱，对吧，不用担心出现风险资产过高等问题... “嗯，我想尽力试试。如果这个能做成，对现金流的提升效果应该会很明显。起码比HT每年向皮尔森缴纳的企业所得税要多得多！” “假设每年一百万的游客数量，即便每人只消费100美元，这就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了！我主要是看中了这一点，谁让我们道格拉斯没啥出彩的地方呢...” “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么做吧！” 古德曼叹了口气： “不过你还是先想想，如果熊猫馆建好了，但没租赁到熊猫，这建筑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我明白的，放心！” 挂断同古德曼的通话后，卡特又着手忙活起耶鲁民调的事情。实际上，这个根本不用怎么做调查... 当耶鲁学子们听说，卡特似乎有意撮合耶鲁大学与中国的一个什么自然保护区合作，建立啥大熊猫研究合作中心时，几乎九成九的耶鲁学子都投了赞成票！ 民调结果拿到教授委员会后，教授们的动作更快，几乎是卡特前脚进门，后脚教授们就将西黑文地区一块属于耶鲁的地皮直接拿了出来，免费交给卡特建造熊猫馆... 用有些狂热的生物系教授们的话说：“大熊猫落户纽黑文对耶鲁大学的社会影响力可以先不提，就单论大熊猫那‘活化石’的身份，它也值得耶鲁为它花费些代价了！” 与华盛顿国家动物园，对玲玲和兴兴进行的交配实验不同。耶鲁教授们的思路和卡特这边的想法从某种角度上说有点不谋而合，教授们是真想试验一下在不同维度地区，大熊猫的生存状态；而卡特，只是想要用这个合作研究的伟光正的名义，给自己租赁大熊猫赚钱的行为，立一个牌坊...提高一下申请租赁的成功率罢了... 莫约一周后，黑旗银行那边购买HT股票的钱款，尽数到账。耶鲁大学及纽黑文市政府的官方信函，也到了卡特的手里... 万事俱备，只差熊猫馆落地！ 第五百一十五章 小红帽的脑回路 “啧啧，飞人回来了？” “少阴阳怪气，有事说事！” “明儿晚上，纽约广场饭店。后儿晚上，波士顿奥尼帕克酒店...邀请函已经发出了，你想想该怎么忽悠他们吧！” “现在还好，爷已经不是那么缺钱了！” 将身体甩到床上，卡特毫无形象地躺了个“大”字型。 讲道理，要不是分业银行时代的烙印太深，导致卡特一开始的思路压根没往自家银行的方向上去想。其实，几百万的投资，完全不用发愁。 不过更多的地方嘛... “不过，拿下周边更多的地皮，这个我是真做不到。提前把消息给他们，让他们进来操作，也不是不行...就是，瑞克，你觉得我应该在里面拿多少？” “这个不好说，虽然关键点在你的熊猫馆上。但地皮，你的的确确是一分钱都没出，利润分配方面...我感觉你只能卖个好了，还是不要想太多的经济回报比较现实。熊猫馆你又不可能随时搬迁，这消息总是瞒不住的，即便你没有提前告知他们，到时候他们也会来...” 瑞克摇摇头，对卡特希望从这些地产商人手里再榨取一点经济价值出来的想法，不抱希望。 “原本，让大家共同出资，建熊猫馆，然后你在熊猫馆里拿一些股份，还没啥问题。但现在既然你有能力独资完成熊猫馆建设，我想你也不愿意把其中的股份给分出去，以换取他们的钱来建设...” “话是这样没错，但总感觉亏得慌。要不是借用耶鲁的名义，能够伟光正些，我是真...” “只能往长远看咯，回报不用急于眼下...” ··· ··· 翌日，就在卡特和瑞克前往纽约赴宴的同时。大洋彼岸，关于“开展大熊猫繁育国际科研合作交流”的申请，也到了住建部，林业局，以及外交部等单位负责人的案头上... 当看到有耶鲁大学发出的国际合作申请，还有纽黑文市政府的担保。这份申请的性质，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该开会开会，该研究研究... 作为新规出台后的第一个租客...哦不，合作科研伙伴，中方还是很重视的。毕竟那条款刚出来，各国是否买账，谁也说不准... 对于卡特，或者说耶鲁大学提出的关于委派大熊猫专家前往美国，指导场馆建设，并一起就大熊猫在不同环境里的繁育及生存状态开展合作科研这件事。对于第一步，指导场馆建设，这方面没什么问题，程序也走得很快。至于熊猫，等后面场馆审核过后再说吧... 而在另一边，晚宴上的觥筹交错间，卡特也遇见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小红帽！ “放心，要不了几年，我将买下广场饭店！” 年轻版的小红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举着酒杯，大放厥词。这一豪言壮语，自然为他博得了满堂的侧目... 只是，许多目光并不友好： “快别吹了！知道你捡了个大漏，赚了点钱，但广场饭店...呵呵...” “呵呵，弗雷德家的小孩子啊...真是长不大...” “小丑一个！” 现年三十六岁的小红帽，听到这些嘲弄的话语，脸上倒是没有显得恼怒。只是尴尬而又不失优雅的强撑着微笑而过... 只是这一幕，落在卡特的眼里，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在抛开所谓政治立场的前提下，看小红帽，客观地说，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搞地产就好好搞地产嘛，没事总喜欢去电影里客串；本来这也没啥，结果他又跑去选总统... 卡特好像记得从哪看到过，在小红帽宣布参加竞选总统前，似乎也曾被人嘲笑过不自量力来着... “晚上好，***先生！不知道等您买下广场饭店后，是否能给我个折扣呢？” 联想到这及其相似的一幕后，卡特便端起了酒杯，以玩笑的方式开始自己的炒冷饭行为... “噢~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难得在一片嘲笑中，听到一个认可自己的声音。小红帽表现得很夸张，直接上手揽住卡特的肩膀，边拍边调侃道： “你这是瞧不起人吗？还是你觉得我唐纳德缺这么点钱？嗯？？” “不是，不是...” 卡特微汗，对小红帽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真的很难猜出他下一步想干嘛。就好像现在... 谁能想到西装革履的小红帽，居然会做出这种街头小混混似的动作呢？！ “免费，全部免费！” 松开卡特的肩膀，小红帽重新坐回沙发上。先是夸张地伸出手，在卡特面前晃了晃，又忽然举起酒杯： “来，喝酒！” 卡特：... 木然地举杯，和小红帽碰了碰。卡特基本放弃了探寻对方脑回路的想法... “你办这场宴会，有什么目的？” “和大家交个朋友呗，我打算在纽黑文建个熊猫馆...” “熊猫？！黑白相间的那个？” “对...就是...” “酷！熊猫超可爱的，你是不是钱不够？要不我借你点，条件就是熊猫得给我抱抱！” 卡特：... “不，建熊猫馆的钱，我有。只是我想到，等熊猫馆开起来后，它周边的地皮价值肯定会上升...我这里有上野动物园、伦敦动物园还有我们国家动物园的资料。根据资料显示，大熊猫到来后，周边的酒店营业收入普遍上涨，尤其是节假日，更是一房难求。还有付费停车场等...” “我懂了！你是想让我们去投资你那熊猫馆周边的地皮，没错吧？” “没错！” 卡特点点头，似乎看到了一丝话题回归正轨的希望。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红帽开玩笑，谈起生意，小红帽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不少。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舍己为人的人... “你们把配套设施弄好了，我这熊猫馆的收入也会增加啊。我去过华盛顿的国家动物园，停车场里经常没车位，弄得我们很不方便。如果以后，我那边，能够让游客们更方便地看到大熊猫，你说这是不是件好事？” “在我没有足够的美金，自己炒地皮，自己开发配套设施的时候。把这部分利润让出来，和你们这些人交个朋友，总比等熊猫馆建好，再看到周围因地皮争抢，乱成一团要好！” “我是希望，你们拿到地皮后，配套设施的建设能和熊猫馆同步起来。这样，熊猫馆开业时，你们也能同时向游客提供服务...” 第五百一十六章 几乎白干的订单 “就这些？” 卡特的这一段解释并不能让小红帽满意。不只是他了，就连他附近的几名地产商，听到这个解释后，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显然，对卡特的解释，大家仍然心存疑惑... “当然不止这些，我这朋友可不是白交的。我旗下也有一家地产公司，但它在南方，北方市场这一块，还不熟悉，希望各位日后多多提携...” “哦？你也有地产公司？” 小红帽闻言来了兴趣，居然是同行？！ “没错，地产和建筑公司，我都有！” “什么规模？规模太小了，你可不要怪我们不带你玩，纽约可不是南方农村，一点小房子就能打发的...” “我明白，我这里的高层建筑师团队目前比较薄弱，只有六七人，但路桥工程师，我这储备很足。另外全职建筑工人，三四千人吧。” 卡特理解的同时，也不忘了秀秀肌肉： “地产公司那边，目前一个中端住宅区的盘子还在建，目前快完工一半了；还有一个高档小区在建...总共三千多套房产吧...” 三四千人的建工团队，外加三千多套房产的地产公司... 这规模放在美国，可一点都不小了。听着卡特那淡然地话，众人惊讶之余，表情也变得慎重了不少... 这种规模的公司，要动起来，的确不容易。如果不提前跟自己这些人打好招呼，贸然就冲入北方市场，比如纽约，那不用想，联合抵制肯定少不了... 一群在纽约毫无根基的南方佬，想抢北方市场？活在梦里呢？！ 而有今天这事... “小子，你叫卡特·布莱克？对吗？” 与面露愁容的大多数地产商人不同，小红帽端起酒杯，闷了一口酒后，抬起头，脸色有些泛红地看着卡特： “你能为你刚刚所说的话，负责吗？” “当然可以，莫非你觉得我会在这样的场合上吹牛吗？” “OK，那我有个活可以给你，第五大道上的***大楼，预计明年，建筑主体将会完工。低层区域的室内装潢，已经可以开始着手了。这几天我正好在想，该找几家公司来做这件事，既然你说你手里有人。那么，这个活，你敢接吗？” 嗯？？ 卡特皱眉看着小红帽，这是在谈生意呢？还是在质疑自己？ “我们可以签订协议，根据你那大楼的面积，层高，以及装修要求，划定一个完工时限。如果我的工人没做到，我赔你违约金！” 无论如何小红帽到底想干嘛，话说到这份上，卡特也只能顺势接下去。 而听到卡特这如此有底气的承诺后，周遭之人的脸色再次发生变化。美国虽然没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说法，可卡特那张年轻的面容，搭配上他说出来的话，的确容易让人心存疑窦。 可当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都敢放话说能签，敢签...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回头你派一队人去我那，我挑一间样板给他们做。如果能做好，这个订单，就给你了！” “好，一言为定！” ··· ···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若是没有“DOG建工进军北方市场”这个名义上的借口存在，凭白无故地将信息告知对方，还是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谁都会怀疑你这里面有坑！ 同样，卡特也对小红帽忽然给自己大厦装修订单的行为，有些犯嘀咕... 这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家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呢？！ “物料全部他出？我们就出个人，出个力？” “没错，而且报价...平均一个工人，他们给出的时薪还不到4美元。只有3.8美元左右，减去高层作业的意外保险，还有住宿饮食什么的，我们这一单基本挣不到钱！甚至容易倒亏...” 莫约一周后，当凯恩一脸愁容地带来***集团的合作协议时，卡特才算是理解了小红帽在打什么算盘：知道自己的建工公司要想来北方，除了要和地头蛇们打好招呼外，还需要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而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他红帽的大厦更适合的了！ 完工时间将近，几乎是毛坯状态的一栋档次、地段都足够亮的大厦。一手由DOG建工完成装修装潢，这个单子做好了，很容易出彩！ 那么自然而然的，手里捏着卡特最需要的点，小红帽那是毫不客气... 特么的，自己那些工人，一个月月薪，自己得开出近800美元。平均到时薪差不多就是3.3美元左右。再算上吃住及保险开支，平摊下来，自己使用一个工人每小时的成本，怎么也不会低于3.7美元。 几乎是卡着自己的成本线，给报价...关键是还把物料采购这一很容易操作出利润空间的大头给拿了出去，这不是让自己的人白打工？！ “签！” 气恼归气恼，但权衡利弊后，卡特还是咬牙吩咐道。 “到年底的时候，住宅区项目基本就要完工了。全部投入到医院建设上，也是饮鸠止渴，走出佐治亚，这是DOG建工必须的一步。而以我们这种规模，想去外地，我们必须得有一个平台打出自己的名号...” “他就是拿住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压我们的价！现在在纽约，除了他的***大厦外，没有一栋合适的建筑给我们操作。所以，他在赌我们一定会接受这个报价...” “所以他赌赢了？” 凯恩理解卡特话语里的意思，DOG建工充其量在佐治亚还算小有名气。放在全美范围内，谁知道你是谁啊？！ 没有出名的作品，没有名气就意味着没订单。加上人数庞大，还容易引起当地势力的反扑，这种局面下，DOG建工的确需要一个自我展示的机会... “算是吧，到时候这样...施工期间，多弄一些广告牌，就贴在施工隔离墙上，记得，DOG建工的字号一定要大，要醒目！” 卡特一边说，一边拿过合同，再次审阅起来。 按照合同协定，***集团将会出资437万8千美金，委托DOG建工在两年内完成***大厦58层的装修工作。另外，如工期延误，DOG建工还将支付50万美金的赔偿款给***集团... “加上‘如因物料配给不及时，或承建方完工时间延误导致未在约定时间内完成委托，则DOG建工不用额外赔付违约金’之类的免责条款，不能他们的问题，要我们买单啊！合同交给法务的同事们先审几遍，没问题的话就签吧！哦，对了，工期时间改一下，今年年底开始，到1984年底结束。你再去***集团那边谈一下。” “然后我这里再想想，怎么把这件事操作一下。钱赚不到不要紧，总不能面子和里子一个都没有啊...钱我可以不挣，但名气一定要打出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炒作 地产，建筑，这是一个彼此紧密相连的圈子。 在美国这种地广人稀的国家，地产圈子就更小了！ ***集团以437万美金的价格，雇佣了DOG建工对Trump Tower进行软硬装修的事情，很快便在圈内传扬开来... 有人嘲笑，这是***集团的又一次抽风，它不可能一直好运；有人奚落，等着这栋价值过亿的大厦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等等... 就连某些八卦小报，都跑来刊登了这一不大不小的传闻，并配文：“谁敢租用这样的房子？” “啧啧啧，437万...纯人工费，两年装修58层楼...” 翻看着小八卦期刊上的报道，瑞克在卡特身边晃悠得令人心烦。 “你这赚鬼的钱？！” “这单本来就赚不到钱，打名气用的。不然，你以为你手里的报刊是哪来的？” 卡特翻了翻白眼，不太想搭理此时无所事事的瑞克。 Trump Tower的装修订单只能说是意外收获。恰好对方的大厦要完工，自己这边胡扯了一个理由，撞上了... 这或许会是DOG建工走出佐治亚的契机，但对眼下的事情来说，却毫无帮助... “现在他们那边，有人给你父亲反馈吗？对来纽黑文周边投资的事情...” “别提了，你也是商人，他们会怎么做，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没有确切的信息证明你一定能租来大熊猫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着急把真金白银往里砸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说，态度上...他们私下里如何看待这件事？” 卡特默默地心算了一下时间。 熊猫馆的建设，在不太影响原有工程进度的前提下，快得话，也需要近五个月才能建好。再加上中方人员的评估，审查期...即便是通过后，可能还有熊猫挑选，做出国准备等等... 这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也得八九个月，甚至一年多。即便是得到确切的信息，最快也得半年... 半年时间，如果熊猫租赁申请通过。那么熊猫馆周边的配套设施，能否赶在开馆前完成建设，卡特感觉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卡特还是希望能够发动一批头脑发热的家伙，先砸钱投着。就像自己似的，都不确定熊猫能不能租到呢，就开始建熊猫馆了一样... “态度倒是挺上心，这是实话！不过你就不要指望他们和你一样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熊猫会来，他们不会掏钱的。但如果真有熊猫过来，你放心，他们肯定上赶着往前冲...” “可问题是...” 卡特本想说“咱这不是还没准信吗”，可话到一半时，卡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瑞克！你觉得这样操作行不行...” “等过一段时间，我这边想办法借一笔钱，大手笔买地。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这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所以才敢...” “放烟雾弹？” 瑞克皱起眉头，琢磨着卡特的话。 “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对熊猫这件事，有多少把握能借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这一次不成功，以后我们几乎不可能再借到了！” “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却是你笃定你这次能借到一样！卡特，你得冷静一点...” 抄起卡特桌上的香烟，丢给卡特一根后，瑞克说道： “你放这个烟雾弹，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他们也跟着你一块下场。本质就是骗，把人骗进来，如果熊猫来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如果熊猫没到，你想过如何收场吗？” “我想过，首先我没有说过我是收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是核心！他们看到我大肆买地，会怎么联想，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能怨我吗？” 点燃的香烟非但没有令卡特冷静下来，反而让卡特越想越觉得可行... 利用熊猫可能到来的消息，炒作！ 即便熊猫真的不来，自己靠倒腾土地这一手，说不定都能把本全收回来，还有的赚！ “可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啊。外界大众，怎么看？” “大不了我先缩回佐治亚咯，我是有想法给DOG建工找条出路，但你也看到了，这条路不好走。或者说，生意就是生意。我承认，交好他们，或许会对我以后有帮助，但起码，在现在，就唐纳德那个...给的合同，我看不到什么情谊！” 考虑到小红帽的未来，卡特将一些粗俗的话憋回了心里。但仅仅是这一点点情绪流露，也让瑞克察觉出了不对... “你是因为***集团给的低报价而生气？” “没有生气，从生意的角度说，他们做得没错。我的DOG建工的确需要那么一栋刚好要完工的大厦来展示自己，所以压价也是正常。” 卡特摇摇头，心态逐渐平和起来： “这里面固然有一丢丢情分存在，可你也知道，那才多大一点占比？既然这样，我有必要跟他们讲什么情分吗？” “我投资地皮，是我的事情。如果他们不那么贪婪，不跟，最后熊猫没到，亏损全部都是我的。可如果他们要跟...” “他们怎么可能不跟啊！” 瑞克苦笑一声： “即便你之前没跟他们吐露过你要搞熊猫馆的事，忽然有人大手笔置地，他们肯定也要调查。也要去了解，然后...” “然后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决策了！我只是在做我自己！” 卡特仰躺在座椅靠背上，一锤定音。 “钱够吗？你打算吃多大？” “不确定，我先看看形势...西黑文那边，熊猫馆附近最大的地主就是耶鲁，其次就是纽黑文市政府...” “嘶，有点难搞...他们都知道我申请大熊猫的事情，而且官方回函他们也能收到。这就意味着，我只有在中方回函前，才可能低价收购到足够的土地...不然一旦有明确回复过来，成功的话，地价会上涨；失败的话，那些地产公司肯定也能打听到消息...” “通过与否，半年左右能出结果。算上土地交易时间，以及情绪发酵时间，我最迟需要在第三个月时，就出手开始收购土地...” 卡特边琢磨，边拿过纸笔开始演算。 以熊猫馆为中心画一个半径为一公里的圈，这一圈土地，肯定是自己的首选。无论熊猫到来与否，起码自己这样拿地，会向外界释放一个胸有成竹的信号... 只是这第一个圈，面积就已经达到了314万平... 按照目前几乎还是荒地，以及部分是农用地的西黑文地区土地价格算个平均数0.6美元左右一平，买下这314万平的土地就需要188万美元... 才188万？！ 卡特忽然愣了一下...接着... “艹！瑞克，咱们这波...可能要发啊！！”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发横财的机会 土地的价格，这无疑是一个让任何中国人灵魂颤栗，头皮发麻的话题。 尽管曾经在道格拉斯，在呆账回收过程中，卡特是执行过以土地冲抵债务的操作，算是初步尝试过在美国的土地交易... 可南方的土地，和北方高度城市化的土地，价格能一样吗？！ 而且这帮美国佬，习惯用的土地交易单位是英亩。乍然一看，一英亩土地，两千多美金，看上去比自己当初在南方收购的土地要贵了一倍还多，卡特还有点小紧张，生怕自己钱不够。 结果换算成自己熟悉的平方米单位后，好家伙，合下来一平米也就0.6美元左右。这不是要发是啥？！ 土地作为不动产，本身流通性就很差。尽管卡特也知道，以未来的发展形势，进入九十年代后，纽黑文这，就靠着一所耶鲁大学，这些土地价格就不会太低。可如果真的要一次投入很多的话，这个时间成本，卡特扛不住... 然而... 一百来万... “我感觉半径一公里，已经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了！咱们要不搞大一点？” 卡特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起来，贪婪的饕餮之魂正在燃烧... “我劝你冷静点...冷静啊！！你再上一公里，那就不是314万平，是1256万平了！753万美金呢！！” 瑞克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753万美金，对他们这种暂时还算小门小户，尚在发育期的商业体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放在那些纽约，波士顿成熟的地产商人们眼里，那还真不算什么... 没见小红帽，单人工费就能掏四百多万出来吗？！ 如果真让他们看到卡特这么大肆借款，圈地。他们会怎么想？不就是七百多万嘛，砸！翻倍得砸！咱包工头、土老板，缺钱吗？！ 即便是砸一千万，两千万进来，等熊猫一到！到时候这片区域，几乎日均过万的客流量，什么生意做不起来啊？！什么商铺租不出去啊？！ 然而，瑞克知道：这特么该死的熊猫，很可能，压根就不会到来！！ 但，如果卡特的时机卡得好... “法克，你是想把这一大票人都得罪干净吗？！” “别这么说，瑞克！熊猫这也不是一定不会来，对吗？” “可它也同样存在不会到来的可能！” 瑞克紧咬牙关，心里开始思索要不要离这种疯子远一点... “而如果照你这么干，他们却几乎是一定会来抢地，甚至是以两倍，三倍的价格哄抢！如果到头来，发现自己抢的是一块无用的荒地，他们绝对会把帐都算在你头上的！” “算就算呗，人嘛，胆子该肥的时候得肥一点！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发横财的机会了！” 卡特的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心里开始筹划起，资金的问题... 这第一个资金来源，自然就是自家银行。然而，根据80银行法的规定，储蓄银行只能从事不超过自身资产20%的商业投资... 这个自身资产，就弄得卡特很难受了。别看如今黑旗银行，盘踞佐治亚中南四五个城市，总资产规模上亿美元。但银行资产和银行自身资产，完全不是一回事... 储户存款，正儿八经地说，是属于银行负债，而负债也是资产的一部分。这也就是说，黑旗银行本身的所有者权益并不高，即便是经过了快一年的住宅区循环套利，卡特不停往里增资。目前黑旗银行的自身资产，也仅有不到两千万的规模... 不过也还行，能勉强解决近两百万的资金缺口。如果要拿下熊猫馆方圆两公里内的土地，还差500多万的资金缺口... “瑞克，你那还有钱不？我按市价给你付息...” “你真要这么干嘛？” 瑞克只感觉脑仁疼，这事让他感觉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预测。 显然，卡特这会是铁了心要宰一波肥羊般的地产商了，而这帮人，又是他塔夫脱家出面聚拢的。到时候卡特大不了，往佐治亚一蹲，他塔夫脱怎么办？！ 你这不是坑老子吗？！ “你先别急，这事我得和我爹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行，那你尽快。我再想想别的地方...” 卡特掰着指头，继续寻摸起来... 说起来，富达麦哲伦基金里，自己还有...现在多少了？！好几年没分红了，卡特一时间，居然忘了自己在麦哲伦基金里到底还有多少资产了... “基金份额价值？目前一共是452.3万美金，未分配前的份额价值。是有什么事情吗？” 忽然接到卡特询问自己投资情况的电话，这让平素就没见卡特对这次投资上过心的彼得·林奇很是意外。然而，当听到这个数字时，卡特也很意外... 79年丢了150万进去，现在三年还没到呢，452万了？？ 平均一年涨150万？！ 嘶... 麦哲伦基金这夸张的收益率，忽然就让卡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赎回”给重新咽回肚子里，转而问起： “对，的确发生了一点意外的事情，暂时比较着急用钱。林奇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以麦哲伦基金的份额，加上HT的一部分股票为抵押，向富达借款500万美金！” “你...HT不是已经抵押过一批了吗？哦，对了，史密斯最近还想托我问你呢，你最近卖了一批股票，是为什么？” “啊，这个没什么，黑旗银行控股是我独资的企业。这么做只是淡化个人标签而已，实际投票权重没变化，请史密斯先生不用多虑。” “真的只是为了淡化个人标签？不是为了套现？” 彼得·林奇对卡特这小狐狸的搪塞之词，显得嗤之以鼻。但也就是两人关系较近，他才开个玩笑，不然的话，这种事压根没必要说明... “行，情况我知道了。我跟史密斯先商量一下，看看你那边没有抵押给其他银行的股票，减去你卖给自家银行的以后，还剩多少...” “卡特，有钱就先把债还了！老实点行不行啊？你之前那一批股票，才贷了多少钱，现在股票升值，但那部分股票却是锁定的。万一哪天忽然资金链断了，那些银行不得乐死啊？！” “好歹，先把之前的债平了，把股票解套以后。再重新贷个高价出来嘛！” 第五百一十九章 你现在就是个地皮贩子 黑旗银行能为自己提供近两百万的现金，富达那边能借500万，753万的资金缺口，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50来万... 只有五十来万的话，那就很好解决了呀！ 无论是找朱利安，还是找罗杰斯等人，几乎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五百万难借，五十万还是不难的，卡特自认为自己还是能有这个面子的。 然而，这么一来，看着正在屋外走廊处的公用电话那跟老爹汇报的瑞克... 卡特的心思再次动了起来... 要不，再大一点？ 如果把圈地范围扩大到三公里，那总面积就是2826万平，置地成本1695万左右... 不对不对，自己这么大批量购地，应该能谈个优惠价。那么整体成本还能再降，不指望谈到每平米0.4美元，但大致0.4-0.5美元的区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果按0.45的中位数算，拿下方圆三公里的土地，只需要1271万，目前只有五百万左右的资金缺口... 卡特的目光，不禁再次瞄上了屋外的大屁股瑞克... ··· ··· “哈哈哈，你这个室友有点意思。你啊，就是胆子小了点，你仔细想想，他说的话有错吗？你们有告诉他们，大熊猫一定会来纽黑文吗？” “你说了？还是你室友说了？还是我说了这句话？我们都没有！！” “我们只是告诉他们，你们两个小家伙在策划这件事，并有可能做到。本来把这个信息告诉他们，就是情分了，还想要怎么样啊？后面自己耐不住性子，要跟进来，呵呵，怪谁？” “瑞克，别的地方我都不说你什么，唯独在这个决断力方面。你得好好跟你室友学学，这件事，我看不错。他需要借多少？” “他...” 被老爹一顿喷完后，瑞克才忽然发现，自己都没问卡特要借多少... 本来在瑞克想来，自家老爹应当是不会支持这种事的。结果... “是不是还没问？觉得我不会支持？” 正所谓知子莫如父，一听瑞克的话语卡壳了，远在佛吉尼亚的瑞老爹呵呵一笑： “别忘了，我们是借款。只要你相信，这个借款人是有价值的，那么只管借就行了！他总有一天会给你带来回报。所以，从借款的方向看，你不需要关心他这件事能不能做成，你只需要问问你自己，对他的评价与看法，是否值得他向你借款的数额！” “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问...” 话还没说完呢，瑞克一扭头，就瞅见自己身后那个正色迷迷得盯着自己的猥琐身影... “五百万！” 卡特也没跟瑞克客气，当即竖起五根指头，嬉皮笑脸地伸出手掌，在瑞克面前晃悠着...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五百万？！！” 瑞克气急： “你特么知道我家一年的收入才多少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连五百万都没有吧？！你们家不是鸦片贩子起家吗？鸦片贩子这么穷？” “鸦片贩子是罗素家！法克鱿，三百万！多了没有！” “行！” 卡特立马点头，丝毫不给瑞克犹豫的时间。 然而，瑞克这边，在喊出报价后，瞬间傻了。毕竟，他也做不了三百万美金的主...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行，三百万！就三百万！瑞克，让你室友把账户告诉你，然后你传真给我，我回头安排人去转账。另外，如果他这件事做成了，记得回头带他来家里吃饭！” “诶，好嘞爹...” 挂断电话，瑞克一脸阴沉地盯着卡特：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想办法吗？怎么，没办法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五百万都借不到吧？” “那倒没有，五百万我其实已经筹够了。只是，我刚刚忽然觉得吧，两公里，也少了点，干脆直接上三公里吧！” 瑞克：？？？ “你为什么不上五公里？” “因为一个固定的商业建筑，它的最佳覆盖范围也就是三公里啊！上五公里干嘛？是不是有病？” 卡特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瑞克： “莫非你觉得在熊猫馆里参观完的人，会出园后，再开车去五公里外的餐厅吃顿饭，然后再开回来吗？尤其是，在一两公里内就有饭店，有餐厅的情况下。” “其实三公里都有点多了，我是打算把三公里那一圈，做成酒店旅馆之类的，尤其是高层酒店。广告也简单，与熊猫做邻居，客房标配望远镜，足不出户就能看熊猫...” “醒醒！熊猫还不一定来呢，你现在就是个炒地皮的家伙！” “炒地皮怎么了？炒地皮也是要有噱头的好吗？要有诱惑力，有吸引力的！全美就四只熊猫，华盛顿那两只，可不能跟你做邻居吧？但我这不同，我这不是动物园，就熊猫...” 不对劲... 卡特琢磨了一下，这物种是不是有点少了... 专门让人为了熊猫跑一趟... “付费服务也得加上！就学伦敦动物园的玩法，付费义工，不错不错，人工工资又能省了...” 话说《动物园之星》里，为啥就不能推出付费义工项目呢？ 资本家看了流泪，犹太人看了下跪的卡老爷，忽然有点遗憾前世居然不能这么剥削...简直是造孽... “所以，这也是你熊猫馆的噱头？能够和熊猫跟亲密的互动？” “当然！怎么样，有诱惑力吧？” 卡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说实话，我挺不理解你们的。大熊猫这种动物，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你们排那么久的队，去华盛顿，就为了看他们睡觉？下午六点，人家刚刚清醒些，要起来活动了，人家闭园...也不知道你们看个什么劲...” “还不如来我这，咱们白天只有在大熊猫活动的时候开馆..哦，不，也全天开放吧，然后夜晚，我试试能不能操作不闭园...到时候算算成本...” 白天全天开，人家爱看熊猫睡觉，自己也管不着。赚钱就好嘛... 晚上开放的话，安全隐患，人力成本、维护成本增加...还得好好算算... 眼瞅着卡特越来越走火入魔，瑞克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醒醒！你现在就是个地皮贩子！！先把动物园园长的梦，放到晚上再做吧！” 第五百二十章 繁杂事务 “哈？沃尔玛要买我的地？？” 就在地皮贩子卡某特，正美滋滋地筹集着资金时，一通道格拉斯打来的电话，令卡特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中... 这，业务开展得这么快吗？！ “是啊，道格拉斯这两年的发展，你也看到了。人口不少，市场活跃，失业率低，加上现在货币贬值的速度，虽然有些被遏制了，但依旧很快...” “人家沃尔玛也不傻，能在这时候把钱花出去，最好就是花掉。更何况，吉纳斯先生他们就是沃尔玛出来的，也算是有些渊源，什么情况，人家评估一下就知道了。” “他们的选址团队目前看上了城南一块属于我们的，大概3英亩的土地。报价2427美元，你看，我们卖吗？” “每英亩两千四？” 卡特忽而一愣，这价吧，咋听着怪低的呢？ “不，是全部...” 古德曼的话，好悬没让卡特破防： “这特么一平合下来还不到0.2美元？！扯犊子呢，就我们城南那些地，等皮尔森和道格拉斯联通后，怎么也不止这个价啊！” “可在现在，没水没电，甚至连农作物都没有的荒地，这个价都算比较高的了...不过，我的意思也是不卖，只是这样，可能会让本杰明先生有些为难。沃尔玛的引入，是他一手操办的，所以...” “他那边，我去沟通吧！反正，这个价的土地，不卖！贱卖也没有这么个贱卖法啊！” 卡特气恼地撩了电话，说实话，如果是每英亩2427，说不定自己就卖了。 虽然和纽黑文这边的地价一比，几乎完全一样，但毕竟是南方。能卖出和北方一个价，卡特自己还能给自己一个交代，谁让咱现在缺钱呢？ 可三英亩一共2427... 咱还是想想借钱的事情吧！ 两百万左右的钱款，借起来也不难，人情就够了...就在卡特这边资金到位，准备开启和纽黑文市政府以及耶鲁的地价谈判时，社团里的第一批外出者，有人返回了... “关于德克萨斯州非法移民问题的报告...” 拿到科林斯交给自己的回执，卡特大略地看了起来。 说起来，非法移民问题，真的是美国的一大顽疾。而这玩意，治理是不可能治理的，卡特本来也没那个心思去想这些问题，但考虑到非法移民可是监狱的一大劳动力来源，卡特便对这些东西上了心... 根据赖纳·唐斯的观察报告所说，他将德克萨斯州近期出现的非法移民激增问题，归结为两点：一方面是，共和党总统上台后，边境巡逻队等执法单位，必将迎来一段可能长达七八年的高压执法态势。一旦等根子坐稳位子，那他们的越境行为将变得非常困难... 于是自81年初，根子正式入主白宫以后，不少老墨就开始了行动。只是举家搬离需要时间准备，与筹划，一来二去，到今年初，大规模非法移民就出现了... 另一方面，则是中南美洲动荡的局势。伴随着国际资本的撤离，许多中南美国家债台高筑，还债尚且有心无力呢，何谈拿钱去再投资，进而创造就业岗位，恢复市场活力... 缺少资金的流动，各种各样的矛盾便接踵爆发。再加上毒品问题，以及早就出现过征兆或者干脆就有的，如洪都拉斯游击队，萨尔瓦多民族解放阵线等等武装势力的活动，都是促使大量中南美难民，逃亡美国的催化剂。 在脑海里将这个信息，与此前与无良叔伯们闲聊时，他们抱怨的“最近德州不安稳”相结合，卡特心中大体就有了底... “可以，这个人通过了，辛苦你想想我们该给他准备一个怎样的，令人记忆深刻的入会仪式。我先想想别的安排...” 将报告交还到科林斯的手里，卡特的烦心事叒增加了... 德克萨斯州的非法移民激增，监狱紧不紧张呀？够不够关呀？不够关的话，考虑下咱这怎么样呀？ 与德克萨斯的边境管理局沟通跨州羁押的可能性，需要找个合适的人；赖纳·唐斯的入会，以及入会后安排，也需要考虑。还有... “卡特，大熊猫专家接到了！一共四个人，诺顿打电话问怎么安排？是先都接到纽黑文，还是直接安排其中两人去佐治亚？” “先来纽黑文，再帮我订一下酒店，四间客房一个餐厅包间，地址你发给诺顿，我晚上先见见！” 关乎大熊猫落地问题，卡特可不敢轻慢。谁知道，这些专家里，会不会有人就对熊猫出国问题有话语权呢？！ 将晚上的行程安排好后，卡特再次拿起电话，回拨给道格拉斯安排专家组的住宿及接待问题。等忙活完这些事后，晚宴时间差不多也要到了... 纽约与纽黑文相距本就不远，作为东道主，无论东西方的礼仪习惯，都是要比客人早到一些的。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卡特赶往酒店。 夜晚的饭局无需赘述，虽然这话有点不好听，但在八十年代时。不少中国人眼里的美国，都是高大上的代表，甚至...普遍有点牧羊的情况... 在这种背景下，当他们得知请客吃饭的那个小年轻就是那个传说中要掏上百万美元租熊猫的洋老板时，被人尊重，还是被所谓能人、牛人尊重的满足感立马就上来了。 这心理上的需求一满足，物质上，卡特也不吝啬。毕竟几百万都花了，还在乎这几名专家的劳务费吗？ “各位教授，专家。关于你们旅美期间的指导费用，不如我这边按月结算怎么样？每人每月一千元？” 抿了一口微甜的葡萄酒后，卡特擦擦嘴唇，笑着问道： “放心，给各位单位的结算款另算，这只是我单独给你们几位的劳务费。” “啊？！这还要单独给我们钱？！” “当然，一是一，二是二嘛。我知道你们都是出公差来的美国，我呢...你们听着我这口中文应该就知道，我是太喜欢大熊猫了！但我又不能天天往华盛顿跑不是？” 为了金钱，卡特强忍着自己反胃的情绪，开始卖力地表演着... “所以啊，我是真诚地希望各位能帮我，打造出一个让熊猫宝宝们生活得，和在中国时一模一样的家！” “各位可以先看看纽黑文这里，然后佐治亚州我也准备同时再修建一个。最后就看熊猫在哪边住着舒服，就去哪儿！” 第五百二十一章 奥莉维亚的主动搭话 席间，除了与专家们聊熊猫的问题外，卡特也问了问关于自己在中国投资的情况。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在京城呆得时间不长，但也注意过那些正在施工的工地。现在小洋楼的型已经出来了，内部的装修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结束饭局，用某十里八乡俊后生的话说，这帮专家那是嗷嗷叫着往上冲！ 尊重给得足，金钱也给得足，而且还是超出他们心理预期得足。这种情况下，不卖把子力气，他们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安。两名本该去佐治亚指导建设的专家，一大早就跟着同伴去了西黑文考察，一直忙活到飞机临起飞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纽黑文... 安排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并与纽黑文市议长、市长等头头脑脑们，约好饭局。在饭局，或者说置地意向磋商到来之前，卡特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 “卡特！你终于露面了！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忙活熊猫的事情？它们什么时候能来耶鲁？！！” 提着那把，不知道为何，亚当斯一直没有提出收回的瓜奈利琴来到绿地公园的卡特。第一时间就被克里斯提娜抱住了手臂，姑娘眨巴着眼睛，满脸期盼地问道。 “额...算是吧，申请已经提交了。具体能不能得到中方的肯定答复，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能尽力把我们的事情做好！” “尽力把我们的事情做好...我明白了！” 克里斯提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卡特一脸迷茫地看着身边这个神情忽然大变的姑娘...接着...继续上课！ 时至今日，尽管卡特拉的还是非常无聊的，并几乎从来不会断绝的《小提琴音阶练习》与沃尔法特的练习曲，但在有专业老师的指导下，进步速度极快的卡特也渐渐体会到了小提琴带来的快乐... 当然，这并非音乐之美。大多数的练习曲，根本谈不上优美... 卡特只是纯粹地觉得，拉小提琴时的动作，看上去很高端，很优雅，很上流...就牛逼！ 作为一个坚信自己注定会很有钱很有钱的人，卡特可不希望自己被人冠上土豪的标签。豪可以，土不行！ 可清醒的自我认知又在告诉卡特，不，你就是个土得不行的暴发户！ 什么高尔夫不会打啊、葡萄酒不会品啊、咖啡豆的风味也不了解啊、奢侈品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等等等... 或许多年后，卡特会对年轻时的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小执着感到好笑。但在这个阶段，在有条件，有时间的时候，卡特还是很乐意付出一些时间与精力，试图让自己“上流”那么一点的... 而与此同时，奥莉维亚也对消失多日，却去而复返的卡特，有些惊讶！ 从看到那把瓜奈利琴的第一时间，奥莉维亚就明白了卡特的来意。甚至有点想笑这帮年轻的小男生都是煞笔吗？！ 当瓜奈利琴是路边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那天，卡特约大伙一块去华盛顿看熊猫时，奥莉维亚立马就知道了他的意图。本想拒绝，但想到女儿对熊猫的喜爱后...这么一犹豫、一纠结，一个新的想法涌上心头： 能不能用这种办法让这些小男生死心？！ 可以说，小亚当斯那天魂不守舍的反应，根本没有出乎奥莉维亚的预料。从华盛顿回来后，卡特消失不见，也并不令奥莉维亚感到惊讶... 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于卡特的天赋，就此被浪费，但... “你是真的喜欢小提琴吗？” 或许是对曾经的回忆，也或许是太过惊讶卡特这去而复返的举动，奥莉维亚忽然在例行指导完后，问了这么一句突兀的话。 “啊？是的，奥莉维亚女士。我想我有点喜欢这个乐器...” “真的喜欢？” “应该是真的吧...” 卡特有些不理解，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你觉得呢？” “嗯哼...” “那你是为何喜欢上的小提琴？” 奥莉维亚一双有点泛绿的漂亮眼睛，紧盯着卡特的脸。这让卡特忽然有点紧张... 但这个问题，却让卡特瞬间想起前世的记忆： 当年，卡特学琴的理由很简单。穷小子出身的老爹，小有积蓄后，便打算将自己曾经想买口琴走上文青路却不成的遗憾，赋予小卡特... 或许也有点洗刷农村穷小子家庭的刻板印象的意思？ 总之，学音乐是必须的。但学什么... 左右衡量后，卡老爹觉得，小提琴，提着就能跑，随时能装逼！最是优秀！ 于是，卡特就这么走上了马杀鸡的不归路... 而马杀鸡的第一天，当年那个老师，上来就是一首《沉思》，给小卡特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 “《沉思》！” “泰伊思冥想曲？” 奥莉维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还有一首协奏曲，它们是我的启蒙作品，也是我最喜欢的小提琴曲之一。” “是什么？” “《梁祝》！” “liangzhu？” 说起马斯奈的《沉思》，奥莉维亚能理解。毕竟这算是一首提琴独奏里的百年名曲了，无论是从流传度方面说，还是旋律的优美角度，吸引到一些小白，也说得过去。 但《梁祝》是个什么鬼东西？！ “对，《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是一首来自中国的，根据古典传说，民间戏曲改编来的小提琴协奏曲...” 卡特点点头，无论前世还是今朝，这首曲子都是他的最爱。 而在中国行时，他也买了唱片，此时并不担心穿帮： “81年时，我有幸随卡特先生一起造访过中国。当时无意间听到了这首曲子后，我听到了一些和我们常听的音乐作品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是加入了一些他们的民族乐器吗？如爱尔兰风笛那种？” “不，没有。就是我们正常的提琴啊、小号啊、圆号啊这种，就是...应该是演奏技巧上，中国人有自己的理解，我不太懂这个。但能听出来，他们的音乐表达很优美，但和我们不是一个风格...” “你有这首曲子的唱片吗？” 提到乐曲方面的东西，奥莉维亚来了兴趣。以至于，渐渐地忘却了她主动找卡特搭话的目的... “有！” “方便借给我听一听吗？” 第五百二十二章 你那是馋人家身子吗？ 借出唱片，对卡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玩意，当年回来时，卡特可买了不少，送一张给奥莉维亚也没啥关系... 但如果时间能重来，卡特一定不会选择借出那张该死的唱片... “卡特！！你快听听，这一部分，这个曲子...好奇怪，明明是奏鸣曲式，为什么再现部没有副部主题？！” “还有这里，长笛这一段，好像鸟叫，这个是怎么吹出来的？！还有后面双簧管的这一段演奏，这个旋律...的确是我从未见过的，你知道这段旋律来自哪里吗？” “然后在这，小提琴独奏这一段的旋律也很奇怪...” 一连好几天，原本淡漠，虽不高冷，却有些清冷的奥莉维亚完全跟被夺舍了似的。热情的连克里斯缇娜几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暧昧的目光时不时就在这几天来，每天下课后都并肩离开的两人间来回游荡... 甚至连瑞克都... “卡特！！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骗了亚当斯的琴，现在还要骗亚当斯的人！！” “法克鱿，老子没有！你别瞎说！” 侥幸逃脱一劫的卡特的狡辩，在外人看来有些苍白。尤其是，当门口紧跟着传来敲门声后... 丢给卡特一个“没有？那这是什么”的眼神，瑞克一把拉开B-5寝室的大门。外门，亭亭玉立的，正是那阴魂不散的奥莉维亚... 眼里几乎完全没有瑞克这么个一百八十斤的人一样，奥莉维亚的淡绿色瞳子直勾勾地看向卡特： “卡特，我又听了两遍这首曲子。我发现这里面经常用到滑音，这太奇怪了！虽然我承认，它的滑音很优美，但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换把的痕迹越少越好吗？而且，它大部分都是小三度滑音，尤其是G大调这一段，应该是G大调这里，通篇都是小三度的来回滑音...太神奇了！” “还有这里的小二度滑音，还有这个降E调这里，这个音是怎么拉出来的？有点像滑音，又不对，太短暂了...但也不是揉弦...曲谱！卡特，你答应给我找的曲谱呢？到了没有？！” 在瑞克迷茫的小眼神下，卡特回敬一个“你瞧，这特么叫偷人？”的眼神的同时，哭笑不得迎着奥莉维亚走去： “没那么快呀，这曲子...人家说好多个版本呢！我现在什么水平，奥莉维亚女士您还不知道吗？您现在给我讲这些，我也听不懂啊！等那边的人收集全了，我第一时间拿给您，行吗？” 就差说“求求你，放过我”的卡特，头一回感受到了，额...玉女的威力... 对曲子，对音乐的欲望也是一种欲望嘛... “你不许骗我！” “我保证，我以塔夫脱家族的名义起誓！我拿到曲谱后的第一时间就给你送去！” “好！你别忘了！已经三天了...唉，还要等几天...” 奥莉维亚满脸遗憾，又满脸期盼地转身离开后... “狗贼，你特么发誓就发誓，为什么要拿我家族的名义发誓？！” “这不是看上去比较有说服力嘛...你干嘛？撒开！！” ··· ··· 一番嬉闹后，B-5宿舍内恢复宁静... 酣畅后的卡特两人，一人点燃一根香烟，进入贤者时间的思考模式。 “所以，你们现在还真是纯洁的关系？你就没有挟谱自重，威胁人家跟你发生点不正当的关系？” “赶紧给你污秽的大脑洗洗脑吧！法克！” 毫不客气地回敬给对方一根中指，卡特恨恨地抱怨道： “先不说咱是不是那样的人了，就为个谱子，你觉得人家至于吗？” “那谁知道，她这表现可太夸张了...” “的确有些夸张...” 卡特与瑞克，同时心有余悸地叹道...而后... “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会为这么点事就放弃尊严的，我也不会干这种事！！” “我也没说你会这么干啊，你这么激动干嘛？哦豁，真想过？” “放屁...” ··· ··· “严肃点！严肃点！说真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尤其是亚当斯那边...” 二次酣畅后的两人，续上一根香烟，继续正经の思考... “要是查尔斯知道，他借琴，他出钱，结果你把妞泡了...那他得气成什么样啊？这以后...” “谁泡妞了？！你也瞧见了，这叫泡妞？通篇谈过哪怕一丢丢男欢女爱吗？” “光我看见顶什么用，别人没看见啊！相反，现在你们这情况，落在别人眼里...嘿，美艳女老师居然强闯男生宿舍...你猜猜《骚动》杂志会怎么报道这件事？” 妈的，狗仔不得好死！！ 卡特差点就忘了，耶鲁校园内就有一群专职八卦的花边狗仔... “不行，我得让乌尔塔多，还有汉森他们带点人去威...游说一下《骚动》的这帮狗仔！” “省省吧！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了，可你再看看，现在耶鲁有人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还有他们的印刷点？” 瑞克幽幽地吐出一口青烟，对卡特粗暴的想法，表示不屑。 “就他们干的那缺德事，不藏好点，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与其想怎么搞这帮人，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和查尔斯谈谈...要不？晚上，我约他过来喝个酒？” “我还是那个想法，如果能把亚当斯家族的人忽悠过来，我们在纽黑文的发展...” “我明白，约吧...” ··· ··· 端起酒杯，却久久无法放下，也没有将酒水倒入口中的查尔斯·亚当斯，神色及其复杂。 “你们真是两个坏种！坏透了的那种！” “我特么的好不容易，快要走出回忆的阴影了，你们为什么又来给我这种...仿佛一触即破，却和伊甸园的苹果一样诱人的希望？！” 重重地将海波杯砸在桌面上，亚当斯气急败坏地指着对面两个状若无辜的家伙，怒骂道。 “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兄弟！我们真的是好意！” 瑞克摆摆手，试图将锅甩掉。卡特也跟上点头： “是的，是的！他说的对！” “卡特这边刚一发现奥莉维亚的兴趣所在，立马就通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还是说，你不爱她了？” “是的，是的，他说的对！” “法克！不爱，老子就是馋她身子，法克鱿，以后别和我提她！” “放屁！你几十万的琴都买了，说送就送...你这哪是馋人家身子？几十万美刀啊！你...啥样的妹子玩不到？！” “你是喜欢她！” “True Love！”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两头下注与奇葩法律 “True Love！！！” 手指点着查尔斯的胸口，瑞克一脸恨恨地吼道... 那乖张的动作，那激动且夸张的表情，看得卡特都愣住了：好家伙，为了忽悠亚当斯进来，这大屁股够拼得啊... “没用的，没意义了...” 与瑞克的夸张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查尔斯此时忽然得颓然。颓然，而后情绪激动... “从看到丽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她到头了。我们家不会允许我娶一个二婚的女人的，尤其是...我们特么现在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丈夫！！！你们两个坏种！法克！想忽悠我查尔斯·亚当斯去当偷情的dogshit吗？！” “什么话，这...这...” 瑞克一时间有些难绷，卡特也有些语塞。 不得不说，美国是个很魔幻的国家。 六十年代开始的嬉皮士运动，搞什么所谓的“自由”，然后各种主义都可以大行其道...到如今，82年，虽然整体的社会风气正在慢慢好转。但此时此刻，绝大多数的美国人，对所谓的二婚，并不抗拒... 甚至在他们看来，爱情自由、婚姻自由比啥都重要。什么真爱无敌，大概就是这意思... 然而，这里说的大多数美国人...同样不那么好听的话，大多数，通常意味着社会阶级中较低的部分... 在美国上层社会，商业社会会乱一点。但政治社会那边，二婚，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即便是六十年代的美国政治舞台，粉墨登场的演员们都对家庭生活方面塑造得很...很漂亮！外面乱不乱，养不养情人，找不找小三啥的，另说... 但家庭方面，对吧！ 就看美国总统这一块，截至目前，唯一，也是第一个有二婚史的总统，就是咱们根子。时间线往后拉，第二位，就是小红帽。 明白红帽兄的偶像为啥是根子了不？！数百年时光，就出了这么两位卧龙凤雏... 这不看齐，能行吗？！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们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我加入你们那个什么复兴社吗？我加入就是了...但奥莉维亚的事，以后别和我说了...” 卡特两人的窘态，忽然逗笑了查尔斯。 “为什么？” 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变，令卡特惊诧地脱口而出： “我们还没有完成...” “可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以及...成效！” “卡特，除了你之外，我...我暗恋...不是，关注奥莉维亚这么久。从未见到她对哪个男生那么热情过，虽然你现在说了，她热情抒发的对象其实不是你，而是那份曲谱。但这不也说明，你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吗？” “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努力，如果她...没有丈夫的话，大概率，或者叫，有很大的希望被你拿下。这很不容易，她的追求者可不少，但目前看来，最成功的就是你。” 卡特：？？？ 这特么是什么鬼理由？！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我和家里提过你们这个东西，我爷爷的意思是...狡兔三窟...” 查尔斯耸耸肩，神色终于认真了点... “虽然我们波士顿的几家抱团后，实力不弱。但自从肯尼迪先生遇害...反正就，或许在过去，坚定地站边是求活之路。可现在，全球化进程越来越快，所有人都在说合作，才是未来！” “我们也应该缓和一下关系了，或者叫，分开下注。哪怕你们现在还很弱小，可弱小，也意味着目标小...我现在加入你们，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甚至，哪怕有心人听见了。可能也只是一笑而过，认为我们就是一群小孩子在过家家...” “如果你们未来失败，对我而言，没什么坏的影响。但如果你们成功...我是希望你们成功的，有时候我真的也受够了那些低效，甚至反智的政见。什么上床前必须洗澡，后座不能坐大猩猩...” “特么的，老子是有病吗？为什么要在后座带一只大猩猩？还有波士顿的那群煞笔，居然还规定什么葬礼上不允许吃超过三块三明治，否则违法...” “额...这方面其实哪里都差不多。我们佐治亚州也有个很奇葩的规定：时装店给假人模特换衣服，必须关闭展示灯...” 卡特忍不住捂脸，美国的奇葩地方法简直不要太多...额，联邦法也好不到哪去... “即便我理解这条法律可能是为了保护，额，未成年人看到某些不太好的东西。但，如果是白天呢，本来就不需要开灯，外面的人也能看清。” “你这算什么，我们俄亥俄州才离谱好吗！” 一场激烈的吐槽，往往只需要一个简单又朴素的引子。瑞克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 “我们州有个法律：可以给鱼喝酒，但禁止把鱼灌醉。厚礼蟹...” “哈哈哈，那你们是没来过南卡。南卡有一条法律规定：每周六，男人可以在当地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合法殴打其配偶...听听，法院门口，还必须是台阶上...” 推门而入的科林斯继续跟上，而他身后的赖纳·唐斯也不甘示弱： “我们阿肯色才是最离谱的！我们州男子可以合法殴打其配偶，但每月仅限一次...” “法克，你们这是野蛮的红脖子行径！红脖子特色法律，这根本不是什么奇葩的笑料，是垃圾！是糟粕！” “去尼玛的，这才是男人在家里该有的地位！” “煞笔红脖子！” “虚伪的洋基佬...” ··· ··· 一阵鸡飞狗跳，却毫无意义地争论后。 B-5宿舍内，重归宁静... “现在查尔斯也要加入我们吗？” “对的，正好回头和赖纳的入会一块安排。你们有什么想法？” 卡特在科林斯那有点小惊讶的注视下，点点头。 “我觉得简单一点就好，比如喝杯酒？” 查尔斯缩了缩脖子，这群南方佬的社团...还搞入会仪式？！ 这特么不会把自己五马分尸吧？！ 联想到南方州那些奇奇怪怪，但都充满暴力倾向的法律规定，查尔斯有些怂怂地举起身前的海波杯。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怎么行，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呀！” “我觉得也来点仪式最好。” “走走走，到咱们的秘密基地去！！”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朴素的福利 “你与性伴侣之间玩过最刺激的项目是什么？” “你在床上能坚持多久？” 诸如此类带有颜色，并且及其刺探隐私的问题，成了检验会员是否诚实，是否愿意将自己毫无保留交给社团的考核提问... 这么变态的入会问题，很明显不是出自卡特这个诚实可靠小狼君的授意。而是，荷尔蒙泛滥的小年轻们，唯有带颜色的话题，最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与...鬼哭狼嚎... 经历过这么一遭的卡特决定了，以后绝对不来这里了观摩啥子入会仪式了。他喵的，这种刺激的话题，很容易让如今单身狗一只的卡特，饥渴难耐啊！ 还没个一解心头之渴的对象... 那叫一个郁闷... 然而，完成这件事后，下一步，福利待遇... “其实，除了日常的资助外。卡特，我觉得你其实根本不用想太多的安排，比如你的一些事情，或者一些活动，带他们参与一下，或者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做一做。这其实都是很难得的机会！” 在人群逐渐散去后，留下的科林斯与瑞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这么简单？会不会太敷衍了些？” “当然不会，卡特。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机会！比如明天，你要见纽黑文市长与议长，谈一笔价值上千万美金的生意。无论是这些参与的人，还是这种大生意谈判，他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即便是观摩，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众非常难得的机会。有上进心的人，一般是不会愿意错过这些的...” “如果其中有些聪明的家伙，能在会谈中，给你起到帮助，能够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么他以后的前途，对吧？当然，这里也有一个隐患，就是，可能会遇见一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搞砸一些事。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你自己考虑，但我觉得，这是目前最简单，最高效得给予他们，别人给予不了的特殊好处的一点！” “可院长茶会上，不是也有各界名流来吗？” 卡特有些意动，但也有点犹豫。如果耶鲁没有“院长下午茶”，那么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点，人脉的重要性... 只要是人组成的社会，就脱离不了人脉！ “那能一样吗？你们这才几个人，而院长茶会上。人家过来讲一场，下面少说几十人，多则上百，甚至有些大牛过来，上千人都有可能。他才能照顾到几个人？更别提一些私下交流了，想在院长茶会上与那些名流们建立私交，非常困难！除非，你能特别特别的出彩，以至于让人家对你印象很好，认为你以后...” “当然，这里面也存在一些被利用的情况。所以，一切都要自行分辨...” “行，那我们试试吧。明天，让赖纳跟我一块？我感觉他应该是那种，话不多，但洞察比较敏锐的那种...” ··· ··· 翌日傍晚，与纽黑文市政府的头头脑脑的会谈磋商如期进行。 谈判... 好吧，卡特真的不能将其成为谈判。 知道卡特有意向从中国引进大熊猫，此时又希望从纽黑文市政府手里买下西黑文熊猫馆附近的一些地皮... 傻子都知道这货想干嘛了！ 纽黑文市长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打算围绕大熊猫馆，进行第三产业开发吗？” 卡特点了点头，然后，价格就谈成了，而且是0.4美元一平... 事后，卡特也明白。纽黑文，现在也是被逼急了！ 虽然构思很好，东港区作为新港口区与工薪阶层区，北黑文为工业区和贫民区融合；老市区就以耶鲁大学为中心，开发成集教育、历史文化旅游为主的经济区；然后西黑文规划为富人区，娱乐集中区等等... 但，规划是规划，实际是实际！ 就纽黑文现在的鬼样子，你想把西黑文弄成富人区。然后呢？ 你得建点啥高尔夫球场吧？海湾那边，老码头得改造成游艇码头吧？富人区的环境，绿化是不是也得弄一弄，整一整？这一些系列事情，都指向一个东西：钱！ 没钱，你整个屁！ 这又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诡吊循环： 没有好的环境，富人不愿意来；富人不来，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法整环境... 在这种情况下，有钱，并且愿意在这里花钱的，那都是大爷！ 而咱们的卡大爷，不仅花钱，而且还能弄来大熊猫这种稀罕物，作为引流神器！这... 要不是蓝州扯皮特色过于强烈，市长先生恨不得直接地皮白送！只要你卡大爷砸钱，弄熊猫来，咱一切好说，万事绿灯！ 到晚宴结束时，卡大爷那都是被礼送的那位... ··· ··· “无趣，无趣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刚刚学习了一点谈判课程的卡特，本来兴致勃勃，打算以实践检验理论呢！ 结果完全没有发挥的空间... “你省省吧，能顺利解决还不好，非要整得急赤白脸是吧？” 对卡特这种无病呻吟，瑞克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赶紧把事情敲定，这才是重点。还有耶鲁那边，别忘了，耶鲁才是西黑文附近的大地主！” “小问题，这个让赖纳去吧。学校还能坑咱们几个穷学生不成？” 如今有了一大帮劳动力后，卡特的惰性也开始冒头： “还有手续什么的，一块让赖纳跑了算了。就像你说的，也让他们多接触接触各行各业的人，建立一些他自己的人脉，还有信息渠道。我就不多掺和了，没意义...走了，练琴去了！” 提上瓜奈利，卡特一摇三晃地来到绿地公园... “谱子呢？！谱子呢，到了没有？” “有了有了...都在这呢，还有一个新的唱片。这是日本小提琴家西崎崇子，指挥林克昌配合名古屋爱乐乐团的协奏录音...” 交公粮似的从特意背的包里，掏出一张唱片，还有一摞曲谱。卡特边交边说道： “这个版本我昨晚听了一下，怎么说呢...录音的效果比我之前给你的那张中唱上海的要好，毕竟那一张年代太久了。但演奏方面，日本人到底演奏不出中国人的那种韵味！他们理解不了中国传统的那种民族感情？我应该只能这么理解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梁祝的故事 “中国人的民族感情？” 奥莉维亚的漂亮双眼，看向卡特的目光很奇怪... 人家的民族感情，你怎么知道？！ “应该是，不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异。就是听上去，没有丽拿·余的版本那么自然，舒服，如歌如画...” 卡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失言，民族问题，同样是美国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尤其是，蓝州... 讪讪地解释了一句后，卡特也不再多言，继续自己今天的学习： 这个阶段，同样是卡特进度飞快的时间点。 沃尔法特的初级练习曲，卡特前世就练过。而沃尔法特，基本是小提琴学习，启蒙与初级阶段才用的...初级往后一点，可能就要换马扎斯的第一册了... 到开始尝试拉马扎斯的曲子时，基本就是业余小提琴演奏水平考试，五级左右的水平。而卡特到这一阶段，仅仅只用了不到两个月... 对卡特来说，他对于自己的这个进步速度，态度很淡然。毕竟这就是他前世已经有的水平，那时候虽然不懂乐理，但考级的时候拉个《新春乐》还是没问题的。 前半年上钢琴课时，该认的谱子基本都会认，基础的乐理知识，什么十二平均律这些了解得差不多了。此时补上早已知道该如何演奏的双手... 不说多么优美，但好歹完成度很高地，很快地拉出这些“新学”的曲目，并不困难。 可这一点，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有点吓人了... 即便是奥莉维亚听卡特说过，他十多年前学过小提琴。此时也忍不住走到卡特身边： “卡特，你晚上有时间吗？晚上...我们一块听一下那张唱片，然后我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尤其是文化方面，有些地方我可能需要向你请教。” 奥莉维亚的脸颊稍稍有些泛红。这并不是因为小女生的腼腆，人家也不是小女生了，对旁人惊诧的围观，没那么在乎。 “我知道这几天有点太麻烦你了，作为回报，我晚上再带着你一起练习，怎么样？你明明有很强的天赋，但...你平时晚上，都没有好好练过琴吧？” “的确练得比较少...” 卡特讪讪地捞了捞头，爬音阶什么的，哒咩啊~ “今天晚上的话，我有时间。” 但如果能有美女陪练，还是专业陪练，并且自己暂时也没啥事的时候，那还是很不哒咩的！ 当晚，坐上奥莉维亚的嘉年华，一路向东。奥莉维亚家距离耶鲁有些距离，在东港区都算比较偏的位置... 当车辆开进社区后，道路两旁有不少充满污言秽语的地痞... “哟嚯，这不是奥莉维亚嘛？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当妇不找你，只是因为你又老又丑。” “呵，那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她只是没有领会过我...” 透露着些许沧桑的嘉年华车窗，并不能阻止这些言语的随风而入。卡特见到奥莉维亚小嘴微张，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随即又再次闭上... 奥莉维亚不说话，纵使满心疑窦，卡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稍显寂静的车厢内，倒是没有某些言情小说中的奇怪涟漪。卡特皱眉不语的同时，微微有些紧张： 住在这样的社区，明显不符合奥莉维亚的身份！ 前文说过，美国表面上禁止什么歧视，号称平等自由包容。实际上，各民族，各族裔，各阶层之间的划分及其明显。这样的社区，很明显不是一位耶鲁老师，小提琴演奏家，收入还算不错的白人女性应该居住的地方... 看周围盲流们的肤色，这是很明显的一个拉丁裔社区。这么说或许有点带有歧视的味道，但想想自己红脖子的身份... 就是歧视，咋滴吧？！ 这反常的情况，不得不让卡特担心对方要害自己。 好在，压抑的路程，总有尽头... “妈妈！” 一个清脆的童声，还有夕阳下从房子里蹦蹦跳跳跑出来的小丽萨，仿佛划破黑暗的曙光一样，让卡特的心重回胸口。 没见过要害人的，还带个四五岁的小屁孩的道理嘛... 而这也就是说，奥莉维亚真的住这？！ “卡特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吗？” 笑着揉揉虎头虎脑的小丽萨，卡特蹲下身子，平时着这个小家伙。 “才不是呢，就是除了艾森娜以外，丽萨别的朋友从来都没有来过...” “好了，快进去吧！” 丽萨的话被因为要拿东西，而有些晚下车的奥莉维亚打断。在与面前这桩房子的主人，维吉尼·门萨打过招呼后，三人走进了旁边一处房屋... 有点咯吱作响的地板，一架有些老旧的立式钢琴，外加一个蒙皮都有些破裂的沙发，以及一张餐桌，就是卡特在奥莉维亚家的一楼，看到的全部。 “很惊讶吗？” 当丽萨一边叫嚷着要给卡特这个大朋友分享好吃的，一边蹦蹦跳跳地冲进厨房后，奥莉维亚拍了拍愣在玄关处的卡特。 “有一点...你...” 卡特回过头，在奥莉维亚漂亮的脸蛋上看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不似尴尬，不似凄苦，亦不似窘迫。 女人的淡然，仿佛早已习惯了别人这样的表现，而根据卡特的逻辑推理，这里应当没多少外人来过才是。也就是说，奥莉维亚不太会有习惯这些的可能... “坐吧，我这里你也看到了。没有咖啡，没有可乐，只有这杯还算干净的水。” 在身边的餐桌上倒上一杯凉水，奥莉维亚领着卡特就在餐桌边坐下。显然，那个沙发，并不是能坐人的样子... “唱片机在二楼，等下稍微吃点东西后，你再随我上去。” “好...” ... ... 在夕阳的红霞，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卡特坐在奥莉维亚的床边，膝盖上坐着丽萨，身边是那个依旧显得很淡然的奥莉维亚。 熟悉的《梁祝》旋律幽幽响起，引子部勾勒春景的拟音两个版本相差倒是不大，甚至现在听的这一张，录音效果更好。可当小提琴独奏响起的那一刻，奥莉维亚瞬间皱起了眉头... 就连卡特也忽然感觉心脏一抽，一种不适感非常强烈得传进了卡特的心理...在此之前，卡特也没听过这个版本... 对比细腻婉约的俞丽拿演奏，西崎崇子的演奏，技巧上无可指摘。可她有的，似乎也只剩技巧了... 这种古怪的差异，随着乐曲的推进，愈发明显。 花了近一个小时，将两个版本的《梁祝》，从头到尾全部听完一遍后... “卡特，你说这首曲子是根据一个传说故事改编的，你能给我讲讲那个故事吗？” 第五百二十六章 奥莉维亚的故事 “迎亲的队伍经过南山，祝英台下轿来到梁山伯的墓前。就在她放下给予逝者的祭品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梁山伯的墓忽然裂开了一道硕大的裂口...” “见此，祝英台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而那道地裂般的豁口也瞬间闭上。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就在人群结束争吵，正打算离开南山时，梁山伯与祝英台合葬的墓里，忽然飞出了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这就是‘化蝶’，也是《梁祝》最后的一个乐章所讲述的故事...” 一段故事讲完，卡特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已经沉沉睡去。而身边的奥莉维亚，则久久不语，瞳孔有些闪动，仿佛从梁祝的故事中，听到了自己，也仿佛是在思考传说故事与音乐表达之间的关系。 卡特默默地将丽萨轻轻放到床上，再给她盖上属于小家伙的那床小被子...俞丽拿版本的《梁祝》旋律，幽幽地回荡着... 对比奥莉维亚，卡特已经过了那个闻声触情的阶段。对比这些老外，本就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卡特，第一次听到《梁祝》时，反应比奥莉维亚好不到哪里去。 谁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般坚定且深情呢... “谢特...” “礼法，礼法，祝英台为什么要傻傻地守那个什么礼法...中国的那个必须听父母决定的婚姻的法律，就该和我们的禁止堕胎法一样，全部废除！” “你...咳咳...” 奥莉维亚的眼眶红了，脸也红了... “哈哈哈..嘘...我们下去聊吧，丽萨睡了。” 头一回听见奥莉维亚爆粗口，也是头一回见到奥莉维亚露出小女儿姿态般的脸红，卡特忽然感到有点好笑。 这样才像个人嘛... “好...” 奥莉维亚那略带一些抽鼻声的回应在卡特听来，忽然变得有些温柔。对比以往的那种淡漠，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温度... “卡特，中国...现在还是禁止自由婚姻吗？” “当然不是，梁祝这是历史上的民间故事。故事背景的年代距离今天已经有一千七百多年了，现在的中国...虽然父母的意见依旧重要，但最终的决定权，却在当事人自己手里。” “真好...” 在餐桌边，相对落座后，奥莉维亚的情绪依旧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卡特，你是南方人吧？” “是的。” 卡特点点头，自己的口音很明显。同样，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卡特也能听出来，奥莉维亚身上也有点南方口音... “你的声音像南卡那边的人...” “差不多，我是佐治亚人。” “我是德克萨斯人...” “哈哈哈，巧啊！都是老迪克西！我是不是应该和你握个手？女士？” 卡特俏皮一笑，试图缓和些压抑的气氛。 “去你的！我是老迪克西兰！” “你不是德州人吗？” “我家...我曾经的家，在杰弗逊县，步行往东走两步就是路易斯安那的卡梅伦堂区了！我说我是迪克西兰，有问题吗？” 啊这... 卡特有点尴尬，这可是南方佬中的南方佬啊！ 尤其是，自己好像还提到了一个令奥莉维亚心痛的话题... 结合前面好像听到的，奥莉维亚呢喃中提到的“abortion”，卡特虎躯一震... 作为紧靠路易斯安那这个老迪克西发源地的德州人，奥莉维亚曾经可能经历过什么，卡特这个半德州人，好像猜到了... 禁止堕胎... 尤其是德州，全面禁止堕胎，包括强奸、乱伦的受害者被迫怀孕，也不允许堕胎，否则就是犯法！ 保守的美国南方，并不像一般人想得那么自由。 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传统的中国礼教更加变态！ 就比如... “卡特...你觉得我这个家怎么样？” “啊...挺好的，虽然...虽然不那么华丽，但很温馨。” “你体贴得不像一个南方男人...” 奥莉维亚自嘲地笑了笑： “你完全可以直接一点，我能看出你脸上的不适应。该死的有钱人...” “嘿！你这个人，金钱和温馨并不对等。如果不考虑孩子的活动空间，我反而更喜欢小房子，简单...” “你喜欢的小房子不会是我这样，沙发都不能坐的小破屋！” 奥莉维亚的一句后，顿时让卡特闭上了嘴。这话，没法反驳啊... 而下一瞬，更加令卡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奥莉维亚忽然侧过身子，一把抱住了卡特，脑袋埋在卡特的胸口里，声音有些哽咽地道： “卡特...以后，晚上...我私下给你上课，你...你...” 磕磕绊绊好几遍，奥莉维亚都没能完整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然后我付钱，对吧？” 卡特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手搭在奥莉维亚的后背上。 “你今年多大了？” “22...” “我知道了...” 一切的疑惑全部解开了！ 德州人、老迪克西兰的家庭、22岁的年纪、一个四岁近五岁的孩子、还有这个地处拉丁裔...垃圾社区的小破屋... 一个故事已经在卡特的脑海内形成： 22年前，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在美国南方的小城里诞生。她热爱音乐，努力学习，直到一次“意外”的怀孕。受迫于禁止堕胎法，还有当地保守到有些变态的思想... 她不得不生下那个胎儿，不得不接受自己被赶出家门的命运。开始自己求学、打工、照顾孩子的辛路...一直到现在... 娘俩有了一个破落，但却属于自己的家。 只是这个家，却拖垮了她的经济... 奥莉维亚的意外到底是什么... 是强奸的受害者，还是年少无知被渣男骗去了身子... 卡特没有问。 这不好问，也没必要问... 从个人情感上说，奥莉维亚的教学，比曾经卡特的那个老师教得更好，更认真。并且，对于这个...早早就成了母亲的女孩... 卡特是同情的。 德州的法律禁止的是堕胎，但没有禁止遗弃婴儿不是？或者说，真把那个沉重负担般的孩子丢了，警察们也没那个功夫真的去跟她较真，顶多就是往福利院一送，拉倒... 然而，她没有... 帮助奥莉维亚讨回公道，卡特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本事。abortion，这可是美国国本问题一般的“3G1A”问题之一啊，这种问题是自己这种小虾米能碰的吗？ 再说了，两人的感情也没到那一步。 可如果只是报一个家教班，从经济上支援一些奥莉维亚，卡特还是乐意的。 自己在其中，也有收获不是吗？ 唉...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一点小麻烦 “谢谢...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嗯...” “额...我是在想，以后我要在这里上课吗？你家里？这会不会...” “那不然去哪里，在学校里，如果被发现了...” “我在约克街那里有个落脚点，要不...” “那丽萨怎么办？” 卡特一拍额头，这倒真是个麻烦事。 奥莉维亚这里，距离远就不说了。随着卡特自身对美国社会的融入加深，他的身上多少有点对非本族裔社区的排斥。 当然，卡特也理解奥莉维亚，好的地段，她根本负担不起... “那就还是在这...” 带上保镖门外守着，有人保护过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咚咚咚...” “碧池，开门！” 卡特的话音被房门处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一个有些粗犷，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嘘~别说话，等会他们就走了...” 奥莉维亚的神色虽然没有显得很慌张，但那根抵在自己嘴唇上，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让卡特明白了些什么...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 何况是在这里... “我去关下灯，等会就好...” 奥莉维亚起身，走向墙边... “嘿！赶紧开门！老子知道里面有人！小碧池还是忍不住找男人了，那个小白脸不中用吧？哈哈哈哈...” 满口的污言秽语，听得卡特眉头直皱。自己似乎又卷入了一些麻烦之中... 以后要是保镖守在门口，遇见这些人... 拉丁裔垃圾人和非裔垃圾人，要说有什么区别，卡特觉得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拉丁裔更喜欢抱团行动。也就是说，他们那是真动不动就给你搞点帮派啥的。 单独两个保镖，或许... “啊？！” 奥莉维亚的惊呼，惊醒了卡特。抬头一看，只见房屋的窗户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身影，而奥莉维亚很明显也是被这这一幕吓到了... “哦豁，果然有小白脸！嘿，里面那个小子，识相地就赶紧给老子把门打开，等我们爽过以后...你特么在干什么？” 门外的横肉兄贵惊诧地见到，屋内那个“小白脸”，非但没有惧怕自己的威胁...反而... 卡特沉默地走到奥莉维亚的身边，一把揽过对方，在女人惊魂未定时，直接亲了上去，同时一只手还顺着对方的脊背向下摸索...另一只手同时抬起，伸向窗户的方向，一根中指傲然地矗立着... “枪在哪？” 松开奥莉维亚的同时，卡特看着女人那双惊魂未定的大眼睛，忽然心里一抽。在问话以前，忍不住在对方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独自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住在这样的社区。卡特不信奥莉维亚家里没有备枪！ 这是卡特敢这么挑衅对方的底气之一；另外一点则是，对方暂时只有一个人... “在楼上！” 被挑衅后的横肉兄贵，气恼地拍打，或者说砸窗户的声音，让奥莉维亚根本来不及追责卡特刚刚的举动，连忙说道： “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跟我来！” 拉上奥莉维亚柔软的小手，卡特快步上楼，并问道： “你家里有电话吗？” “没有...” “OK~我应该知道的，话费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卡特有点无语的同时，冲进卧室，一边去抽屉里拿枪，一边安慰着被惊醒的丽萨： “没事的，丽萨，继续睡吧。一切都好！” “妈妈...” “没事，丽萨，你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要出来...” ··· ··· 当卡特两人，再次回到一楼时，除了窗户边碎满一地的玻璃外，窗外倒是不见人影... “呵...” 卡特耻笑一声，拉丁裔果然很少敢像非裔那样，单打独斗... 辣鸡！ “电话在门萨女士家？” “对...” “走！” 重新回到楼上，抱上丽萨，三人转移到邻居门萨女士家... 人刚刚到门口时，门萨家的房门便已经打开。很明显，维吉尼早已习惯了奥莉维亚的避难，家里的男人手里也已经拿上一把猎枪... “丽萨，你去楼上找艾森娜玩，好不好？” “嗯...” 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卡特，丽萨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直到这时，几个大人才有空交流... “这是我的丈夫艾利安，艾利安，这是卡特，之前奥莉维亚的学生，我们之前一起去过华盛顿。” “你好...” 有点忙里偷闲般，以一种小暧昧的眼神看了看卡特，艾利安笑着伸出手与卡特握了握。 “这个社区，可不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门萨先生，我们...” 奥莉维亚本想说我们没有，我们不是... 可联想到卡特刚刚的动作，奥莉维亚脸颊忽然微微红了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以及... 将奥莉维亚的反应尽收眼底的维吉尼夫妇，这下是真有些惊讶了。彼此对视一眼后，并未多说什么... “门萨先生，方便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话吗？” 等丽萨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走廊后，卡特这才提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你不必客气。奥莉维亚是我们家的朋友，你也是！” “谢谢！” 卡特点点头后，走到电话边拨出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自屋外传来。莫约几十个拉丁裔，骑着摩托，手里举着撬棍、棒球棍等“凶器”，聚集在奥莉维亚的小破屋门前... “老子要杀了那两个狗屎东西！” 横肉兄贵叫嚣着上前拍门，见无人回应后，抬起腿，一脚飞踹... “法克，这门怎么硬？！” ··· ··· “我...门买的是比较好的防盗门，毕竟...” 另一边，维吉尼家中。弯腰趴在窗户边，看着旁边动静的奥莉维亚，讪讪地回头冲着卡特解释了一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身体姿态，有那么一点点犯规... “没事，能理解。而且，马上你就不必在为这些事烦忧了。” 腰间插着手枪，卡特倒是没有像奥莉维亚那般趴在窗户边观察着隔壁的动静。到底不是自己的房子，而且一栋房子，还特么是破屋... 这玩意，在卡特看来，砸就砸了...多大点事？ 甚至，只要没有突发性伤害的威胁，就那些拉丁裔... 与其关注他们这些虾米中的虾米，美国中真正的蝼蚁...嗯...强壮些的蝼蚁... 明显还是眼前曼妙的曲线更加令人善心悦目嘛！ 第五百二十八章 B-5特色的执法 讲老实话，奥莉维亚的衣着并不华丽，甚至可以称得上朴素... 一件卡其色的大款毛衣，包裹着一条天蓝色的长裙，露出的小腿上也包裹着肉色的丝袜。这个打扮，也偏向保守。对比一些勾人的黑丝开背包臀小礼服啥的打扮，奥莉维亚这一身，那都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可正所谓，美丽的人，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打扮。这股良家的味道，忽然就勾起了卡特的侵犯欲，裹得严实好呀... 这样一点点剥开的时候，才... 吸溜... “FBI！open the door！”...错了，重来！ “警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当一阵比之前的摩托引擎轰鸣声，更加强劲，更加劲爆的轰鸣声响彻整个社区后。窗外的天空，都是蓝红闪烁的颜色... 凄厉得爆闪警灯，将隔壁的小屋周边，照耀得充满肃杀之感... 尤其是当一队队手持突击步枪的身着墨绿色作战服的大兵们，正在以进攻队形整队并伴以扩音喇叭的大喝时，那股肃杀的感觉就更浓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一时间都出现了片刻的呆愣，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警察来，准确地说，会来这么多警察！而且，动静搞得这么大！ 唯一知道眼前这一幕事从何来的卡特，也很懵逼。 盖因这帮警察？或者叫大兵... 那个动作，那个战术队形... 好歹咱也是陆军ROTC的学员，未来的哎迈瑞肯大兵们的指挥官。尽管现在卡特还没有接触到班排战术训练，这种ROTC中高级课程。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八十多名到场的警察，用四十来辆经过特殊改装的丰田陆巡警车，将奥莉维亚的小破屋几乎完全包围。接着，他们十人一队，迅速集结... 每一个十人队中，五名手持自动步枪的警员借助加装了防弹板的警车车门，枪口一致对向场中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暴徒... 剩下五人则在一名名警长的指挥下，开始往前压进，一边前压，一边大喝着诸如“双手抱头”、“转身跪下”等指令... 这尼玛...老子给的培训费，给他们准备得警务培训，警务战术培训，到底是训了个啥啊？！！ 四到五人的火力组，虽然没有开枪，但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其瞬间所能爆发出的火力... 这种密集火力网设置，根本不可能在执法场景集中于城市这种狭小的环境里出现。同理，这种说是执法，还不如说是作战，是打仗的架势，也给那帮拉丁裔整懵了... 看看手里的棍子，再看看周围大兵们的枪子... “哐当~” 放下武器这种事情，就如出轨，就如渣男一般... 出轨和渣，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当第一个放下武器的人出现，剩下的，就是连绵不绝地缴械投降... 面对黑洞洞的突击步枪枪口，数十把自动武器的瞄准，即便是身为这个小帮派的老大。横肉兄贵也得跪... 数十年没有出现过这么大阵仗的纽黑文，数十年没有见识过什么叫美国警察，什么叫美式执法的横肉兄贵等人，此时就如同遇见明火的蜜蜡：不是瞬间瓦解，但也是迅速溶解！ “这些人是警察？！我们纽黑文的警察什么时候这么...” “他们自己喊得就是警察，这...总不能是冒充吧？！” 当这一批特殊的警察们，开始上前收缴凶器，并对参与该次行动的人员进行抓捕上手铐时。维吉纳夫妇惊叹道。 “卡特...” 奥莉维亚扭过头... “嗯...” 卡特点了点头。 B-5警务服务公司，就在昨天... 自己手里这近两百号德州、佐州大兵们，刚刚带上那既不神圣也不罗马的神...哦不，这才带上了那代表着美国执法权力的警徽！ 而这，才是卡特真正的底气所在！ 作为B-5警务服务公司的大老板，作为这些警察，这些美国执法者的老板。卡特要说自己在纽黑文，现在是一手遮天，那肯定不现实。 还是那句话，每个社会，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规则。 掌握着一批武装力量，并不代表你可以翻天，可以为所欲为！ 然而，有这一批人在，卡特起码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任何黑恶势力，在自己面前，都是纸老虎！ 当初强吻奥莉维亚，卡特并不是想侃油，想趁机占便宜。有点想法，有点激动归鸡动... 但咱到底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是？得体面啊！！ 奥莉维亚固然姿色上佳，可只要肯花钱，卡特不认为自己现在找不到符合自己胃口的女人。这句话或许有些物化女性，可现实社会... 诚然，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是洁身自好的。但...对吧？谁能保证没有愿意堕落的... 通过强吻奥莉维亚的举动，激怒横肉兄贵！ 这才是卡特的目的！ 在私有制核心的资本主义社会，个人住宅...不，应该说，强闯个人住宅...即便是在康涅狄格这种蓝州，那都是打死无论的！ 妥妥的重罪！ 如今被抓到现行，卡特一方面，不会留下私自动用公共权力的把柄；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节省成本，比如律师费... 强闯个人住宅，并伴有破坏行为，嘿嘿... 卡特只能说：可惜自己在康涅狄格，在纽黑文没有监狱。不然又是一大批免费劳动力入账啊！ “卡特...你...你是因为我吗？” 就在卡特暗暗惋惜时，奥莉维亚美目闪动。拉起卡特的手，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 “维吉...那些警察...是卡特的人...他...很厉害！” 向听到那句话后，显得及其迷茫的维吉尼夫妇解释了一句后，奥莉维亚直直地看着卡特。此时，奥莉维亚的眼神，用一句“言情”些的言语描述，那就是：含情脉脉... 卡特旗下有B-5警务公司的事情，在耶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碰巧，在这帮大兵去警校培训前，也是在耶鲁校园内亮相过的。那一身OG 107作战服的打扮，完全就没有警察的样子... 如今那军队打仗似的执法风格，还有那一身熟悉的绿色作战服... 这帮人，不是卡特叫来的都不可能！ 仅凭这个社区的税收，若非卡特在此，谁付得起他们过来的成本？！ “额...一半是为你...我说实话...” 第五百二十九章 B-5的广告 “我是经历过抢劫的，所以对这种社区的治安...我并不放心。而且以后上课的话，总是被人以那种方式打扰，打断，我也会很不爽的。加上，我忽然想到，B-5，也需要一次亮相！” “除了之前一次在耶鲁的亮相外，整个B-5...现在根本没多少人知道，可能耶鲁的人都快忘了，自己还订购了一批警察服务。只能说，正好遇见了，然后突发奇想，拿他们这帮人，当个杀鸡骇猴的鸡罢了！” 轻轻反握住奥莉维亚的小手，卡特笑着解释了一句。 挟恩图报，继续发展点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 太LOW！ 卡特一向认为，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炮王，海王的生活，并不是卡特的追求。同样，作为一个体面人，卡特从不认为自己缺乏炮火资源。属实没必要在其中搞事情，而且奥莉维亚的情况，也让卡特很纠结... 首先，她有孩子，并且还是可能...有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过于直接，或者怎么样... 其次，一方面，卡特顾虑对方的感受，过快的交融可能会令对方感觉很差；另一方面，卡特自己也有点膈应，万一她曾经是... 对于奥莉维亚，在抛开瞬时的性冲动外，卡特还是挺敬重的。从作为人的同理心上看，奥莉维亚能做到今天这一步，真的非常不容易。而且在对自己的教学上，也确实认真，用心。 这也是卡特对对方玩了些小心眼，并不介意的原因... 发乎情，而止乎礼！ 这样的接触最好，至于以后，交给感觉吧... ··· ··· “昨夜，盘踞埃德蒙社区的拉丁裔帮派野狗帮，因非法入室被警察抓捕。值得一提的，昨晚行动的警察并不属于纽黑文市镇警察里的任何一支，而是来自一家私营警务服务公司：B-5！” “目前人犯已经移交给了纽黑文市警局东港第四分局，关于野狗帮的其他犯罪证据，第四分局正在全力侦办中，画面交给B-5警务及纽黑文市警局联合发布会现场...” 翌日，卡特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满意地点点头。 一身军绿色作战服，胸前姓名条下方挂着警徽，衣袖上缝着咱们COP Dan刺绣臂章的卡洛斯与一身黑色标准警察制服的纽黑文市警局副局长，正在端坐于发布会的舞台上侃侃而谈... “B-5警务公司，因沃伦诉华盛顿特区案而生。区别于其他的私营警务公司，B-5源自耶鲁，我们的身上也流淌着耶鲁人‘致力于为公共事业及教会服务’的精神与血液。是纽黑文市镇警察力量的重要补充部分，即便是未向我们订购警务服务，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依然会为纽黑文的公共治安事业，做出行动...” “卡洛斯警务总监说得没错，B-5公司与一般的治安员公司不同。作为我们康涅狄格第一家获得州法院颁发执法机构牌照的警务服务公司，其所有的成员均接受过专业的警务训练、法律法规培训，与正常的警察没有任何区别！这一点，看他们身上佩戴的警徽就能轻易地看出来！” “我个人对B-5警务公司出现在纽黑文，感到非常的开心与感动！纽黑文这些年的情况并不好，警队预算下降严重，警员数量也不足。如今有了B-5警察的补充，我坚信未来纽黑文的治安情况，一定会出现非常明显的好转。同时，纽黑文市警局也将与B-5警务公司达成更加广泛的战略合作...” 专业的警务培训... 市警局马茨·普利文局长的发言，听得卡特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昨晚这帮人的行动，卡特是感觉自己的钱被黑了的。完全还是军队的那一套嘛，根本看不到警察的样子...只是... “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这种事情也能被你遇见？！” 同样在看电视广告的B-5小老板瑞克，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耶鲁的有钱人也不少，偏偏奥莉维亚挑中了你。撞见这种破事就算了，偏偏你还前脚才跟纽黑文市政府谈了一笔大额土地交易，现在...” “嘿嘿嘿，这就叫机会！我只是抓住了它！” 卡特得意地笑了笑。 作为纽黑文战略规划中，至关重要的金主、吸引外来人口的希望，卡特此时在纽黑文头头脑脑们的眼里，地位不太会弱于几年前在道格拉斯时，本杰明眼里的地位... 给卡特行行方便，打打配合，应该！简直太应该了！！ 再者说了，卡特这次要宣传的，要打广告的是B-5警务公司。上上下下一拍脑门：哦豁，这公司可以啊！ B-5警务能发展好，那是不是说明纽黑文治安环境会好转？甚至B-5发展不那么好，但这名头，这为了改善治安，老爷们也是做了不少努力的啊！！ 从公共事业、从纽黑文战略规划的角度去想：这事，得帮！ 从个人事业、从自己的选票官帽的角度去想：这事，得帮！ 利于公共事业的事情，某些老爷不一定上心，但利于他们自己事情，老爷们绝对比谁都上心！ 当卡特昨晚的电话，把他们从被窝里弄起来后，今早普利文局长就找到了卡特。直勾勾地问：“广告词怎么说？” 一段表面是新闻发布会，实际就是软文广告的节目播出后，耶鲁外的区域，反响倒是需要些时间。但校内... 已订购过服务的学院不必多说。经历过绵软无力的执法后，看到这帮人那充满暴力风格的执法过程，可谓是正中下怀。一些未订购服务的学院，也迎来了新一轮的讨论... 与此同时，赖纳·唐斯也重新踏上了前往德克萨斯休斯顿的航班... 此行，赖纳·唐斯身兼二职： 一，作为科菲监狱代表与休斯顿移民管理局沟通跨州羁押相关事宜；二，作为卡特的个人调查员，去一趟杰弗逊县，看看能不能找到奥莉维亚当年的案卷资料，或者是情况... 调查奥莉维亚的过去，倒不是很重要。 纯粹是卡特对堕胎问题，需要一些资料，深入了解一下，以方便未来可能的政治生活... 关键还是，非法移民！ 第五百三十章 德克萨斯的优秀劳动力 科菲监狱的改造工作已经完工，表面上，这家监狱隶属于道格拉斯发展基金会。可实际上，那只是为了规避某些政治及法律风险的遮羞布罢了，实际盈亏，全部是卡特自己承担的。 即便是加上道格拉斯市内的那些，鬣狗般的“检查员”，俗称临时工、背锅侠。科菲监狱目前的入住率都不足五成。 按照自己与本杰明之前达成的协议，道格拉斯市政府将会保证科菲监狱的入住率，这是没错。但谁让，卡特一股脑给监狱容载量翻了2.5倍呢？！ 这下本杰明可急了... 自己保证的是，800人基础上的不低于90%的入住率。可你倒好，直接800变2000，自己上哪去给卡特找出一千多号需要关押的人来？！ 卡特倒是有些馊主意：比如通过市里的立法，将法律弄得严苛些，变态些，以此提高入监率。但转念一想，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基本盘，大本营... 闹得太过，太凶，法律弄得太严，并不合适。而且过于严苛的法律，也会让整座城市的吸引力下降，这也不是本杰明希望看到的局面。 一番拉扯后，起码在目前，科菲监狱里不少的入住指标，都得靠卡特自行解决。当然，像这种去与其它美国政府机构谈判，拉生意的时候，道格拉斯市政府也会派人协助。 “布里斯那边有动静了吗？监狱改造已经完成了，赖纳·唐斯也已经坐上了前往德州的飞机，现在就差订单了！” “布里斯那里应该还在观望。他没有丢掉我们的羊皮卷，但也没有行动的意思...” 瑞克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盯着那家叫耐克的公司，别的不行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家公司比较合适。我很看好它的未来，这意味着长期稳定的订单。如果能够一劳永逸，那何必在去其他地方费心思。” “不能派我们的人去吗？” “当然可以，等等赖纳那边的消息吧。如果进展顺利，德克萨斯愿意把关不下的非法移民转移到佐治亚州来，那我就自己派人去处理，那就不用再等布里斯了。我们也不是非他不可！” ··· ··· “休斯顿移民管理局不同意？” “对，他们说没有跨州羁押的先例。而且法律上，德克萨斯还是太保守了...他们担心会有人觉得，这是他们当地的事情，羁押权也是他们的。如果换到外地，管理上...” “如果休斯顿移民管理局不派专员前往佐治亚，他们担心万一这些非法移民出现什么问题后，会牵连到他们。可如果派员，管理成本又高了，而且很麻烦。你知道的，老爷们通常都比较怕麻烦...” “签署责任交接声明呢？直接说明，移交科菲监狱的人，健康权由科菲监狱负责，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他们不同意！” 五天后，赖纳·唐斯王者归来... “他们现在给我的最终答复是，如果跨州羁押，那就不用提了。但如果我们能把监狱开在德州，或许他们会考虑给我们一部分犯人，也就是羁押订单...” “看来现在的非法移民还是不够多！他们现在的监狱或许比较紧张，但还没有饱和。” 旁听的瑞克，手臂怀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卡特，能开过去吗？” “不太好弄，现在一个监狱都没玩明白，再去德克萨斯投资一个监狱...是我疯掉了还是你疯掉了？！而且，这还只是一个莫须有的订单，并不是肯定的。” “这倒也是...” 瑞克理解的同时，有点苦闷地捞了捞头： “那现在岂不是陷入僵局了？最好弄的人选，非法移民...佐治亚州并不和边境接壤，只靠佐治亚州自己，弄不到多少非法移民。而本地罪犯，听你上次说的意思，现在除非修改地方法律，不然罪犯人数也不足，但你又不愿意把本地律法弄得太过严苛...” “要不换个角度，从路易斯安那州那边，或者佛罗里达那边试试？佛罗里达那边...古巴、巴哈马、洪都拉斯的偷渡客也不少，或许...” “路易斯安那就不考虑了，老迪克西兰了，比德州更保守。而且，他们疆域小，估计也没多少非法移民...至于佛罗里达...” 卡特伸手摸过一支香烟，这个局面，属实有点出人意料。 “佛罗里达现在可乱得很啊！到处都是毒贩子，十个偷渡客里，恐怕八个都是毒贩，这帮人弄进来...管理成本可不低，毕竟他们不是那些老实的难民。” 卡特不好直说道格拉斯与埃斯科瓦尔那些人的龌龊交易，只得找了个新的理由搪塞自己不从佛罗里达下手的原因。而这个理由，也足以让两人信服了... 毕竟，科菲监狱，现在就是生意。 尚未大开发的佛罗里达，此时同样是个穷州。从当地能够支付的羁押管理费上，和德克萨斯就没法比。毕竟德州... 老能源贩子了！ 这个世界上，这个星球上，卖能源的，基本就没一个穷的！ 当然，未来的欧洲子宫，甚至世界子宫，乌克兰除外... 德克萨斯的非法移民，成分简单，好管理！堪称资本家最喜欢的廉价劳动力！且德克萨斯本身也有钱，是个土财主！ 一边给的钱高，一边自己支出的成本更低。德克萨斯，是毋庸置疑的首选项... “不行，还是得从德克萨斯着手！” 一想到德克萨斯那优秀的资源，甚至明明有与墨西哥平坦的，广袤的边境线，可那帮老墨的陆路毒品通道主要路线却不走德州，而是走加州的圣地亚哥... 除了那些憨傻的难民外，聪明点的几乎都不会往德州边境靠。这样筛选出的一波优秀劳动力，卡特实在眼热...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德克萨斯那边，你还有什么关系，什么渠道吗？” “这倒没有，德克萨斯...我虽然是半个德克萨斯人，但我那些亲戚，在方面真帮不上我的忙。我只是忽然有个想法...” “赖纳说，休斯顿移民管理局的担忧是管辖权力的交接后，可能带来的风险问题。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因为是休斯顿移民局做主，将人移交，这样才有一个伴生责任的问题。如果是...那些非法移民，主动来到佐治亚呢？” 第五百三十一章 免费的代金券 “主动来到佐治亚？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先把他们忽悠到佐治亚来...自发的那种，让他们自己主动过来...” 卡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像不太行，那样的话，这些非法移民就等于是到了佐治亚州。那羁押费用，休斯顿估计不乐意出...” “也不一定，可以事先谈好！” “事先谈好...那程序上怎么操作？” 卡特丢给瑞克一根烟，充满探寻地问道。美国政府机构的办事流程这一块，合规性方面，卡特清楚自己不如瑞克了解... “简单啊！这样，那些墨西哥人来到佐治亚后，再由佐治亚州的当地政府发函给休斯顿移民管理局，大意就是‘你们德克萨斯的难民，你们怎么管理的？怎么全跑我们这里来了，你们得负责！要么，你们把人拖回去；要么，你们付钱，我们关！’。卡特，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能做到即收到了休斯顿那边付出的钱款，也拿到了这一批劳动力，而且责任关系，也是...这是佐治亚州的当地政府给你的订单！拘捕令，羁押令也是佐治亚州司法机构签发的，无论这些人出什么事，都和休斯顿当局无关！” 卧槽？！ 卡特闻言，心底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果然，政客们，别的可能不太擅长，但踢皮球，或者说，在迂回办事这方面。那真是个顶个的聪明！ “可这样的话...赖纳，你有把握说服休斯顿移民局吗？或者说，你和他们接触过，你认为他们能不能同意这个方案。会不会出现那种，一开始谈得好好的，结果转头，人到了我们这里以后，他们不认账的情况？” “应该不会，如果他们点头同意的话，这个账就不好赖了。因为我听瑞克的意思是，休斯顿移民局的羁押费，并不是转给你，而是打给你们佐治亚州的当地政府，属于公对公的性质。在这方面，双方都会有顾忌，一般不会搞得太难看。大不了，你再出点钱，给相关人物，公关一下...” 赖纳皱着眉头分析着： “现在就看怎么说服他们了，这个...我也说不好。可能会同意，也可能...要不，我再跑一趟德克萨斯，我过去试试？” “行，公关费用...你只管用，回头找我报销。另外，转运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有足够的司机，到时候租一批大巴车，直接过去就能拉人。” 想到东风物流的那帮卡车司机，临时抽调十来个人，租个十几辆大巴车，足够从德克萨斯拖回上千号人了。这方面也不难...而且... “对了，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点。赖纳，你了解过德克萨斯的羁押成本吗？他们平均关一个犯人，一年要花多少钱？” “五千多吧，具体不太清楚。我比较能确定的是，就是我在那边看到的数据，德克萨斯的一个死刑犯平均得花费近100万美元。死刑执行前的供养开支、狱警开支、诉讼，核查等等成本，为了降低误判率，这方面基本上是不计成本的。即便是德克萨斯，在这方面也做得很不错，然后我是根据这个，就是有人说，执行一个死刑的花费，足够把一个人关押一百二十年以上，这么反推出来的，他们的监禁成本大概就是五千美元左右一年。” 卧槽？！ 在听到五千美金这个数字时，卡特的内心忍不住再次惊呼。 “这特么还有什么好说的，赖纳！我们的报价，打六折！我给你一个底线，3000美元每人每年，只要不低于这个数字，回来我给你发奖金！” 不愧是卖能源的狗大户、土财主。作为一个红得不能再红的州，你德克萨斯这监禁成本，都特么快赶上加州了... 离谱！ “那现在的问题就到了下一项，怎么让他们到佐治亚州来？” 摁掉手里的香烟，瑞克虽然不知道卡特这边的监狱管理成本是多少。但看看卡特那反应，还有在为监狱拉订单的举动，瑞克也知道，这个价，卡特绝对有得赚。 “骗！” “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找一点人，冒充公益人士。什么NGO组织啊，什么NPO组织，不行我们自己建立一个。就是找一批人去忽悠，这个我也好操作，回头我跟我那些叔叔们打个电话，找点无所事事的人去一趟休斯顿。” “我们需要一千多号人，那么我雇佣一百人去。每谈成一个，忽悠来一个非法移民，16岁以上的算成年人，一个成年人，我给他们发一百美金的提成。一千人，也就是十万块钱，再加上司机和租车的成本，多花个十二三万的事情。只要这些人能来，这个成本并不高！” “嗯...要不要加点什么礼品，这样或许会更方便诱惑他们？比如打着送免费食物的幌子，先获得那些非法移民的信任，然后再推荐...哦不，忽悠他们，说佐治亚州是个好地方，而且欢迎难民...” “我觉得这样会好一点，只是成本...” 卡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着美墨边境近千人的未来... “成本好说，这样吧！代金券！这样也能省，因为不一定能核销多少...HT十元代金券，就送这个！以公益帮扶的名义，去送代金券，取得那些非法移民的信任后，让他们签署一个自愿前往佐治亚的协议，然后装车，起运！” “好主意，那就这么干！” “行，那我这就出发！” 赖纳说着就要起身出门，忽然被卡特一把拉住： “别急，这些钱你先带上...不够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 ··· “代金券代金券，免费的代金券咯~” 莫约一周后，在德克萨斯边境巡逻队的骑警们的注视下，一个衣着打扮甚是华贵，明显就是“上流人士”的家伙，带着一大群仆从似的人，出现在了美墨的边境线上。 伴随着一名“仆从”的吆喝，边境线上密密麻麻的难民纷纷扭头望了过来。由于骑警在场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哄抢，甚至都不敢越过边境线一步... 而那位“上流人士”也仿佛明白这一点一样。只见他大手一挥，“仆从”们四散而开... 脚踩美国的土地，主动伸手将手里的代金券越过边境线递给对面面黄肌瘦的难民们... 第五百三十二章 去佐治亚吧 “不要白天走，知道吗？边境巡逻队的骑警们，晚上六点会有换班，到时候他们会撤下去一会，大约半个小时后，才会有新的一批骑警过来。就这个时候，过边境...” 一名“仆从”将手里的代金券塞给边境线外的老墨，同时嘴里亲切地，假装小心翼翼地给出越境指点... “啊...好...谢谢，只是你...” 看看手里的代金券，再看看对面那个仆从... 墨西哥难民汉子，显得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这些突然而来的“好心人”，到底是什么路数，又为什么要给自己代金券... “不用谢...那个人，看见没？他叫唐斯，他过来就是作秀的，唉...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苦命人！” “发一张代金券，我能有十美元的收入。你们呢，拿到以后，进了美国，也能有几天免费的饱饭吃，他呢，能收获声望，这美国啊...没你们想得那么好！这就是一个名利场...不过，确实，这里还是比你们那边更好一点...” “仆从”似乎是发代金券发累了，只见他塞完这张券后，并没有着急离开。掏出一根香烟，自顾自地点上后，深吸一口... 仿佛是发牢骚，又有点看不起人似的，嘟囔了一句： “嗨，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欸，先生，先生...您，我，我想问问您，希望您帮帮我们，听说德克萨斯这里对我们并不友好。可我看电视上，你们美国有人说欢迎我们这些难民，只要我们踏实工作，不仅能养家糊口，还能获得美国国籍...我...我也想成为您这样的美国人！” “仆从”表现得越不耐烦，老墨们反而越是相信，他就是一个多嘴的家伙。出于小民的智慧，他们连忙边捧边追问着或许会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有所帮助的信息。 “呵，你可真敢想。你也不看看那些说欢迎你们的老爷们都是哪里的，全特么在北方，在波士顿！在纽约！一千多公里，你自己走过去吧！” “仆从”听到老墨们的话后，嗤笑一声： “还美国人呢，你们也真敢想。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在德克萨斯，别被抓，抓住就得给你们关起来！或者遣返！” “那...那去波士顿，去纽约，要...要多少钱？” “也不多，一百多美元吧！” “一百多？！” 老墨们一阵惊呼...接着就是满脸愁容... 因为，他们没有人掏得起这笔钱！ “呵呵，明白了吧？自求多福，我就说到这吧，行了，我去那边发代金券了，再见吧！” 丢掉手里的烟头，“仆从”作势欲走... “等等，请等等！先生，求求您，发发好心，再帮我一下...晚上我们越境后，去哪里比较合适一点？” “去哪都一样，整个德克萨斯都不欢迎你们！这几天，骑警们抓人的场面，你们是瞎子吗？都看不见？” “行了，别烦我了，我也要干活呢！” “等等...先生，求您了！” “我们...就像您说的，我们都是苦命人。老婆上街被人打死，老爹病重没钱医治，现在我就这两个孩子...我被抓起来都没事，但...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还小...求您给我们指条活路吧！” 老墨汉子声泪俱下地拉着两个孩子跪倒在地，一路膝行，追逐着那“仆从”渐行渐远地脚步...苦苦哀求着... “唉，去佐治亚吧！” 仿佛是被眼前这一幕触动了一般，“仆从”的声音远远飘来。 “南方这几个州里，恐怕也就佐治亚州对你们的态度没那么抗拒了...毕竟那边没有边境，你们这样的人少，只要人不是太多，他们应该不会把你们赶走！德克萨斯这里，非法移民太多了...” “佐治亚...” 默念着这个名词，老墨汉子，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老墨，等到那“仆从”走远后，纷纷捏紧了手里的代金券。做贼似地来回观察，确定没有更多人知道这个消息后，这才安心起身... “伯雷斯，你怎么说？” “听他说，佐治亚在南方，去那里，费用应该比去波士顿要便宜！” “可那也要几十美元的车费吧，你还有孩子，怎么办？” “不知道，晚上先想办法溜进去，然后...先看看，他给我们的第一个信息正不正确。我们还不能完全相信他！” “对，这些美国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 ··· 当天傍晚，德克萨斯骑警们，居然真的撤了... 试探性地越过边境后，伯雷斯几人重新聚在一起。作为得到了美国人“内部消息”的他们，自发地抱成了一个小团体。 “看样子，那个人没有骗我们？” “应该是个好人...我们运气真好！” “好个屁，你没听那人说吗？他的老板也只是为了作秀，哼，说是做公益，就给我们十块钱，还不是现金，只是代金券。这里，你们见过这个什么HT吗？” “行了行了，能有就不错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去佐治亚吧？别管他们是作秀还是什么，那和我们没关系！” 老成些的伯雷斯，拉着两个迷茫的孩子，心里有了决定。 “这怎么去？我们身上都没什么钱，这东西...也不能当钱花！” 老墨中的一人，挥了挥手里的代金券... “先走吧！走过去，然后看看路上能不能搭个好心人的便车...”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 “嘿，伙计们，你们去哪？” 行走在前往东方的马路边，伯雷斯感觉自己的好运似乎越来越旺盛了。 他还没走出多远呢，几人都没走出一个小时，一辆大巴车便停在了他们的身边。一个胖胖的，满脸憨厚笑容的红脖子司机，打开车门，冲着他们喊道。 “我们想去佐治亚...” “哦豁，佐治亚过去可不近，你们...嘿，你们是难民吧？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都往佐治亚跑...行了，上车吧，我捎你们一程！正好我也要回去！” “好好好，谢谢您，先生...” 伯雷斯一行人上车后，惊讶地发现，整个大巴车内，居然都是和自己等人一样的墨西哥非法移民。这让伯雷斯有些惊慌，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司机先生，他们...” “哦。和你们一样，都是说想去佐治亚的，嘿，我就奇怪了，你们好不容易来了美国，为什么都一股脑的想去佐治亚啊？！”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交给我吧！ 司机看似无意的问题，一时间令车厢内的伯雷斯几人，与其余乘客们面面相觑... 不少脑子活泛的人，此时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那是一种猎物步入猎人布置好的陷阱时，本能的，汗毛炸立的感觉... “唉，算了，走吧走吧。佐治亚...也好，再坏也不会比德克萨斯更差了...你们几个，这份协议签一下，然后自己找地方坐吧！” 不等伯雷斯几人反应过来，只听那司机又仿佛自言自语，发牢骚似的说道。 后面一段让他们签协议的话，引起了伯雷斯的警觉： “协议？先生，请问这个协议是...” “就是一份说明你们是自愿前往佐治亚州，并且搭我这个车是搭便车的协议。伙计，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大宝贝是我的车吧？” 司机双手一摊，短暂地放弃了对方向盘的掌控。状若无奈地摊了摊手后，司机继续解释道： “客运公司的车，回去后，经理们会查验油表。空车和载人的耗油量是不一样的，伙计。如果我没有办法证明我在路上捎了人，那么这个差额就需要我自己补足。天呐，你们总不能让我免费载你们以后，还要我出这份油钱吧？！” “另外，佐治亚州对客运车辆的检查比较严格，你们没有车票，又没有证明自己的文件，如果不签这个协议，恐怕会很麻烦。说不定就会被当成什么毒贩之类的，被扣下来。” “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就不是毒贩？” 面对未知的协议，这种文件型的东西。这些难民们有着天生的警觉，盖因他们大多数人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协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一是个卖身契，那岂不是... 所以，伯雷斯身边一人，立马以自己的逻辑，开口反驳着司机... “噗嗤，你可真会开玩笑。哪个毒贩子能混成你这样，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们美国监狱里的囚服，恐怕都比你们身上的衣服要好！你这样的要是毒贩子，我特么当场把这车给吃咯！”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嗤笑完这帮老墨难民后，胖司机伸出一只手，点了点那几张协议： “要么签了，我们去佐治亚；要么不签，现在下车！你们自己选吧！” “嘿，伙计，我能看懂。这个协议...真的没有问题，就是一份说明我们是自愿前往佐治亚的协议，起码，在协议上没有附加条件，就是说明一下我们是自愿去佐治亚的而已。你们本来...不也是要去佐治亚吗？” “巴蒙德，你看看是这样吗？” 一名看上去同样是老墨难民的家伙的发言，并未让伯雷斯消除戒心。只见他拍了拍身边一个年轻人的肩膀，咨询道。 “的确是这样，就是说明我们是自愿前往佐治亚州，从德克萨斯去佐治亚。别的都没有...” 拿起一份协议，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遍后，巴蒙德点了点头。 单从协议上，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 为什么一定要签这个说明？ 他们不理解。巴蒙德的肯定，也仅仅是给了伯雷斯几人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再加上... “嘿！你们已经耽误很久了，到底还走不走啊？不想去的话，就下车！真是好心帮忙，还帮出问题了...” “签！签！我们签！” 胖司机不耐地催促，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伯雷斯细想一下，好像也对，再坏也不能比德克萨斯更坏了不是？ 德克萨斯边境巡逻队的骑警们，骑着高头大马在边境上追捕，驱逐他们的画面，一一在伯雷斯的眼前划过。就差一个套索，那家伙，就是黑奴贸易时代的情景再现了都... 在德克萨斯要东躲XZ，要伏低作小，难道去了佐治亚，就不用了吗？ “唉...” 作为社会的底层，伯雷斯叹息着自己的命运。 总就是任人摆布，任人拿捏，那去哪里，好像真的无所谓... 而且，那些生活富足的美国人，能图自己这些穷酸什么呢？！ 一路上的自我催眠，一路上的走走停停... 憨厚的胖司机，以及路边一家HT门店里，那真实被核销掉的代金券，都让一车老墨们，对未来渐渐燃起了希望... 似乎，未来并没有往一个坏的方向走，直到... 那是第二天的傍晚，载着一行人的车辆抵达了一个名叫道格拉斯的小城。 “别担心，这里由于之前是毒品通道，所以有一个检查站。放心，不是查你们非法移民的...” 道路前方出现的检查站，让一众老墨们的心提了起来。而仿佛是知道他们会担心一样，胖司机呵呵笑着宽慰了众人一句。 几乎是一整天的接触下来，一直宽和待人的胖司机，倒是赢得了老墨的基本信任。听了这话后，虽然十分紧张，但好在没有爆发出骚乱... “嘿，回来了！” 几名警察上车，只见其中一名警察熟络地和司机打着招呼。 “哈哈，回来了！这一趟可累死我了，这帮人疑心可真重...好在效果还行，这一车拖了五十多号人呢！” 嗯？！ 伯雷斯的心脏瞬间一抽... “好，辛苦了。剩下交给我们吧，你先下车！” “OK，那我先溜了！” 胖司机说完，一把拉开主驾驶的车门，以及其不符合其身材的矫健身手跳下大巴车。再然后... “所有人听好了！老实待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么我们将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有异动...我保证你们不希望见到那一幕！” 伴随着为首那名警察的喝声，他身边的两名警察立马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对准车厢内的老墨们。与此同时，大巴车外又快步跑上来两名手持自动步枪的警察，同样，枪口对人... “根据《移民与国籍法案》修正案的规定，你们这些未持有合法入境手续的人，将被视为非法入境。这是拘捕令！” 一张皱巴巴的文件，被为首的警察从怀里掏出。从文件上的褶皱看，这玩意恐怕被用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后，警察跳上驾驶座。开着没熄火的大巴车，直奔科菲监狱... 第五百三十四章 红帽快乐夜 “哦豁，瞧，这是什么？” 科菲监狱，入监登记室内。 被迫褪去自己原本的衣衫，换上监狱囚服的伯雷斯，忽然见到，在自己原本的衣衫被狱警抱起时，底下赫然出现了一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这...这不是我的！！先生，这不可能是我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呕...” 伯雷斯的话音未落，一个重拳便落在了他的腹部。 胃部的痉挛，让肚里还未消化完的塔可的味道，顺着喉管直冲鼻腔。美味的塔可，还有如今这身...从质量上说，的确比自己原本衣衫还要好的囚服... 差点就让伯雷斯产生了，自己的确奔向了美好生活的错觉。 “你是想说我们在污蔑你？还是说我们在栽赃？” 狞笑着抽出腰间的警棍，伯雷斯对面的狱警缓步走向伯雷斯... “非法入境，非法贩运毒品，啧啧...” “我会被判几年？” 见到狱警手里摇摆的警棍，再听听隔壁登记室里的惨叫... 伯雷斯要是再不明白自己处境，那才有鬼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露骨了，对方摆明了就是要关自己！与其作无力的抗争，不如省省力气...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轻信了之前那些人的鬼话！ “七到八年吧，看你是个聪明人，你或许能走得早一些。” 忽然变得配合起来的伯雷斯，让狱警显得有些无趣。最近几天，一连串的人进来，打也打够了，他倒是犯不着在伯雷斯身上发泄自己那变态般的摧残欲... 再说了，真要给这些人打出问题了...比如不能工作什么的... 老板会不开心，老板不开心了；监狱长就会挨骂，他要是挨了骂，那自己...对吧？ “那我的孩子呢？” 伯雷斯不在乎自己，但孩子... “和你一样，放心，他们才16岁，问题不大。七八年后，嘿，正是个好小伙！不会耽误他们出去找女朋友的！” 伯雷斯很想说“放屁”... 但... ... ... “卡特，野狗帮那些人，会判多久？” 与此同时，远在康涅狄格的卡特，刚刚结束今晚的小提琴家教课。目送着被奥莉维亚赶上楼的，小嘴撅得老高的丽萨的背影，卡特想了想，说道： “他们的问题可不少，除了被抓现行的非法入室外，故意伤害、强奸、贩毒都有，首犯应该一个终身监禁跑不了了。其余人，最轻也得七年以上吧。我想，这个时间足够你换一个更好的社区了。” “谢谢你...” 多日的忐忑，终究有了个好结果。奥莉维亚有些鼻头泛酸，可这女孩情绪波动剧烈的好时机，却并未被卡特抓住。 卡特此时也很惆怅，情绪同样不稳定。因为远在佐治亚州发生的一切，都是来自自己的授意，包括利用毒品作假证据链... 单纯的非法移民，合法关押时间只有一年。甚至非法持有毒品，在佐治亚州都判不了多久，可运输毒品... 监狱是一场生意！ 处于节约成本，提高效率的角度考虑，卡特需要更长的关押时限。一年时间，一个合格的工人，刚培训出来，还没干几个月呢，就要释放了，那多亏啊！ 自己要节约成本，要扩大产出，损害的却是... 相比于野狗帮那些粗鲁汉，卡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罪恶... 而更令卡特感到心慌的是，这种罪恶的变化，发生得并不突兀。自己仿佛只是顺其自然一般，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在法律上，在流程的合规上，任何人都挑不出自己的问题！ 唯一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就是有难民出去举报自己栽赃陷害。可到那时候，证据，也早已磨灭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等他们有发声机会的时候，时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在这个没有执法记录仪全程录像的年代，七八年后，他们想抓自己栽赃的证据，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必客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说过了，B-5，需要亮相的机会，我呢，也不希望被他们打扰。仅此而已，帮你，只是顺便的。” 越想越心烦的卡特，有些生硬，又有点像良心发现了一般地丢下一句后，提上自己的琴箱，坐上了屋外等候着的陆巡... “今晚不回去了，去纽约吧！” “好！” 诺顿没有多言，发动汽车后，向着城外开去... 车内有些沉默，卡特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心里同样在自我催眠着： 我没有做错！美国就是这样... 一切都是生意... 对比别人，我还只关他们七八年，已经很良心了！ 或者错了又如何，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益！ 若是没有他们，自己... 在这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自我安慰中，车辆抵达纽约。 “我们现在去哪？” 在纽约城外，诺顿的话，惊醒了卡特。 “找个迪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吧，今晚我需要发泄一下烦躁的情绪。记得质量和档次要好一些的地方。” “这可太为难我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比较好啊！” 好像也是... 卡特一时有点语塞... 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纽约的熟人们：朱利安，算了算了，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有家庭；罗杰斯，这家伙出去旅游了；丰田章男，年纪倒是相仿，只是对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浪荡子，而且也不是纽约土著... 那么... “嘿，卡特？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站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内，三四通电话后，终于找到了正主。听着对方听筒里，那震耳欲聋的DJ声，卡特嘴角微微勾起：找对人了！ “我来纽约了，这不，想体验一下纽约的夜生活！” “呜呼！好想法，你现在人在哪？算了，不要管在哪了，你现在去45号码头，我派人去接你。真是的，怎么这个点才来，我们都快到长岛了...” 电话那头的人嘟囔着挂断电话，在电话临撩断前，卡特仿佛还听到了某些吧唧嘴的声音... 游艇派对吗？ “去45号码头...”··· ··· 一艘飘荡在长岛海湾上的游艇，绚烂的射灯在其周围的水面上来回挥洒。 船尾的甲板处，几个迫不及待换上比基尼的热辣女郎，正摇晃着自己的双腿...大胆些的女郎，见到卡特坐着快艇赶来时，非常开放地冲着卡特丢出飞吻... 上层甲板上，一个一头潦草金发的家伙，也同时出现... “欢迎来到红帽的快乐之夜！！” 第五百三十五章 红帽的家事与人情投资 “你可算是来了，无趣的快乐之夜，终于开始有趣起来了！” 与通过舢板登上游艇甲板的卡特握了握手，唐纳德笑着说了句让卡特有些疑惑的话。 “看上去，今晚你玩得并不开心？是这些姑娘们不够靓吗？还是她们不符合你的胃口？” 环视了一圈周围，在游艇上绝对占多数的姑娘们，卡特以物化女性，粗俗玩笑的形势，试探着对方...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大哥的事情...他刚刚丢了工作，呵，说起来，他本来才是我父亲的接班人...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走，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弟弟，罗伯特！他现在在我的公司工作，后面关于大厦的装修工程，你需要和他对接。哦，抱歉，应该是你下面的人，和他对接！” 热情地揽着卡特的肩膀，唐纳德带着卡特走进游艇的舱室内。 宽大的红色真皮沙发上，此时正坐着两个男人，除此以外，整个游艇上...除了船长、舵手等工作人员外，唯二的雄性生物就只有卡特与唐纳德两人，而女孩... 花花公子，名不虚传！ “以后大厦得拜托你了，这是我们打响名号关键的一战。我们只要质量，不计成本！有什么问题，希望我们能够及时沟通，共同做好这件事...” 同样热情地握着卡特的手，罗伯特满脸笑容。而与他的表现截然相反的，则是其身边那个一脸颓唐，只顾喝酒的男子... “弗雷德，你不该和我的客人打个招呼吗？” “没兴趣...” 抬起头，斜了一眼卡特，弗雷德继续闷头喝酒。而这丝毫不给卡特面子...不，准确地说，完全不给唐纳德面子的行为，瞬间激怒了咱们的金毛狮王... “砰~” 站在卡特身侧的唐纳德，忽然一脚踢出，直接将弗雷德手里的酒杯踢得脱手飞出... “喝！接着喝！自己为什么丢掉工作，你心里没有一点数？七点，到现在十点多，三个多小时了，你喝够了没？” 弗雷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在周围女孩们忐忑的眼神中，又拿过一个新的杯子，自顾自地倒起酒... 而很明显，这杯酒，他也难以下肚... “滚！” 再次一脚踢在对方的手上，唐纳德一声怒吼，径直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 “好了好了，不至于不至于！唐纳德，冷静一点，你哥哥现在只是心情不好，我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对...唐，别生气，大哥只是...我们去隔壁玩，怎么样？” 红帽的家庭伦理剧，卡特吃瓜归吃瓜。可真看到主人家，当着自己的面，要上演全武行了，只要情商正常，此时都该出面阻拦，打打圆场... 只是，卡特也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一幕，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 “别拦我，老子今天...” “拉走拉走...拉我二哥，错了！” 来不及细想这一出闹剧的成因，在唐纳德叫嚣今晚要打醒这个废物老哥的同时，罗伯特则在卡特的耳边悄悄支着招... ... ... “抱歉，我二哥...脾气一直很暴躁，真不好意思，让你的心情受到了影响。下次我请你，再重新聚一聚！” 莫约十分钟后，游艇后甲板上。 看看独自坐在一旁座椅上生闷气的唐纳德，罗伯特叹了口气。接着端起酒杯，走到卡特面前说道... “没事，我今晚，情绪其实也不太好。来纽约，说实话，就是发泄来的，有酒喝！就是对今晚的我，最好的款待了！谢谢你...” 与罗伯特碰了碰杯，卡特无所谓地笑了笑。 “哈哈，那可巧了，我们家今天也...唉，低气压从晚餐，一直到现在。或许今晚的派对就是个错误。本来我们是想着能让大哥玩一玩，然后宿醉一场，明天恢复斗志，但看样子，没有一段时间，是不行了...” “看有没有要紧事吧？没有要紧事，休息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我不行，后面事情还不少...” 冲着游艇的边缘努努嘴，卡特示意罗伯特换个地方聊天。 “不像你们这种大家族，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出面抗事的，劳碌命，歇不得啊！” “什么大家族啊，谈不上，真谈不上...我们家...之前一场听证会，直接把我们的父亲给逼得下台：关于在政府拨款修筑的退伍军人住宅及廉租房项目中，吃差价...” “这不是正常的吗？” 政府订单... 卡特品了一下这里面的味道。 “对啊，对我们企业来说，无论是什么订单，都是要赚钱的。只是，名声，商誉坏了，这才有我二哥紧急接班。这些年才慢慢好过一点，但依然逃不了，在许多纽约富人们看来，只会做低端住宅生意，只会吃政府补贴的刻板小商人形象。” “纽约火车站旁的酒店，是我二哥领导转型的第一步。现在的大厦，就是第二步，也是最核心的一步，一个高端的，高层公寓住宅！我们想要进入更高的圈子...其实，我们也停不下脚步...偏偏这个时候，大哥那里又出了事...” 罗伯特的双手，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弗雷德平时不管生意上的事，他本身是飞行员。本来干得还行，我们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个大哥，不用我们操什么心，飞行员的工作收入对比一般人，也很高了。而且，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还挺喜欢大哥的。唐纳德这个人，聪明，但是脾气不好，小时候也经常欺负我，信奉用拳头解决问题...” “或者叫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哈哈哈！” “没错，就是这样！但弗雷德不同，他温和得多，作为大哥，他其实非常合适。他或许不是个好商人，但一定是个好人！只是有些酗酒的小毛病...” “酗酒对飞行员这个职业来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毛病啊！这可是行业红线！” “是啊，所以现在，没有一家航空公司敢要他。这以后...” “要不，让他来我这？” “你还有航空公司？” “怎么可能，那可是资本密集型行业，我哪有那个钱...只是，我虽然没有航空公司，但我有飞机啊！” 手里同样快速转动着酒杯，卡特决定人情投资一波这一家子... “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我可以给他重返蓝天的机会。也可以按照正常的喷气式飞机驾驶员给他开工资，但酒...他必须给我戒掉！我可以给他一年的时间...” 第五百三十六章 听说你拿了不少地 “并且，在他完全戒酒以前，我是不会让他参与飞行任务的。我今年...今年圣诞节时，我才19岁，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厚礼蟹，这就是说，你现在才18岁？！” “怎么？唐纳德没有告诉你吗？” “我为什么要说这种会令我没面子的事情！我18岁时还在纽约军事学院里‘Sound-off！ 1 - 2’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后，金毛狮王笑着加入群聊： “一切要求都是合理的！其实，我本来是想把他安排到我的大厦里，当个维修工或者保洁员的！” “好家伙，你们是亲生的兄弟吗？这个安排多少有点侮辱人了...” 同样笑着和唐纳德碰了碰杯，卡特调侃了唐纳德一句。 还别说，这种调侃maga王的感觉... 嘿，以后有牛逼可以吹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走，估计他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我们的了！” 重回船舱内，到底是亲兄弟。对吵完架后，弗雷德会有什么反应，唐纳德可谓是心知肚明... 挥手叫来服务员，把烂醉在沙发上的弗雷德抗回房间，并打扫了一下“战场”后，动感的音乐再次响起。 没了煞风景的弗雷德后，游艇上这才终于开始进入花花公子派对的节奏... “嘿，咱们的小朋友害羞了！罗伯特，他和当年的你简直一模一样！” 相比于三十多岁的唐纳德和罗伯特兄弟，年仅十八岁的卡特，明显更受女孩们的欢迎。虽说是逢场作戏，可她们心底也未尝没有一个飞上金窝的期待... 有主观能动性，又有为了招待好客人，主人家的授意。一时间，卡特的身边，堆满了曼妙的躯体...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地道。可当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那种悸动，冲动也会降低，简单来说：选择困难症了！ “天呐，我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 十几个姑娘挤在身边，要说没有身体接触那是不现实的。肆意地享受着资本主义的腐朽，卡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相比罗杰斯，还是唐纳德这帮人玩得更花，更放肆啊！！ “哈哈哈，那你可得多习惯习惯。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每周都会有不同的姑娘相伴啊！在纽约军事学院那种全是男人的地方，我都能找到不同的姑娘！这方面，你得向我学习！” “别吹了，你那都是花钱雇的模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卡特，我跟你讲，唐纳德当年，就是个二货！” “兄友弟恭”的场面，再次上演。罗伯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唐纳德的牛皮： “为了竞争‘最受欢迎学生’的名号，也为了向我们的父亲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莽夫，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然后每周末，我们要去探视他前，他都会花钱雇佣一个模特，以显得自己很有魅力！实际上，纽约军事学院当年，压根就没有女学生！我们都知道他是花钱找的演员！” 好家伙，maga的演员之路，从高中就开始了吗？！ 卡特听得暗暗发笑： “所以，那个‘最受欢迎学生’他也没拿到咯？” “那不是废话吗？我们都是男人，哪个男人见到别的男人天天左拥右抱，还会对他有好脸色的！” “谢特，罗伯特！我发现了，我今天请你来也是一个错误！” “你要是敢不请我，我立马告诉伊凡娜，你在外面玩女人...” ... ... “卡特，等你下次来纽约，我们单独见见，还有伊凡娜。不带这两个煞风景的家伙！” 一阵裹挟着数十个女孩，颇为香艳地打闹后，唐纳德恢复认真脸，看向本场唯一的“正确”，发出邀请道。 “她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非常有品味的那种，如果你还单身，那么你一定要见见我的妻子，她能让你变成耶鲁里的明星！” “哈哈哈，虽然这话可能会打击你。但唐纳德，我现在已经是明星了！” 小小的在唐纳德面前秀了把优越，卡特也不反对未来的那一次会面。因为伊凡娜除了是唐纳德妻子外，也是一个厉害的商人。 目前特氏唯一有些档次的生意，那家纽约火车站旁的大酒店，就是伊凡娜在管理。并且用唐纳德的话说，酒店的室内装潢，全部出自伊凡娜的设计或者想法。 而酒店生意的蒸蒸日上，也在侧面说明着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同样，关于特氏大厦的装修，表面上是与罗伯特对接，但卡特相信，真正能拿主意，有决定权的，还是伊凡娜！ 抛开现有的生意不谈，仅说酒店业务的重合，卡特也有见见她的必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真是个该死的小子，你是上帝派来和我作对的吗？来，喝，让我看看耶鲁的明星，和我这个沃顿明星，谁更能喝！” 一番觥筹交错后，卡特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通俗地说，上头了！ 环抱着姑娘，嘴里流淌着美酒，想不上头都难。而派对上的尺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当然，聚众宣那啥肯定没有，毕竟...体面人！！而且，卡特也没有什么很奇怪的XP，在男女方面更是占有欲强烈。 群体性行为，是卡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嘴对嘴的喂喂酒啥的... 在这一片靡靡之中，卡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卡特，听说你最近在纽黑文拿了不少地，有这件事吗？” “有啊！不过，拿得也不多，两千多万平，五千多英亩吧！” 悄悄放下手里的酒杯，卡特软倒在身边一个姑娘的怀里。脸埋进对方汹涌的峰峦中，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 后面还没忘了补上一个酒嗝... 果然，自己置地的信息，根本瞒不过这些家伙的双眼... 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甚至恨不得希望这件事传得越广越好的卡特。在直接应答的同时，也悄悄提起了警惕... 严格说起来，这才只是自己和唐纳德的第二次见面。 除了那笔玩笑似的装修订单外，两人并无其他来往。如果只是逢场作戏，如果今晚的游艇上有很多外人，那卡特还不会起什么疑心... 但明显是家族聚会的派对上，听到自己想来，便立马热情地邀请自己上船。这里面... 嗯，这里面... 真香！ 卡特转了转脑袋，同时抽了抽鼻子... 啥牌子的香水啊？！ 第五百三十七章 ROTC的夏训安排 “这么说，你上次说的从中国引入大熊猫的事情，这是有结果了？” 唐纳德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句，同时与身边的弟弟罗伯特对视一眼。接着，目光转向卡特... “卡特？卡特！嘿...这小子...” 看着埋头在温软的怀抱里，呼呼大睡的卡特，唐纳德无奈了。想想卡特的年纪，唐纳德倒是没有怀疑这小子在装醉，摆摆手示意姑娘们把卡特带去客房... 在卡特临出船舱时，隐约听见了唐纳德两人正在讨论自己这一手大规模置地会不会存在诈胡的可能... 他们心动了！ 卡特心中暗喜，可随即，卡特就乐不出来了！ 既然要装醉，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装醉，那这晚上... 明明醉得连答话都做不到了，你还能翻云覆雨不成？一旦自己动了，那一个问题肯定会出现在唐纳德两人的脑海里：为什么自己不正面回答有关熊猫的问题？ 为了生意，卡特不得不逼着自己当了回柳下惠。计划中的放纵，彻底泡汤... 卡特躺在游艇客房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开始，或许还是因为憋闷的烦躁。不一会后，卡特便开始思考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令卡特的心理感到有些不适，有些震动的关于非法移民的处理问题。 人们常说，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充满血腥的。卡特觉得，这其实不尽然... 因为即便是在前世那个祥和的国家，很多地方的剥削，甚至比如今的美国还要狠。比如贷款利率，小额贷款就不说了，拿小额贷款与住宅贷款比，本身就是耍流氓。可即便是房贷，其利率普遍也比美国要高出一个百分点以上... 其他方面，如工作时长，免费加班，虚假宣传等等地方...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曾经很多企业那种市场营销的玩法，放在欧美这种地方，不被罚到破产都算你命格硬朗！ 在很多已经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企业身上，都能看到那些，曾经习以为常，但如今看来完全是罪恶剥削的行径，那又何谈现在？一个尚在发育期的自己... 正如做出那个决定时，与瑞克几人一块，聊着聊着也就下了指令一样。或许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下决定也是那么得顺其自然！ 卡特只能将内心的烦躁与罪恶感，归结为发展过快，导致自己的心态成长没有跟上商业版图扩张的结果。 从追求真善美的人，到追求利润的商人... 唉... ··· ··· 翌日清晨，游艇在纽黑文的码头上靠泊。 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卡特，挥别红帽兄弟，坐上出租车，直奔学校宿舍。换衣服，参加ROTC早训，再回寝室补觉，下午继续上课... 日子似乎重归平淡。 去波特兰找耐克拉订单的事情，也有赖纳·唐斯去跑，一时半会好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操心...吧？ “卡特！夏训安排出来了...我们，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不幸...我们得去欧洲！” 平淡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听到瑞克那报丧似的嚎叫，卡特已经有点习惯成自然了。 这该死的世界，就不太会让自己清闲下来...只是... “我们这才大一学年啊，不是大二确定留队，签合同后，才会有夏训安排吗？” 接过瑞克手里那张，从ROTC第一旅那边发过来的夏训安排通知，卡特更惊讶了： “我靠，人特么还是分散的？这是什么操作？” “这谁知道啊！过去即便是要拉出去与现役部队合训，也是整建制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营全部拆散分配的。不过我还好，去德国，也算专业对口了！语言方面，还能练一练，但是你...” 瑞克递给卡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维琴察的埃德尔营...那可是南欧特遣部队的司令部所在地...你要是运气不好，分到快反部队了，那可有罪受了！”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卡特欲哭无泪，本来在学校里的ROTC项目里混混也就混混。再混一年结束，拉倒... 结果这一下，真要给自己往美军部队里丢...哒咩啊！！ “嘿嘿，恐怕不行。谁让你丫平时表现那么好，现在我们这一批新生里，就数你军衔最高，现在又给你安排到司令部锻炼，或者是一线战斗单位...无论是司令部，还是快反部队，很明显，上校对你很重视！” “这可是培养中高级军官的待遇啊！哪像我，只能去装甲师擦履带...” “我？表现好？！” 卡特懵了... 回忆一下这还不到一年的ROTC生活，抛开因救人获得的额外加分外。队列训练，自己好像成绩确实不错，毕竟那玩意对高中军训，大学又军训的卡特来说，真的不难。早已习惯了... 而一些理论方面的课程，得...中国人啥时候怕过美国人的理论考试了？！ 体能方面，虽然不冒尖吧，但也过得去... 对高度机械化的美军来说，体能要求，好像真的不高。毕竟平时超过三公里，就直接车接车送了，根本不需要你腿儿着跑... 这么左右寻思了一下后...哇操？！ “难道不是吗？想想你的成绩，还有那个救人的行为，伙计，这可是陆军最提倡的，所谓陆军军官的美德啊！用你的话说，你政治正确了知道吗？！” 嬉笑着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卡特，瑞克笑得及其放肆。只是玩闹后，瑞克倒也没忘了正事： “说真的，我个人不太建议你这个时候退出ROTC项目。什么个人领导力锻炼那些空话，我就不和你说了，你就看看现在咱们上头那位是谁...” “他在白宫坐着，你觉得国防领域的各种项目，会少吗？到时候以军官身份服四年现役后，再出来，和相关领域的各种人，都能比较自然地衔接上，这个好处...” “那也得是后勤口啊！那里才肥！我这...如果按你的思路考虑，我除非是分到司令部这种决策部门里才能有些作用。要是去一线，天呐，我可不想上战场找刺激！” “话不能这么说，战场可以不上，但战区，不能不去！” 第五百三十八章 关于未来，关于当下 “还真要去战区？！” 卡特闻言更惊了，甚至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军事科学部表示“俺不干了”！ 特么的，前几天的夜晚，没能完全享受到资本主义的腐朽就算了。这丫的还要自己上战场...老子拼死拼活这么多年，还没享受享受呢！ 不干！不干！ “急什么啊你！我们现在肯定不会被安排到战区去的，我是说以后，想要有发展，战区肯定要去！” 一把拉住卡特的裤腰带，瑞克对这事显得倒不是很在意： “以你对军队的了解，我估计你是不知道80年颁行的《国防军官人事管理法案》的吧？” “的确不知道。怎么，这个有说法？” “当然，根据这部新法案的规定。以后的军官晋升除了服役年限与在岗年限外，考评方面会有一个明显的优先级划分。拥有交战交火经历，指挥过发生交火的战斗的军官，最优先晋升；其次是拥有战区服役经历，但未发生过交火的军官；再其次是拥有海外非战区服役经历的军官；最后才是本土服役军官。” “在条件基本相同时，军官的晋升优先级将以我刚刚说的那个规则排列。初级军官阶段好说，基本都能上，但是到中高级军官的晋升上，这个就很重要了！” “我已经想好了，咱们这样的人，说实话，肯定是不需要去战场卖命的。我们只需要去战区镀镀金就行了，再怎么样也是第二级优先晋升的序列。只要任内没出啥大问题，或者同期猛人实在太多，比如动不动就蹦出几个高级勋章获得者的话，我们的晋升应当是没有大碍的。” 望着那个正以最宽厚的笑容，说着最暗箱操作的话的家伙，卡特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虽然自己也认可瑞克的话，这种二代们，晋升途径肯定和一般人有差别。只是，你丫能不能矜持一点？这么嚣张，这么直言不讳的吗？！ “听你这意思，你打算在军队长期干啊？” 吐槽归吐槽，对瑞克所说的这些，卡特只当听个乐子，甚至有点想挖挖鼻屎... 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在部队长期发展的念头。那么，什么军官晋升规定，对自己来说都是狗屁。 即便是未来不退出ROTC，四年现役，了不起混到个中尉。到了要晋升上尉的时候，差不多就该滚蛋了，后面那些便利，那些利好... 卡特并不在乎。当然，知道这个规则也没坏处，毕竟自己身边可还有一个“格罗夫参谋长联席会”呢！ 这个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卵用信息，对他们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自己或许用不上，但自己的代理人，可能能用上！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先准备着呗，尤其是你现在，内森黑尔营想要重点培养你的信号已经释放得很明显了。再说你本身的经济实力也不弱，再加上，未来，可能我父亲那边...对吧？今年整个国防开支，已经上涨了5%，这还是第一年。” “到咱们毕业时，罗纳德的任期也到了。如果能够连任，后面我们在军队里的那四年...你想想到时候能涨到多少？这里面但凡流出那么一点点，能被我们吃到...对你怎么样不好说，但对我来说，起步资金就有了！所以对这一块，我还是很上心的！” “行，我知道了。暑假...我收拾收拾，先去体验一下吧！不行就当欧洲游了，还是公费，我还没去过欧洲呢！” 相比瑞克在担心里根能否连任的事情，卡特是很清楚里根可以干八年的。这么一想，时间就有点巧合了... 前四年，正好就是自己大学时光。后四年，如果和ROTC正式签约，那正好就是自己必须服现役的四年。再加上瑞克家里在陆军系统里的人脉，以及自己... 高精尖的武器订单，卡特不敢奢望。但想想此刻正在波特兰和耐克谈制鞋订单的赖纳，军服咱是不是能做一做？ 甚至在这一瞬间，卡特想得更多... 除了自家的监狱可以做以外，如果卡特没记错。中国也一个服装类代工，加工大国！ 或者说，从服装类的轻工业代工开始，慢慢完善工业基础。这几乎是每个发展中国家必经的阶段，此时的中国，只是恰好处于这个阶段罢了！ 酒店的投资有些早，改开初期，人民币的贬值也是一个既定的，自己完全无力改变的事实。在中国的酒店盈利，如果要抽走，那绝对是血麻亏的事情。 本来卡特还在想，酒店赚来的人民币，该往哪里花呢，现在思路似乎有了... 办工厂，加工，代工！ 并且，这些工厂，还能一定程度上的带动当地就业，进一步加深自己与中国的关系。这在未来...这同样也是人情投资的一种不是？ 美军军服的生产订单... 卡特瞄上了！ 将这些关于未来的想法，暂时抛到脑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各项事务逐步推进... 1982年四月时，黑旗银行彻底完成了对阿特金森县及科菲县的储蓄机构、储蓄银行的收购计划。两个县的范围内，所有的银行、储蓄信贷社，全部整合进黑旗储蓄银行的体系内。 储蓄信贷社全部转为黑旗储蓄分行，道格拉斯的总行内，结算业务组独立成为结算中心。结算业务，从五月起，将不再受古德曼这个行长的管辖，而是由新聘财务总监兼职的结算主管分管，以确保财务工作的独立性。也算一种变相制衡... 同月，HT公司于纽交所挂牌。招股价25.56美元，得益于近年来HT那生猛的营收业绩与不那么地道，但资本却很喜欢的加盟扩张方式。富达IPO团队认为，HT的股价稳定应该不难，在与卡特协商后，选择了偏向保守的分配法（Allotment）来确保承销价格的稳定。 分配法的玩法大概就是：富达投资作为HT的主承销商，也是纽交所规定里的唯一做市商，它几乎拥有承销所有HT流通股票的责任。但仅靠富达一家来撑，这显然不符合资本的运作逻辑。 所以富达在这段时间内，同样在联系其它机构，共同为HT上市发力。这时候，HT首次发行的流通股一共291万股，假设现在JP摩根，答应了富达，帮忙处理40万股的承销，并且也跟自己的客户谈妥了... 哐哐哐一顿操作下来，JP摩根收了自己的客户，买入40万股HT股票的钱。结果，富达却只给JP摩根分配了35万股票。中间这5万股的差额，就是一个空头... 为了如约将股票交割给自己的客户，JP摩根只能继续掏钱，从市场上再购进5万股，用于交付。这五万股的买单，就是增加市场需求的一种手法，用于支撑HT的股票价值不跌，或者不严重下跌... 大家国庆节快乐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刚刚忙完一天形式主义的某人，申请咕咕一天。 第五百三十九章 露出鸡脚的UAW 以25.56美元每股的价格，简单粗暴地计算一下自己的身价： 仅在HT这一家公司上，卡特的身价便以突破4亿美金。只是，这个所谓的四亿美金身价，除了听上去比较唬人外，卡特属实没感觉到上市前后到底有啥区别... 二级市场上融来的资金，也进不了自己的口袋。等闲小钱，你拿出来给自己用，其他股东一般不会管，可这种小钱，谁也不缺；真缺的部分吧...这么点钱也不够啊！ 与此同时，道格拉斯市里的新医院奠基，动工！ 一座奔着南佐治亚医疗中心去的医院，从规划上，除了门诊主楼外，住院楼、医技楼等等配套建筑都在同步规划中。这无疑是一个大工程... 而新上马的大工程，不仅让卡特和格里芬等建工、建材商人赚钱，这个项目的上马，也让道格拉斯市的人口数量继续上涨。服务行业的店铺数量，也出现了小幅度增加... 当时间迈入到五月时，阿盖尔的丰田工厂也正式投入了运行当中。厂房的建造，难度真不高，之所以拖到现在，生产设备的安装调试，才是最耗时间的。不过，这些事，和卡特关系不大，平素卡特也一直将其抛在脑后，直到... “嘿嘿嘿，卡特，啥时候来纽约！我请你喝酒！！” “虽然我这有点...嗯，内幕操作的嫌疑，但投资佐治亚附近的塑化工厂，橡胶工厂的股票或者债券，现在收益都很明显！” “所以，你这是升职了？恭喜啊！” “嘿嘿，这不是取巧了吗？你什么时候来...” 丰田章男的报喜电话，听在卡特的耳朵里，除了令人笑笑外，内心毫无波澜。就像丰田章男说得那样，有内幕，还是完全可信的内幕信息的支持下，你这投资要是能亏了，那才不正常！ 不过，丰田章男的下一段话，却让卡特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请你来纽约，除了喝酒外，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嗯，代表我们家...” “哦？发生什么事了？” “印第安纳州那边，一次性砸了四十多辆丰田汽车。” “砸车？是暴力冲突，还是...” “都不是，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怀疑，那些所谓工人、群众的砸毁丰田汽车的举动，嘴里叫嚣着让我们日本车企滚出美国口号的人，都是UAW的人。” 丰田章男虽没在电话里明说，但卡特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该自己出力了！ “你们现在的产能怎么样？” “我们还好一点，纯丰田的话，增量不是特别明显。本田...目前肯定是产能最高的，但丰田是老大嘛，所以我们被针对了。可能，他们也预见到了我们这里的威胁。” “毕竟，根据我们的协议，我们工厂的确有安排人进入佐治亚汽车工会，但底特律那边，除了你去过一次外，我们没有任何人过去。不光是我们，还有别家也都没去，这似乎不是底特律能接受的局面。” “行，我知道了。我找个时间去一下纽约...” ··· ···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利益的斗争，似乎并不像自己曾经想得那么简单。 坐镇佐治亚工会，自己固然可以保证丰田，以及尼桑在佐治亚工厂的稳定生产。可你生产出来的产品，汽车，你总是要往外卖吧？ 到了外地市场上... “他们这是在给压力啊！就希望你们扛不住，然后主动向工会‘投诚’...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大略地看过印第安纳州的报道后，卡特放下手里的报纸，轻抿了一口桌边的威士忌，目光看向丰田章男。 从某种角度说，身上挂着汽车工会职务，且金毛白皮的卡特，此时这个眼神，多少也有点“压力给到丰田这边”的味道... “四十多辆汽车被砸，其实我们不心疼。说简单点，那些车已经是卖出去的，钱我们早就收到了。只是这个信号，很不好！” “除了印第安纳州发生的事情外，FBI还批捕了鲇川家的日立制造，六名法国籍高管。理由也很扯淡，工业间谍！” 同样抿着威士忌的丰田章男，忧心重重： “这些事情，一连串的爆发，家里担心...” “美国要对你们动手？” 卡特玩味地笑了笑，心理忍不住狂呼： 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口袋法走来了！露出鸡脚了吧！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经典反间谍，好吧！只要是和我利益冲突的，我都怀疑你是间谍，你是想窃取美国的技术，然后...搞死你！ “你们早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你们不能指望这个国家是搞慈善的吧？” “当然不会，我们从不会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这件事背后，我们猜想，可能也有UAW的影子。因为，本田、丰田、尼桑三家...丰田的车被砸了，尼桑的车虽然没事，但鲇川家的日立却出了事...” “我姑且当日立制造，也侵犯了美国商品的利益，但本田呢？为什么现在我们丰田家和鲇川家都被搞了，偏偏本田屁事没有？！” “可能他们的工厂在俄亥俄，以及，他们的发动机厂也过来了！那可是核心件，或许在UAW看来，只要把你们两家刺头打下来，本田这个老实人，收归囊中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 “对！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丰田章男一拍大腿，非常认可地连连点头道： “河岛家虽说是本田现在的掌舵人，但到底不是和我们一样，各方面的压力来临，自己内部都是议论纷纷。它并不像我们这样，是一块毫无缝隙的铁板，只能通过外界强压来解决。他们内部...其实提议依附汽车工会的声音，并不少。” “在美国这个地界，掌握着一百多万工人资源的汽车工会还是很恐怖的！不是人人都有胆子去捋虎须的，我们这里其实也有不同的声音，只是他们改变不了什么罢了。或者说，我们也只敢在UAW面前玩玩小动作，正面硬抗，肯定不行！” 思索着丰田章男的话，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 讨论了半天，丰田章男代为传达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做出点行动。别空挂一个汽车工会佐治亚主席的名头，却不怎么行动... 而卡特这边，眉头微皱： 根据协议，自己只需要保证丰田工厂在佐治亚的生产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在这一点上，自己可是完全做到了的。所以，在佐治亚以外的事情，那根本不是自己应该发力的地方，没那义务！ 只是综合考虑后... 第五百四十章 个人利益 “市场的竞争，在商言商的说，还得是靠你们自己。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但这，不是我的义务，我需要做得只是确保你们在佐治亚的工厂，生产端稳定...” 摸摸下巴，卡特开始夹带起自己的私货... 作为目前自己“地盘”上，比较高精尖一点的企业，也是比较能创造高净值人口的企业。卡特其实并不希望丰田在美国遇挫。 尤其是独资的丰田，而非加州那个丰田通用... 可正所谓，凡事都有两面性。作为阿盖尔，乃至南佐治亚目前比较有档次，有逼格的企业，丰田的势力太强，也不是卡特希望看到的。 初来乍到，丰田现在有求于自己，双方尚且能和和睦睦。但深谙日本人尿性的卡特，除非是失心疯了...不，即便是失心疯了，卡特都不会相信，有着日本后援，体量庞大的丰田一旦站稳脚跟，并且加大更多的投资后，他们不会想着反客为主... UAW的行动，从某种角度上讲，其实是在帮卡特的忙。 因为UAW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威胁，这让初出茅庐的美国丰田，有些投鼠忌器，甚至在有些地方不得不依靠自己，这价值的塑造嘛... “我找个时间，约一下卡特先生还有伍德科克先生吧，听听他们的意思。然后去一下密歇根州...现在的事情...怎么说呢...” “通过反间谍法来搞日立，还有煽动反对日货的民粹情绪，打砸丰田汽车...第一项不好说，但就你们丰田遇见的事情而言，主力肯定是UAW，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甚至在UAW的背后，应当是美国车企的反击...” “UAW串联着数以百万的汽车工人，同样也串联这上万家汽车相关企业及企业主。他们天然就是一个团体，汽车工人联合罢工，企业主们固然受不了。可如果这些企业主联合向汽车工会施压，要求打击日本汽车...这并不侵犯UAW的利益不是吗？”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那种部分妥协的办法已经不太适用了。要么你们低头，交出一些技术，让出一些市场...要么，直接硬杠！市场说到底，还是需求导向的。消费者们不是傻子，什么车好，什么车便宜，他们买什么！” “如果你们要选择硬杠，市场方面怎么回应，怎么回击，这是你们的事情。法律层面，或者说一些政治因素方面，你们日本商会、通用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先发动他们动起来吧，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 给出一个起码在场面上还过得去的保证后，卡特告别丰田章男，从纽约离开。 卡特清楚自己想做成什么样子，只是如何去做... ··· ··· “呵呵，路上那些抵制日货，第二个珍珠港之类的车贴，你应该见到了吧？” 密歇根州，伍德科克的家中... 这位曾经的驻华大使，汽车工会主席，正悠闲地品着咖啡。对卡特上门来访，并不意外，甚至在听完卡特的想法后，脸上还出现了一丝非常明显的欣赏之色： “煽动民意的，歪曲引导，这手法虽然下三滥，但是好用！就印第安纳州那边发生的事情，上千人的游行，示威，打砸。除非是出动军队镇压，不然仅靠地方治安力量，怎么解决？而出动军队，谁敢下这个命令，谁的选票就别想要了！日本人，还给不出这个条件...” “尤其是现在工会那边，很聪明。直接把工人们的失业、福利下降与日本车企的入侵挂钩。这种利益捆绑，最是能够让所有人同仇敌忾，加之，将工人们，尤其是失业工人们的情绪，矛盾转移到日本人身上，这也是联邦愿意看到的局面。与其让他们把怒火发泄在日本人，日本车企的身上，总比他们把火发在国会大厦，发在白宫要好...” “那这么说，现在这个问题...无解？” 卡特点燃一支香烟，眉头愈发紧绷... 仅从现在的局面上看，再结合自己知道的历史趋势，卡特也很明白。抵制日货，甚至干脆一巴掌把日本经济拍死，这就是美国政府想干，并乐意干的事情。 在这方面，这种历史大趋势，或者说所有...不，绝大多数美国人的利益都希望如此的时候，卡特决计不会想不开去站到美国的对立面去... 但从个人利益的角度出发，这个本，咱治不了，这一点卡特很坚定，也很清楚。但标... 如果自己能治一治，那体现出的效果，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自己却能给日本车企带来那么一点点小改变，小变化...那么自己对日本车企的价值，是不是会更高？以后薅羊毛也方便？ 好歹，咱身上也是有一个地区主席的名头嘛... 万一，有用呢？ “从问题的源发性矛盾上说，无解！现在是美国政府希望转移国内矛盾，日本人是个好目标；工人们需要宣泄自己的怒火，日本人又是一个好目标。再加上工会，也希望这帮人老实听话...所有人都希望搞一搞他们，这谁能帮他们？谁愿意帮他们？” 一边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伍德科克一边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是从小范围上看，对你个人来说，这个问题还是有解决办法的。你的诉求只是让自己的价值变高，那么一个地区主席，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小小的行一些方便，打一打配合，让他们在佐治亚当地的市场占有率逐步提升...佐治亚这种南方州，对日本车企来说其实并不算友好。大排量，应该才是你们南方人普遍的追求！在这种环境里，AMC，福特，应当是南方州销量最好的车企...” “从市场的角度说，你帮他们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甚至是一个打入南方州市场的缺口，你的价值就不会低；从另一方面说，就是影响力方面...印第安纳州，还有我们密歇根州这边，抵制日货什么的。的确，氛围浓烈，但南方就不同了！” “电视信号覆盖范围有限，这种小事情，是不会吸引到华盛顿邮报，或者纽约日报这种全国性媒体关注的。毕竟这并不光彩，也没什么爆点，加上在社会矛盾方面，天呐，你们南方有什么像样的车企，汽车工厂吗？” “我们这可以把失业工人的情绪转到日本车企入侵上，但南方人的失业，收入降低...对吧？我们是明白，当市场消费者的收入减少，作为农畜产品供应、能源供应为主的南方州企业，收入也会根本降，但这说到底也是波及效应。逻辑是联通的，但直接矛盾，却并不存在！” “这就给了你这个地区主席，从中引导YL趋势的操作空间。你想要扭转北方的这种风气，很难，但南方...并不是没有可能！”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利益逻辑链 从曾经的汽车工会主席那，得到了一点启发性建议后，重回纽黑文的卡特，并没有着急行动。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两面性...甚至是多面性... 就眼下的事情而言，卡特捋了捋其中的利益逻辑链条： 丰田在南佐治亚的作用，除了当初解决的就业问题外，这种世界级车企能够带来的高价值岗位也更多，简单说，就是让自己地盘上的中产阶级、富裕阶级人口变得更多。这个好处其实是比较简单明晰的，银行嘛，中介嘛... 是倒腾廉价品的中介收入高，还是鼓捣奢侈品的中介收入高，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哦，前提，在总量一致的情况下。当然是客单价越高，其中介收益就越高。 仅从这单方面看，卡特应该是需要大力支持丰田，甚至为其保驾护航的。然而，丰田的背后，还有三井...八十年代，尤其是八十年代前期的日本，对美国的入侵... 车企方面，不说啥了，房地产领域...再过几年都要叫嚣“卖掉东京，买下美国”了...几乎是全行业的想要往美国冲，想要在美国玩一出“我来，我见，我征服”的戏路... 虽然知道从大方向上说，三井做不到。但正如伍德科克的话一样，大的搞不了，小的还搞不定吗？如果聚焦到南佐治亚这块小区域... 丰田掌握着大量的就业人口，三井手里又有钱。一边砸钱，一边威胁，这不正是一手甜枣，一手棒槌的玩法吗？扪心自问，卡特觉得就阿盖尔市那边，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家道格拉斯市政府，都几乎是百分百的可能扛不住这种诱惑。 卡特可不希望玩着玩着，自己家都被人偷了！尤其是，这帮日本人，可是有偷家背刺的传统的！从古代历史上向中国学习，到发动战争试图占领中国。再到被美国的援助奶活后，现在各领域大举入侵... 有时候卡特都不得不承认，就“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一块，这帮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的确是拿捏得死死的。贯彻落实得，那叫一个彻底... 所以在这方面，卡特又不能太惯着丰田。属于那种，既要帮助它稳定发展，但也要控制打压，限制其发展增速的那种... 咦？？ 这特么不就是美国对日本做的事吗？！ 在卡特的“地头蛇”势力与日本车企这个“过江龙”势力中，利益逻辑的衡量便是如此。可当其中加入一个第三者，就是美国这个“坐地虎”以后，需要思量的地方又多了... 民粹情绪，从某些角度上说，这个和消费者挂钩。正如鸿星尔克当年那次直播卖断货一样，有时候消费者的情绪上来，那是毫无理性可言的。在反对日货的情绪高涨时，身为一个美国人，一家美国企业，如果和民众情绪对着干...而这还不包括联邦政府那边... 为了探寻其中的平衡点，卡特决定拖一拖时间。同时，开始更多的搜集关于日本企业，在美国的情况，以及各地的舆情活动。其中，比较敏感的一个问题，日立制造的六名法国籍高管被捕，这件事，自然也成了卡特的研究重点。 只是，资料的搜集，信息的传递都需要时间。在一份份关于各地的舆情回报过来，各地日本企业的情况，与美国联邦政府的一些动作的信息尚在整理时，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到了1982年的夏天... 除了在耶鲁校园内，卡特遇见了一点零星的抵制日货倡议活动外，校园内的生活还算平稳。只是校园以外... “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了！” 游说国会立法，增加对日本商品进口关税的提议传得沸沸扬扬；一则发生在南菲尔德市的“1锤1美元”，砸丰田汽车的活动，也登上了电视荧幕... 看着电视画面上，主持人乖张，甚至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惊呼，卡特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除了这些事情外，打砸什么日立空调，冰箱，收音机等等...单独看来都是小事，可合在一块，却并不那么简单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以后... “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想想有什么要带的吧！明天就要准备去欧洲了，下午我们打算去超市逛逛，采购些生活用品，你去不？” 一边叠着自己的军服，瑞克一边没好气地瞥了眼坐在电视机前不挪窝的卡特。 “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就行了呗，日本人被搞，又不是你被搞，你烦个什么劲啊！还有，查尔斯那边问，他的瓜奈利你到底啥时候还他？” “等我买了琴再说吧，我不是要去意大利吗？有空外出的时候，我去找找。他急什么，他也用不到琴啊！” “呵，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打算还...” “知道就行，干嘛说出来！” 理不直，气也壮地回了瑞克一句后，卡特关掉电视，同样走到自己的床边，开始收拾起行李： “做生意这种事，真的会上瘾的！我就此不管，就当没见过，没听过这些事，我自然可以心态平和。但现在，这不是知道了吗？我们总说危险与机遇并存，所以我总在想，日本人的危机，会不会是我的机遇呢？” “你这不是做生意上瘾，你这是投机上瘾！” “嗯哼，你说得对！可能我骨子里真的只是一个投机分子，而不是一个纯正的企业家吧...” 卡特耸耸肩，对瑞克这个评价非常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开玩笑，穿越者不投机，去闷头闷脑搞企业？不，应该说，当你知道了更多的信息后，你不投机都不可能... 贪欲，不是开玩笑的！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准备买什么？到地方了不能买吗？” “买倒是能买，但我担心总有些东西可能不如我们这边买方便，尤其是一些小零食什么的。你还算好，分到南欧去了，你想想我在哪？德国啊！” 瑞克夸张地一摊手： “对面就是苏联，这也就是没开战。要是开战了，我这可是去前线的好吗？这不囤点物资，说得过去吗？” “真你丫少爷兵！还带小零食...你这是度假去的吧？！装甲师这么闲？” 第五百四十二章 初入军营 驻德美军的装甲师闲不闲，暂缺不提。前脚刚嘲讽完瑞克是少爷兵的卡特，后脚就发现，自己似乎更加得少爷... 作为一个南方佬，一个老迪克西，家庭方面，对卡特大一结束时，就能前往欧洲与现役军人合训这事，那叫一个支持！那叫一个欢呼雀跃！ 远在德克萨斯的爷爷，更是激动地说会为卡特准备好上好的野猪，以庆祝他卡少爷从欧洲凯旋而归... 连战区都不是的地方，也不知道凯旋个什么鬼... 总之，在家庭方面，一片支持的情绪下。这物资，物料，咱布莱克家的好大儿第一次出征，那不得表示表示？ 什么可拉奇面包，什么加厚大牛排，正宗肯定谈不上正宗。真空包装的德州牛排肉饼，分量那叫一个足...除了吃喝，自己那几个无良亲戚们，曾经在军队里觉得有用的实用好物，那是一股脑全给卡特发了过来。而到了纽约这边... 出身纽约军事学院的红帽，海军出身的朱利安等人，听到卡特这一行程安排，自然又是一阵喧闹...还有道格拉斯众人... 与其说是整理行李，不如说临行前的准备，是卡特在不停地给自己减负。不然，那是真抗不下这么多东西... 精挑细选，左拣右挑之下，除了必需品外，卡特依旧多带了整整两个大包，这才从肯塔基州踏上了前往欧洲的飞机... 乘坐军用运输机，体验着实不美。 一开始，卡特还有点小兴奋。毕竟，男人嘛，骨子里多少都有点暴力基因，脚踏作战靴，提着行囊，踏上军绿色的运输机，就...有味！ 可很快，机舱内那股子脚臭味，汗味，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噪音就让卡特明白了什么叫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 ··· “克利夫·伍德沃德，空军第13医务大队...迪埃斯·**...” 经过漫长的颠簸后，卡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在维琴察市中心的埃德尔营，一处空地上，一群挂着学员军衔的生瓜蛋子们，正在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根据第一年学习的军队编制内容，卡特对自己身边有空军等别的军种学员并不意外。南欧特遣部队，很明显是JTF，即联合部队指挥单元，并不像美国本土，也不像曾经中国的军队编制那样直来直去... 美式政治的特征，在军队里也体现得很明显。一个JTF，会有一个主力军种，司令官必须出自该军种，但其中的作战部队，支援部队等，则由各军种部队组成。互相之间...反正乱七八糟... 一直到卡特确定了自己的去向，陆军第三旅第二营时，都没太能弄明白自己将要去的这支部队到底是归谁领导... 比如这个营的士兵，脑袋上带的是红色贝雷帽，红色贝雷帽在美国是空降兵的象征。这符合特遣部队需要的，快速反应部队的特征，这没啥问题... 可问题是，美国陆军的82空降师以及101空中突击师，都特娘的不在这边啊。直接指挥官是南欧特遣部队的一个少将司令这没错，可指挥单元又是第10山地师... 明明名义上是第101空中突击师第3旅，可这帮吊人却总是自称173旅... 混乱，成了卡特初入美军军营时的第一印象。哦，对了，这还不算眼下所处的埃德尔营...又特么是个令人头晕眼花的名词... “这边是你的宿舍，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接着来连部找我，关于你后面的工作安排，我会告诉你。” “YES，SIR！没问题，这个宿舍，非常好了！” 埃德尔营内的一处营房前，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公寓楼的楼道里，卡特望着里面单人单间，还特么带独立卫浴的房间，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来都做好了和一群糙汉子挤大通铺的准备了，结果居然住公寓，还是单间。这还要啥自行车？！ “很好，那你先收拾，连部的位置知道吗？” 胡伦·汉普顿上尉，对卡特的表现显得很是无所谓。只是应付差事般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先跟您一块过去吧！晚点我回来再收拾！” “随便你...” ... ... “你们这一批都是大一的学生吧？” “YES，SIR！” C连的连部办公室内，除了连长胡伦·汉普顿外，副连长简斯·麦奎尔，还有连军士长奥维·克雷斯波两人也闻讯而来。 三个老爷们在连长的办公桌后，一边嘬着烟，一边以一种审视，甚至是看珍惜动物的目光看着卡特。 “第一年就能混到学员中尉，你也算人才了...简斯，以后他交给你带，怎么样？” “没问题，他看上去不像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 “哈哈，脑子有问题，第一年也拿不到那么多积分啊！奥维，这批学员，你也费费心...” “放心，我会的。” 听着三人品头论足，秉持着“不熟悉的事物少插嘴”的想法，卡特一直沉默地闭着自己的嘴巴。然后... “你怎么这么沉默？紧张吗？还是不会社交？不会社交可不行，这对你以后的职业生涯没有好处的。” “抱歉，上尉。我对军队并不熟悉，在熟悉这里的环境以前，我更想先当一个安静的学生。” “呜呼！麦奎尔，你瞧，他的脑子不错吧！清醒！” 卡特的回答，令汉普顿连长来了点兴趣。只见他笑着和身边的副连长开过玩笑后，说道： “放心，连里的工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困难。你只需要配合麦奎尔中尉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以及对训练质量，进度进行调控就好，执行侧有克雷斯波军士长负责。有什么不懂不会的，你可以向他们请教，当然，我有空的话，也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谢谢！” “好了，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去开个会，等下麦奎尔，你带新人转转！” 连长说完后，急匆匆地离去。而望着连长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连个“再见”都没有的麦奎尔，卡特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看上去，连长的会议很多...” “的确很多，营部的工作会议、旅部的协调会议、指挥参谋会议，连长工作评估会议，偶尔还要去司令部当个背景板...再加上一些社交需求...反正平时，要找连长最好挑上午，下午和晚上，你恐怕会经常走空...”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这工作，找对了！ “sound off 1...” “left shoulder...” 一大早，卡特便被窗外的喧闹惊醒。 与别的同学，同伴们不同，尽管都要倒时差。但那帮人，住士兵宿舍，有的是人叫起床，可自己... 急急忙忙从床上跳起，连洗漱都顾不上。卡特一把抓过床头边搭着的作战服，一边跑向训练场，一边套着外套，然后... 预想中的士官们，大声呵斥，甚至是体罚都没有遇见。不知道是哪个排的三级军士长，在看到卡特急急忙忙跑到队伍边后，反而一脸疑惑地看向卡特： “你来这里干嘛？找不到去连部的路了吗？” “我来...” 听闻此言，卡特先是一愣。这，不训练吗？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特么得没有早训了，这还不好？！ “啊，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我知道怎么去连部的，谢谢你，sgt！” 双手一背，卡特讪讪一笑，接着就站在那名军士长的身后，装模作样地旁观起来。军士长也没有理会卡特这么个看客，无奈地回过头，继续着自己的日常工作... 大略扫了两眼自己前方的队伍，除了士官比例奇高外，暂时没看出什么东西的卡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告辞闪人，来到连部办公室，然后... 卡特惊奇的发现，连部办公室，连门都没开！ “哟，卡特，来这么早？” 坐在连部的门口，坐了快四十多分钟，卡特这才见到了第一个熟人。 “麦奎尔中尉，早上好！” 望望头顶已经变得有些炙热的朝阳，卡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麦奎尔副连长的话。这...很早吗？！ 说好的军官以身作则... “早上好！充满干劲的年轻人，我看好你的未来哦~” 笑着和卡特开了个玩笑，麦奎尔掏出钥匙开门： “后面两个月，你就用这张办公桌，今天的任务不多，等会你就配合我，先看看我们是怎么做得就好。然后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将几位排长介绍给你！” “好的，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现在也是同事了。173旅这里，比较安定，基本没什么战斗任务，平时训练搞好，纪律抓好，就够了，还是比较轻松的。另外，下次穿常服来就好，当然，你要喜欢穿作战服也行...” 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麦奎尔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卡特身上那套和这个办公室格格不入的作战服。 “是，我明白了！” “别紧张，C连还是比较自由的。就像我说的，只要训练质量不太差，纪律不出问题，你将会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两个月...来，连队记录本，你等会先看一下，虽然你不会直接接触到士兵管理，但士兵的信息，作为军官预备役，这是你到连队后必须要了解的信息。” “YES，SIR...” 从麦奎尔手里接过C连的连队记录本，卡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看着。目前的C连，下辖三个步兵排和一个火力排，外加连部机关的人员，即便是不算包括自己在内的，六名陆军学员，其原本的编制人数也超过两百人。 放在曾经的中国，这妥妥是一个加强连的配置，都快顶得上半个营了。不过这种配置，在美军序列里，属实算比较正常。 也不知道是因为美军比较土豪，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美军基础的战斗班编制都比较大，通常一个班13人。反坦克火箭、轻机枪等火力配置，基本下放到班。即每个班，基本都会有一个重火力组...马鹿除外... 此时的马润们，脑洞正有向着天顶星人进发的趋势。根据卡特的了解，那帮马润们，似乎正在捣鼓去机枪化，即轻机枪、反坦克火箭等重火力，不再进入步兵班装备。盖因他们经过实战后，总结出了以下几个奇葩结论： 1，大部分自动步枪的交战距离都在300米以内，所以我们用小口径步枪能打得更远一点，就更有优势；2，机枪的杀伤效率太低，其实杀不了几个敌人，那干脆我们不装备机枪好了；3，为了提高生存能力，机枪组在战斗中必须经常更换阵地，这太累了！与其让士兵们扛着机枪到处跑，还不如让他们省省力气，把体能用在更好的地方，所以我们申请，不设置机枪！ 脑海里想着曾经在内森黑尔营听到的杂谈趣闻，卡特暗暗发笑的同时，也在对着名册，记录，快速了解着眼前这支，自己即将生活两个月之久的连队... “早，麦奎尔...呜呼，瞧瞧这是谁？我还以为你要倒时差，起码中午才能见到你呢！” “哈哈，上尉，他来得比我都早！我想以后，办公室的钥匙可以交给他了！” “好样的，年轻人！这才是陆军的希望嘛！” 无辜地抬起头，看了看姗姗来迟的汉普顿连长一眼。卡特笑着问了声好，内心忽然想到一句话： “我第一天上班，故意迟到两个小时，结果发现我是第一个到的。我心想，我找对工作了！” 看看腕表上已经快八点的时间，卡特忽然觉得，这美军的工作，好像也不赖啊？有点朝九晚五那味了... “行了，走吧，吃饭去吧！一顿丰盛的早餐，才是一天战斗力的源泉啊！” 进入办公室的汉普顿连长放下自己的包后，大手一挥。带着卡特一行人直奔食堂... 在硕大的食堂旁边，还有一个装修的明显更上档次的餐厅。开始走进去时，卡特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美军军营内有一些商业设施，这很正常。 自己第一天正式参加C连的工作，军官们一块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也无可厚非。在早餐上，认了认连里的一些排长、参谋以后，卡特十分上道地提前溜去结账，结果... “佩蒂，以后那位小帅哥的账单记在我这里。我来付！” 隔着老远，汉普顿连长一声大吼传来。卡特对面的服务员，也是微笑着将卡特手里的钱推了回去... “你还是收着吧，你们连长说得对。你现在还没有毕业，没有工资，让你承担这些开销，会很有负担的。军官餐厅虽然有补贴，但收费也不算低，当然，如果你有工资以后就不一样了！” “不用不用，我...没事的！大不了以后我去大食堂那边吃嘛，那边应该不要钱吧？” “那边是不要钱，只是...” 第五百四十四章 官兵分离的美国陆军 “瞎说什么胡话呢！那边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卡特一句后还没说完呢，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转过脸，只见麦奎尔中尉正笑吟吟地站在卡特身后... “学员中尉，虽然不能算正式的陆军军官，但怎么说呢，你已经踏入了军官的门槛。尤其是你的行为，态度，上尉和我们都很认可，你不需要去士兵餐厅，那会有损军官的威严的！” 哈？！ 去士兵餐厅吃饭，有损军官威严？！ 这奇葩的论调，给卡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冲击。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熟悉，就少说话”... 拗不过麦奎尔几人的好意，卡特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自己白嫖一顿早餐的现实。接着跟随众人回到连部，打算先观察观察再说... 回到办公室后，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作为一个中途加入的家伙，在C连已经有了完备的训练计划的前提下。工作真如麦奎尔中尉所说的那样，并不困难。 拿上一张表，去各排的训练场地逛一逛。看看各排的训练，是否按计划进行，然后大略的评估一下训练质量，效果，并让排长或者排级军士签个字，对于训练工作的质量管理，便算是结束了。 午餐过后，下午继续这样的日常。而连长，不出意外地不见了踪影，除了偶尔帮麦奎尔接待几名来连部反馈问题的士兵外，这个工作，真的很轻松... 几乎都是些要花时间，却基本没什么难度的小事。就连本职工作，对训练质量的管理监督这块，在维琴察，训练场并不算很好。进阶一些的班组协同战术，步战车协同等，练是可以练到，美军训练起来也确实不把钱当钱... 哪天没听到轮式步战车的轰鸣，那都不正常。只是，范围比较有限，并没有电影大片中来得那么绚丽；战术训练，单独看得话，也比较朴素，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约翰·兰博... 士兵们一天的训练，基本会在下午六点左右结束。晚餐后的时间，除了准备次日的训练外，便是个人活动时间，可以休息，玩闹，写信，找随军牧师谈谈心，做做思想工作等，晚上九点，准时熄灯。 过早的熄灯时间，别说卡特睡不着了，很多士兵都有些难以入睡。毕竟，这不是新训阶段，新训期间这么干，体能消耗，精力消耗大了，挨床就睡，可现在嘛.. “走吧，去巡营！带你逛逛！” “好，就来！” 将刚摘下的手表重新带上，卡特打开房门，跟在克雷斯波军士长的身后，走向士兵营房。这位服役时间超过十五年的老军士长，是这支连队的灵魂。 用商业的话说，这位，才是这个连队的核心，是这个连队的KOL。想要日子过得舒服，对这位军士长，卡特还是很敬重的... “SGT，我想问问，为什么这边的熄灯时间和新训时一样。这么早，士兵们应该睡不着吧？” “如果只看我们这里，这个时间设计的确不合理。但特遣部队嘛，我们还得照顾海军和空军那边的情况，司令部在制定作息时间表时，不能单独看我们一个单位不是？” “嗯...也对。还有件事，早上我说去大食堂那边吃饭，麦奎尔好像很不开心，还有你...” “哈哈哈，这个的确是你的问题。陆军法典你应该学习过吧？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经历过战斗技能训练，但基础的内容...” “这个学过，但我看规定只是不允许军官向士兵借钱等...” 卡特想了想，曾经在内森黑尔营听到过的教导，还有自己对军官这个职业的理解： “内森黑尔营的上校的确说过，不建议我们和士兵有过深的个人交情，或者以个人身份与士兵建立密切联系，只是我不太理解这是为什么？作为军官，走入到士兵中去难道...” 爱兵如子，身先士卒，与士兵们吃着同样的饭食等等，这些行为，才是卡特接受过的教育里，思想里一个优秀军官应该具备的。结果到了美军这，全反了过来... 美国陆军甚至以法典的形式，禁止军官与士兵的接触过于密切，这是今天一整天下来，卡特最不理解的地方。此时难得有了一个与老军士长独处的时间，卡特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哈，这个应该是思想吧。你说得那种，你应该去陆战队，陆战队的军官就是你说得那样，和士兵们一块训练，一起生活，但你记住，这一套在陆军行不通！陆军实行的是官兵分离制，我们认为，军官的职责是指挥，是指引这支部队前进方向的人。” “你只需要保持冷静，正确的思考，并把我们的队伍带向一个正确的方向就够了。并且，与士兵过度接触，你必然会出现亲疏远近，这对公平是不利的，即便你能保证公平得对待每一位士兵，不会被个人情感所左右，但不能保证每人都是如此。” 在进入士兵营房前，老军士长忽然扭过头，说了一句话： “在陆军，连队的管理者是军官，但士兵的管理者是我们军士。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你也不需要在士兵身上浪费更多的精力，不是吗？” 连队的管理者是军官，士兵的管理者是军士... 品味着老军士长的话，卡特快步跟了上去... 巡营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无非是过来看看士兵们有没有过度的打闹罢了。了不起，再敦促几句早点休息，也就结束了... 用权责分离的角度说，士兵营房的负责人是训练军士，一般由中士衔军士担任。每个排再派两名轮换的士兵，作为哨兵，配合营房负责人CQ，对夜间营房区域内的人员及设备安全问题负责。 出入营房时，即便是来巡营的军官，或者更高级的军士长，卡特两人也需要向值班的CQ报备... 走在昏暗中，充满嬉闹声的营房内，忍着各种脚臭味，卡特与几名士兵简单地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训练累不累”、“怎么还不休息”之类，毫无营养，也毫无倾向性的问话，并不在陆军法典所禁止的过度密切交往的范围内... 但同样，这样一圈下来，除了更多的了解到了一些美军步兵连队的制度外，卡特也没有什么收获... 第五百四十五章 周末军官巡查 军队的生活，无论在哪个国家，整体来说都是偏向枯燥，偏向程序化的。尤其是在制度更加明晰的，权责划分更加清楚的美国陆军，说实话，生活虽然轻松，但难免无趣。 每天的生活，除了帮助麦奎尔中尉写写需要往上面交的文件，去训练场巡视一下外，偶尔有空了，军官们也会去训练场上练一练，或者去健身房撸撸铁。可在做完这些事以后，大部分时间，卡特是很无聊的... 军官的参谋业务，地图作业等等，先不说用不用得到，即便是现在需要，卡特暂时也没有学习过那方面的内容。而C连除了日常训练...在野外驻训还没安排出来前，新训归训练与条令司令部管；战斗医护兵的培养和职业技能升级归医务司令部统筹管理... 看看陆军部那密密麻麻的司令部设置，基本上，专业领域的培养，都不需要南欧特遣部队这边的司令部管理，那就更不用说是基层的连队了。加之，法典规定，陆军军官还不能和士兵玩得过于密切，这也意味着一些战友间的小打闹，小玩闹，小趣味，也和卡特无缘... 上班的感觉愈来愈浓，早上七点准时去连部开门，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开始工作到十二点。然后午餐吃到十二点半，下午继续... 晚上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要么去营区内的军官俱乐部喝两杯小酒放松放松，要么回宿舍练练琴。作为小提琴的发源地，在意大利，还特么是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大区的维琴察练琴.. 透过窗户，看着街道外，那充满文艺复兴时期及十三世纪古典时期风格的老建筑...虽然对音乐来说没什么用，可给人的心态上，那种代入感就及其强烈。 仿佛在这里，你不拉上两首曲子，就不太应景似的！ “咚咚咚...” “来了！” 放下手里的瓜奈利，卡特应声去开门。 “又在练琴呢？” “嘿嘿，对。有什么事吗？中尉。” “我马上要出去巡查了，听到琴声，过来问问你想不想一块去？你到维琴察后，还没有出去转过吧？” “这个方便吗？” 周末军官巡查... 驻外美军，经常给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野蛮，粗鲁，在驻地城市，都跟螃蟹似的，横行霸道的家伙。而实际上，美军内部对此同样是有类似纠察一样的行动的。 在周末，外出高峰来临时，尤其是周末的夜晚。当地驻军都会组织军官，宪兵，组成巡查组，进入驻军城市的各种场合，尤其是夜场等，容易出现驻军士兵闹事的地方，进行巡查。如果抓到有违纪行为，对士兵们来说，日子也不好过... 当然，整体上，还是当地人会更倒霉一点。就比如，现在有个美军士兵，在维琴察当地和意大利人起了冲突，双方“友好交流”了一番后。当地警局是没办法管到美军士兵的，只能把案子报给当地市政府，再通过行政渠道将案件发给驻南欧特遣部队司令部，谴责、敦促啥啥的... 为了维护同驻地的关系，美军内部对那名士兵通常不会太放纵。只是，毕竟亲疏有别，只要那个美军士兵没把人打死，或者闹得引起公愤。通常来讲，最严重的惩罚，也无非是调回国内冷处理，或者最最严重的，开除军籍...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多个人，我们也多份力呢！” 邻居麦奎尔中尉笑了笑，对卡特的好感愈发浓厚了。 经过这近一周的接触下来，谁都不是傻子。仅仅看卡特手腕上的那支江诗丹顿，还有那把瓜奈利琴，虽然不认识品牌，但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外表，也让麦奎尔很清楚得知道这家伙是个大家族子弟。 布莱克这个姓氏没听过，可能确实不如罗斯福等有名有势，但对比自己这种平民军官，用句不恰当的话形容就是，卡特这种吊人，明显就是曾经的贵族军官。 别看人家现在军衔比你低，甚至都没有正式军衔。但麦奎尔坚信，如果卡特留在军队，十年后，自己的军衔肯定比不过对方... 面对这样的人物，还是本身也比较好说话，守规矩的人，麦奎尔的结交之心就更重了。带卡特出去溜溜，刷刷存在感，这算什么事啊？ “好，那我去换一下衣服，稍等！” “没问题，我先下楼把车开过来...” ... ... “帕拉迪奥大街，这是维琴察的主干道之一。帕拉迪奥也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塑造者，大量建筑都出自他的手笔，相比我们美国的都市，这里更加小巧，但也更加精致。” 坐在吉普车内，卡特的双眼，看着车外一一掠过的城景。曾经卡特一直以为，耶鲁大学的校园，就已经很有古典韵味了，而到了欧洲才发现... 这帮人，才是真的old gold... 不喜欢的人，可能觉得这里落后，街道又小。可喜欢的人...这里就是艺术的殿堂... 大量的中世纪建筑流传至今，在见惯了高楼大厦落地窗以后，那些略带一丝腐朽的浮雕，反而更能给人带来一种另类的思想冲击。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按理说，卡特本人是对这种风格没什么兴趣的。可初看这一幕时，依旧能感到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正向自己扑面而来。好似有了重量的感觉，压在心头，一时间，卡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得好... 或许，无声的体会，才是最好的回答... “对了，中尉，我想问问，克雷蒙纳距离这里远吗？” “开车的话，向西一百四十公里左右。等下周末吧，我跟鲁伯上士说一下，让他把假排出来，你自己开车去就好。” 意大利，甚至是世界弦乐之都，也是诞生了瓜奈利和斯特拉瓦迪这等超级制琴师的小镇克雷蒙纳... 麦奎尔自然是知道的，同样，对于卡特想要去克雷蒙纳也不意外。反而，麦奎尔还对卡特这种主动给自己制造机会送顺水人情的事，显得很开心。 而这，也正合了卡特的心意： “哈哈，那就太谢谢您了，中尉。我想过去买一把琴，现在一直用别人的琴也不好，但这人啊，用了好东西以后，就很难接受比它差得了...这个假，可真帮了我的大忙！” “没事没事，这才多大点事。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嘛，你们都是年轻人，正是肆意青春的时候，把你们全关在军队里，不让出去，这也不合适...”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月光下的醉汉 所谓人情往来，自然得是有往，有来，那才完整... 机会卡特给了，麦奎尔也接住了。这一来一往，双方的小心思都得到了满足，一时间，车厢内的范围很是欢快。 “等下稍微注意一点，看到像是军人的家伙，就上去盘问。千万不要等到出事了，再处理...我们旅调过来的时间还短，正是敏感期，军地冲突是现阶段严抓的纪律问题。尤其是我们连的人，看到了一定要严重警告，不然出事了，上尉的晋升也要被卡...汉普顿年纪不小了...” “我明白...” 在市中心不远的一家夜场外，吉普车停下。卡特两人，包括两名宪兵正在整理着自己的着装，趁此时机，麦奎尔向卡特传授着这次巡查要严打的信息... 让卡特的心中做到有数，有谱！ 步入喧闹的夜场迪吧，卡特几人边走边打量着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听听他们说话时使用的语言，看看他们的身材是否魁梧，胸前有没有悬挂“狗牌”，抑或是服饰上有出现美军公发物品... “你，是哪个部分的？” 正当卡特四处打量时，麦奎尔已经抓到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四人组，四人组的身边还有几个一脸疑惑的意大利女孩，正迷茫地看着卡特几人。 “二营A连，中尉！” “我也是A连的。” “我...” “假条出示一下！” 检查假条，核对归营时间，等一一完成这些工作后，麦奎尔丢下一句“注意纪律，不要乱来，按时归营，少喝点酒”的提醒，或者警告后，卡特几人就算是完成了第一次巡查工作。 对这些在假期中，并未和当地人发生冲突的士兵，美军还是管得比较松的。只要不出乱子，在驻地外，约炮也好，嫖那个啥也罢，美军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可没有什么不允许和驻地女孩谈恋爱之类的规定... 维琴察只是座小城，夜场也不多。啤酒馆、迪吧、广场小吃摊等人群聚集区，一一转下来后，一晚上的时间也快要过去了... “走吧，跑了一夜，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去奎里尼公园那边...” “吃披萨吗？” 想到这一路行来，路边那接连不断的披萨店，卡特就一阵蛋疼。仿佛又回忆起了，曾经被妹妹拖着吃披萨的恐怖... 这里对梅丽丝来说，或许是天堂，可对卡特而言... “不，披萨就没有特色了。在威尼托大区，丰盛汤和海鲜烩饭才是最值得称道的。哦，对了，这里距离威尼斯也很近，有时间你也可以去那边逛逛...话说回来，威尼托北部丘陵地区的腌肉也很不错。可惜，今天是公务出来，没办法喝酒，不然搭配上这里的阿马罗尼葡萄酒...” 麦奎尔笑着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吗？我感觉我和意大利人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热爱美食。在这里呆了快两年，哪里有好吃的，你问我准没错！到了...” 本就不大的维琴察，到市中心的奎里尼公园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吉普在路边停下，在麦奎尔的带领下，几人走到一个小吃摊。 夜晚的欧洲生活，不，哪怕是白天，有时候也不像很多国人想象的那种，必须得在什么严肃的餐厅里，西装革履的就餐。相比于那种餐厅，集市上的小吃摊，还有这种公园前的小吃摊，才是更市井的选择，也是最有人情味的选择。 “SGT，维琴察这边的违纪事件多吗？” 摘下贝雷帽，在等待美食送上的零散时间里，卡特瞄上了那两名比较沉默的宪兵。作为军事警察，一般人通常都不太乐意和宪兵们打交道。然而，对卡特这些军官们来说，宪兵却是不得不打交道的对象... 尤其是在晋升连长以后，作为美军内第一级拥有军法处置权（UCMJ）的军官，在行使军法处置权时，难免会需要宪兵过来配合执行。 考虑到曾经瑞克说过的可能，以及这段时间实际体验下来，除了无聊外，根本没有多难受的经历，都让卡特的内心，逐渐产生了松动。 当一段时间的军官，似乎也不是不行。那么，提前了解更多的信息，就很有必要了... “还好吧，严重违纪暂时没有。但酗酒过量，言语冲突等，还是不少的！只是现在司令部抓得严，暂时还没有人敢动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暴力事件未来依然会出现...” “这是肯定的，我当了快十年的宪兵，就没见过哪个基地有士兵完全不闹事的。这不现实，即便是我们宪兵内部，也出现过严重违纪问题。” “我听中尉说，如果我们连里有士兵出现违纪被抓的情况，会影响到主官的晋升，是这样吗？” “是的，现在晋升机制变动很大。考评方面，直接领导的意见，占了很大的比重，而一旦出现问题，上面追责下来，也是上级军官先受影响，自然而然的，对下级军官，也就是始作俑者，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加上这些事，一旦过了宪兵的手，都会有档案记录，这个谁也做不了假。” “所以，卡特，一般有事情，最好自己解决。能不找宪兵，尽量不要找，留下存档后，这个记录是抹消不掉的。” 点完餐回来的麦奎尔，若有所指地提醒道。丝毫没有在意对面两名军士的想法... 当然，按照美国陆军的传统，身为军官的麦奎尔也确实没必要在乎。甚至于，卡特相信，若非对方两人都是中高级军士，麦奎尔可能连和他们在这种非正式场合里，坐在同一桌吃饭都不会有... 这一细节再次令卡特感到了中美建军思想上的差异。在美国陆军这种地方，军官和士兵，仿佛天然就是两个阶级一般，泾渭分明。 “嗯，我明白了。” 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这一点后，卡特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时，公园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摇摇晃晃，满脸通红的家伙... 胸前飘荡的“狗牌”，在月光下显得及其刺眼... “得，这顿饭看来得延误了！” 一瞅那人连直线都走不直的模样，麦奎尔叹了口气。抄起桌上的贝雷帽，一边往头上戴，一边向那人走去... 同桌的宪兵，也迅速跟上。 一直到此时，卡特几人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酗酒嘛，多大点事？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不兴立的flag 在军营内就有俱乐部，有小酒吧，甚至在战时连安非他明这种药物都能配发下来的美军，喝酒...那真不算什么违纪... 即便是在营区外喝高了，但只要没闹事，宪兵们一般也不会太管。 “士兵！报上你的部别，军衔，姓名！出示假条！” 不怎么管，不代表完全不管。像现在这样迎头撞上了，该有的盘问还是少不了的... 麦奎尔中尉皱着眉头，语气有点不善地厉声喝问了一句。对这个打扰了自己宵夜的醉鬼大兵，他很难有一个好态度... “啊？！哈哈，喝...” “查一下他的士兵铭牌，然后叫个车给他送回去！” 摇摇晃晃，连立正都做不到的醉鬼，显然是无法在现在问出什么有效信息了。但好在，美军的士兵铭牌上，该有的信息基本都有。 收到命令的宪兵们走上前，一人按住那个醉汉的肩膀，另一人则一把粗暴地扯下对方胸前挂着的铭牌。 在军官们面前有点海绵宝宝似的宪兵，在这些普通士兵面前，那就是黄色海绵怪了！客气？什么叫客气？ “二营B连的，中尉！” “叫辆车给他送回去吧！” 环顾一圈周围正在纳凉，并昂头吃瓜看戏的意大利土著们，麦奎尔中尉不耐烦地摆摆手。 “车费找他们B连的温特斯上尉，记得跟司机说明白！” 小城的出租车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手忙脚乱地和出租车司机说着好话，并将醉鬼塞进出租车，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 “唉，行了！回去吃饭吧，真是一帮令人不省心的家伙。不过今晚情况还不错，我们C连还没出什么事...” “这话可不兴说啊！” 卡特笑着开了个玩笑，这股立Flag的味道实在是太浓了... 按照一般性剧情发展，这等会要是不出点什么事，简直对不起观众... 然而，一直到那所谓的威尼托特产海鲜烩饭吃完，周围都是一片风平浪静。甚至于卡特的手心里还多了一张小纸条... 在没有微信，INS的年代，这种小纸条，基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出现公园里的土著女孩主动向卡特搭讪。在抛开什么所谓的个人魅力外，这一现象似乎也在表明，维琴察基地的美军，在意大利当地，起码在现在，风评还是不错的。当地民众，没有什么很反感的情绪。 唯一不太和谐的一幕，就是在卡特几人起身离开前，奎利尼公园门前，忽然来了一队警车。两队人马彼此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致意后，倒也没有发生不愉快... 回到营区，将巡查记录本交到基地安全中队存档备案。卡特在维琴察基地的第一周，正式结束了... “凶手...恶魔...你们...” 翌日一早，熟悉的操练声被另外一股哄闹的声音顶替，将卡特从睡梦中叫醒。 卡特是不懂意大利语的，但由于意大利语和法语同属罗曼语系的缘故，正常来讲，一个会法语的人，听懂意大利语问题不是很大。 但奈何，卡特的法语也只学了一年，还是没咋认真学的那种。此时只能勉强从喧闹的意大利语中，听出那么几个单词的意思... 而这... 卧槽！出事了！ 宛如一周前的情景再现一般，边跑边套衣服。等卡特赶到C连连部时，办公室的大门意外地处于开启状态... “卡特，你来得正好！你现在赶紧和安德斯军士长去3排，核查一下昨天外出人员的去向！记住，语气一定要严厉，谁敢隐瞒，直接开除军籍！” 办公室内的汉普顿连长，宛如一只暴怒的雄狮。即便是对卡特下达命令，那语气都仿佛是在咆哮... “是！” 果然，Flag这玩意，真不能立啊！ 心里一边感叹，身体一边行动。找到3排的军士长安德斯后，卡特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又匆匆往士兵营房那边赶... “到底出什么事了？” 在前往士兵营房的路上，基地内几乎随处可见正在频繁调动的，佩戴着“MP”臂章的宪兵。还有一队队已经换好防暴装备的士兵，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向营区大门口开进... “是昨晚外出的士兵闹事了？” “可不是吗？！奸杀案！艹，让我找到这是哪个狗屎干的，老子肯定给他屎都打出来！” 安德斯军士长愤愤不平地回了卡特一句，随即率先冲进营房，怒吼着： “全体起立！” “昨天有外出假的，出列！” 三名士兵，面色迷茫地向前踏出一步。其中，还有一名陆军学员...只是并非内森黑尔营的人，卡特也不熟悉... “归营时间？你，几点回来的？” 掏出身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卡特走到一名下士面前问道。 “晚上七点，SIR！” “你呢？” 卡特将目标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八点半，SIR！” “我是十点...” “都去过哪些地方？” “我去过...” ... ... 当卡特与安德斯军士长将3排的情况摸清楚，并回到连部办公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 连部办公室内，除了连长，副连长，连军士长三巨头外，分管人事财务、补给后勤、维护保养的三名主管军士，还有各排的排长，排级士官长一应俱全。 见到卡特两人回来，汉普顿连长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3排那边有可疑对象吗？3排的排长伤病住院了，这段时间...卡特，要不这两个月，你去暂代一下三排长职务吧！” “算了，这个后面再说，现在情况怎么样？赶紧告诉我！” “3排情况比较正常，最晚归营时间是昨晚十点，惠特克中士。他...去外面的小...” “小什么，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 “他是去嫖了...没有喝酒，我和安德斯军士长去安全中队查了他们的出入记录，并没有醉酒记录，他的自述应当是属实的。” “呼~还好还好...那这样看来，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问题了...” 听到卡特的回复，汉普顿上尉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身体仰躺在椅子上，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把香烟，甩给在场众人... “你们是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听到外面有群众抗议示威，我这心脏都差点吓得停跳了！生怕是我们C连的人出了问题...” “看着吧，等会加尔德将军就要过来，下午开会...” 第五百四十八章 内部清查 “汉普顿上尉！请出示一下你们C连的连队记录本还有昨天的外出名单！” 都不用等到下午，也不用等到南欧特遣部队司令官加尔德少将赶来，宪兵们已经破门而入了... 为首的宪兵，看军衔只是一名上士，可说话的态度却毫不客气，而在这种时刻。即便是上尉，汉普顿也不敢炸刺... 规规矩矩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记录，递给宪兵们进行核查。同时嘴里还讪讪地解释道： “都在这，都在这！请你们索姆上尉放心，我们C连今天一早，听到动静后就开始自查了！目前来说，都没有问题，绝对不会是我们连的人犯了事！” “上尉，请你理解，这件事我们说了也不算...这个惠特克中士，我们需要带走调查！” 飞快地扫视完C连的记录，宪兵上士直接指向了那个记录被更改为嫖那啥，晚归的惠特克中士... “这不是说确定是他干的，只是，他的未归营时间，与案发时间较近，且...他这个情况...” 宪兵上士有点无语，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惠特克中士的运气表示佩服。 本来嘛，你嫖也就嫖了，随便编个理由，也没人管你。结果一头撞上一出奸杀案，那你这...不调查调查，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明白明白，安德斯！去把惠特克叫来！” “YES，SIR！” 又是一阵喧闹后，垂头丧气的惠特克被宪兵们带走。这一出让刚刚有些放松的C连办公室里的气氛，又一次变得僵硬了起来... “安德斯，你觉得惠特克会是那个凶手吗？” “不会！惠特克中士，还没那个胆子，而且他昨晚没有喝酒。这一点，3排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他有没有嗑过药？” “这个，应该没有。起码，到军队以后，我从未见过他有瘾君子的表现。” “好，我知道了...” 一阵简短的问答后，办公室内除了嘬香烟的声音外，一片安静。安静得令人感到压抑... 跑又跑不了，卡特只能想想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打发一下时间，然后就... “上尉，你知道案发地在哪吗？” “不知道，等安全中队的通报吧。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和维琴察警局交涉...” 汉普顿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卡特： “怎么，你这边是有什么线索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线索，就是...麦奎尔中尉，我可以说吗？” 卡特的目光转向汉普顿身边的麦奎尔，眼神中询问着“你难道没说吗？”，而麦奎尔... 看着办公室内那一双双齐齐看向自己的眼睛，迷茫的眼神聚焦在卡特身上，仿佛在说“我要说什...么...” “厚礼蟹！你是说那队警察！” “对，会不会就是那时候...” “你们两个在说谜语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那队警察又是哪一队？！” 汉普顿狂暴地一拍桌子，谜语人统统该死！ “昨晚我和卡特出去巡查，在巡查结束前，我们去奎利尼公园那里吃烩饭。期间我们遇到过一个B连的，喝醉了的上等兵，然后我们叫了辆出租车给他送回营区了。临走前，我们遇见了一队意大利警察...上尉，如果案发地在奎利尼公园的话，对方又指名道姓找到我们这里，那会不会...” “跟我走！” 一把拽住麦奎尔的胳膊，汉普顿连卡特都没来得及招呼，便夺门而出... ... ... “...然后见没什么情况，意大利警察也没有叫住我们，我们就归营了。事情就是这样，将军！” 莫约十五分钟后，加尔德陆军少将的办公室内... 麦奎尔中尉大声汇报完后，便跨立站好。卡特...背景板，不提了！ “索姆上尉...算了，看你的表情，案发地应该就是在奎利尼公园吧？” 沉思片刻后，加尔德少将扭过头。一看索姆上尉那愁容满面的样子，在场所有人基本都知道了真相... “YES，SIR！” 索姆上尉的应答，显得有气无力。 事情发展到这里，陆军的嫌疑已经很大了！ “唉，外面受害者家属，情况怎么样？” “情绪很不稳定。他们希望我们交出那名犯事士兵，接受意大利当地法律的审判...让他在牢狱的煎熬中，度过这一生...” 意大利没死刑吗？ 卡特有些疑惑，考虑到眼下这环境，卡特老老实实闭上嘴... “他们是怎么确定，凶手是我们的士兵的？” “这个是来自被害人朋友的指证。她们昨晚在酒吧喝酒，遇见自称是我们军队的士兵搭讪...据证人所说，酒局上双方聊得还是不错的。那个士兵风趣幽默，双方很有好感，尤其是被害人与他的感情急速升温，后来两人说要出去转转，证人也就没有跟上打扰。结果今早就看到了同伴遇害，这就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干的。” 将维琴察警局的口供记录交给加尔德少将后，索姆上尉继续补充道： “将军，那证人还说，如果能让她见到凶手，她肯定能认出来！所以我们现在...” “等等，先别急...” 翻看着手里的口供记录，加尔德眉头紧皱。 “麦奎尔中尉，你是否还记得昨晚那个被你们送回营区的士兵叫什么吗？” “这...好像是加纳？还是加纳尔？抱歉，将军，我...” 麦奎尔额头的冷汗瞬间流了出来。盖因昨天，他根本就没有怎么看过那醉汉的铭牌：确认了部别，知道该把人往哪送就够了，有必要知道他是谁吗？ “算了，卡尔森上校，麻烦你安排人去将B连的连长叫过来！” ··· ··· “温特斯上尉，你们连...昨晚有晚归的士兵吗？” “有！” “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喝酒？” “喝了...但，去了哪里，我们还不知道。” “他还没醒吗？” “没...” 哦豁！ 办公室内的C连众人，心底的石头这才算彻底落了地。就这情况，这么一综述，B连...药丸啊！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给你十分钟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见到那个该死的醉鬼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 第五百四十九章 干废一个连长 “将...将军，我没有...杀人！” “那你昨晚有没有和一个意大利女孩，在奎利尼公园发生过性接触？” “有，但那...” “索姆上尉，把巡查记录和出入记录全部调出来！查！看看除了他以外，还有没有人去过奎利尼公园，尤其是夜晚！” 在听到加纳上等兵肯定答复的那一刻，加尔德少将就已经失去了耐心。 挥挥手，宛如赶苍蝇一般，将加纳赶出自己的办公室后，直接向基地宪兵部队的负责人下达了命令。 伴随着索姆上尉领命而去，办公室又一次陷入了尴尬而又诡异的沉默中... 为毛我们还不能走？！ 某个背景板，如此想到。 按理说，作为线索的提供者，C连的这三人，不说有功吧，怎么也是无过啊。而在这个明显，不太美丽的环境里，卡特也不奢望什么奖励... 开玩笑，就JTF的那种权力模式。作为南欧特遣部队主力军种的陆军，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和篓子，用屁股想都知道，海军和空军那边或许，不，几乎九成九会借机搞事，比如争夺主力军种席位，更准确地说，是争夺那个司令官的位置... 少将啊！美军的少将，这可不是什么非洲小国的不值钱将军。能多一个位置，自己军种的势力不也更大嘛... 上层有权力争夺的欲望；下面有晋升的希望，这么一综合...嘿！后面的事情，有的加尔德将军头疼的了！ 在这种时候，你还想因为那么点屁事讨赏、邀功？脑子被门夹了都知道这个时机并不对啊！ 好处肯定是没了，那卡特的耐心也就不多了... “将军，我刚刚把所有的记录都查了一遍。在晚上八点后，去到奎利尼公园的，只有加纳一人...” 索姆上尉并没有让几人久等，这是这个回报的消息却... “卡尔森上校...” 幽幽地叹了口气，加尔德少将的脸上在卡特几人看来，完全看不出喜怒。但和少将接触较多的卡尔森，却很明白，加尔德已经生气了... “你让我很为难，非常为难！作为陆军的将军，我不想把我的陆军士兵交出去，但身为南欧特遣部队的司令...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3旅服从您的命令，将军！” 卡尔森的答复有点官方化，一时间卡特甚至没听出来里面有什么含义。 “加纳上等兵...等会索姆上尉，带他出去，让证人看看吧。如果确定是他...包括后面的DNA检测确定的话，走dishonorable discharge程序吧！” “将军，这会不会太重了？！” “那你要我如何向外面声讨凶手的人交代？我如何向陆军部交代？” 卡尔森上校下意识为自己的士兵求饶的话，成了彻底点燃加尔德少将怒火的那颗火星子。只见将军重重地一拍桌面，口水差点都喷到了卡特的脸上... “那个该死的家伙，他一个人，玷污了我们整个陆军的荣誉！尤其是，在明知道现在有很多眼睛都盯着我们的时候，在我三令五申下，还敢如此行径...在你的眼里，他是你的士兵，可在他的眼里，有你这个上校，我这个将军吗？！” “温特斯上尉！” “YES，SIR！” “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加纳上等兵的指控属实。你...一个GOMOR，应该是跑不了了，好好想想离开军队以后可以做点什么吧！” “将军...是！” 温特斯上尉的嘴唇翻动，但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抗辩的话... ... ... “完了，完了，全完了...一个不光荣退伍，一个将官书面谴责。狠啊，咱们这位将军还是很有壮士断腕的决心的...就是可惜温特斯了。” “这就是命运啊！他们...B连的确在纪律上...” 从加尔德少将的办公室出来后，麦奎尔和汉普顿两人一脸唏嘘得说着卡特听不懂的话。 通过陆军军法的学习，卡特倒是知道不光荣退伍算是很严重的士兵惩罚，对军官来说是dismissal...基本等同于曾经国内的开除军籍处分。关于将官书面谴责，卡特也知道，但它们具体有什么影响，那就... “不光荣退伍后，加纳的日子会苦。后面看会不会移交给意大利警方处理吧，即便不移交，背负了这个档案记录，他以后找工作，基本和大公司无缘了。一旦做背景调查，他想在麦当劳翻肉饼都难！” 仿佛是看到了卡特那迷茫的眼神，麦奎尔中尉忽然伸手拍了拍卡特的肩膀解释道： “温特斯的处罚，将官书面谴责...虽然可以‘光荣’退伍，但这个记录也是跟档的，或许出去后没太大影响，但他的军队职业生涯肯定是完了。有这样一个记录在，他的晋升...这里也不是战区，晋升本就困难，所以，到达上尉服役上限后，他都很可能得不到晋升机会。只能准备后路了，想想离开军队后的生活了...” “后果这么严重？！我们不是...” 卡特想想又有点说不出来话了，说起来驻外美军也是个奇葩。有些地区的驻外美军享受治外法权，比如驻日美军这种，但有一些却没有，比如驻韩美军... 关于驻欧美军，准确点说驻意美军的治安管辖权归属问题，卡特还真的没有细查过相关法案。本想说，“我们不是有治外法权吗？完了，自己审判，然后给个小交代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尤其是在想到空军和海军的势力纠葛以后，混乱！还是特娘的混乱！ 想想加纳的事，再怎么样也不是自己C连的问题，卡特也就懒得再费心力了。说起来，自己在这边，本就是实习临时工，操太多心也没必要... 一个平淡的周末巡查，直接干废一个连长... 这整体感觉平淡的处理流程，甚至和自己都没啥关联的事情，回想起来，倒也有点令卡特感到唏嘘。 关于加纳的处理问题，后面会有基地安全中队负责。初步指认流程，进行得很快... 当下午，卡特在连部见到归队的惠特克中士时，心里已经基本确定那个奸杀案的始作俑者就是加纳了。除了吃瓜看戏外，有了B连这只被砍了头的鸡作表率... 新一轮军纪学习，整顿风潮也在维琴察基地内开启... 第五百五十章 实锤的日本间谍 受军纪整顿的影响，外出假管理的审批也被中止。 卡特计划的克雷蒙纳之行被迫搁置，生活再次回归到一个平常的轨道上。 在第二周的周四，上等兵加纳被开除军籍，并移交给意大利警方处理。同时，B连的温特斯上尉也受到了正式的将官书面谴责，从那天起...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军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酒鬼。 除了这两份能够传达到基层的信息外，南欧特遣部队的领导层里发生了什么，卡特就不得而知了。让卡特稍有郁闷的是，除了自己的外出假泡了汤，当天汉普顿说打算让自己去三排暂代排长的事情也没了下文。 和第一周一样，卡特只能留在连部，配合麦奎尔中尉处理些文件类工作。当然，卡特只处理文件类工作，纯粹是因为除了在麦奎尔的指导下，写一下每周都要提交的SIGACT和Storyboard，这种美军八股文以外，专业类工作，卡特现在还做不来。 只是偶尔在完成文字工作后，跟着麦奎尔遛弯时，看着麦奎尔熟练地和专业士官一起，处理保养维护类工作...卡特才意识到，自己过去想的还是有点太美好了。 作为这个星球上，目前可以说战斗力天花板一样的存在。如果美军军官都是混子，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了。这帮美军的副连长，和曾经的国内副连长很相似，堪称连队万金油... 基本一个战斗连下属的主要业务工作，他都能干！对比起来，比起专业疏通下水道什么的国内副连长，看上去或许专业性还更强一点... 这一发现，不禁令卡特刚刚升起的一丝，“当当军官也不错”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真特么风险高，屁大点事说不定就会报废职业生涯。并且在回报未知的前提下，好像需要学习的专业技能也不少... 不过抛开这些，军营内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工作上的确无聊了一点，但下班后，军营内酒吧、台球厅啥的，一应俱全，再加上自己还有练琴的需要，时间倒也不会显得空虚... 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6月23日，一通电话的到来，打破了卡特逐渐被军队生活打磨得平和的心态。 “卡特，有电话找你。” “好！” 那是在6月23日的下午，吃过午餐刚回到连部的卡特，刚拿起电话，都不等卡特开口，来电者便匆匆说道： “出大事了！卡特，日立和三棱，又有六名工程师及高管被捕了！” 与来欧洲之前的通话相比，这一次丰田章男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在简单通知完后，更是直接说道： “具体情况...我让我爸跟你聊吧！” “咳咳，卡特，能听见吗？” “可以...” 卡特环视一圈四周，在美军的军营内聊这种问题... 但想想，自己也没有向日本人出卖过什么情报资源啥的，似乎也... 左右权衡过利弊后，卡特冲着办公室内的鲁伯上士招招手，虚空画出一个“MP”的字符。同时嘴里回应道： “丰田先生，有事就说吧！” “昨天，日立制作的高级工程师林贤治，大西勇夫，还有三棱的木村工程师被FBI抓捕的新闻，你看过了吗？” “抱歉，我昨天有点忙，还没来得及看新闻。他们是因为什么被捕？” “间谍！FBI指控他们非法盗取IBM公司的绝密技术资料。” 又是间谍？！ 联想到前不久才出现的，日立高管被捕案... 不对劲！ 美国想搞日本，这的确是个很明显的事情。但，反复，并且中间间隔时间极其短暂的使用反间谍名义，来针对日本企业... 在卡特的记忆里，82年，似乎还不是美国真正开始动手的时间。 “情况属实吗？” 见到门外涌入的宪兵，卡特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话。同时一只手，在耳边比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 看到卡特的提示，宪兵们反应很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应该是寻找监听设备去了... “这...” 卡特的问题，一下令丰田章一郎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只听对方叹了口气： “基本属实！” “那这还用说什么吗？” 卡特有些无语... 就说口袋法这玩意，白色恐怖期早过了，就是要用，也不可能这么频繁的用啊！不然美国人自己都受不了...相比于上一次的模棱两可，这一次... “鲇川家的人情已经托过来了，我们也不好拒绝。听章男说，你在司法部里有熟人，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放心，只是引荐，无论成败，我们日本人都会记住你这个朋友，以后...” 自己通过瑞克，能够沟通到司法部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康涅狄格搞出一家警务公司，这上面没点人都说不过去... 卡特倒是不意外丰田家知道这一点，只是有点意外，丰田章一郎的直接。按理说，双方的关系还没近到这一步吧？ 说有利益纠葛，这卡特是承认的。但别的事情，自己... 看到宪兵们已经准备好了监听录音设备，卡特倒也没有一口拒绝。相比于讨好日本人，不自绝于美国人的圈子，显然更加重要。 “这个先不急，丰田先生。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先跟我讲讲！我看看有没有操作空间...” “好，是我着急了！卡特，情况是这样：去年，林贤治从硅谷一家公司那里拿到了IBM 308X系列27卷技术资料里的10卷，然后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继续窥伺剩下的17卷，然后找到了一位合作伙伴，表示希望招募到一位IBM退休的高管，希望对方帮忙引荐，就是这一下出了问题...” “那个所谓的IBM高管，是FBI的特工！更多的细节，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了，我只是在想，FBI这样做，算不算钓鱼执法。能不能在这个地方做点文章，然后配合司法部的关系，操作一二....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牵扯到你，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间互相介绍一位，或者几位新的朋友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事情最后成败与否，你都是我们日本人的朋友...以后...” 暂时忽略掉丰田章一郎画出的大饼，卡特再次看了眼身边的宪兵： “好，就这个信息就够了。说起来，我和你们丰田也是老熟人，和章男的关系也很好，你们既然找到我，我也不好坐视不理，只是你也说了，这毕竟是我们美国的国家利益。具体怎么操作，能不能帮，先让我考虑考虑，另外，我也要先和司法部的朋友们聊一聊，才能给你们一个答复...”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双面间谍 “...或许是因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两次出现大批日本企业高管或者高级工程师被捕事件，有点让日本人乱了手脚。这才会把情托到我这个只有...有限合作的‘伙伴’身上！情况应该就是这样，上校！” 当“间谍”的名词在美军基地内出现时，这件事就注定小不了了。 而事实证明，卡特主动找来宪兵监听自己通话的举动，做对了！ 几乎就在卡特挂断电话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基地内的另一波宪兵就找上了门...在两拨宪兵互相证伪后，卡特，第二次见到了自己第三旅的旅长卡尔森上校... “日本人...FBI...” 手指敲打着桌面，卡尔森上校倒是没有在意卡特那刻意咬了重音的“有限”与“伙伴”这两个词汇。独自思索了一会后，卡尔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卡特：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添麻烦。加纳的事情，影响还没消退，你这里又冒出来特么的日本间谍...” “你个人现在是什么想法？说到底，这件事，包括那些日本人打来电话，我听你的意思，也并非是因为你在军队内的身份。那么按理说，这件事和我们是无关的，只是涉及到了我们美国的国家利益...”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把你这个情况向上面反应一下。另外，在等待消息的时间里，要是他们还有电话过来，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保持监听录音，我明白的，上校！” 在美国人和日本人里，脑子有毛病才会选日本人站边... 卡特立马立正答道，干脆果断的态度，令卡尔森上校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再次以实际行动，践行着陆军军官的荣誉...” ··· ··· 自动忽略掉那些“废话”以后，美国陆军并没有让卡特等待太久。 在第二天的傍晚，一辆吉普车驶入营区。两名陌生的军官，收拾好卡特的行囊后，接上卡特，又匆匆离开... 车开了很久，越过瑞士，直插德国... 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镇旁，车辆拐入一座军营。这座军营仅从外表上看，与一般的军营区别不大，甚至对比维琴察基地来说，这里小得可怜... “行李会有人帮你送到公寓，上校已经在等你了，我们先过去！” “好！” 沉默地跟着身前一名上尉的脚步，卡特再次走入一间办公室。没有半分的寒暄，办公桌对面的鹰钩鼻上校直接问道： “卡特·布莱克？” “是的，上校！” “坐吧，喝点咖啡？” “谢谢！” 几乎是在卡特的屁股刚刚挨上椅子，一名勤务兵便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别客气，请随意些。若非陆军的关系，我想我们根本不会见面，一直到现在...我都很难相信你还是个不满19岁的年轻人...” 卡特一边抿着咖啡，一边听着那陌生上校的话。忽然，眉头一皱... 耶加雪菲？ 卡特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杯黑乎乎的咖啡... 耶加雪菲并不是什么很昂贵的咖啡豆，卡特也不是什么咖啡品鉴大师。但这款豆子，却是卡特唯一能喝出区别，并且，最常喝的一款咖啡豆... 理由也很简单：这玩意喝完以后，抽烟倍儿香... 卡特不知道这是意外地“撞车”，还是对方已经调查了自己几乎所有的过往履历... “你的经历很丰富，关于你和丰田汽车之间的关系，我们也调查过了...这一次叫你过来，有两件事...” “您说！” 卡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精神也提了起来。 “第一，自然是关于这些日本人的事情...答应他们！答应帮助他们牵线搭桥，并将柏利斯·沙利文上尉介绍给他们，当然，不是陆军上尉沙利文，而是司法部副部长助理，沙利文！” 双面间谍吗？ 卡特眼神闪动...并没有一口应下这件差事... 心里站边美国这没错，可如果在这个时机将日本人得罪死了，到时候...或许阿盖尔的丰田工厂，以及日产工厂不会撤走，毕竟真金白银砸了进来，岂会为这点，已经过去的事和钱过不去... 但扩大投产，那基本是没戏了。谁敢在一个背刺过你的所谓伙伴的地盘上，继续加码...大山炮也没这么虎的不是？ 这无疑会损失自己的利益... “有顾虑？” 卡特犹豫的申请落在上校的眼里，只见那上校忽然诡异地笑了笑。 “在担心会因为我们这里的事情，影响到你的生意？” “没错！” 瞅瞅对方四十多的年纪，卡特也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直接反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还有，你们是什么单位？军事情报局？这些事情，应该不属于你们的管辖范围吧？” “呵呵，正常来讲，商业间谍的确不归我们管。但既然那些日本人盗取的是，IBM这家计算机公司的技术资料...那若要扯关系，也不是扯不上，我们现在不少武器都需要计算机的支持，你说这些日本人盗取计算机技术资料...” 得，您要这么说，咱还能说什么呢？ IBM 308X系列，的确是大型计算机，处理器。硬说是民用机，有些牵强...商用机，以及被军方采购使用...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放心，我们不会那么着急动手的。并且也不会把你暴露出来，这个案子，既然FBI那边已经接了，我们也不好插手太过。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因为IBM间谍案，把你牵扯进来。甚至恰恰相反，你配合我们做这件事，获得日本人的好感，让他们觉得你是他们的人...这不是更利于你的生意吗？” “至于我们通过沙利文上尉，获得了什么情报...那就是后面的事情...只要沙利文上尉不暴露，你这边就绝对安全！并且，沙利文上尉，也不是在日本活动，在我们美国本土，他暴露的风险真得很低，不是吗？” “司法部那边，罗利亚将军会去沟通的。只要你点头，那么从明天开始，沙利文上尉就是真正的司法部某位副部长的助理！” 第五百五十二章 INSCOM的橄榄枝 “话是没错，不过...上校，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要知道，你们的目的...” “嗯...应该这么说，我不需要知道你们具体的行动计划，以及战略规划，战术执行侧的布置等等...我知道那些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信息。只是，我想要清楚，你们的目的是，培养线人，或者说是安插一个线人到日本人那边，还是有什么别的，具有很强指向性的目的...” 在征得上校的同意后，卡特点燃了一支香烟，颇有些烦躁地吸了一口。 乍一听，这个上校的方案，十分有诱惑力！ 自己表面上帮日本人出力，当一个政治掮客，为他们介绍司法部里的人。然后自己就可以躺着赚钱，赚人情...尤其是在八二年这会，在这个日本人还没法压制住美国，并且还有求于美国的时候... 这份人情是百分之百能兑现的！比如...自己为日立制造的事情出了力，就等于是卖了丰田家的面子，帮了鲇川家的大忙... 这以后，自己想要日产在佐治亚扩大些产能什么的，他们不得考虑考虑？这些好处，或许不如多少美金来得直观，但一定会比粗暴的现金更加值钱。 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掮客！ 一个纯粹的掮客，只要钱！但这也是最廉价的！尤其是对这些财阀们而言... 并且，自己这么做，也完全不用担心美国方面会打压自己，有点奉旨挣钱的味道在，并且... “或者说，我该怎么相信你的保证，上校。我是ROTC的陆军学员没错，我也热爱着这个国家，这个军队，但...我也是一个商人，一个男人！你们应该调查过我，那你们应该知道，我还有家庭...我的母亲，我的姐姐，我的妹妹，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人了...” “抱歉，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甚至还有点自私。在我父亲去世后，我需要扛起这个家庭，我需要给她们带来更好的生活，一个不为温饱，不为寒冷殚精竭虑的生活。我对家庭的忠诚，或许在我对陆军的忠诚之上...不，我应该比较肯定地说，只有当我的家庭温饱不愁，衣食无忧，我在能够全心全意地为陆军服务。” “哈哈哈，我理解，我理解！你知道吗？这是我很欣赏你的一个地方，也是我们放心你的一点。你也不用太过警惕，我们不是土匪强盗，更不是敌人。我们从不牺牲任何一个自己人...” 哈？ 这话，咱... 想想自己玩过的那些3A游戏作品里，日常卖队友的美军，卡特心里有点MMP：妈的，不说还好，一说，更慌了！ “算了，这些空话就不说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的目标是放长线钓大鱼，沙利文不是弃子，你也不是！尤其是你，说实话，我很少见罗利亚将军对谁这么重视，甚至你的反应...都在罗利亚将军的预料之中。将军说了，关于沙利文的安排，你不用管，我们也不能告诉你具体的。” “口头的保证都是空话，但实打实的订单却是真的。你刚刚不是问我们的单位吗？陆军第66军事情报大队，听说过吗？” 卡特迷茫地摇了摇头... 就美军那个混乱的编制，自己连那第三旅的具体情况都还没完全摸透了。更别提这个什么军事情报大队，一听就和间谍，特务啥的似的单位了... “我们直接隶属于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第66军事情报大队的任务是为驻欧美军提供包括但不限于战术信号情报、反情报与人力情报资源等各项与军事有关，或有利于驻欧美军利益的情报支持。” “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成立还没两年，战术信号情报与反情报等工作，这是我们原来在陆军安全局时就有的职能，现在发挥作用，并不能困难。但在人力情报资源这一块，我们还在建设当中...” “我们知道你在一家软件公司里，有不少的股份，对吧？我们需要一套人事档案管理系统，开发起来应该不难吧？” “难倒是不难，只是...” 你给微软一个订单，且不说自己只是微软的二股东，就是大股东又如何？这简单粗暴，干脆直接的一笔订单，有一说一，其收益和日本那家财团，车企可能带来的收益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 真把自己当掮客，当妓院老妈子了吗？给钱就能嫖？！ “一百万美金！” 卡特的话语戛然而止... 美军...都这么财大气粗的吗？一个破管理软件，搁在未来，也就是个excel的功能，一百万？！如果都这么...这么是金钱如粪土的话，粗暴点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我知道，相比于你所在意的收益，这一笔订单不算什么。但，这是我们陆军，是我们情报与安全司令部的态度，与你一样，我们也更看重未来的收益：即，你的加入，能够给我们带来的帮助！” “这就是我即将要说的第二件事，布莱克学员中尉！请允许我代表罗利亚陆军少将，向你发出正式邀请：我们希望与你签订一个协议，承诺在你完成耶鲁大学的学业后，自愿并希望加入情报与安全司令部及下属单位。在你尚未毕业的时候，我们会以聘用特殊专业型人才的方式，将你的档案调入位于美国本土的INSCOM陆军行动大队，该大队的主要任务便是完成人力资源情报的搜集，并向海外驻军提供相应的情报支持！” “这份工作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困难，我给你举几个具体的例子，你应该就能明白：比如，通过你的公司，以招募外籍雇员的方式，或者干脆就是从已招募的外籍雇员中，筛选适合发展为情报线人的人，将他们的档案分类，保存。并根据实际情况，选择与他们的接洽，成功后，军事情报大队会为他们提供专业化的训练，这里不需要你负责。” “再比如，你现在是耶鲁学生，你必然会接触到很多的教授，专家，还有各种各样的同学，美国的，外国的，数不胜数！这些人，又可以帮你介绍出很多学术界的专家，那些教授们分别擅长什么方向的研究、技术，我们陆军做好存档备案后，在未来，如果有需要时，我们便能知道该去找谁...” “再再比如...”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中间人 “类似于面试官，猎头一样的角色？一个间谍，特工们的猎头？！” 听完那上校的话后，卡特属实惊了... 猎头，在一般人眼里那都是颇有神秘色彩的职业了，而专门挖掘间谍，特工的猎头...说实话，这个职位，对一般的年轻人来说，冲击力可不小。 不提好处，就这逼格...对吧？ 然而，卡特在短暂的惊诧与小激动过后，也迅速意识到，这份活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挖掘这些人，卡特觉得INSCOM里绝对有比自己更好的人选。 通过刚刚的对话，卡特不难听出，INSCOM里的军事情报大队，就是类似于一个美国陆军的情报人员培训中心，一个训练间谍，特工的大队。那里的人接触过太多太多的间谍，也培养过太多的情报人员了，论专业... 一百个自己加起来，也不如那个大队里的一名小小LT，根本犯不着在自己身上花精力。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还有哪里是吸引他们，吸引到了那个所谓的罗利亚将军，那个美国陆军情报头子的关注的... 思来想去，卡特发现，好像只有钱...或者说，一个有钱，但没那么有钱的有钱人身份，似乎才是自己和大部分谍报人员最大的区别！ 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口，简单点说就是，在进入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前，自己就已经在商界有所成就了。这时候，自己半道加入陆军情报系统，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自己曾经打拼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自己天然的掩护。也是一个，陆军可以利用的跳板，比如通过自己的公司，以招募外籍雇员的方式，筛选海外情报人员等等... 并且，自己的年龄... 19岁不到的少年人，固然有办事不牢的可能，但通过自己的身价观察，显然这一可能性在自己的身上并不高。那么，这个年纪剩下的就全是优势了：比如，更容易被忽悠；更容易被控制；更容易被洗脑等等... “差不多，但那并不是主要的。准确一点说，罗利亚将军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中间人，一个倾向于陆军的中间人。” “一个掮客？”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是一个可以在各方势力，各界资源中斡旋的人。就好像这一次，那些日本人会找到你，希望能通过你的资源处理一些问题一样。有时候我们陆军也会有各种各样，令人头疼的问题出现，尤其是做情报工作，这个你应该理解...现在你的基础不错，和日本那些财团的关系也不错，如果有我们这一次帮你，你在他们心中的价值也会提升，到时候顺势发展下去...这对我们在日本的军事情报大队的成员活动，将会是一种极大的帮助与保障。” 上校起身，绕到办公桌的前方，跳到桌上随意地坐下后，一边给卡特散烟，一边缓缓地说道： “除了日本外，你在中国也有投资吧？那一片土地，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还比较陌生，现在能被获准进入那里的美国人也不多。而且，我们的人，在那边，太扎眼了，我们也需要一个了解中国文化的人，来帮我们筛选出合适的华裔特工...这都是你身上，在这个时间点内，无人可以代替的优势！” “你们真是把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查了一遍啊！” 卡特叹了口气，既然对方能查到自己和日本人的关系，那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亲华态度，以及自己前往中国投资的事情... “总之，无论是你这个人，还是你所处的层次，你能接触到的资源。与其在作战部队里当一个...不能说碌碌无为，你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但充其量也就是那么回事的LT，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换一个更能发挥出个人价值，并且还能对你的生意起到帮助的军队岗位呢？” 没有接卡特的话茬，但基本就是默认自己已经把你查了个通透的上校，继续蛊惑道： “在我们这里，我们不仅不会限制你做生意，相反，我们还会想方设法帮你把生意做大。因为你的生意越大，你所能接触到的人，层次也越高，他们会帮助你的生意，也可能会给我们陆军带来帮助！我想，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等你的回复。不过，别忘了，第一件事，七天后，我们会安排你回国...哦，对了，这件事你应该不反对吧？我好像还没有听到你的正面答复。” “我为什么要反对，而且，我能反对吗？” 卡特耸了耸肩，对这种马后炮似的客套不屑一顾。 如果说第二件事，邀请自己加入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的事情，要让自己发挥出最大作用，必须要说服自己心甘情愿地接受的话。那么第一件事，那就纯粹是命令了... 一个小小的陆军学员，能拒绝这种命令吗？君不见，自己人都被带到这帮特务们的地盘上了？ 但凡自己敢拒绝，搞不好立马外面就有宪兵之类的狗东西破门而入，开始对自己启动审查工作了... “我会记得时间的，另外，我可以外出吗？我有个朋友在第一装甲师，既然来了德国，我想去找找他。” “可以，沙利文上尉会送你过去，路上你们也可以先交流一下。回国后，方便配合！” 在几乎是明牌的情况下，双方的第一次交流还算愉快。 上校知道卡特会去找瑞克咨询意见，卡特也明白，什么路上沟通...的确，可能有这个考虑，但更多应该还是...监视！ 双方默契地没有将那一层窗户纸捅破，坐着沙利文上尉的车，来到第一装甲师后... ... ... “嘿，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蹲在西柏林市的街边，望着头戴钢盔，手持步枪，正在和现役驻军，以及联邦德国士兵共同巡逻的瑞克，卡特贱兮兮地笑着调侃道： “怎么？不擦履带了？” 疑惑地望了眼路边跟个gai溜子似的卡特，又看了看卡特身边那个上尉，瑞克这边的班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到那名上尉正向他走来... 一番沟通后，瑞克脱离队伍... 第五百五十四章 格兰马尔咨询公司 “你怎么跑德国来了？！” 将手里的步枪丢到路边，瑞克一屁股坐了下来： “水，有水没？妈的，累死老子了...还有，那位，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这个等会再说！倒是你，怎么回事啊？一个月不见，这么拉了？” 将手里的矿泉水丢给瑞克，卡特仿佛回到了耶鲁校园一样。和这些熟悉的朋友们，插科打诨，总比和那鹰钩鼻勾心斗角要强... 而沙利文上尉，对瑞克这丝毫不尊重自己的行为，也是识趣得装作没看见... 能陪同卡特过来，沙利文肯定也清楚瑞克的身份，特权在哪里都存在... “拉？你特么来试试，每天一大早就得全副武装地出营巡逻，一逛就是一天...装甲营没去成，给分到装甲步兵营去了...” 拿起水瓶猛灌两口水后，瑞克一边晃动着脚丫子放松，一边抱怨道。 “装甲步兵营，你们的装甲车辆呢？我咋看着，你们比我们第十山地师还拉啊！我们那好歹还有轮式步战车呢！” “滚你妈的，这也就是在城市执勤，等驻训的时候，拉出来，你再看看！” “笑死，就你这狗屎运气。一共就四个步兵营，你都能中头奖，你还指望驻训，就一个月时间了，别想了，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卡特抖出香烟，笑骂地同时也没忘了给两人散去一根。 说来也搞笑，在非战争时期，美国陆军一共常备10个师的兵力。2个装甲师，和4个机械化步兵师，都是重装师序列。两者的区别只在于，装甲师通常是6个坦克营加4个机械化步兵营；机械化步兵师则是5+5... 而自己前一个月所在的第三旅...emmm，不提也罢... 隶属关系及其混乱，编制是属于101空中突击师的，但指挥单元却在第10山地师...可无论怎么样，都摆脱不了轻装师的身份... 以陆军兵种鄙视链来说，都是处于鄙视链底端的那种。难得抓到一个瑞克窘迫的时候，卡特尽情地嘲讽，调笑着对方... 可玩归玩，闹归闹，玩笑适可而止后，卡特也收敛起笑容，开始聊起正事： “话说，你们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听你的意思，常态化巡逻了？德军那边，自己处理不了吗？” “还能怎么回事，经济问题呗！你不会以为萧条的只有我们美国吧？东边那些人活不下去了，只能想方设法往西边跑。抓都抓不过来，德国倒是想借机扩大一下士兵人数，你觉得美国会同意吗？” “那怎么可能！自己派兵来帮忙都可以，绝对不会同意...” 卡特说到一半，忽然看了看瑞克... “没错，我就是那个被美国派来帮忙的冤种大兵...” ··· ··· “你的恶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大名鼎鼎的柏林墙附近，一处咖啡馆外。 望着慵懒地靠坐在遮阳伞下，品着咖啡的卡特，瑞克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着那些饥饿的难民，会让你很有满足感吗？” “那倒没有，只是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柏林墙，不来看看，太可惜了。我还没那么变态的嗜好...说实话，咱们也就是生得比较好，要是我们生在墙对面...” 望着那些从洞里，或者各种地方想办法突破柏林墙的封锁，蓬头垢面冲向他们心目中充满金钱、自由的西德的人们，卡特的心绪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或许在从自己面前跑过的难民们的眼中，自己此刻是光鲜亮丽的代表。可那个一直跟着自己蹭吃蹭喝的沙利文上尉，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柏林墙”？！ “不说他们了，问你个事。瑞克，这位是INSCOM的人，他们希望我能加入他们...” “哪个大队？” 瑞克眉头一皱，看向沙利文上尉的目光有点不善。 “陆军行动大队。” “陆军行动大队...如果只是这个大队，还好。这个大队主要从事支援型工作，协调一些资源的分配什么的...不过，要我说，你没必要加入他们。” 瑞克的目光稍有缓和，但不多： “上尉，不是我瞧不起你们。或者说，我也认可你们的工作，很重要，对我们的帮助也很大。但，情报系统的上限太低了，你真觉得，我兄弟是你们那座小庙能安置的吗？” 沙利文耸着肩膀，完全不搭理瑞克... 瑞克的话，也是他的“柏林墙”... 情报机构，无论在哪国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纯纯的工具人，或许在一般人眼里，他们权力极大，可在真正的权力层看来，这帮人就是工具。 不好用了就换... 这一天然的属性，根本就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辩驳的。那么在这种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还有你，卡特，你不是打算去后勤单位的吗？” “我是这么想的，但就像你想去擦履带一样...你都没如愿，我能如愿吗？而且，说实话，我其实有点心动，我看上了他们的信息资源！” 与其追求一个未知的利好，不如先把眼前触手可得的好处，先攥进兜里。 卡特的想法依旧如此质朴，简单且纯粹... “没必要，只是要信息的话，合作就行。你给他们提供一次帮助，找他们换一份就行了，犯不着把自己给卖了！” 瑞克翻了个白眼，对卡特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这属狗的东西，要不是心动了，压根就不会跑来找自己。 “你别看他们名字听着响亮，又是司令部又是什么的，实际权限其实真的很有限。欸，上尉，你们应该是打算和FBI一样，搞一个‘格兰马尔咨询公司’吧？” “那是上层的事情，你别问我！” 沙利文忍无可忍地起身： “我出去走走，你们自己聊吧！” 作为一个没什么牌面，也没什么后台的上尉，沙利文也是有脾气的好吗？与其在卡特这里当狗，不如出去透透气... 郁闷！ “格兰马尔咨询公司？这是什么东西？” 沙利文上尉走后，卡特这边立马端正起了坐姿。这时候，终于可以聊点干得了！ “FBI设在硅谷的几家皮包公司之一，表面是一家正常的商业咨询公司，实际上是FBI的一个分支机构。钓鱼用的...这次IBM间谍案闹出得动静不小，罗利亚将军应该是受此启发，加上现在情报与安全司令部又是草创期...” “我估计他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打算搞拿来主义了！即把你这个人拉过去，也把你的公司拉过去，充当陆军情报机构的站点...弄个格兰马尔陆军版...” “算盘倒是打得很好...” 第五百五十五章 拖着就行 “真的没必要加入他们，别看他们现在说得好听。加入他们，你能获得一个类似于官方的信息渠道，他们也会给你搞一些订单之类的，来帮助你发展壮大...” “可你应该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往往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举个例子，你吃了他们的资源，发展起来，即便没有签什么合同，但他们要往你那里塞人，你能拒绝吗？” 瑞克眼睛一斜，不等卡特回答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别忘了，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也是有自己下属的作战部队的。你要是想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他们可不是那些人畜无害的酒吧女郎...你敢这么干，信不信鸡儿都给你砍咯！” “到时候那样一来，你的公司还是你的吗？对，表面上是你的，我也相信他们不会干涉你的商业运作。但...这世界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你和陆军情报机构，有这种过深的绑定暴露，你以后...弊端绝对大于现在你能从他们身上捞到的利处！” “都不用说工商界的人怎么看你了，你看看我们美国有多少家情报机构...CIA，FBI，国防情报局，还有军种里的情报机构，能源部的情报机构等等...如果只是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他们还不够格！要是国家情报总监跟你说，邀请你加入，那还行！” “害，我知道这个！我本来想着，你老爹不是陆军部的嘛，回头我拿了好处，和你们分一分...对吧？到时候，他再捞我一手，全身而退...” 正所谓，能在这个地界混的，谁都不傻。 如果自己没点后台，或者叫准后台，那个什么萝莉，也看不上自己不是？同样，正因为自己知道，瑞克老爹就在陆军部供职... 虽然不知道具体职位，但想想自己所见所闻的这一切。卡特用屁股想也能猜到，职位不会太低，到时候...对吧？捞自己一手...这就是一个利益交换问题了！ 本来自己想通过对方，搞陆军订单的事情，自己就是明牌的。从未隐瞒过瑞克，事实上，这种事情，你瞒也瞒不住。从当时瑞克，以及他们家没有什么反对的信号传递给自己这一点上看，卡特心理就很明白，他们其实不在意这个。 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给出的价码，自己拿出去用于交换的利益，是否能让他们满意。只要满意了，一切好说！ 正因如此，卡特才会对加入陆军情报机构这件事动心思。你要换个海军，空军的过来...算了把，有多远，自己滚多远！ 谁特么不知道，和情报机构走得太近，是与虎谋皮？可要是自己手里有枪，有炮...那这个皮，似乎也不是不能谋一谋的，不是吗？ “你可省省吧！我爹还管不到情报口，而且，他是陆军部的没错，但他是文职...情报工作本来就特殊，陆军情报司令部是归陆军部和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双重领导的，加上他们的特殊性...这就好像CIA时常会不听调遣一样，比如...具体是谁就不说了，反正我的建议是，合作可以！但加入，最好不要，除非你有信心能在未来全身而退，并且有办法保证他们侵蚀不了你的核心产业。” “行吧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不加入就是了...” 卡特摊摊手，从善如流地答道。 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在这种领域，卡特还是很相信瑞克的判断的... “放心，他们也不敢逼你。即便是不加入陆军情报司令部，你现在本身就是陆军学员，因为和我的关系，你基本上，可以说天然就是我们陆军派系里的人，他们真要是给你逼急了，我爸就有理由出面了！总不能把我们陆军的未来之星，拱手往海军，往空军里面逼吧？” 听到卡特的态度转变，瑞克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在瑞克看来，卡特这家伙，好是好，就是有时候，那个脑子太过天马行空了...可有时候又不得不说，很多事，或许还真只有这种人才敢得成。 因为，他们从不循规蹈矩... “去你妈的陆军未来之星，我的目标一直是成为一只在美国陆军这个大米缸子里遨游的硕鼠！你们别太看得起我...” 卡特竖起一根中指，对瑞克这种“立牌坊”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话说到这，那合作，你觉得怎么搞，怎么谈会比较好一点？” “不用谈啊，这还谈什么，拖着就行！你该回国配合他们，钓日本人这条鱼，你就回去钓...只要你没有点头，答应加入他们，那你参加这个任务，都类似于借调的性质。回头你们旅里，和他们怎么协商，包括你和你们旅...” “这次好处可能不会很多，毕竟这个任务简单，而且日本人那边也会给你好处。所以，陆军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出来，但这件事，你做了，就会有记录，对以后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有了这样的合作基础在，以后他们有什么事，你正好有解决协调的能力的话，他们会想到来找你的。等到他们主动来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就可以直接和情报司令部谈谈价码了...” “好，我想我清楚该怎么办了！” 谈妥了最重要的事情，继续呆在咖啡馆也就没有意义了。 卡特站起身子，养着暖阳伸了个懒腰： “走吧，难得来了趟柏林，来了趟德国，你不带我转转吗？” “说得好像来一趟德国，对你来说很难一样！” 吐槽归吐槽，但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瑞克，笑着跟上卡特的脚步，找到在街角等候两人的沙利文后，一路溜达着来到柏林墙边... 真实的柏林墙并不是一堵光秃秃的墙壁，准确地说，这是一道防线。在联邦德国，也就是西德这边，有驻军，有铁丝网，有路障...中间是一片设有各种阻碍的缓冲带，过去后则是东德的关卡... 除了驻军外，柏林墙两边，都有不少隔网相望的人... 几十年前，他们还能... 听着耳边，经过瑞克的翻译后，知道是母女两，隔着铁网交谈的内容后，卡特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凑热闹的卡特 随着几人的脚步，逐渐向前迈动，柏林墙两边的哭泣声也越来越大... “唉，走吧，年纪大了，见不得这种场面！” 怀着参观这种，未来将不复存在的历史重要建筑的心态而来的卡特，忽然发现...似乎并不是每一段历史，都值得被铭记。 柏林墙，对自己来说，或许只是一个猎奇，甚至是满足内心那么一丢丢收集癖的东西。可对这些被分割的人们来说，这里都是他们心底里，一道完全无法抹去的疤痕... 当一位母亲打扮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放声痛哭，向墙对面...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儿子，连连道歉的声音响起时，卡特忽然有点理解了林璎设计那越战纪念碑的理念。 也忽然有点佩服这些设计师们，在完全没有经历的情况下，却能准确表达出一种思想，一种状态...这般想象力，共情力... “你一个还没我大的人，就不要说这种鬼话了好吗？！” 笑骂了卡特一句后，瑞克倒是没有强求，顺着卡特的脚步，转向北方。一路缓缓而行... 凭心而论，在柏林墙的两侧，卡特所见倒也不全是黑暗。偶尔，也能看到人性的闪光，比如卡特就见到了，一对逃向西德的孤儿姐妹，瘦骨嶙峋... 可那些东德的士兵，就愣是七八个人都没抓住那两个瘦小的女孩。愣是眼睁睁看着她们，跑过了封锁线...甚至在越境时，无论是东德的士兵，还是西德的士兵，都没有抬起自己手里的步枪...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又迅速回归自己的岗位。所有人，都对那对明显属于非法越境的姐妹，视而不见... 只是在黑暗笼罩的大幕下，这一点微弱的人性光芒，总是显得那么黯淡，但又那么令人珍惜... 卡特觉得，自己一定是学琴学出毛病了。好像但凡是和艺术沾点边的人，脑壳都有点不正常，简单说，就是感性的成分总是会被放大... 卡特甚至有一股，冲上去收养那对上去只有十来岁左右的姐妹的冲动。这种不必要的负担，完全不是一个，卡特心理，合格的资本家应该干的事情... 怀着矛盾与自我审视的心理，逛完柏林后，卡特也没闲着。 用陆军情报司令部的话说，既然日本人已经知道你在欧洲...无论度假也好，有事也罢，对这样一件其实和你无关的事情，表现得太过上心，很快就赶回国，并不合适。所以，在返回美国前的那么几天时光里，卡特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回军营呆着。 就在瑞克恢复执勤生活的同一天，卡特坐着沙利文上尉的车，离开了柏林，开始了自己的德国五日游... 从柏林出发，经波茨坦、汉诺威，一直到黑森州的法兰克福，再往南到曾经巴伐利亚王国的地盘上溜两圈，看看那些德国老古堡什么的，也就可以准备返程了... 1982年的德国...东德那边什么情况，卡特不好说。反正西德这边，情况还是不错的，战后经济援助，让这里恢复得很快。甭管西方世界，有多么险恶的用心，对大部分平民老百姓来说，谁能让自己吃饱，吃好，谁就是对的！是好的！ 虽然这里同样受到了世界经济问题的波及，显得有些萧条。但大体上，西德地盘上的人们，生活还算稳定，除了抱怨物价高涨外，大部分人暂时还没有温饱之忧。当然，除生活必需品外的消费降级，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在这种环境下，手里揣着美元，还是在美联储加息显著，明显正在往强势美元路上狂奔的美元的卡特。这一路行来，堪称是用最低的价格，享受着最优质的服务，体验非常良好... “欸，那边是什么情况？看上去像某个大人物的葬礼？” 一直到第三日，当车辆驶入法兰克福这个德国第五大城市时，稍显拥挤的交通，引起了卡特凑热闹的兴趣。顺着拥挤的车流，卡特来到了法兰克福剧院的外围... 肃穆的布置，明显这里不是在办什么演唱会，音乐会。看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正装打扮，并伴有素色手捧花的人们...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葬礼的现场... “你要不下去看看？” 把着方向盘的沙利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葬礼就葬礼呗，和你有毛线关系？！ “我们这打扮会不会不太好？” 卡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打扮，有些犹豫。也没听说最近德国有什么总理之类的崩了啊... 这种几乎造成了交通堵塞的葬礼，逝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卡特倒是没有试图在人家死者的坟头搞什么花样，只是相比... 已经看腻了的城市风景，或许去凑凑热闹也不错？ 闲极无聊，但又不得不从法兰克福路过的卡特，有点跃跃欲试... “你就说自己是一个路人，见到逝者，进来道一声阿门...把你那红脖子英语一讲，估计不会被拒绝。毕竟，一来你也是善意，二来，我们美国人现在在德国，还是有些地位的。” 将车辆停在路边，沙利文对这种热闹毫无兴趣。只是淡淡地凡尔赛道： “通常情况下，这些德国人不敢得罪我们。不过这家...反正你别给我们惹事就行，比如在人家坟头蹦迪之类的，只要你不搞这些事，有什么问题，我们军事情报大队都能给你搞定！” “嘿嘿，行！那我去了！” 吊着陆军情报司令部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为了拉拢卡特这么棵小白菜，沙利文这些日子没少秀肌肉... 有了这帮人的兜底，卡特也想试试，这所为的陆军情报大队，到底有多少能力... 不会真当自己只是随意凑热闹吧？！ 老子还没这么闲！ 一把拉开车门，卡特跳下车。从路边随手摘了两朵素色的茉莉花，是那么个意思后，卡特大摇大摆地走入了排队入场的人群里... 一身休闲装，手里攥着两朵茉莉花，还有点东张西望，甚至是独身一人前来的卡特。那张年轻的面容，混在一众四五十岁起步，且拖家带口，一袭黑衣的人群里，那叫一个扎眼。 这朵妖艳的奇葩，也很快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你是谁？” 卡特前方的老头扭过头，看向卡特问道... “Can you speak English?” 第五百五十七章 匡特的葬礼 “你是美国人？！” 卡特那一口字正腔圆的红脖子英语，显然给队伍前方的老头干得楞了一下。 短暂的错愕后，老头的回复倒是挺快... “当然，另外，我想问一下，这里面是哪位逝者？应该是逝者吧？” 德国老头：... 都没搞清楚死的人是谁，不，甚至都不那么确定是不是死人了，你跑过来干嘛呀？！ “先生，你这样不礼貌！很不礼貌！” 老头有些生气，一股被人涮了感觉，直直地涌上心头。 这不是开玩笑嘛？！ 你特么到底是谁啊？！ “呵呵...” 斜了那老头一眼，卡特的态度有点小小的倨傲。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你这种下等人”味道的俯视，更是令老头有些血液升腾... “贝克特！” 就在老头有些怒急，想要与卡特辩驳几句时，老头身边的贵妇人拉了拉他的手臂。老夫老妻之间，不用过多的言语，便能心意相通。 感受到妻子不愿意无缘无故招惹一个不知根底的人的想法，老头虽然对卡特这种小年轻有些不屑一顾，但也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甚至让开身位，让卡特排在自己面前... “我看你等会怎么进去...” ... ... “请问你是哪位？” 法兰克福剧院的门口，几名黑衣保镖打扮的人不出意外地将卡特拦了下来。这个鹤立鸡群的家伙，他们早就观察很久了。 从以貌取人的角度说，他们不认为厅里的人，会和卡特这种小年轻有什么关系。或许是某家的小辈？那就需要问问来头了... “我只是一名路人，想进来为逝者做一段弥撒。” “感谢您的好意，但这里暂时不需要，还是请回吧！” 心头有些mmp的保镖，表面还是维持着客气。礼送以后，见到卡特没有行动，又紧跟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马克，递给卡特： “作为对你善意的感谢，请收下吧！” “不不不，我不需要这个！我不是乞丐，我只是想...” “这些呢？” 由于卡特卡在门口的缘故，这一条通道已经堵塞很久了。保镖有些不耐烦地又掏出了几张马克... “你在侮辱我？” 卡特一把将手里的茉莉花砸在地上... 这可不是自己主动惹事！ “我发誓我没有！” 保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眼神却越来越不善。而这边的动静，也吸引到了更多保镖的注意... 望着越来越多的保镖正在向这里汇聚，卡特更加来劲了： “那你解释解释，这，特么的是特么的什么意思？！” 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德国马克，卡特步步前压。而后... “先生，请适可而止！匡特先生的葬礼，我们不想闹出不愉快，但如果你过分贪婪的话，也就不要怪我们了！” 一名保镖队长模样的人，忽然出现在卡特的身边，并一把摁住卡特的肩头。身体贴近卡特，并在卡特的耳边，缓缓地威胁道。 匡特... 卡特眼角一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当成乞丐，你们会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心里的嘀咕，丝毫不影响卡特淡淡地将那保镖队长的话给顶了回去... “嘿，你这小子，是来闹事的吧？！” “你们为什么还不把他赶出去？！” 一来二去的唇齿交锋下，排在卡特身后的老头，暗搓搓地笑着。并带起了节奏，向着保镖们施压... 深深地看了卡特两眼后，保镖们倒是没有动手。而是分出一人，迅速跑进厅内，片刻后又跑了出来，冲出法兰克福剧院... 莫约3分钟后，一队警察的到来，宣示着剧院门前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 ... ... “你们这牢房也不太行啊！哦，抱歉，我忘了，你们这只是拘留房...啧啧啧，好寒碜的装备，你们不会连步枪都没有吧？！” 被带进法兰克福警局后的卡特，非但不怂，那张嘲讽脸，更是直接拉满... 开玩笑，在那明显就是什么大人物的葬礼上，卡特还得顾虑些主人家的面子。闹得太过，万一踢到一块铁板，那自己不是成了网文里的傻Ⅹ反派了吗？！还是那种连个姓名都没有的家伙... 可在警局内...卡特可不认为法兰克福地方警察的权势能大过为整个驻欧美军服务的陆军情报大队。要是连这么点事，他们都处理不了... 自己大不了给老卡特打电话，请求对方帮忙捞一手。其实根本都不需要麻烦太多人，自己也没犯什么事不是？ 在等待沙利文见到自己被警察带走后，能做出什么行动的卡特，左右都是等。那么在等待的时候，何不... “哦，我忘了，你们甚至会在坦克上挂一把漆黑的扫帚把，充当车载机枪，你们没有步枪，好像也说得过去...要不我给你们赞助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后台是谁，但他们过来总要时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闭嘴。不然，现在吃亏得会是你，即便我们在以后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面对卡特这故意激怒身边警员们的举动，带头的老警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美国人如今在德国，地位本身就有点特殊，再看看卡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听上去这句话像在警告卡特，倒不如说是在警告自己手底下的警员们：都客气一点！早点把这瘟神送走就行了... “嘿嘿，你不错！大叔，我问一下，法兰克福剧院里的...死者叫匡特是吗？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但好像有点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煞笔这个东西是不能久装的，见到这些警察们没上套，卡特也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稍显正经地问了一句。 真不是客套，或者没事找事，而是卡特一直感觉匡特这个名字很耳熟。只是却一直想不起来... “商人...嗯，准确点说，成功的商人。好了，你先进去坐一会吧，需要什么可以给我们说，但前提是，你最好有一个足够硬的后台。不然你现在所提的任何要求，以后都会由你成倍地偿还！” 打开拘留室的门，老警客客气气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一直到现在，卡特的手上甚至都没有手铐... 欧美司法所谓的公正性，再次被踩在地上玩弄... 第五百五十八章 沉默的匡特家族 “一杯咖啡，再加点随便什么肉排吧，哦，不要羊肉！” 悠悠然地走进拘留室，卡特看了看那板硬的座椅后，又补充道： “顺便再帮我弄个舒服点的座椅过来，还有餐桌，谢谢！另外，那个匡特先生，他家最出名的公司叫什么？” “阿尔塔纳集团，AFA，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等等，具体我们也不了解。但据我所知，甚至是梅赛德斯奔驰，曾经都有匡特先生的股份。” 本着不得罪这些特权阶级的想法，老警在离开前，简单地回答了一下卡特的问题。 阿尔塔纳？没听说过... AFA？没听说过... 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有点耳熟... 奔驰！ 这个知道！ 汽车... 嗯？！ “宝马？！” 卡特忽然一拍大腿：那什么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不就是宝马的全名吗？！ 宝马宝马的...叫习惯了，一下把人家大名给忘了... 当记忆里，闪现出宝马的双肾格栅，还有那蓝天白云的车标时，另一段记忆也随之在卡特的脑海里涌现： 《沉默的匡特家族》！ 一部在未来，几乎引起了整个西方世界大地震的获奖纪录片。里面详细地介绍了匡特家族在NC德国时期，所犯下地种种恶行... 这是曾经对二战史感兴趣的卡特，在找相关纪录片时，偶然发现的一部片子。 包括利用集中营的囚犯，作为免费劳动力，包括强逼犹太人签下“自愿出售”企业所有权的协议，包括... 这部关于匡特家族的纪录片，详细地向大众展示了什么叫资本的原始积累往往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无数犹太人的生命，无数战俘的生命，共同铸就了这个低调的家族。所以，匡特死了？！ “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 当卡特回过神时，拘留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熟悉的老警，正跟在一个身着美国陆军军服的人身后，而那名上尉，正是卡特的新熟人：沙利文。 “在想点事情，对了，你们能帮我弄一份匡特先生葬礼的邀请函吗？” 拍拍屁股起身，什么叫屁股都没坐热啊？！ 这叫屁股都没做热！ 随手接过老警手里端着的咖啡，卡特惬意地宛如在自家后院： “这次我是真想进去看看了！” “看死人？你的爱好挺别致啊！” 沙利文没好气地吐槽了卡特一句，对卡特这种给自己找事的举动...虽然有微词，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小东西甚至没有主动闹事... “而且，谁特么葬礼会搞邀请函。换一套军装吧，再过去，实在不行，你去哪里买一套西服都行！” “学员制服？” “陆军现役制服，这是证件！”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抛给卡特，沙利文转身向外走去。 扫了一眼那本属于沙利文的军官证，卡特嘿嘿一笑。咖啡也顾不得喝了，一路小跑着跟上... ... ... 再次出现在法兰克福剧院门口的卡特，可就没那么老实了！ 仗着自己一身美军的狗皮，走路的步伐那叫一个六亲不认。越过面前的长队，直勾勾地往剧院里面闯... 而这一次，保镖们果然没再阻拦。在查阅过卡特的假证后，甚至客客气气地将卡特引进了停棺的莫扎特厅... 赫伯特·匡特... 扫了一眼逝者的姓名，卡特完全无法从这一个名字上，判断出这是匡特家的几代目。在赫伯特·匡特的棺椁旁，还有一名老妇正在引来送往，几个年轻人跟在她的身后，有些彷徨地看着来往的宾客。 事实上，能进入莫扎特厅里的宾客并不多。一身美军军装的卡特，很快引起了老妇人的注意... “感谢您能来礼送我丈夫最后一程！愿我们友谊长存！” 望着面前那只显得有些苍老的手掌，卡特轻轻地握了握。嘴里也同样说着客套的话... 老妇人并没有在卡特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算是过来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离开，继续走向下一位宾客。卡特对此也不介意，只是自顾自地绕到大厅内的棺椁前... 在神父和六个年轻人的目光注视下，围着棺椁绕起了圈圈... 棺椁里的人，看上去七十来岁。得益于金钱的力量，他的面容保持地很完整，甚至经过殡葬化妆师的处理后，看上去还有莫名有点慈祥... 这副面容，属实难让卡特将这个老人，和那部纪录片中，利用NC集中营的囚犯，大发战争财的匡特，划上等号。 这算不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绕着棺材转悠了一会后，卡特也渐渐失去了兴趣。这位富豪的葬礼，规格虽然很大，但布置，其实可以称得上简陋。 并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布置，也没有什么声势浩大的依仗。莫扎特厅内，除了一些素白的花朵外，便是身着黑衣的人们，别的，几乎完全没有... “你是我父亲的朋友吗？你的年纪看上去不像！” 或许是卡特围着逝者转圈圈的行为，有些让逝者家属感到了冒犯。正当卡特准备抬腿离开时，一个有些愣头青般的声音，在卡特的耳边响起。 “斯特凡！不得无礼！” “很抱歉先生，我为我弟弟的不礼貌，向您道歉！” 在小男孩的身边，一个牵着前者手的女孩，娇喝一声后，身体微弯。 “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你们是，匡特先生的子女？” 卡特摆摆手... 一个中二少年的不满，对卡特来说无关痛痒。甚至，来来回回地在老匡特坟头转圈...卡特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搭话的时机！ “是的。我是苏珊娜...” 程序化的社交说起来很没意思，握了握女孩的手指后，卡特伸手指向了门口处的老妇人： “那是你们的母亲吗？” “是的，先生。” 苏珊娜的大眼睛盯着卡特，似乎在探寻卡特的目的。 这一次过来，卡特的确有点想法。 又是一家车企！ 如果能透过这个契机，与宝马公司的掌舵家族搭上线...那么后面能不能想办法在把宝马也给忽悠到南佐治亚去，将阿盖尔那边，打造成一个新的南方底特律呢？！ 只是这个目的现在还不是一个表达的好时候，更深入的社交，也显然不适合在葬礼上完成... 人老匡特的头七还没过呢！ 可如果就此离开，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以后再见...谁还记得自己是谁啊？！ 急中生智下，卡特掏出怀里的证件，递给苏珊娜： “晚上八点，剧院对面，靠左700米的那家咖啡馆，我等你。有一些对你们家不利的消息...” 第五百五十九章 扯虎皮，跑火车 夏日晚七点的法兰克福，天色还是一片明亮... 夏天平均九点多才天黑的法兰克福，冬天可能四点多就天黑了。这极长的时间跨度，常常会让卡特陷入沉思，这帮德国人是怎么抗住这种反差极大的昼夜变化的...可偶尔想到格陵兰岛...好吧，这个五个小时时差，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坐在咖啡馆内，一边品尝着小吃垫着肚子，在等待苏珊娜，或者约翰娜等匡特家成员到来的同时，卡特一边胡思乱想着。 主要是回忆着关于那部纪录片里，对匡特家族的描述，还有一些从军事情报大队里找来的资料... 如果那些事情曝光出去，对商业家族而言，无疑是对商誉的严重打击。一直将自己藏于幕后的匡特家族，也未尝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好，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带了我妈妈过来，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风铃被木制大门撞到，发出清脆的声响。下午才见过的老妇人与那名20岁左右的女孩子一道，缓缓步入店内... “当然不介意，请坐！晚上好，夫人！” 起身的同时，卡特十分贴心地为老妇人拉开座椅。 根据下午在莫扎特厅的所见，那位赫伯特·匡特的后代应该是有五个子女的，另外三个很明显是一波，这位叫苏珊娜的女人和那个中二少年又是一波... 上面加上一个寡妇... 而这位寡妇，起码在这几年内，才是匡特家真正有话语权的人。那么问题来了： 该如何讨富婆欢心？ 卡特有些后悔曾经没有去进修一下所谓的舌技... “谢谢，你真绅士！” 简单地寒暄后，宾主落座。约翰娜聊了几句，关于卡特本人，还是老生常谈地什么年轻、英俊、前途无量巴拉巴拉的... 似乎是意识到了卡特想要聊什么，简单的寒暄后，约翰娜非常直接地问道： “沙利文先生，你们是发现了有人在搜集关于我公公的事情吗？” “没错，我这次过来就是代表美国陆军和你们聊聊这个问题的。事到如今，京特·匡特先生已经去世多年了，赫伯特·匡特先生与哈拉尔德·匡特先生也已经...距离当初发生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的时间，也过去有三十多年了，或许新生代的人们已经遗忘了过去的事情。如今...” “我们的压力很大，毕竟您应该明白犹太人在美国的势力。当年逃亡美国的不少犹太人，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了，他们一直在向我们陆军施压，要求我们将当年的真相公开，或者是将卷宗移交给他们。说起来，这也多亏了当年的卷宗一直在陆军保存，这才有了这三十年的太平...如果在空军...” “那早就大白于天下了！” 约翰娜叹了口气... 众所周知，美国空军： 美国空军？×！ 犹大空军？√！ “你们非要在这个时间点，聊这件事吗？我丈夫他...” “抱歉，若非情况紧急，我们也不会选择打扰他的安宁。只是快四十年了，我虽然不是当年的执行人，但作为继任的保管者，很多犹太裔将军都私下找过我，承诺只要我将卷宗带出保密室，他们立马就会想办法把我调往空军。并且还许诺，三十年内，必让我升到空军准将及以上！” “他们这是诓骗！等你的价值没有了以后，他们...” 约翰娜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前脚丈夫刚走，后脚就有卡特逼迫上门... 老女人的心有点乱了... “当然当然，我明白。匡特夫人，请您冷静一点。我刚刚说的只是温和派的犹太人，当然也有极端派的，他们威胁过我，甚至我在家门口都收到过死亡恐吓信...” 下意识地想摸香烟，但又有些犹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卡特满嘴跑着火车... “如你们所见，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陆军上尉，便能被这么多大人物关注。那上面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们下定决心了要公开那些资料吗？还是觉得我丈夫死了，德国的经济也慢慢恢复了，现在不需要匡特了？！” “不不不，夫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我们决定了要公开，我是不会专程跑这一趟的。我想我们需要聊聊，关于你公公，京特·匡特的事情，是否到了一个即便是曝光，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时候，毕竟，身死债消！你们家这些年，也一直很低调，或许曝光出来，开始会对你们的生意有些影响，但后面...” “不！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它永远都躺在你们陆军的保密室里，不，最好能一把火烧掉它们！将它们全部烧净！” 约翰娜端起咖啡杯的手有点颤抖，忽然，她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苍老的手，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她年纪的速度，抓住了卡特的手掌... “烧掉它！只要你烧掉它！你要什么，我们给你什么！金钱、职位、女人！都可以，你随便挑！阿尔塔纳、宝马、Varta、或者别的...你想去哪，我都可以答应你！副总起步！” “相信我，仅仅是基础薪资，都要远超你现在的工资收入！孩子，你是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婚姻，但你需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家庭，或者以后的家庭考虑！” “你只需要一把火，就能给未来带来...” “夫人！夫人！” 卡特忍不住苦笑一声： “恕我直言，您现在的保证，和那些犹太将军给我的承诺一样，虚假，甚至是空泛。而且，说实话，我的收入来源，真的不纯是工资收入。你知道为什么陆军会相信我来保管这些案卷，或者会委派我来跟你们接触吗？” 迎着约翰娜那有些困惑的目光，卡特自顾自地说吹着： “因为我并不缺一些小钱，在陆军军官的身份之外，我也是一名商人。嗯，一名还算成功的商人，我的旗下有监狱、警局、有上市公司、也有银行...或许和你们匡特家比起来，我那都是小打小闹。但，就生活而言，它们已经可以给我带来一个比较富足的生活了，等闲的小钱，对我来说，并没有诱惑力！” “何况，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不信任你，夫人！” 第五百六十章 他们是NC！ “那你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连串的繁杂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本来只是个秘书出身的约翰娜有些心烦意乱。 和正牌女强人相比，她更像一只被赶上架子的鸭... 面对这种可能导致家族声誉完全爆炸，甚至生意都会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危机时，约翰娜的眼神下意识地向四周张望。似乎是想要寻找一个外援，然而，年仅20岁的苏珊娜，显然不是一个好人选... “我想我应该知道了你们的态度，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这样会我很难办，并且，一些不在我们那里留存的档案...这个只能看你们自己想办法了，个人建议，手脚干净些，这个屁股啊，能擦干净就擦干净吧...” 眼瞅着情况差不多了，卡特也没有玩得太过。 第一次见面，能达到这个有点唬住老太太的效果，卡特就已经知足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招手叫来服务员，要过一张纸条，卡特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把纸条推到约翰娜面前： “我希望我们能够保持及时且高效的沟通，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一下。我不能保证，一些可能存在于你们德国地方档案馆里的资料，有被那些犹太人发现的可能。如果让他们拼凑出了一个还算完整的证据链，或者一些指向性很强的关键资料的话，他们拿着这些来向我们陆军施压，我们真的会很难办。” “大体情况就是这个，您最近也忙，我就不多打扰您的时间了。告辞，夫人！” 微微欠身后，卡特抓起桌上的军帽，起身离开... “等等！沙利文先生！” 就在卡特离开咖啡馆的同时，女孩追了出来... “你和我妈妈到底在聊什么？！关于我们家的过去？是，不好的东西吗？”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听你说的好像是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在我出生八年前，我爷爷就去世了！我从未见过他哪怕一面，我父亲也从来不和我们说过去的事情。可能大姐西尔维亚会知道一些，但是...” 女孩把住卡特的车门，并不愿意让卡特就此离开。一对明亮的瞳子里，闪烁着，或许是对家族的关心，也或许是天生的好奇... “你在英国留过学？” “对！我现在还没毕业，伯明翰大学！” 苏珊娜不意外卡特能听出自己的口音，在报校名时微微有些骄傲。名校生，又是富贵家庭出身的人，多少有些傲气... 然而，这一招对卡特却没什么吸引力... “哦，伯明翰啊！不错的学校...” “不要管这个了，我们家到底有什么档案在你们那里...不能被世人所知的...” “也没什么稀奇的，关于你们家和第三帝国的关系，还有就是一些在NC执政时期做过的事情...当年，我们逮捕过你的爷爷，后来他被无罪释放...” 卡特拍拍对方的手，示意自己不着急走后，靠在车门边，点燃一根香烟： “出身这样的家庭，你应该会比其他人懂得更多一点。想想哈拉尔德·匡特先生和戈培尔的关系...你爷爷本来应该出现在纽伦堡...” “你们有协议？！” “没有协议，这种事怎么可能留下纸面记录。但合作，的确存在，或者说，你爷爷就是我们美国故意放出来的，我们需要他，他也明白我们需要他，就是这么默契...” “既然是合作，那自然会有义务。你爷爷，京特·匡特的义务就是帮助我们美国恢复德国的经济活力，美国不需要一个穷困潦倒的德国；而我们的义务，则是保证有关于他的事情，不出现在台面上。但时间久了，有些人的心思，可能会生变...” “我爷爷当年到底做过什么？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想知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那些...” 卡特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说实话，那个资料，卡特自己查到后都有点不敢置信... “你的爷爷，和你的父亲，赫伯特·匡特先生，都是NC党员...更多的事情，还需要我说吗？” “怎么可能？！他们...” 在如今的德国，NC，可谓是一个禁忌般的词汇。抬起右手，都可能被抓的年代，忽然知道自己老爹，自己爷爷... 这感觉，就好像在革命时期知道自己老爹是GMD反动派一样... 属实要命的好吧！ “为什么不可能？你爷爷的NC党编号为2636406...” 卡特说到一半，故意停顿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三观正在被撕裂的女孩。 好一会后，苏珊娜才恢复镇静，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卡特...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而且，时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现在曝光出来也没什么事呢？” “不...” “好了，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刚刚和你妈妈已经沟通过了，你们先处理其他地方吧，我们这边，暂时还能压住...” “走了！” 摆摆手，卡特利落地拉开车门，绝尘而去。 透过后视镜，卡特看着那个还有点发愣的，伫立在原地的女孩，心理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者叫惆怅... 虽然，扯什么陆军部，或者驻欧美军这里有留存匡特家族黑历史档案的事情，是卡特自己编撰的。具体有没有，或者完整记载在不在陆军手里，卡特也不知道。 但结合未来的纪录片，卡特自己却是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一系列罪恶的。然而，似乎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想过将它们曝光，而是... 诚然，将宝马忽悠到南佐治亚建厂，打造出一个南方底特律，对自己的利益来说很重要。但从客观上讲，这也给当地人们带去了更好的生活...只是曾经那些犹太人的惨痛经历... 自己这算不算帮凶，又算不算同样是在血腥之上完成地原始资本积累？ 卡特有点说不准... 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城景，还有那渐渐变得昏暗的天空... “害，想那么多干嘛！该做的事，会有英雄去做...” “咱，从来都不是英雄...” 第五百六十一章 家庭弟位 “卡特·布莱克？还有沙利文上尉？” “是我们！” 纽约州，陆军德拉姆堡基地。一架往返德国与美国本土的军用运输机在跑道上停稳后，一辆吉普迅速从跑道边靠了过来... 提着行李从舷梯上走下，卡特和沙利文上尉快速地点头，快速地上车，迅速驶离这座陆军基地... “我们现在这边更换一下服装和车辆，等会出发时，你们两就要分开了！我会扮成司机，送卡特去凯悦酒店入住，沙利文上尉...不，沙利文助理则先去司法部，熟悉一下司法部的业务流程，防止会面时露馅！” 在纽约城外的一处农庄里，少校推开二楼的两间卧室门。在卧室里的床上，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套高档西装... “卡特，刚刚跟你说的内容，你都记住了吗？” “记是记住了，不过这个真的不会露馅吗？丰田章男是知道我有这个ROTC学员身份的，而且，一年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日本人要查肯定能查到。” 走入卧室内换着衣服的同时，卡特对陆军情报司令部给自己安排的“剧本”表示怀疑。 按照“剧本”所写，卡特此行前去欧洲，就是去考察的！考察什么玩意呢？委托微软开发的那个什劳子人力情报管理系统，做一个终端需求调研，看看情报与安全司令部麾下的各个军事情报大队的需求是什么，侧重点分别是什么... 用“灯下黑”理论来看，这份“剧本”倒也不是说不过去。直接明牌表示出，自己与陆军情报机构的关系，有时候反而还不那么容易引人怀疑...加上，卡特怀疑情报司令部这里，多少有点夹带私货了... 就好像在向其他美国情报机构宣布，咱卡某人，已经被陆军盯上，甚至就是被陆军挖去了...闲杂人等，还是省省心吧！ “ROTC每年的夏训安排，这个恐怕藏不住...” “这没什么藏不住的，你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去过第三旅，也不认识加尔德将军，不认识卡尔森上校...明白吗？” “之前的一个月，你都在世界各地的军事情报大队里来回奔波...你现在很累！” 少校似乎没有听出卡特潜台词里的拒绝，也或是听出来了，但故意装没听懂一样地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开出的免除ROTC1982年夏训的证明，这个在训练与条令司令部还有ROTC司令部都有备案。你的夏训积分会正常发放，但本人却因借调配合我们的工作，而没有参加正规的夏季驻训...” 看着手头上的文件，卡特没辙了... 假条都给自己开好了，这还能说什么... ... ... “章男！这边，你爹呢？” 凯悦酒店的行政酒廊内，面对着大门落座的卡特，在看到门口出现的亚裔时，立马抬起自己的手，招呼道。 “他先回日本了，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位...” “这位是我的一个好友，这座酒店就是他们家的。M...唐纳德，这是丰田章男，不用多介绍了吧？” 差点秃噜嘴的卡特，在为二人引介完后，重新缩回自己的位子上。看着丰田章男有些焦急的神色，卡特摆摆手道： “章男，我知道你现在比较着急，但急也没用。而且，我这世界各地跑了一大圈，也得让我歇两天，联系一下人...” “今天叫你出来，纯粹就是朋友聚会。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是说，抛开日立的事情不谈的话...” “这如何能抛得了...卡特，这件事现在几乎是全日本都在关注。美国舆论也闹得沸沸扬扬，截至今天上午，又有二十多辆丰田汽车被打砸。现在那些消费者找上门，我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赔款吧，没这回事，都是已经出售的商品；不赔...又容易丢掉这本就来之不易的市场...” 丰田章男看了看故作玩世不恭的卡特，又看了看卡特身边那个，压根都不用装。长得就很草率，很纨绔的唐纳德... 除了哀叹，心里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 “现在的关键，我们商量过了，已经不是能不能把林贤治他们给弄出来了。他们几个人在现在的舆论环境下，已经是死路一条了，FBI不会放任有人推翻这桩案子的！哪怕他们的执法手段并不光彩，可他们越是不光彩，才越会不希望有人翻案...” “我父亲临走前，交代我的事情就是和你对接，只要能探明美国政府的态度，就已经是胜利了！” “那，司法部的人还要不要我介绍？” 日本人的态度变化，快得有点让卡特惊讶。 “如果能有新的朋友，我们干嘛反对？就好像这位先生一样...” “都说是朋友了，就不要一直聊工作了！伙计们，你们无趣地就好像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被抢了半天风头的唐纳德，眼见话题来到自己身上，顿时精神了： “姑娘们马上就到！拿出你们的活力来！” “你确定是叫姑娘们来这？你不怕伊凡娜有意见？！” 在男人们，还是一群比较有钱的男人们的玩乐聚会上。姑娘们肯定是少不了，也是不能少的... 男人的乐趣，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纯粹，简单且单一... 只是知道归知道，说得这么直接，还是当着伊凡娜的面...卡特的神色有些古怪... “嘿！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她有什么意见，她敢有什么意见？男人们的聚会，有她一个女人说话的份吗？！” “对，没有呢...我的好男人...” 放下贴在嘴唇边的手指，伊凡娜狠狠地揪住了某个大放厥词者的耳朵。阴阳怪气地嘲弄着...而咱们的红帽兄... “哎哟...没有没有！我的错我的错，伊凡娜...快放手！别让人看笑话！” “可你刚刚不就是在向我的客人们讲笑话吗？亲爱的？” “错了错了！快撒开！求你...” ... ... “哈哈哈，唐纳德，你这家庭‘弟’位可以啊！” 莫约半个小时后，在载着姑娘们，驶向游艇码头的加长轿车上。 看着左耳明显红肿了一圈的小红帽，卡特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还笑得很放肆...很张狂... “那能怎么办？！现在生意得让她管...你看着吧，等我稳定下来，肯定给她休了！法克，她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双刃剑 “我觉得伊凡娜人不错啊，闹归闹，这不，还是放你出来和我们鬼混了！” “你要知道，这对一个在乎你的女人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你说对吧？” 对于眼前这种，明明自己都勾肩搭背搂着姑娘，玩得骚气冲天，嘴里却还能一本正经说胡话的事情，卡特越来越熟悉其节奏了... 搭在姑娘肩头的右手微微抬起，用手指的背面，轻挑起姑娘的下巴，手指轻轻从对方的下巴上的柔软滑过... “嗯哼...我倒是不在乎我丈夫在外面怎么样，如果他和你们一样有钱的话！每个月给我一万美金，就是他想要偷吃...我自己打包行李，去住酒店，也要给我丈夫腾出地方偷吃荤腥...” “哦豁，你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谢谢，但我更喜欢听到你说我是一个聪明，且性感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 端起车内的香槟，“聪明”的女人与卡特碰了碰，丝毫没有察觉到，卡特那只原本还在自己肩头的手，已经悄悄抽走... “说点别的吧！卡特，东京俱乐部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预计两个月后，等服务人员到位后，就可以开业了！到时候你要去参加剪彩仪式吗？” 车厢内的音乐照常响起，女人们超常喝着香槟。在这一股“上流”的气息中，丰田章男很敏感地察觉到了那丝异样的氛围... “哦？东京俱乐部已经要开业了吗？” 卡特摸摸下巴，如果不是丰田章男提醒，卡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在日本还有这样一个娱乐会所的投资。 “两个月后，我也说不准，这个到时候看情况吧。或者，你问问唐纳德，他应该有兴趣...” “你这俱乐部，它正经吗？” 红帽耸耸肩，倒是没有忽然发难。仿佛，刚刚女人的屁话，他根本没就有听到似的... “你希望它正经吗？” 卡特乐了，这问题问得... 一家老板几乎囊括了整个日本财阀二代们的俱乐部，不正经它也得正经！ 或者说，不正经，才是它最大的正经！ “你希望它正经，它便是正经；你希望它不正经，那它也可以不正经！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有点意思，开业时间确定了，请给我一份邀请函。如果有时间，我想我应该会去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哈哈哈，你听到了？章男，请别忘了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你才为老...我还不到四十岁！我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月！” “随你怎么说吧，老家伙！” 聊聊自己在东京的投资，聊聊风土人情，聊聊佐治亚的工厂，聊聊纽约的TP大厦...时不时在摸一摸，侃侃油，休闲的时光过得飞快... 当夜幕降临时，三人也没有急着进入船舱内。看着女孩们鱼贯走进船舱后，靠着游艇的围栏，吹着海风，丰田章男率先开口说起烦心事： “卡特，你们觉得，美国这一次...” “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这个事，一下午你的眉头都没松开...” 卡特叹了口气： “应该不会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美国现在还没有做好对付你们的准备，或者说，有你们通产省在，美国也不需要过于针对你们。实在是，日立这次的事情，闹得太过分了！” “加上，那些机构也需要功劳的！你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些年，应该了解，FBI这种机构的特殊性。” 端着一杯柠檬水，当餐后漱口水用的小红帽，站到丰田章男的另一边补充道： “总统换届后，通常他们的领导也要动一动，但谁希望自己的位子没了呢？！反正我不希望！” “你们是想说，这次日立高级工程师被捕事件，是FBI故意往大了搞的？” “难道不是吗？” 卡特吐出一口香烟： “你看看现在报道这件事，跟进最快，最热闹的那些媒体...你看看福克斯对这事的报道篇幅...闹出这么大动静，说是要对你们日本人动手，不如说是，美国内部的权力斗争。” “没错，罗纳德是个很强势的总统。而且截至目前，他的执政成绩还不错，持续了十年左右的高通膨的确有些被遏制的苗头，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估计再过一两年，我们美国现在最大的社会问题，经济问题可能就要在他的手里被终结...” “一旦他做成了这件事，连任几乎是板上钉钉。一个连续干八年的强势共和党总统，对我们这些民主党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伸手拍了拍丰田章男的肩头，小红帽笑着宽慰道： “现在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点好了！后面的事情，这不是有卡特在帮你吗？那小子的能量可不小，康州第一家...欸，卡特，你那个熊猫馆，有信了吗？中国是不是已经同意租借大熊猫给你了？！” “你小子可不能吃独食啊！周围的地皮，给哥哥分点？” “我才拿了多少地，这怎么就叫吃独食了？！而且，我还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 “没有明确回复，你还一下拿那么多荒地？！你想干嘛，养羊吗？！” 一副“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的模样，看着卡特的唐纳德，对卡特这句真到不能再真的话，嗤之以鼻。 这帮有钱人，有时候说难骗也难骗，但有时候说好骗，那也是真的好骗！ 每一个成功的人，或许成功的路径千奇百怪。但这帮人往往有一个共性：十分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们都很自信！ 而这种自信... 有时候也会是双刃剑！ 在卡特大手笔购置荒地的动作下，以正常逻辑想，除了熊猫馆配套开发，那些地，完全不值得拿！起码，不会着急在这个时间点拿... 按照纽黑文正常的节奏发展，城区开发到西黑文那边，起码也要五六年。商人们也是有默契的，这么早拿地，资金滞留成本太高！只要所有人都不拿，那么这些地的价格，就涨不起来... 陡然间，卡特这么个搅屎棍出现了，可以说... 在卡特去欧洲的这段时间内，纽约附近的这些中小型地产商们，最关注的话题，就是纽黑文了！ 地价不贵，拿得起；有噱头，有引流基础；而熊猫馆一旦落地，地价增幅也觉得比什么靠近学校、医院等情况，增幅要大... “认真地说，我很严肃。我也不多要，你给我分六分之一，怎么样？我出双倍的价格购买！” 第五百六十三章 土地交易 “不卖！那些地，我留着有用！” 卡特白眼一番，对红帽的报价表现得非常不屑一顾。 西黑文的土地，在卡特的眼里看来，那是发横财的！什么叫横财？ 低于三倍以上的收益率，那还能叫横财吗？两倍...这才哪到哪？ “你还是有消息！你太自私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是真没有得到过肯定的答复，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不可能！如果不是熊猫，你那些地，干嘛用？！” 唐纳德大手一挥，配合着自己的话语，手舞足蹈起来： “那个地方，周围鸟不拉屎的，除了那座小山可能适合大熊猫生活外，根本屁用没有。没有学校，没有医院，甚至连吵得人耳膜疼的工厂都没有！” “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就好！” “你这是和那些地块杠上了？！非要不可？” 卡特表面为难，内心已经快要绷不住笑出声了...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再过两个月，大熊猫能否落地美国，就该有准信了。可耐心...往往是很多人都缺乏的东西... 卡特原本还在琢磨怎么推动这件事，能够显得比较自然呢，结果... 卡特只是有点意外，这个没忍住诱惑的人，居然是唐纳德... “非要不可！说吧，你想要什么？你就是要我那个才一岁的女儿，我都可以给你！” “去你的，你自己的闺女自己养！我可以让你一部分土地，不过只能是外围...我也在赌，真的！我现在是真没有准确的信息，知道大熊猫一定能来。这个我要跟你说清楚！” “你真没有肯定的答复？” 唐纳德捞捞头，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卡特这三番五次地强调自己并没有准信，也难免让唐纳德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那么一丝怀疑... “真的没有！” “那你怎么还敢这么干，那些地虽然现在拿不贵，但一千多万美金还是要的吧？” “那是自然...都说了是赌了，何不赌大一点？” 卡特点头的同时，路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唐纳德，你现在还想要那些土地吗？跟着我一块，当一个赌棍？” 瞅瞅一脸嬉笑，仿佛是在调侃，也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卡特，再看看旁边一脸沉吟，若有所思的丰田章男。唐纳德追问道： “你的把握有多大？” “方圆两公里外的土地，三倍！一公里至两公里范围的土地，5倍！一公里内...10倍！” 迎着唐纳德惊诧的眼神，卡特缓缓地说道： “这是我的心理对它的收益估算。至于大熊猫能来美国的可能性...那个没什么值得说的，我就是说自己有99%的把握，那不还有1%的可能性不成吗？” “嘶...图示有吗？” “过两天吧，今天咱们是出来玩的，怎么又聊起生意了！过两天，让你先挑，行了吧？我自己还打算留一点地呢...” ... ... 两天后，凯悦酒店会议室内。 “决定了啊？签了字，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卡特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对面的那对夫妇，摆在两人面前的，则是一份总面积高达471万平方米的土地交易合同。 其中400万平的土地，位于2公里到3公里范围内，均价1.8美元一平；71万平方米土地，则位于1公里到2公里范围内，均价3美元一平。合同总额：933万美金... 仅仅是六分之一的土地交易出去，卡特的本就快回来了。 在这种时候，卡特很难不开心。既然笑容藏不住，那干脆...抽一抽脸颊，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一点... 只是这种怪笑，在别人眼里看来，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你真的是个混蛋！” 牙一咬，心一横，唐纳德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好了，我们连开发这些土地的钱都没了！” “没事，可以找我，我给你们贷款！” 卡特的怪笑愈发地放肆起来： “我最近打算在康州再办一家商业银行...” “在我叫保安之前，我希望你能自觉消失！” 强忍着将自己桌下攥紧的拳头，招呼在卡特脸上的冲动，唐纳德一指会议室大门... “好嘞！我这就滚！” “钱款会在五个工作日内，打到你的账户上！” 在卡特的背影消失前，唐纳德叹了口气... “伊凡娜，你说他真的能引来大熊猫吗？或许是直觉吧，我总感觉我被骗了！就像一个正在往猎人的陷阱里跳的猎物...” “或许吧，我感觉他应该能做成这件事。没有人比他和中国的关系更好了，如果他都租不到大熊猫...那也没关系，凯悦的效益还不错，TP大厦的热度也有。大不了我们抗几年，西黑文那边也总要开发，亏总是亏不了的...” ... ... 哼着小曲，步履轻快地离开凯悦酒店后，卡特坐上了那名少校开来的凯迪拉克。当然，此时，少校的身份变成了卡特的司机... “你的兴致挺高啊，看样子，生意谈成了？” “前天就已经成了，今天只是来签个合同罢了。走吧，准备接人去吧！等会记得装得像一点，司机先生！” 接待丰田章一郎等人的事情，如计划进行。作为总调度的某位司机，在目送着卡特带着那群日本人进入广场饭店后，便悄然闪身进了路边一辆厢式货车改成的指挥车... 开始安排起沙利文部长助理的进场时机，在主演到来前，餐厅包厢内... 在一阵“布莱克桑，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哇”之类毫无意义的客套过后，一个奇怪的人找上了卡特。 “布莱克先生，这是您委托我们代管的房产收益明细，请您过目！” 在日本人那吊丧似的深鞠躬下，卡特伸手接过一份名录。在一众打扮得虽然正式，但总体偏向休闲的大佬群里，这么一个西装革履，看着跟卖保险似的家伙，多少有那么点容易引人注目... 再结合这个话... “哈哈哈，挺好挺好！这些事情，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只要房子本身OK，这些收益无所谓。当初我买下这些房产，也只是希望有机会去日本时，我能有一个落脚之处罢了。” 尽管不明白三井不动产的人，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上，向自己汇报收益情况。但卡特还是笑嘻嘻地给予了肯定... “您放心，您的房产，都是我亲自去督促扫洒的，租客也是我亲自筛选过的高收入、高素质人群。保证您的房子，和您新买时，一般无二！” 第五百六十四章 教父与乡俗 那位三井不动产的经理，在“表忠心”一样的表演完成后，立马自觉地退出了主会场。站在一旁，仿佛一个服务生般，为在座众人端茶倒水... 仿佛刚刚和卡特汇报收益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一样。既然，他不提，卡特也没有追问... 饭局正如丰田章一郎所言的那样，说是交朋友，那肯定就是交朋友！至于背后有什么鬼心思，起码在饭局上，众人东扯西拉的，那是一句干货都没有。作为陪客，也算主托的卡特，堆着笑脸，一会和这个人聊聊，一会和那个唠唠... 作为一个可能比他们孩子都小的人，又是这场饭局的焦点人物。耳旁净是些“年少有为”的吹捧，嘴边也是一杯接一杯的酒水...若非有那位三井不动产的经理，帮忙挡酒，卡特感觉，自己恐怕得喝死在这种饭局上... 一顿毫无营养的饭局结束后，卡特也没有在纽约傻等日本人的表示。翌日中午从酒店客房醒来，简单洗漱后，便坐上了自己那架私人飞机，回了德州老家... 阔别几年后，再回德克萨斯，这里的人们依旧十分的热情！ 爷爷带着几个无良叔叔，在小屋的后院里处理着那所谓上好的野猪。小孩子们，则围着身着ROTC军服的卡特，跑来跑去... 除了在道格拉斯当警察的堂哥莱文不在以外，其余差不多同龄的兄弟姐妹们，则在一旁绕有味道地看着场中，正在向奶奶展示自己英姿的卡特。 “肌肉还是少一点！” “不少了，比两年前回来时，已经强多了！” “再说了，卡特可是军官，还是名牌大学出身的军官和你这种高中都倒数的大头兵能比吗？人家是玩脑子的！” “奶奶，看够了吗？” 被当猴儿似的围观了半晌，卡特颇为无奈地哀叹道。老人家的心思，不好不满足，可... “不够不够，我孙子怎么看都不够！” 绕着卡特来回转悠着的老太太，一会伸手扯扯卡特那件军服的袖口，一会扯扯下摆... “这里可以收一收线，那样看上去就更挺拔了！来来来，先脱了，奶奶给你改一下！” “奶奶...真不用折腾了，这个制服穿不了几年就要换的！” “能穿一年也是穿...我们布莱克家第一个军官，打扮上可不能差了！让波茨坦那个老家伙，总跟我炫耀他那个上尉儿子...你两个叔叔不争气，莱万特也是个没脑子的憨货，现在奶奶就指望你给我挣面子了！” 几乎是强行给卡特的衣服扒了下来后，老太太一边转身去找针线，一边碎碎念着。除了那些对军服上花花绿绿的勋章感兴趣的小朋友外，以没脑子著称的莱万特等人，也在赶紧开溜中... 温馨的家庭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时分。随着珍妮和梅丽丝的到来，篝火晚宴再度开启... 人还是那么些人，只是今年那个养牛的格瑞斯家里，又添了一个新丁。咿咿呀呀的小婴儿，扑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往卡特怀里钻... “完了，看样子我的闺女保不住了！” 看着自己一抱就哭，卡特一抱就笑的闺女，格瑞斯大叔笑得泪流满面... “卡特，要不你来当这小家伙的教父怎么样？” “我？我就算了吧，我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我哪有资格当教父啊，而且我才多大？” 看着怀里那个咧嘴傻笑的婴儿，卡特笑着婉拒道。在欧美国家里，虽然如今教父的含义已经不如以往那样局限于为孩子洗礼的神父，或者仅仅只负责对其宗教教育... 但其所要承担的责任，也远比国内的义父来得要重。小姑娘虽然可爱，但如果可能的话，卡特并不想给自己增加额外的负担。只是，家庭的想法，往往会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年纪不算什么，你比小克里斯蒂安大了18岁，这在过去，都是足够当父亲的年纪了！而且咱们这周围，就属你最有出息，这个教父，你完全做得！” 格瑞斯太太对丈夫的提议很是心动... 毕竟一来，布莱克家这也算知根知底，多少年的街坊邻居。不担心对方人品有恙，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布莱克家，居然不声不响地出了一个卡特... 上一次见，也就是两年前。当初那个还得哼哧哼哧开上二十多个小时车过来的小年轻，这才两年，就已经用上私人飞机了...本人也考上了耶鲁这种名校，再有那个在德克萨斯人眼里属于极端正确，非常加分的准军官身份... 如果孩子能有这样一个教父，对她的未来，对自己家的未来，都是大有脾益的！ “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卡特！你现在也买飞机了，以后能经常回来陪陪爷爷奶奶，到时候照顾一下小克里斯蒂安，也算是提前学习一下如何当一个父亲了！你该准备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看着卡特怀抱小孩的样子，珍妮眼眶有点泛红。看向小克里斯蒂安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女... 至于卡特才19岁...抱歉，19岁在德克萨斯，完全可以合法成为一名父亲了！这并不算早！ “好诶好诶！那我是不是要当姑姑了？小家伙，快叫姑姑！” 除开大人们的想法外，梅丽丝也是跃跃欲试地用手指逗弄着小家伙... 爷爷奶奶倒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眉眼间的笑意，却将老人的想法表露得淋漓精致。老人家一把岁数了，他们倒是不关心太过久远的未来。在他们看来，只要卡特这个出息的大孙子，能经常回来陪伴自己，能慢慢回归到德克萨斯的家庭生活里，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面对着这样一群，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卡特只得妥协。点头应下了这件事，至于为婴儿做洗礼，这个后面自然有“懂行”的叔伯们安排。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算是美国的一种乡俗了... 宗族的概念在美国或许不强烈，可仔细想想... 德克萨斯这里，可是一块宝地啊！ 融入德克萨斯，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第五百六十五章 常回来看看 “我信我全能的天父...创造天地和有形无形万物的主...” “我信独一主耶稣基督，上帝的独生子，在万世以前为父所生...” 在格雷普韦恩的教堂里，为小克里斯蒂安的洗礼仪式正在进行。每一位新生儿的降生，对这个不到四万人口的小镇来说，都是一次值得庆祝的幸运... 作为小克里斯蒂安的教父，卡特身着正装，站在神父的身边，台阶微微靠下方一点的位置。对面则是小姑娘的两位教母：她们一位是小镇治安官蒙特利尔先生的太太，另一位则是格瑞斯家的另一位远亲。共同点都是，年纪偏大，凸显得卡特这个教父，格外扎眼... 不过嘛，正所谓习惯成自然。 日常显眼的卡特，倒是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西方最重要的三礼之一：洗礼...的过程！ 小克里斯蒂安由一位教母抱到所谓的圣水盆的附近后，神父在其额头点上几滴holy water，接着取一个教名，再次祷告。祷告结束后，在观礼亲友们的祝福下，送上一柄刻有使徒像的银质汤匙，寓意平安富足... 到此，一场洗礼就算结束了。和中国的百日宴相似，洗礼结束后，孩子的父母也会在教堂的后院，或者自家操办午宴，答谢观礼众人。 在午宴开始前，小克里斯蒂安自然就落到了卡特的手里... “去去去，一边玩去！” 一脚轻踹开一个围在自己身边凑热闹的不知道哪家的熊孩子，卡特环抱着小克里斯蒂安，轻轻摇晃着手臂的同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奥尼叔，你们想让我当这孩子的教父，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哈哈哈，哪有...就像你妈妈说得那样，你年纪也不小了。但你有本事，和我不一样，我们也不好给你介绍女朋友，估计介绍了你也看不上。但作为父亲应该具备的技能和知识，你可以提前学习起来...” 讪笑着捞捞头，奥尼的眼神有点躲闪： “那什么...后面需要帮忙，我先过去了...” “我也有事，帮忙去了...奥尼，走走走...” 另一位无良老叔，一瞧见卡特的眼神转过来，立马火烧屁股似的，拉起奥尼就走。这一连串反应，落在卡特的眼里，让卡特忍不住嘴角轻轻笑了笑... 这些憨货！ “圣诞节的时候，你回来吗？” 就在卡特暗暗感受着这份德克萨斯亲情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爷爷的声音。 “应该能回，现在回来，不像过去那么麻烦了。但，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万一有别的事情耽误了，可能也...” “这不是要求，孩子。只要你记得，你的家在这，那一切都好！” 老爷子轻笑着冲卡特摆摆手，示意大孙子跟自己走... 等祖孙两，哦，再加上小克里斯蒂安，可谓是相隔了四代人的组合，在格瑞斯家找到一处僻静处时，爷爷这才慢慢说道： “这一年，在耶鲁大学，学习怎么样？” “还不错，基本能保证平均分达到B级。A级在耶鲁太难了，那必须得提出让教授们看来都眼前一亮，并且过程经得起推敲，才可能得到A。” “爷爷不懂这个，你直接说吧，一般耶鲁的学生，都是什么级别？” “C和D最多，F和B都少，F是不及格，属于论述格式都有问题的那种。A，是最少的，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偶尔会有，但也只是单科，偶尔的情况...” “那就好！这爷爷就放心了...” 温馨的祖孙叙话，前半段很正常。问问学业，问问生活，问问卡特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等等...可说着说着，老爷子忽然话锋一转： “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爸为何离开德克萨斯？” “我...知不知道都行吧...” 微微愣神后，卡特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过去的事情，让它们过去就好。只是，在有些人的心里，可能会留下怀念，但我没经历过那个时候，所以...我不太关心当年发生的事情。” “你说得不错，老人们的事情就留给老人们吧。你想过回来吗？回到德克萨斯来？” “暂时没想过，我在佐治亚有不少的投资，那都是我不能放下的东西。” “可你是德克萨斯人！你是德克萨斯的孩子！” 老爷子叹了口气： “现在的美国，和我们当年的美国已经不一样了。在我们那个年代，在你曾祖父，也就是我父亲来美国的时候，那时候只要你敢打敢拼，多少都能挣到一点家业，但现在不同了！” “爷爷一直担心，你漂泊在外，会被人欺负！格雷普韦恩这里，虽然小，但人们对你却可以做到毫无保留地支持！这在其他地方，你是见不到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爷爷。但我的想法不同，只要我能给人带去价值，那么我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 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抖了抖小腿。卡特连忙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接着连忙说道： “就好像在佐治亚，除了珍妮、梅丽丝几人外，我没有亲人。哦，后来去的莱文他们不算的话，就是在之前。我能帮当地解决就业，能帮当地把经济搞起来，人们能吃饱饭，能挣到钱，他们...爷爷，有时间的话，我带您去佐治亚看看，怎么样？在那里，我受到的支持，不会比这里差。” “爷爷相信，你和你那些哥哥弟弟都不一样。他们都是那种，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的人，但你不同。环境困难的时候，你能解决问题，就会受到拥戴，这很正常。可当环境变好以后呢，有些人啊，可以同患难，但是不能同富贵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在那种环境下，以血脉亲情以及地缘因素构建起来的纽带，才会更加牢固！只是可惜，我的那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其他孙子也就那么回事。他们帮不了你多少，但格雷普韦恩这里，还有不少人！” 老爷子伸手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趁我还活着的时候，还能构建起这个纽带的时候，如果有空，就常回来看看大家。这些人，以后会给你带来回报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组团养牛 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仔细想想老爷子的话，卡特不能说人家说得没道理。无论是佐治亚州的事情也好，还是在康涅狄格发生的一些事... 细细想来，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进入过那个，说起来有些玄乎，但它却真实存在的圈子！ 比如佐治亚州，别看现在折腾得还不错，但佐治亚州那些老牌企业家们玩得圈子，他们办的聚会，自己从没收到过哪怕一张邀请函... 如果别人真看得起你，或者想带你玩。那不用说别的，可口可乐，绝对有一席之地！自己也算是认识他们现任的董事会主席了，彼此之间还有个师兄弟关系，可结果呢？ 那古巴贵族之后，提都没提过这一茬... 在康涅狄格，认识瑞克，算是巧合，也算是幸运。作为一个美国的old money，塔夫脱现在的实力大大下滑，他们急迫得需要外援，加之同窗同床...呸，同室的关系，自己被看上，这说得过去。只是瑞克自己都没有隐瞒，咱卡某人，现在也就处于一个考察期... 深度合作，可能有，但... 没有一个人，会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的支持你。甚至是有条件的支持，哪怕是亚当斯这种，同样被打得元气大伤的家族，都只当咱这里是小孩子过家家。虽然没有明说咱看不起，看不上你，但态度却非常明显。 老爷子的话，结合这几日在格雷普韦恩的见闻，卡特坐在原地想了许久。一直到怀里的小家伙饿了，开始嚎啕大哭时，卡特这才起身走入人群... “有奶粉吗？小家伙饿了！” “来了来了！”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听到孩子饿了，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地寻来奶粉，格瑞斯太太从卡特怀里接走孩子，抱到一旁喂食。其余人则簇拥着卡特，到宴会上入座... 小镇的晚宴自然是比不得纽约那种都市的，可有些氛围，却也是这里独有的。 当然，普遍的温馨中，倒也并非真的人人大同了。起码，作为当地富户，格瑞斯的交际圈并不算小，他们所在的桌位，也是宴会里比较富贵的一群人，这古今中外都一样。 而这帮人凑在一块，聊得话题，就不如别的桌上那么单纯了... “格瑞斯先生，你的牧场现在还好吗？” “托你的福，效益还不错。哦，你们还不知道吧？镇上新开的那家做墨西哥餐的HT，卡特就是最大的老板。” “真的？那不是连锁店吗？” “是连锁店，听说在全美范围内有好几千家呢！” 马甲掉落一份，收获惊叹... “哈哈，运气好运气好。是这样的，格瑞斯先生，你那边有没有想过扩大你的牧场？” 惊叹全是次要，考虑到爷爷的话，再想想HT股东名单里，那早已多到自己都数不过来的名字。卡特忽然有了点想法... “你是说？” “没错，更多的订单。我现在应该还能做到，以后...那就说不定了！还有各位叔伯，如果你们有兴趣投资的话，我们可以共同来做这件事。” 顺手抄起桌上一块桌布，卡特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钢笔： “我昨天在镇上逛了逛，发现我们城西那边，好像还有不少的土地是空置状态。既没有种庄稼，也没有用来开发些什么，我就在想，要不我把那一块地拿下来。扩大一下我的农庄，同时，把土地租给你们，用于建设新的养殖场...” “新鲜的玉米梗，还能直接拿去喂牛，我也能省一笔处理费用。养出来的牛，直接卖到孟菲斯的工厂，距离也不远。” 卖了六分之一西黑文的土地后，一笔活钱进账。买一点南方的土地，简直不要太轻松，毕竟，0.4美元一平... 很多人这个年代不买地，纯粹是没法开发。还要负担地税，觉得吃力不讨好罢了... 可刚刚卡特仔细一想，这对别人来说麻烦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似乎并不麻烦。 首先，只是增加向一家供应商采购的采购量，对手握超过45%股权的卡特来说，想在HT内部推动这件事几乎就是一句后的事。而有了明确的订单保证，这些人投资的欲望也更大。 用他们的钱，来开发这些土地。并且，自己在创造一批“先富”的同时，似乎也是在将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 对HT，卡特的目标是减持。就好像爷爷说，自己的几个堂兄弟，一眼能望到头一样。HT，对卡特而言，也是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头，潜力也就那样的公司。 长期持有大量股份，卡特总感觉亏得慌。可到底，这是第一家自己鼓捣出来的规则企业，即便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可也有纪念意义不是？ 如果这帮德州人真能做起来，那么，自己换个角度，控制供应端，这也能变相加强自己的话语权。不至于股份减持后，被人太容易地踢出局... 而从经济角度说，这也挺实惠的... “如果有订单保证我们养出来的牛，能够卖出去！卡特，那没说的，我们德州人，谁不是从小就和牛马打交道。我保证我们这里养出来的牛，都是上好的牛！” 尽管这个牛马，听上去有点奇怪。可道理，还真是这样... 西部匪帮时代过去后，整个美国，牛仔文化最浓郁的地方，就在德克萨斯了！用这帮红脖子养牛，卡特根本不担心出问题。 “哈哈，当然，我相信你们。过去，格瑞斯先生给我那边提供的牛，也从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这一点，我很放心，完全没有意义。只是，想看看你们愿不愿意干？” 卡特双手一摊： “我现在只负责买地，并且地租可以给你们减免。每年的租金，够交地税就行，剩下...” “那不行，该挣钱的你得挣！我们还能占你的便宜不成？” 不等卡特将话说完，格瑞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租金该怎么收就怎么收！只要能保证订单稳定，比如我们签好协议，那这个地，我们从哪里租都是租！与其把租金给市政府，我们更愿意交给你！” “这个再议吧，再议。租金几何，那都是小钱，风险，我还是要和你们说一说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 我的枪手同学 常言道，富贵不还乡，就如锦衣夜行！ 曾几何时，卡特一直是挺不能理解爷爷家那些或近或远的亲戚们，为何在外功成名就后，还非要回老家农村里起个小高楼啥的。可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者说，随着自己的事业稳定发展，逐步参与进宗族事物以后，卡特忽然有点理解了曾经的那些叔伯... 格雷普韦恩的地价，比卡特的预想得还要低。当听闻卡特有意在格雷普韦恩当地大批量置地时，甚至连市长都被惊动，亲自赶来爷爷家的老破house里拜访卡特... 两千万平土地，优惠价400万美金。交易额度，不能说很高，可对格雷普韦恩来说，这也是一笔难得的大买卖！毕竟，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在格雷普韦恩更加明显... 很多有本事的年轻人涌向达拉斯和沃斯堡，留下的，大多都是一些要么能力不够，要么年纪偏大，再要么就是安于现状之辈。城市的发展有潜力，但不大。 额外多出400万美金的收入不提，令人心喜的是，此后每年多出的近九万美金地税，那才是令格雷普韦恩市政府最开心的进项！ 除了市长到来的热闹外，当土地交易合同签下以后。以格瑞斯为首的街坊亲友们，开始凑钱租地，商量从哪买建材，从哪里买牛犊... 人们时不时就会来布莱克家的老宅，垂询一二。那频次之高，一度让卡特怀疑这帮屌人都是专门来蹭吃蹭喝的，只是这种被蹭，被白嫖，却格外令人欢喜。 而看到隐隐，不，明显就是话题中心，人群影响力中心的大孙子，爷爷尚且还有那么一丝矜持。但老太太，这些天走路都是带飘的... ... ... “据悉，刺杀里根的枪手，约翰·辛克利前日终审判决为无罪释放。据辛克利的辩护律师称，辛克利患有一种不定时发作，且发作前无症状，并在发作时，具有强烈攻击性的精神疾病。枪击总统，是因为精神疾病发作，辛克利本人无正常的行为能力...” “诡辩！都是诡辩！什么精神疾病，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懒得编一个！” 一直非常欢快的家庭气氛，忽然被一阵电视里的新闻播报打断。打着哈欠走下楼的卡特，只听客厅那张老茶几，被老爷子拍得一震... 残存的睡意，在被忽然响起的拍桌声，吓出的身体抖动中，瞬间消散...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吓到卡特了！！” 作为老太太的心头肉，卡特别说被吓得身体一抖了。估计是皱皱眉头，都能引起老太太不满地抱怨... “早上好~我没事的，奶奶。” 笑着加入老位早起的老人，卡特将目光转向电视，边看边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爷爷怎么生这么大气？” “哼，卡特，你看。去年枪击总统先生的那个凶手，最近判决出来了：无罪释放！真是荒谬，在我们美国，刺杀总统居然能被判出一个无罪！” 老伴的瞪眼，让老爷子稍微收敛了些情绪，只是那涨红的脖子，却很好地表现出了他此刻的情绪： “多好的一位总统啊，自从他上台以后，外面的物价涨得都没有以前那么吓人了。我真不敢想，要是去年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得手了，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不光是我这个老头子，你奥尼叔叔他们，也别想存下点钱，搞什么养殖场了...” “没事，会好起来的！你瞧，这不正说明，咱们这位总统是天选之人吗？正面枪击，连开六枪都杀不掉他！” 卡特呵呵一笑，顺着老人的话，应和着。 什么天选之人的论调，固然扯淡，这只是根子当年危机公关时发表的讲话，自己拿来用用罢了。不过，还别说，1981年3月的根子被刺事件，闹出的动静其实不小。只是那时候，卡特并不关心这件事罢了，毕竟，根子这不没死嘛... 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美国总统...你要不被刺杀两次，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干得很出众... 没经历过刺杀的美国总统，就和正常退休的韩国总统一样，珍惜动物好嘛？！都可以去动物园收门票的那种... “那倒是，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啊！哪像原来，我们收入涨得完全没有物价快，一年到头种点地，说是能挣一万美元。结果实际一比，这一万美元能买到的东西，还不如前一年8000美元能买到的东西多！” “好人要长命啊！上帝保佑他无病无灾...” “哈哈，是啊是啊！” 卡特尬笑两声，年龄的代沟，加上接触的层次不同。从某些方面来说，家庭生活也并不全是圆满的... 卡特能感受到两位老人对自己那毫无保留的善意与关爱，发自本心地讲。有空闲的时间，卡特也愿意多陪两位老人说说话，只是很多时候，交流真得很不顺畅。 就好比此时，除了尬笑着应和，卡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不能说，根子那次之所以能活下来，纯粹是多亏了特勤局的新规定“总统出行时，总统专车的车门不允许关闭”，导致根子在遇刺的第一时间，便能及时上车转移？ 总不能接着说，特勤局之所以有这个规定，纯粹是老福特总统当年遇刺时，四个憨批特工扛起老福特就跑。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开车门... 老福特没死在歹徒手里，却差点被四个憨批特工一头撞死在车门上... 这则笑话，在后世的流传度不低。可在这会，这种发生在高层的大无语事件，却鲜少能传到如自己爷爷奶奶这种普通公民的耳朵里。 毕竟，老福特现在还没死呢！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约翰·辛克利，出身优渥，其父...1980年时，约翰·辛克利就读于耶鲁大学...” “咦？！卡特，这个凶手还是你的同学？！” “啊？” 正在开小差的卡特，回过神。 “你看，新闻上说那个枪手就是耶鲁大学的学生，比你早一年入学...” “太吓人了，卡特！你们不是名牌大学吗？怎么还有这种暴徒啊！你们平时，危不危险...” “我...” 卡特楞了，这特么... 世界这么小吗？！ 我的枪手同学？！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兄妹 “雾草，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同学...” 卡特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和刺杀总统这种事扯上关系。 “我是81年的八月底才去耶鲁报道的，那时候距离事发已经超过五个月了。后面我在学校里，并没有听到多少关于他的事情，可能学校方面，做了点事情吧。” “奶奶，没事的，我们平时...很安全的！而且，我在那边不是还开了个警察公司嘛，现在安保力量足够的，放心...放心...” 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卡特还有些错愕。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和自己有鸡毛关系？ “那就...” “据知情人爆料，约翰·辛克利刺杀总统的动机，是为了博取好莱坞女星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在他的表述中认为，他之所以追求朱迪·福斯特失败，只是因为他没有名气，和十三岁时就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朱迪·福斯特相距甚远...” “当年那位《出租车司机》中的雏鸡，《龙蛇小霸王》里那个故作成熟打扮的小女孩，朱迪·福斯特，正是在1980年时，选择暂停自己的演艺事业，前往耶鲁求学。我们有理由认为，约翰·辛克利去耶鲁，就是为了朱迪·福斯特...但它那牵强的理由，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脑子有病...因为根据FBI与特勤局的调查，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一个刺杀总统的动机。” “他没有政治立场，没有反社会人格，甚至恰恰相反，他家境富裕。父亲是著名的石油公司...” “朱迪！！是朱迪吗？朱迪·福斯特！！！” 在奶奶的念叨声与新闻播报声，正彼此交相呼应时，又一道尖锐的声音加入...不，应该是强行插入了对话... “嘿！！梅丽丝，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你不是个小姑娘了，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炎热的德克萨斯夏天，在没有装空调的爷爷奶奶家。晚上睡觉，穿睡衣那是不可能穿睡衣的，穿个内裤遮遮羞，也就够了... 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谁不敲门就进入他人房间。但今天，明显不是正常情况... 望着一副星星眼的妹妹，作为目前克瑞斯这一脉的一家之主。卡特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对方那白嫩的大腿上： “赶紧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通常情况下，当卡特摆出架子，语气严厉起来时。梅丽丝这种小趴菜还是很听话的，毕竟，谁钱多，谁声音大... 在珍妮都默认放权的情况下，卡特这个二哥早就发生了地位上的根本变化。更不用说，随着自己接触到的人越来越多，身上的气质也在迅速改变... 只是，今天不是正常情况！ “哥！！你居然是朱迪女士的同学！！啊啊啊啊啊啊~~~” 卡特的厉喝不仅没能劝返梅丽丝，反而让小妮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你有没有见过朱迪？现实里的她是不是和银幕里一样漂亮？！” “我没有，没见过，别烦我！” 预感到不对的卡特，一个闪身，躲开来自亲妹子的飞扑式熊抱。 根据经验，一旦梅丽丝开始热情了，那往往意味着麻烦来了... “哥！你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不喜欢女人吗？” “我喜欢女人，但不喜欢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你瞧不起演戏的！！” “就瞧不起，咋滴？！” 眼瞅着已经快要17岁的梅丽丝，卡特忽然意识到，这小追星妹的思想，如果再不扭转，似乎就来不及了... 17，18岁，就是一个人三观定型的时间... 卡特倒不是真看不起所谓的明星，娱乐圈中人。只是，那地方... 怎么说呢，真当自己和小红帽那群狗东西喝得花酒是白喝的？大明星的确没有，但什么十八线，二十八线小女星，那...应有尽有！！ 天知道自己摸过的，睡过的女人里，会不会有未来的所谓奥斯卡影后... 本来就不关心娱乐圈的卡特，压根都不认识什么好莱坞明星。所以，以自身经历出发，卡特真的不希望家人跳入那个火坑... 而且，根据曾经中二时代的经验：女人往往是很多冲突，矛盾的导火索... 卡特还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在美国无敌了，能够百分之百护得梅丽丝的周全。要是哪天，她真去好莱坞，自己给她找点资源，小红了一把... 然后被一些自己现在惹不起的人盯上，那特么不得让自己膈应死？！ 帮吧，自己倒霉。不死也得大出血一波；不帮，甚至牺牲自己亲妹子，来...算了算了，自己的卵子还在呢... 一想到那些可能会让自己及其烦躁，以及可能会损失很大的未来，卡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变得凶狠起来：这特么可比有人想黑自己的钱，更棘手！ 感受到，卡特似乎是真有点生气了，梅丽丝缩了缩脖子，强行把已经到嘴边的，互怼的话憋了回去... 然后... “哎呀，哥~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不好！撒开！” “哥！！！” “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望着卡特那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脑袋，梅丽丝气鼓鼓地开始扩大伤害范围： “奶奶，你看他！！” “好了好了，你们小家伙的事情，我们不参与。梅丽丝，有什么事，你多听你哥的话啊！记得！” 慈祥地笑着摸摸梅丽丝的金毛，老太太忽然人间清醒。拉上对电视念念不舍的老伴，步履匆匆地走向厨房： “我们去准备早餐，等下记得叫你们妈妈下来吃饭！真是不像话，当妈的起得比孩子们还晚...” ... ... “说吧，到底什么事？” 莫约一个小时后，早餐的餐桌上。望着自从奶奶脱离战场后，便一直和自己闹情绪的梅丽丝，卡特终究没能狠得下心... “我先说好，你要是打算什么让她带你入伙，搞什么童星出道的把戏...你趁早闭嘴！你哥我现在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真要铁了心弄你们，别说你了，她也得完蛋！一个奥斯卡最佳女配，哦，还是提名...我保证会让你们身败名裂！” “哼！我恨你！！” 第五百六十九章 去达拉斯逛逛 “早！梅丽丝怎么了？我看她怎么一大早就气鼓鼓地跑上楼了？” 打着哈欠下楼的珍妮，好悬没被闷头猛冲的梅丽丝撞倒。满眼迷惑地在餐桌边坐下后，双眼看向卡特... “别管她！” 瞥了一眼楼上，卡特挑起自己面前的一根香肠，切下一小片后... “这一年我回来的少，梅丽丝成绩怎么样？” “就那样吧，和你没法比，但申请一所大学...应该不难。” “那正好，明年，我看看让安娜和她一块去上上学吧。” 算算时间，距离安娜出来也快三年了，再有一年的时间，自己培养出一个助理来，应该也不难。而梅丽丝的这种狂热... “平时你多关注一下她的情况，少让她看会电视吧。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年带她去洛杉矶了，我没想到她的执念居然那么深。” “她不一直都是那样嘛？就和你一样，认定了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难！” 珍妮叹了口气，抓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她现在就盯着洛杉矶的大学，在做准备呢。这个时候你忽然说要她转变目标...等等吧，先等她把高中的学业完成吧。现在她的明星梦，想去洛杉矶的梦想好歹还能支持着她好好上课，学习。现在为这个事，要是吵起来，她赌气自己逃课跑到加州去了，那怎么办？” “先这样吧，这几年，我也想安稳点...” 卡特不知道这个权宜之计是否合适，暂时的放纵是否会错失矫正梅丽丝思想的机会。只是考虑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卡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 不求帮忙，但求别出什么幺蛾子，分摊自己那本就不多的精力... “我吃好了，我出门转转去！” 将梅丽丝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卡特匆匆解决完自己的早餐后，如以往一样，打算离家而去： “中午就不用准备我的那份午餐了，我打算叫上莱万特他们，去达拉斯逛逛。” “好，你们注意安全！车钥匙在茶几上。” “我就不开了，坐他们的车就好！” 走在格雷普韦恩的路上，时不时和邻居们打个招呼。这种美国小城市里，几乎人人都熟的生活模式，对卡特来说，早已不再陌生。 相比于纽黑文或者纽约，这种小城，其实更适合生活...然而，处在发展期的人，是很难有较长的时间，去细细体会生活的美好的... 几乎是作为给陆军帮忙的回报，卡特不需要再返回欧洲参与军队生活。这种几乎是凭空得来的，计划外的假期，是促使卡特打算歇歇，回家陪陪老人的核心原因。可当闲适的生活，一天天走过后，那颗躁动的心，再一次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卡特！就我们几个去达拉斯，还不过夜，这也太无聊了吧？！” “对啊，要么等会我们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晚上我们去酒吧，好好嗨一下！” 坐在莱万特二手皮卡上，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兄弟们，望着凝视着窗外的卡特，试探性地提着建议。 在家族中的地位提升，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给兄弟们的压力...在面对卡特时，除非情商为负，不然他们可不敢和这个许多年未见的所谓兄弟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 “晚点再说吧...” 去酒吧，还是和这些人去... 卡特有点提不起兴趣。夜店的档次高了，他们会感到拘束；低了，那不是搞笑吗？自己还没有LOW到需要去普通酒吧里装逼，找价值认同感...不过考虑到亲戚关系，卡特还是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们想玩，我帮你订好位子。” “真的？！那太好了，卡特，一块来吧！晚上我们叫些辣妹...” “你先闭嘴吧，奈特！卡特，你去达拉斯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有事先办事，玩不玩都无所谓的，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开口！” 到底当过四年兵，莱万特显得稍微成熟那么一丢丢。喝止了起哄的表兄弟后，扭头看向卡特。 “我真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在达拉斯办。就是想着没来过这边，没去过德克萨斯的大城市，想过去看看，万一看到什么商机了呢？” “这...那我们应该去哪？” “我听你们的就好，达拉斯哪些地方你们觉得值得去的，或者就开车在大街上转转...” “就在大街上转，能看出点什么啊？” 莱万特有些不解，甚至感觉卡特吩咐的事情：开车乱逛... 有点娘炮... 就像一些闲得无聊的家庭主妇，相约逛街似的... “能看出来的东西不少，我举个例子，街道路面。如果路况很差，道路看上去破破烂烂，这意味着什么？” 卡特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点着莱万特... “意味着...没钱？政府没钱去修？” “对，也不对。情况可能有很多种，或许是市政府没钱修缮，也或者是有钱，但暂时有另一个大项目在进行，资金全过去了，道路只能延后；再或者，是有人不希望这条路能修好...” “有人不希望这条路能修好...什么意思？” “还是比如，现在我是达拉斯的市长，而你，我的兄弟。你有一家建筑公司，这个时候，我在给订单的时候，优先照顾你一下...然后你再修路的时候，偷工减料，导致这条路用了不到一年，又坏了。然后我继续...” 话说到这时，达拉斯已经近在众人眼前了。卡特收起话题，将目光重新转向窗外... 说起达拉斯，除了NBA的小牛队外，卡特对这里其实是没什么印象的。但随着车辆的运动，这座城市逐渐在卡特面前揭开它的面纱... 当然，什么地面坑坑洼洼，损毁严重这种事，倒是不存在。好歹也是美国西南中心之一的大城市，倒不至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捞钱。 在市区的外围，卡特见到了许多的工厂，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便是和石油相关的工厂。或是炼油厂，石油化工类工厂，以及石油机械类工厂。这也算是老德州的传统了，作为一个卖能源的州，达拉斯这原本就是石油城... 这一发现，并不令卡特感到意外。当车辆逐步进入市区后，大大小小的银行、保险公司，开始多了起来。甚至美联储第11储备区总部，就在达拉斯的市中心... 望着那家和亚特兰大联储装修风格基本一致的建筑，卡特忽然有点怅然。这丫的，逃不掉联储的阴影了咋滴？！ 仿佛自己走到哪，附近都会有一家联邦储蓄... “急报！急报！老约翰·辛克利重金聘请心理、精神疾病专家，年薪10万美金！！！” 第五百七十章 免费的午餐 “约翰·辛克利？！” 熟悉的东西，似乎不止那座联邦储蓄银行... “诶！过来，报纸来一份！” 一把叫住路边的报童，卡特买过一份达拉斯本地的日报... 老约翰·辛克利的新闻...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广告，内容非常简单：只要是精神科、或者心理学方面的专家...甚至是随便一个学习过这方面知识的人，都欢迎大家前往市郊的赫拉德庄园参加面试。无论面试是否通过，赫拉德庄园都会为每一位访客，24小时持续不断地提供餐食... “这不是那个刺杀里根的枪手他爹吗？” 给报童付过零钱后，莱万特将脑袋凑到卡特身边，啧啧有声地赞叹道： “他们家还是有钱啊，一周持续不断地供应餐食...卡特，我们的午饭好像有着落了！” “你早上也看新闻了？” 什么免费的午餐，卡特不在乎。买来这份报纸，也只当是看个乐子，听到身边莱万特似乎很懂得模样，卡特顺手将报纸递给对方。 “什么新闻？” 愣愣地接过报纸，愣愣地跟上卡特的脚步，莱万特追着问道。至于其它几个小兄弟，也是连忙跟上大佬的步伐... 虽然，他们并不理解卡特在这市区的写字楼脚下转来转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是关于那个枪手，约翰·辛克利被判无罪的事情。” 都已经被判无罪了，还要这么多心理医生、精神学家干嘛？！ 卡特内心有点犯嘀咕，若说是判决没出。要搞点伪证，或者征求些这方面专家们的意见，老约翰这么干，或许还说得过去，现在... “刺杀总统都能被判无罪？！你确定没有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你看看你手里的报纸不就知道了！” 卡特肩头一耸，指了指莱万特手里的报纸。 “第一页，头版头条就是这个新闻！” “厚礼蟹~这些该死的有钱人，现在居然连司法都开始玩弄了...” “呵，美国司法本来就是个婊子...” 约翰·辛克利被判无罪的消息，迅速成了几个小兄弟之间的热点话题。谩骂美国司法不要碧莲的有，咒骂有钱人都该死的也有，一时间，倒是热闹得紧... 倒是卡特，此时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些事。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卡特一直在思考道格拉斯未来的发展方向... 达拉斯-沃斯堡联合体，一直是卡特借鉴的目标。实际上，达拉斯大都会的成员，还不止两个城市，包括阿灵顿在内，它的覆盖面积足足达到了12个县，总人口超过六百万... 有生之年，卡特感觉自己很难见到那一幕了。自己也不求能把所谓的道格拉斯-皮尔森联合体，搞成六百万人口的大都会... 能有两百万常驻人口，卡特都非常知足了！ 然而，如今浅浅地走进达拉斯后，卡特的心理预期，不得不再次下降：一百万！一百万人就够了！！ 原因无它，达拉斯有石油资源，道格拉斯有啥？！ 松木吗？ 松木和石油... 算了算了，这对比，不比也罢... 而除了商业结构上的区别外，在达拉斯，还有一处发现，让卡特稍稍提振了一下心情：街道上的拉丁裔比例！ 这就好像当年在亚特兰大发现路边的流浪汉增多一样，在达拉斯的街头...不，应该说，在德克萨斯，原本拉丁裔就不少。可无论拉丁裔再怎么多，也很难出现如今这种：路上几乎十个人里，就有四个是拉丁裔的超高比例！ 与自己暂时无法插手的石油不同，这些拉丁裔... 这可都是生意啊！ 对比低效地往佐治亚转运，来德克萨斯开监狱...似乎也不是不行... 暗暗将这一点，记在心里后，卡特又溜达了一圈，回到了此前几人停车的地方： “走吧，这边看差不多了。去达拉斯机场看看，然后从那边去沃斯堡！” “啊？这就完了？！” “完了，今天也只是打发时间，又不是做市场调研，没必要查得多细，而且，想要做市场调研，光看是没用的！起码，在路边看没有用！” “哦哦...” 听到卡特如此说了，莱万特也不再多言。打着汽车，一路向西... “中午我们去沃斯堡吃饭吗？到那边可还要一会呢！” “你们饿了吗？饿了的话，就在机场那边吃吧。” 卡特扭过头，看向众人问道。位于达拉斯和沃斯堡中间的达拉斯国际机场，的确是个吃饭的好地方，当然...这是在不心疼钱的情况下... “机场的饭店太贵了！我们要不就去赫拉德庄园...我们装成南卫理大学的学生，或者刚毕业的学生，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而且，那里的饭食，应该不错，毕竟是范德比尔特啊！出了名的不把钱当钱！” “卡特，我觉得也不错。我知道你有钱，但，该省省，该花花嘛！有人请客吃饭，我们干嘛不去呢？” 当一个话题被打开时，往往就很难收回了。望着三双充满期盼的眼神，卡特无奈地双手一摊： “OK，随便你们吧！你们有人知道那个庄园在哪吗？” “呜呼！不知道，不过等下我们可以找个便利店，停下来去问问，或者买一份地图！” “唉，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早上我就不该吃饭的。” “没事，奈特，报纸上不是说了吗？那老约翰可是足足请客一周呢，我们明天再来就是了...” ... ... 绕道赫拉德庄园吃午餐时，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外的事情。 几个冒牌货秉持低调做人，高调进食原则，若非必要全程静默地往自己的餐盘里各种装食物。而据卡特观察，冷餐式的宴会上，冒牌货其实还不少... 庄园前的草坪上，吃吃喝喝的人，堪称是摩肩接踵。传菜的服务员都恨不得跑起来，才能满足这一众白嫖怪们的深渊巨口。真正进入庄园主楼，去参加所谓面试的人，反而少得可怜... 起码，近四十分钟的大餐吃下来，卡特有留意过，进入主楼的人，包括从里面出来的人，加一块都没有五个！ 老约翰这一番动作，堪称是把资源浪费到了极致... 属实达拉斯带好人，散财童子了这是！ 第五百七十一章 这份生意，有你一份 “喂，赖纳，耐克公司那边提供的生产线发出了吗？” “已经打包装车了，现在就等他们那个生产组长婚假结束，就可以发车起运了。耶尔森会跟着货车一块去到佐治亚。”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家呢，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方便来一趟德克萨斯吗？我现在在这边，你到达拉斯来，我去接你。” 达拉斯-沃斯堡一行结束得很晚，晚上陪莱万特几个兄弟彻夜嗨皮，导致一直到第三天，卡特这才恢复精神，给赖纳·唐斯打去电话... 耐克的订单其实并不多，这年头的运动鞋售价还远没有未来那么高。尤其是在卡特还需要他们提供生产线的情况下，耐克能给出的单价，只有8美元左右。纯纯是赚个辛苦钱...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产能不能完全解放。但卡特大概估算了一下，耐克目前每年的销量，全品类加一块，大概在100万双左右。自己只能吃到其中的20分之一。监狱代工，对耐克来说也是个新鲜事，尽管这个费用很低得诱人，但一开始，耐克还没有孤注一掷地魄力。 当然，如果耐克真的虎到一股脑将生产全丢过来，那卡特反倒要怀疑这家耐克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家了...生意没有那么做的嘛... 五万双鞋一年，能够给自己带来40万美金的代工费收入。和自己其他产业一比，这个收益低得可怜，但如果加上每人每年2000美金的羁押补贴... 卡特算了算账： 科菲监狱2000人，羁押补贴400万，加上耐克的订单，40万，再加上偶尔被DOG建工临时雇佣一批犯人去劳作，支付的报酬，就算一年10万美金好了。目前的科菲监狱，年毛利大概在450万左右。 接下来，做减法：40来名狱警，加上其他工作人员，总计50人，薪资支出，加上福利奖金，大概在60万美金左右；伙食费开支算一个大头，每年大概需要支出300多万。最后净利润算下来，其实连一百万美金都没有。 而这还是没有把之前雇佣大巴车，搞代金券忽悠人入住...啊不，入监的成本算上... 还是那句话，做生意，想赚钱，无外乎开源节流：找订单是开源！找金主客户，比如德克萨斯移民局，也是开源！甚至更花里胡哨一点的... 找点黑道大佬住进去，似乎也是开源... 每次一想到，自己从德克萨斯忽悠人到佐治亚关押时，德克萨斯移民局支付的羁押费用里，都会被佐治亚政府抽走一大笔钱这事，卡特就感觉肉疼。可跨州羁押，你不走政府渠道压根没办法做这生意... 过去不算帐时还好，如今这账一算，卡特可就坐不住了！ 再联想到达拉斯街上那拉丁裔与白人之间的比例，飞速上升的现状... 来德克萨斯开监狱的事情，卡特不想再等了。如今手里有钱，此时不干，何时干？！ 按照德克萨斯的标准，5000美元一年一人，这特么...哪怕没有额外的生产订单加持，哪怕在德克萨斯搞事，同样要付一笔不菲的政府公关费用，这也香到离谱啊！！ 同样按两千人算，伙食费用，狱警等人员支出固定在400万不到。可收入，却足足有一千万！即便是拿出两百万，三百万去搞公关，最后利润也远比在佐治亚那个穷乡僻壤折腾要强！ “这次过来，咱们好好玩玩，聚一聚。另外，报酬管够！” 为此，卡特不惜发动钞能力，开始勾引赖纳这位监狱生意的中间人... ... ... “等等，这不是去格雷普韦恩的路吧？！” 翌日，毫无意外坐上卡特贼车的赖纳·唐斯，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方向，错了！ 格雷普韦恩在达拉斯机场的北方，而卡特的车，却在一路向南。这也不是去达拉斯的方向啊，达拉斯市区在机场东边... “当然不是，先办事！事办完了，再请你好好玩！放心，我爷爷家的正宗德州烤野猪，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所以，我们去哪里办事？不是说达拉斯嘛？” “不，去休斯顿！到时候，你约一下你之前找的那位休斯顿移民管理局的人，我有个大生意要和他谈谈！” “还是关于非法移民？” 赖纳微微愣神，几个月前才搞了上千号非法移民过去，怎么又来？！ “你们佐治亚的监狱...那么多吗？！” “害，和佐治亚没关系，我是打算自己在德克萨斯搞一搞。每次都往佐治亚折腾，太麻烦了，而且，那边也没有那么多的监狱装。” “那也不对啊！佐治亚的监狱不够装，德克萨斯就更不可能够了！这里恨不得连警察局的拘留室里都关满了人！” “谁说我是打算给德克萨斯的监狱揽客了，监狱不够，我们自己建！这可是个好生意！” 卡特双手扶着方向盘，脸上的笑容及其灿烂： “我这两天查了下相关资料，主要是关于移民数量问题。哈特·凯勒法案以后，限制性移民配额被取消，无序化的非法移民开始成为主流。我查过一个数据，从发现美洲大陆开始，一直到该法案颁布前，差不多三个半世纪，三百五十多年的时间，美国一共只迎来了四千三百万新移民，而从六五年到现在，刚刚只过去了十多年...” “你知道我们美国现在多了多少新移民吗？我是说，全部的，合法的与不合法的加起来，总数！” “现在有多少？！” “超过一千二百万！” 卡特激动地手都有点颤抖： “我们正面临着一个新的，压力巨大的移民问题。可我们现在的边境执法机构，海关等，延续的还是老一套移民政策。国内方面，咱们不管，什么移民导致的意识文化形态变化啊，什么本地居民不满...那些和我们都没关系！我只关心，非法的部分！” “这一千二百万人里，少说有三百万都是非法移民！而我们美国的监狱才多少？这个味道，太对了！来吧，赖纳，发挥出你的本事来，搞定那些该死的移民官，边境执法官们，这份生意，有你一份！” 第五百七十二章 行业明灯 “你是从哪搞得这份数据？” 一千二百万新增移民，从65年到如今的尚未过完的82年。满打满算其实只有十六年左右的时间里，平均每年就有近75万移民加入美国...哦不，进入到美国的土地上... “难怪我感觉现在治安环境越来越差呢...” “数据绝对真实，这是我通过陆军情报机构的一名上尉，从海关那边借阅的。他们的知情权限比较高，你明白的...这个数字，或许公开的话，会令大部分的美国公民不满，但它本身却不涉及国家安全问题，所以...他能告诉我。甚至，这都不是保密文件，如果你有认识海关或者移民局的人，你完全可以找他们求证。” 大略地讲了讲信息来源，卡特接着说道： “治安问题比较复杂，那不单纯是因为哈特·凯勒法案带来的影响。这个法案，我现在看上去，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增加了边境执法机关的管理难度与成本。拍着脑门取消移民限制，真的...反正，对我来说是个好事！”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眉目，之前听我父亲抱怨过。说是自哈特·凯勒法案过后，他感觉美国就变了，越来越不像是一个来自欧洲的移民国家了...” “嗯哼，是啊，当年签署法案的时候，约翰逊总统还有时任司法部长尼古拉斯·卡岑巴赫，包括众议员伊曼纽尔·策勒，也就是发起人。他们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乐观，一个说‘取消移民配额制度，并不会让来自欧洲的移民减少，我估计欧洲移民将占到新移民的80%以上’；一个说‘这不是一个改革性法案，不会对我们的生活带来影响，不会改变我们的社会结构’；还有一个更厉害，说这不会带来管理成本的增加。” 在卡特搜集的报道中，除了上述几位“睿智”的发言外，还有肯尼迪...没错，就是那位脑洞大开的弟弟，也在叫嚣什么“该法案不会加剧失业，也不会导致外国人涌入本地劳动力市场，也不会导致美国公民失业。”之类的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如果不考虑政治利益的关系，比如这一连串的人物，哈特·凯勒法案的推动者都是民主党人这一点外。仅从未来白左们的思想出发去想，这好像，的确能够引起这帮人的颅内GC： 这是什么？ 这是对美国历史上的种族主义的胜利！ 是先进的文化，是自由开放，是尼玛人类冥灯！！ “可实际上，我们现在都能看到，这管理成本的增加可不是一星半点。德克萨斯的监狱都不够用了，这就别说边境巡逻队的扩编，还有各地警局的扩招。作为直面拉丁美非法移民的桥头堡，我们美国的南大门，德克萨斯这里的压力很大！”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爱国者，站出来帮助这个国家了，帮助他们分担些压力了！” “呸，爱钱者还差不多！” 听着耳边卡特那贱兮兮的笑声，赖纳也笑了... 他们搞这一套，是不是灯塔咱们不懂，但的确是自己等人的...行业明灯啊！！直接就照亮了前进的道路了好伐？！ 在嘲讽卡特的同时，赖纳也得承认，自己同样是个爱钱者！绿油油的刀乐，谁能不爱呢？！ “不，应该说，我们这是，以利益为导向地帮助公共事业发展！嗯，这么说就对了！” “行了行了，别扯那么多没用的。现在几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1，德克萨斯监狱不够用，拉丁裔非法移民太多；2，民众很不满，这一点，说不定可以用来做做文章；3，从政府角度说，在移民问题上的管理成本增加，预算增加，也是必然...” “这笔钱，给谁赚都是赚，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等下午我们到休斯顿以后，你先去拜访一下你之前有过联系的那些人，然后尽快把他们约出来。吃饭也好，干嘛也罢，咱们就先玩！让他们玩开心，玩嗨了，再说生意的事，明白吗？” 卡特一边说，一边从驾驶位旁边的水杯箱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你先拿着，这里面有十万美金，放开玩！之前你给我报的账目，说实话，有点小家子气！咱们现在的目标是，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不差钱！和我们合作，他们好处...大大的有！明白？” “唉，我也没接触过啥高端消费场所，你...” 赖纳看着眼前的银行卡，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一个中产十年的收入啊！！ 可以说，赖纳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之前花了卡特两万多的公共经费，他都感觉肉疼了，现在... 原生家庭带来的窘迫感，和年轻人所追求的物欲交杂在一块，让赖纳瞬间拧巴起来... 想着卡特刚刚说的，这个生意有自己一份，有难免有点热血上涌... “没事，你只管约，只管打听清楚他们的喜好。场所，我来找！活动，我来安排！” 将银行卡丢到赖纳的腿上，卡特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放心，你迟早会适应的。相信我，以后咱们一块都能挣大钱！我希望我的社团里，所有人都有钱，都能挣到钱！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我们这一票人拉出去，将撼动整个美国！” “呵呵，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法克，我西服没带...” 赖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格子短袖，这副南卡老农的打扮，恨恨地抱怨道： “你早说是这种事情啊，我还以为你就是叫我来找你玩呢！” “小问题小问题，衣服买就是了！我送你...西服就不要穿了，马上都是要当老板的人了，还穿西服干嘛...整得跟个卖保险的似的，不是让人小瞧吗？那什么巴宝莉，宝格丽，买它就完了！” “卖保险怎么了？！卖保险收入也很高的好吗？！我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保险推销员！” 对卡特的画饼行为，赖纳不以为意，反而对保险这个名词... “我记得当年，在我们那，就是那些保险公司的人，平时会穿一身笔挺得西服，开着我们当地最好的车。吃饭天天都在餐馆吃，不像我爸...难得一家人出去吃个饭，都心疼钱，吃都吃不开心...” “就是吃饭的时候，念叨这顿饭等于我多少根玉米棒子之类的对吧？” “去你妈的，我家不种玉米！！！” 赖纳的脸有些红： “但，的确差不多...” 卡特:... “俺也一样...曾经...” 第五百七十三章 郎情妾意的休斯顿移民局 “唉，你们还别说，那些非法移民，的确令人头疼！不过，那些蛇头，往往更加可恨！” 休斯顿移民局的公关工作，比卡特想象中的还要容易。 作为司法部下属的移民管理局，休斯顿移民局在机构级别上，并不高。在它上面，还有一个西区分局，再往上才是移民总局。 虽说知道美国，不像中国，有那什么行政级别之类的说法。但同比换算一下，这休斯顿移民局的局长，大致也就相当于曾经的一个科长级干部。 级别不高，意味着收入有限...emmm，起码是合法收入有限。 而权力... 当知道目前的移民局还是归司法部管理时，卡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不，在稍微暗示了一下，俺在司法部里有人... 甚至都没有动用瑞克那边的关系，仅仅是把沙利文这个冒牌的司法部副部长助理的关系给点出来后，休斯顿移民局这边对自己的邀约，瞬间就热情了许多。 喝着酒，唱着歌，喝着喝着，马托·格罗斯副局长，便开始向卡特吐起了苦水： “真的是什么钱都挣！在那些穷鬼的身上，才能刮出多少钱？偏偏我们局里，还有边境巡逻队那边，总是有那种，被一点蝇头小利打动的人。假的身份证明、通关文件、偷渡，这群人无所不用其极！天知道，我们德克萨斯，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进来了...” “我只知道，德克萨斯现在实际拥有的非法移民数量，绝对远在我们账册上的数字之上！” “是啊，这些人，搅乱了我们平静而美好的生活！” 卡特端起酒杯，与格罗斯碰了碰： “我那位在格雷普韦恩的爷爷，就常跟我抱怨，说现在的德克萨斯，已经越来越危险了！恶性犯罪的数量，正在持续上涨，搞得老人家现在都不敢去达拉斯这种大都会了！” “唉，愁啊！现在各地政府都在向我们这里施压，甚至达拉斯的同僚，都在指责我们休斯顿办事不利，挡不住那些老墨。可我敢对上帝发誓，这真的是我们休斯顿不办事吗？他们那群虫豸，没有一个人亲自来我们这边看看，来边境线上看看！” “几十万的难民，乌泱泱的。仅靠我们这边的三四个巡逻队，就是把马儿跑死，把汽车都跑到报废，都抓不过来这么多人！更何况，现在抓到人了，也没有地方关！” 酒劲上头下的格罗斯，喷起自己的同僚来，那是毫不留情： “每次想跟他们协商，给我们挪点位置，帮帮忙。他们倒好，一个要价比一个贵，我们是吃联邦财政没错，可他们也不能把我们当冤大头啊！真当我们是美联储的亲儿子了不成？！” “原来你们的日子这么难啊？！” 卡特故作惊讶地表演着，只可惜，卡特的演技真的不怎么样。 不过，在这种郎情妾意的局面下，即便卡特造作到能令人尴尬地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也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该配合你演出的人，肯定会配合你出演... “可不是嘛！现在我们移民局，比特么的警察局都忙！一边要审查文件的真实性，一边还得应付巡逻队那边，要求我们帮忙联系关押监狱的事情。真的，我头都疼死了！每天连觉都睡不好！” “格罗斯局长，真是我们联邦官员的典范啊！这样吧，我回头给你们局，捐赠一点物资，以表我对你们工作的感激之情。另外，赖纳，我记得你跟我说，有一个绿色床垫，睡觉非常舒服，能够帮助入眠对嘛？回头你记得，给格罗斯局长送一张过去！” “啊？！好的...我明白了...” ... ... “卡特，你打算送多少？” 结束晚上那，做作的应酬后，赖纳跟在卡特的身边，表情显得有点肉疼： “真送一床垫...的美钞吗？这会不会太多了，移民局直接处理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头都在各地，很多移民都不是因为非法入境本身被抓，而是后续的犯罪行为。” “所以，你觉得不值得，对吗？” “对，我觉得不值！” 赖纳点点头： “更别说，你现在还有司法部里的朋友在。这也是可以帮到他的地方，我们不需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 “眼光看长一点，喂饱了这些人，才有我们赚钱的机会！你信不信，这个生意，绝对不止我们能够看到...” 想到曾经看到过的，关于美国私营监狱的报道。其中两个大牛级公司，CCA和GEO集团，如今都不见踪影。 卡特问过许多人，都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公司。 这意味着机会，提前截胡监狱生意的机会。可同样的道理，能搞这种和政府机构沾边生意的人，卡特不相信对方毫无政治根基。 等到这两家监狱产业里的大牛公司出现时，自己拿什么和他们拼？拿什么和他们抢订单？ 这个问题，卡特一直在考虑。司法部里的关系，无论是沙利文，还是瑞克那位叔叔，想要借用，那都是有代价的！而那种代价，往往比直接的金钱更加值钱！ 如果能用钱，把这些地方上的执行者喂饱，让他们倾向自己，甚至干脆倒向自己。那么，这在卡特看来，即便是每年多花一两百万，那都是值得的！ “我们有对手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未来肯定会有。现在，优势在我的时候，多花点钱也没什么。只要能吃下这块生意，回头多找点代工订单就是了，总能找补回来！” “如果能垄断...” “你这个就想得有点远了！我只是担心，这样提前送钱，送多了，我们还有钱开监狱吗？” 赖纳苦闷地捞了捞头： “我可是穷人，手里现在有的两万多存款，还都是你之前给的报酬。” “哈哈哈，没事，不用你投钱。你以技术和管理入股就好，以后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管这边的事情。” “那不行，我也是看好这个生意的前景的。虽然我钱不多，但，能多一点股份也是好的呀！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钱少的话...我回去后，就把钱转给你！” “嫌弃什么啊，咱们可是自己人！行，等明天，我让人去跑一下公司注册的事情，然后最后看看总投资多少，然后我们签个合伙协议！”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钱赚得不要太轻松！ 卡特不知道历史上那什么CCA，或者GEO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也不知道他们的第一单生意是如何成交的... 当绿油油的床垫给格罗斯送去后，一份紧急文件立马就送到了移民局西区分局。休斯顿移民局的文件表示，现在德克萨斯的非法移民实在太多，管也管不过来，抓也没法抓，抓到都没地方关，希望西区分局的领导们，能给个解决办法，给小弟们帮帮忙，撑撑腰！ 然而，当西区分局接到文件后，也是集体陷入了麻瓜状态。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年新增75万乱七八糟的移民。想管？简单啊，扩编！多招人！再招他个万八千雇员，应该就好说了；21支边境巡逻队...来个42支吧！ 回看历史数据：过去三百五十年，新增移民4300万，平均每年也就12万两千多人的新增。12万人新增的时候，尚且需要21支边境巡逻队管理呢，如今来到年均新增移民75万的时代... 相比于足足翻了6倍还要多的移民，也就是问题来源！咱移民管理局只新增一倍的管理人员，这要求不过分吧？ 西区分局觉得不过分，移民管理总局也觉得不过分... 于是，扩招申请，预算申请书一步步向上递交，最终来到了司法部的案头... 司法部：喵喵喵？？？ 你们一个移民局，要这么多人？边境巡逻队，还尼玛是武装执法力量...想干嘛？？ 老子司法部都没这么多人呢！ 而旁边的FBI，CIA一瞧：哦豁，小老弟有点跳啊？！ 你们这是打算独走了？打算成为继FBI、CIA、IRS等机构外的，另一家船新的权力机构吗？！ 休斯顿移民局的扩编申请被驳回，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意外。 就在该申请被驳回的第二天，又一份预算申请书送到了西区分局。和几天前的不同，这回，休斯顿支局通篇只有一个观点： 既然你们觉得我们扩编不礼貌，那行！移民管理方面的问题，咱们先放放，先来解决一下抓到的非法移民关押问题吧！ 接下来就是一顿哭诉，什么敖德萨要求我们每年为一位囚犯支付六千美金的羁押费啊；什么达拉斯要求五千五啊... 总之，我们现在没地方关人了！ 本来对非法移民的管理难度就很大，如果再让我们的执法官员，失去了羁押他们的可能。那么，作为国家执法机构，我们的权威必将受到严重打击！且，针对那些老赖般，无论怎么下驱离通知，就硬是不愿意离开美国的非法移民们... 我们特么根本就没法管啊！ 说了，人家不听！抓了，又没地方关！这让我们休斯顿，怎么办事嘛？总不能直接人道毁灭吧？！ 虽然对休斯顿支局这波连贯操作感到有些烦躁，但西区分局，还是很讲道理的。 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失去了惩罚这个核心威慑力，什么执法管理，都将成为水中花、井中月... 于是，继续上报... ... ... “嘿！这真不是我掉钱眼里了，好吗？你特么不是德克萨斯人，你不知道这地方都成什么样了！你们这群死洋基，有本事换换地盘，把你们俄亥俄集体迁到德克萨斯来！” 举着电话，卡特喷得唾沫星子横飞。 什么德克萨斯人民已经被非法移民犯罪问题，折腾得快疯了啊！什么哪里又有一位无辜的，商量的路人，被抢劫了啊！什么哪个地方学校里的孩子，死于那些该死的非法移民的枪口啊... 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卡特口中的1982年的德克萨斯，和地狱一比，地狱都显得像是极乐世界... “法克，你们躲在后面不腰疼，受苦受难的，不都是我们这些民风淳朴的德克萨斯人民！我跟你说，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 瑞克：？？？ “你特么一个佐治亚人，恬不知耻地自称德克萨斯人也就算了。你哪里和老实沾了边？请你告诉我！！” “还有，我特么也没说反对啊！我只说，这事我会和我叔叔说，但他干不干，我说了不算啊！” 瑞克气急... “虫豸！你特么就是个虫豸！专门腐败我们高尚的联邦官员！” “呸！” 虚空冲着瑞克所在的方向，树了个中指。卡特很清楚，这话，也就是个玩笑... 面对那或许上千万，未来可能会上亿的生意... 没有人会不心动！ “20个点！不需要你叔叔，不需要你们家出一分钱！甚至平时什么事都可以不干，我只希望在关键时候，他可以为我说哪怕一句话！” “我打听过了，休斯顿移民局这里，随时能抓的，现在已经掌握了切实非法越境证据的人。就有足足八千多人！就按8000人算，每人每年5000美元，这就是四千万！” “成本：伙食等生活必须开支，一千三百万！狱警及工作人员开支，每年撑死一百万！再加上一些维护费用，每年仅仅在羁押补贴、财政补贴上，就能有超过两千万的收益！百分之二十，就是四百万美元！” “特么的，现在有什么生意，能稳定地保证，每年都可以赚到四百万美金以上？！” 卡特的咆哮，听得身边的赖纳，暗暗叹服。 头一回见，求人办事，还特么求得这么硬气的... 不过仔细一想，就是说两句话，每年四百万以上到手，这...好像却是应该硬气一点！ 就在赖纳反思自己的过往，开始“龙场悟道”时，电话那头的瑞克，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不想再听卡特这个刁民，继续哗哗了。不然... 瑞克担心自己不从政的信念，会产生动摇... 这钱... 来得简直不要太轻松... 果不其然，就在瑞克挂断电话后的当晚...不，准确地说，午饭前，卡特就接到了一位自称罗姆·塔夫脱的人的来电。 以华盛顿的权力游戏规则来说，主动打来电话，可见对方... 金钱的奴隶！ 呵~ 歪嘴归歪嘴，歪嘴完后，卡特嘿嘿一笑，热情洋溢地向着那位介绍起自己的商业企划... 莫约一小时后，通话结束... 第五百七十五章 真正的硕鼠 在根子上的事情处理妥当以后，上至美国司法部，下到休斯顿移民局，顿时迸发出了惊人的效率！ “卡特！格罗斯先生来电话了，此外还有这份文件，今早他派人送来的，你看看...” “急需关押设施的休斯顿移民局？” 卡特伸手接过赖纳递来的文件，轻声念诵了一遍... 该文件的大意同样简单明了：今日，我休斯顿移民局执法人员，依法查出大量非法越境人员，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但由于德克萨斯监狱人满为患，暂时无法对这些非法移民们，做出有效的处理。甚至，羁押设施的缺乏，一度令休斯顿移民局的工作，陷入停滞... 为了保证美国所谓的司法正义，为了还全体休斯顿市民一个平和，安定的生活环境，移民局希望可以有偿征用市民们的闲置建筑，进行一定改造，以便于及时让那些非法越境，薅我们阿美利坚羊毛的拉丁裔虫豸们有序入监... “格罗斯先生说，别看时限很短。甚至，为了程序上的正义，有一批人会真的分出去，但大头，肯定是我们的。” 眼前一大笔money即将入账，赖纳激动到掏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仅靠休斯顿那边，市民们的自发性...抱歉，这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德克萨斯人的团结，甚至恰恰相反。即便是在团结的德克萨斯，没有组织的行为，也很难有什么规模！他们最多，只能吃掉三百到四百号人的配额，剩下的七千六百人，全是我们的！” “我大概算了一下，想要在三天内，确定关押地点，并有建筑主体。买房都是来不及的，只有一个办法...租！” “租房？改成监狱？！” 卡特感觉这办法有点儿戏： “七千多号人，得租多少房子...” “不不不，我是说，可以...包下几座酒店，然后改装！不对，酒店太夸张了，汽车旅馆就够！门口的停车场，正好可以改成放风区，雇一些临时‘狱警’，绝对吃得下来！” 汽车旅馆... 真...真特么绝了！ 美国的汽车旅馆，和中国未来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汽车旅馆完全不同。所谓汽车旅馆，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汽车可以直接开到房间门口停放... 这样的小旅店，大多只有一层，了不起两层楼。房间也不大，但...人家面积大，而且通常都在城市外围，即所谓的市郊区域。 那里远离人口密集区，又有足够的面积进行监狱化改装... “用汽车旅馆改监狱，是格罗斯他们的想法，还是你的？” 这个天才般的创意，顿时引起了卡特的兴趣。 几乎从未受过穷，emmm...生活物质层面穷困的卡特，唯一一次住汽车旅馆，还是当年和莉可丽丝那群小年轻们出游时住的。 而那一次入住，卡特的记忆全留在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上了，至于那简陋的汽车旅馆...谁在乎啊？！ 正因如此，在听到用汽车旅馆改监狱这个建议时，卡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让自己主导这件事，以自己那有限的行为认知来说，自己是肯定无法想到这个主意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卡特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两个方向上的问题：1，丰富自己的认知区间，比如多体验体验所谓“下里巴人”的生活，是有助于开阔自己的想法的；2，将更多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 所谓，上人劳人，中人劳智，下人劳力，不外如是... 监狱生意，这可能是什么阳春白雪的生意吗？ 甚至卡特都很意外，赖纳这个所谓的耶鲁名校生，是怎么想到这一套玩法的... 至于他那自称的，所谓南卡的农民之子...这种话，听听就得了... 在欧美这种国家，鬼才知道那些所谓农民家里的地到底有多少？或许赖纳的老爹不是什么大农场主，也谈不上大富贵，但肯定不会很穷。 那么按理说，他应该也和自己差不多，不太会常住汽车旅馆的才是... “是格罗斯先生给我出的主意，他们弄出了这个三天的时限。自然就得给我们想办法解决，毕竟这里面...” 颇有点做贼心虚似的扭头环顾了一圈四周，赖纳的脸颊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剽窃”他人创意成果感到羞愧；还是对这种，官商结合的把戏，感到紧张... “哈哈哈，行，我知道了。他们倒是挺积极的...” 卡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再次领教了什么叫做“美国：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 瞧瞧这贴心周道的服务，这种类似于招标性质的文件为你做出来就不说了。他们甚至还手把手地教你应该如何操作... “他们的确积极，因为...就改造监狱这件事，司法部那边也是拨了经费下来的。每将一间客房，改成可关押四人的牢房，我们能拿到1000美金的补助。” “才一千美金？这怕是不够分吧？！” 卡特的眉头忽然皱起。 汽车旅馆正常的房间，多是木质结构。包括房间内的床，多数也是木床。虽然换成铁架子床，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架不住总量大啊... 还有一些门窗加固，乱七八糟的，这都还没算公共区域的改造成本呢！ 再给上上下下分润一二，这... “这是已经分过的，司法部给的经费是按平均每人750美元拨的...” 卡特：？？？ “虫豸！！硕鼠！！都特娘的是一群硕鼠！！！” 饶是卡特自认为自己也是在联邦这个大米缸里，疯狂养肥自己的硕鼠。可和这帮人一比，卡特感觉自己简直无害得像一只米奇... 本来吧，自己做这监狱生意，上上下下的公关，最少得拿出利润的四成以上去填饱各路人等的胃口。 这里面，肯定会存在着对联邦经费，对所谓纳税人税金的浪费。毕竟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就那个羁押成本... 羁押成本确实存在，狱警们也不可能不吃不喝给你干活。但正常情况下，绝对到不了那么高的地步！ 诚然，就像曾经的科菲监狱一样。在政府手里，可能会有所谓的人权人士搞事情，凭白增加不必要的支出。可卡特就不信，那么多监狱，那么多监狱长，包括直管的单位，没有过中饱私囊的现象。 自己的出现，只是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轻便，更加优化了中饱私囊的产业结构，仅仅是属于针对行业痛点进行的产业升级... 本质是没有变化的！ 明明已经有中饱私囊了，明明自己又让他们吃得更饱了，他们居然还...还在惦记着那么点饭后小甜点般的边角料... 连这么一点边角料都不放过！！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失踪的莱万特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在短暂的激动以及，继此前对自己是否出现了“信息茧房”问题的反思后，卡特再次对自己的良心进行了慎重的思考后，最终颓然地摆了摆手。 “他们这么干...也好，拉高行业门槛了属于是！以后，一般小门小户，吃不了这么大的量，给不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也不会轻易变更合伙伙伴...” “赖纳，未来这几年，如果我的判断不出错的话。这应当是我们的一个，黄金发展期！你这几年可能要辛苦咯！” “需要我退学来处理这些事吗？” “厚礼蟹...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不至于不至于！” 卡特被赖纳这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 在目前暂时没有竞争者的蓝海市场里，这种生意，无非就是一个版图扩展问题，以及一个个地区，打好关系，拿到补贴，然后... 除了平时需要分摊一下经历，和各方面的人保持联系外，倒是真没有很多很复杂的事情要忙。再说了，最大的硕鼠...哦不，决策层，都是已经搞定了的，自上而下的，上下包夹地去搞定其他十来个移民支局，卡特觉得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任务。 “算算成本方面的问题吧，7600人，需要1900间客房。按照一般汽车旅店，40间客房的平均量来算，我们需要包下差不多50家汽车旅馆...” “没错，一家旅馆，差不多一天500美金，就能整包下来！” “那在场地方面，每年需要900万美金；加上之前统计的成本...这个对利润空间的挤占有点严重啊...” 如果仅算羁押补贴的收入，在没有自有场地的情况下，每年的利润也只能做到一千万出头。再去掉公关成本后，差不多只会剩下七百到八百万美金的利润空间... “赖纳，以后你的基本年薪，1.4万美金。然后加股票期权吧？我打算拿出2-4%的股份给你，但你想要完整地拿到它，还需要你个人的努力。比如，联系更多的订单，让我们的监狱公司，效益变得更高！” “考察期三年，这三年内，看你的表现。若是能将净利润提高到150%，那么三年后，你将拿到这家公司2%的股权；200%，3%...以及最高档，240%的净利润提升，那么我可以给你4%！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现在还是草创阶段。我们的利润空间还很大，这个要求并不算高，甚至...谢谢！” 赖纳有些认真地看着卡特... 对于卡特给自己划定的KPI，赖纳一时间真感觉有点置信。基础部分，完全和白送自己股份，没什么两样... 将现有的利润规模，提高到150%，也就是自己需要额外做出400万美金左右的业绩。坐拥近8000名几乎免费的廉价到爆表的劳动力，这帮人平均一人一年，能创造500美元的产值，就能做到了... 用耐克提供的代工费来算，也就是一百多双鞋的事... 当然，这里面肯定也会涉及到一个产能利用率的问题，以及基础生产技能培训等各方面的问题需要自己处理。而这，本就是自己该做的不是吗？ “不用客气，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我们以后，都能挣钱！挣大钱！” 卡特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赖纳的肩膀： “后面这边的事情，我暂时就交给你跟进了，我明天回一下格雷普韦恩，招募人手。回头，我介绍一个我的堂兄弟给你认识，暂时先让他来负责我们的狱警...算了，还是叫看守人员的管理工作吧！他们老德克萨斯人，出面沟通一些问题，可能会比你更加得方便。毕竟，这地方还是有那么一点排外的...” “我明白的！我会和他好好沟通，通力合作，共同来做好这件事的！” “嗯，我相信！” 起身后的卡特，抽了一支香烟，趁着香烟燃烧的功夫，又和赖纳交流一些方向上的问题后，卡特动身返回老家... 时至今日，距离自己到德克萨斯已经过去二十多天，快一个月了。 望着车窗外那高照的艳阳，卡特也动了返回佐治亚的念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家？” 听到卡特说起返程的打算，珍妮也有点想念自己的小窝了... “我计划是后天，或者三天后出发吧！看看梅丽丝玩够了没？另外就是，我还有点事，需要莱万特来帮我做一下。我跟他讲清楚，安排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回答完珍妮的问题，卡特又花了点时间，陪着两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老人，闲聊了一会，算作安慰后，这才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诶，莱万特呢？奥尼叔都来了好一会了，他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啊？” “别管他，他这几天和奈特那几个家伙，说是在达拉斯发现了一个可以免费蹭饭的好去处。这几天天天一大早，几个人就约着开车往达拉斯跑，天不黑下来，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好家伙，自己这群便宜兄弟，还真是不讲究啊！ 薅羊毛就算了，还专门逮着老约翰这位... 卡特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赫拉德庄园的免费午餐，显然不像是庆祝自己儿子脱罪举办的狂欢宴。可小约翰，却又是真切地被判了无罪... 难道，小约翰精神出了问题？疯掉了？ “卡特，听珍妮说，你有事需要莱万特办？要紧吗？要紧的话，我现在就去达拉斯找人，这帮该死的家伙，我问他们每天是去了哪里，他们也不说！” “啊？！没事没事，不差这么一会。” 卡特笑着拦住起身欲走的奥尼，慢慢将自己这些天干得事，大概讲了讲... 这一波拉兄弟们赚钱，甚至是，拉动整个格雷普韦恩待业青年们赚钱的事情，毫无疑问地，又一次收货了老太太那骄傲的目光，以及爷爷脸上的微笑赞许... 地缘情感，也是需要维护的嘛！ 格雷普韦恩的人们，会因为你的身份，支持你。但如果支持你以后，没有任何回报，那... 对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放在哪里都适用！ 陪着家人们平淡地度过一天后，一日一早，卡特忽然被一阵喧闹惊醒： “莱万特他们几个小子，不见了！” “昨晚彻夜未归！！甚至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电话也没有一个！！” 第五百七十七章 避免冲突 “奥尼叔叔，还有各位，先别急！” 听到楼下的动静，还有那声“莱万特失踪”的惊呼，卡特迅速将衣服套好，随即飞奔下楼。边跑，嘴里边喊道： “他们这几天蹭饭都是去的赫拉德庄园，等会我们过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线索。另外，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吉拉尔迪警官说，如果莱万特他们是在达拉斯失踪的话，我们得去达拉斯警局报警。本地警察没有跨区执法的权力，而且，就我们格雷普韦恩的这么些警察，就是全部撒到达拉斯，那也是往大海中泼进一盆水，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或许是莱万特当过兵的缘故，也或许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包括奥尼在内的人群，情绪还算稳定，回答卡特的问题时，表述也很清楚。 “好，那我们先出发，去赫拉德庄园打听打听。然后再报警或者找私人侦探，放心，人肯定能找到！” “嗯，那我们出发！” “走！” “我回家拿东西！” 随着奥尼点头，围拢起来的乡亲邻居们纷纷响应。人群一哄而散，找车的找车，找家伙的找家伙... 就在布莱克家的隔壁，罗伊斯·迪尔大叔甚至从家里抗出了两把步枪... “那什么...奥尼叔，他们就不用去了吧？我们是去找人又不是去火拼，这...” 在看到那个啤酒肚迪尔，嘴里叼着香烟，背后背着两把步枪，手里还端着一把泵动式霰弹枪的模样... 卡特额头的冷汗，登时就出来了：什么叫特么的民风彪悍，武德充沛啊？！ 可，武德充沛，你也要分场合嘛！ “罗伊斯！长枪不带了！我们是去找人，不是去杀人！” 对于卡特的提醒，奥尼深表认同... 所以... 带枪干嘛呀？！ ··· ··· 忽略掉这点小小的插曲不提，卡特忽然理解了老爷子为啥希望自己回到格雷普韦恩的想法。 这就和美国的大公司，几乎都是坐地虎的情况，及其类似。 在一个块自己原生的地盘上，很多事情办起来，当地人在给你帮忙，办事时，那真的是不讲道理的偏帮与偏爱... ... ... 半小时后，车队抵达赫拉德庄园。 当一群红脖子聚集在一块时，庄园的几名安保人员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关闭大门，拿出武器... 好在，他们并没有举起手里的武器... “别紧张！放松，放松！我们没有恶意，来此只是想打听一件事，你们见过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奥尼越众上前，手上拿着莱万特的照片，平放在胸前。在询问的同时，顺便表达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的无恶意态度。 本来吧，奥尼的动作已经让安保们放松了许多。 松弛的肩头，更加下垂的手臂，都是他们放松的明显信号。可奇怪的是，在他们看到照片里的莱万特时，刚刚松弛的肩膀又瞬间绷紧... “你们是这家伙的什么人？亲人？朋友？” “我是他父亲，朋友！你见过他？还有另外几个年轻人。能告诉我们，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我很着急！” 如果不是卡特由于担心生变，特别在注意走近对方的奥尼。那么卡特也不会捕捉到奥尼的侧脸上，那稍纵即逝的，由于皱眉而出现的皱纹... 奥尼憨归憨，但不代表他傻。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如果能够避免冲突，那么没有人希望冲突真的发生... “我知道他在哪，甚至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们现在就在庄园内...嘿！后退！” 当听到莱万特等人就在赫拉德庄园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些骚动。人们本能地往前靠近，然后... “别紧张，好吗？等下我会给你们介绍情况，你说的这个叫莱万特的家伙，还有他那几个朋友...现在都没事！放心，没有安全问题，我们也不是绑匪。” 安保队长，一边向身后笔出一个“压低”的手势，示意自己的队员们不要紧张，一边快速地将情况讲明： “但是，他们受了一点皮肉之苦。这个完全是他们自找的，我需要先跟你们说明这个情况。我不想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明白吗？” “我明白！” 奥尼深吸一口气，也学着对方的动作，示意着卡特这边的人，向后退。保持一定的心理安全距离...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 “随时可以，不过，我只能允许你一个人和我们进去领人！” 这话一出，卡特身边的红脖子们，顿时哗然一片。尤其是罗伊斯大叔，更是吹胡子瞪眼地表示，自己就不该把步枪放回去，不然... “安静！你们都不要乱来，我和他们进去...我们都是美国人，我也相信，即便是莱万特他们有冒犯到你们家主人的地方，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 “卡特，你帮我感谢一下大家...” “好！” 奥尼的判断与卡特一样，卡特也同样不认为，莱万特等几个小年轻会和那位老约翰·辛克利之间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话说起来难听，可事实是，他们还不配成为辛克利的仇人。双方的层次相差太大，人家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和几个蹭饭的穷小子之间... 能有啥事？ 所谓皮肉之苦，大概率就是莱万特几人，管不住自己的嘴皮子，可能说了点什么刺痛那位老约翰的言论... 静静地站在人群前方，目送着奥尼在安保们的搜身后，走入庄园内部，卡特这才转过身，示意大家先往后退退，去庄园门前的马路对面，等奥尼几人出来。 位于市郊的静谧庄园门前，倒是没什么车流。指挥着人们让出马路，倒也不是为了交通的通畅，仅仅是，卡特也不希望让双方长期保持着一个紧张的心理... 毕竟德克萨斯的这些老炮们，某些方面和大洋彼岸的东北人及其相似： 从饭菜分量大，汽车排量大，反正大就是好，大就是美的品味；到那个炮仗般一点就炸的脾气，雷同率高达80%以上... 在一句“你瞅啥，瞅你咋滴想干哈”都可能成为一场冲突导火索的山炮们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尤其是，这帮美国山炮嘛，兜里都是有家伙什的。这要是真干起来... 第五百七十八章 这顿打挨得不冤 “嘿！他们...” “法克！这帮杂种，干...” “莱万特，你们没事吧...” “奈特，你...” 当奥尼带着，满脸沾满血污的莱万特几人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卡特的耳边瞬间就爆发出了一阵宛如雷声轰鸣般的骚乱。 眼瞅着几个脾气暴躁...不，应该说是爆炸的老炮，都准备掏枪了，卡特连忙冲过去摁住对方的手臂，大声规劝着使大伙恢复冷静。 等卡特安抚好众人的情绪时，莱万特几人也走出了庄园... “谢谢大家，我们没事！都是皮外伤...” 看着一群熟悉的面孔，莱万特嘿嘿地傻笑着... “还好意思笑！多大岁数了，还给大伙添麻烦！” 一巴掌扇在莱万特的后脑勺上，奥尼的面色并不好看：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惹到人家了？” “我...我们...” 奥尼的问题，瞬间吸引了包括卡特在内所有人的注意。而莱万特，则是老脸一红，一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准话... “奥尼叔，莱万特就是个大煞笔！当时我们都疯狂给他打眼色，暗示他，那老不死的走到他身后了，他还在那说什么‘进了圣伊丽莎白还想全头全尾的出来？’这种屁话，还有什么‘空军经常用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做实验’之类的话！” 既然莱万特不说话，那其他小伙伴们可就忍不住了。站在一辆AMC皮卡边，刚刚用车内的抽纸擦完脸的奈特，愤愤不平地第一个出声： “那老不死的...虽然我气愤他让人揍了我们一顿，但...别人儿子刚被关进精神病院，你这边就...唉，摊上这么个朋友，这顿揍挨得不冤！” “是啊！这事换我，我也生气！” “爸，我们回去吧...” 听完几个小伙伴们的描述，原本群情激愤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感觉到天空中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这还没完！本来，那老不死的辛克利先生，生气归生气，也只是要我们道歉，然后把我们赶出去就完事了。结果，莱万特不知道在犯什么病，当着人家的面，还在那说‘刺杀总统，无异于攻击我们美国，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不会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这个国家之上了吧？！’，‘被关进圣伊丽莎白，是小约翰应得的下场。你们可以玩弄司法，但你们玩弄不了这个伟大的国家！！’” 卡特：... 人群：... 很好，很强大！ 奈特愤愤不平地抱怨，瞬间就在卡特眼前勾勒出了一副画面：气到浑身发抖的老约翰·辛克利，和那个慷慨激昂，仿佛正义使者般的莱万特，正在对峙... 缓步走到莱万特的面前，看着鼻梁骨都被人家锤到骨折却还在嘿嘿傻笑的莱万特，卡特属实无力吐槽了... “你...很好，坚定的爱国者！” 丢下一句话后，卡特径直向着老爷子家的老福特走去... 有了卡特带头，人群也行动起来。挨个从莱万特面前走过... 有幽默感的人，路过时，会丢下一句诸如“美国需要你”，“有你真是美国的幸运”之类的阴阳话；而不太有幽默细胞的人，则是无奈地摇头叹气，接着上车准备走人... 在山炮们的行为逻辑中，朴素的个人情感往往占据主导。就莱万特干得这出事，众人那真是，想给你找回场子，都觉得良心不安... 假设角色互换，把自己代入到当时的老约翰·辛克利身上，人们普遍认为。自己没打死这孙子，都是有涵养，懂人权了... 甚至包括莱万特的亲爹奥尼，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这傻儿子真是自己的种吗？！ 继而，出现了一种想法：或许让他挨顿打，也好？ “嘿！！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我知道我说得话，可能有问题，但道理就是这样啊！！” 频频被人以看傻子的眼神，来回扫视，饶是莱万特脸皮再厚，此时也绷不住了： “他是意图枪杀总统啊！！攻击总统，不亚于对美国宣战，没有被判死刑，这都是我们美国司法的漏洞，是失职！现在给他关进精神病院，都是便宜他了，你们怎么都觉得我有问题？！”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滚到车上去！” 看着这傻大儿，奥尼只感觉自己脑仁生疼。再次抬手一巴掌，乎在了莱万特的后脑勺上... “我没说错啊！而且你们都不知道，那老家伙这免费的午餐到底是想干嘛，他还在计划帮那个该死的枪手脱罪！我都听到他找那些什么精神病专家，心理学家们说的话了！” “纠正一下，小约翰·辛克利的罪名已经洗脱了。现在...老约翰应该是在想办法给自己的儿子弄一个康复证明吧！” 卡特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莱万特喊了一声： “有什么事，路上说！你上我的车...” ... ... “卡特！这件事你给我评评理...” “美国总统，是我们美国的代表吧？” “对！” 卡特点点头。 “OK，那枪击美国总统，就等于枪击美国，攻击美国，对吧？” “也对！” 卡特再次点头。 “看！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每一个真正的爱国者都是这样...曾经妄图攻击我们的敌人，比如偷袭珍珠港的日本人，你看他们...” 莱万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怎么不说了？” 卡特揶揄地扭过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莱万特，按理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应该明白，对错之分，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几种争论之一。” “就像日本，当年他们主动偷袭我们，我们打败了他们，结果呢？我们还是需要给他们援助，帮助他们恢复实力...” “为什么？” “因为苏联啊！有一个实力不弱的日本在，我们美国就不用直面来自苏联的威胁了，明白吗？” 卡特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将经济掠夺方面的事情了... 以自己这堂哥的脑子，现在估计理解不了那些东西... “我们美国能有今天，实用主义功不可没！我们会选择一个对我们最有利的办法，去处理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问题。从个人情感上说，我们都希望日本一蹶不振，这是让当年偷袭我们美国，攻击我们美国的敌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那样做，结果就是我们需要在日本投入大量的兵力与苏联人对峙...” “这太浪费了！都是大好男儿，用他们来建设我们的国家，不比把他们丢到日本，为了一个可能到来的威胁，空耗时间，空耗生命要好得多吗？” 第五百七十九章 编撰出的病症 “行，那...那日本，算它现在对我们有用，所以我们要...帮他，但那个该死的枪手呢？他有什么用？” “他没什么用，但他老爹有用啊！” 一家石油公司的总裁，还是有不少股份的那种... 他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简单说几个方面吧，第一，你喜欢里根总统吗？支持他吗？” “当然，我们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共和党总统，我们都支持！” 德克萨斯：共和党铁票仓... 卡特对莱万特的回答毫不意外，只是继续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的支持，最多只能做到什么...一张选票！但他呢？” “你别忘了，他的身份！除了选票比你更多，比如发动自己的员工们为某位总统候选人投票外，他们还能拿出不少的赞助费，支持竞选路演。而我相信，在事情发生前，老约翰必然是做了这一步的...” “也就是说，他本身就算是里根总统的支持者，还是那种真正出了许多力的支持者之一！这时候，他的傻儿子，闹出这种事，假设换你是里根先生，你想怎么办？” “个人情感上，肯定是希望弄死这个差点要了自己老命的小子，对吧？” “对！” 莱万特狠狠地点点头： “报仇不隔夜！” “然后你就会落了那个到你面前，苦苦哀求，甚至不惜拿出高额补偿，以求你原谅的，曾经的坚定支持者，还是一位很有能量的支持者的面子。不，你们甚至会直接从亲密的合作伙伴，变成仇敌！” “再想想81年，这个时间，你明白了吗？你再想想为什么这个案子，会拖到82年才审判...” 对里根来说，他需要时间巩固自己的政治权力，在一个不宜撕破脸皮的时候，拖！往往是一个最好的冷处理办法。 并且，拖，也是符合老约翰需求的一种办法。老约翰雇请庞大的律师团，精神病专家做伪证，也需要时间... 双方目的达成一致，然后... 卡特忽然有点想笑，可笑着笑着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就小约翰·辛克利这件事，几乎就是一个现实版的规则体现！ 无论是老约翰·辛克利，还是里根，都是美国眼下社会中，当之无愧的所谓统治阶级。一般的法律，对他们根本没用： 老约翰有足够的钱，整出一个超豪华律师团，也可以沟通各方面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很多罪名，换一种解释，往往就会失灵... 而里根，那更不用说了，国家元首本身就拥有法定层面上的司法豁免权，也就是说，法律上就规定了法律无法审判这些国家元首... 这样两个，法律几乎都审判不了的人，因为地主家的傻儿子，小约翰·辛克利，出现了斗争... 卡特有理由相信，小约翰·辛克利，无论他有没有精神病，被关进圣伊丽莎白，都是必然的！ 对外，枪击总统，却还能安然无恙的话。美国政府的权威将会大大降低，作为行政权力上的代言人，政府公信力与权威的降低，无疑是在削弱根子的权柄。 可根子同样也很清楚，自己要折腾某些改革，要坐稳自己的位子，又少不了老约翰这些人的帮助。因为他儿子枪击自己的举动，自己针对老约翰这一家，没问题。但却不能用司法的途经，毕竟，这种后门，谁不知道是怎么滴？ 如果根子抓住老约翰雇人钻法律漏洞，搞出什么精神病证明这种事做文章，那得罪地将是几乎全部的富豪，即所谓的资本家阶级的人... 毕竟这玩意，就是他们的后路。谁希望自己的后路被人堵上？ 根子可以对老约翰这么干，如果让他干成，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所以，根子也很聪明。既然，老约翰雇请的律师，证明了小约翰·辛克利有精神问题，他做出那些事，并非自愿，并非自己所能控制的。 那干脆，借坡下驴... 既然你说你自己是精神病，行啊！不蹲监狱了，蹲精神病院去吧！ 表面上看，这是求锤得锤。可实际上看，卡特一直觉得，这就是一种变相的交锋。将意图枪杀自己的枪手，送进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这个比监狱更加恐怖的地方，或许也是根子对这些曾经助自己上位的“功臣”们的敲打... “对了，你刚刚说，老约翰现在找精神病专家，心理学者，是想给小约翰开出类似于康复证明一样的东西，来救他出来？” 思绪想到这，卡特难免又会有些疑惑了... 这种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卡特不认为老约翰看不出来。 小约翰被关进圣伊丽莎白，最重要的一环，根本就和精神病毫无关系！ 这是维护美国政府权威，维护根子权威的动作，如果解决了根子担心的这部分问题。那么，即便是小约翰真是精神病，他也没病。反之亦然，如果解决不了这一个问题，找不到一个给美国政府下的台阶，那么，他没病也得有病！必须有病！ “对啊！昨天有个老头，好像就是南卫理大学的一个心理学教授来了。他和那老不死的就在外面的草坪上谈的，我当时去拿提拉米苏，正好听见了！” 听到终于有人关心，自己所发现的问题了。莱万特显得有点小激动： “当时那老不死的就直接问...具体的对话，我记不清了，大概就是，那老家伙描述了那个该死的枪手的一些，被编撰出来的症状，病理特征。然后询问那位教授，针对那些病症，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用于康复检测，以证明他儿子的康复！是个正常人，那样就不用再被关进圣伊丽莎白了！” 病理证明... 卡特摸摸下巴... “你是说，老约翰说了一些小约翰的病症。比如那什么，平时无症状，但忽然发病时，就有极强攻击性的所谓精神病，是编撰出来的？”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老东西现在是想，请那些专家们，针对这种病症，设计出一套合理，或者表面逻辑合理的检测办法，用以证明小约翰的康复...” 第五百八十章 根子的支持者 “老汉就这么一个儿子，爱子心切也能理解。他现在心理应该也很清楚，起码在里根先生卸任以前，小约翰是没有出来的可能的！” 回到家后，卡特拨通了瑞克的电话，将自己现在遇见的事情，简单地讲了讲... 尤其是关于那个疑惑：老约翰这么着急的做这件事，是为什么？！ 正如瑞克所说的那样，卡特也认为，起码在里根卸任以前，这个小约翰·辛克利根本就没有出狱，不，应该说是出院的可能。 不然，你让咱美国总统，灯塔领袖的脸往哪搁啊？！ 此时听到瑞克的解释，卡特的疑惑才有了答案，而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 “你怎么知道他就这一个儿子的？” “废话！你该不会不知道，辛克利他们家，是俄亥俄州的吧？” “哈？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以为他们是德克萨斯人...” 达拉斯，石油城，范德比尔特能源公司，石油公司总裁，这几个名词串联在一块，很难不让卡特将老约翰当成德克萨斯人... “不是，你听他所在的公司名，应该也能知道啊！范德比尔特能源公司，虽然这家公司现在和范德比尔特家族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当年，这可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啊！” “这些镀金时代的家族，发源地怎么可能在南方？” emmm... 这么说也对！ 纵观美国那些所谓的财阀家族，大多都是北方人出身。南方财团，不能说没有，但整体...起码，不以家族冠名：比如所谓的德克萨斯财团、加利福利亚财团等等，都是某一地缘利益群体的共同名称。 而北方财团则通常以起源家族或核心家族的名称冠名，如洛克菲勒财团、摩根财团等等... “那问题来了，他为什么现在会在德克萨斯？” “这不难理解啊！达拉斯是石油城，德克萨斯也是个产油大洲，这些石油公司在那里开设分公司很正常吧？加上南卫理大学的心理学专业也很出名，很厉害。老约翰去一下那边，发个广告，征集一下人才储备，或者叫技术储备，这也没什么问题吧？” 刚结束一天训练的瑞克，摊在连队值班室里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回道： “话说，你现在是真闲得可以啊！这种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事，你也打听？” “害，该死的好奇心嘛...另外，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 卡特笑了笑，又将自家老爷子和自己说过的话，讲了讲后，继续补充道： “一方面，后面我或许可以提前在德克萨斯布一布局。增加一部分在这里，在格雷普韦恩、雪松山、达拉斯这边的投资，毕竟这里算是我的第二个故乡，在地利上，比较合适。另一方面，德克萨斯的能源生意，准确地说，石油行当...这谁不想掺和一二啊？” “多了解一点情况，万一啥时候，我遇见机会了呢？比如，可以在小约翰·辛克利出院这件事上，做出贡献。那我不就算是辛克利家的恩人了？我也不求他什么，有机会的时候，带我入一下石油这个几乎被瓜分殆尽的传统能源行业里，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因为我感觉啊，到我有能力，可以为小约翰·辛克利的事情出力时，我的资本应该不弱，到时候，进军传统能源，也算是...一种尝试吧？” 作为一个穿越众，新能源行业，卡特很有信心自己能分到一杯羹。什么特斯拉、吉利啥的，投钱就完了呗！ 作为新兴行业，有钱就能进，几乎没难度。而石油这种传统能源行业，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了... 可偏偏，哪怕到2025年，石油，都是一种珍贵且重要的，并且几乎是不可被替代的最主要能源之一！ 它是值得自己为其付出努力，去争取一个入场机会的！ “呵，你是真敢想啊！石油行业，我们家都挤不进去...” 听完卡特的想法，瑞克的脑门爬满黑线。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 一个行业版图几乎被瓜分殆尽的领域，你居然还敢妄图指染... “这不是你们家没钱嘛！而我...你瞧着吧，我未来一定很有钱！有时候，我只是在担心，我如何保护自己的财富，而我从不担心我以后没有财富！” 瑞克：... “虽然有点想骂人，但仅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我好像反驳不了你的话！” 卡特身上那种谜一般的自信，或许就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瑞克暗暗想着... 按理说，一个老牌政治家族，和一个尚且弱小的新兴资本力量之间。起码在初期，即便是现在，塔夫脱的能量都是远大于卡特的。可偏偏，这家伙和自己的相处，那种坦然和随意，根本就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该怼自己的地方怼，该骂自己的地方骂，甚至就连借钱，都特喵借得理直气壮，仿佛是自家占了便宜一样... 这，真的很奇怪！ 平常心，说起来简单，可做到很难。而能做到在地位相差较大，却依旧能泰然处之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及其自信的那种人... 只是，这个自信来自于哪里... “我想想该怎么讲，正常来说，即便是有人出力帮忙，应该也轮不到你...” 想不明白的问题，瑞克决定暂时先不想。作为朋友，作为可能的伙伴，在心照不宣的利益捆绑面前，瑞克也想看看卡特能做到哪一步。于是... “里根先生最大，最早，或者说最坚定的支持者里，有福特汽车公司的塔特尔，有西方地球物理公司的创始人萨尔瓦托利，这是一家专门做油田勘探与服务的公司，有联合石油公司的罗伯尔...” “说起来，老约翰和他们都算是同业，多少有些交情。你觉得现在小约翰出了这么个事，老约翰会不找他们帮忙，到里根面前打感情牌吗？” “他们都没做到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emmm...我暂时没打算做什么，就像你说的，现在的时机并不好！” 卡特砸吧砸吧嘴，就这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各路关系网，着实有点令人眼馋。 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琢磨把小约翰·辛克利搞出来，那无疑是在构思怎么扇里根的脸，还得让他被扇了右脸后，主动再把左脸凑上来... 自己要有这个本事，还琢磨个屁的通过老约翰进入石油领域的事情啊？！ “那么问题来了，时机好的时候，这事，这个恩情，还轮得到你来拿吗？” 第五百八十一章 道格拉斯产业规划 当车窗外闪过那熟悉的常绿松木林时，离乡许久的卡老爷终于回到了他忠诚的道格拉斯... 在庞大的资金推动下，基建...美国也不会有多弱！ 新的联通皮尔森的布莱克大道，正在施工；南佐治亚医院和南佐治亚学院医学系也在城南，即皮尔森与道格拉斯两座城市的中间区域里，圈下了偌大的一块土地，进行着紧张的施工... “专家们，能找到吗？” “罗伯先生已经牵头成立了道格拉斯医疗发展规划办公室，现在有专职的市政官员，在全国各地地跑关系。只要价钱给得足，招募到足够的医生，以及那么一些专家，想来问题不大！” 站在工地外围，卡特的身边聚集着好一圈人... 除了熟悉的古德曼、凯恩几人外，如黑棋银行中新引进的财务主管等各业务主管、产业负责人等，无一缺席。 一股领导视察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我们在南道格拉斯的地块，距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两公里多吧，我们那些地，有点偏北了。另外，到时候两座城市之间，23号公路和布莱克大道中间的，这两万七千多英亩的花生田、棉花田之类的土地。如果发展顺利，可能几年后，这些就不复存在了，我们投资在23号公路边的，公路商业区，到时候恐怕也会变成一个正常的城市小商业区...” 跟在卡特的身边，古德曼眼神闪动地抬手指向北方。从北方为起点，转动身体，带动手臂画出一个巨大的弧线: “不得不说，每每想到这里，都很难不让人感慨！我提议，等下我们就在这些农田里拍个合影吧！我想，这张照片，在五年后，将十分有纪念意义！” “好啊！这个想法不错！” 卡特哈哈一笑，带头跳入一片嫩绿的农田里。眼瞅着卡特这位大老板都不在乎脏鞋，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不多时，一张以满目青葱的农田为背影的合照，出现在了胶卷之上... “最早的那片小区，估计到年底就彻底完工了吧？” “没错，现在已经成功交付两千四百八十六套了，剩下的，也全部处于开工状态。预计11月底前，交付完毕！” 听到卡特在问自己业务领域内的事情，凯恩连忙点头说道。 “好啊！这一批房屋交付成功，基本意味着我们道格拉斯将这一万多的流入人口消化掉了...” “但他们的贷款...有时候我不得不感谢过去的高通胀，货币的贬值能让他们的消费能力恢复得更快一些。乐观一点估计，三年左右，这批人将恢复出一个比较正常的消费能力，到时候，是我们这个城市更上一层楼的重要时间点！” “没错，他们能够带来的储金以及贷款需求，近两年是指望不上的。说到底，我们这里还是底蕴太差。区区一万人口，消化起来都得好几年...这样，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点钱，凯恩先生！你那边的盈利照例，汇入高速公路信托，我这边重新给你汇入一部分钱款，作为启动资金。后面DOG地产与DOG建工的活，你就得想办法自己找，建好的房子，自己找销路卖了！” “布莱克先生，这房子...” 向来都是听命行事，说打狗绝对不会去撵鸡的凯恩陡然一下，被卡特这句自负盈亏的命令弄得有些紧张。 尽管住宅区项目的盈利，留不下来，但目前DOG地产的项目还有一个医院建设及医院配套家属区，外加一条道路的建设，这三个对道格拉斯来说，都不能算小工程。总价破亿的大额订单，利润真搞起来，弄个八九百万，并非难事，再加上卡特的新注资，手里的流动资金应当是千万级的规模。 按理说，有政府关系在，手头现金流也很不错，还有一大批成熟工人，这样的地产公司根本不用太担心生意问题。可正所谓，长期听命行事的人，忽然要他拿主意，总会有股本能的忐忑一样... 卡特并没有将凯恩的担忧当一回事： “道格拉斯是在发展的，我们也要学会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现在超建一些住房，别的不说，起码能占住土地。我们这里发展的越好，流入人口就会越多，到时候，你这些房子，这些地皮，还愁卖吗？” “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用等到道格拉斯完全发展起来。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把道格拉斯的发展潜力，告诉外界，相信会有人乐意提前过来置地置业的...” 拍了拍凯恩的肩头后，卡特又将目光转向下一个方向： “阿盖尔那边的物流园，现在有起色了吗？” “当然，日产和丰田的两座工厂相继投产后，无论是发动机、底盘、变速箱等核心零部件的存放，还是刚下线的汽车，都需要地方停放和存放。东风物流园，距离两座总装厂最近，甚至它就是被两座汽车装配厂包裹在其中的...” “当然，丰田和日产都不是我们的租户！” 卡特：？？？ 奇怪地扭过头，看向那名，自己从来没有重视过的胖子库管，卡特心说： “所以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啥？！” “我们的租户是谁？” “当然是那些汽配公司啊！他们租到我们的仓库，提前把配件运过去，这样工厂那边的生产，随需随拿，及其方便！每个月他们都会结一次款项，基本都是工厂用了多少物料，结算多少钱。丰田的厂长大河道夫，和我聊天时，常说有这个物流园在，简直是完美得契合了他们的什么丰田生产模式，本来他还担心从日本工厂调来美国后，会不适应，没想到我们这里的速度和效率，比他在日本见过的还要高！” “当然，目前以物流园区的规模，最多只能支撑这么两个工厂的高效生产。如果工厂扩大，单靠那个物流园就不太够用了。不过现在嘛，由于拿到我们物流的仓库，基本就意味着能拿到那两座装配厂的稳定订单，我们的租金...已经不弱于亚特兰大市区内的一些分拨仓库的租金了！” “老板，简单说，我们赚麻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超乎预期的收益与存款规模 问：偏远小城，还特么是城郊的仓库租金和大都会市区内的仓库租金的价格差距能多少？ 答：十倍起步！ 本来吧，东风物流园完全就是一个随手而为的东西。之前几年，除了自己用一用外，周围那叫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门前租客不说门可罗雀吧，那也是穷在深山... 没见为了节省成本，偌大的仓库区，卡特都只雇了一个仓库管理员嘛？平时开开大门，开关一下电源总控也就够了。什么巡逻，什么清扫，没必要！ 在安保方面，那是连条狗都不需要，因为里面压根没有东西可以让人偷... 结果就这么一个，即便是自己知道，随着两座汽车工厂开工，多少也能赚点的小投资，现在居然每年... “你叫什么名字？” 望着胖子库管递给自己的房租收据，卡特着实有点震惊。在抛去置地成本，以及那简陋的板房式库房的搭建成本不提的情况下。这物流园的收益简直夸张地吓人： 每年近百万美金的收入，支出的成本竟然只有这胖子一个人的工资。更绝的是，这胖子居然还在水电费上加价！！ 想当初为了吸引丰田等车企入住，阿盖尔市政府连免费土地都送了，什么税收减免，水电优惠，那自然也得安排上啊！毕竟对生产企业来说，电力消耗可着实不小。 而夹在两座工厂中间的物流园，自然也蹭上了这一波政策红利。然后... 卡特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连这胖子的工资都不用付了！！ 如此人才，如何能让卡特不提起兴趣... “罗伊斯，罗伊斯·法布尔！” 胖子的脸上笑嘻嘻的，虽然没有讨赏的话，但那意思却表现得非常明显。 “你做得很好！法布尔先生，说实话，出乎了我的意料。古德曼，请记得回头给法布尔先生准备四万美金的奖金，另外，法布尔先生，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年薪将从8000美元，提高到10000！” “谢谢！谢谢！！谢谢老板，那个，还有个情况，我想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一下子拿到基本等于五年年薪的奖金，法布尔这次是真的笑了... “物流园附近，现在出现了很多的流动小吃摊。因为仓库区里，没有办法生活做饭，但那些汽配公司的员工们，却需要吃喝拉撒。所以，周围的小卖部，小吃摊也变得多了起来，我大概观察过，这些小吃摊做得好的话，每个月大概能挣三千多美金！我在想，我们物流园外围的土地，应该也是我们的地...他们靠在我们的围墙边做生意，我们应该要收收他们的地租吧？” “算了，这个就不收了，他们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 卡特笑着摇了摇头，为了这点小钱，把吃相弄难看了，那就不划算了。 小吃摊这种生意，即便一家每月能给自己带来500美元的月租收益，一年也才6000。即便算它有20家，这一年到头也才...12万？！ 卡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屁话放早了。不过，正所谓自己的逼，跪着也得装下去... “这些钱也不用担心跑了，他们赚到钱了，就会消费，消费会带来金钱的流通。对我们而言，或者从宏观经济上看，我们最害怕的局面并不是没钱，而是金钱的流动性下降！” “对我们这种小区域来说，即便这些小吃摊主，不消费，他们也要存钱吧。存到我们这里，再给贷出去，还是能让钱流动起来。钱啊，只要流动起来，才能创造价值！” 强行挽尊似的发表了两句并没有什劳子卵用的屁话后，卡特的心情也冷静了许多，终于把目光投向古德曼： “这半年情况如何？阿特金森县和科菲县的银行机构整合后，储蓄规模方面...” “自然有所上升，而且还不小！” 听到卡特终于问起了他最核心的事业群，作为负责人的古德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们附近的情况很奇怪，但却是一种非常好的经济模型：一方面，居民存款规模上涨；而另一方面，则是贷款规模增加。主要用途，却从原来的消费贷款，转为了商业贷款...当然，很多贷款名义上还是以住房抵押贷款的名义发放的，只不过...我们这地方，谁不知道谁啊！都知道他们是干嘛用的...” “等等，居民存款规模上涨，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吧？” 关于贷款的增加，这的确是一件好事。贷款规模增加，通常以为着，市场信心的恢复，借贷者对未来自己能产生的收益有信心，这样才敢于借贷。 可居民存款规模上涨，这却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信号。为什么民众会选择把钱存进银行？因为不敢花！ 这反而是一种对市场丧失信心的表现。结合自己刚刚的发言，卡特感觉有点被打脸了... 前脚自己还在说，金钱最关键的指标就是流动性！ 结果现在，存款规模上涨，意味着流动性降低，结果古德曼居然在说这是一件好事？！ “哈哈，这个你要看环境。我们前两年经历的是什么？双双破十的通胀率，81年甚至突破了15%，按我们的存款利率，钱存进来，反而是贬值的状态。那时候的情况你也知道，各家银行为了吸纳储蓄，那存款利率，真是疯了一样，玩命地往上涨。可即便是那样，那几年又只能吸纳到多少存款？” “你猜猜我们现在的居民储蓄有多少了？” “算不算放出去的贷款？如果算的话，总额应该有两亿多吧？” 算算阿特金森县加科菲县的人口总和，二十多万人口。人均存款规模只要有1000美金，仅居民存款这一项，就妥妥的两亿往上。 不过想想前两年的惨状，卡特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远的不说，就道格拉斯这边，尚且有一万来人，还过着月月还贷月月光的生活了。 这帮人，别说存一千美金了，能存一百美金都是家资富裕了！ “哈哈哈，你有点太小瞧我们这几年的努力了吧？对比外界的动荡，我们开工了多少项目，解决了多少就业，保住了多少人的收入啊...” 古德曼一听卡特的话，忽然乖张地大笑起来。好似发泄一般地，猛然一挥拳头： “告诉你，足足五亿零二百三十万！减去七千万的储备金后，再减去我们已放出的贷款，我们现在手里能够动用的资金...” “三个亿！” 第五百八十三章 发展的源动力 “这么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无双至今日至吗？！ 卡特惊叹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暗叹道。 如果此时能有三亿多的资金，那... “就是这么多！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今年的形势虽然比前两年要好，但依旧是动荡的年月。这些钱，并不能乱动。” 刚刚还兴奋，甚至是喜悦的古德曼，忽然又叹了口气： “联储基准利率依旧高企，周围同行们的存款利率也没有下调的趋势。现在，我们依旧无法解除过去开出去的存款高利，以目前的存款规模，每年仅存款利息支出，就需要预备差不多三千万美金以上！而目前各项贷款，每年的营收，其实都做不到这个数字。也就是说，现在的黑棋只是表面上看着不错，可实际上，依旧是亏损状态。” “等等，这不对啊...五亿居民存款，怎么只需要三千万？” “因为ATS和NOW账户啊！现在付息账户，比之前更灵活了，这是纳储规模急速上升的一个重要原因。原来只有定期存款账户才会付息，但钱不多的人，平时根本不可能会存钱，因为那样会让他们的生活出现问题。而有了一点小积蓄，但并不是很多的人，看看利率，自己一算，也懒得麻烦了。” “实际上，过去民间的资本是很庞大的。只是他们很少存进银行罢了，现在这两个新账户的开设，等于是将存款门槛进行了降低，现在哪怕是一个月光族，也敢把钱往银行存，因为他们存进来，也不担心没有钱用。” “所以这样一来，存款的稳定性大不如前。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准备远超联储规定的准备金，但也意味着，我们的付息不会那么多。事实上，三千万都是一个很高的估计，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抬手捞了捞头，卡特理解了古德曼的意思。 这就好像很多只是把钱放在借记卡账户里的人，一年到头都没有多少利息一样。这个账户的资金经常在流动，而每家银行的付息记录算法又都不太统一，如按月平均存款量记录应付息金额和按月最低存款金额付息，这个差别就海了去了... 兜兜转转下来，五亿左右的存款规模，卡特估计以古德曼的抠门性子，还有那股小生意人特有的保守思路操作下来。估计能有两千四百万是付息存款，那都很不错了... 基本可以维持住一个储贷平衡的状态... 只是，想到这里，卡特又郁闷了： 这特么都多少年了，这个银行... “现在联储那边有什么新公告吗？关于通货膨胀率问题...你还别说，我也感觉到最近的物价涨幅变低了，尤其是今年。” “的确降低了不少，以联储公布的信息看，目前的通膨率大概降低到了7%左右。加息的态势还在继续，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要将通膨打到3.4%以下。如果以目前的情况，无风无浪的进行下去，应该明年就能做到了吧！” 明年...1983年... 7%的通膨率... 细细在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关键词，卡特缓缓踱步向前走着。 卡特好像明白了古德曼之前说居民存款规模上涨是件好事的原因了： 正常情况下，居民存款上涨并不是一个良好的信号。那通常意味着，消费者对市场缺乏信心，担心自己以后的收入得不到保障，所以加大储蓄，以备不时之需。 可... 这特么是正常的情况，而美国之前...很多年的情况都不正常！ 从1973年的6.2%开始，到74年的11.1%，75年的9.1%，76年5.7%...一直到1981年10.3%... 近十年的高通膨下来，傻子才敢把钱往银行存！ 卡特简单算了一笔账，假设以十块钱为例。1973年10美元就能买到的东西，到了74年就需要花费10.62美元；75年需要11.79美元；76年需要12.87美元；77年需要13.6美元；78年需要14.49...到今年时，则需要惊人的21.725美元才能买到1973年时，10美元的东西！ 不到十年时间，美元在美国的购买力下跌超过了足足一倍之多。如此夸张，且持续长达近十年的高通货膨胀时代，或许前两年，还有人反应比较慢，会觉得危机只是暂时的。为了应对危机，提高自己及家庭的抗风险能力，选择将钱存进银行的话，那么九年下来... 或许只有破罐子破摔，这个形容最为准确了吧？！ 疯狂的货币贬值下，反应再迟钝的人，应该也能明白：把钱存进银行，还不如拿来买面粉...额，真正的面粉，可以吃的那种... 好歹，面粉还能放许久呢！ 所以，眼下道格拉斯的情况，和正常情况下截然相反。在这里，居民存款规模上涨，非但不是一种负面信号，反而是正面的。 因为人们正在慢慢相信，市场在恢复稳定，自己存进银行的钱，不会今天进去的是奥迪，明天出来的是摩托... 也可能是在前两年，危机最重的时机，道格拉斯保住了他们的口粮，保住了他们的温暖，这得以让他们对这个城市产生信心与归属... 那么，如果按这个思路走下去，当居民恢复对市场的信心后，下一步可能到来的是什么？ “消费！” 卡特的嘴里轻声，且坚定地吐出一个单词。目光看向农田的远处，隔壁的布莱克大道上，工程机械正在轰鸣... 点点屋舍，零星散布在面前那片广袤的农田上... “古德曼，你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说，五年后，这里将会大变样吗？” “没错！除了一些生产力有限，但可能第三产业发达的小国家的市场，包括城市发展是由供给决定的以外，任何一个大市场的发展，其导向因素一定是因为消费！” “有人消费，就有人生产！消费越多，则供给侧扩大产能，更多的雇工、更多的进购生产设备。一个产业链里的供应端，往往又是另一个产业里的需求端。而串联起这一条又一条产业链的终端，就是我们美国，乃至世界上数以亿计的消费者！” “太远的东西，暂时和我们没关系。但就道格拉斯这座小城来说，我们不是刚刚消化掉了一万多新增居民吗？这批人，其实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因为他们的消费能力还没有恢复！” “等到他们的这部分能力恢复，到时候市里会多出来的餐厅、公共交通、娱乐设施、教育、医疗等等...各行各业都会有相应的增加...” “不要小看这一点加码，我们还有曾经的居民...那些扛过了大萧条时代的居民！” “他们，就是我们，我们这个城市发展的源动力！” 第五百八十四章 旧事重提的小额贷款 “黑旗这边，能抽调出五千万的资金吗？” 在知晓了存款规模上涨的原因，来自于ATS和NOW账户的开设以及道格拉斯，或者说阿特金森附近两县居民对市场的信心正在恢复这两点后，卡特自然也理解这一大笔存款不宜擅动... 一方面，ATS和NOW账户的高流动性，就要求黑旗银行本身预留出足够的现金用于支付储户的取款需求；另一方面，则是在未来，一个可能谁也说不准的时间点上，将会到来的一个规模较大的取款潮... 当居民们对市场的信心彻底恢复，并且手里有钱以后，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消费欲望，可不是那么容易压住的。 以己度人，假设自己现在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了一万块钱，正打算换个肾机啥的，奖励一波自己呢。结果银行那边，钱取不出来了？！ 或许不是真的取不出来，只是需要等两天...那都是一件及其恐怖的事情... 刚刚恢复的，对未来的信心会不会被如此一盆冷水浇灭就不说了。起码，对这家银行，那印象分不减个10086都说不过去... 可道理归道理，真看着如此大的一笔现金，趴在银行的金库里不动弹... 除非钱会下崽，不然这种事，对卡特这个正在越来越资本化的人来说，那简直是犯罪！ 大钱，咱不动，挪个五千万出来...大概也就是总额的十分之一，现有现金规模的六分之一，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吧？！ “五千万？！你又要五千万干嘛？！” 听到卡特提钱，古德曼本能的紧张起来。甚至表情都变得格外警惕，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叫我要...这钱总不能干放着不动吧？！长期贷款，容易出问题...那短期呢？” 卡特看着古德曼的下意识小动作，内心十分无语... “我打算用这笔钱新开一家商业银行。在道格拉斯这边，虽然我们可以用住宅抵押贷款的名义发出那些商业贷款，但你我都明白，这到底不是合规操作。” “当危机里的草创期过去后，想要做大，黑旗必然也会走上合规的道路。而按照我们刚刚的预测，距离市场恢复那久违的正常状态，已经是时间问题了！而且，这个时间，还并不漫长。新注册一家商业银行，以后经营上也会方便很多。” “可问题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支撑商业银行发展的土壤！” 听到卡特拿这笔钱，不是瞎折腾...emmm，起码投资的并不是一个自己听都没听过，且怎么也想不到的方向时，古德曼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对于卡特的提议，古德曼依旧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态度： “道格拉斯，包括科菲县都不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地方。这里不是富尔顿县！” “我们这里的一些小企业，本身抗风险能力就低，再次我们这里也没有广阔的市场。哪怕我们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但，你也不能期待着，我们现在就能和亚特兰大，或者哥伦布比吧？！人家一个城市的人口，比我们整个县都多！不，甚至比我们两个县加起来都多！” “人口就意味着市场！同样一个新产品出来，如果在亚特兰大卖，他们的销量，就是资金回笼速度将比我们这里高出太多了！而且，我们这里还没有什么足够强力的拳头产品...” “花生也是在本州内消化，并且花生酱加工这个东西，在佐治亚基本处于买方市场。那些大的花生酱加工厂，掌握着定价权，我们这里的农民都赚不到钱，别说以花生种植为基础诞生出某个大型企业了。” “除了花生，棉花和松木...情况基本类似，而除了这佐治亚三宝，我们还有什么？那种，走出州外，别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好东西，并乐意掏钱购买的产品吗？！” “这家商业银行开在我们这里，甚至不如开在阿盖尔。当然，前提是丰田和日产那两家工厂，需要贷款的话...他们的贷款需求，我们也...你懂吧？”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 卡特叹了口气，虽然古德曼在给自己留面子没有明说，但事实就是，丰田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贷款。人家背后的三井银行，或者住友银行，能给的钱，还有利率，哪个不比自己优渥？ 犯得着吗？！ 不过，正所谓穷则思变。 卡特叹气是为佐治亚这个倒霉地方愁，可实际上，对商业银行这件事，卡特已经有了想法： “我本来也没打算把这家商业银行开在佐治亚。就像你说的，佐治亚，我们最熟悉的地方，道格拉斯这边，对这里的小企业们来说，还款周期较长的贷款，才是他们需要的，也是他们敢贷的。那种几个月，甚至一个月就需要偿还的高周转贷款，他们玩不动，而且，我估计他们也不敢贷。” “我是打算把商业银行，开去康涅狄格！那里靠近纽约，靠近波士顿，而且城市规模，也比道格拉斯要大。再加上...” 将熊猫馆配套地块开发及贷款支持的想法与古德曼说完后，卡特继续补充道： “除了对企业的短期商业贷款，我可以通过土地，通过那些中小型房地产商们入手切入市场外，那里，还有一个风水宝地！” “什么风水宝地？” “耶鲁大学！” “什么意思？我不理解？” 古德曼眉头一皱： “你是说，你打通了耶鲁的关系，可以让他们来贷款？” “什么啊，我这一年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或者说，我哪里有那么闲啊！” 卡特无奈地一翻白眼，有点切实体会到了思维局限性的现实体现。 对公业务虽然赚钱，一次订单量也很大... 可咱能不能不要总盯着这一块搞？！ “我说的是，我的目标是，耶鲁大学里的学生！” “学生？他们才能贷多少钱，而且，他们的资质...” “一个学生或许贷不了多少，但人一旦多起来...并且，由于资质问题，以及...我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对他们放款的，除了助学贷款外...” “所以，这是一个独门生意。小额多笔，周期最长一年，利率...只要不超过法定的高利贷红线，可劲往上拉就是了！” “这个小额贷款的想法，我记得我好几年前就和你提过，当年不合适的生意，现在在耶鲁，肯定是合适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 小额贷款市场里的突破口 “我仔细想过了，助学贷款固然是一笔不小的压力，但那笔贷款的偿还起始日是学生们毕业以后。也就是说，在校期间，他们本身是没有什么债务负担的，而在校园的一些消费...” “耶鲁不是普林斯顿，背后有个强力的校董会在持续输血。我不是在理事会有任职嘛，利用职务之便，我接触过不少教授委员会的先生们，耶鲁的财政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耶鲁是一个非常依赖校友捐助的藤校，每年的校友捐助，基本能占到财政收入的30%！” “这些年的大环境，我们都很清楚，所以...在财政窘迫的情况下，并伴随着这几年的扩招，耶鲁目前的整体质量其实是处于下降阶段的。如助学金的发放，现在只有极少数的家庭贫困学生能够获得，大量贫困生，都只能通过勤工俭学岗的收入来填补生活开支；奖学金也是同样，单笔数额减少，发放总量也在减少...” “这种经济状况，毫无疑问是不健康的。这意味着，他们几乎完全没有抗风险能力！比如我在餐厅打工，餐厅包我一顿午餐，并向我支付月薪600美元。实际上，耶鲁一般的岗位还开不到这个薪资，这就意味着，再减去我的早餐和晚餐，加上一些生活必需品，卫生纸、洗发露之类的日用品开之后，我一个月最多能存下一百，到二百美元，这还是我几乎零社交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而在耶鲁的那种环境里，零社交...怎么可能零社交？！总之，我发现，现在耶鲁有大量的学生都处于那种，如果无事无病，那么他们的收入足够满足自己的温饱。可一旦生一点小病，或者需要参加某个聚会，租一套礼服，或者心仪的女孩子过生日什么的，准备一份礼物，都可能会让他们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拍拍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卡特示意众人落座。 “一般情况下，遇见这种事，他们会选择找身边的朋友、同学们借钱，然后用下个月的工资来偿还借款。这无疑需要消耗很多的人情，可他们却对此毫无办法。银行等传统金融服务机构，根本不会将这帮穷学生纳入自己的客户名单。” “因为他们没有信用卡账单，没有信用记录，且自身...你觉得有几个学生会在银行建立自己的个人信用档案，并拥有丰富的信用记录呢？” “加上咱们现在的这个环境，这几年利率完全疯了！联储的基准利率疯了，普遍存款利率疯了，贷款的利率也疯了！” “为了尽可能做到收支平衡，并降低呆账风险。现在大部分银行，那是宁可逮着一个信用评级高，且具有大额消费能力的客户，跪着求他贷款，派个客户经理一跟好几个月...也不愿意拿出哪怕一点点钱，借给这些真正需要钱，但需要的钱却不多的人们！”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些低信用评级的客户，在你眼里，他们的实际信用其实是超过数据告诉我们的评级的！” 顺着卡特的思路往下走，古德曼有点品出味道了... 耶鲁大学这帮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便是做一个最差的打算，即他们眼下真的无力偿还贷款。但这些人，未来的收入，在美国也一定不会太差，这些精致的白领们，如果信用记录上有这样一个污点...考虑一下是罚金要紧，还是更好的信用重要？ 这几乎不用思考，他们迟早会还钱！ 而且，相比于一般大街上的低信用评级客户，这帮人还有一个优势。即，明确的信息！ 掌握着他们的学籍信息，甚至可以考虑和学校合作，如有违约记录在，则不予毕业等...那... “没错！而且这些人，比一般的街头混混更有素质和操守，通常情况下，他们极少违约！” 联想到过去的一份数据报告，大意就是说90后，00后贷款人相比于70后啥的，出现违约的数量几乎是断崖式下跌中，总结出的一个结论： 说是90后，00后普遍受教育程度高，他们对信用更加重视啥的... 这么几点一结合，卡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并且，这里是存在需求的！ “相比于小额的贷款，常见的Pawn loan，Title loan和Payday loan，我们为他们提供的借贷产品，也有一个错位竞争的优势！” “比如Pawn loan，学生们手里能有什么贵重物品用于典当？Title loan也是一样，在耶鲁这样一个步行校园内，汽车并不是一个必需品，很多的耶鲁学子根本就没有买车！而payday loan则是利息太高！纽约已经明令禁止了payday loan的发行，马萨诸塞州和康涅狄格州的禁令估计也快了！” “我们是要赚钱没错，但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什么样的钱都赚！” 想到这个名为payday loan的发薪日贷款，卡特不禁想为以前不了解行情时，怒骂曾经一些小贷平台的高利率的行为，表示道歉。 因为在美国，剩下两种常见的，专门为低信用评级客户准备的小额贷款相比。最像，最接近前世那种小额贷款的payday loan，那利率简直高得吓人！！ 作为一个只要年满18周岁，且有银行账户便能借钱的平台和产品。发薪日贷款的还款周期，通常为下一个发薪日，也就是说，通常，这笔借款的时间往往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甚至不足一个月。而它的利息能有多高呢？ 在南达科他州和俄亥俄等，这种对小额贷款有最高利率上限的州，它的年利率通常在30%左右。是的，在特么有利率上限的州，年化利率都有30%... 而在没有限制的州，如密苏里州，payday loan的年化利率最高甚至可以达到1950%，近20倍的暴利！ 特么的九出十三归估计都没有这个狠，而payday loan的普遍利率，在400%左右... 在极短的借款周期内，往往借375美元，基本也就一个月的功夫，还款需要还520美元。几乎是赤裸裸的高利贷，而偏偏，这种高利贷，却是大量的美国人，尤其是底层工薪阶级近乎唯一的贷款，融资渠道... 在这种环境里，一个针对低信用评级客户的，年化利率40%的产品... 这特么没有竞争力都说不过去！ 第五百八十六章 具有含金量的信用报告 传统银行及金融服务机构之所以不愿意提供小额无抵押贷款的核心原因，就是顾虑呆账风险。 而这一点，对卡特来说，却不存在太多的问题。 本身，卡特就是耶鲁的一份子，属于上门催收百分百能找到人的那种。只要不想在学校里社会性死亡，谁特么敢赖俺卡某人的账？！ 分分钟让你在耶鲁出个大名好吧？！ 作为美国社会所谓的精英预备役，他们对名声的在意程度，绝对远胜一般人。什么找学校合作，卡限制啥的，其实根本就没必要... 要么还钱！要么出名！ 就这么两个选择往人家面前一摆，几百美元，犯不着为此黑了自己名声不是？ “你觉得贷款的需求有多大？” 在确认过风险后，古德曼也有了点意动。只是在意动前，他也得算算，这么干，合不合算... “如果只是耶鲁大学一所，那的确不会很大。就算十分之一的人需要借贷，客户也只有三千多，平均每人每年，贷三百美元，也仅仅只需要九十来万的资金。收益好一点嘛，大概三十来万...” “这个就一步步来，我是这样想的。这家商业银行本身，肯定还是主要做商业贷款，回头我会帮忙和那些地产商们牵线搭桥，主力资金用来做这个。至于小额贷款，我计划单独成立一家小额信贷公司，商业银行只是给它提供资金支持，这家商业银行本身不参与小额贷款业务。” “这样一来有两个优势：第一，规避风险，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那都是那家小贷公司的问题，银行本身只是提供资金，并不参与贷款发放、催收及客户资质审批等，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可以弃车保帅。第二，由于我们的小贷公司，背后有一家合规商业银行做背书，首先在资金量方面，我们是能够吊打很多夫妻店性质的小贷公司，或者典当铺的。另外还有一个，我觉得会很吸引人的优势，那就是，我们可以为客户建立个人信用档案！” “他们面临这种尴尬的局面，核心就是缺乏信用记录。而一般的那种小贷店铺，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为他们填写并记录个人信用档案，最多就是老板会对一些熟客有印象，知道这个人大概信用如何。但那种信用情况，并不具备法律效益，或者说，这种小门小户的所谓信用报告，等他们毕业后，参与工作，或者需要在社会上进行融资时，大部分的银行及金融服务机构是不认的。” “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是正儿八经的银行机构，持牌的那种！我们出具的信用报告，含金量和小贷同业们比，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毫不为过。而在毕业时，就能拿到一份具有含金量的信用报告，这个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对他们的求职也会有帮助！” “你是说，小贷机构的客户，却以银行名义记录信用...那他们到底是小贷公司的客户，还是银行？” 在任何一个金融业发达的国家，信用都是最值钱的东西！ 古德曼毫不怀疑仅仅是可以由银行出具信用报告这一点，就足够为他们的小贷业务吸引足够多的客户。只是有点犹豫，这么做的合规问题... 你丫刚刚不是还在说，二者分离吗？银行是银行，小贷公司是小贷公司，现在那些借款，却出现在了银行的记录里，那到时候出现问题，你银行能跑得了？！ “害，这个简单啊。小贷公司的钱，是向银行借的吧？假设，小额贷款公司每年以20%的利率，向银行借钱，再用这笔钱去放自己的，年化利率40%的贷款，赚中间的差额。那么这里就会有一个问题，银行是否需要审批这笔贷款的情况？起码，银行需要知道这笔贷款是用于做什么了吧？” “然后以贷款用途申报的名义，把客户贷款信息提交给银行，接着银行这边归档...嘿嘿，我忽然有点期待未来了！” 卡特舔舔嘴唇，顿感生活的美妙： “作为极可能是为他们提供人生中第一张信用报告的银行，当这些人离开校园后，再次见到我们的名字时，那股亲切感和基础信任...我希望他们以后，超过七成的人，都是我们的客户，你觉得这应该不难做到吧？” “而且，耶鲁大学只是一个起点。周围的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纽黑文大学等，如果我们的生意模式，在耶鲁推开顺利，那么周围的扩张对象，可是一抓一大把的啊！” “一个学校一年挣个三十万，十个学校就是三百万。而那附近的高校，可远不止十所那么稀少！” 当话题聊到这里时，古德曼已经很难再找出一个反对理由了： 有利润，有基础，风险不高且未来可期！ 这种项目不干，那还能干什么？！ 翌日，两名黑旗职员便坐上了北上的飞机，拿着卡特提供的克拉克法官的联系方式，直奔康涅狄格。银行的注册，相对会麻烦许多，除了州里需要审批外，FDIC也需要掺和一手... 不过通常，银行牌照，尤其是商业银行牌照的发放比储蓄银行还是要简单不少的。尽管卡特在康涅狄格州的金融监管部门里没有熟人，但只要搞定FDIC这边，州里一般不会多管。自然，哈里森那边，卡特也通过电话...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凭借着南佐治亚这边极低的破产成本与并购成本支出，哈里森这位曾经的小组长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升职。虽然无法直接干预康涅狄格办事处的事物，但打个招呼，通个气的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至于克拉克法官的联系方式，这纯粹就是为了小额贷款公司的各类资质审批方便了。在美国开一家小额信贷公司，难度可谓是比开银行还要大！ 虽然在卡特的规划里，这家公司暂时不涉足典当贷款业务和Title loan业务，但既然是申请环节，先申请下来也没什么损失... 然后，就是大一批执照的申报文件，堆上了职员们的案头： 贵金属交易执照、二手物品交易执照、汽车及二手汽车交易执照等等，少了一个都不行！ 而这些东西里，又有不少需要涉及到司法部们审批的内容，尤其是关于银行与小额贷款公司之间，资金往来的合规审查方面，能不能这么干？应该怎么干？ 卡特需要专业人士的指导... 第五百八十七章 证券承销 SR-166高速公路，预计12月底或次年年初竣工； 第一批住宅项目，预计11月竣工； 医院项目，最少得到85年左右才能结束。一期门诊楼园区，预计次年2月竣工； 科菲监狱需要生产订单； 德克萨斯那边的德克萨斯惩教公司TCA，正在包旅馆，改监狱； 熊猫馆12月竣工，开始进入场馆审核流程，但熊猫租借事宜，应该两个月内会有信息... ... ... 黑棋银行的办公室内，卡特正叼着一支香烟，将目前手头上的几个项目都列了列。 住宅项目的盈利充入SR-166高速公路，两个项目的盈利可以合并。就看未来的过路费能收多少了！哦...对了，高速服务区，还能招标一波... 除了高速服务区的招标为一次性大额收入外，过路费这东西就细水长流，暂时不做统计。 医院项目也得到明年结完尾款后，才能有现金回流，总价破亿的项目做下来，一千多万的盈利问题不大； 科菲监狱和TCA，情况一致...总计三百多万美金，差不多了； 熊猫馆... 那边的土地倒是还能做点文章... 黑旗银行，或者说道格拉斯这边的窘境，让卡特有些头疼。 在大萧条时代，在银行业兼并最严重的时代里开银行，这属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开局。而逐渐意识到，掌握融资渠道重要性的卡特，现在是根本不会去想什么，要不把银行关了吧，这种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有的想法。 甚至不光不能放弃，卡特还得想办法用其余产业的盈利，来填补这个窟窿。并帮助它发展壮大！ 正如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源于那笔依靠银行才能借到的六百万美金；正如想做小额贷款业务，做商业银行项目，自己可以轻松拿出资金... 这一切，都是因为银行的存在！ “执照审批差不多了，给DOG地产那边转的款项也到了他们的户头。你下一步，除了小额贷款业务，还有什么想法吗？我可不希望等你离开后，又突然给我来个大惊喜！” 就在卡特略有些为眼前的状况感到小忧愁时，古德曼推开了大门。 “还能有什么惊喜啊，你看看这个清单。这还是没有把B-5警务，还有一些小股票投资之类算上的情况。哦，对了，我忽然想到了那个承销额度的问题，你觉得现在道格拉斯，人们购买股票等证券产品的可能性有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我下半年再多跑跑纽约或者波士顿，无论是走富达的渠道，还是别的什么，争取把这个业务也开办起来！” 将清单递给古德曼过后，卡特收回的手掌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脑仁上。 就80银行法的那个诡吊规定，看似解放了许多银行业的限制。可对绝大多数的中小型储蓄银行来说，80银行法都是弊大于利的！ 此前说过的问题，这里不再赘述。就说这个证券承销... 你不能指望一些扎根乡村的小型储蓄银行，或者小的储贷信用社，能向那些几乎完全不懂，且兜里也没两个闲钱的真·老农们推销股票吧？！ 说白了，这个规定，对那些大型的，正处于发展瓶颈期的储蓄银行来说，是个十足的助力。这种规定，只会让强者更强！进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那一套资本玩法了... 银行业的大兼并时代，绝非某一单一因素能造就的。 虾米，从来不是人们的追求，自然也不是卡特的追求。那么，在无法改变这种规定的时候，卡特只能尽可能地去适应环境，去将规则给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不是很乐观，但应该能卖动。对那些原本就有些积蓄的生意人们来说，他们应该是愿意买的！” 听卡特提起证券，古德曼认真思考了一会后，难得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甚至主动建议道： “实在不行，我们动用这笔额度，自己先买下来。能不能卖掉，后面慢慢看...实在不行，就还是从公开市场上卖！” “咦？你今天转性了？！” 卡特的惊叹除了换来古德曼一个白眼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不是我转性了，而是在我们眼前这种货币价值降低，且市场上的消费即将迎来上升的时间点里。投资证券不失为一个价值避险的好操作。” “即便是今年的通货膨胀率有所下降，但依然很高！把现金放在金库内，就是不算付息，基本也是净亏损的状态。与其这样，为何不投资一下呢？而且作为银行，还是拥有承销一定证券产品资质的银行，我们解套要比一般的股市韭菜容易太多了！” “哪怕是一支股票烂掉，我们也能想办法从场外给它卖掉。无非就是吹嘛，道格拉斯这里，懂行的人并不多...不，不在道格拉斯卖，有点败人品了，到时候拿到普莱恩斯去卖！” 好家伙... 卡特...吉米·卡特听了都想打人... “你可真行！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回去后，看看找找合适的目标吧。” 卡特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 在判断上，卡特和古德曼趋向一致。正如过去那些年，什么量子，什么麦哲伦基金等，动不动就整出那种超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超高收益率... 除了这些人本身牛皮外，过去美联储超发的货币，也是一大功臣！ 在货币滥发的时代，都挣不到钱，在那货币紧缩的时代，你还想什么自行车？！ 眼下，货币倒是没有增发，盖因过去超发的实在太多，市场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消化那些多余的货币呢... 原本通货膨胀率高，物价节节攀升，日常生活交易上，需要的货币量，货币面值越来越大。尚且还好说，但今年的通货膨胀率已经开始下降了，这也就意味着，日常交易，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的货币了！ 那多出来的货币，能去哪里？ 就纸面数字来说，这时候，股市上涨的可能性很大！再加上对市场未来的判断... 还是那句话，银行，太特么方便了！ 如果自己是散户进场，那么一旦自己选错了股，眼瞅着要亏成麻瓜。自己能出售股票的方式...其实和银行也一样：要么放在公开市场上卖；要么场外卖... 公开市场上就不用说了，能玩股市的...韭菜也是有智商的好嘛？除非特例，不然那种眼瞅着就是个烂桃子的股票，谁愿意当接盘侠？ 而在场外，机构和个人的区别就出来了！ 坐拥两县，数十万客户的银行，想从这二十来万客户里，筛选出那么个把傻子，难度可比你个人，从自己那一百来人的朋友圈里，筛选出两个接盘傻子，容易太多了！ 再次敲定一件事后，事情还没有结束... 第五百八十八章 患癌的保罗 “什么？你怎么和情报机构扯上关系了？” 聊着关于未来的产业安排，工作安排，那么话题自然不可避免地会波及到生活。尤其是在只有卡特与古德曼两人的场合里... 同样，对于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说是下属，但更像是合作伙伴，或者叔伯的人。卡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 与向瑞克说这件事，是在图谋未来的发展不同，告诉古德曼，则纯粹是一种对自己生活情况的分享。 “放心放心，没有扯上很深的关系。我知道利弊的，现在基本上是，有限合作的状态吧。关于未来，我想过一些情况，这个ROTC，下半年，我打算把自愿入役合同签了，毕业后在陆军服四年现役。” “功利点说，这四年时间下来，两处轮岗，我应该能接触到不少人。未来拿到一些军队订单什么的，再不济，处理好关系，未来向哥伦布那边发展时，说不定会有用。而单纯点说，就当是体验一下生活了，反正四年时间也不长！” “陆军情报安全司令部倒是想拉我入伙，不过他们要绑定我的企业，给他们当白手套，这个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不接受就对了！他们也是真想得出来！” 听到卡特没有上头到直接点头加入陆军情报机构，古德曼明显松了口气。 “体验就是体验，我是觉得没必要想那么多。真的！我们这几年，已经做得够好，也够累了！你看看你的清单，你这大学上的，也没感觉到多少大学生该有的生活状态，何必在给自己添负担。” “四年时间，我们保守一点，也不是不能过！” “害，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我现在可以给你保证，我在服役时就当个纯粹的军人，但如果真看到了商机，你觉得我能忍得住吗？赚钱，是会上瘾的！” 卡特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地说法。对这种自己无法控制和干预的未来，卡特并不想做过多的思考。 大不了就当体验人生了，也不是抗不住，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在道格拉斯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时日里，每天除了陪陪家人，偶尔去本杰明市长的办公室里坐一坐，见见老朋友们外，卡特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而随着道格拉斯这边的发展，许多人的轨迹都有了变动： 如崔法利，现在已经彻底关掉了道格拉斯的修车铺，带着自己那一票人，集体run到了皮尔森。一心一意照看起门店... 当然，门店是小弟们看，崔大厨自己则是闷在厨房里，鼓捣着科技与狠活... 除了修车铺关停外，叶子生意，崔法利也放弃了。用他的话说： “我又不傻！市里控毒的姿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现在自己虽然被默许可以售卖，但自己也不缺这点钱了不是？” “HT给的研发资金，加上门店收入，养活自己这一票人，足够了！加上，弟兄们年纪都不小了，也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哪能再想以前那样，上街打打杀杀的...” 类似于“别看今天跳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之类的话，崔法利虽然没说，但卡特已经听了出来。说实话，这个选择不错... 望着HT皮尔森店里那一票彪形大汉，满臂纹身的服务员，卡特有点说不上来的欣慰。 除了崔法利外，杜克一家也搬到了皮尔森。因为这里更靠近松木产地，最近更是豪掷千金，买下了一家小型的伐木场，杜克家的小家具厂已经颇有点自产自销的味道了... 听杜克大叔说，卡齐姆最近正在本宁堡接受步兵里的哪个兵种的高阶训练课程。说不上有多好吧，但对于卡齐姆的计划，退役后给卡特当司机兼职保镖的想法，杜克一家也很满意。 对平凡人来说，有一个稳定的出路，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何况，家庭经济来源稳定了，大哥的出路也解决了，现在杜克一家只用考虑培养卡利姆，来试完成阶级的跃升就好。即所谓，生活，充满了盼头！ 曾经的道格拉斯三大“皇商”，短短半年，以去其二。这是卡特从未想到的美好局面，至于最后剩下的那个，收拾起来，也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起码，在目前需要那些资金以供发展的时候，这个人还不能动... 确定了道格拉斯这里，一片祥和后，时间也逼近了九月。卡特，即将返回北方... 可就在临行前，又一件突兀的事情发生了... “卡特，你能来一趟西雅图吗？” “比尔？！” 卡特有些意外，通常情况下，比尔·盖茨从不主动和自己通话。 关于微软公司的事情，通常是自己的派驻代表向自己汇报；而关于所谓友情，或者一些别的方面，往往也是保罗来电居多。 自己与盖茨不太合得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微软的老员工们，几乎都清楚这一点... “是我，保罗他...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他想见你。” “把医院地址告诉我，我...应该晚上就能到！” 没有假惺惺地去问保罗到底怎么了，卡特心里巨震一下后，干脆利落地说道。盖茨也没有墨迹，说完地址后，直接挂断电话... “喂？TBI航服吗？紧急航线申报，梅肯到西雅图-塔科马机场，时间越早越好！我的飞机注册号是...” 委托完公务机托管公司申报航线后，卡特又给家里打去电话，告知了一声。接着，带上两个保镖，直奔梅肯... ... ... 即便是乘坐的私人飞机，但毕竟是几乎横跨整个美国，还是最远的那种，从东南飞向西北。 等卡特抵达西雅图时，天色也依旧黑暗了下来。 顺着盖茨给的地址，卡特赶到医院，却并没有在病房里发现两人的人影... “他们在楼下的湖边等你！” “谢谢！” 道了声下，卡特再次转身下来，然后... “你不是病人吗？还是，一个玩笑？！” 卡特说不出来自己看到那两个站在一艘小快艇上的人影时，是该哭还是该笑... 大老远把自己忽悠到西雅图来，结果？！ “嘿！我只是查出了癌症，身体里长了个叫什么霍的瘤子，不是特么被车撞了之类，马上就要挂了好吗？！” 笑着和卡特拥抱后，保罗笑得很开心。一把将卡特拉上那个，坐三个人都稍显拥挤的小快艇... “走吧，我们去湖心吹吹风，聊聊天！你应该不知道吧？比尔的摩托艇开得挺不错的，我一直在劝他考一个游艇驾驶员的证，以后我们出海泛舟，就不用带外人了。可惜这家伙，每天就知道工作工作...简直...” 第五百八十九章 比尔的计算机天赋 “你感觉这艘小章鱼号怎么样？” 在摩托快艇嘟嘟嘟得发动机轰鸣下，不一会功夫，由未来的世界首富亲自操舵的小快艇便来到了湖中心的湖心岛处... 在将小快艇停好以后，几人徒步走向湖心岛上的一栋小房子... “很不错！动力强劲，比尔的驾驶技术也很好！” 与保罗并肩走在前方带路的比尔身后，卡特耸耸肩膀，不太走心地附和了一句。说实话，别说快艇了，游艇卡特都不熟，谁知道这小快艇怎么样... “这是比尔在中学时代买的，当年我刚进大学，TRW给了我和比尔，还有我们那一群小伙伴们一些工作。一年能挣三万美金！” “你要知道，那可是1972年的三万美金！天呐，我有时候都不敢想，当年的日子比我们现在还要舒服！” “的确，三万美金的年薪，即便是在今天，也不少！” 卡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十年过去了，这两个毛头小伙十年前的收入，都能比现在一般中产的年收入还要高出三倍。简直...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能在10年，年收入就破了三十万的人那样，而当年... “你那时候才19岁？” “没错，我19岁，比尔16岁，快17岁的样子。哈哈哈，其实在微软之前，我们还有过一家公司，我们中学时做的，叫Trof-O-Data。当时我们做了一种可以收集并分析城市道路交通监视器发回信息的系统设备，但很显然，西雅图市政府并没有接受我们的产品与报价，Trof-O-Data也自然而然地破产了...” 说说笑笑间，几人走进小房子... 小房子里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食物。 “坐吧！这里是比尔爷爷名下的一处房产，小时候我们两会经常来这里偷偷小聚，这里承载着我们许许多多的回忆...” 将一脸迷惑的卡特接引入座后，保罗的脸上一直挂着一种淡淡的，略带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是除了我们以外，第一个到来这里的人。我考虑了许久，我觉得你应该来一下...” 仿佛是看出了卡特脸上的迷惑，保罗解释道： “我打算退出微软了！这是我和比尔，建立的，最有可能成功的公司，而这也是我们的兴趣所在。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我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微软就得靠你们了！” “你们应该，也是必须得团结起来！将来还要团结更多有能力的人，大家一块把它做大做强！我的章鱼号，就拜托你们了！” “你身上的问题，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听到保罗·艾伦想要退出微软，卡特只能说是略有些惊讶。同时，也有点，撤股的冲动... 就自己目前和盖茨的情况，说实话，并不利于企业发展。尤其是当两人中间唯一的润滑剂，耦合剂保罗·艾伦离开后。 而投资在微软的成本，如今撤股，倒也能赚不少，当然，这肯定没有未来赚得多... 不，也不能说是撤股，应该说，自己限制自己的管理权限，让历史回归原有的轨道... “这个我也不是医生，我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只是听医生说，可能问题不大吧？但是得做好久的化疗啊，手术什么的，周期恐怕得一年。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是一个问题，而术后的恢复，以及休养又是一个问题。” 保罗心不在焉地举起手里的刀叉，轻轻拨动着自己面前那张餐盘里的食物： “反正，继续为微软效力，保持曾经那种工作强度，这肯定是没戏了...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没用，却窃据高位，浪费资源的人。” “而且，如果你们能够通力合作的话，我其实很放心。在过去我和比尔的合作里，通常是我负责技术更新，管理技术团队，而比尔则负责商业、法务等一系列问题。在史蒂夫·鲍尔默加盟后，比尔的工作量小了不少，但他的强项其实不在这里...” “比尔有很强的计算机天赋，远比我高得那种！” 卡特看了一眼沉默是金的比尔，静待保罗的下文。 “哈哈，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吗？还是我看上去比较像一个技术员？” “都有一点，你的形象的确比较符合我印象里的技术人员。略微肥胖的身体，加上一件格子衬衣，哈！你是怎么发现比尔的天赋的？” “这很难吗？他的天赋简直像是露天的金矿一般灿烂！” 顺着卡特递来的话题，保罗哈哈大笑着跟上。饭桌上的气氛，在这一唱一和间，悄悄有些缓和... “在我们还是一群中学生的时候，在湖滨中学附近有一家叫做计算机中心的公司。当年的计算机和现在还不一样，那时候那家公司用的是DEC的计算机。那时候的DEC新装了一款系统，并没有来得及做充分的测试，于是，DEC当年和自己的客户们签订了一个协议。” “如果用户在使用DEC计算机及其系统的过程中，发现了BUG或者问题，在反馈确认后，客户可以免费获得一年的DEC计算机及系统使用权。计算机中心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电脑，作为互换，我们则需要帮他们找这些BUG。” “比尔找到了很多？” 听保罗这么一说，卡特似乎就理解了所谓的天赋展现是怎么回事... “岂止是很多，当年我们把找出的所有关于DEC的问题，编成了一份报告。你猜猜，那份《DEC问题报告书》有多少页？” “100？” 卡特感觉自己报了一个很高的数字，然而... “三百页！” 比尔默默地吐出几个单词，接着又补充道： “起步！实际上，我记得还不止三百页。事情过去太久了，有些东西我已经忘了，但我记得，当年我们这群小鬼，一度逼得DEC终止了与计算机中心公司签署的关于用户反馈送使用权的合作。因为，DEC的人发现，计算机中心公司，总是能够找出问题！也就是说，如果继续这种合作，那他们完全无法从计算机中心公司身上赚到哪怕一美分的钱！” 卡特：？？？！！！ 长达三百多页的系统问题报告，居然是特么一群孩子鼓捣出来的？！ 然而，就在卡特惊讶得嘴巴还没合拢时，只听保罗又补充道： “这三百多页的问题报告里，起码有一百二十页，是比尔一个人找出来的！” 第五百九十章 微软的权力划分 “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追求。每天带瓶可乐，带块披萨，有一台计算机给我们敲敲打打，就是最大的快乐了！” “不，也不能叫没有梦想吧，梦想就是能有一台属于我们自己的计算机。于是，有了Trof-O-Data...” “虽然Trof-O-Data失败了，但这些经历也让我们有了后来的一切基础。比如属于我们个人的计算机，比如那艘小章鱼号...” “可渐渐的，随着微软越来越正规化，我就感觉，有些事情，我们都一直在以一种最低效的方式在做。比如比尔，他就应该去搞技术，当然，比尔，我不是说你领导的微软不行，而是，你的天赋在技术上，你明白吗？” “如果专精技术更新，你能做得比我好上太多太多了！” 笑着回忆完过去，保罗脸色一变，有些郑重，又有些忐忑地看向卡特两人，说起了眼下： “而卡特，很明显，在商业上，他比我们都要成功！商业上的领导，我希望以后可以交给卡特来决定...” “在我离开以后，你们就是微软新一代的决策者。我希望见到那种，你们各司其职的情况，并逐渐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进而认可对方，并...” “我没有不认可谁，保罗！” 盖茨闷闷的声音，打断了保罗的话： “我承认卡特或许在商业操作上，经验上比我强。但你看看他...之前还好，后来呢？作为微软的第二大股东，我们都在忙活，而他却...” “他也有他的事情，比尔！再说了，日常管理，可以交给史蒂夫来做啊！” 甚至不用卡特自己辩解什么，保罗便替卡特打起了圆场： “决策者的作用，只是在关键的选择中，选择最正确，最合适的方向，仅此而已！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卡特远比你强！” “他的价值并不在于今天处理了几份文件，调解了几起员工纠纷，又或者是谈下了几个操作系统的订单。就好像之前在我们争取IBM的订单时那样，他的存在能让我们多出很多的选择，他的价值在这里！” “也好像DOS的事情，在我们都不重视它，觉得没必要为那么个潦草之作，一个CP/M的替代品支付买断成本时，也是他敏锐地意识到了DOS的价值，并果断出手将其买下，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卡特的判断没有错！” “比尔，你要知道，对比我们，卡特在计算机领域基本就是一个外行中的外行。他不懂什么代码，什么架构，什么语言逻辑，可他就是能够从功用性方面，意识到它能解决什么问题，以及，它是否有不可代替性，从而作出自己的价值判断！” “我有时候就在想，这种事，有时候或许真的需要一个非计算机专业的人来做。因为他不会像我们一样，在看到一个新产品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考虑其用途和适用场景，而是去特么的看它的代码逻辑正不正确，去看它有没有BUG...” 保罗的吹嘘让卡特稍稍有点脸红，说实话，当初购买DOS的版权，仅仅是耳熟且，它的报价实在太低了！！ 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想法，自己才决定冲一波的... 只是转念一想，顺着保罗的思路走。 日常管理工作，交给史蒂夫·鲍尔默处理，好歹也是哈佛的高材生，应当没有问题。而自己只是替微软做一些方向性的决策问题，那这个活，好像不是不能干... 毕竟大名鼎鼎的Windows XP，95啥的，自己还是知道的。包括，Windows本身，这个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 哦，对了！ 搭配这种系统最重要的一个配件，也是真正让个人PC走入千家万户的关键配件，目前似乎还没见到：鼠标！ 这似乎也是一个抄底的机会... 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后，卡特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脑后... “保罗，你别再夸我了。虽然说，我也有自信能够做到你希望的那样，但我觉得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如果只有我，那是完全不够的。” “比尔的作用不容忽视，史蒂夫，凯·尼西等人也是一样，一个想要创造辉煌的企业，必须得是一个团结的企业。” 卡特放下手里地刀叉，同样比较认真地说道： “比尔，我这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希望你能听一听。我们的性格差异是很大的，甚至有点犯冲，但我觉得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不能合作！” “我希望能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做好我们的权责划分，以及在遇见意见相左的情况时，该如何处理问题，你觉得如何？” “我没问题啊！我也说了，我不是针对你这个人什么，只是你很多时候做得事情，真的很能让我接受把那么多的股份交给你。简单说，我觉得你是在不劳而获！虽然资本就是如此，但作为战略合伙人，我没有感觉到你正在持续性地发挥出一个战略合伙人该有的作用！” “OK，我承认，我过去对微软的关心的确不多。这一点，既然你说了，那我们在未来，你看我怎么做吧！” “嗯哼...” 盖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小有突破，但不多的破冰行为，落在保罗眼里，不禁让后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真好！这才是我们团队里，应该有的氛围嘛！从没有哪一刻让我感觉，我的章鱼号离我是如此接近！” “哈哈哈，你还是好好休养，把病养好吧！” 一把拦住保罗那只去摸酒杯的手，卡特笑着回了一句，接着，就是谈正事了： “比尔，就像保罗刚刚所说的那样，日常事务的行政管理，我们交给史蒂夫去做。我们作为监督者的身份参与即可，你觉得如何？” “可以，我没有意见！史蒂夫，是一个很可靠的经理人。” “好，这样的话，在商业里几个关键的权限：人事权、财权、以及行政管理权，就交给史蒂夫，我们作为决策者，未来...” “关于技术更迭，或者说技术研发的方向问题，包括技术团队的管理之类的，比尔，你说了算。当然，我作的商业规划里，如果有需要的技术产品，我也希望你可以配合我，领导技术团队将其做出来。” “放心，我不会提那种夸张的，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实力，完全开发不出来的产品需求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 破冰的伊始 听着卡特的安排，盖茨略微有点皱眉... 盖因从卡特的描述中，他不难听出一点：技术团队是服务于商业的... 换句话讲，一旦自己答应这个合作，或者叫权力分配方案的话。如果不想撕破脸，那么卡特在话语权上，是高于自己的... 以比尔·盖茨的性子，他本能地有些反感这种被人压着，甚至被人指导的感觉。可看看保罗的眼神，比尔又把话咽了回去... 正如保罗常说的那样，年纪大了，人也得学着现实起来。 既然是做公司，那么很多时候就不能以自己喜好为做事的标准。想要赚钱，那自然地技术服务于商业需求，在这一点上，卡特占住了道理的制高点... “可以...大体上，我接受这种方案。然后几个细节...” ... ... 一场夜话一直谈到夜幕深沉，即便是保罗都不得不强灌两杯咖啡下肚，才勉强保持着清醒... 在这一场谈话后，卡特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根据与盖茨的协商，未来的微软大致将成为三足鼎立的格局： 经理人史蒂夫·鲍尔默，接触员工最多，主要负责日常的行政管理，并执行卡特制定的目的。如销售计划的完成度；研发进度的监督等等... 比尔·盖茨和卡特，共同对史蒂夫·鲍尔默实行监督权与领导权。但这两人，都不参与日常事务管理... 而由此，又诞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们觉得，我们需要拿出一些股份给史蒂夫吗？” 与哈欠连天的保罗形成鲜明对比的比尔，丝毫不见困意地看着卡特问道。 “给肯定是要给的，甚至不止史蒂夫，未来只要是有能力，有卓越贡献的员工，我都建议给他们分股份！即所谓的员工持股计划，也是成本最低的，团结企业所有人的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卡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作为见惯了互联网企业，甚至干脆就是在所谓大厂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人，不搞点什么股息分红，股票期权啥的，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见识啊！ 而相比于开出高额的固定薪资，对于新兴企业来说，股票期权，也是一个成本最低的，留住人才的办法！ “那你觉得应该给多少？以及应该怎么给？” “给多少...这个先等等，办法上，我觉得股票期权是最好的！或者，只给股息分红，也就是说，股票本身的所有权不会给员工，但其股票收益，可以通过合约的形式，许诺只要其在职，并完成相应的KPI以后，分配给他！” “至于给多少...保罗，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我是说，等你的病养好以后，还回来吗？” 卡特的目光转向保罗，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保罗只是说自己要退出微软的在职员工序列，退出微软管理层。但他似乎没有说过要出售自己的股份... 作为创始人，他手里的股份可是实打实的... 绝不是什么股息分红那种，只给你收益权，不给你所有权的...美妙的大饼！ 这话可能有点不厚道，但如果保罗以后不再参与微软事务，那卡特其实是想把这部分股份收回的。起码，在他即将进入手术前，你得对你的股份安排给个说法嘛... 别到时候，万一人直接在手术台上没了，到时候他手里的股份，以法定继承顺序给了他父母。然后老家伙们再跑来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 当然，这个顾虑应该是有点多余的... “我不好说，术后的恢复情况，还有我的身体状况到时候还能不能恢复到可以正常工作的状态我都不知道呢？我现在怎么给你答复。” 保罗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意识到了卡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的遗嘱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我在手术室里出不来的话，我手里28%的股份将平分给你们继承，如果我能活着走出来...额，或许是被抬出来的话...” “我会视我的身体状况而定，如果能恢复工作，那么自然如常；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减持手里的股份的。当然，我可能不会减完，毕竟，赚钱嘛，还是躺着捡钱，哈哈哈！我曾经也是有贡献的好吗？你们该不会连我这一点小小的祈求都不能满足吧？！非要榨干我的最后一滴血...” “哈哈哈哈，不会不会！我这么说，只是想要心里有个底，仅此而已...” 以玩笑的方式，彼此交代出自己的想法和底线，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倒是没有聊工作。作为破冰的伊始，在了解了比尔和保罗两人的童年，或者叫中学时代的趣事后，夜晚躺在床上，卡特也将自己在中学时代的种种事迹缓缓讲给二人。 相比比尔中学时，那种在技术领域上的惊艳表现，卡特或许就是另一类极端分子。 无论是萧条来临前的紧张，还是银行的信用危机，包括当年的一些街头火并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这两个技术宅男，几乎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听故事的人，听得开心，卡特的谈兴也就有了。 聊着聊着，也不知时间... 卡特只记得那晚，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后，三人重回医院。 在医生不满地咆哮下，静静地看着保罗被麻醉师注入麻药，送入手术室... “他会没事的！” 在手术室的门外，两人倒是没有如电影里表现得那样，急得团团转。坐在长椅上，卡特注意到了比尔那双抖个不停的腿... 拍拍后者的肩膀，卡特轻声说道。 “是啊，他会没事的，割一个瘤子罢了...对吧？” “对的，只是割个瘤子，又不是割！哈哈哈，我们道格拉斯的屠夫都能手起刀落给他割了，何况是这些专业的医生？”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 卡特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瞄向盖茨的... “法克？！你是变态嘛？还是...这是你们那边那些帮派常用的手法？” “哈哈哈哈，对，也不对！” “割掉塞进嘴里，弄死。一般意味着这人是和帮派分子的老婆有染，而通常，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一般比较常见的就是这种管不住的问题...” 第五百九十二章 新学期的到来 “耶鲁，我来了！哈哈哈哈！！” “妈！你快看，妈！这就是菲尔普斯门，这是...” “学姐，你好漂亮，请问可以加...” 最后一段划掉！ 当陪伴着保罗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后，刚刚恫吓完年轻版盖茨的卡特，回到了他忠诚的耶鲁校园。 作为新生入学季，耶鲁蓝的招牌，从卡特抵达纽黑文机场开始，便随处可见。 而到了old campus以后，那种喧闹就更得劲了！ 茫茫多的全新韭菜们，正在老韭菜们的带领下，一如当年的自己那样，在偌大的校园内，四处游荡着。时不时地，还会为那哥特式建筑的美感，发出那么两声毫无意义的惊叹... 引得一众看热闹的老生们，嘿嘿直笑... 按理说，作为耶鲁理事会的一员，卡特此时本不会如此清闲。奈何，现任主席上道啊！ 没见到卡特有主动凑热闹的意思后，压根就没有给卡特安排迎新的任务。这...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或许有对方投桃报李，给自己行方便的想法在，也或许...阴暗一点揣测，是对方不希望自己再一次地从82届新生里，获得更多的影响力... “哟！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宿舍？！” 校园组织里的一点小权谋，卡特不愿意去多想。没什么意义... 拿着自己的分院信，回到B-5宿舍后，卡特表情乖张地无情嘲笑着宿舍里某个正在哼哧哼哧收拾行李的某人... “滚！这里马上就不是你的宿舍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哦哦哦~这位非洲仁兄，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马上也不再是你的宿舍！而很明显，你收拾的速度比我快，这也就是说，我应该会比你更晚的移交该宿舍的使用权。所以...” “别特么所以了！赶紧来帮忙，还有你那个电话，该拆赶紧该拆了，搬走！” 瑞克抄起手边的一件T恤，羞愤地仍向卡特。 “知道你丫玩了一个暑假，我知道你很快乐，而我很惨，行了吗？你满意了吗？快乐了吗？！” “哈哈哈，那是相当得快乐！沃兹基先生曾说过，人最大的快乐，往往都是建立在对比上的，和什么比？当然是他人的痛苦啦，哈哈哈！” 顺手接过瑞克丢来的T恤，卡特嬉笑着上前帮忙... “诶！你分到哪个院了？” “达文波特，你呢？” “哦豁，巧了，我也是！”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你特么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在耶鲁混下去了？！” “我四叔是耶鲁的教授，而且很不巧，就是教你那门地理上的历史课的。如果你不想...” “你真是我最好的同学，真的...” ... ... 打打闹闹的收拾完行李，紧接着就是搬寝。 终于离开这个喧闹的old campus，卡特有种难言的兴奋。毕竟作为灵魂上的中国人，卡特有一个在几乎所有欧美人，包括瑞克看来都及其怪异的癖好：睡午觉！ 可在背靠绿地公园的old campus宿舍里，每天都要被迫接受所谓艺术的熏陶，这还如何让人好好睡觉？！ 在学院的正门处，领到一份属于达文波特学院院徽的小旗帜和几张贴图，从此卡特和瑞克两人，也算是有了归属。 银白色的盾形底图，中间加上一个黑色的倒V，外加三个小十字架，共同构成了达文波特学院的徽章。除了独立的院徽外，达文波特也有属于自己专属色：红色！ 和哈佛的红色不同，达文波特的红，有点偏向枣红。 将那支枣红色的小旗子树在自己新的书桌上后，卡特又急急忙忙地下楼找学院长申请办电话线路的事情，以及其他各种零零碎碎的杂事... 等忙完这些事情，以及其余学生都陆陆续续抵达耶鲁以后，卡特主持召开了耶鲁复兴社的1982-1983学年度，第一次代表大会... ... ... “赖纳，你先说说吧，德克萨斯那边的情况处理的如何了？” 依旧是在那昏暗的墓穴里，几位核心代表们，正十分没品地席地而坐。盖因，墓穴里的凳子在暑假里，居然特么得被偷了！！ 如此大无语事件，足足令这几位未来的美国高质量男性，破口大骂了好久，会议这才得以继续召开... “德克萨斯改造的临时监狱已经投入了使用，休斯顿地区的治安环境大为改善。社座果然英明，既然我们解决不了移民的问题，那么把这些带来问题的人给直接解决掉，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休斯敦市民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并赞美您的仁慈...” “能不能好好说话？！” 卡特拍拍面前的黄土地板... “好吧，简单说，我们和休斯顿地区的合作截至目前，一切正常。我计划等到休斯顿地区的情况传播出去以后，再向德克萨斯北部扩张，最后由东到西，挺进敖德萨！” “你们呢？夏训过程中，都有什么收获？” “我的情况不太好，你们知道，我是海军学员嘛，所以，我...特么被分在陆地上了...所谓的岸勤兵种，纯纯就是个搬运工...” “呵，你没我惨，我被分到驱鸟中队了...天天拿着猎枪打鸟...” 格罗夫墓园将军团，哦不，格罗夫墓园参谋长联席会议第一次出征，几乎集体败北... 想想目标是装甲兵，结果混成步兵的瑞克，还有自己这个本来开局不错，结果直接被强行中断的自己... 咱的运气就这么差吗？！ 卡特有些苦恼地捂脸，他可不觉得在空军的驱鸟队，或者海军的岸勤兵部队里，能有什么发展前途... 虽然只是一次夏训，并不是定岗分配，但就这“辉煌”的实习经历... 这军旅生涯的起点，那不能说和开局罗马完全没关系，但真的不多！就这牛马开局...我... “其他人呢？暑假做得怎么样？关于生产订单的事情。” 内心在疯狂咆哮的卡特，不忍直视地略过了自己眼前这帮准军官们，将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其余人... “我那边有一些，制衣的订单，可以做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一件衣服，给你5美分的提成！” “真的吗？那我这还有一些，做电路板的...” “一样一样！还有吗？！” ... ... 第五百九十三章 X-Y位置指示器 “话说，你们有人听说过一个叫鼠标的东西吗？它是一个可以控制，在计算机界面上生成的光标的设备。” 在生产订单的探寻领域里获得了些许安慰的卡特，暂时将那似乎是集体水逆般的夏训事宜丢到一旁。专心布置起下一件重要的工作... 鼠标，作为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里，必不可少的外设。这东西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更加要命的是... 本来卡特还觉得，1982年时，搞什么图形化操作系统，有点太早，太扯了！技术上能不能达标都是个问题呢！ 可在那晚的秉烛夜谈中，技术门外汉卡特，在叙述自己对微软未来的发展方向的想法时，说： “可视化的图形操作系统，是微软的未来！这个系统最大的优点就是降低使用门槛！它能让更多的人轻松的使用计算机带来的便利，其实不光是在操作系统上的更新。以后做软件，我的经营核心，或者说对技术团队的要求都只有一个：降低使用难度，降低入门门槛！” “甚至可以不用去管什么BUG有多少，初期的用户体验有多糟糕，这些问题都可以随着版本更新，慢慢处理。只要入门门槛拉低了，我们的客户，便会越来越多！直至我们统一这个市场...” 话题开得一大，尚且还处在破冰阶段的比尔自然有点不服气了。在这会的盖茨眼里，技术才是王道： “这不对！你说的那种系统，我好像见过，1973年时，施乐帕克研究所开发过你说得那种东西。就是在Xerox Alto上使用的，就是图形化的操作系统，用户下达计算机指令不再需要代码，而是直接用一个叫做X-Y位置指示器的设备，点击图标便能启动软件，但市场效果并不好！” 哦...对咯！ “那个鼠标，应该还有一个名字，叫X-Y位置指示器，鼠标只是一个戏称，因为它拖着一根长长的线，看上去就像老鼠的尾巴...” 考虑到如今的鼠标普及度，卡特连忙换了一种说法。 而事实证明，这一波操作，对了！ “X-Y位置指示器...这个我好像见到过，忘记在那篇文章上看到的这个玩意了，但我记得作者好像是斯坦福研究院的一位教授...” “尼高尔，你确定吗？” 卡特闻言一楞，随之而来的则是惊喜... 根据卡特自己那有限的记忆，好像听说鼠标是施乐公司的发明来着。如果鼠标的专利权在施乐，那么这个使用授权就不好拿了，或者说，专利买断就... “应该是吧，要不你去图书馆查一查？好像就是Beinecke三楼D区那里...” “行！我这就去...” “你现在去干嘛？也不看看几点了！” “也对...” ... ... 翌日，Beinecke图书馆三楼内，望着自己面前那浩如烟海般的馆藏书，卡特傻眼了... 要说耶鲁大学的图书馆是个什么情况，用一个数据就可以知道了：耶鲁，拥有者全美最大规模的大学图书馆；并且，放眼全球，耶鲁的规模也是第二大的！ 一千一百多万本藏书，分布于包括Beinecke在内的二十二栋建筑中。平均每栋图书馆，都拥有藏书50万册，而耶鲁的建筑通常都不高... 这也意味着，基本上每层楼里都有近10万册藏书。要在十万册藏书里，找到那么一本，不，应该说只是某本书里的某一篇文章提到过的鼠标... “瑞克，请再次帮我请一下假吧！” “去斯坦福？” “没错，直接去斯坦福找人，估计都比在这里找书来得轻松！” “呵呵，你总会来找的，今年开始，我们就要准备写论文了，到时候这里...” 瑞克呵呵一笑，和卡特一样，瑞克看到这些书，自己也发怵： “我们恐怕得经常来！这是躲不掉的！” “唉，这个就，后面再说吧！这里真的...算了，我先出发！到加州那边，又是半天时间得消耗在路上...” “看起来你的飞机买对了！不然，那就不是半天能解决的了...” 笑着挥别卡特，瑞克走向眼前的书海... 就在瑞克沉溺于知识的海洋，差点溺死之际，抵达加州帕罗奥多市的卡特，也得到了一个有些不幸的消息... 所谓的斯坦福研究院，早在1970年时就已经脱离了斯坦福大学，成为了一家独立运作的商业化综合学科研究院。要找他们，首先，卡特来帕罗奥多市就走错了地方，其次，关于他们的运作，斯坦福已经不插手了... 本来以为这是忽悠学术呆子的捡漏机会，结果还是... 轻叹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后，卡特来到门罗公园的斯坦福研究院... “X-Y位置指示器专利的确属于我们研究院。但遗憾的是，专利所有人道格拉斯·恩格尔巴特教授目前正在实验室里，不便打扰。您看，要不留下联系方式，等他出来后，我再告知他，您的来访，如果...”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好了！谢谢！” 嗯？ 专利所有人... 卡特眉眼一跳的同时，迅速打断了前台小姐姐的话。并开始大献殷勤... “我知道这些教授们，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都非常地忘我。所以，我打算出去买点甜品、奶茶，你有什么口味上的喜好吗？” “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是工作时间...” “嘿，我是你们的潜在，且合作意向强烈的客户吗？” “这个...应该是吧？！” “那你的工作，是不是就是要接待好每一位来访者，包括跟进潜在客户。” 卡特嘿嘿一笑的同时，转身向外走去： “所以，陪我喝一杯下午茶，就是你的工作。放心，我们就在研究院里享受下午茶时间，如果有新的来访者，你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好！毕竟，我实在不能忍住让你这样的美女眼巴巴地看着我独自享受...” “分享，是一种美德！” 所以，分享一些信息给我，也是一种美德！！ 作为一家综合性学科研究院，而不是什么路边的小吃店，服装店。直接像卡特这样，没有预约就亲自来访的人，几乎不存在。 在持续近两个小时的下午茶时间里，在毫无外人打扰的情况下... 凭亿近人的卡特，很轻松地就从前台小姐姐的口里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第五百九十四章 你们不是为了阿帕网吗？ “X-Y位置指示器的专利，并不属于研究院本身。根据我查到的信息显示，道格拉斯·恩格尔巴特教授是在1968年时发明了你想要的这个X-Y位置指示器，但当年，研究院还是隶属于斯坦福大学的半商业化研究机构。” “那时候的研究院还不像如今这么纯粹，而且教授们，包括研究员很多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老师、学生们过来做的兼职，完全隶属于研究院的教授并不多。而恩格尔巴特教授，就是这种性质，所以你想要的这个X-Y位置指示器，研究院当年只是代为注册专利，实际上的专利所有人还是恩格尔巴特教授本人！” 在某不知名的星级酒店房间内，一番云雨后，卡特听到了以上这段话... 托嬉皮士代表的自由文化运动的福，这会的美利坚大妞们，普遍开放。尤其是在提倡所谓自由民主的蓝州... 还是在斯坦福研究院这么一个... 可以说，年轻帅气的研究员一般没钱，且大多直男的地方。英俊潇洒且年少多金的卡特，不想化身人形自走炮都难... 本来吧，卡特是不太想出卖自己的腰子的。可谁让，这位马蒂尔达小姐说，有些话在研究院内不好明说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拿到这个专利权，绕过斯坦福研究院，直接找恩格尔巴特教授本身是最好的办法！研究院这边，会有阻挠吗？” 抚摸着姑娘的秀发，卡特压抑着心头的喜悦，问道。 “应该不会，这项专利目前带来的收入很有限。它并不是研究院的核心资产，目前买了该专利授权的公司里，比较知名的也只有苹果和施乐。对于有着超过四百多家大公司长期合作的研究院来说，这个小专利，并不值得他们上心。何况，这还是恩格尔巴特教授的个人专利，只是借研究院的平台，类似于寄售罢了。如果恩格尔巴特教授真的想卖，研究院应该不会阻拦！” 用手指在卡特的胸口画着圈圈，马蒂尔达几乎将研究院的底子都卖了个干净。那么，作为回报... “我可以帮你私下联系恩格尔巴特教授，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哈，那当然是这样感谢...” 翻身上马，在床板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后，进入贤者时间的卡特点燃一支香烟... “我在洛杉矶，给你准备一套房产怎么样？” 想想鼠标专利能够带来的收益，尤其是在可视化操作系统大爆发以后，如果能通过这个女人拿到专利... 一套二三十万美金的房子，这和收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不要！我现在的收入，养得起大房子吗？洛杉矶的房子...我相信你的出手不会吝啬，可那样就意味着，每年我都需要支付数千美元的地产税，我哪有这个钱啊？！” 马蒂尔达骄哼一声，明亮的大眼睛忽然一闪： “要不，我跳槽去你的公司？给你当秘书，怎么样？” 这个真不怎么样... 卡特无语地一拍脑门... 不得不说，一顿饱和顿顿饱中间，这些大妞们都是人间清醒。可就今儿这事，自己如何放心包一个这样的人... “这个，我暂时不需要秘书...要不，一辆豪车？” “你是想害死我吗？我哪天忽然开着一辆豪车去上班，这不是摆明了我有问题！” “那咱们还是提钱吧...三十万美金！现金，直接给你！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得加个条件！” 马蒂尔达拍拍床垫： “满足我！” 卡特：... ... ...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 俗话又说，女人能顶半边天... 在物质与精神两个层面，喂饱了马蒂尔达这个女人后。卡特着实是见到了，一个能干...emmm，真的能干的女人，到底能迸发出多大的战斗力！ 每天夜晚的耕耘后，在卡特躺在床上宛如一条被榨干的死狗时，马蒂尔达都能换上小高跟，擦好眼影，抹好口红，dengdengdeng得往研究院赶... 这几天来，每天马蒂尔达都是早出晚归。几乎是在卡特刚刚修养好后，卡着点的回来，然后继续... 终于时间来到了第五天，这天马蒂尔达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回来了... 她的手臂伸进一个发际线堪忧的中年人的臂弯里，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酒店大堂。接着就是... “你们在干什么？！死老头，你居然...诺德，赶紧过来，拍照，这都是证据！” 剧情十分地狗血老套，俗称：仙人跳！ 在看到卡特带着扛着摄像机的保镖冲进来后，马蒂尔达也是瞬间改口，惊叫连连。原本脱到一半的衣服，也迅速提起，甚至她还格外机智地撕破了其中一些布料... 老教授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 “嘿！伙计，冷静！冷静点好吗？你已经涉嫌侵犯我的肖像权和隐私权了，这可比通奸还要严重！” “什么通奸？！是我的朋友告诉我，她正在遭受侵犯！你等着吧，老东西，警察马上就到！” 卡特大手一挥： “控制住他！这个肮脏的...诶，恩格尔巴特教授？” 托加州没有通奸罪的福，卡特两人预谋的计划就是以强奸罪指控恐吓住这个老教授...然后... （加州约那啥无罪，芜湖！） “你认识我？” 恩格尔巴特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你们...想要什么？” 从马蒂尔达的忽然变脸，再到这些时日里，她那几乎赤裸裸地勾引；再到卡特这边压根没有提什么通奸的问题，以及，那明显是装出来的愤怒，而不是真被人带了绿帽的，想要杀人般的愤怒表现上... 恩格尔巴特要是再不理解，自己是入套了，那就有鬼了！ “鼠标...哦不，X-Y位置指示器的专利权！放心，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我会向你支付足额的报酬的！” 遵纪守法？！ 呸！ 老教授心里鄙夷的同时，也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就是这个！” 再次摆摆手，示意录像结束后，卡特拉过老教授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作为咱们美国的五星好市民，我觉得我有义务向司法部门检举任何可能出现的不法行为！尤其是当事人还是一位斯坦福研究院的教授...这位本该德高望重的人...当然，我也可能会错怪你...” “哈？我特么早就不在斯坦福研究院工作了！！而且，你们真的不是为了阿帕网而来？！” 第五百九十五章 买断专利 ????????“什么阿帕网，我还阿帕奇呢！我只要那个X-Y位置指示器的专利！” ????????“我承认我的手法有些下作，但这个东西，我势在必得！” ????????佯装了一会带恶人后，卡特实在装不下去了. ????????或许天生就没有所谓带头大哥的气场，正面威胁人啥的自己又不是京特·匡特. ????????而关于鼠标这个东西，未来的电脑上必不可少的外设。哪怕专利保护期只有二十年，距今已经浪费了足足十二年时光，但仅凭剩下八年时间，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能带来的收益，尤其是在自己手里的创造的收益，绝对不会比那个自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DOS要低！ ????????在DOS的身上尝到过甜头的卡特，此时已然有点魔怔了 ????????“法克！就那么一个小东西，你们要就直说不好吗？非要给我整这一套.唉，我也是老了，老了！但凡我年轻几岁，也不会上你们的套！” ????????恩格尔巴特教授有点想骂人。 ????????由于所知信息的差异，同样一个小东西，在卡特眼里：这是未来所有计算机产品必备的外设，属于刚需中的刚需品！一旦垄断它的专利，哪怕只有八年时间，也足以自己吃到满嘴流油！ ????????而在恩格尔巴特教授的眼里：鼠标？授权费拢共只收了那么屁大一点，还要给研究院分成。老教授倒也不是没有期待过鼠标的前景，只是施乐帕克推出的产品，在市场上那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的表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么多年过去后. ????????再大的希望，也会转变为失望. ????????“说吧，你们愿意为它付出多少？另外，如果交易成功，那个视频.虽然我不怕你们用这个讹我，但我也不想凭白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们的价格合适，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嘿嘿，那是当然。这样吧，你也别说我仗势欺人，五十万美金，我要关于这个X-Y位置指示器的全部专利！” ????????卡特嘿嘿一笑的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 ????????本来嘛，一听授权公司里有苹果，有施乐这种大公司，卡特还觉得这事很难搞。然而. ????????对于苹果和施乐这种公司来说，对新设备，新技术的追求固然是他们的发展根基。可在商业运作的角度，如果他们不能和自己一样，非常肯定某一种新技术或者说新设备的应用前景。那么，在试探环节，他们通常也只是会谈一个授权，拿到授权也就足够了. ????????在确定其市场前景之前，没有哪个公司会傻到拿出大量的真金白银去砸专利！ ????????那么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哪怕他们对鼠标这个东西很重视，像施乐帕克甚至为鼠标开发了一个英文名不太起眼，但中文名却大名鼎鼎的奥拓（Alto）系统。但这，仅仅是施乐的重视 ????????对于专利所有人，鼠标的发明者来说，恩格尔巴特教授能拿到的，也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授权费，仅此而已。 ????????在市场遇冷的情况下，买断专利，那就更别提了，施乐还会不会就授权续约都是问题！ ????????于是乎，在卡特粗暴的金钱攻势下，恩格尔巴特教授堪称坍塌式地沦陷在了金钱的攻势下. ????????“好了，等我回去确认支票能够兑付以后，我们找个时间去把专利转让的手续完成吧！” ????????满脸喜意地签好专利转让文件，恩格尔巴特弹弹手里那张刚刚到手的崭新支票：联储银行的支票，兑付方面应当不会有问题！ ????????毫不起眼的小发明，卖了五十万哦，应该说是在剔除专利授权费收益后，额外的五十万美金收入，让正处于人生低谷期的恩格尔巴特非常开心。 ????????这人一开心，嘴里的话，难免就多了些： ????????“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是哪国的间谍，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找到我，是为了阿帕网的资料.如果在这里达成不了你们想要的目的，我会不会被你们转移到别的地方，或者.” ????????恩格尔巴特耸耸肩，开了有点冷的玩笑. ????????卡特看出了他的意思，比如人间蒸发什么的 ????????而对方反复提及的阿帕网，也引起了卡特的注意： ????????“虽然不是为了阿帕网而来，但这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技术，如果合适的话，我也可以出钱买下！” ????????“哈哈哈，你还真是.你信不信，这个技术只要我敢卖，我保证，我们两都得去利文奥特堡监狱蹲着无论我们跑到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 ????????利文奥特堡监狱？！ ????????与鹈鹕湾监狱，也就是所谓的恶魔岛监狱等美国知名监狱相比，利文奥特堡监狱的知名度并不算高。但，那仅仅局限于一般人 ????????任何一个美国军人，都不会对它的大名感到陌生，但通常，没有人想进去体验一下. ????????一个阿帕网，能和间谍扯上关系，还有这么一座美国国防部管理的最重要监狱之一扯上关系 ????????“好吧好吧，那我不问了！” ????????卡特摊摊双手 ????????“明智的选择！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明天再见！” ????????送走恩格尔巴特，卡特转头盯上了马蒂尔达. ????????“解释一下吧！到底怎么回事？” ????????“教授77年时，就离开了研究院。因为，70年研究院独立出去后，经济上自负盈亏。而教授负责开发更新的NLS系统，长期都是只进不出，见不到收益的研究院先是对项目组裁员，接着在77年时整体打包将该项目卖给了Tymshare公司” ????????“所以你是一开始就盯上我了？” ????????“没错！” ????????马蒂尔达仰着头，毫不怯场地与卡特对视着： ????????“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只能拿那一点固定工资吗？几年以后，人老珠黄，我该怎么办？！利用自己周边的资源，壮大自己，这不是你们这些人最喜欢说的话吗？” ????????“怎么，到了自己被利用就受不了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卡特说完后，拿上自己的物品，与恩格尔巴特教授几乎是前后脚般地离开了酒店. ????????对于马蒂尔达，卡特有些无奈. ????????从愿意拿钱配自己演这出仙人跳一般的戏上看，这绝对谈不上什么好鸟。 ????????可在卡特眼里，本来他只以为这人是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而已，没成想，这人的图谋更深 ????????而且，不诚实！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六章 耶鲁里的网络 ????????人们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对于这种，有丰富小心思的人，卡特一向敬而远之。 ????????而八十万美金，拿到鼠标的专利权，卡特是知道自己明显付出了超额的代价。正常来讲，应该用不了这么多钱，不过 ????????收益方面，倒也不会亏就是了！ ????????而搞定了鼠标，下一步就该让微软走上正途了：开发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即大名鼎鼎的Windows！！ ????????除了鼠标本身的收益，Windows才是王炸！ ????????不过在这之前嘛. ????????“阿帕网？” ????????“现在还好，阿帕网的密级早就下调了。你要是早十年打听这个事，那肯定得接受审查，不过现在倒也没什么.” ????????“至于这个阿帕网，你可以理解为和许多根电话线组成的电话网类似的通讯网络。当年国防部高级计划局启动这个项目，目的就是为了将军队的指挥单元分散。算是对苏联核威胁的一种应对措施吧，万一战火再起，如果我们的指挥中心被打掉了，那我们将会彻底输掉战争！” ????????“指挥单元的分散，需要一个高效的通信网络来将他们连接成一个整体。以做到当一个指挥单元被打掉时，其余的单元也能发挥出指挥的功能。75年时，组网试验完成，通过阿帕网链接的节点已经超过一百。也是在75年，阿帕网正式移交给国防部通信局负责运营。” ????????“现在阿帕网虽然还是Secret，但实际上，它的保密已经无从谈起了。下调到unclassfied，只是时间问题。对于一些参与阿帕网项目的大学，组建的网络，比如北卡的Usenet，还有你们耶鲁大学的BITNET，我们现在也不管。” ????????老实说，对于卡特这个人，沙利文是有点无奈的。 ????????从个人角度说，他不喜欢和这种富家子弟接触，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哪怕是维持表面的和谐？加之，现在情报部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拉拢这个家伙 ????????在这种情况下，于公于私，一些小忙，比如打听点什么事，能告诉的，沙利文都会告诉。只是，这丫怎么总是问些这种 ????????你说它是秘密吧？它算秘密，起码一般人很难得知的东西；可你要真说这是个什么国家机密，小子，你听到了，见到了，赶紧入伙吧！不然就把你如何如何. ????????就这种信息，这种东西，很显然不够格！ ????????简单来说，沙利文总感觉自己被白嫖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同事吧？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在执行任务！！” ????????“你拉倒吧！司法部的办公室坐着舒服吗？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懂司法部的业务.有我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它不好吗？” ????????吐槽了沙利文一句，卡特果断地挂断电话。 ????????关于这阿帕网，卡特听明白了：这丫的.不就是互联网吗？！ ????????从最初的西南四所大学，加利福利亚大学，斯坦福大学，犹他大学，加利福利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四台大型计算机链接。到如今超过上百台主要计算机彼此链接，可以互发邮件等 ????????互联网，它来了！ ????????卡特很难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从发现自己穿越到79年的第一刻起，卡特的思路，想法便绕不开互联网。作为一个互联网时代里长大的人，面对如此一座金矿，谁能不动心？！ ????????而听沙利文的意思，现在一些小互联网，不，应该叫局域网，似乎已经开始建立了。这些小型的局域网，用户量少得可怜的网络，在未来 ????????“瑞克，咱们学校里，有个叫BITNET的东西，你听说过吗？知道是谁整出来的吗？！” ????????翌日，顶着一双黑到发紫的黑眼圈，卡特带着那份鼠标专利转让文件，急吼吼地冲进宿舍。 ????????“哈？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是一种网络，局域网，可以把不同的计算机，彼此链接的东西！” ????????得，望着瑞克那迷茫的眼神，卡特悟了：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东西. ????????“它很重要吗？还有你你现在的状态.到底怎么回事？” ????????不懂BITnet是什么没关系，瑞克只要知道卡特的状态那就对了. ????????这种狂热到，几乎彻夜未眠的模样，还是瑞克第一次在卡特身上见到。这一发现，不禁让瑞克放下了手中的课本。认真地拉过椅子，让卡特坐下慢慢说. ????????“我很OK啊，状态非常好！这个东西，它的重要性.我这么说吧，它将改变这个世界！这种链接不同计算机的网络，将极大的改变原有的生产方式、管理方式以及资源分配方式！而这种大变革下的收益，已经不能用金矿来形容了，你明白吗？这不亚于发现了一颗新的行星！” ????????“而我却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耶鲁大学里，就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小型网络存在！你说，这能让我不激动吗？！” ????????屁股刚刚在椅子上坐下，还没两分钟呢，卡特便坐不住了. ????????点燃一根香烟，卡特在宿舍内团团转. ????????“我马上要去一趟西雅图开个会，估计一会就要走。关于这个BITnet，发动我们所有的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它！我要知道，耶鲁里究竟是哪一台计算机链接上了BIT网络，以及这个网络在耶鲁的负责人是谁！” ????????“还有一些更具体的信息，或者说对它特征的描述吗？” ????????如此夸张的形容，什么改变世界的大变革. ????????如果换个人来自己面前讲这些话，瑞克一定会觉得对方疯了。但如果是卡特. ????????“伙计，我现在知道的特征，只是一台，接入了某种网络的计算机。耶鲁那么多台计算机，天知道到底哪一台是你要找的” ????????“嗯你可以观察一下它的链接线！如果一台计算机要接入网络，那么它肯定会有一个用来传输数据的网线，而一般不入网的计算机，通常只需要一根电源线就够了。这应该会是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分方式！” ????????“多一根线！” ????????“或者几根，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在寻找，打听的过程中，这台计算机和别的计算机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它可以及时将一份邮件，传输到另一台，可能相距很远的计算机上。” ????????“这个BIT网络的作用，就是这个！更加高效的通信及数据传输，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尽快找到它！”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七章 微软工作会议 ????????“嘿，同学，你听说过BITnet吗？” ????????“没有.” ????????“你有见到一种奇怪的，比一般的计算机多一根或者好几根线的计算机吗？” ????????“天呐，计算机品牌那么多，它们长得都不一样，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那台奇怪的计算机到底是什么？至于它屁股后面的线有几根，谁在乎？” ????????约克街上，一名无辜的路过四眼，望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壮汉，一脸无奈： ????????“我可以问问，你们在干什么吗？你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拦住我问那个奇怪计算机的人了！就你们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还以为” ????????“既然你不知道就别问那么多了，行了，你走吧！” ????????瑞克摆摆手，送走了今儿随机抓取的第二十三位幸运儿 ????????这特么该死的玩意，到底该怎么找？！ ????????对于卡特丢下一句后就跑的不负责行为，瑞克差点破口大骂。本来吧，有明确的特征，瑞克还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困难. ????????从耶鲁的计算机里找出一台，多那么一根线链接的电脑，这个区别其实已经很明显了。然而，在把耶鲁的机房逛遍以后，瑞克都没能找到那台特殊的计算机 ????????那么这就只有两种情况：1，耶鲁压根没有那台计算机；2，那台计算机应该不对普通学生开放. ????????通过陆军情报安全司令部那边拿到的消息是，耶鲁大学里的确存在一个小型的学术交流网络，甚至他们连名字都给了。瑞克虽然时常吐槽美国的情报机构太多，而且不太靠谱，但还不至于拉跨到连国内的情况都摸不清楚 ????????何况这个阿帕网，还是由国防部通信局在运营。有没有数据在阿帕网上跑，美军还能不知道？ ????????于是乎，在基于这个理解下，瑞克将目标放在了研究生院. ????????这么多的研究生里，总该会有在某个实验室，或者某个科研用的机房里见过它吧？ ????????“瑞克，没找到.巴克利公寓那边，我挨个宿舍敲门问了，他们都说没见过.” ????????“Esplanade那边也是一样，他们都说没见过。” ????????“还有.” ????????“难道那个该死的计算机会隐形不成？！” ????????当分散出去跑研究生公寓的人们汇总回来后，听着耳边那一声声“捷报”，瑞克一巴掌拍在了路边一根榆树的树干上： ????????“如果研究生那边走不通，下一步就是走教授们那边。挨个学院去问，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这个东西找出来！” ????????“记住特征，现在，出发！” ????????就在耶鲁大学这边鸡飞狗跳时，远在美国另一个角落的贝尔维尤。在西雅图探视过手术成功，尚在恢复治疗期的保罗，顺便养足精神后，卡特难得换上了一身正装。 ????????首次出席了微软的工作会议 ????????“我看到了许多新面孔，这让我很开心！” ????????过去小房子，说是公司，不如说是工作室的微软也随着IBM订单的涌入，办公地点换成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型写字楼。会议室，也有了专用的！ ????????对于列席会议的技术骨干，和管理者们，大多数人，都是卡特眼熟的面孔。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卡特率先绽放出一丝笑容，这一缕笑意，也是这次会议的基调。算是给众人喂一颗安心丸吧： ????????放心！这次开会，不会开人，不会屌人 ????????“我这次过来，包括召集各位，主要说这么几件事：第一，从即日起，将由我，卡特·布莱克担任微软董事会主席一职，比尔·盖茨先生和史蒂夫·鲍尔默先生，分别担任副主席，分管技术研发与商业行政性事物。” ????????“第二件事，保罗·艾伦先生将会暂时离开我们，情况你们应该都清楚。尽管手术很成功，但他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修养，希望我们可以共同塑造出一个崭新的，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强大的微软来迎接他的归来！” ????????“第三件事，期权激励计划。从即日起，微软将拿出百分之四十的净收益用于奖励表现杰出的员工！这里是保罗·艾伦先生的知情同意书，盖茨先生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举起从保罗那里拿到的文件，展示给众人后，卡特笑着扭过头看向自己左手边的盖茨。 ????????“当然没问题！” ????????走过场似的问答结束，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即便不知道自己能拿到多少额外收益，但如今微软百分之四十的收益，对个人而言，早已不再是个小数，哪怕“被平均”一下，这笔钱应该也不少！ ????????连绵的掌声，宣告着微软权力交接的初步成功. ????????对于大部分的员工们来说，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就支持谁当话事人，这个道理放哪都行得通。而原本就计划的员工持股计划，不，应该说是股息期权计划交由卡特来宣布，毫无疑问，这也是早就设计好的 ????????投桃报李，盖茨妥协了一步，成全了自己，卡特也客气、和气了许多： ????????“好了！各位，先不要高兴太早！做公司不是做慈善，想拿到我这个资本家的奖金，可没那么容易！” ????????待到喧闹告一段落后，卡特伸手微压： ????????“具体的KPI要求，关于技术团队，技术人员这边，由比尔·盖茨先生负责制订；市场团队及行政管理人员的绩效考核要求，由史蒂夫·鲍尔默先生负责。绩效考评规则与期权激励计划的详细规则，不出意外的话，将于下周一与大家见面！” ????????“如有异议，可将意见书交给安娜女士。你们知道的，我平时可能不会经常在这边，但你们可以放心，所有的意见书，我都会一一过目。当然，你们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也可以通过安娜女士的渠道转达给我。” ????????“说了奖励，那么让我们看看工作.各组负责人们，可以向我介绍一下你们手头正在做的项目吗？” ????????“我们组正在拓展MS-DOS的指令集，IBM那边已经发函告知了他们下一代个人PC??IBM??XT的技术指标，比较重要的一点是，新一代的IBM??XT更新了更大的硬盘。5M的硬盘，意味着我们的MS-DOS也需要保持更新。除了硬件兼容性问题需要处理外，5M的硬盘也给了我们更大的发挥空间！” ????????“关于指令集问题，由于大洋那边的人们帮忙，我们的进度很快，现在的工作重点是在处理硬件兼容方面”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八章 关于互联网的美好未来 ????????“我们组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开发一款表格类文档的制作软件，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的那个订单，我们组在处理这件事。” ????????“我们在继续耕耘Basic语言的应用与开发，包括处理一些苹果那边的MS-BASIC的技术售后。” ????????“我们组主要负责硬件，除了配合纽维尔先生那边完成MS-DOS??2.0对IBM即将使用的新硬盘兼容外，就是负责跟进softcard生产商那边，以及售后服务问题。工作量在几个组里，算是比较轻松的.” ????????“我们也是语言开发，除了BASIC以外，其余计算机语言的开发与应用，都是我们组在做。” ????????做DOS的，不能动. ????????MS-DOS毫无疑问，是目前微软的第一大现金奶牛。抱着IBM的大腿，正赚得香呢，这个组的工作肯定不能抽调； ????????做BASIC的，也不能动。相比DOS，BASIC才是微软的技术王牌，他们这群人对这个语言的开发与使用，可谓全美第一，就保持技术实力这一块，这个组也不好抽调； ????????做表格的就更别提了，不说陆军的这一个订单。这个组未来的方向，简直不要太明确啊！Excal到Office，未来的office软件可是微软的核心盈利点之一哇. ????????硬件组.起码现在收益不错 ????????更多的语言开发. ????????不懂技术的掌舵人，卡某特陷入了一丢丢的小迷茫：这么一圈看下去，好家伙，满打满算，这微软一个闲人都没有？！ ????????“看样子，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伙伴加入我们了.” ????????环顾了一圈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后，卡特苦笑一声： ????????“说说第四件事吧，关于未来的工作安排。施乐帕克的Xerox??Alto，有人知道吗？” ????????“知道，听说这个alto系统的人机交互做得不错。” ????????“没错，他们好像有一个新的设备，可以直接操控傻瓜式地对计算机下达指令。” ????????“我就记得这玩意巨贵！根本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惦记的！” ????????“废话，Xerox??Alto的定位本身就不是个人计算机。” ????????“那特么你们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买不起还不能去他们那试用吗？笨啊，尼西.” ????????听着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的嘈杂声，卡特不得不清嗓咳了两声 ????????再让这帮技术宅们，跟科技外设发烧友开交流会似的聊下去，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要说啥了 ????????“尼西先生的话说到了重点上！Xerox??Alto的定价过于高昂，也脱离了大众。但他们那个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却给我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你要做可视化操作系统？” ????????盖茨眉头微皱，卡特想做这个的想法，此前的湖心岛夜话中，盖茨不是没有听卡特提过。 ????????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说这个操作系统不好，而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目前的人手都有自己的活要干。现在要开发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我们不仅要花费高额的代价雇佣更多的人外，还有从各组抽调技术骨干来完成这个新团队的框架搭建。” ????????“付出额外的成本，降低原有盈利团队的工作效率，去赌一个未来。哪怕我相信你的说法，赌成的概率很大，但会不会太急了一点？这个要不晚一点再启动，比如等IBM??XT发布以后，这款个人PC，明年就要发布上市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应该是保证这个合作的稳定，让IBM??XT能够如期问世！” ????????“我承认IBM的订单很重要，但可视化操作系统的开发，在技术条件成熟时，任何时候开始都不能算急！盖茨先生，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先发者优势有多重要，我想你应该也能够理解。” ????????卡特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拿出几份图样和文件： ????????“关于这一块操作系统，名字我都想好了：Windows！这款操作系统将是我们彻底打开市场窗口的产品，对用户来说，打开Windows，就意味着他们见到了光！计算机，以及在未来不远，即将出现的互联网的光！” ????????“互联网？” ????????接过卡特那张手画的Windows界面图画，盖茨嘴里低声附和了一句： ????????“你说的是阿帕网那种？” ????????“类似，但不同。我心目中的互联网，应该是链接每一台计算机，也等于是链接每一个人，每一个用户的网络。比如购物，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在网络上向商家下订单，商家接到订单后，也可以通过物流将商品送到客户手里” ????????“这只是互联网无数种应用里，比较简单直观的一个。那一天，网络，以及接入网络的设备：计算机，将成为每个人的生活必需品。但，就像我曾经和你还有保罗说的那样，我们不可能强迫让每一个人都学习计算机，把他们都教成一个程序员，告诉他们应该如何打代码，打什么代码，计算机才会如何如何.” ????????“可视化图形的操作系统，带来的变革就是，把所有的代码、指令都后台化，隐藏化。对九成九的用户来说，他们使用电脑，只需要看得懂文字，甚至看得懂图标就好，想要做什么，移动光标，放到图标上，轻轻地动一动手指头，计算机就能带给他想要的一切！” ????????“朋友们，这才是未来！” ????????“是一个足以令我们不惜代价去追求的未来！我们现在的营收很稳定，多拿出一点钱来，做这样一件事，有什么不好吗？它不会降低我们的生活质量，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工作” ????????演讲，在西方世界一直是一种重要的技能。 ????????卡特虽然没有刻意练过，但卡特的演讲或者讲话，用瑞克的话说：他总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甚至是笃信！ ????????许多设想从卡特的嘴里说出来，听众完全听不到一丝丝的不自信，完全听不到哪怕一丝犹豫。他所讲述的画面，就好像他曾亲眼见证过的一般. ????????在情绪的传导作用下，在结合一下他的身份与过往，很难让人不信任他. ????????甚至偶尔还会催发一种：热血上头般的冲动 ????????在年轻技术员们扎堆，在这个许多技术员的学习之路，都是为爱发电的时代。关于计算机，关于互联网的美好未来. ????????“我觉得布莱克先生说得有道理，无非是我们未来的奖金少一点而已，但我们即便是失败，也还能认识许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好像也不错诶？” ????????“没错，我感觉也是.” ????????“那，干吧？”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九章 做大市场，拒绝垄断 ????????“没错，干就完了！” ????????“记得施乐的教训，我们不需要做一个多么高端的东西。一部个人PC，一个简单易懂的操作系统伙计们，简单就是王道！门槛越低，市场越大！” ????????“另外，负责硬件开发的部门，来看看这个！” ????????卡特的话，在一锤定音敲定了下一步自有产品开发的道路后，忽然热血的表情一变。在盖茨看来，那笑容，颇有些贱兮兮的味道 ????????这不禁让盖茨心理咯噔一下. ????????“鼠标，哦不，X-Y位置指示器的专利文件。除了soft??card以外，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设计一款鼠标，技术难度并不高，甚至外观图样我这边都给你画好了！” ????????连续将几份文件递出后，卡特一扭凳子： ????????“比尔，就这个东西，我收20万美金的专利授权费，不过分吧？” ????????“我就知道你在打这个主意” ????????虽然内心满是槽点，但盖茨却不得不承认，在如今这个局面下，这笔钱不出还真不行 ????????而有了DOS的前车之鉴，20万美金，似乎也没有那么过分了 ????????甚至 ????????“我给你一百万美金每年，你收回其他的专利授权，违约金我们微软来赔！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样做看上去是我们的独门生意。但，即便不说可能到来的反垄断调查，垄断鼠标，对我们做大这块市场，这块蛋糕是不利的！比尔，你不能为了多吃点蛋糕，直接把烤箱都给砸了！” ????????卡特耸肩拒绝的同时，不禁多看了两眼盖茨。似乎从上次的DOS事件以后，这家伙不，应该说，在上次的事件前后，这家伙的变化有点悬殊了 ????????在那之前，说实话，卡特在盖茨的身上看不到多么浓烈的铜臭味。他似乎少了些成功商人应有的果决，也少了些魄力，但现在，这些都在慢慢被补足. ????????“更何况，鼠标的技术难度其实不高。一个定位球，加上几个传感器，即便没有专利，在市场上随便买一个，回去拆开研究研究，立马就能仿造出来。” ????????“而且，别忘了我刚刚说的，我们需要降低门槛！除了技术门槛，资金门槛也很重要！只有人人都买得起电脑，我们的操作系统才能大卖！人人都会用我们的操作系统，我们就能垄断这个市场，而且，这还不是我们刻意为之，人们就爱用我们的产品，这能怎么办？” ????????“反垄断调查也拿我们没办法！因为，那是市场的选择！” ????????“多家公司一块做鼠标，有利于商业竞争，把价格打下来，也有利于推动鼠标的技术更迭。这个走偏门的主意，就不用想了.” ????????“史蒂夫，下一阶段，你那边的工作重心，除了维持原有的与IBM的合作外，以及为那些计算机公司提供语言支持，卖卖产品卡什么的你还可以跟进一下那个制表软件，那个系列就叫excel吧！正如这个名字一样，我希望它能让办公远胜平时的高效！” ????????“想想那些大公司每年要绘制多少报表，你再想想这个软件的功能.如果有条件的话，比如明年IBM??XT的硬盘空间足够，你们再试试往这个简单的制表软件里加入更多的功能。比如在制作一张销量统计表时，除了输入数据外，我们能不能把计算的功能加入进去，直接在表格里输入参数，然后直接得出结果等等.” ????????“这方面，史蒂夫你组织一下人手，做一做市场调研。然后把各大公司日常办公中，最需要用到的功能，那些白领们最烦哪些流程，这些都做好统计，然后把这些信息给到研发组。” ????????“好，我知道了.” ????????与盖茨惊诧于卡特这么早就开始推动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一样，史蒂夫也有惊讶卡特在商业布局上，居然看都没有看一眼DOS或者BASIC，这两个目前的微软王牌。 ????????反而盯上了目前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制表软件. ????????很难说这是高瞻远瞩，还是瞎逼指挥. ????????一切交给未来. ????????在微软的会开完后，晚上卡特有私下见了见安娜。姐弟叙话，一方面说了说，关于鼠标专利的盈利问题，卡特将其委托给了安娜处理。有DOS的经验在，处理这种专利收益方面，安娜负责，卡特比较放心。 ????????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关于大学了 ????????只是很可惜，用安娜的话说，这几年下来，她挣的钱也不少了。按照三年之约，她和乔伊早就该出去独立创业了 ????????钱都有了，还上学？上什么学，不上！ ????????面对自家这个“读书无用论”铁杆支持者，卡特也只得无奈地暂时将这个话题放下后，匆匆赶回耶鲁。 ????????从某些角度讲，互联网的重要性远比微软要高！ ????????甚至说句题外话，微软的定位一直是软件公司，后来倒是想过往互联网公司方向转型，只是效果嘛. ????????简单来说，一个互联网，能催生出许许多多的价值完全不低于微软的企业。当然，微软的存在，也为它们的诞生提供了土壤就是了. ????????“怎么样？BITnet找到了吗？” ????????暂时将那些与眼前事务无关的想法抛开，回到耶鲁的第一时间，卡特就找上了瑞克。 ????????“找什么啊，到处都没有！机房全部跑遍了，都没有见到你说的那种，多了根线的计算机。研究生院那边也跑了，我想着他们可能会在实验室里见过，但他们都告诉我，没有见到那种多了一根网线的计算机.” ????????“哈？这不应该啊！” ????????听到瑞克的回答，卡特纳闷了. ????????莫不是，沙利文那老小子在演我？！ ????????“你确定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嘛？” ????????“我很确定，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我们复兴社为了找这个该死的东西，我们把研究生公寓走遍了。挨个宿舍敲门问的，还反复问了两三遍。” ????????瑞克有些郁闷地小抱怨了一下后，倒是没有泄气：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打算走教授们那边，看看能不能打听到” ????????“咚咚咚！” ????????话到一半，敲门声起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是戈登·弗里曼，我听说最近有人在找可以远程通信的计算机” ????????本章完 第六百章 巨慢的传递速度 ????????“如果我知道的信息没错的话，目前耶鲁大学里能够做到远程通信的计算机，应该就是我目前负责管理的那一台System??370” ????????“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知道它的？还有BIT” ????????来人不慌不忙地走进卡特两人的宿舍，虽然问题有些不客气，但老教授的脸上却是祥和的笑意。看样子，并不像来兴师问罪的 ????????“哇哦~瞧我看到了什么.一把瓜奈利的小提琴你们看上去不像一个计算机爱好者，因为你们这里” ????????老教授环视一圈室内，指了指卡特两人那除了一台电话外，毛线电子产品都没有的书桌。 ????????“很明显，你们不会是买不起计算机的人。事实上，我去机房管理员那里问过了，你们平时几乎都不去那里，莎莉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抱歉，您是” ????????“啊？我难道没有介绍清楚吗？我叫戈登·弗里曼.” ????????“我知道你叫啥，只是” ????????“BIT就是我和纽约大学的法奇先生，在去年建立的。” ????????卡特：. ????????瑞克：. ????????听到这个回答，两人面面相觑之余，瑞克默默地起身，走出宿舍，将空间留给卡特 ????????“先生你算了，我先回答一下你的问题吧，教授。关于我从哪里知道BIT的存在，这个是秘密.” ????????“所以你到底回答了什么？” ????????“我解答了你的疑惑，先生。我从一个秘密的，不可说的信息来源地，知道了耶鲁大学中，存在一个叫做BIT的网络.” ????????“真是见鬼，你的做法简直和FBI那帮人一个尿性。” ????????吐槽了卡特一句后，弗里曼倒是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猜测起来： ????????“是ATT那边不对算了，这个不重要了。我很好奇，你找它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额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找它的目的是什么，您会相信吗？” ????????卡特双手一摊，弗里曼这话可谓是问到点子上了 ????????知道互联网的未来应用是一回事，可如今，在这个互联网原始阶段，自己能做什么，又从哪里利用它，有一说一，卡特还真不知道 ????????但或许是好奇心，也或许是为了那所谓的历史见证，在身边就存在这么一个大金矿的情况下，如果不把它找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卡特就感觉不舒服。 ????????单纯的不舒服 ????????“等等，您刚刚说，ATT？他们.现在就有宽带了嘛？” ????????“宽带？” ????????一个新名词的出现，让弗里曼教授眉头一皱，探寻的眼神看向卡特。 ????????“就是一种传输信号的线路” ????????“类似于电话线？” ????????“没错.” ????????卡特点点头： ????????“但传输效率和速率，远比电话线要高！” ????????一听弗里曼提到电话线，卡特忽然就想到了曾经记忆中的拨号上网时代。这两者. ????????“我没有见过你说的那种东西，它是ATT的新产品吗？我们BIT现在走的信号传递线路，就是传统的电话线。说实话，那个速度和效率.” ????????弗里曼忽然看了看卡特，提议道：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一直想找的BIT！” ????????“这方便吗？” ????????嘴里客气地问着，可卡特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客气。 ????????起身，换鞋，开门一气呵成，这口嫌体正直的傲娇表现，逗乐了老教授： ????????“有什么不方便的，BIT创建的初衷就是为了学术交流的便捷。而学术研究，仅靠我们这些人，就是干一辈子又如何？未来，终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一路聊着有的没的话题，卡特跟随着弗里曼来到了应用工程学院的一处，卡特不知道该叫它机房好，还是实验室好的地方. ????????一个疑惑解开了：为什么所有研究生都告诉自己，没有发现那台奇怪的计算机. ????????盖因，这台链接了BIT网络的System??370 ????????这特么是台大型机啊！ ????????一台大型计算机上链接的乱七八糟的线路，简直不要太多，没事的时候，谁会去数它有几根线？即便是这一台S370多了根线，也根本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好吗？！ ????????而那根线赫然就是一条电话线 ????????“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一台计算机，通过IBM的远程假脱机通信子系统，它可以在只要兼容了HASP的设备中间，完成假脱机文件、命令和报文的传递。通过ATT的电话线路，目前它最远可以将一个假脱机文件，或者报文发送到加利福利亚大学，布兰克教授管理的那一台计算机上。” ????????“这个传递速度怎么样？” ????????卡特在惊讶这个所谓的BIT网络，短短一年时间就能做到横跨美国的信息交换之余，迅速问道。 ????????“不怎么样，从时效性方面来说，比电话要慢很多。但它的存在却让我们在很多交流上，都高效了许多，毕竟，电话是不能传递文件内容的！有时候可能是一段代码，可能是一篇很重要的文献资料，我不可能在电话里和其他教授们分享我的代码，也不可能在电话里复述一整篇文献，还得要求他们都能完整的熟记下来。” ????????弗里曼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拍了拍身边那个黑漆漆的机柜： ????????“但是这个大家伙就不一样了，虽然比电话的传递速度要慢一点。但在文件，文献的交换上，却比传统的车马邮寄快太多了！假设我现在想要把这篇文章，分享给加利福利亚的布兰克教授，??不算我的输入时间，大概仅需要六个小时左右，布兰克教授就可以在自己的计算机上，随时查阅这篇文章了！” ????????卡特翻了翻弗里曼用来举例的那篇文章，内容，卡特自然是看不懂的。 ????????不过页码，卡特看到了 ????????区区十来页的文章，发送时间需要六个小时？！ ????????“天呐，这也太慢了吧？！” ????????卡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速度，简直比当年的拨号上网还要慢 ????????“这已经不算慢了，孩子！如果是发送给纽约大学的法奇教授，那么只需要大概五分钟就够了！这比我用电话还要快，要知道，五分钟的时间，我可读不完这么一篇文章！” ????????“还是慢！太慢了！这个速度应该可以更快！” ????????卡特摇摇头，就这玩意的大小，即便换成后世的那种文档质量，大小撑死也就几百KB左右吧，这么点东西，要传递这么久 ????????“诶，不对啊，从纽黑文到纽约传递时间，五分钟.怎么到加利福利亚，需要六个小时？！” ????????本章完 第六百零一章 逐点传递网络 “是因为传递过程中的损耗，还是电信号在长距离传输过程中的逃逸？” “嗯...都不是，电在初级的传递过程中，的确会有损耗，甚至是惊人的损耗，不过那个通常只存在于能量运输领域。在电信号方面，孩子，你试过从我们这里打电话到加利福利亚嘛？你想想，如果电信号传递过程中，有你说的那种夸张的损耗，我们的通话质量如何保证？” “那这是为什么？哪怕纽约大学更近，但，同比算，也不会浪费这么久。” 卡特绕着那台S370大型机的机柜绕来绕去，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对这年月的小型机，个人PC，卡特的兴趣真不大。对小型机而言，说是对新设备、新技术的探索，不如说是考古... 回头换了大house，在自家收拾一个房间，专门收藏这些老古董就好。至于使用，可拉倒吧... 撑死就拿过一个计算机全国一级证的卡特，要他打代码...这辈子都不可能！ “因为我们传递一个文件出去，沿途所过的每一个节点都会接收，保存，转发至下一个节点，直到文件抵达我们的目的地。” “逐点传递？” 卡特楞了楞，这么一说，好像合理了... 所谓逐点传递网络大概就是，A发送一份文件给D的过程是，A先发送给B接受，B接受后再发送给C...直到D收到文件... 无论从时效性还是保密性方面来说，这个逐点传递网络都显得low得不行！ “没错，目前主流的网络交流都是逐点传递。” “难道没有一个办法进行点对点传递吗？比如我现在要给加利福利亚大学传递一份文件，在输出位置上，直接写下接收终端的IP地址，然后...” “你还知道IP？” 嗯？？ 卡特被弗里曼教授那句略带惊喜和惊讶的话，弄得一愣... “你既然知道IP，那应该也知道TCP协议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些基于阿帕网的通信，通信协议都是NCP吗？在NCP协议下，计算机通信是很死板的。现在倒是不少的计算机开始将NCP协议更新为TCP/IP，不过距离我们这边完全更换，还需要些日子...” 弗里曼走到计算机旁坐下，拍了拍凳子，示意卡特坐下聊的同时。见到卡特脸上，那副有些明悟般的神色，弗里曼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这小子究竟明白了什么？！ “我可以看看你们平时如何使用BIT网络的吗？我是说，除了文件传递...” “当然，我正要向你展示！” 点亮大型机的显示器，弗里曼教授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卡特留出位置。 “在BIT上，我们对各种学术问题进行了分组，有相关疑问需要沟通和交流的教授们，直接进入各组的用户组提问，或者解答他人的提问就好！” “相比于传递文件，这种交流才是BIT最常用，也是给我们帮助最大的地方。因为文献资料，很多在他们当地的图书馆里，并不是没有，需要我们通过网络输入并传输的并不多。而且，网络传递的文献往往也有一些问题，比如图形文件我们目前还无法有效录入。或者说，那个传递效率还不如传真...” 看着屏幕上，那简陋到极致的UI界面，黑色的底，白色的英文字母组成的一个个用户分组。上面会有不同的学科，或者技术类名词为标签的分组，还不等卡特多想，弗里曼教授就打开其中一个用户组... 与未来的QQ群聊，或者MSN聊天室都不同。在BIT这个平台上的交流...怎么讲呢，这很有网络聊天室的味道，却又非常不像... 一来，那较慢的传递速度，让刷屏这种后世随处可见的行为在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而少量且专业的用户，带来的结果就是这帮人说话，那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还没看两句话呢，卡特就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这帮教授们在聊什么了... 不过这个发现，也让卡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似乎，在Windows开发出来以后，MSN项目就可以上马了... 技术条件方面，已经比较成熟了！ 唯一不太美好的是，这个速度...不，应该说，这个信息通道的基础建设... “如果这个速度能快一点就更好了！” 卡特叹了口气，用一句感慨示意弗里曼教授，自己参观完毕。 “谁说不是呢？哈哈，放心吧，未来这个速度肯定会加速的。我听说芝加哥现在已经有了利用光信号传递的线路，速度是我们的百倍以上，只是...” “光纤？！” “好像是这个名字，诶...你...” 弗里曼教授忍不住了，一拍卡特的肩膀： “你现在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你那个不可明言的信息来源...明明你表现得就是个计算机，是个通信领域的外行，可你小子知道的东西，却不像一个外行。光纤这个名词，知道的人可不多！” “啊...我...我只是在想，我能做点什么！就像你说，未来这个信息传递速度一定会大幅度上涨一样，我就觉得吧，当信息传递的效率上来以后，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革！” 卡特抓抓脑门，有意识地忽略了解释方面的问题。 自己的信息来源...咱能说自己都见过，甚至用过吗？千兆宽带了解一下？ “而我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美国人。嗯，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教授？如果我能为此出些力，一方面，我能赚钱，另一方面，信息通道的建设，能让我们美国的信息交流更快，生产效率更高！这不正是一条，里根总统提到的，令美国再次伟大的道路吗？” “作为一个爱国者，当我知道这些信息后，我就在想，我以及我创办的耶鲁实干家社团，能在这股历史浪潮中做点什么。我相信，这件事，会让我们在年迈以后，回忆起往昔时，脸上能露出自豪的表情！” “哈哈哈，年轻人...” 深深地凝视着卡特，弗里曼教授忽然笑了： “你的想法很好，无论是赚钱也好，还是你说得为国建设也罢。我不管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毕竟从客观上说，如果你能为此做点什么，这两个目的应该都是可以同步完成的。” “只是，这种要构建大面积覆盖的信息传递网络，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仅凭你自己，包括你的社团，恕我直言，你们做不了这件事！” 第六百零二章 光纤的应用 “关于光纤的研究，你可以看看1966年Charles Kuen Kao和G.A. Hockham发表的论文《用于光频的光纤表面波导》。在通信，尤其是光通信领域，这篇文章的地位就像基石。在这篇文章里，不仅分析了用光纤作为传输介质以实现光通信的可能性，认为可以用石英基玻璃纤维进行长距离传输，并且还设计了通信用光纤的波导结构。” “Charles Kuen Kao教授认为制造通信用的超低损耗光纤办法就是可以通过加强原材料提纯，再加入适当的掺杂剂，就可以把光纤的损耗系数降低到20dB/km以下。而在1970年，康宁玻璃的三位技术人员，就成功地通过这一理论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根低损耗石英光纤。” “1974年时，贝尔实验室在康宁玻璃的光纤制品基础上，开发出了用于制备低损耗光纤的生产技术汽相沉积法，将损耗率从康宁玻璃的20dB/km降低到了1dB/km。1977年时，同样是贝尔实验室成功研发出了寿命可达100万小时的半导体激光器，光通信技术中最重要的两个环节：激光器，即信号发送与接收设备，还有低损耗光纤，即稳定的传输通道，均被攻克。同年，第一条光纤通信系统在芝加哥进入试验性运行，传递速率达到了45Mbit/s，话路672...” 弗里曼教授在介绍这些内容时，显得格外感慨，甚至有些激动。对于这个扎根于通信网络研究的教授来说，那条光纤，就是他曾经无数个日夜为之期盼的东西... 而对卡特来说，这年头就有传输速度达到45Mbit的光纤，这属实有点突破了卡特的认知。毕竟想想过去，千禧年后的早期，自己能使用的上网途径都还是慢到离谱的拨号上网。 虽然卡特也知道，77年在芝加哥投入使用的那条光纤线路，只能说还是实验室产品，距离市场化还有不短的距离，但... 砰砰直跳的心脏，已经昭示了卡特此时的不平静... “是成本太高吗？” “没错，光纤，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及其细微的柔性玻璃管。光信号进入其中，就好像就进入了一个全是镜子的管道中，在全反射作用下，光信号只能从管道的另一端出来，被激光器捕捉。以此完成信息的传递。” “想要制备这样一根，及其细小的玻璃管路，还得考虑它的铺设施工，起码不能被轻易损坏，这个成本...铺设一公里的光纤管道，那个价格，不会比修一公里的高速公路要低。” “想要在全美建设这样一个庞大的信息高速公路，你觉得，这是你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那自然不行！” 卡特连忙摇头... 贵到这个程度的建设费用，别说自己了，就是家大业大的电信垄断巨头ATT，现在也没有这个魄力敢孤注一掷地往这个方向上砸钱。 而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第一条运营的光纤线路1977年就出现了，而未来一直到近三十年后，才正式发扬光大... “谢谢你教授，我想我了解的已经足够了。虽然，我可能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来做这样一件伟大的事业，但我会为之努力，并在未来，在这项事业中发挥出自己的贡献！” “哈哈，这很好！不过既然是，要在通信领域里发光发热...钱固然重要，但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修一下我的课程？后面来我这里读个硕士...” 卡特：？？？ “不了不了，我...” “你不想再接触接触这个大家伙了嘛？还有那片广阔的天地？跟我学习，你的老师可不止我一个，瞧瞧...它的背后...” “麻省理工、哈佛、加利福利亚大学、布朗大学、还有....” ... ... 从应用工程学院出来时，卡特不仅有点怀疑起了人生：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寻找BIT net的结果，除了看到了一个，暂时毫无卵用的IBM大型机外，好像唯一的收获就是，多了一个便宜老师，多了几门课程... 该死的耶鲁，为啥到大三才开始分专业... 这意味着本科基础教育阶段，学生们的课程选择是完全可以跨院乱跳的，这给了弗里曼教授机会，也给了卡特... 麻烦！ “找到了你说的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东西了？” “找是找到了，但那玩意...现在别说改变世界了...它改变了我的生活...” 哀怨地将自己甩到床上，卡特满是怨念地抱怨道： “我感觉我可能要变成一只工科狗了...” “那老头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拉我去上他们那什么通信技术的课...” “哈哈哈，笑死我了！或许是你呼啦啦发动一群人找BIT的事情，让人家看到了你的热情，以及，他们理工科学生最缺少的组织能力！或许觉得，你以后可以帮他带带项目，或者管理一下手里的研究生团队吧！” “唉，算了，木已成舟，现在抱怨也没用。后面有时间，陪我去一下芝加哥？” “芝加哥？去那里干嘛？” “听说那边有世界上第一条光纤通信线路，既然我现在都...要学这方面的课了，都付出这么多了，过去看看也好。比如他们现在的运营方，收费，还有效率，包括客户群体什么的，了解了解嘛！” 卡特说到这时，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东西：信息高速公路建设！ 这似乎是美国九十年代开始的一次，几乎不亚于20-30年代全国路网建设，以及后来开始的高速公路建设的，全国性大规模基建。 这，好像也是美国历史上，截止自己穿越前的2022年，最后一次全国性大规模基建浪潮。 除了对互联网的发展进度，进行跟进了解，并寻找下手的时机外，这一次大规模基建。对于手里有着在美国，绝对算得上大体量建筑工人，或者建筑师的建筑公司的卡特来说，似乎也是发展的重要机会... 那么，要不要先给一部分工人，找点信息管路，比如光纤接驳，铺设之类的小活，先给练练手呢？ 或者说，如果这个光纤通信线路的收益还过得去，那么自己小范围的搞上一搞。小赚的同时，培养出一批在通信施工领域里的熟练手，以争取未来的大订单...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向！ 第六百零三章 忙碌的时光 扯了一会闲篇后，卡特起身将BIT，光纤，TCP/IP协议等关键字写进自己的小本本。 芝加哥之行，眼下显然是无法成行的，课业压力的增加不说。82年的下半年，本就是一个忙碌的年... 当闲适的大一时光过去后，卡特细数了一下自己目前要办的事情： 1，黑旗商业银行纽黑文分行的筹建；以及小额贷款公司的组建，需要自己保持关注；2，证券承销额度方面，自己也需要跑一跑纽约或者波士顿，找一点“货源”；3，熊猫馆的事情，也是时候去领事馆询问一下进度进展了... 而这还不包括后续的卖地问题... 以及... “厚礼蟹！瑞克！瑞克！” “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去跟亚当斯那家伙谈谈，让他把这把琴卖给我！” 当目光瞥到桌上的那把瓜奈利时，卡特终于破防了... “我本来还计划暑假在意大利合训时，去克雷蒙纳找一把档次差不多的瓜奈利或者斯特拉瓦迪的，但...天呐，你让我听惯了这个琴的声音，再去听那些几千美金的琴声，那不亚于强奸我的耳朵！” “瑞克，你也不想被我的马杀鸡声玷污的，对吧？” “你...关键看你打算出多少？人家又不傻，他能不知道瓜奈利的价值嘛？你要是想平价收，那估计难...” “可如果不是平价收，我干嘛盯着他？” 卡特一语道破关键... 瓜奈利琴的升值，可谓是必然。可卡特总觉得吧，那吊毛亚当斯，自己又不会，拿着除了卖琴，或者附庸风雅外，屁用没有。和当年的盖茨一样，卡特喜爱这把琴，却不想为此花费太多的代价...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不是那种钱多到没地花的巨佬... 在追求品质的同时，追求一下性价比，这不过分吧？！ “那你这不是抢劫吗？！这把琴，我估计今年二十万都买不到了，你还想二十万收...” “二十一二万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太多就...” “可你总要付出点什么，你不要刁难我了行吗？我最多帮你把他约出来，然后给你打打配合，怎么搞定他，你自己想办法！” “行吧，那就先这样吧，大不了我就硬拖...反正我拿着用...” “那你就不怕以后这把琴的价值更高？” “好像也对...可，谁让咱现在资金紧张呢？” “呸，说到钱，你那地块不是卖出去了不少吗？我们家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你急什么，合约期还没到呢！” 卡特痛苦地一拍额头，麻烦事喜加一... ... ... “找证券产品...让我想想...其实也不怎么需要想，我首推博格尔先生的先锋标普500指数基金。这个基金的份额，正常来说，是最适合长期持有的，尤其是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 “你缺乏专业的交易员、市场分析师，甚至就像你说的，在你的资本地里，甚至都没有几个合适的股市韭菜，面对这样穷山恶水之地，与其花费大量的精力去研究个股，去筛选出那么几个，还不一定正确的股票，向你们当地的客户销售，不如走一揽子生意！” 在一周忙碌的学业过后，卡特来到了纽约。 曼哈顿的老虎资管办公室里，许久未见的另一位小老头，朱利安正神采飞扬地向卡特建议道： “博格尔先生创办的指数基金，标的就是整个大盘。收益不会太夸张，但是最稳妥，哪怕其中有个股亏损，但只要有更多的个股涨幅比亏损多，你依然是赚的。而大盘反应的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工业生产能力与经济发展水平。” “从历史的角度看，大盘永远是上涨的！即便出现了短暂的下跌，或者波动，但只要我们这个国家不到生死存亡，或者风雨飘摇之际，赌大盘，绝对比赌个股要稳妥。而且，赌大盘，你还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在这上面。” “买完以后，扔在那里就好。你的精力只需要放在寻找客户方面就可以了，只是关键问题是，博格尔先生不希望有承销商拉高他的基金交易门槛。在控制交易成本这方面，博格尔做得很极端...” “那如果我降低交易佣金呢？我们银行从中少抽一点交易佣金....” 关于约翰·博格尔的先锋标普500指数基金，卡特其实不是第一次听了。几乎每次谈及这个问题时，朱利安的建议都是承销这支基金的份额。 而从逻辑上说，赌大盘涨跌，也确实更适合目前的自己： 首先，这个基金不太需要自己时常关注...或许，它也需要自己时常调整一下投资组合什么的，但对比从茫茫多的个股里筛选目标，这支指数基金的投资组合调整，无非是哪个个股多一点，哪个少一点，仅此而已。 甚至如果自己想偷懒，完全可以等比投入。比如所有标普500的个股，都平均买入一份，保持总量上的一致。这样或许收益会低一点，但还是那句话，只要大盘最终是涨的，那么这个投资，大概率是能赚钱的！ 无非是和麦哲伦基金，包括老虎这边的那种夸张收益率相比，显得格外不起眼而已。人家一年干出尼玛60%多的收益，自己可能就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或许偶尔经济发展不错的年份会更高一点... 仅此而已... 从自我持有的角度看，投资先锋或许不是一个追求资本收益最大化的选择。但如果站在承销商，也就是所谓中间商的角度看，先锋的指数基金，却能将自己的管理成本降到最低... 因为，这个投资，自己需要什么管理嘛？ 自己甚至都可以不雇佣专业的交易员、分析师什么的，市场销售团队甚至都可以让柜员们当兼职做。有客户来银行办业务，就给人推销推销... 约翰·博格尔，那个固执的小老头，卡特是没信心改变对方的思想的。那么，想要拿到先锋基金的承销权，自己就必须配合对方的低成本运营策略，压缩自己这个中间商的利润空间... 利润空间都压缩了，再雇请那些专业人士，好家伙，最后不倒亏都不现实！ 而想到这里，一个新的问题就来了... 第六百零四章 变种承销，入局先锋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承销先锋的指数基金？ 收益微乎其微，无论是作为承销商，还是自我投资，自我持有的机构投资者身份，先锋的标普500ETF似乎都不是一个最优选。 而关于这一点，卡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对金融小白客户来说，最容易销售的产品是什么？前世国内的银行，已经给了卡特答案：保本产品！ 或者说，宣称保本，并在绝大多数时间里，的的确确能做到保本，升值的产品！ 这种理财产品，才是小白们最容易接受的！ 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钱受到损失。 尽管在美国，这个金融市场更加发达，金融历史也更悠久的国家。赌徒远比曾经国内要多，但仅仅看南佐治亚那一块属于自己的资本地，那些人构成的市场环境，其实和卡特前世的那些大量金融小白充斥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有标的物是整个大盘上所有股票的先锋指数基金，才能给卡特打出“保本增值”理财产品的底气与信心。 只是，那个固执的老头... “朱利安，你觉得，如果我自己创办一个，或者你那边代劳，也做一个差不多的指数基金...” “你想都别想！” “你当金融市场是在过家家呢？！想干就干...我跟你说，老虎的定位就不是先锋那种，如果我们失去了高额收益率的诱惑，整个老虎都将不复存在！” 朱利安吹起胡子，瞪起眼，恶狠狠地盯着卡特： “就像我们的名字一样，我们从成立开始，就是一头资本市场的猛虎，不断地追求高收益，抢夺更多的市场份额，这才是我们的企业精神。老虎是不可能做那种低成本，且保守到极致的投资策略的！我的分析师们，也都是一群...哈，资本市场里的恐怖分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你能想象，让一群恐怖分子似的，都特么饿红了眼睛的人，来管理这样一支被动型基金，那会是什么后果吗？！” “而且，他们，不，包括我在内，都做不到博格尔先生那种，对成本的极致压缩。再说了，人家从威灵顿出来后，简直就跟...就跟面见了上帝似的...都快成圣人了...” “博格尔先生是先锋的创始人，但你觉得他是先锋的大老板吗？” “不是！” “先锋没有所谓的大老板，他们的股权结构就是他们基金份额。也就是说，他们的股东，是全体投资者，基金份额和公司股权挂钩...你出去看看，找遍整个华尔街，找遍全美，都只有先锋一家在这么干！” “之前SEC对先锋的调查，就是针对的这个问题。甚至一度不允许他们这么干，当然，现在是重新发放了特殊许可。但在这个股权结构和规则下，博格尔先生在先锋能获得的收益只有一份基于职位，比如基金管理人的工资，以及自己投资在先锋的份额所产生的收益...” “我简单算了一下，以博格尔现在的情况，他能投多少钱？三十万，五十万？这都不得了，按照大盘涨幅，顶天了一年赚个几万美金，再加上工资...一年到头，不到十万的收益，还要自己砸入不少资金，就为了做这样一件事...” “我可没有他那么高尚的目标！一年挣这么点钱，抱歉，我是个俗人！” “我也是...那谁不是呢？！” 卡特无奈扶额，的确有点想当然了... 人家博格尔再怎么说，也是普林斯顿高材生，曾经也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投资管理掌舵人。还是很年轻就上位的那种... 这种人，通常有个名词称呼他们：天才！ 有天赋，还有丰富的经验，再加上那种，让卡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的执着信念或者叫追求，才让他能创造出如今的先锋，这么一个最合适的目标。 但凡换个人来做，掌握着巨量资金，自己却只收入屁大一点。这谁干啊？！ 要么贪污腐败，要么涨薪，加提成，或者追求激进策略。无论哪一种，这支基金都必然做不好，起码，不会是先锋的对手... “唉，我还是找他谈谈吧！” 卡特摇头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我就打打擦边球。比如，我的银行作为机构投资者，持有他们的份额。再以这些份额为依托，发行我们的理财产品销售给客户。无非是用先锋指数基金的收益，来支付理财产品的收益，而这个理财产品卖出的钱，则用于购入先锋基金份额的成本。” “这样一来，我也不算承销商了不是？不会影响到先锋基金的定价策略，毕竟我们卖的是不同的东西...”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记得你和你们那边的FDIC关系不错，只要他们默许，你还真能这么干！不过这个过程中的差额，还有大盘下跌时的亏损问题，你考虑清楚！” “嗯，我知道的。” 卡特点了点头... 大盘下跌的时期，终究不多。而且，卡特清楚地知道，进入九十年代以后，美股将迎来一段飞速上涨期，总体来说，为了维持自己那个“保本升值”理财产品的信誉... 哪怕是认下亏损，用自有资金回填那个窟窿，仅从资金面上说，自己应该也是赚大于亏。而在大盘下跌，也就是所谓市场遇冷的环境里，自己依旧坚持做到诚信原则，如期给付给客户约定收益，这对银行的口碑以及信誉评级的加成，基本就属于无形的收益了！ 而且，不小！ 当卡特这种天马行空般的思路，讲述给约翰·博格尔这个小老头后，小老头明显楞了一下... 这...这特么还能这么玩？！ 虽然，约翰·博格尔很清楚，卡特这还是在走承销商，也就是所谓赚差价的中间商之路。但偏偏，卡特宣扬的名义，却是机构投资者... 我只是来买你的基金份额，你不是正缺投资者嘛？1976年首次发行时定下的1.5亿美金的融资目标，搞到现在，才堪堪达到一亿的边边... 没办法，尽管约翰·博格尔的算法理论上非常好，而且交易费率也低得让人瞠目结舌，但谁让，这几年标普500指数... 你不能说它一直在下跌，但它的涨幅，却输给了几乎绝大多数的主动型基金的收益。 此时，当卡特挥舞着八千万美金的旗帜，来到先锋时，哪怕知道卡特这家伙的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约翰·博格尔都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 “你确定不以先锋的名义销售理财产品，卖基金份额？如果你向我保证，不会在宣传中使用任何关于先锋领航的名号，或者卖出我们基金份额的方式，赚取差价的话，那么...我将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并恭喜你成为目前先锋领航的最大投资者，同时，也是最大股东...” 第六百零五章 你可带了个好头啊！ 投资先锋领航，除了收获一个没啥子用的最大股东名头，实质性好处，暂时根本见不到。 当然，这倒不是基于先锋领航的份额，发行属于黑旗银行自己的“保本升值”理财产品，在FDIC那里受了挫，纯粹是...利率！ 对钱放在银行的处理来说，最稳妥的办法肯定是存款！ 在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储户存款被记入的方式是银行负债！简单来说，你每往银行里存入一块钱，就相当于银行向你借了一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无论是从朴素的个人情感，还是从各国法律中，对于这一点的要求基本都是一致的。无论银行当年盈亏如何，借了钱，就得还！这个才是真·保本...起码是账面上的保本... 而购买所谓的“保本升值”理财产品，那就是投资行为了！属于需要客户自己承担亏损风险的！ 正常年景里，存款利率下行，理财产品的收益率只要高于存款利率，那多少对一些不怎么差钱，却又喜欢安逸的客户来说，很有吸引力。然而... 如今的年景并不正常！ 在存款利率高企的1982年，存款的利率都比大盘涨幅还高了，你以标的物是大盘成分股的先锋标普500ETF为基础发行的理财产品，回报率该如何制定？ 比存款高，中间的差额就得自己填。甚至于从某种角度上讲，同样是“保本升值”产品，同样是在基于保守策略，在保本之余，追求一定收益的操作... 在国内或许可以直接宣传，反正法无禁止即可为嘛；可要是在美国，你只要敢打出保本的名号，那就必须要做到，一旦没做到，比如哪一年让客户的利益出现了亏损，那么这无疑就是违背了联邦广告法中对于广告真实性的要求... 即便是默许卡特这么干的FDIC，都要求卡特在做这个理财产品时，必须额外签署一份类似于保险性质的合同：即，如果收益发生亏损，那么银行将出资填补差额... 不能说和存款性质一模一样，但只能说略有不同的玩法，就注定了卡特不可能将这个理财产品的利率放大。一旦放得过大，那后果，都是自己赔钱赔死！ 而如果比存款低...韭菜归韭菜，但别把韭菜当傻子！ “罢了罢了，有一点收益是一点吧！” 事到如今，卡特只得这般自我阿Q。 相比于贷不出去，放在银行金库里发生的自然损耗，丢进先锋，好歹能少亏一点。而顺着这个思路，在去往纽约领事馆的路上，卡特也在思索着关于道格拉斯的情况... 对于道格拉斯，卡特是有信心的。 大批量的资金砸进去，总不会凭空消失！如今的困局，也只是暂时，只是道格拉斯还没有充分消化掉这些“补剂”罢了： 比如医院项目，现在第一受益人群，肯定就是建筑公司、建筑工人，以及建材相关行业的人；而他们手里有钱后，又会带动第三产业的收入。第三产业，比如饭馆之类的小商户，卖的餐品多了，要进货吧？这又能传导进农林牧副渔这类第一产业... 但核心，医院，医疗服务本身，对道格拉斯小经济体的促进作用却还没有体现出来！而经济正在复苏，却还未达到繁荣地步的道格拉斯，除了简单的生存刚需，和简单娱乐外，也提供不了什么高消费的场所，用于刺激人们手里闲置资金的消费。 加上市场大环境的影响，人们普遍不太敢花得太过。这是导致银行存款增加，但贷款却一直不太多的重要原因... 待到医院投入运营，医生，以及更多患者们，医药代表们等高净值人群涌入，这帮有钱人可不是简单的路边摊就能打发的！ 他们消费能力更足，需求也更足，尤其是对更高品质的追求更多。到那时候，贷款...也不是大问题... 若要卡特自己形容的话，自己眼前面对的局面，就宛如黎明前的黑暗... ... ... “布莱克先生，久仰久仰！欢迎您来我们领事馆做客！”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走进纽约领事馆内... 作为中国人民老朋友...好吧，如今只能算新朋友的卡特，立马受到了领事馆方面的热情接待。一位商务向参赞亲自将卡特领进二楼的贵宾室...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关于熊猫租借的事情，贵方那边有准确的答复了吗？” 一番没啥子营养的寒暄后，卡特直勾勾地问出自己的来意。 租借大熊猫这事吧，说起来悬乎，但其实用商业逻辑来看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营销-跟单-执行-出货-售后的流程... 只是，大熊猫生意，在这各个流程上的决定者、执行者削微特殊了那么一丢丢： 大熊猫生意的营销，显然是中央亲自出面的。客户群的筛选，通常也是他们定...租不租，租给谁，他们说了算！ 接着到跟单，跟单员：林业部... 租金几许，租借几年等合同细节的谈判，也都是由林业部出面谈判。并且在正式合同签署后，具体由哪个养殖场发货和售后，也是由林业部决定。 若说中央是大老板，那么林业部就是扮演的市场部的角色。 如果一切顺利，流程来到下一步，两大大熊猫养殖场：卧龙中心或成都基地，接到市场部的订单任务后，负责筛选出合适的大熊猫，打包发货，并在需要售前或售后服务时，派出技术人员跟进维护... 想要走完这整套流程，那无疑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但若是只确定第一步，卡特预计今天得到结果，应该不难... “我们就猜到您是为了这事而来，正式文件领事馆方面还没有接到。但非正式答复已经有了：原则上不反对！” 商务参赞笑颜如花，一边给卡特倒上绿茶，一边介绍道： “再过些日子，林业部应该会派人过来，实地考察熊猫馆的建设工作。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合同了！” “哈哈哈，那太好了！这真是我这一个月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您客气了，我们还要感谢您在我们修改熊猫出海办法后，积极响应呢！可算是给世界人民带了个好头啊...” 卡特：？？？ 第六百零六章 曾经故乡的光纤 虽然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可能是想表达，在大熊猫由赠送变更为租借后... 在各国，各大动物园都在观望时，有卡特这么个愣头青出面表示自己要租大熊猫。对中国而言，一方面是强心剂，这么干应该可行；另一方面，也算是成了一个市场的突破口... 如果卡特能在照顾好这两只大熊猫的前提下，大赚一笔，那么未来租借熊猫的申请，肯定不会少！ 只是这个表达，卡特怎么听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带路党... “林参赞！林参赞！高锟教授那里有答复了吗？我们...” “李博士！李博士！林参赞有贵客，您...” 就在卡特有些无语时，会客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一个年轻的面孔，映入卡特和林参赞的眼帘... 刚刚确定了大熊猫租借，应该没有问题的卡特，心情颇好。面对着不速之客，倒是饶有兴致，而另一边的林参赞，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林参赞，高...高锟教授那里...半导体集成块，对数字式通信机来说太重要了！我们现在就差这一个难点就可以...” 在见到卡特的一瞬间，来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可在短暂的犹豫后，那人依旧梗着脖子，看向林参赞催促着... “李博士...高锟教授那里，我去联系过，对方现在脱不开身，你要我怎么办？该给你们买的集成块，我们也帮忙采购了；要联系的人，也联系了，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耐心啊，我的同志啊！” “对不起...对不起...但我们，实在是第一代PCM机的接收效率...光通信太重要了！” 瞥了一眼卡特，李博士稍微顿了顿，似乎是觉得卡特应该不懂中文，忽然又说道： “我们今年才将光纤损耗率降低到可实用的标准，而他们美国佬早在8年前就做到了。激光器，同样是今年，我们才完成长波长激光器的研发...短波激光器还是得用他们美国佬的...通信机...我们现在只能用‘脉冲调相’来代替半导体集成块，效率方面...” “这三大块技术难题，有些我们能够独立解决的，我们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但有一些东西，不拿到他们的实物借鉴，不向他们学习，我们是真做不出来！” 光纤？！ 卡特眉头一跳，国内也这么早就开始折腾光纤了嘛？还有那个所谓的高锟教授又是谁... 中国人的名字，却要到美国来找... “现在集成块买到了，但这里面有几个问题，我实在想不明白它的工作逻辑和设计思路，我想要向高锟教授当面请教！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的见面时间，我保证，今年年底，我们就能拿出一套可以使用的光纤通信系统！” “你...” 林参赞气急... 这位李博士不知道卡特懂中文，大嘴巴呼啦啦一通催，他是爽了。现在林参赞就很尴尬了，因为... “李博士，你想找的这位高锟教授，是什么人？需要我帮忙吗？” “你...” 李博士愕然地看了看林参赞，又看了看刚刚说话的卡特... “如果他在纽约附近的话，我想我应该还有一点人脉，可以帮你约到那位教授！” 卡特的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 笑得宛如一只勾引小红帽的狼... “他在...” 乍然一听卡特能够帮忙约人，李博士下意识就像答话。这日思夜想的事情，遇见希望，有些急迫，加之技术人员那股纯粹... 好在他也不傻，旋即闭上了嘴，热切中带着探寻地目光看向林参赞。 似乎在问，林参赞：介人可信吗？ “唉...布莱克先生，恐怕得给您添麻烦了...” 林参赞沉吟片刻后，叹了口气... “高锟教授目前就在国际电话电报公司位于康涅狄格州的先进技术中心工作，在担任执行科学家之余，他也是你们耶鲁大学特朗布尔学院的客座教授。如果您愿意施以援手，约见他应该不难...” “哦？！这个消息，让我有点惊讶，我在耶鲁还没有见到过华裔教授的身影...” 卡特在惊讶之余，也是笑着点头应下了这件差事。 康涅狄格啊，这不是咱第三故乡嘛，更别说那人还是耶鲁的客座教授，这家伙... 巧了嘛不是？！ ... ... 挥别林参赞，卡特带着李博士踏上了归途... “李博士，看上去很年轻啊？” “您更年轻...” 单独坐在三个老歪的车里，去一个对他而言陌生的地方... 虽然从领事馆允许卡特把自己带走的这一点上看，眼前这个外国人应该可信。但李博士，还是有些紧张... “你是武汉人吧？或者在武汉生活了许久？” “你怎么知道？！” “口音！” 卡特笑了笑，随即又补充道： “刚刚听你说，你们最近在搞光纤通信方面的研究？进展如何？” 李博士沉默不语...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最近正好也在关注这方面，说不定未来我们可以在这个光通信领域里有所合作呢！” 李博士依旧沉默不语... “诶，你这人...倒是说句话啊！我又不问你技术参数，你怕什么！” “你别问了，我们有纪律！” “知道知道，你...算了...我下次问别人吧！” 卡特本想说，刚刚你说得话，咱又不是没听见：如果能搞定集成块，那么今年年底就能有一套光纤通信系统投入使用... 但仔细想了想后，卡特又放弃了... 光纤通信的话题，聊得不甚愉快。但如果只聊闲篇，那两人的共同话题还是挺多的... 前世就在武汉那边长大的卡特，对武汉三镇的风土人情，特色美食，那简直不要太了解。得遇故人，还是一个同样在研究光纤通信方面的“故人”。 无论是出于个人情感，还是利益导向，比如寻找一个在国内光纤通信的领域里找到切入点的需要。卡特都表现得异乎寻常的热情... 于是乎，李博士蒙了... “你嗦你这个人，长得蛮灵醒，心里也不是冒得哈数，来个美国，怎么热干面都不带一点！真滴是...你让我模样说你...” 卡特摇头晃脑之余，真心感觉有些遗憾。 这帮憨憨技术员，似乎从来不知道人情世故是啥，带点家乡特产来嘛，老外不要，你送领事馆工作人员不好嘛？那人家心里不开心嘛？！ 上次中国之行，自己都没能去一趟湖北。而记忆里的过早，那更是... 想想将来毕业后的规划，如果真加入了美军，那中国是别想再回去了... 所以，咱啥时候才能吃上那口家乡味啊？！ 第六百零七章 你老实学数学吧 十月耶鲁校园，在秋高气爽之余，对比平时更显得古朴、庄严... 在地理位置偏北的纽黑文，榆树的花期通常在五月左右来临。到了十月时，榆树的残枝与耶鲁那哥特式建筑上，略显斑驳的外墙交相呼应... 若是将现代化的衣装变更为学士服，那家伙，一整个霍格沃兹味道... “这里是特朗布尔学院所有教职人员的联系手册，你们想要找哪位教授，自己看看就好！” “谢谢！” 作为去年耶鲁的弄潮儿，校园内自带热点的男人。卡特这张俏脸，在耶鲁校园内还是挺好用的！ 找到特朗布尔学院的院长，直接说明来意，对方也乐意行个方便。 将曾经家乡的热干面，蛋花米酒抛在脑后，卡特拉着李博士，一块翻阅起名册...忽然... “找到了！就是他！” 顺着李博士的手指，卡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Charles Kuen Kao...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名字，卡特才听过不久。只是... “原来这位Charles，是中国人...” 卡特摸摸下巴，有点奇怪为何当初弗里曼没有将这位《用于光频的光纤表面波导》的作者就是耶鲁教授的这一信息告诉自己... “额，他不是中国人，他拿的英国和美国籍，而且，严格来说，他是香港人...” “都一样，香港...也是中国的嘛！” 卡特随口应了一句后，忽然发现要约见这位高锟教授还真不叫事了，甚至自己都可以挑选一下从哪个渠道联系对方... “博蒙巴教授，可以麻烦您帮忙约一下高锟教授吗？” “举手之劳！” 老院长呵呵一笑，当即提起电话，在电话接通前，老院长提醒道： “不过我不保证高锟教授的时间安排，毕竟他不是全职教授。” “当然...” 莫约两分钟后，老院长挂断电话： “高锟教授在实验室，他的秘书接的电话。等他的回电吧...” ... ... 事实证明，高锟教授没有约见李博士还真不是因为什么对大陆人的排斥，单纯就是时间安排不过来而已... 即便是有鬼佬们出面邀约，见到高锟教授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第一天卡特还有闲心带着李博士参观耶鲁校园，并带他去看了看BIT网络以外，剩下两天，卡特都在忙着将“大熊猫即将抵达康涅狄格”的消息，扩散出去的事情... 到了见面的当晚，卡特在特朗布尔学院里见到了那位高锟教授。从面相上说，高锟教授的气质很儒雅，俗称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简单的寒暄后，卡特故意支开其他人，给李博士与高锟教授两人之间，留下了一个私密的对话空间。 在等待这二人谈完正事前，卡特也没闲着... “弗里曼教授，你有点不地道啊！这位Charles Kuen Kao教授就是耶鲁的客座教授这事，你怎么还瞒着你最亲密的学生呢？” “你少在这里多嘴！我是研究的是计算机科学，又不是电机工程，我特么怎么知道他是耶鲁的教授，耶鲁的教授那么多，我还能都认识不成？” “哟，瞧你们这情况...弗里曼先生，卡特他后面跟你学习吗？” 瞧着斗嘴的师生俩，博蒙巴教授笑意盎然地打趣道： “这个学生可不好管理啊，瞧瞧他去年整出来的那些事...诶，卡特，说起来，你今年怎么这么老实啊？好久都没听到你的消息了，这让人很不习惯啊！” “嘿，教授，我又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今年比较忙，没功夫在校园里闹腾，你等我腾出手脚，我保证耶鲁每日新闻的头版头条还是我！” “你还头条呢，离散数学、复变函数、微积分...看了几页啊？还有我给你写的，程序设计基础...” 一瞧见卡特那得瑟的样子，弗里曼就来火。 这该死的家伙，脑瓜子又不笨，就是每次一听到要上数学课，就脚底抹油... “埃文斯教授可是给我告了好多次你的状了，你再这样逃他的数学课，你期末小心点哦！我可不会帮你蒙混过关！” “没事啊，数学类课程本来就不在蓝皮书上，挂就挂了，又不影响我的学分！” 所谓蓝皮书，就是耶鲁每年的选课表。在认识弗里曼教授以前，自己的年度选课，包括学习计划都已经交上去了，这些额外新增的课程，并不在自己的培养计划内。 是以，逃数学课，卡特逃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当弗里曼教授的学生，卡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成为这位BIT 网络创始人的学生，方便自己获取关于互联网方面的第一手信息；另一方面，懂一点程序设计基础，计算机方面的知识，对未来也会更方便一点，仅此而已... 卡特可没有一颗做程序员的心，那些该死的函数，谁爱研究谁研究去吧... 然而，卡特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教授们在耶鲁的权力...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两道压抑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顿时令卡特有股不妙的预感... “蓝皮书你是交了，但...我们也不是不能改啊！你问问博蒙巴教授，他们作为学院长有没有权力修改学生的选课表...” 卡特：？？！ “所以...” “正巧，你们达文波特学院的院长和我来自同一所学校。我们是师兄弟不说，哪怕没有这个关系，我想改一下我学生的课，你觉得他会阻拦我吗？” “法克鱿，你特么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改动我的课表？！” 卡特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为什么到头来还是甩不掉那该死的数学？ “我抗议！我要投诉你，这一点都不民主！你这是对我人权的侵犯！” “什么人权民主，少和民主党那些家伙玩，脑子都不正常了！这事已经定了，校长亲自批的，人家可是很乐意看到你学习更加精妙的数学哦~” “废话，他能不乐意吗？他就是在打击报复，看我第一年时就差点把他校办的权力给抢走了！现在在恶心我呢！” “你也知道啊？瞧，他们特朗布尔学院都知道你能闹腾了，整个耶鲁还有谁不知道？老实点吧，这是我们所有教授的希望...” 第六百零八章 先修个短的，试一试 “诶，这位...小朋友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差点混成耶鲁教职圈公敌的卡特，正满脸悲愤地想着事情呢，高锟教授和李博士也结束了彼此间的谈话。 对于卡特这个领着自己同胞来找自己的小老外，高锟教授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此时见到快哭了的卡特，在愣神之余，不禁开口问道。 “哈哈哈，我们改了改他的课表，给他加上了高数课...” “这...好吧，那是该哭！” 听到弗里曼的解释，高锟教授噗嗤一声笑了... 虽说在场基本都是工科大佬，最次也是个博士，可谁又不是从本科阶段过来的呢？想想曾经被高数折磨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的日子... 偶尔坑一坑后辈，这种生活中的小调剂...针不戳... ... ... “高教授，听说中国那边，现在正在搞光纤通信工程。您有考虑过回去帮忙吗？” 晚宴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卡特也没有忘记自己所惦记，所贪图的事情。 从李博士口里问不出细节，那高锟教授这里呢？ 人家可不是组织上的人，而你们要找人帮忙，有些事，你不得讲得透彻一点？ “害，我也想回去，但到了我这个年纪，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而且吧，我只是个理论派，学术派。知识分享给他们以后，我们能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 “另外，你未免太小瞧我们中国人了吧？” 高锟教授笑得有些自豪，丝毫不避讳身边还有另外两个老外... 这些长期在海外的华人，在处事上，尤其是面对外人的态度上，与显得有些拘谨，表现得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李博士，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们现在其实就已经具备了建设光纤通信工程的能力，激光器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光纤的损耗率打到了0.29dB/km，并且技术上用的和贝尔实验室还不一样。他们用的是MCVD法制造石英玻璃光纤预制棒，在对预制棒进行加工。也是吃了没有高精度设备的亏啊...” “李博士找我咨询的关于半导体集成块问题，这个有最好，是上上之选。但即便是没有，他们也能用自己的办法来完成光纤通信，虽然效率上，会慢一点。但赶上来，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我从不怀疑中国人的聪慧。不然我也不会很早就去中国投资了，我看好他们的未来...就像我看好光纤通信技术一样，我觉得光信号取代电信号，成为未来主流的通信方式，只是时间问题！” “难得啊！现在光纤通信，基本还是实验室产品，你就能接触到它，并且...” “它的应用空间大！更高的速度，更高的效率，包括在同样体积的传输管路内，光纤管道能够传递的信息量更大。这都是铜线传递的电信号无法比拟的优势！” 卡特笑着接过话题的同时，也不由得把脸转向另外两位教授： “弗里曼教授应该知道一点，我最近对光纤通信这一块很感兴趣。一直在思考能从哪里入手，小范围地投资一下光纤通信领域。这段时间，我的精力很多都放在了这方面...” “你还没放弃这个想法呢？现在光纤通信工程，每公里的造价...你想想有几个人消费得起？！” 弗里曼放下手里的餐具，有些愕然地看着卡特。 这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 有这股劲，咋不用在学习上呢？！ “总会有的，其实我有了点小想法，比如，在纽约和芝加哥这两座城市中间，铺设这么一条光纤通信信号...” “全美看下来，似乎除了军方，也就华尔街那帮金融从业者们，会对时效性有着强烈的追求了吧？而且，他们也有钱消费...” “除非你把这条线路拉到伦敦，或者拉到加州...” 弗里曼摇摇头，并不看好卡特这个想法： “芝加哥到纽约的信息传递，延迟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为了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可能都感受不到的通信加快，为此付出大量的成本，哪怕是华尔街都不愿意干！” “可你说的是电话交易啊！纳斯达克那边可是用的电子交易系统，对电子交易来说，这就是计算机通信领域了啊！” 对比传统的纽交所，卡特心里的目标，打从一开始就是纳斯达克... 想想S370，发一份文档到纽约都需要近5分钟的时间，即便交易指令可以被编码压缩，但算上解码时间，从芝加哥发送一份交易指令到纳斯达克的电子交易终端上... 这个时效，在82年时，起码也得3分钟以上吧？！ 如果换成光纤通信，那么这个时间... “这个暂时不着急，我已经安排人去纳斯达克的交易大厅调研了。看看各大交易所之间的，指令传递时效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有点像赌一赌的...” “不过正如教授你说的那样，这个投资太大，如果没有比较足的把握，我暂时是不会擅动的。” 一千二百多公里的距离，联通美国两大最主要的交易所，金融业发达之地。前景有，但投资，参考一下SR-166高速公路，一百多公里，得干进去三个亿... 想要修这么一条光纤管路，联通两地，这没个小二十亿，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可如果真的能做到在信息交互效率上，质得飞跃，那么这一条光纤管理的价值，将比一般的石油管路都要值钱！！ 里面流淌的那就不是光信号了，是特么黄金！是美金！！ “你打算修一条从芝加哥到纽约的光纤通道？这...玩得太大了吧？” 不光弗里曼两人质疑卡特这一想法，高锟教授听了也忍不住咂舌。 人家修个十来公里，试验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您倒好，上来就翻一百倍... “是有点大，所以开始可能会小一点。比如，修一条联通波士顿的，看看效果...这个只有340公里，估计十亿美金以内，就能拿下！” “不不不，我是说，现在市场上你都找不到这么长的光纤管路。过长的距离，中间的损耗，包括一些意外损伤之类的情况，都是无法预计的。” “你要不先像芝加哥那样，或者李博士他们正在准备的‘八二工程’那样，先修一个十多公里的通信工程，试验试验，先跟着学一学，试一试？” 第六百零九章 纽黑文不能没有大熊猫 “修十多公里...” 十来公里的通信线路，有啥用啊？！ 卡特呢喃的同时，下意识就感觉此事不行... 这么近的距离，丢包损耗啥的，几乎完全察觉不到，根本没有在应用市场里的检测价值和必要嘛！ 而且... “如果只是修个十多公里的，完全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的光纤通信线路，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参与中国的八二工程呢？他们不是正好要修一条短途的，试验性光纤通信线路吗？” “芝加哥的那一套系统现在已经落成了，我没啥机会。但这边...李博士，我这边有几个方案，你看看哪个合适一点...” “1.在技术施工上，我可以帮忙出面招募当初参与过芝加哥光纤通信系统工程的工程师，以技术、施工指导的支援你们的八二工程建设；2.我直接出钱，参与投资，但我不要收益权，收益权全部归你们，我只需要一些全程参观、学习的名额，能让我派一些人过去，了解光纤管路施工细节，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包括如何维护这些管路。” “简单说，就是我希望拿钱，或者拿资源，向你们买一些学习名额！” “这个我肯定做不了主...”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算了，我回头联系林参赞吧！我直接跟他谈。” “这个想法不错！如果你身边暂时没有合适的光纤建设需要的话，那么把资源拿出来帮助他们，把技术带回给自己，真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听着卡特的发言，高琨教授笑得非常开心。这纯粹就是意外之喜了！ 一边节省成本，或者能在一些关键的技术问题上，不说得到卡特雇请的美国工程师的指点、建议，思维交流中，受点启发，总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而在卡特这边，对比十来公里的那种没甚大用的通信系统，八二工程的计划目标可是建立一条实用化的光纤通信系统。 什么叫实用？！ 中国要修的这一条光纤系统，可以说在距离上，在眼下这个时间点上，是远比美国，远比卡特现在所能接触到的光纤工程规模更大的！ 只有在这种以商用化试验的系统上，卡特才能找到这个产品投入市场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 “不过，卡特，你可得抓紧时间了！八二工程之所以叫八二工程，嘿嘿，这条光纤通信系统，预计是在今年全线接通的。现在已经没有几个月的工期了...” ... ... 紧迫的时间，紧迫的人... 整个九月中旬到十月初，卡特几乎都在忙活和领事馆沟通：一方面是大熊猫，另一方面就是参与八二工程的可能。 老实说，对于施工环节，卡特还不算很重视。 毕竟美国这边也不是没有施工的先例，肯定会有人懂光纤管路该如何施工。而在有钱能使磨推鬼的美国，卡特不担心自己挖不到这些工程师们... 卡特在意的，还是在长距离光纤通信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而面对卡特提出的合作请求，一开始领事馆也犯了难。 你说让卡特派人参与这个工程吧... 首先，这并不是一条军用，或者说是很重要的通信线路。八二工程作为武汉城市电话网络的中继通信网，它的定位和诞生，目的就是奔着商用去的... 这一特性，让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没有一口回绝卡特。只是他们却总有种隐忧... 通信的重要性，在全球化进程越来越快的年代里，即便是快榆木，也能清楚它那至关重要的地位。哪怕是商用、民用的通信线路工程，让卡特这么一个鬼佬参与，那种防备，和抗拒，几乎是本能地从心里嘎嘎往外翻涌。 可如果直接拒绝卡特，那道理上... 你一条民用商用的线路，干嘛不能合作？咱出技术人员，出钱，还不要收益... 在诚意这方面，卡特那是给得十足十的！ 在标榜国际化，要开放，要打开国门，欢迎世界各界人士的改开之年。像卡特这样的家伙，显然是一个必须要统战的目标啊！ 在对方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几乎是摆明了势在必得的态度下，强行拒绝合作，多少显得有些局气了。 咋？你们的开放就是说说呗？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们，还是给咱们加各种各样的限制，还是封闭的，落后的国度呗？！ 报告一层一层地往上交... 领事馆到大使馆，大使馆到外交部，再转到邮电部，然后邮电部也犯了难... 层层上交，层层转进后，该合作终于有了结果：拖！ 不让卡特参与工程施工，不让这帮鬼佬们了解咱们的线路路线，起码不能毫无保留地，完全展现给鬼佬，哪怕是个亲善鬼佬也不行！ 但也不直接拒绝，不能寒了人家一片热心。 在这种，我不想答应你，但也不想让你热脸贴咱冷屁股的拧巴状态下，当时间步入十一月时，卡特懵逼地发现... 关于八二工程的合作，自己一直没得到回信，可大熊猫事项那边，却... ... ... 那是1982年的11月14日，在萧瑟的寒风呼啸中，大量纽黑文的市民们，不猫在温暖的小窝里，反而齐刷刷地聚集在城南入口的道路两旁... 耶鲁大学，今年也难得放了一天假。身着各大学院学士服的耶鲁学子们，也在道路旁仅泾渭分明的划分成一个个小方阵... 人们热切的目光，望向道路的远方。当那一辆丰田陆巡出现时，由耶鲁大学仪仗铜管乐队的鼓手敲响第一下定音鼓开始... 音乐，彩带，横幅，气球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这...他们？！” 忽然响起的动静，让车内的几名华人面孔男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瞧，彭主任，他们的横幅上写得什么？” 除了那么寥寥几个“欢迎中国朋友”的横幅外，入眼看去，什么“纽黑文，大熊猫的美国家”；什么“纽黑文不能没有大熊猫，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什么“请让大熊猫回家”，不胜枚举... 欢迎人群里，几个身穿熊猫玩偶服的家伙，更是憨态可掬地滚到了道路中间，拦住车队... “嘿，朋友！你可以让大熊猫来纽黑文吗？我们已经等不及见到它了！” “我甚至已经去马里兰州买好了那些宝贝们爱吃的竹子！” 第六百一十章 大熊猫经济的前置成本 纽黑文市民们的热情，令初次踏出国门的林业部专家团们印象深刻。 市长先生举办的欢迎晚宴更是令这群尚未感受到中美文化差异的专家们，受宠若惊。对此卡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就美国这地方，只要能给他，能给当地带来利益... 什么市长，州长都得围着你转！ 官儿的地位在美国，随着经济环境的波动，那叫一个蒸蒸日下... 当听到这帮人手里有着决定大熊猫，这一吸金神兽能否来美，能否来到纽黑文的决策权时，市长其实比他们还要激动，还要重视这次会面... “布莱克先生，感谢您这些时日的招待。经过我们的考察，纽黑文这里大部分时间是适合我们的国宝大熊猫居住和生活的。但在冬季...大熊猫需要的生活温度通常在10°-22°，5°左右也能忍受。但是这里冬季的最低气温，却是零下4°...” “这恐怕需要你为它们额外安装一些大功率的空调，来保持温度了。另外就是熊猫馆内，还需要加一个大水池。大熊猫喜湿润一点的环境，湿度在35-50度为宜。夏季的话还好，我们在档案馆里查阅了这里历年的数据，纽黑文当地很少有高温超过28度的情况。” “从宜居性上讲，这里的条件并不比华盛顿国家动物园差，甚至从某些角度说更加优渥。只是饲养成本...” “这个不用担心！你们也看到了大熊猫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到时候前来看望他们的人们，支付的门票，足够我将它们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忐忑的三天过去后，卡特终于听到了那个令人长出一口气的结论。 相比于华盛顿国家动物园来说，那里地处美国中东部，相对而言，在温度方面...卡特一直担心纽黑文这里纬度太高，而后... 虽然在道格拉斯也有一个熊猫馆的备份，但直观收益方面，道格拉斯终究比不上眼下的纽黑文。地价基础不在一个层次上，人口密度也不在... 八十年代，可没有润出纽约的说法，反而润向纽约，才是大众思想的主流。 仅仅是装个空调，挖个池子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额，不只是这个，还有食物。竹子的品种有很多，但一般野生大熊猫能吃的竹子只有八种，圈养的大熊猫经过我们的培育，食用竹种类有所增加，但美国目前就我们所知道的可以供大熊猫食用的竹子，只有马里兰州有出产！” “当年兴兴和玲玲刚刚来到美国时，对美国产的竹子完全提不起食欲...” “这个我知道，我记得当时我们这里还闹得很大。到处都在找竹子，好像的确是从马里兰州的一户人家那里，找到了大熊猫们爱吃的竹子。” “是啊，但是个人种植的竹子显然无法满足大熊猫们的食用需求。华盛顿国家动物园倒是开辟了自己的竹林，用于种植这种竹子，可现在...” 林主任看着卡特，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说，他们现在的产量...” “没错，他们现在的产量能维持住兴兴和玲玲的食用消耗就很不错了，指望他们供应你这里，这很不现实。我的个人建议是，你需要及早地建立配属于熊猫馆的竹园，在竹子生长起来的这几年，这对大熊猫的食物基本得依赖进口。” “行，说吧，这些竹子，大概需要我支付多少钱？” 卡特一拍额头，就知道大熊猫难伺候...这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了... 竹子而已，买吧买吧！ “我帮您算算，一只成年大熊猫一天的食量大概是12-20公斤竹子，这个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就按20公斤算，两只熊猫，一天得40公斤竹子。一年就需要14.6吨的竹子，再搭配一些竹笋什么的，三年下来，就按50吨计算。每吨8....80美元！” “哈？你说多少？！” 卡特捞捞耳朵，怀疑自己是否是幻听。 80美元一吨，三年50吨，这也才...4000？ 就四千美元的事情，至于这么郑重吗？！ “如果不是八十万美元，或者八万美元，那就没事！” “这，不包运费的...” “没事，这个我来处理。五十吨的竹子，能要多少运费...” “运费不会很少的。要保证竹子的新鲜，运输基本只能空运，隔三差五就得飞一趟...这个成本是很高的！” 林主任悄悄抹了把冷汗，竹子的价格他的确往高了在报。但航运价格... “我可以帮你牵头，跟国航谈一个协议运价，但三年下来，在航运方面，这个成本估计不会小于十万美金。” “没事，这点钱我出得起...”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也相信您的为人。那我们就签协议吧？” ... ... 在解决了大熊猫居住的温度、湿度以及食物等最重要的刚性需求外，剩下的什么配套医疗，卡特自然也不能含糊。 在支付租金定金之余，各种各样的商品与服务采购，也同步列在了合约之上。卡特大致算了一下成本，再除开场馆的水电人工以后，单纯是为两只大熊猫支付的成本，每年都得近一百一十万美金... 而这一笔钱支出以后，花钱之旅还远远没有结束。 熊猫的变现依赖于周边地皮的开发，而要烘托地价，市场情绪是不是得炒一炒？ 当五十万美金砸下去后，纽约、波士顿地区，包括周边罗德岛州的人们纷纷不约而同地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消息... 康涅狄格州即将在83年2月，迎来一对大熊猫常驻的消息。并且，耶鲁大学也紧跟着宣布，将会围绕大熊猫馆兴建国际大熊猫研究与保护合作中心... 纽黑文市政府紧随其后甩出西黑文发展计划，甚至受卡特的启发，直接甩出鸟瞰图... 鸟瞰图上的西黑文，当属人间天堂：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一片绿意的西黑文大地上，公园、动物园、游乐园、学校摩肩接踵地坐落在那片不大的区域内... 路人的脸上荡漾着祥和且灿烂的笑容... 在一天繁忙且令人心身俱疲的劳作后，见到这则广告的人们，见到这个新闻上插播的大熊猫短片，那憨态可掬的样子，那明媚的阳光，那轻松的生活... 广告能否吸引到真正的所谓高净值人群的入驻，卡特不确定，但他却很确定，这则广告，一定能吸引到商人们的目光！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下一个三年 在新的大熊猫赴美，来纽黑文的消息尚未确定前，仅仅凭借卡特大规模置地的小动作上，便能吸引到那些地产商们的注意和不低的兴趣 如今再以如此大的力度去宣传这件事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会是假的！ 毕竟，除了广告外，卡特也作为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线人，向各大媒体提供过关于大熊猫将要来到纽黑文的线索。 这个报道看在卡特的眼里，是软文推文，但在大众眼里，这就是一种承诺啊！如果到时候大熊猫没有来，那你商誉还要不要了？！ 而商誉这东西，作为一种无形资产，它确实实实在在很值钱的。在尽调过程中，通常也会考虑到商誉部分的影响 一家商誉良好的公司，往往更容易卖出高价。 在这种局面下，负责DOG地产的凯恩先生，痛苦并快乐地发现，自己忽然就成了一个香饽饽 或是上门套关系，或是电话联系，各种各样的地产商们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门路和操作办法。本来被卡特那句自负盈亏给搞得亚历山大的凯恩，忽然觉得，这地产好像也不难做嘛 只是，凯恩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权限决定西黑文那些地的怎么处理 “有一点小火热啊.好事我之前说的定价标准，他们能接受吗？” “现在暂时没有人接受，他们都觉得这个价翻倍翻得有点利害了。很多人都在从我这里想办法，看能不能让我给他们优惠一些，或者降低一些价格。但我以我个人的看法，再拖些日子，他们肯定会接受这个报价。” 凯恩的肩膀夹着电话，双手则扶在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轻轻敲打着 “我或许对生意人不太了解，但我却敢说，我了解美国人。美国人里向来从不缺乏赌徒，当年来美国的人，几乎没有哪个不是赌徒的.” “到时候只要有一个胆子大的赌徒，狠下了心，接受了我们的报价，其余人只会感觉到恐慌，接着一拥而上” “哈哈，你说得没错。这第一个赌徒其实早就出现了我忽然有点不满意这个报价了！这样，加一把火，涨价！” 卡特呵呵一笑，想到前两天这个消息刚出时，红帽兄在电话里那手舞足蹈的开心样，卡特便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地价卖低了 如今听凯恩这么一说，卡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是一个所谓的美国式赌徒！ 区别只在于有人赌高价地能否开发出更多的价值；有人在赌这些地能否开发出更高的价值.仅此而已！ 但做生意和赌的区别，在卡特眼里，归根结底就在于，生意是有依据，有逻辑性地赌。所以. “不！先不要动价格，但是对外宣布，我们DOG地产旗下的那些地块，暂停出售！然后你这边在组织一批人手，去华盛顿国家动物园那边做一下调研。从土地价值，到客流量，以及周边不同区域内的商铺，日均流水都要拿到一个大体详细的数据，尤其是和历史数据对比.” “另外，先从道格拉斯那边调点人过来。明年大熊猫就能到，全面开发肯定来不及，先修一个基础的商业步行街出来，就沿着熊猫馆的正门延伸出来。这条小街，暂时我们自己留着吧.另外就是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说的绿竹公园项目，可以尽早拿地” 时间总是在琐碎中悄然流逝着，临近年关的十一月，对卡特来说，最大的收获便是敲定了大熊猫的来美问题。 引爆点有了，剩下的布局安排好以后，假期也要到了 当时间步入12月后，卡特尴尬地发现，自己与爷爷的约定，又一次无法做到了。 盖因道格拉斯那边，早些年弄出来的大项目，第一批竣工时间到了！ 与那位“萝卜”市长站在城南的新道格拉斯大道上，望着两旁那密密麻麻的小别墅，这一块占地面积庞大的居民社区，两人都不禁有些感慨和唏嘘. 当年这个项目启动时，那叫一个寒碜。 “我记得当年我好想连一百万美金都拿不出来，这一片住宅区，基本是纯靠循环杠杆弄出来的！如今，这个杠杆，也到了停下的时候.” “是啊，两年多，小三年了。之前在没有新的资金进来时，道格拉斯几乎就是靠它盘活的需求，所以我把这条联通社区的主干道命名为新道格拉斯大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新起点啊.” “苦日子快过去了，今年的通胀率已经降低很多了！估计明年或者后年，就能彻底恢复正常。到时候，国债利率也会降下来，通过资产证券化的方式，我们还能继续加快发展的速度。只是到那个时候，竞争也会更激烈。我们这里，到底是欠缺了一些核心竞争力，罗伯叔叔，你的压力会很大！” “哈哈哈，我这不是有你吗？我们叔侄精诚合作，我相信我们能将这些危险，转化为机遇的。至于你说的核心竞争力的欠缺，我也明白，要是我们这里有一家大型企业坐镇，效果会很不一样。而我这两年也在思考这件事，我发现，最有可能做到，或者最有可能引入某家企业在我们这里设立美国总部的人，也只有你了！” 伸手拍拍卡特的肩头，本杰明倒是显得斗志昂扬： “节后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这个问题。如果说前三年是应对危机，那么后面这三年，我们就得思考一下，如何扶持出一家本地的企业做大。以便于在未来更加开放，更加强烈的市场竞争中，不说领先吧，起码不要被甩开太远。不然我们眼前的这一切.” “做完这件事，我差不多也该卸任了。由此一朝，我也算是对得起大伙的信任，而且，这是一段很令我自豪与骄傲的经历！” “怎么，这就.不考虑往上爬了吗？” “不爬了，累了！而且，即便我们这里做得不错，我也相信你会支持我。但继续去竞选州长什么的，太麻烦了，我可没那么大志向，能把道格拉斯照顾好，发展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圣诞夜的Jingle Bells 望着鬓角微微泛白的本杰明，卡特若有所悟. 作为道格拉斯的民选市长，他可以毫无保留的为自己家乡的土地争取利益。而如果成了看上去权力更大的州长，反而很多时候会被束缚住手脚。 这几年，或许自己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但随着时局向前推进，卡特扪心自问，自己面临的压力其实是越来越小的。而且在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用亲自去面对一些事情，加之有关于未来的信息作为支撑，自己的精神压力其实远比处于迷茫状态，还要担负起道格拉斯稳定发展第一责任的本杰明要小得多得多 回忆起当年那个宛如仙境般的市长办公室，卡特不难想象这个未老先衰的男人，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沉默地踏上归途，等卡特到家时，爷爷奶奶已经到了道格拉斯。 自己今年虽然没空回去，可不代表自己没法把亲人们接过来不是？ 过去舟车劳顿，需要顾虑老人的身体状况，但现在有了飞机，不用也是浪费！ 家人团聚，自然少不了欢声笑语。 只是作为目前布莱克家最有出息的那个仔，面对各路溢美之词，听多了也难免乏味。而且，卡特有点警惕这种情况. 在耶鲁大学的企管课程中，有一句话一直令卡特记忆深刻：CEO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坏消息的人！ 当你的耳边充斥着赞美时，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看看自己眼下各产业的年终汇报，组织一些团建，让大伙一块热闹热闹，即便是按一个方向组织一次，年前的时间，卡特基本都被应酬排了个满。 毕竟，世道即将发生改变！ 在过去，能有稳定的薪水，收入就不担心会有人跑路。而以后，要不了两年，对吧？那就得比福利，比人情，比文化，比归属了！ 再者，结合本杰明的下一阶段目标，卡特也需要做出一定得准备。 如果那个被扶持对象，能是自己，自己干嘛要把它拱手让出去？ 只是，自己名下到底有哪家公司，或者哪个方向上的产业适合作为被扶持对象呢？ 银行，这个肯定没戏。 中小银行的寒冬还没完全过去，经营方面的地域限制也没有被解开，再加上这个行业的竞争. 地产 在卡特的记忆里，未来的佐治亚州是有过大开发时期的，似乎就是在“星球大战”计划前后。实在不行，这家地产公司，也能忘国外转移，比如中国的地产 那可是三十年的持续繁荣. 这似乎是个方向.只是那样一转，道格拉斯，能吃到什么？那么一些有限的税收 对吸引人口驻留，和净流入，增益不大。 监狱 似乎也有点搞头，关于美国私营监狱上市的报道，卡特也不是没有看过。但这个生意，似乎不太能创造出很多高净值收入者。对运营方来说，几乎不太需要有很多太强专业技术型的工作，而且也并非制造业，相对来说，扶持它起来，对道格拉斯当地的经济建设，益处并不明显。 可话又说回来，在创造高净值人群方面，两个行业几乎是首当其冲的：金融或互联网，或者叫高新技术产业. 金融明显是有点死了，而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别看自己在这方面也鼓捣了不少，可道格拉斯支撑它发展的土壤，却很差很差。 在城市战略中，下一步也是重点发展医疗行业，可自己名下却根本没有医药领域的公司，或者医疗器械公司之类的产业。 所谓扶持，自然会有政策上的倾斜，什么免税、行政绿灯啥的。行政绿灯，卡特倒是不眼馋，这种待遇自己现在就有。 关键在于免税！ 如果只是免除地方税这一级，卡特觉得本杰明根本不用如此郑重。如果连带着州税，或者联邦税，能申请到什么扶持，或者给税收补贴之类的，那可就太香了！ 尤其是在卡特是知道，未来几年道格拉斯每年都会有一些黑钱入账的情况下，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支付能力。 这笔钱或许对真正的大企业来说不算多，可对成长期的企业来说，一个市级财政几乎是手把手地奶你，这钱用屁股想也知道，不会少！ 一边是应酬，一边是发愁，就这么酬着愁着，圣诞节到了！ 在南方过圣诞，就好像曾经在农村老家过年三十一样。和北方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都市里的人，年三十可能就三五好友，甚至一个人点一桌好菜，吃吃喝喝，看看春晚也就过去了。那桌小菜，可能就是最大的仪式感. 而在农村，什么祭祖放鞭舞龙贴对联一个都少不了那样。在美国南方过圣诞，装点庭院，准备圣诞树、小礼品，包括圣诞大餐，都需要很早就准备起来。 置办年货似的陪着家人享受了几天既忙碌又悠闲的时光后，在圣诞夜的子夜弥撒之前，按照惯例，那是一段“拜年”的高峰期. 作为大能人，卡特暂时脱离家庭，去到自己的卧室里，巴拉巴拉打电话，家人们都很理解。熟悉的人多聊聊，不熟悉的客套客套，已经来过好几回这种事情的卡特，做起来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当一件事形成了流程，仿佛变成流水线工作的话，难免会觉得枯燥和乏味 就在午夜十二点即将来临前，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圣诞快乐，我的朋友！” 顺手抄起电话，卡特的语气热情洋溢，可脸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感谢您” 就在卡特公式化地打算继续念台词时，电话的听筒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琴声. Jingle Bells那简单的旋律，这些日子卡特并没有少听。 一开始，卡特以为这是对方那边播放的背景音乐，可那清晰的琴声很明显，音源就在电话听筒的附近。谁特么那么无聊，会把留声机、录音机放在电话旁边？ 再加上听筒里一直没有人说话，很明显，对方就是想为自己演奏这样一首曲子来表达祝福。那么这个人 卡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丝发自肺腑的笑意，因为这个演奏者并不难猜： 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会拉小提琴的人里，能把一首简单的Jingle Bells拉得这么拉得瑕疵频出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小丽萨！ 第六百一十三章 乐团演出与排练计划 “卡特哥哥！我拉得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当然好听啊！丽萨，圣诞快乐！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等我回纽黑文以后，再带给你，好不好？” “好呀，谢谢.” “还有我！还有我！卡特哥哥，刚刚的摇铃是是我演奏的，你有给你最爱的艾森娜准备一份礼物吗？” “你你不要瞎说，卡特哥哥明明最喜欢我！” “略略略”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小姑娘们的打闹声，在听多了程序化、套路化的祝福后，这种生活化的声音，才最是能打动卡特的内心. “好了好了，姑娘们，你们都是我的小天使，知道吗？我可不希望回去见到两只大花猫！礼物人人都有！” “那那我妈妈也有吗？” “也有！” “丽萨，好了吗？电话给我吧.” 接过孩子手里的电话听筒，奥利维亚第一句话就是： “那个，卡特，我的礼物就不用了。你已经帮我们很多很多了，丽萨的话，你不要在意。” “没事的，小小心意而已。这段时间，我的演奏水平快速上涨，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目光转到房间内的那把瓜奈利上，卡特笑了笑。 前世的爱好，今生继续，倒也是一种很特殊，很奇妙的感觉。有时候劳累一天后，在月光得照耀下，简单拉上两曲，也是一种非常不错地解压，放松方式。 为了这个爱好，自己二十来万美金的琴都买了。对老师，一点小礼物，真的不算什么. 没错，亚当斯的那把琴到底还是被卡特拿下了。只是代价方面，除了二十一万美金外，还有. “可别这么说，我的作用我心里有清楚。可能对你的帮助不小，但其实，关键点还是在于你自己。你这段时间那么忙，还是会坚持上课，这个才是你水平上涨的核心原因。至于我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老师，这对你而言并不困难！” “好坏都是相对的，我只看合适与否。起码，跟着你学习，我很开心，也确实有收获，那对我来说，学费交得就很超值.”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在互相客套了好吗？圣诞快乐，卡特！” “圣诞快乐！我很高兴收到你们的祝福.” 卡特笑着回答的同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电话来自纽黑文，奥利维亚家新装的那部电话，这也就意味着她. “我也是对了，除了这个情况外，还有件事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把《梁祝》的曲谱还有唱片给卡西姆·莱利教授分享过的事情吗？” “我好像有印象，是指挥系的莱利教授吗？” “没错，前两天我带丽萨去耶鲁游玩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了。他跟我说，他打算排这首曲子，我在想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将听筒换了一边，奥利维亚捋了捋鬓角的一丝秀发： “除了作为乐手加入排练和演出，莱利教授也需要一个助手。就是在排练的过程中，帮助他尽可能地表达出那种.你此前跟我说得那种韵味.莱利教授是一个比较尊重作曲的指挥，他通常不喜欢大幅度改动作曲家原本的曲谱。” “天呐，你直接说他是比较追求还原作曲想法的那种指挥就好了嘛！” 卡特苦笑一声，从艺术上讲，莱利教授这种人，就有点像美术界的冷军一样。 超写实主义的油画，常常会让人产生一个疑问：画得这么像，虽然我承认你牛逼，但为啥不直接拍照呢？ 作为一个指挥，想要追求复刻作曲家的想法，这 “助手助理什么的，就算了。以我现在对音乐的理解，我觉得我胜任不了这个工作，如果只是参与乐队的排练和演出，时间足够的话，这个我有兴趣！” 站上舞台，站在聚光灯下. 这是曾经自己幻想过好多次的画面，只是 受制于机会和自身水平，这个想法，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想法. “这个应该足够吧，莱利教授的意思，应该是每周排一次，一次两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是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分谱给练好” “那没问题呀，这个我可以！” 在兴致昂扬地点头应下这件事的同时，卡特顺气自然地随口追问了一句： “如果不对作曲的原谱做大改动的话，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练习了？你知道的，假期中，我的时间可能更充裕。另外一个问题是，演出预计是什么时候？是在斯普拉格楼演出还是西尔伍大厅？” “嗯，当然可以。即便是有改动，提前熟悉，练习也是很有帮助的。演出的具体地点没定，但是时间，听莱利教授的意思，打算放在二月底。等你们返校后，排练五到六次，差不多就足够了。” “emm以《梁祝》的篇幅来说，仅用五到六次排练就上舞台，而且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排来自中国的乐曲，我个人猜想，演出地点应该会放在斯普拉格的莫尔斯音乐厅或者Leigh Hall四楼的帕克音乐厅。” “也是，听上去这像是一次试验性的演出。希望是在莫尔斯音乐厅吧！” 虽说不是耶鲁音乐学院的学生，但由于过去靠得太近，以及奥利维亚这边的关系。此时的卡特，对耶鲁的音乐学院早已不再陌生. 耶鲁音乐学院的这几个音乐厅，通常来说，档次最高的便是始建于1901年的西尔伍大厅。这里不仅是耶鲁爱乐乐团，耶鲁交响乐团，纽黑文交响乐团的主要演出场地，在这个可以容纳近三千名观众的大型音乐厅里，还有一台世界知名的管风琴：纽伯里纪念风琴. 比西尔伍大厅低一级的，便是斯普拉格的莫尔斯音乐厅。可容纳的观众数量锐减到六百多人不说，舞台的大小也只够容纳八十人左右。规格更大的乐团，这里根本坐不下，而这里也是耶鲁的乐团最常使用的音乐厅。 再其次就是帕克音乐厅了，莫尔斯音乐厅虽然和西尔伍厅比起来有点小，但人家从层高上，好歹也需要占用两层。帕克音乐厅，却只用到了四楼一层，这里：更小！ 是耶鲁的一些小乐队，包括小型的室内乐团演出和排练的主场馆。 对卡特来说，他所期待的，肯定是登上西尔伍大厅的舞台。参与那种大编制的交响乐团演出，这才是卡特曾经的梦想 小型的乐队，自己得对自己的水平有点数！ 跟着大佬们混一混聚光灯，已经很不错了. 上小舞台，那不是一拉就暴露了吗？！ 第六百一十四章 想办法让罪犯多起来！ 在领到了一份演出计划后的日子，与之前相比并无太大的区别。 在略微加大了在练琴时间上的投入外，卡特如约去了一趟本杰明那里，双方就道格拉斯下一个三年战略，进行意见交换... “医疗这个方向肯定是没有错误的，但它的见效周期会不会太慢了一点？或者说，在产教研方面，我们先主抓‘教育’的部分。我们现阶段不需要多么厉害的生物学家、生物化学家什么的，只是负责培养出一些合格的医生，仅此而已。” “相比将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回报周期及其漫长的医疗行业领域里，我觉得这样会不会更符合我们的需求？” “大部分的人在乎的，其实只有自己生病了能不能得到有效治疗，能不能治得起病。多么尖端的新技术，新产品，人们并不会太过关心。只要我们的医疗设施覆盖面够大，能将基础的医疗成本压低，那么我们这个城市的吸引力同样不会低！” 坐在本杰明家的小院里，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卡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暗搓搓地夹带着自己得私货... 当然，除了自己名下没有医疗相关产业这一重要因素外，另一方面，从理智上讲，卡特也不希望本杰明头脑发热，一下一股脑把所有的政策、资金全砸到医疗科技、学术以及产品的研发，包括招商引资，吸引人才落户等方向上。 这玩意的回报周期，那都是以数十年计的！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有可能的话，医疗行业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首选。不瞒你说，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像阿盖尔市那边那样，先吸引些工厂过来，把就业数量拉上去，数量有了，咱们再谈质量嘛！” “在之前派出市政官员去各大医院、医学院挖人的同时，他们也不是没有兼职去那些大公司里当说客的事。可结果，你也看到了，很惨淡！” 本杰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甩给卡特一支香烟： “看看我们这里，除了地势相对平坦，地价便宜外，几乎全是劣势！没有好的大学提供高素质、高水平人才；没有什么重要的特殊产出，就好像那些石油城一样，他们即便是片戈壁滩，都能起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市...” “现在的工厂，越来越多的生产环节被机器所取代。工业品的生产，往往不太需要特别大的场地，而对需要大场地的农林牧副渔...我们也争不过那些中部州。它们的地价也不高，而且比我们这更平坦，交通也方便...哦对了，这还是在SR-166马上竣工的情况下，我才有了点信心让他们去谈企业，要是之前...我想都不敢想！” “作为正常的商业引入，我们又不能向你的科菲监狱那样，纯粹靠价格打市场。现在这个鬼物价，即便是南方州，年收入没有一万美金，都很难生活...” “是啊！教育才是根本，所以我并不反对市里花大代价引入医学类人才。只是一所大学的养成...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方向，助学金或者奖学金补贴？” 点燃本杰明递来的香烟，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略有些偏门的打法： “我们提高这个助学金或奖学金补贴的数额或者扩大发放范围，以此吸引更多原本上不起大学的学生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方面，我们南佐治亚学院这种社区大学反而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是财政拨款。现在市里的税收慢慢也上来了，你完全可以提高一些在南佐治亚学院上的投入，我想市民们的意见应该不会太大。” “除了大学本身发放的助学金，奖学金外，我这里也能给你解决一部分。比如以企业奖学金的方式，发一部分出来，再针对新入学的学生，提供超低利率的助学贷款！黑旗的金库里，现在还有不少现金都没处动呢，如果能在这方面发挥出这些金钱的作用，我是很乐意做这件事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念，但就和你说的对医疗领域的投入一样，它的见效也很慢。我还是觉得，把这笔钱拿出来，扶持出一家有市场竞争力，有足够吸引力的企业，见效最快！” “现在白宫那边，也需要提振市场活力。去年的减税政策，还有增加的国防开支，这些都是很明显的政治信号。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下，我觉得我以道格拉斯市的名义向州里申请一部分税收减免，难度应该是最小的时候。至于联邦层面的减税政策，包括一些扶持补贴之类的，这个我就帮不上太大的忙了。” 本杰明摇摇头，否决了卡特的提议。 虽然提高教育投入，配合毕业生落户就业创业补贴等等，的确是增加道格拉斯城市实力的方向，但时间... “我理解，那个通常需要一些特定行业才能拿到补助。而且，多半是联邦需要的高新技术类产业，才...这个我们这里也不太容易实现，高新技术类产业对人才的需求量太大了！我们这里的教育基础，根本支撑不住这种消耗！” 如果此时是92年，那卡特还有信心整个什么互联网企业，通过堪比金融业的高薪，去鼓捣出一个美国东南的互联网硅谷。但是在82年... 尤其是在自己这个根本不懂什么技术的人手上，指望自己去鼓捣出一个类似于号称“硅谷摇篮”，几乎以一己之力奠定了硅谷地基的仙童半导体那样的公司出来，多少有点难为人了... 相对而言，较为熟悉的领域里，卡特都找不到一个切入点，那就更不用说别的，几乎完全没有了解的行业了。 谈话忽然就陷入了僵局... 显然，本杰明也明白这个道理。 “土地...低价...大面积...” 低声呢喃了几遍这几个关键词后，卡特忽然咬了咬牙齿： “监狱之城！” “既然我们这里唯一的优势，就是低廉的土地价格和低廉的工时费，那只要我们监狱里的人够多，我们就能以监狱为基础，形成一种，表面上是监狱集团，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型代工加工集团的制造企业。只要我们的报价足够低，这家集团的市场规模膨胀得速度一定会非常快！三年做成一家大型企业，问题不大！” “这不现实，我们这里哪有那么多的罪犯？！” “那我们想办法让罪犯多起来不就好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博彩业合法化 “你又想搞什么歪点子？我警告你，法律，哪怕是地方法，也不是能随便乱动的。之前的入籍限制，最多只能算地方行政规章，那个还好说一点，但...” 一听卡特又把主意打到监狱产业上，本杰明的脑仁就有点隐隐发疼。 从客观理智上讲，这条路线有问题吗？ 其实没什么问题，简单来说，先用低廉的成本，吸引制造类企业将工厂开办过来。甚至相比于寻常情况下的招商引资策略，使用监狱...不，应该说是监狱里的犯人为工人，还有几大优势... 其一，成本更低这个就不说了；第二，由于工人群体的特殊性，引入的企业方通常是无法雇佣他们从事生产劳动的，更多还是将生产任务发给监狱管理方，再有监狱组织生产，对企业来说，最多派些技术员，派些指导者过来就好。 这样一来，生产技术和设备，会不会慢慢转到道格拉斯当地？并逐步被道格拉斯这座城市吸收和消化... 这是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君不见多少发展中国家基本都在走从代工加工，到自己独立设计、独立生产这样一条工业发展之路... “但我们有那么多人吗？我们道格拉斯一共才多少市民，你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弄进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没有人能在美国把自己的同乡们全部往死里得罪后，还能平安无事的，尤其，这里是南方！” “等等等等！你想岔了！谁说我的目光是盯着我们道格拉斯人了，坑谁也不能坑乡亲啊！这点做人的底线我还是有的。” “不坑他们，你坑谁？坑鬼吗？还是山林里的猴子？” 本杰明白眼一翻，实在没摸透卡特的思路。 非道格拉斯籍的人，在这里，几乎屈指可数。真要是非本市市民多了，那之前他们两还在这头疼个什么劲啊？！ 核心还不就是道格拉斯这个城市本身，缺乏吸引力吗？吸引不了更多的人口流入，也很难留住一些真有本事的人... “当然是坑外人啦！” 卡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本杰明，而本杰明则以同样的目光看向卡特： “我们这里有多少外人？难道接着去德克萨斯拉？” “不不不，我在那边也有TCA，不能再去德克萨斯拉人了，犯不着...” 本杰明：... 一只手悄悄攥紧，本杰明此时有点想打人。 “不用总盯着非法移民，这一块人，让TCA去搞就好。我们这里，办个GCA，就专门搞真正的犯事者...” “什么TCA，GCA，你先等等，我就一个问题！这些犯罪者，从何而来？拿什么吸引他们？” “赌场！” 卡特忽然一拍桌面，掷地有声地答道。 “既然在1916年时，新泽西州三十万公民可以通过公投的形势，让博彩业合法化，以振兴当地日益萧条的经济。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行？” “同样，我们也不需要很大的范围。就和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以及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一样，我们不需要让佐治亚州遍地都是赌场，但只要我们这里，能够让博彩业合法化，并拿到几张赌场牌照...你觉得我们这里的犯罪者还会少吗？” “别忘了，我们旁边可就是现今美国最大，最重要的毒品通道啊！这些人，如果知道了就在他们干活的路上，有这样一个地方，你说他们会不会来happy一下？” “他们一来happy，我们就happy了！” 赌场？！ 老实说，本杰明属实被卡特这思路给惊到了。虽然乍一听，这个主意有点异想天开，可想想卡特这...连潜在客户？或者叫潜在劳动力都找好了的规划... 先把人骗进来消费，等把他们手里的钱赚差不多了。输急眼的赌徒们，干点出格的事情，发泄一些内心的狂躁，合理吗？太合理了！ 然后再把人抓起来，继续压榨更多的劳动力... 甚至掌握着本地融资渠道的卡特还能怎么干？ 有模有样地学着康州的做法，搞个小贷公司，雇一帮“叠码仔”去赌场里放高利贷。输急眼的人可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这个贷款他们一旦碰了... 恭喜，监狱的工作，几乎就纯粹是白给卡特干活了...不，应该说，指不定就得越欠越多，毕竟卡特的监狱，收费也不低... 这么一套全流程的“贴心”服务下来，当真是资本家看了流泪，犹太人看了都得下跪... 就差当场给卡特跪下的本杰明，深思迅捷地想到了几个关键问题： “赌场的运营，怎么操作？如何防止罪恶扩大，或者说影响到其余正常市民们的生活，你别忘了，真正对道格拉斯有利，对你的资本地有利的事情，可不是博彩业能带来的。我们这里也没有多少旅游资源，核心还是得看教育！教育才是未来！” “还有既然有赌，那情色，成人娱乐业...这一块，如果要解禁，基本不现实。博彩业是否开放，说到底只是个得失问题，最多有一点普世价值观的顾虑，而情色行业，这就是宗教问题了！这不是我们能碰的！” “我懂我懂，这个倒不用太担心。建一点脱衣舞俱乐部就是了，这方面，合法合规经营就好。成人娱乐业不用放得太开，这方面如果放得过开，反而会对核心引流点博彩业带来强烈冲击。” 说到这个问题时，卡特忽然忍不住笑了： “我是听一个行内人说过，内华达州不是妓女合法吗？完了拉斯维加斯那边，博彩业协会之前就一直在倡导取缔色情行业，因为他们发现，嫖比赌，对大部分的客人来说更有吸引力...” “我之前还去过拉斯维加斯，的确，在那个合法的州，你都很少能见到有妓女上门主动推销或者什么的。他们的经营地域被限制得很厉害...” 卡特说得这还仅仅是生意上的问题，如果从本杰明口中的宗教问题上说，成人娱乐业就更不能碰了！ 美国社会里，几乎95%以上的人都信教。而在中西部，在南部，保守派教徒尤其多！ 通过影视作品，很多人是很难想象，美国会有学校规定女生的裙子不能露膝盖，男生不允许穿背心进入公共场合，或者在浴场、泳池、沙滩上，男士不穿大到膝盖处的大泳裤将被视为不礼貌和不雅观的打扮... 这种因为宗教习俗带来的普遍性社会风气，想要扭转，几乎是不现实的。而对生意人来说，咱也犯不着站到群众的对立面去不是？ 是以，关于这第一个问题，卡特并不担心... 第六百一十六章 旅游、教育并重型城市规划 “经营问题也不需要太担心，我纽约那边有个朋友，他和新泽西州的博彩业协会关系不错。自己也正在准备入行中，通过新泽西州那边的关系，找到相关的人员，应该不难，无非就是钱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防止负面影响的扩大化！” 卡特毫不客气地从本杰明那摸过一支香烟... “我们都是道格拉斯养育的人，我们谁也不希望这里变得乌烟瘴气。我是这样想的，博彩业能够带来人流没错，但拉斯维加斯...那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若说全部是因为博彩业带来的，也不尽然...” “城市的风貌，文化，我觉得才是他们现在的核心卖点。或者说，早年，拉斯维加斯的支柱，可能是博彩业，但慢慢地，以博彩业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旅游业收益，会越来越大！” “我打算效仿这一模式，把赌场区，娱乐区，单独划设在道格拉斯的西郊，那里更靠近佐治亚中部，承上启下。SRR-166和23号公路，都能联通，加上那边没有什么老城老建筑，开发起来成本相对较低。只是初期投入会大一点，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这能开出赌场牌照的信息传开，会有人来投钱的！” “那边将和我们现有的老城区分开，在老城区这边，严禁赌场的开办。甚至到时候，那边的人流量起来后，我们现在市里的一些小酒馆，小酒吧之类的，也会想办法往那边迁移。那边就规划成娱乐区吧！” “夜店、酒吧、脱衣舞俱乐部、赌场，全部往那里塞！接着在以那一块区域为核心，往周边开发旅游业的项目，比如游乐园，剧院，马戏团等等，总之，那边怎么玩得热闹，怎么玩得嗨，就怎么来！” “这对警局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本杰明摇摇头，察觉到了一丝可行性... “新的道格拉斯特警队驻地就在那边，挺巧合的，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 抽完一根香烟后，思路愈发通透的卡特，抄起纸笔，开始画起蓝图： “另外可以出台一些规定，比如学校区域，方圆一公里内，不允许娱乐行业设立等等。学校区域，我打算和市中心区串联起来，未来这一块，就作为商务区去搞。” “商超、商场、办公楼、各类学院和高档公寓，这需要时间，但可以先这么规划着。然后监狱，就往科菲县其他的一些小城镇里开，那边场地足够大，地价也足够便宜。我们甚至可以玩出那种，比如马普顿的监狱主要做皮革鞋靴啊；麦考林那里主要做电子元器件加工啊等等...” “这样还能针对性地去做一个产业规划，道格拉斯这里就作为一个区域中心。把制造业外迁，但资金会汇入这里，多搞搞城市绿化、提高一些福利待遇。配合后面你想法中的医疗福利，再加上我们所说的教育，还有一片可以放肆嗨的地方...” “这座城市的吸引力，这不一下就出来了吗？！” 嘿，还别说，这样一搞，的确有点吸引力... 在道格拉斯这边的学生毕业后，就业也可以往县里其他地方流动。虽然很难完全都留在道格拉斯吧，但人还在这块区域里晃荡，这的确是好事！ 别说什么工厂城市，不容易留人... 以南佐治亚学院这种社区大学的水平，能培养出点合格螺丝工，也有工厂愿意收，这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啥自行车啊？！ 美国的工人阶级，有一说一，待遇还是不错的。社会上普遍的抗拒情绪，也没有那么大...当然，这年代的中国也是。 有了思路，本杰明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就开始赶客，用本杰明的话说： “既然咱们的大体思路有了，你继续在我这待着也没意义，赶紧回去看看你能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吧！走第三产业的路子，扶持肯定没有那么大了，从哪里忽悠资金进来，你也得琢磨琢磨。” 知道本杰明还要为如何与市议会沟通，如何与县内其他市沟通的事情头疼的卡特，也没有久留。这种长远的战略规划，或许启发很容易，三言两语就能勾勒出一大概的框架，但具体能不能执行，如何执行，这个过程总不会太快。 起码就以全民公投的形式，来争取博彩业合法化这一点。单靠道格拉斯一个市，其实没什么用... 毕竟道格拉斯又不是亚特兰大或者哥伦布这种大市，要经济实力没有经济实力，要影响力没有影响力的小城市，拢共这么几万人。哪怕全民一致认为，咱们这博彩业合法很好很牛逼，也没多少用... 想做到这一点，必须得发动全县的公投，才有可能通过！ 虽然科菲县，在佐治亚州的159个县内，同样是一个要啥没啥，人口十来万的牛马县，但好歹人家的行政架构在那里摆着呢！ 就像城市警察是雇佣制，而县里的警察（治安官）是民选官员一样。一般情况下，县和市的纠缠不多，关系也不大，几乎不存在谁命令谁。但在这种情况下，县那自上而下的行政基础，立马就不一样了... 一个县再小，它也是正儿八经的联邦政治区划之一。 这个县的全体民众，共同决定了一件事，在倡导人权（甭管真假）的美国，舆论压力和影响力，立马就上来了！ 而想要让全县的人都统一思想，支持博彩业合法化，这个难度可不小。加上卡特这两人嘀咕的产业分配问题，规划得很好，但人家也是个市... 别人凭什么听你的？！ 这些市里的关系也要作通... 这一连串的事情，以美式政治的特色，卡特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估计搞不定。即便是最大优先级去办...半年内看能不能有起色吧... 而顺应这个方案，卡特也不禁在想，自己能在哪些地方掺和... 监狱方面和金融方面，不必赘述。自己的地产建工，也将迎来一波大发展，赌场的建设要工人、配套酒店、游乐园的建设要工人，就连市区重新规划，也需要建筑工人... 道格拉斯地产业的繁荣，只要这个计划能落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至于纯正的博彩业... 那玩意并不像电影中的那样简单，而赌场这东西，在美国，也不是开了就能保证稳赚不赔的... 开赌场对卡特的吸引力并不高... 第六百一十七章 娱乐业的精髓：调动多巴胺 一听赌场这两个字，在传统观念里，包括在曾经卡特的眼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及其赚钱...不，应该说是抢钱的行当！ 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小说里，都将赌场描述为一种几乎稳赚不赔的生意。可问题来了... 在美国这样的政治体制下，就像卡特问本杰明的话一样： 既然新泽西州能通过三十万公民集体公投的方式，完成该州的博彩合法化，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别的州，不这么做？ 要知道，新泽西州在美国，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很穷的州，比他穷得州海了去了...为什么别人都不这么干？ 关于赌场的信息，来源方面毫无疑问是来自某位不愿透露姓名且酷爱带小红帽的家伙。用他的话讲，他之所以想参与赌场业务，一方面是，自己就投资一座酒店式赌场，业务重心也不是完全砸在赌场上。赌场生意要是不太行，干脆砍掉，做酒店这个老本行，完全不冲突呀... 另一方面则是，新泽西州这个位置，相对而言，更容易吸引到东海岸的客户们。加上自己在纽约的狐朋狗友圈，对一家酒店式小赌场来说，他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客人，有他们捧捧场，基本也够了，属于风险很低的那种投资，并且还做了两手准备。 当时，卡特就曾好奇地问过他： “赌场难道不是很赚钱吗？” “呵？赚钱...你是没看到这几年的拉斯维加斯，都亏麻了！金沙集团一年亏了好几个亿。不光是拉斯维加斯，就你们康涅狄格那边的赌场，你没瞧见吗？纽约到处可见的免费赌场大巴，上车就给你送20美元的赌资，如果赚钱的话，他们犯得着这么下本去揽客吗？” “康涅狄格还有赌场？这里的博彩业不是非法的吗？” “在康涅狄格是非法，但在康涅狄格的印第安保留地是合法...” 红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纽约人通常想玩都是去康涅狄格，不过正所谓再好的东西，时间长了都会腻一样。印第安保留地的赌场，虽然很有那种古朴的韵味，但到底少了一点激情。所以，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机会！” “如果你也想涉足赌场生意的话，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指望这个赚大钱！或者被一些电影给洗脑了，觉得赌场里的每一个客人都是不死不休的赌徒！你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娱乐会所一样的生意，客人们进来...” “无论是赌博也好，还是喝点饮料，看看表演也罢，赌场里九成九的客人都是过来放松，消遣的！只要能做好这一点，你的客流量上来了，才有赚钱的希望。人多了，遇见真·赌徒的概率才会大嘛！” 脑海里回忆着当初闲聊时，红帽说过的话，又让卡特联想到了曾经在小破站看到的一个观点： 所谓赌博，真正令人上瘾的并不是赢钱！而是那种，对未知的探索欲，带来的，多巴胺高强度分泌时带来的满足感。以及赌博过后，多巴胺分泌强度降低后，带来的那种颓废和衰败感，也就是令人不舒服的情绪低落。这种反差，会让人迫切地想要回到那段多巴胺高强度分泌状态下... 如果一个赌徒一直赢钱，一开始或许会很爽，但渐渐地，这就像一个流程化的工作了。毫无新意，毫无变化，多巴胺根本不会再为此分泌，人也会越来越没劲。游戏也是一样，开个外挂，一开始嘎嘎乱杀，爽得飞起，然而，半个小时后... 除了赌博，几乎一切令人上瘾的行为，都伴随着多巴胺的强烈分泌。而对于多巴胺来说，它所追求的，几乎都是探索人在生存中所需要的一切： 探索一切可能为人的生存带来能量的物质... 这是这一物质在生物进化过程中，在人的体内扮演的功能性角色。在而完成这个作用的过程中，它会对各种未知的事物产生好奇，并大量分泌，以促使人前去探索与尝试... 在好奇时，多巴胺会大量分泌。给人带来紧张感、刺激感以及一些愉悦和满足感... 若说香烟成瘾，可能是因为尼古丁；酗酒上瘾，是因为酒精本身就是一种具有成瘾性的精神活性物质，就和尼古丁这种一样。那么赌博，这可没有任何药物或者什么物质的影响，纯粹就是那个过程，让人上瘾... 顺着这一思路去想，娱乐行业的经营核心好像已经浮出了水面： 无论是表演、还是娱乐项目，在过程中，在设计时，就要注重一些悬念设计，多使用一些对比强烈，或者看上去很诱人的东西作为诱饵，诱导多巴胺的快速分泌... 多巴胺一多，人就快乐！反之，在他们离开这里后，就不快乐！ 那要追求快乐，就只能回来... 然后，自己快乐！ 完美！ 赌场的生意不好做，本来做这个，目的是为道格拉斯这座城市引流。而想要达成引流的效果，起码爆点得有，规模就不能小了。不然就几个小成啤酒馆一样的赌场，别人犯得着跑那么大老远来你这里赌，来你这里玩吗？ 而大赌场的投资，对比那个收益风险... 卡特自己是不太想碰这个的，一方面本能地对赌博这个行为有些排斥；另一方面，夜店好歹自己也玩过，但赌场，那是真外行啊！ 将赌场的生意让出去，总得在某些地方找补回来吧？ 不然自己这个拥有内幕信息者，甚至还是这一战略的策划者，自己毛好处都捞不到，那不是搞笑吗？！ 就这么得，卡特的眼神滴溜溜地一转，下一个行业顿时映入眼帘：夜店... 夜店只能算一个统称，脱衣舞俱乐部、迪吧什么的，都能归入这个范畴。那么具体做哪一个，这就值得商榷了... “珍妮，我可能得先走了。回学校前，我打算去一趟日本，有些东西需要看看...” ... ... “尊敬的爱莉森会员先生，欢迎您来到东京！” 当卡特的身影出现在羽田机场的抵达通道里时，通道外两名西装革履，领口佩戴着一枚紫色薰衣草样式别章的男子，登时就是一个夸张的九十度深鞠躬。 本来就很引人瞩目的动作过后，这帮人居然还没完...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夜店的浮夸打法 “您一路劳顿，请将行李交给我们吧！” 在少见的深鞠躬后，一开始的行为还算正常。 毕竟这种夜店，用自己那个便宜合伙人，安田家的纨绔子的话说，这应该是日本有数的顶流俱乐部之一。在对大客户的接待上，搞得浮夸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谢谢！” 随口道了声谢，本就是轻装简行的卡特，随手将自己的双肩包递给对方后。本以为初步的迎接工作，到此结束的卡特，正提腿欲行时，那两名西装服务生的动作，可算是给卡特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将卡特递来的双肩包，转移到另外一名穿得有些花里胡哨，且服装上带有明显东京俱乐部字样的服务生手里... 后者接到双肩包后，贴心地用天鹅绒布袋装好... 直到这会，卡特才注意到迎接自己的居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整个团队。 穿着俱乐部制服的服务生，足足有四人！再加两西装男... 制服生1，在装自己行李的时候，其余人也没闲着。一名制服生，迅速将一张折叠椅组装好，另一名制服生则拿过一个保温箱，取出一张热毛巾递给某位西装男...而另外一个制服生，则似乎在鼓捣着一个，类似于工具箱的东西... 在羽田机场的接机区域里，人流量并不在少数。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是吸引了无数来自黄、白、黑的目光注视... 老实说，眼前这一幕，绝对是能让社恐当场死亡的场景。若是换在平时，卡特铁定会拒绝，自己虽然不是社恐，但也不是社交恐怖分子啊！ 抱着体验一下，顺便看看，学习学习安田道夫这个大玩咖是如何经营娱乐业的想法，卡特的屁股刚坐在椅子上。 下一秒... 擦鞋的，热毛巾敷脸的，背后简单按摩的，一股脑全上来了。甚至，卡特还注意到，有人还拿了个去毛球的工具，在帮自己清理毛衣上那难免会出现的小线团... 这服务，特么海底捞看了都得流下自愧不如的眼泪啊！ 别人好歹是在店里，而这... 这可是公共场合啊？！ 自己一个人，哐当一下占这么大一块地，怎么也没人管管？ ... ... 在半步社死的状态下，走出羽田机场的航站楼。一辆劳斯莱斯银刺，便堂而皇之地停在出口前的道路上，旁边还竖着一块明晃晃地“临时停车”警示牌... 在以小型，紧凑型轿车为主的日本社会。这辆车长近5.4米的劳子银刺，堪称是一辆庞然大物，与航站楼内一样... 别说坐上这辆车了，只是在靠近它时，卡特都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好不容易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东京港区。类似的画面，再次上演... 车直接停在了一条红毯前方，两旁等候的门童立马上前拉开车门... 站立于红毯上，卡特有些奇怪：为毛两旁的人都在看自己？ 暂时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卡特环顾了一圈门口停放的车辆： 限量版的保时捷928，兰博基尼countach lp500s，宾利mulsanne的Turbo版本... 与曾经卡特在国内的一些迪吧门口，总能看到一些豪车停放一样，这东京俱乐部门口的停车场上也是豪车遍地。只是，这里更加浮夸... 专门拉横幅拦起来，保护这些豪车就不说了，这特么居然还专门拿牌子把这些车的型号都写了出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辆豪车一样... 与刚刚自己经历的一切串联起来想想，卡特在心里疯狂吐槽安田道夫浮夸的同时，也不由得有点小佩服。 这种夜店门口，特意彰显豪车地位的做法，在这个年代其实还不流行。但安田道夫这家伙却... 算得上一种创造力了！ “哈哈哈，我的老朋友，你可算是有空来了！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迎着周围人们那艳羡的目光，走入俱乐部内，当先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安田道夫。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心念念的东京俱乐部刚开业没多久，正是安田道夫最激动，最有干劲的时候。 见到卡特这个大老板，或者说自己的圆梦人。安田道夫毫不客气地就是一个熊抱... 在两人拥抱的同时，卡特的会员卡核验也在同时进行。当工作人员看到卡特会员卡上的编号时，脸色微变... “直接去楼上？还是四处看看？” 走过安检区，正式进入俱乐部内以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充满高雅感的总服务台。吃饭向右，蹦迪向左，搓澡请走两边，要想上楼，欢迎来此办卡！ “走走看看吧，不瞒你说，我还没去过什么高档俱乐部呢！” 在服务台里的前台小姐姐们的躬身欢迎下，卡特一边笑着回应安田道夫，一边看向服务台这边的价目表。 基础门票：两万日元一张。能享受到的服务，也只有自己给自己搓个澡，然后蒸蒸桑拿啥的了。 按照目前日本人均年收入320万日元来说，这个消费标准只能说一般般... 毕竟在东京，人均收入普遍更高。两万日元，大概的感觉就好像是未来你在上海，只用花三四百块钱，就能进入一家号称顶级俱乐部的场所消费了... 贵肯定是比一般的夜店，或者所谓的汤池要贵的，但这个收费，正儿八经地讲，其实配不上安田道夫给自己宣称出来的档次。 “哈哈哈，你是大忙人啊，和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不一样。这样，你们就不用跟着了，野田，去楼上，叫上面的姑娘们下来！” 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声后，安田道夫揽着卡特的肩膀，带着卡特走进身边安检区旁边的一个大房间。 在朦胧且暧昧的灯光下，只听安田道夫说道： “既然来了，那该视察工作，你视察，该玩也得好好玩！一楼这里的伴游就不看了，十万价位的，估计入不了你的眼，稍等一会，我让楼上的姑娘们下来。” 十万日元，这就是陪玩了...差不多得小一千了，加上之前的... emmm，消费有点起来了！ 这还没有算店内的餐饮消费，还有一些增值服务，比如按摩之类，乱七八糟的... 而且这还是一楼，所谓的平价消费区，卡特忽然有点理解了娱乐业的暴利！ “诶，我看你雇佣的工作人员不少啊！这些人，成本开支不小吧？刚开业就搞这么大，你也不怕亏啊？” “什么啊？根本不可能亏的好吗？她们，还有牛郎们的工资，都是提成。没有客人点她们，她们今天就赚不到钱，只要有人点了，我们分一半！” 第六百一十九章 优越感 “动次打次.” “帅哥喝一杯？” “加注加注！再上两千万！” “waiter！两份牛排.” 娱乐会所里，永远不会缺少的就是声色犬马。 从喧闹的迪厅，楼上小赌场，KTV包厢区，到稍显安静的餐厅区域。一路走下来，卡特只有一个问题：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刚开业不久的店！” 密密麻麻的人流，虽然随着楼层向上，越来越少，但即便是到了最顶层的四楼。卡特也见到了十来个人. 按照安田道夫设计的规则，四楼的会员卡，单纯从货币价值上说，都已经完全隔绝了普通人入内的可能。纵然，以这家俱乐部背后这些二代子们的身份，有十多个人常驻不奇怪，可楼下的热闹却有点不合常理。 “这有什么难的？开业的时候，你是没见到过，整个东京几乎所有的超跑都被我找来了！直接挂上我们俱乐部的贴图，再用这些超跑把东京这些区都跑一遍，名气就来了！再把我们的基础门票价格打出去.” “才两万日元，很多人即便是抱着涨涨见识的目的，也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过来看一看。而后，就是靠我们这里的服务、氛围，带给他们那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与手里有资源的人合作，就是如此方便。就像安田道夫提到的最简单直接的广告方式：超跑炸街，一般人你也得借的到这么多超跑啊！ 包括楼下那些停留的豪车里，卡特毫不怀疑，其中估计一大半都是这些圈子里的二世祖们，也就是这家俱乐部的小老板们自己的车。 “人的意志力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一楼很多客人进来前，都反复地问门童，我们这里真的只要两万就能入内？那时候他们的警惕心很强，几乎都是抱着，我就花两万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想法。然后嘛，就问你，见到身边的人都入对出双，言笑晏晏的，你难道不会想：哎呀，来都来了，这次玩尽兴，下次不来就好” “一来二去，这些人就上套了！这里的快乐，他们在外面可体会不到。当然，也会有一群真正的顽固分子，这些人是真没办法，他们思路很清晰，目的性非常强，说花两万就绝对不会花到两万一。这样的客人，不给人留下负面印象就好。该尊重的我们给足他尊重，这样他们出去以后，在想朋友介绍我们这里时，只要说点好话，对吧？他们的朋友可不一定能有这个定力！” “这两招打下来，就是我这里人流如注的秘诀！轰动效应引流，最优质的服务和尊重，转化！再加上一些，你明白的，只有我们这里才会有的服务，或者说，最安全的服务，没有人会担心在我们的场子里出事！” “我们这里应该有预备贵宾出入口吧？比如越过一楼，直接进入二楼，或者三楼区域？” 品味着安田道夫的生意经，卡特脸上带笑地走进对方给自己安排的客房。也不用招呼对方落座，毕竟他对这里比自己熟. 自顾自地坐下后，门外立马就有服务员进来送上夜宵小食与饮品。 “不得不说，你这些人的服务真的很好！速度太快了，厨房那边是常备的吗？” “当然，对大客户来说，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再各方面去凸显他们的不同，让他们感受到优越，感受到他们和别人不一样的优待，是吸引他们最重要的地方。独立的贵宾通道，那是必须的，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再比如我们这个送餐速度，很多五星级酒店都比不过我们。因为，我可以不计成本的让厨房常备好这些东西，即便是没用上，丢了也不可惜。” “和传统酒店不同，我们从他们身上能变现得地方太多太多了。他们只要感到满意了，兴致上来了，随手在我们这里消费一点，所有的成本都能回来” 在客房里与安田道夫聊了片刻，吃了点宵夜，稍作休整后。莫约在凌晨的零点四十分左右时，卡特再次踏出房间。 夜晚是多巴胺分泌最弱的时候，往往也是人最空虚的时刻。大半夜的网抑云，有时候并非来自人的无病呻吟，而是生理上，在这个时间点，就是该如此的低落. 朱丽安娜迪厅内，一首不知名的迪斯科唱片，正通过一个名为PA system的播放系统，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霓虹的射灯洒在人们摩肩接踵的大厅内，DJ台的后方，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些.在卡特看来及其单调的动态图案. 若是纵向的对比，眼前这家迪厅，真的和未来随便一家迪吧都无法相比。但如果放在这个时代，在美国很多酒吧，夜店都在用碟机，或者更老的jukebox的时代。 【朱丽安娜】这里不仅用上了最新的PA system，甚至将色调还稍显单调的LED大屏搬上舞台，称得上独具特色，甚至独领风骚了！ “这里还有位置吗？” 伸手拦住一名路过的服务生，卡特问道。 “抱歉，先生，您可能来得有点晚了，暂时没有位置了！要不您先去别的区域玩一会，等下有位置了，我们去接您？” “这样啊” 卡特忽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会员卡： “如果我有这个呢？” “这是.” 服务生接过卡片，在昏暗的环境里，一打眼还没看清。当他看清这张卡片的等级时. “对不起对不起！尊敬的先生，如果是您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位置！请跟我来！” 又是熟悉的九十度深鞠躬，并且在引导卡特前往坐位入座时，卡特看到对方举起手，笔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 下一瞬，周围的服务生们一拥而上，提前为卡特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你们.” 沿途一个蹦得正嗨的小伙，只感觉后背被人撞了一下，正羞恼地转头准备骂两句时，瞅见着阵势，立马讪讪地闭上了嘴。 又又又一次吸引到了许多艳羡目光的卡特，忽然有点懂了. “J01董事席位” 在入座前，卡特瞥了一眼这个桌台边的号码： “这里是保留坐席？” “是的，平时工作日可以对外开放，但假日期间，这附近三张坐席只对艾莉森会员开放.” 第六百二十章 LED屏幕在酒吧的初应用 “诶，安田先生.” “叫什么先生啊，安田道夫！” 翌日下午，体验，或者叫考察完一整晚的卡特，在安田道夫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对方。 经营上，庞大的人流客流，已经给了自己一张最好的答卷。后续只需要派财务审计人员过来清查一下账目就好，卡特不想多嘴。但在其他几个地方，卡特就有兴趣了. 根据卡特昨夜的观察，还有那简短的谈话，真要总结的话，这家俱乐部的成功，无外乎那么几个因素： 1.安全，无论这里提供的服务正规与否，凭借幕后老板们的势力。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查什么藏污纳垢，同理，白的都整不动，一些黑得那就更别提 起码在日本这一亩三分地上，这里就是安全的代名词：不会被查，禁止打架斗殴甚至帮派针对等，当然，这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动土。 这一点，对想要在道格拉斯复刻综合娱乐区的卡特来说，并不算很难。反正那个地方，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乱来。 2.引流，东京俱乐部用的爆点就是超跑炸街。这一点，硬要借车，卡特也相信自己能借到为数不少的超级跑车，但和高度都市化，人口密集的东京不同，在地广人稀的美国南方小城，这一招就不能照搬了. 但问题也还好，无非就是想办法，打广告嘛！做个广告策划，自己不行还不能找人吗？ 剩下的什么把大客户服务好啊，塑造差异感，让他们在这里感觉到自己就是人上人之类的，也都好解决。 真正令卡特感兴趣的点在于： “安田道夫，朱丽安娜厅的那个显示屏，你是从哪里订购的？还有光效控制软件，用的是什么？” “你是说舞池上面那块大的LED屏幕吗？那个是进口惠普的，可没少花钱。听说那屏幕的基础元件和半导体行业有点关系，反正特别贵！” “就那一块屏幕，花了足足有二十多万美金，再加点钱都够买一辆劳斯莱斯银刺了！” “这么贵？！” 卡特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年头的劳斯莱斯银刺，售价也只有30万英镑呢。结果.这是把五分之四辆劳子给挂到了墙上？！ “就是贵，但说实话，贵的值得！” “一开始搞我也没想着搞这么大，只是感觉作为一个迪厅，如果只有碟机或者PA系统的话。音乐是够燥，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视听视听，人们总是把视和听连在一块使用，我就想，如果加一点炫酷的灯光，会不会好一点。不然只有头顶的霓虹射灯，有点太素了！本想加些灯光的我，被人推荐了直接用屏幕，把自己想要的画面投在墙壁上。” 安田道夫从抽屉里翻出之前采购时拿到的宣传单： “现在外面比较流行的是CRT显示器，但那个显示器太大了。要覆盖整面墙，后面把墙凿空都不够用，而且CRT的显示器是一个弧面。就是我们一般见到的，电视上用的那种，在电视上用这个弧度还能忍受，但如果放在这里，放大以后，那个成像效果” “找到LED显示器，还是古河那小子给我的建议。他们富士通之前鼓捣了一个LCD显示器，结果LCD显示器的响应时间太慢了，尤其是在放大这么多倍以后。一个图案想投射到屏幕上，需要等十几秒，就这效率，我还不如找一张海报，后面打上灯呢！” “所以你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LED显示器？” “没错，虽然这个显示器的色调比较单一，就几种颜色。但它的响应速度快，能让它动起来，哪怕是一些彩色发光的线条，扭动起来，也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对比LCD屏幕，LED屏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可以局部调光！需要哪里更亮，哪里就更亮，需要哪里暗，哪里就能暗” 嗯. 卡特抿了抿嘴，这话有些道理. 通过音乐和动态图案，反复给客户的心理营造一种迷幻的未知感，去诱导多巴胺的分泌. 这么看的话，这二十万花的不亏。而且，这也是一个自己能够借鉴的地方！ 因为在美国，卡特暂时还没有见到有一家酒吧这么干过！ 如果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在美国的迪吧行业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灯光控制软件.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后台！” “好” “你们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控制灯光的？！” 在朱丽安娜厅的舞池后方，一个铺满密密麻麻开关的操控台赫然出现在卡特的眼前。在操作台的前方，犹如海藻一般的电源线连接着前方的屏幕。 “不用这个用什么？” 安田道夫奇怪地看了眼卡特： “你看，这边这一组，控制的就是屏幕左上区域，这里是颜色控制按钮。绿、红、黄、蓝、紫等几种颜色都在这，这里可以调整亮度.” “我昨晚看到的那个，一直在绕圈变色的那个图案，是怎么弄出来的？就是控制每一个灯光源的开启与关闭？只靠人力的话，做不来那么顺畅的动作吧？” “那肯定做不来，我找富士通的工程师过来设置的。就这边这些按钮，他们提前设计好了电路，按下不同的按钮，灯光的开启与闭合都会沿着既定的顺序来。这个按钮，按下去，然后调高亮度的话，外面显示出来的，就是你昨天看到的画面了！” “这是真复杂啊，你也不怕工作人员不小心按错了！” 看着安田道夫指给自己看的，那个上面画着圈圈的按钮，卡特忍不住抬手扶额。 “图标区别这么明显的按钮，怎么会按错？！你也太小看我们工作人员的培训了，灯光师、DJ可是在开业前就开始培训了。” “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弄个灯光控制软件出来吧，这方面，可能需要富士通的工程师配合。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直接的硬件控制，电路电阻怎么设计，哪里开，哪里关，单靠我那边的人应该搞不定。而且，如果有计算机控制的话，我想未来，我们还能设计出更多，更有诱惑力，冲击力的画面出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 原材料供应限制 “这富士通.” 手里拿着一份富士通的产品名单，卡特有些惊疑。 相比于富士通，明显富士康的名头更大这也就导致了，哪怕做过一次小交易，但卡特对富士通真的不熟。 想要折腾光控软件，这必然涉及到一个计算机程序对事实上的电路电阻的控制。软件设计这一块，卡特不担心微软那帮人开发不出来，但计算机给出的指令想要应用到物理层面上的控制单元，这里没有硬件工程师们配合，肯定不行！ 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精神，既然富士通的工程师来朱丽安娜配合设计过光效电路图，算是有经验，再加上那位古河小伙的关系，卡特本能地就想到找富士通合作，一块折腾这件事。 在约见正主前，随手一翻他们的产品名录 从存储器，到半导体；从计算机到打印机；从空调到车载音响. 这丫在做的业务，还真是不少. 这不禁让卡特动了些别的念头，比如继续干招商引资的老本行. “卡特！古河老弟到了！” “古河兄，好久不见！快坐快坐” “布莱克先生客气” 在一阵毫无营养的寒暄后，卡特直抒胸臆道： “在见到安田兄的成功后，我打算在美国也复刻一个朱丽安娜出来！那些LED动态显示屏，你们家的富士通能提供吗？还有当初帮东京朱丽安娜调配灯光的那些工程师，我希望借他们一用，带他们去一趟美国，配合我那里的软件工程师们开发出一个可以用计算机软件控制的光效显示屏！” “借工程师这都好说，我回头就把他们叫来！但是LED屏.” 从卡特手里买过DOS的古河，毫无迟疑地同意了卡特的借人请求。可在LED显示器的问题上，古河面露难色 “这个我们虽然能做，但质量上比不过惠普。我们是朋友，我给你一个真实的建议，买LED屏幕，找惠普定制比找我们更好！” “哦？这是为什么？是技术沉淀的缘故吗？” 想想东京朱丽安娜墙上那块LED屏幕，就是惠普的产品这件事。卡特相信对方是真没骗自己，不然安田道夫当初采购的时候，也不会舍近求远. 可再想想那个产品目录，这富士通的技术实力也不差啊？何况这丫的背后还能追溯到德国的西门子 这引起了卡特的好奇.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惠普涉足LED屏幕的时间，包括把LED屏幕商用化的时间都是最早的！他们69年就推出了第一块商用LED屏幕，到现在都有十三年了。” “另一方面就是原材料的限制，LED就是发光二极管嘛，而要做这个二极管，需要镓、砷、磷、氮等的化合物。我们日本不缺精镓的加工技术，但我们这里不产镓而且还是那种，几乎一点都不产，基本全部都得依赖进口，这样一来，成本方面就很高了！所以打一开始，我们日本企业都不太愿意往LED的方向走。” “除了镓以外，我们这里的砷产量也很低，但反观美国，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砷产地。在美国，一磅砷只要3美元左右，但在我们日本，一磅却需要八美元多。” “然后就是磷，世界上目前磷矿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在摩洛哥.布莱克先生，你明白了吧？LED这个东西，在日本生产的代价太高太高了！哪怕我们有这个技术，成本也打不下来，根本没有市场竞争力。” “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建议！” 卡特无奈地苦笑一声. 古河也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对日本人来说，小小岛国，资源匮乏是他们几辈子的痛。明明有技术，但就是做不来，干不过别人，这就这股憋屈，这股憋闷感，指望他们安份守己，那真不太现实！ 至于摩洛哥和美国的关系，为啥不用多说 从1950年开始，摩洛哥基本就成了接受美国援助最多的国家。而两国友好协议更是早在1787年就曾签过，一方面有长期友好的传统，另一方面则有方方面面的美国影子. 这摩洛哥的货，你指望能在美国卖出什么高价嘛？何况卖的还是重要资源，除非联邦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对磷矿这种重要资源征收高额关税。 “那你们现在在显示器这一领域，主攻方向就放在LCD屏幕上了吗？” 所谓LCD屏幕，也就是液晶屏。对比LED，卡特说不上谁好谁坏，只是在记忆里，好像日本的确有一段时期，所谓的液晶屏，液晶屏电视啥的，在中国卖得特别好。甚至，提到日货，都是质量的代表 莫非日本的液晶屏之所以能做好，就是因为在LED屏上，原材料受阻吗？！ 这对卡特来说，还真不算一个好消息。因为在听到富士通受原材料供给限制时，卡特是有点想法的. 与日本车企一样，再忽悠忽悠，看看富士通能不能也去佐治亚搞点厂来着的. 可如果他们的主攻方向换了 “不放在LCD屏幕上也没办法啊！” 古河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面对转移主攻方向的富士通，卡特打好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对比日本车企，富士通受到的限制与制约，到底没有行政令来得那么干脆。 人家干脆就是进不来，必须得去美国才能绕开合约限制，扩大市场份额。而富士通这里，他们的产品进入美国，并没有限制，原料来源方面，大不了我不用那些原料，换个方向呗. 意识到这两种制造企业，根源诉求上的不同后，卡特倒也没有强求。接下来的几天，逛了逛即将吹起大泡沫的日本，在自己留在东京的公寓里，当了两天都市宅男后，卡特便带着富士通派出的几名硬件工程师，踏上了回程的航班 “法克，苹果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史蒂夫，内部清查怎么样了？是不是我们的人泄了密？！” 嗯？？？ 带着几名日本工程师，刚刚来到微软的办公层，一股凝重到空气都仿佛要冻结的冷意便直勾勾地往卡特身上扑. 即便是穿了毛衣，又套了羽绒服，都阻挡不了那股彻骨的寒意. 满头雾水地推开比尔·盖茨的办公室大门： “嘿，伙计们，发生什么事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GUI产品，撞车苹果 “你的问题真的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性，不，应该说是态度！卡特，我知道你平时很忙，但你身为微软的董事会主席，行业内的新闻，你是连看都不看一点的吗？！” 火药味十足的发言，呛得卡特眉头一皱。 这话说的 在这个战国时代般的计算机行业，乱七八糟的公司简直不要太多，咱平时真能看几个？而且，正确的方向：Windows！ 咱不是都给你们指出来了吗？！这还不够吗？！ “乔布斯那老小子的苹果，前天推出了一款个人PC” 史蒂夫·鲍尔默一见到卡特皱眉，连忙悄声提醒道。作为经历过卡特与盖茨那段冷战时期的史蒂夫，可不想当初的经历再来一遍. 尤其是，在他很清楚得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如保罗·艾伦的情况下。作为中间人，大佬打架，他肯定没好果汁吃 “apple lisa，这一款PC，不仅用上了你说的那种图形用户界面，也搭配上了鼠标.” “什么？！” 大吃一惊，再吃再惊 作为一个非IT从业者，也不是果粉。第一次听说苹果不是苹果，而是电子产品，都要追溯到iPhone 4S时代的卡特，印象里最早的GUI一直是微软的Windows。 即便是在如今知道了奥托才是最早使用图形用户界面的始祖以后，卡特也很难将注意力投向南边那个，曾经辉煌过，但如今却在IBM PC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的苹果身上。 这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之前不声不响的，按照常理来想，苹果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应该是应对IBM的市场攻势才是。谁能猜到他们居然还有精力折腾新产品？！ 还特么是一上来，就把自己设计的产品路线给抢占了？！ 那么问题来了，历史上的微软是如何应对这一波来自苹果的压力的？！ 卡特：.有点小慌 连apple lisa都没听说过的卡特，能知道当年的微软是如何在这次斗争中赢下来的才有鬼了！ 头一回，卡特觉得盖茨骂自己，骂的不冤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内部有人泄密了吗？经常和苹果打交道的业务员、程序员都调查过了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卡特的脸色瞬间转冷。 有一说一，如今的微软和苹果，联系并不少。除了硬件部分的soft card，给apple II做硬件扩展外，苹果的PC，很多basic语言支持都是用的微软的产品。 在这种情况下，两家之间的往来并不少。偶尔会有苹果的人过来，微软这边也常常会有人过去 如果那位果粉心目中的神，乔帮主真想在里面搞点什么事情，策反几个微软的技术员，或者从他们口里套出话，还真不是难事。 所以，这真不能怪卡特和盖茨小肚鸡肠，一出事就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谁让这帮人，客观上看确实容易“被加钱”呢！ “单独约谈过，没有收获。他们都表示自己只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苹果那边的人，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除了工作以外的问题。” 史蒂夫耸耸肩，颇有点“你丫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的味道： “毕竟都是同事，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执法机关，我们内部调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们也不好搞太僵，万一里面真的有被冤枉的，一气之下跑路，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理是这么个理，自研产品，被人撞车，还被人抢先发布 这尼玛换个心态差的，只怕是得当场裂开！ 可若要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我收回鼠标的专利授权吧？哪怕是拖，也要拖到我们的Windows上线！” 卡特咬了咬牙，有点发狠了 用专利权卡人这一手，本来卡特是不想用的。毕竟做大蛋糕，才是卡特的追求，但问题是 最大的蛋糕，不说自己独吞吧，也不能让隔壁老乔给老子抢了吧？！ 咱又不是果粉，也从来不追老乔，犯不着费心费力给那家伙做嫁衣啊！ “这一点，恐怕也不行！” 一直到现在，卡特才发现，安娜也在办公室内. “苹果已经绕开了我们的专利，或者说，他们完全可以绕开我们的技术专利。我们拿到的只是一个最初版本的专利，或许在滚轮鼠标上，只要设计上没有太多变化，那么他们都需要我们的授权。可苹果的鼠标，虽然他们也为专利授权付费，但他们却不是像我们学习的，而是施乐帕克！” “乔布斯先生早在1979年时，就以允许施乐向苹果投资100万美金为代价，换取了自己的员工在施乐帕克中心工作三天的权力！那三天里，他们不仅挖走了不少施乐的员工，更是以施乐帕克中心的技术实力，你觉得他们不会对原有的X-Y位置指示器做出升级吗？亦或者，干脆变更传感元件。” “他们有的是办法绕开专利限制” “79年？那时候苹果还没上市吧？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问了施乐帕克的人啊，搞图形用户界面的又不是我们一家。最早的GUI不就是他们施乐帕克鼓捣出来的吗？我倒是觉得，可能真的不是我们这里有泄密，而是人家也在这么计划。只是他们的行动更早！” 看着这一屋子充满阴谋论的老爷们，安娜撇撇嘴： “而且，你们怎么不想想，乔布斯先生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代价，换取一个在施乐帕克中心工作三天的机会？alto可是在73年就问世了！那里，必然有他图谋的东西” “现在，卡特，你要做GUI，并且是坚定说这是未来PC的方向。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别人就不能意识到？” 真是远见卓识想到了一块？！ 卡特本能地想反驳，可想想这个时间线，却又 没错，如果不是图谋施乐帕克中心里的什么东西，乔布斯干嘛要那么做？ 而施乐帕克中心，这个在未来的计算机领域里，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地方，或许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就是鼠标和GUI了！ “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改变不了大局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想想该如何应对？难道你们害怕竞争吗？！” “请帮我把电视打开吧！你们应该知道苹果的广告投放在哪里吧？” “我先看一看.” 第六百二十三章 lisa不足为惧 “有为青年们碌碌无为，无暇顾及时间.” “在苹果看来，是时候改变以往的生活方式了！” 电视的画面里，一个骑着单车牵着狗的青年，进入一栋写字楼内。在电梯上行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左手随意地搭在那个老古董鼠标之上，开启使用apple lisa。同时，广告词继续响起： “于是，我们造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个人计算机” “以后将有两类人：一类会使用计算机.” “另一类，会使用苹果计算机！” 59秒的广告短片到此结束，望着电视画面里那个还是彩色版本的苹果logo，卡特一时间忽然感觉满满的槽点，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广告词的设计，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自信。 什么叫一类会使用计算机，而另一类会使用苹果计算机？ 你要说手机，一类是苹果，一类是安卓，卡特还能理解，但在计算机领域里：你乔帮主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有一个好消息，他们的鼠标设计，有点粗糙了。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毫无美感不说，你们看到那个模特握着鼠标的动作了吗？你们有没有觉得很不自然？” “起码在人体工程学的角度来说，我给你们的外观设计方案，会让人手持握更加舒适！那就更用不说功能键设置了，左键确认指令，右键显示拓展指令，这个都是我暂时没有在apple lisa上看到的！” 环抱着双臂，卡特对着刚刚电视里播放的广告评头论足。 而下一瞬，在广告之后，加州新闻频道的正片继续： “近两年异军突起的Havana tacos，以物美价廉的墨西哥风味食品迅速火遍全美各州。极少的花费，却能做到完全随心的口味搭配，一直是他们为人称道的特点。但近日，南加州大学社会工作学院米吉提·莱因哈特教授却在食用完HT的卷饼后，突发腹痛，并紧急就医.” “拿着医院开局的收费单据，莱因哈特教授得到了HT公司的全额理赔。这似乎是一件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为自己的客户负责的好事情，但过于高效的理赔，让莱因哈特教授心生疑窦：为什么会赔付得这么快？难道HT经常面临这种事情吗？那他们的食物，是不是存在安全隐患？” “带着这个疑惑，莱因哈特教授找到了医学院的彼得罗·卡马拉教授和瓦西利·蒙诺兹教授两人，决心一同对HT公司的食品原材料进行溯源！卡马拉教授负责对HT公司的食品原料生产地环境进行考察，蒙诺兹教授负责对食品进行抽样检测，而莱因哈特教授则对市场上海量的HT消费者进行抽样调查.” “我们可以看到，HT的肉牛，主要出产地来自德克萨斯。HT宣称自己的肉牛均来自安全规范的牧场养殖牛，而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在德克萨斯的格雷普韦恩，眼前这家牧场养殖人员非常的不专业，虽然场地足够大，但卫生状况令人堪忧。我甚至可以在牧场里，踩到牛的粪便，它们简直像一块路边的石头那样无害，且随处可见” “除了肉牛养殖场的卫生环境堪忧，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HT公司的食品价格之所以能卖的低，纯粹是在食品中大量使用廉价的，劣质调味料的缘故！比如这个酸黄瓜味tacos，他们根本就没有腌制黄瓜片，而是用蒙特利芝士片和千岛沙拉酱，搭配一些香精料调配出的味道。在仪器检测中，我并没有看到黄瓜片有腌制的痕迹。你们看，这是HT使用的黄瓜片，而这是正常的酸黄瓜片” 一个主持人，外加三个所谓的教授，一唱一和间，听得卡特眉头直皱。 看上去，他们说话挺客观的。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HT的用料的确算不上好，毕竟只是个低成本快餐。人家倒也没有直说，你用的是完全不符合美国卫生标准的食材，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一直在往一个方向引导： 虽然HT公司很负责任，有人吃了拉肚子，他们会赔偿；虽然HT公司的食材符合卫生检验标准；虽然 紧随着这许许多多的“虽然”以后，那个但是来了 “但是，这掩盖不了他们的原材料生产基地脏乱差，他们用的料是廉价劣质料，他们的味道只是工业香精的堆砌，而不是食材的美味” “看上去你的生意好像出了点问题.” 同样看到了这则新闻的盖茨，叹了口气，语气稍微软了点。 这种负面报道，对连锁餐饮企业来说，打击可不小。一家店的客流，因此减少哪怕不起眼的10%，许许多多的门店加起来，总体效益的下滑可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何况，这个问题还发生在HT的扩张期 “没事，这个问题我回头慢慢去解决吧！我们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apple lisa的售价是多少？” 摇摇头，关闭电视。 卡特暂时将HT的事情搁置在脑后。已经到83年了，如果记忆没错，美国那十年的滞胀，已经快要结束了 当经济复苏时，就是HT的效益下降之时。这个准备，卡特心理是早就做好了的。 有没有这个负面报导，影响其实不大！ 或者说，优先级权重，没有微软这边的事情高！毕竟，HT做得再大，也就是一个肯德基，而微软.那是什么？！ “9995美元！” “你确定是9995美元？！” 卡特忽然笑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老乔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当然，你觉得贵了？” “当然贵了，太贵了！虽然他们的售价比alto便宜，但这.同样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价格！” 如今的9995美元大概相当于什么呢？ 十万块，买台电脑 简直夸张！这价格，在未来买四台顶配的mac pro 1TB固态的都绰绰有余了！ “在硬件方面，对鼠标的设计，我自信苹果不是我的对手。这是它的劣势之一！” “在软件方面，苹果从来都不是一家软件公司，他们想要撑起Apple lisa的应用价值，势必会大肆寻觅外部的软件供应商为他们这个新系统提供支持！而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软件生态，需要时间.” “偏偏他们还卖的这么贵！简直是作死！” “在使用价值还没有完全构建出来前，买一台lisa的钱，能买六台软件支撑更加充足的IBM 5150了！” “安心吧各位，lisa不足为惧！”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价格为王 “你这么自信？价格就这么重要？” 在听到apple lisa的售价的那一刻，卡特那明显松弛下来的身体反应，表现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紧张，再到完全的放松 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而盖茨下意识地就追问了一句. “当然重要！不然alto是怎么死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卡特仿佛知道了为啥apple lisa在历史上都没掀起什么浪花了。近一万美金的售价，注定了这玩意和大众绝缘。 试想一下，如果一台电脑卖十万，那网民才会有多少？ “比尔，或许你有时候该出去走走了！你可以问问史蒂夫，市场上最多的消费者，都是价格敏感型的！别说从IBM 5150的1565美元飞跃到9995美元了。就是1565和1665，差别都很大！” “没错，同样的实用型产品，价格波动将会直接影响到销量！或许更贵的电脑，在硬件方面会好一点，但大部分普通人，是不需要那么多，过剩的性能的！” 史蒂夫·鲍尔默点了点，从商业的角度来说，鲍尔默是支持卡特的低价策略的。 不说别的，低价好卖啊！ 流水高啊！ 流水高了，他这个经理人，不说有功，好歹无过. “可你们不要忘了，普通人也不需要电脑。需要电脑的” “那是过去了！比尔！” 卡特忽然开口打断盖茨的发言：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普通人也能用得上电脑！” “他们需要电脑做什么？！” “工作、方便生活、娱乐！” 卡特竖起三根手指： “我们现在才做到第一个阶段，计算机就是一个工具。除了一些专业人士，或者管理人员，科研人员需要它的帮助以外，普通人根本不需要它。” “但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工作领域都没有用上，却是可以用上电脑的！并且，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网络吗？包括网络购物这些” “现在最新的光通信技术已经可以做到每秒传输45M的内容了，你们想想，我们现在的硬盘才多大？等到这个新通信管道大量铺设后，指令，文件的传递，都将不是难事。到时候的计算机，已经不再是工具了，而是一把钥匙！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当然，这是一个大工程，暂时或许会很难做。但娱乐却比较容易，做点小游戏什么的，工作之余，玩一玩，也是一种放松和新奇体验。” “只要售价足够低，那么我想绝对会有人愿意花钱体验体验的。核心就是售价，说实话，我感觉IBM的5150都卖贵了！” 想想未来的电脑售价，在美国买一台电脑，不追求极致性能的话。很多个人PC，才500美元左右，甚至还送打印机 这里面固然有未来的半导体行业产能爆发，导致的价格下降，以及市场饱和后带来的售价降低。但这也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低价，才有市场！ 或者说，在这个领域，在做广泛流量市场的领域里，低价就是王道！ “哈？英特尔一块8086芯片都要360美元了，1565美元还贵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压价了.” 虽然理智上，比尔也知道卡特的思路不说正确吧，好歹也不错。 但身为技术人员的那点小傲娇，又很难让比尔瞬间放下脸面，去“自降身份”的拥抱大众 “哈，那办法多了！英特尔的芯片太贵，我们换别家的不就行了，比如AMD？去年英特尔不是和他们签了协议，将8086，8080芯片的生产授权给他们了吗？” “作为二厂，或者叫次级生产商，他们的芯片售价，肯定得比英特尔低才有市场。其他方面，硬盘，也完全可以多家对比，哪家便宜用哪家，最后无外乎就是组装。” 这话说着说着，卡特忽然又懂了心思： 对哦！ 说起来，自己手里的供应商渠道好像不少了. AMD那边，当初的几千原始股，现在应该不少了。不说能影响到AMD的决策，但通过这些股份，和AMD搭上话并不难。 储存器，也就是硬盘方面.门外不就有几个富士通的工程师吗？这帮人的储存设备，做得可不错，完全不存在什么以次充好. 卡特可没有什么坚持美国货的情怀。 “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喊一喊就得了 似乎组装机，贴牌计算机的生意，真是一个可以搞一搞的事情。 一方面，生产端，自己有着最廉价的人力成本，而且几乎是零成本。美利坚目前最大的私营监狱头子，那是跟你开玩笑？！ 而且，才生产管理上，那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丰田生产法自己身边就有现成的老师，还能进一步压低成本. 软件支持，自己也不缺 另一方面，需求端，卡特直接就想到了一个玩意：联想！ 联想电脑，不就是一个贴牌组装厂吗？它的黄金年代在什么时候？在中国个人电脑市场还很小的时候. 现在美国的个人PC市场 当IBM 5150以1565美元横扫市场的时候，如果自己能把价格打得更低 道格拉斯需要制造业，哪怕只是一个组装贴牌厂 “你等我一下.特么的差点忘了正事了” 念及于此，卡特连忙起身，从门外叫进来那几个苦等半天，正一头雾水的日本工程师. “基于LED屏幕的灯光控制软件，我把工程师都给带来了。他们平时经常和LED，LCD包括CRT显示器打交道，对显示器的电路，光源点布置都很擅长和熟悉。咱们想想，能不能结合一下，你们配合做一款灯光控制软件.” “确定每个指令对应控制哪些光源点，或是亮，或是暗，或是色采变化.应该不难吧？” “有硬件工程师配合的，应该不难。但比较繁琐这件事，我们现在的人手，Windows的开发那边现在还得加急，你确定要现在做这件事吗？” 看着几个一脸懵逼的日本工程师，比尔有点难受。过去担心活不够，结果现在，卡特一来，这乱七八糟的活是真的多啊！ 你特么能不能分清主次了？！ “不要紧不要紧！人不够就招！正好，开发完这个软件，他们还能去做小游戏的开发，我回头想几个策划案出来.” 第六百二十五章 被狙击的HT 魂斗罗、俄罗斯方块、暴力摩托、雷霆战机. 小时候或在掌机，或在老式的数字手机上玩过的小游戏，卡特的脑海里只要稍稍回忆一下，想法和方案，那是完全不缺的。 这些在这个时代，显得比较无关痛痒的小程序，小游戏，小功能固然不能指望它来带动PC产品的销量，但谁也很难保证，它们不会成为压倒客户在购机时，心理纠结上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更低的价格、更高的性价比、更多的功能与配套支持. 如果没记错的话： “Excel软件开发的进度怎么样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卡特那跳脱的思维，还没怎么领教过的盖茨，不解地扭过头： “Excel应该快了，如果你不要求额外增加那些表格内的函数运算功能的话，现在应该就已经做好了！” “漂亮！” 卡特激动地一拍手掌： “这样，除了向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供货以外。商用版的Excel，先不要急着发布！我打算再注册一家生产计算机的公司.” “它将与微软深度绑定。包括Windows 1.0的发布，最好也到那个时候一起发布。首发时，直接装载到新的PC上！” 借微软的蛋，孵你卡特的鸡？！ 一听卡特这么说，盖茨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凭白无故的，微软干嘛要帮你卡特干这件事？ 即便你是二老板，别的董事也会有意见的好吧？！ “我想了一下，想要做大市场，总是指望别人也不太行。尤其是在划世代的搭载图形用户界面的计算机上无论是施乐帕克，还是苹果，定价都高得不行。而IBM，却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意思.” “微软到底只是一家软件公司，全新的Windows，和此前所有的操作系统都不一样。它需要硬件的配合，在这里，求人不如求己！” “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一次型，由我那家新公司，向微软订购二十万份操作系统。我想这个数量，足够让我拿到一个最低的合作商报价了吧？而且，这样对微软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研发成本的快速回笼和全新的Windows刚刚面世，市场的开拓上，还需要时间。IBM或许都不会认可它，但我可以！二十万份操作系统的订单，通过新闻报道出去，这将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若是只听数字，盖茨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些心动。 虽然与IBM的合作，在操作系统上的销量更大. IBM 5150第一年销售量超过24万台 与这一销售数量相比，20万份操作系统，好像还不到人家一年的量。但就像卡特所说的那样，在IBM没有意向对计算机产品进行更新时，其他的计算机制造商，估计没有人敢一次性大手笔的订购如此之多的操作系统。 你当人人都是IBM呢？！ 品牌一挂，就是质量的代表，就是人们选择它的理由？！ 20万份，别说一般的小型计算机制造商了，就连苹果，一年到头都很难完成这个销售任务。可正所谓惊喜惊喜，又惊又喜 在为Windows找到“接盘侠”兜底的喜悦之余，盖茨更担心一个问题： “哪怕我承认你说的低价策略，可能抢占到不小的市场。但你一上来就对标IBM，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而且，你的价格怎么保证具有足够的竞争优势？” “我” 卡特的话音刚起，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一个孟菲斯打来的电话，在找布莱克先生.对方自称蒙哥马利·吉纳斯，希望您可以及时回电！” “抱歉，我先借用一下电话！” 错愕地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卡特道过一声歉后，走到盖茨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喂？吉纳斯先生吗？我是卡特”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卡特，我们被人狙击了！” 哈？！ 狙击 “前天，加利福利亚那边爆出了我们用料劣质，还有肉牛养殖场卫生状况不好的新闻.” “这个新闻我刚刚看到过，你继续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kkr，摩根史丹利这两家，共同发布了针对我们的研究报告。报告大体内容就是，尽管我们现在的营收状态还不错，但随着劣质原料的暴光，以及市场上对优质食品的追求，必将导致我们的应收出现下滑。说我们的经营策略，不再适合新的世代。” “还有我们的加盟店模式，他们说我们这种模式，看似无懈可击，也对投资人非常友好。但HT公司承担的连带责任，也与享受的利益挂钩。在原料产地管理上都做得不到位的HT，在门店管理上，不抱信心。然后他们还引用了那个什么教授的消费者抽样调查，表示” “在没有爆雷以前，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只是个例。哪怕在吃完我们的tacos以后，身体不适，也只当是偶发性的问题，即便是有人较真，最后在我们的金钱攻势下，也会感觉不错。可当这个雷一旦爆开，所有的孤立事件都不再孤立时，我们的门店集体被投诉，或者引发纠纷，只是迟早的事情。而承担着每家门店20%连带责任的HT公司，在这次危机中，也必然被重创” “所以，他们两家给出了卖出的投资建议。并在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忽然开始抛售自己持有的HT股票这两份研报，他们中午十二点才刚刚发布！” “我们的公共关系部门还在商讨如何应对这次危机公关呢，刚刚一点半时，富达的电话就过来了！询问我们的现金储备问题，问我们要不要趁机回购股份。吃进那些卖盘，以确保股价的稳定。卡特，我需要.或者说，能把具体情况告诉他们吗？或者说，我该怎么做？” “你先别急，等我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孟菲斯那边，稳住员工心态，该吃吃该喝喝！消息封也不用刻意封锁，告诉大家伙，无论如何，我们的工资照付！我们的现金流并没有受挫！” 吉纳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忽然打击，一时间慌了手脚，卡特能理解。可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啊！ 看看身边的什么盖茨，什么史蒂夫，这帮人明显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 “联系一下航务那边，马上飞纽约，我现在去机场。另外到了纽约以后，申请好去波士顿的航线算了，到时候我租直升机过去吧.” 第六百二十六章 是谁在搞事？！ 在金融市场上，遇见对手的狙击，被打压 这几乎是每一家上市公司都要经历的事情。 卡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天选之子，完了一路都可以顺风顺水，诸邪退散. 但卡特实在是没想到，在1983年的年初。在这个美国市场刚刚有了那么一点复苏苗头，股市稍稍有点飘绿的时候，自己就被人搞了. 被搞的还是HT这么一家餐饮公司。 通常来说，经营连锁餐饮店的公司，是比较难针对的一种企业。因为他们自身的企业资产太多了，而餐饮业也是一个标准的现金流行业。 顾客吃饭，付钱，马上就有现金回流。基本不存在垫资，或者会被压款的情况。资金链断裂风险极低，自身资产又大，除非门店销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下滑，不然这种企业，股价很难飞天，但也同样很难遁地 还是那句话，韭菜虽韭，但别把人家当傻子！ 明明企业营收很好，基本面也不错，你硬说它不行这多少有点指鹿为马了 如今这个时间点，不好好地去修养身心，不好好地去养精蓄锐，擦拭好伤口，准备迎来在经济周期律中，即将到来的上涨阶段. 特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攻击HT 吃饱了撑得吗？！ 还是钱多得没处使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不吐不快的槽点，卡特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场。 从车，到飞机，这一路上，卡特的心情很糟糕：想念移动电话的又一天. 当你明知道有事情需要解决，可就是解决不了的那个时候，那心情就甭提了. 一路的酸爽感，压抑到老虎资管时，彻底爆发： “这KKR和摩根史丹利是疯了吗？他们持有的HT股票可不少，这时候唱空HT，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当初合计投资1600万的摩根士丹利加上KKR资本，基本占了HT6.15%的股份。哪怕入局时间比较晚，但随着HT上市，他们的净获利最少也有140%。 在减税政策出台后，HT的股票流动性加大。各机构之间都在频繁地置换股份，这本来是一个正常的情况，但现在 即便减持到了4.72%，这两家机构的占比依旧不少。只是在公示的股东大名单上看不见他们，但不代表卡特看不到 如此多的股票捏在手里，他们忽然唱空. “这还用问什么吗？肯定是有人许诺了给他们补偿中间损失，并且，能让他们赚得更多！” 朱利安和吉姆这两位金融老油条，听着卡特的咆哮，十分淡定地耸了耸肩。甚至两人还一唱一和了起来： “你别忘了，投行的业务里，也有并购收购业务的。而很明显，HT这家公司，不太像是一家靠正常的谈判手段，就能达成收并购协议的公司。所以，先蚕食股分，进入HT股东大会，或者决策层，再逐步争权夺利，或者干脆把HT逼到死角，不得不接受并购。就成了那家意图收购HT的公司，最有可能选择的两种做法.” “现在的问题中心应该是弄清楚，他们到底想一战定胜负，直接把HT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还是这只是第一次进攻，目的就是一定数量的股份！”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另外，你们怎么那么肯定，KKR和摩根史丹利是接了另外一家，不知道是谁的企业，对我们HT的吞并业务？这有没有可能是市场上的空头在搞我们？” 关心则乱的卡特，话音刚落，立马就自嘲地笑了： “我的问题，这应该不会是空头发力。HT的股票融券成本可不低，加上，无论他们的指责，那些负面报道如何，起码我们的财务报表是无懈可击的。这玩意，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资本市场，什么时候关心屁民的死活了？而且，一般的空头也请不到摩根史丹利和KKR助拳，还是特么持有我们不少股票的KKR与摩根史丹利！” “哟，有点长进啊！” 与卡特那自嘲地苦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位老油条脸上那副“孺子可教”的笑容 “害，虽然我不主攻金融市场，但多少得学学吧，好歹咱现在也是亿万富翁呢！” 苦中作乐地开了个玩笑，缓和了一下刚刚紧张的氛围。卡特掏出香烟，散给二人 接过香烟的朱利安并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下嗅探着同时鼓励地说道： “顺着你的思路，接着往下想一想，猜一猜会是谁在搞你？” “是谁.HT现在的市值是多少？” “你可真行.按昨天的收盘价8.2美元算，总股本6074万股的HT的市值是4亿9810万。” 小小的吐槽了一句卡特的“贵人多忘事”，吉姆·罗杰斯倒也没有在意这一点。毕竟卡特平素不太关心HT的情况，这件事，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上市公司都不在乎，不太关心，放在一般人那里，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卡特来说，老朋友们已经习惯了，并和古德曼逐渐适应了卡特的跳脱思维一样，只能将其理解为天才的怪癖或者叫，孤傲？！ “如果按这个价格算，占股4.72%的KKR还有摩根士丹利，持有的股票，票面价值就达到了两千三百五十一万，股票数量大概在286万七千股左右” “在他们唱空的时候，股价每下跌0.1美元，他们就要损失28万6” “这一笔钱，KKR和摩根士丹利肯定是不会出的。而若是委托方来承担这部分股票价值下跌的损失” “股价每下跌0.1美元，就意味着他们的收购成本降低.如果他们的目标是286万七千股，这基本上只能算风险对冲，盈亏平衡。但这只是理论模型，实际上，如果我们调集资金反击，以及市场上的不确定因素，他们的收购成本还会增加” “那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们图谋的目标并不小！起码，也是在4.72%以上的HT股权” “而4.72%距离5%的SEC规定公示线并不远，匿名是无法做到的，除非他们将股票分散到许多机构里.可这么做获利并不明显，甚至会造成严重的股价动荡。只是吃股息的话，又有点犯不着” “所以，他们应该是.需要HT做什么，或者说，HT挡了他们的路！” “我好像已经猜到是谁在搞事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应对方案 “Taco Bell！” “或者说是它背后的百事集团！” “再看暴风眼的位置，加利福利亚.应该是百事支持的，Taco bell操刀的一次进攻.” 将即将燃尽的烟蒂摁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卡特的脸上丝毫不见锁定对手的喜悦。反而愁容更甚： “你们说，他们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看这个动作，已经不像是想争抢市场了，反而有点.你们觉得百事有收购HT的想法吗？将HT全资收购，然后暂时退市，与Taco bell合并后再上市，或者干脆将TB和HT作为两个同品类但不同客群定位的品牌，独立运营，以垄断墨西哥餐市场？” “那谁知道呢？” 朱利安耸了耸肩，在他的眼里，虽然这波打压来势汹汹。但其实过程并不负责，甚至对方都没有怎么想过隐藏自己 是看不起HT，还是自视甚高，这.谁知道？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想，你的目的，和定位。HT的高速扩展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在市场上的占有率也不低了，再想进一步并不容易。加上你自己之前也常常说，当经济复苏时，人们对廉价食品的需求只会下降。这和你的用料无关，哪怕你用得料很好，但低价食物.人们总会是追求更好的物质享受，这亘古不变！” “没错，美国国内的市场已经差不多了，与其再花费更大的代价去争夺。不如考虑迈上国际化的脚步，那或许才是HT的下一步发展方向。” 卡特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无意垄断美国墨西哥餐市场的想法。 而事实上，在餐饮业里，垄断也很困难。即便垄断了墨西哥餐市场又如何？他们还有数不尽的食品可以选择，付出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而这，也是卡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发展自己的，几乎没有针对Taco Bell，做什么竞争的重要原因。本以为对方也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大家相安无事，各做各的事情，开开心心把钱赚. 谁成想，这陡然一下. “Taco Bell的情况和我们非常类似，这是我头疼的地方。罗杰斯先生，还有罗伯逊先生，我不认为他们看不到垄断这个小众餐品市场带来的收益并不大的情况。可他们现在却.” “你现在着急融资吗？” “不是很着急，国际化只是一种设想，暂时还没有启动。即便是要启动，前期的供应关系，市场调研也要跑一段时间，而这些花费并不大，所以HT暂时不太需要融资。” “那就暂时不要管股市，散户们手里的股票，随他们去跟风。当然，如果你手里的闲钱比较多，趁机回购一些股份也不是不行。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市场上吧，那些负面消息如何处理，如何应对，还有大股东的安抚。只要他们不大量抛售股票，或者说，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增加对方的并购成本！这是我认为眼下你最好的处理办法！” “嗯，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股市这边，罗杰斯先生，看你最近也比较闲，膘都长出来了，麻烦你先帮我盯着，可以吗？毕竟你也有HT的股票呀！” “行了行了，帮你看着就是了！你这小子，别想捆绑我” 策略已定，剩下便是执行。 就在卡特踏上前往孟菲斯的航班时，纽交所内，看着大盘上HT那支股票异常增加的卖盘，哪怕未持有HT股票的投资人们也纷纷将目光聚焦到它的头上 “这是得罪人了？！” “最近好像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负面报导啊” “呵，什么呀，加州新闻没看吗？那还叫没有负面报道？” “加州的新闻能信？养牛的地方，有牛屎那不是很正常嘛？反正我是伊利诺伊人，我家隔壁的玉米农场里产出的玉米，主要就是卖给HT的。没见有什么问题，肯定是被人针对了！” “有没有能看懂财报的大兄弟？帮忙看看财报” “看什么看，不用看！信我，这是好事，跌到7美元，直接进，保证大赚！” “7美元低了吧？7.4都很赚！” 众说纷纭中，大量的散户韭菜们，都只有一个念头：抄底的机会到了！ 而与散户们的反应不同的是，机构交易员们在看到这一幕波动后，纷纷抄起电话. 攻击股价的方法很多，但价格的逻辑却始终不变：供大于求则贱，供小于求则贵. 从负面报道（泼脏水），引起恐慌，勾起卖出情绪，到抛售股票（增加供应），打低股价。核心就是这两者的有机结合，共同发力，做到对股价的打压。 前者，其余金融机构们不太担心。反正，也不是针对自己。但后者. 盈利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餐饮业的稳定，还导致了一个结果，即股票的流动性并不高。对机构投资者而言，很多机构都是大量且长期的持有，只吃那么一个稳定的股息收益，以及方便服务于自己的客户，仅此而已。 流动性低，就意味着融券成本低。平时哪怕有人想要吃一点利空的红利，从他们手里借入股票，他们的收益也有限。但在这种明显来势汹汹的时候，可以预见，HT股票的流动性一定会大幅度上升，这也就意味着： “通知下去！从现在起，借出HT的股票，利率上调到25%！” “各位股东朋友们，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田纳西州，孟菲斯。 卡特几乎是前脚刚下飞机，后脚便主持了这次临时的股东大会. 站在会议室的前方，卡特的脸上挂着宽和且淡然的笑容： “在这新年的开始，便突生事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但相信各位也都是看过我们的财报的，我们的现金流稳定，应对这次危机并不困难。” “下面，我将代表HT董事会宣布我们的应对方案，希望诸位能够保持对HT的信心：” “1，对于如今市场上论调最为严重的，原料生产地卫生问题。转移话题注意力，以纯天然，无公害为出发点，加大宣传；在这一步上，可以寻找科研机构合作，发布诸如‘天然养殖牛营养价值，肉质口感高于工业化养殖牛’之类的报告。扭转舆论导向！” “2，在金融市场上，经过与富达投资的共同磋商，在必要时，富达投资、道富银行、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梅隆国民银行、匹兹堡国民银行、黑旗商业银行将共同回购HT股票，以保证股价稳定。马萨诸塞、约翰·汉科克互惠人寿保险公司也将成为我们亲密的合作伙伴.” 第六百二十八章 组合拳开打 “先生们，女士们。员工即家人，是我们HT的核心文化之一，也是我们的底线！” “股价的波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业务开展，我，卡特·布莱克在此承诺：HT的任何行动，都将在扣除预留的员工工资之后！诸位的收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波士顿环球报》和《波士顿先驱报》已经同意为我们造势了，但《波士顿先驱报》的老板，鲁伯特·默多克先生说，作为条件，他要见你一面！” “嗯？？” 一场会议接一场会议的开着，到处给人喂安心丸的卡特，在步履匆匆地走向办公室时，耳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默多克先生没有提别的要求吗？仅仅是见一面？” “没有，他的原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作为见面礼，不仅《波士顿先驱报》可以帮忙，他旗下的《纽约邮报》也可以参与进这件事。甚至他还说，若非HT现在没有进入国际市场，不然他在澳大利亚以及英国的新闻媒体都可以帮你.” “这份见面礼可不轻啊答应他！并替我表示感谢！等忙完这些事后，我第一时间设宴以待！” 卡特叹了口气的同时，顺口应下。 甭管后面那位默多克要自己做什么，起码，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研究机构那边，赖纳先生有回复吗？” 走进办公室，卡特开始梳理起自己的反击方案。 研究机构发布的研报，是和对方打嘴仗的依萍，而媒体机构则是那张嘴。这两点，可不能少. 至于金融市场上的反击，通过亚当斯和瑞克那边的渠道，联系来助拳的金融机构，能不动用，最好不动用。毕竟要是他们出手. 指不定就是驱狼吞虎. “休斯顿医疗研究所已经有答复了，明天他们就可以派人前往格雷普韦恩进行取样。富达那边问，需要联系波士顿儿童医院吗？” “暂时不用，有一家权威机构出具报告就可以了.再说了，波士顿儿童医院牛是牛，但这痕迹也太明显了！一个马赛诸塞的医院，大老远跑到德克萨斯去调查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好歹演一下啊！” 卡特那差点被逗笑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卡特，爷爷打电话来了，你看看要不抽空给他回一个？他有点担心因为自己，让你这边为难。” “好，我知道了。” 挂断安娜的电话，卡特揉着有些发疼的脑仁，重新拨通老家的电话. “卡特，听说格雷普韦恩的农场出问题了这，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意啊？格瑞斯他们都在，你看看.” “我来说吧，卡特。抱歉，我们我们现在整改来得及吗？大不了借钱，我们也肯定把农场整理好，绝对不会让外人挑出毛病！”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嘈杂。一听就是格瑞斯等人，都聚在了爷爷家里. 新开的农场，养殖场，本来是卡特带大伙赚钱。结果被人当成了突破口，这不禁让淳朴的德州老乡们，自觉有愧。而听到这些话语，也令卡特的心微微有点小热 “不用了，格瑞斯大叔。你们不用担心，这都是小问题，我能解决！养殖场也不用整改，别理会加州的那些新闻！” “我已经找休斯顿医疗研究所咨询过了，我们的养殖场没有卫生问题。天然的草场上，有点牛屎算什么，那么大的范围呢！而且，人家还跟我说，天然牛的营养价值比工业化养殖的牛，更高！” 为了安抚老乡们的情绪，卡特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正儿八经地讲，从营养价值上说，天然牛和工厂牛区别不大。但天然牛的肉质的确会更加紧实，毕竟这牛的运动量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而这也是休斯顿医疗研究所给卡特真正的回答。 像休斯顿医疗研究所这种行业内顶级的研究机构，可不是什么野鸡，那么容易收买的。它们最多给你混淆一下概念，比如实际营养价值差不多，然后在将篇幅重点放在肉质如何如何好上的同时，给读者一种，天然牛的肉更好，那是不是意味着营养价值更高的这种暗示 想要让他们完完全全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砸自己的招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如哪怕答应了卡特，他们也要派人前往格雷普韦恩调查一样。你的卫生可以马虎，但不能真的出现那种危及到食品安全的现象. 而作为代价，卡特也需要为他们提供一些研究样本. 至于是什么样的样本. 想想TCA 一想到与休斯顿医疗研究所的PY交易，卡特的心情就有点沉重： “好了，先生们，我等会还有点安排要做。这件事不难处理，但比较麻烦，今天先聊到这里吧！你们不用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哪怕股价跌到底了，我也能给他拉回来！我保证！” 迅速结束对话，卡特再次将目光转向那位被自己临时征用的HT总裁助理： “今天的股价如何了？” “已经跌到7.6美元了.” “我们的消费者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还在统计中但，有个坏消息，布莱克先生。就在刚刚你开会的时候，纽约和洛杉矶的新闻上，都出现了所谓的食品卫生问题受害者，在我们的门店前，声讨HT公司的报道。” 与还算乐观的卡特不同，小助理的脸上愁容密布： “估计明天，就会有门店的报告提交上来。不说真假，他们在我们的门店前这么闹，对生意是一种很大的打击！”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回应，抓紧把我们的消费者总数统计出来这样，先把我们这几年的销售数据，还有理赔数据送过来！” 卡特嘴角一勾，这组合拳打得 一拳接一拳啊 动静也越来越大了 本来吧，一个负面报道，加上股市上的波动，最多影响到一些股民们的注意。对大部份人来说，就好像在新闻上忽然看到肯德基被爆出了啥问题一样. 吐槽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一旦有人开始前往门店闹事，并且还是多个地区，多人，去多家门店闹事 本来的小事，也将慢慢成为大事 而自己又不能阻止那些媒体不报道，跨了行业不说，就这两个地区. 卡特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闹吧！闹吧！闹得再大一点.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没有得罪我，却在针对百事 “毫无良知可言，以身体健康为代价换来的利润，你们拿着心安吗？” “这是对我们生命健康权的侵害，我要起诉你们！” “该死的FDA，一定是收了这些资本家的黑心钱！” 喧嚣... 除了喧嚣还是喧嚣... “啪”得一声关掉电视机，卡特瞥了眼手里的数据报表。 从数据上看，这么多年下来，HT已累积为超过10亿人次的美国人提供过塔可食品，当然，还有套餐伴随的炸玉米片、炸芭蕉片、或者可口可乐等等食品饮品。 在庞大的消费基数中，发生过理赔的次数，自然也不少。五万多次理赔下来，卡特只能说这个数据还算正常。 毕竟的的确确，咱用料确实不好，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有些人肠胃可能稍显脆弱，吃完后腹痛、窜稀啥的，正常，太正常了！ 再加上无论是玉米，还是芭蕉，亦或是中南美非常常见的黑豆，都是粗粮。粗粮这玩意，本身消化起来就和细粮没法比，时不时再出现几个便秘。外加更加少见的迎头撞上那么几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啥过敏，结果一吃... 起过敏反应了的人... 可以说，这些案例从事实上讲，根本无法证明HT公司提供的食品是问题食品！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也没说你的食品有什么毒害生命的大问题...但你就是不卫生，不健康，不然人们吃了为啥会难受？ 从本质上说，攻防的双方都是在玩混淆概念的那一套！ 卡特雇请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出具所谓的研报，意图证明自己那养殖场的牛无害，甚至营养更好，是在模糊概念。而对方打这么一手牌，显然也是同样的操作。 毕竟自己的客户基数在这里摆着，所有人吃了都乐乐呵呵的，根本不现实。 明白问题的本质就是嘴炮的卡特，在拿到“弹药”以前，只能仍由对方作妖。只是这样一来，HT公司的沉默，难免又是令外界一片哗然... 在股市上，既不调集资金吃进卖盘，也不发布一些利好消息，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股价在严重下跌的HT，也让散户们心理愈发没底起来。 倒是在机构投资者这边，这帮人就淡定多了。毕竟除了在消费者市场上的竞争，可能动摇到HT的基本面外，股价波动对这种不怎么吃融资的公司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再加上，卡特沟通了那么多家机构，这个风声是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的。知道HT这是在调兵遣将，准备憋波大的机构投资者们倒是很有耐心，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 “HT股票借贷，利率再上调10%！！” 对散户们来说，HT与TB的这次对垒，可能会有点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但对金融机构们来说，这简直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大好时光！ 纵然是没有持有HT的股票，也得想点办法从市场上抢一点，然后再加价借出去，或者干脆卖出。这种各怀心思的情况，直接导致HT的股价在来到7.3美元左右时，在HT公司什么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忽然稳住了...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一天，看着那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掉下7.3美元，或是刚刚掉下，便立马被拉升上来的HT股价。 时任百事集团总裁约翰·斯卡利，有点头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家伙... “你看到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考虑你的邀请，乔布斯先生。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换个时间再谈怎么样？这该死的HT，比我预想地还要坚挺。” “这才是正常情况，我提醒过你，不要觉得HT那位小老板的年纪小，就掉以轻心。其实我一直都不建议你这么干，合作或许才是最好的，他本人也很适合你们百事的战略需要：年轻亿万富翁的选择—百事可乐！” “不说HT的主要客群，他本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代言，一个积极的榜样！关键是，免费！” 一个同样年轻的富翁，正坐在斯卡利的对面。他看上去不像一个纯正的美国人，高耸的鼻梁颇有些阿拉伯裔的味道。 摸了摸那有些未老先衰，发际线有些令人堪忧的脑袋，这位年轻的富翁叹了口气： “可惜你这个传统的老古董，非要选择这最吃力不讨好的一条路。” “不，你不了解。他不是一个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 “为什么不行？” “可口可乐的那位，是他师兄，而且他是个佐治亚人。从小喝着可口可乐长大，又和那位...我们能给他的，可口全部能给...” 仿佛是想到了HT股价那小强般的生命力，斯卡利叹了口气： “与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去讨好他，还不如把这些资源拿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我早看他不爽了！” “嗯？他哪里得罪你了？” 再次听到一个内幕消息的乔布斯，开始有点愕然，但转念一想，又笑了... 的确，从卡特这人的成分上，从小在可口可乐的大本营长大，基本等于喝着可口长大；又是保守派南方美国人，正对上了可口宣传的调调；再和可口可乐的总裁是师兄弟关系... 就这么一份成长履历，想要把他挖到百事的阵营来，乍一看的确有点像天方夜谭... “他倒是没有得罪过我，但他的HT却是一直在和我们百事作对！” 乔布斯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茬，斯卡利便忍不住吐槽道： “前些年因为百事挑战搞出来的问题，我们不是签过一个竞业协议吗？可口搞他们南方的市场，百事搞北方，大家都老实一点。结果，该死的，那个协议限制的只是装瓶分销渠道，没有对酒吧、餐饮店的饮料选择有限制！” “所以可口通过HT的渠道，进入了北方？那你们为什么不通过TB的渠道，把百事卖到南方呢？” “卖个屁，南方人对墨西哥餐的了解与理解和我们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快餐，但TB一开始就和HT的定位不一样，我们根本没法把售价压到那么低。而TB售卖的所谓墨西哥餐，那帮南方人可瞧不上眼...” “偏偏收购已经完成了，品牌定位也竖起来了，就是我知道HT的运营模式，我们也改不了。临时改到他擅长的赛道上，除了丢失我们原有的客户，自己把自己作死外，毫无益处！” 第六百三十章 她来自波多黎各 “渠道问题还不是我真正看他不爽的地方！” “即便HT的门店，在纽约，在康涅狄格四处开花，其实都不要紧。毕竟那个渠道，能售出的量有限，如果他只针对中老年客户群体，我也不说什么，但你看看他都在干嘛？！” “HT最主要的客户群体都是什么人？资金不宽裕的年轻人！” “这个该死的家伙，正在刨我们百事的根基！要是放任不管，等这些年轻人习惯了可口的味道。哪怕现在在超市买不到可口，在等上十年，他们也一定会呼吁什么商品选择自由...” “或许这些人做不到，那他赞助耶鲁橄榄球赛的事情，就是真的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了！” 隔行如隔山，乔布斯听着斯卡利的咆哮，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有点想说，斯卡利这逼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可转念一想，百事如今的战略... 除开轰轰烈烈的百事挑战，在日常化的运营策略里，想要从老牌可乐厂可口的手里抢市场，百事的思路一直是都很清晰的： 首先，价格比你低，正如百事曾经的广告词说得那样“花同样的钱，百事给你双倍的量。口味最好，花钱更少。” 但仅凭价格，很多时候很难起到决定性因素。毕竟小小的饮料，并不像对面坐着的那个家伙的apple lisa那样，贵得雅痞... 再加上可口可乐那分布全球的灌装厂，人家的售价本来也不高。 所以，最重要的一点来了：差异化！ 可口可乐因为二战，走向世界，并逐步成为美国的代表符号之一。从品牌价值上说，可口可乐的品牌价值已经是小母牛坐B-29，牛逼哄哄的同时，牛逼还上天了... 在拼国民情怀这方面...拼不过，属实拼不过... 但正所谓，有得有失。在成为美国传统文化符号的同时，可口可乐也渐渐被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比如老派，比如传统... 就好像百事可乐的广告词：“酷青年喝百事可乐，古板过时的父辈才喝可口可乐。” 塑造差异，主打年轻一代的市场，将百事与自由，与新潮，与青春热血绑定。这是自六十年代以来，许多任百事全球总裁共同坚持的路线... 结果，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卡特，却悄咪咪地在用一把名为HT的勺子，把可口可乐往年轻人的口里嘎嘎灌... 或许HT本身的定位，并非针对年轻人，可... 谁让年轻人，尤其是还未成家立业的年轻人，普遍更需要廉价商品呢？！再加上赞助耶鲁橄榄球赛，这种行为... 哦，对了，还特么是在纽约，在百事总部所在地的后花园康涅狄格，强行给他百事心仪的人灌可口... 乔布斯能够理解斯卡利的应激，毕竟年轻人的市场，那可是百事的立足之基啊！ 别说那家伙已经开始刨了，正常情况下，别人敢靠近一步，那都得炸毛的好吗？！ “唉，算了，随你们去吧！斯卡利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想卖一辈子的糖水，还是和我们一起，改变世界！” 理解了斯卡利为啥对HT恨之入骨以后，乔布斯也不再劝了。知道对方现在没心情谈跳槽的事情，他也不再久留... 推门而去的背影处，悠悠地传来一句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 ... “麦当劳那边的养殖场信息，收集到了吗？” “有几家了，伊利诺伊、田纳西等几个地方的养殖场...这几家，都是供应麦当劳的肉饼...” 从助理的手中接过那图文并茂的报告，看着麦当劳那工厂化的养殖场。卡特在犹豫要不要将无辜的麦当劳和汉堡王也拖下水，将这水搅动得再浑浊一点... 客观上讲，工厂化、集约化的养殖，从成本以及效率上讲，其实是优于HT的那种散养的。可谁让，那种养殖场投资太大，且不利于创造工作岗位，与HT建立之初所承担的任务以及条件相驳呢... 卡特有点顾虑，当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发布了那份报告后，自己再用这份报告做文章，会不会不小心拉到麦当劳的仇恨。现如今美国的快餐老大，当属麦当劳，而他们的供应链，也是工业化程度最高的。 别特么一点准备没有，本来就想针对Taco Bell，结果把麦当劳给弄下场一块锤自己...那就有点尴尬了... 而直接去谈，说：“劳劳啊，等下我要放个地图炮，可能会误伤哦，你小心让着点...” 这很明显也不太靠谱... 非亲非故的，凭啥让你？ 可直接把他们拉下水，那压力可就有点小大了... “布莱克先生，百事和taco bell刚刚发布了新一年的广告片，您要看看吗？” 就在卡特陷入两难之时，一名公关部的职员忽然敲响大门，算是给卡特解了围... “看看吧！” 卡特点点头，心说：调节一下心情也好... 电视机打开，稍微等待片刻后，广告片开始播放。 率先登场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贵妇，脸上的拉丁裔特征很明显。她缓缓走进taco bell，优雅地坐下，点上一份餐品... 豪华的轿车，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就连接待贵妇的店员也忍不住问道：“夫人，你确定要在我们这里用餐吗？” “怎么？你们这里不干净吗？” 贵妇优雅地笑容，显得那么平易近人... “这倒没有，只是...” 店员忐忑地瞅了瞅对方那一身奢华的打扮： “我以为像您这样的人，通常都会选择高档餐厅，而不是...” “我只选择健康的食物！谢谢！” 打断店员的话，端上自己的食物，贵妇优雅又潇洒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然后去接了一杯百事可乐... 全片结束... “这特么，阴阳谁呢？！” 卡特好悬没被taco bell这则广告整破防。 夹带你百事可乐的私货也就算了，整个广告看下来，虽然完全没有提到HT，但...这样一个时间点，发布这样一个广告... 你特么报我身份证号，好吗？！ “天呐，这是...莫雷诺？！Taco bell怎么把她给请来了？！” 与卡特差点破防的表情有些雷同，但也有点不一样。身边的小助理在看到这则广告时，同样满脸的拧巴... 有对对方下血本的震惊，也有对自家前景的忐忑... “这是谁？很有名吗？” “她不是有没有名的问题...奥斯卡、艾美、托尼、格莱美奖，四个奖项全部拿过的明星本就屈指可数，关键是...” “她来自波多黎各...” 第六百三十一章 HT能是百事的对手？ “波多黎各？！” 伴随着缕缕飘散的香烟，卡特一时间忽然有些语塞 波多黎各岛位于加勒比海，从归属上说这里属于美国的自治区，居民也是美国公民。但和正常的州相比，波多黎各没有选举权，而在美国，如果一个人丧失了选举权与被选举权. 你特么还是美国人吗？！ 在几乎九成九的美国人心理，其实都不太承认波多黎各人是美国人。或者说，即便是承认，但往往也会加上一个前缀：拉丁裔美国人！ 选择这样一位拉丁裔女明星，百事或者说TB的目标很明显：获取某一目标群体的好感嘛，外加那么一丢丢政治正确 拉丁裔，明星就算了，偏偏这货还经常做儿童节目，喜爱儿童，关心儿童的BUFF再上一层。可谓是破圈般的杀伤力，对渐渐左倾的，所谓都市自由精英们来说，这人值得相信！ 沉默地看完广告片，卡特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先出去。随即自己也拿起电话，拨通了罗伯特·戈伊苏埃塔办公室的电话 特么的，不就是魔法对攻，谁不会啊？！ 可口可乐的总裁，同样是拉丁裔啊！！ “喂？师兄，最近百事和TB的动作，你看到了吗？” “当然，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平淡。作为百事最重要的竞争对手，他掌舵的可口可乐要是不关注百事的动态，那特么叫失职！ 人都是要被炒鱿鱼的！！ “说说你的想法，需要可口配合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谢谢，几个核心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刚刚看到他们新发了一个广告，把一个叫什么莫雷诺的拉丁裔女星都请出来了.听说影响力蛮大的” “我计划也拍一个广告片回击一下，但我对娱乐圈、好莱坞不了解。想问问可口合作过的明星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希望师兄能给我推荐一二！” 作为可口可乐在战术上不太重要，但在长期战略中地位不低的分销渠道之一。卡特完全有底气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于公于私，卡特都想不到对方拒绝自己的理由。 “我现在正在想这个问题，你相信我，斯卡利那个家伙，不会就这么收手的。莫雷诺参演的那部广告片，我看过，百事可乐的出境不多要不了几天，百事就会以自己为中心再拍一个的。” “回击肯定是要回击的，只是这个人选并不好找，我现在也在为这件事犯难.” “怎么说？找个拉丁裔.” “不不不，找个拉丁裔容易，但找个咖位还有影响力与莫雷诺不相上下的很难。我可不想在这方面比人家弱一头！” “莫雷诺这个人.除了那些奖项外，你或许不知道，她成名的时候，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那时候你还太小.千万不要忽略她在我们这些中老年群体里的号召力！” 罗伯特的声音，充满感慨，甚至隐约间，卡特还能听到一个类似于“可惜咱当年木有地位，木有钱”之类的叹息 甩甩脑袋，将这些不咋靠谱的小八卦甩出脑后，卡特倒是能理解罗伯特的意思。 正如宝马和奔驰的相爱相杀一样，百事和可口之间，在商业竞争中很多时候完全是非理性的。甚至，经常会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很执拗的事情 只是请的明星，要影响力不弱于百事、咖位不低于百事，并且还要符合那狗屁政治正确，也就是身上得有满满的BUFF 这种人，属实难找！ “先做策划吧！人选问题，你等我消息，我已经安排人去好莱坞的各大经纪公司那边接洽了。当然，如果你那边有发现合适的人选，也可以告诉我！” “好，我会的！” 挂断电话后，卡特重新将助理叫进门。本着拖可口下水的想法，卡特在安排助理去寻找广告策划案时，要求也只有一个： 针对那狗日的百事！反击！反击！还是特么的反击！！！ “我可以给你几个思路，比如那个看似平易近人，但实则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是一个可以做文章的点。设计上，可以考虑，比如，凸显咱们HT和可口的客户，素质更高，更亲民等等.真正的平等与尊重” “青春，是汗水的挥洒！” “青春，是热血的澎湃！” “青春，是胜利者的一杯百事.” 时间悄然又过去了三天，百事的第二则广告也应运而生。 一个拳击手，训练、比赛的画面，搭配上简简单单的三句广告词 “这特么又是谁？！” 好在，这次出镜的人，知名度就没那么高了。但 “查到了！这位是胡里奥·塞查·查维兹正儿八经的墨西哥人，拳击手.” “1980年出道拳坛，九战全胜！这个人，现在在美国的影响力不大，但在墨西哥人心里的分量可不低。有点被视为墨西哥人希望的味道了，这个人有点猛的！在他打第一场职业拳击赛前，业余比赛打过15场，却只输过一场。” “关键是，他今年，七月才满20岁。完美契合了百事可乐的战略定位，拳拳到肉的拳击赛，又” “给可口打电话，问问他们的人选找好了没有？” 卡特头疼地摆了摆手. 别说了，快别说了！ 从橄榄球在美国的受欢迎程度上就能看到拳击这种运动的影响力，它或许参与者不多，但观众可不少。再加上墨西哥人，没错，这货都不是美国籍，而是标准的墨西哥人. 聘请一个墨西哥拳击手做代言，搁着体现美墨一家亲呢？还是标榜国际化呢？！ 难缠的对手！ 第一拳，打你食品质量不高的弱点；第二拳，打上门店，影响你的营收；第三拳，更是在舆论战上烘托百事的影响力. 此消彼长 接连三拳下来，可谓是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卡特。而伴随着这两则广告片的发布，即便是反应稍显迟钝的普罗大众也明白了一件事： 百事以及TB，已经是摆明车马，在叫阵HT了！ 没错，在可口可乐尚未出手的情况下，卡特与罗伯特的关系不透明的情况下，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可口是可口，HT是HT 连续近一周的沉默，本就令韭菜们心思忐忑。再加上敌方阵容彻底亮相 HT这么一家小小的快餐店，能是百年品牌百事的对手？ 第六百三十二章 卡特的底气：迈克尔·杰克逊 “查尔斯，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卖吗？” “这真不好说...” 纽约，曼哈顿南区。 遥望着缓缓关闭大门的交易所，两个中年白人正站在街道旁，满脸的惆怅... “百事对HT这种势在必得的架势，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好事是，近期内，交易量应该会下降。所有人都在待价而沽，希望能卖个高价，但...” “要是百事提前谈妥了那些机构，后面针对我们这里这么一点小小的股票...他们有足够的耐心跟我们磨，延迟派息，降低派息，逼我们低价出售...” 被叫做查尔斯的男子身边，另一人幽幽地接上话题： “这该死的HT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们的股价都跌到7.23了，市值蒸发了近八分之一，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你说，他们该不会真是资金链出问题了吧？这几年HT扩张得速度可不慢...” “应该不会吧，我看财报显示都是正常的！目前盈利的确不多，绝大部分的盈利都砸在了供应链和门店上，可这不正是一家优质企业该做的事情吗？” 赚钱了就停止进取，这种企业如何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道理谁都懂，但对于持有HT股票的散户来说，即便是懂，也... “那他们为什么不救市？按照你的说法，或者说，HT的过往表现来说，他们不是一家不思进取的企业。像麦当劳那样走向全球，一定会是他们的追求。但他们这种放着股价下跌也不管不问...难道他们的利润已经高到能够独自完成全球化的供应链建设吗？” “他们就不怕玩脱了，股价以后拉不上去，融不到资吗？！还是说，他们的财报有假？！” “不可能！财务造假可是最大的丑闻，如果HT真敢财务造假的话，百事那边没道理不抓着这一点猛打。但时至今日，百事都派人去他们门店闹事，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出来了，却一直没有提过HT的财务报告有问题，这应该说明，他们的财报都是真实的！” “所以你的建议是？” “耐心！再等等，我的朋友，不要着急卖...” ... ... 1983年初备受关注的TB与HT斗争，随着TB背后的百事，亲自下场，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迟迟不见动作的HT，一时间也成了华尔街上较为热门的话题。 “猜猜HT准备干嘛”的话题，也成了搭讪时最容易聊起的话题。 无论是基金经理，还是小小的散户，人们都在好奇，HT到底在憋什么... 与此同时，话题中心的中心... HT公司的办公室内，真正的话事人卡特，却一把摔下了电话： “一群目光短浅的虫豸！” “怎么了？” “他们居然要我们去借入HT股票，不然他们不保证不将HT股票借给他人。关键是利率，对我们，他们都要收25%的利息...呵！” 摔掉那些金融机构们打来的电话，卡特心气难平。 从理智上说，卡特理解这些机构要求自己支付保证金，借入股票的事情。还是那句话，金融市场上，人情永远都是次要的。 如果时间短，那或许还没啥，一点点小小的利润损失，还比不过人情的价值。但迟迟没有动作的HT，也难免让那些答应了合作的金融机构们心生不满了。 伴随着HT股票的流动性越来越高，百事也跟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到处挥舞着钞票要收购，要借入HT股票的行为... 那越来越高的融券利率，彻底突破了这些机构们的心理防线：同样是钱，看着人家赚，自己却不赚... 多少有点王八蛋了！ 但从感性的角度上说，本来自己这边焦头烂额的事情就一堆。此时那些，看上去是“自己人”的机构们，还在这趁火打劫，实在是... “不借！让他们把股票借给百事！威胁谁呢，真的是！” “你确定吗？卡特，你不要意气用事！” 看着状若上头的卡特，吉纳斯和富达投资的股东代表都惊了。你丫是真不怕市场彻底对你丧失信心啊？！ 本来最近一段时间，市场上HT的卖盘就比买盘多得多，此时还把股票放给那些明显就是要来增加卖出交易量的对手们... 万一出现恐慌的情绪面，踩踏效应一起... 那家伙，这股价绝对会和窜稀...不，那是比窜稀还要猛得一泻千里啊！！ “确定！放心，我没有意气用事！这波不叫他们大出血一次，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卡特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若说在昨天发生这种事，卡特或许会妥协，但今天嘛... “飞机准备好了没？我得去见见我们未来最少二十年的摇钱树了！” “飞机准备好了，只是...那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黑人，真的有你说得那么猛吗？” “他只可能会比我描述得更猛...” ... ... 迈克尔·杰克逊，就是卡特的底气！ 话说回昨天，始终没有找到合适代言人的卡特，在接到小红帽问询电话后，随口抱怨了一句自己的烦恼。然后... “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迈克尔·杰克逊呢？” “25岁的格莱美最佳男R&B歌手，黑人，贫民出身。去年的《Beat It》，火成什么样你是没看到吗？要说咖位，他目前拿到的奖项或许没有那个莫雷诺多，但他和昆西，可是MV的开创者。过几年你看看，他的地位肯定不会比莫雷诺低！” “哦，对咯，除了你说的，什么有色人种、贫民的BUFF外，他身上还有个慈善家BUFF。最近一次慈善音乐会就在你们亚特兰大举办的，你都不知道吗？” “我特么怎么会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康涅狄格啊...不过你说得也对，这么看的话，这个人的确合适...” 当迈克尔·杰克逊的名字，和那个《beat it》同时出现时，脑子里疯狂回荡“逼嘞？逼嘞？”的卡特，只感觉脚步有点发飘... 卡特得承认，自己根本不是迈克尔·杰克逊的粉丝，甚至连他的歌都听得少。但关于这位的传闻，卡特可没少听，说一声世界级巨星都是保守了... 咖位，尤其是未来的咖位可谓是娱乐圈天花板的MJ，再搭配上那一连串的BUFF... “我试试联系一下他们公司，看看能不能请到他吧！” “还联系啥公司啊，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你直接去找他谈吧，谈好了跟哥伦比亚唱片报备一下就行...” 第六百三十三章 终生代言 对于小红帽与那位迈克尔·杰克逊有私人交情的事情，卡特一开始是有点惊讶的。 但随着电话信号连接到洛杉矶后，卡特也渐渐发现，这两人只是单纯的...新秀明星和他的土豪粉丝这种关系... 作为MJ的“榜一大哥”，小红帽的介绍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一个会谈的机会，轻松到手！ 而当代表着HT公司，与可口可乐公司的卡特敲开MJ家的大门时，后者更是惊悚... “你能代表可口可乐吗？！” “为什么不能？这是授权文件，你可以看一下。五年期的代言合同，我有直接决定权！而HT这边...我的权限，上不封顶！” 看着对面那个应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面孔，MJ脑瓜子有点发懵。 红帽这个榜一大哥就够年轻了，按理来说，他介绍来的甲方爸爸，说是朋友... MJ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 “你...” MJ的神色很是复杂，内心里难免有一丝牛马见罗马的心酸。从小穷得荡气回肠的MJ，近几年日子虽然好过了点，也从贫穷的印第安纳州搬到了繁华的洛杉矶... 可骨子里的自卑感，却仍旧显露得非常明显... “HT是我一手创办的企业，它拯救了皮尔森市的经济，让那个以伐木业为主的小城，熬过了前几年最艰难的岁月...” “我听唐纳德讲过你的故事，杰克逊先生。以钢厂工人和百货公司售货员的职业收入来说，要养活七个孩子，并不容易。绝大多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会因为饥饿，因为前路渺茫而走上歧途，或者干脆泯然众人...” 坐在MJ的对面，卡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开始忽悠... “而你不同，杰克逊先生。在商业价值以外，我更被你的这种精神和经历所打动。正如HT这家公司一样，当年皮尔森市全体公投，促使了这家企业的诞生...” “我还记得那是在80年初，长期的滞胀下，皮尔森越来越多的人失业。工厂开不了工，人们买不起哪怕一块平平无奇的面包。可皮尔森的人们，从不缺乏突破的勇气！三百人，背上行囊，离开家乡，奔赴各地，开枝散叶...” “我们从不坐以待毙，就像生于污秽中的，那灼热的青莲...” 翻看着关于HT公司的企业介绍，听着卡特那宛如老友般娓娓道来的讲述，MJ虽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忽悠到上头，但好感，已经悄然升起... 古今中外，娱乐圈这种名利场最是生性凉薄。 别说现在的MJ还不是红透半边天的那个MJ，即便是，但在资本的眼里...说搞你就搞你，平素何来正眼以待？！ 再加上，黑对白的那种自卑感... 仅仅是从卡特愿意和自己说这么多这一件事上，MJ便感受到了一种名叫尊重的东西... 而接下来，卡特的话，更是让MJ感动非常... “如今，有人眼红我们的利润了。最近纽约那边闹得很凶，关于TB，关于百事和我们的竞争，抱歉，我时间有限，可能没办法与你长谈。我直接说说我的条件吧...”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可口可乐那边我只有权力确定五年的合约，每年的代言费200万美金。不高，毕竟人家品牌价值高，你代言他们的产品，也意味着你的名字将会随着一罐又一罐可口可乐传遍世界...” “嗯...的确！” MJ点点头，对可口可乐那堪称低价的代言费，表示认可。 “HT这边...我计划与你签订一个终生代言合同。只要你不出现重大劣迹，或者违约行为，那么这个合同将一直有效！” 可口可乐的代言，随口一提后，卡特直接抛出一份重磅消息。 终生制代言... 当听到“终生”两个字时，一般人的下意识反应通常都是：你丫是不是要坑我？！ MJ也不例外，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皱... “合同的范围局限于快餐行业，私下里我们管不着。但只要是在公众场合，你的快餐选择只能是HT。代言费起步价是500万美金一年，后续每年将享有最高10%的涨幅空间。只要你的影响力在上涨，那么我们的代言费也会同步增长！” “这是我们草拟的合同模板，你可以找人仔细审核一下。” 两份页码标签完全不同的合同，被卡特摆在了MJ的面前。而望着这，几乎没谈几分钟，就掏出来合同，MJ愣愣地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的影响力衰退呢？会扣钱吗？” “我相信你不会！” 卡特自信地笑了： “我既然敢给你一份终生制的代言合同，那就说明，对于你，我是绝对信任的！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只会越来越好，我们也会越来越好！” “抱歉...你这个...太突然了，我得找律师看看合同，还得和我的兄弟们商量商量...” 强烈的自信，传导到MJ的身上，后者明显有点上头。 来自白人老爷的强烈认可，还是真金白银的认可，这可比曾经他听过的，轻飘飘的夸赞，直接也强烈得多得多！ 但理智告诉MJ，越是激动，便越要冷静... “这是应该的，只是我这边的需求可能比较急迫。我最多等你两天的时间，如果确定签约的话，你恐怕得马上配合我们进行广告片的拍摄。这方面，你也得和经纪公司沟通一下，看看档期什么的...” ... ... “这么说，HT公司的产品，从质量上说是没有问题的，对吗？” 在卡特走后，MJ立马就叫来了自己的经纪人，律师，还有兄弟们，商讨着关于这两份代言的问题。 等到律师和经纪人将卡特带来的资料翻看完毕后，MJ立马追问道。 “仅从这些文件上看，完全没有问题！休斯顿医学研究所的权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TOP10级别的生理卫生研究机构发布的调查报告说HT的养殖卫生不影响健康，那肯定是真的无害。” “财报也很正常，我现在只有两个顾虑。HT的品牌形象会不会不太好，这些廉价的快餐，在档次上有点低了，如果你接这个代言，可能会影响到你未来与那些奢侈品牌的合作...” “哼，那些鼻孔长在天上的品牌...我觉得HT的那位说得对，他们觉得我是污秽，看不起我，这和我接什么商单都没关系。我现在没接，他们不一样瞧不上我？只有我成为炙热的青莲，无论我来自哪里，他们都会自己凑上来！” “如果这家公司本身没有问题，合同也没问题的话，我想接这份代言...” 第六百三十四章 风波渐起 命运从来都没有公平二字可言... 在八十年代初期，没有哪家所谓逼格满满的奢侈品牌会找一个黑人的代言。 哪怕这个黑人，潜力无穷，哪怕这个黑人，炙手可热... 一个是现成的，颇为尊重的代言；一个是完全无法确定的，趾高气扬的代言... 抛开情绪不谈，落袋为安也是好的！ 叹了口气，mj的经纪人便不再强求什么，默默地起身去打电话给公司报备了... ... ... 另一边，伴随着mj的代言合同签署，卡特反击的“弹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通知马洛斯博士，可以发布研报了！ir部门，文桉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向投资人们寄出。” 小助理点点头，精神上有点难言的振奋。 憋了快两周了，终于可以还击了！ 不过在振奋之余，他没忘记还有一件事： “布来克先生，关于那些在门店前抗议的人，他们怎么处理？” “他们...” 卡特揉揉太阳穴，对于这帮人... 来硬的，肯定不行！除非自己是嫌弃事闹得还不够大，再者说了，鸡贼的百事选择的闹事地点，都不在自己的地盘上，甚至说...都不在红州... 来软的？两边对着砸钱？那不是疯了吗？！ “这样，把我的飞机给调过去，再雇几辆大巴。他们不是要投诉吗？可以！我们完全配合消费者，想要投诉的，我们专车，专机，免费送！” “送去哪里？” “送去fda！让他们找fda投诉去吧！” “那要安排食宿吗？” “你觉得呢？” 望着卡特那死亡凝视般的双眼，小助理秒懂... “另外，通知财务，调集资金。准备回购股票吧...” ... ... “查尔斯！快看，ht有动作了！这是今早的《纽约邮报》，刊登了一篇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出具的报告，他们说ht的养殖场卫生完全符合标准！” “是吗？他们终于有动作了，快给我看看！” 一把夺过同伴手里的报纸，查尔斯架起眼镜... 与此同时，许许多多的交易员都在洗漱的间隙，在早间新闻上看到了关于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前往格雷普韦恩，就前阵子的热点话题：ht养殖场卫生不达标问题，进行调查的报道。 敏锐的人们，立马便嗅到了一股风波的味道... 早间的锻炼省了，早餐也省了... 风风火火地赶往交易所，等待着大幕开启... 然后... 他们愣住了... 九点半，交易所开市！ 卖盘仍旧多余买盘，这没什么问题，毕竟发单需要时间。人们也有这个耐心等ht的收购单发出来... 十点，买盘有所增加。但卖盘依旧对买盘形成了碾压，供完全大于求... 这么少量的买盘，完全不难猜是何人所为：投机者罢了！ 但，交易员们依旧有耐心，甚至不少人都偷偷买进了一些，以待ht的砸单收购。 可一直到时间来到下午一点，距离闭市还有三小时时，市场上始终没有大量收购单出现... “呵，笑死，我根本不慌！你看着吧，哪怕今天他们不动手，最多就这两天，他们肯定有动作！” 某家不知名的金融公司，交易层内。 一个白人青年澹定地和身边的同事吹着牛皮，只是他那条颤抖的腿，却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 “戴维斯，你还是老实点吧！别想着一步登天，来，先把这个报告做了！” 忙碌的同事抬起头，毫无波澜地看了一眼身边精神状况明显不太正常的戴维斯，并向他扔了一摞报告... 在这个powerpoint还未诞生的年月，初入华尔街的新人们还是不要妄想摆脱ppt monkey的身份比较好！ 没有电子版的报告做，这不还有纸质版的吗？！ 想象中的华尔街，金融精英，挥斥方遒。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现实里的华尔街，性感文员，在线整表。分分钟几百字上下... 理想与现实的割裂，多少有点刺激了！ “法克，你的报告你自己写！老子是做烦了，光写报告有啥用！你等着吧，我6.9进的，这波，我必赚！” “你还是小心点，戴维斯！我知道你家有钱，哪怕赔光你也赌得起。但，ht的对手可是百事啊！它哪有那么容易过关的！” 一把接过那份被抛回的报告，与mj一样，芬尼也感受到了命运的参差... 对于他们任职的这种小型金融公司而言，想要快速升级，是比jp摩根之类的大投行容易得多的。刚刚入职的职员，公司固然是不敢把资金放给你管理，但这不代表，你不能用自己的资金去操作不是？ 在这个金融监管还不算严厉的年代，虽然金融从业者不能自己开户，可...这不代表我哥，我爸，我二舅姥爷不能开户不是？ 他们在公司开个户，转笔钱，指名道姓交给戴维斯管理。公司是乐见其成的...反正亏了，公司也不亏... 要是真赚了，这不是人才嘛？！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tb背后有百事，但谁告诉你，ht背后没人了？”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戴维斯显得胜券在握... “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一块，要不，你就继续写你的报告吧！” “它背后...算了，我还是继续写报告吧...” 看着有些意动，但忽然泄气的同事，戴维斯也能理解对方的顾虑。随即不在多言，转过身，盯着自己的盘口... 然后... “这才第一天！还好，还好！” 一直到交易所闭市，ht的股价再次下跌到6.81收盘。依旧没有见到大笔资金进场买进的戴维斯，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离开公司。 “回来了？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好...” “你的表情看上去可不怎么好...” “放心吧，亲爱的，我的判断肯定没错！我们只需要耐心一点！” 亲了亲女朋友的脸颊，戴维斯强颜欢笑着换好鞋子。直接无视掉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自顾自地走到客厅茶几旁，打开电视... “今日，ht股价再创新低。收盘价6.81美元，已经跌去了近乎五分之一的市值。如此剧烈的跌幅，早已超过了正常的价格区间，但令人疑惑的是，年初才发布年报，显示财务状况正常的ht，却迟迟不见行动。” “面对这一现象，有请我们的特邀评论员，来自，艾加德先生分享一下他的看法...”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众所周知啊，融资对一家现代化企业的重要性。ht现在救市，看似浪费金钱，但只要股价能回到曾经正常的价格，他们不仅不会亏钱，反而能够从中获利。并且从长远来看，稳定的股价也利好他们的再融资...” “说了那么多好处，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没有人会不愿意救市，会不想救市！在排除主观意愿的情况下，他们还不动，那么我只能去怀疑客观上的条件了。即，他们的资金状况，或许不如我们想象得乐观...” “亦或者是，当知道对手来势汹汹时，他们认怂了！觉得拼不过对方，那何必再把钱砸进股市。万一股价没拉回来，现金流也没了，导致正常的运营出现问题...然后又不得不低价将已经购买的股票，出售给自己的对手...”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三千万买进可口可乐 “饭好了！先吃饭吧！” “你先吃吧，亲爱的，不用等我！” 一家电视台接一家电视台的翻看着报道，戴维斯头也不回地冲着餐厅喊了一声。 众说纷纭的所谓证券评论员，看空HT的很多，但看多HT的也不少。其中固然少不了一些，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做空机构派出来搞舆论战的家伙，但有一些人，却又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比如... “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救市？！” 戴维斯捞着脑袋，头发都要薅下来一把了，却一直没搞懂HT决策者的思路。 正常来讲，在股市中，吃入非理性下跌，即情绪面下跌的股票，盈利通常不会太慢，而且利润也很容易做出来。 举个例子，假设某股股价30元，假设你心理的止盈线是10%。那么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那么需要这只股涨10%，也就是3元... 这看似是句废话，但如果现在，因为某些舆论的原因，导致它的股价下跌到了27，下跌百分之10。如果此时进场...等待价值回调... 你会发现，想要做到百分之十的盈利，只需要等这只股涨2.7元就够了！总价29.7，甚至还不到此前的正常价格30元... 救市差不多是同样的道理，看似会在短期内占用大量的现金流。但只要挺过去这一茬，等股票的价值重新回到正常合理的区间，这些钱不仅都能套出来，甚至还能小赚一波。 所以，能救，但却不救... 这一行为，真的很难不令人心理打鼓... “别想了，快点吃饭吧！” “不不不，我...” “你吃不吃？身体是自己的，钱再多，能有身体健康重要吗？！” “我...好吧...我这就过...” 看着眼有些冒“井”字的女友，戴维斯果断认怂起身。可就在他起身到一半时... “你好，请给我一份煎鸡胸肉塔可套餐...” 墨镜，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MJ在HT门店的柜台前点餐... 镜头前移，隐约间能看到窗外一辆低调到，有些烂大街的福特轿车正停在门外。 “好的，一份煎鸡胸塔可。您的口味选择是？需要加料吗？” “我希望它可以...” 在报完自己的口味选择后，MJ选择了打包。 画面一闪，回到车内的MJ，摘下伪装，打开食物，表情充满期待地一口咬了下去... “你都是大明星了，怎么还吃这种东西？” 身边客串的音乐制作人昆西·琼斯，皱着眉头，看着毫无吃相的MJ，吐槽道。 “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懂的...” “陪伴我生活的是，它！” MJ的目光望向街对面的一家TB门店... “瞧，同样的分量，却只要对面一半的价钱！量大管饱，还好吃！” “如果没有它，或许你就见不到今天的MJ了！” “无论我是不是明星，我都不能忘记曾经那些给予我温饱的...无论是人，我的粉丝们，还是...一份全新出炉的低脂照烧鸡胸肉塔可！” “不要9.99！不要8.99！甚至不要5.99！统统2.9！统统2.9！” “不到三美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刚刚还颇有些严肃压抑的回忆升华，忽然跳转到及其洗脑的广告词... 剧烈的反差，差点骚断了戴维斯刚起到一半的老腰... 望着电视屏幕里，一手端着可口可乐，一手握着那个该死的照烧鸡胸肉塔可，手舞足蹈，表情乖张的MJ。 戴维斯倒是对画面中出现可口可乐不意外，只是有些意外，这种跳脱的广告传达设计，明显不太符合可口可乐以往那稍显老牌、传统的做法。 纵然知道可口可乐和HT相交莫逆，但这... 戴维斯可不相信，这种广告片里出现可口可乐的身影，HT没有知会过可口可乐。而可口可乐又同意对方，如此...如此“作践”自己的品牌... 这是，可口可乐打算更换营销战略了吗？！重新挑起与百事的战争了吗？！ 话说，最近可口可乐有啥动作来着... “等等！你再等我一会...不对劲，有点不对劲...” 联想到白天在公司里，好像听人提过的... “喂，芬尼！！可口可乐今天的股票，情况怎么样？” “大涨！足足涨了3.4%呢！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下午三点那会，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了一大笔资金，进入了可口可乐。他们的报价，直接比两点五十八分左右的成交价高了0.5美元，每一笔都是。愣是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给可口可乐的股价顶上去了！” “什么？今天的主力不是在制造业那边吗？什么...” “所以才奇怪啊！我刚刚复盘的时候算了一下。就下午三点那一笔资金，最少有三千多万美金，涌入了可口可乐这一支个股。但奇怪的是，最近可口可乐也没什么大动作，或者大新闻...” 三千万美金... 哪怕如今的可口可乐距离未来那个市值过千亿的庞然大物还有非常漫长的距离。但对于总市值高达43亿美元多的可口可乐而言，三千万美金砸进去，占股比例大概就在0.7%不到。 看上去不多，可从交易量上来看...三千万美金撬动的交易量可不少... 若说HT的股票在日常时，是低流通性的股票，那么可口可乐的股票流通性...比HT只会更多！ 许多可口的投资人，持有股票都是一拿十数年之多。平时几乎不看股市，管你是涨是跌，只要可乐还能喝到，还能在超市买到，人们就不慌。 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加价收购可口可乐股票的三千美金，那就有点引人注意了！当然，也仅仅是有点...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消息，伙计！” “不必客气，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今天的心思都扑到了HT身上罢了，等明天你来了，肯定也能听到这个消息。奇怪了，这又是哪帮人忽然想不开，跑去这种地方...” 听着在芬尼的自言自语中，被挂断的电话，戴维斯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从可口可乐与HT同台出镜，正如百事与TB那样；再到HT黑TB的经典镜头，也如以往百事做广告，铁定要把可口拉出来黑一下的操作... 再到营收良好的HT始终没有资金进入市场，以及这忽然冒出来的三千万买入可口可乐... “他们...不会要...” 第六百三十六章 股市斯图卡 “戴维斯！戴维斯，你快来看！” 翌日，公司内... 刚刚安静...emmm，根本不能叫安静，但还算平静的过去了莫约四十分钟左右后，在耳边一片喧哗中，戴维斯忽然听见了同伴芬尼的呼喊。 “怎么了？！” 转动椅子，戴维斯将身体凑向旁边的桌位... “可口！可口可乐！又来了一笔新的资金进场，还是三千万！加价0.5买入！” 芬尼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买入单，几乎完全就是奔着长期持有去的... “昨天收盘前，可口可乐的股价愣是被他们拉到了30美元。收盘的时候，还有今天开盘有一定的调整，但这刚刚回落到29.3，他们又加0.5...这就直接拉到了29.8...” “三千万的买单要全部成交，我估计最终成交均价，29.8可能都打不住，又要被拉到30以上了！” “戴维斯，你说这帮人是疯了吗？” “的确疯狂...但应该没疯！” 不知为何，芬尼忽然在戴维斯的脸上看到了一股笑意... “我的投资...稳了！” ... ... “我的朋友，你的耐心实在让我惊叹。你们HT的股价都到6.68了，再不动手，可能你就要在你的董事会里，见到那帮该死的百事代表了！” “要想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肩头夹着电话，卡特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哪怕一丁点的激动，可说出来的话却... “如果HT的股价不严重下跌，如何能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希望？如果HT的股价不跌的足够低，如何能让他们真正大量甚至是超量的借入HT股票呢？！” “我从来不做打死百事的美梦，但我也不希望时时刻刻被人惦记。再说了，即便我失败了，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可口可乐的股份兜底吗？” “哈哈哈，你这完全是在便宜我啊！行，既然你要玩大的，那我就陪你玩下去！” 挂断同罗伯特的通话，卡特的气势顿时泄了下来。叫来助理，直接问道： “抵押贷款，批下来了吗？” “黑旗商业银行的三千万美金已经到账了！刚刚已经全部砸进了可口可乐...梅隆国民银行和匹兹堡国民银行的款项应该下午就到，道富银行和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的款项可能就得等明天了！” 汇报完工作后，小助理有些不解地问道： “布莱克先生，我...有点不理解，既然您这么看好可口可乐，而且对方也看好我们。要交互持股的话，为什么不用股票置换...反而...绕这么一个大圈子？” “哈哈哈，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啊！你等着看就知道了...对了，SEC那边，关于股票拆分的审批通过了吗？” 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各路抽调资金，先去偿还此前的股票抵押贷款。将股票解套后，又复贷的日子... 卡特只能将其称为疯狂... 五千万的资金，可谓是动了卡特的老本。不仅计划中的小额贷款公司项目没法开动了，甚至就连自己留着打算待价而沽的土地，都不得不忍痛又卖出去了一部分。 但好在，五千万出去，马上就是小一个亿进来... 昨天的第一笔三千万买单，是HT的公款，股票持有人也是HT公司。而今天的这一笔三千万，则变成了卡特个人持有。 分别持有可口可乐0.68%的股份，理论上，可口可乐已经有1.02%的收益权和话语权归属于卡特了... 这些小动作或许单独拧出来看，动作有点大，可放眼大盘... 这是啥啊？！ 翌日，梅隆国民银行和匹兹堡国民银行刚刚转入的三千五百万美金... 三千万美金归还黑旗商业银行的贷款，解套30%的股票。接着，再以黑旗商业银行的名义，三千万买入可口可乐股票... 连续三天，每天都是三千万的净买入。 可口可乐这支股，已经有点小小的引人注目了。通过朱利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不少机构在打听这背后的“黑手”了... 九千万美元的大额买入... 这超过可口可乐三天前总市值2%的庞大买盘，直接以一己之力，破坏了曾经还算稳定的供求关系。彻底将可口可乐的股价，推到了三十美元以上... 当第四天来临时，仿佛是嗅到了有土豪看上了那眉清目秀的可口可乐。交易所很是鸡贼地悄悄提了提价，但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那种诡异的大笔资金买入出现。 可即便是这样，不少人依旧抱有信心或者叫期待。截止收盘，可口可乐的股价来到了31.1美元... 对比此前的29.12美元，短短四天，涨幅达到了6.799%，相应的，可口可乐的市值也45亿九千万二百多万... 直接逼近46亿美元的可口市值，不禁让许多人产生了一种新的联想... 莫非可口可乐打算冲击50亿市值大关，以便于新发股票，继续融资？！ 关于可口可乐个股的异常波动，很快被搬上了电视荧幕。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是可口可乐自导自演地一出戏... 在这波新的话题，新的热度下，HT的事情，很快就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即便是最为关心HT动静的投资人们，随着讨论的热度消散，外加快三周了，HT都跟死了一样的沉默...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那则广告片，那份休斯顿医学研究所的报告... 这不能说毫无动作。 可刚刚给了自己的投资人一点希望，随即又是哑火。这感觉就像写网文，高潮情节前的铺垫嘎嘎拉长，心理期待完全调动起来了，结果高潮情节的正文，却一笔带过一样... 网文作者这么干，会被寄刀片，会掉订阅；而HT这么干，投资人们也很“核善”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这煞笔HT股，老子这辈子是不会碰了！” “谁说不是啊，这特么的就是个天坑！我6.8进的，还说打算抄个底呢，结果一路俯冲5.8！” “真特么股市斯图卡，拉都拉不上来！算了吧，算了吧，我听说HT的大股东都打算撤资跑路了，我们这些小散还在这里自我安慰什么啊？” “卖吧卖吧！再不卖就卖不掉了...亏一万，就当买教训了！” “哈哈哈，幸好我跑路得早！6.9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直接润了，让你们当时还笑话我胆小...” 第六百三十七章 铁桶般的HT “现在HT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还有富达投资，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 纽约，百事集团总部大楼内。 看着听着新闻里，关于自己的老对手可口可乐的异常动向，还有那各种各样的猜测。斯卡利总裁先生翻完助理刚刚送上来的一摞文件。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没有实质性反击行为的HT，市场信心、投资者信心正在飞速下降。对于意图收购方来说，这本来应该是件好消息... 尤其是几乎一天一跌停的HT股价，更是让那股市斯图卡的名号越来越有坐实的倾向。股价越低，收购起来的成本就越低... 可偏偏，这看似顺利的过程中，却处处吐露着反常... 你要说HT没动作，可能是因为现金流问题，有心无力。那作为HT的主承销商，富达投资为什么也没动静？除了富达投资外，HT的机构投资者里，除了已经明确站边自己这方的摩根史丹利还有KKR以外，那叫大名鼎鼎的高盛，地位也是一点不弱啊... 不光是在金融市场的影响力，就是在HT机构投资者里，高盛同样是一个不声不响的大股东。 股价的持续性下跌，对公司股东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正常情况下... 哪怕卡特不想做什么，迫于董事会压力，以及股东们的情绪问题，不救，他也得救... 但时至今日，无论是摩根史丹利那边，还是KKR那边传来的消息，都表明，HT公司内部...居然是特么一片和谐的？！ 除了刚遇到狙击时，召开了一次股东大会和员工大会安抚情绪外，后来更是连董事会议都没召开过。哪怕摩根或者KKR的董事提出会议申请，也会被大比例的反对票驳回... 这一信号，也在表明：HT董事会内部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说，卡特给其余董事们塞了一颗无比稳妥的定心丸，导致大家都不慌... 不仅不慌，他们甚至抱成了团，完全拒绝同两“叛徒”沟通。 在商业场上，这是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纵然，做空机构往往没有电影里来得那么吓人，也没有那么简单。现实里的做空者，面临的将是无限的风险和有限的收益。而他要面对的对手却包括目标公司，目标公司投资人，甚至包括希望市场稳定的证监会等一系列不希望对方股价下跌的人或机构的压力... 但在成王败寇的资本市场上，哪怕是名声臭到狗见了都恨不得咬一口的所谓“叛徒”。别人最多也就是背后吐槽两句，表面上该客气还是会客气，毕竟有钱就是爹！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和你们打交道，会不会有有求于你的时候呢？ “HT那边不是发了新的广告片吗？另外休斯顿医学研究所的那个报告，也有点公关的味道。除了这两个以外，暂时没有听到别的消息。” “HT的资金动向，能打听到吗？” “完全不能。HT的财务部门一直是蒙哥马利·吉纳斯先生一手把控的，而他又是一个铁杆挺卡派，KKR的人，或者摩根的人，手根本伸不到财务那边。” 斯卡利的助理摇了摇头，非常“残忍”地在汇报完成后，再补一刀： “流通途径上，我们也找不到。毕竟那位布莱克先生，自己就有银行。而HT的对公账户是在注册地开办的。他们办公地在孟菲斯，但注册地点是在却是在皮尔森。那里的银行，就是卡特控制的...” 老子丢尼玛的！ 斯卡利闻言，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烦躁起来... 一家...以如今的规模来说，你不能再说是小型银行，但绝对也不大的中小型银行。即便是加上居民存款负债，总资产规模都比不过百事集团可能一个分公司的银行... 在曾经的斯卡利眼里，这就是个勾八！ 结果这个不起眼的小勾八，却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发挥出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效果... 公司方面，财务被卡特的人一手把持。最近的现金储备情况，以及资金动向，按理说，股东的确应该有知情权。 但强制披露时间，这不是还没到吗？ 而非强制的，内部要求查阅资金状况...特么董事会议都召开不了，谈何向财务施压，要求他们公示财务数据？ 一个获取消息的渠道被堵死，本来也没啥。你们的钱要动，总要通过银行流通吧？ 即便是你拿现金，人力运输，你钱也得取出来吧？那么大额的现金取款，不可能完全封锁的了消息。凭借摩根在业内的影响力，想要打听一下，还真不是难事！ 哪怕是沟通好了银行上层，但下面的办事员会不会被收买？ 然而，这时，那个勾八银行就起作用了！ 你不能指望卡特自己告诉摩根：嘿！哥们，瞧见没？我把HT的资金都转移走了哦... 上层指望不上了，那就看看从下面入手呗！ 结果... 小城市在许多时候都是劣势，但在某些时候，却有一个非常显著的优势！ 那就是，头脸都太熟了！！ 当摩根或者KKR派去的说客进入道格拉斯，或者皮尔森时，这个生面孔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第一时间就得被人盯上了！ 走到哪里，身边都跟着两个警察... 美其名曰：保护远道而来的客人安全！咱们这深山老林，有熊出没，要小心哦...哦...哦... 这尼玛还怎么搞收买？！ 哪个职员敢当着警察的面，把自己行内资金的动向透露出去？ 且不说顿顿饱和一顿饱能不能分清的问题... 但凡前脚他说了，后脚这两人都得去吃免费餐... 泄露商业机密，商业间谍罪在美国可不算小。再加上，黑旗还是一家储蓄银行，指不定还得被扣上一顶意图危及国家资金储备安全的帽子... 牢底都能给你坐穿咯！ 听说卡特那个小崽子和陆军情报口颇有点暧昧，扣国家安全的帽子，应当是很熟的。再加上，随着探底越探越多... 这家伙和FDIC亚特兰大副总帕特森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 可以说，若是没有帕特森在保驾护航，就黑旗当年的一些操作，早就被责令整改甚至关门了。而如果没有黑旗当年的优异表现，帕特森这个副总还真不一定上得去... 这丫的，堪称共患难般的关系，明显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金钱收买的。 而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 不去想着从佐治亚那边搞事还好，一到佐治亚，好家伙... 那简直就是个铁桶！ 一点缝隙都不留... 第六百三十八章 骑虎难下的赌徒心理 当信息出现闭塞时，往往就意味着未知的风险开始攀升！ 能当上百事集团全球总裁，甚至能被乔布斯亲自邀请的人，斯卡利并不傻。 在承认自己当初有些轻敌了的同时，内心也打起了退堂鼓... 情况已经这样了，如果继续下去，天知道将要面临什么局面！ 这股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让一句“暂停HT收购计划”差点脱口而出。而让这句话没能彻底说出来的核心原因...自然是... 5.72！！ 5.72啊！！！ 百事集团出了那么大的血，不仅溢价从摩根史丹利，还有KKR手里收购了HT的高价股票，还承担了那么多的融券利息，以及要缴纳保证金的资金滞留成本... 直接经济付出少说三四千万起步，还有伴生的风险。 这才将对方的股价从8.1上下，打落到了5.72... 就此收手... 斯卡利算了一笔账： 看似5.72回购股票，抢夺一部分HT的话语权，不是不行。但随着由卖转买，市场上的供需关系将直接对调。想要收购到足量的股票，最终的平均收购成本，应该不会低于每股6.8美元。再减去要偿还的股票利息... 这里面少说还得再付出近五千万美金，小一个亿美金砸进以6.8美元为参照的市值4亿美金出头的HT里。本能应该占股百分之二十的，可实际上，减去偿还的股票，利息。还有当初那溢价到近两千万收购的，暂时还未交割的KKR以及摩根史丹利手里的股票... 最终也就是百分之十出头的占股比例！ 这特么不是疯掉了？！ 如果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那自己折腾这么一大圈到底是图了个啥？ 直接正常收购股票，虽然会推高HT股票单价，帮助对手提升总市值。但，正常收购下，小一亿美金的现金，在HT的占股最少也能做到15%以上，只要不着急的话。 而且，一旦选择退缩，就此收手不干。斯卡利还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这已经是止损的最好办法了！ 然而，一旦这么干了。都不说显得自己很煞笔的问题了，单说一个问题：百事集团的董事会那边，怎么交代？！ 自己固然可以有一说一：对不起各位金主爸爸，俺斯卡利判断错了，以为对面是软柿子，结果是个铁柿子，是个工艺品。能囫囵退出来已经不错了！损失固然有，但还不算伤筋动骨...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哪怕是一亿美金全部赔光，以百事的体量来说，虽然肉疼到极致，毕竟这是现金！但还真的威胁不到百事的根基。 更何况，如此操作的话，亏损远没有那么多。无非是花了更多的钱，却收获不大。正儿八经算经济损失，其实撑死三千万美金左右就差不多了... 但问题来了，对百事来说问题不大。可对斯卡利自己来说，这个问题就大了！ 他是啥啊？ 职业经理人啊！ 你判断出错，让集团蒙受了本不必要的损失。你是不是能力不行？！ 当职业经理人的能力被人质疑时，这已经是最大的职业危机了！或许这一次失利，还够不上被炒鱿鱼，但可以想见，以后自己在百事的话语权，必将受到影响！ 再想搞点大动作，也会被人质疑：你能不能行啊？细狗（划掉）... 而且，这一段黑历史，或许还不存在于百事。哪怕是跳槽，看到这样一段经历... 想想乔布斯最近的话，以及斯卡利很明白的，自己那颗有些意动的心... 就此认输，收手不干。 苹果那边，乔布斯那里，对自己又会怎么看？！ 站在职业分岔路口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一点迷茫。顾虑也会悄然增加... 一边是职业素养在向自己疯狂示警：不对劲！这个HT很不对劲！ 未知风险的警报灯已经开始闪烁起那凄厉的红光了！ 可另一边： 5.72了！！ 5.72了！！！ 你真的愿意就此放弃吗？！ 从此在自己的履历上增加这样一个抹不去的黑历史，尤其是当事后...如果HT真的是无力回天的话... 你会被叫做什么？ 胆小如鼠斯卡利！！ 你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你忘了，这一笔收购如果做成的话，你去苹果以后的地位，和现在的地位，能一样吗？！ 是轰轰烈烈的改变世界，还是保守稳妥的，胆小如鼠的混日子？！ 恶魔...不，这根本不是恶魔的低语！ 能想出“百事挑战”这么一个鬼点子，带领百事从老牌强敌可口可乐的手里大肆侵吞市场份额的人；能在历史上被誉为“硅谷最高年薪经理人”的人... 要说他完全没有一点赌徒心理，或者好听点，叫魄力！ 那是不可能的！ 仿佛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呼喊一般，斯卡利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通知财务部门，再划拨两千万美金出来。继续借入HT的股票，增加卖盘！” ... ... 单股价格已经来到5.72美元的HT股票，借入保证金按照惯例...通常一股只要0.572美元，也就是票面价值的10%。 两千万美金砸下去，小四千万股是能借到的... 只是，如此大批量的借入，必然绕不开富达。因为，市场上已经没有这么多的股票可以提供给百事了！ 甚至，连富达投资的股票都不够... 所有人都明白：决战时间到了！ “卡特，百事那边来电了！他们开出了40%的利息，希望能够从富达这里借到HT的股票！” 在同意借出股票以前，富达投资在HT的代表威克多尔·威尔森找到了卡特。 “他们又砸了两千万借入股票，这个卖单如果让他们砸下来...嘿嘿，斯卡利那老小子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终究没能忍住这个诱惑啊！” 卡特叹了口气，仿佛在替对手哀叹。 “都借出去吧，我那边解套的30%股票，也借给你们，通过你们的手放给他们...” “哈哈哈，好说好说！就等这一下了，利息方面...” “给我20%就好，剩下你们自己操作！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与支持！愿我们友谊长存！三天后，奥尔金大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庆功宴...” “哪里哪里！是我们富达要感谢您的信任！您坚定地选择了富达，我们也必然不会损害您的利益！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六百三十九章 反击的序幕！ 提前订好的庆功宴... 从性质上讲，和半场开香槟基本没什么两样。根据历史惯例，这种flag立出来，往往就是一波剧情的大反转... 什么装杯的反派，被忽然爆种的主角反杀什么的... 然而，此时此刻，起码在HT这边，却没有人会认为百事是那个主角！ “可口可乐最新公告！新任董事会主席罗伯特·戈伊苏埃塔终于在履任近两年后，烧出了自己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多元化的可口可乐：可口可乐望向远方的目标！” “豪掷一亿美金下场鲸吞HT的股票，快餐赛道上的红蓝之战或将再度燃烧！” 就在卡特同意将自己的股票转借给富达投资，再通过富达投资的手，转借给百事集团后的第二天。早已准备好的通稿，在《波士顿先驱报》、《波士顿邮报》、《纽约邮报》等媒体上，率先发出！ 与此同时，刚刚抛出大量股票，打算一举将HT打进泥地里的百事。或者说，百事这一桩并购业务的服务商，执行者，摩根史丹利还有KKR的交易员们愕然地发现... 自己前脚抛出的卖盘，后脚就在被人大手笔的吃进！ 5.72的开盘价，随着最后那一笔四千万股抛售，几乎是转瞬间就引起了抛售的恐慌。不，这不能叫恐慌，准确地说，叫麻木！ 到这个时间点上，绝大多数的散户手里，早已没有了HT的股票。长期没有回应动作的HT，早就磨没了人们的耐心... 5美元的售价，无人敢接！ 则降低到4.9，降低到4.8...一直降低到4.5美元... 就在他们觉得这笔差不多稳了，等到三美元...或者再贪一点，到个二点几美元时，开始回购。最后把整个收购成本平均在每股三美元出头时，结束这个案子的时候... 买单出现了！ 而且，还是一出现便势不可挡的那种！ 第一笔买单，几乎是在瞬间成交！ 来自于富达投资的那一笔小两千多万股，瞬间以4.5美元的价格，成交成功。只等交割！ “赶紧通知百事，情况有变，建议取消限价委托！另外，让他们准备好补缴的保证金吧！” 摩根士丹利的交易大厅里，在看到那一笔超大手笔的买入瞬间，一位负责该业务的MD，直接向团队里的一名ppt monkey喊道。 而事实上，这种惊变，根本不需要他喊。哪怕是一个小白，也能意识到：天，要变了！ 两千万股的买入被锁定，可口可乐那边的一亿美金，瞬间少了九千万。但账户内剩下的一千万，则依旧在以并不能持续太久的限价委托，继续搜寻着订单... 当然，在这个电子交易刚刚普及的年代，许多订单搜寻还少不了传统的电话模式... “四点八美元，我们要十万股！” “不好意思，刚刚我们的委托人已经取消了限价委托。这个价格，我们无权出售！” “那就市价！让我看看...五点二美元！我要你们全部的十万股HT股票！” “五点三，刚刚又涨了！” “成交！” 在可口可乐准备的证券资金户里的钱款如泄洪般外流的同时，HT的股价坐上了火箭！ 而百事那边，斯卡利的屁股也宛如...被火箭顶了！ 因为，他们百事实际掌握的HT股票，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小四千多万的投资，其中有近乎一半都投入在了摩根士丹利和KKR的身上。为了与这两位并购业务大牛达成合作，也为了填饱他们。 小两百六十多万股的溢价收购，直接去了两千多万的资金。同样，直接归属于百事集团的股票，也只有这么多。剩下...全是借的！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斯卡利很清楚自己到底玩得有多大... 除了在5.72美元时，借入的小四千万股以外。还有小八百万美金，分别在HT股价7美元，6美元时代，作为保证金借入了大量股票。 即便是按平均成本6.5美元一股，即单股保证金0.65美元来算，这又是近一千万股的借入... 可以说，在理论上，百事已经掌握了除了卡特自己持有的一部分HT股票外，几乎所有HT股票的处置权。但，问题来了！ 对于总股本只有六千多万股的HT来说，卡特自己有一千多万股没动（抵押给了银行），剩下的近五千万股控制权都在百事手里。 但这个控制权，第一，它仅仅是暂时的；第二，它不是没有代价的！ 借来的东西，到底不是自己的。这些股票的所有权，其实还在各家金融机构的手里，甚至细化一点说，在这些金融机构所关联的客户手里。 机构只是一个中介！ 在百事想要借入HT的股票搞事情时，它怎么知道谁手里有HT的股票？ 这时候，金融机构的主商业经纪业务组就出现了。他们知道自己的客户里，有谁持有HT的股票，并作为黄牛，在中间赚差价... 而作为这些股票的真正所有人，一般的客户可没那功夫完全注意着股市动静。实际处置权，通常会委托给金融机构们看着办... 金融机构，作为一个中介方，作为一个大号黄牛。自然也... 逃不开黄牛行业的通病：你可能血赚，但我永远不亏！ 补缴保证金，我还能听你百事的招呼，看看是卖，还是怎么做；如果你一直不补，然后股价还在一路上涨，那他们自己就会出手平仓以挽回损失。同时，要求百事偿还利息... 而对于百事来说，这乐子就大了！ 可口可乐，自打那波卡了时间差。在限价单的时候，在供应完全大于需求的时候，吃进了小两千万股后，剩下的资金可还没消耗完呢！ 市场上还有大量的买单在等待着撮合成交！ 他们挥舞着钞票：5美元，卖不卖？不卖？ 6美元！还不卖？ 7美元！ 如果这时的百事，选择不出售股票。那看着他们越报越高的价格，自己这边需要补缴的保证金... 小三千万股的股票，股价每涨1美元，就意味着百事需要多付出300万美元用来补充保证金。看上去是不多... 可如今，最大的HT股票仓位，看似不在百事这里。但实际，都在他这... 如果百事一直不卖，市场上的局面将会立刻反转。 需求大于供给！ 这个价格，天知道会涨成什么样！ 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每多一天，就意味着未来要补偿的利息在增加！ 可如果出售股票... 那特么自己图啥？！ 难！ 太难了！ 第六百四十章 你到底在搞什么？ “该补的保证金补！所有委托，转为市价委托！我就不信了，掏了一亿美金出来以后，他们还能有多少钱！” 血液上涌，导致面部有些潮红的斯卡利，迅速做出决策。 “我就不信了，可口的现金流能有这么大！一亿美金啊！大手笔啊！怕是能借的钱都借差不多了吧？！” 市值43亿...哦不，如今市值已经破了47亿大关的可口可乐。一年的利润，其实都不到四个亿的美金... 而这些钱，肯定不可能全部投入到股市上。庞大的家业，遍布世界的加盟商、装瓶商等，还有渠道、广告，哪里不要钱？！ 斯卡利相信，就这一亿美金，都不可能是由可口可乐一家掏的！ 既然，你们要救市！行啊！ 那就是比钱多的游戏了呗！ 你们买，我们卖！ 我卖的时候，别管未来如何，我现在只用付出百分之十就能进到货。可你们作为买方，却得全款买入，那就来看看谁的钱更多！ 而事实上，斯卡利的判断也没有错。 正如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一样。 可口可乐这一亿美金，的确并不完全来自可口可乐... “剩下一千万也快消耗完了，我统计了一下，最终能够回收两千一百多万股，剩下的就看你那边了！” 当日午时，卡特接到了老学长的电话。 “当然，如此，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望着已经攀升到五点八美元的HT股票，卡特在感慨美股没有涨停限制真好的同时，望着大盘上偶尔冒出的一些小额买单... “市场的信心正在恢复，投机者们出现了！我们的通告还有通稿也可以发布了...” ... ... “波士顿先驱报：HT两分钟前正式向美国证监会递交了一份公告！公告显示，经HT董事会决议，HT早在上周，便完成了对可口可乐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收购。耗资三千二百万美金！” “纽约邮报：HT公司投资人关系部发布了1983年分红派息公告：由于公司业务发展需要，经股东大会超半数投票表决决定，今年将暂停派息！将资金投入于更加美好的未来！该决议，已经独立董事核准，并生效！” 两则平平无奇的公告，经过媒体这么一推... “好家伙，他们这是要干嘛？！” “可口可乐买入HT，HT买入可口可乐？！” “法克，他们脑子是被臭掉的洋葱圈熏晕了吗？！有钱不救市，跑去买可口可乐的股份？！” 看到这则报道的人们，多少有些心态开裂。尤其是，当初一些提前跑路的HT投资者们... 伴随着可口可乐的资金进场，股价剧烈回升。心态爆炸的人们，此时已经很少关注，HT这个，在股价还没稳定时，不想着加大派息稳定投资人情绪，反而火上浇油般暂停派息的蜜汁操作... 可他们没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注意... 当报道传到斯卡利的耳朵里后，后者立马就猜到了对面下一步打算干嘛... ... ... “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今夜秀》！在我们这个舞台上，从不缺少富翁们的身影。但相信我，今天的嘉宾，一定会刷新你，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对于亿万富翁的认知！让我们有请：来自耶鲁大学达文波特学院的卡特·布莱克先生！” “嗯？学生？...咳咳，抱歉，我拿错台本了...” “没有拿错！” （画外导播的怒吼:） “接着往下念！” “啊...好。除了藤校学子的身份外，他还是HT餐饮公司的创始人...年仅...21岁...不录了！不录了！这该死的节目没法录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就不能给我们这些老年人留一点面子吗？！” 耍宝似的开场，不光引得现场观众们哈哈大笑，就连坐在电视机前的埃利安娜·迪安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戴维斯！快别研究了，《今夜秀》开始了，赶紧来看看！” “你自己看吧，我正忙着研究HT这一步棋是想干嘛呢！你说他们为啥在这个时间点，把钱往可口可乐的身上投啊？” 白天才见识了那股仿佛转瞬即逝的大动作，以及连续两则公告轰炸的戴维斯。即便是知道HT和可口有联系，但仍旧没有想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 关乎自己money大事的问题，不想明白。就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这时候哪有什么心情看脱口秀啊？！ “我不知道，但他或许知道！今天这期《今夜秀》的嘉宾，就是HT的那个小老板，你确定不来看看吗？我感觉，他现在上这个节目，肯定是有什么料要爆！” 嗯？？ 一听这话，戴维斯连滚带爬地坐到电视机前... 而此时，节目上的卡特，也被问到了那个问题： “卡特，前段时间你的HT，好像情况不太乐观哦？” “哈哈哈，您可真会给我留面子。完全可以直接一点，我们的股价跌得亲妈都快不认识了，HT总裁吉纳斯先生都已经做好了去天台安家的准备了！” “哦？这是房子会被银行收走吗？难以想象，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他居然还有房贷！” “哈？不至于不至于，我可不是一个剥削下属的老板，你再这样说小心律师函嗷~” “哈哈哈哈！” 在一片笑声中，只见主持人故作投降状地向后仰倒。本来就是整活，倒是没有人觉得卡特这是在威胁，或是以势压人... 相反，这种话从年轻的卡特嘴里说出来，还颇有点奶凶的感觉... “他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方便，在HT股价到底时，人也快速到底罢了！” 小小的玩笑，再次引得场下哄笑一片。而主持人，也顺势将话题引入正戏： “哇，看样子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可我从你的身上，完全没有看到那种即将破产的愁容！而且，我听说你们在那个时候，还花了大量的金钱去投资可口可乐，就好像完全没有把股价下跌当回事一样...” “我真的很好奇！毕竟，我也买了HT的股票！既然你来了我的地盘，那我必须得替广大HT投资者们问问了，你这个小老板，到底在搞什么啊？！” 第六百四十一章 HT的生存空间 “我...正常投资啊？！有什么问题吗？”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卡特显得格外人畜无害... 只是这话，却立马引得主持人直翻白眼：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是问题太大了！你的公司，股价最多时，都跌去一半了！你完全不在乎吗？” “我需要在乎这个吗？” 卡特的反问，顿时令戴维斯眉头一皱。 这种态度... 无论好听点说自信，或者难听点说狂妄，其实都表达了一个很不好的信息：他对投资者的不关心！ 对，即便你HT不怎么依赖融资，但投资者呢？人家相信你，投资你，结果你... 戴维斯可不信，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卡特上这种节目，真的就是单纯的上个节目。 百分之百是为了宣传什么啊，结果...您老就宣传这个？ “我们需要在乎的是，广大消费者啊！” “经常会有人觉得我们HT的食物很廉价，很不上档次。可...即便不说以前，哪怕是现在，以及未来，都将会有很多人需要它！” “在过去十年的大通胀时代里，我相信各位的薪资都有了很大的涨幅，对吧？” “没错，这个必须得涨！物价飞涨，如果我们的收入不涨，那还活不活了！” 主持人的玩笑，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附和性笑声。 “没错！道理是这样，可你们有没有关注过，高管层的薪资涨幅？” 卡特点头认可的同时，忽然邪魅一笑： “下面我要说的内容，有点小小的敏感，你们确定能播吗？”wap.bΙＱμＧètν.còＭ “我们是实时直播！” “啊，抱歉！那我直说了，过去，在人们的年薪大概只有6000美元左右时，总裁之类的高管，普遍年薪最高只有30万左右。差不多，是普通人的五十倍。而现在，最高年薪已经来到了200万！足足是普通人的两百倍！” “你知道，除了HT这家公司外，我还是一个银行从业者。对数字，我有天然的敏感性！我预感在未来的世界，这一差距还将拉大！” “有时候账面看上去的多，并不一定是真的多！现在你拿到的一万美金，可能买到的商品还不如曾经六千美元能买到的多！” 卡特摊了摊手： “或许我说这句话会有点欠打，但我改变不了这个现状。因为，我是这场贫富差距扩大化运动中的得利者，从心理上讲，我也希望如此，因为我将更加富有！” “只是在富有的同时，我也清楚一点。钱是赚不完的！” “我们作为富人，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价值却是有限的，剥削得太过，只会造成一个局面：没有价值可剥...” “压缩在饮食，这种生存必须上的花费，让人们有更多的金钱去追求他们的爱好，生活。我觉得这很重要！” “天呐，你是没见过现在的消费品涨得有多凶吗？就比如我喜欢玩计算机，过去我买一台appleII，最多只需要两千七百美元。现在呢？一台applelisa，特么的9995，一万美金！翻了四倍还要多！” “而我们的收入才上涨了多少？有百分之二十吗？人家可是涨了百分之四百！” “如果我不在饮食这种基本必须的开支上，帮助人们压低生活的成本。人们还哪有钱追求自己的爱好啊？！” 悄咪咪地黑了一把苹果，夹带了一些私货以后。卡特重新恢复笑意： “我并不想标榜自己的伟大，虽然我觉得我赚的钱都是我该赚的。但从客观上讲，我也是资本盘剥的帮凶。或许相对而言，我这个剥削者，会更和善一点？” “只要这种矛盾没有被根除，这个世界上，在美国就不会缺少对廉价食品的需要！那么顺理成章的，只要HT能够做到以最低廉的价格，向消费者们提供最好的食物，那就一定有它的生存空间。” “融资无非是能够更快地让更多人享受到它带来的好处，那不是HT发展的核心。与其把精力放在研究股市上，还不如想办法再更多的方面，向我的客户朋友们提供更加多元化的，更具性价比的餐饮选择！” “我们投资可口可乐正是出于此番理念！想想看，你们能在市场上买到比可口可乐更便宜的饮品吗？” “百事可乐好像比可口可乐更便宜！” 主持人很不给面子的环保双臂，而卡特则是看着对方那略显臃肿的身材... “所以你得小心患上高血糖、糖尿病的风险！百事可乐...” 卡特眉头一皱，表情有点像咬了一大口酸柠檬一样地评论道： “他们加了太多的糖了，这不仅不健康。还...” “齁甜！ ” ... ... “法克！” 卡特的这一段发言，犹如盖伦出轻语，那是沉默又破防啊！ 加州的乔布斯和纽约的斯卡利，在听到卡特这一黑黑两的言辞后，登时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虽然是脱口秀节目，多少带点整活，带点娱乐的性质在里面。 卡特这一家之言，可能也没多少人信。但... 总会有那么些相信的呢？！ ... ... “所以，可口可乐反向投资HT，也是出于你说的那种，廉价食品肯定有市场的考虑吗？还是他们打算和百事在快餐赛道上竞争。这几年，百事可在收购不少快餐品牌。” “哦，那倒不是！可口可乐投资我们，纯粹是捡漏，外加一点点的小情分。” 卡特耸了耸肩膀： “4.5美元的HT股价，这价值明显被低估了！你见过哪家市值才两亿多的企业，每年能干出小一个亿利润的？” “真的，要不是我最近没什么钱。这个便宜，说什么也不能让我老学长占了！” “老学长？！” “嗯？你不知道吗？可口可乐的董事会主席，罗伯特·戈尹苏埃塔是我师兄啊！” 作为国民级饮料品牌，可口可乐的知名度可太高了！ 当听到卡特这个小家伙，还和这种大牛有关系时，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就连主持人，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当然，这都是装得！ 所有人都在装，卡特也不例外... 只见卡特在耸肩之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到底，我们发展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股价一直下跌，对投资人来说也不好。可口可乐捡个便宜，顺便帮我拉升一下股价，也挺好的！起码，它能保证你不亏呀，对吧？” “可我刚刚把股票卖掉...” “多少价位卖的？” “5.1...” “哦~真可惜...”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不讲武德的反击 作为一档脱口秀节目，话题自然不会一直围绕着ht展开。 后面聊聊学习生活，看看富翁学生和普通学生的差别，聊聊时事热点，听听卡特的看法，再玩点小游戏，小互动，四五十分钟的节目也就结束了... 然而，这一档节目里，暴露出来的信息，以及引起的热议可不小！ 在资本市场，在金融圈子这边，人们主要从卡特的话语里暴露出来的几个信息： 基本面良好，他们有自信完全忽视股价影响。拉升股价，也只是为了投资人的利益罢了...换句话说就是，你特么提前跑路怪谁？ 与可口的合作与联系，恐怕会超越一般的企业合作。这不仅来自于双方那另类的交叉持股和两家公司掌舵人的师兄弟关系... 顺着卡特提到的廉价食品市场空间思路去想，可口可乐与ht，的确存在很强的共性！哪怕品牌方向不同，一个做饮品，一个做食品，但他们定位的客户群体却有高度重合！ 或许ht做不到可乐那样，向上层覆盖，但在基数庞大的底层消费者那里，他们的融合度极高！而可口可乐，显然也不可能放弃低端市场。因为，可乐本就不是一个高端产品。 从定档定位上说，这二者几乎完全一致！ 三个作用相互叠加，或许可口加ht的组合，不如百事加tb那么...实际就是一家公司，一个声音，那么强的绑定。但在百事加tb这个「外敌」还存在时，这两者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尤其是当节目播出后的第二日，可口可乐与ht再度发布联合公告： 即日起，可口可乐将成为ht的唯一饮品供应商。与此同时，可口可乐也将给予ht一级分销商的地位与待遇。 享受可口可乐的扶持与最低进货价... 接着又是一则活动公告：喝可口可乐，免费吃t！ 活动规则也很简单，凡是购买一定数量的可口可乐，即可从经销商处领取到一张ht套餐兑换券。凭券免费兑换ht的t套餐！ 前脚刚大批量买进ht的股份，后脚就宣布给待遇，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去奶孩子... 要说这不是亲生的，别人都不信！ 瞧瞧隔壁百事是怎么对待tb的？！ 有了大品牌背书，甚至不惜亲自下场站台，挥舞着钞票力推硬挺！ 即便是再傻的人，也意识到，ht的股价又要涨了！ 原本还在犹豫的散户们，懊悔自己过早抛售股票的同时，一边怒骂，一边「真香」地开始了复购。毕竟，如今的ht股价，也才6.8，距离曾经的8.1，@ 流百分之三十。相当于，损失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在换销量，换市场占有率的同时，推动ht的收益，销量上涨，同时，ht借着这股风，股价还能涨，可口作为大股东，还能赚... 最后说不定，根本不亏！ 而对于百事来说，对！ 他们是控制着tb百分之百的股权，理论上，所有从百事可乐上付出的利润，都会回流。但这也意味着，餐厅那边的亏损，基本就是实打实的，每增加多少百事可乐的利润，就要少多少餐饮部分的利润... 而百事这边的快餐品牌可不少，你不能给这个不给那个吧？如果全给... 哦豁，销量倒是能上去，但利润的损失就太大了！ 别忘了，百事号称同样的价钱，双倍的分量...它的毛利润肯定是比不过可口的... 同样的营销活动，对可口可乐来说或许不痛不痛，但对百事来说，那就很肉疼了！ 尤其是，自己这边还欠着不少利息呢！ 「不好了！斯卡利先生，加州那边...」 就在斯卡利为对手不讲武德的这一招烦恼时，一个更加令人没想到的操作接踵而至... 「ht那边派了专车和专机，直接把示威者送去华盛顿了！说让他们直接找fda投诉...」 「但是他们没有却没有包食宿，现在我们那几个人在问，我们给解决吗？他们也不想去华盛顿，但现场，群情激愤...他们根本阻止不了...」 「废物！一群废物！」 若说联手搞营销只是有点不讲武德，欺负百事战线拉得太长，后勤供应不上来。那这一手，干脆就是把武德摁在了地上摩擦... 作为对手，斯卡利的桌桉上自然少不了fda，这个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单位出具的报告。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喷ht的用料差，但人家真的不会让你吃出大毛病... 所以，正儿八经的到fda投诉，其实屁用没有。人家ht怎么可能用有害物质来做食品，本来闹这个事，除了舆论影响外，目的也是干扰人家的正常运营。 结果... 斯卡利能理解，百事找的托儿们是知道这个目的的。但，其他被忽悠的闹事者不知道啊！ 一听对方这么「求锤」，那股火气不蹭蹭往上冒？ 你送我去华盛顿投诉你是吧？走！谁不去谁孙子！ 这么一来，自己的托儿们就很尴尬了。不去？ 之前叫嚷最凶的是你们，现在真要去投诉了，怎么没动静了？ 而去吧... 「给他们一笔路费，让他们自己回家吧！」 正所谓，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虽然内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掏钱，但这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托儿们...鬼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吃百事钱的证据？ 而且，这次用不到，以后未必也用不到。没必要为了一点钱，把事情做绝... 「好！那其他人...我们不管吗？」 「我凭什么要管他们？！和我们有关系吗？！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胡拉夫 第六百四十三章 资本市场的事情交给资本解决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在资本的眼里，一旦没有了价值...连资本的狗都懒得瞅一眼的所谓“正义之士”们，看着FDA出具的权威报告作何感想，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在乎。 即便是百事集团，他们也清楚，这时候再找媒体过去大肆报道这件事，也泼不了HT的脏水了！ 毕竟，HT在送这帮人去华盛顿时，也没说过负责食宿啊！面对质疑，能够出专车、专机，给人一个投诉、申诉的途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同样，在部分示威者意识到自己就是资本游戏里的炮灰，并怅然地转身离开华盛顿后。场外的斗争，尤其是在这种有些下九流的斗争便已经宣告结束了！ 情绪总会过去，再想组织一批人这么干，除了显得自己无理取闹外，已经造不成什么影响了！ 局面重新回到车对车、将对将的正面竞争！ 在资本市场上，伴随着百事集团将所有股票全部改为市价委托，挂单出售。在最初的散户涌进潮带来的股价回升后，HT的股价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定回落... 总量上，供给大于需求！ 实际上，少数投机者，也在担心HT是否还有足够的能力吃进这般庞大的卖盘... 上市公司，有好有坏。 好处暂且不表，上市公司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它就像一个站在明面上的靶子！ 强制披露的财务信息，结合历年的数据测算一下，很容易就能被人算出HT现有的现金情况。三千二百万，投资在了可口可乐的股票上，剩下的钱还要投入到供应链建设，原料采购，人工支出等等地方... HT已经没钱了！ 同理，可口可乐的情况，也大差不差。或许一亿美金，只能说是可口可乐把近期能动用的现金流都给用了，不像刚成立没几年的HT那样，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或者说，可口可乐的底蕴更足。可他能做到的... 可口可乐真正的大老板，伍德科夫还没死呢！ 可口可乐一代传奇掌门伍德科夫，人们对他的了解并不少。能够放权让罗伯特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就已经很令人意外了，许多“聪明人”都不认为，伍德科夫能够给予罗伯特更大的权限，让他在HT的事情上，孤注一掷！ “朱利，吉姆，下面的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们了！” 纽约，曼哈顿... 坐在老虎资管的办公室里，卡特即将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在HT与可口可乐的资金，几近枯竭时，资本的竞争，便只剩交给资本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关键还得看量子那边，老虎现在的仓位有点多，能抽调出来的资金有限。” “放心吧，索罗斯那个家伙不会放过这个热闹的。” 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就在HT的股价开始出现回落没多久时，老虎的资金入场了！ 练习...哦不，成长时长两年半的小老虎，开始面向资本市场露出自己的獠牙！ 买入！ 买入！ 还是特么的买入！ 小四千万美金的买进，重新将股价回落到6.8美元的HT股票，重新推回那个神秘数字... 而这还没完，仿佛冥冥之中自有7意一般。老虎的资金刚刚沉默，随即又是一笔七千万美金的大额买入... 富达投资与量子基金，同时出手！ 平均持仓成本7.2美元的老虎，购进555万股；平均持仓成本7.7美元的，量子基金与富达投资，再次购进909万股... 这一下，压力真正来到了百事这边！ 仓位还剩1536万股的百事，仅仅是保证金，便需要1228万。算上那些已成交股票原持有机构退回的保证金，斯卡利发现，陡然一下，自己又要补缴小四百万... 而这，还没有算上股票利息... 等到自己回购股票的时候... “斯卡利先生...斯卡利先生...” “怎么了？还有什么坏消息？” 轻呼声，将斯卡利从沉思中唤醒。他抬起头，斜了一眼来人... “摩根士丹利还有KKR那边来电，询问是否还要继续？如果需要的话，他们应该还能想办法从那些已购入的机构那边借到股票。并且，现在下场的机构，除了富达投资外，剩下就是两个基金。这是他们的资料，规模都不算大...” “富达的体量可不小，真拼现金流的话...毫无意义！而且，现在波士顿那边...算了，不管他们那一屁股糊涂账...” 在金融业发达的美国，纽约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金融中心。但波士顿的体量也不小，同样是TOP3的金融中心。 偏偏这两个地方又挨得很近，这就好像同一条商业街上的同行... 表面和谐共处，背地里全是小九九... 而在这种地缘矛盾之外，他们彼此的圈子却又不是那么得铁板一块。比如，特别钟爱兼并购业务的摩根，往往和高盛不对付。反而和同样热衷于此的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有点臭味相投... 斯卡利是清楚的，第一国民银行现如今，虽然是在卡特那边的队伍里。但只要利益足够，他们肯定愿意过来，再次将这个水搅得更浑一点... 比如将自己那边...前脚刚帮卡特收回的股票，转头再次借给自己去做空它... 甚至除了第一国民银行如此，梅隆银行，匹兹堡国民银行，乃至富达投资... 要借股票，真的不难！ 对中介来说，甭管哪边胜，哪边输，他们中间的好处照拿不误！！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情谊？ 往后稍稍吧！ 翻看着资料上关于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的介绍，尤其是老虎的股东介绍那里，斯卡利又愕然了。 “难怪了...” 斯卡利砸吧砸吧嘴，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仿佛就活在那个叫卡特的小鬼的阴影里： “怎么哪里都有他？！” 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后，斯卡利再次陷入了迷茫： 是继续豪赌，去赌那个绝境翻盘的概率；还是就此认输，清空自己的仓位... 当卡特自己持股的老虎基金下场搅屎的那一刻，斯卡利便瞬间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那个小家伙根本不满足于救市，他的野心根本就不在将股价拉回到正常区间上，反而是... 轧空！！ 第六百四十四章 轧空前，SEC的干预 轧空！ short squeeze！ 更加准确一点说，是卡特那个狗娘养的，并不满足只是把HT的股价给稳住。吃一波价值正常回调的收益。 他是想逼自己，将自己逼到交不起保证金，或者时间成本过大，已经抗不下去，不得不被迫清仓时，导致的股价飞涨！ 真正的轧空局面虽然眼下还没出现，甚至HT的股价，现在也只是堪堪，短暂地冲到了8美元。而市场上还存在着一千五百多万股的卖单，按理来说，如果没有新的资金再来吃进，股价还会回落。 但，这就像一个局，布局者已经把基底都打得差不多了，还怕吸引不到那些豺狼虎豹？！ 甚至别说以后了，即便是现在，百事都感受到了轧空的压力！ 别忘了，那些被各家吃下去的股票，都是要还的啊！ 三千多万股... 斯卡利的眼前已经开始发晕了！ 不...不是压力！ 斯卡利确信，即便是自己现在认输，开始回购股份，轧空的局面也一定会出现！原因无它，自己的头寸实在太大了！ 在过去，如果只是可口可乐那一笔助力，虽然有压力，但还能赌一赌。毕竟，那时候，算总量，可口可乐持有的股票加上卡特个人持有的，拢共也才三千万股出头。与百事这边控制的，基本处于平衡，甚至百事还略多一点。 但，可口可乐和卡特那边的资金已经差不多枯竭了。 在短暂的价值回升后，如果市场看到了一方疲软，看到一方的后继无力...再热烈的市场也会变得冷静... 逐步蚕食下，未必就一定会输！ 然而，当这两家新的机构出现时，一切都变了！ 多方的力量已经明显强于了空方，并且，在百事的大手笔做空下...轧空的局面已然形成了大半... “市场...市场...通知一下康泰事业部，做一份针对HT的市场营销活动！要快！” 强忍着那股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压力，斯卡利连忙吩咐道。 “另外，请帮我约一下证监会的比尔蒙先生！” 在如今的局面下，即便是就此认输，三千多万股，还要加利息的回购买单... 这HT的股价，冲破十美元，几乎毫无困难。 做好了认输的准备，但在正式投降以前，斯卡利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尽量让HT的股价低一点，然后动作小一点地回购股票，能少亏一点...尽量少亏一点... ... ... “卡特！卡特！赶紧起来，洗漱一下。证监会那边来人了！” “嗯？？” 宿醉的卡特，张开朦胧的睡眼，嘴里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句。 “SEC来人了，要见你！快醒醒！” 一脚踹在卡特的屁股上，吉姆·罗杰斯同样头疼地揉着自己的脑仁。 距离老虎和量子下场，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均没有收到借入股票的信息，也没有看到卖盘大量增加... 百事即将收兵的信号，便已经收到了！ 开香槟的时候到了！ 然后... “嗯？SEC？他们过来干什么？” 听到顶头主管单位来人，卡特一个激灵之下，稍微清醒了一点。 “八成是来当说客的，百事不敢赌了...但就像我们昨晚分析的那样，哪怕他们就此认输，轧空都会形成！” “SEC嘛，活跃的市场他们喜欢，但活跃到尼玛剧烈震动的市场，他们就不喜欢了！” “那你说我怎么回答他们好一点？” 一边提裤子，卡特一边问道。 说实话，和证监会打交道...卡特的经验并不多... 而一想到SEC的来意，卡特就感到一阵蛋疼。 果然，半场开香槟这种FLAG真不能立！ 要知道，自己等的就是轧空那一下！顺势在价格高位时，增发新的股票，因祸得福呢！ 结果... 你告诉我不让搞太大？还得给百事留条路？！ “妥协肯定是要妥协的，这个没办法。百事这种体量...你要明白一件事，联邦是不会让它真的倒下的！不然，可口可乐就是一家独大了...” “反垄断？” “差不多，ATT、标准石油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没解决呢，联邦不可能再允许一家新的垄断企业出现了！” 等待卡特穿衣的时候，吉姆走到酒店房间的窗边，拿过卡特床头柜上的香烟，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 “表面上看，我们做的事情没什么。但轧空一旦出现，说实话，对百事来说，不伤筋动骨是很难过关的，到时候你觉得可口可乐会不会出手摁死那个‘冒牌货’？” “那他们找可口可乐谈去啊，特么威胁我算什么事？柿子捡软得捏？！” 卡特表面骂骂咧咧地吐槽，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大概。 这不是废话吗？柿子肯定要捡软的捏啊！软的也好捏啊！ 反正联邦和SEC的目标就是，不希望可口可乐垄断市场。要做到这个目的，肯定得平衡百事和可口之间的实力差距。 那么，直接让你这个马上就要一刀给百事捅成半残废的家伙，捅不出去这一刀，这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总归是能达成目的，当然要选效率最高的办法了！ “反正，你心理有数就好。毕竟，他们这是在阻断我们很多人的利益，他们也明白不能搞得太过的。你自己看着谈就好，我的建议就是，不用软，但也不能一路硬到底。该争取的利益，争取；该妥协，放出去的，就让出去！” 同样明白这个道理的吉姆，压根就没接卡特话茬的意思。看着洗漱的卡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意见。 “好，我知道了！” 吐出一口苦涩的漱口水，卡特点了点头... ... ... “布莱克先生，我们希望你们能适当地放一些股票出来，让股价降低一点。给这个既然爆炸的市场，降降温...” “这不可能，比尔蒙先生！” “不是我想扰乱市场，而是，我个人持有的股票早已抵押殆尽。现在，HT的股票基本都在那些金融机构手里流通，哦...还有可口可乐，他们手里的股票也很多。我不是不想卖，一方面，有锁定期限制，另一方面是，我手里的股票都抵押了，我是不能动的！” “再说了，我们配合你们稳定市场，那我们有什么好处？现在的局面下，我们的收益绝对是超过百分之百的，总不能你们一句后，我们就把我们辛辛苦苦。耗费时间，精力，金钱才换来的收益，全部拱手让出去吧？” “没有这个道理！！” 第六百四十五章 他们本可以赚得更多 “百事会为此付出代价！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报酬！” “请你先别激动，布莱克先生。SEC无意干扰市场的正常运转，但只有一个稳定中活跃的市场，才符合所有美国人的利益。” 被卡特硬怼了一波的比尔蒙等人脸上丝毫看不到恼意，反而客客气气地笑着宽慰卡特的情绪... 对于SEC无意干扰市场正常运转这种话，听听也就得了。卡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这边提交的新股发行申请，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审批通过... 如果是正常的市场运作，在HT董事会决议通过，并经独立董事核准发行的股票。在信用评级、风险评级均在良好线以上的HT来说，几乎没有不通过的道理。 无非股票总量新增后，短期内会出现一定的票面价值回落。根本就干扰不了市场，也影响不了什么，可偏偏，这样一份再正常不过的申请，它就是不能通过审批... 至于为什么没通过，卡特真真是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虽说HT增发新的股票，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的既得利益并不明显。甚至在价值回落期，自己的身价还会掉。可虚名减弱一点，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发展资金，以及这些资金花出去以后，每年增幅的利润空间... 在轧空的时候，在股票价值远高于正常水平的时候，发行新的股票。卡特根本不担心没人买，毕竟百事要还债，它必须买！这样一来，自己很可能，非但不用损失一点所谓的身价降低，还能吃足HT的发展红利！ 小算盘正打得啪啪响呢，此时忽然被人把算盘砸了... 卡特很难保持冷静： “百事会付出什么？” “要知道，这次的事情，可是他们率先挑起的。另外，我也绝不仅仅只代表我个人，你们应该清楚，老虎、量子、富达、乃至道富银行、波士顿第一银行...”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他们的利益与你绑定不深。毕竟，他们只是借款，我们还是来看看前面这几家吧...” 直接戳破卡特意图搞扩大化的想法，比尔蒙从身边的随员处拿过一张表： “实际下场的，可口可乐，你以及你的HT公司、老虎基金、量子基金、富达麦哲伦基金、富达埃克琳恩基金、富达...全部以富达算吧...” “可口可乐目前的仓位大概在两千万股左右，这里面几乎包含了富达投资曾经持有的全部HT股票以及一部分你个人所持有的份额。老虎基金，量子基金，差不多一千四百多万股，这里面除了其余机构的股票外，也有一部分是你原本的份额...剩下基本都在百事手里，大概一千五百万股左右，除了两百八十六万股为百事所有，剩下...” “百事当初一共借入了近五千万股，按照平均利率30%算...如今已经一个月了。应偿股票总数，大概在五千一百二十五万股左右。即便是把他们如今所有的仓位都清掉，亏空依旧达到了三千六百万股之多...” “正常情况下，老虎基金、量子基金持有的股票应该不会保持太长时间的持仓。这两家基金，你我都很了解，以他们常用的多空策略来说，如此大量的多头头寸，想找到合适的空头对冲，并不容易。只要百事付得起价钱，这两千万股的回购，应该不是大问题。” “我们现在首先想要知道的是，可口可乐持有的股票...你们之间...” 在将手里的统计表递给卡特的同时，比尔蒙的眼神便在卡特的周身游弋... 如果可口可乐的仓位，始终不出，打算长期持有...那百事将会出现一个高达上千万股的亏空！如此大量的亏空，即便是把市场上所有散户手里的股票，全部高价吃光，也依旧填不上这个窟窿。 如此一来，这HT的股价将飞涨到什么地步，真的就是一个... “所以你们现在将注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希望我抛出去一些股票，或者说服可口可乐，清理一些仓位，好歹...维持一下供需平衡...” 统计表上的数据记载要比比尔蒙的口述，细致得多。同样附带的，还有一份新股发行申请，看着申请书上的两千万股... 卡特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将问题重新抛给对方... “如你们所见，我的新股发行时间，预定在一个半月后。这已经是很照顾市场了，我也不希望搅乱它...但在新股出来，在供给侧增加之前，HT的股票一定会出现一个有价无市的状况。这样一个局面，我们能挣多少...” “百事拿什么补？！” “未知的收益始终是未知的...” 比尔蒙叹了口气的同时，又摊了摊手。 就在卡特以为这货要劝自己落袋为安，见好就收时，只听他又说道： “当然，这个收益已经是可以预期的了，把它算入你的损失，并不过分。包括这份新股发行申请...怎么说呢！正是这个时间，让我们决定来找你谈一谈，从你申请的时间上，我们能看到你的想法。这很好...” “当然，我们更希望这个时间，还能提前一些。至于中间的损失...百事那边也递交了一份新股发行申请，你看一下...” “我个人的想法是，股份置换。在股份置换时，我们会酌情地降低一些百事的股价估值，或者说，对这些新股的发行价做出限制。” “以百事未来的收益，来填充你的亏损。至于机构那边，他们也不是不能挣，只是稍微挣得少一点而已。” 提前发行新股、与百事进行股份置换... 卡特没有着急答话，只是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然后静静地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还是老规矩，先算账！ 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正如比尔蒙所说，卡特也很清楚。无论是索罗斯还是朱利安，都不会长期持有HT如此大量的股票，他们必定要抛售。 而他们购入股票的成本，差不多一亿一千万美金，目前正躺在百事的户头上。而百事一旦正式认输，开始回购，哪怕只是非常短暂的上涨... HT的股价破九也不是难事，甚至百事回购的平均成本，最少也得在9.4美元以上。也就是百事得花一亿三千一百多万才能买进这些股票。 利润空间，只有两千万出头... 利润率差不多在19.6%，结合时间成本看，这个利润率不可谓不可观。 可问题是，他们本可以赚得更多！ 第六百四十六章 补偿方案与后遗症 如果一切卡特的计划进行，在新股发行前的一个月时间里。 大家都默契地选择持仓，不出售股票，或者说，少量地挨家挨户地放一点出去。一次放一点，一次放一点，让市场上HT的股票供给始终小于需求. 那这个股价涨幅绝对有可能成为83年最大的黑马！ 盖因，对散户们来说，HT的股票买到手，无论多高的价，都不缺接盘侠！毕竟，百事还等着HT的股票还债呢！ 一个绝对有人兜底的股票，你说买不买？ 甚至除了散户，机构都得下场抢购，参与薅百事羊毛的大行动。而百事自己，他们也急啊！甚至他们还会比一般投资人更急！ 因为利息！ 时间拖得越久，百事要偿还的利息就越高！ 不仅要跟各大金融机构，散户们抢那么一丁点股票，还要面临与日俱增的利息。 调控得当的话，HT的股票，最少能保持数月的供给小于需求。如此一来，这股价不上天才怪了！ 但如果自己接受SEC的调停，提前发行新股，这就意味着市场上将骤然增加大量的供给。原本的供需失衡，导致的股价疯狂上涨的局面将不太会出现，这也就意味着老虎、量子等几家给自己“站台”的金融机构，可能赚到的利润减少。 从客观上看，这些金融机构们的利润空间减少，的确给市场带来了一定的稳定作用。毕竟严重的供需失衡，越早结束，对市场而言，波动就会越小！ 作为补偿方案，用新股与百事的股份进行置换 在限制百事新股发行价的基础上，等于是给了自己更多的百事股权，算是一种补偿。 这种补偿方案，香吗？ 卡特得承认，真的很香！ 如今的百事，根本就不是曾经那个在饮料市场里，份额仅有4%的所谓“冒牌货”。在百事挑战的助力下，百事在美国的饮料市场份额早已突破了16% 而可口可乐，也仅有百分之20 百分之二十市场份额的可口可乐，年利润小五个亿。百事集团，最起码四个亿的利润是有的！ 新增两千万股后的HT总股本将来到八千多万股左右，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股票给到百事. 不看市值的话，只看实际价值。这两千股万，大概相当于HT未来四分之一的收益权，以目前来看，每年大概两千五百万出头的收益。置换到百事那边 在几乎明言，会压百事的价，以喂饱自己，换自己背刺一波金融机构们的情况下。这两千万股，如果以五美元的发行价发行，那么理论价值一亿美金的股票给百事，最少也能换来百事集团百分之三以上的股权。 实际上，换到百分之四左右，也不是不能谈。 毕竟，百事目前的利润率，和HT是没法比的。纵然是百分之四的股权，从收益上算，大概也仅有一千六百万左右，完全不及自己让出的部分。 但影响力，HT和百事却不在一个层面。尤其是在卡特很清楚，HT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的情况下. 1983年了！ HT的毛利率固然能够控制在一个很高的地步，但压缩成本，必然导致产品链较小。在市场消费逐渐恢复的情况下，HT的稳定客户减少，在所难免。 当需求降低时，利润也必然降低。而在百事这边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不是吗？而且，哪怕是提前发行新股，你给他们带去的价值已经很高了！我完全不介意你向他们坦白，你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SEC的压力！他们会理解的！” 仿佛看到了卡特意动的神色，比尔蒙继续微笑着增加筹码。 而这一下. 卡特都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贴心：矛盾转移的目的都给自己找好了！ 的确，面对SEC这位顶头大哥的压力。纵然是摩根、高盛都不敢说，SEC算个鸟？！ 他们发话了，要求大伙都收着点，看样子的确没辙了 而在面对自己时，他们又一反常态的下血本给自己喂饱。作为事件的中心，串联起这些机构的KOL，只要搞定了自己，其余人即便是闹，也很难闹出什么事 看样子，对方已经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想过了. “百事那边，你们应该沟通好了吧？” 若说人精都在哪，别的地方不好说，但美国的SEC绝对是.榜上有名的聚集地！ 在这样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代表公职权力的SEC想要稳定市场，少不得得在各路资本中间斡旋。没两把刷子，在这种鬼地方呆得下去？ 既然对方都替自己想好了退路，对自己的利益而言，也没有多少损失，那卡特也犯不着再继续较劲下去了 “当然！以股权置换来两千万HT股票，算上他们现在自己持有的，就已经有三千五百多万股了。这是不需要再额外支付什么成本的” “剩下一千五百多万股，只要供给量在那，从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那边收回，也花不了太多的代价。顶多再付出三千万左右，基本就能解决这件事，平稳落地了！” “也罢，早点过去也好。不瞒您说，耶鲁都开学好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望着借坡下驴的比尔蒙，卡特也放松了下来。 换个角度想想，在市场即将复苏的1983年前夕，总把精力放在和百事狗斗上，的确也不值当。 “明天我先约他们谈谈吧，然后你们再出面，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哈哈哈，那就多谢布莱克先生了！” “为了令美国再次伟大，稳定市场，我辈义不容辞” 大喊两句，毫无营养的口号，结束这次谈话后。卡特立马找上了吉姆还有朱利安两人.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一两周的时间，做到近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率。这已经很可观了！我很满足，就是索罗斯那边.” 在听完卡特讲述的经过后，朱利安率先点头，表示自己代表的老虎基金认可这个方案。到时候也愿意配合卡特，完成收尾工作。 只是 相比于熟悉的朱利安·罗伯逊，这位固然是奔着有利可图才下场，却又掺杂着许多人情的机构掌门人，索罗斯那边可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要是让索罗斯知道，本来可以赚得更多，结果就因为这个，导致他的利润减少 “索罗斯那边我去沟通吧，但我也不确定我现在在他心里到底还剩多少分量。另外，无论如何，以我对索罗斯的了解，这次的事情过去以后” “芥蒂肯定是有了！他不可能对此没有意见.”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七章 后续影响 「索罗斯没说什么，直接起身走了！你照常干吧！」 吉姆·罗杰斯并没有让卡特久等，就在几人谈妥后的当天晚上，吉姆便约见了索罗斯... 然后... 「这可不像一个很好的反应该有的信号！」 卡特砸吧了一下嘴，听到这个情理之中的答桉时，内心难免有点小小的尴尬。 当然，卡特倒是没有认为自己是在卖队友，毕竟该挣的钱，大家都挣了，只是挣得少了一点罢了。总不能，让自己当那个出头鸟，硬杠SEC吧？ 是，硬抗了SEC，大家看似赚钱赚得热闹。别人也会一口一个夸赞，什么咱讲义气巴拉巴拉的... 然后... 自己就准备以后上SEC的「黑名单」吧！ 对SEC来说，搞一群资本或许很困难，但特么要摁死你这么一个小虾米，或者恶心你...那可太容易了！ 千万别觉得这是什么意气之争，对SEC来说，他们的根本利益诉求是什么？ 稳定且活跃的市场！ 一旦HT牵头，强行把一支股票的供给掐断，导致市场上的流通量减少，交易活跃度降低，然后让一大群魑魅魍魉去抢你HT的股票，去哄抬你的价格... 正如能量守恒一样，股市上流动的资金，在正常情况下也可以视为一个均值。 别看HT一支股，不算啥，但在「人人都等HT，可特么就是见不到HT股票出售」的情况下，会不会撬动更多的资金，不会再其余板块和个股上流动，全都死等HT发出股票的时候抢收？！ 而某些板块或个股上的资金流动减少，又会不会导致某些公司出现资金断裂的风险，然后引起更大的连锁反应？！ 尽管从理论上说，以HT这么小的体量，能够撬动如此大的波动，基本不现实。可，风险，依然存在！哪怕它再小！ 再者说了，即便不说这些，就一个理由：不能开个坏头！ 就是以杀鸡骇猴，或者给予自己一些警告的理由，都足以令SEC... 时不时的查一下，或者搞一下什么的，烦都得把人烦死。更何况，以现在的实力来说，这就想挑战SEC了？多少有点心理没B数了！ 「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怎么，欢天喜地地接受，并感谢你卡特的提携？」 吉姆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奚落着卡特的贪心： 「现在这样已经可以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索罗斯也不是不知道，一旦老虎和你这边同时撤出，单靠他们一家，根本做不到对供给的限制。他们量子手里的股票，价格也根本涨不上去...」 「说难听一点，通知他了，这算是情分。我们即便不通知，他也得老老实实地跟上！当然，事如果这么办的话，就太难看了些。他啊...就是一时心气不顺罢了，不用想太多。再说了，生意场上...你还想当个人见人爱的富兰克林不成？」 「哈？我可没那么想，只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如果可能的话，大家开开心心把钱赚了，多好！」 卡特摊摊手，随即也没把索罗斯的反应放在心上。 固然，他有他个人的性格因素，会对此有不满。但，谁特么还没个脾气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自己，也不是当年那个仰望大老的人了... 「呵！你在说这话前，倒不如想想斯卡利...嘿，你看着吧，这件事了解后，这家伙在百事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就呆不下去呗...自己要作，这还能怪我？」 卡特撇撇嘴：什么斯卡利，鬼卡利的.. . 没听说过，不认识！ 再说了，和索罗斯这种，说得上合作伙伴的人，要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这很正常。但斯卡利，那可是「敌人」啊！ 自己需要管他怎么想？！ 卡特有点不理解吉姆这话的意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怪倒是不怪你，不过，你恐怕得做好一个心理准备。他的下家，大概率会是苹果！你之前不是说打算新办一个计算机公司嘛，嘿嘿...」 吉姆的笑容，在卡特看来有点过于猖狂了！ 「你说巧不巧？苹果也是做计算机的...」 「我...我...算了...」 卡特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这特么的美国怎么这么小？！前脚刚打完一架，后脚还得来是吧？！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会去苹果，他一个卖饮料的，跨行去卖计算机？！不怕扯到蛋吗？！」 「这可不是什么新闻，苹果的那位乔布斯经常往百事跑的事情，纽约这边还有谁不知道？你说他乔布斯总是往百事跑，能图个啥？难不成是去批发百事可乐给员工发年终福利？」 小小的吐槽了一句后，吉姆还是贴心地给了一句安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斯卡利这家伙，这次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乔布斯那边还能不能要他...这就是个问题了！」 「看到这家伙这次给百事带来的损失以后，苹果直接放弃邀约了也说不定嘛，哈哈哈哈！」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安慰了！」 卡特摇了摇脑袋，对吉姆这「虚情假意」的安慰，表示很淦... ... ... 「各位尊敬的股东，这一次召开股东大会...想必各位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 「没错，针对HT的并购桉，宣告失败。昨天我与HT的那位见过一面，大致谈了一下关于此次事件的后续处理问题...」 百事集团内部，斯卡利面色灰败的站在大会议室的中心。地下的听众们，脸色也不好看... 百事集团增发新的股票，用于同HT公司进行置换的消息，早在之前便已经通过董事会传了出来。从理性的角度去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了！ъìＱυＧΕtＶ.℃ǒΜ 用百事的股份去交换用以偿债的筹码，总比逼着百事集团现在就拿出大量的现金去平仓要好！ 五千万股的庞大头寸，想要平仓，以百事眼下的情况来看，少说需要三个多亿美元。而实际操作起来，谁都明白... 三亿美元根本就不可能搞定！ 若不是有百事集团的股份交换，以对面纠集起来的势力，还有那反击时来势汹汹的模样看... 五至六个亿美金，也就是以近20美元每股的价格回购股份... 这样能平息这件事，那特么都是万幸了！ 五到六个亿，这都是百事目前一年半左右的全部利润总和了，这是一笔根本拿不出来的现金！ 更何况，眼下的情况还是： 五六亿起步，上不封顶..。 第六百四十八章 属于斯卡利的时代，已经过去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眼下唯一一个，能够让大家都接受的办法了！ 增发新股，必然会稀释原有股东们的占股比例，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未来能够从百事集团这里获取的收益变少。 而且，这一部分减少还是实打实的... 因为HT置换来的股份，终将被用于偿还给各家机构。它们并不会为百事集团带来收益... 可这么做，多少还能保住百事集团的正常业务运转，不至于因为偿付问题，导致资金链出现严重缺口，进而影响到作为一家实体企业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终端市场！ 当然，理论上的有锅大家一起抗，固然能让百事集团的股东们接受，但... 这仿佛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一般得，被迫割让自己未来的收益权的事情，能让众人有个好脸色就怪了！ 作为这次并购桉的主导者，斯卡利，自然就成了一个最佳的负面情绪垃圾桶... 「下面我汇报一下百事集团的损失：1，收购KKR与摩根史丹利持有的二百八十六万股HT股票，耗资两千五百七十四万美金；以及并购咨询费，服务费等，合计三百万美金，共计支付给两家机构两千八百七十四万美金；」 「2，本次并购桉，我们一共做了五千万股的空头头寸。除去二百八十六万自有股外，剩下的融券利息，共计一百二十五万股。除去我们的自有股票以及马上将要置换来的两千万股，想要平仓，我们还需要花费一亿三千万美金从量子基金及老虎基金的手中，购入足量的股票；」 「3...」 斯卡利嘴唇翻动，剩下的话却忽然有些...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尽管媒体公关上的花费，包括请托等乱七八糟的开支，相比于在资本市场上的亏损而言，简直小得没眼看。不到百万级的经费，和大头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看着纵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沸反盈天的会议室... 或许，他们知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了！ 「剩下的一部分，我就不再多说了，详细报告我会以公告的形式邮寄给各位。这一次百事集团，蒙受如此严重的损失，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斯卡利长叹一口气后，轻轻地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报告。 「你当然得为此负责！」 一声斥责响彻会议室，却无人指责其无礼。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仅仅是账面亏损，就高达近一亿六千万，而这还不算「割让」出去的股份。 如果把那些股份未来能够带来的收益，折算进去... 不，这特么压根就没法算！ 甚至在抛开这些问题不谈的情况下，为了这次并购桉做得各种广告... 诚然，广告效应或许会为并购桉助力，但人们也绝不能把在这方面的开支，统计为亏损。毕竟，广告总会有效果... 只是，当这些事情夹杂在一块时，对百事集团的现金流，无疑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作为百事集团的股东，人们很清楚一件事： 百事的现金流，是扛不住这种亏损的！ 借贷，已然不可避免... 先借些钱，正常运转下去，总好过变卖集团资产不是？ 而这，又会带来新的，原本不必要的成本增加！起码，在在座的股东们看来，这就是原本没有必要的成本增加... 毕竟，决策也不是他们做的嘛... 他们的愤怒，情有可原。 斯卡利显然很明白这一点，只见他的神情在短暂的低落过后，忽然抬起 头，平静且坚定地说道： 「我不想成为一个懦夫，自67年时，加入百事集团，到今天...我已经在百事集团度过了16个春夏秋冬。从行销业务主管，到副总裁，再到如今的总裁...」 「人不可能不犯错，只是我这一次犯的错误过于得严重了。我不乞求各位的谅解，只是希望各位能够看在我过去的付出上，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亲手了解我的错误。再次之后，我会引咎辞职...」 「我今年44岁了，从28岁的青葱小伙，到如今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百事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了，即便是告别，我想...这也需要一些时间...」 「拜托了！各位，请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最后再看一看这里，并向每一个人说一声再见...」 斯卡利弯下的腰身，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在众人心中敲响。 不提眼下这件事的话，斯卡利当真是一位营销天才。28岁才加入百事的他，短短三年，就已升任百事集团分管市场业务的营销副总裁... 就这份履历，可以说，但凡持股比例高一些的大股东，对这位，可以说看着他逐渐秃顶的总裁，人们并不陌生。 过往，对百事集团的贡献也是...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卓越... 「下家找好了吗？」 一位大股东代表叹息后，轻声问道。 作为投资机构派驻百事集团的代表，他没有权力保住这样一位，可谓战犯级的总裁。但私交之下... 「有时候想想，很难说这不是一件坏事。约翰，过去的你，走得太顺了，难免会有些冒进轻敌...」 「44岁...你还年轻，正是最好的年华。相信，在这件事情以后，你会更加的强大！」 「如果需要推荐信，请随时找我！」 拍拍沉默不语的斯卡利的肩头，这位发言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起身离开会场。 早已在董事会便决定的事情，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了。而且，老友的落寞下场，看在眼里，也是心里堵得慌。 「珍重！」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过去也没有意义了。刚刚史蒂文他...就是急了，你别忘心里去。以后有时间的话，常回来看看！」 「谢谢，史蒂文说得没错。该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谢谢你们...」 人潮缓缓从斯卡利的身边走过，熟悉一些的人，可能会停下脚步，简短的交流几句。更多的人，则是留下一句「珍重」，或者「祝好」以后，便匆匆离去... 尽管如今斯卡利的总裁职务还没卸任，但属于百事集团属于斯卡利的时代，已经过去..。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下一个风口：工业制造 当卡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耶鲁大学的菲尔普斯门时. 倒是没有什么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浪漫。榆树的青葱虽然绽放，但那抹绿意却多少显得有些单调.耶鲁的花卉并不多 在几乎四月初，才重回校园的卡特，无疑错过了许多事情： 错过的课业，错过的《梁祝》在耶鲁的首次奏响，以及错过的那场及其著名的演讲，演讲中提到了一个计划：反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的战略防御计划。 俗称：星球大战！ “唉，新一轮军备竞赛又要开始了！可以预见，下一波大量资金汇聚的地方，应该在制造业和国防工业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仅仅只是白宫那位嘴上说说.” 看着电视里，关于里根总统3月23日的演讲回放，听着耳边瑞克的判断。卡特忽然想到了未来一个传言： 传说在苏联解体后，美国中央情报局在解密的冷战资料中，明确提到了所谓的“星球大战计划”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什么激光武器、天基武器，假的！全特么是假的！ 就是为了哄骗“玉黄”大帝把苏联那本就可怜的一点经济成果，全都砸到军事工业上，然后用经济拖垮苏联的一种战略骗局！ “哪怕是骗局又怎么样呢？” 听闻此言，瑞克耸了耸肩： “正如你一直在关注市场上的利率变化一样，相比金融，我更关心工业！” “我们谁都无法否认工业才是强国之基，工业产值也是你们玩金融的基础。现在的美国早已不是当年的美国了” “伱应该听说过一句后吧，任何一家能造汽车的工厂，都有能力生产军火！而我们曾经引以为傲的汽车工业，现在却被日本抛在了身后。你是汽车工会佐治亚分会的主席，你肯定清楚这一点.” “但你或许一直没有注意到一个数据，就在今年。日本汽车申请的专利数量已经与美国持平了！但他们的涨幅却明年，明年他们的专利数绝对能超过我们！” “初次以外，丰田的发动机热效率已经突破了40%除了它以外，本田、日产、马自达均有自己的技术创新和突破。另外，在牛津大学纳菲尔德学院，有位博士生近期发布了一篇论文，在他的研究数据中，日本汽车产业工人的平均可操控设备数达到了惊人的7.4，远高于我们美国汽车工人的2.5” “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日本汽车产业工人，能够熟练地操控七种设备，胜任七个工位。并且在生产库存方面，日本车企也比我们低了近15倍。这意味着，他们的生产效率更高，浪费更少！” “比我们成熟的工人，追赶并正在超越我们的技术储备，再加上更加高效的生产管理哪怕能源供应问题得到解决，我们美国车企，真刀真枪地拼，也不一定能拼过他们！” 说完了汽车工业方面的问题后，瑞克又举了一个例子： “在你比较关注的半导体行业，韩国和日本，也是紧紧地咬着我们。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富士通的储存器产能以及产品质量，其实已经不输，甚至比我们美国更好了！” “美国的金融强大，是建立在我们的工业实力，科技实力之上的啊！世界需要美国产品，需要美国技术，这样才有贸易顺差，美元才具有硬通价值，同时，大量的资金、货币向美国汇聚，并催生出美国强大的金融实力。” “高通膨虽然痛，但那只是表面的阵痛。它不是我们美国眼下问题的核心根本，根本在于我们的硬实力正在衰退，里根先生要是想让美国重新站起来，真正从根子上，把咱们的经济市场治好，他就必须发展工业，或者为工业发展创造出一片沃土！” “所以，‘星球大战’演说，是真是假，重要吗？” “哪怕它是假的，但想要做得真，想要做得骗过那些苏联间谍的侦查，美国也得向制造业，尤其是国防军工业，或者航天工业上砸入大量的资金.” 卡特明白了瑞克的意思，顿时一拍大腿： “但是，这些资金到底是不是用于开发新的武器，那就不一定了！但，钱和政策，一定会倾斜过来你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仿佛见到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般，瑞克笑得有些开怀。只是下一瞬，这个开怀的笑容，忽然就变得有些鸡贼，不，应该叫奸猾： “所以我觉得，你那个做计算机制造的想法很好！这个项目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只等政策一到，咱们马上开干！你最近不是缺资金嘛，嘿嘿嘿，我家来出，怎么样？” “嚯，你是真会见缝插针啊！你都说了，不用那么着急，我干嘛要你们家的资金，再说了，你信心这么足？现在市面上做计算机产品的公司可不少，上百家都是有的。而且，这上百家计算机制造商，都只有市场百分之24不到的份额.” “剩下的份额，全特么在IBM手里！人家就是这个行业的标准，你们要投资，不去投IBM，投我这里干嘛？” 晃动着翘起的二郎腿，卡特的眼睛忽然眯起。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瑞克家的势力，说实话，对计算机制造来说，帮助不大。单纯的资金入股，卡特觉得.筹码不够！ 哪怕因为百事的事情，自己眼下的资金有点紧张。但发展到这个阶段，钱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技术、资源、人脉助益，这才是卡特挑选合伙人时，最在乎的东西。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颇有嫌弃啊！IBM现在的个人PC，完全放弃了传统的自研软硬件路线，81年时埃斯特奇公开IBM个人PC技术部门全部资料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听说过.” “大不了自创品牌，或者说新的技术路线做得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做IBM兼容机就好，相对而言，这个投资的风险还很低！只要你说的成本能压下去，初代产品，直接做IBM兼容机反而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想啊，品牌效益蹭人家IBM的，看上去技术标准差不多，能做到的功能也差不多。但咱们的货，便宜！这就好卖啊！” “所以，这么好的生意，你应该知道，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说实话，今天这番话，是不是你家托你的口，跟我说的？”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章 渠道资源 “一半一半吧” 仰躺在座椅上，瑞克忽然笑了。从小躺椅边的饮料箱里摸出两瓶果汁，甩给卡特一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爸的确在圣诞团圆的时候，和我聊过你。不过，他当时只是大略地提了一嘴，今年的国防预算会增加的事情。知道你那边有一部分投资业务，他是想让我告诉你，今年可以着重留意一下国防工业板块的动静。” “至于后面这些，纯粹就是我的个人想法了。我是真的挺看好，伱这个计算机项目的，甚至比以往任何项目都要看好！” “哦？为什么？” 拧开瓶盖，卡特抿了一口手里的橙汁，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这才是根本啊！而且，以你的情况” “从大环境上说，联邦下一步对制造业的扶持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那么，一旦联邦的政策出了，以你在你们当地的情况，你不会吃不到这波红利。更何况，你手里还要大量的廉价劳工。这是生产端的优势，对比其余人而言，更加低廉的生产成本。” “而在技术方面，IBM的个人PC本身就是开源，允许我们免费仿制这就不说了。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我特意研究了一下你投资的那个微软，好家伙.他们可是现在IBM最大的软件供应商啊！你小子，藏得真是够深的！” “通过微软，你应该认识约翰·欧佩尔吧？” “哈哈哈，我不认识他。当年，我虽然参与过微软与IBM的会谈，但并没有深入，不过要认识并不难。另外，IBM个人PC部门里的一些负责人，我的确认识。” 面对瑞克，卡特并没有藏着这一情况。 正因为自己做计算机生产，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所以. “我还是那个问题，现在是优势在我，我不缺资金。无论是你想参与进来，还是你们家，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市场！” “俄亥俄州的市场，我们家是有渠道的。而且，借着我们的名头，你的产品能够迅速撬开许多购物商城的大门。” 瑞克的话，让卡特忽然间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网购连影子都没有的时代，一件商品想要卖出去，卖到消费者的手里。几乎只有两种办法：1，自己开设大量的门店，铺到全美. 这显然不划算，计算机可不是一件快消品。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途径了：走经销商，或者购物商城的路子！ 经销商那边先不谈，在1983年时，美国其实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成规模的电子产品贸易公司。或者什么电脑城之类的东西。 当然，大佬，拥有着大量计算机销售渠道的，的确有一家公司：IBM 但人家，怎么可能在自家的商铺，柜台里，卖你卡特的货？ “我想了一下，要走低价路线。那么传统的，逐级分销方式，对最终售价的影响太大。或者说，要满足着一级级代理商的胃口，还要让客户买到低价计算机，我们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但我们就不同了，俄亥俄州，那不必多说。我们家在俄亥俄州的店铺可不少，空出一些柜台来售卖这些计算机，不存在困难。” “在俄亥俄以外，打入购物商城。让他们帮我们代销，每件产品售出后，给予他们一定的分成，这是减少中间步骤，并且节约成本最好的办法。” “我们不需要额外招聘大量的销售人员，付出昂贵的店铺或柜台租金，就能把我们的产品铺到消费者们的面前。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让购物商场答应这种合作模式！” “这就是我们家的价值所在！因为嘿嘿嘿，我家可是出过一位被誉为‘共和党先生’的人呀，你做不到这件事。你可不能说服，全美范围内，那么多的购物商场，答应合作。甚至，我们家都不一定能做到。” “但起码，如果我爸，或者我叔叔他们愿意帮忙。我们的成功率，肯定比你大得多！最起码，一个见面会谈的机会，是没有人会拒绝我们的。” “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不够格入局？” emmm 瑞克的话，对卡特来说不难理解。毕竟卡特自己，多少也插足了地产业，如何不知道，美国的地产业，几乎就是共和党的天下. 当然，这并不是说，做地产商的，就没有民主党人。某位吃瓜红帽，如今可都是民主党党籍，只是相对而言，十个美国地产商，特么最少七个共和党，剩下还有两个半和共和党来往甚密 这从来不是什么秘密，而购物商场这种商业地产，它不也是地产嘛？！ 凭借塔夫脱家族在共和党内的影响力，去撬开那些购物商场的大门，这对卡特而言，的确很有些吸引力. 本来就是在IBM的虎口抢食，只是相对而言，IBM这头猛虎。有点看不上咱们这.说难听点，一家小小的贴牌厂，在IBM眼里不亚于一只绿头苍蝇. 人家不在乎你一只绿头苍蝇能抢到的市场份额罢了，所以能够忍受。 但凡哪只绿头苍蝇吃得多了，让老虎看得不爽了，那它可能就要对你下口了！ 产品的竞争无非存在于两个方向：一是技术碾压；二是渠道战争 IBM虽然庞大，虽然牛逼，但那都是大型计算机啊！作为IBM的软件供应商，微软目前的执行主席，卡特很清楚，IBM在个人PC领域的技术储备其实很少！ 也就是说，IBM根本没办法在小型机领域甩开背靠富士通、AMD等工厂的自己。毕竟，他们自己的芯片，都是从英特尔拿的货。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种针对自己的办法，就剩下一个渠道战争了！ 封锁自己的销售渠道，或者挤压自己的渠道，比如在电视购物的方向上。通过大量的资金抢占黄金频道，黄金时段的广告位；比如在线下渠道中，抢占优势地段，展位等等. 而瑞克提到的方案中，最让卡特感兴趣的，其实不在于渠道的迅速铺开上，而是将自己的利益与购物商场这类渠道商的利益深度绑定： 自己卖得越多，渠道商收获得也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IBM能够一次性给足他们，在他们想来，自己无论如何也给不到的利益，不然，自己的产品，在展位曝光等方面，都不太会落入下风。 或者换句话说，这种绑定模式，是在无形中，增加IBM对自己发起渠道战争的成本！ 为自己那个还没影的计算机制造公司，塑造一条不那么坚固的护城河！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一章 现金缺失 “考虑得怎么样了？嘿嘿，覆盖全美的渠道，这是眼下你非常欠缺的一点！而我们，塔夫脱，就是一个渠道接口，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掏钱！” “呵，别催！这件事，我回头考虑一下先。你可以先把你那边能够对接的渠道列个表给我，能够几乎肯定打通的渠道有哪些；大概率成功的有哪些；有可能但不保证能打通的渠道有哪些.” “这些信息，伱得先给到我这里。然后，你们再做一点，让我看到，你们确实能做到这些” 望着摇头晃脑，仿佛稳坐钓鱼台的卡特，瑞克抄起床边的一件T恤就甩了上去： “你在怀疑塔夫脱？！” “只是走个程序！” 将脸上蒙住的T恤扒拉开，卡特嘿嘿一笑。全然没把瑞克的佯怒放在眼里. 对这些啊美利坚上八旗 说实话，他们到底有多少底蕴，以及能够做到多大的事情，卡特其实是不了解的。但仅仅是B-5警务公司的事情上，对方展现得那冰山一角. 卡特不怀疑塔夫脱家族能够做到瑞克所说的那些事，只是 “我不能确定你家里也愿意全心全意的参与进这件事，你明白吗？” 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在足（老）智（奸）多（巨）谋（滑）的笑容后，卡特忽然贱兮兮地一笑： “如果只是我们，那固然好说，可你爹这不是还没死呢嘛！你个小年轻，着啥急？” “你真的像个道格谢特” 竖起一根中指，向卡特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瑞克也明智地暂时撂下了这个话题。 正如卡特所说，自己刚刚所承诺的一切，都是来自家族的资源。那并不是他瑞克自己的，他也没那个权力替家里做主 “等你那个项目开动了，记得和我说。我家那边.无论他们参不参与，我都想参与进来！大不了我给你打工就是了！” “哈？” 眼瞅着这个话题结束，准备问问学校近况的卡特，乍然听到瑞克这么一句话后。愕然地抬起头： “你没事吧？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ROTC的合约！” “报到前又不是没有时间。而且，你不是总说，计算机是未来能改变世界的东西吗？那对军事领域.它本来就是为军事服务而出现的机器设备。我对它多一些了解，总没有坏处！而且，我是真想做点实际的事！”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上那几根碎发，瑞克从书桌上抽出好几本书： “你说我们天天学机械，学管理我知道理论很重要，但我也想实际一点！就是，真的能把它拿到实践中去检验！可惜，我们家” “老地主了，是吧？哈哈哈！” 卡特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瑞克的肩膀，忽然有点理解了这个好基友. 关于做实业的想法，从大一开始，瑞克就没有隐瞒。而偏偏，自己之前也一直在鼓捣一些歪门邪道. 现在唯一的制造，也就是帮耐克做做代工。但那种生产水平低下，纯靠人头来凑的低端制造业，显然不能满足这位少爷的胃口。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哪怕规模不大，哪怕工人来源有点小问题，但好歹生产的东西.对吧，计算机，起码听上去不掉档次 也有点，高新科技的味道！ 瑞克有些急躁，卡特能理解。 “放心吧，面包会有的，牛排也会有的。等我缓一段时间，你想做什么，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投资呢！” 慵懒地伸了个腰，卡特再次躺回自己的躺椅上，吐槽道： “主要是这次百事搞出来的事情，虽然咱没亏。但毕竟，借了外力，而那帮中间商赚得才叫一个多我，没什么现金进账！消化这些收获，需要一些时间，耐心些伙计！” 三千来万股，借了两千万出去。百分之二十的利率，放了不到一个月，回报也就三十万股左右. 在锁定期的限制下，哪怕股价涨回去了，对卡特来说，也只是名义上的身价在涨。实际收益，现金其实都砸进了可口可乐 总体来说肯定是不亏的！ 经过百事这么一闹腾，几千万上亿出去，可口可乐那边弄到了近百分之四的股权。HT持有一部分、自己持有一部分、黑旗商业银行持有一部分 每一部分看上去都不多，但合在一块，却也不少了！ 另外百事那边，付出的股权，置换主体是HT。同样百分之四以上的股权，收益给到HT以后，自己又能通过HT的股份，吃到 37%左右！ 新增发两千万股，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卡特在HT的占股比例也因此从49%以上，锐减到37.5%。 看似比可口可乐更多的股份，在卡特的估算里，每年能够带来的收益，百事这边还真比不上可口可乐 而可口可乐，巴菲特巴老爷子投资可口可乐.赚麻了的事情，还有那个走哪都给可口可乐打广告的轶闻趣事，一般人都听说过！ 只是老巴同志是啥时候入局可口可乐的，这个卡特就不太清楚了 阴差阳错下，提前入股了可口可乐. 这部分股权，卡特肯定是不想动的。放着等未来的樱桃快乐水入场，它不香吗？ 可不动这些股权，就意味着，自己的现金是实打实地花了出去. 换来的却全是未来收益权！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是真觉得，现在投资你那个计算机公司，特别合适！难得你这会没钱，还要想办法找钱填黑旗商业银行的窟窿.” 瑞克叹了口气，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仿佛在琢磨怎么说服家里一样： “那笔钱，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以同业借贷的形式，从黑旗储蓄那边调来的居民存款吧？虽然短期内，看不到挤兑风险。但这一下好几千万出去，看你现在的反应，应该也没有想着要抛售可口可乐的股票。” “那这一笔借款，怎么还，就是问题了！以你们那个地方的经济环境来说你的金库还扛得住吗？！” “嘿！你这就小瞧人了不是？” “正常情况下，类似黑旗这种地方储蓄银行，的确别说上千万了，几百万可能都会导致信用危机。可我们不一样！黑旗是特殊的！” “不光是规模，更重要的是我们道格拉斯，皮尔森，包括阿盖尔等有黑旗银行分行的地方.当地经济前两年，基本都是被黑旗，或者说被我盘活的！” “这种予人温饱带来的信任嘿嘿，我们的居民平均储蓄率，绝对冠绝全国！我们那的人，信我！敢把钱放我这保管！” “所以，这件事，我是真不着急。行了，先不说这个了，学校里最近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二章 我的场子！ “你这么自信？！” “黑旗商业银行，三千万美金出去，这都” “没事！放心，黑旗商业银行现在.账面上都还有近两千万呢！” 瑞克那满脸的不可置信，在卡特看来，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褒奖： 地方性储蓄银行，小一点甚至叫储贷信用社。在美国很难形成气候，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地缘信任问题. 尤其是在美国中南部的小城市里： 在曾经还是布莱克银行的时代里，银行老板，卡某人的便宜老爹克瑞斯·布莱克那是能够准确地叫出每一个客户的名字。 家住什么街，多少号；家里几口人，几亩地；是喜辣还是喜甜；有什么爱好. 老布莱克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本来就是街坊邻居，就是好友！ 基于这种信任，对方才愿意把钱委托给老布莱克保管。而一个城市，哪怕是小城，几万人口里，真正能达到这种信任的人数，其实也有限。 那其余人 他们其实根本就不存钱，也不会在银行开办账户！ 事实上，直到未来，美国都有超过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人，压根就没有银行账户！！ 当初自己做的事情，有赚钱的考虑；有身为储蓄银行的责任；有本杰明的人情.但更关键的一点就是：重新恢复居民对自己的信心，甚至，让他们比相信老布莱克，还要更加得相信自己这位小布莱克！ 赚钱，是咱卡某人带大伙赚的！ 面包，是拿咱卡某人给大伙的钱，买的！ 现在，咱卡某人说替你们管下钱 如果要黑你们的钱，干嘛还带伱们赚钱？！ 用互联网黑话说，这就是流量经济！在自己真正触及的地方，也就是科菲县及阿特金森县三角地区，黑旗银行的居民储蓄率高居不下。而到了黑旗的“海外飞地”-普莱恩斯 那就 平时卡特压根不会把普莱恩斯分行的数据，纳入自己的计划考量 “实话告诉你吧，这一次我在康涅狄格搞这个黑旗商业银行。的确有，将触角伸到纽约和波士顿的想法，处在两座金融中心的纽黑文，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前哨站。” “但实际一点说，我是看上了一个生意！类似于Payday Loans，但我不准备用他们的模式玩。而且，康涅狄格对Payday Loans的限制有点高，我是打算弄一个专业的小额信贷公司，把它包装一下。” “从Payday Loans几乎完全不考虑信用评级，有银行卡就能贷款。但还款日很紧促，且利率高企的贷款不同，我打算把利率下调一些。从完全不考虑信用情况，变成.不那么考虑信用评级或者说，专门针对一些信用记录不完善的人群，如学生、如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的一种小额贷款。” “从形式的变化上，看看能不能绕开康涅狄格州的监管限制。毕竟，我们不是街头的高利贷，而是正规的贷款.好吧，这应该算次级贷，利率方面肯定会比正常贷款要高。” “这个试点，我就打算放在耶鲁大学，纽黑文大学以及南康涅狄格大学，先从这三所学校开始！逐步推开。为此，我调拨了五千万美金过来，而这，还完全威胁不到黑旗储蓄的根本！甚至还不到我们黑旗存款型负债规模的十分之一！” “GOD！！你说的都是真的？五千万还不到十分之一，你们的储蓄规模五亿以上？！这不可能？！” 一把攥住卡特的手臂，瑞克的表情宛如见到了外星人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一方面，是信任，我带着他们赚钱了！我解决了当地大量人口的失业问题，这个情况一传播，再加上我又是本地人。本地能人的银行，他们有啥不相信的？另一方面，前几年，我们那里能赚到钱，在危机中找到了机遇。所以，人们有钱！” “有这个规模，是正常的好吧！” 卡特双手一摊，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因为，在眼下的辉煌背后，则自己也要面临一个，如何走出去的难关 市场的危机正在过去，而银行业的危机，才刚刚到来. 高存款利率时代留下的后遗症，随着市场上的人们消费信心的恢复，迟早会暴雷！ 当人们敢花钱的时候，去银行取钱。一个两个无所谓，但是当大量居民想要取钱时 开玩笑！ 快百分之二十的存款利率，卡特就不信有几家银行能负担的起！ 收钱的时候，怕是都哭着收的。到现在还没破产的储蓄银行，哪一个不是在玩手捧雷？！ 一旦出现兑付困难的情况，就是炸雷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黑旗储蓄，怎么走出去？ 要给人收拾烂摊子不说，这个烂摊子烂就算了，偏偏还是烂在信用上。本来外来户，就不容易获得本地居民信任，而且现在也没有了当初的经济危机，没有了那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局面。 现在接盘，还是接一个刚刚爆过雷，盘底都快被炸穿的盘 自己又不是神仙，这种开局，怎么玩？怎么让黑旗在外地站稳脚跟？关键还不能花很多额外的钱. 揉揉有些发疼的脑仁，卡特又一次提起了那个话题： “换换话题，说说学校里最近的情况吧！” “《耶鲁每日新闻》.你床头柜上都堆满了，你自己看呗！” “你要是想要我命就直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谁在乎？你拣点重要的，跟我说一说！”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哦，对了，有几个情况，你可能会感兴趣。” 捞头大脑门，瑞克努力地回忆着这两个多月以来的情况： “听说百事赞助了这一届的Yale-Harvard regatta，而且比较搞.他们赞助的是哈佛队.多少带点针对了！应该就是针对去年你和可口可乐联合赞助The game，耶鲁队的事！” “那会你们还在斗法呢，现在尘埃落定。这件事，已经有点无关痛痒了” “他们倒是会挑人！” 卡特用鼻孔哼了一声. Yale-Harvard regatta，耶鲁和哈佛的赛艇比赛。正儿八经地说，这场比赛的档次，还有历史地位，甚至比橄榄球赛The game还要郑重 但通常，耶鲁不太喜欢提起这个比赛。因为，在赛艇项目上 耶鲁压根没赢过几次！ 次次被人吊打的比赛，有什么好说的 也因为赛艇项目常年被老冤家哈佛摁在地上摩擦，这才导致The game在耶鲁人的心里，格外重要. 毕竟：找场子嘛！ 我的场子！！！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三章 学校事务 时至今日，入学耶鲁，一年有余... 相比于其他的同学，卡特在校的时间并不长。加上，严格说起来，这已经是卡特读得第二次大学了，有些东西早已习惯。归属感，肯定没有一般学生那么强烈... 但，也不是没有！ 除了身边就有许许多多的耶鲁毕业生，自己恰好处于这个圈子外。卡特得承认，以自己的情况来说，在美国的藤校中，想要找到一所能够容忍，不，应该叫包容自己特殊性的学校。 也只有耶鲁了... 从教学制度上，耶鲁就与其它的藤校不同。入学不限制专业，所有学生可以用三年时间，来涉猎更多的知识，以确定自己今后的方向; 从管理制度上，耶鲁也和其他藤校差别很大。各个学院，包括住宿学院的自主性极大，别说耶鲁那个毫无存在感的校董会，哪怕是校办也很难插手各个院系自己的事情... 多得不说，仅仅是这两点特殊之处，便导致... 耶鲁的教授们在教育理念上，普遍更加包容，开放。对于有自己想法的学生，他们更愿意支持，而不是指责与制止。偏生，这帮人还有权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 享受了耶鲁带来的便利，感受过教授们对自己的照顾，卡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之辈。这个好，得念！ 潜移默化中，卡特对于“耶鲁人”这个标签，并不排斥。 乍然一下，听到那个该死的百事，居然在支持耶鲁的老对手，这... “回头我跟戈尹苏埃塔先生商量一下吧，他们哈佛队的运动员有的，我们耶鲁人也必须有！” 饮料品牌向来都有赞助体育赛事的传统，甚至是垄断性赞助。可口可乐在这方面的开支可不小，一场小小的校际运动会... 别看它不起眼，可到底也是传承百年的比赛。在周边地区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花个几十万，甚至只要几万美金赞助一下，并不亏... 卡特有这个底气，提前放出这句话。别说戈尹苏埃塔了，哪怕是伍德科克，大概率都不会拒绝这一次小小的赞助。 “这个算了吧...你把Thegame的赞助拿下就够了。赛艇...不是我说丧气话，真不干过哈佛那帮森口。尤其是，他们现在那个主教练，很有点厉害！” “没事，这个又花不了多少钱，对财大气粗的可口可乐来说，一个大学比赛的赞助算得了什么？董事会都不需要开，咱们的老学长自己就有权拍板决定的事情。难得可口可乐这种大牌饮料厂出了个咱们的人，这不可劲薅，放着过圣诞啊？！” 在康他人之慨这方面，卡特一项很有心得。 花可口可乐的钱，赞助耶鲁的赛艇队。可口可乐收获了耶鲁人的好感，赛艇队收获了更好的装备，而自己... 嘿嘿嘿，作为经办人，你说别人会感谢谁？在耶鲁的这帮学生们眼里：卡特=有本事！….一边疯狂敲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卡特一边继续问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有时间我和戈尹苏埃塔先生联系一下，看看他的想法。你刚刚说，几件事？还有呢？” “还有就是，玛雅·林，你还记得嘛？她那边的纪念碑项目，还是维持原样开工了。不过那个军人凋像，也同步施工，这已经算是妥协之后的结果了。”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害，咱们两第一次在耶鲁出名就...后面你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把她拉入我们复兴社，别的地方，我们不需要怎么管了。下一件事！” “你上电视，就是那个《今夜秀》的事情。学校里，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了。主席那边估计气坏了，好不容易看你老实了半年，结果...诶，说真话，你下半年有没有竞选理事会主席的想法？如果有的话，我觉得这段时间可以趁热打铁，咱们再折腾点事情出来，尤其是大一那边，得去刷刷存在感了！” 耶鲁理事会主席... 卡特忽然有点恍然，好久都没有听过的名词，忽然被瑞克提起。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打开... “我现在也说不好了，真的。伙计，一开始我们是打算争一争这个位置，方便搞事...啊不，是锻炼自己，方便以后嘛。但现在，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计划外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 无奈地叹了口气，卡特也有点迷茫了： “这就不要提计划内的事了。比如熊猫馆，最近中国方面联系过我，他们林业部那边已经审核通过了。现在这个租赁订单，已经发到了大熊猫保护中心，等他们挑好合适的大熊猫，并做好启程前准备的话，很快就要到美国了。到时候，西黑文地区开发，应该也会同步启动。市政府那里要协调，地产商那边要接触，我肯定会忙起来...” “再比如，我想做的那个小额贷款公司，还有你心心念念的计算机制造公司。道格拉斯那边，应该说，这会是全美范围内的，中小型储蓄银行危机，马上也要开始了...” “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可以预见到，我...多多少少肯定会被波及到。尤其是当道格拉斯附近有小型储蓄银行爆雷的时候，FDIC肯定会找我...” “你这是打算放弃了吗？” 听闻此言，瑞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有这个的话，对我们的复兴社来说，意义很大。现在，我们这个社团在学校内的推广，很难！一般人，我们不要，可对那些我们想要的人来说，我们总归少了一些宣传上的噱头。毕竟，相比于那些老牌有传承的兄弟会，我们成立的时间太短了！” “但如果我们这里，有一位理事会主席，甚至未来还能成为研究生参议院的议长...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招牌！如果你没时间的话，赖纳怎么样？我记得他也是理事会的人。” “他恐怕和我差不多，时间上也很尴尬。他现在在帮我打理TCA的事情，不仅要在移民局和警局，州法院几个地方来回跑，打关系...马上，GCA也要成立，他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说起来，咱们这些人里，最悠闲的，好像就是你了吧！怎么样？要不，你上？” .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五十四章 耶鲁理事会主席 “嘿！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平时还要去ROTC那边呢！” “你说得就好像谁不用去一样...你别忘了，我也是ROTC学员！就你了！为了使美国再次伟大...” “你少特么在我面前喊口号！我真不行，我大一就没加入理事会，群众基础还有影响力，更是和你没法比...” 仿佛是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一样，瑞克脑瓜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就保险来说，我们力推你上去，是成功拿到理事会主席，最稳妥的办法。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去帮你做些实际事务，这个可以！但主席，你去参选，比我合适！” “可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伙计！” 卡特闻言皱了皱眉。 挂名主席，就和汽车工会那个一样，听上去好像不错。但面对朋友，卡特却不希望如此... “嗨！我们的目光要看长远些，竞选并争取耶鲁理事会主席，是为了复兴社的壮大。一个强大起来的复兴社，对我们的未来，帮助可不小。在必要的时候，我个人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呗！” 忽然高洁起来的瑞克，还没等卡特刮目相看呢，忽然话锋一转： “你要实在觉得对不起我的话，计算机公...” “滚！” ... ... 笑闹一阵后，两人重新落座... “距离换届选举已经没有几个月了，如果我们要在大三就拿到主席职位的话。现在就得抓紧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时间...我还有很多的课要补...除非，你能说服你那个叔叔，给我放个水...” 卡特叹了口气，换届选举，肯定是等不到下半年开学的。而如今已经是四月初了，撑死了，留给两人准备竞选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过于紧迫的时间，一度让刚刚提起一些斗志的卡特，有些泄气。 或许，贪大求全，真的要不得！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钱你挣，特么名声你也想挣，同时还不落学业？！ “呵，你觉得可能吗？我敢跟他说这话，我腿都要被打断...我四叔母，可是意大利人！” 这是个梗，意大利人和中国人很像：比如过年（圣诞）时，没有特殊情况一定会团聚，再比如...打孩子... 吐槽了一下意呆利式家长，瑞克继续说道： “该补的课，你正常补就是了。我觉得吧，你最大的竞选优势，本来就在于你的个人能力。上市公司创始人、汽车工会左治亚分会主席、吉米·卡特总统先生的好友等等...” “你身上的这些标签，有哪一个像是一个正常的大学生身上该有的？抓住这一点，去宣传，然后半个月左右吧。隔个半个月，办一个沙龙，讲座什么的，和各个院的学生们都聊一聊...不，重点就放在oldcampus就行了！还不用你挨个学院的跑！” “我们大二这一批人，你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见义勇为的英雄，英勇的陆军准军官先生嘛，哈哈哈！主要打大一，这两拨人搞定，这个主席就到手了！”….“而且，就像可口可乐的这种赞助一样，你还不是主席呢，就能拉到，那么如果你成为主席...多了不说，起码在文体活动这一块...对吧？金钱的力量，还是很香的！虽然我们都明白，这不是钱的是，可只有你能做到这些，乃至于更多的事情！” “哦，对了，最近学校还要为一件事发愁！” “什么事？” 仔细想着瑞克的话，卡特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钱！” “你也知道，我们耶鲁几乎没有校董会的援助。财政方面，超过27%的收入来源依赖校友捐赠。现在的情况...听说耶鲁是打算在招生方面做点文章...”ъìＱυＧΕtＶ.℃ǒΜ “这方面，还能做什么？耶鲁的名声...好吧，最近几年不太好，但那也是纽黑文。不是耶鲁！有底气申请耶鲁大学的，自然会申请，咱们...” “你想过留学生吗？” 瑞克的双眼，直视着卡特，忽然悠悠地说道。 “我们现在的学生规模其实已经很大了，再增加的话，只会败坏口碑。听说今年的，接受美国籍的学生人数正在减少，但学校方面，有意在国际留学生方面做点文章。” “一方面，这些国际留学生，在很多地方可以不占我们本校生的资源。比如住宿，对吧？另一方面，他们的到来，除了直接的学费收入，学校是打算给一部分补贴，让他们在学校附近租房居住。也算是带动一下周边经济的发展，让那些闲置的房子有个用处，让那些关门的店铺重新开张！” “关于这个事情，还没定下来。不过有这个意向和可能，而你，日本和中国，你可是经常跑的。到时候要去搞一些交流活动，类似宣讲会之类的，你也很有优势。更何况，你本身就可以成为一个另类的榜样：瞧，如此成功的人都选择耶鲁，耶鲁都造就了你...” “诸如此类...我个人感觉吧，学校现在为了搞钱，很多事情都可能会让步或者说，他们也会推波助澜...” “行了，这个就别说了，具体说说，我们怎么做？” 竞争理事会主席的目的，明确；优势条件，明确。剩下的，无非就是执行方面的问题了... “我记得你说，鲁伯特·默多克先生要见你？你能不能从他那里再跑一跑媒体？” “不好说，我...算是欠着他人情呢。还不知道对方找我什么事，我怎么能说，再通过他，上一些电视节目。不过这方面，你可以放心，哪怕没有他，一般的电视节目，对我来说，和路边的公交车没什么区别，只有我想与不想的问题！” “OK，那很好！这段时间，你不用干别的。你就上电视节目，甭管上什么，就上去吹！吹自己，吹学校...学校里面，交给我！” 听到卡特这么说，瑞克明显松了口气： “只要你把这股风吹起来，经常在电视上出现，这就足够了！你的定位，就是一个吉祥物似的东西，与他们保持距离，保持逼格就行。剩下的什么沙龙，或者粉丝见面会这种活动，我们来办就好！正好，我也得让你看看咱的本事...”.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参与竞选前的准备 耶鲁的政治生态，与美国的政治生态有着高度的重合！ 基于这一点来看，负责耶鲁校内学生行政事务管理的理事会主席，对标的就是美国总统这一职务。那么在竞选流程上，二者也非常类似： 发表自己的执政纲领，俗称忽悠，画大饼。你需要告诉所有的选民，也就是耶鲁内部拥有投票权的那些学生们，如果自己当选为理事会主席，自己将如何如何... 对大多数的耶鲁学子们来说，学习、生活中，最关心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在满足基本需求后，他们又追求什么... 这是卡特几人在预备竞选前，需要准备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巡回路演。简单点说，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 让人们看看你是个啥样的人！ 在这个时代，诸如拜窜稀这种...多少沾点老弱病残的家伙，显然是不符合大多数人心目中，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的角色形象的。 你需要展现自己的激情，自己的动力，或许再加点亲民和善等标签？ 这一步，并不着急。 复兴社的成员们，再次汇聚在那个墓穴般的会场里，开始了第一步的谋划。 “我们的诉求其实不多，只是希望大家能平视我们，这就足够了！” ROTC学员，马修·麦克奎琳第一个代表ROTC学员群体，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有ROTC奖学金，学费方面我们不用担心，经济上不存在多少困难。唯一令我们难受的就是，有些同学那异样的眼光...拜托，越战又不是我们挑起的！” “就是，有意见去华盛顿啊！在纽黑文发什么牢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彭斯！瑞克，你相信我，只要我们在演讲的时候，说布来克先生就任理事会主席的话，会致力于改善ROTC学员的地位，不，应该叫恢复我们的荣誉。我们是准军官，是美国军人，我们是为保卫这个国家，不惜付出生命的人...” “只要有这个承诺在，我保证，ROTC这几百号学员的选票，肯定是布来克先生的！”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的建议，马修！” 作为会议的主持人，瑞克澹澹地点了点头。 看着下面这群，小一半都是ROTC学员的家伙们，瑞克不禁有些想吐槽：就这人数占比，哪怕没有这个承诺，估计ROTC的选票也能拉到... 毕竟前几年，反战思潮闹得那么凶。作为人文主义的前线阵地，在保守派与自由派斗争最激烈的时候，率先向所谓自由主义敞开大门的耶鲁... 从性质上讲，多少有点又白又左... 在思想风气稍显左倾的耶鲁，ROTC学员们，可不是一般社团欢迎的对象。此时有了复兴社的接纳，这...不说感恩戴德，但心理归属感，天然就上来了！ 只是，这毕竟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玛蒂科，你们西利曼学院那边，有什么建议吗？你们可是土豪学院，我想应该不存在多少经济上的诉求吧？” “的确，托老前辈们的福。我们学院的学生基本不会为了钱发愁，哪怕是贫困生，学院也有补贴，加上学校的助学金，他们的生活质量还是不错的。” “就整体而言，我感觉我们学院可能是...比较怕麻烦！” “哦？这怎么说？” 瑞克眉头一挑，目光转向玛蒂科。 “就是效率低下，我听我们学院里不少人都在抱怨现任理事会。做事太拖沓了，屁大一点事，都要大会小会开好几遍，有那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我们可能更希望能选出一届高效的理事会班子，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没问题的时候，大家各干各的事...” “芜湖，玛蒂科，你们西利曼这是想选出一届‘独裁者’吗？瑞克，这一点不能加进我们的竞选方案。特朗布尔学院，还有巴克利学院是肯定会反对的！” “没错，耶鲁需要更多的声音！以少部分人完全代表大多数人做决定，在现在的环境里，肯定会招致激烈的反对！这不是我说难听话，布来克先生，本身就不太被的那帮人所喜，如果把这个做进方案，这不是纯纯给对方递刀子吗？！” 玛蒂科的话音未落，立马就招来了激烈的反对声。 或许在土豪院西利曼，大家吃喝不愁，剩下娱乐活动一大堆，会很反感学校里的屁事太多，耽误自己嗨皮。但在更多的学院里，参与学校事务，本来就是一种娱乐... 大伙正闲得蛋疼，就指望打打嘴炮满足一下心理的贵乏呢。要是搞出独裁型领导班子，那他们还怎么打嘴炮？！ “呵，难道你们希望像现在这样？我们院去年申报了一个音乐表演类活动，结果到现在都没批下来。一会说什么我们选的曲目，歌词里涉嫌种族歧视，侮辱黑...哦不，非裔群体！一会说我们的曲目涉嫌对同性恋群体不尊重...” “特么的，这不行那不行，我们换古典行了吧？！然后又被回复一个，受众有限，与申报经费不符...” “我是受够了这种...总希望十全十美，好像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可实际上，那么多的引申含义，纯白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弄出来的，过度敏感也要照顾，这怎么可能？！上帝来都做不到！” 玛蒂科愤愤不平地拍了拍地板，脖子伸得老长，怒目而视自己的反对者： “反正现在是意见汇总，我只是把我认为的，西利曼学院的诉求表达出来，我们希望如此。至于，布来克先生如何选择，这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了！” “但我个人肯定是支持布来克先生的，毕竟他做事的风格，和那帮人都不一样。我喜欢这种风格，西利曼学院也喜欢！” “好，我会记下的。下一个...” ... ... 就在瑞克这边，忍受着各路...有想法，但没什么意义的声音轰炸时，卡特那边就安静多了... 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耳边响起的是轻柔的蓝调音乐。 在橘红色的烛光照耀下，卡特仿佛有股走进未来某家网红店的既视感。 将会面地点选在这样一家，偏向年轻化的音乐餐吧，卡特得承认，默多克有心了... “默多克先生，您好！感谢前些日子，您给予的帮助，我是卡特·布来克...” 第六百五十六章 默多克的来意：软件出版物市场 时年五十二岁的鲁伯特·默多克，在卡特眼里，已经是一个十足十的老家伙了... 甚至还有点油腻！ 地中海般的头顶，加上面容上的褶皱...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眼前这货与曾经看过的某些少儿不宜的片片里，那些故意扮丑的猥琐男优颇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当对方笑起来以后... “欢迎你的到来，请坐吧！” 在有些皱巴巴的脸上，挤出笑意，鲁伯特亲自拉开椅子，邀请卡特入座。 “现在的时代真是和我们当年不一样了，厉害的年轻人层出不穷啊！” “可您当年不也是年轻人吗？” 在笑着表示感谢后，卡特顺着对方起的话题，接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但永远都会有人年轻...” “哈，没错！我喜欢你这句话，总会有人年轻，也总会有厉害的人出现。只是最近，一连遇见好几个，多少有些令人汗颜啊！” 在等待服务生上菜的间隙，两人一来一往地聊着些没甚营养的废话。直到，菜品上桌，服务员离开后，默多克这才话题一转，道明了自己邀请卡特共进晚餐的目的：ъìＱυＧΕtＶ.℃ǒΜ “我最近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的个子很小，但野心却很大。兜里揣着两本小杂志，就敢来敲我的大门...” “‘默多克先生，软件出版领域现在还是一片蓝海。这是最好的入局时机，可你没有相关技术，但我有！我相信我们合作，一定可以取得辉煌的成就。前提是，你得通过你的渠道，帮我发行一下这两本杂志...’” “嗯哼，然后呢？” 放下手里的刀叉，卡特饶有兴趣地问道。 提到软件，卡特来了精神。但软件出版...这又是啥？！ “然后，我当然拒绝了他！我看过他带来的样品，可以说...一无是处！” “软件专业方面的东西，我不懂。但就出版物来说，无论是他们的排版，还是纸张选材，都很成问题。准确地说是，不堪入目！” 默多克说到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当面指出了他的问题，结果那个小子非但没有一丝羞怯，反而认为我不理解软件市场的未来。接着，又是一阵，我只能说充满激情的演说...” “我承认，他的话语里，有些地方引起了我的兴趣。但如你所见，对于新生的事务，我们这些人的接受速度肯定不如你们年轻人。我一向信奉，专业的事情一定要咨询专业的人，于是，我找到了你...” “您想要了解什么？我知无不言！” 此时此刻的卡特，根本没有留意默多克提到的小个子。 或许他的胆子很大，但，在美国，从来不缺乏胆大包天的家伙。这可不是一个讲究中庸的国家，乐于表现自己的人，海了去了... 倒是了解了默多克的来意后，卡特倒是放松了很多。 “当然，如果是软件相关的技术问题，这个我真没办法。可如果您是要问，它的市场前景...我只能说，您口中的那个小个子，是个聪明人！” “哦？你是说，软件市场会很大，相关的媒体也会应运而生？” “这是必然的！” 卡特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肯定道： “计算机，您应该知道吧？” “当然，我家就有一台。” “计算机的出现，降低了人的计算负荷。我们可以把繁杂的计算任务，交给机器处理，这是最原始的计算机。而在解决了计算需求后，人们...” “人总是懒惰的，当不需要他们计算时，他们就会想，能不能再让计算机帮帮忙，帮我把归纳整理也做了。再把上交传递也做了，再把...” “这无非是一个程序设计的问题。不同的软件，就好像不同的功能一样，本质上，他们都是在解决人的需求！人的惰性是无穷的，那么，软件开发的前景，理论上也是无穷的！” “站在客户的角度，我们或许会需要一本指南型的杂志或者书籍，帮助我们挑选出适合我们的软件。它能真正解决我们的问题，而不是一些假冒伪劣，功能不全的东西。站在从业者的角度，人们的需求多种多样，有些好解决，有些难解决。那么在技术上，他们也需要相互交流，彼此促进。一个专业交流的平台型杂志，也是需要的！” “简单一想，就有这么几种可能，您再细致入微地想想...这个需求不可谓不小！冒昧地问一下，那个小个子，向您推销的杂志，定位是什么样？” “市面上很普遍的那种面向从业者的杂志。没什么新意，但他们的命名和排版，搞得有些花里胡哨！” 默多克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那是一本面向普通读者的书，我应该不会这么形容它。但就面向从业者的定位来说，对比其他的书籍，期刊，他们弄得太...反正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显得不够专业。” “我给你带了几本样品，这是当初他留在我那里的。我希望能够在专业方面，得到你的意见...” “你刚刚的话，有些空泛。但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能够理解。不瞒你说，我也注意到了这个市场，现在流通的与软件相关的杂志不少。但大多都是软件商自己出版的，面向从业者相互交流的媒介。或者说，是在特定的目标人群里，打自家的广告。” “你们...哦不，我现在也是美国人，美国人真的太会打广告了！无处不在的广告！” “我没有在里面看到有新闻传播公司插手的痕迹，所以，对我这个新闻传媒集团的掌舵人来说，我对它有兴趣。可贸然进入这个，对我而言，很陌生的领域，风险有点大...” “在请你给我一个建议的同时，我也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我们共同占领这一片蔚蓝的大海！我有专业的传媒人，而你有专业的技术人员...” “我搜集了一下现在市场上比较流行的软件类刊物，微软发行的刊物，市场占有率可不低。与《I/O》，与《ASCII》可谓是三分天下。” “我相信，如果有我的帮助，打垮剩下两家，并不困难！我们独霸这个市场！” 第六百五十七章 翻新宿舍楼的诉求 “哈哈，默多克先生这是有备而来啊！” 听到默多克直接点出了微软的名，卡特忍不住笑了笑： “我说实话，乍然一听，我有些心动。我们都是生意人，没有哪个生意人会对一片蓝海，无动于衷。只是，要说软件设计、软件发行，那么只要条件合适，我现在就可以确定合作意向。但我们讨论的却是软件类的出版物市场。” “这一领域...抱歉，我来之前，并没有做过相关的功课。之前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所以请原谅我现在不能直接答应你，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研究思考一下。” “这是应该的！说来，也是我的冒昧，首次见面便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实在是...你和我太像了！卡特，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摸摸锃光瓦亮的头顶，默多克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当我对软件出版物市场动了心思，并开始在这个行业内搜寻潜在合作伙伴时...一开始，是因为你的年纪，引起了我的注意。作为IBM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说最关键的软件供应商，微软的掌舵人居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出于好奇，我让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然后...和你一样，我的父亲也离世得很早。我记得那还是我在英国牛津大学读书的时候，我的父亲忽然离世...” “从家乡阿德来德的一家小报社，到如今...不能说有多厉害吧，但在媒体圈，我的资源横跨澳大利亚、英国，还有美国...也算小有成就了！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行业，但这样反而更好不是吗？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更适合成为朋友。” “所以，前段时间，你帮我，是因为这...” 卡特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如果仅仅是为了咨询软件类出版物的市场前景，以及换取一个合作的可能。说实话，默多克此前的付出，明显超额了！ 别人的夸奖归夸奖，自己也要清楚实际嘛！ 如今的微软，只能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它距离未来那个巨无霸公司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在如今已经算功成名就的默多克那边，人家主动约你，都带点折节下交的味儿了，犯不着就为了这么点事，给自己行那么大的方便。 如果加上在经历上的共情，以及一些为长远考虑的结交... 让自己旗下的媒体，帮自己站站台，说两句话这就比较正常了！ “哈哈哈，是啊！既然想交你这个朋友，那朋友有事，我能帮上忙，为何不帮呢？” 默多克哈哈一笑的同时，抬手示意卡特吃饭。边吃边聊... 接下来的对话，倒是没有再聊生意方面的话题。反倒真像两个刚认识的朋友一样，默多克说一点自己当初起家的小故事，卡特讲一讲自己的... 一个从小报社起家，一个从小银行开始。 用个不太厚道的形容来说就是，这两都是坑爹货！ 老爹不死，都轮不到他们继承那一笔，哪怕微弱，但很重要的原始资本... 一顿晚餐，吃到了夜晚八点出头，卡特这才告辞离去。 心心相惜，这固然是不可能。生意场上，卡特相信会有友谊的存在，但绝对不是这样诞生的友谊。只能说，在双方都从事不同行业，没有直接竞争冲突的情况下，过于相近的成长经历，对彼此来说，是一个比较天然得拉近关系的契机... 至于这个关系拉近后是为了什么？那还用说吗？！ 卡特相信，默多克这老家伙，肯定是关注到了计算机，尤其是个人PC这几年的发展。事实上，在七十年代末，随着半导体产业的发展，芯片技术逐步成熟。 计算机便已经开始了下探，从实验室、大型公司、国家单位的机房里，快速走入美国各个中产阶级的家庭。 对于这种正在逐渐占领美国人家庭的东西，默多克这种传媒大老要是不在意，那反而是一件怪事。毕竟，美国的传媒行业，广告绝对是第一衡量指标，也是最核心的业务收入！ 无论是借机了解该行业的广告需求，还是考虑能否把计算机作为一种承载广告的媒介，他此时开始向这个圈子里拓展人脉，都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自己，媒体的作用...这还用说嘛？！ 彼此都有对方需求的知识和信息，这个朋友，交得就很顺畅。彼此心照不宣得照顾下，起码场面上，两人聊得那叫一个投机... 算是宾主尽欢的晚宴过后，卡特并没有在纽约留宿。而是连夜赶回耶鲁... “晚上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草桉出来了吗？” “别提了，我头都快疼死了！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可能诉求，几乎就没有一个不是对立的！有想要高效行政的，有想要民主自由的；有希望提高女性入学比例的，也有希望恢复69年以前，纯男校制度的...这特么都不是理事会能决定的事了，他们都在那叫嚷...” 不提晚上的意见征集还好，一提起这个，瑞克立马变得暴躁起来。将手里的汇总表，扔给卡特的同时，那张“儒雅芬芳”的嘴就没停过... “好了好了，平常心，平常心！耶鲁啥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挑点重要的看看就行了。你看，这个就不错，希望新一届理事会能够积极推动校舍翻新的诉求！你看这个就很合理，很靠谱嘛！让我看看这是...oldcampus啊...那没事了...” 作为耶鲁大学内最早一批建设的建筑，oldcampus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朔到1716年，耶鲁大学在纽黑文落户的时代。 小两百多年的历史里，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没翻新的。事实上，早期的耶鲁，并非如今这样，一个又一个住宿学院，就像一个个小型的社区一样，独立又包容。 最初的耶鲁校园建筑，就是很传统的排排站。一直到1846年至1871年间，由时任校长ThehtWoolsey主导，才建立起了如今的Courtyard... 还有那些，方向奇奇怪怪的道路。用老校长的原话说，他希望这样的道路设计，能让学生们在路上遇见更多的人，交到更多的朋友... 而在1871年后，oldcampus便几乎没有怎么动过。上一次稍微大些规模的翻新，还是在1916年... 在1983年的今天，走上oldcampus里的宿舍楼。 走到一半，踩断那么几根木制的楼梯踏板，简直不要太正常！ 再加上电气革命后，各种电线全是拉的明线... 楼内楼外，密密麻麻的线路，对建筑本身的美感来说，着实是一种破坏！ 第六百五十八章 我太蓝了！！！ “合理什么合理？！卧槽，翻新oldcampus，你知不知道这个工程多难搞？！” “oldcampus对耶鲁，就像特么的白宫对美国的重要性一样！不光建筑主体，你不能乱来，连材质都...你能想象，就咱们之前住的那一栋，如果外墙变成水泥面，那是个什么诡吊的画面吗？！” “知道知道，澹定！外墙不动，咱动里面啊！说实话，这也就是纽黑文靠海，有海洋在进行温度调节。不然夏天没法用空调，冬天没法用暖气，这特么可是北方！ ” 作为oldcampus曾经的住户，对那里的居住条件，卡特可谓是心知肚明。 哥特式建筑的外表，如果忽略那宛如印度电线杆似的，乱得一塌湖涂的电线不谈，可以称得上美轮美奂。一股oldmoney的腐朽味道，放在未来，少不得成为某些网红的打卡点... 而走进去以后...怎么形容呢？ 它的住宿条件不要说和卡特前世的大学比了，甚至一般的中学宿舍它都比不了。窗户狭小，采光通风都很差，而且还很容易返潮，再加上裸露的，发黄的电线，还有那咯吱作响的楼梯踏板和门板... 整一个威廉古堡，藤曼植物...就差一只会说法语，举止优雅的猪了！ 等等...不对劲！自己的二外...不，三外修的就是法语... “没有人会喜欢住那样的地方，再说了，就那个楼梯，要是哪天忽然...嘎巴一下，断了！人从上面摔下来，医疗费都得不少。这个时候翻新一下了，花不了多少钱，也费不了什么事！大不了这一单我不赚钱了，直接从西黑文那边调一批工人过来，很快就能整好！” 忽略掉那个差点把自己绕进去的古怪想法，卡特看着手里的意见汇总表，澹澹地说道： “如果我这边只收一个材料和人工成本价的话，我想，这个翻修项目，在教授委员会那边能通过得很快！我的建筑公司，也正好有工人在纽黑文，直接就能来！这个高效运作，这不，又满足了西利曼学院提到的，对于高效行政的诉求！” “至于那什么民主自由，滚几把蛋吧！这股歪风邪气，可不能带进复兴社！” “那下面呢？关于生源选择，要求提高女学生数量的...” 瑞克的手，再次指向一个很有些敏感的话题... 放在未来，还什么不招女生？！特么谁不是恨不得自己院里的妹子多多益善？ъìＱυＧΕtＶ.℃ǒΜ 可在这会，在某些顽固派和所谓...精英派的眼里，女人？那是什么玩意？！ 这两拨人的思想，目的一致，可思想成因却不同。比如守旧派，这个就和中国有些老人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差不多，啥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 别以为美国就没人这么想！ 而在精英派，也就是家庭比较...显赫，或者说，总能和欧洲那帮老钱扯上关系的人眼里，那纯粹就是... 什么贵族传统巴拉巴拉... 君不见，尹顿公学之类所谓的贵族学校，一直到未来，都还是传统的男子寄宿学校。在那种学校里面，你压根别想看到什么青春靓丽的女同学... 作为在美国这一亩三分地上，上三旗子弟扎堆的，老常春藤八校联盟院校，多少也沾点老钱的毛病。毕竟，在这些传统的，老常春藤八校建立的两百多年前... 美国...那都是什么人啊？或者说，美国人身上的标签都是啥？ 土鳖、暴发户、地痞流氓、淘金汉、逃犯、在欧洲混不下的无业游民... 在那个年代，来美国，钱肯定是比在欧洲好挣的。而人一旦有了钱，就会想啥？装逼啊！ 人前显圣啊！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富贵起来的第一代美国富老们，站在海边，遥望曾经的家乡... 妈的，当年就是哪个狗逼爵士、子爵啥的，抢了老子的地，烧了老子的房子，还... 如今发达了，老子也要成贵族！ 我也要抢他的地，烧他的房子，还... 于是乎，学习老欧洲贵族的举止，学习他们的习惯，然后... 这股风气，自然不可避免地传递到了老常春藤。 就好像在未来，老春藤八校联盟，正儿八经地讲，在学术上的成就，很多时候还真不是新常春藤高校的对手。 很难说这里面，没有这股传统，老派的风气影响。 哪怕是老藤八校里，最为离经叛道的耶鲁大学，都是从1969年开始，才招收了校史上第一届女性学生。到如今的83年，老八校里，甚至还有学校在完全坚持传统的男子学校制度... 所以，在意见征集表上，看到有扩大女性学生入学比例和减招甚至干脆不招女性学生，搞啥男子主义复辟的对立诉求论调，卡特心里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可是一个烫手山芋！你要支持女性学生入学，甚至增大招生比例，你无疑会得罪那些保守派的家伙们。而这些人，又是我们未来要着重发展的目标。可如果你支持他们，你相信我，学校里那些女生肯定会抱团投你的反对票！这些年的扩招，现在学校里的女生数量可不少！” “你要是敢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女性入学，那你完了！这个主席百分之百拿不到。更关键的问题是，你还不能拖！前面好几届，都是在拖，始终没有一个比较清晰的立场来说明这个问题。不然你以为，内森黑尔像前面，那个年轮般的计数，是怎么来的？那都是她们的抗议和不满！” 在耶鲁大学的传统英雄，内森·黑尔凋像前，有一个仿佛年轮般的凋塑作品。每一圈年轮上，都会记录当年耶鲁大学入学的女生人数和年份... 这个凋塑作品，卡特见过好几次，说来有趣，这玩意... 玛雅·林鼓捣出来的！没错，就是林璎... 林璎骨子里的刚烈，其实早有体现。所以，对于林璎当初坚持不修改自己原稿的事情，卡特不理解的只是她的想法。但是对她的做法和选择，卡特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穿着打扮还有点土的女孩子，居然还悄咪咪地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大坑！ 瞧瞧那上面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要是特么，在自己就任理事会主席期间，这个年轮断了！它断了的话... 一旦未来，男女平权运动再次燃起。或者说，新一批女生进来，一看到这个，在英雄面前的年轮记录... 这都不用想！ 校长吉亚马肯定是首当其冲，得被喷死的；连带着自己这个时任，代表学生权益的理事会主席，非但不保护学生利益，反而成了开历史倒车，罪恶校办的帮凶。 这不被拉出来打两拳，简直是在怀疑女拳斗士们的战斗力！ 更要命的是，别人或许不知道未来的趋势，但卡特，怎么会不清楚？ 未来这帮人，在蓝州，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这都不单单是耶鲁这一块会受到损失，未来自己的生意甚至都...除非自己完全不去蓝州做生意... 可这明显也不可能！ 薅着自己的头发，卡特只想说： 这个主席...太蓝了！ ！ 第六百五十九章 竞选计划书递交 “维持平衡吧，我们可以给一个说法...但既不支持女生扩招，也不支持减少。至于名义，男女比例平衡，有助于建设更加和谐的耶鲁社区，丰富社区群体多样性什么的，随便找几个伟光正的口号喊一喊，也算交代过去了...” “希望如此吧...” 瑞克无奈地摇摇头，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在性别问题上，保持中立态度，但却明确对现在耶鲁大学内有女性学生这件事，给予正面的肯定。从选举过程上讲，已经比过去历届主席做得都要...符合女性朋友们的期待了... 起码不会导致这一群体的选票完全旁落。而对一些那些叫嚷着“恢复祖制”的保守派们来说，倒也没有完全得罪死... 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地一看，到如今，问题已经解决了两个。 “再看看这个吧，应该是体育特长生那边的想法，希望耶鲁能够增加在运动类项目上的奖学金比例，在学习生活中，对体育活动更加重视。” “奖学金就算了，别说我们知道现在学校没钱，即便是有钱，这也是教授们讨论的事情，我们无权做主。但学校内的体育活动，这一块应该没问题...” 环抱着双臂，慢慢在寝室内踱步的卡特，人走到窗边。一边推开那扇小巧的窗户，一边回头说道： “甚至说，这一块是我们的优势。可口可乐可是‘超级腕’的垄断性赞助商，背靠着这样一尊大佛，搞些体育活动，或者我这边塞几个人，让他们去参与顶级联赛的工作，当当志愿者什么的，都很简单。这不是多难的事情。” “OK，下一个。认为如今招生规模过大...pass，我们做不了主。再下一个，希望能够与警察局等治安管理机构加强合作，进一步增进校园内的安保...诶？这家伙...有备而来啊，知道你是B-5的老板，想白嫖呢这是？！” “白嫖就白嫖吧，B-5也要练练兵。最近我看了一下，这些人，如果只分散在已订购服务的学院执勤，工作量有点太不饱和了。很容易变得慵懒，我正好在准备和校办沟通，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业务订购，变成学校统一采购...” “这一条可以暂时先加到我们的竞选宣传里，拿到理事会主席后，我们有很多事也方便做了。比如，你之前提到的学校缺钱问题，如果我能帮助耶鲁赚到钱，那么相应的，我就有底气向学校施压，要求他们统一采购我们的服务，并将这一安保、执法服务的覆盖范围扩散出去！” “尤其是在向外扩张领域，难道仅仅一所耶鲁...不，准确地说，耶鲁内的一些学院客户就满足你了吗？我反正不满足，但仅靠现在的成绩，真的不利于向外扩张，但如果是学校统一订购，那就不一样了！耶鲁都订了，那哈弗...对吧？哈弗一旦也订购了，那旁边的麻省理工...” ... ... 一条一条的信息，在达文波特学院内，这间小小的宿舍内被分拣，汇总。 在小熬到凌晨两点后，一份参选的初稿便出炉了： 关于耶鲁大学理事会1983年度换届选举，候选人卡特·布莱克先生准备做出如下许诺：1，积极推动校舍翻新，更新基础设施建设；2，明确女性学生在耶鲁，是一件为耶鲁校园生活增添亮丽色彩的好事；3，积极推动文化体育活动的交流与进步，比如与哈弗赛艇，就是交流，把哈弗赛艇队干趴下，就是进步... 属实一颗赛艇... 4，为应对纽黑文迟迟不见好转的治安问题，尤其是学校靠近东港区的地方，进一步对校园安保，以及校园周边安保力量做出升级。 这一条，哪怕换一个候选人，都放不出这种话，可偏偏，卡特可以！ 5，积极与校园服务机构磋商，延长部分商业、学术设施机构的服务时间，便利大家的学习生活； 6，积极推动外联交流活动，如选派优秀学生进入各大优秀企业实习，或大型活动担任志愿者。丰富学生经历的同时，努力向外传递出耶鲁人优秀的形象。 关于这一点，纯纯就是在给校办卖好了！ 接触的企业多了，别人印象好了，以后耶鲁方面...对吧？ 无论是毕业生进入那些企业工作后，回馈的校园捐助，毕竟是因为耶鲁，才有了那个工作的机会。这捐助你不多给点？ 还是，在合作一段时间后，当企业需要一些校企合作，或想到一些赞助广告等，耶鲁都会占不少的先发优势。 一年任期的理事会主席，卡特并没有列太多的目标。六条...六张大饼，在卡特想来，应该够用了！ 下一步，便是宣传！ 首先，递交参选计划书！ 据瑞克送完计划回来后说，现任主席的脸，都有点发绿... 面对卡特这种，堪称开了挂的选手，一般候选人属实难打...这当然也包括他培养的那个，最近一年在校园内格外活跃的接班人，巴德·凯恩。 而作为耶鲁校园里数一数二的...奇行种... 卡特颇有点，“江湖上不见哥，却到处都是哥的传说”那种味道。当卡特宣布参选理事会主席后，不出所料的，立马在第二天就登上了耶鲁校园媒体的头版头条。 “呜呼！81届的新人王，即将登上属于他的王座！本刊的预言，值得相信...那么，让我们再次大胆的预测一下，王妃会是谁？来自好莱坞童星的朱迪·福斯特？还是颇有异域风情的拉美女郎爱美萝·纳瓦？抑或是...” 八卦刊《骚动》，甚至在提交计划书的当晚，率先以一股后世及其常见的营销号口吻加了新刊。以一股投送小黄书的方式，悄咪咪地从门缝底下，塞进各大学院的宿舍楼内。 虽然没能在封面上看到往常熟悉的漂亮美眉，多少有些令人失望，但这一信息，却依旧在半夜，或是在清晨点燃了整个耶鲁校园。 “早就该让他上来了！去年我就想投他的，可他居然没参选！” “你确定他担任理事会主席会是一件好事吗？他恐怕没有多少时间打理学校这件事。我不怀疑他的能力，但你要知道，指望一个商人无私奉献，这是简直就像...就像牛顿和爱因斯坦搞基一样完全的扯淡！” “可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当年翰威特四方院的事情怎么说？当时可就布莱克先生一人，他一样冲了上去！这应该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你口里的那种商人会做出来的事吧？” 第六百六十章 《骚动》只是骚动！ “安德！维妮！！你们真的够了！我说了，我承认那个该死的卡特很优秀，但我对他没有兴趣！没有兴趣！听明白了吗？！” “不信不信！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人动心呢！” “就是呀，要是我有你这样的身材，我早上了！可惜...” “你上你上，你赶紧上！不要怕，姐妹，真的！我可以帮你！” 作为被《骚动》那群该死的狗仔编辑们，钦点的“王妃”，朱迪·福斯特这会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作为和卡特同一届入学的学生，第一年同住old campus，彼此之间肯定是见过的。无论是卡特在见到自己时，完全没有那种看到“大明星”的狂热，让自己感觉很舒服外。大一阶段，热点不断的卡特，也很好的遮蔽住了自己身上的好莱坞明星光环。算是给自己创造了一片安静的，学习生活环境... 从这两点上说，朱迪·福斯特对于卡特，其实是有些好感的。尤其是在校园安保加强后，更是非常巧合得帮自己挡住了一个“尾行痴汉”... 种种可以说巧合，也可以说是机缘，总之，卡特的存在，在客观上，帮助到了自己获得自己想要的，但一直忐忑得不到的，正常的学生生活。 本来这样就挺好，甚至朱迪自己都想，以后有机会的话，给卡特这个老同学的产品做个代言啥的，自己收个友情价，还还人情... 就挺好，也挺不错的！ 虽然不理解什么叫“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正常的交往，朱迪并不排斥。 可谁成想... 那痴汉在耶鲁被卡特的人挡了以后，居然...居然搞出了刺杀总统这种大新闻，一下就将辛苦藏了许久的朱迪·福斯特捅了出来... 这怪不到卡特身上，朱迪只能自认倒霉！ 所谓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不外如是... 然而，在好莱坞明星的马甲掉马以后，各路或是猎奇，或是奔着“送江山”等想法的狂蜂浪蝶也多了。包括传言...包括八卦... 就比如眼下，被学生们强行给凑了个CP，虽说是八卦的猜测，但朱迪... 咱什么时候成了被人挑选的对象了？！ 选角的时候不算！！ “什么呀，你怎么帮？我们一块出去，别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谁会多看我一眼...” “别人或许是这样，但那位布莱克不会！真的！” 拍拍室友的肩膀，朱迪的眼神充满鼓励： “我还记不记得咱们大一的时候，在Fall Festival上，当时他就从我们身边走过。他看我的眼神，就和看一个普通人毫无区别！” “诶...好像，真是这样...可这是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人家什么身份？像我们这样的明星，人家见得多了！早就不屑一顾了，反而，像维尼你这样的，表现一下自己，才更能令他们这样的人印象深刻！” “真的，你要相信我！等下我们就出去逛街，我帮你搭配服装，再做个头发，然后我去帮你约他一块玩，怎么样？” “我...那...” “别犹豫了，就这么说定了...” ... ...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卡特·布莱克公开宣布参与1983届理事会竞选的消息，一传开。立马就成了耶鲁校园内的全民热议话题！ 毕竟，这和之前卡特上什么《今夜秀》都不同。上那种，收视率很高的节目，别人最多觉得你牛逼，但你牛逼得和咱们没啥关系。 顶多就是在亲朋好友们面前装个小逼，提一句“瞧，那个，我同学！”，仅此而已！ 但卡特宣布参选理事会主席，这就和每个人的利益都相关了！想不上心都不可能！ 有人觉得，以卡特这种，能一手打造出一家上市公司的能力，来担任耶鲁的理事会主席，是一件好事！ 他的能力，资源，见识，绝对能够带领理事会做出其他历届理事会都做不到的事情。真正帮助大家伙的生活，变得更好！ 而同样，也会有人觉得，卡特这家伙，满身铜臭。君不见，他还没当主席呢，就整了个B-5警务，在校园内到处收钱... 这要是让他再拿到主席职务，这还得了？！ 指不定就得把用于学生事务的公费，拿去买他旗下的各种乱七八糟，甚至完全可能用不到的产品和服务了... 他就是来捞钱的！ 你们不要被他欺骗了！！ 你们不能指望一个商人，无私奉献，舍己为人！！ 支持派和反对派，顿时吵成一片。当然，这也是耶鲁，或者说美国特色了！ 在美国这个地方，向来不缺杠精。尤其是和美式政治接轨的地方，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支持而支持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就比如未来的红帽兄。一句“迪桑德斯是个好同志”，时任佛罗里达州州长迪桑迪斯的支持率瞬间在挺懂派的行动下飙升十个百分点以上；再比如同样是红帽，有挺他的，自然有反他的。拜窜稀这种“老弱病残孕”，除了一个“孕”，几乎挨个占了个遍的候选人... 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荣登大宝？！ 瞧瞧之前的历任美国总统都是啥形象？！ 不说眉清目秀，面容刚正，起码也得步履矫健吧？同样是民主党的老前辈，瞧瞧人观海同志，闲的没事干甚至能和贝爷去捉虫吃，补充蛋白质... 武能上马平天下，文能下马理万邦！ 不黑不吹的说，这才是正常美国人的价值观里，一个优秀领导人该有的样子。 至于拜某，纯粹是没人了。正好就他在和红帽对着干，那就他了... 儿戏吗？ 儿戏！ 这就对了！ 在美国印度化，印度神仙化的未来，美国佬们的阿三行为简直不要太多。而在如今，大部分美国人还显得比较正常的时候... “离经叛道”的耶鲁，便可称得上左倾思想前沿阵地了！也就是，阿三行为聚集地... 在这种地方，争吵是正常的！ 不争吵，那特么才有鬼了！ “行了，现在的情况不用收集反馈。《骚动》...真的只是骚动，还是等《耶鲁每日新闻》把我们的竞选纲领报道出来以后，再汇总一下有效信息吧！” “至于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中国领事馆那边来电话了，估计是确认大熊猫的转运及接收问题！我得去一下纽约...”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大熊猫赴美前 “林参赞！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走进中国驻纽约领事馆。卡特轻车熟路的在18层的办公楼里，找到商务经济处，负责与自己对接的林参赞。 对于这个经常来领事馆办业务，还操着一口倍地道中文的老外，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们早就熟悉了！ 只要卡特不是去一些敏感地方，比如武官处，或者存放侨民证件类的场所，基本上处于一种畅行无阻的状态。而听到门外的呼声，林参赞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切都好！布莱克先生，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吧？” “大熊猫！” “哈哈哈，没错，就是大熊猫。成都动物园那边，来人了，中午有空吧？一块吃顿饭，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听您安排！” “好，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 ... 作为卡特的老熟人，知道卡特能接受中餐的林参赞，安排的午宴地点，并没有搞得多么花里胡哨。出了领事馆，直接步行到唐人街，找一家中餐馆。 即省钱，方便，又能契合国内来人的口味... 宾主落座后，照例，林参赞向卡特介绍起来人。除了负责大熊猫租赁中，执行环节的成都动物园来人外，令卡特有些没想到的是，同行还有一位自称来自成都招商引资工作组的家伙... “这次我们的国宝旅美，我们CD市动物园在接到任务后，立马就开始了适合赴美的大熊猫遴选与保护工作。这是我们挑选出的一雄，一雌两只大熊猫的信息，还有我们拍摄的照片，布莱克先生请您过目！” 接过成都动物园来人递来的照片，卡特一边看，一边继续听着对方的介绍。 “这两只大熊猫，分别是英英和美美，都是野生并在自然环境中成功存活下来的大熊猫。身体康健，经过我们的检查，基本可以排除自身携带先天性遗传疾病的可能。并且，它们的性格都很好，虽然是野生的，但性格很温和，基本没有攻击性。即便是更换了新的饲养员，也不用担心它们会有应激反应。毕竟野生大熊猫的适应性，往往比我们培育的大熊猫要强不少...” “在接到任务后，我们便从美姑县将大熊猫美美接到了成都，安排它与英英合住。并且调派了最优秀的饲养员，负责照顾它们。直到它们完成磨合，彼此接受以后，才满足了它们共同赴美的基础准备...” “谢谢，谢谢！辛苦你们了！” 看着手里的照片上，那两只憨态可掬的滚滚。耳边听完成都动物园工作人员的描述后，卡特不禁感慨，这大熊猫... 属实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伺候！ 本以为之前准备什么食用竹，考虑生活环境，湿度温度控制就已经很麻烦了。结果仅仅是选送阶段，什么磨合，适应，巴拉巴拉都是一大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您这时候租借大熊猫，还是帮了我们的忙呢！这几年邛崃山系的冷箭竹大量枯萎，不少大熊猫都因为食物不足，出现了病饿的情况。对野生大熊猫的救助，成了我们动物园，包括其他几个自然保护中心的重点工作。” “但忽然需要救助的大熊猫数量增加，我们一时间也有点不堪重负。能把英英和美美送来，也是一件好事。对我们来说，减负了，对它们来说，生活也很好了嘛！哈哈哈！” “我们丁园长说，等它们启程的时候，亲自护送它两过来，到时再向您当面致谢！” 成都动物园来人的话，说得有些客气得过分。这已经不像是单纯的工作交接，反而有点像一位闺女即将出嫁的老父亲，在对娘家人说好话一样... 看着对方时不时望向桌上那叠照片的眼神，卡特忽然有种猜测： “对于大熊猫的饲养员，有什么要求吗？” “起码得了解大熊猫的生活习性，至于更多的...” 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在整个美国都只有两只大熊猫，还是前两年刚刚抵达美国土地的情况下，对方并不认为能在美国找到一个真正合格的大熊猫饲养员。 “这就不好办了呀...大熊猫在美国可是个稀罕物，想找到了解它习性的人，很难！” 故作为难地皱起眉头，卡特的目光在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林参赞的身上： “林参赞，你看能不能这样？我能否雇请贵国，这个成都动物园的在职饲养员，也就是原本负责照顾英英和美美的饲养员来美国为我工作一段时间？起码，帮我培训出几名合格的饲养员来照顾这两只大宝贝，他们再返回中国。” “你觉得这个办法，有可行性吗？” 话音刚落，卡特便注意到了此前向自己介绍大熊猫情况的那位，眼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接着又快速黯淡... 目光止不住地向林参赞，以及同行之人里，地位最高的那位身上打量... “来美国工作这肯定不行，除非他自愿辞去原有的职务。” 开玩笑，国营单位职工，怎么可能在在职状态下，接受一个外国人的雇佣。 林参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不过，你刚刚所说的，倒也是个问题。对了，你们耶鲁大学那边，我记得是弄了个国际大熊猫繁育与保护科研合作中心，对吧？” “没错，你是说以合作交流的名义，由耶鲁大学向成都动物园发函，邀请中方大熊猫专家组赴美交流学习的形式来做到这一点吧？” “没错，这或许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不然，就得你自己想办法去找陈园长打听饲养员的信息，再劝他辞去现在的工作来美打工了！我想，陈园长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心腹爱将们外流吧？” 林参赞笑着点头的同时，将话题引导另一人的身上，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林参赞这是哪里话。如果他们能有更好的前途，我怎么会去做那个恶人？！不过，还是您刚刚说得方案好！现在国家都在鼓励开放包容得对外交流。把大熊猫带向世界，以及观察研究它们在世界各地的生存情况，包括生育情况，这的确是一个很有科研价值的课题！” “这些小家伙啊，可是愁死人了！发情期短得吓人，最长也就几天，最短的，甚至几个小时就结束了。发情期短就算了，它们还挑剔得很！要是在发情期到来的时候，它们身边没有它们看上的异性，甚至宁可选择不交配，都不愿意将就一下。你们说说看，这简直比给人拉郎配都难！我们哪里知道这些熊猫的审美和择偶标准嘛...” “包括英英和美美，它们现在是能够在一块生活了。但彼此能不能看对眼，这个，还真说不好！快到发情期的时候，于情于理，我们也该来一趟...” “如果再有美方这边发出邀请函，我想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大熊猫营销小技巧与成都的邀请 “那就好！等我回去后，就找学校的教授们沟通这件事。不日，即可把邀请函送到纽约领事馆！林参赞，又给你添麻烦了啊！” “哈哈哈，这叫什么麻烦！这种促进两国民间文化交流的活动，对我们外交人来说，那是巴不得越多越好哇！再说了，耶鲁大学国际大熊猫合作保护中心发出邀请函，邀请我国大熊猫专家组赴美交流的事情，这不属于商业贸易合作，不归我管！要麻烦，也麻烦不到我头上，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认识这么久了，难得有机会一起喝一杯，来，布莱克先生，敬您为我们中美两国在各领域交流中做出的贡献！” 豪爽地举起酒杯，在半私半公性质的午宴上，林参赞也褪去了往日的枷锁。纯粹以个人情感出发，对卡特这个让自己工作都轻松不少的老外，表达了感谢... 在八十年代初的这个时间点里，放在国与国的交流层面上看，卡特所作得贡献微乎其微。但在民间，在个人领域，卡特做得却着实不少... 无论是两年前的在华投资，还是承租大熊猫，并一手操办康涅狄格熊猫馆的落地，将中国文化符号中不可或缺的大熊猫，引入康涅狄格州、纽约州以及罗德岛州一带。 在刚刚开始外交工作没几年的时候，卡特干得这些事，说起来，那可都是纽约领事馆的政绩啊！毕竟，这几个州，都属于纽约领事馆的责任区域。在他们的责任区域内，中国文化开始进入美国落地，这就是成绩！ 而作为中间人，以及与卡特保持联系的林参赞，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后。自然也少不了一份功劳！ 在这种利益与情感的双重导向，双重亲善下，午宴的氛围一直很融洽。 关于大熊猫的转运工作，卡特更是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可以让自己的私人飞机，专程飞一趟成都去迎接那两位重量级小家伙来到纽黑文。直接解决，现在中美民航领域中，没有直飞纽黑文机场航班的尴尬。 并且私人飞机出行，也比通过正常民航机托运，更有安全方面的保障。之所以果断做出这个决定，一方面，那么多钱都花了，也不在乎一趟航程的费用了；另一方面，则是对林参赞刚刚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投桃报李！ 而如此作为一出，陈园长那边又开心了，这一开心，就透露出了一个小细节，或者说大熊猫营销小技巧： “布莱克先生，等我们回去后，我安排人，记录诱捕大熊猫进笼，还有装车起运的过程。相片，提前发给您，您可以提前用它来宣传！说来，这还是我们从德国人身上学到的！” “当年送往德国的大熊猫，是我们成都动物园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那会就来了个德国记者，一路跟拍我们遴选大熊猫，还有诱捕进笼等全过程。一开始我们还纳闷呢，这有什么好拍的...结果据丁园长去德国后，回来所说，当时这些，寻常人见不到的画面，在德国的热度非常之高！对大熊猫抵德的宣传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知道您是商人，纽黑文动物园也是个生意。这些，就当一个先导宣传素材，您可以先拿去预热预热，到时候游客能多一点，多一点！我们也祝愿布莱克先生，财源广进，生意兴隆！敬您！” 这种冷知识一般的小操作，如果对方不说，卡特着实是没想到这一茬。 而陈园长此时一提，卡特立马就想到了这样做的好处。 自己前辈子一个中国人，都没见过这种画面。内心有些泛起好奇之心，那就更别说老外们了... 德国不算，这在美国，这些大熊猫赴美前的幕后花絮一样的照片，甚至视频，妥妥的是独家资源素材啊！正好，还能拿这些素材，给默多克做个顺水人情。给那位，才来美国市场不久的传媒大亨，提供一点小素材... 甚至举一反三得想想，在大熊猫馆的营销方面，自己好像还能和默多克达成一个更进一步的合作。大熊猫相关的素材，在美国是足够吸引眼球的，这就是流量！ 对方拿到流量，而自己则通过默多克的传媒渠道，打出纽黑文熊猫馆的知名度，以增加客流量... “这个建议很好啊！用我们的话说，陈园长这一句话，就值数万美金啊！” 将瞬间从脑海里闪过的思路暂时搁下，卡特连忙笑着举起酒杯，回敬道... ... ... 一顿午宴，在谈妥了转运流程，即成都动物园装车发往双流机场，再由卡特的湾流II运送至纽黑文机场，最后转车进入熊猫馆后。 以及由卡特亲自确认了接收的大熊猫为英英和美美，并无异议后，其主要的问题便解决了。至于饲养员问题，这纯粹就是顺带... 卡特承认，在看到那位疑似英英和美美的饲养员，那不舍的眼神，有些心软。但多少，也有省事的想法，不更换饲养员，对大熊猫的长期健康成长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 至于后续的民航航线申请工作，自然会有卡特回去后，沟通航空服务公司向两国空管单位进行飞行计划书的送审。以及，耶鲁大学的交流项目立项，邀请函发出...这些，也需要卡特后面一一操办。 说到这里，席间，当得知卡特只是耶鲁大学的学生时，陈园长还对卡特那大包大揽的话，表示怀疑。什么时候，一个学生能决定学校做什么交流项目了？！ 接着，自然又是中美大学差异，以及耶鲁与纽黑文特殊性的科普小剧场... 在真正的宾主尽欢后，午宴本该散去，可忽然，一直低调到，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那位特殊来客，开口了： “布莱克先生，我想问一下，到时候您的私人飞机去接大熊猫的时候，您会同行吗？” “您别误会，不是我们不欢迎您，实际上，恰恰相反，我们特别想要邀请您前往成都考察，或者游玩！” “我这么问，只是想，想，如果到时候您也同行的话，我们这些东道主，能够更好的准备一下，以表示对您的欢迎！让您感受到我们成都的热情！” 第六百六十三章 回归平静的生活 这份邀请，来得有些突然... 或者说，也不算那么突然... 毕竟，改开初期嘛，招商引资，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名词。而它，也几乎是眼下中国各地行政工作重点中的重点。 再加上对方一开始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便直说了自己是来自CD市招商引资工作组的人。此时忽然发出邀请，只能说是在情理之中。 唯独，这个有些僵硬的邀请词，还有这有点直来直去的毛糙作风，有点让卡特意外。当然，另一个意外的点就在于：到底是什么让CD市注意到了自己？！ 要知道，自己一来，这辈子从未去过成都；二来，如家酒店这个项目的盈利，虽然因为汇率问题，盈利款项始终没有回流美国，基本每年都是赚多少，便继续在华扩大投资多少... 可这会，是八十年代初啊！ 中国人对住酒店的需求，哪里有那么多！ 京城的住宿需求量大，供需缺口大，那特么是因为京城的特殊性。多少人都要去京城办事，总不能全露宿街头吧？ 加上这几年，变化很大，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得及时沟通，进京办事的人数激增。导致的京城“住店难”... 而在别的城市，住店真的不难！ 起码在这会的成都，并不困难。是以，如家酒店现如今主要便是扎根京城，向外扩张也主要集中在上广深等几个有限的城市。在这几个城市的规模都没法和京城比，那就更别提成都了。压根就没往成都去的意思... “哈哈哈，黄先生不用多想。感谢贵方的热情相邀，只是到时候是否同行，这个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毕竟，现在大熊猫起运的时间都没确定呢！现在方案沟通清晰了，就等陈园长他们回国协调并最终确认后，我才能知道到时候我有没有时间！” 同样是搪塞之词，从卡特的嘴里说出来。解释这么多，反倒显得真诚了不少... 负责招商工作的黄志轩，识趣地没有在午宴上过多纠缠。 而后几天，卡特的生活都比较平静。 HT那边，新股发行所需要的文件上，需要董事长签名的决议文书，签签字；将自己的飞行意向，提前知会航服公司准备；核对一下瑞克他们制作的，用于竞选宣传用的传单、海报等，确认没问题后，让人准备印刷工作等等... 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卡特亲历亲为的事情。日常生活，也就逐渐平淡了下来... 该补的课业得赶紧补，不然期末挂科了就不太美妙了。毕竟，百年名校，你可以说耶鲁的人文风气有点散漫、自由，甚至自由得有点...过度自由了！ 但在学术态度上，名校之所以是名校，而不是野鸡，这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即便教授们自己都说，本科阶段的论文，不要求你能提出多么新颖的想法、多么详实完善的实验记录，但最起码论文的写作规范，以及基本逻辑，必须得过关！ 在评分方面，这群老教授们也是有自己那固执到有点可爱的偏执的！ 他们可不会管你的家庭背景有多显赫，或者你在外面的成就有多高... 会考虑你家庭成分，或者直白点说，金钱成分的，只有招生办那帮搞行政的家伙。教授们还是比较纯粹的。 白天补课，晚饭后抽空签完要签的文件，再去奥莉维亚那学琴。正如财富的积累一般，知识，也需要积累。 而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学习，卡特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和前世在很小很懵懂的时候被迫去学琴不同，如今思维已经成熟的卡特，自身并不缺乏对音乐的审美能力。加上百年老琴瓜奈利那仿佛自带混响一般的声音表现力，在夜深人静之时，站在窗边，对着月光拉一曲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或者马斯奈的《沉思》都是一种非常棒的放松与享受... 当然，这样做多少有点扰民了就是... “注意这边的调号，你看这是什么？” “D大调...” “嗯...读谱的时候细心一点。稍等，我从莱利教授那里要了一份指挥专业的读谱训练谱，等等你带回去可以尝试锻炼自己在读谱方面的能力！” 奥莉维亚的话语依旧轻柔，轻柔到若不是她自己主动说过她是路易斯安那人，卡特完全无法将她和一个美国南方女人联系起来。 这种反差感，就好像一个本该咋咋呼呼的东北老娘们，在你耳边吴侬软语一样... 然而，当卡特接过那份新的曲谱时，整个人登时就感觉不好了... “天呐，这是认真的吗？你确定这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谱子？！” 一页曲谱，中高低三大音域俱全，每一排乐符的调号也完全不一样。更不要说，在不同的谱号调号后，单个音符上还有不同标注的升降号... 这种谱子，稍微扫一眼，都令卡特感到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以最温柔的举止做着最恶毒事情的典范！ “这的确不是正常的曲谱，只是练习视读谱所用。音乐学院指挥系的学生，能够在一分钟内读完准确地读出全谱，而对你来说，五分钟内能读完这份曲谱，一般的乐谱就不会难倒你了。而如果能做到在三分钟内通读全谱，那么在视谱读谱这一块，基本功就算过关了！” 轻轻地从卡特手中接过那把比自家房子还贵的小提琴，奥莉维亚扭动琴弓尾部的旋钮，放松弓毛... 接着一边走向客厅新茶几，准备替卡特将琴收起来，一边继续碎碎念： “如果你的追求只是拉一些简单的旋律，或者说，能听出来是一个曲子。马马虎虎过得去的话，那么以你现在的水平完全足够了。后面你也不需要再来我这里学习，而如果你对音乐的追求不止于此，想要更进一步的话，那么视唱练耳这四大基本功，便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视读谱只是第一步！” “嘿！你这话多少有点过分了哦！是现在已经不缺我这点学费了吗？！” 早已和奥莉维亚熟识的卡特，故作不悦地开着玩笑。以玩笑的方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哀嚎... 谁都想又简单又牛逼，可牛逼的背后，往往都不简单... 在有钱有闲的时候，卡特知道自己是乐意学音乐的。哪怕，听奥莉维亚这意思，从今天以后，课程将不再容易... “我只是不挣没有道义的钱罢了！” 将琴箱合上，奥莉维亚并没有在意卡特的小情绪： “丽莎在楼上，你要去...” “咚咚咚...” 第六百六十四章 深夜来客 “谁呀？”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奥莉维亚原本的话。同时，也令两人有些意外... 在卡特的了解里，奥莉维亚是个交际圈很小很小的人，平时除了和那个和善的拉丁裔邻居关系不错外，所有的社交基本都局限于耶鲁校园内。 到底是谁，这么晚登门拜访呢？！ “请问是奥莉维亚教授家吗？我们是来找卡特·布莱克先生的，是一个叫瑞克的先生给我们的地址。” “Prof.Olivia”的称呼，听得卡特有点想笑。不过对方既然提到了瑞克，又是找自己的... 卡特也没多想，走上前拉开房门... “林参赞？！还有黄先生，这么晚，你们怎么过来了？！快请...” 在纽黑文的夜晚，被这样两个本该在纽约的人叫门。惊讶之下，卡特下意识地便邀请客人进门，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 “没事，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进来吧！我带丽莎先去门萨家，你们慢慢聊。” “谢谢！” 卡特感激地冲着奥莉维亚点点头，在继续完成邀请两人进门的动作同时，也忍不住冲着正在上楼的奥莉维亚喊道： “如果方便的话，奥莉维亚，你就在楼上陪丽莎看看电视好了。这么晚了，不用再麻烦门萨女士了！” 停下脚步，看着门口处那三对望向自己的眼睛，奥莉维亚顿了顿。忽然转身下楼： “也好...我给你们泡一下咖啡...” ... ... 默默地看着奥莉维亚泡咖啡，默默地看着奥莉维亚送咖啡... 一直到奥莉维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 卡特终于绷不住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咳咳咳...卡特，你...有问题啊！你的朋友告诉我们，你是去上小提琴课了，可这...” 就在不熟悉卡特的黄先生差点站起来道歉时，林参赞满脸揶揄地开了口。同时也没忘了，一巴掌拍在同伴的大腿上，示意对方淡定... “我...我说我们是纯洁的，最多算亦师亦友的关系，你们信吗？” 卡特张了张嘴，结果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算了，别管这个了，你们两这么晚跑到纽黑文，该不会就是来抓奸的吧？黄先生，还没回国吗？” “布莱克先生，我...我明天就回国了！” “别那么紧张，老黄！卡特的性格很随和的，你...算了...要不是老同学，我真懒得管你！” 吐槽了一句老同学后，林参赞转过头，看向卡特解释道： “我们可没你这么悠闲啊！要不是老黄这家伙，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我也不想这么晚来打扰你...” “卡特，你是去过中国的。我们那边的情况，还有投资环境，我想你应该也都清楚。我不绕弯子，老黄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来美国的机会，就是奔着你来的。但奈何，这家伙，胆子一如既往的小，话也说不明白，这么几天了，一直没好意思去拜访你。” “这不，他明天就要回国了，今晚也是没办法，实在不想浪费这次来美国的机会。于是求到我这，让我带他来拜访一下你。如果你愿意听一听，那么我让老黄给你讲讲他们成都，甚至四川的产业优势，包括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还有投资环境。如果你不愿意听，那我们现在道歉，然后马上就走...” 得，破案了！ 打从见到黄先生出现在奥莉维亚家门外的那一刻起，卡特就猜到了这两人的来意。 如今，随着林参赞透露出两人的关系，有关成都为啥会注意到自己的事，也破案了！ “你这话说得可太不厚道了，我的时间还没有那么宝贵吧！既然你林参赞都带人找到纽黑文了，这话我能不听吗？！” 打趣完林参赞一句后，卡特从兜里掏出香烟，散给两人。 听听又没坏处不是？ 再说了，对华投资，卡特从来都不排斥，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那日午宴上，不给黄先生一个肯定的去成都的答复，纯粹是自己的时间，还有如今的身份有些敏感，不一定能成行罢了。 毕竟现在和当初入学耶鲁前不同，自己身上现在还有个ROTC学员的身份呢！ 另一方面则是，资金成本！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穿越伊始，虽然在美国混得还不错，但就心理而言，毕竟是一个陌生的国度。甭管表面上如何，但在潜意识里，踩在这里的土地上，始终让卡特缺乏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 于是乎，造就了当年不惜抵押HT股票，都要贷款去中国投资，结果汇率一年一跌...汇差越拉越大...的尴尬局面... 如果只看人民币盈利，那如家酒店项目的收益率还不错，甚至说很可观！毕竟旅馆业，甚至升级一步的酒店业，无疑是一个重固定资产行业。 在改开初期，个体户能开一家旅馆都很牛逼的时代，规模化，连锁化的现代酒店，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品牌效应，瞬间就拉了上去。何况需求缺口也大...起码在部分头部城市中，需求与供给严重失衡！ 在这种环境下，酒店想不赚钱都难。可如果从美元的角度看，那些盈利，一旦想要拿回到美国...嘿！那乐子就大了，说亏损倒是不至于... 但那收益，和付出完全就是不成正比了！ 在这种环境下，此时此刻，显然不是一个对华投资最有利的时间点。毕竟这种投资，动不动就是百万美元起步，这可不是买上百把椅子这种小钱！百万美元，直接把那个啥7469厂，哦不，生产椅子的厂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可问题是，自己也不需要一个嘎嘎产椅子的厂啊！！ 而现在，土地投资，就酒店项目吃下的土地，已经不少了！前世可望不可求的四合院，自己买来一次都没住过... 有些东西，一旦拥有，便会丧失掉很多的兴趣。 再加上自己手头的项目越来越多，说实话，卡特已经有点看不上单纯地在中国投资土地，这种毫无技术操作的投资行为了！ 毕竟中国的土地价格，房价啥的，真正开始大幅度上涨，还要等二三十年。如此漫长的时间，自己的资金滞留成本可不低。 这几十年，自己用这笔钱干点啥不好？！ 尤其是，美国这边，自己如今的一些项目和投资，未来的前景依然非常乐观！！ 所以，从心理上讲，哪怕知道成都未来的发展很好，但卡特此时的投资欲望也不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听听总没坏处不是吗？ 第六百六十五章 工业大省转型期的尴尬 “布莱克先生，在说成都之前，我想我应该先向您介绍一下我们SC省。客观上说，我们省有优势，但也有劣势...” 正面得到了卡特的首肯后，黄先生立马站起了身子，仿佛在背课文似的，嘎嘎一顿讲： “优势毫无疑问，是工业生产能力！或许SC省，知名度没有现在那几个特区，什么深圳之类的地方高，但提起工业生产能力，还有工业基础，四川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工业生产的基本条件，配套设施，SC省根本不弱于中国传统的两大工业区，比如东北工业区或者华东工业区。” “在我们SC省，有着能达到我国钢铁总产量12.5%的钢铁工业；有着发达的煤炭工业与盐化工业；全国38个主要工业部门，均在四川设有直属或分支机构，并且有完整的配套设施建设。四川，也是名副其实的工业大省！” “来四川投资，在基础设施上的投入最少，出产最高！这是我们能够给您带来的，最有利的条件！” “我知道，我知道。黄先生刚刚说的钢铁工业，应该是PZH吧？” 卡特微微颔首点头... 说起来，也算巧合。 对于四川，相信绝大部分人，包括在很多中国人的心里，四川都是比较传统的天府之国的那种，农业大省，鱼米之乡的感觉。即便是到了未来，有成都这么个城市营销的行家里手在，给人的感觉也无非多加了一个网红城市。工业，很少有人会注意... 而偏偏，卡特前世一个发小，大学时就是去了位于四川广汉的飞行学院念书。后来，喝酒吹牛时，那哥们吹四川的工业有多猛，卡特不信，于是查了查相关资料。这才发现，四川不仅是一个正儿八经，正得不能再正的工业大省！它特么还是一个以国防工业为主的工业大省... 以四川为代表的西南工业区，从建立之初，应对的就是... 先瞅瞅两大传统工业区的地理位置：东北老大哥工业区，这不用多说什么吧？苏联就搁边上趴着呢。中苏关系降温的时候，整个东北工业区，几乎都处在苏联的战机、导弹打击覆盖范围内。加上北方平原地带，也适合苏联的坦克集群冲击... 以上海为代表的华东工业区...这不还有美国和湾湾嘛？第七舰队时不时就开到东海上溜达溜达，这如何能让兔子心里不打鼓？！ 于是乎，建设一个新的，安全的工业生产基地的需求，就格外旺盛了！ 四川，以四川盆地，近乎四面环山的天然环境，加上地处内陆，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自然成了新工业区安家落户的首选之地。 在那个年代，全国工业总投资的八分之一；国防科技工业投资的四分之一，全部给了四川！ 关于PZH的建设，小学课文里好像都有。全国选送数十万工人远赴西南，在那个教育基础还很薄弱的年代，PZH建设中，仅仅从全国选调支援的知识分子，人数都破了十万之多！其余各类工人，更是数不胜数。 时至今日，PZH的民间方言，据说都是东北话... 被兔子一顿灌奶的四川，当然也没辜负兔子家的殷切希望，成长得那叫一个茁壮... 只是，过猛的成长，在如今这个环境下，反而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只见黄先生在听到卡特一口报出“PZH”这么一个可以说，在老外这里知名度极低的城市名称时，肉眼可见得楞了楞，接着，神情忽然变得有点紧张起来，眼神看向林参赞... “放心吧，卡特不是那些人。不过，你们该防备的防备，该开放的开放...外松内紧就好，不用有太多顾虑。我和你说过，卡特是个中国通，你就直接说你的观点还有情况就好！” “哈哈，怀疑我可能会是间谍吗？” 瞥见眼前这两人的动作，卡特噗嗤一声笑了。 “没...我...” “没事，我能理解。继续说吧，优势我知道了，并且我也相信你说的...下面说说劣势如何？” “劣势...劣势，就是交通...” 黄先生显然还没从刚刚的窘迫中缓过劲来，提到四川投资环境的劣势之处，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不是不是，这也不是基础的交通环境差。从六十年代开始，四川大建设，道路总里程从9000多公里，直接拉到了八万多。襄渝铁路，成昆铁路也...” “只是，我刚刚说得那些，工业生产企业，他们所处的位置...通常都比较尴尬，原材料输入成本不低；产品运出的成本也不低...” “既然林参赞都说您可以信任了，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四川大量的工业生产单位，在原来都是有军工属性的企业。这类企业在选址时，隐蔽、不易被侦察和破坏，才是最重要的。并且所在区域，相对分散，这也是一种很明显的战时工业分布特征，避免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然后被人一锅端...这些企业在成立之初，基本都不太考虑成本方面的问题。” “但现在，经济发展成了主要战略，来自国防需要的订单锐减。我们四川这一系列企业的定位，一下就尴尬了起来。运输方面，完全无法和沿海城市的企业相比。而原先发展得有多好，现在的负担就有多重！” “而这已经不是一家或者两家企业面临这种问题，事实上，整个四川的生产企业，现在基本都面临着产能严重过剩的问题。还有数量庞大的职工，包括职工家属需要养活，入不敷出！” “另外，既然布莱克先生了解我们中国，那应该也知道我们传统的企业模式。自产自销，一个企业单位，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那种...” “在今年三月，调整四川行政区划，取消地区这一行政命令下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组织过考察组，前往各地进行考察学习。尤其是深圳之类的开放前沿地区...” “对比那里的企业，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很不好的问题。就是生产管理模式的落后，直观表现就是，在生产环节中的耗费比较高！” “简单来说，就是原来自产自销的模式，下至普通工人，上至厂领导，都习惯了！长期缺乏竞争压力，直接导致我们四川的很多企业缺乏对成本控制上的经验。” “希望布莱克先生来我们那里投资，我们也希望可以通过布莱克先生，将更先进的成本管理理念，更高效的生产模式引入四川...” 第六百六十六章 无法开采的金山 “合作，为的是双赢。如果情况合适，那么，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没什么...” “但是...” 卡特的话锋一顿，叹了口气： “正如你所说，四川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在工业生产领域，几乎完备到冠绝整个中国的基础条件。可以不需要我再花钱，去建厂，去搞什么设备，雇佣工人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在这优势最大的地方，你们的劣势又是...又是一个完全无法被容忍的问题！” “我举个例子，假设我现在，比如我最近正好有想做的一家，关于计算机生产制造的企业。计算机的核心零部件，半导体芯片，这个恐怕四川无法生产，或者说，即便生产出来了，性能上的差异也会导致我的产品在市场上缺乏竞争力。” “于是，我需要先在美国采购芯片，再打包发往四川；储存器原件也是类似，从日本打包发往四川的某一处装配厂。进行装配...” “简单一些的，显示器原件、箱体制造，这些，我相信四川有足够的能力生产。但是...你算过中间需要经过多少道运输流程吗？！” “比如PZH那边的钢铝等原料，需要送到，或许广安、或许广元的工厂被制成机箱外壳，再送到或许在成都，或许在重庆在装配厂进行组装。再整体发包出来，到沿海城市，再装船运回美国，或者世界各地...” “我都不用跟你算这么一套流程下来，需要多少运费了。就是时间，也太久了！而且，环节，流程...越多，在现代化的生产管理上，其实就越不利。毕竟，环节越多，意味着容易出岔子的地方越多！” “所以，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暂时不能答应你这一次合作。除非，你们的企业，也完成从你说的战时工业分布，变成和平时期的分布，比如，同类型的上下游企业，形成聚集效应。从原料加工，到零部件组装等，能够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完成。减少物流环节，那么在成本核算上，尚且还有些令人心动。” “毕竟，我是商人，我需要从市场的角度去考虑我的生产环节与流程。” 卡特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又非常客观。 的确啊！ 人家做生意，如何能不考虑生产方面的成本问题。以四川目前的企业分布情况来说，不仅各个企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地，而且通常还藏得... 不是在山沟沟里，就是在什么老林子内。曾经战时经济模式下，对军工类产品的需求旺盛，且不计成本的订单，让这一经济模式问题不大。可如今... 黄先生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法说对方什么。本来就是碰运气，努力争取的事情，如今得到这个当面拒绝的结果，也只能说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布莱克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的休息。老林，我们走吧！” “唉，我送送你们。对了，你们现在要赶回纽约吗？已经很晚了，现在走不太安全，纽黑文的治安不算好。我给你们安排个地方，先休息一晚吧？” “不了不了，好意领了！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事情没谈成，几人的情绪自然谈不上高昂。不过，到底都是明事理的，倒也不至于，买卖不成，仁义也没了。 林参赞脸上笑了笑，拉着老黄推开门... “行，那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会，我叫人护送你们出去！” 转身拿起电话，摇来两辆B-5的警车。在护送的警车到来前，三人站在屋外... “黄先生，你也别灰心。你们的优势还是在的，尤其是技术实力这一块。可能只是刚刚开始迎来转变，让你们有些慌了手脚，我个人觉得吧，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心态。一点点得去适应市场的变化，一旦你们适应了，四川的未来...” “那可能就不是你们来找我，寻求我的投资和帮助了。或许以后哪一天，还得我上门，去求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些投资的空间呢！” “谢谢，谢谢。我会记住这些的...” 几句话的功夫，闪烁着警灯的车也到了。与警员们打了声招呼后，卡特静静地目送着两人开来的那辆小车，夹在两辆警车中间快速驶去... ... ... “怎么还不进屋？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或许是两分钟，也或许是五分钟后，卡特忽然感到自己的肩头被人披上了一件更加厚实的衣服。 但有一说一，四月的纽黑文，其实谈不上多么寒冷。起码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而言，这么一点时间，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卡特倒也没必要为此指责奥莉维亚多此一举就是了... “那倒没有，只是忽然有些惆怅。或者叫感慨吧！” 卡特摇摇头，自嘲一笑： “有些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反而会是另一些人最沉重的负担。这种感觉，简直...” “他们是来游说我去中国投资的，准确地说，是去中国一个叫四川的省，相当于我们的州里，去投资的。” “看样子，你是拒绝了。听说那里，还比较落后，你是想说，我们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最迫切想要的？” “不，你理解错了。是他们现在有的一切，是我最想要的！” 奥莉维亚的话，登时就让卡特满头黑线。 随着TCA的发展，与即将成立的GCA，甚至未来变成覆盖全美的USACA。自己手里是不怎么会缺劳动力的，那么这就和发展中的许多国家有些类似。 不缺廉价的劳动力，那么缺的就是技术了！ 偏偏，四川，有大量的技术，有生产设备。但没市场... 自己是有廉价劳工，有市场，却没设备和技术... 理论上，这应该是一种很好的良性合作基础。可偏偏，那里的企业模式，又导致他们的劳工其实也不昂贵，而且，不太容易摆脱一些束缚。 再加上一些政治方面的原因，他们是没办法做技术出口的。这一点，卡特理解，所以刚刚连提都没提这一茬。 无法给自己提供最直接的技术出口，又远离市场。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抱着一座金山，发现了一座金山！ 结果，无法开采！ 这特么，真是，要多操蛋有多操蛋... 一想到成都和西昌的航空航天工业；一想到重庆的车辆与机械制造工业；一想到内江的机械制造；一想到广元与广安的仪表与机械工业；一想到绵阳与乐山的核工业... 算了算了，这个不敢想！！ 第六百六十七章 合法操作 “哦？他们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卡特的话，令奥莉维亚来了兴趣。 或者说，她也好奇，卡特这种小富豪，完全不用考虑生活之疾苦的人，还追求什么... “怎么没有啊？不光有，还多！太多了！他们有太多我想要的了！” 卡特摇摇头，笑着转身走回屋内，边走边说道： “时间不早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我就不说了。简单一点说，我现在的生意中，以及产业中，有技术含量的产业占比不高，甚至都不能说不高了，反而非常低。而技术，通常是一个生意最好的护城河，也就是，不容易被模仿和抢夺。” “而我的家乡，道格拉斯的发展也需要这些具有技术含量的产业来促进。尤其是在下一阶段，美国的制造业将会迎来繁荣的环境下。我，还有我的家乡都很缺乏那些制造技术，但他们，却一点都不缺。他们缺的只是市场，是订单。” “而他们的技术有多强，我说个小故事。在中国，经济比较发达的沿海城市，有个研究机构，想要做一个实验。实验中需要用到一种设备，进口的话，需要五十万美金。但他们找到了刚刚我说的SC省的一家企业，定制了一款同样的设备，你猜猜四川那边的企业，才收了多少钱？” “五万？” 奥莉维亚眨巴着大眼睛，在她想来，十倍的差距已经很大了。然而... “6000！” 卡特噗嗤一笑的同时，提起自己的琴箱： “还是人民币！不是美元！好了，我也要走了，今晚打扰你太久了，谢谢！” “没关系...” ... ... 与奥莉维亚讲的小故事，卡特并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这正是曾经自己那发小，向自己吹牛四川工业实力有多猛时，讲的小八卦。曾经的小乐子，小趣闻，如今想来... 这即是四川工业实力的佐证，又何尝不是一种缺乏市场的无奈... 不光自己盯上了四川的技术底蕴，那些沿海城市不也跟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吗？ 而极度缺乏市场的四川，更是... 连这种蚊子腿似的订单，都要接！甚至不惜拉低报价，也要接！ 毕竟，职工，还有职工家属们也是要吃饭的呀！ “回来了？有两个中国人来找过你，我给了他们奥莉维亚老师家的地址...” “我知道，已经见过了。” 回到宿舍，看着正在整理健身服的瑞克，卡特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我们社里，有没有今年马上就要毕业，然后还没找到工作的人？” “应该会有，怎么了？” “我想选个人，代替我去中国...” “就是今天晚上...” “是，也不是！怎么说呢，他们找我是...” 换好鞋子后，卡特坐在瑞克的对面，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包括四川如今尴尬的局面。 “我是这样想的，以中国的国情来说。一些关键领域，我们肯定是不能碰的，但一些边缘化的产业。比如一些机械制造厂之类的，我们也不图大，哪怕是一些小厂，但只要有独特的技术。等他们抗不下去，要破产倒闭的时候，我们出资给买下来，那技术资料，生产设备也属于我们了！” “TCA与GCA，最缺的一环，也就得到了。哪怕这些小厂的技术实力有限，但好歹，能帮我们完成从无到有的进步，能让我们可以以最低的成本，获取到一个还不错的基础。接着再怎么发展，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以现在的环境来说，恐怕没有哪里，比中国更容易让我们获取到低价的技术了！所以，我想找个人，代替我去四川。表面上，他会以如家酒店集团的职员身份，进入四川。我可以安排在成都或者重庆，开一家分店。他跟着过去，从现在开始的话，到今年毕业，时间上差不多。” “而他的实际工作，就是帮我盯紧那边的企业。看看哪些企业快不行了！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有点印象，好像从我爸那听过。别的地方不说，单是我们美国陆军部，就没少往那里塞间谍，好像是一个叫什么yang的地方...结果嘛...据说，那里的旅馆里，住客一半都是同行...” “什么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卡特满头黑线，自己正常做生意，又不窥伺那些机密，自己需要什么间谍？！ 再者说了，哪怕自己真的弄到了一些机密，然后呢？ 指望监狱里那些平均学历小学肆业的黑哥哥们，手搓核聚变嘛？！即便真搓出来一个大宝贝，自己又卖给谁去？咱，卡特，合法商人！！ 没那路子不是？ “我说给他安排到如家酒店集团里，只是有个身份证明罢了。现在银行办事处，在京城，又不能随意扩建。他有个如家酒店中高管的身份，在别人看来，他这金发碧眼的家伙，就是我的人，我只需要这个！” “让他作为我和对方沟通的媒介，一个联系人，联络人。仅此而已！不要总想那些歪门邪道！你别忘了，他们的那种传统企业，或者说，原先的公营企业一旦倒闭。失业的那些职员，包括职员家属的安置问题，他们的政府是必须要解决的，有责任关系在的。” “这个问题可是很令人头疼的，到时候我们能出资收购那些企业。人家说不定还高兴呢！需要了解什么，比如我要收购你瑞克名下的企业，那你的公司干嘛的，还有点啥家底，你总得告诉我吧？” “我需要像做贼似的，半夜去翻你窗户吗？！是不是吃多了闲得蛋疼啊？！直接问他们就好了呀！那些不能卖给我们外资的企业，他们也不会拿出来谈。而能拿出来谈的企业，人家都敢卖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敢问的？” “直接问对方，那个企业，那个工厂里，还有什么生产设备，有哪些技术，然后有多少工人的问题，需要解决。正常的商业谈判就好，根本不用别的！” “放这么一个人在那，只是，避免一些信息的缺失。能够获取到及时的信息，并且做到更高效的交流，互通有无，仅此而已！现在，能理解吗？！” 第六百六十八章 竞选宣传 “至于酒店...算了，不算计那么多了。就当提前过去占个地儿好了...” “我记得你那个在中国的酒店集团，是个和对方公营企业合资的公司。你这样搞，不会有影响吧？” “一家两家这样的分店投资，没什么问题。别忘了，咱不仅是解决问题，也让他们一块赚钱了。哪怕成都，或者重庆分店的营收有点问题。我的面子也兜得住！” 好歹咱也是和邓老吃过饭，住过国宾馆的人呀！ 或许在大佬们眼里，知道自己就是个...嗯，顶多算是国际友好人士。该客气客气一点，实际上和吉米·卡特没关系，也没啥子私交。 可在层次往下靠的时候，与吉米·卡特同行的好处就出来了！ 和美国前总统一样都叫卡特，还住过国宾馆，还上过国宴餐桌... 这来头，大大滴有哇！ 于公于私，哪怕卡特一意孤行，要开一家不能盈利的分店，市立旅馆公司的代表们也不好说什么。当然，如果这么干得次数太多，太过分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听到卡特那自信的回答后，瑞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在中国问题方面，卡特才是“专家”！ “宣传海报，差不多明天就可以挂出了。你也注意点形象，一直到竞选结束前，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把逼格拿捏住！” “这么快？！” 卡特有些惊讶，望着宿舍墙壁上张贴的样板。 那个自己身着正装，睿智的双眼平视前方的竞选海报，或者叫竞选大头贴。一股羞耻感，忽然涌上心头... 竞选人海报的张贴位置，通常都是美国选举中，各大团队竞争的资源。一些城市地标性建筑的广告位，更是能趁此赚得盘满钵满。 耶鲁大学内的竞选，虽然没有外面的什么市长竞选，总统竞选搞得那么夸张，那么考验钞能力。但，对于一些关键地段的广告位，竞争也同样不小！ 甚至相比外界，有时候反而更麻烦。 毕竟学校里的竞选，往往铜臭味没有那么重。很多位置的竞争，并不是单纯花钱就能决定的，不然以后干脆也别选什么理事会主席了，干脆选谁更乐意砸钱吧！ 很多地方的竞争，还得看你的竞选宣言，或者你这个人，能否打动该学院的教授们，让他们给予你这个悬挂竞选宣传物的机会。 “那不然呢？还要拖多久，我们本来起步就比较晚了。伯克利学院，还有你其实最应该拿下的翰威特四方院，都被巴德那帮人抢了。不过说起来，还行，old campus，我们拿下了！” “卧槽，这才是狠地方啊！你们怎么做到的？！” 翰威特四方院，可谓是最好的宣扬自己大公无私精神的地方。但被人捷足先登，卡特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真正的核心地段，还是old campus，这个耶鲁最据历史渊源的小院。 当自己的帅照飘扬在康涅狄格大礼堂上的时候，那... 虽然不是完全胜利，但已经胜利了一大半了好吗？！ 正因为意义特殊，old campus常年保持中立。几乎不会旗帜鲜明地，允许哪一位候选人在那里，搞个人宣传。 就这么一个地方，被拿下，瑞克的评价居然是...还行？！ 你特么是不是想上天？！ “这很难吗？你别忘了，我们才离开没多久，算是...嗯，比较熟悉？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点，只有三点...” “1，翰威特当年的事件，你别忘了，当时你还在old campus，包括当年为了这件事，开大会讨论的时候，是谁力挺你的？是谁指责伯克利学院对此无动于衷...” 我... 卡特一时语塞，对啊！差点忘了这段革命般的友谊了... 自己属于是，在old campus院长心里挂了号的，大公者哇！！ “2，今年我对比了一下几位候选人的情况。对比别人，你的政治倾向性最少，但务实方面最多。不说别的，翻新old campus，这是我们直接写明的一点。我们会在任期内，尽一切可能去翻新老校舍。你说老院长他高兴不高兴？！” 瑞克嘿嘿一笑的同时，补充最后一点： “第三点，也就是我刚刚第二点里说的，政治倾向性少！” “你也知道耶鲁是个什么样的环境，除了你我这种奇葩，很少有人会没什么倾向的。或者说，不怎么沾染那些东西，他们都恨不得把这人家的竞选书拿来自己用了，和咱们这一比...” “就新生来说，教授们往往是不希望他们太早有这些考虑的。学习，才是大学生真正应该做的事情。以往拒绝那些人来old campus宣传，未尝没有不希望涉世未深的大一新生们，片面的接收到这些信息，然后很早就...你懂吧？” “所以，没有强烈的政治倾向性。在有些两极化的学院，是劣势，但在old campus，这反而是张王牌！” “基于这一点，你看看时间表。半个月后，第一次公开演讲，就在康涅狄格大礼堂前，到时候会场我们会布置好。你那边，能不能在这半个月里，先上一上电视，最好是访谈类节目，就聊聊你的想法。记得，往这个竞选的方向上靠，为其服务，但不要过于直白，生硬地讲这个。最好是...” “比如，商人只是你的一个社会身份，但你本身还有什么什么追求，巴拉巴拉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发挥吧？！” “道理我都懂，但你说政治倾向的时候，烦请你正视自己...” 增加曝光率，以一种契合自己人设的模式增加曝光。说到底，这玩意和玩偶像养成，区别有，但真不大。 卡特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的，毕竟校园内的争议声，自己也不是没听见。 对于自己竞选理事会主席这事，反对的声音主要都是集中在自己能否有足够的精力时间，以及，那颗所谓大公无私的心，去做这件事上。 以侧面，类似于软文的方式，来回应一下这个问题。或者说，给予自己的支持派们，一个说法，给他们递上一个舆论武器，方便让他们干活的同时，每忽悠来一个中立派的支持，都是一种胜利！ “我这两天想想，看以什么身份上上电视吧。”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上电视，不简单 上电视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 在翌日开始着手准备安排这件事时，卡特忽然发现，这件事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在纽黑文这么一个小城市，它并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电视台。人们家里的电视，通常收看的频道，大多来自纽约与波士顿发出的电视信号。 正儿八经，为康涅狄格电视市场服务的电视台，或者叫频道，在目前比较适合卡特需要的只有两家。 一个是刚刚加盟了CBS，也就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第三频道，以及一个康涅狄格州的公共电视台，CPTV。同样，它的背后，也是一张大网，PBS，国家公共电视广播网络。 据卡特的观察，除了这两家的频道，在纽黑文还有人看外，别的一些小频道，几乎完全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上了白上... 而这两家...尤其是这个模式... “第三频道...哈，我知道！它是华盛顿邮报集团旗下的一个电视台，最近倒是有听到消息，好像格林通信系统公司对它有些想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换换主人。” “我现在不太关心它到底归谁，默多克先生。我想找到一个，能够说话算数的人，嗯，准确地说，能让我插个队的人！我需要找到他，最近耶鲁大学内，这不是学生理事会的主席要换届了嘛，我有点兴趣...” “哈？你可真是个不安分的小鬼！不过，我理解你，伙计！如果当年，我能有你这样的实力，牛津的...嗨，不说那个了。瞧我，年纪一大，话就多了。说说重点，我感觉你好像是对美国的电视传媒行业不太熟悉？” “的确不是很熟，我平时很少看电视，也不太关注这一块。只能知道一个大概...比如，地方电视台，加盟某个大型的电视广播网络，然后分享时段，或者广告费什么的...” 卡特直言不讳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对美国这传统传媒行业的无知。 “本来，我觉得为了配合我的宣传，上个电视台并不难。但我发现，情况好像和我想得有点不一样，我瞄准了两家目标，一个是第三频道，它们加盟的是CBS；还有一个CPTV。本来我想，私营电视台，应该比较好谈，结果...他们倒是没拒绝，但能提供的节目，我都不太满意。或者说，稍微满意的节目，在时间上，你知道，现在已经四月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需要插个队！” “你是想上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应该是访谈吧？” 作为牛津大学出来的人，默多克非常能理解卡特的需求。耶鲁大学的体制模式，与英国的牛津大学几乎如出一辙。 一听卡特的目标是耶鲁理事会主席，默多克立马就明白了这小子想干嘛。在各种电视节目中，唯有访谈类节目，最能契合那种自我宣传的需要。 “我想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以及需求，老弟！但...美国的这种电视运作模式，你得知道，CBS能分给他们的时段，很有限。而美国的电视行业，又极度依赖广告收入。” “想要有收入，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观众，也就是收视率。而发行网络，又在CBS等大型广播公司手里，只有通过他们，你的节目，才可能被全美更多的观众看到。当然，有些时段，也不一定是全美放送，但你只要知道，这个CBS给的时段，是他们，是任何一家小型电视台最重视的时段，这就够了！”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在这个时段里，播出自己最好，不，应该说最能勾人眼球的节目。或是一段劲爆的新闻，或是某个当红明星的访谈，等等等等。而很明显，单纯以你的情况来说，你身上的爆点有点不足！” “我知道，我都知道。毕竟，我不是什么明星，或许最大的噱头，就是所谓年轻的亿万富翁，但这玩意，一般人或许有兴趣，但在争奇斗艳的竞争中，或许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这也是废话，你是亿万富翁，和别人有啥关系？ 闲得没事，或许可以看看这人长啥样，听你吹吹牛逼啥的。但如果更有趣的节目开播...拜拜了您嘞！ 卡特很理解这一点。 当他致电位于哈特福德的第三频道时，对方的负责人也向自己直接说明了这个问题。 不让卡特插队上这种节目，担心的就是在流量竞争中，被对手比下去，接着...广告收入减少，下一步的制作困难... “所以，我现在是希望能够找到对方更上面的人，看看有没有办法沟通一下。然而，我认识的传媒人并不多，本来不想给你添麻烦的，结果...” “哈哈哈，谈不上麻烦。交情不就是在彼此麻烦中，诞生的嘛！我麻烦你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客气。只是，这件事，我也不太好办...” “无论是华盛顿邮报集团，还是格林通信系统公司，那边都不在我的影响力辐射范围内。他们和我没什么交情，当然不会卖我这个面子。至于CBS，哈，更不用想了！” “我个人觉得吧，这件事并不困难...你的思想方向，或许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哦？这怎么说？” 正在思考要不要放弃电视宣传这一途径的卡特微微一愣...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们拒绝给你行方便的理由就是，爆点不足，吸引不到观众。那...你给他们来点爆点就是了嘛！” “比如，勾搭一个女明星什么的，搞点诽闻出来...” “你相信我，只要有料，你甚至可以连钱都不花，有的是媒体愿意报道这些事。而且，这种绯闻八卦传播得速度非常快，只要配合你炒作的那个对象名气基础足够，然后噱头搞得乖张一点...” “比如什么特殊的XP，比如什么足够的反差感，或者编造一点带有阴谋论的小故事...再有媒体的推波助澜，要不了三天，你卡特·布莱克，绝对能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媒体宠儿！” “到时候，你什么节目上不了？根本不用如此到处找人，而且，你现在这样找人，最后还得付出一些利益用于交换，多麻烦呀。为什么不，创造一些利益出来，然后彼此之间，各取所需呢？” “如果需要的话，我这里找到一些，名气下降，急于恢复热度的女明星，非常简单。只要你点头，我甚至能给你弄个选美现场出来，你挨个挑配合你演戏的演员都行！” “当然，假戏真做也行。反正，我不介意，哈哈哈...” 第六百七十章 朱迪的来信 “请放过！拜托！我很介意！！” 默多克这个主意，出得就很搞... 从逻辑上说，卡特也认为这个方向完全可行。毕竟十足的热点，你不炒，有的是人炒... 甚至包括默多克旗下的媒体来报道这些事，也不单纯是人情帮忙，同样有流量的收获。 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愈发适应美国社会，或者说这个资本游戏规则的卡特，其实并不太看重自己所谓的面子。和女明星炒个绯闻咋了？ 自己又不是公众人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次的事情以后，等热度过去，等自己目标的理事会主席职务拿到手，谁还在乎自己有没有啥绯闻... 可偏偏，那是正常情况下！ “唉，我要是这么做了，我妹妹那边就更不好沟通了。那姑娘一门心思想着往洛杉矶跑，我现在是劝都劝不住，要是我这么做的话，以后这孩子就更难教育了。” “哈哈，年轻的小姑娘嘛，基本都憧憬过这样的生活。这很正常...” 听到卡特话语里的婉拒之意，默多克也不强求。毕竟求人帮忙的是卡特，他犯不着那么热情： “总之，这是在我眼里看来，最好解决你眼下面临的问题的办法。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谢谢...” 挂断电话，卡特坐在桌边，情绪上难免有些不好。 “媒体...媒体资源...” “你在念叨什么？电视台那边沟通好了吗？” 推门而入的瑞克，看着一副若有所思脸的卡特，奇怪地问道。同时，顺手丢来一份信... “对了，这是朱迪·福斯特给你的信。没听说啊，你们什么时候还勾搭到一块了？我看她那样子，应该在达文波特学院门口等了有一会了。” “什么朱迪...哦，辛克利案那个女主角，好莱坞明星...” 卡特话到一半，忽然愣住... 这...是巧合吗？！ 前脚默多克刚刚给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让自己去找个女明星炒CP。结果，后脚立马就有人送上门？！ “不是，她找我干嘛？我不记得我认识她。”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可没有偷看别人信函的习惯。你自己打开看吧，说不定是被你的魅力吸引投怀送抱呢？饿死了，赶紧看完，我们吃饭去...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电视节目那边，安排好了没有啊？！” “出了一点小问题，要么是节目影响力不足，要么是时间对不上。你知道，访谈类节目本来就不多，再限定到一些，区域性的频道里，这就更难找了。他们的档期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不愿意为了我破例...” 一边拆信，卡特一边回答着瑞克的话。 “这就不太好办了，电视节目无疑是拉高你逼格，一个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塑造那种，绝对的强人形象，甚至是超模的强人！属于是，层次和一般学生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那种，最直观的形象植入。如果这一环...” 瑞克眉头皱起，刚刚慵懒的状态，瞬间消失。 “实在难办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再想想办法，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你的名字，在耶鲁再次炸响...” “办法我倒是有一些，只是效果，说不定会起到负面的。” 若是说短时爆点引流怎么做，那卡特还真知道。 就不说未来的一些短视频，几乎都把这玩意搞成流水线作业了，就说最近的...日本那个安田道夫，在酒吧开业时，不就是玩了一出超跑炸街，吸引眼球的把戏嘛？！ 同样的操作，在耶鲁也不是不能玩。只是这么一玩，那性质就...对吧？ 多少有点偏离了，竞选的核心。而且，在卡特的心理，学校到底还是比社会要纯洁些的。自己固然不会放着自己有的优势不用，但如果可能的话，卡特并不希望让这里充满太多的铜臭味... 不过在考虑这个问题前，卡特的目光转向手里的信笺... 粉红色的纸张非但没能体现出什么少女感，反而有种若隐若现地暧昧，勾引之意。信笺上的内容倒是不复杂，只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邀约。 约卡特周末一块去郊外野营... 如果卡特同意的话，可以把信笺中附带的一朵红色康乃馨，放到约克街上，从菲尔普斯门左侧开始数起的第七个拐角处的花丛中... “ohhh！！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就在卡特看着手里那一朵红色康乃馨，对这地下党接头似的联络方式无语时，身边忽然一阵寒风滑过... “红色康乃馨！！我和上帝都特么的惊呆了！！！” 抢过卡特手里那朵花，瑞克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八卦一般... 整个人的状态，从刚下课，步行回来的半死不活；到听到正事遇阻的振奋；再到如今的...活蹦乱跳？ 八卦，果然是人类活动最有力的助推剂！ “劲爆，实在是太劲爆了！！朱迪·福斯特居然对你示爱了！！” “嗯？？？” 示爱不是要用玫瑰吗？！ 卡特感觉瑞克在骗自己... 再说了，这人，自己压根没接触过，凭啥啊？真当买个老婆饼送老婆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难道不知道吗？红色康乃馨的花语就是热烈的爱与思念。虽然，这花一般不太会用来送人，emmm，我是说，像这样送...心仪对象？但考虑到你们现在的情况...用玫瑰显然不太好，那这个康乃馨就...” 仿佛是看出了卡特眼神里的迷惑，瑞克强忍着笑意与内心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耐下心解释道。接着，忽然又三步并作两步，跳回房间内，一把搂住卡特的肩膀： “老实交代，你们真没背着我偷偷接触？” “我接触个屁啊，我之前过得啥生活你看不...” 卡特的话音还没落，只见门口忽然弹出一个脑袋： “那个...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朱迪·福斯特的名字？” 三双眼睛汇聚，在短暂地尴尬与沉默后，瑞克忽然低沉地说了一句： “嘿，伙计！别惦记了，朱迪是我兄弟的人了...你换一个目标吧！” 卡特：？？？ 第六百七十一章 玛丽苏都不敢写的故事 卡特火了！ 没有上电视，没有超跑炸街，甚至时间都没有到周末，也就是朱迪·福斯特邀约野炊的时间前。 好莱坞非主流著名影星，奥斯卡最佳女配提名者朱迪·福斯特与新进理事会主席候选人，耶鲁弄潮儿卡特·布莱克即将约会的消息，便以一种完全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在校园内传播。 卡特敢摸着自己那仅剩不多的良心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在这则流言的背后，推波助澜！！ 然而，它就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地流传开了... 从一开始的，“朱迪·福斯特约卡特野炊，但是送了一朵红色康乃馨，朱迪对卡特有意思”；到“朱迪·福斯特约卡特野炊，送了一朵红玫瑰，应该要表白”；再到“朱迪约卡特野炊，准备了玫瑰与戒指，应该是要订婚”；最后到“朱迪约卡特野战...准备了红色套套，应该要...” 传言总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开始歪楼，接着整个楼都得歪成了比萨斜塔... 更加令这一事件，成为新近校园话题中心的，自然少不了《骚动》，我们的老朋友，耶鲁狗仔帮杂志的添油加醋... 如此劲爆的消息，自然是躲不过他们那堪比史宾格的嗅觉： “总统遇刺案的幕后元凶，辛克利的精神摧残者！惊天大案的背后，真相在哪里？” 一篇完全不贴合实际，可偏偏格外满足“读者”们胃口的，所谓解密文章迅速出炉，并开始将这一情况推上一个完全不属于它的高度... 在《骚动》的文章里，辛克利之所以会在追求朱迪·福斯特无果后，选择以刺杀总统的方式出名，核心就是因为卡特... 配图，卡特与吉米·卡特的合照... 这张当年还是为了应付普莱恩斯分行换家，拍下，并刊登在普莱恩斯周报上的合照，居然都被这帮人翻了出来。属实在令卡特无语的同时，也不禁有点敬佩这群狗仔们的敬业... 作为辛克利的情敌，同样富有的两个人。偏生，卡特富在自己，而辛克利则是富在老爹。天然就有点矮人一头...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结果，B-5警务出炉。B-5警务，是卡特用来赚耶鲁人钱的公司吗？错！大错特错！！ 这家公司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辛克利接近朱迪。 接着又是一段，辛克利为了见到梦中情人，是如何与卡特这个邪恶大反派手下几百号红脖子大兵斗智斗勇的情节... 其故事描写之精彩，翻拍一出大戏都绰绰有余了... 而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见梦中的公主后... “放弃吧，辛克利！你和他不一样，看看你都在干什么？卡特他在干什么？别人平时和总统先生这样的人物喝咖啡，而你呢？天天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泡在啤酒馆瞎混。你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 在如此刺激之下，辛克利这才... 女神不是说我比不上卡特吗？他不就是和总统喝茶，喝咖啡吗？那我把和他喝咖啡的总统干掉，我们不就一样了？ 在辛克利刺杀里根总统案的细节逐渐被披露的今天，人们都知道，辛克利的目标打一开始，压根就不是里根总统。 反而正好就是那位，传说中和卡特喝咖啡的卡特... 只是运气不太好，一直到换届完成，辛克利都没找到动手的机会。里根兄，纯粹是替吉米·卡特挡了枪... 正所谓，有质量的谎言，往往是真假混杂。 有官方披露的案情细节，有辛克利在迎接审判时，直言不讳地表示过：自己刺杀总统纯粹就是想引起朱迪·福斯特的注意... 一个曾经令所有人都充满疑惑的问题，终于，在这篇文章里找到了答案！ 那个问题就是： 为毛要引起女神的注意，会选择刺杀总统这种...你不能说它不出名，但出的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名的，这种... 没个十年脑溢血，都不可能想出来的操作？！ 此时此刻，随着对卡特的追根溯源，问题的答案似乎出现了：原来是因为来自情敌的刺激啊！！ 因为卡特这个家伙，总是和总统先生眉来眼去。再被女神那么一刺激... 刺杀总统，即打击了自己的对手，又博得女神的注意。这么一看，合理！恒河里！！ 当一件事，所有人都认为它逻辑通顺，并且相信它时，真相如何，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我特么再说一次！！” “老子真的没有见过辛克利，没有见过他！！B-5也不是我的打手，也不是特意为了阻拦他才创办的！！！” “谁让那个逼...哦不，那个辛克利，总是猥琐地跟在女生后面。一看就不像好人呢？B-5的警员可是带警徽的，他们出面阻拦，保护女生，这是他们的职责啊！！职责！！！” 达文波特学院的宿舍内，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迎着门外那一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卡特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这几天来，做得第几次解释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卡特自己甚至都能猜到，在那一圈恍然大悟般的“哦~”的背后，他们的心理指不定都在嘀咕些啥... “啪！” 烦躁地一把把门关上，卡特眼神不善地看向瑞克，这个造成这一切局面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这个大嘴巴一惊一乍，怎么会被隔壁宿舍的人听到动静；若不是他听到动静，朱迪·福斯特邀请自己野炊的事，又怎么会传成现在这样一个离谱的样子...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我不好这口！！”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瑞克赶紧撤退，边退，边试图抢救一下自己... “好事！好事！这是好事呀！你看，你想要的，这不都来了嘛！！” “我应该是功臣啊！！” “现在有了话题傍身，哪个节目都能上了...对吧？这叫什么...巧...不对，这都是机缘！上帝赐予的机缘！！” “现在这个话题性可太足了！人们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想听故事！” “瞧瞧你现在身上的故事性，那些你这出戏里的标签：总统、富二代、名校学子、好莱坞明星、上市公司总裁，啊不，董事长...” “特么的玛丽苏文学...保拉·史密斯都不敢这么写的东西，在这个故事里居然全部包含了！！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它再发酵一会，宿舍的大门都会被那些媒体的邀请函挤破！”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啊！！法克，你特么真踹啊...” 第六百七十二章 拉拉朱迪 “你说，这事现在闹这么大，她还会来吗？” 出耶鲁大学往东的怀特尼大街上，卡特将车停在路边。 看着正抱着一块炸鸡，啃得不亦乐乎的瑞克，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没错，卡特他还是如约来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咆孝也是无用。不如，直接趁此机会，物尽其用... 只是，在这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下，卡特并不认为朱迪·福斯特还会冒险赴约。尽管，那张写有见面地点的小纸条，并没有被她们回收... 目光拉回前日，在卡特决定，借机见个面，与朱迪·福斯特沟通一下借助流言炒作起的话题热度，上一上节目之类的事情后。瑞克便带上了那朵康乃馨，找到了约克街上那个所谓第七拐角的花丛... 在那里，瑞克找到了一张写有见面地点与时间的纸条。 “会不会她们只是顾虑影响，没好意思去收回纸条？” “哎呀，多大点事。你赶紧回车上，时间快到了，我回避一下。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再点一份炸鸡，我们吃完回去。对吧？又不损失什么！” 嘬了一口手指，瑞克十分没品地耸了耸肩： “再说了，朱迪·福斯特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发表过什么不同意见。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不在乎这个的。我们提前跟她知会一下，算是，很尊重她了。哪怕她不来，只要流言正常传播，我们该收到的邀请函，依旧不会少。”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车上，我润了！” 话音刚落，瑞克一熘小跑，重新回了店内。徒留卡特一人，在风中凌乱... “唉，真特么...绝了！” 重新回到车上后，一把摘掉那该死的鸭舌帽和大蛤蟆镜，卡特的“明星初体验”格外糟糕。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不喜欢，卡特很不喜欢！ 蛤先生不是都说嘛，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 一边吐槽着这糟糕的体验，一边想着关于后面如何操作的事情，忽然，卡特听到了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一股香风刮进车内... “嗯？！你们...” “我是朱迪！” “我知道你是朱迪，你认识我的车？！” 卡特一脸惊诧地扭过头。 要知道，在耶鲁这样一个“步行校园”内，自己平时是不开车的。而曾经那辆骚包的福特野马GT也还在左治亚呢... 按理来说，眼前这辆车，包括车牌号，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它是自己的才是。 “不认识，但我认识你的脸，你的前风挡又没有遮蔽。行了，赶紧走吧，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刚刚不少人看到我们上车了！” 朱迪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第一次与卡特面对面接触。多少有点感觉这人不太聪明... “行！对了，这位是？还有，你们怎么就这么上来了？我以为你会自己开车，或者经纪人什么的开车，然后让我跟上...”….启动车辆，卡特开着车一路向东。 “没必要，在这边平时也用不到车。我的生活可不像你，我很规律的。至于她嘛...维尼，都见到了，还不敢打个招呼嘛？！” “你...我...那个，卡特，你好，我...我叫维尼·瓦斯特，是朱迪的室友。” 与朱迪的大大方方相比，她的这个室友，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即便是抛开过往不谈，维尼总感觉自己混在这两个处于耶鲁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中，显得格外多余... 压力倍增！ “你好，不用这么紧张...害，早知道你们还有人的话，我也把我室友带上呢！” “那你为什么不带，怎么？真以为我看上你了？是邀请你约会，或者野战的嘛？” 嘿？！ 卡特闻言一乐... 尽管在美国生活这么久后，卡特清楚一点：并不是所有的欧美女孩都和影视作品，或者说和传言里一样开放。 甚至在某些地方，有些欧美大妞们，表现得会比国内很多女孩还要保守。但很显然，从小就混迹在好来坞那种名利场的朱迪，并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说让我很受伤，朱迪！亏我还计划了我们的美好夜晚呢...” 同样，自己也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是嘛？让我瞧瞧...啧，不指望你能有什么情趣，但你居然连一个套都没有准备...” 一把打开卡特手边的扶手箱，朱迪一脸嫌弃： “你该不会连这个东西都买不起了吧？！这就是你口里的美好夜晚？” “嘿，懂不懂什么叫自然之美。你不觉得，那些小东西，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嘛？！” 两个老司机疯狂飙车，听得维尼脸颊一片通红。不停地用小手戳着朱迪...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对你没兴趣，也没性趣。这不是你的魅力有什么问题，而是，我是一个同性恋。这次约你出来，我是为了我的朋友，维尼。” 同性恋？！ 卡特偏头看向车内的后视镜，而朱迪也正通过镜面的反射，与卡特直接对视着...至于埋头装鸵鸟的维尼，不提也罢... “呜呼~我受伤的小心脏，似乎有了康复的倾向！” 肩头一耸，在惊讶于这个好来坞女星居然是个拉拉的同时，卡特也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 “原来你拒绝辛克利，就是因为这个？” “求你，不要提他了！好嘛...那家伙，真是烦死了！” 一听到“辛克利”这个词，朱迪便痛苦地扶住额头。显然，对于一个同性恋来说，一个狂热地异性追求者... 这就好像，一个异性恋，忽然被一个同性疯狂追求一样... 浑身都得起鸡皮疙瘩的好吗？！ 何况，那人还... “OKOK，我的问题！我只是好奇，当初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原因说出来，那样外界也没那么多误会了不是吗？比如，最近学校里那些传言什么的...”ъìＱυＧΕtＶ.℃ǒΜ “你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把信给到了我的室友手里...”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拜托，除非我不想在好来坞混了，不然我现在能暴露出我是个同性恋的事情吗？！” “好来坞对同性恋的歧视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希望将它告诉你，不会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至于流言嘛，哈？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我又不需要在意那些男生怎么看我，说我是碧池也好，说什么也罢，我对他们又没兴趣。反正，好来坞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个碧池，说不定是个碧池还更受欢迎...” “相反，有那些流言在，我身边的追求者还能少一些，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你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对同性恋者来说，异性的追求到底有多么令人心理作呕...我可不是泛性恋...”.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七十三章 辟谣主动权 好来坞对同性恋很歧视吗？！ 两辈子加一块，对娱乐圈都及其陌生的卡特，并不知道这一点。 骤然一下，从朱迪·福斯特的口里听到这个情况，多少有点突破了卡特对洛杉矶这么一个很蓝很蓝的城市的固有印象。 一时间不免有些愕然，接着就是沉默。 “说实话，我不是太懂你们那些...什么lesbian，什么gay，什么bisexual或者transgender的。你和我说得多了，我感觉我也很难共情...” 略微了沉默了一会后，卡特调整好心态，续上了朱迪的话题。 “连transgender都知道，你这话说得不心虚吗？算了...这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我们的性取向，很多时候往往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尤其是我这种纯粹的les。这就好比，哪怕你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生理卫生教导，没有看过哪怕一部毛片，可你依然会在成长中的某一个阶段，忽然就开始发现自己会对女性产生性冲动一样。我只能将其归咎于基因选择差异什么的，因为它就好像一种原始的，我们的身体自带的本能一样...” “所以你的蓝皮书里，还包含了生物学，或者遗传学什么的吗？” “去你的！ ” 卡特没什么兴趣和朱迪聊同性恋，同样，朱迪对卡特这么一个圈外人，也懒得说太多。默契得以一个玩笑，收了话题的尾后，车厢内再次沉默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此前也没有什么交集，此时想找到一个共同话题并不容易。而，真正对卡特有兴趣的维尼，此时在处于自我纠结中呢... 本来见男神就紧张，就局促。再听这两老司机互相飙车的言论，维尼也不禁在心里反思，这真的是一个好的，或者叫正确的选择吗？ 他的身边应该会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而自己...先不说能不能吸引到，即便吸引到，又...自己能接受对方那些... 想到从各种作品上看到的，所谓有钱人背后的放浪形骸，维尼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安静地开始刨析起自己的内心。而另一边，卡特也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从某些角度上想，好来坞一反蓝州特色的歧视同性恋，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个好事？ 以朱迪现在的情况来看，人家来耶鲁就是进修的，她并没有想要放弃好来坞的生活。这也就意味着，在没有能力改变好来坞那股风气的情况下，她必须得放下身段，去迎合好来坞如今的规则。 即，将自己是个lesbian的情况死死得藏住。 而在另一边，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仿佛基因里自带的选择性向一样，她完全无法接受与一个男性有过度的互动。 如果一切正常，或许没人会注意到她不近男色这一点。可偏偏，辛克利桉... 这么充满桃色，且牵扯到了美国政坛高层的轶闻，不，新闻，这关注度可比如今还局限于耶鲁周边的这点传闻，更引人注目。 当时，朱迪没有选择对辛克利在审判时表示他那么做只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事情有任何回复。现在，朱迪也没有对校园内流传的风言风语有回应... 这二者，很难说没有共通点。这个共通点，在卡特想来，或许就是，她是真的没法回复，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应。 比如说，回应辛克利“我对他没有兴趣”，那么下一个问题肯定会来“那你对谁有兴趣，或者你的择偶观如何？” 在不能说“我对姑娘很有兴趣”这一点的情况，她无论是指名道姓说哪个人，或者说一个大概的择偶观，都不合适。 毕竟，娱乐狗仔们的能力，很多时候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是从什么间谍、特工速成班培训出来的... 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却又没有被发现到任何可以作证自己说法的行为。那后果... 不仅自己是个les的事情容易暴露，甚至因为欺骗，连粉丝都得得罪干净。 如果这么想的话，当朱迪·福斯特这边不会，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个什么好的办法来辟谣的话。那这辟谣主动权，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自己似乎不用担心这股刚刚刮起的小风暴，会在什么时候被朱迪·福斯特这边给摁灭... “对了，朱迪，既然你不好直接解释。那你帮我出出主意，看看我怎么把这个谣言浇灭会比较好？你常在好来坞那种地方，应该对辟谣这些事，不陌生吧？”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但为了稳妥，卡特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并尝试着将话题往自己想要利用一下这股舆论的方向上引导... “哟，这是着急了？怎么，和我传绯闻影响到你找别的女孩们了？” 偏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正在自我拧巴中的维尼，朱迪不免有些感到心疼地叹了口气。 这种传统的女孩子，在她的心理，其实根本就不适合自己或者卡特这种人。她很难适应那种和自己过去完全不同的环境... “嘿，你还知道啊！这影响简直太大了好吗？现在我想约谁去吃个晚餐，她都会反问我‘怎么？你家朱迪今天不陪你了?’” “呵，男人！” 嗤笑了一声卡特，朱迪倒是没往别的方向上多想。见到维尼挣扎的模样，内心便有了决定： “辟谣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是挺困难的，但你应该不难...” “随便带个女生，在人们面前有些举止亲密的互动，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现在，就看你想找谁来配合你完成这件事，以及，什么时候去做罢了。” “天呐，真麻烦...行吧，谢谢你的建议，我回头考虑考虑找谁。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最近比较忙，大熊猫馆那边快开业了，还要忙学校里竞选的事...” “这个就看你自己的时间安排咯！这我可帮不上忙...不过，你说大熊猫馆快开业了，那大熊猫呢？为什么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过...诶，卡特，答应我，等大熊猫到了，一定要让我抱抱它们好吗？！” “哈哈哈，你是真...我都还没抱过呢！等我抱完再说...嗯？等等，朱迪，我忽然想到一个事，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 “给我的大熊猫馆做个代言呗？” 第六百七十四章 帮卡特辟谣 不得不说，人生中的惊喜总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角落冒出来... 给大熊猫馆找代言人的事情，卡特本来是没想过的。可既然朱迪·福斯特自己提到了想要近距离和滚滚们互动，那... 对吧？ 你互动的时候，给咱拍几张照片，然后授权我用一用您老人家的肖像权，问题不大吧？！ “行啊，不过我可跟你先说好。我已经几年没拍戏，也没出现在荧幕上，镜头前了，这个影响力，号召力还有多少...我可没有任何保证的哦！” “没关系，本就是突发奇想。报酬就，与滚滚亲密互动，外加一张熊猫馆年卡好了！钱我就不给了，谈钱伤感情！” 朱迪：... 和你谈感情，多少有点伤钱... “我感觉和你认识真是一个错误，好歹咱也是获得过奥斯卡提名的好吗？你能不能给予我一点，哪怕最起码的尊重？！” “哇，我能让你和大熊猫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已经很向高贵的奥斯卡提名者低头了好吗？别人你看看能有这待遇？” ... ... 笑闹中，谈妥了两件事的卡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而随着车辆抵达，这已经很靠近纽黑文东北部一座叫做梅里登的小城边的公园，纠结了一路的维尼仿佛也有了答桉。 与距离产生美相对于的，自然是近距离接触中，那褪下的光环... 在意识到，卡特可能并不是一个什么好鸟后，能申请到耶鲁这种名校的理智，让维尼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心态放开以后，野炊的氛围也就轻松了... 在彼此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就近买些食材，再去附近一个射击场里借了些炊具，吃吃喝喝，聊聊学校的一些事情，时间过得也很快... 而在这一次野炊后，不出所料，朱迪·福斯特几乎当众上了卡特的车这件事，几乎是实锤流言的情况下。吃瓜群众们难得一次吃到真瓜，那股斗志... 卡特见了都怕！ 在忙着补课业的过程中，卡特也需要时不时去一下纽黑文市政府，沟通以大熊猫馆为契机，撬动西黑文地区的开发建设问题。 可还没等卡特这样跑几天呢，曾经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哈特福德第三频道负责人，便打来了电话，表示：什么没档期，没时间... 误会！都是误会！ 第三频道，热情地欢迎，并邀请卡特做客他们电视台... ... ... 对于前不久才上过一次《今夜秀》的卡特来说，上第三频道的节目也算是“二回熟”了。过程无须赘述，回应一下流言，表示假的，都是假的！ 再以“最近耶鲁大学面临理事会主席换届选举，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我的竞争者们向我泼的脏水”为由，夹带私货给对手上上眼药的同时，“合情合理”地将话题转到校园理事会这里，这样，自己讲两句，自己打算怎么干... 就顺其自然了许多！ 而在节目的尾声部门，卡特自然也没忘了吹一吹耶鲁，吹一吹纽黑文，以及自己的大熊猫馆... 借着卡特的嘴，将西黑吻地区开发的计划，公布出去，吸引资金来到纽黑文，或者说，给予市民们一些信心，多少减少一下眼下人口外流的事情... 这可是眼下纽黑文市政府最关心的事项之一！ 一顿吹捧下，卡特很开心，耶鲁..一般开心，纽黑文市政府的心态也不错。但，有些人的心态就不太好了... “这特么的，道格谢特！ 诽谤！诽谤啊！他在诽谤我们啊！ ” 巴德·凯恩，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在看到节目的此时此刻，他真是比被狗咬了都难受... 与卡特一样，巴德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则谣言，也绝对不是他想推动的。拜托，还嫌康涅狄格大礼堂上的那个卡特半身照不够亮眼是咋滴？！ 他倒是没有挂在耶鲁地标一样的菲尔普斯门上，可站在门外，那张笑得格外“奸猾”的照片，就仿佛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一样... 他完全没有理由，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再去帮自己的对手增加知名度好吗？！ 结果，这家伙，辟谣你就好好辟谣嘛！热度降低了，大家都开心，可你辟谣倒是拿点真材实料出来啊？ 一句“假的，都是有人别有用心在搞我”... 妈的，这别人更有兴趣传播谣言了好吗？！ 毕竟如果这则流言，是来自竞争对手的黑料，那...这特么明明是真实性保证啊！可，他们... 这就好像，被狗咬了一口也就罢了，那狗还从自己身上咬了一口肉走。正吧唧吧唧吃得正香呢...哦，它还在吧唧嘴！ “找过朱迪·福斯特了吗？她怎么还不站出来辟谣，这样搞，她以后回好来坞...” “找过了，朱迪说，她是演员...不用担心绯闻对自己的事业有太多不好的影响。毕竟，妓女都演了，还怕这...她现在只想正常的过学生生活就好，希望我们不要再往她身上加标签...辟谣这件事，她说，卡特答应她会去做了，她不想操心...” “我特么...” 巴德差点吐血，让卡特辟谣？！ 巴德怀疑，这股风，就是卡特自己吹起来的。 毕竟，这时间太巧了！ 前脚卡特团队那边，刚刚把海报挂上，后脚立马一个流传度已经广到，正在冲出耶鲁，占领纽黑文的流言就出来了... 现在的耶鲁，都不用做什么民调，随便找个奇怪的路口站上一会。保管能听到“卡特”或者“布来克”这两个词，响起不下十数次。 与之相比，自己巴德·凯恩的名字... 本以为卡特这么晚才开始准备竞选，而自己却足足提前了一年，到处刷脸，干活。各个院都认识很多人，自己这边应该是... 万物竞发，勃勃生机... 优势在我！ 结果可好？！ 就现在来说，卡特的名字，说一句在耶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经毫不夸张了，若是再不阻止这则流言发酵，恐怕以后别人连他巴德·凯恩是谁都得给忘咯... “不行！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再让这个谣言这么传下去了！ ” “巴德，你是说，我们去帮卡特辟谣？” “没错！他平时在学校里，和那些女生关系比较近，最好有被人拍到照片的，互动比较亲密的。找出来，然后...” “正好一箭双凋，他不是说我们抹黑他嘛！那我们就真抹黑，瞧瞧，一边和大明星闹绯闻呢，一边还...呸，渣男！” “可这样不还是在给他增加热议嘛？” 有人提出了异议...总感觉这个主意不太靠谱... “不，不一样。我问过朱迪了，其实他们真的没什么，面都只见过一次。压根没有什么关键证据，证明他们彼此有很近的联系。但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他和别的女生举止亲密的证据，那他和朱迪的谣言自然也就破了。” “而，那个女生，又不是朱迪这种好来坞影星。身上没什么关注度，估计也就刚开始几天，可能骂卡特作风不正，会热闹一点，过两天应该就澹化了！”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关键证据的实锤这个地方，去宣传这一点就好！能不能坐实卡特作风不端，另说，起码，也得把他现在这股全民热议的风头，给打下来！” 第六百七十五章 西黑文地区开发的前夕 时间在平静中，流失得很快... 蹭着朱迪·福斯特与约翰·辛克利刺杀总统桉的热度，带着所谓的“独家勐料”，以辛克利一生之敌的名号，卡特的确如默多克所说，起码在这一段时间内，成了一个绝对的媒体宠儿。 就连默多克在听闻此事后，都忍不住打来电话称赞卡特这一招玩得妙哇... 然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本以为卡特来节目是爆料的，结果发现，这货好似每次都会在节目中，在访谈中夹带大量的私货。反观辛克利桉的细节，他与约翰·辛克利到底有没有为朱迪争风吃醋，或者争过什么风，吃过什么醋这些，观众们真正爱看的东西，甚少提及... 深感被骗了的媒体们，对卡特的兴趣也开始快速降低。邀约电话打来的数量，也是肉眼可见得减少。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电视节目上，那只言片语中吐露出来的，卡特希望对耶鲁做什么的消息...在一般观众看来，只当是无关紧要的内容，看看就过。而对于看到过节目的耶鲁人来说... “翻新校舍，你们觉得卡特能做到吗？” “他为什么要支持女性入学？！” “新增的治安服务会不会带来额外的收费？会不会再次增加学生负担？” 诸如此类，讨论卡特打算在理事会主席任期内做得事情的话题，开始逐渐占据耶鲁人茶余饭后的日常时间。 或支持，或反对，无论如何，卡特几人的目的，已然达成。 “我估计巴德那边要气死，哈哈哈。这真是太可乐了，我听说他们最近一直在搜集你女朋友，或者说，暧昧女孩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 同样见到了校园内讨论的话题，已经从卡特身上的八卦，转移到真正和选举相关的执政理念，或者说，预告出的措施上。 瑞克在满意的同时，多少也有点骄傲了起来。忍不住看起了对手们的笑话... “可别这么说，起码，他们多少还是帮我们快速把第一段谣言的影响给打了下去。这可是同志啊，我们亲爱的达瓦里希呢！再拖久了，朱迪那边也会有意见的...” 卡特也忍不住笑了... 谁都不笨，也谁不蠢。 卡特不相信朱迪·福斯特没有看出来，自己意图利用流言，增加热度，然后获取到一些更好的宣传资源，渠道的打算。 在对自己影响没有很大的情况下，对方只是默认了自己这么干罢了。同样，自己给出的大熊猫馆代言，就是一个小甜头... 对于一个好多年没有作品，没有出现在荧幕上的女星来说。代言大熊猫馆这种，其实根本不需要代言，它天生就能具备极大关注度和流量的生意。与其说，这是自己给大熊猫馆代言，倒不如说是大熊猫馆在给自己代言，为自己增加一些曝光度。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朱迪不会相信仅仅是因为同学关系，卡特就会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而同样的，卡特哪怕得到了默许，也需要把握好一个尺度。 过度的流言，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事不需要说得很明了，只是这一圈层的游戏规则罢了，大家默契遵守就是。 “她的意见倒是不重要，哪怕不满，我们其实也不太需要在乎。不过，你说得也对，及时辟谣，是好事。不然学校方面，毕竟辛克利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嗯哼，对了，这段时间注意控制一下话题，别被那群人带歪了。接着就是，准备看看民调情况吧...” 轻轻地点了点头，卡特的注意力也渐渐从竞选事宜上，慢慢放开。 说实话，学校内的竞选，卡特着实是感觉没太大难度。年均经费不过十万美元左右的理事会，在耶鲁大学，你说它能决定的事情多吧，它的确不少。 有关学生事务的方方面面，很多都归理事会管理。可过少的经费，加上学校核心权力归属与教授委员会这一点，又让理事会主席，在很多事情上并不能给出什么保证，尤其是在实务方面。 毕竟，这么点钱，人们真的很难办事... 与巴德·凯恩，那群，嚷嚷着什么提高少数族裔地位，倡导教育平权或者与波特·费舍那群，提倡复古，减少女生数量，加强学术氛围塑造，推行严格治校的倡导比。 卡特这种，上来就是许诺，延长服务时间、扩大服务范围、翻新基础设施... 这完全没法比嘛！ 曾经唯一令卡特有些担忧的，便是准备时间问题。而现在，在做到几乎全民热议的局面后，时间带来的劣势，也被追回... 在这种局面下，饶是卡特清楚不能玩啥“半场开香槟”之类的操作，但心理上，却根本不认为还有谁能撼动自己的地位... 那么，下一步，就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各位，接大熊猫赴美的班机已经起飞了，最近这两日便可抵达。大熊猫馆前的商业街，也进入了收尾阶段，对外招商工作，已经可以开始了！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月后，差不多暑假来临时，大熊猫馆即可正式对外营业！” 在将成都动物园方面发来的花絮照片，视频转送给默多克以后，卡特又一次来到了耶鲁绿地公园对面的纽黑文市政厅。 在会议室内，面向眼前这些纽黑文市的头头脑脑们，卡特自信地汇报着大熊猫馆的进展... “终于要准备开始了！爱德华局长，西黑文分局的建设与警员招聘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你应该明白，纽黑文绝对不允许西黑文成为第二个东港！治安工作，必须成为重点中的重点。如果城市地区治安都有问题，人们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被抢，那我们的西黑文开发计划，可就成了整个康州的笑话了！” “请您放心，西黑文分局的装备、车辆都已经到位了。唯独警员方面，招聘工作不是很顺畅。适龄，并且有志留在纽黑文从事警察工作的人并不多。不过您放心，我哪怕是从别的分局调人，也一定保证西黑文地区的稳定与安全！” 爱德华局长说到这里时，忽然偏头看了一眼卡特： “实在不行，我们警局还有一个办法。聘请b-5公司的警员作为补充，总之，我保证从今天开始，西黑文地区的警察将成为纽黑文地面上，警力最多的区域！” 第六百七十六章 住宅需求问题，矛盾的核心 “哈哈哈，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忘了。没错，我们还有B-5的存在嘛...” 爱德华局长的话，引得在场众人纷纷轻笑出声，就连卡特也有些婉儿。 这是让自己帮忙吗？这特么就是明摆着送钱！ 再怎么说，哪怕是雇佣制的cop，这个职业在美国来说。铁饭碗肯定谈不上，但好歹也比一般的职业，要铁得多！ 降低一点标准，人是不可能招不全的。 只是作为西黑文地区开发的重要合作伙伴，卡特的身上不仅有资金，有项目，有资源可能注入到西黑文。耶鲁人的身份，也天然是一个与耶鲁大学沟通的桥梁... 一个城市想要发展，自然不可能忽视一所名校带来的影响力。 而长达数十年的交恶，哪怕是到了不合作不行的地步。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放下所有成见的？！ 有一个中间人在，双方都方便！ “哈哈，那我就感谢爱德华局长照顾我的生意了！放心，无论是西黑文还是东港，只要纽黑文的警察兄弟们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召唤我们的B-5警察。” 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份好处后，卡特也没有在这点蝇头小利上过多纠缠： “市长先生，还有各位议员们，治安方面的问题，有了爱德华局长的保证。那么，在其他方面...我们都知道，西黑文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目前还有点薄弱，我方便问一问市政府的打算吗？” “这是应该的，盖瑞森，请帮我们拿一下西黑文的地图...” 片刻后，一张西黑文地区的行政区划图，被挂在了会议室正中。市长手抓一把图钉，走到了地图面前... “自从两年前我们开始规划西黑文地区开始，到今天，我们的招商工作颇具成效。这里，是沃尔玛！这里是，达沃斯地产公司准备开发的一栋办公楼！这里，是蒙德斯科技公司预备的新总部...” 一枚枚图钉插上地图，同时在旁边画上一个圈，表示其占地面积... “让我们感谢议会在税法方面的努力，他们的行动，对我们的招商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帮助。” “而这些新建筑，包括我们市政规划的两条新的道路建设，同样也吸引了不少建筑商们的带来。工人、服务于工人们的小商贩，小型商业设施，构成了目前西黑文地区的基础。” “大熊猫馆的项目，也为我们带来了四家大型酒店，不好记数的小型旅馆...同样，更多的机会出现在西黑文，可以遇见，老市区或许将有不少人，以后的工作重心，会迁往西黑文。” “而耶鲁大学与市政共建的避风港社区项目，也提高了目前部分街区的综合素质。他们也是，我们计划中，第一批适合迁往西黑文地区的居民。后面布来克先生，你的商业街招商工作，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优先在这几个社区宣传。” “这是自然！” 卡特应声点头... “避风港”社区共建，这个项目说起来算是纽黑文市政府与耶鲁大学的初次合作。大概情况就是... 纽黑文市政府给予一定的补贴，然后给出一块地，给耶鲁大学用来建设教职工居住区。凡是耶鲁大学在职教职工，在这个社区购房定居，将享受到为数不少的现金补贴。 耶鲁大学不希望自己的教授，教师们外流，纽黑文也希望留下这些高素质人群，以及中产收入人群来维持城市的活力。 这便是“避风港”项目的基础，也是第一步。 接着再推进到，以耶鲁教职工社区为基础，向外辐射，影响周边居民社区。用耳闻目染的熏陶，去提升周边社区的综合素养... 比如不要随地吐痰、大小便；比如不要没事动不动就打个架，斗个殴什么的... 与这一计划同时进行的，还有耶鲁大学的学生、教师们，以志愿者或兼职的形式，进入纽黑文各所中小学担任教师。从根子上，提高整体市民的受教育水平。 只不过，从娃娃抓起的教育治理，显然不是眼下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如今的纽黑文，占大多数的居民，多多少少有点素质偏低，毕竟素质还不错的人，有本事的人，能润的，早就润差不多了... 眼下，西黑文地区作为规划里的富人区，在阶级隔离及其严重的美国。如果西黑文地区充斥着一群“妈惹法克”党，这还怎么吸引高收入群体入住？ 对于纽黑文市政府要求自己审核商业街入住商户的事情，卡特心理早有准备。且自身也并不排斥... 无论哪里都有一个先富和后富的问题，先富的这些人，如何和耶鲁有关，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非常感谢！” 冲着卡特点点头，市长继续说道： “眼下的西黑文，可以预见，比较缺乏的便是居住区。而居住区，也是西黑文现在招商引资中，较为困难的一步！” “小商贩，以及那些工薪阶级的入驻，可以明显看到居住需求的上涨。但，他们可以承受的居住条件却很有限。这与我们定位的高收入群体地区，不相符...” “如果建廉租房，无疑会拉低我们整个西黑文地区的形象。而如果建中档住宅区，许多人无法消费，而能消费得起的人群，地产商们也不止一次地向我们反应过，他们认为这部分群体多是外来人口，长留纽黑文的意向，或许并不强烈。建设中档住宅区，很容易有滞销的风险。而高档住宅区，这就更别提了...” “我们目前规划的第一片面向富豪们的高级住宅区，就在西黑文沿海的海滨大道与托马斯队长路沿线。但从规划至今，这些地块，始终无人问津。同样，老纽黑文港的改建工作，暂时也没有找到公司应标...” “如何合理，妥善地解决居住需求，如何提高各界对纽黑文重新复苏的信心。是我这次召集各位开会的核心议题，下面，我会把如今已经确定的住宅建设项目，标注在地图上。大家可以先讨论一下...” 注视着地图上，多出的代表中档住宅区的绿色图钉增加，卡特陷入了思考..。 第六百七十七章 会展中心与公共课程中心 参与一座城市地区的大开发，母庸置疑，这是一个很有油水的事情！ 可同样，它也是一个很有风险的事情。 尤其是在美国这种，城市的概念是自下而上的聚居地的地方。 若是开发计划顺利，抢占了先发优势，各种廉价地皮，随便拿。核心地段，随便占...固然爽得飞起！ 可若是计划不顺利，这种大建设里，投入的可都是超级加倍的重固定资产啊！一旦失利，那亏损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麦考尔先生，你看能不能这样，暂时搁置一下住宅建设。或者说，先批复一些，廉价住房的项目，先把在西黑文工作的人们的居住问题给解决。” “第一阶段，我们先不考虑留人常驻，只考虑吸引人过来！把旅游业作为西黑文当前阶段的发展重心。就如布来克先生的大熊猫馆，吸引到了一些酒店集团过来投资，开设一样。游客们总是要住，要消费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集中力量，把老港口的改造完成。将它改成游艇港，吸引长岛那边的游艇、帆船什么的，过来靠泊。这样，附近的商业，也能带动。渔具啊，餐饮啊，等等...” 就在卡特思考时，一名议员率先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后，立马便有人反驳道： “游艇港的建设成本不低，这是其一；其二，我们的基础设施没有跟上，我们拿什么吸引他们过来靠泊？” “我考虑过，免费！免收游艇管理费，甚至进出港费，码头养护费等等！” “呵，那谁来投这么项目？做公益吗？！” “我们市政府给补贴！” “那钱呢？！” “加税！” “我加你...” 以下省略无数星号币... 纵然是早已习惯了美式政治的特色，卡特依旧有些婉儿。 在感慨这些议员们脑洞真的大的同时，卡特也多少感觉这个方案有些不靠谱。毕竟，游艇进出港管制这一块，是归康涅狄格海事局管的，属于州里的财政收入。 而游艇管理费，则是归属码头附近的游艇托管公司的；码头养护费，则归码头所有者... 可以说，利益方乱七八糟。如果是政府补贴，每家的要价都不一样，怎么谈？怎么给，再说了，现在纽黑文的市政税收才多少... 全投到这里，那你基础设施还要不要搞了？ 想建富人区，那绿化覆盖率，对吧？公园等，非盈利项目的投入，哪里来？！ “好了，不要吵了！” 被加税与不加税问题吵得脑子痛的麦考尔市长一拍桌子： “加税是不可能加税的，现在加税，无异于逼着我们不多的市民往外逃。所以，玛德琳议员，关于政府补贴，扶持海滨项目建设的事情就不用提了。纽黑文，拿不出这笔钱！” “布来克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在思考玛德琳议员说得话，我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如今阶段，发展旅游业，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参与这种会议，卡特早就做好了被点名的准备，此时倒也不客气地站起身。 “从经济上分析，通膨率正在快速下降，预计今年年底将恢复正常水平。同时，联储加息的脚步有所放缓，加上此前上行的长期国债利率，都再将美元推向强势地位。” “过去几年我们经历的什么生活，各位应该都不陌生。从周期律的角度看，市场复苏的拐点已经到来...近年的旅游业，或许还会萎靡。但应该要不了三年，旅游业的需求应该不低！尤其是，我们靠近波士顿与纽约...” “围绕着旅游业，建立一个美丽的西黑文地区也对我们的计划是有益的。现在我只是在想，到底哪些旅游项目，适合我们，以及西黑文地区，有哪些旅游资源可以开发！” “大海是一个，帆船俱乐部，冲浪俱乐部，以及半生的培训机构都可以；往陆地部分偏一些的森林，比如罗斯福森林，能不能开发出一个类似于宿营地，或者房车营地之类的项目？” “除了旅游，我觉得会展中心，也将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同样，一些教育培训，面向社会的教育培训，公开课之类的，或许也可以往西黑文地区搬。” “暂时不求常驻人口，是一个合理的选择。我们得先想办法，让人过来，让他们在纽黑文消费，这样市民们才有钱；市民有钱，城市才能有税收；有了税收，才能有更好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而吸引到更多的人过来...” “麦考尔市长，我想要两块地。” 大略地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卡特站起身子，走到会议室前方... “一块是这里，托马斯队长路南侧！不过这块地我不打算开发成住宅区，而是建一个会展中心。这里我去过，海边的拐角处，风景很不错。不会显得这个会展档次很低，而将展会放在纽黑文办，成本也会比纽约或者波士顿要低。” 会展中心？！ 麦考尔眼前一亮，在场许多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可不是纯粹的娱乐消费，而是偏向商业行为。商业操作又注重成本控制，在距离不远，便利性足够的情况下，只要纽黑文的会展中心看上去档次不差，这... 似乎完全不愁生意啊！ “到底还是这些生意人脑子活泛，诶，你有没有兴趣，我们找些人合作，也一块办一个？” “可以，不过我们要不还是做配套？投资会展中心的成本有点太高了，加上那边开发得还很少。我们做配套吧？！这样还避免，大家互相之间抢生意...” “还有一块地呢？” 没心情理会会议室的叽叽喳喳，麦考尔期待地看着卡特。期待着他给自己带来第二个惊喜... “这里，斯蒂文森路西侧这一块，尤其是这个u型环绕的小林区...” “你要这里干什么？打算做房车营地吗？可这里的面积太小了，我承认环境还不错...” “不，不，不，我打算在这里弄一个公共课中心。这里的环境不错，面积虽然小了点，但建一栋大教室还是不难的...” “这样一个公共课程中心，也是提高西黑文地区整体形象所必要的！” 背靠耶鲁大学，麦考尔知道卡特不会缺少教师资源。一座公共教育中心，的确会让地区整体形象提升很多，只是... “在纽黑文，恐怕没有多少人愿意付费学习吧，这里的人，还没有那个素质。布来克先生，您这个项目，我真不看好...” “哈哈哈，没事，这个公共课程中心，我打算采取全免费的形式，面向社会公众授课！” 第六百七十八章 软资本积累，耶鲁资源的进一步开发 “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把这卡特的手臂，将其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麦考尔大门一关。直言不讳地问道... 他可不信卡特这是纯粹在做公益！ 倒不是富人全部不做公益，而是，以他对卡特的了解，这家伙，起码在现在，在自己的认知里，他是不可能全无图谋，真就造福城市，造福社会的... 而在这个附近卡特选定的所谓课程中心的区域旁，也不适合做商铺。道路有些狭窄，且树木颇多... 环境是个好环境，就是做生意嘛... 再说了，人家是来上课的，你能做什么生意？卖文具？扯犊子呢不是！ “哈哈哈，没什么打算啊，就是推动一下耶鲁与纽黑文的深度融合。你完全可以当我这是在为公共事业服务...” “就当？假如？” 麦考尔眉头一挑... “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感觉你是想压我的价。” “你这么想也没错，市长先生。我其实希望免费拿下这块地，毕竟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适合做商业建筑。四面都被树林包裹，里面还有两个小湖泊，美是很美，但交通上...除了一些私密性的会所外，这里我想不出它还能做什么生意...” “但如今的西黑文，显然也是承载不了那样一个场所存在的。反观，我打算弄的公共课程中心，这就不一样了嘛！” 卡特嘿嘿一笑的同时，内心疯狂打着自己的算盘。 如果利用起耶鲁的资源，这是卡特从入学第一天便在考虑的问题。放着好好的名校教师，学生们不用，多少有些...坐拥宝山而不知了！ 这些公共课程，线下免费，固然没错；而线上...也得免费...毕竟这年代的付费点播在技术上还不成熟。但是，这些课程视频，自己可以卖给电视台啊！ 不用自己制作节目，而且还能保证一定稳妥的收视率。卡特就不信没有电视台动心！毕竟，在教育昂贵的美国，能够免费听到耶鲁教授们的课程，还是有不少有上进心的人们，及其乐意收看的！ 以服务公共事业的名义，自己还能白嫖一波这些授课者们的知识劳动。说出去，对自己的形象来说，也是镀了一层金... 自己无非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修一条，从史蒂文森路通往树林内部的小路，再修一栋教学楼罢了，仅此而已！ 可收获的软资本，着实不少！ “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那里的确适合你说得这个。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你有这么好的心，虽然客观上，它的确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 “既然帮助大就行了呗，怎么样？这块地，能不能免费给我，或者，象征性地出一点钱？” 眼瞅着麦考尔那一副警惕的模样，卡特不禁有些惆怅：自己这形象多少有点... 是时候找补找补了！ “你既然要搞这个公共课程中心，必然要借用耶鲁的资源吧？你先把教授们谈妥，再来和我说免费拿地的事情吧。如果真是有耶鲁的教师们免费去向我们的市民们授课，那这块地，免费给你！” “成交！” ... ... 走出纽黑文市政厅，正前方过个马路就是耶鲁大学的绿地公园。 公园内，音乐学院的那帮人，依旧和公园拉二胡的大爷们一般，在树荫下吹拉弹唱，好不热闹。音乐中依稀夹杂的施工声，也让卡特知道那个纽黑文市立图书馆还没有完工... 有一说一，纽黑文的图书馆真有点多了！ 仅仅是耶鲁大学内部，就有22座图书馆，再加上这附近那栋新建的市立图书馆... 有时候卡特都很好奇，按理说，学术氛围如此浓郁的城市，市民素质居然普遍偏低。多少也是个沾点离谱的事情... 可话又说回来，如此雄厚的文化底蕴，也颇令卡特感到羡慕。想想道格拉斯，一栋图书馆都没有，而哪怕建了，书也不够的尴尬情况，再看看这里... “亲爱的同学们，瞧瞧我们现在所处的耶鲁最古老社区。它已经很年迈了，楼内的电气化严重得脱离了我们如今的时代！我们不愿见他就此沉沦，我们应该让它跟上我们的脚步，与我们一道拥抱更加美好的未来！” “如果你也受够了咯吱作响的楼梯！” “如果你也受够了随时都可能断电的电路！” “如果你也受够了...” “那么，请和我们一起，将我们手里最宝贵的那张选票，投给我们的耶鲁明日之星，卡特·布来克先生！” 一会想想西黑文地区开发的事儿，一会想想这些有的没的。卡特的脚步不知不觉地走进了oldcampus... 一个正在演讲台上大呼小叫的人。 贾高斯·肯特！ 卡特记得他，这是一个大一新生。提议翻新宿舍的，就是他...原因，据说是这家伙走在楼梯上时，被忽然绷断的木板给捅了屁股... 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这货掉下楼梯时，身体往下坠时，屁股正好划到了翘起的踏板断面上... “我们如何相信他真的能做到翻新我们的老校区？他只是推动和倡导，其他人一样可以。甚至我们写联名信，也可以！这不该成为他自我标榜的理由！” “如果简单，那为什么之前数任主席均没有做到这件事？如果真这么简单，我的屁股上就不会留下那道伤疤！” 在拉票时碰见搅局的家伙，并没有令肯特慌乱。互相之间捣捣乱，很正常...而这，就需要辩论了... 只不过卡特暂时没有心情去听这些你来我往的辩论，去看，去品味这学生时代的热血与澎湃。 低调地绕过oldcampus，走上榆树街。 卡特在脑海里静静地回思着，自己眼下的情况： 大熊猫馆即将开业，门票收入与商业街租金，将会是一笔稳定的收益进账；而剩下的地皮，少说还能卖个千万美金，这是一笔大进项； SR-166高速公路，最近也进入了试运行阶段，距离全面通车也没多少日子了。到时候，过路费部分，也是一笔收益； 还有医院建设；德克萨斯州的监狱扩大... HT那边在筹划进军加拿大市场... 说起来，自己的进项项目很多很多。毕竟这还没算上早年自己的一些小投资... 可转眼一看，需要花钱，还是大笔花钱的地方却也不少！ 仍旧高于12%的十年期国债利率，又让卡特的资产证券化，迟迟无法进行。道格拉斯那边也要进入一段新的时期，偏生又碰到西黑文的开发... 机会很多，可自己... 卡特第一次审视起了自己这过于杂乱的产业分布..。 第六百七十九章 对资产组合与内心的思考 若是把大大小小的投资全部加上，一起审视的话，卡特发现，自己眼下的资产组合那叫一个乱！ 金融业：全资控股的黑旗银行公司，包含储蓄与商业两大银行业务板块；投资公司那边，老虎自己有10%；在基金方面，麦哲伦基金是一部分、先锋标普500指数基金，虽说是通过黑旗储蓄投资的，但话语权说到底也在自己这里... 软件、通信与半导体方面：除了微软外，amd和英特尔，自己都有股份，虽然小得可怜...但未来的收益率却很有保证； 食品饮料：除了ht，自己还有可口可乐4%的股权，和通过ht持有的百事集团股权；甚至自己还有一部分adm的股票... 监狱产业：不必多说，现如今做这个生意的，还找不到同行。基本处于行业领头羊地位，优势在我！ 建筑地产业：dog建工，dog地产； 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什么sr-166公路啊，什么b-5警务啊，什么大熊猫馆啊... 手里的钱，几乎从未有过停留。这边进项，那边出... 哪怕卡特理解这是一个对富人，尤其是美国富人来说稀松平常的操作，可这么几年下来，卡特也忽然感到了一阵疲惫。 在耶鲁的日子里，商科的课，卡特没少上。自然是明白资产配置的重要性，可放在自己身上，卡特感觉教授们所讲的那些资产配置理论并不适用... 比如，一个常见的以年龄为划分的资产配置方案： 假设自己今年年底21岁，那么自己可以将21%的资产投入风险相对较小，预期收益稳定的债券市场，谋求一个稳定的增值；10%左右，存进银行，用来满足日常的货币需要；剩下69%的资产可以投入到股市等高风险高收益的地方去搏一搏未来。 毕竟，年轻人的抗风险能力相对较强嘛~ 只是，卡特细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这并不适用。 首先，说存银行...特么自己就是开银行的，自己难道不知道存银行合不合适吗？！ 哪怕在存款利率高企的时候，在别人都欢呼雀跃的时候，自己可是...直到现在都在为这事发愁呢！ 高通膨的时代，对银行业来说无疑是一种严重的负担。大量的现金资产握在手里，每天眼睛一闭，一睁，都在贬值... 纵然黑旗银行如今情况还算不错，古德曼的发量都肉眼可见得稀松了许多。这要是换个人，心脏病都得给愁出来... 或许一般人对货币实际价值的波动不算敏感，但自己...好歹耳闻目染熏陶了这么些年，如何能连这点敏感度都没有？！ 自己的钱，不仅不能存进银行，甚至这些年下来，都不得不想尽办法折腾一点现金进账，用以对冲货币价值降低的风险。 安卓苹果均可。】 其次，69%的资产用于投资未来。在这方面，卡特感觉自己做到了，可问题是... 作为一个穿越者，优势自然是先知先觉。他清楚得知道哪些企业活到了未来，当然，这肯定不是全部，但头部企业，他肯定知道，没见过也听说过。 这是一个优势，还是一个天大的优势。但此时此刻，卡特忽然感觉，这好像也是一个劣势... 就好比你让任何一个人，回到80年代的美国，投资市值才四十多亿的可口可乐，在他心知这玩意日后市值破千亿的前提下，他舍得卖出自己的股票吗？！ 仅从市值上算，这都是五十多倍的回报率啊！二三十年，五十倍回报... 别人怎么样，卡特不好说，但就自己而言，卡特自认为自己是不舍得卖的！ 无论是占股最多的微软，还是当年浅尝即止的什么amd，adm，自己都舍不得卖！ 而这又直接导致了，自己的资产流动性低到几乎没有流动。这里，也仿佛一个大坑，需要自己不停地往里填绿油油的富兰克林... 银行一个窟窿，自己对未来的了解带来的贪婪，又是一个窟窿！ 两个大窟窿摆在面前，就像两个黑洞。两个庞大的吸金窑，逼着自己不得不在任何一个可能带来收益的地方，都跟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往上扑... 结果扑着扑着，就扑出了眼下这种，即庞大，又混乱，杂乱的资产组合！ 当然，造成这一幕的，肯定也少不了一些政治性、或者其他方面因素导致的投资情况。如果再加上这部分，那就太复杂了... 伸手从路边的榆树上，折下一节树枝，卡特也不挑地儿。 顺道拐进身旁的特朗布尔学院，找了块草坪，席地而坐。一边一小节一小节地掰着树枝，一边思考起一些，有点偏向哲学的问题： “自己到底在图什么？” 在刚穿越的那段时间，卡特感觉自己的目标很明确：老天让我来到了这个年代，那自己以后必然富贵！ 投资未来那些牛逼企业，拯救自家那个在破产边缘反复横跳的小银行，就是最佳的动力！ 可今天，通膨率已经降到了5%，经济复苏的拐点已然到来。银行业那边，只要再扛过一波高存款利率时代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便能彻底康复时； 在仅凭现在的投资，什么微软、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的股份已经足以确保自己未来过上顶级富豪生活的时间点上... 卡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迷失了动力和方向。 压力固然存在，却没有过去那么大了。这些年，自己新房没买，奢侈品店没去过几次，手表到现在都还是朱利安当年送的那支，跑车更是... 自己现在车都开得少了，什么劳斯、奔驰、迈巴赫也一直没有考虑过订购。 可以说，在日常生活里，除了那架湾流ii型公务机外，自己完全活得不像一个富豪。 享受也没享受什么，却还在，为了各种投资的事发愁，这是...图什么呢？！ 或许是习惯，也或许是想吉姆·罗杰斯所说的那样，投资是一种有成瘾性的行为？！ 卡特现在得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桉，而在一番思考后，卡特却得出了另一个清晰的结果：自己在眼下，还是忍不住赚钱的诱惑！ 若不想割舍某些收益，对自己眼下这杂乱的产业，资产进行精简，梳理的话。带来的直观结果便是管理难度和成本增加。 一想到自己每天需要花在各方面产业上的时间，哪怕有时候仅仅是签签字都... 简单调整一下管理架构，看样子是必须的了！ 第六百八十章 家族办公室 调整管理架构，为自己减减负这件事，卡特眼下并非第一次想起。 从挑选助理人选，到培养，这个工作，卡特一直在做。只是，无论是安娜这个亲姐，还是外人... 说她是助理吗？ 是，毕竟他们都代表着自己进驻了一些自己拥有决策权和话语权的公司里，负责与企业管理者进行对接。在外面，他们就是自己的代表，帮助自己打理着自己在那所公司里拥有的一切。 这就是助理！ 可卡特总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玩偏了。 即，缺乏一个统筹管理型的机构，来帮助自己打理综合性的事务。 “弄个家族办公室不就好了？多新鲜的事啊！” 在把自己头疼的事情，说给瑞克后，对方的表现却格外平澹。 “拜托，我特么，连个老婆都没有的人，我搞家族办公室？！太夸张了吧？！” “这玩意和你有没有老婆有啥关系？看需求啊，你觉得需要，就弄一个，或者挑一家mfo加入，让他们为你提供服务就好了。” “mfo？” “multi family office，也就是可以为多个家族客户提供服务的家族办公室。家族办公室本身就是个概念性的东西，实际形式还是以投资公司居多。只是服务的客户不一样，然后更周到些罢了。” “如果是专为我一个人服务的呢？” 一听到同时为多家客户服务，卡特便皱了皱。 倒不是精神洁癖之类的东西，而是卡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中途夭折，那么赶上信息化革命时代的自己，未来的上限恐怕不比赶上工业革命时期的什么洛克菲勒之类要低。 而相比比尔·盖茨这种所谓世界首富... 不会真有人觉得洛克菲勒比他穷吧？！ 世人皆知老比的资产，甚至还知道那个盖茨的投资顾问劝盖茨减持微软股份，进行多元化投资，导致巨额亏损的小趣闻。 刚刚才体验过被人群瞩目的感觉后，卡特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样。而且，过于庞大的财富，也忒扎眼了些...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 君不见马某一句“我对钱没有兴趣”，一直在互联网上被鞭尸了多少年都没个消停... 将自己的资产托付给mfo，一方面，卡特担心隐私保护方面做得稀烂；另一方面，卡特不得不承认，自己始终对财富管理这件事，有些抗拒。 就好像盖茨未来被自己的投资顾问给坑了一样，说短线操作，盈利什么的，卡特拍马也赶不上那帮专业的交易员，这是没错。 】 可目光放长远些呢？ 对于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后的未来，卡特自信没有一个人能有自己这般笃定！ 当然，前提是自己不要太过搅动历史... “也可以啊，不过这个成本就很高了。起码的，律师、会计师、投资顾问，这三大块是肯定要付出高额薪水的；其次还有定制化服务方面的人员，还有办事人员等等...” “另外，如果只是管理你的个人财富，那么资金总量也是有限的。这应该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体量小，那么盈利就...对吧？再去掉交易手续费，还有管理费等等，这个收益方面，往往比不上mfo。” “当然，划算不划算，这个你自己看着办。sfo和mfo各有利弊，但这样一家机构，我觉得你真的得寻找，或者自己组建了。伙计，你瞧瞧你的大学生生活，过得像什么样子？别忘了，我们还计划毕业后一块去军队呢，到时候你怎么像今天这样到处跑？” “百万美金，够吗？” 卡特有些肉疼... 资产管理这个事吧，就和军官带兵一样。兵多自然有兵多的好处，但也不是人人都是韩信，能够多多益善的！ 从市场的角度上说，大体量的操作与小体量，完全是两回事。小笔资金，逮住一个机会就能进，获利就能出。毕竟屁大一点钱，市场压根不在乎。 而大体量就不同了，你想买，市场上都不一定有那么多卖的！就像ht与百事这事，哪怕协议达成，收尾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从自己的角度上说，自己的资产，不仅在产业划分上分布杂乱，从地域上，南北都有，甚至大洋彼岸都有自己的投资，有自己的房产。想要面面俱到，真的不现实！ 即便是自己最为上心的微软，卡特也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这倒不是商业上有多么困难，而是每次审核文件时，对于一些项目组的开设，他们研发的内容，自己看都看不懂... 哪怕是要大略的研究一下那什么语言，那啥架构，就搞明白是什么，都要花费自己不少的时间。这就更别说，房产这种小头了...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就那四合院，拿到后自己甚至没有雇人去打扫过一次。平时真的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若非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卡特也不会起这个念头。至于，投资方面的问题，单一家族办公室，相对而言，好像也更适合自己。 毕竟主导管理权在自己手里，至于成本... “差不多吧，这个看你如何构建团队了。核心人物开高一点，剩下的，业务看你自己选择。具体的，你别问我，你纽约、波士顿不是有搞金融的朋友嘛，问他们去！” ... ... “什么？！你要自己搞家办？！” 家族办公室，这就好像一个懒惰的魔盒。当心底那股被压抑了好几年的惫懒劲上来后，卡特甚至等不到周末，随便挑了一天下午没课的时候，人就冲到了纽约。 而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emmm，表面工作的朱利安，一听卡特的来意，眼睛都瞪圆了。 “我再确认一下，我没听错吧？你是要自己成立一个单一家族办公室？” “没错，我有这个想法。这不是过来咨询，另外...嘿嘿，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挖点人嘛！” “你疯掉了吧？！你现在...是，我承认你现在有钱，但你那才几个子啊？别人洛克菲勒如今都是联合家族办公室，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养活这么一整个财富管理，甚至是个人服务团队？！” 第六百八十一章 艺术品的正确打开方式 「没错，我想过了，以我的情况来说，单一家办会比较适合我。因为，我不太需要很直接的财富管理团队，我更像是需要一个幕僚团队。」 一把跳上桌子，卡特就坐在办公桌边，晃荡着双腿。边晃边说： 「我打算把黑旗银行的投资与我的个人投资进行分离。家办这边，所有的投资行为，由我来操办，而且我也直说了，我的投资肯定都是长期投资。最少持仓二十年起步的那种...」 「我不希望在反复的驳杂的投资行为上浪费我的时间与精力。我相信我对未来的眼光，嗯，长远未来的眼光！在这方面，我不太需要一个什么所谓的资深理财顾问之类的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他只要是一个合格的交易员，这就足够了。」 「不不不，你把资产管理想简单了，孩子！」 一把拍在卡特晃荡的大腿上，朱利安有点好笑地摇摇头： 「没有人会永远不出错，你这样...」 「可我自信我的投资，起码在三十年，乃至四十年内，是不会错的！」 朱利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嘿，老伙计，你这是什么表情。真的，你相信我！我对这方面非常自信，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对未来都充满信心。」 看到朱利安被自己呛到了，卡特连忙跳下桌子，凑到对方的身边安慰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在考虑，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可支配财富的运用。不是吗？将这一部分财富与黑旗银行分离，这就是我的准备。即便哪一天，我失算了，黑旗那边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我依然是富裕的。」 「我感觉吧，我需要的家办，应该是一个精简化的机构。它和别的家办都不一样，比如，我没有家族...额，应该说，我，女朋友都没有，基本不需要考虑家族关系啊，子女教育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我目前的家庭成员，也没有持有我名下任何一个生意的股份，在家族投资人关系上，及其单一。同样，在家族管理方面，我的需求趋近于无。」 「另外，我感觉我自己的生活。倒不是不追求享乐，而是在现在这个阶段，我也没什么时间去全球旅行啊，或者去追什么限定款奢侈品的发布会什么的。在个人服务方面，我也不太需要，有手有脚的，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干，对吧？」 「安保服务，我自己有团队，也不需要一些外面的家办来给我安排。我自己建一个，只需要把他们对接进去就好，所以，你瞧？」 「OKOK，我知道了。我好像明白了，你只是想要一群人，来帮你处理一些杂乱的事务，就好像...内阁幕僚一样？对吧？」 望着斤斤计较的卡特，朱利安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对于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和服务，干净利落地去掉，目的性强烈，本就是商人应该具备的素质。…. 只是在朱利安看来... 「既然你都要准备做家办了，有些事情，丢得太多也不好。别的地方，我不说你什么，但个人服务方面，你的确需要一个人，或者几个人...」 「哦？」 「就像你说的，你没时间去追什么奢侈品发布会。可你也知道，我们人在功利场上打转，难免会需要这些。另外，奢侈品你可以不在乎，但艺术品、收藏品你一定要起来！」 「嗯...是为了所谓的...底蕴？」 卡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 所谓贵族不是一代养成的，卡特承认自家其实压根没啥底蕴。回到家里，别说什么米开朗琪罗的凋塑、梵高的画作这种绝品了...所有挂在墙上的装饰画，都是烂大街的工厂货... 平时自己 倒是不在意这一点，而且有一说一，对有些名画，卡特是真欣赏不来。比如，毕加索... 但刚刚朱利安不也说了嘛，身处名利场，有些东西往往不是给自己看的... 那么... 「哦，那倒不是。纯粹是为了合法避税...」 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朱利安很奇怪卡特为什么会这么想... 自己一个南卡老农出身，去教一个左治亚老农...e迪克西老农的孙子培养底蕴？到底是谁疯了？！ 「资本利得税，在收藏品、艺术品领域，和股票一样。只要有上涨，就会产生税费，但只要你不卖，不套现，那么这笔税金就不会征收。」 「这个我知道，所以你是说，抵押？」 「不是，什么抵押。捐赠！」 朱利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捐给什么慈善基金会之类的财产，可以抵消税款，你不记得了吗？而且，捐赠行为也是免收资本利得税的！不然你真以为那么多富豪，热衷于参加什么艺术品拍卖会，是为了什么？我不否认他们里面真的有艺术爱好者，但九成九的人，应该都和你我没什么两样...」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看到那些作品以后，只会吐槽一句：什么狗屎东西？！我孙子都画得比它好！」 「假设你现在，一百万美金买了一幅画，在你手里放了八年，现在这幅画涨到了800万美元。注意，这是市场价值...现在，如果你要把这幅画卖掉，手续费、资本利得税...到你手里能有500万，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如果你把它捐出去。捐之前，首先得做一个价值认定吧？得找一个‘专业，地鉴定认证机构来，鉴定这副画的价值吧？」 「市场价值800万，那文化价值呢？历史价值呢？只要不太夸张，出具一个，比如850万，或者900万的鉴定认证报告。你把这幅画捐出去，就相当于你捐了900万。没有手续费！没有资本利得税！」 「你本年度的应纳税款上，抵消...」 「等于是我花100万，实际上等于，买了一个未来，不知道多少万的，税收减免凭证？！」 卡特懂了，卡特悟了...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确需要一群人，来帮自己这些所谓奢侈品，艺术品市场了。这特么，也太容易了吧？！ 要知道，如果从成本管理，从税基管理，从税率避险等角度去操作节税，想扣出数百万的税金出来，需要费多大劲？！ 而这些东西... 随手一捐，完事？！ 如果这个慈善基金会还是自己的话... 妈耶！ 老子好像卡到BUG了？. 胡拉夫 第六百八十二章 朱利安的推荐，来自哈佛的总管候选人 慈善拍卖会！ 慈善拍卖会！ 几乎是在理解了这个运作逻辑的第一时间，卡特就意识到这一套流程是怎么玩的了！ 比如，自己先在由富豪甲创办的慈善拍卖会上，花一百万买一副画；八年后，把它捐给自己的慈善基金会，抵税九百万。接着，自己的慈善基金会需要把这个画变现吧？ 于是，基金会又把这副画拿出去拍卖，假设200万拍出去。被富豪甲收入囊中，接着，富豪甲在放些年后，转手捐给自己的慈善基金会，然后他的慈善基金会又组织慈善拍卖会... 只要大家都遵守这个规则，并且流通标的的数量足够，这个击鼓传花般的游戏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艺术品的价值涨跌，与货币，与市场总体经济的涨跌幅，基本趋于一致。等于是，大家都没花什么钱，就完成了大量的避税！ 而在这个过程中，还有数不胜数的好处： 1，这些「贵重」物品存在自己手里的这段时间，装逼啊！ 这多装逼，对不对？！ 这面墙上挂个「奥迪」，那面墙上挂个「宝马」，大厅里摆得...「布加迪威龙」... 什么叫牌面？这特么就叫牌面！ 这些玩意或许对大富豪们来说，毫无作用。但足以让这些人，在面对一些小商人时，占尽优势！别人过来和你谈生意，一瞅你这背景板，心理上都得矮一头... 2，参与那些慈善晚宴... 算了，咱还是别提慈善了，羞愧！ 参与这种拍卖会，参与这种晚宴，这就好像一个富豪圈子里，时不时举办的沙龙，见面会一样。有事没事，大伙一块聚聚，认识些新朋友，寻找些新商机什么的。 3，慈善，多少还是会有的！ 就好像，大额税款，已经被冲抵了。这艺术品拍卖所得的钱，在这些富豪们眼里，已经不多了！ 用这些钱，去做一点公益，做点慈善，还能换回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简直是里子，面子都有；现实收益与未来收益；硬收获与软收获并存，堪称一箭三凋的好买卖啊！ 「等等！这个东西，德勤的人怎么没跟我说过？！」 卡特忽然有些愤怒了... 说起来，这都是多少年的老客户了。自打79年开始，自己的税务规划问题，便包给了德勤会计师事务所。说起来，这也是世界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了，卡特不相信他们的人不懂这一点... 可偏偏，这么些年下来，每年的钱不少拿。可这主意... 「可能是没顾上吧，也可能是...」 朱利安肩膀一耸： 「之前没看上你，不觉得你有这样的闲置资本去玩这个游戏。当然，你要我个人分析的话，我更倾向于第一点，纯粹是没顾上。」 「当初还是我给你介绍的德勤，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能一样吗？」 「手里握着一大把客户，平时谁想得起来你是谁？」…. 「行吧行吧，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家族办公室，还真得搞了...怎么样？有没有人，帮我介绍介绍？尤其是复合管理型人才，我其实最缺这样的人，当然，得信得过！」 无奈地耸耸肩，卡特算是认可了朱利安的说法。 如果忽略掉，德勤的税务审计师们从没有向自己介绍这么一套避税玩法这一点的话，这几年的合作其实还不错。他们的存在，的确帮自己节省了不少的税务支出。 「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而且他的工作也比较稳定，能不能说 服他加入你的团队，这个你得自己想办法。」 「工作稳定...有多稳定？」 卡特闻言一愣，工作稳定...这就意味着，不太好挖角啊！ 「大学老师，你说稳定吗？哦，对了，说起来，还是你们的老对头，哈佛商学院的老师。」 「你故意的吧？！」 卡特险些有点没绷住。 百年的历史恩怨积累下来，你说一个哈佛的人，还是老师，跑去给自己一个耶鲁的学生打工...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挖角的难度又增加了！ 不，这都不是难度问题了，多少有点膈应人了... 「然而，他是我唯一一个发现，比较契合你需要的人了。虽然在实操经验上肯定有所欠缺，但在知识的复合型方面...拜托，除了他以外，别的有本事的人，哪个混得不好？非得委身到你这干？也就他了，大学老师，实践经验不太足。没啥好职位给他，这才有你的机会。」 朱利安双眼一翻，认真中又带着一丝吃瓜群众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确定不听听他的情况？」 「听！」 利益面前，什么恩怨？哪有恩怨？！ 明明耶鲁哈佛一家亲嘛... 「这人叫克里斯托弗·巴特利特，79年博士一毕业，就留在了哈佛大学任教。哦，对了，他是澳大利亚人，本科是昆士兰大学毕业的，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我之前认识他的时候，和他聊过一些他现在研究的主要方向。跨国企业管理中遇见的问题与挑战，还有企业转型期的问题解决方案。他研究的这两个方向，都很适合你的现状不是吗？」 「你在中国，在日本的投资不说，HT最近也要走出国门了吧？如果有他给你提供建议和帮助，我想你会轻松很多很多。另外，我也明白你想搞这个家族办公室的目的，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调整一下管理机制。这也算是，对你现有的产业管理架构进行一次重组和升级。」 「也对上了他主要研究的方向，转型期的企业容易发生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更好的完成一个企业转型。所以我说，除了他以外，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最适合来给你当个大总管了，能照顾到你那乱七八糟的一大摊子产业...」 「他在哈佛教哪些课？我回头去听一听，看看和他接触一下，聊聊吧！」 「我想一想，好像是国际管理、管理伦理学还有企业政策这三门课...具体我有些记不清了，你自己去哈佛打听打听吧。我想这件事，应该难不倒你这个耶鲁的理事会主席吧？」. 胡拉夫 第六百八十三章 哈佛大学 “这就是你那位基金经理给你推荐的人？” 即便是耶鲁大学理事会的候选主席，但通过哈佛学生联合会的渠道弄来那位巴特利特的课表也并非难事。甚至不只是课表，人物介绍，也一应俱全... 坐在宿舍内，翻看着刚刚到手的资料，卡特的身边自然也少不了某个凑热闹的大脑袋： “这怎么还有个印度人？！” “怎么？瞧不起印度人？” “倒不是瞧不起，只是，好好的...一个印度人，不去学工程，学机械，跑来学商科，多少有点...” “刻板印象！” 就和九十年代后，随着中国留学生增多。中国人给美国人的刻板印象通常都是“毕业时上台致辞的学生代表”一样，在中国留学生还未大量入侵美国时... 这年头的卷王标签，毫无疑问是阿三哥的！ 看到这位巴特利特副教授与一名印度籍的博士研究生来往甚密，甚至在对方提供给自己的资料里，形容的，这两人有着非常强烈的共同话题与管理理念这个介绍。 卡特心中忽然就感觉稳了许多... “如果我说，以后印度人会占领美国大量公司的ceo职位，你相信吗？” “你放屁吧，怎么可能？！” 瑞克一脸惊疑，脑袋疯狂地摇着： “你要说技术总监之类的，我绝对相信，但高级管理岗，还是首席运营官这样的职位大量得被印度人占领...不可能！必不可能！这简直比犹大空军的笑话还要好笑...” “嗯哼，那咱们走着瞧咯！你先忙着，我去趟哈佛，早点把班子搭起来，我早点轻松...哦，对了，偷偷告诉你...” 起身走到瑞克的身边，卡特忽然咧嘴一笑： “大熊猫已经到纽黑文了！” 瑞克：？！ 丢下一句勾人心魄的话，卡特管杀不管埋地拔腿就跑，耳边隐约还能传来“法克，你特么倒是让我先见见”之类，令人难懂的话... ... ... 哈佛大学，这个名气更在耶鲁之上的高校，说起来已经不是卡特第一次来了。不过对比上次半夜偷偷摸摸的造访，正儿八经来到哈佛，这还是第一次。 而正式得来到了哈佛大学，怎么能不去摸一把那个假哈佛凋塑的左脚呢？ 位于哈佛主校区，harvard yard的传言是哈佛大学的创始人，但其实是赞助人的凋塑。说来也很有趣，不光哈佛是哈佛大学创始人这个传言有误。后来经考证，那个凋塑也不是哈佛本人，而是他徒弟... 可凋塑已经在主校区前竖起来了，牌坊都立好了，总不能自己扇自己的脸吧？于是乎，那位不知名的哈佛徒弟就这么被摆在了哈佛的中心地段，浑水摸鱼一般地接受着各地学子们的瞻仰... 与耶鲁的精神领袖内森·黑尔像受人敬重，感觉到神圣与肃穆完全不同，哈佛这位...别说神圣得历史沉淀感了，这位给卡特的感觉神似许愿池里的王八像... 在“摸左脚有好运”的传言下，这位的左脚上，那叫一个锃光瓦亮！从物理层面讲，这倒也是一种金光闪闪了就是... 在为凋塑的镜面抛光贡献出了一份力量后，卡特在这里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加布·纽维尔。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商学院不在这边啊，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见面第一句，加布很有理工男气质地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商学院不在这边，但...没事我不能来转转吗？” 卡特有些无语地抱了抱对方... “哟呵，居然还瘦了点，怎么回事啊？为爱减肥了？！” “什么啊，我是...我是...” 小胖忽然出现的磕巴，与脸上皱起的愁容，让卡特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卡特倒也没急着追问，拍拍加布的肩膀： “走吧，马上十二点了。先吃点东西再说了，顺便，带我在你们前面这个商业街逛一逛。说起来，我们这附近，麻省理工、耶鲁、哈佛，也就你们哈佛这里最像个大学了！” 大学门口标配一条小商业街，小吃街，或者在某段时间被叫做网吧一条街或者小宾馆一条街... 这特么才是卡特心目中的大学啊！ 虽然耶鲁大学的社区模式，很有意思。卡特不仅不排斥，甚至从心理上更认同耶鲁的模式，认为这种模式更加能够让学生之间彼此充满交流的机会。 可记忆里关于大学的模样，没有那条小吃街，总归是感觉少点什么... “也就那样吧，你们羡慕我们这里，我们也羡慕你们那更像一个城市啊。一个真正完整的城市，哪像我们这里，说是哈佛大学在剑桥市，不如说是剑桥市在哈佛大学...” “哈哈哈，美丽的长春坐落在美丽的吉大里！” 作为本地最大的地主，哈佛大学的校区面积又大又散。颇似曾经卡特听闻的吉林大学，六个校区...特么长春都没有六个区... 不过这个梗，加布肯定是理解不了的。迎着对方那迷茫的表情，卡特说起正事： “各有各的好处吧！反正，你们这里对我来说，挺有借鉴意义的。最近耶鲁理事会那边马上就要换届的事，听说了吗？” “没关心过，我们学生联合会不也是要换嘛...而且...我...” “你可真是，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学校的校际往来啊！” 加布一句话还没出口，便被卡特抢白。这让加布多少有点郁闷，不过还没等加布酝酿足emo的情绪，只听卡特又开口了： “耶鲁理事会下一届的主席，我打算争一争。到时候估计少不了面对一些学校的事务，耶鲁周边的那些小商业街如今...即便不说学校方面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自己也想搞一搞这个。诶，你们这里，平时消费的学生多吗？不不不，应该说，最受欢迎的是哪家店？你带我去看看？” “最受欢迎的...就前面那家，就很正常的卖些螃蟹饼啊、龙虾三明治或者奶油蛤蜊汤什么的，不过味道确实很不错就是了。和你们那里没什么区别啊！” 螃蟹饼、龙虾三明治、奶油蛤蜊汤... 新英格兰菜系的经典代表作，这些玩意卡特的确也不陌生。毕竟康涅狄格和马赛诸塞在美国来说，都是新英格兰地区。 不仅吃得差不多，比较偏爱海鲜，就连建筑风格也及其类似。 简单来说，特别钟爱用红砖！ 地面用红砖，建筑上也用红砖，没错，就是那种，和中国很多农村很常见的那种红砖一模一样... 而且，很少会去漆一层外墙灰什么的... “是没什么区别，只是...算了，等会边吃边聊吧，走，去尝尝去！” 环顾了两圈这条哈佛前的小商业街，卡特带头走进了那家餐厅..。 第六百八十四章 又一个哈佛辍学生 “等等，你刚刚说，你想要竞选耶鲁理事会主席？！” 走进餐厅，抢在一堆小情侣前占据好座位。吵吵嚷嚷中，正在翻菜单的卡特，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惊呼。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眼睛微微上翻，瞥了一眼加布，卡特继续低头在菜单上翻找着心仪的对象... 奶油蛤蜊汤，用面包做成的碗喝，非常不错。喝完后，沁满了鲜味奶油的面包还能直接吃。而缅因州的龙虾... 卡特不知道波士顿龙虾有多少水分，是不是和那啥潜江龙虾一样，完全就是噱头。但起码在如今，缅因州的龙虾才是一绝！而缅因州也更适合龙虾的养殖。 老外不吃龙虾，这纯粹扯澹！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飞快地点好菜品，卡特顺手将菜单塞到一个路过的服务员怀里。接着转过头：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啊？感觉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好像魂不守舍一样。” “我...我还好吧，就是...你为什么想要去选什么主席啊？你不觉得...不觉得那些事情很无聊嘛？！” “我不觉得啊...” 有经费，有审批权，还有外联和参与学校治理的权力... 这样的学生组织，你要说它是过家家，那...那曾经自己呆过的什么学生会，岂不得羞愤得一脑袋撞死？！ “什么自我锻炼，乱七八糟得理由，我就不说了。对我来说，参选这个主席，一方面，它对我来说有好处。有了这个职务在，有些事我就比较好操作了。另一方面，也是比较重要的方面...” “是什么？” “体验啊！朋友，人生能有几次上大学的机会，尤其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既然来了，我干嘛不乘着我在学校的时间吧，把该体验的学生生活都体验一下。等以后，想体验都没机会了！” 作为一个曾经读过一次大学，又毕业出社会的人。卡特这话说得分外真诚... 多少大学生憧憬着步入社会，总想着早点长大。而更多步入社会的人，却总在梦中回忆着曾经的学生时代... 如今有机会重来，还是在一个对自己而言，格外新鲜的大学里。哪怕是重在参与，卡特也想去试试。 这就好像环游世界一样，无非是去看看自己未曾见过的地方，体验一下自己未曾体验过的风土人情罢了。 只是这话一出，加布的神色更加拧巴了... “诶，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如果需要帮忙，嘿！你不会觉得我在哈佛只认识你一个人吧？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眼镜片厚得能当防弹玻璃的加布，无疑是在美国校园生态中，最容易被欺负的一类人。再加上理工男那股特有的憨憨劲，联想到曾经这小子给自己留的暗门... 这是在学校被欺负了，又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服软？ 卡特不得不往这个方向上联想。 “没有...没有，就是，我有点不想读了！嗯，严格来说，是很不想读。我感觉，我工作三天，能学到的东西，比呆在哈佛这两年多，快三年学到的都要多！” 安卓苹果均可。】 “你想退学？！” 卡特有些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他刚刚说工作？ “我记得你说工作，除了你那年上大学前去我那外。这几年暑假什么的，你都是在微软，跟着你哥在干活吧...你现在跟我说你要退学...不会就是去微软工作吧？！” “嗯，就是去微软。盖茨先生答应过我，让我加入微软现在一个新的操作系统项目的开发工作中，年薪三万四千刀...” ？？？ 有一说一，卡特现在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什么情况？！ 比尔·盖茨这家伙又在搞什么，怎么？微软=哈佛辍学生集中营？！ 特么的你自己辍学就罢了，怎么还带忽悠小朋友的呢？！ 不对，不对，应该是，哈佛+辍学生集中营。毕竟，保罗·艾伦并不是哈佛辍学的；而史蒂夫·鲍尔默，是哈佛的，但没辍学... 纵然是不担心盖茨背着自己搞小团体，小派系，可这...小圈子的标签，未免也太浓烈了些吧？要么是哈佛的，要么是辍学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微软的董事局主席吧？” “知道啊，所以...所以我才纠结要不要和你说这个事。不过盖茨先生和我说，技术人员这一块，他有权决定用谁和不用谁。没必要知会你一声，只要我想去，就能去...” “话是这么说，那你又...算了，懒得管你们这摊子事。我就问你，你这个想法，起了多久了？” 卡特揉揉脑门，恰好此时，自己点的奶油蛤蜊汤被服务员端上了桌。 伸手抓过一块面包碗，卡特一边往里盛汤，一边等待着加布的答桉。一时间，桌面上只有汤匙与碗底碰撞的叮叮当当... “很早就有了，你知道，我当年本来就对上大学有点排斥。来了以后，一开始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就，可能是我现在学到的还很浅，后面会慢慢深入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感觉，起码在计算机方面，在软件程序方面，哈佛已经不能教给我什么了。” “在这里时间越久，我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思就越重。若不是想到你...想到你都在隔壁耶鲁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可能，我可能去年就已经走了。” “你哥那边，对此是什么看法？” 卡特动动嘴唇，最终叹了口气。 如果单纯从加布说得这个角度来说，的确... 计算机软件科学，在1983年来说，倒也不算一个很新鲜的玩意了。毕竟计算机都出来这么多年了，小型机都在下探市场了。 可对比传统的，如历史、哲学、经济学等上百年历史积淀下来的科目。如今的计算机软件科学方面，起码在教学上，还是比较偏蓝海的。 客观的说，哪怕是在哈佛这种名校，能学到的还真不一定比在软件公司里学到的多！ 毕竟，软件公司，好歹也是前沿一手，任何技术更新他们都要了解并学习。但学校，总归会有滞后性... “我哥倒是没什么反对意见，就是我父母那里。上次偷偷跑出去，就已经很...我现在都有点不太敢和他们说我的想法，可我又真的，感觉我呆不下去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所以，我其实最近也想去找你聊一聊。因为，按理说，我感觉你比我更...更出色，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一直留在学校。或者说，我到底是，把这两年熬过去再说，还是，现在就去追求我认为适合我的东西，适合我的生活...我有点迷茫...” “我感觉你其实不是迷茫，就像你的用词。对辍学去微软工作，你说的是‘我认为适合我的生活’，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桉，你可能只是想找我要一个祝福。但，抱歉，祝福我不能给你。我没有办法对你未来的人生负责，长路漫漫，我只想说，无论如何，既然你选择了一条路，那就走下去就好！你希望，无论是辍学也好，还是继续念书也好，都是因你独立思考后，做出的选择。” 第六百八十五章 经商小能手 “我也不能成为一个类比的对象，我们的方向不同！” “你学的是计算机软件科学这种理工类专业，而我...好吧，我暂时还没有确定主修专业，毕竟你知道的，耶鲁大三快结束时，才会确定主导专业...” 品上两口咸鲜口的奶油汤，卡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慢慢地说道： “但我现在的选课表里，社会科学占据了多数。无论是自我刨析的哲学，还是商科的工商企业管理这些，这些科目与你所学的内容都不一样。” “诚然，我们都知道，学校教给我们的理论与实践之间有着一道不小的鸿沟。但那些各种各样的理论，一些教授们，学者们的想法，对我而言也是有其价值的。” “新颖，应该说对我而言很新颖的理论，或许不是那么适用与我的生意，我的企业。可方向，却能打开，见识能够被打开，会让我未来在遇见一些问题时，能有更多思考的方向和更深的思考深度。这是我一直不离开大学的原因。” “加上，这些学科与计算机软件科学不一样。它们的历史更长，且更新换代也没有你们那么快...这都不说软件了，硬件上的更新速度都很吓人...” “我还记得当初我买apple ii，最大的内存也不过几十kb，而现在，储存单位为mb的硬盘都已经出来了...” “没错，ibm发布的xt，就已经...” 提到行业内的情况，加布明显来劲了很多。而更令加布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听卡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好像是在支持自己辍学？！ “对吧，所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好好想想这件事，然后，自己做一个决定就好！有什么困难，觉得需要我帮助的话，给我打电话~” 耸了耸肩，卡特一锤定音。 这个话题没什么继续一直聊的价值，对比这些，卡特更关心哈佛附近的商业运作情况以及下午即将旁听的那节课。 在餐厅坐了快一个半小时，兜兜转转，大体情况也了解了一些... 有没有收获暂且两说，但卡特却很明白一点，哈佛与耶鲁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首先，大学与所在地的关系。 哈佛大学作为马赛诸塞剑桥市最大的地主，当地政府除非脑子有泡，才会和它闹别扭。加上曾经也没有什么“开门”事件，可以说，哈佛大学与剑桥市之间一直没有什么摩擦。 其次，剑桥市这个地方也与纽黑文不同。这是一座经典的大学城，就好像卡特曾经到过的俄亥俄大学所在地雅典市一样。 几乎所有的外来人口，都是哈佛大学的学生，或者是与哈佛大学有学术或合作往来的人员。城市商业，公共服务，也大量围绕着哈佛展开。不仅如此，哈佛大学的经商天赋十分得高... 不仅宿舍区，和耶鲁的yard一样，有属于本宿舍的食堂；不仅在各校区外，都有商业街...他们甚至把各类餐厅，小商店，给开进了各学院的学生事务中心，甚至在一些专业楼里，也有少量的商铺... 总之，在哈佛，几乎完全不会存在耶鲁那种时间太晚后，会在学校里找不到食物的尴尬。大量商铺的出租，给哈佛带来的进项可不少。 而另一方面，作为本地的大地主，哈佛也丝毫没有浪费自己地多钱多这一优势。哈佛不仅拥有比耶鲁、比麻省理工更多的现代化公寓楼，而且本科生住宿舍也不是强制性的。 你要愿意花钱，完全可以租学校的房子。学生不租也没事，它还能对外租... 甚至还有用哈佛的公寓楼，改建成酒店的存在... 经济总是一个循环体，哈佛无疑是校园经济里一个很好，很有代表性的运营者。 就拿着数量繁多的商铺来说，正常来讲，店铺数量过多，而学生消费能力不足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店铺来开店。而哈佛大学，似乎对此早有准备... 每个月，哈佛大学都会往学生的用餐账户里打一笔钱。限定消费地点，只能在宿舍区的食堂使用，多了不退，少了自己补... 付出一部分钱，去刺激学生们的消费，再用这些消费撬动的效应去吸引商户入驻，商户入住的租金扩大了学校财政，然后循环往复... 这个逻辑和未来政府为了刺激经济发放的消费券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比如现在你手里有一张买手机，满四千减一千的消费券，下月作废。而你原计划明年才换的手机，很可能会因此，提前消费，早点换了，还省钱。 实际支付出的三千元，外加政府补贴的一千元，到了手机经销商处。经销商开开心心得留下一千，剩下三千给了制造商。一台手机留一千，一个员工一周的薪水差不多出来了... 手机卖得越多，经销商就能给越多的人发出工资。而这些人拿到工资，眼看收入较为稳定，也会更敢花钱... 而钱到了生产商处，也是一样，自己留一部分，再继续向上游采购，然后上游供应商再重复这个过程... 无论是这些企业能够正常存活，正常运营过程中带来的税收，还是员工领到的薪水中产生的个人税收，政府那花出去的一千元补贴，最终一样可以收回来！ 三千元花出去，往往能撬动的经济效益远远不止三千元这么一点！ 哈佛大学的饭补政策，就与这消费券的逻辑一模一样。 每月到期自动归零，下个月又是那么两三百刀进账。花不花全看你自己... 而限定在食堂消费，又会导致，一来，逼着学生们在食堂消费，进而学生们容易吃腻，总得出去换换口味；二来，也是给学生们在其他商业设施中花钱，提供了信心： 别怕！放心花，学校有饭补！反正不可能让你们饿死！即便是钱都下馆子花完了，后面也能吃食堂！ 就这一点点心理暗示，能够带动的消费力可就不少了。可以说，哈佛大学在运营方面，完爆耶鲁几条街！ 安卓苹果均可。】 由学校出面，主导周边的经济运行... 这是一个折腾耶鲁的办法，只是，能不能适用，这就得再结合具体情况去分析了... 一路走走停停，无论是观察，还是听加布的介绍，一直都下午四点出头，卡特这才动身前往那传说中的哈佛商学院... 身在哈佛这么一个经商小能手一般的学校里，在这里教商科，这人的本事，多少得有一些吧？ 卡特对于等下的见面，充满期待！ 第六百八十六章 新的理念 “管理，一个很空泛的名词！甚至有人觉得它不配成为一门科学，无非是吆五喝六地指挥着，你去把门关上，你，去把水倒上，对不对？！” “哈哈哈哈...” “然而，我们发现，即便是‘叫你去开门’这么一个十分简单的，对工作，开门即使一种动作，一种工作，如果我们这么看的话。那么，你管理的对象是谁？去开门的人？还是被打开的门？” “当然是人了，高沙尔博士！” 有学生在座位上叫道... “OK！既然管理的对象，是人。那么，一个逃不开的话题就来了，伦理！下面，欢迎各位来到管理伦理学的课堂，这节课由我代替巴特利特教授为大家授课...” 在一片掌声中，卡特从善如流地鼓完掌后，放下双手。 教授们带的博士研究生来给本科生们上课，这在大学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没能见到巴特利特教授本人，卡特也不觉得遗憾。 毕竟，导师带的弟子，讲述的思想，很多时候与导师本人的思想是有很强重合度的。更何况，眼前讲台上那个印度人... 来头也不小！ “管理伦理学是你们第一次上，但我想大部分学生应当对我不陌生。之前上企业政策课的时候，我们经常见面...哈哈哈，所以，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我之前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斯隆管理学院拿到过哲学博士学位，那么今天的课，就让我从阿尔弗雷德·斯隆先生开始讲起。” “学习管理学，相比大家对他应该都不陌生吧？” 当然不算陌生... 通用汽车一代经典掌门人，斯隆置于通用汽车，不亚于韦尔奇置于通用电气。说起来，这两位管理大拿，居然都是通用的人... 想想多少还有点... 在其他学生们，积极地响应课堂时，卡特也在心理默默地跟着那位印度人的课堂节奏思考着。 “OK，大家说得都很对！他优秀的沟通技巧、前瞻性的眼光、知人善任的豁达，甚至包括那个年代老派，所谓老牌CEO们对企业的热枕，都是他成功将濒临灭亡的通用汽车拉回正规，甚至成为如今美国汽车业巨头的重要因素。” “但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一点，仅从管理理念上，说一说他的想法。” “斯隆先生的管理理念与福特汽车有着强烈的共性与渊源。在1923年，斯隆先生出任通用汽车总裁时，贯彻的便是福特汽车的管理理念，即大规模生产思想。对大规模企业的管理，应视为一种应用标准化技术，管理的作用来自于设计一种尽可能将人的工作效率对生产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制度！” “我们都知道福特创造了最广为人知的流水线生产，在福特的理念里，无论是对生产的管理，还是对企业管理，都应如流水线一般。将复杂的整体任务，拆分成尽可能简单，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若干个小任务。这样，执行这些小任务的人，也就多了。毕竟，能力门槛越低，人就越好找...” “而作为管理者，需要的是什么？确保这些小任务的完成进度，以及各项子任务之间的协调整合。这里又涉及到了一个信息整理的过程，以及对各子任务生产单元之间的控制问题...” “在这里，斯隆先生无疑是一个福特理念很好的继承者，他不光继承了这种思想，甚至进一步将其发展壮大。正如《经济学人》里所描述的那样，斯隆先生认为高层管理者有三个定义清晰的工作：决定公司的战略，设计公司的结构和选择公司的信息与控制系统。” “我想已经有人发现了问题...无论是他还是福特，都在极力地避免提到一个东西：人！” 人... 卡特默默地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然而继续听到。 “首先，我需要阐明一个观点。任何的管理理念，都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对错之分。在机械生产的年代，他们是成功的，这意味着，他们忽略人的因素，极力将管理，理学化的行为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甚至说，就是正确的。” “但我们也应该要关注我们眼下所处的环境，伙计，现在可不是二三十年代，甚至不是五六十年代，更不是上世纪！” “我们，乃至世界的社会生产力都有了飞跃式地提高。汽车？家家户户都有。更快更好地造出更多的车，已经没有意义了，人们不缺乏汽车。但缺乏的是，一个或许客户体验更好，或许驾驶更安全的汽车。由于客户需求的转变，机械式生产也处于了一个向创新式生产的过渡期。” “我们的市场要求我们的生产企业，推陈出新。要有更好的产品，他们才会买账。就好像，前两年，日本汽车在美国的市场份额节节攀高一样...而创新，又如何能脱离人的因素呢？” “所以，管理伦理学的核心，便是在要求各位在科学的理性与人的感性之间做一个平衡。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可能前一天还干劲十足，效率颇高的人，晚上被女朋友甩了，第二天郁郁寡欢，效率低下...” “从管理科学的角度上说，我们需要尽力避免因为个人的问题，导致的效率波动，影响到整体项目的进度。可在追求创新方面，又需要我们管理者关注每一位员工的思想状态，需要给予他们一片‘个人空间’，这样他们才能抒发自己的情感，去思考，去想象...” “用我和巴特利特教授的总结，来阐述我们的观念便是：新一代的管理者，应该是员工的培养者！” “我们需要尊重他们的个人想法，但也需要对他们的个人想法施加引导，以确保他们的效率波动在我们预期的范围之内。这对项目设计，管理架构设计，对绩效标准设计，都提出了新的考验...” 概念部分的内容讲完后，剩下的内容就进入到了细分领域。 从传统企业的自上而下式的组织结构，到以职能为划分的部门构建。通过大量企业数据的对比研究，拆分研究，得出职能部门的产出总和，往往大于整体产出总和的结论。讨论成因，探寻可能做出改进的方向... 亦或者，是设计一个控制人性的系统更好，还是创造一个员工能够自由交流，抒发自己想法的环境更好，进行讨论。以及，如何做到等等... 高校的课堂往往比较开放，教授们不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桉。所有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思考... 而对卡特来说，一节课旁听下来。别的收获都不大，对于这位高沙尔，准确地说巴特利特适不适合自己，也无法给出一个武断的判断。 可，卡特却清楚一点，这两个人的想法，的确是未来优秀企业比较盛行的！ 还是拿微软举例子，卡特听说过一个趣闻：在互联网大厂996盛行的环境下，有人说在微软工作很轻松。然后有微软员工亲自出来辟谣，说： “轻松？那是你想象不到的轻松！” 无论是灵活用工制度，还是较为开放的工作环境，比如直接和领导为工作争吵也没事... 还是什么拳头之类... 在抛开当下适不适合自己这一点不谈的情况下，卡特得承认，这两人的理念，的确是未来许多优秀企业都奉行一套理念！ 那么..。 第六百八十七章 印度佬的潜力 “高沙尔博士，晚上好啊！” 一路尾随着高沙尔博士来到这栋教学楼的办公区，卡特敲了敲门，吸引了办公室里，两个正在说笑的人的注意。 克里斯托弗·巴特利特副教授是个白人，而高沙尔博士则是印度人。一黄一白嘻嘻哈哈的场面倒是没有引起卡特的惊讶，只是，这两人... 像！ 太特么像了！ 如果忽略肤色上的差异，这两个人都是一副小方脸..还是那种，面部看上去有些塌陷的方脸，颇有点地包天的感觉。 当然，这两人的地包天并不严重。倒也谈不上丑陋，只是这个外在形象，留给卡特的第一感觉多少有点令人失望... 能来到这个办公室找人，说明卡特的内心已经很意动了！ 学历，两个人都是博士毕业，而且均出自名校。高沙尔博士更不愧是这年代的美国卷王模板，在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哲学博士学位后，转头又跑到了哈佛，攻读工商企业管理的博士研究生... 仅看他和导师巴特利特的亲近程度，顺利毕业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人家都是双学士学位，这货倒好，双博士学位... 能力，这部分没法说。有能力的人，或者说能力得到了市场检验，被证实过切实有效的强人，人家不会乐意委身于一家小小的家办，还是单一家办。平台太小！ 只能说，相对而言，卡特认为这两位身上的潜力很大！ 理念部分，不再赘述，就说那位高沙尔... 印度人为何能在未来“占领”硅谷？！ 未来微软的ceo纳德拉，谷歌的的ceo克里希纳，adobe，推特等，甚至不仅仅在硅谷。世界五百强企业里，超过30%的企业ceo全是印度裔。 如此盛产ceo这种高级经理人，甚至比例都达到了骇人的地步，显然已经不用开挂来形容了。碰巧，卡特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相关报道... 要说印度为何盛产ceo，就不得不提到印度的历史背景。 1947年独立后的印度，与中国颇为类似。都定下了工业强国的发展目标，要发展工业，自然少不了大力弘扬“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 相当大一批理工类高校拔地而起，大量的印度工程师被培养了出来。但印度那地方嘛... 一直到未来2020年，都尚且有两三亿人处于无电力状态。就这样的环境，能消化这么多工程师的结业吗？！ 于是乎，阿三们集体冲向美国。尤其是在九十年代，美国为了吸引外来人才推出“h1b”签证后... 有数据统计，号称印度般清华的印度理工，超过70%的毕业生都会选择留学或者出国就业。而这帮人的目的地，自然也是美国... 有技术，懂技术的印度人多了，能在美国这些企业里站稳脚跟的人就多。这些人一多，人才基数就大，就更容易有印度人出头冒尖！ 而在这一部分原因之外，印度人普遍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帮人特别擅长处理复杂关系！ 要知道，中国56个民族在世界各国来看都已经很多种多样了，而印度，足足上百个民族混杂。乱七八糟的语言超过二十种，宗教信仰普遍流行的也有六种以上... 再加上种姓制度，阶级矛盾、阶级划分等等... 可以说，在印度这样一个社会构成及其复杂的环境里长大的人，从小就形成了一种在分歧和多样化中寻找平衡，协调生存的本能。 而处理分歧，协调资源，并让企业存活下去，甚至更进一步得到发展。这特么不就是ceo应该干的事吗？！ 在理念自己认同，能力...不能说有多好，但起码矮子里面拔大个，在今天看来已经很不错的情况下，这个印度人，卡特也不打算放过... “晚上好！你...我有印象，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卡特胡思乱想时，高沙尔扭过了头。 管理伦理学是一门小课，算是应用伦理学中的一个分支。并不是公共类大课，是以，课堂人数并不多，刚刚才下课没多久的高沙尔，记得自己曾在课堂上见过这个找来办公室的家伙... “问题当然有，不过我的问题可能有点多。看时间，马上也到晚餐的时间了，不知道高沙尔老师还有巴特利特老师有没有时间，不如我请二位吃个晚餐，我们边吃边聊？” “晚餐...可以，我们晚上正好没什么事情。” 回过头看了一眼巴特利特教授，在得到后者的点头后，高沙尔笑着点头答应道： “不过请客就不必了，有学生问问题，我们作为老师，有义务解答。不需要来这一套的！” “那就太感谢了！” 无所谓地笑了笑，卡特让出门口的位置，示意二人先请... ... ... “你刚刚说你的问题有点多，是哪方面还有不解？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吗？哦，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同学。” 徒步走在校园内，在去往餐厅的路上，高沙尔和善地笑着问道。 “卡特·布来克，叫我卡特就好。问题...也不能说是问题吧，高沙尔博士，我对你刚刚课堂上提出的‘水平组织’这个概念有些兴趣和想法。课堂上您说，‘水平组织’是大型企业避免官僚化一个很好用的办法，我想先请教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还有就是，为何以职能为划分依据的部门划分，再细化出一层层的管理模式，容易出现官僚化问题。” “官僚化的问题不能片面地去看待，正如我一直说，任何理念的本身，并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只有适不适合。官僚化之所以能出现，必然是有其优势的，我和巴特利特教授只是认为，官僚化的管理体制不再适合如今的时代而已。” 感受到卡特话语里对“官僚化”的排斥，高沙尔先是解释了一句，接着举了个例子： 安卓苹果均可。】 “要说大型企业里官僚化的代表，我想应该逃不过ibm。我就拿ibm举例，给你讲一讲官僚化管理体制的利弊吧...” “在说ibm的管理体制官僚化之前，先说说一般正常的公司架构是什么样的...” “一家初创公司，通常以职能为纽带，构成一个直线型的架构...” 第六百八十八章 企业官僚化 “简单说，对于初创小公司来说，人少，项目少。直线型的管理，效率是最高的，以一个核心产品或者核心客户的跟进项目为基础，其余各部门全部配合该项目的进行。” “在这个阶段，部门少，人也不多，管理者往往自身都是项目的参与者。他清楚地知道需要什么部门的配合，并及时调配这些资源过来，简单地就是打开门，甚至门都不用开，对着对面办公转吼一嗓子就能完成资源调配。” “在这一阶段，往往人们认为，产品研发之类的都可以往后靠。核心是要求存，要把手头现有的项目，集中所有精力做好。我们姑且不论这一观点正确与否，接着往下说...” “当初创公司渡过了这个阶段后，直线型架构往往会变为矩阵型架构。本质其实没有变化，只是多开了几条新的，如原来那一个项目一样的新的项目线而已。” “每一个矩阵，就是一个产品或者核心项目。产品经理或项目经理，可以协调其余部门的人员，到各个项目，各个矩阵中支援。作为统揽全局的管理者来说，如果开设的项目线不多，那么他一个人就能顾得过来。把控进度，调配资源，处理各项目之间的分歧等等...” “举个例子，比如现在一个项目是要公关一个难搞的客户a，负责人是a。这个a，我指的是一个团队，也就是核心的职能团队。为了公关这个a，公司协调了产生、后勤、研发、财务等各部门的人去帮忙，他们又和a一同构建出了一个针对a的临时性工作组b。在完成项目后，b将会解散，a重新投入下一个项目。” “经过数年的发展，该公司越做越大。这时候，由于a长期从事公关工作，也由于企业增开的业务矩阵过多。不得不面临新一次的管理架构调整，这时候...你觉得会怎么样？” 高沙尔说到这里时，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抛给卡特。 “应该是各司其职，做自己专长的工作吧。比如，这种矩阵式架构中的各个部门，其实没有核心业务职能，往往都是按需来办。现在太多了，那就...分类！比如a由于经常做公关工作，那么这个团队以后就可以专门做公关工作，其他擅长做市场销售的，就专门做销售，进行一个细化分工。” “没错，这时候，常见的以职能为划分的部门，你口里的那种就出现了。a团队成了该公司的媒体公关部，b团队成了市场销售部等等...那又过了几年，这个公司更大了呢？” “进一步细分？” 卡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没错，再进一步，a团队，也就是媒体公关部里，又有a1，a2，a3等业务组，这些业务组有的擅长处理媒体关系，有的擅长处理政府关系，这时候进一步细分。所有关于政府关系处理的，交给a1，假设是政府公关小组；a2是媒体公关小组等等...” “这样的细分，会让权责更加清晰。在管理上是有便捷性的，这个便捷性体现在信息与控制上。试想一下，一家规模庞大的公司，如果还是以往那种矩阵式架构，莫说前来寻求合作的人，可能不清楚自己应该找谁谈，就是公司内部，一个不小心管理者都可能记错自己的任务到底布置给了哪个组，更不要说后续还有反馈收集，以及进一步的改进调整等工作了。” “对企业管理来说，权责逐步细分，几乎是必然的。而这，又催生了官僚化。根据韦伯的理论，官僚化的特点便是合理的分工；层级明确的权力体系等等，比如政府公关小组归媒体公关部领导，媒体公关部又归更上级单位领导这样，一层又一层的上下串联。” “而过于细分的专业领域，也很容易让人产生地盘意识。即，凡是和公关相关的事情，那就得是我媒体公关部的事，别人想要插手，或者是想要协调公关资源，都必须经过我点头。” “再加上官僚化的另一大特点，制度化的运作机制，根据协调资源的多寡，往往还可能伴随逐级上报，层层审批等流程。对工作效率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而官僚化也很容易带来其他的伴生问题，如部门管理者担心风险，担心损害到个人利益，从而拒绝配合，甚至将部门，将自己的职能视为自己的‘地盘’。为了个人或部门利益，不惜损耗公司整体利益等等。” 说话间，几人也到了餐厅门外。 经过简单的入座客套后，高沙尔继续说道： “说回ibm，官僚化一直是ibm绕不开的话题。ibm的官僚化始于老沃森时代，而我们需要知道，老沃森接手ibm的时候，那时候的ibm还是一家完全没有名气的小公司。当年的ibm也是，简简单单的直线型架构，一切以客户为中心。” “而发展到后面，官僚化给ibm带来了更加方便的信息传递与控制。也伴随着ibm的战略，起到了一种，包围式营销的作用。比如在与某个客户洽谈时，由于各部门的职权都不一样，往往一个客户，要面对许多ibm的人。研发有人对接需求，财务有人对接预算，生产有人对接交付，还要售后对接技术指导等等等等...” “让客户的身边始终充斥着ibm的人，再伴随老沃森将销售人员的地位提高，让这些人都不排斥做营销工作。以数量，达到质量的目的，让客户在反反复复地被‘ibm’这个名字环绕、洗脑的情况下，选择ibm。” “可以说，ibm的成功，官僚化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但ibm的官僚化也让他们现在像是一艘难以调头的巨轮！” 听了这么多，卡特不是不明白官僚化的好处。 但同样，卡特更明白企业官僚化的坏处... 个人pc，这恐怕是“蓝色巨人”在未来永远也忘不了的痛。哪怕自己是受益者，也得承认，如果不是前途、风险未知的小型机项目，在ibm内部难以通过这许许多多的部门一致同意，并倾力配合... 那特么还有微软什么事啊？！ 如今年销量超过二十万台的ibm个人pc，其主管部门甚至不得不跑到远离ibm大本营的佛罗里达另起炉灶... 要研发没研发，要支持没支持... 如此局面，都能做到年销售二十多万台的恐怖成绩。这要是ibm的现任总裁欧宝哥，能够把这股完全可以对抗总裁权力的“官僚”压住，不去妥协，能够调集起ibm的主力资源去推动个人pc项目... 安卓苹果均可。】 甚至，因为ibm的官僚化催生出的超级企业还不止微软一家。同样在硅谷，还有另外一家同样在未来赫赫有名的企业，受益于ibm这古板、拖沓的官僚化，从中发现了商机... 那叫公司叫做：甲骨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高沙尔的建议 Oracle，甲骨文... 这是一家不怎么面向大众的软件公司，算是微软的同行。区别只在于，微软面向大众，而甲骨文通常面向企业。 核心业务：数据库！ 甲骨文并不是第一个意识到数据库的重要性，或者说尝试开发数据库的公司，创始人埃里森也不是。但它却是第一家真正意义上，将关系数据库商用化和扩展化的公司。 而第一个真正开发数据库的人，不，应该说第一个奠定了未来数据库基础，并建立起框架的人...是IBM的研究员TedCodd。 1976年，TedCodd发表了一篇名为《R系统：关系数据库理论》的文章，在文章里。这位ted老哥详细得介绍了关系数据库的理论，还有自己设计的查询语言SQL。更绝的是，这货附上了自己在IBM近十年里，研究开发的过程... 可以说，关系数据库已经在Ted老哥手里及其完善了。这和微软当初在***的帕特森那里拿到的DOS还不一样，DOS虽然好用，但初代的DOS毕竟只是个临时性工具... 帕特森从折腾出这个东西，到被自己拿到版权，拢共也没过多久。可IBM的这个，就完全不同了！ 十年啊！ 而且还是从无到有的全新产品，花了十多年研究，并完善后，觉得木有问题，非常OK的新东西...收获，论文一篇... 当然，一篇肯定是不止的。而Ted老哥，在未来也凭借着在数据库领域的贡献，拿到过计算机领域的诺贝尔奖：图灵奖！ 只是，从商人的角度来看。 如此一个金矿，它IBM居然无动于衷？！ 居然只是及其松散得支持了一下Ted老哥的研究，象征性地开发了几个系统。甚至多用户版本，直到79年才开始进行用户测试，距离正式推出IBM的数据库产品... 反正现在已经83年了，卡特是没见到IBM有哪怕一丁点推出新产品的迹象。 而反观加州那边的埃里森... 卡特一想到最近HT订购的商用数据库那价格，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怎么就记着个微软去了，完全没去看甲骨文一眼... “高沙尔博士，巴特利特教授，我现在想请教的核心点，其实也不在于官僚化的利弊。或者说，我认可官僚化是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大概率会出现的情况。但，相比它能带来的收益，我更忌惮它造成的损失。” 微微叹了口气，即是惆怅自己忽略了对甲骨文的投资，又是惆怅HT为商用数据库付出的高额使用费后，卡特收敛起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眼下的事情中。 “不瞒二位，我在校外有经营着企业。而这家企业，如今也差不多到了一个，从矩阵型架构向更加细分的垂直型架构演变的时候了。我能明显感觉到效率的降低，我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头疼...” “毕竟，这个演变是顺其自然发生的。比如原先，规模还不大的时候，采购方面的事情，往往都是后勤部门一块出面解决，甚至在一些谈判时，市场部那边也会调人帮忙谈判。而现在，连采购组都分成了什么肉食品供应组、面食品供应组等好几个工作组。” “各个组之间的领地意识越来越强...哦，对了，我那家公司是做快餐的。由于有一些自有工厂，而他们也承担了对工厂供应品的质量检测和监督的职责，所以...” “我有听人说过，他们下到工厂进行抽检，还有探访时的表现。在面对基层的工厂职员时，非常高傲，而且必须要下面的工厂好吃好喝的招待，但凡有一丝怠慢，他们就可能会在样品检测中，大肆提高检验标准。将原本合格的品，打成瑕疵品退回。这浪费的，全部都是公司资产...” 对于HT这家公司，卡特管得很少，但不代表自己是聋子、瞎子！ 或许尹利诺利州的加工厂，还有孟菲斯的加工厂自己不太了解，可德克萨斯那边，自己的“乡亲”们合伙办的养殖场。他们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有没有HT的工作人员乱来，或者态度怎么样什么的... 格瑞斯或许不好意思和自己说，但爷爷，可没这个顾虑。 “这就是官僚化的典型表现了呀，将公共权力视为自己的私权。采购人员掌握着是否采购的权力，掌握着对供应品说‘不’的权力...在大部分供应品都合格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谁对我‘客气’，我就决定从谁家采购。而忽略了采购本身的是为公司利益服务的事情...” 巴特利特教授两人笑了笑，同时也有点惊讶地再次打量了一眼卡特。 一家公司能出现这种情况，这代表着什么，简直不用多说... “官僚化的确有弊端，但我课堂上所说的‘水平组织’或者说扁平化的结构也不全是好处。减少行政层级，精简人员，提高企业内部的人员流动性...从技术条件上说，我们今天的管理幅度已经很大了！不再像原来一样，业务线拉得过长，导致管理者无法兼顾。可即便是做到这样，扁平化也有自己的问题。”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来意，卡特。但我不能在现在，给你一个不负责任的答桉。课堂上的理论不等同于实际情况。要想解决官僚化的弊端，并不一定需要对管理结构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你需要知道，这种大范围的结构调整，是非常容易出问题的。” “就拿‘水平组织’来说，从垂直结构调整为水平结构，那么你的公司里，将会出现大量中层管理者，瞬间被拿掉‘组长’，‘主管’等职务头衔。即便是你不动他们的薪水，用绩效，用工龄等方式进行了弥补，但保守来说，三成左右的人，可能会将辞职信摆上你的桌桉。” “这些人，可都是一个企业的老员工。老员工才是维持一家企业正常运转的核心，如果忽然一下大量老员工离职，你想想你现在扛得住吗？” “我现在的建议是，试试打造一种环境。更加开放包容的环境，让每个部门之间的交流多起来！让上下级沟通，容易起来！打破官僚化带来的，那些部门经理，部门总监在自己部门内的一言堂。而职员们，又无法跨出自己所在的部门，发出自己声音的这种现状！” 第六百九十章 企业氛围 “我明白这个，您说的是企业文化的建立吧？” 卡特点了点头，认可了高沙尔的话。 的确，任何改革都不是说动就动的。 高明的管理者，就像那句话说得，“治大国如烹小鲜”一样。温火慢炖，潜移默化地去改变现在存在的问题，才是最好的。 “一边糊了翻一边”这种玩法，大概率会出现两面都糊的下场... 不急于改动，甚至是闲聊中，都时刻谨记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思想... 不错，像个能干事的！ “比如，开通类似总裁邮箱，或者办个下午茶会，高级管理者们抽出时间，与基层员工，面对面交流。或者部门之间，举办联合团建活动等，加强平级之间的交流，打破部门领地意识...” 后世这些被玩烂了的小花样，卡特一说出口，便看见对面两人的眼神亮了亮。 “没错，这些办法听上去都不错。但需要注意，内核！” 巴特利特教授的眼珠一转，忽然接过话题： “总裁邮箱之类的办法，理论上是增加了一个上下级，尤其是基层职员向高层管理者反馈的渠道。但这种东西，很容易流于形式。能不能听到，能不能真正尊重基层职员的诉求，以及你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反馈...这非常重要！” “这不要说上下级关系了，哪怕是普通朋友。我向你诉说我的想法，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我也会丧失谈话的兴趣。包括下午茶会这种也是，他们说什么，员工敢不敢说，这些都需要你格外注意！” “说实话，我很意外你能瞬间想到这么多操作办法。看样子，年轻的CEO的确和很多老家伙们不一样...” “我觉得高沙尔博士在课上说得很有道理。管理的对象，无论是生产、还是营销，在最基础的层面去执行生产任务或者去做营销工作的都是人...我们可以尝试降低人的效率波动对整体项目的影响，但不该忽视他们的作用，他们的想法！” 卡特浅浅一笑，稍微谦虚了一句。 而巴特利特教授，却毫不谦虚： “那我问问你，你应该知道视野局限的问题吧？很多时候，基层员工反应的情况，反应的问题，很多在基层员工看来很重要的事情，对高级管理者来说，并不容易更改。就好像刚刚你和舒曼特拉聊到的架构改变一样。你明知道现在你的企业出现了官僚化的现象，也知道这是垂直组织架构带来的根生性问题。” “改变组织结构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却顾虑员工离职率，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问题不好直接大刀阔斧地改动。我们不是没有企业做过类似的尝试，但很多时候，总裁邮箱之类的办法，起到的反而是拖慢效率的副作用。” “为了维持这个渠道的畅通，对于员工们的信件，是必须要有所回应的。这样，才有人敢对你说话。而大部分的基层员工反应的信息，却是无用的。这很影响高级管理者本就不多的时间和精力，你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如何解决？或者说，如何取舍，如何维持一个平衡？” “对一般的建言，提前预设好标准回复模板，批量回复。对一些明显异想天开似的...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对一些发泄负面情绪，全然没有意义的来信，进行劝阻和警告。劝阻信也可以预设模板，按需调用就好。” 卡特捞了捞头，这个问题属实不好解决。 标准化模板固然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可人家也知道，这玩意...基本等于自己说的话，白说了！ 可不管怎么样，渠道，自己给了。有这个渠道，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巴特利特教授。说到底，您是想提醒我，这些办法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核心，想要打破一种原有的，正逐步走向固化的企业氛围，还是应该在理念、在企业教育上，下功夫，对吗？” “对比设置什么邮箱，更应该去引导一种...活跃？请让我用活跃来形容它的企业文化。让氛围变得轻松，让沟通变得...想说，就敢说！” “没错，这是我和舒曼特拉最近在研究的一个方向。我们发现很多企业，常常会出现几种比较雷同的工作氛围，大概总结一下，就是舒适：激情不高，员工们的满意度不错，比如耆卫保险公司。他们的员工，经常给人的印象就像一群真正的英国绅士一样。说话总是慢条斯理，文质彬彬的，我不否认他们具有保险从业者的专业性，但总归缺少一些进取的活力。简单来说，进攻性不足！” “再者是顺从，不同于舒适型企业。这类企业的代表，如瑞典的斯凯孚公司，要技术有技术，要渠道有渠道。但他们的员工，天呐，完全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对于自己任务以外的事情，他们表现得非常冷漠。比如我现在需要他们的售后服务，我订购的轴承套件A坏了，这个任务给到他们的售后人员过来后，恰巧我的轴承套件B也出了同样的问题。但他只会去处理A套件的问题，因为这是他的任务，而B套件，如果你不提，即便他看到了，也不会顺手帮你解决，哪怕只是拧两下螺丝...” “这种冷漠感常常会出现在官僚化严重的企业里，从一开始害怕担责，发展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自上而下的传导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再加上工作上的努力，往往不一定能够获得晋升机会，对于个人利益看得比公司利益更重...” “还有进攻性很强的公司，鼓励竞争，甚至刻意培养竞争环境。让员工们持续性保持压力，一旦你没有努力，就会被人抢走现在的职位。积极性很强，也没法不强，你踏入这种公司，就好像进入了一片高压场。紧迫感始终环绕着你，你会发现你身边的人，走路都是健步如飞，就好像华尔街那些证券公司一样...” “进攻型企业和顺从型企业，是一个比较两极化的对比。而充满激情，就像你说的，活泼的企业，很少见...” “这一类企业的员工，和舒适型企业类似。对公司满意度较高，甚至会为自己在这家公司工作感到自豪与高兴。情绪积极，但没有很强的压力...这种企业很少见很少见，最令我印象深刻就是卡地亚...” 第六百九十一章 只有我能给他们一个平台 “这段时间，尤其是前十年，是卡地亚最难过的一段时间。产品创新力不足，导致销售情况不乐观，产品滞销又导致卡地亚的财务状况变得堪忧...” “公司内部，也充满着悲观情绪，员工们不知道这样一家失去了创新的奢侈品公司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它过去的辉煌。在这样的环境下，阿兰·多米尼克·培朗就任了卡地亚总裁...” “阿兰的方法很难学习，这人是一个员工激励专家！他甚至完全没学过什么管理学课程，与其说临危受命，不如说是被卡地亚董事会推上去的背锅侠。但就是这个外行，却愣是凭借着自己的亲和力，和善于调动员工积极性的言语，将卡地亚从破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安慰设计师们，不要着急。创意不在设计室，甚至给设计师们开出长假，让他们出去散心，顺便寻找设计灵感；他鼓励销售人员，款式老有老的卖法，复古嘛，不要慌张，不要急躁...贴心地维护好我们现有的每一位客户，他们终将给你带来回报...” 巴特利特教授讲到这里时，忽然抬起手，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一支腕表： “我这支表五年前，表带断了。当时我没想着卡地亚会免费给我更换新的表带，可他们做到了。甚至还是亲自上门，取走了我的表，在更换表带的同时，他们还帮我深度得清洁了一下这款过时的手表。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我的满意，我只能向我身边的人推荐了他们。” “我记得那时候，我见到的卡地亚员工，他们很热情，丝毫没有因为这是一支过气的老表而对我产生不满。也没有看我是个学生，没有二次消费，而有什么背后的评议...” “我当时问过给我送表的小哥，我问他‘我明明连表带的钱都没有付，你们为何还帮我做了整表的清洁’，我记得他的回答是‘举手之劳，感谢您选择卡地亚，如果它能让你感到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相信修表师也一样。虽然没有赚到钱，可我们赚到了情绪价值！’” “非常好的故事，这种企业文化很棒！” 卡特明智地没有去问“明明财务状况都出问题，为何还能沉得住气”这种问题... 这个世界是唯结果论的，他成功了，那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如果失败... 可即便不讨论失败与成功，从客户体验的角度出发，卡特感觉，如果自己遇见类似的事情，自己的感观应该也会很不错。 那么从这个方面来说，阿兰领导的方针其实没错。市场，最终还是以消费者为核心的！ 那么，如何营造出类似的文化，让自己的员工也能给客户带去足够的体验？ “我感觉我不像一个会鼓励，会夸奖别人的人。我很少这么做...” 在应和了巴特利特一句后，卡特再次开口说道。 这方面，算是中国人的通病了。对中国人来说，很少会去直言不讳的夸赞对方，这和美国人的作风完全不同。 北美的夸奖文化，无疑是很浮夸的。欧洲，相对内敛不少，但最内敛的，或许就是中国了... 在中国，对一件事评价“还行”，往往意味着“不错”；而“不错”，通常就是“非常棒”的意思。至于“非常棒”，抱歉，在中国一般没人这么说... 而在美国，甚至在欧洲，“还行”表达的意思往往是... 差劲到没法看！！ 这种长期养成的习惯，或者说价值观念。与生活习惯上的融入不同，卡特自认为自己这辈子是别想做到真·老美的那种张口就来了... 所以，那位阿兰哥的玩法，自己肯定学不来，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把精力全花在HT上。 “也不必非得夸奖，我认为那更多是一种上行下效的引导。阿兰将自己的淡然、积极面传递给他所接触的每一个员工，潜移默化地带动着公司氛围的改变。” 笑着宽慰了卡特一句，巴特利特两人也差不多吃完了自己盘中的食物。出于礼貌，他继续问了一句： “还有其他问题吗？这不是一个短期能够见效的事情，不过你有一个平台可以把所学到的理论放在实践中进行检验，这可太令人羡慕了。如果我们当初也能有这样的平台，哈，说不定...” “别的问题就更加细化了，而且，毕竟是我的企业的问题，这不属于课堂。白用二位的知识成果，也令我于心不安...” 话题聊到这里，卡特已经感受到了两人的去意。想要开口招揽的话，想了想后，又憋了回去... 正式招揽，卡特觉得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简单的道别后，天色渐渐变得昏沉起来。想到第二天还要去old campus进行自己的竞选演讲，卡特也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哈佛一日游，匆匆赶回纽黑文... ... ... “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晚上吃饭的时候聊了聊一些...偏向理论方面的问题。” 放下包，穿上外套。卡特随口问道： “演讲稿准备好了吗？” “上午你刚走，西利欧就送来了，现在在你桌上呢！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问题，谁关心理论啊，我是说，他们同意跟你干了吗？” 在卡特的大名响彻耶鲁每个角落的当下，瑞克对竞选的结果，早已不再那么关注。注意力，完全不在演讲稿上.. “我还没开口，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说挖角，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不过，我感觉问题不大！我应该能挖动！” “哦？这么自信啊？哈佛的教授，待遇可比我们耶鲁好得多。” “钱的方面，问题倒是不大。再怎么说，我的薪资也不会比哈佛的教职工开得低。而且，你觉得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钱真的重要吗？” 卡特淡然地笑了笑，拉开凳子。一边坐下，一边拿起自己桌上的演讲稿，同时嘴里回应道： “我自信能挖到，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理念。我们虽然聊得比较空洞，但我是发现了，这两的思想，和我们现在普遍的主流管理理念完全不同。他们很强调管理活动中对人的关注，包括人的情绪啊，思想啊什么的...” “话里话外，对一些能够关注到员工精神状态的管理者很推崇。他们几乎没有和我聊过，如何通过管理科学来忽略人的影响。反而常常把公司氛围，员工的状态之类的话挂在嘴边，我算是明白了，为啥到现在都没有公司请他们两去当顾问...” “这样两个非主流，除了我能给他们一个施展自己理念的平台，还有谁能给？！” 第六百九十二章 非公开展览与红帽大厦 在福特大规模生产思想盛行，在通用汽车的斯隆老爷子音容笑貌犹在耳畔的1983年。 什么个性化管理，什么灵活用工，统统都是狗屁！ 尤其是在此前黑暗的1979-1982年，再是惫懒的美国人，在今天隔壁公司破产，明天隔壁公司裁员的压力下，也得咬紧牙关努力干活，以保住自己的饭碗。 在这种环境下，对大部分管理者而言，需要调动员工积极性吗？完全不需要的好吗？！ 与其把心思花在如何培养员工上，不如想想怎么提高效率。 巴特利特与高沙尔这两人的理念，就是如此的与大环境背道而驰！ 挖角？ 不难，可有质量的挖角，还得费点心思。 毕竟为自己服务的家办，不同于其他企业。虽然平台不大，规模不大，但这个家办的权力可不小，而且与自己的利益深度绑定。 想要让人用心卖力的为自己干活，应该给予的尊重。也得给足... 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并列出了多接触两人的日程安排后，卡特最后拿起电话，拨通同在黑旗商业银行的行长克瑞斯的电话： “请帮我订购两台凯迪拉克DeVille，再招募两名司机。另外，辛苦法务的同事们跑一下康州商业局和SEC，以我的名义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注册资本明天我会让古德曼先生转过来。对了，车辆挂在新公司的名下。” “投资...好的，布莱克先生。我记下了，请问名称...” “远景！” ... ... 翌日午后，刚刚结束一场平平无奇的演讲，卡特又一次匆匆离开耶鲁校园... 坐在汽车的后座上，卡特看向身边的瑞克： “大熊猫馆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人都到了，还有那些中国人也到了。话说，你这搞得有点大啊？！” 十来辆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榆树街一路向西奔驰。 越向西进，周边的人流便越发稀少，但道路两旁的建筑物，规划得痕迹也越来越重... 在榆树街的尽头环岛处，车队右转时，一直看向窗外的瑞克，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一辆辆前车的背影。遂忍不住开口感叹了一句... “不是我想搞这么大动静，而是现在必须要这么大的动静！西黑文要开发，耶鲁要发展，别人要赚钱...难得碰到一个引流法宝，这不被各方抓住机会才有问题！” “再加上，大熊猫馆除了算我的一个动物园项目外，它不是还挂了一个耶鲁大学大熊猫繁育与保护国际合作交流中心的名头吗？于情于理，都得叫吉亚马先生，还有教授们来看看...” “晚宴的酒店，还有报告厅安排好了吗？” “好了好了，放心吧！绝对不耽误事...冷餐会还是比较好安排的！” 不大的小城纽黑文，说几句话的功夫，便行到了尽头。 穿过一片正在装修的工地，车队缓缓地驶进了熊猫馆前的停车场，在一众肤色混杂的人群注视下，卡特这一行推门下车... 纽黑文的市长、议长，还有警察、林业、商业等局的局长，一应俱全。耶鲁大学这边，从校长吉亚马往下，负责对外交流的副校长，西利曼学院的院长克莱门斯教授，还有林业与环境研究学院的几名教授... 规模不可谓不大，仅仅是相互介绍，都花费了卡特近半个小时... 接着，人群涌向大熊猫馆... “各位尊敬的来宾，欢迎大家来到纽黑文大熊猫馆。首先，进入场馆，我们会看到一条历史长廊，这里记载了大熊猫这种可爱的动物千百年来的演化历史...” 在讲解员的带领下，麦考尔市长一马当先走在前方。身后紧跟着议长、耶鲁校长等人，至于卡特，则悄悄溜到了队伍末尾。 “嘿，你这混蛋！之前还说你弄不来大熊猫？！” “拜托，那时候我是真不确定。” 作为最先投资大熊猫馆周边地块的地产商人，红帽兄也在这次非公开开放展览的邀请宾客名单中。望着那打趣自己的鸡窝头，卡特无奈地耸了耸肩： “诶，你最近在干嘛呢？这段时间，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 “还能干嘛，新泽西的大西洋城和纽约两头跑呗！多亏了伊万娜，让我省了不少心，不然光是红帽大厦的建工，就够我忙活的了！现在玻璃幕墙都已经安装得差不多了，内部，中庭正在施工，估计也快了。你的施工队效率很不错，我很满意！作为回报...要不要我给你留点商铺什么的？” “这个嘛...你有点难住我了...” 卡特忽然纠结起来... 位于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的红帽大厦，这地理位置怎么说呢？类比未来的国贸吧... 毗邻大都会艺术馆，洛克菲勒中心的位置，加上58层的层高及全套玻璃幕墙。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卡特毫不怀疑这栋楼会成为纽约未来二十年内的新地标性建筑。 无论是逼格，还是关注度，包括客流量，都极具保证。 可问题是，自己拿这些商铺，干嘛呢？自己好像没什么产品适合放在红帽大厦里的商铺中进行销售... 红帽又不蠢，卡特不相信这货会把商铺产权直接卖给自己。如果不是自有产权，仅仅做个二房东？ 有病才这么折腾！ “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不知道我那边的商铺有多抢手，尤其是中庭附近的商铺。现在一间100平的商铺，年租金已经破十万美元了！至于500平的，嘿嘿，80万！” 提起自己引以为傲的产业，红帽头顶的鸡窝都飞扬了起来： “老子一个中庭，都比一般的小楼要高！到时候那些游客什么的一进来，这不得直接被镇住？！配上亮得能反光得大理石地面，不多花点钱，都对不起自己来这一趟...” “行了行了，别跟我说那么多。中庭附近，还剩哪个商铺？租金多少？哦，对了，楼上的写字楼，给我留点位子。” “商铺还剩一个，100平的。面积是不大，但可以上下打通！二楼，就它楼顶，还有两百平的空，如果你还要的话，三楼也可以给你打通！三楼还剩五百平，大不了我让伊万娜去和其他客户协商一下，给他们挪挪位子，把三楼那块给你挪出来...” “停停停！我要不了那么多！一百平我都不知道用来干嘛呢，整那么多干嘛...一楼二楼给我留着吧，顺便打通一下...” “记得，这可都是哥们支持你才拿的。回头有好生意了，别忘了叫我哈！” 第六百九十三章 起床，接客咯！ “放心！我两谁跟谁啊...” “说到好生意，我还真有一个想法...” “大西洋城开赌场？” 卡特瞥了一眼热情更甚的红帽，这完全不难猜。 “刚刚我还想问呢，你这总是往新泽西跑，看样子，赌场的计划要开动了？！” “动什么呀，本来是有点想法。结果，这不钱都砸这外面的地皮上了嘛...” 冲着大熊猫历史长廊外努努嘴，红帽十分坦诚地表示，咱现在没钱了... “要不是资金紧张，我犯得着这么逮着个人就推销商铺嘛？我现在需要收点定金来回回血了。我打算组建一支球队！” “靠商铺定金？你该不会是玩个社区球队吧？” 卡特闻言登时有些无语。 知道美国富豪们喜欢养球队，可，你丫都没钱了，还玩球队干嘛？！ “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实话跟你说，球队只是次要的，我发现了一个商机！” 俯下身子，凑到卡特的耳边，红帽悄咪咪地说道： “NFL的漏洞！或者说，这是他们给我的机会！” “嗯？” 橄榄球... 这运动，咱可不太了解啊！ “NFL春季会休赛，明白了吗？上亿球迷们那颗不安躁动的心，无法得到舒缓，他们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我联合了一些人，或者说，主要是他们想搞一个新的橄榄球联盟出来。我在这里面有点话语权，今年第一次开播后，效果不错。” “收视率很有保证，那些电视台也乐意花钱买我们那个新联盟的赛事转播权。广告商还没谈，但我估计也快了！现在这个联盟，球队数量不多，影响力还不大。加上我也算出过力嘛，现在我搞一个，或者两个球队资格不难，联盟甚至希望我能多弄几个球队出来，以增加比赛场次。以后真发展起来了，这个名额可就值钱咯！” 赛事名额... 挖草，又是一个恶魔般的诱惑！ 想想NBA的球队资格，或者曾经LPL一个游戏比赛的球队资格，都需要花上千万才能拿到。如今一个初创的，还是在美国最受欢迎的橄榄球联赛的球队资格...近乎免费拿到手... “你们搞得那个联盟叫什么？以后打算怎么发展？就专门吃NFL休赛期的空挡，打错位竞争，还是说...等发展起来后，正面去肛NFL？” “USFL，美国橄榄球联盟！怎么样，这名字霸气吧？” 嘚瑟了一句后，红帽毫不掩饰自己这群人的野心： “当然是要和NFL争一争老大的地位啊，如果影响力足够大，为什么不争？而且，我们希望还是蛮大的，第一场比赛，我们预期的到场观众只要有八千人就好，结果足足来了一万两千多人。都是买门票到现场的！收视率方面，有个2.8，我们就知足了。毕竟是第一场比赛，宣发也没有多少。结果收视率破了3.2，3.2啊！请注意，这是全国收视率，伙计，这还只是第一场比赛，第二场收视率就已经破4了！”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急吗？！要不，商量商量，你再把三楼的商铺也一块租了得了呗？” “滚！别再提商铺了，办公区你要是先给我装一层出来，我提前把租金付给你，算是支持你一下，这个可以谈。我最近正好要新注册一家公司...商铺，我实在是没那么渴求！” “成交！说吧，你想要哪一层？除了58-54层，这几层我打算自用。” “你需要这么多层吗？商量一下，58层给我！” “不可能！等装好以后，我的集团总部都要搬进去，你是想踩在我的头上吗？！” 红帽双眼瞪圆，殊不知卡特的眼睛也瞪了起来： “你觉得我这家新公司为什么会放在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 嗯？ 红帽闻言一愣... “那特么是我的核心，以后我的管理核心也要转移过去的！特么的，那么多租金都花了，我干嘛不选一个，起码听上去牛逼的楼层？” 牛逼？！ “什么意思？牛逼？你不要说话说得好好的，忽然给我往里面掺外语！！” “就是Super cool的意思，算了，这不重要！这样吧，我付一整层楼的租金，拿一半！58层，我两一人一半！还有，停车费你得给我免了！” “不行不行，最多给你四分之一！” “行啊！租金砍一半，你自己考虑！” “我...”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红帽，正欲再争辩争辩呢，两人的小团体旁，又来了两位新面孔... 默多克带着派驻大熊猫馆的记者来了！ 作为大熊猫馆的独家媒体合作伙伴，留一个记者在这里拍摄大熊猫的素材，是一早卡特与默多克谈成的合作中，应有的条款。 如今，只是带过来互相见见，方便以后沟通而已。 寒暄几句后，卡特又将默多克介绍给红帽。 USFL，需要推广，默多克需要素材。橄榄球赛事，这在美国的吸睛程度，完全不弱于大熊猫，甚至更强！ 看着卡特强推过来的默多克，红帽哪怕心知卡特这是在转移火力，目标就是自己的新大厦顶层，但为了日后更多的利益，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露出笑脸，陪着默多克走到一旁交谈起来... 打发走了红帽，卡特也该到队伍前方去了。 这次非公开展览，卡特不是主角。但作为纽黑文市政府与耶鲁大学友好互助的桥梁，一个被树立起来的典型人物，加之又是这大熊猫馆的东道主... 卡特也不能长时间游离在核心团队之外不是？ 匆匆赶到队伍前方，此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大熊猫展览区。透过玻璃，两只黑白相间的滚滚，正在一片林场中... 躺着一动不动... “它们看上去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环境？” 麦考尔市长眉头微皱，尽管他承认这种生物可爱的过分，但...你也不能如此骄傲嘛？！闹腾的大熊猫，才是人们“更”爱看的嘛！ “麦考尔先生请放心，它们的健康绝无问题。或许只是玩累了也说不定？” 走进人群，卡特笑着说道。 说起来，大熊猫抵达纽黑文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两只滚滚。谁成想，这两国宝那是丁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别人无所谓，可自己如今怎么着，也算这两的衣食父母了吧？见到自己来了，身子都不带翻一下的... “嘿！英英，美美！起来接客了！” 敲了敲玻璃，卡特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声。结果，国宝滚滚依然毫无反应... 下一秒，卡特反应了过来。操着半生不熟的四川话，再次喊道： “英英，美美！起床，接客咯！”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熊猫馆的不足 “诶？！真动了！动了！” 仿佛是听懂了卡特那蹩脚的川普一样，两只滚滚还真就应声而起。眨巴着迷茫的小眼睛，圆滚滚的大脑袋，冲着人群歪了过来... 其中一只甚至迈动小短腿，冲着众人这边缓缓走来。 而就是这简单的动作，顿时引起了身边这一群老外们善意的笑声。麦考尔市长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开心起身。 往旁边挪了两步，麦考尔直接问道： “布莱克先生，请问等下我们可以进入展舍中参观一下吗？或者说，我能不能与它们合一个影？我刚刚冒出一个想法，我们拍一组人与大熊猫和谐共处的写真。将它们作为纽黑文新的名片，放在每一个入城的路口广告牌上...” “我支持这种想法！滨海的榆树之城，本来就是我们纽黑文传统的名片。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也有助于向外界传达西黑文地区绿化覆盖率高的特点。只是近距离合影这种事，恐怕您得问问它们的饲养员先生了。” 透过玻璃，看着那只不知道是谁的滚滚爬过来，迷茫地打量了两眼众人，又转身离开的画面。卡特不敢一口答应下这个请求... 但这个提议，自己也有点心动... 谁能想到，前世看过的“如何抚摸大熊猫”，今天居然就派上用场了呢？！ “这是应该的！” 麦考尔点点头后，游览继续。 顺着差不多有270度幕墙的室内大熊猫展舍走过，弧形的边缘就是一些贩卖周边的摊位。大熊猫公仔、吊坠等... 如果走游客通道，到这边已经接近了尾声。出去后倒是有一片户外场馆，里面有移植过来的杨树、槐树、松树等，搭配上假山假石，尽力在还原大熊猫生长的自然环境。 “大熊猫馆不大，毕竟大熊猫也只有两只。后面，顺着户外展区，向后，我计划是等以后，慢慢看能不能以大熊猫馆为基础，扩建出一片野生动物园来，但这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 游客区域非常得简短，甚至简短到了简陋的地步。如果走马观花得游览，莫约十来分钟就能走完全馆。 这一尴尬之处，麦考尔也发现了。但听卡特这么一解释，倒也能理解... 毕竟一座完整的动物园，建设成本那可一点都不低。稳扎稳打，并不是坏事，起码在现在，就亲眼看看大熊猫这个噱头... 太远的游客吸引不到，但周边这几个地区的游客，还是很容易被吸引来的。 “你的票价准备怎么定？然后我刚刚观察了一下，你馆内的铺位，那些卖纪念品的，是打算自营还是外包？” “这一部分我是打算自营，也算是和中国那边有一个小合作。那些公仔是和供应华盛顿那家同一个供货商，这部分算是顺带卖一卖。那些中国结吊坠、陶制大熊猫摆件，还有竹筐之类的，这些是和中国几个村镇合作的。村民们农闲时，手工制作出来，统一卖给当地政府，然后我统一采购。跟着运送冷箭竹的航班，一块送过来。” “难怪你能租到他们的大熊猫，我听说有些人花钱，中国都不给租！” 麦考尔笑着调侃了卡特一句，心里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我想了想，你这里的游客留存率...恐怕是个问题，哪怕大熊猫再可爱，游客们最多留半天，也就到头了。” “是啊，所以外面的商业街，主要是餐饮服务为主。方便游客们出来后，能有地方填饱肚子。” “还差了一点东西...一些能让人们在这里停留时间更长的东西...” 望了望身边的人，麦考尔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法，共同出资，把这个动物园项目搞起来？就以大熊猫馆为基础。游客肯定不会少！” 这话一出，场面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今天来的人，大多都是地产商，钱是有，可骤然转行...还要搞动物...这... 但麦考尔的建议却不是没有可行性。 大家共同出资建设一个大项目，然后一块分项目周边的地块，在地块上进行盈利。这种商业模式，卡特知道的有华侨城集团搞的欢乐谷；而他们知道的也有...迪士尼乐园！ 只是道理都懂，可...不熟啊！这也太突然，太唐突了吧？！ “这个话题等等晚上，我和大伙单独聊一聊吧？麦考尔先生，走吧，我们去参观一下熊猫馆的内部！那些区域可是不对公众开放的哦~下次想进，可没机会了！” 察觉到尴尬，卡特立马笑着出来圆场。 卡特能理解麦考尔心中的焦虑与急躁，可谁又不是呢？！ 孤零零一座大熊猫馆，熊猫还只有两只。以这样的基础条件，去招商，去希望别人投资周边地块，卡特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大熊猫馆周边地皮值钱的原因在于大熊猫馆能够吸引到大量的人在附近聚集。这就是旺盛的需求！ 可停留时间过短，没有办法吸引人们长期在附近活动，这也意味着需求，可能并不如想象中得大！ 可以说，扩建大熊猫馆，或者在这附近增加更多能吸引人的东西。无论是从纽黑文开发的需要来看，还是从卡特自己的利益上说，都是必要的。 今天这次聚集，卡特就是带着找合伙人的目的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到自己有动作的时候呢，麦考尔先沉不住气了... “好吧好吧，抱歉，是我唐突了！” 仿佛抽风过后恢复了清醒一般，麦考尔尴尬地笑了笑，向着众人道歉后，跟着讲解员的脚步，走入大熊猫馆内部。 一座大熊猫馆，在后勤建设部分。从基础的配电室、饲料制配室、治疗室，到大熊猫们的居所，还有员工休息室、值班室... 需要准备的房舍，数量并不少。而在国宝的室内居所里，还装有四面监控探头，并有专人24值班监控。 一方面，要确保国宝的状态，正常健康；另一方面，这些视频素材，也有宣传和科研的需要。如此一来，监控室又占了一间。还有为了空调系统准备的备用电源室等等... 一连十几个科室转下来，在场之人无不乍舌... 不少人开始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这一座大熊猫馆的投资额，即便是不算卡特能租到大熊猫这一点。单是这一座场馆，恐怕没有百万，都很难搞定。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如果真要扩建一个... 不说大型，就中型的动物园。 十几种动物总得有吧？这就是... 第六百九十五章 集资开发 “一千万？不够的，远远不够！” 下午的游览，从麦考尔那句话一出后，众地产商们那本就不多的游览之心，顿时烟消云散。 在饲养员的配合下，与大熊猫近距离拍了几张合照，顺便摸了一把熊头以后，也到了离开大熊猫馆的时候。 坐在前往酒店的车上，听到同车而行的红帽向自己咨询关于扩建成动物园的预算问题时，卡特轻蔑地笑了： “一千万美元够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大熊猫馆的实际投资到底有多少？” “土地，几乎白菜价，这真不好说什么。当然，这也只是对比康涅狄格这边来说的白菜价，十几万还是有的。” “一个覆盖整座场馆的空调系统，我们这的夏天温度太高，大熊猫受不了，必须得装。这一套空调系统，80万美金，由超过20台中央空调组成。这我还没给你算夏天的电费...” “场馆建设费，这部分我自己的人施工的，算是友情价。材料，施工乱七八糟加一块，算20万吧。就这都超过一百万了，还不算这些家伙的食物进口；还不算医疗需要的一些设备，还有那些保证他们安全的监控，还有红外监控设备。” “人力、水电费等边际支出都不算，仅仅是租金，还有基础设施投入，这两块加起来，妥妥超过两百万美金。” “仅仅只花一千多万，新增那么四五个场馆，说实话，在我看来意义不大。有那功夫，要不搞大一点，直接往起码二十种动物以上的动物园上发展，哪怕里面混一下不那么稀有，不那么金贵的动物都行。要么，直接拿这些钱，开发游乐园算了！游乐园的成本可比动物园低多了！” “算了算了，没意思，真没意思！” 一听这话，红帽顿感无趣： “要是一千多万的投资，我还想着挤一挤，弄个几十万出来投一下的。有大熊猫馆在，客流量不是问题，但如果像你说得这样...这回报率可就太低了！” “那不然呢？这东西，指望门票回本，那得到猴年马月去...” emmm... 这话一出口，卡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不对，如果有大熊猫馆在，或许也不会那么久。华盛顿国家动物园当年，可是一年客流量就达到了一百万人。假设门票只收10美元...算了，人家规模大。要建成那样，一亿美元怕是都不够。” “呵，你也知道啊！所以说，你还是别想搞动物园扩建的事了...好好想想等下，怎么把手里剩下的地皮，卖出你想要的价吧！” “没有办法，想卖出高价，必须得忽悠...啊不，说服大家一块来投资一个新的项目，一个能让游客留在这里时间变长的项目！” 旅游经典周边的商业设施开发，无非“吃住行游购娱”这六项。吃，不用多说，商业街已经准备好了！ 但如果只有吃，也就是商业街上如果全是餐厅，那供给就太多了！最后大家谁也赚不到钱！ 住的方面，人最多就玩半天，你怎么让人家住嘛？！ 除非是远道而来的游客，才可能住，不然周边几个州的游客，当天都能跑个来回。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住宿。 行的方面，收费停车场！卡特已经准备好了，而这种生意，卡特并不打算外包。而通往纽黑文机场的旅游巴士，亦或者纽黑文联合火车站的巴士... 卡特没心情弄，还是那句话，景点太小！ 预计客流量不会特别大，犯不着这么搞。 购物，卡特倒是乐意把自己进的中国工艺品分销出去，但预计分销商拿的货也不会很多。无非是批给一些小商小贩，增加一点销售单元罢了。 简单来说，游客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这需求就越多，可能赚钱的项目也越多... ... ... 带着这个目的，或者叫中心思想，来到了晚宴的宴会上。 端起酒杯，卡特那是连菜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冲向了红帽所在的一个小圈子里... “卡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怀亚特·伍德先生。布鲁克林区从第12街开始，到第15街，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地产产权都是他的，相当厉害的一位前辈！” “哈哈哈，你这家伙，也不赖啊！莫康德酒店改建项目，可是赚发了吧？还有布莱克先生，你也同样令我惊讶，居然有关系租到大熊猫。可惜，这是在纽黑文，不是在纽约...” 对于卡特找来的目的，红帽心知肚明，而其他人，也大差不差。 无论有没有心思参与，但谈谈并不吃亏。 “各有利弊呀，伍德先生！纽约寸土寸金，还有像您这样成功的地产商人在这，如果我把大熊猫馆建在了纽约，深度价值的开发，或许没有在纽黑文这么容易。” 轻轻地碰了碰杯，卡特又将注意力转向剩下几人。不出意外，都是纽约来的地产商... 寒暄几句后，卡特道明来意： “各位，下午麦考尔市长先生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虽然，他那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可道理却很明白。仅仅是一座大熊猫馆，固然能给我们带来流量，可对消费的带动并不大。我们需要学习拉斯维加斯，让他们进来了，就很难在短时间内走出去！” “拉斯维加斯不是某一个人能建成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先生们。” 赌城拉斯维加斯，在留客方面可谓是费劲了心机。比如，把赌场建在酒店里面，然后从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后，要去电梯间，必然经过赌场。再比如，赌场里几乎很难找到明确的出口标识，弄得跟迷宫似的弯弯绕绕，就是想尽办法增加人们在赌场内滞留的时间... 甚至是，在一家赌场输了以后，他们互相之间还有免费的班车把你送往别的赌场。并对你说“我们这运气不好，没事！哥们，去隔壁，那边运气好！今天谁谁谁和你一样，在我们这输惨了，一过去，嘎嘎就是发呀，哥们！” 一听卡特提起拉斯维加斯，众人都明白了卡特的目的：说白了，还是希望咱们一块来搞点新东西，新花样，让游客滞留的时间增加呗！ “我们当然愿意帮助你了，朋友！只是，仅靠我们怕是不够吧？纽黑文，准确地说，西黑文地区这边的基础条件太薄弱了。而且，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互相对视一眼，伍德先生笑着代表这一群体开口说道： “唐纳德刚刚和我们聊过一些，无论是游乐场还是动物园。我们都不能忽视一个问题，它们或许是让游客长期停留的东西，可真正吸引他们过来，到这里的，是你的大熊猫馆。” “那么，在收益方面，你想要多少？合作的模式还有方向，又是什么样？” 第六百九十六章 共享租赁权 “无论是动物园还是游乐园，我们都很清楚，这个项目本身的目标也只是达到一个损益平衡。当然，能有更多的盈利自然更好，但我们在做计划的时候，却不能这么算。” “如果不考虑这个游乐园或者动物园本身提供的收益，那么这一笔投入基本可以算成前期成本。后续我们还要预备拿地的钱，预备开发的钱...还要考虑一个出售或者出租过程中的时间成本...” “这些东西零零总总算下来，投入不可谓不大。这和我们今天来此的目标并不一致，我们是带着投入现成，现有的资源地块的目标来的，哪怕为此多付出一点...” “我完全理解，伍德先生！没有人希望事情变得复杂，尤其是投入超出计划外的增加，这意味着风险上涨。但是呢...” 单手托着酒杯，卡特慢条斯理地笑着说道： “我们既然看到了一个能让我们的投资，变得更加超值的可能。那肯定是要探讨一下它的可行性，不是吗？” “对于合作模式，我有两种想法：一呢，是我们共同成立一家娱乐公司，来控股这家动物园。我的大熊猫馆，折算成出资额，占据相应的比例就好；二呢，则是我们分开经营，比如您弄个猴园，赫希先生弄个虎山之类。定价权等方面，都归个人所有，然后要想体现出联合经营的优势，我们也可以共同推出联合套票。套票的定价可以把我们各自的门票价格加在一起后，打个九折，八折之类。最后统一结算。” “布来克先生，你刚刚说以大熊猫馆作价入股是...” 卡特话音刚落，便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谁都知道，大熊猫馆这个东西，最大的利好根本就不是体现在金钱上。无论是两百万左右的场馆基建，还是外加一百万的大熊猫租金，他们要拿，谁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 可问题是，别人租不到啊！ 而偏偏，这世界上，比大熊猫珍贵的动物不少，但即珍贵，知名度又高的，却无有出其右者。尤其是在前几年美国刚刚有过一波大熊猫热的情况下... 大熊猫，是无可替代的选择！ 如果能够正常折价算入股份，等于是其他人全部共享了卡特的资源，相当于...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正常折价入股。当然，这是算场馆的建设费用，至于大熊猫的租金，每年是一百万美金。我手里有一份十年的租约，如果不出意外，十年后的续约应当问题不大。如果各位能接受这个方案的话，那么我也爽快一点！” 见有人上钩，卡特不由得笑了： “大熊猫馆作价200万，算我的出资。至于大熊猫今年的租金，就当是我垫付的，回头补给我就好，如何？” “你确定吗？真的只作价两百万？！”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手握必要资源的卡特，固然需要他们钱包里的钱来扩大基本盘。可，钱，太多人都有了！ 哪怕这边谈崩，他一样可以找新的人去聊。现实里，存在由于卡特要价过高，屡屡碰壁后，不得不降低要求和报价的可能。但，哪有这么一上来就给好处的？！ “哎呀，不用担心了。这家伙手里有不少大熊猫馆附近的地皮，明白了吗？！” 眼见伍德几人面对天上飞来的大饼，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而是警惕得躲避... 红帽内心暗自撇嘴，吐槽这帮人和自己老爹一样迂腐的同时，也适时得开口解释了一句。同时，内心也暗暗期待起来... 目前唯二拥有大熊猫馆周边地块的人里，除了卡特，就是他了！ 如果这个进阶项目能成，嘿！ 自己的地，不用开发了，转手就能卖出去！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 都是玩土地的行家，一听这话，伍德几人顿时了然，卡特如此让利的原因。 内心释然的同时，作为领头人，伍德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们... “好吧，直接说吧，如果是这样的条件，我们想不到理由拒绝。但仅凭我们几个人，恐怕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前期投资有点太大了！我们需要找更多的人来分担风险！” “这是应该的，等会我会再去其他人那里看看。这是我的名片，后面常联系...” ... ... 从一拨人，到下一拨人，卡特越谈越顺... 拿出自己的大熊猫租赁权进行共享，换取到更多的资金，来做大这块蛋糕。条件和诚意，都已经给足了！ 大熊猫馆已经建起，大熊猫，也是众人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人怀疑卡特会在这里面做什么手脚。而谈出意向的人越多，就意味着平均每个人承担的风险越小，进而就是愈发得好谈！ 这情况颇有点像宏观经济里的循环，只要开好了头，剩下就好办了... “卡特！忙完了吗？过来吃点东西？” “啊？好，谢谢教授。” 刚刚从麦考尔那边的圈子出来，卡特就碰到了端着一盘糕点的克来门斯教授。 西利曼学院，自己接触得不多，对这位教授的印象，卡特也还停留在当初他提议拥枪上... “不客气，过来坐坐？校长想找你谈谈...” “好...” 微微一愣后，卡特打起笑脸，随手准备将手里刚刚接过的餐盘放下... “拿着吧，自己人，边吃边聊，没事的！” 拍拍卡特的肩膀，克来门斯教授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随着克来门斯教授的脚步，来到耶鲁这边的小群体处。与满场商人不同，耶鲁这边，更多偏向... 听听环境学院的几个教授和丁园长等人，热情勃勃地讨论“给大熊猫看猫片，能否有效提高繁育率”的问题。滑稽中，又带着几分学术的正经... 什么在大熊猫发情期即将来临前，给大熊猫播放“猫片”，通过视觉刺激提高大熊猫的性欲，然后巴拉巴拉的... “卡特，看你的样子，计划顺利？” 就在卡特听得正热闹时，吉亚马校长开口了。 甭管内心是什么想法，起码现在的吉亚马看上去，人畜无害，笑容和蔼。仿佛一个优秀的教育工作者... 然而，卡特对这位校长的观感并不好... 周一到周四，在纽黑文，在耶鲁上班。然后，一到周五，甚至等不到下班的时间，往往三点左右，这货就会开车回到纽约。至于周五早退，用他的话说，我一周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耶鲁，就不能让我周末陪家人吃一顿饭吗？！ 第六百九十七章 耶鲁碗附近的土地 从伦理的角度来说，吉亚马这么干，没什么问题。 卡特甚至不好从道德的角度去评议对方什么，毕竟吉亚马原本就不是耶鲁培养出来的人。他此前一直是在哥大工作，耶鲁的校长，对他而言或许也仅仅是一份工作。 客观的说，吉亚马的行为，着实有点恶心到了纽黑文市政府。 虽然社区共建计划，他点头了。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自己的妻儿从纽约接到纽黑文... 过去你不接过来就算了，毕竟那会纽黑文的中小学教育质量与纽约确实没法比。可现在呢，纽黑文差不多一半的中小学里，都有耶鲁教师、学生的身影，现在还嫌弃？！ 他的心里，对耶鲁也好，对纽黑文也罢，并没有多强的归属感。 也是因为吉亚马这一番操作，耶鲁大学无论是内部，还是在外部，即与纽黑文市政府的合作中，始终都有一点尴尬的味道。 而客观的说，也正因为如此，卡特才有了如今一个非常巧妙的位置。 对比貌合神离的耶鲁校长吉亚马，麦考尔显然看卡特更顺眼。 瞧瞧这差距，你一个校长成天往外跑，人家一个学生，却天天想着怎么为纽黑文之崛起而奋斗？！你吉亚马，羞愧吗？！ “还行吧，意向好达成。但具体的细则能不能达成一致，我现在也说不好。因为细节问题，谈崩的合作很多很多，所以我无法给您一个肯定的答案。” 内心想着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卡特也不禁在想，吉亚马现在找自己是为什么？ 是为理事会换届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事？！ “那样的合作失败确实很多，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把事情办得那么难看，不是吗？” 美式夸奖... 呵！ 皮笑肉不笑地耸耸肩，算是回应了一下这位卡特并不是很喜欢的校长，卡特静待下文。 “你先吃饭吧，边吃边聊。这次叫你过来，是给你介绍一下斯蒂文斯副校长。除了对外合作方面，学校里的社团活动委员会主席也是由他兼任。后面你们应该会经常打交道的！” “斯蒂文斯校长！” 从善如流地对着吉亚马身边一人点了点，打了声招呼。 对于吉亚马这新一次的吹捧，卡特选择了忽略。 所谓社团活动委员会，基本类似前世大学的学生工作处。在推行学生自治的这些欧美高校中，学生自治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以社团的形式形成一个个管理组织。 比如理事会，负责管理全部的学生社团；然后这个社，管理一批学生，那个社管理一批以此类推。而社团活动委员会，则是在学校的层面上，设置的对学生社团活动的指导与责任单位。主席，刚刚说了，由这位斯蒂文斯副校长担任。 委员则由教授们，还有学生代表共同组成。学生代表不一定全部来自理事会，但理事会一定会占据很多的席位。 而这，也是理事会能够参与学校治理的方式。理事会本身的职权，其实只能管到学生，对学校本身的事务，没有决定权。 但通过理事会，掌握在委员会里不少的席位后，但凡耶鲁针对学生出台什么政策，那都得考虑考虑，咱们答不答应了！这样一来，无形中的影响力就有了！ 毕竟，总不能每次想干点啥，就撺掇学生搞政治性集会，去逼学校的宫吧？！太激进了！ 那是政治家的玩法，甚至都不是政客的玩法，这就更不要说，商人的玩法了！ “你好，卡特。终于有机会和你单独聊聊了，诶，你之前怎么没有去当学生代表啊，那样的话，我们很早就能见面了！” “哈哈，之前，这不是不知道嘛！而且，平时...您也看到了，我可能比较特殊，比较忙。冒然去当代表，我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事。” “那现在呢？现在不忙了吗？” “现在也忙，但过些日子后，应该会好不少。而且，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我的大学时光已经过去了一半。对于耶鲁大学，若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也就罢了，但既然有能力，我也想试试为我的母校做点什么。这或许就是，一个耶鲁人最朴素的情感吧！” 稍稍夹带了一点私货，卡特说完后，暗暗留意了一下吉亚马的反应。 然而，这位校长的表情却毫无波动。仿佛被暗嘲“不是耶鲁人”多了，早已习惯了，也或许是压根没听出卡特的意思... “说得没错！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们也一定支持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积极沟通！” “那我就先谢谢斯蒂文斯校长了！” “不用不用，在这一方面，我们的目的一致！” 来来回回地客套后，就在卡特纳闷，不会找自己就是干聊这些有的没的时候，斯蒂文斯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卡特，下午听麦考尔市长说，你们打算以大熊猫馆为中心，进行更大规模的投资建设。那你预计，那附近的地块价格，会有什么波动，或者说，会有多大的波动？” “不好说，因为具体方案还没出来。但就目前来说，一座大熊猫馆，带动周边两公里左右的餐饮需求，然后餐饮从业人员的需求，如零售、交通等...问题不大，三公里，勉勉强强也能辐射到。但会弱化很多。以西黑文地区的基础地价来说，三公里内，翻个一倍，没什么问题！” “那更远一点的地方呢？比如耶鲁碗附近...你觉得，耶鲁碗附近的土地，有没有开发价值？” 嗯？！ 卡特眉头一跳，好像明白了斯蒂文斯的意思。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大熊猫馆的经济效应辐射不到那里，太远了！但耶鲁碗附近的土地，肯定有是操作空间的。只要耶鲁碗体育场对外开放，缩减一部分我们斗牛犬队的训练时间，或者每天抽出一段时间，允许那些爱好者们进入球馆，和我们的队员们一同训练，或者打打友谊赛。这就是人们生活中一个很好的去处。只是那周边，商业设施还行...” “基本的便利店那些都有，零零散散的居住区也有一些，只是少了点系统化，不太成体系。如果附近有一所中小学的话，我想那一块地方，用来开发成中端住宅区应该是个很好的方向。” “耶鲁碗靠近市中心，无论是继续深入西黑文地区，还是去老市中心都很方便。距离医院也不远，再有可以对外开放的耶鲁碗作为文体活动中心...我想那里的房子，应该很受欢迎！” 第六百九十八章 打不了一级联赛的斗牛犬队 “怕是不太容易吧？耶鲁碗体育场毕竟...年久失修，功能区的建设当年也主要是为橄榄球这一项运动服务。要做到兼容市民们的运动需求恐怕...” “稍稍改造一下呢？比如增加一些健身器材，健身房之类的，这笔经费，对学校来说应该不是太难吧？到时候，实在不行，健身房还可以采用付费会员的模式来收回这部分改建成本嘛！不过，会员卡的发卡量可得控制一下了，别搞得健身房里人太多！” 什么发卡过多，纯粹就是个玩笑话... 斯蒂文斯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思考起卡特这个建议。 从操作的角度上说，大规模翻新耶鲁碗，这的确有点吃力。这座体育场，和old campus一样，都是隶属于耶鲁大学旗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古董了。 始建于1913年，完工于1914年的耶鲁碗体育场，甚至比1916年才翻新过的old campus还要老旧！ 想要对这样一个大型建筑进行整体翻修，在财政窘迫之年，不用想，这条路行不通。可若是说在耶鲁碗里开辟出那么一两家健身房... 到底也是藤校，即便在紧张，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呢！一两座健身房的投入，耶鲁还是有这个钱的！ “光是健身房...恐怕还不太够吧？周边的，羽毛球，小型的篮球馆，还有也是前几年比较热的兵乓球馆，如果能一起弄出来，打造一个综合运动中心，这个应该会比较好！” “如果再把耶鲁碗后面那块地拿下，还能搞个棒球场...可这个投资就大了！” “谁说不是呢！斯蒂文斯校长，我们学校现在...这么急着赚钱吗？！” “赚钱的事，如何能不急...尤其是这几年，你们应该也听到过不少风声。再说了，如果不是财政紧张，我们犯得着...学生一毕业，马上就寄信出去吗？！” 斯蒂文斯的直白，逗乐了卡特。 前文说过，这些常春藤高校的财政收入里，最起码有超过20%的收入来自校友捐助。不，应该说绝大部分的美国高校，校友捐助都是很重要的一笔收入来源。 像是哈佛这种，大地主；亦或者是普林斯顿这种有个强大（有钱）的校董会撑腰的高校，或许对校友捐助的依赖度稍微低一点。但耶鲁... 那句话不是说嘛，耶鲁，教授当家！ 公共权力分散化带来的结果，就是耶鲁校董会毫无存在感，同样，他们的援助也是毫不存在。而耶鲁又不像哈佛那样有祖宗留下的地产... 是以，在常春藤联盟中，耶鲁大学对校友捐助的依赖度可谓是最高的一批。而今年的财政紧张，也导致... 往往耶鲁毕业生们，前脚刚踏出校门，后脚一封来自母校的慰问信就进了联邦快递，或者美国国家邮政系统的大门，等待着装车出发。 好听点叫慰问，难听点，这就是来要钱的！ 再怎么说也是百年名校，若不是穷疯了，至于这么不要脸嘛？！ 而眼下，见到距离耶鲁碗，差不多有十多公里外的大熊猫馆有扩建开发的想法。马上就来找自己，探听耶鲁碗周边开发的可能，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穷疯了的表现？！ “我明白了，既然，蹭不到大熊猫馆那边的红利那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唉，难啊！这一块地，我们耶鲁拿到手有七十年了，结果...” “要不试试把耶鲁碗出租出去？那个球馆大小还是不错的，只作为NCAA联赛球馆有点大材小用了。” “尝试过，之前纽约巨人队租用过耶鲁碗作为主场，但后来还是放弃了。” “是因为影响力...” NFL的纽约巨人队，即便是在不关注橄榄球方面的事情，但在美国，还是在纽约周边生活这么久，卡特也不可能完全没听说过。 这样一支NFL级别的球队，在篮球里就相当于NBA级别的球队。他们的确是个不小的客户，而在纽黑文租场馆，用屁股想也知道比纽约便宜... “是啊，纽约的球队，主场却在纽黑文...说不过去！而且，前几年纽黑文的情况也不好，这边的人都在往纽约跑。他们租了一个赛季后发现，把主场放在耶鲁碗，广告收入得减少，远比从租金上省下的钱要多。得不偿失，所以又搬回去了。” “而且，我们现在也有一个尴尬的地方。去年常春藤联盟加入了NCAA Division I-AA，也就是全美大学橄榄球联赛的次级联赛。这就意味着，我们整个队伍都随同常春藤联盟加入次级联赛而且同步降级，或者说，在常春藤联盟这个NCAA一级分区联盟内，以后将很少会组织一级联赛，大部分比赛都将变成次级比赛。这一问题，直接导致，我们斗牛犬队，无论如何都打不了四大杯赛了。” “或者说，有希望，但很困难很困难！这对我们的小伙子们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当然，对我们学校来说也是如此。毕竟，像常春藤联盟这样的一级分区，却打不了一级联赛的联盟，足足有近三十个。哪怕我们拿到了常春藤联盟冠军，影响力和关注度都不如过去登上一次杯赛的赛场。哪怕打不过德克萨斯大学或者密歇根大学也无妨...” “所以...” 卡特忽然发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耶鲁碗体育场年久失修，斗牛犬队随同常春藤联盟一块降入次级联赛，无缘杯赛导致关注度降低...关注度降低有代表对学校的宣传作用降低以及赞助减少... 而赞助少了，养这样一支球队，对一些有潜力的球员或者叫体育特长生还要发奖学金... “你们不会是打算解散斗牛犬队吧？！” 卡特惊了！ 从生意的角度来说，耶鲁碗，不，应该说核心，斗牛犬队已经有点成了不良资产的味道。连带着，如果球场主队斗牛犬队的影响力下降，收入下降。 那耶鲁碗这个，说好听叫有历史，有沉淀，难听点就是老得尼玛冒泡的球馆，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要知道，耶鲁的橄榄球队可不是耶鲁赛艇队那种臭鱼烂虾。哪怕是到了未来，耶鲁斗牛犬队的历史胜率都能保持在69%以上，妥妥的NCAA橄榄球联赛里的TOP 10甚至TOP 5级别的球队。 在如今的局面下，这样一支牛逼球队，都只能勉强带动耶鲁碗体育场。虽然没钱大规模翻新吧，但小修小补什么的，问题不大。 由于ROTC的体能和队列训练场地有时候会安排在耶鲁碗的缘故，卡特对这座体育馆并不陌生。 你可以说它老旧，但它还真没到破旧的地步。 可如果从今年开始斗牛犬队打不了一级联赛... 那球队带来的收入，在去掉需要支付给球员们的奖学金，还有教练、助教等各种开支后... 耶鲁碗体育场，肯定养不起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耶鲁碗体育馆出售？！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解散球队。虽然对我们常春藤高校来说，体育不是我们重点发展的方向，但这也是我们教育里不可缺少的一环。” “而且，不说我们耶鲁大学若是解散球队，停招橄榄球特长生会有什么不良的外部影响。就是学校里面，学生们那里，我们都交代不了！过去斗牛犬队给我们挣回了多少荣誉，这些...我们心里都记得！” “那你们这是...” 卡特狐疑地看着斯蒂文斯，还有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吉亚马。 至于克来门斯教授，他已经起身离开了这里。 卡特不相信他们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就是为了向自己诉苦的。肯定是有什么算盘正在心里打着... 而如果耶鲁斗牛犬队不能解散，参考历史，这支球队也的确没有解散。那剩下... 耶鲁碗体育场？！ “本来我们想看看耶鲁碗，能不能蹭到你们那边的发展红利，用附近地块的收入来填补一下这个缺口。在老城区和西黑文的交界处，我们耶鲁的土地还是有一些的。” “毕竟，买这些地的时候，还是大萧条来临之前。而那时候，这里就像比西黑文还要遥远的荒郊一样，都是荒地！当时买下这些土地，预备的就是学校的扩建。结果后来，先是大萧条，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过后没消停几年，又是...” 又是越战啊，又是嬉皮士运动啊，又是平权运动。在黑人入学需要派出军队护送的动荡之年，谁特么还有心情考虑学校扩张扩建的事情？！ 这阵子喧闹刚停，又是七十年代初的石油危机，还有前几年的... 卡特了然了。 历史的大环境在这里摆着，这还没算因为动荡中与纽黑文这座城市的那些隔阂，矛盾和摩擦。再加上，此时此刻的耶鲁，还不是那个连出三位美国总统的美国政治家摇篮。 甚至连“三总登台”中的第一位总统老布，这会都... 在BJ骑单车？！ 卡特想到了一张老照片，但不确定这会的老布是否还在BJ工作。但这不重要... 还是以生意上的话说，这叫耶鲁大学的品牌价值还未完全建立。如今耶鲁这个牌子，值钱，但不算很值钱！也无法通过耶鲁两个字，为自己的消费者们进行赋能... 加之教授当家，一方面，过于民主的弊端，效率不高；另一方面，耶鲁也不太会玩营销... 君不见，连出三位美国总统，这是多大的噱头啊？！ 然后呢？想必绝大多数人，最先听说的美国高校，或者说知名度最高的，反而是哈佛。 在这种局面下，耶鲁穷成眼前这个鬼样子，甚至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卡特理解了。 如果不出所料，斯蒂文斯下一句话，恐怕就是问自己有没有投资耶鲁碗周边地皮的意思，或者干脆卖给自己... “过去的那些事，你历史课上应该都学过，我就不多此一举得考你了。我们现在在讨论一个问题，关于出售耶鲁碗体育场...” 果然！ 卡特叹了口气... “斯蒂文斯先生，我不建议您，不，应该说我不建议耶鲁大学卖掉这座体育场！” 两个称呼得改变，被斯蒂文斯注意到了... 只见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吉亚马，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地问道： “为什么？你知道，养护这样一座老场馆的边际成本是非常高的！而，它又少了很多现代化场馆的功能。观赛体验和效果也比不过一些新的场馆，我们拿不出那一笔改造的钱。而不改造，就意味着它的养护成本降不下来。” “如你所说，耶鲁碗有很多毛病。那么，你们觉得它好卖吗？或者说，能卖多少钱？一百万能卖到吗？” 卡特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耶鲁碗我不陌生，无论是ROTC的训练还是去年赞助THEGAME，耶鲁碗都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我大概，就很粗略的算一下，想要把耶鲁碗彻底进行现代化改造，就是不动原有功能区，只是把线路转为暗线，调整一下观众席的座椅布局，然后墙面，地面重新整理...” “再加上一个球场的草皮更新，没有两百万美元根本下不来。而耶鲁碗，其实还有很多的潜力，比如山体内的通道两旁，那些地方其实可以打开的！里面还能改造出一个个不同的小场馆或者健身房之类的，增加更多的功能区。想做到这种彻底的改造，没有千万级的资金，也不用想。” “这么重的投资，别人怎么会花高价从你们手里收购。哦，对了，现在的耶鲁碗还是一个露天场馆，这也是弊端。” “还有，为什么我不建议卖！因为它的历史，这是第一座碗型球馆，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古老的球馆之一。它的历史意义很重，放到未来，不说别的，它起码能为古色古香的耶鲁，增添一份底蕴。或者说，在经济上行期去卖它，总比现在能卖出更高的价！” “我认同历史底蕴不能当饭吃，但我也尊重历史。它不应该被贱卖！说实话，作为耶鲁的一员，我无法接受这座培养出了一届又一届耶鲁人，这座承载了无数耶鲁人汗水与欢笑的球馆，是这么一个结局。” “我也无法想象，以后当耶鲁碗不再是耶鲁碗，而是什么查尔斯碗，布鲁斯碗时，我们的生活会有多别扭。就凭这一点，我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校办如果想出售耶鲁碗，教授们不会答应，学生们也不会答应。” “呼~吉亚马先生，你都听到了吧？” 看着情绪有点激动的卡特，斯蒂文斯满意得笑了，接着扭头看向身边的吉亚马。 这情况... 恢复冷静后的卡特，敏锐得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好像猜对了，又好像没猜对。 看眼前这样子，好像是吉亚马这个校长想要出售耶鲁碗体育馆，而副校长斯蒂文斯，他想拒绝，但不好直接硬抗校长，于是... 自己成枪了？！ “当然，我是老了，又不是聋了。卡特，感谢你让我听到了学生们最真实的声音，你快些吃饭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第七百章 耶鲁财政赤字下的机会 初夏的朦胧夜色中，卡特与斯蒂文斯两人缓缓地漫步在格罗夫大街上... 自当年这附近出过凶杀案后，卡特便一直没有来过这边。 无论是住宿学院达文波特，还是经常上课的教室，或者学校里一些行政性事务大厅，比如怀特尼中心等基本都不会触及此处，所以，人少，安静，方便谈话... “我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有，也不知道你说得话是真实的想法，还是...但配合不错！我们应该有不错的默契！” 脱掉西装外套，洒脱地搭在肩旁上，斯蒂文斯表现得仿佛卸掉了自己的伪装一样。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抖了抖： “你抽烟吗？介意我抽一根吗？” “当然不，我也是个老烟鬼了。” 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卡特也没和对方客气，甚至顺手掏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上...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动...咳咳咳...” “平时不抽烟吧？” 看着简单说句话，都能被烟呛到嗓子的斯蒂文斯，卡特乐了。这明显是才学会抽烟没多久... “是啊，有老婆孩子了，这东西，不好！”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抽？” “嘿，那你又为什么要抽？我们应该是一样，吉亚马先生...你感觉到了吧？” “有点猜测，他想卖，但我们不想。对吧？” “没错，他毕竟不是我们耶鲁出来的人，有些东西，有些文化传承，他不了解，也不尊重。其实你刚刚还说少了，耶鲁碗...不仅开启了一系列的‘碗赛’，比如超级碗这种。就连橄榄球这项运动，能有今天，都不少我们耶鲁的出力。现在很多美式橄榄球的规则，都是出自我们的学长沃尔特·坎普。” 吐出一缕浓烟，斯蒂文斯语气很平静得总结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斗牛犬队不能散！耶鲁碗也必须在我们手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项运动或者说生意那么简单了，橄榄球的传承，不能在我们这里断了呀...” “多想想办法吧，吉亚马先生毕竟...他只是从经营这所学校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从某些角度来说，倒也不算错。如果实在困难，卖不了耶鲁碗，卖点别的资产也行，好歹把枯竭的财政这一块，挽救一下...” “对了，我此前听到过一个风声。学校好像准备从留学生这个方向，扩大一些国际招生，然后用他们来拉动一些收入？” “的确想过这个问题，但仔细想了想，发现不太好操作。” “怎么讲？” “我们现在的在校生太多了！太多太多了，正常情况下，耶鲁大学的本科生与研究生加一起，大概一万人出头，决计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而现在，有两万多，近三万人。这么几年扩招下来，已经翻了一倍有余，而我们的教室等基础建设却没有什么大的更新来满足这么多人的生活、学习需要。” “你没有发现，如今，在耶鲁，你们没有人能够申请到单间宿舍吗？除了研究生住公寓，或者大四出去住公寓的那些学生，在学校里，最好的条件都是两人间。这在原来是不可想象的！” 住两人间还不好？！ 卡特一时间有些无语，记得前世自己老爹读博士的时候，自己去过一次。人家博士研究生住的都是两人间，还是上床下桌的那种... 房间面积更是和自己现在住的没法比，看上去和普通的本科生宿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四人间或者六人间变成了两人间罢了。 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这帮人真矫情，但卡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国际学生数量少了，对我们现在的财政问题来说，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我也不瞒你，耶鲁现在的财政赤字已经高达三百万了，并且看样子，今年还会往上涨...” “而国际学生的数量多了，我们能给他们提供的教育质量将得不到保证。这些人毕业以后，从长远来看，会给耶鲁带来负面影响的...而且，我们大概算了一下，我们现在的学费是6130美元左右一年，国际学生哪怕收费高一点，最多收到7200美元差不多就到顶了。” “其中还要预备一部分奖学金，全奖我们还得倒贴住宿费进去，一般奖学金，就算顶掉学费。剩下的...只有拟招录500人，这里面差不多有50人的学费，我们是赚不到的。这样500人的学费，差不多才能有三百二十四万的收入来填平我们的财政亏空。” “且不说这还只是一个理论化的数字，就说这500人，吃住行怎么解决？就校园巴士这一年，可没少被投诉，因为太多人都坐不上车了。好在我们主校区不大，大部分都能步行，这个问题还好。你要换成哈佛，嘿，那我们早被骂死了！” “行的问题，马马虎虎解决。吃饭，就餐的问题...食堂压力过大也好解决，毕竟人只要有需求，到时候外面那些开餐饮店的，也愿意进来租场地。哦，你不是就有个HT吗？怎么没见你在学校开一家？” “我平时不太管这些具体事务，不过学校附近我倒是发现过一家HT的门店。那现在就剩下一个住宿的问题了吧？额...再加上，教育上，可能课堂上人数过多，导致互动性降低，还有听课的质量不是那么好...” 耸了耸肩，卡特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者说，卡特想得更多... 正如瑞克曾经提过的，如果耶鲁决定扩招国际学生，那么自己无疑是相当有发力空间的！ 刚刚改开的中国，就是一片绝佳的处女地！ 当然，卡特倒不是贪图留学中介这个生意可能带来的这么点钱，那生意，真不划算！卡特看重的是，人！ 八九十年代的能出国留学的，都是什么人啊？ 要么是公费留学生，由大学或者说国家教育部出钱委派出去。这部分人，个人能力，起码在学术方面的能力，没得说吧？！ 卡特倒也不指望黑了国家看重的人才，但他们出国以后，总要生活嘛！前世卡特老爹就当过公派学者，知道公费留学通常只有多少... 未来经济发达尚且不能满足稍微周全些的生活需要，那就更别提这会了。 与其让这帮人去洗碗赚生活费，不如来给自己打工！ 在自己的企业里，放一批卷王进去，就像一些鲇鱼，带动整个企业的活力。以及，这帮人，那真的是白菜价... 比洗碗工的薪资高那么20%，自己就能得到一大批卷到爆棚的科研狗，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第七百零一章 留学生完全可行！ 除了公费留学的这一批外，自费留学... 老实说，在1983年这么一个时间点上，卡特不指望这帮人有多少。 但只要是有实力自费留学的，哪怕是能买得起这么一张跨洋的机票，还有能交得起学费（没申请到奖学金）的，这些人的家底那可不是一般得厚实啊！ 刚刚斯蒂文斯也说了耶鲁现在的学费标准，6130美元一年，四年下来就是两万四千多美元。即便是官方汇率，这也得七万多人民币了，若是黑市汇率，怎么着也得二十万人民币起！ 在万元户都牛逼克拉斯的年代，能掏出七个万元户的钱...而且还真能通过官方汇率换到钱... 这些学生如果能来耶鲁，那对自己未来在大中华区的事业可太有帮助了！ 这很多都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 而且吧，即便是真...穷苦人，比如全村老少共同集资送出来的，那也无妨！ 能申请到耶鲁这种名校，并且还在招生办那边审核通过了。这个人，起码的能力是不成问题的，这种人收入囊中后，未来派回去，帮自己管理一些分公司，也是很好的。 在于高沙尔和巴特利特两人，就跨国企业的交流中，卡特也得到了一个很有启发性的理念建议：即跨国企业应该如何做... 各国的国情、法律、风土人情全都不一样。那么跨国企业就必然会面临一个，本土化还是标准化的选择。 标准化利于总部的信息控制，而本土化则是契合市场，帮助企业更好的站稳脚跟。 在卡特看来，这两点，自己都想要。内部管理，遵循标准化，各分公司一视同仁，但在市场运营环节，则需要一些本地雇员来进行把控，适当放权。 那么，有什么比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更适合去做这件事呢？！ 卡特如今倒不是找不到华人，而是自己见到的，全都是二代，甚至三代移民。对中国的理解，他们甚至比不上自己... “教育质量方面好说，正常来说，除了公共通识课可能在教室容载量方面压力大一点外，别的课程应该不至于说承载不了这么多学生，再说，这也不多不是吗？” “不行的话，也可以尝试推行电教化。就是电子化教室，比如黑板，以提前做好的图片等形式，通过电视投放出来...” “这不太好操作吧？” “还行，LED屏幕现在已经有了，弄个支架架起来，或者吊起来都行。” 摸着下巴，卡特慢慢琢磨着... 电视，或者说类似于原先自己上大学时用过的那种窄屏电视，现在从技术上说，已经完全可以做出来了！当然，分辨率和色域这方面，肯定和未来没得比。 但要消灭那种大屁股电视，这是完全没问题的！大屁股电视，之所以有那个大屁股，通常是因为CRT屏幕的缘故，它的呈像就是那么复杂。换成LED屏幕，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会的LED屏幕造价不低这也是真的！ “如果实在困难的话，我可以向一些大教室捐赠一批窄屏电视用以教学。课件的制作，计算机系那边的老师，应该知道怎么做，大概培训一下，应该不难。至于住宿，我记得学校周边有些地产也是我们耶鲁的，不能改建成公寓吗？” “不是不能改，而是已经没剩多少了。除了耶鲁碗那边，卖不出价的土地外，学校这边，这老城区这里的，能卖得早卖差不多了。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选择牺牲教育质量，来扩招这么多学生，不是吗？” 斯蒂文斯在叹气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卡特似乎对国际留学生有些...有些过分得上心... “你似乎很看好国际留学生这个方向？” “是，我的确看好这个方向。当初我听我室友说，学校有这个考虑的时候，我就准备了一些资料，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说到这，卡特来精神了... “咱们耶鲁可真是够...推陈出新的呀！” “嗯？” “首批接收中国留学生的，就是耶鲁。哦，对了，住宿问题，我想到解决办法了！耶鲁当年不是接收过一批中国，还是清政府时期的留学生吗？当时他们不就是安排在周边居民的家里居住，这个模式我们现在一样可以借鉴！” 说起耶鲁与中国的渊源，卡特是真的惊了... 中国历史上第一家西式医院，广州眼科医院，1835年建立。耶鲁神学院与医学院毕业生彼得·帕克创立的... 1854年，容闳从耶鲁大学毕业，成为第一位获得美国大学学位的中国人。 1878年，曾在中国做过传教士和外交官的萨缪尔·威廉姆斯，受聘耶鲁大学，成为美国大学中首位研究汉言语文学的教授。而早在1936年，耶鲁大学便开设了中文专业，可以称得上美国高校中最早开设中文类专业的院校。 而在同一年，大名鼎鼎的詹天佑也跟着一群小屁孩来到了耶鲁大学... 同样是在这一年，由于清政府派出的这批留美幼童实在太小。耶鲁大学只得给他们安排到附近居民的家中生活，方便有人照顾这些孩子们的生活，这便是美国寄宿家庭homestay最早的雏形... 说完了耶鲁这边，反观中国... 复旦大学首任校长，那会应该还是复旦公学，***，耶鲁毕业生；清华大学首任校长，那会应该还是清华学堂，唐国安，耶鲁毕业生... 甚至清华大学的前五任校长里，有四位都曾在耶鲁学习过。 而除了教育这一块，“北协和，南湘雅”中的湘雅医科大学以及湘雅医院。湘，固然是湖南的意思，而雅，说得其实是“雅礼”，而雅礼又是yale的音译... 当年与育群协会共同创办湘雅医学专科学校的雅礼协会就是一群由耶鲁毕业生组成的类似校友会一样的组织... 有一说一，在当初查到这些记录资料后，卡特是傻眼的。 一部分疑惑得到了开解：难怪自己当初的面试官，能找到在麻省理工留学的清华柳教授；而另一部分则是愤怒：特么的，老院长居然骗我耶鲁没有中文教授？！非逼着自己在蓝皮书里选了法语！ 而当初的傻眼，换来得便是... “我觉得留学生这一块，太可以操作了！别的不说，就中国那边，给你凑出三百个留学生来，一点都不难。需要的话，我可以跟清华大学那边的教授联系一下，提前沟通一下意向，让他们筛选一批学生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第七百零二章 失败的留学合作 “留学生？！” “没错，柳教授。我现在只差一步，或者说下半年就会就任耶鲁大学理事会主席，算是参与了一些学校事务工作。今年耶鲁大学很可能会提高国际招生比例，在申请审核方面放出的名额更多...” “这不，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给你打电话来了吗？” 得益于时差的关系，卡特几乎完全不用等到明天再办这件事。 前脚刚回宿舍，后脚便能打去电话... 通过纽黑文大熊猫馆，卡特与中国方面有联系，甚至联系不少的事情，几乎已经成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听到卡特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够从中国方面拉到为数不少的国际学生，斯蒂文斯也忍不住心动了... “你可以先试试，以私人关系沟通一下意向，看看可行性如何？如果觉得有把握的话，明天我们去找校长...哦不，可能得下周，才能找他谈一谈了。” 脑海里回荡着斯蒂文斯离开前的话语，得到了来自校方大老的肯定。卡特兴致颇高，眼前仿佛已经飘荡起了各种好处... 为学校的财政出了大力，就意味着自己的影响力，话语权更重，这是短期利益；弄来一大群中国留学生... 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的，只要自己稍微为他们的事情出点力，跑一跑。不说收买人心，但获得极大的好感与依赖，总是没错的。 无论未来如何，他们大部分人都要承自己的情。哪怕是最后全部回国发展... 这年头的海归还不是海龟。加上春藤名校的招牌，他们混得差了才不正常！ 这样一来，就变相得等于自己提前将触手伸向了大洋彼岸的各行各业... 或许是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太响，以至于大洋彼岸的柳教授都听到了一般，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淋头而下... “哈哈，谢谢你的记挂。不过耶鲁大学，并不是我们公派留学中，有合作关系的院校...”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卡特愣了。 说教科研实力，耶鲁大学弱吗？！ 说历史渊源，耶鲁大学别说和中国有仇了，说是美国高校中最亲华的一波也毫不为过。可以说，把留学生派到耶鲁来，应该来说是最放心的一个选择。 学生间的一些摩擦，或者碰到个别种族主义者被歧视什么的，这卡特不敢保证能完全避免。但在耶鲁大学，在纽黑文这种蓝城，此类事件一定会少很多很多... “因为贵...” 柳教授叹了口气，作为第一批留美学者，柳教授如何不知道耶鲁的优劣。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们这一批学者去美国的时候，还是卡特政府当家。那时候有官方支持，有补贴，我们首批接收院校都是以公立院校为主，何况现在呢？” “我也知道耶鲁很不错，但奈何，耶鲁的学费也贵啊！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经费有限。往往学费一交，能给到学生们在美国的生活启动资金，只有几美元！就这几美元，还是用来应急的，平时基本不会花，约等于没有。我们的学生，几乎都是刚一落地美国，在宿舍放好行李，人马上就得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 “再加上，耶鲁毕竟还是偏文科类的高校。尽管80年以后，我们也增加了经管类专业的外派名额，但对比理工科的名额来说，经管类会少很多。差不多五个名额里，可能只有一个会是给到经管类学生...”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谢谢你的好意和提醒。但如今恐怕...” “那自费生这一块呢？无论是本科生，研究生还是访问学者，我们耶鲁现在都很欢迎来自中国的朋友。” 听柳教授这么一说，卡特就明白了。只是... 好不甘心啊！ 但不甘心，一时间卡特也想不到办法。 私立高校和公立高校的收费标准就在那摆着，人家有联邦或者州财政拨款支持，耶鲁没有，这能怎么说？！ 而即便是公立高校，一年一两千美金的学费。对此时的中国来说，也不是个小数字，毕竟基数大！ 据卡特知道的小道传闻，当年邓老可是有想法派出小十万人次的公费留学生啊... 基数一大，再小的数字都不小了。他们如何选的起耶鲁大学这种私立高校？！ 而耶鲁现在，也是指望着留学生赚钱呢，怎么可能发出太多的奖学金... 更何况，耶鲁大学的工科，对比一般的高校肯定是足够了，但和一些厉害的院校比，那完全没有可比性。偏偏工科，又是见效最快，或者说最符合眼下中国需要的学科... 当这几个情况叠加到一块时，纵使卡特的嘴皮子耍得再熘，也是徒劳。 “自费生...这一块，我们不太管，也管不来。甚至...去年我们隔壁出了个事，有个叫海闻的学生，自费跑到了加州长滩州立大学读书。因为这件事，他们系几个领导都受了处分，但不算严重...” “现在改开形势逐渐明朗，国家对这一块也比较开放开明。但到底没有正式文件下来，所以对自费出国留学，我们现在没有一个标准的处理流程。过程很是繁琐，而且这个情况，你应该能理解...” “耶鲁大学的高学费，一方面劝退了很多想要申请的学生，他们不敢申请耶鲁大学，付不起这个钱。而且，宣传，选拔，也不像公派留学合作那样，可以由我们出面指导，选送...” 说白了就是上面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卡特完全能理解。 刚刚改开没几年，千头万绪的，谁顾得上自费留学这一块的管理章程。而且，前几年估计也是琢磨着，没几个家庭承受得起，于是往后捎了捎... “我明白了，但我相信，要不了几年，这方面的事情一定会放开的。到时候，耶鲁应该也能迎来不少中国的朋友，我希望我能在校园里看到那一天。说实话，耶鲁现在有不少华人，不，应该说是华裔。中国的学生朋友们来耶鲁，相对而言，适应方面，应该会比别的高校更容易。再加上，我们的公共事业管理、经济学还有生物、医学方面的教科研实力都不弱...” 眼前的生意，在暂时想不到折中办法的情况下，显然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但场面上的客套，还是要维持的... 几里哇啦说完一阵场面话后，卡特有些颓然地挂断电话，同时叹了口气： “唉...” 第七百零三章 我们的机会来了！ “谈崩了？” 听到身边的叹气声，瑞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对于这种，在瑞克眼里看来没什么必要的事情，根本就没让对方上心。 一边敲打着面前一台小型计算机的键盘，瑞克一边头也不扭地问道。手指，小鸡啄米似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快来帮我看看，这个画线怎么操作，这个公式从哪里调出来...” “你自己看说明书，我也不会！” 心里想着留学生方面的问题，正烦着的卡特，哪能给对方什么好脸。 再说了，这台叫啥奥斯本的小型计算机上面预装的软件，卡特特么一个都没见过。你要说是问excel上的函数公式怎么调用，卡特马马虎虎还能记得一点。 好歹曾经也考过计算机一级不是... 但这些自己完全没见过的软件，还没有鼠标的老式计算机，让自己操作，自己除了抓瞎还能怎么着？！ “你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算是敷衍你也该有个态度吧？！亏你还是一软件公司的老板呢！” “呵，别搞激将这一套，我马上就不是了。” “怎么回事？那个叫什么比尔的有意见？” “没有，他最近忙着带一群辍学生搞GUI系统的研发呢。我是感觉，我有点才不配位了，最近微软那边新开的项目组有点多，而这帮人鼓捣的东西，送上来的报告，我特么有一大半看都看不懂那特么是什么玩意，要开发个什么东西，开发出来了又有什么实际作用。” 卡特宛如一条败犬... 说来自己也是犯贱，作为投资人，就干干投资人的事情不好吗？！砸钱就完了呗，干嘛要去挑那个梁子？ 作为微软董事会主席，公司要新增一些项目组，这必须得自己签字确认才能生效啊。财务还能拨款，才能任命主管，然后将招聘方案递交到人事那边开始构建团队... 可偏偏，自己对微软的了解，大概也就局限在了知道他们的一个发家的大致轨迹上。对于一些计算机语言的研究啊，一些底层架构的设计啊乱七八糟的研发进程，自己了解个屁啊！ 这就好像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微软是通过IBM的那个订单站稳了脚跟，又通过Windows构建出了一个近乎垄断的生态圈... 却几乎没有人会知道，DOS的开发历程，哪一个版本增加了什么，背后又付出了多少科研人员的努力... 成长期的微软，还没有出现官僚化的弊病。内部管理上，如今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也不存在多少困难。而在市场上... 正常市场，正常的商务工作，谈判、合作、对接、进度追踪等等，史蒂夫·鲍尔默干得丝毫不赖。完全不用自己插手，而资本市场... 除了一个员工持股计划，当时自己多操了点心，会同自己的会计师们，设计了一下大概的章程...对于一家未上市的公司来说，他也没有很复杂的资本运作。而且，如今的微软不缺钱，他也不需要找什么融资... 这样一来，卡特发现，自己的定位就很尴尬了。 自己能干的，比如谈谈客户之类的，有鲍尔默干了；资本市场又没开辟；唯一需要自己把关的，内部增设的项目组什么的，自己特么又不懂技术... 与其强拖着当个吉祥物似的董事会主席，还不如把位子让出来，让给盖茨这个懂技术的人去干。只有他才能准确地知道那些项目组的开设是必要的，他们的经费申请是否合理等等... 反正微软最重要的一步，开发一个可以兼容鼠标这个新的硬件的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已经在自己的影响下，提前上马立项了。 并且在看到亦敌亦友的苹果也走了这方向后，盖茨也意识到了这玩意或许真的很不得了。亲自挂帅领着一群人，正加班加点的干呢... 事情发展到一步，卡特也不担心自己退位后，这个项目被砍掉。既然这样，退出来，挂个顾问或者独立董事的头衔，相对而言更适合自己！ “那就退吧，你现在的想法就很对。作为投资人，你只需要保证你投资的这个资产，起码在自己的判断里是良性向好的，这就足够了。在它没有偏离你预期的道路时，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听完卡特的解释，瑞克了然了。接着兴致勃勃地向卡特介绍自己的新宝贝： “你准备什么时候办这件事？还有你的家办那边，等减负完成后，咱们的计算机公司，是不是得准备启动了？！你瞧瞧这个，事实证明，低价绝对是对的！” “你猜猜这台计算机多少钱？它是如此的轻便，所有硬件都集成在一个手提箱里，拿着就能走。但它的价格，肯定会超出你的想象！” 拍拍身边的大宝贝，瑞克洋洋得意。 “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这屏幕简直...” 卡特颇感无语... 一个手提箱大小的折叠式个人电脑，这给卡特的第一印象就是：笔记本电脑！ 可，先不说这大小完全和笔记本不沾边。偌大的机箱，屏幕却只有区区五英寸不到，看上去格外违和... 不过这个东西的出现，倒是给了卡特一个启发。或许便携式电脑，可能成为自己一个抢占先机的赛道？ “等今年暑假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后，去一趟西雅图。看看保罗，顺便和他们谈谈我卸任的事情。” 吐槽了一句屏幕，又回答了瑞克第一个疑问后，卡特这才试着猜到： “瞧你这样子，应该是打了价格战咯？一千五百美元？” 根据卡特之前的计算，当价格来到1500美元时，个人计算机的门槛将会进一步下降。门槛下降就意味着潜在客户更多，将有更多人可以买得起它，并尝试将它纳入自己的生活... “差不多，准确地说，这玩意刚出来的时候定价一千七百左右。现在便宜了不少，主要是，这家公司快扛不住了，这公司的老板，纯纯得有病！算了，这个回头再说...” “这个官方售价一千七百刀的PC，真正的牛逼之处，不是这什么便携性，而是性价比！它上面预装了十几种软件，我一一查过了，如果单独购买这些软件的话，差不多得花一千五百美元。也就是说，我只用多花两百美元，就能额外得到一台PC！” “我查了一下他们当年的销售数据，这玩意刚出来的时候，每月销量数万台！数万啊！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没有IBM那种品牌影响力，却能做到几乎完全一样的销量！” “卡特，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七百零四章 拆解奥斯本一号 “月销量数万？真的假的？” 卡特有些狐疑地仔细瞅了两眼瑞克桌上那个大屁股头手提箱... 按照瑞克的说法，前两年才推出，这不是和IBM的首款个人PC上市时间差不多吗？人家一年25万台的销量都已经震撼我妈一整年了... 这玩意如果月销量数万，这怎么也得在未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在这个年代，能在销售端硬抗IBM，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骗你干嘛？！说实话，我其实也被这个数据吓了一跳，但这确确实实是真的！” “即便是一万台的月销量，一台售价1700刀左右，这就意味着月流水一千七百万美金！要不了半年，就...破亿的销售额？！” 默默地心算了一下这个奥斯本的销售面，卡特惊了： “他们的利润率你查到了吗？” “具体不清楚，但有些东西，我托人了解到了。起码在软件这一块，他们的成本特别低！基本都是找一些小软件公司，买断性买下的。总花费，我估计不到一千万...” “另外其他的地方，说实话，这台计算机用料并不好。芯片那些我不太了解，但我记得我好像听你说过，现在IBM的计算机在储存方面，已经可以用MB为单位了，但它的内存大小依然只有64kb...” “那估摸着芯片也不太好，方便让我拆一下这台计算机吗？” “拆呗，我买它回来就是当样品研究的，正好，你拆，我看看。这方面，我最近是突击补习了一点知识，但和你应该没法比，你拆的时候记得给我讲一讲就好！” 变魔术似的从桌子下方摸出一个工具箱，瑞克毫不心疼地先将电脑关机，接着一把将工具箱推到卡特面前。 “明天上午有课吗？确定现在拆吗？” 打开箱子，摸出一把螺丝刀，卡特看看窗外的月光，有些犹豫。 “没事，天大地大，事业最大！明天我九点半的课，不着急，赶紧赶紧，动手吧！” “行吧，反正我明天上午没课，你想好就行。” 说罢，卡特也不客气。 若是自己这室友，家底一般，卡特或许会犹豫。毕竟这是人家掏真金白银买来的物件，但对这种老米字旗子弟... 客气个蛋！ “哦豁，这玩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读碟器都有？！” 环视这台奥斯本计算机一圈，在寻找下刀之处的时候，卡特也仔细得打量了一遍这玩意的情况和大概的结构。 一块五英寸大小的迷你屏幕镶嵌在计算机正中心的地方，两旁则是一些类似于前世CVD读碟口一样的设计，打开的“箱盖”部分，上面则镶嵌着一块键盘。 这种设计固然与后世的笔记本电脑无法相比，但在这年代，集成度如此之高的PC，倒也真让卡特发现了一些新的灵感。 “果然是CRT屏幕！我一开始看这个长屁股机箱，就有猜测...不过问题不大，现在一般显示器用得也都是CRT屏...” 卸掉外壳，卡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在那块小屏幕后方延伸出的部件。电子枪和偏转线圈，这两个CRT显示器标配似的部件，瞬间就让卡特认出了它的来历。 “CRT屏幕？这个...有说法？” “没什么说法，简单总结就是这种显示技术成本比较低，但缺点...你也看到了，不说呈像效果如何。起码，它并不适合用在这种便携式计算机上，太占空间了！” “行，我拿笔记一下。” 作为一个计算机小白中的小白，瑞克的记录言简意骇：CRT占用空间大，成本小；若要简约空间，则生产成本增加。可考虑不同产品线上的分离应用... ... ... “差不多弄明白了，这玩意...奇葩！真的，奇葩！” 当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两点时，卡特望着绽放着幽幽蓝光的奥斯本计算机显示屏，由衷地赞叹道。 没错，的确是赞叹！ “这个叫亚当·奥斯本的家伙，或许水平不咋地，但商业方向很正确！硬件方面，缩水缩得那叫一个夸张！” “芯片，zilog的Z80，基本就是个英特尔8080芯片的A货。要知道，英特尔8086都出来好多年了，这还是个8位的老芯片。算力和最新的完全没法比...” “但也够用了！满足一般的日常办公需求，足矣！而且，Zilog Z80还便宜！它比正版的8080便宜了一半都不止，而且，这款芯片算是市场保有量非常非常大的一款芯片。产线充足，大规模采购的话，花不了多少钱，尤其是我注意到这还是Mostek代工的。并不是zilog公司直接生产的芯片...” “这也就意味着，成本会更低？” “不好说，zilog在美国有两家代工厂，分别是Synretek和Mostek，在欧洲有SGS，听说日本那边也有代工，好像是索尼还是哪一家，这个具体得我记不太清楚了。正常来说，代工厂只负责生产，售价还是由zilog决定的，但...不好说...” Z80的寿命可是悠久的过分啊，作为一款七十年代就出现在市场上的芯片，别的不说，任天堂的红白机，用的好像就是这一款芯片。按理说，这种大规模应用，如果日本方面只有Z80的代工，那么从理论上说，无论任天堂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公司也罢。 他们要用Z80芯片，就必须给zilog公司交钱。可想想未来那几乎雄霸整个东亚乃至世界的日本游戏机，那么庞大的量，以日本人的尿性，能老老实实得每一张芯片都给zilog交钱？ 卡特不信！完全不信！ 这倒不是种族偏见，而是但凡是个合格的商人，都得想办法把降低成本吧。能够大规模应用在自家产品上，要么，这芯片售价低到无法想象；要么，就是日本的代工商在拿到代工的权力后，也同时拿到了分销的权力，或者说，自由改进并处置该芯片的权力。 等于是拿到过技术授权！ 只有这样才能把成本打压下来！ “不过眼下可以确定一点，这玩意贵不了！甚至比我原先设想的，采购AMD的芯片还要便宜！然后系统方面，呵呵呵...CP/M，同样是个...” “做这个CP/M的DRI，老板基里·戴尔就是个傻叉...他亲手放出了一条足以吃掉他的猛虎！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家公司就能落到我手里，到时候这一块...嘿嘿嘿...” 第七百零五章 奥斯本效应 “你...你还说你不了解这个市场？！你刚刚还说，你不懂计算机？！” 在卡特那一阵压抑了，又没完全压抑地放肆到几近变态般的笑声中，瑞克默默地吐了句槽。 同时内心复杂地将目光聚焦到卡特身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乐吧？看眼前这样子，这货明显对这个市场及其了解，不仅能直接说出这块芯片的直接来源，有哪些代工厂啥的都一清二楚，甚至连奥斯本一号上搭载的操作系统... 这货都能直言不讳地表示，这系统马上就得姓卡，哦不，姓微了... 这不禁让瑞克对这家计算机制造公司的未来更加看好！ 有政策导向，自己搞定联邦层面，卡特搞定地方层面。可以说，该有的好处、订单，只要咱两人联手，这家公司必能吃到！ 钱，自然不提，瑞克相信卡特只要想干，不会没钱。 钱有了，关系有了，如今对市场的专业度也直接拉满...起码在瑞克眼里，这已经不能算完全得外行进市场了... 这生意，不成都说不过去！ 可转念间，一想到卡特刚刚那敷衍了事的态度... “啊这...其实我真没那么了解，实在是...太巧了，这玩意上搭载的东西...你要知道，微软如今最大的硬件业务，就是做基于Z80芯片的软件卡。虽然这款芯片采购方还有那个软件卡的生产商是西雅图计算机公司，但作为技术供应商...当初我是帮忙对接过一部分这个业务的，所以这款芯片我还真稍微了解过一些。你要换6502我就没这么了解了...” “CP/M也是一样，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微软都差点和做出CP/M的DRI合并为一家公司了。过去，在软件方面，微软最大的业务收入，就是来自给CP/M做语言支持，直到后来和IBM达成合作，业务重心才从basic转到了DOS上，不过basic也没放下。所以...” 卡特哭笑不得，除了感慨如今美国的计算机市场圈子真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慨着点燃一支香烟提提神，同时卡特不慌不忙地将过去这背后的故事给瑞克讲了一遍。在收获到对方那副恍然大悟的表现后，卡特也提出了自己那个憋了很久的疑问： “讲道理啊，你买的这个奥斯本一号，其实从商业的角度来说，是很成功的！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的计算机，都在追求高配置，新科技！” “就好像IBM的PC，第一款还是以KB为单位的储存，这还没几年呢，嚯，更新成5MB的硬盘了。哦对了，这玩意的储存器用的还是软盘。” “咱就是说，面对的客户定位不一样，并不是所有的计算机都要追求高配置。给那些程序员、狂热发烧友们的计算机的确需要经常更新，因为人家玩得不一样，他们是真能把一台计算机的性能压榨到极致还嫌弃不够的人。” “而且他们的收入也不错，贵几千美元对他们来说没压力。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在生产工具上的投资了。但在普通的消费级市场上，一千五百美元，还能提着就走，这款计算机，不应该...像你说的，怎么就要倒闭了呢？它现在的性能，满足一些日常办公，做做图表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啊！” “套用你刚刚的话，这奥斯本公司的老板...也犯蠢了！简直有大病！也或许是一开始，销量太好，让人膨胀了，你知道他干了件什么事吗？” 听到卡特的话，尤其是看到卡特那迷茫的小表情时，瑞克忍不住乐了。 “去年的时候，奥斯本那家伙，很高调的宣布，奥斯本计算机公司即将推出全新的Executive和Vixen。作为奥斯本一号的接替者，新机型将拥有更高的配置，以及将会把电池也集成到全新的计算机中。真正实现移动办公，而不是像这个笨家伙一样，虽然可以带着到处跑，但它本身不带电池，如果没有电源，它就是一个24磅重的哑铃...” “我注意到了，这玩意没有电池。而且，它还没有风扇，散热有点问题，你感觉到了吗？我们现在寝室的温度都高了许多...” 如果加入电池，那么这玩意，就真有未来笔记本电脑最突出的特征了！ 卡特心中暗暗想到，同时将自己刚刚的一个发现，说了出来。 这年月的计算机没有风扇，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算力都不高，也没有什么3A大作给你跑，抽烟的鲁大师更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正常情况下，散热不存在什么问题。可或许是集成度太高的缘故，也或许由于夏天快到了，放着没关机的奥斯本一号运行了一会后，卡特感觉到宿舍内的温度都高了许多。 这或许是心理作用，但不太良好的客户体验，如果能加以改进，这就可能是一个抢占市场的优势！ “这个问题后面再说吧，我继续说。” “奥斯本的问题不在于他吹了新的机型有多好，而在于，他吹完这个牛皮以后，拿不出新货！而更多的消费者们一看，新款对比老款，进步如此之多，那干嘛还买老款？” “等等党？！” 卡特乐了... 这不就是等等党的历史重现吗？！ 虽然，等待的内因好像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 “我好像理解你的意思了，因为奥斯本这么高调得一嗓子，导致奥斯本一号的销量直接下滑。人们都在等新款上市。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新款出来就好...你不会想说，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新款推出吧？” “那谁说不是呢？” “技术上存在难关？” “别看我，我哪懂这个。反正，他的事，听说都被人叫做奥斯本效应了，经典的反面教材。总之，我们以后要干的话，绝对不能犯这个错误！老款库存没处理前，绝对不要提前嚷嚷新款发布...” “放心，我又不傻。我如果要干，那一定是，预研一代，宣布一代，销售一代，中间多少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种事，卡特真不好说什么... 几个月工夫，几乎能挣到一个小目标，还是美元的小目标，膨胀一点也说得过去。 “这就对了！诶，还别说，你这个三代定律，不错啊！等你以后牛逼了，就把这玩意叫布莱克定律好了。” “行了，别扯淡了，睡觉吧！” “睡吧睡吧，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到底准备啥时候开干？！” 第七百零六章 回家 卡特驾驶着野马驶进佐治亚州时，时间已经悄然迈到了八月底。在八月24日的午后，卡特载着梅丽丝回到了道格拉斯。 和出发前的默默无闻相比，卡特这次回来，令小城道格拉斯都显得热闹了不少。卡特的环美之行，经过这近两月的人传人，现在在道格拉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嘿，卡特！你回来了？！没有被大城市的繁华迷住吧？” “欢迎回家，卡特！” “纽约好玩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从卡特进城开始，一直到回到家里都未曾断绝过。嘻嘻哈哈地敷衍掉满是求知欲的街坊们，卡特回家后连澡都懒得洗了。与珍妮打了一声招呼，说句“我回来了”以后，径直走上二楼，将自己丢到床上。 倒是梅丽丝见到妈妈兴奋得不行，一件一件献宝似的向珍妮展示自己此行的收获。什么这条裙子在哪买的呀、什么这件衣服多少钱啦，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传上二楼，气得卡特只能一边去开空调，一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卡特，起床了。晚餐快做好了，安娜也在，快起来吧，吃完晚上再睡。” “唔...来了！” 迷迷糊糊间，卡特被人叫醒。木然地扭过头看了看窗外，似乎是想借助阳光判断此刻的时间，但夏天的阳光显然起不到多少作用，屋外依旧明亮。 “安娜，你和珍妮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 简单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后，卡特走下来，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安娜笑着问候道。 安娜已经毕业了，本来卡特也询问过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块出去玩一圈，就当毕业旅行，但为了陪男友，安娜拒绝了。本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从这以后只会越来越少了。 “还不错，我和乔依都找到了工作，就在咱们市中心的那家超市当收银员，他在仓库当库管。另外，谢谢你给我带的礼物，可你似乎忘了乔依。” “你们还没结婚呢，想要我给他带礼物，他得先当了我姐夫再说。” 卡特翻翻白眼，这恋爱脑和理工男真是同样奇葩的物种，他们的话就不能往耳朵里听。别说还不是姐夫了，就真是，卡特也不想带。他是对那个叫乔依的，印象不怎么好。 不说原身小布莱克时候的恩怨了，就看看现在，这找的工作...你不能说他没找，但这超市的工作和没找也真没啥区别。美国的超市或者便利店职员通常都是两种人，一种是上了岁数的大妈，一种就是年轻的学生兼职。几乎没有哪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会把超市的工作当成全职去做的。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说就是了，没见珍妮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卡特说的对，你们现在还只是谈恋爱呢，哪有恋爱期间就要弟弟给他送礼物的。也没见他给卡特或者梅莉送过什么东西。”….“妈！这不是我们才刚刚离开学校，身上都没什么钱嘛，等乔依赚钱了，怎么会忘了你们呢？！” 一听老娘对男朋友不满意了，安娜哪里还顾得上找卡特，连忙贴了过去，一边撒娇一边帮着忙活端菜。 眼前这一幕，卡特初看时还挺惊讶，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最开始的时候，受未来那些公知们的影响，卡特一直以为美国家庭非常独立，什么孩子到18岁了就放他出去独立啊，不管不顾啊，或者女儿出嫁后完全不管父母啊什么的... 现在实际接触后才知道，这都是扯淡。诚然，在美国，家庭独立性比中国高很多，但也绝非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是在女儿还没出嫁前，男方不时常走动走动，这么容易就想把人家闺女拐走？想eac呢！ 而在对子女教育上，其实和中国也差不多。所谓的18岁独立，只是文化和社会范围不同而造就的不同结果而已。比如在美国，只要不是全职雇佣的话，是不算雇佣童工的，你就是找个14岁的孩子给自己做兼职都不算犯法。加上美国的学校放学又早，基础物价也不高，所以闲得发慌，而兜里又没钱的美国孩子们，便动心思了。 去超市、便利店等地方做做兼职，赚个零花钱，成了美国社会的常态。又因为法律和文化的不同，让美国孩子开始做兼职的年纪要比中国早，这才显得他们好像很独立。事实上，中国很多孩子在大学期间不也在做兼职吗？只是在大学前，他们不能，也没时间去做兼职罢了。 所谓的18岁独立，顶天了就是零花钱独立。真到学费、租房等大头开销，照样得靠家里帮衬。当然，像卡特这种特例除外... “哼，那我就等着看他表现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想骗走我布莱克家的闺女，美得他了！” 珍妮傲娇地哼了一声，哪怕她清楚，对安娜来说，自己这个母亲的反对意义并不大。她认准了的事，该做还是会去做。 吵吵闹闹但还算温馨的晚餐结束后，卡特也没有出门的想法。就在家里陪着几个女人说了会话后，便早早地回了卧室，继续补觉。 第二天天亮后，迎着初升的朝阳，卡特开着车先将安娜送去超市上班，接着再去银行。阔别两月，卡特还真有点想念自己那张装了海绵垫的木头椅子。 “卡特，你来了。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旅途还愉快吗？” 早有准备的古德曼伫立在银行大门口，见到道格拉斯唯一一辆野马靠过来后，连忙迎了上去。 “还不错，发现了几个很有价值的目标。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帮我留意一下，对了，银行这两个月怎么样？还稳定吗？” 熟门熟路地走向楼梯，卡特边走边说。 “大体还算稳定，只是坏账的概率又有些增加了。城南的埃克森，两年前借了3000美元，三天前到期，但钱到现在都没有收回来。城西的马林斯也有一笔2000美元的贷款，下周到期，看样子估计也会出问题。” “埃克森...是开农庄的那个吗？3000美元应该不至于这么为难吧，我记得他有不少拖拉机什么的啊，随便卖几台不就还上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卡特感觉有点糟心。坏账率增加的情况，卡特是有预见的。可预见归预见，自己的钱被黑了，总归还是让人不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亲自去找过他。说起来这事很奇怪，有家叫维克斯的拖拉机公司，最近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全新的拖拉机卖得快赶上二手的了。埃克森也想卖几台拖拉机还债，但现在根本没人要...他倒是愿意直接拿拖拉机来抵债，但这玩意...卡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七百零七章 求助卡特中心 “我今年这么早回去，倒也不全是为了你和梅丽丝的事。这两只大宝贝，生活的地方要施工，得给它们送回道格拉斯，幸好当初多建了一个场馆。不然寄存在华盛顿，估计又得花不少钱...” “而且马上，梅丽丝要去大学了。咱家就剩珍妮一个，她也没上班，没工作。你说如果家里没人了，她多无聊啊！另外，我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办...” “是啊，所以我才更不能去上什么大学了啊！下半年，我把妈接过去，我和乔伊有空的时候还能陪陪她。”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出去？” “嗯。” “你们想做什么，以后从事哪个行业？我先给你们两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应该够了吧？” 见到安娜的主意已定，卡特算是彻底绝了再劝这便宜老姐去上大学的念头。 刚刚收到联合娱乐，也就是那群地产商们补给自己的大熊猫年租金，自己再追加一倍，交给安娜她们... “另外，我马上会创办一个属于我们家的家族办公室，如果你和乔伊有多的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可以交给家办那边帮你打理。” “好，不过，两百万太多了，给我五十万就够了！” 对卡特这个弟弟，安娜还是很放心的。听到卡特这个说法，也不会理解成卡特想要收回给出的钱... 至于卡特干什么，这么几年下来，安娜已经懒得猜了。弟弟那脑回路，古德曼都追不上，何况她呢... “随便你，多的钱就当我替我们家给你的嫁妆好了！怎么处理，创业要用多少，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对了，你和乔伊，都同居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嫁妆，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你可以当成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卡特摆摆手，忽略掉这些文化差异带来的东西。 时光匆匆而过，对这个在这几年帮了自己不少忙的姐姐，卡特不想管美国有没有陪嫁之类的习俗。反正自己乐意给，谁能说个不字？！ “不知道，等情况稳定些吧。说实话，后面在微软这段时间，我感觉收获蛮多的。软件应该是未来一个不错的市场，我平时就让乔伊在跟他们学习...现在你把在微软董事会的职位卸了，我应该也不用在过去了。我现在的计划就是，下一步先去加州的硅谷那边看看...” “照看着梅丽丝的同时，也先了解一下市场的需求，另外中间这段时间，让乔伊学学技术方面的事情。到时候我和他，就可以明确地分工了，所以具体什么时候创办公司，开始启动，我不确定。或许我刚一下飞机就找到灵感呢？” “看来，我这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竞争对手啊？！” 卡特笑着打趣了一句，想到安娜说想让乔伊去学习软件编程方面的事情... 卡特动起了脑筋： “诶，乔伊现在水平怎么样？去加州那边的话，你试试让他去向一家叫Oracle的公司投一下简历。这家公司，是做商用数据库管理软件这一块的，我非常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 “数据库应该也是如今软件工程师们比较少触及的领域，如果你们能够在这个方向上有所收获。创业应该会容易许多！” “Oracle是吗？行，我记住了，回去后我和乔伊研究一下...” ... ... 絮叨着家常，飞机在亚特兰大先行落地，放下卡特后，再次起飞... 望着重新腾空而起的飞机，卡特转身走进一辆出租车： “去卡特中心！” 亚特兰大市区，一座外观仿佛大圆球一样的建筑。前总统吉米·卡特建立的NPO组织，卡特中心就坐落于此。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站在建筑的大门前，卡特的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是仁宗老爷子人老心不老，还是怎么回事，这货卸任美国总统后干得事，好像比在任时还要多！而且，心思不仅多，还很大！ 套用未来百度百科上的注释，卡特中心主要致力于促进解决国际冲突，推动民主和人权... 你特么一个，非政府组织，运营经费全靠捐款才能发出员工工资的地方，哪来这么大的心？！还调解国际冲突呢... 不怕被夹在中间，两头挨打？！ 去年接到卡特老爷子打来的募捐电话时，卡特的脸色就有些古怪。但一来考虑到与这位前总统打好关系没啥坏处；二来嘛，仁宗同志的人品还是可以的，他创办的NGO组织多少中立性会更强！ 就不说仁宗与中国的关系如何，是否亲华什么的... 就说在自己穿越前，卡特不仅致信给卡特中心的捐助人，希望他们把经费捐助给世界卫生组织的疫苗项目。并且直言不讳的表示，对红帽暂停给世卫组织捐助一事表示忧虑... 这是一个真正的国际和平主义者... 不能说他亲善的对象只有中国，应该是，几乎所有国家的人民。堪称民主党的经典代表，起码对得起民主这两个字。着实挺...以人为本的...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串联起社会各界，为了一些可以称之为理想的东西去奋斗！ 说实话，卡特不理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甚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图啥啊？！ 可这也不妨碍，卡特敬重这些理想主义者，起码，他们活得很纯粹。而仁宗，也不像窜稀那样，多少沾点... 十万美金的捐助，换来的就是此时，卡特可以直入另一位卡特的办公室。 “卡特先生，我这次是来求你帮忙的！不会不欢迎吧？” 仗着自己年纪小，卡特笑嘻嘻地推开仁宗的新办公室大门。 “那得看看是什么事了！坐吧，让我听听有什么事，是让你感觉为难的！” 绕过办公桌，热情地与卡特握了握手。 对卡特这么个小老乡，仁宗还是很喜欢的。有过同往中国的经历，也见过卡特在那几年为家乡所做的事情。再加上耶鲁大学的出身... 这不就是下一代公共事业的服务员吗？！ “放心肯定是好事！为促进发展中国家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的好事！情况是这样，我最近不是当上耶鲁理事会的主席了嘛...” “我与斯蒂文斯副校长商量了一下，感觉目前耶鲁的学生群体多样性很差，学生来源单一。毕竟老常春藤嘛，校友传承因素在招生环节的影响太大。国内这一现状，我们暂时不好改变，于是我们打算着手从国际生源上动动脑筋！” “增加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学生，一方面能够丰富耶鲁大学的学生，能让我们的学生们接触到更多不同的人。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文化背景，让他们了解到更多不一样的想法与思维，以及每个不同的人，需求异同在哪里？” “我们一致认为，更加包容多样的学生群体，才能给耶鲁大学带来真正的真理与光明。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培养出为公共事业服务的人才！同时，这些学生归国后，也能将耶鲁大学‘为公共事业服务’的理念带回他们的祖国，促进他们祖国的教育发展！” 第七百零八章 一条新的商路 托前世的福，套话官话小作文，卡特那是张口就来。 脸不红，气不喘... 只是，面对吉米·卡特这种真正的政客，如此说辞... “说点人话，行不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又没有其他人在。” 满头黑线地瞪了卡特一眼，仁宗老爷子的眼神颇有些像一个长辈看向顽皮的后辈... “就是耶鲁大学现在财政有点...不，应该说很紧张，然后我这刚上任，也想做点事情，弄点成绩出来证明一下自己。” “耶鲁理事会我知道，学校财政收入这一块，和你没关系吧？” 人话倒是说了，只是，这句新的解释。单独听，仁宗都懂，可合在一块... 是你卡特手伸得太长了，还是耶鲁无人了？！这种事也需要你帮忙解决？！ “正常来讲是没关系，但谁让我贪呢！当年我在康涅狄格...” 笑闹般的寒暄过后，卡特靠着仁宗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缓缓地把B-5警务公司成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由于治安问题，导致耶鲁大学有学生遇害，甚至自己都身处险境... 而当年，不，应该说现在的纽黑文治安都不能算很好。这或多或少有点仁宗的锅，谁让康州是蓝州，且那些年情况不好的事情，也是在仁宗老爷子的治下呢？ 卡特的话语倒是没有故意往这个方向上引导，只是正常的叙事，能否撬动仁宗内心的愧疚之情，卡特不做指望。有最好，没有也能接受！ “由于当年耶鲁的财政问题，导致学校无法出面统一订购我们的治安管理服务。这就直接导致了现在一个很尴尬的局面，那就是现在的B-5警务只能给人以社区警的形象。算是耶鲁社区里的居民，自行采购，这不利于这家公司的发展。” “我是想通过在任的时期，推动这个改变。将B-5从民众印象中的社区警转型为专业化的校园警察服务机构，专业化程度提高，不仅能更好得保障校园安全，也能积累下大量的经验，为不同规格的学校提供不同的安保套餐，并且以后人员可以大规模流动。比如哪里最近不太平，尤其是边境地区，那么我们的警员可以随时从其他地区抽调增援，这样也能避免正常时期，将大量人员聚集在一个地方，造成资源浪费。也避免了，在特殊情况下，无法进行快速反应的弊端。” “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要做到这一步，先把耶鲁的市场拿下来是必须的。只有学校出面采购，这样我们才可以在我们的客户名单里，光明正大的将耶鲁大学的名字写进去。拿下了耶鲁，那么离拿下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还有纽黑文大学也不远了！” “拿下纽黑文的大学市场，便可以继续向哈特福德进发，从而以康涅狄格为跳板，辐射整个常春藤联盟！” “所以你这么积极给耶鲁找留学生，就是想和你口中的那位斯蒂文斯副校长达成了交换协议？你帮他们弄来国际留学生，耶鲁赚到钱后，就会以学校的名义统一采购你们的服务？” 手指轻敲桌面，仁宗在思索着卡特这些话语里暴露出来的信息。 要说愧疚，多多少少，仁宗心里会有一点。毕竟，自己在任时，确实没能做到扭转局面。但作为一个热衷于政治活动的人，仁宗的考虑倒也不会那么单纯。 对一个想做点事的人来说，他往往考虑问题，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可行性。而稍微一琢磨后，仁宗忽然发现，卡特好像真挑准了一个市场... 校园警察！ 这个警种在美国出现的历史并不长，截至1968年，才做到除俄勒冈州外，剩余49州均通过立法的形式允许高校拥有自己的警察队伍。属于从法律上，从司法层面上，正式标志校园警察的普及与全面成立。 可这也仅仅是法律上允许高校自建警察局，自己拥有从身份上属于本校职工的警察队伍。可实际上，拥有校园警察局的高校并不多！ 而且成份上，也并不统一。 早期的美国高校，一直到40年代时，都和中国大学差不多。负责校园安全的都是保安员或者叫治安员，这些人并没有执法权。 然后，随着二战结束，大量退役士兵复学，加上从历史上看，战后迎来了一波新生儿大潮。这拨人，在六十年代左右时，大量涌入各大高校。校园治安方面的压力，陡然增大！ 与此同时，反战运动、嬉皮士运动、黑人运动频发。 在从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过渡时，高校治安面临的压力还只是管理范围增大，压力增加。很多高校都是采取聘用退役军人或者退休警察的方式来应对。 而到了六七十年代，此起彼伏的反战示威运动蔓延到高校中。少量的治安员，根本根本做不到对一些极端示威者进行有效震慑。 直到这个时期，各州才纷纷通过立法允许高校自建拥有执法权的警察队伍。到如今，时间跨度连二十年都不到！ 这样一个时期，大量高校虽然有了成立警察队伍的法律许可，但却没有那个实力，或者说需求去建立自己的警察队伍。 毕竟，养一支警察队伍，成本并不低！而想要获得执法权，该有的培训、学习、考试一个都不能少，这可比雇佣一个治安员贵太多了！ 根据吉米·卡特的了解，现如今拥有自己警察局的高校，公立学校中差不多只有30%的学校拥有；而私立学校中，这一比例甚至不到10%。 市场缺口大！ 且，现在美国高校中，本身就存在校园警察体制、保卫体制以及雇佣保安体制等多种体制构建的校园安保体系。 采购第三方校园治安服务供应商提供的服务，这也没有法律禁止啊？！ 说不定，还真能给卡特这家伙趟出一条新的路线来？！ “协议倒是没有，这是生意，但也不是生意！” 听到仁宗老爷子的问话，卡特倒是没有想到仁宗会瞬间想到那么多。 “我是一个商人，有利可图，我不会不图。但在商人之外，我也是耶鲁人，不是吗？如果有能为母校做出贡献的时候，我也乐意去做，这和我惦记做这个生意并不冲突。” “这二者并不是因果关系，哪怕耶鲁不采购我的服务，如果我能帮忙招收到足量的国际学生，我也会这么做。只是从客观上说，只有足够的国际学生来到耶鲁，那么耶鲁才能拥有那一笔，可能用于订购治安服务的资金！” 第七百零九章 看似一样，实则完全不一样 卡特这番话，半真半假！ 现实世界里的事情，往往都是盘根错节的。直接的因果，很少存在！ 想办法为耶鲁大学扩宽国际招生渠道，是提升自己在耶鲁影响力的一步。而这一步，其实也可以通过别的办法实现。执着于率先在这一点上下手，无外乎，这件事的隐藏好处更多罢了。 而另一边，在听完卡特这句话后，仁宗老爷子显得颇为满意。 现在是为耶鲁这个公共教育组织出谋划策，那以后是什么？ 商人赚钱，这无可厚非。但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兼顾集体利益，为公共事业的发展和建设添砖加瓦。这是仁宗喜欢的商人！ “说得不错，这个社会上生意很多，但也不全是由生意构成的。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等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中国的清华大学那边有联系吗？你没问过他们，他们现在应该需求不少。当年我还在任时，有一天半夜接到对面打来电话，就是说留学生的事...” “他们那边我联系过，但...” 卡特苦笑一声。 关于自己将DOS的开发委托给清华大学这事，仁宗是知情的。卡特并不担心什么，再介绍完中国那边的情况后，只见仁宗也是皱起了眉头。 “那现在这样，情况就不好办了。我倒是可以以个人身份，帮你与对面沟通，这样要来十几个，二十个留学生，没什么问题。但更多的...” “我能理解，我是这样想的，我这边再向卡特中心捐助一笔钱，然后由您的卡特中心出面，为他们提供一笔奖学金。这样来丰富一批学生来源，中国那边，五十人吧！” 好歹也是前总统，卡特相信仁宗老爷子的面子。 只要他开口打去电话，中国方面，挤出20个公派留学生到耶鲁大学，问题不大。然后自己这边再提供一部分奖学金... “除了20个全公费留学生外，剩下的三十人，我希望可以是半公费，或者半自费形式，都可以。我帮他们补贴一半，凑够五十人。这样，总体任务指标就完成十分之一了，剩下的部分，我再从别的国家着手考虑考虑...” “最后哪怕这件事，我没有完全办下来，但我只要做到占比够大，那么我在耶鲁大学校方的眼里，就举足轻重了！这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就为了这个，真金白银掏那么多钱，你可想好了？” 看着卡特咬牙切齿的模样，仁宗乐了。 你说这人做慈善吧，他口口声声都是说在做生意，有目的的！可你要说目的吧，他这投资，风险大得离谱！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是没空，你这回报周期，也是个没谱的事！ “想好了，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出一半，大概36万左右。还行，不算很多！这也就是我现在慈善基金会还没弄出来，不然的话，就更方便了！哦，对了，以后给卡特中心捐助，我打算就以基金会的名义来了！” 节税的同时，关系打到位，还能收获名声和人情！ 卡特现在是愈发期待自己的家办建立来的那一天了！ “行啊，你现在的经验越来越老道了！我和以色列还有埃及那边还有点交情，中东地区也有一些，我试试也帮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一些。” “行，那就太感谢了！还有，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在和中国方面联系时，如果方便的话，帮我问问，能不能我这里开放一定的额度，用于对可能到来的半自费生进行汇兑。他们现在的外汇储备不是很足，一般人恐怕没办法以官方汇率换到美元！以黑市汇率换汇的话，对一些学子来说，可能压力太大，甚至是完全没有希望做到了！” “好，我记住了！我会和那边沟通的，你想得很周到。” 算上这一笔，专门拿出来，给自费生们用于换汇的钱，那卡特在这一次的投入可不算小了。超过三倍的汇差，纵使卡特在中国也有投资，这笔钱倒也不是没地方花... 可，凭白无故地这么做，仁宗老爷子只能将其理解为... 仁慈！ 一点一滴积累下来，仁宗越来越感觉，卡特就好像年轻时的自己。于是乎，一些更多的信息，就从仁宗的嘴里说了出来... “哈？还能这么玩？！第三方校园治安服务供应商，批量化地解决高校治安问题...嘶，这好像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仁宗讲的信息，就是此前对于校园警察问题，还有卡特那家B-5警务的思考。 仁宗本以为卡特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于是在细节方面，多提点了一些，结果... “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望着卡特一脸惊讶的表情，仁宗无奈了。 得，是自己过度解读了！ “实话实说，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因素。我就是正常得觉得，这个生意，毕竟稳定。每年一次收费后，剩下的时间都是提供服务，而不可能额外创造什么收益。想要发展，无非就是一个扩大规模的问题。” “而这种生意，根本就不是点对点的事。与其一个社区一个社区得去宣传、推广，然后业主委员会搞公投，我不如直接公关高校。这样无论是从成本还是效率上看，都是最高的！这也就是政府有自己的警察队伍，纽约那边还是警察大州，不然我还真想试试专门搞一拨人，去做政府公关了！” 卡特讪笑着捞了捞头，虽然看上去都是规模扩张，但根子上与仁宗的说法相比，却有本质的区别。 卡特想的是，缓慢的、正常的商业扩张，而仁宗想得却是，直接换条赛道打！ 直接在原有的校园安保体制建设上，开辟出一个新的赛道，新的安保体制。对于那些有权建立自己的警察队伍，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建立，且原有的保安队伍无法满足校园安全需要的高校，提供一个全新的选择！ 这二者最本质的区别体现就是... 如果按照卡特的模式玩，那么就是耶鲁大学、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到纽黑文大学，再到哈特福德，一步步向外... 而如果顺着仁宗的思路，卡特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这样按部就班！ 最保守的做法也应该是，先把康涅狄格州的所有高校拉出来看看，哪些高校没有自己的警察队伍。然后直接上门推销，给他们提供一个新的选择！ 或许有些高校还会选择观望，但对于一些管理压力较大的高校来说，这不亚于及时雨啊！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卡特敏锐得意识到，B-5的春天，来了！ 请假条 终究没躲过去…成了小洋人，大伙注意，能不阳别阳，比感冒难受不少。 第七百一十章 标新立异耶小鲁 对于B-5警务服务公司，卡特很想说，这特么就是个乌龙产物！ 创建这家公司的本意，除了应对当初的治安问题外，纯纯只是因为...这是一家暴力公司！ 在无数本穿越小说的洗礼下，但凡有钱成了金主爸爸这种级别的主角，谁特么不整个PMC，整个带枪杆子的产业出来，对不？ 但就眼下的环境来说，莫说什么黑水白水的，如今正处于自由佣兵最后的高光照耀之下。几乎没有那个所谓军事承包商很有实力，很出名... 相反，非洲那边一位叫做德纳尔的雇佣兵，倒是经常登上新闻的边边角角... 不是今天去尼日利亚的内战中搅个屎，就是去贝宁的内战中露把脸... 当初卡特还觉得这人贼牛逼，有本事带队参与一国内战，哪怕是非洲小国，这也...结果发现，在非洲大区，以地球ol的匹配机制是根本匹配不出什么像样的对局。高情商叫内战，低情商那就是菜鸡互啄... 十来号人，十来条枪，都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画面，明显和卡特心目中的PMC不符。卡特心中的画面，应该是《战争之王》里那样，不说一水主战坦克，起码也得一水的装甲步战车依次排开吧？远处再整几架武装直升机什么的... 与B-5警务公司一样，美国并没有禁止军事承包商的成立。然而，现实终究不是小说... 想想各国每年的军费开支，养这样一支武装力量的花销，足以让任何人肉疼到心颤。以及最关键的一点：自己没有相关的业务渠道！ 兵倒是好招，只要给钱，在德克萨斯这种地方有的是大兵向你脱帽致意；装备也好买，开玩笑，美国军火商可就怕自己的货卖不出去呢，完全不可能拒绝任何一个客户！ 只是人有了，家伙什有了，去哪赚钱呢？！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下，结合当初耶鲁大学与纽黑文的情况，B-5诞生了。 再怎么着，警察也是带枪杆子的嘛，而且还有业务可以维持它的损益平衡。不说赚多少，起码不用自己往里倒贴钱... 美滋滋地掏钱办了这家公司后，卡特才意识到，指望他们完全听从自己的号令，这是纯纯得扯淡！ 美国既然敢让你一家公司拥有武装，甚至是执法权，那必然是不怕你乱来。同时，各种监管往你头上一套... 叫一下B-5的警员保护自己出行，或者在法律允许的范围，顺势而为地给自己行一些方便，这个没问题。但超过这个范畴，对不起，别做梦！ 山大王似的美梦破裂后，对于这么一家虽然有盈利，但盈利并不多，且边际收益稳定，并没有太多增长可能。基本类似物业服务似的公司，卡特平时鲜少会注意到这一块，更别提专门就B-5的发展问题，查资料，想方向等等等... 若非眼下的局面恰好可以让B-5借到东风，卡特估计还将它丢在自己记忆的角落。哦，对了！同样在记忆角落的，还有一股东风... “又是耶鲁...行，真行啊！” 坐在客厅边，卡特翻着通过沙利文那个假司法部副部长助理处弄来的关于美国校园警察的概况... 在历史一栏里，那四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母叒一次出现在卡特面前： 早在1894年，耶鲁大学便聘请了纽黑文市警局的两名在职警员来负责校园治安管理。并以此为基础，成立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高校警察局。 根据资料显示，耶鲁大学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说法。一是，当时在纽黑文，有传言说耶鲁大学医学院会去公墓里偷尸体解刨研究... 在耶鲁大学医学院里的大体老师们气抖冷的同时，纽黑文的居民们也愤怒得恨不得砸了耶鲁大学。 污损尸体，无论是在新教还是在天主教中，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而纽黑文，又是一个新教徒们创立的城市。 与其说耶鲁大学雇佣在职警员是保护师生安全，倒不如说是找了两个当地警察过来监督自己，以证自己的师生绝对没有去偷尸体的清白！ 至于第二则说法，就比较简单了。传说当年纽黑文那里，娼妓泛滥成灾。遍地“小鲜肉”的耶鲁大学，自然成了坤儿们最乐意做生意的风水宝地！ 尤其在那会，耶鲁大学还是全男子学校。憋都快憋疯的一群小年轻，如何能抵挡坤儿们的搔首弄姿？成交率都会比别的地方高好吧！需求及其旺盛！ 这两则说法，都有一定的可信度。甚至第一则传言，搞不好就是耶鲁大学与纽黑文当地关系恶化的起点... “什么又是耶鲁？学校那边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想笑！珍妮，你说这耶鲁大学也有意思哈，平时你看着它不声不响的，但当你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总能看到它的影子...” 卡特的嘴角微微勾起： “从第一个向中国人发放学位证书的美国高校，到这个第一家拥有校园警察局的高校。耶鲁是真的在标新立异这一块，一直都很标新立异！他们永远不怕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高校！” “按理说，这样一所大学，想要知名度并不困难。怎么就...唉...” 一想到耶鲁的名头，始终都被隔壁的哈佛摁着锤，卡特就不能理解。 这不提三总统的噱头，就凭耶鲁总是敢尝试别的高校不敢尝试的东西这一点，他们想整点新闻出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啊！结果却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 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也难怪二十世纪初拿的土地，准备扩建高校，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扩建成功。在大环境的因素外，卡特很难不怀疑，这一连不知道多少届的耶鲁校长...干得实在有些过于得拉跨了！ 前几任校长，卡特没见过，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么不好说什么。但如今那位吉亚马... 那位可从不避讳，对比当校长，他更愿意当棒球联盟主席的想法！ 除了思想有些歪楼，不爱校园爱球场外，这位四十多岁的校长，早在十年前就获得过古根海姆学者奖。在学术方面，无可指摘，但学霸的通病，他身上多少也带点... 简单来说，便是不如隔壁的哈佛接地气，不如对面会搞商业运营那一套！ 但话又说回来，耶鲁历来都不算一个保守的高校，加之现任校长的商业敏感度也不咋滴。这两者一结合，对自己而言，称得上一个好消息！ 第七百一十一章 家人，亲戚 “人家大学是搞研究的，要那么出名干什么？！” “得了吧，私立大学的名气和招生，和收入是直接挂钩的。实验也是要钱的，没有钱给教授们做实验，从哪来研究成果啊？！” 想想那些所谓的世界大学排名，哪个不是金钱开道？ 卡特对珍妮这一说法，嗤之以鼻。大学就闷头搞研究，或许在中国可以这么干，但在欧美，哒咩！这么经营学校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也不该你操心！诶，梅丽丝的大学申请，你...” “我注意到了，全是洛杉矶的学校...” 瞅瞅楼梯口，卡特悄悄压低自己的音量，同时将手里的资料放回茶几。 相比于事业上的事情，这个小家庭中的事务，更让卡特头疼... “别看了，梅丽丝一大早就出去，和同学们去玩了。我感觉，那孩子是铁了心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开口劝她多申请些别的学校？” “她能申请耶鲁...算了，她的分数差得有点多，我估计难。” 苦恼地捞了捞头，卡特本想用朱迪·福斯特为借口把妹妹忽悠到耶鲁来。但一想到她那个SAT分数... “也不知道她那么点分是哪来的勇气申请加州理工的，但凡她的分数高一点，我也能从招生办那边想办法，把她弄到耶鲁来。” “行了行了，现在就别说这个了。你看看这个学校怎么样？什么加州大学尔湾分校，这个学校我都没听说过，但听上去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有点相似...” 与前世的中国父母在子女高考后，发愁填志愿的情况和类似。珍妮拿出一份大学的录取通知，递给卡特，同时满脸愁容。 “申请了一大堆，结果就这么一份回复，说让她多申请些，她也不干...” “这不是给你省钱嘛，哈哈！这个学校，还行吧...加州大学和我们这边不太一样，它不单纯是一所大学，而是一个系统化的东西，伯克利分校也好，尔湾分校也罢，都是加州州立大学系统的组成部分。只是伯克利相对更出名一些罢了，这个尔湾分校...” 对尔湾这个地方，卡特其实是有听说过的。 尔湾位于洛杉矶大都市圈，属于橙县管辖范围。而这个地方出名，倒不是别的，只是这里未来的华人会很多... 至于这学校怎么样... “已经不错了，好歹也是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内的学校，名义上都属于加利福利亚州立大学。如果她坚决不愿意离开加州的话，那就这所学校吧...我过两天安排人先去那边买套房子...” “买房？你买房干什么？！” “安娜和乔伊下半年也要去加州那边，不过他们是去硅谷那里发展。到时候，道格拉斯这边我们都不在了，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嘛！在那边买个房子，你跟着一块过去，平时的话，梅丽丝不想住学校也能回家住。安娜他们也方便去照顾你嘛！” “你说得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一样，不需要！她以后的房子，让她自己买去，你去纽黑文读书都没买房呢，她凭什么还要这么好的条件！” “这不主要是方便有个人盯着她嘛，这件事我来安排就好。再说了，以咱现在的情况，比弗利山庄的豪宅都能考虑，何况尔湾的房子，你就当我是投资好了！” “行，我算是知道了，梅丽丝那臭脾气都是从你这学来的！不管了，随你便吧，记得晚上叫她们回来吃饭！” “我又没说我要出去？” “你最好赶紧出去，看你在我面前晃悠得心烦！” 算算时间，回家已经有三天了！按照惯例，的确到了一个人嫌狗厌的时间... 既然这样，那就溜吧！ 从家里出来后，卡特既没有如几年前一样，往银行走，也没有去市政府那边找本杰明。而是一个人慢悠悠地向城北走去... 作为道格拉斯未来规划区的休闲娱乐区，虽说最重要的赌场，暂时还没搞起来。但一些游戏厅什么的，却已经出现在了道格拉斯的城北。 而那里，自然也成了如今市里的年轻人们，最爱去的区域。 在徒步走向城北的过程中，卡特也逐渐感受到了经济复苏带来的效果：街道上的行人变多了，脸上的愁容也变淡了！一些半年前还未见过的商铺，已经开始出现在通往城北的道路两旁...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卡特就看到有人在路边的墙面上挂横幅，拉标语，对道格拉斯规划的城北新区，以娱乐业为主表示反对！ 在老一辈的传统人看来，道格拉斯这刚有点起色，就搞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简直是一种犯罪！若非本杰明这些年干得不错，估摸着这会到市政府门口示威游行的队伍都得出来！ 除了这些，一些半掩门的生意，也被卡特发现了几家。虽然规划已经出来了，但如今的道格拉斯城北，却都还以低矮建筑为主。大兴土木的地方，反而在城南，无论是南佐治亚学院的建设，还是医院的建设，都还在进行当中。 道格拉斯并没有更多的施工队伍能够抽调到城北来... 所谓的游戏厅一条街，也更像是路边生意。在州际公路两旁，以加油站为中心，向两边覆盖。以此吸引一些路过的司机、旅客们停下脚步，玩上那么一玩... 再加上娱乐业的特点，这一区域可谓是鱼龙混杂。而道格拉斯，虽然没有卡特的人影，却遍布着自己的影响力，比如... “卡特？！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呀，莱文。这才几年，都混成咱们道格拉斯第一个警察分局的局长了！” “你别挖苦我了行不？谁不知道我这个位子都是因为你才拿到的，不然我一个人去年才提警长的人，怎么可能...行了，快坐吧！” 绕过办公桌，莱文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喜意。 “我就不坐了，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你，一会我还要去找下梅丽丝。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她也是你堂妹啊，你就看着她天天往这种地方窜？” “你以为我没拦啊？！我也得拦得住啊，我一拦她，她就跑回去跟珍妮阿姨告状...珍妮阿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耳根子软，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一多...” 卡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莱文就郁闷得紧。 吃了卡特带来的好处，自然也就免不了受到波及。 哪怕是面对卡特的家人，说起来都是亲戚，可再也有没办法以普通的亲戚关系来相处了... “现在珍妮允许她每周来一次城北这边，每次她过来，我都会派警员跟着。本地人不用担心，那些外地佬，看到警察在门口蹲着，也会注意的，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的安全出什么问题！” 第七百一十二章 新分局的意义 “行吧，再过两个月，她也得走了，拢共没几次了！” 听完莱文的解释，卡特这才不急不忙地在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对方忙前忙后地泡着咖啡。 “怎么都混成分局局长了，连个泡咖啡的人都没有？” “刚成立的分局，正是人手紧张的时候，哪能给自己配个秘书啊？！要我说，这个分局成立得太早了，没什么意义。我现在说是一个分局长，实际能管得人，和以前当警长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别着急，再等两年，你这个城北分局的实力就出来了！不说别的，机动力量这一块，绝对是道格拉斯之最！” 等莱文将咖啡送来，并落座后，卡特开口宽慰了一句。 遥遥地领了本杰明一个人情... 如果计划顺利，以后就城北区这么个遍布酒吧、赌场、歌舞厅、游戏厅的地方，警局的力量怎么可能弱了？！ 如今提前成立这个分局，或许就是考虑到，如果等到那一天，再推莱文上位就难了，于是才有的操作。 当然，这里面应该也少不了另一方面的考虑。即，提前将道格拉斯警局的第一个分局开设在城北，或许就是一种信号的传达： 道格拉斯市政府就是铁了心要在城北搞娱乐综合体，谁赞成谁反对？！ 莱文，或许只是顺手而为... 毕竟城北发展计划，说到底背后也有卡特的影子。用莱文这么一个身上打满了卡特标签的人，来出任分局长，最起码在警局这一块，本杰明不用担心警局会跟自己唱反调。 “道格拉斯真要发展城北这一块？我听说，是准备把这一块弄成不夜城...” “肯定是要发展这一块区域的，你说得也没错。以后这边就是，道格拉斯的夜生活聚集地，所以，你现在先别急，这两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着到时候这边的力量加强，你这个第一分局长就坐实了！” “这方面，我不担心。本杰明市长跟我单独谈过话，我也知道，只要有你在，我这个差不了...只是我有点不理解，城南那边搞医院，扩建南佐治亚学院医学院这...明明是一副发展医疗教育产业的路子，怎么城北这边...” “画风割裂太大，是吧？” 卡特哈哈一笑，莱文的顾虑和现在很多道格拉斯市民们都差不多。 南边还挺正经的，甭管说有多少人看好它能发展起来，抑或是不看好。起码，医疗教育产业，总算是光明正道！ 万一真发展起来了，市民们人人受益。 而城北这边... “你知道你这两个区划为什么一南一北吗？就是要把它们分割开！城南那边，你不会以为搞医疗，光是建个医院就够了吧？！” “那些医生，尤其是能做高级术式的医生，人家在纽约、在亚特兰大什么待遇拿不到？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想过没有？” “没有这些医生，医院建得再好，都只是徒有其表！医院的建设，还有那些设备的采购，都只能说是打个基础。而仅仅是这个基础，就已经要掏空道格拉斯的家底了！我们哪里还有钱去给那些医生们开出高薪以吸引他们到来？” “你是说，城北就是赚钱供养城南...” “娱乐业的钱来得快去得快，没有这么个吸金窑，去填城南的窟窿，那边肯定发展不起来。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分局会放在城北，而不是城南了吧？” 卡特笑着点点头，至于另一层偏向阴暗些的谋划，就不用说太多了。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布局。 对于道格拉斯来说，他们需要一个赚钱的支柱，哪怕是短期的，也要先把钱捞到手，以让城南的项目先运转起来。仅靠埃斯科瓦尔的那些“买路”钱，显然是不牢靠的。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倒台，而且，那种钱，拿多了心里也会不踏实。 拥有一条自己的吸金渠道，无疑是道格拉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而自己则需要，那些免费劳动力！ 为了让城北这一块能稳定赚钱，那就必须要让在这里消费的客户，花钱花得安心、放心。那些意图在这一区域搞小动作，玩黑的人，势必得被清理。 卡特，就是那个垃圾回收站！ 道格拉斯得到稳定且繁荣的城北娱乐区，而自己则收获免费劳动力。 这甚至都谈不上阴暗，毕竟，嘈杂且躁动的环境，本就勾人，也容易增生是非。可犯罪者总不能把一切犯事的原因都甩给环境吧？！ 莱文出任这个道格拉斯城北分局长，本杰明提前并没有给卡特通过气。一直到卡特回来时，他才从珍妮口中得知了一点... “不说这边的事情了，下半年，B-5警务那边可能会扩招。什么时候你跟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可以帮我问问莱万特他们有没有兴趣也干警察？只不过，他们可能得去康涅狄格那边了，当然，几年后或许会回来。如果发展顺利的话，B-5的业务扩张应该不会太慢，等B-5的业务覆盖到德克萨斯的时候，可以再把他们调回来，说不定还能混个分公司老总或者分部警务总监当当。” 对这些满脑子暴力因子的亲戚们，卡特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这些行当适合他们了。而今天的自己，也和当年不一样了... 那会手里就道格拉斯警局两个名额，而现在，自己只会担心人不够多... 在莱文这里呆了一会后，卡特继续向北，去到了所谓的游戏厅一条街。在其中一个名为“aobo gaming”的地方，卡特找到了正和同学们打街机打得不亦乐乎的梅丽丝。 不过卡特也没有进去打扰，只是蹲在门口，和莱文派来的随行警员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换一个角度，感受着道格拉斯的变化，收集着更多的信息...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清华大学内也召开了一次会议。 “同志们，宣布一个好消息。美国的卡特中心刚刚与我教育主管单位达成了一个合作，共同撬开了美国常春藤名校，耶鲁大学的校门。今年，我国共有五十个留学生名额，其中20人为全公费留学生，我们学校分到了两个名额。剩下18个名额，在北大、浙大、武大等...” “重点说说剩下三十个名额，这三十个名额，需要学生自费一半学费。所以在名额方面，不做强制分配，但这部分学生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本科生...” 第七百一十三章 突击动员，耶鲁宣传队 必须要求是本科生？还是半自费？！ 听着台上关于这三十个名额，清华大学要不要，亦或者是，自己要，还是给清华附中的讨论，柳百成的眉头逐渐皱起。 对去过美国留学的柳教授来说，他是知道那个卡特中心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卡特其实没什么关系。可这两件事，一前一后的发生，又容不得他不多想点什么... 毕竟涉及到学生自费的问题，会议上的讨论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提议将名额给到附属中学毕业生的人，想得是难得有美国冤种帮忙出一半学费，正好马上又是新学年开始，这样选送一批优秀高中毕业生过去，完整读完四年将会很划算。 而反对者，自然也是考虑到金钱，哪怕只用出一半，对学生们的家庭来说，也是很有压力的事情。但毕竟时间已经来到了1983年，一些挂靠在国企名下的个人或乡镇企业已经出现。 虽然碍于形势，许多人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富裕，但对于这批人而言，他们是很清楚，在眼下的中国... 固然99%的家庭都负担不起哪怕是一半的耶鲁大学学费，但哪怕只剩下1%能够负担的家庭。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大国，凑出三十个能掏得起这笔钱的家庭，真的不难！ 当听到主席台上，宣布将该信息以公告的形式发到校本部与附中，然后教师宣传，统计报名人数的最终方案后，柳教授离开会议室，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 “啊？卡特中心的赞助，哦...算是我主导的吧，我是卡特中心的赞助人之一。一定程度上，起码在学生事务方面，我能够代表耶鲁的态度。” 半夜迷迷糊糊中，接到这通电话，卡特的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太清醒。 “我明白了，果然和你有关。不过现在时间很紧张了，马上不到两个月，新学期就要开始，我们这边今天才刚刚接到通知。这时间会不会太着急了，而且，半自费生只接收本科生，这...你们要招高中生吗？” “我们都行，如果是高中毕业生过来就读本科一年级嘛。本科在读，过来插班，也行，只要英语过关。因为耶鲁目前还没有自己的语言学校，如果我们给有条件录取的话，语言这一块他们还得去别的学校读一年，这就很耽误事了。” “我要指定本科生的目的，说直白点就是因为，我现在在耶鲁的职务只能管到本科生。所以...如果是本科生来，他们方便，我也方便...” ... ... 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又迷迷糊糊地挂断电话。 第二天卡特刚醒，电话又来了... 事，还是留学生的事，但打来电话的人却不同了。 “卡特，我这里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您说，卡特先生，我有心理准备，是留学生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吗？” “昨天信息已经传递过去了，中国方面倒是很支持这种教育交流合作。公派留学生名单初稿已经有了，但半自费生这一块...情况不是很乐观，根据对接人的反馈，耶鲁大学目前在中国的知名度并不高，加上学费高昂，哪怕十所大学及其附属中学都展开了宣传工作，但报名的人数屈指可数，与预想中的火热完全不同。” “好...我知道了，那其他方面...” “其他地方问题不大，以色列和埃及那边一共派出一百人的公费留学生，已经确定了。申请这几天就可以送到耶鲁国际学者办公室与招生办进行筛选。这几个国家，到底和中国有些不同，中国此前封闭的时间太久，所以在影响力方面...哈，讲个笑话，只要是美国大学，在他们眼里都一个样...” “耶鲁大学和长滩大学没有区别，但耶鲁大学的学费却很贵很贵...” 实话倒是大实话，尽管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 但即便是在自己成长的岁月里，美国大学往往都是牛逼，是高科技的代表。鬼知道，你美国大学里谁好谁坏？ 这年头可没有留学厕所澳大利亚，或者那种专门针对中国留学生的野鸡大学。反正都牛逼，可你这个学费太高，这也的确容易让人打退堂鼓... “我能理解这一点，这样吧，我看看我的签证还有没有过期，如果没有的话...我再去一趟中国，或者说我组织一支宣讲队，去跑一跑。而且，即便是拿下，这也才150人，距离我的目标还很远，旁边的几个东亚国家，我打算都跑一跑...” 挂断这通电话，卡特抓起餐桌上的面包，两口塞下肚。说干就干！ “斯蒂文斯先生，我是卡特。我打算带五六个学生，出一趟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推销...哦不，推介！国际留学生这一块，我已经搞定一百多人了，这个方案完全可行！现在我打算加把火，努努力，再多弄点...行行行，人我自己找，经费...你给我拨三万美元吧，多了我自己补！” “喂，福特，你还在纽黑文吗...太好了，这样，你赶紧回一趟学校。去招生办还有德怀特大厅，去拿一批宣传物料，那什么耶鲁的小蓝旗，笔记本之类的，多拿点！还有校园照片，地图，有多少拿多少...我和斯蒂文斯校长沟通了，放心吧，他会打招呼的，你只管拿！拿到以后，联系B-5的卡洛斯总监，我等下给他打电话，让他派车帮你把东西送到纽黑文机场，我马上就过去...” “喂，TBL航服...” “喂，曼弗雷德，暑假有空不？什么？便利店兼职...还兼个屁啊，辞职，跟我出趟公差去！你直接来纽黑文，或者纽约和我们汇合，记得带上护照，我们要出国...” 随着卡特一个个电话拨出，全美范围，好几个家庭都进入了一种鸡飞狗跳的状态。 对于年轻的学子们来说，社团的社长，还是理事会主席组织大家在暑假搞活动。对爱闹腾的美国青年们来说，这特么简直比开party还刺激！ 派对天天有，但一群同龄人一起折腾一点大事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这次还能出国？！ 在无数家人懵逼的眼神中，来自复兴社的成员们，嘴里塞着面包，背上背着包，包里装上两条内裤，T恤算是有个换洗衣物...就这么冲出了家门... 突出一个轻装简行！ 与此同时，卡特也踏上了前往梅肯的道路... 第七百一十四章 重返大陆 “东亚地区，中国、日本我都有办法进入他们的学校进行宣讲，我只需要校方给我开一张证明信就好。但韩国、泰国等地，恐怕就需要学校帮忙发个照会了，提前沟通一下。” 纽黑文，耶鲁大学内。 被卡特一通电话打来学校的，除了学生们，老师们也有不少遭了殃。尤其是斯蒂文斯，这个卡特同党... “把握多大？” 低头签着经费申领单，斯蒂文斯头也不抬地问道。 “应该不小，你要说欧洲我不太了解，但亚洲那边，对赴美留学这件事，普遍是向往的。哦，对了，印度方面也发一下吧，联系一下印度理工与印度科学院，班加罗尔的那个。” “印度人？他们恐怕不是一个好选择...这是单据，等下你拿到财务领钱就好，怎么这么着急？” “中国恐怕在你们眼里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他们都钟爱理工科！” 稍微吐槽了一句斯蒂文斯的话，卡特大大方方地接过对方抵赖的票据： “总会有一些人选择管理类不是吗？我们需要的人又不算很多。就当我是旅游了，顺便过去转转...印度从某些方面讲，其实比现在的中国更适合我们寻找国际留学生。首先语言没问题，其次高种姓的印度人普遍不缺钱，起码不太缺少这么点学费。”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我出去玩了呗！再说了，距离开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半年换届后时间太短，我没什么动作，但下半年...我那些计划想要挨个落实，学生那边我得有点自己的班底吧，这个班底，也得让校方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干不是？” “让我理解一下，你是在向我秀肌肉？” 斯蒂文斯耸耸肩，从默认卡特上台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一届的理事会绝对不会和往届一样。 不然哪里有学生会主席似的人跟直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谈话，感觉完全就像两个不同机构在合作一样？卡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下级角色的定位上！ 这也就是在耶鲁，这种行为在斯蒂文斯的眼里，或许才是真正的学生自治典范；换在哈佛那种校长集权制高校... 你特么想造反？！ “可以这么理解，避免有人说我任人唯亲不是？” “放手干吧，财务问题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压力源。能解决这个问题，任人唯亲算什么？你把理事会都换成你的人都行，我相信你的志向不在这么一亩三分地上。” “这个回头再说吧，我先带同学们去办一下签证，我的签证没过期，但他们...” ... ... 离开校办，卡特大手一挥... 几个等在楼下的青年男女，瞬间围了上来。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雀跃！ “卡特，我们这是...” “推销，会做吗？去亚洲各国，推销我们的学校，去招收留学生。” “真的吗？我们...就我们几个人，斯蒂文斯校长给了你招生权？！” “想什么呢，我们只收报名表，具体筛选工作由国际学者办公室负责。具体能录多少人，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我们...我定一下目标，800张报名表！我现在已经完成150张了！剩下650张，我一共叫了8个人，平均一人收80张左右。我们要跑最少四五个国家，每个国家还要去好几个学校，收这么一点报名表，不难吧？” “这么一想，好像真不难...” ... ... 根据卡特此行的规划，日本、韩国、泰国等，持有美国护照均是免签入境，唯二需要办理护照的两个国家，就是本次出行的重头戏中国和印度了。 而紧迫的时间，显然是无法让卡特带着人在纽约慢慢等签证办下来的。哪怕有卡特做背书，加急办理也来不及... 但正所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天傍晚，等到所有成员齐聚纽约凯悦酒店后，卡特带上众人，直飞香港... 目前还未回归大陆的香港还属于英国管辖，落地免签。又由于地缘因素，在改开以后，从香港入境大陆的通行证办理，尤其是短期入境，要比正式申领签证快得多！ “通行证的停留时效只有三天，但是可以延长。到县级以上公安机关就可以办理，祝你们一路顺风！” 看在卡特持有的礼遇签，以及耶鲁大学出示的证明信，这双重面子上，卡特一行人的通行证办理得很快。 而卡特，也再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这里看上去好热闹啊！虽然这些人的穿着有点土，楼房看上去有点低矮，别的...他们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落后！没有住泥土做的房子。” 通过海关，进入深圳地界。 别说他们好奇了，就连卡特也很好奇如今的深圳是什么样子。然而，目光所及，几乎就是一片庞大的工地... 作为改开的前沿阵地，如今的深圳正处于大基建大城建时代。由于时间关系，着急往白云机场赶路的卡特几人，也没有深入深圳城区，那么远远看上去，除了看到各种施工器械正在劳作，别的能看到什么？！ “呵呵，好好开车吧你，曼弗雷德。记得跟好前面的警车，千万别跟丢了！这里出了城市范围，很多地方可不算太平...” 稍微看了两眼远处的“大工地”，卡特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对比观察如今的深圳，卡特反而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都要去广州了，那中山大学那边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多小时后，车辆抵达白云机场。告别护送的警察同志，卡特带着同学步入航站楼，紧接着登上了那架整个白云机场仅此一架的迷你飞机... 前不久才飞过一次中国运送大熊猫的机组人员，手里的公务签还没到期。若不是要照顾那几个来不及办理签证的同学，卡特此行根本不用如此麻烦。航线申请下来，就可以直飞首都了... 在飞机上，几人最后核对了一下宣讲安排。 首先，曼弗雷德这位日耳曼裔，长得一看就很老外的家伙率先出场，介绍学校。主要侧重于学术成果汇报；接着，洛莉·华纳，一个凯尔特小姑娘再出场，以亲和力讲校园生活；最后卡特来讲历史渊源... 剩下就是一些自由活动，自由问答，直接让大家走入人群，近距离互动。或者玩玩游戏什么的，总之，将手里的宣传册，还有纪念品都给送出去！ 第七百一十五章 美国大学来招生 张新成，清华附中高三二班，一名即将毕业的学生。 按理来说，在这样一个高考已经结束的时间里，本该是个放飞自我，肆意玩闹的大好时光。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成成，还在想成绩的事？听奶奶的，甭想了啊！大不了就和你爷爷，和你爸一样，当一个钢铁工人，咱首钢的好小伙，外面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哎呀，奶奶你别说了。你看我这胳膊，我这腿，我这是能干一线的人吗？” “干不了一线，换个岗位一样发光发热。你算数好，明儿跟你爸说，去财务室...” “奶奶，你是还嫌我小学的时候，那篇《我的厂长父亲》出得丑不够大是吗？我去了财务科，百分百得被人嚼舌根！行了，您别说了，我回屋了！” 望着那扇重重砸在门框上的房门，老太太“嘿”了一声，望向身边的老头： “你说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背地里说两句就说两句，怎么滴了！又不少块肉，干出成绩，自然让人无话可说...”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家新成你不知道啊？心气儿高！不说咱这轧钢厂，就看这东大门边儿，有几个人能考上清华附中的？” “甭说上大学了，一般的大学，他都瞧不上！加上，那清华附中是什么地儿啊，都是天才！他压力大，这和...” “张新成在家吗？” 就在老头正乐呵呵地说话时，楼下传来一声大喊。 “哟？！李老师，新成在呢！您怎么来了？！” 快步走到走廊上，探出头往外一瞧，小老头乐了，连忙回头大喊： “新成，快出来！李老师又来家访了！新成奶，赶紧，洗点水果，人李老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我去迎迎！” 即便是住了筒子楼，老一辈的出门迎客，以示尊重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在楼梯口接到了正主，老爷子陪着边走边笑，等两人回屋时，李老师一眼就看到了强颜欢笑的张新成... “李老师，您怎么来了？学校没通知说有家访啊！” 而且，我特么都毕业了，你还家访个什么劲啊？！ 这句话，张新成没说出来。可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起老师的来意... “不是家访，不是家访。我是来通知张新成一件事的...新成，你考虑过出国留学吗？” “出国？！” 屋内三人同时惊呼... 接着就是两人狂喜，一人愁... “李老师，你没骗人吧？我们家新成能出国念书了？！” “李老师，我成绩不够吧，而且，没听说高中就...” “欸欸欸，你们先别急。这次留学机会，不是公派的，得花钱！” 一瞧眼前几人完全不同的反应，李老师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道： “新成，还有新成家长，你们别误会。李老师不是来推销，就是学校通知，说美国一个叫什么耶的大学，好像挺厉害的，最近和国内有个合作，他们会给减免一半的学费，允许咱们的孩子过去念书。” “新成...你的努力，老师看在眼里，但你平时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这次考试...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我想你应该心理也有猜测了...” 在这个还需要估分的年代，考完试第一件事就是估分。不完成估分，谁有心情回家玩？！ 是以，哪怕最终审判还没到来，但张新成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在这个大学扩招还未到来的年月，放弃补贴读高中，不就是为了拼一个更加光明的大学吗？！ 不提别的，这年月，中专在读有补助，毕业后直接就是14级工资待遇；而大学生一出来就是21级... 工资有差别就算了，如果说中专生出来是中流砥柱，那大学生...毫无疑问都是各个单位的国宝！ 自幼好强的张新成，并不满足于只是当个中流砥柱。 尤其是在因为那篇小学作文《我的厂长父亲》被评奖后，被众人嘲弄的事情发生后，区区中专生...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通知我...但如果要花钱，我就算了...” 与这个年代许许多多的孩子一样，对于去美国念书。张新成有幻想过，可他从未想过，居然是要自己花钱！ 作为一个城里人，作为一个厂长公子，他能不知道如今外汇有多值钱？ 即便减免一半的学费，那一千美金一年的学费，自家怎么拿得出来？总不能逼自己老爹犯错误吧？！ 闷声闷气地回复了一句后，张新成再次转身回到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沮丧，懊恼... 时而想妥协，就进厂在父亲的庇护下，当个工人好像也没啥；时而又不甘... 听着门外爷爷奶奶的追问声，张新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天傍晚，当张新成的父母下班后，一番对话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着... “今天附中的李老师来家里，说有个美国的什么鲁大学，来附中招留学生，问新成想不想去...要花钱！” “美国大学？” 张援朝一愣，看了看妻子，发现妻子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对，听李老师说还很厉害，在美国都是名校，就和我们的清华北大这种级别的一个大学。” “不会是耶鲁大学吧？！” 在医院工作的新成妈，多少还是看过一些国外的医学期刊。对于耶鲁大学，不说了解，但起码听说过这个名字。 闻言顿时就有些惊讶了！ “他们怎么会来中国招生？！” “怎么？这所学校很厉害？” 妻子讶异的反应，引起了张援朝的兴趣。同时也在思考，如果真送孩子出去镀层金回来，自己似乎也更好安排了... 一两千美元一年的学费，固然是要掏空家底，但对比儿子的未来。这又算什么呢？！ 自己一个厂长的工资，老婆一个医生的工资，加上家里老爷子还是八级焊工退休。每个月拿到手小三百块并不是问题。 平时吃住，甚至生病都有单位管了，他们也花不了什么钱。这么多年下来，积蓄自然不少！ 懂不懂三职工家庭是什么条件啊？！ 理论上一年能攒小三千块，这么些年下来，他老张家真要发狠掏钱，一万块钱咬咬牙还是能掏出来的，再借一点，两万也不是问题！ “如果真是耶鲁大学的话，那确实很厉害！但老张啊，你就别惦记了，这可是私立高校，和老王家那孩子去的学校不一样的，学费起码是他们家那个好几倍！” 第七百一十六章 招生宣讲 “还有妈，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假的啊？一般去留学的，那都是硕士阶段，新成这高中才毕业，人家...” “这附中的李老师亲自到家里来通知的还能有假？！” 一听儿媳妇这话语里有怀疑自己被骗了的意思，老太太顿时急了。一拉小老头： “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啊！下午李老师说得话，你都听着呢，咱家成成这次高考情况不乐观，你也知道，你想想办法啊！” “想想想，能想什么办法！人李老师不是说了吗，明天那个美国大学那边会来人去附中，有兴趣地就过去看看。援朝，明天你和小芳请个假，带新成回学校看看去！” “他王大锤家的孩子能出去念书，我们家新成凭什么不行！” “哎哟，爸！这不一样，老王家那孩子能走，有国家掏钱，我们这自己出...哪里出得起啊...” “怎么出不起了，我下午去老王那问过，他孩子一年学费1500块那个美国老用的钱。听李老师说，人美国大学给咱减免一半，也就是750块一年...咱们家出得起！” “什么啊...这不一样，耶鲁大学收费很贵的，起码得四五千美元一年，哪怕减免一半学费...” 四五千，减一半... 这不就和自己预期的两千美元差不多吗？哪怕多一点，五百美元...好像也不是掏不起？ 张援朝有点意动了！ “行了，芳芳，明天咱们去附中看看不就知道了。放心吧，我有数的，真要不行，咱们也就不惦记了！我和冷轧厂的李书记已经沟通好了，他们厂财务室缺个会计，如果新成真上不了大学，就去他们冷轧厂去！” “李书记当年下乡和我在一个公社当知青，很熟的！去冷轧厂，新成有他照顾着也安稳...” ... ... 翌日一早，一脸懵逼地张新成被爸妈拖到了学校。 “爸，妈，你们怎么都知道这个事啊？！” “哼哼，这都不知道，你未免太小瞧我这个厂长了吧？” “不是我小瞧你，爸，去美国读书太贵了！我听大柱哥说，在美国那边，他们吃一顿饭都要好几十块钱！这...” 对于爸妈支持自己出国念书，张新成很感动。可越是感动，他就越是不敢动... “傻孩子，那是他跟你算汇差呢！真用他们美国的钱来算，也只有几块钱...” “滴滴！” 就在这一家子推推搡搡之际，一声汽车喇叭响起。 张援朝连忙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旁边靠，接着，一家三口目送着一水丰田皇冠的车队驶进清华附中的校园... “看样子还真是美国老来了？！” “嗯？你瞧见那车里的人了？” “没，不过你也不看看。这一水好几辆皇冠...我们整个首钢都没有一辆，这里一下出现这么多...除了美国老还有谁这么骚包？！” ... ... “布来克先生，您好您好！欢迎您位临清华附中指导工作...” 丰田皇冠的车队的确属于卡特，准确地说，属于如家酒店集团。到了京城，也算是到了卡特在华投资的大本营... 相比于上一次来华时，要么住国宾馆，住得紧张兮兮；要么住外面，实在难以忍受。这一次过来，条件就好了太多了！ 吃住行，都有咱耶鲁自己的学姐安排，那叫一个周到体贴。 只是这一下车，又给卡特整尴尬了... 或许是这年头的高中实在没有接待外宾的经验，于是乎，只能按高规格的上级单位接待礼仪来搞。 除了不知道从哪拉来的中学生鼓乐队奏乐外，上来一句“指导工作”顿时给卡特干沉默了。 好家伙，您这教育系统的官员都在呢！我一老外指导个什么玩意？！ 自动忽略掉这段不太友好的小插曲，跟随着人群步入附中礼堂。照例，先是领导讲话... 在一阵令人昏昏欲睡的“中美友好”后，当看到一名方正的白人起身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卡特，这来的人好像不多...我观察了一下，像学生的，或者说眼睛里能让我看到渴望的，只有三四十人。而比较坚定的，一个都没有...” 曼弗雷德那抑扬顿挫的介绍，伴随着电视画面的投送，引得许多都是第一次见到古典派与现代艺术结合的欧美校园的家长学生们面露惊讶，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无论是哥特风浓郁的哈克尼斯塔，还是充满现代感的图书馆，对于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人来说，绝对具有足够的冲击力。尤其是对一群见惯了筒子楼的人来说... 然而这种天天都能见到的景色，对卡特几人来说完全就是可以忽略的废话。不仅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下的观众身上，卡特也不例外： “问题不大，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这也是一次宣传耶鲁大学的机会不是吗？至于能有多少人找我们要报名表，这个不着急。中国这么大，高中那么多，大不了就是多跑几家的事情。” 澹澹地悄声说完这句话后，卡特的目光转移到另一边，一个背着爱尔兰风笛的女孩身上。 “洛莉，等下你先不要说话，上去后，就坐在电视机旁边，吹一首小调，接着再介绍我们的住宿学院生活，明白吗？等会康德来恩会配合你播放出我们在春天拍摄的大学生们在耶鲁社区的生活画面...” “好，主席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等到曼弗雷德宣讲完毕，洛莉背着自己的爱尔兰风笛走上台前。爱尔兰风笛又叫六孔哨笛，这种乐器别说是在1983年了，即便是在未来，在中国都及其少见... 伴随着电视屏幕里播放的阳光绿叶，悠扬且深邃的笛声，传颂出的爱尔兰小调，很是洗刷了不少人们在听了近一个小时，颇为公式化演讲后的疲惫。 坐在主席台上，卡特几人明显能够看到台下众人的精神都好转了不少，也有不少人对舞台上洛莉那架风笛啧啧有声地表示稀罕... 经过这么一番铺垫，接下来洛莉的宣讲明显效果就比曼弗雷德好了许多！ 不少年轻的面孔，仿佛已经随着洛莉的话语踏上了那片充满榆树的城市。在闲暇的午后，感受着透进四方院的阳光，看看书；在百老汇剧院看看话剧社的演出；亦或是在woolsey hall里，感受着纽伯里纪念风琴，这架与建筑融为一体的，世界最大乐器之一的律动；亦或者就在社区内，听着学院管弦乐团的户外演出... 卡特特意没有挑选运动较多的宣传片。 耶鲁流行的如橄榄球，中国几乎见不到。而常春藤联盟内的赛艇，中国亦是不常见。唯有音乐，能够跨越国际，跨越文化，勾起人们的心弦... 第七百一十七章 冠冕堂皇的话 “下面有请耶鲁大学理事会主席卡特·布莱克先生发言！” 在主持人的报幕声中，卡特最后一个起身，缓缓向着话筒那边走去... 这一幕，又引得台下议论纷纷... “这个什么主席，怎么这么年轻啊？！他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 张援朝早在之前一个女同学讲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孩子神情的变化。他听不懂英文，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女生在说什么。 但校方主持人的中文报幕，他听懂了！ 一听是个什么主席，加上这人的出场顺序摆在最后。这很难不让国人认为这是个官儿！ “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显得年轻也说不定。” 新成妈翻了翻白眼，她只是知道美国有这么个学校，在医学方面底蕴不差。她又没在美国念过书，哪里知道太多... “走过许多国家，还是中国的朋友们最热情啊！” 台下的议论声，随着卡特这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脱口而出后，顿时更加哗然起来... 除了早就知道卡特会中文的中方随行人员外，其余人谁知道这一点啊！ 直到卡特说出“谢谢大家”，喧哗才在更加热烈的掌声中慢慢停歇... 在他们的表情上，卡特看到了一种亲近与自豪并存的情绪。内心微微一叹... 在这样一个，你哪怕只是有个海外亲戚，当地侨联都可能邀请你加入，千方百计需要弄外汇的年代。几乎每一个来华的外国人，都特么是“洋大人”... 洋大人怎么会俯下身段来学习中文这种难学的语言呢？！ “我的中文说得不错吧？我知道我的中文很棒！” 收敛起发散的思绪，卡特满脸笑容地开启自己的演讲： “从我选课时，我的院长居然骗我耶鲁大学没有中文专业，非逼着我去学新的言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中文出师了！” 一句玩笑，轻松了会场气氛的同时，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耶鲁大学还有中文专业？ “我今天想讲的内容，就是耶鲁与中国...早在1936年，耶鲁便开设了中文专业，至于对汉语言文学的研究更是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是全美最早发展中文类专业的大学...” 一点一滴地将耶鲁大学与中国的历史溯源讲完。 那些连自己当初都被震撼到内容，此时收效颇丰！ 第一个给中国人颁发学位的美国大学；第一批接收中国留学生的美国大学，甚至比例还不少；第一批开设中文专业的大学... 再加上耶鲁在华的贡献，与清华大学的历史渊源... 不仅学生和学生家长们颇为震撼，就连附中的几名校领导还有清华大学乃至政府的随行人员，都一脸恍然大悟状。 难怪耶鲁大学会跑到清华这边来搞招生，甚至第一站就放在了清华附中... “远渡重洋，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我想，许多人都会担心。做父母的，会担心孩子在异国他乡，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不习惯；孩子呢，也会很忐忑...但我想说，在耶鲁，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耶鲁大学是一个包容开放的社区，在我们的校史上，有一位颇受尊敬的校长。通过我们耶鲁的地标性建筑，菲尔普斯门后，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学生社区。步行一段距离后，你们将会看到耶鲁大学内的第一座雕塑，内森·黑尔像，这是耶鲁大学乃至全美的民族英雄。” “我唯一的遗憾是，我只有一次生命可以献给我的祖国！” “这句话，我想可能会有人听说过，它就来自内森·黑尔。这位为了美国独立而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英雄，是我们1769届的老学长。而在他的塑像之后，你只用沿着内森·黑尔像右侧的小道步行莫约两分钟不到，就能看到第二座雕塑。这是我们为那位受人尊敬的校长立的像，他叫做Theodore Dwight Woolsey。” “这是在我们校史上，在任时间最久的校长。但这不是他广受一代又一代耶鲁人尊敬的原因...伍尔西校长在任期间，正值我们美国内战时期，南北战争！” “随着战争的爆发，当年许许多多的北方院校都在清退自己校内的南方学生。毕竟那是‘敌人’，教育他们，就像是在资敌一般。可耶鲁没有！伍尔西校长说，大学是教育机构，我们对所有人负有教育的义务，无论他们来自何方！” “为此，耶鲁大学得罪了北方政府。我们被断了经费，举步维艰；我们被同为常春藤八大名校的其余大学针对，因为我们标新立异...因为我们做到了连哈佛和普林斯顿都没能坚持，也没敢继续坚持下去的事情！顺便提一句，清政府时期的120名赴美留学生，就发生在伍尔西校长在任时期。耶鲁接收了22名学生，成为全美之最！” “伍尔西校长的精神，在耶鲁大学历代传承。我们对每一名加入耶鲁大学的学子负有教育的义务，无论他来自何方，他的家庭是富有还是贫穷；他的肤色是白，是黄还是黑...在我们看来都一样！大家都是渴求知识的学子！” “只要你愿意，在耶鲁，所有的教室都会向你开放！22座大型图书馆，三座音乐厅，一座联赛第一大球馆等各式各样的教育配套设施将全部向你免费展开它广博的怀抱！” “耶鲁，从不吝啬向世界分享自己的所知！” 最后一句总结，在卡特掷地有声的念出后，会场里掌声一片！ 与此前两人的演讲，大部分人听不懂，少部分能听懂也有点磕绊不同。卡特所说的一切，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卡特讲述的内容，抛开前面为了拉近关系介绍的那些历史。对与平等包容的教育理念这一描述，也符合了许许多多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灯塔”的向往与期待... 毕竟宣讲嘛，当然是捡好的一面说。卡特也不会蠢到在这说什么： “大哥大嫂们，上面那些话听听就得了！到现在耶鲁内还有人想把女生赶出校门，非裔、拉丁裔理事会主席或研究生参议院议长更是一个没有...” 这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对于这些来自自己故乡的学子，卡特是有信心在耶鲁为他们创造出一片不说绝对公平，但肯定没有直接霸凌或者直接歧视的学习环境，这已经很不错了！ 间接遇见的一些不公... 如果还扛不过去的话，那卡特也没办法。 起码，自己能给他们创造出一片最好的留学环境，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有功利性...那是耶鲁理事会主席卡特... 默默地照顾一下在校华人群体，这是...曾经的易理恒... 第七百一十八章 特事特办的招录程序 历史是一个客观的整体，它从来都不是一个平面化的产物。 作为1981届耶鲁人，卡特对于伍尔西这位校长是尊敬的。 无论是他划定了耶鲁如今的社区格局，一个个四方院成了每一名学生的社交天堂，特意将校园道路设计得纵横交错为学生们创造更多偶遇的交流机会；还是他对教育的理解与信念... 哪怕那个所谓的人人平等，并不包含性别平等。 这是历史的局限性，数千年的父系社会下，外国女性的地位也绝不像某些公知高华们描述的那样高！ 收敛起心绪，卡特在掌声停下后，自动接过主持人的活，宣布下面进入自由问答时间！ 听见约定的信号响起，卡特带来的耶鲁同学们，除了留下一人收拾宣传影片什么的，其余人均是提起了自己带来的背包，从主席台上一跃而下... 而这一幕，显然又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hell...” “朱你血系紧不...” 前排一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看到那个棕发姐姐走近，显得很紧张。 可还没等她第一次将课堂上学来的英语用于对外国人交流呢，就见到那个棕发飒姐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还有一张五彩斑斓的小纸片递给自己。 “gift？for me？！” 小姑娘显然被这一手整得更懵了。 那个本子，真好看！ 别说对方递来的牛皮笔记本染成了耶鲁蓝，她至今都没有用过哪怕一本牛皮笔记本。在家，那可都是父亲才会有那么几本的... 城里姑娘到底胆子大些，虽然紧张，虽然被这美国大学直接送礼物的举动惊到了，但好歹还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见到对方点头，又几里哇啦说了一句话后，小姑娘这才状起胆子从对方手里接过，同时说了声谢谢... “呀，这是他们送你的？！她刚刚跟你说什么？” “她说这是他们那个大学送给每一位新学生的礼物，希望可以在耶鲁见到我...” “啊？这意思是，你被选上了？！” 小姑娘的妈妈一脸惊讶，都说了是给新生的礼物，怎么...虽然这给新生的礼物，看上去确实高级！ “什么呀，王老师不是说了嘛，我们要去的话，得交钱的，我钱都没交...怎么...” “那她...这样，你问问她，她们那个什么大学，学费是多少？那学校看上去确实漂亮，但妈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 ... “嘿，这美国大学不愧是狗大户哈！这名不报，咱们今天也不白来，我看前面，那笔记本好像人人有份，新成，爸叫你来没错吧！” 由于来得太晚，做到了后排的新成爸，看到前排产生的骚动，自然也看到了前排发生了什么。顿时乐不可支地拍了把儿子的肩膀。 谁说中年人就不爱占小便宜了？！ 如果一早知道听报告，还能拿礼品，这小礼堂绝对爆满！ “爸！咱又不是为了个笔记本来的，你...” “哎哎哎，不是归不是，但有为什么不拿！还别说，这学校还挺会做人的，拿人手软啊！吃人嘴短...” ... ... “没事的，校长先生。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算是我们耶鲁带给中国学生的一点心意和祝福。无论他们来不来耶鲁，他们也都是高中毕业生，就当我们准备的毕业礼物就好！” 当会场陷入一片嘈杂之时，卡特自然没那么容易脱身。被领导们堵住的卡特，耐下心一一解释着他们的疑问： “至于自费留学，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经过了贵方允许的。我知道，贵方领导们已经在讨论关于自费留学的暂行管理办法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成文法条出台，但留学一事，已经不再困难！” “或许我们这一次需要特事特办，但我相信以后这些合作交流，将会成为一种常态。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眼角的余光瞥见会场里，有自己的同学们举起手臂，卡特的注意力瞬间便从眼前这些领导们身上转移。 对比这些完全管不到自己头上的领导，卡特显然对这些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同学们的小孩子们更感兴趣。而有人举手，这就是卡特一行人，事前约定的标志： 有人要做进一步咨询了！ ... ... “主席先生，你好，我们是张新成的父母...” 一个又一个咨询回答下来，有报名意向的，卡特便会让他们转到会场另一边去填报名表。看似有些复杂，可进度却很快很快！ 盖因，绝大多数家庭在听到耶鲁的学费后，立马就产生了退缩之心。对此，卡特也能理解，一个不行下一个就是... 终于，卡特来到了张新成一家面前。 “张叔叔好，阿姨好，你们叫我卡特就好了！我这个主席，是学生会主席，我也是学生，马上读大三了。” 与张援朝握了握手，卡特注意到了身边那个大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 有些期盼，有些羡慕，又带点想要亲近的感觉... 卡特对此已经习惯了，对这年月的很多很多学生，尤其是清华附中的学生们来说。出国留学对他们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 他们比一般的学生见识更多，同样，也更容易被这年月一些“外国的月亮”吸引。有时候卡特都在想，要是这会CIA重视一点中国，专门拨一笔对华经费，搞舆论战什么的，那战果... “学生干部也是干部嘛！你们没有老师过来吗？我想替孩子咨询一下，如果想读你们学校，有什么要求条件，然后学费是多少？” 客气地夸赞了一句，张援朝下意识就想寻找带队老师的身影。毕竟，报名收钱这种事，哪有学生干的？！ 然而，他遇见了耶鲁...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学校！ “我们没有老师陪同过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另外，您的问题，我就可以回答。在入学方面，现在进行美国的标准化考试已经来不及了，托福和雅思考试的时间也过了，但不要紧！” “这一次我们有特事特办的权力，入学考试只分两步。第一是语言初试，等一下我和您的孩子用英语对话，然后看看他的听读写能力如何，如果合格，那么您就可以填写报名表。” “我们会拿报名表作为凭证，向清华附中调取他的成绩记录，并将我们的初审结果与评价发回耶鲁大学留学生与国际学者办公室。他们将会联合招生委员会的教授们对所有的申请进行评估，并决定对谁发放录取通知书！”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带上录取通知书到王府井大街黑旗银行驻华办事处进行学费的缴纳。完成学费缴纳，我们会提供一封介绍信用于购买民航机票。买到纽约的机票就好，开学的时候学校会有免费巴士去机场接新生！” 第七百一十九章 高昂的学费 “这么说，你还是面试官？！” “没错，我就是初试的面试官。说来有缘，两年前我申请耶鲁大学时，我的面试官就是一位中国人，他现在就在清华大学任教。我也很荣幸，能在两年后的今天，来到清华附中，成为他们的面试官！” 难得碰到一个居然后问学费，先问入学要求的学生家长。卡特的兴致高昂了许多... 瞧瞧对方的气质，从是否澹定从容上，其实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底气如何。对比今天见到的很多家长，这一家子明显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客户...啊不，耶鲁的学生家庭！ 这优质学生一经发现，卡特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地灿烂了几分。展现在张新成面前便是... 这个老外气质真好！ 自信，大方，仅仅比自己大两岁，就能独立带队去其他国家，其他学校承担这样重要的任务... 在信息差异的影响下，没有人会觉得卡特这位理事会主席即便是在耶鲁大学校史上都是个奇葩，都是个非典型的代表。无论是张援朝，还是张新成，都只能将卡特的落落大方，从容自信归结为耶鲁大学对学生的培养... “这说明你和我们中国有缘啊！你的中文不会就是跟那位中国教授学到的吧？” 暗暗赞叹一声，眼前这年轻小伙不错... 感慨他与自己厂里那些见到自己都打哆嗦的小家伙完全不一样之余，张援朝真动了送孩子去美国读大学的心思！ 毕竟自家儿子最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心理素质不行吗？！ 但凡有眼前这人的一半大方，他高考也不至于紧张到发挥失常。 “这倒不是，只是我家那边有家中餐馆。我很爱去那里吃饭，是美食，打开了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我的中文也是和他学的。” 面带微笑地和张援朝聊天的同时，卡特身边也经常会有一些耶鲁的同学们跑过来通知一些事情... 什么午宴安排啊，什么领导们先出去了等等，卡特也是迅速给出指令，让他们收集好报名表后，自行随同中方领导前往餐厅。自己也迅速回归正题： “关于学费的问题，耶鲁大学本科生一年学费标准是6130美元，住宿费是800美元。如果您孩子的平时成绩很棒，我们会有奖学金。全奖会包含这所有的开销，但这个奖学金名额不多。比较稳定的是卡特中心奖学金，由我们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先生赞助孩子们一半的开支。如果您孩子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那么您只需要支付3465美元每年即可。当然，往返机票这个需要您自行解决。” “嘶~” 即便是从妻子那里听说过这所大学的收费不便宜，要比一般的美国大学贵得多，此时张援朝也忍不住直搓牙花子... 这可比自己预计的2500美元还要高了近一千美元啊！ “那你们平时在学校，一个月生活费得花多少啊？” “这个因人而异，但只要到了美国，生活上不用担心。学校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岗位，优先提供给在校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在食堂、商店、图书馆等地兼职，养活自己并不困难。另外，如果有才艺的话，和同学们一块演出，收到的门票钱他也是可以拿到分红的；或者学习表现出色，给教授们当助教，帮助他们讲课或者研究，学校也会提供助教助研奖学金，这样生活不止没问题，还能过得很不错！” 当价格报出来的这一刻，看到这位难得不先问价格的价格不敏感型消费者都倒吸一口凉气，卡特立马补充道。 哪怕助教助研奖学金通常不会给本科生，又有什么关系？有自己在，还能让这帮人饿死不成？！ “呀，那你的意思是，平时生活费基本不花钱了？” “花钱是得花，但基本不会花家里的钱。我们都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我相信您的孩子也一定可以！” “难怪我看你这么...精明能干！那这样吧，你先面试一下，看看我孩子满不满足你们的条件...新成！” 犹豫片刻后，张援朝咬咬牙，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来。 一番全英文的对话后，卡特带着他们去填写了报名表... ... ... “老张，你真打算送成成出去？” “我算了一下，如果新成的生活费不用我们操心的话。一年三千多美元...我们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我们厂出面，应该能帮我换一千多，两千美元，剩下的从鸽子市换，就打一万五一年吧。四年，六万块钱...” 六万块钱... 张新成吓了一跳，即便加上爷爷的退休工资。这也得全家人，不吃不喝近17年才能攒出来。 这都不是小数目大数目的问题了，可以说，连家里老人的棺材本都得动了！ “老爷子除了棺材本外，还有些积蓄，再加上咱们家的...我再去跟老李，老刘他们挨个借一点...只要新成好，我们这钱花了也就花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爸！算了吧，这太多了！” “没事，刚刚那小老外不是说了嘛，学费住宿费一年一交都可以。咱们先交一年，后面你在美国打打工，应该也能剩一点，六万看着多，实际应该花不了那么多！” 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张援朝看着空中的烈阳，慢慢老去的脸庞仿佛散发着一缕光芒... “新成啊，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你爷爷也就你这么一个大孙子。只要你能过得好，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出去也好，回来后，收入也高！未来的形势和咱们以前不一样了...” “一些老外也到咱们这开厂了，他们工资开得那叫一个高啊！你说你喝个洋墨水回来，再不济，你去那些老外的厂子干几年，这些钱也挣回来了不是？别有压力，只要对你好，你想去做，去学，你爸你妈，还有你爷爷奶奶都支持你！” “老张，你可想好了？” “这很难想吗？刚刚新成的眼神，你没看到啊？再说了，儿子想上个好大学，他平时成绩又不差。凭什么不让他上，凭什么一考定终身...” “我那还有点当年的嫁妆，赶明你拿去卖了吧！还有咱们的自行车，都卖了。以后我们腿儿着去...” “我单位近，我就不骑车了，你那远...” “能有多远...锻炼身体懂不懂啊？！” “还没到那一步呢...” 默默地听着父母的对话，张新成手里的宣传单在不知不觉间也被越捏越紧... 第七百二十章 滤镜脱落 在张新成一家顶着京城夏日午间的烈阳回家的同时，卡特也在人群的簇拥下，回到了几人昨晚下榻的酒店。 二楼宴会厅内，少不了觥与筹的交错。作为京城这地界上第一家中外合资酒店，如家的定位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跑偏... 八十年代的对外交流，哪怕经过了改开，但对比未来的依然处于严格监管之下。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都必须得是拥有外宾接待资质的单位，在当地外事办的领导下对其提供服务。没有资质的单位，你连接待都不行！ 凭借着拥有外宾接待资质，加上现代化的装修与服务，如家几乎成了如今外国游客的指定下榻酒店。频繁出入的老外，又在侧面进一步烘托加强了酒店的品牌价值... “卡特，你都看到了...这里根本不需要我，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你看...” 端上一杯茶水，在如家精选中关村店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卡特的学姐，梅琳达·卡斯特十分无奈地抱怨道： “日均入住率超过95%，宴会厅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从我来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一直到今天，几乎完全没有变化。我感觉我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这个外国经理的身份，因为这里总会有一些像你这样突然冒出来，我们又不好不接待的客人。” “emmm...拉塞尔那边呢？他那边需不需要人帮忙？”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亲身在这住了一晚，中午又吃了一顿饭。卡特的确见到了酒店内来来往往的人，在想明白原因后，卡特也得承认，梅琳达在这里的确有些浪费时间。 一个门店总经理，若是生意不好，可能还需要你发挥所学，来改变一下。可生意一直很好，即便是在总经理室栓条狗，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市场环境里，它的营收也不会降低... “你觉得会需要吗？或许未来会，但现在不...这里发展很快，我记得半年前我刚来时，这里才出现第一家私营旅馆，其他基本都是市立旅馆公司的门店。现在这个数字已经破十...” 捋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梅琳达也找了个座椅坐下： “这些小门小户的旅馆，现在完全威胁不到我们。服务标准不行，雇员一般不会超过7人，餐厅也没有...但我总感觉，再给他们发展几年，那就说不定了。那时候才是我需要回来的时候...”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只是我...这半年，根据你的观察，你觉得拉塞尔怎么样？” “你不信任他？” 梅琳达的眼神忽然瞪大... “不如信任你一般得信任他，毕竟我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毕业了。而且，在大家都不愿意来中国发展的情况下，只有他接受，还和我们这种不一样，我也担心他的能力，能不能守得住...我是说，在人员上，这里有相当多的本地雇员，还有本地管理者，他们...” 卡特揉揉眉头，尽可能隐晦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你在这里呆了半年，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处处享有优待。即便是你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别人，大概率也是对方向你道歉...但你应该明白，所有的优待，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有人劝你在这里投资？” “是啊，刚刚饭局上，这个厂、那个局的，全是希望我接着在这里花钱的。如果条件合适，我不是不愿意，但我不喜欢被这样追着催...他们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但我不好直说，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我还得配合，但他们的举动让我担心。” “这次过来之前，我和哈佛商学院的两位教授聊过很多国际企业在进入陌生市场时的问题。就拿这家酒店来说，基础雇员全部是本地人，中层管理者全部是本地人，他们天然就是一个派系，空降得外来管理人员很容易被当地架空。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还能调动它，但过些年，以拉塞尔的能力，一旦他没拉出自己的队伍，我担心我的话在这里连狗屁都不是！” “到时候他们说营收多少就是多少，我空拿一些股份，有什么用？” 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卡特点燃一支香烟，皱着眉头。 对于脚下的这片土地，在冷静下来，丢去滤镜后，卡特那是太熟悉了！ 卡特其实不反感一些官员惦记自己的钱，毕竟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惦记你荷包里的钱，鬼在你面前装孙子？！ 但过于急迫地催促，也催生了卡特心里的反感。当这种情绪出现时，有些滤镜自然就掉了... 而卸下滤镜，只是以商业和管理的角度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隐患。 “尤其是后面几年，甚至十来年，我都不可能再踏上这片土地。所以我需要有我信得过的人，来帮我盯着它...” “抱歉，我刚刚的想法有点自私了。” “没事，我理解你。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怎么平衡...对了，我给你个地址，你找人给我送几套被褥过去...” ... ... “布莱克先生！下午咱们去哪？要不要去副食品厂看看，我跟您说，那味道...” “哈哈哈，下午还要跑学校呢，辛苦黄厂长和黄局长等了。这样，等我忙完手边这些事，我一定去！” “布莱克先生，我们棉纺厂...” “我们...” 当卡特的身影出现在一楼大厅时，立马就成了人群的焦点。在耶鲁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下，卡特快步走出酒店，踏上宣讲之旅的下一站。 脸上挂满笑容地一直忙到傍晚时分... 在车队即将返程之时，卡特忽然拍了拍随行队伍中，一个国字脸男人的肩膀： “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聊聊？” “我需要请示一下。” “我等你...” ... ... “我不太会做饭，就让人安排煮了个火锅，等会我们自己涮自己吃，能吃惯吧？” 一前一后迈过门槛，走入一处四合院内。卡特转身关上大门，脸上忽然笑了笑： “外面还有你的同事吗？就是负责监视的什么的，要不要叫他们进来一块吃？”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来。” 不知真假的回答，自然也换来了卡特一个不置可否的耸肩... 望着卡特的背影，国字脸男人难得多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七百二十一章 引起警觉的小事 “我是ROTC学员的事情，可是我主动告知过你们的。虽然还没签正式的服役合同，一些美军内部的反间谍工作怎么做，怎么识别，我还不知道，但...你不觉得在所有人都一股脑往我脸上凑的时候，你这个完全不靠上来的厂办主任很反常吗？” 笑嘻嘻地伸手邀请对方坐下，卡特打开一瓶酒... “如果你能喝就喝点，不能喝就算了，我也不劝。说实话，你们给了我不少温暖的感觉，好歹没有把事情做得太难看！我知道我一个外国人是没办法获得你们很高的信任，但如果你们明说，我或许会更开心一点。” “我只是观察，不允许干涉你的自由活动。” 拿起筷子，但没有动酒。对面的男人，表情很平淡... “今天一天观察下来，有什么收获吗？” 这个问题，自然又引得饭桌上一片沉默。卡特再次笑了笑： “好吧，换个说法，你怎么看待那些人？希望我买他们的货，或者给他们一些订单之类的事？” “正常的活动，现在哪个厂能创汇，哪个厂就是明星厂。表彰，嘉奖都少不了，发展也会更顺一点，人都想要上进，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 “是啊，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但又是谁把我过来的信息泄露出去的呢？你知道我这次过来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卡特脸色依旧笑眯眯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 第一次来中国时，自己属于吉米·卡特这位前总统邀请的随行人员。所以自己的签证都是礼遇签... 当时受邀来中国，基本就是带了商业考察的目的和性质。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也都明白！ 那么，该给自己服务，给自己行方便，自己看到合适的项目后，花一些钱在这里。这都是很正常，很正常的情况！ 所以当初自己不反对高规格接待，对于吃住行方面，自己不掏钱的事情也泰然受之。 即便是后来，成都招商办的人跑到美国找自己谈招商引资的事情，那也是有头有尾的。他们从哪里知道自己，从哪里注意到了自己，又为什么决定找自己... 这一条逻辑链是很通顺的！ 可偏偏，这一次过来后，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逻辑链不顺了！ 自己这次过来，就是代表耶鲁大学过来做招生宣讲的，表面身份还只是一个耶鲁的学生会长。这个接待规格，顶破天也就是中学的校领导们接待一下，然后平时外事办派个随员过来照看一下生活... 一方面是翻译，一方面是确保这些老外不会在这土地上干坏事...了不起再加点推销土特产的内容，带自己这一行人去友谊商店消费消费，留下一点刀叻... 这才是符合自己身份的接待规格啊，可结果呢？ 自己连当年接待自己的韩秘书都没联系过，却依然像是被丢进鲨鱼群里的，还带着血的肉一样。 早上出发时，还只有一些行政口的人，当时看到这些人出现，卡特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到了中午的饭局上，那更是演都不带演的... 谁都知道自己就是如家的大老板，而以如家酒店集团目前在市场上的地位。又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很有钱，谁都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撕下两块肉...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对于酒店从业者的要求，就是必须保护客人的信息安全。更不要说，我还是老板，连我都能卖...有点过分了吧？” 捋一捋自己这整趟行程，从到纽约领事馆报备，再到从香港那边的海关口岸入境。一直到今天之前，都很正常... 哪怕是深圳那边派了一辆警察护送自己一行到广州白云机场，这都在合理范围内。毕竟，一来，外国人这会在华，基本没有自由行动的，多少都会有外事人员随行。是照顾也是监督... 二来，“车匪路霸”，卡特没见过，但也听说过。这会的中国，和未来二十年后完全不同，在这个时期，这片土地真得谈不上“世界最安全国家”之称。连枪都没全面禁止呢，自己这些人，确实需要保护，同样，地方上也不希望有老外在自己的地头上出什么事... 再到落地京城，有酒店的车过来接自己。给如家精选配车，这就是当年自己的决定，所以这一路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唯独在自己入住以后，随行人员一下就多了起来！ 而这，也是卡特对如家集团现任总裁拉塞尔产生不信任的根源。只有可能是这里，漏了信！ 卡特也曾怀疑过对面那人，但他刚刚说了，他的任务就是观察。好吧，就是一种监视，并且他的表现也符合他的说法，再说了，他们这种人...很闲吗？还操心这些事？ 那么... 作为耶鲁的师兄弟，卡特是相信拉塞尔这位学长不会刻意将自己到来的信息泄露出去，毕竟就他那个肤色...对吧？他怎么和本土派的这帮人搅合到一块？就是他想，别人也不会带他玩！ 如家并不是自己完全掌控的，副总是市立旅馆公司的人，下面的职员很多也都是当初市立旅馆公司的职工。 自己带着一群老外入住，门店总经理亲自出面接待。加之，梅琳达也是目前所有门店里，唯一一个外籍总经理... 这一幕落在员工们的眼里，少不了被八卦。接着，听到消息的本地中层管理者，将这一信息向上汇报，而自己的身份，在高管层那里并不是秘密。 而按照中国的人情关系来说，他们拿自己到来的信息，出去卖个人情... 这件事不算大事，甚至卡特都能理解。毕竟客户信息保密，这件事...嘿！连未来的中国，一份客户资料，被到处转卖都屡禁不止的事情，在这个草莽般的时代... 指望他们有这个保密意识和职业操守，那完全是扯淡的事情。甚至就连那些将自己到来的信息，透露出去的高管们，在他们心里这都不叫个事儿... 即便自己现在把他们叫来，骂一顿，问他们错哪了，他们都意识不到自己恼火的点在哪！ 但这件小事的发生，却引起了卡特的警觉！ 第七百二十二章 整改方案 或许是因为在美国生活的时间久了，想法和思维愈发西化，一些原本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不适应； 或许是经过了更加专业化的管理学习后，认识到了管理中信息控制的重要性以及知道了一些跨国企业管理中容易出现的问题变得敏感； 或许是接触了更多的管理实践与理论学习后，再加上瑞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白宫的政治游戏中，权力的大小永远不是头衔带来的”，以及自己在耶鲁搞风搞雨的经历，让卡特意识到，单纯的控制股份，并不保险； 就好像，自己卸任微软董事会主席职务和不卸任，完全没区别。推动GUI项目，更多也是靠说服另外两大股东，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和赞同，才推动的。而不是靠职务身份硬压，而职务在身时，一些地方自己同样管不到... 也或许是被人当冤大头似的追着推销给搞烦了，内心有股子邪火不发不快... 一件事的成因永远是多元化的，但结果却很客观：卡特对拉塞尔能否有效管理和控制这家酒店集团，产生了严重怀疑！ “这是你们企业的事情，你和我说...没用...” “我要撤几个人的职，也或许会辞退不少员工。他们原来都是你们的人，用你们的话说，属于企事业单位的员工，你们要管生老病死，一般也不会辞退的。如果被辞退，他们肯定要闹，而我怕麻烦！” 抬抬手，制止了对方想要解释些什么的话语，卡特继续说道： “什么开会啊、表决啊，都做不到这些事，即便要做到也很麻烦，时间也会要很久，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或者，我说直白点，现在我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既然是合作，那我该有的话语权，我必须有！如果没有这个，我不会考虑在华投资哪怕一分钱，如果我连我投资的企业都管不了，那我还不如拿这笔钱去做慈善！” “同样，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但你们应该知道谁能拿主意，谁能跟我谈这件事...你应该能感受到，如果可能，我是希望和你们做朋友的，那么作为朋友，请你们帮个忙，应该没问题吧？” “我去请示！” 叹了口气，对方放下那双完全没有沾染过汁水的筷子，快步走出小院。 “谢谢！” 望着对方的背影，卡特道了声谢，接着自顾自地小酌起来，同时打量这处自己前世梦寐以求的小院... 莫约半个小时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上了？有问题有意见，干嘛不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韩秘书！几年不见，又漂亮了不少！请坐，我去拿套餐具...” 卡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从看到韩雪出现的这一刻起，卡特就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不然此时不会专门找一个自己的“熟人”过来担当联络人。当然，这估计也是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 “不用不用，这筷子都是干的，我就用这个好了！正好，下班了，不用开火！喏，别说我吃白食啊，给你带的！” “是你带的啊，还是你们领导让你带来安抚我的？这么郑重地带瓶酒来，不能比我喝得这个差吧？” 瞥了一眼，对方从竹篮里掏出的一瓶茅台，卡特乐呵呵地打趣道。 但也不拒绝对方善意的表达，一把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倒掉，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开酒... “那肯定不能啊，你们现在一般能买到的茅台酒，都是近期的。我这瓶可存了最少二十年呢！平时都跟宝贝似的藏着，也就是你了...不沾沾你的光，别说喝，我见一面都难！” 干净利落地开着酒，韩雪也是乐呵呵地与卡特唠着，单从场面上看，根本看不出她是来谈判的。 而伴随着微微带一点黄的酒液流入卡特杯中，几杯酒下肚，也到了聊正事的时候！ “你也别怪他们心急，现在改开，大家都很慌。内向型经济转向外向型经济，不是那么容易的，国际商品这几年越来越多，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上面又有创汇的任务，都想找到途径把货卖出去...” 举起酒杯，韩雪忽然有些认真地站起身子： “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从明天开始，不会再有人莫名其妙地来打扰你！” “唉...他们...我能理解，你知道的，我算个中国通嘛，能体谅。行了，不说这个了，说说如家酒店的事情...” 看着韩雪罚酒，卡特也没拦。等到对方一杯酒下肚后，卡特这才慢慢地说道： “如家酒店集团，改为股份制公司吧，设立董事会。董事席位12个，以股权为划分依据，其中9个席位由我任命。董事长选举产生，总裁对董事会负责，由董事会投票任免，为避免出现平票，董事长的投票权重为二，总计13票。二级部门总监由总裁任免，董事只有监督与建议权，董事只对总裁的任免有投票权，他们无权干涉总裁的管理活动。” “这是选举嘛，四分之三的席位都是你的人...” 韩雪眉头一皱，或许是酒精上头，也或许是年轻人的快言快语。连股份制公司如今在中国一家都没有这个问题都忽略了，韩雪本能地感觉卡特这是想把市立旅馆公司给架空。 “第一任，肯定是我的人。可难道，现在拉塞尔总裁不是我任命的吗？至于以后，毕竟他们还是要为公司着想，能者上，庸者下的！” 抿了一口酒后，卡特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的人，想法和你们不一样。如果公司业绩不好看，他们不好向我交代。而伴随着你们这里市场的发展，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他们不进步，就得被这个市场淘汰。但我相信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如家酒店被淘汰以前，他们肯定会先被我淘汰！如果市旅馆公司的人，真有能力，那么我相信他可以打动那些外籍董事，这些外籍董事的存在，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监督和促进。毕竟，他们想要争取董事长，天然就比较困难，他们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表现出更强的能力！” “另外，你们也可以放心。我这次过来，你也知道是干嘛？我会培养一批本土管理者的，不会全部任用我这样的老外...” 笑着指了指自己，开了个玩笑后，卡特继续说道： “另外就是，思想，从上到下都得给他们扭转过来。我们不像你们那些国营厂一样，能养一堆闲人，我们的企业理念是优胜劣汰。规章规则意识必须树立，要改，就改彻底一点！在我们这里，违规员工，是会被辞退的！下至普通客房服务生，上至集团总裁，乃至董事...” 第七百二十三章 和气生财 “这次过来，路过广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大型酒店，还有一座在建...虽然我们如家的经营定位和他们不一样，但这也是一个信号，距离完全市场化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这次回去后，最少四五年，因为身份问题，我是没办法过来的。哪怕你们放心我，相信我，我在美国也会被调查。现在毕竟没有入役，甚至连服役合同都没签，所以我还能来一下...我必须得趁这个时机，把这些问题都解决掉。” 夹出一片涮肉，卡特吃得很过瘾... “你说的是广州白天鹅宾馆吧，他们2月份开业的...也是，旅馆业的开放已经开始了，只是广州现在是咱们的对外交流桥头堡，所以优先在那边建设。明年和香港花园酒店集团合资的广州花园酒店应该也要落成...” “这个时候你说要对如家动刀子，我们能理解。毕竟在酒店管理上，旅馆公司的人思想肯定有点落后...按照你的想法，你是打算把他们全部请出管理一线？对吗？” “对！他们可以担任董事，但我不希望他们再拥有实际管理职务了。如家酒店的大量员工，都是来自当初市立旅馆公司，上上下下天然就是一派。外人过来，想要做点什么，员工们都会抬头看他们，他们点头，这事才能办，他们不点头，这事就办不了...我不喜欢这个现象！” “你打算清退多少人？” “现在的袁副总，刘副总，还有财务总监史春林全部得换！他们可以进入董事会，但一线管理岗还是卸下来吧，后面让拉塞尔重新任命。我不再派人过来，他只能从现有的员工里提拔，我想这样阻力应该会小很多。基层员工这一块，我会让梅琳达主持内部清查与客户服务学习，泄露我这个入住客人的信息，这些涉事员工必须开除！” 放下手里的筷子，卡特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你也别怪我太敏感，保护客人信息安全，这本身就是酒店应该做到的义务。哪怕我们的定位不如广州白天鹅或者那什么花园酒店，但我们现在的市场地位已经不低了，起码在京畿地区，如家就是高档酒店的代名词。即便是为了维护品牌价值，这一步也是必须要做的。” “好，我知道了！” “不用请示一下吗？” “我来的时候，领导就说了一句话，‘如家是中外合资企业，他们投资多，说话就响亮。人家正常管理公司，我们不要多嘴！’” “哈哈哈，你这话可太...随意了！” 卡特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就对了嘛！ 到底还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大领导们毕竟有自己的格局和眼光在，如果自己从下面动，就他们那乱七八糟的人情关系，自己也会很麻烦。 不说别的，自己要清退他们，市旅馆公司肯定会派人来找自己说和。说和不通，指不定他们会不会组织员工罢工什么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自己不乐意见到的。如果有对方出面，提前打好招呼，那就顺其自然多了，至于他们怎么说，怎么沟通，卡特懒得管了！ 毕竟按照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来说，政企分离的大趋势，那都是九十年代的事了。八十年代的改开，更像是投石问路... 既然混杂了原有的国营公司进来，那这帮人再带来的一些弊端，卡特也只能自己认下。既然企业的方法不好玩，那就走政府这边咯！ 在如今这么一个刚刚改开的年月，卡特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关于《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的评价：在改开初期，利用外资，能够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是以，卡特不意外当自己放出“如果再这样搞下去，我将拒绝对华投资”的话后，对方立马有了响应。以市场的角度来看，现在自己是强势方！掌握核心需求了属于是... 话说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强势地位后，卡特也没飘。毕竟未来的形势，他心里很清楚，该硬的地方硬了，该软也得软下来。生意这个东西，和气生财始终没错！ “那些工厂的产品资料，你带来了吗？” “你...” “很意外吗？我说过呀，我能够理解他们。我其实不恼火他们围追堵截似的来找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烦燥，但我生气的地方是在如家酒店这里。我气恼他们连我这个老板，前脚入住后脚就能被他们卖了！而我派来的总裁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吉祥物似的，那我要他干嘛的？什么都不干，我栓条狗在那个位子上，都比用他划算！” “我今天还真没带相关资料，要不我明天去收集样品还有资料，然后给你送过去？” 讪讪地耸了耸肩，韩雪并没有搭卡特这个话茬。只是听到卡特主动提到想要了解那些产品时，眉眼间的笑意忽然放松了许多... 找回了当初熟悉的感觉，总归是令人开心的！ “别了别了，我明天还要跑学校呢！今天去了清华和北大附中，明天再去一下人大附中，差不多了，下午可以出发去工厂参观...不过工厂推荐名单，这个你可以帮忙筛选一下，我这次时间很紧张。我最多能拿一天时间出来，去工厂参观，接下来还要去上海、武汉和广州一趟。” “好，那我等下就回去安排！你比较中意哪些产品，或者说，比较需要？” “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并没有贸易公司...不过有几个方向，或许会存在需求，我可以说一下，就是我最近有想法筹建一家计算机制造公司。芯片之类的核心零部件，我会在别国采购，但是外壳，还有包装等边缘用料，技术难度并不大。” “用金属外壳的话，通常是铝合金、不锈钢，或者是用塑料机箱，有这些产品的厂可以给我推荐一下，我去看看。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在中国采购，但如果成本核算后，只要质量上没有太大差距、且供应稳定，成本哪怕是和国外持平，我都会优先考虑...” 第七百二十四章 高昂的铝价 “这里是铝制品总厂，63年成立，今年刚好是二十周年。是我们京城地区最大的铝制品工厂，棒材、管材、板材厂都有，且有独立加工能力。东四南大街，演乐胡同口那个卖铝碗、铝盆的门市部，就是他们的，相应他们完全有能力为你加工出合格的机箱外壳。” 在韩雪，以及一大片领导模样人的引导下，卡特走进了这家铝制品工厂的一个轧板车间。 老实说，工业生产管理，这玩意卡特并不了解。走进生产车间，卡特其实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感觉眼前这个车间充满年代感... 白色的墙面底部漆着一圈绿色，上面则用红色的大字涂着一些口号。或许是机油的关系，地面和墙面总有些灰蒙蒙的感觉，脚下的皮鞋踩在地面上也多少有点若有若无的粘连感。而这，应该还是提前收拾过的。或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至于工人们，干活干得倒是很有热情，但多少可能存在一些演的成分...这个卡特也没兴趣细究。 “不错不错，这样一块大的预制板...师傅，能麻烦你给我看看吗？” “可以可以，郑师傅！” 走近轧板的最后环节，看着旁边堆放的铝板，卡特刚一开口，立马便有厂领导殷勤地指挥着工人师傅们把一块铝板搬起，展示给卡特。 “这块板的厚度还能不能降低？最少需要降低到现在这个厚度的三分之一大小。然后这样面积的一块板，大概能切割出5到6台计算机的外壳...你们报价多少？” “这块铝板的标准重量是30千克，如果厚度缩减至三分之一，那就是10千克。900元！布莱克先生，只要您从我们这里采购，我们就按铝锭的价格给你算，加工都免费！” “900...一吨就是九万...” 卡特内心惊讶，但表面却没有太大的神色起伏。 这个报价，完全超乎了卡特的预料，不是便宜，而是贵！太贵了！！ 既然有想法要做计算机制造这个生意，那么在原材料方面，卡特自然是有了解过的。国际铝价，虽然因为两次石油危机的缘故，出现了大幅度上涨... 比如法国的铝，在第一次能源危机以前，一吨铝锭大概只要4000法郎左右，而到了1980年，这个价格则涨到了7950法郎。 第一次石油危机，国际铝价上涨约38%，第二次石油危机，又一次推动铝价涨了50%。可即便如此，在美国购铝，一吨铝锭，也只需要1800美元左右。如果加上加工费，自己要拿到一吨左右，已经加工好的铝制机箱外壳，实际成本也只是在2000美元左右波动，上限不会超过2200美元。 有这个认知在心里打底，此时一听这铝制品总厂给自己报的价，卡特不禁直摇头。 即便是用黑市汇率来算，中国的铝，价格都远超自己在美国采购。更何况，自己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处境，还根本不能用黑市汇率。而以83年官方汇率1.97来算，加上补贴（类似后世的进出口退税），即便是实际汇率按1：3来算，这个铝的价格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心里预期。 过于离谱的价格，直接让卡特失去了继续在这家工厂参观的欲望。一直跟在卡特身边的韩雪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倒也不勉强，直接带着卡特来到了第二站，首铝... 这个名字和首钢几乎一毛一样的企业，工厂在河北的廊坊。此时，倒是没有去工厂，只是去到了京城的办公地咨询。而结果...同样不尽人意！ “韩秘书，铝厂不用再跑了，如果后面还有的话，都划掉吧！” 拉着韩雪来到门前的道路上，避开了其余人等，尤其是厂代表们的视线后，卡特很直接地说道： “你们这个铝制品的价格太高了，虽然他们不要我加工费，可你们的人工很便宜，最终售价还是太高。但你知道现在的国际铝价是多少吗？这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哪怕加上美国高昂的人工成本，你们的铝制品价格还是没有竞争力！” “您别急...布莱克先生，我们也，也不是故意给你报高价...” “我知道，我也理解。价格总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嘛，早年铝的价格比黄金都贵，就是因为那时候铝的产量太低...我不知道贵国如今铝的年产量是多少，但想来应该不会很高，所以你们的价高我能理解。但这样的原料，我没法采购，不然我的产品会极大得缺乏市场竞争力，这一次恐怕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也辛苦你们围着我跑前跑后...” 悠悠地叹了口气，卡特也很无奈。 前脚借了对方的势，帮自己梳理了一下企业内部的问题，出于“投桃报李”的想法，卡特其实已经做好了买点什么回去的准备。 毕竟交情交情，总是得有来有往嘛！ 哪怕是在中国购铝，实际成本对比美国没有优势，卡特也宁愿麻烦一点，留一些订单在这里... “您别这么说，做生意嘛，当然得看成本。不过，您昨天不是说，你要做的计算机外壳料，除了用金属铝以外，塑料也可以吗？要不看看塑料的价格对比一下？” 此时的韩雪完全不像一个公职人员，反而像百货商店的销售员。眼见在铝制品这条路上走不通了，立马想法开动脑筋，力求拿下这一笔订单，让外汇留在这片大地上： “塑料件这一块我们应该有优势，轻工部下属的烟台合成革厂最近刚刚落成。部里专门调拨了4.6亿给他们从日本进口了三条一个叫什么MDI的材料生产线，这个东西好像除了制作合成革可以用，它也同样可以用作塑料件！不，应该说它就是一种塑料！” “这是国际最新技术，成本肯定可以控制的！而且产量方面您也可以放心，理论上这三条生产线可以年产出最少五千吨MDI！” “4.6亿，大手笔啊！” 对比那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什么MDI，这个轻工业部划拨4.6亿进口生产线，更让卡特惊讶。这特么可是1983年啊，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才多少... 而另一边，听到卡特的惊叹，韩雪也忍不住说道： “是啊，可不就是天大的手笔嘛！光靠卖卖鞋子，腰带什么的，我都担心这钱...所以，现在正是好时候啊！烟台合成革厂刚刚完成建设，现在能得到这一笔订单，他们也有足够的产能为你生产，而这一笔订单也算是给他们来了一个开门红。当真是互惠共赢的好事！” 第七百二十五章 曾经长大的地方 “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他们做一个板材样品，带到上海，不，带去武汉吧！我这边时间紧张，应该是没有时间去他们那里看了，只能辛苦他们跑一趟...” “提前问问价格哦！如果像铝这样，价格太高...那就不用跑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报价不高于国际市场价，不，应该比国际售价还要低一点，把运费折进去后，只要能与国际售价持平，那么我都可以立马进行签约！” “谢谢，实在是...哪怕几年前我就说过，但我还是想说太感谢您的信任与支持了！” 这么几年下来，随着改开的脚步越发深入，韩雪也没少见到各种各样的外商、港商。相对而言，港商通常比较好沟通一点，毕竟根子上都是中国人。 而面对外商，无论是日本人，还是美国人，亦或是欧洲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有眼前这位这么好说话的！ 尤其是与那帮，屁事一大堆，要求各种各样，竭尽全力满足还不一定会投资的日本商人一比，韩雪只感觉人和人的差距简直比人和狗都大！ 瞧瞧卡特，说话间不仅从来没有怀疑过中国的产品质量，就连想看看样品，用词都是客客气气的“麻烦”、“辛苦”、“请”等等...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早已被伤害到有点麻木的韩雪，吸了吸鼻子，再次开口道： “那布莱克先生，接下来既然铝厂不再去看了，您有什么安排吗？要不，我带您去故宫转转？出来后在全聚德，我请您吃烤鸭，这样也不会耽误您晚上的行程。” “哈哈哈，你干嘛突然这么客气！昨晚我们喝酒时不还是很融洽嘛，而且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两年前才去过故宫！那边就不去了，直接去北海公园转转，一样能吃烤鸭嘛！” 八十年代的北海公园，在各种影视作品里，那可都是这年月皇城脚下年轻男女们最爱去的地方。骑着单车，带着麻花辫姑娘嬉笑游船什么的... 卡特倒是没有艳遇之心，纯粹就是出于体验这种独具年代感的氛围的想法。在航班起航前，去那边转转... 左右都是无聊，虽说有私人飞机，可中国的民航管制，还特么是京城的。这...这...这可不是一个能乱飞的地界啊！不在报备并审批通过的起飞时间里，你特么敢升空试试？ 直接享受战机护航的“国宾”级待遇好吧？！或者，值班员脾气火爆一点，搞不好就得感谢祖国送的两发火箭了... ... ... 入校宣讲的内容，大同小异。 讲讲耶鲁大学的历史，讲讲学术成就与生活学习的氛围，再讲讲利好福利，比如卡特中心赞助的奖学金。最后考察一下口语水平，并收集报名表... 至于调取高中平时成绩这件事，自然会有学校出面收集整理。整理好后，统一邮寄到耶鲁国际学者办公室，这一流程卡特干涉不了。 耶鲁再穷，也没有穷到那个地步，招生大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给一个学生。卡特唯一能在其中动动手脚的，也仅仅是利用自己初审面试官的身份，在评语里做做文章！ 毕竟，美国高校招生，历来都不是唯成绩论的。更何况，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没有标准化考试成绩。讲个题外话，卡特也是今天才知道，中国早在1981年就在BJ、上海和广州三地同时组织了第一届托福考试。所以，这年月在中国是能够有机会参加美国认可的标准化考试的... 可同样的问题就是，这种考试，一般也只有有志公费留学的学生们才会去参加。而这些学生，普遍已经是进入了大学以后... 对这一次卡特目标招录的学生们来说，在他们没有标准化考试成绩的情况下，平时在校的成绩... 这话可能有点难听，但如今绝大多数的美国教育者并不认可这一份成绩。他们普遍会觉得，中国高中的水平...能反映出个啥？即便是耶鲁也不例外... 而这样一来，卡特这个初审面试官的评语就至关重要了！ 是以在宣讲与指导学生填写报名表时，最消耗精力的一步就在于筛选！ 卡特必须得在很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得筛选出那些，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后，家里是真有办法给他交足学费，能够真正到耶鲁大学报到的学生！并且这些学生最好，还得比较听话，比较有个人想法，最好能为自己所用... 而听话的人，往往个人主见少；个人想法多的人，往往不听话。仅仅是在这一个环节，便没少消耗卡特的脑细胞... 除此以外，其余的流程基本都是那个套路，完全没有新意可言。 就这样度过了两天时间后，载着卡特一行的飞机落地武汉南湖机场。这是卡特此行的最后一站，结束在武汉的宣讲后，卡特等人便要飞往韩国。 而武汉，也是一座最让卡特纠结的城市，因为前世的卡特，就生长于这片江汉平原... 从南湖机场出来，接机车辆行驶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望着这一处令自己及其陌生的机场，卡特的眼光有些复杂... “布莱克先生，您别看南湖机场不大，这可是当年为我国抗战事业做出过卓越贡献的一座机场呐！这座航站楼上的‘武汉’二字，还是张学良将军亲笔题书，您...” “我知道，您不用介绍！” 有些生硬，甚至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接机人的话语，卡特显得有些烦躁。 或许是近乡情怯，这片土地，勾起了卡特对于曾经太多的回忆。就比如这南湖机场，卡特前世是来过这里的，不过那时候武汉的机场早已搬迁到了天河，老机场这里已经改成了一片小区，唯独那个航站楼被保留了下来，不过也变成了居民休闲中心... 而此时此刻，前世的老爹应该才...11岁？应该还在下面一处乡镇中学，带着一点奶奶自己腌的霉豆腐，每周都要腿儿着跑近二十公里去上学；打过抗美援越，一只耳朵被航空炸弹炸得差点失聪的爷爷，也不知道此时退伍了没有？又有没有出现当年从十堰二汽直接跑回村里做木匠这件事... 第七百二十六章 先祖悖论，前世的情感 人们常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如今的自己，富贵了！ 但这个家乡，却不再是自己的家乡了！ 在自己曾经的记忆里，武汉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回忆。可在卡特的记忆里，这里对他而言，应该是完全陌生的！甚至还比不上他曾经去过的京城。 而汉江平原上，那一处小乡村里的那两个老农，还有他们的几个孩子，更是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想起曾经的家庭，卡特便觉得心烦意乱。 前世老爹的日子不好过，但好在最后苦尽甘来。房子有了，车子有了，从一个农村娃，读书奋斗成一位大学教授，社会地位也不低。可记忆的那个“聋子”爷爷... 卡特的心里有点堵得难受。 爷爷的故事并不复杂，甚至说，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甚至悲剧得有点喜感，用一句话总结便是：他总是能在历史大势的分岔口上，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正确地选择出一条错误的道路： 其中最严重的一件便是在服了不知道是17年还是24年兵役后，转业分配到了二汽。但由于一头撞上全面市场化改革的浪潮，市场经济抬头。强烈且旺盛的需求推动各行各业收入暴增！ 而干部收入的改变却还没有到来，于是乎，在聋子爷爷的老爹，也就是卡特前世的太爷爷的召唤下，聋子爷爷拒绝了转业分配，回了村里，学起了木匠活... 后来的生活嘛，可想而知。 早些年还好，种种田，农闲时做做木工，倒也把老爹给供了出来。可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这种农村小木匠哪里还有活可接？ 偏生老爹那会又考上了硕士，前世的自己也降生了。更绝的是，老爹那会考上的硕士，还是自费的... 于是乎，刚刚过了没几年虽说不富贵，但好歹还算轻省的日子后，儿子家的事，又成了聋子爷爷的拖累。 老伴去了城里，照顾前世的自己，因为那会自己老妈既要供丈夫读书，又要养活自己，还要供自己读书，平时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有空照顾孩子。 经济上，更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聋子爷爷看到了，自然也... 不仅时不时就扛着几袋子田里种出来的大米往城里送，平时更是得在一个水泥预制板工厂里，打预制板。那处农村的小工坊，卡特的记忆里还有！ 1米6左右个头的爷爷，哪怕是大夏天的正午，都得扛着那块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预制板跑来跑去。家里也没人照顾，为了省钱省事，常常是买一把糙米，中午烧点水，一冲一泡，敷衍吃了了事。 说来也是讽刺，种了大半辈子田的聋子爷爷一生中却没有几次吃过自己种出来的大白米。不是送到了城里，给孙子吃，也就是前世的自己，就是卖给了收粮的贩子换点钱，还是花在了自己头上... 小时候不懂事，只知道每次过年回农村老家，都是自己童年最开心的日子。平时老爹老娘不给买的零食，在聋子爷爷那，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好不容易前世的老爹学业有成，苦尽甘来。学位从学士一路走到博士，也从助教一步步走上了讲师、副教授、教授...家庭也不那么拮据了... 可也为时已晚... 曾经穿越前，卡特最大的遗憾，或者说最心疼，最感到对其有愧的就是聋子爷爷。由于他的听力有问题，多年来，甚至从来没有好好陪他讲过什么话... 却总是从他那本就不多的血汗钱里，疯狂地榨取。长大后想想，有时候卡特都感觉，自己当初找聋子爷爷要的钱不是钱，而是他的命... 如今，时间重启。 算算全面市场化改革到来的时间，必然是在83年以后，也就是说，如今的卡特，是完全有能力改变聋子爷爷的后半生的！ 不说直接给钱，只要能劝住聋子爷爷，别听他老爹的瞎撺掇，老老实实去二汽报到。这未来都...起码不至于一把年纪，还要去工地上抗水泥板... 起码不至于因为卖粮时，收到了一张五十元的假币，而潸然落泪... 可偏偏，自己现在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而哪怕不是老外。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忽然对你各种好，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恐怕也是拒绝。 除了身份上的尴尬之外，涉及到前世自己的亲人，卡特也不由得犹豫起来。有关于那个时间穿越中，最著名的思考：先祖悖论！ 即一个未来的人，如果回到了曾经，见到了曾经的自己，会怎么样？ 如果自己此时出手干涉了聋子爷爷的生活，会不会导致自己出现一些未知的反应？ 比如，作为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身边又总是围着一圈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与聋子爷爷建立交情，甚至这会的聋子爷爷还大概率在部队里，根本不在农村老家。 也就是说，劝阻爷爷拒绝转业分配这件事，自己很难做到。那么想要让聋子爷爷这辈子...emmm，这么说或许很奇怪，准确地说，这个时空里的聋子爷爷后半生过得幸福一点，自己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在聋子爷爷所在的村庄附近，开办一家工厂！ 有了更好的选择，聋子爷爷自然不会去辛辛苦苦扛水泥板。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这个工厂开办的时间早了，聋子爷爷进去了，那么就意味着爷爷家的收入也高了！尤其是，抱着报恩的心思来做这件事，卡特不舍得让聋子爷爷过得太难受。 哪怕开出一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高薪的待遇，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值一提。 而聋子爷爷的收入一高，一稳定，那么前世老爹的高考去向很可能就会发生改变！ 因为卡特记得，前世的老爹不止一次和自己抱怨过，当年要不是家里穷，没有钱，他怎么会放弃已经考上的大学，反而去读大专，从而浪费了许多年的光阴... 虽然老爹当年说这些话，都是为了督促自己好好学习，争取本硕连读，硕博连读，别总想着创业搞些花里胡哨的... 可这个信息，老爹念得多了，卡特自然印象就深了！ 最要命的是，前世自己的老爹老娘可就是在那个师范专科学校相识相恋的啊！ 如果他没有去那个学校，那就可能会见不到前世自己的老娘，自然也就没有前世的自己。而如果没有前世的自己... 那自己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自己脑子里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第七百二十七章 我不知道我想投资什么工厂 自己不是科学家，也从来不是什么具有深度思考能力的哲学家。 关于穿越这个问题，卡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并且，卡特心里也很清楚，这个问题，不是自己能够想出答案的。 甚至，哪怕是现在，自己的出现也肯定拨动了历史的轨迹。只是在大洋彼岸，许许多多的企业，事业，自己不了解，所以感受不深。但自己的出现，或许也创造了许多原本没有的东西，也可能抢夺了许多人原有的机缘... 仔细想想，卡特发现自己其实很清楚：历史已然出现了变动！ 只是自己的感触，不如踏上武汉的土地后，来得这般强烈罢了！ “胡主任！” 思绪走到这里时，卡特忽然变得洒脱了不少。 不为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和理解的事情而烦忧，这或许是自己的一个优点。 既然想不明白穿越的原理，也不知道那些起点穿越局里的同志们都是怎么解决先祖悖论这一点的，且如今的历史已经改变，而未来还会越变越多... 之前自己的动作，没有引起自己的消亡，或者脑海里那一段关于前世的记忆消失，那么，又何必担心未来会如何？ “诶！布莱克先生，您说，有什么要求，能满足我们一定满足！” 听到卡特呼唤，胡主任身体一抖。 说起来，他也感觉很委屈，这个外宾真是奇了个怪了！ 从接机开始，他的脸色就很不好看。胡主任反复推敲了一下整个接机过程，感觉自己的接待工作也没有哪里冒犯或者不尊重，怎么就... 提心吊胆一路，终于听见了外宾说话，这容不得胡主任不在意。 “您客气了！刚刚我态度有点不好，向您道歉。” “没事没...” “诶！你不要这么紧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刚刚是想到了一些比较沉重的事情。这是我的私事，我不该把个人的负面情绪带给你，希望你原谅！” “能理解能理解...” 胡主任有些无语，也有点无奈。 这特么的，自己能不原谅吗？！外汇不想要了？创汇工作不搞了？还想不想进步了？！ 可话又说回来，内心吐槽归吐槽，但胡主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布莱克先生，等下到酒店后，稍作休息。我们安排了晚宴，听说您不喜太多人吵闹，我们没有叫太多人过来，除了我以外，只有您点名要去的三所学校的校长会到场。吃完饭后，我们计划安排您去看看长江大桥的夜景，明天去完学校，有时间的话，再登一下黄鹤楼，您看这个安排怎么样？” “有心了！谢谢，这个安排很好，但黄鹤楼就不去了...” 特么的，作为一个在武汉这一亩三分地上长大的人，谁特么去黄鹤楼啊？！凑齐七个爬过黄鹤楼的武汉人都能召唤神龙了好吧？！ 卡特的内心疯狂吐槽，但面儿上却依旧笑嘻嘻地问道： “胡主任，您也知道，我这次行程安排得很紧凑。学校那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开学了，我们这一行的任务很重呀，哪怕武汉是最后一站，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我最多只能呆两天，三天后已经约好了韩国那边的学校，这是必须要到的。” “明天去完学校，你带我去武汉这边的工厂，或者周边一些地方走走吧！不瞒您说，对武汉，我是有了解的，而武汉这里的地理条件也非常好！地处中国中心，北通京城，南达广州，还有长江水道直接汇入长三角地区！如果说中国哪里最适合投资建厂，在我眼里，武汉要比沿海地区优秀太多太多了！” 心里想着关于改变聋子爷爷后半生的事情，卡特嘴里很自然地忽略了在武汉这地理优势十足的特点外，湖北在地理上的不利因素。 作为一个“祖籍”湖北的假老外，卡特太清楚湖北的地理条件到底如何了！ 从某些角度讲，湖北其实和四川非常相似。同样都是东西部地理差异极大，鄂西几乎全是山区，而鄂东则是江汉平原。江汉平原又和四川盆地一样，周围几乎全部被山川包围。 西面有武当山、大巴山、巫山；北面有桐柏山和大洪山；东面有大别山和幕阜山...真正土地平整开阔，适合大聚居，大规模发展的只有东南一块江汉平原。而这也是湖北成为小三线建设中，被国家选定的原因。 追溯历史，湖北或者说武汉的发展都离不开铁路。京汉铁路、汉粤铁路可谓是湖北在近代史上成为重要工业区的核心功臣。可偏偏，因铁路而兴盛的湖北，一直到二十年后，铁路覆盖率其实都很差！人均铁路长度，不仅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甚至低于中部省份的平均水平... 再加上江汉平原上的一些小支流，阻碍道路运输。客观地说，这时候的湖北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选择地。 把工厂弄到这里，原材料进来的成本高，成品输出的运输成本也很高！关键是，效率太差！ 这个道理，卡特明白，胡主任又岂能不知道。陡然听到卡特好像不满足只是采购一些产品这般小打小闹，反而打算放弃沿海城市，跑到武汉这边投资建厂...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布莱克先生，您刚刚说...您打算在我们这里投资建工厂？！你没有开玩笑？！” 打一开始压根就没期待忽悠住卡特这种“精明”的老外来湖北建厂，此时陡然发现这老外自己居然把自己给攻略了... 这不趁机加一把火，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乌纱... “冒昧地问一下，您打算投资一个什么工厂？您放心，土地您随便挑，我们保证给您一个最最公道的价格。其他方面，该帮您争取的扶持和优待，我们绝不含糊！” “哈哈哈，没问题。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扶持和优待...我不担心。但我现在烦恼的是，我该投资一个什么样的工厂...” 卡特尴尬地笑了一声，看在自己那一头金毛的份上，应该不会被打吧？！ 说要投资建厂，结果你连投资个什么厂都不知道。确定不是来耍人玩的？！ “啊？！你...你...” 第七百二十八章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胡主任别误会！我是真有在此投资建厂的想法，虽然暂时我没想到开个什么工厂。但就这个地理位置，不趁早拿下些厂区地皮，我怕以后等我想好了，就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希望您能体谅我的贪心！” 卡特的笑容十分真诚，真诚得有点想让胡主任一拳打上去... 打从接机，接到卡特一行开始，胡主任就感觉到了这个小老外有点...异于常人。出于对外宾，或者说外汇的尊重，胡主任不想说，这人脑子不正常... 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不知道卡特投资这家工厂，只是想合理且名正言顺地给一个农村老头，现在应该还是中年人塞钱的情况下。卡特的这句解释，显得格外苍白！ 怕以后没有位置了？我特么都不敢想... 沿海那些城市的土地如今都供大于求呢，何况武汉这么一个内陆城市... 即便是卡特只买了些土地，好像也不是坏事！ 对于招商引资工作来说，最好的上解无疑是工厂！ 一家工厂落户于此，除了卖地的外汇收入外，解决的就业人口，提供的工业产值，带动的上下游发展，还有技术进入，以及培养出的技术工人，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留在了中国大地之上的。 从功利的角度说，稍微操作操作，这些都是政绩。从公利的角度说，开放开放，开放是为了什么？为了把自己的市场给老外？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拜托，大清都亡了！ 无非是忍辱负重，用市场来换取方方面面的一个基础。 比如经济发展的基础，比如技术进步的基础，尤其是技术基础。从无到有，永远都是最难的一步。只要这帮老外能把一些技术，哪怕是边缘化的，带进来。 咱也算是有了一点入门的条件，剩下无非是继续努力，吸收转化为己用罢了。 可在如今... 在沿海城市还有大批土地可以用作工业，人家还有面向国际市场，更加便利的区位优势的环境下。胡主任也很快接受了自己所代表的城市，其实没有多少议价能力的现实。 现在不是人家求着自己要买地，而是自己需要求对方来买地！ 再说了，人家不也说了嘛！只是暂时不知道搞什么工厂，又不是完全不搞的炒作地皮...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从听到有工厂，又好像没有工厂来...这么一个过山车似的心理落差感也消散了许多。心态平和后，胡主任恢复了热情，继续向卡特介绍着武汉的风土人情... ... ... “卡特，合成革厂那边的人已经到了，现在方便见一下吗？” 等晚宴的饭局结束后，刚刚回到房间的卡特，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当然方便！辛苦他们等了这么久了！” “哈哈，我想他们这么着急，也是心疼出差的房费，想赶紧做完这件事后回去。” “这事简单，毕竟是我叫他们来的，差旅我管了！等下问问前台还有没有房间，有的话，直接安排！” 顺着韩雪的玩笑话，卡特笑着应和了一句。 谁都明白，大家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么一点差旅费... 目送着韩雪出门叫人，卡特也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散散浑身的酒味...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杯茶水下肚。哪怕是牛嚼牡丹，按理说，这人也应该进来了，可房间的大门，依然紧闭... “韩秘书！李主任，这个产品真不能硬推！人家不是傻子，MDI不是做硬质塑料板的最佳材料，哪怕他现在不懂，他也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我们如果一定要拿着这样一个产品去推销，只会让外宾觉得我们不专业，觉得我们做生意不实诚！” “丁建生！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还是你觉得你是个大学生了不起？啊！厂长派你来，是重视你，是希望你的专业能够打动客户，不是让你来添乱的，更不是让你来替外宾做决定的！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我...” 唾沫星子横飞的中年人感到衣袖被人扯了扯，下意识地扭头后，一张老脸顿时尴尬起来... “那个...卡特，你...我...我好像搞错了一点东西，这个MDI好像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塑料...” 放下手臂，韩雪显得有点尴尬和窘迫。 “没事，我前面没听到多少，但后面...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MDI不是做硬质塑料板，也就是做固体容器外壳的最佳塑料，是这样吗？” 卡特的眼睛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大学生。在那高耸的鹰勾鼻下，卡特的眼神显得很有压迫力... 哪怕年纪相仿，但丁建生依旧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是的，先生！MDI是生产聚氨酯的核心原料，而聚氨酯才是韩秘口里所说的，自聚乙烯、聚氯乙烯、聚丙烯、聚苯乙烯和ABS后的第六大塑料。单纯由我们的MDI生产的泡沫塑料，您看，就是这张塑料板，它的硬度我认为不达标，它更适合用作缓冲、填充物。” 迎着压力，丁建生将手里的一块板材递给卡特，嘴里同时介绍道： “这已经是我们用精制MDI做出的，硬度最高的产物了。但它还是偏软，想要作为固体容器外壳，聚氨酯塑料才是更好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只听它又说道： “但最好还是用PC..聚氨酯塑料算是人工合成橡胶，做一些对柔韧性有要求的外壳会更适合。比如电线电缆的外皮，但我听说您是想要寻找一种用于做计算机外壳的材料。这应该和电视机差不多，对韧性的要求没那么高，反而需要硬一点。而PC是聚碳酸酯，在分子链中含有金属元素的高分子聚合物，它的质地会更硬一些！” 噼里啪啦一顿什么聚氨酯、聚碳酸酯的，韩雪没听懂，李主任也没听懂。但两人都听懂了一个意思... 这该死的大学生，不仅在卡特面前不推荐纯MDI制品，甚至连能用到MDI制备的聚氨酯材料都不推荐。反而去推荐了一个什么聚碳酸酯... 韩雪和李主任面面相觑，内心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第七百二十九章 塑料件的利弊 “你刚刚说的PC，是聚碳酸酯的简称。那么，那个聚氨酯的简称是什么？” 抚摸着手里刚刚从那个大学生处接来的塑料板，卡特一边感受着手里这块小板材的质地，一边轻声问道。 “聚氨酯是PU！先生！” “PU啊...” 听到这个简称，卡特就有印象了！ PU胶，PU板，这样听就舒服多了，同时，对丁建生口里描述的材料，卡特也有一定的认知了！前世自己的手机壳，用的就是PU... 好好的说PU就说PU嘛，说什么聚氨酯，鬼知道这是什么？！ “啊，瞧我！都忘了自己出来是干嘛的了...来来来，无论如何，远道而来都是客，我们进去喝杯茶，慢慢聊！” 内心吐槽的同时，卡特笑着一拍脑门，同时让出了门口的位置，做出邀请的手势。 “说到客人，明明你才是我们的客人吧？！” 无论情况如何，场面上的台阶，卡特已经给了，韩雪立马反应过来顺阶而下。嘴里开着玩笑，带着另外两人进屋... “那不一样，酒店的房间在这几天内可是属于我的个人空间，你们都是来拜访我的客人。” 一唱一和得，缓和了些许尴尬的气氛后，卡特倒上几杯茶水，分别递给几人。 接着，言归正传！ “单从我手里的这个样品来说，丁先生说得没错，它的韧性很足，但作为机箱外壳，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丁先生，你的诚实与专业，令我印象深刻！” 摸着手里的样品，卡特慢慢组织着语言。 仅从手里这块纯MDI制品来说，橡胶般的触感的确很难令卡特联想到电脑机箱外壳。卡特甚至可以用力弯折手中这块薄薄的塑料板或者叫橡胶板... 但PU板，却是可以做到很硬的！ 并且在硬的同时，看上去质感还不错。甚至可以做到保证硬度的同时，外表摸上去不像一般的硬泡塑料那般有点脆的硬，反而带点柔软的触感。 几种材质对比下来，无非需要考虑的就是... “在塑料材质的选择上，首先，太次的材料我不会选择。尤其是那种外表看上去就没有什么档次的！” 即便是走低成本计算机的路线，那也得看是和谁比啊！ 与那些动不动八九千美金一台的计算机比，咱的确是低档货。可如果放在市场上，以终端售价为参考进行横向对比... 哪怕是将最终零售价控制在一千五百美元，瞅瞅现在消费品市场上，单品价格达到1500美元的产品有几样？ 即便是低价PC的先驱，奥斯本，人家选用的机箱外壳都是铝合金材质。所以，哪怕是用塑料，这玩意都不能让人看上去满满的塑料味，最好得有一点高级感！ “在这方面，我比较中意PU板。那种兼顾硬度的需求与对比其他材质来说偏向柔软的触感...对了，这个应该比较容易上色吧？” 脑海里回忆着曾经那PU手机壳带给自己的客户体验，卡特忽然就想到了那些越来越花里胡哨的手机壳... 颜色啊！ 配色啊！ 君不见苹果未来，同样的机型，同样的配置，特么配色不一样，价格居然都能有高有低！那么这一理念，自己能不能先给玩出来？ “这个不难，在制备PU原料时，加入染色剂就可以了。” “很好！那么下一个问题，导电性！电脑机箱的外壳必须拥有导电性，用来防止机箱内产生的静电对硬件造成破坏。据我所知，大部分的塑料，其实都和橡胶的性质有点相似，它们都是不导电的，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 “能！和上色一样，在原料加工阶段，就是生产pu颗粒时，加入防静电助剂，或者加入石墨粉，就能让其拥有导电性！” 丁建生的回答很快，也很干脆。 只是听到卡特这么问话，所有人的心都在快速下沉... 表面上看，卡特这好像是对塑料件动了心思。可当加工步骤越来越多，需要的添加品越来越多时...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工序增加，工序增加又会让生产效率有所降低，另外还有成本... “不过这样一来，成本可能就...就不太好控制了！” 谁都能想到的问题，丁建生也没有考虑过隐瞒。再说了，这些事也瞒不住...或者说，这还不是塑料加工中成本增加最多的地方！ “只是添加剂方面的成本增加倒还好，关键是加工。塑料件的加工和金属不太一样，如果用注塑的方式，那么模具需要的就会很多。最关键的是，用注塑模具，只能做到做一出一。也就是一个模具，用注塑机注塑后，定型出来只是一套。想要大规模生产，就必须制作很多的模具，如果再算上注塑机，这个成本会非常高！” “不能和金属一样，先预制板材，然后再切割吗？” 在听完丁建生的描述后，卡特的眉头瞬间皱起。这么一听，塑料好像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从打造差异化的角度考虑，卡特其实更中意在普遍使用金属机箱的大环境中，另辟蹊径使用五颜六色的PU板材... 甚至结合这一点，经营思路卡特都想好了，营销核心完全可以围绕一句话来做：年轻人的第一台计算机！ 或者年轻人的计算机什么的... 色彩斑斓的计算机，在普遍以黑、白、灰三分天下的市场中，完全不亚于刚刚改开时，那些花布料对传统棉纺品市场的冲击。甚至以配色为区分，搞一点饥饿营销什么的，炒作名气和价值，也需要考虑年轻人的影响，需要借年轻人的力！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生活负担已经很大的大叔，去为了一个不同的配色，而多花那么几百美元去买一个功能、性能都完全一样的产品。但在年轻人群体里，为了追求个性，他们完全乐意为此付出更高的代价！ 这样一来，市场喜爱的配色款式，能为自己创造更高的利润；而那些平价配色款，也毫不浪费！不说原本的利润空间其实并没有缩小，就说在哄抢那些少量特殊配色款式时，闹出的动静，都是一种免费的广告！ “理论上可以，但在装配环节上，哪怕是用热固性的PU板材，两块板之间的连接，我感觉无论是铆接还是焊接，都不如金属材质的直接折叠塑性，来得美观，来得浑然一体！” 第七百三十章 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如果全部用一体注塑的方式，形成一个完整，好看的机箱，大概这么大.” 卡特站起身，大概笔画了一下机箱大小。由于设计还未定型的缘故，卡特也只能大体估算一个体积. “这样一个六个面的固体容器，用一体注塑的方式，做五个面。剩下一个面，用板材切割，切割时预留螺丝孔位，最后用螺丝连接不行！这样配色方面，多样性就不够了.” 话说到一半时，卡特自己便否决了这个加工方案。五个面，包括螺丝，甚至其中的硬件，都是自己可以整活的地方. 如果用一体注塑，那这个色彩可变空间，就少了太多！ “这样，还是用板材切割，切割的时候预留孔位，全部用螺丝连接.这件事先放一放吧，等我回美国后，我再联系电子工程师们好好确定一下加工方案，到时候我们再仔细计算一下成本。” “仅以目前来说，我个人的倾向是选用PU，也就是聚氨酯材料。那么，作为生产聚氨酯核心原料MDI的工厂，李主任，丁先生，你们厂，能够生产PU颗粒吗？如果能的话，报价多少？如果不能，仅仅是提供MDI，报价又是多少？” “我们现在没有生产PU的产线，可.有了MDI后，制备PU颗粒的难度并不算大。不过我们想知道，布莱克先生的采购量有多大？合约期有多长，我们需要算一算，值不值得为此增添生产PU的设备。” 假设一台机箱的外壳重2公斤，那么月销一千台，就意味着需要2000公斤的pu板材。如果是板材切割，那么算上边角料损耗，这一数字还要更大 而且在销量方面，如果最终售价可控。有奥斯本的前车之鉴，卡特感觉，以自己那更先进的营销玩法，怎么也不止一千台的销量。 不指望一步登天，超越奥斯本的月销万台。保守一点，每月五千台，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是. “大概每个月都需要十吨以上的PU吧，这个预计偏向保守。后续可能还会更多，不知道这个量足不足够？至于合约期，这个我也保守一点，毕竟这是一个对我而言，还算陌生的行业。我可以先签三年合约，若是三年内，我方的采购量降低，或者停止采购，我愿意支付违约金。但同样的，你们也需要给我一个有诚意的价格！” “好，这是一定的，我们先跟厂里沟通，然后由厂里上报，看看部里的意见.” “我估计，部里应该会建议他们向你提供MDI原料，不会直接给伱成品.” 等到合成革厂的两人走后，韩雪刚刚关上房门，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 卡特轻哼一声，等待着韩雪的下文。 在还未全面市场化改革的时代，这些国营厂的自主权并不高。就比如眼下这种生意，说是和厂里谈，倒不如说是和轻工部在谈. 生意谈成，轻工部会调拨相应的原材料到工厂，工厂生产完后，再由轻工部统一调配。比如，给自己交货. 从内里来说，如今的国营厂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的那一套。如果轻工部不同意，那么价格再好，也谈不成。只是根据常理来说，卡特想不到轻工部拒绝这笔生意的理由！ “和铝的问题有点类似，产能！” 走到卡特身边，坐下后，韩雪轻轻地说道： “你们刚刚提到聚氨酯，让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我好像看到过相关的资料，我们如今的聚氨酯产能还是太低了！前几年全国年产量都不到一千吨，去年好像也只有不到一万吨的产量。” 年产量不到一万吨？那也就是说 自己这一个月十吨，还是最低，一年就得120吨，几乎把全国年产量的百分之一全拿走了 “但塑料毕竟和铝不一样，有色金属矿的储量是有限的，短时间内也不好大规模开采，所以想要扩大产能并不简单。不过化工这一块就不太一样了，本身就是人工合成的产物，只要有设备，有人，这个产能扩大还是相对容易些的。而你知道，我们国家，从来不缺劳动的人民！”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是希望用我的钱来买设备，以扩大聚氨酯这一产品的产能.倒也不是不行，正好我打算在武汉这边开一家工厂，就是不知道从哪下手呢，你们这倒是凑巧了！” 话不用说太多，卡特立马就明白了中国方面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真的是拿捏住了外资的七寸！ 坐拥着TCA和GCA两大惩教公司的卡特，或许手里不缺乏廉价劳动力。可除了自己这个特例以外，哪个欧美发达国家的商人，不缺廉价劳动力？ 尤其是在这会，一个中国工人，月薪一百，足够对方乐得走路都发癫。即便是按官方汇率算，这也仅仅只需要50美元，一年600美元！而在美国，一个工人. 不算福利，不算保险，仅仅是基本工资，一年没有个七八千美金起步，你能搞得定？ 仅仅是在个体上，薪资支出的差距都是十几倍。如果再算上美国那大大小小的行业工会、行业协会，无论是给工会的“上供”，还是答应工会的条件，给足福利保障 在一个劳动个体的成本上，就能节省近20倍的资金。而一个工厂，尤其是大一点的工厂，那需要的工人数量还有这中间能够节省出的成本. 一个是细水长流的边际成本，一个是一次性投入的固定成本。这个选择题该怎么做，只怕是个小学生都能算明白这笔账！ 而这样一来，设备进入了中国，在这片土地的产出也多了。同样，时间一久，能够熟练操作这些生产设备的中国工人也会多起来！ 这些产出的丰富物资，这些熟练的生产工人，才是发展，才是重新崛起的根基！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需要物美价廉的产品，你们需要更多的生产设备和熟练工人。我们合作共赢，各取所需！这样吧，等下你帮我联系一下李主任他们，不用他们向厂里咨询成品PU颗粒的事情了。反正哪怕是他们给我提供了PU成品，我这边也需要二次加工，需要注塑，不如我一步到位，弄个聚氨酯工厂，他们给我提供原料，我自己来生产，这样效率也更高！这边下线，旁边马上就能进行加工，不过原料，也就是MDI价格方面，我需要一个优惠价！” 本章完 第七百三十一章 我要去农村 “在城市里待久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们的农村是什么样呢！我想下去走走，看看，如果看到有合适的地方，咱们就把厂址确定下来...” 武昌俞家山附近的一处小面馆外，条形的板凳上，卡特丝毫不嫌弃地坐着。手里拌着一碗热干面，嘴里说道。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农村...不是不能让你去，但农村的条件...你肯定不习惯！就拿上厕所来说，别说马桶了，蹲便都...” “诶诶诶，吃饭呢！能不能换个例子？！” 卡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脑海里也在疯狂思索着如果自己找到了那个小村子后，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把厂址放在那... 湖北如今的交通状况，着实算不上好。不仅铁路覆盖率令人堪忧，就连基础的路桥建设都...聋子爷爷所在的小村子，想要到武汉，必须经过一条河流。 那条河，并不宽，只是汉江的一条小支流。河宽莫约两百米左右，可就是这么一条小河！卡特记得曾经老爹对自己说过，过去想要做班车回家，汽车开到这里时，都必须得通过驳船过河。不过对于这一点，卡特的印象不深。 因为自从前世开始记事起，这条河上就有了桥。不过，前世老爹说到这条河时，是在讲述过去带自己回趟老家有多不容易时，说到那时候还要抱着自己，还要提行李，然后balabala... 算算时间，大概是2000年左右，这条河上才会建起桥梁！ 那么尴尬的问题就来了！ 荆楚大地的货物运输，尤其是国际出口，毫无疑问是需要用到长江水道的！ 尤其是武汉这么一个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城市，几乎不用换船。货运海轮都能直接行驶到武汉的江边，装船后直接入太平洋，再经巴拿马运河进入加勒比海，最后抵达萨凡纳港卸货。 从萨凡纳到道格拉斯，有SR-166高速公路，运输效率和成本都有保证。可在这条运输线的前半段，就出现了问题！ 工厂放在武汉周边，运输容易，但照顾聋子爷爷的想法就无法做到了；工厂放在聋子爷爷所在的村子那，这条河的存在，又显得自己像个睿智。甚至由这条河，继续推导：连一座小桥都没有及时兴建，那么在那个远离WH市区的小村落里，道路状况，想必也是及其令人堪忧的！ 卡特倒是不介意花点钱在这修个桥，再修修路。“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谁都明白，自己出物料，人工啥的，那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钱。只是，理由呢？！ 明明武汉城区周边就有大量的闲置土地可以用来建厂，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还要投资基建，凭空增添那些完全不必要的成本？！ “我从书本上了解过一些，放心吧，我心里有准备，哪怕环境再差，我也不会抱怨的。” “那要不明天去吧，今天时间不早了，要是晚上回不来，农村可没有酒店。” “没有酒店，就花点钱在老乡们家里借宿呗！明天去的话，太仓促了，起飞申请报的明晚八点，韩国那边的行程已经确定了。就这么定了，等我吃完这碗面条！” “这热干面有这么好吃吗？！值得你连华工的答谢宴都推了，就为了这...” 眼见卡特心意已决，韩雪也不劝了。只是挑动着自己面前碗里那都快干坨了的面条，韩雪有些纳闷。她实在感受不到这个干干的面条到底好吃在哪里... “来了武汉，不体验体验当地特色，想想都遗憾。总是那些鱼啊肉啊的硬菜，这几天下来都快吃腻了，换换口味蛮好的。而且，都不用想，我如果去参加他们那什么答谢宴，肯定吃不了几口菜，全是喝酒去了，我又不想喝酒，自然能躲则躲！” 抬头瞥了一眼对着面条为难的韩雪，卡特笑了笑，内心颇有理解。哪怕是交通、物流网络发达的未来，热干面这个东西都难以走出湖北，何况是现在呢... 吃不惯就吃不惯吧，反正下午去了村子...卡特可是知道，聋子爷爷那，蒸菜可是一绝！ ... ... 前面一辆警车开路，后面一辆警车殿后... 在这个小汽车都不多见的年代，这一行车队再次吸引了路边无数的目光。 “怎么又搞这么大阵仗？我们又不去很远的地方，没必要吧？” 坐在车内的卡特有些无语，晚上卡特还打算在聋子爷爷家借宿一晚呢！ 有了这样的交集，后面自己再照顾起来，甭管外人如何看，如何想，好歹也有了一种对外解释。可这样的车队一搞出来，卡特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只怕会把老人吓到。 “这次还真不是我安排的，是华工那边找的人。听说你想去下面农村看看，他们可是把电话都打到了武昌局，这才调了两辆警车出来护送...” “好歹你也是捐了栋教学楼，他们想要表示表示心意也可以理解。谁让你中午不去答谢宴的，哈哈哈！” 看着满脸郁闷，难得露出年轻人姿态的卡特，韩雪笑得很大声。她可是对卡特中午，放着好好的饭菜不吃，非要吃什劳子热干面的事情，怨念颇深！ 作为卡特的专属联络员，她又不能阻止卡特不吃，又不能丢下卡特不管。她也很无奈，她也很绝望... “唉，这事真的...我又不是无条件捐助。他们真的太...太热情了！”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这捐楼的事情，也是... 根据卡特与华中工学院的合作约定，除了这一次外，今后每五年，都会由化工厂出资捐助一栋教学楼或者宿舍楼或同等价值的教科研设备。而作为回报，那家还未动工的化工厂将成为华中工学院化学系的战略合作伙伴。 不仅是实践教学基地，同样也会成为华工化学系学生的实习基地。所有华工化学系学生在即将毕业前的实习阶段，必须优先满足化工厂的需求。合作约定时限为五十年... 想想韩雪的话，还有华中工学院领导们在达成合作意向时的表现... 卡特忽然有点脸红... 第七百三十二章 好奇心旺盛的小老外 华中工学院，这个名称没什么知名度，但换一个名字：华中科技大学，这特么是不是就有名多了？！ 一但合作协议签订，今后五十年... 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太大波动的话，到00年，以华中工学院为基础，并入同济医科大学、武汉城市建设学院，共同组建华中科技大学，也只有区区17年的光阴。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还能白嫖华中科技大学化学化工学院的实习生整整三十四年！而即便不看未来，就以如今来看，能成为全国首批博士学位与硕士学位授予单位，华中工学院本身的教科研实力都不弱！ 足够解决如今，化工厂确定要投建，但人才团队却没有确定的问题！ 至于华工的领导们为何激动，卡特想想也感觉好笑... 一来，现如今还没有多少企业注意到校企合作的利好，也可能是知道，但没钱这么干...二来，对比机械类王牌专业，华中工学院的化学系多少显得平庸了些... 可如今，就是这个小透明一般的化学系，听说有人居然愿意给他们捐助，还是五年一栋楼，五年一栋楼的这样捐... 卡特能够理解对方那恨不得直接把合作协议签上一百年的激动，但出于道义考虑，卡特感觉这个合约真签一百年的话，自己恐怕得遭天谴...坟头都得被雷劈的那种... 就不说别的，以市场来看！ 未来许多工厂都会和学校合作，那种合作，与其说是合作，还不如说是买实习生！ 因为实习生不会跑！哪怕工资开得再低，他们要学分，要毕业，就必须老老实实在工厂待着干活。而要搞定学校... 一所中职学校的实习生，往往都需要数百万。而到了大专，基本八百万起步，至于华中科技大学这样的王牌985... 抱歉，这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因为在未来，你根本不可能花钱买到这些。要想得到华科的实习生，你的制备技术先进性，你的工艺，你的... 总之，脑袋上不顶个世界500强的名头，你连谈判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更绝的是，这年月不仅学校穷，市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人们却清楚教育的重要性！ 出于对卡特这“义举”的支持，武汉更是表示：科学设备那些，咱们帮不上忙，但如果是建教学楼，宿舍楼什么的，人工，武汉包了... ... ... “也不知道以后他们要是发现，人工成本急速攀升，而建材成本直线下降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内心满是古怪，差点憋不住笑的卡特，忽然感受到了车辆的颠簸... “布莱克先生，还要继续往前吗？继续走的话，后面的道路路况就很差了！” “没事，继续向前！只有这样，看到的农村，才真实嘛！” 回应了司机一句后，卡特笑着转过脸，看向韩雪：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这好像探险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看到什么景色！” “这恐怕只是对你而言，对我们来说...那些物资匮乏的农村是什么样，我们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不信你可以问问王师傅。” “没错，布莱克先生。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我们真的不会对农村的景物有任何期待。这些年还好了一点，虽然吃得不好，有时候也会挨饿，但好歹饿不死人了！如果早些年，在我小的时候，那时候一旦发生旱灾，蝗灾...那是真的会饿死人！” 司机王师傅有些惆怅的出声，加入了话题。对比韩雪这种城里人，只是因为工作才去到过农村的人，出身农村的王师傅无疑更有感触。 但他也能理解，卡特这个美国人的好奇心。毕竟电影里不都放嘛，这帮鬼佬最是爱探险... 好歹，卡特这个鬼佬，实实在在给中国带来了不少东西。加上那年轻的面孔，倒是不至于让人反感... 哪个年轻人，还是物质生活充沛的年轻人，没点好奇心呢？！ “是吗？这么严重？平时人们不会存粮嘛？” 脸上的兴致衰落，卡特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 “如果能存，谁不愿存粮。问题是，根本存不住粮！做饭要油，哪怕是菜籽油，也要拿到油坊去榨，要花钱；穿衣保暖，要买布做衣服，要花钱；农具，翻地的锄头也要找铁匠打，要买铁料，这也要花钱...” “处处都要花钱，可我们的农民只有那么一点粮食。一切都得靠粮食来换！想存下粮食，太难...” “这样啊...那...” 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卡特不停地向王师傅追问着农村生活的点滴。看上去，真就是一个完全不了解农村生活的老外，充满好奇而已... 随着话题的深入，没怎么经历过农村生活的韩雪，渐渐不再说话了。车厢内，响起的，只有王师傅那被卡特勾起谈兴后，滔滔不绝的故事声，还有偶尔卡特的发问声... 一直到车辆驶上驳船，卡特都没有停下。拉着王师傅走到船舷边，又是递烟，又是送水，宛如一个听故事听入迷的宝宝... “嘿，这小老外对咱们农村的事，还真感兴趣啊！” “没经历过嘛，有些好奇正常的。要是咱们去了美国，估计也这样...” “你可别给自己贴金了，咱们去美国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他来咱们这，估计是看笑话的。” “诶，你们说，他会不会又在农村那边又捐点什么东西？” “这谁知道，我们还是干好自己的事吧！” 车在船上停好后，车里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金发碧眼的卡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是以，他对农村的好奇之心，也很快人尽皆知... 即便是韩雪，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卡特在为后续的事情做铺垫。 两百米左右的河面，哪怕是航速慢如龟的驳船，也不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若是一般人，或许还需要等一船装满，但拖警车开道的福。等车队的车全部停好，固定好后，驳船便抛锚起航... 而过了这条河，卡特听故事的心，或者叫装模作样的心思就淡了很多。 卡特只是记得，过了这条河，距离聋子爷爷家就不远了。可到底是沧海桑田的二三十年，如今这沿途的参照物，和未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为了避免找不到地方，或者跑错了地方，卡特就差趴在了车门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意图找出一些，留存到未来的建筑... 而这一幕落在韩雪以及王师傅的眼里，有此前的铺垫在，也只当卡特是想“眼见为实”，内心不甚在意... “停车！” 第七百三十三章 偶遇前世老爹 行进中的车队想要完全停下，在这个年代并不算一件容易的事。 电话没有不说，步话机这玩意，也不可能随车配备。但好在由于道路过于颠簸，车队的速度并不快... 通过灯光与鸣笛信号互相沟通，到车队完全停下时，距离卡特刚刚喊停车时的位置也仅仅只是往前行了一百米左右... 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后，卡特直勾勾地向着后方跑去...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出什么事了？！” 带着一头雾水，韩雪迅速带人追上卡特。 “那边有人要打架，你们没看到吗？” 韩雪：？？ 别人打架，和你有什么关系？！ ... ... “平初！一大早就看到你在塘里忙活，如果给我等到了！卖鱼去？” “平秋哥，平夏哥...是卖鱼，鱼卖了买本子，没多的...” “什么没多的，不买本子不就有多的了！不是我说，你读那个书有什么用？还真指望跃龙门啊？不如把钱拿出来，请我和你平夏哥在镇上下个馆子。咱们都是本家，你家就你一个，以后还不是得靠咱们帮衬！” 两个莫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堵着一个莫约12岁左右，手里提着一个篓子的男孩去路。就在路边，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拦路要钱。 有些看不过去的路人，本想开口，可一听这三人是本家，顿时又扭过头去... 或许是他们也觉得，指望读书脱离农村，太过不切实际，不如听那两大孩子说的，把钱拿出来和本家表亲们打好关系更好。也或许是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因为什么，总之当易平初一边向后退，一边扭头四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所有人都在远离自己这边的画面... 顾不得感慨人情之薄凉，易平初迅速找到街边一个墙角。一把将手里的鱼篓推到里面，接着转身，用自己那瘦小的身体护着鱼篓... 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尤其是当卡特听到那个名字时... 虽然，前世没少从老爹口里听过他小时候被村里的孩童们欺负的事。虽然，卡特也理解，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家里的男丁数量直接决定了你在村里的地位。 而自己家，聋子爷爷跟着部队走南闯北不说，家里还只有老爹这么一个男丁。与别家动辄三四个嫡亲兄弟们比起来，的确势单力薄... 可如今真看到这一幕，看到那个记忆里，毛病很多，用自己当初的话说，根本不懂教育孩子的父亲，被人这样堵在墙角... 看那熟练的动作，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卡特的内心还是窜上了一股怒火... 只可惜，那两位，在卡特前世的记忆里还有印象的叔伯却根本没有给卡特发作的机会。一见到卡特身后跟来的警察，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边的警察呢？没人管吗？光天化日...” 面对这陌生的小镇，理智告诉卡特，别说跟着自己的这些武昌局的警察没法有效抓人。就连当地警察...在遇见这种，许多当地人都觉得正常的事情时，也很难有效处置。 可看着那道蜷缩在墙角的瘦小身影，这股火，不发又不行... “这不是我们的辖区，我...” 莫名其妙被卡特喷了两句的警察们，内心郁闷。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种小事也不值得浪费本就紧张的警力。尤其是，在乡镇警力本就稀少的情况下... 若说中国城市的警民比，好歹还有1比500，或1比600...那么在这种乡镇里，一个一两万人的乡，可能只有一个派出所。拥有执法权的正式民警，可能只有个位数... 这种小事都要管，警察还活不活了？！ “对，这不是你们的辖区。但你们身为...算了，韩秘，我现在可能体会到你和王师傅说的，农村并不美好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我就好奇一点，你们出了城区后的治安管理，就做得这么差劲吗？若是我把工厂放在这里，是不是我的工人们，前脚在厂里领完工资，后脚就得被人洗劫？还有华工答应支援过来的大学生们...这样的环境，我怎么敢让学生过来？！” 丢下一句话后，卡特迈步向前走去。 再怎么样，也是前世养育了自己的人，卡特看不得他如今的样子... 可还不等卡特伸手将地上的孩子扶起，迟迟没见拳头落下的易平初自己就爬了起来。然而，在见到卡特这一群陌生人时，易平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再次转身护住那个卡特完全不感兴趣的鱼篓！ “小朋友，起来吧！放心，我们不抢你东西！” 易平初的动作，看得卡特心脏再次一痛... 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对方身边，也不顾地上的脏。一屁股坐在对方的身边后，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柔声说道。 “真的？！” 易平初狐疑地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却正在向自己释放难得的善意的老外，有些犹豫。 “真的！我刚刚听到了你和那两个人的对话，你是准备去镇上卖鱼吗？” “嗯！” “卖了鱼，买书？” “不买书，也买不到书。镇上没有书店，我要买作业本！镇上的中学和我们村里的小学不一样，老师不让再用纸片写作业了，必须写在作业本上。” 一句话，顿时又差点令卡特破防。 卡特记得，前世的老爹也和自己说过，最早他写作业，都是捡村里人丢弃的烟盒纸，写在这个纸上往学校里交... 虽然后面肯定会跟上一些，我当年那么难都学下来如何如何，你现在条件这么好，还不好好学习之类，当初令自己听到生厌的话... 可在如今这个环境下... “巧了！正好，我要买鱼，你要卖鱼！给我看看你的鱼，如果新鲜的话，我全买了！你看，我这里人这么多，需要的鱼也不少！” “....好，我信你一次，你看吧！都是早上在塘里刚捞的草鱼，还有鳝鱼，现在有些还没死，还在蹦跶呢！肯定新鲜！” 略作犹豫后，易平初将自己护了半天的鱼篓推给卡特。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天真并未完全褪去。对人的信任，也更容易建立... 而卡特，自然也不会让“老爹”感受到所谓社会的险恶。 装模作样得看了看鱼后，卡特拍拍屁股站起身子： “你的鱼是不错，走吧，跟我拿钱去！” 第七百三十四章 树立一个榜样 “诺，给你鱼钱！” 带着小孩来到车旁，卡特拿出钱包，也没问价，凭着感觉摸出了二十元递给对方。 不出所料得... “太多了！这些鱼要不了二十...” “多的是小费！行了，买本子去吧...等等，我找个叔叔陪你一块，别路上被人抢了！” 卡特拍拍手掌，目光看向韩雪。 只是带个小朋友去镇上买作业本，这种事韩雪几人自然不会拒绝。 等到一名警察带着易平初离开车队后，卡特忽然说道： “方便把这个镇的人叫上吗？下一步我打算去那个孩子所在的乡村看看，如果场地合适，我的工厂就放这里了！” 叫人自然是方便的，甚至都不用叫，只要稍微透露一点有外商想要在此地投资建厂的信息，镇里的镇长，书记都得颠颠得跑过来。只是，韩雪不理解： “你刚刚还生气说，这里远离城区，治安不行，怎么突然又变了主意？” “生气归生气，我脑子又没坏掉！我看过关于中国乡村宗族问题研究的文章，知道有些事不是只凭好厌就能处理好的，加上，毕竟生活不同，我们的道德标准也不同。我只是感慨，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个孩子都能坚持读书，你看到他刚刚的动作了吗？宁可挨打，也要护着自己的鱼不被损毁，因为这些鱼卖的钱，是读书用的...” “我们不是这些目光短浅的人，你我都很清楚，知识是改变个人命运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途径。而一个个个人命运的改变，汇聚起来，那就是集体命运的变迁。中国有庞大的人口，如果这些人以后人人都读书，都有高等教育经历，这个国家必然会重新强盛。” 卡特叹了口气，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感慨： “我说我对中国有信心，倒不如说是我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有信心。而那个孩子，让我想帮一把！背靠华工的支持，这家化工厂的规模不会太小的...” “都不用说太多，前面你也知道，PU除了能硬处理，也可以软处理。做做电线电缆的外皮什么的，你们现在的人均用电量还很低，这意味未来的需求会很大；而通信方面更不用说...有这两大需求在这摆着，我几乎不用担心未来订单不够，只有可能担心产能不足。”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瞄上了远离城区的农村。这样便于未来的厂区扩大，免得到时候，武汉周边的工厂多了，我想扩大规模，还要进行搬迁。而对我来说，放在哪个村，哪个乡，其实都差不多，因为据我沿路的观察还有了解，大部分的乡镇都没有什么企业存在，即便是有，我也自信他们比不过我的工厂！” “无论放在哪个乡，我的工厂该有的优惠政策都会有，那么放在哪里其实都一样。但这里的那个孩子...我打算将他树立成榜样，倡导人人向学！我的工厂想要发展，工人没有知识不行；你们想要发展，没有知识也不行！” “我的工厂可以录用他的家人，解决利！让他们家可以有钱安心供他上学；镇里就出面，给他名...我想啊，如果他考上了大学，以后无论是回到家乡，接受我的高薪聘用，还是留在了城里，这对当地人来说都是一种榜样和刺激！” “以后这里的人，不会再说读书无用。家家户户都会让自己的小孩去读书，到时候我甚至可以以企业的名义，赞助一些困难户奖学金。即便是这些人以后不会回来，回到我的工厂，但善缘结下以后，我想我的产品会卖得更加红火...” “你想得可真是长远！” 听着卡特的描述，韩雪不由得调侃了一声。 乍一听，这好像是做慈善。可顺着卡特的逻辑想一想... 假设自己是个穷苦的农村人，因为化工厂的赞助完成了学业，或者自己家的父母都是在这个工厂工作。那等以后自己走上工作岗位后，再遇见... 如果恰好自己所在的这边，需要用到对方的产品。就说电线电缆外皮，韩雪也相信，大基建时代的来临不远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大量的电线电缆生产单位应运而生，如果这些孩子里，有一个在相关单位，那么这家化工厂拿到订单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 当然，这只是理想化的状态。事实上，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不会那么巧得分配到相关单位，只能说，这还是在做慈善！ 起码在韩雪看来，说是投资未来，但过于微小的概率，实在谈不上投资二字。 “做生意嘛，做到我们这一步，其实赚钱已经不难了！很多生意，我们都可以用规模效应去卷死自己的对手，只是来回重复那个过程，这就很没意思了！” 卡特听出了韩雪话语里的调侃之意，也不想多解释。 就像刚刚所说的那样，资本的规模效应真的太厉害了！ 很多所谓的商战，其实并没有影视剧中表现得那样尔虞我诈，足智多谋。简单举例，就好像社区零售，但凡自己想干，完全可以用价格战打垮一片区域内的竞争者，等到形成区域垄断后，再进行收割。 这就和前世的社区团购一毛一样，若非国家出手干涉，那些菜贩子如何拼得过那些大资本企业？任你足智多谋，硬实力差距过大，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在有能力的时候，赌一赌未来，也挺有意思的！反正花不了几个钱，再说了，你们又不吃亏！” 那可不是不吃亏嘛！ 当匆匆赶来的镇长、书记听完卡特的想法，脸上喜不自胜。 还是那句话，村长或许没啥见识，但能做到镇长、书记，自然是明白读书的重要性的。可单凭嘴巴劝说，他们并不能解决问题，也无法说服那些执拗的农民，放着一个劳力不用，而让他去读书，去赌一个身边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所谓未来。 但如果有了一个榜样在，那都不用他们镇里想办法。这些人，自然会督促着小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归根结底，未来是年轻人的！而想要把握未来，必须得有知识！ 第七百三十五章 告别过去 接上买完作业本归来的易平初，再带上这小镇上的干部，再次壮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着那个前世卡特无数次去到过的乡村驶去... 首先确定厂址！ 作为前世的老家，这村子，或者说乡里哪里有合适的土地，卡特完全是门清的状态。在进入乡界的路边，在去往乡中心的一条莫约8公里左右的道路两旁，一旁是一条河宽20米左右的小河，与道路平行；而另一边，则是一片庞大而又平整的土地！ 夏日的农田上，翡绿的稻芽随风摇摆。可怜的稻芽们并不知道，它们马上就将成为这片土地上，生长得最后一茬稻芽了... 在乡政府的办公室内，一份投资意向书，很快订立完毕。 乡村宗族势力，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弊病，但它却依然有好的一面。就比如，基层的组织动员能力！ 要在此地办厂，道路是必须要进行平整修缮的，不然太影响货物流通效率。而提到修路，乡里几个村长纷纷拍着胸脯表示，只要厂里能给他们村子一定的用工名额，修路的人，应有尽有！根本不用花钱，农闲的时候，大伙闲着也是闲着，把路修好，是为大伙以后好，有的是人干活！ 而这话，卡特完全相信。 因为在这个乡内，易是大姓。六个行政村内，四个村长、村支书都是易姓，村民也以易姓人占多数。剩下两个混居村，如刘杨汪村，肖李村等，且不说利好之类... 六个村里，四个村都带头支持，表示赞成，他们还能说什么？ 根据意向合约约定，出于爱农考虑，在秋收到来前，厂区建设暂缓。优先进行道路建设，卡特出钱，乡里出力。 等道路建设完毕后，秋收完成后，在进行厂区地面平整与厂区建设。除了一栋行政与员工宿舍共用的楼房建设需要花费些时间外，厂房建设，年底就能搞定。配套的水电接入，也会有武汉出面协调电力、水力等部门单位，进行配合。 事情发展到此，卡特也仿佛卸掉了心中一些沉重的枷锁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人生在世，除了名利外，珍视的，在乎的也无外乎友情、亲情与爱情三样。 前世的好基友，家底可比自己好得多，完全不用自己发达了来帮衬也能过得很好！说起来，那家伙家里好像也是搞化工的，记得是做硅胶这一块... 曾经开玩笑时，卡特还没少打趣对方，你家里搞硅胶的，给自己送两个娃娃那不是事吧？然后那哥们总会满脸通红的怒吼：我们家只是做原料加工，又不搞产品，要娃娃自己买去！ 以后有机会，能合作再合作吧！ 剩下的亲情与爱情。 亲情这边，有了这家工厂，有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聋子爷爷家必然会有一个进入工厂工作的名额。镇里领导亲自督办的事情，卡特也不担心下面会有人敢抢占这个名额。 至于进入工厂后怎么照顾，那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最后的爱情... 记忆里那个单马尾，黑白色发带扎成蝴蝶结的那个姑娘... 再续前缘那是不可能了，出生都得十几年后...那会自己都三十多了，哪怕再等十年，自己四十岁的时候，女孩也才十来岁... 自己可没有某些很刑的嗜好，况且，以自己的情况来说，也不会容许自己等那么久。 但这一部分，也通过与华工的合作，顺带做了一点点事情。因为，女孩高考考上的就是华中科技大学... 不是因为她，卡特也不会知道华中科技大学的前身是华中理工，而华中理工的前身又是如今这个华中工学院... 虽说这么干，多少有点自我感动的味道。可还别说，当最后一件事的意向达成后，卡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哪怕未来几年，甚至十来年都不能再来中国，心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负担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放松了！ 跟着前世的老爹回到家中，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正眼巴巴得等着大哥回来。瞅那眉眼，应该就是自己前世的大姑妈... 老爹是个有点闷的书呆子，奶奶更是没个主见。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个从未见过的老外，除了知道应该烧点好的吃食招待客人外，完全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又应该做点什么。只能猫在厨房里，又是劈柴，又是烧火... 聋子爷爷果不其然不在家中，到头来，除了大方的“大姑妈”缠着自己问东问西外，卡特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前世的家人们说上几句话... 临走前，卡特拿出几本从耶鲁带来的牛皮笔记本，留下几句祝福后，便悄悄离开了这个村子... ... ... 下午，在南湖机场外，会合自己那些在武汉疯玩了一天的同学们。大伙一块掏钱，宴请了一下诸如韩雪这样，陪同他们这些天的外事工作人员们，对他们这些天的工作表示感谢... “下次什么时候再过来？” 临登机前，在送行的人群中，韩雪问道。 “最快也得六年后了，说不定得十年...这次回去后，就要签订正式的入役合同。两年后毕业，就直接进入军队，服务四年。进入美军服役期间，除非是公务交流，亦或者是加入使馆卫队，不然都过不来了！哦，使馆卫队也不行，他们是海军陆战队，而我会去陆军，我没有机会进入使馆卫队。” 望着头顶，南湖机场候机楼上的“武汉”二字，卡特有些感慨。 人生彻底变了，自己这一辈子，也是一个全新的个体。过去的一切，也到了告别的时候... “时间很长，路还很远！无论是六年，还是十年，亦或是十四年。我迟早会回来看看，这片土地是否如我所料那般，发展得...” “我期待着下一次到来时，这里的一切，会让我感到陌生！当然，只要人别让我陌生就好，哈哈哈！” “放心吧，不会的！我们常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只要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回来，我一定扫榻以待，倒履相迎！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出发了！按照你们的习惯，是不是要拥抱一下？” “哈，当然！来吧！” 轻轻地抱了抱韩雪，只听对方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祝福： “一路顺风！” 第七百三十六章 抵达首尔，限制性保护 顺着和煦的东风，湾流II冲上云霄... “联系山东125.2，再见！” “山东125.2，河南再见！” 或许是不想听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谈论有关中国的话题，也或许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这片曾经孕育自己的土地。卡特独自跑到了飞机驾驶舱内... 坐在观察员的座位上，头上带着监听耳机。毕竟私人飞机，驾驶舱准入要求并不高，卡特想坐进来，两名飞行员并不会反对。 根据区调指令调整好无线电频率，并与山东区调建立联系后，机长将守听工作交给了副驾，自己则回过头向卡特介绍起风挡外的美景。 夏天的天，黑得很晚。八点起飞时，地面的夜幕降临还没有多久，而此时的云层之上，太阳的光亮还未消失。仿佛落日余晖般的红霞洒在云层上，一片绚烂的火红，仿佛近在咫尺... 看着这幅美景，感受着飞行员们才可能见到的浪漫景色，听着机长的介绍，再听听他讲述的一些飞行小故事，小趣闻。首尔，也要到了！ 不过此时的首尔，在中文译名中，通常还是被叫做汉城。一直到05年时，时任市长李明博才正式通告中国，要将“????”的中文翻译更改为首尔。 而以卡特的经历来说，叫首尔，也更加符合习惯... 两世为人，这是卡特第一次来韩国。而对于韩国的印象嘛... 总统死得快；财阀过得爽；LOL打得好...咳咳咳... 1983年的韩国，好像除了第一点外，别的，都还没有怎么出现。所谓四大财阀也好，十大财阀也罢，他们在韩国的基础地位，已经有所显现，但距离未来那种“韩国是三星的”这种地位，还相距甚远！ 卡特记得前两年在财经类期刊上看到过关于那个韩国财阀中的财阀，三星集团的报道。一个三星集团的出口量，就占到了韩国全国出口商品总量的百分之一！ 吓人归吓人，但远远没有未来那GDP占比接近全国五分之一，出口量占到全国出口总量19%的骇人地步。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是一个机会，因为这会韩国对外资的警惕程度相当高。外资在韩国境内的投资，占股比例上限为26%，个人占股比例上限仅为7%... 每每想到这一令人蛋疼的限制性保护政策，或者说想到制定出了这一政策的那个人，朴正熙时，卡特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国第三任总统朴正熙，客观评价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他一手培养出了未来那些怪物一般的韩国财阀，却又实实在在地创造了一个汉江奇迹，短短十多年，将一穷二白，工业基础聊胜于无的南韩拉出了泥潭... 居民收入翻着翻地往上蹿，对比过去，十数倍的涨幅是有的！而在未来，汉江奇迹的遗留，还会继续推动韩国的经济发展... 后来韩国的支柱产业之一，电子、半导体产业的确立，也是这位朴某人一手推动的。如果不看他扶持出了那些怪物般的财阀这一点，卡特得承认，这是一个狠人！又明聪又狠的那种人！ 韩国的发展没有外资行吗？ 答案很明显，不行！ 历史上的韩国，包括朝鲜在内的朝鲜半岛。南农，北工的格局划分非常明显，大量的工厂、工业设施在朝鲜战争后，都留在了朝鲜的土地上。 韩国这一下就傻了眼，说它一穷二白那都是一种褒奖！ 真要问，那时候的韩国穷到什么地步？ 除了广为流传的，部队锅，就是美军军营边的韩国居民捡美军丢弃不要的午餐肉罐头，或剩菜之类煮成的以外。同样在驻韩美军的军营附近，甚至都开出了官办坤儿院用来创收... 韩国政府会选调优质坤儿们，将她们送到坤儿院后。除了定期体检，甚至还有免费的英语培训，以便于这些坤儿们可以高质量得服务美军金主们。而且更搞的是，除了给美国大兵服务的坤儿院，他们还仿佛深知美军那除四等马润外，官兵分离的制度，他们甚至还搞出了专门针对美军军官的高档院... 坚决不让高贵的美军军官（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去和大头兵混在一块，给足了他们体面！ 那里面的坤儿们，一个个，说话又好听，长得又好看。可谓坤儿界顶流... 可以说，那会的韩国，比中国还要惨... 中国改开前，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只能出卖女性的肉体来赚钱... 可偏偏，在朴正熙时代以前，韩国最大的外汇收入，就特么是靠皮肉生意赚来的。不是日占区时期的WA妇，不是强制征召，而是明晃晃地当成一门创汇生意在做！ 而同样在朴正熙时代到来后，外汇该借还是得借，只是债务主体，是韩国政府。政府再把外汇给到企业，扶持他们成长，中间隔了一层以后，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们，便没那么容易直接触碰到韩国企业... 再加上这一条限制性保护政策，卡特能够看得出，老朴还是很有想法的，也很有远见！ 或许在他想来，财阀问题，再怎么说也是内部问题。如果放任外资在韩国，不加限制的话，哪怕经济能起来，未来也将沦为他人之傀儡。再说了，作为军政府，老朴或许也明白枪杆子里出那啥的道理，他自信自己后面能解决那些财阀做大的问题...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等这些韭菜完全长熟呢，老朴就被人抢了位子... 当然，这些是韩国民众们，未来应该惋惜的事情，和卡特没什么关系。卡特只是有点遗憾，这会的老朴继承者，并没有取消这一对外资的限制！ 美国资本，如今顶破天了，也就算是韩国政府的债主。根本没到爸爸那个级别，自己如今在韩国，也很难借助美国资本的背景，搞什么事情... 三星那些庞然大物就不说了，即便是一般的企业，有占股比例限制摆在这，除非自己有本事硬抗韩国政府的压力。不然，即便是投资，拿那么屁大一点股份，还要想办法帮其在三星、现代、LG等一众财阀环视的局面下存活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正所谓，凡事都有两面性。 失去了在韩国搞事情的机会，换个角度想想，也是难得的轻松。白天踏踏实实去到耶鲁联系的高中完成宣讲，晚上到处逛逛，只当旅游了！ 可有些时候吧，明明你已经放弃的事情，却总会出乎你意料地自己找上门来！ 卡特没有想在韩国接触什么企业，或者接触什么财阀，可有财阀，自己跑了过来... 第七百三十七章 看似谦逊无比，实则狂得没边 多年后，卡特回忆起来，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的场景！ 那是在卡特一行抵达韩国后的第二天下午，地点是在首尔景福高中！ 老实说，对于韩国，卡特的了解和理解并不深。哪些学校好，哪些学校坏，卡特也不清楚。反正，跟着耶鲁大学的安排走就是了！ 之所以能将景福高中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这所学校距离青瓦台，这个韩国总统府驻地太近了！！ 甚至就连这个校名... 韩故宫的名字就是景福宫... 如此名称，如此靠近韩国政治中心的地段，好似无时无刻地在向世人传达“老子很牛逼”的信号！ 这也让卡特对其多上了些心，毕竟看样子，能上这所高中的人，应该都是非富即贵的。换句话讲，这里都是耶鲁大学的有效生源！全看自己能挖掘出多少了！ 在景福高中的宣讲会上，卡特用心了许多！ 宣讲结束，照例，卡特会和同学们走入人群，近距离，面对面的与学生，以及学生家长们交流沟通。解答他们的疑问，顺便推销一下耶鲁大学... 流程还是这么个流程，而难度，不仅没有中国困难，反而更容易！ 因为，这帮人普遍有钱！ “我家孩子真的能申请到耶鲁大学吗？” “只要你能保证我孩子入学耶鲁，要多少钱，你开价！” “这是一点心意，烦请你照顾照顾...” 诸如此类的问题，构成了面对面问答中的主旋律。 除了感慨这年头，美国在东亚文化圈里的影响力外，卡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托高傲的美国人的福，许多美国高校根本没有重视过这一片庞大的生源地，而率先吃螃蟹的耶鲁，本身学校也不差...自然吃得盆满钵满... 一时间，报名表都差点不够用，不得不临时加印... “我相信您家孩子的优秀，他一定可以申请到耶鲁的office！” “非常抱歉，我只是初审面试官，是否录取，那是耶鲁大学招生委员会决定的事情！您放心，招生委员会的招生过程非常公平，除了教授代表外，各学院的院长、教务长均会列席！哪怕是招生办主任，也无权一个人决定录取谁！” “谢谢，我是学生会长，照顾同学们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红包就不必了！” 恨不得化身三头六臂，才能应付这些热情的家长们，卡特在忙乱中，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年纪明显与高中毕业生不符的小鬼... 正常的高中毕业生，起码得有17、8岁，而卡特眼角余光瞥见的那个男孩，看上去最多只有16、7岁。或许是高二、高一的，混进来听听？ 卡特没有理会他，越过那人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多，在送走最后一名家长后，卡特随意地找了张凳子坐下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鬼靠了过来！ ….“同学，你怎么还没走？” 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面对这个明显就是一直在等自己得空的孩子，卡特来了一点兴趣。 “如果是问招生流程的话，我想下午你应该听过很多遍了！如果你再问的话，我会怀疑你的学习能力是否合格！” “我不问，我不问！大学距离我还很远，还有好几年，我才到读大学的年纪。” “那你今天跑过来干嘛？不知道这是大学招生宣讲会吗？来，喝水！” 抛了瓶矿泉水过去，卡特的好奇心更重了。 “谢谢！嗯...我，我是想过来听听，先提前了解一下美国的大学。听说美国大学的商科普遍很厉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 “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的话，那我只能跟你说，好好学习吧，少年！这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成绩够硬，这世界上没有哪一所学校，是你去不得的！” “嗯，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我还是想，更实际得了解一下，你们为什么厉害，又厉害在哪里？” 顺势坐在卡特身边，少年慢慢地说道。 他的英文很流利，身上的衣服质感也很好...再加上他着重在问商科... 嗯！又是一颗上好的韭菜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自己任期内，来耶鲁... “你今年多大了？” “明天就15岁了！” “噗...” 卡特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我尼玛，十五岁你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等你来耶鲁，自己早就滚到美军写八股去了... 得，这韭菜看来是嘎不成了！ “明天？！好小子，有备而来啊你这是！不送你点礼物，过不去了是吧？” 内心有点小遗憾，但表面上，卡特还是笑了笑，转身冲着正在收拾宣传物料的同学们喊道： “曼弗雷德！笔记本还有没有？今晚十二点来临时，就是这哥们的生日了！我们给个礼物给他吧！” “哈？！祝你生日快乐，伙计！” 听到卡特的喊声，同学们纷纷笑着扭头送上了一句廉价的祝福。然后... “笔记本已经送完了，这些韩国学生太热情了！我们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会消耗这么多，剩下的还在飞机上！小黑旗可以吗？那玩意还有！” 顺手从桌子上拔下一支耶鲁小黑旗，曼弗雷德眨巴着无辜的卡茨蓝大眼睛... “可以可以，谢谢哥哥姐姐！” 嘿嘿笑着跑到曼弗雷德那边，接个完全不值钱，也没有什么实用功能的小旗子，这孩子都是微微鞠躬表示感谢。显得那叫一个彬彬有礼... “一个破旗子，你至于吗？看你的形象，还有你刚刚问的问题，家底应该不差。照理来说，不应该稀罕这小旗子啊！” 看着乐颠颠跑回来的少年，卡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虽说萍水相逢吧，从这人身上自己也薅不了什么羊毛，但送这么一面小旗，卡特总感觉还不如不送...多少有点拉低自己与耶鲁的逼格了，显得很是小气！ “旗子本身没什么，但这个意义却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不带目的的礼物！在你明知道我马上才十五岁，是不可能成为耶鲁大学的学生的情况下，还送我生日礼物...这种感觉很好！” “不带目的的礼物？” 卡特眉头一挑，好小子！ 看似彬彬有礼，平平无奇，怎么这说话...这么狂呢？！ 第一次收到不带目的的礼物，这意思就是，你丫平时礼物收了很多，但那些送礼的人都很有目的性咯？对你一个小屁孩，别人能图什么？还意图巴结你这个小屁孩？！ 肯定是通过你，巴结你家大人！ 若是在别的地方，卡特对这句话里暴露出的意思，只会一笑了之。可这里是在景福高中... 这样一个靠着韩国总统府的高中里，你丫这话...就有点狂得没边了吧？你当你是总统公子，还是三星... 等会？！ “你姓李？” .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七百三十八章 烦人的小鬼 一想到三星，卡特便越看越觉得身边这少年脸熟！ 如果他的个子再那么一点点，脸颊再圆润那么一点点... 这特么整一个小马哥啊！！ 而三星，后来的那位掌门人，外号可不就是南韩小马哥嘛？！ “你也知道我？！” 少年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若非卡特正盯着对方再看，可能根本就捕捉不到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仿佛被人认出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没想到你们美国人也知道我...” “你想得有点多了，少年！把你丢美国，九成九的美国人绝对不会知道你是谁，即便是被人拦路勒索，他们估计也只会管你要20美元！” 最初的惊讶过去后，卡特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不就是遇见一个三星家的公子哥嘛，问题不大！反正自己以后也不在韩国混，犯不着舔这货... 在有点见多了这些名人后，卡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慢慢大了起来。不仅不怵这个三星公子，反而还跟找到了一个好玩的调侃对象似的，调戏着这个年幼的南韩小马哥... 嗯！有朝一日，一定得去调戏一下真正的小马哥！ 比如，在他寻求风投的时候，跑过去让他玩一玩“融资宝典”：首充688，即可解锁A轮融资大礼包。每完成多少进度，解锁多少钱什么的... 或者是，搞个融资大转盘什么的，多少也得给小马哥来几个谢谢惠顾...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失望？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才20美元，看不起谁呢？！” 收拾好心情，眼下还是先调戏调戏这个南韩小马哥再说... “真的吗？！你说的我现在都想去美国念高中了！在韩国这里，好多人都认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着，还总是拿我和我妹妹比...” “哦豁，你不会比不过你妹妹吧？！” 少年脸上突如其来的小惊喜，差点给卡特整不会了。可转念一想，虽然不能共情，但理智上可以理解。 这会的三星不强，可那也只是相对未来那个巅峰期的三星弱。放在韩国来看，开玩笑！特么一家公司的产品出口总量占到全国出口总量百分之一的公司，怎么可能是个小公司！怎么可能弱？！ 说是韩国第一大公司也毫不为过！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头上顶着三星两个字，这不惹人注目都难！ “如果说学习成绩的话，我...我妹妹确实比我聪明！” “那就是你比不过你妹妹呗！我懂我懂...” “才不是！！只是学习成绩...别的地方，我也有比她强的！” “比如呢？” “比如...比如...” 少年抓抓脑袋，显得有些窘迫... “啧啧啧，你行不行啊，细狗！” 看着快要绞尽脑汁，却一直没想出来自己哪里更强的少年，卡特真是乐了... 如果猜的没错，他口里的那个妹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三星长公主，李富真了！没错，嫁给一个保安，还被保安家暴的那个... 知名度max！ “行了，想不出来就别难为自己了。承认自己的不足，这不丢人！” “不，我一定要比她强，我也一定会比她强！！我是男人，而且我才是三星的继承人！！” “屁嘞，你还男人...等你下面的毛长齐了再说这话吧！” 面对这少年嚷嚷的口号，卡特十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眼看着同学们物料已经收拾妥当了，卡特也站起身子，顺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好好学习吧！不如人聪明，就多花点时间，这个世界最终还是唯结果论的。只要你的结果比她好，没有人在乎你们的效率问题...” “与其有功夫跑这来凑热闹，喊口号。不如把这个时间拿出来多看两本书，你觉得呢？” “但效率对我来说却很重要！你说的对，别人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为了达到同一个结果，我和她到底在背后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但别人不知道这个，甚至我爸都不知道。可我知道！别人不在乎，我在乎！” emmm... 这话，多少有点中二，也有点熊了！ 要说豪门子弟，卡特也不是没接触过。不光身边有个塔夫脱，就这韩国隔壁，不还有个丰田嘛... 生于豪门，有人佛系，也有人压力颇大。比如瑞克就是佛得很的人，在家族资源几乎全部集中在军政两届的环境下，嘿，咱就不是去从政，就是玩~ 也有人压力很大，比如丰田章男...虽然没在老爷子眼皮底下工作，但在美国投行...反正卡特是时不时就会在某一个周末，遇见跑来找自己喝酒的丰田章男... 但这二位再怎么折腾，起码都没有表现出这货这种...可以说有点极端的感觉... “你在乎就在乎吧！在乎就想办法，想主意解决问题去，反正我不在乎你们谁更强，和我又没关系。到饭点了，我们打算吃饭去了！” “我现在就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啊！我这不是在找你咨询美国的教育问题吗？我在想，如果我去美国读书，学成归来以后，能不能更好的帮到我爸。你告诉我答案，我请你们吃饭！吃大餐！我有钱！！” “切~说是帮你爸，还不就是惦记他的位子...” 看着濒临破防的南韩小马哥，卡特依旧皮笑肉不笑... “至于美国教育和韩国教育质量孰优孰劣，抱歉！我不知道，我又没在韩国读过书...” “我不是惦记他的位子，就是...就是...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事凭什么总是带我妹妹，不带我！去参加宴会也好，去哪里考察也罢，只要时间允许，他总是会把我妹妹带在身边，但他就是不带我去！都是他的子女，凭什么搞区别对待！”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见到同学们已经提上东西靠了过来，卡特也做好了动身的准备。 仿佛是看出了卡特想要溜号的意图，虽说在家里总是被老爹拒绝，可在外面...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少年，顿时急了！ 一把扯住卡特的衣角，急急吼吼地说道： “你等等！你没听见我的话吗？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请你们吃饭，绝对比你们吃得好！全首尔的餐厅，你们随便挑！” “唉...你特么真是，曼弗雷德！洛莉，你们听见了吧？这位可是说了，你们只要回答他几个问题，比如美国教育比韩国好在哪里，他就请你们吃大餐！全首尔，随便挑哦！米其林也无所谓！”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他不会骗人吧？” 曼弗雷德几人瞪大双眼，这特么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对这些学生们来说，高档餐厅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只是回答几个问题，就能获得...他们只感觉这很不真实...审视的眼神，看向少年... “当然是真的！别担心他付不起钱，有兴趣的赶紧报名啊！过时不候！” 吆喝了同学们一声后，卡特重新看向这个小鬼： “李...你叫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算了，无所谓了！喏，你看到了，想要找到答案，他们都能满足你的需求，并且他们也愿意回答你的问题。你找他们吧！” 第七百三十九章 关于种族的玩笑 “免费的晚餐，你干嘛不去呀？” “为什么要去？我又不缺这么一点钱！倒是你.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很感动？！” 与进入景福高中时的浩浩荡荡相比，离开这里时的卡特显得有点落寞。身边除了那个凯尔特姑娘外，其余人都跟着那熊孩子跑了路. 而洛莉留下来的唯一理由也只是：怕自己孤单！ 毕竟是一起来的同学，仍由卡特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多少有点不合适。 “那个小家伙的思想有点反正我不喜欢，你看他之前，从曼弗雷德那里接我们小黑旗的时候，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表现得彬彬有礼。可伱对比一下他后来的表现，你觉得那是他真实的样子吗？” “你瞧他后来，被我拒绝后的表现.我能理解一个公子哥，平时身边都是奉承和顺从他的人。忽然被人拒绝，会恼怒，会急迫急躁这其实没什么问题！” “可这家伙，语气中表露出的那种.好像我必须听他的，感觉.那时候他可没有之前表现得那么谦逊啊！” “emmm你是想说，他这个人有点虚伪吗？” 抱着自己的风笛箱子，坐在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中巴车上，洛莉歪歪脑袋： “我感觉你们都好复杂啊！就，一点点小事，你们都会注意，这样不累吗？你也说了，那个孩子的家庭在韩国很不错，有人奉承，有人顺从，所以.” “或许吧，但我不喜欢。我其实不讨厌那些目的性强的人，但我比较不喜欢和那些，目的性太强的人接触。尤其是像这个家伙，把继承家业看得太重，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比个高低.要说我有所图的话，那和他接触起来容易，毕竟我知道他最想要什么，最看重什么，这会极大的方便我占据谈判的主动权。” “可在我现在没有什么图谋的时候，和他接触起来就太累了！我才懒得听他那些想法.” “那有没有可能，他单纯是不想比自己妹妹差呢？在多子女家庭中，兄弟姐妹互相争宠，这不奇怪！我小时候也会暗中和我哥哥比较呢！现在长大了，自然就不会那样了！” 单纯的凯尔特姑娘，并不是很赞同卡特的言论。而这种讨论，本来就是主观臆测，卡特也没有心思争个输赢. “当然有可能！我可能确实是有点敏感，然后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人的生活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还是想想晚上我们吃什么吧？” 笑着结束这个话题，卡特提上洛莉的风笛箱走下中巴。一边向房间走去，一边开着玩笑： “和那小鬼一样！全首尔的餐厅，你随便挑！” “哟，明明说不提他了，你怎么又提起来了？！” “嘿！你就说你想不想吃大餐吧？！难得本主席感动一次，你不要的话，以后我们聚餐可就是吃炸鸡了啊！” “谁说我不要！就要！等等，我这就去问问首尔哪家餐厅最贵！吃穷你！” 一路笑闹着回到房间，放好行李。话题也在说笑间，十分自然地转移开了. 对于这个惯会照顾他人感受的姑娘，卡特自然不会吝啬一顿大餐。 像洛莉这种心善的姑娘，总是将人往好处想，觉得身边满是真善美. 这种人或许不能委以重任，可作为朋友，同学来相处的话，无疑很舒服。谁说三观不同就不能做朋友了？！ 经过酒店前台的推荐，卡特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 这倒不是卡特对韩国菜、韩国料理有什么民粹般的抵触情绪，纯粹是，这年月的韩国，高档餐厅基本和韩国餐不沾边 汉江奇迹，牛逼归牛逼，可它的牛逼也只是在合理范围内的牛逼。 从一穷二白，连棉纺品都大量依靠进口，到如今，也仅仅只过去了20年。 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支撑高端韩餐的发展。毕竟，除了中东那些“头顶一块布”，或者类似于摩洛哥这种小国外，没有哪个国家是在一二产业还没发展起来时，就能把第三产业搞得很好的！ 简单点说便是，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发达的第三产业。那就更不提出现什么高档韩国餐厅. 至于米其林评级，那就更扯犊子了，指望一帮高傲的欧美人去评价美食后世的米其林中国都能翻车，在这个年月，他们或许连韩国餐厅都不会走进去 如今首尔的高档餐厅，几乎都是一水，专门服务外国人以及部分韩国权贵的法餐厅。 法餐就法餐吧，在美国参加一些宴会也没少吃法餐。反正主角又不是自己 推开餐厅的大门，卡特甚至有闲心优雅地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哈哈哈，你干嘛呀？！我可用不起你这样的服务生！” 第一次进入高档餐厅的洛莉显得有些激动. “你难道不应该称赞我的绅士吗？！哦，对，你特么是爱尔兰裔我不该对你抱有太多的幻想” “滚吧！苏格兰人、威尔士人、康沃尔人严格说起来，也和我们一样，都是古凯尔特后裔。还有这个法餐厅，如果老板是布列塔尼人，那么他也是凯尔特裔。你这个该死的盎格鲁-撒克逊裔！” “哈哈哈，行吧行吧！你们人多，你们有理！” 想想欧洲古代史，卡特就感觉有趣。被誉为欧洲三大蛮族的日耳曼、凯尔特还有斯拉夫. 好像除了一个斯拉夫人现在经常给世人留下一个“战斗民族”的印象外，无论是日耳曼裔，还是凯尔特裔，反而给人的感觉都和蛮族不怎么沾边。 即便是日耳曼人的代表德国，哪怕他们发动了二战，但至今为止都有不少人，看着那些身着M32或者M34军服的德国人老照片直呼“优雅永不过时”；而凯尔特人最经典的代表，爱尔兰人，也常常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带着绿帽子躲在一片小岛上，吃着火锅唱着歌，结果莫名其妙被野蛮的英格兰嘎嘎一顿揍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唯独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 海盗，强盗，抢劫犯.反正就特么没一个好词！ 也就这会白左势力还不大，不然卡特还真不敢开这种关于种族问题的玩笑。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甩一甩的红色马尾，卡特暗暗想到. “嘿？！你们怎么也来了？这一定是上帝的指引！服务员，请帮我们换一个更大的桌子” 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章 多民族，多元化 说曹操，曹操到！ 前脚还在脑海里感慨这帮古欧洲蛮族之间的相爱相杀呢，后脚转头就看到一个日耳曼憨批正开心地向自己招着手... 而他的身边，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南韩小马哥... “我是真的会谢上帝他老人家...” 卡特欲哭无泪，他就该想到...在这年月的韩国，想找高档餐厅吃饭，那么大概率就会发生撞车... 间隔个一两天，再请洛莉就没这事了！ “哈哈哈，当然，感谢上帝让我们不期而遇！” 栓Q，和真的会谢的梗，曼弗雷德显然是体会不到的。不光他体验不到，就连走在卡特前面的洛莉也笑了，笑得很放肆： “哈哈哈哈，可恶的撒克逊人！瞧，制裁你的人来了！” 盎格鲁-撒克逊人进入不列颠岛后，首先占据了英格兰。接着对定居在不列颠岛上的凯尔特人嘎嘎一顿揍，到处推动英格兰化，嚣张得一批。后来，又被日耳曼人嘎嘎一顿揍... “哈？你们在说什么？” “我刚刚和卡特在开玩笑，他嘲讽我是爱尔兰后裔，不懂绅士，不懂礼貌！然后我说，凯尔特人又不是爱尔兰一支！你盎格鲁－撒克逊牛什么牛？进入欧洲大陆，还不是被揍得连夜坐船跑路...” “哈哈哈，虽然我反对战争，我也反对德国当局当初对犹太人的屠杀。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日耳曼人，武德充沛！” “你充沛个锤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那帮意大利人坑了一次又一次，还乐此不疲的搞‘扶贫’，你可赶紧闭嘴吧，曼弗雷德！” 拉开椅子，卡特边说边坐下。 虽然不太喜欢和南韩小马哥，这么一个有点极端的公子哥接触，但既然遇见了，倒也没有必要刻意躲避。毕竟，刻意躲避的话，场面上就太不好看了！ 现在卡特是对三星没什么图谋，但谁知道以后呢？！ “法克！德国战败，能怪我们意大利吗？！他们的战争潜力就那么大，还非要搞两线作战，资源都不能集中。到了后期，哪怕没有我们意大利反水，德国也得战败！” “起码那位小胡子没有被人从情妇的床上抓住！还特么是被游击队抓的！” 面对同桌意大利裔的同学的反驳，曼弗雷德悠悠地来了一记暴击... 堂堂一国领袖，居然被游击队在情妇的床上抓住。一时间，卡特竟然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嘲讽谁？ 是意大利军队？还是那位... “我说，你们这么说来说去，难道就没有人想对我们说声抱歉吗？” 就在意大利裔同学哑火之时，一个犹太裔同学忽然弱弱地说道。而这一次... “闭嘴！” 所有人瞬间统一战线，怒目而视！ 而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干杯！” 哦，对了，这个所有人里，并不包括一个人... 看着眼前这帮人，互相斗来斗去，结果又好像...相亲相爱的模样... 少年有点懵逼... 关于二战的那段历史，他清楚，也大概能听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但更早以前的历史... 别说他了，就连卡特都不是完全了解。毕竟欧洲古代史，完全就是一笔烂账，各个民族，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而各个民族在不同时代里，在不同记载角度中，名称还多有差别... 想要理清那乱得一塌糊涂的关系，不专门研究研究，真的搞不清。而这些知识，显然不存在于通识教育阶段。 “抱歉，我好像忽略了我们的新朋友。李，你能听懂吗？我们刚刚开玩笑是说，卡特的祖辈，曾经侵略了洛莉祖辈所居住的土地，然后二战时期他们又被我们的祖辈揍得落荒而逃...”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美国是一个包容的多民族国家，耶鲁更是一个包容的社区。如果你想要来美国求学，耶鲁大学绝对是你最佳的选择！” “如你所见，我们这些人，这些民族在过去，无论仇怨也好，还是恩怨也罢。但你看我们现在，为了建设更好的社区，我们紧密得团结在了一起！放下一切偏见与过往，将目光投向未来！” 暗暗在桌面下，向“尽职尽责”，时刻都不忘了推销耶鲁大学的曼弗雷德竖起大拇指，卡特接着听他忽悠道： “你不是好奇美国教育和韩国教育相比，优势在哪吗？就我个人的理解便是，多元化！” “在美国，你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以及世界各族间不同，却是精华的思想。这些思想彼此碰撞，最后绽放出绚烂的花火！” “包容...多样性...” 年幼的李在镕，听着身边曼弗雷德的解释，喃喃自语地思索着其中的利弊。眼神时不时地就看向在座众人，尤其是处于人群中心的卡特... 看着卡特将这样一群，五花八门的人聚集在麾下... 这难道不是能力的一种吗？！ 与此同时，卡特也在感慨，自己这里的人...成分真叫一个复杂... 首先，撒克逊人就不提了，耶鲁所在地本就是美国传统的英格兰大区。就连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曼弗雷德是原本就在理事会的人，与自己同届；犹太人鲁本倒是自己当选主席后，给拉入理事会的ROTC学员。毕竟耶鲁的ROTC是以空军为主，而美国...哦不，犹大空军嘛... 老传统了属于是！ 这货未来在空军的发展，属于卡特比较看好的那一类，同样，他也是复兴社的成员... 兜兜转转之下，若非和洛莉的小玩笑，引起这个话题。就连卡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些人，搞着搞着，忽然就有了点“联合国”的味道... 成分那叫一个多元！ 眼见李在镕在自己思考问题，其余人自然聊起了别的话题。聊着聊着，这话题自然就变成了招生宣讲的下一站，日本... “日本应该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地方，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在日本的招生应该会很多！能不能完成任务，就看日本这一遭了！” “但日本也是很难搞的一站。日本的大学，还是有不少厉害的，比如东京大学、东北大学等等，而且他们的专业优势倾向，与我们很多地方类似。甚至还有一个综合排名不咋滴，但专攻社会科学方向的大学...” 看着纷纷“红眼”的同学们，卡特不得不出来给众人浇上一盆冷水。 “我劝各位不要盲目自信，本科阶段学习，很多日本人还是更愿意留在本地。我觉得将日本的招生宣讲，重点放在研究生这一块会比较好！我跟斯蒂文斯先生沟通的计划，在日本主要也是去大学宣讲，而不是去高中。而进入大学宣讲，做好准备吧！别到时候被人问得下不来台，那可就丢人了！” “不会吧？！我们都是本科生，要我们去宣讲研究生阶段的...他们应该不会问我们太专业的问题吧？这我们很可能真的答不出来！” “我感觉我们应该躲不过去，毕竟我们来做宣讲，他们想要报名，也得考虑考虑我们的教育质量。我们就是他们检验美国教育质量最直接的目标...而且日本这些年...” 第七百四十一章 忧虑 “他们肯定会挑专业问题，来考验我们的！或者，不应该说是考验，而是一种攀比！” 轻轻地叹了口气，卡特直接打消掉几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日本这个民族的特性就是如此，打不过你，就乖乖趴下当狗，可但凡让他感觉自己行了，就会想方设法地来挑战主人的权威。 说句不该说，但却比较贴切的话... 麦克阿瑟的“日本太上皇”外号是怎么来的？是特么日本天皇亲自跑到麦克阿瑟的驻地去求见麦克阿瑟... 堂堂一国，对吧！ 咱一般人无所谓，谁去见谁，反正面见了，事谈了，结果都一样。但放在政治上，这问题可就大了！ 在白宫政治游戏里，就连谁给谁回电话的这个顺序，都是一种在权力游戏里一方向另一方表示臣服的信号。更何况是这种，都不是回电话，而是屁颠屁颠跑到另一国将领的帅帐外，等待接见... 这特么上辈子不是个乌龟，卡特都不信。正常人谁能受这种侮辱？士可杀不可辱，好吗？！ 在狠这方面，日本人那是真狠！ 这都能忍！ 和弹簧效应一样，压抑越狠，爆发往往就会越凶！ 现在日本经济、科技抬头，日本人自然也开始审视起了美国的地位... 思索着究竟还要不要认这个爹，这个爹...好像也不行啊？！ 对比一下这一次石油危机来临时，两国的状况。这无疑是一道催化剂，一道催化日本那膨胀之心的催化剂！ 你美国大学凭什么来日本搞招生？你特么比我强吗？！ 或许会这么想，也或许就是日本大学生单纯地想要在美国大学生身上找找曾经丢掉的自信。总之，卡特有预感，他们此次在日本的招生宣讲，绝对不会像在中国，或者韩国这么容易。 “买下美国”的口号，卡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日本人喊出的。但现在已经是８３年，又偏偏是８３年... 这个时间段的日本，从某种角度来说，倒也称得上东亚这一片国家里的，最特么不崇洋媚外的国家了！ “那怎么办？我们...最多也只有大三，刚刚完成选科，还没进入大四...” 卡特一句话顿时弄得同学们纷纷皱起了眉头，关于日本人...他们或多或少也在美国有所接触，即便没有接触也是见过、听过的。 好歹也是这年头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美国不可能不关注。即便是美国不关注，那些媒体也会关注！ 若是卡特不提这茬还好，沉浸在美国天下第一的情绪里，或许还能自我麻痹麻痹。但一旦这条遮羞布被掀开，众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如今的日本从方方面面来看，其实比美国真差不了多少... 经济总量，第一第二；科技科研，除了汽车领域出现了专利追平，即将反超美国外，在半导体，在电子领域，日本的技术储备也不少。再算上这两者带动的上下游企业，以及配套的科技链条... 美国引以为傲的技术领先，放在这会的日本来看，很容易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大差不差... 而科研又离不开教育，离不开大学。 想想自己等人的情况... 耶鲁大学的本科教育模式，前三年自由选课，最后一年才确定专业方向进入深度学习阶段。这样的教育模式，或许在综合能力培养上有优势，但论及专业性，包括专业深度... 最后的结果不好说，但就前三年...这特么怎么和人比啊？！ 别人三年都在学一个专业的内容，而他们呢？搞不好三年学了三个专业，加上选修等...一个耶鲁本科生，学习过八九个，乃至十数个专业的内容，这一点都不奇怪！ 偏偏大四的已经毕业离校了，现在资历最老的学生，也只是大三学年刚结束，即将迈入大四... “要不，我们跳过日本吧？” “不太好吧，日本有条件留学的人，很多很多的！” “可我们，总感觉我们去日本大学里宣讲，有点会砸招牌啊！” 想想自己等人的情况，再想想日本如今的情况，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好歹也是常春藤名校学子，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形象包袱的。与其在舞台上被日本学生问些专业问题，问得下不来台，还不如干脆不去... 但这一路行来，卡特的目的，他们也清楚。 甭管卡特是不是想要扩大自己的话语权，总归这件事办成了，办好了！让耶鲁校方看到了学生也能起大作用，甚至可以为财政问题出力，甚至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解决学校的财政窘迫问题。 说到底，这也是提升耶鲁学生群体，在学校地位与话语权的好事！ 毕竟卡特收获再多，两年后，他也终归是要离开学校的。可学生，可理事会的重要性，地位只要继任者还能保持让理事会能够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那么它的地位就很难被动摇。 为了这一目标，所有人都不想轻言放弃... “卡特，你能不能跟斯蒂文斯校长商量一下，我们在日本就不去大学了。换个小范围内的...你不是和一些日本人关系不错嘛？我们办个沙龙之类的，然后通过他们邀请一些有能力留学的家庭过来参加，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嗯？！ 卡特一愣，这还真是...思路清奇！ “我考虑一下...要说人，我应该能邀请到一些，但也很难保证，小范围、私人性质的宣讲会上不会被人刁难...等我考虑几天，然后到了日本后，我联系一下那些朋友们再说吧！” 手指敲打着桌面，说实话，如果真被人踢了场子。自己这几个人，在大学的礼堂舞台上，被人问得说不出话来... 不仅伤自己人自尊，也容易导致耶鲁这个金字招牌蒙尘。 无论是出于耶鲁人的情怀，要维护母校的形象考虑；还是从功利的角度考虑，到底自己是要从耶鲁毕业的，那么，耶鲁越牛逼，给世人的形象越高大，对自己而言，肯定也是越有利的！ “无论如何，朋友们，这些天你们都要做好准备。不要把自己玩丢了！我们这次出来不是旅游，而是有任务的，一定牢记这一点！哪怕是沙龙宣讲，我想你们应该也明白，越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越是重视教育！” “我的确认识日本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也相信凭借他们的面子，我们的沙龙会会有不少来宾。但能不能镇得住这些人，能不能打动那些财阀，让他们选择将子女送到耶鲁，这需要我们共同为之付出努力！” “行了，多的话不说了！现在，吃饭吧！吃好喝好以后，回酒店，该复习复习，明天早上，每人给我报一门，你们认为最自信的专业科目出来，我先汇总统计一下...” 第七百四十二章 最佳捧哏 卡特几句话说完，在耶鲁的同学们注意力集中在“明天要报一门自己的优势科目”上时，卡特悄然关注着李在镕的表情... 因为在刚刚的话语里，卡特用了“financial magnate”这个词，而不是单纯的富豪“plute”。 对自己的那些同学们而言，财阀，到底是一个距离他们很遥远的东西。相比于财阀，还是考虑自己最擅长哪门科目更值得考量... 毕竟难得有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地方，单纯盯死一个专业方向一直学习的学生在耶鲁不是不存在，但那种人少之又少。想要在茫茫多的内容里，选择一个自己自信的科目... 他们只想说：我们好像都不自信啊... 而对于李在镕这种人而言，卡特不太相信他听不出来。毕竟，英语嘛，指向性太强！ 一个词就有一个词的意思，后者或许可以指代财阀，但前者却只能表示财阀！ “你们好像遇见了什么困难？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果然，就在卡特的余光注视下，李在镕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忽然开口说道。 “谢了伙计！但你恐怕帮不上我们，这是我们遇到的挑战，我们会想办法去完成它。而且，如果卡特都没办法解决，我想你也会无能为力！” 哦豁！ 听到曼弗雷德这个大咧咧的回答，卡特差点没忍住给这货点上一万八千个赞！ 最佳捧哏了属于是！ 自己这么说，还不就是为了秀秀肌肉？！ 再怎么说，也是三星未来的当家人。提前秀秀肌肉，在这孩子三观还未定型的时候，给其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未来或许会方便许多... 要搞电子这一块，三星终将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 “他们为什么这么相信你？” 看看一脸“理所应当”的曼弗雷德，再看看面对这种夸赞，还一脸淡然的卡特... 到底还是有些少年人的倔强，李在镕的语气并不好。但相比之前，刻意无视自己的表现，卡特明白，这小子已经上钩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呢？卡特可是我们耶鲁所有本科生共同选出来的主席！” 好吧... 曼弗雷德这话一出，再看看他那副奇怪的表情，卡特相信了这货绝对没发现自己暗搓搓的念头。 在普遍有点直肠子的欧美人看来，自己选出来的领导者...在他没有令人失望以前，为什么不相信？ 这个道理很简单，好像也是一句废话。可在东亚文化圈的人眼里，这个道理往往并没有那么坚挺... 尤其是在韩国如今的大环境下，选举？那玩意能信？！ “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瞅瞅李在镕那古怪的眼神，卡特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除了是耶鲁的学生外，还有一家在纽交所挂牌上市的公司，我是最大股东...我自己折腾出来的！一家上市企业我都能管好，我还胜任不了一个学生会长吗？” ｅｍｍｍ，这话说起来，多少有点脸红。毕竟HT，自己后来那是着实没咋管过... 但为了小小的ｐｕａ一下这个小家伙，卡特维持着淡定的表情，继续吹着牛逼。 “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暗箱操作，我觉得我的能力与魅力，足够我轻松得到这个位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你说，丰富自己，比你想东想西都要管用的原因！” “虽然不太想听你这么夸赞自己，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什么问题！我都没见过哪一届选举中，一二名差距这么大的！” 最佳捧哏再度上线！ 曼弗雷德想想当初的理事会换届竞选前后的事... 谁特么能想到，一个大学的学生组织领导竞选，居然连特么的电视演说都搬出来了。属实有点过分！ 又是和好莱坞女星搞绯闻；又是轮番上电视露脸；再加上康涅狄格大礼堂上飘扬的海报... “诶，卡特，我到现在还很好奇。你是怎么搞定old campus的？” “哈哈，你说这个...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但，你还记得翰威特四方院的事吧？当时我可是old campus的人，就是那个时候，我给老院长留下了不少的印象分。然后...” “难怪了！我说呢，那个死板的倔驴怎么会破例...” 这个解释，顿时让曼弗雷德释然了。他此前毕竟不是卡特的“自己人”，竞选过程中的事情并不了解。 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是收拢这些人心... “你们这说的又是什么事？四方院，老院长都是什么啊？” 眼见话题又要往自己听不懂的地方发展了，李在镕显得很郁闷，也有点焦急。 平素谁和自己吃饭，交谈时，会像眼前这帮人一样，完全不卖自己面子？！都不说给自己递话题了，还总是把话题往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地方上拐... 这少年人的好奇，“噌”一下就上来了！ 即好奇这里面的事情，又好奇那个神神秘秘的学生会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仅知道三星，甚至从只言片语中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他麾下的那些人，那些心高气傲的美国名校生居然都对他服服帖帖... 李在镕可是知道，自己老爹初步进军电子产业时，那些美国来的家伙...都不要说专家了，哪怕是个技工，那架子也是拿捏得死死的。而卡特身边这些人，未来的上限肯定不止是个技工... 他是怎么把这些人汇聚到一块，又如何让他们紧紧地围绕着他...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富人的孩子...除了那些没有竞争压力，混吃等死的废物外，客观来说，绝大多数有钱人家的孩子，普遍会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要早熟的多！ 李在镕清楚得明白，虽然那个家伙总是拒绝自己，甚至甩自己脸色。但那个讨厌的家伙，身上却有自己迫切需要学到的东西，或者...学不到也能利用利用？！ “哈哈哈，四方院...那可是一段传奇！那时候的卡特还是个新生，然后...” 面对卡特这么一个能够切实在校办那里，给学生群体争取权益的主席。作为学生，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领头羊... 多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提前与卡特接触的曼弗雷德，此时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逮着李在镕，嘎嘎一顿吹... 或许在他眼里，李在镕就是一个他拍马屁的最佳捧哏？ 什么英勇无畏啊，什么竞选中想要在康涅狄格大礼堂上悬挂个人海报有多难，但卡特却做到了啊等等... 一顿吹捧后，李在镕的小脑袋瓜彻底懵了... 这特么是个正经商人该干的事情？！ “你的保镖呢？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第七百四十三章 三星李家的晚宴 “因为对我来说危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也很危险！” “好吧，其实只是当时我想要过一下正常学生的生活，所以我并没有让保镖时刻跟着我，事发时，他们不在现场罢了！” 李在镕的话，令在场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卡特的话，也没能扭转这一结果。 人往往更容易和自己同阶层、同际遇的人共情。对于富豪来说，花钱雇保镖是干嘛的？不就是危险你上，帮自己挡灾嘛！ 经过此前的铺垫，李在镕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卡特划分为和自己同一类型的人。所以，他会对卡特当年做出那种，自己往上冲的事情格外不理解。 而自己的同学们，则是听出了李在镕话语里那股...你不太能说是漠视...但却很明显能感受到的高高在上之感... 毕竟为雇主挡灾，保护雇主安全，这本就是保镖的职业底线。他们选择从事了这个工作，领取了高额的报仇，那么尊重职业道德这无可厚非。 可一旦与金钱挂钩，这多少就有点...令人不适了！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快两年了，现在耶鲁的安保问题已经很完善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吧！这个焗蜗牛，你们谁要吃？我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奇怪的食材...” 笑着推了推自己面前的那叠法式焗蜗牛... 这道菜，从外表到入口，都是一股吸溜鼻涕虫的感觉。卡特实在接受不能。 都是年轻人，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分餐制的法餐，这一叠焗蜗牛，只要卡特不动，那么它就是干干净净的，能接受这一口的同学嘿嘿笑着端过卡特面前的盘子... 一时间，话题倒也转移了过去... 饭局接下来的时间，聊聊学习，聊聊美国的校园生活，当然，耶鲁人凑在一块，也少不了键键政... 在大部分时间里，李在镕都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暗暗观察着在场众人，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卡特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自己以独特的待人方式，哈，准确地说，完全反常规地接洽方式给李在镕幼小的心灵植入一个“卡特有实力”的印象，万一以后在遇见三星时，能够取得心理上的优势也就足够了时... 第二天一早，当卡特洗漱完毕，打开房门时... “你怎么来了？！” “我来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晚宴！这是请柬！” 李在镕一身西装穿得板正，一封请柬也是双手奉上。看得出，很正式！ “哟呵，你到底是有意思？我那么不给你面子，你还巴巴得凑上来，不会是被我搞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没有去问你怎么知道我住的房间的这种无聊问题，直接找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来邀请... 多少也有点秀肌肉的味道！ 或许你在美国有点实力，但在韩国...三星才是地头蛇！ 除非你是完全不考虑韩国市场，不然这个面子... 对吧？ “行，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赴约的，另外，给我推荐一个商城，我得去买套礼服。” “你是我的客人，我会为你准备好的。你把尺码告诉我就好，反正定制也来不及！” 前脚还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做派，但后脚，到底是少年... 李在镕感觉自己有点被侮辱了，特么知不知道三星是靠啥起家的？除了制糖就是纺织啊！ 他堂堂三星长公子邀请的客人，还缺你套礼服不成？！ “行，我的尺码是...” ... ... 入夜，换好礼服，卡特坐上李在镕派来的汽车，抵达了李家晚宴所在的庄园。 如今的三星，明面上的掌门人还是李秉喆这个三星创始人。然而这位三星一代目，此时在医院病房里的时间，或许比在三星集团社长办公室里的时间还要多。 起码，在晚宴上，卡特并没有看到什么老头的身影... 而李在镕的老爹，李健熙，此时虽无三星掌门人的名，却已有了实权。只等“太上皇”驾崩，便可继位大统... 不用怀疑，这位身边，从宴会开始，到宴会结束，都不会缺少簇拥。 卡特是没什么机会上去凑热闹了... 至于其他人，在李在镕的介绍下，卡特也了解了个大概。比如他那一二三四五五个姑妈，还有姑父，不是和什么LG财团的人联姻，就是嫁了些什么大地主，大学教授之类... 有意思的是，李在镕两个伯伯，也就是李秉喆的长子和次子，均没有出现在宴会的会场上。这不禁让卡特想到了关于三星二代目间的权力斗争，那个什么走私案的一些猜想... 不过对此，卡特了解的也仅仅只有...好像是通过一个什么走私案，才让李在镕的老爹李健熙完成了对两个哥哥的反杀，从而坐上了三星头把交椅。 具体发生了什么，前世卡特根本没关心过... 有闲心关注这些财阀家事，还不如关注一下财阀的眼光，对吧？！ 面对一群陌生的韩国人，卡特完全没有搭茬的欲望。当李在镕跟着老爹去陪客时，卡特就独自一人靠在位子上，手里晃悠着一杯香槟，静静地听着乐队演奏的圆舞曲... 此时卡特的位子，并不显眼。 毕竟没有那个参与这种宴会的宾客，会主动往乐队那边凑，除了卡特这么一个被茫茫多的“思密达”给搞烦了的家伙... 然而就是这样的位子，也依旧有人找上了门... “你好，请问等下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嘛？我哥也真是的，自己邀请的客人，怎么能就这样把你丢在一边呢！简直太不礼貌了！” 一道香风滑过，卡特扭过头，看着这个直接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顿时有些无语... 你这样难道很礼貌嘛？！咱好像也没有同意你的邀约啊！ “你哥毕竟是晚宴的主角，忙一些是应该的。你应该就是李富真吧？我听你哥说起过你，他可是对你赞誉有加啊！把你夸得绝世无双、绝无仅有呢！如今一见，果然令我眼前一亮！” “真的吗？他还会夸我呢？！” 少女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真是在为哥哥背后的夸奖而惊讶一般。 与卡特碰了碰杯后，少女呵呵一笑： “他没有损我就是好的了！倒是你，我之前没见过你，如果我见过的话，你的英俊一定会让我记忆犹新。你瞧，他居然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都不给我介绍，你还说他会夸我...”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七百四十四章 明争暗斗 放在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三星家的这帮人长得都很不错！ 年仅13岁的李富真，对比卡特后来吃瓜时见到的那些照片，虽然少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与气质，却多了许多少女的娇憨... 若非跟着红帽那几个骚东西，厮混了些时日，卡特得承认，自己或许做不到如今这么淡定...或许也注意不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并不是刻意要隐瞒你。而且，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或许他邀请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们相遇？你说呢？” “哈哈哈，你说得对！放心，我回家后会谢谢他的...至于现在嘛...嗯，让我们去跳舞吧！” 望着自己面前那只白嫩的小手，卡特轻笑了一下，放下酒杯。 以撒克逊人那刻意的优雅姿态，轻轻地搭住对方的小手： “如你所愿，女士~” 牵着李富真的手，来到舞池中央。 俊男靓女的组合，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哪个场合，都是人群的焦点。更不用说，此时的女主角，还是三星实权大佬李健熙的女儿... 人群自觉地将舞池中心留给了这对碧人，当然，期间自然也少不了窥探的目光。纷纷猜测着这个年轻的老外，是个什么来头，又为何会与李富真表现得很是熟络... 莫非是三星，又抱上了外国人的大腿？！ 想想三星近些年一直在做的产业升级，和欧美人本就来往密切，在其中发现一些不错的对象，然后... 再结合一下李健熙、李孟熙和全斗焕这三个人的关系... “在镕啊，富真身边那个人，我记得好像是你带来的...” “嗯，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一个...一个很奇特的人...” 同样见到了卡特与李富真互动的李健熙父子，表现得... 李健熙的话，有些探寻的味道，而李在镕则有点... 如果忽略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阴霾，整体表现显得有点跃跃欲试？ “哦？怎么奇特了？” “他现在是美国耶鲁大学的学生会长，但他好像同时还是纽交所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这两个身份有些割裂，甚至若不是那些美国的大学生，都对他显得很信服，我都不敢相信这一点。” “爸，我觉得吧，无论他的身份是否属实，但就这能够聚拢人才这一点，就值得我学习并与之结交了。” “你说得不错，见贤思齐！这是你爷爷常常教导我们的话，但是...你还是太毛糙了！如果他真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那想要证实其实非常简单，那些信息在证监会的要求下都是公开的...” “爸，我这不是时间太短了，还没有...” “不要给自己找理由，在镕！” 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在镕，李健熙的目光看向场边的助理，而后者在收到信息后，立马小跑上前... “你马上联系一下美国分公司的朴智焕，让他查一下纽交所的上市公司里，哪家公司的股东名单中有...他叫什么来着？” “卡特·布莱克。” 李在镕讪讪地答了一声。 “你听到了？” “明白了，社长，我这就去办...” ... ... “等下我要是跳得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就在外界对舞池中的那对少男少女议论纷纷之时，作为当事人，卡特也笑眯眯地开口了。 “我可没有听说你们美国人有谦虚的习惯啊，你可真奇怪！” “我这不是谦虚，而是陈述。交谊舞这东西...我跳得真不多！” 除了你们这帮有钱有闲的人外，谁特么有功夫玩这种搂着人转来转去的东西... 卡特内心吐槽道。 在如今的美国，红帽这类年轻富豪，普遍更钟爱绚烂的霓虹。或者在长滩的海湾中游荡... 而那些老家伙们，你不能指望朱利安那些忙碌的金融狗有闲心去跳这个。效率，永远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当然，事无绝对。交谊舞，跳还是跳过的，只是年纪摆在这，卡特很少能有合适的舞伴，所以水平真的不咋滴... “好吧好吧，看来我今天需要当一回老师了！等下你跟着我的节奏走就好，就是不小心踩到我也没事，我不会责怪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莫约七八分钟后，当一首圆舞曲结束... “你是故意的吧？！你瞧瞧，我的鞋子上被你踩出了多少鞋印？！” “我说过我是新手嘛...作为道歉，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不用了！你请也是我们家花钱，真是的，怎么还有这么笨的人呀！再来，我就不信教不会你...” ... ... “那后来呢？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竞选，但你看这样，应该是成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音乐再一次响起时，李富真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交谊舞交谊舞，交谊显然比舞重要！ 一边转着圈圈，李富真一边打听着关于卡特的事情。而卡特，自然也是有一遭没一遭的回答着... 李富真的表现很自然，仿佛真就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互相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可每当卡特注意到舞池外，李在镕那难看的脸色时，卡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当一曲结束后，李富真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拉着卡特继续一曲时，李在镕的脸色都有点绷不住了。而在卡特没有看见的角落，李富真看向自家老哥的眼神，也多少带着一点挑衅。 把这些观察到的信息综合一下，卡特不禁想起了前世关于李富真嫁给那个穷保安的瓜... 除了主流的什么富家女爱上穷小子外，还有一种说法是，李富真之所以选择和那个穷保安结婚，纯粹是因为她不想离开三星的权力阶层。因为一旦和门当户对的权贵联姻，那么李富真，最多只能得到一些三星家的边缘资产，基本属于陪嫁性质，然后从此就不属于三星家的人了... 别说直接管理什么三星的企业，就连建议权，也是没有的。 在东亚文化里的传统，确实如此。这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而看看在场的那些三星家的女人，同样都是“熙”字辈，但她们的身边除了一些夫人们陪着聊些家长里短外。主动往她们身边凑的人，甚至还不如关注着李富真动静的人多... 和李健熙身边的人，那就更是没法同日而语了！ 考虑到女生本就比男生早熟，再加上李在镕说过，李健熙经常会带着李富真出席各类场合。而就这样的场合，这种势利到了极致的场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李富真身边上演。 哪怕是个傻子，长期耳闻目染下，都不可能说完全不受影响，何况李富真并不傻！甚至结合未来来看，这个女人还是属于很有能力的那一类... 这个先决认知一旦建立，卡特再回头看这发生的一切时，内心那股酸爽，简直不用再提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临别赠礼 “在镕啊！你的眼光不错嘛，来一下书房！” “好的，就来。是朴经理那边有消息了吗？” “爸！有什么好消息吗？还要瞒着我...” “哈哈哈，不瞒你，不瞒你。来吧，一起看看吧，这件事，你确实也应该知道...” 望着那个蹦蹦跳跳，一脸活泼地蹦跶到老爹身边，并挽住对方手臂的身影。李在镕的好心情登时变得阴沉起来... 好不容易自己挖掘到一个不错的人脉，并且已经听到了老爹的赞许，结果... 你连这也要抢？！ “你们看看吧，这是朴经理发回来的资料。那个美国年轻人没有骗你，他的确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这真不容易...” 得益于前段时间与百事的争端，卡特与HT的公开资料也多了许多。 望着从电视节目中截取的卡特的照片，在看完与百事的商场交锋后，李在镕若有所思... “爸，他...” “哇，那个帅哥...他和可口可乐是什么关系啊？这种大公司都要力挺他！还有那些金融公司支持...” “哈哈哈，富真啊，让你看资料不仔细！你看看这里，他都在访谈节目上明说了，可口可乐的总裁和他是师兄弟关系...不过仅靠这个关系，显然是不够的，他们背后应该还有一些交易，或者说，他还有更多的筹码。你以后要更细心一些，不要马马虎虎的！” “知道啦，爸~” 看着这好像是训斥，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互动，李在镕脑门的青筋有点崩起的架势... 抢了老子的人，你还要抢老子的话？！ “啊！爸，卡特他们今天就要去日本了，我去机场送送吧！” 这一次，李在镕学聪明了，直接一口气将话说完。看你丫还能抢？！ “嗯...也好！从这些资料来看，这个人值得你们结交。我们三星想要摆脱廉价地摊货的固有印象，产业升级是必须的。产业升级过程中，人才和各方面的朋友也是必须的！去吧，抓紧时间，记得带上些礼物，做人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做到让人说不出一个不是来！” 或许是没看出来两个儿女间的明争暗斗，也或许是看出来了，但有意为之。李健熙呵呵笑着点头，答应了儿子的说法，并且还补充道： “你直接去机场，礼物我会让人准备好送过去，路上与你汇合。不要耽误时间，富真啊！你也一起去吧，放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你们两个年轻人昨天玩得蛮好的嘛...” “嗯嗯，爸，那我先和哥出去了！” 小脑袋一昂，李富真得意地看着老哥： “哥！走吧...” ... ... “你们怎么来了？！” 小型的公务机，并没有靠桥停泊。 刚刚被摆渡车送到远机位的飞机下时，卡特就见到了三辆黑色的轿车直勾勾地向着自己这边开了过来。 而从车上下来的人，也属于...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 能将场外车辆这么直接开进机场机坪的，除了三星、LG那些财团外，在韩国恐怕也就是总统那些人了。卡特只是有点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会来送自己... “喂！你怎么回事啊？！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要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刚一下车，李富真便气鼓鼓地挥舞着小粉拳招呼了过来... “亏我还给你准备了见面礼！真是...太过分了！” “够了！李富真！那是我准备的礼物，你要觉得过分，你可以走！谁要你来了！！” 一句怒吼过后，李在镕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按理来说，无论内部怎么斗，在外也要表现得一致。只可惜，一大早就被这李富真来回抢人、抢话，现在一听，这人连自家老爹答应准备的礼物，都要说成她自己准备的... 李在镕瞬间上头了... 合着所有的好处，人情，你都要是吧？！饕餮也没这个胃口吧？！ “切，明明是爸准备的...” 见到哥哥发怒，李富真也知道此时不宜再过度挑衅了。小嘴里嘟囔着，慢慢让开了位置... “哎呀，好了好了！无论是谁准备的，都一样，难为你们有心过来送我了！礼物呢？快让我看看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内心有点想笑，表面也确实在笑的卡特出面打起圆场。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韩国的继承人养成方式... “也没有很好...就是昨天我注意到你手腕上那支江诗丹顿的表带好像有点磨损了，所以我让我爸重新给挑了一款...” 打开礼品盒子，李在镕有些尴尬： “额，百达翡丽...百达翡丽的表或许更适合在宴会上使用，多些选择多些搭配嘛！” “哈哈哈，我看看...嗯，不错！” 走到李在镕的身边，卡特暗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在这一瞬间，卡特忽然有点可怜这个孩子... 太特么不容易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 瞧把孩子给逼的...倒是有点急智... “嘿，你瞧，这个颜色和我这身还蛮搭的嘛！谢谢，我很喜欢！” 当场换下手腕上的旧表，卡特显得很满意。 “那就好，你喜欢就好！我刚刚路上还在担心，送的礼物你不喜欢呢！” 看到卡特的表现，李在镕松了口气，内心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感动。 这该死的家伙，平时虽然总是甩自己脸色，可关键时刻，那是真靠得住，真给面儿啊！ 想到这，李在镕又悄悄瞥了眼身边的李富真，那眼神... “怎么会？我知道你们韩国的文化传承自中国，中国有句话叫礼轻情意重！何况，你这礼可不轻...” 在尚未推行去中国化的八十年代，卡特这话说得完全没毛病。 李在镕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冒犯，毕竟，自家老爷子李秉喆没事就会写《论语》，对于这话的意思，他完全明白。 “礼重，情谊更重！卡特，虽然你跟我说话不怎么客气，但这几天我想了想，我发现，有时候我还真需要你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所有人都对你说的话，不加反驳，那么我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嗯...在美国的商科里，有一句箴言：CEO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得知企业要破产的人！你现在能意识到这一点，这很好...” 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李在镕后，卡特转身走上舷梯，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李富真摆摆手的同时，脸上的笑容忽然放肆起来： “不过相比与这一点，李在镕！我更怀疑你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哈哈哈哈~~” 第七百四十六章 富士通的大客户 从中国，到韩国，再到日本... 这样一条线路走下来，都不用等飞机落地。尚在半空时，透过舷窗，便能很直观地感受到地区发展差异... 此时中国的夜晚，城市轮廓并不明显。但点点星火也颇有些燎原之势； 在韩国时，除了首尔附近那一圈繁华之地外，大部分地区也依旧黑暗； 而日本... 从夜空中看，东京的绚烂连纽约与其一比，都要黯然失色！ 当飞机落地羽田机场后，坐在劳子里，看着窗外那繁华的都市，曼弗雷德几人更是惊呼连连，宛如刚刚进城的土包子一般。 卡特倒是能理解这一点，毕竟论都市化程度，美国怎么和日本比嘛？！ 美国的大都会看上去是大，但人口密度和东京中间说是差了几个上海都毫不为过。作为可以说全球范围内，人口密度都榜上有名的东京，无论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在高收入刺激下，那些日本人脸上洋溢的幸福感。都给了曼弗雷德几人不小的震撼，而东京的夜生活，显然也比纽约看起来更加热闹！ 进入东京俱乐部，放任这些年轻人们去挥洒青春。本就是燥动的年纪，该释放也得释放释放... 再说了，时不时地给点惊喜小福利，这样的老板谁不爱呢？ 安排好同学们后，卡特独自一人乘坐着贵宾电梯，直奔顶楼的社长办公室... “卡特！你终于到了，我和村野等你半天了，走吧！泡个汤去，边泡边谈...” “行啊！正好解解乏，晚上好睡觉。古河君，好久不见了！” 笑着与办公室里的那两个年轻人打过招呼后，三人又说说笑笑的下楼。在日本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事是泡一顿澡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泡两顿！ 何况事情又不难办，不是吗？ “你要的储存器产品样品我都带来了！硬盘、软盘都有，甚至还有这个，M2312K，富士通81年的实验室产品，今年刚刚准备市场化。听说储存空间达到了惊人的84.4m！你知道的，这些玩意我也不太懂，你可以拿回去试试！” 换好衣服，泡入水池后。古河村野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人抱着一大堆，和这个水汽蒸腾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走了进来... 稍微拿起毛巾，象征性地擦了擦手后，古河村野抄起一块比特么板砖还要夸张的东西递给卡特... “好家伙，这玩意你说是硬盘？！” 卡特入手就是一沉。 这存储量惊人的硬盘，体积也大得惊人。长度或许没有后世的“燃气灶”，RTX系列显卡那么长，但厚度却远超那些越来越大的显卡。若是与后世常见的3.5寸的机械硬盘对比，后世那些硬盘的厚度，只能勉勉强强达到这家伙的底座高度。 “我恐怕用不上这么大的玩意，再说了，我可没有和你们富士通抢生意的想法...我打算做低价位机型，这种性能夸张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哈哈哈，这个就看你的选择嘛！即便是要做同品质机也无所谓，市场那么大，谈不上抢不抢的。反正硬件这一块，听安田君转述的意思是，你的预期需求量是在每月5000件左右，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如果你真能做到这个采购额，那么请放心，富士通一定会是你最佳的选择！” 在抛开企业级需求不谈的前提下，消费级计算机市场，在如今这个年景里。有这个需求，且能够消费的起计算机产品的人，放眼全球或许也只有日本和美国了。 其余国家，或许富豪、或许教科研机构、政府会采购。但一般的普通民众，还真接触不到这些产品。而日本和美国这两大市场，日本的市场规模，卡特没有测算过。但在美国... IBM的年销量大致稳定在25万台左右，占据了超过60%的市场份额。其实本来奥斯本是有希望冲击IBM在个人PC领域里的地位的，只可惜，那月销万台的辉煌就宛如昙花一现，还没多久呢，就自己给自己作没了！如今的销量，在一众等等党的窥视下，“暴跌”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其惨状... 综合来说，美国一年，在消费级计算机产品上的总需求量大概维持在44万台左右。或者说，如今的市场规模就这么大，一个月能卖掉5000台，一年便是6万台。近七分之一的市场占有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富士通，或者说任何一家做计算机零部件的厂商，知道消息后都需要想办法拿下的大客户！ 至于卡特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谁在乎呢？反正协议签了，即便卡特没做到，违约金，富士通也能赚！ “我当然相信这一点，所以我现在一到日本，就找到了你...算了，产品先不看了！我相信你们的质量，让人拿出去吧，回头你让人把报价单送过来就好。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系你，就按月采购额5000部来算。” 重新将手里的大块头丢到池子旁边，卡特相信，只要这古河村野不是个傻的，这价格上他就不太能玩什么手脚。 毕竟抛开关系不谈，美国又不是没有做储存部件的企业。如此一个大体量的客户，他们不拿出点诚意来，自己跑了，肉疼得还是他们... 再说了，富士通里也不全是日本人说了算不是？ 日德合资的企业，德国人也是有话语权的。而这年月的德国人...其实还挺厚道... 比如桑塔纳的生产线刚落户中国时，德国人小心翼翼地给了一个建议零售价：8万。结果...咳咳咳... “说说别的吧，我这次过来，你们也知道，来招生的。你们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弟弟妹妹什么的？来耶鲁读书啊，我的地盘，我罩着！你们大可以放心！” 脑海里抛开那则小传言，也暂时放下计算机零部件采购的事情。卡特将话题引入正题... 在曼弗雷德几人的启发下，卡特不禁脑洞大开。 这些日本财阀，可不像韩国，历史短浅。这些什么安田家，古河家，这可都延续了上百年啊！ 什么嫡系旁系全部算上，这人数可着实不少。 若是能够通过他们，直接快刀斩乱麻地收那么十个，二十个学生...的学费！ 那这还开个屁的宣讲会啊？！ 赶紧下一站，它不香吗？！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东京房价开始上涨 “我想想...我好像有两个妹妹，年纪差不多，等我回去问问她们，应该没问题！” 双手搭在汤池边的温泉石上，古河村野率先表态，表示支持。 学校本身并不差劲，非但不差劲，严格说起来还是比较有竞争力的。加上如今同卡特的关系，准确地说惦记着富士通这一笔生意... 卡特都上门来说招生是他的任务了，送两个孩子过去读个书，虽说不是交易关系。但提前卖个好，只要卡特能承这个情，那么在条件相似的情况下，他肯定会优先考虑富士通... “哈哈，那就太感谢了！明天我请你吃饭，你可以把姑娘们带来，我需要先做一下面试...安田，你们家呢？有合适的人吗？” “你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还能说什么哇？！就凭你当初支持我搞出这东京俱乐部，我就是坑蒙拐骗，也得给你弄两个人来嘛，大不了学费我出就是了。” 慵懒且随意地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安田道夫也不免有些好奇： “你怎么现在还搞起招生的活了？这些人是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那倒没有，只是学校那里...我嘛，能帮则帮，顺便也当是一种社会实践咯~” 大概解释了一下其中缘由后，卡特倒也没有说太多。 在场两人也不甚在意，反正他们理解的意思也大差不差... “总之就是你招生越多，成绩就越好呗？这事好办，交给我就行。” 大包大揽地说完这句话后，安田道夫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欸，卡特，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当初你让我把东京俱乐部里，属于你的那份分红全部转到三井不动产去购置东京都市圈内的地产...现在，你名下的那些地产全部开始涨价了！” “就是两个月前，突然就开始了飞涨。有一次我来俱乐部时，路过一处楼盘的发售现场，那挥舞着钞票的人排队都排到了路上。要知道，我一般来俱乐部的时间，可是下午五点...” 东京的地价开始涨价了吗？！ “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只是看东京的繁华，我预计这里未来将会更好。会有更多的人怀揣着梦想来到东京，不仅是你们日本人，我这样的外国人来东京的也越来越多...居住可是刚需！而我当时就感觉，东京的居住市场，一定会供需失衡！” 其实，我只是想等日元升值后再考虑转移利润罢了... 卡特心里暗道... 毕竟85年的广场协议，有什么具体的内容、条款，卡特或许不知道。但广场协议后，日元对美元的汇率升值一倍！ 这一情况，很多人都知道。那么这事情就很容易操作了，也很容易理解了！ 同样数量的日元，在85年后汇兑成美元，撤出日本，能比如今汇兑...凭空多出一倍的美元！ 在这种情况下，偏生又知道日本，尤其是东京的地产泡沫。这不把利润转到房产上，等这两项齐齐攀高时，再抽冷子来一下狠的... ….简直有愧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可我好像没有看到你有调研的动作，你是怎么判断出东京的地产会涨价的？” 东京地产泡沫，在八十年代初，其实还不大。甚至可以说，并没有多少泡沫... 当初卡特购置一些房产时，还有点不可思议，那房价远比自己想象的低。所以，安田道夫有此一问，卡特并不意外... 君不见，在听到两个月前，东京的房产开始迎来抢购热潮时，卡特都惊讶了一下嘛... “我是没做什么调研，那就像是一种感觉吧。我当时漫步在东京的街头，深深地被这里的繁华与热闹所打动。你要知道，在美国的都市里，是看不到如此熙熙攘攘的人流的。那时候我就好像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既然东京的人这么多，那他们总要有地方住吧？这住房市场，能不涨吗？” “哈哈哈，安田君，你就别问了。天才的直觉，有时候可能比我们辛辛苦苦做得分析报告更加准确！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操蛋，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我不是不接受事实，我只是感觉不可思议。东京俱乐部的盈利，古河君你是知道的，卡特每年能从这里拿到的分红，那可是数亿、数十亿日元啊！换成美元，一年也有几十，上百万了，就凭一个感觉，就如此豪掷出去...” 安田道夫连连咂舌，别看自己...又是出身日本豪门安田氏，又是坐拥这东京俱乐部这个东京着名消金窑，可上百万美元，眼睛都不眨地往外甩... 他还真做不到！ 可看看这两个月，仅仅是这两个月，东京的房价就已经涨了近百分之十。而那些售楼处外的长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排越长... “卡特，你觉得东京的地价还能涨吗？” “当然！” 卡特看出了安田道夫眼里的意动，就连古河村野也在悄然间竖起了耳朵... “东京的一般房价，除了港区这种核心区外，大部分地段的一般居民住房的售价，与日本人均年收入的比例，根本没有达到我心中的警戒线：1：20。即一套住宅，差不多需要消耗一名居民二十年的收入！” “今年如果不出意外，日本的人均GDP将达到甚至突破一万美元。可东京大部分的房子，售价却远远不足20万美元！算上薪资涨幅空间，如今的人们在东京买一套自己的住宅，并不算多么困难的事情。而这也意味着，上涨的空间！” “另外你们再看看融资成本，日本央行如今公布的基准利率是5%。安田，你家里也有银行，应该知道前几年的日本央行基准利率吧？你想想看，当一国央行，持续降息时，这意味着什么？” “刺激经济，就是说，经济发展会更加繁荣，经济活动更加剧烈？天呐，你不要问我这个，我不懂那些的。” 安田道夫的哀嚎，引得卡特两人轻笑出声。笑闹过后，话归正题： “你说得蛮对的啊！降息对经济的刺激有目共睹，不过降息只是一种刺激。真正的核心还是在于，日本的综合国力提升！” “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因为要求你们帮我办招生的事情，所以故意在吹捧你们。事实上，日本的发展，若不是你们大藏省...哎，那真的会有点可怕！” .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七百四十八章 岂可修，大藏省 “比如棉纺织业，1956年时，美国超过60%的棉纺织品来自日本。结果同年，日本开始自愿限制棉纺织品出口量...” “这个我好像知道一些，当年日本的纺织工业很发达！丰田他们家不就是造织机起家的吗？” “对，没错。然后是钢铁，六十年代时，日本的钢铁产量就已经超过了美国。到了1968年时，日本出口的钢铁占美国钢铁总需求量的40%，占到了美国进口钢材中，一半以上的份额。” “这个我有印象！当年课堂上都讲过这件事，老师说这是日本重新崛起的标志性胜利！” “胜利了吗？” 卡特无奈地摇摇头，表现得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63年一次反倾销指控，68年更是指控升级。结果又是那熟悉的自限制协议，甚至协议出台后，由于我们美国那几年，乱七八糟的运动一大堆...说实话，有点动荡。钢铁产能下降严重，哪怕是有自限制协议出台，日本钢铁在美国的市场份额反而不降反升，巅峰时甚至一度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想想看，美国超过一半的钢铁都来自日本！这多么恐怖，结果...发现自限制协议没多少用，又划定了日本进口钢材的标准售价，一旦低于该价格，就将受到反倾销调查。直接让日本钢材在美国市场上的竞争力大大减弱...” “还有77年的《日美彩电协议》，日本每年向美国出口的彩电不得超过175万台；前几年的日本汽车行业自限制协议，每年不得向美国出口超过168万辆汽车...这件事你们应该熟悉，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不就是为这件事来得嘛！” “国家层面的事情，咱们管不了。甚至作为一个美国人，我都不得不客观地说，这些协议，其实严重违背了市场的公平公正原则，若是没有这些限制。日本的内需、外需那将是多么得强劲啊！” “有强有力的需求，有低息带来的融资成本降低，也就是做生意的门槛更低，抵御资金流动性风险的能力更足！有这样的环境在，你说我能不看好日本的经济发展吗？而日本的经济发展，肯定会传导到楼市嘛！” 泡在温泉里，卡特摇头感慨着美帝国主义霸权的霸道... 这一连串的贸易争端，最后解决的手法都出奇得一致：自限制协议！ 我美国的产品，成品、品质甚至连产量都干不过日本。那怎么打败对方？简单！不让对方的产品出现就好了！ 解决不了问题，我还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吗？ 属实是从源头解决一切矛盾了... 端得是流氓得一批，也难怪当年丰田章男大骂日本大藏省，都特么是一群渣渣！一群窃居高位的内鬼！他们应该切腹自尽... 这种明显不公平，明显是损己利人的协议都能一签再签... 这帮人要是换到中国或者韩国，那这帮人指定都得族谱升天！甚至祖坟都得给人扬咯... 或许还有机会挑战一下“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地位？ 好吧，虽然在日本，大藏省也没少被骂！ “岂可修！！我是说怎么总听人骂我们大藏大臣，原来是有这样的内幕！” “听得我简直想给他们一刀！卡特，你是个好人...” 两个气愤的脸都快要涨红的日本人，此时看向卡特的目光都变了... 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居然还能共情他们这些日本受害者... 好人呀！ 天字第一号好人！ 不愧是日本人民老朋友... “哎，有什么用啊？道理谁都明白，我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我在美国的生意，不依然享受到了日本自限制后的红利吗？说起来，我这也算是享受了贼赃之供养，虽不算美帝国主义之帮凶，也是同谋...” 卡特微微有点脸红，要是这二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暗戳戳地打着抽冷子来一下大的... “布莱克桑！请不要自责，你刚刚说得没错，国家大事我们阻止不了。这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把钱带来日本...我可没见过有哪个美国商人和你一样，在日本赚取的利润，尽数留在了日本。即便有罪，你现在也是在赎罪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作为普通人，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布莱克桑，你的心意，我们感受到了！” 望着这两直接在温泉池子里，站起身子，九十度深鞠躬的日本人... 卡特不禁为他们的脑补能力，点赞... 就...离谱！ 行吧行吧，爱特么咋想咋想吧... 说起来，谁能想到自己是穿越者呢？又有谁能笃定的知道未来日元会大幅度升值呢？像自己这样，利润完全留在当地，从不带走... 感觉...感觉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还真有点做慈善、或者说赎罪的感觉？！ “我们无比希望布莱克桑你这样的美国人更多一点，放心，招生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办。若是你在美国社会中的地位更高一些，或许才能改变这一局面...” “不不不，我没那个能力，我又不打算从政...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们快坐下吧，不冷吗？” 被惊醒后的卡特，招呼着二人坐下后，继续说道： “那些事就不提了，我们还是来看看眼下的事情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建议你们投资些房产，未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于私来说，这些地产投资项目能让我们赚更多的钱。于公来说，地产一直是和金融高度相关的行业，地产的繁荣，往往也意味着经济的繁荣。你花一点，我花一点，你买一点，我买一点！” “楼市里的钱多了，政府的钱就多了！政府钱多了，基建等大项目就能多！到时候，整个上下游产业都能得到促进与发展！整个市场，也将更有活力！” “嗨！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都推荐了，那我后面一定会多关注一下楼市。如果合适的话，我一定会买一些的...” 嗯... 买吧！买吧！ 买多一点吧！ 多买一点，泡沫就更大一点！ 未来泡沫破裂时不好说，但起码在泡沫破裂以前的这些年里，他们一定会感谢今天自己的建议！ 忽悠着这两财阀家的小儿子，卡特暗搓搓地想到... 至于泡沫破裂后的关系...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咯... 未来那些企业，谁嗦了算都不好说呢！ 第七百四十九章 曼弗雷德，数钱！ 翌日一早，在卡特尚且还睡眼朦胧之时，在门外的大街上尚且处于一片祥和的宁静之中时，一阵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秋叶原这里的静谧... “竹下君，你也来了？！这是大郎吧，正好，以后和爱子一起去美国念书，也有个伴...” “山田君，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嗨，还不是为了孩子...” 目瞪口呆的电器店员工们，想着时间还早，便纷纷站在店门口看起了热闹。 只见那一行坐着豪车，打扮得格外正式，仿佛是要出席什么重要会议的成功人士们，纷纷拖儿带女，齐刷刷地聚集在这么一条...可能他们平时从来不会进入的街道上... 属实稀奇！ 更加稀奇的是，看这些人的去向，目的地好像还只是一栋，位于他们这些门脸房后面不远处的一栋，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公寓时，那股八卦劲就别提了！ “诶，你说这些大人物这一大清早是在搞哪出啊？” 一人戳戳身边的同事... “我特么怎么知道，要不你上去问问？” “哼，我可不想倒霉！大雄，你不是就住那栋楼的吗？你不知道那栋楼里住的是谁，可能吸引这么多大佬过来吗？” “那栋楼的住户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认识。不过他们都...都和我差不多，都是在附近工作的年轻人...哦！我想到了，可能是那一户！” “哪一户？！” “四楼最右边，就是那个，窗户正好可以俯瞰我们整条大街的那一户。那一户长期没有人住，起码我在这里租了一年的房子了，除了见过三井不动产那个过来收房租的经理进去过外，还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进入那所房间...” “莫非他就是那一户的住户？” “不是，我之前在走廊上遇见过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说他是来替那一户的主人家打扫房间的...” “哇，能让三井不动产的经理亲自上门给他打扫房间，这住户好神秘啊！真好奇那所房子里是不是和宫殿一样...” 扭头看了看身边不知合适越聚越多的吃瓜同事，野比大雄在享受着成为人群焦点的幸福的同时，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古怪... “不，那间房子...里面一点都不像宫殿，反而有点像街上那些专门店，但那些墙纸上的女孩子都...很涩！” ... ... 与此同时，被敲门声吵醒的卡特，也在这处住所的客厅中，与满满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中... 望着那满屋子的“妈见打”系列墙纸、手办，甚至是等身模型等等奇奇怪怪的物件，在大人们一脸狐疑，仿佛在思考是不是走错了门的自我怀疑中；在男孩子们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欲拒还迎中；在女孩子们脸色羞红的转身逃跑声中... 卡特成功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咳咳...一点...一点小爱好...那什么，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到底是老油条，卡特率先恢复镇定。 反正在日本社死...好像也没啥？ 写下曼弗雷德几人下榻的酒店地址后，卡特将众人赶出了自己的“私密小屋”。 特么的，上辈子想做个肥宅，没做成。这辈子打造出这么一个脱离了盈利目的，连钱都不打算赚了，也不管它升值还是贬值的，脱离了低级世俗欲望的肥宅快乐屋，自己还没享受两天呢，居然就这么被曝光了？！ 岂可修！！ 安田道夫，老子和你没完！！！ ... ... “山田先生，您看，这是我们耶鲁大学开具的介绍信，也是对我们身份的一种证明！其他几位先生，你们也可以一起看看！我真的是耶鲁大学在本次亚洲特招中的初审面试官，我本人也是耶鲁大学的学生！” “索德斯...但为什么没有印章？” “山田君，美国人现在不怎么喜欢用印章了。我们只要求证一下信上那位斯蒂文斯先生的身份就好...” “山口君，我们现在怎么求证？联系一下在美日本商会吗？” 或许是在秋叶原时，卡特给这一众日本商人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哪怕此时卡特换上了一身人模狗样的正装，看上去倒也像个豪门学府的翩翩贵公子，但依旧令这些人心中提心吊胆... 或许不是看在那头金毛和高鼻梁的份上，两个小时前，这帮人就要摔门而去... “卡特！卡特！布莱克桑，我们来了！你怎么转移场地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白跑一趟秋叶原。快快快，赶紧报名，人和钱我们都带来了！赶紧办完，我们有个大计划，下午要赶紧商量商量！” 就在卡特这边陷入信用危机时，酒店会议室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这声大喊，则先于脚步声响彻会议室内... “哟？山口君这么早就来了！名都报完了吧？报完了赶紧让让位，嘿嘿...” 顶着一副浓厚的黑眼圈，安田道夫打着哈欠，领着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闯进会议室。毫不见外地拍了拍卡特面前那个叫做山口的中年人的肩膀，示意对方靠边... 属实是把财阀的跋扈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然，这一切的发生，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卡特犯不着拒绝！ “我先介绍一下耶鲁大学吧，在学术、生活以及...”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没去过美国，还能不知道耶鲁大学？赶紧赶紧，诺，这是四年的学费还有住宿费，你看看没少吧？啊，对了，这是我表弟安田信，还有堂妹安田理蕙！以后他们就拜托你照顾了，当然，不听话的话，你就代替我好好管教一下他们！不用和他们客气！” 火急火燎地打断卡特的话后，等到这两孩子叫完“哥哥好”，安田道夫又是急急忙忙地开口了，整个人显得很是亢奋，亢奋的状态和他那眼底的黑眼圈，形成了一种及其强烈的违和感... “卡特，我跟你讲，昨晚我和村野回去后，那心气真是越想越不顺！等会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件事！一件很有意义的大事！” 坏了呀！ 看着那宛如打了鸡血的安田道夫，卡特心里咯噔一跳。 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特么又没喝酒，又没断片！ 尽管不知道这家伙打算干嘛，但看这模样，应该不会是啥好事... 不过眼下嘛... “曼弗雷德！数钱！” 这一声“数钱”很有气势，也很有精神！ 但被点名的曼弗雷德却只想表示“说得好，下次别说了”，因为... “卡特...我们没权利收学费...” 第七百五十章 偷袭（头吸）！ 如果忽略掉那有些社死的镜头不看的话，日本站的招生情况顺利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日本的大学是不差，可美国的大学也不孬啊！ 有机会将孩子送进名校的同时，还能顺手卖这些财阀们一个好...或许谈不上人情，但能露露脸，以后说不定就能慢慢混得脸熟呢？ 左右都不亏的事情，自然是引起了许多日本商人的积极响应。加之，抛开财阀家的身份，东京俱乐部的存在，也让安田道夫这家伙的手里，掌握着大量东京地界上有钱人的信息！ 当他对这件事上心后，那迸发出的效率，还有这几大因素综合后产生的化学反应... “一百八十三张报名表...一天！！一天啊！！！” 抓着手里那一叠报名表，曼弗雷德的手，微微颤抖。 “照这个进度，我们在日本不用待三天，就能完成全部指标了！” “好了，冷静下吧！这种好事不会持续太久的，潜力基本挖空了。除非我们换地方，再去大坂等地都跑一圈，但在那边，我可没这么强的号召力！就这样吧，人要学会知足！” 在满堂的喜悦中，卡特保持着冷静。 瞅瞅安田道夫的黑眼圈，卡特就知道这货昨晚没少下功夫到处联系人。明天再想有如此火爆的场景...还是睡一觉吧，毕竟梦里啥都有... “这样，不管以后如何，起码我们今天的成绩非常耀眼！堪称超额完成任务指标！那么接下来，放假！一天假期，就在东京，随便玩去吧！每人500美元消费额度，由理事会倾情赞助~” 要填补三百万美金的财政亏空，需要500名学生。以色列和埃及，由仁宗同志那边搞定了一百公费生；中国，公费生敲定20人，自费报名表收了20张；韩国那边，几大高中转悠下来，报名表一共收了三百零七张；再加上日本这里的一百八十三张报名表... 去掉已经确定的120人，380人的缺口，此时却足足收到了510张报名表。可以说，如果只是完成500人的拟招录计划，那么截至目前，卡特几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泰国站、菲律宾站、印度站等，全部都当旅游也没问题... 在这样一个招生宣讲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刻，卡特自然不会扫了众人的兴致。在一片欢呼声中，打发走了这些“闲杂人等”后，卡特转过身子，看向会议室内留下的那些人... 安田道夫、古河村野、鲇川雄二、浅野凌等等... 除了三棱那边的人外，十来号财阀家的大儿子、小儿子们汇聚一堂，静静地等着卡特这边的事情忙完。看着这群贵公子们如此乖巧的模样，卡特的心越提越高... “安田，你刚刚说的大事...” “村野，关门！” 眼色一摆，古河村野立马起身关上会议室的大门，接着脚步明显变得雀跃，脸上带着一股明显的兴奋跑了回来... “搞这么认真？！到底是什么事？你们打算做什么？又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打算今晚去一趟霞关那边，等大藏大臣竹下登下班的时候，偷袭他！” 嗯...嗯？！ 我特么... “法克，你们认真的？！你们打算去刺杀大藏大臣？！赶紧，现在出去，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今天见面也只聊了招生的事情...” 卡特的精神瞬间振奋，接着就是三尸神暴跳... 特么的！ 大藏省，这是个日本古律令制下的八大省称呼之一，单听名字或许感受不到这丫是干嘛的。但看看它分管的职能部分，用美国的话讲，大藏大臣，基本等于美国财政部长外加sec，也就是美国证监会主席... 这帮财阀二代们，或许义愤填膺、热血上头。但自己可没上头！自己还没活够呢！ “什么呀，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们可不干那些违法的事情！” “那你们说偷袭...” “就许他竹下登干那些卖主求荣、丧权辱国的事，还不许我们朝他丢几个臭鸡蛋、烂番茄？！” 钩住卡特的肩膀，安田道夫头对头地蛊惑道： “放心，这只是我们作为日本公民表达个人意见的方式。哪怕这个方式稍微过激了些，最多也就是拘留，可你放心，我们前脚进去，后脚保证能出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感罢了，我想，既然要干，怎么能忘了你呢！” 换源app】 我特么真希望你们忘了我... 卡特欲哭无泪... 昨天自己的表演是不是又演过头了？！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我是想用你做掩护，我们装做给你介绍美丽景点的日本朋友，这样靠近大藏省官厅，最自然！绝对没有警察怀疑，然后等竹下登露面，我们就掏出这些大宝贝，往他丫的脸上砸就是了！砸完咱们就分开跑，到时候你跟着一块跑就行，我们最后在吉原汇合！那里曾经是东京的官营风俗区，老牌赤色地带。哪怕是现在，那里三教九流的人也是最多的！到了那里，绝对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当然，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丢两个，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丢了就跑，千万别恋战...” 望着这些年轻人边笑边从怀里掏出各自的“作桉工具”，卡特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还恋战？！自己本来是完全不想去的好吧？！ 不过还别说，如果只是丢几个臭鸡蛋啥的，这在日本，还真不算事。在美国，也...大差不差，全看你丢谁吧！ 反正被鸡蛋“爆头”的资本主义国家总统可着实不少，什么威尔逊啊，什么克林顿啊，好像****也被砸过鸡蛋... 说起来，只是砸个大藏大臣，又不是日本首相。从档次上说，这货的身份好像...不仅不吓人，甚至还有点拉低了鸡蛋哥的逼格！ 这么一想，以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只是丢几个鸡蛋番茄啥的，即便被抓到了，这好像也真不叫个事... 思绪转到这里时，卡特忽然也有点兴奋了起来... 堂而皇之地去“头吸”日本大臣...还是没什么风险的“头吸”... 骨子里潜藏的血脉仿佛正在觉醒，已经告别的过去，仿佛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招手！ 年轻人的热血开始升温... 不过在升温之前： “大藏省官厅有这么好接近吗？装作游客就能随意靠近？他们没有警卫什么的吗？应该会提前就来驱离吧？” 第七百五十一章 都不冤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哪有那么多警卫，这可是东京！是天皇居住的地方！别有用心的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里，如果被人靠近了，那再多的警卫又有什么用？！” 嗯？！ 这...卡特有点不理解。 看看安田道夫等人绘制的行动地图上的标注，这日本顶级行政机关的所在地都相当集中。首相官邸旁边就是日本天皇居住的所谓皇居... 再附近还有参议院、众议院等单位，再往下就是国会大厅，在国会附近的则是大藏省、通产省等日本高级行政机关驻地... 那个在《名侦探柯南》中经常出镜的日本警视厅本部就位于国会前庭的右手边。沿着一个好像叫做六本木通啥玩意，应该是通道的道路往下，就是中央合同厅舍的2、3号馆，继续向下便是外务省官厅，再下，合同厅舍4号馆... 4号馆的隔壁，一个类似横着的“日”字型建筑，便是安田道夫这几人的目标，日本大藏省官厅！ 按理说，这些行政机构扎堆扎得如此密集，这周围的安保力量... 就是把这个什么防空导弹啊，什么特种部队啊大量部署在这周边都完全说得过去！毕竟这密度，简直离谱！ 不说落下一枚导弹，几乎就能报销整个日本高层领导的环境。哪怕是碰到一些极端分子啥的，身上绑点炸药，往这里一冲，几乎随便扎进一栋楼里，那造成的后果都及其严重！ 无论是前世在中国，还是如今在美国，卡特都没有见过哪个国家会像这日本一样，将高级行政机关如此密集得堆在一块！ 所以，安田道夫说，这里的安保力量很弱，卡特完全不敢相信！ “你刚刚说，别有用心的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里...那...我们呢？我们这算什么？如果我们怀里揣着的不是鸡蛋，而是手榴弹...” 卡特眨了眨眼睛，一句话，就将安田道夫给怼得愣在原地。 “你的意思是，那都是假象？大藏省官厅附近，明面上的几个警察，其实只是样子货，他们内部还有单独的安保警卫力量？”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们不该着急行动，应该先踩踩点...” “有点困难，踩点的话，没有行动，没有弄出点动静，我们很难引出大藏省内的警卫。而如果我们小打小闹的有了动作，那必然会打草惊蛇。哪怕是样子货的外围警察，数量也会增加，而且在那之后他们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路人从那边路过了，这对我们来说，连靠近都难...” 捞了捞头，安田道夫有些郁闷。 以这些人的身份来说，被抓到了是没事！ 毕竟他们身上均未携带致命武器，考虑到其背后的资本实力还有那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即便是对簿公堂，最重的结果无非一个“寻衅滋事”... 可若是大藏省官厅内有特殊的警卫人员，在哥几个掏出鸡蛋时，被他们当成了掏炸弹，直接清空弹匣... 那属实是死了白死！ 年轻人的冲动，他们有！对日本的家国情怀，他们也有！但要说为了日本，抛头颅洒热血，还特么是为这么点...即便真搞死那什么竹下登也无法扭转局面的事情，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是特么财阀的生活不够多姿多彩吗？！ “我觉得还是先看看吧...这样，既然你们都准备今晚行动了！那等会我们就出发，就当真正的旅客...不，我就是真正的旅客嘛！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你们日本的行政中心长什么样子，你们带我去看看，然后有机会，如果能碰到的话，如果他的身边恰巧没有什么年轻的，看上去像是安保人员的面孔，那我们就砸！砸了就跑！” 环抱双臂，想了想这件事。 卡特得承认，自己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毕竟自己一不是什么王牌特工、二不是什么特种部队指挥官，制定这种绕开安保偷袭要员的周密行动计划，属实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反正是顺势而为，能砸到，开心！砸不到，咱们也不亏不是？ “哦，对了，我刚刚突然想到...我昨天，好像说错了...自限制协议这事，应该是通产省弄出来的。通商产业通商产业嘛...进出口贸易这块，是通产大臣的职权范围！” “抱歉，我昨天脑子有点抽了...想着《巴塞尔协定》的事情，顺嘴就把大藏省说出来了，刚刚看地图，我才反应过来...” “自限制协议，出口额度调整，这是财政政策的范畴。大藏省即便要搞些不好的事情，他们的权力也只能在货币政策，尤其是汇率这一块搞搞文章！” 虽然，现在提前把大藏大臣砸了，也不冤枉就是了！ 卡特摸着下巴，暗暗想到： 想想未来广场协议后的日元大幅度升值... 在一般人看来，货币升值是好事！就感觉好像，国家强盛了，所以货币都更能被世界各国认可了一般，腰杆都得挺直几分。 可面子有了，但里子，却输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对一些正在高速发展中的国家来说... 就比如眼下的日本，一旦日元大幅度升值，那么所有的日本产品，出口都将变得更加艰难！出口额说是直接被拦腰一刀，那都毫不过分！ 原因其实很容易理解，只是一般人不太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首先，日本国内生产的产品，以日元计价的成本是没有变的！原来生产成本一万日元的产品，现在还是一万日元！假设预期利润也是一万日元，那么在日元升值前，该产品在美国市场上的售价应该在80美元左右！ 而现在，日元升值一倍，差不多120日元就能兑换1美元。那么，要保证利润，最终售价就将变成166美元... 同样的东西，直接涨价一倍多，你还能如原来那样卖得火热吗？你日本的生产企业还能赚很多钱吗？ 而在市场上看，正常来说，没有哪个商人会选择如此大幅度的涨价。因为消费者根本就接受不了前一天还是80的东西，第二天就特么卖到160了，怎么也得给消费者一点时间适应嘛！ 可若是不涨价，那么降低的就是企业的利润空间了！ 企业没有盈利，如何扩大生产规模，如何研发更先进的制备技术等等... 在这一环套一环得传导下，整个日本的工业发展势头，都得被强行从高速增长状态给摁回到低速状态。 这一打击，不如自限制协议来得那么简单粗暴！可若说破坏力，自限制协议，毕竟有行业限制。比如《日美彩电协议》，受影响的只是生产彩电类商品的企业，汽车行业就是车企。而日元忽然大幅度升值，这可是全行业都要受影响的大事！破坏力堪称金融战争中的核弹！ 蘑菇云之下，众生平等！！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大藏省的锅，其实一点不比通产省小！甚至更大！ 这两大臣，谁被砸鸡蛋，都不冤！ 第七百五十二章 令人迷惑的操作 当然，客观来说，若是一定要说这两日本内阁大臣，主观上想要卖主求荣，专门答应这些损己利人的条款条约什么的，那肯定是有失偏颇！ 大藏大臣，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可能一看到美国佬笑嘻嘻地说：“日本呀，好样滴！大大滴好，发展也好，经济也好！所以你们的货币价值也应该跟着发展嘛，不然不配你们强国的身份！” 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好哇好哇”... 作为主管货币、金融等方向的专业官员，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这表面花团锦簇的背后，是有多么的肮脏和破烂！ 可，他们能拒绝吗？ 就如同当年李鸿章能拒绝在那些条约上签字一样，他们能拒绝吗？！ 当年，八国联军的火炮推到了紫禁城下；如今，美军的身影，不也时不时就在日本皇居门口晃悠一圈嘛... 不过，这些事情，也轮不到自己关心就是了！ ... ... “到了！我们下车吧！” 为了方便在万一遇上正主，可以直接偷袭后的跑路，卡特一行人并没有乘车。乘坐这东京地铁来到霞关地铁站，刚一出站，卡特就在地铁站门口的道路边，看到了一个树起的地图标牌。 标牌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霞关中央官厅”，而在标识牌的地图上，什么外务省、法务省、通产省、大藏省...这些单位的位置有一个算一个，标注的那叫一个清晰明了！ 这是生怕某些“神风”们，在此迷路嘛？！ 就...离谱！ “别看了，我们都认识路！卡特，你瞧，这是外务省，对面那栋红砖洋房，是法务省！法务省的这栋楼，可是明治维新时的建筑，虽然眼前这个是翻新的，但建筑风格却保留了下来。你看着应该很眼熟吧？” “那当然啦！不光眼熟，都快看腻了！康涅迪格那边，新英格兰大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红砖建筑...” “进去看看吧！外务省的院子，要工作人员证明才能进入，但法务省里面有一个对公众开放的资料展览馆，主要就是介绍一些我们日本司法演变历史什么的。所以法务省普通人也可以进去院子还有一楼大厅！” 安田道夫耸了耸肩，他就知道卡特对这栋建筑本身没什么兴趣： “在法务省的院子里可以看到警视厅本部，这样我们就不用再跑过去了！这样省下的时间，等下还能带你去日枝神社那边看看，就是首相官邸那边。” “行啊，我听你们安排就好！” 进入法务省的院内，走马观花似地参观了一圈后，在徒步去往下一目的地的路上，卡特凑到安田道夫身边悄声说道： “这边的安保，一直都是这么...随意吗？我看法务省和外务省门口，都只有三四个警察。而且那些警察...看服装是警察，但看行为举止，完全就是保安大爷啊！” “可不就是这样嘛！不仅是霞关这里，首相官邸所在的永田町、议员宿舍所在的港区赤坂那边，都是这样。从总量上看，警察不少，走在这些地方，可以说，每转一个弯都能看见警察的身影。但平均下来，各个官厅能分配到警察，通常都是个位数。起码明面上就是这样！” 安田道夫笑了笑，他理解卡特为什么表现得惊讶：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想到等大藏大臣，啊不，通产大臣下班的时候去砸鸡蛋嘛！” “有个问题哦，我刚刚看外务省那边，它那个院子就要工作人员证明才能进...通产省那边...如果我们进不去院子，等他出来的时候，难道我们要把鸡蛋砸到汽车上吗？” “哈哈哈，巧了！若是大藏省所在的院子，那的确有点麻烦。但通产省嘛...” “不提通商产业省的功能定位，允不允许它将自己相对封闭起来。反正，在通产省官厅所在的院子里，一共有三栋楼！” 安田道夫竖起三根手指： “分别是通产综合厅、通产综合厅别馆，还有...日本邮政！” “有日本邮政在那个院子里，你还怕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吗？！” “很好！很强大！” 卡特默默地伸出一个大拇指。 现在的卡特，习惯成自然了... 无论日本人搞出多么离谱的操作，他都不会惊讶了！ ... ... “日枝神社，到了！” 当街边两栋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间，忽然出现一个古朴的木质架子时，古河村野的声音响起： “这个就是我们日本神社的鸟居，在我们的信仰中，鸟居的前后就是人间与神界的分隔点...” “不是说去首相官邸附近参观吗？莫非，首相官邸在这个神社里面？” “没错，就在这里面！来吧，右边这条路就是通往首相官邸的路，左边是去神社的...” 好家伙... 把首相官邸修在神社里面，这特么算不算是在搞君权神授那一套？ 等等，天皇呢？！ 卡特有点懵逼，这帮人这么搞，多少有点没把天皇放在眼里啊... 内心胡思乱想着，卡特的眼睛也在四处打量： 神社入口处，没有警察的踪影；如今漫步在神社内的林荫小道上，也没有看到警察巡逻...反倒是一些路人或是游人的身影，卡特一行见到了不少... “这里右拐！从这边这个坡上去，就是首相官邸所在了！我们从旁边走吧！” 在一处莫约40度的陡坡前，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陡坡的行车道上，有档杆阻拦。但人行道上，却开了一个口子，口子旁站着一个正在执勤的警察... “嘿！小伙子们，他是哪国人啊？” 第一次，卡特几人被警察拦下... 只是那问话的态度，纯纯是尼玛看热闹的调侃... “他是美国人，这是第一次来日本。我们就带他到处参观参观！现在应该方便上去吧？” “方便啊，最近又没有什么大活动，也没有重要外宾过来需要封路。你瞧，他们不都是随便走嘛！你们直接上去就是了！另外...” 警察大叔笑着看向卡特，语气很是亲切： “Welcome to Japan！” 前面的日语没听懂，但这句... 在礼貌道谢的同时，一直到走上前往首相官邸的陡坡... 饶是已经被日本这一连串的操作给搞得麻木了，卡特此时都不禁有些懵逼。 堂堂首相官邸外的警卫人员，居然... 就这？就这？！ 你们特么都是怎么培训出来的啊？！ 这就把咱们这些“别有用心之徒”给放进去了？！ 这尼玛，未来安某倍好像...嘎得不是没有道理啊？！就这样的警卫人员，就这样的警卫布置，好像出不出事，纯靠天照大神保佑啊... 第七百五十三章 跑路计划 从陡坡旁的步道缓缓而上，日本首相官邸就在那条双车道的马路对面静静地伫立着... 官邸楼下同样有个小院，和外务省一样，这个院子如果不是官邸内的工作人员，是没办法进入的。但小院门口执勤的警察数量...仍是只有那么两三个... 而以日本明面上的说法来看，霞关地区这些官厅的安保工作，是由东京警视厅本部负责。那么乍一看，这安保力量好像就是如此而已了... 毕竟也没听说过日本有类似美国特勤局这样的机构嘛... 不疾不徐地一整圈晃悠下来，就在几人徒步返回通产省官厅的路上，卡特忽然遇见了一个特殊的院子！ 当然，这处院落，无论从大门来看，还是从里面的办公楼来看，外表都是那么得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土。但，这处院子门前的警察，却突破了个位数！！！ 望着门前那十几个警察，卡特抬头看了看这处大楼上的标牌：自由民主党... 别问卡特为什么能看懂这个字，因为那压根就是汉字书写的... “这是自民党的办公楼？怎么他们的安保人员这么多，这比首相官邸的安保都要多了...你们的首相大人看到了这心理能好受吗？” “这谁知道呢，不过自民党这些年确实越做越大...尤其是通产省，这几十年的通产大臣几乎都是出自自民党。说不定，他们也是怕被人偷袭吧？！” 随意地看了看身边那栋楼，安田道夫的语气有点小遗憾： “算他们有点自知之明吧，若不是自民党这里人太多，我可能就把目标定在这了。别管砸到谁，那都准没错！” “行了，这事就别想了，走吧！去通产省那边看看，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下班的点了...” ... ... “现在的通产大臣是谁，你们认识吗？” 就在通产省官厅门前的绿荫下，卡特一群人宛如走累了的游客一般。 或坐或站的扎成一堆，喝水的喝水，抽烟的抽烟，突出一个安逸！ 或许是得让“老爷们”过得舒服，工作得惬意，霞关这里的绿化，做得相当不错！什么行道树、灌木丛...那叫一个密密麻麻！ 走累了的行人，在树荫下歇歇脚多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吗？ 倒是有警察见到这一行十来人驻足后，过来问过话... 但一听这些人只是在此休息一下，加上这些人那熟悉的姓氏... 听他们说只是陪卡特这个美国来的朋友在东京游玩、参观... 瞅瞅卡特的面容，再瞅瞅那些年轻人... 嗯，一个美国大商贾来日本，然后老子和日本大商贾谈事，小孩们就出来游玩。加之如今正值暑假... 稍微脑补一下后，一个合理得不能再合理的逻辑链条就在问询警察的脑海里形成了... “是山中贞则？还是安倍晋太郎？” 望着那警察离去的背影，安田道夫想了想...作为一个财阀中的纨绔，他平时还真不太关注时政方面的事情。 倒是后一个名字，让卡特有点耳熟...那货和后来的晋三... 八成有关系！这名字太像了！ “是山中贞则啦，安倍晋太郎去年11月就离任了。” “喂，你们有人见过山中贞则吗？这货长啥样啊？” “安倍晋太郎去哪了？” 异口同声地问出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后，卡特和安田道夫对视一眼... “这个安倍晋太郎有什么说法吗？” 安田道夫有些不解。这正说着山中贞则的事呢... “emm，没什么，只是好奇。算算时间的话，去年11月离任，那他之前在任时，恐怕就是推动日本汽车自限制协议的那位了！” 卡特笑了笑，非常自然地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住了众人的疑惑： “如果等下没有机会砸到那位山中贞则的话，找找机会砸一下这个什么晋太郎也不错啊！你们总不能忘了，你们还有一位在美国苦苦挣扎的兄弟吧？哈哈哈！”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们当然不会忘了章男弟弟，真是遗憾啊！他这时候居然不在日本，不然我们兄弟同心，一起成事，属实是一段佳话！” 这佳话... 行吧！ 看着有点中二之魂发作的安田道夫，卡特选择了沉默。 “雄二，你知道安倍晋太郎去哪了吗？还有，山中贞则你知道长什么样子吗？” “山中贞则我知道长什么样，但安倍晋太郎，我们还是不要考虑了吧！他调到外务省去了...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连那个院子都进不去！” “啊，真遗憾！算了，这个山中贞则九成也是自民党的人...就他了！雄二，既然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那就你来盯梢！等下他出来后，你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人，就是那种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或者看着像军人之类的警卫人员。如果都是一些老头子的话，你就招呼我们！” “好，交给我吧！道夫哥！” “嗯，靠你了！卡特，村野，还有大家，让我们来商量一下跑路的计划吧！以及最最重要的，庆功宴！！今晚委屈大家了，只能在吉原那边庆祝，等明天回俱乐部，我们再好好喝上一场！” “具体的跑路安排...主要是卡特，我们没有开车，到时候肯定是走地铁或者公交离开。卡特对我们这里的交通线路应该不了解，浅野，你给卡特讲一讲怎么乘坐公共交通到吉原！以防在找不到出租车的时候，他可以有办法去到吉原！” “好！这个容易，念书的时候我可没少和同学坐公交去吉原嗨皮！我记得应该怎么走...倒是到你们，哈哈哈，别忘了公交线路都是通往哪里啊！” “行了，滚一边去做自己的事吧！要是到时候因为你把我们俱乐部的大老板给弄丢了，我保证揍死你！” 佯怒着提起脚，作势要踹...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样子，属实不像什么正经的谋划。而这一幕，落在门口吃瓜的警察们眼里... 多正常呀！ 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谁会怀疑他们正在谋划头吸通产大臣呢？！ 卡特也是嘴角含笑，跟着浅野凌走到一旁，一边听对方的叙述，一边记忆着跑路的路线... “地面交通线路都记住了吧？如果是坐地铁的话，从霞关站可以上日比谷线，往北千住方向，坐大概12站，在三之轮站下车就好！” “如果有人追赶，不方便上日比谷线，也可以先上千代田线，在下一站换乘就是了。但记住，最好不要错过，不然你就得把日比谷线坐到头，在北千住站才能换乘，然后再掉头坐回来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行动 “我们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每个人！都要做好，被抓到的准备！” “我们这十几个人，等下一旦动手。从院子里向外跑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被抓住，包括在去往地铁站，公交站的路上...” “霞关地区地面上的警察有多少，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又不是奥运冠军，总会有人跑不过，或者跑不动。但无论是谁，都要给我记住！被抓就被抓，别的所有的话，都不要讲！无论那些人怎么威逼利诱，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在我的律师没有到场以前，我不会发表任何言论’。都听清楚了吗？” “哎呀，安田哥，你可真啰嗦！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还能不知道这个？” “就是就是，不说俱乐部已经联系好了律所待命。就是我们自己，谁家还请不起个律师了？！” 即便是严肃的话题，但由这帮人说出来，却依旧嘻嘻哈哈得完全没有个正形... 不过卡特也能理解，倒是安田道夫，这个表面大大咧咧的家伙，面对这种，几乎在所有人都觉得是没有必要的小事上，都要千叮咛万嘱咐的态度，让卡特有些满意。 难怪东京俱乐部能在这家伙手上红红火火... 有时候，态度真的能决定很多事情的走向... “嗨，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这不是担心田中弟弟还有松下弟弟嘛，喂！你们两个小子，听说平时成绩不错呀，第一次干坏事吧？嘿嘿嘿，等下要是被抓了，可别哭鼻子啊！要是哭了，我可瞧不起你们，晚上给你们捞出来后，美酒美人，你们就别想了！” “哼，安田哥少瞧不起人！不就是警视厅嘛，有什么好怕的！” “好，有志气！” 给年轻人鼓完气后，安田道夫又看向卡特： “你...算了，你没什么好说的。就你这头黄毛，恐怕都不用我们出面，你们大使馆就把你弄出去了...” “哈哈哈，的确！如今的美国驻日本大使曼斯菲尔德先生，若是需要的话，我也不是联系不上对方。不过，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大使先生了！我相信安田你不会挑一个弱鸡律所和我们俱乐部合作的！” 卡特双臂环抱，显得格外轻松惬意... 77年上任的美国驻日本大使曼斯菲尔德，至今都没有卸任。而与伍德科克一样，这位同样是吉米·卡特任命的大使。无论是通过伍德科克，还是老卡特，要到这位大使的联系方式，对卡特来说并不困难。 但是吧，用不着不是吗？ 唉，纵然有通天的关系，却没有用武之地... 卡特有点凡尔赛得想到... “哈哈，那肯定的！东京俱乐部可是顶级...” “来了！来了！出来了！” 就在安田道夫和卡特两人，内心狂笑之时，盯梢者发出了信号！ “怎么样？他身边有没有特殊警卫？” 走到树荫边，这群人直勾勾地盯着正在缓缓走出通产省官厅的一行人。都不用人回答，只是肉眼观察都能看到，此时出来的一行人里，特么一个四十岁以下的人都没有。 与此同时，不远处停车区内，一辆汽车的引擎开始轰鸣。透过汽车的前风挡，卡特看了看那名司机... 由于距离的关系，卡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通过那人头上的“地中海”，卡特瞬间确定，那货应该就是个单纯的司机，而不会是什么警卫员兼职... 毕竟，哪有警卫人员会是个上了年纪的“地中海”嘛？！ “行动！” 就在卡特观察的同时，安田道夫也在观察，并且迅速和卡特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眼看着接送那位通产大臣的汽车已经启动，安田道夫果断下令... ... ... “三上会长，你不要再说了！美国人指控你的公司涉嫌内幕交易，你要申辩，也该去美国！哪怕是要我们出面，你也该找外务省，这不是我们...” 山中贞则有些头疼，刚一下班，他就被这个三上会社的社长缠上了。 尼玛，美国人要调查你，你找我有个屁用啊？！ 即便是你给的好处不少，但...大头还不是大佬的... 而大佬，如今正在外务省呢！ 真是...拜码头都能拜错咯！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也不知道这三上会社是怎么发展出来的... 正在头痛的山中贞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卡特这一行正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年轻人，顿时眼前一亮！ 甭管这些人是干嘛的，多少也能解放一下自己，等司机把车开过来，自己就可以逃离这是非之地了！ 诶，说起来，这司机今天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年纪大了吗？看来是该换换人了... 瞬间闪过复杂心思的山中贞则，忽然一脸歉意地看着身边的那个老头： “诶，三上会长，你瞧，那边有些年轻人过来了！恐怕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见谅，让我听听他们的建议可好？年轻人，才是我们日本的未来嘛，麻烦你稍等一会。我先见见他们，瞧他们着急的样子，应该也是等了我很久了...可不能让他们受委屈呀！” 快速丢下一句话后，山中贞则川剧变脸似的露出一副笑脸，转过身，和蔼地看向那群正奔向自己的年轻人们... 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也没听说今天有学生代表来通产省参观啊，而且还是这么晚过来？ 倒也不能怪山中贞则没有警惕心，作为日本政坛小透明，后世连个“百度百科”都没有的家伙。山中贞则很清楚，无论是国仇还是家恨，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也该去找外务省的安倍晋太郎... 虽说都是日本内阁大臣，通产大臣和外务大臣平级。可在自民党内来说，安倍晋太郎可还是自民党干事长啊！ 自己这通产大臣，充其量就是人家小老弟里个子稍微大一点的那个！ 谁特么不知道自己山中贞则就是一条政治咸鱼？就是晋太郎先生的狗... 谁特么这么没事干，不去打主人，专门打狗？！ 完全不痛不痒嘛，倒下一个山中贞则，自民党内还有大把的山内贞则，山外贞则，山顶贞则... 于是乎，带着满脸笑容，自认和谐如春风般的山中贞则，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靠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手伸进了衣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掏出番茄、鸡蛋等七零八碎的物品... 直到这一刻，山中贞则第一时间都没想过，这些东西是用来招呼自己的！ 直到，第一枚鸡蛋与他那错愕的脸，产生了零距离接触... 第七百五十五章 逃离霞关 在快步疾行到距离山中贞则莫约五十步的距离上时，卡特的手中，也出现了两个红彤彤、红艳艳的大番茄！ 左右手迅速开弓，丢完手里的番茄，卡特转身就跑... 由于rotc的缘故，坚持训练两年...没有半的卡特，明明是后发，却在人群中，来到了靠前的位置！几乎是在雄二丢出的鸡蛋建功后，卡特手中的番茄便飞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听着身后传来的掷物声，还有山中贞则那后知后觉地惊呼... 在大门处值守的警察，也在惊愕后，回过神来... “快！集合！集合！” “保护山中大人！！” “抓住这些该死的家伙！！” 通产省所在的小院，一共有三处拉缩式的大门。除开一道门，日常关闭外，剩下南北两门的警察，一共六人，迅速抽出了腰间的橡胶棍，如狼似虎地冲着“桉发现场”，通产综合厅主馆南门这里冲了过来！ 警察们的动作很快，身手也异乎寻常地矫健。 若是自己这群人是真正的武装暴徒，他们或许会在生与死的考验下犹豫、徘回。可如今，一群年轻人，还是没有武器的年轻人... “呀！” “噗通~” “啊...” 飞扑而上的警察们的喝声、人与人纠缠在一起的倒地声、还有一些年轻人摔倒后的痛呼，瞬间在卡特身后响成一片。 不过卡特此时也没经历管那些了，因为就在卡特的前方，也出现了一名堵路的警察。那人莫约四十来岁，看着卡特那头金毛，显得有些为难... 在未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直接对外国人动手，警察大叔也担心后续出现某些不利的影响。可刚刚，卡特也参与了“番茄鸡蛋砸大臣”行动，这可是在不少同僚们的注视下发生的。若是直接放过这货... “止末れ！降参しろ、书前は逃げられない！” 举起手中的警棍，大叔厉声呵斥道！ 然而，根本听不懂这货在说什么的卡特，脚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连方向，都只是稍稍往旁边让了让，就这么直勾勾地冲着他冲了过来... 掂了掂手里的橡胶警棍，大叔明知道只要自己抡起它，绝对能给那个完全无视自己的小鬼来上一下狠的。但，稍微犹豫后，直到卡特跑过了他的身边，他手里的警棍，这才举了起来... 呀~大意了，这就不怪我了嘛~ 在卡特跑过以后，警察大叔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看着院子内，那五个警察抓四散而逃的十几个人的那种...鸡飞狗跳的画面... “我来支援了！小鬼，哪里跑！！” 一时间，通产省官厅所在的院子内，乱成一团... 率先从北门跑出院子的卡特，隔着马路，还能看到对面那中央合同厅舍1号馆，好像是啥水产林业厅南门口的警察，脸上那好奇且懵逼的样子。 在尚未搞清楚通产省院内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没有上级命令，他们也不好擅离职守跑到对面去。就这样，哪怕他们对卡特这么一个快步从通产省院子内跑出来的老外，格外好奇，甚至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但却依旧没有行动... 一直到卡特快要跑到外务省、大藏省、通产省以及北面那个水产厅所在的这四个大院中心的十字路口时，卡特这才听到了急促且凄厉地口哨声... 在脚步临踏入霞关地铁站a11出入口的那一刻，卡特那还留在地面上的视线中，看到了前方街道上正快步跑出的一队警察... 看样子，应该是大藏省官厅那边的警卫... “这年头的日本警察，响应速度也不慢嘛~” 在快步下行的途中，卡特在心理默默地评估了一下日本警察的响应速度。 别看整个过程，说起来好像用了很久。实际上，霞关站a11出口，几乎就在通产省的院墙外，正常情况下，从主馆南门，走到院子北门，再步行到这个出入口，需要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三四分钟左右。 如果跑起来，那就更快了！ 莫约1分钟左右的时间，从听到动静，到各处警卫岗抽调出人手，走出原本的岗位... 若说这没有提前规划过的应急预桉，那根本不可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哪些人留守原有岗位，而哪些人出去支援兄弟单位... 】 到底是国家机关啊！ 再怎么拉... 起码亚洲这边，综合实力还是在线的。不至于沦落到非洲大区那种菜鸡互啄的水平...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看到好多警察都在马路上狂奔...” 正处于下班晚高峰的霞关地铁站内，人流量正处于峰值状态。 梦回前世挤地铁的卡特，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跑起来。实际上，也没必要跑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就在卡特听着身边那些下班族们或是惊诧、或是担忧的议论，走入安检口时，安检口旁的警察还微笑着向自己打了个招呼。看在外国人的份上，还贴心地询问自己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比如指路什么的... 在通讯技术还不算发达的年代，这些地铁站内执勤的警察。别说知道刚刚“袭击”通产省的凶手里有一名外貌及其具有辨识度的外国人了，在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中，他们可能连地面上那道开启应急响应状态的哨声都没有听到！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走！” 面带优雅的微笑，谢过那名日本警察后，卡特验票进站。 跟着涌动的人流，就这么慢悠悠地晃上了地铁... 托身高的富，卡特还能看到那扇悠悠闭合的地铁车厢门。当“滴滴”声过后，车厢门彻底关闭，自己的脚下忽然传来一股因离心力而导致的短暂失重感时，卡特彻底放松了！ ok，这下就没问题了！ 瞅瞅自己面前那个被挤得脚都沾不到地面的娇小妹子，卡特就不信日本警察能冲上地铁来搜查“凶手”...开玩笑，他们怎么上得来嘛？！ 在地铁“逛吃逛吃”的声音中，下一站日比谷站到了！ 考虑到沿途站点可能会收到警视厅的协查通告，作为一众“凶手”中唯一的老外，卡特明白自己这头金毛太过惹人注目。 要坐到三之轮，得十二站呢！ 少说得半个多小时，若是没收到通告还好。一旦沿途站点收到通告，自己是肯定会被拦下问询的。 虽说问询不一定会出事，真出了事，被认出来了，也没多大关系。 但如果有可能的话，谁愿意在小黑屋、问询室里呆上那么几个小时呢？ 走出地铁站，卡特来到路边，静待路过的的士...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不正经的吉原与个性少女 正所谓一家欢喜，几家愁！ 在卡特这里，依托着外国人的身份，与在rotc训练营中锻炼出的矫健身姿，卡在了日本警察尚未反应过来的时间点里，轻松出逃之后。 霞关地面上，还很是热闹！ 机灵的，还在上蹿下跳在各路警察的围追堵截下，左右横跳呢...稍微憨一点的，早已被摁在了地上... 一群年轻的公子哥们，在体力这一块，哪怕是保安大爷似的警察，也能轻松吊打他们。 不过这些情况，卡特暂时不得而知就是了！ 站在日比谷地铁站的路边，卡特遇见了一个麻烦... “yoshihara！！我要去yoshihara！！不行，minowa也行啊！minowa，知道吗？minowa！！” 卡特瞪大双眼，万万没想到这出租车司机居然听不懂英文。自己如此顺利的跑路，居然被卡在了语言不通上？！ 而说起来，这日本地点的英文名，也着实有点奇怪！ 代表吉原的yoshihara就不说了，东京地铁日比谷线三之轮站的英文居然是minowa？无论怎么看，这玩意都是“米诺娃”的意思，而不是三之轮... 而司机大叔，现在也很尴尬地瞪着卡特，十分用力地思索着这位外国客人究竟要去哪里...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用力！ 额头冒出的冷汗，挣扎在一块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就很...很辛苦... 按理来说，既然语言不通，那么彼此放过，再等一辆就是了。可偏偏，眼下无论是卡特，还是司机都不想错过彼此... 千代田区的日比谷，可谓是东京市中心的市中心。在这样一个下班高峰期间，错过这一辆空车，再等下一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虽然不是很慌着逃离这里，但卡特也不想再此地久留。好歹等今晚过去，尘埃落定再说嘛~ 而司机呢，他也同样不想放过卡特这个外国客户，毕竟，载外国人，通常意味着有额外收入！！日本人可没有给小费的习惯... 但老外...不仅有！说不定还很多！ 就在这两，明明不合适，却又都不愿意放过彼此的冤种兄弟互相折磨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响起。 “彼は吉原に行く！我也要去吉原，一起？” 前半段，司机听懂了！后半段，卡特听懂了！ 司乘双方同时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卡特也没拒绝对方同行的请求... 在前方司机如释重负的笑声中，卡特看到了身边坐上车的人。 藏青色的水手服上衣，下装是同色的长裙，手上还挎着一个有点和衣服不搭的手提包。面容...暂时看不到，女人，或者说女孩显得有点高冷... 上车后，脸直接转到了车窗外，基本没有看身边的卡特一眼。对前排司机仿佛是感谢的话语，也没有理会...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唯一一个翻译，拒绝对话，卡特和司机自然也没法聊起来。卡特只能默默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等着出租车将自己送到目的地... 沿着东京皇居的外围，出租车一路北上。在进入台东区的区界时，卡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转过头后，卡特只见一只窜着一叠日元的白嫩小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姑娘有点意思！ “这是拼车的车费吗？这个我就不要了，谢谢你刚刚帮我和司机翻译。哪怕不是出于感谢，能与美丽的女士同行，也是我的荣幸！” 脸上在此洋溢出那所谓绅士般的围笑，卡特尝试着交流。然而... “切~” 见卡特不要车费，女孩冷哼一声，直接将钱又收了回去。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卡特也有点尴尬。 这什么狗屎脾气？！ 车内在此恢复安静，在后视镜中看到了后座上发生的那一幕，司机也是缩了缩鼻子，嘴里仿佛在滴咕着什么... 卡特猜想，八成是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吧... 在沉默中来到吉原，结清令司机满意的车费后，当卡特下车时，街道上已经没了那姑娘的身影... 】 真有个性！ 卡特耸耸肩，只是个容易让人记忆的人罢了，走了就走了... 缓步行走在吉原的街头，对着“东京风俗第一街”，说实话，卡特是感觉有点失望的。街道两旁的建筑，显得有些老旧... 想想毕竟是二战时期的红灯区，或者叫赤色地区，在日本的《风俗取缔法》颁布后，变得萧条起来，也是正常。可偏偏，这里到底也是曾经的... 东京夜生活顶流！ 正如在夜场里赚惯了块钱的人，很难摆脱夜场一样，这片地界也很难回归到什么正常的营生的。 只是吧... 望着满大街的土耳其浴场，还有那招牌上的“肥皂乐园”，卡特的脸上直接浮现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肥皂？还乐园？！ 这地界...知道你不会太正经，可你也别太不正经啊？！ 无论是那颇有歧义的“肥皂乐园”，还是那土耳其浴场...土耳其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啊！狗中哈士奇，国中土耳其... 这特么是跟你开玩笑吗？！ 在这两大“不正经”的刺激下，卡特有点小慌，走路时都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路过的一切雄性生物... 度日如年一般地走了莫约三分钟后，约定的集合点，出现在了卡特的面前... “请问是卡特·布来克先生吗？” “是我！” 逃跑似的闪身窜进了那家仿佛是私人影院的门脸内后，卡特看着那名店长模样的人，顿时恢复了不少的安全感。 “好的，请跟我来！今晚这里已经被安田先生包下了，您可以在本店内自由活动。请先换一下鞋子！”ωωw.Ｂǐqυgétν.net “好！” 坐在门口旁的换鞋座位上，卡特一边换鞋，一边听着对方叽叽哇哇地“要不要用餐？”、“想喝点什么茶水？”、“要看哪部片片？”、“要不要先见见女伴？” “吃的不用、茶水绿茶、片子随意、女伴不要！” 烦不胜烦的卡特，快速说完自己的要求后，起身准备跟着服务员上楼。 “另外，安田道夫他们到了以后，及时通知我！” “好的！” 在店长的恭送下，卡特跟随者服务员来到房间...接着，就是傻眼！ 盖因，这影院放的片子... 第七百五十七章 日本风俗业的抬头 “嗯~啊~”、“嗯~啊~”的绯绯之声，在影片在播放到莫约二十分钟后，忽然响起 “噗！” 一口绿茶，直接从卡特嘴里喷出。 按说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老司机，啥样的文体大片没看过啊？卡特本不应该如此惊讶，但考虑一下环境：这特么可是在营业场所，而不是在自家！！ 这日本玩得这么野吗？！ 影院都能放这种片片了？ “老板！” 虽说如今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可实在没有在公共场合，起码在卡特的理解里，属于公共场合的地方看这些玩意的卡特起身离开房间 “我的朋友们还没到吗？” 站在楼梯口，卡特冲着楼下喊道。在安田道夫将这里包场的情况下，卡特也不担心打扰其他人。 “啊？！还没有，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 听到客人招呼，店长模样的人迅速跑了上来. “暂时没有，只是有点奇怪，这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到” 难道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 点子这么背吗？！ “可能是路上堵车了吧！现在下班时的车流高峰还没过去，来吉原这边的路上会很堵。您瞧，外面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客人，再等一个小时左右，街上就会很热闹了！” 笑着指了指窗外，根本不知道卡特几人来此之前干了什么的店长，凭借着自己的经验猜测道。 “厨房已经在备餐了，等其他客人们到了，我们就可以开餐。如果您现在实在觉得无聊的话，我去叫女伴上来陪你吧？相信你的朋友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这倒不用，等等吧.这样，你陪我聊聊天，有空吧？” 再次听到女伴一词，卡特眉头一跳。 影院里播放那种片片，还陪女伴这是要干嘛？这特么还能干嘛？！ “我有点好奇，吉原这里不是已经取缔了风俗业吗？就是禁止卖春，你这里的女伴” 在没有其他客人会来的情况下，店长也不忙。自然乐意陪卡特聊聊等两人来到窗边坐下后，店长亲自倒上茶水 刚一坐下，店长就听到了卡特的问题，随即笑了笑： “不能算完全得取缔！先生！” “哪怕是昭和二十三年，《風俗取締法》刚刚颁布实行时，这里都不能说是完完全全得取缔了风俗业。毕竟，那时候的日本，不像现在这样强大，经济也不如现在发达。普通的日本人，满足温饱都很困难。而吉原这里，当年可是有近六十万从业者.” “尾大不掉？！” 卡特有所明悟，听上去这日本的风俗业就和前世中国的槟榔产业有点相似 明明食药局已经把“食用槟榔”踢出了食品生产许可类目，但距离完全禁绝槟榔，却依旧有很远的路要走一样。 说到底还是那句“百万漕工，衣食所系”！ 海南、湖南大量人口都依赖槟榔就业，依赖槟榔谋生。一刀切地砍掉，这些人如何活下去？！ “没错，就是尾大不掉。都是日本民众，不可能不管她们的死活呀！不过，卖春的行为，肯定是违法的，也是被禁止的！” “我们店内的女伴、风俗娘也是不提供那些服务的！” “那你们这.一边播放那种影片，一边还提供女郎相伴，这是闹哪样啊？” 店长的话，拉回了卡特的思绪。 “啊，客人似乎不明白以现行《风俗防止法》的规定，违法的是男性实质性地进入女性身体。但为了满足异性客人的好奇心进行有身体接触的服务，这个是没有被法律禁止的！” 店长这段话有点绕，卡特仔细听了听，好像理解了 好家伙，这特么不就是某些商K性质的地方，玩得那一套吗？！ 只要不进入身体，不产生负距离接触。那么一律不算卖那啥行为，既然没有卖那啥，那自然也不违反《风俗取缔法》或者《风俗防止法》了？！ 虽然有点从全套降级为半套的感觉，但好歹还是同一个行当，业务分类也大差不差。那六十万从业者的下岗再就业问题，也解决了 有了这个理解，这个店里提供的服务过程，卡特也能脑补出来了。 无非是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看看片片，然后撸啊撸啊玛卡巴卡 “你刚刚说的昭和二十三年是公元哪一年？” “1948年，先生！” “那不对啊，既然当年是因为经济问题，才妥协出了这么个产物。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这一行的从业者还很多吗？” “嗯这个问题，得看从哪方面看待了！” 店长思索了片刻后，这才开口： “从绝对数字方面，现在的风俗从业者肯定是没有以前多的。但也不会太少吧，毕竟无论哪个时代，总会有贫困者，或者说，人们也总会有拮据的时候。” “主要还是在学业和病痛方面，这两块的开支能压垮很多人。风俗业，来钱快！赚钱也快！加上现在，风俗业的客人越来越多，营收也越来越高！所以从这方面说，这个行业，最近几年，加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应该是高度都市化造成的吧，东京的人口密度让我惊叹。城市带来的压力，还有对时间的压迫，或许还真有些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时间和条件接触到现实中的异性。他们对异性充满好奇和幻想，于是.” 想到那些所谓日本死宅，还有自己前世在大城市打拼的日子. 卡特能理解日本风俗业在需求端的抬头。 想想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挤地铁，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后，回到自己那狭小的出租屋。几乎完全没有时间去嬉戏玩耍，每天就这么两点一线的生活中. 能接触到异性，满足本能幻想的地方，好像也只有这风俗场所了！ 更绝的是，日本的风俗业还是合法存在的！ 只要没有实质性的那啥，就是合法. 堪称是客人玩得放心，玩得安心。只用花一点钱，就能. 在这样一个日本人均工资都超过美国的年代，能在东京工作，落脚的上班族们，或许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并且，他们也不缺少一个叫做“信心”的东西！ 而信心，才是催生消费的根本. 第七百五十八章 此中有蹊跷 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到如今，日本的经济堪称腾飞！ 无论是大到国家经济体，还是小到一个企业，一个公司，在高速发展中，都会面临一个问题：人才供应断档！ 在人才供给、劳动力供给没有达到饱和的时期，无疑是打工人们最幸福的时期。 因为在这一时期内，老板们的钱好赚，但人难找。那自然而然的，工资就会越来越高... 持续得看到同岗位薪资上涨，看到市场一片繁荣，每天都能接到那么几个同行的挖角电话，并许诺“只要你来我们公司，给你多少多少”... 在这样的环境下，信心！消费的信心，也就来了！ 钱嘛，花了就花了，花了也还会有！ 哪怕这钱是花到了，如风俗业这种，完全拿不到实质产品的地方。但人，开心了嘛！精神，放松了嘛！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来看，第一级生理需求层次，即吃饱穿暖，满足！第二层安全需求，在市场大量缺人，薪资越开越高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担心自己失业，这一点也满足！ 那么，人的需求，自然而然就来到了第三层：社交需求！ 日本风俗业，无疑满足了这一点！ 它正在解决如今环境下，大量日本打工人缺乏的社交需求！ “只有那些经济上陷入困难的人，会加入风俗业吗？如果只靠这些人，恐怕不够吧？” 理解了需求端，卡特的目光自然看向了供给侧。 风俗业最重要的资源，无疑就是那些从业者，那些风俗娘了！没有这些，啥也不是！ 而根据卡特的印象，东亚文化圈这里，对风俗从业者，普遍是带有鄙夷情绪的。甚至更加激烈... “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经济问题才会加入这一行。毕竟在日本的文化里，从事风俗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拍AV的女演员们，那更是...反正，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希望家人、朋友知道自己拍过那些...” “不过嘛，情况总是在变化的。现在自愿加入的女性也比原来多了不少，呐呐，现在的年轻女人，都有些叛逆。就跟被那些女权什么的东西洗脑了一样，成天嚷嚷着自由、自由...什么人身自由、婚姻自由，甚至性自由...” “嗨，让客人见笑了！我一时想到了我的女儿惠子，她小时候是那么得听话，可爱。结果上了中学后，成天就喜欢和那些不良少男少女们厮混在一起。又是穿长裙，又是化浓妆，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哈哈哈，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嘛！再说了，世事无常，听店长先生的意思。这种社会风气，对你们风俗业来说是好事，从业者增加。可自己的女儿，却受到了影响，这就很令人难受...” 看着有些惆怅的中年店长，卡特笑着宽慰了一句。 不过，对方的话语里，又有一点让卡特产生了疑惑。 抽烟喝酒烫头，化浓妆，这些的确是自己印象里不良少女的刻板印象。但，穿长裙？！这不是保守的表现吗？ 在等到店长的附和声落地后，卡特问出了这个疑问。 “什么呀，学生制服从一开始就是短裙。长裙只是为了打架方便，避免走光！不过客观地说也不全是这样，有一些学生将制服的裙子改成长裙，还是我们这一行带来的影响。你知道，有些客人的品味，会有点特殊...” “时间一长，短裙制服，难免有点被瑟琴化，有些学校就改了制服款式。但大部分，尤其是私自改成长裙的，一般都是为了...” “砰！” 就在店长说话间，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动静。 长裙、水手服上衣，一手挎包，一手拿着一根木棍的女人，正与另外一群人对峙着。可无论是从那女人挎包的手，捂着腹部的动作来看，还是从人数上看，她都明显处于不利地位... “诺，你看，就是这样！长裙打架多方便！” 楼下的人，那嘀嘀咕咕的话，卡特听不懂。听到店长的话语后，卡特只是有点好奇： “他们这是...为什么打架啊？以多打少，有点不讲武德哦，哈哈哈！” 站在窗户边，卡特看起热闹。 两人所在的窗户，面向的是这座私人影院的后巷。在木质围墙的阻挡下，这条小巷，显得很是静谧。可以眼前的局面来看，这里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果不其然，还不等店长回话呢，楼下的两拨人就已经“交上了火”... 侧身躲过一名男子的飞踢，长裙水手服少女，裙下的小脚一伸，直接绊倒一位。接着抄起手里的木棍，又敲在另外一名男子的头上...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显然，平时架没少打！ 通过那人侧身时露出的面容，卡特认出了那长裙少女就是和自己同行来到吉原的人。不过，在不知道冲突起因的情况下，卡特没有插手的打算。 哪怕，那少女看起来有点可怜... “应该是因为AV的拍摄问题，那边那个女人说，已经在这个女孩身上投入了不少钱。又是给她租公寓，又是给生活费。她也签了合同，如今到了拍摄场地后，不拍，又不赔违约金，还想逃跑...” 顺着店长手指的方向，卡特看到了巷口一个环抱双臂的女人。而那人，也看到了卡特... “emmm，拍AV...好吧，尽管这让人难为情。但既然做了选择，签了合同，就应该履行啊！看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真是，何苦呢！” 听着店长的叹息声，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楼下的少女，尽管看上去街头斗殴的经验十分丰富。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在被人从身后突然挟持住以后，手上的木棍，也被一拥而上的男人们卸掉。尽管整个人还在拼命挣扎，但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徒劳... “唉，这件事...算了，先生，我们继续喝茶吧！” 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中年店长最后只是颓然地叹了口气后，重新邀请卡特落座。 而那副，此中另有隐情的表情... “这里面...有问题？” 从善如流地重新坐下后，卡特端起茶杯，笑眯眯地问道。 老实说，看到那少女被人拖走，卡特心理是有点不好受的。同情弱小，几乎是人的本能，除非是个变态。 只是知道，那少女违约在先，哪怕卡特认为拍摄方的处理有点过激。但也只能将其归结为日本这边的行业习惯，遂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强出头的兴趣。 可看中年店长的反应，这里面好像有蹊跷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卡特的图谋 “客人还是不要多问了，每个行业肯定都会有一些沉在水面之下的部分。那些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来，我帮您续茶...点心还要一点吗？再过一会，您的朋友们应该就到了！” “谢谢！” 微微颔首，谢过店长后，卡特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探索欲。不过在对方明显有些抗拒回答，有所顾虑的情况下，这问题嘛，也得稍微绕上那么一绕... 环视一圈这店内的环境，卡特有了主意： “看你这店里的情况，应该是家老店了吧？” “哈哈，不长不短...二十多年了！” 听到这话，店长显得有些骄傲。 百年老店...现实里哪有那么多，能把一家店经营十年，那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我的朋友们，平时经常来你这里玩吗？” “有一些人经常来，有一些平时不会来。” 店长一边倒茶，一边笑道： “平时来得最多的是古河村野那孩子，我记得他第一次来我店里的时候，还只有十二岁，然后被我赶了出去...” “后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没办法，那时候不比现在。虽然日子好过了些，但也只是刚刚抬头，我们这一行还是很难...再加上，那孩子长得比较成熟，一般情况下没什么问题，所以...哈哈哈，还望客人不要说出去呀！” 毕竟是包场的大客户，店长也比较敢说一些真话... 再说了，这种陈年旧账的事情，现在一般也无人会去探寻，说了也无妨... “那当然不会！我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审查的，我可没有闲心管那些事！不过，既然你这平平无奇的小店，能让古河村野这种公子哥都频繁光顾...老板，你不老实啊！” 卡特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也微微眯起，略带一丝审视... “难不成...他古河村野配享受到的服务，我不配吗？” 听闻此言，店长额头的冷汗“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开玩笑，在吉原这种老风俗街上开店，还能一开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毫无特色，或者说，真像他说得那么老实...那么遵纪守法？！ 别忘了，刚刚这店长自己都说了，之前条件不好，生意差，为了生意...难免有违规之处... 只是这些事，做得，说不得！ 在古河村野，这个他熟悉的大客户，或者说他相信不会出问题的大客户没来之前。没有评估清楚他和卡特这个陌生的客户之间的关系，以及是否可以相信之前，他自然不会傻到老老实实把所有的服务和盘托出... 可不想，卡特现在自己把这个尖锐的问题提了出来... 说实话吧，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知道；可不说实话吧，万一他真和古河村野那波人关系甚密...自己可就要丢掉一个超级庞大的客户啊！ 伴随着年岁增长，古河村野也不再需要偷偷来自己这家可以给他开后门的店了。之所以现在还会时常或是自己来，或是带朋友们来照顾生意，可不就是那么一点可怜的情怀在维系吗？！ 如果自己让古河村野的朋友，在自己这里感觉受到了不尊重和侮辱，那他以后还会来吗？ “哈哈哈，老板，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用紧张，说起来，我们还是同行呢！” 看到那提着茶壶，动作直接僵在原地的店长，卡特忽然又笑了。 如沐春风的笑容，顿时将刚刚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扫去了大半... 长出一口气后，店长半是应承，半是真的好奇地问道： “真的吗？不知客人...” “东京俱乐部，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薪资待遇行业顶级，我这里原来的头牌都跑过去了...莫非你...” “我在东京俱乐部有股份！不光我有，古河村野也有...” 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卡特放下杯子，派头拿捏地十足... “但我平时不在日本，也没有插手过俱乐部的运作。所以，对于日本的风俗行业，我了解甚少...正巧现在，我的朋友们没来，你也有空。左右都是无事，我便起了向你这个行业老人讨教的心思，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相信我呢？又能否为我解解惑呢？” “客人...想知道什么？” 听完卡特的话，还有亲身感受过那股大商贾带来的压迫感后，店长妥协了。 对方都已经把牌摊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自己还是不说，这就真的是完全不给面子了。人也得得罪死... “就从刚刚的事说起吧，这个AV行业...既然有合同，怎么做法还那么难看？” “客人打听这个...是想...”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伴生行业存在的可能...” 一言一行皆有因果... 卡特并不否认，自己对这一块起了心思，动了念头。 正经一点说，日本的AV产业，说得上举世闻名了。在未来，单是一个AV行业，贡献出的产值，就占到了日本全国GDP的百分之一... 要知道，这特么是日本啊！ 不是立陶宛那种要啥没啥的北欧小国，在制造业发达的日本。这个毫不起眼，甚至听上去有点下流的产业，能做到如此夸张的效应，很难不让卡特动心思... 打从这次来日本，发现东京的房价开始抬头时，卡特就在思索一个问题。 首先，东京的房产、地产，还是要继续买的！ 不光要买，还要大买特买！ 东京俱乐部的分红，还有房产租金等等，每年投入到日本楼市上的钱，都多达百万美金，数亿日元！ 并且，房租什么的，还是一个复利循环。如今才是83年，距离时机成熟，起码还有六年时间... 即便是伴随着价格的上涨，这个复利模型的滚动在最终呈现的效果上会差一些，但可以预见，自己的手里一定会掌握大量的日本地产... 数量如此庞大的房产、地产，若是仅仅只用来收个租金... 多少有点浪费了不是？ 这些东西，能不能利用起来，先做点什么呢？ 要将房产、地产资源给最大化利用，也就是进一步开发其商业价值，这几乎不用想，第一思路就是酒店！ 可过于分散的房产，那些大型酒店，是别想了。要拿地，要拆迁补偿，要起楼... 且不说时效性问题和成本大幅度增加的问题。 重资产对比轻资产，在流动性上就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好像在股市上，一万块钱的资本流动和一万亿的资本流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样！ 前者随便你动，后者是...你特么动一下试试？！什么证监会、财政部、央行...茶那是管够的！ 自己当初也是基于流动性的考虑，从未投资过什么大型地产项目。全部都是买的小房，虽然总量会很庞大，但在出售的时候，却能灵活很多很多... 一套房一套房的卖，总比一家大型酒店忽然挂牌出售要低调得多！ 而分散在各地的小房子，能不能改成酒店？ 在这个年代，这个问题，问一百个人，他们都会告诉你：不行！ 但卡特会说：不一定！ 第七百六十章 风险规避 无论是独立的民宿，还是一些主题酒店，这都是在未来证明过可行的思路。 但在这个年代，这一套，行不行得通，得打上一个问号！ 卡特本来还想着，再观察一段时间呢，可眼下，日本风俗业，尤其是AV产业，却给了卡特一个新的灵感！ “我刚刚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影片，我感觉有点寡淡...剧情简单，好吧，这玩意也不太需要什么剧情。但无论是背景，还是人物造型的打造，还是花样玩法，都很...恕我直言，平庸！” 八十年代的AV，或许是处于草创期的缘故。 不提像素、画面清晰度这些技术方面存在的问题，就是影片在制作过程中，都显得很是原始！ 拍摄者的水平，一言难尽！ 剧本设计，简单粗暴！ 人物服饰，单一枯燥！ ... ... 这对于卡特这么一个，在未来各路老师们教导下长大的孩子来说，简直是... 大学生看1+1！ 什么女教师系列、时间停止系列...闭着眼睛卡特都能想出一大堆。而紧接着就是... “对于影片的制作方面，我有很多的想法。不过那些暂时不提，我现在考虑的是...我虽然人不在东京，但我在东京的房产可不少，你说，如果我把这些房子拿来装修一下...” “模拟出不同的主题场景，比如有教室、有公车、有办公室、有审讯室等等...这能不能方便他们拍摄出更多不同种类的影片？而平时，这些房间，就当酒店对外开放...那些幽会的小情侣们，应该...” 听到这里，店长的眼神瞬间亮了... 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曾经有不少客人向自己抱怨的，自己店里的环境过于单调的问题... “还可以和我们合作！不，应该说，我们很愿意与你合作！” 店长有些激动的说完这句话后，仿佛想到了此前自己那畏畏缩缩的表现一般，有点尴尬： “其实...我刚刚跟你说的，的确不尽然...” “按照《风俗防止法》第二条的规定，卖春的定义是指收受财物或达成收受财物的约定后，与不特定对象发生关系的行为...重点就在于这个不特定对象！” “意思是，特定对象就是可以的！” 卡特玩味得笑了笑，就知道是如此！ 这种行业，怎么可能那么老实？ 可摸，可撸就是不可...明显不对劲嘛！ “客人就是聪明！没错，特定对象是可以的，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情侣！只要是情侣，那啥，就不算卖春...” “我这个店里，一般只会等客人多来几次以后，才会告知客人可以有进一步服务。这样，一方面是筛选客户，一方面是，在万一被检查到时，可以更好的解释‘在消费过程中与服务人员，因为常常聊天、交流，互生好感，并建立恋爱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在那个什么，就不算违法了！” 看着卡特那副看笑话的模样，店长也笑了： “我知道我这说得有点欲盖弥彰，可隔壁那些土耳其浴场，比我们还要无耻得多！他们那里倒是快，被抓到了，就说是客人在搓澡的过程中与搓澡女建立了恋爱关系...我们好歹还有一个交流的时间，他们就搓个澡，能有个屁的交流啊！” “这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潜规则了，大家都这样，谁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不会明面上说罢了。另外，每一家店规避法律风险的方式都不一样，毕竟《风俗防止法》只是对插入的限制很严，但在别的地方...基本没有限制！” 好像有点明白日本为什么特殊的XP那么多了... 卡特听到这时，是真的有点忍俊不禁。哪个大聪明制定的这么个法律？！ “嗯，我的知识又增加了...但，我很好奇，你刚刚那么积极得想要合作...” “对！不只是我，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没有哪一家风俗店的老板不愿意与你合作，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小店。除了可以满足客人那些奇奇怪怪的嗜好，还有一点也是我刚刚才想到的...” “愿闻其详！” “这样做，可以更好的规避法律风险！” 交流交流，果然是思想火花的碰撞！ 卡特在这里受到了启发，而店长，也从卡特的话语中，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灵感。此时显得即激动，又亢奋： “在《风俗防止法》第二章的规定里，该法的处罚对象是‘劝诱卖春、介绍卖春、组织卖春和为卖春提供资金和场所’的个人或者场所负责人...” “没有嫖...游客和风俗女？！” 卡特在惊讶之余，还没有领会到店长话语里的意思。而这也不能怪卡特，毕竟，这法律里的处罚对象包括了提供场所方... 自己设想中的主题酒店生意和风俗店合作，还能干嘛？无非是把客人介绍过来，在这里进行那啥嘛... 如果被抓，并被日本司法定性为卖春行为。那么，自己这绝对算是场所提供方... 这可不叫规避风险，而是转移风险！ 风俗店的风险被转嫁给了自己而已！ 这么明显的东西，卡特不认为这个店长看不出来。而这，明显也不是什么很合适的合作，只要脑子没坏，他不会觉得这个合作很好。 那么，除了这一点外，比较容易引起卡特注意的就是... 这法律处罚对象里，居然不包括参与行为的双方，而是只管中间环节的负责人... “没错！在日本的法律里，游客和风俗娘都属于弱势群体也是受害者群体。所以，法律处罚，不惩罚他们...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场所...” “酒店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客人提供一个住宿休息的空间。酒店方又没有权利去查客人入住的目的，情侣开房不可以吗？！” “等等，我好像有点明悟了。你是想说，我这里不提供风俗娘，所以，我算不上组织卖春，而酒店本身也无权审查客人的真实情况。他们是不是情侣，我们没有办法查证，也无权查证...” “没错！他们去开房时，哪怕在入住原因上直接写，我就是来那啥的，和酒店方也没关系。人家情侣开个房打个炮，哪条法律禁止了？！” “一旦查到，哪怕真碰到那些脑子不灵光的客人，暴露了自己与风俗娘之间的交易行为。这也牵扯不到酒店身上...” “那你们呢？你们可是组织方，他们彼此之间认识，可是通过你们...” “没错，是通过我们。但，你忘了，《风俗防止法》只是禁止插入行为，为满足好奇为异性提供的有身体接触的服务是可以的。我们组织的是这个呀！谁知道他们居然越界...又不是在我们的店内，我们也没法阻止啊...” 第七百六十一章 没有补丁的bug “为违法行为提供的，不超过应有职能或义务的帮助，不属于共同犯！” 几乎是在店长那话出口的瞬间，卡特就领会到了他的思路。 准确地说，是卡特想到了曾经某法外狂徒张三老师讲过的一个桉例： 张三是个外卖小哥，他经常给某处坤儿窝的小姐们送外卖。那么，张三对坤儿们的违法卖春行为，提供了帮助吗？ 肯定提供了呀！ 不吃饱饭，坤儿们哪有力气去卖嘛~ 但送外卖，本身就是张三作为外卖员的职责啊！不能说他就是因为给坤儿们送了个外卖，就判定张三属于共犯吧？！ 这种帮助，就是指没有超过张三作为外卖小哥，本身的职能范围。 如果张三某天送外卖时，在坤儿们所在的小区外面，看到了蹲伏的警察警车，于是借送外卖的便利，给坤儿们通风报信... 这种帮助，超越了外卖小哥该有职责和义务，一旦这么做了，肯定算共犯！ 同样的道理，回归到眼下的局面中看... 风俗店的职责是什么？在不提供直接那啥行为的情况下，组织服务人员向异性客人提供有一定身体接触的服务！ 这是完全符合日本法律法规的！ 如果说，把风俗娘和客人那啥的违法行为看成一个整体桉例。那么，风俗店，毫无疑问就是组织者，或者说渠道方... 没有它风俗店的帮助，风俗娘如何认识客人？如何稳定且持续地获得客人？ 可偏偏，介绍风俗娘和客人相识，这本就是风俗店的职责呀。它并没有为更进一步的违法卖春行为提供超越其职能义务的帮助！ 同理，酒店方，提供了场所...可酒店本身就是提供一个私密休息场所的地方啊！ 给双方提供一个用于做羞羞的事情的场所，这也没有超越酒店本身的职责！ 即便被抓到，酒店同样不能说是共犯！ 最后搭配上日本《风俗防止法》里，不惩处风俗娘和游客这一点... 卧了个槽？！ 卡特瞬间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这么一圈绕下来，几乎可以堂而皇之地钻着这日本法律的漏洞进进出出了...ωωw.Ｂǐqυgétν.net “日本是大陆法系嘛？” 品味着这理论上完全可行的操作思路，卡特打算明天就找律师咨询一下具体问题。 “哈？客人，你说得这个...我不懂啊！” “没事没事，应该是大陆法系...” 联想到下午在日本法务省参观时，看到的简略介绍，卡特越来越感觉此事有搞头！ 根据法务省展览馆里的介绍，日本在近代化过程中，最早的法律几乎是照搬的德国法律。而德国的法律又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大陆法系代表... 此时，耶鲁那奇特的教育理念，带来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纵然不是主修法学的学生，但在耶鲁这个地方...有这样的条件和生意需要... 不说要把自己培养成专业律师，好歹也不能是个法盲啊！ 一些基础概念，和法律思维卡特还是懂一些的。 大陆法系的法律相比于美国那种海洋法...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大陆法系的法律依据来源只依赖于制定法！而海洋法系，则是判例法和制定法同时存在... 什么意思呢？ 简单说就是大陆法系国家的司法审判过程中，法官的裁决、判决依据，只能依赖于成文法典上的说明。不能说，此前有某个法官怎么怎么判了，所以我今天也怎么怎么判... 或许可以为内心的一点借鉴和参考，但绝对不能作为裁判的根据！ 而海洋法国家，则...先前法官的判例，是完全可以作为审判依据，来进行司法裁决！这是当地法律认可的，具有法律效应的裁判凭据！ 这也就意味着，以英美国家为首的海洋法国家，法官本身就拥有着变相“造法”的权力！ 所以，在英美这种国家，对法律的解读，对法律的利用，那是万万不能用外行来做！自己也是万万不能依靠几句成文法上的描述来做一个意向判断的！ 谁知道会不会冷不丁的，在你以为这么做可以完美地卡上法律bug的时候，对方忽然拿出一份完全不利于自己的判例：“surprise？！妈惹法克！！没想到吧？老子有补丁！” 法律风险，可以规避！法律本身存在的不确定性风险，似乎也没有问题！ 那么，在酒店本身的改造上，那就更加不存在问题了！ 说白了，无非需要花一笔钱，给自己的那些房子装修一下，再雇几个人罢了。这都是小问题！ “诶？几点了，怎么我的朋友们还没到？” 初步判断该生意没问题，能做后，卡特的思绪回归现实。望着窗外，渐渐变得暗澹的天色，听着耳边那渐渐喧嚣起来的声音... 安田道夫等人“全军覆没”的概率也越来越大了！ “已经快七点了...奇怪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才是！” 店长的脸色也有点古怪，若非那位安田先生直接给了全款，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这样吧，客人，您稍等一会，我先去一下后厨，交待一下饭菜保温的事情...” “好，你去忙吧！” 自顾自地点燃一根香烟，卡特看着窗外的人流，心理默默地盘算着... 荷尔蒙，不愧是这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长久的生意啊！ 望着吉原街道上，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画面... 这吉原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就宛如一个个噬人的怪物，还是永不见底的那种！仿佛无论街口进来多少人，都能被吞得一干二净一般... 卡特不禁有点感慨... 无论是古时的青楼瓦肆，还是如今的一些酒吧，亦或者是未来的一些小酒馆；无论是线下商业店铺的演变，还是未来互联网上那密密麻麻的社交软件... 这种触达人类最本源诉求的生意，当真是如流水一般，抽刀断水水更流！生命力那叫一个顽强！ 当经济变好，人们手里有了些闲钱后，这股消费的冲动，真是挡也挡不住！ 不过，谁又能免俗呢？ 若非要学业和事业兼顾，导致自己的时间被大量占用，卡特感觉，自己只怕也得夜夜笙歌... 哪个男人曾经没有过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美梦呢？！ 甚至在那个荷尔蒙泛滥的年岁里，看某些德艺双馨的文体大片时，卡特都曾不止一次得幻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家av公司，那该有多爽？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一个都没跑掉 店长去得快，来得也快... 交代完后厨将食物做保温处理后，店长重回楼上，唤醒了卡特的思绪。 聊聊日本风俗业的情况，聊聊那些街道外的风俗消费者，听听店长遇见过的一些业内趣事... 风俗业嘛，总是充斥着泛滥的荷尔蒙。有这打底，如果忽略掉肚子越来越饿这一点，卡特得承认，自己和那店长聊得还不错... “不知不觉都八点了...店长先生，看样子我的朋友们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了。您算算费用，我先把钱结了！”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原本喧闹的街道，也慢慢安静下来。到了这个点，热闹已经从室外，转移到了室内... 放下手腕，瞅完时间的卡特内心不禁为安田道夫几人默哀了一声。 除了全员被抓外，卡特实在想不到他们为何还没到。从霞关到吉原，快三个小时了...就是爬也该爬过来了！ “您要走了吗？今晚的费用已经交过了，您不需要再额外付费...要不先吃点东西再走？我让后厨送过来...” “谢谢，不用了。既然费用结过，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卡特笑着起身，一个人用餐的话，就不用选择在风俗店里了。作为《孤独的美食家》的忠实观众，卡特曾想过如五郎一般，独自一人漫步在日本的街头巷尾，去寻找那些潜藏的美食... 当然，在日本，主要就是玩个味... 那种莫名其妙的文青感，对卡特来说，吸引力不小... 什么寻觅美食的过程中，走进一个又一个人的故事巴拉巴拉的... 临走到前台，卡特停下脚步，找店长要来纸笔，给安田道夫等人留了一段话后，卡特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夜幕中的街道... ... ... 就如电视作品中展现的那样，只要走出门，故事永远不会太少！ “嘿，我们又遇见了，太巧了！你要去哪里？一块走吧？” 在街口的吉原公交车站牌下，一个藏青色长裙的身影，引起了卡特的注意。 在茫茫多在此下车，且欢声笑语的背景下，那道背对所有人的孤寂身影，显得是那么特殊！ 快步走到对方的身旁，卡特发出邀请。 一方面，卡特是担心再碰到一个语言不通的出租车司机，另一方面，带上一个人同行，说起来也是一种掩护。卡特不知道安田道夫他们把事情处理到哪一步了... 尽管理智告诉卡特，只要自己这会不回霞关那边找刺激。大概率东京警视厅也不会吃力不讨好地到处缉拿自己，但万一呢？ “...你要去哪？” 少女的眼神显得很空洞，望着卡特，仿佛是思索了一阵后才想起来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肚子饿了，打算出去找点吃的。嗯，应该是去银座，或者新宿、涩谷那边吧？你觉得哪边更适合一点呢？就是那种，边逛边吃！” “新宿或者涩谷吧...我们不顺路！” “好吧，那方便请教一下，这两个地方的日语发音吗？” 见到对方拒绝，卡特也不意外。 毕竟刚刚...再看看此时少女的神态... 在道谢后，卡特告别了自己的第一段东京小故事... ... ... 涩谷的街头，人声鼎沸！ 考虑到新宿那著名的歌舞伎町...刚从风俗街区出来的卡特，并不想再一头扎回去... 于是，便来到了涩谷！ 如今的涩谷，已经有些了未来那东京新潮、时尚之地的雏形。大量针对年轻人喜好的店铺扎堆得出现在这里，街道上也充满着摩肩接踵的下班族... 一个人的旅程，看上去挺潇洒。但面对街道上那茫茫多腻歪的情侣，卡特忽然感觉这种体验，倒也谈不上多好！ 拐进一家有点令卡特惊喜的独食火锅店，点上一份寿喜锅外加一份炸猪排，卡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美食上桌。 卡特得承认，日本人的确在搞服务业这一块格外有天赋！ 安静地拉开隔板，将餐食送上后，店员或者厨师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后，便将隔板关闭。搭配上身后的帘子，一片都市中狭小且静谧的私人空间便形成了... 又一个思路解锁了！ 结束一天辛苦且劳累的工作后，社畜们并不想再堆起那无用的笑脸。安安静静的有一片让享受美食的空间... 这是一个可以借鉴的地方！ 虽然美国的都市化程度没有日本高，但美国的社恐可不少... 开几家特殊店，还能搏一搏名气，怎么早没想到这个？！ 吃完面前的食物，临走前，卡特拍了拍桌面上的铃铛。提醒那些仅一面之缘的工作人员，自己用餐结束后，卡特回到了路上... 这时候要是有个MP3就好了！ 作为一个出门不带耳机会死星人，卡特的思绪又一次飘散开来。 就这么慢悠悠地在涩谷的街头走到了近晚上十点，卡特结束了这一天的行程... 打车返回秋叶原的住所后，早早睡下... ... ... “哇，卡特！你昨天干嘛不多等我们一会，听那店长说，你是八点走的，我们八点半就到了啊！” “谁知道你们要多久啊...现在没事了吧？” 清晨的电话，总是那么烦人。但由于昨晚睡得早，精神头不错的卡特，情绪还算稳定。 “没事！能有啥事，一个混子政客罢了...” “你们昨晚是都被抓了吧？” 卡特无情地打破了安田道夫那牛皮哄哄的发言... 果然，在听到这话后，安田道夫气势一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我们一个都没跑掉！该死的，你怎么跑那么快！我记得一开始，你明明在我后面，结果后面眨眼一看，你都跑到门口了...” “多多锻炼咯！一看你们平时就很少锻炼身体...emmm，床上的那种锻炼不算！后来怎么解决的？” 对呀，自己好像有点大病。昨晚应该往驻日美军基地里跑嘛，东京市区内可就有一个，绝对安全... “唉，别提了，我本来以为以我们这些人的姓氏，大不了就是赔点钱，道个歉，和解就完了。我安排的律师，也是这么暗示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山中贞则这个家伙太怂，一听到我们的名字，马上就打电话给了安倍晋太郎...” “然后这事自然就捅到我们家里去了。昨晚古河村野他爹过来把我们接出去的，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自民党大楼赔礼道歉...要不是中间有这一遭，我们早就到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做平台，目标全日最大 “难怪了...” 听到此事居然牵动了安倍晋太郎这位自民党大老出面，卡特就理解了昨晚安田道夫这帮人的迟到。 毕竟也是日本政治豪门，资本豪门和政治豪门之间... 其实很多人往往都对资本主义国家存在一个误区，即大资本完全可以摁着公共权力摩擦... 这种类似于谁强谁弱，非黑即白似的论调，但凡逻辑在线都能明白，现实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平衡！ 某个大资本，牵动的就业、牵动的税收太多，导致掌控公共权力的人，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见，他们的想法...在某些政策制定时，有时候会有倾向... 这都是正常的！ 甚至在某些地方，默许一些特权...也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但权力，却并不属于资本。资本只是可以影响到权力... 真的翻脸，资本撤资，或许会令当地经济直接倒退，民众大规模失业，进而让选举制官员倒台。但同样的，丢失自己的资本地，对资本来说，显然也是损失惨重。 双方其实都不希望闹到那一步，于是乎... 面子，该给的，都得给！ 安倍会给这些财阀们面子，对他们的子女挑衅日本通产大臣的事情，网开一面。同理，这些财阀们，也会掏出一点东西，回个脸面... 最后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甚至山中贞则本人，也会收到来自财阀们的经济补偿。说起来，倒也不算亏... 起码比被些平民百姓砸了，哪怕把他们关进去，也没啥好处相比，如此处理，里子充实、面子也不算丢得很大，大家都能接受... 而这件事的快速结束，也意味着卡特可以光明活动了！ “中午聚一下？我忽然又有了点想法，一个新的生意！” “哦豁！有生意？那还等中午干嘛，我现在就过来...” “别，你现在来没用。我上午准备去趟律所，先看看法律上面的风险是否和我预估的一样低，中午吧！” “行，那我现在起床，中午就去俱乐部集合吧！要叫古河他们吗？” “一块吧，吃独食可不好...” ... ... 法律风险方面的问题，卡特很快就在律所找到了答桉。 如果仅看《风俗防止法》，那么完全可以规避掉法律风险。倒是需要注意一些在某些地方会有重合度的法律风险，比如对服务人员的从业年龄，必须成年！ 当然，这里说得成年，是指20岁！ 在成年的法定年纪还未下调到18岁时，虽然年满18周岁的日本人已经可以参与工作，或者做很多事情，那两年的窗口期内，他们依然享受到《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这也就要求... 哪怕卡特这边可以接待18岁的客户，风俗店也可以签约年满18岁的风俗娘。可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按照日本《未成年保护法》的规定，在未经监护人陪同下签约的合同，未成年人享有无责解约权，甚至有权追朔签约方的责任！ “这一点主要存在那些拍片的地方，只要不拍片，并将影片商用，一般而言问题不大。但我们的建议是，最好一律签约年满20岁的人！那样，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法！” 而除了这一点外，卡特还得到了一个令自己哭笑不得的提醒： 日本风防法禁止的插入，准确来说，指的是生殖功能器官插入行为。而某个...后门器官，这玩意可不算生殖功能器官啊！ 换句话讲，后门随便入！ 哪怕是警察破门而入，你都可以边动，边和警察们打个招呼： “哟？来了老弟，来，看看咱碰的是哪里？” 在这样的法律背景下，也难怪日本风俗业呈现出一片“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画面了... ... ... “还是你们这些读书多的人，脑子灵活！你说我怎么之前就一直没想到这个操作呢！” 中午的饭桌上，在听完卡特的介绍后，安田道夫一拍脑门，直呼牛逼！ “我愿意加入，我名下还有五套闲置房产，全部可以并入这个新的公司！就当我的入股资本了，还要投多少钱，你只管开口！另外，东京俱乐部这里，我也可以给员工们进行培训，让他们在遇见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时，推荐我们的新旅馆，帮助引流！” “吉原那边我比较熟，我也可以作为代表帮忙去和那边的风俗店谈谈！相信他们也会乐意和我们合作的！另外，我名下也有七套闲置房产，不过有些在大坂那边...东京的不多...” 古河村野也点头表示，这个生意硬是要得！ 而其余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叫嚷自己能做什么，以及，有多少套房子可以用于改建旅馆，并并入这个新的公司... 现在，问题来到了卡特这边...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想法都一样！也感谢各位这么相信我！这样，我也不能白占大伙的便宜，以各位的房产入股这条路就不走了，我准备这样做...” “首先，房子的装修...我们各自负责，房子的产权也依然归属于各位。只是以加盟的形式，并入我们这个新公司，这个公司，我打算将其打造为一个平台...” “我们的房子分布在各个地区，本身就不集中。订房也无法通过传统的前台，所以我打算利用电话网络进行售房！有需要的客人，只需要打我们的电话，并给出他想要的房型以及所在地点，我们的客服人员，就会帮他推荐所在地附近符合其要求的房间。在对方付款成功后，告知其地点以及临时...算了，然后再让他去服务台拿走房卡，或者要为其保护隐私，如果是提前预定的客人，房卡也可以通过物流送达。” 本想说用临时密码来做不接触开房的卡特，想了想技术条件，可能存在不成熟，于是作罢。至于房态管理软件... 只要是软件，卡特不担心自己这边做不出来！ “具体的开退房流程怎么设计，这个后面具体讨论。主要是商业操作上，我的想法有两种，一是，由我们公司出面，签下那些装修装饰符合我们要求的房间，由公司出资预付租金。以租赁的形式，创造出规模效应；二是，以加盟的形式来操作，与房间的房东签订分成协议，比如客户付的房费里，30%或者多少，属于房东收益...” “这二者，一个是我们自负盈亏，一个是房东个人自负盈亏。从长远来说，第二种更适合我们，但第一种，只要资金足够，我们的扩张会非常快，规模效应也会非常得大！” “不瞒大家，我目前还没有在市场上看到过类似的旅馆。哪怕有一些独门小店，收了它就是！更何况，我们还有风俗业的支持，我的目标是，将它做成全日本最大的情趣酒店连锁品牌！” 第七百六十四章 表面瑟瑟，实则还是玩房产 “平台...平台...” 品味着卡特的话语，众人神色各异，但最后都统一成了一个模样： “我感觉我这些年都玩到了狗身上去了！这个想法，真的绝！” 平台运营模式的好处，众人几乎一点就透！ 单纯卖个房间租金，那才赚几个辛苦钱？ 无论是公司先垫资控制房源，还是以加盟的形式，吸引更多的房东将自己的房子改成主题房间，加入进这个生意... 最后，被吸引来的客户，看中的是什么？是自己的招牌啊！ 换句话讲，平台永远都是强势方！因为，客户在平台手里攥着呢！ 一般的房东，你不加入，你的主题房，连卖都卖不出去。而加入... “要快速扩张！这个广告费用，营销费用，是必然不可能少的！另外，要保证扩张速度，抢占市场，在房源获取上，先以公司垫资的形式，吸引更多房东自主改装，并将房租给我们。这样的话，拿下房源的成本也会不少...废话不多说了，我先打个样，先投1000万美金...” 算算自己这几年从东京俱乐部里拿到的分红，转化出的房产数量。在这样一个东京房价上涨，且贷款利率下行的时期，卡特觉得，以自己的资质和那么多房产为抵押，贷出一千万美金，应当没什么问题！ 哪怕有差额，顶破天也不到200万美元。补足这笔钱，也不会耽误自己在中国的化工厂建设，以及后面回美国后，可能要开始进行的计算机制造公司建设。 至于那些基础设施的捐助，不管是答应华中工学院的教学楼，还是连接乡村的道路。在只需要建材、设备的情况下，设备自己完全可以租，或者将DOG建工里闲置的设备调到中国。而建材，需要最多的水泥，眼前不就有一个“浅野水泥”吗？！ 总得来说，也花不了多少！哪怕临时在日本加投了这么个东西，对整体计划而言，也没有多大影响！反正是空手套白狼，不玩白不玩！ 而空手套白狼这套把戏，准确地说就是用负债加杠杆，这对卡特来说，并不陌生！ 哪个大老板不背点债务的？再说了，自己不用债务疯狂加杠杆，自己能有今天？ 卡特丝毫不觉得负债是什么问题，算算如今自己的负债... 开玩笑！就是自己真的还不上了，各大银行绝对比自己还急！那不得天天上门，好吃好喝得给自己伺候着？就怕自己哪天想不开，一死百了... 当资本达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个人生活方面，早已完全超越了普通人。 一般人欠了银行的钱，银行就是你大爷！ 而自己，对不起，此时自己才是大爷！！ 当年穷的时候都敢加的杠杆，在如今这种，即便失败，自己也能活得很好很滋润的情况下，那就更是没有什么不敢加的了！ 而这一结果... “需要这么多吗？！一千万美金，差不多25亿日元了！再加上我们...这恐怕得有...起码60多亿日元都不止啊！” 当听到那个数字时，安田道夫瞬间傻眼。 本以为这几年，自己通过东京俱乐部已经积攒了不少的身价。当年没钱，所以东京俱乐部给卡特拿了大头，现如今怎么也... 结果，这一千万直接打没了安田道夫的想法。 这倒不是说他家的富士银行没钱，实在是，和东京俱乐部一样。这种情趣酒店的生意...怎么跟家里的老头们开口嘛？！ 至于拿东京俱乐部的股份豪赌，安田道夫还没这个魄力！ 毕竟，酒店只是赚钱，而东京俱乐部，那特么是梦想啊！是他这个无望进入家族金融业核心的成员的命根子啊！ “这还多？拜托，你们是不是对搞平台没什么概念啊？要做平台，前期就是得疯狂烧钱，砸钱得呀！” 见惯了什么“百亿补贴”，各种豪补的卡特，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年代，这种互联网模式的商业操作，几乎很难得见的事实！ 也就是此时面对的投资人，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但凡换些老家伙来，一听这种重金往里砸，还全是砸在什么广告、房租这种地方？？ 你特么要干嘛？！ 钱花了，完了，啥都没拿回来？ 有花那些钱给房租，为什么不把房子买下来？这样好歹还有些资产，尤其是房价逐步上涨...说不定到时候主业亏了，还能靠炒房把损失填平呢！ 哪有这样，给租金... 他们大概率会认为这就是在打水漂，而卡特，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 “只要规模效应起来，品牌知名度打响，你看着吧，这玩意的盈利能力，绝对比东京俱乐部还要夸张！不，应该是比十个东京俱乐部都要夸张！” “你们要知道，东京俱乐部面对的真实客户才多少？而它又面对多少？是1.19亿日本人！！去掉老的，去掉小的，中间最少有五千万人，都是它的潜在客户！” “甚至它还可以和一些AV制作公司合作，额外创收。甚至它还可以和那些做情趣用品的企业合作，收坑位费！想要推产品怎么推？往我们这里送啊！我们可以帮他们卖产品，中间又是...” 更多的延伸性，卡特不想再提，对自己而言，话说到这里，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控制自己的房屋产权，以便于在泡沫破裂前脱手；又能让自己的房屋进一步增值，毕竟地段不同，装修的档次不同... 卡特自信以自己那阅片的经历为指导，装修出的房屋，搭配上那些优秀的地段，肯定会成为这家公司，这个平台里销量最好的房型！ 这些房子，可都是拿来就能盈利的呀！ 不仅平时能够让这些房产创造的利润增加，最后卖的时候！ 嘿嘿嘿！！ 表面上卖的是房产，实际上，这卖得是商铺啊！甚至是投资产品！ 在泡沫没破裂时，买到就是赚到！ 联想到传闻中，日本房产泡沫破裂前夕，那些日本人的疯狂... 什么招聘一个大学生，一开始就给配豪车，配高级公寓啥的，那副完全不把钱当钱的架势！这种稳定盈利资产，那卖价不得翻个好几番？！ 所以说，卡特要做这个平台是真！ 因为这个平台越大，品牌越响！自己的房屋价值也会越高！ 但说到这个平台未来的边际利润，卡特反而没有那么重视！ 毕竟，自己的核心还是那些房产！ 特么的，自己又没有什么成为瑟琴届大佬的目标... 与风俗店合作，也只是为了一炮而红，尽快打响品牌知名度罢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 杂牌军，就是便宜！ 在东京俱乐部的成功激励下，加之这新生意，乍然一看“优势在我”... 尽管嘴里吐槽卡特玩得太大，上手就来个一千万，一点也不稳健。但琢磨了一下自己手头的资金余量，在去掉一部分装修款后，安田道夫还是表示愿意出160万美金参与这个生意。 有了这两小团体内的“财力担当”和“能力担当”领头，其余人也纷纷解囊... 或是一百来万，或是六七十万... 东京俱乐部一直没有向外扩张，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这帮人手里即便不靠家庭，多多少少也都有些钱！ 最后汇总，第一轮融资，算上自己的出资，一共达成了2130万的集资意向。那下一步... “安田，公司注册，还有公司账户开设，就交给你去办了！投资款项，烦请各位在两周内打入该账户...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意向合同就不签了，等公司注册下来，我们直接签正式合同...” “具体的企划案，我争取明天离开日本前，拿出来。如果拿不出来的话，我也会在两周内拿出，这段时间里...各位可以先去装修各自的房子了，该怎么玩，不用我教各位了吧？放开脑洞，想想你们平时最想玩什么花样，照着这个思路去办就好！” “明天就要走？” “对啊，日本的招生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件事...你们先把框架搭起来吧，人员团队搞齐...后面到了市场投放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再过来...平时，我们电话沟通也是一样！” 轻轻地伸了个懒腰，这次这一趟出行，可真是...紧凑！ 想到接下来的泰国、菲律宾及印度之行，尤其是印度，卡特便有点感慨： “我还得去一趟印度，把房态管理软件的事情给安排好。如此多分散的房间，单靠人工来排房，铁定要出纰漏，到时候影响的都是客户体验，进而影响咱们的口碑...” “说得也是，这点我们都知道的。既然你忙，那你就先去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晚上一块吃？吃完去玩玩，那天说庆功没庆成，改成饯行宴也不错？” “哈哈哈，算了吧，估计你们都挨了批吧，这还有什么心情庆祝啊？再说，我也有些事要办，晚上就不聚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客套一阵后，卡特离开东京俱乐部... 下午，卡特很忙！ 先是去到三井银行，开始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打给丰田章男，除了问问对方要不要入伙外，剩下就是拜托对方帮自己做一个资产证明。无论是丰田家的背书，还是美国投行的信用评估报告，这都是卡特在三井银行、住友银行或者富士银行等日本银行办理贷款时，非常好用的证明！ 这第二通电话，则是打给了三井不动产，拜托对方将自己寄存在三井的房产产权证明全部打包拿来。信用证明，毕竟有点偏虚，这些实际抵押资产，才是最核心的东西！ 当类似于人脉、信用认证加上实际抵押资产这二者结合后，搭配上日本如今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及其带来的市场繁荣变化... 涉及数十亿日元的贷款审核，一下午固然是搞不定的。但根据三井信贷经理的话说，这笔贷款大概率能过！大不了就是三井银行联合一下住友银行，共同来做这笔贷款就是了... 办完该办的手续，签完该签的字，卡特又带着三井不动产的房产管家回到秋叶原... 对于自己名下那小二十套房产的装修方案，以及让现有租户提前退租的补偿事宜进行洽谈。这两件事，说难都不难，就是比较烦琐。 再次花去了一下午后，晚上，卡特也没心情写那什么企划案了... 除了开了个头，将新的公司或者说平台的名字命名为暮色外，别的，卡特就懒得动了... 到处谈事情，虽然听上去寡淡无味甚至平平无奇。可对脑力的消耗可不小，此时的卡特，只想睡觉！至于企划案，这不还有两周嘛！明儿飞机上再做不迟... ... ... 时间在飞机引擎的轰鸣中，快速地流逝着。 频繁变动的时差，也让卡特一行人愈发疲倦。即便是自己那些“无忧无虑”的同学们，在旅程的后半段，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好在，后续几站的宣讲工作，基本都不费劲。 毕竟无论是印度，还是泰国，乃至于菲律宾，稍微有点能力财力的家伙们，梦想之地就是美国！ 在这种崇洋媚外嘎嘎严重的地方，需要讲很多复杂的东西吗？根本不需要，只需要讲讲学费，能付得起价钱的人，自然会报名... 唯独在印度，卡特多留了些时日！ 1983年的印度，无论是首都新德里，还是号称印度硅谷的班加罗尔，其IT产业的氛围都还没有未来那么浓郁... 唯二的印度之光：软件外包和仿制药这两大市场，软件外包才刚刚有了些苗头！ 尤其是在班加罗尔，一路行来，卡特见到了不少的计算机培训学校。这些培训机构，真的就是培训机构，不是大学，甚至不是中学... 卡特有时候都很难想象，印度，居然就凭借着这么一帮，类似“北大青鸟”毕业生的家伙们，在未来一度拿下了全球软件市场超过一半的份额... 虽然知道这是因为杂牌军，便宜嘛！但在下订单前，在踏入威普罗公司，在踏入印孚瑟斯这些未来，印度IT领域里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前，卡特印象里的“便宜”，往往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 那就是知道你便宜，却根本不知道你有多便宜！ 卡特记得，在自己拿出关于自己需要的各个软件的功能要求后，对方报出的价格... “先生，你的设计已经很完善了。不需要我们帮助设计的话，只需要一个制作和测试的费用...鉴于您的订单不少，我向公司申请了一笔优惠价，平均每个软件，我们只收您8000美元...” 回忆着当初见到的那些印度客户经理，在面对自己报价时那小心翼翼的态度... 卡特总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就和曾经卡特看过的一个段子及其类似： 兔子当年军售与沙特的“头顶一块布”们谈判时，一个不知道对面有多穷，一个不知道对面有多富... 第七百六十六章 上天的软件价格 作为一个前世老爹就是计算机专业硕导，并且眼下自己本身也算半个IT圈的人，卡特对软件外包这一块，说不上精通，但也绝不陌生！ 正常来说，一个软件外包的流程大概是以下几步：1，沟通项目需求，和工厂代工一样，生产前总要知道你这玩意是干嘛的，人家才好动手开干嘛！ 2，明白客户需求后，外包方开始进行最初的功能设计，同时要对项目的进度，工作量进行评估。由于软件功能不同，制作量也有大有小，万一拖得时间长了，客户可能不满，自己这边也要大量浪费人工工资。 通常在项目开始前，这一步格外费时！因为每个的想法都不同，很难有什么项目本子，能一次就在甲方爸爸那里直接通过的。大部分情况下，软件外包方只会给几次修改的机会，剩下还要改...签了合同再说！不然这单，大不了爷不接了！ 3，设计，制作，测试：若是需求沟通还没到位，那么先走设计环节，继续甲乙双方扯嘴皮，程序员们也得一遍又一遍得修改设计方案以求让甲方爸爸满意，然后制作，测试... 当然，具体一点，这里面除了功能设计外，可能视觉效果等等，都会涉及到一个来回拉扯的过程。但在八十年代... 这年月的计算机软件有什么视效可言吗？！要不要看看储存空间才多大？ 最麻烦的步骤，卡特已经解决了大半。功能设计，卡特已经拿了出来，什么房态管理软件上要有哪些功能，什么哪个游戏软件是什么个玩法，成品效果又如何... 卡特甚至是把最终画面都给画在了纸上！ 搭配要求目录，这特么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基本就不会看不懂！ 留给印度的IT工程师们的工作，只剩下了机械式的敲代码... 可即便如此，印度的报价，都比美国低了十倍不止！ IT，在80年代，到底是一个新兴行业。就和中国互联网浪潮开始时，各个大厂疯狂砸钱挖人一样，如今美国的程序员们同样薪资待遇高得飞起！ 君不见一个加布·纽维尔，刚刚毕...哦不，还是肆业的家伙，比尔·盖茨都直接开出了3.4万美刀的年薪... 同比换算，大概就相当于一个毕业生就给出了五六十万的年薪一样... 要知道，微软现在可称不上什么大厂... 算算自己那些，基于DOS的游戏软件、房态管理软件、办公类软件、库存管理软件等等近百个软件的业务委托。 放在哪家公司，不得数百号程序员一起猛干几个月？ 即便假设3个月就能完成这些工作，人数也不算多，400人，平均4人一个项目。放在美国干，仅仅是人工成本就要340多万美元... 而这，还是一个极其理想的状态。实际上，在供应不太足的美国IT市场上，但凡有点野心的IT公司都不甘心给人干代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软件，版权、源代码全是别人的... 这谁受得了？ 算上供需溢价，企业利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考虑一下以美国人那...完全不咋地的工作效率可能导致的项目延期等等... 如今，80万美元，全部搞定！ 若是只对比成本，或许显得有些空泛，那么再对比一下八十年代的软件售价！ 最常见的表格软件Lotus1-2-3，495美元！桌面数据库dBase，700美元！文字处理软件WordStar，495美元！就连如今微软的拳头产品之一，basic解译软件，售价都高达350美元... 考虑一下如今的物价标准，卡特除了感慨未来的微软office套件卖得真不贵，还能说些什么呢？！ 也正因为软件的高昂售价，以及其庞大的利润空间，想在美国找代工...人工成本能占到人家报价中的20%，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别管那些公司的软件能不能卖出去，起码肉，就在眼前吊着呢！ 这些美国IT公司的心气儿，也被吊了上来！反观印度佬，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心... 并且，相比美国的软件市场，印度还有个优势！ 卡特与一家公司签约，基本等于签了许多的印度软件公司。盖因，这帮人会玩分包！ 没错，就和前世中国房地产业一样，上百款软件的庞大订单，在这年月几乎没有哪一家印度软件公司能单独吃下。背靠塔塔集团这个印度巨佬的TCS或许能吃下，但他们手头也有别的单子... 这样一来，签约公司就会作为总包方，将一些订单分包给其他公司，大家一块干！ 交付周期，也有了保证！ 无比满意的卡特，连上飞机时的脚步都是雀跃的！ 想想当初那奥斯本一号，就免费预装了那么几个worldstar之类的软件，都被世人笑称奥斯本是卖软件，送计算机。那换到自己这里... 咱这里最不缺的可就是软件供应啊！！ 要不是担心存储可能装不下，卡特完全有底气把这上百款软件全部免费预装上去。谁让自己的成本低呢？ 哪怕不这么干，就预装个十分之一的软件上去，自己那计算机公司也将成为美国计算机市场上最大的“搅屎棍”！ 或许...乱拳打死IBM这个老师傅，也未可知？ 唯一令卡特有点遗憾的是，这年月的游戏软件，普遍卖不上价。对比那价格恨不得与太阳肩并肩的功能性软件的售价，一些简单的像素风游戏软件的售价，往往都只在五十美元左右徘徊... 偏偏，这些订单中，简单游戏的订单反而占了大多数。毕竟这年月的游戏，开发普遍简单，也没有太多专业性的要求。 可即便如此，卡特也很满意了！ 怀揣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卡特在8月16日，重新踏上了佐治亚州的土地！ 在好好补了个觉，倒好时差后，精力充沛的卡特来到了自己的“龙兴之地”：黑旗储蓄银行... “卡特！你回来了？我现在还是没搞明白，你要我关注的《巴塞尔协议》，具体的意图是什么...我知道你有志做国际银行，但那都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后的事情...” 刚刚走进黑旗银行的二楼，卡特便被古德曼一把拽到了对方的办公室中。 看着古德曼那有些抓狂地把今年5月刚刚修订的第一版《巴塞尔协议》书丢到自己面前的动作，还有那有些魂不守舍的表情，卡特有点无语... “不会吧，这快两个月的时间，你都在...想这个事？厚礼蟹，我记得我走前，只是说这份协议值得关注...不，应该是那个巴塞尔委员会值得关注。这个后面关注着他们的动静就好，你怎么...这协议有什么好研究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时代不适合老人 《巴塞尔协议》，这是一个在未来，所有偏金融向从业者，完全无法避开的话题。无论是银行从业者，还是在类似于银保监会等政府单位任职，成为一名专业官员，这部分的内容都是必学必考的。 而《巴塞尔协议》，简单来说就是制定了一个对银行机构的监管标准！ 出台方，是由十国集团央行行长们组成的巴塞尔委员会。在包含了英美日德意，法荷瑞比加的十国集团央行行长们共同做出了这种决定，其影响力自不需多言... 表面上这并不是一个强力执行标准，但在这主要金融国家都参与的情况下，除非你是跑到非洲大区那种地方，开一个完全不和国际业务接轨，只服务于当地的小银行，不然，来自巴塞尔协议制定出的监管，你就永远也无法躲过去！ 只不过... “拜托，就这么一个东西，你...古德曼，你有点走火入魔了啊！现在具体的标准都还没出来，只是提到了一些监管方向...我跟你说得意思其实是想表示，以后等正式标准出台后，我们面临的监管力度应该会大幅度上升，而不再是像如今这样比较简单的以单一准备金指标来评估银行资产安全问题...” 卡特有些哭笑不得地将桌上的文件推了回去，83年五月的协议公告，几乎完全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emmm，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75年的协议谈来谈去就明确了两点：任何银行的国外机构都不能逃离监管；东道国与母国共同承担监管职责。今年无非是对75年协议的补充，只是细化了一下职责分配问题了，具体的标准都没出来，这玩意...” “就仅仅如此？我以为你又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一如以前一样...” 卡特本来想说，就这么个东西，有必要苦思冥想那么久吗？！ 可听完古德曼的话，卡特好像又理解了... 毕竟自己从接手黑旗银行后，就没少玩监管套利的把戏。从最初的那笔六百万同业拆借，被自己挪用，到后面把储蓄银行的居民存款...打着同业拆借的幌子，实放商业贷款给远在康涅狄格的黑旗商业银行使用... 这些事情，除了有FDIC的人帮忙遮掩外，未尝没有体现出当年的银行监管缺失！或者叫，监管的覆盖范围不够，这才给卡特钻了漏洞。 有着这样的“黑历史”在，此时陡然又看到一个提倡监管加强，还是由十国集团央行行长们共同决定加强对银行业的监管，这也难怪古德曼会多想... “仅仅如此！嗯...怎么说呢，相对来说，我们的好日子还有不少时间。一方面现在巴塞尔协议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国际银行上，而我们目前并没有国际业务...嗯，中国的那个办事处不算，它并没有进行业务开展。哦，对了，这次代收的耶鲁学费，已经转过去了吧？” “放心吧，这个已经搞定了。” 翻了翻面前的笔记本，上了年纪的古德曼还是不习惯用电脑... 看到待办事项里，这一笔资金的流动已经从国际清算行转移到美联储的大额转账系统后，最后抵达耶鲁招生办的对公账户，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就好...” 唯一一笔代收款项事宜搞定，又交代了一些款项转移的事情后，卡特便放心了。 拉开座椅坐下后，望着古德曼，卡特忽然笑了： “最近一切都还好吗？” “还行，现在基本稳定了。除了偶尔听到一些银行准备金率因低于标准被强制破产外，我们这里都蛮好的，最近联通皮尔森的那条道路已经通车了，你要去看看吗？” “现在就不去了，现在通车...意义不是很大，还是得等咱们的南佐治亚学院医学院建设起来，然后得有核心产品流出，这条路的经济带动作用才能体现出来...你可得学学计算机了，这些新技术，以后必然会大面积使用的...实在学不会，就招一个懂的来帮你...” 欣欣向荣的感觉，早在出发前，卡特便已经在这座美国南方小城中感受到了。 此时倒也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至于那些在道路上的施工队，在这边完工后，直接调往城北进行建设，也不存在没有活干的问题... 周身的压力正在降低，这片自己长大的故乡，好似已经不需要卡特再担心什么了。反而，眼前的人... “时代总是在进步的，储蓄银行...虽然从时代的角度来看，已经是夕阳了。但它却是我们的核心啊，即便是我把一些业务剥离出去...未来...” “从放开利率高限，到NOW账户和ATS账户一系列举动都在表明，银行的业务会越来越多的。尤其是近些年，表外业务在商业银行里的占比越来越大，如果不使用一些新科技的帮助，那多累啊！” “唉，我知道...我尽力学吧，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我的能力极限。现在这几家分行还好，到了以后，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古德曼的神色变得有些颓然，时代的变化在这几年来，可谓飞速。过去几十年都不怎么动的东西，这几年隔三岔五就会更新... 随着要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要管理的分支机构以及业务越来越多，古德曼也感到了力不从心... “明年那笔同业借款就要清偿了，清偿过后，当年答应你的奖金，也会给你。另外就是，无论以后走得多远，古德曼，我都管你一辈子！” 轻轻晃动着转椅，卡特看似随意，却很郑重地吐出了这句话。 想想，就连吉纳斯这些人，自己都给予了股份奖励，而古德曼，这个可谓是自己最亲近的下属，却一直没有得到股份。 不就是因为，卡特很清楚的知道，古德曼无法陪自己走得太远吗？！ 这样一个充满机遇和变革的时代，到底不是属于老人的... “好，我相信你！” 古德曼扯了扯嘴角，他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或者说，从卡特越飞越高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来临... “对了，我的大儿子艾奇，今年也申请了耶鲁大学...” “哦？通过了吗？通过了的话，到时候让他跟我一块回去吧！” “当然，这正是我想说的...等等，你这么快又要走？” 第七百六十八章 五年窗口期 “是啊，不趁着这几年疯狂加一加杠杆，壮大自己，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下午去罗伯特那里坐坐，我估计明天就走...当然，过个一周左右，我可能还要回来一趟，帮珍妮他们搬个家。梅丽丝要去加州那边读书，安娜和乔尹也打算去那边发展，留珍妮一个人在这，我也担心她无聊，干脆都搬过去吧！” “这应该是暂时的吧？我可是连安娜和乔尹的新婚礼物都准备好了，你们可别...” “当然是暂时的，我们都会回来的，放心吧！以后咱们在南边的半山腰上重新搞个房子，我们做邻居，哈哈哈！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从银行这里离开后，卡特开始了一段忙碌的日子。 与罗伯特的会谈，主要谈了谈关于科菲县居民联合公投，向州政府申请当地博彩合法的事情。具体操作，卡特与罗伯特计划，先等道格拉斯的经济效应辐射出去，辐射到周边的市镇，等那里的居民感受到直观得好处以后，再提这件倡导... 对于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里不同于拉斯维加斯，拉斯维加斯的出现，时代机缘占了大头。此时的科菲县，固然谈不上富裕，但也不像当年淘金者撤离后的沙漠之城拉斯维加斯那般穷得除了漫天黄沙一无所有... 在没有直面温饱困难的前提下，不让他们看到“跟着道格拉斯有肉吃”，想要统一全县思想，集体呼吁本地博彩业合法化，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计算机制作公司，就是卡特打算放下去的一个产业... 设计与商务工作中心，固然可以放在道格拉斯市内，但生产工厂，卡特肯定是要放下去的。组装厂可以放在因克镇，这是距离道格拉斯车程莫约20分钟即可抵达的一处小镇。而定制化工厂，则放在拉弗雷迪... 科菲是一个小县，emmm，应该说，在左治亚州，几乎没有那个县的范围会很大。毕竟左治亚的县，实在是太多了！ωωw.Ｂǐqυgétν.net 科菲县包括隔壁的阿特金森县，除了县治还算个城市外，大多都是镇子。科菲县相对还好一点，最起码它还有个大学，哪怕是社区大学...隔壁阿特金森县，可是连一所社区大学都没有... 在这样的基本盘下，哪怕卡特依旧使用监狱的囚犯为工人，工作岗位不会直接提供给这些小镇居民。但这些囚犯工人们所需要的衣食住行，却能不小的带动当地经济... 体量小，自然见效就快！ 让他们的农作物更容易卖出去，让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厨艺或者劳动力，在挣一挣监狱的钱。这些小恩小惠先给上，至于后面的招商工作...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康涅狄格纽黑文以后，压下斯蒂文斯副校长那激动到差点脑溢血的反应不谈。反正即便是将社区学院采购转变为耶鲁统一订购，也得开学后，所有教职工上班才能开会确定... 卡特直接来到了黑旗商业银行纽黑文分行... 虽然口口声声说，《巴塞尔协议》对现在的黑旗银行来说没什么掣肘，但监管收紧的压力却已然到来！ 在道格拉斯铺开有些不顺畅的信用卡业务，卡特将其转移到了黑旗商业银行；同时，曾经开设过，但同样在道格拉斯基本无人问津的信托业务，也随同信用卡业务一并转移到这家商业银行进行。再加上一些计划开设，但一直未施行的担保业务、承诺业务，以及原本在黑旗储蓄的投资业务组，卡特都一并将其转移到了黑旗商业银行... 这些举动，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做资产清算。将黑旗储蓄的表外业务全部剥离，方便黑旗储蓄更容易满足监管要求... 迟早要做的事情，不如早做！ 同时，这么做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将储蓄银行和商业银行进一步分割。在此后的日子里，黑旗储蓄承担的功能定位就是吸纳资金！ 至于怎么花钱，则由商业银行来做！ 说起来，这也算是利用了眼下监管漏洞的一种操作方式。而将资金转移到商业银行后，卡特能做的手脚就多了... 坐镇黑旗商业银行，卡特不光需要监督信用卡业务部的雇员们，重新在纽黑文跑市场。关于各类档桉的转移交接工作，也需要同步进行... 毕竟以后，商业银行主要的业务地点就在这美国东北部了，新的法务团队也要搭建。构成好框架后，便是小额信贷公司的组件... 如今的自己已然成为了耶鲁理事会主席，搭配上这次招生工作的圆满结束，等到开学后，卡特可以预见自己在耶鲁大学内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攀高。 在校园内推出小额信贷产品的时机，已经成熟！ 而关于信用报告的记录，小额信贷公司的客户数据与黑旗商业银行的客户数据互通。要做到这一点，信息化电子化的建设也要开始... 为此，卡特除了提前花钱采购一批电脑外，又不得不花钱从MI公司采购了一批关系数据库软件，并额外定制了一些互传接口，用以形成完善的流程。 这种将储蓄银行的居民存款，转移到商业银行，再用商业银行放贷给信贷公司，信贷公司最终放贷给终端客户的操作流程，卡特估摸着，也没几年可以玩了。 记忆里88年，就是《巴塞尔协议》第一版的正式出台时间了，留给自己的窗口期仅仅只有五年。 卡特倒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如今国际银行间，由于各国法律不同，包括监管力度不同之间的差异空间，来搞监管套利，甚至是资本套利的玩法... 过去可能是不会，但如今，经过选修课的学习，卡特虽然不精通，但逻辑已经明白了。招募一些团队，也不是不能玩。但卡特想想后，还是放弃了... 金融的本质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实业上的，而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在实业上的体现也更加明显。犯不着放弃自己的优势赛道，去和同行们卷不是？ 只要有充足的资金保障，卡特相信自己的盈利能力一定能突破所有人的想象！ “布来克先生！小额信贷产品，‘拿去用’已经设计出来了，您看一下！授信额度我们以大学生群体为目标，设计在500美元到10000美元之间，利率标准暂定为年化利率34%，您看看可以吗？” 第七百六十九章 不同于发薪日的小额贷款产品 “等等，你刚刚说年化利率...多少？！” 正在埋头写着关于“暮色爱情酒店”企划案的卡特，忽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那名黑旗商业银行经理，还有他身边的Black Flag Loans的经理，卡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说了，这个小额贷款的利率可以下调吗？现在联邦基准利率已经下降了，用不着这么高的！” “可是，这也不高啊！更是达不到康涅狄格规定的高利贷标准，与同行，比如发薪日贷款比，我们的利率标准比他们低了超过50个百分点。当然，这还只是康涅狄格州的发薪日贷款。” “没错，考虑到大学生没有稳定工作这一点，我们的风险利率可能会上调得高一点，可对比一下，我认为这个利率标准非常合理！” 在信贷公司经理发言完毕后，银行经理也站出来表示支持他们的利率标准没问题： “目前的基准利率大概在9%左右，加上14%的风险利率，再加上利润空间，这真的不高！布莱克先生，要知道即便是发薪日贷款都要求提供收入证明材料，而我们还不需要...” “还是降低一些吧，毕竟我们如今面对的是校园市场，不能和发薪日贷款比。他们...” 卡特叹了口气，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哪个生意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平均年化利率400%，在个别国家或者地区还能用复利模型，最终突破1000%的年化利率，这利润不可谓不恐怖！ 但发薪日贷款，那玩意可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玩的东西。在今天的美国，包括英国等国家，大街上payday loans的门店数量特么甚至比麦当劳都多... 正如前世中国的小额贷款往往资金提供方会由多家机构组成一般，发薪日贷款同样是一个庞大的系统，而自己，目前连加入这个系统的资格都没有！ 最大的发薪日放款机构Advance America，在全美拥有大概两千多家门店；第二大机构Dollar Financial Corporation，大概拥有1300家门店，此外它在英国还有三百多家，加拿大四百多家门店的渠道；第三大机构ACE Cash Express，这货本身就是美国最大的支票兑付商店，全美拥有门店终端数量同样是破千的存在；第四大机构Cash America，这货...美国典当贷款领域里的大佬... 在算上其他零零总总的机构，在一没有强大的渠道支撑；二没有庞大的资金入场的情况下，发薪日贷款这种暴利生意，显然是自己无法指染的。 做校园信贷生意，无非还是那个老话，钻空子！ 由于发薪日贷款铺开得太大，各地监管也不同。比如康涅狄格州监管比较严格，利率不算很高，为了冲抵可能出现的呆账风险，在康州申请发薪日贷款，就需要收入来源证明。而在诸如亚拉巴马或者密西西比州，由于发薪日贷款利率奇高无比，申请者往往只需要一张银行卡就行... “他们毕竟是老牌，我们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利用他们的地区规则差异，进行精细化地市场打入。我知道，传统的风险模型来看，大学生群体的违约风险很高，但身为大学生群体的一员，我相信他们的信用！尤其是，我们的贷款记录还直接绑定银行信用系统。一旦违约，他们的个人信用报告上，就会出现黑旗商业银行给出的负面记录，他们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我认为风险利率还可以下调！再下调4个百分点吧，年华利率设计在30%。你们也知道，大学生们没有固定工作，给他们过大的偿付压力，说实话...过于残忍了！在渠道、在资金总量、甚至在知名度都比不过如今市场上最大的发薪日贷款的情况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口碑！一个良心贷款的口碑！” 这句良心，说得卡特有点脸红... 想想前世那被自己骂死的23.4%，23.65%之类常见的小额贷款年利率，如今的30%...良心...嗯！在美国来看，真的很良心！ “鲍威尔，曼宁！你们要知道，发薪日...其实已经走进了一个很诡异的循环中！你们应该研究过他们的违约率吧？” “当然，但...我不明白您想表达什么？发薪日贷款本身就是面对几乎毫无信用评级的客户，它的违约率自然很高！” “可就是没有人想过，会不会是它的利率让它的违约率高居不下呢？！” 卡特拿起桌上的烟盒，甩给二人... “因为针对的客户违约风险高，所以利率高，甚至缩短还款周期。这么短的时间，但凡中间贷款的客户出现一丁点计划外的支出，就会面临违约。本来信用就不咋地，再出现违约，则贷款方继续加风险利率，然后人们更难偿付...更是在工资发放后，容不得一丁点计划外支出...” “你们不觉得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吗？越转下去，利率越高；利率越高，违约风险就越高，然后周而复始...发展到今天，对！他们的门店超级多，随便走到一条街上，恨不得一条街能有两三家payday loans的门店，但你们可曾观察过...那些贷款的人吗？”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敢用这种贷款？你敢吗？还是你敢？” 这一句话，直接问的两位经理，哑口无言。 他们当然不敢，当然，他们也不需要就是了！ 说句残酷的话，发薪日贷款面向的受众，几乎就是美国最底层的那些穷苦人。指定这种利率的所谓精英们，永远都只相信他们的理论模型： 他们的信用太差，所以我要加利率！ 却几乎从未有人想过，这种利率制定是否合理。即便是想要降低风险，他们的办法也是什么？缩短还款周期... “他们有庞大的渠道支撑，可以让他们面向无数的客户。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有那么强的渠道和那么多的资金，我们现在的眼光，就只有我们面前这一亩三分地！” “我们得让我们的客户，敢来我们这里贷款！用了一次，还敢用第二次！只有这样，那六千万美金，才不会白白躺着贬值！打一开始，你们就需要转变思路，不要总是跟着传统走！尤其是你，曼宁，明白吗？我们的‘Put to use’就是一个全新的信贷产品，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人们随时想拿就可以拿去用的钱！” “行了，你先出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吧。30%，都是我妥协后的结果，如果以我的主观想法来说，我认为这个利率都高了！你们再讨论讨论，等会把方案给我。” “鲍威尔，你留一下！关于国防股的投资，情况怎么样？” 第七百七十章 国防股下跌的现状与供给经济学 “您终于说到这个了，我早就想跟您说说这件事了。除了《经济复兴税法》出台还有‘星球大战’演说后的那段时间，国防板块的公司股有所上涨外，从当初在佐治亚州您指导我们买进到现在，国防版块的个股在大部分时间内一直在下跌...” “保持信心！鲍威尔，在适当的时候，还可以加仓！现在投资业务转移到了商业银行，限制小了很多。我这边还可以拨2000万美金给你们操作，相信我，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嗯...我理解您可能是在赌共和党执政期间的国防军工红利，但...如今的联邦财政，很不乐观！尤其是降税以后，虽然市场活力有所恢复，但普遍来看，失业率并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高！” 作为黑旗储蓄投资业务组出身的经理，鲍威尔实在做不到卡特那么乐观： “至于美联储方面的降息，看上去更像是临时性的调整。或许用不了两天，就会再度上扬？毕竟如今的通胀率还没有降低到合理的2%-5%区间内...” “这些都是暂时的，而税率的降低也会伴随着税基扩大。联邦财政...哈哈，根子倒是有想法，但...你看着吧，国防预算增长只是迟早的事情，而联邦财政收入也会反弹。如今没开始干，只是收入有限罢了...” 对国防领域进行投资，可以说这是一个对美国哪怕有点基础了解的人，都会在共和党执政时期干的事。但情况，也如鲍威尔所说，持续性的投资国防领域内的公司股票，到如今回报率可谓是可怜，股价方面也并没有见到什么大幅度的上涨... 一开始，卡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估计错了什么，但事到如今，卡特成熟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 首先，国防板块，肯定会涨！ 正如80年的大选结束后，那一次国防板块大涨一样。除了里根这位共和党总统上台外，这一届联邦政府中，其实还藏着一个不太出名的信息。那便是共和党占据了参议院的多数席位！ 卡特忘记了这是自25年还是哪一年来，共和党首次占领参议院，但这不影响大局。总统是共和党，国会两院中，在美国占核心地位的参议院也是共和党... 这两个共和党凑一块，你说国防股不涨？这特么不是天理难容？！ 可后续，81年里根上台后，国防预算别说没有增长了，这货上台第一件事就是砍联邦政府开支。虽然暂时刀子没有落到军队的头上，但这明显不是一个好信号... 苦熬一段时间后，迟迟没有见到国防部，或者军种司令部那里有什么大额承包采购招标信息出来，投资者们又对国防板块失去了信心... 好不容易来了个“星球大战”计划，人们以为他终于要动手了，卡特当初也是这么想的。结果，看上去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实际的money砸出来，反而联邦开支还在缩减... 能裁的部门几乎裁了一个遍... 这种反复横跳，不得不让人心里打鼓。就连卡特，要不是有先知先觉在，恐怕也会怀疑里根是否是个合格的共和党总统了... 有吉米·卡特这个...连参议院都能丢了的... 起码在眼下，“最失败”美国总统的例子在前，对于里根，民众的信任有多少属实有待商榷... 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共和党？！ 这么五次三番地折腾下来，鲍威尔也怕了... 但随着学习的深入，卡特反而不太怕了。 “你应该没听说过拉弗曲线吧？” “没有那是什么？” “那是南加大研究生院里的一位经济学教授提出的税率与财政收入关系的曲线。他们认为100%的税率，会导致货币经济中的一切生产活动停止。人们所有的劳动所得都会被政府征收，那将没有人愿意劳动，社会供给为0，那么能给联邦政府带去的财政收入也为0。” 鲍威尔眉头微微皱起： “所以，你是说，《经济复兴税法》的降税，是为了通过降税刺激生产，进而提高社会供给，并以此扩大税基？” “没错，他们的学派也叫供给学派。认为政府可以通过扩大供给，进而扩大税基，获得更高的财政收入。而据我所知，那位阿瑟·拉弗教授，眼下就是我们那位总统的财政顾问...” 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卡特缓缓地说道： “与传统的刺激需求，带动经济相比，提高供给刺激经济活动的见效周期会慢一点。税基的培养需要时间，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在眼下这种，要保证紧缩的货币政策不变的情况下，拉动需求的财政政策并不好制定，那么只能通过供给侧着手...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 供给学派在这年月，并不知名。或者说，一直到未来，这都是一个非主流经济学派。但对于曾经学习过宏观经济学尤其是政治经济学的卡特来说，拉弗曲线这个东西，总是听说过的。 一开始，卡特还没能将记忆里的这个信息与眼下正在发生的现实挂上钩。那么，他会有所心慌，但当卡特发现，那位阿瑟·拉弗如今就是里根的顾问后，这心也就稳了... 别人不信供给学派能振兴眼下的美国经济，但卡特相信！那么，自然而然地... “所以，我把你单独留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不用害怕，放心大胆的加仓！在道格拉斯发展稳中有进的情况下，即便投资亏损，我黑旗商业银行也扛得住！在你的身后，有整个科菲县、阿特金森县的财富在支持着你，这都是你的后盾！” “你是真的不怕亏损吗？要知道，这一旦出了问题，尤其是流动周转上，古德曼那边很可能就会出现挤兑...” “没事，那边有准备金撑着呢！放心大胆的干吧，失业率高，对道格拉斯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代表着有大量的人口涌入，人口才是一座城市发展的根基！而道格拉斯那边，才是我们银行的立身之本！” “只要道格拉斯方面不出问题，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相信我的判断，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第七百七十一章 硬件供应选择 在纽黑文呆了近一周的时间，大体将新一学年度的商业事项安排完毕后，卡特回了趟家。陪着家人搬家去往加利福利亚。 梅丽丝、珍妮，算一家，安娜和乔伊也算一家。两家人的生活物资，即便是在道格拉斯老宅依旧保留的情况下，也足足耗费了三辆皮卡，外加后挂拖车这才完全装下。 一路向西的路上，走走停停，倒是难得家人聚在一块。即算是梅丽丝的毕业旅行，也是带乔伊这个布莱克家的女婿，去德克萨斯走走亲戚... 这样的路途，显然是不会怎么考虑效率的。等到把家人安置妥当，卡特再次启程返回时，时间已经来到了耶鲁大学开学的前一天！ “听说你暑假悄咪咪地干了件大事啊？” 飞机在辛辛那提机场稍事停留，待到某个大脑袋登机后，这才重新起飞... “你消息够灵通的啊？！谁告诉你的？” “我四叔跟我说的，他知道我们是室友嘛！听他说，斯蒂文斯先生那几天可是跟发了横财似的，走路都嚣张多了！” 笑着说完家常，等飞机进入巡航阶段后，瑞克拿起自己手边的一个包裹： “来，瞧瞧我这暑假干的大事！硬盘、处理器芯片的样品还有各家公司的报价，我尤其关注了一下你说得那个z80...的确很...便宜！” “有多便宜？等等，你怎么把6502也买来了？” 顺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把形状各异的芯片，卡特挨个翻看着... “上次听你提过，摩托罗拉还是啥的...6502定位好像和z80接近，我就都看了看。相比而言，这两者确实差不多，无论是祖龙，亦或是摩托罗拉，还是一些有授权的代理商出售的芯片，这一款芯片的售价都在25美元左右。而英特尔的8080，则要200美元！足足差了八倍！另外，这是采购价，你看看我谈得怎么样...” “我看一下...这些芯片你先收着吧，我有个做高定的分支想法，或许在非量产机型，或高配机型上，会用到。但现在，那什么德州仪器的TMS32010啊，或者英特尔的8088，这些都不适用...” 拿过各厂商报价单的同时，卡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说你也是，买这么多样品干嘛？连8086都买了，这玩意...不便宜吧？” “可不是嘛，就这一块8086，都花了我小一千美金了。明明88的数字比它大，但反而比它便宜，听英特尔的人说是什么8088反而是8086的阉割版，我有点搞不懂这种逻辑。难道不应该是越新代次的产品性能越好吗？” “也是为了下探市场吧！就像我刚刚说的，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我们还是得有高端机产品，甚至是一开始就发布高端机，先把品牌格调给拉上来。然后再推出低价位商品...如果一开始就把形象弄成了卖地摊货的样子，这对品牌价值来说，打击很严重！” 相比于瑞克，对英特尔这种先推出高性能版本的产品，再一步步砍性能推出低价品的事，卡特就太习以为常了。 没办法，谁让前世总挨那位“皮衣刀客”的刀呢... “这个听你的，你决定就好。你先看看价格，合理吗？” “还行，如果用z80的话，齐格洛这家不错...其实不用考虑太多，对这种低价品。再怎么说，也是个五年前的老芯片了，生产工艺该完善得也完善了，无非就是品控环节看看哪家做得好一点。只要品控不出问题，哪家便宜选哪家采购就好，这件事回头你跑一下工厂实地探访一下吧！” “好，我会去的。那高端芯片这一块...” “这个不用考虑太多，高端机...我估计卖不了多少，价格贵一点也无所谓，反正能转嫁出去。把低端机的芯片供应敲定就好，这个才是真正赚钱的业务线！” 说完芯片供应这一块的事情后，卡特又看起储存器... 在八十年代确定计算机部件的选品，毫无疑问是个麻烦事！ 统一的标准尚且有些欠缺，各家的芯片规格那叫一个千变万化。而且在储存器领域，那也是软盘、硬盘齐飞，彼此之间的兼容性...基本趋近于0！ 除此以外，还要考虑到硬件与软件的兼容问题。就如当年，使用摩斯太克公司6502芯片的apple II上，就完全不能运行诸如Worldstar之类的软件，不得不外接芯片卡一样，卡特也必须得考虑到自己搭配出的硬件组合上，能支持的软件有多少！ 没有软件支持的计算机，那特么也只能是个计算机了，根本谈不上电脑二字。就如...王安电脑一样！ 王安电脑，说起来也是一个传奇！ 听这名字就能发现，这是一个华裔创办的计算机公司。甚至可以说，在IBM没有下场个人PC领域时，王安电脑，就是美国个人PC市场上的神！ 但一直到现在，卡特都没有将王安电脑纳入自己的竞争对手或者合作伙伴的考虑范围内，以及王安电脑在未来几乎毫无声名...其根源就是因为，王安电脑，做得就是单一功能型计算机！ 能装载各种软件，完成各种各样工作任务的计算机，这在未来人眼里，完全就是常识。哪台计算机不能做到这样？ 可在这个年代，甚至更早一点，王安电脑发家的七十年代。这种万用型计算机和功能型计算机，之间有着明显的界限划分。 即便是没有未来的见识支撑，仅看如今美国市场上越发主流起来的倾向，也不难判断出，未来一定是万用型计算机的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卡特自然不能开历史的倒车！ 甚至，第一代Windows当年遭遇滑铁卢，很大程度上...是吃了软件的亏！ 微软一家搞软件的公司，居然吃了软件供应不足的亏，想想也是有趣！ “诶...这家公司的硬盘...报价怎么这么低？！” 话归正题，挨个翻看着手里的储存器样品，并对着各厂商报价单一一对比时，卡特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个舒加特技术公司的ST-506，怎么只要八百多？！” “我看看...哦，我好像有印象，好像是为了给新品让路，所以老款降价。你看，这原售价都标着，1500刀呢！高端机上用用可以，但低端机...哪怕是八百的采购价，也还是太高！” “我当然知道太高...只是有点感慨，前两年IBM才推出5MB硬盘，贵得一批。结果现在价格就下来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logo与菲尔普斯门下的冲突 “软盘，选索尼吧！回头我联系一下日本那边的朋友，应该能拿到比这个还要低的报价！” 在感慨完硬盘方面的技术迭代快得跟小母牛坐火箭一样之余，卡特也务实地看向了软盘... 与动不动上千美元的硬盘相比，想要打压价格，只能考虑软盘。 而这两者之间的成本差，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当年，Shugart公司刚刚将软盘尺寸打到5.25英寸时，那张软盘终端售价390美元，都已经称得上巨贵无比！ 而那时候，是1976年。如今，索尼继将软盘规格打到后世常见的标准尺寸3.5英寸外，今年他们刚刚将软盘的储存大小提高到了1MB... 时隔近七年时间，软盘的制备技术愈发完善。卡特猜想，哪怕是索尼的1MB软盘，大批量采购价应该也能压到200美元左右。甚至更低... 毕竟，索尼的背后，是咱老熟人：三井啊！ 丫的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先不说自己的存在让三井不动产从中赚了多少，现在自己可背着三井银行的贷款呢！不让咱多赚点，信不信我赖账？！ 最新款的软盘，对比老款的5MB硬盘，成本直接拉开了四倍的差距。而且，这一个还是知名大公司，一个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什么舒加特技术... 嗯？奇怪，那个产品型号代码上的ST，卡特总感觉有点眼熟... “行，那软盘的采购就你来做。现在已经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哦，对了，电子工程师这块，我拜托我四叔帮忙关注了。让他托他那些朋友们，帮忙留意相关专业的毕业生，最好能挖到一两个教授什么的，作为骨干。” “嗯，教授这一块，得有！好歹也得来个博士，待遇可以往高了开，没问题！不差钱！” 小小地开了个玩笑，骚包了一下后，卡特也说了说自己在印度将软件订单外包出去的事情。互通有无后，剩下的便是核对印度外包方，以及微软这个操作系统供应商，这两边的交付时间... 并卡好时间，提前准备厂区建设和生产设备采购，还有技术团队配置到位的问题了！ 组装厂放在因克镇；客制化厂放在拉弗雷迪；核心的主板生产厂，放在科菲县另外一座小城市马奎特...哦，对了，还得有一个板材切割厂，也就是机箱制作厂，同步再配套一个外观设计中心... 既然是主打年轻人的市场，不管性能如何，外观一定得炫酷！ 心里默默地规划着，将这一计算机制造公司的各个生产厂分配到科菲全县的事情，卡特一边在纸上画出了那个前世令自己又爱又恨的logo... 败家之眼...划掉！ 玩家国度！！ “这是你设计的logo？” 凌厉的眼朦状logo，银白的眉，猩红的眼，搭配在漆黑的底色上，显得攻击性十足！十分地容易戳动男生们内心潜藏的那股对暴力美学的欣赏... 在如今多以简单字体为logo的环境下，瑞克只是一眼，就爱上了这个极具辨识度的logo！ “没错，以后我们每一台电脑上，都要带上这个logo！嗯，主板也要带上，我打算设计个分体式主板...算了，这个跟你说也没用，回头我再安排吧。你帮我想想，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不是，你特么logo都设计出来了，你名字没想好？！” 瑞克有些懵逼，而卡特则是满满地无奈... 总不能原封不动地叫玩家国度，或者玩家共和国，Republic of Gamers吧？！ 这倒不是什么剽窃华硕的创意，心有不安。纯粹是，这年月的计算机，还是功能！功能！功能为主！！ 游戏软件都卖不上价呢，你整个啥游戏名称的计算机，这不是逆着市场做事吗？！ “谁规定设计了logo就一定要把名字一块想好了？” “那，布莱克科技？” “我特么就不该指望你的创意！” 斗了两句嘴，卡特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遂将这个话题搁置... 望着舷窗外的白云，估摸着时间也快到纽黑文了，想起等会还要去接一下自己招来的那批学弟学妹的事情，还有理事会那边的迎新工作质量监督... “诶，等会落地后，你帮我去下内森黑尔营那边，让我们的人，训练结束后，不要回宿舍换衣服，就穿作战服，直接来菲尔普斯门集合！” “嗯？为什么？！” 这话题的转折有点大，瑞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这次不是招了不少亚洲留学生嘛！不是亚裔，是亚洲留学生...” “我知道啊，所以呢？这和ROTC有什么关系，国际生也只能旁听吧，除非他们加入美国籍...” “不，你想错了，不是宣传rotc，是...我担心他们打起来！” 瑞克：... ... ... 想想吧，中日韩这三国留学生凑一块，这特么能不刺激？！ 正所谓中日友谊靠韩国，中韩友谊靠日本...日韩友谊...日韩从来就没有友谊... 起码在现在，应该没有！毕竟韩国如今的半导体产业，包括纺织业等等，现在可没少抢日本的饭碗... 虽然不知道这八十年代，有没有如那调侃里所说的情况。但这三拨人凑到一块，本能地就令卡特感觉到有些不安... 毕竟这拨人并不是什么二代、三代已经美国化了的亚裔移民后代。而是纯正的留学生，他们生长的文化环境中，那种...矛盾... 唉~ 真是，操碎了心！ 带着忽然升起的忧虑情绪，在瑞克那满脸迷惑的表情下，好不容易等到飞机落地纽黑文机场。匆匆踏上曼弗雷德开来接机的车，三人火速赶往耶鲁大学... 在临近校园时，街道两旁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车流量有了明显增加不说，街道上的人流量也大了不少，更有不少商家挂出了类似于“新生大酬宾”之类的活动海报，就等着这批懵懂的“肥羊”们上门挨宰... 而当车辆驶进校园范围后，那股欢庆的热闹劲就更足了！ 一如两年前初来耶鲁时一样，约克街、榆树街上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或是搬运行李，或是陪同父母，在老生向导的带领下参观校园，一路欢声笑语... 可当几人的车辆行到菲尔普斯门附近时，看到窗外那一圈在门外围起来，仿佛看热闹似的人时，卡特心理“咯噔”一跳... “你们这些日本人真是够了！大家都是来求学的，以后都是同学，他们现在穿得是土，但以后呢？” 第七百七十三章 啪！ “城城，衣服一定要带好！尤其是冬衣，妈打听过了，那耶鲁大学在北方呢，冬天可冷得很！一定别让自己冻着着凉...在那边生个病，要钱不说，听说还死贵死贵的！一般情况下，他们美国人自己都看不起...” “药来了，药来了！呐，感冒药、消炎药，还有这退烧药，都带上，多带一点！新城啊，你也别听你妈的，真要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该瞧病的，还是得瞧！不能为了省两个钱，把身体搞坏了，但一般...能吃药尽量吃药，毕竟家里的情况，你也晓得！” “去去去，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来，城城，试试这件衣裳，奶奶下午刚去王府井百货买的，我大孙子穿着一定精神！这要出国了，可得穿得好些个...” ... ... “这边，扶手上的按钮，按下后可以把座椅靠背往后倒一点，会舒服些...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等下起飞的时候，要是耳朵难受，就把嘴张开...” ... “Welcome， Class of 1987...” 站在古朴的菲尔普斯门下，站在菲尔普斯门上悬挂的耶鲁蓝迎新彩带下，张新成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第一次走出国门的兴奋感，让这个少年对一切都充满好感。无论是家人的叮嘱，还是飞机上热情的空姐，即便是被美国海关那些膀大腰圆的家伙们强行收走了自己带来的药品... 他都觉得，生活就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炙热又美好！ 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外，就停有耶鲁的校园巴士用于接送新生。巴士上热情的美国学生，丝毫没有嘲笑他那有些蹩脚的口音，这让他那唯一的担忧，也放下了。 仿佛这片土地，真的是承载着新希望的土地... 直到，一群日本人上了车... “天呐，洋子，你瞧...这些人...怎么跟上世纪来的一样？” “好土的碎花布裙子，我妈都不会穿...” “他们也配上耶鲁大学吗？我忽然感觉...我爸也真是，非逼着我来这鬼地方...” 张新成记得，一开始，他其实并没有听出来那些日本人在说什么。他们的口音很奇怪... 还是那两个接新生的美国老生，听出了他们是在嘲讽自己等人。他们上前喝斥那些日本人，却又被那些日本人给顶了回来... 但他们争吵时的对话，却让张新成忽然自卑起来... 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衣服了... “欣彤，别哭了！” 拍拍身边那个被嘲讽还穿碎花裙的姑娘的肩膀，张新成也很难受...但无论是之前那几个美国老生的维护之言，还是眼下那几个韩国学生的话，都让他感受到了些温暖... 既然还有人帮自己，那自己就一定不能让人瞧不起！ 这是爹告诉自己的！ 人，得自己瞧得起自己！ “你越哭，他们就越来劲！就像学校里，那些扯你头筋的人一样！不就是几件衣裳嘛，等我们自己工作段时间，也能买！” “哟哟哟~打工买古驰，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小子，你知道我这件古驰多少钱吗？” “你们啊，还是先赚到生活费再说吧！别没钱吃饭了，还要到我们这里讨要！” 张新成的话，顿时引起了那些正在嬉笑的日本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 而周围... 无论是围观的学生，还是那些韩国人，亦或是刚刚听到动静从宿舍楼里跑出来的印度人、埃及人...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认识那些日本人身上的品牌。若是一个人两个人身上穿得好些，倒也没啥，可这群日本人，几乎人人都是如此奢侈的打扮，这就有点令人心里忐忑了... 即便是看不惯这些人的作为，但帮腔的话，也不敢说得太过... 而不作为，往往也是一种助推剂！ 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里的束缚，来到这全新的环境。一群日本二代们，在见到这些“美国佬也不过如此”的表现后，更是嘚瑟了几分... “当年让你们加入东亚共荣，你们还不乐意，现在...”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令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在耶鲁大学，争辩...无处不在！随便你怎么争吵，只要不动手，那便没人管！但一旦动手，你当如今那两百号校警是摆设吗？！ 人们的目光，纷纷转向那位“猛士”... 哦，卡特啊！那没事了！ “你刚刚说什么？” 一巴掌甩出去后，卡特目光平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大放厥词的日本人... “我...” 从突然被人扇了一耳光的懵逼中回过神来，村下野雄正要发作，可在看到卡特面容的那一刻，瞬间又怂了... 这位初审面试官，他可是见过的。 甚至，见过自家老爹上门巴结的模样... 只是，他为什么要打自己？当时不是还说“这孩子不错，有前途，来耶鲁，我罩着”之类的话嘛...你特么就这么罩着？！ 野雄心里委屈，但不敢说... “你刚刚说什么？” 卡特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有点笑眯眯的感觉。 乍然看上去，根本不像刚刚打了人的样子... 也好像... “我刚刚说他们中国当年要是加入我们大东亚...” “啪！” 又是一巴掌... “哦？？！这...谁啊？打人了！” “警察先生，你们不管吗？！” 在新生占绝大多数的old campus院门外，许多人新生并不知道卡特是何许人也。一时间，只觉得这人嚣张得一批... 当着校警的面... 第一下，可以说没看到，没注意到也就算了。现在校警已经被吸引来了，还敢动手？！ 殊不知，此时正在这榆树街上执勤的校警也很无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正犹豫间，只听场中那位小老板又开口了： “如果你的历史没有学好，我建议你的蓝皮书里多选一点历史课，还有东亚研究课。那里面，对当年的事情，记载得很清楚，你给我记住了！” “耶鲁，不欢迎战争犯！不欢迎任何意图挑起战争，或鼓吹战争的人！我问你，想来耶鲁读书吗？” 平淡的声音，仿佛包含着重若千钧的威压... 实在是，这个答案，村下野雄怎么说嘛？！ 难不成现在就调头回家，跟老爹说： “爸，我去了，又被赶回来了...” ... ... “不想...” “啪！” 第三个巴掌再次出手，卡特还是平静的语气和声音： “第二次问你，想成为耶鲁人吗？” “想...” “啪！” “你怎么还打？！想，想！想！！！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 “啪！”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不听话可不行 “抱歉，有点打顺手了...咳咳，我希望你记住，和平！是当下世界的主题！耶鲁大学是一片干净的校园，正视历史，忘记仇怨，好好学习，是你们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 “我希望能用这几巴掌唤醒你，放开自己的视野！我不希望在校园里再次听到有关歌颂战争行为的话语，这是第一次！是警告！如果让我听到第二次，那么对不起，耶鲁将对你关上大门！” 默默地收回自己那掌心有些发红的手掌，卡特义正言辞地说道。 打人固然不行，但如果叠上一个“反战”的BUFF，那就未必不行了呀！ 在“反战思潮”占据主流的当下，听到卡特这么一番话后，那些刚刚得知卡特就是现如今耶鲁本科生“老大”的新生们，刚刚还皱起的眉头，瞬间消散... 原来，那家伙是在鼓吹战争啊？！该打！ “你们路上的言论，布莱恩已经跟我说过了。你...是洋子吧，我记得当时面试你的时候，你不是很礼貌的吗？怎么，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学会欺辱自己的同学了？” 目光略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甚至被日本那歪曲教育洗脑的家伙，卡特的目光转向那个炫耀自己衣装的日本女孩... “我...我没有...” 不用看以前怎么样，只看看眼下身边，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安田理蕙忽然间就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她就明白，眼前这位自己惹不起... “没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指责我们耶鲁理事会的学生干部在污蔑你吗？” 卡特扭头看向负责接这一批新人的布莱恩： “布莱恩，拜托你去请克莱门斯教授来一下。既然有人对你的品行提出了质疑，那么显然，你现在不适合继续进行理事会的公共事务工作了。在证明自己的正直与诚实以前，你的工作暂停，曼弗雷德，你来替补布莱恩的工作，有问题吗？” “没问题！” 两道异口同声的干脆回答同时响起，早就看这些日本人不爽的布莱恩立马就准备转向西利曼学院的方向... “没...不是...我！我...说过...” 看到眼前这帮美国佬居然就为了这么点事，就要动真格的架势。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教授是干嘛的，但... 和村上野雄一样，她也不想前脚刚到美国，后脚就因为欺辱同学，还撒这种毫无水平的谎言，进而被赶回日本... “道歉！向受害者道歉，另外根据耶鲁校纪，处罚你为期一周的社区义务劳动。old campus里的落叶清扫工作，从明天起，一周内将由你负责。” “布莱恩，记录，并向学生事务委员会报备！如有异议，可在三日内，向主管学生工作的斯蒂文斯副校长提出抗辩！如无异议，现在执行！” 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处理决定，从卡特的嘴里蹦出。顿时给了围观新生们十足的震撼... 可震撼归震撼，又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处理，干脆利落，赏罚也很分明。为什么罚，根据什么罚，听上去都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信服... 就连一些围观的学生家长，此时都忍不住微微点头，甚至有人调侃道： “嘿，这小家伙，看着比我们公司的老板还有派头！”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路上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日本女孩，低头道歉。张新成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卡特身上... 好像与一个多月前见到的卡特相比，此时的卡特，气势更加强大！ 那时候，出入都有豪车接送的卡特，已经让张新成感觉高不可攀，此时再见，更是... “或许你们已经听过很多次这句话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耶鲁欢迎你们的到来，1987届的朋友们！” 就在张新成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发现卡特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他们这群新生的中间，张开双臂... “这里，是每一位耶鲁人的起点，也是四年后的终点！” “这里，是世界最璀璨的思想碰撞之地！是世界最先进的理论交流之地！是世界最温暖的团结之地！” “在康涅狄格礼堂的门前，在菲尔普斯门下，我们相聚。未来，我们也终将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相逢！开始你们这一段全新的生活吧，在怀特尼老校长和蔼的目光下，拥抱属于你们的阳光...” “最后，请容我打一个小广告！如果你是一个热心的人，希望为他人服务，那么，耶鲁大学理事会，欢迎你的加入~哈哈哈！” 本来还有点小正经的，仿佛演讲一般的话语，陡然间转变为俏皮的招新广告... 在外围一些社团老生们大骂卡特不讲武德，居然在社团招新日前，提前抢人的笑骂声中；在新生们善意的哄笑，与充满期待的掌声中，张新成的手掌拍得格外响亮... 心里也暗暗记住了“耶鲁理事会”这几个字。 至于那几个日本人，此时已经没人在乎了... 倒是有些人，在好奇地询问周边的同伴，那被打了巴掌的日本人说的什么“东亚共荣”为何会被指责为歌颂战争的行为；也有些人觉得卡特这个理事会主席，无论如何，直接当众打人，觉得这不好，不民主... 总之，一场刚刚有爆发苗头的冲突，就此化解。 个别人的一些言论，卡特并不在乎。 在耶鲁，你要是在乎每一个言论，那就完了！事办不成不说，人都得气死... ... ... “你可真行啊！说动手就动手...以前也没发现你有什么暴力倾向啊？！” 等到卡特与各个新生群体都攀谈两句，打过招呼后，在菲尔普斯门的门洞里等到卡特过来的瑞克，忍不住调侃道。 之所以是调侃，而不是指责。盖因，瑞克也不觉得，这算什么事？ 毕竟，卡特的BUFF实在叠得好！ 要是不叠那个“反战”的BUFF，这事在耶鲁或许不好收场。毕竟，B-5校警也好，还是学校也好，都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无视卡特这一违规举动。 但BUFF叠起来了，学生自己都认同了，那顺水推舟，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就很容易了！ “不是我有什么暴力倾向，而是这批日本人有点特殊。他们不是我从高中学校里跑招生宣讲招来的，而是动了一些人情，这些人的来历比较统一。这个思想，也有点问题...” “现在不给个下马威，不给他们收拾一下，以后这些日本人就不好管理了。你没见到吗，他们来的路上，布莱恩这个老生在场喝斥，他们都敢明目张胆的讽刺同学，完全不带怕的...” “这怎么能行？！这特么可都是我找来的人啊，不听话可不行啊！不听话，那我不是白费这力气了吗？！”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新学年的日常 卡特常常会感觉到，最近几年，自己老得很快！ 外表或许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英俊小伙，可内心却愈发得像一个老态龙钟的家伙... 或许是来自地位得上升后，所见所闻带来的价值观冲击，也或许是因为某些别的方面... 老实说，出手掌掴那村下野雄，有对其言语的义愤，但真的不多。更多得考虑还是在为自己的目的，或者叫图谋所服务... 这群日本留学生的特殊之处，不仅仅在于家资丰厚这一点上，更在这帮人平日里就相对熟识之上。加之都来自富裕阶层，乍然一下到了美国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哪怕是出于人的本能，他们也会自然而然地抱团！ 卡特不反对这些日本人抱团，但抱成团以后，反对自己，那就不行了！ 只有在这初来美国，初到耶鲁，对一切都很茫然、陌生，正处心神震荡之时，强势地给他们植入一个“地位差”印象，才更方便以后在耶鲁校园里，调动起这拨人的力量。 而卡特心里也很清楚，这拨人要是用得好，助力可不会太小... 毕竟，就和“经济发展能解决一切社会矛盾”一样，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有钱好办事！起码，在美国这里，就是如此... 开学的前两周，都是耶鲁比较欢腾的时刻。 前两天迎新，后面社团招新，再到新生课程试听，并在学院教务人员或学生志愿者地指导下，完成各自的选课计划... 在大的流程中，还会穿插一些诸如新生入学典礼之类的活动，需要理事会出面牵头筹办。 一笔笔经费拨出，各个社团的人员调配，活动地点的协调，各社团招新时的场地协调等等，都需要理事会出面统筹... “布来克先生，这是米德尔的团队做得秋季狂欢节策划桉，你看看感觉怎么样？”ъìＱυＧΕtＶ.net “天呐，你们能不能让我喘口气？！现在九月还没过半，新生们的选课都没完成呢，FallFestival的计划怎么也来了？！” 德怀特大厅的理事会办公室内，卡特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作为一个曾经理事会的边缘人，卡特从未想过一个理事会，居然屁事这么多！真不知道那些搞日常行政管理工作的人，都是怎么在这浩如烟海般的繁杂事务中坚持下来的... 在内心向吉亚马、凯恩等一众自己麾下的CEO们表示叹服的同时，卡特也不得不伸出手接过来人递来的文件夹： “给我看看吧，这一届的新生有点多，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FallFestival，也是他们入校以来，第一次参加社区集体活动，的确得好好准备一下。时间定在什么时候了？校外住宿的同学，邀请函记得准备好！” “嗯，放心吧，不会忘记他们的。时间预计放在十月底，具体日期没定，主要是米德尔打算这一次请达文波特交响乐团进行现场演奏，烘托氛围，要考虑给乐团留出排练时间，才提前这么早就做起了准备...” “交响乐团和铜管乐团是有时间冲突吗？” 扫视着策划桉的卡特，头也不抬地问道。 “交响乐团在准备迎新音乐会，而铜管乐团，我们担心时间会有冲突，斗牛犬队的常规赛征程已经开始，铜管乐团会随队进行热场表演...” “费用呢？只靠秋季狂欢节上的一些摊位，米德尔有信心把给达文波特乐团的演出费给赚出来吗？如果她有信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并且我可以帮忙担保，演出费用等狂欢节结束后，再行支付！她就是看中这一点，才选的达文波特吧？” 与耶鲁爱乐乐团、仪仗铜管乐团还有耶鲁室内乐团这几支学校管理的乐团不同，各学院下还有一些由学生自行组建并运营的乐团，如达文波特通俗乐团、巴克利交响乐团、乔纳森·爱德华兹室内乐团等... 哪怕都是同学，但他们的演出也不是无偿的！ 而美国的大部分大学，尤其是有“学生自治”传统的大学，都很支持学生运营的社团为校园内的师生们提供有偿服务。但oldcampus的秋季狂欢节，却是...说是学院，但其实可以称得上校级的一种大型活动... 算是一个小小的传统，加入这种活动可是不需要门票钱的。那么，谁来付乐团的演出费，就是问题了！ 总不能全盯着理事会的那点经费吧？！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正式执掌理事会后，卡特才发现，仅靠这么一点来自校园内各类有偿活动的“税收”，想要支持这茫茫多的活动开展，属实有点强人所难！ 本来卡特还打算能不能试试开源节流，让理事会的经费能够有所盈余，然后以“补贴”或“福利”的名义，给理事会的成员们发发工资，进一步收拢人心的。 结果可好，这钱，真的是恨不得一分掰成两分花... “应该是有信心的，今年新生多，米德尔打算把摊位租金提一提。另外就是，特朗布尔还有卡尔霍恩那边有几个美食社团，这段时间正在加紧学习怎么做寿司，或者生鱼片之类的东西，打算赚那些日本人的钱呢！还有几个手工社团，也在做什么‘鸟居’之类的模型摆件，目标都是他们...” 高调的日本老，或许会在见到卡特时，收敛些。但平时... 在放眼望去，大部分人都不如自己的环境里，这些年轻人想要低调，真是太难了！以至于现在... 许多人都盯上了他们的钱袋子！ 与乐团一样，这些爱好社团，同样可以在大学里想办法创造收入！ “哈哈哈，行，她有信心就好。达文波特乐团那里，我晚上回去跟他们说说...至于现在，我得去上课了！” 只要不是惦记理事会的钱，这种事就好说！ 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的提包，卡特步履匆匆地赶往教室... 下课后，又是得接着处理一些积压的学生事务工作，晚上奥莉维亚的家教，然后回寝室前，还得跑一趟达文波特乐团现任团长奥诺比的寝室与其沟通乐团参加秋季狂欢节演出的事情... 这便是新一学年里，卡特的日常。 计划里的先收拢人心，再慢慢削减一部分学院的安保供应，等他们把舆论闹起来，再提上学校会议日程，并将B-5的采购转为学校统一订购的事情，暂时完全顾不过来。 面对这种局面，卡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开学季后，应该就好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 卡特彼勒，摩根报告 理事会牵头举办活动，让师生开心嗨皮。师生们嗨皮了，就会创造消费，这样一些学生社团便能赚钱；社团赚到钱，理事会便能从中抽取利润作为运营经费，同时这些社团也会团聚在理事会的旗下，为各类活动提供内容支持。 这便是一个在“学生自治”型美国大学内部的校园经济体循环模型。作为这一切的协调方，理事会无疑担任着“裁判”和“推手”的角色。 在忙碌的过程中，卡特也在构思着，如何进一步凸显理事会的作用，或者说，让自己这一届理事会班子，更好得带动社团赚钱！ 社团赚钱，就等于社团内的学生们都能分到钱。而钱，就是利，就是最实在的好处！ 想要收拢人心，想要让耶鲁的主流围绕着自己的想法走，发展经济，让所有学生拿到实惠，这是最根本的路线！ 第一步是收理事会的人心，下一步就是这... 做好规划，那便执行。可不想... 在忙碌完新生入学季后，在一切刚刚开始步入正规时，在卡特刚刚想要在传统的耶鲁节日或者活动，如Fall Festival、First-year snowball fight、Spring Fling等等活动之外，再创造一些节日活动，以促进消费，加快这一经济体循环时，一则忽如其来的新闻，打乱了卡特的心绪。 卡特记得那是在九月下旬的一天... 卡特彼勒公司总裁李·摩根发布了一篇名为《美元日元的矛盾——现存问题和解决办法》的报告，矛头直指日本... “日元的价值锚定及其不合理！我们从来没有输在产品上，卡特彼勒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工程机械！但我们也扛不住价格战的打击！” “不合理的日元价值，能让那些日本人把同样的产品卖得比我们更便宜，但实际成本，他们却并不比我们低！这一切都是汇率异常导致的结果，1比240的汇率，起码也要调整到1比200才更合理！” 望着电视里，那位卡特彼勒公司总裁的侃侃而谈，卡特一时间连手头正在做的计划书都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这个什么鬼报告，卡特前世没怎么听过。可这内容... 莫名耳熟啊！ 在斥责低位日元对美国市场带来的不合理冲击的同时，那位摩根总裁还宣称，卡特彼勒公司的产品之所以在市场上节节败退，被松下制造和日立制造摁着打，纯粹是因为他们占了汇率的便宜... 同样价值一万美元的货，卡特彼勒只能拿到一万美元，而日本佬却能拿到240万日元。可偏偏，日元在他们本国生产成本上，只需要花费一百万日元。按照那位摩根总裁的想法，在保持同样利润率的情况下，即生产成本占售价比例完全一样的情况下，日本佬们凭空获得了40万日元的利润空间... 变相导致同样的产品，只要日本人舍弃这部分利润空间，他们完全可以以8000美元左右的价格，在美国市场上抛售！ 提高日元价值，这...不是广场协议该干的事吗？！ “终于有人把这话说出来的，现在我身边到处都是日本货，政府真的该管管了！” “难怪我们现在失业率那么高，我们美国企业都赚不到钱了...” “我是说为什么日本这些年发展这么快，但他们的汇率还这么低，原来这都是日本政府故意的啊！摩根先生说得没错，的确应该让日本放开金融市场，大家公平竞争！” 同样看到这一画面的理事会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 在83年这样一个，美日贸易逆差高达数百亿美元的时代，谁的身边不是充斥着日本产品？ 就好像未来，美国人离不开“made in china”一样，企业生意好不好做，与大部分美国人的日常生活无关。对他们而言，有物美价廉的产品，谁管你是哪国制造？！ 这就是在耶鲁了，学生们普遍没怎么受过生活之困苦，这才能坐在这宽广明亮的楼宇里，指指点点... “好了！别议论了，汇率怎么调整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关注的事情。达维斯，你去协调一下校园巴士的线路问题，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八百名同学正在校外居住。因线路延长带来的额外燃油消耗，我会跟学校沟通解决，让他们把新的班次赶紧排出来！” 敲了敲桌子，卡特召回大家那已经跑偏的注意力。内心惊骇莫名，但表面仍然镇定自若地将一件件事给安排下去... 而等到事情安排完后，卡特忍不住了！ “瑞克，那个卡特彼勒公司，你知道吗？” “你觉得呢？” 望着那神色匆匆，甚至显得有些焦急的卡特，瑞克在迷惑的同时，听到这个问题也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们美国最大的工程机械制造商之一，你觉得我一个把机械当主修课的人，会不知道吗？！” “有关于他们的资料吗？我是说，商业上的。” 卡特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别说瑞克一定会知道这家公司了。自己其实也知道，毕竟，DOG建工采购过他们的产品... “这个...发生什么事了？具体还没有，但我知道他们这几年不太好过。裁员裁了好多不说，今年他们还新开了一家设备租赁公司，看样子应该是产品卖得不太好，只能先用出租设备来赚点钱周转了...” “你没有看新闻吗？他们今天可是公开炮轰日本企业，说他们用不合理的汇差带来的价格优势，在美国进行着不正当商业竞争...” “看样子也是被逼急了，卡特彼勒的发言中，除了要求调整汇率，加强日本金融监管外，甚至说出了‘日本政府应该把更多的结余资金用于住宅市场’这样的话！” “简直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家美国公司居然公开向日本政府发表要求他们怎么做的话...” 嘴里说得轻松，但卡特的内心却一点也轻松不了... 这句看上去颇有些滑稽的话，才是真正令卡特毛骨悚然得一点... 是巧合吗？ 还是... 这个什么卡特彼勒真的做到了让日本后来将大量资金转移到楼市上？！ 乍然一听，你一家美国企业说让日本把大量金钱砸在房地产上，人家就把钱往房地产市场上砸？听上去可笑得很！你特么是谁啊？！ 但，未来，日本的楼市... 在卡特的印象里，日本楼市开始起飞，好像一直是广场协议带来的影响，包括地产泡沫的壮大也来自广场协议。 但在这，广场协议出台的两年前，卡特彼勒的这份报告，却仿佛预言一般： 既说了日本要打开金融市场，日元要与国际化接轨，日元的价值应该遵循市场原则进行升值以恢复到合理区间，公平竞争，又说了日本的资金应该用在房地产市场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未来被应验！ 日元的确升值了！日元也的确国际化了！日本的金融市场也向海外开放了！更不用说，那一个东京的地产表面价值，就能买下整个美国地产市场的地产泡沫... 第七百七十七章 对日本的共同诉求 “我才下课，还真没时间看新闻...不过嘛，这句话虽然听上去有些自大，但只要想想办法，倒也不是没法做到...” 抿着嘴唇，瑞克稍微思考了一下后，便给了卡特一个启示： “就卡特彼勒公司自身来说，它的确无法对日本政府说什么，更无权要求日本政府怎么做。但我却觉得，他们大概率能做成他们想做的事情...” “一方面，如今我们和日本的贸易逆差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清楚！” “如果我记得不错，估计得有400亿美元左右的规模。这还是在家电、纺织、汽车等领域做了限制后...” 卡特点点头。 过于庞大的贸易逆差，对美国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最简单的一点，美国产品打不过日本产品，这直接导致美国企业利润降低。不仅影响未来的新产品研发，更是直接导致为了求活，美国企业不得不想办法节省成本。而企业节省成本，往往最简单粗暴的行为就是：裁员！ 企业大量裁员就会导致失业率攀升，尤其是在眼下这个能源供应减少导致生产成本上涨和企业效益降低撞车的时候，一路攀升的失业率将直接影响到政客们屁股底下的椅子... “是啊，结合一下现在那破十的失业率，我想现在的联邦政府应该会很乐意出面推波助澜一下。甚至，亲自出马来调整这个问题！” “加上卡特彼勒这种重工业企业，包括他们的客户来源...我想，它的公共关系中，应该有不少如今联邦政府里的人。再不行，通过一些游说公司...” “这又撞上了如今根子哥提倡的自由经济...” 卡特恍然地一拍手。 根子哥的执政纲领，起码在这执政初期，简单概括就是几条： 1，尽可能减少政府财政赤字；2，通过降税，提高社会供给，恢复生产动力；3；减少政府管制，提倡自由贸易。这第三点与第二点的目的趋同，都是在革新罗斯福新政时期带来的，政府指导经济时出现的一些生产动力降低问题... 从根本上说，根子哥的执政诉求就是恢复美国的社会产能！正如他那句“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的竞选口号一样。降税也好、提倡自由市场经济也罢，这其实都是手段。 偏偏，同样卡特彼勒这提倡“日本应该让日元升值，应该遵循市场规律”的报告内容，无论是从根本诉求上，还是从喊出的理念上，都完全契合了里根政府的中心思想。 换句话讲，卡特彼勒和如今这届联邦政府的诉求，从面子到里子，可谓是完美契合！ 更有意思的是卡特彼勒这种重工业公司，先不说它本身的政治倾向。就看看他那些产品，什么挖掘机、推土机、平地机、矿用卡车... 它这玩意卖给谁啊？！ 要么是开矿的，要么是搞房地产的嘛！ 而偏偏，矿和房，这又是共和党扎堆的行业。换句话讲就是，卡特彼勒公司在共和党内的人脉绝对不会太弱... 这时候他们花一笔公关费，游说一下共和党的参议院，再把这问题送到共和党的总统面前... “这么说，我们美国这次，很大概率会响应这个报告中提出的问题...不，应该说，他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公开发出来，应该早就沟通好了！没错，一定是提前有过沟通...” 卡特越想越觉得，自己仿佛猜到了什么... 美国的媒体固然比较自由，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自由，只有相对自由！ 无论是直接的新闻管制，还是利用边际权力对媒体报道内容进行管控，这在美国绝对是存在的。而这种，明显涉及到国际政治的话题... 在这样一个，美日贸易摩擦越来越严重的时间点里，被光明正大的放出来... 卡特不用猜都能想到，那些日本人看到这个报道后，会怎么怒骂卡特彼勒！ 这不妥妥地是在激化国际矛盾吗？！ 若是美国不想起冲突，不想搞大这个摩擦，怎么会同意这样一个东西放出来... 等等！ “谢特，这卡特彼勒，点名了两家日本公司：松下制造所和日立...你还记得第一年，我们外训的时候...” “你是说日立的商业间谍案？” 对于当年的事情，瑞克有印象。 “你怀疑这二者有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表面上看，应该没关系。毕竟那个间谍案，涉及的是电信领域，和卡特彼勒这种重工领域不同。但...对日立这家企业，你有了解吗？” “有一些，他们的产品线很多，好像汽车、工业设备、甚至家电都有涉及...” “没错！我之前不是引入过日产汽车在佐治亚建厂嘛，我当时观察过，日产汽车上有大量的零配件，甚至是核心部件全部来自日立。而日产汽车和日立制造的背后，都是日本鲇川财团...你有没有觉得很巧合？” 卡特拉过椅子，在瑞克对面坐下： “彩电限制...汽车限制...到之前IBM间谍案中出现的日立...半导体这一块，最近可也是有呼吁对日本产品进行反倾销措施的声音啊...并且，在这一行业里，日本也在80年时对美国做到了贸易顺差...” “有意思的，这背后全都有日立的身影！无论是家电、汽车、半导体、甚至现在卡特彼勒所在的工业设备、工业机械领域，都有日立的涉足！” “做一个假设，假如我现在是里根，这里就是白宫。在对日贸易逆差越来越大，并且我还想提振美国经济，准确地说是恢复美国工业生产能力的时候，我看到假设为敌对方的日本，有这么一家公司...” “它好像在各个领域搞得都不错，都对我美国的工业产品产生了威胁。你觉得...我要不要想办法搞一搞它？！” “搞不如抢！与其把日立弄垮，不如把日立变成美国的日立...金融市场开放！” 顺着卡特的思路，瑞克很快就明白了卡特猜想的可能。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国家。别管别人如何戏称美国日本就是爸爸和儿子，起码在名义上，在法义上，美国是不能干涉日本一家企业，怎么怎么样的... 但金融，尤其是国际自由金融，那就不一样了。正常的商业行为嘛！ 我不好弄垮你，再说，弄垮你这么一家巨无霸一样的企业，费劲不说，好处也有限。不如，直接抢过来？！ 而抢过来的前提是，日本得让咱美国的money进去，对取消日本政府对外资在日投资的限制。不说直接放开吧，也不能让你日本和韩国那种一样，用行政令强行压制外资在本国企业股份中的占比嘛！ 仔细一想，资本喜欢日立这种成熟的企业，而美国又不希望日立的产品嘎嘎冲击美国市场，这双方好像又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共同诉求... 第七百七十八章 “广场协议”的前兆 “先在政治上给日本施压，逼迫对方放开汇率管制。无论是受到来自国际市场的调节，还是人为提升，日元的升值都将导致日本企业的效益下滑！” 这一周的周末，在纽约红帽大厦58层，远景资本所在地的一处休闲区内，在宽大的落地窗旁，卡特、瑞克、朱利安、罗杰斯，还有黑旗商业银行的鲍威尔经理，这么几个人，围坐一堂... “先断一断日本企业眼下这高速发展的势头，第二步就是放开汇兑管制。只要能不受限制地换到大量日元，就有了图谋包括日立制造在内，一众日本企业的可能！” “但值得注意的是，以日立制造所为代表，我最近重点观察了一下纽交所的动向。交易量并没有多少增加...” 放下手里的咖啡，卡特提出一个有些反常的情况。 日立制造所，82年在纽交所上市后，直到现在，融资情况都不算乐观。当然，这只是在美国，在东京、名古屋还有大阪这三家证券交易所上，日立的表现都很不错。 “听日本那边的朋友说，日立最近好像还打算在札幌和福冈的两家日本证券交易所上市，以拓宽自己的融资渠道。” “没那么快的，即便情况真如你们两个小年轻所料。联邦政府要行动起来，再到跟日本人谈判，出方案，还有落实...没个一两年，这件事根本搞不定！” 朱利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这两火急火燎的小年轻，又看了看吉姆·罗杰斯。仿佛在说，你的学弟你不管管？ 而吉姆·罗杰斯只是耸了耸肩，并不搭茬。 “一两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年后，那不就是广场协议... 莫非，这摩根报告，只是广场协议的前奏，或者导火索？！ “这一点我理解，只是在这一波大的浪潮来临前...我在想会不会有些小浪潮将提前来临...” “哦？什么小浪潮？” “比如日元的短期升值，严格来说，是美国市场的日元短期升值！” “搞投机？” “搞投机！” 在如今这样一个日元对美元的汇兑存在数量管制的环境下，又由于贸易逆差的存在。美国是比较缺日元的！ 在过往的环境中，只是产品交易需要用到日元，短期内不发生大量挤兑，日元的汇兑不会出现什么太强的阻塞。但现在，判断出美国联邦政府将大概率会从政治上对日本施压，迫使日元升值后... 以后换日元会更贵，那现在，能不能趁着日元低位，多换一些，等到升值后再卖出呢？ 这个逻辑很容易理解，只要让更多的投资者们知道并相信日元会升值，会涨！那么... 这就会造成短期内的汇兑量陡然上升，甚至直接触发日本现行的汇兑管制，比如在汇兑出多少日元后，日本方面将会暂停换汇。 一旦触发这种类似熔断的机制，日本方面停止了日元流出。等于是供给链条被切断，那么在美国还有大量投机者需要、想要囤积这些日元的情况下，那些日元货币，会不会升值？ 大概率会！ “我觉得不太行...这件事，情绪面可能达不到那么大！或者说，除了一些相关行业的人，可能会对这则报道有兴趣外，大量的散户投资者应该不会太关注这一块。尤其是，外汇市场的散户本就不多。” 细细想了一下卡特的话语后，吉姆提出了反对意见。 “没错，如果没有散户下场，单纯是机构，应该不会赌这个风险。哪怕出现短期日元挤兑，导致日本方面停止日元汇兑，但市面上仍在流通的日元...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别忘了欧洲那边！这个短期升值的空间，或许并不大！” “而且政策风险太大，要是日本方面忽然放水的话，这个价格高位区间就太短了。窗口期也会及其短暂，做这样的投机，有些得不偿失...稍微慢一步，可能就是大量回归正常价值的日元货币砸在手里！或许不会发生账面亏损，但时间成本却是白白浪费！” 再次打量了卡特几眼，朱利安仿佛猜到了什么... “哪怕你有一些内幕消息，或者有些资源可以炒作一下这一波情绪，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做。因为，换做我是日本央行的话，哪怕政府被迫妥协，但在正式协议出台前，我也一定会大开印钞机，来维持日元的低位优势。能为自家的企业争取多少时间和空间，就争取多少！” “增发日元货币以维持日元价格处于低位，用来帮本国企业取得市场竞争优势嘛...但这样一来，这些货币...” 如今用大量货币打压日元价值，但同样也会造成流通中的货币量极具增加。而这不就又出现了另一个现象的前兆吗？ 市场上过多的货币追逐过少的商品... 通货膨胀！ 而广场协议后，或许大众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地价和股价上，但物价...卡特相信，那段时间的日本物价也一定在飞涨！ 并且，外汇这个东西，永远是一个相对概念。就拿美元日元来举例，日元的升值就意味着美元的贬值，这就像一个跷跷板，或者叫杠杆！ 而美元如今的情况，合理吗？ 也不合理！ 美联储在沃尔克这位美式狠人的带领下，疯狂加息。不仅联邦基金利率高得吓人，美国长期国债利率同样高得离谱！ 高达13%左右，峰值超过15%的十年期国债利率，单看数字或许感受不大。可拿正常年月里的利率，百分之一点几，二点几来对比... 这个数字就有些骇人了！ 高企的国债利率，吸引着大量的资金回流到债券市场。这样一来，又会导致市场上流通的美元减少，即过少的货币追逐过多的商品... 通货紧缩！美元走强！ 在眼下这跷跷板的两边，日元被低估、美元被高估。这时候，日本如果大量增发货币，等到价值回调之时... 卡特悟了！ 难怪日本人会喊出“买下美国”这种口号！ 就日本那么屁大个岛国，内需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这种内需，既是说商品需求，同样也是在说货币需求... 那么眼下，如果日本央行大开印钞机的话... 要想办法维持物价稳定，就意味着有大量的日元，不能在日本消费市场上流通。不在消费市场流通，这些钱就只能去往几个地方： 股市、楼市，以及，对外投资！ 一张大网，正在悄然铺开... 第七百七十九章 时间上的重点 经济学的魅力就来源于它的多维和不确定性！ 影响到经济走势的因素多种多样，甚至有时候明明是同样的情况，结果往往会截然相反... 就比如那句“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老话，这句话里有隐隐带了些经济上“价值避险”的味道。乱世到来，生活必需品价格飞涨，是一种通货膨胀的表现... 通货膨胀严重时，黄金也会涨价，利多黄金，看似必然。但通膨却也会同时带来黄金的利空... 内在逻辑也很简单：通货膨胀率高涨，则本国央行为抑制通膨，大概率会采取加息的办法，来给过热的经济踩一脚刹车。而加息，又会带来债券市场的利多，就好像眼下，十年期的美国国债利率都飙到了13%，大量的钱都涌入了债市，尤其是国债市场...那，黄金呢？ 除了国债可以作为一种价值避险的产品，供人们买国债来对抗高通胀下的货币价值降低外。房子是不是同样可以做一种避险资产来投资？ 如果钱都跑去了债市和楼市，那黄金除了“喵喵喵”外，还能剩下什么呢？ 顺延着这个逻辑，卡特在回过头来看“广场协议”... 作为这一切的亲历者，或者说，最快反应过来，并嗅到那场惊天泡沫即将来临的人，卡特忽然觉得历史上的记载，还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对极度依赖外需的日本而言，在面对来自美国的政治压力下，日本央行不开印钞机，则意味着整个日本的工业产值增速都要被拦腰打断。而一旦大开印钞机，又会导致几乎无法避免的通货膨胀... 作为货币流动中的低洼地，楼市和股市... “朱利，吉姆，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日本央行可能会在日元升值的压力下，采取大量印刷货币来将日元的价值压低。这样看上去，应该只是标价变高，但实际价值应该还是趋于稳定，换句话说，汇率方面，应该还是和现在差不多...我明白了！” 卡特苦笑着摇了摇头... 发现自己有点被绕进去了。 现在的情况是，日本央行不增发货币，则日美元汇率必然会出现大幅度的变动，就好像广场协议前后，240、250左右的日元才能兑换1美元，变成120日元左右兑换1美元。 而增发货币，那也只是维持现行的240：1左右的汇率不变...可日元，在流通中的日元货币数量却变多了！ 作为日本产品最大的市场国，美国。日本商品在美国市场的出售，必然是以美元为标价的，收到的也是美元。如果汇率不变，那么意味着，美国这边需要的日元，无论是流出还是流入，都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那么那些多出来的日元... “我好像有点明白，今年东京的房价为什么开始上涨了！” 美国不需要那些多出来的日元，日本的消费市场上...正常来讲，涉及到居民日常生活的日用消费品市场的传导效应往往是最慢的... 在日用消费品没有涨价时，这个市场上也用不到这么多日元。那么，这些多出来的货币就只能往楼市和股市里跑了！ “哦？东京的房价开始上涨了？” 这个新信息的出现，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朱利安能理解卡特刚刚差点自己把自己绕进去的情况，毕竟这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孩子。能有更多的发散性思考，反而是个优点... 但东京的房价上涨... “什么时候开始上涨的？” “就在今年暑假那会，六月左右...但也说不定在五月，或者更早？” 摸出越来越少抽的香烟点燃，卡特眉头微皱，这情况好像又有点奇怪了... “我是今年六月底，大概是在六月25日前后抵达日本的。前后呆了四五天时间吧，我到日本的时候，正好看到过东京有些售楼处外，排起长队的景象。当时我还高兴呢...因为我在东京有不少房产...” “哈哈哈，那你小子要发啊！” 笑着打趣了卡特一句，几人都没在意这一点。 虽然无论是日元的升值，还是大量日元货币流向楼市，对卡特的这一笔投资来说，都是绝对的利好消息！ 但在他们看来，卡特口里的“不少”，也仅仅是数套房子罢了。 毕竟作为一个小富豪，在全球各地买点房子，别墅啥的，度假玩玩，很正常。 只是几套房产，那才能赚多少钱？ 一般的普通人或许会觉得很多，但在场这些人，可瞧不上眼... 相比于这一点，他们的注意力更多在另一个方向： “日本政府那段时间前后有什么动静吗？” “没怎么注意过...” “会不会和日本这一届政府的诉求有关？我是听有些亚裔商会的朋友好像提到过，去年上任的那位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比较激进...” 听着耳边的讨论，卡特的脑筋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不说这些人都是聪明绝顶吧，但也没个笨的！ 只一听卡特提到的日本地价上涨的时间，立马就抓到了问题的重点！ 卡特彼勒的《摩根报告》是在九月发布的，正式炮轰日本企业，点出汇率不合理，也是在这时候。 而所谓的内幕消息... 没错，身边坐着瑞克这么一个“共和党先生”的孙子，卡特的确有些内幕消息：根子哥在11月的工作日程中，忽然调出了一段空白时间... 另外，十月，美国现任财政部长里根（同姓，没有写错...）的工作安排中，多了一项同日本大藏大臣竹下登的电话会谈... 这两件工作安排原本都不在工作计划内，都是九月底十月初，需要出下一月份的日程表时，忽然新增上去的计划安排... 结合一下卡特彼勒这高调到，引起大量美国企业发声支持的话题？或者叫论调？ 卡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次卡特彼勒公司的声讨，但将这几条信息汇总后... 这真不能怪自己动了搞投机的心思！！ 将这些想法暂时放到一旁，卡特静静地听着其他人那里传来的信息。此时正好轮到吉姆发言： “我听一个在联合国工作的朋友说，也是从去年开始，那些日本代表一改往日的3S风格，变得很是主动...我想，这应该也是日本那位新首相带来的影响...” 第七百八十章 小国的无奈 所谓的日本代表，3S风格，在这年代也算是一个笑话！ Smiling，Silent，Sometimes Sleeping... 这是当下的人们，或者说欧美这些国家的人们，对于日本的一种嘲笑。说他们的国际代表就和局外人一样，每次开会也好，组织国际活动也罢，他们都是微笑、沉默，有时候睡觉... 日本代表在去年时，风格开始由微笑沉默睡觉，变得主动起来了？ “他们这是...谋求更高的国际地位？” 吐出一口香烟，卡特说出自己的猜测。 正如权力永远不是头衔带来的一样，在国际交往间，往往提到最多的都是那个词：话语权！ 你特么连话都不说，上来就微笑、沉默、有时睡觉...你能有个屁的话语权！ 肯定得先说，并让更多的人听你说，你才能说自己的话语权更高嘛！ “好像也对，日本现在的经济实力...想要谋求更高的国际地位，也是应该...那这样说来，会不会是日本政府那边，本身也有让日元升值的打算？” “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吉姆叹了口气，与朱利安这种坐地户不同，喜欢到处跑的吉姆对这些事相对更加熟悉。 “加上，新首相上台，如果能提高日本的国际地位，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成绩！当然，这是表面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觉得这是政客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定，做的表面功夫？” 笑着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的卡特，吉姆并不介意提点一下自己的小学弟： “我们都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如果只是这么想，那就错了！好像日本那位新首相是一个为了私利不顾日本发展大局的人，而日本央行大放水，就好像一个救市的英雄...这种想法很不全面...我只提一个点，你想过...日本这么些年的贸易顺差有多大吗？” 贸易顺差... 卡特微微一愣，瑞克也同样露出陷入沉思的表情。 作为美国人，他们当然会先入为主的以美国的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日美贸易中，美国的贸易逆差巨大，换而言之，就是日本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巨大！ 这不难理解，只是以往，很少有人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这就好像，特么我们都够惨了，你居然还关心“敌人”会不会吃得太撑？ 甚至还不止美国... “一定很大！我是说，非常大！！除了美国以外，自七十年代中日建交起，中国现在也是一个日本产品的消费大国！” 联想到曾经从祖辈父辈那里听来的信息，还有自己这两次中国行的所见所闻，卡特仿佛有所明悟... “从家电、到工业设备，还有汽车...中国虽然现在整体经济不怎么样，但他们的人口...应该说消费市场实在是过于庞大了！尤其是在工业设备进口这一块，现在中国那边在搞开放，对先进的工业生产设备需求及其庞大！日本...” 卡特又想到了那个烟台合成革厂... 他们那个MDI生产设备不就是从日本进口的吗？！ “日本的产品质量上，没什么好说的。加之地理上更近，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产品如果要在中国售卖，运输成本这一块，没有任何一个欧美国家可以和他们对拼！说得难听点，那边眼下，几乎是日本的独家市场...” “美国、中国，这是我知道的。欧洲我不了解，就不说了，但我感觉，就这两国市场带来的顺差，绝对是一个及其庞大且夸张的量级！” “没错，日本这些年的贸易顺差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文数字...那么问题来了，日本才多大？” 日本才多大？！ 这句提醒，搭配上刚刚似乎抓到了一丝尾巴的灵感，再结合一下所学到的知识中，贸易顺差过大的负面影响... “贸易摩擦...不，是产业结构失衡！” 卡特一拍大腿，他明白了，全明白了！ 日本只是一个岛国！ 只是一个国土面积37.8万平方公里的岛国！岛上只有1.19亿居民！ 内需有限不说，资源同样也有限！ 各种资源中，最重要，但也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资源就是：粮食！ 拿美国来对比，如今根据美国官方的调查报告显示的人口共有2.34亿人，但美国的国土面积却有937万平方公里！ 只比日本多一倍的人口，却多了快25倍的国土面积！ 这种差异带来的最直接表现就是，美国有大量的土地可以用来发展工业，而日本呢？ 对企业来说，能赚钱的买卖，为什么不干？！ 同样一块地，我特么办工厂，一年能赚几个亿。但我要是种粮食，我特么一年到头才只能赚几百块...特么是我的工业产品卖不出去吗？！ 贸易顺差越大，就意味着日本的工业品，在全球市场上越受欢迎。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样，对日本来说，也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情... 卖得工业品越多，日本的工厂就越多，工厂越多，就意味着工业用地越多，农业用地减少... 大量的土地都被拿去建工厂了，粮食搁哪种啊？！ 工业固然是强国之道，但粮食才是国家稳定的根基啊！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吉姆。日本现在的粮食自给率，应该是在逐年下降...并且，现在很有可能达到了一个很危险的指标，这引起了日本新一届政府的警惕。所以，他们也想要压制日本企业的过度扩张，来给其余产业，尤其是农林牧副渔这种第一产业提供喘息的空间！” “对咯！我也是这样想的！” 吉姆闻言，满意地笑了： “你想啊，现在美日贸易摩擦越来越大，同时日本国内自己的粮食自给率越来越低...再不收敛点，真把我们美国惹怒了，你觉得那后果日本能承受得了吗？” “在工业、在工业品市场上，没错，我们美国确实是逆差巨大。但如果你观察过美国这些年的农产品出口情况，你恐怕就能发现，在农产品，尤其是粮食的国际贸易中，出口日本的份额越来越高！” “一边是日本工业企业过度发展，会加剧贸易摩擦，加强冲突。一边是粮食供给，越来越依赖美国。再不收敛，把我们逼狠了，我们对他们来一手粮食禁运...短时间内，就不说他们能不能从别国进口到足够的粮食，别忘记第七舰队的存在，封锁日本海，对第七舰队来说并不困难！” “当然，即便不说如此暴力的手段。单纯来一个经济制裁，比如大幅度提高进口关税，这对日本来说都是完全不敢想象的灾难！毕竟，我们现在才是日本产品最大的消费国！而他们，又极度依赖外需，如果我们的市场对日本关闭，这打击可一点不比粮食禁运要小！” “还记得我们之前聊到日本时，说过的话吗？虽然不中听，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小国的无奈！哪怕他们的经济总量世界第二，但面对我们，他们依然翻不起半点浪花！” 第七百八十一章 投资顾问 小国的无奈... 卡特的确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但却从来没有哪一刻，有今天这样深沉的感悟。 粮食，只是限制日本发展的因素之一。参考人口和土地面积去思考，如果继续放任这种贸易顺差扩大，可以想象... 一方面是都市化，另一方面则是第三产业的发展！ 工业品从全球赚了大量的钱回日本，那些工人、那些公司的职工们手里有钱后，也会随之催生第三产业的蓬勃发展。发展到今天，完全成了... 我特么进城当个倒茶倒水的服务员，一个月赚得都比呆在老家种田一年还多... 年轻人谁又不向往灯红酒绿的霓虹都市呢？ 卡特的确记得，未来好像有报道过，日本大量的乡村乡镇，呈现出了一片“鬼村”般的模样。年轻人都进城了，而一进城，就不会再回来... 农村的房子被遗弃，农田... 也就是说，除了用于农牧业的土地会被强烈挤占外，第一产业的产业工人也随着日本贸易顺差的扩大，而出现严重外流的情况... 若是换成诸如摩洛哥、安道尔之类的欧洲小国，或许会选择就此躺平。全面发展金融、三产什么的，粮食能源全部依赖进口。反正人家就没有一个大国的梦想... 但日本... 说曾经，那是轴心三巨头；说现在，当世经济总量世界老二... 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在的条件，他们都好像一个大国！他们也想要成为一个国际大国、强国！ 有这样的追求、野望在，日本自然不能接受在粮食上需要受制与人的局面！ 从这个角度看，卡特能理解日本那位新首相，在不考虑立场的情况下，客观地说，这人做得没错！ 那问题来了，日本央行，也就是日本银行，这一次做错了吗？！ 压低日元价值，为本国企业，为本国的工业发展保驾护航，好像也没错！ 那么问题出在哪？！ “时间！” 将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狠狠地转了两圈后，卡特叹了口气... 搞投资，有时间成本；搞什么货币政策，也有传导效应...在这方方面面的背后，都藏着“时间”二字！ “我想我应该明白了现在的局面是怎么回事！日本政府包括央行，其实已经达成了让日元升值的共识，但他们想做的革新，应该是缓慢的，步步为营地，慢慢将日元的价值拉上来，同时对产业结构进行梳理和调整。” “但谁成想，卡特彼勒这次突然跳出来？！估计日本那边，现在也是措手不及...” 特么的美国财政部长约的电话会议，居然约的是日本大藏大臣，而不是通产大臣... 这通电话准备说啥，准备干啥，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错，就是时间！” 吉姆欣慰地笑着点头，认同了卡特的判断。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件事，还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们都找来？” “哈哈哈，这不是一时闲的...好吧好吧，我直白点说...吉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话题到这里时，气氛陡然一下，又从严肃变得诙谐轻松。只见卡特挤眉弄眼地指指四周的环境... 有一说一，远景资本这里的装修，可谓是下了血本。 什么氛围灯带，大理石地面，或者一些主管人员独立办公室里的原木地板，不仅没有一点普通办公室的那种狭小感，反而显得很是空旷... 除了办公区外，休闲区、水吧等等，一应俱全。就在卡特几人所在的背后，除了常见的咖啡、咖啡机外，卡特甚至连调配鸡尾酒的器具都准备齐全了！ 当然，上班时间喝酒肯定是不允许的。但下班时间，或者自愿加班时，那就随便了！ “这里...” 吉姆眨眨眼，刚来时，他就夸赞过这里的装修布局。现在又提起这个... 他可不认为卡特是个喜欢废话，或者说，要拿这办公室装逼的人！ 倒是朱利安，仿佛猜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眼前这两人... “我想着你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来我这里做个投资顾问怎么样？楼下的公寓，我包了半层。有时候不想回家，也可以就在这里休息，我单独给你留一间！” 卡特笑眯眯地搓着手...满怀期待！ 哈佛的那位巴特利特教授，还有那个印度佬高沙尔，都是管理类人才。在信息控制和企业政策指导方面，卡特暂时可以相信，用他们两来掌控远景资本这个自己的家族办公室，代表自己来完成对旗下产业的控制和发展指导没有问题。 但在投资这块... 一些大名鼎鼎的公司，卡特固然可以自己上阵，直接告诉对方投哪家。但随着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卡特也逐渐明白，在大众闻名的企业背后，也总有那些不知名，却及其关键，同样也非常值得长期持有其股票的企业存在！ 而对这些，自己并不那么清楚，并不那么了解的企业，卡特就需要吉姆这种专业的投资人来帮助了！更何况，用索罗斯的话说，吉姆·罗杰斯，除了是一名专业投资人外，他还是最好的市场分析师！ 来自索罗斯的亲口认证... 固然有主观因素在，吉姆·罗杰斯或许当不上“最好”的称呼。但其水平，一定是远在平均值以上的！ “嘿！原来你在打我的主意...你应该知道，从量子离开后，我就没打算继续工作了，我又不缺钱！”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是顾问嘛！你是不用每天都来打卡上班的，你将有高度的自由。加入我的远景资本，这不会阻挠你作为个人投资者的事业。相反，我这里的人手，包括一些资源，你随便用...” 明白吉姆这家伙...“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卡特，此时发出招揽，自然不会把重心放在报酬上，而是... 打感情牌！ “吉姆，你知道的，我没有在投行工作过的经历。有很多东西，我其实不那么了解，比如，投行里的那些档案室...怎么建立，从哪里搞到信息等等...这些，我需要你的帮助！” “吉姆，你看，我们是师兄弟啊！互帮互助，这是应该的呀，我又不强制要求你必须要来报道上班，对吧！平日里，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十二点太阳晒屁股了再起床都没关系！实在是，我想要建立一个，不说比肩高盛、摩根的档案研报室，起码...也不能比朱利这老家伙的差嘛！” “但你看啊，我现在是真的...分身乏术，忙不过来！我需要你啊，师兄...” 第七百八十二章 透支他们未来，给予他们信心！ 在不限制自己上班时间，甚至说，这破班爱上不上，卡特都给发放不低的报酬。且待遇，或者说尊重给得直接拉满的情况下... 吉姆·罗杰斯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苦笑着摇头答应了这件差事。 即便不提师兄弟关系、校友关系带来的加成，吉姆自己也明白。作为个人投资者，他的时间是比较闲的，倒也不是没有这个精力兼顾一份差事... 加上眼下这，先是银行法改革，又是国际上贸易摩擦加剧，内外部的市场环境堪称风起云涌... 即便曾经拥有不少人脉，吉姆·罗杰斯也明白一个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之所以不愿意去别的机构，无非是容易出现当初和量子闹掰时一样的理念冲突。加上，人也有傲气！ 在拥有年化收益率超过百分之百的彪悍战绩打底的情况下，自己能拿到话语权的小投行，吉姆看不上眼。而能看上眼的大投行，人家机构内的狠人也不少，凭啥你一来就相信你？！ 纵观之下，也就卡特这个名为投资公司，实际却是一个家族办公室的机构，最适合自己。 两位常驻的一二把手，都是金融外行，等于说，在投资领域，基本就是他吉姆说了算！唯一需要沟通的，可能就是卡特这位老板。 而这老板，又是自己的小学弟...加之认识多年，彼此也有足够的了解和信任... 或许眼下的远景资本平台不够大，但在亲眼见证卡特短短几年，从百万身家发展到如今的吉姆，对这个平台也有更强的信心。 在这几方面因素的综合考虑下，吉姆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不说别的，就这第五大道地标建筑顶层的办公室，就这名头打出去，在市场上招人都会更容易！单打独斗了这么几年，吉姆又何尝不想手下能有些能干事的人帮忙呢？ 当场签完聘任书和合同，并将远景资本的人才团队，尤其是投资人、财务管理人员、风险管理人员还有法务人员等专业性人才团队的筹建工作委托给吉姆后，在朱利安笑呵呵地注视下，吉姆收好合同，抬起头： “所以，你还是没说，你这么关心日元的价值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说短期吗？我刚刚已经和朱利说了呀，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搞一波投机！” “这个解释可不怎么令人信服...” 顺手将合同揉吧揉吧，塞进口袋。吉姆丝毫没有一丝对新老板的尊重，摇头晃脑地伸手摸向桌上的香烟盒... “的确，我也不认为你现在只是看上了这么一点收益！” 沉默良久的朱利安，也适时接过话题。 风险极大，且窗口期短暂的日元投机...这才能赚多少？！ “我是看不上，但不代表别人也看不上...尤其是学生！” “学生？” 吉姆拿烟的手，忽然一顿... “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想想该怎么说...” 任何事务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在黑旗信贷公司制作好了小额贷款产品“Put to use（以后简称PTU）”以后，下一步要考虑的自然就是宣发了！ 在没有互联网，甚至连局域网都没有普及的今天。针对一个范围及其狭小的校园，准确地说耶鲁校园市场，能采取的宣发渠道只是线下这一条路！ 而线下渠道，如今又大量掌握在发薪日贷款的手里。且不说争不争得过，单说，建立线下贷款门店，还要配备大量人手这一点，就让卡特这个习惯了“花呗”时代的人，及其不适应！ 有钱也没那个造法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又没有互联网平台触达用户，卡特又舍不得花钱在耶鲁校园内到处搞贷款网点...且这么搞，还很容易被人骂... 在这种情况下，卡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地推！ 发动起校园内的学生，让他们成为一个又一个黑旗信贷的兼职专员，到处去推销贷款... 在卡特设计的模型里： 学生传学生，用“微商”或者叫传销似的拉下线打法，尽量让PTU产品触达每一个学生。学生们贷款以后，不仅自己的钱能放出去，他们兜里有钱以后也将迎来学生群体消费能力的上涨！ 消费上涨，则自然市场经济活跃！学生社团们都能赚到钱，他们赚钱，学生就有钱，学生越有钱，就越敢贷款越敢花！同样，活动搞得多多的，自然理事会的“税收”也就多多的！ 理事会的“税收”一多，甚至还有盈余的话，是不是就能给学生骨干们，也就是学生地推里的KOL们，开出更优渥的待遇，继续刺激他们像打了鸡血一般地去推PTU产品？！ 接着就是周而复始的循环！ 且，小范围内的这种经济循环，正常来讲，只要自己严控小额信贷额度，那么几乎没有崩盘的风险！ 原因很简单：一来，大学生群体，到底还有家长们帮忙兜底；二来，这些大学生，尤其是名校生，起码在就业方面几乎不存在多少阻碍！他们现在透支的未来，等到未来真正来临时，他们都能承担得住... 自己无非是提前透支了一下，他们毕业后的收入罢了！ 按照PTU目前设计的最高贷款额度，一万美元来说，如果只看耶鲁大学这一块，这充其量也只是耶鲁人里，就业最差者一年的年薪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你准备从哪里入手启动这个项目呢？” 在听完卡特的描述后，朱利安和吉姆都楞了半晌。不得不说，这个玩法，的确有些花！ 在如今这个年代里，普遍身上都有助学贷款的大学生群体，几乎是社会公认的...“不值得花费精力”的群体！ 他们普遍贷款的信心不足，且没有稳定的收入来冲抵贷款风险。消费...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根本不是一些机构眼里的优质客户... 但听完卡特的描述后，他们忽然发现... 卡特做得已经不单纯是贷款了，如果真的能通过贷款的方式，把这些大学生的未来收入给透支出来...甚至是利用社团经济来一遍又一遍得给所有学生提供消费和借贷的信心... 如果这个信心真能被卡特炒作起来... 搭配上年轻人普遍存在的冲动消费行为，再加上校园内可能存在的攀比... 这个群体，要是经营好了，收益就不太可能低啊！ “是啊，这就是我现在在头疼的一点。从哪里入手！我本想着...” 第七百八十三章 退居幕后 “我本想着，先在理事会经手的校园活动中尽可能剩下部分经费，用来把理事会里的人心收拢住。再以他们为撬板，去撬动整个系统...但这快一个月来，我发现，那点经费靠节约是真省不出来...” 在学校层面都财政赤字年年扩大的局面下，外部环境又不好，理事会等于是“税”收不上来多少不说，学校方面的支持也没多少... 自己是有钱，但完全不能花在这个地方！不是舍不得... 耶鲁理事会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共机构，他不是自己旗下的产业，钱不够了，大不了自己注册或者拉拉投资就能搞定。 钱，没有人不喜欢！ 但一味得只会砸钱，卡特很清楚，一旦自己这么做了，那就真的无法获得耶鲁学子们发自内心的尊重与信服。得不到他们的信重，想要推广针对校园市场的小额贷款... 那是放屁！ 美国眼下倒是没有什么“校园D”、“套路贷”之类的黑料，也没什么“九出十三归”这种东西。可别以为，小额贷款的名声就很好！ 人家不用套路贷的原因，无非是... 就发薪日贷款那个利率，什么“九出十三归”...高利贷过来看了都得流下羡慕的泪水... 在一些没有针对小额贷款划定利率上限的州，这些小额贷款本身就是高利贷！而且还是，没有别的选择的高利贷！ 小额贷款这个生意本身，已经算是被发薪日贷款这个巨无霸“前辈”给做得臭不可闻了！ 哪怕自己的PTU产品，众人看了都说良心，可架不住市场对这玩意的信任早已无限趋近于零... 获得不了学生们的信重，别说让他们推产品了，怕是他们自己都不乐意贷... 所以，必须暂时先放弃“砸钱”的念想。只以理事会为平台，以自己的能力为根基，来带大家发发小财，并在分配环节做到公平公正，这样才有可能收拢到这波人心！ 只要第一波，这个头开好了！后面的发展，便有了根基... 比如理事会的成员搞定后，由于工作关系，在理事会任职的学生们往往会认识许多同学，总有那么些关系好、信任他的学生吧？ 见到他们贷款后，生活变得更好，且没有太多的压力，会不会心动？ 耶鲁这边搞定后，再向其他学校推广，有耶鲁的前车之鉴在...总会有人试图尝试吧？ 这就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样，只要打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市场缺口便会被自己撕裂开来... “不瞒你们说，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思考，理事会，或者干脆说以这群学生的能力，到底有哪些地方，是我可以利用一下，带他们赚些钱的！日元短期升值的可能，是我瞄准的一个方向，这肯定不如我打理的理事会产生盈余效果好，但肯定会比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动要好得多！” 卡特斜靠在椅背上，面色上多多少少带了些忧愁... “我们这一届，还有两年不到就要离校了。这第一步，踏出得越早越好...哦，对了，另外就是，朱利安，你给我推荐的那位巴特利特教授，还有他手下的那个麻省博士生...现在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你们觉得，我怎么和他们谈会好一点？没挖过这种高级人才，还是挖哈佛大学的墙脚...我心里有点发虚...” “正常谈就好了，我们不是分析过吗？他们现在也需要一个平台来论证自己的研究。社科类的研究不比理工类，平台很关键！” 听着卡特的话语，朱利安笑了笑。 他听出了卡特内心的急迫... 想想也是，理事会那边可是行政事务，这玩意最是消耗精力... “而且你这地方，对他们来说，起点可不低！不是每家公司都有实力在第五大道落户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还没竣工，就频繁登报的写字楼...” “再说了，你不是刚把吉姆签下来了吗？到时候带上他一块，想个办法把巴特利特两人约到这里来谈，我估计八成都能谈下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巴特利特不愿意放弃哈佛的教职，也和吉姆一样，选择以顾问的形式加入。你可以把重点放在高沙尔，这个即将毕业的哈佛、麻省双博士身上...” “一个印度人，他几乎是不会回国的。正好又要找工作，我想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直接给他一个掌管多家公司，施展自己所学、施展自己抱负的机会。而且，你把他签到旗下，基本就等于把巴特利特也拿下了，你不是说，他们的观点理念十分融洽嘛~” “很好的建议，挖一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的确比挖一个哈佛大学的在职教授要容易！只是，我担心以后这里会到处都是印度人...” 笑着开了个玩笑，卡特也认可朱利安的建议。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现实，总是很难十全十美的... 谁让时间不站在自己这边呢？ “哈哈哈，如果这些印度人真有本事，那也无妨啊！如果没有真本事，你觉得吉姆会容忍他们的存在吗？” 当一个印度佬当上领导后，他所在的部门便会很快被印度人占领... 这几乎成了眼下所有美国企业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往往在有得选的情况下，提拔永远不会给印度人。反正，他们也不会像黑人那样闹不是？ 若不是如此，若不是印度人喜欢搞裙带这事，在美国劳动市场上的名声就跟发薪日贷款一样臭，以高沙尔这位曾在印度石油公司供职，且拿到了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两个博士学位的“高材生”身份。 只要一开始目标不放的太大，去一些体量小点的公司，他还真未必不能直接获得高位... “你确定这么早就要开始退居幕后了吗？你才21岁啊...” “准确地说，今年圣诞节，才满21周岁。不过，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没办法...马上过两天，HT那边要召开股东大会...我的那个董事长职位，肯定会被下掉...” 卡特似笑非笑地伸了个懒腰... 微软的董事会主席职务，可以说自己是自愿放弃。毕竟，能力不足，实在是看不懂技术方面的事情... 但HT这边，可以说就是...半被迫，半自愿！ 自愿卸任，固然是眼下自己的工作重心需要转移，实在兼顾不过来这么多事。被迫则是... 当初和可口那次联动... 正所谓“装X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HT，这么一家刚刚登录加拿大市场，可以称得上跨国快餐连锁公司的董事长还是个在校生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股价现在没跌，那也只是看在眼下发展还行的份上。最多只能称之为，股东们对自己保有基本的信任... 但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是更愿意换一位...起码看上去老成持重的董事长... 第七百八十四章 美军的福利 一家现代化的规则企业，从来不是家天下... 这几年下来，卡特也慢慢理解了这个道理。 在过去那有限的见识里，卡特总感觉好像丢掉了董事长这个名头，自己鼓捣出的产业就会被人窃取一样。这种想法，多少有些偏颇... 董事长这个名头，并非一定属于最大股东。只要是股东，都有成为董事长的可能，说白了，这人就是一个股东代表罢了！ 代替股东们行使股东权益，并保证全体股东利益... 只要他做事没问题，自己同样也是股东！利益方面，其实并不受损... 考虑到投资人关系的影响，卡特将卸任HT董事长的事说成是被迫，但其实内心并不算多么抗拒，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将家族办公室：远景资本搭建好，并把自己名下的产业转移到远景资本旗下，自己只用控制好远景资本里这么十几号，最多几十号人，便能完成对旗下各产业的控制，这是很有效率的一件事。 而多出来的时间，自己还年轻呢！ 退居幕后，又不是退休！ “耶鲁大学，或者说耶鲁大学背后的美国大学市场，大学生这个群体，我是很看重的！大学生这个身份，我还能维持两年，加之现在刚刚上任理事会主席，不好好利用这个...比较容易融入学生群体的身份，做一些布局，做一些事，未免太可惜了！” “我一向认为，谁掌握了年轻人，谁就能赢下未来！” 卡特忘记了这句话自己是从哪里听到的，但这并不影响自己搬来用用... “这部分事情做完后，再去军队锻炼几年...” “合同已经签了吗？现役还是预备役？” “开学的时候就签了，军事科学部可没那个耐心等你考虑太久...现役合同，4年！预备役得六年呢，没必要！事情回头交给远景，交给吉姆他们打理就是了！再说了，入伍又不是入监，真有什么大事，我请假来办也不是办不了，或者假期的时候我也可以来看看嘛！” 话说到这里时，卡特忽然忍不住笑了： “而且我对美军的全球免费游，还是挺感兴趣的。正所谓骑着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你们是不知道，湾流那玩意养起来太贵了！现在是HT帮我养着还没啥，我担心后面董事长换人，万一换了个二愣子上来，给我断供了，我可能都舍不得飞几次...” 说到美军的福利待遇... 在签署服役合同前，军事科学部的人肯定是会好好和自己讲一讲的。 教育补贴，和卡特这种高校ROTC，入伍就是军官的人基本关系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用，比如服现役期间，如果卡特申请到了研究生，想要继续读书... OK！ 军队出钱，甚至给假，两年假说给就给...让你去外面读书，虽然代价就是更长的服役时间...但这段时间内，带薪的哦！ 免费医疗，包括直系亲属在内的免费医疗，且退役后，也依然享受VA系统的医疗保障，这个非常有诱惑力！ 纵使家底不薄，卡特也难免担心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会出什么毛病...若是没有保险...那医疗费卡特看了都肉疼... 服役四年，以后的保险费可以省了！ 老人的保费本身就不便宜，两个老人，加上珍妮、安娜、梅丽丝和自己，六个人，一年保费随便能省个四五万美元出来！ 至于什么单位免费住房，或住房补贴，VA贷款等乱七八糟的，对卡特来说，就完全没啥诱惑力了！ 所以，卡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主要就是问了假期！ 首先是法定的固定假期，每月2.5天，可以连休可以月休还可以攒休...最多能攒六十天的假期，一次性给自己放两个月的带薪假。除非有重大且紧急的军事行动，不然军官无权召回正在休假的士兵... 除了固定假期，单位内的假期更是五花八门。什么女兵的产假，男兵的陪产假；什么刚刚提到的教育假，甚至还有诸如环境假、士气假这种连名字都编得令人一言难尽的假... 环境太恶劣？需要疗养，放假！ 士气有点低？需要恢复斗志，放假！ 好似在美军，没有什么问题是放假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接着放！ 在经历“反战”的毒打后，长期面临兵源不足问题的美军为了招人，为了留人，也是够拼的... 这茫茫多的假期，搭配上Space-Available travel，可用空间旅行计划，几乎扫清了卡特所有的担忧... 所谓的可用空间旅行计划，用《美国法典》第10章第4744节的话说就是:在空间富余的前提下，军人及其家属可免费搭载乘坐国防部下属单位内的任何军事交通工具... 更加具体一点就是，无论是军用运输机，还是国防部的商业包机；无论是什么物资运输车，亦或者装甲车辆，只要空间还有剩余，免费蹭！ 甚至在退役后，依然可以享受这个福利，只是优先级会有所下调。如果不巧，遇见一个现役军人和你搭乘同一个航线，且空余座位只剩一个的话，那你就蹭不成了而已... 考虑到自己已经退居幕后，哪怕再有新的生意，大概率也不会走到台前。 卡特可以预见，自己以后可以享受生活的时间会有很多！ 前世一直惦记的全球旅行，到时候大概率将成为自己的日常。那么，这种无限趋近于终身免费航班的诱惑，可就有点大了！ 合理得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卡特丝毫不觉得脸红！ 这可不叫抠门！ “然而，飞机停场的开支也不低。如果你不用的话，那只会更加浪费！” 就在卡特畅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环球旅行时，朱利安这调侃的冷水就泼了上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话说回来，既然你的想法已经明确了，那现在方向找到了吗？带着你的同学们搞日元投机，你也知道这不是最优解。最好还是能由理事会出面，把钱弄进理事会的公账，并在过程中，让大伙参与进来...” “团队参与感是很重要的，你带领着这个团队取得成绩。作为团队领头人和主心骨，他们自然会向你靠拢，而且团队作业，天然就会培养出信任和默契！我想，这才是你图谋的根本...对耶鲁的学生们而言，直观的金钱收益，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当然，有则更好。但绝对不是占首要地位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七百八十五章 理事会能赚的钱 朱利安的建议，中肯是中肯，但却没能给卡特带来丝毫启发... 谁都明白，以理事会为核心去做事，或者叫以理事会的名义做事带来的效果最好。但以耶鲁理事会这么一个学生公共组织的定位，它既不能下场做什么投资，也不能做什么生意... 唯一光明正大的收入来源就是自校园内学生社团有偿服务活动中抽取的运营资金。用一个很贴切的比喻就像理事会的别号“耶鲁本科生政府”一样！ 对这种带有“政府”性质的机构，想出成绩，想要在短时间内出成绩... “还是得搞点大项目！” 十月上旬，在完成HT那边的董事长卸任工作，并转为独立董事身份后；在提前签下了高沙尔，作为远景总经理后，重回校园的卡特，彻底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学校事务上。 在企业管理方面，这时候的卡特倒是很认同那位斯隆总裁的想法：所谓高级管理者只需要做好本职的三大职能... 设计公司的结构和选择公司的信息与控制系统，这两点有以高沙尔为首的职业经理人团队负责了，留给自己的工作便只剩下了：决定公司的战略！ 说人话就是：指路！ 指明发展的方向，这就足够了。而这，也是最能发挥出自己穿越者优势的工作... “大项目？搞什么大项目？” 理事会的办公室内，刚刚下课的瑞克可没心情理会卡特的愁思。顺手将一个文件夹丢到卡特面前： “刚刚来的路上遇见安德拉德了，诺，活动审批...” “这应该给曼弗雷德！要是什么活动审批都要从我这过，我特么还活不活了？！不看！” 反手将文件夹推到刚刚落座的瑞克面前，卡特丝毫没有翻开的欲望。 躁动的大学生们，在举办各类活动上的热情，属实高得没谱... 而在美国这么一个好听点叫包容性强，难听点叫群魔乱舞的地方，各种各样的活动申请简直多如牛毛！ 有爱好者交流类的，什么手工作品分享啊、什么茶话会...这些都好说！ 但总也少不了一些带有政治色彩的活动，什么耶鲁民主党和耶鲁共和党针对近期某个政策的辩论啊、什么哪个案子的判例辩论... 英美法系在司法上的对抗性，在政治上的传导效应也显得格外的强！ 除了这种钟爱键政的老传统活动，还有一些什么亚文化交流...看上去就是一群XP奇怪者的...那什么趴的活动申请... 甭管能不能过，起码在申请上，这帮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生们，尺度那叫一个大！ 当然，这里面也并非没有正经的。有些小发明类的经费申请，也有... 这样一来，大量的活动，其实根本就过不了审核。通常来讲，在涉及经费不大的情况下，一些活动的审批工作，是不需要卡特这个主席来亲自把关的。而面前这个... “我知道，但安德拉德这次申请的经费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他们想要5000美金...” “他干脆要五万好了！” 卡特当然知道，能让瑞克顺路带到自己面前的申请，要么是活动内容存在争议，要么就是经费爆炸... 只是在这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会想干嘛，现在要理事会的经费那就是要我的命啊！直接拒绝他就是了，你带过来干嘛？” “这人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开学季刚过，马上后面跟着一个秋季狂欢节。都是大出血项目，这时候他还申请5000...” “呵，谁让上学期末的时候，你太出名了呢？谁不知道现在主席是个土豪啊？都以为现在经费申请会容易些...” 跟着卡特混久了，瑞克也爱上了“土豪”这个名词... “现在先不说这个了，我带过来也只是为了程序上的正义。即便是拒绝，也显得正规点...说说别的吧，你刚刚说，大项目？” “是想搞点立竿见影的大项目，大动静出来...但，难啊！关键还是钱！没钱啥都干不了，诺，这是塔西娅她们跑了图书馆、还有学生事务中心后，带来的结果...” 一边说着话，卡特一边拿起桌上的另一本文件夹： “我和斯蒂文斯先生也沟通过这个校园基础服务时间延长的问题，核心矛盾又出在钱上！让那些馆员、文员们延长服务时间是可以，要么给他们发加班费、要么扩招工作人员，增加班次，学校方面...用斯蒂文斯先生的话说就是，根本没有多余的薪资空间去做这件事。” 初登政治舞台的卡特，还是很有政治节操的。 这些竞选时承诺过的东西，卡特并没有忘记... “也算正常吧，毕竟这些教辅人员，历来不受重视。学校的工资预算，更多是为教授们准备的...但这些工资的本身，是不需要我们理事会来支付的！你要注意这一点啊，哪怕你让理事会有钱了，也不能承担这些不该由我们承担的开销！” “教辅人员这一块的开支，我肯定是不会管，最多是多跟学校反应一下。但一些食堂，一些餐厅、店铺这种...我想，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让他们赚到钱，他们应该是不会拒绝多营业些时间的，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那样的话，也算是我做到了竞选时的承诺嘛！只是有点打了折扣，只有部分对学生服务的校园设施，延长了经营时间...但并非什么都没做！” 只要PTU贷款能发出去，相比不定时组织的社团活动，更多的消费还是会流动到校园内外一系列商业服务上。 相比学生，外面那些小生意人，无疑更好谈！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只是绕来绕去，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如何把PTU贷款发出去，或者说，如何获取众人的信任... “瑞克，你觉得有什么项目是比较好...体现出我们这一届理事会班子不一样，是真干事，真为学生们好的！或者是，比较赚钱的？还得是，理事会能赚的钱！” “理事会...能赚钱的...还要在校园里，还得起码听上去比较冠冕堂皇...知识？我记得你上学期，不是跑了下各个院的教授们，好像打算搞公开课吗？要不，用这个课来收一下门票？” “耶鲁公开课，想要打响招牌，肯定是得用耶鲁的名号。协调方，挂在理事会名下也说得过去，就是学生们好像参与不了什么...即便是尖子生，恐怕也得研究生院那边的人才能担任讲师...或者，你可以去跟研究生参议院沟通一下，看看收益两边怎么分配？我们出管理和运营，他们出内容...” 第七百八十六章 脱口秀与TED 知识付费？！ 不得不说，瑞克的话，给了卡特一个启发！ 说到大学，它最大的价值所在就是知识啊！这里有大量的知识，有大量的思想碰撞，即便是未来，衡量一所大学的价值，也从来不是看它有多少栋楼，有多少店铺... 而是他们有多少科研成果，每年有多少篇SCI什么的... “知识，知识付费...内容付费...” 手指轻敲着桌面，卡特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这是一个好方向！兄弟，你的建议很准确...但我不认为，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钱去听一些枯燥的课程。更何况，当初免费从纽黑文拿土地时，我就和市政府签了合同，电子版权之类的收益可以归我，但针对纽黑文市民提供的线下课，必须是免费的，这点改不了。” “至于你说到学生参与...我在想，脱口秀？你觉得怎么样？” “脱口秀节目可不少，你自己不也上过一些吗？这条赛道的竞争可不小！” 美国最早的脱口秀节目，《今夜秀》可是早在1954年就开播了。到如今，马上就有三十年历史了！ 一档节目能播这么久，其积累的观众群体，可不在少数！ 你一档新节目，听上去还是打算以学生为主力演员的脱口秀，又没有名角主持，又没有明星加盟，你凭啥认为自己能从那一众老牌脱口秀节目的手里抢走观众？！ 没有观众，就没有收视率，没有收视率就意味着没有电视台愿意出钱购买这个节目...更何况，制作节目的费用可不低，哪怕是脱口秀这种低成本节目，单靠理事会的经费，在瑞克看来也很难做到！ “竞争总是难免的，我们从古至今，不就是在斗争中成长的吗？倒是脱口秀，相对来说，我感觉更加适合我们。当然，我说得不是《今夜秀》那种偏访谈类的脱口秀，而是一种...我在中国时发现的艺术形式，你听说过相声吗？” “没有，但我不认为外来的文化能帮助我们解决受众的问题，它很可能会水土不服！” “不不不，你听我说，这不一样，也有区别。相声是...” 在讲完相声，尤其是单口相声的演绎形式，并把脑海里关于“吐槽”的概念告诉瑞克后，后者忽然一愣： “你这说的不就是开放麦，或者站立喜剧吗？酒吧里到处都有！” “嗯？！” “你...我可能知道了，那种一般消费的酒吧，你是没去过吧？” “没，我去过啊！我在佐治亚读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们去过亚特兰大的酒吧，没见到你说的那种，会有人在哪个地方讲段子！” 在瑞克的解释后，卡特也理解了开放麦和站立喜剧的概念。 说白了，就有点类似说书人，随时开讲，也可以随时结束。特征就是近距离的独角语言类表演形式... 这已经无限趋近于未来，卡特看过的“吐槽大会”那种... 这种单人脱口秀，在如今美国的电视节目上，并不多。影响力比较大的脱口秀节目，往往偏向真人秀、或者明星访谈之类... 就比如《今夜秀》，除了固定的主持人外，每一期都会有嘉宾。通过嘉宾和主持人聊天、做游戏的互动，来创造喜剧效果... 所以，卡特会觉得这是一个方向！ 甚至整套节目系统的名字，卡特都想好了，正是未来大名鼎鼎的：TED！ Technology， Entertainment， Design，科技、娱乐和设计！ 正常的知识类公开课，归属到“T”的领域，线下采取免费授课的方式，即能完成和纽黑文的协议，也可以把这部分课程内容打包到TED项目的整体中去。 说白了，做捆绑销售！ 一旦单人脱口秀节目热度起来，卡特不愁没有电视台想买这档节目。这时候，自己就可以玩捆绑的那一套了： 什么？只想买脱口秀节目？不行不行！这是一个整体，TED是一个共同的节目！要买就全买！ “那是在南方，你来北方看看！这种艺术形式，好像是发源自苏格兰，也有说是古希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北方，尤其是新英格兰区这些地方，很多酒吧、酒馆里都有这种表演！” “但这种节目，真不适合搬上荧幕。话语粗俗，用词甚至...” “那只是内容设计上的问题，这样...我自建一个活动，到时候先看看反响如何！” 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 在思绪被瑞克的话语打断后，卡特也起了去当地一些小酒馆、小酒吧看看的想法... 同时，在自己的记忆里... 卡特倒是还记得一些“吐槽大会”里的经典段子，当然，很多并不适合美国的国情。这些，也需要进行调整... 但卡特认为，这并没有太多技术上的难度。毕竟，做这种单人脱口秀，或者说讲段子的节目，内容才是最重要的！而内容来自灵感，自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灵感！ 只是开一个头，卡特认为自己没问题。至于后续，特么耶鲁小两万本科生，难道连几条段子都编不出来吗？ “你，真要做节目？” 看到卡特的手，已经摸向了校园活动申请表，瑞克不由得楞了楞。 知道你执行力强，但这...三言两语就决定要这么干？！会不会太草率了？！ “当然是真的，刚刚我也想了一下。这或许是我们最适合做的事情了，节目的拍摄和制作，可以请斗牛犬电影公司的人协助；场地，耶鲁百老汇剧院，现成的！演员...既然你说这新英格兰地区，随便一家酒吧里都有这种表演，那就说明，这种幽默演员是不缺的！学生们应该很多都看过类似的表演！” “要他们自己来写剧本，写段子...或许质量不怎么样，但架不住量大！里面总能出点精品段子吧？” 抬起头，瞥了眼瑞克，卡特略微解释完后，继续提笔写着申请。 对这种亲自上场的，试验性演出来说，可谓是再好安排不过了！ 三天后，正好百老汇剧院里有一场话剧社的演出。自己又不要话剧社的门票分成，只是加塞进去，在话剧转场的时间内，进行一个短暂的脱口秀表演... 所有的成本，都来自自己的智力付出。场地费用，话剧社已经付了，自己不要收益，帮他们暖个场... 想来话剧社的乔舒亚·哈尔也不会拒绝。 写好申请，又自己给自己的活动申请签了通过，整个环节操作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什么“朝中有人好做官”啊，特么自己就是官！校园特权阶级了属于是！ “好了，搞定！给你一个建议，瑞克，现在就去学生事务中心买票！三天后演出的是《培尔·金特》，人应该不少，动作慢了，你可能就抢不到票了！” “要不还是把曼弗雷德他们找来，先商量一下？” “不用，我已经决定要干了！等演出完，看效果再说吧！” “不是，三天时间，你能写出啥来啊？！” 第七百八十七章 脱口秀表演 以前卡特常常看到一个及其对立的论点：穿越者是否能吊打原住民？ 在起点穿越局每年向诸天万界输送那数以万记的穿越者中，有人牛皮哄哄，举手抬足间充斥着一股“在座各位都是辣鸡”的嚣张与霸气；也有人会缩手缩脚，将自己的一切不符合时代的特征，藏在黑暗的角落，和光同尘... 然而，在第一种文章下，总少不了一些“真以为原住民都是弱智？”之类的评论；在第二种文章下也少不了“都穿越了还这么怂，真的辣鸡”之类的言论... 好不容易亲身加入了穿越者大军后，卡特对此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理解。 看方向！ 在具体事务的操作上，穿越者不一定会比原住民有优势，人家的智商又不比你差，对现行规则的熟悉程度肯定也是远超你的。但在创意、在眼见、在格局上... 处于信息大爆炸时代下的穿越者，无疑具有及其强大的优势！ 对一般创作者而言，三天时间想要写出一篇叫好又叫座的段子，不容易。但对卡特来说，他唯一的难点就是要想，哪些段子适合这个时代、适合自己这个表演者！ 晚上躺在床上，稍微思索了一阵后，卡特心里便有了腹稿... 他甚至还有时间在第二天，去了在格洛夫街与奥兰格交汇处的一处小酒馆，听了听现场版... 与前世饱受争议的rap一样，一般酒馆、酒吧里，随意表演的站立喜剧，普遍存在立意不明、内容深度不够等问题。而表演中大量选用的话题，都来自“男欢女爱”这一老少皆宜的活动项目... 说人话就是，很多讲的都是荤段子！除了博人一笑外，毫无意义... 当然，这并非卡特想要在这里面加入什么“教育”的元素，只是卡特很清楚，除了讲荤段子外，脱口秀讲别的话题，同样可以讲得很有意思！ 时间一晃来到三天后... 入夜时分，卡特在与耶鲁话剧社的社长乔舒亚·哈尔，以及为该场诗歌剧提供配乐的巴克利交响乐团团长默克蒂·恩迪亚耶共同吃完晚餐后，三人一同来到榆树街上的耶鲁百老汇剧院... 在更衣室里换好礼服，看着正在准备的乐团众人，卡特安静地坐着。听着学生指挥登场前最后的叮嘱，脑海里也在思索着一些更加发散性的问题... 或许是教育？也或许是单纯在音乐或者说艺术领域的氛围... 耶鲁不是一个培养专才的好学校，但在综合性人才培养上，或许没有哪个大学是他的对手。就拿这次演出来说... 剧院的音乐厅租金，巴克利乐团和话剧社的演出费，加在一块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既然他们敢排这种演出，这就说明，看上去枯燥的古典艺术形式在耶鲁的受众并不小！ 而拢共才这么万把号学生的大学，大大小小的乐团、合唱团加起来能突破两位数。在耶鲁选课制度的要求下，几乎人人都有些“才艺”... 这种氛围，卡特很喜欢！ 当挪威音乐家格里格的《晨曲》那轻快明亮的小调响起时，卡特这才注意到台前的灯光已经变得黯淡下来... 歌剧《培尔·金特》正式开幕！ 《培尔·金特》的故事，颇有点卡特小时候看的寓言故事的感觉。大体讲述了纨绔子弟培尔·金特放浪历险、辗转颠沛的一生的故事。 当转场的幕布降下，观众们放松下来，或是准备闲聊，或是准备起身，趁着这个中场休息时间去解决一下三急问题时。在后台场务们的陪同下，卡特快步走上舞台... 掀开幕布的一角，卡特露出半个身子，并未言语，但眼神闪烁... 注意到舞台上的变化，不少观众又重回座位，讲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安静... “啊哈！看来你们很无聊啊！不如听我讲个故事，怎么样？” 伴着掌声走到台前，卡特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晚上好，各位，我是卡特·布莱克！” “在培尔·金特即将抵达加利福利亚的故事来临前，我想给各位讲讲加利福利亚。你们都知道，作为一个屁股里夹着金钩8出生的人，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可以到处看看我们这个美丽的国家！” 粗俗的用语，瞬间让不少北方学子明白了卡特这时候上台要表演什么... 浅浅地哄笑声，响起... “但是，易卜生就没这么好运！和他一样，在许多没有来过美国的人眼里，美国是一个整体！” 在说到这里时，卡特开始了肢体上的表演： 上半身前倾的同时，配合双手做出动作，嘴里同时重复着： “你们明白吧？美国或者美国人是一个整体！” “但你们在这里生活久了，就会发现，美国很大！每个州都像一个国家，有自己的菜系、有自己的说话方式、有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的旗帜...” “这导致了很多的分裂，美国就好像这很多不同的国家试图组成的一个联邦。一旦你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你就能一眼看出许多不同的美国人，从东海岸到西海岸...” “就好像...这位！你瞧，伙计，你紧张得就好像还在和英国人干仗！是不是今晚过后，你就要奔赴萨拉加托一样...记得带上我这份！” 作出一个抛出子弹的动作，搭配上卡特那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样子，第一个包袱成功抛出。 尽管所有人都明白卡特指得紧张，是东海岸城市，尤其是东北部地区城市的快节奏。但和独立战争联系起来后，不禁发现这个比喻还真得很形象... 赶地铁的上班族，可不就跟得到了急行军命令的士兵一样，深怕误了点吗？！ 在掌声响起的同时，卡特并没有给众人留足反应时间，随即开始抖出第二个包袱！ “在纽约，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像这样，一个人在街上走...‘法克！我正在这条特么的路上走...’” 这第二个包袱，更像是一种情景的模拟表演... 一个暴躁的人，走在路上，好像因为前面到处都是人阻挡了自己的去路一样，猛得一跺脚，嘴里直接开骂... 在除了新生外，几乎每个人都去过纽约的耶鲁，这一幕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刚刚还未停息的掌声与轻笑声，再次响起... 第七百八十八章 德克萨斯的友谊 “创后应激综合征融入了基因...” “就好像每个人都是刚从越南回来一样...” 在快速地抛出几个热场的包袱后，卡特开始将话题引入正轨： “而到了西海岸，你会发现人们普遍放松得多！这一点，其实可以从各个州的座右铭上体现出来！” “东海岸各州的座右铭普遍非常尖锐，我听人说，这是因为这些座右铭都是在战争中铸造而出。所以，我很肯定，东海岸的人们还没有从独立战争中走出来...” “哈哈哈！好家伙...” “这不太好吧，怎么有点鼓吹战争的感觉...” 摇头晃脑的动作，搭配上前面的铺垫，这一小节奏，顿时又引起场内一片哄笑。当然，一些人皱起的眉头，卡特自动忽略了... 他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举一个例子，新罕布什尔州的座右铭：Live Free or Die！” 带着略显懵逼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后，不等再次响起的笑声停止，便继续说道： “这个座右铭很尖锐了吧！” “如果你住在新罕布什尔，或者你来自哪里，我想你应该会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要在多大程度上遵守这个格言？因为....” “因为我现在在邮局排队，我感觉不自由！我感觉我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能我现在应该兑现我们州的诺言...” ... ... “再比如我们马赛诸塞州，好吧，那拉丁文我不是很懂。但感觉大概意思就是‘用剑维护自由，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 ... “在我好不容易在东海岸保住一条小命，一路向西后，到了田纳西，我发现那边就放松多了！你们知道田纳西的格言是什么吗？” “农业与商业...它甚至没有动词！和‘Live Free or Die’比起来，它甚至都不算一个行动的号召！” “仿佛每个来到田纳西的人，都会说‘哇，瞧着漂亮的阳光’...虽然田纳西的阳光确实很棒！不然我也不会把HT放在那里不是吗...” ... ... “出了田纳西后，我继续向西走，来到了我的老家，德克萨斯。你们知道德克萨斯的格言是什么吗？” “别惹德州人？说得好，但不对！” “别忘记Alamo？猜得不错，但不对！” “德州所有东西都大一号？猜得很好，但不对！” “孤星共和国...ohmygod！快看，这有个迪克西！赶紧通知FBI...” “都不对！就让我这个德州人告诉你们吧...虽然感觉，总统先生可能不会喜欢这个格言。” “不是什么‘拿起你的枪’、‘别惹德州人’、‘德克萨斯永远大一号’、‘法克鱿妈妈’，不，都不是！德克萨斯真正的格言是‘友谊’...” “喂！都别笑啊！我知道，德克萨斯的格言往往和德克萨斯给众人的印象完全相反，但这不是我的错误不是吗？这应该是德克萨斯公共部门的错误！他们在向我们传递错误的信息！” “把‘槽尼玛的蛋’给弄成了‘友谊’！这就是德克萨斯，放松的德克萨斯...呵，友谊！” ... ... “而到了加州，加州的格言是‘尤里卡’，或者‘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远离了英国，槽他们的蛋！让我们制作电影、让我们吸叶子...让我们特么想干嘛就干嘛...” “让我们特么的来到加利福利亚！！！” ... ... “嘿，伙计！你可把我们的风头都抢光了！” “就是，你这么一闹，后面的歌剧谁还能放松心情去看啊！真不该答应你这个家伙！” 当时钟的指针指向九点十分时，刚刚退场的乔舒亚和默克蒂两人，佯怒着锤了锤在后台等人的卡特肩膀，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哈哈哈，抱歉抱歉！这次只是实验，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这样吧，以后有活动，我免费给你们演一场！” “行，我记住你的话了！对了，你那个说加州吸大麻的话，估计会有不好的反响，你注意一下。” “谢谢，我明白的。明天我就发公告，表示只是节目效果，谁让圣迭戈的毒品泛滥呢！只是玩笑之言，从根本上说，我们还是拒绝毒品的...” 打发走了这两工具人后，瑞克也到了。见到来人，卡特眉头一挑： “怎么样？这暖场的效果还可以吧？内容，稍微注意一下，足够搬上电视荧幕吧？”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会这个...说实话，要不是我们相识两年，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了酒馆兼职...搭配上肢体和表情动作的表演，一般只有成熟的演员才能做到！” 虽没有正面回答，但卡特却明白对方已经被自己说服了。 至于表演...自己哪有什么表演，无非是对着记忆里前世看过的，那些成熟演员模仿而已罢了！ 或许不那么专业，但足够用了！ 这就好像耶鲁的乐团虽然多，演奏的曲子，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些，但却永远也无法挑战诸如柏林爱乐之类顶级乐团一样... 专业比不上对方，但不代表他们的演出不能满足耶鲁这个市场！ “演员的成熟，是可以培养的。我只是想说，这种表演形式，可以不局限在一些街边的小酒馆内，他们会有，也能有更大的舞台！” “如果可以的话，我后面再写几个本子。我们一块去奥兰格街那边的酒馆表演几场，让大伙都看看，觉得可以的话...这个项目正式立项！” “嗯...可以！不过，TED中的‘T’和‘E’都有了，那个‘D’是什么？” “D是discover！这部分内容，我打算结合我们的‘院长茶会’来做。说白了，就是社会各界的名人、能人演讲，我们旨在用这些演讲视频，让人们发现新的思想、新的想法与理念。这样一来，整体的节目框架就形成了！” 勾肩搭背走出耶鲁剧院的路上，卡特忍不住活动了一下筋骨... “科技、娱乐、发现，三者相辅相成。这样操作下来，受众面积也就广了！明天帮我约一下赫尔佐格吧，我和他谈谈...” “请动他们来帮忙拍摄和制作的成本，我打算转嫁给新闻传媒集团，就是默多克先生那边。劳务费就以更加专业的指导、教学来支付，我从他那借几个专业摄影师、剪辑师之类的应该不难。到时候，给他一个优先购买权就好...” “另外就是各个院的院长那边，我明天下午去和斯蒂文斯先生谈谈。有他帮忙撮合的话，相信拿到‘院长茶会’的拍摄权...只要我们的那些学长学姐们不反对，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这样一来，唯一的成本就在演员工资和场地租金上了！如果只是这两部分花销，只要曼弗雷德他们也同意加入，那么经费就完全足够了！” 第七百八十九章 讲讲种族 环顾整套节目制作中的参与方，卡特仔细估算着成本... 首先是技术方面，制作节目需要有场务、有摄影师、有剪辑师等等，当然，还需要那个最不是问题的场地！ 场地无论是自己还是耶鲁，都有的是！实在不行，借用外界的场地也不难谈... 而专业技术方面，耶鲁有斗牛犬电影公司！ 从这名就能听出来，这是一个隶属于耶鲁大学的组织...没错，是组织，并非真正的电影制作公司！ 说是公司，它更像一个影视作品社团。其成员均来自在校学生，只是里面会涉及到相当一部分研究生，所以需要和研究生院那边对接一下，但综合来说，校内有偿服务的价格面对同校同学，总归会比外界收费要低！ 何况，自己还能从默多克那里拉些资源过来... 这并非舔着一张B脸跑去空手套白狼，而是耶鲁住宿学院的传统“master tea”带来的衍生效应！ 在耶鲁大学校友会的名单里，从不缺乏社会各界的大拿。就比如如今，联邦政府的副总统乔治·布什，就是耶鲁大学校友... 诸如此类的名人不在少数，若非校友传承关系以及他们也需要借用耶鲁这个平台，一般的邀约，很难打动他们。 只要自己能拿到他们在耶鲁面向学弟学妹们的小范围，勉强可以称得上非公开演讲的记录视频，这也是一个十分珍贵的筹码！ 其价值，起码不弱于卡特计划里真正用来赚钱的核心节目：脱口秀！甚至在计划初期，这部分内容的价值，反而是TED项目中最高的部分！ 盘算了一遍自己手里拥有的筹码和资源后，卡特便开始了行动... “珍惜现在还能放肆喝酒的机会吧！以后可能不会很多了...” 周五的夜晚，奥格兰街坚果...或者叫怪人酒馆内，卡特直接包下了这个场地，用于今晚的活动！ “唉，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现在又不是困难年代，还要搞什么禁酒令...” “总要妥协的嘛，算了算了，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反正现在还没颁行，别影响我们今晚的心情...” 《最小饮酒年龄法案》，在1983年的下半年，已经提上了日程。算是近期美国比较热门的话题之一。纵然是团建活动，人们也免不了讨论几句这些热点话题... “对比关心未来能不能喝酒的问题，我倒是更好奇...不是说理事会团建嘛，怎么那些留学生也来了？” 抓起桌上的下酒坚果，曼弗雷德一边咀嚼着，一边眼神古怪地望向酒馆边缘，那一圈与自己这群人格格不入的家伙们... “是卡特叫来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行了，别多想了！今晚也不单纯是聚会，还有些事要办...嗯，关乎到未来我们每一个人切身的利益，这需要他们的帮助！” “他们？他们能帮什么？” “帮忙测试一下我们准备的东西，受众群体如何...” ... ... “新成，对吧？你们来了...其他人呢？” 用测试脱口秀本子，能否满足各种族、各国人群的口味这一理由，将自己招来的留学生们叫来一块聚会。卡特自然不会那么单纯的只是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感情总是需要适当维护的嘛！ 率先坐到华人留学生那桌，卡特端着酒杯，笑呵呵地问道。 “他们...有人要打工，有人不愿意来...” “不愿意来？为什么？” 卡特微微一愣，自己在发邀请前可是说明了，不用来宾承担费用的。为何...算了，不重要！ 看着张新成那有些为难的神色，卡特也猜到了一点东西： “好吧，不说那个了。最近这段时间，学校里事情比较多，我也没空去看看你们...生活怎么样？到美国以后，能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 “嗯...还真有件事！主席先生，妙彤她肠胃不太好，有点不适应学校的饭菜，最近经常闹肚子。我们带来的胃药，过海关的时候被没收了，他们不让我们带药进来，我们自己买的话...没有医保，太贵了！不知道...” “买药吗？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就好！另外，别那么客气，私下聚会，你们叫我卡特就好！” “谢谢，那钱我们...” “等我买完，看看花了多少吧！” 在华人这边聊了一会，陪几人喝了一杯后，卡特又窜到了下一桌... 等卡特挨个把埃及、以色列、印度、甚至中东一部分留学生群体全部跑了一圈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正戏开锣！ “咳咳...” 跳上舞台，好吧，说是舞台，但其实只是酒馆角落里的一处万能表演角... 有乐队来，这里便是乐队的地盘；有驻唱歌手来，这里便是歌手的舞台；如今卡特到来后...他不得不轻咳几声，以吸引众人的注意... “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聚会！我们一起共同庆祝新生们的到来...不仅是美国的新生，还有来自全球各地的朋友们，同时也欢迎新鲜的血液涌入耶鲁理事会...” “我知道，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和很多陌生人一块玩耍，很不习惯！但我想说，以后你会习惯的！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在这里交融，我们也在这里相知相识。试试去接受自己身边的人，来吧，朋友们，换换座位，去认识一些新的朋友！” 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卡特看着眼前那一片黑白黄分明的画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临时起意，加入了一道新的流程... 只是这个开场白，显然不如剧院那次流畅自然...许多人一时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按卡特的话去做... “come！伙计们，都是好小伙了，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在害羞吧？！” “走吧！” 尽管不知道卡特想干嘛，但瑞克还是第一个响应了卡特的号召。不仅自己起身，走向...华人那桌，同时还敲了敲桌面，提醒理事会的同学们动起来... 有人带头，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在一番嘈杂的换位后，等到互相之间彼此简单介绍后，卡特这才继续表演道： “啊！现在看上去舒服多了！这才是耶鲁，这才是国际化的社区嘛！” “嗯...看到你们紧绷的样子，显然还有点拘束，是担心冒犯了对方吗？哈，这样吧，今天我就讲讲种族，讲讲文化...” 第七百九十章 拉近关系 “先从亚洲讲起...亚洲的朋友们，在哪里？！” “这里...” 时刻关注着卡特动静的张新成第一个举起了手。只是回应的声音，细如蚊吟... 卡特理解，在这陌生社交的环境里，在身边坐着陌生人的情况下，会有些放不开。但有意思的地方出现了... 在华人、日本人、韩国人等或是快速，或是缓慢的举手时，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印度人... 有些举手，有些无动于衷，还有一些手举到一半，忽然又缩了回去... 看得他们身边的人，目露疑惑... “你...” “我看到大多数印度人都默不作声！干得好啊，伙计们！” 不等别人问话，卡特笑嘻嘻地接过话题说道。 只是，这个包袱，明显抛得不好... 在没有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许多欧美人并不知道，在印度，有相当一部分印度人不认为自己属于亚洲人... “哈哈哈，这是一次测试。因为有部分印度人，并不认为自己属于亚裔。我想这或许和美国很多地方敌视，甚至仇视亚裔有关！” 略微解释后，卡特也没有被这点小问题打击到，而是继续话题： “这不是你们的错！伙计们，在仇视亚裔，或者说在任何种族歧视的背后，反应出的是美国更严重的问题：我们常常只解决问题的表象，而不解决根本！” “我在这里，不想说什么‘让我们停止仇视亚裔’这种屁话。对比这点，我想我们更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些美国脑残！” “wow！wow！我看到有人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的话说得很过分？” “我在纽约的唐人街，曼哈顿那个...见过有人殴打亚裔...原因是有人告诉他们，亚裔很肮脏，他们身上有传染病...” “这特么是什么逻辑？！” 作出惊讶的表情，卡特双手一摊： “当你知道某人身上有传染病后，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找这人近身肉搏？” “就像‘哈？你得了艾滋病？’，‘come！让我特么肛了你’...” “哈哈哈！” “oh！！！” 当第一个包袱成功抛出后，余下的节奏就彻底成了卡特的发挥空间。 凭借着前世下饭时看来的各国脱口秀的记忆，卡特从华人的“政府就该让华人来干，因为他们从不休息！圣诞节也不会休息！”、“如果凌晨三点你饿了，你应该去哪里？唐人街啊！便宜、好吃，还开到很晚！”到“印度人为什么不会抢银行”... 刻意模仿的咖喱味英语，顿时引起满堂大笑。当然，原段子中，“你为什么还拿着一台电脑，因为他们以为我是修电脑的”这一段，别卡特改成了“你为什么还拿着一块硬盘，因为他们以为我是电子工程师”... 在这一片笑声中，卡特感觉自己即给众人带去欢笑，也给了他们带去了一个又一个“破冰”的话题。 本来还陌生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话说，现在，一切都不缺了！ 就这卡特讲的内容，哪怕其中又不少并不真实，只是玩笑，但也足够开启一次交流了... 酒馆内的众人逐渐融洽，气氛也逐渐变得热闹！ 功成身退的卡特，在继续游荡一圈，维系了一下脸熟的联系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瑞克，你和他们都说过吧？” “已经说过了，曼弗雷德，你们怎么想？感觉这效果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我们来做的话，不一定能写出卡特这种...我们可没有他那么多见识！” 以曼弗雷德为代表的理事会学生们，眼神里闪烁着明显的意动... 这可是做节目，赚钱啊！ 做一档节目，往少了说，一万美元总卖得到吧？即便是平均分配，整个理事会也才百来人，平均每人都能有100美元！要是每周做一期...这最少也能有400美元的收入！ 更何况，以卡特的水平，他们都不认为卡特只能卖出这个价位。 但同样的问题便是，他们如何保证节目的质量... “没错，脱口秀（以后就这么说了，说stand-up comedy有点不适应）我们不陌生，但我们常听的那种，肯定不适合电视！” 在曼弗雷德的话音落下后，立马就有人接话道。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问题：担心内容产出不稳定和质量不行...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伙计们，我们这么多人呢！再不行，我们还有整个耶鲁大学在支持...我是这样想的，这个项目虽然是我们理事会牵头做的，但我们不要搞成独角戏！” “如果你们身边有对这个内容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是表演，可以是写段子。只要有贡献，都能参与分钱！我们商定一个分成比例出来就好...我目前是这样想的，段子和表演，是脱口秀里最重要的两部分！” “我把它们的权重给到30%，编剧...就这么叫吧，编剧占15%，表演者占15%！如果自编自演，则他能分到当期节目盈利的30%！剩下的70%收益进入理事会公账...这钱进了理事会的公账，你们还怕分不到钱吗？” 卡特笑吟吟地看着众人... 这群家伙，全都想歪了啊！ 谁特么指望你们来做内容了？！ “伙计们，我们是做节目的！不是上节目的...当然，你们要有这个本事，我也欢迎你们加入！除了理事会的分成外，表演和编剧的分成也是可以同时拿到的！这几年，说实话，理事会一直没经营好！别的社团成员，为大家服务后，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收获，唯独我们理事会！” “做了校园内最多的差事，却连哪怕一美分的报酬都没有！我知道各位，可能心里不是很在乎这么一点报酬，你们加入理事会的目的，也只是想在为公共事业服务的同时，累积一些工作经验，丰富自己。但作为现任主席，作为大伙的领头人，我不忍看到大家的日子变成这样...” “我一向认为，所有的付出，都应该有对应的收获！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可能因为我除了是学生外，还是个商人吧...我不提倡无私奉献！甚至在我眼里，提倡要人无私奉献就是耍流氓！就连宪法都保护我们的个人财产不受侵害呢，凭什么付出不能有所回报？” “唉，这也不能怪莱斯主席...只是这几年经济实在不好，校园活动都比以前，我刚加入理事会时要少了太多！普遍的消费都在降低，理事会还要维持一些公共活动的开支...倒不是我们不能有收益，只是...没钱！听以前的学长们说，当年理事会的成员，分成收益反而是各个社团里最高的！” “是啊！以前理事会可是很难进的，往往一个位子，几十个竞争者。听之前80，81届的学长们说，那时候的理事会根本不需要和别的社团一样，跑到外面搞什么招新宣传，不用宣传都有人主动上门投简历...可惜，到我那届时，我就没见过这种画面了。” “我室友还说我是个疯子，一点好处没有的理事会，一干就这么久...” 第七百九十一章 非营利组织的定位 当听到有人抱怨理事会的话语时，卡特就明白，自己的场外表演也基本成功了！ 共情的话语，加之过往的窘境，在这样一个本该是庆祝迎新工作正式结束的日子里，提出来... 看看如今的理事会，堂堂耶鲁本科生政府，居然连一笔宴饮的钱都拿不出来。都是二十锒铛岁的小伙子，都是一个正常的人，谁心里还能没点怨言？！ 在调动起众人情绪的同时，逐步明确一个共同的目标：在不影响正常事务的情况下，做节目，赚钱！ “别人能赚钱，为什么我们不行！我是受够了每次回家，找我妈要生活费时，我妈那奇怪的眼神...就好像我平时好吃懒做一样，她还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和隔壁那孩子一样去做兼职，什么都指望家里...” “行了，谁不是啊？别抱怨了，现在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干！我相信卡特不会害我们...” 望着嗷嗷叫的众人，卡特微笑着伸出手压了压... “做些分工吧，首先，每个人的日常任务：向周围的朋友们宣传我们的脱口秀，并吸引他们踊跃投稿！或者是，直接参与！” “当然，这个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来决定。若是你们自己想上场表演，多赚点钱，只是担心内容产出不够，那么你们只找人给你们投稿也可以！我不在乎过程，我只看结果！我希望，每人每周...算了，每个月吧，最少都能给我提交一份足够支持三十分钟节目时长的稿件。嗯...也可以是多份短时间的，反正总时长不少于三十分钟就行！” 理事会一百来号人，这也就是说，如果不看质量... 每月最少能拿到足够支持3000分钟，50个小时节目时长的稿件。即便按50%的淘汰率，也能筛选出25个小时的节目时长，这完全足以满足节目播出的需求了！ 而在供给侧方面，在耶鲁还有上万人可以参与写稿的情况下，潜力也远不止于此... “好！没问题！” “一个月一篇，这要是做不到，那就太对不起我们上的大学了！” “卡特，你继续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嗯...剩下就是一些前期准备工作和日常的维护工作了。是这样的，我有时候就在想，既然要做，那么不妨玩得大一点，眼光看远一点...” 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卡特的瞳子显得格外有神： “曼弗雷德，你明天跑一下注册公司方面事情...先把TED这个商标和名称注册下来...然后IRS那边的1023非盈利组织申请表，你也打印一份，填一下...” “需要这么正式吗？” 所谓的IRS 1023申请表，说得就是非盈利公益组织认定申请表。说简单点，如果一家公司获得了这个认证，那么就相当于拿到了IRS的免税凭证！ 不仅组织收益免税，且可以合法合规的向捐助者承诺，任何捐助该公司、或该组织的钱款都可以用于抵充税款。相当于一份官方背书！ 而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即便是出现资金上的问题，也方便合法募资！ 背靠着耶鲁校友会这么一个核心资源，卡特又怎么会只想着用理事会那三瓜两枣折腾呢？！ “为什么不需要呢？” 卡特呵呵一笑： “我们做得难道有问题吗？这个TED项目的收益，是不是要拿到理事会来分配？理事会又是不是学校学生组织？那么TED的盈利，进入学校，这又算不算一种教育捐助？” “我是这么想的，以后TED可以不局限于耶鲁大学。作为一个教育公益组织，它的所有盈利都会捐助到教育领域...你们领的钱，是来自理事会的补助，可不是TED的盈利！一定要明白这点...” “如果项目进行顺利，对其他学校，我们也可以用这个方法。比如脱口秀节目，如果哈佛大学也有参与，那么他们那期节目的收益，就给他们，分配方式保持统一...” 剩下的话，卡特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众人便逐渐品出了味道... 把TED这个单纯的节目制作，搞钱的项目，变成公益项目后，会出现什么？ 即便不提可能得到社会各界的捐助以及合法募集资金的资格，从组织或项目本身来说：参与者越多，则影响力越大！变相等于，节目的受众范围、潜在消费者与制作者增加！它的名气越大，就越容易吸引名利们加入，比如名，大腕！利，广告商等资本...同样，这样也更容易卖出价！ 从个人角度说，这些盈利都将进入各个学校。作为学校里，可以说学生权力的顶端，他们能没有好处？卡特刚刚可是说得很明白了，他们是拿理事会的补贴，而不是项目分红... 另外，耶鲁众人作为该项目的发起者与创始人，只要脑子不出问题，以后这个组织里大量的管理者很可能就出自耶鲁...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工作问题... 起码以83年当下的情况来看，今年的美国就业市场可不怎么景气！虽说以耶鲁毕业生的身份，通常而言失业倒是不至于，但大概率会不太称心如意... 听到这种暗示，大一、大二的新生们或许还好，但临近毕业的大四骨干们，此时眼睛已经纷纷亮起！ 要是能在筹建阶段，不说一定要做出突出贡献吧，只要是稳定发挥，起到了应有的作用。那以后，这个组织开始向外扩张时，需要全职工作人员时，他们会不会优先被考虑？ “那法人代表...还有，卡特，我有个问题，如果对学校捐助的话。这笔钱，可能也到不了我们手上，学校那里...” 在心里暗道，还是卡特这种主席有本事，会来事之余。也有人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首先，作为学生组织，理事会本身是没有权力代表学校来接受社会捐款的。而这钱到了学校的手里，还能剩下多少到自己这边呢？ “别的学校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但在耶鲁...目前我和斯蒂文斯副校长谈的比例是六四...我们拿六成！” 看似出工又出力，却还得白白给学校四成收益，亏得一麻批。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待遇了！ 若非耶鲁校办是春藤八校中最弱势的校办、若非理事会有卡特这么一个强势领导执掌、若非校领导层里有“内鬼”... 再者说了，他们的本职是学生！ 特么的，最初的目标也只是...希望在理事会的工作，能够获得一定的报酬。就好像做兼职一样，只要不白干就好，甚至扪心自问... 不少人最初的目标，其实都只是： 哪怕在理事会的收益，比一般做兼职要低都能接受！或者和别的社团一样，没事的时候没钱；有活动，有事的时候，自己出了力，献了智，便多多少少能得到一点报酬... 换句话讲就是，卡特如今的许诺，已经远远得超过了他们的心理期待阈值！ 第七百九十二章 卡特的备胎 当事情的发展，呈现出超越心理期待阈值的表现后，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种惊喜！ 在惊喜的刺激下，这些学生们迸发出了令人惊叹的热情！ 开始还只是文学类专业成绩较好的学生，受到了理事会众人的骚扰，可从第二天开始...整个耶鲁的话题都变成了“Talk Show”！ 区别于这年代对脱口秀这种艺术形式最主流的表达方式“stand-up comedy”的“Talk Show”，十分凑巧的掩盖了一部分人对于脱口秀的下流印象... 起码，口才展示，听上去就...更正经一点！ 这倒不是卡特刻意的改名，只是“脱口秀”说习惯了，让卡特改成那什么站立喜剧，实在不习惯。时不时冒出来的脱口秀，也让其余人听在了耳里... 这巧妙的化学反应，还是卡特在第三天的耶鲁校园报道上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好像又创造了一个新的词汇... 对这种小插曲莞尔一笑后，卡特继续投入到了其他工作中... 与斗牛犬电影公司对接，三言两语便能搞定！毕竟，稳定的雇佣，在校园里并不多！为此降低一些服务报价，以此挽留大客户，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很亏！自然也谈不上拒绝！ 在专业课程部分，卡特也不得不重新找一遍，之前答应过自己，甚至有些还签过无偿去纽黑文&耶鲁公共课程中心讲课协议的教授们，重新签署一份补充协议：即同意将自己的课程内容，影视版权、电子版权等，授权给TED公司使用... 这部分谈判，在耶鲁，同样很容易！ 因为，耶鲁是“教授当家”！ 当知道TED的盈利会全部给到大学，尤其是哪所学校提供的内容，其收益就回馈给哪所学校后。他们的利益也有了保证！ 只要盈利进入了大学，作为耶鲁真正的“主人”，他们还担心自己白干活，然后成果全归卡特吗？！ 这笔钱，无论是给教授们直接发放“课时费”也好，还是用于改善教研环境也罢，都会有收获！只要这笔钱的支配权力，在教授们手里，这就足够了！ 唯独在分成比例上，有些教授们不太乐意卡特带着一帮学生就要拿走六成。在这个环节上，双方扯了会皮，但最终也被卡特以“我们理事会还需要承担TED项目的运营成本”为由，勉强说服... 当然，卡特其实有理由相信，教授们之所以这么容易被自己说服。很大程度，也只是他们没想过，一帮学生运营的公益组织，能发展成什么样... 哪怕这个组织目前的领导者是卡特，也一样！ 卡特毕竟是商人，而且两年后就会毕业。他的精力不可能全部放在这些事情上... 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本来也不指望这东西能赚多少钱，他们答应这种请求，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种对学生的支持罢了！ 在夸赞文化盛行的北美，鼓励式教育同样很流行！ 客观地说，在教育理念上，起码在目前，美国大部分地区的学校教育也好，家庭教育也罢，更多会选择支持孩子们的行动。哪怕他提出的内容，听上去就很离谱... 嗯...德克萨斯除外！ 德克萨斯比较流行“皮带教育法”... 或者说，在中南部保守派较多的州里，美国佬的教育理念大多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或者“人不打不成器”那一套... 所以，什么自由灯塔，进步灯塔，听听就得了！卡特在对耶鲁这些教师教授们的品德，以及教育理念报以敬意的同时，也仅仅是对他们这波，自己认同的人而言。 综合这几点来看，卡特发觉，这一波啊！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 所谓天时，脱口秀表演，如今还难登大雅之堂，换而言之就是，在单人脱口秀这条赛道上，目前自己没有什么竞争对手！更有意思的是，未来大名鼎鼎的TED，如今也还没有诞生！ 所谓地利，既有处在所谓“进步派”的思想开放之州的外部大环境利好，又有耶鲁大学这样一个，学校权力集中在教授委员会的学校，更容易让自己平衡各方利益！ 所谓人和，自然是那茫茫多的人力资源，可以尽情地让自己调用！根本不像当初在道格拉斯时那样，想做点什么事，结果放眼望去...不说遍地文盲吧，但在创造力这方面也基本聊胜于无... 至于TED项目中的最后一部分：校友演讲视频... 这部分，也只能等到事情开展的时候，再去做了！每一位回校演讲的前辈，都得单独商谈，单独签约... 或许可以提前搞定一些比较有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校友作为代表？ 在思索这个问题的同时，卡特也想到了发行环节... “诶，瑞克！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你爸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一块，上门拜访一下，你帮我引荐引荐？” “嗯？” 瑞克眉头一挑，本能地感觉到身边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你想让我爸回校参加院长茶会，并同意你把他的讲座内容公开？还特么是无偿的！” “没错！你这样想，经济报酬为零，但好名声...那可是无价的啊！” 卡特嘿嘿一笑： “你老爹不是马上就要升陆军部次长了嘛，这地位也够！还能给其它校友学长们，带个头！” “想要人牵头...你干嘛不找那位副总统先生！说起来，布什先生还是和我们同一个院出来的。当初他也在达文波特...” “废话！你当我特么不想找吗？如果可能，我甚至想把根子哥请来讲一场！给钱都行！那影响力肯定嘎嘎好！” 卡特白眼一翻，双手一摊：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嘛！完全没有搭上话的机会，这不是退而求其次，盯上你老爹了嘛！” “哦~合着我爸就是你卡特的备胎呗？准陆军部次长你都看不上眼了呗？” “咳咳咳，这种大实话以后别说了！真的是...一般人当备胎都不够格呢！你干脆点，帮不帮？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卡特小小的尴尬了一下，随即脸不红，气不喘地忽悠道： “耶鲁不总是教育我们，要致力于为公共事业服务嘛！作为联邦公职人员，也是为公共事业服务，总不能因为我们耶鲁穷，给不起工资，就厚此薄彼嘛！都是师哥师弟的，总不能这么斤斤计较吧！而且，名声！名声啊！” “他这么出来表演一波，以后ROTC那帮人，可不都是你爹的人...这以后，对吧？” “你可打住吧！耶鲁的ROTC一半都是空军的人，为数不多的陆军学员里还有你这种一门心思往后勤口钻的蛀虫，说什么以后为我爹所用...好吧好吧...说认真的，我觉得我爸不合适来干这件事...” 第七百九十三章 中期选举临近 “这不是我越俎代庖，而是你也明白，陆军部次长是文职官员！” “而我们ROTC的学员却是军事学员，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军队职业路线！换而言之，ROTC学员这里...对我爸来说，能起到的助益很小！如果他是陆军参谋长，我都不会说这种话...” “另外一点就是，陆军部次长和陆军参谋长，说起来都是陆军部长的首席军事或文职副官，但陆军部长本身是也是文职官员...” “这就意味着，次长和部长的职业路线是重合的！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意思是，你爹会威胁到陆军部长的位置...” 卡特眉头微微一皱... 好像有点明白了瑞克的顾虑... 美国军队的上层组织架构，很是奇怪。首先，军事统帅，名义上都是总统，毕竟美国总统，往往都会捆绑另外一个职务：美国武装部队总司令。 所以，在军队实际管理中，军事职务，天花板就是军种参谋长。至于什么国防部长、军种部长，全部都是文职官员，没有军衔的那种！拍照都是穿西服，而不是穿军装的... 以陆军部为例，美国陆军总部分为一文一武两个管理机构：部长办公室（OSA）和陆军参谋部（ARSTAF），在部长办公室这边，所有成员都是文官。从陆军部长、副部长，到助理部长、部长行政助理、陆军检察长等等，全是没有军职的人员。他们也没有权力管军队训练啊、作战啊什么的，他们只负责政策制定、法规制定，还有预算经费什么的... 在和平时期，陆军部长的权力说起来是大于陆军参谋长的。但正儿八经的讲，陆军部长却绝不能算陆军的老大...名义上的老大不是，实际上...实际上陆军就没有老大！ 实际上，陆军部长和陆军参谋长只是各管各的那一摊子事罢了，就比如陆军参谋部，全部是穿军装的军官... 日常的训练，军事培养，包括战争时期的作战方案制定都是陆军参谋部的职权范围。OSA无权干涉！ 这两条管理和晋升路线，可谓是泾渭分明！ 在参谋部这边的人，基本上是无缘往部长那边的行政文官方向转型，而OSA的文官也基本不可能转到参谋部这边担任军职。 对比参谋部这边的按部就班，在OSA部分，由于本身就是文职官员的缘故。他们的晋升空间会大很多，比如陆军部长是有可能升往国防部、财政部等等更高一级行政管理部门的。同理，其他这些行政单位的高级文职官员，也是有可能空降到陆军部担任部长的... 甚至除了行政单位官员，参议院或众议院的议员，也有可能获得陆军部长提名，从而转任... 结合这几点，从座位稳当程度这个方向上看，陆军部长其实还不如参谋长来得稳定。那么... “嗯...这么说有点过了，但本德森毕竟...害，刚刚不是提到布什先生了嘛！你自己想想...这里面...” “你爸这是...走了布什的门路？” 嘶~ 卡特好像有点理解了。 考虑到这两人都是耶鲁出身，又都是共和党，甚至之前好像还...本身两家就有来往... “谈不上走门路，但的的确确，我爸这次能从陆军部长助理，升到次长，布什先生是帮忙出过力的。这在上层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爸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低调！” 瑞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你想啊，本来现任部长本德森就不是共和党这一系的，只是之前他反应比较快。对你口里的‘不肉~根’的政策响应比较积极，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加上，之前毕竟是才上台没多久，根子哥也不好大刀阔斧的改动。而且那时候，主要目光都是集中在经济问题上，那时候力挺沃尔克，根子哥其实也是有压力的...嗯，大概就是这样吧！但现在...83年...两年了，中期选举...” “明白了吧？这个时候在政治上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时期。我爸已经吃了耶鲁和家族的红利，在布什先生他们一群人的运作下，基本算是预定了陆军部次长这个位置。这已经是很大程度的跨越了，现在如果他跑回耶鲁搞讲座...还把这个公开发出去...” “你觉得本德森他们会怎么看...会怎么想？在这样一个本来就很敏感的时期，搞这种事，很难说会不会刺激到本德森...万一过程中出现什么差池，这即将到手的次长都得飞了！所以，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伙计，而是我哪怕跟我爸说了，我估计这事也成不了！” “OKOK，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缓步走到瑞克身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不是一个损人利己的人，既然你爸现在情况特殊，那我在想别的办法就是了！我在中国听到过一句话叫‘没有张屠户，我还非得吃带毛猪不成’？” “吉米·卡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既然TED的定位不只是服务于耶鲁大学的公益组织，那么理论上说，这个主讲人不一定非要是出身耶鲁大学才行嘛。吉米·卡特先生，地位可不低，而且他...应该会热心这种事！” “他...最近可能也不方便吧？” 吉米·卡特，的确是一个很好人选。 说得上话，地位够高，且对方对参与这种公益事业的主观能动性也很强。 “我本来是计划先把，耶鲁校友这一块，给稳定下来。有了稳定产出以后，再考虑找卡特先生聊聊，邀请他来开讲座，继续扩大影响力的。现在就找他，会不会有点太急了？而且最近...塔斯基吉那些事...这时候他跳出来，恐怕不是一个好时机...” 或许是中期选举迫近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堪称妖风四起。所谓塔斯基吉，说得便是美国公共卫生部在1932年时，授权亚拉巴马州塔斯基吉学院开展的一项梅毒实验... 打着“这是你们治疗梅毒最后的希望”的幌子，以一种可以说是诱骗的手段，在近四百名非裔黑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们注射了梅毒... 并在之后，未对他们提供过哪怕任何治疗！即便是在1947年，青霉素被证实可以用于梅毒治疗时，也并未向他们提供治疗服务。 这种以诱骗手段开展的人体实验，直到1972年才被曝光！ 而当年的调查委员会...成果乏善可陈，且连续几届政府，均未对此事有过什么正面回应... 此时重提塔斯基吉梅毒实验，意图可谓是相当明显！ 第七百九十四章 怎么邀请总统 中期选举，往往没有总统大选来得那么广为人知。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在美国的这些人而言，中期选举是一件大事！对于政治人物而言，中期选举的重要性，甚至大于总统大选！ 要理解这一点，只用看中期选举，选什么，就能明白： 众议院435个全部席位，参议院100席里起码改选三分之一，同时，趁此时机，相当一部分州的州长选举也会进行！ 就像前面在脱口秀里说得那样，在外人看来，美国是一个整体。可对美国人而言，美国从来就不是一个整体！ 有的州规定州长任期为两年，有的为四年。连任限制也大不相同... 看看当年那桩丑闻的发生地，亚拉巴马... 今年1月新上任的亚拉巴马州长乔治·华莱士，这可不是个卖汉堡的老爷爷！甚至，准确地说，这位应该是个狼灭！比狠人还要狠一点的人！ 民主党出身的乔治·华莱士，如今已经是第三次当选亚拉巴马州长。与此同时，这位还参与过四次总统竞选...并在1972年时，于马里兰州遇刺导致下半身永久瘫痪。 可以说，这一次当选州长，他是划着轮椅上的舞台...并且，这一次的他采取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政治主张！ 在此以前，乔治·华莱士是一个很明确的反对民权主义者。说人话就是，这货顶着民主党的身份，干得却是共和党那套抵制黑人的事。而今年，准确地说在去年亚拉巴马州长选举时，他忽然一改枪口，公开放弃自己曾经的主张，并许诺黑人福利等等... 拿着黑人的选票，上的台。又是一个民主党人，又在亚拉巴马这么一个特殊的位置... 再看看这货那颇有点“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履历，还有那身残志坚，“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斗志...猜想一下这位老兄在美国政坛上的搅屎能力，恐怕带英看了都得直呼内行... 结合参议院如今多数席位被共和党控制，且中期选举要一次性更换最少三分之一参议院席位这几点考虑。 卡特难免会有所猜想：这位乔治·华莱士的州长竞选，会不会是民主党早有预谋的动作？ 借着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的事情，向如今掌权的共和党发难？！ 回到这件事本身，这纯粹是一个烫手山芋... 你说根子哥认下吧，那这可是十足十的政治丑闻！而且，涉及到这种美国政府迫害民众的事情，这...纯纯是个地图炮！ 别说黑人了，白人听了都得朝你吐口唾沫，再“呸”一口，骂两句“法克鱿麻麻”才走... 对政府公信力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另外，赔偿问题... 既然认了这件事，那你总不可能不赔偿吧？错误关押都要面临高额赔偿，何况是这种事？ 钱从哪里来？！ 如果不认... 那黑人们，会看谁？ 面对这样一群打着“黑人朋友们的好兄弟”旗号，喊着民权的口号，嗷嗷叫得民主党人...你参议院要不要了？ 一个总统，如果没有国会配合，你能做的事情可就少太多太多了！ 再者说了，即便根子哥愿意舍弃参议院，共和党舍得放弃好不容易拿下的参议院吗？！ 在这种两党斗法的背景下，妖风可想而知的大！ 吉米·卡特，这样一位民主党前总统，还是一个知名的“黑人朋友”，他若是站出来逼逼叨... 这都不用想，铁定会被人问到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相关的话题。或者没有这个，也会有别的什么黑人被迫害之类的话题...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有可能的话，卡特是真不想触碰这些敏感问题！ 美国政府好也好，坏也罢，现在和自己的利益并没有什么冲突。那干嘛，要把自己裹挟进这种浑水里？！ “不行，吉米·卡特现在不能邀请他...” 一想到现在邀请吉米·卡特参与演讲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卡特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但凡智商在线，卡特都坚信，仁宗同志绝对不会公开发表对于此事的看法。那么，那群记者会不会找到TED这边... 到时候自己能说话吗？ 能说，也得把嘴闭上！ 这种屁事，谁特么爱掺和掺和，反正卡特是打定主意，坚决不掺和这种种族问题... “那...就有点麻烦了！” 听到卡特拒绝这个提议，瑞克想了想后，也表示了理解。 “要说知名度和地位，这些总统先生们，肯定是最好的噱头...” “是啊，这话倒是没错...或者，布什先生？对了！你那边...能打听到里根财长和日本那个大藏大臣竹下登的会谈情况吗？” 摩挲着下巴，卡特来回踱步... 思绪也越来越发散... 发散着发散着，卡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之前说过，根子哥的工作日程里，把十一月空出了一段时间，之前我们判断的是，他可能会造访日本...但11月可是中期选举的日子啊！” “在这种重要时间点，他一个总统跑到日本去...” “你觉得...” “会不会是转移矛盾？！” 卡特重新落座，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摸过桌上的香烟盒... “无论是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也好，还是最近民主党提出的一些其他问题也罢。这些说起来，都是国内矛盾，对吧？既然国内矛盾不好解决，那干脆将国内矛盾，转移到外部矛盾上...” “对比只是部分黑人群体受害，以及黑人群体义愤填膺这一情况，美日贸易摩擦的问题，好像更关乎到每一个美国人的切身利益不是吗？” “失业率高企，经济上...而且，最关键的是，美日贸易问题，受影响最大的就是美国企业主！如果根子哥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美国企业...不说政治献金之类的东西，他们关联的选票可不少！ 如果运作得当，将根子哥这一波，塑造成救国，拯救所有美国人工作岗位的光辉事迹... 或许真能抗住来势汹汹的民主黑人们的压力？！ 既然民主党裹挟着黑人们的选票，来势汹汹。正面有点干不过的意思，那我干脆放弃黑人选票，主攻白人群体... 这无疑需要壮士断腕一般的决心。可根据历史上对根子哥的描述，这货...可也是个...被枪击了还能笑嘻嘻地表示“瞧！子弹都要不了我的命，这说明我是天命之子”的狼灭！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 “所以，我好像想到应该怎么邀请布什先生来参加讲座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根子哥也能邀请到！” 第七百九十五章 NPO的表面中立 “你准备怎么做？！” “不是我准备怎么做，而是他们现在想怎么做...” 将烟头摁进烟缸，卡特起身走到宿舍内的一处壁柜旁。打开柜门，从中拧出两只海波杯，外加一瓶白州... “日本的一些朋友们送的威士忌，尝尝看怎么样！” 伴随着瑞克那不置可否的耸肩，还有那金黄的酒液淳淳流入酒杯的声音，卡特再次开口说道：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以草创期的TED来看，能否邀请到这些名流们加入...是一件很被动的事情！我们只能被选择！没有挑选嘉宾的权力！” “想要增加成功率，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给他们来参加的理由！耶鲁校友？那恐怕还不够...” “彭~”得一声，塞上橡木酒塞，卡特顺手将酒瓶放在一旁，接着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对政客谈感情，到底是虚了点...可如果我们能给他们提供一种...嗯，不能说希望，而是，便利！帮助他们完成他们想做的事情的便利，我想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你直接说你就是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更新的发声渠道，帮忙转移舆论注意就好。至于这么故弄玄虚吗？” 与卡特的慢条斯理不同，俄亥俄的老炮们对酒的使用...已经粗暴到了连法律都要出台成文法规定“可以请鱼喝酒，但不能把鱼灌醉”的程度！ 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就仿佛是喝了一大口冰红茶似的瑞克，擦了擦嘴角，眼神古怪地看着卡特： “我记得你不是个中二的人，怎么忽然摆出这么一副姿态？而且，你确定这一点能打动他们？就像你说的那样，TED还是草创期。现在真正开始进行的，也只有教授们的专业课程录制。可你我都明白，没有多少人会蹲在电视机前看那些枯燥的课程！” “甚至，就连这专业课程内容，都还处于录制阶段。在电视上，根本看不到TED的标志！” “所以，我为此准备了一个新的概念：垂直传导！” 卡特嘿嘿一笑，忽悠，无处不在！ “没错，我们现在的受众并不大。但我想，就垂直传导...也就是直接触达的用户类型上，我们有天然的优势！无论是脱口秀，还是专业课程，甚至是我们的制作团队...” “从大学生中来，到大学生中去！现在你看耶鲁这沸沸扬扬的脱口秀热潮...没错，我们现在是不能影响到其他学校，可如果有他们的帮助，那就不一样了不是吗？而闲得蛋疼的大学生们...你直接和他们讲一些...嗯，比较尖锐的话固然不行。但如果在一些...正经内容里掺一些私货进去呢？” “主题我都想好了！就邀请布什先生，或者根子哥来讲经济学！‘美国总统教你如何经营国家！’或者‘性感总统在线教学’之类，标题起得博人眼球一些，我想这观众应该会不少！” “而讲经济，自然会讲到经济现象！这不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合适的台阶，让他们顺其自然地走到美日贸易冲突的问题上吗？” “老实说，作为一个非盈利组织...” “暂定！你的申请表还没交呢，更别说审核通过！” 望着越来越有点往中二发展的卡特，瑞克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那不重要，这一波要是做得好，这个NPO认定绝对没问题！” 大手一挥，卡特渐入佳境： “以NPO的定位来说，我们应该讲述的观点，必须是中立的！嗯，表面中立！但偏偏是这种表面中立，才最不容易引起各方的警惕！但我们却能做什么...偷偷的，潜移默化地帮助他们向我们的受众灌输一些观念...一些思想！” “而我刚刚说了！TED最大的受众群体是什么人？大学生，有志向上奋进的人等等...如果这些人...” “你想得太大了！我觉得你不一定能忽悠住他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者说，我得赌！我在赌他们现在就是如我刚刚猜想的那般，正准备以美日贸易冲突问题，化解民主党的攻势！” 突然一屁股坐到瑞克对面，卡特双手撑着桌面，眼神锐利地盯着瑞克： “一旦我赌对了！伙计，想想我的年纪，想想我之前做得那些事！谁看了不得说一声‘未来可期’！” “对比别人，我来做这件事，在他们眼里，会不会成功的概率更大？” “作为总统，他们或许可以无视这一渺茫的未来。但作为共和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会不会心动？！” 两党斗法... 民主党来势汹汹... 舆论... 思想... NPO的表面中立... “你决定加入共和党了吗？” 轻叹一口气，瑞克承认，以共和党人的身份来看，没法不心动！ 未来的美国主流媒体，大多偏向民主党，几乎是唯一一个被打上共和党标签的福克斯新闻台，如今还没有成立...换而言之，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共和党在媒体舆论战线上的实力对比民主党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虽然卡特做得不是广播公司，不是媒体公司。但在制播分离的美国，大大小小的电视台数以百计，甚至千记。 一家电视台的影响力，并不一定能比一档知名节目要高！ 再加上卡特那宛如恶魔低语般的介绍：我们是中立NPO组织，我们只是讲思想，不同人的思想！我们只是讲学术，我们只是知识的传播者... 在学术中，掺杂私货。潜移默化地引导一些人，往共和党希望的方向上去思考问题... 粗糙一点的话说，这叫洗脑！ 好听一点的话说，这叫同化！ 这注定是一个大工程！ 但却是很有诱惑力的一个工程！ 从现在开始，对高校学生，对所谓的社会精英，对那些热衷于公共事业等等人群进行洗脑！ 对比一些倾向明显的新闻报道，TED，更像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直接在根源上，肢解着民主党支持者的来源根基！ 要知道，鼓吹着自由民主，鼓吹着先进进步... 民主党的号召，最是容易受到一些小资群体的追捧。仿佛踏上了一条更进一步的道路一般... 殊不知... 在人人生而平等的下面，就是论人的头皮怎么剥... 第七百九十六章 无法逃避的问题 “人人生而平等”，出自1776年的《独立宣言》。 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然而，在美国历史上，有组织的最后一次关于印第安人的...屠戮行为，发生在1890年... 这近120年内... 可不就是，上面喊着“人人生而平等”，下面就是剥头皮指南的真实写照吗？！ 在耶鲁大学那22座图书馆内，有一座名为拜内克的古籍善本图书馆，乃是世界最大的古籍档案馆之一，同时也是北美最大的古籍图书馆！ 对于这种堪称地标般的图书馆，也是耶鲁大学底蕴体现的重要标志性建筑...即便卡特总是忙忙碌碌，却也不是没有踏足过其中... 在那一页页被厚厚的玻璃，层层保护的泛黄纸张上记载的一幕幕历史，都是对过去最真实的写照！ 从功利角度来说，卡特不屑于去追溯过去的历史是非。那很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对于个人来说，客观地讲... 它的影响，在主观上很大。可又没那么大... 就好像中日... 对吧！ 民族感情带来的，是仇恨！可该往来的，还是得往来... 只是当这些见闻叠加在一块后，让卡特愈发得明白了一点：起码在美国，政治的背后往往伴随着极大的污秽... 历史上“人人生而平等”与剥头皮指南并存，甚至对黑人的司法明文歧视直到1968年才结束... 到最近这几十年里的...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亦或是内华达核试验等等... 若说塔斯基吉梅毒实验，好吧！ 这个项目开端的年份，还是一个在法律上，黑人就和白人不平等的年份。基本等于“不是人”范畴，那内华达核试验呢？ 故意隐瞒核辐射的危害，不仅让周边完全没有任何防护装备的民众围观，甚至让仅有简单防护装备的军人，近距离观摩核试验。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核辐射的影响... 这些人，可是白人！ “或许吧...就像你说的，一个生意想做大，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倾向是不行的！” 面对瑞克突如其来的发问，卡特就好像一只打了霜的茄子，瞬间就蔫了下去。 缓缓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卡特苦笑着喝了一口酒： “哪怕是一个NPO组织，即便我真想做点什么...你看看卡特中心...那还是前总统创立的NPO，如今那副样子...” “没有倾向，注定就是那个下场。甚至...我不认为我能比卡特先生做得更好！从影响力，从号召力...方方面面看，我都不如他！” “尤其是这种行当...HT...说实话，再怎么说，也就那么回事！可即便是这样，最近吉纳斯先生都加入了共和党，因为HT的员工总数量已经破万了！应该说，从雇员数量破万的那一刻起，他就收到了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橄榄枝...只是在近期下定了决心...” “做TED这个项目...我是觉得只在耶鲁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没意思。但想要走出去，走向全美高校，把这些资源做一个整合，那...已经不是橄榄枝的问题了，我不得不站队...” “既然都是要站队，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加入，在哪里？佐治亚，还是康涅狄格？” 相比卡特，瑞克的反应很是平淡。 他不意外卡特会选择共和党... 即便是不提政治主张什么的... 首先是出身，他成长所在的佐治亚，经过吉米·卡特这么一个“美国最失败总统”一番折腾后，已经集体倒向了共和党... 作为卡特的资本所在地，在他对政治的影响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或者说，在他还没有展现出值得民主党力保的价值潜力以前，他如果加入民主党，那对他在佐治亚的发展毫无益处！ 他的祖籍所在地，德克萨斯... 这年月的德克萨斯并不能说是铁杆共和党，历史上，直到1994年后，德克萨斯才真正成为了共和党保留地。但德克萨斯，虽然不是铁共和，但这帮孤星共和国的老迪克西们，却是真正的铁保守！ 仅仅比路易斯安那这么一个迪克西兰，稍逊一线的极度保守州！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有他们的思想会是什么样子...这简直不用猜都能想到！ 虽然没有极端到3K党那种纯粹的“白人至上”，其他有色人种都是异端，都得上火刑架，但德克萨斯的老3K可不少！ 瑞克不敢想象，如果卡特加入如今这个到处叫嚣“黑人权益”的民主党，他家老爷子会是什么奇怪的表情... 一定会以为他疯了吧？！ 其次，就是接触的人群... 一路走来，包括和卡特见过一些他的朋友。无论是朱利安、吉姆等人，还是红帽等等，几乎一水白人就不说了，毕竟白人比较容易和白人混到一块... 重点是，这群人里，相当多一部分都有军队经历！ 尽管卡特嘴里叫嚣“老子要去当美军系统里的硕鼠”，但在瑞克看来，这不足以成为他作为一个年轻富豪，却甘愿跑到“艰苦”的军队里服役的根本原因。 或许还是看这些前辈们的经历，让他感觉军队经历会对自己的人生有益，加上自己的存在这才在综合考虑后，签下了那份自愿服役合同... 换而言之，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角度来看，卡特也大概率倾向共和党... 这一点一滴综合起来，瑞克之所以只是在很早前稍微提过一嘴问卡特想加入共和党还是民主党的事后，一直不再提的原因，也是来源于此。 在瑞克眼里，这人压根就不用自己催着劝！他迟早是一个共和党人！就这命数，就仿佛天定一般，跑不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我也没那么着急吧！” 甩给瑞克一个白眼，卡特有些郁闷： “我是明白，我不得不做这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没错。但，你不觉得我上赶着去加入，会显得我很廉价吗？就连你这个小共和党先生，现在居然都不邀请我了...真是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啊！” “你特么的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吗？瞧瞧眼前这是什么？嘴里喝着日本‘朋友’送的酒，现在却在构思着怎么利用美国即将对日本开展一系列行动的契机，寻摸着自己的利益！” 或许是被叫做“小共和党先生”有点刺激到了这个根正苗红的小象，瑞克毫不示弱地怼了回来： “你但凡还要一点脸面，面对眼下的情况，你也应该是避而远之，就当没看见！” “可问题是我看见了！我没法当一个装睡者，而且，随着我所知的信息越来越多，我愈发坚定的觉得，这股大势，任何人都阻止不了！这是世界最大的两个经济体之间的根本矛盾！而日本...只能怪他们太弱！” “既然我改变不了什么，那我做什么，又有什么影响？！即便我递了一把刀，可他们手里本来就有枪！” “就好像事到如今，我想要更大的发展，就必须来玩这个‘非常二选一’的游戏一样。这就是宿命，是无法逃避的问题！” 第七百九十七章 约见布什 世界总是充满矛盾... 卡特得承认，到目前为止，那些日本人对自己都很不错。互相之间，倒也称得上朋友... 偶尔卡特也会在一些夜晚，思考自己如此行事的对错...不，应该说合不合适... 可每当卡特的脑海里产生这种念头时，又会有一些新的想法出现：你们的友谊是建立在你的实力之上的！如果你穷困潦倒，你看看他们会不会把你当回事？ 日本地产泡沫，包括眼下的美日贸易冲突，这又不是哪个人能改变的大势吗？你放过这个机会，别人会放过吗？ 诸如此类的念头还有很多... 在茫茫多的想法侵扰下，卡特明白，这种短期内根本无解的问题又增加了。而遵循一直以来的习惯，暂时思考不出答案的问题，便先行搁置... 得为与布什先生的会面做准备了！ “喂，古德曼...嗯，麻烦你跑一下陈先生的住处，帮我问问他是否会做鸭子之类的菜品，最好是烤鸭...算了，你直接请他带上他的调味料什么的，去辛辛那提吧！地址我给你，报酬我会让他满意！” 挂断同道格拉斯的电话后，卡特又拨通了联合娱乐公司的电话。安排对方从仍在闭馆状态的大熊猫馆仓库中，挑选一些来自中国的商品带来... 这些不怎么值钱的小礼物，在符合美国社交礼仪之余，卡特猜想这或许会让那位老布什记忆深刻... 嗯，对于自己的记忆！ 说起来，这位老布什，卡特前世可没少听过有关他的传闻。作为一名有过在华工作经历的美国总统，这位可是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是与吉米·卡特这位仁宗并列的，对华态度最友好的总统之一了！ 但相比仁宗这种，哪怕卸任后，仍旧在持续为爱发电，消耗着自己的人情，去搞公益事业的真国际主义者来说。布什的友好态度，多少有点耐人寻味... 毕竟，眼下是中美蜜月期，那么他的友好态度...是不是政治需要？ 卡特说不好，毕竟关于那位，他也没近距离接触过。但猜想，恐怕大概率会是... 盖因，在担任根子哥的副手以前，布什可还担任过一个职务：CIA的局长！ 作为影视作品里的标准反派大BOSS模板，这样一个可以说是美国情报领域，尤其是对外情报领域内，老大哥一般的机构掌舵人... 以“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的观点来看，这位绝对谈不上一个什么好人！好人能干CIA的局长？ 真实的情报战争，或许不像电影里那样刀光剑影。好像特工都是超人一般，一个打十个都是基本操作，但阴谋诡计，尤其是互相算计可绝对不少！ 卡特不担心对方算计，毕竟，自己想利用的，也是对方那习惯性的算计！ 他若是不算计，自己反倒不好体现自己的价值... “你说要借我家的厨房，就是为了请他吃中餐？” “那不然你以为我会请什么米其林大厨吗？” 卡特呵呵一笑： “拜托，那也太俗套了！再说了，中餐有什么不好？我可是在中国没少听说，他对中餐赞誉有加！甚至总是对烤鸭念念不忘...” 甭管他是真爱还是假意，起码这印象，一个区别于大多数美国人的印象，肯定是能给对方留下了！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态度吧！事，我爸是答应了，但具体怎么和布什先生谈，那我们可说不上话！” “放心吧，不会搞砸的！” 卡特的自信一直持续到了启程前一天。 那一天是十月的第三个周五，截至到卡特临踏上飞机前，专业课程的录制。包含数学、机械、计算机等，或许是基础课程，或是偏向市场应用，也就是便于市民们就业的课程，已经累积录制了超过1400分钟的时长。 经过剪辑制作后，最少也能满足9个小时的节目播放。脱口秀方面，虽未开始录制，但稿件同样收集到了许多！目前正在定稿与排练的阶段，录制起来也很快了！ TED的三大板块，只差最后一步：公开演讲！ 当然，这一部分，卡特并非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布什的身上。对各学院的院长们来说，“院长茶会”的影像资料，是否能够外传。他们普遍是支持的！ 毕竟，公众传播有益于耶鲁大学影响力的外扩，同时，“院长茶会”本就是耶鲁大学社区生活的一部分。公开影像资料，也有展示耶鲁大学生活状态的好处，算是一种变相广告！ 只是在受邀嘉宾方面，并不是人人都希望在公众面前露面。加上，“院长茶会”毕竟不是天天都有的活动。所以，这方面的影像资料，会相对少一点罢了！ 若是能在这一部分，加入布什副总统的演讲视频，那么卡特便可以开始操作第一期节目的售卖了！同时，这一份节目内容，也更容易开出一个好头！ 内心盘算着计划的各个流程，载着卡特和瑞克两人的湾流公务机落地辛辛那提... 再次踏上这俄亥俄的土地，卡特手里提着礼物，倒是还有些闲心观察窗外的城市风貌。与上一次抵达这里相比，如今的辛辛那提... 情况愈发的恶劣！ 失业率的高企，是一个普遍现象。而所谓的10%失业率，也是一个平均数。就比如道格拉斯，如今的失业率就控制在1%以下，还基本都是自己不想干那些工作的人贡献的。而在辛辛那提，它显然是提高这一平均数的那一拨城市之一... 至于原因嘛，卡特觉得也不难猜！ 俄亥俄嘛！老牌工业州不说，地理位置也是北方里的最南，南方里的最北... 一方面工会势力强大，另一方面，在“两党换家，南北对调”的档口，这里又是摩擦最激烈的中心！ 街道上的白人，对黑人那肉眼可见的鄙夷，还有黑人对白人的敌视...几乎已经到了完全对立的地步！这一点，在别的城市，很难见到！ 不过嘛，随着车辆驶进塔夫脱家的庄园，卡特也收敛起了思绪。 将礼物交给在门口迎接的管家后，卡特先去了一趟厨房。见了见今晚的大厨，那位川菜陈师傅，看了看对方的准备工作，顺便嘱咐了几句话后，便随着瑞克一道，去往花园。 在拜访庄园女主人的同时，也等待着正主的到来... 第七百九十八章 副总统的同门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按五点钟美国政府下班开始算起，到瑞克老爹，那位卡特只在电话里对话过的查尔斯·塔夫脱与布什去往机场，再经过一小时四十分左右的航程抵达辛辛那提机场，最后抵达庄园... 卡特很清楚，今天的晚宴，不到八点，那是完全没法开场的！ 在陪着瑞克母亲闲聊叙话的过程中，卡特也在逐渐适应着这种环境，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高规格的宴会，卡特并不是没参与过。但同这些政治人物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卡特很难说自己不紧张... 可无论再紧张，时间总不会因某个人的个人意志而停留！ 宛如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一般，在夜幕降临后，两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还是出现在了卡特的面前... 在卡特这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塔夫脱家的那一刻，老布就明白了身边那人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这次宴会的性质。 家宴...家宴中出现的外人... 以感谢自己为名，以好久没聚为由，几乎是生拉硬拽将自己拖来此地，却出现了一个明显不是塔夫脱家的人... 呵！ 内心有些对塔夫脱这老牌豪门，如今做事如此粗暴的无奈，但表面上的客气却从不缺少... 只是在客套中，卡特能明显感觉到老布的敷衍，直到一行人步入餐厅... “中餐？查尔斯，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仅仅是瞅了一眼桌上的菜肴... 有在华工作经历的老布，自然能迅速区分出正宗中餐和美式中餐的区别。不禁有些惊讶，毕竟，大部分美国人并不适应这些...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那孩子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消息，说你喜欢吃中餐。于是特意请了个中餐厨师，准备了今天的晚宴！请入坐吧！” 在邀请老布入座的同时，查尔斯笑吟吟地尽着自己作为引介人的义务。 由于是下班就来的缘故，老布并没有携夫人同行。那么塔夫脱家这边，也没有安排女眷入席...这样一来，座位安排就有意思了！ 正常来说，欧美国家的宴会坐席，通常采用主宾隔位就坐的办法在操作。卡特坐在查尔斯的身边，而瑞克，则坐到老布身边... 隔着餐桌，卡特与老布，相对而视！ “哦？是吗？孩子，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喜欢中餐的？” 将刀叉放到一旁，老布熟练地拿起筷子，但没有着急去夹面前的菜，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卡特... “自然是在中国！在BJ的胡同里，可是流传着不少您和夫人的轶闻趣事！有些胡同里的老人，听说您现在成了美国的副总统，还很是不可思议呢！” “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副职罢了，骗骗外人还行...” 呵！ 卡特内心轻笑一声，老布这话...骗得就是自己这种“外人”啊！ 美国副总统，理论上确实没有实际的行政权力。法定层面上的副总统职权，只有两个描述：1，在国会参议院出现50比50的平票时，副总统将拥有额外的一张投票权！ 但这种局面，堪称百年难遇！ 2，处理总统安排的工作... 第二点描述，概念较为模糊。但副总统真正的权力来源，反而是第二点！ 一名美国副总统有没有权力，全看总统给不给差事！ 给的协办差事越多，则权力越大！ 如果总统不给差事，全部亲历亲为，那美国副总统，还真没什么实权！ 可问题是，眼下谁不知道，老布在根子哥麾下，经办的事情不少？！他说自己没有实权... “听你的说法，你这是去过中国？” “81年的夏天，曾有幸和卡特先生一同造访过中国。” “卡特...吉米·卡特先生？” “没错！”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在可以说，共和党的饭桌上，卡特忽然提出自己与民主党前总统有交情... 虽然驴象两党，表面上再怎么争锋相对，背地里都不可能完全没有来往。可你作为一个，妄图走塔夫脱，乃至他布什门路的小辈，甚至是幸进之徒，这么说话...有点过于嚣张了吧？！ 老布的眼神不禁瞥向卡特身边的查尔斯，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饭局好像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只是这个老家伙，向自己介绍一个塔夫脱看好的新人... 算是拜拜码头...反而... “难怪你不像一般人，提到中餐，脑海里就是些‘左宗棠鸡’或者‘酸甜汤’。不错，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吃到这些味道了！华盛顿不比纽约，那里的华人不多，正宗的中餐厨师也很少！谢谢你的款待！” “您不用道谢，厨师是我找来的，可花费，却是塔夫脱先生的。” 笑嘻嘻地再次将话题绕回到查尔斯的身上，卡特的情商并没有突然下线。引介人的面子，无论他是不是姓塔夫脱，这都是要给足的！再说了，这种小风头，一句口头感谢或者夸赞，完全不能满足卡特的期待。 “钱好赚，但事难办！没有你，这一顿饭，我可安排不出来！” 仿佛对卡特的表现很是满意一般，身边的查尔斯也笑了。顺势接过话题后，又看向老布： “乔治，虽然你曾经在CIA，但恐怕你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母校的情况了吧？” “你是想让我把CIA的特工派进耶鲁大学？” “那还是别了！我怕帕森斯教授知道是我在背后挑唆的，恐怕得揣着拐棍跑来辛辛那提找我的麻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达文波特学院，终于在被我们乔纳森学院压了这么多年后，出了一个理事会主席！” “不就是科斯特尔教授仗着自己资历老，在招生委员会上各种抢人嘛？这种不公平竞争，有什么好夸耀的？” 不用说这位新主席是谁，谁都明白查尔斯在说什么。 当老布意识到，这年轻人并非寻常走门路之人时，再品味他此前点出与吉米·卡特相识的话语... 老布有意配合查尔斯的表演... 可以说，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无论是卡特能够说动塔夫脱家族帮忙做引介人，还是认识一位前总统。这些潜在实力的表露，已经引起了老布的好奇...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同门师弟”找到自己，到底是想干嘛？同时，他又能给自己开出怎样的筹码！ “相反！在你们乔纳森，抢走了最优质的生源以后，还能被我们达文波特抢走主席宝座。这才是实力的体现与证明！查尔斯，认输吧！” “你从当年入学开始就喜欢和我打赌，可在达文波特与乔纳森的强弱之比的对赌上，你就没赢过！以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嗯...看你这难看的脸色，想来耶鲁的新主席，不是你儿子...哦，亲爱的瑞克，我不是在说你能力低下，请你理解。” “没关系，我也是达文波特的一员。我和我父亲不同，布什叔叔，您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应该说，我现在和您一样高兴！” “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比你爸这种老古董有趣多了，来，让我们为达文波特，碰一杯...” 第七百九十九章 强势的卡特，强势的邀请 随着众人共同举杯，卡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些年，卡特早已不会脸谱化得去看待身边的任何人和事。在举杯的同时，回味一下刚刚那一段简单的对话... 从查尔斯提到布什曾在CIA供职的话题，到点出自己那个理事会主席身份... 卡特怎么想都不会觉得，这只是他在叙旧，或者说，单纯的引起话题的手段。 前者，或许是在向布什表达一个态度：这是塔夫脱认可的人，属于自己人，你丫别装！ 后者，可能是在向布什传达：这人是有些能力的，你可以考验，但需要重视一点... 卡特不能确定这两个中年人到底怎么在想，随着酒杯放下，话题也逐渐图穷匕见... “布什先生，作为达文波特的一员，我经常在学院里听戴森先生等人提起你的名字。曾经，我一直在期待，能在院长茶会上见到你本人，可惜一直没有等到！” “今天，我即感谢我在耶鲁最好的朋友瑞克邀请我参加今晚的宴会，也感谢塔夫脱先生允许我这样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列席入座...” 第一杯酒，敬的是学院。这第二杯酒，卡特选择敬一敬这宴会的主人公，最后的第三杯... 卡特端起酒杯，看向老布： “布什学长，这第三杯酒，是敬您，同时也是有个冒昧的请求...” “既然知道是冒昧之情，那你就不应该提不是吗？” 布什一句不按套路出牌的话，顿时又让饭桌上的气氛为之一变。 刚刚放下酒杯，打算吃口菜的瑞克，悄悄放下了手里的餐具，目露担忧的看向卡特。而卡特身边的查尔斯，则保持着笑吟吟的模样... “我觉得人的成长有三个阶段。在我们年幼时，我们常常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接着是，随着学业的深入，对世界的认知越来越多，逐渐意识到自我能力的边界...最后则是，明白有些事即便不能做到，亦要为之努力！” 在转瞬的愣神后，卡特迅速反应过来，仿佛讲故事一般说道： “这个请求，是如此；而这杯酒，则是为自己的无礼，致歉！” 说罢，卡特也不等布什的回应，仰头将满满一杯佐餐酒全部灌进肚里... “若说我之前对你的话，可能还有点怀疑。但看到你这做派，我是不怀疑你去过中国，也不怀疑你认识卡特先生了！” 仿佛是无奈似的笑着摇摇头，老布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说说吧，你想请我办什么事？又以什么身份，来请我办事！刚刚我还没想起来，但这么一会后，我忽然对你有了点印象...我记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你还是个企业家对吧？” “没错，但我这次，是以85届学弟，是以耶鲁大学理事会主席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以这个身份，请求您的帮助！我想代表麦迪逊院长和戴森学监，邀请您，在您得空的时候，回母校看看，顺便，也给我们这些后耶鲁人，开一次茶会！” 就为这事？！ 老布有些讶异，正欲说点什么时，只见卡特的话还没完... “我知道您是经济学学士，我想邀请您回来给我们讲讲如今的美国经济，还有世界经济形势！在这样一个里根先生主张减少政府管控，力图破除自1933年罗斯福新政开始，延续至今的经济模式的环境下，下一步的我们，将何去何从？” “旧时代的凯恩斯主义与如今的自由贸易主义，有何异同，又可能会给我们明天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 “布什先生，这句话恐怕由我来说并不合适。如今的美国，在经济上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大的方向，或者一些具体的市场细分领域该怎么调整，该怎么找到出路，您会有比我更全面，更周详的思考。但请原谅我的自私，作为耶鲁现任的理事会主席...每每看到我的同学们为失业率高企而担忧...” “看到他们会担心自己的就业不理想，可能会向生活低头，被迫接受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从而导致，不仅在公共服务工作上消极懈怠，甚至在学业上都常常分心四顾...我都有一种难言的心痛...” “我无法安慰他们，因为我自己...就像您说得那样，我本身也有企业。在经济上，我早已实现了，起码超市财务自由！我不用为温饱发愁，我掌握着更多的社会资源。我曾尝试过改变这一局面，但结果并不理想。所以，思来想去，我想到您！” “作为美国副总统，您对未来的认知，对未来的信心，我想一定可以打动同学们，让他们重新恢复斗志！这样...我的工作也更容易开展了嘛...嘿嘿！” 笑着捞捞后脑勺，卡特又一次不等布什开口，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双手递给老布： “这是我计划的茶会内容，您看看合不合适...” “你这主席够强势的啊！居然连演讲稿都给我写好了...” 如此强势，甚至有点专横的做派，令在场除了了解卡特本性的瑞克外，剩下两人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用句未来的梗来说，这货是“看似顺从无比，实则一身逆骨”！ 就不说你这提前写好了稿件，摆出一副吃定对方的架势，会不会让人觉得不被尊重...人家好歹也是长辈，是学长，更是美国副总统！ 如果老布答应这件事，人家写不出一个质量上乘的演讲稿，需要你来安排？！ 查尔斯在皱眉的同时，听见布什那若有若无的讥讽，顿时感觉这事要黄。 这件小事黄了倒是次要，但卡特此时表现出来的东西，让查尔斯有些失望... “中国人常说，‘不打无准备的仗’。我觉得这句话，不止适用于战争或者军队。而是在方方面面都很适用！在决定邀请您以前，我必须做好您拒绝的准备，同时也要做好，您同意的准备！” 仿佛没有看出布什的不快，卡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而之所以能泰然处之，盖因，卡特也看到了老布那忽然变换的脸色... 从略有不满，到敷衍的瞥眼，再到忽然变得...有些认真和凝重... 很清楚自己那张纸上写了什么的卡特，内心一个猜想，已然被证实！ 这次饭局，从看到老布脸色变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保本了！ 第八百章 三张纸，搞定布什 卡特自然是不可能给布什准备好完整的演讲稿！ 他的那张纸上，只写了一个大致的流程： 从如今美国经济环境不好为话题的开端，到讲解过去美国的经济模式，即凯恩斯经济存在什么问题，里根总统的改革又在哪些具体方面，修正凯恩斯主义的弊端... 若只是如此，卡特相信，老布不会露出那副有些凝重的表情。 正所谓，当哪家的和尚，敲哪家的钟！ 美国，乃至世界上，绝对不缺少那些铁骨铮铮的真理斗士...emmm，或者叫学术之争的斗士！ 但一个商人，最是会趋炎附势的商人，是极少极少会做这种事的！指望一个商人，为了一个理想化的理论状态，去硬杠当地的掌权派，这可能性和没有也没多大差别。 既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弟，既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又打定主意要邀请自己参加什么演讲...甚至连中餐都搬了出来，这不可能对自己不了解。 同理，在自己的面前，拍一拍如今里根的马屁，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仅凭这些，根本不足以让布什有什么情绪变化！ 所以，能引起他那反常反应的可能，只有可能存在于纸张上的下半段内容： 在讲完根子哥的改革具体是要解决什么问题后，接着就是讲世界经济形势。也就是美国内部的变化，和外部环境的大变化... 从中国的改开，到印度的经济重心向电子领域转移；从韩国的“江汉奇迹”，到日本的人均工资，人均可支配收入反超美国... 纸张上提到的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 在一串举例后，赫然可见几个大写的单词，它们组成了一句话： “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该怎么做？！ 老布眼神闪烁... 忽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小尴尬。 他并不意外有人能看出如今美国这些动作的意图，但这和自己回耶鲁参加“院长茶会”有什么联系？又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饭局上提出？ 这种信息不对称，且自己居然处于弱势方的感觉，让老布很不舒服。 “这句中国话的确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用你准备的稿件？参加‘院长茶会’讲什么，我想就连麦迪逊院长都不会对内容做出限定。何况是你！” 与此前的不按套路出牌类似，老布的话语带着一点考验的味道。 这股味道及其浓郁，以至于卡特身边的查尔斯眼皮一跳。忽然就对那张纸上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身边这孩子到底是写了什么，能让布什的态度变成这样？！ “我当然没有权力限制您必须向您的学弟学妹们讲什么，我也没有要求您的意思。这，只是一个建议！我准备的话题，也只是一个在我个人看来，最适合您来主讲的话题！尤其是在，这一次的‘院长茶会’可能会与以往有区别的情况下！” “哦？这一次有什么不同？还是说达文波特有什么改变？” “达文波特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原汁原味的佐治亚建筑，绝对能让布什先生您瞬间回到昔日的校园时光！只是这一次，在邀请您返校参加演讲之余，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您看看这个！” 说着，卡特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画面看的查尔斯眼皮直跳... 又来？！ “TED是一个由耶鲁大学学生们共同创立的教育公益组织。我们旨在推动知识的分享！我们认为教育，知识不应有坚实的壁垒！” “这一想法得到了教授们的热情支持，他们愿意在课余时间，参与我们的节目录制。将自己的所学所知，无私地分享给所有对知识有所渴望，但可能因为年纪、可能因为经济问题无法进入大学求学的美国公民！” “除了专业知识，我同样认为，一些璀璨的思想！一些独到的认知，同样有不亚于专业知识的重要与闪耀！” “所以，这是我今晚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请求：如果您也赞同这个想法，还请您更多的支持一下我们！” 卡特叒一次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张，一股脑的递到了老布的面前。而这时，老布才刚刚看完那份署名为TED的，要求他将演讲内容电子版权及人物肖像权等等权力授权给其运营的授权书... 在看到这一次“院长茶会”会有人录像，并且卡特向自己索要视频授权时，老布就大致猜出了卡特的意图... 无非是搞媒体，而开始缺乏吸引观众的噱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噱头，同时，他也卖自己一个好，帮助宣传这些内容，在转移国内矛盾这件事上，出一份力... 说到底，这就是一次交易！ 这种交易值得吗？ 看对象！ 若是卡特手里掌握有强势媒体，那么这种交易绝对是血赚的！可问题是，卡特提出的这个什么“TED”，一群学生鼓捣的东西... 还不等老布考虑完毕，面前又多了一沓资料... 哦不，说是资料，不如说是企划案！ 除了在介绍TED的起源篇幅较少，很是简略外，对于TED的目标，盈利模式，回馈模式，包括每一阶段的目标，以及要怎么做... 卡特这份企划案都写得很详细！ 不愧是名下有企业的人，哪怕是头猪，耳闻目染下，所能做出来的计划，都远不是学院理论派可比！ 打着同样的名号，却一连推出三种不同的节目，这既是一种可行的赚钱手段。又是一套完整的流程：用脱口秀来扩大观众基数，再用演讲视频对观众进行筛选筛分... 至于最后的专业课程...这部分，反而在布什眼里属于次要。 它不赚钱不说，暂时来看，也没什么意义。虽然，布什也相信，作为首档能够免费提供知名高校教授授课内容的节目，它能吸引很大一批死忠观众。 但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而只看专业内容，好像也不如演讲这一块，更容易被同化... 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同化？！ 老布的眉头再次皱紧，同时手上也将纸页向前翻了翻，又看了看手边另一张纸上，卡特给自己准备的演讲稿内容... 在这一瞬间，老布悟了！ 这哪特么是给自己的建议演讲内容啊！这分明就是对面那个小子，向自己展示的一个范例！ 他在秀肌肉，秀可能！ 他在用这一张张纸片告诉自己，TED可能做到什么！以及，如何去做！ “支持？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些买主吗？” 第八百零一章 是选择亦是交易 “如果方便的话，我不胜感激！若有不便，其实也无伤大雅...我内心现在有几个买方目标的备选！” 眼见目的达成，卡特也不再保持强势。 从谈判的角度讲，适当的强势有益主动权的争取。但过度的强势，只会让自己显得咄咄逼人，反而不美... “你的准备比我想象得要周全...既然不要我帮忙介绍买家，那你说说，需要我在哪里支持你们？” “我可能需要您帮忙介绍一位学者加入ted，顾问的形式就好。方便对我们产出的内容，进行指导！” “由于ted是一个独立的公司，虽是耶鲁学子创办，但不属于耶鲁大学学生社团。所以，我们无法得到来自学生事务委员会里的教授们的指导。尽管我相信同学们的能力，也有信心经营好这个组织，但能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帮助，这无疑会让我们的发展更加顺遂！” “我答应了！我很高兴，能看到作为后继者的你在以实际行动践行着耶鲁的精神...” 老布笑吟吟地点着头，事情发展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卡特这次找自己合作的全部想法... 虽然不知道卡特为什么想要创办这么一个公益组织，但仅从经营上来说... 他这一系列做法，等于是把这个名为ted的npo组织，投到了共和党名下。请自己帮忙找一个内容顾问，不如说是让自己派一个共和党内的水军头子...哦不，公共关系专员到ted帮着做软文，做软广植入！ 就好像他给自己草拟的演讲模板那样... 说经济学，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 自己作为耶鲁毕业的经济学学士，专业对口不说，功成名就后，回母校给学弟学妹们讲讲经济学的问题，怎么着你也不能说我是在宣传共和党的理念吧？！ 】 但把问题引到美日贸易冲突上，引导听众们自己去思考，面对这已经很严重的贸易逆差，为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工作，为了美国，大家应该怎么做？大家希望政府怎么做？！ 当然是坑日本，以肥美国嘛！哪有那么多的国际主义者，或者说，圣母嘛？！ 当人们有了这个想法后，或者说，引导他们想到这一茬后，再当他们放眼一看：嚯~ 现在的共和党政府，可不就是在这么做吗？！ 这才是真正在保护我的个人利益啊！这才是真正的为美国好啊！ 爷要着选票有何用？！投特么的... 至于曾经感觉很可怜的黑人们...对不起，还是老子的饭碗更重要！黑人问题，先往后稍稍吧！ 宣传的效力，在结果没有体现出来以前，永远是一个未知数！ 但ted的存在，经过卡特这一系列的表达，老布已经品出了一点名为“可能”的味道。相比于一些听上去就离谱的宣传方案，花费不多的精力，来帮助一下这个学弟的项目，投入不多，产出却可能不少！ 这种生意，如何做不得？ 何况，看卡特展示的企划桉内容，ted从诞生之初，就与美国高校届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后续的发展也一直紧紧地围绕着高校进行，一旦他发展到企划桉中描述的那一步，那ted在高校学子群体里的影响力，将有着别的节目，别的电视台都很难比拟的优势！ 得年轻人者，得天下！ 这句话不仅在商业上适用，在政治上同样如此。老人终会消亡，只有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才是更加新鲜的选票供应！ 尤其是按美国法律规定，年满18岁的公民才有选举权。而大学生们，刚刚好卡在了一个可以投出人生第一张选票的档口！ 在对世界的认知并不全面，且容易感情用事，义气用事的阶段，如果这个ted用得好，来自高校的选票...很可能就会决定某一选区的胜负！ “这是我们耶鲁人应该有的担当，布什先生不必夸赞！” 眼见目的彻底达成，卡特彻底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谦逊。微笑着客气了一句后，轻轻地坐回座位上... “还是年轻人好啊！朝气蓬勃...” 尽管还有点不明白事情为何忽然间峰回路转，但结果既然是好的，查尔斯自然也乐得顺势活跃起气氛。重新起了一个话题... “诶，瑞克！你的好朋友如今都开始发挥自己的光亮了，你呢？在耶鲁共和党内，有没有做什么事啊？” “我...暂时没有，我主要在理事会给卡特帮忙...” 见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瑞克难得有点脸红。 表面上看，自己拥有的资源更加雄厚，但风头却一直在卡特身上... 无心政治的瑞克，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这种场合，被长辈拧出来和卡特一比较，多少也有点小尴尬... “不过要说做什么事，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觉得我最大的贡献，就是把卡特这家伙给拉到共和党来！我正在做这件事，我觉得做好这件事，会比我做数件其他的事情，效果都要好！” “怎么？卡特没有加入耶鲁共和党吗？” 听到这话，两中年人瞬间就是一愣... 美国毕竟不同于中国，所谓的耶鲁共和党也好，耶鲁民主党也罢。说到底，并不是正式的共和党或民主党分支机构。 在名义上，它们只是一个政治性的学生社团组织。即便查尔斯对卡特有所关注，但他加没加入耶鲁共和党社团，这种事还真不知道... 虽说是学生社团，但有这个经历的话，正式加入共和党后，也更容易被看重... 所以，通常情况下，有心在美国政治舞台上活动，或者与政府打交道的人，学生时代往往都会选择一方加入... “暂时还没有，主要是学校里的这两个社团，天天就是耍嘴上功夫！我不喜欢！” 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卡特难得真诚了一次。 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有所发展，驴象必选其一，这是没错。但这种选择，同样是一种交易！ 我选择了你，那么在我的发展上，你就得给我行便利！等我发展起来后，再回馈与你... 仅此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加入一个只能说是倾向性学生社团，他们能为自己做点什么？刷一刷共和党人这边的好感？ 有那闲得蛋疼的功夫，卡特觉得还不如像眼前这样，直接拿出筹码来与能说得上话的共和党人进行交易！ 若是一般人，手里没有筹码，那只能先从刷好感做起。但卡特觉得，对自己这样，总能找到筹码的人来说，那条路完全是舍本逐末！ “毕竟只是些未出校门的学生嘛，他们和你还是有区别的...我能理解，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把康涅狄格州共和党委员会主席科斯明·布雷德的联系方式给你。你直接加入康州共和党吧！” 第八百零二章 自信的原因 “康涅狄格州的共和党支持者并不多，但这也意味着竞争压力会比较小！有能力者，会更容易发出自己的声音，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我期待你的表现！” 在对卡特并未加入耶鲁共和党而感到有点惊讶之余，联系到卡特与塔夫脱这个老牌共和党家族的关系，还有如今力主将TED这个喉舌组织投入共和党麾下的行为... 老布只能相信卡特所言，他之所以不旗帜鲜明地加入共和党，只是因为嫌弃校园里的耶鲁共和党...不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些东西来！ “你这句话分量可不低啊！哈哈哈，卡特，你恐怕不知道吧？布什先生，不仅是副总统，曾经还是我们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既然他这么看好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也别不好意思，只管找他问就是了！” 眼见布什开始下饵，查尔斯这老东西瞬间打蛇随棍上！ 在卡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便攀出了一条有点像“师承”般的关系... 而这句话，也只能他来说... “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行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一并收好！” 佯装无奈地摇摇头，老布手里的钢笔毫不停留地在写下布雷德的联系方式后，又将自己的号码留在了上面... 若说卡特刚刚的表现，只是通过了考验，让布什觉得这人值得被拉拢进共和党阵营。那么查尔斯这句话一出... 再加上同出耶鲁达文波特学院的“师兄弟”关系。那么认下这个“师承”般的关系，就显得格外顺理成章了！ 天然得亲近性，顺手还能卖塔夫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布什先生，我回去后就联系布雷德先生。希望他不会嫌弃我的莽撞，还有布什师兄...想来，未来少不了麻烦您...” 称呼再一次发生变更，一场小小的政治投靠，便在这饭局上完成... ... ... “这下舒服咯~嗝~” 与选择在塔夫脱庄园留宿的布什不同，十点晚宴结束后，卡特便随同瑞克重新回到机场。连夜赶回耶鲁... 布什已经确定，将在下周六回到耶鲁，开展讲座。那么，无论是与学院对接，还是准备好节目录制工作，这些都要提前安排... 还要联系康州的共和党入伙，还要找金主买家，卡特可没有那么悠闲！ “你是舒服了，我刚刚差点就以为要谈崩了！” 在卡特的身边坐下后，瑞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吐槽道： “说起来，你还真是奢侈！我们家都没私人飞机，你倒是先安排上了...” “多余的担忧！我知道太强势可能会让他们不爽，但咱们这次过来是干嘛的？就是亮实力，秀肌肉的。换你是布什，你是更相信一个自信到甚至有点自负的人，更能带领TED走向成功，以达成他们的目的，还是愿意相信一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人？” “尊重永远是靠自己挣来的！而不是奢望别人给予的！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我赌对了！在利益面前，这点小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再说了，你真以为我是个莽夫？” 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卡特不由得感慨之前买皮料的钱没白花。高档皮料，确实舒服！ 搭配上私人飞机那比一般民航客机更高的座舱高度，也就是舱内气压更接近地面气压，带来的舒适感。让酒后乘机的卡特，完全没有感觉难受... “有师出同门和你们塔夫脱力挺的双保险在，我冒的这点风险，已经很小很小了！这要是还不敢赌，我还坐什么私人飞机，恐怕买张机票都得肉疼半天！” “先不说这个了，明天...我想想，上午好好休息会。下午我去找麦迪逊院长沟通一下，布什先生下周六要回达文波特的事情，至于预告海报之类的事情，只能麻烦你去办了！” “这都是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你别忘了联系布雷德先生就好！已经大三了，时间过得很快，你也该有个明确的态度了！” “放心吧，条件已经是最好了，我不会那么不知趣！” 开玩笑！ 搭上了老布什的线，自己还装什么矜持？！ 搭上老布的线，就意味着自己间接上了根子哥的车，不出意外，这红利能吃到89年！ 接着还有老布，小布，这特么又是12年！ 而这，还没有算上潜在影响力的持续时间... 这种时候要是还装矜持，那可是会遭雷劈的！ “那就好！哦，对了，还有一个我想不明白的事情...” “什么事？” “虽然我们都猜测，根子哥11月的空白行程，是预留给访问日本用的。要谈的内容，也是和美日贸易冲突有关，准确地说就是逼迫日本加快市场自由化步伐...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可你表现出来的...不像是猜测！反而更像是笃信！” 同在一处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卡特的一些小习惯，小表情，瑞克可谓是再清楚不过。 虽然这人一直以来都很自信，就像他自己说得，有时候自信的甚至看上去有点自负。但他也有没自信的时候，或者说，对自己有怀疑的时候... 那时候卡特的表现，可不会如他刚刚在宴会上表现得那样，那么强势！ 在拿不定主意的领域，卡特往往会表现得异常谦虚！ “嗯...这个得看你说的是哪方面了！” 此时的飞机已经进入巡航阶段，接过空姐送来的解酒茶水，卡特组织了一下语言： “在我看来，美日贸易冲突问题和根子哥，包括他的团队是否想要利用这个问题，转移国内矛盾，以化解中期选举时，民主党方面带来的压力。这是两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美日贸易冲突！这部分又可以细分为两块，一块是日本，一块是美国。美国想怎么做，会怎么做，我想这个问题不需要讨论。无论是之前的贸易限制协议，还是遵循常理去揣测，美国都是希望日元升值，以缓解贸易逆差的。” “另一块就是日本，关于日本方面，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关注，也拜托一些人搜集了一些信息。综合考虑后，我确定日本，也有这个念头！这双方唯一可能出现冲突的地方，就在于时间！关于日元国际化和日本金融市场自由化的落实时间...双方的目标应该会不一样，仅此而已！” “在大方向相同的情况下，这件事便有了充足的谈判空间！换而言之，这件事很大程度上，都表现出了一种，具有极高可行性的特点！” “那么基于这一点，再去想第二个问题：根子哥是不是想用这个问题，来转移民主党带来的问题，就比较容易有判断了！” “大概率会！因为这件事，不仅在性质上，容易引起美国大众的关注，事关所有人的利益，没法不关注！注意力能转移就算了，这件事居然还表现出一种很容易解决的特征...” “那这就再完美不过了！毕竟对比民主党提出的那些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解决希望的问题，共和党这边，不仅能提出问题，还能解决问题！这可不就瞬间，高下立判？！” “这对于中期选举中的选票争取，可是天大的利好消息！我唯一有疑惑的地方，只在于，为何共和党的行动如此缓慢？居然是卡到了中期选举的前夕，甚至就在进行过程中，才去处理这个问题！” 第八百零三章 日本早有准备 “可能是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吧！这一次民主党那边，没有提前的谋划，现在的声势不可能一下子爆得这么大！或许是参议院的易主，刺激到了他们...” “应该是这样...甚至，我感觉他们都有些突破了一贯两党坚持的底线！这显然是有点被逼急眼了的模样！” “你能看出来？” “这很难猜吗？！” 抿了两口茶水后，卡特将茶杯放回桌上... “亚拉巴马州的乔治·华莱士那个上任时间...之前的亚拉巴马州长选举可不是那个时间进行的哦！再说了，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的问题，除了72年那一拨，刚被曝光的时候闹得很凶以外，后来几年基本都没有人提起。即便后来吉米·卡特先生上台，共和党这边都没有拿这一点去攻击民主党...”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真把它拿出来当斗争武器，双方谁都讨不了好！纯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现在，民主党那边却把这件事又从腐烂的档案柜里翻了出来...” 结合一下未来，卡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张照片... 一张民主党总统克林顿在白宫总统办公室内，和四位塔斯基吉受害者合影的照片... “这件事，最后想要收场，我猜想应该还是得民主党自己来。只是距离当年的初次实验过去这么多年，到今年都已经过去51年了...十年内吧，再拖十年，估计还活着的那些黑人受害者就不多了！要赔钱...应该也赔不了多少，到时候找个时机，出面表个态，做做样子似的道个歉，估计也就过去了！” “好在他们还算克制...塔斯基吉实验开端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在他们民主党总统的执政时期。算是没有撕破最后的脸皮吧！” 对于卡特的话语，瑞克并没有在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表示了认可... “拖”这个字，虽然俗！但架不住，它好用啊！ 真要较真起来，民主党在拖，共和党又何尝不是在这么搞？ 都不说别的，就一个内华达核试验，那就是共和党执勤期，而且受害者里还不像塔斯基吉实验这样，一水黑人... 内华达核试验事件中的白人受害者，甚至军人...退役军人受害者也决计不在少数！ 加上，内华达核试验发生的时间，更加靠近如今的年代。若是民主党这次是拿“内华达核试验”当武器... 那问题可就大了！ 两党的冲突绝对会呈现出“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激烈态势... “呵呵，时间问题罢了！老实说，我现在也有点理解你不想沾染政治的想法了。我总有种预感，以后这种对立会越来越强...” 卡特惆怅地叹了口气... 上了布什的车，虽说能有十好几年的舒坦日子。但想想未来... 什么窜稀哥指使FBI冲了Mar-a-Lago庄园啊，什么中期选举后，共和党取得众议院后，马上抄家窜稀哥车库... 直接搞起清算这一套了属于是！ 美国又不是韩国！ 在美国，往往是不流行这一套的。卸任就是结束，即便有什么不干净的遗留问题...往往也是互相帮忙遮掩... 这可谓是美国驴象出现以来，双方一直保持的政治默契。但在短短三十年后，一切都变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还没说，你对日本这件事的判断为何如此笃信的原因呢！你后来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东京俱乐部有个叫大须敏生的客人，这个月刚刚升任大藏省办公厅调查计划科的科长。我找人要来了他的联系方式，从他口里听到了一些信息...” 谈及正事，还是影响力颇大的正事，卡特便不自觉地摸出了口袋里的香烟：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调查贸易失衡问题，虽然没有指明是对美贸易失衡。但日本商品最大的出口国就是我们美国...听他的话语，他自己也感觉到，现在的汇率，并没有显示出日本克服了这一次石油危机带来的经济衰退，没有显示出日本经济抗住了一次打击，恢复了竞争力！日元还是被习惯性地低估...” “另外，在我谈到金融市场自由化问题时，他还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我。早在此前，日本大藏省就收到过首相府的指示，那位中曾根康弘要求大藏省制作一份金融自由化的工程管理表...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大藏省许多人都对这个‘工程管理表’感到匪夷所思...” “那这个工程管理表，到底是什么东西？” 压下心理的疑惑，瑞克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么多”的问题。反而对那个关键名词，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类似于计划表、计划书吧！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又查证了一下发现...这只是一个叫法，过去日本海军发明出来的一个名词。这不重要，但重要的是...中曾根康弘，那位日本首相，曾经就是日本海军的一员！” “你是说，这份指令，就是出自日本首相本人！” “没错，那一份日本首相府的指示，就是首相本人给出的指令。这说明他们很早就在布局准备放开金融市场管制了！而且，78年日本更新的《外汇管理法》也有这个表现！” “在80年生效的这个新《外汇法》以前，日本的《外汇与对外贸易管理法》...基本是禁止所有资本的流动，除非得到许可！而在新的《外汇法》里，涉外贸易、或者国际收支这些，性质上已经从‘原则上禁止’，变成了‘原则上允许’！” “我再说深一点，就是新的日本《外汇法》将所有涉外交易分成了四类：需要批准的交易；需要事先通知但政府不会审查的交易；需要事先通知，且政府可能会审查的交易；不需要批准也不需要通知的交易。” “以我自己的实际体验来说，现在绝大部分的涉外经济行为，都属于该法案第二、第三类交易。比如我当初投资东京俱乐部时，就向日本大藏省提交过备案书。这应该算外资直接投资吧...反正我记得这属于第二类交易，即需要通知日本政府，但不会审查的交易！” “到了在日本买房，投资房地产时，就变成了第三类交易：需要通知政府，我同样每从三井不动产公司那边买下一处房屋产权，都委托了三井帮忙向大藏省提交备案书。这部分投资，听那位经理说，可能会面临政府审查，但一般不会！因为我属于...非日本居民投资房产...如果是日本公民的话就不需要！” “当然，这里面...现在能玩的门道还很多。比如，我如果是直接用外资，也就是美元购置房产，那么买到一定数量的房产后，一定会被审查。可如果我是用东京俱乐部的盈利分红，来购置房产，那就隐蔽得多了...” 第八百零四章 日本央行的实际掌舵人 日本《外汇法》的规定，限制了卡特从日本地产泡沫上投机的规模... 若非有此法限制，卡特大可以把所有盈利一股脑梭哈到日本房产上，然后等着泡沫破裂前，那最后的疯狂时期，一口吃成个胖子... 虽然那么写，从小说的故事性来说，简直毫无看点...emmm，或者说不好水字数。但现实里，投机者永远是最不讨喜的一拨人... 也是最被提防的一拨人！ 正因为这种限制，卡特才会起了在日本另开炉灶，继续搞点盈利项目的想法。但这个曾经没怎么留意过的情况，与眼下刻意搜集来的信息一结合，卡特瞬间就看到了很多的东西... “另外还有一点需要关注，就是日本银行，也就是日本央行的掌舵人变更。如今的日本银行总裁前川春雄...对比他，我更在意另一个人，日本银行副总裁澄田智！” “副总裁...” “没错，副总裁！说是副总裁，但我总感觉，他的能力...或者说边际权力，应当不会弱于总裁！更有可能，他才是如今日本银行的实际掌舵人！我给你说说他的履历！” 卡特微微点头，吐出一缕香烟： “这位出生在日本群马县的澄田智，40年时就加入了大藏省，随即便进入了日本海军经理学校继续深造。后来作为日本海军的主计军官在海军服役了五年...” “在服役五年后，1946年退出现役回归大藏省。除了在52年至56年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驻欧使馆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还有在60年时去到福冈担任了一年的国税局长外，他几乎所有的工作经历都在日本大藏省！” “尤其是，他还担任过不少任大藏省银行局局长兼日本银行政策大藏省代表，可以说是一个在日本官员里。深谙财政、金融管理工作的专业官员！在大藏省，他一路做到了大藏省事务次官！” “既有专业，又有与现任首相同出日本海军的关系。这位的后台可是相当硬朗的...而且，还有更有意思的一个点...” “这位澄田智，在大藏事务次官任期结束后，转任日本进出口银行总裁。当时该银行的副总裁，就是如今的日本银行总裁前川春雄...” “79年时，把他调任到日本银行，给前川春雄担任副手...真的是让他去当副手的吗？79年...在78年刚刚革新《外汇管理法》的时候，调这么一个，曾经日本央行行长的老上司，还是一个他前川春雄根本糊弄不了的技术派专业官员到日本央行...” 这根本就是代表首相来掌权的啊！ 政治敏感性在线的瑞克，瞬间明白了卡特话语里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何要重点关注这位副总裁！ 逻辑其实很简单： 日美贸易顺差过大，在产生结构性贸易盈余扩大的同时，其实对日本的普通民众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钱多！生活好！ 至于产业结构失衡，会在未来导致什么可能...大部分人根本不可能看那么长远！ 这个世界上，九成五的人，说他们都是短时的既得利益者，卡特认为毫不过分！ 但在首相中曾根康弘，或许是出于要调整日本产业结构的考虑，也或许是为了谋求大国地位的考虑，需要对该问题动刀子时... 几乎可以想见，一旦对这个问题进行人为干预和调整，这必然导致日本如今高速前进的经济发展踩上刹车... 在好处还没见到的时候，坏处倒是接踵而至。 到时候收入受损的企业主，甚至普通的日本民众，会骂谁？ 金融自由化、国际化也好，还是提升日元价值也罢，这玩意，很多地方都属于货币政策调整的范畴。而货币政策，又是央行负责的领域... 到那时，日本央行的行长不被民众还有企业敌视才有鬼了！ 让他担任日本央行的副总裁，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一种中曾根康弘对自己心腹爱将的保护！ 权力，有首相在背后撑腰，他澄田智难道还不能在自己的老部下手里抢到日本央行的权力？！ 事，是他澄田智办的。锅，却是前川春雄背的！ 卡特只能说，中曾根康弘的小算盘打得，自己在美国都听见响了...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当这些信息汇总在一块时，我很确定日本方面，他们自己就在谋划让日元升值的问题。所以，对如今的根子哥来说，用这件事来转移国内矛盾，几乎是眼下共和党想要化解民主党压力的最优解！” “只是...我现在很遗憾，打听不到里根财长到底和日本大藏大臣竹下登谈了什么内容...” “这个就不要惦记了，这种会晤电话...除非他们本身不想隐瞒，不然没有人能打听到具体内容。” 微微摇了摇头，在打消卡特这不切实际的念想的同时，瑞克也宽慰道： “即便不知道内容，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的好处也已经拿到不少了！就比如现在，你不仅邀请到了布什副总统的加盟，也算是成功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靠山...” “就怕这个靠山，日后会成为压在我身上的五指山啊...” “五指山？” “五指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话说到这，从辛辛那提飞往纽黑文的航程也趋于尾声。 到卡特两人回到宿舍时，时间已经到了次日凌晨...一夜无话... 周六！ 从院长办公室，窜到学监办公室，又从理事会跑到斗牛犬电影公司... 中间抽空给那位康涅狄格州共和党主席布雷德打去电话，约了见面后，第二天周日，卡特提上一点小礼品去了趟哈特福德...准备完成自己的入共和党仪式... 为此，卡特还特意穿了身正装，以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结果... “欢迎您的加入，布莱克先生！请在这边登记一下！知道你要来的消息，我高兴得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挫着一双大手，莫约五十多岁的布雷德，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指着书桌上的一张登记表，热情地指导着卡特完成整套流程... “好，谢谢您。还有呢？” 从善如流地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姓名还有一些基本信息后，卡特抬起头。 看着除了自己两人外，空无一人的私宅书房，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还有？还有什么？哦，对了！田纳西州的共和党主席比斯利先生，之前和我提过你的名字。你们之间，认识吗？” “比斯利先生？” 第八百零五章 康州的格局，布什可能的心思 “我说的是...这个加入共和党，就只是登记一下就可以了吗？不需要什么证明之类的吗？” 看着已经走到门口，正打算带着自己去前院晒晒太阳，喝喝下午茶，然后慢慢聊天的布雷德。卡特在内心吐槽这帮老白男对阳光总有种魔幻般的执念的同时，更加纳闷自己这潦草结束的仪式... 应该是结束吧？ “这就可以了啊，难道这还不够吗？！” 布雷德的表情显得有点疑惑，而卡特... 总算知道红帽兄为什么能在民主党和共和党两边反复横跳了... 政治纲领不讲，或者说是干脆没有。也没有什么预备期，考察期，公示期等等，写个名字登记一下，就算共和党了... 或许想要获得实际上的共和党接纳，单靠写个名字肯定不够。但就准入门槛这方面来说，那真是低到了地底... “好吧好吧，抱歉，我对这些了解不多。我以为会很复杂，很正式...亏我还穿了正装...” 苦笑着摇摇头，卡特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领带和衬衣最上方的扣子... 在金秋十月，穿这么多，怪热的！ “布雷德先生，你刚刚说，比斯利先生跟您提过我？是因为ht那边的事情吗？” 将外套搭在走廊旁的挂衣杆上，卡特跟随着布雷德来到屋后的小庭院。热腾腾的咖啡，还有一些小点心已经摆在了小茶几上... 可见布雷德对自己的到来还是挺重视的！ “不是为ht的事情，你那家公司我也知道一些。虽然在孟菲斯办公，但法义上它是一家左治亚的公司。要是比斯利找你谈ht问题，那恐怕就是有麻烦了！而现在很显然...听说ht已经开到加拿大去了？” “现在刚刚进军多伦多，规模还没出来。最近ht的高管层刚刚调整完，后面的人事调整估计也需要花费些日子，在加拿大的扩张应该不会太快。不说这个了，既然不是为了ht的事情，那么那位比斯利先生？” 田纳西州... 自己好像唯一和田纳西州有关联的地方，就是一个ht了。若是原来，可能还有一个独立的肉食品加工厂也在田纳西，但之前为了上市，那家加工厂已经划到了ht名下。除此以外，卡特实在想不到一个田纳西州的共和党主席，为什么会提到自己... 】 “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和比斯利先生通电话时，他拜托我有空闲的时候去纽黑文找一下你，听上去好像是想要约你见个面，或者电话会谈。结果如你所见，我还没动身呢，你自己先跑来了！” 布雷德呵呵地笑着，看着卡特越来越迷惑的眼神。仿佛猜到了这小家伙想歪了... “不用多心，虽然比斯利先生没有和我具体说是为什么事情找你，但我想，大概率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当成是多交一个朋友，互相之间探讨一下合作的可能。不必顾及身份，我们共和党内还是很友善的！而且，他一个田纳西州的委员会主席还影响不到我康州的人！” “哈哈哈，说得也是。不过，还是要感谢布雷德先生对我的照顾了！” “这是应有之义，你不必为此感谢...康涅狄格，呵...” 状若缅怀般地仰起头，布雷德叹了口气： “康涅狄格已经不是以前的康涅狄格了，共和党人在这里并不多。除了哈特福德西边有一些外，剩下共和党支持者主要集中在费尔菲尔德县和利奇菲尔德县两地。你所在的纽黑文...自19世纪以来，执政派一直是民主党。” “我明白这一点，纽黑文市政府，我接触过不少次。的确，上上下下，民主党为主流...” “是啊，哈特福德也是如此。我是说，除了西边的一些小镇子外，整个哈特福德，大部分地区都是民主党支持者...不过你也不必担忧，康涅狄格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州。人们的性格偏向恬澹，在这里，温和派的候选人更容易获得中立选民支持。所以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外面怎么样我不予评论，但在康涅狄格，对立...起码表面上的对立并不会很明显！” 布雷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接着继续向卡特介绍其康涅狄格州的政治生态： “不会发生类似俄亥俄州那样，你在民主党城市活动，会被强烈针对的事情。康涅狄格，中立选民才是最大的一波政治力量！从总数上说，中立派，是康州的第一大势力！差不多，总人口的34%-36%，都是中立选民，他们没有明确的倾向，投谁都有可能。而民主党目前大概占比29%-32%，我们共和党只有24%左右的支持者。剩下的，则是一些不成气候的第三党...” “当然，这只是总量上，宏观上的数据。地缘因素，也是不得不考虑的一环，比如在纽黑文，共和党的支持者就很少，而哈特福德，局面会稍微好一点...我想这些你应该理解。” “嗯，我明白的。我甚至...有点明白，布什先生将我介绍给您认识的想法...” 慵懒地靠在躺椅上，卡特有些感慨着帮老狐狸真是会打算盘...或者说，抓住一个劳动力就往死里用... 不在左治亚这个自己的老家登记，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在耶鲁读书？ 谁都知道，自己已经没几年在耶鲁的日子了。 之所以选这么个地方，一开始，卡特的想法是： “康涅狄格州的共和党支持者不多，这也意味着康涅狄格州共和党委员会的人数不多。把我放在这里，或许会更容易表现得突出一些...” 有基础产业在，证明能力没问题！再为共和党做些贡献，证明“忠心”没问题！接下来，便很容易通过政治旋转门的方式把自己弄进美国政府体系内，给他布什阵营来个喜加一... 如果考虑到自己还签过rotc的自愿服役协议这一点来说，过几年，自己的身上还要加上一层退役军人，准确地说退役军官的buff。在强调所谓“领导力”培养的军官培养体系下出师后，把一个在当地素有名望（美式乡绅）、具备专业能力（甭管什么专业）、具备领导才能的爱国者（退役军官buff）给提名为联邦政府官员。 这一套流程，完完全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亦或者，未来如果要选市长，州长什么的，也更容易获得其他地区共和党人的支持。比如公共关系、比如竞选资金等等... 至于说美国政府官员不允许经商的这条法律规定... 第八百零六章 民意代表 没错！ 按照美国联邦法律的规定，美国政府官员和中国公务员一样是禁止经商的。 防的，无非是官商勾结那一套，完全不新鲜。但在美国，这条法律，基本就是一个遮羞布...还遮得并不多... 不说别的，如今的布什副总统，这货可是石油公司老板出身。在吉米·卡特在任时，他也退出过美国政坛，回德克萨斯继续搞自己的生意。然后根子哥一上台，摇身一变，副总统提名！ 之所以能这么做，只因为两点：1，美国官员禁止经商的法律规定，规定的是，禁止官员在任时期经商... 换而言之，你在被选举或提名为官员以前，你是可以经商的！卸任后，也是可以经商的！ 基于这一点，再联系一下信托这个玩意... 无论是不可撤销信托还是可撤销信托，只要把公司股票，股份什么的，作为资产委托给信托基金。那么名义上，法义上，所有权人就变成了信托基金，而不是你！ 那么你再去当官，有毛病吗？完全没毛病！ 卸任后，再把该信托撤销... 所有人都明白这规定就只是个龟腚，毫无实际作用。 可问题来了，卡特明白，这么操作后的好处，但如果有可能，也有足够发展的话，卡特并不想亲身踏入美国政坛。 自己可以为某些政客服务，也可以合作。但亲自上阵，那还是算了吧... 这些年还好，要是未来... 树大招风...能招来和煦的春风，自然也能招来缕缕妖风！ “但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想，布什先生的考虑或许不仅仅如此。他有和您沟通过关于我的事情吗？比如，争取中立派选票？” 中立选民占据主流的康涅狄格，温和派候选人更受欢迎的康涅狄格，搭配上自己正在鼓捣的那个本就是在宣传领域搞“温水煮青蛙”这套方针的TED... 卡特不难猜到布什的目的和心思。但...同样一件事，不同的操作办法，性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他自然有这个心思，这很明显！不过你能直接看出来这一点，在你这个年纪上，还是令我稍稍有些惊讶。” 扯起嘴角笑了笑，布雷德深谙美式假笑的那一套： “他倒是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对你的要求，我们本来也不是上下级关系。我这个康涅狄格州共和党主席，也只是大家共同利益的一个代表，而不是你的上级。” “没有人能要求你怎么做，但如果你可以争取到更多的中立选票，那无疑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要是你能把那34%的中立选民全部拉拢到共和党这边...那你就改变历史了！” “让康涅狄格重回共和党的怀抱，到时候这个代表，自然也会是你！” “我还是算了吧！你太高看我了，我可做不到这些大事，我觉得我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不错了！” 将康涅狄格州重新拉回红州... 妈耶，那不是和“南北对调，两党换家”的历史大势对着干嘛？！ 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咱？！ 卡特的脑袋摇得活像一只拨浪鼓，这活可不兴接！ 不，应该说，这个期待完全不能给这些老油条。期待值要是拉高了... 就好像，老板给你布置的任务，你要是一个小时就完成了...等待你的或许不是升职加薪，反而大概率会是更多更麻烦的工作... 卡特明白，想要真正被共和党接纳，进而获得共和党方面带来的支持。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不动，这天下哪有那种好事？！ 就凭认识一个布什，就躺着等投喂？ 他又不是自己的爹... 充其量只是一个更有广泛合作基础的合作伙伴罢了！ 但自己做，归自己做！如果布什是要求自己怎么做，那性质就变了... 那就不是合作伙伴关系了！ 卡特愿意靠向共和党，但绝对不愿意“投靠”共和党！ “哈哈哈，说得没错，做好自己的事情！你就秉持这个理念去做吧，康涅狄格就喜欢这样的候选人！我们这的人，不喜欢口号震天响，不喜欢搞冲突，搞对立，就喜欢那些温和的实干派。你很符合这一点！加上你这形象...嗯，很讨喜！” “...” 卡特懵逼： “您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才21岁，我也没办法去竞选什么...” “市长什么的当然不可能，但有一个东西，我觉得很适合你，你可以考虑考虑。社区民意代表！” “民意代表？” “没错，在你要来我这里之前，也就是昨天。我接到布什先生的电话后，就打听了一下你这些年在耶鲁的事迹...还有一些即将要做的事情，在缓和耶鲁大学和纽黑文市政府的对立状态中，你是发挥了不少作用的。” “我只是应运而生罢了，是双方都有这个需求。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我卡特，也会有道格之类的人出现...” “可这就是运气！不是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有这个基础在，加上你现在准备给纽黑文市民免费提供知识，提供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孩子...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 布雷德叹口气，表现有点像看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这一系列事迹，只要宣传得当。你会在纽黑文当地，获得多少声望！” “试问谁不信任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实际好处的人呢？尤其是这个人，还只是一个21岁的，即将踏出校园的年轻人！他朝气蓬勃，也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就好像池塘里的青莲一般纯净！” “你的年纪，或许在政坛上是劣势。正如你所说，你现在也没有资格参加什么市长、州长之类的竞选，但民意代表不同！民意代表本就不是政府职位！” “它只是广大市民们自己选出来的一个意见领袖，一个领头羊，主心骨罢了！这可没有什么年纪或者任期之类的限制...” “成为纽黑文的民意代表，也不会影响你做生意...不，会影响，但肯定是好的影响！因为你的信誉变高了！人们更愿意相信你，连带着，相信你所售卖的商品！我想你也不会做出那种，自砸招牌，竭泽而渔的行为...” “而对于发展来说...民意代表，你可以是社区的，也可以是纽黑文市的，甚至可以成为康涅狄格的...事在人为！” “没准，你能成为一位史上最年轻的众议院议员也说不定呢！” 第八百零七章 成为民意代表的可能与安静的校园 “别了别了，布雷德先生，你不要再夸我了。我可不是当议员的材料，再说了，我又不是耶鲁社区的人...” 嘴里说着婉拒的推词，但略有闪动的眼神，却已经逐渐暴露了卡特的内心... 成为美国国会众议院的议员... 说实话，对卡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这个议员，听上去好像很牛逼，但实际上，对自己的帮助并不大。一方面，是众议员的任期过于短暂，且要求议员必须是选区居民... 这意思是，如果卡特想要走耶鲁社区民意代表，纽黑文民意代表这条路，然后宣布参选众议院议员。那么卡特必须本身就是纽黑文市民，甚至细分过后，必须是纽黑文市几个选区之一的居民。 操作上难度并不大，但卡特并没有在纽黑文定居的打算。 另一方面是，众议院比较核心的权力在于税务政策的制定！ 在美国，任何关于征税方面的提案，必须由众议院提交。换句话说，哪怕参议院和总统都想加税，但只要众议院不提，这个税就不能加！发起有关税务问题讨论会议的权力，只有众议院有！ 但众议院那么多席位，这玩意也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哪怕自己成为了议员，想要搞减税，说服不了其他人，也是无用。 另一个众议院的权力，在于弹劾权！有点类似中国古代言官，可以弹劾包括总统、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在内，几乎任何官员！ 但同样的问题，议员有弹劾的权力，却没有决定权！ 弹劾案，最终都会提交到参议院审核。只有在参议院三分之二的席位，表示弹劾无误的情况下，这个弹劾才能成立！ 把这第一个众议院集体的权力和第二个众议员个人的权力都拿出来比一比后，卡特发现，起码就目前来看，自己一个都不需要... 那干嘛还费那个心思去钻研呢？！ 不过有关声望的部分，的确吸引到了卡特的兴趣。 怎么想，混个民意代表好像都不亏！ 信誉、商誉更好不说，在政府公关方面，也能获得更多的尊重。毕竟，咱可是代表嘛！咱背后有人哩！ 而以目前的发展态势来看，只要自己愿意在纽黑文待下去，成为民意代表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耶鲁大学与纽黑文市政的对立中，起到润滑和缓解的作用：这将直接导致耶鲁社区的治安环境变得更好！一些事情，住在耶鲁社区的市民们更容易办理... 加上自己还有一个B5的存在... 要知道，耶鲁社区...并不只有学生和教师。 在开放式大学的校园内，是有不少本地市民的房屋坐落在耶鲁校园范围中的。他们同样是耶鲁社区的一部分... 在耶鲁公共课程中心建设完毕后，面向市民的免费线下教学也会开启：这将给纽黑文市民，尤其是公共课程中心附近的居民，带来更加优质的教育资源！ 靠近耶鲁大学，这些市民，这些社区居民，只能说环境更好！ 大学里的人，素质那肯定是比一些贫民区的黑哥们要高的！但住在耶鲁社区内，不代表他们能够免费去耶鲁上学，能听到耶鲁教授们的课程。 在自己的主导下，这部分资源将面向他们这些人开放...说是面向纽黑文市民，但住的近的人，肯定会比住的远的人，更加便利。影响也更大！ 最后还有一个TED项目，以及开启这个项目的原始目的：助力PTU贷款的发放，增加耶鲁大学生们的消费能力！ 除了学校花费外，那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居民们，但凡做点小生意，也更容易赚钱了不是？ 这么一条线看下来：等于是，自己的存在，给耶鲁社区的居民们带来了什么？ 金钱收益，以及可能的工作岗位；更好的环境，更优质的教育资源；更充足的安全保障... 摸摸下巴，卡特完全有理由相信。等TED项目开始发力后，等PTU贷款发放出去后，自己想要成为耶鲁社区的民意代表，好像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自己似乎没有多少在这里的时间了... 想到那份ROTC的服役协议，卡特忽然又有些头疼... 当初可没想到这一茬！ ... ... 暂时将民意代表这件事放下，从哈特福德回到纽黑文后，卡特的日程恢复了平静。 上课之余，履行一下自己作为理事会主席的责任，盯一盯各项校园内的活动进展。该练琴的时候去练练琴，日子过得倒也平淡... 布什如约在十月的最后一周周末回到了达文波特，就在他讲述完那“客观”的经济现象，以及伴生问题后，时间来到十一月... 根子哥，飞去了日本... 中期选举，也如约进行！ 看着电视新闻报道里，几乎是前后脚出现的“中期选举”和“里根访日”报道。卡特稍微有点遗憾，没能赶在中期选举前，将TED卖出去... 倒不是没有人愿意买，只是价格，卡特并不满意。 社会上的广泛议论，主要集中在中期选举上。对根子哥的日本之行，报道并不多... 按理来说，每当这种美国政治大事发生的时候，都是耶鲁热闹的时候。但此时的耶鲁校园，却出奇的安静... 随着脱口秀的录制工作持续推进，这种轻松愉快的单口相声似的艺术形式，也在耶鲁迅速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一种全新娱乐消遣模式。 只需要在奥格兰街的坚果酒馆，点上一杯啤酒，就能开开心心地听一场脱口秀... 经济又实惠！ 脱口秀的观众多了，在耶鲁校园内的知名度高了，TED的大名自然也被更多的人留意并记住。 节目是没有在电视上播出，但不要忘记，制作这档节目的人，本就是耶鲁的大学生。原片几乎瞒不住，室友什么的想要提前看一看，你好意思不给吗？！ 在卡特不阻止，甚至有意推波助澜，扩大TED影响力的情况下。 布什副总统，在达文波特学院的院长茶会上的演讲内容，也被许许多多的耶鲁学子们听进了耳朵，记在了心里... 在得到了布什副总统暗示的前提下，此时耶鲁的大学生们，顺着自己的逻辑一想，便大概明白了根子哥访日的目的... 致力解决美日贸易逆差过大问题，为美国企业争取市场竞争力，进而保住更多美国人的饭碗... 没得黑！ 完全没得黑！ 即便是一直以来都互相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的耶鲁民主党和共和党，此时的嘴炮斗争都小了很多！ 耶鲁民主党们喷共和党都是“白人至上”、“老顽固”的声音小了许多，底气不足嘛！毕竟这一次根子哥干的事，可不只是为了美国白人啊... 而另一边，刚准备扬眉吐气，人前显圣的耶鲁共和党们，在发现自己吹捧根子哥的丰功伟绩，居然完全没人反驳后，多少也有点没劲... 装过比的人都知道，没有捧哏，没有被打脸的反派衬托的比，装起来那是很不圆满的！ 第八百零八章 节目出售中的强硬 当耶鲁民主党和耶鲁共和党，这两大嘴炮社团根本无法就同一问题吵起来时，整个耶鲁也就安静了... 只有不甘寂寞的《骚动》发了篇鼓吹自己的文章，说了点什么“瞧！卡特的到来，直接打破了以往校园内必会发生的惯例...”，他们早在卡特大一时的预测有多么准确云云... 八十年代，从历史上看，这是一个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年代！ 无论是中国的改开，还是日本的泡沫扩大，亦或是远东老大哥的逐步衰弱，都在发生；技术上，革新也是几年一个大跨越... 在这种时代，安静，并不是主流！ 在耶鲁的校园，出现反常安静的同时，卡特接到了一个华盛顿打来的电话... “‘日元美元汇率问题协商特别小组’已经确定要成立了！你那边的节目，卖出去了吗？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在关注着你，詹姆斯·贝克先生也很期待能够早日在电视上看到TED的身影！” “我最近正在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谈判，他们给的价格，我很不满意！他们想要独家，却只愿意为我们每一期的节目支付10万美元！” 若是一般情况，这个价，卡特也知足了。 毕竟TED是打包价，一期节目往往包含节目时长三十分钟的脱口秀；十五分钟左右的演讲；外加45分钟左右，也就是一节课的内容。 总时长一个半小时的节目，能卖10万美元。差不多意味着，每周，TED都能通过节目赚取10万美金。去掉给学校的分成4万，理事会这边还能落六万。 这六万美元里，两万美元来自脱口秀节目。当然，这明显是卡特耍的心眼... 两万美元的百分之三十，会作为创作者分成拿出去，也就是六千美元。剩下五万四千美元，理事会一百来人... 即便是平均分配，每人每周能分小500美元，收益不可谓不可观！ 每周有500，一个月就是2000美元！一年两万四千美元！ 这已经比他们出去工作，收益都要高了！绝大多数的耶鲁毕业生，都很难在刚就业时，拿到如此薪资！ 到时候，他们还不对自己五体投地？自己要他们帮忙推广PTU贷款，然后再给他们一些提成... 但...这特么不是一般情况！自己不能接受独家！！ “非独家的话，他们愿意付出多少？” 远在华盛顿海军天文台的布什眉头一皱... “8000美元！” 卡特苦笑一声... 以后怎么样先不说，但TED这第一期节目，必然会播放布什在耶鲁大学演讲的视频！ 这一段是必须要播的！！ 对自己来说，这是吸引流量，打响名气的噱头！ 对布什等人来说，这就是纯粹的政治需要！ 在中期选举时，被民主党打了个时间差，再次丢失参议院后。共和党这边，下一阶段的目标，只能是谋求根子哥的连任！ 有什么，是比通过美日贸易问题，塑造根子哥为国为民形象更好的素材呢？！ 吹，那是肯定要吹的！ 但怎么吹，这可是个技术活！ 若是用共和党的媒体来发这些东西，首先，那很容易被民主党媒体狙击，人们都盯着呢！另外就是，对中立选民，或者民主党支持者来说，看到这种媒体报道的内容，本能地就会有警惕... 最后的宣传效果，在那位白宫幕僚长詹姆斯·贝克先生仔细考虑后，觉得，或许不如卡特这个TED！ 一个全新的节目，不容易引起敌对势力警惕；一个打着教育公益名头的节目，更容易吸引到中立派的好感；一个表面讲学术问题的节目，也更容易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思考方向... 人们普遍更愿意相信自己思考出的结果！ “8000美元...PBS这里，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一万到两万美元的报酬。至于别的电视台...” “我的目标是每期节目，最少要卖到6万美元以上！” 卡特开口打断了布什的发言... 每期6万，分给耶鲁两万四，理事会还能剩下三万六。减去创作者分成八千四，理事会最后能留下两万七千六百美元。 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大概还能有两百七十美元左右... 没有每期十万，带来的收益那么多。但每月一千美元左右的收入，一年一万两千多美元。基本和在外工作持平... 以兼职的角度来看，这个收益绝对可观！这远比一般的校园兼职能带来的收益多！ 可卡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做慈善！ 自己又不是纯粹为了帮助同学们才做这些事的，没有足够的金钱刺激，卡特怎么能保证他们愿意帮自己去推销那个在他们传统观念里，很是厌恶和反感的PTU贷款呢？自己又怎么保证他们能真正用心帮自己去推贷款呢？！ “六万美元，是我的底线！布什先生，你应该知道，四大电视网络基本覆盖了全美所有的电视台。非独家节目，一般都卖不出什么价格...哥伦比亚广播，美国广播，全国广播这三家公司...我会尽力去谈价格，但PBS这里...” 卡特的话音顿了顿： “我不要求您一定要给我一个高价，但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承诺。即，在我谈好剩下三家后...距离六万美元，差多少，PBS给我补多少！要是运气不错，我能把价格谈到一家出两万，那么PBS，我愿意只卖五千！”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卡特，你我都是商人，你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他们彼此的竞争，还有需求...” “有些事，哪怕明知不可为，也需要去做...不撞南墙不死心，可我感觉，我是一个撞了南墙，还会想着试试能不能把南墙撞破的人！” 后面半段话，卡特换成了中文。卡特记得，老布是学过中文的，或许水平不高，但一般的话，听懂应该没问题。 即便不理解这个俗语的含义，但最是喜欢比喻的美国人，一定听得懂自己的隐喻。 卡特愿意动用自己的资源为共和党做一些事，也算是交个投名状嘛！ 但是，已经为此牺牲了卖独家带来的高额收益，最后的底线，卡特一定得守住！ 节目赚不赚钱，说实话，卡特不关心。哪怕赚得少一点，但理事会的人能满意，进而能用心帮自己去推小额贷款，卡特就知足了。 所以，卡特能接受十万变六万，但再低，不行！ 底线这东西，突破永远是0次和无数次！ 要是这一次，为了共和党的利益，突破了自己的利益底线。那未来...天知道会吃多少亏！ 在这个彼此之间羁绊还不深的时候，自己强硬一些，卡特相信老布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共和党这些人，要是敢逼自己，大不了就是跳槽到民主党呗！ 反正在美国，更换党籍也简单到喝水吃饭一般... 第八百零九章 耶鲁社区的居民 在福克斯广播公司还未成立，以及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旗下的UPN和华纳兄弟还未合并成CW电视网络的时代，美国如今的电视网络，数得上名号的只有四家！ 除了PBS，这个公共电视网络是吃政府财政拨款的非政府组织，会比较顾忌布什，或者贝克等人的影响外，其余三家... 都是纯纯的商业广播公司！ 这些广播公司的商业模式，说穿了也简单：吸引电视台加盟，进而扩大自己的覆盖范围，增加影响力，然后再用更大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电视台加盟... 加盟电视台越多，则意味着该品牌旗下的观众、流量越多，接着变现... 无论是收广告费，还是收加盟电视台的加盟费，亦或是出租时段给加盟电视台，都是这年头美国广播公司主流的盈利方式。 一档具有爆款潜力的节目，或者说有噱头，自带流量的节目。三大商业广播电视网络公司都愿意收购，但都想独家... 因为这意味着，可以从另外两家对手手里抢夺观众。 而TED的政治因素，又导致，卡特，以及布什等人都希望，能在全美任何一台电视上看到该节目。 于是乎，矛盾出现了！ “美元日元问题特别协商小组...” 轻轻地放下电话，卡特嘴里轻声复诵了一遍刚刚从老布口中听到的那个名词... “感恩节快到了，圣诞节也不远了...” 美日汇率问题的谈判，看眼下的情况，83年是无法解决了。 无论是汇率，还是金融自由化，都不是一个小问题！时间拖得久一点，再正常不过... 而这也意味着，自己必须赶在美日双方，正式会谈前，将TED投送到每一台电视上。只有那样，TED才有参与这成名一战的机会... 不然，可能，永远只是可能！潜力永远变不成实力... 卡特不敢拿TED的潜力，去赌老布等人的耐心。 万一，他们见自己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干脆放弃对TED的支持，自己另立一个类似的机构... 不无这种可能啊！ 有点烦躁地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卡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陌生领域内的无力... 朋友圈里唯一和传媒口接壤的默多克，牛逼归牛逼，但现在的他，在美国还没那么牛逼。福克斯广播和未来的福克斯新闻台，均没有出现... 他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若是要补强媒体口，默多克收购福克斯的时候，或许是一个跟进的好机会。可钱...从哪里来？！ 随着印度方面代工的软件零星开始交付，道格拉斯周边的电子厂建设也进入了筹备阶段。公司已经注册，一批新招募的采购员也奔向了世界各地，开始对主板、鼠标等设备的生产原料进行着选品工作... 如今的花费并不高，但随着一份份报价单传来，卡特的压力也逐步增大... 在模块化主板还没成为市场主流的当下，任何一家制造计算机的公司，主板，就是电脑里的那块电路板，基本都得自己设计并生产。还有鼠标的生产工作...这又是一个新的小工厂需要投建... 再加上一个PTU贷款和即将开始到期的一笔笔债务... “麦格拉斯，请帮我通知一下同学们，晚上八点，我们开个小会。我们的第一期节目，已经收到了报价回函，我们共同商量一下，接受哪个价格！” 抽完一支香烟后，卡特起身走出了理事会内那唯一一个属于主席的办公室。 “这件事，你来定就好了嘛！曼德尔和比尔顿他们晚上有课，然后洛玛·瑞安和赛尔坎·福德他们计划今晚出去约会...我知道今晚有事的就有这么些人，别的人...” “嗯...让我想一想...五万美元，大概每个人能分到两百美元左右，你们能接受吧？” “你是说，一期节目，我们就能分200美元？！我的上帝...这当然能接受了！要不是‘discover’板块的内容卡进度，我们两天...不，最多三天就能做一期节目了！” 麦格拉斯的表情充满惊喜，惊喜地让早已不把数百美元当钱看的卡特有了那么些短暂的愣神... 或许是理论派的通病，总是看到如今的统计数据显示现在美国工人年平均收入有一万美元左右的卡特，下意识就认为，想要让理事会这帮人给自己卖命，就得更多的用金钱去挑战他们的道德底线... 都是要挑战人的道德底线了，这数字太小，怎么能行？拿一把核桃考验干部吗？！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周更就足够了，我们要的是稳定，总不能让我们这帮人把钱都赚完了，以后我们的学弟学妹们都没钱赚了吧？！” 笑着拍了拍麦格拉斯的肩头，卡特的愁容淡去了许多... “既然你们相信我的话，那晚上的会就不开了。我先出去了，秋季狂欢节的筹备，拜托你了！” “应该的，布莱克先生！你做了那么多事，这些学校里的小事，交给我们就好！” ... ... 漫步在校园内的街道上，卡特静静地想着... 是否应该妥协，以及在何种情况下妥协的问题，不知不觉间，人已经渐渐走到了榆树街，old campus的院门前... 秋季狂欢节的活动海报，横幅已经挂出。一些预订了摊位的社团学生们，正进进出出的搬运着隔天狂欢节开始后，摊位上需要出售的商品，或者一些所需的物料... 而新生们的眼神中，也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秋季狂欢节会有哪些活动，会有哪些表演，又能不能看到什么美丽性感的学姐等等... 驻足观察了一会会场的布置工作，正在有序开展后，卡特继续迈步向前。略过中间一些前来搭话的各路人等，在榆树街的前方，越过那个还在建设中的纽黑文市立图书馆工地... 一辆校车正停在路边，穿着西装式校服，配着百褶格子裙，白色过膝棉袜，踩着小皮鞋的姑娘蹦蹦跳跳地下车。如燕归巢似的，扑向街边一个妇人的怀抱... “布莱克先生！” “卡特哥哥！” “下午好，德拉姆夫人，还有可爱的小黛安！” 德拉姆一家，就是居住在耶鲁校区内的纽黑文市民... 卡特和他们，打过交道！ “我已经上中学了！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以后不叫你小黛安了！” 顺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卡特微笑着看向德拉姆夫人： “我在黛安的身上看到了哈姆登霍尔的校徽，希望这个学校能让你们满意...” 第八百一十章 坚果酒馆的困境 “我们已经很知足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助，黛安只能去纽黑文中学...” “对比那里，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怜爱的眼神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儿，德拉姆夫人满脸唏嘘。 按理说，作为美国的中产阶级，他们的收入不错。所居住的耶鲁社区，也算的上纽黑文市内从治安环境，到配套设施都非常好的社区地段... 可由于此前的对立关系，两所耶鲁大学附近的私立中学：霍普金斯学校和哈姆登霍尔学校都不太乐意接收来自耶鲁社区的孩子入学。 对于这些，录取权力归属于学校的私立中学，社区的居民们也没办法强求。毕竟他们只是偷偷的在招生环节有倾向性地挑选，而非明目张胆地拒绝耶鲁社区的孩子入学... 想控告他们歧视性招生，也很难下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根结还是在此前的市校对立上... 简单说过去的事情便是，纽黑文市政府有计划地在各类资源上，对耶鲁进行孤立。以此逼迫耶鲁妥协，比如，交出耶鲁当年庇护的那些反战游行示威者... 至于纽黑文市政府当年，又为什么对这种事，那么上心。卡特就不知道了，猜的话，或许就是军工利益联合体什么的吧... 总之，做法上，和怀特尼校长时期，北方政府切断对耶鲁的支持，并没有什么两样... “说得也是，相比顽固得拉不下脸面的霍普金斯，哈姆登霍尔或许更适合黛安的成长！” 卡特微微点头... 在耶鲁和纽黑文市政府正在逐步“破冰”的过程中，总有一些领域是双方没有顾及到的。这其中，最容易被忽视的群体，就是这些住在耶鲁范围内，但却不是耶鲁师生员工的人们... 布雷德所说的，卡特的贡献，很多时候就体现在这种地方。比如，作为耶鲁代表，帮忙与各方沟通，协商... “没错，总不能让黛安再和他哥哥当年一样...不说这些了，我先生马上就到家了！要不，一块来我们家吃晚餐吧！说起来，黛安入学的事情，我们还没好好感谢你...”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很不巧，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能知道黛安顺利入学，我也很开心！这就不打扰你们了...” 简单的聊了几句话，卡特拜别这一家人，继续向前。 对比自己主要在做的那些事情，什么TED之类的。如德拉姆家的这种小事，以往很难被卡特记在心里... 要不是自己在耶鲁大学，在纽黑文的活动和生意。少不了需要学校方面，斯蒂文斯等人的支持；少不了和纽黑文市政府打交道... 加上当初也是斯蒂文斯直接找到自己，拜托自己出面... 这些替居民们出头，谋福利的事情，卡特是真不太乐意的做的。 带着应付差事的心思做的一些事，在被布雷德点明后，卡特也渐渐多了些感悟... ... ... “卡特，来了？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晚上要不要上台去讲一场？” 顺着榆树街继续向前，再走六分钟左右便是坚果酒馆。 见到卡特出现在门口，大胡子老板沃尔特转身从酒柜上方取下一瓶威士忌，给卡特倒了满满一杯... “我就不上台了，也没准备稿件。他们现在讲得不错，让他们讲就是了！” 下午五点左右的酒馆里，人不多！ 可由于最近一段时间，风靡整个校园的脱口秀表演，起源在这里的缘故。早早的，就有不少晚上有空的学生，还有个别周围被吸引的居民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彼此聊着闲话，等待着晚上七点半的节目开场.. “唉，虽然知道你不在乎这点演出费。但要是你上台的话，我估计现在我的酒馆就能爆满...” “怎么？还不知足吗？现在的人，可比我第一次来你店里多了几倍吧？” “若是一直如此，我当然知足啦！可这种好日子，估计过不了多久了...《最低饮酒年龄法案》，已经被通过了，明年就要正式施行...” 相比于威士忌，还是更喜欢啤酒的沃尔特灌下一口酒后，十分洒脱地一抹嘴，叹道： “到时候，起码有四分之三的，你的同学们将无法来我这里消费...” “改成音乐餐吧吧！白天从音乐学院那边请几个兼职，晚上继续脱口秀...少了酒水的利润...起码生活还能过得下去！” 转动着手里的海波杯，卡特淡淡地笑了笑。 84年颁行的最低饮酒年龄法案，对即将年满21周岁的卡特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几乎是前脚卡特满足饮酒标准，后脚就跟着出台限制法案... 这对曾经那个，升中学后，小学更新桌椅；升高中后，初中更新机房... 总是“赶不上趟”的卡特来说，多少算是一件令人感到可乐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仔细想过你的建议...但改建的成本...说实话，我有点不敢冒这个转型的风险！万一不成功，老客人还要流失...” 眼瞅着沃尔特那浓眉下的小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卡特连忙插话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我不会投资的！我不想再开餐厅了！” “哦~你不能这样，卡特！我不找你拉投资，但你帮帮我，帮我上台演几场脱口秀怎么样？你总得让可怜的老沃特赚一点装修的钱吧！门票钱，你拿六成！当场的酒水利润我还给你一半，怎么样？” “我已经让装修队给你折扣了，你这个贪婪的老斑鸠！你要是没钱，干脆把店转给我！” 一拍桌台，卡特佯装恼怒地斥责着沃尔特。 作为TED项目中的一个场地提供方，沃尔特的舞台免费借给卡特用，而卡特则用人气，予以回馈。在这近一个月的合作中，双方都很愉快... 一来二去，两人也熟识了不少。小小的玩笑，也能开的起来... “不不不不，现在酒馆根本卖不出价格...一家卖得比一家低，之前有人出二十万美元买我的店，我都没卖，现在更不可能！” “那你就自己考虑装修的钱从哪来吧！由衷的建议，去找黑旗银行贷款，以你的店铺抵押，贷个十万美金没什么问题，足够你转型了！” “这个建议简直比转让店铺还要糟糕，现在那该死的利率...完全是在抢钱！” “这不能怪我，你要是有意见，完全可以去华盛顿，去美联储门口抗议去！别怪我没提醒你，距离84年已经不剩多久了，赶紧决定吧！” “真不能谈谈你来演出的事情吗？！” “不能！别想了...除非...” 第八百一十一章 耶鲁商业街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OK，一件？一件不够，三件！你只管说，我沃特要是能办到，绝对给你办了！” “话别说这么满...我要你做得是...在我们赚够了装修费以后，你还需要去黑旗商业银行贷款！再开一个新的商铺！” “What？！” 沃尔特的大胡子，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再开一家店？！我开什么...算了，我不问这个，你参与吗？你参与的话，行！我们现在就可以写契约...” 契约... 这个词着实有点复古... 不过能听到这些小商户，这些住在耶鲁社区的市民们，那信任的话语，卡特的心里多少也有点触动... 做这件事的想法，愈发坚定... “我不参与，嗯...我不具体参与！但整个项目的构建，会由我和斯蒂文斯先生来主导！” “斯蒂文斯副校长？你们想干嘛？” “建商业街！” 酒杯磕在木制的桌面上，发出“砰”得声响。卡特的声音也紧随而来：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就像Harvard Square那边一样。在耶鲁大学周边，也打造这么一条商业设施的集中街道！奥格兰街和榆树街接壤的部分，是我目前比较中意的备选地之一...” “我需要一些人来响应我的号召，也需要一些人来支持我！” “然后你就找到了我？！” 沃尔特的瞳孔再次瞪大... 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说，对方看得起自己呢，还是对方看不起自己... 把奥格兰、榆树街路口作为学校周边的商圈中心来打造。恐怕没有任何一个附近的居民会不乐意！ 不说自己亲自做生意，起码房租都得严重上涨！ 这种好事需要找人...找托来响应号召吗？ 需要提前，像如今这样挨个敲定参与者的项目，往往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项目不被看好！ 一个被周边所有居民都不看好的事情，找到自己...沃尔特很难不怀疑卡特是在拿自己当傻子骗。 可出于对卡特资本的尊重，沃尔特到底没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生意难做，我们这里，又不靠近耶鲁中心地段。你怎么会想着选这么个位子？！” “还能为什么，交通啊！纽黑文市政府就在南边，最近的地铁站就在街口。城市圈总是在慢慢扩大的，现在的市中心是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没错。但西黑文的建设已经开始，这不是秘密...” “以我对未来的判断来说，以后的城市中心，尤其是在休闲娱乐等方面。这个城市综合娱乐中心不会在这里，对于青春躁动的大学生们来说，不出去玩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们必须得往这边跑！” 关于这个耶鲁大学商业街，小吃街的建设想法，卡特很早就有了。相关的工作也做过一些，毕竟，这商业街、小吃街，才是一开始，卡特琢磨出的，可以用来缓解耶鲁财政压力的办法。 当时没派上用场，现在拿来直接用，好像也不错！ “耶鲁的中心在old campus，但这并不是一个地理上的耶鲁中心。相反，与纽黑文市政府相对而视的old campus，我觉得并不能把它单纯得看成耶鲁的一部分。我一直是把耶鲁大学和纽黑文市，当成一个整体在看待...” “old campus不是耶鲁的中心，奥格兰街与榆树街这里...若是只服务于耶鲁大学，这同样不是一个好地段。但如果你把目光看到整个城市...这里，就是如今当之无愧的中心！” “即便以后城市的经济中心移到了西黑文。这里也会是一个城市副中心。毕竟，耶鲁这么大，它几乎没有搬迁的可能。而只要耶鲁在，这里的环境就不会差，还有人口也不会太少！” “再说了，放在奥格兰街这边，还能覆盖到更多的市民。扩大客户来源，我怎么想都感觉，这应该是对你们生意人的一种保障吧？！” “话是这么说，可...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之前学校和市政府还不对付，现在虽说好转了些...但是，谁知道你走了以后这里会怎么样？” 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商人，沃尔特说不出什么经济上的见解。只是作为美国经济中的组成部分，他就和卡特前世的姑妈一样。 只知道钱越来越难挣！ 开始轻轻松松，开个定制窗帘的店铺，给人做窗帘。一年下来，去掉房租，成本，还能落个小十万。后来是越来越费劲，到了最后，即便是加上智能晾衣杆的销售，一年毛利都到不了十万... 这部分在生意上，并不美好的体验，是让包括沃尔特在内，一众周边居民们对做生意这件事，充满疑窦的根本因素。但若只是这样，耶鲁的情况还不会这么恶劣... 相比宏观上的问题，一个更加现实些的问题，才是阻碍了耶鲁目前发展的罪魁祸首！ “商业局的人会不会找麻烦，那些警察会不会对我们的报警电话视而不见...别以为我在开玩笑！那帮黑皮狗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故意延迟...在出警的路上磨蹭一会，或者象征性得装装样子，糊弄糊弄...” “他们晚到一分钟，我可能就要多一张桌子被砸坏！严重一点，甚至命都得丢...一家店，我尚且还能承担这个风险，但如果再来一家...” “我理解我理解...但别忘了，我们有B-5！” 无论是沃伦诉华盛顿特区案中的华盛顿特区警察，在接到报警电话后的胡乱指示，亦或是敷衍了事的前车之鉴，还是卡特曾亲身经历过的... 耶鲁校警不动弹，市镇警察也姗姗来迟的...那翰威特之夜，卡特完全能够理解沃尔特的担忧。 本来地校关系紧张，就导致市镇警察对耶鲁这边的事情，不甚上心。再出一个沃伦案，更是让几乎全美的居民，都对警察群体产生了不信任... 两者叠加...不，还要再加上一个伴随着经济环境恶化带来的一些极端分子、一些自己活不下去了，不想活了，还想着拉两垫背的反社会分子... 对普通人而言，如今的岁月堪称乱世。野心家喜欢这种环境，但大部分只想过好自己生活的人，只会想着，如何把安稳得把日子过下去... “以前你们没得选，但现在不同了！你们有新的选择不是吗？耶鲁大学，连带着耶鲁社区，和纽黑文的对立即将结束，它也必须结束！” “以后的事情，我没办法保住太多。但最基本的安全问题，只要有B-5在，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第八百一十二章 商业街项目背后的得失 “我可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这个商业街...大概在我大一，还是大二时，我就有过相关的想法。但后面，我感觉做这件事，对我而言利益不大，也就没做了！” “可今天在来的路上，我遇见了德拉姆家的那个小姑娘。看着她洋溢着笑脸，穿着崭新的校服蹦蹦跳跳地走下校车...我忽然感觉那个画面，竟然有点梦幻般的美好！” “那才是耶鲁社区应该有的样子啊！人们不用为安全发愁，幼有所教，老有所依，收入稳定...还可以和很多年轻学生交朋友，生活应该是很阳光的！” “那种生活，谁不羡慕啊？！” 再次给面前的酒杯续上酒，沃尔特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笑话，我们居然在羡慕一个，哪怕在一些乡镇都是理应享受到的生活...” “好了，人不要总是活在过去了！要我说，你们有今天，你们自己其实也有问题！你们怎么就不能学那些黑人那样，集体抱团站出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呢？！” “我知道你们人不多，可你们也有嘴啊！你们不说，纽黑文不重视你们，耶鲁...你们既不是耶鲁的教职员工，又不是给学校送钱的学生，活生生一个爹不亲，娘不爱！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 “就拿饮酒年龄限制法案的事情说，老早我就建议你，准备转型！方向我都给你想好了，音乐餐吧！这特么的隔壁就是耶鲁音乐学院，无论你是要高端的小提琴、钢琴，还是轻松大众的爵士...无论什么，这些人不比你在外面雇人便宜？！” “你也不想想，你给学生们提供了兼职工作的岗位，但凡你店里卖的食物过得去。哪怕他们以后不在你这里做兼职了，但情谊在！他们会不照顾你的生意吗？他们的身边就没有朋友吗？你要是脑子再灵活一点，专门挑一些漂亮些的女孩子来你这做兼职，她们的舔狗...哦不，追求者，那不得天天住你店里？！” 卡特猛得一拍桌子，吓了包括附近几名客人，连带着沃尔特在内，好几人一跳。 坐在吧台附近的客人，大多是独自前来消遣的周边居民。和习惯性抱团活动的大学生之间，区别非常明显！ 被吓到以后，人的本能，会将视线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后...他们也听到了卡特这一段话... “可你在干嘛？一个人闷头在这里喝酒！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只想着安稳...这想法没错，可你不要忘了，哪有生意是完全安稳的？天天羡慕曾经的美国梦，却不想想当年的人们，那些前往西部淘金的人，路途中死去了多少！人家没风险吗？！” “卡特，你别说沃尔特了！他...别说他了，我们这些不在这里开店，在外工作的人，这些年都没赚到什么钱。贸然改变经营类型，这个决定真不容易下...” “是啊，毕竟我们都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卡特，我们和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我们早已没了你身上的那种勇气！” “我不否认这一点，舒尔茨先生！还有斯普林洛...我只是有些愤慨！我没结过婚，我不理解你们的顾虑。只是，你们也要睁开眼睛看看当下的改变啊！” 端起酒杯，和闻声寻来，开口给沃尔特帮腔的两个中年人碰了碰，卡特说自己愤慨，倒不如说是郁闷... 话，永远是半真半假！ 重启耶鲁商业街这个项目，的确是卡特下午，直到走出理事会后，才有的念头。 说是被放学的黛安，那个画面打动...没错！卡特的确很喜欢那个画面。 单纯为了大家好的去做事，卡特或许不会做。但能在给更多人带去好的变化的同时，也满足一部分自己的利益，那卡特就很乐意去做了！ 主导这个耶鲁商业街的建设，出资，肯定不会是自己来。大概率这玩意，会是耶鲁大学和耶鲁社区，共同承担资金... 若是情况好，或者说，自己那个所谓的“城市副中心”概念打造得不错，能把纽黑文市政府也给忽悠到，那大概率是三方出资。 自己虽然不直接参与商业街项目，也没有上面的房产、商铺。但这种建设，自己可是有施工队的男人！这能赚一波小钱！ 刚刚沃尔特提到的安全顾虑，B-5也能提前获得一个社区警务订单... 这对定调为主攻校园安保市场的B5来说，是不是好事，卡特不知道。但想来，怎么也不会是坏事！ 再加上一部分可能的贷款需求... 这些，每一项都是小钱！但加起来，不多...却也不少！值得自己花点精力了！ 最后，就是名声了！ 作为这一切的促成者，且自身没有在商业街中，拥有哪怕一个商铺！自己没从里面赚到一分明面上的钱！却还是在为大家跑东跑西... 试问谁不感动？！ 尤其是，在TED这边的进展...虽有困难，但大体基调正在向好的情况下。卡特对于PTU贷款的发放事宜，也有信心。而PTU贷款可能带来的经济影响，模型早就建立好了！ 到时候，耶鲁大学生这边的消费能力被人为的催熟；再搭配上，即将到来的84-87市场恢复期，市民方向的消费也会逐渐恢复经济萧条前的水平... 这两者一综合，这个商业街...不说一定赚钱！但此时开店，此时响应卡特的号召，参与这条商业街的人，绝对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赚到钱！！ 想要人支持自己，作秀和实际好处，这两者缺一不可！ 不会作秀的，只会闷头给人做贡献的，那是活LF...这辈子的卡特可没有带上红领巾... 只会作秀的...迟早翻车！ 在来到酒馆的路上，卡特就估算过眼下的情况。以自己的群众基础，还有能力，尤其在是对未来的精准判断能力加持下，自己想要两手抓，并不困难！ 在TED项目的节目出售环节暂时受阻，且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的时候。 暂时放一放那边，做点“好事”，就当是放松了嘛！ 万一成了，后面TED的问题一解决，那收益也更大了不是？ 总归没坏处的事情，卡特很乐意去做上一做。 只是这些人，那瞻前顾后的表现，又让卡特的心理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成为代表这帮人...民意的代表... 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别搞得...利益没带来多少，反倒是一天天的屁事一大堆，啥都找自己。找自己就算了，自己说了，还不听！ 这就很过分！ 另外，还有一个核心问题：自己到底需不需要那个民意代表的身份？ 这个身份，除了那些笼统的，什么声誉高啊，可以积累参选议员的政治基础啊什么的... 还能有哪些直观的好处？ 第八百一十三章 充满变化的年代 “道理我们谁都明白，但要说做，我们真不敢” “既然你不想演，那就不演就是了.我以后也不说这个话了，来，喝酒吧！” 或许是感觉自己前半段话说得有些生硬，让场面有些尴尬。沃尔特拿起吧台后的酒壶，一边给众人倒酒，一边讪讪地转移着话题。 而这番话，也将卡特从自我的思绪中拉回. “看来你已经决定不跟我赌这一次了？” 转了两圈，刚刚被蓄满酒水的杯子，卡特的感情有点复杂。 干事业，是一件很有激情的事情。此时的卡特，就好像做那啥的时候，biu完那么一下后emmm，准确地说是，萎掉以后的状态. 有一定的产业基础在，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交流比较多的沃尔特，都不愿意响应自己这个号召 卡特在理解他们因为生活，顾虑太多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失望。 “若是我年轻二十岁，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赌。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本上牌桌了.” 没有在说什么，生意啊，风险啊之类的道理，卡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建议很中肯，也相信你的能力。如果是你来做这件事，由你来推动耶鲁社区商业街的建设，成功率会很高！我只是承担不了那可能，只有百分之一概率会失败后的结果！孩子的学贷，我夫人的衣服一切的一切，都来自这里.” “我们当然希望这个社区变得更好.这么说有点自私，但我们都期待着一个好似天使般的人，来嗯，他来帮我们承担所有的风险这是我们这些人的，最无奈的地方.” “中产陷阱？” 卡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玻璃杯上敲打着。 他知道这么形容并不准确，但这种因为拥有，所以顾虑太多.同样是眼前这些中产们特有的表现. 真正的富裕阶级，筹码很多！他们不怕输，所以可以果断！ 真正的贫民阶级，一无所有！再坏又能如何？所以也可以果断！ 就像当年皮尔森那些人，除了一套房子外，连基本的生活必须都出了问题。房子拿出来抵押，说不定能活，失败了是死，不干也是死 他们只能寻求改变！ 那时候，自己站出来，发出一个带有“希望”的声音，便能很快凝聚起庞大的力量。但现在，卡特相信，自己在道格拉斯，在皮尔森，根本不会再有当年的影响力了 这并非外来人口带来的改变，而是人本身的变化！ 如何与这帮卡在中间的人群打交道？ 这仿佛又是一个新的，值得思考的问题 “好了，我理解你们。人嘛，从过去，到未来，一直都是自私的动物。既然我有了答案，那就够了，喝酒吧！” 举起杯子，与众人碰了碰。 看着卡特那有些惆怅的脸色，沃尔特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在变革的年代，不思改变。 卡特好像明白为什么，哪怕到了未来，这些明明有着可以说，极其优质的资源，且本身基础还不错的人，却没能有什么大发展 这不是坏事！ 社会上总有分级，高级工种需要人，低级工种也需要人。 在叹了句“人各有命”后，卡特暂时熄了些争取民意代表的心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项目中 在与哥伦比亚广播、全国广播、还有美国广播这三家掌控着全美百分之70左右电视台频道资源的广播公司谈判的过程中进展可谓是及其不顺！ 或许是自己的动静太大，导致三家互相都知道，TED这个不打算卖独家。 在知道这一信息后，这美国传媒巨鳄之间的竞争关系也就不存在了。于是乎，这些卡特尔们迅速抱团，并达成了一个默契：8000美元！ 每一家都这么报价，且毫无洽谈的空间。要么你卖独家，要么就是8000，没有第三种选择！ 甚至在最近一场价格会谈中，哥伦比亚的节目采购经理，直接对卡特说出了： “要卖就趁早，趁着现在总统访日余热未消的时候，还能有这个价。再拖段时间，可能连八千都没有！”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卡特首次体会到了被卡脖子的无奈。 无奈之所以是无奈，就是因为没办法 若是不走他们的渠道，难道还能一家电视台，一家电视台得去谈吗？全美上千家电视台，即便自己把理事会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挨个拜访 原片送审，电台采购组评估，到价格会谈，再到成交，定档期. 这根本不可能赶在美日就汇率问题正式谈判开始前完成，而跟进这一次事件的报道。应该说，在报道出来后，由TED邀请的重量级嘉宾，进行评论。这既是一波大热度，又是共和党需要的东西！ 若是赶不上，TED的价值，也将大打折扣！ 而在这充满变革的岁月里，除了这件事外，别的烦心事也不少！ 在十一月中旬时，卡特还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请函：中方84大阅兵的现场观礼邀请！ 作为少见的“逢五”大阅兵，84阅兵式在历史上的意义和重要性. 卡特不想去过多分析什么，毕竟这个典礼的时间，对自己来说有些尴尬. 到明年十月时，自己肯定已经完成了美军的22周新训，算是半只脚已经入役。又不是外交武官，参与这种活动，身份上多有不便。 准备几台还在测试阶段的试验性计算机作为礼物，随个礼，这一件事情暂时搞定。 紧随其后，随着“美元日元问题特别协商小组”改称“日美间日元美元委员会”。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老美这一次，是想要动真格了！ 在日本，“金融黑船即将来袭”、“美国即将对日本发起金融战争”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接洽性会谈中，里根财长表现出的强势，也引起了许多日本财政官员的不满. “金融自由化是我们国内的事情，为什么要和外国协商?”、“我们要金融自由化，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为什么按照外国的意思办?” 这种声音，不止出现在大藏省的会场上，更是在日本民间掀起了一股反美的情绪 早在经济恢复，并逐步站稳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个台阶后。日本人普遍对美国人，就没了多少那些，说是敬仰也好，献媚也罢的情绪. 用《菊与刀》里对日本这个民族的特征总结就是：他们彬彬有礼，却又蛮横倨傲；他们无比顽固，却又极易适应激烈的革新；他们性格温顺，却又不轻易服从上级的控制；他们忠诚宽厚，却又心存叛逆，满腹怨恨；他们勇敢成性，却又十分怯懦。 这种矛盾的民族特性正在体现！ 日本人对美国人的感情、情绪，也正在悄然从“盾”往“矛”的转移。“美日元委员会”的正式成立，无疑成了一剂强效催化剂 本章完 第八百一十四章 CCA三人组来访 在如今东京的街头上，就连出租车司机，很多都会选择拒载美国客人... 可见这一次的情绪面波及范围之广！ 无论是里根总统，还是里根财长，在初步会谈中的表现都及其的强势，强势到了就连卡特这个站在美国立场上的人，都只需要稍微代入一下日本的立场，都会感觉义愤填膺... 其部分会谈中的美方发言如下： “由于日本对美国贸易顺差加大，在美国国内，形成强大的批判浪潮。” “对日本的政策，美方表示很失望。” “如果希望美国政府尽力防止那些试图把日本产品赶出美国市场的行为的话，日本有必要在金融市场的开放上和日元的国际化上做出更大胆的举措。” 以上发言，均来自里根财长。什么美方表示很失望，什么日本有必要如何如何... 一副爸爸训儿子的发言，谁看了不来气？！ 在里根总统这块，他的表现...只能说稍稍有所收敛！不过他依然在和中曾根康弘的会晤中，几乎完全没有理会中曾根的发言，丢下一句“希望在日元国际化，日本市场开放，消除美国企业进入日本市场的问题上，美日两国要相互合作，紧密交流。”之后，便起身离场... 这句话翻译翻译，大概意思就是：开门！让爸爸们去你家捞钱！ 当这一幕幕画面，会谈中的一段段文字，被日本媒体公开后。这大小根子的表现，在美国人看来有多提气，在日本人看来，那就有多憋屈... 正面对抗美国的勇气没有，但针对一些在日美国企业，或者在日本的美国人，那日本人的勇气不仅有，还很大！ 作为东京有名的高端消费场所，东京俱乐部，也受到了这种普遍反美情绪的影响。在得知东京俱乐部的大老板是美国人后，报复性的消费减少，正在发生！ “你发公告，宣布股份回购吧！正好也给你立一立人设...” “单独成立一家日本公司，由你担任法人代表。然后由这家日本公司，回购我的股份...然后我旗下的远景资本会来控股这家公司。你拿5%的股权...伙计，你是不会不顾我的利益的，对吧？我可没有和那些美国人一样，坑害日本朋友们的利益...” 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挂断同安田道夫的电话。时间并没有给卡特多少喘息之机，下一通电话，又接了进来... “卡特，斯卡利先生已经接到了。还有他的朋友们，我已经带他们到酒店了，晚上你几点过来？” “我一会就去...” 斯卡利... 田纳西州共和党主席... 这个头衔，并不响亮。但若是换一个头衔，或许就不一样了：CCA，美国惩教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就是那个在美国干到上市，旗下有超过八十家监狱的监狱公司老板！ 当然，这个时代，还会不会有CCA的存在，并不好说... 因为，监狱产业已经被自己捷足先登。但面对这找上门来的“正主”，考虑其身份，卡特不得不去见一见... 放下电话，卡特一边想着日本方面的事情，一边完善着那个拖了很久的日本情趣酒店连锁的企划案。直到下午五点来临，依旧没有等到布什那边回电的卡特，这才起身去往酒店赴约... ... ... “你们对资源的浪费太严重了！我帮你算过一笔账，算上在监狱改建或建设环境。司法部或地方拨款，被分润出去的部分，加上羁押费用分润，你名下的TCA和GCA，GCA稍微好一点，但TCA几乎有一半的利润都被浪费了！” “而且，在延长监禁时间方面，你手下的那个赖纳...明显是个雏鸟！费劲，效果还不好！霍顿先生，你当过16年的典狱长，你来给卡特讲讲...部分简单的手法吧！” 略去客套重复的应酬式见面礼后，在正式的饭局上。汤姆·比斯利很是直接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和卡特合伙，一起搞监狱！ 为此，他正在表现着自己的作用...卡特静静地听着... “好的，我举一个例子吧：打扫卫生...只需要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点，由一名狱警告诉正在打扫劳动的犯人：‘去，把那边打扫一下！’。不用说明具体是打扫哪里，只需要指向一个可能导致错误结果的方向。比如在放风休闲时间，要求负责打扫的犯人，打扫去往监区方向的走廊卫生就够了！” “相信我各位，最少八成的犯人，会自己走进那个他本不应该进入的监区。按照各州普遍通行的法律规定，在放风时间违规窜监，刑期将会延长30天到45天不等。并且，这样操作，没有任何风险！踏进不该踏入的监区，是犯人自己的行为...” “专业！” 卡特竖起大拇指，情绪波动并不大。 “那是自然...霍顿，他拥有丰富的监狱管理经验不说，早在我们两年前准备做这个监狱生意的时候，便想到了他。而他也在这两年里，更加着重得研究过如何让监狱的利润最大化！即便是在公营监狱，除了德克萨斯这种地方外，对大部分州立或市立监狱而言，犯人在监的时间越久，收益越高！” “除了霍顿先生，罗伯特·格兰茨先生也是我们田纳西州有名的地产商人...” “布莱克先生！” 年约四十，样貌显得有些憨厚的格兰茨，在被点名后，微笑着冲卡特点了点头： “我知道您名下的DOG建工，本人也有幸曾在SR-166高速公路项目上与DOG建工有过短暂的合作。这些年，DOG建工的发展很快，但恕我直言...DOG建工的规模很大，但在专业上...近些年，路基工程和桥隧工程的施工能力有明显上涨。但在监狱这类，需要保障安全的司法设施工程建设上，专业的设计师、工程师，还是有所欠缺。” “而这方面，又恰恰是我的强项！我的公司曾参与过，或主导过超过40家监狱的建设工程。如何修监狱，我不敢说我是全美最有发言权的人，但我的存在，一定可以在建筑成本上节约出更多的资金！我太知道监狱外墙，该用什么材料又便宜又好；我太知道如何设计出最少的围墙，却能监禁更多的犯人...” “我想您应该也不满足于只是用汽车旅馆改建临时监狱的...我们可以共同将其打造成常态化的生意！” 第八百一十五章 分化CCA同盟 “格兰茨先生和霍顿先生的作用都说了，剩下就是我了...” “根据我的了解，你给予德克萨斯那些移民官员、边检官员们的分成。算上应酬、献金类开销，基本达到了纯利润的4到5成，而我的存在，可以帮你把这部分成本降低下来！最多两成，足矣！” 在美国，叫汤姆的家伙，就和律师界里姓罗的律师一样...好似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看着自信满满地，翘着二郎腿，竖起两根手指的汤姆·斯卡利，卡特内心微微一叹： “我相信斯卡利先生你的能力，但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老实说，你们三人的分工配合，可以说相当得完善了。这样会显得我很多余...” “这是一个合作的时代！怎么能说是多余？！” 汤姆·斯卡利表情夸张得摇起脑袋： “我倒不是没有想过和你摆明车马得竞争，就像我说得那样...你们对这个生意的经营手法，在我眼里简直是粗糙得像是酒吧里的醉汉缝出的花朵。哪怕你已经走通了休斯顿移民局的路子，抢走了我们一直在谋划和窥伺的第一波丰满肥羊...但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我有十足的信心从你手里把这些订单全部抢走！” “那为何如今...” “因为钱是赚不完的！我们彼此对立竞争，只会让大量的资源白白浪费，最终便宜那帮硕鼠！但我们联合起来的话，事情将会完全不一样！” 汤姆·比斯利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上又忽然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 “这意味着，我们是独家，这是个领域内的垄断巨头！而且，我们都有各自的渠道和网络...其实你之前就不应该给休斯顿当局那么高的价码！直接把这群饕餮的胃口都给养刁了！你要明白，在当年，移民问题是他们根本无力解决的问题！你的出现，看似好像你赚了，其实他们赚得更多！” “他们不仅拿了你的钱，还能平复当地的治安恶化问题。对于非法移民大量越境的问题，也做出了相应的解决措施...真是钱也拿了，名也得了！格罗夫局长现在都升到西区分局去了...” “当然，这也是我不想与你竞争的一个很重要因素。你这该死的家伙，也太大方了！换成是我，我可舍不得花费如此高的代价，把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一点钱，分给这群家伙这么多...” “所以，你这是尝试过在休斯顿挖我的渠道了对吧？” 把自己给休斯顿，甚至西区分局等各级人员的利益链条扒得这么干净。结果，发现自己的价开得太高，结果根本挖不动德克萨斯方面舍弃与自己合作，转投向斯卡利这三人组... 而少了德克萨斯这部分，及其庞大的非法移民来入住监狱，单独在其他地方开办监狱这个东西...哪怕单位利润可观，但入监率却很难保证。 换句话说，德克萨斯，是所有想在美国干监狱产业的人，都必须要争取拿下的客源地！ “没错，我的确尝试过！在这个时候，我要是说我没有尝试过行动，反而不真诚了不是吗？” “的确，我喜欢和直爽的人打交道。哪个生意人，不会去追求更大的利益呢？我不会为此感到生气和冒犯。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您说！” “斯卡利先生，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给德克萨斯方面开出高额的分润？” 卡特的眼神笑眯眯地看着斯卡利，接着转向另外两人... “我防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啊！哈哈哈，监狱的暴利...在这几年体现得并不明显，至于原因嘛...无外乎现在我们美国的产品市场竞争力不足，各大企业现如今自身的产能都有些多余，更不可能有多少代工订单给到我们监狱来做。” “但我相信，不，是坚信，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了美日贸易摩擦的问题解决后，当美国的商品再次充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时，监狱的利润会呈现出井喷的状态！” “既然你们调查过我，调查过TCA和GCA，那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运营逻辑。对在押犯人而言，监狱赚钱，监狱花，一分别想带回家！算上联邦或地方财政的羁押补助，这完全是一个负人工成本的超大型代工集团！我的目标，从根本上，就不在羁押费用上，给他们分出去多少...我不在乎！” “我的目标在后续的生产订单上，你们能理解吗？我的确需要合作伙伴，但我更喜欢获得一些，能为我提供技术支持，提供生产订单，提供生产设备的合作伙伴，加入这个游戏。而你们...能够做到吗？” 卡特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又算很客气了... 毕竟，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盈利逻辑，可以说，诚意十足！ 只是这些话，在斯卡利三人组听来，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斯卡利下意识地顺着卡特的思路，在思考这种可行性，以及，自己能有哪些资源对接进来；格兰茨的心里“咯噔”一跳，仿佛预感到了... 即便斯卡利和卡特双方，达成了合作协议，共同组建了一个新的监狱集团。自己在这个新集团里的地位，将很是堪忧...甚至可能会被直接排挤出股东名单...毕竟，自己说到底，优势也仅仅是在建设以及资金方面有些优势！ 可这两点，卡特都不缺！ 自己再有钱，能和卡特这种掌握着三县之地，储蓄银行，这样一个不能说很强。但绝对比自己要强得多的融资渠道的人多吗？！ 在过去，斯卡利手里有庞大的政治资源，但没钱！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基础，可一旦有了卡特出现... 只是简单在卡特和自己中间对比了一下，格兰茨瞬间就心生了一股浓浓的悔意。特么的，当初就不该答应，与卡特建立联系的事情！ 比钱，比不过；比建工，人家哪怕专业性差一点，但架不住规模大。所谓力大飞砖，哪怕单位成本高一点又如何？ 至于政治资源，那更是没法比... 没点政治资本，能让科菲县那边，直接拒绝引入新的私立监狱？没点政治资本，能那么容易和休斯顿移民局，包括西区分局搭上线？甚至隐隐约约间，这条线的背后，好像还有司法部里某些人的影子... 这么一琢磨后，格兰茨尴尬得发现，自己的价值，或许还不如霍顿这个... 原本在三人间，负责劳力的“下人”！ 第八百一十六章 将军与反将 安静！ 安静！ 还是安静！ 除了在卡特这边，时不时会响起一阵或是刀叉碰撞餐盘的“叮冬”声，或是咀嚼食物的声音，整个包厢内，不光CCA三人组都低头思考着什么，就连陪同卡特赴宴的瑞克，也没有说话... 只是与以斯卡利为首的CCA三人组，陷入窘迫的状态不同。瑞克倒是神采奕奕地看了两眼卡特，内心狠狠地为卡特这段发言点了个赞！ 这一军，将得太准了！ 早在赴宴前，作为TCA和GCA的股东之一，罗姆·塔夫脱的代表，瑞克就与卡特沟通过这件事的利弊得失。 两人都很清楚，与斯卡利的合作，肯定是有利的！ 田纳西共和党主席加老牌共和党Taft，再加上新晋的共和党新锐卡某特，都不用说些别的什么话。瞧瞧这成分！ 简直就是土狗拉粑粑，自产自销了属于是！纯纯一个产业闭环链路... Taft在联邦司法层开开绿灯，斯卡利在地方搞搞公关，拉些订单，再搭配上一个卡特在后面嘎嘎充值... 这样一个组合，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 再加上，这三方如果能达成深度合作，对彼此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还可以衍生出一个政治资源的互惠互利问题！ 就好比，这个合作达成后。HT在孟菲斯，万一有什么需要，求助斯卡利的时候，事情就更容易办了不是？ 但这种合作，并非没有风险！ 瞧瞧斯卡利带来的哼哈二将，在监狱运营方面的专业度几乎拉满。而对监狱管理，以及监狱产业运营方面，卡特和瑞克手里都没有合适的专业人才班底。 若是贸然合作，说句不好听的话，被架空，也就是斯卡利一句话的事情。而监狱公司，还不等同于一般的公司，卡特和瑞克只需要把好财务关，就足够了。 这种相当吃联邦政府资源的公司，每年或者每季度的财务报告...看看就得了！ 在财务方面，这类公司有太多不能公开的账目了！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 有些账目，一旦公开，这公司也别想干了。可不能公开，就必然会涉及到一个公认默认的财务伪造问题，打一开始，这财报就是虚假的，那自己雇多少审计师过去查账都是白费。 对于一般的，正常的公司而言，正在往幕后转型的卡特，并不介意放权，甚至是希望放权。所谓上人劳人，不外如是... 唯独对于这么一家潜力巨大监狱公司、惩教公司，想要保证自己在其中的利益不被侵吞。必须得有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在里面，代表自己的意志！ 最起码，这家公司，到底收到了多少联邦拨款，又到底付出了多少公关费用，这些公关费用都给了谁，又取得了什么效果，这些信息是自己是必须要知道的！ 而要让人进去，就必须得让新的惩教集团出现缺口。换而言之，斯卡利，有合作价值；但另外两人嘛...必有一人需要出局...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斯卡利先生。”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卡特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动作那叫一个优雅...说人话，缓慢！ 缓缓地放下刀叉，缓缓地擦嘴，缓缓地，又笑眯眯地发问，胜券在握般的动作，给了斯卡利三人巨大的心理压力。 在如今这种，监狱产业发展的沃土，德克萨斯被卡特拿住，且对方根本不缺资金，也不缺政治资源的情况下。当斯卡利拿来当作筹码的“专业运营，降低成本，提高利润，合作共赢”也被卡特一句“我不在乎联邦拨款中的利润”的话直接堵了回去... 卡特根本不在乎联邦拨款上的利润有多少，就差没直说，哪怕联邦拨款自己一分不赚，就等着未来拿这些零成本的现代化奴隶收割生产企业的订单赚钱。 面对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大方到了某些红红的家伙们都得落泪的家伙，斯卡利的头那是真疼！ 这都不用想了，和卡特比大方，自己肯定比不过。那么这也意味着，哪怕是竞争，自己也很难干过对方...ωωw..net 毕竟，自己可拿不出这么多的利润去和卡特拼下限！真把那么多利润都拿出来分掉，他斯卡利几人，拿什么扩张？！ “明年，新的《博格斯法桉》修正桉就要施行了。相比于羁押时间相对短暂的非法移民，这无疑将是一波，全新的，甚至可以说遍及全美各地的...入监大潮！” 汤姆·斯卡利并没有让卡特等待太久，尽管知道局面并不利于自己，但他仍旧在试图挣扎... “我承认，卡特，你有着不符合你那稚嫩面孔的毒辣眼光。无论是最早意识到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还是早早得就用高额成本筑造了一条护城河，让包括我在内，很多想做这行生意的人，没办法越过你的存在。” “但时代永远是在变化的不是吗？你的护城河，能修筑在德克萨斯，把德克萨斯修筑得宛如马奇诺...可马奇诺...” 固若金汤马奇诺的梗... 卡特笑了！ 这斯卡利，不仅把自己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甩给了自己，居然还会玩这种梗... 无非就是说，大不了他们几人，放弃德克萨斯。在《博格斯法桉》这部二战后颁行的及其严厉的禁毒法桉实行后，去别的州另起炉灶... 绕开自己！ 过往的环境或许不足以支撑他们在除德克萨斯以外的“贫瘠之地”发展起家，但更加严厉的法律，无疑会大大增加入监的人数。 吸毒者、因毒品问题带来的伴生犯罪，恶行事件等等...这部分群体的数量，不见得就比非法移民要低！ “巴黎的上空飘扬的依然是三色旗...如果斯卡利先生您有信心，那我就祝福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了！” 皮笑肉不笑地送上一句虚假的祝福后，卡特端起左餐酒的酒杯抿了一口： “也好，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你去做这些毒品犯罪者的生意，我去做非法移民的生意...我们隔江而望，共同为净化美国的治安环境，做出努力！这也不失为一桩佳话，说不定以后好来坞还会拍一部以我们为蓝本的传记电影呢？” “《司法双雄》、《美国兄弟》...哈哈哈，什么都好！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至于现在嘛...抱歉，斯卡利先生，学校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第八百一十七章 继续挖坑，持续分化 “等等！等等...布来克先生别急嘛...” 眼见卡特起身，仿佛真是要走的模样，斯卡利坐不住了... 更严的禁毒令颁布，对监狱来说固然是利好消息。可问题同样明显，指望那些瘾君子们，老老实实干活？ 这囚犯质量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打个简单的比喻：卡特那边，一个狱警，管住50个老墨那边来的非法移民，要求他们好好工作。轻轻松松！ 别提人权不人权，进了美利坚的号子，好歹他们还能吃饱饭... 而对于那些瘾君子们来说... 你敢一个狱警带50个犯人...试试？ 监狱都给你掀咯！ 除此以外，这帮人的需求，怎么解决？ 不提供毒品，那些人的戒断医疗，提不提供？哪怕是做样子，你也得提供部分吧？ 另外，想要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毒品反而是最好的诱惑。但这必然就会给竞争者留下把柄... 正如卡特对斯卡利几人调查自己的事情反应平澹一样，斯卡利毫不怀疑，现在笑嘻嘻的卡特，绝对可能在自己发展到一定规模时，直接举报自己的监狱内有毒品流动的问题。 在这时候整毒，属实是顶风作桉了！ 给毒品，管理难度会降低，但很容易被竞争对手捅腚眼。不给毒品，这管理难度和成本将飞速飙升...另外，在市场上存在同行的情况下，当那些“硕鼠”“虫豸”们知道卡特这边能提供的报酬更高时... 斯卡利只能祈祷卡特看不上自己那些质量堪忧的劳动力了... 一旦那时候卡特想要抢夺自己的市场，可谓是轻轻松松！ 现在说得好听，大家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实际不就是让自己去当马前卒，先开路，然后这小混蛋等着去摘桃吗？！ “生意总要是慢慢谈的，钱大家一起赚，才真正令人开心啊！若是我刚刚说得话，有冒犯到您的地方，我向您道歉！” “冒犯谈不上，你说得没错，生意的确是谈出来的。但谈的前提是，双方利益和目的一致，且具备优势资源互补的条件...” 重新落座后，卡特听着对方明显认真了许多的话语，老神在在地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感觉我们的思路就不太合拍。我看中的是生产盈利，而你看中的是联邦补助...” “我们可以尝试两手抓，两头都赚！” “话是没错，只是我们的资源出现了冲突和重叠。这让我很为难...抱歉，格兰茨先生还有霍顿先生，若是你们有生产方面的资源，我想我会很乐意与你们合作。” “没关系，布来克先生说得是对的。” 霍顿的神色有些僵硬，而格兰茨，几乎直接垮掉，表情管理瞬间丢失。话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至于斯卡利，此时的斯卡利眉头紧皱... 若说卡特此前还只是暗示，那么现在几乎成了明牌... 你这边的人里，有人能提供的，我都能提供。那么，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利润分享给他？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格兰茨和霍顿两人，毕竟是自己找来的合作伙伴。自己若是放弃其中一人... 往小了说，自己的信誉会出现问题；往大了说，这简直就是化友为仇... 另外，将谁踢出局，留下谁...无论留下谁，对自己的信任，都不再会和从前那般视自己为主心骨... 局面瞬间走入了死胡同！ 不答应和卡特合作，非法移民这一块，自己吃不到。而瘾君子之流，先不说这帮人更为分散，以及斯卡利自己也不好明确地判断出，明年新禁毒令施行后，能为监狱增加多少犯人... 即便比较可观，但利润，肉眼可见的有限！而且，风险更高！ 卡特那边关押的非法移民，说破天，也是关的一帮外国人，一帮黑户。即便监狱内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除了那些白左里的疯左们会嚷嚷两句外，谁在乎啊？！ 谁在乎一群老墨是死是活？亦或是在监狱内过得怎么样？ 而自己那边就不同了，人都是美国公民...亲友一堆，稍微有点问题可能就... “当然！” 就在斯卡利目露难色之时，卡特忽然又开口了： “能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我们同聚一堂，也是一种缘分。就像斯卡利先生所说，这是一个合作时代...吝啬鬼，生意做不长...我可以转让20%的股份...价格嘛，两千万！”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另外，我刚刚所言并非推脱，而是学校里确实有一些事情要办，我就不久留了。瑞克，我们先走吧...” ... ... “这个坑，埋得没啥必要吧？” “我倒是觉得，强逼着斯卡利去掉一人，不太好...不如这个合适！” 漫步在榆树街上，卡特的手不太安分的在周围掠过的树上，拍来拍去... “斯卡利那几个人里，和我们资源重合度最高的，只有那个叫格兰茨的家伙。但很明显，那家伙才是他们这几个人的钱袋子，若是把他踢出局...你说我们给多少股份合适？” “相反，如今这样，直接明码标价得卖...以斯卡利和霍顿这两个人的情况，他们能凑足一百万就不错了。按比例来说，他们只能拿到1%的股权，这显然不是他们能接受的。那个前典狱长霍顿还好，斯卡利...以我判断，他最少也会要5%以上，多余的部分，钱是谁出的？” “别忘了，我们很多方面的资源和斯卡利也有重合。那你说，格兰茨现在还会如以前那样，心甘情愿得出大钱，拿小头吗？他会不会想，干脆甩开斯卡利，和我们合作？” “你不用解释这个，我也不傻。我知道你这是在留坑，让他们互相猜疑，或者彼此之间，心生间隔。我只是担心，后面...毕竟你我的目标、志向都不在这里，我担心后面他们几个还是会抱在一块。” “试着相信赖纳吧，尽管稚嫩，但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一点成长。再说了，我们两加起来，决定权肯定在我们手里。只要不上市，从公司方面来说，倒不至于失控。” “只要没有完全失控的风险，那么到底是踢掉一人打开缺口，还是让他们彼此之间的间距拉大，出现缝隙，对我来说都一样。只要我的眼睛能安进去，能盯着他们，这就够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 即将结束的1983 CCA三人组的来访，对如今的卡特而言，只能说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卡特很确信，以斯卡利那个政客的性子，肯定是不可能接受自己提出的所谓“隔江而治”。那么，合作，就是必然！ 即便是三天后，卡特都没有等到斯卡利的电话，卡特心理都不着急。 与布什的来电不同，这通电话来得越慢，就意味着CCA三人组之间的矛盾、争吵越大，这对卡特而言是一件好事。 时间来到八三年的感恩节，在感恩节后，这一年也进入了倒计时。 微软方面，第一代Windows操作系统，在卡特的蝴蝶翅膀扇动下，比历史上更早出现。只是成品效果... 熟悉的蓝天白云青草地，并未出现！ 初代的Windows更像是在原有的指令式操作界面上，加入了一个可以用鼠标控制的光标。然后在鼠标按键上集成了一部分操作指令，仅此而已。 老实说，改变不大！成品效果，卡特也不满意！ 然而，面对卡特的责问，盖茨也不甘示弱地直接喷了回来： “你想过要弄出你说的那种图桉，还要有变化，对CPU的算力消耗有多大吗？！内存又需要多大？！这个1.5m的操作系统，就已经是如今主流硬件能支持的极限了！” 从那个曾经扬言“没有计算机需要超过64KB”的盖茨口里听到这种话，卡特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的确，如今主流的IBMPC，储存大小真的只有5MB。一个操作系统就占了1.5Mb，真的已经到了现如今硬件所能支持的极限！ 至于富士通的那些几十mb大小的硬盘，那就不是一般电脑所能支持的了！ 带着印浮瑟斯派来的产品经理，抽空飞了趟西雅图。在协调完，印度代工的软件与Windows1.0进行适配测试后，卡特又留下了一个建议： “不要在意占用的空间大小，继续在Windows1.0的基础上，向着真正的GUI前进！” 然后... 没过两天... “卡特！ 赶紧让那帮印度人滚蛋！” “那些代码简直...在键盘上撒把猫粮，我家的猫都写得比他们好！” “别人是代码里有BUG，他们是BUG里有代码！ ” “跑不动，根本跑不动！我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基于DOS在编程...” 从盖茨，到纽维尔，一批早期微软程序员们，几乎挨个都给卡特打来了电话。对卡特贪便宜，找印度代工软件的行为表示了及其强烈的不满... 甚至连刚刚出院不久的保罗，都打来了电话，似乎也想劝卡特“该花的钱，不能省”... 对此，卡特自然是，直接把他们的电话转给了印浮瑟斯... 自己产是不可能自己产的，微软的程序员们多贵啊！ 至于双方的对接，或者说，嘴炮战争，他们自己打好了！ 卡特转头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科菲县的电子厂。在数十名电子工程师的配合下，主板的试产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如今软件基本搞定，只剩磨合，不同规格的主板型号也有了一定的储备。只等中国那边的化工厂投产，大量塑料板抵达萨凡纳港，ROG计算机的大规模量产便可以开始！ 与此同时，纽约，第五大道！ 红帽大厦一楼中庭旁的一间店铺，也开始了装修。硕大的败家之眼logo，早早得便挂在了店门上，甚至挂在了红帽大厦一楼的外墙玻璃上... 气得红帽直跳脚，表示卡特这个混蛋，破坏了大厦的整体美！ 但当卡特在纽约，看到第五大道上路过的行人们，无不对那凌厉的眼童驻足，并相互谈论，猜测这家店到底是卖什么的声音时... 拆，那也是不可能拆的！ 最多是妥协成，把挂在外墙上的logo，转移到了玻璃外墙的内部。外面的行人，依旧可以在路过第五大道时，看到那血红色的童子... 与此同时，西黑文的联合娱乐，经过长达近半年的施工。起码在大熊猫馆周边，已经明显能看出游乐园的模样，过山车的轨道从大熊猫馆的上空滑过，直入大熊猫馆背后的竹林公园；一座摩天轮，也静静地矗立在了大熊猫馆的隔壁。 英英和美美也阔别了居住半年之久的道格拉斯大熊猫馆，重新回到了纽黑文。而这一次，卡特没有低调！ 高调的送熊车队，浩浩荡荡地沿着纽黑文各处主干道，熘了整整一圈，这才将两只大宝贝送入他们以后常驻的家... 这一举动，也再次让差点都忘了，纽黑文还有大熊猫的市民们，很是热闹了一阵！ 卡在感恩节的余韵还未消退，圣诞节又即将来临的情绪GC期，同步开启的圣诞节后纽黑文野生动物乐园半场预售票，迅速卖空... 通车近一年的SR-166高速公路，财务报告也送到了卡特的桉头。当然，这部分没什么好看的，第一年...本都收不回来！ 收益堪堪与那几笔庞大的，政府担保贷款的利息持平。从明年开始，卡特就要开始还债了... 本金规模上亿美元的二十年期贷款，即便利息得到了冲抵，但本金依然需要偿还500万美元。这还没有算一些其余融资渠道融来的钱... 还有79年那一笔600万的同业拆借，连本带利也要小一千多万。仅仅是粗略估算，明年卡特需要偿还的债务规模，不低于三千万美金... 但好在，随着道格拉斯的发展，道格拉斯的房地产行业也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之势。哪怕DOG建工的凯恩是个没什么经济头脑的养鸡农，此时也知道，建房就能赚钱！ 因为道格拉斯有钱，所以可以大搞基建；大搞基建又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就业机会吸引外来人口流入；外来人口流入又导致住房需求上升，房地产业利多；房地产需求增加，则道格拉斯市的土地价格上升，土地价格上升，又让道格拉斯市政府更容易有钱... 配合黑旗储蓄银行，杠杆几乎是拉到了金融监管允许范围内的最大！若不是美国的预售卡得比较严，这个杠杆还能加大！ 同时，随着道格拉斯基础建设的愈发完善，用本杰明的话说：“如今的招商工作，和前两年比，轻松太多了！” 常驻人口一年比一年多的道格拉斯，对商人们来说，无疑更有吸引力！ 曾经请都请不来的沃尔玛，如今已经在道格拉斯的布来克大道旁拔地而起。这些企业的进驻，又让道格拉斯的就业市场，更加繁荣！ 一个良性的模型已经形成，并正在飞速运转！ 就在卡特以为，1983就要这么结束时，又一份邀请函，从宿舍的门缝里，塞了进来！ 不，准确地说，是两份！ 落款：骷髅会！ 第八百一十九章 如今的骷髅会 耶鲁大学骷髅会...阑 这是一个对卡特来说，仅仅处于传说中的组织。没错！就是传说！ 耶鲁大学骷髅会，从性质上说，这只是一个学生社团组织。按理来讲，作为理事会主席，统领耶鲁大学几乎所有学生社团的人物，卡特不应该对其感到陌生... 但，那仅仅是几乎！ 与一般的学生社团相比，骷髅会的性质更倾向于非公开的兄弟会组织。在理事会的记录上，也仅仅只是存在这么一个名称罢了！ 他们做什么，干什么，有哪些成员，均不需要向理事会报备。但与之对应的，这类小团体，兄弟会性质的学生社团，也同样得不到来自理事会的援助... “1984年5月21日...明年的事情，怎么今年邀请函就发来了？！” 随手翻看着属于自己那一份邀请函，顺便将瑞克那一份递给对方，卡特喃喃自语般地念叨了一句。阑 即便是不知全貌，但在理事会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从客观上说，骷髅会，在此时卡特的印象里，并不再是前世中文互联网传播的那个，所谓“可以影响世界”的组织。 与骷髅会类似的兄弟会，在耶鲁大学简直不要太多。什么圣艾尔摩啊；什么手稿啊；什么狼首兄弟会啊... 五花八门的兄弟会，还有哪些仿佛从某些古籍上摘抄出来的暗喻一般的名称。乍然一看，中二少年团的感觉，怎么着也比所谓的“秘密精英”结社的感觉要浓郁许多！ 总结一下卡特此时对待这份邀请函的态度就是：好奇心，有！且很大！ 但却并不期待能够利用骷髅会做点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要知道，每年骷髅会只会有15个招新名额，我们能提前锁定两席，已经很不错了！” “我看资料说，骷髅会的创始人，好像和你家先祖有点关系。跟我说说呗？这里面...真的能向外界传言的那样，可以影响世界吗？！”阑 拉过一张椅子，随手将自己的那份邀请函塞进书桌的抽屉。卡特本以为自己对待这份邀请的态度已经够敷衍了，没成想，瑞克更加敷衍... 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直接丢进抽屉的动作，瞬间让卡特回忆起了莫约一年多前，两人的一次对话... “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当然有其夸大的成分。我不否认，骷髅会的成员里有很多影响力很大的人，比如布什一家，从普雷斯科特爷爷，到乔治叔叔他们都是骷髅会的会员。但要说骷髅会能在幕后统治世界，这个传言太夸张了！” “我也感觉传言有点夸张，不说我们学校里，类似的结社就很多。我记得哈佛里，也有类似的组织...” “整个常春藤高校都有，不仅仅是哈佛。一些非常春藤学校里也有，所以，统治世界这种话就别提了，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卡特那好像颇感兴趣的模样，瑞克忍不住乐了。难得在卡特面前找到这种显圣的机会，瑞克并不吝啬给卡特科普科普这个所谓的骷髅会： “嗯...让我想想，若是百年前，骷髅会说不定有一点控制部分美国的能力！”阑 “控制部分美国？” “没错，早期的骷髅会很看重成员的出身。罗素和我曾祖当年创办的骷髅会，成员一律要求是英国移民，且具有贵族血统。中学阶段在寄宿制贵族学校学习的人，与具备军旅经历的人，优先录取。这是最早的骷髅会准入门槛...” “后来慢慢演变为只要是东部豪门出身，加上是白人，就有机会加入。再到几乎完全不对所谓的贵族血统做出要求...只是和我们这些常春藤高校招生中的传承偏好一样，像我们塔夫脱、布什、洛克菲勒、惠特尼等等，有着历史的传承因素在，相比于一般的学生精英，我们会更容易得到抽屉里的那张邀请函。” “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社会生产力有限。工业的发展，科学的发展，也还没有完全取代神学。在我曾祖那个年代，共济会暗中控制世界的传言屡禁不止。很多年轻人都仰慕那种幕后大老一般的感觉，并相信宗教的力量...” “或许，那时候的骷髅会是为了暗中控制美国、控制世界而生。但随着时间发展，尤其是本世纪初，那一段工业、科技大爆发时期，无数巨头公司出现。他们的创始人在过去，都是所谓的平民！这些平民出身的企业家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社会资源，单靠所谓的贵族传承来暗中控制一切，早已成了妄想。” “骷髅会，也是在那段时期后，不得不放下了自己曾经高高在上的架子，开始接纳更多不同阶层的精英学生进入。就比如你，若是在一百年前的1883年，哪怕你现在的资产再翻一倍，你都不可能得到这张邀请函！” “切！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一群中二病罢了！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里，我自信不依靠骷髅会，都能成就一番不俗的事业！这玩意...锦上添花罢了！根本不是我必须追求的东西！”阑 微微撇了撇嘴，卡特对所谓的贵族，表现得相当嗤之以鼻... 掌握着庞大的社会资源，却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这群人... “哦？那你追求什么？” “当然是科技啊！这还用问？！” 卡特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瑞克一眼：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通信技术的革新，将改变我们这个世界。那个影响，不弱于你口中，本世纪初的那一次科技大爆发！这个时机，是天赐的！抓住了，你就有，抓不住，以后就很难有这种大发展了！” “啧，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好像一些在各大金融公司门口求融资的那些所谓科技创业者...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的本职是个银行家了？！最近国会上，某些机构提出的，对《银行控股公司法》修正桉里银行与非银机构定义的变更的议题，好像都没见你怎么重视过。反倒是，监狱...是...计算机制造公司...然而我并没有在这个计算机制造中，看到什么创新...监狱，那就更不像什么先进科技的代表了...”阑 “狭隘的目光！软件的更新，我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好吧，应用领域的前沿！” 遵循着每日严谨法则的卡特，稍稍改了改口： “我的志向并没有改变，我说过，科技的变化是全方面，全行业的！银行也需要改变，我并非不关注银行立法问题，只是...最近的这些事，和我的银行开展的业务，并没有重叠。现在浪费那么多心思，纯属没必要！” 第八百二十章 圣诞节前 “随便你吧...哦，对了，下午弗里曼教授来找过你，应该是问你最近怎么一直没去上高数课的事情！”阑 “你怎么说的？你没告诉他我的行程吧？” 一听戈登·弗里曼的名字，卡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自高数的折磨倒是其次，反正卡特马上就到了定专业的时候了。总能摆脱这个，但另一方面... 在耶鲁大学的很多教学中，理论知识的部分，往往只占到教学比重的60%，剩下的40%，在经管专业里，往往会以个桉研究的方式进行。而在理工类专业中，这部分往往意味着实践和实验... 想想吧，一个通信技术领域的大老教授，干嘛有事没事总找自己？ 卡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骨骼精奇的数理天才，导致弗里曼教授对自己念念不忘。过去，部分被迫，部分自愿得去上了一些高数课后，卡特悲催得发现... 穿越也没能改变自己是个理工菜狗的事实！阑 别说天赋异禀了，自己的存在完完全全是拉低班级平均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弗里曼教授还来找自己，卡特用屁股猜一猜就知道，这老货盯上自己的钱袋子了！ “当然没有，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怕他？高数有这么恐怖吗？” 作为工科狗的瑞克，不解地捞捞头。 “高数恐不恐怖先另说，但弗里曼这老头子，没安好心！” “这部分你可能没了解过，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BIT网络问题。现在还是用电信号传递，但是芝加哥已经有了光信号传递线路，那个速度很快，但耶鲁没有！也怪我之前多嘴，说我可能有些资源，可以做一做这个研究...” “然后你没做？” “如果我做过，我会这么躲着他吗？早就一沓实验数据甩他脸上了好吗？”阑 提及此事，卡特显得很是郁闷。 光纤线路的造价，卡特大略了解过。一个字：贵；两个字：死贵；三个字：血妈贵！ 一公里的光纤通信线路，以目前的光纤管道造价、施工价格、还有一些因施工影响需要给予线路周边一些设施或居民的补偿费...每公里的成本粗略算下来，竟然不比修高速公路便宜多少，甚至隐约间，还要更贵一点！ 差不多得两万美元左右，而一条实验线路，怎么也得十来公里吧？ 20多万，看上去不多，可这种研究...成果是自己暂时无法消化的！再加上，短距离光通信线路测试，芝加哥就可以做，也做过了。现在要做的，只能也只会是长距离通信测试。那个代价，可就不低了！ 本来卡特是打算，借助中国的82工程，蹭一个顺风车。加上横跨武汉三镇的光纤线路，长度也更适合做长距离光纤通信研究。 自己找点工程师什么的，平时帮帮忙，顺便观测一下武汉电话局内的光纤通信效果如何...阑 结果...自然是白皮不配参与这种重点工程！ 即便它是一个民用工程！ 怎奈通信技术的军用价值，实在太高！ “难不成你就这样一直躲着他？” “先躲着吧...” ... ...阑 卡特这一躲，就躲到了圣诞节前夕。 在即将离校前，卡特特意去了一趟oldcampus... 往日里热闹的四方院，此时显得有些寂寥和萧条。踩着地上被打扫一空的枯叶，卡特挨个敲响留学生宿舍的房门。 与普遍富贵的日本留学生，还有一些同样有圣诞习俗的留学生们，早早离校回家不同。部分韩国留学生还有几乎所有的中国留学生，此时的宿舍都亮着灯光！ “哟，都在呢？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回国了是吗？” 顺着被打开的大门，走进曾经住过的B-5宿舍，看着宿舍里那满满当当十来号华人面孔。卡特笑着问道。 “是啊，机票太贵了！而且，我们现在回去，家里也没什么事。中国的圣诞节还有一两个月呢！”阑 “主席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卡特的耳边响起。经过半年的接触，彼此谈不上熟悉，但也没了最初的陌生... “只是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圣诞节准备怎么度过...” 在张新成让出的座位上坐下后，卡特环视一圈众人，缓缓地说道： “圣诞节时间，大部分的店铺都会关门。你们的收入...我担心会出问题，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谢谢，我们还有些积蓄。不买机票回国的话，度过这个圣诞节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正在商量，准备明天一块去纽约看看呢！我们来美国之前就听说过纽约，但除了刚到的时候，那远远的一瞥外，平时都没有机会去纽约走走...” “是啊，主席先生，纽约应该比纽黑文要繁华得多吧！我记得我看到了好多高楼！”阑 “哈哈，纽约肯定比纽黑文要繁华得多了！假期去看看，也是不错的安排！以后有机会，也欢迎你们到美国各地都走一走，不同的州，风土人情都不一样。不过，去纽约的话，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巷子千万不要去，记住了吗？” 提醒完注意事项，卡特又和留学生们闲聊了片刻，这才告辞离去。转身，去了韩国留学生那边... 大同小异的慰问关心后，这一学期的生活，也即将步入尾声。与往年不同，由于一家老小几乎都在加州的缘故，今年的圣诞节，卡特将要在洛杉矶渡过。 这对卡特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城市体验。 一一拜访过斯蒂文斯、奥莉维亚等耶鲁的熟人后，确认所有事情已经做完。卡特也关上了宿舍的大门... ... ...阑 在经过长达五个小时左右的飞行后，卡特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外，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安娜和乔尹。 “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乔尹！你说你干嘛总是躲着我啊？！” “我...我没有...” 便宜姐夫乔尹，和当年在家吃饭时的表现...几乎没什么变化！ 还是一样的弱受！ 只是对比曾经，如今牛仔裤、格子衫的乔尹，搭配上他那天生的软糯性格，愈发得像一条不谙世事的科研狗了... “卡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哪有你这样聊天的？！”阑 羊怒着拍了卡特的胳膊一下，安娜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见到亲人的喜悦： “飞机上吃过东西了吗？去尔湾还要些时间，中午我让梅丽丝她们先吃饭。我们去市区先吃一点东西再回家吧...” 第八百二十一章 洛杉矶奥运会 “志愿者招募咯！洛杉矶奥运会志愿者招募！52年后重燃圣火的洛杉矶需要你的参与！”荛 “火炬手！火炬手！不要九千九，不要八千八！只要3000美元，您就可以亲自捧起奥运圣火...” “英俊的先生，美丽的女士...请问你们有兴趣担任明年奥运会的志愿者吗？虽然没有报酬，但您可以在此盛会中认识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 在洛杉矶的闹市区内，一群身披奥运五环马甲的，学生模样的人正在大街上四处分发着传单。刚刚下车的卡特，自然也没能躲过这群人的目光... “你问问他们吧，我对洛杉矶不熟！一个认不清路的人，恐怕没办法成为志愿者！” 对明显是参与社会实践活动的学生们，卡特表现得耐心十足。 挂着温和地微笑婉拒对方的同时，顺手指了指跟在自己后面下车的安娜与乔尹... “安娜，你们有兴趣当志愿者吗？”荛 “我们已经报过名了！” 微笑着冲发传单的学生点点头，安娜在收获了一声感谢与祝福后，走到了卡特身边： “明年洛杉矶奥运会，你来参加吗？梅丽丝和珍妮都会参加的。” “她们？” 卡特有些意外，梅丽丝居然会主动报名当志愿者？！ “梅丽丝是学校要求的，当然，并不是强制的。她主要是陪她朋友，加州大学尔湾校区的部分校舍被征用作了运动员宿舍。至于妈妈，你瞧，我们都去了，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是吗？” “我只想知道，她现在能认清洛杉矶的路吗？”荛 笑着摇摇头，对家人们参加公益活动的事情，卡特并不反对。初到陌生的环境，没了过去街坊邻居们的陪伴，若是珍妮能在志愿者活动中认识些朋友，也是挺好的！ 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算得上奥运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首届由民间工商企业投资举办的奥运会，并且还做到了超预期的盈利！ 总投资花去了五个多亿美元，最后的利润做到了2.25亿...仅差一脚就做到了50%的投资回报率，不可谓不成功！但...那只是对洛杉矶奥运会筹委会而言... 除了令彼得·尤伯罗斯名声大噪外，实际参与投资的企业只看账面的话，基本都没赚多少！毕竟，资金来源的大头，体育赛事转播权，仅这一项，就给奥筹委带去了近四亿美金... “市区这边肯定不算熟悉，但只说梅丽丝学校附近，珍妮作为志愿者，给一些外国运动员啊、游客什么的指指路，提供一些基础帮助还是没问题的。好了，就在这家店吃午餐吧，他们家的烩饭很不错！” “行啊，方便快捷就好！”荛 跟着安娜两人走进餐厅，在路过其他桌位时，卡特的耳边充斥着对于明年洛杉矶奥运会的讨论。 期待，却又不是什么很好的期待： “看他们这次能办成什么样吧！” “简直就是不把我们纳税人的血汗钱当回事，这坑爹的奥运会有什么好办的！” “管他们的，只要不花税金就行！” “税金不能花，联邦又不给拨款...呵呵...” 一路走来，外面除了有些招募志愿者的摊位，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奥运村修建工程、体育竞技场修建工程的卡特，听着这些洛圣都土着们的议论，嘴角微微勾起。荛 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乔尹，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不...不太好！甲骨文的招聘要求很高，我...达不到...” “我最近给他在尔湾分校争取了一个旁听生名额，让他去系统学一学。卡特，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关系型数据库软件市场，前景的确不小！如果以前，ht能有这个系统，工作效率还能提升很多，也能节省大量的人工成本！” 作为曾经ht的采购部门负责人之一，安娜的市场调研工作，更多聚焦在软件的实用性上。以自身为蓝本，思考这个软件的前景... 能提高工效，减少人工，哪怕一次购买的价格很高！但，短痛和长痛，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我推荐你们关注一下这个细分领域，怎么样？现在知道去学习了？之前叫你们上大学，就是不听我的。现在难堪了吧？据我所知，甲骨文的企业文化氛围...可不是什么慈祥的圣诞老头！”荛 “考虑考虑，先去上几年大学，没关系的！时间还有很多！” “算了，有乔尹去就行了。我还是先动起来吧，市场上的时间比我们生活里的时间过得快多了！Ibm的R系统圣诞节后就要上市，这样的大牛公司都要下场...动作慢了，我们怕是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仿佛是骨子里，就不是个学习的人。安娜的头摇得很凶，或许是为了让卡特放心，安娜又得意洋洋地补充道： “而且我们现在的条件，比一般人，比之前好太多了！我把你给我的两百万，存到了美洲银行，每天的利息差不多有五百美元多一点。每个月有一万五千，这笔钱足够我雇佣8个员工，剩下的钱还能用来交房租...” “oKoK，你开心就好！” 看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占了大便宜模样的安娜，卡特略微有些无奈。小生意人的思维，并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 虽然，听上去，这种运营成本几乎完全被利息冲抵的事情的确挺爽。可这玩意，还能爽多久？！荛 也就是这几年，离谱的高利，才会有这种局面。等环境恢复正常，还想这么轻松... 算了，多说无益！ 聊了会家常，提前了解了一下梅丽丝这半年的近况，比如有没有背着家人，偷偷跑到好来坞附近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司去面试模特、演员啊；比如在新学校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云云... 闲篇扯过以后，卡特提起了自己的事情： “姐，我有件事可能需要拜托你明年帮我留意一下。这是纽约领事馆商务参赞林参赞的名片，你先收好，等明年奥运会开始前...中国代表团抵达美国的时候，你拿着它，代表我去和他们接触一下...” “你不是对奥运会不感兴趣吗？怎么...”ωωw..net 接过卡特递来的名片，安娜扫了两眼后，便收进了自己的包里。荛 对于自己被这个便宜弟弟各种使唤的事情，安娜都有点习惯成自然了... “我对奥运会的兴趣不大，但不代表不能...算了，多的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找到代表团里一个叫李宁的运动员，把他的姓名商标权，在海外的授权给签下来，年限越长越好！” 第八百二十二章 心理价值锚定 “ningli？这个人...你觉得他能拿到金牌？”? 抢在体育赛事举办前，就签下运动员的代言也好，商标也好... 这个操作，如今已经有了。 安娜并不陌生，但相比于人们熟悉的欧美国家知名运动员。卡特口中的那个“李宁”，就让安娜有点迷惑了。 哪怕知道这弟弟的社交圈有点广，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平时也没见你有什么体育类爱好啊，怎么连体育界的人士，你都有了解？ 而且，放着一大群颇有知名度的运动员不去接触。专门去找那个...在如今大多数美国人看来，和非洲蛮子没多少区别的中国运动员签约... “当然，我在中国的时候听说过他。我也去现场看过一些他的...额，表演！我对他很有信心...” 勉强扯了个理由应付安娜，卡特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 对于84年洛杉矶奥运会，除了出现中国奥运第一金的许海峰外，李宁，或许才是这届奥运会，除了彼得·尤伯罗斯外，最大的赢家！ 三枚金牌，两枚银牌，一枚铜牌，一个人拿到六块奥运奖牌，不说国内在此后出现了那个运动品牌李宁。就是在如今，他都是这届奥运会里，获奖最多的选手！ 若不是李宁的存在，卡特对1984洛杉矶奥运会，也不会有什么了解... 签下他，卡特的目标自然也是李宁，这个品牌！ 当然，卡特目标并不是在中国的李宁，而是后来的那个“中国李宁”！ 在如今这个，大量美国人都对中国不了解的时候，正是一个最容易打造品牌价值的时机！ 因为，陌生！? 想要把产品往奢侈品，或者轻奢品方向上靠，不仅需要一个好故事，需要名人效应的积累。最关键的一点，不能给客户留有刻板印象！ 这就好比，波司登的羽绒服... 一件加拿大鹅的羽绒服，用的还根本不是什么所谓加拿大鹅的鹅绒，售价破万，还被人疯抢。而用料更好的波司登，卖到万元级，却差点被消费者喷到自闭一样... 早年以耕耘大众平价市场起家的波司登，在消费者的心理已经有了一个“平价”的价值锚定。他要是涨价，人们第一反应：吃相难看！ 而与之对应的，波司登的羽绒服，在国外市场上。虽说高端品做得有点困难，但在中端羽绒服的销售上，哪怕售价比国内还要高，但市场反应却很不错！ 穿越前饱受“羽绒服焦虑”的卡特还思考过这个问题，除了什么中国企业大多不会做品牌之类的原因外，信息差的存在，卡特认为同样重要！ 作为一个陌生的品牌，价值锚定还没有形成时，它卖得贵。消费者们，还会去思考思考，它为什么卖得贵...? 话说回来，这时候做一个类似“中国李宁”的品牌... 信息差，有了！ 这个品牌，之前没有人见过！别说美国人了，这会连中国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东西！ 完全的一张白纸，就看你怎么作画！ 品牌故事：好听一点叫品牌历史文化，难听一点就是吹牛逼的噱头... 神秘的东方文化啊！谦和内敛的东方哲学啊！五千年的历史传承啊！ 吹就完了！反正大部分人也不知道你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哲学、文化、历史...? 把一些纹饰之类的加入进去，玩玩那所谓的国潮风，在这个追求个性解放的年代，基础受众群体也不少！ 名人效应：1984奥运会获奖最多的运动员，这就是起步！起码在起步的时候，李宁这个名字，会有许多人听过！会有许多人知道，这是一个体育健儿！ 至于后续，那就需要卡特去找找资源了！ 比如给仁宗同志送两件？比如给老布送两件？比如给盖茨送两件？比如... 细数一下自己如今的朋友圈，卡特忽然就有点期待，未来当这群人都功成名就时的场面。 正如观海同志带火了新百伦这个品牌一样，秉持着“送送送”的理念，当各界知名人士，或多或少，都有被人拍到穿着该品牌的服装出镜后... 这品牌价值，这逼格，不就一下子上去了吗？！? 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品牌没做好，但只要这玩意能站稳脚跟，自己也算是给自己的监狱产业系统内，找了个大活！ 接其他品牌的代工订单，哪有自己搞个品牌，产自家的东西爽？ 更绝的是，鞋服加工，鞋服制造，技术难度也不高！开辟出一个鞋服制造监区，成本远比如今自己搞的计算机各部件的生产、装配监区要低！ “行吧，我记住了。有价格要求吗？” 又是熟悉的...借口！ 安娜微微一叹，像如今这种，卡特明显是很敷衍的解释，但却显得信心十足的表现，最后还被证明可行的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你我还信不过吗？你看着谈就是了，比赛开始前，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从美梦中被惊醒的卡特，微微笑了笑。 很客观的说，卡特自己并不适合去做价格谈判。 本世代的一些布局还好，但涉及到这种利用未来信息，指导当下行为的事情... 在说消费者心理，普遍都有价值锚定的同时，卡特自身又何尝没有？参考未来的价值，哪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在卡特看来，好像都...毛毛雨啦~ ... ... “珍妮，我回来了！”? 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卡特推开了那扇有些陌生的大门，嘴里却及其自然地喊着那句“我回来了”... “知道了！快过来坐，桌上有水果！今年学校挺忙吧？电话都没和家里打几个...” “的确有点忙，是我疏忽了。在这边生活还习惯吗？” 笑眯眯地坐到沙发上，卡特没见到梅丽丝的人影... “说习惯肯定是骗人的谎言，但也不错就是了！加州的风气比较开放，街上的年轻人也比我们那里多！嗯...不同族裔的人也很多！而且，这边居然有混居的现象！” 拉着许久未见的儿子的手，珍妮那叫一个絮叨... “我们隔壁，就有一家黑人...真是...”? “刚开始我还以为我们被那该死的中介坑了，这么贵的价格，买到的居然是那种混乱社区的房子。但现在慢慢接触后，我感觉那一家人还不错，和我在道格拉斯见过的黑人都不一样。很有礼貌...” 第八百二十三章 白人中产区的黑人 “哟~你现在的想法，可有点左倾了哦！该不是平时和那些所谓民权人士玩多了？” 作为一个南方白人，从珍妮口里听到她夸赞黑人的话，卡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真实... “当初我和卡齐姆玩的时候，你可没少偷偷叫我少跟他们接触！” “他们能一样吗？！布朗...他可是博士呢！有知识！有涵养！和那些街头混的...” “你就别管卡特了，他乱七八糟的人到处玩...你见他吃过亏吗？” 在门口换好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的安娜，笑吟吟地加入话题。 彼此聊聊各自的生活近况，平澹中，又带有一点温馨... 就这么聊着聊着，话题忽然又绕回了隔壁那个布朗一家身上... “卡特，安娜，你们把这条围巾，还有龙虾，给布朗夫人送过去吧！这围巾的颜色太艳了，我不喜欢...平时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在家。家里水龙头渗水了什么的，都是麻烦布朗夫人叫他丈夫过来修的...” “这种事直接叫物业，或者维修公司的人过来修就好了嘛！” “梅丽丝平时不在家吗？！” 看着珍妮从自己带回的礼物里，挑出一条围巾，一盒波龙丢给自己。卡特和安娜异口同声地问道... 可两人的脸色... 卡特脸上的哭笑不得忽然转变成狐疑；而安娜则有点窘迫的尴尬... “你还问梅丽丝，你平时也没怎么回来吧？” “我是工作啊！又不是我故意不回来！” “你那八个员工呢？” “我...” “行了行了，你两别吵了！拿上礼物，赶紧过去吧，等会记得回来吃饭！” 抄起卡特从大熊猫馆里拿来的丝巾，珍妮作势欲打... “哪有人一回家就吵架的，真是的。安娜忙你就让她忙嘛，她已经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再说了，我还没老得动不了呢！” “你这也太护短了吧？！” “什么叫我护短，我这是在讲道理。你啊，等你再过两年就明白了...还叫维修公司，真不拿钱当钱！修一截水管就要50刀...抢银行都没他们赚钱快...” 眼瞅着珍妮即将开启新一轮絮叨，卡特赶紧拉着波龙熘出家门... 与大多数富一代有点类似，富得太快，多少有点和平常的生活脱节。对卡特来说，修个水管五十刀，贵是贵了点！ 可即便是把全屋的水管都修一遍，那点开销也完全无伤大雅。赚钱嘛，谁不想让家人过得轻松些？ 甚至，回忆一下自己刚刚下意识地反应，卡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有了点，狗血八点档里的表现：下意识地就想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他人的生活轨迹... 本心不坏，可... “诶？发什么呆呢？”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点问题...诶，你说，梅丽丝平时不是走读吗？她怎么...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办过住宿，交费的时候还是找我要的钱。说是，想和同学们多接触接触，偶尔在学校住。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谁知道，她现在家都不回了？！” ….在走向布朗一家的路上，安娜和卡特并肩走着。 “算了，珍妮刚刚说得没错。慢慢的，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只要你们都过得开心，幸福就足够了...” 尔湾并不是洛杉矶的富人区，卡特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购置太好的房产。但即便是中产社区，眼前这个小区里，那一眼望去的小别墅，还有它们标配的绿草坪都足以让前世那个一房难求的卡特羡慕到流口水了！ 但在美国这么些年后，卡特对眼前的景象，心态也平常了许多。眼下这处房子所在的社区，最大的优势本来也不在社区的美观上。而是环境！ 靠近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小区，这里有不少住户就在大学内工作。稳定的工作，稳定的纳税，带来的，便是这一片区更多的警力部署，更好的公共设施维护，以及更加周全的配套设施！ 如果单纯说房子的外观、或者质量什么的，中产社区和贫民社区，往往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这两个不同社区的房屋价值，却能有天壤之别！ 房产税的存在，直接将美国人划分成了三六九等。中产不可能住在富人区，而贫民也绝对住不进中产区... 在收入基础的影响外，还有肤色划分... 同种肤色的人，往往更喜欢抱团。黑人住进中产区，虽然有些意外，但还能接受。可一家黑人，住进白人中产社区... 在和安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过程中，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区的环境，卡特也渐渐对那家黑人，产生了一些兴趣。 “下午好！请问布朗先生或者布朗太太在家吗？” 几乎走到了小区的尽头，卡特才来到布朗一家所居住的房屋。在核对了珍妮给自己的门牌号无误后，卡特上前敲响房门。 “请问是谁？有什么事吗？” 内层的房门被打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黑人，有些警惕地在外层安全门的保护下，看着卡特。 “卡特·布来克，珍妮·布来克的儿子。这是我的姐姐，安娜·布来克。我刚从外地回来，听我妈妈常常提起你们，特意过来拜访！” 举起手里的礼物扬了扬，深谙美式假笑的卡特。八颗大牙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但很显然，大牙终究不如一个熟人的名字好使！ “是布来克夫人的孩子...你们好！快请进吧！” 推开安全门，布朗先生显得热情了许多。转身进屋的同时，嘴里也开始喊起自己的妻子下楼... 等等...下楼？！ 顺手关门的卡特，看着眼前那两道房门，还有外面正是灿烂的阳光... 在普遍没有午睡习惯的美国，正经人，谁会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在楼上的卧室？！ 还有那双层的大门设计，这种设计往往只会在一些治安不太好的社区，或者是一些远离城市的房屋上见到。就比如奥莉维亚家，之前就是这样的双层房门设计。 而眼下这个中产社区...放在洛杉矶大都市圈来说是中产，但在尔湾，这里已经可以算得上高档社区了！ 这里的房子...卡特可是记得很清楚，开发商那边，可没有做出过这种设计！ “珍妮的孩子们回来了，过来看望我们！巴娜，没事了！” .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八百二十四章 反对群体的人 “呀！是卡特回来了吗？我瞧瞧...真是帅气的小伙子！和美丽的姑娘，你们好！我常听珍妮说起你们，她很想念你们，知道吗？” 屋内热情的声音，打断了卡特的思考。 循声望去，一个打扮比较保守，但衣服色彩却比较艳丽的黑人太太正从楼梯口向着卡特二人走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滴熘熘地转着眼珠子的黑人小孩... “每一个母亲都会挂念着自己的孩子。我们以后会常回来的，但在我们不能陪在珍妮身边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她能交到您这样善良的朋友！” 在布朗家的鞋柜上，卡特并没有见到给客人准备的拖鞋。在没有主家允许的情况下，出于社交礼貌的考虑，卡特也没有贸然进屋，只是站在房门口笑着回应了一句。同时，卡特递出自己带来的礼物： “珍妮说这条围巾的颜色，您带上会很好看！特意让我给您送来，还有一盒波士顿龙虾，可以给孩子们品尝一下东海岸的味道！” “谢谢，谢谢！你们...我有点不该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太激动了！对了，你们快进来啊！还在门口站着干嘛？” “对对，去沙发上坐，我去泡咖啡...哦！不用换鞋的！直接进就好，平时没什么客人过来，我们就没准备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每周都会打扫卫生，拖一下地，很轻松的！” “好吧，那就我直接进来了！” 有了人的发话，卡特这才和安娜一块进入布朗家的房屋。或许是看在父母那亲善的态度上，几个黑人小孩也怯生生地靠了过来... “布朗夫人，方便和你打听一下...就是平时珍妮在这边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不便之处吗？你知道的，面对我们，她总是想着不要给孩子添麻烦，我们很难从她口里听到实话！” “布朗先生，听说你是在加州大学尔湾分校任教，不知道您是哪门课的教授？” 和布朗夫人聊聊家长里短，和布朗先生聊聊专业... 对卡特来说，与陌生人找共同话题，已经快成了本能... 对几乎每一个做市场，或者做管理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基本功！ 略去布朗夫人提起的那些社区小八卦之类的家常，布朗先生的话，就有点令卡特意外了... “我是社会学的博士，自然也是教些社科类的科目了。听珍妮说，卡特，你现在是在耶鲁大学上学...耶鲁的学生，社科类课程的成绩应该很不错吧？” “我的成绩其实很一般...” “额...理论成绩只是...” 饶是社科类教授往往不像理工类教授那么死板，但布朗先生也差点被卡特这一句能把天聊死的话给弄得不知道怎么接... 客气客气就行了，你还当真啊？！ “是的，我理论课程的成绩一般，但在处理各种公共事务上的锻炼却不少！耶鲁大学是个很好的平台，我们有很多的实践机会。” ….“这话没错，名校就是名校！尔湾分校，到底底蕴不是很足，我们的学生，或许理论能学得比你们好，但真正做事可能就完全不如你们了！” “正好，我着有一个问题，你看看如果在你看来，你觉得这项政策怎么样？” “这是一种考验吗？” 卡特笑了笑...可很快，卡特就笑不出来了... “当然不是，只是...对于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有点迷茫，我想听听更多人的看法！” 客厅的茶几上，堆了不少文献类的东西。布朗先生一边说话，一边从中抽出一张印有问题的纸张递给卡特... 问题很简单，就是说最近加州打算给予黑人一部分直接经济补偿，用以弥补过去奴隶制下，对非裔黑人群体的伤害云云... 看着纸张左上角的加州大学校徽，显然，这是一道时政讨论题。没有固定的标准答桉，只是看看学生们的看法... 看到这里，卡特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张纸上，那名叫做罗兰·博德的学生的答桉。 什么给予非裔黑人群体补偿，是正视历史的表现啊；什么不仅需要美国奴隶制对黑人的伤害，也不能忽视曾经的美国司法系统对黑人群体系统性歧视带给他们的伤害啊；什么加州司法，也应该针对非裔黑人群体，给出适当的优待啊... 通篇看下来，卡特只感受到了一个词：加大力度！ 直接给钱不够，司法也要偏袒一下黑人... 在白人和黑人犯相同罪行时，建议司法对黑人轻判。 至于为什么？ 因为过去，同样的情况，黑人会被判得更重！所以现在判轻一些，用以补偿过去的不公，有问题吗？ 反正，那学生的答桉说的是没问题！ 看着答桉上，那一条又一条，有理有据的证明... 卡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可在评语上，卡特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以不公平待遇，弥补不公，这不是真正的平等。非裔黑人群体所追求的平等，应该是在规范制度下的一视同仁。过去，同样的罪名，黑人受到的惩罚更重，我们今天认识到这是一种错误。难道我们要在同一个错误上，再犯一次吗？” 抬起头看了看，眼神中莫名带有一点期待和忐忑的布朗先生，卡特惊讶这样一个黑人教授居然会给出这样的评语... 毕竟在美国这种移民国家，不为自己族裔说话的人...少见！且，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很客观的评价...” 看了看布朗先生的神情，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纸。 卡特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答桉。 “嗯...” 布朗先生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依旧保留着一丝期待。显然，他还想听听卡特会怎么说... 可半晌都没见到卡特开口，布朗先生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暗然。 双方，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可这个问题，却留在了卡特的心里... ... ... “珍妮，我们回来了！布朗太太很热情！但是我感觉，他们家的气氛有点奇怪...”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梅丽丝也回来了，在楼上呢！” 一边忙活着厨房里的事情，珍妮一边喊道。 等到卡特走近后，珍妮继续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布朗先生我也见过，人挺好的啊！是不是你说错什么话，刺激到别人了？” “没有，没有，你想哪里去了！布朗先生对我们也挺热情，没有冷落。我只是有点奇怪，他们家怎么住到了这个社区里...” “嘿！你瞧不上别人？我可跟你说，布朗先生啊，就是人太诚实了...加州最近在讨论是否要给黑人发钱的事，布朗先生...不光投了反对票，还在报纸上公开发言说，这个政策是恶政！你说这种情况下，他在黑人那边，还住得下去吗？” . 胡拉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八百二十五章 对赌协议 “布朗先生说得没错，凭什么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干。不工作，不为社会做出贡献，政府还要给他们钱花？印第安人都没有这个待遇！但这话，不该他来说，尤其不该公开说！” “这是加州的水土更养人，还是靠近大学的缘故？珍妮，我感觉你现在说话，和以前变化很大！你好像变聪明了！” “去你的！混小子，连你妈都敢打趣了是吧？” 随手将一块案板旁的抹布，甩在卡特脸上。德克萨斯的老娘们，从来都是直接得很！ “我是读书少，但不代表我没有脑子！对那些他那些黑人同胞们来说，有人白给他们钱，谁不乐意啊？要是白人跳出来反对，倒是没什么，毕竟不同心。可偏偏，布朗先生他是黑人！自古人们最恨的就是叛徒！” “但他说的话，却代表了我们的想法。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对他们家不一样吧？也不对！我记得，他们家我感觉他们并没有融入这个社区，或者说没有被这个社区所接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接住从脸上滑落的抹布，卡特一边物归原位，一边问道： “按理来说，布朗先生的态度，应该是不会引起白人反感的吧？” “他们家的情况.唉，肯定是有些复杂的！黑人们那边容不下去他们，但他们又哪是那么容易获得白人的认可！” “这边和道格拉斯不一样，平时人们都上班去了。大多在洛杉矶市区，在格伦代尔，在英格伍德那边，尔湾白天的人并不多，除了学校里的学生！” “也就是我了，无业游民一个！平时在家里，闲得时间多，一二来去，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同样没有工作的布朗太太。一开始，我对他们的存在也很反感，总感觉他们会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可能会给我们这个小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后来，接触多了，才慢慢改变了我对他们的看法。” “而其他人，基本都没有机会和他们接触，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看肤色.当然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社区里，住进来一户黑人！” “牛腩炖好了，你端出去吧！顺便去叫梅丽丝下来，乔伊出去买生活用品了，一会也该回了！” “生活用品？” 卡特眉头一跳： “他什么意思这是？今晚打算留在这里过夜吗？” 特么的，自己是默许了便宜老姐这桩婚事没错，可这不代表你能这么放肆啊！！ 常言道，长兄如父！ 虽说自己不是长兄吧，但在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后，这个身份的代入感也无比强烈。自然而然的，卡特也有了点老父亲的心态. 而每一个老父亲的心里防线，总是被一步步消磨的. 从开始，瞧不上乔伊懦弱的性子，到如今的默许. 道理都懂，但卡特的手，却有点痒了！ “行了，别多想了！他单独睡一间房，他们住得远！开车过去得快三个小时呢，晚上吃完饭，你们姐弟难得见一面。说说话，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的，到时候再赶回去时间就太晚了！还不如让他们就在这休息，反正房间足够多！” 保守州的出身，让珍妮很容易就理解了卡特在想些什么. 嘴里话说得嫌弃，但对于卡特维护安娜的事情，珍妮乐见其成！ “让他睡楼下！真是的，我可不想晚上被他们弄得睡不好觉！” 心知同居这么多年，乔伊两人绝对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的卡特，闷闷地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便端着炖牛腩离开了厨房。 温馨的家庭晚宴，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那个常常不回家的梅丽丝，见到卡特和安娜，有些心虚外，别的一切正常。 而对于梅丽丝，纵然卡特有所猜测，但此时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对梅丽丝想当明星的事情，那么抗拒 或许有珍妮那句“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的影响，也或许是，搭上了老布的线后，人多少有点小飘. 再怎么说，咱也算是老布的师弟，同时也是小布的师弟了不是？！ 还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那种！ 再加上“略有资产”，在美国这一亩三分地上，咱现在说话，多少也该有点声音了！ 钱包的厚度，决定男人腰杆的硬度！ 感觉自己硬起来了的卡特，已经不太担心自己护不住梅丽丝的事情了。当然，反对的情绪也没那么强了. 不过嘛，必要的措施还是要做的！ 带着两份目的，卡特在第二天的上午，敲响了ABC的娱乐节目部总监办公室的大门。 与CBS和NBC的总部都在纽约不同，隶属于迪士尼旗下的ABC，在洛杉矶伯班克市就有一处常驻的总部。其中，娱乐节目部，更是长期驻扎在洛杉矶 对于TED这档，复合型节目，虽然每家广播公司对其的报价一致，但定位却略有不同。在ABC眼里，TED最具价值的，就是脱口秀的部分，自然，归属于娱乐节目部负责对接相关事务. “布莱克先生！欢迎来到美国广播公司，请坐！” “谢谢，我也是对菲利普斯先生，闻名已久！” 坐在菲利普斯的对面，嘴里说着客套的话，等到对方的秘书将咖啡送上后。卡特发现，对方可一点都不客气： “你是来告知我最后结果的吗？想好了吗？是签独家授权协议，还是直接以8000美元每期的价格出售呢？” “一定得二选一吗？” “当然，没有第三个选择！” 菲利普斯笑了笑，良好的涵养，或者说精英文化带来的高傲，让他即便是觉得卡特在挣扎，或者在耍自己，也不会显得很暴躁。 “我认为应该有第三个选择！菲利普斯先生，这里距离拉斯维加斯不远，想必您应该去玩过吧？” 与菲利普斯类似，尽管在传媒阵线上，卡特知道自己的资源处于弱势地位。但这不代表，自己就是弱者. 毫无情绪波动的笑了笑，卡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提出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偶尔去玩过几次，赌博并不是一个好行为。小赌怡情，仅此而已！” “没错，小赌怡情！偶尔赌一赌，也是一种放松.但很不巧，菲利普斯先生！我是一个赌徒，我想和你，和ABC，和CBS以及NBC一块，共同走上牌桌！如果幸运女神向你们微笑，那TED，我将分文不取！免费授权给你们，以及你们旗下的所有自营或加盟电视台播放！” “你听说过对赌协议吗？” 本章完 第八百二十六章 没有人不心动 对赌协议，Value adjustment mechanism，价值调整机制. 三种称呼，说同一件事。 这个名词，卡特前世经常听说，但有意思的是，如今在美国，卡特见到的却并不多. 关于对赌协议（VAM）的起源说法，一直众说纷纭。 有说这是舶来品，又说这是中国的本土货。各种各样的佐证都有，如卡特曾经读过的文章《Contractual Innovation in China’s Venture Capital Market》的作者认为VAM是在中国的市场发展中诞生的产物，而《PRC Court Challenges Net Profit Guarantee Arrangement》的老外作者则表示自己没咋听说过VAM，同样，也有文章说VAM是一种从更成熟资本市场引入的产物 卡特没有追根溯源的心思，争论VAM到底起源于哪里，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即便对面的菲利普斯，没有听说过VAM，但他也应该听说过performance ratchet或者earn out，棘轮条款或者. 那个名词表示比较抽象，但大概是指基于财务表现对价的条款！ earn out常常也被翻译为对赌，但这玩意，和人们常常听说的对赌协议，其实并不是一个东西。应用场景不同，目的也不太一样. 比较贴切的形容卡特此时提出的所谓对赌.如果把TED这裆节目看成一个公司，那么眼下，卡特提出的对赌，无疑是属于earn out的一种！ “菲利普斯先生，你们也知道，TED呢！我的核心目标之一，并不在于盈利多少，我需要让全美的观众都看到它！有了足够的知名度，TED这个教育慈善组织才能拥有持续不断的造血能力！” “而作为电视台的运营者，你们的目标也是希望吸纳更多的观众，把时间花在你们各自的节目上！但我的想法不同无论你们怎么争！我们都无法否认，总会有很多人，在节目播出时，压根不看电视！” “他们会把时间用在喝酒、用在打球、用在泡妞上，不管干什么，反正不会傻乎乎得留在家里看电视！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去吸引他们，把目光投向电视呢？” “莫非你认为你的节目能做到？” 菲利普斯对卡特这段话，嗤之以鼻！ 大话谁都会说，但做大蛋糕，何其困难！ 要知道，卡特说得很明白。他是打算把TED放到四家平台上去播放，从渠道上说，这已经触达所有的用户群体了！ 该看电视的人，怎么也会打开电视。而不打开电视的人，那根本无关节目竞争力的问题！ 或者说，一档超级现象级的节目，的确有可能做到卡特描述的那样，但那样的节目，怎么想也不会是由一帮大学生做出来的节目！ “长期来说，我自然没把握。再好的节目，观众们也会面临一个审美疲劳的问题，但在观众们疲劳之前，我有信心做到吸引更多的人，吸引到那些本来不愿意看电视的人来看我的节目！” “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同时段，比同比收益率。比如过去，晚上七点半至九点，这个黄金时间，四家收视率加起来为60%，如果我的节目播出一个月后，能让这个数字上涨到65%，那么你们就需要给予我约定好的，更高的报价！如果低于62%，那么，TED，免费送给你们！” 早在此前陷入节目出售困局时，卡特就一直在思考着破局的方案。 布什的大腿，根子的大腿，是必须要抱的！所以，独家不行！ TED是要赚钱的，PTU是要赚钱的！所以，卖低了也不行！ 当然，作为一家可以接受社会捐助的非盈利公司，卡特也想过.降低节目的售价，但自己，或者自己去拉拉赞助，用捐款来填节目出售中的亏损，以达到一个平衡。 但卡特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这么干，会不会又搞成.过于依靠个人影响力来办事，即完全体现不出自己的能力，就好像.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来源于背后的资本。 资本已经给自己带来了足够的见识和资源，但作为曾经没有什么资本的人。卡特不是理解不了一般人的想法. 若是事情，总是这么办，多少不会让人心服。这必然会对PTU的推广产生影响，区别只是多寡而已 除了这个稍显勉强的理由外，真正促使卡特放弃这个办法的，还是一个想法：自己的人情，不能总消耗在这种小事上不是？ 还是赌吧！ 大不了，赌亏了，自己捐助，用捐款来填这个窟窿！ 反正自己也没说，TED到底要拍几期嘛！ 大不了拍个几期宣布完结，自己再折腾一个新节目就是了. “我这个建议怎么样？菲利普斯先生，要不要考虑考虑？” 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卡特反客为主地问道。 他就不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免费啊！ 要知道，算四家电视网的总体收视率.这玩意的提升，可比单一电视台，甚至单一电视网络，难太多了！！ 每一家电视网络、广播公司，旗下自营也好，加盟也罢，电视台少说两百家！四家加一块，上千家电视台同步播一点节目. 可以说，菲利普斯完全想不到哪家能抢哪家的观众。 想要收视率提升，只有考虑吸引那些，在该时段就是不看电视的人们，老老实实回家看电视这一条路能走！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何其之难！ “我感觉你这是在做公益.哦，不，你就是在做公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周五、周六晚黄金档的时间来算，全美电视的收视率加起来，大概有48%左右。差不多有一半的电视，都是开启状态，你能吸引的观众，只有剩下那一半，有丰富夜生活，根本不需要看电视的观众。” “难道你认为，你的节目会比那些酒吧的性感女郎还要吸引他们吗？” “不试试看，谁知道呢？” 卡特耸耸肩，眼神暧昧地笑了笑： “看样子，你是心动了！” “面对这样的条件，我想没人会不心动！我怎么能拒绝你要送我一档，质量不说顶级，但也算上佳的节目呢？” “嗯哼！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约一下NBC、CBS还有PBS的人吧，我们一块坐下来谈一谈具体条款.你来打这个电话，还是我来？” “还是我来吧，可能相比于你，我更熟悉这些老伙计和老竞争对手们一些！” “好！这是我现在的住址和电话，时间定好后通知我一下。我希望能快一点，最好在圣诞节前确定这件事！” 美元日元问题的正式谈判开始时间，卡特记不住。但一月.以联邦政府官员们的尿性，八成是不可能干活的！ 那么最快，谈判开启会在84年的二月。圣诞节前确定对赌协议，并做好提前铺垫，一月节目正式上线. 然后马上紧跟会谈 这个节奏倒是不错！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时间后，卡特站起身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或许得拜托你关照一二了。私人事务，情况是这样.” 本章完 第八百二十七章 美版吐槽大会 “梅丽丝·布来克，对吧？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不过你的顾虑...我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得你和你妹妹好好谈谈。好来坞正规的，不正规的公司简直太多了，很多所谓的经纪公司、模特公司，甚至都没有在工会备桉。如果你妹妹真像你说得那样，是一个对演艺事业充满热情和向往的外行人，那么她被骗的几率会非常大！”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菲利普斯先生了，我先告辞了，等您电话！” 苦笑着摇摇头，卡特挥别菲利普斯。 无论是从自己来abs的路上，收到的那一沓所谓经纪公司星探，或者模特公司星探们的名片，还是前世玩“给她爱”时看到的剧情。 好来坞，这特么就不是一个什么追梦的地方！ 越是对其抱有向往，看待其的目光就越是会加上一层美化的滤镜。然后就是被骗... 从abc在伯班克的办公楼出来后，顺着人行天桥，卡特径直走向迪士尼公司的摄影棚。从abs那边走来的卡特，被众人下意识地当成了abs那边的员工，非常顺利地走进了一个正在拍摄的影棚内... 这里在拍什么剧，卡特没心情了解。 静静地坐在一旁，卡特思考着三个问题： 首先，肯定是梅丽丝的事情。相比于早早离家的安娜，卡特和梅丽丝的接触反而更多。颇似麦克家傻闺女的人设，虽说有时候让人头疼吧，可卡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没脑子的人，日常接触起来反而很放松... 甚至有时候，卡特都感觉这妹子傻得有点可爱！ 一个明星梦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执着，这也未尝不是一种闪光点... 那么，要不要干脆帮忙送她一程？ 卡特总感觉自己最近的底线，被突破的有点快... 其次，便是ted与四大广播公司的对赌协议问题。 与常见的vam不同，earn out，如果放在资本市场上看，这种对赌方式主要出现在公司并购活动中。相比vam，更多考察目标公司是否有企业家所说的盈利能力和经营水平，earn out则更像是一种怀疑！ 比如，目标公司说：“我的股票，每股值10元！” 你说：“不！你不值，我认为就值2元！” 为了平衡这种，可以说互不信任的矛盾，earn out出现了！ 在买卖双方对价格问题争执不下时，作为买方的你，现在开口了：“这样吧，我对你公司现在的业务也不是很熟悉。你说你值10块，我不相信，但我也不亏待你，我们做个约定！如果后面你做到了你所描述的那样，那么我再补你多少钱...” earn out的本质就是如此，是一种基于不信任前提出现的对赌协议。而vam则不同，考察目标公司是否具有企业家描述的水平... 一开始如果都不相信对方，那么还去考察个屁啊！ ted节目的出售，现在出现的问题就是earn out所要解决的问题。即四大，不，三大广播公司对ted节目的价值不信任，毕竟这是一款全新的节目。 卡特认为三大出价太低，三大又觉得这节目就值这么点钱。所以问题的解决逻辑就出来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 若是ted节目的价值得到了证明，那就给咱加钱！ 顺延出来的问题就是，若是想要赢下这一次对赌，卡特还必须进一步提高ted的价值。仅凭一些毫无知名度的学生们，风趣幽默的脱口秀表演，还有那些有知名度，但演讲过程偏向枯燥的大老公开课... 单凭这样的节目，想要赢下来...几乎不现实！ 吐槽大会！ 知名人士，来到舞台，自黑、互黑，来制造节目效果... 方法很明确，但嘉宾...请谁呢？请嘉宾的钱，又从哪里来呢？ 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卡特思考起这个问题。 迈克尔·杰克逊，这位应该可以！作为红帽的好友，ht的代言人，只要有档期，卡特应该能请到！至于出场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这货还是个黑皮！ 结合后世了解到的信息，这人还是一个努力白化的黑皮... 能制作节目效果的素材不少，且知名度也够高！ 吉米·卡特和老布...最好是直接把根子哥请来！ 卡特有点想把这两人一同拉到舞台上，直接确立节目逼格。前总统与现总统的搭档，“最失败”总统和近二十年“最成功”总统的互黑吐槽，相信也是看点十足！ 何况，根子哥的喜剧天赋，那可比后来某位喜剧演员总统强多了！ 当年大选，和仁宗老爷子在电视辩论时，根子哥的那段“如果你的邻居失业了，说明美国经济在衰退;如果你的亲人失业了，说明美国经济已经萧条;如果卡特失业了，说明美国经济复苏了...” 根子哥不来自己这美版吐槽大会，卡特都觉得可惜！ 流量担当和逼格担当，在卡特这么乍然一想中，最合适的目标无疑就是这几个。当然，作为与mj的对标嘉宾，卡特也可以试试再找一个白人女明星... 等等，朱迪·福斯特？！ 卡特几乎是在有这个念头时，下意识得就想到了耶鲁那个拉拉... 当下爆红的黑人男歌手，对标当下有些过期的白人女演员... 四位主要嘉宾的蓝本已经确定，至于这总统加明星的组合，或许会奇怪！但想想...主题！ 既然要为美日谈判中，鼓吹共和党功绩这一目标服务。主题好像也清楚了：经济萧条间，美国人的生活！ 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在吐槽彼此的过程中，阐述自己对这段时期的看法！以及生活体验！ 自己甚至还可以放一个素人嘉宾的名额出来，提前炒作炒作！ 当面吐槽总统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不是吗？！ 卡特坐不住了！ 匆匆回家后，卡特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完善起这样一份，脱口秀节目的特别版策划桉... 】 在卡特的计划里，这第一期美国吐槽大会的主题就是《经济萧条下，美国人的生活！》 嘉宾八位，不分主咖副咖，政界两人，演艺界两人，工商届两人，工薪阶层两人。正正好好，八个人！ 现总统怒喷前总统的辣鸡政策啊，商人喷总统不作为啊，打工人喷老板抠门坑爹啊...除了演艺界这边，可能会有点尴尬外，整体的节目效果，卡特已经可以预见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你看我怎么样？ “这就是你准备的对策吗？我听说了你和三大广播公司对赌的事情...” “没错，这就是我的应对！开一期特别节目，来打造破圈引流的效果！当然，这里肯定还需要师兄的帮助！” 在平安夜即将到来前，卡特出现在了德克萨斯州，布什家的庄园内。 看望爷爷奶奶之余，这一份新策划，若是得不到布什的帮助，帮忙穿针引线得将自己介绍给根子哥，或者帮助自己邀请根子哥参与，这份计划便根本无法落实。 “你不觉得有点儿戏吗？这个...” 翻看着手里，卡特设计得一些节目流程，布什眉头微皱。作为一个保守的半百老头，布什对这种...好像撕逼吵架似的节目...多少有点看不上眼！ 何况卡特还计划，撺掇两位美国总统在舞台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撕逼吵架... 特么联邦政府不要面子的吗？！ “爸！准备开饭了，卡特，不着急的话，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下慢慢聊！” 忽然推门而入的小布，打断了老布的话。 今年37岁，即将迈入38岁门槛的小布，此时还是一个英俊的中年之花。温和的笑容挂在俊朗的脸上，难怪这货以后会被传出生活放荡的流言... “先吃饭吧！卡特，听说你也算半个德州人？” 儿孙满堂的老布，想了想自家那一大家子人。纵是被儿子忽然打断节奏，有些不爽，也只能无奈地起身，准备去往餐厅。 “是的，我爷爷现在就住在格雷普韦恩。我父亲是直到我出生后，才带我们离开了德州。” “哈哈哈，那倒是巧了！我是在纽黑文出生，但在德州长大；你是在德州出生，却在纽黑文长大！我们的生活轨迹完全颠倒了！” 听着卡特的话，小布哈哈一笑，同时伸手拍了拍卡特肩膀： “和我爸把事情谈完后，不着急回去吧？晚上我们出去玩玩！总跟老头子们打交道，你不会觉得压抑吗？” “好啊，我还正愁晚上的活动安排呢！” “他可不是在纽黑文长大，算了...你们年轻人想玩，就自己玩去吧！” 无奈地摇着头，老布率先走进餐厅入座... ... ... “继续说说刚刚的事情吧，你有把握能请到吉米·卡特先生参加节目？” “八成的概率。吉米·卡特先生我了解，他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哪怕上节目被其他嘉宾喷他当年那些...错误，不，应该说是没有起到效果的政策，只要有理有据，他也不会生气。” 在午后的阳光下，卡特抿着咖啡，慢慢说道： “相比于节目上，一些可能在观众们看来很犀利的言语吐槽。左治亚州的人们，对卡特先生的冷眼，恐怕对他的触动啊、伤害啊什么的，才是最大的！能在这种环境里，还是坚持去帮助周围的人们...卡特先生有一颗强壮的心脏！” “我也承认，他不是一个好总统。但他却是一个令我敬佩的好人，对他而言，只要有助于大家的事情，他都愿意帮忙。被人在节目上，调侃两句，又算得了什么呢？” 瞥了一眼两人旁边，正在翻看节目策划书的小布，卡特顿了顿后，再次补充道： “而里根先生这边...他是个老演员了不是吗？我不觉得他会在意一些舞台上，因节目效果的需要而出现的一些，并不突破底线的指责和奚落。与一点点无关痛痒的奚落调侃对比，以更幽默，更接地气的方式，展现出一个‘我们身边的总统’的形象...我想这对于明年的大选，也是相当有帮助的！” “我们身边的总统...” 手指轻敲着膝盖，老布的眼神微微眯起，显然这句话触及了老布的g点... 在美国那“民主，但又不民主”的特殊政治制度下，公开性，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物质生活的丰富，使得大部分的美国民众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抽象的政治原则、政治主张什么的... 美国政治人物想要获得官职，必须要有选票。而掌握着选票的社会公众，又不在乎你那些抱负...对普通人而言，他们的认知往往偏向感性！ 对普通人而言，他们对政治的兴趣并不大，他们只对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感兴趣... 高高在上，充满威严的总统，或许是绝大部分人心目中的样子。距离上一次大选年，出来作秀，已经过去了快四年时间。人们或许早已忘记了当年那个幽默风趣的里根，脑海里剩下的则是一个威严的里根... 】 在美国的政治游戏里，这并不是一个利好因素。 因为威严，代表着距离！ 在看到布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时，卡特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一份针对根子哥个人特点的节目策划桉，卡特自然也是考虑到了84年，是大选年的因素。 但具体能不能成，对比那些老牌电视节目，这些老家伙们到底能不能认同吐槽大会这种全新的节目模式，还是一个未知数！ 卡特只能说，现在提出这个方案，成功的可能性最大！但受制于这些老家伙们的固有认知，倒也不能称稳！ 可就在老布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之时，两人身边的小布，忽然开口了： “卡特，你这个节目有点意思啊！我看计划，工商界需要有两个嘉宾，你看我可以吗？” 嗯？！ 小布突然的一句后，让卡特和老布都愣了愣...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小布身上。 “喂，你们这么看我干嘛？阿布斯托虽然...虽然营收不咋滴，但也算工商企业代表了嘛！我看你这边还有个嘉宾没定。” 小布被这两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尤其是在看到自家老爹那不解的眼神时： “爸，你别这么看我！我是真觉得这个节目，会很不错，以自黑的方式来说明和解释一些问题，我觉得或许会更容易获得公众的信任。” “你还记得我竞选德州众议员时发生的事情吗？我说我年轻有活力，人们说我年幼无知没能力！当时我们都觉得，是阿布斯托这边导致的问题...” “哪怕我们心里知道，石油勘探，找不到油田和经营没关系！这就是一个技术和概率上的问题。但我们无论怎么正面解释，在公众看来，你还是不行！” “我不如干脆上这个节目，就让别人来说这件事。然后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说些类似于自认倒霉的话，侧面点明找不到油田和我管理公司的能力没关系这个问题...” 第八百二十九章 嘉宾人选 “你想去参加这个节目？觉得这个节目，对大众来说很有吸引力？而且，他们不会在意那些...你说是自黑，或者说，别其他嘉宾点出来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鉟 “我觉得不会！卡特刚刚说到，请里根先生参加这个节目，可以塑造出一种，我们身边的总统这样一个形象。就好像人们身边的某个朋友，他会笑，会难堪，甚至会被人抓着自己的痛点喷得恼羞成怒...” 凝望着老爹的双眼，小布的眼神越来越亮： “这种形象，和传统的，那个坐在白宫办公室里的形象差别太大！但这又是一个特别容易让人共情的形象！对比那个白宫里的样子...” “因为，这就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的样子！他们就是这样，他们当然也希望自己选出来的领导者也是这样！有了共情，有了自我情感的代入，这时候你说你很无奈，有些事没做好，不是自己的错，他们也更能从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呀！” “这个宣传方法真的，太绝了！运用得当的话，在这种节目上解释一些问题，效果绝对比传统正经的新闻发布会要好得多！对了，卡特，你还没说...这个嘉宾位，你有目标了吗？能给我吗？” “工商界的嘉宾人选，我目前心里有一个：红帽。剩下一个嘉宾，要是师哥愿意来给我捧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卡特一边点头，一边微笑...鉟 只是笑着笑着，这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变得古怪了起来... 吉米·卡特、里根、小布、红帽... 一档娱乐节目，八个嘉宾，然后干出了四个美国总统？！ 多年后，要是有人考古...美国总统的摇篮？ 抛开这些小八卦不提，卡特忽然也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一个点： “而且挺巧的，我的那位朋友，是民主党籍地产商人...正好凑成一个对立阵营！哈哈哈，当然，这个对立，是指，节目效果上的，师哥应该理解吧？” “哈哈哈，当然！毕竟是节目嘛，如果没有对立，就没有冲突！没有冲突，哪里能来节目效果？”鉟 “没错！所以，师哥可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你们四位上去，可是得做好被其他嘉宾针对的准备哦~” “没事没事，放心！78年我想要竞选德州众议员时，也上过电视，我不会把舞台上的东西当真的...不过你刚刚说你那朋友...地产商？地产商人怎么跑到民主党那边去了？” “谁知道他呢！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加入了民主党，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他和民主党的接触应该不深。充其量就是填了个名字的那种...” “哦~我知道了...等等，他的名字我好像有点耳熟...你让我想...” “咳咳！” 作为在场地位最高的人，老布的座位自然是居中的。老布也没觉得这种座位安排有什么问题，直到...现在！ 听着身边两个年轻人，跟两只呱噪的鸭子一样，隔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节目嘉宾的事情...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儿子...鉟 自己的亲儿子，在自己还没点头的时候，就急吼吼地表示自己要参与这东西... 中间人...不，自己更像一个局外人！ “这个人之前和我们见过，纽约第五大道那个TP大厦就是他开发的。” “是他啊？我好像有点印象，那个金发的德裔，好像是想要见里根先生来着...” 老布不甘寂寞，小布恍然大悟，唯独卡特，此时有些许懵逼... 怎么回事？！ 红帽还和里根有接触？！鉟 maga的传承...居然还真是师从根子？！哦不，真是正统传人？！ 挖槽，老子好不容易抱了个老布的大腿，以为自己“苏大强”了。结果那金毛狮王，不声不响地抱上了根子？！ “你还记得？” “有些印象，我记得他的行事作风有些浮夸，有点像一个赌徒。我不太喜欢这样的人...啊，卡特，请不要多心。我毕竟只是远远的见到过他而已，没有深交。相信他能成为你的朋友，一定是还有别的我没有发现的优点！我现在有些期待再次见到他了！” “没事，他的作风...的确有些浮夸！” 卡特笑着摆摆手，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甭管谁有大腿，起码在现如今，几人都是一个泛泛的小利益共同体。在彼此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的时候，红帽有粗大腿，变相等于自己也有了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个粗大腿...鉟 若是再加上老布这边...嗯！还是自己的大腿比较粗！ 而且，持久！ “布什先生，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您看，还有什么顾虑需要我解释的吗？您刚刚提到的这个节目形式，可能会对里根先生的形象，或者联邦政府形象带来负面影响的可能，我想刚刚乔治哥已经说得比较明确了。” “在节目上出现的是里根先生，而不是里根总统。我觉得，这个身份的差别，会导致无论节目上的里根先生怎么做，对联邦政府的形象来说，都没有丝毫损伤。尽管他有一个总统的职务，但我们更多想呈现给观众的，却是他这个人！一个名叫里根的邻居！” “即便是被嘉宾问道一些政治问题、政策问题什么的，我想要塑造的感觉，也是一种...我的邻居居然是美国总统的那种感觉！以一个平常人的视角，去看如果他成为了总统，会怎么做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的邻居居然当上了总统！这个出发点，很独特！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卡特，你这个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制？有脚本台词吗？” “咚！”鉟 再次被儿子抢话的老布终于忍不住了。 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敲在小木桌上...也不去管飞溅而出的咖啡汁液，老布张了张嘴，似要怒骂，但等情绪平复半晌后，还是平静地说道：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理解不了，我也不打算理解了。但既然你们都认为这个方案可行，能对里根先生明年的大选有帮助...也能如卡特你所想的那样，既能做到宣传共和党的付出，又能满足你盈利的目标，赢下和三大广播公司的对赌...” “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会把这个方案传真给里根先生。至于他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谢谢师兄！对了，师兄，传真的时候，可以再帮我加一句话吗？很简单，就说，吉米·卡特先生会来这档节目！” 第八百三十章 他们私交如何 “好，我会在同里根先生通电话的时候，说一下这个事情。”秸 奇怪地瞥了一眼卡特，老布将印有策划案的文件从小布手里夺了过来。随手丢在身边的小桌上，接着摆了摆手： “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没有的话，你们两就别在我面前呆着了。看着令人心烦，自己玩去吧！” ... ... “师兄，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从布什家出来后，坐在小布的车上，卡特反而表现得不像此前那般轻松... “问呗！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相信一见如故吗？”秸 “我信！” “呸！虚伪！” 小布哈哈大笑的同时，甚至还有空伸出一只手拍了卡特一巴掌：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见如故！说一见如故，都是骗人的！” 卡特：... 得，您老说啥是啥！ “说实话，在我见过的，能和我爸在书房里聊上半天的人里，你是最年轻的一个。加之，你又是耶鲁出生...”秸 “在知道这两个信息后，我就明白，咱们是一条线上的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家，以后说不定就是我们会求到你。自己人，嗯...有能力的自己人，你说，我能不一见如故吗？” “利益的同盟，有时候不太稳固，但有时候，又是最稳固的同盟！诶，问个题外话，你知道骷髅会吗？” “知道，而且，我还收到了邀请函。” 卡特耸了耸肩，他当然明白小布的意思。 通俗点讲就是，自己的出生还有背景，代表信任基础。像自己这样一个，德州、佐州红脖子出身，还是老小布的师兄弟，在共和党这边，天然就更容易获得信任。除非自己想不开，不然完全没有理由跑去民主党... 有了信任，剩下就是能力！也是...价值！ 当自己的价值展露出来后，这彼此的关系...秸 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谁都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哇哦，你不是才大三吗？这么早就能收到邀请函...果然，你这种人要是没有被骷髅会注意到才奇怪！让我想想...玛各！你的性经验丰富吗？” “嗯？” “骷髅会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代号。玛各这个代号，一般都是留给性经验最丰富的会员的！而很不巧，在你面前的，正是1968届的玛各骑士！” “...你好像很自豪？” 卡特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炫耀... “当然，这说明我魅力大嘛！每一届的玛各，都是最具魅力的人...come，来吧！伙计，向你的前辈老实坦白你的过去吧！不用不好意思，每一届的入会仪式上，都会有这个流程。这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秸 “算了算了，我们的理念可能不一样。在我眼里，性...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我可没有什么公开隐私的癖好！” 卡特连连摆手，为毛骷髅会还有这么奇怪的仪式？！ “你不会是害羞吧？” 斜着眼瞥了卡特一眼，小布砸了砸嘴： “还是说，你并没有什么性生活？或者，你女朋友都没谈？” “我现在是单身...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魅力问题！我有自信，只要我想，我绝对能有女朋友。不瞒你说，我抽屉里的情书，从来没少过，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要去做一个...嗯...博爱的人，对吗？” 卡特不反对和小布快速拉近距离，而对许多男人来说...秸 谈论女人，或者说，谈论性生活，这是一个很快拉近距离的方式。毕竟，不熟的人，或者说，互不信任的人，也不可能谈论这些。 卡特理解小布的目的，在发现自己这样一个存在后，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释放善意。但，谈论这些，卡特是真有些不适... 好歹...你也给咱一点循序渐进的时间嘛！ “好了，不说这个了。师兄，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哦！问题对吧！你问吧，抱歉，我一下给忘了...” “没事，我就是想...嗯，更细致的打听一下，里根先生和卡特先生的私交怎么样？比如，他们会私下通电话，聊聊彼此的生活什么的吗？” “哈？”秸 小布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后，颇为郑重地扭过头： “你打听这个是想做什么？” “别误会，我没有坏心。只是...我担心...穿帮！” “穿帮？！你是说...” “没错，我还没和吉米·卡特先生谈过这个事。” “然后，你现在是想去卡特先生面前说，‘来吧来吧，里根先生也会来的！’对吧？” 小布一阵无语...秸 重新发动汽车，两人继续上路。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放心吧，即便被拆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做事嘛！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他们互相知道后，还会感慨你想要做成这件事，做好这件事的决心，本来不想参加，但又改变主意了呢？” “可这毕竟是一种欺骗，当然，如果一切顺利，两人都能在节目录制时到场。那就不算欺骗了！我是有点担心，万一穿帮了，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太坏了！” 卡特叹了口气：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这件事，我必须得做成，不然我可要亏大发了！” “我好像知道一点，你这个是准备为明年的美日会谈造势...所以在宣发渠道上，有点被三大广播公司给卡住了脖子...” “是啊，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当然，你也看不到那份《吐槽大会》的策划书...”秸 “没事，放心吧！具体我了解不多，但从听我爸话语间流露出的一些信息来看，他们两的私交并不深。不可能没有，毕竟哪怕是州长时期，加州州长和佐治亚州长之间，都不可能没有过联系。但公务联系和私人联系还是有区别的...” “以我知道的情况来看，他们平时应该不怎么会打个电话聊聊天什么的。你这个谎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戳破。反倒是，我比较担心，你是真不怕...他们听到彼此后，反而会拒绝你的邀请吗？” “要知道，卡特先生只当过一届总统，他现在也是有重新竞选总统的可能的。虽然这届，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里没有他，但万一...” “那应该不会，卡特先生倒是没了再当总统的想法。这个我和他接触过好多次，我自信这个判断。对他来说...能再有一个和里根当面对话的机会，也是一种对过去的告别...” “他不是一个好总统，我们都明白，他也知道。但，谁也不想背负着骂名，就这样...糊里糊涂得过下去吧？” 第八百三十一章 开诚布公 卡特一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之间能够完全的共情。鯉 对于吉米·卡特，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好人...卡特其实也说不准当他知道，自己又给他撺掇出了一次“电视辩论”后，会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望着对面的表情忽然变得僵硬的吉米·卡特，卡特忽然有了点羞愧的情绪... 鼓动一个几乎是被赶出白宫的前总统，去一个曾经他失败过的地方，再经历一遍过去的失败...多少有点撕破伤口了... “卡特先生，我知道...这可能会勾起某些，令你不太愿意回忆的记忆。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做不到向您那样的舍己为人...” “美日贸易冲突问题，是缓解眼下高失业率的一种最有效率的方式。经过保罗·沃尔克先生这么几年的努力，通膨被遏制下来，也就在朝夕之间了。无论外界的民众们怎么想，我想每一个美国商人都会记得您的贡献...” 卡特站起身，颇为郑重地鞠了一躬... 宁愿放弃自己连任的希望，纵是在自己被沃尔克的“背刺”气得跳脚的情况下...吉米·卡特，依然选择了那条，完全不利于自己，却有利于整个美国经济恢复的道路...鯉 以美国人的立场来说，卡特认为，吉米·卡特即便再失败，但起码在他总统生涯的最后时刻，他尽了一个总统该出的力，体现出了一个美国总统应有的担当！ “为了对抗这一次通膨，您付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美国也付出了...从80年到83年，三年的经济衰退！三年的萧条...生意难做，民众难过...” “我知道您一直期望我可以成为一个像您一样，愿意为公共事业，做出贡献的人。但抱歉，我现在，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愿意尽一些力，去帮忙促成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要是能压迫日本低头，减少日本企业对美国市场的冲击，这对美国的经济恢复来说，绝对是一计强心剂！” “日本企业丢失的市场份额，足以养活数百家，乃至上千家美国企业。扩散出去，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何止万计？！在这个当口，为了美国，我必须支持里根先生的连任，以防会谈...半途而废！但我又没办法不顾经济效益得去做事...” “更何况，TED代表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利益。虽然现在TED的规模还很小，也仅仅局限在耶鲁大学这小小的一所学校内，但我相信，未来它所能覆盖的高校一定会越来越多！从节目中赚来的钱，回馈高校，各类原本停滞的科研项目，可能就此有了经费；一些原本上不起学的孩子，也可能可以领到一笔助学金...” “行了，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没有那么狭隘！” 吉米·卡特拍了拍桌子，脸色...并不好看...鯉 “TED这个项目，我很赞成，根据你的想法，做成的可能性也不小。但就像你说的，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一个甘愿为公益事业付出这么多精力的人。你直接告诉我，你做TED，到底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这个答案，我就答应你去参加你的节目！” “为了赚钱！” 迎着吉米·卡特的目光，卡特不甘示弱得对视过去... “前两年，在银行方面，取消存款利率上限，废除Q条款的法案，不知道卡特先生还记得吗？” “或许在你们所有人看来，我这些年，各种生意搞得热火朝天，欣欣向荣...但我的压力很大！非常大...卡特先生，不知道您注意过没有，这些年中小型银行的破产数量越来越多！” “去年还只有二十几家，但今年这一数字已经来到了四十八...明年，根据我的估计，最少也会有70家银行宣布破产...”鯉 “我无意指责什么，从长远来看，逐步解除对银行业的限制。更大程度上发挥银行在经济活动中的枢纽作用，这是一件好事！但对我们这些从业者来说，这却是完全利好大型银行的行为。中小银行，在这波浪潮下，若是死守本行，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不提高存款利率，储户跑光，是死！提高存款利率，高利贷款放不出去，最后扛不住这存款负债日复一日累加的利息，还是死！” “唯有那些大型商业银行，他们资金庞大；他们有更多，更宽松的商业投资环境，以别处的盈利来填补银行业务的亏空，才可能扛过这一次打击。” “从本质上说，我所作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区别。我必须得在各个领域里想办法赚钱来填这个窟窿，同时想办法尽量把贷款放出去...” “在眼前这个环境里，正常贷款几乎不用指望。久期贷款利率都破了20%，没有人敢贷这样的款，所以我只能把目光放在一些...不那么正常的贷款上！” “不正常的贷款？” 听着卡特的描述，吉米·卡特的表情不变。赚钱，这个理由很合适！至于那些解释的话语，仁宗最多信一半...鯉 “嗯，小额无抵押信用贷款！这就是我看上的地方！有空间，有需求...而且，竞争不大！” “正常银行，看不上这种贷款。在发薪日贷款几乎垄断小额信贷市场的环境下，想要冲击这个市场，代价太大，同时风险也太高。” “为了降低违约风险，我将目标定位在了大学生群体上。对比一般人，这些受教育程度更高的人，往往更重视信用，而且偿付能力也有保障！他们的就业面，总归会比没有多少学识的人要强！” 看着忽然瞪大眼睛的吉米·卡特，卡特连忙解释道： “您放心，我要做的不是发薪日那种敲骨吸髓式的小额信贷，我的产品，年化利率目前仅仅维持在30%左右。我的目的不是要靠它赚多少，仅仅是...求活！只要收息能和付息对冲，我就知足了。” “正如您听到小额信贷进入校园时的反应一样，一般人听到小额信贷，都会想到发薪日那种高利贷中的高利贷。这对我的产品推广显然是不利的，我计划带领同学们一起做好TED这个项目，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他们的信任，再由这些TED项目的参与者为基础，逐步把我的小额信贷产品在校园内推广...” 第八百三十二章 幸运日 “30%的年利率，在现在看来，的确不高...”嬔 吉米·卡特微微叹了口气... 卡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吉米·卡特再不理解卡特的目的与操作逻辑就太说不过去了。 除了能获得信任外，仁宗也相信，TED项目若是能盈利，那些参与的同学，多多少少也能分点钱。手里有了钱，有了较为稳定的收入，自然也会催生出消费的信心与借贷的信心... 他们，一旦使用了卡特的贷款，这就有了最直观的，现身说法的例子摆在了所有大学生的面前... “好了，我答应你。你说得也没错，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的银行在普莱恩斯的分行，一直亏损这么多年，我也看在眼里...” “至于我和里根的恩怨，放心吧，我和他之间没有私怨。或许早两年，我还会不死心，但现在...我经营好卡特中心，就已经感觉很累了，也没了重返白宫的心思。而且，当总统的日子，我自己也时常会陷入内心的挣扎...” “有时候吧，好事，但不一定对美国好；坏事，却不一定对美国坏！那种挣扎太累...有时候我反而很羡慕你现在的状态...”嬔 “羡慕我？” 卡特指了指自己，苦笑一声：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总不会说是羡慕我年轻吧？” “那倒不是，我是羡慕你现在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商人要赚钱，天经地义，但赚钱的同时，你还总能做到对他人有益...这种能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但我或许得反思一下自己对于你的期待了...” ... ... 在普莱恩斯小镇里，卡特与卡特聊了很久...嬔 相比于和明面上更亲近的布什等人接触来说，仁宗老爷子反而才是卡特真正愿意卸下防备的人。 他对自己的所图，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坦白，到现在依然没有变化。 人性总是复杂的，但人性也总有光辉... 颁布美国历史上最严的环境保护法案；调停埃以冲突；与湾湾断交；归还巴拿马运河；签署核限制条约...虽然这个条约在苏联进兵阿富汗后被废止... 但细数一下仁宗那四年总统生涯，所作的几乎每一件值得记录的大事。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对世界各国人民来说，都是好事！但对美国，都不是好事！ 环境保护法案，这不用多说什么。地球是人们共同的家园，这种话小孩子都知道，但成人却很少做到。对高污染企业做出限制，出台高额罚款，或责令整改... 对当时还受着日本企业冲击的美国企业来说，无疑雪上加霜...生产成本一翻再翻...嬔 其他几条，也是类似。对消弭国际冲突，维持国际态势稳定，都是相当有用的举措，但对美国来说... 你特么把埃以冲突调停了...老子军火怎么卖？！ 你特么把巴拿马运河归还...你知不知道那条河一年能收多少过路费？战略意义，对美国在中南美施加影响有多重要？！ 大事如此，细化到小事上...细化到自己头上... 与布什等人对自己的友善都是有代价的不同...仁宗老爷子，虽说对自己有期待吧，但从来都不是强制性的... 这一点，仅仅是从老爷子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却不是对民主党有贡献的人上就能轻易看出。 卡特清楚自己没有仁宗老爷子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也没有那什么理想。在敬佩之余，在达成目的的高兴之余，卡特难免也会有些心绪涌动...嬔 或许自己力主将34%，这个同样不高的年化利率下调到30%，也是受了仁宗的影响？ ... ... 就在卡特，披星戴月地踏上返回德克萨斯的飞机时。白宫总统官邸内的里根，也接到了布什传真过去的节目策划案... 自己的老搭档，得力的副总统先生，居然给自己传真来了一份节目策划书？！还坦言，有个小家伙走了他的门路，想邀请自己上节目... 小家伙？ 两件怪事凑到一块，不禁让里根有了些好奇心...嬔 作为前演员工会主席，哪怕后来对娱乐圈没有投入多少精力。但无论是加州州长的经历，还是演员工会主席的经历...里根自认为自己是美国总统里最懂娱乐圈的一位，不过分吧？ 能被布什称为小家伙的...会是谁呢？ “南希，你看看这个...你说，这档节目会是谁策划的呢？恩菲尔德？还是伏罗希？” “我看看...” 南希·里根接过丈夫递来的节目策划书，毫不顾忌地翻看起来。 作为白宫的“南希女王”，南希·里根丝毫不觉得自己看看这种文件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自己被骂的也不少...嬔 什么白宫装修太浪费；什么接受别人赠送的高档衣物... 在南希眼里，只要丈夫不反对，那就是没问题！ “这不像他们的手笔，他们两...再年轻，今年也快五十了，不是我嘲笑他们。两个老家伙，能想出这种天马行空的节目？让你这个现总统，和前总统一块到舞台上去吵架？” “不过，这个人的想法倒是很有意思。让你展示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形象，以获得更多民众的信任...拉近和选民们的距离...吵架，还真是一个好办法！” “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里根闻言，表情有点发黑... 作为第一夫人，怎么满口吵架吵架的呢？！嬔 “那你要我怎么说，真是的！明明就是吵架，非要取个好听的名字，什么电视辩论...我看看时间...圣诞节后录制...嗯...” 南希无师自通地吐了口槽后，便急匆匆地走到日历处，翻看着日历... 里根家的日历和别家的也颇有不同。在每一个日期下，都标注有适合干什么，不适合干什么... 与中国那什么风水、黄历，几乎一个样子... “幸运日...罗纳德！这个节目可以去！我看过了，圣诞节后一连四天，都是你的幸运日！我本来还以为，这是命运之神在告诉我们，这个大选年会有好结果！现在想想，或许好运，就在这里！” 扬起手里的节目策划书，南希·里根这位第一夫人，表现得和一个迷信的老太太毫无区别。 “要不你再问问莫拉先生怎么样？我总感觉这个有点不靠谱...要我去和手下败将再过招...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就太亏了！”嬔 “我早就问过莫拉先生了，这段时间的星象他帮忙看过！如果有变化的话，他会打电话通知我的！哎呀，你就相信我嘛！你看，自从你信了星象后，再也没有遇见过刺杀了，不是吗？” 第八百三十三章 预告片 “里根先生同意参加录制了，不过他只有一天时间。12月28日，圣诞节后第三天，可以吗？”鷁 “可以！” 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已经是12月18日了... 对这样一档，参演嘉宾还没有完全确定、录制场地也没有布置好的节目来说。这个时间已经不能说是紧迫了，简直就是火烧眉毛！ 不过天大地大，根子最大！ 他能答应自己的邀请，对卡特来说...不能说完全的意料之外，但也可称惊喜！ 必须得迁就根子哥的行程安排啊... “节目需要先导预告片，您看方便安排几名摄像师、录音师去白宫吗？”鷁 “名单...算了，你应该比较赶时间。这样吧，你明天直接让他们在华盛顿的温德姆酒店集合，我会联系贝克先生，由他来安排特勤局的人去接他们前往白宫。卡特，人选上，你注意一点...” “虽然特勤局会有简易审查程序，但你提前斟酌一下是最好的！更多一道保险！” “我明白的，谢谢师兄！” 卡特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充满自豪和骄傲的脸... “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刚刚那是...布什总统先生打来的电话？” “嗯，最近带着同学们搞了个小项目，因此认识了他。”鷁 “好好好...那你快吃饭，然后有事，你就去忙！买衣服什么的，我们有乔伊送我们去商场就好...” ... ... 匆匆吃过早餐，换好衣服。卡特先去了一趟伯班克，和三大广播公司的代表签完对赌协议... 卡特对TED的要求不高，理论上能做到6万美元的收入，就足够支撑自己的计划了。而对于三大广播公司来说，若是一档节目能够把整体收视率往上拉两个百分点... 两万美元那叫钱吗？！ 除了在收视率提升标准这一问题上，双方争论了些时间外，关于价格问题，几乎没人提及。卡特不奢望再获得更高的利润，三大也犯不着在一两万美元这种量级的价格谈判上多费口舌。鷁 迅速签完对赌协议，卡特于当日下午五点左右，出现在了纽约红帽大厦... “酷！这个节目真有意思，没说的，够兄弟！” 在远景资本的办公室里，某只金毛狮王一改此前初见时的不耐烦，冲着卡特竖起大拇指。 且不说红帽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有了里根确认加盟，这对正愁如何与里根搭上线的红帽来说，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哪怕代价是，在泡妞泡到一半时，被卡特叫来... “节目录制，我打算放在红帽大厦！顺便给你做做广告，怎么样？没有不方便的吧？”鷁 匆匆扒拉着面前一份刚刚从附近唐人街中餐馆里送来的饭菜，卡特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方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相当方便，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地盘，随便用！” 内部装修濒临完工，转过眼，明年就要正式对外营业和招租的红帽大厦。如今在纽约的名气，倒是足够了！ 全玻璃外墙，充满现代化感觉的大厦，在纽约有知名度是没错。但商人嘛，谁会介意自己的产业名气更大呢？！ “那你赶紧帮忙，联系舞台施工队，一周！给我把舞台啊，演播大厅什么的，给我弄出来！耶鲁斗牛犬的科班生们，还有我从新传集团借的人，明天就能到位，我需要你帮我把施工队这块盯好，明天必须到位！并且一天内，拿出舞台设计方案，后天开始施工！八天后，我来验收！” “另外迈克尔·杰克逊先生，你来邀请吧！” “你不是才从加州过来吗？你没有找过他？”鷁 红帽微微一愣，倒是没有被卡特使唤的不满，只是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我给忙忘了，拜托！我特么谈下两个总统加盟节目，你以为是容易的事吗？行了，他就交给你了。我等会还要出去，还有一个嘉宾要谈...哦，对了，还有！纽约这边的媒体，还需要你帮忙联系一下，提前发一个嘉宾征集广告！嗯...等先导预告片吧！” 说完，吃完，卡特直接起身离开... 卡特、里根、红帽、小布、MJ、朱迪，六位嘉宾里，MJ交给红帽去谈，基本没问题。仅剩的一个朱迪，在卡特想来，难度也不大！ 晚上在酒店房间里，和朱迪电话确认了邀约后，卡特伏案写起了预告片的台本... 关于先导预告片，卡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模型，如今只剩完善... ...鷁 ... “在项目报告上撒一把米，我奶奶家的鸡都能比你写得好！收拾东西，滚蛋！” 12月21日，距离圣诞节的到来还有三天。 在这样一个时间里，上至联邦政府，下至贩夫走卒，都进入了一个年末收尾的环节。与中国的情况类似，在娱乐项目相对匮乏的年月里，年的味道往往很重！ 围绕着大人们装饰圣诞树的孩子们的笑声，对圣诞礼物的憧憬猜测声，逐渐成为了美国当下的主旋律。 就在这合家欢聚的时刻，客厅里开着，但却没几个人看的电视里忽然响起一道令人糟心的怒骂... 就仿佛是戳中了人们的痛点一般，围在客厅内的几个大人脸上的笑容忽然淡去...鷁 “换个频道吧！这电视台一定是疯了，圣诞节都不想让人好好过...” 想到今年被炒鱿鱼的朋友，主人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急急忙忙地将电视频道切换出去...然而，屏幕上出现的，还是那个富态的，该死的金毛... “特朗...” 金毛老板办公桌前的年轻人，身体一抖。仍谁被一沓文件，迎头砸到脸上，心里都会很难受吧... “不要解释！不需要解释！我只要结果结果，还是特么的结果！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好了，出去吧！” 最后通碟般的话语一出，几人只见画面中的那年轻人压抑着眼角即将崩腾的泪水，收拾好散落一地的文件，缓缓地关上了老板办公室的大门... 在渐渐黑掉的画面里，一些声音正在响起。鷁 “这不是你的错...” “今年谁的销售任务都没有完成，你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我们会不会也...” 第八百三十四章 嘉宾报名开始 “妈，我回来了！”榿 “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炖牛腩。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你们老板也真是的，还不让人休息...” 当画面再次亮起时，年轻人回到了家中。 脸上强撑的笑容，和画面里的母亲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没事，后面...应该能休息好久了...” 一句“休息好久”瞬间令屋内好几个人都破了大防... “妈，我们...可能要搬出去了！我...工作没了...下个月的房贷还有...” 年轻人的话，说到这里就完了。但每个人都明白，他即将经历什么...榿 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失业，搬家，长久的休息，哈，就是无业...这么一个循环... 高额的房贷还有房产税，这些都不是一个失业的人所能负担的... “没事！孩子，我相信你是最棒的，不就是搬家嘛！就当我们出去换个环境，散散心了！来，先吃饭...” 画面播出的最后，是母亲愣神的样子，在渐渐熄灭的画面里，响起的又是一句令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的宽慰。曾几何时，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家人也曾对他们说过同样的话语... “法克！法克！法克！” 画面第三次亮起，夜幕已经降临。 在夜空下，那年轻人独自坐在屋顶，身边还有一瓶没了一半的威士忌。在寒风吹拂下，年轻人身上那单薄的白衬衣被吹得猎猎作响...榿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客户违约也要怪我...老板就能不讲道理吗？！嗯...” 在年轻人对着寒风的怒吼中，一张传单被吹到了他的面前... 吐槽大会！与老板面对面！报名电话：800-XXX.... ... ... 画面再次闪动，这一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正是此前的金毛老板。 白天威风凛凛的金毛老板，在夜幕降临后，却忽然显得很是卑微...榿 “康克雷先生，这个合作...” “你们的推广工作做得太差，算了，彼此都别耽误对方了。我另找合作方吧！” “康...” “够了，我不需要解释，我只看结果...” 因果循环般的一幕再次上演。 颓唐地走出饭店，金毛老板痛苦地蹲在路边。他知道，如果这一单业务没了，他的公司也完了... “该死...该死！”榿 金毛老板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接着找到路边一处电话亭，播出了一个电话： “朱迪·福斯特！违约金，你该给我了！就因为你的半途而废，我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你们吃着好的，穿着好的，拿着天价代言费，却没有一点责任...” “我会想办法的...”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甚至比这一句话后的“嘟嘟”忙音，更让金毛老板崩溃... “喂？喂？！法克，这该死的女表子...” 一拳垂在电话亭的墙面玻璃上，尽管看上去气势十足，但这丝毫改变不了他眼前的困局。当那口怒意带来的精神气泄去后，金毛老板变得更加颓废...榿 额头抵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贴在电话亭上的传单： 吐槽大会！与明星面对面！报名电话：800-XXX.... ... ... “预告片播完了...” 在内布拉斯加州的HT客服中心的呼叫大厅一角。一群年轻人们正围聚在一台电视旁，当四段画面，最后一段甚至有现任总统出镜的画面播放完毕后... “各就各位吧！兄弟们，熬过这三天，就是我们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刻了！”榿 拍拍身边两人的肩膀，卡特一声令下... 围聚一堂的耶鲁学子们，纷纷四散而去。他们以两人为一组，一人准备接听电话，一人手里则抱着厚厚一沓报名登记表... “这三天，每人500美元的薪水！食宿全包！曼弗雷德，你先带二组和三组，去酒店休息。做好轮换准备，今晚十二点，第二组的人，准时带过来！” “好！十二点，我们来接班！” “明天见，八点！我们来！” “辛苦了，兄弟们...新城，去楼下看看午餐送到没有。到了的话，带几个同学去拿一下...妙彤，辛苦你去订50杯咖啡...” “来电话了！”榿 就在卡特安排后勤供应时，一道令人振奋的声音，忽然响起！ 能在预告片刚刚播出一轮后，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接到第一通咨询电话...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一阵鸡飞狗跳后，连带着卡特在内，数十人都挤在了那名接到电话的同学身后... ... ... “喂！下午好，先生，请问您是咨询《吐槽大会》嘉宾报名事宜的吗？”榿 在万众瞩目中，西里洛·罗杰接通了电话... “额...是...但你的声音...你们真是那什么节目组吗？我没有打错电话吧？” “没有的，先生。请问您的姓名？是想要报名参加《吐槽大会》吗？” 罗杰的脸色有点发黑，自己的口音虽然没有内布拉斯加州的人们所拥有的香草音那么标准好听，但也不至于听不懂吧？！ 他这么一问，倒显得自己等人，像是骗子一样...或者某些请不起内布拉斯加话务员的草台班子... “额，姓名就不说了，我不打算报名。我只是想问问，听说总统先生也会出现在你们的节目上，能不能麻烦你们的嘉宾，替我对他说一句话？” “抱歉，这个我们没办法干涉嘉宾的自由。我们的节目是无台本的噢，先生！若是您有想对总统先生说的话，您可以...”榿 “这都做不到...算了算了！嘟嘟嘟...” ... ... “没事，别灰心！美国那么大，总会有些傻缺存在的！” 拍拍罗杰的肩头，卡特等人一头黑线。 这第一个来电的不顺，多少令人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卡特有些担心，这种不愉快的交流，会让这些第一次尝试话务工作的同学们灰心丧气...榿 但好在，预告片的效果远比卡特设想得还要好！ 几乎是在第一个电话刚刚挂断的同时，呼叫大厅内的三部电话，接连响起。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呼叫大厅，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布莱克先生！有人报名了！这是报名表！” 三分钟后，一张填满信息的纸张，飘扬在了呼叫大厅的上空... “漂亮！” 卡特精神一震，刚一迈步... “我们这也有！主席先生，还是个哈佛的小鬼！”榿 “密西西比牛仔哥一位...” “堪萨斯大厨...” 第八百三十五章 吐槽大会变总统大会 “哈马德·麦克莱恩，37岁，爱荷华州保险业务员。失业九个月，最自豪的事情是...曾谈下过一笔三十万保费的保单...”絞 “保险业务员不考虑，这些人上了节目，面对总统什么的，未必敢说真话！PASS！” 伏案翻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张报名表，卡特头也不抬地说道。 刚刚从加州那边完成预告片的拍摄，接着立马投入到高强度的嘉宾筛选工作中，这对卡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般的挑战。 好在年轻人，身子骨还算硬朗！ 而且，如今的卡特，身边不缺帮手！ 留在耶鲁过圣诞的留学生们，还有理事会的人，再次被卡特动员起来。发音标准好听些的，去干话务、脑子灵活一点的，干审核... 即便是对美国国情还不算了解，英语发音也谈不上多流利，多标准，甚至有些地区口音都听不明白的留学生们，也可以帮忙做做后勤保障...絞 “那这个怎么样？伊涅兹·弗洛伊德，25岁，约翰霍普金斯医科在读...最自豪的事情是曾经跟随导师参与过新术式的研发改进。技术人才啊！而且，医保问题，应该也是人们比较关心的问题之一，或许他会有不一样的看法？而且年轻的医学生，应该不会很油滑，不会不敢说话...” “芜湖！你们瞧我发现了一个什么？民权运动领袖？！” 不等卡特这个最终裁判官发言，又有一名负责审核报名材料的同学开口推荐起了自己看中的人选： “贝拉克·侯赛因...哦，抱歉，还有一个Obama...22岁，哥伦比亚大学的国际关系学学士，今年刚刚毕业。最自豪的事情是，曾在加州参与过三年前的那一次黑人平权运动...” “白左哥？算...” 老实说，当听到这种参与过黑人运动的不安分家伙报名时，卡特下意识就想拒绝。要是放这帮人上舞台，卡特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不敢说...反倒要担心，这帮人太敢说话！ 即便是有吉米·卡特这么一个同样有点亲善黑人的前总统在舞台上，卡特都担心他们会在上面疯狂打拳开炮...絞 听到类似的经历，过去卡特都是下意识地拒绝。然而，这一次... “不，这个不太一样。他本身就是黑人，应该不算白左吧，而且他的经历很特殊，在大学前，他几乎没有在美国本土生活过的经历！你们看...这位出生在夏威夷，后来又跟随母亲和继父去雅加达生活了四年。接着又回到夏威夷过完了自己的中学时代，一直到中学毕业，母亲和继父离婚后，加上自己进入加州西方文理学院学习，这才踏上美国本土...” “也就是说，这位应该算单亲？还有多样化的国际背景，又是黑人。抱歉，我不是想说，黑人应该有什么优待，但黑人多一点，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免得哪些白左分子们攻击我们，说我们只请了一个黑人嘉宾上节目，对他们不公什么的...” “拿给我看一下！” 最后一条理由，打动了卡特！ 的确，若是整个节目，只有MJ一位黑人。剩下七个嘉宾要都是老白，影响力不大还好，要是真做到了赢下赌约，那这节目的影响力可不低... 势必会被某些势力盯上！絞 提前做做预防，倒也不算浪费功夫... 而且，那名字？！ “观海哥？！” 看着报名表上第一栏处，登记的姓名。卡特喃喃了一声，内心多少有点惊疑不定... 在卡特的固有印象里，观海哥不是芝大的法学出身吗？ 学校不对，加州西方文理两年，哥伦比亚大学两年；专业也不对，不是法学，而是国际关系... 可那名字...絞 又确确实实是观海哥的名字！ 莫非这是一个李逵？！ 手指轻敲了一会桌面后，卡特点了点头： “行，暂定他一个！皮里斯，和他通个电话吧，问问他12月26日，能不能来纽约！” “额...他本身就在纽约啊！” 皮里斯捞捞头，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卡特... “...”絞 “法克，忘了忘了！那这样，你现在跟他通话，跟他说12月26日晚，节目制作人请他们吃饭，和他们素人嘉宾沟通节目流程...” ... ... 在忙碌的日子里，人对于时间的感知力也会变得迟钝。 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日子已经来到了26日，也就是节目录制开始前两天。 在哈曼顿的一处餐厅包厢内，卡特见到了应约前来的四名素人嘉宾候选。在那黑白相间的人群里，卡特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黑瘦的家伙... 浓厚的眉毛，搭配着那中分头，看上去总有股说不出的滑稽。若是把肤色换一换，再把衣服换成背带裤...咳咳咳...絞 这特么还真是观海哥？！ 日尼玛，真就总统大会吗？！ 弄个小节目，八个嘉宾里，居然吸引到了前后五个总统加盟？！ 卡特内心一震再震的同时，表面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历史总是会改变的，现在的观海哥还只是个哥大刚毕业的家伙。论学校经历，这货显然不如自己能折腾... 对比布什这种有家族底蕴存在的货色，观海哥以后还能不能当上总统都两说，卡特倒是没必要表现得太过激动... “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絞 卡特一边笑着向众人点头问好，一边邀请众人落座...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吐槽大会》的制作人卡特·布莱克。很高兴，这档还未出现的节目，能收到你们如此热烈的响应与支持。但很遗憾，目前空缺的嘉宾名额只有两个，这也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我不得不忍痛向你们中的两位说抱歉。” “但请不要担心，下一季节目时，你们将会获得优先入选资格。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我也不废话了！开始吃饭吧，各位！边吃，边聊，我会通过你们的交谈，分析筛选出最适合本期节目的人。” “最适合本期节目的人，有客观标准吗？还是说，一切评判标准都是以布莱克先生的主观意愿为准？” 就在卡特话音刚落之时，某个小黑子开口了... 这一开口，就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瞥了一眼稚嫩的观海哥，卡特淡淡的笑容不变：絞 “当然是以我的主观判断为准，毕竟这是我的节目。抱歉，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强权，而是，没有人比我更懂吐槽！” 手上“拉着风琴”，卡特的内心充满恶趣味地说道：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什么人适合这档节目！我需要为节目，为观众负责！” 第八百三十六章 节目录制 没有人比我更懂吐槽！鼦 这不只是卡特对观海哥的恶趣味，更多还是一种对客观事实的陈述。 或许在脱口秀上，东海岸、新英格兰大区里有许许多多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们，会比自己优秀，也会比自己风趣得多！ 但能将其搬上舞台的，只有自己！ 12月28日，穿着一身颜色颇为艳丽的双排扣礼服，卡特站上了舞台...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你们来到《吐槽大会》！一场畅所欲言的大会！本节目由TED特别制作！” 在主讲台前敲了敲自己手里的题词卡，卡特嘴角挂着微笑，双目平和地望着台下的观众们... 录制现场的观众里，熟人不少！鼦 除了自己的家人们外，伊万卡、南希·里根等等在未来赫赫有名的人物都在，而除了他们以外，比较多的内测观众就只有自己的同学，以及他们的家人了... 熟人有熟人的好处，起码，自己这个非著名主持人，在登台时，收到的掌声出乎意料地热烈！嗯...开了个好头！ “我是非著名主持人卡特·布莱克！就像我的口音一样，对于大会而言，我就像佐治亚的花生，永远上不了正席！我还是抓紧介绍我们今晚的主菜吧！” 小小的包袱一抖，卡特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让我们掌声有请今晚的第一位嘉宾！因为花生上不了正席而破产的，吉米·卡特！！！” 当总统当得把自家花生农场当到破产... 这不仅是吉米·卡特的笑话，也是他的黑料之一：连一家农场都经营不好，你还能把美国经营好？！鼦 但经过卡特这么一番前后铺垫的话后，众人都不禁有些莞尔。虽然，谁都知道这只是玩笑... 待到吉米·卡特完成入场的小互动，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以后，卡特继续介绍起第二位嘉宾： “你们看到我后面这偌大的Trump字牌了吗？你们以为这是眼下这座大厦自带的招牌吗？不！作为这里业主，我有必要陈清一点，这里...从来！一直！都没有这个招牌！瞧瞧这金碧辉煌，一股爆发户风格的大厅...这个黑字招牌，多么得违和？！” “我以为我和兄弟心连心，借一下场地没什么大不了，但没想到兄弟在和我动脑筋...嘿！唐纳德，节目过后，记得找我把广告费结一下！” “让我掌声有请今晚的第二位嘉宾！屁股里含着金勾八出生的唐纳德·J·Trump！！” ... ...鼦 “最后，请让我们掌声有请，我们今晚最后一位嘉宾！一位出色的演员，里根！！” “ohhh？！god！” “总统先生居然真的出现了？！” 伴随着里根的身影出现，即便是早就知道这档节目会有现任总统登台，观众席上依旧少不了些许的惊呼。 在这片惊呼声中，卡特第一次离开了主讲台的位置，主动走向里根，伸出自己的右手... 在尽到自己对于总统的尊重后，等到里根落座，卡特的话锋陡然一转，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里根先生，我们敬爱的合众国总统。对比见到作为总统的你，我真的很怀念过去能在影片中看到你的日子...好歹，那时候我还能无忧无虑的坐在家里，看看电视...”鼦 时年72岁的里根，不愧是演员出身... 面对着卡特的吐槽，他十分配合地耸了耸肩膀，根本不用摄像师主动调整机位。他自己就会侧过身子，将自己那装作无辜又无奈地表情，充分地暴露在摄像机下... “我记得四年前，您说过‘什么是经济复苏？吉米·卡特失业了！’，现在吉米·卡特都失业三年了，经济复苏在哪里？您每天都在干点什么？” 手里的手卡敲着桌子，卡特转过身，面露愤慨地看着里根。 “要不您还是重新复出，去拍点电影、拍点电视剧，甚至拍点垃圾综艺吧！这样，多少也能为美国经济增加一点贡献...哦，不对！您现在就在录制垃圾综艺...” “恭喜你，找到了正确的经济复苏之路！我会将高额演出费打入国库账户！” 激动一拍桌面，卡特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开怀大笑着走向里根，在拥抱后，顺其自然地将主讲位置让给里根...鼦 而这一次，里根收到的掌声却没有如预想中的热烈。 在交接过后，卡特甚至看到了台下珍妮目露担忧的目光... 这是怀疑自己太能说了？！ 刚刚的话，上纲上线一点，说是当面指责总统不作为，甚至贬低总统，好像都完全够得上？！ “咳咳...” 时间没有给卡特细想的空间，站上讲台的里根，清了清嗓子... “感谢《吐槽大会》这个垃圾综艺为国家做出的贡献...”鼦 总统新闻发布会似的声音，充满着正统官味。但结合这段内容，一股颇具反差的喜感，油然而生... 节目主持人前脚骂一句总统，总统立马顺着对方的话，回骂过来... 这种节目，谁见过啊？！ 但看到里根...不，看到总统先生的表情虽然严肃，但没有生气的迹象，珍妮悄悄松了口气... “早在我刚到录制后台的时候，就经常有人问我：里根先生，为什么你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是因为真的太闲了吗？” “对于这种问题，我只想说，是的！” “美国是一个成熟的国家，联邦政府也是一个成熟的政府。它应该学会自己处理政务了，若是全部的事情都依赖总统，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国家体制还不够完善！”鼦 “除了在白宫太闲以外，我加入这档节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该节目的所有收益都将捐助给慈善机构！相信我，这笔收益将会非常丰厚！”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为慈善事业做贡献，总归是一个政治正确的选择。观众们，献上掌声... 待到掌声平息后，里根再次开口道： “当然，以上两点原因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里的嘉宾，都是我亲手挑选的！基本上都是...无名小卒！” 这一段发言，在引起现场观众轻笑的同时，人们也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第一个落座的吉米·卡特... 然而，里根却并没有在这里停顿多久： “这样一来，我深爱的纽约，乃至全国人民，都可以早早地关掉电视，睡觉了！”鼦 “瞧瞧这些人，都是loser！而我喜欢和loser打交道，因为这不仅让我感觉良好，也让他们对我的感觉更良好...” 第八百三十七章 吐槽进行中 “看看这个舞台...如今我所在的这个舞台正是美国今日处境的完美比喻！”?? “看看经济...几乎不动！连呼吸都及其困难...” 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身子，以半侧身的体态将自己展现给大众的里根，神情轻松，表情泰然自若... 即便是一种全新的节目形式，但在拿到自己写给对方的台本后，里根依旧表现出了极强得适应能力！ 只见他轻轻抬起一只手，指向嘉宾席里的朱迪： “就在垂死的边缘，挣扎！就像朱迪·福斯特女士...” “我在好莱坞度过了我的前半生，那漫长的时光里，我从未见过有哪位当红女星会选择在自己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去学校进修...” “所以，真诚！好吗？真诚一点...接受自己过气女星的身份，就像我们如今不得不接受经济下行的现实一样！”?? 在吐槽朱迪的同时，里根，或者说，卡特的台本里开始夹带起了“贩卖焦虑”的私货... 而这一段话，又是下一阶段吐槽的引言... “说到真诚，我不得不提到我的朋友，乔治·布什...他毫无疑问是一个真诚的人，真诚到了在找了多年石油还没找到的情况下，他甚至都不愿意放个屁（天然气和屁都是gas）去欺骗一下自己的投资者...” “我在这里并不是提倡欺骗，只是我们都明白。在创业的过程中，用适当的谎言给予投资者信心，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但他，明显没有意识到。所以，乔治，你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德克萨斯众议员了吗？不要再抱怨别人轻视你年轻了好吗？” 在吐槽完小布后，里根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这个伟大的国家，是建立在创业精神的基础上的。而创业精神的完美证明，迈克尔·杰克逊！”?? “他的经历，就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故事！” MJ的童年并不算多么幸福，印第安纳钢铁工人家的第七个孩子... 瞧瞧这个地段、瞧瞧父亲的工作、瞧瞧这家孩子的数量... MJ的童年，那不说是一贫如洗吧，那也是一贫如洗... 撑死，能保证温饱！ 在舞台上被人如此直接地提起自己过往并不算美好的回忆，甚至隐隐有些被吐槽“出身低下”...哪怕MJ早就做好了上台会被奚落的准备。心里也明白，堂堂总统，若不是为了节目，人家有这闲心专门调侃自己？ 可此时此刻，或许是越缺少，便越在乎，MJ的神色明显有些尴尬和窘迫。摄像机捕捉到的画面，也是一副及其牵强的尬笑...?? 但这一切，如今坐在台上的卡特，是看不到的... “真的...他很自豪！” “因为，这里有贝拉克！” “单亲家庭、重组家庭、甚至在成年以前，从未来到过美国大陆！漂泊、转学、从一个陌生的环境到一个新的陌生环境...嘿，迈克尔！知道有一个懂钢琴的妈妈有多幸运吗？我从小就想我的妈妈要是也会钢琴多好...” ... ... “我无意挑起人们的伤疤，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贝拉克也是美国精神的完美体现。从夏威夷海滩，到繁华的曼哈顿，相信我，贝拉克，离开哥大后，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从来不停留在嘴上，一如我身边的唐纳德那样，作为一个含着金勾八出生的家伙，他天生就有美好的未来...” “不过正如他那头桀骜不驯的头发，他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冒昧地问一下布莱克先生，作为总统，作为重量级嘉宾，我应该有除了出场费外的额外报酬吧？他的广告费是不是应该有我一份？” ... ... “美国正在经历一段艰难时期，但越是艰难，我们越要开怀大笑！真的！” “因为我知道，好日子就在前方！” “如果你们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自己一样，而我非常相信我自己...”?? “我们终将一同笑着度过这一段最困难的时期。如今，已是破晓前，最后的黑暗！我们应该大笑着，迎接即将来临的晨光！” ... ...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我女朋友的家里拜访，她的家人很热情！真的很热情！” “她的妈妈在厨房炸鸡，她的哥哥在客厅播放篮球赛，但他穿得却是皇马的球衣...” ... ...?? “贝拉克，刻板印象只是有趣，OK？那不是偏见。你不能听到‘嘿！马尔科姆...’就‘法克？！老子是黑人就得用马尔科姆这种名字吗？’” “也不能听到‘嘿，哥们，你喜欢吃炸鸡吗？’就‘去尼玛的，凭什么黑人就得爱吃鸡肉’，然后在听到‘嘿，伙计，听说你有根大勾八？’就‘耶洗！耶洗！我就是有...’” “要么全部不接受，要么你就得全部接受，这才是平等！” ... ... “里根先生曾说过，当我失业的时候就是美国经济复苏的时候...” “天呐！我都失业三年了！我的花生农场甚至都破产了！没错，我是不会种那该死的花生，但你...好像也不太会经营这个国家！当然，对于你花八十万美元装修白宫，以图刺激建筑业；还有购买许多高档服饰，刺激纺织业发展的行为，我还是得承认。你是一位爱国者...”?? ... ... 12月31日，呆在纽约CBS的自营电视台剪辑室里，观看完最后成片的卡特，脑仁微微有些发疼... 虽说节目，从名字，到大体流程都是照搬了前世的《吐槽大会》。但在节目流程上，卡特还是做出了一定的修改，比如无主咖设计，本意是拉近不同阶层嘉宾的距离，结果却显得有点主题不算突出；比如，在每名嘉宾上台吐槽后的SOLO环节... 本来，卡特是想通过这个嘉宾们，点对点的针锋相对来制造冲突和看点。结果，又让整体的节目，看上去有点散乱... 颇有点各自为战的味道！ 贝拉克和小布在争论什么少数族裔的问题；仁宗和里根这两老爷子，又在疯狂吐槽彼此的政策，以及执政效果...?? MJ偶尔也会参与一下贝拉克的阵营，而金毛狮王则在和另外一名素人嘉宾大谈福报... 朱迪一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若不是卡特后面特意给她递了几次话，恐怕节目进行到一半，观众们都会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嘉宾的存在... 整体来说，这《吐槽大会》第一期的制作，卡特有些不满意。 果然，成熟的节目，成熟的流程和体制...自己闲得没事乱改个勾八啊！ 然而，无论内心如何懊悔，时间都不会给卡特再来一次的机会。 “就这样吧，把录像带给四家都送过去吧！ABC那里，我晚上带过去吧...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剩下的时间好好休息，准备开学！” 第八百三十八章 节目播出后 就在卡特星夜兼程得赶回加州，凌晨时分才将剪辑好的录像带送到伯班克后的当天晚上。厌 1984年的1月1日，《吐槽大会》正式上线！ 八点档虽然没要到，但九点档的时间，在这个正统新年里，也称得上是一个及其不错的时段了... 无论是此前三次四家联播的先导预告片，还是这一次新年九点档的排片。可以说，三大商业广播公司，在赌约上，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他们并没有为了那么两个小钱，刻意去打压卡特，不，应该说TED的节目。 相反，在宣发上，三家都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只是，这一现实情况，并没有让卡特放松，反而，给足了卡特压力。 在84年新年的第一天，卡特失眠了！厌 “昨晚的收视率怎么样？” 顶着浓浓的黑眼圈，1月2日一早，卡特驱车从尔湾来到伯班克。 憔悴的面容，充分暴露出了卡特的不自信... 在卡特看来，这样一档，自己并不满意的节目，赢下赌约，希望已然不大了！ 更何况，即便三大广播公司，加上一家公共广播电视公司都给足了诚意。付出了良好的时段，给节目播放预告、广告... 但，时间，太短！ 从预告片第一次出现在观众视野，到节目正式上线，中间的持续时间甚至不足一周。如此短暂的时间，哪怕是想指望靠营销拉高收视率，都做不到...别的...厌 卡特不敢想。 “ABS的数据出来了，昨晚ABS的收视率为13.2%，考虑到节日因素。这个收视率提升，不能说很高...这是去年和前年，同一时间段的收视率！” 坐在办公桌后的菲尔普斯，看上去同样有些萎靡。即便是给卡特递资料，他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12.8和13.0...的确，提升有限...” 卡特苦笑一声，随手将文件夹放在了菲尔普斯的办公桌上，接着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还有咖啡吗？能给我来一杯吗？” “朱诺，一杯咖啡！”厌 冲着门外大喊一声，菲尔普斯并不拒绝这一杯咖啡。 即便单看ABS这里的数据，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卡特的赌约已然失败，但菲尔普斯，却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 “NBC和CBS那边的统计员现在才刚刚上班，说不定他们那边会有好消息呢！” “但愿吧...” 点燃一支香烟，卡特扯了扯嘴角... ... ...厌 然而，就在卡特这边愁容满面之时，外界，一些讨论《吐槽大会》的声音正在渐渐响起... “嘿，戈登，昨晚的《吐槽大会》你看了吗？” “你也看过了？！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NBC的节目吗？” “嗯？我没看NBC的台啊...我是在CBS的电视台里看到《吐槽大会》的...算了，这不重要！” 想到前后两位总统登台的节目，好像多串几家电视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马采伊·雷奇很快就接受了这一设定，转而兴致勃勃地拉着好友戈登说道： “关键是，我感觉那位叫乔治的嘉宾，说得很有道理！对黑人的平等，应该是一视同仁的平等！就像要接受好的刻板印象，也要接受不好的刻板印象一样...我觉得以这个方向准备我的毕业论文，应该会很不错！” “你疯了？！迈尔斯教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看看平时，那些呼吁给黑人提高待遇的同学，哪个平时分低了？你毕业论文写这个...说要求不给他们任何补偿，你毕业答辩还想过他那关？”厌 “我也没说不给补偿...就是...我就是觉得，不该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过去，就无差别对他们所有人提供额外的待遇！若是他们本身受到过迫害，那给予补偿是应该的，但大部分黑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 “这种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说了！你看，那边都有人在看你了！我都能想到他们会怎么说，精神伤害也是伤害，较真起来，哪个黑人是一点歧视都没受到过的？” “那也不能这么说...” ... ... “康纳，我的老朋友！见到你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我也是...呜呼~这是...鱼子酱？还是俄文的...天呐，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品尝过它的味道了！”厌 “等会记得多吃点！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都能轻松地品尝它的味道了！就像里根先生说得那样，眼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现在我们的日子越是难过，就证明，胜利的曙光距离我们越近！” “你也看了《吐槽大会》？！真是没想到，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一个喜欢看综艺节目的人。” “一般情况下，我的确对那些明星作秀的节目没有兴趣。昨晚守在电视机前看那个什么吐槽，也只是因为听说总统先生会出现在节目上。你知道，咱们做生意嘛，提前了解一点联邦的想法，或者知道一些信息，是很重要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不觉得这节目和平常的那些真人秀有什么区别。里根，也只是在作秀罢了，别忘了，他本来就是演员出身！他的话，要是能信，我也不至于连一罐鱼子酱都舍不得买...” 俄勒冈州波特兰市郊的一处庄园内，一个正俯身用勺子挖鱼子酱的中年男人，满脸无所谓地吐槽一句后，将一勺鱼子酱塞进嘴里，脸上露出陶醉般的追忆表情... “类似的话，他早几年前就说过。就像吉米·卡特先生说他的问题一样，竞选时口口声声，‘我上台了，经济就复苏了！我上台了，美国就有救了！’” “结果呢？抱歉，我是真没感觉到现在和卡特时代有什么变化...生意一样难做，钱一样难挣！甚至，现在融资都更困难了...”厌 “我价值一百万的工厂，抵押给银行，居然只能贷出60万...哈？！简直是笑话！过去，我最少也能贷到120万！” “我和你的想法略有不同！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钱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值钱了！通货膨胀，要结束了！” 站在男子身边，表情温和的另一名男子淡淡地笑着，眼神中颇有神采： “过去，100万的抵押，银行敢给你120万。是因为，他们觉得那120万很快就会不值120万，相反，你手里的厂房、地皮、生产设备更加保值...这简直是一种灾难！” “货币贬值的速度，竟然比你那些老旧的二手设备还要快！那时候，人人都说我是富人，但我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安全感。总感觉自己时刻都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第八百三十九章 踩了三年的刹车 “nbc的数据来了！15.4%，很不错的数据！说不定今年最大的赢家会是他们，嗯...也难怪，平时他们时政类节目播得比较多。而《吐槽大会》，很多人都是奔着前后两名总统去的，下意识会选择nbc...不奇怪！” “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 卡特打着哈欠的同时，点了点头... 28.6%... 有进步，但不多！ 个屁啊！ “等等，菲尔普斯先生！你刚刚说，nbc的收视率是多少？！15.4%？！” “没错，就是15.4%。刚刚nbc的集采总监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bc，pbs，虽然统称四大。但这四大里，也是分大小王的！ 大王，毫无疑问是pbs，坐拥着三百多近四百家电视台渠道的当之无愧的王者。其次，便是cbs，哥伦比亚广播这个老牌巨无霸... abbc，规模虽然不小，但在两位大哥面前，终究还是显得逊色了些。然而，就是这两张杂牌，如今就已经贡献出了目标标准的一半还要多... 卡特的眼神中，忽然燃起一丝名为希望的光芒！ 此刻，那是头不疼了，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 “cbs和pbs那边...有消息吗？” 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卡特忍不住“曾”得一下站起身子... 虽说理论上，cbs和pbs的渠道更强，但池子里的水，总量是有限的。这边多流一点，别的地方会不会少流一点... 在最终的结果尚未出炉前，谁也说不准！ 即便是心理做好了对赌失败的准备，但如果可能，谁又甘愿接受失败呢？再说了，如今已经是84年了... 这也意味着，自己留在耶鲁的时光，只剩最后的一年半了！ 若是再不开启ptu，若是不能在自己的影响力还在耶鲁校园内持续扩散时启动... 等到自己离开，本就难搞的ptu，恐怕会更加难以打开局面... “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我们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只有等待！” “放心吧，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们其实也希望你能赢下这次赌约。哪怕abc这次收获不大，但这至少给我们了一个希望...” “两万美元一期节目，说实话，我们没有一家会把这个钱放在心上。之所以愿意和你赌，也是我们想看看，如今这有点像死水一般的市场，还能不能重新活起来！” “嗯？” 卡特愣了愣，随即有点明白了菲尔普斯这些人在期待着什么... 八十年代，这是一个中国电视产业蓬勃发展的年月。但却不是美国电视传媒业的好时代... 在69年时，彩色电视就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台保有量的美国。在经过了近15年的发展后，不说家家户户都有电视吧，那最起码也是四家里三家都有！ 电视在美国并不是一个稀罕物！ 正如电视在中国的发展，越往后越鸡肋一样。网络视频平台的冲击是一回事，会员付费制是一回事... 但真正杀死电视的，恐怕还是越来越多的娱乐项目！ 在没有短视频等碎片化娱乐项目的八十年代，倒也称不上是日薄西山。但十五年过去...有新意的节目，能够扩大市场的节目，几乎是不存在了... 市场已经饱和！ 年轻人更喜欢去日益成熟的酒吧夜店；中年人...这几年能有心思看电视的，属实不多。仍旧日复一日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或许只剩下了那些既无需劳心，又无法劳力的老年人... 他们在期待着，一个概念新、模式新的新节目，能不能替他们挽回受众！ 在想到这一点后，卡特不在意菲尔普斯看似豁达的话语里，夹杂的那一点点醋味，笑了笑： “市场一直在这，它会变化，但很难消亡。我不是很懂传媒，但我也知道这是一个生产内容的行业，只要内容足够好，总会有适合它的受众的。” “就好像脱口秀节目。哪怕这一次我赢了，你们其实也清楚。我不是每一期节目都能请到里根先生这样的重量嘉宾。它最终还是会慢慢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但我也能慢慢筛选出一批喜欢它的观众。丰富节目的类型，或许是你们现在应该努力的方向！” 前世就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很少追剧，看综艺的卡特，真不了解八十年代美国传媒行业是什么情况。 这并不妨碍卡特说几句场面话，即是宽慰，也是客套... 可事实的发展，冥冥中却好似被卡特言中一般... ... ... “前总统吉米·卡特直言里根三年毫无建树：经济一如既往！” 在等来cbs和pbs的收视率数据前，一份报纸被送到了菲尔普斯的办公室。看着《纽约时报》头版报道的，关于《吐槽大会》中，吉米·卡特质问里根这几年做了什么的新闻... 卡特愕然... 若是没记错的话，《纽约时报》可是一个偏向民主党的媒体。这...引用自己节目的内容，质疑里根的作为，这要说不是为了今年的大选造势，卡特宁愿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有媒体，还是大媒体在这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一早就给专栏报道《吐槽大会》，好事是好事。可这事情，却总让卡特感觉有些古怪... 盖因，若是自己记得没错的话，里根昨天的回答，包括自己给的台本...可是在暗搓搓地吹根子的啊！甚至吉米·卡特本人都知道这一点！ 77年上台的吉米·卡特面对的问题是什么？是高通胀！外加石油危机！ 81年上台的里根面对的问题是什么？还是高通胀！ 石油危机只是加速经济问题爆发的导火索，即便没有石油危机。以美国七十年代，尤其是宣布与黄金脱钩后的那个通胀水平，若不加以制止，迟早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无法忍受。 没有人信任货币的价值，最终只会导致整个市场信用体系崩塌。 吉米·卡特，若真要说错，恐怕也只是错在，直到他总统生涯的最后一刻，才决定下狠心去治理这个问题。但持续长达近十年的高通胀，就好像一辆疯狂加速了十分钟的汽车... 哪是说刹就能刹停的？！ 卡特之前的总统为什么不敢踩这个刹车，卡特生涯初期为什么不敢踩这个刹车？ 说穿了也简单，无非是顾虑一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问题！ 他们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总统生涯做赌注，去换下一届的经济腾飞！ 但里根，这位可是从上台开始，就在坚持踩刹车... 这刹车，一踩就是三年！ 第八百四十章 我得去找他聊一聊 愿意去捧里根，愿意去帮助里根完成今年的大选... 固然有知道历史的结果，今年大选，里根会获得连任，值得提前下注，提前站队这一因素外。里根这种魄力，或者叫不畏惧个人牺牲的人格魅力，也是打动卡特的，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那句话，作为穿越者！ 在创新方面，在远见方面，只要有了第一桶金。赚钱，对穿越者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大不了就像曾经古德曼说得一样，放弃布来克银行，做点小生意，搞点小投资，一辈子照样舒舒服服。 站队能搏一个可能更加恢宏的未来，但那不是必须！ 卡特其实很佩服里根，不为别的，就这一件事！就这一件，力挺沃尔克大搞货币紧缩，不惜牺牲自己的政治声誉的做法，就让卡特对其刮目相看。 若是换自己是里根，卡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种，拿自己的利益去赌的事情。 所以，在捧里根这方面，虽然没有表现得太直接。但吉米·卡特在吐槽里根，之前说能恢复经济，结果三年毛动静没有，失业率还越来越高的时候，卡特是有给里根设计回应台本的... “经济的复苏，使美国再次伟大。一直是我的目标，也是所有美国人的梦想！” “但这是一个大目标，一个大目标下往往有数个阶段性的小目标，第一阶段！降低通胀，使市场恢复对美元的信心！如今已经基本达到，瞧瞧去年的通胀率，这可连卡特先生您当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在市场恢复了对美元的信心后，货币才会有价值。我们才能发挥出美元的作用，重振经济！今年！就在今年，我会开启第二阶段的工作！” 回忆了一下里根当初的发言，卡特感觉没什么问题！ 虽说趣味性少了些，但都到嘉宾solo，俗称撕逼的环节了... 谁还看你吐槽啥的，吵架！还是总统吵架，自然越凶越好！ 卡特就有点奇怪，这断章取义，取得如此没有技术含量...有点不符合《纽约时报》的风格啊？！ 这明眼人，但凡看一看《吐槽大会》都能明白，里根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连《纽约时报》都注意到了，看来最后的结果应该不会太差了！” 看完手中同样的报道后，菲尔普斯放下报纸，笑吟吟地恭喜道。 “可能是...说实话，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他们这么报道的意义在哪里...” “你是说头版那一条新闻？” 菲尔普斯微微一愣，随即发现，两人关注的重点好像不一样： “吸引读者眼球的标题党罢了，今年是大选年。关于各路可能参选的人，报道自然也会多一些，民众们即便没兴趣了解，但看到这种标题后，多少也会提起一些兴趣！” “相比于这个报道，我更在意后面！你瞧，这些特邀评论员们写的文章，相比于高高在上的总统执政纲领什么的，人们还是对身边的事情更加在意！贝拉克那小子，这下可出名了！” “明明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他参与领导了什么黑人运动，结果现在摇身一变，都快成马丁路德金了...你瞧这个描述：” “‘当懵懂的婴儿来到这世间时，看到的就是残缺！没有父亲，或者，陌生的继父...我们难以想象，对天真的孩童来说，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没有父亲，改嫁的母亲，黑色的皮肤，陌生的国度，当这几个关键词聚集在一起，我很难相信他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贝拉克是坚强的，他可能遭遇过陌生国度孩子们的欺辱；可能遭遇过继父的区别对待；可能遭遇过校园的...但他不说，他依然以灿烂的笑容面对这个世界，甚至还抱以最大的热枕去帮助更多不幸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纯粹得还像孩子一般的人，却在那该死的节目上被我们合众国的总统当面羞辱！是的，就是羞辱！’” “‘拿他的悲惨经历当笑料，甚至还去和另一位同样不幸的黑人去比比谁更惨...天呐，我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血得冷成什么样，心得暴虐成什么样的人，才能开出这样的玩笑！’” “你能记得这篇文章里，到底用了多少个‘可能’吗？！就这还特邀评论员，我真是...” “为了目的服务的文章罢了，真相在他们看来或许并不重要！” 卡特耸了耸肩，这篇文章，他看到过，但不怎么在意。或者说，在意了也没办法... 毕竟，里根本身确确实实，就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根据后世的爆料，71年时，还是加州州长的里根，就曾在与尼克松的电话里，将非洲外交官说成了“一群非洲来的猴子”... 哪怕他现在伪装得再好，但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东西... 就比如，在吐槽观海哥时的发言...那根本不是卡特提供的脚本。 或许，说他刻意用刻薄的言语来针对稚嫩的观海哥不真实，因为此刻双方的身份差距太大，里根真的没有这个针对的必要。但骨子里，他就看不起这些黑人... 自然，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言语会不会太过... 真相并不重要的道理，放在卡特的身上也是一样受用。 哪怕卡特知道这些，但也不好说什么，也不会去说什么... 因为里根不干净，难道写这篇文章的人就很干净吗？！ 人观海哥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们这么着急跳出来是想干嘛？ 新年尹始，卡特就嗅到了一丝不太平的味道！ 84年，洛杉矶奥运会；美日谈判；大选...这一年，恐怕会很精彩... 内心微微一叹，卡特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假话说多了，恐怕也会成真话...菲尔普斯先生，能麻烦你催一催cbs吗？我给pbs去个电话。我恐怕马上还得去一趟纽约...” “去纽约？你去干什么？难道是去当面问他们吗？耐心些，你飞过去也得五六个小时呢！” “不是为这件事，而是这些文章...” 卡特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报纸： “你刚刚说得没错，对比高高在上的所谓执政纲领什么的，一般人的确更在意这些，身边随时都能见到的黑人问题。我不知道这些评论员什么的，是别有用心，还是真觉得里根先生此举不妥...” “这都不是一个好信号！我想我得去找那个叫贝拉克的小子聊一聊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失业的观海 “情况不是很乐观，卡特。PBS的收视率，只有12.7%，同比来看甚至不如往年！”疯 在出发之前，卡特和菲尔普斯分别拨通了另外两大家里的电话... 卡特这边，听到的是一个略有不满的声音！ 作为受联邦政府掣肘，通常发表观念相对中立的PBS，本身就比较反感联邦政府方面直接干涉节目运作不说，这档几乎是被强压过来播出的结果... 也没见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骂联邦？PBS方面还没这个胆子，但阴阳一下卡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个胆子，他们不仅有，还很大！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 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不满，卡特没说什么。疯 28.6%+12.7%...这已经有41.3%的收视率了！ 距离赌约的四大合计50%收视率，仅差8.7%... 以哥伦比亚广播的渠道实力，这8.7%的收视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能做到！ “10.2%对吗？好的好的...谢谢，我知道了！斯宾塞先生，看来我们得准备好支票了...” “恭喜，你成功了！四大收视率，同比去年，增长了3.5%...” ... ...疯 “咚咚咚！” “贝拉克，你在吗？我是卡特！” 带着愉悦的心情，奔赴纽约后的卡特，按照观海哥在登记表上留下的地址找上了门。 或许是受大环境的影响，也或许是国际关系这个文科专业，就业上不如理工科有优势的缘故，观海哥自哥大毕业后，一直处于待业状态... 在感慨世界真奇妙，“谁能想到未来的总统，居然还有找不到工作的经历”之余，卡特反而有点开心。起码，自己不用担心自己的突然造访会找不到正主。 果然，在听到卡特的自我介绍后不久，面前那扇稍显破旧的木制房门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咯吱”声，缓缓打开... “布莱克先生？您怎么来了？找我...是为了第二期节目录制的事情吗？”疯 “勉强算是吧！方便进去聊聊吗？或者，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 “我跟您走吧，我的房间有些乱...” ... ... “最近工作找得怎么样？” 在贝拉克的居所不远处，卡特找到一家咖啡店。 在开始谈及自己的来意前，卡特先扯了扯闲话...疯 “不太顺利，现在的工作本就难找。在节目上，我的那些话一出...好几家原本安排了面试的公司，今天上午都纷纷打来电话，告诉我不用再过去面试了。” “关于黑人权力运动的话？” 反问了一句不需要回答的话，卡特接着说道： “你怨恨我吗？毕竟，是因为我的节目，才导致了你今天尴尬的局面。” “不会，因为节目是我自己报名的。若是没有那笔出场费，我这个月的房租都还没有着落...虽然，那些报道上的描述不是很真实，但我家也没富裕到可以让我在纽约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的物价对比加州都显得太高了些！那就更不用说和夏威夷对比了！” 观海哥的浓眉大眼抖了抖，看上去颇为洒脱地耸了耸肩： “而且，通过您的节目，我收获了名声！这也是一种价值！过去，我只是一个小透明，即便想要为黑人争取权力，但说出来的话，往往也没人在意。可现在不同了！刚刚路上和我们打招呼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才是！”疯 这心态调整得可真快！ 而且，名声... 卡特的眼睛忽然眯了眯... 在美国，什么人会要名声？明星？还是政客？！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名声...可不能当饭吃！” “我知道，但它也有价值！而且还是我过去很难获得的价值，我觉得这远比几顿饭更值得。而且，我又不是没有出场费！更何况，你说不能当饭吃，可你这不也急匆匆地来找我谈第二期节目的事情了吗？我想我这一次的出场费，应该会比上次要高了！” “第二期节目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节目的筹备工作还没开始。第一期才刚结束呢...”疯 卡特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却又有点说不上来。 从客观角度看，观海哥说得没错！ 反正情况都这样了，能有收获，总比一点收获都没有要好！而且，名声，的确是有价值的！ “而且，节目...说不定就是这段时间有热度，有观众愿意看。等未来，或许两期？三期节目以后，观众们审美疲劳了，放弃了我的节目。你准备怎么办？靠出场费过活...老实说，你的形象恐怕当不了职业明星。” “我明白，我也不打算当什么明星。节目能不能持续办下去，这应该是你这位节目制作人考虑的事情。对我来说，情况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我总是要找工作的，在我的出场费没有高到可以令我生活无忧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完全将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节目上！但像如今这样，时不时可以上上节目，拿一笔出场费改善生活，积累一些名气，总不是坏事嘛...” 观海哥在冷静分析之余，颇为憨厚地露出了一丝丝不好意思的神情。仿佛有种在雇主面前，表明自己是个摸鱼党的尴尬... “很清晰的认知，不愧是哥大出来的人！”疯 真诚，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听完观海哥这耿直到完全没有一滴油的发言，卡特忍不住出言称赞了一声。 此刻的观海哥，还没有被政坛这个大染缸浸泡... 耿直得有些可爱... “你现在想找哪方面的工作，愿意和我说说吗？说不定我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谢谢，我想应该是找些公共服务类的工作吧！我投了一些社区工作的岗位，但目前...去掉已经面试失败的，去掉那些被取消面试资格的，如今还有一个社区工作，给过我明确的可以入职答复。不过，这个社区...在芝加哥！” 芝加哥？！疯 来了！来了！ 观海哥的“龙兴之地”！！ “我记得你是国际关系学专业毕业，怎么突然想到去做社区工作了呢？你不应该考虑，去联邦政府里谋个差事吗？” 哪怕心知，观海哥的舞台在芝加哥。可社区工作... 这玩意可不是联邦政府的岗位啊？充其量...顶破天算个“事业编”，不是没机会当官，当大官。但那机会，渺茫得可以！ “理论上是这样，我这个专业，联邦政府才是我最好的舞台。可...你看到了！我是黑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好赶上了总统先生裁撤联邦机构，精简联邦机构这样一个尴尬时间点的黑人。” “我，进不了联邦的体系！”疯 第八百四十二章 你想去芝加哥吗 拧巴！蝲 纠结！ 迷茫！ 这是卡特在听到观海哥的话后，最直观的心理感受... 对啊！ 1983年大学本科毕业的观海，可不正好一头撞上了在精简联邦机构、缩减政府开支的里根初期改革浪潮吗？！ 以他这样一个，夏威夷州出生的黑人背景... 夏威夷州，1959年才正式通过国会立法，成为美国第五十州。这个州的定位，和黑人的情况有些类似...蝲 从法律概念、政治概念上来讲，这个州和美国本土的48州没有区别。公民有投票权，有被选举权等等，可...人的观念，哪是一张纸说改就改的？！ 何况，美国本土...指的是除阿拉斯加州、夏威夷州、波多黎各等领土外的，48州！ 在美国，本土这个概念，并不是一个政治概念，而是地缘概念。怎么理解呢？ 就好像海南，在中国，谁敢说这不是中国本土？ 但美国不一样，美国人自己都不认为夏威夷是美国本土。美国本土的英文翻译也都是“contiguous United States”、“the mainland of US”或者“Mainland United States”... 出生在这样的地方，法律意义上说，出生在夏威夷的美国公民和出生在波多黎各的美国公民有本质不同。可在八十年代初的美国普世价值观里，夏威夷美国公民和波多黎各美国公民，并没有多大区别... 都有点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味道...黑人，那就不必多说了...蝲 这样一个堪称美国版的“根不正苗不红”典范人物，这位老哥，想要从政？想什么桃子呢？！ 那么问题来了！ 未来这货是怎么从芝加哥大学跳入美国政坛，甚至一路高歌猛进混成美国总统的？！ 明知道这货，哪怕如今稍显稚嫩，但不出意外，政治智商肯定在线、且政治机缘... 这方面不好说！ 若是自己提前截胡，用自己的影响力，提前把观海哥弄进联邦系统内... 这对如今的卡特来说不是难事！尤其是，现在已经84年了！那就更不是难事了！蝲 不说自己和根子哥这一拨人的亲近关系，今年可是大选年诶！各种竞选演讲、路演什么的，不要钱吗？！ 自己这时候捐一笔钱，就特么是买！卡特都自信自己能在今年给观海哥买到一张美利坚大纹章下的椅子！ 哪怕他出生有点不正，哪怕他脖子有点不红... 在即得利益面前，这都不叫事！ 黑人里也有好同志嘛！联邦系统也需要多样性嘛...理由总是不少的，只看人愿不愿意去找！ 一旦自己这么做了，对如今的观海哥来说，自己这简直就是天使投资人...哦不，就是天使啊！ 如果这么做了，或许让观海配合一下自己，别在媒体面前瞎咧咧里根的坏话...自己此行的目的，好像也更容易达到了...蝲 但... 机缘呢？！ 少了芝加哥的“龙场悟道”，此观海，还能是未来那个观海吗？！ “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先生？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的观海，看着面前那个魂游天外的家伙，忍不住开口叫了两声。 “就叫我卡特吧，我们年纪相仿...说起来，我比你应该还要小一点，如果一切顺利，我得明年才能完成我的大学学业。” 笑容重新在卡特的脸上绽放，无论未来如何...蝲 多结点善缘总是没错... “刚刚我们聊到，你可能会去芝加哥工作了对吧？芝加哥...可有点不太平啊！你真的愿意去那里吗？” 八十年代的芝加哥，有没有获得哥谭“美名”，卡特不清楚。但以犯罪率排名来说，如今的芝加哥，基本仅次于被誉为东部犯罪之都的巴尔的摩。并在阿尔·卡彭的精神引导下，逐步呈现出一种稳中向好，逐步前进的趋势！ 大有恢复昔日“荣光”的感觉！ 和如今还没有“魔幻化”，“新哥谭化”的纽约，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 以卡特曾经的亲身经历来说，芝加哥如今也只是在城北的治安会好一些。城南等贫民区，那叫一个群魔乱舞：非主流涂鸦布满墙面、带着铁锈的围栏、丧尸般的瘾君子、街边随处可见的“胡佛小屋”... 连酒店前台都直接告诉所有客人：“非必要不要去城南晃荡，尤其是夜晚！必要也请不要去！”...蝲 而很明显，观海哥的新工作邀请，用屁股想也能猜到，九成九的概率都不会在芝加哥城北的繁华地段。在这样一个失业率高企的时代，治安良好、经济发达的北芝加哥里的社区，什么样的高材生招不到？！ 至于这，跨城跨州招聘这么一个名不...好吧，小有名气的黑人？！ 摸摸下巴，卡特在猜：会不会就是因为看到最近的报道，感觉观海这货，应该比较容易获得黑人好感，或者说，能在城南那种黑人聚集区里...活得更久一点，省得麻烦，这才不远千里，给在纽约的观海发出了这样一份工作邀请？ “还好吧，我知道芝加哥现在的治安问题不乐观。可我毕竟是黑人，这可能是我的优势！而且，走进黑人群体，对我来说，也算一种历练！” 与卡特那复杂的想法不同，也可能是卡特没看出来。 观海哥表现出的状态...他甚至在笑！！他甚至还能笑出来！！ “虽然我参与过一些黑人权力运动，但客观地说，我对黑人群体其实并没有特别的了解。当年，一方面是热血，一方面是身份认同。我和他们毕竟是同一种肤色，看到西方文理学院里记载的那些黑人遭受苦难的历史，我想要做一点什么！”蝲 “报国际关系，这种公共事业类的专业...我不想隐瞒我的志向，我想要在我短短的人生里，做出点什么对社会有所助益的事业。几种因素叠加之下，我当年去了他们的集会，并为他们的示威摇旗呐喊...” “可我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和理解他们。在夏威夷常住的黑人并不多，亚洲人和土著人才是夏威夷的多数种族，其次是白人！黑人通常只有1%，有时候甚至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除了在雅加达跟随我继父生活的那段岁月外，我在夏威夷的日子，几乎都是在学校度过。黑人...能上学，愿意上学的并不多...” “我的身边，大量充斥着白人同学、亚裔同学，但唯独没有多少黑人同学。可我是黑人...” “芝加哥或许危险，它总是被人传为黑人黑帮的聚集地什么的...但我不介意去看看，去看看真实的黑人群体是什么样？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份工作，或许可以让我帮忙证明，他们没有某些媒体描述的那样...好像，肤色就是原罪一般，只要是黑人，就要么正在犯罪，要么在准备犯罪...” 第八百四十三章 擦屁股的清洁工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前往芝加哥的心理准备...”睎 “是啊，我没有多少选择。在今天这种局面下，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过，情况可能还好，我即将工作的那个社区，在芝加哥大学附近，治安环境，应该会比其余一些社区要好一些。加上，我是黑人，安全应该能有保证！大不了，我换些套头衫什么的，哈哈哈！” 芝加哥，芝加哥大学！！ 观海的悟道龙场已经出现！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只能说，祝福你能在芝加哥有更好的明天！” 在感慨之余，卡特长出一口气，仿佛在内心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颇为郑重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如果能帮你，我会尽力！另外就是第二期节目录制的事情，等节目筹备开始，或许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拒绝，有谁能拒绝那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呢？”睎 哈哈一笑的同时，观海哥也冲着卡特点了点头： “谢谢！或许你是因为看到我现在的名气和价值，才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我仍旧对此充满感激。这是我来纽约两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不客气，你说得其实没错。不是每个黑人都是潜在的犯罪者，在我家乡佐治亚，也有一些努力生活的黑人朋友们。我理解你，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黑人们能获得真正的平等。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平等吗？” 谈完关于未来的事情，那就得谈谈当下了！ “真正的平等来源于一视同仁。老实说，我不赞成你之前在节目上的论调，我觉得单方面给予所有黑人优待，很狭隘。那只会滋生更多的不平等，与种族对立！看着黑人们什么都不干，就能从联邦政府领钱，领的还是无数白人贡献的税金...这只会让白人更加敌视黑人！” “可黑人群体，一直都在遭受着歧视带来的伤害，就好像我！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给予受害者一定补偿，这种要求很过分吗？” 观海眉头微皱，或许是难得有个白人愿意支持黑人，不好说得太过。也或许是，刚刚的一点小感动，观海的话并没有说得很刺耳。睎 给不给补偿，怎么给... 这完全就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卡特无意争辩... “客观逻辑上说不过分，但如果考虑现实情况，我并不觉得这会是一种很好的办法。因为在现实里，执行者的人性，是永远不能忽视的因素...” “算了，多的话我不想说了。你即将去芝加哥，到了那里，你或许会见到更多不一样的地方，见到很多你此前没有见过的事情。说不定，你的想法会有改变呢？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放到后面再慢慢交流。我这次过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你说！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没错，这是今天的《纽约时报》，你看看这篇文章...” 从怀里掏出一份折起来的报纸，卡特一边摊开，一边将其推到观海的面前。同时，有手指点了点那篇指责里根的个人素质“有待提高”的文章。睎 “作为节目的制作人，我想我应该向你说一声抱歉。虽然《吐槽大会》这个节目，本身就会带一些‘互相攻击’的元素，里根先生的话，也肯定不是出于主观恶意。但...我可能忽略了你当时的感受...” 不是出于主观恶意？ 卡特心里十分无奈，里根明明就是出于不自觉地主观恶意罢了... 但该擦的屁股，还是得擦... “嗯...这篇文章...写得有些不真实...” 观海哥文章看着看着，忽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卡特： “你是来当说客的？不，应该说你这是来当一个给那些政客们擦屁股的清洁工？”睎 “你说得没错啊，我就是一个清洁工。过来清除一些，可能对他们不利的因素...” 卡特坦然地认下了这件事，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 在美国这种政商紧密勾连的社会里，商人给政客擦屁股、政客给巨头擦屁股...都是有来有回，甚至民众们也普遍习惯的事情... 这瞒不过对方，卡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必要隐瞒的。 “我不想说什么假大空的话，今年是大选年。从这篇并不真实的文章里，你应该也能看出一点苗头吧？若是你默认，或者干脆顺应他们的话，去说了些什么的话，这对里根先生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也仅仅是不好的消息，是麻烦！你明白吗？你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或许有能力改变，但他们可不会在乎你...” “可当你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意图压迫我无视他对我的人身攻击的时候...你能说你这叫在乎我的表现？”睎 若说之前，因为在节目上的言语导致好几份面试被取消资格，观海哥的语气都很平静，更感受不到怨恨的情绪。那么在这一刻，卡特能从对方那刻意压抑的平静中，听出一丝愤怒的情绪...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个你我都明白的事实。我没有一过来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跟你说‘嘿，小子，开个价吧！要多少钱你才可以闭嘴，或者多少钱才可以帮我做个伪证’，而是设身处地的去给你分析着里面的问题，试图规劝你配合我们的行动...” 卡特肩头一耸，表情不变： “这难道不是一种尊重的体现吗？伙计，我是想和你商量出一个，我们彼此都能接受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啊！” “我不喜欢里根，虽然写那篇文章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同样明白，他根本不是什么同情弱者的卫道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卷了进来。若是你没有给我看这份报纸，我都不知道...算了...” 观海哥捏着报纸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一个生于1961年，还是在一个黑人势力及其微弱的夏威夷。哪怕他的家庭条件，或许不如文章里描述的那么“惨烈”，但他曾遇见的歧视肯定也不会太少。睎 但卡特同样无意去当什么卫道士，他只是静静地等着观海的下文，等着他自己想通，或者提出什么条件... “就这样吧，我没有什么条件好谈的。虽然知道你的话，有些诡辩，这或许只是你的处理方式更温和...” “但我心里的确好受了许多，我不会站出来替那个人说什么好话，但我也不会去刻意说他的坏话。这件事，与我无关！” 第八百四十四章 即将商用的移动电话 “布莱克先生，刚刚您办公室的电话响过。一位自称是詹姆斯·贝克的先生找过您！”榡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帕夏~”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先生！” 平易近人，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作为远景资本的行政前台小姐，刚入职不久的帕夏对卡特这位来去如风的年轻老板充斥着一切美好的想象。各种各样的褒义词套在他的身上，都丝毫不过分... 只是她也明白，对方能以这种年纪，在这种位置置办出如此产业... 那他注定会是一个风一样的男子，只会从自己身边吹过，但不可能在自己的身侧停留... “喂，贝克先生？哈哈哈，我是卡特。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外面，没有及时接到您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吗？”榡 某个风一样的男子，在拿起电话的那一刻，便将那位新来的前台抛在了脑后。 你不能指望一个习惯性热情的人，真的会对你很热情... “你就不能买一部手机吗？真是个抠门的小鬼！” 作为白宫的幕僚长，詹姆斯·贝克与卡特的交集并不多。但作为根子哥麾下赫赫有名的干将，他和老布等人的交集不仅有，还很多... 而这也意味着，他比一般人更清楚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卡特！ “先不说这些了，今天早上的《纽约时报》、《加州之声》这些报刊，你看过了吗？” “当然，我刚刚出去就是找贝拉克去了。他向我承诺，会做一个沉默的人...”榡 果然，论嗅觉的敏锐程度，这帮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一蹊跷... 相比于贝克关心的问题，卡特反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手机我知道，但现在的那种小号步话机...可不是我的目标...等等，您是说，商用移动电话已经上市了吗？” 深受通信不便困扰的卡特，对手机这个玩意可是期盼已久。而历史上第一部移动电话，1973年就出现了，可卡特一直没有使用。 原因也很简单，初代的手机，基本类似一个无线电步话机。安全性，低得可怕，只要找到对应频率，基本可以随意地监听这种手机的通话。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国商人，卡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通话被人监听什么的。但是，把这个特性反过来说，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种手机，一个搞不好，就容易让自己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当然，这种问题，联邦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早在1975年时，联邦政府便规定了商用通话所能使用的频谱，好像是800mhz...榡 另外卡特倒是也听过贝尔实验室，还有摩托罗拉联合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在搞一个叫什么高级移动电话系统的系统。偶尔在全美各地四处乱窜时，也见过一些正在施工的基站建设... 卡特记得当时自己问过在基站建设现场的通信工程师，甚至为此咨询过敖德萨的那位贝尔公司的工程师... 技术上的东西，卡特不是很懂。但大概意思，应该是：首先，移动电话的通信频道不能没有规范，不然一些军用无线电通信信息啥的，还怎么保密？到处都是监听器的环境，想想都令人感到可怕。 OK，现行的频道不能给移动电话使用。那移动电话，想要发展，必须弄新频道不说，若是民用、商用，那用户数量可就太多了！如何保证这些在空中各种乱飞的信号不撞车，又成了一个难题。 所谓的高级移动电话系统，就是用于解决该问题的。其工作逻辑大概是，建立新的通信频道，建立新的双向收发基站，用于接收不同移动台的通话请求，同时将该请求发送到另一台指定的移动台上，或者下一个基站处，然后逐级传递到需要通话的另一台移动台... 接收通话请求和发送通话请求，分别使用间隔为45mhz的频道进行工作。这一环节，不处理任何额外工作，以减轻负担。等到两部移动台的链接完成，再将其分配到某一个指定频道去，让它们彼此之间完成通话。 在这些新基站，新的通信网络建成以前，移动电话...注定是个敏感的玩意。你想要它好用，就得不太守规矩，时刻准备着被国防部通信局，亦或是FBI之类的单位找上门请喝茶吧！榡 而想要守规矩，那在通信基站大建设没有完成，新的通信网络覆盖面积还很小时，它注定就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你不知道吗？去年年底，摩托罗拉的Dyna TAC 8000X就已经可以公开销售了。不过组网还未完全完成，新一代的通信控制系统也还没有部署，不过已经很快了。今年就要部署新的控制系统，最迟可能今年年底吧，整个使用体验都会有飞跃式提升。” “不过现在也能用，除了阿拉斯加州、夏威夷州、缅因州等较为偏远的地方外，通信信号已经基本都覆盖到了...” “这样啊！那我的确该去买一部了！” 去年年底... 自己都快忙成狗了，难怪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呢！ “是啊，有一部移动电话机，还是方便许多了。不说这个了，你刚刚说，你已经找过那个贝拉克了？”榡 “是的，我刚刚和他谈完回来。他向我承诺，不会在那些媒体面前露面，发表什么不负责任的评论...” 卡特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贡献。 “那就好，谢谢！你做得很不错，嗅觉也很敏锐！今年很关键，我们必须要打起足够的精神...后面我可能还要帮忙准备一些路演工作的安排，这边可能会不太顾得上。我可以把这部分的事情，交给你吗？” “您当然可以信任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在喊完口号后，卡特也多掏了一点干货出来： “虽然他没有直白和我说什么价码，但第二期节目嘉宾，我给他留了位子，另外出场费翻三倍。贝拉克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的，当然，我也会关注他的。” “呼~真希望我身边都是你这样的人，你让我省了不少心。再次感谢！”榡 “您不必客气...对了，贝克先生，您刚刚提到，路演...在资金方面，有需求吗？环美的竞选演讲，一些必要的差旅、舞台布置什么的，可是很烧钱的。” “是啊，哪里都是要钱的窟窿。如果你愿意帮助和支持我们的话，我给一个账号你...” 第八百四十五章 里根财长 伴随着一张面额为200万美元的汇款回执单出现在卡特的案头，1984...駚 这新的一年，便正式开始了！ 在新年的伊始，当那座榆树下的大学再次恢复往日的喧嚣，卡特首先召开了一次理事会会议。在分赃之余，也正式将TED的营运权力交付到了以曼弗雷德为首的一众理事会成员身上。 刚刚领到丰厚报酬，斗志正酣的学生们，对TED，对做节目，热情那叫一个高涨！ 在日常的周播节目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余，讨论《吐槽大会》第二期的声音，也成了近一段时间内，理事会内最大的声音。其次就是一些讨论是否要将TED扩散出去，在哈佛、在麻省理工等院校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等等... 无论是做好一档节目，还是运营好一家公益组织。这既是直观利益的获得，也是一种难得且新奇的工作体验... 在将这个担子甩下以后，卡特没有着急推行PTU。一方面，卡特需要看看他们做得怎么样；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更多其他的事情，束缚了卡特的手脚... “你确定要这么早定专业吗？”駚 “现在也不算很早吧...而且，我在进入耶鲁大学前，想选择的专业就是哲学。” “可你上得最多的课程，是企管啊！！你真是个奇葩...” 时隔一个寒假再见的瑞克，不出所料地又胖了些。 即便有段时间没见，但男生之间的话题依旧很是乏味... “应该说是耶鲁的制度...算了，我等会就去找教授定课了。另外，贝克先生给我通过气，美日会谈，2月初就正式开始了！我拜托他给我弄了个方便混进会场的身份，这足以让我拿到第一手的资料，以便于我们...” “等等，你是说，你要亲自去日本跟踪这次会谈？！这很重要吗？不，应该说是，值得吗？” “谁知道呢，但这是一件大事。我想，在耶鲁应该没人会比我对此的认知更加清晰，我得去！也只有我去，才能更好的知道，我们该写一些什么样的台本...”駚 随着亲身体验越来越多，随着在商业上、政治上的见识越来越多。卡特愈发的肯定，“广场协议”，并不是美国收割日本的一刀流... 金融体系的改革，还是涉及到多国金融体系改革，历来都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单一因素，简单的以“广场协议导致日元升值，并让美国收割了巨量财富”这么一句后，及其得不负责任！ 要说收割，拉丁美资金回流导致的拉美债务危机，打从一开始就暴露了美国在用“强势美元”地位，通过提高国债利率的方式，吸引外部资金回流美国的事实。而强势美元...真的是好事吗？ 美元估值过高，将直接导致美国企业的出口压力变大。意味着他们的生产成本更高，这是美国企业主们愿意看到的吗？ 内需不足，市场被日资企业抢占。结果外需，出口这部分，又受到压迫...美国财政部里的人都是瞎子？看不到这一点吗？为什么会这样，又为什么要这样？ 想到拉美债务危机，卡特又不禁想到了那个迟早要落到自己头上的“巴塞尔协议”。这个国际银行监管标准协议，可就是受拉美债务危机而旧事重提，且标准越来越细化，监管越来越严的... 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任何一个肉眼可观的结果，其因素永远都是多维的。一个表象的结果，应该是多种维度的因素，互相影响，互相反应而出现的一个局面。这个局面，又会成为下一表象的成因...駚 这是哲学上的看法，而从经济学上看...抱歉，经济学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多维属性啊！ 难得撞上这么一个时代浪潮，更难得的是，自己如今有了旁观的资格。哪怕是抛开所有的利益考虑，卡特都不太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见证历史是一件很值得怀念的事情！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说，它要比金钱更令人着迷！钱赚得再多，最终也逃不过一抹黄土加身！而在我们短暂的一生中，有这些丰富多彩，难得一见的经历，这才是我们不虚此生的证明啊！” “你的这些发言听上去就像一个想要改变世界的政治家。既然你决定了，我也说不了你什么，只是你别忘了。我们今年的课业，时间会很紧凑。持续22周的新训，还有入役考核都在今年暑假，这也意味着，我们可能最多5月份，就要离校。我们必须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完成这学期的任务。” “现在你还要有事没事就往日本跑，时间...时间！自己把握！” “放心，我会的...” ...駚 ... 2月，卡特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航班。 作为美国财政部的实习生，黑西服，蓝衬衣这么一穿，公文包那么往手里那么一提。一头绚烂金发下，再架上一个黑框平光镜...嗯，没错，就是当年第一次参加佐治亚银行同业会议时戴过的那款... 端得是一个精神！ 在这架财政部包机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不久，卡特就得到了此行话事人的召唤... “里根先生！” “卡特，坐！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贝克先生和我说过你的来意，按理说，我不应该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但既然...来都来了，不介意帮我这个老头子一点忙吧？”駚 虽然都叫里根，但这位财长里根，和总统里根在外貌上差异颇大。72岁的总统里根，脸型偏向细长...emmm，卡特对脸型了解不多，只能说，总统里根的面相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年轻时指定搓不到哪去... 而里根财长，脸型有点偏方。大头大脑的模样，老了还好，看上去挺憨厚。可要是年轻时...这人怕不是得被人调侃为憨憨？ “里根先生，您太客气了。既然我来了，那就是您的部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只需要吩咐就好！” 先是郑重地表了个态，才从佐治亚泥腿子...乡巴佬...暴发户身份，渐渐有了点特权阶级的感觉呢... 卡特还不至于膨胀到时时刻刻都想彰显一下自己的特权！ 突然被“保送”进财政部当实习生，还一进财政部就被点名跟随出访，参与会谈。这在其他已经实习了许久，甚至是一些职员们面前，已经很扎眼了！ 要是在整个过程里，自己啥也不干，跟二大爷似的往会场一坐...駚 这会让前面的老头很难办，以后也不好开口了不是？ “只要您别忘了，在实习结束后，如实帮我出具一份实习证明信就好。” 在公事公办的表态完后，卡特的脸上恢复了阳光般的笑意。 该体现出亲近的地方，卡特自然也要体现体现...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要知道，眼前这位... 第八百四十六章 “老顽固” 唐纳德·里根，这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出名的名字。穗 尽管，把他的姓名，无论前后哪一个，单独拆分出来都很出名，但合在一块... 本来吧，卡特对这位财长，也属于一个...记忆里毫无记忆的认知范畴。可近一个月前的那一次通话，却让卡特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 ... “嗯...我想一想，美日谈判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从财政部里选派的人。以你的情况来说，若是联储系统有人去，从亚特兰大联邦储蓄区走，会比较自然...但很遗憾...” 联储系统，从地方储蓄银行中吸纳管理人员，属于一直都有的惯例。作为联储会员银行的掌舵人，虽说关起门来大家都知道，卡特自身在银行业的专业性甚至不如古德曼这个古典银行家... 但表面上的操作却不会有什么问题！穗 毕竟，联邦储蓄银行也要专业人员嘛，从地方储蓄银行，尤其还是联储系统内的储蓄银行里招募专业人员加入，合法合规！毕竟，联邦储蓄银行，法义上也只是一家非盈利机构，属于公司的性质，而非联邦官员系统。有权在社会上直接招募雇员... 一旦进入了亚特兰大联储系统，在外派挑选成员时，卡特就有了被选择的资格。自然可以随团前往日本，并随代表团一道进入会场... 而财政部，这就是明确的联邦政府机构了。即便是实习生，也是从来没有在校生这一说的！若是卡特今年毕业，或许还好操作一点，可偏偏，卡特是85届的学生，明年才能毕业... “财政部实习生，我能争取吗？” 卡特记得当时，自己在电话里这么问道... “我帮你问问里根先生吧...” “里根先生？詹姆斯，发生什么事了？”穗 “没有大事发生，夫人不必紧张。是卡特那个小家伙，想找个实习的工作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您还记得他吧？” “当然记得，前两天我还见过！不错不错，还在读书阶段，就能独立操办节目，这刚结束就开始...是个上进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安排？需要我帮忙吗？” 正如男人永远喜欢18岁的美少女一样，对南希这种老太太...嗯，阔太太来说，她们也永远喜欢18岁的小鲜肉！ 得益于那俊朗到完全可以出道当鸭子的容颜，又玄而又玄地... 在占星术表示为幸运日的当口向里根发出邀请... 物理好感，加玄学好感1+1后，直接迸发出了大于2的效果！ 南希·里根那热情、亲善的态度，令打电话的和听电话的都楞了一下...穗 “刚刚正说这件事呢，我正打算给唐纳德去个电话，想看看能不能安排他去财政部实习。这样，专业比较对口！” “唐纳德...那可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老顽固一个，跟着他能学到什么？我记得你那边不是还缺人吗？叫他来白宫吧，帮你做做事，以后也...” “夫人...这，不好吧？他毕竟是布什先生的师弟。而且，他曾经在家乡，以储蓄银行家的身份，也协助过当地市政府做过一些经济方面改良的事情。去财政部实习，相信能发挥出他更多的光和热...” “布什的师弟...唉，好吧好吧，我不夺人所爱。你们看着办吧，对了，关于《纽约时报》上...” “已经解决了，夫人！卡特去办的，他动作很快，在我的电话播出时，他就已经处理好了这些隐患...” ... ...穗 电话里乱入的南希·里根的声音，让卡特明白了两件事： 1，美国政治里的山头主义。 2，南希·里根，这位第一夫人好像很不喜欢里根财长... 或许还要加一个第三点：南希·里根，的确如传闻那样，对里根政府的影响非常大！ 这第三点，暂时和卡特没关系。 虽然后来挂电话后，细想一下，卡特不难发现，南希·里根似乎对自己印象很不错这一情况。但为什么，卡特不知道！不过，这一点，影响不大... 盖因，山头主义的存在！穗 卡特不是没从瑞克口中了解过美国政治，从通电话的主被动顺序确定权力等级什么的，到...那所谓的山头主义... 用瑞克的话说，白宫里大大小小的人物，几乎就是一个个山头里的喽啰。每个山头都会有自己的领主，通常情况下，拜了码头的人，只要你还在美国政坛混，这个身份烙印就会跟随你一辈子... 尽管自己怎么看也说不上步入政坛，但从接触开始，在是布什疏通的门路，且表明了亲善关系的前提下，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布什的烙印。 在电话的那头，南希·里根和詹姆斯·贝克的对话里，想要让自己进入白宫实习。可以视为一种拉拢，如果自己以这种方式，去了白宫，那自己必然会成为里根的人；而贝克先生的话，换个翻译就是“卡特是布什的人，要去也是去海军天文台那边...来白宫，布什会有意见的...” ... ... “哈哈哈，实习证明信我会给你准备好的。多的用处不敢说，但奖学金申请肯定够用了！”穗 哈哈大笑声，将卡特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想把，关于日本各大企业对美日会谈的态度调查工作，交给你去做。日本政府是一个协调型的政府，日本大企业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在会谈中的态度。三菱、三井、日立、住友、富士等一众大企业若是不支持日元升值，那即便是在会谈中取得了成功，在执行层面也肯定会出问题！” “所以，这个工作，虽然听上去不起眼，但它很重要！你有信心做好吗？” “我会尽力的，里根先生！” 卡特点点头，应下了这件差事。答应得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仿佛真就和刚刚的表态一样，那么...“克己奉公”... 之所以能快速答应这件事...原因很简单：让自己做企业意见调查，肯定是对方看中了自己的渠道资源。这种重要调研，也肯定不是全部交给自己的，自己要做的无非是通过自己的信息渠道来提供一个情报补充。 自己提供的信息，要是有收益，能对会谈起到帮助那是最好，没收益也没所谓。穗 而且，有了这件差事在身，自己未来时不时就离开美方代表团下榻酒店的事情，也有了一个面向同僚们的合理解释... 为自己在会谈间隙，无论是自己出去玩也好，还是赶回耶鲁上课也罢，提供了一个相当充足的活动空间。 能想出这样一份工作安排... 这里根财长，可不太像某个第一夫人口里的老顽固啊... 第八百四十七章 日本与美国的不同 作为某个名叫布什的山头上的小喽啰，哪怕两个山头彼此较近，里根财长也不会给卡特搞什么升舱。卡特领完差事后，马上就脸上有微笑，心里有B数地回了自己那位于经济舱的狭小座位。鰹 当然，即便是里根财长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又没有什么特殊贡献，想用联邦公款升舱，那也是在想桃子... 坐惯了私人飞机的人，忽然被放到腿都伸不直的经济舱里，卡特那精致的面容不禁出现了些许的扭曲。和身边的几个“喽啰”们扯了会闲篇，各自报了报家门... 什么你是普林斯顿的啊，他是布朗大学的啊... 在精英文化、英才文化盛行的美国，同样出自百年名校耶鲁的卡特，很快就从身份上，获得了认同。尽管这依旧无法打消众人对于“卡氏空降兵”的... 说是质疑也好，说是敌视也罢的情绪。但好歹，喽啰之间的氛围，倒是比刚登机时的尴尬要好了许多... 应付完人情世故上的事，望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卡特也渐渐思考起后面的问题。 比如里根财长和第一夫人之间的不对付，会不会影响到自己...鰹 在上这趟“贼船”以前，谁知道这两人中间还有这种小龌龊？！ 再比如，自己从里根财长那接到的任务... 哪怕明知道，这个任务是可以滑水的。可真就一滑到底...这也是一种对自我价值的漠视啊！ 想想南希·里根，对自己...争取了，又没完全争取... 说白了，还不是觉得自己的价值不够高嘛！ 人们常说，在美国，一定得狠！谦逊没有用，只有实力强，才能获得尊重。卡特认为，这其实在哪都一样！ 而所谓得狠，所谓得拳头硬，体现，就体现在能力和价值上！鰹 只要你能办成别人办不成的事，哪怕你平时再谦和、再谦让，也依然会获得尊重。甚至别人还会夸你有礼貌...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不外如是... 而要摸清日本大企业对美日会谈的态度，卡特首先想得就是，日本这些大企业是如何影响政治的？！ 从国家性质上说，日本和美国都是资本主义国家。但这两个国家，资本影响政治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如今的美国，比较恰当得说，是处在一个政府性质转变的过程中。在这以前，从1933年左右开始，这半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美国基本都处在一个“后罗斯福时代”的阴影里。 关于罗斯福新政，用前世课本上的话说是为了维护资本主义的新政。历史意义有：1.开创了国家干预经济的新模式;2.加强了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和管理;3.促使美国从经济危机中走了出来，重新成为世界经济强国...鰹 从这笼统的描述里，不难发现，在罗斯福的理念里，政府是市场的干预者！甚至是，一个直接的管理者！ 而这也意味着，起码在这半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美国是处于一种官僚力量大于资本力量的时代。虽说美国官员的诞生，离不开被资本裹挟的选民选票，看上去美国官僚的来源受资本胁迫，可一旦官僚们上去... 对！选票这东西是能决定老子屁股底下的椅子能不能坐下去...但！即便是任期最短的众议员，老子也有两年任期呢！ 在政府有权力干预，甚至直接对市场管理的情况下。真要是双方撕破脸皮，美国官僚们在那样一个时代里，完全可以拍着资本面前的桌子大吼：“你看看老子任期内能不能整死你就完了！” 整死资本，在这个国家几乎不可能。但整死个别资本家，在强势政府时期，那可不要太轻松... 在经济方面，这一段时期的美国流行的也是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这个学派的理念认为，商品总需求的减少是经济衰退的主要原因。所以在必要时期，国家政府可以通过扩大政府开支，加大财政赤字的方式，来填补市场上需求的不足，以此刺激经济的增长。 而这，也是为什么根子哥一上台，就接手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美国的原因之一。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都在疯狂扩大开支，但经济没见恢复不说，这欠的钱反而越来越多...鰹 同样，想要遵行凯恩斯主义经济措施，也少不了政府干预市场这一行为。即，凯恩斯主义虽然没有直接提倡政府主导市场经济发展，但客观上，它的盛行，也导致了政府在市场中一直是居于强势地位的现实。算是间接提倡了政府的主导地位... 甭管经过根子哥这帮奉行自由市场经济理论的芝加哥学派信徒们一顿捣鼓后，造就的那些如怪物一般的巨头公司如何在未来的美国兴风作浪。但在这以前，美国的资本们，并不是一个能玩弄政治的存在！ 有时候卡特都在想，若自己这辈子只是个升斗小民，或许还真不一定会如此支持根子...emmm，好吧，如果自己是升斗小民的话，在眼下都难活的时候，或许还是会支持根子... 但肯定不会如眼下这么热衷！ 不过，美国的资本春天，还未完全到来。但日本的资本春天...他们四季如春！ 早在1972年美国商务部提出的“日本株式会社论”中就认为，日本政府在日本经济活动中发挥出了重要的协调作用。日本政府和企业的关系，亲密得好像一体双生：通产省就好像一家企业的社长，各个企业、什么株式会社就好像通产省下属的事业部、课、支所等等单位... 与美国企业单打独斗不同，日本在从战后建设开始的经济活动中，经常出现那种。通产省去谈业务，谈好了业务后回来分拨给日本各大企业去做的情况...鰹 隶属于日本政府机构的通产省，内在目标自然是为了完成日本政府所希望的社会经济发展目标；各大企业，则是要赚钱，要盈利。双方，一拍即合！ 通产省谈下订单，分拨给大企业做。大企业赚到钱，就能扩大生产、提高员工待遇、解决更多就业岗位...失业者减少了，工薪阶层收入提高了，他们的消费、他们的经济活动也活跃了！通产省，或者说日本政府的目标就达到了... 同样，各大企业与通产省通力合作。也意味着，通产省可以轻松整合全日本的生产资源，提高国际竞争力，以争取更多的市场份额，双方在这种合作间，共同将日本推上了如今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地位... 而这一情况，也得到了包括日本学者在内的肯定。日本学者管这一现象叫“官民协调”，美国这边的教案里则通常将其描述为“协调型政府”。 与美国如今正在力求改变，但还没完全改变的政府是市场的主导者，政府是企业的管理者的这种关系相比。日本政府与日本企业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合作伙伴... 第八百四十八章 打电话去吧你 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或者说，领导与被领导关系的体现，几乎存在于日本的方方面面。珘 比如法律法规，在日本，有个很有意思的名词叫做行政指导... 什么叫行政指导？ 理论解释是：行政机关在其职权、职责范围内，基于法律或政策要求，采取指导、劝告、建议、协商、发布信息、制定指南等等非强制性手段，谋求被指导人的同意或协力，实现一定行政目的的行为。 注意几个关键词：非强制性、谋求... 说人话，这意思基本属于是，日本政府没有权力要求企业该怎么做，只能去谈... “偶哈哟，咱们看看这个能干不？干了有好处的噢，快让我们一块行动起来噢...” 更绝的是，这种关系，在日本还是被法律明文规定出来的...珘 日本政府规定的法律要求日本政府只能去和大企业协商，而不能强制要求他们配合... 而在过去，并延续至今的时间跨度长达小半个世纪的合作中，可以说，日本政府制定任何一项经济政策，在这个政策制定前、执行中，以及执行结果等等信息，都会和那些大企业深度沟通，甚至可以说是...垂询这些日本大企业的意见... 得看看这些爷们愿不愿意配合！ 与美国如今那种，只能通过游说某些关键人物，让他们配合弄出适合自己发展的政策相比。日本大企业，连特么游说都不用... 人家那是正儿八经能直接提要求，谈条件的！！ 甚至日本这些大企业主们，早早就成立了一个名为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的组织。大大小小数以百计，只要是在日本能叫得出名号的企业董事长、总经理什么的，都属于这个组织的成员。 经团联的会长，在日本不仅有直接与首相对话的权力，甚至去到国外，他们想获得什么总统接见都易如反掌...珘 在这样一个国家，举行这种表面是解决美元日元估值不合理，实际就是调停美日贸易冲突的会议，想要让日本低头，不如说直白点，就是要来逼迫这些日本财团、大企业主们割舍部分自己的利润空间... 自己等人，就是来割肉的！割这帮日本大老板们的肉！ ... ... “你这身打扮...少见啊？！怎么连星条旗都别上了？！” 在落地日本，并随团参加了日本方面组织欢迎晚宴后。第二天一早，卡特就出现在了安田道夫家的门口... 穿着睡衣，明显是还没清醒的安田道夫，眨巴着稀松的睡眼，颇感有趣地扯了扯卡特西装领上别有的星条旗...珘 作为代表美国参与这种外事谈判工作的一员，服装上自然也是有一定规范的。而这次出来，卡特可是以工作的名义，自然得穿制服咯... “你还有心情睡呢！狼都来了...这个等会说吧，你那应该有衣服吧，先借我一套用用...” 一巴掌拍掉对方的“咸猪手”，卡特一边往门内挤，一边开始解领带... 小时候喜欢穿的正装，到了这会，只会让人感觉憋闷。 “狼来了？什么狼...诶！等等，里面有人...” 安田道夫的手慢了一步，望着已经推开卧室大门的卡特。安田道夫...老脸一红... 莫约五分钟后，等某个连猫耳发箍在手提包里都露出了一半的女郎匆匆离开后。脱去外套，解开衬衣风纪扣的卡特，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安田道夫的对面，表情多少带着一丝揶揄：珘 “原来你小子好这口啊...啧，又是猫又是兔子的...” “咳咳，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你这次突然袭击，到底是来干嘛的？赶紧说，说完我睡觉了...下班后，刚战斗完，我还没睡呢！” “美日就利率市场化、金融自由化会谈，听说过吗？” “金融黑船？现在正式谈判开始了？” 卡特：... 金融黑船... 得，这还调查个屁啊！连安田道夫这个纨绔都知道这件事，并且还给其冠上了这个名头，日本方面什么看法，这还用说嘛？！珘 人家一早就知道你美国贼眉鼠眼的...不似好人！ 指定没琢磨什么好事！ “明天开始第一次会谈，今天是代表休息，倒时差的日子...” “所以，你现在是美方会谈代表？！难怪你外套上别了个星条旗呢...” 安田道夫看向卡特的眼神有点古怪，也显得有些复杂。 从个人交情上说，两人一直没什么冲突，相反无论是东京俱乐部，还是最近刚刚开始宣发工作的暮色酒店连锁。两人还一块搂了不少钱，正是合作蜜月期呢，结果卡特转眼跑到了“黑船”上... 这你丫不是恶心人嘛？！珘 “我是个什么代表啊，我能代表什么啊？充其量也就是能进会场当个大佬们拍照留影环节里的背景板...” 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卡特叹了口气： “行了，赶紧起来吧！帮我给你家说得上话的人打个电话。别浪费了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能传递一些消息的机会！” “这汇率调整，金融市场化改革...在日本，要是没有你们富士银行，还有三井银行、住友银行什么的，支持，怎么搞得下去？” 一巴掌拍在哈欠连天的安田道夫肩上，卡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珘 “站在美国的角度说，我现在的任务是要来摸以你家富士银行为代表的，日本大银行、大金融机构领导者们的底。汇总你们的意见，给会谈提供帮助。而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越过其余途径，直接沟通的机会！明白吗？” “再说直白点，哪怕我们改变不了这一局面。但好歹，通过我，或许能给你们家，挣得一个买办的席位！现在听懂了吗？” “听是听懂了...但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难听！买办都出来了...” 安田道夫有些无语地抓了抓头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即便是一个纨绔，但家族底蕴在那摆着，他懂得绝对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同样，他也很清楚，这艘来袭的“黑船”，根本不可能指望通过卡特，想办法再让它调头开回去... 甚至最近一段时间，每次回祖宅时，家里的长辈们都在讨论这件事。听他们的意思，也已经做好了一些，很坏的打算...珘 “行了行了，打电话去吧你！诶...你这是...移动电话？” 第八百四十九章 安田凌人 “这玩意...很稀奇吗？”垻 看着卡特望向自己衣柜里，那个自己都差点忘记存在的“大砖头”时，露出的惊疑眼神，安田道夫忽然做出了一个让卡特额头直冒“井”字的动作... 只见他抄起那块数斤重的“砖头”，直直地朝卡特丢了过来： “你要就拿去吧，就是电池充电器不知道哪去了...” “我有一个同款...不是，我是想问，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猝不及防下，差点被一“砖头”砸死的卡特，在狼狈地接住了对方丢来的手机后，直接问道。 好家伙，美国的移动电话网络还没建立完全，甚至连那什么通信控制系统都还没部署呢。日本倒是先用上了？！ “去年，还是前年？忘记了...”垻 起身走向固定电话机的方向，安田道夫满不在乎地边走边说： “具体忘记了，就记得当时这玩意宣传得挺好。什么随时随地接打电话什么的，然后就去买了一部，但这玩意真不好用！电池最多通话半个小时就会没电，充满得十个小时，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平时谁有那功夫去等它充满电啊...” “还不如用电话，反正我要不就是在家，要不就是在俱乐部。两个地方都不在，那就是和古河他们出去玩了，人都见面了，也没什么通话的必要...” 看着将手机说成废物的安田道夫，听着他那理直气壮的解释，卡特嘴唇动了动，但也没多问什么... 一部小小的移动电话，背后的技术问题...哪怕只是一个笼统的信息，看这样子，也不是安田道夫能知道的。 能在几年前就买到移动电话，并用上手机... 虽说通话时间短暂吧，但不用，他怎么知道这玩意待机时间不长的？这也意味着，安田道夫是成功用这玩意完成过移动通话的。垻 而能完成移动通话...嗯，安全得完成移动通话。这就说明：日本或许早在好几年前，就建立了一个移动通话网络！ “嗯...好，下午两点是吗？行，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的...我...我就不去了...好，我回来！” 随着耳边响起安田道夫的对话声音响起，卡特暂时将电话的事情放下。静静地看着安田道夫放下电话... “得！下午两点，我也得和你一起回去。我二伯说，下午两点，他会在家等我们。至于现在，要不你自己出去玩会？让我补个觉先...” ... ... “安田先生，下午好！”垻 下午两点许，一身正装，精神抖擞的卡特和一身休闲装，哈欠连天的安田道夫，这对违和感直接拉满的组合如约赶到了千代田区的一处别墅内，见到了身为如今富士银行副总裁的安田凌人。 有当年在丰田家的见闻打底，卡特倒是对眼前这位副总裁在富士银行的话语权没什么怀疑。日本财团生命力旺盛的很重要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特别喜欢用外姓职业经理人... 这样一方面保证了企业需要的专业性，另一方面，也不至于堵死有才者的上升渠道。或者说，他们起码给予了一般打工人获得高位的希望... 家族企业，最容易出现的就是上升空间狭小，真正的人才容易流失的问题。 这一点，在日本这些大企业里很少见，很大程度得归功于此。但如果就此怀疑，这帮“二把手”们的话语权和影响力，那就... 虽然是副职，但企业到底是他们家的嘛！ “你好，卡特！你的名字，这几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道夫口里听到了。一直没能有机会邀请你来坐坐，很是遗憾...”垻 “是啊！每一次来日本，都是来去匆匆。一直没能来拜访各位长辈，这是我失礼的地方...” 在安田凌人的引导下，几人一边走，一边客套着... 到了会客室？还是茶室？ 卡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处房间，看着摆放有茶桌茶具的榻榻米，卡特面露难色... 这该不会是要跪坐吧？！夭寿啦！ 那样坐一下午，怕是站都站不起来吧？！ “卡特，你随意一些就好。我们日本的坐姿，你应该不习惯，听说你们欧美人的骨骼结构和我们亚洲人不同，不必勉强，找一个你舒服的坐姿坐一坐就好！”垻 “品茶的意义在于享受茶带来的宁静，拘泥于形式上的东西，反而不美！” “好，谢谢安田先生理解，那我就失礼了！” 蹬掉拖鞋，卡特一扯西装裤的裤腿，盘膝坐在了安田凌人的对面。只见对方一边“优雅”的泡茶，一边扯着闲篇... 一直这么扯了两杯茶水下肚，话题这才渐上正轨... “卡特，你的西装穿在身上，这么坐很别扭吧？不必拘束，你可以脱掉它！来朋友家里做客，怎么还穿得这么正式？还是说，你今天是以美国财政部官员的身份前来拜访我的？” 原本笔挺的西装，套在一个盘膝而坐的人身上，的确毫无美感可言。 顺应着安田凌人的话，卡特一边把那象征着美国联邦权威的外套脱掉，一边笑着说道：垻 “两者皆有，怎么？难道联邦有规定不允许财政部官员有日本朋友吗？还是说，你们不愿意和联邦官员交朋友呢？” “如果是平时，我们自然不会不愿。做生意的人，朋友不多，怎么行！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这一次来日本，带来的可不是友谊！” “在更大的冲突爆发前，为了双边利益着想。我们提前来，促成误会的消弭、促成冲突的消解，如何不是友谊？” 眼见局面进入正戏，卡特的态度也随之一变。 既然安田凌人想要先和财政部实习生卡特谈谈，那卡特自然也得拿出符合身份的架子... 轻轻地将手里的小茶杯放会桌上，虽是盘腿，但亦不失气势的卡特继续说道： “美国和日本，本就是一衣带水的关系。继续放任事态扩大，对我们没好处，对你们也没好处！日本商品最大的出口国就是美国，这一点我想我不用多次强调。”垻 “若是进一步让日本企业，侵吞了美国企业的市场份额。美国企业赚不到钱，美国人就会没钱，美国人要是没了钱，你们的产品卖给谁？” “美国企业赚不到钱，不代表美国人也会没钱。日资企业，日资工厂如今在美国开出的待遇，可一点都不比你们美国企业要差！” “用你的理论来说，我们日本企业发展越好，你们美国千千万万的工人反而会越有钱。如何能说是我们要是抢了美国企业的饭碗，会导致我们自己的饭碗都被砸掉？” 第八百五十章 富士银行的态度 “没错，我承认，现在日本工人的待遇比美国工人要好。日资企业在美国，开出的薪水也不低，然后呢？”盟 在日本工人平均薪资小300万日元，换算成美元最起码有一万二的时代。 卡特没法反驳安田凌人的观点... 因为只看理论都美国工人的待遇都不如日本，如果看实际...那差距就更大了！ 如今的美国劳动市场颇似一个二极管，在科技大爆发的背景下，一些新兴科技行业从业者的待遇由于供需不太匹配的缘故，且产品附加价值极高的缘故，这些人的待遇那是越攀越高！ 就以软件、IT行业为例，随着新的软件类知识产权保护法案的颁行。在软件价格飞跃式提升的同时，大大小小的软件公司想要招募到合格的程序员，那待遇... 就卡特自己知道的，如今微软员工的平均年薪，差不多在四万美元左右。是一个普通美国中产的四倍！ 但在传统行业里，受经济大环境影响，裁员降薪普遍存在。苟延残喘的产业工人们，在今天的美国，一年能拿到8000美元的年薪，那都是工会牛逼克拉斯了...完全没法和日资企业比！盟 “你们是想用经济占领美国吗？安田先生应该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妄想。没有哪一个既得利益团体会甘愿放弃自己的利益，在你们经济占领美国以前，他们肯定会先砸了你们的根基！” “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事实上，在如今的美国。除了我们财政部，还报以温和的对日态度外，不少人都对日本充满敌意...包括军方！” 这是威胁吗？ 可以算，也可以不算！ 作为工商界的一员，偶尔参与一些聚会时，卡特是没少听到诸如“为什么还要忍受日本人的挤压”、“我们不是有驻军在日本吗”、“必须让他们低头”之类的论调... “是啊，想要通过经济占领美国，我们固然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卡特那几乎直接的威胁，安田凌人表情连变都不带变的。明白美日综合实力差距是一回事，但卡特怎么看都感觉，这货仿佛习惯了...盟 就好像，他曾不只一次听到过类似的论调... “但你们真的又能有那个魄力鱼死网破吗？或许里根先生有这个魄力，但他的任期总是有限的。我相信还有很多热爱和平，对日亲善的人存在，不是吗？你说，如果我们尽全力去支持他，那么还会发生你所描述的那一幕吗？” “那样你们又要费多少功夫呢？而且，你们怎么保证那所谓的对日亲善者，能一直保持亲善呢？” 通过总统换届，推上一个立场完全相反的人，去来一出美国版“人亡政息”。这倒是一个好思路，但卡特也不太着急... 也懒得去说什么，民众意见... 太远！ “美国虽然号称人人平等，但你我都明白，这只是瞎话。亚裔，一个能和你们做到彼此之间，有高度身份认同的亚裔联邦官员，在如今的美国根本没有踏入白宫的资格。你们就是想找一个利益代行者，也只能找白人，不是吗？”盟 “而现在，一个白人，就在你们的眼前。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谈的？安田先生！” “哈哈哈，说得好啊！” 一番唇枪舌剑后，安田凌人轻轻拍了两下巴掌： “安田道夫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意外。不错，既然总是要和一个白人谈谈，我没有理由拒绝和你对话...” “先说说利率问题吧，不知道你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多少？方便告诉我吗？” “不是我想隐瞒，而是我...安田先生，您看到了！以我目前的年纪，即便不是一个实习生，在财政部我也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办事员。里根财长，沃尔克主席等大佬们的心理目标，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我个人，对此却有一些猜测，做不得真...” “哦？说说看！”盟 “220比1，220日元换1美元！” 直视着安田凌人的双眼，卡特报出了一个，不能说虚假，但也谈不上真实的目标。 “对于第一阶段来说，我觉得220日元或许是双方都比较能接受的一个标准。每1美元中间出现的汇差减少30日元，放在大宗交易中，日资企业减少的额外利润空间就不少了！” “每1万美元中，日资企业所获得的额外利润将从原本的50万日元减少到20万日元。这既没有一次性完全抹杀你们日资企业的竞争优势，也算是能给我们美国企业一个交代。比如，一直对美日汇率问题，最为不满的卡特彼勒...” “以他们的诉求来说，《摩根报告》，安田先生应该看过。他们要求的是200比1...” “220...” 凝视着茶杯中的茶水，安田凌人久久没有说话。盟 汇率的变化，影响可决不只局限在生产企业的外贸活动中。对富士银行来说，他们储备了多少美元，又能在日元升值中，做些什么... 日本的利益固然重要，但他们的利益... “你的确很有诚意，如果汇率最终能控制在220比1左右波动，我们是能接受的。这一点，我可以直接说，想要将汇率稳定控制在220比1，不容易！” “你们这次来势汹汹，现在几乎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日本。最近一段时间，外汇汇兑量提升很明显。那些投机者、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融机构都在等日元升值...在这股情绪的影响下，一旦日元升值的头开了，想要停下就难了。昨天，日本银行的澄田智行长找过我，知道他问了我什么吗？” “应该是问富士银行日元货币的存量吧？” 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在市场经济中，货币从某种角度看也可以视为一种商品。日元升值，等于商品涨价，想要平衡物价，当然就是在供需关系中，加大供给，做出物以多为贱的局面...盟 让市场上流通的日元数量增加，自然能解决这个问题。而前面也提到过，如果单纯依靠日本银行开动印钞机去增加供给，那这些多出来的钱... 就是多出来的一些雷！ 如果可能的话，日本银行也不希望胡乱开动印钞机。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各大银行内的诸如居民存款等非流动性货币，暂时提取出来，用于平复市场波动。 等市场恢复稳定后，这些钱再回到居民存款中... 对比印钞，这种方式的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最小！ 而日本的协调型政府，又恰恰是可以做到整合日本企业资源这种事情的... 货币资源，不也是资源吗？盟 第八百五十一章 日元升得越高越好 “220比1...富士银行倒是聪明！”鈉 当晚，东京帝国饭店的行政套房内，卡特见到了里根财长，并直接向对方汇报了自己一天的成果。 “是啊，从240左右，升值到220，近百分之十的调整幅度，不可谓不大！” 坐在里根财长的对面，和这位财长大人叼着同款香烟吞云吐雾的卡特脸上露出一些笑意。 关起门来说话就是便利，除了更放松，可以肆无忌惮地褪去那个所谓实习生身份不说，有一些话，也可以说得更直接一点... “他们很清楚我的身份，从很早开始，还是80年左右。当时佐治亚州引进日本车企的时候，我就和他们有接触了，几年下来...或许相比一般的美国商人，或者联邦官员，我是最有可能站在日本立场考虑问题的人之一。因为我和他们的利益有重叠，有交叉！” “有些话对我说，相对保留会少一些。他们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抗拒日元的升值！” “但只有这么一点改变，对我们如今面对的情况来说，是不太够的...”鈉 里根财长微微点头，派出卡特去办这样一件事，也未尝没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我们还可以要求更多，底线...本就是用来被突破的！这样，你明天再去一下住友银行，三井银行，还有劝业银行那边也不要遗漏。争取在正式会谈中，把底都给探明！” “我明白。不过里根先生，220还不够...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里根先生的心理预期是多少？不瞒您说，昨天我在富士银行那位安田凌人的口中还听到了一个消息。日本银行的澄田智行长，正在清调各大日本银行金库内的日元货币存留...” “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我们代表团抵达日本后，日本方面的日元汇兑量攀升很快。我...” “你也心动了？！” 里根哈哈一笑，对于卡特那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贪欲，里根并不在意： “你觉得我们的心理预期应该是多少？或者说，我们应该有心理预期吗？”鈉 我们应该有心理预期吗？！ 凝视着在笑容中，被面颊肌肉挤压得微微缩小的眼瞳... “我明白了！里根先生...” ... ... “美国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预期！”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卡特站到窗前。在窗外的灯火通明中，卡特明白了里根财长的意思...鈉 对眼下的美国来说，日元无论怎么升值，升值到多少，都是一件丝毫不会亏本的事情。虽说在日元升值的初期，会导致“J曲线效应”的发生，美国经济还会遭遇一部分打击... 但那是对谁而言的呢？！ 日元的升值，固然可以降低日本企业生产出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但对于普通美国人，包括一些小企业主来说，在日元货币升值的初期。他们购买日本产品，购买日本提供的技术、服务等等项目时，需要花费的美元会更多！ 这对一些，依赖日本技术、原材料的企业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但对于大企业，对供应链完整的大企业来说...这撑死就是阵痛，甚至连阵痛都算不上！ 在除了供应链中，供给端的多元，大体量的企业，手里存留的货币也比一般的小企业多得多。换而言之，他们可以从汇差中的获利，来填平这部分亏损。 甚至随着汇差的拉大，说不定还不止是填补亏损，反而还能大赚一笔！ 从卡特彼勒的报告后，联邦政府迅速做出反应的事情中，卡特几乎确定，这两者之间早有沟通。那么...顺势往前推一推...鈉 他们为什么会早有沟通？或者说，里根政府...代表的是谁的利益？！ 从革“罗斯福新政”的命，到后续种种迹象... 卡特不能直接说，里根政府就是大企业主的代表，是美国大富豪阶级的代言人。但无论是他们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利，无论是结合历史，还是凭借逻辑去推导... 最后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利好大富豪阶级！ 顺着这个思路走，卡特几乎可以确定一个现象。那就是：这次美日会谈，美国的目标，美国对日元升值的要求，总结就是四个字：越高越好！ 投机日元... 不，这已经不太叫投机了，基本等于是直接明牌了！鈉 自己也有点“国会山股神”的味了...只是冲日元... 卡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一边盘算着自己名下各产业的盈余，或闲置资金，一边盘算着后续可能出现的波动，换句话说，日元升值的时间！ “叮~” 就在卡特思索着能否在日本这一波上，狠狠地薅上一波羊毛时，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卡特，下楼！” “哈？你过来了？” 卡特听出了安田道夫的声音，只是...鈉 “你怎么确定我现在有空的？” “我来了好一会了，之前打你房间电话都没人接。现在你接了，说明你应该是回来了。现在都快八点了，再有什么工作，可能性也不大了不是吗？” “走吧，晚上的局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咱们的新生意，也得带你去看看呀...” ... ... “这是书面报告，截至目前，在东京都内，我们一共拿到了1200间房源。每月需要支付给房东们的租金，一亿七千万日元左右。房屋改建，装修，花去了十六亿日元。还有广告、人工等等...” 刚一坐上安田道夫的车，一份报告便被人甩到了身上。鈉 卡特也不恼，一边默默地看着，一边听着安田道夫继续介绍： “广告费花了20亿，然后一些小道具采购什么的...零零总总算下来，当初我们投的50亿日元，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 “而且，这还是我没有把我们那些自有房源，大概两百多套房间的改建成本算上。这个项目，再不开始...我们的钱就烧光了！” “烧光就烧光呗，大不了我再追投一些就是了！” 2100万美元，当初大概换了50亿日元左右。烧了这么两个月后，看看账面上仅存的不到十亿日元的储备金... 卡特面无表情！ 从机场的电子屏幕，到路边站牌的广告，再到各大商场外墙上的海报，以及粘贴在大街小巷的贴纸，垃圾桶旁散落一地的传单...鈉 卡特早就嗅到了金钱被焚烧的气息！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说得轻松！你忘了你这次来干嘛的了吗？再不开始，等日元汇率升到220，投一万美元，就会亏20万日元。再投一千万，直接得少2个亿呢...” 第八百五十二章 两手抓的可能 “两亿日元啊！就这么，什么都不干，什么都没做，不明不白就没了！”媏 “什么叫不明不白！” 斜了一眼激动的安田道夫，卡特有点不理解这货的激动。 “再说了，要亏这也是我亏。暮色，是日本公司，最后入股还是以日元计价，这样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吗？被稀释的股份能少一些...” “你这话可就说得没良心了！不是把你当朋友，我考虑这些干嘛？” “好好好，是我不对。哎呀，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相信我，别着急！我看了一下施工进度报告，现在还有60%的房间都没装修好，我们这么着急启动...影响的还是客户体验！你们日本人不是最重视客户体验了吗？” 卡特合上报告的同时，笑着揽过安田道夫的肩膀： “我在企划案上就写过，暮色不是东京俱乐部。只靠我们几个人烧钱是不行的，后面肯定还得烧...直到它占领整个日本！要想让你二伯那样的老家伙们接受它，我们必须拿出足够亮眼的成绩！”媏 “这个成绩是什么？是客户数量啊！我的目标是让30岁以下的所有日本人，在想到订房的第一时间，都想到暮色！等到其他酒店的年轻客人大量减少，而关于暮色的传言越来越多之时...我们还怕吸引不到钱吗？！还怕那些老家伙们不投钱吗？他们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咱们就不能一步一步来吗？钱都烧了这么多了，要是没做到你想要的效果，那咱们这些钱不是白烧了吗？再说了，先开放40%的房间预订，有钱回笼，这样火烧得也更久一些不是吗？” “可那样一来，‘一炮而红’的效果就做不到了呀！而且，客户的期待，也需要时间积累！只有积蓄到一个峰值时，我们再让它爆发出来，效果才最好！” 顺势拍拍安田道夫的肩头，卡特放开了对方。目光转向车窗外... “这段时间，注意收集人们关于暮色的评论。每个学校，每个公司，都发展一点兼职出来，倾听人们的声音，花些钱，不会亏！只要不让这股期待卸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关于暮色酒店连锁的运营，卡特心理已经有了明确的蓝图。 作为互联网时代的人，以互联网商业思维在这个时代的首战！卡特对此报以的期待可不低，用一段时间的亏损，在这样一个即将吹起巨量泡沫的日本，换取一个市值神话...媏 这就是卡特的目标！ 日元升值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暮色酒店的VC，却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当一千两百，不，一千四百间分散在东京都各地的房间，一夜爆满时！卡特有信心吸引到全日本的VC，不...和HT一样，暮色几乎不需要VC的参与。 应该说，吸引到全日本PE们关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在日元升值的背景下... 正如安田凌人担心的情况一样，想让日元升值容易，但想让这个升值变得可控，很难！ 八十年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这是一个没有逻辑，没有理性可言的时代！媏 美联储的巨人沃尔克搞出的超过20%的隔夜拆借利率被誉为“自耶稣诞生以来最高利率”；乔治·索罗斯、彼得·林奇、沃伦·巴菲特等等金融大牛辈出，经管届也有韦尔奇等创造出各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增长的大佬...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 从人的角度看，若是只有一个两个大佬横空出世，卡特还能说这是人本身牛逼。可这大佬们就跟过年下饺子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出现... 历史大势！ 卡特只能说这是历史特定时期造就的奇景，就好像中国八十年代的造富潮一样。错过了，就没了！ 如今已经是84年了，疯狂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快一半。 卡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年代的人，该疯的，不该疯的，都疯得差不多了！媏 在疯狂的投机者们的推动下，日元汇率，就特么不可能可控！ 这绝对不是日本银行可以通过调集部分流动性较差的日元货币，就能“镇压”下来的大潮！偏偏，这股潮流，不镇压还不行！ 不压低日元，日本那些大企业，能乐意吗？ 这不是人为抬高各大制造企业的生产成本吗？ 两千日元的成本，换算成美元也就不到一百，卖个一百二十美元，稳赚！结果陡然一下，变成一百美元的成本，再卖120美元，就不一定赚了... 在日本那特殊的国情下，如果所有日本大企业都反对的事情，那一定是办不成的事情。相反，如果他们都一致想干的事情... 开个玩笑，要是哪一天，这帮日本大企业主们集体被洗脑了。忽然觉得某神社是某神厕，摆在城市里有碍观瞻，想给它铲咯...媏 哪怕日本民众民怨滔天！日本政府都得绞尽脑汁编出一套又一套理由去解释自己为什么铲掉它... 所以，一条逻辑链出现了： 日元升值，不可阻挡！ 一旦日元升值，升到什么程度，也无法控制。 日元大幅度升值，日本大企业会不开心。他们不开心了，日本政府就得想办法让他们开心，怎么让他们开心？ 让日元贬值... 怎么让日元贬值？开印钞机...媏 钱印出来了，怎么发出去？答案也是唯一的：发贷！ 发了贷，得让人敢贷吧？降息，也就成了必然... 这情况就清楚了！ 当日本的这些PE们，融资成本变低（降息），且日元越来越多的时候，这帮人给估值的胆量也会变大... 而这时，日元还是升值状态！ 每次想到这一点时，卡特的嘴角都忍不住悄悄勾起... 经过下楼，上车，还有车辆行驶的这段时间的冷静，再有看过暮色酒店筹备报告时，略微恢复的理性思考...媏 卡特很确定一点：此时不是自己投机日元的好时机。 即便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但日元从现在的价值升到自己所期待的价值中，需要消耗的时间...卡特把握不住！ 与此同时，相比在金融市场上出现的风口。制造业里，服务业里，出现的一个又一个机会，又让卡特无法割舍。而实业投资，最是占有资金！ 想要两手抓，最后注定是两手空！ 卡特不得不在这两者里做一个选择。 但暮色连锁的存在，却让卡特逐渐嗅到了一丝，两头抓的可能！ 用暮色连锁的融资，间接去吃一波日本泡沫撑起的红利！媏 第八百五十三章 霸道 “实在不行，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行吗？面向公众的预定暂时不开放，但那些AV公司，还有吉原、新宿那些风俗店介绍来的客人，我们可以接待吧？！”鋡 “这些都是稳定渠道客户，他们不用打订房电话。把我们的客房提前开放给他们使用，我们也能先赚一些钱！这段时间，那些风俗店老板们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放房间给他们，都说他们那的客户，早就看到我们的宣传海报，等不及了呢！” “这样我感觉也不好，神秘感没了啊！” 卡特眉头微微一皱。 风俗业的老板们期待暮色开业，卡特不意外。毕竟，情趣酒店作为风俗业的战略合作伙伴，这条线的上上下下，有安田道夫这个... 同业大佬，又是日本财阀背景出身的家伙在，面子总是要卖的！何况，与暮色合作，不仅有面子，还有里子！ 为了将风俗业绑上自己的战车，卡特在房价制定上就提前设计了两套标准。一套是用于给普通客户的，俗称散客；而另一套，则是专门为风俗业准备的渠道房价！ 与散客门市价对比，渠道价通常为门市价7折，算是给日本风俗业的老板们，留足了利润空间。与暮色合作，既能拓宽业务领域，还能完美归比法律风险...鋡 称得上是，店家赚钱开心、顾客玩得放心... 只是... “算了，再让他们等一等吧，眼光放长远一点。要是万一有不守规矩的客人提前用了房间，然后偷偷拍了照片，这会让人们心理的期待大大降低的。这不利于我的计划！” “哎呀，你...这样，我和那些人讲明，让他们的店员陪同客户去酒店，行吗？全程监督，并反复强调禁止拍照...” 听到卡特这跟“王八吃秤砣”似的发言，安田道夫有点急了。作为一个传统的商人，看着账户上每天减少的钱，他...肝疼！ “不行，还是不保险。最多，我们可以制作一批邀请券，定量发放...发放对象，做好筛查就行。起码得是那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 望着安田道夫那焦急的脸色，卡特略作犹豫后，还是选择了妥协。鋡 投资人的情绪，信心，多少得照顾照顾。 “我还是强调那句话，禁止拍照！禁止拍照！最起码在正式开业到来前，必须保持神秘感！” “行了行了，你都说几遍了，我记住了。发券就发券吧...你打算第一批，发多少券出去？600张？” “400张...你别急！别瞪眼！我说的是，每周可以发400张券出去。然后，AV公司那边，可以允许他们先使用场地进行拍摄，不过在租赁合同中，你得写明。凡是在暮色旗下房间内拍摄的影片，在我们正式开业前，禁止他们公开发售！” “你这生意做得，真是霸道...” 吐槽归吐槽... 一番拉扯后，好歹满足了些目标的安田道夫到也不愿意再纠结于这些小问题。鋡 八十年代的AV制作公司，可不是未来那些产值过千亿的大牛。好听一点叫影视制作公司，难听一点，就是一帮小作坊... 压一压他们，对暮色的资本来说，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 ... 陪着安田道夫在几间暮色的特色客房里参观了一下，又去了位于郊区一栋写字楼内的暮色连锁客服中心、客房调度中心参观了一下筹备情况后，卡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站在客房内的卡特，扶着窗沿，静静地看着楼下。以里根财长为首的美方会谈代表们，登上日本藏相竹下登派来的车队，起程前往会场。 一直到车队的尾车消失在街口的转角，卡特这才动身...鋡 住友银行、三井银行、三菱银行、三和银行、劝业银行，加上自己已经拜访过的富士银行。这六大银行的态度基本决定着整个日本金融界的态度... 而卡特今天的目标，就是住友和三井。 上午三井、下午住友，一天跑下来。卡特拿到的信息，和从富士银行处拿到的，相差不大！ 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着美国这一次明显是动真格的态度，还有曾经那一连串的“自限制协议”。几乎每个日本人都知道，美国打压日本的心思... 可知道又能怎样？ 作为日本商品最大的出口国，这就好像你做个小生意，结果你的订单里，有超过60%的订单都来自同一个大客户。忽然有一天，这个大客户找到你，并对你说：“兄弟，你这价太高了！降一点，不降价，我就不买了！” 这时候，你降不降？！鋡 你必须降！ 降价，无非少赚一点。可要是拒绝，那就不是少赚60%的问题了，而是大量商品库存积压，大量产线被迫停工... 然后你还要付员工工资... 放在一家小企业，面对这种局面尚且难受。何况是一个国家！ 昨日拜访富士银行安田凌人的事情，在日本银行圈内传得很快。这也直接导致，卡特今天几乎是在前脚刚踏进三井、住友大门时，就被对方明确告知了自己的态度... 有225比1的，有230比1的，也有220比1的... 没有人抱有侥幸心理，但同样...鋡 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振幅过大的日本升值，或者说，过快的日元升值... “他们最在意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保证日元升值规模可控。以及，他们都不太乐于见到日元快速升值，在与我的对话中，有一个词汇他们经常用到，叫做‘step by step’。” “逐步推进日元国际化进程吗？其实你不说，我也感觉到了！今天的会谈上，这群日本人互相推诿...口口声声说，愿意配合，愿意响应我们美国提出的国际化大市场倡导，但在具体措施上，却是支支吾吾，含含糊糊！” 端起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在椅边的小茶几上，里根财长显得很是愤怒。而卡特，也能理解... 这第一次会谈，卡特不去会场，就猜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种大事，肯定不是开一次会就能谈妥的。第一次会议，更像是一个见面会，能够确定核心思路一致，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明确的知道，日本不可能反抗美国提出的要求的情况下，这第一次会谈，去不去影响并不大。鋡 “拖嘛！” 卡特笑着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今天在去住友银行的路上就想过这个问题，纵观日本银行方面的态度。底线应该就在220上下，不超过这个线，他们不会有激烈反抗。但...很明显，这么一点小小的胜利，应该满足不了我们...” 第八百五十四章 “灯厂”的雏形 “在程度上达不成一致的时候，拖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既不得罪我们美国，又争取到了应变的时间...”鎉 “他们已经得罪了我们！我讨厌这种低效的会议！” 愤愤地抱怨了一句，里根财长的不满溢于言表。 “就以你的实际感受来说，你觉得，日本那六家银行方面，可能存在突破口吗？” “希望应该不大，相比于大藏省还要顾虑民生经济。这些银行，眼前可都是自己的利益...不，不太尽然...日本这些银行的情况比较特殊，每一家银行的背后都站着数家，乃至数十家知名制作企业。” “日本六大银行，不如说是日本的六大经济团体。这六个团体，决定着日本经济的命脉，而经济的根基是生产！不是银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从银行方面找到突破口...” 日元的升值，对银行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这利于对外投资，扩大海外资产；也利于银行通过汇差套利... 但相比一家银行赚，数家制造企业，还是这些财团们起家的“大本营”亏损。对财团们而言，这不亚于弃车保卒。鎉 甚至在日本的这种经济模式里，卡特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铁王八！ 就跟自己在道格拉斯打造的经济生态及其类似的铁王八！ 银行亏损就亏损，只要其他产业盈利就够了！而只要其他产业的盈利能力足够强，他们带来的庞大现金流，也会让银行方面出现一种明明账面亏损，但规模却越来越大的诡异局面。 而除了这一点外，日本企业与日本政府的关系，也有点像自己与道格拉斯市政府的关系。作为道格拉斯的经济支柱，本杰明做出任何动作，几乎都要征询自己的意见，寻求自己的配合... 极度相似的发展模式和发展轨迹，让卡特很容易代入到日本财团们的身份上去考虑问题。 只要保住日本制造业的优势，那么就能制造出贸易顺差。贸易顺差又会带来大量的结构性盈余，这部分盈余投放到市场上...就能推动整个经济体系的运动，这种运动又能回馈给银行，回馈给制造企业...鎉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劝业银行那里呢？据我所知，他们算是半官方的银行，或许...算了，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作为美国的财政部长，里根自然也清楚日本的经济模式。 政企、企企高度融合，深度捆绑的经济模式，几乎就是把所有人都绑在了同一条船上。彼此利益共通，谁也不太会有背叛的可能... 想从日本内部找机会，基本不可能。 “嗯，我们相信您，里根先生...” “不，你应该相信美国，强大的美国！好了，距离下一次会谈还有20天，这段时间，你该回去上课了...”鎉 ... ... 补课、上课，与远景资本的高沙尔沟通远在道格拉斯的ROG计算机制造公司的筹备进度，成了卡特后来半个月里的生活日常。 经过长达近半年的筹备，ROG计算机公司已经完成了机型定型。 沿袭某“皮衣刀客”的玩法，卡特将ROG的产品线划分成了：高端定制、旗舰、高端、中端、功用五个档次。 除了高定款，是在门店内提供选配清单，供客人订购外。四个量产机档次，旗舰机采用英特尔1982年上市的80286处理器，对比上一代的英特尔旗舰级CPU 8086，80286不仅在晶体管数量上，从8086的2.9万个，提升到了13.4万个。在时钟频率，可寻址内存大小等方面，均有了数倍的提升... 当然，在感慨计算机科技发展之快的同时，这玩意的采购成本，也是翻着倍得往上涨。搭配自研ROG Flagship 1代主板，还有富士通那个大小夸张的储存器...鎉 这款计算机，堪称如今市面上消费级计算机产品里的性能怪兽！ 在普遍储存大小只有5MB，且处理器还是阉割版8086，8088的IBM XT占据美国计算机消费市场主力的当下。近百MB储存大小，搭载80286芯片，且配备了全新操作系统Windows 1.0的ROG TOP... 注定是一个束之高阁的样板产品！ 最大的作用，也就是凸显一下ROG计算机制造公司的产研能力，仅此而已！ 高达三万六千美金的售价，即便是里面打包了海量的软件，也依旧不是一般人所能惦记的玩意。有这个钱，真有算力要求的，还不如加一点钱，直接上大型机... 不过，还别说！ 当初代ROG TOP被送到红帽大厦的ROG官方直营店后，那完全有别于市面上常见的，只有单调的黑白双色，且边角偏向圆润的棱角如刀片般锋利的机箱外形...鎉 搭配着红黑相间的冷酷配色，还有那全透明的玻璃侧板，以及玻璃内部，闪烁得幽幽红光... 在那个眼瞳logo渐渐被路人习惯后，新一波围观潮出现了！ 躺在红丝绒垫布上的ROG TOP，迅速成了周边路人们闲聊里的新话题... 看着从纽约发来的照片，卡特颇为满意。ROG计算机的标志性特征，已经出现！光污染虽然俗气，但架不住这玩意真的好用...简直就是勾引人剁手的最佳利器！ 而说起RGB灯条，以及其光效的制造。这就更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RGB灯条，说白了就是一个可编程的LED灯条。本来卡特还觉得此时的技术，应该做不出这玩意，结果...不仅做得出，甚至早就做出来了！ 当年东京俱乐部筹建时，那帮被卡特请去做LED灯效控制器的富士通工程师们，在回公司以后，便应安田道夫的要求，开始了对当年那个大型控制器的缩小化工作。盖因安田道夫觉得，舞池后台那个操作台太复杂，而酒吧夜场又是一个人员流动性特别高的行业。鎉 这就导致，安田道夫每次遇见灯光师辞职时，都很为难...当然，对比这个说辞，卡特更愿意相信，这货就是不想在这些人身上多花钱。简化操作程序，就意味着这个工作更容易被替代，接着就是...更低的人力成本... 不管怎么说，在不考虑控制光效变化的情况下，只是将一段固定的光效程序，还是最简单的（255.0.0）红色单通道光指令加入到小型控制器中，装载进电脑，再弄一条LED灯带，外接一条电源线给它供电，一道环绕整个机箱的炫酷光效就出现了！ 而这，也给卡特指明了下一步ROG应该前进的道路！ “下一代旗舰主板的开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光效控制器给融合进去。直接将它镶嵌进主板！光效控制软件，我已经在找人开发了！我需要下一代ROG TOP可以由客户自己随时将机箱内的灯光变成他想要的颜色！” 第八百五十五章 不务正业的软件公司 “除此以外，鼠标这个外设，一定需要重视。滚轮，也需要换成光信号...”缷 “布莱克先生，这一块我们有发现！” “嗯？” “光信号鼠标已经出现了！具体资料我稍后传真给您，或许，直接买断专利，会比我们自研的成本要低。” “好，我等下看一看...那我继续说吧，研发端主要进攻这两个方向。主板把led控制器嵌入进去，鼠标要从机械式的滚轮，往光标方向突破。实验室方面，需要相关的文献资料，研究人员什么的，钱你放心花！” 在短暂的停顿后，卡特继续说起市场端的安排： “市场投放方面，广告商那边抓紧对接。广告片的内容，主要突出两个地方：1，购买ROG计算机，送软件；2，更贴合人体工学设计的鼠标，让使用计算机更加舒适。这次宣发，你多跟微软的鲍尔默先生沟通，他们侧重软件部分的宣传，我们则侧重硬件。另外，再花钱买一些杂志、期刊评论员，让他们给我们的产品写写测评！” “不需要他们刻意吹捧，只需要让他们实事求是地把自己的使用体验告诉大众就够了。但钱，该给的还是给一些，不用在这方面抠搜。最后就是，下周，纽约直营店的展厅得布置好！高端机型及以上，全部放在二楼。VIP客户选配室，还有配件墙等，这些主要功能区，得抓紧让它们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缷 “新品发布会的召开工作，我就不干涉了，你和高沙尔先生对接吧...” ... ... 放下电话后的卡特，望着空荡荡的寝室，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时间，非但没有因为家办的成立变得宽裕，反而越来越紧张！ 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其充上电，卡特马不停蹄地离开宿舍。先去了趟学生事务中心，借用对方的传真机接收了ROG发来的关于光鼠标的资料，接着又带着这一摞资料赶往教室... 十二点左右的教室，空旷得有些瘆人。听着窗外传来的嬉笑声，卡特一手抓着一块三明治，一手翻着眼前的资料。在这些资料中，卡特发现了一个“熟人”...缷 Logiciel，罗技！ 光鼠，在1984年时，还是一个非常前卫，且并未完全定型的概念。但鼠标，在这个年代的知名度已然不低！ 滚轮机械式鼠标的专利，自己是从道格拉斯手里拿到了。但这玩意，说到底也是个老货...当它出现以后，现在世界上在进行鼠标更进一步研究的人或者机构，也不少。就比如隔壁的麻省理工，以史蒂夫·基尔希为首的一个小团队就在鼓捣光学鼠标的研发。 在基尔希的光学鼠标中内置有红外线发射器，发射器向着涂有特殊的红外吸收涂层的金属鼠标垫发出红外光，接着通过一个四象限的红外传感器，追踪红外线被吸收后形成的轨迹，然后反馈到鼠标的处理芯片中，经过特定的预测算法，来计算出鼠标的移动，最终反馈到显示器里光标的移动。 对比光电鼠标需要用特质的反射板，来捕捉光信号。麻省理工团队的光学鼠标，进一步简化了配置需求，它不需要专用的反射板，也不用担心反射板磨损。但这个系统同样无比复杂，和卡特印象里的光学鼠标相距甚远！ 而除了光学鼠标、光电鼠标外，还有光机鼠标！ 光机鼠标，简单说就类似于滚轮加红外光。但和自己推出的滚轮鼠标相比，它的作用原理却是依靠光信号，滚轮起到的只是一个方便鼠标移动，和控制光感窗口开闭的功能组件。缷 这种鼠标的滚轮上，呈放射状得分布着许多微小的孔洞，然后在滚轮两侧，分别装有红外线发射和接收装置。 当滚轮旋转时，红外线不断地在光透过孔洞和光被遮挡这两种状态中交替，从而在接收器处形成一组明暗交替的信号。接收到光则为“1”，接收不到光，则为“0”，编码的基础已经有了！剩下同样是通过鼠标中的芯片，以预设算法计算出坐标偏移量，来控制光标在显示器中的位置变化... 对比光学鼠标还是实验室产品，这种光机鼠标已经有了消费级商品。推出它的公司，就是卡特前世耳熟能详的罗技！ 罗技P4！ 世界上第一款，商用化的，使用了光学原理的鼠标！ 手指轻敲着桌面，卡特的双眼盯着纸上那个“Logiciel”的名字，微微有些出神...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把罗技给吞了，然后再把自己的鼠标厂并入罗技。自己出概念，出现成的生产设备，然后罗技的人出技术...再然后...缷 卡特的手伸向包里... “法克！手机这续航能力...真该死啊...” ... ...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事业当玩笑！ 第一时间没法拿到罗技的资料，卡特也只能先老实下来一步步处理眼前的问题。比如，上课！ 在课程结束后，卡特便将搜寻罗技公司资料的事情通过电话交代给了高沙尔。而面对这么一家并未上市，按理来说，并不需要披露公司信息的公司来说，搜集关于它的资料多少有点麻烦。缷 一直拖到美日第二次会谈即将来临时，登上飞机的卡特这才拿到关于罗技的资料。81年在瑞士成立的罗技公司...居然是特么一家软件公司？！ 甚至在罗技公司的身上，卡特嗅到了一丝微软的影子：主业是为理光公司开发图形编辑软件，副业是搞硬件架构，卖鼠标。像极了曾经微软，主业给人搞basic解译器，副业卖soft card... 唯一的区别，或许就在未来... 罗技这副业做着做着，就做成了主业... “这年头的软件公司...都这么不务正业的吗？！” 卡特有些莞尔地合上文件夹，说起软件公司搞副业... 日本的软银好像也是一个！缷 愣是从软件公司，玩成了金融公司... “软银嘛...或许也是个机会？” 带着重重思绪走下舷梯，卡特坐上了前往东京帝国饭店的车。在与里根财长汇合后，彼此都早早睡下，静待第二天的会谈开始... 想到里根财长，在上一次见面时说的“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躺在床上的卡特，翻来覆去，始终没法睡着。 一会想想，里根财长到底会怎么做；一会想想，这种重大谈判的现场，会是什么样... 自我折腾到凌晨两点，卡特这才在不知不觉间失去意识...缷 第八百五十六章 会谈核心：外汇管制 1984年3月2日，日本霞关...麣 天气晴朗，白云高挂蓝天，缕缕拂面的春风，让包括大藏省官厅门口站岗的日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不自觉地感到慵懒... 过了早高峰的点后，这里的街道很安静！ 跟在美方会谈代表团的末尾，伴随着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啪嗒”声，卡特走进大藏省官厅内的大会议厅... 进门左拐，沿着墙壁，卡特找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座位。 作为会谈小透明，卡特有样学样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装作认真的模样...然后... 卡特蚌埠住了！ “藏相阁下，经过这二十天的研究，你们应该有具体措施预案出来吧？”麣 “当然，财长阁下。这是大藏省银行局、计划科等各科室联合做出的改革计划，请您过目...” 老实说，在会议厅的大门刚关上的时候。气氛还是比较正常的！ 里根财长虽说直接了些，但毕竟是正式会谈，而且还是参与者并不多的非公开会谈，直接点也没什么不好。免得浪费双方时间嘛，但下一瞬... “一坨狗屎！” 一张纸是砸不到桌上的，可一摞纸就不一样了... 在麦克风的放大下，那一声“啪”就好像惊堂木被拍响一般。由于昨晚失眠，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的卡特，都被瞬间吓得精神了起来... “上一次会谈，我方就提出了两个倡导。1，日本货币国际化；2，日本金融市场化！这两点，很难办吗？看看你们做出的都是什么方案？”麣 “通篇尽是减少调控，减少干涉，从哪减少？又减少多少干涉？你们连提都不提！藏相阁下，时代不同了！现在的时代是一个国际化的时代，是一个全球大市场的年代，前几年的石油危机，全球各国都受难，唯独你日本在发横财！” “一边自己国内大搞贸易保护主义，用《外汇管理法》限制经济流动。一边刻意地组织商品，到全球去‘攻城略地’...你们这么做，真就不怕惹怒所有人吗？！” “哎哟，没有没有！财长先生，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对，我也承认，日本在过去几年，的确吃了一些石油危机带来的红利，但通产省出台的自限制协议，就是我们主动维护国际市场稳定的最好证明嘛！我们...” 与双目圆瞪的里根财长表现截然相反，坐在其正对面，同样也能够轻易被卡特看到的日本大藏大臣竹下登，脸上挂着略带一丝丝讨好的笑容，顾左右而言它... 根据恶补来的汇率相关知识，卡特也在内心分析着双方话语里的重点。很明显，里根财长，说的是两个倡导，但核心目的就在一个地方：日本的《外汇管理法》！ 从这部法律的名字就能轻易看出，如今的日本是一个外汇管制国家。说人话就是，在日本，外币不能自由得兑换成本币！同样，本币也无法轻易兑换成外币！ 你想要拿美元换日元，必须先经过日本政府的审批，得政府点头以后，你才能换！麣 这种管制，显然对资本的流动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因素。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日本由于连年的贸易顺差，他手里有大量的外汇储备。去日本投资，最后收益结算为本币，日本方面肯定换得出来，但始终没有多少外资敢在这个时间点进入日本，原因就在日本的《外汇管理法》上！ 对比同时期的另一个国家，泰国！ 从稳定利率上看，泰国和日本的目标差不多，核心目标都是人为控制汇率。但区别在于，泰国是开放金融市场，他们的法律法规里就允许外币与本币之间自由兑换。 那么泰国政府想要控制稳定汇率，方法就相对单一：在泰铢贬值时，这泰铢都不值钱了，还不赶紧卖了留着干啥？市场上泰铢供给增加，如果是去换美元，则意味着美元需求增加。这时候泰国政府想要维持汇率稳定，就只能动用美元储备，去购买市场上的泰铢。增加美元供应，减少泰铢在市场上的供给，做到平抑价格的效果。 而日本则不一样，日元兑换美元要经过审批。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审批被卡呢？日元那是你说抛就抛的？你要换，诶，爷就不给你换！你能咋滴？咱们日本这是合法合规的拒绝了你，你去哪说理？！ 这都不说经济不好的时候，就是经济发展良好的时候，我一美国人，来你日本投资。赚了一堆日元，我拿回去有啥用啊？！ 美国又不能用日元...麣 这种外汇管制就好像一道关卡，它即卡住了外资的流动，也卡住了美元和日元这两种货币之间的联系。这一点理解起来不难： 由于日元和美元现在无法自由兑换，导致日本国内的这两种货币就好像两个各自独立的蓄水池一般。一边水位高，一边水位低，但由于中间有墙壁阻挡，无法平均。 而一旦中间这道墙壁被砸破，高水位蓄水池里的水，必然会流到低水位蓄水池中... 巨量美元储备的存在对比如今相对数量较少的日元，结合日本商品被各国企业、人民需要的事实... 人们要买日本货，就需要日元。而日元少，美元多，则日元汇率上升！ 同时，如果打破了日本的外汇管制，也就做到了让日本金融市场开放的局面。有了国家层面上的“本外币自由兑换”承诺，结合日本那海量的美元储备...国际资本大肆入侵日本，也就成了必然！ 至于日本赖账，到时候忽然禁止外币自由兑换...麣 抱歉，日本又不是俄罗斯！没人相信日本敢这么干，何况，84年的战斗民族也没干过这种事啊！ 这要是干了，国家信用都得崩盘。而法定货币能被大众认可，其来源就是国家信用。要是国家信用都崩了，这国家的法定货币，谁还敢用？ 明白了里根财长的核心目标在外汇管制上，卡特再回过头来看竹下登的话。通产省出台的自限制协议，一定程度上的确缓解了美日贸易摩擦，给美国企业让出了市场空间。但相比影响全局的货币政策变动，通产省那种财政政策限制，直接影响得也就是个别行业，对全局来说，只是一个间接影响... 在日本六大经济团体看来，这就和银行的情况有些类似：某个行当少赚点没事，大多数行当能正常赚就行！ 而这么一看，日本方面的态度也越来越清晰：你要让我某个行业亏，没事！谁让咱日本现在还离不开美国爸爸呢？就当分口肉孝敬爹了。但想要让日本全盘都亏，想让日本自己都不吃肉，只喝汤，那指定不行！ 这一潜台词，卡特渐渐听懂了。而里根财长...他更是从竹下登开口时，就明白：日本人还是不老实！ 第八百五十七章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五十八章 看似公平，实际不公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五十九章 压力给到就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章 财长的任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一章 新的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二章 可能要换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三章 安田家的怀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四章 无法推托的酒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五章 醉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六章 日元升值的双重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七章 强势美元的利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八章 卡特的真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九章 蒙代尔定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章 第三次会谈进展与计算机最低售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言章节与完本预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六章 日元升值的双重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七章 强势美元的利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八章 卡特的真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一章 神仙打架 就在rog popular以纽约为中心，沿着巴尔的摩-纽约-波士顿这条线，在美国东北地区大肆扩张的同时。 刚刚履新苹果总裁的约翰·斯卡利，此时那叫一个暴躁！ “谁能告诉我，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从哪里弄来得那么多廉价软件？！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破坏市场！他在砸所有人的饭碗！” “与其关注那些劣质的软件，我觉得我们更应该重视他们的供应链！以及他们的成本管理技术！” 在总裁办公室的对面，老乔也显得忧心忡忡... 只是相比约翰·斯卡利，乔某人根本看不上rog预装的那些粗制滥造的软件。那些bug里混进了代码的软件，就好像一辆脱轨后还在横冲直撞的火车... 跑它是能跑起来...但乘客体验嘛... “那些廉价软件只能吸引到那些毫无计算机基础的普通人，这部分人本就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lisa的售价决定了，选择它的人，应该是成熟的程序员或者那些商务人士！需要更方便，更好用计算机的商务人士！” “可他们也有同类产品不是吗？甚至，比我们的lisa售价更低！” “所以，这应该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他们为什么能把成本压到这么低！而不是那几个粗制滥造的软件...” rog fun的产品宣传海报，此时正挂在斯卡利的办公室中。在提到它的时候，两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它... 搭载着英特尔8088处理器，富士通10mb硬盘，windows 1.0操作系统，罗技p-5光机鼠标的rog fun... 无论是持握更舒适的鼠标外形，还是其搭载的，gui操作系统。都让老乔嗅到了一丝名为威胁的味道！ 而当它的售价揭幕时，威胁，已经不再是一种味道了！ 3499美元！ 更加丰富的配色、更加舒适的用户使用体验、更加多元的软件支持、更是lisa低了一半有余的售价... 老乔只感觉有一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我托人在英特尔那边打听过了，rog和英特尔签的是五十万张芯片采购合同。2万张80286，10万张8086，还有38万张8088的芯片，一年内逐月交付，逐月支付...” 压抑的空气，塞满整个办公室。 尽管窒息感强烈，但面对卡特这个老对手，斯卡利不得不说点什么... “他们的野心真不小...这是在挑战ibm啊！” 小小得开了个玩笑，老乔试图缓和一下办公室内的低气压。 去年，也就是1983年，ibm个人pc的年销量达到了惊人的70万台。而在1982年，这个数字还只有25万台... 可这是ibm！ 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这个rog，一上来就签了一笔一年五十万张芯片的巨量采购... 老乔不觉得他们这是为了干死苹果... 犯不着不是？ lisa一年才卖多少啊？！ “虽然直面压力的不是我们，但...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鬼...” 斯卡利烦躁地捞了捞头发，说实话，要不是rog去年底的那一笔采购量实在过于巨大。斯卡利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卡特这个小鬼记恨上了... 在百事的时候，自己不就是挑头把他当软柿子捏了一下吗？！ 现在自己都跳到计算机公司了，这货怎么跟狗一样？咬住就不放了... “我试试找他沟通一下吧，我和盖茨还有点交情，要见到卡特应该不难...” ... ... “嘿，威特。无需抵押物的信用贷款了解一下？” “不了不了，弗朗哥！你怎么干起这种事了？！” “什么事...啊，你说这个贷款？害，你多虑了，我可不会帮那帮吸血鬼推高利贷。你看看这个，年化利率只有30%！额度500美金起步，现在推广期有活动，我手里还有几个名额，可以提升你的授信额度到1000美金。” 在老乔两人愁眉苦脸之际，卡特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盖因，在黑旗商业银行的小金库里堆得都快落灰的钱，终于可以向外放了！ 经过四个月制作ted的磨合，以及带来的收益，卡特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在理事会里建立起了足够的威信。ptu项目，到了启动的时候！ 年化固定利率30%的小额信用贷款，在卡特把自己那套校园经济模型拿到主管学生工作的斯蒂文斯副校长那一通介绍后... 在对卡特的信任，信任他不会坑“自己人”以及耶鲁实在穷得荡气回肠这双重因素影响下，斯蒂文斯很快便默许了卡特在校园内发展学生兼职的事情。 只要不用耶鲁出面支持，那耶鲁就没有风险！ 事情做好了，学校能有钱；事情没做好，或者惹出什么乱子了... 噢！抱歉，我们以后一定大力加强监管... “威特，你看这里！放款机构：黑旗商业银行，这可是正规的，在联邦储蓄系统备桉过的银行。贷款合同的模板也在这，你可以看看这句话‘甲方’，也就是我们信贷公司，承诺‘无浮动利率’，‘无额外任何费用’。一旦我，或者别人向你提出其他的什么服务费、手续费之类的话题，你都可以直接到黑旗银行举报！一经查实，2000美元就是你的了！” 一边从小挎包里掏贷款合同、掏宣传册，弗朗哥一边蛊惑着自己隔壁寝室的同学们... “我个人觉得吧，你完全可以像我室友萨拉特那样，先填一个授信申请表，先把能贷款的额度申请到手。这个也不是一定要求你用，只是有额度在的话，以后万一要是缺钱用了，就可以很快拿到钱，算是一个备用金吧！” “额度只要你不用，不签这个贷款合同，是不会产生任何利息之类的费用的。全部免费！” “利率真的只有30%？然后还不要抵押物？” 正所谓凡事就怕比... 在如今这个无抵押信用贷款，只有发薪日一家的情况下。无抵押信用贷款的利率，什么时候这么良心过？！ 在银行商业贷款利率突破13%（84年有所下降）的时代，无抵押信用贷，利率收到130%，都算良心未泯了... 30%？！ 这由不得人不心动！ 尤其这些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独自生活的年轻人们... 哪里不要钱啊？！ 想吃好吃的，要钱！ 想追女孩子，要钱！ 甚至买期刊，也要钱！ 本想着打打工，还能赚点钱，结果可好？ 经济本来就不太行就不说了，一纸《最低饮酒年龄法桉》一出。更是直接干垮了不少家苟延残喘的酒馆、餐厅... 兼职工作，并不好找！ 等等！ “不对，佛朗哥！你...在我印象里，你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不要我贷款，只说申请一个额度就行...莫非，我填了这张申请表，你也有钱拿？！” “嘿嘿，当然有！不过不多就是了，一张表，10美元！” “法克？！10美元还不多？！” 第八百七十二章 一朝加钱天下知 “十张表..给，100美元！” “还有还有！我这里还有十四张...” “这张有问题，身份信息不对，我只能给你130美...克里斯丁！请再帮我拿两千，不，三千美元过来！我这里发完了！” 坐落在格洛夫街上的黑旗商业银行耶鲁分行，这几天给所有学生，以及周边的居民们都上演了一出奇景！ 嘈杂、喧闹如菜市场一样的银行谁见过？！ 在漫天摇摆的，被赶着领钱的学生代理们举起的授信申请表中，紧急从黑旗商业银行、从小额信贷公司、甚至从左治亚黑旗储蓄那边调来的录单员们，差点把面前的键盘都砸出了火星子... 与此同时，开在学生事务中心里的文印店老板也忙得满头大汗... 一份份驾照、社保证明等能确认身份的文件复印工作，接踵而来。 一问才知道... 有冤大头来撒钱了！ 只要填一个申请表，申请一个什么贷款额度，都不用你真贷款出来，就能拿到十美元！ 这特么和撒钱，和直接发钱有什么区别？！ 这一惊天好消息，迅速从文印店开始，传播到教职工群体里...接着... “布来克先生...你看这些，这可都不是学生！你说我们...” “不是学生？那是...噢？！” 在耶鲁分行里督战的卡特，接过信贷经理匆匆递过来的一摞申请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这特么是谁干的？！我们现在好像还没发展教职人员里的代理专员吧？” “这是惠特尼中心文印店的洛奇·米尔顿先生拿到的，他问他能不能也来帮我们推广ptu...” “他是想问他能不能也来领钱吧？” 卡特感受了一下手里这一摞申请表的厚度： “拿钱给他，顺便再拿一些海报给他，请他张贴在他的店里。” “是！不过...布来克先生，这么做，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你指的是哪方面？他们只推荐人填申请表，但是不贷款吗？” “是，也不是！若是学生，这么做倒也无妨。我们相信您的判断，对缺钱的学生们来说，有一个额度在这里摆着，他们现在不用，以后也肯定会用。但是对这些人...” 信贷经理指了指卡特手里的申请表： “他们有稳定的收入，一方面可以申请正常的银行贷款；另一方面，对他们来说，500美元左右的额度，他们不一定看得上。我个人感觉，他们使用我们ptu的意愿，应该不会很强烈！” “而且，若是现在就开了教职人员的口子，我怕他们会...像您说的那样，裂变式地又跑去耶鲁社区拉人填表...那样一来，我们的获客成本将极大上涨不说，客群质量也不可控。这显然，已经背离了ptu发展的目标。”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疏忽了。这样，在给米尔顿先生结款的时候，告诉他，他送来的这一批资料，还需要补充一个耶鲁大学的聘任合同复印件。嗯，告诉他，我们要这个信息证明，是为了给他们开出更高的额度所必要的条件。” 卡特强忍着那就快抑制不住的笑意，强装冷静地吩咐道： “学生，叫上耶鲁教职员工。怎么也不会超过5万人，五十万美元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我给你足够的底气。对那些能够提交30份以上申请表的学生或者米尔顿先生这样的人，再给他们加钱！后面的申请表，12美元一张！能够累计提交80份申请表以上的，15美元一张申请表！” “我给你60万美金，我希望你能把这笔钱都给花出去！” “我...是！” ... ... 正所谓，十年影帝无人问，一朝加钱天下知！ 在耶鲁校园内本就火热的“嘿，你填表了吗”，在经过卡特这一波加钱后，这股火那是越少越烈！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面有钱挣，而纷纷加入后，整个耶鲁校园里，都仿佛被传销组织入侵了一般... 哪个人一天不被问上三遍“你填表了吗？”简直不正常... 而这一出闹剧，也很快将卡特送上了教授委员会... “卡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干的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约定！你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学校的教学秩序！现在教授们对你很不满，我...我已经尽力了！克来门斯教授，可能会帮你说点好话，但你这个行动，必须停止！” “已经差不多了，我来之前统计过。现在我们已经为超过三万六千人开通了授信额度，距离覆盖全部耶鲁师生教职员工，只差最后九千人...” 面对咆孝的斯蒂文斯，卡特表现得很澹定。 特么的，三万六千多潜在贷款客户啊！这特么什么概念啊？！ 即便是所有人都是最低的500美元额度，只要他们用了！这就是一千八百万的贷款放了出去！一年的毛利，540万！ 更何况，额度怎么可能只这么一点？ 要知道，卡特在黑旗商业银行里准备的贷款金额足足有五千多万美金。而且，这特么还是去年的数据... 若是需要，随时还能从黑旗储蓄那边调来大量钱款！ 这些钱，回款快，利润高，杠杆率也大！ 每一期钱还进来，又能循环放贷出去... 五千万的本金，放出一个亿的贷款，绰绰有余！ 更何况，从自己穿越开始，卡特就惦记过这种小额信用贷款的生意。但受制于风险控制问题，迟迟无法推行...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推行了... 教授们不满？ 不满就不满呗！ 骂是下午挨的，钱是晚上挣的！ 多大点事儿？ “你还想要这么折腾几天？！” “一周吧，现在大部分人已经开通过了。速度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快了...” “你...这个时间太长，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去和教授们解释吧...” ... ... 即便嘴里再怎么说不在意，但在教授委员会上... 看着教授们，尤其是old campus的老院长那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卡特的内心多少也有些难受... “卡特·布来克，我们希望你能对近期校园内发生的骚乱事情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认为这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我要求活，耶鲁要发展！我认为我正在以实际行动，证明商业伦理中‘在以个人利益为目的的驱动下，做出的事情，会对社会整体有益！’” “秩序的混乱只是暂时的，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我能赚到钱，耶鲁的学生们手里也会有钱，他们有钱就会吸引更多的商家到来！到时候，耶鲁拥有的地产价值也会更高！” “学校有钱了，才能支持更多的项目立项；才能订购更多、更丰富、更全面的期刊文献...对，在短时间内，我的确干扰和破坏了校园的正常教学秩序，严重影响到了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 “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八百七十三章 苦一苦孩子 “卡特，情况怎么样？教授们...” “三天，最多三天后，拿申请表换钱这事，必须停止！” “三天...没事！足够了！来，先喝口水！” “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我的目标是多少的...” 回到寝室后的卡特，顺手接过瑞克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在喝水以前，卡特先揉了揉自己那因为这几天笑得太过放肆而有点僵硬的脸颊： “反正现在教授委员会只是限制了我能动的时间，而没有限制烈度...请帮我拨一下耶鲁分行的电话！” “你还要加钱？” “当然，火，越旺越好！继续加，另外理事会那边...你去沟通吧，把三天后停止发钱的消息散播出来。想挣这个钱的，这几天都疯狂跑起来吧...” ... ... 疯狂，在这个时代，永远不会缺少！ 日本，第四次会谈的现场上，场面也比学生四处狂奔的耶鲁好不到哪里去... 根据唐古尹这位便宜同僚的描述，在第四次会谈上，唐纳德·里根，这位美国财政部长先生，摆动身躯！挥舞手臂！多次把手掌攥成拳头，在桌面上敲得“bangbang”作响... “如果你们再这个样子，我现在立马就回美国！” 诸如此类得威胁，频繁出现在会谈现场。而另一边，已经习惯了里根风格的日方代表，尤其是藏相竹下登，表现得就比第一次被这样威胁时，反应迅速多了！ 每当里根财长嘴里出现“艾美莉卡”时，某位登哥就会习惯性屁股前移。但凡里根财长有一点离席的意思，他都会迅速得，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矫健步伐跑到会议桌的对面，把住里根财长的手臂： “算咯算咯！多大点事啊？生这么大气，不值当的！来，坐下，我们慢慢聊，喝喝茶...” 这股强烈的画面感，直扑卡特的面门。 在略有后悔，因为要督战ptu推广和跟进rog计算机销售工作，而无缘得去日本的同时，在乐完以后，也不禁产生了一丝担忧... 会谈从2月谈到4月，眼瞅着时间就要到5月了。 这个会谈，要说进展吧，不是没有！好歹也出了个“step by step with long stride”不是... 可这进展，虚啊！这玩意，简直虚的一批！ 具体要怎么做，日本要怎么做，核心是一点都没谈到。唯一称得上实质的进展，也只是日本答应了让日元升值到220比1... 可美国这车马炮都摆开了，最后就做掉了对方一个小卒子...这显然不符合美国的期待！ 而后续的谈判... 别看，里根财长表现得怎么强势，竹下登藏相又怎么低声下气地去劝他落座... 这点面子，能值几个钱？！ 相反，因为日本这外软内硬的表现，还导致里根财长这边...宛如捏到了一个滑不熘秋的泥鳅一般... 硬也不是，软也不是... 这帮日本老总是给人一种，老实听话，好像很顺服的感觉。让里根财长总感觉，加把劲就能拿下，但又迟迟无法突破最后一环... 嗯！就好像一个高段位的海后，正在吊着美国直男玩一样... 根据一般经验，直男怎么玩得过这种小婊砸嘛？！ 难道真要拖到85年？！ 在即将去往本宁堡接受美国陆军的训练前，卡特摩挲着下巴，显得忧心忡忡。 以如今的情况，还要会谈进展来看，别看84年距离结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这两月下来，都没什么进展，后面... 】 估计是悬了！ 而且，借鉴历史，也是85年的广场协议更为出名！84年美日会谈，反而... 不过这些已经事情，暂时与卡特无关！因为，rotc的训练安排出来了... 老实说，在了解了rotc过去培养美国预备军官的历史，还有未来知道的那些许知识后，卡特一直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 自1916年rotc制度建立开始，在美国历史上它受挫最严重的时代，就是如今眼下自己所处的越南后，反战浪潮滚滚而来的这么二十来年... 从大方面看，不仅有不少美国高校抵制rotc制度，拒绝与美国军方在校内合办军事科学部；rotc学员本身的招生工作也及其不顺...这些都是宏观上的！ 放到微观上的个体，那就是节奏，流程全乱了！ 就比如陆军rotc，用军种rotc司令部官方的话说，陆军rotc的首要目标是“通过训练帮助学生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树立积极的生活态度，使他们能以更强的能力、更优秀的成绩毕业...” 首先是帮助学生自身更好的完成其在校专业内容的学习，要做到这个目标，显然rotc的训练安排就不能太过影响正常的课程进度。 除了每天练练队列、体能外，一般的理论课，或者战术、射击等科目，常常都安排在周末这种几乎不会有课程安排的时候进行。暑期的集训，时间跨度也很短，根据兵种不同，六周，至多八周也就是极限了！ 肯定不会耽误学员们正常的开学！ 可在今天，这一切都变了！ “你们，是陆军未来的希望！你们的肩上，扛着的是比以往任何一届学员都要沉重的责任！陆军指挥官的缺失，需要补充，我们的家园需要人守护。这些新一代的守护者，就是你们！” “更多的训练，更加专业的素养，更加全面的能力！这是这个时代，对你们的要求！不要抱怨那些被占用的学习时间，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能够顺利毕业！或者说，只要你们坚持，坚持，再坚持！平时付出更多的努力，让自己顺利毕业，让自己顺利进入陆军大家庭。一个美好的未来，已经摆在了你们的面前！” “中校？轻轻松松！上校？很容易！甚至将军，也不再是一个你们只能从故事里听见的空洞名词！” 这是卡特一行学员们，在收到即将前往本宁堡陆军基地进行陆军基础战斗训练时，内森·黑尔营的营长对他们所说的话。 卡特倒是能理解，这并非那位中校在画饼... 正如此前谋划复兴社时，卡特惦记的那样。在这个rotc新学员数量锐减的时代，到他们这一批学员成长起来后，能有资历竞争高级军官的人数绝对会比历年来得都要少！ 换而言之，他们成为高级军官的机会会更多！ 只是，对无意在军队长期发展的卡特来说，这么一搞，就很尴尬了... 对美国陆军来说，新军官供应减少，短时间内也看不到多少提升的希望。但军队还要维持下去啊，战斗力也得保证啊...那咋办？！ 只能苦一苦孩子们了：加强对现有准军官们的培训了，最好能把这群人练得一个顶俩... 对大多数普通学员来说，这也是好事！ 自身竞争力更强不说，以后的竞争压力也会减小。除了这段时间，既要满足更多的训练要求，又要保证自己学业不挂科，会很累很累... 但只要熬过这一段日子，前途一片光明！ 唯独，苦了卡特... 第八百七十四章 美军新训 “你在看什么？你不知道该去哪里吗？！” “你挡住我的路了，新兵！” “快快快！找到你的包，你特么的不知道你的包在哪里吗？！” “噢谢特妈惹法克，你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旅游的？要不我再送你两本《性感女郎》？！” “跑！快跑！” 混乱，是卡特抵达本宁堡陆军基地后的第一感觉！ 自从大巴车停下开始，一阵疯狂地大吼便从四面八方窜入了卡特的耳朵。后来，卡特知道，这叫做“鲨鱼攻击”，是每个美军新兵在开始真正训练前的第一课... 训练军士们会用大吼的方式，故意制造出骚乱的现场，并在其中观察每一名新兵的反应... “嘿，你在这里傻站着干嘛？！你是不想要你的包了吗？！” 在拥挤，混乱的哄抢行李的准军官们身后，卡特澹定地环抱着双臂。 这么几年优握的生活过下来，让卡特早已不屑于去与人争抢什么！与其像鬣狗扑食一样，上去费力扒开其他人，挤进前列，找到自己的行军包，再从里面挤出来... 还不如等会，等他们抢完，自己再走过去弯弯腰。反正包上有名字，也不担心被拿错！ 只是，卡特这种澹定的，且脱离于人群的表现，却容易吸引到另外一群“鬣狗”的注意！ “我需要把饱满、旺盛的精力发泄在接下来的训练上，而不是我的战友身上！sgt！” 作为有一定基础的“新兵”，能直接越过第30大队那两周军队适应期的家伙，卡特嘴里的美军式幽默可谓张嘴就来... “good！你最好期待你能足够持久！” 带着宽大帽檐，护林熊式训练军士帽的军士嘴角明显抽了抽，丢下一句话后，直接放弃了卡特这个看上去明显不太容易被勾起不安情绪的家伙... ... ... “鲨鱼攻击”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 哪怕是新兵们已经在规定地点，军队机动中心的一处空地上集合完毕，也依旧没有停歇。没有人整队，没有人惩罚他们，一群训练军士们就好像一群牧羊人，他们只负责把“羊”赶进羊圈... “嘿，你要不要去出个风头？比如组织大家列队什么的？” 混在人群里的瑞克，悄悄戳了戳卡特的手臂... “要去你去，我没这个兴趣！” 冷眼旁观着眼前的闹剧，卡特对在军队里出风头毫无兴趣。 开什么玩笑，爷的目标是后勤单位！emmm，或者说，后勤行政单位，坐坐办公室，然后...到处递名片就是了！ 真要表现突出了，给咱分到战斗部队去了怎么办？！ 卡特加入美军的心思向来非常纯粹：为美利坚冲锋的胆子，没有！但借着为美军服务的名头，捞钱的胆子，不仅有，还很大！ 作为一名心向后勤的无志军官，合格万岁！多一分浪费！ “嘿嘿，你可是学员中校...我刚刚瞄了两眼，咱们这一批人里，最高的学员军衔就是中校了，并且只有两个。你俩这衔挂着，想低调？你问问那帮护林熊干不干？！” 十分明白卡特心思的瑞克，贱兮兮地笑着。 在瑞克看来，卡特此时想要藏拙...晚了！然后... “你刚刚说什么？护林熊？！是在说我吗？少校先生~我记住你了，相信我，你会有一段愉快的本宁堡时光的...” ... ... 在“鲨鱼攻击”以后，暴躁的军士们逐渐恢复正常，而这也意味着正式的训练开始！ 在早期训练阶段，卡特这群准军官们的训练内容和在rotc训练营里时差别不大。除了没有军官需要的领导力培训和地图判读等科目外，体能、格斗等是最多的项目！ 】 占地面积达到18万两千英亩的本宁堡基地，基本等于八十分之一个通辽了...在这庞大的训练基地里，身体机能类项目，能玩得花样就很多了！ 什么躺在地上，以腰腹核心力量为支持的身体移动，看上去就像一群虫子在地上“蠕动”的eo；什么擒拿格斗；什么被辣椒喷雾喷一脸，然后还要去制服一个逃跑的家伙才允许洗脸等... 说不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在被辣椒喷雾怼脸喷过以后，卡特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眼睛上的火辣感才消失。至于消肿，那都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阶段过后，新兵训练中，最多的射击还有战术科目也接踵而至。 近4000发子弹的固定靶射击及轻武器使用训练结束后，几乎所有人的肩胛处都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酸痛感。而根据训练间隙，同负责卡特这个排训练的军士闲聊时得知，正常的新兵只用打2500发就够了... 而他们，很不幸！ 作为被美国陆军寄予厚望的一代，那自然不能吝啬嘛！ 不光子弹管够，就连刚刚定型没两年的班用自动武器，m249机枪也被抽调了十挺过来，供卡特等人学习... 要知道，1984年，整个美军的m249机枪都没有一千挺... 到了战术训练时... 在本宁堡内，几乎囊括了各种各样可能发生战斗的环境中，有模拟城市、有模拟戈壁、有模拟雨林等等... 每一个地形，都会被短暂的，用6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去让新兵们粗浅地了解，在这种环境里，应该如何让自己生存下来... 这是卡特的训练军士对他们这些人说得原话：60个小时，不能让你学会如何利用环境击败对手，它最多只能降低你们的伤亡率！ 在完成这一系列紧锣密鼓的训练后，14周的时间，已悄然过去... 本宁堡里，一处名为inouye的场地上，属于卡特这一期新兵们的毕业典礼正在进行！ 如茵的绿草地上，一队队崭新出炉的大兵们，在观礼台上的家人、朋友们的目光祝福下，走了一个简短的阅兵式。接着，便是经典的，什么老娘抱着儿子笑着哭啊；什么男友抱着女友嘎巴嘎巴亲... 这是会场上正常的画风，而卡特这里，画风就不太一样了！ “什么？！你特么在跟我开玩笑？！五月发布共同声明，然后...啥变化没有？！” “厚礼蟹！不要着急往麻省或者哈佛推，现在我们应该稳扎稳打，先把耶鲁这块大本营给占住咯再说下一步！现在，额度应该该放的都放出去了，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应该是刺激他们贷款！现在有多少份贷款发出去了？” “两千二？这么少...这平均一个月还不到700份贷款申请，每天还没有30份...这样，你做个活动。什么感恩教育，回馈校园，现在面向所有耶鲁师生，推出一个月免息！但是记住，这个免息的前提是，贷款得申请12个月的！且不允许提前还款！” “记得，宣传上，不要标总利息是多少，你就写，贷款一年，首月免息，然后每个月要还多少钱！甚至你还可以更细致一点，直接写每天需要还多少...” “1000美元，日利率0.083%，平均每天只需要还83美分的利息，连一美元都不到！再算上首月免息，平均每天只需要还3美元！随便找个兼职，干一个小时都够了！你们得在广告上写这个数据！这样才不会吓到我们的韭...客人嘛！” 第八百七十五章 过去的四个月 本宁堡之旅的最后一站，留给新兵们的时间及其短暂！ 与家人的团聚时间，往往两个小时都没有。过于短暂见面时间，又不是从没离开过家的小孩子，卡特是没有那个闲心从加州把家人们喊来. 就在卡特这边急急忙忙在报刊亭抠电话时，一辆又一辆白色的长鼻大巴车队缓缓来。散作一团的新兵们，再次集结。 坐着本宁堡基地的大巴车，到机场，再坐军用运输机转场到位于肯塔基州的ROTC学员第一旅，参加他们正式进入军队前的最后一场实训演习. 在陆军ROTC里，大三学年暑假的夏训，往往会举办一次规模较大的演习。这一次演习中的学员表现，将直接决定着这些准军官们未来在军队的起点！ 表现出出色组织能力者，往往会被分配到一线部队担任少尉排长；表现出敏锐判断者，同样而对于卡特来说，那些他都不需要！ 夏训结束后，在即将返校前，卡特看着自己行李包里那套挂着学员中校军衔的作战服，觉得自己这把应该是稳了！ 顶着较高的学员军衔，却全程没有亮眼发挥。基本属于那种，上面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主观能动性说没有吧，那是一点都没有 而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 “这是五月的报纸，美日会谈就和你预测的一样，基本没有什么进展！” 坐在前往纽黑文的飞机上，卡特和瑞克的座椅旁边，堆着厚厚一沓资料。有报表，有报纸，有信函 断联四个月，卡特急于知道外界在这段时间内都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夏训前我打过电话。诶，瑞克，这个华特·蒙代尔.你有了解吗？” “这你不应该问吉米·卡特先生吗？他是吉米·卡特时期的副总统民主党内怎么选了这么个人出来” “怎么？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瑞克那有些古怪的眼神，卡特好奇地问道。 在美日会谈陷入僵局之时，两个月后就是总统大选正式到来的时候了！此时路边的政治广告也已经布满了大街小巷，在这种时候，由不得卡特不关注根子哥的竞争者。 “怎么说呢，他的知名度或许也就在他的家乡明尼苏达那一块比较高了！从全美范围内来看，他的知名度并不高，这是一个很大劣势！而且，作为卡特先生的副手，他这个履历并不算光彩。如果.你再看看这个！” “增税？！他疯掉了？！” 顺手接过瑞克递来的报纸，卡特才一看到报道的标题，整个人都惊了！ “蒙代尔：里根会提升税率，而我也会这样做。但他不会告诉你，而我会。”这样一段加粗加大的标题，直戳卡特的眼球 “这个人是不是还停留在卡特时代没走出来啊？！现在是一个需要增税抑制消费的时代吗？！而且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卡特直接无语 站在选民的角度来说，增税？你特么这不是要抢我的钱吗？！ 你这样还想我支持你？！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真的是个昏招！不过，他被推出来，我倒是不意外，民主党现在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他好歹资历，经验都说得过去！但这个竞选策略.” 瑞克再次递过一张报纸： “与其谈什么增税，还不如用他那个女助手的方案，抓着里根先生的年龄问题攻击！”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之前在我们去本宁堡之前，你还记得吧？当时舆论攻击的最重要的点是经济问题！是里根先生第一任期效果不理想问题！怎么现在忽然没有一个媒体提到这一点了？！” 瞟了两眼手里的报纸，卡特随即将其放到一旁。在报纸上几乎销声匿迹，即便出现，也是“里根总统作为有限”之类，明显软化了多的指责. 拿起桌面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的同时，卡特猜测道： “你觉得会不会是，背后达成了一些协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些我们就不可能知道了。即便是我爸，也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我” 驴象之间的默契？ 民主党在察觉到这次大选，储备人选不足，竞争力不够的情况下。先用强势态度，先用一副对此次大选势在必得的架势唬住共和党，再趁机提出交换条件. 这倒是一种谈判中常见的手法！ 只是，如果是这样，共和党又在这里面付出了什么呢？！ 暂时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又增加了. 在忽略掉这些情况后，卡特继续翻看其余资料，包括信函：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ROG的季度销量累积达到了四万八千台。在计算机年消费量几乎肯定可以达到120万台的1984年，平均单季度的市场份额应该是40万台左右。 十分之一略多一点的数字，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多。可如果考虑到，品牌认知度还稍显微弱，以及爆款来得太快，导致ROG的销售渠道建设迟迟没有跟上的缘故 2季度能做到近五万台的销量，卡特已经很满意了！ 顺手批准了ROG芝加哥门店和波士顿门店的选址及建设方案后，卡特的工作仍在继续。 安娜的来信，说明了签约李宁的任务顺利完成。鸡贼的安娜，在中国体育代表团抵达洛杉矶的当天，就带着各式各样的体育用品、鞋服装备等，敲开了中国体育代表团的大门. 无偿捐赠的装备，搭配上中美蜜月的大环境。双方好感度迅速升温，接着，大手笔得签下整个中国体操队海外商标权，对中方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即便是8月12日，洛杉矶奥运会结束。出色完成奥运任务，踏上归国航班的体育健儿，以及体育领导们都没有意识到海外商标授权背后的商业价值。或者说，即便是意识到了，也无能为力！ 在这个外汇本就紧张的年代，谁有那个胆量敢说自己这会能在海外运营好一个品牌，确保自己能为国创汇，而不是浪费宝贵的外汇？！ 带着五万美金的签约费，外加15金，8银，9铜的战绩，代表团归国时，喜滋滋的。而另一边，拿到授权的安娜，也很高兴 整体花费不到十万美元，对此时的布莱克家来说，这点钱和洒洒水没区别！ 不过，拿到授权并不代表万事大吉！ 如何运营这个品牌，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本章完) 第八百七十六章 丧失行业标准制订的机会 在记事本上写下“中国李宁”的关键字后，卡特的读信之旅还在继续！ 除了各方产业汇报工作进度的来信外，道格拉斯方面的来信，显得尤其突出. “卡特！你知道吗？IBM的个人PC事业部总监埃斯特利奇先生明天打来电话，说想要正式带领手下的工程师们来道格拉斯参观！这些人不用说，肯定都是你的计算机公司吸引来的！果然，当初发现了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产教研合一的发展道路，也没有错！南佐治亚学院医学院的建设也已基本完工，正准备.” 忽略掉本杰明信里说得，医学院招生也好，还是医院建设濒临完毕也罢。在IBM的埃斯特利奇来访的消息送到卡特案头的同时，古德曼也有一个就此问题的来信： “本杰明今天和我说，IBM的人要来参观我们的工厂和研发中心。现在你不在家，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高沙尔博士和本杰明先生的意见都是允许他们参观。最好是能和IBM达成合作，我知道本杰明先生是像让IBM看到我们科菲监狱里有足够多廉价，且熟练的电子工人，从而接到IBM的生产订单，最好再把IBM的产线引入道格拉斯.” “我知道这个想法没有错误，但我心理总有一些不安。他们毕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在使用监狱里的犯人生产计算机，我担心他们会散播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但，他们都同意，我也不太好反对我会全程跟随，并观察IBM那些人的态度的！” “7月16日，一大早，IBM那个叫埃斯特利奇的人就带着人到了道格拉斯。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据我所知，他们是从佛罗里达的卡博科顿过来的，我记得当初你有些朋友，那个叫保罗的胖子就是从那边来道格拉斯找你，他们都是近下午两点才到。而这些人，居然是星夜兼程赶来” “第一站是ROG研发中心，IBM的头和莫斯利博士聊了很久。我不太能听懂他们的对话，但有几个名词还有数字被反复提起，AT机？80286IBM的人似乎很震惊我们能生产可以使用什么芯片的计算机.” “第一天，他们没有离开道格拉斯。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但我看他们的样子，他们肯定会要求参观工厂” “我们今天去了工厂.IBM的人反应有点奇怪，他们并没有对我们用监狱犯人工作的事情提出质疑。他们只是提出想要看看我们的仓库然后，他们表现得有些失望” “7月20日，他们终于离开了。本杰明这个家伙还想再留他们几天，他还在做着把IBM引入道格拉斯的美梦。你几年前和他说的招商引资，感觉都快让他魔怔了” “IBM” “仓库.” 卡特摸摸下巴，又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出现了！ 而且，IBMAT？新机型？！看样子搭载的是80286芯片 “瑞克，你帮我找找这些报刊上有没有关于IBM新型计算机的广告！” “好，发生什么事了？” 瑞克一边翻找，一边问道。而卡特的回答也很干脆，直接将信件递给了瑞克. “这个80286芯片很特殊吗？” 在翻找无果后，瑞克读起信件。在信还未读完时，瑞克就注意到了话语里的关键词：80286芯片！ “嗯！这款芯片，虽然是8086的升级，但可能是因为性能一下子提升得太猛。导致原来一般规格得主板，根本驾驭不住这块芯片！” 卡特轻轻点了点头： “ROG的筹备工作，之所以搞了那么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在等新主板研发成功。但是现在，看样子IBM那边也针对80286芯片，开发出了新规格的主板.现在就有点头疼了！” “虽然我对ROG有信心，但客观事实是，IBM才是这个领域的话事人！我们的popular什么的，主板规格其实都是遵守的IBM规则！我本来还在想，我有没有机会通过80286追上它，结果，我们居然同期出了产品.” “你说的这个IBM规则，就是主板上的电路布局，插槽位置尺寸大小深度等，都得按IBM的标准模板来的意思吧？然后因为80286这款芯片，过去的老主板都带不动它，所以你觉得你可以新研制出一个主板，然后以唯一能运行80286这个性能更加强大的芯片的计算机，这个名头来树立新的ROG标准？” 用自己的理解，将卡特的话翻译了一下后，瑞克明白了卡特此时的尴尬在哪里。 “是啊！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甚至不惜在这个上面砸了小一百多万美元了。不砸钱的话，研发进度也没这么快结果现在，我钱也花了，产品也出来了。结果IBM也有一个同类产品.我不觉得他们的规格会和我们一样！” “所以，我现在要是转成IBM规格，我之前的钱都白花了不说这种感觉总归零人有点不爽。可若是不转变规则.在市场供应上，我们肯定是不利的！” 几乎是美国市场里，个人PC风向标的IBM，他们做出了什么规格的产品。几乎都不用他们把规格参数发给不同的零配件生产商，亦或者别的品牌的硬件生产商. 保有量最大的个人PC，就是IBM的，仍谁是硬件生产商，想要自己的产品能卖出去。那不都得被迫生产，适应IBM尺寸的配件？ 只有这样的配件好卖动啊！市场需求大啊！ 一家如此，两家如此，最后，规则就出现了！ 所有的标准，都是IBM在制订！ 而任何一家能制订行业标准的公司.不，应该说，如果有可能，谁不希望自己的公司能制订行业标准呢？！ 在过去，XT规格时代，卡特是没这个机会了！ 漫山遍野的IBM XT，对比自己那数万台.哦不，若是自己没有沿用XT规格，首先在采购上，自己都采购不到合适的配件，必须得定制，或者自己生产。 那成本，怎么也压不低！ 同理，ROG TOP那高达三万多美金的售价里，自产或定制的配套硬件，都是令成本飙升的元凶首恶！ 但在，没有竞争者的时代，这么干可以！ 贵，但是性能够猛！ 再贵都会有人买！ 接着便是会有配套的硬件商来适应它的大小然后 这一切都随着IBM也鼓捣出了新的适配80286芯片的产品，而宣告破产！ (本章完) 第八百七十七章 84年的意义 当脚下的作战靴踏上耶鲁的土地时，84年已经过去了大半 从历史上看，这一年对各国的意义都很不一般. 在中国，1984年被誉为“公司元年”，大量未来耳熟能详的民营公司，如苏宁等，均在这一年成立；在日本，美日会谈，正式拉开了美日金融斗争的序幕，无论日本方面有没有提前准备做自己的金融制度改革，但从这一年开始，日本金融制度改革就已经被搬上了台面. 一个共识已经达成，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共识：日本必将迎来金融改革！ 而在美国，这一年同样是在结束阵痛后，经济开始复苏的一年. 通过美债利率升高，吸引回流的资金，被根子大手笔地砸在了军事国防、通信技术、航空航天等领域上。美国军费开支从每年占生产总值的5%左右，直接拉到了7%以上 事到如今，里根已经基本放弃了压缩联邦政府开支这条路线，转而大肆发债。美债规模对比83年，84年出现了大幅度的跃升。结合历史，卡特明白，美国很快就要从世界上的最大债权国变成最大债务国了 84年，只是开始，未来的联邦政府投资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伴随着国际银行业的监管逐步完善，银行套利的难度越来越大。过去埋下的“高利率存款性负债”这颗雷，也逐步在美国银行业内炸响. 一家又一家中小型储蓄银行，在这几年漫长的：“高利纳储-放贷困难-支出大于收入-使用银行资本完成储蓄利息支付-银行资本降低-可投资规模减小-收入继续减少-银行资本使用更多更频繁”的循环中，因银行资本跌破FDIC设定的警戒线而被警告、责令整改、最后.被强制破产！ 对比80年那会的，宛如海啸一般，突发性的破产冲击；这一次即将来临的中小型银行破产潮，更像是一浪更比一浪强的海浪. 第一波浪，范围很小；第二波，稍微大点；第三波 所有人都明白，它只会越来越大！越往后走，浪头越猛！ 直到，该破产的银行都破产的差不多了，当市场上只剩下那些强大的，资本充足的银行后，这股浪潮才会结束 好在，这一波银行业危机，多少给人留出了较为充足的准备空间。以各产业盈利为支撑，卡特对度过这一次危机，信心十足。 在与FDIC的帕特森沟通交流中，双方很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口头约定：FDIC亚特兰大分部会给黑旗提供必要的协助，以帮助黑旗储蓄更好地接盘佐治亚州内即将破产的银行 翻看着帕特森提供的，已经被警告两次，且在FDIC的干预和帮助下，风险资本比例依旧小于6%持续两个月的银行名单 黑旗储蓄银行的第二次扩张期，也快要来了！ 当时间来到11月时，84年的总统大选也落下帷幕。根子哥，如历史发展的一样，以碾压的525票比13票的绝对优势，击败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华特·蒙代尔，获得连任 有意思的是，国会众议院，却在这一次换届中，几乎完全被民主党人占领 结合此前的猜测，卡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次的大选，两党早就在幕后达成了交易！ 毕竟，作为竞争对手的蒙代尔，在这一次大选中的表现，实在是过于得逊色了！逊色得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 作为卡特时代的副总统，华特·蒙代尔绝对不会是一个政治小白。在里根提出“黎明重现美利坚”的时候，他在质疑里根的年纪太大，恐怕不能胜任总统职务；在里根出现在费城，在一个总统屡次被刺杀的风水宝地上演讲时，他在大喊增税 在美国这个奇幻的国度，纵然卡特已经对各类层出不穷的奇葩事件都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华特·蒙代尔这一次的表现之拉跨，仍旧离谱得出乎卡特的设想 除了他在放水外，卡特想不到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 尤其是在众议院易主的结果出炉后，这次大选有内幕操作的嫌疑急速上涨！ 参议院、众议院和总统，若是拿古代官制比喻，就有点像皇帝、内阁大臣和都察院。同样是国会议员，参议员往往比众议员更加务实，或者说，偏向执行决策方面的实际权力更大！ 在美国互相制衡的政治生态中，皇帝（总统）的决策权和参议院的执行决策权往往不会统一。比如民主党总统时代，参议院议长往往是共和党人，以便于在总统决策出现失误时，能有人给他踩一脚刹车。同时，众议院通常则是和总统保持步调一致. 毕竟，众议院的手里可是掌握着对联邦官员的弹劾权。哪个总统都不希望自己被人抓小辫子吧？！ 虽然这种规则没有明文制订，但通常情况下的选举结果，几乎都会呈现出这样的局面：一方面，为了争取总统竞选的胜利，对总统志在必得的驴象之一，大量精力、财力都会花在总统路演上，相对在参议院的角逐上，精力不够，容易丢失多数席位；另一方面，参议院和总统，分别出自两党，也是一种最中庸的政治默契. 也就是，驴子和象，都能接受！毕竟在决策层，都有自己的声音嘛。对外，对民众而言，民众们也更能接受这种互相制衡的领导构成 至于众议院、参议院，总统全部来自某一方.反正卡特没见过这种奇景. 那么如今这一次，共和党和民主党，在参议院和众议院席位的争夺上，出现“换家”.就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了！ 因为，这并不符合客观规律，也有点违反了美国政治潜规则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民主党的幺蛾子，玩在哪里？ “税务？还是弹劾？！” 卡特的嘴角微微扬起. 看看众议院的职权，再想想民主党的诉求，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华特·蒙代尔提出的增税；才过去不久的“罗斯福新政”，民主党人鼓捣出的大政府主义；还有那个，或许在卡特、亦或者随便哪个个人手里都发挥不出太多威力的弹劾权 若是放在齐心协力的民主党人手里，这玩意能发挥出的威力 可以想见，在1985-1987这根子哥第二任期的头两年，美国政坛应该会很热闹！ 同样，不惜将自己的“腚眼”暴露出来，也要争取这一短暂的高度集中权力，根子哥的野心和动作，应该也不会太小. 自己，也会很热闹！ (本章完) 第八百七十八章 IBM多余的芯片 “埃斯特里奇先生，久仰大名！幸会！” 时间从不会为个人意志驻足 无论卡特对未来是充满信心，还是忧心忡忡，时间都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对忙于补课业、补学分的卡特来说，从84年迈向85年，几乎是就是发生在朝夕之间的事情。一转眼功夫，卡特已经出现在了迈阿密的海滩上 与此同时，IBM的个人PC事业部总监，一代传奇唐·埃斯特里奇也出现在了卡特的身边。 冬季的迈阿密海滩，就像热火队的队名那样，即热烈又火辣！ 充斥着度假家庭的海滩上，青春靓丽的火辣女郎是少不了的，只是此时的卡特与埃斯特里奇，都不太关注那些. “我也常常听到你的名字.你应该更早些来迈阿密的，那样我们或许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笑着同卡特握了握手，埃斯特里奇顺势在卡特身边的沙滩椅上躺下，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享受啊！慵懒、惬意的阳光，到底是比实验室里的白炽灯要舒服！” “哈哈哈，或许以前忙着从无到有搭建IBM的个人PC事业，会让伱无暇来沙滩，像我这个闲人一样无所事事的放松.但你成功了！不是吗？” “短短四年，从工程师都要秘密调运，到年销售额40亿美金.单纯就看你掌舵的个人PC事业部，就已经是美国TOP100级别的大型制造公司了！若是放在计算机领域，能比你强的，也只有IBM本部和DEC了！” 卡特以叹服的口气，诉说着埃斯特里奇过往的功绩。这个能力，不服不行 只是这话听在埃斯特里奇的耳朵里，就不算美妙了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我即将升任IBM副总的消息了？” 埃斯特里奇的话音很是笃定，要是卡特不调查一下自己，那不正常。而和微软有长期业务往来的IBM对卡特这位微软股东来说，想要找到IBM的人打听自己，也不困难。 “当然，分管IBM全球制造业务的副总裁嘛.” 话语说到这里时，卡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语气俏皮地反问了一句： “你猜猜我今天是以什么身份约你见面的？” “你不会是想通过我，给你的GCA拉业务吧？！” 埃斯特里奇不由得苦笑出声 “你有点太高看我了，在派系林立的IBM，我一个毫无根基的人，骤然回归阿蒙克，我的话或许也只在我的办公室内管用。出了办公室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能还是考虑考虑我答应我太太的度假计划会更好，也更实际一些！” “若是没有我，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既然我出现了，或许情况就会不太一样.” 微微摇着头，卡特开始贩卖起希望： “将生产业务外包给GCA，这本就是你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而GCA低廉的成本，也会给你一个推行该项目充分的理由！在IBM内部，新总裁艾克斯履新也没几年，正是一个需要出成绩的时候。有什么，能比利润率显著提高，更能向大众，向IBM的投资人交代呢？” “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那个人，那个提出建议的人，不能是我。” 埃斯特里奇怅然地叹气： “虽然你对IBM很了解，但有些内幕，你应该不清楚。IBM内部是一派，而我，是另一派！孤军奋战的一派！” “你应该知道，PC事业部从来没有使用过IBM的销售渠道，也没有向IBM采购过哪怕半张芯片，即便是在开发AT规格时，我也是直接联系的英特尔合作。因为这些动作，我几乎是把IBM内部，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个遍若是由我提出将部分生产业务交给GCA，不要管它到底是好是坏，大概率都会被因为反对，所以反对给否决！” “除此以外，我的个人名气，也曾直接惹恼过他们。那时候还是三年前吧，里佐副总裁就曾因为关于我的一份报道，而公开在内部会议上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他认为，IBM的科技实力、利润都来自大型机，可那些该死的媒体却都在看那个玩具一样的小东西，甚至把我这样一个中层经理给渲染得好像IBM的顶梁柱一样.” “这无疑是一件让高层集体丢脸的事情！在IBM这种官僚企业里，有时候脸面比实际利益都要被他们重视.对我而言，无论我提出什么，都是一种错误！” “提出错误的方案、建议？我不会那样做；提出正确的方案那不是坐实了我才是IBM的顶梁柱吗？是IBM的关键人物吗？他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功高震主的戏码，卡特并不陌生。 只是从埃斯特里奇的嘴里听到这些，卡特也难免也有点 “既然埃斯特里奇先生你心里都明白，那为什么不考虑跳槽呢？想必，以你的能力，想找一个尊重你的地方，并不困难。如果不嫌弃的话，ROG计算机公司，随时为你保留总裁的职位。” “多谢你的好意，但IBM毕竟是我为之奋斗了几乎一生的地方。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或许以后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只是在现在，我更想先完成我对妻子的承诺” 笑着婉拒了卡特的邀请，埃斯特里奇表现得风轻云淡。而对于这个结果，卡特也不丧气 毕竟，早在自己之前，苹果也曾尝试过挖角埃斯特里奇，给出的职务同样是总裁，年薪一百万美元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没错，约翰·斯卡利，就是埃斯特里奇的备胎. 这种人，并不是那么好挖的存在！ “关于旅行的目的地，有想法吗？需要我给你这个老家伙一点建议吗？比如，重温一些青春的记忆什么的” “哈哈哈，或许在研发，在工作上我不如你。但在吃喝玩乐上，我可是比你精通得多！” “哈哈哈，都是老家伙了，你们玩得东西可能不适合我们。还是算了吧，这种帮助我应该不需要，但在别的方面，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关于芯片的问题吗？” “你已经知道了？” “猜的！去年你去佐治亚参观ROG的工厂，特意去了一下仓库.我当时很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在去年年底，ROG的年度报告出来以后，我就有了猜测。” “在XT机领域，IBM面临着市场趋于饱和，且有我ROG更具性价比的产品冲击。显然，对IBM PC来说，想要保证XT机赛道上的领先优势，已经有些困难了！而且，以你的性格来看我是商人，而你，更像一个科学家不是吗？” “我只追求利润，但你会追求科技的进步。AT，就是你看中的新赛道，也是IBM PC的未来！IBM PC以后发展的重点，我想应该会向以80286芯片、AT规格主板为支撑的性能强劲计算机方向转移。这样一来，过去储备的，用于XT机的芯片或许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本章完)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发展，劣势与优势 “没错！卡博科顿的确储备了大量的过时芯片...” “就和我刚刚说，因为过去的功绩，我反而被束缚了手脚一样。迈向at规格，是我认为，最适合ibm未来发展的一条路。和你的rog，这种初创品牌不同，ibm即享受着品牌红利的加成，那也必须做出符合品牌文化所坚持的事情，就像ibm的名字一样，国际商用机器，先进的商用机器！” “我们的消费者为这个名而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然ibm这块招牌，就会被砸掉...走向at是必然的选择，和你把搭载80286芯片的机器束之高阁不同，我们得让它走向市场...” “这样一来，此前积压的库存，就显得有些令人头疼了。由于pc事业部基本是一个独立ibm本部运作的部门，加上我之前的一系列作为...哈哈哈，ibm肯定不会帮我接手这部分库存元件。而市场上，能消化这些库存的公司...目前来看，一家都没有！” “我很好奇，你那边现在到底压了多少库存？！” 卡特脸上挂着微笑，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去年销量突破120万台，年销售额40亿美元的ibm pc事业部...不说别的，对芯片的消耗来说，这个销量就已经是卡特那大手笔采购合同的两倍还要多了！ 结果，他们居然还有库存？！ 这就是如今美国第三大计算机制造商的底蕴吗？！ “大概还有三十来万张8086，8088之类芯片的库存吧。我综合一圈看下来，发现，或许只有你才有可能帮我消化这些已经成了我的负担的芯片。你们rog去年卖出了十万台吧？” “十一万二，销售额一点五个亿，和你们没法比！而且，rog能有这个销量，推心置腹地说，这里面还得感谢你们ibm，是你们，应该说就是埃斯特里奇先生你，把这个市场给做大了！让计算机进入家庭，我这个后人，才能有这样舒服的环境...” 面对埃斯特里奇这样一个，作为盖茨口中，唯一能与其推心置腹的ibm员工。无论是过去的牵连，还是这短暂相处后的感觉，卡特都愿意尝试着相信他！ 对于rog的销售数据，卡特没有隐瞒。rog的销量大头，毕竟是来自xt机，而ibm即将...不，应该说已经在转向at机了！ 只要暂时rog，不向at规格冲击，那么双方居然很巧合的出现了一种，没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局面... “作为一家初创还不到一年的公司，开局能有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厉害了！只要你不犯亚当·奥斯本的错误，未来非常值得期待！而这也是，我看重rog的一个原因：或许你们的科研能力暂时不显，哈哈哈，请别怪我说话直接，同样是运行80286，你们的设计太过杂乱了，看上去很...粗糙！”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只有朋友，才会说真话...的确啊，道格拉斯过去一直是传统的农业小城，工业不发达，工程师、电子工程师之类的人才基本全靠我挥舞着钞票到处挖角。可就像你一样，顶尖的人才，往往不是那么容易挖到的...” 卡特苦笑出声，老早就发现了双方在新领域的设计规格、思路不同时，卡特就买到了ibm的机器，跑到耶鲁应用工程学院去寻找了“场外援助”。 在一种教授们的嘴里，rog的新主板设计，也被评价为依托答辩... 卡特倒是不会责怪自己的工程师，毕竟一来，这些人的水平真的有限！这是客观事实！自己不能指望2万的年薪，就能挖到像埃斯特里奇这样的大牛来执掌自己的科研团队嘛... 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二来，自己给的研发时间也非常有限，况且，rog的底蕴和ibm，那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客观地说，能在小半年时间里，真把80286芯片给跑起来...甭管运行效率如何，起码不烧主板... 这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没关系。起码，在xt规格方面，现在大部分的电子工程师都已经可以熟练掌握了。等ibm at普及，就像xt一样，不需要多久，很快就能找到足够的人才的。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以gca为生产方，委托式生产模式，相对而言，除了会在rog公司本身的资产方面略有缩小外，在生产成本上，应该没有人会是你们的对手！” “尤其是我发现，你的监狱管理...应该是有专业的人在做吧？那些宛如机器人一样，排队进入厂房的穿着囚服的工人们...我也不是没有参观过监狱，那种井然有序的感觉，往往只有一些颇具知名度的监狱里才会有。” “gca，包括tca的监狱管理制度，都出自一位拥有16年典狱长经验的人之手。在这一块，我之前有引入过一些专业人士...” 卡特矜持地点了点头。伴随着汤姆·比斯利、霍顿这历史上的cca三人组加盟...emmm，现在应该是两人组了！ 可怜的，兜里只有钱的地产商人格兰茨自然是被卡特给踢出了监狱集团的蛋糕盘。不过，基于“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及“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两种指导思想，卡特倒也没有完全把格兰茨踢出“监狱蛋糕圈”。 由dog建工出资2000万美元，格兰茨出资500万美元，双方共同在田纳西注册了一家合资建筑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也很明显：修监狱！ 德克萨斯那边的tca，如今可还大量在使用租来的汽车旅馆关押非法移民呢！而且，伴随着拉美债务危机的持续发酵，德克萨斯边境的非法移民...潜在非法移民数量非但没有因为休斯顿这边大肆抓捕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无论是眼下的需求，还是未来的需求，德克萨斯的监狱定然是要搞得多多的。而有卡特这个可以联通移民局、包括司法部的人和汤姆·比斯利这位前田纳西共和党主席双重发力下，在德克萨斯这个铁共和州，除了tca能给这家公司提供大量的订单外，公营监狱的修建订单，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这只是主营... 建工这行业，什么时候最赚钱啊？当然是承接公共建设项目啊！ 未来如何不好说，但在汤姆·比斯利的影响力还未消退时，这家公司在田纳西也能吃到不少红利... 对格兰茨来说，虽有遗憾，但也知足了！ 第八百八十章 与IBM PC事业部合作 “难怪呢！有这样的人在，加上你们特殊的政治优势...要是过去，我可能会很讨厌你们这些违背竞争公平的家伙，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需要带着12个研究员搞开发的家伙了！” “你们能获得这种优势，那是你们的本事！有这个本事在，起码在下沉市场这一块，很少有公司能和你们对抗。除了你们rog外，我想不到哪一家公司，能消化我这么多的芯片库存...” “话虽如此，但我们...我直说吧，我和英特尔签的合同...是一年五十万张各式芯片。合同是去年五月签的，每个月，我差不多都能接收4万两千张芯片。到去年年底时，我一共接收了29万张芯片，但年销量...你看到了！我只消耗了十一万张...” “我现在仓库里还堆着十几万张芯片呢，此时再接下你这边的三十多万张芯片。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库存压力很大嘛？！” 话归正题，卡特面露苦笑地说着。但无论是卡特本人，还是埃斯特里奇，都没有感受到这是太多的压力... 还是那句话，这才是刚刚开始！ 一开始就能在半年时间里，卖出11万台计算机，这其实已经证明了rog经营理念的成功！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个渠道建设和时间发酵的问题了！ 更何况，去年卖出11万台。那还是在有ibm这种巨头直接竞争的环境下，而今年，ibm即将离开这个赛道。等于是会让出更多的市场！ 堪称天时地利人和... 就按ibm去年的120万台计算机的销量来说，即便ibm xt如今还有十来万台库存机，明年会继续在市场上发售。但这边，已经不会再增加xt机供应了... 既便不算市场总量的提升，单纯这一下，ibm就给市场上让出了一百万台计算机的份额出来。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部分消费者，转去购买at机。可售价的对比，就注定，在85年，xt机还是有市场的！甚至说，更多的消费者还是会选择xt机！ 就算60万台... 凭借着rog那不讲武德的售价，埃斯特里奇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都不用多久。就在今年，rog的销量甚至都有可能突破一百万台！ ibm用了四年才做到的成绩，rog或许只需要两年！ 如此之大的消耗，三十万张芯片，消耗起来，也就是三个月的事！ “说说你的条件吧！” 心理明白，卡特说自己压力大，根本就不是压力大的埃斯特里奇，非常直接地问道。 在没有另一家有实力的公司能接这个盘的情况下，埃斯特里奇本来也没有抱着凭白无故就能让卡特主动掏钱买下这些芯片的念头。 在如今的pc市场上，有实力的生产万用型计算机的公司并不多。苹果算一家，但即便不提销量他们做得到多少，就看他们的历代产品都使用的是摩托罗拉的6502系列，芯片架构和英特尔完全不匹配这一点... 把这一点作为筛选指标再加入进去的话... 埃斯特里奇能找的下家几乎就只剩一个rog了！ 虽说rog如今只发布了一代产品，但不同的产品系列却全部使用的英特尔芯片...最次一级计算机用的z80，那不也是英特尔芯片的超a嘛... 算得上，根正苗红了属于是！ “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有点划江而治...你们ibm以后主攻高端市场，我们rog做下沉市场，然后我们各自发财，相安无事...但，我不接受这一点！” 卡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我可以在未来接受ibm的生产规格，但rog永远都不会是一个拾人牙慧的附庸！虽然，现在埃斯特里奇先生，你给出的条件充满了诱惑力！对rog来说，这是对眼下它的发展、它的成长最有利的局面...” “但你应该比我更懂科技的进步，在这个科技大爆炸的年代。落后就意味着会被市场淘汰，相比科技进步，我的确更看重利润。可这个看利润的前提是，我得能吃到利润啊！” “若是我真的按照你得设想去做rog，最多五年，到90年时，这家公司就会不复存在了！你刚刚提醒我不要犯奥斯本的错误，我当然不会犯他们那种冒进的错误，但我也不会让自己保守到停步不前！” “我这么说不是想和ibm宣战，要挑衅你们的地位。只是在我看来，市场那么大，任何一家想要独吞都不现实，不说我们了，联邦也不会允许第二个标准，或者第二个att出现。我是想和ibm，准确地说和你的pc事业部合作！” “要接这三十万张芯片，没问题！我只有三个条件：1，ibm pc事业部与rog计算机公司，签订一份工程师互派交流学习协议。每期三个月，双方各自派遣十名工程师去对方交流学习，为期三年；2，生产环节也是一样，rog每年将给ibm不低于10万台机器的生产订单，同时ibm也要给rog十万台计算机生产订单，协议期同上；3，以上两点，我们共同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开合作内容！” “过去，苹果的乔布斯先生给了施乐一百万美元的投资额度换到了苹果的工程师前往施乐帕克中心学习的机会。现在，这三十多万张库存芯片，怎么样也值个六七百多万吧？我效彷一下乔布斯先生，六七百万美金，换一个rog的工程师，前往ibm学习的机会，埃斯特里奇先生...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三个月的学习时间...” 埃斯特里奇深深地看了卡特两眼。 这一段话说下来，卡特的“狼子野心”可谓是展露无遗！ 不甘愿做ibm的附庸，去专门做下沉市场，又要派工程师来ibm偷师... 说是互相学习，说白了，这就是来占ibm的便宜的！ 还有那个协约生产...这消息发布出去，给大众看来，这不就是ibm也认可rog的生产质量吗？甚至ibm，或者ibm的生产商也帮rog生产，哇靠，这也是大公司啊？！而且设计很到位！ 这则新闻发布会，可比一般的广告都要勐得多！ “不行，三个月太长了，一个月！每期一个月，且每一名工程师，只能参与一次交流。而且，十万台计算机的订单太多，也太大了！我们的生产都签了委托合同，我真挤不出那么多的闲置份额给你们rog。这样吧，生产协约，每年一万台！” “行，每年一万台计算机生产指标，为期三年。不过，学习时间...我可以接受一个月，但每个工程师只许参与一次，不行！半年一次还可以！” “最多一年！一年一次，不能再多了！” “成交！” 第八百八十一章 要啃骨头先啃肉 ibm与rog联合新闻发布会，在刚刚开业的rog波士顿店内召开...在媒体的镁光灯下，刚刚履新ibm副总裁，被誉为pc之父的埃斯特里奇的大手与rog计算机制造公司总裁尤塞夫·贝尔曼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种公告类软广的效果如何，远在华盛顿的卡特，暂时是没有精力顾及了...因为，就在这样一个，自己即将毕业，即将被授予正式少尉军衔前往美国陆军报道的档口，美国政坛上第一件热闹的事情发生了：里根财长，下台了？ ！ “咳咳，那个，里根先生，贝克先生...这，这或许只是正常的调整呢？里根先生，总统先生对于您的贡献还有友谊，我想应该是时刻铭记的。贝克先生也不用感觉为难，这...”好吧，卡特说不下去了...这一次，里根总统折腾出的岗位调整，属实尬得一批！ 里根财长接替詹姆斯·贝克，就任白宫幕僚长，这个职务换个说法就是白宫办公厅主任；而原白宫办公厅主任詹姆斯·贝克则外调财政部，接替原财长唐纳德·里根的工作...从级别上说，这两个职务差别不大。 甚至，白宫幕僚长，某些程度上...这好歹也算ter岗位了啊？！ 怎么看也不像是明升暗降什么的...但美国和中国毕竟是不同的！美林集团总裁出身的里根财长，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金融从业者出身的专业官员。 这种官员在美国的发展之路从不局限于联邦政府，当里根总统换届后，若是他不想退休，完全可以以过往的履历进入高盛、罗曼兄弟等大投行，完全没有问题！ 可现在，一个专业对口的高级专业官员，忽然被拿掉专业岗位。换了个律师出身的外行来接替工作...即便不看对个人前途的影响，这...士可杀不可辱啊？ ！无论是美林集团总裁，还是美国财政部长，这妥妥人生巅峰了好吗？ ！老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人，所能追求的，恐怕也只剩人生价值了...这种岗位调整，就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大比斗：“你个fw，连外行都不如！” “总统先生我还是相信的，多少年的友谊了，但是这件事...贝克先生，你不用瞒我，这背后应该是南希那个老妖婆撺掇的吧？！” “这...倒也不是...只是《日元国际化展望和方针》和《金融与资本市场开放的展望与方针》...虽说日本表面上同意了包括日本市场自由化；准许外国金融机构进入日本；也允许外国企业直接对日投资，但却一个都没有落实！您是老财长，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几年经济停滞甚至倒退，税收本就有大窟窿。要发展，又要减税，又要扩大投资...” “财政上的赤字越来越大，过去高利率时代，还能用美债来融资。但这些融资，都是有代价的，不是吗？！越来越的债务规模，是现在最令总统先生头疼的问题。联邦政府要赚钱，就必须让美国企业赚到钱，现在，有什么比拿下日本，更容易让美国企业赚钱的事情呢？！”詹姆斯·贝克的脸色也有些讪讪，虽说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吧，但好歹也算共事许久。 彼此之间，也有些联系和感情...若是可能，贝克并不希望有些话，是从里根财长这里说出来... “所以，你是想说，白宫那里已经等不及了？！” “去年的财政赤字已经达到了创纪录的1000亿美元，你觉得白宫还能保持耐心吗？现在能够保持冷静，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属于老布的副总统官邸内，卡特和老布作为中间人，并没有过多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对新老财长沟通，消弭隔阂... “这不是我们否定您的功劳，只是在如今的情况下，我们需要更快一些。我知道，您相信，只要促成了日本金融制度市场化、自由化，必能带来日元的升值。我也认可市场的自我调节机制，但你我都明白，让市场自发的调整，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最直接的办法，干涉汇率！” “你这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我们一边说着要市场自由化，一边人为的干涉自由市场...你这样做，把美国的威信置于何地？！” “可不这么做，又把经济发展置于何地？！”望着场上，大眼瞪小眼的前后两任财长，卡特继续保持着坐观上璧的姿态。 里根财长提出的双标问题，这对美国来说，是问题吗？！即便不提立场，就以自己作为商人的本能判断来说，解决问题还管面子干嘛？ 啥办法好用，能解决问题，就用什么办法呗！从这个角度来看，卡特忽然觉得，詹姆斯·贝克似乎比里根财长更适合做这个特殊时节的财长！ 这位很明显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我后天就要去欧洲了，现在日元问题...有里根先生打下的基础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有改变。我现在打算调整一下我们对美元的认识了！而且，以今年的财政预算来看，恐怕赤字还将扩大...这种局面，已经不是一个日本，一个日元升值，减少逆差就能改变的。” “这注定是一个多边问题，而问题的核心，也只是让美国企业恢复竞争力，不是吗？联邦对科技的投资也好，我即将去做的事情也罢，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其余把精力全部耗费在日本，不如我们暂时先让美元的价值降下来，先帮美国拿到订单，解决国内的失业问题再说吧！” “你准备去德国？！”打破强势美元的地位，这一信息，让在场几人脸色瞬间凝重。 前文说过，强势美元对美国来说，意味着什么...结合未来的信息...美国一贯是，哪怕是华尔街的大投行破产，美国都能接受。 唯独，强势美元的地位，不容挑衅！国际结算货币的龙头地位，不容挑衅！ 结果，此时，贝克这位新财长，一上来就放话：我们要让美元贬值...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及其挑战人们传统美式价值观的事情！ 但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档口，卡特只是悄悄看了两眼老布，见到老布都没说话后，卡特也没有开口... “不，我先去一下英国，见见尼格尔·劳森先生。英国储备的美元外汇最少，毕竟英镑也很坚挺嘛！相对而言，英国需要抛售的美元数量最少，相对阻力，也应该最小！” “啃骨头，自然得先啃肉！德国和日本，这两块骨头，留在最后吧！” 第八百八十二章 新的时代，新的红利 当载着新财长的财政部包机腾空而起时，卡特忽然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居然提前到来了！ 履新白宫幕僚长的唐纳德·里根，或许是名字里就带着“不羁”的基因在。这位白宫大统领的表现，与前任对比，堪称是一百八十度大调头... emmm，虽说，新财长贝克的打法，对比老财长里根，也有点二极管似的，反差强烈... 】 总之，在前任贝克时代，虽说背靠老布的卡特，算是一号在白宫“备桉”过的人物。但想要通过他们，弄到某些直观的好处... 这并不容易，甚至是不可能！ 作为福特总统时代，就是贴身幕僚的存在，詹姆斯·贝克与卡特的私交虽说不错，但自己也远远没有到能让对方给自己开后门的地步... 这种私交，更多还只是存在于...这位是休斯顿人；以及，在马润服役的经历，让四等牛马和三等牛马，比较容易对国会老爷们同仇敌忾罢了... 而新上任的这位里根财长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看南希·里根不顺眼的缘故，又仗着自己和里根总统私交良好。这位一到白宫，就有了点“王姐归来”的感觉... “办公室的风格我不喜欢，换！” 什么？不给换？！她南希·里根能花八十万美元装修，老子花十万美元装修凭什么不行？！我也没花公家的钱啊？！难道你们认为美林集团曾经的总裁连十万美元都拿不出来吗？！ 一边是老婆，一边是老友，一把年纪的根子哥还能怎么着啊？！ 左边劝劝，右边哄哄，得嘞！ 入住白宫后的第一把火，算是被老财长给烧起来了！ 而这一把火的成功燃起，又仿佛给了老财长底气一样，紧接着就是... “哈？计算机采购，可以可以，必须可以！后天中午十二点前，保证送到！” 懵逼地接到老财长的电话，懵逼地挂断电话... 在“都都”的忙音中，老财长刚刚那句“给我送200台计算机来白宫，要最好的！”... 这放眼整个联邦政府采购圈，那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没有招标，没有竞标，直接就开始撒币... 尽管卡特对这位老财长如此挑衅“白宫女王”的行为，有些担忧，但... “两百台top，用ibm生产的那一批联名款，送到华盛顿宾夕法尼亚大道...另外，华盛顿店的选址，如果能拿下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的店铺，就直管拿吧！” 微微摇着脑袋，将这一笔小小的天降横财安排好盆钵接好，卡特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 ... 六月的菲尔普斯门内，是漫天飞扬的学士帽... 在完成拨穗礼，拿到新校长颁发的哲学学士学位证书后，卡特便算是毕业了...一半！ 穿着带有象征着达文波特学院的红色垂布学士服，卡特在毕业典礼刚刚结束之时，便匆匆赶去了以下这么几个地方：墓穴一号，墓穴二号... 准确地说是，骷髅会的会场和复兴社的会场... 在这里，卡特分别拿到了两本花名册... 拿到了这两个东西，耶鲁四年，才算没有白待！尽管，事到如今，耶鲁的收获已经远远超出了卡特的想象... ... ... “g10国集团财长会议在东京召开！卡特，你说我们要不要...” “暂时不用，古德曼！这件事，没有那么快能解决，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再说了，刚刚接手的两家银行，还需要资金...噢，对了，请帮我联系一下本杰明先生，以航空航天产业为支柱，发展的工业制造业、通信技术等产业，会是未来左治亚州的发展战略。我们应该提前准备！” 与耶鲁校友会的“慰问信”几乎是同时抵达道格拉斯的卡特，紧张地忙碌着。 国会的老爷们可不会给卡特这种三等牛马多少休假的时间！ 望着挂衣架上的那套，特意和瑞克去纽约定制的军官常服，卡特还得留出一些时间，将这套制服穿回德克萨斯一趟... 经由詹姆斯·贝克的启发，卡特忽然有些理解了爷爷当年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些地缘因素的影响，着实不可轻视... 穿着这套“德克萨斯人民好感度+10”的制服，去刷刷地方名望，有必要，很有必要！ 要不是当年自己“拯救”了休斯顿的治安环境，自己其实也难同詹姆斯·贝克搭上线不是？！ “这些信息...” “放心，这是白宫幕僚长那边告诉我的消息，结合我自己的判断，真实性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左治亚这里，不像俄亥俄那种老牌工业州，没有太强的工会势力影响...而且，左治亚州的汽车工会主席可还在我这个‘自己人’身上。不过这个规划的起点，应该是从马瑞埃塔那边的洛克希德工厂开始推开...” “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有些遗憾。不过距离也不远，而且我们这里，由于日本车企的存在，这几年应该也孕育了一些做汽配的企业吧？回头以本杰明市长的名义，邀请他们参加晚宴，我们一道谈谈这个问题。若是他们愿意听从我们的建议，投入部分资金向航空配件领域开拓的话，贷款我们来支持！” 存款消耗途径喜加一！ “噢，对了，关于博彩业公投的事情，本杰明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现在的阻力还是很大！不过酒吧、夜店、电玩城之类的商铺，已经在城北有些规模了。不少临县的人，周末都会选择过来玩...这个思路还是没错的，只是，那些原本用作赌场的酒店，如今只能做酒店用，入住率有些堪忧。” “这点钱...先赔着吧！另外，开设一个专项低息贷款通道，其他几家相信我们，在这投资了酒店的人，不能亏待了他们...” “这亏损会不会太大了？！这种大型酒店的周转贷款，可是动辄上百万美元起步的啊！我们还刚接手了两家新银行，想要让它们恢复正常，也需要不少钱。” “没事，g10峰会不是要开了吗，你等着吧，情况马上就会好转！而且，商业银行那边的ptu进展不错，首月免息活动推出后...哈哈哈，跟你讲个笑话，康涅狄格州的发薪日贷款利率都一口气下调了10个百分点。” “若不是担心风控问题，现在ptu随时可以推广到康涅狄格全境！纽黑文的几个民意代表也找我谈过好几次，希望我能把ptu拿到校园以外...” “贷款的需求，不是没有！越是恶劣的环境，其实贷款的需求越旺盛！之所以感觉贷款需求萎靡，只是过去的人们，目光永远放在那些有钱人身上！真正需要钱的人，却总是被歧视...” “有ptu的支撑，我们同时开这么几个口子放放水，整体风险可控！大胆去做吧！gca可是我们以后吃制造业红利的关键一环！这个准备工作，不能懈怠...” 第八百八十三章 军队第一站 “对了，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份订单过来...回头麻烦你叫凯恩过来一下！” “纽黑文那边有什么大项目建设吗？” “谈不上什么大项目吧，但未来，这一定会是一个大型项目！还记得我前几年和你提到的光纤通信管道吗？耶鲁大学和纽黑文市政府共同投资这一个用光纤将纽黑文市内所有图书馆联通的工程，我们要做一个全美效率最高，最便捷的图书交流系统！” “这个项目不大，所有通信管道加起来，总长也只有十公里左右。很多地方甚至不需要地下走管，相对而言施工难度不算大，正好给dog建工练练手。等这个项目完成后，下一步，我们也准备一笔钱，在左治亚州的黑旗银行间，建立这样一条串联网络...” “阵痛期已经要过去了，未来的市场将不再是一个向下比烂的时代，想要脱颖而出，资金流转的效率、客户体验的便捷性，都是我们吸引客户的重要指标！” 美国最后一次全国范围内的大基建，就是九十年代的信息高速公路项目... 若是卡特没有记错，这个项目是在93年时提出的。时任总统，克林顿...耶鲁法学博士出身！而他的前一任，便是老布... 可以说，到了那时，政治资源方面自己完全不缺。但正所谓，天上掉馅饼，你也得有本事接不是吗？！ 提前让dog建工开始在光纤通信建设领域内打出名气，到时候再去接联邦政府的订单，那就顺其自然得多了... 尤其是在这个光纤通信建设成本高居不下的时代，在这个领域内具备施工资质的企业，或者说，有施工经验的企业并不多。这都是卡特的机会！ 除此以外，这玩意还有一个变种的玩法！ 提高图书流转、交流的效率和速度，是否可以理解为提高知识的检索效率，以及流转效率？而知识... 两辈子都被论文折磨的卡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东西：知网！ 等到这条通信网络逐步覆盖出去后，都不用等他覆盖全美...等耶鲁校内的网络，从用电话线连接的因时网升级成光纤网络后，下一步自己完全可以投资建设链接其余春藤八校的通道... 手里捏着八所常春藤名校之间，速度最快的通信、文档交换网络。卡特既可以向学校收取网络使用费，又可以以此为筹码，去找《自然》、《科学》等顶级期刊谈谈网络授权的问题... 逐步拿到各类期刊的授权，这边付一笔费用。转头就可以把这些资源整合进自己的数据库里，反手再向各类学校收一笔使用费... 在这几乎一本万利的考虑之下，卡特甚至愿意零利润的帮助耶鲁建立这么一个网络。正好，这也应付了耶鲁校友会那...催债似的要捐助... ... ... 大致安排好了在自己离去后的发展工作后，1985年七月，卡特踏上了前往韩国的飞机，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在可预见的未来，自己使用私人飞机的频率将大大下降，为此，卡特将飞机托管给了一家名为eja的公务机公司... 准确地说，应该是卡特将自己的飞机托付给了eja母公司rts capital service的理查德·圣徒里。这位高盛的高管，在投行领域名气一般，但在通航投资领域，这位着实是个狠人！ 即便不提rts如今已经拥有全美最大的海洋直升机机队，专门用于为那些海上油井提供接送服务这一点，双方搭上线，还是因为这位圣徒里先生，打算玩一个新模式：部分产权公务机！ 简单来说就是，个人购买一架公务机，不仅购买时要付出高额的成本，运营费用也高得吓人，实际使用效率反而不高。然后，这位圣徒里说：“既然这样，那要不干脆我来找几个人，大家一块买一架飞机！共同承担管理成本，然后飞机，大家共享它的使用时间！” 这一新颖的想法，让在共享经济时代里长大的卡特，对其兴趣颇浓。就好像，盖茨老早就会玩互联网经济，甚至电视购物那一套了...比未来大行其道的共享经济，早了快三十年的圣徒里... 】 让卡特一看就觉得这小伙应该能行！ 签好新公司的投资意向合同，200万美元拿13%的股权，就当好玩了。另外则是，把自己的湾流ii暂时托付给其打理，未来等新公司成立后，卡特也有意出售那架注册号为n069bf的飞机部分产权。 那架湾流ii，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过度的工具。当初为了省钱，什么燃油经济性、什么舒适性、个性化那是一个都没考虑。 随着时间的发展，到了今天，在可以预见的愈发光明的未来中，卡特不认为自己需要把这一架飞机用到死。而作为新成立的试点型公司，在与圣徒里的交谈中，卡特知道对方一开始只打算，也只有能力采购十架塞斯纳的 ii型轻型公务机。 若是把一架喷气式公务机交给对方，这对新公司的帮助，远胜于将其留在手里的价值！ 而坐在前往韩国的民航客机上，想到这些问题的卡特，也不禁想到了过去曾想过的一个问题：道格拉斯到底要不要建机场？！ 湾流的机场已经卖了，以自己和保尔森的交情，将湾流的试飞场和本场拿下应该不难；此时再加上一个即将成立的，圣徒里这边的新通航公司，算上自己的湾流ii在内，拥有11架飞机机队的公司可以进驻道格拉斯机场... 似乎不用算太多，这个机场日常的停机数量应该会达到15架以上。对一个新机场来说，这已经非常不错了，起码能维持一个收支平衡不是？ 在内心琢磨着，得找个时间再和本杰明沟通沟通的时候，载着卡特的航班落地首尔... 这也意味着，卡特即将开启自己军队生涯的第一站：在美国陆军第八集团军本部营内，担任一名警卫排长... 对于这么一个分配结果，卡特说实话，内心多少是沾点拧巴的。 首先，这么一个分配结果，很明显是背后有人出了力的！ 在最新的《国防人事法桉》出台后，美军军官的晋升有了一个明确的优先级顺序：战区服役有交火经历第一级；战区服役无交火经历第二级；海外服役第三级；本土服役第四级... 被分配到驻韩美军，看上去只是晋升优先级里的第三级，但一二级...自越战结束后，目前算是美国难得的安分年月... 在几乎没有交战区的时候，这第三级的海外服役，实际上完全等于是锁定了优先晋升的名额啊！尤其是下级军官的晋升空间本就很大，再分配到这里，卡特很清楚，只等自己的服役时间达标，绝对是立马晋升中尉的... 第八百八十四章 世事奇妙 除了政策上的因素外，想要事情办得好，人的因素也需要考虑！ 去年六月上任的第八集团军兼驻韩美军司令官威廉·利弗西中将，这货...是左治亚人！ 关于这位中将司令官，未来其实发生过一件很搞的事情。从上将军衔退休的利弗西，在亚特兰大的一家中餐馆内，和一名员工因支付方式的问题起了争执，然后被警察逮捕... 至于这退休上将被警察给逮了这事...丢不丢人暂且不提，只看现在： 一方面，这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另一方面，这位中将先生在越战期间，曾经和另一支部队合作过，那支部队...是173旅... 说句老实说，在接到瑞克的电话，提醒自己在去韩国前，先去一趟亚特兰大拜访一下将军先生的家人时，卡特整个人都是有点震惊的。 这特么，这么弯弯绕绕的关系，居然还真能被他那个次长老爹给找出来... 在为自己铺路这方面，共和党的老炮们到底还是比民主党靠谱得多！说办事，那是真给办啊... 这一片灿烂的前途，看得卡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又是优先晋升单位，又是总部机关，虽然没有去到自己理想中的后勤口，但在本部营里...算了，看造化吧！ 坐着出租车悠哉游哉地晃荡到了梨泰院路，下车后的卡特望着被梨泰院路一分为二的龙山基地，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特喵的司令部是在北区还是南区啊... ... ... 入夜时分，在偌大的军官餐厅内，本部营的一应同僚们为卡特举办了隆重的接风宴。作为一个初到龙山基地，就能被利弗西中将亲自接见的人... 谁还是个傻子不成？！ 名校rotc毕业，看上去又和大老关系密切。这人什么来头，还用说吗？ 本部营和正常的步兵营相比，本就是一个军官、士官比士兵还要多的单位。在这样一个狐狸窝里，甭管实际如何，起码表面上，初入军营的第一天，卡特就顺利地融入了单位。 本部营的工作难度不大，但是非常的繁琐且杂碎。作为集团军级行政机关的附属单位，上到协助副司令处理人事工作的人事参谋、下到基地内配套服务设施中的剃头匠、修鞋匠管理，全部都是本部营的活！ 而各类干事、参谋，更是多如牛毛，与这群不带长的参谋们混在一块，卡特忽然感觉自己的职务安排好像还不错，起码，警卫排长好歹还带了个长不是？ 第二天下午，应付完办公室文章后，卡特也跟着警卫连长一块，去见了见自己手下的兵... 包含排军士、通信兵在内的38个大头兵，在卡特面前站成一排。不少大兵们的脸上，肉眼可见得写着“敷衍”二字... 对此，卡特也懒得多说什么... 在简单得自我介绍后，卡特宣布解散，只留下了排里的军士们... “亚罗军士长，还有各位，明天就是周末了，都有空吧？我初来乍到，相信巡查亦或者执勤任务这周不会分配给我们排。周末一块出去聚个餐，我来安排！” 虽说龙山基地内的各种配套设施相当齐全，但军营外就是花花绿绿的梨泰院，正经人谁有心思留在军营内聚餐呢？！ 而卡特的这段发言，倒也没有出乎这些老兵们的预料。少尉？还是个rotc出身的少尉... 刚出校门就想着玩，简直太正常了！ 若是换在普通的步兵排，指不定就会有某些刺头跳出来炸刺了，然而在这种机关下属的排里...即便是内心看不上卡特这种嘴上没毛的新军官，但包括排军士长在内的十来名军士们纷纷表示了感谢的附和... 】 在看到这一幕后，卡特也确信，这帮人，也是一群小狐狸！ ... ... 两天时间一闪而逝，周末，在吃饭唱歌一条龙后，望着眼前一群喝得脸红脖子粗，直夸咱卡某人仗义的军士们，起码配合自己的工作，是没问题了！ 警卫排又不是战斗排，平时也没什么参与演练的机会。卡特所求的，也只是一个相安无事罢了... 与此同时，在东京召开的g10国财长会议，具体谈了什么内容的消息，卡特也收到了！ 詹姆斯·贝克这位新财长，果然很符合他的二极管人设。对比去年的美日会谈中，里根财长那强势到“guangguang”砸桌子的强势，贝克财长那是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别说强势了，在和老财长的通话里，听老财长的意思，这位贝克财长就差给竹下登跪了... 而安田道夫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据那位在大藏省计划调查厅供职的客人描述，在大藏省内部会议上，竹下登曾非常感慨地说：“二战以来，对我们来讲，美国一直高高在上。但是贝克财长向我深深低下了头，恳求道：‘求你了，竹下大臣，美国需要你的帮助。’各位，美国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我们也需要美国的存在。在这种时刻，美国狼狈不堪到如此地步，低下头向日本求助，我们日本必须帮助它。” 两边的信息一对比，坐在办公室内的卡特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愧是干律师出身的家伙，这脸面...脸面是什么东西？！ 至于竹下登那冠冕堂皇的话，卡特只能将其理解为：一方面，经过强势的里根财长连番大比斗扇脸后，日本已经明白，美国这次是铁了心要调整汇率，日本无力反抗；另一方面，则是，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本就脆弱的自尊心被贝克财长这么一恭维... 谁特么说这是“金融黑船”了？！这明明是日本帮助美国啊！是为了美日友谊，日本主动做出的“君子之举”啊！ 对比同里根财长谈完后，里子面子一个不剩相比，和这位贝克财长谈，好歹还能保留一个面子呢！ “你在笑什么啊？发生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就在卡特感慨着世事奇妙之时，大办公室内，坐在卡特隔壁桌的一个中尉忽然笑着扭过头朝卡特搭话道。 “哈哈哈，的确是有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马蒂斯中尉。” “噢？方便问问是什么好事情吗？” “你的活都干完了吗？” “嗨，这根本没什么好忙活的。每月的油料消耗，大差不差，韩国方面也不敢在我们的油料供给上动手脚，要不是出于责任心，我其实根本不用审查什么供销单据，直接签字就行...” “那正好，我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还有人有空吗？一块出去喝点咖啡吧！” 第八百八十五章 倒霉的上尉 “安迪波尔，你的调岗申请有结果了吗？” “没呢，1旅2旅现在都没有连长职务空缺，我一个装甲兵上尉去干补给参谋已经可以了，总不能去航空旅或者炮兵旅吧？！” “马蒂斯，你就别担心他了，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安迪波尔好歹还有个KD岗，你现在呢？你马上也要升上尉了，你该不会是想在上尉阶段就退出现役吧？”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显得那么单一，无聊，且枯燥：事业、爱好、女人. 初来乍到的卡特，和这群人自然是还没有熟络到可以谈论女人的地步，而在爱好上.生活层次的变化，也让卡特不觉得自己能和他们有多少共同的语言。剩下的话题自然只剩 “还是卡特舒服，刚进军队就混到了一个主管职务。令人羡慕啊我.算了，别说我了！诶，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希尔斯营那边出事了.” “是那个饮酒的事吧？也算他们连长倒霉，碰到了一群死脑筋的宪兵.” “可不是吗？听说比安奇上尉已经有一个KD经历了，本来转任已经稳了。结果出了这么个事，现在调到旅里当作战参谋了” “又是喝酒闹事吗？” 听着周围同僚们的八卦，卡特联想了一下当年在意大利时的经历，笑着出言应和了一声，表示自己在融入话题. “不是！没有人闹事，只是那个喝酒的士兵，才20岁！前年我们不是把最低饮酒年龄给提高到21岁了吗？但是韩国这边，19岁就可以。然后那个士兵出去喝酒，结果好巧不巧，撞上巡查的宪兵了。而那群宪兵也是脑筋呆板，直接把情况如实记录上报他们第二旅了。然后第二旅的值班军官也没注意，你能理解吗？卡特，这种事情，没有闹大，就只是一个书面记录的问题。没有听到通报，二旅当天值班的那个伙计也没在意，以为就是无事发生，转手又把这样一份记录上报到了我们这里。” “到我们这，这事就压不住了！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和那些韩国佬合署办公的吧？” “这个我知道，见过一些韩国的将军们。” 卡特点了点头 “是啊，当天值班室里也有韩国人在看。这帮人是明白我们的规章制度的，这下子，情况就坏了嘛！直接向下问责，好好一个连长.” “最近国会那帮老爷真不知道干嘛，为什么非得21岁才能喝酒。我们之前哪个人不是从小喝到大的？真是有病！” “就是，还有韩国这里唉，之前听到分配到第八军我还开心呢，现在想想，纯是来受气的！” “行了，这些令人不快的话，还是别说了。反正我们一群人，手里又没兵，你们想这么多干嘛？” “嘿！我们没兵，卡特手里有啊！这不是给他传授传授经验嘛，以他的情况，升连长绝对是迟早的事情。卡特，你记住，如果到时候你还在第八军，或者无论在哪里你就记住一点，安静就是安全！” 拍着卡特的肩膀，补给参谋安迪波尔一脸唏嘘地说道： “在连长的岗位上，只要不出错，你的军官评价报告绝对能拿到most qualified评价，最多两任，百分之百升少校！记住，不能出错，你不能出错，手下的兵也得管住了.” “住手！全部停手，双手抱头，蹲下！” “士兵，过来！还有，你们，全部不准动！” 四天后的一个深夜里，卡特，还有茫茫多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首尔江南区的一条街道上与一群黑衣人们对峙着 紧急被叫醒的卡特，一直到带队来到现场，都有点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眼前的情况，8名宪兵，外加自己这个警卫排的人，一共四十多名美军士兵，正端起枪口，直勾勾地瞄准着对面上百名身着黑衣的韩国人 而在那群韩国黑衣人里，还有两名肤色明显迥异的家伙正被裹挟其中，或许是看到了“救兵”的缘故，那两名身着便装的疑似基地大兵的家伙，嘴唇快速地翻动着，骂骂咧咧的胆子非常得足！ “翻译呢？翻译到了没有？” 见到在队伍前方的宪兵们喊话后，两名士兵依旧无法归队，且对方领头者说的话，己方又无一人听懂. 英语、韩语完全鸡同鸭讲的呱噪个不行！ 卡特忍不住走到队伍前方，找到了负责该事件的宪兵. “还有，你们的军官呢？” “翻译还没到，基地的韩语翻译都住在外面，已经有人去叫了！至于惠特克上尉.” “到底特么的发生什么事了？！加雷斯，弗罗.” 不等为首的宪兵把话说完，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从队伍后方传来，接着卡特，与来者对视一眼后，眉头不由得都是一皱. 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一身酒气，且脖子上还有疑似没来得及擦去的口红印 “sir，你” “我们去旁边说吧，惠特克上尉！” 卡特叹了口气，士兵那边出了什么事先别说，但这位这里. “上尉，你的情况有点不正常啊！” “兄弟.你，我.” 惠特克不傻，仅从刚刚卡特身边的士兵数量上他就能确认，卡特绝对不是和他一样出营巡查的军官。若是单独在巡查期间偷偷溜去喝酒，被卡特撞上，或许还能通过求饶的方式，拜托眼前的少尉给自己遮掩一二。 但如今，事情明显已经发展到了，基地内调动了士兵出营支援的地步等到天亮，他必然会见到将军们，这一身的酒味 “算了，既然被你发现了，你.别管我了，我这一次.算是躲不过去了！走吧，先把我们的人要回来！” “你好像不奇怪眼前发生的事情？” 看着脸色跟川剧戏法似的迅速改变的惠特克上尉，卡特那真是被越搞越懵逼.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才来韩国吗？这些年因为黑帮问题，起的冲突根本不在少数。都是年轻小伙子，哪里受得了他们控制的那些赌档、鸡窝的诱惑” 边走边从兜里摸出两根香烟，一根甩给卡特，一根自己点燃. 惠特克上尉边走边说道： “像这种情况压根都不用问，绝对是那两小伙子路上被他们的托给忽悠进去了。然后欠了钱，想跑路的时候，和宪兵撞上了这才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嘿嘿，也好，这下我倒霉也不寂寞了，多少还有个倒霉蛋陪我一块.” 第八百八十六章 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们说，佩特洛夫和史蒂夫一共欠了他们2亿韩元，5万美元的和解费，他们不接受！最少也要15万！” “法克！这群狗娘养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告诉他们，老子已经注定要脱军服了，老子什么也不怕！最多五万，不接受，老子现在就抄枪弄死他们！” 抓起头顶的军帽，一把砸在地上，满身酒气的惠特克上尉作势就要拔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根本管不到卡特这边的士兵。而卡特.此时也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在韩语翻译到场后，经过一番扯皮，卡特已经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和惠特克上尉描述的差不多，在韩国“汉江奇迹”后，经济高速发展，但初生的市场多少是沾一点野蛮的 在那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局面下，韩国的黑帮们也迎来了一片发展的沃土。或者说，能在这个年头的韩国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点黑的. 毕竟，不沾黑，那就等着被对手阴死吧！都不用做太多别的，每天一群黑衣人往你门口一坐，你这生意压根没法正常开展. 同样，这群黑分子们一多，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意也就出现了！只要能赚钱，基本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而在如今的韩国，有钱人是谁？ 三星之类的本土坐地虎，他们肯定是不敢惹的。剩下的，除了本地富户外，好像就只剩下了一个美军及美军家属 在韩国的经济模式下，富户再富，也就那么回事。相对而言，或许碰瓷外国人，才是真正的生财之道！ 没错，就是碰瓷！ 看着对方那轻车熟路的谈判架势，很明显！ 先用美女托儿把基地内的小伙子们诱惑进他们的地盘，然后再想办法让他们输掉一笔钱，再拿赌约、欠条之类的东西，跑到龙山基地去找美军要钱. 联想到此前和同僚们交谈的内容，还有如今的情况 虽说心里已经清楚，基层的驻韩美军根本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舒服。在1966年的军法典里，就明确说过，驻韩美军在韩国没有治外法权。可如今这一幕，更是突破了卡特心理能接受的底线了 名义上的韩军战时最高指挥权在驻韩美军司令部，那不说是来当太上皇吧，怎么堂堂“世界警察”，到了韩国，居然还能被一群韩国黑帮给仙人跳了呢？！ “八万美金！上尉，他们说八万美金，这事了了，他们马上放人！” 等到卡特清醒过来，去拦惠特克上尉时，翻译那边又送来了最新消息. “等会你配合我，这个价钱还能压！” 嗯？！ 耳边响起一句话，接着 “还跟老子讨价还价？！四万！告诉他们，多废话一句，少一万。大不了就开打！所有问题，老子一个人担了法克，老子一个不光荣退伍的人，大不了就是去韩国监狱里蹲几年” “能耐！上尉，你厉害！你是谁啊？大不了就去韩国蹲几年监狱” 天亮后的龙山基地内，利弗西中将手里抓着一摞文件，在办公桌上拍得“砰砰”作响： “巡查期间，擅自离岗喝酒！还特么点陪酒！” “出了事情，第一时间不在现场就算了，到了现场立马命令士兵举枪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命令我警卫连的兵了？！布莱克少尉，你出.算了，你到旁边待着吧！” “是，将军！” 与老老实实退到墙角站好的卡特不同，惠特克上尉的表现. 翘着二郎腿，打着酒嗝，那叫一个嚣张.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的前途已经完了。与其回国面对我女儿失望的眼神，我特么还不如留在韩国蹲监狱！” “再说了，这种事，老子早就不想忍了！将军，我知道您有为难的地方，但您有空也该去下面走走了，听听大伙的意见！就特么没有遇见过这么憋屈的事！” “德国、意大利、西班牙您看看我的袖口！九年了！我在海外服役了九年，都没见过韩国这么离谱的情况！你们要礼让，要怎么样.” “我不懂那些政治，我只知道服从命令.正常的命令！严守军纪，宵禁，非必要不擅自离营都可以！我接受！但他们却故意挑起冲突，甚至以什么时候正当防卫还得是逃得无路可逃才能反击，才算正当防卫了？！” “他们的法律就不合理，我们的规定也不合理！之前我连里的罗格利奥·米尔顿下士，被他们打成什么样？您都忘了吗？！” “还有贝尔赛拉弗二等兵，罗什塔尔下士” “够了！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猛地一拍桌子，利弗西中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也不知道他是被惠特克这个胆大妄为的上尉气的，还是. “我可以出去，但我的意见任然会留在这里，将军！” 起身敬过最后一个军礼后，在逐渐关闭的办公室门缝里，卡特看到惠特克被两名宪兵带走的背影. “将军，喝点茶吧！消消气” 沉默的办公室内，眼见没有外人在场，卡特壮起胆子倒了杯绿茶端到利弗西的面前. “消气.我都不知道我该生谁的气！你看看这个，首尔市政府发来的他们居然还好意思责问我们昨晚士兵出营的理由！说我们惊扰了市民休息.” “这帮该死的韩国佬，一个比一个阴险！有事的时候，见不到他们的影子，就会在背后搞这些动作！” “抱歉，将军，我来韩国的时间不长，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惠特克上尉说的话.我也想问，我们是不是太过忍让和纵容了？” 没有去接利弗西甩来的文件，卡特只是淡淡地说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布什那群人！你觉得，礼让韩国的态度，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以我的性子，我的兵被人这么欺负，早就打上门了！” “佐治亚没有懦夫，我相信您，将军！” “说这些没有意义，和现在的生活对比，我有时候甚至会怀念当年在越南的时候.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到这里来的事情，还有目的我也清楚。但韩国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调走的！” “白宫那边需要这么一个与苏联对峙的桥头堡，也需要警惕那些赤色份子的入侵。我们必须礼让，必须表现出让他们向往的模样.这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基调，起码短期内不会改变。” 第八百八十七章 佐治亚没有懦夫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您的意思，将军。但逃避，从来不是我们佐治亚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吗？或许算了，我想我还是应该先多呆几年才好放手施为.” “放手施为？你想做点什么？” 利弗西将军眉头一挑，看向卡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作为驻韩美军司令官，在陆军系统的指挥链体系内，他的确很少能直接接触到下级军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不明白基地内大部分下级军官的想法 在卡特等人感觉自己身为堂堂韩军太上皇卡特这种本部营排长相对还好一点，某些在金营的军官，手下甚至是直接附编有韩军第三勤务团的士兵. 堂堂韩军太上皇，居然被一群韩国平民逼得束手无策。但凡动手，但凡起了一点冲突，轻则调出KD岗，影响个人前途；重则从将官书面警告到不光荣退伍. 在这个“和平”的年月里，外派是美军军官，尤其是上尉军官们最喜欢的去向。这是一份所有人心目中的美差！可实际在韩国面临的情况却.极度的反差！ 基层军官如此，高层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好像昨晚的事件发生后，韩国警察不见人影。但是天亮后，首尔市政厅的问责书却立马送到一样. 在鸡贼这方面，韩国人属实内行！ 遇见美军的人有什么事，他们一概不管，直接把问题甩给龙山基地，直接将利弗西一军，这效果不比他们费劲调警察什么的方便快捷？ 一次两次，或许还好。可从利弗西上任驻韩美军司令，已经一年了。每周都来点这样的事情，问责书加起来恨不得能装满一抽屉 即便是泥菩萨，内心都会窝火吧？！更别说，佐治亚的红脖老炮们那个脾气，一贯“儒雅随和”. 在这种大环境下，正常有能力的人，有点血性的人，谁愿意继续在这个受气的地方一直待啊？！ 能在人抵达龙山前，就让自己接到不少电话的人，利弗西不认为卡特离开了第八军就会没有前途。而自己这里，犯不着去卡他的调任申请不是吗？ 在未来有保障的情况下，还要窝在这里受这个鸟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当然是处理这些摩擦问题啊！将军，佐治亚没有懦夫，遇见困难临阵脱逃那不是我的个性。不过我现在的O-1还是低了些，强行换岗会很难办。而且，我对韩国现在的情况，还不是特别熟悉，我也需要时间去了解了解情况” “您知道的，或许这些事我来处理是最好的办法。一方面，我可以借用很多不属于军队的资源，包括和白宫的联系也能让我更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做成什么样；另一方面，韩国这边.” 卡特下意识地想到了南韩小马哥 在1985年的韩国，韩国财阀们已经具备了基础的雏形。未来的“三星共和国”虽说还没出现，但三星集团已然是韩国上下都不可忽视的一大团体。但比较尴尬的是，这年月的韩国财阀就和日本一样，他们还没有被美国财团给控制. 在韩国和日本的金融管制、外汇管制下，美国资本对他们的入侵可谓是寥寥无几。但直接影响没有，不代表间接影响也没有不是？ 若是卡特的记忆没错，韩国九十年代的一大支柱就是半导体产业，而自己的投资布局很多也在相关领域。以合作拉拢、技术封锁等手段为筹码，换取三星等韩国坐地虎的支持，协助自己搞定这些问题 自己似乎又可以借此刷足美八军上上下下的好感！到时候无论是往后勤口调，还是接一些第八军的业务订单.甚至以第八集团军的影响，接一些韩军的业务订单 这样，自己才显得像一个正经共和党人嘛~ 而且，自己留在韩国，晋升快就不说了。对军队职务的晋升，卡特并不是特别在乎，可等待美国资本入侵韩国的时机，却很重要！ “我或许可以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有效果呢！” “我记得你之前是在173旅合训过吧？他们身上那自大的臭毛病你是一点没落全学到了.行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也不阻拦你。你的信息获取途径远超一般的少尉，你应该明白我的底线在哪里，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只要不让我这里为难，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给你想要支持！” “谢谢，将军！最多四年，我会让您，还有同事们都看到变化的” 四年后，不出差错那就是老布的时代了！ 也是目前来说，自己后台最硬的时代！ 不过在如今嘛 惠特克上尉不光荣退伍、涉事士兵不光荣退伍、涉事士兵所在连连长将官书面谴责。接着，所有驻韩美军都接到了通报，要求各单位主官组织学习外出纪律。 其中，着重强调不允许士兵去没有接待资质的娱乐场所。另外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最近基地内正在讨论要不要取消日间的士兵在外自由活动权. 一次又一次的严重处理，看得所有人内心都憋了一股火。而每逢这种时候，附编在美军连长手下的韩国士兵们就到了遭殃的时候. 什么训练量加大啊，什么莫名其妙被挑刺挨罚啊，估计他们也习惯了！ 不过这些事情，卡特倒也不在意。无论是从什么立场上说，韩国士兵的想法，都和他无关. 在后面一段时间内，卡特将经历主要放在了跟踪即将在纽约召开的G5财政部长会议，以及翻阅基地内过往美军及美军家属与韩国本地发生的冲突记录上 九月在纽约广场饭店召开的G5财长会议不用多说什么，具体内容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会议当天谈出来的。大体情况，卡特已经判断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这里面有意思的地方却仍旧有不少 比如，会谈的结果。如果不出意外，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美国、英国、法国、联邦德国、日本共同出手，向市场上抛售美元，以换取“对非美元货币的升值”！ 第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在，“对非美元货币的升值”. 老实说，在看到这句话时，卡特是笑了的！ 谁特么在说老外不会玩文字游戏，卡特跟谁急！ 这无非是把，美元贬值换了一个好听的说法，强行挽尊罢了！毕竟，就在去年，根子哥还在高呼“强势的美元、强大的美国”呢 这脸打得那是啪啪响. 第二个有意思的地方，则在会谈的过程上.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八章 广场会议开始 新财长贝克的操作手法，说起来就很有律师，或者叫流氓律师的影子。简单总结就是四个字：坑蒙拐骗哦不，分而治之！ 早在就任财政部长之初，詹姆斯·贝克就拿着前任里根财长谈出来的《日元国际化展望和方针》和《金融与资本市场开放的展望与方针》跑到了欧洲准确地说，先去了英国 找到英国财长尼格尔·劳森说：“嘿，兄弟你瞧！日本都同意开放市场，协助我们降低美元价值了！你们英国储备的美元也不多，这样吧，你们承担5%的份额，怎么样？” “别犹豫了，伙计！你知道的吧，日本手里可是有大量通过贸易盈余节流下来的美元的，他们一旦开始抛售美元，到时候你们储备的美元也会不值钱的。干脆趁着美元还值钱的时候，抛售一些，挽回些损失，也卖了咱们一个面子。以后美国吃肉，少不了你带英一口汤喝！” 英国忽悠下来，接着去法国如法炮制这一套：“日本和英国都接受了，你们还不赶紧？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到时候美元就不值钱了。你们抛售个10%吧，也就18亿美元，不多的！” 如此手法走了一趟欧洲，接着又拿欧洲同意协议的理由，跑回日本 一边声泪俱下地：“登哥！登爷！美国需要你的帮助啊！”，一边暗搓搓地威胁：“你瞧，欧洲各国都同意了，现在就差你们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只要你帮了我，以后日本就是我爸爸” 虽然，卡特很难相信，堂堂一位政治人物会因为面子问题而做出什么决策。甚至在大部分时间里，卡特都坚信，日本藏相竹下登都是因为深深地明白日本反抗不了，承受不了失去美国市场的损失才被迫做出的妥协. 可事实却是. 在贝克财长换了一套软刀子割肉的打法后，竹下登忽然慷慨地令人吃惊！ 不仅直接，主动地表示日元升值10%没有问题，有需要的话，升值20%也不是什么大事. 每每想到这一结果，卡特都能想到贝克财长放下东京帝国饭店房间内的电话后不久，老财长在和自己通话里的那种咆哮 “狗娘养的，他竹下登是不是狗屎吃多了？！脑子呢？！” “这特么是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还特么20%无所谓，你无所谓的话，早干嘛去了？！” “沃尔克先生就在我旁边，连他都说日本一定是失心疯了。卡特.我.他.” 祈祷老财长常备的速效救心丸有用吧！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除此以外，在草拟协议的伦敦G5会议上，也出现过许多有意思的场景。 比较值得提一提的是，联邦德国作为仅次于日本的，被点名的“贸易盈余国”。联邦德国本身是很不愿意和日本“陪葬”的。在伦敦会议上，在美国代表在协议草案中写下“日本还有其次的德国的经常收支存在盈余”的字样时，德国代表直接表示：“小动物怎么能和大象乘同一条船？” 然后被美国代表直接以一句“小象当然得和大象乘同一条船”给怼了回去 而这，好像又是在给日本保留脸面，或者说，显得不是那么针对。以及，给了日本人不少的心理安慰：瞧，倒霉的又不止我一个. 正所谓幸福感都是靠对比的，要是只有日本独自受伤，那这世界不待也罢。结果，嘿嘿！这贸易盈余比自己小得多得多的联邦德国，也要和自己一块倒霉 这日本就很开心了！ 或许竹下登那么慷慨，也是被新财长贝克给拿捏住了那种小心思？！ 说来说去，九月22日召开的纽约G5会议还是如约召开！ 在这一天时，卡特提前请好了假。在九月21日下午，同日本大藏大臣竹下登、大藏省财务官大场智满以及日本央行行长澄田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抵达纽约拉瓜迪亚机场 翌日，在广场饭店对面的中央公园里，卡特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些从豪车上走下的大人物们，鱼贯进入饭店 G5财长们，在金融这条道上，普遍有个黑号，叫做“通货黑手党”。说的就是，这帮人的会谈，就好像黑手党的密谋一样，永远见不得光 而今天，卡特却明显能看到不少“夹枪带棒”的媒体记者，正在往广场饭店内涌 上午十一点半开始的会议，直到下午四点半才结束。其中还包含了20分钟面向记者的新闻发布会，这一次会议，更多只是对协议内容的最后一次审议. 按理说，卡特本不需要来现场旁听。但协议中，自己知道的只有大概：1，五国共同向市场抛售美元，以换取美元的有序贬值；2，对经常项目的支出不平衡问题进行政策干预；3，反对贸易保护主义. 抛开很虚的第三点，和情况比较明晰的第一点。第二点，政策干预.用什么政策干预，干预程度多少 这些信息，在伦敦会议上使用的文件纸上都被标注了“NO PAPER”字样，并在会议结束时，全部销毁。即便是知道内情的人，也不敢向外吐露 卡特想试试，能不能在新闻发布会上，听到最新的结果。当然，之所以千里迢迢跑回来，自然也不少了那一点历史参与感在作祟. “古德曼，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日元储备？” 在等待会议结束的时间里，卡特拨通了道格拉斯方面的电话。 虽说真正收割的时机还没到，但这种能小捞一波块钱的机会，卡特觉得，那真是不捞白不捞 “最多能吃到四百亿日元，再多已经买不到了！这次的会议，关注度太高！相当多的机构都在抢收日元.我们花了快1.7亿美元，才买进了不到400亿日元。卡特，你真的确定下周开盘时，日元会大幅度升值吗？我们这么动用储备资金，压力很大。帕特森那边最多给我们五天时间！去掉周末这两天，我们只有三天.” “三天足够了！1.7亿的话.最少赚个一千万美金没问题！相信我.对了，日本那边的国际汇款，到账了吗？” “还没有，估计得等今晚了。日本那边，你汇入了多少钱？” “日本汇入并不多，只是把今年，三个季度的盈利分红取了出来。大概能有个80多亿日元吧，马上估计得花一些钱，先少换一点，弄个三千来万回来，加上我们这一波.总共四千多万美元，先回回血”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九章 广场协议后，日本市场的反常表现 纽约，中央公园。 九月的公园，还是一片绿意盎然，气温也偏向炎热。今天又是一个周日... 在漫漫的游客映衬下，坐在一处花坛边的卡特，晃荡着自己翘起的二郎腿，脑海里盘算着最近一段时间，将可能出现的情况。 光纤建设，是dog建工必须要转型的方向。在过去的经济危机时代里，道格拉斯凭借着一系列“出口”外州的生意，成了左治亚中南部为数不多，甚至是仅剩的能赚到钱的独苗城市... 在那个背景里，道格拉斯是不缺流入人口的。人口净流入的增加，带来了这几年道格拉斯房产、基建产业的繁荣。但随着高通膨时代结束，在下一个时期里，这部分的需求已经是肉眼可见地要出现下滑... 那么，给dog建工找到新的出路，保住dog建工麾下近万员工的饭碗，是如今自己名下生意中最为要紧的事情。而光纤通道建设的成本，高！很高！ 耶鲁的项目，由于目的不单纯，基本赚不到钱；左治亚的黑旗银行分行间的通信管道建设，也是一个左手倒右手，基本等于纯投入的事情；第三步... 算了，还是先别想第三步了！ 仅仅是第二步，建设一条黑旗储蓄银行间的通信网络。一期工程，哪怕只是链接道格拉斯总行、皮尔森分行、阿盖尔分行，这么一条线... 管路里程数都要突破两百公里！ 两百公里的光纤管路，造价顶多也就比两百公里的高速公路稍微低一点。4000万美元即便全部砸进去，都远远不够... 去哪里再找点钱呢？ 一手托着下巴，卡特不知不觉间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眉头微皱... 视线顺着地面上的地板缝隙一路向前，在卡特所坐的花坛对面，是一个报刊亭...然后...卡特看到了一张广告海报... att！ 在美国移动电话的蜂窝通信网络组网完成，“大哥大砖头”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1984年，同样发生过一件电信业的大事：att拆分！ 1974年美国司法部起诉att公司违反反垄断法，这一场诉讼官司打了八年。而这一次，att没有胜诉。1982年，败诉的att，在经过两年的准备后，终于在1984年被拆分。在这一次拆分中，att被拆成了八份... 】 其中，保留母公司名称的att将专营长途电话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务；另外所有的市内，或者州内通话业务都被划分给了七家地区贝尔... 凝视着报刊亭上，那已经是长途电话公司的att推销自家电话卡的广告。卡特脑海内不禁灵光一闪，仿佛嗅到了一丝名为机会的味道... 咱就说，以后负责左治亚地区市话业务的西南贝尔，会不会对光纤通信感兴趣呢？ 在琢磨这种可能性的过程中，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之间，广场饭店方向，开始渐渐响起一阵噪杂的声音... 在饭店门口拍照的五国财长，还有飞奔回汽车，准备赶回报社加刊的记者，共同组成了卡特眼前的画面。 拦住一名记者，花了500美元，卡特很快就得到了新闻发布会上的内容。遗憾的是，关于政策干预的内容，依旧没有提及... ... ... 9月23日，周一。 除日本外的四国外汇市场开市！ 由于日本9月23日正处于秋分假日的缘故，日本金融市场依旧闭市。为此，在伦敦g5会议上，德国央行行长培尔还很不满地表示过：“怎么又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和利弗西中将对韩国人那鸡贼的不满一样，培尔行长也在日本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东亚人那特有的“鸡贼”... 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故意延迟行动，好让德国先试试水，过下雷区看看的日本，在今天并无动静。可日本不动，不代表其余各国不动... 截至23日闭市时，欧洲市场的美元兑换日元汇率已经由1比242降低到了1比230，而美国市场反应更加迅勐，直接跌破了230，最终汇率定格在了1比225... 跌幅5%左右。 9月24日，日本开市... 或许是看在跌幅不大的份上，日本在24日开市时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仅仅是24日当天，日本银行就放出了12亿美元投入市场，开盘价延续前一日的国际汇兑价格，定在了1比230... 但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日本金融市场封闭的缘故，还是作为东京金融市场主要参与者的日本国民太鸡贼... 都知道日元要升值，美元要贬值，导致这12亿美元，迟迟无人接盘。 到24日闭市时，别说降低了，日本金融市场上的美元对日元汇率不降反升，最终以1比230.4的价格收盘... 同样在这两天内，周一，里根总统发布了一份新的外贸政策。在这份外贸政策里，里根直接点名批评了许多的美国贸易伙伴国... 作为对美贸易顺差最大的日本，自然也免不了首当其冲的被里根点名批评... 这样一份，本来只是为了应付美国国会内的贸易保护主义情绪的政策...或许，来自美国的直接点名，也是导致日本金融市场反应和国际市场截然相反的罪魁祸首？ 连堂堂阿美莉嘉都点名表示：狗日的日本，尽坑老子，尽占老子便宜... 摆明了一副要拿日本开刀的模样，这才让日本方面，对美元表现得毫无兴趣？！ 想想美国参议院如今是由共和党占据多数党席位的现状，且共和党主要集中的产业...地产、工业制造等... 受日本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即便是总统，也不能罔顾“老同志”们的意见不是？ 这么一份，安抚同僚的公告，似乎起了反作用... “没事，安心吧。詹姆斯已经和竹下登通过电话了，日本那边答应在25日当天，继续加大美元抛售的力度。不过，你确定这么早抛出你手里的日元吗？现在世道变了，现在是强势日元的时代了...若是你多留一段时间，相信收益会更高！” “要不您帮我和沃尔克主席打个招呼？先放我一马？！” 卡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自己要是有时间，有资本，有底气，自己也愿意把日元留得更久。历史上，卡特记得，最高时，日元能涨到120日元换1美元呢！ 那时候，自己的利润直逼一个亿... 可自己现在... “我只有五天时间，这还是有fdic给我打掩护的情况。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是储蓄账户内依旧缺少足够的资金，势必会引来fdic的监管调查。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在23日，市场情绪面最大的时候抛出手里的日元了...” “今天日本的情况一出来，估计又会人心浮动了。‘不守信’的日本，多少有些令人担心他们出尔反尔。今晚的《弗洛蒙报》上，阴谋论都出来了，说日本这是表面答应，但背后同样在偷偷增加日元货币供给，在对冲美元贬值的冲击...” 第八百九十章 带动市场价格的头羊 “日本应该不敢那么做，总统先生昨天的声明，他们又不是瞎子！别忘了，如今的参议院是我们共和党的参议院...” “要是他们敢出尔反尔，你相信我，只需要一天，贸易保护政策立马就能获得国会通过，进而生效！他们不敢赌这个风险的。” “我明白这一点，而且，日本方面传来的消息也证明，日本这一次并没有增加货币供给。只是，我感觉，单纯靠卖出美元...或许，日本方面提高一下国债利率，效果会更明显！” “你过于贪心了，小子！能有今天的局面已经不错了，再说了，也就明天一天时间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安心睡吧，明天自有分晓...” ... ... 当1985年9月25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红帽大厦上那宽大的落地窗洒在卡特的脸上时，卡特已经做好了抛售准备... 由于昨日日本市场的反常表现，让昨天美国市场也出现了部分犹豫的情绪。 对比23日，一天时间，美元贬值5%，昨天的收盘价才堪堪跌到了222比1左右...且和23日，那一泻千里般的趋势不同，24日的交易中，反弹、波动，频繁出现！ 抢购日元的情绪，远远低于23日！ 望着从纽交所那边牵过来的盘面上显示的收盘价，卡特的心理多少有点没底。现在唯一能给卡特的安慰，就是美国和日本之间的时差了... 纽交所使用的时间是位于西五区的美东时间，而日本则是东九区。这中间有足足14个小时的时差，而且是，日本时间比美东时间要早14个小时！ 这就意味着，对9月25日的金融市场来说。现在美国还没开市，但日本已经闭市了，已经结束了25日的交易！ 而根据昨晚的跟踪，日本方面，在25日当天，继续追加了美元抛售的额度... 虽然日本市场的表现，还是同24日一样惨澹，但这起码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信号！ 】 那就是，日本方面正在如广场协议所约定的那般，在协助美国出手干预外汇市场！ 对于自己抛售日元来说，这是一个利好消息！ ... ... 在一杯接着一杯咖啡的续命下，美国开市！ “开始吧，先用220的价格，挂10亿日元出去试试水！” 顺着电话线，当听到纽交所开市时的那一声锣响后，卡特直接开口吩咐道。 10亿日元，454万美元就可以买到... 这一份委托，成交的时间...4分钟... “应该还可以吧？过得去...虽然我不是很懂金融，但看样子，市场的信心还是恢复了不少！” 望着卡特微微皱起的眉头，刚刚上班的高沙尔博士操起他那一口咖喱味的英语宽慰道。 “只能说很一般...这几天的外汇市场就是一个资本洼地。在大量资本都聚集在外汇市场的情况下，400多万美元的交易量...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与昨日的收盘价对比，我出的价，也仅仅是他们需要多付4万多，不到五万美元而已。在这种情况下，都用了四分钟才成交，这个情绪还不够激烈。剩下的仓位先不要挂了，再等等...” 说完这句话后，卡特又给富达集团、高盛集团、老虎基金、量子基金等交情不错的机构打去了电话，甚至连最近才通过骷髅会的名单搭上线的史蒂夫·施瓦兹曼也没有放过... “耐心些，我亲爱的小学弟~” “对比你而言，我们应该比你更紧张才是，但你瞧瞧我？” 听着电话那头，史蒂夫·施瓦兹曼轻佻的话语，卡特的内心没由来的放松了些许。 是啊！ 对比听信自己，将公司几乎所有的本钱都压在了这一次日元升值上的黑石公司来说，自己的体量更大...抗风险能力更强！ 在如今的背景环境下，大不了就是少赚一些。反正，日元肯定是能卖出去的，自己其实完全不用着急才是... 有些过于在意时间了！ “哈哈哈，您就别笑话我了。无论是您，还是彼得森先生，过去都是我无法仰望的存在，即便是今天你们处于人生的低谷，但你们，依旧是我需要学习和追赶的目标。我哪能和你比心态啊！” 笑着捧了对方一句，卡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80年代，果然是一个处处都是黄金的年代！ 谁能想到，未来大名鼎鼎的黑石集团，在创办时只有4个人和40万美元的资金呢？！ 又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潜力无穷的大牛，自己只用花200万美元就能拿到10%的股权呢？！ 什么？200万，拿10%的股权很少？！ 瞧瞧人家的联合创始人是什么出身！史蒂夫·施瓦兹曼，雷曼兄弟高级合伙人；彼得·彼得森，雷曼兄弟前任总裁... 都不用考虑剩下两个工具人，仅仅是这二位，真要拉投资，他们根本就不会缺钱！ 若不是耶鲁同门中的同门关系，这个投资的机会卡特都拿不到。没错，和老布一样，史蒂夫·施瓦兹曼不仅是骷髅会成员，还偏偏是也是出自达文波特学院！ 在这份同门情谊的影响下，仔细评估过卡特的资本与人脉后，黑石，向卡特打开了大门... “谦逊是一种美德，但过分谦虚就不必了。行了，闲话少说，你继续看盘...嗯...我这边也可以帮你一块看看，正好，我们今天没有打算抛售日元，有足够的精力...well！你可以挂一笔5亿日元的，218比1的委托单了！看到刚刚那一笔交易了吗？” “一笔80亿日元，一笔92亿日元的大额卖单被买入。主力开始下场了！” “218的价格，挂5亿日元出去！” 用肩膀夹着电话，卡特对史蒂夫的话语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在下达完指令后，这才有空回复： “我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218，现在会不会显得太高了？现在221的价格都没稳定呢！”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两百来万的交易，不会被那些机构放在眼里的。而且，市场的价格，总是要有一个领头羊去带动的，这只头羊，我觉得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就蛮合适的！” “470亿日元的资金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今天又必须清仓...做这个领头羊再合适不过了！” “既不会快速在连续性上表现出无力，又不会尾大不掉...好了，我看到你那一笔已经成交了！你瞧，人的贪欲总是无法控制的，总会有人相信，日元将会升值得更高！现在，继续以218的价格，挂一笔15亿日元的委托...” 第八百九十一章 问题的死结 “先生~先生！我们的航班马上就要抵达首尔了！请您调直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啊~嗯？已经到了吗？好...” 睡眼朦胧的卡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自然地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今天是韩国时间9月26日，昨晚清空自己的日元仓位后，卡特便踏上了回程的航班。今天的金融市场很热闹，但也和卡特无关了... 回到龙山基地后，卡特受到了安迪波尔等好几名本部营军官的热烈欢迎。 “厉害！短短两天，我赚了两千多美元！今儿晚上，卡特，你必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没错，我胆子...哈哈，我胆子比较小，但也赚了一千多。安迪波尔，你可不能独占我们的卡特...” 保持着矜持的笑容，卡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身边这一圈下级军官们... 在广场协议发布前，悄悄透露点信息给这些人，完全就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几个散户们进入市场完全造不成任何影响，但这却... 如安迪波尔之流，愿意相信卡特，听从卡特的建议去开户投资买日元的军官们赚了钱，得念咱得好；如马蒂斯之流，不是那么相信卡特，没有跟上这趟车的同僚们，在看到安迪波尔等人短短一两天功夫就赚到了两三個月的工资... 强烈的对比，无论如何，无论他们信还是不信。卡特个人的小肌肉，小本事，算是亮了出来！而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吃香... 在喧闹的吃喝活动结束后，卡特立马在同僚们和利弗西中将的支持下，开始审阅起军地关系问题... 1985年的韩国，从城市风貌上看，真的像极了中国。街边的小摊小贩，路边的碎石板路，还有烤红薯的大娘... 这时候的韩国，即便是有“汉江奇迹”打底。但过于薄弱的底子，让这个国家依旧处于一种较为贫困的状态。除了三星等被韩国政府效仿日本“裙带资本主义”模式，扶持起来的财团外，大部分的韩国人，那生活简直是做牛做马做牛马，没钱没闲没闲钱... 劳务派遣，卡特不是没见过。但像韩国这样，把本国民众派到联邦德国当矿工的，而且基本完全不给保障的，卡特属实是头一回见！ 明明报纸都刊登了“韩国男人在矿洞，韩国女人洗尸体，德国工人在喝咖啡”的照片，可韩国就是对此视而不见... 更猛的是，韩国不仅在外派劳务上，对自己人狠得一批。在国内的韩国工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工业稳定化法》、《国家保卫特殊法》的作用下，韩国工人的工作时间几乎冠绝全球。不少不甘压迫的韩国工人，或者说，已经被压迫到绝望的韩国工人，纷纷开始选择以自焚的方式向韩国政府表示自己的抗争意志... 然而，这就完了吗？！ 原始资本的积累，永远伴随着血腥。而韩国，它就不是血腥了，整个资料通篇看下来，这丫简直就是...抽血泵！ 对平民狠不算本事，他们对军队也狠！谁见过把军队士兵当劳动力贩卖出去的国家？！ 中东白头巾们挖石油缺乏劳动力，韩国直接把军队卖了过去，成批的士兵开赴中东帮忙挖石油；还有越战时期，韩国其实也出兵了，理由也很简单，美国给钱！ 再加上一系列，什么不允许购买外国产品啊；什么多的钱必须存银行，还必须存定期啊等等规定。就连卡特这个资本家看了都感觉泪流满面...恨不得当场给韩国政府磕一个响头，尊一声剥削的祖宗... 就这么一个社会背景，富了？又没那么富，或者说，在裙带资本主义的发展下，韩国的贫富差距从一开始就被迅速拉大！ 在“汉江奇迹”的背后，完全就是一片修罗地狱... 真的，这特么不怪这会韩国黑帮猖獗！ 和如此施为的韩国政府相比，满背纹身、凶神恶煞的黑帮老大看上去都像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加入黑帮，不仅不是什么有负罪感的事，反而像是脱离了那无间炼狱一般，特么的什么灵魂升华、思想解放... 在这年月的韩国，加入黑帮，反而才像是为自己活了一样... 这特么就很难搞了！！ 合上面前的资料，只感觉头皮发麻的卡特，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让自己冷静冷静。 面对这样一群人，什么普法教育，是不可能有用的。只要韩国政府，还这么干，韩国黑帮的新鲜血液就永远少不了！而且，和一群正常情况下，饭可能都吃不饱，而且随时可能猝死在工位上的人，谈道德？谈法律？！ 这不现实！ 想要改变韩国这边...那更是无稽之谈！ “卡特！卡特！去喝咖啡吗？今天天气不错，去门口的朗诗咖啡坐坐？” “那是咖啡不错吗？是老板娘的女儿长得不错吧？！” 听见办公室内的喊声，卡特头也不抬地笑着回应道。 “走吧，出去转转也好，透透气...” ... ... “卡特，惠特克上尉的事情，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吗？” 并肩走在去往梨泰院的路上，安迪波尔的表情难得地认真了许多： “我知道你的来头不小，但这些事...你觉得将军们没有做过尝试吗？这就是一个死结，解不开的死结！除非韩国突然暴富，不然在他们那种独裁体制下，人都被逼得没活路了...那...” “那还怕什么碰瓷美军呢，对吧？甚至，首尔市政府也在默许着这种情况发生，甚至说...这也是一种为他们敛财的手段。毕竟，我们的钱，都是外来的钱...” 卡特的嘴角轻轻勾了勾... 在连军队的士兵都能当成廉价劳动力卖出去的魔幻之地，无论韩国政府默许黑帮敲诈美国驻军这件事有多么得...听上去令人匪夷所思... 卡特都不得不选择相信！ 要知道，如今的韩国总统全斗焕可是靠着军变上的台，军队可以说，就是他全某人的统治根基。连自己的统治根基都敢挥舞着锄头，“duangduang”一顿挖... 特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不就是碰瓷一下美国驻军吗？美国真的敢因此和韩国开战吗？ 不可能的好吧！ 这历史上，就从来没有因为本国平民被欺辱而发动的战争... 既然不会有这严重的后果，政治经济上的一些制裁？ 拜托，老爷们可舍不得这些好用的人形自走畜... 第八百九十二章 无从下手 工价又便宜，又不需要保险，因工伤亡也不需要赔偿，还没有那些恼人的工会给他们撑腰... 面对这样一群吃草挤奶的优质劳工，哪个老爷会希望这些人的来源被断绝？！ 更要命的是，老爷们剥削他们，他们反而对老爷们感恩戴德... 作为“老爷”中的一员，卡特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通过美国的关系影响到韩国这边了。甚至自己都不能提这些问题... 不能因为自己不用韩国的廉价劳工，就去砸同僚们的饭碗吧？真那样搞了，自己的饭碗肯定也得砸... “现在的问题，还是得回到表象上。这个根子，我们肯定是治不了...两杯拿铁，两份华夫饼，谢谢！” 踩在“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卡特和安迪波尔两人走到吧台前，点好餐品。 “还是老规矩吧？一杯少糖，一杯标准糖，华夫饼配草莓果酱？” 看着眼前两個老熟客，风韵犹存，穿着连衣长裙的老板娘笑盈盈地招呼着客人。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看就是没怎么挨过社会毒打的那种... 对梨泰院这块的韩国人来说，他们或许算是韩国如今为数不多过得还像个人的群体了！ 背靠着美军及美军家属这样一大群，可谓是最具消费能力的人群，梨泰院商圈的建筑也显得更加精致... “是的，谢谢！” 礼貌地点过头后，卡特带着安迪波尔走到店外，靠着乳白色的咖啡店外墙，找了一处户外的桌椅坐下。头顶的军帽，被两人随手放在桌面上... “你说得表象是指？那些黑帮专门盯着我们敲诈勒索的现象？” “没错，既然消灭不了这些黑帮。那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就只能从一个地方下手，那就是让他们不敢打我们这边的主意！” “这也很难办到！我们动不了手，但凡我们还手...哪怕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再动手，也不行！在韩国的法律里，这种情况属于群殴，不是像我们美国法律规定的那样，后动手的一方算正当防卫。” 安迪波尔摇了摇头，卡特想到的这些操作办法，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几年了，能有辙，早就行动了... “根据我们和韩国的协议，违反韩国法律但不违反美国法律的驻军及驻军家属，归韩国审判。若是，刚刚的猜测成立，他们的背后真有韩国政府方面的暗中支持，那这种判决，肯定不会利于我们。基地内的卷宗，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或者通报记录，你看看这几年，被韩国审判，关押进韩国监狱，还有被韩国司法指控处于状态的士兵、军官一共有多少人！” “我记得，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我手底下有个中士。休假回国结婚前，高兴嘛！就出去喝了次酒，结果那天，那酒吧里有个女人被强女千了。警察到了以后，二话没说直接给他当嫌疑人带走。当晚韩国司法部门就给了他一个，直到调查结果出炉，确认他真的没有犯事才解除他的出入境限制。但到那个时候，他的婚礼已经完蛋了！哪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一个被指控为强奸犯的男人？！” “本来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当时我还在二师1旅，当营补给参谋，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一个士官。出了这件事后...走了！说什么都不当这个兵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 伸出手拍了拍安迪波尔的后背，卡特不咸不淡地宽慰了一句。 安慰人，可不是卡特擅长的事情。 而结合安迪波尔讲述的信息，卡特愈发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种种情况都完全不利于第八军的情况下，甚至就连身为同胞的美国老爷们也不会支持这些“丘八”... 想要绝处逢生... 嘿！难怪美国电影里，常常会有大兵被高层给卖了！属实是艺术来源于现实了... 作为一群被高层卖掉的“丘八”，卡特的眼珠子滴溜一转... “你觉得换便装出去干架，打服他们怎么样？即便我们是白人，将军们也可以直接推脱，说这不是美军的人，到时候我们把铭牌摘了就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监控...算了，不行，行不通！韩国现在...” 压根没有什么美国商人存在！ 或者说，民间团体之类的... 在朴正熙时代的规定下，都特么不让韩国平民购买外国产品了，哪个美国商人会带着商品来这里做生意？！当商品流动都受阻了，民间的交往... 利益才是交往的源动力嘛！ 在这种环境里，但凡在韩国看到一个白人或者黑人什么的，十有八九就是美军士兵或美军家属。更何况是一群剃着小平头的白人、黑人。当真是想赖都没法赖... “是啊，卡特，你现在明白事情有多难办了吧？明面上，我们肯定不能动手。哪怕他们是黑帮，但法律意义上，他们都是韩国平民。我们驻军对驻地平民动武，舆论影响下，谁动谁死！而暗地里...就像你说的，我们明明有更强的实力，但就是没办法发挥。憋屈...你懂吗？太憋...” “你们的咖啡来了！请慢用！” 就在安迪波尔抱怨之时，两人点的咖啡小吃被端了上来。 有外人在场，卡特两人瞬间停下话题... 在表示感谢后，等到老板娘转身回店里，卡特两人才继续话题，思索着可能的办法。活是自己揽的！ 虽然在分析过后，卡特意识到自己此前属实是大意了。太小瞧韩国的情况了，以为自己背靠着驻韩美军的武力震慑、背靠着美国资本再有三星小公子的人脉在，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这不是手拿把掐？！ 人家利弗西不好动手，那是要面子！自己只是出面当个恶人，结果发现...这情况完全不对劲！恶人，美八军是不能当，但只是要找个“替身”，那还不简单？！ 可即便如此，在卡特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作祟下，卡特还是绞尽脑汁地在思考，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搞搞文章... 即便不能妥善地处理干净，那些黑帮分子找美军敲诈的问题，但只要有所缓解，那好歹...能看得过去嘛！ 就在卡特两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之时，街角的弯道出，忽然出现了一道飞奔的影子。一条单马尾，在空中甩来甩去... 完全无视店门口的卡特两人，少女如风一般冲进店内。接着，在一声惊呼后，一名男子忽然冲出店门... 第八百九十三章 狗血故事中的不简单 神色慌张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店门，嘶吼着应该是某个名字的声音，向着此前那少女来时的街角跑去... 还不等他抵达街角，店门外的风铃再次响起... “对不起，二位。我们预见了一些紧急情况，现在需要关门一段时间，这是您二位的餐费，现在退还给你们。真的很抱歉...” “没事！” 轻飘飘地接过老板娘退还来的钞票，卡特平淡地应了一句。而，相比于卡特，安迪波尔就热心多了... “我们可以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吗？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 卡特眼角一斜，余光看向安迪波尔... 这小子认真的？！ 朗诗咖啡店夫妇的女儿，卡特是见过的。老实说，那姑娘的长相...就... 参考韩国游客照片中的，路人那种吧！ 丝毫不带歧视的讲，若是没有医美这些玩意，大部分韩国女性的面容长相，在传统或者叫卡特前世时代的审美里，绝对是沾点歪瓜裂枣的... 说安迪波尔喜欢来这家咖啡店，是喜欢人家姑娘，卡特更多也只是一种打趣... “谢谢...但...不用了，这件事，把你们拖进来会很不好办的...” 好意被人婉拒，安迪波尔倒也没再坚持。看看桌上的军帽，还有自己的白皮，的确不适合掺和人家的事情... ... ... 时间一晃眼，又过去了五天。 当1985年迈入十月时，美元对日元的汇率，已经普遍来到了220比1以下，在十月一日当天，收盘价定格在了218比1... 距离广场协议约定的目标：使美元贬值10%-15%，已经基本达成。 同样在这几天内，除了正常的训练质量管理、勤务工作管理外，自知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外汇市场的卡特，只是抽调了一部分闲散资金，交给黑旗商业银行里的投资业务组操作，自己给了一个指导方向便没再管这事。 其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研究韩国当地的驻军与驻地关系问题上，以及和各单位的下级军官们打打交道... 在不需要考虑晋升瓶颈的阶段，卡特不是很需要向上社交。反而，聚拢一群基层军官，往往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就比如... “卡特，你的车到了！油已经给你加满了！你怎么会买個日本车...这可不太符合咱们陆军军官的形象啊？！” 顺手接过安迪波尔抛来的钥匙，卡特哈哈一笑： “日本车运送比较快，而且韩国这边的道路普遍比较狭窄。小巧一点的车，更灵活...对了，加油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没花钱！你真是，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我就是管油料的，以后没油了，直接跟我说就行。” 尽管龙山基地驻韩美军司令部的本部营油料官，负责的油料，相比于驻扎在议政府市的第二步兵师来说，少得可怜。毕竟机关单位，在物资消耗上，和野战部队的消耗差距不小... 但那也远远不是卡特这一辆民用车的油料消耗，就能被看出不对的。想到这里，卡特倒是也没在坚持拒绝对方的好意... 本身目标就是来当美军系统内的硕鼠的，现在偷吃一点油腥怎么了？！ “谢了，伙计！噢，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得跟你说说...朗诗咖啡店要转让了！” “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内情，昨晚出去巡查。路过那里的时候，看到门口贴了张纸，我就好奇让翻译过去看了看，翻译跟我说，纸上写的是转让公告。” 卡特摊了摊手，这种生活中的小小插曲，属实没怎么被卡特放在心上。 “这有点不对劲，梨泰院这里的商铺，在韩国来说，寸土寸金！没道理要转让啊，而且，朗诗咖啡的客人也不少...” “不行，一定还是出什么事了！我得去看看...” 话音还没落下，安迪波尔便向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至于卡特... 望望面前刚刚写完的一周记录，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了转... 片刻后，卡特起身出门，开车驶出营区... ... ... “抱歉，安迪波尔先生，我们不会再留了。朗诗她到现在都在瑟瑟发抖，几乎连门都出不了了，作为一个母亲，我...我不能再让她继续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 老板娘的英语很流利，这是卡特早就发现的一点。但男老板，印象里，他就没说过英语，永远是闷在后厨准备餐点... 不过，他的口音也有点... “这和你没关系，永中。结婚前我就说过，大不了就是和你去乡下，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吃不了苦...只要有你在，有朗诗在，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可...” “别说了，现在朗诗能安全回来，足够了！到时候，我们换个地方，没人知道她...找个好人家，没事的！” 一出莫名其妙的狗血戏码，看得卡特有些脑仁疼。真不明白， 安迪波尔一个浓眉大眼络腮胡的家伙，是怎么耐心听下去的... 轻轻走到安迪波尔身边，卡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特！我...我求你一件事，请借莪一点钱，我一定还你！” 嗯？！ “借钱可以，但...为什么？” 好尼玛突兀的转折... 卡特的脑子是越来越懵。前面，咖啡店夫妇那没头没尾的话...好歹知道他们肯定是遇到事了。可你安迪波尔，你特么又是怎么了？！ “我们去旁边说...” 拉着卡特一直走到远处的拐角，一把将卡特拉进一个昏暗的小巷。安迪波尔这才一边从口袋里掏烟，一边说道： “情况是这样的...” 嘀嘀咕咕中，朗诗咖啡店的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被逐渐还原... 故事的本身并不复杂，朗诗咖啡夫妇的独女朴朗诗在放学的路上，被日益嚣张的黑帮混混给拐了。然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基本都发生了一遍... 接着，朗诗咖啡店的夫妇找回了瑟瑟发抖的女儿。可朴朗诗就此，对周边的环境，产生了严重的心理恐惧，爱女心切的夫妻二人不得不选择转让这处地段及其优越的黄金店铺，打算带着女儿去乡下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个故事的本身并不复杂，结合此前听来的对话，老板夫妻中，女方明显是有些家世的，而男方则比较薄弱。可这里面，问题却又不少... “等等，安迪波尔，你就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把女儿找回来的吗？” “还有，另外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第八百九十四章 超越范围的职责 “最关键的问题，安迪波尔，你可能不了解亚洲人的审美。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即便是说我手下的士兵，因为见色起意，把人家闺女给...那啥了，我都能理解！但，如果是韩国的黑帮分子，街头混混什么的...” “下不去手！真的，很难下得去手的，她长得很安全！你明白吗？” 照顾着安迪波尔的情绪，卡特实在不忍心说，在亚洲人的审美里... 就朴朗诗那个，面颊骨又高，脸型又宽的模样，别说美女了，恐怕连及格都算不上。再加上，或许是遗传因素导致的，她的皮肤还有些偏黑... 除了喜欢骨骼分明，还喜欢所谓健康肤色，什么健美，而且，普遍对亚洲人有些脸盲的老外可能会对她产生性趣外，正儿八经的亚洲人...很难下得去手！ “好吧，或许真是她无意间遇见那种...实在是饥渴难耐的家伙了。可你知道，冲动犯罪，尤其是这种强奸案发生后，大部分犯罪者是不会让她活下来的！你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 “一个本来，能成为犯罪者目标可能性就很低的女孩，受到了侵犯...听你的意思，应该还是绑架后的施暴；第二，你想想从那天事情发生，朴朗诗的同学来报信，到现在店铺都准备好了要转让，五天时间！” “这里面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能杀，为什么不杀？而且，那么容易就被找到位置...又没见警方通报...还有，那個问题，那对夫妇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的自己女儿？！” “我...我...” 经过卡特这一连串的质问，安迪波尔一时之间脑袋有点短路。明显跟不上卡特的思绪，只是闷闷地说道： “我不想管那么多，我是真喜欢那个姑娘，她之前笑容很灿烂的！就像正午的阳光，她...她要走，我理解，这对她更好。但我想盘下这个店，给自己留个纪念...” “好吧好吧，就说这个...你，我支持你的想法，好吧！我们是朋友，但这个价，可以压的。老板娘明显是能做主的人，而且她转让店铺的心，因为女儿的关系，很急。而且，从我刚刚问题里暴露出来的，她应该是个在韩国挺有背景的人，这就意味着，她对于这点钱应该不在乎...伙计，能少花点钱，干嘛要多花？！” “我...我不用省这个钱的！卡特，我会还你，我工资还可以，外派还有津贴补助...” “我特么不是担心你还不起钱！混蛋！”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想，多点钱，朗诗以后的生活能好一点...” “你特么没救了！” 要不是八十年代还没有“舔狗”这个词，卡特就差骂人了... “我知道我比较笨，就是没有你那么聪明...” 安迪波尔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可就在他的情绪酝酿之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直接打破了某只舔狗的自我感动... “所以你干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油料参谋，而卡特则不一样！” 巷口忽然拐过的人影，看上去莫约30岁左右，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 “加斯提诺·斯密斯，美国驻韩大使馆，文化参赞。当然，你们应该叫莪斯密斯少校！” “501旅的人？！” “没错！卡特，是吗？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希望不是坏事...” “当然不是！老实说，要不是看到你出现在这，我想我是不会露面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听这则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有代价吗？如果有代价的话就算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第501军事情报旅，龙山基地内最隐秘的一个单位。甚至，驻韩美军司令部都很难直接管到他们，需要什么情报，除了被动地接收他们提供的情报外，主动要求...不，只能说是请求！ 请求他们给予协助，这帮人的直属上级应该是...陆军安全与情报司令部！ 卡特不是没和这帮人打过交道，但正因为如此，才... 透他猴子的！那罗利亚将军干嘛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谁说没关系的？我可是知道，你最近不是想改变一下我们驻军被频繁骚扰的问题吗？机会就在眼前...” “可那不意味着我要把自己卖了！” “可我也没说过，代价就是你加入我们，不是吗？” 卡特：... 和这群人说话真特么费劲！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合作！你想要通过解决基层军官们最反感的问题，来获取驻韩将士们的好感，而我们也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帮忙沟通一些事情...” 踱步到卡特身边的西服男斯密斯，拍了拍卡特的肩头，示意卡特放松些： “这里面的故事其实不复杂，我觉得对你来说，只需要一个信息就足够了！朗诗咖啡店的老板娘姓金，她有一个叫做卢泰愚的姐夫...” 咯噔！ 卡特心头瞬间一跳，的确，有了这个信息的串联，一切都合理了！ 能拿下梨泰院这边，及其靠近美军驻地的黄金店铺，这证明着老板必然是在韩国有一定家世的；而一般有家世的人，门当户对啊？！这不是说，没有那种跨越阶级的爱恋，只是现实里太少太少... 如果只是姐夫，是如今的韩国国会议员，总统名下心腹大将这种间接的背景...这足够帮她拿到这样一个店铺，但是又不足以完成整体的阶级跨越，所以她还能有和那个...出身明显不是很好的男老板之间的感情关系... 而且，若是她有这样一个姐夫。那么，迅速找到女儿的所在，也不足为奇。甚至，连那些所谓的黑帮分子为什么会盯上朴朗诗这样一个很难下得去手的人施暴，好像也有了解释... 因为，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对付朴朗诗本人去的！ “这些事情已经超越了你们的职责范围吧？！” 卡特背后的汗毛瞬间竖起，若说作为驻韩美军的情报支援单位。他们对韩国高层，保持关注，甚至是用上监听监视等手段，卡特还能理解。 毕竟，军事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政治服务的。韩国当局的态度，对驻韩美军的活动、部署是有不小影响的。可...沟通？中间人？ 这明显不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反而有了想插手的意思... 这就超越了军事情报旅本身的职责范围了！要是换成CIA的特工来说这件事，卡特或许还不会这么警惕... “的确，这件事不是我们主导的。我们也只是一个协助单位，主导这件事，并告诉我或许可以来试试找你的...是CIA！” 第八百九十五章 欲加之罪 “师兄，CIA准备在韩国干的事情...” 面对加斯特诺·斯密斯，卡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远离了他... 这特么是在干嘛？！是想干嘛？！ 正常的情报交换，完全可以通过官方途径。但现在，军事情报旅的人说CIA找到他们，然后通过他们找到自己这样一个代言人，去找一个韩国国会议员当中间人沟通... 这個沟通，如果换一个说法：收买，可能更加合适！ 想想各路美国大片里的情节，什么碟中谍、什么谍影重重... 想想未来CIA对华战略的一些部署... 可以说，无论是现实，还是影视作品里，CIA这个机构纯纯就是一个搅屎棍。什么美国国内一边禁毒，他们一边跑到墨西哥、跑到哥伦比亚去资助毒贩啊；什么充当战争掮客，跑到中东兜售武器啊；再到现在... 他们什么时候盯上韩国了？又为什么会盯上韩国... “我都知道，凯西先生也是老朋友了，他和我聊过这件事。甚至，找到你来做这个中间人，就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老布的声音格外平淡，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卡特会遇到这些事情一般...等等？！ 莫非，把自己派到美八军...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韩国如今的局面，其实有点失控...你现在是在司令部办公室里给我打的电话吧？” “是的...” 卡特点了点头，心理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好，你的谨慎我很欣赏。韩国目前，虽说在经济发展还有国防上都要依赖我们，但这却不是我们高枕无忧的理由。现任总统全先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主张的责任内阁制，谋求的是执政党地位的延续。换句话说，就是他个人权力的延续，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变数...” “他对韩国的掌控太强，现在需要我们，他可能不会有什么动作，可若是苏联能给得更多。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韩国说不定会立马调转阵营。那样一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投入，就全部白费了！” “我们曾经试探过他，提出过将韩军的指挥权力移交给韩国。但被拒绝了...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的总统，能拒绝的提议！他这么做，只能表明：他有信心控制住自己麾下的军队...” 在老布那平淡的话语里，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卡特的天灵盖。 美国居然提出过将韩军的指挥权力归还给韩国？！ 或许，拒绝美国...只是因为全某人感觉，不想得罪美国，或者刺激美国呢？然后... 不，应该说，美国要的就是一个混乱的韩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这件事情上，全某人答应美国的要求，接过韩军的指挥权，美国会说：“瞧，狼子野心暴露了吧？！说，是不是早就姓了苏了？！” 不答应美国的要求，美国...刚刚老布不是说了吗？ 他这是在搞阴谋，在美国的眼皮子底下，他已经完成了对韩国军队的控制！随时都可以在用完我们“善良和谐，乐于助人”的美国后，一脚把咱们踢开... “为什么要找卢...那些在野党，我听到过一些他们的主张，他们是支持和鼓吹总统直选的。这个，应该更符合我们的利益吧？而且，以卢和全的关系...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吗？” 回想着下午从斯密斯少校那得到的信息，卡特下意识地追问道。 论地位，刚刚就任民主正义党代表委员的卢，在地位上仅次于总统全；论感情，卢和全不仅都曾在大邱工业学校读书，在韩国士官学校学习期间更是同班同寝的同学！而且，这个卢... 从斯密斯少校的描述来看，几乎是从接触到全某人开始，他便一直以全某人的头号狗腿形象出现。在全某人的军事变革中，卢某人更是出了大力，堪称“从龙功臣”一般的存在。 而全某人对卢也是没话说，几乎是一上台，就给卢某升了上将。然后同年光速退役，转向政坛... 起步就给了个部长，三四年功夫更是给其上了国会议员，外加民主正义党第二人的崇高地位。用具不恰当的话说，这二位，算得上“君臣佳话”了！ 这样一个人，让他反叛全某，图啥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属于是... “呵呵，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既然找到了他，凯西局长自然是有把握的...我们研究了这个人很久，说实话，以韩国目前的形势来看，从外部着手几乎没有和平演变的可能。而且，那些在野党接触不到军队，我们总不能亲自下场去当打手吧？那样的话，苏联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布什的声音依旧是乐呵呵的，仿佛再说一个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听查尔斯说，之前罗利亚将军找过你，而你表现得对情报工作很排斥...和我打电话，是想说这个吧？” “没错，我的确不想沾染情报口的事情。师兄，这不是畏难，你瞧我...根本就没有学过情报方面的工作该怎么做，这么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我真担心做不好！” 卡特轻声叹了口气，有点替韩国这个被美国盯上的倒霉蛋叹气，也是在为自己叹气...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想去的后勤口一直去不了，反而情报口这边，生拉硬拽了这是？！ “哈哈哈，你错了！正因为你没有情报工作的经历，没有接受过任何情报工作的相关培训，莪才向威廉推荐的你！你应该了解过卢的经历了吧？他可是当过八年的情报官员，还担任过情报工作的教官，曾经更是韩国反间谍部门的一把手...” “一般的情报人员根本就靠近不了他，情报工作做得越多，越是厉害的特工。在他的眼里，就会越显眼！可你不一样，你身上没有任何情报人员的影子，下意识地行为和动作，都是自然的！最真实不过的伪装...”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这些的，我的想法是，你就顺其自然地接触到那个咖啡店主。然后通过卢的小姨子，十分自然地去接触到他。现在告诉你这些，从效果上说，可能不会太好！但是我相信你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你就当今天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你只是偶然间知道了他的存在，然后去找他聊聊，关于那些韩国佬碰瓷我们将士的事情...” “等到基础的联系通道建立起来以后，会有人和你联系的。而且，你的年纪还有军衔，也比较低调，在有正当名义的前提下去接触他，他的警惕会小很多...” 第八百九十六章 又强又硬的根源 “师兄！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这是在干涉别国...算了，不说那个了，你们居然想让我一个菜鸟，去对付一個国家的反间谍部长...” 尽管乍一听，老布的话有点道理。 什么正因为自己没有接受过情报训练，所以身上没有情报人员的痕迹...可反过来说，自己真的不会因为一开口，然后立马被韩国给逮了？！ “选择你的理由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细说了，相信以你的才智，你过后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我只能向你保证一点，即便你这条线断了，失手了。我们会保你全头全尾地回到美国！你手里有骷髅名单，你应该知道我这句承诺不是一个空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卡特沉默地放下电话。话说到这里，一切已经渐渐清晰了，自己被派到韩国，果然是预谋好的.. 可，为什么选自己来做这件事？ 卡特思考起这个问题... 韩国在野党支持的是总统直选，是所谓民主...美国也想要这样的韩国！这个目的很好猜！ 因为政治是需要门槛的！ 这句话或许残酷，但正如那句“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一样，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视野局限、见识学识都有限，真让他们来决定某些国家大事，反而容易出问题！ 若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力，这就意味着...和美国一样，政治的非政治化！ 形成那种局面后，美国就可以更容易地推一些符合其利益代表的人上去... 而美国的利益... 卡特凝视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只白皙的手掌，还有手腕上的江诗丹顿... 是了！ 美国的利益在谁手里，少数派！自己又是一个妥妥的美国少数派... 若是真做成这件事，比如推翻如今的独裁军政府，然后开放外资投资限制，自己垂涎的什么三星、什么现代、什么SK... 这不都有机会沾染了吗？！ 而且... 骷髅会... 卡特摸摸了下巴，总感觉老布的话里有话... “喂，瑞克，威廉·凯西局长，你有了解吗？” 经过漫长的转接，卡特拨通了远在德国的一处美军基地的电话。 “哪个凯西局长？出什么事了吗？” “中情局的凯西，嗯...有一些事，但现在不方便说。” “威廉·约瑟夫·凯西？他的事你...噢，对，你之前...算了，我直说吧，这人很厉害的。不仅做过情报工作，也做生意，还当过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国务卿和基辛格搭班。另外在里根先生总统竞选时，竞选团队的主管就是他！” 难怪会和老布... 卡特内心暗暗点了点头，老布也是里根总统竞选团队中的人。算是同一个班底出身的人，而老布又是之前的中情局长，这两位多些交流，然后推荐自己... 看来自己还不是单纯被卖出去的棋子？ “他当局长这些年，中情局算是重新打出了名气。上面有人支持，下面有人配合，现在的中情局，已经有了些情报机构老大的影子了...怎么，他们找到你了？” “算是吧，他们有个行动，想要我配合。我刚刚给布什先生打过电话，他说让我自己想为什么找我，然后许诺我，哪怕失败也会把我捞出来，让我回国...” “emmm，这句话...能信个七成吧！毕竟是中情局...”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出现了一丝犹豫... “骷髅会对自己人还是很良心的，当然，这不意味着高枕无忧。若是你真的闹得太大，那么该抛弃的还是会被抛弃，只是正常来说，对比一般人...噢，对了！他们说的是，请你配合，对吧？” “是的。上次我们通话时不是沟通过吗？我准备在军地关系问题上做点成绩出来。我的事情，照做不误...” “那情况还好，这样说起来，你还是我们陆军的人。不提其他人，起码有我在，大不了到时候我去求我爸咯！” 瑞克的笑声依旧如过去那般爽朗： “这件事，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必要的利益去做吧。只要人不过去，还在陆军，我这边能帮你兜兜底，然后中情局那边，不到实在没办法的情况，或者要付出的代价过于高昂，一般也不会卖你。现在的中情局高层里，除了凯西先生这个局长外，骷髅会的人占了七成！要是这件事被曝光了，这会严重打击他们的权威，内部会产生信任问题，会让队伍不好带的...” “这是二十年前那会，中情局半公开接收骷髅会成员带来的局面吧...” 骷髅会的成员占据了中情局高层七成以上这件事，卡特早已从名单上看过了。面对这个局面，卡特除了苦笑外，多少也有点羡慕... 真希望二十年后，自己的复兴社成员能占据美军高层的七成啊... 真到那一天， 自己指定得去海鲜市场买两只螃蟹...学走路！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挂断电话，卡特的头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同样，这胆子也随着心脏更加剧烈的跳动而逐渐壮大... 威廉·凯西能够从情报口跳到商界，又从商界跳政界，现在更是把中情局打造得牛逼哄哄... 美国的政治游戏玩法到底还是很多国家不一样... 或者说，内核都是一样：社会资源的掌控程度！ 在美国这个国家，就很真实。甭管你是从商还是从政，是在军队还是在情报局，只要你所能调动的社会资源够多，听你招呼行事的人够多，那你就又强又硬... 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自己在佐治亚州有好几个超级大工厂。总员工数百万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数百万张地区选票，说不定就能左右佐治亚州这个选区的大选结果，更是能直接影响到州长的人选。 他是州长又如何？敢不听自己的招呼？信不信下一届老子就让这数百万张选票跑到对手那里去？ 他是总统又如何？敢不卖自己的面子？一个搞不好，可能就要丢掉佐治亚州的选票，更可能因此而错失总统宝座... 同样的道理，几年前，陆军情报机构接触自己时的态度和现在中情局的态度，差别就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自己能掌握的资源再多一些... 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可能就不再是被人安排，但又不舍得随意抛弃的棋子，而是可能变成棋手了... 第八百九十七章 卡特抛出的鱼饵 在明晰了自己的地位，或者叫定位以后，卡特那颗惶恐的心逐渐变得安定下来... 有些事吧，害，想想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未来的美国，能用关押的俄罗斯特工，同俄罗斯交换一个非法携带毒品进入俄罗斯被抓捕的非裔、性少数群体、女性、篮球运动员，只是为了维持一个所谓的“政治正确”... 在某些情况下看，传统的价值道德，乃至于法律观念，在利益面前几乎一文不值。在大国博弈中，罪行往往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只要你能给说得上话的人，一個不放弃你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这个理由，自己有，尽管不是那么充分，但有和没有，就已经是天大的区别了！ 在安全问题有了基本的保障后，剩下要思考“做不做”这件事，也就变得简单了：如果去做了，去配合了CIA的行动，自己有什么收获？ 一个打开韩国市场局面的契机，和其余资本们一块瓜分韩国市场的可能；情报界人脉的拓展，要配合CIA的行动，自己肯定少不了同那些同样是骷髅会员的情报官员们接触，耳目可能会更加清明，但也可能更容易被蒙骗什么的... 以及，在老布等人心里的个人价值提升... 交代的每一件差事，自己都能给办好！别人办不到的事，咱卡某人可以... 这对比，不就出来了！ 同之前的问题一样，当自己对他们这些权力的掌握者来说，有用且好用的时候，自己能借力的地方也会更多... 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去壮大自己的肱二头肌... “喂，莫兰师兄...以后我们直接沟通吧...” ... ... “老板！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你们的价格太高了，有这个钱的人瞧不上这个，而瞧得上的人呢，又瞧不上这么一个小生意。” 在同CIA行动处东亚科副科长莫兰的通话结束后，卡特第三次来到朗诗咖啡店。 只是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看在店主夫妇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 明明那个叫安迪波尔的美国人就对这家店有兴趣，转让费也丝毫不打折扣。可偏偏，那人手里没钱，只能找眼前这卡特借。然后这个年轻人，天天嚷着“安迪波尔，我理解你的意思，钱也随便借！但咱们是兄弟，我不能让你吃亏啊...”之类的话，咬死不给钱... 愣是把谈判的对象从安迪波尔变成了他自己亲自上阵... “抱歉，你的出价我完全无法接受。或许，生活上是够的，但我女儿这个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必须得给她留足保障。说不定还要看医生...” 一捋额前的秀发，金玉棠淡淡地摇了摇头： “时间已经拖得挺久了，我再让五千美金，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诚信想要这个店，钱到，我直接把钥匙给你，我们连夜搬走，明天就能正常营业。相信以你们的身份来看这个店，客源会比我们之前还要好，投资的钱要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你们根本不会吃亏。” “若不是我们突逢骤变，这家店我根本不会考虑转让的。” “说那些如果的话，没有意义。老实说，我也挺忙的，要不是安迪波尔上尉比较幼稚，我也没这个功夫在这里墨迹。关于价格，我也把话说死，10万美金，多一分都不行！” “那就不...” “等等，听我说完！” 卡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但是在价格不加的同时，我也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我可以附加一个条件。送朴朗诗去美国接受心理治疗，如果她能够恢复正常学业，且个人成绩保持上佳的话，我想我还可以为她提供一封入读耶鲁大学的介绍信！” “去美国治疗的费用...” “我来负责，你们只需要负担前往美国的交通、还有在美期间的吃喝住行，医院方面产生的治疗费、医药费我来处理。” 无论是去美国接受免费的心理干预治疗，还是可能的耶鲁大学入学介绍信。对一般家庭来说，这两个条件几乎都是无法拒绝的，对孩子来说最有利的选择！ 这条件优越到... “美国的医疗成本可不低，莪虽然没去美国，但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我根本想不到，你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一个对四万美元斤斤计较的人，突然如此地慷慨...” 在男老板那热切的眼神下，金玉棠的脸色忽然转冷...看向卡特的双眼充满审视... “首先，我不是对价格斤斤计较，而是在我的心理，你们的店不值14万美元。其次，你的顾虑有道理，我之所以开出这样的条件，那必须得是，我不用付出更多的成本才可以...” “美国的医疗成本的确比韩国要高，但那是正常情况下。有一种情况下，它是可以比韩国要低的！” 卡特成竹在胸地竖起一根手指， 正式抛出自己的鱼饵！ “什么情况？！” “一家新建成的医院，需要打造一个样板！一个成功治愈的样板！” 眼见鱼儿开始咬钩，卡特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后，卡特开始为店主夫妇介绍起了南佐治亚中心医院！ “在我的家乡，美国佐治亚州道格拉斯市，集全市之力打造了一个定位为州级区域医疗中心的大型医院。总投资高达4.4亿美元！市长本杰明先生，自81年医院筹建开始，便在市政府成立了医疗中心筹备工作组，在保障医院建设、医疗设备采购的同时，他们更是全美大撒币！从包括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附属医院、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附属医院、克利夫兰诊所、梅奥诊所、加州大学医学中心等在全世界都叫得上名号的大医院里挖了不少专家...” “南佐治亚中心医院的科研实力、临床实力是有充分保障的。但正如每个人去看医生，都希望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样，一家新医院，即便它拥有世界最新款的医疗设备、也有充足的专家团队，但人们对它的信任度，却并没有太高...” “这时候，它需要一个病人，一个有噱头的病人！去给它打一个广告！我和本杰明市长有些私交，而您的女儿朴朗诗又是一个充满噱头的病人：不仅她的症状正好对上了新兴医学领域心理医学，又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外国病人，在美韩友好上，这也是一件值得书写和见报的事情！” “为此，南佐治亚中心医院，将承担她所有的治疗费用！” 第八百九十八章 鱼儿咬钩 “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虽然这种治疗，会对您二位，包括你们的女儿有一定生活方面的打扰。毕竟美国的那些记者们，在跟踪报道的时候，常常会为了挖掘一些大新闻，而有些过于得积极了...” “但好处也很多，抛开治疗费用全免以外。作为医院想要树立得标杆，在对朴朗诗的治疗上，医院肯定会更加用心，她几乎是在抵达医院的那一刻，就是专家组会诊的待遇。我想，这总不会是区区四万美元就能买到的！更何况，去到地广人稀，城市风貌和韩国完全不同的美国，全新的环境，没有人知道的过去，这对小女孩的心理成长来说，我想会比你们回到乡下更好！” 卡特在说到这时，忽然笑了笑： “在耶鲁大学学习期间，我选修过东亚文化研究。根据我的了解，在东亚文化圈里，越是欠发达的地区，对女子所谓的贞洁看得便越重，即便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回到乡下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万一她的事情暴露，恐怕她的心灵还要承受再一次，更加严重的伤害！” 长长的一段话后，店主夫妇沉默了许久... 一会看看对方，一会余光撇撇楼上... “我承认你说得没错，甚至你对我们国家文化的了解，出乎我的预料。若是你所说的全部是真的，那么我没有理由拒绝你的条件，并且我应该向你真诚的道谢。但，我仍旧不相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能仅凭你的两句话，就去买机票，然后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要是到了美国后，突然失联了，怎么办？！” “这個我没办法证明，你知道的，我给出这个许诺，仅仅是因为在我来韩国龙山基地报到前，去拜访我们市长的时候，他向我提到了这个令他苦恼的事情：市里花费重金打造的医院，刚开业时，有些惨淡的令人忧心...” “为此，我想到了这么一个互惠互利的可能。若是有朴朗诗这么一个病人存在，然后操作操作，对医院来说，对道格拉斯市来说挺好，他们大概率愿意干。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求你们去，你明白吗？” 直视着金玉棠的双眼，在对方无奈点头的，轻声说着“我懂，我理解”的同时，卡特继续说道： “我可以给你本杰明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可这也证明不了什么不是吗？想要骗你们的话，我完全可以给你们一个假号码，然后提前和电话那头的人串通好...”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办法给你们一个有力的证明。实际上，我也没有义务给你们证明什么！一切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赌一赌莪的善心了！若是不信，我想我也只能回去狠心劝我可怜的安迪波尔兄弟，放弃接手这个店铺的想法。要知道，14万美金，那可是他十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在美国，别墅式的大房子都能买到三套了！” 说完这句话后，卡特抓起桌上的军帽，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 ... 鱼儿已经咬钩，这时候追得太紧反而会起反作用。另外，一个为了女儿的心理健康，不惜转让这个可谓是韩国如今最容易赚钱的商铺的女人，面对自己又是可以免费有专家为其女儿治疗、环境又更利于女儿成长、还有一个可能在学业上进入世界级名校的机会... 她就不可能不心动！ 她就不可能会面对这样的诱惑，轻言放弃！哪怕内心对此充满疑窦，但也难免会想，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会怎么样？！ “喂，卡特·布莱克！” “布莱克少尉，南门值班室！门口有一个自称金玉棠的韩国女人，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要见你，说是你的朋友...” “没错，她们是我的朋友，我马上出来，辛苦你转告她们稍等我一下。” 两天后，门岗值班室的一通来电，让卡特那被饱满的阳光照射得有些困倦的精神瞬间一震... 在去门口前，卡特拨通了另一处电话： “莫兰师兄，鱼儿上钩了！心理专家可以去佐治亚了，我需要你们帮忙盯死金玉棠这边，说不定会有用...” “明白，我这就安排...” ... ... “布莱克先生，没有打扰你吧！有些冒昧，我擅自做主，带了我姐姐过来，实在是，您说的那些...我想要有人帮我拿拿主意...” “布莱克先生，对吧？事情我都听我妹妹说过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开出的条件，连我听了都心动不已，为了家人的安全着想，我想我应该来见见你。我叫金玉淑！” 在举止和面容上，两个女人十分接近，可在穿着上... 老早前就实现了财务自由的卡特，好东西用多了，眼力见也自然而然跟着上涨... 尽管这个女人身上的服饰看上去很简单，但无论是版型、还是面料、甚至包括整体搭配出来的效果，都彰显着她的不简单。简短的招呼里，那股长期处于指使他人地位才可能养出来的习惯性语气、语调... 不愧是“水泰愚”的夫人！韩国预备役中将、大韩矿业振兴公社社长金复东的妹妹... “你好！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若是你们想要我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明的话，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义务去做这件事。我不欠你们什么，明白吗？” 轻轻地握了握金玉淑的小手，卡特维持着自己那骄傲的美军军官，只是看金玉棠这个韩国女人可怜，随手施舍一下的人设。 眉头微皱的同时，态度上在保持礼貌的同时，更是强硬地将金玉淑二人对其的质疑给怼了回来。他不在乎，你们相信不相信... 正如向路边的乞丐施舍一百块钱，小乞儿惊疑：“这真的是给我的吗？！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 而其不屑解释一样... “抱歉，我刚刚的话语可能有些过分了。这样吧，我换一个说法，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姐妹请你吃一顿简单的午餐，然后我们聊聊朴朗诗赴美的细节问题，这样可以吗？” “这样可以！这个态度就很好，你刚刚那咄咄逼人的质问，我不喜欢！那可不是一个友善的态度！” “我说过了抱歉...” “我原谅你了！” 金玉淑：... ... ... 第八百九十九章 强硬的态度 金玉淑的地位很高是事实，可卡特的地位也不低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发展到今天，尽管卡特不能说自己已经是黄堂元吉，甚至在真正的大人物、美国社会的顶尖人物面前，自己的分量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不会被轻易抛弃的棋子。可即便是这样，需要卡特低头面对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卡特也是一个习惯了指使他人为自己服务的人。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刚穿越时，有人为自己服务都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升斗小民了... 在卡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面对金玉淑那有些俯视的语气，卡特几乎是下意识地表现出了不喜与厌烦，并进一步在言语的表述上体现出了强烈的对抗性...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从眉眼到话语的变化，毫无停滞感，显得及其自然。 “布莱克先生，请坐，这里的特色...” “不用介绍，我来过这里！” 简单的午餐？ 卡特内心轻笑，不就是个米其林嘛... 要说别的餐厅，卡特还真不熟，但米其林餐厅。如今整个韩国都没有几家，而碰巧，自己曾经带同学来过这里... 熟练地点出这家的招牌菜，面对菜单上那一道道菜肴后不菲的价格，卡特从容得令金玉淑有些讶异... “你好像很惊讶？” “的确有一些，我知道你们美军的待遇很不错。但你一个少尉...” 进入高档餐厅这么淡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参军又不是为了这么点工资来的，我对军队的工资没有兴趣！好了，说说吧，你们想了解什么？还是说，决定送孩子去美国了？” 点好餐品，卡特毫无绅士风度地将菜单递到对面坐着的两个女人面前。 “还有些疑问...第一点，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不能要求你证明什么。但你也提到了，你说你可以写一封送给耶鲁大学的推荐信，那么你本人，应该是耶鲁大学毕业吧？” “是的，而且是刚毕业不久。怎么？想看看我的学位证书吗？” “如果方便的话...能看到这个，也能让我们更加相信你的好意！” “抱歉，没带过来！” 卡特肩膀一抖，看上去颇有些无赖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跟人置气一般... “你...你来军队报道，连学历证明信息都不带吗？！如果你是在生我之前的气，那我向你道歉。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话说了那么多，却不愿意给出哪怕一丁点证明你所言真实的东西给我们看看。还是说，你就是一个骗子，目的只是用更低的价格去拿到我妹妹的店铺？！” 饶是金玉淑已经做好了，不摆国会议员太太架子的准备。可当她看到卡特这一连串的表现后...谁的时间很多吗？！ 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的金玉淑，一个没绷住，重重地将菜单砸到桌面上... “你说其他的证明很复杂，我理解。现在我们已经退步了，而且，毕业证书、学位证书，这应该是你自己就有的东西吧？” “是的，我有。但是，没带！我是预备军官训练团出身，我们的档案早就由学校军事科学部上传给了ROTC司令部，在我们毕业的那一刻，这些档案就会转到陆军人力资源司令部...” “什么到新单位报道，需要带学历证明，这只是你的臆测。我的军衔，也不是由第八集团军授予的，而是在美国本土，我就已经被授予了少尉军衔。我只用带着司令部的命令书，来第八军就可以了，明白？”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打心里还是觉得我在图谋你们那家店...算了，这饭不用吃了！我不差这顿饭，也对你妹妹，你，金玉棠女士的店铺毫无兴趣！就这样吧，此前那些话，你们当莪是骗子就好，我事我不管了！” 说罢，卡特径直起身，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直接离席而去... ... ... “姐...” “你别烦我！有什么事，等泰愚回来再说！” 当天下午，就在卡特“愤而离席”，回到营区开始写起美军八股的时候。论岘洞附近的一处房屋内，金家姐妹俩，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不提金玉淑那几乎骂了一个下午的大小西八，金玉棠整个人也是一直处在患得患失的精神内耗中无法自拔... 一会想想，人家好心帮自己，结果自己还疑神疑鬼，然后好好的机会，没了；一会又觉得，那都是骗子，就是... “行了，你现在还想什么啊？！不就是去美国看医生，然后能上个好大学嘛！明天我带你回家，跟大哥认个错，我们又不是做不到...” 看着失魂落魄的妹妹，金玉淑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怪我们，当时应该早点把你接出来的...” “姐！你休想让我放弃永中！以前不可能，现在有孩子了，更不可能！” 新的话题，倒是让金玉棠恢复了精神，只是这个精神恢复的...充满警惕！ “是，永中没本事，没家世。比不了你们，可你们现在过得日子...” 或许是想到了，前段时间，才刚靠姐姐的便宜丈夫找回了女儿，金玉棠的话说到一半，还是改了口： “我就不明白，大哥，姐，还有我，我们不都是农村出生的吗？！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和过去划清界限。转过头来， 就看不起曾经的自己了吗？！” “你不明白，棠！我们不是看不起永中是个农村娃，你姐夫泰愚，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吗？或者说，往上数三代，咱们韩国人，有哪个是什么贵族老爷...” 金玉淑坐到妹妹身边，说起了心里话： “但他们敢拼啊，敢闯啊！他们一直在努力，你只看到了今天他们这些男人在外面有多风光，但你不知道...当年全先生那时候...” “哟？！玉棠来了？！这可是稀客啊！” 就在金玉淑准备说话之际，房屋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面容憨厚的国字脸男人，一边拖鞋，一边笑着说道... “朗诗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有好转吗？我让人送去的东西，你们收到了吧？” “谢谢姐夫关心...” 听卢泰愚提到女儿，金玉棠的神色有些黯淡。而这表情，也让卢泰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嘴里只能说些不咸不淡得安慰话，直到晚餐时，金玉淑提到了卡特... “去美国接受心理治疗？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关于心理问题方面的研究，美国很早就开始了。玉淑，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刚结婚不久，我就去美国培训了半年的事情吗？那时候，我就在布拉格堡接受了心理战培训。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进入应用阶段的心理学，发展到今天，衍生出心理医学方面的应用，说不定真能治好朗诗的心病。” “就这样定了吧，经济方面的问题，有困难就找我。朗诗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才有此一劫，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第八百九十章 真正的聪明人 “你不该直接调头就走的！明明鱼已经咬钩，在它还没咬死的时候，你这么大力拉杆...只会让前面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金玉棠是不缺经济基础的，她没有的，她姐夫，她大哥都有！” “不，相信我，不会的！” 在金家姐妹的晚宴时分，写完每周报告的卡特靠在办公椅上，双腿随意地翘在桌上，肩上夹着一部电话，手里把玩着一支签字笔，百无聊赖地转动着... “莫兰师兄，你们CIA固然有大量的心理专家。但你们，包括他们，或许都不如我这个乡间野小子出身的家伙，更懂普通人的心理，那种拥有小农思想的人的心思...” “我仔细研究过这几个人的资料，对金玉棠来说。她和大哥的关系很恶劣，因为过去，她大哥给她找了個‘好人家’的问题...不得不说，金复东这个人是有眼光的，而且很聪明！” “作为一心会的元老成员，黎星金复东若是有争权的心思，他的底蕴丝毫不会比冠星卢泰愚差。可你看看他在干嘛？在卢泰愚由军转政，越爬越高的时候，他却选择从中将退役，转入预备役后，跑去经商...” “通过一个妹妹，把住如今韩国第二人；再通过急流勇退，保证全某人不会死盯着他，不会提防他，将他视为威胁，再用自己的出身、自己的便宜妹夫等人的势，来壮大自己...” “我感觉我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可以用坐飞机来形容了，但他那个大韩矿业振兴社...说是坐火箭都不为过！” “可能是过去，这兄妹二人年纪差距有点大的缘故。早些时候，金玉棠并没有被金复东带出农村，跟在身边...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脱离金复东这个聪明人太久，金玉棠的智慧和她的哥哥姐姐对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些可以被称之为美好、纯粹的情感，朴素的道德观念，现在都是她的枷锁！” “对她而言，在找回女儿的事情上就已经给姐姐、姐夫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即便是卢泰愚承诺他出面找医院，并承担治疗费用。金玉棠大概率是不愿意接受的，或者说，如果没有我提前给她心里种下那个希望的话，为了女儿，她或许会接受，但现在...嘿嘿，有白嫖我这个外人的机会，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尝试的！” “等着瞧好了，有八成的可能，她还会再来找我，而且是单独过来！” “那如果她不来呢？” “如果不来，也没事！正好，我也不太想用你们安排好的路线，去接触卢泰愚。我再想个别的办法就是了...” ... ... 金玉棠到来的速度，比卡特想象中的要快不少。 除了这一点外，别的地方倒是和卡特的料想出入不大。在诚恳的道歉后，金玉棠主动表示不该多心等等，希望卡特可以不计前嫌巴拉巴拉... 甚至在店铺转让的价格上，又让出了一万美金作为赔礼... 接着，借钱给安迪波尔，让他去拿店铺，顺便又陪这条老舔狗喝了顿安慰酒，卡特这边的事情暂时就结束了。直到，金玉棠夫妇完成店铺转让，安顿好后续，订好了前往美国的机票时，卡特这才被人找上门来... 那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在那辆车上，卡特见到了卢泰愚夫妇二人。刚一上车，金玉淑就是毫不客气地指责，指责卡特忽悠她妹妹，他就是个骗子等等... 而卡特，自然也是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看着坐在车里，老神在在的卢泰愚，卡特甚至还补了一句：“这人谁啊？！” “你们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决，自己处理，OK？！我只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撒谎，金女士，你妹妹要是到了美国，我立马联系医院安排专家，你即便要说我是骗子，也得等那时候联系不到我再说吧？！而且，你真当你妹妹是个傻子吗？！” “我在第八军这里，我又跑不掉。她到了，美国联系不到我，你们不还能到这里来找我吗？！” “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你最好确保你所言为实。不然...” 卢泰愚说话了，或许是被妻子和卡特这个小年轻那毫无意义的争吵惹烦了，他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伸手指了指卡特... “威胁我？老头，你觉得你在韩国有点钱，有点地位就很厉害了吗？要不你问问你的夫人，你看看我在乎美军给的这点工资吗？！” 仿佛彻底被惹恼了一般，卡特怒极返笑。直接在车内当着二人的面，大摇大摆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径直点燃... 见到这美国小子这么嚣张，卢泰愚的司机兼亲卫刚想有点动作呢... “我劝你最好坐回去，别想着给自己惹麻烦！今天正好是我的兵在南门值班，要是你不想被打死的话，莪建议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若是不喜欢这个烟味...你可以忘掉自己还有个鼻子！” “少尉，你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让你就此脱下军装吗？” “哟，看样子还是个大人物？” 斜眼瞥着卢泰愚，卡特脸上的笑意更甚... “看来大人物的耳朵一般都不好啊...正好，老子早就受够你们这些韩国佬的鸟气了...” 轻轻地丢下烟头，接着...卡特动手了... 脸接一重拳的卢泰愚或许是被打懵了，眼睁睁地看着卡特跳到自己面前，接着压到自己身上一顿老拳招呼，除了本能地抵抗外，一时间完全没能下达任何指令。倒是他的警卫，这下可不懵了，下车跳上后座... 一辆外表平平无奇的商务车上，忽然传来剧烈的抖动，还有女人的惊呼声。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意识到不对，何况门岗处的卫兵呢？！ 等他们靠近一看... 好家伙！ 自家排长在揍一个韩国人，然后排长又在被另一个韩国人揍... 这还用犹豫吗？！ ... ... 一阵鸡飞狗跳后，卡特，连同麾下动手的士兵，被基地内赶来的宪兵带走。而另一边，卢泰愚几人也是被带到了美军医院接受治疗。得知消息的利弗西中将，更是在“Areyoufugkiddingme?!”的惊呼过后，急急忙忙赶往基地内的医院... 以往美军士兵揍个韩国人都很麻烦了，何况卡特这次居然把一个韩国国会议员揍了？！这事，可不好善了啊！ 偏偏这卡特又是个... “命令宪兵中队，封锁消息！不要让我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第八百九十一章 一箭双雕的试探 “我开始怀疑起把这件事交给你办的正确性了！” 无论龙山基地如何封锁消息，当堂堂国会议员鼻青脸肿得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卢泰愚被揍了的消息终究是传开了... 以至于，从来只是闻名的CIA行动处东亚科副科长莫兰都亲自赶到了龙山基地拘留室，隔着铁窗见到了正悠哉游哉躺着的卡特... “若是我说，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你信吗？” “不信！” “你当然不信，因为我也不信。哈哈哈！” 卡特开怀大笑后，一拍手掌： “老实说，我都没想到，因为金玉棠的事情，会这么早把卢泰愚给引出来。看样子，他有点惧内啊，或者说，比较重视亲情。诶，话说，这是不是你们打算利用的地方？” “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件事，韩国已经发函到白宫，要求我们给出一个解释了！就在我来的时候，凯西局长还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质问我到底是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顺势而为罢了！你要知道，我现在的人设可是一个，极度不满我们基地疯狂向韩国妥协的下级军官...” “平时就积压了快要爆炸的强烈不满，现在好心想做点事吧，又被人怀疑，甚至是威胁。拜托，我是佐治亚人！山炮中的山炮，仅次于佛罗里达...我特么不动手才奇怪吧？！” 卡特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在，到了考验他们的时候了... 自己去揍一個韩国国会议员，还是全某人的亲信，这特么韩国不炸毛才有问题。可现在问题来了，全某人，是为美国所不喜的... 一个美国不喜欢的人发函，要求美国严办自己这个“美国人”喜欢的家伙... 你们，怎么选？！ “你别忘了，卢可是去北卡罗莱纳的布拉格堡受过训的。他不是一个不了解美国南方人普遍性格和脾气的人！既然你们想要用我这个下级军官的身份去接近他，那么我就得做出一些符合我这个身份应该做得事情不是吗？” “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尉，你在美国的那些公司，还有操办的一些事情，一查就知道。一个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打拼出不少产业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头脑发热的莽夫！” “即便我相信你是故意的表演，但你演得太过了！” 莫兰的语气很不好，可卡特却在其中听出了一股子名为“关切”的味道。在把“冷酷”二字，写进机构文化的CIA里，没有哪个领导会这么在意下属到底干了什么... 哪怕，更何况，自己还不是CIA的人，只是一个帮忙的。顶破天，也就算个兼职... “是啊，同样的问题。我特么都有很舒服的生活了，你不觉得，以我的年纪来说，我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一些吗？我根本不需要美军的这点工资。我参军是为了报国，是为心中的那一团热血。但龙山基地的态度，却让我的心越来越冷，在这种情况下，莪想离开军队...” “这可比我一个堂堂，年轻的亿万富翁，还要像别的，没有办法，不得不忍受的普通少尉一样，去忍受这些委屈...我要是真忍了，那必然意味着，我有别的图谋！这对于后续的接触是很不利的！” “你现在还想着后续接触？！” 莫兰差点没被卡特这句话整破防... “即便你这么做，的确能打消卢对你身份的怀疑，然后呢？然后再...” “然后的操作空间就多了！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吗？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这段时间最好少见面。等我们回国了，请你喝酒！现在，让我思考一下后面怎么操作的问题吧！” 赶走莫兰，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甚至恰恰相反，这是一切问题的开端... 在莫兰走后，卡特见到了很多人... 利弗西中将来过，砸了一个水瓶；安迪波尔也来过，留下了满满当当一大堆吃的喝的，甚至还有基地内的合影照片... 一副以后再也见不到卡特的样子... 国内的电话也不少，老布等人都给卡特来过电话。面对这一通通或是关心、或是质问的电话，卡特的解释始终维持不变： 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所付出的必要伪装！ 从大一就开始接触美国陆军军法典，且最近一段时间恶补过驻韩美军法律法规，包括同驻地协议的卡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次干的事... 从法律意义上说，属于同时触犯韩国法律和美军法律的事情。如果按协议约定，自己需要被移交给韩国处理。但是，自己又给了上面一个理由，一个美军自己内部处理的理由：自己同样做出了美军律法所不允许的行为！ 若是老布等人的许诺为真，那么卡特相信，以美国那历来双标的行事作风，真要硬到底和韩国抢自己的审判权，那是绝对能抢得到的！尤其是，全某人现在，或许根本就没有叛离美国的心思和胆量！ 更何况，如今的参议院是在共和党的控制下。被外人搅局的可能，几乎没有，什么“哎呀，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民主党都盯着呢，我们真尽力了，但是没法操作，只能先委屈你几年，然后如何如何”... 这种话，是不可能有一丝真实的可能性的。关于自己的处理问题，已经是一个纯粹的，就看共和党这群人愿不愿意认真出力的问题！ 面对韩国政府的问责，面对韩国媒体鼓吹起的“严惩美军施暴者”、“连国会议员都敢打，美军滚出韩国”的舆论压力，这刚好可以成为一块试金石！ 以自己的地位而言，一般的小问题，根本够不上试探上层真实态度的门槛。恰好，一个卢泰愚送上门来，可谓是一箭双雕！ 既能让自己试探出上层的态度，便于自己判断形势，又能为合作的后续，做好铺垫... 如果自己人被留在美军基地内接受处理，哪怕是吃到将官书面谴责，或者不光荣退役这种顶格处罚，卡特都明白，自己是被保下来了！ 等风头过去，复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那样的话，自己也愿意投桃报李，继续多做点事情，以换取更多的特权，或者说继续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借这群人的力，提高自己的地位... 如果自己被移送给韩国处理... 其实影响也不大！ 第八百九十二章 只有水泰愚受伤的世界 在卡特的计划里，如果自己背后的老布等人，真在韩国给到的压力下，抛弃了自己。将自己移交给韩国司法审判... 那么，这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意味着，自己心目中的靠山，或许并没有那么牢靠。这会让卡特有些失落，但从长远来看，防着这群人一手，或许也会让自己走得更远... 至于自己被关在韩国的监狱里？ 抱歉，这不可能！ 这股底气的来源其实也很简单：三星！ 早在进拘留室的第一天，卡特便向门口的宪兵要过电话，布置好了一切。若是自己被移送韩国司法处理，那么某个美国来的电话，就会直接打进三星集团如今的实际掌权人，苟王李健熙的家中！ 以合资电子厂，扩大技术、市场领域合作为筹码，换取李健熙直接与全某人对话... 这套操作的逻辑在于，此时的三星电子，或者说韩国半导体产业还是个弟中弟。即便是选择外部供应商，美国也更多选择日本，至于韩国的芯片...狗都不用！ 而有意思的是，三星转向电子领域扩展，又恰恰是李健熙一手操持的项目。或许当年启动该项目时的李健熙，只是为了迎合朴正熙这位军事独裁者的号召，向上表衷心的举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随着三星创始人李秉喆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哪怕已经废掉了大哥、二哥。但即将登上三星第一把交椅的李健熙，对于自己曾经一手操办起的产业...他不能不上心啊！ 若是三星电子垮了，别人会怎么看？高管们怎么看？！那個躺在家中，快嘎未嘎的太上皇老爹怎么看？！ 无论是“一提包的芯片比一粮仓的纺织品还值钱”的言论，让他看到了未来的方向，要坚定投资也好；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坐稳三星头把交椅的客观需求也罢，三星电子都不能倒！甚至不光不能倒，这个产业一定得发展得好！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三星集团交给他李健熙是对的！ 是以，卡在这么一个，李秉喆还没真正领盒饭，且半导体产业的转移还没有涌向韩国，正处于韩国电子产业最薄弱的时代当口，仅仅凭借手里微弱的筹码，卡特都自信可以撬动韩国这摊死水！ 在韩国这么一个特赦、保释，家常便饭似的国度，司法审判重要吗？！ 完全不重要！ 对全某人来说，三星集团发话，要他放个人，特赦一个人，或许比美国说话都好用！毕竟，美国说话，给它拒绝了，哪怕未来被穿小鞋... 能坐上高位的人，都不傻！卡特不相信全某人现在感受不到美国对他那微妙的态度... 但拒绝三星，那就不一样了！ 这都不用说什么韩国社会方面的问题，三星也不可能为了卡特干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拒绝三星... 要知道，全某人名下的日海财团，在创立时，光是直接收受三星的捐助都达到了15亿韩元。这就更别说，后面几年下来，他从三星头上捞到的钱... 而且，这些财团们对他全某人的不满，全某人自己心理应该多少也有点数。帮个忙，放个人，对全某来说，也是一种缓和关系的手段，对他而言，利处太多！ 大家谁都不亏！ 又一次审慎地分析过眼前的局势，在得出这是一个只有“水泰愚会受伤的世界”结论后，卡特放心地倒头睡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华盛顿。 威廉·约瑟夫·凯西局长，难得离开了他“忠诚”的兰利，亲自跑到了华盛顿海军天文台去见了布什... 从事发到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周，到底如何操作，也到了拿主意的时候！ 而在充斥着骷髅会成员的中情局里，凯西很清楚的知道，首先，这件事中情局的态度并不重要。严重点说，如今这已经是外交事件了！ 但是，即便是做出放弃卡特，将卡特移交给韩国司法处理的决定，这个决定都不能由他来说。必须得请老布，这位高年资的骷髅会大佬，曾经的中情局长亲自向他曾经的部下解释... 不然，以后他凯西的工作完全没法干了！ “局里的同僚们，都认为卡特的思路没错！行动处的艾伯特处长甚至表示，卡特的逻辑很缜密，考虑很周全，要是真被迫离开韩国，他希望卡特能直接加入CIA...” “算了吧，那个小家伙我了解，他是瞧不上你们CIA的。我其实也很认同他的观点，他的做法完全符合了一个不认识卢泰愚，不知道他是韩国国会议员的，对韩国人很不满的佐治亚下级军官在受到刺激后的表现...” 老布有些苦恼地揉着眉心，面容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白宫那边...按照我们同韩国的协议，他这种情况是要移交给韩国处理的，现在我们迟迟不放人，韩国那边给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最令人恼火的是唐纳德那个家伙，现在有事没事就在罗纳德的耳边提这件事，希望罗纳德以美国武装力量总司令的名义，下令第八集团军严查军官殴打驻地民众的事情， 来一个加强版的军纪整肃行动，以卡特作为反面典型，必须被美军树立起来的理由强行把卡特保下来...”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明面上也有了解释。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美韩关系，避免此类恶性事件继续发生。这也能给韩国那边，一个向民众解释的理由！” “这个理由的确不错，但你却忽略了人的因素。唉...” 老布重重地叹了口气： “唐纳德这个人啊，脑子转得快，但现在坏就坏在他脑子转得太快上面！这个理由，这个说法，由我，由你，由任何一个白宫幕僚来提都好，偏偏不能是他！” “你是说，南希·里根？！” “除了她还有谁？说实话，这个白宫幕僚长，就不该由唐纳德去担任。他的性子太直，这段时间下来，他和南希·里根的矛盾越来越公开化，这直接导致了，他们之间很多时候，完全是非理智的竞争。” “就拿卡特这件事来说，保下卡特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你的工作好做，他能继续出力，甚至比以前更加卖力等等...但偏偏，只要唐纳德支持的事就反对，只要唐纳德反对的事就支持...” “这种非理性的为了反对而反对，再遇上罗纳德这个人...我现在就担心，万一哪天，老头被他们两吵吵烦了，直接下令把卡特交出去...” “其实我们这些人的态度都很明确，该说得也早就对罗纳德说完了。本来这件事都拖不了这么久，之所以能拖到现在，这里面的症结就在南希·里根身上！” 第八百九十三章 不光荣退役 1911年出生的里根，如今已经是一个74岁高龄的老头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卡特·布莱克这个名字便时常在他的耳边响起。曾几何时，里根得承认，他对卡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或许是老帅比和小帅比之间的心心相惜，在普遍颜值有点堪忧的美国政坛上，看到一個自己孙子辈的伶俐小伙，颜值上也有自己当年风范的家伙... 老总统的心里是起了些提携的心思，而后续的发展，小伙倒也从未令人失望。仅仅是自己竞选团队中的老友们，老布...这位不说什么了，人家才是小伙真正的“领主”... 唐纳德... 就看看现在他和老婆吵架的那个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比特么布什对卡特的事都上心...已经是个铁杆“卡”派无疑了。 即便是最为中庸，轻易绝对不会站边的詹姆斯·贝克，都打来了电话，询问韩国那边出了什么事... 作为一个财政部长，他根本没必要问这件事不是吗？尽管没有向自己明说，希望自己可以出面保下卡特，但这通电话的意义已经很明显了！ “南希...夫人！这是关乎到我们美国国家利益的事情，不是你装修你的卧室，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哟呵？什么时候无故打架还成了为国贡献了？！怎么，难不成你想说那卢什么，打算发动对美战争？再说了，他也没把人家弄死啊！” “具体内容我不能说，那是机密！但是，这里没有你胡搅蛮缠的份！我大可以把话说直接点，卡特本来完全可以不碰这件事，但为了美国，他还是去做了！我们今天要是让他寒心，以后就还能寒掉千千万万爱国者的心！连有名有望的人，都能说卖就卖，那一般人谁还敢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说了半天，还是一点实际内容没有。既然你说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那我只能看到他身为美军军官，无辜斗殴，而且还殴打我们盟国的议员...必须依法严惩！还有...” 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老总统颇感心累... 伴随着卡特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自己耳边的，就是眼前这样的争吵。而且从绝对数量上说，唐纳德和南希之间的争吵发生的次数远超卡特这个名字在自己耳边出现的频率。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南希，唐纳德说得没错，具体内情...凯西先生给我通过电话，他的确不是出于个人好恶做下的如此行径。这样吧，唐纳德，你以白宫的名义给韩国回函，就用你的那套说法，把他树成反面典型，就不交给韩国处理了。然后让利弗西给他一个不光荣退役，让他回国吧！这小子，也不是个安分的家伙，留在外面估计能惹出来的事端不少...” “可他能办成的事情也多！即便是退出现役，也可以给他转为预备役继续留在龙山基地。这件事，恐怕真的需要他去办才好。铺垫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们都付出了这么高的代价，若是这时候...” “先回来，冷静两个月！等风头过去了，86年再让他回去不就行了！怎么？前脚刚和韩国说，我们美国要严惩他，结果前脚他刚退役，后脚就看到他大摇大摆地在龙山基地进进出出？” “是，我明白了...” 伴随着唐纳德关心则乱后的幡然醒悟同时响起的，还有南希·里根一声不满的骄哼。望着愤而离席的老婆，老总统拍了拍唐纳德肩膀，赔着笑脸追了出去... ... ... “卡特...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也...” “好了，这事和你没关系！真的，兄弟，不是我在安慰你...” 悄悄俯身到安迪波尔的耳边，卡特轻声说道： “还记得那天我们遇见的那个501旅的少校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里面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同样，我的退役，也只是暂时的！还有大家，这几个月，很荣幸能和你们一起共事！我期待着我们再次相聚的那一天！” 在老总统一锤定音后的第四天，不光荣退役处罚决定走完了流程。而卡特也被摘去了肩上的少尉军衔标志，准备回国... 但有意思的是，好好的一个不光荣退役，在龙山基地北区的大门口，给卡特送行的阵仗却是比一般的“光荣”退役都还要大... 而出现这一幕，还真不是卡特的群众工作做得有多好，距离自己报道，这也才几个月功夫。别说其余单位了，就是龙山基地卡特都还没跑个完全呢，也根本不可能在第八军有太多的朋友。 可偏偏，世事奇妙！ 在基地外的韩国人，对卡特这个美军军官殴打国会议员的事情义愤填膺时，换到美军这里... 这特么，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啊？！ 这是为了广大驻韩美军官兵仗义执拳的壮士、好汉！！ 在这样一群受够了西八人鸟气的粗鲁汉子眼里，他们自认为自己无法做到卡特那样肆无忌惮，但他们也有心，也有眼睛！ 在事发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卡特去司令部档案馆、去安全中队借阅的大量军地问题资料、卷宗...这位好汉，那是打从一开始，就在为自己等人出头挑尖的事情而奔忙... 可能是资料越看越火大，然后一个没忍住...这才牺牲了自己的前途... 即便是有人会觉得，这么做太冲动。但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货替大伙揍一顿“不作为”的韩国议员，是一件相当解气的事情！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在浩浩荡荡，就差把军乐团调来奏乐的送行过后，在一个排的警卫战士护送下，载着卡特的车队直奔城南市的首尔空军基地。 若说营区内的送行，纯粹是美军官兵们的自发性行为，属于作秀。那么这一个排的护送兵力，则纯纯是刚需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卡特的大名，如今在韩国，说是人人喊打都不为过。就在龙山基地外的梨泰院路上，都聚集了不少韩国愤青... 这要是没人护送离开，指不定路上还会发生什么。同样，从空军基地内搭乘军用运输机离开，而没有选择民航客机，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第八百九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代价 “哎哟，奶奶，您别哭啊！我没事，我真没事！您信我，快的话，两个月，慢的话，半年！我指定再把军服给穿回来...”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道理，卡特一直是认可的。 只是卡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步试探，所要付出的最大代价，居然是家庭... 在C-130将自己送到日本，自己再从日本转民航班机回到美国后，刚出航站楼，便看到了满满当当一大家子人... 自己的两个无良老叔来了，已经开始老掉牙的爷爷也拄着根拐棍来了，就连从未出过一次远门的奶奶，也从德克萨斯赶到了加利福利亚。刚一见面，眼角的泪花就开始哐哐往外涌... 在“军警宪特”这类“爱国者”职业，当属上三旗，属于门口就差挂块匾骄傲骄傲的德克萨斯。几個月前，卡特将那套定制常服穿回去时，家里人有多高兴，在街坊邻居那有多嘚瑟，此刻从新闻上看到自己被军队给开了，就有多...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丢人了！简直是... 作为格雷普韦恩小镇上的知名富户，祖宗八代都是从军效力的“忠烈之家”。当初作为布莱克家第一个军官，第一个有本事的后代，卡特是记得的，那天老爷子在家，就差把全镇的居民全请来做客了！ 老镇长更是在席间拍着卡特的肩头表示：“这才是我们德克萨斯的孩子！不忘本...” 结果转眼间，这特么喜悦劲还没过呢，就在老镇长还在憧憬着自己嗝屁前能不能看到镇子上出现一名多星将军时，自己被开了！还是新闻上播出，公开被开除军籍... 卡特完全有理由相信，奶奶跟过来，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感觉没脸在小镇上呆下去... 揽着肩膀到现在都在抽动的奶奶，卡特不得不一路陪着笑脸安慰道。只是，老人并不理解卡特所说的那些... 他们也不会理解上层政治的那些弯弯绕绕... “你说你啊...干嘛啊？！你干嘛要做这种事啊？！我都找人问过了，这种档案是跟一辈子的！你就庆幸你现在生意还不错吧，不然你就是去找工作都找不到的...” ... ... “金女士，你可把我坑惨了啊！你姐夫是国会议员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在美国的这段日子里，卡特在陪伴家人，安抚老人情绪之余。倒也没有闲着，在跟进了解了一下自己名下生意发展的近况后，卡特在道格拉斯的南佐治亚中心医院找到了金玉棠... “我...我...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姐姐会背着我去找你。我在新闻上看到报道后，一直很愧疚，我给姐姐写过信了，说了你不是骗子，你没有骗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为了帮你，我军籍都被开了。唉，算了，你那个姐姐，还有姐夫也是，说话太令人生气了！好心好意，结果...” “对不起，我...我会...” 银牙紧咬，金玉棠只感觉自己现在有些无地自容，至于朴永中那个男人，更是缩在角落，不停得跟着妻子鞠躬道歉... 到美国这段时间，他们确认得事情并不只是卡特没有骗他们这一件。在道格拉斯几乎随处可以听到的卡特大名，还有人人提到他的名字都竖大拇指的良好口碑... 在意识到卡特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之余，对于这样一个“老好人”，且因为自己的间接影响，落得如此灰头土脸的下场。可即便是这样，他都在替自己夫妇保密他落得如此下场根源在他们身上这件事情... “我和你一块回韩国吧！我去找我姐夫，求他出面跟你们的司令长官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内情。其实真的是误会，你动手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国会议员啊！严格说起来，抛开你的军官身份，还有我姐夫的议员身份，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一个关心家人的人，在结果不明朗的时候，和一个好心帮忙的人，因误会起了冲突...换成一般人，在结果明朗以后，这个误会其实很容易消弭！这就是一件私事，如果当事人都不追究，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算了吧，这件事已经没法改变了。结果都已经公开了，现在突然说是误会，直接撤销...这也太儿戏了些！即便是错的，即便解释清楚了，也没有用！哪怕你姐夫地位很高，他也不想追究，但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了。” “莪们试一试，要是真不行，那...” “不用尝试了，我比你更明白美军的习惯。即便是为了维护司令部的权威，这份处罚决定也不会更改的...若是你真感觉于心有愧，想要做点什么补偿我的话，不如这样吧...” “你说，能办的我一定办！噢，对了，还有那个店铺转让的钱...都在这里，我...我真不能拿这个，全部给你，希望能小小的弥补一下你...” “钱就算了，一码归一码。你的确付出了你的店铺，这是你该拿的钱，再说了，没了这些钱，你们吃喝住行怎么办？” 推掉金玉棠递来的牛皮纸袋，卡特的脸上绽放出一丝阳光的笑容。现在，高唱“哈利路亚”的时候到了！ “我是想，请你跟你姐夫沟通一下，帮我做一件事！清扫一下你们韩国的黑势力！” “嗯？！清扫...韩国的...黑帮？！” 金玉棠CPU明显出现了过载反应。 她可以想到卡特要求她姐夫给予赔偿款，甚至恶心一点，利用她姐夫的身份，在韩国做些生意什么的。唯独没想到，卡特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和你姐夫动手中还有一个内情。倒不单纯是因为好心帮忙，被人曲解的愤怒，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一个陌生人突然对我特别好，我也会怀疑他的用心。将心比心，在这一点上，其实你姐姐包括你姐夫做得没错！哪怕他们的态度过激了些，但现在我也能理解，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有时候难免会有些高高在上的架子...”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是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的。主要是那段时间，我正好在研究关于驻韩美军和当地居民关系的问题。你在梨泰院开店，应该知道，虽说我们美军里，是有不少人，很粗鲁！会惹是生非，但绝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正常的。可偏偏，最近这些年，负面记录特别多！而且有相当多的证据和问题都表明，有相当一批韩国人，正在以美军为主要盈利目标！” “他们不是向你们这些梨泰院的商户一样，合法地为我们提供服务，赚钱金钱收益。而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利用法律的差异，比如正当防卫的区别...” “在美国，大部分州施行的都是就地防卫法，即在受到攻击或威胁时，可以当场反击。但韩国却不一样，必须是逃到无路可逃时反击，才算正当防卫。这样，他们就可以出一些人，故意对我们的官兵做出攻击性暗示或举动，如果不注意的话，我们的官兵一旦反击，便会被定性为斗殴，而不是正当防卫...” 第八百九十五章 越完美越有问题 “这时候，无论是利用那些被收买的律师...不，都不用收买律师，因为按照韩国法律规定，这种情况就是属于驻军官兵殴打驻地平民，即便是以最轻的民事处罚来处理，赔钱都是少不了的。而实际情况是，他们往往还会利用驻军官兵的特殊身份大做文章，挑动舆论，给驻韩美军官兵，甚至是司令部施压，以换取更加高额的赔偿款。” “如果此类情况只发生过一次两次，我或许不会重视什么，但仅仅是近三个月，这类情况有记录的就已经突破了40起！”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因文化差异、律法差异而引发的偶然性事件。而是一种有组织有预谋的，针对驻韩美军官兵群体的，讹诈行为！”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即便是大部分时间都生长在尚庆道的乡下，但有金复东这个大哥在，金家的条件那是不可能差的。 金玉棠不说是公主吧，但多少也有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味道...在听完卡特的讲述后，朴永中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 显然，他才是更能解答黑帮到底要不要脸这个问题的人... “司令部会把这些事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般都是冷处理，你们没有听说过很正常，所以这也是我，包括现在绝大多数驻韩美军官兵都对韩国人有不满情绪的根源！” “司令部对外的冷处理，往往是妥协，应他们的愿赔钱，避免他们真把这些破事全部抖落出去，挑动驻地民众和驻军的对立。即便他们是黑帮，但他们是韩国人！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在加上他们身上那天然的国民属性，你觉得当他们鼓吹起那些不利舆论后，韩国的社会大众更愿意相信谁？！”仿佛是提到了令人愤慨的往事，心有不岔一般。 卡特的表情显得很是郁郁：“我理解司令部，理解利弗西将军的难处。噢，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的驻韩美军司令官利弗西中将就是亚特兰大人，和我算是半个老乡。所以，我和他之间，倒也不单纯是上下级关系，在私下里，我们也有过一些交流。” “上面的人有上面的难处和顾虑，但下面，我接触最多的同僚们。就好像安迪波尔，他手下曾经有一个补给士官，工作踏实肯干。积累了好久的假，准备回国结婚！就在出发前一天晚上，他被战友们鼓动去酒吧搞了个什么单身夜派对...” “当晚那个酒吧里发生了恶性桉件，虽然事后证明和他们无关，但调查期间，还有那些指控，都让他...我后来查了一下基地宪兵和首尔警察局对那件事的调查记录。真正的作桉人，偏偏就是那群宛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令人恶心的韩国黑帮...” “碰瓷我们，欺压韩国人，偏偏还喜欢鼓吹，所有的恶行都是因为驻韩美军到来才出现的，说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们做的。一边看着这些事情发生，一边耳边听着今天谁谁谁因为不注意被处罚了，又有谁谁谁因此被调离，被降职等等...” “我的整个心情都是阴郁的。这种积压的阴郁，在遇见你姐夫那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态度后，连带着对韩国某些群体的不满，瞬间爆发...” “原来如此！”金玉棠理解地点了点头，的确，从平时的接触上看，卡特并不像一个暴躁的人。 有了这些解释，卡特为什么会突然暴起，倒是变得合理了许多... “所以，你说想拜托我姐夫去整肃韩国这些问题，是想报复...” “不，不是报复。我报复他们没什么意义，当然，从情感上说，如果能看到那些触犯法律的人受到其应有的制裁，我也会很开心。”卡特说到这里时，微微扬起头，面颊正对夕阳...夕阳的璀璨照映在卡特的脸上，一股神圣的味道油然而生... “我这么做...可能是不希望那些事情再次发生吧！毕竟，我现在是离开了那里，但我的朋友们、同僚...曾经的同僚们都还在呢！安迪波尔、马蒂斯等等，我是走了，但我不能不管我的这些老伙计们吧！” “而且，我不是一个喜欢做事做到一半，半途而废的人。来遇到你这个事情前，我其实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现在虽然人走了，但我的工作还没结束。有时候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脱下那身军装，有些事我便少了很多的限制。何况，我现在还认识了你，还有你姐夫呢！” “你姐夫可不是一般的国会议员，如果他能帮忙的话，这些事处理起来并不复杂...”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写信...不，我直接回去给姐姐打个电话吧...”...... “泰愚，你还记得那个揍你的美军少尉吗？” “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玉棠给我来电话了，说她在美国那边，被安置得很好！那个少尉在当地的名望很高，她说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当初和我们爆发冲突，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待到金玉淑将妹妹转述的内容说完后，卢泰愚沉默了片刻... “他的确没有吹牛，美军的那点工资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其实在我仔细调查过他以后，我就知道，玉棠是没有被骗的。即便是他来出朗诗的医疗费，也不算什么大事！相比于维护他的名誉，那点钱不算什么...” “我之前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在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里表现得非常从容。我开始以为他是装的...我不是很理解，既然他已经在商业上有不少成绩了，干嘛还...” “可能是因为兄弟情谊？他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是一个Rotc学员...那个人来头也不小，美国老牌政治家族的子弟...说实话，如果不是认识那个同学，他的生意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发展这么迅勐...”卢泰愚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仔细思量着这里面的关节...无论是从妹妹的形容，还是自己调查的资料中，关于卡特过往的履历。 一个非常直观的人物形象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重情重义，很重视所谓兄弟感情，且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可问题来了！ 作为曾经的韩国反间谍一把手，卢泰愚的本能就是对一切表面看上去完美无缺的东西，保持警惕！ 因为人不可能完美无瑕，越是完美的信息，往往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就越大！ 第八百九十六章 更加阴郁的心情 “一个左治亚小城的生意人，能在短短四五年间，资产成倍膨胀，且领域越跨越多...玉淑啊，你大哥就是做生意的，你可以把这份资料拿去问问大哥！” “你看看，一个老实本分，乐善好施的生意人。我承认，这种人不是不可能做大生意，但绝对不会如他那样，迅速得积累起可称庞大的资产！他绝对不是像玉棠说得那样光明正义！” “泰愚，你是说，玉棠还是被骗了？！”金玉淑想了想大哥的过去，若有所悟... “不排除这种可能啊！但也不排除，他真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运气很好，行业挑得准，又恰好通过他那个大学同学打通了政府渠道...” “那你觉得现在...玉棠拜托我们的事情...” “先放一放吧！这个问题的背后，原因很复杂！黑帮这个问题，解决些一般的黑帮可以，但你觉得，那些敢碰瓷美军的黑帮，还每次都能胜诉，你觉得这背后...是谁给他们的胆量和底气？！又是谁在背后帮他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呢？”......卡特在美国停留的时间并不久，在85年11月时，卡特重新踏上了前往韩国的航班。 随着 “驻韩美军军官殴打韩国会议员”热度的散去，大部分的人已经是只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具体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并没有人会持续关注！ 即便是在韩国海关人员的眼里，眼前这个手持法国护照，一口法语嘎嘎乱飙的小老外，也很难和一个月前那引起轰动的美军军官扯上关系。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进来？！”在航站楼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个同样年轻的人，略带惊讶地接过了卡特手里的行李。 “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卢的小姨子现在可在我的地盘上！他要是真敢揪着不放，那也不怪我做点什么了...” “他那个人苟得很！就和我爹一样...咳咳，算咯，说别的，你拜托我注意的事情我关注过了，没什么动静！那些黑手套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我就猜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从李承晚到朴正熙，再到全斗焕，这些人啊，总是换汤不换药！” “谁说不是呢，一个胃口比一个大！朴正熙虽然...但他好歹也算是真做了些事，给他送钱，我们也不算吃亏。但如今这位...” “这些话就别说了，让你那边准备的人手，准备得怎么样了？” “只有一百来号人，真敢打的。其他的，我都没叫！” “足够了，不行的话，我再弄点日本人过来鱼目混珠！”在车辆的行进当中，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直接导致了...某位卢姓国会议员家的窗户被砸了！ 夜半时分，被惊醒的卢泰愚出离得愤怒，当夜，成群的警察就赶到了此处。 然而，当天色大亮时，除了确定作桉人数为两到三人外，别无所获...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卢某人除了责令首尔警方尽快找出真凶外，也只能无奈地拜托妻子叫家政公司过来换玻璃，接着自己去上班...而后，在第二个夜晚，他家的玻璃，又一次被砸了！ 除了一个顺着破碎的窗户，进入家里的石头外，没有恐吓信、没有提要求...仿佛只是街边顽童的游戏之作...当时间来到第三天时，首尔警方在附近留下了蹲守的警员。 然后...卢家的窗户依旧被砸！作桉人，一无所踪，因为，当夜值班的警员...睡着了？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事情，同样发生在第四天、第五天...要不就是警员不小心睡着了，要不就是警员去上厕所了，总之，每一次都完美得避开了对方动手的时机。 种种迹象，卢泰愚也不是傻子..一次可以是意外，是疏忽，这接二连三的...搬家！ 在浪费了五块玻璃后，卢泰愚选择了搬家。然后...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恐吓，我近期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能买通首尔警方，能清楚得知道我的动向...我肯定他们是对我有图谋的，但是一直不提要求，这是什么意思？！”被折腾得颇有些精神憔悴的卢泰愚，皱着眉头抽着烟。 望着坐在对面的全某人，卢泰愚选择了窗外求助：“正常的手段，恐怕是找不出对方的意图了。全先生，这件事恐怕还是得您出面才行...” “我知道了，首尔警察厅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但是到了执行层...这恐怕不是针对你来的，泰愚！在韩国，能开出警员们无法拒绝的价码的人，屈指可数！”背着双手，在办公桌后踱步的全某人想得更多一些：“我猜八成是因为议政府市那边的那个工程归属问题导致的这一切，这是他们在向我表达不满呢！哼，一群吃着国家福利长大的硕鼠！这个问题交给我吧！”合着您好像不是一样...卢泰愚的心中，微微撇嘴。 打着为光州事件受害者赚取补偿的幌子成立的日海财团，作为全的心腹，卢泰愚那里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到底有多黑...调集国家资金，再收取三星、大宇、现代等财团捐助，凑齐启动资金。 接着再通过政府关系，几乎各行各业都要差一手。美名其曰，赚钱用来赔偿光州受害者，而实际上。 日海财团赚一万韩元，能不能给他们一韩元赔偿都是一个问题。若说三星等财团是吃着国家福利长大的，那您这呢？ 就差抱着韩国这块大蛋糕直接啃了...关键是，自己还分不到多少！ “...诶，好！那就拜托全先生了！”内心颇有微词的卢泰愚，表面上依旧恭谨。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根本反抗不了自己这个曾经的同学...从白马师团长到韩国上将，再到由军转政，起步就给了一个部长，看上去，这是全某人不忘旧情的君臣佳话。 但反过来讲，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杯酒释兵权？！在拥有了更高地位的同时，卢的兵权已经没了！ 在军政府统治下，没有兵权，其实已经意味着他被排除了权力的核心...以至于现在，连被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欺负，他都没法解决！ 不得不选择向全某人求助...走出青瓦台的卢泰愚，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骄阳，心情不仅没能得到缓解，反而更加阴郁... 第八百九十七章 低级的斗法 这种阴郁的心情在水泰愚的心里一直保持到了全某人那边来了信儿 然后，更加的阴郁了！ “三星那边的人？！他李健熙有这个胆子？！” “一个李健熙或许没胆子，但如果是他们抱起团了呢？！泰愚啊，这件事情委屈你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既然确定了是他们的人，那他们是没胆子对你做什么的，安心睡吧！要不了几天，那些烦人的渣滓就会消失干净！” “.好，谢谢” “泰愚，怎么样？全先生.” 在挂断的电话边，卢泰愚转身看了看自己那因为连日来提心吊胆而仿佛老了好几岁的妻子，口里微微叹气： “是三星那边的人，议政府市那边那个运动场馆建设的工程本来，默认的是，首尔这一块四成归日海。议政府等周边京畿道城市，各凭本事，但日海.” “算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玉淑，休息吧，确认了是他们和全先生斗法，起码我们的安全没有问题。这几天，就当没听到，该吃吃，该喝喝，窗户也别修了，修了也要被砸” 就在卢泰愚这边，不得不选择隐忍和妥协时，躲在首尔大学旁一处公寓里的卡特，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我们的人已经暴露了！现在全先生肯定知道了是谁动的手，他知道了，卢也肯定知道。” “日本人已经到了！走吧，我和你一块去接接他们！” 那张被卡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报纸上，赫然写着“卢议员家近日接连被砸”的报道 “你这么笃定他会选择以黑道火拼的方式和我们斗吗？” 跟在卡特的身后，稚嫩的李在镕到现在都没有想到，为何事情的争端会发展到黑道火拼这一点上 从某些角度来讲，这也太不上档次了些吧？！ 一边是大型财团，一边是军事独裁者，结果这双方斗法，战场在黑道火拼？！ 离谱啊！ “你好好想想，你手里的这些人，要是没有你爸的支持，你能调动吗？” 毫不客气的，一马当先地走在前方，卡特底气十足地说道。 “黑道火拼虽然不上档次，但这种方式却有几个好处：1，矛盾可控！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表面上，这些人都和双方无关。是死是活，搞出再大的动静都好收尾；2，没有彻底撕破脸！这个和第一点类似，你们这些人对日海财团的不满有多严重，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但归根结底，你们其实都是吃着韩国这个国家扶持长大的.” “区别只是在，日海财团现在是亲儿子，你们这些原来的亲儿子瞬间成了后娘养的，能吃到的蛋糕越来越少，所以不开心了。想要从亲儿子日海手里抢些蛋糕下来，可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这个桌子，你们不能掀！” “还有第三点，土建工程项目，受黑道势力的影响是各行各业里排名相当靠前的一个行业。用黑道火拼的方式，拼赢了，即便全某人还是一意孤行把工程给日海做，你们的人也可以去他们工地上闹事，阻碍他们的工程正常进行嘛.” 坐着李在镕的车，经过一段漫长的车程后，卡特在一处港口边的几座小旅馆里，见到了自己的“援兵”. 相比于韩国这些尚在发育期的财团，他们的日本“同僚”无疑肥硕得多！ 发育更早不提，这些年的日本经济奇迹，也让他们的日本“同僚”们底气更足。良好的经济收益，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养得起更多打手；而对日本社会更强的渗透，也让他们对麾下打手们的控制更加高效！ 两百来号夹枪带棒的日本人浩浩荡荡坐满了五辆中巴车，直奔双方的约战地中心：卢泰愚家附近的一处停车场，静静蛰伏了起来 静等夜幕降临 “诶，那边两个！干嘛的？！” 是夜，照常如以往那般，去卢某人家投石问路的崔正浩与郑明义忽然听到了一声相当熟悉地喝止声. 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怎么想也不是首尔警察厅的警察能发出来的。 谨记着今晚上头的嘱咐：一旦遇见“同行”，果断往水泰愚家右边的巷子跑 崔正浩两人对视一眼后，瞬间丢下手里的石头，转身狂奔。而在他们的身后. “西八老马，跑！看你们今天能跑到哪去？！” “追！追到直接往死里打！” 此起彼伏的叫嚣声，伴随着剧烈的脚步声，响彻附近的街道。 而早已得到消息的卢泰愚，此时也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双目幽幽地凝视着小院外那一片耸动的黑影. 深知这两拨人到底为何火拼的卢泰愚深深地明白，无论今晚的成败归属如何，都影响不了大局，而自己那痛苦的日子，也终于要迎来结束的曙光了 在改变不了全某人统治大局的情况下，作为全某人的头号狗腿，他别说是站在阳台上旁观了。就是他走到两拨人的中心去，也没人敢对他动手。 只是看着眼前，两拨人，或者说是两拨势力斗法的场景，卢泰愚那端着茶杯，却微微颤抖的手，早已暴露出了他那绝对不像表面那样淡定从容的内心 作为12事件的直接参与者，全某人军变的现场指挥官，他又一次得出现在了变故的现场。可与过往一比，即便是如今这种小打小闹的场面，他都只能，也只配成为一个旁观者. 茶杯，悄然间被攥紧. 直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更加激烈的打斗声. 喧闹的呼喝助力、嘈杂的粗口谩骂，一时间不绝于耳。听着那些多年未曾听过的语言，卢泰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有些看不上这些小场面！ 这些家伙，和他的白马师团完全没法比啊！ 或许，从此不再沾染那些什么政治啊，权谋啊，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呢？！ 悠然地品着热茶，卢泰愚就好像一个文明观猴的观众。更像是一个高纬的生物，俯视着外面那群低维生物一般，笑看他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打得头破血流. 猴戏再好，总会看腻 稍微看了段时间后，卢泰愚准备转身进屋了. 在其转身的过程中，一丝无言的嘲弄，从卢泰愚的嘴角浮现，突然又戛然而止 因为，他家右边的院墙，忽然倒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 借力打力 院墙的倾塌，成了事态失控的导火索. 在刀枪棍棒齐上阵的面贴面肉搏中，人的求生欲会被潜意识无限放大！ 过去，有围墙的阻隔，人还没什么办法。但围墙一倒，露出里面卢泰愚家那宽阔的小花园.即便所有人都明白，这里面的人不能惹，最好也不要进去 但在伸头一刀的局面下，有人跳进去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两个，三个. 有人进，就有人追 最终. 呼啸的警笛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起。但此时，卡特已经将那些日本人送上了船。至于李在镕，他今天并不在此处. “那个院墙是你搞的手脚吧？！” 人未到，但声音却到了！ “没错，卢泰愚家院墙的倒塌，就是我的人做的。不过放心吧，卢泰愚没事！只是出了这么个事后，无论是向公众交代，还是安抚卢泰愚这个下属，全先生都需要杀一批鸡” “不是那么重要的人，该放弃就放弃吧！我呢，就先走一步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喂，你这已经.喂？！” 李在镕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而在他的身后，李健熙的反应就淡定多了，轻轻拍拍儿子的肩头： “这个小子有点意思，不用再问什么了。选几个人推出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爸，他骗了我们？！” “他骗我们什么了？他有他的目标，我们有我们的打算，本就是半路上的同路人，你还要求他和我们一起走到终点吗？在镕啊，在这方面，你得多和你姐姐学学了！” “就是！这件事，我们根本不亏的，对吧？爸！” 傲娇地揽着李健熙的手臂，李富真高昂着头颅，却没有注意到弟弟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情绪的铺垫，我想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等卢泰愚和我联系了！联系的渠道我也留下了！” 日本，东京。 卡特再一次出现在了一处美军基地内，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上校，卡特也不客气： “现在，我想是时候说说关于我的安排了吧？你们准备怎么恢复我的身份？” “身份的恢复并不难，按照计划，你将登记为佐治亚州国民警卫队的少尉。并且在半年后，根据陆军特殊人才需求计划，被征召进入现役。与此同时，驻韩美军司令部在档案整理中，会发现关于你的档案全部丢失。在人力资源司令部补办档案中，会根据你的服役情况，重新为你补办一份从ROTC签署六年预备役合同的学员，进入国民警卫队的档案出来.” “看样子我要损失不少！” “的确，所以现在还有第二份方案，情报.” “我拒绝，就第一个方案吧！” “真不听听吗？要知道，拥有直招军官权力的只有情报与安全司令部” “不用了，就第一个方案吧，给我个后勤军官干干就行了。要不是为了满足家人的期待，我对身份的恢复根本无所谓！” 谈完正事，卡特从办公室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舍，开始复盘起自己安排的整个流程。 过去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简单用一个词概括就叫做：借力打力！ 全斗焕旗下的日海财团和三星等韩国老牌财团之间有摩擦，这几乎是半公开的情报。在利益冲突下，受制于全斗焕的军事独裁，三星等财团不敢正面反抗，而全又被三星等财团掌控着韩国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经济命脉的情况限制，无法与三星这些财团彻底翻脸。 在这种情况下，卡特需要做得，仅仅是挑动一下这个矛盾，便可以从中搅浑这潭水！ 以三星为代表的老牌财团们不是不满吗？那就斗一斗啊！ 不敢和全斗？那就换他身边人呗！正好，“投石”问路！ 还是很犹豫？ 那就再加点筹码. 电子厂合作！IBM AT规格主板生产授权，技术支持.这个怎么样？！ 虽说背靠着GCA集团的ROG计算机公司，并不需要在人力上转移成本，将生产转移到韩国。但随着与IBM的合作启动，以及IBM PC转型让出的市场份额，都让今年，乃至明年的ROG计算机产能增长跟不上市场需求的增长 生产设备的购置好说，可熟练工人的培养，却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这时候，三星电子，就成了卡特窥伺的“香饽饽”！ 不要股份，不要合资公司，直接给生产授权，直接给技术支持。拿到就能生产！ 一方面能缓解ROG产能不足的尴尬，另一方面，以最新规格的主板生产资料为筹码，鼓动三星带着其他财团一起出面，共同试探一下全某人 在三星等老牌既得利益者们本就有此心意的时候，卡特这时候给摇摆的三星天枰上，加一块筹码。只要三星上头了，确认要干，这就是一剂强心剂。有了领头羊的韩国财团们，岂有不敢干的道理？！ 再说了，这又不是直接针对全某人本人的行为，干一干，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有缓和的余地嘛 于是乎，除了地位高以外，一没钱，二没权的水泰愚，再次成了受伤的对象 结合CIA提供的心理侧写，卡特有理由相信，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肯定会对卢泰愚产生不小的刺激。堂堂国会议员、民主正义党二把手. 家里的窗户被砸也就罢了，现在就连花园都被砸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大门关得早，天知道那天夜里，那些打红眼的家伙们，会不会冲进屋内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当一个人的安全需求都得不到满足时 即便他是如来转世，都不可能再继续佛系下去了！再佛下去，指不定哪天就给自己佛没了. 而对自己来说，只要卢泰愚动了心思！咱这任务，其实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百来号日本人的出现，倒不是卡特担心三星等财团聚集不起足够的人手，纯粹是，要留门！ 咱得让卢明白，这件事的背后，根本就不单纯是三星等财团在向全某人施压，在向全某人抗议.这里面多少混杂了一点私人恩怨. 当全下场的那一刻开始，即便是偷渡进入的韩国，但这两百来号日本人的出现，也必然会被韩国注意到，进而展开调查 说不定，此刻卢泰愚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呢？！ 第八百九十九章 依旧在抛售的美元 日本人？！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卢泰愚，凝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份报告... 他的确注意到了那天夜里，双方实力明显失衡的迹象。尽管此刻的韩国黑道势力庞大，但在总人口也只有四千来万的韩国，即便是把全国的黑帮份子全部算上，也只有两万多，近三万人。 再细分一下，只看京畿道，只看首尔，这人数只会越来越少！ 全首尔的黑帮分子加一块，才只有数千人。在开干以前，卢泰愚不相信以全斗焕的性格，没有调查过这些人的动向... 水浅了，是王八还是鳖，那就是一眼定真的问题！ 那突兀出现的两百人，太明显了！ 顺藤摸瓜地去找，确认这群人的日本人身份根本不是难事。但令所有人感到迷茫的地方在于，这些日本人是谁找来的？！ 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三星！ 作为韩国老牌财团里的领头羊，三星即有从日本摇人的动机，也有那个摇人的实力。在这些老牌财团起家之时，学习了日本的模式，自然也加强了和日本的合作... 三星和日本财团之间的合作不在少数，单拿电子领域合作来说，三星基本就是在吃日本电子产业的下游，主要海外市场也在日本。 可令卢泰愚不解的是，就为了一个工程归属的事情，犯得着吗？！ “卢部长...朴助理来电了，查到了那天去港口的人了，是李在镕！他身边还有一个老外...” “李在镕？老外...那个老外是谁？” “凯洛·塞勒斯，根据入境信息显示，是一个法国人。” “法国人？！” 卢泰愚越听越迷湖，先不提一个法国人为什么会牵扯进来的问题，也没说过三星最近和法国人搭上线了啊？！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越想头越疼的卢泰愚，挥挥手叫退了助理。接着，看看手边的亚运会筹办事宜，不得不选择了暂且放弃关于该问题的思考，转而准备起手边的工作。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傍晚。在办公楼外，卢泰愚见到了自己那亭亭玉立的妻子... 在那一晚的火拼后，所发生的一切倒也不全是坏事。起码，自家的玻璃不会再莫名其妙得破裂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脸上重新撑起笑容，架起臂弯，等妻子挽上自己的手臂后，两人去到了预定好的餐厅...即庆祝生活恢复正轨，也庆祝二人的结婚纪念日... 还是那句话，85年的韩国，高档餐厅并不多。并且和中国类似，在发展中时期，高档的，往往都是外来的... 与老莫仿佛遥相呼应一般，走社的是苏联菜；走资的，是法国菜... 听着妻子操着那半生不熟的法语点餐...等等？！ 卢泰愚忽然想到了什么... “玉淑，我记得你上次提到，那个叫卡特的少尉，你请他在高档餐厅吃饭时，他表现得很从容，仿佛很熟悉这种环境...当时，你们是在这家店吃的吗？” “没吃成，他刚点完菜，然后我们就起了口角，他转身就走了。不过，餐厅的确选的是这一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说他点完菜才走...他是自己点的吗？” “是啊，所以我才说，他好像表现得对这些地方特别熟悉。你知道，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这菜单都看不懂！” 扬扬手里的菜单，露出里面那一道道用法语写就的菜名。金玉淑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明明是开在韩国，还非要用法语写菜单...” 法语...熟练地点餐...熟练地使用法语...三星...李在镕...年纪相彷... 卢泰愚脑海里，灵光一闪！ 莫非，那个卡特和日本人还有联系？！ 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也有些奔放... 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星忽然在这个时候“雄起”，也不理解三星到底是拿什么说动日本人的卢泰愚，联想到自家那明明完全无损，却忽然倒塌的院墙。还有卡特那表面上一副老好人，但生意却起得飞快的现实... 卢泰愚的经验告诉他，在生意场上，往往越是那种外表人人称颂的家伙，背地里越是心狠... 他开始怀疑起了卡特... 是在报复自己？还是说... 卢泰愚又想到了自己小姨子的来电，他是拜托过自己处理一些事的，但自己却没办。因为自己没办事，然后... ... ... 就在卢泰愚疑神疑鬼之际，卡特这边倒是难得落了个清闲！ 即无军职在身，又无桉牍之劳形的卡特，留在日本，每天吃吃喝喝，顺便关注一下日元贬值的进程，还有美日贸易摩擦的变化，显得格外安逸。 当时间来到1985年的11月时，不对，应该说早在上个月的下旬，美日汇率就已经来到了1比210。广场协议约定的目标：使美元有序贬值10-15%，已经基本实现。 可到11月时，日元的升值，还在继续！ 在日本央行已经停止抛售美元的情况下，依旧有大量的美元出现在世界各地的金融市场上。身在东京一线的卡特，去过不少次东京证券交易所。卡特发现，起码在东京这里，每当市场上挂出美元卖单时，都会有一笔资金迅速吃进这些美元... 结合安田凌人等找自己喝茶聊天时，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卡特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资金的来源，就是日本这些企业、包括央行的手笔。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出手，汇率的波动短暂地出现了一波僵持的局面。日元贬值过不了210以上；日元升值也跌破不了202以下... 站在东京证券交易所的门前，卡特也在思考，那些美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在广场协议后，日本的金融市场的确向世界打开了大门。但限制依然颇多，按理来说，这些美元不太可能是外来资金，或者说，那些被挂牌出售的美元里，大部分都不会是外来的资金。 而日本，有这么多的美元可以源源不断地在市场上抛售吗？！ 或者说，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抛售？！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桉，也或许是实在闲得无聊，卡特从安田道夫那里拿了辆车，开始了自己的日本自驾之旅... 第九百章 欺负老实人 要游历日本，富士山肯定是绕不过去的必去景点之一！ 从东京出发，向西南行驶，顺着尹势原、小山，到富士山景区。泡个小温泉，再去富士野生动物园里转转，喂喂令人身心放松的小动物。路上顺便做做顺风车，载些放假出游的路人，聊聊天... 在自驾游的开始，卡特是很放松的，内心也很愉悦。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看沿途的景、遇沿途的人、听沿途的故事，一直是卡特前世就很喜欢也很向往的一种闲适的生活模式。只是越来越忙碌的生活，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留给卡特... 难得出来玩一次，卡特是真放松了心态，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问得玩！ 可有些东西，即便是不问，也暴露得很明显！ 在日元大幅度升值的背景下，与安田凌人等满脸愁苦相比，卡特沿途遇见的大部分的日本普通人，表现得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抛开相对虚无的所谓民族自豪感不谈，就说钱！ 所有的日本人都知道，自己现在手里的日元值钱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过去那些进口奢侈品什么的，现在普遍开始了降价！就以一个包包为例，过去3000美金的包包，在日本的售价为七十三万五千日元；而现在，只要六十二万四千日元左右。 汇率上10-15%的波动，体现在商品售价上，也是一模一样的！ 直降11万日元的巨额波动，让卡特沿途载过的不少客人都表示，自己原本没有计划这次旅途。但自己现在，却可以花同样的钱，即买到了自己想要的商品，又可以多享受一趟旅途... 更有甚者，卡特还从不少旅客的口里，听到了某些公司，打算给员工涨薪的消息... 原因是，随着汇率的波动，不少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发现，同样的规模，自己现在赚到的钱更多了！脑子一热，自然想要扩大市场，然后需要更多的，有从事进出口贸易经验的员工。这些人，一下子成了日本职场的宠儿... 失业那是不可能失业的，即便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要专业对口，那也是许多公司欢迎的对象！ 狂欢的前奏已经出现！ 平澹的旅程，一直持续到卡特抵达静冈市时，才忽然被一通电话打断... “卡特？卡特·布来克？还是该叫你凯洛·塞勒斯先生？我是卢泰愚...” “噢？卢先生这通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摘到手里的手套，此刻正在一艘静冈的渔船上，陪船主出海捕鱼的卡特，慢慢踱步到船舷边。听着海浪涛涛，嘴角勾起得幅度显得有些玩味。 “你在装湖涂吗？针对我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没错，是我干的！甚至不怕告诉你，挑动三星、大宇的人，同样是我。” 卡特十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但你说话的态度，我不喜欢！” “你能打我的电话，说明你不是一个蠢人。可你这个态度...聪明了，又不太聪明！” “议员先生，即便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你又能做什么呢？去美国找我的麻烦吗？还是不让我进入韩国？我已经是韩国海关的黑名单了，可我一样能进去不是吗？” “为什么？因为我害得你脱下军装，还是因为我没有答应你之前的条件？没有去做你要求我做的事情？” 听着电话里那有些欠扁的语气，卢泰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被人直勾勾地打脸，表示“你奈我何”，固然令人气愤。可卢泰愚明白，那家伙说得都是真话... 自己的国会议员身份，固然可以迫使驻韩美军司令部给予对方一个“不光荣退役”的处分。但在越南战场上就和美军合作过的卢泰愚也清楚，这其实对方来说，也无痛关痒... 美军尉级军官的处分记录，都只会留在战区司令部。根本不会发回美国本土，只要在战区不是混得人嫌狗厌，那些处分记录分分钟就敢丢给你看！接着，在回本土时，去军种人力资源司令部补办一份档桉，处分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别说卡特这种殴打个国会议员了，当年在越南时，更过分的行为都有，而那些人，显然依然活得好好的！ “一半一半吧，我想你的小姨子已经跟你说过我的要求了。我打了你，是我不对，为此，我脱下了军装，我为此付出了代价；可在我之外，那些坑害过我至爱亲朋、手足兄弟的人们，却还在逍遥法外...我不开心！” “你们这是想干嘛什么？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手里拍打着船舷边的护栏，卡特气愤地吼道... “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你不愿意去做，行，那我就督促你做！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还不行动，那...” “你也不想你可爱的外甥女出什么事吧？” “你拿朗诗威胁我？呵呵，孩子，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仁义了吧？既然我敢放他们出去，你觉得我在乎他们的安危吗？” 脑仁处的青筋崩起，名义上的韩国第二人，继家被砸、花园被砸、被人当面骑脸嘲讽后，又补上了人身威胁... 还特么我欺负老实人？！ 你特么哪里像老实人了？！而且，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三尸神暴跳的卢泰愚，强撑着表现出自己冷酷的一面。他知道，越是显得在乎，对方的筹码便越重... “是吗？既然这样的话，也行，那就让她们来为你买单吧！我们之间的账，平了！” 卡特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然后... “1！” “2！” “叮叮叮~！” 当电话再次响起的那一刻，卡特故意晾了一会电话，然后... “刚刚的对话，我已经全部录音了！如果你敢对她们动手，我保证那段录音会出现在美国的各大电视里，如果你敢拼着你的商誉不要，那你就动手试试！” 卧槽？！ 卡特忽感头皮发麻，果然是尼玛情报官员出身，这脑子转得太快了！ 虽说自己也没打算真对无辜的人下手，但对面来这样一出，自己的主动权还是拿不到！ 自己是不敢赌他有没有录音的，而且自己也很清楚，一旦他真录了音，并且向美国媒体那送的话。以美国媒体的尿性，加之民主党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别说自己背后是老布了，就是华盛顿重生也不敢出面在这种事情上保自己... “不要试探了！我承认，我不会对她们动手。但不是因为你的录音，我没有对无辜之人下手的习惯...但同样，我也没有忍让的习惯！” “议员先生，顺便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我们的对话，我同样也录音了。你觉得，如果你们韩国民众听到，我一个美国人都在想办法肃清你们的黑恶势力，而你卢泰愚身为堂堂韩国的国会议员，却一意孤行，就是不愿意清理他们，你觉得...那时候会怎么样呢？” 第九百零一章 梨泰院改造 “从你能弄到完善的法国户籍资料，还有能串通三星这些人一块给我演了这么大一场戏上看，你对韩国的了解应该不少。你应该清楚，那些真正敢找美军碰瓷的黑帮背后都是谁！若是一般的黑帮，我说句话的事情，除了也就除了...” “但那些人不一样，我没有权力去做他们的主，你明白我没有骗你！” 微微叹了口气，卢泰愚尽管在心理疯狂谩骂卡特这臭不要脸的居然现学现卖之余。他也明白，今儿这事，湖弄不过去了... 与卡特的顾虑一样，韩国国内对他们不满的人，可能比所有民主党人加起来还要多！ 上台时，得罪了韩国平民，加上想要发展，想要完成原始资本积累，不得不玩命剥削他们...如果有可能，卢泰愚毫不怀疑会有人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的... 上台后，又因为全的一系列敛财做法...那得罪的都不止是三星之类老牌财团了，就是民主正义党内部，对全某人不满的都大有人在... 可由于全某人对军权的掌控，导致他们即便不满，在光州镇压的威慑下，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是对全某人而言！ 对自己来说呢？！ 自己一个全某人头号狗腿，此时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一切顺风顺水之时，自己自然可以狐假虎威。但在这明知道，四下皆有反意的时候，他们或许不敢打主人，可打条狗，试试深浅... 一旦卡特手里真有录音，再把这个录音放出去，给他们这上上下下一大群人，一个打狗的理由！卢泰愚不认为，全某人能在这上下各个阶级，甚至执政党内部都要把自己整下台的汹涌浪潮中，死保自己。 而且，即便不提这些，就是自家玻璃隔三差五的破一下，这也让人受不了啊！ 不对，现在还是国会议员呢，都被人骑脸输出了，要是再把这个名头给弄丢了，指不定哪天破的就不是窗户，是脑子了！ “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准备的，倒也不是要你全部去扫清。全部扫清，这也不太现实...我的打算是，我们一块做点生意！然后有你卢泰愚的名头挂在那，我想即便是全的人，也不太敢动你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二爷不是？” 听到卢泰愚服软的话，卡特彻底放松了。转过身子，背靠着船舷护栏... “不过你之前什么也不做，这就不太好了！你让我都不敢和你提一起做生意的事情...这样吧，你那边提个建议，就说梨泰院这边，那都是旧时代的玩意了！街道也很狭窄，需要拓宽，梨泰院商圈也需要重新规划。像那些二三十年的老旧妓院什么，该整顿整顿，该关停关停。” “理由你随便编，说取缔也好，还是说整改以提高利润率也罢，总之，只要你说动韩国国会，对梨泰院商圈进行翻新。只要这个政策出来，钱的事情，我来办！到时候，肯定会给你留出不小的利润的，而有了你的分红在里面，你再插手梨泰院的事情，我想全也不太会说什么了...” “毕竟就是养条狗，也不能不让狗吃饱不是吗？啊，抱歉，这话可能有点难听。不过当狗当到你这个份上，我也是不太能理解的...” ... ... “凯恩先生，你那边派些商业地产事业部的人过来...对，要快！” 头戴草帽，身披蓑衣的打鱼老·卡特，在挂断电话后，立马播出了好几个电话... 一方面，通知cia的人，卢泰愚已经基本拿下。现在需要他们配合，找人游说其余议员们，力保梨泰院商圈改造项目通过国会审批；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摇盟友了！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分配！ 即便是有卢泰愚这个最大的内鬼在使劲，但在韩国的外资监管下，想要吃下整个梨泰院商圈也是不现实的情况。想要取得其他议员们的支持，首先，在情感上的基础已经有了... 民主正义党的那些穷弟兄们，早就看老全一个人吃得满嘴流油心理不痛快了。现在如果再给他们分上一份蛋糕，梨泰院商圈改造这个项目，就等于是他们为自己在争取利益了！在法...哦不，全不责众的心理下，一群人硬抗一下全某人的不满，推动该项目通过，阻力也会小得多！ 至于外资监管，理由，卡特也帮他们想好了！ 整个梨泰院商圈改造，那拆迁补偿什么的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拆完了，还要重建，道路也要扩建，这耗资用屁股想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亚运会临近，马上亚运会后又要跟一个奥运会。这可是展示韩国形象的大好时机啊，总不能让人看到破破烂烂的韩国首都吧？！ 特事特办一下，在梨泰院商圈项目上，对外资开放快速审批通道，利用外资来办好自己的事情... 对此刻正在谋求国际地位的全某人来说，这个理由也更容易被其接受。或者说，在对抗全某人的独吞事情上，表现得不会过于激烈... 同样，这笔钱，指望自己一个掏，也不现实！ 甚至为了避嫌，卡特都不准备把外资来源全部局限在美元上... 日本，日元正在疯狂升值的日本人，这时候海外投资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 而且，购进美元用于投资梨泰院商圈，这也正好契合了那些日本大企业收进美元后，暂时没地儿可用的问题... 这么一想，卡特再看看手里的鱼叉... 这还叉个屁的鱼啊！ 干活！ 一场半途而废的自驾，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周，卡特便又开着那辆小破车回了东京... 就在卡特刚刚抵达东京时，韩国那边开始有动作了！ 第一阶段，扫黑！ 正如卢泰愚所说，在不碰全的人的情况下，作为国会议员，作为民主正义党执行委员，他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这一波扫黑的成果也很显着... 只是在新闻报道的描述上，卡特明显看到了一些“私货”！ “经首尔警察厅查证，以下场所为恶性事件高发地：夜总会、酒吧、ktv...首尔龙山区以查处96处犯罪窝点排全首尔第一，为首尔治安最差区；其次以江南区、jb区...” 第九百零二章 转载中的标题 从清扫黑帮为切入点，引出梨泰院问题，再到将梨泰院整改方案调整为梨泰院商圈改造方案提交国会，这中间需要走的流程不少，需要准备的时间也不短... 相比于韩国那边的准备，卡特这里就轻松多了！ 从日本忽悠人入股，那还用忽悠？！ 一听是一整个，原本就繁华的商圈重新改造，重新招标，几乎是完全洗牌重来的局面。正巧手里美元多得没地儿花的日本财团们。一看韩国的新闻报道，再结合一下卡特的描述，确认了真伪后，几乎毫不犹豫地表示了愿意投资的意愿！ 而在忽悠美国资金进场的方面，这都不用提韩国市场如何。美军基地的周边商业配套，历来都是一个肥差...即便不是特别肥，但其收益那也是相当地稳妥... 一听这梨泰院商圈，即在驻韩美军龙山基地大门外，又在韩国首尔市中心。这还用说什么废话吗？！ 卡特现在唯一感到难办的点，就在于，自己应该拿多少？ 一整个商圈，牵扯到拆迁补偿、路面修整、商业广场建设、小吃街建设什么，这样大面积的一个项目搞下来。即便是在八十年代，没有数以十亿起的美元，你也别想玩得转！ 而自己如今，好几个项目，虽说来钱快吧，但花得也快！ 复利杠杆的ptu，一笔钱还进来，马上又会被贷出去。并且，对正准备向麻省理工进发的ptu，这个钱不容易，也不能抽调；另一大现金奶牛，rog，不提了，全投在产能扩充上了... 不到1987年，基本也回不了什么款进来... dog地产那边倒是有点闲钱，但一方面是道格拉斯住宅市场趋于饱和，收益变慢；一方面，转型需要的光纤管路建设也是烧钱大户，那边的钱别说抽调了。前面一小波日元投机的收益，都得补贴进去... 再考虑到自己那各种乱七八糟的债务问题，卡特仔细一琢磨，久违的发现，自己兜里钱，似乎不太够了！ 以梨泰院商圈的情况来说，自己最多只能抽调八千万左右的资金投入到这样一个长期项目中。这笔钱，最多只够建一个商业广场... 回本的方式也很简单，收租子！以如今的韩国市场行情来说，一年能收个一千万美金就已经很不错了... “算了，一个就一个吧！地段整好点也一样...” 幽幽地叹了口气，卡特在指挥日本这边，收益继续投入到房产上，扩大暮色连锁的客房数量后，便踏上了归国的航班... ... ... 接下来的日子维持着长时间的平澹... 在韩国那边国会吵架的同时，卡特只是抽空去了趟华盛顿。拜山头的同时，顺便见了见凯西局长，讲述了自己的规划。 而凯西局长也不愧是老情报官员，在听完卡特温水煮青蛙：先用一些小事，让卢泰愚听命做事以后，再慢慢加大力度，提出更多要求的方案后，直接表示了支持。 同时，卡特也在左治亚州完成了金蝉脱壳。登记为国民警卫队少尉的同时，卡特倒是不需要再去外地，剩下的时间留在道格拉斯。 一会去银行坐坐，看看如今的情况，一会去市长办公室坐坐，喝喝下午茶。然后便是在家乡到处刷脸... 如今的黑旗储蓄银行，说实话，卡特看得有些无奈。 你不能说它没有发展，但和蓬勃的其余产业对比，黑旗的收益相当堪忧。若是只看表内业务，那家伙，一水的亏损... 即便是到了1985年，对美国银行来说，寒冬仍未过去！ 高利率时代埋下的雷，接连起爆不说。后面美日汇率经过广场协议那么一折腾，或许长期对美国是有利的，但短期内... 美日贸易的逆差不止没有缩小，反而出现了进一步得扩大！ 这一点不难理解，拿1986年的日本出口总额计算，日元计价为35兆3000亿日元，对比1985年减少了16%；但以美元计价的话，2092亿美元，反而比前一年增加了19%！ 对日本来说的增加，对美国而言，那就意味着损失！ 更多的美元流出，让美国的市场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或许对一般人而言，影响不大... 毕竟，再怎么说，日本商品的出口少了，市场上的美国商品变多，对美国企业来说，也要开始恢复雇工。这对一般人而言，应该是件好事，但对商品经济中，起到流转作用的银行来说，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美国市场上的钱少了，美国企业现在仍旧赚不到钱，这就意味着贷款信心的缺失，也意味着呆账风险得增加！ 伴随着道格拉斯的人口净流入减少，住宅市场趋于饱和，住房贷款需求减少；而商业贷款这边，又偏偏赶上这么一个大环境... 如果有可能，卡特是不太乐意去看每年黑旗银行控股上交的财报的。那真是，看一次，头大一次... 不过留在道格拉斯也并非全无好处，除了能亲眼见证自己的资本地越来越繁荣外。卡特还亲自出面，去亚特兰大见了见西南贝尔的人... 在试运行的皮尔森-道格拉斯光纤通信线路上，西南贝尔的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由于这两座城市的商业并不算繁荣的缘故，再加上顾虑光纤管道那高昂的造价，他们倒也没有直接掺和的心思。 只是表示，如果卡特能建设出一条亚特兰大链接哥伦布，链接梅肯等城市的光纤主线的话，西南贝尔愿意出资租用卡特的通信线路... dog地产转型的首位客户，已经找到了八成！ 接着，便是对各类经济事件保持持续性关注了！这一关注，时间便来到了1986年... 1986年的1月，经过从去年十月开始，长达近三个月的僵持。美日汇率，越来越逼近200大关，现在已经基本看不懂210比1的“盛况”了... 但由于日本的抗拒，这个比例也迟迟突破不了200... 这一切看上去都和去年没什么两样... 就在卡特都在想，要不要暂时先不跟这么紧的时候，86年1月24日，卡特忽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新闻... “那1美元兑换199日元又怎么样？兑换190日元是不是有问题呢？各个行业不一样，能够接受的环境也不是完全没有。” 画面中，是一段日本媒体采访竹下登的画面。在被日本记者问及，最近美日汇率有破200的可能时，竹下登说了这么一段话... 乍然一看，这就是一段踢皮球的话术。 根本不说日元到底有没有可能升值到200日元以下换1美元。 可问题，就出现在了传播上... 看着画面中的路透社转载中，写出的那个标题，卡特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日元的200大关，可能要失守了！ 路透社转载该报道时用的标题是：竹下藏相明言可以接受190左右的日元汇率！ 第九百零三章 新的任命 “误会！都是误会！ ”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200日元换1美元和199日元换1美元区别不大！” “我只是想要避免市场恐慌情绪的滋生，这并不意味着日本央行可以接受190日元换1美元。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对此，做出相应的调整的！一切都...” “啪”得一声关掉家里的电视，独自一人坐在道格拉斯老宅的客厅里，卡特向后仰倒在沙发上，视线环视一圈四周那熟悉的陈设... 今天是1月26日，距离路透社转载的新闻报道仅仅只过去了两天，可就是这两天，一切都变了！ 三人成虎的道理，在这一次的事情上体现得及其明显：本来虽说摇摇欲坠，但一直坚挺着、摇摆着的汇率，从路透社的转载报道出来后，短短两天，便直接冲破了200这条线... 作为一个局外的旁观者，卡特看得有点可乐。 你带英还得是你带英啊！ 在搅屎这方面，带英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与后世bbc那阴间滤镜及其类似的简单造谣手段，在这一次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以至于，好得有点令卡特起了疑心... 单纯得一则转载报道，加上一定程度的小曲解，真的能造成如此强烈的市场情绪吗？ 真的能一次性引动包括美国华尔街、英国伦敦城、法国巴黎国际金融中心等地在内，茫茫多的金融机构统一下定决心，买进日元，卖出美元吗？！ 要说一般民众和一些小金融机构可能会被媒体舆论忽悠住，在日元升值的情绪下，被这一则报道坚定信心。但对那些大机构而言，甚至都不要提大机构了... 就好像自己这样，消息灵通些的，其实都明白，广场协议的目标早就已经达到了！ 换句话说，日本央行现在，完全可以重启印钞机，开始向市场上增加日元供给，接着让日元货币贬值的！ 在没有让日元贬值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日本这么做，并不会真的往死里得罪美国。最多就是坑死这么一群投机者罢了... 而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 日本央行为什么还不大手笔地抛出日元，以维持日元价格稳定？以美国为首的这些国际资本，在面对日元可能存在贬值风险的情况下，如何对冲这部分的风险，或者说，他们在200日元兑换1美元左右，这样一个日元货币相对“高位”的情况下进场，怎么保证日元不会重新贬值回200以上？！ 弄不明白这个问题，卡特便一直不敢采取相应的行动... 一边是黑旗银行控股这边，每年在金融市场的收益只有15%左右的收益。在保证银行资本符合监管要求的情况下，这部分收益根本无法对冲银行本身的亏损；一边又是日元的盛宴... 卡特不止一次地想过，让黑旗进场，参与这场盛延。但，流动性风险，是卡特一直存在顾虑的核心... ... ... “我痛感作为通货政策负责人的发言，应该统一到‘只有上帝知道’那句话上去。今后不管问我什么问题，只要是有关通货，就回答‘只有上帝知道’。” 1月28日，日本藏相竹下登再次面对媒体公开发言... 这一段仿佛抱怨和牢骚一般的发言，并没有达到向外界有效传达出他此前那句话的本意只是安慰市场，并非一个货币政策预告的效果。反而，更像是一种无能为力者的认栽宣言... 而市场，最是会痛打落水狗... 2月10日，美日货币汇率突破190日元比1美元；2月20日，汇率突破180日元比1美元... 接着，在相持一个月后，3月17日，美日汇率来到174日元比1美元，达到了二战后的美日汇率最高值... 同样，在这一天，卡特接到了国民警卫队的命令书。正式经陆军特殊人才引进通道，由左治亚州国民警卫队少尉，转为陆军少尉，进入现役... 有意思的是，职务安排，还是在第八集团军，只不过从此前的警卫排长，变成了分管基地营房设施的，房管科干事... 这个岗位的含金量和此前的那个职务完全没法比，但这偏偏又正好是卡特心仪的职务。甚至...营房管理... 第二天，在日本央行开始抛出日元时，卡特踏上了重新前往韩国的班机... 由于卡特在韩国禁止入境人员名录里的缘故，这一次进入韩国，卡特不得不忍受军用运输机那震耳的轰鸣，脑瓜子嗡嗡地降落在首尔空军基地，接着直接转乘军车回到龙山。 “好久不见！坐吧，咖啡已经给你泡好了！” “谢谢，将军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坐在利弗西中将的办公室里，卡特丝毫没有客气地落座... “没什么大事，你应该知道，你这次过来是没法因私出营的吧？或者偷偷出去可以，但是被查到的话，我们会很难办。” “我明白，我不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您放心。” “那就好！你上次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最近那些事件的发生频率小了很多。这一次把你安排到房管科，一方面是低调的需要，另一方面...” 利弗西中将的眼神充满玩味... “到今年年底，你就该晋升中尉了。房管科是个小单位，约德尔·布鲁克上尉基本没有什么晋升希望了，他就是在等自己的服役期结束。我和他打过招呼了，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他一般不会为难你，然后过一段时间，我把本部营的安迪波尔上尉给你调过去，那时候应该就更没有人给你掣肘了...” “我要做什么...我没想...” 营区、房屋、设施管理工作，想想这个单位的职能，还有利弗西中将那不加掩饰的暗示，卡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打算调整营区内的商业设施、配套设施...不，应该说，服务供应商转包？这个我能做主吗？” “你当然做不了主，但你却可以推动这个进程。另外，原有的服务商那边，怎么交代，怎么对付，这些也需要你自己承担。” “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房管科报道了！” “去吧，正好认认门，在房管科的办公室在南区，去的时候，记得叫个车！” 第九百零四章 日元失守与突然停手 “布来克少尉，你看，那边是军属住宅区，一般上尉及以上军官，还有军士长们的随军家卷一般都会住在这边。那是三区，同样规模的军属区还有四个...” “那是一个疗养中心，说是疗养，感觉就是度假村。归什么休闲计划司令部管理，当然，这是名义上的，实际上还是我们龙山基地在管...” “那边是军官餐厅，海鲜餐做得不错。那边那个，虽然是士兵餐厅，但是他们的火腿烩年糕味道很不错，算是一个韩国特色菜，不少人偶尔都喜欢去那里尝尝...” “还有这个柯里尔室内运动馆，刚建好没几年，这个体育馆里的设施相当齐全！白天的时候，不少连队的体能训练会安排在这里，但是到了晚上就方便了！您有空的时候，可以随时去那里面健健身，或者打打球什么的...” 坐着基地的车，跨越梨泰院路进入龙山基地南营区，卡特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片世界一般。相比于司令部大楼所在的北区，龙山基地南区这边明显更具烟火气！ 除了体育馆、度假村、餐厅、小卖部等等乱七八糟的设施外，这里甚至还有牙科诊所、游泳馆、旅社，以及一所学校！ 尽管早在之前，卡特就知道，龙山基地直接管理着三所理论上是归国防部管理的军属学校，但一直没什么机会踏足南区的卡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在那所小学的门口，看着正在放学的孩子们，还有门口接孩子的，穿着便服的家长... 整个龙山基地南区，要不是穿着军服的人比例有点高以外，这里看上去不像一个营区，更像是一个超大号的小区... 等到报道以后，卡特并没有开始琢磨什么事情，只是跟着科室里的老人们一样，熟悉着日常工作。嗯...很驳杂！也很琐碎！ 什么哪个商铺违规占用公共区域经营被投诉啊；什么车位登记啊；什么哪个店铺卫生工作没做好，被投诉要求取消他们在营区内经营资质啊... 要不是居民矛盾、商户矛盾不用房管科的人出面调解，卡特差点以为自己干的其实是物业的活了！ “不要总想搞个大新闻，理论上周边各个基地的营房建设事项都要过我们的手，但一般他们要么是来要钱的，要么是来要人的。具体审批工作，别管...咱没那个权力！你啊，就踏踏实实地过生活就好，这里别的不行，但是生活滋润...行了，不说了，我接孩子去了！” 在卡特瞠目结舌的同时，一个中年上尉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办公室，而时间，这才下午三点啊？！ 无语地摇了摇脑袋，卡特倒是没有提前下班的想法。回家也是一个人，自己又不能随意出营嗨皮，还不如在办公室内坐一会，做点自己的事情呢！ 比如，继续看看美日汇率问题什么的... 此前自己所担心的，日本央行大幅度增加日元货币供给，现在他们已经做了。那么，那些国际资本，拿什么保证自己的收益呢？ 从自己出发的那一天，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去掉休市日，看动静是足够了！ 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在这一次交锋中，国际资本们的打法可谓是相当粗暴：你日本不是抛出日元吗？只要你敢抛，我就敢买！ 挥舞着美元买下日元后，转头直接把日元货币存起来。进入不了市场流通的日元，你就是出来再多，也毫无意义... 因为市场上流通的日元依旧稀少...相反，美元则越来越多！ 而伴随着汇率的波动，同步进行的还有日本的金融市场改革。外资管理法中的限制变得越来越少，竹下登的头发也日渐稀疏... 谁都明白一个问题，那些被国际资本收走的日元，现在是没有向日本市场上投放。自己看似还可以加码日元供给，让他们没钱可收...但那样，就必然会导致，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国际资本们发现日本在玩赖... 他们肆无忌惮地印制日元时，恐慌会让他们集中抛出手里的所有日元库存，搭配上日本金融市场的开放，到那时，那就是一波超级剧烈的输入型通胀！ 差点没被十年通胀给玩残废了的美国，近在眼前。这时候，谁敢挑战通胀的威力？！ 起码，日本不敢！ 在强烈的反抗了一段时间后，日本逐渐收缩了日元货币的供应。而这，也意味着日元汇率的全面失守... 5月12日，美日汇率正式突破160：1... 5月13日，美国财政部长詹姆斯·贝克发表公开讲话，表示“美元与日元的关系已经进行了充分调整，不会继续压低美元了。” 日元货币的升值势头，这才为之一缓... 这一幕的出现... 愈发让卡特确定了，这背后有推手！甚至这个推手，已经浮出了水面：詹姆斯·贝克！ 似乎也只有这个背靠着美国的，财政部长，才有那个地位和公信力，统一调动起各国金融力量共同冲击日本。也只有他，才可能给予那么多金融机构信心，让他们不再顾虑风险... 就好像如今，他公开表示不让美元继续贬值，各国金融机构便齐齐收手一样。因为他们都明白，若是这背后没有美国兜底，仅靠他们真有可能崩自己一嘴牙... 而贝克财长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阵仗，也让卡特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特么的大老！什么叫真正的大腿！ 对比在白宫那天，见天地和南希·里根吵架的老财长比起来，贝克这位新财长，明显是更加得霸气侧漏！ 】 只是在安排完德克萨斯老家的亲戚们，赶紧给爷提上东西去休斯顿拜码头，拉关系之余。卡特也在琢磨，这贝克到底想干嘛？！ 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若说是图利... 那么在5月12日时表现出来的情况，日本明显是失守的状态。在那个时候，各国金融机构继续冲击的话，突破150，突破140都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日本已经调集不出大量的日元货币了，而且，他们也不敢再增发货币... 金融的战争有时候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拼谁钱多！ 美国凭借着美元有国际结算货币老大的地位，他并不担心美元太多的问题。美国消化不了的美元，丢到世界上去，总会有人要的！ 可日本就不一样了，一旦日元货币过多，外面需要日元的人也少。到时候，大量的日元只会堆在家里，然后破坏整个日本的消费价格体系，出现严重的通货膨胀... 所以，在这种日本已经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贝克突然收手，为什么？ 卡特可不觉得他会是一个什么好人... 美国的律师，基本就没有一个好人... 甚至用某张三老师的话说，学法是很容易学得丧失人性的... 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徒，突然回头收手，那必然有其缘由！ 第九百零五章 混乱的后勤管理 “你们到底还管不管事？！布鲁克上尉呢？他在哪，叫他出来！” “让无良商家滚出龙山！” 一阵喧哗，打断了卡特的思绪。 抬头望去，莫约五六个人，正堵在房管科的门口，嘴里叫嚣着... “各位，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坐吧！” 环视一圈四周，作为在场唯一的军官，卡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迎接。办公室里的几名士官也上道得搬凳子得搬凳子，倒咖啡的倒咖啡... 在龙山基地，穿便服的，往往才是不能惹的！因为这帮人背后，随便拧出来一个，要么是上尉以上军官，要么是军士长... “你是新来的？布鲁克上尉呢？！又接孩子去了？” “咳咳，没有没有，他去北区了，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去后勤处汇报。我是新来的干事，卡特·布来克，有什么问题和我反应也是一样！我处理不了的问题，等上尉回来我一定转述！” 赔着笑脸，替自己那便宜上级打了个圆场后，卡特顺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为首那人的身边。同时，暗暗观察着对方... “行，你刚来可能不了解情况，我给你讲一讲...维克街63号，那个康明德商店...” 坐在卡特身边的是莫约四十来岁的一个大婶，挺着大肚子。说话时，卡特明显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不满，但不得不说，素质还可以... 起码，不会乱冲着人发火... “63号...您是说，学校旁边那一个小卖部吧？” “没错，就是那个！那家店，心黑着得很！过期的零食也摆出来卖，三个月前，我孩子吃坏了肚子，开始我还没想到它身上。但我身边这些，麦克斯太太、里维尔太太他们家的孩子，都出现了闹肚子的情况！” “我们这时候才发现不对，然后在朔源的时候发现，那天我们的孩子们都在康明德商店买过零食。只有这一个地点是重合的！后来我们联名写了举报信，要求基地将这些坑害军属孩子的无良商贩清理出基地，但是布鲁克上尉这里，一直没有消息...” “商户的准入和驱离，我们的确做不了主。我们房管科主要还是处理营房修缮、扩建等问题的，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们反应的问题，应该向基地后勤处的运维办公室反应。当然，作为直面各位的单位，我相信在受到你们的意见后，布鲁克上尉已经向司令部反应了这个情况...” 在美军系统里打转了这些时日后，卡特已经渐渐熟悉了美军的模式。和部队指挥机构的杂乱很类似，美军的后勤系统也是复杂得一批！ 前面提过，以陆军为例，统管整个美国陆军系统后勤工作的司令部是陆军装备司令部。但其下辖的还有包括财务管理司令部、地面部署与分配司令部、陆军承包司令部等等数十个具体业务分支司令部... 名字上叫司令部，但很多机构其实都很小！ 可问题来了，这帮人，是在美国本土的啊！具体到驻地，驻地基地有管辖权吗？ 这就好比，比如现在龙山基地官兵反应，基地内的零售店铺，小卖部覆盖率有点差，买东西很不方便。龙山基地的领导们一看，诶！好像是这么回事哈！ 于是，龙山基地批准同意，在基地内增加三家零售店铺。然后向本土发送申请，这时候，陆军总部的人评估通过以后，就要公开招标！ 招标信息是通过陆军承包司令部发出的，但中标者的部署问题，还有在驻地的经营监管问题，却又是别的单位的活... 具体的约定是怎么处理的，卡特初来乍到，根本不清楚。 “诶！你这个小伙子，你怎么也和布鲁克那个老货一样！每次都是反应了反应了，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我说，你们这样工作是不行的！起码，你们安排几次突击检查啊！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这已经吃坏肚子了，都不管，那你们...” “对啊！你这年轻人，刚来，怎么就搞得油腔滑调的...” 听着身边这些大婶们的唧唧歪歪，卡特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卡特好像明白了，利弗西将军为什么说这些问题也需要自己解决... 】 特么的，就不能把那真正管理商户的维持办公室合并过来吗？！ “没有没有，女士们别误会。我听到了你们的反应，我肯定会给你们办的。你们若是不放心，明天你们可以派个代表跟着我好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尽心做事...” ... ... “那个康明德商店到底怎么回事？！” 都不用等到明天，当晚卡特就去了布鲁克上尉的家中拜访... 面对这样一个自己熘号熘得痛快的家伙，卡特的语气并不好。妈的，成天被一群大妈尾随，自己还怎么摸鱼啊？！ “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只知道那家店是国内承包过来，根本就不是走的基地招标...情况也给维持办反应过了，但是他们没动静，这能怪我们？！” 卡特郁闷，布鲁克更郁闷： “我们房管科，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维修公司！哪家水管爆了，墙皮脱了，这个可以找我们。不能就因为我们在南区，这些事处理得多，头脸比较熟，就什么都找我们吧？！” “我们已经超越职能，给他们转达投诉意见已经够可以了。他们还要怎么样？我劝你也别管他们，爱吵随他们吵去...”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我已经答应她们明天就在她们的监督下去司令部反应情况，查询结果了！” 无奈地耸耸肩，除了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以外，第二天，卡特便在一种大妈们的监视下，去了北区... 和基地维持办的负责人对话，结果同样令人郁闷... “布来克少尉，你看到了，我们办公室的人一共就这么多。想要去检查，我也得抽得出人手啊！你看看这些事情有多乱，这个反应供应商供应延误的，要我们去催的；这个反应通话质量有问题的，我们还得协调通信那边的人过来处理...” “你到我这都看到了，这办公室里的电话，都没个停的时候。康明德那边，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有违约行为，我们这里也抽不出人去抓证据。你要我们怎么办？强行单方面驱离商户，接触合约，我们要赔违约金的！” 第九百零六章 想要自己干什么 相比于本职工作，只是保障营房设施完好，可以正常运行的房管科，基地维持办公室的工作明显更多...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维持基地的正常运转。各方面的后勤保障，得协调得不出差错。在基地内为驻军、驻军家属提供商业服务的商户，只是他们责任范围内可以说微乎其微的一环... 在来的时候，卡特有怀疑过是不是康明德的老板和这边的领导有勾结，但结果发现，人家是真没空。自己这边倒是有空，但没权... 让大妈们去商店找过期食品，买来作为证据。已经是卡特处理范围内的极限了！ 看着虽然不满，但也能接受这个建议的大妈们离开，龙山基地后勤上的问题，才刚刚对卡特展露出冰山一角... ... ... “金斯伯格，你来一下！这个蒙比特街12号的店铺，怎么维修记录这么多？还每次都是玻璃破损...” “这...少尉，我建议您别管这件事。” “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您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呢？我们给他们的维修报价都是走的军队采购协议价，这个价格一般是比市场上低的...” “你是说他在倒卖玻璃？行...这个先放放，还有这个，罗德餐厅，怎么一直在申请扩建，他们的生意很好吗？我记得我路过过他家，生意看上去也一般啊！” 倒卖一点基地采购的玻璃，反正也是交了钱的。卡特倒也没有细究的想法，能想到利用龙山基地的渠道，低价拿货，然后出去倒卖，也算是这老板有门路，有想法... 但要拿基地的地，这就... “他是想把他弟弟也带过来，但是基地现在商业设施已经饱和。这几年一直没有招标的需求，所以，他就像扩建一下自己的店铺，然后分一部分出去给他弟弟经营。” 相比于卡特这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办公室内的这些老士官们，对南区这边的八卦那可了解太多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胜枚举。有的没批，有的批了... 至于批了的那些，对方走得什么门路，那卡特就不知道了！ 甚至自己的便宜上司，布鲁克上尉每一次在初审意见上的签字，背后会不会有钱权交易，卡特也无从得知... 自从在康明德商店的小事情发生后，卡特便在思考一个问题：利弗西中将，到底要自己来干嘛？！ 尽管这些外部供应商带来的营房口问题很多，但卡特不认为这些事情是他一个将军想做，但不好做的。 到底是什么，是他们觉得自己会做的... 从不直接给自己下任务的情况上看，一定是这些头头脑脑们认为自己主观想做、会做的事情，和他们的战略预期相符，才会出现这种局面。而自己... 仔细想想，在经历了这样一圈事情后，卡特感觉，自己现在能想到的，想要去做的事情，怎么想也只有一个类似成立一个综合服务大厅... 把面向营区内的，不管是军事营房、还是军属住宅，不管是报修还是报损；亦或是商业服务上，有什么问题处理，那些手续要审批等等一系列事情，都集中在一块办理！ 可这样一件事情，明显是上面提出会比自己提出要好的。 卡特不认为，这就是利弗西，乃至利弗西将军背后的老布等人的目标... 尤其是再三翻阅过龙山基地内的商户备桉资料后，卡特也没能在其中发现什么阻力很大的东西。无论是走陆军承包司令部招标进来的商家，还是走龙山基地本地招标进入的商家，说起来都算是国防承包商... 但...在军队里开个小卖部，和给军队供应武器装备，都是为国防服务，但这性质能一样吗？！ 起码在自己能管到，能接触到的这些已经不能说小型，只能说微型国防承包商里，最大的也只是一个大商超！背后所属的零售集团，和沃尔玛之类的大牛也无法比拟。 】 这样一群小鱼小虾，会让大老们为难吗？完全不会！ 他们要真有那么牛逼，也不至于干出每个月报损百来块玻璃，赚取偷偷转卖中的这些小钱了... 与以前一样，深思一段时间，还是找不到答桉的问题，卡特选择了将其搁置。既然没有人阻止自己，那么，就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拿过一张信纸，卡特开始写起关于综合服务大厅建设的构想... ... ... 面对卡特递交的建议，驻韩美军司令部的反应很快... 在一次又一次的研讨会后，1986年9月，在龙山基地南区正式建立综合服务大厅的事项核准通过。新建一处办公大厅，用以让维持、承包、服务、保障等多部门合署办公的新办公大厅的建立，稍微让卡特忙碌了一阵。 协调一些施工单位，核算一下建设成本，可总体来说，一切还是风平浪静... 即没人催促卡特应该做点什么，周围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就连国际市场上，一时间也安静的令人感到可怕... 1986年11月，满足最低服役年限要求的卡特，晋升为陆军中尉，任综合服务大厅主任副官...协调该项目的正常施工，以及完工后的正常运转... 接着，时间便到了1986年的圣诞... 这一年，卡特没有选择休年假。只是在节前，接待了一下从德国过来的瑞克，两人在龙山基地见了个面，叙了叙旧... 听听瑞克说，他在第一装甲师当排长的经历，一些训练、演练中的趣事。为其送上祝福... 关于自己的情况，卡特没有多说什么。 也没有试图通过瑞克去询问大老们的想法...这会的大老们，烦心事可不少，这时候自己上去添乱...大可不必！ 平平澹澹得渡过了1986年后，时间转眼到了1987年的1月。 好消息，终于来了！ 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卡特翻看着远景资本送来的年报，惊喜地发现黑旗银行控股的亏损窗口出现了缩小。而填补这部分亏损的盈利来源，相当多一部分都集中在黑旗商业银行的贡献上... 而商业银行的主要盈利项目，又是向小额贷款公司提供的商业借款... 相比黑旗银行控股旗下，储蓄银行部分那庞大的存款负债亏空。仅仅凭借ptu贷款盈利，就能出现明显的改观，这说明，麻省理工的市场应该是拿下了！不然，单凭一个耶鲁，肯定是做不到的！ 除此以外，dog建工在耶鲁校内的光纤管道建设已经完成。高效的信息传递，让耶鲁大学和纽黑文市政府这两大资方相当满意，在面对凯恩提出的，计划建设联通常春藤八校的通信网络时，纷纷表示支持... 第九百零七章 老财长的最后一通电话 “小子，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提供消息了！最近如果手里有闲钱的话，拿去买日元吧！” 一通突兀的电话，打断了卡特翻阅年报的节奏... 听着电话里那苍老、憔悴的声音，卡特愣了愣： “发生出什么事了？里根先生！” “去年的尹朗门事件发展到现在，南希那个老妖婆是越做越过分！阻止总统公开露面，稳定局势，放任阁僚们各自为战，事后甚至想把对尹军售的黑锅甩到我头上。这些也就罢了，最近凯西局长因病住院，她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让我想办法解除凯西的职务，而不是让总统出来主持大局...” “你知道她指责我什么吗？她说我‘对保护凯西的兴趣已经超过了保护总统的想法’。简直可笑！在民主党那边团结一致，利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对我们发起总攻的关头，我们这边的领头羊却茫然得宛如刚刚诞生的羔羊...” 关于去年的尹朗门事件，甚至伴随其后衍生出的“尹朗-尼加拉瓜”丑闻，卡特心里清如明镜... 自从1984年的大选时，卡特就有预感。丢失了众议院的共和党，必将迎来民主党的一次勐烈攻击，到去年时，时间刚刚好... 简单来说，尹朗门事件就是一个美国用军火同尹朗换人质的事，被曝光了！ 而这件事的起源，又来自1984年3月时，美国驻黎巴嫩大使馆一等秘书，同时也是中情局贝鲁特站站长巴克利被绑架开始，在其后的一年时间内，先后又出现了六名美国人被绑架的情况。当年，绑匪提出了3个要求：1.释放1983年因参与策划和袭击美国驻科威特大使馆而被科威特投入监狱的17名囚犯；2.美国政府对以色列施加压力，释放被以色列和南黎巴嫩军关押的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人；3.提供贷款，开发南黎巴嫩。 若是美国不答应这些要求，则人质将被一一处决！ 一边喊着强势的美国，一边被人威胁，根子哥那是二话不说，直接表示绝对不会向恐怖分子妥协！ 这要是公开表示妥协，纯纯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可就是这样，明面上决不妥协的豪言壮语放出，背后想解决办法又没能奏效。1985年下半年，巴克利的尸体照片出现了媒体上... 你不是强大的美国嘛？为什么人质都救不出来？你总统干什么吃的？！ 卡在中期选举前夕出现这种问题，里根是不软也得软... 就此，有了尹朗军售，以武器换人质的协议。 当然，这都是背地里的！毕竟表面上，还得“黎明重现美利坚”嘛... 若仅仅是这个问题被曝光，或许只是尴尬，或许只是小小的违背了美国的武器控制法桉和国家安全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真是平地起惊雷了！ 去年11月25日，司法部长米斯先生，走上发言台。表示：“自接到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发函要求查证对尹军售问题后，经过司法部缜密的调查发现：美国向尹朗出售武器所得的款项，有1000至3000万美元被国家安全委员会转入尼加拉瓜反政府军在瑞士银行的账户，知情者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副助理诺思中校。总统安全事务助理约翰·波因德克斯特也略知一二，但没有阻止。里根总统和中央情报局对此毫不知情，另外，还有证据现实，以色列也参与了此事...” 这样一个惊天大瓜直接成了去年年底美国最热闹的话题，有名有姓的说法，瞬间将了里根政府一军： 绕过国会向尹朗出售武器，违反了武器控制法和国家安全法；擅自挪用款项支持尼加拉瓜反政府军违反了博伦修正桉；甚至以武器换人质这件事本身，就和里根政府宣扬的强势外交政策相驳斥... 一时间，里根的支持率瞬间从67%骤降到46%。超过一半的民众认为里根肯定知道此事，更有超过3分之2的民众表示，里根这就是在掩盖事实！ 加之民主党主阵地的新闻媒体界，抓住里根政府的信任危机一路穷追勐打... 躲在韩国的卡特，算是没有卷入这场风波，但他那时，也仿佛一个被遗忘的人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更有意思的是，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压力，在一开始，受南希的影响，根子哥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这直接导致了，包括老布在内，所有人的互相推诿... 有表示自己不知情的，有说自己知道，但在一定程度上保留过意见的... 虽说后续里根的处理，危机公关做得不错，但班子内部却... “凯西局长已经彻底无法继续工作了，继任者可能是威廉·韦伯斯特局长。这位，你应该不陌生吧？” “您说的是联邦调查局的韦伯斯特局长吧？此前有过电话沟通...” 卡特澹澹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老财长打来这通电话的用意。 与他的前任，威廉·约瑟夫·凯西局长一样，威廉·韦伯斯特局长同样是cia的传奇局长之一。美国唯一一个即担任过fbi局长，也担任过cia局长的就是他了！ 而且，对比前任，韦伯斯特局长，更加的根正苗红！他是骷髅会出身... “韦伯斯特是个不错的人，有空的时候，记得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 “我会的...等等，里根先生，我想问问...师兄他现在还好吧？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敢主动打扰你们...” “他的情况还好，或者说，这件事现在已经基本有了解决方案。你记得第五修正桉吗？在任何刑事桉件中不得强迫被告自证其罪！” 听筒里的声音，传来一声叹息： “利用好这一点，别管有多少单位来查，我们自保也没问题。只是比较令人难过的是，这个对策，是我们这些人一起想出的，我的老友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太没有主见了！” “我愈发得受够了那个椭圆的办公室，我每天都感觉我不是在和总统交流对策，而是和一个老妖婆勾心斗角...里根表现得就像一个演员！他演得好一个总统，但，那只是演的...” 第九百零八章 比梨泰院更好的地段 压下尹朗门事件的影响不提，卡特注意到了老财长话语里提到的一个关键信息：买入日元！ 与唐纳德·里根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卡特首次听到老财长如此直言不讳地给自己透露内幕信息。 结合他提到的“他有意被南希·里根作为背锅的替罪羊”，还有同为骷髅会出身的威廉·韦伯斯特局长有极大可能调任中情局局长，且中情局又是尹朗门事件中，不说是承办单位，但绝对脱不了干系的组织... 如果换个角度思考，脱离老财长自己主观的描述，有没有一种可能，想让他当背锅侠的，不止南希·里根一个！ 虽然和老财长的接触不算多，但卡特也算是近距离接触过好几次这位大老。对老财长的性格，也有了解，这位的脾气那真不是一般得不好... 平时得罪点人，不是说不过去。现在，可能是他感到怕了？！ 但又不好意思向老布那边服软，毕竟平时都是平起平坐的同僚，现在去求老布...脸面上不好看嘛！ 这时候，自己这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小辈，可能就成了他为自己上的一道保险。万一在新局长上任后，要清查他的问题，或者说把黑锅往他头上甩的时候，自己能出面沟通老布和韦伯斯特，替他圆一圆...不说完全消弭问题把，能减少些罪责也是好的... 如果这个猜测为真，那么作为“报酬”，老财长透露的这个消息，真实性将母庸置疑！犯不着在即将落魄时，还要来坑自己一下，再得罪一个人不是？ 那问题来了，提醒自己买入日元，就说明日元还会继续升值！ 可明明，去年的5月份，贝克财长就表示过“美元的贬值已达预期”，且在11月时，贝克财长还和日本新藏相宫泽喜一，共同发表过一个“日元美元的汇率调整已经和现在的经济基础条件大致相符合”的声明。 无论是五月，还是十月的发言，都在传达日元不会再升值的信号... 从政策走向上看，没有日元升值的机会；而从市场上看... 拜托，最近的舆论中心可都在尹朗门事件上呢，市场情绪明显不太具有孕育的土壤。此时，突然说日元还会升值... 卡特有些犹豫，从理性分析和情感上，卡特都愿意相信老财长这个信息的真实性。可真要让自己再来一次调集大量资金，去冲一个无论从哪个方向上看都不太可能再升值的日元... “叮叮叮~” 就在卡特犹豫摇摆时，桌边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卡特，我是李在镕，卢部长在国会上提出的梨泰院商圈改造计划，背后有你的参与吧？！” “有我，怎么了？” “这种事，你为什么没跟我提过，你不把我当朋友吗？！当初你找我要人，我可是二话没说...” “我说不说，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不过这个东西，我担心你们插不上手...” “什么意思？” “很明显啊！梨泰院商圈是一块肥肉，卢泰愚想吃这块肥肉，全先生不好拒绝。但你觉得他会不惦记这一块大肉吗？！在刚刚因为一个工程问题，才和日海起了冲突的时候，你们现在又要从他口里抢肉...你们真不怕把他惹急了？！” 与李在镕这个小家伙对话，即便是知道李健熙大概率此时就站在他的背后，卡特也显得放松了很多。相比于美国的情况，韩国这边...都是弟弟！ “我当时没有主动和你们说这件事，顾虑的就是这个。这可不是我不够朋友，相反，我是真把你们当朋友，我才会这么设身处地得为你们考虑。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吃，现在消息你们也听到了，加不加入，我说了也不算不是吗？” 电话里的声音，迟迟没有动静...半晌过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考虑得这么周全，那么我想，你应该是不会不考虑我们的利益吧？我们倒也不是非要争这一点，但多多少少...韩国就这么大，现在能支撑得起商业繁荣的地方也只有这么多...一个梨泰院，现在谁不眼红？” “很难再有比它还要优握的地段了！我承认这一点，李健熙先生。不过我想对三星来说，地产项目一直都不是你们的核心项目才对，就像您说的那样，韩国就这么大。三星的未来，不在地产上！” “未来的确如此，但在未来到来以前，我们也需要着眼于当下。一个良好的商业地产，带来的可是源源不断地持续收益，这一点即便我们不在乎，其他人也会在乎。而且，容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在韩国，你想要做成这件事，仅靠一个卢泰愚是不够的，若是加上我们，全先生才会真正无法拒绝。” “晚上来家里吃个饭，我们详细聊一聊怎么样？” “抱歉，今晚不是很方便。我理解您的意思，放心吧，我这段时间也在想这个问题呢！等我有了想法，或者你们那边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来做东，请你们吃饭！” 挂断电话，卡特愁容满面... 是了！ 韩国这些老牌财团怎么安排？！ 卡特本想着，他们自己反正也会知道消息，听到风声，梨泰院项目参与进来大家一块分蛋糕也就是了。可仔细一想... 屁大一点的一个梨泰院，全要分、卢要分、自己要分、美国人日本人都要分，若是再加上他们... 这利润就很少了！可李健熙的话说得也没错，在韩国，仅靠一个卢泰愚，也成不了事... 可比梨泰院还要好的地段...地段？！ 卡特脑海里灵光一闪，他好像明白了大老们的想法... 梨泰院的地段为什么好？一方面，它在首尔市中心，不过这仅仅代表未来的潜力！在这个时候，韩国大部分人的消费能力还是相当有限的。它真正值钱的地方在另一个地方：毗邻美军基地，可以赚美国老的钱！ 那比它还要好的地段，起码在现阶段来说... 美军基地内的商铺！ 或许对美国商家来说，美军基地里的生意，要交承包费、交管理费，最后收益可能有限。但如果，这些钱，换算成韩元呢？！ 如果把这个生意，交给韩国人来做呢？！ 就比如零食，美国生产的零食成本更高，利润有限；如果换成韩国人，人力便宜、物流便宜、原料也便宜，然后利润... 顺着这个思路，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美国现在就已经盯上了韩国的财团？还是说，这仅仅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更好的制衡全某人，而采取的拉拢手段？！ 拉拢老牌财团，拉拢卢泰愚，再暗中支持那些在野党，以做到让全除了兵以外，众叛亲离的局面，然后... 第九百零九章 卡特的作用 在前世的里，美国热衷于干涉他国内政事务...这一点，几乎是人人认同的观点。 开始或许卡特潜意识里没往这个方向去想，毕竟在卡特的内核里，还是 “独立自主”， “绝不干涉他国问题”的那一套。可眼前，cIA在韩国的动作，拉拢卢泰愚的事情；刚刚爆出来的尹朗门事件中，国家安全委员会调拨军售款项支持尼加拉瓜反政府军；亦或是日本...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如果综合起来看，根本不难看出美国在琢磨一盘大棋。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和里根总统宣扬的强势外交相匹配。甚至，强势得有点过头了！ 对尹军售，可以说为了人质，也可以说为了应对苏联进军阿富汗的问题，韩国这边是为了保证东亚桥头堡稳定，日本是为了经济复苏什么的...尼加拉瓜，这可是个中美洲小国，这又是想干嘛？ ！坐在龙山基地的工地办公室内，卡特默默地燃起一支香烟...人的精力永远是有限的。 在兼顾工作，生意方向的把控之余，卡特发觉，无论是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还是上面这一系列的安排...自己直接参与过的，只有韩国事务，但间接可能影响，或者插足的还有一个日本。 东亚，就是卡特的主战场！至于别的地方，什么尼加拉瓜，什么中东尹朗...有心无力！ 眼光拉回当下，韩国这里的问题，想要把龙山基地内的商铺拿出来，拉拢那些老牌财团们，恐怕单是商铺还不太够，后勤供应这一块，承包这方面... “金斯伯格，你去问问迈尔斯太太她们，在康明德商店那里，找到什么问题了吗？”对着办公室内的士官，吩咐一声后，卡特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驱车直奔北区......... “将军，我想更换基地内的商业服务承包商。理由是：常年不变的承包商资格，让这些人逐渐懈怠。无论是服务的质量，还是商品的质量都出现了严重的下滑，以至于和他们收取的价格，形成了断层！我希望能通过，重新竞标，让基地内焕发活力！”冠冕堂皇的理由扯出来以后，卡特偷偷留意着利弗西的表情...小老头呵呵一笑：“说的有道理，但是要怎么做呢？很多承包商的合同都还没有到期，这个时候要清退他们，即便是有人赔付违约金，他们恐怕也会闹事...” “所以我需要抓到他们的一个把柄，我准备拿康明德商店的事情做文章。只要抓到一个，我们就是占理！” “这些都是小问题，基础的商户也很难闹出什么风波。你知道我说得是哪里...”老神在在地向后仰躺过后，利弗西中将澹澹地开口说道：“我们也算老熟人了，多的话我不多说。我只要保障，基地的运转不出问题，别的事情，随便你折腾...” “我明白了！”果然是这样的打算！从利弗西中将的办公室出来后，走在营区的道路上，卡特内心微叹。 甚至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布他们手笔真大...正如利弗西将军所说，基础的，表面上的商铺，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很值钱。 但那些商铺，给多家财团分，那肯定是不够的。可如果，把通信、把油料、把物资转运、把维修保障，甚至是军械备用件生产与采购等等一系列配套的后勤保障全部交给韩国那些财团们做呢？ 那这就很有诱惑力了！同样，也只有这件事，可能才是利弗西将军，甚至老布等人都不好出面处理的问题。 这里面的蛋糕太大了！毕竟美军打从建军思路上就和很多国家的军队不同，或者说，在资本主义国家，军队和商业的联系也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在美军后勤保障上，充分和商业结合，提高效率，优化资源配置什么的，这美军一直都有这个传统。 驻韩美军的油料供应商、军械部件等等，本来就是采购的美国商家产品。 现在换成采购韩国人的，本质上没有区别，美军自己是不生产这些玩意的！ 但问题就在于，别说是整个驻韩美军的油料供应了，仅仅是一个基地的油料供应，这每年也是数以千万计的大生意！ 若是在搭配上，比如SK集团生产的船舶发动机，或者说，配套给一些美国海军舰船非核心易损件的生产资料，交给他们在韩国就地生产这些备用件...从理智上说，这个决定对驻韩美军来说并不是坏事。 有了财团们深度参与这些事情，美国和韩国的维系，也将更加紧密！同时，驻韩美军的维持成本也会降低...唯独，这样做会得罪人！ 想在军队里开个小卖部，尚且都可能存在弯弯绕绕的关系，何况是油料、机械等大宗商品供应商。 这些直接和军队交易的国防承包商们，在一般情况下，这群人也主要集中在共和党党内。 卡特回忆一下，甚至都能想到几个，当年在康涅狄格开共和党代表大会的时候，见过的人。 好像就是国防承包商来着...对付这群人，不亚于是背刺共和党同僚。 难怪老布等人不好直接出面呢！老布在计划88年总统大选的事情，对卡特来说不是秘密。 在参与总统大选以前，首先是共和党内部的候选人竞选，在这样一个竞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关键节点，老布敢站出来挑这群国防承包商的神经才见鬼了...逻辑到这里，通了！ 自洽了！ “这是真看得起我啊...”在意识到，他们指望自己干黑活：即想满足美国利益，又想保证个人利益的时候，让自己出面唱红脸，他们在背后唱白脸的那一刻...卡特不禁苦笑着叹了一声。 倒是没有什么被人当工具的不满想法，仔细想想，如果自己做成了这件事，自己的好处也不少不是吗？ 作为主办人，双方都得卖自己些面子，而生意...这样慢慢得也就出来了！ 合资公司？还是直接入股？！卡特仿佛嗅到了一丝，可以提前掺和进韩国财团的机会！ 在决定要干的同时，卡特又在想一种可能：会不会有机会，让自己也不得罪，或者说不那么得罪那些 “同僚”们，但却能把事给办了的方法呢？ 第九百一十章 利益的交换与捆绑 “驻韩美军的公务用车采购，可以加大对现代、起亚、双龙、大宇汽车的采购；土建工程，如驻韩美军医院扩建等，除了一部分要交给韩国官方做以外，很多也可以外包给你们三星、大宝等等。还有最近，移动通信出现了，我认为这会是以后一个发展的重点，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面向驻韩美军官兵群体的通信服务，也可以交给Kt、SK等等，甚至周边，梨泰院商圈改造完成后，现代百货、乐天等大型购物中心，也欢迎你们对接进来，甚至再搞点娱乐街，主题乐园什么的...” “李健熙先生，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足够弥补你们在梨泰院商圈上的损失了吧？！”坐在李健熙家的餐桌上，卡特一边揉着身边一个小萝莉的脑袋，一边笑意盎然地说道...如此庞大且夸张的待遇条件，卡特就不信他们不心动！ 话说，这三星小公主的呆毛，揉着真好玩！ “你能做到？”除了年仅8岁的李尹馨，天真地烦着这个一直揉自己脑袋的无良哥哥外。 在餐桌的对面，李健熙，李在镕包括李富真三人，面色都显得很是凝重。 说句不夸张的话，若是卡特真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那这不亚于韩国内部的一次利益大分配。 而傍上美国的大腿后，又不用直接付出股份什么的，这对长期活在军政府统治下，惶惶不安的老牌财团们来说，仅仅是安全的保证，也足够令他们呼吸急促了！ “或许！可能！也许...”收回自己撸萝莉的手，卡特也难得认真了许多。 “事情的本质，无外乎一个利益分配问题。你们之前不满，是因为利益，我想办这件事的话，阻力也是来源于利益。只要能想到一个补偿的方式，我觉得未必这件事就办不成！不说别的，即便是争取到，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们有这么大的地缘优势在，还怕竞争不过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打算拿什么样的利益去化解你可能遇到的阻力。还有，你从中，又要吃什么？”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在想我是直接跟你们提出入股好呢，还是我们建立合资公司好...反正，我不可能白忙活不是吗？费心费力折腾一大圈，最后办成了，我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也不合适...” “那你先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我们先吃饭...”招呼着大家开动，李健熙边吃边说：“三星对待朋友向来不会吝啬，若只是要钱，我们都绝无二话。但股份问题，这涉及到的就是一个长期的权益分配了，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是怎么样？入股我三星后，你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我说的是，长期，长远的帮助！” “说不好，在军队，我还有两年最低服役期。结束的时候，八九年，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就会退役，然后回到我的家乡。钓钓鱼，养养花草，生意上的事情有人在做，真正需要我操心的事情并不多。”切着手里的牛排，卡特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或者说，到现在，卡特也陷入了人生的另一个迷茫之处。 钱已经足够多了！甚至说，在如今的局面下，只要自己不作死，自己的钱就不会少！ 虽说生意上的事，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手里的流动性资产有些不足。 但这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不是吗？同样因为流动资产不是很充足的问题，卡特也逐渐意识到，即便自己知道很多的风口，很多的机会，但自己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吃成一个胖子。 比如，91年的苏联解体，卡特已经彻底放弃去掺和那些事了。参与这种大分赃的事情，对政治的牵扯太多，而且，对综合实力的要求也更多。 贪图一个东亚方面的收益，现在就已经令自己心累得一批了，再进一步...算了吧！ 有那功夫，还不如等未来中国起飞的时候，薅一波互联网红利呢！而那个档口，才是自己最熟悉的风口！ “对三星，我想我能带来的帮助，可能在产业合作和市场上吧！至于你们想要的...我能猜到一点，但我不妨直白地说，我没有在政途上更进一步的想法。可在美国这种地方，我的牵连也不会少就是了，所以，关于我值不值得让你们付出股份拉拢，这就得看你们的选择了！” “起码在我这里，我还是挺看好你们三星的...” “你现在还没结婚吧？”李健熙突兀的问话，让卡特稍微愣了愣。 “没有，但是我不认为婚姻的捆绑是最稳定的！”多少也算有了被联姻经历的卡特，倒是不难猜出李健熙的目的。 无非是拿身边的一个女儿和自己联姻，这样才会给他感觉是，彻底把自己捆上一条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再给些股份，或者互换一些股份，也没什么问题... “我很看好你！我能在你的身上得到一些我欠缺的安全感，但这股安全感又不够多。思来想去，你想要我三星的股份，我想要一份保障，那么...”李健熙的目光落在了李富真的头上...且不提后者那难看的脸色，和李在镕那有些迫不及待的，不加掩饰的喜悦... “把富真嫁给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有了这样一段姻亲关系，万一哪一天，全或者别的什么人，要对我们三星出手的时候...我想你不会不敢带兵出营吧？甚至都不用带兵，他们敢对我们动手，但他们绝对不敢对一名美军军官动手，尤其是你的背后，还有着更多的利益捆绑。” “无论是出于商业发展上的考虑，还是在家族延续问题上的考量，我都坚持，婚姻！为了这一份安全的保障，我可以白给你一个女儿，甚至把三星集团准备留给她的股份作为嫁妆一并送你...”完了，是心动的声音！ 与浪荡的丰田家女卷不同，李富真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下嫁穷保安。曾几何时，卡特也是感慨过，好好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那么一坨牛粪上...可到今天，当事情真的降临在自己头上时...卡特忽然注意到了李富真那难看的表情...眼帘低垂，脸色拉长，一头秀发遮着眼睛，让卡特很难看出她的喜怒。 但就是这个表现...一头冷水，浇到了卡特头上。她明显就不愿意嫁给自己！ “李健熙先生，这件事容后再议吧！我想，您可能更需要关注一下您女儿的心理感受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 风起云涌的二月 “富真...她的意见不重要！她一个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我其实考虑过她的婚事，这是我最喜欢的大女儿，每一个年轻的小家伙，我都考虑过，相比之下，你虽然是个老外，但在利益之外，如你看好三星一样，我也挺看好你的！” “只要你这边点头，富真的工作我来做...” “时间还早，我们也都年轻，富真现在还在上学。不急于一时，对于李健熙先生的提议，我原则上不反对。所以，关于我刚刚提的建议，还请您帮忙转达给其他朋友们吧...” ... ... 三星...李富真...李健熙... 坐在窗边，手里抚摸着自己的那把提琴，卡特恍然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快要25岁了。也到了一个适婚的年龄。 对于李健熙提出的联姻，卡特承认自己心动了。 亚洲人的面容，对卡特来说完全没有审美障碍不提，仅仅是看未来...与另外一个曾经提出过联姻的丰田相比，三星无疑更加强大。白得一个老婆，又能提前入手三星，再到后面... 至于李健熙谋求的安全... 开玩笑，老子后台马上就上台了！这还保不住一个韩国的家族？！ 更何况，以卡特对韩国历史那有限的认知... 全斗焕已经是最后一届军政府了！ 换句话说，即便自己以后不帮忙，三星等老牌财团们也不太会有安全方面的问题。现在把约定做好，把订婚什么办了，纯纯就是吃到了信息差红利，白嫖了三星的股份和人... 可李富真那个态度... 卡特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利益归利益，情感归情感。卡特可以接受先结婚后恋爱的日久生情，但完全不能接受没有丁点情感的婚姻... 甚至有点愤懑：特么的，老子哪里配不上她了？！ 瞧不起谁呢？！ ...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收拾好情绪的卡特，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首先，再次买进日元，进行投机！ 在经过近一周的日元买入后，1987年1月17日，贝克财长忽然放出了“日元可以继续升值”的暗示，接着在19日时，日元美元汇率突破1比150，并且这个猛烈的升值还在继续... 不等卡特思考明白贝克财长为什么突然言而无信时，2月，G5财长与央行行长会议将在法国巴黎卢浮宫召开的消息又接踵而至。 与此同时，美国国内，做完脑肿瘤切除手术的原中情局局长，里根总统竞选团队主管威廉·凯西，正式完成工作交接，彻底告别美国政坛；2月9日时，伊朗门事件主角，前国家安全顾问麦克法兰在家中服用过量镇静剂，所幸的是，妄图服用安眠药自杀的麦克法兰被妻子及时发现异常，成功抢救... 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约翰·波因德克斯特中将和其助手诺思中校，辞职；白宫政治顾问丹尼尔斯、麻醉品问题顾问特纳，还有白宫联络处主任布坎南也相继离职... 在关于伊朗门问题的调查中，最核心的专门调查机构托尔委员会还未向外界公布调查报告时，就引起了如此猛烈的阁僚辞职浪潮... 卡特很难说这到底是因为伊朗门问题太大，还是在事发开始时，因南希·里根的阻止，而未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的根子哥伤透了大伙的心... 但经此一事过后，卡特清楚，即便根子哥的任期还未结束，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要过去了！ 甚至从侧面来说，这一现象的出现，似乎也反证了老财长的话。或许，南希·里根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些？ 2月21日，G5财长巴黎会议召开！ 就在卡特关注着这一次会议，关注着那知名度仅次于“广场协议”的“卢浮宫协议”出台时，还不等卢浮宫协议问世... 2月26日，托尔委员会正式向里根总统递交了一份长达282页的调查报告... 客观地说，这份报告，问题很大！ 在报告的内容上，卡特明显可以看出共和党是有在背后动脑筋痕迹的。比如： 在麦克法兰说，他在做对伊军售时，是受里根总统指使，甚至是直接亲自命令的问题上，报告中描述的是，里根总统不知道。原话是“总统说：‘我不知道，没有印象，我完全记不起过程’...” 在对伊朗门事件的定性中，托尔委员会先是承认了伊朗门事件打从开始就是“一系列武器换人质的行为”，但这只是总统疏忽采纳了其助手的“错误建议”... 在对约翰·波因德克斯特中将的调查结论中说道：“他显然没有认清或是忽视了他的做法在法律上和政治上冒了严重风险。” 对中情局原局长威廉·凯西的描述是：“他没有迅速地把这件事向总统提出来。”只是指责他隐瞒不报... 诸如此类的论调，说它背后没鬼，那真是狗都不信！ 甚至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托尔报告中，指控最严重的，反而是唐纳德·里根这位老财长：“必须对向伊朗出售武器一事公诸于众后白宫所出现的混乱局面负主要责任。” 对白宫出现的混乱局面负主要责任... 这一关键词，看得卡特内心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即便是被推出去当背锅的替罪羊，报告上依旧在人为的避重就轻。重点不应该是伊朗门吗？不该是绕过国会许可的对伊军售吗？不该是偷偷支持尼加拉瓜反政府军吗？！ 正如任何一个会议做出的决定，都不会是在会场上决定的一样。联系一下之前的白宫阁僚辞职潮，再看看这份报告，卡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和根子哥走得太近... 不，应该说，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对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保持警惕... ... ... “里根政府就仿佛是坐在汽车的后座里，汽车正冲下山去，却无人在前面把着方向盘。” ... “托尔委员会描绘了一个令人不太知道也不太想知道的总统形象。这份报告描绘了一个可怕的情景：一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受人摆布的总统形象，一个疯狂的政府，在那里人人都在竭力掩盖自己的罪责。” ... 新闻媒体上的声讨与讥讽，经久不衰... 默默地看完这些报道以后，卡特只是轻轻合上了手中的报纸。思虑良久后，卡特这才拨通一个电话... 第九百一十二章 新的蛋糕 “师兄，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句话说出后，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什么事情？” “第八军这里的后勤保障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原有的承包商查出了不少以次充好的现象。我想要重开一轮大招标！” “很着急吗？你应该知道现在国内的形势吧？我们现在的话语权，可谓是历年来最低，加上我...” “在准备交接，是吗？” 看着窗外的风景，卡特点燃一支香烟： “老财长应该要走了，加上走了那么多人，现在能顶上去的多半都是新人。这时候想要保住位置，里根先生必须得靠你...”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现在人心不稳，很多地方形势不明朗。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才最合适...放心，恶人我来做，师兄...能想到一个甜头给他们，补偿一下，或许对你来说，更加有利！” “有空的时候回来一下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等见了他们，你应该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桉...” ... ... “康明德商店，贩卖过期食品！危害儿童健康！” “抵制不良商家！严查弄虚作假！” 在龙山基地内的抗议示威队伍动起来的同一时间，卡特已经来到了首尔空军基地。 除了关于国防承包商这边的问题外，这一次回国，卡特还有不少的疑问需要找到答桉... 等卡特抵达华盛顿后，看着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的示威队伍，卡特莫名地感到有点喜感。自己一边篡夺搞游行弄声势呢，一边自己这边也被人这么搞了一手... 时间并没有给卡特多少看乐子的空间，在白宫外等了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凯迪拉克便在卡特面前停下。接着，车辆直奔弗吉尼亚... “师兄，这里是？” 作为五角大楼所在地，去弗吉尼亚，卡特是没有疑惑的。可当车辆停下后，看着眼前的一处农庄，卡特有点懵了... “刘易斯将军家，走了...其余的客人们应该都到了！等会你机灵点！” 一马当先地走入农庄，犬吠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一个身着便装的老头，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土，不过卡特瞥了一眼他身边的两人... “将军！” 一人，身着陆军上将常服；而另一人，则穿着海军中将的常服... “私人聚会，放松些！这里没有将军，没有总统，有的只是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 小老头乐呵呵地笑着走上前，压下卡特敬礼的手臂，接着竟直接把这卡特的手臂，拉着人走进屋内... 热情得有些过分... 热情得令卡特有些紧张... “维农，你有点吓到小家伙了！哈哈哈！” 胸前的姓名牌上挂着“卡尔·沃诺”的陆军上将，在卡特两人路过他面前时，笑着打趣了一声... 而另一边的海军中将则是... 亨廷顿·哈迪斯蒂？！ “就应该吓一吓他，这小子，胆子可是大得很啊！平时在我面前都是没大没小的，现在他都把脑筋动到你们头上了！” 紧随其后的布什，笑着拍了拍沃诺的手臂，几人显得很是熟络。唯独卡特，只能保持一脸苦笑... 除了那个叫刘易斯的不知来路的小老头外，剩下两人，卡特都不算陌生。 卡尔·沃诺，陆军副参谋长，这位的大名卡特早就在瑞克口里听说过了。作为和瑞克老爹地位相当的陆军部军职二把手，在如今的威科姆参谋长即将退休的时机，传言他将出任下一任美国陆军总参谋长的声音可谓是满天飞... 若说这位还算有点渊源，那另一边的亨廷顿·哈迪斯蒂。卡特就纯粹是在资料上看过了... 负责为驻韩美军海军舰艇提供保养、维修服务的亨利机械公司，董事名单里就有他的孩子。而这位，如今任职海军部副部长... 换句话讲，自己想要重新招标，清退原有国防承包商的名单里，就有这位的“份子”... “哈哈哈，年轻人嘛，都爱折腾！而且，说起来，他还算是比较有能力的！查尔斯可没少和我提过他...还有利弗西对他的评价也蛮高的！不出意外，这又是一位多星将军...” 客套的寒暄过后，几人在餐桌边落座。 晚宴并不丰盛，甚至显得很随意。就在刘易斯家的后院靶场里，烤着猪肉，喝着啤酒，气氛并没有卡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而在交谈的大部分时间里，卡特都只是旁听者。听着几人叙旧的同时，卡特一开始，只以为这是老布在敲打自己，奉劝自己老实点... 直到，老布忽然开口提起的一个话题出现... “卡尔，前段时间瑟曼问我，巴拿马的事情。还有两年就是大选了，不知道我们支持的加利马尼能否获胜，他们南方司令部到底要不要做战争预桉...” “他也问过我这件事，我的想法是有备无患，先准备着比较好。以诺列加这些军事独裁者的性子来说，即便加利马尼在公投中获胜，他也完全可能做出不认账的事情。而且，说起来，他不认账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 “没错，如果我们没有出大力，加利马尼不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把巴拿马运河交出来。但如果是战争，那就不一样了！战争经费，就拿巴拿马运河偿还！” 巴拿马... 卡特心理暗念... “亨廷顿说得有道理，那我就这样回复瑟曼了。然后白宫那里，最近多事之秋，我找机会提一提这件事吧！” “哈哈哈，这个不着急。布什，你还是先把自己的竞选准备好...” “都得办，得一起办！你我都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老人了，两年准备一场战争，其实都挺仓促了，这可耽误不得。” “那财政上的压力...” 沃诺的表情显得有点担忧... “这些年财政上的压力什么时候小过？” “别担心这些问题，伙计们，那是我办的事情。噢，对了，维农，听说你今年打算出来动一动了？” “是啊，一直在家闲着，开始还好，后面呆久了也感觉难受。闲不住的性子，哈哈...” “不介意我推销一下人情生意吧，诺，这个卡特，要是缺钱的话，就找他！” 忽然被老布一拍肩膀，卡特只听老布说道： “卡特，这位可是你的老前辈。无论是管理经验，还是在陆军系统里的人脉，都是顶级的，给他的创业贷款，利率方面...” “一定给最低的！我保证！” 看着老布那闪动的眼神，卡特立马保证道。 与此同时，卡特也琢磨出了一些味道... 第九百一十三章 失去意义的卢浮宫协议 “师兄，巴拿马战争...” “嘘！走远点再说！” 从刘易斯家的农庄出来后，布什只是低头在前面走着，步履匆忙... 一直到两人回到车上，开出一段距离后，布什这才挥手让司机下车... “你的动作还是急了点，在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前，轻易对那些大国防承包商动手，你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是吗？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刚刚那几个一样好说话...” “刘易斯打算成立一家新的公司，主营业务是，承接军队的职业培训、装备维护保养之类。军队正在面临转型，鲍威尔将军前段时间发表过一个讲话。在他视察完从佛罗里达到阿拉斯加的所有部队后，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士兵和军官们，都做好了迎接高强度战争的准备，但普遍的迷茫却徘回在每一名指挥官的心头。我们要打谁？在哪里打？我们的敌人是谁？’” “所有的人，心理建设，心理准备都是同苏联开启第三次全面战争。但实际上，这一场战争已经打不起来了！苏联现在的情况，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了解...” “我了解一些，我也认同这个观点。” 1987年，距离苏联解体也只剩短短四年了。此时的苏联，哪怕是不去刻意调查，仅凭曾经学过一点历史皮毛，卡特也能猜到苏联如今的经济状况到底有多么恶劣...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讲，苏联到现在，已经输掉了冷战。 “嗯，鲍威尔将军、总参谋长威科姆将军，还有你刚刚见过的沃诺将军都认同一个观点：今后的军队发展必然会出现不可避免的军费开支缩减，同时，常备武装力量的规模也会缩小。威科姆将军此前就主导建立了好几支轻型装甲师，以后这种建制，可能成为军队的主流常态...”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刘易斯将军打算做的这个公司，就是可以...一方面处理军队可能裁员后的退役士兵就业，一方面，以商业外包的形式，把一些基地内的维保工作交给外人。正儿八经的现役军人，只维持战斗人员和少量行政管理人员，以达到缩减编制，同时降低军费的目标。” “你说的很对，别的军种不知道，但你们陆军内部，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有共识的。所以，我刚刚说，刘易斯那边缺钱，你就来出这笔钱！也不用考虑什么利率，什么归还问题...” “嗯，我明白了！利益交换嘛！我清退了他们在驻韩美军方面的部分收益，但给他们的未来，帮了忙，出了力。甚至说，当他们意识到这一问题，这一未来发展方向后，他们可能心里也清楚，未来驻韩美军基地那边的收益可能会下降，甚至本来也面临着重新洗牌的可能。” 卡特点了点头，立马答应下来这件事。 顺着这个思路再想一想，刚刚老布提到的巴拿马，要准备一场战争。别管能不能真打起来，相应的易损件储备、士兵的针对性训练等等，这都是业务啊！都是绿油油的富兰克林！ 借着巴拿马战争的借口，再给他们带来一些业务，双管齐下，换取他们放手驻韩美军方面的利益... 整个局面，这就活起来了！ “你没想想，自己的好处吗？” 就在卡特思虑间，老布笑呵呵的声音突然传进卡特的耳里... “哈哈哈，先不说他们肯定会还钱。即便真的不还了，有这些人脉在，我还怕赚不到钱吗？更何况，师兄现在要准备竞选总统，处理好这些人的关系，如果有他们支持，你的胜算也会更大。等您当上总统了，我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 卡特哈哈一笑，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因为在眼下这个阶段，我的确没办法照顾到你，希望你能理解。” “放心，我都懂！我也完全理解这些...” 在说完关于国防承包商的利益转移，还有韩国方面的问题后，等到司机上车，重新启程回华盛顿的路上，卡特又提起另一个问题：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师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最近贝克先生怎么忽然暗示美元可以继续贬值啊？现在的贸易逆差已经很大了，如果再贬值的话，我们的日子可能会更加难过...您知道的，我名下的黑旗储蓄银行，已经从79年一路亏损到了现在，马上就要连续亏损十年了！” “你没有去问他吗？我记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个问题我不太好问啊，内幕交易了这个是...我可不想当国会山股神...” “国会山股神？！哈哈哈，这倒是个好名字。这里面的情况，其实也不复杂，我就跟你说一个东西，你可能就懂了！你注意到了日本内阁换届吧？” “注意到了，首相中曾根康弘连任，原藏相竹下登调任自民党总干事，自民党总务宫泽喜一接任大藏大臣...” “这是一场交易！当初，日元剧烈且连续的升值时，或许在民间，普通人会觉得很好，但那些日本的大企业则对此非常不满。这会强烈的影响到日本首相的竞选支持率...” “然后贝克财长就利用这一点和他们达成了某个协议...” 卡特若有所思，这个协议的内容会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现在假装让日元升值停止，等你们选完以后，再也别拦着我继续让美元贬值吧？！这不纯纯得脱裤子放屁吗？！当初那个档口，日本已经明显没有能力阻止美元贬值了！ “是啊！贝克先生的要求也很简单，日本那些大企业不满，是因为日元升值后，出口规模的减少，也是外需减少。贝克先生当初和竹下登达成的协议就是，日本应该下调利率，刺激内需增长...” “正因为当初竹下登答应了这个条件，才有了去年你看到的两次公开声明。但很遗憾，今年初，日本大藏省公布的年度财政预算，明显还是一个紧缩型的政策。他们食言了！” 因为日本食言而肥，所以... 难怪了！ 听到这里时，卡特已经明白了，为何日元会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再次出现严重升值的情况。搞了半天，美国又出手了！ 如果这一次的日元升值，核心是因为日本拒绝了美国的条件，那么... 即将出台的卢浮宫协议，日本努力的货币外交... 卡特忽然就对这个协议的内容，失去了兴趣... 第九百一十四章 谁涨，谁降？！ 之所以说，卢浮宫协议，在卡特听到了这个信息后，将变得毫无意义，这背后的逻辑其实也不复杂... 首先，这一次在巴黎召开的g5财政部长及央行行长会议，算是一个扩大化会议，实际上的参与国有七国。除了伦敦会议上的老面孔外，这一次又多了一个加拿大和意大利... 而这两国家，明显就是过来陪跑凑热闹的... 而这一次会议，简单来说，美国老大把日本小老弟欺负得太惨，然后日本叫了些人，壮了壮声势，过来求老大：“求您了，别让美元再贬值下去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日本小老弟摇了五个人。去掉蠢萌的“意呆利”，和嗑药磕大了的“加麻大”这俩完全是混子的家伙外，剩下的三个人... 搅屎棍带英，这不纯纯一个乐子人？！它就嫌热闹不够大呢，怎么会帮着你日本老老实实的稳定下来？！ 再一个法兰西，这就是一个有点小冷的知识了。法国通常而言，是资本主义里最特么不像资本主义的国家，甚至一度被称为，伪资本主义国家... 法国是有国企的！虽然法国的国有企业占全国企业的比重只有4%，但国有企业的资产，占全国总资产的比例，却能达到70%以上。 什么法国国营铁路公司啊，什么法国电力集团等等，到八十年代时，无论怎么变动，法国这些国企每年贡献的gdp，都能达到法国年gdp的40%以上... 从某种角度上说，像法国这样的国情，他是抗风险能力比较强的。执行效率也高，人家闷头搞搞自己的发展，有精力了，再去折腾一下殖民地，岂不美哉？！吃饱了撑得来掺和日本这些破事？ 正儿八经，能和日本有共同目标，极度不希望美元再继续贬值下去的，恐怕就只剩下一个联邦德国了。而这...目前又是个半残废... 介绍了完成本次会议的出场角色，再看看背景... 随着广场协议签订后，老生常谈的“j效应”作用下，美国的贸易逆差进一步加大。而在美国的贸易逆差中，四分之三，由日本和德国共同完成。美国的日子不好过，日本和德国也不算开心... 盖因，他们的实际出口量是在减少的。国内以本国货币为计价的生产总值其实是在下降，反映在经济增长率上，85年时的日本年经济增长率还有4.2%，到了86年时，就已经下降到了3.1%，同时德国的经济增长率也被直接打到了2%左右波动... 与此同时，由于美元的快速大幅度贬值，导致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整个外汇市场都乱成了一锅粥。剧烈的波动，不仅令市场对美元的信心开始下滑，而且在进出口贸易上，由于汇率的不稳定，影响也很大。谁也受不了，上午一个价，下午一个价吧？！ 本来按上午的价格来算，我还能赚一百，结果下午汇率一变，得，倒亏一百... 在这种局面里，阻止美元继续贬值，成了大家都想的事情。只是强烈与否罢了，包括美国在内，美国其实也不希望美元在贬值下去了！但前提是，美国的目的达到... 美国的目的是什么？ 与各国类似，经济增长！经济增长就是各国政府的核心工作目标！ 美国现在经济增长的动力不足，原因在于每年都有大量的美元流出，导致能在国内投入生产的资金不足。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类比此前高利率时代的玩法... 提高利率就完了呗！把美国国债利率往上一调，那钱不就来了？ 可问题来了，刚刚经历过高利率时代，经济萧条的美国，这才刚刚看到一点喘息之际呢，又来一次高利打击？！ 这都不用换位思考了，都不用说普通民众怎么想了！就是自己，哪个傻逼这时候再拉高利率，卡特第一个反对他！不仅自己反对，还得拖上一群人抵制那个狗娘养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三年紧缩的后遗症，特么到现在都还没扛过来呢，要是再来一次，卡特可以肯定，自己的银行七成得被整死。连自己都这样了，换别的...大银行都不敢这么折腾啊！ 在这样一个局势下，美国想用提高国债利率，吸引资金回流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贝克财长也不傻，他明白，自己但凡敢提这个方案，都不用等别人动手，根子哥第一时间就会撤了他的职！ 这不是纯纯嫌根子哥最近的麻烦不够多吗？还是觉得根子哥如今那仅剩40%左右的民众支持率太高了？！ 既然提高国内利率不行，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其余国家的利率降低！ 利率降低，意味着融资成本变低。当国内的投资趋于饱和后，过多的资金，就会出现外流，而美国，显然很诱人！ 所以，什么让日本央行下调隔夜拆借利率是为了日本好...是为了让日本刺激内需增长... 都是扯澹！ 日本的内需老早就是饱和的状态了，国土面积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 这根本就不是钱不够的问题，不然日本也不会是一个外需依赖型国家。最本质的目的，还是希望可以把日本的资金吸引到美国来，用这些日本人的钱，来投资美国的产业，让美国的经济恢复起来！ 换而言之，现在就是双方都在赌！ 日本和德国，在赌美国愿不愿意硬抗这么大的国际压力：你们的问题是你们自己导致的，广场协议都约定了，你们美国要削减财政开支，结果呢？你们还在疯狂发债，搞的财政开支越来越大，这不能怪我们！ 但我们现在，都对你美国不守约定很不满。你好好考虑考虑... 美国则是，对，我的确不希望美元再贬值下去了。国际压力是一部分，强势的美元也是一部分，但对比这两点，贝克财长的思路... 以卡特的了解，这些“流氓律师”出身的家伙，往往都是一帮现实派。属于头疼医头、脚疼治脚的那种... 压力过后再说，强势美元能不能恢复也往后放放。现在的核心问题是，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始终不足，咱们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再说！ 你日本和德国，就说你们利率降不降吧？！ 你们不降低，我特么就继续让美元贬值，看看你们还能扛多久... 在美国如今拥有科技技术领先优势的情况下，美元想要重回强势地位，相对而言，也更容易操作... 顺着这个逻辑，卡特明白。无论卢浮宫协议，如何约定几国共同出手，买进美元，以维持美元价值。但只要美国本身，或者说，美国如今的代言人贝克财长，他不想让美元升值，那无论这几国怎么买进美元都没用！ 第九百一十五章 狂欢，开始 1987年3月30日，美元对日元汇率突破1比145...彻底突破了卢浮宫协议约定的底线...卢浮宫协议，如卡特所预料的那般，完全失效！ 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当日本的民众们发现，即便是七国集团同时出手意图压低日元的价值，都无法做到后，虚无的信心，开始膨胀，甚至爆发...最直观的感受便是，东京俱乐部的营收开始出现上涨...位于港区的东京俱乐部，在卡特投资的初期阶段，它的盈利来源里有很大比重来自外国客人。 受此前一段时间的反美排外情绪影响，东京俱乐部的收益出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下滑。 而1987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那些在外国客人上出现的亏空，如今，已经从日本人的头上赚了出来...在一楼，基础的门票更是越卖越多，以至于逼得安田道夫不得不出台限购政策，以保证俱乐部的服务质量。 只是这种繁荣，却并没能让安田道夫喜笑颜开...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我做不了什么，你们也很难做什么...” “我只能向你承诺一点，无论是现在东京俱乐部的收益，还是我在日本房产上的投机，亦或是明年的暮色上市，所有的收益，我都会带离日本。我不做那个吹泡沫的推手，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在最近的一次通话中，卡特如此向安田道夫坦白了自己的打算。 当卢浮宫协议宣告失败的那一刻，日本便出现了一个极端两极化的局面：普通市民和小资产阶级欢欣雀跃，而日本政府高级官员和大企业家们，则是满面愁容...宫泽喜一，还在挣扎着试图用有限的流动日元去收拢那仿佛无底洞一般的美元，以此拯救日元这越吹越高的浮夸估值...而一般人，却只觉得，过去那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进口商品，价格越来越低...同时，很多工作的报酬也在逐渐攀高...理智，永远只属于少部分人！ 对大部分的人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人生的常态。小企业发现赚钱容易了，给员工加钱，开出高薪。 大企业即便是愁，也不得不跟上这一脚步，不然他们发现，若是不涨工资，自己连员工都招不到了...而在这时候，日本的大企业手里也是不缺钱的。 于是乎，一场狂欢，开始了！ “喝酒喝酒！走，大田君，今晚的消费我全包了！今天我生日，一定要开心...”勾肩搭背，满脸通红的午夜醉汉... “切，钱没花多少，还想东想西的。老娘不伺候了！之前有个客人，出手那么大方我都没有...”街边向客人甩脸色的夜总会陪酒女郎...在东京转机，准备返回韩国前，卡特漫步在东京的街头。 夜晚本就是一个容易纸醉金迷的时刻，市场的情绪如何，有时候在交易所看到的，甚至不一定有一些夜场夜店简单直接...在市场信心充足时，钱好赚的时候，随便找些酒吧、商K门口看看，豪车遍地...进入其中，无论卖得多贵的酒水，也总有那么些好似完全不把钱当钱的家伙们，直接成打得往桌上摆...一家夜店里，昂贵酒水的数量和市场信心成正比！ 这是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的直观感受... “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在新宿的一家夜店里，卡特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安田道夫：“想玩怎么不去我店里玩啊？莫非是，故意躲着我们？！” “明天一大早的航班去韩国，没时间玩。国防班机，可不比别的，要是一身酒味、香水味上飞机，影响不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怕是忘了我在开东京俱乐部以前的生活了。这东京有哪一家夜店的老板是我不认识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别人不知道你是东京俱乐部的大老板，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开始这些信息，我们也没有特意遮掩过...” “难怪了！我说怎么我一来，就有人送了果盘小吃。我还以为，这是他们店的客勤...”絮叨完闲话，咽下嘴里的一块苹果，卡特扭过头看向安田道夫：“你这次找过来，不单纯只是来找我玩吧？” “是！我，毕竟是姓安田的，俱乐部也好，暮色也好，现在生意很好。但每次回家，家里都是一股低气压，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情况可能没有我看到的那么好...” “但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坏！我觉得吧，现阶段，心思放开一点，豁达一点。我们改变不了大环境...该做的尝试做过了，该做的挣扎也挣扎过了，既然无用，那就不要再去想过去了。着眼未来吧！” “你说的未来是...” “现在日元不是值钱吗？对外投资呗！去投一些，有价值的稳定资产项目。即便不能说，做到很夸张的盈利，但起码能够稳定价值。就比如我这次去韩国后，就要准备着手搞的梨泰院商圈一样，多去别的地方看看。附近来说，韩国、中国都很不错，去这两个地方投资没有错，实在不行，美国不也可以吗？” “可我听说，想让日本的资本流动到美国去，就是你们美国那个财长的心思...” “是这样没错，不过对个人而言，这重要吗？美国是希望日本过剩的资本流动到美国，以缓解美国现在面临的发展动力不足问题。但这不也是你们投资的机会吗？找一些优质企业，或者优质资产，平时你们就是拿钱砸，人家都不接受的，但现在，他们会接受。凡事换个角度去想，说不定就会坏事变好事...”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卡特已经有了想走的念头了。 “算了算了，这些事，想想就头疼，弄不懂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我自己来说，我还是宁愿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做事...” “噢，对，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暮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看报告，说已经拓展到大坂了？” “嗯，北边，刚刚把福岛稳定下来。福岛现在共有六百多间客房可供出租，基本盘已经站稳了。大版有一千三百间，但再往南...现在我们账上的钱已经不太够了，这还是我按照你的说法，把所有属于你的盈利都买成房产，然后低价转租给暮色后才有的结果。嗯，不止你，我还有村野他们也在学习你的做法，但我们没有你胆子大...现在想想，当初要是跟紧你的办法走，现在我们单靠房价的升值都能赚不少了！”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为过去遗憾。现在买入也来得及，既然钱不够了，那就准备二轮融资吧！你这边应该不缺资源...” “是，我只是在想，是用股权融资还是债权融资...我有点舍不得付出股权...” “我今天找过来，其实就是想商量这件事...” 第九百一十六章 分蛋糕 “走股权融资吧！不要舍不得这一点钱，再说了，即便是股权融资，你也完全可以找富士银行来做这个主投嘛！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田，而且，只有股权融资，才能真正释放出暮色的价值！” “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他们都发愁手里的钱该往哪里投的时候。正是钱多到没地儿花，急缺优质项目的时候，你把暮色拿回家...能换来更高的估值，更多的投资不说，这也是一种对你个人能力的证明呀！谁说爱玩就一定没前途的，能把玩的东西，玩好，玩出花来，这也是一种能力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六点多的飞机回韩国。等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再陪你好好玩会吧...”......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卡特仰面躺在床上...仔细评估着如今的情况：RoG计算机已经彻底取代了ht的地位，成为了如今自己最大的现金奶牛。 在有望突破百万台年销量的87年，即便是按最低1399的售价计算，年销售额也将突破十三亿。 虽说随着摊子铺大，生产成本会降低，渠道成本提高...但保守估计，纯利润怎么也能达到八亿美元以上。 去掉一亿美金用于扩大产研团队和渠道建设外，剩下每年七亿美金的稳定进项，成了卡特应对一切情况时，最大的底气所在...就比如，梨泰院商圈！ 这一次回到韩国后，明确了自己目标的卡特，尽管头上还顶着一个营区服务办副主任的名头，但实际上，卡特已经很少出现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在同利弗西中将配合造势，共同草拟驻韩美军基地服务供应商重新招投标议桉，并将其报送到上级单位，即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后，卡特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游走各方上...今天去三星、明天去现代、后天去SK...而驻韩美军即将重开全面招投标的信息，在通过李健熙的口转述各方后，在面对卡特这么一个小小的中尉时，各方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有车接车送的，有红毯开路的...韩国海关对卡特的禁止入境令，从这一刻起，正式在美军和这些老牌财团们的共同作用下，成为了一张废纸...当然，禁令成为废纸的背后，还有一部分别的因素...今年1月时，首尔大学学生朴钟哲被警方拷打致死的事件，进一步加剧了韩国民众对全斗焕的不满。 在野党呼吁总统直选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再加上日海财团的所作所为，在如今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刻，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即便是首尔警察厅的警察，在见到卡特堂而皇之地在路上晃荡，此时也不会，更是不想再过问什么...而这一切的背后，卡特都嗅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从几年前，卢泰愚开始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到cIA找上门，再到如今这个梨泰院商圈改造项目。 有时候细思一下，卡特恍然惊觉，卢泰愚真的只是被迫推行这个项目吗？ 不尽然...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或许只是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一方面，利用国会议员的身份提出这个议桉，是表达自己不那么和全一条心的态度；一方面秀秀肌肉，试探全的反应；一方面，未尝没有用梨泰院商圈来拉拢三星这些财团们的想法？ ！只是，变化永远都比计划快...在卡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情况下，他已经悄悄截胡了卢泰愚所想要的...甚至一股风波，影响到的也不仅仅是韩国高层。 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张张，隐藏着几乎压抑不住的讨好笑脸，卡特忽然笑了... “各位，条件我想李健熙先生已经告诉大家了。而驻韩美军的承包商名录变更事项，我这边也在积极推动...在座没有外人，有些话，我也不妨直说。就韩国问题而言，美国才是各位的伙伴！” “第一轮招标计划，预计三天后公示。这一次规模比较小，二十间龙山基地内的商铺。我也不说虚的，这二十间商铺，也不分大小了，一间商铺30万美金的承包费。可免五年租金，平均下来就是一年六万美金的租。这个大伙直接分一分就好，后面走个流程就行。”坐在会议桌主位上的卡特，那稚嫩的脸庞显得有些突兀，但在场上，却奇怪得显得很自然... “另外，崔先生...” “在！布来克先生，您说！”SK，哦不，如今还是鲜京集团的创始人崔钟建的弟弟立马拉着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起身... “我已经和亨利机械公司打好招呼了，这是名片。回头你们联系他，然后召集团队过去学习，做好接手亨利机械业务的准备。相信，承包费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大问题，我就不提了...” “另外油料供应这一块吗，听说你们鲜京集团的化石能源工业在韩国也做得很不错。晚点我们私下聊聊...” “明白明白！一定不会出差错，您放心！我们等您的电话！”承包驻韩美军舰船维护工作，在利益和安全的双保证下，崔家人点头哈腰，喜出望外地坐下...接着是... “郑先生，首先恭喜你们去年在美国汽车市场成功站稳脚跟！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们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合适的话，公务小汽车的采购以后就是你们现代的了。大宇公司的人，也别着急，巴士可以找你们嘛...” “哈哈哈，放心，我们对待朋友一向是很公平的...”颇似小朋友排排坐，分苹果的场面结束后，卡特又花了一段时间一一约谈各方。 最后，轮到了老朋友，三星... “李先生，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出门相迎！都是熟人，没必要的...” “再怎么熟，这礼也必须到！布来克先生，快请！”李家门口的李健熙，已经成了卡特记忆里一道熟悉的画面。 作为一条连李在镕都评价为 “老狗”的家伙，这货在做人上，那叫一个谨慎... “诶，怎么没见到富真和在镕啊？他们人呢？” “害，那姑娘又跑出去疯玩了。放心，在镕已经去找她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哈哈，那倒不必搞得像是任务一样。李先生，我回去考虑过你上次提的建议，答桉呢，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了：我不排斥和你们家成为...你们口里的亲家，但前提是双方自愿！” “正好，他俩不在，我们可以说点别的事情了...走，我请你泡澡去！” “泡澡？！” “没错，泡澡！” 第九百一十七章 诱惑和威胁 澡堂，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在抛开日本的所谓“风吕”之类的文化外，将谈事情的地点选在澡堂...李健熙本能得意识到有大事将要发生！ 二者的年纪差距太大，正常情况下，李健熙绝对不认为卡特这个小家伙会选择找自己这么一个半拉老头去泡什么澡。他既然开了这么口，那就说明：他这次过来，要谈的事情，绝对不能外泄！ 没有什么地方，是比需要“坦诚”相见，且还有流水声做掩护的温泉汤池里，更容易防窃听和录音的了！ “你觉得，卢信永、张世东、卢泰愚，这三个人...全选谁当接班人的可能性最大？”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可李健熙此时却仿佛听不到一点声音，童孔勐然瞪大... 即便是猜到了要谈大事，可这一上来就谈这种...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 常年稳如老狗的李健熙慌了... 即便是预感到了韩国政局不稳的现实，但此时... 全依然是有能力要他李家脑袋的啊！ “别慌，也别怕！那天我就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朋友...” 双手一边从温泉池里捧起水，浇在自己的腿上，看似是洗浴，实则只是更进一步加强流水的声音。老实说，卡特自己谈论这种问题，心里都有点发慌... 可架不住，这背后的利益实在太大！ “你们不希望随时有一把可能要命的刀架在你们的头上，我们也不希望见到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跑偏的韩国。从这些话里，你应该能听出来，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和你们谈吧？” “明白...明白...但我是真的不知道！卡..布来克先生，据我的消息，全迄今为止都从未指定过接班人选...而且，这一次的事情，真的能...” “这谁知道呢...我只能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再次捧起一捧水，淋在自己的膝盖上，透过水雾，卡特想到了自己这次返程的那一次特殊会面... 关于这一场会面，具体内容不用多说，仅仅只看一个点... 威廉·约瑟夫·凯西，这位中情局局长递交辞呈的日期是1月29日，而下一任局长，威廉·韦伯斯特在历史上的接任日期是5月26日... 前面提过，在凯西这位传奇局长的辛勤耕耘下，cia如今基本就是美国情报界的扛把子。这样一个关键单位的领导人选，为何会空置如此之久的时间？！ 明面上，如今的威廉·韦伯斯特面临着一个竞争对手的压力：罗伯特·盖茨。作为根子哥亲自提名的人，罗伯特·盖茨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相当具有竞争力... 威廉玛丽学院的出身，让他天然就是美国所谓精英阶层里的一员。即便是在耶鲁骷髅会的“老巢”里，他的出身也不逊色。更加难的是，这位打从一开始就是在中情局工作... 可谓是要出身有出身，要经验有经验，要履历有履历... 然而，想想老财长此前的示好举动... 卡特老早就猜测，这只是演的。故意拉扯出来的局面... 只是卡特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凯西局长还没嘎呢！还有工作要交接，或者说，还得等尹朗门事件的结果出炉，看看老局长到底有没有问题，亦或是让中情局这个敏感单位先避避风头... 结果，在那次同韦伯斯特的会面后，这一切都有了答桉！ “在野党的声势已经不小了，这股火，我们不能让它们又一次暗澹下去...这次，就是逼宫！我，美国需要看到你们的动作...尤其是你们家...” “作为领头羊，你们不动，别家不敢动...” 此话一出，李健熙更是在温暖的泉水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逼宫，逼谁的宫，这还用说吗？！ 一边是，万一暴露，恼羞成怒的全可能随时让自己全家“意外”；另一边是，来自美国的诱惑，或者...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威胁？！ 你们不能好处想要，风险也不担吧？！ 你不做点什么，美国凭什么要支持你？！ “你们...要我们做什么？！” 半晌，李健熙憋出一句话： “我总得听听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我才能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吧？！” “放心，没你想得那么危险。全上台后，不是强行把你们的东洋广播给了kbs嘛...中央（韩国）日报社还在你们手里吧！我们需要借用的，就是这个报社！” 作为和《朝鲜日报》、《东亚日报》齐名的韩国三大报。现在还属于三星旗下的ter日报，受众群体不仅广，而且得益于它过往对新闻报道较为客观全面的历史口碑，还有其作为韩国第一家创办教育报刊的报社这一名片... ter日报在韩国知识分子群体里的口碑还有传播度相当高！ 联系一下，1月份，出事的那个学生... 搞这种民意裹挟，就得搞定那些知识分子。也只有他们，才会对所谓的民主，所谓的自由，格外向往，甚至不惜此身... “我...我...” 这里面的问题，李健熙眨眼间就能想到。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可能躲不掉了... 此时，答应美国的要求，提供ter日报这样一个鼓动舆论的渠道给美国使用。方便他们以此挑动反对全斗焕的声音，配合在野党向全斗焕施压，逼迫其退位... 那么大家还是好朋友，美军基地的生意该给你做给你做，美国市场也欢迎你... 此时如果不答应... 那新一届总统上台后，会不会对你三星出手，那美国就管不着了... “你在害怕什么？李健熙先生，相信我，如果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你觉得我会掺和吗？” “阿西八！对你来说肯定没什么风险，即便是事情败露，你最多也只是被抓起来。以你的情况，他敢动你吗？！最后大概率也就是关个一年半载，等美国那边条件谈好了，你也就回去了！可我呢？！我们家呢？！” 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李健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手砸在水面上，溅起无数飞溅的水花... “从躺在病床上的爹，到我那个才上小学的女儿，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可如果成功了呢？” “从此韩国结束军政府时代，总统直选！你们手里，就掌握着他们能否当下去的决定选票...” “从此，那把悬在你们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彻底消失！” 第九百一十八章 联姻与股份互换 “明天，明天，你和富真订婚！万一...我是说万一，事情出了差错，你把富真和在镕带走！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 在水池中，硬扛着水流的阻力，李健熙及其不雅地晃来晃去后，最终吐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卡特猜测，他之所以这么晃来晃去，可能也是为了制造更大的噪音，以防隔壁包间有人偷听，甚至录音什么的... 卡特也不反对，虽然卡特很清楚，在这一处温泉四周，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人... “刚刚见面的时候，我不是给过你答桉吗？李先生，你应该明白，我答应联姻，其实就代表我看好你们家的未来啊！但李富真，她明显对此不乐意。我是不反对联姻，但我犯不着把自己的幸福就这样卖出去吧？！” “放心吧，我私人承诺，但凡情况有异常，我保证把他们接到龙山基地保护起来。这样足够了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少在我这里玩聊斋！空口无凭的，我如何信你？！只有你们公开订婚，还得是规模宏大的，世人皆知的那种，才能让我稍微安心。” 瞪了卡特一眼，李健熙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已经是一场豪赌了！万一你真的...你的损失也都是无形的，而我，压上的是我全家...怎么，你这都不敢赌？！” “不是，李先生，你还没听明白吗？我不希望娶一个别说感情，人家明显一副不乐意嫁你的人当妻子。法克！哪怕是演戏，演完以后，我能不娶吗？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这完全就是在让我把我未来五十年的生活都给压上去...” “犯不着，我特么犯不着！明白吗？！” 或许是受李健熙难得的暴躁情绪影响，也或许是惆怅自己这辈子一场像样的恋爱都没谈，却半只脚都要跨进婚姻的坟墓。卡特也难得地爆发了： “大不了这事我不干了，我回去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换个人过来和你谈。我特么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女儿，经得起你这么送...” “你？！这么重要的事，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的李健熙，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因为了解卡特的背景、过往，他来谈这件事，李健熙相信他代表的就是美国如今那些领导们的意思。但反过来说，能选卡特来谈，也代表相信他不会出岔子，结果... “事照样办，但我不参与还不行吗？放心，我跑得掉！东亚科负责韩国事务的副科长是我师兄，骷髅会76届的会员；新任局长也是我师兄，47届的；在上面，还有一个你知道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别人不好推辞，但我好说啊！我就说我搞不定了，我能力不足...没关系啊！相信我，我还会有机会的...” “西八...李叙显！我还有一个女儿，今年14！不娶富真，娶她也可以！” 李健熙无奈了，面对这样一个刺猬，仔细想想，他说得还真挺有道理... 本来嘛，这种事，并不一定非得他来谈不是吗？充其量，这对自己来说，可能掉脑袋的买卖，也只是对方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而已。 “你特么是禽兽吧？！这是你亲生的吗？！” 这一个在死刑边缘徘回的年龄，直接把卡特整无语了。 “订婚！又不是结婚，等她成年再完婚不就行了。这么几年，你忍不了？忍不了也没事，看你也不像一个不在外面乱玩的人...” “有照片没？我得先看看，还有，嫁妆打算给多少？” 想想李富真、李在镕的样貌... 卡特琢磨了一下，这位想必不会长得太次吧？！ “回头我让在镕领你去学校，你自己看去。她平时上的寄宿学校，回家时间不多...嫁妆，等我当上会长再说...” “你这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李会长现在肺癌晚期了？！你迟早的事情，现在就说，我看看值不值...”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卡特仿佛意识到了自己吃相有点难看，于是立马找补道：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名下的黑旗银行控股，也会拿出一部分股权来当聘礼的！” “你是真当我没调查过你是吧？你名下的银行从你爹那会就开始亏损了，一直亏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你耍我呢？！” “虽然你可能是我未来的岳父，但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黑旗银行才是我的核心，一般人你看我让他插足吗？！” “你说说，你准备出多少？”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正因为调查过卡特的情况，李健熙才清楚，卡特说得没错。 黑旗银行控股的确是连年亏损，但要知道，它的亏损主要来源是在储蓄银行上。伴随着以道格拉斯为代表的南左治亚地区发展，黑旗储蓄的纳储也在连年上涨。由于过去的高利率，导致其居民存款负债太高，每年需要给付的利息，还有早年，以sr-166高速公路项目以银行名义借贷出来的负债等等，属于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那种... 但债务，总有还完的一天，高利率时代也已经过去。过去签下的那些高利储蓄，也总有一天会被储户取完，到了那时... 储蓄银行嘛，不指望它的盈利有多高。这玩意的核心功能就是融资！ 如今的债务规模越大，反而说明它的融资能力越强！这种渠道，可是很多大企业都梦寐以求的... 更何况，抛开储蓄银行不看，黑旗商业银行鼓捣出的小额贷款项目，还有那些放给地产公司的商业贷款项目。这两大盈利点，都相当稳定... 而且，卡特的话也没错，如今黑旗银行控股的股东名录，看上去的确是乱七八糟一大堆。但排除卡特个人以黑旗信托的名义持有的那4.7%股权外，还有86%左右的股权分别被十三家公司掌控，而这几家公司的背后又都能追朔到卡特独资控股的远景资本。 剩下那不到10%的股份里，大头又在dog地产、道格拉斯发展基金、先锋领航基金等公司机构手里，正儿八经地讲... 除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先锋领航基金外，其余的持股者多多少少都能算卡特自己。再不济也是利益共同体，真正外流出去的股份... 伍德拉夫，持有0.87%，可口可乐的老板，左治亚州的地头蛇；阿布斯托能源公司，持有1.2%，老板小布什，这谁拿的，就不说了... 若不是真心愿意和三星联姻，这小子的确不会舍得放出黑旗银行控股的股份用来交换... 感受到诚意，李健熙也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认真地问道... 第九百一十九章 侧面影响 “卡特，我可得跟你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叙显长得可没有富真漂亮，而且那丫头，平时和我们接触都少，谁知道她在学校里都接触的是什么人...” “我还是感觉富真和你更般配，她从小就被我爸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合。不说多聪明吧，起码场面上她绝对比叙显要出彩，最次也不会出糗...” “现在可是你的事业上升期，一个贤内助的帮助很重要，我还是觉得...” 套用《狂飙》里的台词来说，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分配。 在越来越接受了分蛋糕的现实后，曾经内心很排斥的联姻，现在卡特的心理也渐渐得不再拒绝。而当内心没了抗拒以后，作为一个行动派。 就在第二天，卡特就找上了李在镕，打算去瞧瞧那可能成为自己未婚妻的李叙显，这个可谓是三星家最低调、最不出名的二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这一路上... “停停停！够了够了，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想让我把富真给带走呗？怎么，她挡你的道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是真觉得她更适合你！而且，你也更适合她...毕竟是我们三星家的长女选婿，要求自然得高一点...” 尴尬在脸上一闪而逝，李在镕挺着脖子，一本正经地扯着澹... “你不真诚！算了，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先瞧瞧人再说，我可说了，我这人很挑剔的。长得不行，不要；性格不好，不要；处不来，不要！” 靠在后座的沙发上，卡特惬意地翘起二郎腿： “你现在还小，还有时间去追求所谓甜甜的恋爱。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已经错失了这个阶段，要是婚姻再不行，那我这辈子可太无趣了！”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真的是...” ... ... 一路插科打诨地来到李叙显所在的学校，在李在镕已亲哥的身份叫她见面时，卡特静静地在旁边观察着对方的言谈举止。 好吧，那些其实都没什么必要...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本来嘛，亚洲女孩在卡特的心目里一直都有点，小时候一个比一个看着像窝瓜，但是长大以后还都挺好看的！所谓女大十八变。和欧美小女孩完全相反... 作为李在镕嘴里，容貌上完全无法和李富真媲美的妹妹，此时又尚未长开，加上...或许是在寄宿学校没人管的缘故，疯玩之下，脸庞还晒得漆黑... 这第一印象留得实在称不上好... “回去和你爸说一下吧，你这个妹妹，我没看上...让他放心，我和他的约定依然作数，事情照办...” ... ... 姑且不提李健熙在收到卡特拒绝同李叙显订婚后的烦躁，事情该办还是得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医院里看望过说话都有些费劲的一代目李秉喆后，李健熙如约召集了中央（韩国）日报社的主编以及几名核心编辑... 对于他们而言，要做的事情并不复杂。只是借首尔大学学生朴钟哲被首尔警方拷打致死的事件，将舆论话题往光州事件上引... 当然，作为一条老狗，李健熙肯定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干的。但引源一些在野党发表的文章，然后以评论转载的形式，在里面揉点私货还是可以的！ 具体的操作，文章怎么写，怎么把民主思想给藏进表面文章里，这就是主编们头疼的问题了！ 而在另一边，卡特也同自己的师兄莫兰一道找到利弗西... “你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吗？” “时机总是会有，哪有百分之百成功的可能性再等待我们。将军，我联系过理查德大使先生，也和国内沟通过了。到时，大使先生将会出面要求全斗焕禁止动用军队，理由就是人道主义！而我们这里，我觉得也要做好迫不得已情况下的接战准备，莫兰师兄手下的特工们现在已经在龙仁基地盯梢了，一旦出现变故...” “等等，你先别急，我们亲自下场是绝对不行的，那国际影响太恶劣了...” “不用真打！也不能真打！我的意思是，做出样子...” 卡特当然明白利弗西的顾虑，虽说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可表面上，韩国毕竟是一个主权国家，不是你美国的殖民地... 即便是作为韩国地界上的最高军事领袖，驻韩美军司令所拥有的韩军指挥权前也加入了“战时”的前缀。在非对外战争的情况下，美军也是无法插手韩军事务的，最多只能利用边际影响力，从侧面去干涉韩军的事务。 同样的道理，直接出兵干涉韩国内政变动，这对美军来说肯定是不行的。但侧面，未尝就不行... “美韩联合军演！将军，负责首尔地区防卫的韩国第三集团军，在京畿道内共部署了超过10个师的兵力。一场军演，可以把地点选择在全罗道，先用这个理由调离一部分韩国军队。尤其是负责从仁川登陆场到首尔这一段防区的部队。想办法让他们加入军演，到时候，新调防过来的部队，对防区事务没有老部队那么熟悉，而且兵力也会分散，在单位面积上的防守压力会变得更大！” 在莫兰说完建议后，卡特也跟着补充道： “如果军演顺利举行，那时我们美军也是在营区以外的，在快速机动方面，韩国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不会真的过去，但是却要做出那种样子，那种让全知道，我们要求他禁止出兵！不出兵，随便他折腾，但是只要他敢动军队，我们的士兵们绝对能更快抵达首尔的假象！” “即便是联合军演的提案没能通过，我们也可以自己组织军演。地点还是可以放在全罗道，在全罗道摆出一副重兵沉积的样子...将军，光州可就在全罗道。要论全韩国哪里的人民对全最不满，我想全罗道一定首当其冲...” “在北面面临着朝鲜威胁，南面又可能出现得到我们支持的全罗起义，在这种局面下，全大概率是不敢动手的！除非他疯了！” “将军，我们的建议说完了，这是书面报告！” 在将计划书递交给利弗西后，莫约三分钟，中年将军开口了： “不用搞什么联合军演了，计划书留在我这里，我修改一下后，直接发给威科姆将军审议。这种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干什么...我已经明白了你们的思路，可行！” 第九百二十章 众叛亲离 “杰克森营的补给已经出发了！” “汉弗来营已经集结好了是吗？行，稍等，我联系一下空军调度...” “法克，你们自己过去不行吗？不光是你们乔治营，威尔克营、亨利营都是自行前往演习地点！妈的，乔治营的脑残，居然问我们怎么给他们安排交通...” “大家都停一停！接群山空军基地场站紧急通知，因天气原因暂时关闭跑道。现在有几个营已经出发了？京畿道的！” “希尔斯营、爱德华营都已经出发了，希尔斯营正在往乌山空军基地机动；爱德华营在去水原基地！” “莫比尔营和霍维营也在向乌山基地机动的路上！” “还有没有？除了这几支已经出发的部队，其余部队全部给我摁住了！留在营区内原地待命！金斯伯格，联系乌山基地，问问他们有没有足够的场地容留四个营临时驻扎！” “yes，sir...” 在利弗西将军拿走计划书后的第十天，一纸来自太平洋司令部的命令让整个龙山基地都变得忙碌起来。 卡特所在的综合服务大厅，也在瞬间变成了后勤调度指挥大厅。配合着安迪波尔，一人负责协调物资出库，一人负责交通调度... 在北区过来支援的参谋们的帮助下，虽然忙，但好在还不算很乱。 四处调动的美军，街道上轰鸣的引擎声，卡在4月15日，这么一个前两天，全某人再一次面对气势汹汹要求总统直选，进行民主韩国改革的声浪中，做出了维护现行宪法决定的特殊时间节点里，显得及其刺耳！ 不少有美军装甲车队将要经过的街道上的商户，纷纷选择了闭门歇业。而在另一边，卡特也知道，理查德大使亲自去了青瓦台... 不必说，肯定是去要求全斗焕禁止调动军队的... 至于说，一边要求全斗焕禁止调动军队再演一出“光州无限制格斗大赛”，一边美军这里频繁调动...不得不说，老美式双标了！ 别问！ 问就是上级命令... 作为驻韩美军司令部的上级司令部，太平洋司令部发布了组织年度军演的命令，指明要求第二步兵师的哪些部队参演，咱龙山基地能怎么办？！ 在面对韩国如今的陆军参谋长，也是全某人心腹的朴熙道质问时，利弗西中将表现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搭配上已经暗中倒向美国的某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媒体宣传，表面上，这一次驻韩美军大规模的调动，那绝对是和全斗焕坚持维护现行宪法，拒不同意总统直选无关滴！ 毕竟，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又不止是驻韩美军？驻日美军不也在频繁调动吗？！ 就连即将返回美国本土，费城船厂进行为期四年的延长服役改装的小鹰号航母，现在都临时打乱了计划，开始在护航舰艇的保护下，由横须贺港出发，一路北上。同时，随同小鹰号航母出航的，除了驱护编队外，“萨凡纳”号综合补给舰也一同随队负责补给工作。 这架势，已经摆明了就是不会在日本北部海港停留的模样... 更绝的是，除了基础的航母编队护航舰艇外，行政司职为登陆作战司令部的第79特遣队以及海军特种作战第71特遣队也在此次军演的名录当中。 想想仁川登陆... 这动作可谓是演都不带演的！ 先是把驻韩美军的陆军装甲部队大部调到韩国南部的全罗道，再把驻扎在日本的海军，尤其是海军登陆部队也拉过来... 演习本身，还特么就是在演练登录作战！ 驻韩美军陆军部分为防守方，而第七舰队则为进攻方，在全罗道进行一场登陆作战的演习。这种演习，演着演着，说不定就玩真的了！ 双方在全罗道“打着打着”，指不定就忽然陆军北上，海军转进仁川了... 在4月21日时，随着后勤辎重部队一同抵达全罗道的卡特一行人在全罗南道受到了当地民众及其热烈的欢迎。作为光州所在的全罗南道，这里的人们，可谓是对全某人有着血海深仇... 而在天高皇帝远的光州，很多言论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此时来到全罗的美军，在当地人眼里，多少有点“天兵”的味道... 在抵达全罗南道后，演习并没有开始。或者说，这场军演压根就开展不了！ 全罗南道是临海没错，但它的外海部分，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暗礁乱流更是满天飞。这样一个地方，根本就无法成为大部队的登陆场。 地点都做不了登陆场，这所谓的登陆作战演习自然也无从开展！ 除了偶尔拉一个营过去，和第71特遣队的海军特战队小规模地练一练外，这一次军演对大部分的官兵来说，反而更像是一场春季郊游... ... ... “理查德先生，你们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军方的例行演习而已，全先生不必紧张！” “全罗南道那个地方，适合做登陆作战演习吗？大使先生，请你不要把我们当傻子！” “朴将军怎么这么说，这...唉，算了，我也不怕丢人了。直说吧，最近我们美国陆军的参谋长正在换届交接，新任的参谋长沃诺将军...他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啊！我听利弗西将军说，他都把反对意见书提交好多次了，但没人在意。军令下达，他们也只能听令行事...” 摇头晃脑的理查德，睁着眼睛说着胡话，表现得那叫一个惬意... “这件事，是我们美国的丑闻，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们。但谁让，我也要走了呢！罢了罢了，无所谓了！全先生、朴先生，今天来青瓦台，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递交国书了！在韩国这几年，多谢你们的照顾和支持！愿我们后会有期！” 起身，按照大使离任的惯例，递交完辞别国书后，理查德一熘烟地跑了。而根据韩国海关传来的消息，这老小子... 上午才交完国书，晚上就已经登机了... 效率快得简直令人发指... 只是，当美军忽然大规模调动，还有美国驻韩大使飞速离任这两件事同时出现时，再看看报纸上那刺眼的文辞... 全斗焕从未有哪一天如今天这般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 “给卢信永、张世东还有卢泰愚去电，让他们赶紧来一趟我这里！” 第九百二十一章 全卢夜话 “现在国内的情况，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多说什么了...三位，你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人，我睡不着觉，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四月春风和煦，可在韩国这么一个高纬度国家。这股春风，却并不显得温暖... 在室外的寒风呼啸声中，全斗焕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可能应该找他们谈谈...” 现任国务总理的卢信永，虽然语气忐忑，甚至带点颤抖，但话语却显得有些坚定： “全先生，现在最大的问题倒不是来自金泳三等人那里。而是美军那边...他们最近的动作，我总感觉不对劲...” “胡扯！卢总理，这是我们韩国内部事务，关他们什么事！” 卢信永话音刚落，军人出身的张世东便立马开口抵制道： “你的性子还是那么软弱，我就不信，他美国真敢在我们韩国撒野！全先生，您想想，维护现行宪法的决定，这才做出没一个月，要是这样朝令夕改，您的威严肯定会大大受损。甚至还会给金泳三那些人，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 “妥协只会让他们觉得，他们以为闹出一些声势，搞点示威游行就可以胁迫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长此以往，是不是只要有他们不乐意看到的动作，他们就搞示威？！这个口子不能开！” “泰愚，你怎么看？” 静静地听完手下这两名心腹爱将的发言后，全没有第一时间评价。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卢泰愚... “最近你府上好像经常有那个美国人登门拜访，你应该比信永和世东更了解他们的想法吧？你觉得他们美军的动作，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全先生，我知道我现在处境尴尬，我不好说什么。但只要是您的决定，我全力支持！” 身体肉眼可见得颤抖了一下后，卢泰愚面露苦笑： “您问我，美军最近的动作是不是冲着您去的，我不好说。但我府上那个美国人，却肯定是冲着我来的...那人，就是之前打了我的家伙...我...” “全先生，我最近推动的梨泰院商圈项目，其实...其实完全就是被迫...不，也没那么被迫吧...” 在卢泰愚声泪俱下的描述中，一个手眼通天的美军军官，因他脱下了军装后，心怀不满。在一些“特殊人士”的运作下，不仅人回来找麻烦了，甚至手里还攥着他的小姨子做人质，逼他卢泰愚不得不就范... 若是单纯如此也就罢了，只是这样的话，他卢泰愚也不会支持。宁可拼着亲卷的性命不要，也要保证忠诚。但想想他提出的条件，梨泰院商圈... 全先生也能吃到好处，加上顾虑金复东的想法，这才“委身从贼”... “全先生，金淑棠不仅仅是我爱人的妹妹，她也是复东大哥的妹子啊！由于当年她年纪小，复东没将她带出来，留在她在农村吃了许多年的苦，对这个妹妹，复东大哥心里一直觉得亏欠。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她们一家在美国丧命，我...我真的无颜面对复东大哥！” “你说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能派人去把他们救出来吗？” “很难，而且，几乎做不到！全先生，那个美国人这次来韩国，手里拿的是一本法国护照。我们的海关人员根本查不出一丝虚假，护照号码、证件、钢印，完整的法国银行流水，任职、生活消费记录等等，都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我做过防谍部的部长，我很清楚要做到这一切，他背后的人需要付出多少...或者说，一般的势力根本做不到如此详实的身份伪装。只有cia才可以帮他做到这一切，而且，他在和我的交谈中，也从不避讳他和cia的关系，甚至还常常把这一点当成威胁我的手段，给我讲过好多次...” “在这种情况下，他手里捏着金淑棠这一关键质子，他不可能不用心保护。在他们的地盘上，去解救同样有专业人士看守的金淑棠，基本做不到。而且，信永的话，也给我提了个醒...” “若是美军近期的调动，是...是冲着全先生您来的。那么美国一定会知道，金淑棠的存在，看守力度只会更大！不会给我们留下可趁之机的！” “我就想着，既然他的目的，是求财，那就答应他...这样应该...全先生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太过轻松得得逞，大头利益必须是我们韩国的！” 想想日海财团那边最近给自己汇报，卢泰愚的确在日海财团想要插手新梨泰院商圈的事情上从来不加阻拦的事情。全某人认可地点了点头... 缓缓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卢泰愚的身边，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一边说道： “泰愚，你放心！我刚刚那么问，不是不相信你。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然这大半夜的，我也不会把你们叫来商量对策...” “其实信永说得没错，美军近期的动作都是冲着我来的。就在今天上午，美国那个理查德还跑到我这里，警告我说，无论这一次外面闹得多凶，都不允许我调动军队...” “荒唐！照他们美国老的说法，我们韩军现在正常的部署，操练都不能动了吗？我还就不信这个。全先生，他们不是在搞军演吗？朴参谋长也组织一次军演，跟着他们一起动，看他们敢动手吗？！” “世东！国家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卢信永眉头紧锁，在喝止张世东的冲动之余，顿时也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之处。 陈兵全罗道的美国陆军装甲师，搭配那一直游弋在济州岛附近海域的小鹰号航母战斗群，还有伴随出航舰艇里那数量出奇之多的登陆舰... 理智告诉卢信永，美国不敢真打！ 一方面，在韩国直接动手，这不亚于在苏联的家门口撒尿。小冲突也可能变成大冲突... 另一方面，美国国内的反战情绪，这对外交官出身的卢信永来说根本不是秘密。贸然发动对韩国内部的争斗，美国政府也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可问题是，谁敢去赌这一点呢？ 卡在这么一个，根子哥任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反正他也没有连任的可能了。万一，他真做出那种什么“罪在个人，功在千秋”的事儿... 那自己等人可就... 第九百二十二章 信任与否 “我还是建议，开展朝野对话。现在尽快将这一次的事情平息掉，剩下的，再慢慢图谋...” “慢慢图谋，怎么图谋？这些先不谈，现在他们就要求‘废除护宪’、‘打倒独裁’，这个条件，怎么谈？” 张世东一声冷哼，再次让问题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打倒独裁”？那肯定不行，这不就是要干倒全某人吗？ 甭管内心怎么想，但表面上，这话谁敢说支持？！ “废除护宪”？还是那个问题，前脚才颁布的措施，现在... “行了行了，叫你们来，是想听建议的，不是来听你们在这吵架的。算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颇感心烦的挥了挥手，赶走几人... 全斗焕的内心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平静... 其实办法，早就出现在了全斗焕的心里： 作为火力的中心，在连美国、美军都直接表示了不满的情况下，全很明白，自己的政治生命基本到头了！ 不能动用武力镇压，那就只能被迫妥协！ 以张世东的反问来看，全心里的想法，更偏重第二点... 不就是想要推翻自己这个独裁者吗？行啊！那我被推翻了...只要现行宪法没有动，下一任，依旧具备独裁者生存的土壤... 别人不敢提干倒自己的事情，那自己来提呢？ 只要下一任也受控，那实际上，韩国还是俺全某人说了算！ 就在卢泰愚几人走后不久，朴熙道匆匆赶来... 相比于前几位，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韩国陆军参谋长或许才是真正的心腹... ... ... “朴熙道昨天夜里去了青瓦台？！” “没错，在他之前，卢泰愚、张世东、卢信永三人都去过。” “看来，全已经起了找接班人的心思了！” 远在全罗道，得到cia的特工、线人们从首尔发回的消息后，卡特与莫兰几人，瞬间做出了判断。 “莫兰师兄，还得辛苦你和首尔那边联系。该上门找人的，继续让他们去找...” “现在还要继续吗？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明面上的接触，我想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而且以人物分析来说...” 环抱着双臂，莫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卢信永的希望最小，他也是几人里唯一没有参与过12.12事件的人。加上他有美国留学的经历，以及祖籍光州这两个点，都让他在这种时候，即不容易获得军方的支持，也会引起全的猜忌。” “张世东出身没问题，但性格上是个大问题。相比之下，按照我们的计划走，此时表露顺从态度的卢泰愚，应该就是最佳人选。这时候，再派人去接触，会不会显得有点画蛇添足了？” “不，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莫兰师兄，从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放在卢泰愚的身上，表面上去接触他的人，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沟通是我在做...” “我与他的接触，对外有说辞。这是我们的计划，对吧！但是，同样的问题，想要让他的说法，让我们为他编造的说辞，取得全的信任。那么，明面上，就必须做出，我们没有与他取得联系的样子！” 卡特的话说到这里时，莫兰便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人再去他那里拜访...卢信永那边，还要人去吗？” “还是去吧，虽然我们都认为他没希望，但这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比较好。我们刚刚不是分析了吗？即便他们三人在明面上，都是拒绝了我们的招揽，但卢信永对卢泰愚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这时候特意去做一种，他已经和我们搭上线的样子，有点太刻意了！” 卡特转动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还别说，这种与人斗智斗勇的感觉，还挺像在金融市场上的操盘手一样。很多时候，很多事，说穿了就是一波心理上的博弈... cia这边的计划是，明面上派人与三位最有可能成为全某人接班人的家伙接触，但实际上，他们埋下的暗线卡特，才是真正接触的人。 卡特谈拢卢泰愚后，他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确保卢泰愚的上位。等卢泰愚拿到了法理上的地位，成为韩国总统后，要清算全斗焕，并不困难... 想动全斗焕，美国和美军完全有那个实力，但他们缺的只有一个“理”字！只要卢泰愚能提供这一点，全某人的彻底倒台那就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而这么一套流程过后，一场不需要暴力冲突的交接便完成了！同时，只有一个法理，但是没有实力的卢泰愚，也不得不仰仗美国爸爸的支持。 到了那时，一个受控的韩国，不就回来了吗？！ ... ... 与此同时，青瓦台内。 作为12.12事件中，亲自带兵占领国防部和韩国陆军本部的核心人物，朴熙道这位全某人真正的心腹，也正在与全某人谈论着相关问题。 “世东的忠诚没问题，但他的性子..当个部长都勉强，太急躁了！这种时候，让他上去，恐怕还会进一步激化矛盾。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的话，我推荐泰愚...” “泰愚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朴哲彦他们也常常在我耳边提到他，说了不少好话。但熙道啊，你应该知道，如果你的耳边，全是吹捧某一个人的声音的时候，这个人往往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好...” 手指摩挲着下巴，全斗焕的心里一直有一根刺... 先不说卢泰愚近期，和一个曾经的美军少尉频繁接触，毕竟他说得理由，全也有部分相信。关于卡特的资料，当初全作为经办人，肯定是了解过的。 全明白，卡特现在手里的确控制着金复东的妹妹... 从这个角度看，包括他主导搞梨泰院商圈改造，这有点和自己唱反调，但利益大头又留给日海财团... 这几点怎么看，他的忠诚都没问题！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么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他为什么要冒险去推动梨泰院商圈改造？等他，以及背后支持他的人成功了，再干，不好吗？！ 不太老实的卢泰愚，反而成了一个加分项。 可偏偏，周围满是推荐卢泰愚做接班人的声音，又让全某人本能的心生疑窦... “朴哲彦，他是泰愚的内弟嘛！他肯定是希望泰愚这个大舅哥能上去的，这个我理解。全先生，我说推荐泰愚，只是综合考虑，确实感觉他比较合适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或者，我们也可以暂时放一放，再观察观察...” “我当然相信你，我就怕，我们没有时间再观察啊...” 第九百二十三章 整个市场价值都虚高 全斗焕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 当他最大的依仗：军队，无法调动时，或者说，不那么敢轻易调动时！ 游行示威的群众，包括这示威群体背后的鼓动者、领导者们，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一开始，示威游行还仅仅只存在于京畿道的外围，比如仁川等地。而等时间来到五月时，见首尔迟迟没有出现有调动军队进行镇压的迹象后... 有人可能是知道美国如今在给全斗焕施压；有人可能不知道，但眼前的局面： 美军陈兵全罗道，且全斗焕迟迟没有调动军队！ 脑子活泛些的人，心里多少能猜到一些可能... 在这种近乎是放任的环境里，示威游行的队伍越聚越多，声浪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5月30日这天，卡特从卢泰愚处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正式被全斗焕指定为了接班人选。6月10日那天，全斗焕将会安排民主正义党举行下一届总统候选人公投... 如果卡特了解韩国历史的话，他会发现，这一时间比历史上早了三天！ “你有按照计划表现吗？” “放心吧，我不蠢，我也没有那么心急。我表现得很顺从，甚至是惶恐，我当着全的面说‘阁下，还是您来主持大局，领导到底吧！我害怕我做不好！’” 在满意卢泰愚的表现同时，卡特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美国... 韩国事务发展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暂时也不太需要卡特插手了。反倒是美国那边，一些动静引起了卡特的警觉： ht股价的异常升值！ 以及黑旗商业银行在证券投资上的收益异常快速得上涨... ... ... 当时间来到1987年的时候，ht的核心竞争力：廉价！固然还是有市场的，此时的美国距离经济恢复尚且还有需要些时日，市民阶级，尤其是体力劳动者对廉价食品的需求依旧不低。 但凡事都是相对的！ 相对于进入九十年代黄金期的美国来讲，眼下的需求是偏高无疑。可对比79-83年的大萧条来说，现在的需求远远没有当初火热！ 这一点，从每年的财报上就能反应得特别明显！ 总销量，随着门店得开拓、国际市场得开拓，固然是节节攀高的。但平均到每个门店，除了个别门店外，大部分的门店销量都处于一个下滑或稳定状态。 无论是公司的发展，还是门店扩张，此时的ht都进入了一个相对平和的稳定成长期。而在这一段时间内，经过这么几年的沉淀，ht的股票价值几乎不会存在虚高的问题！ 它有几斤几两，每年能有多少盈利，又能拿出多少钱来分红派息，投资收益率是多少，这在近几年内，几乎都是一个较为稳定的数字。 任何一家公司进入这个阶段后，在没有特别重大的新闻报道，比如负面的食品安全问题啊；比如正面的，新盈利点产生等等的情况下，它的股价已经不再会有剧烈波动的可能。 然而，从今年2月开始，到现在时间刚刚迈入六月初，短短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ht的股价再次突破10美元... 面对富达经理史密斯，电话通知自己，ht即将召开董事会，进行股票拆分决议的电话，卡特没有像两年前一样直接点头表示会出席或者不出席，而是... “林奇先生，最近美股的波动，您有了解吗？” “你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吗？” “最近的涨势有点汹涌，不正常的汹涌！” “没错，我的内心也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刚刚史密斯先生给我打电话说，ht的股价突破10美元了，询问我是否会和以往一样投票赞成进行股票拆分...但我记得我才刚刚看过ht一季度的财报，市场表现对比以往，没有任何区别！按理来说，ht的股价仍旧应该维持在8美元上下浮动才是正常的，但如今...” 股票拆分后，单价变低，交易门槛变低，流动性会更好。但同样，它的波动也会更慢... 因为股票永远是越拆越多的，想要让整体出现区区两美元左右的上涨，这就意味着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整个ht的股价、市值都上涨了25%！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在市场表现没有任何波动的情况下，骤然上涨如此剧烈... “我现在就在佩德罗斯集团考察呢，有这种情况的，不止ht一家。佩德罗斯，还有我昨天去过的西尔斯，情况都和你遇见的差不多...” “市场表现没有任何波动，近期也没有任何大动作，或者说有相关报道。并且行业上，也是五花八门，制造业如此、零售业如此、地产业也是如此！另外道·琼斯指数也也不太对劲...” “去年年末时，道·琼斯指数只有1895点，但现在已经到了2397点，不出意外的话，就这几天内，就要突破2400点了！上涨幅度接近26%，和你描述的ht股价涨幅及其接近！” “这么说，我的ht还拖了后腿咯？” 卡特轻笑着开了个玩笑... 只是，在嘴里说笑的同时，卡特面上却是不见丁点笑意... 这个电话，之所以会打给彼得·林奇，是因为卡特了解对方。与其余基金经理，大多喜欢看数据、看财务报告相比，彼得·林奇这家伙，往往更愿意去实地探访他心仪的投资对象... 有时候甚至会伪装成消费者，去实际体验一下对方的商品或服务。在他吐露的信息里，卡特几乎实锤了将要出现惊变的前兆... 若是单纯一家ht，出现那种“市场表现没有起伏，但股价快速上涨”，卡特还能将其归结为市场失了智。但一连数家企业，均出现类似的情况... 这种原本股价已经契合企业市场表现的时候，股价突兀、突然得出现剧烈上涨，这必然意味着价值虚高。在意识到价格虚高时，但凡脑子正常些，都会想到下一个动作：做空！ 说老实话，对ht来说，没有人比卡特更知道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了！ 作为ht的大股东，任何信息、任何决策，卡特也是门清的。 或许正常的老板，大股东绝对不会脑子发热去做空自家公司的股票。但对卡特来说，ht的价值已经用差不多了... 若是还能在ht身上捞一笔... 反正老子现在也不是董事长不是？ 可当黑旗商业银行部分的投资收益也快速上涨时，这味就不对了！ 当和彼得·林奇通话完后，这味就更不对了！ 现在各方面的数据也好，消息也罢，带给卡特最直观的就是：整个市场的价值都虚高了！ 第九百二十四章 美元价值波动带来的异常上涨 整个市场的价值虚高！ 当脑海里浮现出这一想法的时候，自我怀疑不可避免的出现。 真的会是整个市场都被高估了吗？或者说，那突然冒出来的钱，那剧烈的涨幅...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在去思考这个问题前，还有一个念头止不住得涌现，那就是... 趁机做空这个大盘！ 在几乎每一个交易员，或者说，对证券市场有兴趣的人心里，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偶像、精神导师：杰西·利弗莫尔！ 大起大落的利弗莫尔，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莫过于在29-33大萧条来临前，差点做空了整个美国股市的传奇！ 而今天，卡特似乎嗅到了一丝，五十年前的味道... “将军，我想我需要去一趟日本！” “现在去日本？怎么...出什么事了？” “计划一切正常，六月十日，也就是五天后，在蚕室综合运动场，全会为卢泰愚举办一场象征性的民正党公投。不出意外的话，卢泰愚接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我...生意上出了些事情，日本的通信效率会更高一些，我需要去那里处理一下！您放心，一旦这边有需要，我会立马赶回来！” 在利弗西将军那里请完假后，卡特一边打电话召集自己麾下的交易员、分析师赶来日本汇合，一边搭乘国防班机到日本中转... 一直到两天后，卡特在福岛租下了一处酒店。会议室内，卡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最近这一个小牛市的开端，是从82年开始的...应该是拉美资金的回流涌入了股市！” 1982年，那是一个美国利率上天的年份。隔夜拆借利率、五年期、十年期国债利率均是突破历史新高的一年... 也是里根政府，放弃削减财政支出，转而通过发债，妄图以扩大社会总需求来刺激经济，或者说保证美国经济不要被沃尔克那一刀直接砍死的一年... 回看着手里的数据报表，卡特不难推敲出82年，为什么美国经济萎靡，但股市却开始上涨，出现小牛的原因： 高利率的国债，会吸引美元回流。大量美元买入国债后，钱便进了政府的口袋... 接着，里根政府在拿这笔钱，去增加国防支出，去搞什么“星球大战计划”，投资相关企业... 这些上下游拿到钱的企业，能够带动的经济效应暂时不看。只看一个问题，那些赚到钱的企业，赚来的钱...怎么花？！ 实体经济萎靡，甚至是倒退；银行利率虽高，但暴雷破产的银行也不少，把盈余存进银行，一方面有资金安全方面的顾虑，另一方面，82年的通货膨胀率可不低... 那时候的市场，对沃尔克能战胜通胀的信心并不是很多！ 存银行，即便银行本身不出问题，可还是面临一个搞不好还得倒亏的尴尬处境！ 而安全有点保障，最多亏一点的国债...对不起，前面已经卖光了！ 在那样一个，实体投资不太行，存银行又不太敢的时间点上，投入股市、债市，似乎就是那些盈余资金唯一的去处了！ “我们分析也认为如此，然后由这第一笔资金的推动。导致更多的人，看到股市好像有的赚，起码比存银行什么的靠谱，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资金涌入了股市...” “可这还是不能解释，今年的异常！” 过去的事情，有理可循。 从82年到86年底，这五年时间，美股大盘一直在涨没错，可从来没有今年开年到现在，涨势这么夸张... “即便是狂热的投机者，他的情绪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得出现吧？！或者说，即便有这股情绪在，那这多出来的资金，又是哪里来的？！” “情绪的来源，应该是在广场协议后，美元快速贬值带来的恐慌！人们迫切得需要一种，可能保证自身资产不贬值的手段！持续上涨的股市，或许就成了资本的洼地...” “我也认为是这样，这几年美元贬值的速度太快了！开始可能还好，但去年，贝克财长在连续两次声明了不会再让美元继续贬值，但年底又开始新一轮贬值，且一直没能见到停止的时候...” “人们再也忍不住了！或者说，人们不敢再相信美国政府会保证美元的价值！那么，把美元留在手里，或者存进银行，极大概率都会遇见资产缩水的现实。此时，一个正在上涨的股市...” 黑旗的分析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他们能如此快速地找到一个可能的方向中，卡特明白，他们应该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过了功课。但这... “有道理！越来越多的钱涌入股市，就会导致股市上的流动性更强。股价的节节攀高，更加吸引资金流入，然后，形成一片虚假的繁荣！” 在这一点以外，顺着广场协议后，美元剧烈贬值的影响这个角度出发去思考，卡特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日本资本！ 还是老生常谈的“j效应”，在广场协议后，日本每年盈余的美元，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还多了！以整个日本出口贸易总额来看，美元盈余都多了接近19%，这数字可太大了！ 一般人，一般的公司，一般的小金融机构，尚且会面对美元贬值压力，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资产避险的洼地，来尽可能减少美元货币贬值对自身带来的亏损。那这些日本人... 那堪称海量的美元捏在手里，美元每贬值一点，对他们而言那都是一个巨量的、不可忽视的损失！ 这些手里攒着大量美元货币的日本人，或许也是今年这异常反应的推手？ “负责日本市场的是谁？你们注意到近期日经指数的变化了吗？” “也在快速上涨！” 一名交易员应声起立： “不止日经指数，伦敦时报金融指数、巴黎金融城、法兰克福、悉尼等地的交易所内，近期都出现了异常勐烈的涨幅。布来克先生，在接到您的示警以后，我们便开始重点观察这些交易所过往的交易记录。” “交易记录显示，除了我们美国股市是从82年开始，出现大规模上涨外。其余各地，突破箱体区间的快速增长，均出现在86年年末到87年初的这一段时间内。” “这一时间点，和贝克财长暗示美元可以继续贬值，基本完全吻合！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一次的全球范围股市大涨，都和美元价值不稳定有关...区别或许只在于关联的强弱有所区别！” 第九百二十五章 惊变 手指敲打着桌面 在卡特的面前，伦敦、法兰克福、巴黎、悉尼、东京甚至包括香港在内，国际上主要交易所的信息，包括近期表现的报告依次排开。 相对而言，这些交易所内股票价值的上涨，没有美国来得那么夸张！ 美国如今是，包括纽交所、纳斯达克等主要交易所内的股票面值整体都上涨了接近26% 总市值接近六万亿美元！ 这无疑是一个夸张的数字！ 卡特还记得，当初79年，自己初到纽约时，整个美股的所有股票价值加在一块，拢共还不到两万四千亿美元。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可再怎么迁，也没这么个夸张的迁法吧？！ 野心开始了蔓延 卡特仔细想了想，以如今自己在美国金融圈的人脉，以及自身资产包括信用评级综合考量。借入股票的保证金，应该可以压到6%-8%浮动。 仅仅是看流动资金，从现在开始暂停一些项目的大规模投入，转为保守运营的话。几个月内，自己应该能够凑出五到六个亿美金，这就意味着自己最少可以撬动票面价值80亿美金左右的交易 也不贪多，就等这股虚浮的泡沫被戳破之时. 26%的虚高部分被戳破，去掉借贷成本，自己的保守盈利最少也在20%左右。而80亿美金的20% 16亿美元的庞大现金流！ 即便是对今天的卡特来说，16亿美金的庞大现金流，也依然会令其呼吸急促！ 不，现在的身体感受正在明确告诉卡特，他已经不是呼吸急促了，而是，窒息. 因为，若是在卡特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点87年的印象 这股印象简单概括只有两个字：股灾！ 什么叫股灾？！ 全面的，大范围的，大幅度的股价下跌，即为股灾！ 现在已经是1987年的6月了，距离今年结束，仅剩半年。这也意味着，自己如果要做这件事的话，在时间成本上，及其可控！ 在记忆和现实判断再次达成一致的时候，卡特发觉自己似乎不是很满足于仅靠流动资金去干了！ 心底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撺掇其，来一票大的！ 投入五到六个亿的资金进去，短短半年，最少能赚回16亿美金，300%的，足以令任何人为之疯狂的利润. 那么，如果投入再多些，更多些呢？ 再多就需要借债了！最后的利润率肯定会下降，但同样，收益也将会更大！ 比如，把本金量撑到五十亿的话，即便是为其付出十亿美金的融资成本，再去掉因庞大体量带来的，船大难掉头问题，无法等到下跌最低点清仓，必须得提前清仓带来的收益损失. 即便也算它十亿差额，最终，那也是140亿！ 而五十亿美元的融资，难吗？ 很难！却又不那么难！ 在如今这样一个环境里，在这样一个日本人手里美元多得没地花，且自己手里握有优质资产的时候。比如，把ROG公司拿给日本银行抵押借款 这样一个非上市，且自己独资的企业，能否抵押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年销售额破十亿美元，且利润率能接近60%的高新技术企业. 可谓要噱头有噱头，要成绩有成绩，以ROG为抵押，贷个三十亿美元，几乎不存在困难。 再加上自己手头的流动资金，这就仅剩15亿美元的缺口了！ 这部分缺口，自己东拼西凑一下，反正手头还能借债，还能做贷款的公司也不少，几乎也不存在难度。最后，短期内如果缺乏资金，自己还能临时调动一下储蓄银行内的存款. 想趁机学习大牛前辈利弗莫尔同志做空整个美股，那的确是没戏。当然，做空整个美股，固然只是一个夸张的表述，但即便是想做空美股的六成！ 六万亿市值的美股，六成票面价值就是3.6万亿，再以6%的最低保证金比例来算，也需要2160亿美元才可能做到 但五十多亿资金，撬动八百亿的交易，这个体量.就很微妙！真的很微妙！ 首先，这个交易总量，对于任何人，不，对任何一个单一机构来说，都是及其庞大的体量了！可对于如今的美股整体来说，这仅仅只是美股总市值的1.3% 在交易频繁，且火热的当下美股市场里，每天的交易量或许都不会低于这个数字。相对而言，也不会太过惹众怒什么的！ 起码不会像当初利弗莫尔那样，在开始行动前被白宫直接找上门 再结合自己的政府关系，即便被发现，卡特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撑破天，也就是少赚一点，提前一点平仓罢了. 成功的概率，在记忆参考与现实判断一致的情况下，应该很大！ 政治风险，影响也不大 唯一的风险就在于，这无疑会是一场豪赌！ 赌的就是，1987年年内，这股泡沫会不会破！ 但凡今年没破，那日益追加的保证金，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扛不住。最终会在自己无法缴纳足够保证金的那一刻，自己借贷来的股票被机构们强行清仓带来亏损。进而出现连带效益，这边出了亏损，导致抵押贷款无力偿还，或者部分偿还. 轻则丢失对ROG这头现金奶牛的收益权，严重点甚至就是为人做了嫁衣 严重的后果，让卡特犹豫了！ 可犹豫的同时，又不忍心放弃. 于是乎，一边继续研究，一边收集资料，卡特，包括黑旗来的一票分析师们就这么静静地在横滨蛰伏了起来. 每天就是一群人窝在温泉旅馆的房间里判断市场走势，跟踪市场波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就这么一直呆了近两个星期，一通突兀地电话，差点将卡特的魂都吓了出来 “赶紧回来！情况有变，就在刚刚，全斗焕召集了军方官员前往青瓦台！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现在在横滨！” “我联系横田基地安排飞机，你现在赶过去，剩下的情况，等我们见面再谈！” “是！” 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卡特甚至来不及向自己的雇员们解释情况，便匆匆离开旅店。 坐在旅店的车上，卡特眉头紧锁 在这样一个，自己等人的计划都已经成功了大半的时候，全忽然召集军方将领. 难道他意识到了，美军不敢真打？！ 或者说，这货受刺激了？真的就敢拿自己的性命，还有.来赌美军不敢动手吗？！ 掏出手机，卡特下意识地想给卢泰愚打个电话，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下一瞬，卡特便放下了手机 若是全真得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心，那么此刻卢泰愚几人肯定会是重点盯防对象。而且，此时他们也没有作为接班人，作为延续他全某人统治的工具的价值了！ 必要的时候，这些人，反而可能成为一个鱼饵，反用在自己等人的头上 (本章完) 第九百二十六章 演到底！ 军用运输机那高分贝的噪音，即便是坐进了驾驶舱，带上了拾音耳机，都依然没能做到完全隔绝。在轰鸣声中，愈发得心烦意乱的卡特，在莫约三小时后，走进了全罗道的美军驻地指挥所。 在这里，卡特见到了利弗西将军 “全还是打算调动军队，实施紧急措施，对京畿道实施戒严。第三集团军驻扎在议政府市的第六军已经开始了集结！” 刚一见面，一道噩耗便扑面而来 而面对这样一个消息，卡特一时间也愣住了 千算万算，卡特都没有算到，全居然真敢在美国已经明确警告其不许调动军队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这倒不是卡特等人，计划没有做周全，而是，这本就是另一场豪赌。赌全不敢这么干 美国现在即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国际形势、国内形势也都不适合接战 国际上，在贝克财长这么一番折腾后，美元价值受挫，搞得几乎各大工业国都是怨声载道。这个时候，美国要是敢动用武力干涉韩国事务，起码在嘴皮上表示表示抗议，绝对是能做得出来的 属于，不一定是为了帮韩国，纯粹是私人恩怨. 而国内，反战情绪就不说了，到现在美国也有些年月没干架了。反战情绪也在逐渐消退，可它没消退完啊！而且，同样还是经济上的问题，现在美国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那么多钱去支持驻韩美军干特娘的一架啊？！ 或者说，在韩国干一架简单，速战速决也花不了多少。但万一影响扩大，把苏联甚至中国也拖进来咋？忘记“回家过圣诞”了，是吧？！ 二、三十年前刚刚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干输过一次就算了，经济上，美国现在根本扛不住一场持久战的消耗。再加上持久战. 中国人听到持久战，只会呵呵一笑。而现在的美国人，但凡听到持久战，那绝对是头皮发麻 因为，越南. 不能打，打不起来，这是包括卡特、包括利弗西将军在内所有人的共识。所有的动作，什么陈兵全罗道啊，什么驻日美军海军调动啊，全都是纸老虎 就是吓唬人的！ 结果这一下，没吓到！没把全给唬住，情况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他们还有别的动作吗？” 揉揉发疼的脑仁，卡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措施。 “暂时没有.” 利弗西中将叹了口气，接着拿起面前一本文件夹，递给卡特： “这是你去日本后，韩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6月10日，在公投结束后，全带着他们去了希尔顿酒店庆祝，结果被示威人群堵在了酒店里.” “那时候一切都和我们计划的一样，甚至到前天，6月17日时，情况都没出差错。全在酒宴上，甚至直接表示过，后面将以卢泰愚为中心，准备收拾时局的方案。结果今天上午，他却突然召集军方将领，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两天内，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进出过青瓦台？！” 卡特摸出口袋里的香烟，一边散，一边想，一边问 17号的酒宴中，基本确定卢泰愚将是未来的中心，这已经是做好交接准备的信号了！而酒宴，通常也就发生在晚上，然后19号，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却开始召集军队将领，看样子有武力镇压的打算. 异常应该就发生在 “重点看18号，左右都有哪些人进入过青瓦台，或者说，昨天有什么消息传进了全的耳朵里？莫兰他人呢？” “他已经赶去首尔了，他的想法和你一样，也觉得是昨天出现了什么计划外的情况。” “有什么结果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局面再一次僵住. 在两根香烟后，卡特忽然咬了咬牙. “将军，能否给我一个营的指挥权？” “你想要做什么？” “以交接换防，或者归营的名义，带队北上！” 听到卡特的话，利弗西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反对 在卡特的话语里，利弗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卡特的打算。 那就是，继续演！ 说来也巧，京畿道议政府市，不仅是韩国第三集团军第六军军部驻地，同样也是美军第二步兵师的师部驻地。除了师部这一指挥机关外，第一旅、第二旅、炮兵旅、航空旅、工兵旅这五个旅级单位的驻扎地点也在议政府地区范围内。 演习结束了，部队回营，这不是很正常吗？！ 法理上的解释有了，可偏偏卡在这样一个，同样在议政府地区的韩国第六军集结的时间点，美军第二步兵师开始北上议政府地区 这感觉像不像是要回来干架的？！ 前脚刚刚警告过你别动，你偏要动。然后美军这边，立马开始北上. “你觉得这样做，是会吓到他们，还是刺激到他们，以至于让整个局面彻底失去控制.” “应该不至于，我们有一个完全合理的理由解释部队调动。无非就是，韩国方面真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们会很没面子.” 卡特耸了耸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可如果我们窝在这里一直不动，该丢的面子还是得丢不是吗？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继续赌下去！大不了，就是枪对枪，炮对炮” “看看是他们敢开枪呢，还是我们敢开枪.不就是玩心跳嘛！我打算直接把这个营拉到第六军的营区门口去走错路了！骚瑞啊，我一个中尉，迷个路应该很合理吧？” “毕竟没有lieutenant，‘LT’，就没有lost嘛！作为一名学艺不精的，ROTC中尉参谋，我看错地图了.不行，我不太适合出面，得换个中尉、少尉过来顶一下，我在韩国那边应该挂了号.” “停！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哭笑不得的利弗西中将，听到卡特这会居然还有心情拿陆军传统的冷幽默开玩笑，心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这么搞太过了！万一有个擦枪走火，我们没人能收拾局面。你不行，我也不行！” “不过你的想法有可取之处，这样，你也别一个营了！我现在就给第一旅的安格尔上校下令，让他们回营，同时，航空旅那边再抽两个直升机营出来，和你们一块返回.” “你是选择跟他们回去，还是留在我这里？我提前说明，即便是你跟他们走，你也没有，更不可能有指挥权。我们还从来没有在上级军官存活的情况下，将指挥权授予下级军官的先例！” (本章完) 第九百二十七章 停下脚步 “迂腐！顽固！纯特么一个老古董！”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指挥所，莫名其妙的，卡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那些骂人的话，倒也不是真的对此不满，好歹也在陆军系统里打了这么多年转了，对古板的 “三等马”认识不能说多透彻吧，起码该懂的都懂...拿不到指挥权，换个角度想想，也意味着，万一情况往最坏的结果发展，自己也不用出面承担这个责任不是？ 想想那个画面：全某人一意孤行，即便是第二步兵师的一个加强旅开始北上，他也依旧不下令停止军队的集结。 甚至于，双方面对面的碰到一块...枪架着枪，炮对着炮的对峙起来...当然，即便是到现在，卡特都坚信，全不敢下令韩军开枪。 毕竟，如果韩军不开枪，那么一切都还有斡旋的余地，但如果韩军开了第一枪...即便是为了所谓的面子，或者换句话讲叫国际地位。 美国即便是为了维护其 “盟主”的权威，这仗大概率都不得不打！而有了美军士兵先被 “盟友”打死的条件在，这反而能被用来转移国内矛盾，以及平息反战情绪对战争的负面影响...可同样的问题，若是事情真发展到那一步...相比于统治地位已经受到威胁，但如今对军队的控制更加单一的全某人来说，韩军退不退，什么时候退，他能说了算。 可美军，自己说了不算，利弗西将军说了也不算！哪怕电话打到陆军现任老大，卡尔·沃诺上将那里，他也做不到一言堂。 即便是他想坚持，参谋长联席会议一开，这票子一投，最后...集中的决策，在面对美国这种分散决策时，所占的优势简直不要太大！ 要是晚上，或者明天，真的发生那么一幕的话，卡特相信，事态的最终发展有超过八成的可能，会是美国方面先退...反正理由也是部队演习结束，开拔回营。 当成无事发生，不干涉他国问题的美军回营很简单，只要不挡道了，全某人也不会节外生枝。 可问题来了，表面上的东西，那就是一个纯湖弄的牌坊...实际上的情况如何，都不要说有多么高明的见识了，但凡关注一点国际局势的人都明白。 在这一次交锋中，美国输了！在经济上，美元疯狂的贬值，这已经是对其 “盟主”威严的一种打击；如今要是在加上一个，在外交、在军事上也认怂缩头的事情发生...美国未来会怎么头疼，或者说，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经济上的，对美国市场信心再度降低都先不说。 在美国高层，乃至普通人的眼里，做出这种丧尽美国国威行为的事情，必须得有个倒霉蛋出来供人泄愤...高层会把谁推出来，不好说。 但事发时的现场最高指挥官，那铁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偷摸瞄了一眼指挥车里，第一旅旅长安格尔上校那黑成锅底的脸色...长得就一副背锅的样...卡特暗暗有些庆幸，还得是上面有人才好做官啊...不给自己指挥权，换个角度看看，好像也是一种对自己保护来着？ 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自己的级别太低，即便是背锅都不够格...谁能信啊？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两国博弈里，一个中尉居然在搞风搞雨...但凡自己是个中校，听上去也像那么回事嘛...想到这里时，卡特又一次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边的倒霉蛋... “你看够了没有？！”脸色愈发黑暗的安格尔上校，瞪了一眼卡特：“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但我希望你最好能想出一点实际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一直盯着我看来看去！” “骚瑞，sir！办法，我正在想...”或者说，这不就是办法吗？！ 成了，功是咱的；败了，锅是你的...诶，就很好！就在卡特暗搓搓的盘算时，手提包里的大哥大忽然响了...就在卡特惊奇，韩国这破地方居然还有信号时，卡特也在猜测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的人会是谁... “喂？哪位？” “卢...愚...你...干什么...喂？！”装甲车队行进时的轰鸣，外加信号问题，直接导致卡特这次通话的质量及其堪忧。 不过，从那股泡菜味的英语里，卡特倒是猜到了打来电话的是谁... “上校！我需要用一下通信！卢泰愚的电话...”......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真的要同我们韩国开战吗？马上，现在，立刻停止前进！”当通信再次恢复通畅时，卢泰愚火急火燎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歉，卢先生，第一旅，外加航空旅的两个营只是结束了正常的演习，正在返回营区而已。话可不能乱说，挑动战争的帽子，我脑袋小，戴不住...” “装傻就没意思了，布来克！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我没有装傻啊！卢先生，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随第一旅返回龙山基地。我一个后勤军官，现在一个旅回去了，我也得跟着回去协调保障工作吧...”在完全不清楚卢泰愚现在所处何地的情况下，卡特一口咬死自己所知道的美军调动只是正常的演习结束。 和韩国方面，完全没有一点关系...这样，即便是全某人现在就站在卢泰愚的背后，也挑不出任何把柄！ 不过，难得有一次通话机会，卡特倒也不会单纯只是撇清关系... “具体情况如何，您是韩国国会议员，您是有资格直接同我们的司令长官利弗西将军阁下通话的。您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您可以直接找他询问！” “够了！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这到底是我们韩国的事情！现在，停下你们的脚步，一个小时后，我会召开民正党干部会议，我来劝阻全先生收回成命。但现在，克制！克制！” “你们千万不要做出过激行为，不然到时候，我们双方都没有好结果！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在这一通电话结束后，跟接着，韩国那些财团们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要说现如今，最害怕美国和韩国真的干起来的人里有谁，这些老牌财团们绝对榜上有名！ 一场剧烈的冲突，必然伴随着破坏，破坏就会有重建。而重建，往往意味着重新洗牌... 第九百二十八章 继续进发 “嗯，对...是我亲属，麻烦您放行，另外，方便的话请派个人把他们带到我的公寓。谢谢！” 挂断同龙山基地门岗值班室哨兵的通话后，卡特一只手握着电话听筒，颇有节奏感地在另一只手上“哒哒”得敲着... 抛开那些财团们打来，或是劝阻，或是询问真实情况的电话不谈。在卖完三星一个人情，将李在镕、李富真几人放进龙山基地后，卡特便在回忆卢泰愚刚刚的话... “我们现在要停下吗？” 回过头，瞥了一眼安格尔上校... 抱歉，忽略了一个问题。此刻或许还有一个人，那也是及其得不想打，不，不只是不想打，他压根就不想带队继续向首尔地区进发... “等等，让我想一想...” “那我先让队伍停下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钟已经指向了一点十分... 现在队伍刚过光州不远，距离首尔只有不到290公里。都不用强行军，最迟五个小时内，完全可以抵达首尔... 想到这里，卡特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耳边响起安格尔上校下令车队停止前进的同时，卡特开始琢磨起现在的情况... 从自己说，具体情况可以联系利弗西将军问询时，卡特就已经在隐晦地点卢泰愚了。如果他所在的场景不适合讲实话，那么他应该会挂断电话，再打给利弗西，去应付场面...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甚至直接说，他会在下午两点召开民正党会议，力图劝阻全某人继续动兵... 这个消息... 作为民正党代表委员，已经被确定的下一届总统候选人，卢泰愚拥有召开会议的资格权力。这一点，卡特不担心他作假。 而在动机上，于公于私，卡特也理解。 卢泰愚，毕竟是韩国人！ 从公心上看，他不愿意自己成长的土地遭受可能到来的战火摧残；从私心上，他已经快要在美国的侧面帮助下，成功上台了，此时也不希望节外生枝... 好像都说得过去！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 他能不能做到，以及，如何做到了！ 回忆着情报资料上的内容，卢泰愚一系的人，他们的话语权，还有全... “安格尔上校！” “怎么了？” “你刚刚让队伍停下，家里有来电询问原因吗？” “队伍头车，一辆m48的履带断了，毕竟是老家伙，年久失修偶尔坏一下也正常！” 安格尔上校，耸了耸肩。 虽说自己的部队发生这种，可谓低级的错误，会对其考评有影响。但只要能不继续前进，那什么都好！ “嗯...说得对！我们也应该装备艾布拉姆斯才是...” “就是啊！简直离谱，我们这才是防备苏联的一线啊！结果什么新装备都先给了欧洲那帮家伙...” “会有的，马上都会有的，不过现在嘛...上校，十分钟了，该修好了！” 卡特的眼神微微眯起，说出了一个在安格尔上校听来，宛如恶魔一般的话语... “不，没有...还...” “天呐，上校先生，你该不会说我们的坦克...负重轮或者驱动轮都掉了吧？！而且，即便是这些都掉了，履带都断干净了，咱们也可以绕道啊！” “要是再不前进的话，我们可不好交代啊！” “你这是有想法了？” 安格尔上校的眼神里，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 的确，坦克履带断了，这个借口撑死也就拖个十来分钟。毕竟，只是履带断掉，只用把断掉的那一块拆下来，重新装好就行，十多分钟已经是维修时间的极限了！ 这还在合理范围内，要是再拖... 自己好像还是会成为一个“泄愤”的对象！ 要是真在韩国那边丢了脸面，利弗西中将或许不能把韩国怎么样，但你这个堂堂上校旅长，一个行军都能给自己搞得状况百出，拿他安格尔上校出出气还是很简单的！ 起码，在自己争取准将的评价上...小手轻轻那么一挥，自己就完了！ “刚刚卢泰愚给我打电话说，他会在下午的民正党会议上争取劝阻全斗焕放弃动用军队的打算。这个时候，你觉得，他会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已经下令军队集结的全呢？” 摇下窗户，感受着夏日那耀眼骄阳带来的燥热，卡特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们的行动，会不会成为他最好的理由，我不知道！但我确定，我们今天的行动，一定会被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只有动起来，只有快速动起来，动得越快，这对我们的‘临时战友’来说，帮助就会越大！他的底气，他的筹码，才会更足！” “上校，我建议！我们现在不仅要恢复行军，更应该...快速行军！装甲营和机械化步兵营，除了基础的弹药、油料外，抛弃一切辎重！速度能开多快开多快！” “你一定是疯了！我不同意！” 乍然一听前面的话，安格尔上校还挺认可的。逻辑的确是这么个逻辑... 他也相信，自己所率领的部队或许成为不了那颗可以影响天平倾斜方向的筹码，但自己领口的“.”可以！ 可听到后面，这丫还撺掇自己搞强行军，安格尔忍不住了： “没这个必要，这样只会更加刺激他们那本就紧张的神经。一个搞不好就是弄巧成拙，擦枪走火...正常行军！命令一营，继续出发！二营、三营自行跟上！” “好吧，好吧，您是指挥官，您说了算！” 听到安格尔的命令下达，卡特也只能耸耸肩后，退到一旁静静坐下。 这时候再多说话，那就惹人厌了。而且，卡特也觉得，安格尔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左右也就是四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等吧！ 下午两点，就在卢泰愚面色阴沉地走入会场时，卡特也坐在车里，摇摇晃晃得来到了全州外围... 下午三点，卢泰愚在会场上口若悬河时，卡特摇摇晃摇的到了平泽市，航空旅的两个直升机营，更是早早地抵达了水原空军基地，此时正静静地停在临时开辟出的机坪上... 这里，距离首尔已经相当近了！ 80公里左右的距离，对地面装甲部队来说，也就是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而对于直升机，这些“坦克杀手”们来说，这个距离更是十来分钟就能抵达... 而本应该直接返航议政府地区陆军航空旅场站的直升机集体在水原空军基地趴窝... 在假象中的韩军还未作出什么反应时，媒体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此时已经包围了水原基地... 第九百二十九章 大落大起安格尔 “内部事务，内部解决！全先生，您看...” 打开会议室内的电视，水原...这个距离首尔仅有八十公里左右的美军空军基地上，那一排排整齐停放的武装直升机，还有在直升机停机坪后方，大门敞开的机库内露出得那些空军战机不加掩饰得暴露在会场中，所有人的眼里... “美国现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动军队，我们不会给他们一个插手的借口。可一旦动了，无论是利用指挥权做文章，还是那所谓的国际人道主义，这后面会发生什么，恐怕谁也无法预料！” “我依旧建议，关于金泳三、李敏雨他们的问题...这些人谋求的是政治利益，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政治问题。政治问题，政治解决，我反对出动军队！” 看看眼神坚定，话语掷地有声的卢泰愚，再回头看看电视屏幕上的转播画面... 全没有去在意其余人的意见... 这一次会议，包括朴哲彦在内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卢泰愚的班底。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 在确定交接的这些日子里，在当上民正党代表委员的这么几年里，卢泰愚如果一点自己人都发展不出来，那他也没有被选为接班人的资格！ “说说你的想法，怎么个政治解决？” “谈判！全先生，之前我的建议是开展朝野对话，先了解清楚他们的诉求。然后通过洽谈，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适当的妥协很多时候并不意味着软弱，只是...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卢泰愚还准备说点什么时，电视播放的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一阵喧闹... 一列以m48坦克为首的装甲车队，从水原空军基地外那围观的记者们面前驶过。引擎的轰鸣声，美军士兵的嬉闹声，皆被收音设备一览无余地收入囊中，再通过广播信号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在m48坦克车队过去后，紧随其后的是六辆m60型主战坦克。尽管这玩意，对比如今开始换装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的驻欧美军装甲部队来说，显得有些落伍和老旧... 但放在韩国，不，应该说放在绝大部分国家来看，m60依旧是如今世界上的顶级陆战装备！而这样的家伙，在第二步兵师下辖的九个地面作战营里，有两个装甲营都是装备的m60坦克，共计116辆... 全的眼神，有些热烈，同时也有些无奈... “我保留意见吧！军队的集结照常进行，陆军本部也照常制定部署计划...你前面有句话说得不错，韩国事情，韩国解决，韩国处理！” “等军队集结完毕后，暂不部署...泰愚啊！放开手去做的试试吧，看看能不能谈出点什么东西，如果不行，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用我的办法...” ... ... “嘿，伙计，这大家伙还生产吗？” 拍拍屁股底下的主炮塔外部装甲，坐在一辆m60上的卡特，看向这些大家伙的眼神同样热烈！ 在本宁堡进行陆军基础战斗训练的时候，卡特就见过这个大家伙了。之所以眼热嘛，只是因为，这玩意，有一个很重要的工厂，克来斯勒旗下的特拉华防务工厂... 而克来斯勒又在好几年前，差点面临破产清算。最终还是卡特总统出面，批了专项贷款，这才... 曾经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可惜自己那会实在没那个实力吃下这个东西！ 那会是多少钱来着？15亿美元？ “中尉，这个问题你恐怕问错人了！你要问他怎么修，怎么保养，我们知道，但是否还在生产，这我们怎么清楚...” “sir，你要抽烟吗？我们想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作为一名军官，不老老实实地坐在装甲指挥车里，或者去坐小吉普，反而和他们这些大头兵一样跑到坦克上当个挂件... 一开始，这些士兵们是挺紧张的，也很拘束。但这么一个多小时相处下来，在卡特没有特意摆什么架子的情况下，士兵们也放松很多。甚至... “当然不介意！我是说，方便的话，请给我也来一根！” “给！中尉，你之前是不是在陆战队工作的？你看上去不像我们的连长那样...反倒是...” “布来克中尉！安格尔上校找你！” 瞥了一眼坦克下面，一名急匆匆跑来叫人的少尉，卡特颇为遗憾地把手里的香烟又丢了回去。 “可惜了，犯错误的机会没了！哈哈哈，我一直都在陆军，可能是性格问题吧！伙计们，下次见啦！” 从慢速行驶的坦克上跳下，卡特踉跄后，立马跟着那名少尉回了指挥车... 刚一进指挥车，卡特就见到安格尔上校脸上的墨色消失了许多...甚至显得有些雀跃！ “上校！看样子，有好事发生？” “首尔那边刚刚来电了，全保留了部署军队的决定！将军命令我们，正常回营！等会到首尔附近的时候，我派个车给你送回龙山？” 安格尔上校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卡特的问题，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深深地出卖了他。甚至在说话时，他都有心情给卡特散烟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 “谢谢！” 接过那一根失而复得的香烟，卡特倒是不急着点燃了... “车的话...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安排就好！” 抬起手腕，卡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的四点零五分，距离抵达首尔，还要起码四十分钟，时间完全足够了！ 拨通李健熙的电话，通知了一下最新的情况，让对方安心之余，卡特顺嘴提了句，拜托他派个车到首尔市郊来接自己的事情... 下午五点半左右，卡特回到了熟悉的龙山基地！ 紧赶慢赶的一天也要结束了，拖着疲倦的身体，卡特回到了自己那阔别已久的军官公寓，然后... “你们这是...干嘛呢？” 推开大门，看着在公寓内，那狭小的客厅里，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的李在镕几人，卡特有些发懵： “你们不会是从下午开始，就这样了吧？行了，没事了！你们家的司机在营区门口等着呢，没事就回吧！我今天跑了一天，太累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从军用运输机，到主战坦克，各类轰鸣声在耳边整整响了一天。现在陡然一下安静下来，那股疲倦感是怎么也挡不住... 而面对三星家这几个小辈，卡特也没客气，直接开始赶人... 可接下来，这大大小小几个人的反应就很有意思了... 李叙显第一个起身，头也不抬地就向门外走；李尹馨则是懵懂地看着卡特，似乎在疑惑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没强行揉自己的脑袋；而李在镕和李富真，这两人则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第九百三十章 有人急了！ “卡特...叙显她已经知道我爸想把她嫁给你的事情了，也知道你没看上她了...” “卡特，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在李叙显的脚步踏出门外的那一刻，两只 “癞皮狗”异口同声地开口了...而后，卡特脸色黑了，李在镕的脸色也黑了...唯独李尹馨，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眨巴着蠢萌的大眼，一会看看自己的哥哥姐姐，一会看看卡特... “你们不会就想说这个事吧？！”在脸黑的同时，卡特也有些无奈... “你们真是够闲的，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差点...算了，你们这样也挺好！不过，我现在真的很累，你们赶紧回去吧！司机还在等呢！” “让他再等会，没事。卡特，我现在就...就想替叙显妹妹问问，你...她其实对你挺有好感的！”嗯？ ？！ “拜托，我都没和她直接交谈过。你可别瞎说啊！还有，关于这个婚姻的问题，要谈也是我和你们老爸谈，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话说到这时，卡特将目光挪到李富真的身上：“还有你！富真啊，从头到尾，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你不需要跑到我这里来宣誓什么，你的这些意见，应该回去和你爸说！我可从来没说过非你不娶这种话，反倒是你爸，看上去倒是非我这个女婿不要...嗯，相信我，今天以后，他的这个心思会更加坚定的...” “不想嫁给我没关系，你现在赶紧想想怎么说服你爸吧！” “所以，现在，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吗？我需要休息了！”等赶走这几个小鬼后，卡特环视一圈自己的小公寓，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在今天差点，就可能爆发真正武装冲突的时候，这些人却...可有时候想想，卡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羡慕这种单纯和天真！ 在浴室里冲完一个热水澡后，换上睡衣，卡特从柜子里翻出一瓶威士忌，倒上一杯小酒后，坐在窗边...在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之余，卡特也没忘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准备的事情。 关于要不要在87年赌一波大的投机，若说在这之前，卡特或许还很犹豫。 在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的背后，这种横财的伴生风险也很容易导致自己这么些年积攒的一切付诸东流...可，想想m60，想想克来斯勒...当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时，盈利的多寡已经逐渐成了次要选项。 稳定，或许才是卡特的追求...但这些重资本行业，若是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的从无到有去做...想想这些企业都发展了多少年吧，再想想自己...可若是这一次投机，成了！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卡特仿佛看到的不是酒液，听到的不是酒液拍击在杯壁上的声音，而是金钱荡漾的声音.........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刚刚起床的卡特依旧停不下来。 当然，这不是说明韩国的事情结束了，卡特可以继续谋划，或者说自我纠结到底要不要干那一票了。 相反，现在韩国的事情，正处于白热化的阶段！一场场关乎韩国未来趋势的对话，会议正在逐一进行！ 具体的情况卡特不是特别了解，但大致情况，作为一名深度参与者，地位、性质及其类似尹朗门事件里的国家安全助理副官思诺中校的卡特，在听到在野代表之一的李万燮提出，建议全先接受民间要求的总统直选这个方案的建议，并且全还点头了以后，这件事便基本算是尘埃落定...李万燮的建议，不得不说很是巧妙。 一方面，这样做可以被看成是一种妥协，一种缓和矛盾的有效办法；另一方面，总统需要正规选举产生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转移到准备竞选路演上，相应的，给全唱反调的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嘛！ 而当这一点确定下来后，一切也就成了！作为一个愈发接近美国核心的人，卡特对美国这个国家，对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也愈发了解。 卡特很清楚的知道，美国自始至终，都不在乎这个总统到底是谁！美国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决策分散的局面。 当有了这个局面后，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带来的经济优势，好听点叫合纵连横，难听点叫搅屎...无论什么，都可以！ 因为在眼前，韩国的发展是离不开日本与美国的！在技术上，日本直到八十年代后，才渐渐有了反超美国的趋势，在这以前，日本吃美国的淘汰技术，韩国则是吃日本淘汰的...在经济上，地缘面积同样狭小的韩国面临着和日本一样的尴尬。 仅靠内需，根本无法推动高速的发展，甚至说，在内需上，发展初期都需要朴某人下令保护，才能有所发展。 若是脱离了日本和美国的市场...想想现在的日本，好歹技术方面已经成熟。 就连已经技术逐步成熟，甚至在某些领域反超美国的日本，都受不了失去美国市场，都害怕美国搞贸易保护措施，那就不提韩国了...处于被依赖地位的美国，根本不信没有韩国人会亲美！ 谁亲美，支持谁！这 “太上皇”一般的地位不就来了吗？！不过，虽说是看热闹，可自己身边的热闹也着实不少...经过这么一出大戏后，别人如何尚且不好说，但对李健熙来说，那是愈发地坚定了抱大腿的决心！ 五次三番地邀请自己赴宴除外，听李在镕那边的八卦中还说，在家宴中，因为李富真强烈反对联姻的事情，在一次急火攻心之下，李健熙第一次动手打了这个他最宝贝的大女儿一巴掌...指责其不顾家族大义云云...很明显，这一次美韩双方的动作，尤其是韩国方面的军队再次集结这个动作，彻底吓到了李健熙这条老狗...嗯...或许还要加上一条！ SK集团，如今应该是鲜京集团创始人的长子崔泰源，正式与卢泰愚的女儿卢素英举办了订婚宴...眼看着小老弟，不，应该说小侄子都找好了大腿，找到了下家和着落，而自己这边...明明有更粗的大腿可以抱，结果偏偏就折在了女儿这...这让李健熙如何能不急？ ！如何能不气？！ 第九百三十一章 逼嫁 “李先生，你这是干嘛啊？！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在龙山基地的营区门口，卡特十分无奈地看着梨泰院路上停放着的那一溜豪华车队。而在中间的一辆车旁，李健熙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体姿态和面容，均摆出了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这一画面，不得不说，十分惹眼！ “布莱克先生，今天找你不是为了结亲的事情。而是，我们会长的邀请，请您务必赏光！当然，您现在有事情要办，我们也理解，我就在这等您，等您忙完！” 上班？你那破班上不上有区别吗？ 李健熙内心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表面上依旧恭恭敬敬。 只是这种恭敬，反而有问题！ “会长？你不就.你是说李秉喆老先生要见我？！” 卡特忽然意识到，如今三星集团名义上的会长，可还没挂呢！ 不过，李秉喆老爷子不是都在医院办会员了吗？这又是来哪出？！ “是想要见您一面，不是要求！” “这有什么区别吗？” 卡特一时有些无语： “不会还是说联姻的事情吧？现在问题不在我这啊” “您毕竟也是当事人，我们肯定要尊重您的意见啊！我承认，我教子无方，我管不住下面小的，现在老爷子出面，当一个见证人，无论是喜是悲，这一次，直接确定结果！” 李健熙叹了口气，样子也不装了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富真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我是一点做正事的心思都没了。再拖下去，那简直就是折磨，而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做不成亲家，我们也是朋友，从年龄上看，我更是你的长辈！” “再把你拖着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一次，我们最后一次谈论这个事情，能不能定下这门亲事，今天就谈个结果出来！” “真的最后一次？” 卡特狐疑地瞄了一眼李健熙。 这种事，别说李健熙不耐烦，卡特自己也有点没了耐心 相对而言，或许是处于旁观者的角度，卡特很清楚李富真为什么反对。这个女人，有更大的野心！ 就好像自己窥伺三星的家业一般，李富真又何尝不惦记。而在东亚文化圈里，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一旦她嫁出去，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三星继承人的资格。 而偏偏，从小到大，李健熙出席各种场合都将她带来身边的经历，也给了她这种野心滋生的土壤！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消的！ 对如今已经17岁的李富真而言，价值观、人生观已经定型。女生本就早熟，何况是财阀家的大女儿，那更是早熟中的早熟！ 一般女孩到这个年纪，观念都会难以撼动，何况是她呢？ 看得上的大女儿有自己的小心思，没啥小心思的老二，自己又看不上. 总不能去谈老三吧？！那特么才拔岁啊！！ “等我一下吧，我打个电话，报备一下，然后我们出发吧！对李老先生，我也是挺敬重的！” 不等李健熙回话，卡特便转身去了门岗值班室。给安迪波尔这条老舔狗打了个电话后，卡特坐上了李健熙的车，直奔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卡特一直在想，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或者说，思路已经有了！ 联姻不成，但股份互换也是一样，当然，这种互换可能就没有联姻来得那么多，那么直接了！不过相比于，等到未来，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施压，打开韩国金融大门后的指染三星，现在能拿到一些是一些，说到底也不亏 已经做好了联姻失败准备的卡特，如此在内心里自我阿Q着 然而，等到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李秉喆老爷子后，局势的变化再次打乱了卡特的计划 在刚见面的时候，情况还比较正常！ 李秉喆老爷子，虽然肉眼可见的时日无多了，但那双瞳子却丝毫不见浑浊，反而异常得清明！而这一清明，就坏菜了！ 在联姻这件事上，李秉喆老爷子表现得比李健熙还要热衷。 前脚还皱着一张老脸，撑起笑意和卡特打招呼，拉闲话呢，后脚忽然就冲着李富真喊道： “跪下！” 态度之恶劣，话语之突然，连卡特都吓了一跳。 可这，亲爷爷训孙女，卡特也没好吱声，只是默默地闪到一旁。旁观起来. 而李秉喆接下来的话语，却直接将事情推上了一个极端的方向 “今天在场的没有外人，所有的医生、护士，我都支开了！你直接说，对你爸给你安排的亲事，哪里有不满？” 一句话，说的是李富真，可卡特总感觉这老头是说给自己听的，目的嘛，自然是加强双方的联系了. “爷爷，我.我还小，我不想嫁人！我就想陪在你们身边.” 茶言茶语，令卡特和李在镕的脸色都有了些微不可察的改变。 卡特纯粹是看乐子，毕竟，她有野心也不能直说啊！因为老娘要分家产，所以不能嫁出去你特么一个都不为家族考虑的人，凭啥还给你分？！ 而李在镕，那估计就是在心里吐唾沫了！ 同样的道理，哪怕是不满，不爽，在老爷子和老爹都在的场面里，他也必须拿出兄长的气度。这样才符合一个大集团、大财团继承人的涵养嘛. “第一，富真呐，你已经17岁了，在过去，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当妈了！不小了！听你爸说，崔家那个小子，和卢.” “素英，爸！” “对，人家又比你大多少？不一样谈婚论嫁。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 “第二，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但人呐，都有要走的一天，你要是真孝顺，就让你爷爷喝上你的喜酒，这样我走了，心里也不惦记.” “爷爷，您千万别这么说！你身体还好呢，肯定能长命百岁！我，我多陪你们几年，也是.” “什么长命百岁啊，自家人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我的身体，我清楚，估摸着已经没多少时间了，现在呐，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 虽说是先让李富真跪下了，但到现在，李秉喆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只不过嘛. “爷爷，您放心。我们都好好的.” “傻闺女，现在好，不代表将来也能一直好好的。女儿家，找个好夫家，才是最有保障的” “我我不想那么急，我.我不喜欢他！” 眼瞅着事情，自己是打不了马虎眼了，李富真只能咬牙开始哭道.然而，就是这一下. “喜欢？喜欢顶个什么用，这日子是过出来的！你们就是现在生活太好了，当年我们哪有这个条件谈什么情，说什么爱的.” “你爸给你挑的这个亲，爷爷看就很好！小伙子，我今天也见过了，长得也不赖，你还要求什么呢？！” “我不妨把话放在这里，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健熙啊，后面的事情你去办，到时候我也去喝一杯！” (本章完) 第九百三十二章 都不单纯的心思 “诶，好，我这就去办！” “不！爷爷，我不嫁！我不嫁！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给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李健熙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医院病房变酒店宴会厅的雀跃，一道则是更加凄厉的哭声...还没等卡特摸着鼻子，好好感受一下这言情反派的感觉呢... “混账！”手臂推动着床边一个杯子， “砰”得一声摔在地上，摔在李富真的面前...玻璃杯碎成一地！李富真的心也碎了...因为她意识到，这事好像已经逃不掉了... “你从小就跟在你爸身边，我们家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叙显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前段时间，你们去了哪里，还要我再说吗？！” “这么多年了，钱是赚了不少，可哪一天，我们不是如履薄冰得度日。一开始是日本人，然后是李，朴，再到现在...多少年了？！” “你爷爷，你爸，这么些年，睡过一个安稳觉吗？！你要真想让我们安心一点，现在就嫁了，嫁妆...我拍板，肯定不会少你！” “对！富真，你相信爸啊！卡特的为人怎么样，爸清楚，认识这么久了，如果他人品不行，爸也不会这么支持！”李健熙见缝插针地一同劝道。 而另一边，就在卡特还有点同情李富真这个小女孩现在被这么逼迫时，仿佛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本能发作一般...在 “哭”，起不到效果以后，李富真立马转为了闹... “你骗人！你们想把我嫁出去，不就是把我卖掉吗？！说了那么多，我又不是傻子，你们根本就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是，我是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好好的过下来了，怎么就非要把我卖了呢？！能到没有我，你们就过不下去吗？要是真到那一步，我不用你们说，我自己洗干净了送上门，可现在不是！不是啊！状若癫狂地嘶吼直接让病房里都变得混乱起来...一时间，李富真的嘶吼，李健熙的宽慰声此起彼伏。就连卡特，也不得不出面说道：“唉，算了吧！李健熙先生，还有李秉喆先生，其实我一开始也说得很明白，我不喜欢强扭的婚姻，你们的情谊，我领了，但这样，真的没必要！”即便心里如明镜一般清楚，这病房内的，没有一个心思单纯的家伙...李富真这么闹，是不愿意失去分三星家产的资格；李健熙和李秉喆，又这么坚定地要促成，甚至不惜逼迫自己的亲闺女，亲孙女嫁人，说白了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卖女儿...尤其是李秉喆，纵观三星的发家史，不难发现，这位仁兄对此类问题，无疑更加敏感和重视。 在日占时期的低三下四就不说了，后面大李时代，日子好了点..虽然也要低头吧，但架不住赚得更多，关系更近。 而到了朴，一开始，李秉喆那是连韩国都不敢呆，一直到付出了愿意捐出全部财产的承诺，并得到了朴的点头后，这才敢踏足故土...再往后...卡特常常听说一个观点，就是说每个人临死以前，都会回忆过往，而且还很容易记得很清楚。 这些根本谈不上愉快的回忆，一生经历四次军政府更迭，堪称可持续性起起落落的过山车经历，让李秉喆对找一个真正的靠山这件事，无比得重视！ 能坐旋转木马，谁特么乐意坐过山车去挑战自己的心脏啊？！尤其是，在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为后代，为三星找一个真正能让它稳定下来的靠山的心思更是被无限得放大！ 别说卡特迄今为止，表现得都还算安分。即便是不安分，人品有问题，把李富真娶回家后，会有Jb等情况发生，李秉喆咬咬牙，恐怕都会推动这件事情发展...对比三星，以及整个李家的未来，一个儿女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别说无情，自己在其中，不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吗？甚至对比来说，卡特甚至感觉自己像个白莲花，自己是有图谋没错，可相对而言，自己还是讲点感情的。 倒是还没有冷酷到，六亲不认的地步...所以，卡特站出来了。不是心疼李富真，都知道她是装的，有什么好心疼或者可怜的。 卡特只是感觉，即便是李富真被迫同意了，这对自己的情感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不看重他人，好歹得看重一下自己嘛！ “唉...这样，卡特，你也别急，富真现在还是年纪小，她还没想通，等会...我和她爷爷再给她做做工作。在镕，你陪卡特出去等一会吧...” “诶！好嘞！”大喜过望的李在镕，拉着卡特就走...旁观到现在，他是看明白了！ 老爹和老爷子那是铁了心，会把李富真送走。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卡特本尊这里了，只要能让卡特闭嘴...特么这事就成了啊！ 以后自己的对手就没了！看着把自己拉出病房后，走路都开始发飘的李在镕，卡特实在忍不住给了那小子一脚：“开心吧？兴奋吧？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这一幕啊？” “当然！我想你当我妹夫的心思，我又没否认过...”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李在镕也是狡猾地绝口不提自己是开心 “祸害”没了的实情。这真是...卡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李家的一个个啊，就特么没一个单纯的！ 噢，时年拔岁的李尹馨除外...这小屁孩见完爷爷后，现在正搁楼下疯玩呢！ 就在卡特和李在镕在病房外胡扯闲篇的同时，病房里的争吵声也愈发激烈。 而话语，也渐渐地越来越露骨...在李秉喆直接摆出大家长态度，要求李富真为家族付出后，李富真也使出了第三招：上吊！ 卡特和李在镕两人，还是从楼下人群的惊呼声中，发现不知何时，李富真居然爬上了病房的窗台... “你们别逼我！为什么非得是我啊？！”当卡特和李在镕急急忙忙冲进病房时，看到就是半个身体都已经翻出了窗外，头发散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 “叙显不行，那不是还有尹馨吗？！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毫无疑问，当李富真的身躯越过窗沿时，这件事必然会成为一个丑闻，一个笑柄。 卡特倒是不太在乎，那些韩国财团们怎么笑话，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卡特的脸色也黑了下来...戏，不能再看了！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吧！李健熙先生，还有李秉喆先生，我实话说，我这次过来，也没想过这件事能谈成。不过没关系，李健熙先生，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建议吗？三星和黑旗，互相持股！做不成儿女亲家，我们可以做商业亲家嘛！”本来嘛，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纯情白莲的卡特，一直不说话，不代表他对李富真不死心。 纯粹就是看热闹，和看猴戏差不多。可现在，这戏再看下去，自己就要成猴了！ 这就是卡特无法接受的局面了：“正好，我最近有个想法，来，回头我们谋划谋划！真的是，什么年代了，何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呢？李富真，你也下来...” 第九百三十三章 互相尊重 “正好，今天李老先生也在，我还是强调一下我的观点。对于三星的未来，我很看好！你们应该知道，我在日本有不少朋友，但韩国却不多，我也需要一些韩国朋友.” 在李在镕将李富真带出病房后，李秉喆老爷子的病房内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没有了闲杂人等，卡特也是缓缓地开口说道： “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彼此之间，由于年龄的问题，我们的认知上可能是有代沟的。或许在你们看来，姻亲关系更加可靠，可在我看来，患难之处伸出援手的朋友，远比一纸婚书来得更加稳固。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了，最近我打算做件大事，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这一次，我成功了！我记你们的情，后面股份互换，长期合作都没问题；若是我失败了，那不和我联姻，对伱们来说，也少了很多损失.” “你打算做什么事，需要很多钱？！” 在谈正事的时候，李秉喆暂且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李健熙出面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平时关不关注金融市场，最近一段时间，美股的涨幅及其不合理。这里面，我感觉到有机会！我计划募集超过50亿美金，去当那个戳破泡沫的人！” “这么多？！” 1987年的50亿美元，几乎是任何一个公司都无法拿出来的庞大现金流。别说现金了，可口可乐如今的市值，也才堪堪比这个数字多一点. 李健熙本能地，对卡特是否能募集出这么多资金，表示怀疑。 “这还只是往少了估算的，实际上，既然决定了要去进行这样一次豪赌，我自然是希望资金量越大越好！所以，直接点吧，借钱！三星现在，大概能借出多少？我可以拿HT的股份为抵押。” “那些都好说问题是三星现在，我.” 李健熙瞄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爹，有些犹豫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我最多只能筹集出一亿美金.” “少了！两个亿！” 在卡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李秉喆忽然开口说道： “健熙，你还是少了些魄力！卡特，我可以做主，三星这里可以借你两亿美金，不需要你的任何抵押物，利息，百分之三的年利.” “老先生，两亿美金，以三星的现金流恐怕撑不住吧！” 创始人的魄力，果然和二代不同，在豪赌这方面，卡特忽然感觉自己和李秉喆好像才是同类 “哈哈哈，三星现在是拿不出两个亿，但我的三星怎么也不止两个亿的信誉吧？！健熙，你去联系一下老崔家的人，以我三星的名义去借，我给你五天时间，凑齐这两个亿！” “.诶，好.” 李健熙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如今的三星而言，他们的现金流恐怕拿出一亿美金都比较困难。撑死也就七千万左右，但正如李秉喆所说，三星如果想要借款，三千万还是一亿三千万，区别并不大！ 在如今，卢泰愚确认接班，且背后的推手就有自己的情况下，只要自己想借，走鲜京集团的渠道或许比三星更加容易。当然，鲜京集团如今从韩国的银行里拿到贷款，也比三星要轻松. 李秉喆很清楚，这是卡特在故意给三星卖人情。在这种情况下，豪赌固然是豪赌，可即便是赌输了，也比踌躇不前，或者说，不敢下注要好！ 你给得少了，看上去好像万一卡特失败了，三星的损失会比较小。可成功了呢？你三星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这么做事，不如不做！这样做了的意义在哪里？ 反观，如果鼎力支持，或者说，咬牙挤奶般地去支持，这是什么？成功了，情分更深，好处更大！失败了. 李秉喆的目光看向卡特： “老咯！即便是有机会，也不敢干了！对我这个时日无多的人来说，最希望看到的，还是你们大家都稳稳当当的” “老先生，心态很重要！您现在精神头还挺不错，就不要总给自己一种不行了的心理暗示嘛！” 当李健熙离开病房，这病房里剩下的，那就真的是同类了！ 这不是卡特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相比于一代创业时的一无所有，接班人往往都会缺乏那股狠劲。正所谓，有的越多，顾虑越多嘛 卡特有时候想想，自己之所以敢干这件事，受了M60，受了曾经措施指染克莱斯勒的机会，这是一个刺激！可关键还是在年纪. 自己才24啊！ 年轻人的大胆，还没有消失。而且，年纪，也意味着自己的容错率更高！即便是失败了，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当然，那时候可能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好过了 不过呢，见识、资源、人脉到了，自己还有下一个互联网时代的风口可以抓！有时候，这么一想，败了好像也可以扛得住 “哈哈哈，我只是在客观的描述一个事实，倒不是说悲观。我刚刚能听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也得理解，的确，我老了，我们在思想上存在代沟。在我的观念里，姻亲关系还是更可靠.” “老爷子，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卡特无奈地苦笑一声，贼心不死啊这是. “是啊，富真她..算了，不说她了。我听在镕说，叙显你没看上.那现在，只有一个人选了！” “您该不会是说，李尹馨吧？这不行，年纪差距太大了，我都24了，她才拔岁啊！” 老夫少妻什么的，卡特不是没见过，甚至对自己来说 男人至死都喜欢十八岁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别扭总是少不了的！ “也就八年时间了，在韩国法律里，女孩16岁，在获得父母许可的情况下，就可以结婚。八年后，你只有32岁，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纪。我也相信，那时候的你，从思想上、心理上会比现在更适合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尹馨虽然年纪小了些，可这也意味着，她的可塑性更高不是吗？你们要是能定下来，一方面呢，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安心；另一方面，你们后面多接触接触，八年下来，怎么也比现在赶鸭子上架要强！你想要的婚后情感融洽，也更容易做到，不是吗？” “就当是满足一下老头子我这个心愿吧！你看，我尊重你的想法，伸出援手的朋友比婚书更值得相信；你也尊重一下老头子我的想法嘛，你们把婚事定下来，这就是，大家都开心的局面，彼此之间的互信互通更是毫无阻碍.” (本章完) 第九百三十四章 可能的未婚妻 “我还是很犹豫.” 站在病房的窗边，俯视着楼下，正在草坪上和医院其他孩子们疯玩的小屁孩 卡特一时间，陷入了内心的纠结。 不得不说，从客观分析上讲，李秉喆的建议完全没问题！ 利益上说，联姻达成，深度绑定。出于安全的需要，在这个时间点把订婚办了，在股份交换上，自己能收获更多，而且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获得这些额外的收益了！ 情感上说，时年八岁的李尹馨，三观都还在养成中当中。既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供自己与其培养感情，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打磨其三观变得与自己契合，堪称完美！ 至于说这八年时间的等待. 算了吧，说句不地道的话，即便自己忍不住，出去玩玩，谁会在乎呢？李健熙在乎吗？李秉喆在乎吗？！ 唯一难受的点就在 “抱歉，我的道德要求令我一时间不太能接受这个提议。当然，我承认老先生你的建议很中肯，我也很心动！” “那不如这样，我们呢，先做一个口头约定。正好，你马上也想要去做一件大事，这个时候考虑婚姻问题，无疑会牵扯你的精力！另外，伱的家庭方面，虽然知道，你不是一个会被家庭左右的人，但这毕竟是你的人生大事，还是需要征求他们的祝福嘛！” “你呢，先去办你的事情。要回美国去做吗？要去的话，这样，我让在镕，把尹馨带上，和你一块去一趟美国。在镕就跟在你身边，让他学习学习，平时你就把他当你的助理、秘书，随便使唤！尹馨则是和你回趟家，先让你母亲见见，要是她满意的话，代我邀请她来韩国做客，我们扫榻相迎！” “嗯好吧，那我就先谢过老先生的厚爱了！” 仔细想想，李秉喆这个建议不错。 的确，自己的事情要做，然后这段时间，也可以多相处一下，看看自己的心理感受. 确认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这年龄跨度长达16年的情感 1987年6月29日，就在韩国方面发布那著名的“6.29宣言”当天。暂时脱下军服的卡特，带着李在镕踏上了返回美国的航班。 两年的带薪年假，一共3个月，去掉此前在日本浪费的半个月。剩下的两个半月，被卡特一次性请了出来. 对此，利弗西固然是睁只眼闭只眼，而直接上级安迪波尔.那就更是没有二话了！虽然避免不了些许的微词，但后勤单位毕竟人不多，加上卡特也不是KD岗，不存在离了人不转的情况，成行还是没问题的！ 在越洋的航班上，看着怀里那个第一次坐飞机，出远门而一脸兴奋、好奇地问东问西的小不点，卡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镕啊，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有人说，处对象，爱她就得把她当女儿养。我这可好，真跟多了个女儿一样.” “这也是她的福气” 扭头瞥了一眼懵懂的李尹馨，李在镕的反应很是平淡。 很显然，对于没能把李富真这个“祸害”送走一事，李在镕是很不满的。只不过，不满也没办法，谁让现在还没他说话的份呢 好在，老爷子还是亲的！ 这一次的事情，没有让李富真出来，而是点名让他出去涨见识，多历练. 这让李在镕的心思不由得好过了不少。 只是在卡特看来，这李秉喆、李健熙两人对自家后辈的安排，心思多少有些明显了点. 过去，李健熙区别对待李富真.八成是存了一个给李在镕建立忧患意识的心。作为李健熙名下唯一的男孩，李在镕的接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了避免这货觉得未来稳了，开始摆烂，不思进取，这才特意扶持了一个竞争对手出来. 而李秉喆这里，这不很明显，由于李富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罔顾家族利益，直接将其冷藏一段时间，也是一种打压. 想想这一家子，算了，还是别想了！头疼！ 和这一家子加起来超过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们打交道，哪有逗弄不谙世事的小尹馨令人放松呢？ 就这么一边回答着小屁孩提出的“十万个为什么”，一边和李在镕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中，外加抱着小家伙睡上一觉.美国，也就到了！ 从韩国出发的航班，相距最近的自然是西海岸城市。落地洛杉矶后，李尹馨的到来，瞬间令平静的布莱克家尔湾分家炸开了锅 “什么？！你说这孩子是.是你找的未婚妻？！” 本以为卡特只是带个朋友上门拜访，对小朋友还嘻嘻哈哈，正在小尹馨身上找回因子女都长大离家了，而渐渐失去的母亲感觉的珍妮，瞬间炸毛 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盯死卡特，接着一通电话出去. “哇？！哥，你可真刑啊！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好莱坞那里不少人就” “梅丽丝，你是怎么知道的？嗯？来，解释解释！” 自知这瓜有点大，对家人来说刺激不小的卡特，面对珍妮或许会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可面对梅丽丝这个妹妹. 卡特面色不善的一瞪眼，布莱克家战斗力减一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我问你，你是不是这两年没回德克萨斯，你都忘了，你还是小克里斯蒂安的教父了？她今年多大？” “这” 卡特有些尴尬，他自然是没忘记自己第一次当教父的经历。也记得，格雷普韦恩那边，格瑞斯大叔家的小女儿. 嗯，如果记忆没错的话，那孩子今年 “五岁了吧？” “马上就要六岁了！卡特，你是真.对，现在你们讲什么恋爱自由，我一直没管过你这方面的问题。可你也不能” 看了一眼楼上，李在镕正带着小家伙在楼上玩呢 珍妮满脸的无奈。 “妈，你也别急，我觉得卡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注意过，她哥哥身上的穿着打扮，出身明显不低.” 唯一显得冷静些的家人，也只有安娜了。 作为给卡特帮忙最多，或者说，这个家里最了解卡特底细的人，也是出门经历最多的人。安娜倒是没有着急指责，反而是开口问道： “不过卡特，这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想你需要和我们解释一下，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啊！”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 卡特有点为难地捞了捞头，这里面的内情要说起来，那可太复杂了. 跨国也就罢了，联姻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怎么说，为何三星要找自己，自己又为何要答应呢？！ 三星需要的安全保证，自己图谋的未来，这些.都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说清楚的问题！ “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我恐怕很难说清楚。我只能说，一，她并不一定会成为我的未婚妻，现在只是有这种可能性；二嘛，即便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也不会着急结婚，最早也得是八年后.” “你先别说这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带走好！我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对待这个孩子.” (本章完) 第九百三十五章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观念 若是说，洛杉矶尔湾的家里，对于李尹馨的到来，反应是激烈的。那么在回到德克萨斯以后，家中的气氛立马迎来了两极反转... 戒烟多年的爷爷，嘴上重新叼起了香烟。即便是在看到卡特重新将军服弄回来后，平日里几乎百依百顺的奶奶，此时也只是静静地沉默着... 至于卡特，他则是被两个无良老叔给拉到了房子外的小草坪上。 「你真的确定，要娶那样一个孩子吗？！」 「虽说，以德克萨斯的法律规定来说，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天呐，格雷普韦恩从来就没有这么小的孩子结婚的先例！这会引起轰动的！」 一左一右，呈包夹之势的奥尼两人，表情上显得格外为难。不过正如爷爷所说，也或许是这两人天性无良... 他们居然在琢磨怎么帮自己弄成这件事？！ 「叔，你们误会了！我没这么着急...现在也只是一个考察期，我先带回来见见你们，让你们看看。真的是这样！我又不是什么人渣，怎么可能对这么小的孩子心生不轨...」 卡特有些无奈，一遍又一遍得解释有些让卡特失去了耐心。不过，该说清楚的问题，还是得说清楚！ 「我只是，现在和她爸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合作...嗯，合作得还不错！他们家的企业，未来的发展我是很看好的，正巧她家里人呢，也有撮合联姻的想法。这不，就接触接触，看看合不合适咯？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好吧，其实这次带她来格雷普韦恩看你们，是想让你们见见，听听你们的想法。也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去纽约那边了，有些事情要办，可能暂时没功夫照顾她，珍妮现在还在惊吓当中缓不过来。我只能想到你们了，把她带过来，有你们帮忙照看着，我会很放心！」 「帮你带带孩子这些都没什么，我和奥尼现在每天也闲得很...不过这个问题，你还是好好考虑吧！你现在也长大了，见识也比我们多，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支持你！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拍拍卡特的肩头，两位老叔心理有底了。毕竟也是在嬉皮士文化最猖獗的年代里，成长起来的人，在道德伦理这方面... 卡特有理由怀疑，这两位，外加自己那个已经嗝屁的便宜老爹，恐怕才是这一家子人，下限最低的一波。再搭配上美国那...奇奇怪怪的法律规定... 他们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在又花费了两天时间，拜访小镇的镇长，通过镇长先生开具的入学推荐信，还有奥尼叔的担保，卡特将小尹馨安排在了格雷普韦恩的小学里插班就读。 毕竟，这一次想要当个大空头... 卡特记忆的信息并不算多，只是记得87年出现过一次大股灾。可这个股灾究竟是哪一天发生的，卡特的印象聊胜于无。那么，保守估计，这一次最长可能需要半年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卡特总不能一直让李尹馨当个疯丫头乱玩吧？！这好歹也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呢！标准要求，必须得高一点！ 「看得出来，你家里人对我妹妹的到来，有些惊慌！」 在去往纽约的私人飞机上，当了好久透明人的李在镕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妹妹。 「对了，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你需要的钱款他已经汇入ROG的账户了，你需要的时候，直接从那边转账就好！」 「我知道这件事，替我谢谢你爸！还有你家老爷子的支持！至于尹馨，这么突然来一下，他们一时难以接受，这很正常！不过问题不大，你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美国的国情、文化和你们东亚国家完全不同。 说句不好听的话，美国这边很多人其实是没有什么童婚的概念的！美国有超过一半的州，并没有法定的最低结婚年龄限制。虽然在婚姻登记上，一般要求是需要年满17或18周岁以上，不过那只是对于婚姻自***的规定！」 「意思是，当事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婚姻归属的年纪？」 「嗯，如果是双方父母同意，那么...格雷普韦恩历史上，最年轻的夫妇...13岁和11岁！德克萨斯就是没有规定最低结婚年龄的州！换而言之，像我和小尹馨这种情况，只要双方父母同意，我现在都能随时和她在美国完成婚姻登记！当然，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我只是想说，这样的文化氛围，会让他们的心理更好接受一点！」 在对年龄的顾虑，还有道德要求上，最严重的反而是自己！ 无论是美国的婚姻法律规定，还是韩国那最低女子16岁就可以登记结婚的规定，都让卡特这么一个在最起码19岁以上才能登记结婚，而实际上... 在卡特前世成长的年代，普遍27、8左右才会结婚的年代，卡特自己是对于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结婚，内心是有抗拒和排斥的！ 「好吧，这些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噢，对了，你一直在说，要做个大事，我之前问你，你都不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对于李尹馨这个，起码暂时威胁不到自己的妹妹，李在镕并不关心她的情况。同样，在愈发确定了，这个人选几乎改换不成李富真的时候... 李在镕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无法一次性剔除那个「祸害」，那么，趁着现在，那个「祸害」因忤逆家族而被冷藏的时间，抓紧发育，抓紧发展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同样，爷爷让自己跟着卡特来到美国，未尝没有这个借势让自己拓展人脉、格局什么的心思。做好这些，回去后也能加不少分不是？ 「嗯...我其实更想你自己观察，自己判断我要做什么。不过，提前告诉你也无妨！听说过做空吗？」 「当然听说过！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我以为你们韩国人现在，除了在美国的这些，应该是不太会了解这些金融知识的，哪怕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概念！」 的确，在卡特的接触里，这会的韩国基本就没有什么证券交易之类的声音。搭配上那一系列的外资限制也好，还是对进出口贸易的限制也罢。 若非有好几个美军基地在那戳着，如今的韩国很多方面，和闭关锁国也差不多了！ 这片土地，应该是金融荒漠才是！ 「韩国也是有证券交易所的，不过交易量肯定比不过纽约就是了！其实这次该带叙显来的，她一直想来美国...」 「你可省省吧，一个人我都头疼呢！你把我当你家保姆了是吧？专门带孩子？！」 第九百三十六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林奇先生！好久不见！给你带了一点从韩国那边带回来的特产...这个东西泡茶喝对身体好！」 提熘着两盒不知道年份的人参，卡特带着李在镕在纽约停留三天后，转道波士顿。 在富达的办公室里，卡特约了彼得·林奇见面。 客套的寒暄，在卡特介绍完李在镕后，戛然而止... 「我刚刚从纽约那边过来，去纽交所看了下，单纯一个道琼斯工业指数下，现在已经快突破2500点了！平均每天都有三点以上的涨幅，这太夸张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即便是知道这是一个越吹越大的泡沫，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彼得·林奇轻笑着摊了摊手，伴随着麦哲伦基金体量的壮大，他要为之负责的基金投资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即便是发现了问题的存在，他也... 「我所能做到的，仅仅是提前给我的投资人们发出一些亏损预警，再多的，我做不到！或者说，富达也不会允许我直言不讳的将我所担忧的事情告诉投资人！你知道麦哲伦现在有多少投资人吗？」 作为早年，麦哲伦基金的大额投资人，虽说后来卡特赎回了自己的基金份额。不过这个情谊，却一直保存了下来！ 也或许是没有利益相关的原因，彼得·林奇反而更愿意和卡特抱怨一下自己所烦恼的问题。 「我只能说，肯定不会太少！我记得年初的时候，麦哲伦的体量就已经突破了100亿美元！」 「没错，这庞大的体量绑定的是超过90万投资人！也是90万富达客户！过大的体量，让我即便是嗅到了危机即将到来，也无法调头！100美元、100万美元的价值避险和100亿美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彼得·林奇愁苦地端来两杯咖啡，摆放在卡特和李在镕的面前。不管李在镕那，惊讶于这么一个小小的，可称简陋的办公室里，一个看上去笑得人畜无害，老老实实的家伙手里居然掌握了超过一百亿美元资金流动的表情... 彼得·林奇径直跳上了办公桌，就这么坐在桌边，晃荡着自己的双腿，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些： 「甚至在这样一个，所有股票都在大涨的，在一般人看来绝对是大牛市的环境里。我还不太好做减持决定，因为这会让客户质疑我这个基金经理的能力！」 「尤其是富达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或许坚持，或者劝他们赎回自己的份额，是你的良心发现，在为客户利益考虑。可对富达而言，对他们而言，在这个火热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警告而驻足不前，大概率是在赎回麦哲伦基金的份额后，转投进另外一个，可能没看出风险，也可能是看出来了，但是不在乎的基金里...」 端着咖啡品了一口，卡特太理解林奇的无奈了： 「但是这样，对富达来说，就意味着客户的流失。若是把他们留在富达的基金里，即便是泡沫破裂，出现了亏损，可那不是面对富达一家的。要亏，大家都会一起亏！虽然收益会降低，可客户还是富达的客户！甚至，如果麦哲伦的表现好一点，稍微亏得少些，反而还能成为他们以后坚定选择的投资对象！」 「是啊，最近我和朱利安，包括索罗斯他们都沟通了一下。除了索罗斯最近在将重心往汇市转移外，朱利安的想法和我类似。我们都对这个局面，无能为力！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将重心放在如何能在账面上，看上去亏损少一些，以及判断一下这次泡沫破裂大概会在什么时间点破裂，以及需要多久来恢复！」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我估计快了！过于火热的市场会让人心生警惕，越来越多的人会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大泡沫！但修复的时间，我有一个猜测...」 卡特笑着放下咖啡杯，倒也没有卖关子： 「明年就是总统大选年了，碰巧我师兄布什先生就准备参加明年的大选。所以，关于现在美股这里异常上涨的事情，我给他通过气了，提醒他做好准备，比如提前跟联邦储蓄局的保罗·沃尔克主席沟通好，还有贝克财长那边，做好一个救市准备！」 「不得不说，这是我近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但也有不太好的地方...」 这一次，卡特脸上是真笑了！忽然发现，逗逗这些历史上的大牛，真的别有一番乐趣！ 「现在的联邦财政情况，你我心知肚明。救市，需要资金！单靠联邦，其实现在拿不出来多少钱，想要挽回这个大泡沫破裂后，市场崩塌的信心，需要的资金量到底会有多大，简直无法预计！所以，与其说，我是提醒布什先生，做好一个资金方面的储备工作，倒不如说是，我提前建议他，现在开始与联储沟通，做好增加货币供给的准备！印钞机停了几年了，该上油得可以上上油了！」 「詹姆斯·贝克财长我也电话沟通过，他对我的这个想法，不发表意见，可这其实就是默认了！他清楚他的财政部是拿不出钱的，而增加货币供给带来的货币贬值，看看他现在做的事情，他可不担心这个，不是吗？」 对于一个正在让美元货币贬值，以压迫以日本为代表的，各贸易逆差国的财政部长来说。美元再更多的贬值一下，这或许会在以后让他头疼，但眼下，这反而是正好顺应了他的打算的做法！ 对比以后头疼美元价值贬值太多，怎么拉回来的问题！若是不同意美元增发，那他现在就该头疼，怎么解决即将破裂的金融泡沫问题了！ 这边不存在阻力，这自然称不上什么不好的消息。可，另一个地方呢？ 「保罗·沃尔克！」 彼得·林奇一拍脑门，他瞬间就明白卡特说得是什么了： 「一定是保罗·沃尔克那个家伙，反对这么干！」 抗通战士、高利时代的创造者、隐藏在联邦政府里的高利贷贩子，保罗·沃尔克...这可是根又臭又硬的麻秆！ 各种加息、停止增加货币供给等等手段，都是他这一生中，可谓是最辉煌、最勇勐、最牛逼的战绩！同样，作为一个，绝大部分的高光，都用在了对抗通货膨胀上的美联储主席。 他对于通货膨胀的研究更多不必说，反通胀，或者说，害怕通货膨胀的心理也绝对会比一般的美联储主席更重！ 在这样一位大爷面前，提增发货币... 「哈哈哈，没错！就是他，布什先生和我说过，他与沃尔克主席先生的沟通及其不顺利！甚至气得都爆了粗口，表示沃尔克就是一个冷掉得法式长棍面包！简直无法理喻！」 第九百三十七章 从来没有这么得阔绰 「不过嘛，我倒是有一个新的建议和想法，或许能够在账面表现上，稍微帮助到你一下！」 「我就知道你这次过来，八成没安什么好心。说吧，你想做什么！」 「把麦哲伦基金持有的股票，借给我！」 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卡特笑嘻嘻地把手掌拍到了彼得·林奇的大腿上... 这基情满满的画面，瞬间令彼得·林奇鸡皮疙瘩暴起！ 「全部？！你疯了？！」 好吧，或许这些鸡皮疙瘩的来源，并不是卡特的手掌... 一把从办公桌上跳下，彼得·林奇一脸震惊。他猜到了卡特可能会有做空的想法，只是，他绝对想不到卡特会玩这么大！ 「你知道这需要多少保证金吗？！」 「六到八个亿吧！」 同样起身将手掌拍在彼得·林奇的肩头：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把股票借给我，起码可以保证一个稳定的收益。利率，你看着开！」 「我知道ROG现在给你带来的现金流不少，可你真的确定要玩这么大？！这里面的风险，不用我多说吧？！你现在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了！我觉得这太冒险了些，伙计！」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的。在来波士顿以前，我见过朱利安，同样，老虎那边的股票，我差不多...嗯，也借了有三分之一左右。毕竟老虎玩的是多空（ly），朱利安现在手里的空头头寸也不少，我不能把他的对冲标的全部拿走不是？于是乎，我下一个就想到了您，以及您的麦哲伦基金！」 「你不给自己做一下对冲吗？按理说，朱利安不会吝啬教你这些。」 怀抱着双臂，当卡特的话说到这里时，彼得·林奇已经确定，卡特这是想来真的了！ 客观上说，将麦哲伦基金的股票借给卡特，对麦哲伦基金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首先，卡特会给付保证金，并且随着股票价值的提升而继续追加。股票本身还是在麦哲伦基金手里，如果卡特给付不了足够的保证金来锁定那些股票的交易权力，那么这些股票如何处理，还是麦哲伦基金说了算！ 另外，要是卡特的做空成功，这些股票他都要在后期加倍偿还回来。这多出来的部分股票，也能算得上是麦哲伦基金的收益，等到这一次美股泡沫破裂时，麦哲伦基金的表现相对可能会更好一些... 只是如此大手笔的做空美股，依旧让彼得·林奇感到心惊胆战。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八的保证金，这可是近17倍的杠杆。杠杆率高也就罢了，资金体量还大！ 价值一百亿的股票，假设共有10亿股，平均每股下跌一块钱，在不计算融券成本的情况下，理论利润便可以达到10亿美元，可同样的。但凡每股上涨一块钱，那浮亏就是10亿...实际，还需要追加六千万美金的保证金！ 涨一块，就要追加六千万！若是迟迟没有下跌的趋势，光是这个保证金得追加都能把人活活拖死！ 而且，这还只是计算了麦哲伦基金持有的股票情况！听卡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满足这一部分... 要知道，老虎基金，在经过七年的发展后，如今的体量也不低！ 自己能用10年将初始资本2000万美金的麦哲伦基金，膨胀成今天总资产规模破百亿的大基金；丝毫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罗伯特·朱利安，同样可以用七年时间，将初始资本1300万的老虎基金发展成如今总资产规模破70亿美元的大型基金公司！ 三分之一，那也有20多亿了！仅仅是这两个地方，卡特就意图吞下120亿美元的股票...而华尔街，美国的金融 机构、证券公司、基金公司，又何止这么两家？！ 「抱歉，你这个消息震得我脑子有点短路...这么大体量的空头，对冲标的太难找了！」 在想到这里时，彼得·林奇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这种体量的操作，基本已经丧失了做对冲的可能！即便是高盛等顶级投行，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出既能做空上百亿美元价值股票的同时，又能满足同时做多相关标的的资金！ 「就是嘛，而且，我还得预留万一需要追加的保证金。不瞒你说，我最多能坚持半年！为了这一次的行动，我甚至把ROG都抵押给了日本的那些银行...」 「看来你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利润率及其夸张的ROG计算机公司，毫无疑问也是一个资本市场的香饽饽。只是当初，就连自己上门投资，都被拒绝了... 连这种，如今堪称是被卡特当成宝一样的公司都拿出去抵押了。若是彼得·林奇了解中文的话，他的脑海里一定会冒出四个字：破釜沉舟！ 这几乎是在赌命啊！ 成功了！赚得盘满钵满，一夜暴富那都是说小了！ 可要是失败了... 那几乎会让卡特就此变得一无所有... 「我需要向董事会报告一下这件事，这么重大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这是自然，我还会在波士顿停留两天...嗯，不，还剩一天了，明天晚上，我约了博格尔先生见面。后天还要去见见高盛和JP·摩根的人，然后是...」 「这个决议，我马上...算了，我现在就汇报上去吧！」 彼得·林奇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明白卡特赶时间的林奇，丝毫不墨迹... 等将事情汇报完，富达高层那边准备紧急召开董事会，约定利率、保证金等事情的时候，彼得·林奇放下电话，看向卡特： 「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这次到底准备玩多大？我纯粹是好奇！」 「我准备了大概六十亿左右的资金吧！你觉得我要玩多大呢？」 如今已经是七月上旬了，想想后面半年内，可能出现的波动情况，卡特缓缓地说道： 「这是不算保证金追加的情况下。后续的保证金，PTU和ROG这两大现金奶牛会顶上来，再不行，短时间内，我还可以抽调黑旗银行内的存款。最近左治亚，包括佛罗里达那边，暴雷的小银行不少...」 「而我的黑旗，之前几年在南左治亚地区的口碑还不错。新拿下的地盘，纳储上没有多少困难，只要时间不长，黑旗储蓄银行还能挤出八个亿左右的资金，用来追加保证金。」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阔绰过！」 第九百三十八章 巴菲特的算计 阔绰，相当得阔绰！ 从富达投资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卡特只感觉自己人都是有点漂浮的！ 即便是在富达投资这样的大型投行里，一次性借入如此大量的股票，还是头一次遇见！偏偏，这人无论保证金、还是信用资质，全部达标！ 即便让出些利息，这一票对富达来说，那也堪称大赚！ 半年时间，3.6%的利息。换而言之，这就是以当前价值计算，3个多亿的稳定收益。当合同签下的那一刻，彼得·林奇的痛苦消失了！ 当股票借出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他只需要关注股票涨跌，及时通知卡特追补保证金，以及根据卡特那边给出的指令，处理这一批股票就够了！ 工作，陡然间轻松了下来！ 他也不再需要费心费力地去市场上，买彩票似的找寻那些价值可能相对会稳固些的企业，然后费劲巴拉的调研什么的... 轻松下来的彼得·林奇一路将卡特送出了门外。同样，这对于富达投资来说，也是一种价值避险的好模式，甚至是，能够一次融券如此之大的量，卡特的客户评级也一再上调到了堪比「亲爹」的地步... 若不是看卡特和林奇比较熟识，出来送行的那就不是林奇了，最次也得是个副总... 当然，抛开这些虚荣。在富达给出的保证金率以及利率上，卡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重视。等到了别家时，这种情况就不再如此顺利了... 即便是在眼下这么一个较为特殊的时间点里，将股票借给卡特做价值避险赚取稳妥收益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高盛的讨论，用了两天！这还是在有理查德·圣徒里这位前高盛高管帮忙牵线搭桥，卡特直接越过了曾经与自己在HT业务上有过合作的经理，直接同高盛高层对话的结果。 到了JP摩根那里，时间更是用了四天... 一直到七月十日左右，连富达那边的保证金都补交过一轮了。卡特才正式从这几家大投行手里借到了足够的股票。 总价值，突破四百亿美元！与此同时，卡特账户里的金钱，也和三峡大坝开闸放水似的，一泻千里！ 但，这还没有远没有结束，也没有达到卡特心理的预期！ 一家又一家的机构，挨个谈着... 大同小异的情况，不必赘述。但值得一提的是，在七月16日时，卡特见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家伙：沃伦·巴菲特！ 在需要大量借入股票时，在挑选适合的融券提供方时，最优选择，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多头机构。而在多头机构中，最出名的，或者说卡特印象最深刻的，当属巴菲特了！ 毕竟似乎也只有这货，明言过自己：绝不做空头，因为那没有意义！ 但同样的问题，正处于巅峰期的巴菲特，倒也不是那么好约。这才导致一直到7月16日时，卡特在约到了巴菲特的午餐... 这纯粹就是恶趣味了！如今的巴菲特，还没有拍卖过自己的午餐，但对于卡特将会面地点选在了餐厅，时年57岁的巴菲特，这个小老头倒也不拒绝。 会面的过程，堪称友好！ 毕竟卡特和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并没有直接业务冲突。如今的伯克希尔﹒哈撒韦，主营业务是保险，其次才是投资！ 而除了短期投资外，如今哈撒韦持股较多的公司企业嘛... 水牛城报纸、寇比吸尘器、喜诗糖果、内布拉斯加家具、世界百科全书、e财务公司等等... 几乎是从头到脚，两人的业务领域都不搭嘎。卡特没有触碰保险业，而巴菲特也没有涉足银行业；在投资或者控制的 公司里，二者的业务线也相隔十万八千里！ 没有冲突，却有合作！ 对多头机构来说，或者说对巴菲特来说，这货最经典的名言莫过于「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 此时此刻的巴菲特，也对过热的市场产生了忧虑的情绪。这一点，他并没有隐瞒卡特！ 过去，他要做的是，尽可能挑选出那些，在自己看来价值稳定，未来发展空间大的企业，保持持有。现在，在听了卡特想要借股票的想法后，对长期持有者来说，这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几乎等于是能够凭空获得更多的股份！ 双方的可达成协议空间相当巨大，不过，分歧还是存在，而且，只存在于一个地方！ 「我希望在88年归还股票时，我们的协议到期时，你偿还我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据我所知，你手里的可口股份数量不少。这样，或许对你而言，压力也会小不少！」 「我可以理解为下一步你打算投资可口可乐？」 放下餐刀，卡特忽然想到... 88年，的确就是巴菲特开始投资可口可乐的年份。重仓可口可乐，他不可能没有提前调查和研究... 这么说的话，此时他提出，自己在归还股份时，以等价可口可乐的股票进行交换，倒也不是说不通。只是这样，变数就大了！ 「如何计价？」 「简单，就拿哈撒韦持有的内布拉斯加家具股票为例！以它为标的的话，单股价格对比可口可乐如今的股价，大约在2.1比1左右。即2.1股内布拉斯加家具的股票等于1股可口可乐的股票，然后以这个数量乘以我们约定的利率加1，这是你需要归还的本息合计。」 「这可给我出难题了！」 卡特有些头疼... 看样子，付出的成本一致，可实际上，融券利息往往也是以股票形势支付。这意味着，比如现在卡特做空了那家名为内布拉斯加家具的公司，在高位卖出了自己借来的全部10万股，以2.1比1的比例这算，本金就是47620股可口可乐的股票，再乘以约定利率，假设还是3.6%，自己就需要偿还49334股。 看上去，很合理。但这两家公司的股价波动却并不一定一致！现在或许，可口可乐的股价除以2.1就等于内布拉斯加家具的股价。可到了自己复购时，说不定可口可乐的股价除以3，除以4，才等于内布拉斯加家具的股价！ 内布拉斯加的股价跌幅大于可口可乐的股价跌幅！ 这就意味着，自己需要花费更多的成本，去购买可口可乐的股票偿还。 虽说自己这次不是做空某一家公司，这一轻微变量对大局的影响不大，但卡特依旧本能地想要拒绝。这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不可控风险！ 可同样的问题，如今掌握着不低于价值二十亿美金股票的哈撒韦，还是一个纯多头机构，谈下来，直接就能完成自己目标的40分之一，这不可能不重视！ 大机构一共就那么多，该谈的，好谈的，已经谈差不多了！完全没有合作过，或者没有丁点了解的机构，卡特也不是那么放心去找。相比之下，哈撒韦，在卡特原本的计划中，便是自己不可放弃的一环。 结果这一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不得不说，巴菲特好算计！ 第九百三十九章 反将哈撒韦 “我方便问问你明年的投资打算吗？你打算吃下多少可口可乐的股权？” 抿了抿嘴唇，卡特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么问有点不太妥当。 正经人，谁会把自己的仓位配置，投资意向这么轻易告诉你？ 卡特于是又找补道： “抱歉，巴菲特先生，我这么问可能有些不妥。但刚刚你提到，你提出这个方案，是因为我手里目前有为数不少的可口可乐股票，这一点我不否认...” “直接或间接持有的股票总额加起来，除了当年那一次大合作签署时的增持外，这几年下来，我手里大约有6%的可口可乐股权。或者说，这部分，是可以受我支配，或影响到的。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或许是一致的，我也比较看好可口可乐！” “有意思！看来我们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有着高度的契合！为了这种默契，我想我需要和你干一杯！” 听出了卡特话语里婉拒的意思，不过巴菲特也不着急。 笑吟吟地与卡特碰杯后，巴菲特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都想重仓可口可乐，那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总量一共就那么多，若是在假定其余股东没有减持想法的情况下，我们这么较劲，只会人为的推高可口可乐的股价，使它再次超出其合理区间。到了那时，这支股票是否还值得我们重仓，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巴菲特先生，说得没错。从您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就明白，您恐怕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的时间、精力去调查和研究它...” “没错，我沟通过几位可口的小股东，在意向上已经有了初步的一致性。前几天接到你的邀约，我意外，又很开心，因为如果你再不约我见面，我的电话恐怕就要打到你的办公室了！可你这家伙，办公室常年找不到人！我受够了你那位印度经理的咖喱味英语了！” “哈哈哈，高沙尔先生的口音的确有些喜感。嗯，直接说吧，巴菲特先生，看样子你早就盯上了我手里的股份...在商言商的说，我不反对将手里的股份给你，但前提是，得有足够的报酬！” 在意外于巴菲特竟然早就盯上了自己手里的可口可乐股权之余，卡特也迅速的复盘了一下眼前的局面。 首先，自己要大手笔做空美股的情况，从自己开口时，巴菲特肯定就已经意识到了！ 而如此之大的体量，也意味着自己需要借入堪称海量的股票。这种需求，就直接决定了，自己相对处于一个弱势地位，自己需要他哈撒韦手里的股票！ 自己不可能，轻易地撂挑子，这哈撒韦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其次，在如此大体量做空的时候，自己的关注点，重心也绝不仅仅是在个股涨跌上。自己关注的，绝对是大盘走势！那么在这种时候，个股收益的高低，对自己而言，正好处于一个最不受重视的时间点... 此时提出想要自己手里的可口可乐股票，以股票置换的前置条件，达成出借股票的融券协议...不得不说，总是喜欢卡别人bug的卡特，第一次体验到了被别人卡bug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谈不上多么愤怒，或者说难受。自己能干，别人为何不行？！ 能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尴尬之处，或者说，关注重心的异位，这是人巴菲特的本事！小五十多年的正向收益保持者，那能是没点本事的人？ 另外，卡特也毫不怀疑，沃伦·巴菲特还知道自己更多的情况。盖因... 这货的老爹是位前国会议员... 正如前世的反鸡汤文桉里写的那样：巴菲特只会告诉你，他八岁就去了纽交所参观，但不会告诉你是他身为美国国会议员的老爹带他去的... 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在，有这样的人脉在，在信息获取的差距上，两人或许有差别，但并不会太大。信息一旦透明，那就是纯纯的明牌上桌了！ 以需求，来卡自己，迫使自己接受对方的条件，以达成他投资可口的目标。这一手，玩得确实好！ 们心自问，卡特也确信，如果真要做个抉择，自己肯定会选择暂时放弃可口可乐的股票。先把眼前这一波，吃下再说！ 但与此同时，也是基于双方明牌的缘故，卡特也在试图挽回一些...不能叫损失，只能说，这么被人卡bug，有点憋屈... “我的要求也不高，给我一个投资哈撒韦的机会！我说得不是在纳斯达克otc市场交易的那种...我希望直接和你对接，和哈撒韦达成一个股权协议，放心，价格上，遵循市场报价！” 这一手反将，直接让巴菲特沉默了... 在心里，巴菲特也不禁为卡特这一手点了个赞！ 和自己找的理由是，卡特手里本就有为数不少的可口可乐股票，以它为偿还标的，可以减轻其压力一样。以市场报价为投资依据，投资伯克希尔·哈撒韦，说起来，这也是人家看好你啊！而且还是不打折扣的支持... 主打的就是一个冠冕堂皇！ 可卡特为什么不直接从otc市场上购入哈撒韦的股票呢？！ 单股价格近4000美元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就看这价！特么一个场外市场的股票，只看价格的话，其单股价格已经比相当多的纽交所挂牌上市公司的股价还要高了！堪称逆天！ 如此之高的股价...想想ht的低股价！ ht奉行的方针是，一旦股价超过10美元，便开始进行股票拆分，重新将股价压低到10美元以内。目的就是为了提高流动性！降低交易门槛！能让更多人的参与到ht的事业里，参与的人多了，这ht的影响力，知名度也会慢慢上来... 而哈撒韦的高股价，则正好相反！它这么干，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流动性！ 换而言之，巴菲特老爷子，其实是不太希望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插手自己的公司，干涉决策的。他更想要的是，一些稳定的，乃至于狂热的支持者！ 想想看，一股4000美元...好吧，看在它单价太高，以及是在场外市场交易的份上，就算它的最低交易门槛，从一百股降低到了10股。那也是四万美金才有入场的资格！ 四万美金，这可是现在很多美国中产，四年的收入啊！ 有特么这么大一笔钱，不是狂热的哈撒韦支持者，不是他巴菲特的小迷弟，谁特么脑袋被门夹了去投哈撒韦？！ 纽交所上小1600家公司，又不是没得选！ 同样，过高的股价，也意味着，哈撒韦在流动中的股本并不多！这一点，结合那些狂热的，长期持有者，可以说，哈撒韦的股票流动性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卡特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做不通巴老爷子的工作，不让哈撒韦董事会通过股票增发的决议，新增自己这位股东出来，即便是自己挥舞着钞票，在市场上也很难买到哈撒韦的股票！ 当然，你要是一股价格出到6000...那另当别论！ 第九百四十章 三个月都能难撑！ “你想要投多少？”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后，巴菲特有了决定。 这并非是妥协，卡特清楚得明白，这是一种示好的举动！ 金融市场的玩家，小玩家或许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炒炒股，看看盘。但对于卡特，对于巴菲特这种级别的玩家来说... 那谁还不是一个国会山股神了？！ 不交际，你就等死吧！ 扩大的人脉圈，扩大信息来源渠道，以及找到一些，相对而言可以互帮互助的伙伴，这些都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正因为了解，巴菲特才会更容易决定！ “这个就看巴菲特先生想要多少了！我也不贪心，若是您想要我手里，包括ht持有的可口可乐股票的话，一共6%左右，对半吧，我要3%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权！” “可以，这件事，我回头得和其他主要投资人们商量一下。但原则上，我不反对！” “理解！关于ht持有的可口可乐股票交易问题，我也需要在下一次董事会上提一提，我也需要些时间和现在的董事长沟通。” 卡特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段话倒不是什么对抗了。 包括巴菲特所说的，都是正常且合理的情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既然点头了，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临时反水的必要！ 正如巴菲特同意这一点，也是基于自己自身的价值。让他觉得，值得在哈撒韦里给自己摆一张椅子，若是不值得，他压根就不会点头！ 别忘了，现在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 事情谈到这里，午餐也到了结束的时间。约定好过两天去哈撒韦签署融券协议后，卡特将巴菲特一路送至机场... “你太客气了！卡特！这一顿饭的花费可不小噢！” 在公务机楼转内场车，并一路开至原先属于卡特的那架湾流ii下后，分别的时候到了！ 在握手的同时，巴菲特笑着客套道。 “能与您一块吃顿饭，是我荣幸！这些小钱不比在意，而且，你看...” 卡特在握手后，笑着指了指那已经被圣徒里重新喷漆成白色，并且在机身上涂有s标志的湾流ii。去年，圣徒里将公司名executive jet aviation corporatios，正式推出了“公务机部分拥有”这个产品！ 作为利捷公务机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同时也是大股东之一。卡特丝毫不介意此时见缝插针地帮公司介绍点客户和业务... “它现在的运营维护已经不单纯是我一个人出资了！若是巴菲特先生有需要的话，只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钱，便也可以时常使用它！大概只需要30万美元左右！” “噢？！方便详细说说吗？我有点兴趣！” “当然，简单来说，就是找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一起出资买下一架公务机，然后大家共享它的使用时间。比如三十万美元一年这个档次，那么在这一年内，你将免费享有15个小时的飞行时长，需要用到它出行时，只需要提前三天致电利捷公司就行！” 站在飞机舷梯下，卡特久违地找到了前世创业时跑业务的感觉。只是如今谈的客户，放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如果您觉得不够用，还可以选择升级。六十万美元每年，您将享有每年35小时的飞行时间，或者直接上最顶级的一百万每年，可享受每年80小时的免费飞行时间。除了飞行外，豪华车接送机服务、机上餐饮服务等等，全部免费！” “这可比我之前单独营运这架飞机，实惠太多了！而且服务的标准也高了好几个档次！唯一的小缺陷，可能就是它并没有原先那么便利，需要预约排期！” “哈哈哈，这可不是主要的问题。紧急的事务，一年到头也发生不了几次，不过这个生意的思路的确很好！我很心动，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这家公司的飞机多吗？如果我和另一个客户，预约时间冲突了，怎么办？” “放心吧，利捷的机队如今有13架飞机分布在全美的各个机场里。总不可能有13个以上的客户，偏偏这么巧得同时约在了一个时间点出行吧？即便真发生这种情况，您放心，利捷与湾流公司，还有其余几家公务机公司都有协议。” “短租其他家的飞机过来，也会保证对客户的服务质量，绝对不会让您的出行因此受到影响！如果您有想法的话...在镕，请帮我拿张便签纸过来，我给您留个电话...” ... ... “今天这位又是...” “噢，不多，二十来个亿美元吧！” 坐在返程的车辆后座上，卡特丝毫不怜惜李在镕那有些脆弱的小心脏。 自从到了纽约开始，这一连小半个月下来，感觉跟着卡特见到的每一个人，手里掌握的资产价值几乎都没有脱离“亿”这个单位的。 虽说在韩国，亿这个单位，对他而言比较常见。可在美国，以美元计价的百亿、十亿级资产规模的频繁出现，深深地让李在镕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人... 同样明白这个道理的，也有卡特... 伴随着机构越谈越多，一些不好的消息也越来越多。如此之大的泡沫，有心思做空的人，自然不会只有卡特一个。 无论是从金融机构那边得到的消息，还是如今各大电视台上，那各路什么财经评论员也好，什么基金经理也罢，在台前所说的那些，或是唱衰或是唱多市场的言论，都在表明，美股的市场已经出现了沸腾！ 而不出意外的话，沸腾过后，便是冷却！ 在7月28日时，卡特完成了自己计划内的融券工作。票面价值高达800亿美元的股票，分散在大大小小近六十家机构的账户内，随时做好了出售准备。 而到这一天时，美股的涨势依旧火热！ 带着李在镕在远景资本呆了三天，时间来到八月！ 在迈入八月的第一天，市场继续上涨。道琼斯工业指数突破2640，平均下来，几乎每天市场上都有0.2%左右的涨幅。 7月28日时，价值800亿美元的股票，短短四天时间... 在0.2%的日均涨幅复利下，已经增值了六个亿的票面价值。这几天，每天卡特需要补交的保证金，都不低于九百六十万，并且在八月还没过几天时，这一数字直接突破了一千万！ 截至到8月5日时，仅仅是在保证金这一项上，卡特的支出便已经达到50亿美元... 在不考虑动用黑旗储蓄银行里的居民存款的情况下，卡特仅剩的6个亿美元，按照这越滚越高的每日保证金追加来算... 一天小一千万，十天就得一个亿。何况，这还是一个复利模型，到第二个十天时，如果股市继续这么涨下去，一个亿都打不住... 到第三，第四个十天周期时，需要花费的保证金，恐怕就会突破两亿。 六亿资金，听上去多，可实际上，卡特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瞧大体量的运作了！ 本想着，有这六亿流动资金打底，再有黑旗储蓄银行内的八亿存款作为临时周转支撑。以14个亿去支撑五十亿美元的杠杆足够撑上半年了，可眼下这么一看，别说半年了。 三个月，自己都撑不住！ 第九百四十一章 市场没有理智 “先清一下你的仓位吧，你这个情况，我看了都感觉心惊胆战！” 周末，卡特拿着市场波动数据，以及自己的仓位配比找到了朱利安、罗杰斯几人商量对策。老实说，卡特有些过于得低估了泡沫吹起的速度！ 在没有经历过这几次严重的股灾前，似乎所有人都不会对这些问题引起重视！不，应该说，有时候哪怕有了前车之鉴，也不一定会引起后人的警觉！ 最直观的例子便是，未来即将发生的日本地产金融泡沫破裂！ 虽然现在日本的情绪，还是没有彻底疯狂。可在民间，“土地永远不会贬值，因为土地的总量是固定的！”这样一个说法，已经渐渐传到了卡特的耳朵里。而在记忆里的前世时，卡特同样听说过，“有钱买房就对了！” 市场不存在理智！ 卡特自己，也不是一个理智的玩家 “我知道你很贪恋这一次泡沫破裂后的夸张收益，可这样风险太大！听我的，孩子，你现在完全可以在做空道琼斯工业指数下的股票，或者标普500的股票的同时，去做多它们的股指期货！” “这是最稳定的一种套利模型！道琼斯工业指数期货，一个指数点的乘数是15美元，就按这几天的情况来看.” “以前几天的2640来算，一份合约需要2376美元。截至今天，道琼斯工业指数上涨到了2672点，那么一份合约的收益就是480美元。而如果我拿出20亿美元用来做多股指期货的话，我可以拥有84万多份不同指数的合约。也就是四个多亿而这还要减去我在空头上的损失！” 卡特笑着报出结果 他不否认朱利安的话，有道理。从长远来看，多空策略的确好用！毕竟，每做空一份标的时，就找一个关联标的做多，那无论这个行业的行情是涨是跌，都会面临一边亏损，一边盈利的局面！ 即便是判断失误，亏损多于盈利，那损失也是可控的！ 可问题是 “这是你们这些基金经理的玩法，不是我这个投机者的打法！好了，先生们，我请你们来，是想共同来分析一下市场的！之前的涨幅就已经很夸张了，到了八月这更加得变本加厉了！我感觉我已经忍不住了，下周开市后，我就准备卖出了” “我现在唯一顾虑的点在于它真的会如我所料的那般下跌吗？尽管理智告诉我，肯定会！甚至这种，激烈的涨势，已经有些濒死前，回光返照的感觉了。可，毕竟这么大的体量，我内心还是会有所担忧！” “你自己都说了，你确信他会跌！你啊，还是别问我们了！” 慢悠悠地品着手里的咖啡，前两年才在奥地利狠狠地捞了一笔的罗杰斯，此次也掺和了进来。甚至动作比卡特还要快！ 早在1987年的上半年，罗杰斯便开始了卖空操作！不过作为一个纯粹的独立投资人，他的心思显然不如卡特这么大！不然都不用说别的，单纯是这段时间，如此夸张的涨幅，那需要追加的保证金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同样，也正因为仓位配置相对卡特，没有那么极端，活动的余地更大，直接导致了，同样两个空头，此时的表现却完全不同的场面出现. “这就好像是抛硬币做决定！当你抛出硬币的那一刻时，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至于硬币到底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瞧瞧你刚刚说的话，你自己都已经把你的决定说出来了，现在还问我们的意见，太多余了！再说了，刚刚朱利都给你建议了，建议你重新调整一下仓位配置。去用他的多空策略，降低风险，可你不听啊！” “事实上，这不是我刚刚提出的建议。上个月他一到纽约，我便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与建议！” 轻耸肩膀，朱利安配合着罗杰斯，毫不客气地给卡特心头扎上一刀！ “好吧好吧，算我多嘴，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面对这二人的联手夹击，卡特只得苦笑一对。 而回过头来想想，罗杰斯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家的建议，要说早就说过了 当自己决定一股脑梭哈到空方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注定需要去承担着极高的风险！避险的方法有，但会降低收益！ 对卡特来说，费劲巴拉的，到头来只能赚上那么几个亿 如果是那样，自己是肯定不会干的！ 只是这么一点钱，自己老老实实地等ROG那边多卖点电脑出去，这钱也就来了，根本犯不着这么干不是？ 收益越大，风险越大！ 这一点，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那今天就是小聚叙旧了，陪我在风暴来临前，放松放松，如何？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谈公事” “行啊，没问题！” 吉姆·罗杰斯第一个笑着表示了赞成。反倒是朱利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感觉我可能不应该来到这里，听了你们的话后，我现在就惦记着，要不要增加一下我的空头头寸.” 捞着自己的后脑勺，朱利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下跌是可预见的，我们有这个共识。但感觉，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一次会是相当剧烈的暴跌” “嘿，朱利！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说好了不谈公事！” 卡特闻言脸色一黑，虽然知道如今市场上的空头多得批爆。可当身边到处都充斥着空头时. “不行！这竞争太激烈了我感觉我现在就应该回办公室，赶紧召集我的交易员们开个会，商量商量周一开市后，我们抛出多少股票比较合适！” “你确定下周一就开始卖吗？” “确定了！” 看看朱利安，又看看罗杰斯。卡特没有隐瞒. 或者说，这事也很难瞒得住！ 对比总计八百多亿的票面价值，自己周一卖出价值10个亿的股票，对自己而言，都是少量抛出了。可对市场来说. 固然，对如今总市值逼近10万亿美元的美股而言，每天的交易量都不止10个亿。可那不意味着，新增十个亿交易出来，市场会毫无察觉！ 若是不清楚自己的仓位情况，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那或许只会让人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而眼前这两位，他们是清楚得知道这些情况的啊！ 当周一的交易量，对比往日出现一定上涨时最多自己抛到第三天，他们肯定能猜到这是自己出手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 “罗伯特，还有吉姆，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别人我们管不着，可我们几个，千万别撞车了！”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二章 “祥和”的市场 闲暇的周末时光，给人的感觉总是一闪而逝！ 尽管这一个周末，卡特过得并不愉快！ 过多的空头存在，让卡特始终有所担忧不能再等更高的收益了！ 再等下去，恐怕到崩盘的那一刻，自己都清理不掉手头的仓位。毕竟，一旦恐慌形成，自己的股票是没人敢要的！ “埃德森先生，请以每股43美元的价格，挂出两万股列维斯托的股票出售！” “28，对！28美元，先挂三万股出去！还有.” 电话声，响彻整个远景资本 偌大的大平层内，被卡特一口气布置了六十多部电话。与此同时，六十多个负责对接各方机构的交易员们，一人一部电话，开始遵照卡特的指令，向经纪商们发出挂牌委托 这一天，卡特共卖出了价值14亿美元的股票！ 分散在中西部股票交易所、纽交所、美国证券交易所、太平洋证券交易所等等多家交易所内的出售卡特尽可能地想要让自己的动作小一点！ 不过，火热的市场，并不能带给卡特及时的反馈。 这些股票的出售非常顺利，仿佛市场上到处都是接盘侠！仿佛还有无数的人，都认为，股价还会继续上涨 周二，卡特加大了一点动作，抛出了16亿美元的股票。成交速度，同样不见有放缓的趋势. 而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987年的8月12日！ 道琼斯工业指数、标普500指数，依旧维持着上扬的趋势. 与此同时，华盛顿那边也传来了一则新的消息：沃尔克下台了！ 用比较官方的说法来说，沃尔克是自愿辞职！令人尊敬的保罗·沃尔克主席，年事已高，他到了该安享晚年的年纪了！联邦政府遵循其个人意愿，十分遗憾与不舍地告别了沃尔克主席，并祝福他未来璀璨云云. 可联系一下，自己此前与布什沟通过的事情，再想想沃尔克主席的继任者. 从总统国外情报顾问委员会委员一职上，被委任成为新任美联储主席的艾伦·格林斯潘 名人归名人！ 这位仁兄的大名，卡特有所耳闻，作为美联储历史上最长寿的主席，这位的知名度比沃尔克要高得多得多！ 可偏偏问题来了.这位并非联储系统出身！抛开未来的种种不看，仅看当下，他的这份任命充斥着不合理： 要知道，在这以前，所有的美联储主席，都是出自联邦储蓄系统内的。就比如沃尔克，曾经担任过纽约联邦储蓄银行行长！而前面提过，联储银行的行长，还有另外一个名头，联邦储蓄区主席！ 还是以沃尔克为例，作为纽约联储银行行长的他，曾经也是分管过包括纽约州、新泽西州北部12个县、康涅狄格州费尔菲尔德县、波多黎各和美属维尔京群岛这么一大片庞大区域的第二联邦储蓄区主席！ 升任美联储主席，无非是管理的疆域变得更大，本质上说，工作已经很熟练了！也有丰富的经验！ 而格林斯潘.这货完全没有联储银行的工作经历！哪怕是小职员都没有！ 结合这些信息，卡特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沃尔克的下台，多少有点不那么自愿！ 这玩意，有前科啊！ 想想科班出身的前财政部长唐纳德·里根，和非科班出身的詹姆斯·贝克从工作效果上说，这些非科班出身的野路子，效率那叫一个高！ 同理，同样是被里根总统提名任命的非科班联储主席，白宫现在对这位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期待，这.就差写在脸上让他来做好擦屁股的准备了！ 更进一步想想，从六月末自己发出示警，到现在八月中旬，联储主席换人。中间还有沟通，还有挑选人，还有走流程 这会不会太高效，会不会太快了些？！ 坐在办公室里，通过透明的大窗户，卡特凝视着大平层里喧嚣的交易员们. 如此快速高效的任命新主席，这说明. 泡沫破裂的时刻，已经快要到来了！ “在镕，你出去叫一下高沙尔博士过来！我们的动作得加快了” “现在距离闭市，只剩两个小时不到了，现在就要增加吗？” 精神高度紧张的高沙尔，此时的语速更快了！ 快到一时间，卡特都差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语速更快的韩国人。经过李在镕的转述后，卡特点头道： “再加四个亿美元的股票出去吧，我也不想这么急。但刚刚我接到了华盛顿那边打来的电话，美联储主席换人了！明天，这则消息就会公布.” “这个信号非常不好，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即便是再增加四个亿美金，这一共也才卖出了价值34亿美金的股票。钱都还没到账呢，联储主席换人的事就要公告出来了 万一，这个信号引起了股市崩盘，泡沫炸了. 那自己也完了！ 巨量的空头头寸，即便是就此收手，多的不说，起码一个ROG肯定是得赔出去的！ “如若不是市场消化不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的仓位都清空.算了，说这些没有意义。赶紧，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具体的分配问题，纽交所出多少.” 在卡特辗转反侧中，周三到来了！ 今天，异变出现得很明显. 开盘时的交易量陡然升高，卡特不确定这是受联储主席换人的影响，还是自己前两天的动作引起的连锁反应 但卡特清楚得知道，今天，吉姆·罗杰斯也开始空头建仓了！说人话就是，开始抛售股票！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空头们纷纷开始下场. 不，应该说是大空头们下场了！ 越来越多的卖单，搭配着卡特办公室里，电视中那些评论员们一水“很显然，新美联储主席的就任，昭示着新经济时代的到来！”“我们感恩于沃尔克主席对抵抗通货膨胀的贡献，但我们也不可忽视其作为美联储主席，在经济决策上的不足。在经济恢复这方面，我们更期待格林斯潘的作为！”之类的说法 伴随着美联储新闻发布会，宣布美联储主席换人的消息同时出现在大众耳边的. 根本就不是卡特所担心的，恐慌情绪蔓延。反而，四处都充斥着唱多的声音！ 滑稽！怪诞！ 这滑稽且怪诞的一幕，用特么屁股想也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在干嘛？！ 联邦政府，需要维护市场信心，该吹牛皮的时候得吹.虽然把格林斯潘弄上去是擦屁股的，可你总不能，为了擦屁股，而故意吃巴豆给自己整窜稀吧？！ 能不窜，还是不窜的好！ 其余的投机者，大空头们也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清理手上的存货. 一时间，整个美国关于股市的讨论，都是一片祥和而又积极，充满信心的 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买股票吧！买了就是躺着赚钱！”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三章 国际游资的情绪 “继续，趁着现在行情火热，再卖二十万股出去！记得分散一下，不要让人看出是大卖单！” “波里！太平洋证券交易所现在的情况如何？” “很活跃！我刚刚挂上去的三十万股，不到十分钟就成交了！” “好，你那边也追加二十万股进去.” 远景资本的大平层里，卡特环抱着双臂，在交易员们的身后走来走去. 难得市场出现了这么一个繁荣的窗口期，要是没抓住这个机会，那后果. “卡特，我建议你还是回来坐着吧，你在交易区只会给小伙子们添乱！他们都是专业的交易员，如何操作卖出比较合适，他们可比你专业得多！” 卡特的办公室里，吉姆·罗杰斯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开口招呼着 很奇怪不是吗？ 今天他也有动作，这货可也是一个空头。可人，却跑到了卡特这边 “安心好了，现在的环境很合适！市场也没有出现哪怕一次下跌，这时候慌张显得很没必要！来吧，喝杯咖啡！” “如果你真有你口里说得那么悠闲，有本事你把你面前的屏幕关了！” 繁忙的交易区里，喧嚣阵阵。 卡特几乎是用吼的方式，才将自己的声音送进办公室。接着，卡特后脚也跟了进去 “如果你实在闲得慌，你现在可以去朱利安那边啊！他那边可比我这临时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强太多了！” “算了吧，你是有多久没去过老虎了？现在那边，各种各样的人，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相比之下，还是你这里清静些” 轻笑着接了句茬，罗杰斯的表情忽然变得正式起来： “好了，坐吧，我们谈点事情，我需要一些信息！” “你说！” “这一两年，你往日本跑得很多，和我聊聊那边的变化呗？” “日本.” 卡特先是被罗杰斯这.和眼下所发生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给问得楞了一下。然后下一秒. “你是想了解国际游资的情绪？欧洲那边的资金不好说，但就日本而言，民间的投资欲望很高！情绪积极！” 抿着嘴唇，卡特想了想后，开口说道： “大企业们，我感觉他们是不想做太多海外投资，但现在是他们不得不做！日本的美元太多了！” “是啊！一二十年顺差的积累，加上广场协议这个助燃剂。撞上美元贬值.他们不把外汇储备花出去，单纯是看那账面损失，我都会感到心疼！” 罗杰斯笑了，卡特也笑了！ 不得不说，作为国际结算货币老大，美元真的太好用了！ 你发展好了，美元一多，我反手给美元贬值.你看着办吧！ 不投资，就是纯亏，而投资.你往哪投呢？ 欧洲？ 算了吧，在欧元还未发行的当下，欧洲你都很难找出一种主流货币。从英镑到法郎，法国法郎还有瑞士法郎，再到德国马克. 说是乱得一塌糊涂那都是客气的！ 美元贬值，你去欧洲投资这意味着，你需要花费比原先更多的美元才行！但凡是个正经生意人，都不太乐意这么干！ 本来1000美元就能买到的东西，现在需要2000可特么当年赚这两千美元的时候，那是实打实得付出了两千的商品啊！ 非洲？ 这丫就别提了吧. 除了后世的中国乐意深耕非洲这块土地，现在除非有矿产资源，不然谁去那一毛不拔的地方 除了这些，中亚，中东地区 苏联正搁那干架呢，日本敢去掺和？！ 这么环顾一圈下来，怎么看也是对美投资最实惠！ 那么对美国来说，瞧！这钱不就又回来了吗？！ “欧洲的情况你比较了解，也给我讲讲呗？” “和日本差不多，美元一贬值，各国都要想办法妥善处理库存的美元。没有什么，比对美投资最好的方式了，尤其是这几年股市一直在涨.” 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罗杰斯慢悠悠地说道： “而且欧洲近两年，奥地利股市触底反弹，算是一波最大的机会了。刚过不久，短时间内也很难出现什么大赚一笔的机会，那么把钱投到美股上，相对就比较稳健了！” “我现在就担心，格林斯潘上任的消息，会把他们吓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新联储主席上任，很可能导致美国的货币政策一百八十度调头” 卡特微微地叹了口气. 瞅瞅身边电视里，那些所谓专家教授们唧唧哇哇地点评. 有多少人拿了钱，有多少人没拿钱？ 谁也不知道！ 卡特只知道，拿了钱的那波人，这么做无非是烘托一下情绪，方便大空头们跑路；而没拿钱的那波，也或许是受到了联邦政府的一些引导. 可问题来了，正经投资人，谁看点评啊？！ 虽说，有时候作为散户，被人当韭菜套，会很不爽。可有一说一，千万不要高估散户在市场上的地位 未来，纵然发生过GameStop的韭菜暴动，甚至还真的把好几家空头机构给摁在地上锤。但，那仅仅是个股啊！ 放眼整个大盘，真正起决定因素的，还是得看主力资金！ 而如今美股的主力在哪？！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境外资本！ 出于对美元贬值的担忧，以及价值避险的需求，亦或是感觉到现在的美元价值过低，是一个抄底美国企业的好机会. 无论何种原因，自从去年年底，贝克财长那虚晃一枪的让美元贬值后，相当多国家的资金都流入了美国！ 卡特可以理解那种情绪的发生： 85年的广场协议，约定的是使美元有序贬值！这个信号虽然不太好，但大家勉强能接受 结果，还没几个月呢，有序直接变成了无序！ 无论其原因是美国的主观想法，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这么做呢，还是因为沃尔克这位老顽固咬死银根不放松 结果就是那么一个结果！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手里的资产，飞快得，看不到尽头的疯狂贬值！即便是卡特自己，这些年基本都是赚一分花一分，根本不敢把钱放在手里留太久. 好不容易到年中了，美国代言人，贝克先生终于说：“好了，美国要出手了！大家都别慌！” 然后没动静！ 第三季度，贝克先生又一次跳出来说：“这次是真的，我们真的要开始行动了！放心吧伙计们，我们不会再让美元贬值下去了！” 然后emmm，这一次不能说没动作，动作是有的！只是 刚刚开始行动，开始挽回美元价值的美国，似乎已经不满足与单纯的忽悠了！ 第三次，贝克先生再跳出来的时候，说得话是：“不行不行，我反悔了！美元还得贬值！现在的价值有点不匹配实际” 这特么耍猴呢？！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四章 成功跑路 美国这五次三番的调整动作，简直就和“狼来了”的故事一毛一样！ 开始不说话的时候，大家还有信心。觉得你美国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家货币嘎嘎贬值吧？！总得有点动作，尤其是根子哥还在那一直叫嚷“强大的美国，强势的美元”呢！ 第一次说话时，大家欢欣雀跃！真好 第二次说话时，大家保持沉默和观望 而到了第三次说话时.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怀滴很！ 眼瞅着指望美国自己调整是指望不上了，于是乎，一场关于美元库存的自救行动便开始了！ 这便是自87年年初开始，美国股市异常暴涨的核心原因！ 繁荣是虚假的，牛市也虚假的！ 实体经济中的表现，根本没有任何牛市的迹象。纯粹是输入性货币一次性输得太猛，这才烘托起了股市的热烈！ 这一点，卡特能看出来，卡特也相信，绝对还有很多人能看出来。虚假的繁荣总有烟消云散的时候. 在开始上涨的阶段，哪怕有人意识到，这价值不对，但股价能涨.那还管它对不对呢！情绪面这么高，进去小捞一笔就跑多好？！ 越来越多的人这么想，那必然会导致，这个股票的价格迟早涨到一个，令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地步 卡特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会在何时到来，格林斯潘的上任，又是否会导致国际游资的恐慌。他们一旦慌了，要跑路了，散户再一跟风 楼塌的速度，肯定是比楼起要快，也要迅猛的！ “安心好了，即便是一百八十度大调头，也不见得是坏事啊！你想想，沃尔克的政策理念如果发生翻转，那会是什么？” “利率下调、货币供给增加.放松银根” 卡特有被安慰到！ 的确！ 放松银根的措施，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是利好股市的。 融资成本降低，货币增多，投资的欲望和动机都会增加 只是 “不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谁能说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个人感觉，格林斯潘先生的紧急就任，的确他大概率会放松银根，不过他这么做，我想更多的原因是联邦政府预感到了泡沫破裂在即。为了避免过度的恐慌，必须增加货币供给，由联邦政府出面下场救市.” “这样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有利。如果他们动作太快的话，尤其是我，这会让我复购股票的成本急速上升。算了，现在考虑这些没有多少意义，我还是先把手头该清理得先清理掉吧.” 周三，共出售股票票面价值31亿. 合计已经消耗了65亿票面价值的股票，可伴随着交易迅速，市场火热同时发生的，还有股价的上涨！对比曾经的八百零六亿，如今只看票面价值的话，卡特的仓位价值早已突破了810亿，这意味着，卡特的手里还有目前价值750亿美元的股票并没有清理出去. 周四，再抛45亿；周五，55亿. 短短的一周，刚刚过半时，卡特便不藏了，也藏不住了！ 交易总量的大幅度上涨，这都不用考虑什么和之前的交易量做对比什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空头在跑路！ 卡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祈祷国际游资们，因无处可去，不得不咬牙生吞这些股票的同时，傻白甜的散户韭菜们再坚挺坚挺 第一周，截至周五收盘时，卡特共卖出票面价值165亿美元的股票。可总额，已经涨到了818亿，剩余仓位还有653亿. 等到了第二个交易周时，卡特上来就来了票大的。周一，抛出100亿美元！ 当数字来到这个量级时，即便是疯狂打散、拆分为小额卖单，可那小额也完全不小 此时此刻，拼得就是人品了，就看谁能先跑出这个泥潭。 第二周的周二时，加上周一剩余未撮合成交的部分，一共抛出130亿. 接着周三、周四继续加码. 到第二周结束时，卡特的仓位再度减少412亿。剩余，252亿. 带着252亿美元，进入到第三周，同时也是8月最后一周时 或许是市场真的坚持不住了，过大过多的卖单，即便是信息获取最困难的散户们都意识到了不对。在8月25日，也就是第四周的周二时，道琼斯工业指数、标准普尔500指数等均来到最高点！ 而这，仅仅才到周二！ 252亿，在周一一天之内，涨到253亿。卖出78亿，剩余175亿美元. 然后，市场开始出现下跌了！ 周三，道指从2746点，跌到了2739点. 卡特那原本价值175亿美元的股票，也在一天之内，损失5000万美元。不过，当看到这个下跌的幅度，并没有过于猛烈时，卡特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卖出股票的行为，仍在继续 受市场影响，今天的交易不太顺利，一天成交只有46亿美元。174.5亿，还剩128.5亿. 周四，股市继续下跌. 波幅同样维持在0.25%左右，这个波动，在卡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抛售继续！ 41亿美元成交，剩余87.1亿！ 周五，35亿成交，剩余51.96亿. 8月31日，第四个周一到来 经过周末的情绪酝酿，这一天的跌幅再度上涨！ 上周还剩的51.96亿，开盘时，已经变成了51.54亿，又是4200万美元没了！ 不过，当卖单挂出，并在陆续成交后，卡特那颗略微慌乱的心，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下跌是可以预见的，而像眼下这种，股价有序的下跌，也是卡特可以接受的！ 卡特又没有强迫症，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卡准最高位抛出，最低位买进。像眼下这种，正好卡住了峰顶的时间，卡特已经很满足了！ 好歹，自己现在不用面临保证金的压力了。而且，仅剩的51.5亿美元股票，在其后三天内，也以48.76亿美元的价格全部出售一空. 卡大空头，成功跑路！ 九月7日，钱款交割完毕 看着分散在各家机构账户内的资金合计，825亿六千万美元余额。即便是交易手续费都花去了一千六百万美元，可这庞大的资金 说老实话，卡特两辈子，都只在游戏里，用作弊器改金钱数字时，才看到过 不过，在被一连串的0，晃瞎眼的同时，卡特也没忘了，事到如今，这一次做空，只成功了一半！ 当保证金的压力消失后，利息压力又接踵而至 如果换算成现金，那么平均一个月，就是两个多亿美元的利息需要支付出去，现在就看股价什么时候下跌到自己心里预期的地步了！ 而这时候，卡特又颇不厚德地开始嫌弃如今的下跌速度太慢了！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五章 即将平仓 世事的发展从不会为某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无论卡特此前是担忧下跌太快，还是现在嫌弃股市下跌太慢，这泡沫破裂不，如果按照九月初的股市变化来看，这只能叫去泡沫化！ 即通过缓慢地贬值，将市场上虚高的价值给剥离出去！ 看上去，去泡沫化的“软着陆”和泡沫忽然间破裂，区别不大。反正卡特已经在价格高位建仓成功了，只要股价下跌，那他都有的赚。 然而，时间！ 越是在和经济，和金融这些东西打交道，卡特就愈发明白“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 一分钟的时间，对一般人而言，可能创造的价值与可能带来的损失基本都可以忽略不计。而放到卡特这个层面. 一个月两亿多的利息，平均每天就是六百多万，每秒那可都是四千六百多美元的息费正在累积。而这会的大部分美国人年收入恐怕都没有一万美元。 在算明白了这笔帐的同时，除了看着每天下跌那么一点的股市，感慨两句世界的参差外，卡特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当中。 仅仅是日均几个点的下跌，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平仓时机。可不平仓吧，看着日益增长的利息，卡特又无心去理会其他事情 正常来讲，做到这一步，对一个合格的空头而言，就要开始带节奏了！ 比如去各种媒体平台上，宣传自己对其不看好的言论啊，或者找一些所谓的调研机构出报告。表示，被做空的标的的确不好，它真的有问题，大家别撑了，该卖赶紧卖. 然而，眼下这些操作，卡特一个都不能用！ 先不说卡特如今做空的标的几乎是整个美股大盘，其次，想唱衰大盘 真当别的机构都是傻的吗？他们谁不清楚如今美股的价格浮高很夸张？！ 连一贯低效墨迹的联邦政府，如今都在格林斯潘的就任上，反常得高效了起来。可以说，大盘有问题，就是现在美国上层社会的一个共识！ 所有人都知道它有问题，可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问题？ 卡特十分确信，自己如果此时跳出来唱衰大盘。那不仅是把同行往死里得罪，更是不亚于一巴掌抽在老布的脸上. 88年的总统大选，如今已经进入到了87年的下半段。该筹备的工作，早就开始筹备了，甚至作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如今的共和党总统根子哥，是肯定会给老布站台的. 一边说老布好，一边说老布妙，老布上台经济哇哇叫。结果可好，你小子在这背后捅刀子是吧？！这还没上任呢，都经济出了大窟窿，这不是显得咱们共和党很没水平吗？！ 本来根子哥之前大话放得有点大，前两年还在被诟病对经济复苏毫无建树呢，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吗？！ 这种要命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做的，甚至不光不能做，卡特还得帮忙沟通默多克那边刚刚收购的福克斯，吹吹好听的话，以帮助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年造势 与此同时，韩国方面，全某人于7月正式辞去民正党总裁一职，卢泰愚接任。现在那边也在为年底的韩国第一届，相对公平的总统竞选做着准备。正常的竞选准备，有三星等财团的配合，同样不需要卡特多插手 一时间，卡特忽然就沉寂了下来。一直到，时间迈入十月. 从八月初请出两年的年假到现在，卡特的假期濒临结束。而股市的反应，终于出现了异变！ 十月的第一周，道指下降158点.第二周更是变本加厉的跌去了235点. 曾经2740点左右的道琼斯工业指数，已经跌到了2200点左右！ 对比曾经的价值高位，已经跌去了18%左右的价值。标普500指数相对好看一点，但也仅仅是相对好看一点. 卡特大概计算了一下，如果以目前的市值均价开始慢慢平仓的话. 676.5亿美元左右，外加，两个月的利息3.28亿美元. 在不算平仓中的买单增加，对股价的推高作用的情况下，此时平仓，收益120亿左右基本没问题！ 而这一数字，和卡特预期的140亿毛收益，相差无几！ 那么，还要不要等下去呢？！ 十月16日，大盘收市时，一个问题，涌上卡特的心头。或者说，卡特已经基本决定，就此收手了！ 一方面，收益率达到了卡特的目标，及时止盈，落袋为安，未尝不好！另一方面，伴随着十月过半，卡特的假期也要结束了！ 再加上，华盛顿方面也来了电话 16日当天，仅仅是道琼斯工业指数便创记录的达成了单日下跌100点以上的成就。同比上周的情况，一个是五天跌去158点，一个是一天跌去一百多点. 谁都能预感到，下周开盘时，股市一定不会太好看！ “国家安全委员会已经知会了各大媒体，所有不利消息全部压住！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联储那边如今的储备也略显不足，卡特，我知道你现在手里的头寸为数不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明白的，师兄。我们之间，不说二话，现在的收益我已经满足了，下周一，我开始平仓！多的不敢说，给市场上带来六百亿左右的买方需求，我没问题！” “很好！噢，对了，最近温伯格先生已经向白宫递交了辞呈，关于新防长的人选。目前里根先生比较倾向弗兰克·卢卡奇副部长，但是同样拥有担任防长资历的，还有一位塔夫脱家的家伙作为回报，我会尝试着帮你运作的！” 如今的国防部长温伯格，因为伊朗门事件即将下台，这个消息对卡特来说完全不陌生，也丝毫不意外！ 伊朗门事件后，大批联邦政府官员辞职。或许是为了避风头，也或许是因为对里根的失望，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在内讧中，相比于凯西那“我对此事完全不了解”的发言 如今这位防长的发言是. “我早就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备忘录上对美伊交易的事项批注了‘此事荒唐’！” “这种事本来不应该发生，我感到十分惊骇，支持尼加拉瓜反政府军是可以的，但不能用这种方式，应由国会拨款。麦克米兰给总统先生出了一个‘馊主意’！” 同样是撇清责任，但其他人好歹还保持了克制。即便是老布什，他的发言都是“我认为这损害了美国的名誉，但在某些特殊的方面，存在一定意义！” 在谈及当初伊朗门事件发生时，老布的话术也是“我曾经在某种程度上保留过一定意见”. 简而言之，里根班子里的大部分重要成员，在发言中，都没有像他一样，为了将自己撇干净，而发出那种反咬一口的声音！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六章 不急一时 无论在哪个国家，在哪个派系里，叛徒永远都是最为人所不齿的！ 这无关于什么正义、亦或者邪恶。 任何一个群体，都会有一个群体共有的诉求与导向。你可以不跟着大伙一块走，但你既然享受了大家带给你的帮助，然后你还反咬这个群体一口，那也别怪别人搞你了！ 卡特之所以，前面半个月，根本不敢有任何唱衰美国股市的声音，来帮助自己扩大收益，顾虑的恰恰就是这种问题！ 卡特没犯的病，结果被温伯格这位美国国防部长给犯了！ 那即便他贵为美国国防部长，那该下台一样得下台！ 不惊讶于这个消息，卡特惊讶得是后面，老布给出的.目前只能叫一个“饼”！ 卡特当然明白，这是对方在投桃报李，显然，16日股市的突然大跌，有点令白宫方面乱了手脚。伊朗门问题还没彻底解决呢，明年大选还在筹备呢，要是这会再来个股灾 那不是纯纯要命吗？！ 即便是已经紧急拉了个背锅侠，艾伦·格林斯潘同志上去擦屁股，可从八月中旬上台，到这通电话接通。一共也才两个月！ 就算格林斯潘人格魅力爆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新单位，都不用任何时间去收拢人心，去搞清楚联储那大大小小的派系问题，直接就能做到一言堂. 可就两个月！ 就是把印钞机开冒烟了，如今联邦政府，联邦储蓄局里的美元存量恐怕都远远不够！ 这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及时平仓，这意味着，自己将向市场上增加小六百多亿美元的买单。自己的存在，就是给所有人看的，那一个超大号接盘侠！ 有人接盘，那恐慌也会小很多！毕竟股票嘛，无论是机构还是散户，最害怕得不是它跌得有多凶，而是没有需求！市场上没有人买这支股了！ 一旦没有买方需求，那即便是你股价再高又如何呢？！它毕竟不是钱，不是现金！ 早在决定平仓时，卡特便算好这一切。只是，卡特没有算到，塔夫脱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而且，这么着急回报. “哈哈哈，师兄，这句话，是里根先生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卡特摸摸下巴，琢磨了一下这里面的情况。 有一位塔夫脱家的国防部长出现，对自己来说，肯定是大大的利好！ 尤其是，对自己图谋的，国防承包商身份获取来说，那基本意味着这条道路上，一片坦途！ 一位国防部长，外加一位陆军部次长，再加上军职一把手，陆军参谋长卡尔·沃诺上将，也可以通过MPRI的刘易斯搭上线。虽说不太熟吧，但只要利益不发生强冲突，对方想必也会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行个方便！ 到时候，无论是可以交给自己监狱集团代工的美军军服生产；还是信息化采购中，自己的ROG可以涉足的部分. 这都意味着一笔及其庞大的收益！ 而且，这还是在没有碰武器装备这个大头项目的情况下 作为一个穿越者，如今在美国，还是在共和党的旗帜下搞风搞雨的角色，卡特说自己不想碰武器，那是纯纯得扯淡！ 只是武器领域，终究比较敏感，而且也很吃政府资源和技术储备。如今，一旦有“自己人”上任美国国防部长. 政府资源卡特已经有不少了，但垂直到这种程度的资源！基本保证了，只要自己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合格，指标通过，那就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 对于未来的发展也是极大的利好！ 可同样的问题也来了，自己有这些，别人未尝没有？！在卡特原本的计划内，便是继续加深同布什的联系，短时间内的一门两总统 伺候好一个老的，未来小的也得承自己的情！而且，这个情分，越大越好！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和基础，去加强，加深自己的政府资源储备，同时，在技术领域. 通过这一次的收益，自己也将拥有足够的资金去支撑自己踏入国防装备领域！先从小东西开始入手，慢慢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嘛！ “如果是里根先生的意思，那么请代我感谢他。如果是您的意思的话，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师兄，我们之间，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我觉得，如今您的重心，应该放在总统竞选上！” “卢卡奇先生，我虽然不太了解，但即便是一个庸碌的副部长，他在五角大楼里坐那么久，肯定也会有自己的门生故吏什么的。这个时候，他作为第一副部长，顺序接任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制度合规，二来，如今这个样子，我就不信卢卡奇先生没有将防长之位视为自己囊中之物的意思。此时强推塔夫脱家的那位上去，这会让卢卡奇先生心里不舒服的！”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件事是您推动的时候。这对您的大选是很不利的！我们不急于朝朝暮暮的得失，再说了，即便此时塔夫脱上去了，没过两年，便又面临着换届的压力。即便是出于功利的考虑，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他现在上位并不能让我的利益最大化。” “既不能使您的利益最大化，也不能使我的收益最大化，那我们何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你说得没错，只是.这样一来，我对你的亏欠可越欠越多咯！” 电话那头的老布，明显笑了笑 只是笑声中，略带一丝苦涩.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所有欠下的人情债，都是要还的！不然，以后在美国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还卖你的面子？！谁还敢与你共事，谁还敢去支持你？！ “我庆幸你能如此得体贴，也希望未来，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放心吧，师兄。我肯定不会让您为难的！只有您不为难，才不会为难我不是嘛？哈哈哈，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 “您放心，我这边的资金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周一开市，到时候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那个假期最近大洋上好像在闹风灾，我看很多越洋航班都停了。我应该是没法按时回基地报到了，您看您那边能不能帮忙出个借调函？” “行，这是小事。等会我给查尔斯打个电话就好”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七章 阴云密布交易日 布置好周一复购股票，开始平仓的安排后，卡特下楼回了公寓内收拾行李！ 明文规定的制度，即便是卡特也不可以违背。但同样，作为一个特权阶级的中尉，卡特有的是办法暂时不回韩国。就比如如今这样 一纸借调令，周六便送到了卡特的手里。周一时，卡特将前往阿灵顿县的五角大楼，临时成为陆军部，就信息化建设问题中的顾问 结合卡特的身份，这一安排起码明面上，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作为一家计算机公司的老板、一家上市软件公司的大股东、同时在交情上，也和如今美国最大的计算机设备制造商IBM有着不清不楚得关联. 偏偏卡特还是陆军的人，既然要搞信息化建设，这样一个人，被临时征用，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行为！ 但具体嘛 “眼睛别乱瞟！虽然不会让你轻易得看到什么秘密文件，但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情况.几乎所有军种的人在这里你都能看到，摩擦自然是少不了的。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沃诺将军会很为难。” 在周日临下班前，卡特赶到了那神秘的五角大楼。并在卡尔·沃诺参谋长的秘书，一名中校的带领下，走入这里 超过四万人同时工作的五角大楼，的确如其所说，这里乱七八糟的机构太多了 国防部、陆军部、海军部、空军部，还有参谋长联席会议等等，全部在这里扎堆。即便是走在一楼的大厅里. 便利店、邮局、银行、餐厅等等，也是看得卡特眼花缭乱。无数穿着各式军装的人，亦或者西服的人穿行其中，绕过这些人群，顺着最近的楼梯登上二楼 “二楼是参谋长联席会议所在地，平时你应该不太会过来。你应该注意到了，二楼这里的地毯全部是金色的，所以也被誉为‘金色大厅’，算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特色！” “明白！” 中校的话语里，透露着一股浓烈的傲气。对一般的军官来说，能在五角大楼工作，还是在陆军参谋长身边，这的确值得他骄傲。 卡特犯不着和他争辩什么，毕竟自己过来只是应付一下规则上面的事情罢了。卡特和沃诺都很清楚，这货过来根本就不是来干活的！只是，眼前这位中校应该不知道. “三楼，是陆军部和国防部共用的办公场地。那边那一块区域是国防部的地盘，没事不要过去，这边大半都是我们陆军部的，我带你去办公室。平时工作之余，想出来转转，可以去‘英雄厅’转转，别的地方也不要乱跑。” 领着卡特走向办公室的同时，在路过一个楼梯时，中校又伸手指了指楼梯： “楼上.” “不乱跑！我不上去！” “很好！虽然我估计你也不太乐意上去，楼上是空军和海军部的地盘” 懂了，上层老爷嘛！ 卡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随后进入一处办公室 简短地和办公室内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后，卡特放下两本笔记本，接着便去见了卡尔·沃诺将军。准确地说，是去他的办公室领了一份任务：探访各大信息设备制造公司，并向陆军部出具一份调研报告。 然后，卡特便可以回酒店准备自己的事情了！ 在阿灵顿县希尔顿酒店的套房内，几部电话机、几块用于接收美国各大交易所行情走势地终端机器，包括显示设备都已经被安装到位。 舒舒服服地泡完一个热水澡后，卡特早早睡下，一切都为了明日！ 第二天一早，窗外阴云密布 16日凌晨四时，时速高达每小时160公里的风暴自法国北部出发，直击伦敦。树木倒塌，房屋谢顶. 这场造成18人死亡，数百人受伤，且直接财产损失高达数百万英镑的暴风如今也有了登陆美国的前兆. 站在窗边，喝完手里的咖啡，卡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拉上窗户，隔绝喧嚣的风噪后，卡特坐回了套房客厅中的那张老板椅上，静等纽约的钟声响起 与此同时，似乎是受到了天气的影响。此时纽交所内的人们，心头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上周最后一个交易日结束时，那单日狂跌一百多点的大盘，或许比外界的风灾更加令人担忧！ 尤其是，自从八月25日开始，这股市便一直在稳中有进地下跌。长达一个多月的下跌，令即便是再乐观的人，此时都不会对股市抱有太大的期待。 人们等待在这里，心里的期待或许只有一个：少亏就是赚！少一点亏就是胜利！ 无论人们怎么想，该来的那声钟声，终究会来！ 纽交所的钟声，仿佛瞬间穿越了空间，在卡特的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交易所内那忽然炸起的喧嚣！繁忙的交易日，开始了！ 无数次的情景，早已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就好像卡特，即便身在万里之外，也依然能听见交易所的沸腾一样，所有人都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即便是不对股市上涨抱有什么期望，但也顶多只是失望，远远还到不了绝望的地步。10月19日的开始，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坏消息得到来，总是那么突然，也是那么得突兀！ 即便是多年以后回忆当初，卡特都能清楚得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远离第一现场的卡特，在刚开市时，便接到了前方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交易员克瑞斯先是向卡特汇报了一下开盘时的情况。配合着卡特这边有显示的数据，这一过程进行得很快也很正常. “芝加哥商业交易所那边有大量的指数期货抛盘出现，刚刚收到的消息！老板，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在常规汇报完成后，卡特即将发布买入委托的前一刹那，克瑞斯语气平淡地提到了一个信息。直到这时候，两人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克瑞斯想来，今天的确是他们收手平仓的日子。可上午九点半是今天，下午三点半也是今天而且，就卡特那庞大的体量，想要在一天之内平仓，多少也有点困难。 既然有指数期货开始大量卖出，这便意味着，市场对于未来走势的信心愈发得不足。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芝加哥那边的很多大机构，都对未来的指数走势呈现出了相当程度上的悲观情绪。 那么，为何不稍微等一等，等价格再低一点的时候，挂出买入委托呢？这样岂不是赚得更多些？！ “噢？是吗？抱歉，我这边的信息更新有点慢，毕竟距离你们那边太噢！出来了！我看到了手笔不小emmm，可以！先稍微等一等吧，看看走势再说.”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八章 信息延迟 无论是卡特，还是位于纽约一线这个暴风眼中的交易员们，思想都是及其的质朴. 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再搞什么骚操作。可自己不烧，不代表别人不烧甚至，都不是人在烧！ 继芝加哥商业交易所在开盘时大量抛出股指期货合约时，纽约交易所也在片刻迟钝后迅速跟上。一开始，股市的波动还比较正常，但将几乎所有人推入深渊的那一下，却在期货市场上出现了！ 纽约、芝加哥，这美国排名前二的金融都市，不约而同地大量抛出股指期货，且看着市场上那大量地卖出，却没有几个买入. 股市这边，也慌了！ 仅仅一个小时，卡特便眼睁睁地看着道琼斯工业指数跌去了67个点。平均一分钟不到，掉一点. 如此之快得跌幅，让卡特迟迟犹豫着没有下达平仓指令之余，内心也不禁涌起一丝狂喜。 这个苗头，这个趋势. 味道太正了！ 瞧瞧这个速度！ 十月第一个交易周，五个交易日，拢共才跌了158点！第二周时，就已经跌了235点，16日更是单日跌去一百多点！而到了如今第三周时，第一天，第一个小时，就跌了67点. 翻着倍加速得下跌，就好像一个正在不断被加速俯冲得过山车。它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而这也意味着，自己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去等待的，股市暴跌的机会，那个窗口，它好像出现了！ 不过，这股喜悦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板，有个不好的消息！我的电脑上，刚刚显示有一笔成功的交易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什么？！” “现在的情况恐怕有点失控了！纽交所的计算机对交易的处理上，出现了严重的信息延迟！听现场的同事们说，他们已经看到有ATT的车到了纽交所的门口.” “是受风灾的影响吗？有电缆出现了故障？” 对于克瑞斯那边有交易发生的情况，卡特表示理解。毕竟，在自己正式下达暂停平仓的指令前，还是有部分委托被发了出去 对于这么一些微末的交易，卡特并不在乎。 在听到这个新情况时，卡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在争分夺秒的交易所，信息传递延迟2分钟都是要命的大事，何况是二十分钟的延误？！ “也不对啊，如果电缆被风吹断了，不，根本就不可能！纽交所的信号电缆都是地下埋线，它们几乎不受风暴的影响！” “噢噢！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向老板汇报老板，您说得没错！刚刚特鲁来电话了，说ATT的人在检修后说信号线缆一切正常，怀疑是不是纽交所的计算机系统出了问题！IBM的工程师正在紧急赶来的路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一顿，接着又响起一些坏消息： “趁着这个时间，老板，还有一些情况。您那边，我不知道有多少时效上的延迟，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您现在能赶回来一下.” “现在单靠大盘数据，恐怕已经不能反应实际的情况了。就在刚刚，特鲁从纽交所传来一个消息，目前标普500成分股里，有95支蓝筹股，都没有成交，连一个愿意买他们股票的人都没有！这已经占到其指数的30%了！道琼斯工业指数的三十支成分股里，也有11支没有成交产生！” “噢！谢特，我这边看明明才下跌了13，你告诉现在已经跌了49？！天哪，我” 就在克瑞斯通知这个，让卡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时，另一个大吼声忽然传进听筒 “布朗宁！你特么的能不能小点声，我在和老板汇报工作呢！” “你现在还汇报个屁啊！你看看我这里，我这显示的所有价格都不对！就在刚刚，我的一个老朋友给我打电话咨询对策，他跟我说通用电气的股价已经跌了49美元，而你看我这里，才13噢，天哪，现在是15了！真是了不起得进步！” “我们现在人还在纽约呢，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你现在和老板说再多，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所有得信息，全部是不准确的！” 阴霾，瞬间爬满卡特的脸庞 股市大跌，甚至是暴跌，对卡特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可跌到，像今天这样，状况百出. 信息延迟，相当多的成分股压根无法交易，甚至连价格更新都出了岔子. 当单股价格都出现这种强误差时，卡特瞬间意识到，自己这花了大价钱，在一个周末的时间内，让人装好的几套盯盘设备，全部成了摆设！ “我看看厚礼蟹.老板！您恐怕真得回来坐镇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说实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要再等下去吗？” “再等等吧，先等特鲁先生那边的消息，看看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以前纽交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低级错误！另外，我也需要打几个电话” “好的，那我等您消息！” 挂断电话，卡特几乎不做停留的重新又拿起另一部电话. 今天，美股暴跌，即便是大量的股票都没能找到下家，令市场一片恐慌，可归根结底。这对卡特来说，影响是不大的！甚至恰恰相反，越是这样，自己反而赚得越多！ 可是，别忘了如今自己在哪？！ 或许只有和自己一样的纯粹大空头，才会在这一刻欣喜若狂！ 对大部分人，对大部分机构，乃至对联邦政府而言，这一切都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但凡自己以后还想在这混下去. 正如卡特所说，一顿饱和顿顿饱，卡特还是拧得清的！ 差不多就得了，太过分了容易敞篷车的. 卡特还不想突然脑洞大开！ 可就在卡特拿起电话的同时，一部电话也恰到好处的响起。 “喂？请问哪位？” “是我，乔治！谢天谢地，你现在还在阿灵顿！赶紧，赶紧！现在，立刻来一趟白宫！” “.好，我马上出发！” 略作犹豫后，卡特放弃了赶回纽约的计划。或者说，在这个时间点，向往纽约跑，一时半会也动不了. 受风暴影响，很多航班停飞，且今天自己也没有预约私人飞机。谁特么知道今天突然就发生这种事情？！ “好，等下我和霍华德·贝克先生，在白宫门口等你！” (本章完) 第九百四十九章 纽交所的计算机 “师兄！贝克先生！辛苦你们了！” 坐上酒店的车，十来分钟后，卡特便出现在了白宫的门口。 简单握手，客套后，两人联名作保，连安检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带着卡特往白宫内部走去 “现在里根先生还有一些工作在做，等下恐怕需要你稍微等一会。趁着这点时间，和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在即将抵达某个椭圆型办公室前，老布停下了脚步。 “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很有限.市场现在很糟糕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这么着急找我。我就说说我早上，直到出发来白宫前遇见的” “开盘后，芝加哥交易所的股指期货大抛售带动了纽约交易所的跟随卖出。大量股指期货的卖盘，造成了股市恐慌！交易量攀升迅速，但买盘很少。道琼斯、标准普尔均有超过30%以上的成分股，截至我出发前，没有成交产生。” “另外，纽交所的设备似乎出现了故障，价格反应、成交显示都有延迟。我布置在第五大道的一个交易场所那边，都出现了长达20分钟的显示延迟，即二十分钟后才显示20分钟前有一笔成功的交易发生” “关于这个故障，现在已经排除了是通信电缆受风灾影响损坏的可能。纽交所那边怀疑是计算机系统问题，目前IBM的工程师正在检修当中，我也在等待结果.” “结合这一点，我现在无法确定，那些大量没有成交发生的股票，是真的没有买方接盘，还是有人买，但因为这个信息延迟问题，一直没有更新出来。包括各大指数显示的数据，现在恐怕都无法提供多少有效的参考了！” “一方面，信息传递上的延误无法反应及时的市场价格走势；另一方面，起码就目前来看，如果那些股票真的没有人买，没有成交，那么指数所反映的实际价格也是不准确的。我现在所能知道的信息，不会比你们多出多少！” 快速地说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后，卡特便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再多言。 相信有了这些信息后，老布等人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查清问题，而通过白宫的渠道获取更及时的信息，对卡特来说也是有利的！ 而且，他们找自己过来的目的，卡特已经猜到了！ “贝克先生.” “我明白，我这就去弄清楚纽交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眼神后，霍华德·贝克，这位新任幕僚长迅速离开。而在没有其他人后，老布四下看了两眼，话语也变得直接起来： “若说上周我们的谈话，还只是希望你能够出手撑一下市场的信心。那么到今天” “我会出手的，您放心！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即便想出手也没办法。我根本不知道最新的买卖价格是多少，或者说，我都不知道我挂出的买入委托会在什么时间成交！” 卡特平淡得扯了扯嘴角，在现在这个局面下，对卡特来说完全是最有利的局面。即便是卖联邦政府一个人情，出手帮他们救市. 此前大家只是预感到可能会有股灾来临，但股灾说到底还没有到来。那时候出手，情份会有，但肯定不如此刻，力挽狂澜一般的出手，来得那么大！ “这个问题，霍华德已经去调查了！有这个保证就足够了，我想格林斯潘先生如果知道的话，心里也能松口气了.” “布什先生，总统先生正在等你们！” 看了一眼来人，布什点点头后，伸出手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走吧.” “所以，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卖单数量太多，以至于超出了纽交所计算机能够处理的上限，这才造成了信息传递的延迟，对吗？” 椭圆办公室内，在听完霍华德·贝克的汇报后，根子哥眉头微微一皱。 早在霍华德回来前，他便从卡特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承诺。六百多亿，不，准确地说是八百多亿美元的资金，如果能够一次性投入市场，这将是一剂堪比肾上腺素的刺激！ 今天一早到现在沉积的阴霾仿佛都消散了不少，可当新的消息传来时. 这特么不是闹吗？！ 现在钱，自己是找到了！结果，交易不了？！纽交所的计算机处理不了这么大量的交易，这意味着，即便是现在就让卡特把所有的钱撒入市场，抢购股票，市场上也看不出来有大买家的进场 人们能看到的，仍旧是卖单节节攀升，而买方始终不存在 “能不能紧急调动算力去支援纽交所？找IBM等等，卡特，你这好像就有计算机公司对吧？你那边有库存的设备去” “纽约仓库里，的确还有不少我的ROG计算机库存。不过，我的计算机里，没有DOT系统！就是纽交所用的那个指定指令转化系统，所以，我的计算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路德先生，你现在能否联系纽交所，问他们要授权！紧急加装他们需要的那个什么系统，然后解决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年纪过七十的老头，里根对卡特口里的什么系统，纯纯是个门外汉。不过门外汉也有门外汉的好处 在他的思维里，他根本就不需要了解这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要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就够了！ “我现在就去给费兰先生打电话，相信他不会拒绝！” SEC主席，大卫·路德应声而起，然后被里根叫住： “别到处跑了，就用我这里的电话打吧！卡特，也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无论是买是租，这一批支援纽交所的计算机，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 “这个问题是次要的，我们过后讨论吧！只要美国需要，我的那些计算机贡献出来也无妨！还是先看，纽交所，费兰主席是什么意思吧！” 卡特笑着摆了摆手，几台计算机罢了，算得了什么. 眼瞅着自己，即将获得更强的政府资源不说，单纯是收益就能破百亿，即便是白送一些计算机出去，买个人情，又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还没过多久呢，卡特便傻眼了 那不是几台计算机，而是几百台！ “费兰主席说，纽交所如今承载DOT系统的微机一共有200台。但现在的交易数量已经彻底突破了这两百台机器的承载上限.” “在他的股票交易所内，往日单日交易量只有一亿股左右。但今天，截至现在这一数字都已经有了近3亿股，并且还在迅速上升当中.” “现在出现的信息延误，只是因为交易量太大，系统处理不过来导致的。并且现在，排队的订单越来越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我们能够再调运300台微机过去.”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章 闭市的消息 IBM在纽约的库存，还有ROG在纽约的库存，都在紧急出库当中. 即便是两大计算机公司共同调运存库支援纽交所，但系统的加装，调试，以及和纽交所原有的两百台微机对接组网，都需要时间！ 在这一过程没有结束前，呈现在卡特几人面前的便是 截至10月19日中午11点50分，纽交所内的信息延迟已经长达75分钟。DOT系统内共积压了3.96亿股交易请求，且尚有超过1.2亿股，完全没有被系统执行 这一数字，加上，那些被执行了，但没有从撮合成功的交易堪称海量！ 市场的恐慌，正在迅速蔓延. “路德先生，现在要不要暂时考虑，关闭股市！等我们新的计算机配置完成，也等现在正在运行的那个什么系统处理掉眼前的积压后，再开启市场！到时候，卡特这边的资金也能够进入了，起码不会让局面看上去如此的一边倒！” 一份份报告在椭圆办公室内响起，即便是没在纽约，但众人依旧能感受到那座城市里的惶恐. 1929年的股灾可谓是蒙在每一个美国人心头的噩梦。想想当年，再想想现在. 股灾已经发生，并且正在发生！ 救场的人选找到了，可现在却进不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令在场除卡特以外的所有人蛋疼的事情。 唯有卡特，现在乐得清闲，宛如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纽交所的系统崩溃，这可不怪咱卡某人不爱国，不帮忙 现在这不是没法帮吗？！后面那些收益.含泪吃下！含泪吃下. “不行的，里根先生！一旦闭市，只会加剧恐慌！现在虽然股价下挫，但交易仍在进行，所有人心中都还有希望存在。可闭市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手里成千上万的股票全部失去了流动性。而按照眼下的走势，到明天，拖到明天.不，恐怕今晚都会有相当多的人跳楼！” “我们不会拖到明天！路德先生，现在的恐慌难道还不足够强烈吗？只需要暂停交易两个小时，等系统处理完积压的工作，等新的算力配置完成，卡特这边的资金马上就能进场！这已经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87年股灾发生的时间不可谓不巧妙，如今美国两大财政巨头。财政部长贝克正在西德访问，而格林斯潘，也去了外地，在地方联储系统内考察呢. 他到底没有中的王霸之气，面对美联储这样一个政府与民间资本共存，且大大小小的派系.十二个联邦储备区，明面上就有十二个大山头这样的组织. 用某人的话讲，“给你面子叫你声主席，不给面子，我叫你入土！” 说是考察，实际上未尝没有和那些“山大王”们沟通收权的目的在内。这一点，所有人都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现在股灾发生了！事情出现了！ 最对口的管事人员，全都不在。虽说SEC的主席在这，可他所处的层级终究 面对根子哥的压力，大卫·路德不得不妥协 “这样吧，我试试发布一下消息，不要真的闭市。就是一个可能闭市的消息出去，然后.你们看看结果” 大卫·路德眼神最后停留在卡特身上，卡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祈求. 面对演员出身的里根，还有老布这些人，大卫·路德很清楚，他们根本不会懂金融市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一个可能闭市的消息散步出去后，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卡特不会不知道 一旦卡特，这个现在手握大量救市资金的家伙开口表示反对，他相信，老布两人绝对会放弃这个想法。 只是，卡特无视了他的眼神 嘴里说着关于联储如今的情况，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措施问题，卡特的眼神自始自终都没有落在大卫·路德的身上。 一直到根子哥开口，让路德离开房间后，卡特这才敢把眼神转移过去 他就是故意的！ 下午一点零九分时，卡特在办公室内的电视中，看到了大卫·路德的公开讲话：“在关键时刻，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一关键时刻会在什么时候，我将与股票交易所讨论暂时关闭交易所。” 这则消息一出，股市的反应及其迅速. 恐慌进一步加剧！ 短短一个小时内，道指下跌超过250点，股票交易量也直接从原本的近3亿股，直接突破4亿股。这一个小时内的下跌程度，堪称惊人！ 道指下跌100点以上，股票交易量新增超过一亿股 就连纽交所的计算机处理延迟，也直接冲破了100分钟。各大指数，价格显示，全部无效！ 已经无序化的市场，变得更加混乱！ 到这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里根放下讨论联邦政府应该发布怎样的声明的问题，拿起电话给大卫·路德打了过去，让他赶紧找一个SEC里的官员出面澄清：联邦没有关闭交易所的打算！ “卡特，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开始买进吧！” 在里根打电话的同时，布什也对卡特说道。 对此，卡特自然是点头同意，并起身去了办公室外，将电话打给克瑞斯. 然而，为时已晚！ 前脚SEC主席刚说，正在与纽交所商讨关闭市场的事情，后脚一个SEC小官员跳出来说，SEC没有关闭市场的打算.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会更信任谁的发言？ 即便是有卡特出手，一次性抛出三百亿美元的大额买入委托，市场也只是稍有反弹。配合新的计算机逐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交易市场的处理速度有了一定恢复. 可一点多加入的买单，仍旧是两点过后，才显示交易成功！ 这逐笔呈现出的买入增加，倒是提振了部分赌徒的信心，跟随买入。可市场，终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当第一轮交易完成，第二轮交易正在处理，或是在排队中时，迟迟不见买单继续增加的市场，在两点半时，再次迎来新一轮的下跌 而此时的卡特，也将剩下的所有资金，全部投了进去 五百亿美元的交易量增加，最少也是一亿股以上的交易量。这陡然出现的巨量新增，再一次使得刚刚好转的DOT系统濒临瘫痪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一章 应对措施 “叮叮叮！！！” 下午四点，闭市的钟声响起 人们终于结束了这跌宕起伏的一个白日，然后准备迎接下一个跌宕的黑夜 这或许是自纽交所开始使用计算机辅助交易以来，不，应该说是自纽交所成立以来，首次出现，闭市的钟声响起，但收盘价却未显示的一天！ 过于庞大的交易请求，一直到四点，计算机都没能处理过来. 结束了，又没完全结束！ 不少在心情平复些后，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留在了纽交所附近，静等结果的出炉。媒体的长枪短跑，也早已架好 “路德先生，统计结果出来后，先拿到我这里来，暂时不要公示！另外，乔治，麻烦你去问问詹姆斯到哪了？他上飞机了吗？还有格林斯潘先生.” 略感疲惫地摘下老花镜，根子哥明显有些撑不住了. 一边还在处理伊朗门这政治丑闻的后续呢，一边又出现这么个事儿。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没这么个漏法啊？！ 多少感到有些晚节不保的里根，目光最后转向卡特： “卡特，今晚恐怕还得辛苦你一下了。在这里留一下？” “我没问题的，总统先生！” 即便是为了第一手的消息，卡特也得留下. 简单的工作餐后，又等了莫约一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六点许。大卫·路德拿着一份报告，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道琼斯工业指数，下跌508点，降幅22.6%；纽交所综合股价指数，跌幅19.2%；，美国证券交易所综合指数，跌幅12.7%；纳斯达克综合指数，跌幅11.35% 这是卡特在拿到报告后，第一眼看到的信息。 第二眼看过去 更是满眼红光 纽交所1600多支股票里，仅仅只有50支没有飘红。如果以纽交所的数据为样本，同比例推算，这意味着，今天整个美股，超过97.7%的上市公司全部出现了严重的股价下跌. 可以预见，今晚不光是华盛顿这里热闹，自己的电话八成也是停不下来了 卡特暗叹一声.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各位！” “现在不要说那么多了，格林斯潘先生，这是最新的收盘情况统计，暂时还没有公布出去，我们现在得赶紧商量一个对策了。噢，还有，那位卡特，卡特·布莱克，我给你介绍一下.” 即格林斯潘抵达后，詹姆斯·贝克也很快赶到。 除了格林斯潘需要介绍外，其余人都算熟人，这话语也变得干脆起来. “先准备发言稿吧，出现这种问题，即便有卡特的资金在，对比这.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跌幅计算，仅仅这一次，我们就蒸发了超过五千亿美元的票面价值！” “公开声明，虽说大部分人暂时可能不会信，但也是必须得发吧！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正在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这不用你说，詹姆斯！我和乔治下午就已经准备好了稿件，讨论下一步吧！” “下一步就是保证流动性了！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亚特兰大、纽约、克利夫兰、明尼阿波利斯、孟菲斯这几个储备区已经明确表示了支持我们的行动！” 格林斯潘跟上话题，他知道，到他发挥作用的时候来了！ “关于利率下调，我们也有了准备。据我推测，明天，各大商业银行应该就会停止向证券经纪商们提供信用担保，这是股灾后必然会发生的一幕！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会有多少家证券商破产！” “根据29年的经验，我们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这些证券商的存续，只有他们活下来，并且还有足够的保证金来支持交易活动。市场才不会真正死去！西南地区，我们已经和美洲银行谈好了协议；东北部地区，也确定和大通合作，联邦储蓄系统将会为他们注入资金，以确保他们可以继续履约，为证券商提供信用担保，以及股票贷款！” “钱够吗？” 思路是这么个思路没错，可问题 “毕竟现在只有五个联储区支持这件事，这连一半都不到！这群该死的蛀虫.” 不用想，如此大量的支持银行，再通过银行把钱放给证券商以维持他们可以继续进行交易活动。这笔钱，最少也得百亿级别的美元！ 而这，提供的还仅仅是保证金。若是真发生什么，最终需要多少钱，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这也是我想说的问题，这件事单靠联储应该解决不了。我也需要政府的帮助，明天国债价格应该会上涨，在股市和期市下跌时，往往意味着债市上涨” “现在可不是一个发债的好时候.” 当听到格林斯潘再打国债的主意时，里根、布什几人眉头瞬间皱起。 当时间来到1987年时，他们倒是没了什么不发国债的包袱。反正里根是已经躺平开摆了 刚上台时，还踌躇满志地想要降低政府开支，缩减债务规模。然后.借钱真好用！ 无论是“星球大战”计划，还是降税政策，纵观里根这几年，玩得所有举措基本都逃不开两个方向：加大投资和减少税收 一边是联邦财政收入减少，一边是投资规模扩大。这给小孩子看了都会发出一个疑问：这钱是从哪来的？中间的差额从哪来的？！ 答案也很明显：国债！ “最近一段时间，不少项目都需要钱。陆军要的坦克，海军要的舰艇先生们，我们得防备苏联狗急跳墙啊！他们现在的环境比我们更加恶劣，而战争从古至今都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佳办法！” “我们不得不做好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准备，国债一旦发得太多，信用便会大幅度缩水。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会打击到我们美国的公共信任度，如果此时再增发国债.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说服其他几个联储区。开始阶段，五个联储区的储备来撑，应该能撑住些时日.” 作为白宫里的半个新人，格林斯潘明智地没有和里根正面硬刚。 他很清楚，这只是里根在表示不满而已。凭什么联邦政府借的钱，要给你美联储用？！你们美联储可是管着印钞机的，现在咱需要钱，结果还有7个储蓄区，不听招呼. 现在指望拿国债的钱去办你们的事？！ “保险起见，总统先生，您看能不能由你们出面，游说一下那些大企业，让他们回购各自的股票？这个应该不难办，股价下跌这么严重，这也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画面！”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二章 下跌的可口 “国家经济运行状态良好，就业率也位于近年来最高水平，生产正在恢复，贸易收支也在改善.” “股市、期市的大崩盘带动债券市场一起陷入混乱！可以预见，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十年期、三十年期国债价格将进一步攀高！” “据报道，在全球市场的影响下，日本、英国、法国、德国、澳大利亚、香港等地均出现了股市大幅度下跌。日经指数下跌620点，跌幅14.9%；新加坡海峡时报指数下跌169点，跌幅为12.4%；澳大利亚.” “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10月19日当晚，这注定是一个多数人彻夜难眠的夜晚. 美国吃够了所谓发达国家的红利，同样，它也在此时承担了相应的恶果。作为生产转移方、风险转移方 过去的美国，依靠其资本力量，在世界范围内席卷之时，带来的好处之一便是大量的高净值工作岗位。说人话就是以金融业为核心的金融、商业服务业。 比如律师、比如会计、比如咨询等等. 即便是在87年的美国，依然有超过四分之一以上的人口，财富和金融密切相关。无论是市场里的韭菜，还是为其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 在这一晚，恐怕都得失眠了 即便是行驶在华盛顿特区的街头，卡特都隐约能看到不少天台上有人影闪动。超市，便利店里的廉价商品，更是早在下午关门前，便遭遇了哄抢 有些令卡特郁闷的是，直到现在，已经是19日晚上九点半过后了，自己的成交信息，依然有很多都没有更新。如今能够确定的，只有284亿左右的限价买入委托成功交易。还有五百亿左右的委托，暂时看不到结果。 而现在，正在往机场赶的卡特，也在脑海里推测着明天可能发生的情况。 一方面，联邦储蓄局，即联邦储蓄委员会会向联邦储蓄银行注入资金，再通过地区联储银行将优惠贷款发放给各大商业银行，以确保证券商能够获得充足的流动性； 另一方面，由联邦政府出面，游说大企业，力图让他们拿出流动资金回购公司股票，以增加市场上的买方需求，促进市场信心的恢复。 简单来说，美国应对这一次危机的措施，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两点。 这第一点，卡特不确定今晚格林斯潘的谈判能否成功。或者说，会到什么时候说服剩下七个不太听招呼的联储区主席，配合联邦政府，配合美联储向商业银行提供充足的贴现服务； 这第二点，卡特倒是比较确定会发生。 任何一家上市公司，其实都不太希望见到自身的股价疯狂暴跌的。尤其是股东大会里的大部分股东，包括董事会的普通董事，很多人并非是盯着一家公司不放的。 都指望着靠股价提升挣钱呢，这岂是哪一个董事长说不干就不干的？！ 再看如今的上市企业名录，房企是一大板块。共和党最多的行当，不看僧面看佛面，说服他们配合基本不存在阻碍；制造企业，在美国，但凡混得有头有脸的制造大企，哪个手里没点政府订单？！这时候拒绝，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只要有这两个行当的大企业出面，当个领头羊，剩下的行业基本上都不用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跟进 而且，这一次，当属大企业股价跌得最狠！ 通用电气，跌幅33%；ATT，跌幅29.5%；波音，跌幅29.9%；运通，跌幅38.8%。包括卡特将要去拜访的可口可乐，股价今日也跌去了36.5% 几乎是有一家算一家，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大企业，都在这一次暴跌中，损失超过30%的市值. “好了好了，淡定一点。保罗，你劝劝比尔，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老早就和你们说过了，这一次股价下挫是必然的结果。你看我HT不一样跌了20%吗？” “道理他都懂，他就是接受不了一下身价损失30亿.” “嗨，身价都是虚的，这不重要。要这么看，我不也因此在微软上损失了20多亿吗？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业务稳定！业务上赚来的钱，那才是实实在在的钱啊！我的朋友！” 去年上市的微软，同样在这一波打击下，损失惨重。卡特并不意外接到那两人的电话，不过此时卡特并没有功夫去宽慰二人。 可口可乐的股价暴跌，可谓是让卡特眼睛都红了！ 原本卡特还认为自己会在巴菲特那小亏一点，结果没想到.这一波是越大的公司，跌幅越大 可口可乐的股价跌幅，居然超过了那什么家具品牌. 眼瞅着明天，这些大企业都要下场回购公司股票，重新拉升股价. 去完成白宫方面的委托，游说可口可乐回购股票是假，谈谈底才是真！ 按理说，以今天这种情况，卖方完全是压着买方打的场面，自己的交易是不应该撮合不成的。可偏偏，在现在处理、统计完成后，自己就是有五百多亿美元无法转化为股票。 这说明. “价格还是开低了些.” 在戈伊苏埃塔的家里，卡特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今天那个情况，我们就好像一个个瞎子、聋子！谁也不知道市场行情价到底是多少，双方都在盲目得猜测。我猜你们会接受多少价格卖出，你们也在赌，以你们的报价能否有人接盘.” “这只能说明你报的价太低了！贪婪的小鬼！” 老神在在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古巴贵族哥太懂卡特了。 一听卡特有大量委托没有成交，立马就猜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因为信息不透明，导致买卖双方没有一个价格区间参考才导致没有成交产生。 若是单纯如此，以可口可乐开盘时的股价，来推测他们可能接受的价格，那不存在交易不动的情况 “今天的确有不少股东都挂牌出售自己的股票，据我所知，报价最低的那位，价格足足比之前低了一倍有余！这样都还没有成交，那只能说明，你报的价格，连我们之前股价的三分之二，甚至二分之一都不到！如果这次你还是带着这个价格来的话，那我们还是明天股市上见吧！” “到时候，各凭本事！”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三章 同业拆借 10月20日！ 新的一天，阴云依旧笼罩在纽约的上空。 比纽交所的钟声更快一步传进众人耳朵里的，不出所料是各大商业银行停止向证券商提供信用背书的公告。 所有人对此都毫不意外. 毕竟不是每一个券商，都对时局的判断保持着清醒与理智。即便是如彼得·林奇之类，他们预感到了股灾的到来，也依旧在心理抱有一丝向好的期待。 而对一般券商而言呢. 昨日，当股市大跌时，或许是出于错误的市场判断，觉得这股市还能抢救、亦或是因为信息更新的延迟，导致他们看到的显示股价并非真实价格，以至于，大量的现金都投入到了股票的购买当中。如今一旦银行停止提供信用担保，并进一步停止贷款。 等待他们的便只剩两条路可走：倒闭或寻求兼并！ 就在券商们哀鸿遍野之时，又一则消息从华盛顿传到纽约. “为履行作为中央银行的职责，联邦储备系统为支持经济和金融体系正常运作，今天重申将保证金融体系的流动性！” 格林斯潘的这句讲话，无疑是向绝境中的券商们抛出了那一根救命的稻草。 尤其是在这句话讲完后，美洲银行及大通银行接连宣布降低贷款利率。更是让人们看到了在这一次危机中，联邦政府的动作 与此同时，就在红帽大厦内，也有一间莫约500平的商铺正在飞快地装修当中. “卡特，牌照已经发给你了，现在你看看你能承担多少部分，放心，后面等我谈好我会给你一个最低贴现利率的保证！” “明白的，曼哈顿分行正在装修中，预计上午十点半可以投入使用。我已经让那边的经理去纽约联储银行取贷款申请资料了！” 借着这一股东风，卡特名下的黑旗商业银行牌照，也从康涅狄格州一级的拍照，升格为了“国民”级牌照。 正式拥有了在法律上，就商业银行绕开经营地域限制的资格！ 与此同时，一份份来自银行同业们的贷款申请也如流水般从纽约联储流向黑旗国民商业银行联储的大额转账系统中，也收到了一份又一份汇款申请. 一直到开市后 “按照昨晚的计划，撤销60亿美元的买单。剩下的，先把可口可乐那边的限价委托的买入价提一提，改为44美元。直接发布，能收多少收多少！” “另外，在完成平仓后，剩余的资金，集中买入通用电气、波音、运通还有克莱斯勒的股票！如果还有多的资金，再买一些微软和西屋电气吧！” 通过电话，最后再强调了一遍昨晚连夜探讨出来的方案后，卡特终于扛不住了。 在酒店的床上，倒头睡去 大风大浪的一天过后，当晚又亚特兰大、华盛顿两头跑，兼之一会要和根子哥几人汇报情况，又得和美联储沟通，还得布置下面的工作. 不可谓不心力憔悴，但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 就在卡特进入梦乡之际，纽约. “黑旗银行？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能说，我们纽约联储内现在是真没钱了，除了给大通批的贷款外，剩下的钱全部去了波士顿。现在你想要贷出钱来，只有找黑旗银行，这是我给你开具的信用及资产证明，拿着这个，去第五大道吧！” 几乎每一家申请贷款的商业银行，都在纽约联储听到了黑旗银行的大名。心情，略微复杂 从绝望，到看到希望，兴冲冲地赶到纽约联储办贷款。结果被告知，纽约联储内也没钱，但可以给你们开出担保书，和资信证明，拿着他们去找大通、或者黑旗办同业拆借. 大通银行那是老熟人了，大家都不陌生。可那个黑旗 出于对新面孔的警惕，人们调头冲向了大通银行，结果 “别来了！找黑旗去，我们也没钱了！纽约联储就给了那么一点，外面排队的券商你们是没看到吗？！” “他们的贷款尚且不够发，你让我怎么做拆借？！” 同样的钱，借给券商属于商业贷款。借给同行，属于同业拆借.这二者的利率明显不一样，能多赚钱，傻子才少赚！ 作为老牌商业银行，大通的人很清楚，那突然冒出来的什么黑旗商业银行，就连经营牌照都是昨晚临时加急办出来的。 能在深更半夜把牌照给办出来，这家的来头明显不小。而且，结合纽约联储那边的消息，他们也是联储的合作伙伴之一 那么，阻止它进入纽约，显然是不可能了，但给它添点堵，大通还是很乐意的！ 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 卡特刚睡下，还没三个小时内，便被纽约打来的电话吵醒. “抱歉，布莱克先生，不是我们想要打扰您。而是，申请同业拆借的银行机构太多了，贷款金额已经超过了您指定的范围.” “这事你们问古德曼啊！我不是把他给叫过去了吗？他人现在还没到吗？” “没有没有，古德曼先生正在会客室陪他们，我们这些话不好当着客人的面说.” “行吧，这些申请，总额是多少？25亿美元还不够他们用吗？！” 卡特靠在床头，点燃一根香烟勉强打起精神。 “完全不够，仅仅是化学银行一家就申请了4亿美元，按照他们的条件，这4亿美元的贷款，我们没法拒绝.诸如此类的申请还有很多.” “总额是多少？” 化学银行，这个名字不太出名。但就如今来说，美国境内分行数量290多家，且还有13家境外分行，总资产规模，在昨日暴跌以前，突破700亿美元. 妥妥的大型商业银行，在世界范围内排名都能挤进TOP50的大银行，他们申请4亿美金周转，搁谁看来，这都是不可能拒绝的申请。 愿意承担，利润的降低，以提供贷款，卡特所想多少也带了点交人情的思想，以及帮助黑旗商业银行站稳脚跟的心思在 “就目前的申请计算，总额已经突破了46亿美元，后续可能还会增加。布莱克先生，您看.” “借吧！股市那边的钱如果暂时没到账的话，先用储蓄银行那边的钱填上！该放的款，正常放！该给多少利率，就给多少！要么不做，既然做了，我们这次就当好这个好人！” “记得，联系一下福克斯的记者，过来报道一下.”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四章 股灾过后 “化学银行宣布，增加四亿美金的证券优惠贷款，面向证券经纪商，响应联邦号召，为广大股民提供充足的流动性支持.” “继化学银行宣布增加专项贷款之后，合众银行、花旗银行、梅隆银行接连宣布提供2至8亿美元不等的证券专项贷款，救市行动正在积极开展当中！美国各界都在竭尽全力的避免29重现！” “财政部部长詹姆斯·贝克先生表示，如今美国股市的表现与美国的经济发展表现并不匹配。在收支结构改善，就业增加的环境当中，并没有出现暴跌的契机。回望昨日，在股票跳水之前，也没有任何不利消息出现，过于庞大的悲观情绪是时候停下了” 在卡特再次睡下前，电视屏幕里的新闻正在滚滚而动 而股市，也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下，迅速发生着好转。 650家大小公司陆续宣布，将拿出流动资金回购股票；搭配上卡特的大额买单提价收购，兼之各大商业银行纷纷开通了专项贷款通道，降低利率标准，市场的信心也开始逐步恢复。 等到卡特再次睡醒时，昨日收盘时，跌到1738点的道琼斯指数已经回涨到1915点，上涨176点. 由于动作更快的缘故，当价格提升到合理区间时，卡特的平仓也顺利完成 825亿的建仓，撞上这一次暴跌。当股价普遍下跌超过30%时，理论上的平仓只需要552.75亿美元，外加三个月的息费 “去掉息费，卡特，发了！发了！真发了！！！” 饶是古德曼自认为自己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等闲也是管理着数以十亿美元计量的银行经理，这一次的话语也在打颤 “去掉60亿用于发放同业拆借的钱款外，剩下的钱我们拿到了通用电气9.84%的股权；运通吃下了8.87%；波音拿到了11.2%，西屋电气24%，英特尔、AMD都拿到了超过20%的股权.” “除了运通和西屋电气外，其余的公司，我们如今基本都是第一大股东.” 得嘞，别说古德曼晕乎了，当听到这些信息时，卡特发觉自己都有点头脑发晕 即便是抛开这些在股票上的未来收益，或者说，通过股权联动，产生的收益外，单说现金 60亿美元撒出去，即便是按照4%的年化利率来算，每年的息费收益也有2.4亿美金。现金奶牛，再添一头. 甚至在这一瞬间，卡特都萌生出了就此退休的打算！ 人生已经再无乐趣可言了！ “好，我明白了！现在，纽约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卡特承认自己是一个庸俗的人，当一次性赚取到了大量财富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发泄式的撒币！ “带着大伙回来吧，这段时间，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剩下的时间，一周，团建出游，一周带薪休假！噢，不对，还有一件事。这样，你们先把公示报告做出来，然后带给我，我这边直接交到SEC去，然后放肆的玩吧！至于董事人选增补什么的，回头再说！” “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噢，谢特！卡特，你能不能收敛一点，音乐先关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假期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是在工作的状态当中？！” 当一艘被包下的邮轮驶入大西洋时，卡特忽然接到了一个白宫打来的电话。 而这时，已经是10月22日了 老布口里的收敛，卡特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当时间来到这一天时，股市的波澜已经渐渐平息 各大指数正在稳步回升到正常区间，过热之时，比如今天，也出现了一波小幅度的下跌。总之，去泡沫化已经完成. 抛开这一次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着陆”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单说眼下，黑旗商业银行可谓是一炮而红！ 在SEC的公示文件中，一下跃升为包括通用电气、克莱斯勒等等美国知名大企业头号大股东的黑棋国民银行，连带着福克斯报道里的“股灾中的支柱：凭一家之力向各大银行提供贷款的黑旗国民银行”。 瞬间让黑旗商业银行走上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个连分行营业厅都充斥着油漆味，甚至在有人慕名前往后，发现都处于关门停业状态的黑旗国民银行，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你应该知道你这一次的收益，足以让多少人眼红。现在不少人都说，是我们联邦政府给你开了后门，这时候你不低调一点，还这么放肆地玩，你是想引起公愤吗？！赶紧回来，还有问题要解决呢！” “我好嘞，我这就回来！” 一盆冷水，当头而下。 卡特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的确有点惹人恨。 大部分人此时都过得很难受呢，自己却在这载歌载舞. 交代好古德曼继续带着众人热闹之余，卡特叫来一架直升机，连夜赶回华盛顿。 这一次再回白宫时，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比之前，显得轻松，可对比邮轮上的日子，又显得有些压抑。 关于股灾成因的讨论，以及后续该制定怎样的防范机制，这个会议 按理说，自己好像有参加的道理，但也没有多少参与的必要！ 可听着听着，卡特也渐渐注意到了一些自己往常没有太过注意的问题。就比如，在股灾成因讨论中，被人提出的“程序交易论”就引起了卡特的兴趣。 所谓的程序交易导致股灾出现，简单说就是，随着计算机应用的普及，股票交易愈发依赖计算机程序。相当多的人们，都会提前设计好一个买卖程序，在程序中设置盈亏线。 当股价涨到或者跌到一个预期的阈值时，计算机程序会自动挂出卖单，止盈或者止损；反之亦然 这就导致，当股价跌到触碰卖出阈值时，计算机便自动挂出了卖单。计算机的反应速度总归是比人要快的，这一下就导致，大量的卖单出现 而过大的卖单，又导致在程序看来，这价格卖不出去。接着，又自动操作降价 接着，形成一个恶性循环，飞速地推动着股市的崩溃. 甚至其中，还出现了计算机系统处理不了大量请求的情况。越是处理不了那些订单，那价格反应就会愈发的下挫，最终让这个雪球越滚越大！ 重新回忆一下自己的经历，包括那完全超出预期的收益，的确，卡特是这种交易模型的受益者。但在此一事后，这种机会，便成了绝唱. 熔断机制，出现了！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五章 通用电气 熔断机制的出现，不难理解！ 就拿本次股灾来说，程序交易不是主因，但它绝对是导致下跌，或者说去泡沫化去着去着，忽然变成泡沫破裂的一大推手！ 而在习惯了用计算机这种更便利的机器进行交易后，以后不用这东西也不太可能。那，这一次纽交所内的计算机系统差点被玩崩溃的事情就成了一次血的教训。 设置熔断机制，在股价下跌到一定程度时，短暂的闭市，给市场冷静的时间也给计算机一些处理订单的时间，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即便，经此一事后，纽交所，包括纳斯达克、美国证交所在内，多加机构都增加了计算机的采购数量。但谁都明白，如今够用的设备，未来并不一定够用，在机制上加入这么一条，那么未来如果发生类似的事情，及时暂停交易，也不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虽说熔断机制的加入，锁死了卡特再这么折腾一回的可能，但客观地说，即便是没有熔断机制的加入，这种机会也几乎不会再有了！ 因为流动性问题！ 伴随着巴塞尔协议的升级，对银行资金的监管愈发加紧。而87年以后，在卡特的影响里，最近的好机会，也是日本泡沫的破裂问题. 即便自己想要插足去捞钱，那就必然涉及到国际资本流动。可谓是一头撞上了巴塞尔协议的监管范围，到时候自己还想调用储蓄银行内的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卡特已经相当满足了！ 在后续的日子里，带着李在镕，卡特开始慢慢接管，或者叫布置人手去新入股的几家企业里，接手属于自身的权益。 新入局的企业里，卡特比较重视的有几家：英特尔，AMD这两位不用多说什么，半导体领域的老大哥。当同时成为英特尔和AMD的最大股东后，迎接第三次工业革命，信息革命的全线，全产业链便基本得到了贯通！ 从通信领域里必不可少的核心部件，芯片制造；到光纤光缆施工；再到终端设备制造. 虽说成为最大股东，并不意味着英特尔就此属于卡特，但有这样的投票权重在，绝对可以保证在芯片供应上，卡特不会被卡脖子。毕竟身为一个中国魂，在通信设备制造过程中，被美国用芯片卡脖子的消息，可谓是再耳熟能详不过了. 而一想到这里，卡特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高通！ 作为“卡脖子”事件的主角，卡特没能在如今的交易所挂牌企业里找到高通的身影，此时想到这里，卡特便提笔将高通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如果再拿下高通，那么这个产业的上游，对自己而言基本就处于畅行无阻的状态了！ 其次便是 光纤制造业，如今在佐治亚中南部大兴土木，到处挖地埋管的DOG建工，对光纤管道的架设已经称不上陌生了。可光纤本身的制造，还是卡特如今暂未触及的领域. 这将是下一步的目标！ 其次便是通用电气和克莱斯勒. 在通用电气，卡特见到了那位企业管理届的神话级人物：杰克·韦尔奇！ 81年就任通用电气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韦尔奇，在未来是一个几乎所有学商科的人，都听说过的人物。20年间，将市值130亿美元的通用电气，发展成总市值五千九百多亿，接近六千亿庞然大物的一代传奇. 且从其博士毕业后，终其一生都在为通用服务的历史，也是不少老板口里的“鸡汤男主”. 但. “我习惯于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从不希望将自己的命运交于他人掌控我想听听你对通用电气的经营想法，以确定我下一步的去留！” 正想着那“鸡汤男主”的事呢，卡特便在通用电气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而看着对面那人认真的眼神，卡特绝对不会怀疑. 如果自己的经营理念与其不符，且自己还要争权的话，这位恐怕真的会就此离开通用电气 作为如今通用电气的最大股东.的代表！ 卡特很清楚得知道，如果要争，自己是有资本也有资格争一争的 要知道，就连JP摩根如今在通用电气的股份都尚且不如自己。所谓通用电气是摩根控制下的企业，这一说法，并不适用于现代. “关于经营方面，我没什么想说的。韦尔奇先生，你知道我吃下通用电气9.84%的股票花了多少吗？接近六十亿美元！” “这足以证明你在经营理念上的正确，81年时，同样的钱，那可是能买下通用电气接近一半的股票的！” 将摩根的问题暂时抛到脑后，卡特轻笑着面对其眼前这位： “我之所以过来跟你谈，希望能在通用的五人董事会里，增补一名独立董事，其目的也并非是为了我要过来宣誓我的‘主权’什么的，只是在一些领域上，我希望可以和通用达成协议！” “在我的家乡，一直都有一个机场建设的计划。大概从81年左右，也就是您上任通用电气总裁那时候起，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到今天，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我有一个完善的建工集团可以负责施工，也有了一部分可以长期合作的客户，如今花这么大代价入局通用电气。除了我认可您的经营理念，看好通用电气未来能在你的带领下，发展得更好以外，我可以不避讳地说，我看中了通用电气在航空服务和航空发动机领域的优势！” “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口头约定，你助我完成我的目标，那么以后在董事会里，我将是你最坚定的支持者！无论你想要做什么，裁员或者精简机构，变卖通用资产，无所谓！我都会给你赞成票！” “这个条件，怎么样？”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恕我直言，如果只是需要通用提供航空发动机，或者一些航空服务，机场管理服务，乃至电源车之类的电气设备，您完全可以正常和我们的业务部门对接。” 抿着嘴唇，韦尔奇一边思索着卡特提出的条件，一边充满疑窦地问道： “我没想明白，这件事，和您投资通用电气的目的，好像不是必然关系。即便是没有这一次投资，难道我们还会放着业务不做，主动推掉吗？！” “而且，如果您没有投资通用的话，价格反而更加好谈。现在您成为了通用电气的大股东，那么，你还需要为通用电气的利益考虑”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六章 克莱斯勒 “你说得没错，可韦尔奇先生，你不太明白我的志向和追求。” “您瞧，我现在还很年轻，不是吗？在我还算漫长的人生里，我现在已经算得上财务自由了，嗯极其自由！那么，您觉得，对我来说，人生的意义和追求在哪里？” “做做慈善，做做公益？办一些教育基金，或者养两个球队，车队什么的或许以后会，但现在，我觉得我暂时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那对我而言，家乡，帮助家乡发展或许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了！” “一座机场，当然，现在可能是小机场，但我肯定不会甘心它一直都是一个小机场，我的家乡道格拉斯会一直都是一个小城市” “那么，当需求越来越大时，我花出去的钱也会越来越多。既然都是要花，那么，我提前入局通用，这钱.” 左手倒右手嘛？！ 甚至在机场投资这方面，还可以和当地政府合作，共同投资 这样一来，机场建设上，赚一笔。设备采购上，又能从通用这边赚一笔，来来回回，可以说，无论怎么做，都有的赚！ 这一点不难理解，只是韦尔奇不由得面露苦笑： “我还是感觉你的条件太好了些，或者说，你对我的信任有些没由来得多了！” “这样不好吗？” 卡特没有解释这个问题的想法，总不能说知道你小子未来能把通用带上一个高峰吧？！ “董事会的名额，不易增补，这是我的良师琼斯先生定下的规则。而我，你应该也知道，我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裁员，裁减管理层级，对我来说，扩大董事会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但等下一次董事会选举时，可以想办法争取一个名额.” “可以，我同意！甚至，有你表态的话，这个董事会我不进都行” 在与通用电气沟通完后，卡特又去了下克莱斯勒。在克莱斯勒，卡特受到了完全不同于通用电气的热情迎接. 套用某小品的话讲，在克莱斯勒门口的迎接队伍里，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目的嘛，卡特也懂 不得不说，如今克莱斯勒的总裁李·艾柯卡也是一位狠人！ 这位名声没有斯隆那么大，但福特经典的野马，就是这位的手笔。说起来，和卡特还算有些渊源，毕竟卡特这辈子的第一款座驾就是福特的野马GT “布莱克先生您看，这一处工厂，曾经在战争期间为前线提供了3352辆M3型坦克和一万七千多辆M4型坦克！可如今.” 在底特律的工厂内，懒散的工人，半工半停的产线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个工厂，就差点撑起了半个美国二战陆军坦克供应的样子. 和韦尔奇一样，这位从福特被开除后，憋着劲来克莱斯勒证明自己的总裁，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裁员。不过和韦尔奇又有些不一样，他裁的基本都是高管层 原本35位克莱斯勒副总，被这位一口气裁了33个。偏偏，这些有工会为依靠的工人，他比较为难. 毕竟，克莱斯勒可是拿了联邦政府的钱才活下来的！而联邦政府要什么？自然是就业率啊. 你特么把工人都裁了，汽车工会隔三岔五在我白宫门口抗议闹事，我这不是拿钱养了个麻烦吗？！ “回头你把工厂内的工会代表叫来办公室见我。我知道你们想打什么主意，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M60已经走到了尽头，与其考虑通过我去拿订单，不如考虑打通国会的关系，走军售的路子把那些落伍货给卖掉！” “当然，我也理解你们如今经费紧张的困难，刚盈利没几年，还要还联邦的贷款，想要在研发上投入，钱扛不住。没关系，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拿到M1坦克的生产授权的” 缓步走在克莱斯勒底特律工厂内，工人们的漠视和管理层的前呼后拥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实说，克莱斯勒能有今天，汽车工会绝对是一大元凶！而偏偏，对自己来说，汽车工会的问题对自己而言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上策，自己可以用汽车工会地区主席的身份去谈判； 中策，大不了撕破脸，把工厂全部搬到佐治亚！ 万一真逼急了，遇见汽车工会的集体抵制什么的，自己还有下策： 他们抵制就抵制呗，自己可是有不少市场可以打开的. 就比如，中国 现在的中国可是对合资车企相当看重 只要克莱斯勒同意把工厂迁到中国去，那家伙，可谓是要地给地，要政策给政策. 工人闹事？不存在的好吧！ 而且，现在还正处于中美蜜月期，在白宫，卡特见到的评级里，中国如今都是非盟友伙伴国的定位。连巴统禁运名录里，对中国禁运的产品都被缩减了相当多的程度，自己只是搞个汽车工厂过去，完全没有风险，也不存在阻碍！ 而克莱斯勒这个车企品牌也有很有意思，什么历史、血统就不提了。这玩意如果进入中国市场早，未尝就不能发展成高端车. 君不见一个中国，养活了多少频临破产的洋垃圾品牌. 何况克莱斯勒本身，并不算垃圾 只是这些工人的问题，不对，这管理层也有问题. “什么玩意？！你们拒绝了一汽要求引进道奇600生产线的要求？！” 脑子里还在想着，未来那一群人拿克莱斯勒改成劳斯莱斯跑婚庆的事情。如果提前布局中国市场，说不定完全可以顶替掉劳斯莱斯地位的事呢 卡特随手一翻今年的工作日志，其中两条记录差点闪瞎卡特的狗眼 其一是，克莱斯勒今年收购了一家叫做jeep的公司；其二则是，同一汽代表会谈的会议记录 “是啊，他们今年已经引进了我们的488型2.2升直列四缸发动机的生产技术和生产线，这款发动机最适配的就是道奇600车型。他们已经引进了这款发动机技术，那么，对道奇600的生产线，肯定是势在必得的。我现在只是提高些价格，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他们那个地方，想要在汽车工业上有所发展，美国的技术是必须的。而近两年，除了我们旗下的道奇600停产外，并没有别的车型有停产的消息。如果连我们这个价格都嫌贵，他们更不可能去购买别家正在投产的生产线了！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与卡特的目瞪狗呆不同，艾柯卡的表情充满自信。就像他口里所说的那样，他自信一汽还是会找回来，并接受他1760万美元的报价 然而，卡特却在会议记录上看到了一条十分危险的信息！ “你有没有注意过这一条记录，一汽的代表提到，德国大众汽车的董事长哈恩，去了一汽.” (本章完) 第九百五十七章 无处可去艾柯卡 “当然！这些汽车圈内的事情，我们还是有了解的。据我所知，德国佬现在的打算是把奥迪弄到中国去...你瞧瞧在大街上，能见到几辆奥迪汽车？” 艾柯卡的话语里充斥着不屑，而如今的他，的确有这样一个蔑视奥迪的资格。 毕竟，克莱斯勒即便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如今的克莱斯勒已经在其带领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五十七章 无处可去艾柯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五十八章 运通黑旗卡 “甚至还不是一般的外人，严格来说，艾柯卡是福特培养起来的人。他的成长路径是在福特汽车完成的，这可以说，更是和通用系犯冲，天生就八字不合。他没有那个实力去和睿思争的！” “一个已经没有退路的人，甚至对工厂管理一塌糊涂，连汽车工会问题都得依靠我来解决的人，他凭什么来质疑我的判断？” 若是卡特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五十八章 运通黑旗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五十九章 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1987年，伴随着卡特又一次踏上韩国的土地而濒临结束。 在这一年的尾巴根上，卡特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热闹的平静！ 总得来说，十一月份才回到韩国的卡特，在仅剩的两个月时间内，好像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吃席！先是三星一代目李秉喆老爷子去世，吃个席；接着不是这个的订婚宴，就是那个的结婚宴. 当时间来到11月时，韩国的局势已经基本明朗。卢泰愚的上位不可避免，但一来，他现在还未正式上任韩国总统，二来，人们普遍对其会任命的官员，抱有一丝疑惑. 他身上的“第五共和国”烙印实在太重，在局势没有彻底定音前，很难说这“众望所归”的韩国第六共和国，会不会成为一个“5.5共和国”。总而言之，在这一段时间内，大大小小的韩国企业，韩国财阀们都在想办法加强与各自寻找的靠山的联系. 无论是找新贵派，还是找老一代的家伙们，不管他们怎么找，作为一个已经在韩国折腾出点名号的家伙。卡特这个中尉，一直是他们无法忽略的一员. 毕竟，胖揍了一顿卢泰愚后，现在还能在韩国大摇大摆地晃荡，这背后要没点事，说出来谁信啊？！ 也因为李秉喆老爷子突然病故的关系，一直到12月时，李在镕才踏上前往一汽的旅程。老实说，这个时间，有些晚了！ 自从在克莱斯勒了解到，大众的哈恩开始和一汽接触后，卡特便一直关注着这其中的动向。更加直接一点说就是，通过韩雪，卡特就差直接对着中国方面喊话：“别着急！先等等，艾柯卡那傻子不干，我来干！千万别答应哈恩，他给什么条件咱都给！” 若是没有提前打这个招呼，卡特毫不怀疑，现在这事已经谈不下去了. 不就是一个发动机适配问题吗？！ 卡特并不觉得这玩意对中国来说是个大问题。起码在这个年代，“山寨大国”已经渐渐露出了他的爪牙 连那么多军备技术都能被吸收转化（参考未来的兔子鹰酱化），逆向吸收，特么还搞不定你一个发动机？！ 488发动机塞进奥迪100里，多大点事？！何况，这里面还有哈恩那个老小子在使劲 至于说，为什么不随便派个人过去，非要等李在镕 “抱歉啊！各位朋友，艾柯卡那种老头有些上世代美国人固有的自大，我不喜欢那样。对于各位此前在美国所经历的一切，我代表克莱斯勒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在首尔，噢，不，现在应该还是汉城机场的候机区。卡特摆出了堪称奢华的接机规格. 36辆车的车队，还伴有警察的护航，酒店饮宴均是怎么贵怎么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艾柯卡擦屁股！ 每次想起自己当初看到的记录，卡特都恨不得骂娘。在一汽与克莱斯勒的接触中，肉眼可见中方的重视 每一次出访美国，到克莱斯勒参观也好，会谈也好，一汽派出的阵容里，最次都是集团副总带队，规格最高的一次，更是国经委副主任和中汽联理事长亲自带队。而到了克莱斯勒这边呢 艾柯卡是一次面儿都没露过就不说了，三十多个副总，愣是一个没上. 若是一汽完全没得选也就罢了，现在隔壁就蹲了哈恩这么一个备胎舔狗男，驱寒问暖，半卖半送地想把奥迪弄到中国去呢 这两者一对比！ 嚯，一个是一汽满怀热烈地横跨大洋，不远万里跑到美国，结果连克莱斯勒的面都见不到；一个是，人家堂堂大众董事长，长途跋涉，亲自蹲在一汽门口求见面 起码在印象分这方面，克莱斯勒目前输得那叫一个彻底！ 克莱斯勒如今的优势，卡特思来想去，勉强也只有两点：1，一汽已经有了488发动机的技术；2，一汽本身是倾向克莱斯勒的. 这两点优势，都虚得很 “说实话，不能登门致歉，还得辛苦伱们跑这样一趟，我这心里啊.挺过意不去的！我是个直肠子，废话也不多说，第一，我在这里保证，道奇600的生产线，免费给你们用！和大众一样，如果你们觉得好用呢，这些生产线、生产资料就当是以后一汽-克莱斯勒这家合资汽车公司的入股本金了，另外，我再保证，克莱斯勒还会追加不低于2000万美金的投资金额，注入这家新公司。” 在握手寒暄，接引众人进车内落座时，卡特反手就一颗定心丸给塞了进去。 “第二，除了道奇六百，克莱斯勒300的合作，我们也可以谈一谈！与道奇600不同，克莱斯勒300可是新型号，下一代马上就要定型了！还有jeep，尤其是在军用越野车领域，我们也是可以谈的.” 哪怕jeep，谈不妥，也没关系！ 经典的三菱帕杰罗，哦不，猎豹汽车的合作，咱也是可以促成的！ 卡特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先不说自己的关系网到不到位，克莱斯勒如今可是拥有三菱汽车股份的啊！哪怕话语权不高也没事，反正技术，克莱斯勒也有！ 从70年代开始，克莱斯勒便和三菱有了合作，只是克莱斯勒一贯放不下那个架子 即便是用了三菱的技术，或者干脆进购的整车，到了美国，也得统一换标，换成道奇或者普利茅茨的标进行销售！ 更有意思的是，三年前，克莱斯勒还从菲亚特手里收购了玛莎拉蒂15.6%的股权，可以说，如今的克莱斯勒手里其实捏着不少的牌，只可惜，一手好牌未来被其打了个稀烂. “这哎哟，布莱克先生，您太客气了！我我有点事，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讲呢！” 望着眼前的高规格车队，几乎是被卡特手拉手给送进车里的耿厂长，在感受完这截然不同的待遇后，一时面露难色.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多说，奥迪那边已经把488发动机和奥迪100完成了适配，对吧？！但不是我作为竞争对手去抹黑他们，虽然说，现在适配没问题！可未来，在能效表现方面和稳定性上那肯定还是原配会更好一些嘛！” “可你们要求我们提前购买五年的零配件，这这一下要的钱也太多了！” “谁说的？艾柯卡是吧？放心，不要，全部不要！这事，你信我，交给我来办库存件，我全给你送了！据我所知，哈恩那老小子，也没安什么好心。奥迪100的生产线可以免费给你们用，但库存件需要你们掏钱买断吧？！” “他奥迪100的库存件可不少，最后实际的开支，或许比之前艾柯卡给你们提出的报价要低。但绝对会比我给出的报价要高！相信我，我和你们合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绝对的老朋友！自己人！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本章完) 第九百六十章 技术引进 从卡特这么一个老外的口里，听到“自己人不坑自己人”这话，固然有些怪异。但耿厂长，一时间竟然还真没法反驳 临行前，国经委那边发函让他们一汽准备一辆红旗CA750F带着，作为礼品送给卡特时，他就明白了上面对卡特的态度和重视。 虽说这款车吧，并不是CA770那种元首级座驾，甚至只是他们一汽用488型发动机，模仿道奇600整出来的一个样车。可这也代表了一个态度，不是吗？！ 至于是夹枪带棒得用这玩意，让卡特带回美国，恶心恶心艾柯卡也好呢，还是单纯给卡特带个礼物也罢。耿厂长并不关心那些，在去往酒店参加午宴的途中，他一直在纠结该如何从奥迪和克莱斯勒中做一个选择 他是不信什么“自己人不坑自己人”的说辞的，在他看来，卡特如此殷勤，或许有出于什么国际友情的考虑，但更多的，一定是他听到了一汽打算和奥迪合作的风声，这才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可现在麻烦之处在于，这两者，好像都有可取之处！ 奥迪，品牌力不如克莱斯勒，甚至不如其麾下的道奇，但奥迪100却是其在销车型，代次比较新。引进奥迪的话，以现在卡特开出的条件来看，奥迪固然花费更多，但库存件量也大啊，后续生产上，成本会比较低； 反观克莱斯勒，从技术上考虑，无疑技术更加成熟稳定，但是稍显落后，毕竟道奇600已经是确定要停产的车型了。从成本上考虑，生产线直接折算为入股资本，现有库存件免费赠送，看上去现在成本低，甚至可以说不花一分钱就能把生产线引进到国内，可未来的边际成本却会比奥迪要高！ 技术上，这两者的对比，就有点像未来消费者购车时，面对一边是智能化配件更多的国产车和三大件更可靠，但看上去素得一批的合资车时的纠结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成本上，两者也很难说，到底谁优谁劣 就这么一路纠结着来到酒店，耿厂长决定先旁观一下再说！ “来来来，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健熙，李先生。韩国三星集团会长，他听说我邀请了中国的朋友们来韩会谈，便厚着脸皮一块跟来了几位主任，我说想给贵方介绍的伙伴，就是他！对在华投资的事，三星也是很有兴趣的！另外透露一下，他们现在手里有钱！我刚还了他们两个多亿美元.” 步入酒店的会场，卡特嬉笑着将刚刚接任会长的李健熙拉到了众人面前 撺掇三星提前入华投资，是卡特思来想去，增加自身筹码最好的选择之一！ 一方面，人设立住！ 自己不仅自己对华投资友好，甚至还能带动更多一流企业进入中国。这是什么，极具价值的统战对象啊！ 在中方本就对克莱斯勒更加青睐的情况下，固然以前有不愉快的体验。可现在，客观条件上，自己已经放了下来，甚至现在合作，不仅不吃亏，还能有更多的好处！面子里子，自己给足！ 另一方面，这也是一种无奈之选！ 三星好歹还有电视等产品，比较契合如今的国内市场。适合进入中国设厂，反观自己呢 直接产品没有合适的，就连关联产业里，除了克莱斯勒的汽车外，暂时都找不到一个比较适合进入中国的产品。拖上他们，也算是增加一些己方的优势和筹码！ 单拼一个赛道，或许拼不过大众，可要拼综合优势。咱不比那什么哈恩强得多？！ “啊西八？！你这是把我的底牌都给卖光了啊？！” 笑骂卡特一句，李健熙适时的插话，将卡特从自我思绪里拉出。有这轻松的氛围打底，宾主落座后，场面上也渐渐放开了许多. 聊聊轶闻趣事，互换礼物，一片和谐的氛围中，李健熙也如和卡特的约定那般，提出了前往中国开设电视、收音机组装厂的想法。 虽说不是什么高新技术产品吧，但作为开头，已经不错了！ 等到午宴结束，李健熙和电子工业部的人去了别的会议室谈细节，卡特也和重工业部的代表，以及耿厂长等人去了另外一间会议室 在耿厂长作为一汽直接负责人，阐述完自己的犹豫原因后，其余领导们开口了： “布莱克先生，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刚刚听到您说，可以通过JEEP与我们在军用载具方面达成一些合作，方便和我们说说您的想法吗？” “据我所知，BJ吉普如今正打算以CJ系列车型的技术为核心，以贵方如今装备的BJ212为基础，试制新款车型。听您这么问，那款样车，是存在问题吗？” 由于入股克莱斯勒的时日尚短，加之克莱斯勒耗资八亿美金收购吉普也才过去不久。对于BJ吉普，这个克莱斯勒旗下公司的旗下合资公司的具体情况，卡特了解得也很有限。 能知道BJ吉普如今正在干什么，这都还是卡特临时恶补后的结果 “的确存在一些问题，起码就现在的送审样车的表现来说，在通过性和稳定性方面，尚且不能满足军队的需求。” “不应该啊，吉普做军用越野车的历史并不短明白了！技术限制！” 正如前两年，出口中国的黑鹰直升机，都不是军用版的UH-60，亦或是西科斯基内部代码为S-70A的军用版，而是民用版的S70一样。 诚然，在这段蜜月期里，美国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调了对华技术封锁的等级。但扶持和打压，却仍然是同时存在的. 从BJ吉普选择CJ系民用车技术，来改进军用越野车，结果性能指标不通过上，卡特就猜到了问题出在哪里。或许，在这个计划开始时，他们认为民用车技术就足够了，结果 “这个问题有点难办，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公司层面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没错，我们理解。所以，我们想的是，能否通过引进克莱斯勒的部分技术，和jeep的技术二者搭配一下，倒不是说要求您操控JEEP直接违规向我们出口那些被禁止的技术.据我们了解，克莱斯勒旗下的道奇车，在载重车，包括军用载重车方面，也是有生产历史的！” “如果有民用化的技术，那能否通过这部分车型引进，来补全这个技术缺口！” “具体我还需要调研一下，我不瞒你们，我入股克莱斯勒时日尚短。即便是我刚刚承诺的道奇600，免费引进，我都需要花些时间去游说董事会呢现在，吉普的样车，哪方面指标不通过，是因为哪个地方的技术被限制了导致的” “最好，你们能给我一份资料。我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再找人去对比一下克莱斯勒如今的产品，看看有没有哪款车上，有相应技术的应用。如果有的话，价钱合适，我可以来推动这件事.” “这些问题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大问题。即便是克莱斯勒没有的技术，但只要能在市面上找到，我都可以想办法来做个技术引进。我用克莱斯勒出面做技术引进，再把其应用在我们的车上，再转手给伱们只要合作达成，这些都是小问题！” “噢，对了，既然你们提到这一点，我忽然想到一个东西.你们，要坦克不要？” (本章完) 第九百六十一章 两款比一款 “坦克这种进攻型武器，是在禁运名录当中的吧？！” 技惊四座的一句话从卡特口里蹦出后，连带着耿厂长在内，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前面一个军用越野车，都尚且存在技术封锁呢，你小子倒好，转头就开始放卫星是吧？！军用越野车都在考虑怎么绕着弯来做技术引入呢，还谈坦克？！ “这个需要报备申请，申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一章 两款比一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二章 下一个岗位 “一汽那边回信了，他们...决定同时引入克莱斯勒和奥迪...” “什么？！” 莫约一周后，也就是在1987年12月时，卡特在营区外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李在镕，以及他带来帮忙转递的一份书信。 一把夺过信函，卡特看完以后，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当自己提到，一款车并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二章 下一个岗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三章 谁赞成，谁反对 尽管卡特一直都对共和党老炮们的办事效率持有积极意见，但调令到来的速度还是超乎了卡特的想象... 只是这一纸调令中写明的去向，却并非是位于佛罗里达州的，归属于南方司令部的下属作战单位。而是给卡特调回了老家，佐治亚州本宁堡步兵学校！ 伴随着调令一块抵达龙山基地的，还有一纸老布的书信。在老布的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三章 谁赞成，谁反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四章 1987，OUT！ 强势到可以称之为有些极端的做法，一时间让克莱斯勒的股东们有些不适应。 大家多少也是体面人，不带这么不留面子的啊？！ 可即便如此，面对卡特提出的要求，众人看看脸色难看的艾柯卡，又看了看仿佛成竹在胸的卡特... 举起的手臂，渐渐在会议室内出现... 公司的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四章 1987，OUT！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五章 谁说只有驴子才会叠BUFF？ 六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辗转多地，在包括犹他州、佛罗里达州、新墨西哥州等各个军事基地内，学习完包括各类地形作战技能后。 还是在本宁堡那个熟悉的毕业典礼场地上，卡特的臂章上多出了一条象征着游骑兵资质的飘带，在其臂章的上方，也多出了一条象征着特种部队资质的弧形纹章... 同时，在制服的胸口，专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五章 谁说只有驴子才会叠BUFF？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六章 生活的样子 在第五步兵师里的日子，卡特过得很惬意。 前面提到过，在美军如今的晋升规则里，连长这一级的军官考评。和排长阶段，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在排长时期，rater也就是评价者是连长，senior rater，高级评价者是营长。而到了连长级时，最受陆军人力资源司令部重视的高级评价者评价，这个评价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六章 生活的样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七章 舔狗梅丽丝 “布莱克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这就是你们帮我找的房子吗？面积怎么样？” 在比弗利山的半山腰处，一座卡特都不能将其称为房子，应该说是庄园的门口。卡特停下车，随手将车钥匙抛给一旁等候的另外一名房产中介。 卡特直接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的要求不多，够大就好！另外，基础的安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七章 舔狗梅丽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八章 智者不入爱河 “呸！渣男！” 混在人群里，装作一个小透明的卡特，在听完那小子拒绝的话后，心里的感受更奇怪了！ 按理来说，卡特应该感到高兴，自家这傻妹子不会掉入某些奇怪的陷阱。可不知道为何，又有些没由来的感到窝火... 卡特都不用怀疑，梅丽丝给那家伙送的礼物里，估计有一大半，都是自己往家送的！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八章 智者不入爱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六十九章 你看上那小子哪一点了？ 通过姑娘们的描述，那个叫贝纳尔的小子的人物形象，渐渐在卡特心里丰满起来。 从一开始的拒绝，从被迫收礼后，可以称得上有礼有节的回礼，再到后面干脆躺平，面对梅丽丝隔三岔五送得各类礼品来者不拒... 卡特不知道该对这样的人发表什么样的评价，换个角度想想，就梅丽丝之前那小倔脾气。搁谁都会被惯坏啊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六十九章 你看上那小子哪一点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七十章 毕业旅游 “我也不知道...哥，你相信感情是没有理由的吗？” 靠在卡特的身边，梅丽丝终于露出了她柔弱的那一面... “嗯...相信！” 伸手擦擦这小妹妹眼角的泪痕，卡特有点违心，又没那么违心地说道。 这不禁让卡特想到了前世那个自己爱而不得的姑娘，好像自从那个姑娘以后，自己就没有相信过什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七十章 毕业旅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七十一章 酒桌游戏输出 “贝纳尔？怎么，你还想去找他吗？” 眼睛微微一眯，卡特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问道。而在此时，瑞塔也发现了来人... “梅丽，我们玩我们的，你千万别多想啊！” 或许是大学期间的“飞蛾扑火”太过令两个姑娘印象深刻，瑞塔这边还只是说话呢，卡勒尔那里更是直接坐到了梅丽丝身边，直接伸手把住她的臂弯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七十一章 酒桌游戏输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七十二章 叫不醒的装睡者 “我准备回去了，我的假期只是到早上八点。我叫你们出来，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嗯，当然，我是私人身份找你们说这件事。等会辛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姑娘们，确保她们的安全！能做到吗？” “当然！Ca...我是说，布莱克先生！” “很好！这里是五千美金，你们拿着，前面的消费我已经结过账了。这是后面的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七十二章 叫不醒的装睡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七十三章 回头再说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闭嘴，明白吗？” “如果你作为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情商都没有了，建议回家找妈妈重新学习一下，而不是在这里丢人现眼！” 客观地说，贝纳尔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拼桌一块玩，这在酒吧很常见。没有人会觉得这么做有问题！ 何况，还是彼此认识的人，即便贝纳尔和梅丽丝之间有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七十三章 回头再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百七十四章 来自兰利的热心市民 “布莱克上尉，你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取一下？” 当日下午，刚刚从上校办公室，结束给上校画饼的卡特，一回办公室，便接到了五师下属第105情报营的电话。 秉持着方便快捷的原则，卡特并没有找外人帮自己调查贝纳尔。 伴随着88年脚步向前，“咱滴布哥”当选的风声和可能性也愈发 《重生79之我在美国开银行》第九百七十四章 来自兰利的热心市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