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1997》 第1章 穿越，1997 张帆猛地从床上醒来，心脏恢复起了跳动。 头脑发昏，身体各处都剧痛着，从床上下来寻找水源。头天晚上喝多，第二天起床躺在陌生的地方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房间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床就剩个大衣柜，墙壁都还是土墙。 都这个年月了竟然还有人穷成这副模样住在土房子里。 走到衣柜镜子面前，张帆傻了。 衣柜镜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二十多岁、头发糟乱、长相消瘦、黑眼圈深重，浑身淤青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包，一副病秧子的感觉。 “这”张帆惊恐的看着镜中自己，大骂：“这他妈是谁？！” 随即一阵刺痛钻进大脑。 两段记忆在脑海里翻滚交融。 张帆、男、四十五岁、清华经济管理学硕士、未婚无后，上市公司董事长、身价破百亿、青龙级散打运动员、除喝酒抽烟外无不良嗜好，生活在2021年。 张帆、男、二十三岁、小学毕业、无业游民、结婚四年、有个闺女，生活在1997年。 一时间张帆竟无法认清自己到底是谁。 “草！” 原宿主的暴躁记忆影响着他，一拳砸在了仅有的镜子上。 镜子四分五裂，每一片都映着张帆自己这张陌生的脸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张帆，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在不是在做梦的话，那就是自己穿越了。 屋门口有个小姑娘，探着脑袋大眼睛里充斥着害怕望着张帆。 见张帆回头。 小姑娘连忙缩回小脑袋跑开了。 院内。 几个年轻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正对一年轻女子出言不逊。 “小娘皮长得真带劲哈？这样，你今天赔哥几个去卡拉ok喝几杯，晚上别回来了。哥就宽限你半个月咋样？” 这几个混混不要脸的程度远不是秦悠可以抵挡的，小女孩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抱住了妈妈的小腿躲在身后，害怕的看着面前三个男子。 小声的说：“妈妈，他醒了。” 整个院子说是家徒四壁毫不为过。 院子是张帆父母在世前盖得，以前还养的有猪，种的有树，如今猪也没了，树也卖了，唯一还算值点钱的就是那个手压水井。 面对要债者，她毫无办法。 “请你们宽限我家几天，有了钱我马上还给你们。” 秦悠护住孩子，恳求的说道。 然而三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一个个讥讽着。 “小娘们，你知道你老公欠我们大哥多少钱吗？不怕吓到你，整整三千块！你有钱吗？” 听到这话，秦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三千块。 村里有个鞋厂，秦悠为了养家除了下地种粮之外还要在里面干活，一个月120块，加上粮食价格，一年所有收入不吃不喝也攒不到三千块。 这个钱几乎可以说是天价，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还！还完钱我们马上走！” 秦悠低着头。 她拿什么还，家里东西打包卖连五块钱都拿不出。 见女人不语，三人尖笑起来。 “没钱啊？没钱好办。我大哥早就帮你们想好出路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现在跟着我们走。” 秦悠悲愤至极可又不敢反抗，只得低着头不与三人对视。 “第二，就是把你闺女给我。可惜你生的是女孩，要是男孩不但三千的账抵了，我们还能再给你三千。你选。” 听到这种话，小女孩害怕极了，整个身子全躲在了秦悠背后。 小手死死抓住妈妈裤角。 嘴里央求道：“我不要去，妈妈不要让我去。” 为母则刚，即便心中惧怕如此。面对女儿的威胁秦悠抬起头坚毅的喊道。 “不！不可能！我不会把苗苗卖了的！” “不卖小孩？那就选择卖大人呗，小娘皮长得挺好看，三千也算合适嘿嘿嘿。” 三人嘿嘿浪笑高兴坏了，如果卖小孩他们连汤都喝不上，卖大人反而能够沾点便宜，混了这么久社会，难得能遇上这么好的货色，不得好好品品是个什么味道。 各自搓着手眼神里充满赤裸裸的欲望，冲着秦悠走来。 房屋并不隔音，屋外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张帆此刻将头整个埋进水盆里。 并不是学鸵鸟，而是他想回去。放着百亿大老板不做，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 已经两分钟，几乎要窒息而亡，意识越来越模糊，张帆明白自己再继续下去必死无疑，才将头从水盆里拔出来。 喘着大气，土房还是土房。 屋外惊恐的叫声和小孩子哭声已经三个男人的浪笑声依旧存在着，此起彼伏。 张帆仍旧装作没有听见，拔下来房间的电源插头。 看着水盆，深呼吸。 拿着电源插头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给自己鼓足勇气，正准备博一下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爸爸，求求你救救妈妈，爸爸求求你了。” 苗苗一双大大的眼睛晶莹剔透，消瘦的脸上满是泪痕，三岁的孩子谁家不是胖嘟嘟的？ 只有苗苗看起来却是瘦弱的很。 拉着张帆的裤腿央求着，即便泪水直流，也没有出现大哭大闹的表情，懂事的让人心疼。 四十五岁的张帆无儿无女，他一度认为自己不喜欢小孩。 此时的他却是改变了一些想法。 看着手中插头，鼓起来的勇气又消散了回去。 暗骂一声。 “贼老天！” 第2章 村长黄大喜 走出屋门，三个男人正要对秦悠动手动脚。 秦悠奋力挣扎，整个人蹲在地上。 张帆一个冲步飞起一脚，直接将其中一个踹后五步坐在地上，张帆落地不稳，也是一个不小心跌倒。 暗骂道：妈的，这幅二十多岁的身体还不如自己四十多岁好用，踹个人还能把自己给踹倒了。 秦悠趁机挣脱，慌忙躲在张帆身后，小女孩苗苗更是聪明的在屋里没敢出来。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怒从心起。 怎么一个自己天天要打要骂的废物也敢对自己动手了。 “妈的，狗东西昨天是没给你打死是？还敢动手打我们？！” 张帆明白了，自己这一身伤就是面前这些人打的，要不是他们把原宿主打死，自己还不能穿越过来！ 越想越气。 啪。 干脆，清亮。 张帆挥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对方脸上。 男子捂着脸，傻了。 “你还敢动手？” 啪。 赶紧利索的一巴掌，紧跟着一脚揣在对方小腹上。 张帆好心的询问：“现在你能确定是我在动手了吗？” 男子眼神从惊讶变为愤怒。 整个人暴怒起来。 “草！兄弟们！干他！！” 若放在原身体，这仨人他还真不当回事，可现在的自己手臂无力，脚下轻浮，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对付这仨人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正当张帆要动手的时候，院门外传来苍老了的大喝声。 “谁？！谁敢欺负我老张家的孙媳妇！！” 大门被踹开，一副年近八十的老头举着铁锹，瞪着眼珠，喘着大气走了进来。 记忆里告诉张帆，此人是他的三爷爷。 一辈子的老教师了，就住在隔壁，估计是听到了秦悠呼叫声而来。 “几个王八羔子！还反了你们了！敢学小鬼子霸占民女！” 挥舞着铁锹就打过来。 三人赶忙躲避，他们可不敢跟这老头动手，一个弄不好就死人的。 “哎哎哎！老头你别找事啊！” “等！别动！” 三爷爷气的大口喘气。 举着铁锹又要砸。 几人接着躲闪，他们只是想要账，顺便看看能不能沾点便宜，可没胆量搞出人命啊。 其中一名男子大喊。 “张老师！您等一下！我是您学生啊！” 这才使得三爷爷定眼看了看。 往前几十年，十里八村的就那么一个实验小学，张老爷子教书育人近六十载，整个乡里几乎都是他学生。 “张老师您当初教了我妈，后来又教了我。赵狗田，我！” “狗田？”三爷爷仔细看了看对方。然后接着举起了铁锹：“我就教你当王八蛋了？！我砸死你！” 赵狗田吓得朝门外跑去。 张老爷子毕竟教了一辈子书，甚至连乡长都是他的学生，多少会给老教师一些面子，如果这个老家伙要闹起来，他们可开罪不起。 三人被张老爷子赶跑。 大门外，三人嘴里还喊着。 “张帆你丫等着！钱还不上，你媳妇和孩子都是老子的！” 苗苗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紧紧抱着她的秦悠也是目中含泪，张老爷子拄着铁锹大口喘息着。 这个岁数的他，还动这么大气，一时半会很难平息下来。 喘了一会，老张爷子走到秦悠面前。 “娃，张帆他爹妈都不在了。我就是他的长辈，我说的算！如果你要离婚的话，你们当年也没领结婚证。我我同意了！” 秦悠低着头不语，并未回应三爷爷说的话。 看着对方这么乖巧的模样，他身为张帆的三爷爷不免感叹一声，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疼。 “那你，顾好你自己和苗苗，这混蛋你不用管，他再敢打你，你就往我家跑，看我不揍死他！” “好。”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举着铁锹往外走，从头到尾都没看张帆一眼。 见对方就要离开。 秦悠思索半天，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 “三爷爷，能能借我点钱吗？三块钱就够。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 张老爷子这才看了眼张帆。 眼神里满是愤怒，恨不得一铁锹给自己这兄弟家孙子拍死！ 张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布打开漏出里面的钱。 面额最大的是一张五块，拿出来给了秦悠。 张帆始终没有发一言，如同旁观者一般，默默的看着面前这很熟悉却不属于他的场景人和事。 他清楚这些生活都不属于他，可脑海里一帧一毫的画面记忆又做不了假。 越看越是皱眉。 1997年，原本的自己应该是在清华读本科。 那个时候全国都不富裕，但像这种连三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家庭着实罕见。 秦悠看了张帆一眼就带着女儿出了门，村东头挨着土路有一家小卖铺，针线火柴烟酒饮料油面酱糖都卖。 小卖铺正开在鞋厂的对门，生意还算不错。 张家村经过几次土地改革，村名还叫张家村，但村里人张姓却没有那么多了。 村长黄大喜，同时代管着鞋厂人事主任。 溜溜达达的从鞋厂出来，走到小卖铺门口，随手抓了把瓜子。 “吴妹妹，刚刚在你这买东西是谁啊？大包小包的。” “手放下！你给钱了嘛就吃！” 吴宣凤冲着对方翻了个白眼。 风情万种的模样，连白眼都像是在调情。 她老公前几年在工地出了意外，成为了张家村的寡妇，拿着赔偿金在村东头挨着鞋厂大门开了个小卖铺。 偏偏这个寡妇的身份再加上她本人就属于那种风情万种让人臆想连篇的女人，让她的小卖铺生意是风生水起，厂里做工的男人闲暇时总喜欢来这里要一瓶啤酒，沾沾这个老板娘口头上的便宜。 生意好的副效应，就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在村里满天飞。 “记账上，记账上。吴妹妹几天没见屁股又翘了哈？” “几天没见？你天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还说几天没见！什么时候能少让我记两次账我就谢天谢地了！” 黄大喜是张家村的村长，又是鞋厂的人事主管，吴宣凤不敢和对方对着干，有时候让他沾点便宜也是自己认了。 他这个出息，村长自然不是靠正常手段得来了。 他姐夫是河泽乡的乡长。 “刚刚谁啊，大包小包的拎着走了。身材不错啊！” “啥时候我跟嫂子说说你这破事，让嫂子把你眼睛挖下来！到处看人家媳妇。” “她敢？！一巴掌给她抽西地去！” 吴宣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不但在村里耀武扬威，在家里也是个霸主。 除了跟鞋厂厂长客气客气外，根本没人管得了他。 “还能有谁，咱们村长得好看的小媳妇不就那两家呗。张帆家那口子。” “秦悠？！” 黄大喜跟被人踩了猫尾巴似的。 一下就炸起来了。 “你要疯啊？要吃人啊？人家秦悠就不能买点东西？摊上那种老公本来就够倒霉的了。” 黄大喜根本没听对方说的话。 眼珠子乱转着。 整个村子，让他忽悠到床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少，全村有媳妇的男人或多或少都防着这个人。 但黄大喜最想要得到的两个女人，排在第二的就是面前这位吴寡妇，吴寡妇这个浪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黄大喜也不着急。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这个秦悠。 秦悠可以说是全村最好看的女人，黄大喜打对方注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嘴里嗑着瓜子，就朝张帆家走去。 第3章 家徒四壁 家里已经做好了饭。 空荡荡的客厅只有一个餐桌和仨凳子。 张帆看着小女孩着实可爱，记忆中小女孩并不是秦悠所生，而是秦悠所养，苗苗和秦悠没有血缘关系。而他和秦悠，也还没有夫妻之实。 几年就这么糊里糊涂过来了。 很复杂。 “苗苗，过来吃饭。”张帆笑着去牵女孩的手。 却不成想让她惊恐的躲了过去。 甚至用力过猛撞在了木门上。 撞痛的额头，眼眶泪水都在打转，嘴里却不敢发出丝毫吃痛的喊声。 眼睛看着张帆，距离远远地，双手用力搓着自己小裙子，小裙子已经洗脱色了全身泛白，裙肩处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补丁，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苗苗，过来吃饭。” 妈妈的呼喊才让她快速从张帆身边跑过，乖巧的坐在桌边。 秦悠没有再说话，苗苗不敢说话，张帆不知道说什么。 诡异的气氛让张帆皱眉，这是三口之家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和谐。 秦悠起身给张帆盛面。 面里窝着一个鸡蛋，以及院子里自己种的青菜。 递给张帆。 张帆接过，随口说道：“谢谢。” 秦悠一愣。 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嗯？”张帆疑惑：“我说的谢谢。” 秦悠笑容带着几分凄惨，回道：“不客气，如果真的感谢，以后再打我时轻点就好了。” 对方的笑容十分凄美。 张帆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的模样，张帆脑海里回映起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完全没有把对方这个女人当成人，打起来毫不留情。 下手毫无轻重可言，两次都将对方打的昏厥过去。 一旁小女孩在桌上漏半个脑袋看着张帆。 女孩脸上的青色并非是脏或者胎记，也是记忆中‘自己’打的。 家里买了点米和面条，还有鸡蛋。 鸡蛋这个时候是五毛钱一斤，如果去乡里买还能便宜五分。但单买的话，小卖铺和乡里都一样，一毛钱一个。 张帆看着自己碗里一个鸡蛋，小女孩苗苗碗里一个鸡蛋，秦悠碗里却只有些白面条和青菜。 皱眉：“怎么就买俩鸡蛋？” 一句话，竟让秦悠身体轻微打颤，她强忍住害怕的情绪。 开口回答：“五块钱卖不了什么，苗苗正长身体，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你别生气，等我过些日子发了工资，你拿去饭店里吃。” 说完转过头看向苗苗，好似催促一般：“快吃，把鸡蛋吃了。” 苗苗也非常听话。 连忙大口咬鸡蛋。 张帆沉默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想说自己不是抱怨，只是想问你碗里为什么没有鸡蛋，最终也没说。 默默的将碗里鸡蛋夹起来，送到秦悠碗里。 看到自己丈夫这个举动，秦悠愣了一下，对方的行为举止被乡里混混打了一顿之后变得如此反常？ 下一刻她就慌了起来，急忙说。 “家里没钱了，饭钱五块还是问三爷爷借的，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能不能不要动手，等我发了工资一定给你。”秦悠声音带着哭腔，央求着张帆。 她害怕极了，每每这个时候都会被拳打脚踢。 硬是从指甲缝里扒出来点钱出去花天酒地。 实在扒不出来就把家里的东西给搬出去卖了，想拦也拦不住，还会被暴打一顿，上次还被拿起榔头敲，淤青五六个月都没下去。 想着，泪水就从眼里叭叭的落了下来。 “妈妈不哭，苗苗乖。妈妈不要哭。”苗苗站在凳子上给妈妈擦眼泪。 “我我没说要钱啊！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问你要钱？你先别哭。”张帆着急忙慌的。 “我只是看你太瘦了，而且还要工作，你和苗苗吃点好的。” 秦悠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关心的话能从张帆嘴里说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对方的目光，和以往的暴戾虚假不同，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真诚。 低下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面。 一颗泪珠落入碗里。 这顿饭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张帆来说，真的很不好吃。 蔬菜有些苦，好像是长老了，面更是除了咸味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味道，更别提劲道不劲道了。 可是看到小女孩苗苗大口大口很香的吃着，张帆忍住没有说话，将一碗无油无香味的面快速吞了下去。 吃过饭，张帆主动的站起身去洗碗。 张帆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当初创业时，一连三个月都在公司里住，顿顿吃泡面，没有钱租房子，所有钱都用来交公司租金了。 最穷的时候连电费都是借的，借一个大姐的，赤裸裸的黑历史，后来这大姐还跟人吹嘘，丰佳董事长被我睡过！ 苗苗瞪着自己的大眼睛望着去水井旁主动洗盘子的张帆。 特别小小声的趴在秦悠身上问。 “妈妈，今天爸爸怎么了？没有打苗苗啊。” 秦悠也不明白。 难道是欠了三千赌债后被打了一顿将其打醒了？这种可能性只存在幻想中，秦悠觉得，对方还是想要钱而已。 可是自己哪里来的钱，工资也不是今天发的。 “哎呀，爸爸是不是要变成好爸爸了呀？”苗苗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希冀的目光。 这种想法，秦悠又何尝不期许着呢？ 但她怎么回答女儿，对方做过的那些事实在让人升不起任何希望。 “苗苗，下午陪妈妈一起去鞋厂好么？” “好！” 洗完碗筷，张帆回到房间。 随意的四处打量一下。 穷是真的穷，1997年，各家各户开始普及电器，以前结婚彩礼四大件，也叫三转一响，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收音机。到了九十年代，四大件已经改成彩电、冰箱、洗衣机和空调。 可这个家里，新四大件一个没有，老四大件也是都看不着。 目前啥都没有，只有一对可怜的妻女俩。连吃饭都要寄人篱下的借钱，也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一天天过下来的。 秦悠下午还要工作。 鞋厂为了照顾农民种地，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白天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但是要有任务量的，做一双鞋工钱五分，想要赚得工资120块，这个月内就要做出来240双布鞋才行。 房屋右边是张帆的卧室，左边是粮仓。 秦悠住在粮仓里，回屋换了一身员工服，就打算去上班了，这个月她还剩二十几双鞋子就完成任务量。 “你下午要去上班？”张帆询问，家里的经济收入全靠一个女人，同时还要看管着孩子：“你要去上班比较忙的话，苗苗就给我带着。” 听到这句话，秦悠疑惑的看了眼对方。 难不成这个男人真的转性了？ 对于这个男人，秦悠已经完全的绝望，根本不指望对方能做到什么，能够主动提出来帮忙带苗苗也是秦悠没有想到的。 虽然苗苗很乖巧听话，可哪里毕竟是工厂，没人会看管一个小孩的。 秦悠看向苗苗，刚想和女儿商量一下，下一刻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而脸色大变！十分惶恐的将女儿揽在怀里。 冲着张帆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你敢？！” “啥？” 张帆不解，自己只是看苗苗可爱想陪陪她而已。 这是怎么了？ “我告诉你张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但是你要敢把苗苗卖了！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要报警抓你！让你下地狱！我就是变成了鬼也不会饶了你的！”秦悠歇斯底里，这是她第一次敢这么大声冲张帆说话。 苗苗也被秦悠的话吓到了。 连忙抓住妈妈的裤脚，一双大眼眶含泪，小声的说着：“妈妈，不要卖掉苗苗，苗苗听话。” 第4章 那就留下来吧 “这”张帆有些无奈，原宿主到底造了什么孽！简直是让人闻声色变：“我没有想要卖苗苗，我只是看你太辛苦了，想帮帮忙而已。” “是吗？”秦悠警惕的看着张帆。 张帆坚定的点了点头。 对方道了句歉，但抓着孩子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力。 根本不敢给张帆半分把女儿带走的机会。 随后秦悠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忙，以后就少向家里拿钱。我工资一个月120，家里至少要留30块。我无所谓，但是苗苗正是长身体呢，你要全拿走，我和苗苗真的会饿死。” 秦悠的声音带着些祈求。 工资一共120，还愿意让张帆拿走90。多混蛋的一个人才能弃妻儿不顾，将家里唯一收入都拿走啊。 说着，秦悠就要出门了。 “那个老婆啊。”突然叫一个女人老婆多少有些奇怪。 相较张帆，秦悠则更加奇怪。 回头睁着大眼睛望着张帆，他为什么突然喊自己老婆。 “问你一个问题，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包括三爷爷都在说让你跟我离婚，可你为什么不离呢？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可以签字。” 这是张帆唯一能做的。 趁自己还没回去，至少能够顶着这身皮囊做一件好事。 秦悠没有回答，默默地低下了头。 1997年，全国离婚率远不如张帆的那个年份，所有人还以离婚为耻，这个年代的人耻辱心还是有的。 可秦悠毕竟属于特殊情况，她这个情况为啥不离婚呢？ “我是说真的，到时候这个院子给你，也不会没地方住。” 他看着这对妻女实在太过可怜，如果能安置好了对方两人，自己无论是穿越回去，还是把自己搞死，都没啥遗憾了至少。 这也是现在张帆唯一想做的。 秦悠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希冀的望着张帆说。 “我，想要给苗苗一个完整的家。” 一时间，张帆如同被无形之雷劈中！ 不是这句话多么让人触动，而是对方的眼神，那种在绝望与黑暗之中，还存在着希望的眼神。 宛如漆黑的空间里一抹闪烁的烛光！ 无论之前的张帆是个什么样，她都对人生和未来憧憬着一丝的期望。 张帆长舒一口气。 问：“那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呢？再也不会回来了怎么办？” 秦悠不明白为什么张帆会说这句话：“我会等你。” “等不来呢！” “哪我就等苗苗长大了，让她去找你。” 留下。 张帆终于心中放下了以往种种。 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如今回到了过去，拥有未来二十多年的商业发展史，重回百亿身价应该不难。 最重要的，是他要给面前这个女人一个像模像样家。 无论如何，两世为人，秦悠都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妻子。 “呦，都搁家呢？你这个混种竟然没出去鬼混？” 来者正是黄大喜。 张家村的村长。 嘴里磕着瓜子，眼里色眯眯的打量着穿工作服的秦悠。 “我说小媳妇，你这欠着工服钱不交，怎么还有闲钱在吴寡妇哪里大包小包的买东西？” 一声小媳妇喊得秦悠很不舒服。 在村里，家里长辈是可以这么喊的，但也仅存在与血脉亲近的长辈，黄大喜一个姓黄的人，这么喊秦悠可谓是占尽便宜。 秦悠秀眉轻皱：“村长，工服钱不是说好了一发工资就给你吗？” 工服，十块钱一套。鞋子，裤子，衬衣，外套，帽子。 看起来挺多，但在这个时代的物价，绝对是高消费了。 不说别的，鞋子就是鞋厂自己做的，批发价三毛一双，零售价五毛。别的东西也差不多这个价，凑在一起就是十块。 骂娘的工人很多，可为了工资只得忍着。 “你这话说的！当初让你发了工资再交钱，是照顾你！谁知道你拿着钱在小卖铺买吃买喝啊！别人都是至少买两套工服，我让你只买一套，本来就是照顾你了！你心里可明白！” 黄大喜瞪着眼珠子，嘴里喷着吐沫星子喊着。 一点也不怕被邻里乡亲听了去。 全村人谁不知道黄大喜不是个东西，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天天盯着谁家新媳妇或者谁家长大了的闺女。 大家迫于此人的官威不敢发火罢了。 现在他一口一个照顾秦悠，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全村人都听了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照顾了对方。 村里本来就是听风就是雨的地方，大家都知道黄大喜就是个王八蛋，所以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要照顾秦悠？ “村长！这些钱是我问三爷爷借的，家里没钱买米买面了，我现在手里还有一块二，可以先给你！” 秦悠眼眶发红，对方这种喊叫谁也受不了。 黄大喜接过这一块二毛钱。 嘴里勾起奸笑，他可不是奔着这一块二来的。 “秦悠！我作为一村村长！本应该照顾照顾家里有困难的村民！但不是让你他妈的大包小包往家里拎东西的！” “我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这钱也是借的，您在缓我六天，发了工资我第一个还给您。” 秦悠被对方逼得泪眼婆娑。 看到她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黄大喜心里跟被猫挠了似的。更加渴望的想要马上将其得到手里！ 心猿意马已经开始幻想各种姿势了。 “少他娘的跟老子这里讲废话！今天必须马上给工服钱还了！和别人一样，都得两套！若不然，哼哼！”黄大喜兴奋的上下打量着对方身材：“若不然厂里你也不用去了！” 不让进厂？ 这怎么能行！自己就差二十双鞋就可以做完这个月的工作了。 做不完工作量，哪里来120块钱的工资？ “村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再宽限我六天。六天后发了工资我肯定给您！” 黄大喜搓着下巴。 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却也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欲望。 “这你让我很难办啊，今天这个人欠点，明天那个人欠点，我这个人事部主管怎么当？你也知道，我不仅是咱们村的村长，也是鞋厂的人事部主管！我也得为鞋厂的利益考虑。” 看着对方这个身材曼妙的女人眼眶通红这，黄大喜偷偷咽了下口水，接着加大力度：“你知道人事部是干嘛的吗？是管理招人和开人的！就是说，鞋厂里我想让谁走！谁就得走！想让谁进谁就得进！想你这种，工服钱都不给的员工，我说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了，你懂吗！？” 秦悠懂啥啊。 她就是被对方吓得不行。 黄大喜接着说：“不就是十块钱嘛。我黄大喜是缺这点钱的人？我缺的是啥你知道吗？是陪伴啊！我那媳妇你嫂子，四十了，天天也不知道保养，吃个膀大腰圆比我还胖，我天天晚上寂寞啊！” 一边说着，眼神好像是那凶兽似的，恨不得生吞了秦悠。 黄大喜擦了擦嘴角，看着秦悠。 “这寂寞就得找人陪伴，如果能陪陪我，别说十块。就是一百又能咋地？只要晚上能来，要啥有啥！如果来不了，哼哼就算你今天把工作量都做完！我也能让你发不到手里一分钱！” 这就是奔着要命来的！ 如果工资发不到手里，张帆一家三口真的会饿死在家。 尤其是小女儿苗苗，才三岁而已。一瞬间给秦悠吓怕了，连忙恳求起来：“村长，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子，欠的钱我找人借，明天就还给你！” “你还不懂是么？这不是钱的事儿，只要你还想在厂里上班。晚上八点，来我家找我，给我排解一下寂寞。小骚货，以后你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我都管着！如果不来，后果你自己明白。” “村长，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我给您跪下还不行吗？” 说着就要跪。 然而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提了起来。 张帆眼中带着笑意，既然决定留下了，即便身无分文，但也不是一个小小村长能欺负的。 第5章 准备 黄大喜看着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张帆，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眼神里带着笑意那般自信的模样，一时间心里竟开始发虚。 不自觉得后退一步和对方保持距离。 心想怎么这小子身上哪里来的气势？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瞪着眼睛大声喊着：“你小子想干啥？！” 张帆问：“你刚刚喊我媳妇什么？” 黄大喜心中发虚，但他认为对方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老子说她是小骚货！怎么了？让她伺候我是给你们的机” 咚！ 四十来岁的黄大喜被张帆一脚踹到了墙上。 紧接着一拳直奔眼眶而来，黄大喜躲闪不及，挨了个结实。 黄大喜吃痛，嗷嗷的弯下腰。 张帆脸色低沉抓住对方衣领。 “给你涨涨记性，欠你的钱老子会还给你，这顿揍治治你的嘴贱。” 放开后的黄大喜不顾脸上的痛，踉跄的赶忙跑开。 拉开距离。 “你俩给我等着！老子不让你俩乖乖跪在我家门口认错，老子就不是黄大喜！” 弄走黄大喜之后。 见秦悠愁眉苦脸的待在原地不动，脸上的焦虑都快拧出水了。 “你不是要上班吗？赶紧去啊。”张帆问了一声。 秦悠低着头，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如果真如对方所说自己工资发不下来，整个三口之家都得要去喝西北风。 张帆清楚对方在思索着什么，宽慰道。 “你该干嘛就去干嘛，家里挣钱的事，有我呢。” 秦悠听到对方嘴里竟然说出这种话，猛然抬头望向张帆。 看着对方眼神里的自信，和露着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如此有吸引力和安全感，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我我我走了！” 秦悠连忙低下头拉着苗苗去鞋厂。 苗苗抬起头。 好奇的问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脸红了？” 九零年代，社会还未有那么干净，张帆还记得当年各路新闻，说一些乡村村长占地为王，欺男霸女。 宛如一个土皇帝似的，那可不是你说要告状就能把人告下来的。 无论是乡里还是混混，都要有自己的人撑腰，有时候明面上办不了的事，暗地里找些人麻袋一盖暴打一顿，家里玻璃被石子砸碎。 什么办不了的事儿也都办成了。 想要整治黄大喜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至少得有钱，拥有了一定的社会低位之后，说出去的话才能有一定分量。 1997年，张帆清楚的记得一个财经新闻。 粮食，肉，油等家庭必需品，会在今年出现一个拐点，各地出现不同程度干旱，虽然产量还可以，但价格也将会大幅上涨，这种价格涨幅是全国性的并不会因为调度缓解。 小麦涨到了1120元一吨。 也就是五毛六分钱一斤，甚至可以更高，这对农民而言是一件好事，所有依靠粮食所衍生的物品如油如猪都涨价了，也给村民带来了更高收入。 作为农民的张帆，还记得去年的麦价可只有两毛八分钱。 今年的麦价将比去年的面价还高，中间可差着一道工序呢。 张帆已经将目光，打在了粮食上面。 夜晚来临。 农村人家家户户的平房上都会放着一个铝皮桶，桶里倒满井水，经过一天的太阳照晒，桶里的水已经变得温热。 用一根蛇皮水管接上水龙头，就可以在傍晚时分洗个热水澡了。 黄大喜在家中和一年轻男子二人光着膀子喝着啤酒。 年轻男子嗤笑着：“老黄啊，你脸咋了！” “妈的，一杂碎给我揍的。” “哎呦，在你这里，还敢有人揍你？用不用哥们弄点人给你找找场子。” 年轻男子往嘴里塞了块猪头肉。 黄大喜也轻轻揉了揉自己眼眶。 “用不着，早晚他媳妇得乖乖躺我床上！这狗东西也得跪在我面前！” “嘿，老黄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天天惦记着别人媳妇。不过我的事你可别扔脑后了。” 年轻男子随意说着。 听到他的话，黄大喜眼神里充斥着贪婪的目光，给对方杯里倒满酒。 笑着询问：“咱这消息准吗？四毛五一斤粮，不开玩笑的！” “放心！粮仓所的指导员是我姨夫。有多少粮你只管收，我保证四毛五给你兜底！”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放心小刘！我村那个最得劲的小媳妇，我尝过之后就给你送去！” 接着两人发出一串猥琐的浪笑声。 粮仓里有一张小床，秦悠和苗苗母女二人就挤在哪里。 第二天，日上三竿。 家里不见了秦悠的身影，但桌上却用馍框盖着俩馒头，一盘炒青菜，还有豆糁蛋子。也叫臭豆蛋子，闻起来味道不咋地，吃起来却是咸香的滋味。 张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整合两世的记忆。 关键现在手里一点启动资金都没有，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整理出来，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得看操作了。 换上当年结婚时唯一的一套西服，张帆深谙人靠衣装的道理，也就这身衣服看起来正式一些。 吃完饭，院里菜地里拔出两颗白菜，好好的整理一下头发。 奔着隔壁三爷爷家走去。 “三爷爷！我来看您来了！” 张老爷子是目前张家村里张姓中辈最长的人了。 抽着烟袋的他看到门外张帆左右手各抱着一颗大白菜笑嘻嘻的走进来，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三爷爷，您在家啊，我喊您怎么不理我啊。” 张老爷子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仿佛压根没听见张帆说话。 更像是看不到有张帆这个人。 还是一旁的三奶奶心善，开口道：“老头子，小辈来看你！你装什么聋子！小帆你也是，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张老爷子眼角明显抽了一下。 两颗家里种的白菜不值一个大子，这也算是带东西了？ “吃饭了没？我给你做点饭去！” “三奶奶我吃过了，你手里的活放下，我来干！” 说着，不由三奶奶不同意，就将对方手里的扫把抢了过来。 开始在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的清理起来。 扫完地，擦桌子。 擦完桌子，又开始擦门，三爷爷一直没有开口，张帆也就一直没有停下。 屋门擦完擦院门，厨房门，又整理起来盖猪圈用剩下的砖堆，三奶奶根本拦不住他，中间除了喝水之外就没停过。 整整俩小时过去了。 三奶奶实在看不过去，凑到老头身边。 “你干啥啊，小帆不是你兄弟家孙子啊，都是小辈！差不多行了啊！” 第6章 货车到手！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 总算是开了口。 “小帆，进屋歇歇！” 院外的张帆喊道：“没事我不累！” 张老爷子瞪眼。 怎么干活还干上瘾了？！ 直到张帆将院内砖堆整理完之后，这才进屋。 张老爷子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不等张帆开口：“娃儿他奶。去，屋里拿二百块钱给小帆。” 三奶奶没有任何异议，直接就进屋拿钱。 张帆连忙摆手。 “不不不，三爷爷我来不是问您要钱的。” 这点活能值二百？ 鞋厂工人工作一个月也挣不了二百。 张老爷子笑了。 自己这个孙子什么品行他再清楚不过，不是来要钱还能是来干嘛的？ “那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张帆搓了搓手，眼神发亮：“三爷爷，我记得您二儿子，就是我那二伯。过年的时候不是买了辆拉货卡车嘛？我想借来用用。” 此话一出。 张老爷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差点没直接抄起棍子砸向张帆。 “好啊你个混账！二百你不是不要，你是嫌少啊！还把注意打向卡车上了？那卡车买下来整整三万！够你蹲十年大牢了！滚！赶紧给我滚！” 老爷子岁数大了，一激动就容易浑身打颤。 看着三爷爷浑身颤抖的模样，张帆连忙解释。 “三爷爷您这是干嘛啊？我又不是要来卖了，这些天我都想明白了，我以前实在是太混账了，所以我想要和以前彻底告别，卡车我想租过来，我要工作了！” 张老爷子喘息着盯着张帆的眼睛。 张帆也一脸真诚的回望着，从眼神到鼻孔无一不在说着我很真诚。 见对方说的话不像有假，张老爷子这才又坐了回去。 张帆连忙给对方递茶。 然后说：“我听说我二伯那辆卡车买回来之后就没跑几趟，三人合资嘛不是？分利不均，跑车的那人嫌拿得少就回去上班了，三爷爷你看，那卡车闲着也是闲着。放在哪里除了吃灰啥用也没有，不如租给我。我给钱！” “你给钱？你哪来的钱！” 张帆表情一僵，解释道：“这我先去开着车赚钱，不就有钱了。三爷爷，我想让你在中间做个保，这样二伯他们才能把车租给我。”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没有说话，同样也没有拒绝。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张帆，一个人岂是说改好就能改好的？ 但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张帆，毕竟是自家孙子，好不容易往正道上走，无论怎样都要支持一下。 思索片刻，老爷子做个决定。 “行！你这个保人我做了！但我有个条件！” 张帆大喜：“您说！啥条件都行！” “条件就是，不论你去做什么活，我都得跟着。” “这，三爷爷，您这一大把年纪了。” “一大把年纪怎么了！我身体硬朗的很！这个条件必须答应，不然我不可能给你作保！” 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 接下来就直接去了乡里，二伯自从娶了媳妇之后就搬到了乡里，开了家米线店，听了朋友的建议投资合伙买了辆大东风。 有句话说的好，千万不要和朋友一起合伙做生意。 三月不到，仨人散伙了。都觉得自己吃亏，开车的哪位更是觉得自己又投钱又干活，挣得也没比上班多，剩下俩人投了这么多钱，要每个月只能分个三百四百的也觉得自己亏，利益分割谈不拢，东风卡车就扔在了路边吃灰。 三爷爷的二儿子，他就住在乡里路边，也不太知道张帆的那些糟心事，如果对方知道的话，打死也不能把车交给张帆。 加上父亲的作保，还有张帆承诺着一个月后租金一千五百元，三人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 他们自己去跑车一个月也就能赚个两千，三人一分也没多少，现在有人给一千五租一个月，还不用他们操心，这钱简直像是白捡的似的。 为表示友好，他们还特地出资将油加满。 彻底免了张帆的后顾之忧。 开着卡车上路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这会张帆心情是非常不错。 东风卡车，载重五吨。 在这个年代，绝大数的货车都是以三轮汽车为主，一个车钥匙七八斤大钢管，插进发动机里用力摇。 听到突突突突的声音后才算打着火。 载重一千八百斤粮差不多就到头了。 而现在张帆开的东风牌大卡车，一车顶他们五车还多，车子个头也大一倍！ 简单形容就是他们都还是三八大盖的时候，张帆扛起了重机枪。 自从儿子把车答应租给张帆之后，张老爷子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整个眉心都拧巴在了一起。 他始终也没忍住问道。 “小帆，你怎么张嘴就是胡话啊！” “嗯？”张帆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三爷爷，疑惑的问：“三爷爷我哪儿说胡话了？” “租一辆车，你怎么张嘴就是1500，这一千五百块钱，够咱村鞋厂给工人发一年工资了。” “害，您说这啊？三爷爷，人力永远是最便宜的，干一年才能有一千五。想要赚钱一靠势，二靠脑，三靠资本，四靠技术，最低级的才是劳力。比如这辆东风卡车就是资本，咱们乡就这一辆？我想租，自然就得出到车主满意的价格。” 张老爷子看着自己这孙子一边开车一边夸夸其谈。 根本就不像是没上过学的样子，很奇怪这些理论他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同时心里也在做预期。 如果到时候张帆没有钱交租金的话，自己儿子那份就不让他要了，另外俩人的，他拿出棺材本给张帆垫上。 卡车开到集市上，平日里打牌喝酒看电视吃毛蛋都在这块。 所以盲流子和闲散人员特别多。 张帆曾经也是其中一个。 众人看着这么大个的货车停在身边，平日里大货车比小汽车还少见，一个个都勾起脖子想看看里面是谁。 车窗摇下来，张帆的脑袋漏了出来。 众人看到里面熟悉的脸庞皆是嗤笑起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张大老板吗？！哈哈哈！” 众人哄笑。 虽然都是无业游民，但张帆却是他们中最被看不起的，也是大家取笑的对象。 天天想着法的问家里拿钱赌钱，赢了就带一帮人花天酒地，输了就借，借完再赌。很让人看不起。 现在的张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带着嘲讽的讥笑。 喊了一声：“谁有驾驶证？”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胖子站了起来，举手回应：“我有！” 第7章 孙大彪 张帆一挥手：“上车！” 小胖子也是老实，见张帆让自己上车，也就跑了上去。 众人开始讥讽。 “咱们这大傻和二傻算是凑一起了啊！” “这俩没出息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车。” “不知道谁家又倒霉了，这孙子早晚进去。” 小胖子名叫孙大彪。 名叫大彪，人却又矮又小又胖，家里怕他以后挣不着钱找不到媳妇，特意强迫其考了驾驶证。 三爷爷在一旁可是听得清楚。 惊恐的瞪大眼睛质问张帆：“你啥意思？你开这么久，别告诉我你没有驾驶证？！” 张帆搭了把手，把孙大彪这个小胖子拽上车，随意敷衍一句：“现在不就有了。” “大彪，你来开车，进县城。” 张老爷子整个人彻底傻眼。 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你没证你怎么学会开的车？！还敢开这么久！ 2013年初，驾驶证才正式的分化，像这种货车需要考到a证才行，但是现在并不需要这些。 小胖子开车，张帆坐在副驾驶，老爷子躺在后面供人睡觉休息的地方。三人一路往县城里开来。 “帆哥，咱们来县城干嘛啊？” “带你赚钱，乐不乐意？” “乐意啊！我太乐意了！我爸妈天天说我不干正经事，以后娶不着媳妇。” 张帆笑了笑，未来男女比例逐渐失衡，像孙大彪这样又矮又胖的家伙，如果不挣来丰厚的家底还真不容易娶到媳妇。 进了县城，乡村景象逐渐消失。虽然不至于高楼大厦，五六层的楼还是很常见的。 马路也不再是坑坑洼洼的。 “帆哥，咱们去哪赚钱？”孙大彪有些兴奋。 “去粮仓所，不过现在不着急，你兜里有钱吗？” 面对张帆的询问，孙大彪摸兜，一把一块两块的票子摸了出来，还有一些五毛硬币。 “八块九？我妈给我的。” “够用了。” 张帆接过来，就开了车门下车。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孙大彪眨巴眨巴眼。钱，好像，没了？ 斜躺在后面的老爷子冷眼旁观，就想看看这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帆，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过了好一会，张帆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大彪，下车帮忙。” 手里还剩下一块二，又塞回了大彪衣胸口袋里。 张老爷子也下了车，看着地上张帆弄来的油漆桶，纸板，还有两个文档袋彻底糊涂了。 眼瞅着张帆盯着烈阳，开始和油漆，折纸板，不一会额头就开始冒汗。 他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见识不算少。 可现在自己这兄弟家的孙子搞得这些东西，他算是彻底不懂了。 “小帆，你搞这些真能赚到钱吗？”三爷爷不由得开始质疑。 张帆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该死的身体，真是够虚的，才干了这么点活就开始出汗。 “这都是些准备工作，三爷爷您看好。” 一旁的孙大彪，嘴巴逐渐的撇了起来。 一脸委屈的抬头望向张帆。 可怜巴巴的问：“帆哥，这些东西都是拿我钱买的？” 张帆一回头，看对方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家伙，老子一开始不就是拿着你钱走的吗？ 拍了拍对方肩膀：“好好干！这点钱算什么？你不是想娶媳妇吗？跟着哥干！来年哥给你换个嫂子！” 孙大彪一愣。 马上喜笑颜开：“哥！我一定好好干！” 说完更卖力的搅动油漆桶。 红色油漆，纸板放好让孙大彪踩石头上扶好，张帆挥舞着刷子就要干活。 一旁树下乘凉的三爷爷连忙喊停。 “停停停！你这是干嘛！怎么还往车上刷漆啊！” 张帆莫名其妙的看着三爷爷的阻拦，然后手一动，红色油漆刷在了白色东风卡车身上。 老爷子看到后，心里好像是被蛰了一口似的。 痛心疾首的大喊：“帆小子！！这又不是你的车！哪有你这么干的！” “咋了嘛。”张帆用无辜的眼神回望着：“不喜欢红色，回头再用白色油漆刷回去不就行了。” “这” 老爷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这一路跟来，眼看着张帆没钱硬说一千五租一个月货车，没驾驶证硬要开车上路，没头没尾的就把车给刷了。 倔劲一上来，当教师时的那些威严就摆起了。 “帆小子！你现在必须马上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打算怎么赚钱！你要是想要搞一些邪魔外道的，我可饶不了你！” 说到这，一旁的孙大彪也是一脸好奇抬头望着张帆。 张帆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咱们卡车装的货多，就去粮仓所谈个价格，然后回咱们乡收粮，卖给粮仓所，咱们挣个跑腿费。三爷爷，这不算邪魔外道？” 听完张帆的解释，老爷子这才放些了心，把粮食卖给国家赚点跑腿费这些年来都有人做这个事。 当然不算是邪魔外道。 不过想着他又皱了眉。 “你做运粮生意就直接去粮仓所谈，怎么还刷上漆了？” “这三爷爷您就甭管了。大彪！扶好啊！别动弹！” 几分钟后。 本来白色东风卡车，让张帆刷上了红漆，红漆也没显别的，就是左右两边各四个字。 左边：华润集团。右边：粮油收购。 华润集团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其分量，甚至不知道其名头，但粮仓所的人肯定知道。 百姓不知道华润，但每时每刻都在被华润的业务服务这，这可是进入到了百姓一生中点点滴滴各项生活琐事的央企。 来头之大，相当浩瀚。 而张帆，就是要扯起虎皮做大旗。 坐上了车，一向正直的老教师张老爷子脸色非常不好看，那简直是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团。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 “小帆啊，我们谈价收粮，为什么要刷上别人公司的名字？咱们就说是河泽乡张家村的不行吗？” “行啊，当然也行，就是大门不太容易进。” “这！你就是刷了人家公司的名字！大门就能进了？而且回头人家要查呢？你怎么解释？！” 张帆随意说道：“我解释啥？我又没说自己是华润的。” “你！那车呢？车上油漆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啊，租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可能谁家熊孩子刷的玩。” 第8章 粮仓所 张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 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这已经完全陌生了的孩子。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以前的小忽悠，现在变成了大忽悠？办事如此天马行空让人琢磨不透。 “大彪，会说普通话吗？”张帆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孙大彪。 老爷子再次吃惊，他教了一辈子学，都没会普通话。 帆小子这都在哪儿学来的这么一身技能？ 开车的孙大彪挠了挠头，憨憨的回答：“帆哥，我我我不会普通话啊。” “那你就少说话，一会我问你要合同的时候，就这俩文档，你先给我这个，然后喊一声：张总监，合同在这！就行了，剩下的话都不要说。三爷爷，一会就劳烦您在车上别下来了。” 老爷子彻底无语了。 为什么一个质朴的农民张家村，出现了张帆这么一个奇葩？ 这孙子到底是从哪儿学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玩意！ 张帆的一通操作让老教师三爷爷彻底看不懂了。 卡车庞大的身躯行驶到粮仓所大门外。 三爷爷指着一旁：“帆小子，那边有空地。” “要空地干嘛？” “停车啊！你不找地方停车难不成还想开进去？” 张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不开进去我这油漆岂不是白刷了？ 然而一旁的张老爷子却给他泼了一桶冷水。 “别瞎想了，现在国有单位越来越正规，我教了六十年的小学，我现在想进都还要给领导打电话。门口都有保安，不会让你进的！” 俩人的争执让开车的孙大彪犯了难。 看着粮仓所的大铁门紧闭着。 他苦楚着个脸问。 “帆哥，到底怎么走？” 张帆回：“当然进去！你开车就完了。” 得到回答之后孙大彪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开。 后面的张老爷子也冷哼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年轻，没有社会阅历，等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 果不其然，粮仓所门卫保安看着一辆‘庞然大物’朝着大门驶来，这是要干嘛！ 几个人连忙上前阻拦。 张帆打开车窗，不等几位凶神恶煞的门卫开口。 他先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们所长找我们公司来的，开门。” 说完就关上了车窗。 整个人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语气平缓，态度正常，甚至还带有那么一丝丝居高临下的鄙夷。 当门卫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车窗已经关上了。 几个人当时就犯了难。 开不开？ 开了，不符合规矩。不开，得罪所长咋办。 几个人当时就纠结了起来，不过他们心中也马上有了答案。 很明显，得罪所长远远大于不符合规矩。 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门卫，冲着大门努了努嘴。 年轻门卫连忙跑去把大门打开。 就这样，张帆三人开着货卡就进了粮仓所大门。 老爷子张着嘴巴，整整三分钟都没合上。 这这这这，这就进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这里的所长联系上了？” “五分钟后。”敷衍的回答。 “所以你又在撒谎？！”老爷子瞪眼！ 张帆回头看了看老爷子。 然后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对。” 张老爷子彻底傻眼，为什么一切规则，在张帆这里都好像有迹可循，有缝可进？ 自己教了60年的小学，想回去看看都得去保安室用他们的座机给办公室打电话才行，他进粮仓所却是想进就进。 一辆如此高大的货卡进入粮仓所想让人忽视都难。 整个粮仓所内除了有几辆公用的小货车和汽车外，剩下的都是些自行车。 毕竟这个时代出行还都是以自行车为主。 他们的这辆东风货卡就这么显眼且拉风的停在停车位上。 “三爷爷，您等我大概半个小时，大彪咱们走。” 老爷子十分无奈的扶着自己额头，苍老的手掌连连摆手。这个孙子赶紧走，让自己好好的消化消化。 张帆让孙大彪拿着他准备好的文档进了粮仓所大楼。 接下来的操作让孙大彪这个简单老实的男人目瞪口呆。 一进门，张帆就坐在了沙发上。 还招呼着一个女职员给自己倒茶，喝口茶之后就抱怨为什么屋里有空调不打开？得知是为了省电之后。 张帆的脸当时就黑了，沉吟片刻后说我现在很担心你们粮仓所的实力啊。 女职员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穿着西服，带着助手，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开口就是挑刺。 甚至张帆的普通话说的让她好一阵没能好好开口。 身后的孙大彪吓得，身形站的笔直，目视前方不敢开口说话。 女职工小心翼翼陪同着询问：“张总监是？请问您，是不是想要卖粮啊？” 一般来说，卖粮的才是应该低姿态的那个，无论是乡里运粮还是私人粮商运粮，都是陪着笑脸送着礼物才行。 但今年却是特殊，各地干旱，加上流动人口增加，又因为国库大力存粮。 总之今年全国各县收粮指标都挺高的。 外加，窗户外面那辆印着华润集团的货卡，载重五吨的货卡，要知道现在县里拉货都是三轮汽车，大钢棍钥匙突突突的，另外张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给女职员唬的一愣一愣的。 张帆茶一直到喝差不多之后才开口，且并没有回答对方问题，反问了一句。 “你们所长在哪？一些条件跟你谈不了。” 身后的孙大彪腿肚子都已经开始打颤了。 忽悠到一个女职员就行了呗，怎么还找人家所长啊？ 然而女职员却不这么想，她连忙起身弯着腰回应着。 “是是，我们所长在后面，我这就带您去找他。” 张帆缓慢站起身。 拍了拍屁股上那压根不存在的灰尘。 整的女职员都怀疑待客沙发是不是真的有土。 张帆昂颌：“走。” 三人来到了办公楼的后方。 后面是一大片空地，地方很大，但也很荒芜，地面上除了种了一些蔬菜之外，其余全是杂草。 在仅有的一小片水泥地上，安置这一个乒乓球桌。两个肚子上很‘富裕’的男子正在打乒乓球。 女职员带着张帆和孙大彪过来打招呼。 “王所长！指导员！这位张总监是来找您的。” 被打断上班时间打球的王所长不是很高兴，脸色不太好看。 然而女职员快走几步，悄悄的在对方耳边说了些话语之后，王所长哪张不太好看的脸当时就舒缓开来，带着笑意迎向张帆。 “哎呀，你好你好。张总是么？” 要么说人家是所长呢，一开口就把张总监后面的监给去了。 第9章 矮小领导 “你好你好！王所长！久闻不如见面，您这姿态可真是人中龙凤啊！” 久闻不如见面？ 女职员和孙大彪同时纳闷，你啥时候久闻对方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张帆这话后，王所长果然更加开心了几分，笑着询问。 “是吗？张总啥时候听说过我啊？” “当然听说过您，别看小弟年轻，小弟也在粮油这行干有年头了，王所长这粮仓所做的成绩我可是早有耳闻啊！佩服！” “哈哈哈哈！不瞒兄弟你说，老哥我在这里当所长也干了七八年，还从来就没出过错呢！来来来，办公室喝茶。”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刚在女职工很是跋扈的张帆，此时见到王所长却表现的分外热忱！丝毫不见刚刚高高在上的模样。 孙大彪偷偷摸摸的靠近乒乓球台，用手小心的扶着台桌。 他彻底怕了。 这俩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怎么一会工夫就变成了兄弟呢？！ 张帆佯装震惊的模样。 “七八年了？！那老哥您应该往上升一升了啊！” 听到这话，王所长眼神一亮，当即顺杆爬起来。 “这个嘛，看领导怎么安排嘛！不过也是得靠老弟，你们公司分量大，领导见得多，见到领导了得替哥哥说几句话啊。” 王所长顺杆爬，张帆比他爬的更高。 压根啥都没有的张帆，直接豪情的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哥！您这七八年没出过差错，按资质怎么都应该升一下了，放心，这次任务要给不少领导回报情况，事办漂亮倒是肯定得给哥哥您正义执言！对了，老弟今天来是有事找您，国库大力收粮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 张帆猜测，1997年粮食大涨，这其中一定是和国库收粮有关。 果不其然，王所长直接点头称是，各县区市乃至省的收粮指标都下来了，这些天他正想办法发动着身边人去下乡收粮。 黄大喜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们拿到的价格，就很微妙了。 “王哥，我这次来是给您分担来的。孙助理，省区指示拿出来给王所长看看。” 一旁心惊胆战开始游离在众人外的孙大彪听张帆喊自己吓得一哆嗦。 连忙把手里的文档递给张帆。 张帆皱着眉，冷声说。 “另一个！” “哦哦” 接过孙大彪递过来的文档，张帆给王所长看。 王所打开文档。 果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省区下达的指导意见。 “什么为了促进收粮，刺激农民积极性，各粮仓所局，积极配合各大中小企业。” 张帆在打印店里，用了三十分钟，足足写了两千字官话，上辈子和官方打过不少交道，写起来也是比较得心应手。 通篇从都到尾都没有一个字提及要和张帆合作。 说的词也都是配合、帮助等。 但是这份文档却是张帆带过来的，其中的道理自然是不言而喻。 王所长正要仔细看下去，张帆却再次出声打断。 “孙助理，咱们的合同也拿出来给王所长看看。” 这次孙大彪没有露怯。 老老实实喊了声好的张总监，就把手里剩得那个文档给了张帆。 这个，就是合同了。 王所长也就没有再看省区指导意见，这件事其实早就说过了没必要再多看一遍，总之都是要和对方合作的嘛，反而看向合同。 看得出来，这则合同上的内容非常专业，是大公司才能如此简单清楚的拟出来的。 合同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是一点，张帆带来的粮，粮仓所要以六毛一斤回收。看到这个价格，王所长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笑而不语，这么一直看着手里这份合同。 张帆也不开口，也同样的这么等着他。 终于，并不复杂的合同让王所看完了，缓慢的放会了文档袋里。 “张总啊！”称呼上已经出现了变化，王所长继续说道：“合同上大部分的条例都没问题，也看出来了贵公司确实是想帮我们所。但是这个价格” “哦？王哥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吗？” 张帆替对方把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其实他心里的底线是五毛一斤，五毛一斤绝对是合理的，在今天这个时机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过分。 王所长虽然心生不悦，但也没有想要和张帆把关系搞僵。 笑呵呵的拉住张帆胳膊。 “咱们办公室谈！” 张帆点了点头。 一行人开始往办公楼走。 孙大彪因为心里发虚落在了最后。 他的行为让王所长心生疑惑，这个张总监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说话办事行为却很是老练，是个人才。 但他身边这个矮胖的助手表现的实在不应该是个总监助手水准啊，行为举止总带着一股自卑。 在楼梯口，小声询问在身边有说有笑，大谈省会发展的张帆。 “老弟，你这个助手，看起来怎么有点，啧不太灵光啊。” 还是来了。 张帆本就担心会在孙大彪身上出差错。 不过他是个多猴精的人。 对方话音刚落，张帆就拉着王所长的手臂往前快走了两步。 用小到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这孙助理就是个草包！但他其实不应该姓孙，我们单位有个领导，特别矮！王哥我就不说太明白了。” “奥奥奥！原来是这样！” 王所长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孙大彪，这个又矮又胖的家伙，眼神里还带有一丝敬畏。 落在最后的孙大彪看到王所长看向自己吓得一颤！本来他就挺想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怎么还被注视上了。 真羡慕帆哥，明明从小在村里长大，却能将省城的事儿说得头头是道的。 看着孙助理这个反应，这下都解释通了，王所长明白，张总监是个有本事的人，孙助理被单位领导安排在他身边学习。 孙助理本不应该姓孙，简单说就是个私生子呗！作为一个私生子，天然的带着些自卑心理就说得通了。 至于身材矮小的领导王所长脑海里马上扫荡起谁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大领导。 别说，这么一扫荡，有两三个都跟这个孙助理长得好像啊！尤其是身高！ 这么一来，王所长更加将张帆看重了三分。 领导的私生子都安排在身边学习，说明这个张总监和那个领导，关系定然匪浅！ 这一切，张帆都给拿捏得死死地。 第10章 对赌协议 到了办公室。 王所长亲自到了两杯茶水，这会连孙大彪的都有了。 看着手里的合同，心中纠结万分。 这个六毛，确实高了！但他又不想放弃张帆，尤其还有个私生子在这里。 “张兄弟！老哥我直接给你交个底！这些日子我们粮仓所也放下去不少收粮的。最高，最高也就给到了四毛五。你这个六毛，实在太高了。这样，也不让老弟您白来一趟，我破例给你一个更高价！五毛！你说咋样？” 张帆听到价格后喝了口茶不动声色。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但两世为人的他，灵魂里可是和商场摸爬滚打的老油条子了。 自己心中底价是五毛没错，但对方的顶价绝对不是五毛！ 苦茶入喉，芳香留齿。 张帆笑着开口：“王老哥，您是没看得起兄弟啊。” “你看你这话说的！这话说的！真的是！” 王所长激动的起身反驳张帆。 然后又给二人填茶。 “价格不是在商量嘛，有商有量才是生意。” “老哥，我也不跟您绕圈子了。再说什么五毛五也显得小气，这样！每个粮仓所都有指标。我三天给您拉来一车！也就是五吨！您给我六毛的价格，如果超过三天拉来一车，您给我五毛的价格。您看怎样？” 这种对赌协议在2020年不是啥新鲜的，但是在九十年代绝对是个新鲜事。 王所长顿时眼前一亮！ 不可置信的望着张帆问。 “三天，五吨？” “三天，五吨！” “好！兄弟你爽快，老哥也不能掉链子！这个合同我签了，现在就拟定新合约！” 他也着急啊！ 这些天放下去收粮的，一天天粮仓里只有百斤的往里进，这啥时候是个头啊！这种速度远远达不到上面要求的。 现在张帆却敢喊出三天一万斤的分量，这种效率六毛就六毛了！ 接下来就是很爽快的重新拟了一份合同，其余条例都没变，唯独一点变了，三天时间送五吨粮食进粮仓所，给价六毛一斤，低于五吨则五毛一斤。 合同签好之后，张帆和王所长俩人都非常开心。 王所长亲切的握住张帆的手。 “张老弟这个岁数，能力却让人不容小觑啊！怎么样，晚上哥哥请客！咱必须给你安排明白！今天就不回了，指定让你流连忘返！” 张帆笑着婉拒：“算了老哥。咱们先工作，先弄完工作后寻开心，我这个人一天没把事干完就浑身难受。” “这样啊！是个实干家！那你先回，等你运完粮，哥哥在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 二人非常开心的挥手告别。 整个合同签下来，孙大彪都是麻木的。 脑子好像是被那冰封住了似的，啥都没看明白。为啥门卫就给开门了？为啥那个漂亮的女职员被帆哥这个态度对付却越来越恭敬？为啥王所长突然和帆哥称兄道弟了？为啥帆哥说的谎话他们都信啊？为啥合同签了？ 孙大彪人傻了，一直到上了货卡脑子都浑浑噩噩的，这里面有太多他压根想不明白的事情。 回到车上后，张帆也搓了搓自己一直保持的微表情而发僵的脸。 车后躺着休息的老爷子见二人回来。 连忙起身询问。 “咋样啊？签上了没小帆子？” 张帆面无表情，命令着孙大彪开车离开。 老爷子看了看张帆的脸色，又看了看好像被骂傻了的，满脸呆滞的孙大彪。 心里大概有那么一个判断。 哀叹一声。 宽慰道。 “没事小帆啊，谁家做生意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回头我们再多进城跑跑，有志者事竟成。” 张帆皱着眉不解：“来这么多次干嘛？” 老爷子摆出自己多年当教师的姿态，开始教育起来张帆。 “当然是让人看到你的诚心啊！你是求人办事，不体现出你的诚心和态度，别人当然不会给你签合同。只有足够真诚，才能感动对方，让他们知道你的诚意和态度，才会和你合作。” 听完老爷子这席话，张帆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果然，有些人只适合教书育人，做生意这种没人品的事儿，老爷子可真是干不来。 要是让老爷子这高尚品德培养出来俩做生意的学生，不得让别人吞的连渣都不剩。 “三爷爷，我合同签了。” “唉，你懂了就行，回头我们再签了？！” “昂。”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都清明了几分，惊讶的询问。 “多少钱签的？” 张帆没有回答，将哪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了张老爷子看。 老爷子也没见过这种对赌协议，但是看到收粮的价格之后更是震惊的说不出口。 三天五吨六毛，超过三天五吨五毛！ “五五五毛一斤？！” 人老了眼皮就松弛，张老爷子这次跟着张帆出来一趟好像是专门锻炼眼部肌肉呢，一双眼瞪到最大。 他不但是一辈子的小学教师，同时也是一辈子的农民。 合适见过这个价位收粮啊。 “帆小子！这是你争取来的价格？！” “是。”张帆回答的不是很在意，他看着前面的路，第一步已经走好了，在想着后面的事情。 “你知道这是什么价格吗？你知道去年粮价才二毛七吗？！你知道你这个价格一斤都能换一斤鸡蛋了嘛？” “我知道啊，不过鸡蛋就别想了，我判断不出一周价格就得持续上涨。” 张老爷子看了看张帆，又看了看合同。 看了看合同，又反过来看看合同。 再三确认了上面的盖章和签字不像作假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既然签成功了，为什么你却面无表情的？” 张帆再次回头，疑惑的看着三爷爷问：“我应该要有什么表情啊？” 老爷子战术后仰。 一辈子大风大浪过来，还经历过旧社会。 就没见过像张帆这么能多年小学教师的职业生涯，硬是没有让老爷子找到除了装逼之外，更适合表达现在张帆这种姿态的词汇。 他决定不再理张帆。 拍了拍开车的孙大彪。 “你这一脸迷茫的表情又是为什么？” 听到老爷子问话，孙大彪嘴一撇，眼眶里的泪马上要哭出来似的：“明明都是帆哥在说话，为什么那个所长最后说要去我家拜访我父母啊？怎么连收粮都要被家访？我爸妈会不会打我啊帆哥！你得一定要给我证明，我没干啥啊！” 张帆和老爷子齐齐翻白眼。 合着半天绷着脸是害怕被家访啊！ 老爷子也是明白了，他也不再出声询问，至于粮仓所的所长为什么要去孙大彪家里，九成九是自己这个孙子又忽悠对方啥了！ 随着张帆说了一句：放心，王所长压根不知道你家在哪儿。郁郁寡欢的孙大彪又变得明媚起来。 第11章 白色衣服 货卡一路开回村里，就在张帆家附近找了个空地停下。 正午一点的时间村里开始洗菜做饭，各家各户的烟筒开始冒烟。 张帆三人也都没有吃饭呢。 孙大彪从车上跳下来，乐滋滋的就往张帆家里走。 却被张帆一把拦住。 说：“行，你也送到了，就回去。下午再来。” 孙大彪有些发愣。 开口问道：“可是，我还没吃饭啊？” 张帆点头：“对啊，我就是让你回家吃饭啊。” 孙大彪挠了挠头。 如果是让自己回家吃，那为什么路过乡里的时候不让自己下车呢？ 而是要先开回张家村，再让自己拐回去。 “大彪，剩的钱给我。” 孙大彪从上口袋里掏出那仅剩的一块二。 被张帆接过之后，一边挥手一边说。 “行了，快回去吃饭！吃完饭中午别睡觉，直接过来。去！” “哦” 出门兜里拿了些钱，本寻思还能剩个一块二，现在可又没了。 老爷子不忍看孙大彪这小傻子被张帆忽悠。 直接回家吃饭了。 张家村距离乡里并不算远，步行的话大概二十分钟。 弄走对方后，张帆回到家。 妻女二人依旧不在家里，这让张帆有些疑惑，以往这个点秦悠都应该烧起锅台做饭了。 拿着大彪的一块二，张帆来到村口的小卖铺，小卖铺外杂乱的摆着几个凳子和花生瓜子，专门用来让村民和工人休息聊天用。 一些早早吃完饭，来到这里熙熙攘攘聊天打屁的村民或是等着上工的工人，见到张帆的到来，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 一个个盯着张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好像在警惕着一个小偷。 这种目光死盯着一个人的特性是农村人独有的，上一世张帆下乡，也会被蹲在村口的老人盯着，从出现盯到自己消失。 不得不说，这种相当没礼貌的目光是挺让人不舒服。 随着进屋，几个八婆老舌头轰的一下又讨论开了。不用听，就知道这群人在说自己坏话。 屋里那名吴寡妇正坐在柜台里，手里拿着一面圆镜在涂抹雪花膏。 张帆进屋，她也只是斜眼看了一下，便继续自己涂抹护肤品了。 吴寡妇不愧是全村男人都想要青睐的对象，她白皙嫩滑的肌肤根本就不像是农村人，姣好的面容摆出一副冷艳的高贵模样，让男人很有征服感。 只不过她一个做生意的都不说话，张帆也懒得搭理对方。 妖艳贱货张帆见多了，况且这个女人虽然好看，但比自己妻子秦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屋内更是杂乱，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乱七八糟摆放着各种东西，从小孩玩具零食到尺子锤子等工具。 张帆拿了几个鸡蛋。 “哎！鸡蛋涨价了啊！一毛二一个。” 吴宣凤开口提醒张帆。 见对方不说话，还在往袋子里装鸡蛋。 她人眉头皱了皱站起来。 “张帆！我先跟你说明白了，我这里可不赊账！” “我有说我要赊账吗？” 吴宣凤一挑眉，悠哉的又坐了回去。 张帆买了一斤鸡蛋，还有些油和糖，以及酱油。 本想买些香油呢，可兜里实在支撑不了他的大肆购物。 一块二，全部花完了。 结账时吴宣凤勾着嘴角笑着问：“怎么，张大老板今天是赌赢了？” 张帆明白对方是在讥讽自己。 冷眼看了对方一下。 “有病。” 吴宣凤笑容瞬间消失。 拍着玻璃柜大喊着。 “王八蛋！你骂谁呢？！” 然而张帆提着东西已经走了。 回到家里张帆亲自下厨，97年城里人都换成了煤气罐，而村里做饭还是以地锅烧柴为主。 自家菜园里摘了俩番茄，甜酸口的番茄炒蛋，用了整一斤的鸡蛋。 又炒了一个油炝青菜，蒸了些大米。 放在屋里饭桌上，虽然看着简单，但至少有家的感觉了。 不等多一会，秦悠带着女儿苗苗就回来了。 二人带着草帽，即便如此也被太阳高温晒得脸颊通红。 秦悠见张帆在家中没有出去混很是惊讶，连忙有些愧疚的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家里，我现在马上就去做饭！很快的。” “饭已经做好了。” “做好了？！” 秦悠瞪大了眼睛。 屋里饭菜还冒着热气。 一盘番茄炒蛋，没有多少番茄，几乎全是鸡蛋。另一盘炒青菜也油乎乎锃亮的，一看就属于香喷喷的菜。 但她们身体太过单薄，急缺补充营养。 三人上桌，张帆给苗苗盛饭，又特意多夹了很多鸡蛋给她。 小女孩苗苗人有些犯傻，呆呆的看着张帆。 半天没有敢动筷子。 秦悠疑惑的尝了一口，番茄的酸糖的甜鸡蛋和油的香在嘴里爆开。 “这这是你从饭店带回来的剩菜吗？” 张帆笑了：“哪有剩菜剩这么一大盘的。” 秦悠当然看得出来这不像是剩菜，只不过剩菜才像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后她接着问：“这菜是，你买来打包的吗？” “是我做的，这个青菜还是你在菜园子里种的。” “你做的？！” 结婚几年来，秦悠从来都不知道张帆会不会做饭。 因为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对方做饭。 张帆笑着解释一下。 “你们母女俩太瘦了，我就做点饭菜想给你们补补，只不过条件有限，过两天等我赚到钱了，给你们做更好的。” 迎着阳光，眼神清澈的模样，开朗乐观的笑容。 此时此刻的张帆，是秦悠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 她睁着眼睛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惊讶，还有希冀的光亮。这一刻，她开始相信了对方，似乎变得不再一样。 苗苗尝了一口之后，更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起饭来。 小女孩心中的恐惧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菜吃完也不敢去夹，只得张帆不停的往苗苗碗里夹鸡蛋。 直到苗苗说自己吃饱了。 “上午你们去干什么了？”张帆询问水井旁洗碗的秦悠。 “我我们下了地，村长说下午三点村口集合收粮。一斤三毛三，咱们家已经没有余粮了，我就想去下地看看什么时候能收，顺便除除草。” “所以你带着苗苗除了一上午草？可现在已经入秋，庄稼已经成熟，除草只有在庄稼幼苗时才有作用。” 这点务农常识秦悠当然知道，可是她着急庄稼成熟，这样才能收割回来卖了钱给张帆让他把家里欠的钱还上一些。 与其无用功的看着，不如尽量做些事情，即便效果甚微。 只是，她把头扭开，并没有将这些话告诉张帆。 “对了，你说村长一斤三毛三？即便有粮也别卖给他。这就是个骗子。” “骗子？应该不会，那毕竟是村长。而且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西边空地上停着一辆可大的车，上面写着华润集团，粮油收购。这么大的车都开过来了，应该不会不给钱。” 华润集团，粮油收购。 这不是自己的杰作吗？ 张帆笑着说：“那车不是村长的。” “不是村长的？那会是谁的啊。” “就目前来说，是咱们的。” 秦悠扭过头一脸迷茫的看向张帆。 呆呆的表情煞是可爱，质朴善良与漂亮三个后世一个都很难得的品质。却能够集于一身，让张帆感觉自己是赚到了。 第12章 定价 面对妻子的疑惑，张帆简单说了一下。 “人口增加人口流动增加，各地区出现干旱，导致全国粮食都没有出现高产，并不能以流通的方式控制粮价，尤其是国家粮库需要存粮。使得今年粮价一定会远超去年，所以三毛三的价格就是一个流氓价格。” 蹲在手压井边洗碗的秦悠，眼睛眨巴了一下，又眨巴了一下。 面前侃侃而谈的丈夫，和以前只会要钱，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的丈夫，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他还会做饭！ “那我们不卖？”秦悠本质还是一个没有主见希望可以依靠男人的小女人。 只是之前的日子里她没有男人依靠，只能靠着自己的理解去养活这个家庭。 可是今天的她突然发现丈夫似乎智慧了很多。 下意识的就开始听取张帆的意见。 “不卖，而且要买。上午的时候我和三爷爷去了粮仓所，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等我们赚一点运输费之后，就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你这个素黄色衣衫实在不好看。” 秦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红了起来。 声若蚊蝇的解释了一句：“我这衣服，是白色的。” 张帆一愣。 马上反应了过来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件衣服丑。 根本就是因为这件衣服不是黄色，而是穿了太久被汗水浸成了黄色。 “你，没有别的衣服了嘛？” “不不不！我还有别的衣服，不是只有这一件的。” “还有什么衣服，说说看。”张帆追问。 秦悠擦了擦洗完碗的手说道。 “结婚时的衣服我不舍得穿，还有件厚衣服太热了现在没有办法穿，不过鞋厂发的有工服，以后我可以穿工服。” 算着身上的这件黄衣服，一共四件！ 一件婚服，一件冬服，一件工服，说白了，现在能穿的衣服不就身上的这一件？ 心疼对方的张帆抱住了她，轻声说。 “放心，以后日子会好起来了。” 突然被男人抱住。 虽然是自己的男人。 秦悠的脸颊刹时间充血，瞬间变得通红！身体也有些酥软起来。 小女孩苗苗在屋内靠着木门偷偷看着自己爸爸妈妈。原以为爸爸又会打妈妈的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爸爸会突然抱住妈妈。 几乎没有被亲密接触过的秦悠心中羞涩万分，即便是当年新婚之夜也最多做到了这个地步而已。 连忙说。 “哎呀我手还湿着呢，你快快起来。” 下午，三爷爷和孙大彪俩人都来到了张帆家里。 秦悠给三人倒完茶，非常自觉地回到了仓库，没有再出来。 这就是传统的农村女人，做完饭不上桌，来了客不多言。 张帆看着孙大彪一双眼眶通红，噘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怎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咋还哭了呢？ 根本不等张帆问，孙大彪自己就嘀咕着说了出来。 “帆哥，我爹妈问我钱怎么又没了，还骂我傻。天天别人骗，他们还打我，说不打我就不涨记性。” 张帆乐了。 合着大彪是被他爹妈打哭的啊。 “你爸妈说你被骗，那你怎么还来啊？” “我才不听他们的呢！我相信帆哥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相信跟着你一定能赚到钱！出门的时候，我还问我妈又要了五块！” 说着，孙大彪从兜里掏出来一张五块钱钞票。 孙大彪矮胖矮胖的身体，一双眼睛红红的，手里举着五块钱。 这还真把张帆给感动到了。 或许孙大彪的父母把张帆当成了骗子，但他们对儿子的宠爱也是真的，不然他怎么会被父母同意接着来找自己，而且还能再要来五块钱。 被受感动的张帆拍了拍对方肩膀。 “好样的兄弟！你对得起哥，哥就不能对不起你！放心，哥一定念着你好！你拿着这钱去村头买俩冰棍当奖励！哥一个，你一个！” 孙大彪也被张帆态度搞感动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说着就往外跑。 “要两毛钱一根的那种！一毛的不好吃！” “好！” 看着跑出院子的孙大彪，张帆乐呵的回过头。 正撞上一脸怒容盯着他的三爷爷。 张帆尴尬的挠了挠头。 “三爷爷，您生气了？” “嗯！” “别介啊，我这不寻思您年纪大了，吃凉的不好，才不让他给您买的，要不这样，等他回来了，他的那根给您？” 三爷爷气的直敲手杖！ 吹胡子瞪眼的。 “我生气是因为没吃上冰棍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挺老实的，怎么现在学会欺负人了！人大彪这孩子多么单纯！多么信任你！你还使唤人家！” 张帆扣着牙花子，百亿总裁的形象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些天都没吃到肉，牙花子啥也没有，他也丝毫没有把三爷爷的话当回事。 “三爷爷，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有所回报首先需要的是付出。如果我一个月给他发三百块钱工资，您是不是就认为我使唤他属于合情合理了？但投资就是这样的，或许我到最后连三百都给不了他，也可能会给他远超三百的回报。三爷爷，大彪其实不傻，他只是选择了投资我。” “这” 张老爷子被张帆的话说得无从反驳。 细想想，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孙大彪这孩子并不是笨，只是太过容易相信人了。 罢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事情。 从早上张帆来到自己家里，他多数认为对方是想卖车，到现在也是基本信任了张帆真的要做一番事情。 “小帆啊，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咱们村村长黄大喜，也今天收粮。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收价是三毛三，竞争力肯定不如你大。你也得考虑一下你的收价了。” 这是张老爷子这趟过来的主要原因。 作为这孙子唯一的长辈，必须过来把把关，不能让自己孙子胡来。同时也要给村民谋点福利。 村长收价三毛三，如果张帆想要定价三毛五，那老爷子是肯定不能同意的。 张帆看对方的反应，心里大概猜出老爷子可能对定价这件事有想法。 便主动的问了起来。 “三爷爷，您阅历经验多，您给提提意见？” 张老爷子满意的搓了搓下巴。 心想这帆小子也算是聪明，知道得听自己的。 当即架子就给摆了起来。 第13章 能跟我竞争的人，还在卖课呢！ “帆小子你肯听我的就对了，定价是件大事，上午回到家我就在考虑了，想从黄大喜手里抢粮，咱们出的价一定得比他的高！咱们在粮仓所谈的价格也高，足有五毛钱一斤，那就多给农民争取点利益嘛。依我看，收价四毛正合适！每一斤你都能赚一毛，还能比黄大喜高整整七分。定价四毛，这个价挺好。” 张帆听完很无语，连连摇头。 合着老爷子想了一个中午的办法，就是打价格战啊？ 也难怪，一个老师兼农民，让他老人家想出商业上的点子，确实为难了。 见对方摇头否定自己出的注意，张老爷子脸就拉了下来，很是不开心。 他觉得对方这个孙子有点不尊重自己意见。 “咋滴？张老板对我的意见不满意？你有啥高见吗？” 张帆自然听得出来对方语气中的怨气，笑着说：“三爷爷，我想挣得不是一毛，是一毛五。” “一毛五？你难不成想定价成三毛五？小帆子！不是我这个当爷爷的说你！你也是个农民！农民家庭出身！三毛五是比黄大喜多两分钱，但你也得为咱们村农民多考虑考虑，挣一毛就不少了！” 三爷爷苦口婆心的。 不得不说，当了一辈子老教师的老爷子，在道德这方面真是没的说。 非常正派的一个人，不但替自己家孙子着想，还要替村民着想，可惜这么正派的一个人实在不适合当商人。 放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无声的硝烟不得把老爷子兜里那点钱全给吞了。 “三爷爷，我说自己要赚一毛五，可没说要定价三毛五啊。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要回来的价是六毛！可不是五毛。” 张老爷子一愣神，马上反驳说：“那可是三天五吨的量！你上哪弄这么多粮食啊！小帆子你野心不要这么大！做事得符合实际！以我估算，十天弄五吨粮食，就算不错了。” 野心？ 张帆可不觉得吃一个对赌合同就叫野心了。 做任何事情都要通过手里拿到的情报而定位，就像是下棋一样，你走势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对手。 “三爷爷，我问您几个问题。您觉得咱们村能不能拿得出来五吨粮食。” “当然可以。咱们省是粮食大省，多年前的旱灾饿死多少人，那教训可是深入人心，咱们农民，家家户户可以不存钱，但必须存粮。谁家没有粮仓啊，帆小子，除了你家滴粮不剩之外，咱们村每家粮仓里都存的有大几百斤粮食。” 张帆老脸一红。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那些事虽然不是现在的自己干的，把家里村的粮全卖了钱出去赌，可记忆里却是实打实另一个自己干的。 “所以这个市场是足够的，已经到了秋收时节，过不了多久新粮就要进入粮仓，旧粮根本不需要继续存放了，他们想卖，咱们想买。量也足够，凭什么不敢吃这三天五吨的量？” “哎呀！”张老爷子老脸苦楚着，敲着手杖教训张帆：“帆小子你做事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不要异想天开！是，全村的粮食如果都买给你，确实超过五吨，可你凭什么能保证大家伙都会把粮食卖给你呢？” 留后路是一个比较白话的说法。 张帆更喜欢将其称之为容错率，把所有预算都设定的保守一些，就能抵抗部分行为错误。 可你若没有错误了呢？保守只能是给对手留空间。 “三爷爷，如果我的定价，就是粮仓所下放绝大数收粮人的要价。他们还凭什么跟我竞争？黄大喜在粮仓所要价不过四毛五，定价三毛三，里面一斤有一毛二的利润，而我直接定价为四毛五。黄大喜还拿什么跟我竞争？” 黄大喜绝对不可能也将价格喊道四毛五。 赔本赚吆喝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收粮上面，因为你一旦降价，百姓就卖给别人了。 “这”老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依旧很忧愁，语气无奈的开口：“这么干总是有风险的，一斤五毛多好，稳定啊！没有任务要求。” “三爷爷，没啥风险。就算是超过了三天，四毛五收价五毛卖价不还是能赚五分呢？还没有人工，最多也就是出点油钱一样有的赚。” 老爷子长叹一声。 他还是被张帆说服了。 今天一天，除了跟车外，他发现自己这孙子是没有一件事是有听自己话的，压根就没有把他这个老人家的建议当回事。 可偏偏，他还达到了自己目的。 此时此刻黄大喜睡完午觉摇摇晃晃来到了村委。 村委有个喇叭，声音之大传遍整个村子，但这个喇叭是有使用规定的，在九零年代乡下人信息相对闭塞，需要喇叭传遍官方消息。 黄大喜就坐在喇叭前，打开了开关。 随着一声刺耳响声后，黄大喜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啊，各位村民，村委广场集合啊！想睡觉的别睡了，想去厂子里上班滴，也晚会再去。各家各户都得来一个当家的，村委广场集合啊！” 说完，关掉喇叭。 办公室里还有村主任，没事就在这里坐着，月工资二百二，从不管事。这人是黄大喜的侄子。 通过和黄大喜的叔侄关系得到这个村主任的清闲活。 “小伟，给我看着啊！这喇叭是公家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用！天天谁家丢头羊都想用喇叭找。” 黄伟拍着肚子保证：“放心叔，别说羊，就是他妈丢了我都不让他用！” “唉！这就对了。” 喇叭喊话全村人都听到了。 孙大彪急急忙忙从外面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两根雪糕。 急的大喊：“帆哥！帆哥！你说你们村那个村长喊喇叭是不是想收粮啊！” 黄大喜喊喇叭让村里人集合的心思连孙大彪都能猜得出来。 见到张帆点头。 孙大彪更急切了。 “那我们快走啊！快去阻止他啊！” 张帆拆开雪糕棒的包装袋，里面装着七个小冰棍，叫什么七个小矮人。袋子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 面对孙大彪的急躁，张帆嘴里塞了个冰棍含糊不清的回到。 “你急啥，人家正经收粮，你凭什么阻止人家？” “可是可是他要是收光了，咱们还收啥？” 张帆笑了，眼神里透漏着自信的光芒。 略显猥琐的嗦着冰棍说道：“能跟我竞争的人，这个时代还在卖课呢！” 第14章 收粮（1） 正要出门会一会黄大喜，看到了仓库门开着一个缝。 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正在偷偷瞄着他。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偷看他手里的七个小矮人冰棍。 张帆笑着上前，他清楚的知道苗苗很惧怕自己。所以还有距离的时候就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举了举手中的冰棍。 “想吃吗？给你。” 仓库门当时就给关上了。 张帆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不过很快，门又打开。 苗苗俩手互相揉捏着，小心翼翼靠近张帆，估摸刚刚关门是问秦悠去了。 张帆将手中的冰棍递了过去。 看着苗苗可爱的模样，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除了有些自闭之外，简直是最可爱的女儿形象，就连有些重儿轻女的老人家，三爷爷三奶奶都特别喜欢苗苗这个女娃娃。 长相可爱，性格乖巧，应该没人会不喜欢。 除了之前的那个张帆。 “苗苗，你还喜欢吃什么？爸爸给你买来好不好。” 或许是冰棍获得了初步信任，苗苗拿着小矮人袋子没敢当着张帆面吃。 面对张帆的问话，苗苗看了看三爷爷，轻声开口。 “我想吃，三奶奶做的卷煎。” 卷煎？ 这是一个用猪肉和白菜剁馅，用鸡蛋摊成薄饼卷馅煎熟的小吃。 本来还以为苗苗会说想吃什么金丝猴巧克力，大白兔奶糖。张帆当时就反应了过来，苗苗想吃的可能只是肉而已。 至于巧克力和奶糖，自己记忆中，对方从来没吃过。 “好，那爸爸就去赚钱。买肉让三奶奶给苗苗做卷煎吃。你回去。” 苗苗转身赶紧离开，边跑边开心的喊着：妈妈吃冰棍。 来到村委广场，说是广场，其实就是一块还算平整的土地，一颗百年的老树横倒在了中间。 老人们都喜欢坐在倒树上唠唠家常，年轻一些则更加喜欢去吴寡妇的小卖铺。 此时村委广场围着能有四百多人，一户人家出一人，也有四百多户，这依旧算不得大村庄。 90年代，乡村人口占比全国百分之七十三。到了2021年，乡村人口占比仅剩下百分之三十六。 仅通过这一条超二十年的数据，有心人就足够赚的一个小产家庭了。 看到黄大喜在人群中正扯着嗓子喊着，他身旁还有一位十分眼生的年轻人在抽着烟没说话。 “各位能当家做主的都来了，三毛三！比去年整整贵了七分！赶紧拉粮食过来！”黄大喜大声的呼吁着众人。 村民们也是交头接耳。 场面很是杂乱。 很快，有个稍显年轻的男子喊了出来。 “村长！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年粮价肯定要涨！你这三毛三到底是不是公道价啊？” 黄大喜一瞪眼珠子。 那个男子怂的往人群里缩了几步。 这时黄大喜才说出口：“涨七分钱你还嫌少？！咋滴你还想涨个一毛两毛的？！你丫的心里能装得下多少猪油！一个个都回去拿粮食去！老子在这等着。” “赵东强！你躲什么躲！我告诉你，你小子至少给我带八百斤粮食过来，你要知道是谁给你介绍到厂里上班的，带不来粮食，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叫张东强的男子脸色苦楚。 用谄媚的语气说着：“村长唉，我家哪里能弄来八百斤粮嘛。我保证家里的粮全卖给您还不成吗？” “没八百斤你爹妈家也没有？你兄弟家！你妹子家！凑不够八百斤，看老子怎么弄你！” 张东强彻底无奈了。 叹着气打算回家筹粮。 村里的各个人家都懵了，怎么还有强制性收粮的？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到这个场景，一旁抽烟的年轻男子终于说话了。 他面带笑容，比较亲切。 “各位！各位大哥嫂子们！我知道大家心里疑惑，马上就要秋收了，价格肯定会下来，我们先来的大家不相信也是正常。不过我向你们保证！三毛三，绝对是市场最公正的价格！您要是有心的话，可以去乡里或者别的村打听，大家都是这个价收的，肯定不存在欺骗，你们村村长在这里担保着呢，不信我还能不信他妈？” 村民们皆是无语。 就是因为不信黄大喜他们才犹豫的！不过见这年轻男子说的如此真诚，众人也动了心。 都是这个价格收，卖给谁不是卖啊。 “行，我回去拿粮。” “卖了呗。” “家里正缺钱呢。” “卖谁不是卖。” 众人被黄大喜他们说动了。 一旁的孙大彪算是着了急！整个人抓耳挠腮的，扯着张帆衣服喊。 “帆哥！不能让他们卖给别人啊！咱得想办法啊！” 跟着过来的三爷爷也是沉吟片刻说道：“得把村民抢到咱们这里来。咱们出价更高，只要告诉他们，就一定能让村民们卖给咱。” “抢人？我现在就去！” 说着就堵在了村里唯一一条主干道上。 众村民有推木车来的，有起三轮来的，车上都带着一或二的化肥袋子，里面装满粮食。 孙大彪上去就拦。 他人长得一副很憨厚的模样，个子也不高，脸上胖胖的，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即便如此，面对他说出四毛五的价格时，村民也是一脸不信任，再三的询问真假。 孙大彪嘴巴笨，一个问题用重复的话语要说上四五遍。 终于，面对远超黄大喜一毛二的价格，将这位村民说动，说到了张帆这里来。 张帆和三爷爷一早就准备好了款条和粮食秤。 两袋粮食，一百五十斤重，六十八块钱。 写好款条，五天后拿条领钱。 完事之后这个村民美滋滋，孙大彪也是美滋滋。张老爷子却是一脸愁容，张帆脸上却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孙大彪兴奋的喊：“成功了！张帆哥我们成功了！我们能赚钱了！” “嗯，没错。照你这么干，咱们这单除掉油费和杂费能赚五块钱。” 张帆拍着对方肩膀鼓励。 而一旁的老爷子皱着眉头，烟袋子里摸点烟点上。 五块钱。 孙大彪费劲巴拉的和对方说了半个多小时。 按说半个小时五块，在现代这个时代，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但这个钱是有头的，可能就这两三天的事儿，而且每天里就这俩小时。 “小子！别傻乐了！你看看村长黄大喜哪里，已经收走多少斤粮食了。”老爷子提醒傻乐的孙大彪。 第15章 收粮（2） 这时候孙大彪才反应过来。 黄大喜那边已经开始装车了，一袋袋的粮食往车上放。 他们收的这两袋，对比黄大喜简直就是一丢丢。 要知道一个村的粮食是有限的，别人收走，自己就没得收。 孙大彪可算是知道问题所在了。 “咱们快去！快抢人啊！” “怎么抢？咱们这速度，撑死抢个五六单。” 张帆还是习惯用单来形容生意。 “那也不能干站着啊！帆哥你，我，三爷爷。仨人齐心协力！有志向事竟成！我们一定能赚得着钱的！” 孙大彪是着急的抓耳挠腮。 是眼睁睁的看着钱是一斤一斤的从自己手里溜走。 一袋一袋粮食倒进黄大喜三轮卡车里，就好像是孙大彪心头的血也跟着流走。 “我们得想办法！想办法！照你这么干，就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也别想赚到手里钱，到时候怕是连油钱都赚不够！” 他急，三爷爷也急。 不但急自己赚不到钱，还急老百姓本来可以卖四毛五的粮价就要被黄大喜这个黑心村长给三毛三收走了。 说到想办法，孙大彪彻底懵圈了。 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想办法这件事实在不适合他。 正在张老爷子冥思苦想的时候，孙大彪很自然的询问起来张帆。 “帆哥，你有法子没？” “有啊。” 很轻松的回答让孙大彪和张老爷子皆是瞪眼珠子。 你丫有办法你不说？ “啥办法帆哥！赶紧说啊。” 张帆拍了拍称粮食时手里的灰：“我们和黄大喜之间的竞争，我们有高价，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核心竞争力，市场本应该全面向我们倾斜，但事实并非如此，反而全面向黄大喜倾斜。正是因为，他们同样有着他们的核心竞争力，那就是、宣传。” “宣传？” 二人的脑袋里都是疑惑。 也是，一个开车的，一个教书的，还都是90年代的人，自然不懂得宣传的重要性，即便是2020年，仍有很多人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歪理。 “大彪你刚刚喊几声四毛五收粮！效果都比拉着一人非要让他相信你来的快。黄大喜就做的很好，他上午打出去口号收粮，下午咋在村委大喇叭用骗的也要将所有人聚集收粮。这就是宣传的效果。” 孙大彪挠了挠头。 五官都在拧巴。 “帆哥，你说的啥我听不明白，您就说咋办嘛！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把粮卖给咱？是不是要我去那边喊啊！直接去抢人！” 张帆翻了个白眼，直接放弃了解释宣传广告的重要性。 商业，如果没有合适的人，真没必要解释什么，独断前行就好。 同时此时的他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人才的需求。 收纳人才，这点在上一世等到公司走向正规时才重视起来。这一世，手里一毛钱都没有就已经开始期望可以收纳人才了。 张帆注意到，自己野心确实变大了不少。 “你嗓门能有多大？你要是喊得全村人都能听见，你就去喊。” “那肯定不能。” 孙大彪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咋办嘛。” “我问你，黄大喜是怎么让大家来村委广场的？” “大喇叭啊。” “走！还愣着！” 张帆都无语了。 这憨货，是教不明白了。 让三爷爷看着粮食秤和摊，其实也没啥摊，主要是三爷爷受人尊敬，信誉度高。张帆带着孙大彪进了村委大院。 院子里几只鸡还有个大白鹅。 看到俩陌生人进来，大白鹅梗起来脖子看着张帆和孙大彪，眼神里满是战斗的欲望。 农村三霸，大鹅、土狗、公鸡。排在头位就是大鹅。 大白鹅往前一扑腾，孙大彪吓得嘴里大喊妈呀就往后跑。 这玩意，你越跑它越兴奋。 追着孙大彪屁股咬。 张帆眼疾手快，抄起立在墙边的大竹扫把，一巴掌给大白鹅扇飞了。 “走，进屋。” 迷迷瞪瞪大白鹅站起身，然而张帆带着惊魂未定的孙大彪掀开挡蚊子的竹门帘，已经进屋里了。 屋内一位年轻男子，正在凳子上看小人书，这个时代能顶起来肚子的人可是少见。 黄伟抬眼看了看来人。 “村长不在，有啥事明天再来。” 随口就要打发张帆俩人走，继续看小人书。 作为村主任的他，拿着镇上发的工资，是一点事都不做啊。 “我们是来用大喇叭的！” 孙大彪也是单纯，直接暴露了此行的目的。 果不其然，听到对方说要用大喇叭。 黄伟脸当时就黑了，站起身带着压迫感吼道。 “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村委的大喇叭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是宣布国家大事用的！那是你说用就能用？滚蛋！滚滚滚！” “凭什么别人能用，我就不能用！我明明听到” 张帆赶忙拦住了孙大彪。 照他这么干，即便是占理也不可能有啥好处拿。 见对方如此不忿，黄伟那混蛋性子就使了出来，手指着孙大彪的鼻子，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了巴子的！让你滚就滚！现在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一会打断你狗腿，让你爬着出去信不信？” 张帆压住孙大彪，笑脸相迎，一副很胆怯又憨厚的模样：“哥，这喇叭真不能用啊？那我回去就跟村长说了。” 张帆和黄伟都大概知道对方，也见过几面，但没有说过话。 轮岁数，黄伟不过十九二十而已，张帆却喊着对方哥。 这让年纪不大的黄伟，虚荣心颇为满足。 “等会！回去跟村长说是啥意思？” “哦，村长让我们过来用大喇叭帮他催催，他在广场那边收粮食走不开。咱也不知道喇叭不让用啊，哥您歇着，我回去跟村长说说。” 说完，表情十分憨厚的张帆抬腿就要走，一点要留的意思都没。 这边年轻的黄伟连忙拦住。 “等会等会等会！你是说，是我叔让你来用喇叭的？” 张帆点头无辜的说：“是啊。” 黄伟干咳一声。 掩饰尴尬。 “那个，你过来。就你自己啊！旁边这个小矮子出去！村委是谁想进就随便进的？” 感觉有些丢脸的黄伟只能在孙大彪身上找面子。 孙大彪出了门，张帆笑盈盈的来到话筒前。 上面还包了一层红布头，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第16章 收粮（3） “哥？那里是开关？” 张帆憨厚人设贯彻到底。 看着对方好像土老帽一样的黄伟没好气的回答：“这个，往上一扣就开了。” “哦，哥那个是把声音调最大的按钮啊？” “这个！” “行。” 张帆笑了。 门外的孙大彪，刚出门就紧紧背靠着竹门帘，是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那头大白鹅正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呢，此刻的孙大彪是进退两难。 “喂喂喂？张家村的村民，没卖粮的都别卖了！四毛五，四毛五一斤！张老爷子回收粮食！四毛五一斤！重复！重复！张老爷子老教师收粮，四毛五一斤！比黄大喜价格高整整一毛二！” 喇叭声炸响，传遍整个村庄。 广场上正在往车里准备倒粮食的人身体一僵，满头汗水往本子上记录收粮斤数的黄大喜表情一硬。 这一刻，全村的人都听到了喇叭喊声。 无论是运粮的还是倒粮的都默默停下脚步。 不管真假，至少得先看看在说啊。 “喂！老柳你啥意思？咋还能往袋子里扒拉的？！” 刚刚还在往车里倒粮食的老柳，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那啥，村长。我不卖了！我我我等几天在卖。” “那也不能往袋子里扒回去啊！你扒多了老子找谁去？！” 村委里的村主任黄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三毛三嘛，怎么涨价成了四毛五了？ “哎！你等会，你不是替我三叔喊的？怎么变成了什么张老爷子？” 黄伟可算是反应了过来。 然而张帆已经达成了自己目的，拍了拍对方肩膀。 非常真诚的说：“谢谢你啊。” 推开门帘，张帆直径离开。 一旁被大鹅逼在角落里的孙大彪也赶忙跟上张帆脚步离开这里。 接下来就很好办了。 本来黄大喜哪里热热闹闹的卖粮，现在变得无人问津。 而张帆这里却开始忙不过来。 孙大彪见村民都开始往他们这里来，笑容已经止不住了。 “三爷爷，我帆哥是真有本事啊！这下，这一天，这不得挣个一百块？！” 一百块？ 老爷子懒得给这个傻小子解释。 不过嘴里砸着烟杆的他，眼神里也满是欣慰。帆小子总算是有出息了啊，照这个势头下去。三天五吨粮，不难！ 众村民们看到东风货卡这个大家伙也是瞪大了眼睛，这个时代的农村都是用摩托三轮卡车，很少见到六个轮的。 光是轮子都比三轮卡车多一倍。 张帆几人很快就被围了起来，在张老爷子的诉说下，利用了敌商的宣传之后，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打了出去。 他可以抄黄大喜的宣传，而四毛五的价格，黄大喜可抄不来。 有三爷爷这个全乡颇具声望的张老爷子压阵，很快天秤完全向张帆这方倾斜。 孙大彪衣服都已经被汗水侵透了，不顾形象上衣一脱，又是擦汗，又是给人上秤秤重。 三爷爷负责记录和给款条。 四毛五分钱一斤，实实在在的按着秤砣顶头给价。 村民们都挤着将手里粮食卖给他们。 “三爷爷！这边叫张强明的，一百九十三斤！刘大汉，二百二十斤！柳狗子，一百八十七斤！”孙大彪一边秤重一边给三爷爷喊话。 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卖力气，一身汗也开心。 三爷爷带着老花镜，拿着用了好多年的钢笔给人写记录，又写条款。 钢笔没多少墨水，又要拧开墨水瓶挤墨汁。 人潮涌动，一个不小心用了多少年的钢笔掉在了地上沾的都是土沙，连同墨瓶撒了一地。 老爷子脾气上来了。 “张帆！你个孙子从车上下来！” “啊？咋了？” 张帆驾驶位上漏出头。 眼里还迷迷瞪瞪的，很显然刚刚正在睡美容觉。 这给老爷子气的。 他一个八十岁老头，都身先士卒的给你小子干活呢，你倒好！在车上睡觉？！ “帆小子！我和大彪在这干活，你自己在车上睡起来了？赶紧下来帮忙！” 张帆揉了揉眼，噘着嘴。 “三爷爷，我这心脏难受，医生告诉我不准干重活。三爷爷您能者多劳，多劳动，锻炼身体。” 说完，头就缩了回去。 继续睡了起来。 老爷子快气炸了。 这到底是谁的生意！你丫是一点心都不上啊！ 只有一个傻小子孙大彪倒是干活干的起劲！ “帆小子！你出来！” 大货车驾驶位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 “张帆！” 张老爷气的，还以为自己这孙子有所改变呢。 简直和以前一模一样！ 懒到骨子里了！自己的生意自己啥都不问事是！ “帆” “老爷子你快点啊，我这边都等着急了。” 刚想要爬车上给张帆拽下来的老爷子，却听到村民的催促，无奈也只能继续工作。 有人欢喜有人愁，张帆这边热火朝天，而黄大喜那边却是傻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卖粮的人全都跑了？ 第一时间，黄大喜气冲冲的跑去村委。 “哎呦！我去你妈的！” 刚一进门就让大鹅给咬了。 一直没找到机会报仇的大白鹅也认不清来的人是谁，反正谁一进屋它上去就啄。 给黄大喜啄了一个够呛。 一脚踢过去，还被有了经验的大白鹅还给躲开了，躲在一边嘚瑟的直叫唤。 “他妈的！” 黄大喜彻底算是彻底气急败坏了。 钻进屋内。 “伟子！你怎么看的喇叭！老子不是告诉了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他用！” 黄伟见他叔气冲冲的，小人书塞进桌兜里，有些心虚的辩解起来：“他，他说是您派他来的，我才上当的。” “我去你的！” 啪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黄大喜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这个侄儿脸上。 一个巴掌印很快就在黄伟脸上显了出来。 大白鹅敢躲，黄伟不敢躲。 要是得罪了自己这个村长叔叔，那他这白拿钱不干活的工作可就没了。 屋内气氛很是压抑。 一旁的年轻人首先忍不了，脸色十分黑。 “老黄！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们村你不是说一不二？好好的生意就这么黄了！” 他脸色差。 黄大喜脸色也是很差，本来看对方还有用就忍住没说，但没成想对方先抱怨起来了。 “小伍，你说这话是不是不要个脸了？你怎么跟我保证的。是不是说四毛五是咱们县最高价！那他们是怎么用四毛五收的？怎么他们自己往里面搭钱收粮食？” 说到这个，小伍也不明白。 粮仓所的指导员是他亲姨夫，再三保证给他拿到了全县最高价。 而且他自己也有心眼，私下问了不少同行，有关系的也就拿个四毛五，没关系的连四毛五都没拿到。 “老黄！对方是啥人？是不是跟县里领导有啥关系？” “有屁关系！那就是个无赖！天天吃喝嫖赌，还他妈娶了个贼好看的媳妇。家里东西都变卖光了！老子眼眶青色还没下去，就是那个货打的！” “那就不可能，四毛五是全县定的最高价。老黄你心眼子多，肯定私下打听了。他们不可能赔钱做生意。” 对方此话一出。 让黄大喜眼神里精光一闪，一条奸计上头。 甭管张帆到底是不是赔钱赚吆喝，确定这点根本没有意义。 关键问题在于，对方是谁？ 他是张帆啊！ 叫张帆的人，能有靠谱的？ 第17章 收粮（4） “走走走！我想到主意了！” 一行人赶紧出了门，绕开大白鹅，来到张帆货卡这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村民反倒越聚越多，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有人再用四毛五的价格收粮食。 黄大喜强行挤过人群，来到正中间的位置。 高声大喊。 “都住手！不要被骗了！！” 扯着嗓子连喊数声，可算是止住了兴奋的村民。 “啥意思啊村长？” 黄大喜笑了：“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把粮食给他们，收到钱了吗？” “没啊，不过这有货款条。历年来收粮不都是先给粮，后给钱嘛。” “没错！历年来收粮都是先货后钱，我黄大喜收粮也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某些投机分子有空子钻！我黄大喜作为村长，我人不会跑，更不会骗你们的粮食。但你知道这边四毛五是谁在收你们粮嘛？是张帆！那个好吃好赌到处借钱不还的人！” 黄大喜站在大石头上，呼吁着众人。 疯狂给张帆破脏水。 “四毛五一斤收粮，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呢？说白了，张帆就是想要利用你们占便宜的心思，把你们粮食骗走！你们以为自己拿着款条能等来钱？做梦去！他张帆是个什么吊人，你们心里不清楚？” 正在运粮的村民们愣住了。 张帆的臭名那是有目共睹的，村里人谁不知道。 指望一个天天赌博打媳妇的人代理全村的粮食？而且还是四毛五一斤的高价？ 想‘明白’了众人越发觉得村长说的对啊。 农村人都深信不疑的一个道理，就是占小便宜吃大亏。 “那啥”正在上秤的粮食让主家抬了下来：“我我不卖了，不卖了。” 孙大彪急了：“怎么能不卖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这说实话，我觉得村长说的对，俺不敢卖给张帆。” 本来都往前轰挤的村民，都开始拉着自己的粮食往后退。 挤一身汗的孙大彪面前变得空旷起来。 急的五官拧巴：“你们干嘛！听他瞎说！我们是真的收粮队！合同给你们看还不行？上面还有粮仓所的盖章！” 不等孙大彪拿合同。 一旁的黄大喜直接就下了定义。 “假的！！！村民们你们想想看，现在啥东西不能作假啊？被人骗的还少？粮食这是我们老百姓的命根子，还是得卖给信得过的人！已经卖了的，你们拿着条款找他们退！要不然等张帆一走啊，你们啥也落不着手里！” 黄大喜高高站在大石头呐喊。 随着他的扇动，村民们也骚动了起来。 仿佛手里的粮食随时会飞走一样。 “对对对！赶紧找他退粮！” “孙大娘，你赶紧回去找你儿子退粮！张帆跑了啥都没了。” “退退，我这就回去拿条款去。” 一个小时前，还在熙熙攘攘抢着把手里的粮食卖掉的村民。 此时此刻更是争前恐后的要把手里条款换回成粮食。 孙大彪可算是慌了神。 就连老爷子此时也有点呆不住了，站到众人面前。 很敲了几下竹杖。 “都干什么？你们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张向知！老头子我拿这辈子的名誉担保！绝对不坑人，不骗人！” 见老爷子站出来给张帆担保。 哄嚷的众人算是安静了几分，眼神里都漏出为难的颜色。 老爷子确实是德高望重，但他们不敢拿自身利益赌啊。老爷子人挡在前面，他们一个个想要退粮的是为了难。 “这可都是钱啊！还一个个顾忌起面子来了，真有意思。还名誉？名誉值几个大子啊？人啊，越老才越糊涂。指不定就被骗了然后再来骗你们。” 一个穿着黑布衣的年轻男人，在人群后面阴阳怪气。 话语间又是讥讽老爷子又是给村民们拱火。 众人回头，这个年轻男子脸生，不像是村里的人。 “都看我干嘛？还好我没有卖粮！车上有我的粮啊，谁拦着我打死谁！自己家老人顾住了没啊？还顾别的老人呢？这粮食，就是钱！这钱，就是命根子啊。” 有些人却是认出来了这个黑衣年轻男子，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村里的人，他是和黄大喜一起来村里收粮的人。 不管怎么说，人家的话没毛病啊！ 我还管的上你是不是德高望重的！ 众人不再顾老爷子的阻拦，吵吵嚷嚷一翁上前的喊着退粮！仿佛下一刻就要抢粮了。 孙大彪矮胖的身体直接被众人淹没，费劲力气也阻挠不了村民。 张帆从车头开门下来。 看着众人有吹胡子瞪眼的，有喊退粮的，有骂骗子骂娘的，还有甚者要爬上车直接抢的。 一群人仿佛是看透了张帆的骗局。 只有孙大彪在苦苦支撑着，阻拦着众人。 这些可都是他们好不容易筹来的粮食啊。 不远处黄大喜和仨年轻人也在嗤笑着，表情十分嘚瑟，嘴里在说些什么。 “大彪！” “帆哥？帆哥！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快拦不住了！” 张帆没啥表情挥了挥手：“别拦了，退粮。” “啥？” 不管孙大彪的惊讶。 张帆带着亲切的笑容对村民大喊道。 “各位同村的兄弟姐妹，叔叔婶子！咱绝对不是骗子，不是要退粮嘛？咱们退！退粮！” “帆哥！这可是咱们辛苦收” “退！” 退粮远比收粮麻烦。 这得把车里的粮食倒回袋子里，然后需要准确秤到记录下来的斤两才可以。 张帆也不偷懒了，跳下来帮忙秤重。 看着百姓们一个个的将自己粮食要了回去，躲在众人后面的黄大喜更是笑容满面。 这边刚退回去，黄大喜就在后面拦住，说自己直接收了。 那张帆能如对方的心意？ “赵婶！你不信我张帆的人品，我张帆没啥好说的，你不信粮仓所的合同，我也认了。但我想问问你，你信不信人民币啊？” 第18章 现金 被黄大喜拦住的赵婶，一脸迷茫的看向张帆。 她不太明白张帆跟她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黄大喜只觉得不妙，瞪着眼珠子威胁起来。 “张帆！你个崽子，在这里骗人，老子没治你就够好的了！还敢胡言乱语是？！” 张帆压根不理黄大喜。 面向众人表情平静大声说道。 “众位，明天上午十点。还是这个地方，你们不是担心我张帆会带着粮食跑路吗？那咱就不给款条了，当场收粮当面结清！直接给兑换成人民币！这下总能放心？” 众人哗然。 这么些年来，收粮都是先货后款的。 到了张帆这里却要给大家现货现款，这还有啥不放心的？ “到时候让大家钱直接揣兜里了，四毛五，总比三毛三给的多？”张帆脸上带着极具感染的笑容呼吁着众人。 这让一旁瞪着收锅的黄大喜，顿时脸都绿了。 他在这里折腾了半天。 差一步就可以通吃了！ 结果张帆给他来了个这？ “你他娘放屁呢张帆？！这么多粮食，你丫的上哪弄这么多钱去？！” 张帆耸了耸肩：“这就不劳黄村长操心了。反正大家这粮食晚一天卖早一天卖都是无所谓的事儿，大家只需要等一晚上而已。” “放狗屁！你还是想骗人！村民们，你们能信张帆这个人的鬼话？”黄大喜人急的大喊。 众人面面相觑。 本来他们是打算着这边粮食退了之后，直接转手卖给黄大喜来着。 可是听了张帆的话，等一晚上就等一晚呗，万一是真的可就每斤贵一毛二啊。 “大家都听我的，把粮食卖给我！我三毛三收！肯定能给大家钱！都是钱啊！”黄大喜扯着嗓子喊。 然而村民们却没有啥反应了。 就连排队的村民也默默退开，不再给黄大喜这边送。 看众村民的反应，黄大喜气的。 “妈的！你们能信张帆的鬼话？！他在骗你们！赵姐！把粮食卖给我！卖给我！你还想不想在鞋厂上班了？！” “张帆在忽悠你们！一帮傻叉！把粮食卖给我！都能有钱拿！” 黄大喜嗓子都喊劈了。 但是村民们却达成了共识。 不卖，就是不卖。 粮食在自己手里，等上一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会降价，反而还可能涨一毛二。 退完粮的村民，一个个推着车往家走。 不论黄大喜怎么喊，或是在路中间拦人，众人都不再理睬。 广场上人群渐渐稀少。 张帆也懒得搭理黄大喜的叫骂，默默退着粮。 “妈了个巴子！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明天从哪儿拿出来这么多钱！” 黄大喜愤怒的将手里秤给摔地上，随着嗷的一声惨叫，大秤砣砸到脚后又滚到了一边。 气的他是抬脚要踢。 仅剩的理智制止了他这个行为。 正常人，是不会踢秤砣的。 收粮时，由于张帆和三爷爷的默许，都会多给一些分量。 比如一个人拿来的粮食是一百七十四斤，就会按着一百七十五斤计算。 多出来一两，也会按一斤算。 所以退粮退到了最后，把车上所有粮食全都扒光，竟然差了二十几斤出去。 张帆拍了拍孙大彪的头，让对方按着一斤三毛三的价格给对方现金。 大彪兜里的钱不够，三爷爷又掏出自己的贴身布袋，将钱拿了出来。 天色已是黄昏，折腾了一天，不论是孙大彪还是三爷爷，都浑身疲倦，除了身体外，心更累。 一天下来，一分钱没赚到，还往里面搭进去近十块钱。 “帆哥” 孙大彪抬头看看张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三爷爷也叹了口气，说道：“筹钱，万斤粮食，四千五百块钱。小帆子啊，你应该多推几天的。一晚上，几乎不可能。” 张帆笑笑说：“三爷爷，您先回去，跟秦悠说我晚点回。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帆哥！你真的有办法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孙大彪眼神发亮，他现在对张帆属于盲目信任。 一路走来，张帆好像在各种问题上都没有败过，任何问题在他这里都好似不是问题一样。 看着突然放松下来的孙大彪张帆直翻白眼。 “办法得靠脑子想！我只知道在这里发愁是没用的。” 老爷子抽出竹杖撑着身子。 叹息着。 “小帆子那你想办法，我回家等你消息。” “好的三爷爷，您赶紧回去歇着，这么大年纪跟着我们跑了一天，真是辛苦您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 拄着竹杖，卷起来烟袋，步伐缓慢的往回走去。 张帆和孙大彪望着老爷子步路蹒跚的离开。 “帆哥三爷爷真是个好人啊。” “那是你三爷爷吗！喊得这么亲！” 往对方头上拍了一巴掌后，张帆往村头走去。 孙大彪连忙跟上。 被打也不生气。 “帆哥，咱们现在干嘛去？是去筹钱吗？我们要怎么筹啊？能筹到钱吗？” “你咋这么多问题？一个一个问！” “我们怎么才能弄到钱啊？” “借！” “借？借谁的啊？” “谁有钱就借谁的。” 二人来到了鞋厂大门。 这个时候工人已经下班了，大门没人看管，想进就进。 一进门，红砖绿瓦黄土地，四处空荡荡的，厂房仅有一座，胜在很大。 唯一的办公楼，零星亮着几个窗。 厂长办公室没有想象中费工夫，在楼梯口处就有写。 四楼404房间。 张帆看着这个房间号心里发寒，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来自灵魂的恐惧。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给他换了！” 孙大彪勾头：“帆哥你说啥？” “没啥。” “帆哥，你说人家鞋厂厂长能把钱借给咱们吗？总觉得人家会看不上咱们。” 张帆邪魅一笑：“区区一个厂长而已，有你帆哥出马，手拿把掐。” 二人一边说一边上楼。 楼道里的灯还是那种非常老式的枯黄色灯光。 孙大彪心里还是担心，平白无故的找人借钱，人家为什么会借给你啊。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表情愣住了，连上楼梯的腿都僵在哪里。 第19章 穷比厂长 只见一个十分青春靓丽的姑娘，嘟着嘴唇很不开心的表情从楼上往下来。 女生非常漂亮，身上有一种都市青春女孩的气息。 在大多数女性都在穿着花纹衫的时候，她身上穿着束腰碎花洋群，脚下的白袜子踏着小皮靴。 头上带着这个发卡。 标准的90年代最俏丽的着装，人长相更是没的说，粉嘟嘟的小嘴唇，满脸的胶原蛋白。 像这种白嫩皮肤的小姑娘，在2021年多数家庭娇生惯养下还算常见。 但是在这个时代，是真的不常见。 即便是张帆猛然见到如此靓丽的女孩也是愣了一愣。 人家小姑娘脾气还不太好，见两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小脾气上来，俏鼻皱了皱。 “看什么看臭流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嚯！ 脾气够大的！ 孙大彪当时就怂了，连忙收回视线。 但张帆可是流氓届的og了，啥时候吃过亏啊。 咻—— 一个响亮的口哨从张帆嘴里发出，靠在楼梯扶手上。 “流氓确实流氓，但说臭可就冤枉我了，要不你来闻闻啊妹子。” 小姑娘哪里受到过这种调戏，当时脸被逼的通红！ 现在的工厂里根本没啥人，楼梯又只有这么大空间，她根本不敢惹这个看上去非常流氓的男人。 更是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张帆。 “我我我要下楼。” 张帆努努嘴表示，谁拦着你了？ 一旁的孙大彪赶忙靠墙站，紧贴着墙壁给女生留出空间。 女生担忧且缓慢的从二人身边走。 她死盯着张帆，张帆抖动的大腿也轻浮的打量着她。 对方靠近时。 张帆起了调侃心思。 “真嫩。” 俩字让女孩小腿一软，差点没站稳，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出来。 连忙加快脚步。 有一说一，确实嫩。 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但绝对奶瓶里泡出来的十八九岁，跟农村这里太阳底下晒出来的十九岁完全不一样。 女孩从张帆身边走过之后，快速跑下楼。 张帆笑了笑，对于这种小公主似的女孩，就应该教训教训。 “臭流氓！王八蛋！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个臭、癞蛤蟆！” 楼下传来了女孩的叫骂声和挑衅声，表示她对于张帆的调戏十分愤怒。 最后顿了一下，还想了想词汇？ 砰砰砰砰！ 脚步和地板快速撞击发出巨响。 “啊啊啊！” 小姑娘听到对方追来，吓得连逃带窜慌忙逃走。 然而张帆在楼上哈哈大笑。 人压根没有去追对方，只是原地跺脚而已。 孙大彪用死鱼眼看着恶作剧成功大笑的张帆，很是无奈。 “帆哥，你吓唬人一小女孩干嘛。” 张帆收拢笑容，干咳一声：“什么小女孩，你还不一定比她岁数大呢！上楼上楼！” 随后。 张帆迎来了他这一世，出道以来唯一的失败。 倒也不是没找到人，办公室很干净。 除了大点之外，没有任何奢侈物品，连盆栽都没有更别说字画了，非常简约就像是老干部那般作风。 办公室内还放了有床和衣柜。 鞋厂厂长五十来岁，头发花白搭理的非常整洁，带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像个读书人很帅气。 给张帆的印象也不错。 但唯独、偏偏，不出钱！ “赵厂长！我再三给您保证！您就当投资了期货，十天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您怕什么呢？合同您也看了。这里是粮仓所王所长亲笔签名和盖章，是不是真伪您可以分辨！随便您检验。您开了这么大一工厂，怎么他妈的就这么固执呢！？” 说到最后张帆都忍不住爆粗口。 好话说尽，逻辑说通，从市场到甲方乙方，甚至连底牌跟粮仓所的对赌合同都给对方看了。 赵厂长还是摇着头。 态度依旧很是温和的说着：“今天竟然同时被两个年轻人说固执。对不起啊小同志，我也给你说了很多遍，我这里是真的拿不出钱了。莫说五千，就是三千、两千我都拿不出。这个月给工人如何开支我都还没想出办法。” 张帆表情冰冷：“行，赵厂长。不就是嫌利小吗？一万，我给你三十的利。” “这不是利不利的问题，是我真没钱。” “十天赚三千你都嫌少？！赵厂长，太贪心是达不成合作的！” “唉。”赵卫兵从木桌里抽出来一扎账本，交给了张帆：“小同志，我一把岁数的真不会骗人。钱我是没了，如果你要鞋的话，我这厂子仓库里堆着满满的。你拿走五千双布鞋，算我借给你了一万块行吗？” 好家伙！ 做生意做到借钱人手里了。 张帆看着账本，账本里一笔笔花销，出账记录记得清清楚楚，很少有进账的记录。 看样子是真账本，这厂子也不至于特意做个假账本忽悠他。 这下张帆可算是信了赵厂长的话，原来村里一直广传的鞋厂厂长是有钱人，是个谎言啊！ 都穷的要变卖家产了。 其实也难怪张帆不信，70年代考大学，80年代去下海，90年代开工厂，00年代房地产，10年代互联网，20年代应该是新能源。 这都是风口行业，用那谁的话就是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九零年代，制造业的盛世，开厂就等同于赚钱。 这赵卫兵是怎么把自己玩到要当裤衩的地步的？ “对不起赵厂长，是我态度不好。”张帆尴尬的道歉。 他是真没想到堂堂厂长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 张帆尴尬，赵厂长也挺尴尬。 连连摆手说没事。 将手中账本放回对方工作桌，桌面上很干净，钢笔、本子、合同、座机。只有一张合照不属于工作物品。 张帆看到上面的人，除了赵厂长还有一个女生。 女生正是他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个。 “这，是我闺女。在你之前五分钟，她也说了我固执。”赵厂长苦笑着。 “额您闺女，很漂亮。” “随她妈。” 二人出了工厂，孙大彪哭丧着一个小胖脸。 “帆哥！咋办啊，鞋厂厂长根本就不借给咱们钱。” “手里没有钱，到明天上午，咱们拿啥收粮啊。” “没有钱，你们村的村民肯定不会相信咱们的！帆哥，你不是说手拿把掐吗？现在村里唯一的有钱人，手里都没钱啊！” 张帆斜眼看着孙大彪。 这货现在敢嘲讽自己了？ “帆哥！现在连厂长都没有钱借给咱，连厂长都拿不出五千块，还能有谁拿得出这个钱啊！” 张帆眉头一挑：“有。” 第20章 借钱 听到张帆说有。 孙大彪先是一愣，马上激动了起来。 “有？谁啊？咱们快去找他！” “大彪，你说哥对你咋样？” “啊？”孙大彪不知道张帆为啥突然这么问：“好很好啊。” 张帆无语。 心想老子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你好了，你也是够能睁着眼说瞎话的。 “那哥说的话你听不听？” “听，帆哥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好！”张帆弯下身用力抓着对方肩膀：“兄弟，你能信我，这钱就能借来！” “帆哥，我都听你的！” “那你一会帮哥签个字。至于我怎么借，你不需要多操心，配合我就行。” “好！” 整个张家村里，鞋厂厂长拿不出五千块，就没有人能拿得出这个钱了？ 至少还有一个。 吴寡妇！ 二人直径来到小卖铺，天色以晚，小卖铺也没啥人了，只有吴寡妇自己守在木柜前看着电视。 电视不大，却是彩屏的。 见到张帆带着一小胖子走进门也不理睬，继续看自己电视。 然而张帆却一扫之前高冷模样，脸上带着十分亲切的笑容。 “嫂子！我来看望你了，这么长时间不见，让我好想你啊！” 吴宣凤神色一动，继续摆着自己那般冷艳姿态：“哼，中午才买过东西，怎么你这大晚上的跑来耍流氓呢？” “那哪能！嫂子你的美丽即便只有几个小时没见，我都想得要死。你说咱们村，还有谁能比你好看？莫说咱们村！就是咱们县！咱市！都找不到一个。” 这么明显的奉承话让一旁心性单纯的孙大彪脸都要红了。 他看了看帆哥的表情，心想帆哥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即便是明知道张帆是在说假话，然而吴宣凤却偏偏吃这一套。 “少花巧你嫂子！谁不知道咱们村最漂亮的女人是你媳妇！我啊，人都老了。” “老？老什么老！张爱玲说过，三十岁的女人才是最娇嫩最完美的。嫂子你还没三十呢，我媳妇她不行！整个一小丫头片子，就像是那青杏，太涩。哪能跟您比啊。” 听完这话吴宣凤掩面娇笑起来。 小卖部这白天是人来人往，多少老爷们都得口头花花她两句。可偏偏对张帆的奉承是格外舒服。 可能，村里别的老爷们都说不出来谁是张爱玲。 “哎呀，可惜了。今天你就是说的再好听，我都不会给你赊账。” 吴宣凤笑盈盈的看着张帆。 她今年二十八岁，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姿态还挺让人悸动的。 张帆也是个人精，见对方态度好转。 人一挤，就进了木柜里面，狭小的空间里坐在对方身边，俩人身子挨着身子。 “谁让你挤进来的？出去！出去！” 吴宣凤推攘着，却根本没有用力。 小卖部这里白天是人来人往，各种男人都想占点口头花花，但一到晚上就寂静无声，二十八岁的她，还是个寡妇，吴宣凤每天都得开着这台小电视发出声响才能聊表慰藉。 此时此刻却挤进来了一个大男人！ 满满的男性荷尔蒙！ 这人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嫂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吴宣凤不知道想那到了，脸突然红了起来：“没没商量啊，我才不赊账。” “不是赊账。白天我和黄大喜抢粮的事儿您应该知道了？” “这，我知道啊，你先出！出去再说！” “我不，我就要挨着嫂子。我哥们，孙大彪，他干爹是粮仓所的所长，我们弄来了一份远超同行价格的合同。大彪，你干爹给的合同给嫂子看看。” 孙大彪看着美艳的吴宣凤。 自己又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干爹，怎么帆哥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呢？ 算了，反正跟在帆哥身边，指不定是个啥身份呢。 反应迟钝了点把合同拿了上去。 吴宣凤也看不懂张帆这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起合同。 “嫂子，三天五吨就是六毛一斤，即便超过三天也是五毛一斤。您在这里听的多，对今年的粮价心里也有数，我们这个价，要是不大彪他干爹。真拿不出来。” “好像，是比别人高。” “对！谁能有大彪他干爹这么硬的关系？大彪也是信任我，不然有大彪干爹这层关系还能带着我玩？大彪他干爹那可是咱们县粮仓所的一把手啊！” 张帆一口一个大彪干爹。 叫的那是一个顺畅，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只要能成事，别说是大彪干爹了，就是自己干爹他都能喊的出来。 这个时代，人人都是那么纯良质朴，即便是耍心眼子也是很俗气的那几套，像张帆这种一口一个大彪干爹还有合同的加持下，吴宣凤还真信了。 一旁的孙大彪是顶不住，一张脸通红，赶紧背过身假装在看小孩玩具。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嫂子，哪我就直说了，我想借五千块钱，十天后，连本带利还您六千。” 吴宣凤看着死死贴着自己的张帆，却在一脸正经的说着借钱。 她感觉自己大脑有点不清醒，整张脸都在热的发烫。 “张帆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 “嫂子，您肯定有这个钱。”张帆笑盈盈的打断了对方说话。 俩人脸对着脸，距离非常靠近。 吴宣凤咽了咽口水。 她还算是能保持理智：“就算我有五千块，十天赚一千的利益也是足够诱人，但你怎么保证可以还钱给我？我不会拿着五千块这么一大笔钱跟你赌的。” 这话说完。 张帆早就想好了对策。 身体碰了碰对方。 非常暧昧的说道：“嫂子，你看你说的，咱们两个这种关系我能让你吃亏吗？大彪他有一辆东风大货卡，全车下来三万多买的，现在卖至少也两万。我们就用这辆货卡做抵押签合同！如果还不上钱，这车就是嫂子你的了。” 吴宣凤让张帆说的脑子有些呆滞，她想着如果对方能还得起，自己赚一千块。 还不起，自己就赚了一辆车。 里外里自己都是赚的。 张帆眨巴着眼睛小声说着：“嫂子，你知道我费多大力气才让大彪放弃去找鞋厂厂长借钱吗？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嫂子你！这个钱肯定得给自己家的女人赚啊，不能便宜外人！” 吴寡妇的倒霉丈夫也是张姓，和张帆沾亲戚，所以这句‘自己家的女人’说的格外暧昧。 一通操作，让吴宣凤彻底撑不住了。 俏脸通红着。 “可是可是” 看着对方娇作的模样张帆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可是’？ 你搁这可是啥呢！ 能不能麻利点！ “可是你已经有妻子了啊。” 啥？！ 轮到张帆蒙了。 我跟你说胯骨轴子你跟我说城门楼子？ 第21章 五千块 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不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管对方说啥张帆都得跟下去。 “姐你都不知道！”称呼很自然的从嫂子换成姐，眼里也开始盈眶：“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和她结婚三年了，硬是没让我碰过一次。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说着泪珠子就往下落。 偷偷观察的孙大彪非常愧疚，自己帆哥付出的实在太多！ 都开始哭着求对方了。 这边的吴宣凤也是无比心疼，又是擦眼泪又是安慰的。 “不哭，不哭了弟弟，原来你们俩夫妻不和睦是这个原因啊。不哭了弟弟，合同姐跟你签了！” “好！” 张帆快速从柜子里抽出白纸和钢笔。 全都是在小卖部的就地取材。 直接手写合同。 一式两份。 速度很快。 “大彪！签字！” “哦哦。”大彪这才将视线从小孩子玩具上转移过来。 内心感慨着，帆哥就是帆哥，果然搞定了。 他也没看合同里具体写的啥。 反正帆哥让自己签，那就签。 签完字又按了手印。 吴宣凤仔细端详了并不复杂的合同：“在这里等着，姐去后面给你拿钱。” “一起呗姐。” “怎么？还想偷看姐的小金库？” “我只是想要看姐姐的闺房。” “呸！等你啥时候离婚了再说！” 柜台里空间太小，吴宣凤擦着张帆身子过去。 望着对方扭动的屁股往里屋走去，张帆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这个时代还有不少人和吴宣凤一样的小民心态，认为钱这东西，放在自己手里比放在银行更安全。 五千块，张帆特意要了很多零钱。 非常厚一扎，揣进兜里鼓鼓的。 临走时吴宣凤还给张帆一通甩媚眼。 直到离开，孙大彪总算憋不住了。 “帆哥，这大货车也不是咱们的啊。为啥把大货车写进合同里了？” “操这么多心干啥！到时间还钱不就完了。” “可是可是万一还不上呢？大货车可就没了啊。” 张帆看着对方。 这货，的确不聪明。 万一还不上你就进去呗。当然这话张帆是万万不能说的。 整个合同，张帆把自己干净的摘了出去。 如果能还钱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若还不上钱，吴宣凤根本不可能拿到货车，因为那辆货车压根不属于孙大彪。 而签了字的孙大彪，却要承担法律责任。 张帆拍了拍对方肩膀感叹道：“一定要好好干啊，不然大货车可就没了。” “放心帆哥！我肯定下力气干活！” “行，趁着天还没黑跟我去市上买点肉。” “买肉？帆哥！咱们这是要提前庆祝一下吗？” 孙大彪呲着牙笑。 即便是家里如此疼爱他，也不是能够经常吃到肉的。 “庆祝？有啥可庆祝的，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而已。” 张帆和孙大彪从市上回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院门口，秦悠一直在带着苗苗在门外玩耍，直到拐角处张帆的身影出现，秦悠便带着苗苗回院。 晚饭在三爷爷家吃，众人围坐一桌。 三奶奶将满满一盆的卷煎端了上来。 苗苗盯着一盆子的卷煎，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再看一旁的孙大彪，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苗苗吃。” 苗苗大眼睛环顾一周，也没敢动筷子。 自己默默的咽口水。 张帆纳闷：“怎么不吃啊？” 苗苗有些害怕，小声开口：“太爷爷和爸爸先吃。” 一句说的俩人心都酥了。 这才多大点的孩子面对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在认为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是自己的。 苗苗已经这么懂事了。 三爷爷心疼无比，主动给苗苗碗里夹菜。 小女孩这才敢吃起来。 看着自己女儿吃的这么开心，秦悠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小声的问张帆 “花了，不少钱？” 张帆听到，豪气的将五千块从兜里掏出来。 放在桌上那么高一扎钱。 秦悠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而且还是从自己老公手里拿出来的。 当时就有点被吓到了。 “这是哪来的钱啊？” 张帆自豪的说：“借的！” 话音落地。 只见秦悠人已经僵住，筷子从手里脱落而不自知。 “借借的？” “对啊。” 再次确定了之后，秦悠低着头苦笑。 原以为对方真的改变了，没想到还是那样，之前欠了三千，现在又借五千。 自己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泪水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无声的痛苦让秦悠整个人看起来很绝望。 苗苗最先察觉妈妈的痛苦，抬起头担忧着。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吃卷煎。” 秦悠尽力收着泪水：“苗苗，咱不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了妈妈的话，苗苗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秦悠带着苗苗，跟三爷爷告别。 “三爷爷，我们先回去了。” “唉？怎么还没吃呢就要走啊。” 秦悠看了眼张帆，回答三爷爷的问题。 “借来的钱，我们母女俩吃不下去。” 张帆多么人精。 仅凭对方看了自己一眼的眼神里，马上就猜测出对方的情绪是由何而来。 连忙起身拉住秦悠。 笑盈盈的说道：“媳妇，这钱是借的，可不是我借的。是咱们三爷爷借的！包括那辆大卡车，都是三爷爷借来做生意的，我这是跟着三爷爷打打下手赚点小工费。这钱啊，绝对不会拿去赌的，真的。” 很显然，秦悠是已经对张帆借钱这件事产生很严重的心理创伤。所以张帆并没有选择如实告知，反而迂回一下把锅甩给了三爷爷。 这时三爷爷也明白了过来。 连忙接话。 “啊，是！最近粮食不是要收了，我带着小帆子收点粮食给粮仓所运，赚点运输费。孙媳妇啊，你放心，我看着小帆子，肯定不能让他胡来。” 有了三爷爷打掩护。 秦悠依然信了大半。 仍有些不放心的问：“真的是做生意吗？” “对啊，你老公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肯定不会再拿钱去赌去花天酒地！坐下吃饭，苗苗都还没吃饱呢。” 张帆不但自我保证，还给了秦悠一个台阶。 秦悠低下头问苗苗：“你吃饱了吗？” 苗苗看拿着自己爸爸冲着她连连眨眼。 很聪明的苗苗，揉了揉自己小肚子。 摇了摇头。 这才把母女二人哄坐下。 然而。 “你一个老头子，土埋到脖子里的人做什么生意啊！还敢借五千块钱？！”三奶奶瞪着眼睛质问三爷爷。 三爷爷当着秦悠面也不能说自己刚刚撒谎啊。 只能梗着脖子。 “什么叫埋脖子！我作为一家之主做点生意怎么了？！” 三奶奶脾气也上来了：“做生意就做生意！怎么还借五千块！老头子你一大把年纪了敢借这么多钱？！” “吃饭你！晚上我跟你详说。” “不吃！现在就说清楚！” “你不吃我吃！” “你也不准吃！说清楚！” “老太婆你有完没完了？！” 孙大彪作为知情人，看了看吵起来的三爷爷，又看了看张帆，嘴里塞了一整个卷煎，不敢说话。 一旁的张帆看着俩位老人因为自己的事吵了起来。 默默感叹着。 哎，三爷爷三奶奶身体真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吵架呢。 第22章 不卖，可以走 次日，从空荡的木板床上醒来。 农村人总会几项手艺，这木板床是张帆父亲年轻时做的，几十年了仍然那么结实。硬床睡着对腰椎还好。 就是有一点毛病。 床上太空旷了。 张帆搓了搓脸，明明都结婚了，为啥还自己一个人睡？ 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没穿过来之前，原宿主几年了都自己一个人睡，慢慢来。 清晨六点。 秦悠和苗苗母女二人还在睡觉。 张帆起床洗把脸，恢复起了自己的晨跑。 这个身体着实太差，刚跑了几百米就已经要喘不上气了，无奈只能放慢脚步。 五公里跑完，天色亮了起来。 吴寡妇正推开了卷帘门和跑回来的张帆碰面。 “呦，跑步去了？” “嫂子生意兴隆啊！” 张帆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就跑开了。 颇有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气的吴宣凤在小卖部门口掐了半天腰。 今天，对全村的村民来说，是个不太平常的一天，这个上午连鞋厂都没多少人上班。 全都等在村委广场上唠嗑。 黄大喜更是一早就守在了这里，嘴里不断地跟身边人念叨着。 “就他？他能拿的出来四千五？” “四毛五啊，这一听就是个骗子，谁能给这个价收粮？” “你们啊，等也是瞎等，还不如直接卖我。尽折腾，都已经这个点了，你们看张帆他来了吗？” 有手表的人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了。 虽然说的是十点，但都九点四十了按理说也应该到了啊。 众人都在这里等着，一直过了十点。 十点一过，黄大喜彻底放心了，张着嘴哈哈大笑。 “你们也是想瞎了心！四毛五一斤，谁能给你们这个价？他张帆压根就是一个骗子，他要有钱，早就拿去赌了！还能跟你们这收粮？” 村民们叹息着，黄大喜说的在理。 四毛五的价格，确实是异想天开了，再加上张帆这臭名昭着的。 有钱他能不赌？ “张二狗子！十点已经过了，张帆的人影都看不见，现在能把粮食卖给我了！”黄大喜拉住一男子。 叫张二的男子表情难看。 四毛五和三毛三可是差着三分之一还多呢。 一斤是不显，斤数大了，差距可就大了。 “村长，这不才刚刚十点。我再等等，再等等。” “还等个屁啊！真以为四毛五是真的呢？我的价格才是最公道的价格，就张帆那个价要是真的，我把你家茅坑里的屎都吃了！” “自己想吃就吃，干嘛还要扯上我？”张帆出现在黄大喜身后，皱着眉头说道：“当个村长啥事不干，成天骗吃骗喝的。” 张帆的出现让众人皆是眼神一亮。 他还真的来了！ 只有黄大喜表情十分难看。 “张帆！你说今天拿现金收粮是真的吗？要是真的，我可就把粮食拉过来了。” 面对村民的问话。 张帆直接掏出来五千块现金。 那么厚厚的一扎钞票，就是最有利的说明。 看到张帆将真金白银的钞票掏了出来，黄大喜彻底输了。 “怎么可能？！你哪里来的钱！你一个赌鬼！怎么可能拿得出钱？！” 九十年代，万元户这个词已经不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了。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均存款也就八百块。 村民人存款更少，能拿出五千块现金的，可不是一般人。 黄大喜发疯似的上前抓住张帆的衣领。 “你哪来的钱！王八蛋，你凭什么能弄来这么多钱！” 面对有些失控的黄大喜，张帆表情冰冷：“村长，我劝你冷静。如果要动手的话，你占不到便宜。” 被张帆恐吓一句，黄大喜连忙松开手。 这下村民人算是开心了。 只需要等一晚，每斤粮食就可以多卖一毛三，一斤粮食多卖一个鸡蛋钱那不香啊？ “嘿嘿嘿，我早就说过张帆是个有本事的人，昨天就说不用退粮不用退粮，一个个还不信我。” 一个叫张怀升的家伙在这里放马后屁。 众人一窝蜂的跑回家拿粮了。 很快，张帆车前排满长队。 张怀升也推着车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老弟，先收哥哥的粮！” 就是这货。 昨天运了一百六十八斤粮，让孙大彪报一百七十斤，结果退粮时数他闹得最凶，然后硬生生退走了一百七十二斤的粮食。 里外里让他白赚四斤。 张帆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留。 “后面排队去！” 张怀升态度恶劣：“哎我说张帆！收粮不先手亲戚的？咱三爷爷在这呢，按辈分你得管我喊声大哥！” “大哥。”张帆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滚后面排队去！” “哎你！” “卖不卖？不卖滚蛋！” 张怀升缩了缩脖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卖完粮食再说！ 想着，就在后面找了个老实人，直接挤了进去。还伸拳吓唬了下对方。 直接第三个就轮到他了。 “大哥您排队可够快的啊？” “嘿嘿，我从小就快。” 一旁的孙大彪将粮食上秤，看着刻度。 仔细端详了一会：“一百七十二斤。” “哪儿你就一百七十二斤！这不一百七十三四斤吗！大哥不占你便宜，一百七十三斤得了，谁让我支持我弟弟呢！” 张帆笑了：“行啊大哥，您这卖了退，退完又卖可真是够支持我的。没让我少受累啊。” “这这这话说的！那谁也不知道，你这是真的啊。” 张帆拍了拍手。 将粮食袋子扎好。 冲着三爷爷喊道：“一百六十斤重，三爷爷给他钱。” “啥！”张怀升瞪大了眼珠子，连忙拦住扎口的张帆：“一百六十斤？你瞎了啊！这明明一百七十多斤！” 张帆冷漠的看着对方：“是吗？可我就看到了一百六十斤重。不卖，可以走。” 就一句话，不卖，可以走。 有句话怎么说，能治小偷的，除了警察还有流氓。 你可以偷斤数，我也可以直接强抢。 他能不卖吗？ 不卖给张帆，难不成卖给三毛三的黄大喜？那亏得可不是一点斤数了。 张怀升除了瞪眼睛之外，拿张帆是没有一丁点办法，最终还是让对方以一百六十斤的价格拿下来这些粮食。 第23章 收粮大业 随后孙大彪连连报斤数。 “二百零三斤。” 张帆跟着喊：“三爷爷，二百斤。” “二百八十二斤！” “二百八十斤。” “一百五十斤正。” “一百四十五斤。” 无论多少，到了张帆这过一手时，都得扣你些斤两。 脾气暴的村民根本忍不了。 组织了几个人围观。 眼瞅着张帆在这里给他缺斤少两，当时就不乐意了。 “啥意思啊张帆！欺负我们哥几个呢？是我看错了，还是你瞎啊？” 张帆也不生气，脸上笑盈盈的：“害，我哪敢欺负人啊。这不是昨天退粮退怕了，昨天都给你们顶格给价，退粮时一个个都要我压秤，退到最后自己还往里搭了二十多斤粮食的钱。这不是为了防止大家伙还跟我这退粮，迫不得已啊。” 这话说出口。 几个打算找茬的人脸也是当场一红。 昨天张帆确实是按着顶格给的粮数，结果一个个不要脸的找人家退粮，还往多里退。 自己不仁，还能怪别人不义吗？ “这这不是给现金了吗！咋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还有退的道理！你再克扣，就说不过去了！” 几个人仍不死心。 不能白白亏这几斤粮食。 然而张帆还是那句话，冷眼看着他们：“不卖，可以走。” 几人倒是没有想到张帆能有这么硬气。 一个个也都没有敢找事，毕竟都是农村老实汉子，而且还要卖粮，也不好得罪张帆。 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顺利了。 整整一天，张帆也没有在去躺在车里睡觉。 和孙大彪一起抬粮倒粮。 三爷爷在一旁数钱记账。 很多人他都不是一次运来全部粮食，一次先卖个一百来斤，然后回家找人各处打听，打听各个村庄里乡里都是什么价收粮。 打听好了之后，发现别人收粮价基本和黄大喜差不多，只有张帆这里能给出四毛五的天价。 推着粮食又来了，二次卖粮。 整整一天，三人都没歇着，中午饭是秦悠送的，仨人扒拉了一口又继续起来。 五吨载重的东风大货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装车。 黄昏时，张帆强行下命令结束今天收粮。 让兴致高涨的孙大彪停止了他的行为，他没事，关键是三爷爷扛不住啊。单是站了一天就不是八十岁老爷子能扛下来的。 收粮一事，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今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庆祝一番，张帆在集市上买了不少吃食，这可把小姑娘苗苗高兴坏了。 看着苗苗大眼睛盯着锅包肉，这种酸甜口的菜肴正是小孩子喜欢的，但却不敢伸手去夹，在苗苗的观念里从来都没有和其他小孩一样的任性想法。 认为一切好东西都是自己的，都去要。她只会看着，还害怕被人看到她喜欢。 不过好在坐在这里的长辈都心疼又喜欢这个小姑娘，争相往苗苗碗里夹菜，一盘锅包肉吃的她心里甜滋滋的。 三奶奶也破天荒的没有阻止三爷爷今天喝酒。 酒足饭饱，张帆对着孙大彪说。 “大彪，晚上别回了。住在车里。” “行帆哥，我先去小卖部用电话给我爸妈说一声。” 第二天，村里卖粮的明显没这么多了。 但车内五吨载重也已经装完。 大彪开着车，这次往粮仓所去的心情都不一样。上次是迷茫，不知所措。现在激动的心情一直压在心头。 连三爷爷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 一直到拿着六千块离开粮仓所。 “赚钱了！真的是钱啊！”孙大彪拿着钱极其兴奋。他是第一次手里拿这么多钱。 “小帆，这钱，可都是你赚的啊！你可算是走上正道了。”三爷爷老泪含在眼眶里。 他八十岁的人了，眼看着小帆走向正途。 回头到了下面，遇见自己那四弟，也能有话说。越是这么想，三爷爷老泪越是止不住。 这么大岁数，能动泪的事也是越来越少了。 二人都非常激动，只有张帆表情平淡，和第一次来粮仓所的态度一模一样，就好像没看到这六千块似的。 “帆哥！你看这钱！这都是钱啊！都是百元大钞！闻闻，真香！咱们可算是赚到钱了！” 张帆吸了下鼻子，一盆凉水泼了下去：“咱们全部家产加在一起是六千三百七十五，吴寡妇哪里要还钱六千，就剩三百七十五。” 孙大彪听完，表情僵硬了一下。 随后他又开心起来，接着说。 “那也又三百七十五块是赚的啊！没事没事，三天就能赚三百多，帆哥你已经很厉害了！” 然而张帆接着泼：“租车费一千五，咱们现在还欠着一千一百二十五块。” 这下孙大彪彻底傻了。 合着帆哥大赚了一笔之后，竟然还欠着钱呢？ 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倒是三爷爷已经挺开心的，欠钱的事儿他早就知道，如今看到资金回笼，这还不是好事吗？ “大彪你想啊，只是一个村就已经回笼六千块。而且马上就要到了收粮时节，准备准备，至少这一个月内，都有的忙了。” 三爷爷说的没错。 手里有钱了，就是有了底气，不管外面欠了多少，七千多块拿在手里那就是实打实的价！ 张帆也根本就没打算停，以张家村为始点，向四周村落开始大面积收粮。 口口相传，张家村四毛五的价卖粮想必四周村子多少也听到了点风声。 村民和别的收粮队一做对比，张帆这边几乎不再会受到如黄大喜这种阻挠了，从粮仓所回来。 就在第二个村子里扎下了根。 孙大彪秤重，张帆记账给钱。忙不过来时，三爷爷也会帮忙。 毕竟三爷爷年纪大了，走向正规后，真不能将三爷爷当成劳动力压迫。 几天下来。 仨人真的是连轴转，张帆不是没想过招人，但现在不是钱的事就是粮的事，眼前又没有合适人选。 只能是让仨人选择不休息了。 压榨员工全部价值，也是一个合格老板应该做的事情。 张帆和各村村民都商量好，秋收了还会以这个价来村里收粮。 老爷子彻底算是没有了倚老卖老的心思。 很多时候他的那些人生经验，反倒成了生意上的枷锁。偏偏张帆的一些或者说无赖或者说是奇思妙想却能够成为制胜关键。 就比如说，每个村委都会有喇叭在村内宣传。 有些村子的村长很好说话，见有人收粮还给了高价，张帆一请求就非常主动的打开喇叭给全村宣传。 老爷子就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利用村委的喇叭，他还寻思着自己买个喇叭喊呢。 而有些村长就比较顽固，即便知道这是一件好事，但毕竟属于商业行为的私事，或是怕担责任或是什么，死活都不让张帆借用喇叭。 张帆只能放弃。 这边老爷子再次提起自己喊。 可是假装放弃了的张帆，转过身就钻进人家村委办公室里，掏出一百块钱，让办公室的人去买点纸上厕所。 收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第24章 礼物 这天黄大喜又将之前那位指导员外甥喊到自己家里来。 主动给对方倒上酒，彻底放低姿态。 “小涂，你喝喝看这个，放了十年！没舍得喝！” 涂磊撇了撇嘴：“老黄！你别跟我来这套，生意都让你做没了，你还有脸找我呢？” “害！老弟你看你这话说的，所以我这不是想着弥补了嘛！”黄大喜又是给对方夹菜，又是给对方倒酒。 随后就询问起来：“老弟，我这村子生意做黄了，你在别处做的咋样啊？” 说到这个涂磊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嘴里骂骂咧咧：“妈了巴子！想起来就来气！整个河泽乡的收粮生意全让那个叫张帆的家伙给抢了！老子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点粮食赚上一笔，现在可他妈倒好！明年找个厂打工得了。” 黄大喜听到这话。 心想有门。 连忙怂恿了起来：“别介啊老弟！你看，现在正是秋忙时候，前面都是小粮。赚大钱在后面呢！你要这么认了，等于说把好几万拱手相让啊！” 涂磊抿了口酒，抬眼看着黄大喜。 他知道这黄大喜将自己喊过来，肚子里肯定没装好屁！ “老黄！你也别跟我打哑谜了，啥意思直说！” 黄大喜笑嘻嘻的给对方倒满：“兄弟，河泽乡收粮的这些人你都认识，他张帆直接四毛五各村庄去收粮，那就是不讲道上规矩！咱们竞争不过他，还做不到让他收不成粮嘛？” 涂磊揉着鼻子，好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没有搭话。 见他这幅模样，黄大喜心里暗骂这个小狐狸！ 对方不接话，他只能接着说：“兄弟，你们收粮队肯定有不少恨他张帆的，咱们可以先给他个下马威！然后在找他谈。最好直接吓住他，让他老老实实的退出。” 涂磊嘴里抿着酒。 其实这个想法不用黄大喜说，他都已经打算这么干了。 整个河泽乡收粮的人有七人，一人管四五个村，结果张帆一来，几乎将生意全都抢走了。 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涂磊心头早就已经憋着劲呢。 “黄老哥，我这想想办法弄他一下，你们村不会管？” 听到这话，黄大喜连连拍胸脯：“放心！我肯定把这事按下来！不过你们做事得干净点，别留下啥把柄。” “可以是可以，但老哥你也得安排个人出来！一条绳的蚂蚱你可不能把自己摘出去。” 黄大喜心里不断骂着这个小狐狸。 真是他妈够警惕的。 “出个人是没问题，但我要帮你安排好了张帆，我们村的收粮利，我要占九成！” “全都给你，我给你打工！” “合作愉快！” 张帆三人从县里卖粮回来。 天色以渐暗。 回到家里，秦悠微微皱眉，语气中稍微带了些许抱怨。 “为什么这些天都回来这么晚，三奶奶心里都有怨气了，说三爷爷他成天不着家。” “大老爷们办事你们能不操心不？” 张帆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 毕竟曾是百亿老板，脾气还是有的。 听到对方不耐烦的态度，回想起前段时间的种种，秦悠当时就不敢再说话了。 她也就是看这段时间对方总是带着笑脸，才会稍微敢有所抱怨，然而现在的姿态就像是刚刚对人有了些亲近的流浪狗，被人打了一下。 那种不安全感瞬间又笼罩了全身。 张帆走出自己房间，拿着两个包装很是高级的纸袋子。 “衣服，你娘俩的。” 礼礼物？ 礼物的概念在秦悠脑海里浮现，二人结婚这么多年，对方除了问自己要钱之外，从来没有送过什么东西。 哪怕送一把铲子让她干活呢？ 怀揣着内心的欣喜。 秦悠带着苗苗回了自己屋。 不多时，一对靓丽可爱的母女出现了。 大人的是一件白色碎花群，非常附和这个年代的审美。而苗苗的大眼睛已经完全的弯成了月牙，是一件粉红色的小裙子。 她终于有了那件缝补外第二件小裙子了。 秦悠佯怒着：“苗苗买小裙子就算了。怎么给我买的也是裙子？乱花钱，还是白色的。这让我怎么穿着干活啊，太容易脏了。” 她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中国传统女子，抱怨对方乱花钱，并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么干活。 但是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眼神里的星星是藏不住的。 不多时，秦悠又问：“两件衣服花了多少钱啊？” 张帆吃着面，含糊不清的回答：“没多少钱，便宜。” 面条发黄，是杂粮和白面混揉的，上面煮了一些家里种的小白菜。水煮面条，味道真不怎么样。 秦悠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碎花裙，这件衣服她在集市上见过，当时就很喜欢。有顾客以十五块的价格买了回去。 十五块买一件衣服，这个价格对于秦悠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没有想到张帆竟然买了回来。 秦悠望着在大口大口吃着白水煮面的张帆，这种饭放在以前肯定就发火打人了。此时此刻，他却毫不在意的大口吃着。 这才发现，对方瘦了，也变黑了很多。 泪水含在眼眶里。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浪子回头了。 第25章 人事部主任黄大喜 带着苗苗回到自己房间，把平时的衣服重新还上，这件新衣服还是不舍得穿。 她不知道的是，乡里集市上卖的那些衣服全是盗版款式，粗制劣造当然便宜很多，而张帆却是在专卖店买来的正版，这白色翠花裙真正的价格是125，苗苗的粉色小裙子也卖85。 这个年代不是非常富裕的家庭，还真不会买这种价格的衣服穿在身上。 而张帆为啥能大口吃着白水煮面，实在是因为中午的红烧肘子吃腻着了，他会委屈了自己吗？ 自从开始外出收粮，这一天天的中午饭那一顿不弄六个菜？没有三奶奶的看管，老爷子还喜欢午饭时偷偷喝两杯。 这些日子，他恢复了上一世清晨跑步练拳的习惯，加上收粮时要蹲下去抬粮倒货卡车上，这个动作和在健身房里深蹲撸铁效果完全一样。体能已经逐渐变好了，至少再遇见要账的那仨人，他有很强的自信把他们仨教育老实。 今天早上张帆刚起身准备跑步去，却看到孙大彪嘴青眼肿一鼻子血也是刚刚止住，在院子里蹲着也不说话。 张帆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 “谁干的？” “帆哥” 孙大彪看到张帆出门，泪水马上流出来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张帆问这句话时，其实已经猜到个大概了。 大彪哭诉着说：“帆哥！大半夜的时候，有流氓扎咱们轮胎！我发现了去制止他们，他们就打我！咱们货车轮胎被扎破了，咱们今天没办法去收粮了，对赌协议怎么办啊。” 孙大彪也是个老实人。 自己被打成了猪头，第一时间却是想着却是收粮的对赌协议。 来到货车旁，见货卡前轮两个大车轱辘已经瘪了，张帆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最开始的时候，张帆让孙大彪选择住车里，就是有心防止一些家伙盯上他们。 如果是单纯为利的，绝对不会选择轮胎，而是选择油箱。 将货卡油箱里的油抽走，还能换点钱花花，属于损人利己，张帆不过需要重新加上油就可以继续收粮。可这些人却把目标放在了轮胎上，属于损人不利己，纯心是不让张帆收粮了。 张帆拿出五百块钱：“大彪，这些钱你拿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去找地方把轮胎补了。” “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多钱。我身上的伤没大事的。” 孙大彪身上确实只是皮外伤，对方只是为了阻挠张帆收粮，还不敢去做害人的事。 轮胎一破，今天肯定是没有办法收粮了。 “让你拿你就拿着！对了，你这模样就别回家吃饭了，乡里找地方吃点。” 孙大彪低下头将五百块拿手里。 就凭这五百块，他这顿揍就值了。 多少人种一年的地，也就能赚五百块。 “帆哥，你说那帮混混到底是谁啊？” “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是谁找来的我到有点明白了。” “谁？”孙大彪瞪大眼睛：“他们背后还有人指使啊？！是谁找来的？” “谁不想看到咱们收粮，就是谁呗。” 张帆眯起眼，散发危险的精光在眼神中乍隐乍现。 今天的东风货卡和前几日不同，一直到大上午还在空地上停着。 黄大喜心情不错，哼着河南坠子在鞋厂里瞎溜达。 他这个人事部主任当得那叫一个清闲。 平日里也不管事，让手下负责干活，他高兴了就来转转，顶着一个鞋厂高层领导的身份还多领一份工资。 厂长赵卫兵明知道这人不干活，也没有拿他怎么样，毕竟黄大喜还顶着一个张家村村长的头衔。如果对方笼络了村民都不来鞋厂干活，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尤其对方还是河泽乡乡长的大舅子。 嗑着瓜子在鞋厂内溜溜达达，看着村民们将一只只鞋部件逐渐缝合成崭新的布鞋。 中国的农民是最勤奋的。 这个时候正是秋收时节，有些人明天秋收，有些人昨天秋收，他们今天就已经进厂里干活了。 黄大喜嗑着瓜子，来到了秦悠身边。 她没舍得穿新衣服，依旧是那件已经洗到变黄了的白衫。 苗苗看到黄大喜一步步走来，出于小孩的敏感，本能的察觉对方不怀好意，连忙往妈妈怀里挤了挤。 果然，黄大喜走到她们跟前。 呸。 瓜子皮吐进秦悠正在缝合的布鞋里。 秦悠疑惑的抬起头。 看着始作俑者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将鞋兜里的瓜子皮捡出去，继续缝合。 这种逆来顺受的漂亮女人是最能激起男人心中的恶。看着对方清瘦的后背，黄大喜一四十多岁油腻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找人去扎爆张帆收粮货车的轮胎已经初见成效，只要斩断张帆他们家所有收入，秦悠这个娘们早晚是自己的。 越想越是躁动。 “秦悠！工作时间让你在这里带孩子呢？你是干活呢，还是带娃呢？！” 黄大喜瞪着眼睛吼。 鞋厂妇女带娃上工，这几乎是厂长默认的事情了。因为工厂占地面积很大，闲置空间很多，倒是不在意有些孩子在这里跑闹。 秋忙时老爷们下地干活，妇女进厂上工。家里的孩子就没人管，索性就带到厂里来，村里的小娃娃们在工厂里乱跑。 面对黄大喜的质问，秦悠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不等她解释，黄大喜接着吼起来：“怪不得检测那边每天都发现几十双鞋粗制滥造不合格！原来都是你这里弄得！一边带孩子，一边干活，那活能让你干的明白吗？！你在这应付谁呢？” 鞋厂每天两三千只鞋制出，都是村民纯手工制作，二三十双开线不合格的鞋属于正常失误。 很显然，黄大喜是想讲这黑锅甩在秦悠身上。 对于这样的污蔑秦悠坐不住了：“村长，你不能冤枉人！我每只鞋都重复检查三遍才过的，从来都没有应付过。” “哼。”黄大喜冷笑一声：“你说你检查三遍就是三遍了？你说你没有应付，谁能跟你作证？” 第26章 开除 “慧姐！我们组组长慧姐能帮我证明，她还说就我做的鞋结实呢。” 每个组都有自己的组长，负责记录收员工做的鞋，顺便进行第一道检查工序。做的实在不合格在组长这里就已经打回重做了。如果被检查组挑出来，那就要扣组长的奖金了。 秦悠和她的组长杨慧关系不错。 也是因为秦悠的做工每次都是最认真的，从来没有让她扣过奖金。 听完秦悠的话，黄大喜却是得意一笑，喊道：“杨慧！你们组的秦悠做工到底怎么样！说实话！” 不远处的杨慧躲不及，只能抬起头。 看着秦悠期盼的目光，她眼神闪躲不敢对视。 “啊，那个秦悠做工特别差。” “什么？”秦悠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慧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杨慧不看对方，嘴里说着：“每次做工完了，都是秦悠弄得鞋质量最差，好几次我让她打回去重做也不听。我都说她好多次了，上班就好好上班，这里不是引（带）孩子的地方，可是她从来没有把我这个组长放在眼里过。她还说她老公是个盲流子，我害怕不敢惹，只能让她过。” 黄大喜越是听，笑容越发的得意起来。 在这块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有人逃得出他黄大喜的手掌心？ 就算是鞋厂赵卫兵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悠还能说什么。 她只是无法想象和她关系一向很好的慧姐为什么突然对她捅刀子。 此时此刻黄大喜得意极了。在张家村，我黄大喜不让你好过，那你们就好过不了！ 回头都得洗干净的，乖乖送到老子床上。 “既然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以鞋厂人事部主任的身份告诉你！”黄大喜歪嘴笑：“你秦悠被开除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秦悠沉默起身，牵起女儿的小手离开了这里。 黄大喜趾高气扬的对着众人喊道：“这里是工厂！不是让你们带孩子的地方！下次再让我碰见谁在这里带孩子，下场和秦悠一样。开除！” 说完，人磕着瓜子吊儿郎当的走了。 留下一帮工人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个妇女气不过，骂了起来：“杨慧！你要脸不要啊，给黄大喜当狗腿子？以后都不能做工引孩子，对你有啥好处！” 杨慧也是个不好惹的婆娘：“你嚷嚷什么嚷嚷！黄大喜在这里的时候你咋不嚷嚷？那点出息就知道跟我吼是！” 工人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这一切都和秦悠没有关系了。 她此时此刻脑孩子满是愧疚和担忧，愧疚是张帆好不容易要浪子回头，自己却丢了工作，担忧是没有工资来源，欠的那三千块赌债该怎么办啊。 那些人都是乡里的混家（流氓嘿社会），她这种村民可惹不起。 说曹操，曹操就在这呢。 那个名叫赵狗田的混子，带着俩小弟在张家村四周转悠。 大哥发话了，要么拿回去钱，要么拿回去娘们，要么拿回去小孩。 如果那不回去，他们仨也不用回去了。 “狗田哥，咱们怎么弄？找个机会直接把那母女俩绑了得了。” “就是，小女孩卖了，那个小娘们咱哥仨还能过过瘾。” 三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常年混迹在河泽乡的集市上，靠着闫老六的名头抢拿唬偷，没个正经营生，天天干着些见不得人的事。 赵狗田是三人中的老大。 “张帆那狗东西一家子好办，关键是他家旁边有个张老头！那个老头不好惹啊！” “一个老头子有啥不好惹的，惹急了一铁锹敲头上给他送走！” 赵狗田听完小弟这话，一巴掌拍在对方头上。 骂道：“你个兔崽子虎是？那张老头是我老师！不仅是我老师，还是我妈的老师！” 挨了一巴掌的小弟不忿道：“那又咋了。” “那又咋了？”赵狗田瞪眼珠子：“张老头还是咱们乡乡长的老师！你敲一个去！去去去！” 三人完全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岁数最大的赵狗田也有二十三岁。 因为很早就不上学，又好吃懒做，才落得如今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像他们仨这种人很典型，缺乏基础教育，加上这段时间的古惑仔正热火，一个个为了所谓哥们义气，头脑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 “狗田哥，咱们到底要怎么做？你说话！” 赵狗田吐了口吐沫：“指望张帆那个废物拿出三千块是不可能的了。今天咱们得把张帆绑到老大那边，让老大处理！都听我的，进了村不要喊不要吼！上去就干他妈的！绑了人就走！” “好！” 两个小弟答应着。 顿了一顿，他们俩起了疑惑。 “为什么要干他妈？我更想干他媳妇。” “去去去去！”赵狗田巴掌接连不断的抽在俩人头上：“你俩跟我这幽默呢？干他！干他妈的！干他！听不听得懂？！老子要报前些日子的一脚之仇！给我干死张帆，干他妈的！” 赵狗田大手一挥！ 带着俩人进了村。 第27章 三兄弟 身后跟着俩小弟还在嘀咕，一个问：到底干谁？另一个说：再问容易挨揍，到时候逮谁干谁得了。 张帆和三爷爷在空地旁蹲着看货卡缺少的两个轮胎。 俩轮胎让孙大彪骑着三轮运乡里修补去了。 老爷子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眉头紧皱着。 “娃儿，咱们这是得罪人了啊。” 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还是很明白的，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要整他们。 张帆点了点头。 三天五吨的对赌协议在哪里摆着，只是修轮胎的话，却是治标不治本。藏在暗处的人晚上仍然可以过来再换俩轮胎给你扎破。 “每次收粮，人都是来一个大队，收粮利润分给七八伙的人，咱们仨人一伙，却把相邻几个乡的利给吃了。”三爷爷唧一口烟，他要告诉张帆的是，咱们抢了太多人的生意：“找找源头，夺人财路总归不好，适当的让点利出去，你也缺人。” 老爷子的想法就是拿钱散小鬼，最好能和对方达成一些合作。 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张帆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对于一个已经出招的人谈合作，这无疑等于认输，等着被对方宰。 踢了踢车头说道：“三爷爷，和他们合作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把这些人打疼了，他们肯定认为你好欺负。” 三天五吨粮，利润是三天一千五。算上加油吃饭，利润也有一千四。 在张帆之前，这是一个粮队十天的利润，一个粮队少说得有六七个人分钱。张帆之所以能够垄断这个市场，是因为他有着三个竞争力是别的粮队没有的。 一速度快，在别人还以旧观念用摩托三轮拉粮张帆已经开上货卡了，摩托三轮又慢又费人力。二现结粮款，打破了以往卖粮只给款条不给钱的旧制度，让农民没有后顾之忧。三让利，四毛五一斤的粮价除了张帆外还没人能给的出来。 三个改革的收粮行为，垄断了所有利润，也理所当然的让对手给盯上了。 “三爷爷，面对恶犬，你必须让它知道痛！他们才会明白你不能惹。”张帆嘴里叼着一根枯草。 不就车胎被扎破了，这才哪到哪。当年自己在商场叱咤的时候，不也是呼风唤雨的没吃过亏？ 当然，除了那次拿不出电费的事外。 老爷子也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孙子啊是个非常有注意的主，看似每次都会征求自己意见，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听过自己的。 可是面对这次，三爷爷仍然有些不放心。 问道：“小帆啊，你有办法了吗？” 张帆刚想摇头。 余光却扫到了正在偷摸靠近准备打闷棍的赵狗田三人，嘴角咧开笑道：“办法这不来了？” 赵狗田见张帆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再伪装。 冲到面前大喝一声：“张帆！” 张帆回：“爷爷在此。” 老爷子看到又是这仨混蛋，人往前站一步，将张帆挡在自己身后。 仨人因为讨债不利，已经被老大给赶出来了，声称如果要不回来赌债，就赶出本帮会！ 看着张老爷子在眼前，也得拿下张帆，或者掳走他媳妇！ 赵狗田也是拼了。 瞪着眼睛：“张帆，把欠我们老大的三千块钱交出来！” 张帆随意说道：“我要是不想交呢。” 他说的是我不想交，而不是说我没有钱交。没有钱交和不想交是两码事。 不过赵狗田三人显然没有往深处去想，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张帆没钱交。 “既然如此，只能让你跟我们走一趟了！”三人冷笑着，打算把张帆抓到老大哪里，打一顿就不怕他不出血！ 张帆：“我要是不想走呢。” 赵狗田：“哼，那就让你吃点苦头！” 张帆：“我要是不想吃呢。” “由不得你！” “我要是不想” “你给我闭嘴！”赵狗田反应过来，对方是耍他呢，气的牙痒痒，对一旁的老爷子开口道：“张老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今天必须给张帆带走，您一把年纪了，劝您就别多管闲事了，走远点！” 老爷子也是个非常硬气的老头：“我要是不想走呢。” 赵狗田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死死盯着老爷子。 “看在你曾是我老师的份上，最后劝你一句，我们哥几个都是混社会的，一旦火拼起来你这一把老骨头可扛不住。” 老爷子：“我要是不听劝呢。” 赵狗田：“那就让你看看，我们洪精的手有多黑！” 老爷子：“我要是不想看呢。” “由不得你！” “我要是不” “啊啊啊啊啊！干他！给我干他！干他妈的！”赵狗田整个人崩溃了，嘶吼着举起手中木棍：“给我弄死他们！” 三个人直奔张帆而来。 老爷子见对方真要动手，一把年纪丝毫没在怕的。 从路边人柴火堆里抽树棍准备还击。 然而张帆速度比老爷子可快多了。 这段时间的大肘子可没有白吃。 上前猛进两步，赵狗田拿着棍子的手还没有挥起来，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正蹬。 和上一次踢对方不同，这次只有赵狗田一个人被踹倒在地，张帆还稳稳的站着。 这仨人是古惑仔的忠实粉丝，平日里耀武扬威靠着人多势众，打起架来却像是个爬虫。 手里拿着树棍只是懂得乱挥毫无章法可言。 张帆是一点都没有手软的意思，一脚快准狠的踢在对方挥舞木棍的手上，随着吃痛木棍脱手，不算完，下一刻两根手指直奔眼珠子而来，以少打多，自然不能心软。 另一个人挥舞起木棍，带着破风声直奔张帆脑袋，来不及闪避，张帆举起手臂格挡。 一瞬间，手臂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也就在这一瞬间，张帆捡起地上的木棍，用尽浑身力气，抡个半圆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对方小腿上。 凶狠的以伤换伤，快速的让两人丧失战斗力。 仅剩下刚刚爬起来的赵狗田。 张帆麻利的卸了对方一只胳膊，随着最后的赵狗田胳膊脱臼无法提劲，仨人彻底怂了。 一个脱臼一个腿折一个俩眼珠子肿成了鸡蛋。 老爷子刚刚从柴火堆里抽出来趁手的兵器，一回头只见赵狗田仨人蹲在哪里嗷嗷惨叫着。 惊讶的走到张帆身边。 “你你打的？” 张帆点了点头。 老爷子没有想到张帆能这么狠：“你没事？” “没事。”麻木消退后就是剧痛，张帆忍住手臂的疼痛说：“都是些皮外伤。三爷爷您先回去，车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第28章 闫老七 张老爷子不清楚张帆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不过也没有多问。 思考再三后只是嘱咐了一句。 “那你你小心着点，遇到麻烦了往吴宣凤那小卖铺打电话，到时候我找人帮你。” 一九九七年，手机和座机兴起，正是价格由高到低的过渡时期。农村面对时代的变迁总是最迟钝的，此时全村的主流还是传呼机。 整个村子都用着吴寡妇小卖部的公共座机，打电话一分钟就要五毛，而且还不能长途。 代接电话也是五毛钱，吴寡妇会记录下来对方说的什么，并把消息送上门。 张帆明白三爷爷的意思，不过这点小事他要处理不了，上辈子可白活了：“放心三爷爷，没事。” 送走三爷爷。 张帆走到赵狗田三人面前。 这仨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被张帆收拾一顿之后，见对方走过来，一个个浑身都在打颤。 “你别过来！我们可是洪精会的！张帆你应该明白，我们老大闫老七可是杀人不眨眼！” 洪精？又是一个模仿洪兴的盗版。 说到底这仨人不过是没有经历过基础教育，又没啥见识。他们所有的世界观，完全是看了点古惑仔光盘后自己脑补出来的。 本性上并不一定是多么坏。 其实这个时代的很多小混混大概都是他们这样，只是缺少一个认知和出路，才走向弯路。 “走，带我去找你们老大。” “啥？” 赵狗田一愣。 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要去找闫老大？” 张帆皱眉：“怎么，不方便？”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现在就走！”赵狗田差点没笑出来。 他们仨本以为栽了，没成想对方竟然要送人头。 也不顾手臂脱臼，起身就要带着张帆走。 张帆也是胆大，独自一人跟着他们仨后面往乡里走去。 仨人互相搀扶着，有脱臼的，有瞎眼的，有腿瘸的，凑一起才能凑出囫囵个出来。 腿瘸的小声说：“狗田哥，这姓张的咋变得嫩厉害。还敢去找闫老大？” 瞎眼的：“别打听！到了闫老大哪里，他就得跪下。” 河泽乡集市，年初时刚修的路。娱乐匮乏的时代，十里八村的都喜欢到这里逛逛。 一条不起眼的小过道里，位置很深，洪精会会长闫老七的小赌坊就藏在这里。 铁门日常紧闭着，小房子里乌烟瘴气的，屋内终日不见阳光，也没个窗户透气，房顶挂着一个灯泡，枯黄的灯光一天到晚不熄。 两台老虎机叮叮当当俗气的音乐伴随着跑马灯不停的响着。四周围着一帮辍学了的青少年。 几个桌子上放着麻将牌九和扑克，白天没有什么人玩。 里面还有个小房间，木板床，电视机，dvd。 闫老七叼着芒果牌香烟躺在床上看着港台的电影盗版光碟，小屋里的门一关，就能看点不一样的光碟，比如潘金莲合集。 他人很瘦，三十岁出头，脸上有一道刀疤，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张帆跟着赵狗田来到小巷子外，那三千块赌债就是在这里赌丢的。 原宿主赌输了三千块，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他回想时当初的情形，很明显是被闫老七做局了。 张帆没进去胡同，喊停赵狗田三人。 “你们仨，先跟我去趟别处。” 三人不敢不听，转头一人提着两桶东西，来到了小赌坊。 对了个暗号。 铁门打开。 赵狗田慌忙往里屋跑去。 “老大！老大！我把张帆给你抓来了！” 屋里的闫老七正在看潘金莲和西门庆练武呢，小门被赵狗田大喊着闯进来。 被打扰的闫老七面漏恶像，起身关闭dvd，脸上的恶已经收回去了。 作为老大的城府他还是有的。 张帆也走了进来，看着一地卫生纸和烟头，空气中还有种恶臭。 “闫老七，我来找你谈点事。” 对方没有理会张帆。 他看着赵狗田三人的惨状，询问：“你们仨挨打了？” 赵狗田有些尴尬：“这是。” 三打一还没打过，这对于他们这些‘混社会’的人来讲，确实难以启齿。 作为老大的闫老七非常懂得如何用所谓的义气拿人心。 “刘儿！别玩了！过来教训个傻逼！” 老虎机坐着的那帮人站起身。 一个个眼神里露着兴奋的神采，这帮人并不一定都是洪精会的，但是遇到了洪精会打人，都想凑个热闹。 在他们心里，跟着一起踢两脚就等于参加了‘社会性活动’。 不一会张帆就被一帮小年轻给围了起来。 可他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 嘴角挂着冷笑。 “闫老七，我来是跟你谈事的。你就这种谈事的态度？” 闫老七抽出一根芒果牌烟，用火柴给自己点上。 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出来。 慵懒的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事？先挨揍，挨完揍给你机会谈。” 张帆被众人围在中间，但脸上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望着四周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小年轻：“最好不要闹到这一步，不然我怕你收不住场子。” 闫老七看着有恃无恐的张帆。 被自己的人围了起来还在谈笑，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和之前那个烂赌的家伙好像不太一样了。 不过他的小弟却没有这个观察力。 还以为对方仍然是那个没什么出息，有钱就赌的烂人。 “你小子挨打是没挨够是！敢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小弟染着一头黄毛，脸上没一点肉，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口烂牙比他的头发还黄。 个子很低。 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挑事时喜欢伸着脖子，明明个子就不高还喜欢把自己哪张脸死死贴在对面脸上。 垫着脚死死盯着张帆，二人鼻子几乎就要碰到了，呲着牙咧着嘴，威胁道：“你小子今天完了，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铁门了知道吗？！” 张帆被对方一脸脸油和三年不刷牙的口臭恶心到了，妈的自己两辈子加一起也没有被男人贴这么近过！ 伸手抓住对方的黄毛往门框嗑去。 咚！ 破旧的门框非常不结实，门框震的尘土飞扬，黄毛的头倒是没啥大事，就渗血了而已。 “草拟吗还敢动手！” “哥几个弄她！” “干死他妈的。” 闫老七也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对方还敢先一步动手？ 面对群情激奋，就要挨打的时候。 张帆突然大喊一声！ “慢着！” 第29章 汽油桶 黄毛捂着自己渗血的脑袋。 喘着粗气盯着了张帆。 只见张帆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诸位是要打我了？！” 黄毛：“你他妈的猜挺准啊！” 张帆又说道：“打我行，但你们这铁门还开着，就不怕我跑了？至少得关上门再打？” 众人一寻思，对方说的有道理啊。 万一这货跑了还得追，多麻烦。 “说的好！我去锁门！”黄毛已经等不了了，捂着头上的包跑去关门。只有在床上坐着的闫老七眼神阴晴不定。 铁门锁上。 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揍他！” 一回头。 只见他的那些兄弟们都害怕的各处躲。 而张帆手里抱着桶，桶里的液体，正往地上倒呢。 一股浓厚汽油味，将屋内的恶臭气息都给盖住了，小赌坊本就不大点。 赵狗田仨人加上张帆一手一桶，足足提回来了七桶汽油。 很快，地面就已经被汽油覆盖。提起一桶，浇在闫老七躺着的木板床上，吓得闫老七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来。 看着张帆的行为黄毛已经完全傻掉了。 “开门！快开门！张帆这傻吊疯了！！” “快你妈开门啊黄毛！” “草拟吗谁让你锁门的？！” 谁让自己锁门的？傻了的黄毛回想一下，是张帆让自己锁的啊！ 慌乱中黄毛连忙拿起钥匙准备开锁跑路。 却被张帆一把抓住了头发拽了回来。 紧接着就用汽油给对方洗了个澡。 整整一通的汽油从上至下灌了个通透。 张帆手里的打火机，转轮擦着打火石，发出火光。他慌了，他此时彻底怂了。 直接跪在了张帆面前。 “哥！叔，爷！张爷！您别闹，这可是玩命的事儿啊！” 张帆伸手：“铁门钥匙给我。” 听到张帆要铁门钥匙，众人都疯了。 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黄毛别给他！” “你要是敢给他，我弄死你！” “钥匙给我！快！”闫老七也彻底慌了，大吼着。 然而此时的黄毛能听他们的，他敢对张帆说不？ 身上可是被满满一桶汽油给浇透了，整个人的小命就在对方手里放着，合着他们没被汽油浇身上。 “张爷，给！给你！这个就是铁门钥匙。您收好。” 张帆笑着将钥匙装进兜里。 来到闫老七身边。 手里打火机还刺啦刺啦的放着火星。 这火星就像是催命符一样，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啥时就要了他们的命。 “闫老七，现在能谈谈了？” “谈！”闫老七心脏突突的：“您说啥我都跟你谈！” 闫老七不走正道，但人还是精明的。 知道如何把控人性，靠着脸上当初在建筑工地弄得疤痕，拿点赔偿金后回到河泽乡当起混混头子。 弄出来的洪精会已经发展到了二三百人，小年轻们更是以进洪精为荣。 “天天听你吹，自己当初一个人砍十三个，从蓬莱大道砍到天上南门，靠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把人都砍死了。我看你也不狠啊？怎么现在怂成了这样？” 张帆手持打火机嘲讽着对方。 当着一众小弟面被嘲讽的闫老七只能谄笑着。 面对真正的生命威胁，他才不会是傻子硬顶对方呢，让小弟们看不起又不会少块肉。 然而张帆却没放过他，继续说着：“天天吹牛说自己前些年出去认识了这个大佬那个大佬，什么洪兴山口组，还要拐卖人口，不服者就砍死他。你真有那个胆子？堵住那些穷学生要保护费，抽五毛一包连过滤嘴都不带的芒果烟，开个小赌场天天胆战心惊的。瞅你那点出息，还敢拐卖人口呢？！” 闫老七是个编故事的人才。 天天面对手下时嘴上说得自己无恶不作多么多么的牛逼，好像世纪大魔王一样。其实真正出格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敢干。 说什么绑架拐卖，不过是吓唬那些来赌博的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把赌债还了。 就像是对张帆一样，吓唬吓唬，总能吓唬出点银子出来。 如今却被张帆拆穿个底掉，瑟瑟发抖的旁观小弟们一想，对啊！又是拐卖人口，又是对接洪兴山口组，怎么老大天天连个带过滤把的烟都不舍得抽？ 面对小弟质疑的目光，闫老七的老脸挂不住了。 带着怨气问道：“张帆，你今天来就是想打我脸的？” “当然不是。”张帆一挑眉，将打火机收起来：“我是有正经事给你谈。” 众人见他终于将打火机装回口袋，屋子内清洗可闻听到众人整齐的长舒一口气。 “当初我在你这里赌钱上头，欠了你三千块。你自己动了什么小手段自己清楚！不过这三千块” 说着，张帆从怀里掏出来三千块大钞。 这个时代百元大钞基本都是很旧的那种，三千元拿出来时，是那么厚厚一砸。这个行为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他们这群小年轻，连百元大钞都很少见到，更别说看上去很有冲击力的三千块。 众人盯着张帆手中的钱，嘴巴微张，只有闫老七还算是正常。 “张张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钞能力，让一个帮派老大从对你喊打喊杀到喊你张哥。 看得出来这帮人平日里是挺穷的，三千块的威力巨大，让张帆准备的那些说辞倒也用不上了。 拿着三千大钞，动作万分潇洒的将钱扔在闫老七的身上。 “给、给我的？”闫老七虽然嘴上说着让张帆还他三千块赌债，但心里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80年代初，‘万元户’一词首度出现，是极度有钱的象征，90年代末，万元户倒也不稀奇了。但也不是说家家都是万元户。 至少这三千块在农村也是笔不小的数字。 “这钱给你，你这人对我来说有点用。”张帆环顾下四周的青少年们，最终眼神落在闫老七身上：“以后听我安排，这笔钱就不会是第一笔。” 闫老七眼神一亮：“张哥！你是说以后还会有很多钱？” 第30章 秦悠进黄大喜家门 要么说闫老七是个精明人呢。 三十岁出头的家伙，喊二十三岁的张帆张哥，一点别扭的意思都没有。 张帆也不是冲着闫老七给的钱，作为一名曾经成功过的企业家，维护社会治安与和谐是企业家的基本责任。 他完全是冲着这帮小‘古惑仔’们去的。 红杆县内像河泽乡这样的乡镇有十个，每个乡都有类似于洪精会的这么一个社会闲散人员社团。有的乡镇甚至有俩，还抢地盘呢。 社团团员们也正处在精力最旺盛的阶段，作为企业家的责任感，张帆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张帆问：“洪精会，一共有多少人？” 闫老七秉承着给钱就是大爷的原则：“一共快二百了，不过核心人员只有二三十个。” 核心人员？张帆皱眉。 简单理解就是最无所事事的那些人呗。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喊打喊杀违法乱纪的事了！让人背后戳脊梁骨骂混混好听？挣钱！要挣干净的钱！对了，晚上让赵狗田带上二十人来我们村，帮我废几个人。” 闫老七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到底是让他去守法守纪还是让他去废几个人啊？ 打架揍人这事他们干的多了，但是在守法守纪的情况下打架揍人，这这这 “赵狗田，你们仨过来。” 赵狗田这仨人挨了打，本想着让老大帮自己报仇，结果老大喊人张哥，这仨算是彻底服了。 见张帆喊他们仨，一点不敢怠慢。 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 “张张哥您说？” 张帆从兜里又掏出一砸票子，摸出三张。 递给对方。 “三百去医院检查检查，别落下病根。”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却让赵狗田仨人感动坏了。 跟着闫老大这两年，打过人挨过打，但是啥时候见过钱啊！最多混两根烟了不得了，三人感动的，尤其是叫刘驴的那个，眼泪是哗哗淌啊！止都止不住！直到医院让医生上了药消了肿才止住。 张帆走后，小赌坊炸开了锅！ “卧槽！这张帆哪来的这么多钱？我看他兜里好像还有好几大千！” “这张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脑残？这气度，连闫老七都比不上啊！” “他好勇啊！拿着打火机倒着汽油。真他妈飒！” “乖乖个儿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今天要被烧死在这里。” 一帮人如劫后重生般放松起来。 甚至当起闫老七的面喊起来了闫老七，也不怪他们，一个个精神都紧绷着。直到张帆离开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也难免说话不控制。 一个个庆幸着自己没有被火烧死。 “来根烟压压惊。” “给我也来一根！” “来一根来一根。” 一帮人围到一起拿烟，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火柴。 看到这一幕闫老七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整个人爆发出所有潜力！平地起飞，直接一个大脚踹过去！成功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后来，闫老七回忆起今天，好奇的问张帆：当初您真的敢点火吗？ 张帆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真敢。 张家村内黄大喜家。 苗苗躲在秦悠身后，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宫保鸡丁，黄大喜坐在木头沙发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评价道。 “一般。” 苗苗看着眼前的菜肴偷偷咽口水。 这些天虽然偶尔会改善伙食，但是大多时候在家吃的饭是很清淡的。张帆三人在外面吃饱喝足，回家晚饭清淡点也没觉得有啥。 可是一直在家吃面条和菜叶子的苗苗看到肉还是忍不住咽口水的。 秦悠央求着：“村长，做饭也给您做了，一会我给您把院子也收拾了。给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回到厂子里上班？” 黄大喜今天可是春风得意。 收粮的货车轮胎让他扎了，美人的工作让他开了。 此时此刻，黄大喜甚至认为自己已经能把秦悠给稳稳拿下。 一口小菜的吃着，一口小酒的喝着。 才缓缓开口：“你这可不行啊！上班带孩子，今天刚给你开了，明天就让你回去上班。这要让别的员工看到，还以为我这个人事部主任是个摆设呢！我面子往哪儿放？” 秦悠很单纯根本听不懂对方潜台词。 只能不断的哀求这。 “村长，我家真的困难！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实话告诉你，张帆在外面欠着钱，如果连厂子都进不去，我们家真的就完了！算我求求您行吗？您让我给您跪下都行！” “唉唉！”黄大喜拦住作势就要下跪的秦悠，用手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跪是没用的。不过办法嘛，倒是也有一个。你也知道。。。” 黄大喜看着秦悠那精美的脸蛋。 舔了舔自己糙干的嘴巴。 他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人，至少河泽乡内，就没有一家小媳妇能比得上秦悠的。 “这样，厕所上面有铝皮桶，桶里水也晒一天了。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去床上躺着。我保证让你在天黑之前回家，明天就能正常来上班了。咋样？” 听到这话吓得秦悠是连连后撤。 这趟来到村长家里她就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思，而黄大喜却再度说起了这种事情。 对于这种话，秦悠自然是马上拒绝。 “不行！村长，你不能这样！我已经嫁人了！而且你也有妻子。” 黄大喜笑了笑。 对于这样的答案他早有预感。 便换个方向问道：“你们家里欠了多少钱？相比你也知道，咱们村，我黄大喜还是有点银子的。只要你能让我满意，说。欠了多少？” “三、三千。” “三千？！” 黄大喜重复的喊了一声。 他有这个实力，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又白拿鞋厂这么就的工资，就是三万也能凑的出来。 只是，他需要考虑值不值的问题了。 秦悠，确实很漂亮。三千，确实很贵。 “咳咳咳咳。这个，三千确实不少。不过也不是赚不到，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给你，一千！然后让你回厂子里工作，平日里我再贴补你点，一两年也就还上了。” 黄大喜咬咬牙，为了睡到朝思暮想的女人。 觉得自己也算是下了血本。 第31章 黄大喜的计谋 一千块，放在他之前睡过的那些女人身上，谁能配让他拿出一千块？ “村长求求你放过我，我不会这么做的。求求你。” 听到秦悠的拒绝，黄大喜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他并不慌忙，就像是鸡丁总是待在哪里，只是看他什么时候想吃。 得知对方欠了三千块之后更是胜券在握了。 突然看到了苗苗盯着菜肴。 黄大喜笑着问道：“苗苗，想吃吗？” 苗苗点了点头：“想。” “来，吃一口。” “谢谢村长爷爷！” 听到这个称呼，黄大喜假笑的脸色变黑了。 纠正道：“喊叔叔！谁让你叫爷爷的！” 黄大喜对秦悠的企图之心是昭然若揭。 不顾年龄差距硬是要让苗苗喊叔叔，为了不就是苗苗的妈妈。 “苗苗。你劝劝妈妈，让妈妈答应叔叔一件事。那样以后你每天都能来到叔叔家里吃肉。怎么样？” 还是幼年的苗苗根本听不懂妈妈和村长爷爷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抬了抬头看看妈妈。 又看了看正在和蔼笑着的村长。 收回了小手。 “苗苗不想吃了！”说着，又跑到妈妈身边抱住了妈妈的小腿。 黄大喜生气了。 他没有想到张帆这一家子都这么难搞定，连一个小姑娘都如此让人讨厌！ 三千块的外债如同大山一样压在秦悠身上，后果都让她从心底惧怕着，尤其是在张帆已经走向正途。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鞋厂里120块的工资对秦悠而言非常重要。 “村长，我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了。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黄大喜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小领导，多少懂着点一些驭人之术。 明白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已婚女人，肯定不会是一蹶而就的。就像是钓一条大鱼，一直用劲只会挣断鱼线，正确方法是当鱼咬钩之后，得吊着它顺着它，让它奋力的游，直到力竭认命之后，这条大鱼还不是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有张有弛才是把控对方的办法。 对于黄大喜而言，秦悠已经属于咬钩了。就看他怎么往上钓。 “这样张帆家媳妇，工厂我肯定是不能让你去了，不过我这里有个活。这不是秋收了，我家地里有十亩地的棒子要掰，你帮我掰了。” 秦悠眼神一亮，期盼的问道：“我帮你收了玉米就能让我回厂工作嘛？” “呵呵。”黄大喜笑道：“到时候再说嘛，我都把你开除了，总得让你回家停个几天。不过这活不让你白干。这样，一亩地我给你一块钱工钱！” 一块钱工钱？ 这纯属侮辱人呢！只是用缝纫机缝一双鞋就有五毛！ 整整一亩的庄稼，却给一块钱工钱？ “村长，我不要钱！只要您能让我回厂工作，我帮你干活！” “唉！”黄大喜严词拒绝：“一码归一码！我请你帮我干活！怎么能不给工钱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黄大喜利用村长身份，欺负咱们村民呢！一定得给！必须给！” 秦悠并不是傻子。 听得出来是对方托词，可她能拒绝吗？ 只能硬撑着点头。 在家中的张帆是摩拳擦掌。 干他妈戳我轮胎，老子要你的狗命！ 拿着三千块扔给河泽乡的老大闫老七，当然这个钱并不只是请打手，更多的是想要达成一个合作意愿。 90年代搞工厂，00年代搞房地产，10年代搞互联网。 无论是房地产经济还是互联网经济，二者的风口横飞，都是要有一个网架支撑的。 这个网架，便是物流！ 砖沙水泥钢筋哪个不要物流运输？即便是房子卖出去后，家用家电桌椅床也需要运输。互联网经济更不用说了，四通一达的快递公司都属于物流体系。 想做物流并不需要什么技术手段，需要做的就两件事，一钱，二人。 物流需要大量的人，每个乡镇都需要，而这些天天无所事事的‘小古惑仔’们，不正是充足的人力来源嘛？ 也让这帮人有个正事干，别天天闲的当街溜子欺负人。 秦悠带着苗苗从黄大喜家里回来。 “苗苗！”张帆开心的喊道。 “爸爸。” 苗苗哪张带有情绪的小脸蛋上也绽开笑容。 自从张帆不再动手打苗苗之后，她对这个爸爸是越来越满意，尤其是前天还给她卖了小裙子。 现在已经能够自然的喊爸爸了。 张帆看着苗苗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有补丁的衣服。 好奇问道：“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啊？” 听到爸爸的问话，苗苗看了看妈妈没敢回到。 秦悠解释了：“那是新衣服，别在穿破了，留着过年再穿。” 听到这个解释张帆感觉自己被啪啪打脸。 老子在外面翻天覆地，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家里人过的好一点吗？ 张帆生气的说道：“过年都冬天了！裙子怎么穿？现在就穿，过不了一段时间，我闺女必须天天有新衣服穿！” 听着自己老公略带霸气的语气。 秦悠心头的委屈也算消散了一些。 过不了一段时间，张帆的意思是就这一两个月内，而秦悠理解成了一两年以后，让他们好好赚两年的钱，把欠的那三千块还上，就能真的过上好日子了。 “苗苗，爸爸给你买好吃的了。看看，宫保鸡丁！还有糖醋鱼！喜不喜欢？” 苗苗看到已经摆在桌子上的铁盆，还冒着热气的菜肴。 瞬间开心了起来。 大喊着：“妈妈！宫保鸡丁！苗苗也能吃到宫保鸡丁了！” 也？ 张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字。 问道：“还有谁家吃了宫保鸡丁啊苗苗。” 第32章 蹲守扎胎贼 “还有村” “苗苗！吃饭前先洗手忘了吗？快，去洗手。” 天真无邪的苗苗就要回答张帆的话，却被秦悠打断。 让张帆仅仅听到了一个村字。 村？村子里的谁？ 张帆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非常成熟的灵魂，成熟男人没有年轻男人的毛躁，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好了。 一家人吃着晚饭。 铁盆可不小，两大份菜装进去竟然不显少。 秦悠询问：“这两道菜，多少钱啊？” “一份五块，两份十块。价格贵但分量足，还是挺实惠的。” 张帆话说完。 明显感觉到了秦悠的身体一顿。 两份菜，就花了十块钱。 她答应了村长帮对方收十亩地的庄稼，工钱不过十块。 本来消散了些的委屈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她连忙低下头遮挡。 然而张帆一直都在观察着她，见状询问。 “你哭什么？”不知道这是不是已婚男人的无奈之处，上一世张帆都没有结婚，对于秦悠动不动就落泪的毛病，他心里有点烦躁。 秦悠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这让张帆更加的烦躁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有啥问题你就说。” 面对张帆的逼问，秦悠还是没有将三千赌债的压力说出来，而是委婉的开口道：“我知道你跟着三爷爷在收粮，三爷爷也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大手大脚的花钱。两个菜就要十块，我们可以吃半个月。” 张帆一拍脑门。 当初借钱时候，就是因为对方哭，张帆才没说实话，说成了是三爷爷在做生意，自己打下手。 秦悠根本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收入，别说两个菜。顿顿吃金子都行！ 金箔嘛，一克黄金能弄半亩地这么大。 “缺钱了是不是？”张帆直击痛点，说着就要掏兜：“我给你拿。” “不要！” 秦悠连忙拒绝张帆。 她看着改邪归正的张帆，一天天的变瘦变黑，知道对方在为这个家努力。 那三千块外债秦悠已经打定主意要靠自己还了，只要张帆走向正道，比什么都强。 “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我知道你大手大脚习惯了，三爷爷给的钱你自己拿着用，放心家里的事，我会解决的。” 秦悠说的话在张帆听来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还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不过张帆现在确实钱不多了，吴寡妇的六千，闫老七的三千，货车租金一千五，孙大彪五百，赵狗田仨人三百，加上杂七杂八的。 关键还需要留有五千块作为本金，毕竟现结粮款的招牌已经打出去了，不能再让自己砸了。 “行，秋收了，这些天我会特别忙。可能顾不上你娘俩，如果缺什么了，一定要跟我说。还有，新衣服穿上，破就破，衣服不就是为了往破的穿？等忙完这阵，带你娘俩去城里买好的。” 秦悠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傍晚。 孙大彪骑着三轮运回来了货车轮胎。 轮胎已经补好，明天就可以继续收粮。 闫老七带着二十个人也到了，在张帆的特意嘱咐下，是走小路分批过来的，保证不让他人发觉。 “大彪，一会你跟闫老七骑着三轮去村东头马路上，然后让老七骑着三轮回来，你自己将俩个轮胎推回来。” 孙大彪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又被张帆拦住。 “注意！一定要在吴寡妇的小卖铺门口停留一下，如果有人问你为啥推轮胎，你就如实说，如果没有人问你，你就去买瓶饮料喝，并且感叹一句补个轮胎真累。” “帆哥，为啥一定要在吴寡妇小卖部门口停一下啊？” 吴寡妇的小卖部就是全村的cbd中心。 一大帮的长舌妇天天数落这个数落那个。 只要让她们知道了货车轮胎已经被补好，那么全村人都知道了。 张帆没有给孙大彪解释，反而说的让大彪更迷糊了。 “我今天，要拿轮胎钓个鱼！” 轮胎还能钓鱼呢？孙大彪不懂张帆说的是什么，总之听话执行就对了。 村长家里。 黄大喜脸色阴霾，拿出座机拨号。 嘴里念叨着：我看你能补多少次胎！ 一夜过去，张帆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秦悠留了些糊好些土豆和黄豆酱，吃完便带着苗苗下地劳作了。 张帆起身晨跑一圈，在吴寡妇小卖部拿了一条许昌牌香烟，带烟嘴的。 与吴寡妇这个女妖精口头花花了半天，各种虚与委蛇，才能在对方哀怨的眼神下脱身走掉。 别看对方如此哀怨，烟钱是一毛都没便宜。 来到了货车旁。 只见孙大彪整个人精神亢奋！瞪着眼睛一宿没睡着，眼珠还有些许血丝。 看到张帆过来之后，急忙跳下车，对着张帆连说带比划。 “闫老大！半夜，有人过来戳，闫老大！二十个人！我的妈呀，快给我吓死了！那三个，三个人，还有血！这！帆哥你看！” 地上是有不少的血迹。向远方拉出一条线。 闫老七带着一帮人有靠着车迷糊的，有直接坐车上睡觉的。 只有闫老七强打着精神。 “帆哥来了。” 张帆将手里的一条烟扔给对方：“给兄弟们分分。” “好嘞帆哥！” 通过孙大彪被吓到口齿不清的讲述。 正如张帆猜想。 昨天半夜，那些戳轮胎的贼果然又来了。 第33章 等的人来了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为了杀鸡儆猴，在张帆的授意下，闫老七带着的十个人是真的下了死手。 人当然没有死，这么说，三个人六条腿来的。回去就剩下一条。 农村对于这种小偷小摸是非常愤慨的。 谁家进了小偷，主人家都是先打，打不死报警，打死了算。 黄伟，躺在床上，嘴里哀嚎着。 这种程度的伤势必须要去乡医院了，看模样无比凄惨。另外两个也没好到哪儿去。 此时此刻的黄大喜看着不成人样的侄子已经气疯了。 回到屋里马上拨打电话。 收粮队每天都凑在一起，还是非常团结的，得知有两个兄弟被打的不成人样了，群人激愤，开着粮车就奔张家村来。 黄大喜也不是多么爱护这个侄子，他只是觉得侄子给自己办事却被打成这样。面子上挂不住。 货车这边。 张帆靠着墙。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闫老七聊着。 闫老大一副越发激动的模样，越说越兴奋。 其实张帆也没有想到，他只是觉得闫老七这个人比较精明，却没成想对方在商业上还是个人才！很多东西他只是简单说了说，闫老七马上就领悟了其中深层次的意思，悟性极佳。 “帆哥！帆哥！你说农民走向城市，国际化接轨，外资企业大量入市，我国货币未来会不会暴涨？这么一来，出海下海的那帮人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大利益可赚了？” 面对闫老七激动的问话。 张帆挠了挠头，他只不过是从国际形势方便给闫老七分析了一下物流的重要性，结果这货通过他说的这点消息，对商业爆发了浓厚兴趣的，而且还特别敢想，市场判断十个能对八个。 事实证明闫老七说的没有错，两千年之后，大批华裔商人都开始回到祖国发展建设。我国货币倒也没有暴涨，但确实升值了。 “行了行了！”张帆连忙打断闫老七：“你不要想这么多，市场化细分，即便有钱了你也不能什么都干，用资本搞垄断是不齿的。以为自己是李嘉诚啊？把物流这块弄好就行，让我看到你的能力，不然最多让你守个乡镇站点到头了。” “是是是！帆哥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闫老七眼神里全是兴奋，即便一夜没睡精力也相当旺盛。 这一刻的闫老七对张帆彻底服了，如果说昨天喊一声帆哥是让汽油吓得，那么现在三十出头的他完全是发自钦佩的喊张帆一声哥。 仿佛是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正摆在自己面前。 孙大彪缓和了激荡的情绪。他听不太懂帆哥和闫老大到底在说些啥。 说什么大时代，市场潜量，网架，精细化管理这些词，他听不懂，也不知道帆哥到底是在跟闫老大说啥。在孙大彪心里收粮才是手里能见到的实打实的钱！ “帆哥，车胎补好了咱们接着去收粮呗。” “不着急。” 张帆靠着货车，眼望前方。 十多个人蹲着抽烟。 孙大彪不理解，事儿不都完了吗？ “帆哥，你等什么呢？” 张帆笑笑：“等的人来了。” 领头的是黄大喜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 从村东头，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张帆而来，颇有种铃兰高校的架势。 只不过这些人不是学生，而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看到这个气势，孙大彪当时腿就有点软。这会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这些人把人家揍成了残废，人家可不得报仇来啊！ 张帆丝毫不怕。 对方绝大多数都是张家村的人，看戏凑热闹的成分居多，就凭黄大喜的人品，让村里人帮他几乎不可能。 真正能帮他的大概也就是走在最前面这几个面生的人。 “张帆！你简直无法无天，真以为这个世上没人能治你了是吗！” 张帆坐下，扣着牙花子，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对方身后众人。 他身边的闫老七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乡里的混混头子，见张帆和对方凑在一起，并且拿眼神扫视他们，老实巴交的村民纷纷躲避视线。 一直扫到吴宣凤这个骚寡妇身上，对方不但没避开张帆眼神，还回了张帆一个挑衅的媚眼。 这让张帆的气势一滞。心底吐槽：这娘儿们，真不懂事。 “怎么着啊黄大村长，今天是要卸我的车啊，还是卸我啊？”张帆玩世不恭的问道，痞子范十足。 看着对方这么模样，众村民心底更是怂了三分。 本来说是看到黄伟那个可怜模样，都来跑张帆这里说道说道，可是对方一副我就是混混的样子，让众村民打起了退堂鼓。 都知道张帆不是个好东西，可那黄伟也不是好人啊。让他们狗咬狗不也挺好。 “张帆！你少嚣张！你把人打成了重伤，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要坐轮椅！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黄大喜指着张帆大喊着，宣泄着，甚至还痛快着。 如果能够借助这次机会，将张帆这货送到监狱里去。 收粮的利润，他家里的娇妻，通通都要进自己的口袋，想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自己那个侄子黄伟受伤还是太轻了。 最好死了才好呢。 可是张帆一摊手：“谁打人了？你可别冤枉我，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呢。谁看到我打人了嘛？” 见对方不承认，黄大喜急了：“你还敢不承认？！我侄子黄伟现在就在家里躺着呢！弄不好下半辈子就要坐轮椅。我告诉你张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站在黄大喜身边的寸发黑衣男子，也阴沉着脸补充道：“还有我两个兄弟，今天你若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这事不能善终！” 对方气势汹汹。 张帆这边一堆人更加不是善茬，这些人可都是让陈浩南和山鸡他们教出来的。 听到对方要动手的架势，一个个都站起来了，摩拳擦掌的朝着对方逼近。对方凑热闹的占大多数，见对方玩真的，村民纷纷后退，不一会黄大喜身边就让闫老七带来的这些人吓走剩下几个。 这几个还心里发虚着。 看着这十个兄弟有事真上的架势，有一说一，还真挺气派，张帆都有心不让他们走回正道了。 第34章 变成了偷车贼 “你们要干什么？！闫老七！我哥叫郑强！你俩是把子（拜把子）！”寸发黑衣男外厉内荏的大声呵斥着。 江湖规矩，两方动手之前先报人，小小乡镇总有共同的哥们。 所以十次约架九次半都打不起来。 但是这次闫老七显然没打算按着江湖规矩来。 张帆在他心里，无疑等同是光明的前途！那是超级贵人！别说是把子，粑粑都不行！ 眼瞅着黄大喜几人要被闫老七给吓跑，张帆拍拍土，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走出来了。 “先别动手。”走到黄大喜面前，盯着这个眼神里都充满狡诈的中年男子，说道：“今天我兄弟大彪，还真说了，今天打了三个人。” 听到张帆这话。 黄大喜眼神里冒出兴奋的光芒，连忙兴奋的大吼道。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是！哈哈哈哈！你完了，全村这么多证人都听到了！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忒。 狗尾巴草被张帆啐到对方脸上。 张帆接着说到：“那三个小偷，想要偷我兄弟孙大彪的货车！让我们这群哥们给揍了。一个没注意，还让他仨人跑了！正说找不到他们的！原来是黄大村长的侄子黄伟啊！价值三四万的货车他都敢偷，反了天了！” 一种很是威严的气势出现在张帆身上，瞪着眼朗声训斥！ 众村民们听得是清清楚楚。 顿时众人私语躁动起来。 原来是黄伟想要偷车啊！我就说黄伟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偷东西咋不被人打死呢！活该，伸手就该被打断！ 农民对小偷这类人可谓是痛恨如骨。乡下的老百姓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小偷。 黄大喜懵了。 怎么突然变成偷车了？ 自己安排侄子去戳轮胎而已，根本不是偷车贼啊！ 但是这话说出去谁能信？给警察解释，我不是偷车，我只是想戳轮胎。警察反问，戳轮胎对你有啥好处？你就算编个偷油也比戳轮胎的借口强啊！ 想到这里黄大喜后背冷汗都出来了。他侄子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好吃懒做还胆小如鼠，到时候不把他这个背后指示的人给供出来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张帆眯着眼笑着：“黄村长，报警啊？我兄弟孙大彪还等着警察抓走偷车贼呢。” “这这”面对张帆的逼迫，黄大喜下意识的后退。 而张帆却上前一步继续逼迫。 “报警。不行就用村里的电话，绝不浪费村长的话费。” “这不，不用。” “要么就用小卖铺的电话，我出钱。” “我我” “报警，我兄弟还等着将偷车贼绳之以法呢。” “这”黄大喜被逼的连连后退，见此情形围观群众谁还不知是黄伟先企图人家的货车了。 黄大喜也是百口莫辩，他们明明不是偷车贼，可这话谁又信呢？ 不是偷车贼你们大半夜来人家货车这里偷偷摸摸干嘛？还挨了顿打，你不偷车人家打你？ 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看其中有误会！我先回去找我侄子黄伟好好问问，再见！” 说完，双腿快走，逃跑似的离开这里。 见状闫老七带着的众小弟纷纷发出戏谑声。 还剩下十几个收粮队的面面相觑。 张帆问道：“你们几个呆在我们村干嘛？还不走？！” 收粮队的人各个挠着后脑勺，离开这里。 村民们更是说着：小偷就得往死里打！张帆做的对！也走了。 “帆哥！你真厉害，百十号人让你动动嘴就给吓走了。”闫老七窜过来拍马屁，随即又问：“帆哥，既然咱们占理，何不真的去报警，让警察把那几个小偷抓了得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无知者无畏啊。 这闫老七也是在河泽乡里混七八年了，靠着一股莽劲，是一点法都不懂啊。 “是，他们偷车你把他们告了。你们把人揍得半身不遂真以为没事了吗？真以为自己能讨得了好？像这样私下解决得了。让兄弟们都快回家睡觉，也熬一夜了。” 闫老七不理解平时打架有错，打偷车贼还有错了？ 不过他还不敢反驳此时在他眼里就是前途之光的张帆。 挥着双手：“兄弟们，撤了！” “嗷！！” 洪精帮众人宛如打了胜仗一般。 心里想着是保住了自家地盘。 众人三三俩俩的抽着烟离开，却有仨人留了下来。 正是赵狗田，刘驴，李智他们仨。 赵狗田的胳膊接上了，刘驴眼眶也消肿了不少，只有李智小腿被打了一棍还有些行动不便外，仨人总体算是恢复的不错。 “帆哥。” “干嘛？”张帆疑惑的看着这仨：“想报仇你们也得先恢复好了？” “不不不！”赵狗田连连摆手。 赵狗田和另外俩人最后交换了下眼神。 鼓起勇气说道：“帆哥！我们想跟着您混！我们岁数也老大不小了，不像是闫老大那些十八岁左右的小弟，家里的爹妈身体一天天变差，我都不知道哪天我那老娘躺在医院里了我能为她做点啥。我们想跟着您干点活，赚点钱。好顾点家人。” 赵狗田的语气非常陈恳，身后俩人眼神也是如此认真。 张帆有些惊讶。 自己是拥有了小说男主里的王八之气？ 抖抖身子就有小弟过来投靠了嘛？对方还摆出了张老师，三爷爷的面子是肯定要给的。 老教师张老爷子也肯定愿意看到自己学生走回正道。 “你们仨是认真的？” “认真地！”仨人齐声。 “行。”张帆把大彪拽到自己身边：“你们仨，以后就跟着他了。让他给你们仨发工资。” 仨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自己刚来，想要跟老大也不太现实。 “彪哥好！” 孙大彪一张小胖脸憋得通红，短手更是快速摆动。 倒是张帆不愿意了。 “我们这是公司！大彪是领导，喊彪总。” 仨人马上改口：“彪总好！” “不不不！”孙大彪连连拒绝：“帆哥，我这哪能当领导啊，我根本啥都不懂啊。也就会开个车而已，那会管人啊。” 张帆拍了拍孙大彪的肩膀：“我说你行，你就是行，这仨人的工资你来负责，要是不听你话，直接扣钱就行了。” 孙大彪挠挠头：“可我可我，也没钱发工资啊。” “当哥的我还能亏待了你？！” 第35章 张家村老吕 重生一世必然要做些什么，至少不能比前世差。 孙大彪人很老实，甚至在身高上还不如普通人，但他也因为这个有个旁人没有的优点，谁对他好，他对谁就忠诚。 这种人适合做后勤保障，不会给你搞什么小心思。 工资就不发了，对于最早就跟着自己的人，张帆是不会亏待真正的兄弟。他打算直接给孙大彪股份。 货车上最多坐下四个人，李智腿有碍先回家休息，三爷爷一把年纪也能放过他了。 秋收的时节农民全都是忙碌的。 高高的日头下，晒粮时间大幅度缩短，被黄大喜耽搁了一天半后，收粮速度反而加快了。因为张帆给的价格够高，农民晒完粮食都不往家里粮库里放，直接就卖给了张帆。 收粮从三天一趟，变成两天一趟，甚至有时候一天就给装满了，一趟下来就有一千四的利润。 有了赵狗田和刘驴之后，张帆更懒了。 弄个大蒲扇，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仨人收粮，还抱怨呢，车载空调明明已经出现了，怎么就没给货车普及呢？ 上次被张帆吓跑之后的黄大喜是怀恨在心。 给黄伟住院就花了他三百七。 只不过让他不太理解的是，张帆都已经大肆收粮了，他媳妇秦悠怎么还执着的非要进厂赚那点毛毛雨呢？ 秦悠擦了擦脸上的汗，面无表情打开发黑的水杯喝了口水，又开始蹲下继续割起来麦子。 烈日使得汗水打湿衣衫，仿佛没有感觉。 看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秦悠，还有笨手笨脚想要帮助自己母亲的苗苗。黄大喜脸上出现几分厉色。 等着！老子不会让你们这家子好过的！ 黄大喜在村里溜达。 秋收时节，老吕家在门口晒粮。 “老吕，今年收成咋样啊？” 老吕见来者是黄大喜。 这个混蛋村长，成天不干人事全村上下尽知。扒拉着自己的麦子，压根就没有想着搭理对方。 见对方这个态度，黄大喜本能的想要发火，不过还是忍住了。 不能因为这个坏了事。 从兜里掏出一盒许昌烟。 “老吕，歇会来根烟！” 老吕是个老烟民，一看对方递来的是带烟把的。 擦了擦汗：“村长咋有空来我这坐坐呢？” “嗨，秋收了嘛。我这个村长在村子里转转。今年收成咋样？” 老吕点上烟：“还行，不过不如去年。” “这收成一年一个样，正常。”黄大喜眼珠子一转：“唉，你这粮食打算卖了给儿子结婚的？想怎么卖？” “存点自己够吃的，剩下全卖了呗。” 老吕的想法也是大多数农民的想法。 在农村粮食可以换面，换馍，换西瓜水果，所以大家都会在家里盖个粮仓存上一年要吃的粮食，剩下的也就卖了。 除了以前的张帆家外，户户家中没有空粮。老吕的儿子要结婚，处处要钱，所以打算不存多少，粮食卖多点。 黄大喜拍着肩：“那还挺好，唉？卖给谁，有打算了吗？” 一听到这话。 老吕马上警惕起来。 用防备的眼神打量黄大喜：“村长，你该不会还想要收粮把？你那个价，我家是卖不了！买给你我儿子媳妇都娶不起。” “这话说的！”黄大喜一瞪眼睛：“我还收啥粮啊收！我没本事啊！没有张帆有能力，连粮仓所的干儿子都能搭上关系。” 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老吕的反应。 他知道对方最近要给儿子攒结婚钱，是村里最需要钱的一批人。 以为说道粮仓所对方就会有所好奇，然而老吕一点接话茬的意思都没有。 黄大喜只能尴尬的继续说完。 “你看，我当初以三毛三的价格收粮，是！我承认，这价格是少了。但是我们从粮仓所那边要来的价格就只有三毛五啊！一斤就赚两分钱，人工，油费，根本不赚钱。我是良心买主！但是张帆他没良心啊！他黑心啊！” 说到这。 老吕可算是有些反应了。 好奇的问道：“张帆那小子，怎么黑心了？” “怎么黑心了？那可太黑心了！”黄大喜扯着嗓子喊，一副非常愤慨的模样：“你知道他靠关系找粮仓所要的一斤粮多少价回收？六毛！！他给你们才给了多少？四毛五！这混蛋足足赚了一毛五！一斤就赚一毛五！想想看谁家不卖他几百斤？你家这五亩地自留点外，怎么不得卖出去三千斤？你想想看张帆多赚你多少钱！” 今年收成不太好，一亩地算是八百斤粮。五亩地就是四千百斤。自己家里留个一千斤，确实是有三千斤要卖出去。 一斤张帆赚一毛五。 三千斤。 老吕顿时觉得肉疼起来。 原来张帆那个混蛋，赚自己这么多钱呢？！ 看着老吕的反应黄大喜心头暗喜。 “这话其实我都不该说，但是一想都是自己村的人，这张帆怎么还坑自己村的人呢？真是不应该，我觉得。”顿了顿，黄大喜玩笑道：“如果是我的话，一斤赚五分，已经很吓人了！老吕你是个公正的人，你说说看！五毛五的价格收粮是不是更合适？” 老吕眼珠子一瞪，烟把一扔，砸在地上弹出些火星。 梗着脑袋喊道：“可不咋地！” “唉，张帆这小子，还是死性不改。这还跟闫老七混一起去了，闫老七是正经人？”黄大喜见对方已经上钩，表面上叹着气：“反正咱们也没办法，行老吕你忙着，我去别处转转。” 不日。 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张帆手里是六毛钱的收粮价。 谈论声在村子各处随处可见。 “听说了吗？张帆身边那个小胖子是粮仓所所长的干儿子！” “干儿子不干儿子的不谈，一斤他们赚咱一毛五，这不是坑人呢？” “对啊！又不是十斤八斤的无所谓了。谁家不卖一千八百斤？这得多少钱给他张帆赚？！” “我觉得，一斤让他赚五分够了！一千斤就五十呢！” “大家都听我说！回头咱们就得团结起来！每斤不给到五毛五！坚决不卖！看张帆怎么办！” “对！咱们不卖给他！” 第36章 高兴的王所长 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个声讨群体当中。 只有吴宣凤听着是直缩脖子。 因为张帆每斤六毛的价格，就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不然黄大喜也不能知道这个商业机密。 全村都已经打算集体抵抗张帆了，这得给对方惹多大麻烦啊？ 不过下一刻吴宣凤耸了耸肩：“反正我不承认，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秦悠这些日子脸上被太阳晒出了高原红，最可怜的是连苗苗也是如此。 她来到村长家里，十亩麦田靠着个人人力收割完毕。 就是庄稼老汉也做不到这么快，扛不住啊。但她做到了。 “村长，十亩地我给您收完了。” 看着眼前的俏人。 脸上的高原红更是增添了多分风味之感，美的不像话。 只是黄大喜很疑惑，这小媳妇到底咋想的？还真拿着镰刀就给自己庄稼地收了？ 如果照她的说法是因为担心那三千块外债，张帆收粮这么久了，就没挣到三千块？黄大喜可不信，张帆肯定赚够了，仨人每人都得有三千！ 该不会。 黄大喜眼神一亮，该不会这傻女人不知道自己老公赚钱了？ “那个粮食先不说的，我问你个事啊，你知道，你老公张帆，最近在干什么吗？” 秦悠不知道对方为啥突然提到自己老公。 想起张帆变得黑瘦的模样，为了自己家的生活努力奋斗的样子，秦悠心底甜了一些。 只要他们一起努力，三千块很快就能还上，家里也可以慢慢的幸福起来。 “我听说是跟着三爷爷去收粮。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很辛苦。” “收粮？”黄大喜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能赚多少钱啊？能比鞋厂工人赚的多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悠还真迷糊了。 她不知道三爷爷到底会给张帆多少工资，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比鞋厂工人少，毕竟三爷爷是真心疼他们。 “应该，不比工人少？” “哪能多多少钱？够不够还你家欠的三千块？” “那肯定不够啊，做什么生意能赚三千啊，况且张帆只是给三爷爷帮忙而已。” “哦” 黄大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果然，这小媳妇还不知道自己老公赚了不少钱。 既然她不知道，就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睡到对方！到时候她算是知道了也没处后悔去！ “你干的挺不错，十亩地没几天就收完了。”黄大喜从怀里掏出来十块钱：“手伸出来。” 秦悠连忙摇头：“村长，这十亩地是我帮忙的，我不要钱。您看您也帮我一个忙，让我回去工作！” 他早就意料到了秦悠会说这种话。 佯装沉默，然后回到房间里，手里拿着一千元出来。 左边十张一块，右边十张一百。 放在桌子两旁。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给你两个选择。陪我一次，一千归你，十块归我，我帮你重新回到鞋厂上班。第二，现在你出门离开，一千还是我的，十块钱拿走，你的劳务费，其余的免谈。” 十亩地，十块的劳务费。 黄大喜也是没白当这个人事部主任的职位，至少学到了劳务费这个词。 秦悠连连后退，她怎么会接受这个建议？ 对方的不怀好意她是很早就有防备的。 “对不起村长，那种事一定不行，您知道我家里真的很需要钱，您就当帮帮我，我” “十块拿走，离开。” 黄大喜冷淡的驱逐。 最终，秦悠还是没有说动黄大喜。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找对方。 叹了口气，伸手拿向她那被剥削的十块钱。 “等下！”黄大喜发现了小女孩的目光，一直在看沙发角的月饼，90年代的月饼还是塑料和红纸的粗劣包装，但是销量不错，说道：“这样，我这些日子挺累的，我躺床上你给我按按摩，我给你一百块钱。” 起身，回卧室。 喊道。 “按摩而已！城里都有专门的这种店！” “我主爷、起义在啊芒砀！拔剑斩蛇——天下扬。怀王也曾把旨降，两路分兵、定咸阳！” 粮仓所王所长王照严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工作时间唱完豫剧唱京剧，唱着唱着还能笑出声来。 国仓收粮，各地局所都被下发了任务，然而任务定了量却上不来，市里领导有些生气特意开了催促大会，说是催促大会实则批评大会，每个县领导都挨了顿批，唯独没有对红杆县发火，并且还提了一嘴红杆县粮仓所任务完成的不错。 红杆县任务完成了，夸红杆县粮仓所就等于夸他王照严嘛。 市里领导夸粮仓所，加上王照严在职时间资历足够，一直没有出现过纰漏说明工作能力也有，县里这一批升职名单里，他的名字赫然在目。 他一个小所长而已，哪里认识什么市领导，如果说自己唯一能有和市领导扯上联系的，就只有那个来自华润的年轻人了。 他很难不把市领导的夸奖和张帆二者联系一起。 此时此刻他心里，就是他给了来自华润的张帆高价，张帆给市里说了他的好话，市里当着县里夸奖了他，县里抿到了市里意思，给与了他提拔。 不然为什么市里领导会在会议上特意夸自己一句？那显然是有深意的！ 自古以来，领导说话低下之人就会过度解读，也难免王照严如此猜想。 王照严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听下属说张帆来了，是他特意嘱咐的，张帆到了之后马上通知他。 其实除了第一次进了粮仓所之外，张帆就没有跟王所长见过面了。 平日子运粮直接运到仓库，根本不会和王照严碰面。 然而这次刚刚把粮食卸下来，还没来得及走呢，王照严就出现了。 “哈哈哈哈！张兄弟！这么多天没见了也不找哥哥喝喝茶！忙工作也得有休息的时间啊！”王所长大笑着出现，一把抓住了张帆的手。 身后的赵狗田和刘驴看得有些傻。 对于他们而言，所长就跟乡长是一样的，都是见首不见尾的大官。 他们平日里接触最牛批的人就是闫老七，这俩再混也不会认为闫老七比一个所长厉害。 然而此时的粮仓所所长却分外热情的握着他们帆哥的手。 王照严哈哈大笑：“张兄弟今天我可不能让你走了！咱哥俩必须好好聚聚！哥哥安排！” 第37章 甩手掌柜 张帆也是有些纳闷。 看对方这个热忱的态度，肯定是遇到好事了。 而且这好事九成是跟自己有关的，不然他也不能特意跑过来堵自己。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事，也不耽搁他恭喜：“恭喜恭喜啊王哥！” “哈哈哈哈！”王照严非常开心：“那还得多谢兄弟你啊！哎，那个小兄弟呢？你的助理小兄弟在哪儿？晚上喊过来一起喝点，我那有两瓶茅台！放三年了都没舍得喝，今晚喝了它！” 放三年的茅台都没舍得喝，今天晚上要喝了它？ 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至少表明了不是一般的好事，张帆脸上笑着，脑子却快速旋转。 对方还要叫上大彪，大彪在对方眼里是什么人，高层领导的私生子！ 张帆哈哈一笑开始盲猜：“我这先恭喜王哥要高升了啊！” 被对方猜到之后，王照严确信了张帆的能量。 本来他还怀疑自己的晋升到底和张帆有没有关系，现在彻底不再怀疑，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对方就给你点明了，那肯定是在中间出力了啊。 “张兄弟，不瞒你说！这一批晋升名单里，有我的名字！而且排在前头，以前上榜都是排在最末，基本就等于陪跑的。还是兄弟你力量大啊！能让市里领导在会议上夸我一句，这次晋升肯定没得跑了！” 张帆笑容有些发僵。 这玩意跟自己有啥关系？ 其实也有关系，如果没有张帆的收粮速度，王照严也不会被市领导夸奖，但绝对不是王照严以为的那种关系。 “兄弟，哥哥必须做次东！帮哥哥说话没少花钱把？报个数！哥哥买单！”王照严颇为豪气。 胸脯拍的啪啪响。 他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什么人情世故不懂？在确定张帆在其中有帮助之后，花没花钱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帆这个人。即便对方一分没花，他也愿意贴上个几千块，权当辛苦费了。 张帆自然也是个人精，很清楚对方这是玩迂回呢，根本不是想要报销什么，只是为了巴结到自己身后那子虚乌有的大领导。 “嗨！那花什么钱了，也就提了两句。老哥的高升还是靠老哥自己的本事和资历！跟我或者跟哪位，没什么关系。” 说到那位时，张帆还顿了一顿。 明白了张帆意思的王照严马上更正：“哦哦！是是是！你看哥哥这脑子，白混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都不懂。这样，兄弟你帮了我收粮，这忙是实打实的帮，哥哥请你喝顿酒谁也说不了闲话。” “这酒就先留着，等哥哥您真的高升了，小弟再来喝庆功宴！” 能对付人精的，只能是更精的人精！ 张帆的故弄玄虚，特意强调王照严的晋升是他自己的努力，事实上也确实是他自己的资历到了，再加上这次收粮任务圆满完成的催化而晋升的。 但王照严却更加坚信不移的认为张帆背后的领导替他说话了。 只不过因为自己级别不够，或者领导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在拉帮立派，所以才让张帆强调是王照严自己的功劳。 可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认为是张帆背后的领导在帮他。 最终张帆也没有留下来吃晚饭。 毕竟自己把身份拔得这么高，回头吃饭连个手机都没有，还得搭大巴车回村，这多崩人设啊。 在答应对方千叮咛万嘱咐说庆功宴一定要来后，张帆带着孙大彪仨人离开了粮仓所。 手里的钞票也越发的厚实起来。 孙大彪对王所长的态度已经麻木，就算下一刻王所长突然跪在帆哥脚下喊他爹，孙大彪都觉得没啥奇怪的。 不过人赵狗田和刘驴俩是头一回看到。 这让他们觉得张帆格外神秘。 张帆警告二人：“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出去别乱说！让我知道消息走漏了，看我不治你俩！” “帆哥！放心！我们绝对不说！” 俩人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 张帆警告俩人的意思是，他在村里吹的是王所长是孙大彪的干爹，现在王所长却喊他兄弟。 这要让赵狗田俩人铜鼓出去，不直接穿帮了？ 然而赵狗田却理解成了：帆哥绝对是大户人家公子下来的，所有行为必须保密！ 张帆手里的钱已经突破了两万。 这是把所有成本和借款去除之后的纯利润。 他没打算分红，最关键的是孙大彪竟然还不眼馋，这是张帆无比欣慰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可以共患难，无法同富贵，挣钱以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更重要分红不均导致团体解散的太多了。 孙大彪没有这个想法。 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重要，这钱完完全全是帆哥一己之力挣下来的，之前给过他五百块已经非常知足了。 “秋粮下来了，收粮的路估计还能走半个月，十五天后能卖的粮都卖了，不想卖的也难再收到，这半个月也会是最忙的时候，也是最能挣钱的时候。李智的腿好了是？” 听到张帆的问话，赵狗田很快回道：“现在能走动了帆哥。” “嗯。”张帆这些日子快累坏了，早就想当甩手掌柜：“后面半个月你们哥仨跟着大彪收粮，我给你们留下收粮本金和吃饭的钱，我就不跟着了。” 大彪听到这话当时就急了：“啥？说类啥？帆哥你不跟了？我那能中啊！我不行的。” “别小看自己，大彪你总得独当一面。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啊，相信自己。” “我真类不行！帆哥您可别为难我了。” “说你行！你就是行！就当是给自己的一个考验。记住一点就好，尽量不要和王所长王照严说话。其他的都没啥事。” 张帆不顾对方的反对，直接将这摊子事全权交给了孙大彪。 孙大彪可能都没有发现自己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但是赵狗田发现了。 赵狗田瞪着眼睛看张帆，心里憋屈着一堆话始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发现，这一趟一千五利润的生意，张帆整个就不参与了，让孙大彪全权掌管。 而且这种事还没有个合同啥的，就连收粮的本金都给他们留着。 也就是说。 只要孙大彪想。 以后赚的每一分钱，他都能踹自己兜里！他想把这件事的后果说出来，但又怕得罪了谁，或者错失了什么。 张帆能猜不到这点吗？正如他说，这是孙大彪的一个考验。 有些事有些人，得道与否，就在一念之间。 第38章 哪来的月饼 即便孙大彪想不通这点，有赵狗田他们仨在，大彪早晚能想明白自己获得了一个唾手可得几万块的机会，最后怎么选择就看他了。 是贪心作祟，把这几万的利润揣进兜里。还是老实的交到张帆手里获得一个信任。 如果是前世，百亿身价的自己，相比不会有任何一个蠢人选择几万块而放弃一个可以让自己信任对方的机会。 可是这一世不同，自己没有百亿身价。能依靠的只有人格魅力和大彪的人品。 家里的院子还是那样，素净也冷清着。 还可以听到屋内苗苗的娇笑。 这些日子苗苗也变得开朗许多。 只是这个岁数的小孩，都开始上学识字，后世更有夸张的家庭，自己那五岁孩子已经可以双语交流了。 苗苗这一直被秦悠领着算什么事啊。 “苗苗！” 听到张帆的声音。 苗苗跑了出来：“爸爸回来了。” 小孩子忘性快，加上张帆的疼爱。 她现在对张帆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 小手里拿着小半块月饼：“爸爸吃！甜甜的！” 屋内的秦悠在缝补衣裳，因为下地干活，袖口又多了一个口子。 张帆看了看闺女递来的月饼，五仁的。 表情有些怪异：“额，苗苗觉得好吃吗？” “好吃啊！甜甜的可好吃了！里面还有绿绿的和红红的。” “哎呦我的姑娘，可苦了你了。” 张帆上前将苗苗抱了起来，无比感慨。 绿的红的就是五仁月饼里的青红丝，被后世疯狂吐槽难吃的东西。 此时的苗苗却非常喜欢。 “苗苗，这月饼哪来的啊？” “是” “问三奶奶要的！”秦悠大声回答！ 手指被秀针扎了一下。 她忍住了没敢喊痛。 张帆没有起疑心，只是抱着苗苗说着：“快到中秋了，爸爸给你买更好吃的月饼！五仁的月饼都是送礼，那是给别人吃的，自己家谁吃这种月饼啊。” 听着丈夫的话。 屋内缝补衣服的秦悠低着头下嘴唇甚至要咬出血。 月饼如盘子大小，一个够一家子人吃，梆硬梆硬的，红塑料袋和纸的外包装，一块五一个。在这个时代还是主流，再过两年真就没人吃了。 晚上的饭菜不错。 秦悠在养猪大户老徐家买了点猪肉和猪油，抄了两个菜。 这些天苗苗非常开心，总能吃到各种好吃的，这和前几年相比也就只有过年时才能吃这么好，也总算是有一点小孩模样。 还是清瘦，身上至少有点肉了，比以前强了不少。 秦悠反而莫名其妙的肤色没有那么白皙了。 “最近晒太阳了嘛？”张帆问道。 他记忆中秦悠一直都是非常白皙娇嫩的，即便是天天做家务和农活，但就是黑不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 长相和后世一位鸡腿明星李沁比较相似，比李沁更要瘦弱一些。 而今天却发现秦悠肤色变黑了。 “啊，可能，下地收麦子晒黑了把。”秦悠吃着青菜回答。 她的内心很是惶恐，明明是为了家，明明张帆已经变得更好。自己却更加不敢面对对方了。 “还剩多少没收？” “剩二亩半。” 张帆咀嚼的动作顿了一顿。 又恢复了。 建议道：“请收割机来一趟，别在外面晒着了。” 秦悠直接拒绝：“那太贵了，咱们地又不多，我自己割着就收完了。” “收割机收三亩地大概要多少钱？” “五六十，听说一亩地要二十块。” 张帆从兜里拿出来五百块。 他前世没结过婚，根本没有主动把钱给妻子的概念，并固执的认为男人的钱若交给女人打理那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为，以前找女人，都是对方没有钱了问他要，他打款过去。 面对秦悠时，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拿钱给对方。 实在是因为秦悠从来没有问他要过钱。 他不懂为什么秦悠会骗他，家里的地很少，只有三亩。秦悠从几天前就说要下地收粮，一个不怕晒的体质都已经晒黑了。 结果还剩二亩半没收。 让苗苗干这些活都不可能这么慢。 可他没问。 “去让收割机收，不要再被晒了。” 五张一百，这对秦悠来说简直是个惊喜！ 尤其是张帆竟然会主动的拿钱交给她。 “这，这是三爷爷给你发的工资吗？！” 张帆挑眉，这个女人还真没有瞧得起他啊：“算是。” 拿着五百块秦悠很开心。 她自己兜里还有一百，加上这五百，面对三千块的债务，好像也不算太难。 清晨一早，张帆吃完秦悠给他留的早饭就出去跑步了。 随着一日日的坚持锻炼，现在跑个五千米是轻轻松松，满头汗回来的时候又被蹲在村头的吴宣凤抓到了。 吴寡妇阴阳怪气的：“哎呦，这不是张大老板吗。现在是挣到钱了，借钱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现在见了人连理都不理。” 张帆内心无语。 这个寡妇怎么还盯上他了呢？ 说好借五还六也已经还了，他是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牵扯的。 “嫂子啊，这么大早就起床做生意。是因为被窝里没人太冷了躺不住？” 张帆也不是个好惹的，论耍嘴皮子还真不怕这些村中妇女。 吴宣凤一个寡妇。 被窝里上哪儿弄人去？ 虽然长的还是挺好看的，小富即安，清晨一大早穿着丝绸睡衣，套裙包裹下两条紧致的大腿，腿肉非常懂事让她的大腿在衣群下撑满，既丰满又不显得多余。但作为一个心气很高的寡妇，她基本不会跟男人有啥暧昧行为，更别说被窝里藏人了。 除了张帆。 “你个小白眼狼！现在是赚到钱了就不认姐姐了！我那被窝不是等着给你留的？”吴寡妇还是吴寡妇。 这句话一出使得张帆当即认怂。 论不要脸张帆还是差着等级呢，还好大清早村头没什么人，这话要是传出去，村里不定怎么编排他们俩呢。 “姐姐，我不是也带着你赚了一千嘛，怎么还跟个怨妇似的？” 吴寡妇见对方认怂，也嘚瑟起来：“现在知道叫姐姐了？我还打算上你家门，跟秦悠挣一挣呢！” 你特么挣啥！老子又不是你男人！ 一个寡妇若不要脸了，沾上谁谁一身腥。 当然也不乏有很多没出息的男人巴不得沾点腥。 “姐姐，你要真寂寞了就去找个男人，怎么还天天大早上堵我呢？”张帆无奈，这每天早晨都得让对方堵住。 第39章 收粮车被堵住了 没成想对方却否认了起来。 “想美事呢！谁堵你了？姐姐我就是看你长得还行比村里那些臭男人强，跟你聊聊天！你以为我还真能看的上你啊？切！” 随着生活作息变得自律，张帆身上的精气神也起来了。 和之前那种病恹恹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现在的他是有些英气的，不过吴宣凤竟然说没有看上张帆。 张帆好奇了。 “姐姐，那你天天一大早开门图的啥？” “那我告诉你，你别对别人说啊！” 这吴寡妇还真想的有男人？张帆回：“说，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快三十的吴寡妇脸色突然泛起羞红。 跟个小姑娘似得害羞的开口：“我想当厂长夫人。” 赵卫兵？！ 张帆脑海里出现鞋厂厂长的样子，是个老帅哥，还有他办公桌上的照片，人家女儿都二十了。 那个带点野蛮的女孩，他闺女是真漂亮！ “听说鞋厂厂长离婚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媳妇。我这每天大清早开门就是为了看看他是不是开车来上班，人厂长有时候回家住，一大早就跑来上班，不过更多时候都住在厂子里，让人想看都看不到。”吴寡妇嘴里说着。 给张帆逗笑了：“你倒是挺会挑男人的。” 该说不说，就赵卫兵那种气度，十里八村还真找不到比他强的男人。 当然，自己除外。 “那当然！我挑男人就一点！”吴宣凤骄傲的说。 “人品？” “人品管啥用？钱！能挣钱的男人，都差不到哪儿去！所以姐姐我才愿意跟你口上花花啊我的大弟弟，姐姐看你也挺有本事的，当然跟人厂长比就差多了，所以你放心你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做也是跟人家厂长做。” 得。 吴寡妇还是那个吴寡妇。 小卖铺里的电视机还亮着，这个女人是寂寞，电视机除了睡觉时外一直都在开着。 里面放着一首十分经典的歌曲，群星演奏明天会更好。 齐秦在高声唱着：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经典老歌，到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后世出了很多天才歌手，比如周杰轮，林俊觉。无论歌坛有多少令人眼前一亮的歌出现，但这首明天会更好的地位却是无法撼动。 “哎呦？张帆你怎么在这呢？怪不得一直不出现。赶紧回去看看！你家货车被堵住了。” 一村内男子出现。 看到张帆后戏谑的开口说道。 “车被堵了？怎么回事？”张帆昨天把事情交给大彪之后，就没打算再跟车。 “还咋回事？你自己黑心你不知道咋回事啊？”男子挑衅的跟张帆说着，面向吴宣凤：“吴寡妇，给我来三块钱的瓜子！我要赶紧回去看热闹了。” 此时此刻孙大彪带着赵狗田三人。 正面对着全村上百个村民。 他们本来是想要收粮来着，所有村民也都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带着粮食来的，反而一个个带着满满的戾气。 “收粮，倒是可以给你。不过我想问问你们，问问张帆，问问老爷子。这收粮的粮价是多少？” 其实知道收粮生意是张帆弄得人不多。 全村更多人还以为这生意是张老爷子拉扯起来的，毕竟张帆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那能弄起来这么赚钱的生意。 孙大彪面对众村民的质问，他也是老实：“叔啊，您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啊。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四毛五啊！一斤四毛五呢。” “四毛五？”大叔冷哼一声：“上次四毛五让你们骗就骗了！怎么还打算用四毛五收粮？你当我们大家伙都是傻子吗！” 孙大彪也没见过这阵仗。 上百人一个个面带凶相的对着他，帆哥也不在，连老爷子都不在，身边赵狗田仨人更是啥都不懂。 这让他心里非常没底。 “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前几天不就是按着四毛五的价收的？” “那是以前！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粮仓所的要价是六毛一斤！我们辛辛苦苦干了半年，合着钱都让你们这些黑心的混蛋挣走了！一斤粮食你就挣一毛五！全村这么多粮食，你还不挣上天去了！喝的都是我们的血啊！！” 大叔义正言辞的大吼。 脸上带着凶相，给孙大彪吓了一跳。 村民们也在背后支持着，众人皆是愤慨。 “你们也太黑心了，一斤你就挣一毛五啊！” “对啊，不就出个油费的钱。” “这是犯罪！！” “你这是资本主义！像是资本家一样，血都是黑的！” 老实憨厚的孙大彪哪儿能顶得住这个？ 他祖祖辈辈也都是农民，都是老实人， 好多人都还不知道呢。 可把孙大彪吓傻了。 不远处的黄大喜看着众人呵呵之乐，身旁一个姓王的年轻人陪着。 “这就是利用群众的力量啊！” 王姓年轻人是鞋厂人事部的，也就是黄大喜的下属。 等同于黄大喜的狗腿。 “主任，那个叫张帆的用四毛五收粮，到底合不合理啊？” “合不合理？”黄大喜也是心情好，教育起来了对方：“没有比这个价更良心了，如果是我弄来了六毛的对赌合同，我最多出四毛收粮！做生意总得确保自己有赚把？如果张帆做不到对赌协议，四毛五收五毛卖，这算啥？出出油费吃吃饭给人发点工资，一毛都省不了。” “那村民为啥都这么生气啊？” “小王啊，你还年轻还得好好学着啊！因为我隐瞒了对赌协议的事儿啊，大家都以为张帆是以六毛的价格卖给粮仓所的。这中间差着这么多，谁心态能平衡的了。” “不对啊主任，如果是这样，张帆他直接给大家伙说明了，这事儿不就解开了？” “解开？”黄大喜瞪眼睛：“想屁吃！你以为村民都是明事理的大学教授啊？先入为主的概念一旦形成！不论张帆那小子说什么，在大家眼里都是骗人的！怪只怪，这小子得罪了我。” 听到这话。 小王赶紧奉承起来。 “主任还是您高啊！那个叫张帆的哪能跟您比啊！” 第40章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1） 被拍马屁的黄大喜乐呵：“哎呀，张帆啊张帆。我承认，这人有点本事，六毛的对赌合同搁别人身上还真弄不来。对赌协议，是个新鲜事儿。但现在你能怎么办啊？你不还是收不动？” 正如黄大喜所说。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孙大彪嗓子都喊哑了。 “各位乡亲！我们签的合同是五毛！做到一定任务之后才能有六毛呢。实际上我们都是五毛的要价，中间就有五分钱。” 不管他如何喊，村民们不会接受的。 什么五毛六毛，定价一单六毛了这几个黑心商人怎么会卖五毛？ 说到底还是喝他们老百姓的血。 孙大彪四人被村民围在中间，别说是收粮了，动都难动弹。 无奈之下，赵狗田询问孙大彪：“要不问问他们到底是啥意思？” 孙大彪只能点头：“大叔！你们到底是啥意思，要不就说明白？” 其实众村民早就商量好了。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开口，就是打算先闹一闹，打压一下对方气焰。这么聪明的办法还是黄大喜‘一不小心’给说出来的。 姓吕的大叔见对方认怂。 急急忙忙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们也不欺负你们！你们合同六毛，老百姓也不会让你赔钱！五毛五一斤，全村的粮食都卖给你！少一分钱，你一粒粮都拉不走！” “对！五毛五！” “一分钱都不能少！” 村民眼神里泛着兴奋光芒。 五毛五的价格是他们众人商量之后的结果，给对方留五分钱利润，也算是村子里让步了。 可是这个价格，孙大彪完全的做不了主。 哭丧着脸恳求着：“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你们别为难我了，四毛五的价格是已经定下来的，我哪有那个权利说改就改啊？” 一听孙大彪说自己没权利。 众人气焰更加嚣张。 纷纷高喊着。 “那就让老爷子出来！” “让老爷子出来，我就不信老教师会做这种黑心事！” “把张帆那个盲流子也喊出来！他权利不也挺大？” “让管事的出来！” 众人吵吵嚷嚷。 一个接一个逼迫着，孙大彪的心态已经完全崩溃了。 第一天接权。 帆哥昨天才说不跟车了，自己第一天就把事给办成了这样。 这让本来自信心就不是很足的孙大彪彻底被打击到，屈辱的心理使得鼻头发酸，作为老爷们的尊严让他强忍着没有使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张帆阴沉着脸走到人群中间。 “喊老爷子出来！让张帆盲流子滚出来！” “哪里来的小瘪三在前面顶着？张帆呢？老爷子呢？” “什么东西，让管事的出来！” 张帆听着众人的谩骂声。 这些人没有完全不要脸面，至少没有骂老爷子。 但他和孙大彪在众人眼里就不算个东西了。 来到大彪面前，大彪看着张帆的背影差点没哭出来，他刚刚实在太无助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张帆的出现才让他内心缓和下来。 “出来！管事的，张帆出来了？” “让老爷子出来！哪有那么黑心收粮的。让张帆那个小额” “收粮调价” “收” 张帆阴沉着脸，一双眼睛缓慢的扫向众人。那目光似寒风凛冽，久居上位的气势，像是一位发怒的神明令人心生畏惧。 张帆的出现使众人嘈杂的场景缓缓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村民好像才意识到，张帆和乡里的闫老七关系匪浅。他们凑在一起不怕闫老七，但谁也不敢让闫老七单独盯上。 就像是牛群面对还不如自己体型大的独狮，牛群却被独狮追着跑。 见众人安静下来。 张帆开口了。 “想要涨价？” “对！” 站前最前的老吕给自己打了打气硬气的回应！ 张帆接着询问。 “想要涨倒五毛五分？” “这个也是大家商量过后的结果，五毛五分，你还有五分的利。你这车一趟能拉一万斤，就是五百块。不少了帆子。” 老吕摆出一副长辈的态度，劝慰到张帆。 而张帆压根没有看他。 他姓吕，张帆姓张，不过是生活在一个村，哪有什么亲戚可言。 “我们和粮仓所签的对赌合同，如果完不成任务，定价只有五毛这事，你们知道吗？” 对赌协议，孙大彪已经说过了。 此时张帆又说了一遍。 然而村民的态度仍是那般。 “这种话就骗骗小孩子，定五毛就是五毛，六毛就是六毛，粮仓所能给你们小孩玩过家家啊？”老吕很自以为是的否定了张帆。 “就是” “人粮仓所能陪你们玩啊？” “哪有这样定价的” 众人又开始轻微的躁动起来。 张帆一声高喊打断了众人的躁动：“谁想看合同？！” 合同，当初张帆就是拿着合同找的吴宣凤贷出来五千块钱。 也就是那次让吴宣凤知道了合同内容，才让黄大喜有机可乘，导致这次的收粮堵车。 一旁的孙大彪一拍脑门：“自己怎么这么笨啊！给他们看合同，这总能证明我们自己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孙大彪所想。 为首的老吕心一横，嘴一撇，脸一丢。 嚷嚷着开口了：“我们不看！我们都是粗人，好多连小学都没读下来，那看得懂什么合同？我们就是想要五毛五的价格！” “对对对！我们看不懂！” “什么任务，你们完成不就好了？干嘛还让我们看合同。” “就五毛五，少一分不卖！一粒粮食都不卖！” 众人的话给张帆气笑了。 是够有不要脸的，很明显是准备讹上自己了。 张帆笑着问：“五毛五？” 众人：“对！” “少一分都不行？” “是！” “不然就一粒粮都不卖给我？” “没错！” 张帆搓了搓脸。 感慨地说。 “好！大彪，准备一下。” 听到张帆这么说，老吕和他身后一帮人都笑了。 这下可有的赚！ 五毛五一斤，这粮食卖完得拿多少啊！ 只听张帆继续说。 “开车走，去下个地方。” 第41章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2） 孙大彪都打算把秤拿下来了，却听张帆让他走，不确定的问道：“啥？不不收了吗？” “这还收啥？没听人家说一粒粮食都不卖给你！你这人咋没羞没臊的，人家不卖给你！你咋收？” “哦哦哦！” 老实的孙大彪又把秤给装车上。 四个人上车，换地方。 这下村民们傻了。 “不是！张帆你啥意思？！咋不收了？！” 张帆挠挠头：“不是你们不卖给我？一粒粮、都不卖吗？” 叫老吕的家伙彻底不要脸了。 他儿子还等着他卖粮娶媳妇呢。 上前一把抓住张帆的衣衫：“干什么！我们是说，涨价到五毛五！我们就卖！谁说了一粒粮都不卖？你要肯涨价我们不就都卖了？” 张帆听完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不就是想涨价吗？我的态度也很清楚、不涨。” 对方五十岁经常下地干活或者磨面的老汉，手上力气是非常大的。 然而张帆抓住对方的手用力，老吕马上吃痛嗷了一声将手放开。 论力气他不如对方，但他懂穴位。整理一下被对方拽皱的衣服。 “你们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了？全县打听打听去！我张帆给的粮价是不是他妈最高的！黄大喜那孙子给三毛三你们都卖！到我这里，还想逼着老子给你们涨价？欺软怕硬？一群狗日的给老子听好了！我张帆，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张帆冲着百十号人大骂。 可之前嚣张无比的村民，面对张帆此时的破口大骂却不会开口说话了。 远处的黄大喜更是被张帆直接的叫他孙子而气的脸色铁青。 他们是忘了。 需要上门求着的不是张帆，而是卖粮的。 不想卖给张帆？ 可以，三毛三，卖给其他收粮队。 孙大彪带着赵狗田他们仨开着货车走了，剩下的村民们看着货车离开，心里突然凉了一节。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人根本不是他们。 他们集体抗议要涨价，不然就不卖给张帆，张帆也可以选择不收啊，直接放弃他们！ 别说五毛五，现在连四毛五都没有了。 老吕哑巴了，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儿子结婚怎么办？他不得抱怨死我这个当爹的？ 村民们更是被骂的哑口无言。 只有黄大喜气的脸色阴沉着，张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是孙子。 一旁的小王看到这个结果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黄大喜迁怒了。 再度吃瘪，如果不报复那就不是他黄大喜了：“小王！你去以鞋厂人事部的身份出面，找到秦悠，告诉她！因为被列入劣迹工人，上个月工资没了！想要拿回工资，就只能找人事部主任解除劣迹工人！意思就是，让她来找我！” 随后的几日就越发的太平起来。 要被测试的孙大彪，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老实，每次收粮卖完钱就直接来到张家村，一千五百块一分不少的交到张帆手里。让张帆的测试起不到半点作用。 一天来一趟。 正是秋收结束又是连续的大晴天，村民们手中粮食都急着卖呢，基本挂着华润集团的大货车刚到一个村子排队的马上就挤满了，所以速度要比之前快很多。 一天收满五吨粮这张帆也做过，很清楚的知道是有多累人。 所以每次张帆拿到对方给的一千五之后，就给大彪抽出去五百，四个一天的伙食费和油费用不到一百块，等于说还有二百的工资。 看孙大彪怎么给赵狗田他们仨人分了。 就算是孙大彪自己全拿了，那仨人也不能说什么，这种东西，靠的就是一个渠道，渠道在大彪手里，不是说你一个打工的费多少力气就能平起平坐的，谁有意见就开了谁。 这些日子村里不少人都找上张帆。 说愿意四毛五给卖了。 但张帆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喊打喊杀的时候这么凶，发现自己没办法了又装怂，我张帆也是你们呼来喝去的角色？ “张帆，南头的大姨家又找我了，说三爷爷收粮，你不让收咱们村的了？”秦悠疑惑的询问着张帆。 这些天好几家子老太太都找过她。 说让她给张帆说一说，把村子里的粮食给收了。 秦悠也不懂得怎么拒绝。 “对啊，不收咱们村的粮了。”张帆休息下来之后就带着苗苗玩。 此时苗苗嘴里塞着大白兔奶糖笑成了一朵花。 身上穿的是新裙子，如果不是苗苗心疼钱，张帆能把童装店给搬自己家来。这时候的苗苗脑海里再也没有那个嗜酒好赌烂醉暴怒的父亲。 有的是天天抱着她买东买西，还喜欢不停呵呵笑着讲小故事的父亲。 张帆也是两世为人，第一次感受到当父亲的快乐，真的想要将全世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自己女儿。这又给了张帆一个赚钱的理由，那就是让女儿苗苗，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不要天天给苗苗吃糖，牙齿会坏的。” “没事，反正要换牙了，坏就坏呗。” 这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秦悠皱着眉，她发现这几天苗苗明显更黏张帆了：“收粮的事情有缓和吗？那也不是咱们家的生意，你还是不要太任性了，得罪了全村人，对三爷爷的生意也不好啊。三爷爷让你当这个话事人，是信任你，不要为了自己出气又耽搁了生意，又得罪了人。” 她也听人说了，大概就是村民们想要涨价，然后惹到张帆生气了，不仅不涨价连村里的粮食都不收了。 现在村民们都不要涨价了，按照原价收就好。秦悠就觉得用三爷爷的生意耍自己的性子不太好，就想劝劝张帆。 张帆抬眼看了看对方。 疑惑的询问道：“得罪他们，让你很为难吗？” “这”她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没有必要的事情，干嘛要惹别人生气呢，就算收粮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所谓？” “那样他们就不生气了，但我会生气！” 秦悠愣住了。 第42章 家里添上三大件 不等她反应过来。 院子外喊声响起。 “帆哥！帆哥我们到了！” 张帆抱着苗苗去打开院门。 七八个青年骑着仨三轮往里运大箱子，前面骑着后面推着，还有人扶着。 张帆指挥着众人。 不一会，大箱子就在众人的拾掇下漏出面目。冰箱、彩电、洗衣机！标准的90年代三大件！ “哇！！爸爸，这是什么呀，好高啊！” 苗苗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冰箱好奇。 小卖部用的都是冰柜，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冰箱。 “这个叫冰箱，以后买来的雪糕就可以放在这里面，苗苗想吃随时可以拿，就不用跑去村东头买啦。” 苗苗瞪大好奇的眼神看着。 彩电她是见过的，但那也是两年前的记忆了，因为两年前张帆赌光了身上的钱，抱着电视就给卖了出去。 有线电视线还留着，插上只有仍然可以用。 这线是一年一缴费，但是长时间不缴费也一样可以用，所以好多人缴了第一年之后就再也没交过钱。 张帆还记得上一世电视台会派人下来收，可回回都是毫无收获。 找了一个播放樱桃小丸子的动画给苗苗看。 在秦悠整个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七八个青年带着谄媚的笑容，向张帆说道：“帆哥，这是剩下的一百七十三块钱。给您！” 张帆摆手：“你们拿去买烟。” 青年们也不客气激动喊道：“谢谢帆哥！谢谢帆哥！我们走了啊！” 这些小年轻们都是闫老七的手下，闫老七在乡里还是有些面子的，三大件都便宜了不少，又喊着小弟们骑着三轮给张帆送来了。 送走了他们之后。 秦悠看着空旷的屋内突然多出来的三个大件。 诧异的问我。 “这是什么？” “电视，洗衣机，冰箱啊？” “我知道！我是问，这是哪里来的？” 张帆早就等着一天了，上次借钱你还闹脾气，逼着自己说是三爷爷借的，现在成果摆在你面前。 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带着些许得意的神情反问道：“你猜猜看，猜猜这是怎么来的？” 秦悠沉吟片刻：“是不是三爷爷挣钱买的？先放在咱们家？” 张帆听到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得意的神情消退。 “为什么不能是我挣钱买的呢？” “怎么可能啊，你帮助三爷爷打工收粮能赚多少钱，上次有五百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收粮的事情不是我给三爷爷打工，是三爷爷帮的我，这些东西都是我赚来的，你信吗？” 秦悠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些好贵的，哎呀我相信你以后肯定可以。” 她带着安慰的语气，张帆突然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他不是小年轻，他有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 已经不再屑于向女人解释自己多么有成就。 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张帆五千块，张帆手里拿着两万多的钞票，花掉了五千仍然还有一万多，只要这些钱拿到秦悠面前。 足以证明他说的话是不是事实。 可张帆是个有大男子主义情节的人，自己妻子都不信任自己，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突然喵喵笑了起来。 苗苗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那是一个男子背着工具筐爬在电线杆上修电线，一会响起杂乱的声音，一个篮球出现在画面奔着男子工具筐投去，还被冒了下来，紧接着被抢到后又投过去，进了男子工具筐里。 随着修电男子迷茫的回头，伴随一声“好球”。 屏幕上亮起了奈克的标志。 “哈哈哈哈，爸爸妈妈，这个哥哥是不是把工人叔叔的箱子当篮筐了啊？” 秦悠也笑着：“是哦，以后苗苗长大了可不能这么调皮哦？” “嗯嗯，苗苗一定不调皮。” 秦悠抱着苗苗。 好久没有这种一家三口围着看电视的感受了，有一种幸福感在秦悠心底酝酿，她打定了注意，还了三千块外债之后，一定要先攒钱买个电视。 母女俩都为广告里的幽默漏出笑容。 而张帆眼神里却越发的明亮起来！ 奈克？ 奈克是什么货色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享受着庞大的中国市场，用着最勤奋的民族工人，拿着最好的原材料，却说我国xj棉是黑心棉！ “唉，你们鞋厂最近怎么样啊？” “啊？” 秦悠没想到张帆为什么会突然问道鞋厂的事情。 她没敢将自己被开除的事情告诉对方。 只能支支吾吾的说：“还还好啊，就，一直都是那样子。” 张帆疑惑，不应该啊。 那个厂长赵卫兵不是说厂子里没钱了？ 工人应该能听到风头，怎么还能和往常一样呢，还是说赵卫兵弄到手里钱了？ “你们厂子里还能发的下来钱？”张帆质疑。 这让秦悠更加慌张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工资了啊？自己也是刚刚听人事部小王说的。 此时的秦悠非常紧张，可仍然没有敢说实话。 “发发的下来。你你是缺钱了吗？上次，你给的钱我这里还有六百块。要不你拿去？” 张帆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钱。” 有些事情还是得找到赵卫兵问。 一个想法在张帆的编织着逐渐成为了计划，或许制裁奈克，从二十年前就应该开始了。 当天下午张帆就来到了赵卫兵的办公室。 这个让吴宣凤心心念念的老帅哥，确实有些帅气，虽然有白发但梳的一丝不苟，坐在办公室前皱着川字眉。 见到张帆到来。 他很好奇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人为什么又过来找他。 “你好，我们见过。” “赵厂长记忆力不错，半个多月前，我来找过您。” 赵卫兵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年轻人而忽视张帆。 起身，给张帆泡茶。 一个厂长，身边连个秘书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赵厂长不好这口，还是因为啥。并且还坐在404号办公室办公。 说不定就有点啥毛病。 “小伙子，你这趟来不会又是借钱？真可惜，我这厂子仍然没有走出困境呢。” 张帆笑了笑：“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如果还问您借钱，您会相信我吗？钱我早已经借到，并且赚到了，赵厂长您损失了一次十天赚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啊。” “是吗？哈哈哈，那是我这个老人没这个福气了！” 赵卫兵自称老人，其实他也不算老，还没过五十。 老字是在自嘲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失去了一次机会，不过心态还是很好的，自嘲一句后也就不在关注了。 张帆也没有打算墨迹。 开口很直接的就问道。 “赵厂长，您说您厂已经出现了资金链断裂，工人工资都已经发不出来了，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第43章 加个勾 鞋厂产出的老布鞋销量非常不好。 由于外资注入市场，各式各样的运动鞋兴起，大人小孩追逐潮流都选择了更新款的运动鞋和球鞋。 至于布鞋，可能只有老一辈人下地干活时会穿。可老一辈人也是出了名的节约，即便便宜到五块钱就能买一双的布鞋，也非常爱惜，不穿破绝不换。 赵卫兵看着张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看着他没有搭话。 他本人还是有些警惕性的。对方来意不明，还是不要透底。 对方的态度张帆也没有什么反应。 直接说出来了自己的猜想：“赵厂长，我在厂子里看到一辆桑塔纳2000，新车售价十九万八，这个时候卖的话，应该也能卖个八万块？” 赵卫兵瞳孔一缩，马上端起茶缸喝茶掩盖自己被猜透的情绪。 张帆不顾对方反应，继续猜着。 “最近奈克，还有新入中国市场的艾迪达斯，都来势汹汹，如果做对方的代工厂，也能赚得不错的收入。” 这是自己女儿给的建议。 自己女儿可是清华大学专门学习经济与金融的高材生，这个农村的小年轻竟然和她不谋而合。 只不过这想法曾被他自己拒绝过。 “当然，您本人最希望的肯定是将库存内那堆积如山的布鞋给卖出去，您知道，卖车虽然能解一时之忧，但无法根本的解决问题。而做代工厂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除非你既要卖车，又做代工厂，才能起死回生。可是这种做法，一样是无法解决仓库里那好几万双布鞋。” 张帆喝了口茶后继续问道：“我说的，对吗？” 此时的赵卫兵已经被惊到了。 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虽然穿着质朴，可身上却有种让人说不清的气息，既智慧又自信姿态使他看起来格外具有魅力。 从进门就没有那种年轻人无知的自大，也没有穷苦人家的自卑。反而侃侃而谈，更是猜透了他心中所想。 面对张帆的问话，赵卫兵只能干咳几声掩饰自己被猜透的震惊：“我，是不会做哪些品牌的代工厂，我只做自己的鞋子。” “哦？为什么？” “个人原因，不方便细说。” 张帆听后也不打算细问了：“如果是这样，赵厂长，您更加没出路了。” 一直温文尔雅的赵卫兵，让张帆猜得也有些烦躁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替你把鞋卖了！” “什么？！” 赵卫兵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 赵卫兵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盯住张帆，似乎是头野兽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出一丝破绽，而张帆则似笑非笑，眼神充满自信毫无惧色的和他对视着。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不相信，但面前这个年轻人赵卫兵已经察觉到对方的不一般。 缓缓坐下，开口道：“谈谈提成，如果不过分，我都可以接受。” 赵卫兵还是个诚实的人。 做生意哪有这么说话的，还说什么要求不过分我都能接受。 不过他也确实没啥办法了，即便是选择卖车做代工厂，可布鞋还在仓库里堆着呢。 “我不要提成。” “不要提成？” “我买。” 张帆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竟然要直接买！ 赵卫兵此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直接买和帮着卖完全是两个概念。帮着卖，张帆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卖出去一双是一双，有一双的提成赚一双。 直接买可就是完全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风险和压力！这一下所有的风险都转移到了对方头上。 “小伙子”赵卫兵也是缓了一口气才开口：“你是真的很自信啊。” “当然，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找您借那一万块钱。” “额又提这事。” “提这事是有原因的，当初您说您要给我五千双鞋充当一万块，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 张帆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 五千双鞋，给充当一万块钱，这是当初张帆问赵卫兵借钱时赵卫兵说的。 当时的他知道对方不会拿走这个鞋，索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把低价说了出去，恰恰是这个态度，说明赵卫兵心理最低价位。 就是两块钱一双布鞋。 听到这个赵卫兵人都傻了。 “什什么？！这价格，我我”他想说什么不行的话，可是完全找不到理由。 价格是他自己说出去的，对方知道了你的底牌，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两块钱一双，一双的人工费就五毛，加上原材料。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成本价，他赵卫兵是一毛钱都赚不到手里。 急着等钱用，根本没有资本和张帆拉扯。 张帆宽慰道：“放心，两块钱一双的基础上，我再给你加两块。不过我有要求！” 赵卫兵彻底明白了张帆的厉害，他布鞋零卖才五块，对方却能给你出到四块的批发价，看上去是件好事。 可是赵卫兵却警惕的看着张帆。 从对方一进门开口说话，就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对方说的话做的事虽然没有让他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分外的强势。 这种强势几乎是不可抵抗的。 面对这种先打一巴掌，看透了自己底价，又给个甜枣，说要加两块的行为，赵卫兵不敢有何欣喜。 “先说什么条件，如果我不能接受，宁愿两块卖你！” 张帆一挑眉，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心理路程，只觉得怎么这会的赵卫兵还硬气起来了？ “条件很简单，两个。第一，给我多加一个两厘米后的鞋底。” “可以，说第二个。” “给我在鞋侧面加个√对钩的商标。” “什么？”做鞋厂这么多年的赵卫兵哪里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让我做盗版？那不是奈克的商标吗！” “对啊，不是奈克我还不盗版呢！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盗版，但是盗版奈克我毫无压力，甚至还有点骄傲。对了，艾迪达斯的标也给我来点。” 面对着张帆这种混不吝的话语。 一向正直的赵卫兵开口了。 “不！我拒绝。我厂绝不做盗版！” 第44章 赌 这下轮到让张帆惊讶了。 真是没想到，马上就要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商人为了正直选择放弃钱的？还是在资金链断裂马上发不起工资的情况下。 张帆诱导起来：“赵厂长，您应该清楚。加个鞋底和商标，不费什么成本，我却给你加了一倍的钱，这让你本来没得赚的生意，有了不少利润。” “我清楚，但我宁愿不要这些利润。两块钱我卖给你，盗版这种事，我赵卫兵做不出来。” 难缠。 张帆脑子里出现这俩字。 这种难缠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商人里竟然还有这种人活着，恨的是这种人针对的竟然是自己！ 赵卫兵想法是不想伤害别的品牌，做生意就做生意，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啊。所以做到了今天也差不多快黄了。 虽然损人利己的事情在商场上发生过太多太多，但盗版这种毕竟粗劣的招数张帆也是不会对国内同行用的，关键这不是对付奈克呢！ 然而张帆也无法把奈克在二十年后做的事说给赵卫兵听，说了他也不能信。 “我明白，您是不想伤害到别人。所以才拒绝我的建议，但是我想问您，如果没有我给您的这笔钱，工人的工资您要怎么办？请问您是不是伤害到了工人？那个品牌不会因为这点盗版而怎么样，但是工人发不下来工资就会饿死！您也是从大饥荒过来的！饿死的滋味不好受！” 说到大饥荒。 赵卫兵的神色猛然触动了一下，显然是说到什么经历了。 不过他仍旧坚持着。 “我，可以卖车。卖了车的钱，一样可以给工人们发工资。” 张帆点头：“是！您是可以卖车，然后呢？然后布鞋不还是卖不出去？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您还可以卖厂呢！” “不！”赵卫兵突然反应激烈：“我不会卖厂的！” “对啊，所以呢？卖车钱发工资，造出来的鞋越积越多，积到仓房放不下，卖不出去不还是回不了本？总有一天您还是发不出来工资。” 赵卫兵沉默了。 看对方的表情，张帆知道有机会了。 转而继续说着。 “您看，我是买家，我买家的定制布鞋！和你厂子有什么关系？是我要定制的。就算是盗版，那也是我盗版啊，你只是帮助了我做了一批我要的鞋子而已，你都不参与销售，卖给我之后就和你没关系了，你还能拿着钱发工资，您到底在担忧什么？” 这段话是说到赵卫兵纠结之处了。 一想也是啊！自己只是给顾客做了一批专属定制，也不参与销售的。 良心上虽然还是有些过不去，不过好接受多了。 “好！我可以同意，但这件事和我的鞋厂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做了你的定制而已。” 赵卫兵咬着牙同意了。 这件事对他而言好像是挺困难的样子。 不过同意了就好。 “很好，先给我弄五千双！这是一万定金！”张帆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出来。 这个时代没有电子支付，银行卡转账也麻烦，使得张帆天天跟个暴发户似的揣着大把钞票在兜里。 也就是他心大，换个人全身家在兜里不得吓死自己，深怕被人偷了。 看着张帆从兜里拿出那么一大扎钞票，数了一百张百元大钞递给自己，赵卫兵彻底相信了张帆说的话。 看样子对方前些天是真的挣到了钱，此时此刻赵卫兵才算真正意识到自己老了，如果当时自己凑了一万给对方，不过半个月时间，是不是就真的能赚三千利润。 “一万定金，鞋子弄好之后给你另一万。越快越好！” 根本就不用张帆叮嘱。 赵卫兵自己就急着拿到尾款给工人结算工资呢。 “小兄弟，虽然猜到你大概会盗版奈克艾迪达斯出售鞋子，可这毕竟是五千双。我很好奇，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自信，能卖掉这五千双鞋子？这其中的风险，你扛得住吗？加上了这些定制，我有心给你退都不成。” 五千双鞋，这个总量。 放在以前销售量非常好的时候，也是三十好几家货主，分别拿货，小半年的用量。 即便面前这个年轻人再如何神奇，仍然不可能仅凭一人之力卖掉别人三十多家货主半年的货。 所以赵卫兵并不看好对方。 张帆却大笑道。 “哈哈哈哈，这就不用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五千双，我还怕不够呢。半个月后我再问您拿货，可别说没有啊！” “半个月？！你在开什么玩笑！” 三十多家货主需要卖半年的货量，你说你只要半个月？ 赵卫兵此时此刻确定了对方就是在吹牛。 面对质疑，张帆倒是无所谓，继续刺激道。 “我说的半个月，还包括您给我定制上鞋底和对钩的时间。具体售卖时间，我只打算用五天。” 这一句话说出口。 赵卫兵彻底没心气了。 表情严肃起来。 “卖产品不是吹牛！不是你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五千个人就能把五千双鞋卖出去的！你就算是白送！也会有人选择不要。年轻人，你这大话说的太满了！” “哎呦。”张帆和赵卫兵对峙起来：“你又一次选择了怀疑我？” “这这不一样！上次你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在鞋行这里，我做了这么多年。那不是靠着质量好价格便宜就能卖出去货的！你成本四块，就算只卖五块，也是很难卖出去。我这里不也是卖五块？一碗羊肉汤的钱罢了，可又有谁买了？” 张帆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一个心计冒出来，说道：“要不赌一把？” “赌？”这个字出现让赵卫兵冷静三分，喝了口茶问：“怎么赌？” “如果我卖出去了，你就把这个鞋厂卖给我！” “不可能！” 赵卫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这个鞋厂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似的，谁都不能染指。 可是架不住张帆挑火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么自信说我不行，还说自己在行业里做了这么多年，好像个专家啥都懂似的，却赌一把都不敢，就这啊？就这就这？” 第45章 朱楼乡 对方没说话，张帆继续拱火：“难道我们中年人现在指望的是靠着年龄倚老卖老，行业内随便混混就能赚到钱，然后一点压力都没有，只要面对比自己岁数小的孩子，跟他一说教就ok，不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好似带着魔力一般，瞬间把赵卫兵的怒气逼了出来。俩眼珠子蹬的滚圆。 张帆的嘴根本不停。 “正因为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在你赌他的时候，痛苦与此有关，幸福恰巧也与此有关。而且我又不是不给你钱！我说的是买，不是赌输了就直接把厂子给我，再者说了，如果你输了，说明你对时代的判断已经非常老旧，就像你说的，你老了，说难听点就是厂子在你手里早晚得黄，不如给我。” “你！！” “如果你赢了呢？那我就把剩下的鞋子全都送给你，一毛钱都不退，并且卖了多少钱，就给你拿回来多少钱。你看，你输了不过是卖厂，赢了却是又拿订货钱，又没少了货。” 赵卫兵深吸两口气，保持清醒：“好！我跟你赌了！不过我不要你退货，如果你输了，你就来我这里当销售部主任。三年！” “成交！” 任他如何猜想也都觉得销售掉五千双布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除非你卖上五年。而你却说只需要五天？ 简直异想天开。 正如他所说，即便是送，五千个人一人一双也会有人选择不要，更别说是卖了。 二人定下来君子协议。 张帆不得赔本出售鞋子，并在五天内将五千双鞋子全部售空。也就是说最少得卖五块钱一双，赔本赚吆喝不行。 这是当然的，赌约不过是他要卖鞋赚钱的顺带而已，哪能为了顺带的东西放弃赚钱呢？ 晚上孙大彪带着赵狗田仨人又来到了张帆家里。 每天都来，一次不差。 也就是说，这几天将收粮任务交给孙大彪之后，他每天都收够了五吨粮食交给粮仓所，一天也没休息。 张帆和往常一样抽出来五百块给大彪。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赵狗田仨人支支吾吾的。 一副有话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 张帆看在眼里，猜测是不是孙大彪太贪心，这么久了一分钱没给仨人分过，这仨人现在不想跟着大彪了？ 便主动问道。 “你们仨有啥事没？” 听到帆哥问话。 赵狗田不再藏着掖着了：“帆哥！还真有一件事，闫哥那边说不让我们告诉您。” “哦？” 不是大彪的事儿，竟然是闫老七的事儿？ 上次和闫老七分开之后，就让他先把乡里框架拉起来，回头就去注册一个物流商标。 拉框架而已，能出什么呢？ “说，闫老七出什么事了？” 赵狗田仨人互相看了看：“闫哥那边，让人给揍了。” “啥？” 过于细节的事情赵狗田仨人也不清楚。 这些天他们仨一直跟着大彪收粮，闫老七那边很少去，就是挺工会的人说，闫老七拉扯出来河泽乡的物流框架之后，就跑去另乡朱楼乡继续发展。 可人朱楼乡也有自己的势力。 闫老七不是一个蛮干的人，就跟对方老大沟通起来。 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有商业头脑的，朱楼乡老大一听，只是一个给人运货的小生意，还得给闫老七当小弟，当时就不乐意了。 要么说是混家子呢，话不投机就干了起来。 然后约架，然后还打输了。 张帆听完都头疼。 怎么江湖上的人办事儿都这么野蛮吗？ “帆哥，事情就这么个事情，闫哥正集结人马呢，还不让我们告诉您，他觉得打输了实在丢人。” 张帆连连摆手：“啥时候才能学会靠脑子办事啊！算了，明天我过去一趟。” 由于聊了两句。 孙大彪在院子里就把五百块给分了。 自己手里拿二百，给仨人一人分一百，赵狗田他们仨马上兴奋的喊起来：“多谢大彪哥！” 何曾几时，孙大彪也是乡里街道上被人欺负蹂躏的对象。 因为他的个头原因，再加上父母的宠爱，兜里总有点零花钱，谁遇见大彪都想欺负欺负他，让他买点什么东西孝敬自己。 然而今天赵狗田仨人却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大彪哥。 张帆看着他们分钱。 眼角抽搐。 “你，就这么分钱的？” 面对张帆的质问，孙大彪有些惶恐：“我我拿二百，是因为我要出油费和饭钱，花不完晚上也会请客吃饭的帆哥你要一起来吗？” 一旁的赵狗田也赶紧替大彪说话。 “是啊帆哥，我们都是一人一百，多出来的一百除了油钱，都让我们四个一起吃了。” 这四个竟然还以为张帆要因为大彪分红不均而批大彪呢？ 听着赵狗田替大彪的辩解。 张帆无语至极，心想你丫的凭什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 拍着孙大彪的肩膀问：“大彪，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负责发工资吗？” 一句话。 孙大彪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帆哥！我辜负你的信任。以后我会好好发工资的，再也不留钱了。” 张帆扶着脑门。 对于一个没啥脑子的人，你就不应该那话点他！ 索性直接说透了。 “大彪！你是我兄弟，他们仨是你下属！哪有领导和下属挣一样多的道理？”作为曾经的百亿企业家，说出什么伤下属的话简直是手到擒来：“只要能把活给干利索了，你就算一分钱不发，五百全揣自己兜里，我都不会说你什么！好家伙，一天一百块，一个月三千！这好事可美死他仨了！你去打听打听，谁能一个月挣三千！他们仨凭啥？” 赵狗田还以为张帆想要批评大彪分红不均呢。 这听完之后，老脸那是烫红烫红的。 张帆也是一点面子没有给他们仨人留，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你们仨不配了。赵狗田、刘驴、李智手里攥着一张百元大钞，感觉是那么的烫手，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只有孙大彪搁这里掰着手指头算呢：“可是如果都给我，那就是一万五啊！帆哥，我那配得上赚这么多钱啊。” 张帆认真的看着孙大彪：“你是我兄弟，就配得上。你以为谁都能当我张帆的兄弟吗？” 认真的神情，触动到了孙大彪那颗敏感又自卑的心。 他这个脑子也没有考虑这收粮生意他最多也就能做半个月，而且一年就这么一次。反正是被张帆那句“你是我兄弟，就配得上”彻底感动了。 泪珠子是刷刷往下掉。 “帆哥！帆哥这辈子除了我爸妈，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以后您就是我亲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即便不给钱，只要有一口饭吃，能让我有劲跑，你让我抱着炸弹跟别人拼命我都去！” 第46章 驭人术 “走走走！我说了他们仨工资你发，你就是全给了，我也管不着！赶紧走！” 张帆不想听一个男人讲肉麻的话。 就给他们四个赶走了，也从来没留过他们吃晚饭。 这些话都是张帆的真心话，但在三人面前说，也是有故意的成分，一来获得了孙大彪的感恩。 二来就是。 赵狗田、刘驴、李智三人出了张帆家院门。 攥着手里的一百块。 以赵狗田为首。 “大彪哥，帆哥其实说得对！是我们仨不知道好歹了。这钱，我们不要了。以后给我们发二十就行。” 说着，就把钱往孙大彪手里塞。 三人在院子里被张帆说的老脸是烫红烫红的，出了门哪里还好意思攥着钱？一个个打定主意不要了。 连着好几天，每天都有一百块的工资，如果没有张帆的这段话，仨人还真要飘了起来。 一九九七年谁干零活能拿到一天一百块的工资。 “拿着！帆哥说这钱让我说的算，他也没有想管，咱们一人一百不过得挺好的？剩下的一百，走下馆子去！” 面对张帆有意为之，孙大彪自然不懂什么驭下之术，也不懂得管理。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误打误撞的促成了好结果。 孙大彪愿意给他们发这一百块，赵狗田仨人心里是五味陈杂，攥着钱也不知道心里具体是个什么滋味。 第二天张帆来到了闫老七的小赌坊，老虎机和麻将桌还摆着，但没啥人玩了。 数十个小年轻们蹲在门外路边抽着烟，有人愤慨，有人茫然，有人好奇。屋内的人都是核心成员，闫老七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肿，好像是媳妇被人抢了似的暴怒着。 一群人大喊着要干死朱楼乡的老大！ 张帆走进来。 闫老七疯狂的表情才恢复几分人样。 “帆哥，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跟我走。” 张帆进去挥手就要将闫老七带出来。 屋内的人都傻了。 有几个认识张帆的，还有大多数都不认识张帆的。 这人是谁上来就要带走自己老大？马上就干架了，你把老大带走？！ 闫老七也有些尴尬，这箭在弦上了，怎么还喊自己呢？ “帆哥，有啥事不？要不咱们晚上再谈？” 张帆皱着眉头：“有事！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就出去了。 屋内还是跟之前一样乌烟瘴气的，烟这玩意跟不要钱似的，一根接着一根，根本待不下去。 张帆出去了之后屋里人炸开了锅。 “这谁啊？！这么吊的吗？” “别吵吵！这是帆哥，是老大的好兄弟！” “好兄弟咋了！我看他那个嚣张的样子贼不顺眼，不行先把他干一顿把！” “滚你妈的，敢动帆哥，我先把你弄死在这！” 闫老七也不爽，表情跟便了秘似的。 可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帆哥，有啥事吗？我这会挺忙的。”闫老七跑出来追问。 见人出来之后，张帆没有说话，领着闫老七就走了。 他的沉默让闫老七也有些尴尬。 “这害！帆哥你都知道了。朱楼乡老大他妈的不给面！咱们这就废了他！今天我把咱整个河泽乡的兄弟都喊上，必须一次给他妈朱楼的干服了！这事帆哥你不用管，我肯定给他朱楼拿下！” 闫老七满腔的戾气。 嘴里嗷嗷着，要跟朱楼乡的人拼命。 张帆好似没听见一样，不回答一个字，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帆哥，您有事说啊。别往前走了？” 闫老七陪着笑。 然而张帆还是没理，继续往前走着，他只能跟上。 越走越远，眼瞅着就要离开这块了。 有小弟喊：“闫哥！干啥去？” 闫老七看了眼蹲在马路边好几十个小弟，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张帆。 这便是他喊过来的几十个人，那边是张帆。 面对小弟的问话。 闫老七咬了咬牙：“让兄弟们先等会！！” 说完就跟上了张帆。 他急了起来，这些兄弟都是给他面子喊过来的，如果就这么散了，对一个老大来说是很丢人的事！ “帆哥，帆哥别再走了！我直接跟您说清楚，朱楼老大叫杨坤，朱楼乡那边的市场，杨坤直接拒绝了。如果咱们不干服他，肯定是拿不到那边市场的！这是道上的规矩，叫抢地盘，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莽撞的去弄杨坤。” 随机闫老七就讲起来道上规矩。 按着闫老七的说法，只要把朱楼老大杨坤干趴下了，就可以直接获得朱楼市场。 张帆仍旧一言不发。 站在省道旁。 一辆开往县城的大巴开来，张帆冲着闫老七招了招手，上了车。 闫老七明白，这要上了车，今天喊来的一帮人肯定是白费力气了。 “帆哥，这如果今天不决胜负放了鸽子，明天肯定来不了这么多人了啊！” “上来！” 张帆总算开口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找座位坐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闫老七发现自己越来越敬重对方，对方身上好像带着某种气质，让自己不敢对他的话做出反对。 司机催促着：“上不上啊？不上开车了！” 闫老七一咬牙，人窜了上去。 车子发动，去往县城。 屁股一沾座位，闫老七就开始抱怨起来。 “帆哥啊帆哥！你真是耽误了咱们物流的大事了！你知道我把那些弟兄喊出来费多大劲吗？连个交代都没有，说散伙就散伙，下次再喊，谁还出来跟我？不把朱楼乡杨坤弄倒，咱们怎么发展！” 张帆没理睬对方的抱怨，反而问道：“闫老七，你这个老七是怎么回事？你家里也没七个啊。” 听到这个问话，闫老七老脸微红，解释道：“帆哥在你这我不需要装啥，这个是我刚开始混的时候，怕被人欺负，就杜撰个老七，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上面还有六个哥。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张帆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像闫老七这种活法，在街面上肯定是有聪明之处的，可那毕竟只是街面上，走出街道，着实让人看不起。 所谓靠着打架挣地盘，简直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偏偏却有一堆小年轻们信以为真。 “帆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非要拉着我！” “到县城租个门面把仓房弄好，你跟着我一起。” “啊这” 闫老七想说这种事你自己不就可以了吗？干嘛喊我？但他想到自己人都已经在车上了，一起就一起。 第47章 王所变王局 进了县城，先去了电子时代卖场，在这个上海房价只有2300块的一九九七年，却几乎没有低于五千块的手机。 张帆跑遍整个卖场，挑了一款爱立信gh388，售价4200。这是张帆见到最便宜的价格。 通体黑色四四方方的长方形还很重，跟个板砖似的。屏幕异常的小，和后世智能机相比，除了价格不差之外，哪儿哪儿都不配叫做手机。 但就这个东西，闫老七倒是稀罕坏了，抱在手里就不放，还不敢乱按，深怕按坏了。除了手机之外，还特意买了些rb进口来的小玩意，也都不便宜。 随后就是选商铺地址了。 张帆对县城的铺子选址很讲究。 仓库可以远，但店铺一定要靠近公安局或者政府大楼。 物流、快递，在这个时候还是属于新兴行业，不少人心中是有顾虑的，我东西给你，你要是给我偷走了咋办？靠近公安局和政府大楼，正是说明了我们的信誉。 如果真出现偷客人物品的行为，你出了店就能喊警察来抓。 因为市政府附近并没有什么卖场和人流量，商铺就不算贵，二千块带着押金租了半年时间。 位置就在政府大楼的侧面，面对着一条宽阔的马路。 商铺不算大，但是除了门头之外，里面还有个仓库，这就非常契合张帆所想了。房子主人是个老爷子，气度非凡，估计也是个不缺钱的主。 张帆和闫老七说着，让家里的两个兄弟过来看店，仓库收拾收拾，除了装东西外住上几个人也不成问题。 最好是闫老七亲自盯着，最少也得经常往这里跑。 毕竟一个乡镇站点，覆盖的只是村，而县城站点才能覆盖四周的乡。先从县城起步，再慢慢覆盖全国，乃至全世界。 目标宏伟，投资也是庞大。 每个站点都是投资，在这个物流业还没开始发达的时代，不会有人加盟物流行业的，所以每一个站点都是要张帆自己来投资。 乡级一个站点，一台座机，一个员工，一辆摩托三轮，是必不可少的。 县级一个站点，一个仓库，一台座机，三个员工，一辆货车，是必不可少的。 到了市级张帆就不想了。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投资不起。 张帆说，闫老七听。 香港回归，两地商业贸易是物流的启蒙，香港为了解约成本，将各类工厂建立在了内地，以服装工厂为多数。 原料和产品的两地运输，就是物流的原身。 张帆自己分身乏术，便将这件事交给了闫老七去做，尽可能的和香港那边联系上，将货物的两地运输拿下。 当然这种事也急不得，闫老七目前两兜空空，现在出去别说找路子，都填不饱自己的肚子，直接饿死路上。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把手续合同处理完了之后。 竟然碰到了来提交材料的王照严王所长。 王照严看到张帆。 整个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上来就给了张帆一个熊抱。 “哈哈哈哈！老弟啊，我就说咱们两个有缘分！在这里都能见面，你来政府大楼有啥事吗？跟哥说！哥帮你！” 王照严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看上去甚至都年轻了几岁。 拍着胸脯给张帆攀关系。 这整的张帆都有些尴尬，怎么每次见到自己都这么热情呢？ “王哥，这还真巧啊，在这里见到了您。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闫德陆。” 闫老七一愣，自己咋突然变成了总经理？ 但闫老七要比孙大彪机灵多了。 当即就演了起来，冲着对方微笑点头。 张帆又冲着闫老七：“闫总，这位是咱们县粮仓所的所长，王照严王所。” 闫老七内心震惊，帆哥在外面都跟所长在一起玩吗？ 不过他丝毫没有露怯，非常自然且热情的上前和王照严握手。 这让张帆内心不由得给闫老七点赞，如果换成孙大彪那脑袋瓜子，不知道自己得怎么圆呢。 “你好你好。”王照严更加的热情起来，不过他神秘兮兮的冲张帆反驳道：“哎呀老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弟你有点低估你哥哥了。看看这是啥！” 王照严将怀里文件拿出来给二人看。 多的不能看，但是任命书三个字张帆还是认识的。 任命书，王照严即今日起任命到交通局当交通局副局长，享受正科级待遇。 “哎呦！哎呦我的哥哥啊！这真是大好事啊！管交通可比管粮食富裕多了！” “哎呀都是为人民服务，一样的一样的。” 王照严说着一样，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所长升到副局，这可真算是往前迈了一大步。怪不得这人每次看到自己都那么开心有热情，张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福娃了！ 怎么对方一有好事就碰到自己呢？ 但是王照严眼神却一直看着闫老七，小声的询问张帆：“这位总经理，是不是华润的那个？总经理？” 如果是华润总经理，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 张帆摇头：“哥哥您想多了，这不是华润的，是我们洪精物流公司的总经理！” “洪精物流公司？”王照严皱眉：“这没听说过啊。” “是，这是小弟新开的公司，老哥升到交通局局长，刚好能照顾照顾小弟。” 张帆实话实说。 他披了个华润项目总监的衣服就已经够受了，不能再让闫老七披个华润总经理的衣服，这衣服越穿越大，早晚得聊爆了。 这时候脱衣服才是关键。虽然会让对方失去对自己的兴趣，但也不至于玩穿帮了。 果不其然，一听张帆自己开了新公司，王照严脸上的热情消减几分。 疑惑问道。 “老弟，你这是离开华润了？” “对，我打算自主创业。” “哎呀老弟你糊涂啊！华润，那可是你要留在哪里，未来大有前途！你怎么就非要自主创业呢？” 第48章 脱身份 王照严是知道的自然是要比外人多些。他很清楚华润的前途在什么地方。 听到张帆说对方已经离开了，一直想要请张帆吃饭的他，也开始不提这件事了。 张帆多精明。 从对方微妙的态度上就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便说道。 “哥哥你有所不知啊，咱们国家要进世界经济市场与国际接轨，运输这方面便是重中之重，行军打仗还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物流就是运粮车啊！如果不是如此重要，你觉得领导会把我放出来专门管这事？” 王照严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世界贸易组织，什么经济市场与国际接轨，还有英文字母，这些他根本听不懂。 但是他听懂了张帆最后一句话。 眼神里满是兴奋的问：“你是说，这事是你那个大彪兄弟的让你办得？” 张帆无语。 看来这货是盯上孙大彪了。 没有办法，只能让孙大彪继续披着私生子这件外套。 听对方的问话，张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走走，老哥哥我升官，哥哥请你喝酒！” 王照严开的是捷达。 开着车三人一路来到虹宾楼大酒店，虹宾楼在后来。 即便是现在，虹宾楼也初现其华贵销金之色。 二层楼高的玻璃门，让外面的行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是如何金碧辉煌，还没到就有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小姑娘帮你拉开大门。 闫老七害怕露怯，跟在二人身后是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一进去，便有位身着西服的男子迎了上来。 “哎呦，贵客啊！王所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胖胖的大堂经理像是笑面佛一样堆着笑容。 然而王照严听到对方的称呼，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就这水平还当大堂经理呢？啥消息都没有，简直丢人！ 可是他身边也没有个能帮忙溜须拍马的下属，这种事靠自己说，当然没有旁人说出口来得爽。 张帆也只是看他这要张不张的嘴，就明白了这货的心中所想。 索性替他装一下好了。 “这位经理，以后王哥可不是王所了，得叫王局。” 大堂经理一愣，马上回过神：“哦哦哦！！高升了啊！哎呦王局您可真厉害！今天我代表虹宾楼，必须给您送点服务！您看您上几楼啊？” 王照严这才笑容绽开：“哈哈官大官小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我和我弟弟吃点东西，一楼就成。” “唉！我马上安排后厨给您送俩菜！” 王局满意的点了点头。 鸿宾楼在红杆县立身，即便后来红杆县晋级成地级市也是唯一标志性酒店，是有他自己的经营套路的。 比如楼层数，一楼就是普通吃饭的地方，每上一层，服务的深度就有一层的变化，当然价格也是翻着番。 再者就是级别，别看大堂经理一副很痛快又送服务又送菜的，其实这是酒店福利，和他大堂经理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同的人有不同优惠额度。 王照严真是下了本，车子后备箱里拿了瓶茅台出来。 谈话内容让一旁乖乖倒酒静音的闫老七毛骨悚然，都是一些秘闻。 br县里的某位大老板为了，哪个知名人士又。 或者是一些家里丢人的事，谁谁是妻管严，家里发生了什么丑事。 张帆和对方谈笑风生，闫老七是吓得腿肚子打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听到这些话。 心里对张帆是越来越佩服，张帆他才多大岁数，怎么和对方聊起来是头头是道的，俩人还有越聊越开心的趋势？！ 王照严说的话很有水平，看上去说的全是秘闻，又都不是什么大事。 王照严很清楚自己刚刚晋升还没有背景。 这些话一说，无非就是亲近张帆。 巧妙就巧妙在，这些根本不是啥大事，并且还不是什么秘密！真要捅咕出去，其实对他的影响也不大，最多不招人待见罢了。 “弟弟，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哥哥我肯定全力给你帮！” “哥，我这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这个交通局副局长帮忙。” 嘬了口茅台。 说道。 “老弟你说！能办的我肯定给你办！” “没啥大事，就是个驾照问题。老弟我会开车，但一直没来得及考驾照，也没时间去考。想麻烦老哥给我安排一次驾照考试，不用走后门，我自己能考得过。” 张帆也是几十年的老司机了。 但现在一个新身份，却连个驾照都没有。 王照严马上笑起来：“哎呀就这事！哥哥给你办了！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让你尽快拿上驾照！” 现在的交通局虽然不管考试，但要查一家驾校，他们还是担待不起的，所以这种事在王照严哪里不过是件小事。 张帆也是懂事的人。 “哥，你帮我，不如直接帮到底。我那物流公司，一旦办起来，少说也得有一百个人学会开车，才能给我开货车运输。这一百个人，您也给安排一下，让他们好好学。” 王照严眼神一亮。 驾校学车，一人学费大概在一千五左右。 一百个人就是十五万！ 王照严咳了两声后：“好！都帮！全都帮！这一百个人交给哥哥我，肯定让驾校那帮人老实的好好教！” 做物流肯定要培养一帮货车司机出来，一百个张帆都觉得自己说少了，他的目标可是全国的物流市场。 交给王照严来办这事，对张帆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如果没有王照严这样的身份压阵，驾校教练那帮人，不知道得给自己惹多少麻烦。 第49章 杨坤 “哥哥，还有一件好事我得跟您商量一下。中秋节眼瞅着不就要到了吗？咱们是不是要发一些礼品啊月饼啊犒劳犒劳大家？” “哦？兄弟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啊，可惜了这件事不归我管，局里的一个副局，人家资历老，管多少年了。” “不不不，一个交通局才能消化多少礼品。如果哥哥您信得过我，就把我给林书记引荐一下。” 林书记，红杆县第一把手。 听到这话王照严顿时严肃了起来。 这种引荐不是随随便便的，他自己没啥事的情况下都很少见到林书记。 “兄弟啊，你到底啥想法你得告诉哥哥啊，我这也不能随随便便带你去见林书记。” 张帆也没有啥想法，无非就是后世玩的月饼券想让其提前搬上舞台。 成于不成，对他而言，也不是多么重要。 “害，其实也没啥！问一问哥哥您，你以前过中秋节的时候，家里的月饼吃得完吗？” 王照严不知道张帆是什么意思，实话实说道：“哪里吃得完单位发的，朋友送的，亲戚，甚至还有下属，太多了！扔了不少！” 中国是人情化社会，尤其是县城里，往上倒八辈的亲戚都住在这里。 节日走亲戚是中国人离不开的活动。 中秋节更是卖不完的月饼以及吃不完的月饼。 “所以这是一种严重的粮食浪费啊！大家都吃不完，但不送不买又不合适。索性以我公司为代表，弄一张月饼券出来，月饼券价值100块，让单位当做中秋礼品给大家伙发下去，可以换月饼，如果不想换成月饼，也可以换成60块钱。你看这合适吗？” 王照严终日和粮食打交道，听到张帆说是一种严重的粮食浪费，他也带着愤怒呢。 紧接着听完张帆后面的话，眼神是越听越亮。 比他更有经济头脑的闫老七都已经坐不住了，他觉得这简直是绝妙的注意啊！ “那你这卷打算，多少钱卖呢？” “80。” 王照严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问问！怪不得大彪兄弟的哪位，器重兄弟你呢！你这脑子跟我们这些俗人就是不一样！简直太灵了！” 俩人碰了碰杯。 其实这种商业模式无非就是一层纸，张帆捅破了之后，谁都可以做，就是王照严自己都可以做。 所以张帆压根也没想的能成。或许会成，可代理商也不一定是他。 二人宛如亲兄弟再也见不到了一般依依不舍的分别。 闫老七彻底服了。 一个局长竟然和帆哥称兄道弟的，而且还说着要一起约见林书记。 这这这 他还在纠结什么一个乡的几个混混？对比起来张帆玩的东西，他这个简直就是幼儿园过家家啊！ 这也是张帆为什么带闫老七出来的原因。 闫老七商业眼光有，脑子也算好使，但就是格局太小，见识太短，盯着那仨瓜俩枣的就要给人拼命。 是很愚蠢的行为。 晚上回到河泽乡，刚走进小赌坊张帆和闫老七就被人架了起来。 一个大光头坐在机子上玩着老虎机。 小赌坊内几个小弟已经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其中那个叫黄毛的张帆还见过。 大光头见闫老七回来。 摸了摸光头。 “咋滴啊河泽乡老大？特么约好的拼一把，你搁这放我鸽子？我是找不到你家还是咋滴。” “杨坤？！” 张帆拍了拍架着自己男人的手。 示意让他放开。 这个男子也不知道为啥张帆会有这个动作，莫名其妙的就给他放开了。看来也是个从小就老实的孩子。 不懂得拒绝别人。 不过此时的大光头正和闫老七做眼神对视，也来的管张帆这个小弟。 “都是道上混的，你这说放鸽子就放鸽子。让道上的人怎么看你？” 闫老七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虚，也硬气的回到：“我他妈怕把你打死才没去！” “哎呦，来，老子就在这里，你打一个我看看。” “有本事你把老子放开？！” “呵。”杨坤给自己点了根烟：“当老子傻？” 人数上杨坤这边占据绝对的优势。 本来闫老七人是不少，可是等了这么久，该回去的都回去了，基地就没留几个人，而大光头杨坤却是带了二十多个人过来。 张帆拍拍桌子，修修机器。 好像根本不参与进二人的对峙里。 顺便又将在电子商城里买的那些小玩意给装好。 “杨坤！你想怎么办画个道道出来！别为难我这些兄弟！我闫老七要是眨一下眼睛，我跟你姓！” “呵，你倒是挺硬气的。那就别怪我了！” 所谓的道上，无非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打服。 简直幼稚至极。 眼瞅着闫老七要挨揍，张帆这才站了出来。 堆着笑说道。 “哎呦杨哥！这是干啥？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 杨坤看着眼前突然跳出来的年轻人。 岁数不大，一脸谄媚的笑容，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家伙。 冷哼着开口：“你算是什么东西，老子有啥话轮得着跟你说？” 第50章 幸福的画面 挨骂后的张帆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 “我呢，是闫老七的老板。有啥话咱们这说不开的，非要动手啊？对不，出现了伤残，总是过意不去的事情。” “你是闫老七的老板？！”光头杨坤很震惊，看向闫老七：“你个废物怎么找了个小屁孩当老板？” 闫老七听对方骂张帆。 更加疯狂了。 “你他吗再骂一句！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俩单挑！看谁能活着走出去！” “教训教训他。” 光头杨坤没理会闫老七的叫嚣，直接让手下抓着对方揍了起来。 对方也是带了一群不上学的小年轻，下起手来没没轻没重的，让闫老七惨叫连连。 不过张帆这边倒是一点事没有，杨坤摸着自己大光头，上下打量着张帆。给他的感觉就是年轻，怂包，和自己这帮小弟没啥不一样的。 “坤哥是？您别让他们打了，再打可就出人命了！这打的也太可怕了！我怕闫老七扛不住啊！” 张帆一脸惊恐的说着。 说的闫老七好像马上就要被打死了似的。 连闫老七都懵，自己压根也没这么重的伤啊，还是帆哥心疼我！太感动了！ 听着张帆的话，光头杨坤也挺自豪的，很明显他是把这个年轻人吓唬住了。 “你不让我打就不打了？你算啥？” “我当然不算啥，这不是求您呢，再打可真就出人命了啊！” 杨坤摸着自己光头，打量着面前自称是老板的张帆。 既然是老板多多少少得有点钱。 当即心生一计。 “不打，也行！但是我们也是要面子的人！你让我们不打，总得表示表示？” 张帆心里一乐，这么容易就中计吗？ 但脸上表现的更惶恐了。 “是是是，怎么表示您说。” “简单，只要你给这个数。”杨坤伸出一个巴掌：“给五” “五千？！！！”张帆一声大喊！ 一脸惊慌的说着：“大哥！我也没有五千啊！” 杨坤愣了愣。 自己想说的是五百啊！正常人谁兜里能有五千块？那可是农民一年的收入。 不过对方都这么开口了，还喊自己大哥，自己能丢人吗？ “五千还多？！那你说能给多少？！” 说实话张帆兜里还真没剩多少了，给赵卫兵交了定金，又租了商铺，买了手机。 掏掏兜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 就剩下三千出点头块。 “哥，我兜里就三千多了。” “行行行行！”杨坤看着对方手里竟然能拿出三千块，人都快要笑出声了：“三千就三千！” “真的吗？！真的三千块就可以吗？只需要三千吗？”张帆也快要笑出声了，开心的大喊着。 “对对对！给我拿来！” “给你拿、三千！就可以了嘛？三千块、给你，你就可以放过我吗？” 杨坤皱着眉，这小子扯着嗓子喊什么呢！ 不过眼瞅着三千块钱就要到手里，也没有多想。 直接答应来了。 “对！只要你把这三千块给我，我就马上带人走，绝对不再揍你们了！” “好！那我就把这三、千、块给您了！” “快点！” 杨坤拿走了三千块。心里乐滋滋。 冲着一堆小弟喊。 “我们走！把他们放了，去喝酒！” 小弟们也挺高兴的。“走喽！喝酒喽！” “哈哈还是跟着老大爽！” 闫老七带着一帮朱楼乡的混混们，宛如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 十分开心的离开了小赌坊。 留下的这帮人，一个个垂着头耷拉着脑袋。 尤其是闫老七，人已经急了。 “帆哥！！你怎么能把钱给他！！他就是一个混蛋，你信不信，今天给他三千，明天他花完了，后天就能再打劫你！帆哥你别管了，我跟他拼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帆白了对方一眼说道：“放心，他后天肯定打劫不了我。” 闫老七一愣。 “你说这话啥意思啊帆哥？” 也怪这光头杨坤实在太装了，屁股就没离开过座位，张帆拿着录音机放在机子上面开始录音。 他是一点都没发现。 或者压根不认识啥事录音机。 张帆掏出手机，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买来的新手机，第一通电话竟然是报警。 向警察反应清楚情况之后。 对着闫老七说：“今天晚上就把那个光头抓了！别特么让他把我那三千块给嚯嚯了，我浑身上下就剩下那三千！” 正如张帆所说，杨坤在饭店请客，连账都还没结呢，就被警察带走了。 那群小弟更是把胆子吓破，往派出所一蹲，啥话都说了。 有了口供，加上张帆录音机里的录音。张帆的那一声声的三千块。 以及他大喊着：别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反正也没有录像，从张帆那凄惨的喊声中猜测，画面定然是异常凶残！ 打人故意伤害罪，实锤。 勒索抢劫罪，实锤。 大半夜，闫老七迷迷瞪瞪的从派出所出来。 人都是傻的。 怎么几个小时前还嚣张跋扈的杨坤，现在却像条软趴趴的爬虫一声不敢吭。 跟着张帆跑了一天，闫老七的世界观是刷了又刷。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连屁都不是。所谓混混，欺负人证明自己的厉害，这些东西，真的，太傻比了。 而张帆，打完电话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正是晚八点档。 家里没有沙发，苗苗为了更清楚看动画片，站在凳子上。 妻子秦悠就站在苗苗身后，抱着她也护着她。 这种画面，让前世四十多年没有婚姻生活的张帆，瞬间触动到了。电视上的小动物说着调皮话。 苗苗被逗得呵呵直笑。 秦悠就在身后抱着女儿。 俩人都没有发现爸爸回来了，张帆缓慢的走了过去，伸出手，在秦悠背后抱住她。 以张帆脑海里的画面，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苗苗站在凳子上看动画片很开心，秦悠在身后抱着苗苗，他在最后面抱着妻子秦悠。 这是一副多么和谐美满的画面。 即便是现在还那么穷，即便不去做到百亿身价，也是非常幸福的。 然而事实有违张帆所愿。 突然被抱住的秦悠反应很大，好似被电击了似的，往旁边闪躲，连同着站在凳子上的苗苗都要摔下去。 还好张帆眼疾手快，连忙抱住苗苗，才免得让女儿摔在地上。 秦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抱自己的人是老公。 一张俏脸红通通的。 张帆调笑道：“怎么老公抱你都躲啊？” 对方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 张帆要重新摆出他脑海中幸福的画面。 上前一步想要把秦悠拉回怀里。 然而她，却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躲了过去。 张帆愣住了。 呆愣两秒后问。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第51章 五千双布鞋 张帆在秦悠心里变好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至少近一个月，对方既没有打过她，又没问家里要过钱，反而还会拿钱给她。 除此之外也会买些家里必需品和礼物，带着苗苗买衣服等等。 可是对于秦悠而言，张帆真的是丈夫吗？ 不一定。 二人结婚以前，他们两个仅仅见过三次，结婚当天因为遇到了女儿苗苗，张帆不愿意养这个陌生孩子，秦悠觉得苗苗可怜非要养。 他们两个也闹得始终没和好过。 结婚三年，从没同过床，也没有过什么亲密行为。 此时此刻的张帆，高高瘦瘦已经没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反而变得挺拔英俊。秦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苗苗发现自己爸爸妈妈的不对。 仰着头奶声奶气的问道。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张帆先平复心情。 摸着女娃娃的脑袋瓜笑着开口。 “没什么啊，苗苗还有几颗大白兔啊？” 说到奶糖苗苗笑开了花，掰着手指算到：“我还有还有四，六，七颗大白兔！” “苗苗想吃就吃，吃完了爸爸再给你买。顺便再多买点金丝猴巧克力好不好？” “好！” 秦悠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和谐画面。 在二人刚结婚时，张帆是一心要把苗苗扔掉的，他好像真的变了好多。 看着电视机里的哆啦a梦。 这是很多九零后的童年回忆。 突然张帆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牵住了，本以为是闺女苗苗在粘人，想宠溺的说点什么时，一低头，发现牵住自己手的人却是秦悠。 她眼睛看着电视。 一只手抱着苗苗，一只手握住了自己手指。或许她心里也有愧。 张帆将手抽出来说道：“我困了，晚安。” 秦悠看着自己的手心。 哪里有对方抽开手时的触感。 明明只是手轻轻抽开的动作，却感觉比以前打在她身上时还要痛。 朱楼乡的光头杨坤和那几个经常耀武扬威欺行霸市的家伙，通通受到了制裁，这波杀鸡儆猴是让闫老七又怕又敬。 紧急召开大会，严肃律人！闫老七对着一群人扯着嗓子：谁再敢出去欺负人，别怪老子弄死他！ 杨坤和他们那些核心人员都开始劳动改造了，朱楼乡自然让闫老七拿下市场。别的乡镇也没有像朱楼乡这么操蛋的。 非得搅合别人生意，再加上闫老七有了见识，又是社会人，很自然的和他们打成一片，现在就差钱投资开店了。 这个时代，想要招人开快递物流加盟店，还是很异想天开的，谁能信你这个？所以目前想要扩展店铺全都得靠自己投资。 只是现在的张帆很缺钱，仅剩的三千块还在派出所备案呢。过两天才能拿到手里。 张帆给王照严留了电话，至于月饼券的事情，能行就行，弄不了拉到。 还好的是孙大彪这边收粮很稳定。 每天都会拿着一千五送到张帆这里来，各个乡镇的农民非常欢迎张帆的收粮货车，因为只有张帆才能给这么高的价格，并且是一手粮一手钱的现金结款。 不过粮食总是有限的，当收到差不多的时候，张帆喊着孙大彪停止了收粮。这十五天，张帆赚了一万五。大彪和赵狗田他们四个，一人也赚了一千五百块。 一听说张帆要停，孙大彪没啥，赵狗田他们仨差点没跑过来跪下磕头。 一个个求着张帆说别停，还能再收半个月。 还能再收半个月不假，但也不会做到这种一天一趟的效率了，张帆压根没管那仨人的恳求，停止了收粮。 最后一趟收粮，张帆选择了张家村，自从上次张帆冲着村民发火之后，那些贪小便宜的村民倒是不敢来见张帆了，但脾气好的秦悠，算是被他们盯上。 一天天烦不胜烦。 说自己多么多么缺钱，又说急着卖粮食给老人买药救命。 全是胡扯，真有这么缺钱，你可以把粮食卖了啊？又不是只有张帆一家收粮队！只不过别人家收粮队最多给四毛而已。为了这五分钱，就不救老人的命了？ 张帆不信，秦悠信。 他们一群人求秦悠，秦悠就过来求张帆，最终还是选择在张家村收一次粮。 这次收粮和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全村老少妇女逮住张帆和孙大彪猛夸，连说孙大彪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这种话都夸的出来。 鞋厂的鞋加工出来，也宣告着收粮正式结束。 带着大彪开着以往一直用来装粮食的货车来到鞋厂，开始装鞋。 改了后的布鞋正符合张帆所想，加了标签和两厘米厚的鞋底。 “赵厂长，我以为你要拖个天，拖到咱俩赌约时间结束呢。” 面对张帆的玩笑，赵卫兵也不客气：“我需要拖延时间吗？五千双鞋！你说你五天卖完，我倒是要看看你五天怎么卖的完。” “哈哈哈哈！老哥哥，只要您记着咱俩的赌约就行，到时候您这鞋厂就得归我了。” “说真的，如果你有一百个人分散到一百个地点去卖，我还真信你了，可你只有一个人在一个地点，你五天都不一定遇到五千个人，更别说卖五千双鞋了，年轻人，我看你是乖乖履行赌约，给我这里当销售部主任把！放心，工资少不了你的。” 张帆和赵卫兵俩人算是一个比一个自信。 赵卫兵自信是因为他从事这个行业有十多个年头了。 正如他所说，一个人在一个地点卖鞋，都不一定能遇见五千个人，你怎么能卖出去五千双鞋？ 这也就是他敢和张帆对赌的理由。 孙大彪这十来天一直专注于收粮了。 一仓库的鞋往车上装，听到了帆哥和鞋厂厂长的对话，好奇的询问着。 “帆哥，你和厂长赌啥了？” “赌赢你哥我就是厂长，赌输我就失去三年自由。装车！进县城！” 第52章 帆布鞋 听到这话后的孙大彪人愣住了。 连鞋都不装了。 这个时候正流行一句什么三年起步，什么赌赢了就厂长，赌输失去三年自由。 听起来也太像是三年起步了。 “帆哥您到底要干啥啊？咱们可不能糊涂啊！不能走邪路！哥是不是缺钱？我家里还有宅子，你要缺钱你跟我说一声，我回去劝我爸妈把宅子卖了，钱给你拿来！帆哥你可不能犯法啊！” 这话听得张帆是直翻白眼。 什么玩意就犯法！老子再傻也不会想着犯法！ 张帆都懒得跟孙大彪解释。 这货反正也不老聪明。 “赶紧干你的活！话这么多！” “不行！帆哥你必须听我的！如果缺钱我想办法给你凑凑，咱们真的得走正道！” 如此执拗善良的孙大彪倒是深得赵卫兵的心。 赵卫兵笑呵呵的给他解释了俩人的赌约。 这才让孙大彪宽心，傻笑起来。 两万块钱，五千双布鞋，张帆再次身无分文，杨坤抢走的那三千块已经送回来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孙大彪收粮的钱，凑足了尾款。 除了买家电和手机钱之外，其余所有的盈利全都砸在了这五千双鞋上面。 这是张帆阻击耐克帝国的第一战。 如果失败，拉倒。也别喊什么阻击耐克了，洗洗睡得了。 成功，那便拿下鞋厂，正式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有了自己的品牌至少能算得上师出有名了，才能正正当当的跟耐克干架！ 虽然他现在啥也不是，但憋着劲跟耐克这正规军碰一碰。 “哥，一会到了县城，我喊个人帮我们一起卖呗。” “行啊，人越多越热闹。喊谁？赵狗田啊？” “不是。”孙大彪脸上泛起大男孩的羞涩：“那什么，前段时间收粮认识的一个姑娘。” “好小子，你走桃花运了啊！行，喊出来让哥见见。” 孙大彪一米六的个头，矮胖矮胖的人也单纯，本来张帆寻思得带着他赚得一片身价后才能不缺女人。 谁知道傻人有傻福。已经开始有姑娘了。 “你俩啥时候开始谈的？姑娘人好不？” “帆哥，我和囡囡还没开始呢，就就” “互有好感？” 孙大彪的脸又红了红：“算是。” 如果不是互有好感，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喊人出来。 一路上孙大彪说了他和鞠囡囡是怎么认识的，因为这些天卖完粮分完钱，他就带着赵狗田他们出来下馆子。对方也恰好是这个时间下班在饭店吃面，二人就经常遇见。但是互相也没有交集。 直到有一天鞠囡囡忘记带钱，孙大彪心好就帮对方结账了。 再后来就是孙大彪带着赵狗田三人之外，还多出来一个鞠囡囡蹭饭。 孙大彪和人一来二去的，就开始暧昧起来。 和上次一样，张帆又跑去了打印店，扯出一条广告出来。这个时代，好多商家不顾城市形象，一条广告带从左边的树叉挂到右边的树杈。 让行人想不看到都难。 货车上的华润，也重新刷漆。摇身一变，华润货车变成奈克货车。 正如赵卫兵所说，五天都不一定能够遇见五千人，更别说卖出去了。 所以销售思路很重要，如果是追着顾客卖鞋，五百天都不一定卖得出去这五千双鞋，可是如果是顾客追着你买鞋。 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百姓量贩是红杆县最大的超市，里面东西物美价廉并且非常全，再加上那种优惠传单，使得每天超市门口都挤满了人，连汽车都难过去。惹得不少车主抱怨。 这边抱怨，那边买东西时，还是会跑来百姓量贩。 如此大的客流量，张帆当然是一早就盯上了这里。 货车挤了进来，是一个三叉口，路口呈t字形状，百姓量贩的大门正对着一条马路。张帆带着人上了拐角路梯，没有去占用马路，打开车挡板，一条横幅挂在两棵树之间！ 《厂家直销处理！厂长跑路不发工钱！品牌鞋通通二十块！》 这边刚刚挂好。 麻烦就来了，城管指着张帆鼻子就走了过来。 “咋回事啊！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 张帆也不废话。 上前一步，手抡个半圆。 啪！ 两盒黄鹤楼外加三百块钱拍在对方手里。 “走！” 城管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唉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种麻烦张帆早就想到了，更何况周边又不是只有张帆一家摆摊，什么卖炸串的，卖卤鸡架豆腐的很多。 如果对方还是不给面子的话，王照严不刚刚晋升，管着交通呢。 张帆拉着一货车的鞋，没有展示柜，没有整齐的摆列，只有一个视觉冲击，那就是：多！ 再加上张帆挂着一个厂家直销的横幅，还是比较瞩目的。 刚摆上就有一大妈过来问价。 孙大彪非常热情的迎接大妈。 即便是你已经很清楚的把价格表明了，但作为百姓还是会问价，问价的下一步动作，就是为了还价。 大妈确实是有心想买。 便说道：“你这个价格不行哦，你看你们鞋放的，又杂又乱，说不定是啥处理货呢。” 孙大彪嘴笨，听着大妈挑毛病也不知道说啥好。 然后大妈又说：“你们这个价格太贵了，要不这样好了，二十块钱两双！我就拿两双。” 面对大妈的孙大彪不敢做主，扭头看向张帆。 张帆乐呵呵的笑道：“那可不行，我们这里是不还价的。” “哎呦小伙子，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怎么还能不让还价？你看你们的这鞋子嘛，乱糟糟的放着，一看就是处理货嘛。” “对啊，这就是处理货啊。” 张帆直接点头承认，说明了自己的鞋子就是处理货。 一下给大妈搞不会了，怎么还有商家说自己的商品是处理的呢？ 趁着大妈说不出话，张帆又说了：“如果不是处理货，怎么可能只卖二十块？您去市场上随便看看，杂牌鞋也得卖四十啊！” “可你这个不就是个布鞋嘛，别人那可是运动鞋。” “不不不！姨你这话可说错了。我这可不是布鞋，我这叫帆布鞋！国外特别流行！您回家可以看看电视，注意一下，看看那些明星也穿这种鞋！这是一种时髦！要不是我们厂厂长跑了，您看看这鞋是什么牌子！如果让商家卖，一双少说得卖八十往上！我是搞处理才卖这么便宜的。” 第53章 互联网思维 编故事是一个销售基本技能。 张帆张嘴就扯，不过加了个商标和鞋底，布鞋就变成了帆布鞋，不过张帆也不算撒谎，过不了几年帆布鞋却是流行开来了。 未来帆布小白鞋也会变成经典款。 大妈撇了撇嘴，长久购物出来的人生阅历，让她本能的不相信张帆的鬼话。即便是她已经很心动了，但对于她这种等级的消费者，沾不到便宜就等于吃亏。 佯装不懂什么奈克说：“我不懂什么牌子，我就觉得贵了。十块钱一双的话，我就买两双！你也算是开个张，咋样？” 孙大彪已经心动了。 他知道这鞋子的成本也就四块钱，莫说十块，就是五块他们都有的赚。 然而张帆却说道：“不卖，我这里不还价。” “唉你这小伙子！怎么还说不听呢？”大妈拿出了终极绝杀：“十块一双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这一招通常是无往不利的。就像是男生对女生说的那句：这么晚寝室已经关门了，要不咱不回去了。 我给你个台阶，你自己就得下。 可是令大妈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着急，还笑着开口说。 “行，大姨您先去别地看看。” 差点没把她给气坏了。 放下一声冷哼，人气呼呼的离开。 张帆不急，孙大彪快急疯了。 在他看来这就等于白白扔掉了十二块钱啊。 “帆哥！咱们卖了不就赚啦？两双鞋就算每双按十块钱卖，也能赚十二呢！” “大彪，做生意不能看你能赚多少，而是看你能值多少，如果你只值两块钱，哪怕亏本也得卖。因为你不卖就一分不值，若你值二十，就算十块能赚也不卖，因为你一旦卖了，你就只能值十块了。”张帆眺望天空，望着那一根根错综复杂电线杆子的排线深邃的说：“爱情也是如此。” 听完张帆的一席话。 大受震撼的孙大彪眨巴眨巴眼。 张帆脸色塌下来了，甭问，这货肯定没听懂。 “去去去！赶紧去找你未来媳妇去，带过来让哥见见，一会忙起来了也能帮帮忙卖鞋。” “那”孙大彪望着除了刚刚那个大妈外就没人理睬的鞋摊，他想说这有啥可忙的？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给帆哥保留点面子：“那，那我就去了。” “去。” 孙大彪离开后还没多久。 张帆做着一些准备工作。 一点也不着急。 然而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很是熟悉，躲在树后面偷窥着。 张帆笑了，喊道。 “赵厂长是过来检查工作的吗？” 赵卫兵听到张帆喊他，表情有些尴尬。 从树后面走出来。 “那个我随便转转，就遇见你了。” “随便转转？我们可刚刚在河泽乡分开，就在县里遇见了，说实话，你是不是来偷师的？” “偷师？”赵卫兵呵呵一笑：“小伙子，你也太自信了。莫说你卖二十块一双，你就是卖五块钱一双，都不可能五天卖完。你看看你这摊位，除了一个妇女问过价格之外，连一双都还没卖出去呢。” “我不急。” 张帆老神在在的和赵卫兵聊天。 坐在货车后仓上，稳如一条老狗。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赵卫兵更加坚信自己能赢下这场赌注了，本来他还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少年又能搞出什么神奇的事情真卖出去。 现在一看，怎么可能嘛！自己可真是瞎担心。 五千双鞋可不是个小数目。 确认胜局之后，赵卫兵也放开了：“小伙子，早就告诉过你，你都不一定能够遇见五千个人，更别说卖出去五千双鞋了。我教你一招，多跑跑卖鞋的商铺，或许能让那些老板从你这里进点货。进货价便宜点，好赖能收回一些成本。” 赵厂长总是在说一句，你都不能遇见五千人，怎么会卖出去五千双鞋？ 这是一个简单的买家和卖家的逻辑。首先得先出现五千个想要买鞋的人，你才能从中得到一部分生意。而且这五千人还要货比三家，再决定从不从你这里买。 其实这点也不怪赵卫兵，一直到二零一五年互联网思维出现之前，大家做生意都是这么想的。 “赵厂长，你去过湖南吗？” 赵卫兵愣了愣。 说卖鞋呢，怎么突然扯到湖南了？ 他不理解的回答：“去过一次。” “那你觉得湖南臭豆腐好吃吗？” “太臭了，我没吃，不过我看到好多人都围着买，应该是挺好吃的。” 张帆笑了。 他对这个颇为正直的厂长还是有些好感的。 索性就交给对方几招。 “你知道人是有五种感觉的，分别为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 当张帆说到嗅觉时，赵卫兵联系对方前面说的话，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抓住。 这就是一个人懵懵懂懂的触碰到了哪层窗户纸，却打不开的模样。 张帆继续说：“视觉是人类最依赖的感觉，所有信息会先从眼睛进入到你的大脑，人类在幼年时候看到什么都好奇。任何事物都会通过眼睛钻入你的脑海。随着年龄增长，大脑逐渐学会了屏蔽视觉信息。假设，前面的人海里，每十个人有一个人需要买鞋，有三个人买不买都行，剩下六个人不需要买鞋。” 说到这里，赵卫兵马上打断了张帆的臆想。 年轻人可以想的多，但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就是狂妄了。 他挥着手严肃的更正张帆。 “不可能！鞋子虽然是必需品，但不会有这么大的需求量。乐观的情况下最多平均经过一百个人才会卖出去一双鞋。” “是有这么大需求量的，你听我说完就懂了。”张帆继续说着：“十个人有一人要买鞋，可我的摊位就这么大，五个人才能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也就是说平均五十个人才能有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来，加上老百姓货比三家的心理，三人走到我面前的人会有一个人买下。平均经过一百五十人才能卖出一双鞋。” 听到这里，赵卫兵才点了点头。 看来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并不是一位狂妄认为啥都很简单的无知年轻人。 一百五十位人流量才能出现一个买家。 这个数据比他自己判断的还要多五十人流量。 “就是因为这个数据，商人想要增加销量，就只能增加售货点，也就是加大人流量，增加曝光度。” “没错，这也就是我说的，你都不一定遇见五千个人，怎么能卖出五千双鞋。” 张帆笑了：“臭豆腐啊。” “啥？！” “我是说臭豆腐。” 赵卫兵表情怪异。 一脸便秘的看着张帆。 半晌。 “你在这打什么哑谜呢！说清楚！” 第54章 流氓性宣传 张帆翻了个白眼。 对方要是闫老七的话，怕是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系。 无奈把话说明白：“我不告诉你了？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臭豆腐摊位，除了吸引顾客视线之外，还占领了客人的嗅觉！如果说十个人就有一人要吃臭豆腐，那么每路过十个人就会得到一个客人。因为他们屏蔽不了嗅觉！行话叫做，流氓性宣传！” 听完张帆说的话。 赵卫兵呆愣住了，这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觉得自己几十年好像是白活，他从来都不知道宣传上面除了加大曝光外，竟然还有别的宣传手法？ 愣了半天的赵卫兵反应过来。 瞪着眼睛问道。 “不是！臭豆腐和你卖鞋有啥关系啊！？难不成你也把鞋搞臭？臭脚丫子味儿？那不更卖不出去了？！” 张帆翻白眼，迄今为止，他除了对闫老七聊商业比较舒服之外，其余的都是一副蠢学生的模样。 就这还厂长呢。 “没有嗅觉你不会搞其他的？！听觉啊！听觉听觉！老北京磨剪刀还知道喊呢！” 赵卫兵老脸一红。 他也是有点傻了，主要是因为太震撼，脑子宕机。 即便觉得不好意思也在嘴硬的反驳道。 “听觉啊，这算啥。谁家买东西不喊两声，老百姓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们要把宣传做的深入人心！要每十个人里抓住那个必买的，争取那三个买不买都行的，顺便扩展市场得到其余六个不想买，但为了占便宜还是买了的！这，就是互联网思维。” “啥宣传啊，说着怪热闹。” 赵卫兵擦着汗。 他已经开始虚了，但他也很清楚，这种宣传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出来的。 所以这场赌约他还是有胜算。 张帆坐在车上晃着头颇为嘚瑟的看着赵卫兵。 四十多岁的赵卫兵被张帆看的直发毛，忍不住的说道：“你看我干嘛！你卖鞋啊！”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赵卫兵确实被张帆勾出来了好奇心。 往这里一坐不打算走了。 就要看着张帆要搞什么东西。 那就满足一下赵卫兵，张帆从车里掏出了王炸！ 一个音响出现！按下播放键，张帆那贱兮兮半不正经的声音瞬间盖过整个街面，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纷纷转头看向张帆，以及他手中的音响。 只听音响中传出魔性且无比洗脑的歌声。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 江南鞋厂倒闭啦！ 王八蛋，王八蛋，赵卫民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 欠下35个亿！ 带着小姨子逃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办法！拿着品牌鞋抵工资！ 原价八十多九十多一百多的品牌帆布鞋，现在通通只要二十块！通通通通通通！二十块！ 赵卫民王八蛋、王八蛋赵卫民。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我们辛辛苦苦、辛辛苦苦我们，给你干了大半年！ 你不发工资不发工资！还我们血汗钱！” 这个时候的普通老百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蹦迪。 可是听到这种魔幻，洗脑，又让人听完玩不了的鬼畜音乐，竟然都有一种扭动起来的欲望。 破音响的音效不是很少，带着刺刺拉拉的杂声。不过要的就是这个味儿！音效太好的话反而不够纯！不够正宗！ 音效虽然不好，可是胜在声音够大。 直接炸街！ 卖炸串的傻了，卖卤鸡架的傻了，路人傻了。 赵卫兵也傻了。 这是什么‘狗屎’音乐，实在太魔性了！钻入脑海里之后压根就弄不出来！什么叫做流氓宣传！这就叫做流氓宣传！ 音乐如同美食，非常美味的食物让人流连忘返，而十分奇葩的黑暗料理也一样让人难以忘记！张帆弄出来的这个玩意，就属于妥妥的黑暗料理！听觉震撼！ 张帆看着路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果然，在多年后的这首洗劫全中国的魔性音乐，放在现在依旧威力不减啊！ 然而站在一旁的赵卫兵脸却是黑了。 “你告诉告诉我，这个鞋厂厂长赵卫民，是谁？！” 张帆尴尬的笑着：“那个，肯定不是您！赵卫民不是赵卫兵，赵卫兵也不是赵卫民，虽然俩人名字像，但毕竟不是一个人啊！您说呢，赵卫兵同志。” 赵卫兵深吸一口气：“这个赵卫民厂长，吃喝嫖赌竟然能欠下三点五个亿？你也太能吹了！还什么，带着他小姨子跑了？！小姨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不够奇葩，怎么可能火遍大江南北啊？” 一首浙江温州，杀伤力是巨大的。 几乎是马上，就有一堆人围了过来。 将张帆这拉满布鞋的货车团团围住，赵卫兵也被围在了中间。 当然，这批人里并不全都是买鞋的，还有一批跟赵卫兵一样觉得有热闹听，过来听热闹来的。 “这位小哥，你是鞋厂工人不？” “小哥，你们厂长跟他小姨子搞在一起了？！” “你这鞋二十块钱一双，是正版鞋不？” 很快，这个岔路口围的人是乌央乌央的。 有人好奇赵老板到底是那个英雄豪杰，连小姨子都给搞走了。有人是真的想买鞋，还有人想要占便宜，毕竟是鞋厂处理货，又是大牌正牌，二十块买走多赚啊！ 流氓性宣传不仅把十个里想买鞋的喊了过来，三个买不买都行的也喊了过来，还有那些不想买，但想占便宜的人同样喊了过来。 “朋友们！朋友们！鞋子二十块钱一双不讲价，是不是正品真不敢确定，毕竟这鞋刚刚从鞋厂出来，还没有进奈克店里！没有进店，应该就不算真品？其实这鞋真不贵，可一旦进店，加上了品牌价值，一双就得卖你们一百多！” 张帆站在人群中间，扯着嗓子喊。 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太多了，张帆一人有点扛不住。 “赵厂长就是个王八蛋！欠我们钱不还！这个赵厂长，生儿子没屁眼！赵厂长不要个大脸盘子勾搭自己的小姨子！赵厂长连工人的工资都不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把鞋拉出来低价销售！卖的钱顶工资。” 张帆一口一个赵厂长是个王八蛋，赵厂长生孩子没屁眼，赵厂长、赵厂长。这让一旁的赵卫兵厂长脸色是越来越黑，并且逐渐变绿。 “大姨！你不买别穿啊！” “对对对，奈克厂出的！” “二十！二十！不讲价！你全买也是二十！” “没错，赵厂长就是个王、八、蛋！！！” “这叫帆布鞋，国外都这么穿！这叫时髦！男女都能穿！” “唉！老赵！愣着干嘛！帮忙啊！” 第55章 鞠囡囡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张帆，一边喊卖着，一边骂着赵厂长，并且最后一句话竟然让他帮忙。 赵卫兵恨不得给他一个大逼兜。 可最终还是开始帮忙。 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这帮人会挣着买破这个布鞋？二十很便宜吗？！但凡是布鞋，不都这个价！还有卖十五的！ 被顾客团团围住的他，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只能卖鞋收钱卖鞋收钱卖鞋收钱卖鞋。 一家银行门外。 孙大彪的追求对象鞠囡囡，就是在这里工作。 据说还是一个大学生，虽然是个三流大学，不过在这个时代，只要是大学生就是稀缺物种。 怪不得找到一个银行工作。 鞠囡囡个子很矮，比孙大彪还要矮两厘米，但是胜在面容非常精致。 身子小巧，衣着却很用心，穿着一身非常贴身的职业装，将自己的身体凸显得淋漓尽致，这种装扮在现在这个年代，只有港台那边如此穿着。 虽然小巧，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前凸后翘。 “慧慧，一会跟我一起去找凯子蹭饭啊！” 凯子这个词是从港台电视剧传来的，这个时段不少内地群众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王慧因为天天听鞠囡囡普及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也学会了这么名词。 和鞠囡囡不同的是，王慧是个正经的传统女人，瘦高个长相属于传统美人，非常耐看的那种，不太赞同鞠囡囡对男人多拿多占的生活方式。 “囡囡，人家孙大彪是个老实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看得上人家吗？” “慧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孙大彪那个傻子！我可是正经的大学毕业生啊！他不过是个农民而已。本小姐陪他吃饭就不错了。” 王慧皱了皱眉头。 她也是个大学生，这个时代大学生确实比较少，但她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大学生身份多么自负过。 “我觉得你要是看不上他，还是早点给他说清楚的好，不要老是要人家东西了。” “好好好！就知道慧慧最善良了，你跟我一起去吃饭，我怕说明之后他恼羞成怒对我做些什么。慧慧你保护一下我。” 鞠囡囡身材娇小，在外人眼里就是那么的玲珑可爱，这么一撒娇连女生都不会拒绝她。 王慧一想。 万一那个叫孙大彪的男生真得恼羞成怒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在身边还能保护一下囡囡。 索性便答应了下来。 孙大彪坐着三蹦子来到这家银行外。 走了进去看着已经收拾好，穿着非常正式的鞠囡囡傻乐着。 他也是到岁数了，是应该找对象的时候了，遇到一个长相那么漂亮又精致的姑娘，还是个大学生。 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囡囡，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鞠囡囡背上包，拿起随身听：“慧慧，我们走！” 没有得到回应的孙大彪也不生气。 连忙跟着鞠囡囡一起出门。 王慧叹了口气，这个孙大彪人很好又傻，就是个子太低，都是个农民没有学历，以她对鞠囡囡的了解。 对方是不可能看得上这个傻小子的。 三人坐着三蹦子往百姓量贩去。 一路上孙大彪都在说着他张帆哥的厉害。鞠囡囡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她虽然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鞠囡囡对这个叫张帆的人是十分好奇，毕竟她也是跟着大彪四人吃了好几天饭了，不仅孙大彪提，孙大彪那三个下属嘴里也提。 一个个好像是对这个叫张帆的男人是毕恭毕敬的。 她对张帆早就很好奇了。 “一会我们吃什么啊？我可是把我的好姐妹王慧都喊上了，可不能和以前一样找个小饭店凑合。” 孙大彪连连点头：“是是是，一会我请你们去大汇坊吃饭！” 大汇坊是红杆县一个比较知名的饭店。 消费并不算贵，兜里有些钱的老百姓会把儿女的婚宴安排在这个地方，如果是日常请客吃饭的话，消费只能算是略高，不过还是挺有面子的。 对于这个安排，鞠囡囡心里算是比较满意的。 可她眼珠一转开口说道：“你那个帆哥不是很厉害吗？请帆哥吃饭，大汇坊会不会有点不上台面？你看你帆哥也在，我好朋友慧慧也在。要不大彪哥你请客去虹宾楼吃饭？” 虹宾楼就是上次王照严带张帆去的地方。 孙大彪虽然没去过，但也有所耳闻，知道虹宾楼是一个相当贵的饭店。 他这些日子卖粮食赚的钱，给鞠囡囡买了个随身听花了一千，就是现在鞠囡囡带的这个。 兜里还剩下几百块。 他不知道几百能不能在虹宾楼吃一顿。 “囡囡，虹宾楼，帆哥也不是那么好面子的人，虹宾楼没有必要了？” 听到这话，鞠囡囡脸色当即就变了。 一脸不舒服的看着大彪。 “我好不容易带着我好姐妹出来吃顿饭！难道你就打算让我带着她吃大汇坊吗？张帆不好面子，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你要不带着我们去虹宾楼，我就不去了！” 说着，气呼呼的转身侧对着大彪。 陷入爱情陷阱的男生是无脑的，孙大彪竟然还觉得现在生气的鞠囡囡很可爱。 王慧没有鞠囡囡这么无耻，她没有办法做到白吃白拿的地步。 马上开口说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一会我和囡囡俩人在路边随便吃点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好姐妹，出来一趟当然要给足你面子啊！”说着，鞠囡囡冲大彪撒娇道：“大彪哥，好不好嘛。人家还没去过虹宾楼呢！你带人家见识一下好不好。” 孙大彪那见过这种阵仗。 被鞠囡囡的来回变脸彻底整迷糊了。 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行！那我们去虹宾楼吃！” “真不用麻烦！路边随便吃点就好了。” 王慧是非常不情愿去虹宾楼。 明明不是有钱人，非要装什么大款。 “哎呀慧慧！大彪哥想要请我们去见识一下，我们就去呗。这也是大彪哥的一番好意嘛。对大彪哥？” 孙大彪傻笑着：“嗯嗯，是是！呵呵。” 此时此刻的孙大彪心里慌急了。 他压根不知道虹宾楼的消费是多少，只能祈祷着不要太高，如果实在太高的话，那就只能找帆哥借钱了。 也不知道帆哥的鞋卖出去没有。 开三蹦子的师傅听着直咋舌，心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去虹宾楼吃饭，真败家。 第56章 塞满两兜钱 这边的张帆压根就没有把赵卫兵当成厂长，用起来丝毫不客气。 “老赵给大妈找钱啊！墨迹什么呢！” “地上的鞋捡起来！二十块钱呢！” “老赵你会不会干活！” “岁数大了是不是！老年痴呆，干起活来麻利点！” 气的赵卫兵几度想要撂摊子不干了。 可又鬼使神差的给张帆帮忙。 围的人实在太多，他们俩人都难忙得过来，一直到大彪到来。 孙大彪看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货车，人懵圈了，怎么自己走的时候就一个大妈询问，还没卖出去。 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就被人围满了？ 他一度认为这些人不是买鞋的，会不会出现啥车祸了，在看热闹呢。 孙大彪带着两女挤了进去。 张帆看到之后大喊。 “大彪媳妇是？快帮忙！给这位大哥找一双39码的鞋！哪位大姐要40的！” 张帆是一点没客气。 上来直接指挥起来。 这让鞠囡囡整个人愣了又愣，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我不是出来吃饭的吗？怎么给人干起活了？ 张帆看到对方没动。 特么的，这是挣钱呢都不积极？！脾气上来了，吼起来：“愣着干什么玩意呢！找鞋！” 鞠囡囡被张帆吼一聚灵，下意识的听从安排，开始找客人索要鞋码的鞋。 还是一旁的王慧比较懂事。 根本不用张帆安排，就开始主动承担起责任了。 张帆站在轮胎上，冲着众人喊。 “所有人都在我这里交钱！然后问工作人员拿鞋！我这里交钱，我会安排人给你拿鞋！” 一旁的赵卫兵气的暗骂。 这损小子心眼可真够多的！连钱都不让别人沾手！ 在鬼畜的音乐下。 张帆五个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当然这五个人里，有人是非常不情愿的，就比如赵卫兵和鞠囡囡。 赵卫兵是因为眼瞅着布鞋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赌约不保，很难受。而鞠囡囡完完全全的认为自己不应该做这个。 当着孙大彪的面，她还面前扒拉两下货车上的鞋子。 找得到鞋号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回头一看自己的好姐妹王慧，洁白额头上出现细细的汗珠，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说道：“慧慧！你干嘛呀！真在这干活呢？” 王慧百忙中抬起头：“啊？怎么了嘛？” “摆脱！咱们是银行的职工！是大学生！你还真在这里卖起来破鞋子了？” 王慧有些疑惑：“可这不是朋友的生意吗，帮帮忙不是应该的？” 听到王慧的话，鞠囡囡翻了个大白眼。 朋友？ 她可不认为孙大彪有资格当她的朋友。 本来还对孙大彪嘴里的帆哥很好奇的她，现在觉得这个叫张帆的也不配当她朋友。 农民嘴里很厉害的人，不还是个农民吗？ 此时此刻鞠囡囡都有些后悔跟着孙大彪出来了。 被人群挤在中间，全是汗液味道，臭死了！ 这一切都落在了张帆眼睛里。 卖鞋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渐渐稀疏。张帆收钱收到手都麻了，塞满一大兜不够，又塞满了一兜。 赵卫兵是眼瞅着满满一整车的布鞋，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消下去了近一半！ 如果照着这个速度下去！ 五天五千双，真不是开玩笑的。 “赵厂长，看看！你觉得我今天的销量怎么样啊？” 张帆背着两个装满钱的包。 虽然装的大多数都是二十的票子，可是整整装了两包，也是非常嚣张的。 赵卫兵盯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张帆。 他也是服了！ 特么的这是谁教给他的什么狗屁音乐啊！真他妈魔性！听了一下午之后，现在张帆关了音响，那鬼畜音乐仍然在他脑子里回荡着。 根本忘不掉！ 他现在想要冲动的把音响给砸了。 可是没用，砸了之后对方还能再录。 气的是赵卫兵转身就要走，然而却被张帆一把拦住，揽着对方肩膀不让走。 这边鞠囡囡也是气急败坏，原以为这个叫张帆的帆哥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合着就是一个卖鞋的啊！ 还卖的是破鞋，卖的鞋二十块一双！能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孙大彪！你这个帆哥是什么人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帮他卖鞋？”鞠囡囡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 当即就跟孙大彪发了脾气。 说实话她压根也没帮什么忙，一直划水，划到后来直接独自听歌去了。 孙大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好。 鞠囡囡没完的抱怨：“这就是见朋友的态度吗？这个叫张帆的不懂得尊重人啊！我还以为是一个多么有本事的人呢！原来就是一个破卖鞋的。” “不不不，我帆哥是很有本事的。” 孙大彪自己挨骂其实也是无所谓，但听不得有人说他帆哥。 很显然连鞠囡囡夜发现了这点。 当即更是变本加厉起来：“怎么了？！我还说不得他了嘛？他不就是个卖鞋的！而我可是大学生！张帆他算什么，能让我帮他卖鞋啊，真的是！” 王慧有些听不下去，宽慰道：“没事囡囡，朋友帮忙而已啊。” “慧慧！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我们可是大学生啊，哪有大学生做这个的？” 这句话说得王慧都无语了。 你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差等生，难不成还让你搞科研啊？ 此时此刻的鞠囡囡之所以没有走。 也就是在等着孙大彪在虹宾楼请客呢。 这件事大彪已经偷偷的告诉了张帆，虹宾楼吃顿饭而已，张帆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不过主客并不是鞠囡囡。 而是鞋厂的赵厂长。 张帆对他的鞋厂可是势在必得。 张帆搂着赵卫兵肩膀商量道：“老哥，今天感谢你的帮忙，弟弟我在虹宾楼请你一顿？” “哼！”赵卫兵冷哼一声：“我不会给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机会！这也就是第一天，大家想占个便宜才买你的鞋。后面四天就不可能有这种火爆的场面了！” 第57章 老树开花 张帆根本不在乎赵卫兵挑衅的话。 带着他就要去虹宾楼吃饭。 此时此刻的鞠囡囡脾气很大，若不是虹宾楼吸引着她，估计早就撂脸色走人了。 看着面前和一个老男人说说笑笑的张帆，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王慧说道：“不就是一个臭卖鞋的，傲气什么呢？” 声音很大。 故意说给张帆听。 王慧说道连忙让鞠囡囡小点声音。 可是张帆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拉着赵卫兵往前走。 走到了一辆桑塔纳2000面前，这个时代，十五万的桑塔纳2000款汽车，就是有钱的象征。 看到这辆车后的鞠囡囡瞬间变脸。 刚刚还一副愤慨的表情，现在恨不得眼冒桃花。 满眼兴奋的望着老男人赵卫兵掏出车钥匙：“五个人是？刚好坐下。我可说好了，这顿饭张帆你小子请！让我们几个给你干了大半天活，给你赚的盆满钵满的！” 这话鞠囡囡也听到了。 但是她丝毫没放在心上，寻思一个臭卖鞋的能赚多少钱？ 张帆却是背着两大包钱笑着：“那肯定！必须我请！不过不用带这么多人，我那一车货还得送回去。大彪去开货车后面跟上。” 孙大彪唉了一声。 不能为了吃饭把车扔这里。 然后张帆看向鞠囡囡，这个面容非常精致的小巧女生，和那位rb人说是中国四千年难遇的美女如出一辙：“你是大彪朋友，就跟大彪一起。” 鞠囡囡听到这句话就愤怒了。 凭什么大家都坐汽车，就要她做货车？ 怼人的话刚刚要冲出喉咙，她看到了张帆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上位者的眼神充满了威严不容人反对，她在自己行长哪里都没有见过这么让人害怕的威严感。心中一颤将憋到嘴边的怼人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过孙大彪好似看出了鞠囡囡的不愿意。 开口说道：“帆哥！我自己开车就行，你们还是做小汽车。我在后面跟你们。” 还不等张帆答应。 鞠囡囡兴奋的大喊道：“大彪哥最好了！” 说着就要上副驾驶，结果却像是被拎小鸡一样，被张帆拽到后面，不跟她废话一句坐上了副驾驶。 赵卫兵也上了车。 今天他看张帆一下午卖出去了将近一半的鞋，心情是相当不好，嘴里还找茬着：“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还让我给你当司机。” 虽然嘴上找茬，可该开还得开。 张帆笑呵呵的说：“我这不是驾照还没下来，下来了肯定不让您当司机！” “哼！” 一路上鞠囡囡表现的特别活跃。 当然，这种活跃主要是针对赵卫兵这个老男人的。 “叔叔！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叔叔，您这么事业有成，你妻子肯定很爱你！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老公，我肯定超级爱他！” “您岁数也没多大啊，我还是喊你哥！哥哥！” 张帆心想，怎么大彪看上的姑娘。 是一丫这货？ 就连一旁的王慧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旁边一直拽鞠囡囡的袖口，但是鞠囡囡好似铁了心一样跟赵卫兵搭话，尤其得知对方是一厂之长之后，更是热情的不像话。 赵卫兵四十来岁，一个成功的中年男性，其心智是非常成熟的。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鞠囡囡的小丫头片子是打的什么注意。 所以回话时也是非常敷衍，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俩人聊天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比如赵卫兵提醒他俩岁数差过大，就问对方一句：你多大了？ 谁知道鞠囡囡是这么说的：“啊？我多大了？嗯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这让赵卫兵直接黑人问号脸。 自己多大岁数了都不知道？ 又问：“你是几几年出生的？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鞠囡囡又说：“哦对啊，啊？今年是几几年啊？哎呀我好笨哦，连今年是几几年都忘了。” 这让赵卫兵瞬间不想再理对方一句。 这种破伎俩。 也就对孙大彪那个没脑子憨货好使！ 副驾驶坐着的张帆没憋住笑，搁那直乐。 引起赵卫兵一阵白眼：“笑什么！” 张帆也不客气：“没想到你这棵老树还能到处开花呢？” 也是对赵卫兵挺佩服的，这个离了婚的老男人还真有点魅力，家里有个吴寡妇守着，出了门又被年轻拜金的鞠囡囡盯上。 赵卫兵老脸一红。 然而鞠囡囡跟个发春的小母鸡似的，一路上叨逼叨个不停。 在她眼里，孙大彪说的那个所谓非常有本事的帆哥，根本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商小贩，但是眼前的这位赵厂长。 才是真正的上位者有钱人。 毕竟不是谁都能开得起厂，也不是谁都能开得起桑塔纳2000。 和赵厂长一比，叫张帆的家伙就是一毛头小子！没啥本事。 来到虹宾楼。 鞠囡囡下车就去揽赵卫兵的胳膊。 被赵卫兵禁止，对于这个比自己姑娘大不了几岁的丫头片子，他真没啥兴趣。 然而鞠囡囡不死心，揽不到胳膊也得靠着对方：“哥哥，我们还在这里站着干嘛。都到门口了进去啊。” 听到这话，张帆冷哼了一声。 赵卫兵也没有答话点了一根烟。 只有一旁的王慧拉着鞠囡囡小声说着：“大彪还没到呢，现在是等他过来。” 这时候鞠囡囡才反应过来，马上又要拉着赵卫兵说道：“哎呀，人家是和哥哥聊得太开心了，就把大彪忘记了。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太笨。” 说着就收着下巴抬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赵卫兵。 对方面孔是挺精致的，但是岁数相差太远，这种小女孩的卖萌差点没把赵卫兵给恶心到。 不一会孙大彪就停好货车过来了。 五人相伴进虹宾楼。 张帆从王慧身边走过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这个朋友，不咋地。” 王慧也没有替鞠囡囡争辩什么，也实在是没有争辩的点。 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着。 一进大门。 那个热情洋溢胖胖的大堂经理就迎上来了。 他记忆力非常不错。 仅仅见过张帆一次，就记住了。 远远的就打招呼：“哎呦！这不是张老板？” 张老板？不应该是赵老板吗？ 陪着赵卫兵走在前面的鞠囡囡很疑惑的想着。 第58章 转移视线 却没想到胖子经理直接越过他和张帆握住了手，态度也是比较谄媚。 “张老板您带朋友来吃饭还是？” 张帆也是人精了，开心的笑着：“吃饭，这是老赵赵厂长，这是我兄弟，这俩姑娘也是朋友。都是自己人，一楼安排个屋，上点特色菜和家常菜就行。” 大堂经理也是挨个和他们握手。 握完了还问呢：“王局今天来不？” “哦，他不来。” “哎！那我给您准备去。广元来带贵客去包厢。” 他问一句王局其实就是想着要不要给这屋优惠，显然他的身份还不足以让虹宾楼给优惠的程度。 五个人让服务员带着来到包房。 赵卫兵笑着打趣：“你小子还经常来这里吃饭啊。” “以前和交通局的副局来这里吃过。” 听到这话，赵卫兵暗自感慨，这小子真是厉害了！ 一个多月钱还为了借一万块跟自己墨迹一个点，现在都开始和局长在一起吃饭了。 不仅是他暗自感叹，最震惊的还是鞠囡囡。 她可没觉得面前这个张帆有多厉害啊。 不过即便是和局长认识，她还是没觉得有多厉害，局长和厂长，差不多？ 鞠囡囡贴着赵卫兵坐，本来一个圆桌坐五个人就很宽敞，结果鞠囡囡跟赵卫兵是越靠越近。 对孙大彪的话也变得爱答不理。 “哥哥，你听听看我的这个随身听，一千块买的呢！”说着就要拿另一个耳机给赵卫兵塞。 赵卫兵当然拒绝了。 孙大彪虽然傻但也不是虎。 看着鞠囡囡对赵厂长这个态度，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主动开口说道：“囡囡，我给你买的随身听还好用吗？” 这句话一说，鞠囡囡脸色难看了起来。 直接把随身听装进包里不跟孙大彪说话。 赵卫兵被鞠囡囡折磨的有些烦了，又看到在一旁看着他们偷乐的张帆，眼珠子一转。 随意的问道：“张老弟，今天卖了多少双鞋？” “差不多一半，你不都看到了？” “我看到的只是大概！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的把鞋藏起来或者扔了？你这样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赢了我？” “我有病啊？”张帆瞪眼珠子，他发现赵卫兵有点看不起人了：“这么火爆的生意，我放着钱不赚，为了赌约还把鞋偷摸扔了？你小人之心！” 谁料赵卫兵咬死了：“我看不到准确数据是不会信你的！” “那你想怎么看？！” “这样，你收的钱不都放包里了？当着我的面现场查账，免得回家你又动手脚！总金额除以二十不就是鞋数？” 张帆啧了一下。 这个赵卫兵，我还估计你面子把浙江温州这首歌的主人公改成赵卫民，我就应该直接点名道姓的骂你！ “行！那就查账呗。” 张帆也不怂。 自己没有动任何手脚，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两大兜的钱，直接倒在了饭桌上。 哗啦—哗啦— 圆桌之上，瞬间覆盖满了钞票。 赵卫兵嘴角一勾。 暗喜道成功了！ 果不其然，正如赵卫兵所想哪样，在场五个人，除了他和张帆外，孙大彪很惊喜但也没有表现得太匪夷所思。 那个叫王慧的姑娘除了震惊之外表现的也算是正常。 可是，鞠囡囡这个女人，眼珠子差点没瞪了过去。整个人异常亢奋，恨不得把桌子抬起来就跑！ “来，查！” 张帆气不过，就要查账。 赵卫兵呵呵直乐。 只有鞠囡囡兴奋的要蹦跶，一说要查账，那叫一个主动积极。 “张帆哥哥！我是银行员工！我查账快！” “滚！” 一个字，让一脸兴奋的鞠囡囡给定住了。 张帆一脸好脸色没给她。 这时候上菜员推着车也进来了，看着满桌子钱，小姑娘当场吓得不会说话了。 桌上都是钱，小推车上的菜放哪儿？ 胖经理也走了进来。 他还算是见过世面，一桌子钱虽然堆得满满的，但毕竟只是二十块面额，一桌子百元大钞他都见过。 “呦，张老板发财了啊？” “查查今天的营业额，菜就放这，一会再上。” “行。”大堂经理继续说着：“上次您跟王局喝的那款茅台，咱这里也有，四百八一瓶，您看您要不要喝点？” 一听这话，这不扯淡呢？ 外面卖的茅台也就二百来块，到你这四百八了！ 张帆连连摆手：“和朋友吃饭，一会还开车呢，不喝。” “行，那我先” “来呀！喝点呀！”鞠囡囡喊起来了：“为什么不喝？大家这么开心，喝点酒多好啊。” 此时此刻她眼睛冒着光。 她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喜欢喝四百八的酒！ 对于鞠囡囡这种女人来说，只要是贵的东西，无论是她喜不喜欢，都可以尝试一下，这样会让她感觉自己得到了身份的升华。 就像是对赵卫兵，一把年纪即便有些魅力，也不至于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一见钟情。 但是她就可以为赵卫兵的厂长身份和那台桑塔纳2000异常主动。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的桑塔纳2000几乎等于后世的奔驰s级了。 只要是贵得东西就会让她喜欢。 坐在一旁的孙大彪屁股只蛄蛹，他现在有点坐不住了，帆哥点菜还不知道点多少钱的，这一瓶茅台就四百多，他现在兜里一共也就五百块。 只要点了茅台，就肯定不够饭钱。 可他又不懂得怎么开口拒绝鞠囡囡。 张帆听对方要酒，笑着开口：“呦，我们的囡囡小姐第一次见面就要请大家喝茅台？那就上两瓶呗。” 一说是自己请，鞠囡囡当时就不咋呼了。 “等一下！我那有钱请啊。” “你不请是打算花谁的钱？” 面对张帆的质问，鞠囡囡闭嘴了。 五千双鞋，一个下午卖出去了两千多双，也就是张帆收的早，如果拖到天黑估计还能卖出去二百双。 查账还是很快的，基本都是二十的票子。一百的大钞三十七张，还有两千三百张的二十块。 这不是两千三百块，是两千三百张！ 一天营业额近五万。 准确的说是一下午。 完全收回了本钱，还多赚了三万块。 当账单查完之后，本来就有心理预期的赵卫兵，还是忍不住暗惊。 感慨这个时代，真的是人才的时代，想法的时代，他吃苦耐劳一辈子，也就赚了那么点家当。面前这个年轻人用一下午，就能从两万变成了五万，而且还远不止五万。 王慧也惊得说不出话。 五万块她不是没见过，可那个是银行的啊，现在个人的五万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你面前，还是有些视觉冲击的。 至于孙大彪，就在那里呵呵直乐。 他现在已经傻到了盲目信任张帆的地步，就是明天他帆哥成了米国总统，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但要说最受不了的，还属是鞠囡囡。 她压根没有想到，一个臭卖鞋的，卖了点便宜破鞋，怎么就能变出来这么多钱！ 小嘴张着看桌上码好的钱，半天合不拢嘴。 第59章 只适合当三 赵卫兵看到她这个表情，继续说着。 “这还只是一天的？如果全都卖完，十万块稳稳的。” 张帆反驳道：“老赵，你回去就帮我加班加点干34码到41码的，卖得快！这五千双我认为不够。” 赵卫兵虽然很不想承认：“那你觉得这一次，你能赚多少？” “看你速度，我只卖五天，五天整个县就饱和了，除非换个县卖。不过五天后，你那鞋厂就是我的了，我可就看不上这点小生意了。” “你在想屁吃！” 赵卫兵不再说话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此时此刻的鞠囡囡，已经不再盯着他，而是满脸桃花的顶着面前的张帆。 对于赵卫兵这个老男人，张帆这种年轻帅气又多金的人，才是她心中所想啊！ 一时间鞠囡囡抬着凳子就坐在了张帆身边。 “帆哥” “滚！” “额” 鞠囡囡刚想腻一下。却被张帆一声滚给震了回去。 然而人鞠囡囡也不是好打发的。 对于这声滚视若罔闻。 粘着张帆一通说，说自己大学生活多么招人喜欢，有多少人追求自己，还开了什么车，还有学校老师学校校长都对自己有意思。 这种扯淡的话，满满的全是破绽，但她自己觉得贼完满。说起来没完。 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张帆自己很有魅力。 看到张帆兜里的手机后更是越发热情，各种给张帆夹菜，整个一三陪小妹似的，还缠着他要手机号。 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用的还都是传呼机。 孙大彪几度想要喊鞠囡囡坐回来不要缠着帆哥，可鞠囡囡此时眼里哪还有孙大彪？眼珠子都快长张帆身上了。 或者说长在张帆那两个装钱的包上了。 整个人靠在张帆身上。 白皙的小手放在了对方大腿上，还有愈发往上走的趋势，偶尔还好俏皮的捏一捏。 张帆在江湖上多么老道，你送上门，哪我就把你当个便宜占了不就完了？ 享受着鞠囡囡的服务吃完这顿饭。 赵卫兵看着都咋舌，心想这小子也太混不吝了，对方送你手里你还真把玩起来了？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这也就是孙大彪在场，张帆还算有所收敛呢！至少没有主动上手。 吃完这顿饭，大彪要去结账。 不过是张帆先一步。 直接在这里冲了一万块钱办了张卡，拿着卡可以打九折。 想要把生意做大，这种乱七八糟的卡是必然少不了的，有点钱后应当置办出来。整顿饭吃了将近五百，打了折四百多。 人均九十块。 得知价格后的王慧嘴巴半天没合上。 “那个，我们还是aa。我把钱给你！”王慧心疼的说着。一顿饭这相当于她四分之一的月工资了。 她在想，自己这么心疼，请客的应该也很心疼，拿出包准备给钱。 张帆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对方毕竟是给自己帮忙了。 请客吃法是应该的。 “没事，请客吃饭是应该的。天色也晚了，要不要送你们回去？” 鞠囡囡也跳了出来：“对啊，帆哥哥才不会在乎这点钱呢！慧慧咱们就要跟帆哥客气了啊。” 她心想，你给钱了，那是不是我也得给钱！我当然不愿意啊。 王慧皱着眉总算是没有在出钱。 送二女回家后。 张帆想坐着赵卫兵的小汽车回村，然而赵卫兵说自己今天要回家住，不回厂了。 张帆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为了不送他回去才这么说的。 无奈只能跟大彪一起做货车。 路上孙大彪问。 “帆哥！你看我和囡囡有戏吗？每次我听她喊我大彪哥，我都好开心！” 张帆拍了拍大腿，对方手指抚摸的触感还在哪儿。 啧了一声。 “大彪，哥能跟你说实话吗？” “帆哥你说啊，你说什么我都听。” 张帆开口说道：“鞠囡囡这种女生，不适合你结婚。” “啊？！” 孙大彪没有想到自己帆哥竟然这么说。 他这些日子一个和对方在一起，请她吃饭，请她喝可乐，还给她买了随身听。 花了不少的钱。 但是帆哥却说不适合他。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会不会是帆哥也看上了鞠囡囡。 “不适合跟你结婚，不过你要喜欢她的话，可以弄来包个情妇。” “什么？！”孙大彪更呆滞了。 连方向盘都有点抓不稳。 张帆认真的跟他分析：“这个女人很明显是个拜金女，只要你有钱，她就会贴上来，在未来你也会遇见各式各样的拜金女。她不会喜欢某个人，她忠诚的只有钱，并且很有野心，如果培养成小三，给她钱用就挺不错的，但若当成正室。” 张帆想了想如果鞠囡囡成为了孙大彪的正室，这种女人：“如果她是你的正室，那么我以后就不会带你了。一个女人会成就一个男人，也会害了一个男人。我不想因为她操作着你，而跟你大彪做出什么决绝的事情。所以只能跟你分道扬镳。” 孙大彪没想到自己帆哥竟然能说的如此狠。 “这这这” “没事，只要你不娶她，就没关系。” 这些话在孙大彪心里得好一阵的消化。 张帆也没工夫跟他再多说什么。 因为到了家之后，王照严就打来了电话，说明天林书记要见他。 第60章 只配打工 到家之后。 看到秦悠和女儿又在坐着看电视。 见到张帆回来，女儿苗苗笑着跑过来喊爸爸抱，张帆也开心的将苗苗抱起来。秦悠赶忙起身。 “家里炒的鸡蛋臭豆子，还有小米粥。三奶奶家腌的咸菜也给了咱们一些。粥有些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秦悠端着剩的粥往厨房走。 被张帆喊停。 “别麻烦了，我吃过回来的。” “啊？” 秦悠端着粥盆站在原地。 她有些失落。 不过还是乖乖的放了回去。 “苗苗去看电视，爸爸有些累。” 苗苗非常听话的不再粘着张帆。 只是秦悠却再也看不进电视演的什么了，一会看看电视，又看了看张帆，看着张帆一脸疲惫，她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张帆准备站起身回屋休息时。 秦悠总算开口了。 “那个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嗯？”张帆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秦悠，脑子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她为什么要问自己去哪儿了？然后才想到，哦，原来她是我妻子。 “前几天在鞋厂和赵卫兵赵厂长谈合作，今天一大早去装车，跑县城卖鞋，刚刚才忙完回来。” “那挣到钱了嘛？”秦悠好奇的问。 “怎么家里缺钱了吗？缺多少我给你拿。” 秦悠连忙摆手。 “不不不，家里不缺钱。我就是想着，咱们不还欠着三千块，你给鞋厂厂长打工，挣到钱的话，我们可以先攒一攒把这三千块给换了。” 听到对方说的话。 张帆闭上眼睛，皱紧眉头。 手指捏揉自己的眼角晴明穴。 “秦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给他赵卫兵打工？” “难道不是吗？你帮着赵厂长卖鞋，应该是做销售工作。你适合做这个工作，你有能力，知道怎么和人沟通，我听说销售都可累了，不过我会支持你的。” “我刚刚说的是合作？”张帆不理解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只能打工：“和三爷爷收粮你认为我在给三爷爷打工，和赵卫兵合作你认为我在和赵卫兵打工。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点事情？” 这 秦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张帆好像是变了很多，变得疼爱孩子，变得努力工作，还会给她们买礼物给家里拿钱，可这吹牛的毛病却还是没变。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给他们打工！这电视冰箱洗衣机可以送给三爷爷家去，为什么一直抱着看？” 张帆认真的看着秦悠。 秦悠低着头，双手互搓着，将自己保护起来。 记忆中，只有他以前打对方的时候，对方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对方这个样子让他很讨厌。 自己明明只是说话而已。 “我累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屋休息了。” “不，有事情。”秦悠抬起头喊停：“那个，我就是想说，咱们家里还有三千块的外债，我不是不让你在外面吃饭啊，就是说，嗯如果没必要的话，家里会给你留饭的。” “三千块我已经还了，现在闫老七是我的下属。” “啊？！这” 秦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是她的表情却告诉了张帆她的意思。 张帆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信？” 秦悠视线看向一旁，没有说话。 她很漂亮。 消瘦的身材，一件普通女士汗衫都能穿出宽松的效果出来，到肩膀的头发扎着一个马尾没有一点过多修士。精致的脸有些细纹和粗糙，这是经常下地干活造成的。可这些缺点反而使得她看起来更加有种贤妻良母气息，是个男人都会梦想着娶回家的女人。 张帆双手环抱：“晚上让苗苗一个人睡，咱们今晚住一起。” 他打算把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秦悠，并且给对方看自己包里赚到的钱。 苗苗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童年的缺失，苗苗也很少听忽悠小孩的鬼故事。 “不不不！苗苗还小，她不敢一个人睡。我我要陪着她睡觉的。”秦悠后退一步，说着。 看着对方后退。 张帆笑了。 “哪我就自己回屋睡觉。” 说完转身回屋。 秦悠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帆已经把门关上了。 秦悠站在门外，愣了半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半夜。 张帆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有动机。 睁开眼睛门开了。 一个身影钻了进来。 然后磨磨蹭蹭的滚到了床上来，还小心翼翼的怕打扰到张帆睡觉，其实她已经打扰到了。 钻进被窝之后，抬头一看。 发现张帆正看着自己。 苗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不陪你谁，苗苗陪你睡！” 这一刻张帆心都化了。 紧紧的把乖闺女抱在怀里！ “我的好女儿！苗苗睡觉。” “嗯！” 第61章 中秋卷 睡醒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他原以为秦悠还没睡醒，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苗苗送到对方屋里。 刚出门就看到秦悠左手端着粥右手拿着馍筐放在桌上。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饭做好了，吃点？” “苗苗睡着了你看着点。” 二人同时开口。 秦悠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把苗苗从张帆身上抱过来。 张帆也开始吃饭。 一点咸菜，半个馒头，一个鸡蛋，一碗粥。 吃完准备出去。 却被秦悠叫住。 “那个，我昨天晚上想了。” 张帆疑惑：“想什么了？” 想好了要跟自己睡觉了？晚了！谁还不是有脾气的人呢！ 事实却是张帆想多了。 只见秦悠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有五百八十块钱。 递给张帆：“我想了好久，觉得这个还是给你拿着好！毕竟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咱们家的钱还是你拿着！在外面吃饭什么的，也好请客。不过咱们家欠的那三千块，也要放在心上，我这边会尽量给凑上的。” 布袋紧挨着秦悠身体。 被她不知道是缝还是怎么样，放在了最里面的衣服内部。 可见其对这五百多块的重视程度。 只是张帆却不是很开心：“我是不是昨天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再给你说一遍，那三千块的外债，我已经还了！现在闫老七是我的下属。” 秦悠抿着嘴不答话。 却将手里的钱袋塞进张帆手里。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张帆，一挥手将钱袋打在地上。 “给我拿走！秦悠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五百八，我限你半个月内花完！半个月后我会再给你六百，我不想对你做更多过分的事情！但你半个月后要是还有钱，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如果你自己不舍得花，就全花给苗苗，女儿比你可爱太多了！” 说完，张帆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的六百，消费力就跟21年六千差不多。 能花，但也是要稍微奢侈起来的。 可是对于秦悠这种女人来讲，奢侈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且，她也自认为理所应当，把张帆说的话当放屁了。 孙大彪开着车，旁边坐着张帆，他有些慌张，因为后面做着河泽乡老大闫老七，之前闫老七打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然而此时坐在后排的闫老七，对张帆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一会进城，先一人弄身正式衣服穿。生意就要起步，没合适的装扮不行。” “得了！” 弄了套当前最流行的西装，加上皮鞋一套三百块左右，一人一套。 大彪去昨天的地方继续卖鞋。 而张帆带着闫老七去找王照严。 从大楼里出来。 张帆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切竟然如此顺利，说实话，月饼卷这个东西，最值钱的就是在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一旦说出口，其实谁做都一样。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林书记还真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做。 出来时，张帆还在不断的感谢王照严。 毕竟这是王照严牵的线搭的桥。 “没事没事！这毕竟是好事嘛！过个中秋，大家都吃不完的月饼，扔了也是浪费，不如换成钱。” 送走王照严。 张帆对闫老七说：“这件事交给你做，去邻县找个月饼厂，顺便再找地方提点螃蟹。卷都谈好了，普通员工一百的中秋券，要么让他提走两箱月饼，要么就给他六十块钱。放心，九成的人都会选择钱，所以不需要弄太多月饼，而且一定要能卖不完退货的那种。螃蟹是六百块中秋卷，除了两箱月饼还能换二十斤螃蟹，当然也可以换成四百块钱。” 这些在大楼里都已经谈好了。 先由张帆垫钱弄卷和月饼螃蟹，回头拿着职工送来的卷去大楼报销，一张一百面额的中秋卷换八十，六百块钱的中秋卷换五百。 “帆哥，王局和林书记那边，要不要感谢一下？” 张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局是朋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林书记那边别去打扰人家，好好干活就行了。” 闫老七也聪明，马上懂得了张帆什么意思。 大概是说他们还够不着林书记，哪怕是为了表示感谢。 张帆又给对方拿出了五千块。 这个钱应该是够用了。 因为主要的是卷，真用不着太多月饼和螃蟹。 回到货车这边。 洗脑歌曲在哗哗的响，从旁边路过的路人，有些已经听习惯了，对于这种新型音乐还是非常好奇的。 甚至年轻人都跳了起来霹雳舞。 当然还是更多昨天没听到的，今天又是让人震惊的一天。 可是卖货的速度却出现了边际效益递减。 昨天火爆的场景是由于种种元素导致的，首先就是厂家清仓打折促销嘛，顾客被音乐吸引到了之后，看到这种清仓销售觉得新奇，一种不买就买不着了的心态！回到家里还告知街坊四邻赶紧买，加上人群的从众心理，别人都占便宜，我肯定也要占啊。 然而今天货车又来了，并不是一种不买就买不着的东西。 不过张帆也有办法。 横幅直接改了。 《王八蛋赵厂长跑路！品牌鞋清仓促销第工资！最后四天！》 最后四天。 非常灵性。 瞬间给了顾客一种紧迫感，那种再不买以后就都买不着的心态又一次被张帆提了起来。 虽然不至于像昨天那样被挤到走不动，但今天的销货速度也不算慢。 他和大彪俩人可以搞得定。 就是张帆不断地抬头观望，试图找到赵卫兵的身影，这个赵厂长还是很好用的嘛！怎么今天不帮自己卖鞋了呢？ 第62章 杨思思 杨思思中秋节放假，从学校回到了红杆县。 她现在心情不太好，自己好闺蜜要跟着一起来到从小长大的县城看看这当然是件好事，可不好的是，徐耀凡这个人怎么也跟来了！ 作为同学的她也不好意思大老远把对方赶走。 尤其徐家和她姥爷关系很近，作为小辈也不适合闹得太僵。 此时三人在外面逛街。 徐耀凡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四周路人指指点点。 “思思，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土老帽的模样，穿的好像是农民一样！为啥放假一定要来这里？” 杨思思脸色难看：“说什么呢？你现在确实不是农民，但你爷爷是！我姥爷也是！瞧不起农民吗？” 听到杨思思训斥。 他连忙换了一副面孔，谄媚的说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就是想说，你看这个小县城，又穷又破，连柏油马路都坑坑洼洼的。咱们干嘛要在这里过假期啊，我们可以去rb转转啊！不想出国，去海边也行，海南岛吃点海鲜。都比这里好。” 听到对方在讽刺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 杨思思表情更难看了。 “没人求着你来！你要不喜欢，现在就可以走！我给你买火车票。” 徐耀凡尴尬的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好的假期，完全让徐耀凡给破坏了！ 闺蜜小兰却在一旁抿着嘴笑。 在她看来，不仅是她，应该说在全学校看来，杨思思和徐耀凡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家境如此出众，还是世家，并且外貌也都那么的引人瞩目。 再加上徐耀凡明确表示过杨思思是自己未婚妻。 虽然杨思思不同意，但谁也没当真，都说你不要徐耀凡还能要谁啊？还有谁比清华校草徐耀凡更适合你的吗？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点，徐耀凡包括全世界都认为了，杨思思就应该嫁给徐耀凡，导致了杨思思本人是非常讨厌对方。 可她又没什么好办法把对方赶走。 就很难受。 逛着逛着，她发现了个更难受的事情。 她看到了自己曾在爸爸工厂遇见的那个混蛋小混混！那个占她便宜，还跺脚吓唬她的年轻男子。 此时此刻正坐在一辆货车后车厢上，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开心的卖东西呢。 看到张帆后的杨思思马上走不动道了。 作为一个天蝎座，记仇已经刻进了基因里！ 杨思思突然停下脚步。 韩小兰好奇询问：“思思，怎么了嘛？” “遇见一个仇人。” “仇人？！”徐耀凡激动的跳了出来！四处打量，嘴里喊着：“仇人在哪儿？思思别怕！我帮你报仇！” 他激动的模样不像是遇见了仇人。 好像是遇见了即将给他施舍几百两黄金的大恩人。 报仇这件事当然不需要徐耀凡帮忙。 杨思思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听到张帆露着大白牙对一个大姐忽悠着。 “正品倒是不敢这么说，毕竟我们只是负责制作，还没投放市场，没有投放市场就没有品牌效应，所以我们这个不算是正品，但却是实打实的奈克商找我们代工的，如果不是狗比赵厂长跑路，我们这些帆布鞋就是正品了。这么说姐姐你明白不？” 大姐是个老实人，没啥文化。 又是品牌效应又是代工，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大概明白了，这鞋就是奈克找他们做的。 咧着嘴笑起来：“那行，那给我装两双！” “好嘞姐姐！一共四十！收您五十，找您十块。” 送走大姐之后。 这才发现一个靓丽少女冷笑着站在自己面前，少女一头长发精致的编着发辫，上身穿着合身的白色长袖毛衣，一条休闲裤和运动鞋，笔直匀称的大腿显得是格外修长！ 少女非常漂亮，而且是整个红杆县难遇的那种漂亮。 因为红杆县的女性不会去穿纯白色毛衣，这种颜色的毛衣简直等于一次性的，太不耐脏，又难清洗，很少会有女性选择这种衣服。 张帆认出了对方。 这不就是老赵的那个脾气不咋地的闺女嘛！ 杨思思冷笑着：“哼，你果然是个混蛋。” 看着对方一副要找茬的模样。 张帆觉得好玩。 怕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土，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还用解释吗？楼梯口调戏女生，大庭广众售卖假货！你就是个标准的混蛋。” 张帆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辱骂，反而笑着开口：“小姑娘，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了？” 杨思思气急：“你还敢说没有！你那个时候盯着我看，还冲着我吹口哨！说着什么，什么不要脸的话调戏我！还敢说自己不是混蛋！” 身后的徐耀凡一听，面前这个土老帽竟然朝自己的未婚妻吹口哨还说了什么话调戏！当时人就急了。 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去揍张帆。 这种可以在杨思思面前表现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可是他冲过来的快，回去的更快。 张帆是一点没惯着对方，一脚蹬在了对方肚子上，整个人就被踹了回去。 这一下徐耀凡更火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过！现在一个可以让自己表现的机会摆在面前，却被工具人给踹了？！ 刚想着和张帆拼了的他，却让杨思思拦住了。 “你干什么！要打架回家打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在这出了事，你家长也管不到你！” 这句话才让徐耀凡忍住怒火。 主要是因为在小地方出了事他家里人兜不住他。 张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冲上来找揍。 面对面前的这个充满了都市气息的靓丽小姑娘。 张帆回忆了一下。 当初第一次找老赵借钱的时候。 好像是冲着对方吹口哨来着，对方骂自己臭流氓，自己说流氓就流氓，但是我不臭，不行你进来我怀里闻闻。 现在她学聪明了，不叫臭流氓改叫混蛋了。 但张帆是什么人，他能承认自己干过的流氓事？ “我劝你这位小姐请自重好不啦！我什么时候对你吹过口哨？！要不我们叫警察来评评理啊！” 这给杨思思气的是直瞪眼。 这个不要脸的人怎么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喊警察评理的？ 可是她确实也没有啥证据。 “好！行！”杨思思笑了：“你没有吹口哨！也没有调戏我！但你是不是卖假货了！” 杨思思指着张帆一车布鞋。 “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第63章 瞒天过海 说着，拿出自己的索尼手机要打电话报警。 这还得了？ 眼前这个女人挺心狠啊！是要掀摊的节奏啊。 “别别别！”张帆大丈夫能屈能伸，马上堆笑认错：“赵姑娘你长这么好看，别断人财路啊。” 杨思思身后的妹子听到张帆的称呼。 皱了皱鼻子反驳道。 “谁是赵姑娘啊！我的好姐妹姓杨！” “姓杨？”张帆一脸问号。 这个妹子不是赵卫兵的闺女嘛？ 还是说，赵卫兵这个老变态，办公室里放着人家小姑娘的照片想干啥，莫非 就算是为了自己这摊子，张帆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姑娘，你不姓赵？” 杨思思手里拿着手机：“对，我姓杨，叫杨思思。” “赵卫兵你认识吗？” “嘿嘿。”张帆觉得自己猜测大概率是对的，狞笑一声，抓到了对方把柄：“我劝你还是把手机放下！不然我让你这个当赵厂长情人的小姑娘身败名裂！” 老赵啊老赵。 一把年纪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原来偷偷养的有小女人啊！还在办公室放着照片，说是自己的女儿，应该是干女儿石锤了！ “你说什么？！”杨思思瞪眼！怒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都。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赵卫兵赵厂长，也得卖我一个面子。你一个靠着厂长老赵养的女人，咱们闹起来谁都讨不了好，不如装作互相没看见？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谁是、情人？！” 杨思思咬着牙。 两字一句的说着，面前这个男人又一次把她惹生气了。 “哎呦！还谁是情人，搁这装。就你呗！还能是谁？是我啊？真笑死人了。”张帆抓住了对方把柄，再次有恃无恐起来。 大家进水不犯河水，你一个小情妇在我这里装什么玩意。 “我今天，要是不把你这摊子举报了！我就不姓杨！”杨思思气的人都发抖。 “你不姓杨，你还能姓赵啊，真有意思。”张帆表现得丝毫不怕。 然而杨思思后面一句话。 让他开始怕了。 “三岁前，我是姓赵。” 张帆嘚瑟的笑容逐渐消退。 突然一个可能性出现在张帆脑海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把对方得罪惨了？ “咳咳！”张帆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应该没有可能，你爸妈离婚了，然后你跟你妈姓。应该不会是这种可能性？不会？” 杨思思面无表情。 用小说里的话讲，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张帆，然后头颅轻微点动。 正如张帆所猜测一样，杨思思是跟这她妈姓，赵卫兵是她爸。 完了。 撞枪膛上了！ 身后的徐耀凡挨了一脚之后，憋着劲想教训一下张帆呢，看到这一幕连忙催促着：“快快！报警抓他！给他关大牢里去！” 这货也是法盲，关个屁大牢，但八成是会把他剩下所有鞋给没收的，这也承受不住啊。 只见杨思思冷笑一声，举起手机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等一下！”张帆厉声呵斥！ 突然认真起来的张帆，让杨思思为之一顿。 问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有！”张帆皱着眉，表情十分认真：“你要掀我摊子，我无话可说，但你作为一个女儿！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亲吗？！” 杨思思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并没有拨通电话号，反问道：“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呵！”张帆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蔑视：“果然啊，父母离婚跟着母亲的女儿，对父亲就是无情，没有一点良心可言，更别提亲情了。” 不用杨思思反驳。 她身边的短发妹子就已经忍不住了。 生气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思思每次放假都会坐火车回来，一坐就是六个小时！就是为了和她爸爸在一起。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擦！ 怎么这小妞还这么孝顺？ 就没有一点破绽了嘛？！ 心里暗骂的张帆表面上却仍然是不屑一顾的模样：“是吗？那也只是敷衍罢了，你父亲赵厂长的困难你真的清楚吗？” “我清楚，我爸的工厂目前没有销量，发不下工人工资。不过我家有四五种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你想说什么？” 张帆听完背地里握拳：“竟然你知道你父亲没有销量，所以你想想看，我这一车的布鞋是从哪里来的？” “这” 杨思思总算是暂缓了报警的想法。 正当这边张帆刚想松一口气。 杨思思质问起来：“你是说这些都是我父亲的？” “那可不是咋的。”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 好家伙这敢让她打电话？ 那不就穿帮了嘛？ 这些鞋虽然是从赵厂长哪里买来的，但却完完全全是张帆的个人行为，和赵卫兵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要是让这个丫头片子知道了这一点，很难保证对方能不会落井下石。 张帆此刻爆发出重生以来最快的手速，急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出去赵卫兵的电话号。 额头都冒出细汗了。 电话接通，靠近杨思思打开扩音。 “怎么了小张？你不会在想着让我帮着卖鞋？”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卫兵的声音。 杨思思听得出来，这就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但是帮着卖鞋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说的！赵厂长哪能天天来指导工作啊！”张帆都佩服自己此时的脑袋，怎么能瞬间想到用指导工作四个字瞒天过海的。 “打电话给老板你说个事，咱家的37号到41号鞋码的鞋加点做了没？这边需要。” “正在给你做了，知道你着急赚钱！” “哈哈哈赵厂长您真会开玩笑，我卖的再快还不是给您打工嘛。” “唉？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咋这么客气呢。” 张帆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那什么，不跟您说了，我这卖鞋呢！” 说着直接给按挂了。 在鞋厂这边的赵卫兵一脸迷惑，怎么回事，这不是小张的说话风格啊，啥时候一口一个老板，一口一个指导工作的。这小子不是经常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啥时候学会谦虚了。 听完电话。 杨思思信了大半。 她是很了解自己父亲的，还是有些疑惑的问。 “我爸爸那个榆木脑袋，正直的像个傻子，怎么也学会卖假货了？” “嗨，人是会变得嘛。”张帆擦着自己头上的汗。 第64章 老男人的PUA 这个妞儿还真是了解她爹啊。 张帆为了让赵卫兵在鞋子侧面缝上一个对钩，也是废了好大一阵工夫，最后才让对方接受了这件事并不是他作为，而是顾客要求的这个概念，才成功。 本来听到赵卫兵女儿姓杨这件事，还以为是什么干女儿呢，赵卫兵这货假正经，原来还真是亲姑娘。 随着她妈姓而已。 一旁的徐耀凡左看右看，怎么女神杨思思还把手机给收回去了？ 这还怎么教训眼前这个农村小子？！ “思思！你干嘛啊？报警抓他啊！”一边说着，徐耀凡生气的拿出自己的手机：“你要不报警，我报！我非得报了这一脚之仇。” 张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 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杨思思就生气的把对方手机抢了过来。 “你是故意的！看不得我家好过是吗？！这是我爸爸的生意！你要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好吗？” 徐耀凡这人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张帆压根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虽然这边遮了过去，可是杨思思这小公主还没顺过气来，冷哼着：“你是我爸爸的员工，竟然跟我说些那种话？” “那种话？哪种话啊？”张帆直接装傻。 杨思思瞪眼：“你说我是赵厂长花钱养的女人！你的思想怎么会如此龌龊！” 她原以为会说的张帆无地自容。 谁知道张帆一愣，回答道：“这哪里龌龊了？难道你没有花过你爹的钱？” “我当然有花过我爸的钱，但和你说的是一码事吗？！” “怎么不是一码事了？”张帆瞪眼睛：“你这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龌龊不堪的思想？我就说你花点你爸的钱怎么了？你花你爸的钱，我给你爸打工挣钱，所以你不应该阻止我。这逻辑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我有错吗？我没有错！你肮脏的想到哪儿去了？” 杨思思漂亮灵动的大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龌龊和肮脏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可对方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对！ 这里面还有问题！ 杨思思气的喊：“你刚刚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会事！你还说我是赵厂长的情人，这点你又如何解释？” “我解释啥？！”张帆一点不虚，冲着对方回吼：“女儿的是父亲的情人！这句话又不是我说的，而是法国着名文学家波尔斯得沃说的！咱们中国还翻译成了，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我有错吗？我没有错！女儿是父亲的情人吗？是父亲情人！” 张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张嘴就是法国着名文学家，波尔斯得沃。至于是否真的有这个人，张帆也不知道。 反正他知道，对方肯定是不知道。 果然，杨思思听到什么法国着名文学家，当场就犯了迷糊。 有这个人吗？很着名吗？不知道啊！可自己要说不知道的话，会不会很无知啊，自己还是清华高材生呢。 “你！” “我怎么了我！”张帆瞪眼珠子：“我是你爸爸请来的顶级销售！你把仓库里还有将近两万双鞋没卖出去呢！你就这么替你爸爸对待我这么有能力的下属的？” “我！” “你什么你！”张帆接着瞪眼珠子：“说你一点不了解你父亲还冤枉你了是吗？花你爸爸的钱，为了那么一丢丢的正义，还想掀了我的摊子。你知道你爸爸每天为了筹工人工资头发都白了嘛？你又是怎么做的！” 呵忒！ 张帆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 一脸不屑的从对方身旁走了过去。 这场灵魂是老男人张帆和小丫头片子杨思思的对局，以张帆完胜的结果宣告结束。 杨思思确实是被张帆一通炮轰给说傻了。 愧疚的情绪从内心涌了出来。 放在后世，张帆行为大家会明确的形容为pua。 可现在除了张帆外谁还懂这套啊，杨思思这个漂亮小姑娘被张帆拿捏的死死地。 “你”杨思思咬了咬嘴唇：“你卖的怎么样了？” 虽然还是质问的口吻，可是她的语气显然是弱了好多，就是拉不下来面子。 张帆也没必要继续逗她了。 “还行，昨天拉了五千双鞋出来，今天就剩下两千双。” “你卖了这么快？！两天不到，卖出去了三千双鞋？是很多个售货点吗？还是便宜的分发给经销商了？” 杨思思是学经济学的，很快的想到了两个办法。 一是多个售货店增加客户群体，二是便宜分发给各个经销商们，让他们慢慢卖。 然而这些都不是张帆的办法。 “增加售货店不就得增加成本？分发经销商不得让出利润？那我们还挣什么钱？！我是金牌销售啊！我能办那种不赚钱的事儿？” 张帆差点说漏嘴。 要让对方知道这生意是自己一个人的，还不得翻脸不认人啊。 “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学啊你？” “嗯。” “行，带你见识见识。” 第65章 人傻钱多徐耀凡 张帆打开音响。 鬼畜的音乐开始炸街，周围所有的路人再次感受到了这股魔性的音乐洗脑。 杨思思好像是在看张帆表演了场魔术一般。 周边问价的客人顿时开始多了起来。 当然也不可能有想昨天那么多，但也确实让张帆和孙大彪俩人忙活了起来。 仅仅凭借一首歌？ 音响炸了一阵之后张帆就把音响关了。 毕竟这里人流量挺大，但流动的并没有那么快，被吸引来的很快就会吸引来，吸引不来的也没有必要费太多力气。 就这么一会，张帆和孙大彪俩人，在杨思思仨人的目睹下，卖出去了十几双鞋子。 “怎么样，开眼了嘛？” 张帆得意的说道。 从对方眼神里就能看得出，这小丫头片子服了。 可是她身后的徐耀凡不屑的说：“这算个屁啊！我们可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就这一车鞋交给我，一天我就能卖完它！” “呵呵。” 张帆不屑的笑了笑。 谁还不是个清华大学学生？ 再好的大学，值钱的是学来的本事，而不是那一个证。 “那我倒是想要请教一下，您有什么高招？” 徐耀凡这人压根是没有听出来张帆语气中的不屑，反而开始沾沾自喜起来，冲着张帆开口说道。 “我这些东西，可都是清华大学的教授教出来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也配请教我？” 杨思思紧皱眉头。 课本上面全是一些教科书案例，各种奇迹操盘，反败为胜，以多胜少，可这不是你看了几天军法就可以上战场带兵打战了。 很显然，面前这个叫张帆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天才。而徐耀凡，则是只是看了些书籍和案例就以为自己可以当大将军的坐井观天之辈。 看着他这般傲气的模样，手里还拿着最新款摩托罗拉手机，应该是个不缺钱的主。 张帆心生一计。 “你算个屁啊！知道我这什么战绩了嘛？我这可是两天卖出去了将近三千双鞋子！知道这多牛逼不？足足卖出去六万块啊！” 果然，说道这个顿时引起了徐耀凡的不屑。 他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家境不一般，走到哪儿都是奉承之声，相当的自命不凡。张帆这才六万块而已，当然不如他法眼。 “才区区六万块，你知道的巴菲特吗？1946年就有五万三千块，美金！知道乔治索罗斯吗？亿万富翁，美金！知道亿万富翁什么概念吗？你一辈子也赚不到人家一个零头！” 徐耀凡卖弄起来那些金融大鳄的事迹，语气中充满了对张帆的不屑。 当然，比起巴菲特那些人的传奇人生，张帆现在还真算不得什么。 可是张帆揉了揉眼屎问：“请问，这些人跟你有关系吗？” 徐耀凡也不觉得对方是在讽刺自己。 反而无比自豪的说道：“这些人的金融书籍，已经做生意的态度和方法，我都略有涉及，不敢说和他们一样，至少也有了五成功力！” 上钩了。 张帆心中暗笑。 表面上却装作一副非常鄙视的模样：“吹牛你！装什么啊？我看你就是觉得不如我，看到我三天卖了六万，你搁这吹呢！” “谁吹牛了！我可是清华经济学高材生！能是你这个泥腿子能比的？你不就靠着奈克的品牌效应凑对方名气吗？你还有啥招？又能算的了什么？！” 听到这里杨思思眉头皱的更深了。 以她的学识和悟性告诉她，面前这个男子两天卖出去六万，绝对不是靠着盗版奈克的品牌效应。 或者是不完全是靠着盗版奈克的品牌效应。 说句难听的话，现在的假货这么多，凭什么就他火了。 “行！”张帆鄙视的看着对方：“咱们就比一比，我这边的鞋都是二十块一双你也看到了。赵厂长手里刚好还有一批普通布鞋，我十块钱一双卖给你！你就在我旁边卖，看你能卖多少！” 这话一出。 一旁安静的高小兰瞬间来了性质。 本来还以为到了红杆县的小县城没有什么意思呢，却遇到了这种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好呀好呀！徐耀凡，要不你就跟他比一比！放心，我肯定帮你！” 这边的杨思思也思考了一下：“倒是可以试一试，接着中秋节假期，咱们就当做实验了。” 两个妹子都同意了。 徐耀凡还能说不吗？尤其是现在的他，一股脑的想要在杨思思面前彰显一把自己。然后再报复一下张帆的一脚之仇。 面前的这个泥腿子，确实每双鞋都卖了二十块，如果自己十块钱进货然后把对方的生意都抢了，岂不就可以让对方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他一马？ 想着想着，徐耀凡一拍大腿！ 干了！ “行！明天，给我拉一车布鞋过来，我负责卖！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材生！” 张帆差点没笑出来。 好家伙，这一波不得赚个底掉啊？ 表面上还在激着对方：“就你啊？你能买几双鞋啊？要我说你就买个一百双鞋，凑合凑合卖卖得了。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一百双鞋就够你卖的。” “呵？真是一个坐井观天的农村人。”徐耀凡冷笑着：“我来你们这小破县城，确实待不了多久，也就待个三天。既然只有三天时间，哪我就少进点货。我进一万双鞋！” 一万双？！ 差点没给张帆激动的跳起来。 然而败家娘们儿杨思思这个时候却站出来捣乱：“你疯了是？三天卖出去一万双，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张帆反应多快啊，杨思思明明是在劝对方冷静点，但张帆却在油上添了把火：“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这个金牌销售才敢担保五天卖五千双。你三天一万？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一听这话。 徐耀凡还忍得了？ 我堂堂清华大学的经济学高材生还能不如你？！ “一万双！我就要一万双！卖不出我就自己穿！” 张帆接着扣眼屎：“你有这么多钱嘛，一双十块，总价十万呢。” 徐耀凡冷笑着掏出一张卡：“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农民吗？没见过钱的样子！这张卡里有一万块钱！给你当定金，明天给我送来一万双鞋！剩下的九万，当场付清！” 他是没有十万块。 但他有个疼爱他的母亲啊，回头就给妈妈打电话，说自己要独自创业，就当是做了词社会实践活动，这种事情他有信心能说服自己母亲。 张帆咋舌。 一个小屁孩能随随便便拿出十万块跟你玩。 这家庭条件，怪不得人家都说，我三辈人的努力换来的成绩，凭什么输给你十几年寒窗苦读。 家里得趁多少能够这憨批败的啊！ 张帆接过卡。 当天就把钱转到自己身上了。 “放心！明天肯定把鞋给你拉来！” 第66章 打擂台 杨思思没有尽力去阻止。 是因为她也觉得她可以，这种天子骄子都有一个通病，就连张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那就是自命不凡。 读书读多了，加上导师的洗脑，觉得自己超级厉害，无敌了。 一进市场，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要不然那个时候的张帆也不能因为交不起电费和清洁大妈发生那些爱情故事。 让他们涨涨记性，自己也能赚点，何乐而不为呢。 一天下来张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开启音响，然后在杨思思三人眼里快速的销售一批鞋子出去。 整天下来，在杨思思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又卖出八百多双鞋。 两天的时间里，也让红杆县的老百姓们得知了在百姓量贩的大门对面，有一家专门卖奈克品牌鞋的人。 鞋厂老板跑路，工人没有工资拿走了鞋厂的鞋子卖钱抵债，还有三天就要走了。 杨思思，徐耀凡和高小兰，也是激动的熬夜思索战术，要学以致用，将大学里所学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卖鞋。 搞出来一堆营销策略，用纸写了一摞。 三个学子，势要将一生所学全都灌入这场卖鞋风波当中。一个破布鞋都要整出来一千块弄会员卡了。 高小兰觉得这件事有意思，她认为凭她们仨的本事，三天时间足够卖出去三千双！ 杨思思觉得自己有能力，她认为凭借她们仨的本事，三天时间足够卖出去五千双！ 徐耀凡完全就是自信，三天时间必然卖出去一万双！ 甚至还可以在红杆县打造出来自己的品牌！在别的同学都在搞论文准备实习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家品牌集团的董事长了！ 一种来自梦中的兴奋剂催促着他。 徐耀凡当即就给家里要了九万块，特意嘱咐母亲不要给父亲说这件事，回头一定会给父亲一个惊喜，让他母亲偷偷的将钱转给了他。 回到家里的张帆都笑傻了。 后世人总是再说，聪明人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还是傻子多啊！ 兴奋的第二天找到赵卫兵要鞋的时候，赵卫兵都呆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啊小张？五千双还没卖完呢，又拿一万双？” “赵厂长你放心给我装！我先给你拿一万块钱，另外一万我现在不能给你。”张帆还留了一个心眼，终日养鹰不能让鹰啄了眼，万一是杨思思和那个傻子合伙套路自己。 反正定金一万都是对方的钱，自己一分都不往里面多拿。 赵卫兵很奇怪，这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啊！弄了五千双，又要弄一万双？自己这鞋子难道真的有这么好卖吗？ 有人送钱，他肯定没有不收的道理。 “行，那你就拿走一万双鞋子，这一万我收下。如果卖不完呢，另一万看你卖多少，如果买不够数就直接退给我，我就不要后续款了。” 他也不懂到底是谁帮了谁。 明明是自己穷到揭不开锅了，迫切的需要钱给工人发工资，现在钱也有了，工资也能发了。可就是有种不开心的感觉。 感觉自己像是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剥削了！ 奇奇怪怪的。 徐耀凡仨人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他们仨竟然一人弄了一辆三轮车出来，将张帆拉来的一万双布鞋开始往回运。 剩下的九万块，徐耀凡转给了张帆。 这天还正巧是鞠囡囡和王慧两人值班，正是鞠囡囡给他们办的手续，九万块转到了张帆的卡里。 银行卡里十三后面跟着的四个零。 差点没有把鞠囡囡给看起飞了。 眼神中看着张帆充满了桃花，毫不夸张的说，这时候张帆只要冲对方勾一勾手指，当天晚上鞠囡囡就会躺在自己床上。 一旁的王慧也是很吃惊的，不过对比鞠囡囡一心要睡上张帆的不同，她心里更多的是敬佩。 张帆年纪轻轻就可以做到了十三万的存款，她们是银行人员，很清楚在整个县城几乎没有年轻人可以做得到这点。 张帆可没有闲心和鞠囡囡玩什么眉目传骚的把戏。 此时在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冤大、哦不，是财神爷。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重生到现在，最大的一笔收入竟然是来自一个傻子。 然而‘财神爷’对张帆却没有这么好的态度了。 他冷笑着。 “等着泥腿子，让少爷我好好的给你上一课！坐井观天的东西！” 张帆一点也不生气，激动的说：“那请您得多多给我上几课，我怕我一课学不会啊！” 徐耀凡压根就没听懂张帆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摆手，斗志昂扬的走了。 张帆目送着对方离开。 这是好人啊！ 杨思思三人的鞋摊也正式开始了。 在徐耀凡这个大股东的强势要求下，他们的鞋摊也开在了张帆附近，用徐耀凡的话说就是：给这个混蛋致命一击！抢光他的生意，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之骄子。 对于这种小孩子心性。 张帆自然是懒得搭理，既然他们要自寻欺辱，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他自己甚至都不亲自盯摊位了，因为闫老七回来了，第一天他得亲自去看着把把关。 这边孙大彪一人忙不过来，就把赵狗田他们仨喊了过来。 给了孙大彪三个锦囊妙计。 “第一，每隔十五分钟放十分钟的音响！第二，坚决不要降价，说什么都不降。第三，咬定自己是奈克品牌厂出品但不属于正品，就是鞋厂跑路员工卖鞋抵工资。” 孙大彪拿着这三个锦囊妙计开始和清华高材生天子骄子们打起来擂台。 第67章 中秋卷 闫老七想到了会有很多人，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店门打开，按着张帆所说，弄了一池子的螃蟹，还有几十箱月饼，原本他认为这不太够，毕竟一百块钱的东西，用六十块钱就把卷给回收了？ 就比如这箱月饼，绝对的高成本。 属于月饼礼品中的顶级质量，出厂价都六十九、七十。 以闫老七的想法，肯定是选择月饼不选六十块钱啊。 事实却不如他所想，拿到中秋卷的人基本都是有些权力在身上的，一年到头谁不帮俩亲戚啊。 谁被帮的亲戚不送两盒月饼啊。 就导致他们这批人非常不缺月饼，换成六十块钱给家里买六七斤排骨多好啊。 闫老七找的看店人，一个叫胡大一个叫胡二，人高马大的兄弟俩，吃的很多，家里种田的粮食都要让他们吃完了。 这个时代很穷，对于胡大胡二兄弟俩人来讲，能够让他们吃得饱饭就够了，根本就没提工资的事儿。 “您好您好，中秋卷换钱是么？来来您这边请。” 一位头发整理的利利索索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到来，脸上充满笑容给人一种十足的亲切感。 中秋卷发下去了，第一天肯定是最忙的时候，张帆在店里亲自把控，起身迎接这位中年男子。 正如张帆所想，这位身份确实不一般。 掏出了一张六百块的中秋券。 要知道一百块的中秋卷张帆怕不够用直接印了两千张，而六百块的中秋卷只印了一百张。 这也是林书记提议的方案。 拿着六百块中秋卷来的，定然身份不低。 男子询问：“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百的中秋卷，分别都能换什么啊？” 张帆回答：“一百块中秋卷是只有月饼，咱们这月饼出厂成本就要七十块，这点可以给您看单据。六百块中秋卷，除了一样的月饼一箱之外，还有二十斤的阳澄湖大螃蟹，可以带回家蒸着吃，很鲜的。” “嗯，我看到了，就在屋子后面。那一池子的大螃蟹看着真不错。” “嘿嘿，领导您打算换钱还吃弄点大螃蟹吃？这大螃蟹买来还都是活的，但要是明天可就说不好了。” 中年男子揉了揉肚子思考起来。 六百块的中秋卷，要么换走四百块，要么弄二十斤大螃蟹和一箱月饼。这对他来讲都无所谓的事，反正都是单位发的。 “哎呀，这二十斤确实太多了。还是给我换成钱。” 闫老七听到对方说换钱。 心想，怎么又是换钱的，这么下去怕不是这几十箱月饼和螃蟹都得烂自己手里。 张帆倒是开心的很。 连忙给对方拿钱。 给对方拿去钱又说道：“领导，我再去给你挑两只肥点的蟹子，您拿回去尝尝鲜。” 人家可不是占便宜的人，当即摆手。 “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选择了拿钱，怎么还能拿蟹？再说了，你要送了蟹，自己不就赔钱了？” “没事，实话跟您讲，您这六百块中秋卷啊，我四百块收，回头呢还能找大楼报销五百！这里外我自己就赚了一百块呢。送两只蟹不碍事！” 张帆的诚实瞬间获得了对方好感。 男子黄道明，身为副县长兼教育局局长，身份很高，当然是很清楚中秋卷里面的条条道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商家的张帆竟然愿意主动的将这里面的内幕讲给他听。 “哈哈哈，小老板真是有格局！我黄道明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后浪推前浪啊！那行，我老黄就厚着脸皮收下你这两只螃蟹！” 张帆和黄道明二人都挺高兴的。 人位置不同，思想也就不同，在黄道明和林书记包括王照严还有张帆他们心里，想着中秋卷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改善了各个单位的旧礼品礼节，收拢了资金，节省了人力，最重要的是，免了浪费粮食浪费月饼这种事情。 可也有些人只能看到利益，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钱被别人赚了，听到张帆和黄道明聊天的一个妇女。 当时脸色就变了。 “啊？你这里外里直接赚了一百块？！” 也不顾黄道明和张帆俩人的聊天，直接挤了过来。 冲着张帆就喊了起来。 她也看出来了，虽然店里有四个人，但很明显这个看起来最年轻的才是老板。 对于突然挤进来的妇女，张帆有些反感但也带上笑容。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要换钱，还是换月饼？” “不是！”妇女把手提包往肩上提了提，摆出架势：“你们能赚这么多呢？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发点中秋福利！让你一下赚走一百块？！” 张帆好奇了：“请问这个女士，你的中秋卷是六百的吗？” “不是怎么了？我就是一百的卷，你不也赚的有钱？一百的卷，我只能换六十块，你说说看你赚多少？” “我六十收，报销八十。” 张帆压根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直接将价格说了出来。 反正这种营销模式，也就第一次出现新鲜，来年必然会崩出来十好几个和他现在一样的各种卷。张帆也没打算做第二次，不如一次性给他做透明了，还能落个好名声，给店里后续生意带来信誉度。 然而这种诚实的态度并没有获得这位女士的好感。 听到他说自己能在中间赚到二十块钱，妇女就好像是被张帆在身上割了一刀肉一样，差点没炸了。 “好家伙！我这价值一百块的中秋卷！凭什么我只能拿走六十块，你还赚了我二十？！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黄道明脸上笑容不变，后撤一步，看张帆如何处理。 张帆也风轻云淡的。 对于这种模式下的客人，必然会需要遇到像面前这样的女人一样的人，这也就是张帆为什么要在第一天亲自过来把关。 若是给闫老七管着，虽然闫老七有商业头脑，但毕竟还太稚嫩。 “这位女士，如果你对换成六十块钱感到不满，我这边建议你直接换成月饼。” 第68章 黄道明 换月饼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家里的月饼也是多到吃不完，而且这价值一百块的月饼，谁吃得起啊！ “要么说奸商奸商呢，你家一箱月饼直接一百块！谁吃得起啊！我要拿了你这个月饼，怕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就你家这破月饼，最多二十？我还不如直接换成六十块现金呢！” 月饼可是闫老七亲自跑去月饼厂买的，而且是在他学会了调查市场之后，拿下来的性价比最高的价格。 这位大姐说的话直接惹到了闫老七。 混子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你他妈说什么呢？！老子这月饼什么馅的你丫的不会看？他妈的老子给你二十块你去买一箱一样的，买的回来老子跟你姓！” 真是恶人怕更恶之人。 大妈在自己单位里靠着资历作威作福，现在看见一身痞气的闫老七当即后撤了好几步，不敢和他对峙。 但是这个态度一定不是做生意的态度，生意人即便有理也要弱三分。 毕竟月饼券只是一杆子的买卖，后续物流才是正事。 张帆拦住了闫老七，微笑面对大妈：“这位女士，我们的月饼是由我们这位经理亲自买的，您的二十块猜测确实是刺痛了我们。我们有单号票，也有厂商电话号，可以给您全部去核实。整箱月饼，出厂价是七十块钱。任何超市去找，像我们这种质量的一箱月饼，没有低于一百二的。您的恶意揣测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而我现在说的这席话，可以负全部责任，如果有一点差池，愿意十倍返还各位的亏损。” 张帆的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 甚至拍出来的发票和单号，以及厂家的电话号码。周边的顾客听完之后，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店主是个实诚的生意人，中秋卷换钱或者换月饼的事儿又进行起来。 面前找事的大妈觉得自己好像是理亏了，可她要这么认错，大妈可就不是大妈。 “那谁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才不会闲着没事找厂家核实这些东西呢。”大妈一瞪眼，根本不跟你讲理：“这样，毕竟我换成钱你也有赚二十，你赚二十块，送我两只蟹子不过分？” 这会，大妈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真实想法。 黄道明面带微笑，双手抱怀，想看眼前的这位年轻老板究竟会是怎么处理。这个女士如果不破费的话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正常小本生意人或许为了避免麻烦就会送两只螃蟹。 但做过大生意的人，不会在原则上退步的。 不然一个好欺负的商家，会引起无数人的欺负。 “过分。”张帆待客的微笑表情已经消失了，又再度强调了一遍：“你的要求很过分，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怎么了嘛！我拿着这个卷找你换钱，平白无故的让你赚了二十块钱，吃你俩蟹子不愿意是！”大妈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张帆。 在她的认知里，张帆赚的二十块钱就是她的钱，拿你两只螃蟹完全是应该的。 张帆也搞清楚这人的逻辑了。 转身对着闫老七说道。 “给这位女士准备一箱月饼。” 闫老七眨巴眨巴眼：“只有月饼吗？” “不然你还想给点什么？” “不不，没有。” 闫老七还以为要给对方螃蟹了呢。 那样的话，也就是自己人吃瘪，可是张帆丝毫没有给对方低头的意思，果然还是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活爽啊！ 一听要给她拿月饼，这个大妈倒是先急了。 “啥意思啊？我要的是钱和螃蟹！谁要你的破月饼啊？！钱！螃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呵，你手里拿的卷就是你单位给你发的月饼！愿意领就领，不愿意领就滚蛋！换钱是我们给顾客的第二条选择，你要是不想选就把月饼拿走！谁也不他吗欠你的！不想让老子赚钱，你丫的就把这中秋卷在手里握好喽！没有你这个卷，老子绝对赚不了你一分钱！” 张帆脾气也起来了。 说完之后直接让胡大胡二给这个老妇女堵在了门外面，胡大手里提着一箱月饼，要换就拿卷换，不换直接滚蛋，谁他妈也不会伺候你。 她能不换吗？ 不换的话卷在手里握着，就是一张废纸啊。 黄道明看完张帆的处理觉得这小老板很不错，虽然脾气有，但是这种做法更合他的心意。 他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面前的小老板就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 “这位领导，让你看笑话了。”张帆回来给黄道明道歉。 黄道明乐呵呵的说道：“你看。这两只螃蟹让你送出麻烦来了，还是让你拿回去好了。” 说着就要还螃蟹。 张帆那哪能收回来。 “那可不行，这是我送给您的，她那是想要拿捏我而索要的。一个是礼节，一个是威胁。原则不能破，规矩不能废。” 黄道明点了点头，也不再矫情。 说道。 “我叫黄道明，是教育局的，小老板什么时候得空可以来教育局找我喝喝茶，我哪里有好茶，也算不白吃你这螃蟹。” 张帆等的就是这句话。 连忙送上去自己的名片。 黄道明看了眼。张帆：洪精物流集团董事长。 小小年纪就是董事长了，黄道明倒是也没小瞧对方，收下名片离开了。 如法炮制，所有的六百块中秋卷都被张帆重点照顾，有些拿着卷的人一看就很年轻，态度对张帆也颇为恭敬。 这种一看就是司机之类的并不是本人来取，即便是这样，张帆也拿出十二分的热情。 除此之外，每到店里拿卷换钱或者换物品的。 张帆都会送上一个名片。 密密麻麻的字体，完美的说清楚了本店的经营。 因为是征服大楼的合作商，毕竟这些卷都是大楼里发出来的，本身就蹭了大楼的信誉，占着这个便宜的时候不给自己推广？那他张帆就不是张帆了。 物流公司在初期的信誉问题当时就被攻破了。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来人就不多了，张帆这才将这边的生意放下，剩下的就全权交给闫老七处理了。 回到了孙大彪那边。 此时杨思思、徐耀凡、韩小兰正在饱受折磨。 第69章 盗版鞋 “大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呢？我们进价都是十块钱，你上来喊价二十块三双？里外里我还往里面搭十块是不？！”徐耀凡气的大喊。就差没有指着客人鼻子骂街了。 面前一个大爷要买他们布鞋。 听完他们好一通花里胡哨的介绍之后也不废话，直接喊出来二十块三双的价格。 杨思思也强忍着不耐：“大爷，我能给您做一个折扣，您卖三双的话，我们可以送您一双，这么一来其实就等于打了七折。如果您能够充值二百块办理，我们可以在原有的折扣上，再给您打八八折。这力度已经很大了。” 大爷摸了摸自己小山羊胡。 眯着眼睛迷茫着，什么叫喂哎屁？啥事折上折？ 是自己上了岁数后耳朵不好使了吗？咋开始听不懂中国话了呢。 “小姑娘，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多东西，我就问问你们，二十块钱三双能不能卖，不能卖的话我就走了。我看你们都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磨叽呢。” 整整一天了。 他们到现在连开张都还没开。 韩小兰其实已经忍不住想卖，好歹也算是开了开张。 结果这个价格好像是让徐耀凡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不卖！你走！扔了都不卖给你！” 作为唯一大股东，徐耀凡都这么说了。韩小兰只能闭嘴。 老大爷也气的一摆手，直接转身走了。 摊位再次无人问津。 张帆将整个经过看在眼里，嘴里磕着从店里拿过来的瓜子，看着眼前仨人堆着好大一堆鞋沮丧着。 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天没卖出去鞋的徐耀凡正火大呢。 听到张帆的嘲笑，当时就忍不住了。 “笑什么笑！你不过是靠着卖假货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帆一愣。 这货是杀疯了？老子啥时候说自己得意了？这种结果早就料到了好么。 张帆压根没有把徐耀凡放在眼里。 而徐耀凡却把张帆盯上了。 走到张帆面前。 “你也不过是靠着奈克的品牌优势！如果去掉这个商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徐耀凡口口声声说着要和张帆打擂台。 结果人张帆压根不在这里，他们却仍然输的体无完肤！ 布鞋十块钱进价，通过他们一系类的运营之后，很大胆的将一双普普通通的老布鞋定价成了和张帆一样的二十块。 张帆那边的摊位依旧人来人往的，一货车的帆布鞋快速的销售着。 而他这边，是说话还真蹭到了张帆的热度。 一天下来，也有不少的人过来询问价格。 但是就是一双都没卖出去。 “给你们一点建议，要听吗？”张帆还是挺负责的，毕竟这鞋都是他批发给他们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杨思思其实早就想要询问张帆，让对方给自己支点招了。 然而张帆的好意，却不太被徐耀凡接受。 徐耀凡当时就嚷嚷了起来：“听个屁！你除了搞盗版！你还会什么？你有个屁的建议！” 张帆耸了耸肩。 不听拉倒。 回到自己摊位打开音响，这音响就像是打开了漩涡，让街道上闲逛的人群都开始朝这边聚集。 张帆带着孙大彪他们仨忙起来。 徐耀凡看着对方被围起来的摊位，气的牙痒痒。 这三个天子骄子的大学生，见识到现实的挫败之后，心里都挺复杂的。 杨思思想了好一会，认真的说道：“我们确实应该请教一下张帆。” 这种话自然引起徐耀凡的不满：“请教他？他算个屁啊！我们的老师可都是清华经济学博士！研究一辈子经济和金融，他算是个什么泥腿子出身，也配让我们请教。” 对于这种言论。 一直持赞成态度的高小兰，此时此刻却不再认为是对的了。 如果出身好就能成功，那么为什么她们现在一双鞋都卖不出去。 杨思思轻皱秀眉：“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我们摊位一双鞋都卖不出去，而对方一天下来，估算也卖出去大概七百多双了！” “那都是沾了奈克品牌力的便宜！”徐耀凡根本不听杨思思的话，他坚定的认为张帆之所以能卖这么快，完全是因为盗版了奈克：“如果我们现在去给他揭穿！你信不信他们这一堆人马上就能散！” 杨思思不再说什么了。 眼前的这人，已经变得极其固执，自己不论是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的。 然而她的沉默，却让徐耀凡觉得这是对他的讽刺。 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冲着杨思思喊：“你是不是不信我？！” “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哪个叫张帆的混蛋，完全不过是沾着奈克的便宜！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他揭穿给你看！” 杨思思也生气了：“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互相拆台！你这种做法还怎么当商人？” “我才不是商人！”谁还不是家里的宠儿了，徐耀凡一生都在被广泛关注着，少爷般的他一直对着杨思思跪舔，可今天受了一天气，又被张帆打击，徐耀凡已经伪装不下去了：“我不是商人，我只是个学生！你等着看好了！” 徐耀凡不顾杨思思阻拦。 大步朝着张帆摊位走去，此时的他要出这口恶气比什么都重要。 走进人群，一个大姐要了一双35码自己穿，又要了41码的给丈夫穿，从包里掏出五十块钱。 这要递给老板时，却被徐耀凡给拦住了。 “这位大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大姐奇怪的看着他：“有啥事吗？” “对。”徐耀凡恶狠狠的说道：“你买的这鞋，它是假的！是盗版！！” 第70章 破防了 大姐一脸震惊。 看着眼前很是白净的大小伙子。 问道：“你是傻子吗？” “大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徐耀凡皱眉质问。 他本来就一肚子的气，还被农村大姐说是傻子。 自己就不应该从京都过来！什么小破县城，还有人想要拿二十块钱买三双鞋，你怎么不去抢呢！ 还有一个小老板在自己面前嘚嘚瑟瑟的，今天非要把对方生意搞黄了不可！ “大姐你可知道他的这鞋根本就不是奈克鞋！” 大姐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徐耀凡傻了：“你知道？！” “我知道啊。” 张帆也注意到了徐耀凡跑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看着他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在和顾客说着什么，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没好话。 不过张帆压根不在意他，在他眼里，徐耀凡不过是在家里一直受宠长大的小屁孩，只是考了一个好大学而已去，其实啥都不会。 压根也威胁不到自己什么。 徐耀凡听完大姐的话非常不解。 大声喊着：“你知道是假的你还买？！” 大姐是想占占便宜，买几双假奈克回去，自己不说是假的，有谁能看得出来？ 反正也是干活的时候穿，谁会穿真奈克下地干活啊？ 可是这种占小便宜买假货的心态让徐耀凡大声喊了出来，大姐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 本来就不白的脸变得更黑，冷冰冰的说：“用你管！顾好你自己得了！废话多。” 说完，大姐拿着赵狗田递过来的两双鞋走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徐耀凡。 他仍不服气，觉得刚刚那个女人不可理喻只是一个乡村妇女啥也不懂。 这次他要直接喊出来，站在人群当中，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声嚷了起来：“都别买了！他们卖的是假货！都别买了！你们买的都是假鞋！都是假鞋知道吗？” 他这一嗓子，顾客倒是没怎么反应。 孙大彪和赵狗田他们却是盯上了对方，孙大彪他们不认识徐耀凡，还以为是客人呢。非常亲切的上前解释。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不满可以跟我们讲，不要这样大喊好么，对我们生意不好。” “对你生意不好？我要的就是你们生意不好！”徐耀凡冷哼一声，再次面向所有顾客：“大家都别买了，你们被骗了！这人买的鞋根本不是奈克鞋！都是假货！” 令徐耀凡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客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低着头挑鞋，一点没有拿他的话当回事。 张帆冷笑的看着他小丑般的行为。 假鞋？自己可从来没有宣传过自己的鞋是正品鞋，自己只不过是说奈克的代工厂出品的鞋子。 至于你要问是不是真的奈克代工厂，我就随便告诉你一个厂，你也得能查出来啊？ 徐耀凡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扯着嗓子喊对方品牌鞋作假，却没有一个人停止自己的购买动作。 两步过去拦住一个准备交钱的年轻人。 “哥们！这鞋是假的你也要买？！” 年轻人脸皮薄，泛起一些羞红，没有回话交了钱拿上鞋就走了。 徐耀凡更加的不理解了，又拦住一个大妈！ 大妈更是直接：“你一个大小伙子想买就买呗，说这么多干啥！” “谁要买这种假鞋啊！买假鞋你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 “丢啥人啊！谁丢人啊！”大妈一叉腰，泼妇气质就来了，一副要跟徐耀凡对下线的姿态：“我问你这鞋能不能穿！能不能穿！能穿的鞋你凭啥说它是假鞋！啊？！” 张帆这下不能看戏了。 赶忙上前劝架。 大妈也知道在老板摊位前对线打扰人家做生意，狠狠瞪了徐耀凡一眼后离开了。 张帆笑着问：“服了吗？” “滚蛋！” 徐耀凡显然不是很服。 又找上了一个大爷。 “大爷，你怎么还在买？你没听到我说这鞋是假的吗？” 这个大爷是个老实人，听到面前小年轻的问话笑呵呵的答道：“听到了听到了，不过我们一直都知道这是假鞋啊？” “什么！你们知道？！”徐耀凡感觉得自己三观塌陷了，瞳孔瞪大，非常不解的问：“你们知道，为什么还要买？这，这明明就是假的啊！” “哎呦，真鞋大好几十谁能买得起咯。再说这鞋和那个鞋都是一个厂出的，都是相同的质量，买啥不是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思思也站到张帆旁边了。 他们仨组合出来的布鞋摊，现在就剩下高小兰一人守着，还没有一个客人，颇显几分凄凉。 听完大爷的话，杨思思陷入了沉思。 她在思考，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才使得自己的货物毫无市场，而张帆又做对了什么事情，使得他生意即便在被人知道是盗版货之后仍然络绎不绝。 善于思考是赵卫兵从小就灌输给杨思思的精神财富。 而徐耀凡从小却被家长灌输了骄纵的思维。 彻底被打败之后，徐耀凡并没有像是杨思思那般开始思考，反而破防了，开始如疯魔似的破口大骂。 边笑边骂。 “什么狗屁乡下人！一群土狗！哈哈哈，全都不要脸！在这里买假货！什么东西啊！土狗！乡下玩意！” 这可就属于地图炮了。 所有听到他说话的人表情皆是凝固，冷漠看着这个穿着比较洋气的年轻人。 “都是穷炮！兜里没有俩钱，还非要买人家外国牌子奈克！让这个卖假货的这么爽！一群土鳖！没钱还要装！” 赵狗田本就是个混子，面前这人百般阻挠自己家生意，现在又开始骂人，受到辱骂之后，他已经从地上捡起一块搬砖了。 张帆也表情冷漠着。 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世家子弟，对于这种人，张帆并没有多么大的恶意，他们父辈爷爷辈定然是了不起的人物，才使得后辈好像很蠢的样子。 可是蠢并不代表坏，一个有钱有气质又蠢的世家子弟，谁会厌恶呢？ 这个徐耀凡，确确实实照人厌恶了。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孙大彪都想要上前理论。 首席受不了对方地图炮的就是妇人，她本来只是想看看，都没有想着买鞋，却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还说红杆县都是乡下人土狗。 “你个小王八羔子说谁呢？！谁家裤带子没拴紧让他媳妇x里崩出来了这么个吊玩意。” 大妈就是大妈。 一张嘴就是必杀技，言语之犀利是徐耀凡的好几倍！ 第71章 人生寂寞如雪 徐耀凡啥时候遇见过这样的选手。 被大妈骂得脸红脖子粗的。 “粗俗！怪不得是乡下人！看看你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话！就这还是一个女人呢！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令人恶心的！破地方，穷乡僻壤总是出刁民！” “哎呦！”大妈起劲了，俩手一叉腰：“小王八羔子，xx大点的岁数，毛没扎齐也敢出来骂街了？老娘骂街的时候，你还是个xx！你丫的从哪儿窜出来的一猴，也敢骂我们红杆县是穷乡僻壤？” 虽然被骂的一肚子气。 可听到对方问他是哪里的人时，徐耀凡连胸膛都挺直了几分。 冲着所有人喊道：“你们都听好了！大爷我来自京都！一群下级农民！骂你们也是你们欠！垃圾在这里买盗版！” 徐耀凡又开始放地图炮了。 在场所有人，除了张帆之外，听完后各个都忍不住，红杆县确实没有京都厉害！但不代表就可以被侮辱！ 红杆县之所以叫红杆县，是源于最初出过一支红杆军，这只军队参加了抗日后又加入解放。 不是可以被人侮辱的。 大妈气的直瞪眼珠子，也不和对方骂了，拍着大腿：“红杆县还有一个xxxxx的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你们还看着！” 众人早就忍不了了。 被大妈这么一激，四周围观的老爷们齐刷刷的往前压去，尤其是赵狗田这个憨货，手里掂着一块转头跑的飞快。 就要冲着徐耀凡脑门上镶。 这货以前跟着闫老七的时候各种大仗小仗可没少打。 最近的一次，黄大喜的侄子黄伟，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不要动手！”杨思思快速跑到徐耀凡面前，挡住了众人：“不要动手，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一个小姑娘挡在了前面。 他们这帮大老爷们也不能对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丫头动手，只能虎视眈眈的停下，盯着对方俩人。 杨思思很清楚这是徐耀凡的错，冲着他说：“给大家道歉！” 一向装作很包容她的徐耀凡，此时却暴露了本性，他自由像是被当成太子一样宠着，十万块说花就花，脾气一上来还管你是谁。 埂着脑袋连杨思思都骂了起来：“你给我滚开！老子就想看看他们这帮下等人敢怎么着我！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在这里！打不死，老子一个个找他们算账！杨思思滚蛋！” 杨思思都没有想到，连自己都挨了骂。 众人火气更大了。 特么的你还敢骂是不是？ “这个小姑娘！你最好走开！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虽然不打女人！但是你这么当着，手脚可是无眼！伤了你，你得自己受着。” 杨思思冲着大家伙道歉。 转过身面向徐耀凡非常生气：“道歉！你自己错了，你就得道歉！向大家道歉！” “我他吗哪儿错了！一群王八蛋没一点出息在这里买假鞋！还说老子错了？他们买假鞋就对？！” “买不买假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骂人！快给大家道歉！” “滚你妈的，老子不信他们能打死我！” 这些众人彻底忍不住了：“小臂崽子还敢说是不！” 还管你什么小姑娘不小姑娘的，挡在前面连你一起揍！ 一帮人开始翁着上。 杨思思这个姑娘，说是小姑娘，还真是非常有义气的一个人，面对一帮大男人往前冲，她非但没跑，还真一把拦住了前面几个。 几个老爷们被小姑娘抱住，锤她也不是，踹她也不行。 但是后面的人却能绕开杨思思，直奔徐耀凡去了。 别人还好，关键是赵狗田这憨货手里拎着一块转头呢。 四周的男性好像除了张帆和孙大彪，全都上了。民风很是彪悍。 徐耀凡终于知道害怕了，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赵狗田，因为找不到适合的拍他角度，而冲着身边追着要揍他的人开骂，硬生生的往里挤。 丝毫不怀疑这么一位选手要是挤到里面真的会给他脑门上来一搬砖。 韩小兰看这边打了起来，也赶忙跑过来拦人，可她比杨思思还不如，一个人都拦不住。杨思思心里快要骂死这个傻子徐耀凡了。 可又不得不帮他。 且不说两家是世家，就说他们都是同学，同学在自己老家被人打了，就算徐耀凡家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里替他做什么。 更何况又是你有错在先，而且法不责众，这么一帮人真让你去找，你又找得到谁啊？ 所以必须拦住他们。 孙大彪人善胆子也小，一群人打一个人的架势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些惶恐的问一旁嗑瓜子的张帆。 “帆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 张帆随口敷衍：“什么怎么办啊，我们就是做生意的而已，看着就完了呗。” 孙大彪一想，也是啊。 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然而杨思思却注意到了嗑着瓜子的张帆。 连忙大喊：“张帆！过来帮忙啊！” 张帆头一扭，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张帆！过来帮忙，我知道你这生意是你自己的，根本跟我爸没关系。” 听到这话。 原来杨思思知道了这买假鞋的生意是自己做的，跟赵卫兵没有啥关系啊。这让张帆的这张老脸微微一红。 但张帆多精的一人，脸红了一下之后马上转为常态。 接着嗑瓜子。 这给杨思思气的：“你知道我爸对哪个厂看的多么重要吗？你的打赌根本不可能实现，我可以帮你！” “大彪帮忙！” 张帆把瓜子装兜里跳下了车。 大彪愣了一愣：“帆哥，都已经有这么多人了，咱们也要去揍他吗？” “揍个屁啊！拉架去！” “哦哦哦！” 张帆和孙大彪一下场，赵狗田俩人也被张帆喊着拉架。 暴乱的场面瞬间让几人压了下来。 人是停了但是众人的怒火没停。本来光鲜亮丽的徐耀凡，现在一身的脚印。被踹的抱着头蹲地上很惨。即便是这样，众人的火还没全消呢。 张帆冲着众人拱手。 “谢谢大家给我这个面子，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冲撞了大家伙。这在我摊位面前我爹管啊，我替这小臂崽子给大家道歉！咱的鞋全场降价四块，十六块算是我给大家赔礼了！” 在场揍人的基本都是来买鞋的。 都知道这里的鞋一分不让，现在降价四块，心里自然是开心。 一群人又冲着徐耀凡骂了几句，挨了揍的徐耀凡可算是老实了，不敢再多说话，众人这才算是罢休。 乐滋滋的去买鞋了。 杨思思也一脸狼狈姿态，她在人群之中，难免发生碰撞，浑身凌乱着，反而更有一种令人怜惜之美。 “刚刚，谢谢你了。”杨思思很无奈，自己不论多用力，都拦不住众人暴揍徐耀凡。 可张帆一过来就给他们喊停了，而且还让众人开心的走了。 此时的张帆心里暗乐。 边际效益递减导致现在的帆布鞋销量上不去，他一直想着找个由头降价呢，这杨思思徐耀凡他们仨，还真是困了送来枕头。 就把这个由头给他送来了。 如果没有由头直接降价会引起前面顾客的不满，甚至找你退鞋你可咋办。现在好了，这由头谁敢说不是？ “你知道你们这么一整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吗！我这一车少说还有一千五百双鞋！一双少赚四块！你们自己算算是多少！整整六千！”张帆劈头盖脸的一顿批。 他愤怒的态度好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赚了这个冤大头的十万，减去成本，足足赚了八万。 现在却在为了这六千愤愤不平。 杨思思愧欠的低下头：“对不起，这个损失我们会想办法补给你。” 补给我？ 那怎么能行，你补给我了，我还怎么找你帮忙拿下你爹的厂子。 “算了！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是朋友，就当这六千我买你一个人情好了。”张帆大度的一摆手。 杨思思咬着下嘴唇。 深吸了一口气：“嗯，我欠你一个人情。” 唉，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张帆无比感慨，为什么自己一通骚操作，连个炫耀的人都没有！简直太孤单了。 第72章 土豪气质，啪！没了 本来今天是买不到八百双的，但降了价之后，销量再次上来，买了八百七十多双鞋。 车上的鞋仅有一千出头了，这样下去再有两天就能把所有鞋子销掉。 比原定的五天还少用一天。 张帆本不想这么给的，可是人孙大彪憨货穷大方，发工资都一百一百的发，张帆作为孙大彪的老板肯定不能比大彪给的少。 忍着心痛一人给了一百块的工资。 赵狗田开开心心的接下，来一句：“谢谢大哥！” 这货算是改不回来了。 仨人手里有点钱了，就开始商量着去银行找鞠囡囡那帮银行柜员小妹喝酒吃饭。蹿腾着张帆也过去。 鞠囡囡哪个姑娘，一副看到钱就发情的模样。 自己银行卡里可存着十三万呢，她还不得把自己活吃了。 抱着一包钱，张帆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去吃，大彪别喝酒，晚上把车货车和货拉回去。” “好嘞帆哥。” 这包钱得送到闫老七那边去。 那边已经打电话说钱不够用了。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张的中秋卷，反正不论换多少，自己总会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最好把自己银行卡里的钱全换出去。 从那边店里出来，张帆兜里就剩下十几块钱。 卡里还剩十万。 有钱就是有底气，张帆又找到了一些当年意气风发做百亿大老板的气质。这种有钱人的土豪气息，堵住了嘴巴也会从眼里流漏出去。 自己一个人大巴回家。 心里估算着是不是得买一辆车了，生意人总要有辆车充场面。 现在卡里有十万，倒是能买一辆捷达，不过像是赵卫兵的那种桑塔纳就买不起了，普通款都买不起，更别说是对方的那种2000版。 可是这些钱还得留着买老赵的厂子，厂子虽然不咋地，没有设备全靠缝纫机和人工，可胜在占地面积很大。如果增加一些设备，会成为一个非常标准的正式工厂，而且还有足够的地做宿舍楼和娱乐区域。 少说也得准备二十万才够。 现在手里有十万，完全是徐耀凡哪个二傻子给的天降横财，鞋子和中秋卷全部弄到手之后，又会有二十万。这个是自己早就算好的钱。 一共三十万。 买完厂子之后，还得买设备，三十万真不够用，洪精物流还要买大货车，还要铺店铺，这个时代没有人意识到物流的重要性，所以别想找人收加盟费加盟，全都得靠自己做直营店。 这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就算是三十万全扔进去都别想看到一点水花。除非现在拿出来三十亿给张帆嚯嚯，他有信心直接霸占垄断全部的中国市场，甚至直接开始攻占海外市场！ 可谁能给他三十亿啊。 大巴车不过才开了一半，张帆身上的那股土豪气质，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才三十万，算个屁有钱啊！ 回到了村子里。 老远就看到了妻子秦悠和村长黄大喜在说着些什么，看秦悠的表情一副很为难的感觉。 这个黄大喜之前没少跟自己找茬。 最近太忙没空搭理他，怎么和秦悠有什么话可说的？ 张帆走了过去询问：“你们聊什么呢？” 黄大喜看到张帆，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嘚瑟的笑容，没有搭理张帆，而是对张帆媳妇秦悠说道：“记住了啊！我等着你！” 秦悠秀眉紧锁，一句话都没开口。 一直等黄大喜走了之后她才舒缓了一些。 张帆又问：“他在等你做什么？” 秦悠眼神飘忽：“没，没什么。” “苗苗呢？” “在家里看动画片。” “哦。” 张帆往家里走去。 秦悠没有想到张帆竟然会是这个态度，就这么走了吗？为什么不追问了？自己和村长黄大喜究竟是什么联系。难道你真的一点都关心吗！不好奇吗！ 不好奇吗？ 其实还挺好奇的，如果是真正的夫妻，丈夫看到妻子在和别的男人说这种话，尤其还是一个对自己妻子有企图的男人。 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但张帆没有兴趣。 即便是好奇，也没有兴趣去问到底。 因为他已经问过，只是对方回答的是：没什么。 她不说，那也就罢了。 说到底，此时此刻的张帆，并没有真正的接纳秦悠。或许在秦悠心里也是这么想，如何她接纳了张帆，又何必隐瞒。 秦悠面对张帆的态度，心情异常复杂的跟在他后面回了家。 二人回到了家中。 苗苗见自己爸爸妈妈同时回来，非常开心的跑着扑了过去，张帆将其抱了起来。 “乖女儿，有没有想爸爸啊？” “嗯！想了！我在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时候想了，然后广告也在想，嗯天线宝宝没有想，然后就没有动画片啦，就一直有想爸爸！” 她现在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女儿苗苗现在更加粘张帆了，他们两个人同时进屋，苗苗奔着张帆扑过来。这让秦悠心情十分复杂。 看着自己乖女儿眨巴着大眼睛掰着手指一副很认真算什么时候想自己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啊。 挼了挼对方脑袋瓜，女儿脸上已经有些肉嘟嘟的了，一个多月前消瘦的模样。 张帆夸赞道：“苗苗真乖！” 同时也在思考，城市里这么大的孩子基本都在上幼儿园，学前班，半年级等等。 村里没有幼儿园，只有乡里有一所小学，农村人怕孩子小在学校出现什么问题，都是养到八岁九岁才开始让孩子上学。 农村的孩子在八九岁之前是没有经历过学校教育的，而孩子家长还有很多不识字的，在家里孩子同样接受不了教育。 别人家的孩子管不着，不能让苗苗这么天天在家里看着电视等爸妈回家啊。不图这个岁数能在学校里学到什么，但童年无论如何都是要有朋友的。 “苗苗，想不想去学校上学啊？” 苗苗一愣，马上很欢快的问道：“就像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的大头儿子一样去学校吗？” “对啊。学校里有亲切的老师，还有和苗苗一样好多小孩子，可以一起做游戏，一起做手工，玩橡皮泥，画画。苗苗想不想去呢？” “想！”苗苗举起自己的小手：“苗苗想去学校！苗苗想举手回答问题。” 张帆看着自己女儿可爱的模样十分幸福的笑着：“哪好，爸爸想想办法给苗苗找一个好学校！” 秦悠却反对了起来。 “苗苗才五岁，怎么可以去学校上学啊？别人都是八九岁的孩子，要是欺负苗苗怎么办。” 她的认知里，上学就是上小学。 张帆解释。 “我有工作要做，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苗苗不能一直在家里看电视连个朋友都没有。孩子这样的童年是我们当父母的不负责任。城市里的孩子三岁就开始上幼儿园了，先让苗苗上一年学前班，明年再看是不是要上小学。” “学，学前班啊？”秦悠这才明白张帆说的是什么，不过她又担忧起来：“可是咱们菏泽乡没有学前班啊，也没有幼儿园的。” “去县里上。” 秦悠又想说些什么。 但是却被张帆给止住了。 “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喊你们过去的。” 秦悠低着头哦了一声。 晚饭是三爷爷不知道从哪里钓来的鱼，熬的鱼汤，还有煮鸡蛋和一些青菜。 张帆细心的给苗苗挑着鱼刺，然后夹给女儿。 “谢谢爸爸！” 苗苗开心的喊着。 张帆回过头。 自己碗里也突然出现了一大块鱼肉，而且也是挑了刺的。 看向秦悠，对方在低着头喝鱼汤。 张帆夹起自己碗里的鱼肉，又给了女儿苗苗。 “谢谢爸爸！” “苗苗多吃点。” 一副父慈女孝的温馨画面，却让秦悠这个母亲喝着鱼汤却不知什么滋味了。 第73章 忙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 这天晚上秦悠竟然主动的提出要和张帆住一个房间里。 在张帆诧异的目光下，秦悠慌忙解释：“苗、苗苗也一起，所以所以，不能做什么的。” 结婚好几年，秦悠一直住在仓库里，什么锄头铲子粮食包括老鼠都挤一个房间。 不过也这么多年了，秦悠早就习惯了住在粮仓。 自从上次张帆邀请她住一个屋被她拒绝之后，这段时间里秦悠没少跟村里的妇女们打听哪方面的事情。好多人听完都吃惊，问你们都结婚这么些年了，还没做过那种事？怪不得你老公以前总是哪个样子。 她听三奶奶和村子里妇女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生物，你要抓住他的下半身，他就变得没有脑子随便被你指挥。可是她实在有些太小看张帆了。 她用农村妇女对于自己农村丈夫的办法对待张帆，就是一种错误，别的男人找女人睡觉是恳求，但是对一个有钱有魅力又有责任的男人来讲，找你睡觉是在给你机会。 而秦悠放弃了一次这样的机会。 “算了，这几天挺忙，我要好好休息。你带着苗苗还是谁仓库。” 张帆说完回屋。 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秦悠愣在当场。 脑子里想着为什么三奶奶她们说的办法，没有什么用啊？ 上午十点，孙大彪开着货车带着张帆和赵狗田几人去往县城，鞋厂的赵卫兵基本可以宣告认输了，五千双鞋拿走之后，又在他这里拿走一万双普通布鞋，和一千多双加班加点赶出来的帆布鞋。 此时货车上还有一千五百双鞋，今天就可以随随便便赢下赌约，并超出赌约数量。 闫老七那边就没回去，带着胡大胡二仨人住在了店里。 仨人已经开始对钱感到麻木了，一直在纪录，发钱，收卷，纪录，发钱，收卷。 不知道发出去了多少钱，很厚的本子也记了两本。 一天时间经手里出去的钱已经有了十万，他们仨怎么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忙。也从没想到竟然能发出去这么多钱！ 刚开始看着一大包钱一点点变没有还觉得肉疼，可是发现一包钱没了，又变出来一包，一天下来，一包又一包的往外发钱，仨人发到麻木。 闫老七也深刻的明白了张帆的能力，打定主意跟着张帆干事业，这么多钱要是放在以前的他身上，抬着一包的钱就跑路了。更别提后面接连蹦出来这么多包。 而且基本都是二十块的钞票，用起来也方便。 负责纪录的胡二，是记下来拿着中秋卷换钱之人的名字，工作单位，工作职位等。这也是张帆主动给林书记提议的。不然自己要是偷偷摸摸多印个几百上千张中秋卷找林书记换钱，那不是成了诈骗犯了。 所以纪录下来每一个拿卷换钱之人的工作单位和职位非常有必要，拿着纪录和卷双重保障，才能让林书记报销着安心。 依旧是百姓量贩大门前的t字路口。 挂上新横幅。 “厂长跑路品牌鞋处理直销，为表昨日歉意，每双二十块再减四块！” 这边刚挂上横幅，鞠囡囡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也是，这个小矮个，往哪儿一钻你都看不见她了。 对比张帆不解的表情，鞠囡囡倒是一脸兴奋的冲了过来，上来就要给张帆一个大拥抱。 然而被张帆按住了对方额头，小小个头的她抱了半天碰不到张帆的衣角。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上班？” “帆哥哥！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你别逼我踹你。” 听到这话，鞠囡囡顿时老实了。 装作很是委屈要哭的样子抽着鼻子：“人家特意跑过来帮你，你就这么对待人家。” 一旁的王慧就看起来正常多了，淑女姿态站在那里，对着张帆乖声喊：“帆哥你好。” 张帆冲着她点了点头。 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不上班？” 王慧回答：“中秋节银行调休，我们现在放假。” 张帆拍了拍脑门。 都给自己忙迷糊了，今天是中秋节都不知道。 其实王慧压根没有想着过来，好不容易放一天假，还是中秋在家里陪父母不好吗？尤其是她和张帆他们也不是很熟。 可是鞠囡囡铁了心的要过来。 问她原因，她说是孙大彪邀请的。 可是她什么时候对孙大彪的话这么上心了？ 所以王慧心里还是很清楚，鞠囡囡到底是因为什么过来的，毕竟这两天张帆没少往银行跑，又是存钱又是取钱，作为一个个体户，流水可是相当大了。 在银行上班的她们，很清楚这个流水后面的老板大概有多少钱。 鞠囡囡粘着张帆，声音十分嗲的说着：“帆哥哥，人家都想你了，中秋节特意过来给你帮忙，你都不理理人家。” 夹着嗓音腻歪的让人受不了。 差点没给张帆恶心到。 “帆哥哥，你说话嘛，理理人家啊。” “你再夹着跟我说话，我就弄死你。” “哎呀，人家才没有夹着嗓子说话呢，人家本来就这么说话的呀，人家是娃娃音嘛。” “娃你妈！别缠着我！” “不嘛不嘛。” 这个女人长相很漂亮，只是身材过于小巧，用狗来形容的话就是一个泰迪，长相好看，见钱起色，身材娇小，喜欢的人非常喜欢，讨厌的人是相当讨厌。 很不凑巧，张帆就属于讨厌泰迪的那种。 张帆握紧拳头，准备给对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来一拳时。 喜欢泰迪的人这个时候出来了。 孙大彪看不下去鞠囡囡如此贴着帆哥，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帆哥身上，急忙走过来，挤在俩人中间。 顺带着也将俩人分开了。 “囡囡，不要这么缠着帆哥，帆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陪你玩啊。” 鞠囡囡白了眼挤过来的孙大彪。 但也不能太过于得罪他，毕竟想要再见到张帆还得靠着孙大彪。只能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里有孙大彪他们仨，还有鞠囡囡和王慧。 人已经够多了。 打算去洪精店里看看的张帆，却被又出现的一个女人拦住。 这个女人是杨思思。 “不怕死啊？又要跟我打擂台？” 张帆笑着调侃道。 杨思思没有接话，直接表明了来意。 “我是来学习的，请教一些卖鞋的技巧。” “哦？怎么，清华大学子也要向我这种泥腿子来学习了？” 第74章 毒鸡汤 面对张帆的讥讽，杨思思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是他们先挑事，又败得体无完肤，徐耀凡玩不起了直接翻脸还惹得群殴，最后还是靠对方解的围。 不论多难听的讥讽，她都得听下去。 “我已经听我父亲说了，他给你的鞋子只是成本价两块。而你给徐耀凡的价格是十块。” 张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他脸皮多厚啊：“哪又怎样，投机倒把罪已经取消了你不知道吗？” 杨思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有条理的说道：“这无关投机倒把，只是你卖出去的货，总得负责一下售后服务。教我们几招可以吗？” 对方这个态度倒是让张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 非要在自己面前嚣张那么一通，不整你们整谁啊。 “行。我昨天看你们卖货，你们要搞？” 杨思思慌忙点头：“是的，的意思是” “卧槽你瞧不起谁呢？very iportant pern，重要人物。在商业上可以直译成会员，或者高级会员。” 看着对方一脸生气的样子，杨思思眨巴眨巴眼。 怎么，这个乡下的泥腿子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这个年代外商正待大肆进入中国市场，这个会员简称还没有流行起来。 张帆懒得理会对方的震惊。 “听说你们办张需要充值二百块，好处是可以打八折优惠对吗？” “是。” “咱且不说老百姓动不动是个什么意思，你们觉得就凭你们摆地摊的信誉度，凭什么让人给你们冲二百块钱？你们还要上学？给你们充完钱你们就跑路了。当老百姓都是傻子吗？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行为以及构成了诈骗罪了吗？” 听完张帆的话，杨思思顿时傻了。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帆看着她们卖货是，一边嗑瓜子一边露出微笑，那种微笑是个什么意思了。 就是把她们当傻子看的意思啊！ 杨思思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不过她嘴里却死犟死犟的。 “这这可以等我们卖出去一万双鞋之后，有了资金盘下来个店铺！不就行了？” 张帆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原来蜜汁自信的不仅仅是徐耀凡一个人啊。 也是，毕竟是清华高等教育出来的天之骄子，不仅是他们，上一世的张帆不也是这种迷之自信，结果连电费都得靠清洁工阿姨交。 这个电费和清洁工阿姨是张帆一生抹不去的痛，不、是两生！ 为什么都重生了还不能忘记哪个阿姨！张帆撕心裂肺的想着。 “你们想的是真美，就算你们不当诈骗犯，可是你们一个摆地摊的连个店铺都没有，信誉度从何而来？凭什么让顾客给你们充值二百块。”说完，见对方又要张嘴狡辩，张帆直接黑脸道：“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你们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你们兜里为什么没有想要的？！” 后世的毒鸡汤张帆脱口而出。 这种话要是让后世人听到，张嘴就能吐出来，实在太毒了。大家已经对毒鸡汤有了很强的抵抗能力。 但是现在却是一种非常新颖的话术。 杨思思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喃喃重复着：“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我兜里为什么没有想要的。说的太对了！连学校里的教授都说不出来这种话！” “还有第二点，听说你们鞋子是买三送一？买三送一这件事本质上就在拉低你们鞋子的价值，一个商品的价值很重要。或者说在顾客眼里，这件商品的价值很重要，这就是我坚持不讲价的原因。而你们还搞什么买三送一，鞋子是耐用品，一双穿个一年不是问题，谁能一次性买四双鞋子备着穿？款式还都一样！” 可能是被张帆刚刚的毒鸡汤语录给惊到了。 此时的杨思思再也没有狡辩的心思，开始认真的思考张帆说的话，反思自己做错的事情。 她们三人搞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结果在张帆嘴里都变成无比幼稚和愚蠢的事情。 张帆对着杨思思这张十分好看的俏脸一通批，骂一个很青春洋溢又时尚的小妹妹还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尤其是在对方还觉得你说啥都挺对的情况下。 张帆是好一通批。 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了，难道年纪上来之后的老男人都好为人师，尤其是好为美人师？ 在最后一声愚蠢之后。 结束了自己对杨思思的教育。 “行了，就这么多。你们回去改改。” 张帆都觉得自己骂的挺过分。 结果人杨思思竟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涌动出崇拜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清晰的头脑和深刻的眼光。 好多事情，她根本就想不到，但是从张帆嘴里却理所应当的说了出来。偏偏当她仔细思考后却又那么的正确。 莫说同龄人，就是学校的教授导师也不过如此了。 杨思思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对面前这位年轻男人有了种莫名的崇敬之情。 “还有呢？” 张帆说的有点口渴了，反问道：“还有啥？说完了啊。” 杨思思着急了：“怎么就说完了呢？还有好多啊！” “什么？” “怎么卖货啊？为什么你可以一天卖出去好几百双？第一天更是卖出了两千五百双鞋？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张帆笑了：“呵，这我凭什么教你啊！你见过谁会把看家的本领教给外人的？不掏钱就想学？美得你。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作为一个销售，一定要在赚钱的同时，注意自己的良心。” “你是想告诉我，要有野心赚钱的同时也要是保持善良的本性，不要被金钱所迷惑吗？” “不，我是想说，如果销售没有了良心，就会赚的更多。” 杨思思再一次被张帆口中的奇葩言论给震惊。 这到底是什么话？可你仔细去想，只要你往深处想，就会发现，张帆说的话其实一点错都没有！ 她总算是搞清楚面前这为年轻男子和学校教授的不同之处在哪儿了。 教授交给大家的东西都是康庄大道，是正道，也是非常正直的。也就导致这条正直的康庄大道上面，挤满了前行者。 大家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才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要不然只能泯没众生当中。 然而张帆说的话，却是那么一条条羊肠小路，或许有泥泞，或许有荆棘。走下来让人颇显狼狈。可它快啊！是捷径啊！弯道超车啊！ 和张帆聊天，总能让自己看到本来就存在着，但靠自己又看不到的一条条捷径小道。 杨思思仿佛开悟了一般。 第75章 冰镇饮料 “我做过了市场调查，像我爸爸厂子里生产的布鞋，外面有卖十五的，有卖十二的。而我们的成本就已经十块钱了。”杨思思说着到这，特意看了眼张帆。 然而张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销售只要没有良心，那就能赚的更多。 杨思思接着说着：“别人的进价是五块，我们的进价是十块，所以打价格战我们是完全没有优势的。只能向你学习，一给商品提升价值，就像是你弄了奈克商标，又加厚的鞋跟，并给布鞋了一个新的定义，叫帆布鞋对吗？” 这下轮到张帆惊讶了！ 傻孩子徐耀凡，一直认为张帆之所以能大批量又快速的买鞋，完全是因为他盗版的奈克，这也是张帆为什么一直看不上徐耀凡的原因。 因为张帆盗版奈克，只是其中一个锚点而已。其余的技术徐耀凡根本看不到。 可是却被杨思思看穿！ 这个小姑娘，好像有点东西啊。张帆心里暗自点头，表面上却保持沉默不否定也不赞同，就是不张嘴。 杨思思也没打算张帆张嘴教她，继续分析这：“第二点，就是你的音响广告，这其实并不高明，卖菜或服务业总会小巷叫卖，从清朝就有。但你的高明之处在于你的音乐，实在是太” 魔性和洗脑都是后世造词。 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两个词汇，杨思思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汇形容。 “如果我们想要卖出货物，首先摈弃打价格战的想法，主要需要给鞋子上价值，然后模仿你的喇叭音乐。” 张帆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模仿？是抄袭！” “一个意思。” 张帆没忍住吐槽到：“你这叫侵犯知识产权懂吗？” “你不也侵犯了奈克商标产权？有什么问题吗？” 一句话说的张帆直瞪眼珠子。 好家伙，杨思思出师这么快的吗？现在说这种不要脸的话，竟然已经可以和张帆一样脸不红心不跳了？ 无奈的张帆只能竖起大拇指。 “行，你牛！” 杨思思抿着嘴角笑。 又询问道：“你的广告模式好模仿，可是我们如何才能给产品上价值？即便是模仿你，也来不及了。” “死脑筋啊？不会举一反三？” 杨思思漏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张帆：“教教我。” 该说不说，撒娇这种事也得看谁做，像鞠囡囡，张帆恨不得用自己四十四码的大鞋底子镶在对方脸上。 然而杨思思做起来，却是真的让人承受不住。 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美女，男人能接纳的程度就是不一样。 张帆本不想给对方支招来着，可还是动摇了心思：“如果你的产品注定不能上价值，那就让你的位置拥有价值！你已经做过了市场调查，还不知道自己产品的受众群体是什么人吗？” “红杆县北大湖各种城市建设盐湖而建，哪个地方商业并不发达，工人众多，工人就是你最大的受众群体，而他们想买一双鞋却要跑到这个地方来，距离那么远，如果你把这一万双鞋送到那边去。就算是卖十五或二十，也应该有很大市场。” 产品不能上价值，那就让位置拥有价值。 杨思思听完张帆所说的话，一对秀丽的双眼变得明媚起来。这段话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等于拨开云雾见青天！ 兴奋的杨思思扑到张帆身上，对着张帆的脸就印了个红嘴唇印。 “卧槽！你这死丫头跟老外学的这么open（开放）吗！”张帆疯狂擦脸上的印记。 其实也没有，杨思思并没有用口红，她的唇色是天然的珊瑚红，也就是后世俗称的斩男色。 杨思思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动作。 亲完之后张帆没咋地，她自己脸色变得通红通红的，这种大胆的动作，她也是第一次啊！ 只能强装着镇定转移话题。 “没有想到你英文倒是不错。小伙子多谢你的售后服务，姐姐走啦。” “姐你个头！赶紧滚！” 杨思思将张帆给她的‘尚方宝剑’带了回去。 经过昨天的打击，她们决定直接将鞋定价成十五块，再也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促销活动了。 拉倒北湖城市建设的工地上，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错！ 几乎要赶上张帆这边的销量了，一天下来竟然卖出去了六百双！ 但就是太累！ 因为北湖可不小，城市建设沿湖而建，他们得一个工地一个工地追着跑，带着一万双鞋，可不得累死他们。 鞠囡囡这一次比上一次可要卖力太多了，每一单都要掺和，每一个顾客她都要上前交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的生意。 她的如此卖力，自然是为了做给张帆看的。 然而，张帆除了上午露过面之后，剩下的时间都在洪精物流那边，中秋卷接近尾声了，原以为不会有这么多人换卷，没成想最后一天的时间里，却成为了最忙的一天。 张帆不知道的原因，是林书记那边发着发着觉得不够了，又印了一批卷。才导致这边变得格外忙。 外加上今天是中秋卷有效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张帆就要拿着卷去找林书记报销，自然也就失效了。所以今天人格外多。 鞠囡囡在鞋摊处逐渐暴躁了起来。 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卖这些破鞋！张帆竟然人都不在这里！自己演给谁看？！难不成演给孙大彪这个舔狗吗？ 孙大彪手里拿着冰镇的健力宝递给鞠囡囡。 “囡囡，喝健力宝。” 鞠囡囡拿到手里后面露恶像：“怎么是冰的啊！不知道我这几天不能和冰的吗！” 孙大彪一脸迷茫：“为什么，不能和冰的？” “啧——”鞠囡囡嫌弃的看着对方，也是，就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懂女人的那些事：“不知道算了！” “那那我去给你换成不冰的！” “算了算了！我拿着一会再喝好了。” 张帆不在，鞠囡囡也彻底暴露了本性。 哪里还有什么勤奋的感觉，往车上门一坐，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四周。 身旁的孙大彪还谄媚的陪着她。 就差没有直接躺下睡觉了。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张帆回来了，看到鞠囡囡一脸不耐烦的坐在车上，也不管一旁问价的顾客，孙大彪一边给顾客解答，一边又伺候着鞠囡囡。 “鞠囡囡！总是你在偷懒！如果不想帮忙，干嘛要跑到这边来！怎么故意给我们添麻烦的是？” 鞠囡囡刚刚看到张帆回来，就听对方说出来这种话。 人差点没哭出来。 我这累了一天！就这么一会停下休息，你就说我总是在偷懒！ 作为鞠囡囡的忠实追求者，孙大彪当然要为鞠囡囡证明：“帆哥你误会了，囡囡就这一会在休息，忙一天了已经。” 然而张帆压根不信：“孙大彪你少来！谁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当你帆哥我是傻子？” 孙大彪还想继续替鞠囡囡说些什么。 却被鞠囡囡厉声打断：“孙大彪你别再说话了！！！” 她也清楚，如果让孙大彪替自己证明什么，张帆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不如不去解释。 大彪在张帆和鞠囡囡双重夹击下，像是被主人狠狠踢了一脚的狗子一样，待在原地无声委屈。 鞠囡囡跑到张帆身边。 递上手里的健力宝：“帆哥哥辛苦了。喝饮料！” 张帆看孙大彪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收下饮料。 冰冰凉凉的便为了活跃气氛开起玩笑：“呵，冰镇的，看来鞠囡囡最近挺方便的啊？” 听到这话，鞠囡囡的脸红了。 果然，张帆这个男人对女人非常懂！ 鞠囡囡虽然很是害羞，却相当不要脸的说道：“帆哥哥如果需要的话，人家一直很方便。” “你可拉倒！闯红灯也行？” 鞠囡囡咬咬牙：“行！” “卧槽！你是真不要脸。” 孙大彪听的是一脸懵逼。 帆哥和囡囡到底在说啥呢？ 难道帆哥想要囡囡帮忙买鞋？囡囡为了赶紧跑来帮忙不惜闯红灯？所以帆哥说囡囡不要脸？ 第76章 五十亿 可能要因为最后的两天时间，外加上鞋子降价四块，今天的销量竟然意外的上去了。足足高达一千双。 整个货车变得空空荡荡，仅剩下别人挑拣之后不太好卖的特大号和特小号鞋码。 明天是赌约的最后一天，然而张帆今天就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发工资时间，在场除了鞠囡囡外，一人一百块工资。 鞠囡囡噘着嘴：“为什么没有我的工资啊！” 一百块，可不少了。她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百而已。 张帆理所应当的说：“就你在偷懒，凭什么给你发工资？” “我根本没有偷懒！你可以问王慧，或者问赵狗田他们，他们都看着呢我忙了一整天。” 不管鞠囡囡多么委屈，张帆都懒得去搭理。 谁在意你有没有偷懒，老子就是针对你咋地。 然而孙大彪却私下里偷偷的把自己那一百块给了鞠囡囡，这种小动作没有逃过张帆的眼睛，更不要脸的是，鞠囡囡还真要了。 倒是王慧的做法出了张帆意料。 王慧私下将张帆拉到别处。 将钱还给张帆。 “帆哥，这钱我不能要。” 张帆没接，说道：“帮了一天忙，给你就拿着呗。” “不！”王慧表情十分严肃：“你给大彪哥他们发工资我能理解，因为他们是你的下属，但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朋友之间帮忙，不可以提钱的。” 她双手拿着那张一百块。 递在张帆面前。 大有一种你不收回去我就不放手的气势，张帆没有想到，鞠囡囡的朋友竟然是一个这么有原则的姑娘。 咧嘴一笑，将钱收下。 “问你个事，你这么有原则，怎么就跟鞠囡囡玩到一起的？” “啊？”王慧漏出为难的表情，但还是说了：“我们是一个学校上的大学，后来被分配到同一个银行，整个银行里就我们俩是同龄女生，所以只能结伴相处。” “哦。” 张帆没有再多问什么。 王慧也没有想到张帆的反应仅仅是一个哦字，想要多说些什么的她也悻悻的闭上了嘴。 该说不说，鞠囡囡这人虽然挺讨厌，但好歹是个年轻姑娘。 加上王慧，有了她们俩人之后，至少比张帆这帮全体大老爷们有意思了许多。一直到天黑，闫老七那边也宣告结束。 真的就没有人换月饼和螃蟹。 还好月饼出厂时就跟人商量好了，卖不出去可以退，自己只需要付一个人工费就可以。 而螃蟹则退不了，关键都七七八八死的差不多了。 大晚上，张帆招呼着孙大彪仨人，闫老七仨人，鞠囡囡和王慧。找了家大排档，把螃蟹做了，庆祝自己商业帝国的初阶段性胜利！ 现在银行卡里就剩下五万块，还有几千双断号鞋。 最大的身价是哪一大包的中秋卷，估算一下，明天找林书记报销，大概能有二十五万。拿着这个钱，就得找赵卫兵这孙子，把他厂买下来。 就是赵卫兵这孙子，前几天还说着自己打赌赢不了，现在赢了之后就不提这茬了，找他他还躲躲闪闪不接话茬。 一副打算赖账的样子！ 这么正直的一个老男人，也会赖账吗？ 还真不好说。 正当张帆想办法怎么才能把赵卫兵的厂子买下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喂，那位？” “请你吃饭。” “你谁啊！你就请我吃饭？” 对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也很好听，但上来就要请自己吃饭，多少是没怎么看得起自己。 别看现在张帆兜里没几个钱，可百亿大老板的做派还在这里放着。 那可不是谁想请吃饭就能请的。 杨思思也没有想到张帆的做派竟然这么傲气！请你吃饭，你还火大？这么看的话，自己到底还能不能表示感谢了？ “我是杨思思，这两天鞋卖的很不错，想请你吃饭。” “杨思思？”张帆这才明白为啥听着熟悉：“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问我父亲要的。有没有空嘛！明天也行，就是想表达一下感谢。” 杨思思，张帆心眼转了又转。 如果老赵自己搞不定，还搞不定这个小丫头片子？ “行，你来胖三婶饭店。在东顺路。我们一大帮子在这里刚准备吃饭。” 一大帮子人。 闫老七和赵狗田都属于见了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顿白话，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赵狗田还多少把控了一下自己，毕竟老大哥和新大哥都在这里坐着，吹牛也轮不上他吹。 可是闫老七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在得知鞠囡囡是大彪兄弟看上的女人之后，那家伙拉住王慧的手就不撒开了。从物流的国际形势，和国内前景，以及他们战略部署。 他也不是傻子，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是一直吹着公司能挣多少多少钱。 “不是跟你吹妹子！在帆哥的领导下，不出十年！我们洪精物流，至少值这个数！”闫老七伸出一个巴掌。 王慧奋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去。 尴尬的配合着：“五？五十万吗？” “再猜！往大胆的猜！” “该不会五百万？” “继续猜！” “五千万？！我的妈啊！”王慧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手抽回去了。 然而闫老七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后悔。 “五个亿！！！” 听完闫老七说的数字，王慧楞了一下，不过马上释怀了。这不是瞎说么。连处理螃蟹的店老板夫妻俩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五个亿什么概念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是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很清楚，红杆县去年的财政收入才七千多万。 这是一个县的收入，你说你自己就要弄出一个五个亿的公司出来？ 闫老七也或许也觉得自己吹得有点大了：“嘿嘿，这五个亿大头还是帆哥的，我这喝点汤。可能就几十万？” 大家相视一笑，都听出来连闫老七自己都心虚了。 就一个傻子听不出来，鞠囡囡瞪着大眼睛一脸兴奋的问张帆：“帆哥哥，真的有这么多钱吗？！十年后，你的公司要值五个亿？” “没有。” 张帆敷衍道。 听到张帆都否认了。 大家笑了出来，搞得闫老七脸色通红，自己是吹得有点大了，连亿都敢说。 “十年后，如果洪精不能值五十个亿往上，那我张帆也太废物了。” 张帆又蹦出来一句。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皆是望向一脸认真吃花生米的张帆。 不知道为什么，闫老七无比强调的说洪精要做到五个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是张帆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敷衍随意的开口。却让在座的任何人都无法当成笑话忽略过去。 今日中秋，十年后就算是2008年。 2008年是个让人难忘的一年，国内经济形式全面上高速。上高速需要什么，车！物流就是那辆车。 如果到那个时候洪精还做不到五十亿的估值，张帆觉得自己确实太废物了，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自己难道飞不起来？ 就这张帆还是往少了说，物流可是十万亿的市场，自己做了这么早，要是只占五十亿，那也是个废物。 第77章 请客 所有人都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张帆。 别人的话他们不信，可偏偏对张帆说的话有种莫名的信任！即便是张帆好像是在说一种天方夜谭的东西。 可他们就是忽视不了。 第一个信了帆哥说五十个亿的事情就是孙大彪，他对自己帆哥已经形成一种无脑信任的执念。 乐呵呵的对五十亿也没有太在意，或许是根本不知道五十亿是个啥概念，钱这种东西，够他吃喝就足够了。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则是闫老七。 他瞳孔满是震惊。 “帆哥您说的，五十、五十个亿是真的？” “物流是个十万亿的大市场，不仅是国内还和国际接轨，我们洪精不敢说是垄断，但至少也得做到行业龙头企业。不然太有愧对我们做的这么早。十万亿的庞大市场，你就这么点野心，只想占个五十亿？” 面对张帆的反问。 以及那种带着些讥讽或者说是疑问的眼神。 闫老七在这个中秋节的夜里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嘣，一瓶大绿棒子被他用牙齿咬开：“帆哥！我闫老七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您也别嫌我傻！别嫌我无知嫌我笨！我以后肯定会好好跟您学！这瓶酒我旋了！” 说着抬起啤酒就往脖子里灌。 灌的太猛被瓶底的沫子呛到，鼻子里流出来，呛出了眼泪眼睛还通红着。扶着桌子干咳。 很是狼狈姿态。可是没有人笑话他。 他们恨不得自己就是他。 在座的除了孙大彪之外，没有人比闫老七和帆哥更亲近了。 可能也是因为只有闫老七有这个悟性，能知道物流的重要性，先知先觉的人很少，不管闫老七是被张帆带出来的，还是自己悟出来的。总之，他明白了。 孙大彪胡大胡二李智都属于话很少的，比较内向。 要是一桌子全是话多的，张帆也受不了。 不一会螃蟹让店家开始往桌上端，张帆带过来了好几十斤，让大家伙吃个够，杨思思带着徐耀凡和韩小兰也到了。 “呵，闻着味来的？” 杨思思没理会张帆的嘲弄，看到螃蟹眼睛都冒光了：“哇！你们竟然在吃螃蟹？！” 李智看到杨思思眼睛也冒光了，他一辈子没出过县城，哪里见过这么青春充满都市气息的女孩？ 踏着马丁高帮靴，一件纯白色的马术裤，将她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趁得无比修长！用赵狗田的话说就跟路边电线杆子似的！一件小马甲趁着里面的高领毛衣。整个人高贵得好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似的。 还要什么鞠囡囡王慧！ 都是乡下土妞，能和公主比？ 杨思思的出现，让鞠囡囡和王慧本来洋溢的笑脸，顿时僵在了脸上。 上午人多离得远，她俩并没有注意到杨思思的美，现在杨思思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她们俩面前，这才让二人见识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美人。 尤其是王慧，她比较正常，当时就自惭形秽起来，就是她们学校里最好看的校花也不过如此了？ 但鞠囡囡就不太正常，危机感瞬间爆表。 心里却想着，算个屁啊！不就腿长点，有什么的？还是自己的脸好看，可不能让她抢走帆哥哥！ 赵狗田知道杨思思和帆哥关系非同一般，不敢多看，可是杨思思后面的男人却让他不爽起来。 “帆哥，这不就是哪个骂咱们红杆县是乡下破地方的‘城市人’？” 张帆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 什么乡下人城市人，只要能给自己钱的，都是有钱人！ 徐耀凡听到赵狗田的挑衅。 也认出了对方是哪位拿着板砖一直想要给他脑瓜子开瓢的彪货，心里害怕，可表情却装作一副很凶狠的模样。 冷冷的说：“张帆在这，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赵狗田也冷哼了一声。 说是请客吃饭表达感谢，结果杨思思吃起来螃蟹比谁都香。吃别人的饭，向别人表达感谢。 吃过晚饭，又去了卡拉ok。 就跟后世的ktv是同样的地方，楼下是歌舞厅，后世的迪厅也是从歌舞厅演化而来，虽然没有后世好玩，但是基本娱乐方式是相同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完完全全属于新鲜玩意。 他们这群人，除了张帆，也就闫老七和鞠囡囡来过几次。 徐耀凡也是常客，但他不承认。 第一次跑到这种地方玩，让杨思思这样的好学生有一种叛逆的心里快感。楼下的少年少女互相搂着腰甩头发，有的男生摸女生腿，女生跟没感觉似的任他摸。 看着这个场景，杨思思脸通红通红的。 “他们这么亲密他们都认识吗？” 张帆在一边回道：“认识啥啊，都是出来找乐子的。” 杨思思惊讶的望着张帆：“啊？” 上了二楼。 一个经理冲着张帆迎上来。 或许是张帆那土豪气质吸引到了他，经理张嘴就是：“老板过来玩啊？要几个小妹不？都贼好看！” 这时杨思思也走了上来。 张帆一把拉住杨思思的胳膊问对方：“有她好看不？有的话给我来几个。” 第78章 伽蓝雨 经理看了眼杨思思。 “啊这” “给我找个最大包房，酒水上几瓶好的，再来几箱最畅销的啤酒。瓜子果盘啥的看着整。” 经理看到张帆这般姿态。知道对方是经常玩的，也不敢做啥小动作了，当即点头哈腰的离开。 经典老歌，真的是二十年不衰。 卡拉ok里众人吼着这个时代的歌曲。 黄家驹、张信哲、王菲、张学友这些人的经典歌曲。听着这些歌曲，一点年代感都没有，九七年听着时髦，二一年听着也是一样。 杨思思和鞠囡囡都是麦霸，俩人一替一首对着吼。 谈不上多好听，也谈不上不好听。这俩人爱唱歌却是实锤了。 俩人一大一小美女斗上了，王慧和韩小兰也不是那种喜欢引人注意的女人，所有人喝着酒都看着这俩人互斗，也别有番风。 二人直到唱得嗓子压了。 杨思思才退下。 兴奋的嗷了一嗓子坐在张帆身边：“真舒服啊！你也去唱一首啊！” 她喝了一些啤酒，酒量一般的她此时正处于微醺状态，天地人三魂合一，是所有喝酒的人最喜欢的状态。 已经是凌晨两点，在坐的所有人都已经玩嗨，没有一个提出要回家的。 好胜心作祟的鞠囡囡还在吼着，她一定要把杨思思比下去，可是看到杨思思做到张帆身边时。 人急了。 连忙挤了过来坐在张帆的另一边。 “你们再聊什么啊？给我也说说呗。” “没什么，就是想要张帆也去唱一首歌，大家都唱过了，就他还没唱呢。” 杨思思根本没有跟她挣什么意思。完完全全就是鞠囡囡自己戏多，认为对方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听到这个话之后。 鞠囡囡也不甘示弱，抱着张帆的胳膊，用她那非常贫苦的事业线蹭。 “帆哥哥，你也唱一首嘛。” 张帆脸顿时就黑了：“没有就不要学人家蹭好么？！” 一旁的杨思思忍不住笑出了声。 鞠囡囡一张笑脸辣红辣红的。 听到对方笑出来，她很不服气的怼了过去：“你笑什么！好像你有似的！” 杨思思也不说话，自然而然的坐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 张帆哇哦了一声，真没有想到，杨思思这个妞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真挺起来竟然这么高涨！ 坐在侧面的张帆正巧将对方曲线完全印在眼里。 眼睛都看直了。 鞠囡囡彻底败下阵来。 僵硬的转移话题：“帆哥哥！你也唱一首嘛，人家想听。” 杨思思也无意和她挣什么，也起哄道：“对啊张帆，你也来一首，别老说自己不会唱不会唱的。” 一直注意着杨思思动向的徐耀凡插话了。 “他连歌都不会唱，你让他唱什么啊？要是特别难听的话还折磨大家伙的耳朵。思思，不如我给你唱一首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徐耀凡谄媚着。 可是她们是想听歌吗？她们只不过是想让团队里地位最高的人唱而已。在职场上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就徐耀凡这货单纯，还以为杨思思和鞠囡囡俩大小美女真要听歌。 鞠囡囡是一点没客气的怼了过去：“说谁唱歌难听呢！你唱歌才难听！” “放屁！”徐耀凡瞪眼珠子：“我们学校两届新生欢迎典礼，都是我唱得这首歌作为开场！你敢说我唱得不好听？！” 徐耀凡的声音确实还可以。 好像越是往北的人，声音越好听，唱起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时还真有几分歌神张学友的味道。 不然也不能连续两届都让他唱这个歌当开场节目。 “你都唱两遍了！还唱不够？我都听够了！”杨思思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哪又怎么样！”徐耀凡脸红着辩解：“至少比张帆这个不会唱的人强！听他唱歌折磨耳朵，不如听听我模仿张学友！” 说到底，徐耀凡这货就会这么一首歌。 唱来唱去总是这一首，再好吃的一道菜，让杨思思一直吃好几年也受不了啊！而张帆对她来说却是充满新鲜感的。 杨思思懒得搭理他，冲众人喊道：“让我们的东道主也唱一首咋样？” 这帮人里除了徐耀凡对张帆没有啥好感之外，其余的都是以张帆马首是瞻的，听到杨思思这么说，自然是纷纷起哄。 张帆本来没想唱，一直说自己不会唱歌，陪着他们喝喝酒玩一玩就算了。 架不住人多一块起哄啊。 杨思思也想听听看张帆究竟是有多不会唱歌。 “唱一首嘛，放心，无论多难听，我都不会笑话你的！”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但凡听到跑调的声音，必然要好好大笑一番。 谁让她遇见张帆总是矮了一头，处处被欺负。 她蹿腾着张帆唱歌，就是为了欺负回去。 徐耀凡也憋着劲，如果很难听的话一定要好好的嘲笑一下张帆！ “行。”张帆拿起麦克风。 杨思思兴奋了。 “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不用点。”既然非要自己唱，那不得好好装这个逼？张帆说：“我清唱。” “清唱？！” 众人皆是楞了一下。 见过有人开原唱的，见过有人不开原唱的。 还真没见过有人在卡拉ok清唱！你要清唱你来什么卡拉ok啊？ 也不是张帆不想放音乐，实在是没有这首歌的音乐，这首歌的作者都还没出道呢。 “你们总是在唱粤语歌，英文歌，这些流行音乐。我就唱一首中华风的流行音乐。这首歌叫做，伽蓝雨。” 这首歌还有一个名字。叫：烟花易冷。 充满男性磁性的嗓音在卡拉ok的廉价音响里响起。廉价音响带着些许电流底噪，反而使得张帆的歌声更添几分神秘感。 随着带着忧伤嗓音响起，使得整个包间都寂静下来。一种沧海桑田的落寞感充斥着整个包房。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杨思思呆住了。 这那里叫不会唱歌？这就是歌神在场！ 然而会不会唱歌已经不重要了，她看着张帆的侧颜，清晰明显的下颌线，长脖颈随着歌声咽喉上下滚动。 没由来的杨思思突然了吐了口口水。 第79章 东西掉了而已 吞口水的动作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还有一帮没怎么上过学的人直接就听蒙了。 孙大彪，闫老七他们，就像是刚刚听杨思思鞠囡囡俩人唱英文歌一样懵，突然之间他们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自己是不是既不认识英语，而且还不识字。 这歌词以文言文的方式书写，古典优美，意境深远。以北魏洛阳城为背景，古典意味浓郁，历史感深邃。更是唱出了对历史沧桑、兴衰无常的追问。 他们几个没上过两年学的人自然听着跟天书似的。 而上过学，且对文学很感兴趣的，皆是瞪大双眼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的望着张帆，此时的表情已经开始痴迷了。如杨思思、王慧、韩小兰。 鞠囡囡也想装作一副很痴迷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完全对这些词不感兴趣，她喜欢直白的歌词，比如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徐耀凡咬牙切齿，望着在众人眼中已经如星辰般耀眼的张帆。 尤其是杨思思痴迷的眼神，彻底刺痛了他，手缓缓插进自己衣服的内口袋里。摸着那小瓶东西，愤怒使得他开始不计后果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无论是词还是曲，充满了中华风格的味道，并且在没有跳出流行音乐的大概念内，还显得那么高级。 在周董开始写这类曲风之后，引起好多人都开始做中华风流行乐。 可是少有几首出彩的。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中华风流行乐难作，而是难做的高级。 毫无疑问，伽蓝雨就是中华风流行乐里相当高级的一种，在他们还都追逐粤语歌、英文歌。这首伽蓝雨，如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给他们认为很时尚的音乐一击迎头痛击。 完完全全的盖了过去。 张帆将第二段也唱完之后，包间内一片寂静。 孙大彪这个虎超家伙没有一丁点艺术细胞，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大力鼓起掌来。 他是一句都没听懂，但就觉得旋律挺好听的，所以开始鼓掌。 随着他的鼓掌大家也清醒过来。 包厢内一片掌声。 杨思思眼冒星星抓着张帆胳膊问：“张帆，这首歌是你做的吗？！” 你说要是一首江南皮革厂说是自己做的也就说了，但伽蓝雨这种水平的歌，面对杨思思的问题，已经她一脸崇拜的表情，张帆还真犯了难。 自己哪有那个水平啊，说是自己做的那也太不要脸了。 所以张帆回到：“对，就是我做的。” “啊啊啊！” 不知道是谁踩到她尾巴了似的，杨思思直接尖叫起来。 张帆不说是自己原创也不合理啊。 周董2000年才出道，这首歌2003年才出现，距离今天还有五年呢。不然该怎么解释。 杨思思大叫过后，兴奋的冲张帆喊：“张帆！你做的简直太棒了！” “停！”张帆制止了对方的兴奋，纠正道：“请你把话说全，是做的音乐太棒了。” 兴奋当中的杨思思不知道是没弄懂张帆说的话，还是故意不去解释。 一双手就是抓着张帆的胳膊不松开了。 徐耀凡看着自己女朋友对其他男人这种姿态，脸色十分阴沉。 在他心里，杨思思已经是他女朋友了，或者说是未婚妻才更正确。 “棒什么棒！我听着就很一般！哪有我唱得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好听？” 两首歌都是几十年不衰的经典歌曲。 要是比哪一首更加好听，还真不太好比。 可是在杨思思心里，一首是徐耀凡唱了上百遍别人的歌，一首是第一次听到还是原创并极其新颖的中华风流行乐。 分量自然是完全不同。 “少胡扯了！张帆的这个可是原创！” 杨思思白了对方一眼，又把张帆的胳膊抱住在怀里。 这一次，彻底将徐耀凡激怒了。 自己的未婚妻不向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 将内侧衣兜的小瓶药拿了出来。 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张帆身上的时候，快速打开小瓶，对着一杯酒倒了进去。 他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多少还是有点傲气的，要不是遇到张帆心中的傲气被打击殆尽，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慌忙的他将倒完的空瓶掉在了地上。 声音并不大，也没人注意到。 可是他太害怕了，连忙一脚将空瓶子踢跑，正踢在韩小兰的脚上。 韩小兰疑惑的看向徐耀凡。 徐耀凡喘着大气冷汗直流：“没事，东西掉了而已。” 第80章 助眠药 说罢，就不再理睬韩小兰。 端着一杯已经下了料的酒，喘着大气颤颤巍巍的走到杨思思面前。 此时的杨思思只顾着和张帆说话，根本不知道徐耀凡做的小动作。 徐耀凡一手一杯，左手有‘料’，右手无料。 “思思！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咱俩喝一个！” 杨思思头都没回敷衍着：“放哪儿放哪儿！一会再喝。” 可是徐耀凡此时怎么可能会把就放在桌上呢？ 万一打了或者别人喝了亦或者杨思思忘记喝了，充满了各种意外。 他认真的表情。 “思思！我从京都学校，一路跟着你做了五个小时绿皮火车！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自愿的！可是我的诚意你总看得到？！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你我二人更是同校同学！全校师生都知道我在追求你，来到这里还花了家里十万块做生意，而你就是如此无视我吗？” 徐耀凡咬着牙，他像是在对杨思思诉说委屈，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些话。 十万块即便是对他而言也不是小数目，他自己毕竟还是个学生，就这么花完了家里十万块，如根刺一直扎在心口。 这些委屈恰好的给了他做这件事的借口。 如果不是你这么无视我，我又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徐耀凡心里如此想着。 杨思思听到他这些话，心里却是有些愧疚。 “这” 人家说的没错。 虽然是他自愿跟来，那也是对方的一厢深情。 “好，那你想要做什么？”杨思思面对着徐耀凡。 杨思思心想着对方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说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当时就给他拒绝了！ 然而事实超出杨思思预料。 徐耀凡只是举着酒杯。 “我只想和你喝一杯酒！” 说着，徐耀凡举起右手酒杯，大半杯就往嘴里灌。 这卡拉ok的酒也是扯淡，说是什么国外进口，其实就是酒精兑香精对糖精。很劣质，但够辣！ 本想豪爽的一口喝完，喝到一半就受不了这辣度，五官都扭曲起来。 就因为这个，张帆是一口没喝这劣质酒。 杨思思接过对方左手酒杯。 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本来皮肤非常白嫩的俏脸瞬间被辣到通红！红到甚至能滴出血来。 比起徐耀凡假装豪爽，杨思思是真的够爽快。 这种破酒也能喝得下去。 张帆对着她竖大拇指。 杨思思缓了会后对张帆说：“你笑啥？你也喝！我给你倒！” “去你的，傻子才喝这垃圾酒！” “你意思是说我是傻子咯？！” “嗯在傻子里你算聪明的。” 杨思思听完作势要去揍张帆。 徐耀凡再次被她晾在一旁。 然而此时的徐耀凡心里就没有那么些委屈了，暗自冷哼着：等着，玩闹，你本来就应该成为我的老婆！ 一旁的韩小兰越想越不对劲。 你东西掉了捡起来不就好了？怎么还一脚给踢了呢？ 尤其是对方的表情，非常不正常。 想着，韩小兰就找到了哪个小瓶子。上面写的英文和印度文穿插，韩小兰勉强能看得懂一个品牌名字，知道这是一种药。 但印度字就彻底不认识了，只是本能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索性就找到徐耀凡。 “这是什么药？！”韩小兰质问对方。 被突然拿着瓶子问到的徐耀凡猛打了一个冷颤。 见对方手里还拿着他用完后的瓶子。 “这这个这是” 韩小兰见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更加怀疑对方没干什么好事了！ 当即厉声质问：“说清楚！这是什么药！不然我可就喊了！”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张帆身上，徐耀凡也不能此时让韩小兰喊出来。 随即承认道。 “这是一种印度神药！有助眠的功效。” “助眠药？”韩小兰眯起眼睛疑惑：“助眠药现在喝？” “也也有解酒的功效！反正就快要睡了嘛。” 韩小兰很难相信徐耀凡的鬼话。 什么药能既助眠又戒酒，这不是胡扯吗？ 可是不等她起疑心，徐耀凡倒是先发制人起来。 “小兰，你是思思的闺蜜，很多事情你应该了解。你觉得杨思思和我，结婚除了选对方之外，还有其他选项吗？且不说我和她在学校里有多般配，就说我们俩家背后的长辈，杨家和徐家，会允许我俩不在一起吗？” 韩小兰不知道为什么徐耀凡会突然说这个。 不过按着他的说法，杨思思和他确实是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只是杨思思一直不承认而已。 她作为杨思思的最好闺蜜，自然是对杨思思的家庭有所了解的，未来杨思思很难不嫁给徐耀凡。 “你说这个干吗？” 徐耀凡见对方神色有所松动，连忙乘胜追击：“如果说，晚上我和思思不回去了。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什么？！” 韩小兰瞪大双眼。 作为新生代大学生，对于这种颠覆传统的事情，她多少是有点了解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可是思思会愿意吗？” “她当然愿意了啊！毕竟我们两家这种关系，她已经注定要嫁给我，我也是注定要娶她的。她只是嘴上说不愿意而已。” “不过，思思爸爸问起来在家里怎么办？” “不会的，你忘记了吗，早上思思爸爸说自己今天晚上要住在厂里，不回家了。” 韩小兰内心一团乱麻。 这个时代大学生，有不少都是结了婚的，很多妻子在外面打工养活丈夫和孩子，让丈夫在大学里读书。 有些渣男读完书之后，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妻子离婚。当然这种只占少数。 徐耀凡和思思真的注定要结婚了吗？如果真是如同徐耀凡说的哪样，自己确实不该多管闲事。 徐耀凡的笑容里带着即将成功的疯狂。 “小兰，这么晚了要不你现在就先回家。不用管我们今天晚上住哪儿了。” “这” 韩小兰面露难色。 不过这样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站起身，冲着一直粘着张帆的杨思思喊道：“思思，太晚了，要不我先回去？” 她只是试探性的这么喊。 如果杨思思要跟她一起回去，那么说明思思根本不想和徐耀凡发生那种关系。 这一切都是徐耀凡自己的一厢情愿。 然而此时的杨思思只顾着缠着张帆让他教自己唱伽蓝雨。 张帆这人还在玩拉扯，死活不愿意教，杨思思就非得要。突然听到好闺蜜说自己要先回家，她想都没想。 “好，你先回去。张帆！你今天必须教我！不然不让你睡觉！” 鞠囡囡在一旁也不甘示弱的喊：“还有我！” 韩小兰张着嘴。 惊讶了老半天。 难道徐耀凡和思思真的商量好了吗？ 带着一腔震惊，韩小兰离开了。 第81章 家里电视机的灯光闪烁着 卡拉ok内杨思思只觉得自己大脑越来越浑浊。 她并没有多想，认为自己可能是喝多了。 喝的越多胆子也就越大。 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张帆身上，嘴里大喊着要跟张帆拜把子，又说什么自己吹完这瓶酒，你就教我唱伽蓝雨。 一旁鞠囡囡也喝多了，都说人喝多了才会表现出自己本来面目，相比杨思思一度非常缠张帆的鞠囡囡，反而往沙发上一趟，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宛如睡着了一般，就是睁着眼睛。 “我喝了哦！我喝完你就教我唱！” 张帆嫌弃的推开她。 可推开之后，她又缠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答应她了，说完就要喝杯子里的酒。 然而一口还没喝进去呢，整个人突然一下栽进了张帆怀里，杯中酒水撒了二人一身。 “卧槽？开始动手了是杨思思！” 张帆的喊话，并没有引起杨思思的回应。 怎么了这是。 还不等他仔细查看。 在一旁早已等不及的徐耀凡面漏狂喜，还以为这印度助眠药是假的呢，终于等到药效发作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 张嘴就说：“杨思思喝醉睡着了！你们玩！我把思思带回去！” 按理来说，他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是一起的，一起来一起走。 可是徐耀凡以为可以稳操胜算的时候，他却忽略了张帆这个比看上去岁数大了很多的男人。 张帆的人生经验是相当充足的。 徐耀凡喜上眉梢的脸色，根本瞒不过张帆的眼睛。此时的张帆并没有想到他会给杨思思喝什么助眠药。 但他却很清楚的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杨思思刚闭眼躺下，就躺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喝醉睡了过去，你倒是先发现了。 这种速度本身就存在着不合理。 所以张帆故意说道：“带什么啊！后半夜才刚刚开始，大家一起玩啊！杨思思可没有说要走。” 话一出口。 徐耀凡果然急了。 “还玩什么！没看到思思已经睡着了吗？！” “哦？”此时的杨思思正趴在张帆的腿上，后脑勺对着大家：“睡着了吗？不愧是高材生啊，能从人的后脑勺分辨一个人睡没睡着。我寻思着杨思思也没打呼噜啊。” 急切的徐耀凡哪里还里听得出张帆话里玩味的意思。 瞪着眼睛凶狠了起来。 “这么晚了！快把杨思思交给我！我们要走了！” 张帆拍了拍杨思思的脸。 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点酒量也敢这么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置于把对方教给徐耀凡，如果徐耀凡表现的正常一些，交也就交了。 然而他着实有点不正常。 “是啊，确实挺晚了。”张帆点了点头，这么晚也该回去了：“大彪，你去把王慧和鞠囡囡送回去。” 大彪也困得要死，迷迷糊糊的应一声哦。 王慧一直没怎么喝酒，现在还清醒着呢，就鞠囡囡有些喝呆住了的感觉。 四个女孩，韩小兰自己走了，鞠囡囡和王慧俩人让大彪带着走。就剩下一个杨思思。 徐耀凡强压着激动要去架走杨思思。 张帆却开口了。 “老七，咱们店那边能住下不少人，你和胡大胡二，带着咱们的好朋友徐耀凡回去住。狗田李智今天也别回去了，找个旅馆住。” 一听这话。 徐耀凡更上火了。 “张帆你啥意思！？我才不跟你这些小弟住一起！把思思还给我！” “思思是你的吗就还给你？”张帆讥讽一句。 他已经打定主意。 今天不管怎么着都不可能让徐耀凡把杨思思带走。 “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对思思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丫的少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徐耀凡现在已经口无遮拦了。 张帆压根什么动作和行为都没有，对方却想着报警把张帆抓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心里有鬼，才看什么都像是有鬼的。 然而张帆也丝毫不怕。 “报警。” “你说什么？！”徐耀凡瞪大眼珠子。 “我说你报警啊！” 张帆大喝一声。 吓得徐耀凡浑身一颤，他那里敢报警，万一警察真的来了，顺手做个检查，警察可不会像韩小兰那样轻易信了你助眠药的鬼话。 “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可不会把思思交给你，你才和思思认识几天！我和她已经认识六年了！你要敢对思思有什么想法，我他妈杀了你！” 他说完这话。 根本就不用张帆做出什么反应。 由闫老七带头，胡大胡二加上赵狗田和李智，五个人直接把他包围在中间了。 这些个可都是天天打架斗殴的主儿，现在又喝的叮咣烂醉的。你敢说什么杀了张帆？信不信现在就杀了你！ 张帆笑了笑：“论武力你不行，论资历我会给老赵也就是杨思思的亲爹打电话，让老赵过来接杨思思。同样比你有资历。现在，你可以跟着我这几个兄弟回去睡觉了。” 闫老七凶相毕露，脸上的一道疤更显其凶狠。 冲着徐耀凡说。 “走徐少爷！家里比较穷，委屈您一晚了！” 徐耀凡彻底蔫了。 听张帆说完要把杨思思的父亲叫过来之后，他深怕杨思思父亲会发现自己女儿的异样，到时候他就彻底完了，现在莫说被张帆逼走，如果赵卫兵真的过来，张帆就算是拉着他，他也得跑。 更别提现在被五个虎视眈眈的大汉给围住了。 “走、、走。” 闫老七给张帆使了个诡异的眼神，带着胡大胡二和徐耀凡走了。 就剩下他们四个。 张帆抱着杨思思也走下了楼，他才不会真的给赵卫兵打电话，大半夜的再让人家从厂里跑过来？ 杨思思也不是小孩了，何必呢。 只不过抱着杨思思的时候，张帆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喝醉酒的人，即便需要人扶着走路，但也会有自己的力量支撑着身体，而此时的杨思思就像是稀泥似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是在用力，一直往地上滑。 从二楼搬下来，可给张帆累着了。 再看杨思思的眼睛，属于半眯状态并没完全闭上。 正常睡觉的人都是闭紧双眼，当然也有半闭睡觉的人，可那始终是少数，最重要的是张帆曾经上过一些不能说的网站，阅尽千片，此时杨思思的状态活像是那种片子里被下药的女主状态。 卡拉ok楼下，有一些摩的和三轮车大叔在等客赚钱。 张帆对杨思思的状态满心疑惑，找了辆三轮车。将杨思思放上去之后，却看到赵狗田和李智俩人笑得贱兮兮的模样找了辆摩的。 赵狗田冲张帆笑着说：“帆哥！四个人坐一辆太挤了！你们坐，你们坐，我和李智坐这辆。” 张帆也没说什么。 就让司机找个最近的宾馆酒店住下。 然而当司机开到了宾馆。 身后哪里还有赵狗田和李智的身影，俩人坐着摩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张帆只能一个人抗着杨思思进酒店。 他也明白，这俩是觉得自己出现的话可能太碍事，该说不说，闫老七教出来的这些小弟们，倒是一个个挺有眼色的。 张帆只开了一间房。 抱着杨思思进了房间。 家中一直抱着电视看的苗苗，躺在秦悠怀里睡着了。 一个激灵翻过身来。 抬头看看妈妈，还有亮着响着的电视剧。 “妈妈，你不是不喜欢看这个电视剧吗？白天也有，你都不看的。” 秦悠脸上的愁虑是遮不住的。 轻轻拍了拍苗苗。 “苗苗，要不你进屋睡？” 苗苗往秦悠怀里拱了拱：“苗苗要陪着妈妈。” 一个客厅里，秦悠抱着苗苗坐在自制的木板凳上，为了省点电也没有开灯，屋内光线随着电视机播放的视频亮暗闪动着。 第82章 究竟放不了谁 不一会苗苗又在秦悠怀里迷糊了起来。 嘴里嘟囔着：“苗苗喜欢爸爸，苗苗不喜欢村长爷爷。” 秦悠轻拍着苗苗后背，没有说话。 只是她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已经一千块了。 为了这个，也没办法停下。 快接近中午的时刻。 杨思思只觉得自己大脑昏昏的即便是睡醒了还头疼的很。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前有酒精麻痹着大脑，她意识不到什么，醒来之后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一些，昨天喝的酒很不对劲。 松开自己八爪鱼似得抱着的男人，掀开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 三秒后。 一声穿透云霄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张帆也被对方的尖叫吵醒。 昨天可是把他累的够呛，眯着眼睛看到杨思思，光滑的后背，抱着被子惊恐的看着自己。 “早安。” 张帆随口打了声招呼。 杨思思此时都疯了。 还早安？ 这个时候你还有脸给我打招呼？！ “你！！你做了什么？！”杨思思瞪大双眼，做了什么相比已经不用对方告诉她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片衣裳。 还需要证实什么吗？ “你个禽兽！！” 杨思思一声咆哮！紧跟着泪水就落了下来。 这个时代的女性对这种事看的很重，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幻想，杨思思也一样，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竟然是在自己毫不知情且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没了！ 张帆也从被窝里坐起。 漏出结实的身体，随着他坚持健身，腹肌也是若有若显。 同样，他也没穿衣服。 “啊！！！”杨思思看不得没穿衣服的男人，再次尖叫起来。 搞得张帆心里开始烦躁。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个王八蛋！为什么我完全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只不过喝了几杯酒，怎么可能醉成这样？为什么我现在大脑还昏沉着！” 张帆撇了撇嘴：“可能你被下药了。” 下药？ 杨思思一愣。 顿时觉得非常有这个可能性，自己酒量不能说好，但每次也都会陪着自己父亲喝两杯白酒，所以完全不能说是差！ 昨天不过是喝了些啤酒和洋酒，再醉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思思想明白之后愤怒的喘着大气：“张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种人！你这么干就不怕遭报应吗？！” 张帆耸了耸肩：“不是我下的药。” “不是你下的药？你都做了这种事！不是你下的药还能是谁？你那些下属？小弟？闫老七是不是！是不是哪个混蛋地痞流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杨思思你警告你说话注意点！” 张帆也火了。 你说归说，骂什么人？！ “我注意点？我凭什么注意点！你敢做不敢认是吗！就这样还出来混呢，不要脸的东西！” “什么敢做不敢认！如果是我做的我肯定会认！都告诉你了，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除了你们这帮地痞无赖，谁还能搞到这些恶心的药？！” 卧槽！ 张帆气的想打人。 虽然他明白现在杨思思的心情，可是你妈也太误会人了！误会可以慢慢解开，你上来就骂人算是什么！ 见张帆不说话，杨思思还来劲了。 “你说！你说啊！不是你们下的药，你给我找一个人出来！” “找不出来！老子才不会随便污蔑别人！” 张帆带着气怼回去。 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 不是别人，是哪个一直表现很奇怪的徐耀凡。但是他能怎么说？这个女人已经完全不讲道理了，说只有他们这帮地痞无赖才能弄到这些恶心的药，直接把徐耀凡给摘了出去。 他还能说什么？ “张帆你太让人恶心了！现在明明是你，躺在了我的床上！你还能说是谁下的药？只有你！” 张帆懒得再去解释什么。 他突然问一件事。 “你是初钕吗？” 面对这个问题，杨思思冷笑讥讽着：“我是不是第一次您还不清楚？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得意极了？你真让人恶心！张帆你会造报应的！” 既然还是第一次。 张帆就懒得再去解释什么了。 反正这女人早晚也得明白，除非她直接出家当尼姑去。 杨思思抱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主要部位。 四处打量过后愤怒的问道：“我衣服呢！” “阳台！” 听完就要下去拿。 但她现在可不愿再让张帆看到什么。 就命令道。 “你把我衣服拿到阳台干什么？你是变态吗！给我拿回来！” 张帆也懒得和对方较真。 起身拿衣服给扔床上。 “趴床上闭眼！”杨思思继续命令着，张帆便照做，杨思思威胁：“不准睁眼！不准翻身！不然我马上报警！” 张帆撇了撇嘴。 你浑身上下还有哪儿是我没看到的。 不过也听从对方的话，闭眼趴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杨思思只觉得衣服特别潮湿，不过现在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穿好衣服。 随着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张帆才翻过身躺好，屋内也仅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活该！” 突然张帆来了这么一句。 他是在想，如果杨思思觉得自己被他睡了之后就开始堕落放飞了自我，随便找了个男人玩了一夜之情。 哪个男人拿走她第一次的时候。很期待杨思思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张帆说的活该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没有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他乃至骂闫老七他们，张帆也不会不跟她解释清楚。 回到家之后，家里就只有韩小兰一个人。 杨思思双眼通红着。 出了房间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直流着泪回家里，怕被父亲发现才强忍住情绪进门。 进门后看到韩小兰，情绪再次崩溃，哭着喊着小兰的名字扑到对方怀里。 韩小兰看到好闺蜜这个样子。 当时就慌了神！ 她一晚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她一直担心着，玩意徐耀凡玩完一次之后始乱终弃怎么办？又安慰自己说，杨思思和徐耀凡两个家庭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不会的不会的。 结果杨思思却如此悲伤的回来了。 韩小兰愤怒的问。 “思思，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徐耀凡呢？！” 杨思思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你问什么徐耀凡啊？ 敷衍回答着：“不知道。” 这下韩小兰更加愤怒了。 真没想到徐耀凡还真是这样的人！更过分的是他昨天骗了自己，让自己先回了家！要不然思思怎么会被这个王八蛋玷污？！ 愤怒的韩小兰跑到赵卫兵家座机位置。 给徐耀凡打去电话。 此时的徐耀凡，已经坐上了回往京都的火车了。 他也是做贼心虚，想着先跑了再说。 接到韩小兰的电话，徐耀凡内心也是慌得不行。 尤其是电话那头韩小兰带着无限怒火的质问声。 “徐耀凡！你现在在哪儿呢？！” 徐耀凡心中一慌：“我我回京都了啊。” 果然是这样吗？ 韩小兰深吸一口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个王八蛋啊！睡过之后就直接提上裤子跑路了是吗！ “徐耀凡！你这就走了？十万块进的鞋，说扔就扔了是？” “鞋啊！鞋就就放思思爸厂里得了，回头有机会再说。” “呵！”韩小兰都给气笑了：“徐大少爷还真是舍得啊！拿着一堆破鞋就当赔偿了是吗？！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回去了我们没完！” 徐耀凡也是听着一脸迷糊。 我又没说不要！好赖也是十万块买的！ 而且你算是个什么啊，你也配跟我没完？ 然而不等他怼回去，韩小兰生气的把电话挂了。 转身抱紧杨思思：“没事啊思思，你放心，我肯定放不了他！！” 杨思思心里也是有些奇怪。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给徐耀凡打什么电话啊，徐耀凡比我还重要吗？不过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安抚了一些杨思思受伤的心。 肯定不能放了张帆！ 第83章 没忙 中秋节过去了，这天孙大彪把仅剩的鞋都卖差不多了，剩下十几双偏码的号卖不出去回头送人得了。 张帆带着闫老七，手里拿着码好的中秋卷和记录本去大楼兑钱。 如他所想。 所有的钱加一起，中秋卷赚的，卖鞋赚的，还有坑徐耀凡那傻小子的，都兑换成现金之后，三十万零五千多。 拥有着这个数字的现金，银行主任亲自接待，让看到这个金额后的鞠囡囡想和张帆多腻歪一会都不行。 张帆把三十万的正钱存入银行，银行主任极力邀请他买基金，说户主要做的只是五年不动本金，风险完全由银行承担。 银行主任给出的无风险高利息基金，让鞠囡囡那叫一个春心萌动，她幻想着如果自己嫁给张帆，单靠着银行利息就可以过上富裕生活，远比现在的工资高太多了。 这种对于鞠囡囡极具诱惑力的事情，却被张帆眼睛眨都不眨的给拒绝了，并提出想要贷款的要求。 开玩笑！我国正要进入高速发展时代，整个国家要上经济高速，现金就等于汽油，傻子才会为了那点利息把汽油交给别人在高速上跑。 那还不得拉你十万八千里？ 银行主任想要张帆存钱，张帆想从银行里贷钱。 俩人精互相一顿白话，结果谁也没说服谁。张帆肯定不会买这个沙雕无风险基金的，等于把自己的钱租给对方五年，自己只能拿零星一点的租金。银行主任也无法答应张帆贷款的要求，毕竟你现在除了钱之外，一点实体都没有。 最终二人只能作罢。 当张帆走出银行大门时，银行主任眯着眼睛说：“囡囡，我刚刚说的基金确实不错？要是让你选，你买不买？” 鞠囡囡头发长见识短的，当然点头：“我肯定买啊！我一个月才几百块，买完之后可比我工资高太多了，到时候我就天天数自己的钱，不数别人的钱了。” “那就想想办法，让这位张先生买下咱们基金。到时候我以银行名义，给你发三千块提成！” 鞠囡囡瞪大双眼：“放心主任！我和张帆关系可太好了！” 这个时代没有电子支付，张帆就直接揣上五千多巨款。 他也是属于艺高人胆大，这个时代谁敢这么揣着钱。 钱包里臌胀着塞了进去五十张大票。 剩下的零钱就装口袋里。 被张帆睡了一晚上的杨思思一天不见个消息，张帆也懒得理对方。 孙大彪和闫老七发了项目奖金。 一人两千块。 这让二人直接崩溃了。 到底干什么，能五天赚两千？！ 孙大彪说什么都不要，吓得眼泪都下来了，却被张帆逼迫着拿手里，做领导就应该有个领导的样子，连奖金都不敢拿还当什么项目经理！ 这钱并不是完全给两个人的。 他们俩人手下还各有两个员工来着，至于给员工们发多少钱，张帆就不管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么都管的话他能把自己累死。只要不出问题，他俩就是全吞了张帆也没有任何意见。 一直到夕阳时分张帆才回到家中。 坐在家里的秦悠见张帆终于回家了，慌忙起身，询问：“你、你回来啦？吃饭了吗？我、我去给你做饭吃。” 明明是张帆宿夜不归，秦悠却慌张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的模样。 看着对方憔悴的脸庞，张帆随口答道：“中午吃过了，晚饭是不是早了点？” 秦悠这才反应过来。 现在还不是吃晚饭的时间。 她是熬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张帆回来，邻近中午时想热点米粥继续等待，可实在扛不住趴在电视机前睡着了。 刚刚也才睡过四个小时而已。 熬了一天一夜，才睡了四个小时，胃里仅有一点米粥，秦悠本来就消瘦的脸庞更显几分苍白。 苗苗也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 她也陪着秦悠熬了好久，睡着了之后被秦悠抱回床上。 听到爸爸妈妈的交谈时说话声，苗苗揉着眼睛跑了出来。 “爸爸爸爸回来了吗？” 看到女儿，张帆脸上瞬间开心了起来。 “苗苗！”伸手将苗苗抱了起来：“苗苗猜猜看爸爸给苗苗买什么了？” 刚睡醒就被张帆抱起来的苗苗咯咯咯直笑：“爸爸是给苗苗买大白兔奶糖了吗？” “啊？苗苗的大白兔奶糖吃完了吗？” “没有哦。”苗苗掰着手指：“还有七个！可以给爸爸吃三个，妈妈吃三个，苗苗吃一个。” 张帆笑了：“爸爸不吃，苗苗吃四个。” “不过苗苗没有猜对哦，爸爸没有给苗苗买奶糖。来，出来看看。” 张帆抱着苗苗走出家门，院子里正放着将近一人高的白色毛绒玩具熊！还有一件白色主体粉红花边的连衣裙。 苗苗看到一人高的大熊时忍不住哇了出来。 放在苗苗，跑到大熊旁边。 张帆看着玩具熊和苗苗想到了后世一款游戏的人物安妮。 这个熊是张帆今天跑遍了红杆县的玩具店，能找到最大的毛绒玩具了。苗苗一直围着毛绒熊转的开心模样，张帆觉得值了。 看到这一幕，秦悠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对比之前，张帆是变得不能再好了。 如今的张帆不仅三爷爷三奶奶夸，村里的大妈大爷们也夸，说张帆现在有本事了。自从上次张帆冲村里发了火，最后又收了波粮食之后，村里现在没有人再说张帆坏话。 最重要的是，苗苗不再害怕张帆，反而一天天总是在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好像自己的老公张帆是变得很好了。 给苗苗带玩具，带衣服，带零食。 可是她总觉得，相比以前，现在的张帆，离她变远了。以前的张帆无论要钱骂她乃至打她，她都感觉的到那是真真切切的人，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变得很缥缈好像随时会离开她们。 “马上要冬天了，怎么还买连衣裙啊？”秦悠嗔怪着开口。 她有心想要让自己表现的更像是妻子一些。 “这是加绒的，苗苗不是喜欢裙子，就买了。” 秦悠低下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久，又开口：“我最近挣到钱了，现在家里有九百六。” 如果对方问她是怎么挣得，她已经想好了一个借口，虽然这个借口看起来充满破绽。 可是张帆却说。 “是吗？不错。” 秦悠有些呆滞。她不懂为什么张帆会是这个态度？ 不久前他们家里的钱才六百多块。 现在却突然多出来了三百，为什么作为丈夫的张帆一点好奇？ 这秦悠还真是冤枉张帆了。 俩月前，张帆兜里一分钱没有，现在有了三十万。 你多出来的那三百块，还真引发不了他半点的好奇心，这不是纯纯的班门弄斧吗？ 夫妻俩看着苗苗坚持自己一个人要把大熊搬进屋里。秦悠终于忍不住了，问出来了她今天一直想问的。 “昨天，你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昨天是中秋节嘛，三爷爷三奶奶，请我们去吃饭。大伯他们也回来了。苗苗也等着，晚上一起看看月亮，还有月饼。就” 秦悠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忙，在县里唱歌呢，玩到大半夜就在宾馆睡了。” “啊？” 秦悠呆呆的看着张帆。 她很讨厌这个回答。 甚至期望着对方骗骗她，就说自己很忙，忙着谈生意，忙着赚钱，或者忙任何事情，总之只要忙就好。 可是对方却说了句没忙。 第84章 老爷子 “老赵，我跟你解释一下” “小帆啊，打赌我承认是我输了，但是这个厂我真不能给你。” “啊？” 张帆一愣。 原以为被杨思思误会了之后，赵卫兵就不能见自己了呢。 谁成想现在的赵卫兵反倒是一脸愧疚的模样。 张帆好奇问了问。 “老赵，你女儿没对你说什么吗？” 赵卫兵点了点头：“说了。” “那我必须得跟你好好说清楚了！” “我替我闺女谢谢你，她哪个孩子从小就特别有注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还是小帆你有本事，她少有自己佩服的人，你算是一个了。” 听完这个张帆皱了眉头。 什么玩意还谢谢我？ 张帆本以为自己得给老赵解释清楚呢，不然就杨思思误会的那点事，自己甭想拿下对方厂了。 合着老赵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杨思思，就对你说了这些？她没说别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张帆瞪眼：“肯定没别的了！” 赵卫兵疑惑的看着张帆。 真没别的事了？怎么看样子不太像呢。中秋假就要结束了，自己闺女赶火车回去学校。 赵卫兵打定主意，一会就得打电话问清楚。 “我们还是聊鞋厂的事。赵厂长，您的这个厂最贵重的就是地皮，咱们两个人也算是忘年交了，我给您估价二十万您看是否合适。” 赵卫兵点了点头。 对于这种事情，他比张帆更清楚，这个厂如果真要卖的话，十八九万是市场价，张帆直接估到二十万，算实在了。 “我们打的赌，从来不是我赢了你就把厂送给我，而是把厂卖给我。我给您二十万，这个价丝毫没占您便宜。你看合适的话就把合同签了。” 张帆有条不紊的把这件事说清楚。 可是赵卫兵却痛苦的摇了摇头。 只听他哀叹一声。 说道：“小帆，你是附近村庄的人，大家都把这个厂喊成鞋厂，可你们谁知道这个鞋厂的名字？” 不谈合同反倒是说起了什么名字。 张帆表示不知道。 赵卫兵讲起来了他的故事。 “鞋厂的名字叫做水情鞋厂，水情是思思她妈妈的名字。咱们红杆县出过一个将军，三十多岁时带着妻儿和红杆县的大好男儿们参加战争，今天很多老人还都知道这个将军的战绩和故事，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将军姓什么叫什么，哪个将军姓杨。” 张帆眉毛一挑。 大概是能猜到了什么。 赵卫兵哀叹一声：“我和思思她妈没有办结婚证，我们哪个年代，还是流行拜堂成亲。我岳父留在了京都，他向来看不上我这个穷苦出身还没什么出息的小子。但老爷子却回到了家乡，也就是红杆县。那几年是我认为最幸福的时光，可惜老爷子去世了，岳父便独断的将全家带去京都。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 “老爷子喜欢布鞋，当年过草地的时候，红杆县好男儿们连鞋都没得穿。这在老爷子心中是一种执念，老爷子去世前把他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我，建成的这一个鞋厂。” 赵卫兵抬起头看向张帆：“所以小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卖给你了吗？” 张帆也看到了赵卫兵的眼神。 眼神里有思念，有悲伤，以及那无限的坚定。 张帆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直觉得赵卫兵这老男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傻劲，这傻劲带着正直和信仰。这种人怎么能成为一个生意人？ 现在他明白了。 这是老爷子言传身教下来的气质。 不适合做生意，但却有着人类最高的品质。 打定主意要拿下对方鞋厂的张帆此时此刻竟然放弃了这个想法。有些人，是需要用一生来尊重的。 “我明白了。” 张帆点了点头。 彻底放弃了买下对方鞋厂。 赵卫兵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赌约我确实输给你了，那辆车是我这些年挣来的，就算是赌约赔偿！” 说着，就把车钥匙放在张帆手里。 这还是傻吗？ 张帆仍然觉得他傻劲十足，他的那辆车即便是现在的二手价，也价值八万块。 从头到尾，张帆不过是进了对方四万块的鞋而已。 八万块钱说送就送？徐耀凡哪个傻子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被他给忽悠了。赵卫兵这个傻子，如果他不想被骗，还真没几个人能忽悠的到他。 “算了。”张帆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表情纠结的要死：“车还是你的，回头那天我用车的话，借我开开就行，就算是你赔偿赌约了。” 一边说着一边抓耳挠腮。 说这种话让张帆浑身不得劲。 怎么自己也犯病了是？眼瞅着一辆售价十五万的汽车，即便是现在二手价也价值八万，说不要就不要。 张帆看了看车钥匙，咬了咬牙。 转身走了。 人生的价值观真是一代传一代，老爷子传给赵卫兵，赵卫兵又传给了张帆。正直的老爷子即便去世了，也影响着那么多人和事。 第85章 瓶子 赵卫兵看着张帆离去的背影，还有放在桌上的车钥匙。 感慨道：小帆这人高高大大的，长相也行，能力又强，关键是人品也可以，这孩子真不错。 看看思思有没有啥想法。 想着就给自己女儿打去了电话。 上来第一句：“张帆怎么你了！？” 凶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刚刚觉得张帆这小子挺不错的表现。 杨思思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质问自己。 也是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啊？” “没什么？”赵卫兵眯了眯眼睛：“那张帆这小子在我这里打什么哑谜。” “没、没事。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觉得张帆怎么样？” 赵卫兵开始试探了闺女的想法，反正他是挺喜欢张帆这臭小子的。 听到父亲的问话。 杨思思差点没把牙咬碎。 还觉得张帆怎么样？ 这个时候张帆还能好好的站在外面，能看到自由的天空，就是她大发慈悲没有制裁对方了！ 她恨不得一口给张帆咬死。 “爸！你说什么呢！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说完就给挂了电话。 在办公室拿着座机迷茫的赵卫兵不由感慨，闺女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了。 至于那个徐耀凡，他也见过。在对方身上，有着一种强烈的高高在上的自满，这种感觉赵卫兵在自己岳父身上也见过，虽然他们尽力的去掩盖，可那种不尊重人的细节却处处都能察觉得到。 反正对比张帆，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叫徐耀凡的。 杨思思在火车上靠着韩小兰。 双眼通红，她已经哭了一天一夜，现在泪已经哭干了。 韩小兰轻轻拍打着思思肩膀安慰着。 她有着很深的愧疚，如果不是信了徐耀凡的鬼话，她也不会自己先一步离开。 “思思，你别难过了，你先想想到底打算怎么对付徐耀凡。是打算让他回心转意，还是打算好好惩罚他。你说！我尽全力帮你。” 她心里想着，即便是徐耀凡提裤跑路。也不是很容易，毕竟杨家和徐家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回去就跟杨妈妈告状。 这个徐耀凡想跑都跑不了。 只不过杨思思却呆住了。 一脸诧异的看着韩小兰，问：“跟徐耀凡有什么关系？” “哎呀思思！你就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韩小兰满脸焦急着：“前天晚上咱们在卡拉ok唱歌，徐耀凡给你喂了什么助眠药！对了！瓶子我还藏着呢，这个就是证据！咱们可以去徐家，直接告状！” “瓶子？！” 杨思思更懵了。 “对啊！”韩小兰从自己包里，把前天晚上徐耀凡下药的瓶子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色小玻璃瓶，玻璃瓶壁很厚。被徐耀凡掉在了地上，又踢了一脚也没有碎掉。 杨思思慌忙拿起瓶子仔细看。 她的英文要比韩小兰好上不少。 印度字虽然也不认识，但却认出来了，这瓶药，根本不是什么助眠药，而是一种致晕的请取药物！ 她想起昨天早晨自己头脑昏沉从床上醒来。 还是张帆主动告诉她，她可能被下药了。 难道真的不是张帆下的药？！ “小兰！你说这药品是徐耀凡的？！你确定吗？” 韩小兰猛点头：“我非常确定！我看到他把这药品踢到我脚上了，并且我还问了他，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说是什么助眠药！我看他就是胡扯！只不过他说他已经跟你商量过了，又说什么你们两人已经定亲什么的。要不然我那天怎么会先走嘛！” 杨思思已经彻底呆住了。 如果韩小兰说的话全都是真话。 那么为什么自己早上起来之后，躺在自己身边是张帆？这么说来，是徐耀凡做了混蛋行为！可为什么占了自己便宜的人却是张帆呢？ 韩小兰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思思！这药品该不会是那种药？！徐耀凡这个王八蛋！竟然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思思，你说说看，那天晚上你是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喝酒喝醉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记忆啊！” 那个时候的杨思思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她哪里还顾着回想当晚的事情。 杨思思面容无比纠结，仔细的想了想那天，她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在缠着张帆教自己唱那首伽蓝雨。 再往后推的记忆就完全没有了。 如果往前推的话，鞠囡囡好像是喜欢张帆，再跟自己吃醋争宠，自己好像没有让着她。 再往前推，就是徐耀凡拿着两杯酒过来。 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仅要自己喝了那杯酒。 酒？ 酒！ 杨思思眼睛瞪大，如果没猜错！就是那杯酒出现的问题！不然徐耀凡为什么说了很多他对自己多好等莫名其妙的话。 原以为对方是借着酒劲表白呢，结果却是只是让自己陪他喝一杯酒。这杯酒看来就是关键了！ “思思，是不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如果完全想不起来，那这个瓶子就是那种药！真是混蛋！思思第二天早上起来你有什么感觉？” 韩小兰在杨思思身边不停的说着。 她已经迫不及待跑去京都找徐耀凡算账了。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真是一个混蛋，可是她的话却让杨思思猛打了一个激灵。 “小兰，你刚刚问的什么？你再问一遍！” “啊？”韩小兰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是不是完全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如果完全想不起来，那就是徐耀凡混蛋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不不！不是这个问题。”杨思思非常焦急。 “那第二天早上起来有什么感觉？” “对！就是这个问题！” 望着自己好闺蜜思思激动的样子。 韩小兰搞不懂了。 询问着：“有什么感觉？” 杨思思激动的问：“小兰，如果女生第一次结束之后，第二天会不会感觉很疼？或者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韩小兰脸一红：“这我哪知道，我还没有过第一次呢。” “你平时看这么多小色书！你怎么会不知道！” 韩小兰脸更红了：“别别瞎说啊！我那是文学巨作！是学习呢！不过，书上说，女孩子第一次结束之后，第二天是会感觉疼的，至少也会有所感觉。有些人还疼好几天。” 杨思思激动地抓着韩小兰的肩膀，眼眶里又开始含泪：“可是我没有感觉啊！！！” “啊？恢复这么好吗？还是说徐耀凡他有点”一边说，韩小兰将食指和拇指捏了捏。 “什么啊！” 杨思思也脸红了：“根本就不是徐耀凡，而是张帆！” “啥？张帆也在？你们仨？额。” “说什么呢！” 此时的杨思思心中是又慌又喜，她有种预感，自己还是完整的，张帆没有做那些事情！ 可同时又害怕自己感觉是错的。 “小兰！我电话里跟你解释。回到学校后帮我请一周的假！我有事情要去确认，我要在下一站下车回红杆县！” 杨思思此时此刻最大的念头就是，赶紧找一家妇科医院检查一下。 在下一站，杨思思背着包，买上了回红杆县的火车票。 第86章 蒜苗炒腊肉，吃吗 家中的张帆吃着花生米思考着。 突然某天张帆竟然不出门了，这让秦悠心里出现莫名的欢喜，以往，她都盼着张帆出门不要回来。 因为一旦张帆在家里，不是打自己就是在打苗苗，或者就要钱，没有钱就开始打人。 现在却盼着对方在家里多待一会。 连续近两个月了，对方都是早出晚归的，连聊聊天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你家里有瓶酒，我给你拿去。” 秦悠面对自己已经结婚四年的老公，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称呼对方。 张帆思绪被打断，抬起头。 “那来的酒？” “是我给你买的。”秦悠笑了笑，她觉得她也要给丈夫买点什么，就买了酒：“是你平时喜欢喝的哪个牌子，家里还有点腊肉，我用蒜苗给你炒个菜，你下酒喝。” 张帆皱眉：“算了，不想喝。” 平时最喜欢喝的。 哪能是什么好酒，一些酒精勾兑的白酒，对身体伤害很大，张帆可是十分注重健康的，即便是最好的茅台酒也绝不会贪杯。 他的一句不想喝，却让秦悠给整不会了。 “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喝酒的吗？” 虽然喝多了就打她，可面对好不容易在家待一会的张帆，她还是想让对方喝点，就算再挨顿打也无所谓了。 “啊，现在不喜欢喝了。”张帆随口敷衍道。 便继续吃着花生米想事情了。 张帆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这个时代其实有很多生意在他眼里就是捡钱，买地皮做房地产无疑是最挣钱的。但那个收益回报时间太长，现在做需要等二十年，到2017年才可以实现收益最大化。 况且他现在手里只有三十万，在房地产行业里，也就是个小浪花。 再者就是开网，未来十五年里，网是一个收益很不错的产业，当非主流成为流行趋势后，大批大批的小青年在网里生活拍空格键。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选择，人精力有限，钱太多也得找一个方向去捡。 抢夺奈克市场，对于张帆而言，远比赚钱更有意义。 所以鞋厂和服装品牌还是要做。 实在不行就换个厂买，甚至自己建一个！ “张帆，咱们家的电视冰箱，还有洗衣机究竟是哪里来的啊？”秦悠又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三爷爷买的。 但是她问过三奶奶，三奶奶说他们家没有买这些。 张帆看了看她，又一次说了同样的答案：“是我买的。” “花了多少钱？” 这一次秦悠没有否定张帆，而是问了价格。 张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一万左右。” 秦悠沉默了。 一万块，这怎么可能嘛。 就算是张帆一天能赚一百二，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也没有一万块啊。何况她自己的工资也才一百二而已。 “你是不是仍然不信？” 张帆看透了对方的表情。 秦悠没有承认，反而说道：“我问过三奶奶了，三奶奶说这些都不是三爷爷买的。” “所以你仍然是不相信这是我买的？” “我我不知道。” 张帆撇了撇嘴。 你爱信不信。 “说到这个我刚好有件事要对你说，洗衣机回头送给三奶奶，天气变凉了，别让老人再手动洗衣服。咱家回头我让闫老七派人再送来一个。” 秦悠听到咋舌，前半段其实还好。 她自己用手洗衣服无所谓，让三奶奶过得舒服一些，毕竟年龄大了。后半段，为什么张帆能够这么自然而然的把大话吹出来。 让闫老七派人送回来一个。 现在全村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张帆和闫老七关系不错，但他们也不知道是有多好，并且知道这事的人都被张帆和闫老七欺负过，他们自然不会拿自己的丑事和当事人的妻子说。 秦悠平时也挺独来独往的，除了跟几个熟悉的人在一起之外，基本不参合村里的八卦，不然她这几天就应该知道了自己老公和闫老七关系不错。 还想再说什么的张帆，接到了一个电话。 备注杨思思。 “杨思思，我最后跟你解释一遍！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当着秦悠的面，张帆接起来电话并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悠疑惑。 杨思思，听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杨思思，脸烫红烫红的。 她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 医生明确的告诉了她，她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至于下药的这件事，她也从韩小兰这边得知，确实不是张帆下的，也不是张帆的这帮小弟下的。 偏偏是哪个她觉得最不可能，最不应该弄到这些药的徐耀凡下的。 此时她打这个电话本意是想要道歉。 可是听到张帆满是不耐烦的口气，当即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哪又怎么样？！那天晚上谁让你躺在我床上的！来我爸的厂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呵？ 哪里惯出来的大小姐脾气。 张帆可是丝毫都不惯着对方。 “有话说有屁放！我是你什么人？让你呼来喝去的？” “我可告诉你！不来的话后悔的人可是你！” 说完，杨思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的张帆直瞪眼。 一旁的秦悠咬着下嘴唇。 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想问又不敢问。 “你你”秦悠闭了闭眼给自己打气：“你你要不要吃蒜苗炒腊肉啊？我去给你做。” 此时的张帆满脑子都是那个找麻烦的杨思思：“不吃了，我出去一趟。吃饭不用等我。” “啊？又，又要出去吗？” 张帆没有再回答，拿上外套就走出了门。 本来他跟杨思思相处，就是想着从她这方面去拿下老赵的厂子，可是和杨思思的剧情莫名诡异起来。 让对方误会了自己竟然是侵犯了她。 再加上老赵的一番言论，张帆已经放弃了对鞋厂的收购。本来和杨思思已经不该有任何接触了。 这次，张帆心里还是抱有些许希望。 或许会有奇迹发生？ 第87章 谢谢 厂长独有的404办公室，女儿和父亲俩人说着什么。 老赵感叹一声，最终还是被女儿说服了，来了一句：“我只有你这个一个孩子，你看着办。” 当张帆走进办公室时。 杨思思给赵卫兵倒茶水，赵卫兵面无表情不知道想些啥，喝着茶。 看到张帆走了进来，只听他叹了口气。 “你们年轻人聊，我出去转转。” 张帆一脸茫然看着老赵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就剩下杨思思和他俩人在屋里。 又见杨思思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也冷笑一声。 “杨大小姐胆子挺大啊，敢和我独处一室。不怕我再对你做点什么？” 杨思思俏脸一红，知道对方这是嘲讽自己呢：“呸呸呸！” 她这会也知道了对方压根没有对自己做任何事情，完全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 但她可不会轻易认错的。 “是，那天我们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不是你或你的那些兄弟们给我下的药。但是不是你和我睡一块了？！” 杨思思理直气壮的质问张帆。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底气。 张帆也不惯着对方，继续嘲讽：“怎么会？那种东西不是只有我们这帮地痞无赖才能弄到手里吗。我们都从一个床上睡醒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生？杨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是无赖啊。” 杨思思脸红了又红。 对方显然是说反话呢，一点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好。我承认，误会是你们下药，是我错的。但是！”刚认个错，杨思思又气壮了起来：“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们为什么会光着身子睡在一起！这种行为搁谁都会误会的好吗！要怪也得怪你！” 张帆瞪眼珠子。 这死丫头片子还会找自己的茬了？ 说道这里杨思思仿佛占了理似的，双眼又开始犯泪花，逮住张帆一通质问。 “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你凭什么这么做啊！你对得起我吗！送我去酒店就去，干嘛要脱我衣服！脱完之后，还什么都不做。” 张帆猛打一机灵，逮住对方口误：“你还想让我做点啥？！” “我！”杨思思也发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口误：“我啥也不想！我就问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你是不是都看光了？！” “是。” 张帆大方承认。 废话，衣服都脱了，当然全都看完了！不但看了，还很软。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的，当时也是一时被美色蒙蔽了心智。 可是就一个是字，也让杨思思眼泪顿时掉了下来。让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全部看光，这一点也是很难让她接受的啊！ “唉！唉唉！说话就说话，别哭啊！”张帆急忙开口：“你知道你那天都成一摊烂泥了不！人体喷泉，吐了我和你一身，你自己知道有多大味儿吗！我忙活了大半夜把衣服脱了下来，又给你洗了！就那一身，刚出炉的烤红薯，啪！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来了一辆车碾了过去，不等你捡呢，一个狗子跑过来一泡尿撒在了上面，然后” “够了！” 杨思思哭不下去了。 捂着自己的头犯恶心。 张帆不屑的说：“听听就受不了？” 杨思思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在这方面责怪张帆，怪不得那天早上衣服在阳台上挂着，穿上还是潮湿的。 不对！ 杨思思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她又能占领道德制高点了。 蹭的站起身！指着张帆质问对方：“为什么你要和我睡一张床！你就不能再开一个房间吗？！” 杨思思瞪着眼睛盯着张帆，这下你没借口了！ 你就是占我便宜！ 所以你活该被误会！那么我就不欠你什么，接下来的谈判就不需要陷入被动。 我看你还能说什么，就这么承认自己有问题！大家谁也不欠谁，打个平手。 张帆说话了：“省钱啊。” 杨思思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去。 什么？！ 就为了省钱？！ “张帆！这几天挣了这么多！你告诉我开一间房，和我睡一张床，就是为了省钱？！” “花的不是你钱！” 张帆也挺起腰杆理直气壮的回怼。 我挣得多就得花？什么道理！ 气的杨思思跺脚：“你可以问我要啊！不就是个房钱，我还能差你的？！” 张帆伸手：“酒店二十，aa制，给我十块。” 啪！ 杨思思气的一巴掌拍对方手上。 “给个屁！和老娘睡一张床上了还敢问老娘aa！” 杨思思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帆会懂aa制这个词的，她一直觉得这个词只是在大学城大学生们和社会精英们之间比较流行。 面对暴躁的杨思思。 张帆无奈收回了手，女人就是不讲理的代名词，睡一张床上怎么了，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睡得，凭什么不能aa。 气氛沉默了起来。 过了半天。 杨思思调整好了情绪。 询问道她一直在心间如根刺的问题：“徐耀凡下的药，你知道吗？” “啊。”张帆点点头：“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会，最后我们俩个却在酒店里醒来？” 张帆淡淡的说：“我让闫老七把他架走了。” “嗯。” 杨思思嗯了一声。 架走了。 说的很轻松，杨思思本就是个妙人，大概猜得出当时的张帆看出来之后，强行带自己离开，让他的手下把徐耀凡弄走了。 她也清楚，如果张帆没有这么做。 那么她就会真的湿身。 “谢谢。” 杨思思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张帆没听清，问：“你说啥？” “好话不说第二遍！” “哦。” 第88章 滚 “别提谢啊！卖厂时少要点钱比啥都强！” 张帆非常市侩的开口。 “谁说要卖厂了？”杨思思疑惑。 听到这话。 张帆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不卖厂，叫他过来干嘛？大老远一个电话让人跑到你家里，为了听你一声谢谢？ “耍人是吗？你们父女二人？” 张帆直接甩脸子了。 站起身就要走人。 杨思思也没有想到，张帆这张脸是说变就变。也是，站在她的角度确实难真正体会张帆的愤怒，毕竟大老远喊人到家里来听自己一声谢谢这种事，她的姥爷也经常干。对方总是一副惶恐的表情，好像这声谢谢有多么大威力似的。 “张帆你别走！”杨思思快追两步，抓住张帆的手，急忙说：“不卖厂，但是想跟你谈一谈合作。” “谈合作？” “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你的能力和野心，想要买下我父亲这个厂肯定不会和我父亲一样做单品，或者做别的品牌代工厂？” 听完杨思思的话，张帆这才停下了脚步。 双手抱怀，以一种审视的姿势看着杨思思，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杨思思也不以为意，直接说出了她的猜测。 “我猜你肯定打算做品牌！我是否猜对了？！”杨思思表情有些兴奋，大声询问着张帆。 张帆昂了昂下巴，确认了对方的猜测。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些话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 获得了张帆的确认之后，杨思思更加兴奋起来。 “所以我打算跟你合作！我们合作一起做起来品牌！之前你对这个鞋厂出过价，二十万对吗？这样，你出二十万，我们出鞋厂，做起来品牌我们股份对半分怎么样？” “呵！” 张帆总算是开口了。 但开口就是一声冷哼。 随即转身依旧要离开。 特么的，这杨思思倒是不傻，薅羊毛薅到老子身上了。一个出钱一个出厂，出资倒是差不多。 但老子可以自己玩起来不带你们，你们自己玩不起来，还想跟我要同样的份额？ “别别！别走！”杨思思嘴一噘又想哭。 她也清楚，张帆本人才是品牌是否能做起来的核心竞争力。 先喊一个五五分账，就是想喊个价位慢慢砍。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 张帆冷眼看着杨思思：“你能说的算？” 没有想到杨思思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赵是把大权交给她了？那就别怪我欺负小女生了！ “行！我也不主动给你还价，我让你自己还。首先，我出二十万当做现金流，你出厂子，咱们就算是出资相同。但是这个品牌的ceo肯定是由我担任，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才是这个品牌的核心竞争力。我完全可以不带着你们玩，所以你觉得应该几几分成？” 张帆直接把最核心的点说了出来。 这让杨思思非常头疼，她还以为自己一个小女生，可以让对方多少有点怜香惜玉之心，说话时能够委婉一些。 谁知道，当张帆知道和自己谈判的人是杨思思时，明显更加兴奋了。 “你这些话说的其实不完全对，在销售方面，我承认你有着绝对的能力，可是我父亲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厂子了，在后勤和管理这方面，我父亲才是话语权者。我方愿意放弃百分之十的股权，六四分成好了。” 张帆没有想到这杨思思竟然还是有点东西的。能把管理提出来。虽然张帆自己完全不缺管理能力。 “这个比例我仍然不能接受，况且我也没有打算让你们负责后勤和管理。因为我不会和一个如此冤枉过我的人合作，并且还是四六分成的价值。” 杨思思羞愧的不行。 她就知道，前面没有把这件事说清楚之后，后面谈判时张帆肯定又得提出来。 “我给你个低价，三七分成。我们要一工厂入股，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是我的低价。”杨思思表情严肃的说完。 然而张帆又说：“你不但冤枉我，你还骂我，你还骂我的一帮兄弟，说我们都是地痞无赖，才能弄到那种药。” 杨思思深吸一口气：“我不信你不会让我父亲参与管理，毕竟人才也是资源的一部分，最终让步也只能让到百分之25，再少也不可能了。” 张帆：“唉，可惜那天我那么帮助你。要不然你就真的会被混蛋玷污了，我帮了你，你却记恨我又辱骂我。我还给你洗衣服，我这辈子都没人洗过衣服。” 杨思思受不了了，直接爆了粗口：“张帆你有完没完！！！谈生意就谈生意！你老翻旧账是个什么劲！” 张帆表情委屈，眼神里满是无辜。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 然后：“唉——————” 杨思思捂脸。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这么不要脸，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是？！ 在谈判桌上自己一直在谈双方的利弊，张帆个不要脸的一点生意都不说，搁这里玩命翻旧账。 “二十！绝对不能再少了。” “记得那一天的夜晚，很冷。枯黄的灯光下一个易拉罐被晚风吹的滚动，寂静的夜晚，与地面一起发出叮叮玲玲的交响声，我独自一人拖着” 张帆话还没说完呢。 只见杨思思表情冰冷。 指着大门。 “滚！” 第89章 工厂拿下 给对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个价格差不多了。 张帆是想要把这个品牌奔着阻击奈克去的，奈克的市值是多少？自然不比张帆多说。 一个厂能换奈克的二十股份吗？ 那完全不可能。 但他现在不正是在起步阶段，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做到像奈克那么大。 “行，就二十。杨思思，虽然我说这话现在的你不太可能会信，但你记好了，一个工厂换我品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你杨思思这辈子做得最大最成功的投资。” 杨思思不屑的冷笑一声。 你吹什么呢，浑身上下掏不出来三十一万的人，以为自己是谁？李嘉诚啊！ 这个价格低于杨思思心中的底价。 厂无论她是卖还是不卖，它的价值就是二十万，杨思思认为这个还没有出现的品牌，二十的份额并不值二十万。 可是又十分矛盾的认为，张帆本人是值这个钱的。或许未来确实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合同拟定，双方又敲定一些细节，细节上就很简单了，张帆全权管理品牌，权利最大化。这一点杨思思十分赞同，她可不敢让自己那个死脑筋父亲当首席执行官，不得把厂子全卖了。 这边两人拟合同。 在人事部，秦悠和苗苗出现在了这里。 人事部的小王已经将工资的事情告诉了秦悠，说她这个月虽然做了很多双鞋，但是没有工资，原因是违反了工厂纪律。 除非是人事部主任亲自开口才能免除这次惩罚。 一双鞋的工资是五毛，每个工资保底要做一百二十双鞋，然后多做多得。 秦悠完成保底之后，又多做了好几十双，按她的计算，这一个月能够有二百多的工资。 自然不可能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哎呦，姐姐！您在我这里就算耗到明天也没有用啊！这是上面的规定，我就是一个小办事员，我能说的算？” 秦悠很悲伤，面对着这个年轻人事员工，也不知道俩人谁岁数更大：“王哥这么能这样啊，厂里刘姐也是第二个月不来了，上个月工资一样发到人家手里了啊！” “你和刘姐能比吗？刘姐是自己辞职，你这是被开除！叫做被工厂解除劳动合同，当然是一分钱没有！” “算我求求你，你给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家里真的很缺这笔钱。” 小王表情难看：“说这种话，谁家不缺钱啊？！再说了，你老公这么能赚钱，你家还能缺钱？” 我老公能赚钱？ 秦悠不知道这个小王为什么说出来这句话，或许是因为张帆真的给厂长当销售员赚到不少钱。 “你给我想想办法！我家里还有三千块的外账，真的每一分钱都很重要。” “唉。”小王见自己逼的差不多了，假装很为难的叹了口气：“说完全没有办法，其实也不是，我也是看你挺难的。” 听到这话后秦悠大喜。 急忙追问道：“有什么办法？” 这些事情黄大喜早就教过他，就等着秦悠上钩呢。 “其实。”小王顿了一顿，故意压低了声音：“反正人事这边就黄主任说的算，他把你开了，也可以把你招回来啊！然后咱们暗箱操作，就当没有开除这回事，你的工资不就又下来了。” “啊？这” 秦悠为难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求过黄大喜，可对方压根没打算让她回来，或者说黄大喜一直盯着一件事，让自己陪他睡觉。 “王哥，你这边就不能直接帮帮我吗？你这边帮帮我，我肯定会买些好东西送给您的。” 现实多么残酷，连秦悠都被逼着学会送礼了。 然而她还是懂得太少。 这种不合规的开除和不发工资就是黄大喜这个畜生自己想出来的。 “别别！”小王立马瞪眼睛：“姐啊！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我哪里来的权利啊！我不能为了你这一点东西把工作丢了？现在能弄个工作多难。你看你还把自己搞开除了，真的是。” 一九九七年中国经济并没有坐上快车。 现在这个时代，能有一份工作还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双职工的家庭，对比大多数人群就算是富裕了。 “可是，可是村长不让我回来继续上班啊！” “我可没说不让你回来上班啊！” 这个时候黄大喜刚好走了进来。 本来这个人事部主任是基本没来过的，村里村委会他弄个人，这边人事部他弄个人，种地也是找人，他这个日子过得。 拿着三份工资，没有一份是需要他干活的。 今天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小王偷偷传信了。 黄大喜脸色带着荡笑，打量着秦悠浑身上上下下，恨不得把人都印在自己眼里。 “秦悠妹子，你想回来上班还不容易吗？只需要做一点点事情就够了，又不流血也不掉块肉的。” 这几天里，他可没有少缠着秦悠。 里里外外已经四百块给了出去，他觉得也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秦悠看到黄大喜进来像是看到了瘟神。 连忙后退好几步躲着对方。 “村长，我我来要工资。” “我知道。”黄大喜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哎呦，苗苗也在啊？什么时候在上黄伯伯家玩啊？” 小孩子的直觉最准，即便黄大喜成天一脸堆笑的和她搭话，可苗苗始终很害怕对方。 见黄大喜又和自己说话，苗苗直接躲在了妈妈身后。 黄大喜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嫌。 还说呢：“哈哈，苗苗这孩子，就是认生，秦悠啊回头咱们亲近之后就不是生人了啊。到时候我给孩子当干爹怎么样？” 苗苗抬起头看向村长那一脸褶子。 她不清楚为什么村长爷爷一定要让自己喊他伯伯，还要当干爹。 然而秦悠却听得明明白白，什么叫干爹，这明显的不怀好意啊。 “哪个，村长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秦悠就要带着苗苗离开这里，主要是离开黄大喜。 她打算着等黄大喜走了之后，再回来讨要工资。 然而黄大喜却是脸色一阴。 冲着即将离开的秦悠说道：“你也别前后跑了，我直接把话放在这里，陪我睡一觉，有钱有工资有工作，不然啥都没有。前前后后我给了你四百多块，到现在连摸都不给我摸一下。你以为你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呢！” 秦悠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慌了。 她和黄大喜的私下交易，可是听对方保证过得，绝对不会说给第二个人，怎么就当着小王的面说了出去。 黄大喜却不以为意，小王就是他特意跳出来听话的人。黄大喜挑人向来是能力不重要，主要的是听话。 “小王，你先出去，我要和秦悠好好聊一聊。” “好嘞。”小王向着黄大喜一鞠躬，跟个奴才似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秦悠也不敢跑了。 她还是怕黄大喜给了自己四百块的这些话传到张帆耳朵里的。 第90章 被撞个正着 “在外面看着点！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其他人进来！” 黄大喜又嘱咐了小王一声。 整个人事部的工作室里，就一个窗户透着管，拉上窗帘之后，屋内灰蒙蒙的。黄大喜已经准备就地把事办了。 “秦悠啊秦悠，说实在的，这五六天里，我给你的钱不下四百块了？真以为谁按按摩就能挣这么多呢？这全都是我的真心啊！” 黄大喜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压。 秦悠抱着苗苗连连后退。 黄大喜脸带坏笑着说道：“你家里欠着三千块，我已经给了你四百，你上个月的工资也能有二百多。只要你能让我舒服让我满意！马上一千块钱送上！这里里外外，直接就小两千了，你家老公欠的那些钱，不就直接还上大半？你们家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秦悠绕着办公桌走，始终和黄大喜保持着一个距离。 然而黄大喜此时也不着急了。 徐徐善诱的洗脑着秦悠。 “你看，咱们村里多少人开始说张帆那小子的好话了，浪子回头不容易！现在你们家距离幸福的日子，就差这三千块的外债，只要一还上！你秦悠好日子就来了啊！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黄大喜马上就察觉到了秦悠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 他立刻加注。 “就是帮我做点小事儿而已，你看苗苗也五岁了是不是，只要你帮帮我，回头苗苗上学的问题就交在我身上了。肯定给她安排在咱们乡里最好的班级！将来苗苗考上了大学，你的好日子更在后面呢！” 黄大喜为了得到秦悠还真是没少下功夫。 句句话语都戳在了秦悠的心窝子里。 她为了这个家能像是别的家庭一样过上幸福生活，也是劳累了太久。眼瞅着张帆浪子回头，就差三千块外债，她们家就能和别的家庭一样过上幸福日子了。 尤其还承包了苗苗上学的问题，这也是秦悠心里的一个结。 “你看，我给你钱让你还债，可以让回来你上班，还能解决苗苗的上学问题，你家张帆听说也有了工作是？看看，看看！一个家庭双人都有工作，地里还有收成！到时候整个村里，有几个能比你们家强的？就让你帮我一点小忙，处理处理我的生理问题。你自己想想看到底划不划得来？” 这下，秦悠终于被黄大喜说的挣扎了起来。 她表情十分纠结，因为黄大喜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她想要的，想要丈夫张帆回心转意和她好好过日子，想要苗苗能够找个好班级遇见个好老师，想要他们夫妻俩人都有工作过上富裕生活。 只需要帮黄大喜所说的哪一点小忙。 秦悠抬起头，回答道。 “我不会同意的！” 表情十分坚定。 她是个传统女人，嫁给了张帆这辈子就认准了张帆。 绝对不会做任何有辱丈夫的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莫说是现在的张帆，就算是之前对她喊骂殴打的张帆，她都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丈夫的事情。 即便是黄大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诱惑，也绝不会放下原则和丈夫的尊严去交换！ 黄大喜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秦悠竟然这么硬！自己都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全村换做谁家的女人都不可能抵挡的了。 偏偏这个该死的秦悠如此不知好歹！ 黄大喜的目光变得阴沉无比。 突然他笑了出来。 “哎呀，没事。你就算是不答应我，我也会对你好的，苗苗的上学安排我包了！明天你就回来上班！该有的工资一分钱不少。但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一会把苗苗送回家后，来我这里接着给我按按摩。” 给黄大喜按摩的事情也不知是第一次了。 秦悠有些警惕，这次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让自己再给他按摩？ 果然，黄大喜又说了。 “不过这一次，你就不准再带手套了，搓玉米棒子的麻手套能按摩吗？还有这一次，我得光着膀子。你看行不。” 黄大喜也没有想着转移攻略一步步来。 他心里有着更恶毒的打算。 等到秦悠把小孩子送回家，自己脱光衣服让对方按摩，然后就直接翻身把她按在床上！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然而此时的秦悠完全没有想到黄大喜已经开始变得疯狂起来了。 “这，按摩我可以，但还是不要脱衣服。” 黄大喜连连摇头：“不行，必须脱衣服，而且你也不能再带手套了。” 秦悠十分纠结，如果这样的话不就等于有了肌肤的接触。 黄大喜一见对方犹豫，他也是狠了心了。 “只要你给我按得劲了，一千块！我一样给你！” 这句话总算是动摇了秦悠。 秦悠答应了下来：“好，那我那我答应你了。” “答应什么？也答应答应我呗？” 张帆突然的走了进来。 嘴角似笑非笑的，而眼神却无比的冰冷。 看到张帆的突然出现，黄大喜慌了，连忙大喊：“你是什么身份！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然而张帆看都没看他一眼，盯着秦悠：“答应了什么啊？竟然能赚一千块。真不少呢。” “张、张帆！你听我解释，我们清清白白的！” “哦，清白啊。”张帆语气好似不在意，可眼神里就差没有喷出火来了。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夫妻之实，可是好歹自己也是你老公！ 你现在跟人一千块答应了什么？ 黄大喜现在是又慌又怒，特么的马上就上手了！只要骗秦悠跟自己回去，到时候就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时候该死的张帆竟然跑了出来！ “张帆！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帆回过头：“来的比较巧，正好听到你要给我的妻子一千块钱。然后她答应了你什么。” 秦悠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村长只是让我给他按摩。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才过来，你要早点过来就听明白了。” “呵。”张帆冷笑着：“我来的不是时候呗。” 黄大喜大喊：“小王！小王给我滚进来！让你看门你丫怎么看的！不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小王低着头，跟个小偷被人抓个现行似的，怂了唧走了进来。 看到小王进来。 黄大喜当场开骂。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知道这里谁说的算是不是！让你丫的看着门不让外人进来，你他吗给我怎么看的门！” 不等小王说什么呢。 赵卫兵带着自己闺女杨思思俩人也走了进来。 赵卫兵冷漠开口：“原来这里是黄主任说的算啊，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个外人？” 厂长竟然亲自出现了！ 黄大喜浑身打了个冷颤，马上嬉笑谄媚起来。 “哎呦哎呦！赵厂长大驾光临，哎呦哎呦，我嘴贱，我不会说话！您快坐，我给你倒茶！”黄大喜一边假模假样的扇自己嘴巴，一边跑去给赵卫兵倒茶。 不过赵卫兵一摆手。 “不必忙了，不渴。” 此时赵卫兵和杨思思这对父女俩人的视线都在盯着张帆，和哪个带着孩子的俏丽妇女。 赵卫兵注意到面前这个妇女虽然身上有些乡土气息，但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材，以及那眉宇之间的几分忧愁，无疑是个十分漂亮的大美女！ 不然后世苗苗十多岁时，也不会看到电视里的李沁大喊这不是妈妈吗？ 杨思思的注意重点就不一样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该死的张帆竟然有老婆了！！ 第91章 连这个厂、我都可以送给你 此时此刻的秦悠真是掉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眼眶通红，快要哭了。 “张帆，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我可以给你验证，真的可以！” “验证？你要怎么验证？” “我”秦悠咬了咬下嘴唇，她也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不丢人了：“我可以跟你上床，让你看到我是不是第一次。”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能主动的上张帆的床才能验证真假。 只要给对方看到自己的首次，就能证明自身。 可是张帆在乎的压根就不是这个。 面对秦悠的自证方式，张帆表情厌恶，语气十分伤人。 “我觉得恶心。” 五个字从张帆嘴里说了出来，传到了秦悠耳朵里。 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在滴血。 下嘴唇已经咬破，开始往外渗血，通红的眼眶也藏不住泪水，如珍珠项链脱了线般往下掉。 只有杨思思懵了一懵。 这俩人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怎么女生还有第一次？这到底是个什么婚姻啊。 张帆保持着冷静，询问秦悠：“你为什么要去赚这个钱？” 此时的秦悠哪里还敢有所保留，一股脑的全都交代了。 自己因为带孩子被开除了，来到这里是为了要上个月的工资，村长给过自己四百块，是因为自己给对方按摩挣得，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还上家里欠的三千块钱。 秦悠一边哭着一边说。 泪水掺杂着哽咽，口齿不是很清晰的把话说完了。 黄大喜这个时候跟个人似的跳了出来。 “你看看你啊张帆！你多没出息，自己在外面烂赌欠的赌债，还得让你媳妇帮你还！你也好意思这个时候埋怨她？我要是你” “我要是你，现在就把嘴闭上，免得住院。”愤怒的张帆眼瞳里充斥血丝，轻声劝黄大喜。 黄大喜看到对方眼神里的煞气，马上把嘴捂住，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他的侄子黄伟可还没能下床呢。 张帆回过头来，看着不断掉泪却不敢哭出声的秦悠。 “秦悠啊，你很缺钱是吗。” 秦悠一直摇头，她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摇头。 张帆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侮辱似的将卡丢在了对方脸上。 “这里有十万，够吗？” 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苗苗脑海中的记忆，她还以为爸爸又要打妈妈了，小小的她慌忙跑过来一把抱住张帆的小腿。 “爸爸不要打妈妈！要打就打苗苗！” 此时的秦悠宁愿自己可以想以前一样挨顿揍。 可是张帆会打她吗？不可能的。 苗苗紧紧闭着眼睛，以前的她像这样抱住爸爸小腿之后，是被爸爸一脚给踢飞了。小小的孩子被这么踢，也是给苗苗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是这次，张帆也是揉了揉苗苗的头。 张帆蹲下身问道：“苗苗，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苗苗想跟着谁过啊？” “不要！！！” 秦悠嗓子撕裂了，大喊着。 此时的黄大喜耸了耸肩，默默地退到了后面去，他本想着好好绿一下张帆报复来着。绿倒是没绿到。但现在这个场景也够了，哎，可惜没有睡上哪个水嫩的张帆媳妇。 不过也不一定，俩人离了婚，自己再使使劲不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苗苗的小脑袋瓜子如拨浪鼓似的摇。 “苗苗不让爸爸妈妈离婚！苗苗不要！” 张帆把苗苗抱在了怀里。 面对秦悠时眼神异常的冷漠：“卡里有十万块，家里的房子和地回头都过户给你。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品牌股权的百分之八十我都可以送给你。” 送给秦悠？杨思思坐不住了，瞪着眼睛站了起来。什么意思啊！我们以厂入股是看重了你这个人，你上来把股份送了，你还在这里干不干了？ 可是她还是比较懂事的，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扰张帆处理家事。 张帆一副决绝的姿态，秦悠听出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秦悠终于承受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你走！我都是为了这个家！” 然而张帆却不为所动，讥讽一句：“你凭什么这么说？” 秦悠靠近张帆，伸手拉住张帆的袖口，泪水哗哗的流着。 “你给的五百，还有村长给的四百，加上我上个月的工资二百多，如果这次按摩之后村长承诺的一千块，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了！我们很快就能把欠的三千块给还上。到时候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们给苗苗生个弟弟，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可是，秦悠从开始到现在最大的憧憬，在张帆这里却成为了侮辱。 她一直想着，能够还清债务，俩个人都好好的工作赚钱，可是这些事情张帆早就做完了！并且还不止一次的告诉过秦悠。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外债我已经还完了？你自己不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现在闫老七再给我打工？你还是不信。家里的家电也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你还是不信。你可以现在马上拿着卡去银行查一查，看看里面是不是十万块。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你不会相信的事情。这个厂的百分之八十是我的了，为了哪一点钱，你答应了黄大喜多少东西？告诉你秦悠，连这个厂、我都可以送给你！” 第92章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最后一句话。 在场所有人，除了杨思思和赵卫兵两个已经知晓的人外，全都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黄大喜，什么可能厂子就莫名的变成了张帆的？ 他先是震惊，随后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张帆啊张帆！你也太能吹了！你咋不说红杆县首富是你呢？” 张帆看了对方一眼：“成为红杆县首富，很难吗？” “哎呦我滴妈啊！”黄大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靠着粮仓所那点关系弄粮食这点小钱的家伙，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能成为红杆县首富。 他一边笑，一边走到赵卫兵身边。 嘲弄的开口：“哈哈哈厂长您听到没有啊，您的位置这个叫张帆的小子要抢走啊！” 赵卫兵面无表情回视了一眼黄大喜。 说道：“张帆说的没错，现在这个厂是张帆说的算。我只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黄大喜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说自己现在是鞋厂厂长好像是在吹牛，可是真正的鞋厂厂长赵卫兵也这么说。 那信誉度可就不一样了。 黄大喜嘴角抽搐着：“赵赵厂长，您没有开玩笑？” 赵厂长认真的回答：“我一般不太喜欢和别人开玩笑。” 黄大喜看看赵卫兵，又看看张帆。 再看看赵卫兵，再看看张帆。 在场所有人没有比他更震惊的了。 张帆开口问道：“听说你把秦悠开除了？因为她上班时间带孩子对吗？” “这这这”黄大喜瞬间不知道什么说了。主任把厂长的媳妇开除了，这叫啥事？ 张帆却说道：“你做的很对。上班时间确实不应该带孩子。可是你凭什么不给人发工资？工资这件事应该是财务在管，根本不是你的体系，告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张张张厂长，我这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嘿嘿，开个玩笑，工资马上就发下来！马上！” 黄大喜彻底没了注意。 他还想着能等到张帆和秦悠离婚后，动点小钱拿下秦悠呢，这么看来怎么可能！张帆说即便离婚也会留很多钱给对方。 张帆：“不需要黄村长麻烦了，今后黄村长就好好的当村长。人事这边不需要你再帮忙。” 黄大喜目光暗淡下来：“张厂长，你这是要开除我？” “没错，不过我不会扣你工资，去财务领钱。” 黄大喜也是个棍。 被开除之后，人也不赖着。 说走就走。 毕竟这货也不指着这一个工作吃，村长这个职位一样领着工资呢。 然而一旁的小王算是彻底傻了眼，他可不是黄大喜，他是指着这一个工作吃饭呢。 “这位同志，你也被开除了。请去财务领钱。” 小王整个人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往下掉，求着对方原谅，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骨气，不然也不能跟黄大喜干那些混账事。 “张厂长！我求求你，那些事都是黄大喜让我干的啊！我一点都没有想着要做，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张厂长！我不想走！你别赶我走啊！” 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是很凄惨，年纪也不大，说跪就跪，说哭就哭，还要抱着张帆小腿，一点脸皮也不要。 他以为自己这样会有什么用，可张帆不是赵卫兵，心肠没那么软。 张帆蹲下来，直视着这个小王。 “我除了是这里的厂长之外，还是闫老七的老板。我劝你别逼我用一些超出工厂之外的手段赶你。” 小王猛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黄大喜的人，自然知道黄大喜的那个侄子黄伟现在的惨样。 嘟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都不敢回的跑了。 赶走了外人。 张帆最后面对秦悠，秦悠早已经泣不成声。她瘦弱的肩膀扛不住悲伤的侵袭，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下去。 十分柔顺靓丽的面庞满是泪痕。 秦悠这幅模样，让一旁本来对她有些敌意的杨思思都开始可怜起来。 “我相信你没有和黄大喜发生任何事，但这不是重点，从始至终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你因为我欠的赌债所以很渴望钱，把欠债还上，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秦悠捂着脸摇着头。 她此时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并不是错在自己答应了给黄大喜按摩，是她没有接纳过张帆。 张帆好像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满足你对钱的渴望，这个厂这个品牌，我会过给你。以后会让你拿到数不过来的钱。咱们离婚。” 这句话对于张帆而讲，并不是气话。 正如秦悠没有真正接纳下张帆一样，张帆更不会真正的接纳秦悠了，他们俩个有个小孩苗苗，虽然二人都很爱苗苗，但苗苗也不是他们俩亲生的。 无论是秦悠还是苗苗，在张帆眼里都是突然白给的，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他需要做的是负该负的责任。 既然你那么看重钱，我就给你足够的钱好了。 “不要，我不要。”秦悠身体摇晃着，她有种缺氧的感觉，大脑已经开始浑浊：“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我这里好疼，好疼。” 秦悠一只手紧按着自己心脏位置。 她此时想要让张帆动手狠狠地打她一顿，这样肯定能够止住心脏的疼痛，以往的张帆不管如何打她，至少不会放弃她。 秦悠身体摇摇晃晃一步一步的靠在了张帆身上。 泪水不断的落：“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婚，我心脏好疼，能不能打我。” 秦悠抓着张帆的手往自己身上落。 可是张帆怎么会用力呢。 一旁的杨思思已经不忍心继续看，别过头去。 “我们不属于离婚，我们没有结婚证。”张帆的声音依旧那么理智且冰冷。 秦悠咬着下嘴唇用力摇着头。 嘴角的鲜血已经流出，她自己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将下嘴唇咬破了。 然而张帆还在继续说着。 “我们根本也没有像是一对夫妻，我在外面做的那么多事情，其实也没有打算一件一件的全都告诉你。更多的只是很敷衍的告诉了你一个结果。其实也怪不得你不信我，我也没有跟你解释那么多。” 秦悠死死的抓住张帆的衣角，一直摇头。 也说不出话来了。 张帆继续说：“就像是你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做了什么，你说你挣到了四百块，又答应了黄大喜去挣一千。你也没有在意过我会不会接受这件事。” “我只是、想要还掉外账。” 秦悠无力的解释，她知道张帆并不会接受她的解释。 “出发点是好的，我知道。”张帆表情冰冷：“可是你为什么认为按摩一次就可以挣到一百块？一直到挣一千块？我不信黄大喜那个人会好心帮助我们家。秦悠，其实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对吗？你只是舍不得钱。秦悠，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第93章 风树 嘶—— 赵卫兵疑惑的看向自己闺女。 好奇跟你有啥关系啊，你发什么动静呢？ 杨思思倒吸口凉气后瞪大双眼，看着面容很是冰冷的张帆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她的眼睛闪烁着星光看向张帆，说完这句话的张帆在她眼睛就如同明亮的星。 杨思思为这句话内心非常悸动，可是作为原话女主的秦悠，她高中时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 听到如此充满诗意，却又带着张帆那绝望和绞杀气息的语气。 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张帆怀里。 她昏了过去。 张帆抱着她，带着苗苗回家了。 夕阳无限好。 鞋厂里大部分面积还是空地，曾经被翻动过一边，但发现暂时用不上后就让赵卫兵空置在哪里了。 翻动过后的空地无人打理又长出高高的杂草，员工的孩子们希望在这里抓抓蚂蚱。 枯黄的秋草零零落落长在哪里。 张帆和杨思思俩人并肩走着。 夕阳拉长二人身影，杨思思看着地面上俩人的影子，看起来蛮般配得嘛。 杨思思要求他出来逛逛。 对方没有说话，张帆也就没有说话，二人沉默着。 直到杨思思总算开口了。 “你和你妻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额？”张帆诧异的望着对方：“我以为你要质问我将品牌股权转给秦悠的决定。” 张帆拿自己带入杨思思。 如果他是杨思思，他就绝对不会同意自己把所有股权转给妻子。双方出资一样做品牌，并不是五五分成，而是她这方让出三十的分成，无非就是看中了你的个人能力。 这个时候你要闹离婚，还把所有股权全转给了妻子。所以你到底还关不关事了？ 你要不管事了，不就白白的骗走我本应该得到的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可是杨思思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自己的家事，张帆心里吐槽，我的私事用你操心啊！ 杨思思也挠了挠额头。 “哪个，好奇嘛。”她为了搞清楚张帆家里现状，可是询问了很多村里的人，尤其是问了工厂大门外的那家小卖部的性感女老板。 张帆和妻子秦悠结婚四年，都没有做过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有一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已经五岁了，根本就不是张帆和秦悠俩人生的，村里很多老人都知道张帆家的那些事。 当初俩人就是相亲认识，一直到结婚前，俩人总共也就见过三次面，基本属于父母包办婚姻了。 结婚当天，村里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一个小娃娃。就刚学会走路，一边哭一边往这边走，走还没走稳当，走三步摔一下。 当时还以为谁家亲戚带来的孩子呢。 可是当所有亲戚朋友都回家了，孩子还在那里。问了一大圈后没人承认，也没人要。 张母说：八成看这孩子是个女娃，给扔咱们家了。 张父大怒：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嘛！我家办喜事呢，过来送个孩子？我们家自己不会生吗？！ 刚嫁到家里来的秦悠心善，看孩子可怜就要收养孩子。 然而张帆却不同意，这又不是他们俩的孩子，凭什么养着，扔了拉倒。 就这么结婚当天夫妻俩就闹了矛盾，后续张帆一直想要在床上动秦悠，可秦悠总是领着女娃娃实在不方便。 再往后，张帆的父母出事了。 张帆固执的认为这是女娃娃带来的霉运，害惨了自己父母，说什么也要把女娃娃扔进河里。然而秦悠已经和女娃娃有了感情，死死护着孩子。 这是张帆第一次打她们母女俩，随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没事就出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喝多了就回来打她们母女。 也不工作就知道伸手问秦悠要钱。 没钱的话又是一顿毒打，然后变卖家里老两口留下来的东西。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父母突然的离世，让张帆只能用酗酒烂赌胡混麻痹自己。这也是为什么通情达理的秦悠一直没有离开张帆的原因，因为秦悠一直觉得，张帆本性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张帆所有的家事。 村子不大，存不住秘密，基本问上几个人，就能把张帆家所有事都了解清楚了。 “我和她的事情，会处理的。放心，即便是股权给了她，我仍然会担任我们新品牌的ceo。这件事与我们合同无关，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还有一家洪精物流，可以用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抵你手里的这个。” 物流的市场在张帆眼里是大于服装市场的。 因为服装这种玩意本身是没有什么技术壁垒和门槛，无非就是打一个品牌和创新。谁都可以做，也不会缺了谁就不行，即便全球服装店瞬间消失，也会凭空出现一帮裁缝造衣服鞋子。 所以用洪精抵这个，张帆是给了很大的让步。 不过杨思思却耸了耸肩：“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担任新品牌的首席执行官就够了，我们的新品牌叫风树怎么样？” “为什么叫这个？”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火树银花熙熙攘攘。好听嘛！” 张帆点了点头：“品牌名字一定不要让人听到和任何不雅的东西联想到一起，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根据这个名字做出一个logo。如果产品logo做的不够简约好看，我会意向于换一个名字。” 听着张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杨思思表情有些低落。 她在想，张帆没有听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吗？ 杨思思答应下来，并说自己可以找同学帮忙设计，张帆说自己设计费愿意支付一千元，但一定会非常挑剔，让你那个同学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时代，除了发达国家之外，还真没有谁愿意为一个logo支付一千块的。张帆毕竟带着超出这个时代二十多年的理念，自然懂得logo的重要性，也愿意为此付钱。 第94章 分股 万元户的概念早就不流行了，最新的财报里，大城市里又有谁谁谁的公司，董事长本人又超过了一亿元财产，这种新闻也是屡见不鲜。 可是红杆县始终是个小县城，而菏泽乡更是小乡镇，更别提张家村了。 整个张家村里，谁能拿的出十万现金？ 除了张帆，没有人。 包括赵卫兵都不行，他要有钱也不至于打算卖车给工人发工资了。别看黄大喜这些年小日子过的如此滋润。 让他砸锅卖铁把全部身家凑到一起，也没有十万块。 现在的张帆可谓是张家村第一有钱人。 然而这个钱，秦悠死活都不要，即便是张帆拿出离婚当做胁迫，她都不要。因为她知道，不拿这个钱或许还不会离婚，一旦拿了，张帆真的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和她离婚。 不得不说，这个农村俏丽小女人还是挺聪明的。 但她始终是个农村女人，见识还是太低。 张帆换个方式，说：十万块可以不给你，但是股份你必须拿着，为了苗苗你也得拿着。 秦悠并不知道股份是什么，能值多少钱。 听张帆一脸严肃，又是为了苗苗又是要用离婚做胁迫的，秦悠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风树服装品牌正式成立了。 赵卫兵以工厂入股占比百分之二十，另外以管理者身份占比百分之十。除此之外，孙大彪占比股份百分之五，干股又占百分之五。三爷爷占股份百分之五。整个风树品牌，股权分出去了百分之三十，加上干股就是四十五。 其余的所有，张帆全都给了秦悠。 他从苗苗的语气中其实能够听得出来，如果有一天，他和秦悠真的分道扬镳了，苗苗其实更愿意跟着秦悠的。 所以张帆一分不留，全都让给了秦悠。 只求今后风树能够走向正轨，开始盈利了，可以给秦悠和苗苗一个富裕的生活。 在三爷爷家，孙大彪和三爷爷是一起签的合同，孙大彪看着合同也不懂，张帆让他签，他也就钱了。 三爷爷看着孙大彪有些憨傻的脸。 不由得心中感叹，他想起来了多天前，自己因为帆小子欺负大彪生气要教训张帆，而张帆对他说：“大彪其实一点都不傻，这是他在对我做的投资。” 此时此刻，看着孙大彪毫不迟疑看都不看的把合同签完，签完后自己不收起来，直接递给张帆。 三爷爷总算是信了，这个傻小子孙大彪，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己家的帆小子真不错，没有亏待身边人啊。 孙大彪不懂股权，张老爷子还是懂的。 拿着股权书。 “帆小子，你小子有出息了三爷爷我高兴！等哪天我下去了遇见我那个四弟，说啥我都得让他请我喝杯酒。但是这个，我不能要。我这一把年纪了，拿这些东西也没啥用。” 自从上次把洗衣机送给三奶奶后，三奶奶是见谁都夸张帆懂事。 三爷爷也跟着高兴，高兴更多的并不是张帆送给他们洗衣机，可是这个弟弟家的孙子，开始懂事了，并且能够挣到钱了。 可是到了股份这方面，三爷爷还是不肯收的。 张帆宽慰着：“三爷爷，给您这股份还真不一定能给您分多少钱。这其实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您看啊，这个品牌是您孙子我要做，我作为首席执行官是不能占太多股份的，但又不能把股份分给别人，到时候他们一联合就能把我架空，所以给您分股，更多的是让咱们自己人拿着，回头万一出现了那种情况，您得支持我啊。” 张帆说了这么多，才算是让三爷爷安心收下股权。 接下来的数天都是一直在做些准备工作。 厂长办公室404总算是让张帆给卸了，并且把这间办公室改成了杂物室。就是奔着彻底废弃这间房的方向去的。 这让赵卫兵非常不爽，他觉得张帆就是冲自己来的。 当时就要找张帆理论，不过却被他的宝贝闺女给拦了下来，杨思思替张帆说话：“张帆这么做肯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爸爸你就别管了。” “什么别管了！我看他张帆就是故意的！小小年纪蔫坏蔫坏的！” “张帆怎么会坏呢？能说出：当你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这种话的男生，怎么可能会坏？” 赵卫兵张着嘴满脸诧异的看着已经出神的杨思思。 此时此刻杨思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但却是被她父亲赵卫兵全都看在了眼睛。 “闺女！”赵卫兵大喝一声，把沉浸在幻想当中的杨思思喊醒：“你想什么呢？我可警告你啊，张帆那小子可是有老婆的！”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杨思思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人家也是感慨了一下张帆说的话，再说了！之前不是你一直叨叨张帆多好多好，问我对他有啥感觉！怎么现在你倒是嫌弃起来人家了。” 赵卫兵也是理直气壮的。 瞪着眼珠子喊。 “那能一样吗？！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这小子家里藏着媳妇啊！总之现在，你能离他多远就多远！这混小子蔫坏，不知道啥时候就把你给骗了。” “我有那么笨吗！说骗就骗啊！” 面对杨思思一脸不服气的反驳。 赵卫兵却是更加理直气壮了：“闺女，要是别人说骗你，你爹我肯定不信，但张帆这小子妖啊。他想要骗你，还真保不齐。” “哎呀爸，你别说了！” 杨思思一脸不服。 可是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她在想着张帆和哪个叫秦悠的姑娘，只是办了个婚礼，既没有结婚证，也没有做过那些事。有个孩子还是领的。 这么算起来，张帆还是一个很干净的男人。 有啥不行的？ 充其量就是跟人谈了个恋爱，现在就是新时代了，你对象以前谈没谈过恋爱你还管？ 赵卫兵哀叹着：“张帆这小子，把我办公室改到了一楼，正对着工人厂房大门。这纯属是不安好心啊！以后我可算是没有清闲日子咯！” 第95章 王伟龙 张帆也不知道杨思思为啥突然就不去上课了，白来的秘书不用岂不是瞎了？把杨思思好一通使唤。 又是让人给自己买沙发，又是让人办这个办哪个。 张帆躺坐在老板椅上，使唤着给盆栽浇水的杨思思：“给我泡一壶茶，要毛尖。” 杨思思不干了。 水壶往地上一摔，里面的水直接崩了出来，撒的满地都是，还给杨思思弄个湿身。 不过愤怒的杨思思也不在乎这点湿。 “张帆！你到底能不能行！我们拿工厂给你入股，不是看你在这里装领导呢！这么几天下去，你都干什么了？买沙发！买老板椅！买茶叶！你是享福来了是吗！” 张帆诧异的看着对方：“当领导，不就是为了享福吗？” “你！” 杨思思气的只想把水壶扔对方脸上。 可惜水壶已经让她摔地上了。 张帆躺在了老板椅上晃动着，好奇问道：“你一个学生不去学校，在我这里干什么？要说这些话也应该你父亲说。和你没啥关系？” 她之所以一直跟着张帆，还不是认为跟着对方能学到东西，见张帆这些天尽整一些享受生活的事情，杨思思不恼火才怪。 杨思思也坐在沙发上表示啥也不干了：“我去学校申请校外实习不行吗？我爸的就是我的，我就是负责监督你的！本监督小姐表示，你现在的表现非常不合格！” “那怎么才叫合格？” 这个问题给杨思思问住了。 什么才叫合格？一个正经的厂长刚上任应该满世界跑，先把工厂上下检查一边。然后指定一些规则，最重要的是脚不离地的一直在外面跑，拉融资啊，跑市场啊，促进销售量啊，等等。 这些都是书本上写的标准答案。 可是她在张帆最近几天的行为里一件也没见到。 见对方说不出来，张帆也不再这件事上过多掰扯，给对方一个名单：“这些，都是厂里的高层领导。十个领导，我九个没见到。把他们喊过来。下午四点开会。” 杨思思心中一喜！ 这个张帆总算是做正经事了！ 赵卫兵的管理有些偷巧，他把四周村子的村长都招到了厂里，人事部的黄大喜，后勤的王大喜，财务的赵大喜。 还有一个副厂长王伟龙。 招募这些村长，张帆很清楚赵卫兵不过是想要对方村里的工人。 一人安排一个闲职，让他们白领一分工资。 张帆决定先见见他们。 黄大喜这个狗玩意向来不干好事，此时此时他提着两瓶杜康特酿找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张帆名单里提到的副厂长王伟龙。 王伟龙之所以能够成为副厂长，完全是来源于乡长名叫王大福。 他弄了点花生米和卤猪头肉，一杯一杯的喝着黄大喜带来的杜康酒，黄大喜看着都心疼，这酒他自己好几年没舍得喝。为了出口恶气，还是拿了出来。 王伟龙一个酒蒙子，明明是黄大喜带来的酒，硬是不给对方喝。 “老黄啊，论关系，我得喊你一声哥，毕竟你是我嫂子的亲弟弟。” “不不不，没事没事。” “你这酒拿的就太见外了。” 王伟龙心里纳闷，他们俩十年没见过几次面，这次提着酒找自己干嘛。 要真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也应该找自己哥哥去啊，那就是对方的姐夫。 “说实话，这次我来找您，还真有事求您帮忙。” “哦？”王伟龙满口就答应了下来：“说！咱们这个关系，放心我肯定掏心窝子帮你！” “我们村东头，不是有个鞋厂嘛。你还是厂里的副厂长来着。” 王伟龙皱眉：“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黄大喜服了。 直给对方竖大拇指！ 论不要脸薅羊毛还是你行啊，我最多是不去上班，不管事。你连自己的活都能忘了，领钱你倒是忘不了啊！ “有啊，每个月还给你打钱呢。” 王伟龙挠了挠眉心：“想不起来，每个月给我打钱的地方多了，我哪能都记得？” 黄大喜这货都服了，自己这是遇到了高手。 想想后他又说。 “就四年前，哪个厂长不服咱们的安排，还是您亲自带队，招呼工厂附近的四个村长，按住村里的村民，不让他们去鞋厂工作，逼的哪个赵卫兵不得不给咱们开工资的那个！” 说道这王伟龙总算是想起来了。 他对这件事还是很有印象的，且充满了成就感。 当时的赵卫兵还很硬气，王伟龙说要去当一个副厂长的闲职，赵卫兵说什么都不招这帮蛀虫。 然后王伟龙就联合了附近几个村的村长，不让村民给赵卫兵打工。 急的赵卫兵空下来好几天招不到工人，眼瞅着合同日期要到，没有办法只能给王伟龙一个闲职副厂长。 同时这四个村的村长也都捞了一份闲职和工资，美其名曰管理费。 说白了，就是丫的保护费。 王伟龙这种事干的太多了，记不清楚鞋厂很正常，因为每个月全乡会有好多人给他打钱。 “啥事？怎么，哪个厂长又开始不懂事了？” 面对王伟龙的问话。 黄大喜兴奋的一拍手，大喊着：“可不是嘛！哪个厂子，现在换厂长了！还非常不懂事的把我给开除了！今天开除我，明天就得把另外三个村长开除啊！最后就是您啊！我的好哥哥！” 他也不管自己和王伟龙谁谁岁数大了。 就一脸愤慨的喊着。 王伟龙也是一个完全利己的混蛋，听到这话之后，马上拍着桌子骂娘：“什么？！敢开除我的人？！” 此时此刻的黄大喜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对方的人。 在一旁各种添油加醋溜须拍马。 王伟龙拍着胸脯说：“行，你先回去！放心，我肯定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新来的厂子，让他懂点事！不然谁都别想好好赚钱！” 黄大喜听到王伟龙的担保，兴奋的不行了。 连连点头哈腰的称是，又是弯腰又是奉承的离开了王伟龙的家。 黄大喜走后。 王伟龙的二婚小他十二岁的小媳妇走了出来。 懂事的将桌上的那盘猪头肉扯了下去，换上一盘酱牛肉。 王伟龙喝着黄大喜送来的杜康精酿。 “这酒真不赖。” 小媳妇问：“你真要去哪个鞋厂找人家吗？” 王伟龙嗤笑一声：“找个屁啊，黄大喜被开除和我有啥关系？只要咱们的钱不少，爱咋咋地。他最好把那四个村长都开除，这样我就有理由多要点管理费了。最近你盯着点哪个厂，只要不少给咱们管理费，爱咋折腾咋折腾。” 第96章 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下午四点，会议室里坐着三个人，张帆、赵卫东、杨思思。 他们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赵卫东显然是有些尴尬，面部表情都管理不好了，一副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毕竟这工厂的领导者都不来，完全是不给他这个厂长面子，也是他管理不到位。 张帆倒是觉得无所谓，来与不来，都注定了这些人的定局。 正当张帆不想等了准备开会时。 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走了进来，周边四个村，这个男子便是刘家村的村长刘大牛。四肢粗壮，黑黑的皮肤一头短发。 走进来时摸了摸自己头。 “厂长，俺来了。” 坐在首位的张帆看着这位刘大牛。 据说是管后勤的。 张帆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刘大牛：“他们几个说让俺过来当代表，您有啥话就跟俺说就好嘞，俺回去给他们传。” 刘大牛憨厚的话直接给张帆气笑了。 这群人还真没把自己这个厂长放在眼里啊。 张帆嘲讽的问道：“看来，那几位平时还真挺忙的啊？” 刘大牛连连点头：“忙！忙！他们说我们都忙！” “既然这么忙，那就不耽误大家的事儿了，从今天起，你们这些人都不用来上班了。” 刘大牛听后，又摸了摸头：“俺们也没有来上过班啊？” 这下不仅是张帆被气笑，连一旁的杨思思都气得不知道说啥好，只能在一旁干笑。 赵卫兵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知道这帮人都是酒囊饭袋，可好歹你装也得装出来个样子。 刘大牛看着杨思思又气又笑的模样。 他也跟着嘿嘿只乐，眼睛就一直盯着杨思思看。 别看这货没啥眼界和出息，野心倒是不小，他觉得杨思思这个女娃娃长得真好看，真想和她困觉，就一直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对方。 杨思思也发现了对方眼神，便怒瞪回去。 可是她忽视了农村男人的脸皮，长得一副很憨厚的刘大牛还以为杨思思跟他眉目传情呢，更是乐了起来。 张帆表情变得冷漠：“我是说，你们这群人被开除了。” 刘大牛表情总算变了：“被开除是啥意思？你一个小屁孩说什么呢？厂长，他为啥说我们被开除了？” 面对刘大牛的问话，赵卫兵也是很气愤。 他认真的对刘大牛说：“现在我们工厂的厂长是这位。他说你被开除了，那么你就是被开除了。” “开除就是以后都领不到工资了？” “对。” 刘大牛顿时发了火。 “凭什么！我们都领好几年了！你凭什么说不给钱就不给钱了！” 刘大牛大声呵斥着张帆，四肢粗壮的他冲着张帆就伸手架对方。 嘴里说着一些他认为自己很占理的话。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力气上去就能把张帆架起来，连杨思思都瞪起来眼睛，害怕对方会怎么样了张帆。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张帆眼看着对方朝自己扑来，手如闪电瞬间抓住了对方手掌，掐住对方手掌一处穴位，轻轻一翻。 刘大牛整个人就背对着张帆跪在了地上。 嘴里不断哀嚎着：“疼疼疼！！松手！” 张帆：“滚回去告诉他们！你们全都被开除了。” 说着就朝对方屁股上踹了一脚，谁也没有想到张帆力气竟然能有这么大，一脚直接给身材粗壮的刘大牛给踹了两米远。 刘大牛从地上爬起来是，衣服都蹭破了。 他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行！欺负俺们这些老实人是！看我们回去怎么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老实人也不好欺负！” 赵卫兵眼角都抽搐。 自己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招了这帮人，可也太他妈无耻了。 然而杨思思的关注重点却不在这上面，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帆。 “张帆！你竟然会功夫？！” 张帆回：“懂点皮毛。” 说是皮毛他是真谦虚了，他可是学了十多年的散打，感觉到了瓶颈之后，又花大价钱请来了国学大师。 刚刚他那一手按住刘大牛的手掌穴道就给对方按在跪在地上，就是他自己在国学大师手里吃过的亏。 大师九十多岁，鹤发童颜，张帆看对方是一老头就不太尊重，然后他也背跪在大师面前了。 随后拜了师，又学了七八年直到大师仙去。 就张帆的这一身功夫，说是全国一流也丝毫不为过，何惧一个农村汉？ “张帆你好厉害啊！能教教我吗？还有那首伽蓝雨！都教给我好不好？”杨思思是真的崇拜上了张帆。 整个人贴着张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两个人贴近的程度，甚至能让张帆感受到对方长长的眼睫毛眨动大眼睛出来的风。 “咳咳咳咳咳！！” 赵卫兵非常不合时宜的咳嗽了起来。 越咳越剧烈。 终于引起了自己乖女儿的注意。 “爸爸。”杨思思好奇的看向父亲：“你感冒了吗？” 干咳的赵卫兵差点没把自己呛到。我感冒个屁啊我感冒！我啥意思你不懂是？！ 赵卫兵尴尬的说：“聊正事，开会。” “哦。” 杨思思坐了回去。 可是她坐了回去依旧安放不了赵卫兵这老父亲的心，赵卫兵看着自己闺女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张帆看，他就想发火。 自己竟然还给女儿推荐张帆？这不是把自己亲闺女往火坑里送吗！ 这个张帆可是有老婆孩子的！ 鞋厂的高级领导大会正式开启。 参与人员，张帆、赵卫兵，以及一个外编人员杨思思。 张帆一点也没嫌这会小，反而还挺开心的，总算是又当回了自己的老板，不必什么事都自己干了。 “这次大会就是一些工作安排，从今天起，赵卫兵同志，你就负责咱们的人事安排，除此之外又要担任其统筹的职责，然后这个鞋厂厂长依旧是你。给你安排几个工作，第一去各大新闻平台报社电视台等等一切宣传渠道，把他们的记者给我喊过来，该给钱给钱。就告诉那些记者：垃圾奈克死定了，耶稣都留不住他！我说的！” 赵卫兵：？？？？？ 你小子前几天还用奈克的名头卖货呢！ 第97章 蹭 张帆可不管赵卫兵是个什么想法。 他可是打算着把奈克往死里打，有句话说的好，老大和老二打架，老三莫名没了。他们的风树虽然体量远不如奈克，可是热度还是得蹭啊。 如果能让大众认为，他们风树的级别等同于奈克，那么张帆就成功了。 除此之外，鞋子款式也改版，帆布鞋小白鞋将成为首打款式，在原有的布鞋基础上，把主色调从土灰色改成白色黑色等主流颜色。 赵卫兵：？？？？？ 加厚鞋底，男鞋加厚两厘米，女鞋直接加厚四厘米。 赵卫兵：？？？？？ 出厂价定在三十一双。 赵卫兵：？？？？？ 工人涨工资，五毛一双的鞋改为一块钱一双，但是做工也减少，一个工人一个月保底做一百二十双，想要多做需要向上级申请。 赵卫兵：？？？？？ 一条条的工作安排放了下去。 赵卫兵已经是满脑子的问号了。 一直到张帆喝了口水后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一时间，赵卫兵竟然不知道要从哪个不明白的开始问起。 “既然没有不明白的，那就好好干。” “等会！”赵卫兵喊停要走的张帆：“什么叫没有不明白的！我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张帆皱眉。 扭头看向一旁的杨思思。 给了杨思思一个眼神：你爹好笨啊。 杨思思回了一个眼神：就是。 其实杨思思也完全不懂张帆这一通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怎么能够把自己定义成张帆眼里的笨蛋呢？ 赵卫兵看着对方和自己闺女眉来眼去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帆我问你！为啥，要和奈克对着干？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张帆没有回答，反问道：“奈克在行业里排在哪儿？” 赵卫兵想都不想，伸出一根大拇指。 张帆点了点头，又问：“咱们再行业里排在哪儿？” 原以为赵卫兵会伸出小拇指。 可是他竟然从地上捡起一根毛！然后和大拇指做了对比。 张帆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行！你比喻的真恰当！ “行业龙头是奈克，我们做的就是要蹭！”张帆握紧拳：“我们要蹭他的热度！蹭他的客户！蹭他的品牌效应！蹭他的信誉度！不管奈克怎么看我们，只要我们坚持看不起奈克，总会有老百姓认为，咱们国产的风树和奈克是同一级别的品牌，甚至比奈克更加高级！到时候我们怕没销量？” 张帆眼冒精光，越说越兴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好似一个好几年没喝过血的恶鬼，看到了奈克这个散发着清香的美女，眼神里全都是要生吞了对方的兴奋。 说到最后赵卫兵都有点招架不住，猛打了一个冷颤。 他突然有个明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张帆。 一旁的杨思思就像是被张帆带出来的小恶魔似的，听完张帆的话，看着张帆一脸兴奋的模样，她也跟着兴奋起来。 同样握紧拳头：“蹭他！” “我们就是小到如同蚊子，也得咗他一管血！” “咗他！” 杨思思在一旁跟个啦啦队似的重复着张帆的话。 天性纯善的赵卫兵有点接受不了。 “这、做买卖就好好买卖，干嘛要搞这些阴谋诡计啊。” 此话一出，换来的却是张帆和杨思思俩人同时的死鱼眼。 赵卫兵：“行！反正我不管！第二个问题，帆布鞋和小白鞋的布鞋重新定义我明白，为什么要加厚鞋跟？加厚鞋跟不就蹭加了鞋的重量了？怎么还会有人买。” “买的人大有人在！” 张帆直接瞪眼睛。 现在不加厚鞋跟，等大家都不要脸起来，一个帆布鞋能给你怼八厘米高鞋跟！穿上跟踩高跷似的。 “老赵你以为现在老百姓还需要爬雪山过草地呢？鞋越轻便越好？现在谁出远门还走路啊。都是坐车！而加厚鞋跟，会让人看起来腿更长，比例更好，身高更高。以后所有服装，观赏性将远远大于实用性。一款女士背包上百万你没见过？论装东西，哪能和蛇皮袋比？但它的价值却是百万。” “出厂价三十已经属于便宜得了。主打款三十，特别鞋号我要直接对标奈克的价格！随便就上五百块！销售这块我负责，你不必操心太多。最后一点给员工涨工资但限制工作量，是一种管理方式。” 赵卫兵低着头。 他总算是明白了，即便对方再如何能卖货，自己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还以为自己能教张帆些什么。 现在他清楚，自己比面前这个年轻人，好像差了很多。 最终，他选了闭嘴，听张帆安排就是了。 “张帆，我提醒你一件事，王伟龙他们这帮人，我也不是想收，只是被逼无奈，他们卡主了厂子周边四个村的劳动力，今天你把他们全开除，我怕过不了多久，工厂就会没人了。” “哦？”张帆诧异了一下，不过随意说道：“知道了。” “这是真的，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我知道，你去干活。一定要多多的找媒体！掏钱也得让他们过来。” 第98章 工人停工 王伟龙已经个四个村长凑在了一起。黄大喜和刘大牛就是其中两个。 一行五个人，皆是愤愤不平。 “我们都拿这么多年的工资了！说开除就开除？！他丫的凭什么！” “要不是我们，这个破工厂能开的下去？！” “龙哥，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除了黄大喜，其余三个村长都叫嚣着。 黄大喜也是心中暗喜，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王伟龙表情阴沉着，他没有想到，这个新上任的厂长，还真敢把他给开除了，这样的话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怎么办？和上一次一样办！我牵扯住派出所，你们控制村民不让他们这帮傻货给那个厂工作！” 打土豪一直是老百姓心中的劣根性。 当四个村长以鞋厂不把工人当人为名义，要联合起来抗议鞋厂，不给鞋厂工作时，很多本来和村长并不对付的人，竟然也加入在了其中。 他们认为，抗击工厂，总能获得一些好处，反正只需要跟在大部队后面也不必自己出头。 小部分家中缺钱并不愿意抗击鞋厂的工人，也被村长带人威逼利诱下，加入了他们阵营。 黄大喜最为不要脸。 他竟然开了大会，说自己为村民争取利益，一定要让工厂退步，必须让咱们村民在工作期间可以带孩子。 说不许工作期间带孩子的人是他，被鞋厂开除之后第一个拿这件事开刀的人还是他。 不得不说，四个村长联合起来之后，还真拧成了一股绳。 次日，秦悠把苗苗交给三奶奶家后过来上班，整个工厂空空荡荡，一个工人都没有。 她顿时迷茫了，难道说鞋厂发消息放假了吗？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啊。 秦悠作为风树最大的股东，她现在想回来上班，已经没人能拦得住她了。 黄大喜自然也不是傻子，他明知道现在的鞋厂厂长是张帆，开会抗击鞋厂时自然不会喊上秦悠。 此时此刻，全鞋厂的人仅有秦悠一个工人。 张帆和赵卫兵走了进来，杨思思已经完全进入了秘书角色，跟在张帆后面。 秦悠看到了自己丈夫。 笑颜如花：“你来了！” 张帆却一脸严肃，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然后便不再理睬秦悠。 “赵厂长，工人集体罢工这件事，问题出在了哪里？” 赵卫兵面沉似水：“不必多猜，王伟龙牵头，另外四个村长联合。我们鞋厂的工人主要来源于周边四个村庄。其中张家村为主，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就阻断了工人来源。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迁就着他们的主要原因。” 张帆拍了拍对方肩膀。 感慨道：“老赵，你受委屈了啊。” 老赵一点没觉得被安慰道，反而老脸一红，觉得异常羞耻。 马上拍着胸脯喊道：“这件事交给我！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行，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 张帆喊了声秦悠。 “哪个，最近我要出差，告诉你一声。” “出、出差？” 秦悠一脸茫然。 张帆解释道：“就是外出工作，需要去到别的城市，对苗苗说，爸爸回来给她带玩具。” 秦悠明白了出差是什么意思。 她担心的看着张帆。 咬着下嘴唇，怯怯的询问：“要多久？” “大概，天？” 秦悠看了看张帆，又看了看杨思思。 处于女人的直觉，她有感觉张帆是要和这个女人一起，这让她本能的抗拒，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一起外出天。 传出去自己得多丢人啊。 可是她几次张嘴，都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她明白，现在的张帆对她极其不信任。 说出口，反而是将张帆推了出去。 “那早点回来。” “知道了。” 不爽的人不止是秦悠一个。 连赵卫兵也是一脸盯贼的模样盯着张帆。 到最后他还说着。 “我可警告你啊张帆，我家思思是回学校，跟你顺路而已，她不是你的下属！你俩到地方就各做各的，别在掺和到一起了！” 赵卫兵还是老练。 他一大把年纪，人生阅历丰富，基本是看出来自己闺女怕不是对张帆动心了。 可是张帆这小子有老婆有孩子的，自己闺女这么风华正茂，不能当人小三！老父亲也是操碎了心。 张帆皱着眉：“老赵，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 赵卫兵心想，可不就是防贼吗？ 但这话他不敢明说。 好家伙本来张帆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自己这一说，可不就是直接提醒了对方？他只能狠狠瞪一下自己闺女。 用眼神给闺女一个警告。 然而杨思思好似没看见一样，嘴角都抑上扬了。 张帆出发去京都，和杨思思一起顺路。 他是奔着校园招聘会去的，一个品牌的形成需要太多人才，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世界顶级学府。 也是自己的母校。 第99章 还有比自己更好用的人吗 杨思思表情很是尴尬，本来以为和张帆一起去京都不会那么无聊，结果张帆上车之后就抱着一本资本论再看，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比起杨思思的尴尬，闫老七显然更加尴尬。 此时此刻的他坐在张帆和杨思思俩人的中间，拘谨的要命，他活了小半辈子了，从来没有这么拘谨的坐着过。 俩手淑女坐，背部直挺，左边不敢碰到，右边也不敢打扰。 还得面对着杨思思这位大美人的嫌弃眼神。 杨思思忍不住了。 “张帆！你啥意思啊？” 张帆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她：“什么啥意思？” 杨思思指着闫老七：“他是谁？” “上次你们没认识？”张帆解释道：“闫德陆，洪精物流的总经理。” 听到张帆这么介绍，闫老七心中一喜，脸上带着腼腆笑容冲着杨思思点头。 之前张帆也说过闫德陆是洪精物流的总经理，可那次是当着王照严的面说谎呢，他一直没敢当真。 如今面对杨思思，张帆没有理由再去说慌，再次证明了他总经理的身份，闫老七总算是放下了这颗悬着的心。心中激动无比。 杨思思听完张帆解释更加生气了。 可她偏偏又没办法说清楚。只能一转头，看着窗外憋闷气。 这趟出来带上闫老七自然有张帆自己的打算。 在这个时代，所以生意人都还是做着传统营销模式，就是品牌家生产，各处经销商出厂价拿货，标价卖出。 生意的本质是这样没错。 很多人就算是学习了生意经，也不过是在生产的放心下功夫，比如找代工厂，或加大或压制劳动力。 后世的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后，码云提出了一个概念，互联网思维。 也就是微商的诞生。 张帆，要提前十五年创造微商！ 微商顾名思义就是在微信上当商人，这个时代qq都还没有火起来。所以这个微商的名字或许改成学商更靠谱一些。 也就是，学生商人。 三人一路来到清华大学，杨思思赌气似的一路一声没发，一直到大学门口总算是忍不住了。 “张帆，你是不是来过我们大学？怎么路你这么熟？” 哪能不输吗。 好歹自己也是走了四年。 不过张帆只是敷衍一句说自己做了攻略。 杨思思先行回学校报道，张帆和闫老七就进入学校找到校就业办，无论风树还是洪精都是新企业，但也都是正经企业，并没有多么困难就申请下来了校招。 杨思思走的时候，张帆特意叮嘱了对方。 “杨思思，回去之后去经济管理学院，95届305班，问问看是不是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也叫张帆的。如果有，务必请他来见我，我要特招他！” 还有谁能够比自己更好用吗？ 张帆可太了解张帆了。 必须把对方拉到自己这边来，不然对方很可能因为一百多块的电费而犯错误！这可是自己一生的污点，无论如何都要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杨思思纳闷的看着张帆，奇怪他怎么知道经济管理系会有一个叫张帆的学生？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就回学校报道了。 招聘会很快就开启了。 张帆带着风树和洪精两个新企，然而并没有被校方重视，或者说，张帆没有做出懂事的举动，被校方安排在了边角位置。 左边一栋楼，后边一条水房国道，头顶着一个大白杨，也就是快入冬了没有什么虫子。 校企招聘是真的很多人，整个学校大四学生都出来了，作为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他们有着很强的自信心。 几十家企业负责人全都挂着笑容，一个又一个承诺一个又一个担保说出口。 大企业顶着自己的名气，自然也是很有底气，中小企业的负责人就比较惨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神色。 毕竟他们要招牌的可是国内一流大学的大学生，在这个时代，大学生还代表着阶级跨越，很珍贵的，他们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招一个顶头上司回去，所以语气中就带着卑微。 风树和洪精都没有什么名气。 张帆和闫老七坐在桌子面前，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有些看了看他们的介绍牌直接走了，更多的连看都不看他们。 他们来的时候，导师也帮其做过功课了，那些企业值得去那些企业不值得去都已经标注好。 显然张帆这边属于完全不值得的地方。 “你们这里招什么职位？”一个男同学语气带着轻佻，坐在了张帆面前。 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张帆和闫老七。 闫老七见到有人过来，很兴奋。 “同学你好！我代表洪精物流，准备招收一些管理人才！” “物流？物流是做什么的？” “是这样的，交通有货车有大巴，这些都是运人的，而物流则是运物。这么说您能理解？比如咱们京都冬天需要煤取暖，你要在京都买一斤煤要两块钱。大同却只要一块钱，你就可以直接买大同的，只要买的人够多，我们就可以将大家伙要的煤送到京都来。” 男子听着云里雾里。 毛躁的摆摆手。 直接挑明了话语。 “不用跟我说这么多公司怎么运转的，我就问你们招不招总经理？这小公司，我清华大学毕业当个总经理不过分？” 闫老七表情有些尴尬，这么一个人没招到呢，就开始有人抢他位置了？ 他也是属于兵撞到秀才堆里，多少有些拘谨了。 按着他平时的脾气，现在应该掀桌子让对方滚蛋，可是他面对高等学府的学子，没敢这么做。 “滚蛋！” 闫老七吓得瞳孔放大，他没想到自己憋着性子跟人好说好商量，自己的大老板张帆倒是发了火气。 男学生也瞪眼睛。 “让我滚蛋？看你们什么破公司！还让我滚蛋？” 男生手指着风树和洪精两个牌子。 “倒闭你们！” 说着就走了。 闫老七还想要试图挽留对方，看了看张帆又看了看远走的男学生。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帆哥，你怎么就没忍住呢？” “我为什么要忍他？我们是招员工，不是招大爷，连公司运行模式都懒得了解，上来就要当总经理，” “这这不是大、大学生嘛。”闫老七声音低了下来：“大学生、学东西快，总会比我这种人厉害。” 张帆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道：“不要小瞧自己，不要高看他们。” 随后又有几个人过来面试。 态度倒是没有刚刚那个男生那么奇葩，但也都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意，一不满意张帆提供的职位，二不满意张帆企业的大小。 这倒是为难了张帆。 他们这帮学生顶着清华大学毕业生的头衔，却是想去哪个企业就能去哪个企业。张帆这里天然劣势啊。 第100章 自己没啦 “张帆！我来啦！” 杨思思出现了。 背着一个双肩皮包，扎上两个马尾辫，头上带着一个绒冒，粉色短棉衣将一双长腿展现的淋漓尽致，牛仔裤下踏着一双靴子。 一路小跑过来，也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在学校里杨思思没有在红杆县打扮的那么时尚，却把青春校园的气息穿着如此亮眼。 京都要比红杆县更冷一些，杨思思呼着白色哈气，一蹦一跳的出现，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月牙，肌肤白皙梨涡甜美，这让张帆想起了一句话：妹妹的梨涡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她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跳进了多少青年的心里。 招聘会各大企业负责人也呆滞住了，眼巴巴的看着杨思思从自己的招聘位跑了过去，心凉了半截。一直看着她跑到最边角的位置停下。 所有有名的企业负责人纷纷愤慨起来。 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能白瞎给了哪个破企业！ 杨思思自己也不知道她的一路小跑让多少企业负责人盯上了她，憋着劲打算给她拐进自己企业里了。 “张帆！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张帆看着对方手里拿着两张纸。 “风树的logo。” 杨思思把纸放在桌上：“真没劲，干嘛这么快猜出来。” 还带着小孩心性的杨思思，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下火车是还带着气呢，回去睡一晚上啥气都没了。 趴在招聘桌上，给张帆介绍。 闫老七非常自觉的站起身，给他们俩让位置。 “张帆你看，这个商标实在太漂亮了！有树有风还有云！我特别喜欢这个。” 是挺漂亮的。 华丽无比，各种色彩和基调。 完美的体现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火树银花熙熙攘攘这两句诗。可是张帆看了一眼后就不看了。 拿起另一张，审视一会后。 “这个不错。” “啊？”杨思思诧异：“你竟然也说这个不错？” “还有谁说？” “我那个设计商标的师姐啊，她说如果老板不是麻瓜，就会选第二个。结果你还真选了第二个。” 张帆又看了看第二张。 这个商标远没有第一张漂亮，有风有叶，流线美观大方，但也就如此而已了。 可是作为一个商标，要的就是简单！ 如奈克，仅仅一个对勾罢了。 太多的元素只能增加传播的难度和后续产品设计的难度。 “你真的选第二个吗？”杨思思眼睛泛着光问张帆。 “对啊。我要选第二个。” 张帆点了点头。 得到张帆确定的回答之后，杨思思猛然高兴的一拍手，马上打电话。 “学姐！张帆选了第二章！就是那个特别简单有韵味的那个！” “我才没有透漏呢！你快来！快来快来。” 简单两句话挂断了电话。 张帆还一头雾水。 没有疑惑很久，杨思思便解释起来：“我昨天缠了学姐一整天！才让对方答应下来，如果你能从两张商标里选出更专业的一张，她就给一个面试你的机会。” 张帆听完都笑了。 他一直都知道学校里的学生傲气，但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傲气！ 学生给老板出题？ 老板答对之后，才愿意给一个面试老板的理会，这明显是告诉张帆说，她还没有答应来这里上班，后面依旧有考验呗？ 对于杨思思这个学姐，张帆本能的不屑。 logo设计的还不错，但也过于持才傲物了，不过是一个清大的身份而已，自己虽然没有了毕业证但也是一样啊。 “杨思思，我让你找的人你找了吗？” 问起这个。 杨思思又不满了：“张帆，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呢？那个班里哪有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啊！” “没有？！你是不是走错班了？” 张帆惊恐的瞪大双眼。 “当然没有走错班！就是没有这个人！” 杨思思生气的打了一下张帆。 不过这个打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闫老七是知道张帆家里还有个妻子的，看到自己老板和面前这位大学生美人之间的暧昧。 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张帆却如同丢了魂一般。 自己没了，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这句话好像充满了逻辑问题，却是张帆此刻真真切切的想法。 他自己并没有失魂多久，很快又一位美女引起了全场轰动。美女带着一个金丝框眼睛，一头长发柔顺乌亮好似随意的披在了肩上。 里面一条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个棕色大衣，脚下踏着一双黑色高跟长靴，一副罗马米兰的装扮时尚范十足。 冰冷的面庞无比精致，完全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瑕疵。 乱糟糟的校园招聘会上，再次为之一静，上一次是杨思思的出现。 那群被杨思思跳进心尖里的青年，觉得自己遇到至生所爱了，当看到这位美女出现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有两个至生所爱。 那么一定是自己上辈子过得太惨没有爱的人，这辈子才会补偿自己两个的！所有男生都这么想着。 然而这位美女，依旧踏着鞋跟踏踏作响来到了招聘会的最边角位置。 看着张帆。 美女朱唇打开。 “你就是思思说的张帆？看起来不是很靠谱。” “为什么这么说？” 美女耸了耸肩直白的说了出来：“太年轻，看模样像是学生。小企业还只争取到了最边角的招聘位。怎么看都不像是思思嘴里说的那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还真是让你操心了。” 张帆以同样冷漠的态度回应了对方。 只有杨思思在俩人中间打着圆场。 “哎呀学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张帆，五天卖出去了五千双鞋，两万块杠杆翻到了三十万！还有那首伽蓝雨也是他唱得。” “张帆，这位就是给咱们设计logo的学姐，拿下全国设计大赛的冠军，她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包括我的衣服传达。非常厉害！” 二人互相很不屑的握了握手。 他们俩都觉得杨思思嘴里的话有很严重的夸大成分。美女学姐对于张帆的企业兴趣，还不如那首伽蓝雨大。 “思思唱得伽蓝雨，真的是你原创吗？我觉得你应该做一个歌手，而不是一个企业家。” “我觉得你的内搭应该是高束腰群和高领毛衣，而不是连衣裙。” 顿时。 俩人眼神里的火药味迸发了出来。 作为旁听者的杨思思和闫老七，几乎没有听出来任何冲击点的地方，这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对话，最多算是提了点小意见而已。可是在他们俩人的心里，却是记恨上了对方。 因为他们俩都干了相同的事，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上，嘲讽了对方的专业性。 美女学姐：“不说那么多了。其实我已经拿到了森马总部的offer，大概会很快就去森马当设计师。月薪一千五百块，不知道张老板会出多少钱聘请一位设计师？” 张帆耸了耸肩：“祝你前程似锦。” 学生傲？ 还有人傲的过张帆吗？ 张帆很早前就说过，能和他掰手腕的人，现在还在教书呢。 一个学生在自己面前傲，好走不送！ 美女学姐也是皱眉。 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张帆这边竟然如此不受重视。这无论是基于她顶级学府身份还是高级设计师身份或者是非常俗气的美女身份，都是不曾遇到的。 她好像天生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思思，那我就先回去了。” 杨思思也看出了俩人好像并不对付，只能是叹了口气。她还想着把自己这个学姐骗到自己公司呢。 看来还是做不到啊。 “好，王芝学姐。回头我教你唱伽蓝雨。” “等会！”张帆突然大吼一声。 瞪大双眼盯着这个美女学姐。 不确定的问：“你姓王？还是三点水的汪？” 王芝看着突然像是被刺激到的张帆十分迷惑。 我姓啥很重要吗？ “没有三点水的王。” “芝是灵芝的芝吗？” “对。” “请您等一下。” 张帆喊停对方。 然后背过身去。 顿了一秒，转了回来，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高冷的语气全然清扫，上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双手，用着好似菲律宾男仆的语气喊道：“哎呀王芝大设计师，认识你我可太高兴了！” 王芝：？？？ 第101章 HR黑话 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王芝试图要将自己双手抽出来，那也不知道张帆是故意要占便宜还是怎么滴，死死抓着她的手，硬是抽不出来。 张帆已经打定主意了。 赖也得把王芝给赖回去！ 本来是奔着自己来的，结果莫名其妙的自己消失了，然后遇到了王芝，也算是一种补偿，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跑了。 “王芝大设计师！我们的企业需要你这样的高级人才啊！我需要你啊！” 张帆的态度那叫一个深刻，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王芝很无奈：“张老板，无论如何你得先把我放开？” 张帆好似刚刚发现自己握着对方的手一样。 恍然大悟的松开她的手。 王芝疑惑问道：“张老板，你听说过我？” 不然也不能听完名字之后，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态度。 那可太听说过了，或许国内很少有人认识这个大设计师，但是张帆却偶然了解过对方，这个设计师在大企业工作因为能力过强处处被挤压。 索性跳槽出来单干，和一个女合伙人在百货大楼卖货一卖就是三年，一个机会让她们俩位跑去了意大利，正式开启了征战世界服装品牌之路。 两个华人女创业者，硬是在意大利创造出了国际知名的意大利服装品牌，接连上榜国际设计大赛榜首。 这次碰上，张帆能放过对方？ “那我可太认识了！王芝大设计师的名头，简直如雷贯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今日一见，真没想到连颜值都那么的惊为天人！” 王芝脸黑了。 她确认了，这个张帆是睁着眼睛胡说呢！ 什么就如雷贯耳！她还是一届学生而已，就算是参加过设计大赛，也不过是有一点点小名气而已。怎么敢称之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张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但是我依旧不看好你的企业。而且我已经有了很好的去向。” “别去！”张帆连连摆手，一脸严肃：“别去别去！到时候你的领导肯定会对你有了企图心！对你产生各种非分之想。而且他还有老婆，他是靠着他岳父爬上那个位置的，所以他肯定不会跟他老婆离婚。你想想看你能甘愿当小三吗？你肯定不同意啊！而且你能力超群，就导致了同事也排挤你，领导还对你有不正经企图。你想想看，你能过的开心吗？你能一展拳脚吗？！” 王芝瞪大了双眼瞪着张帆。 她怀疑张帆是在咒她！自己还没去呢，怎么人生剧本就让张帆给安排好了？ 不过有一点张帆倒是说对了，面试她的正是她的上司，面试时话里话外总是在暗示她要接受对方潜规则啥的。 但是已经被她拒绝了，并拿出了很多自己设计的作品和奖章出来。才打动了上司。 现在听张帆这么一讲。 或许不是她设计的作品和奖章打动的对方，而是对方打算先把自己骗进公司后再进行追求。 “张老板开玩笑了。无论您说什么，大公司的工作经历总比刚起步的小公司强。” 张帆也明白，自己的公司对于那些知名公司，还是缺乏竞争力的。 但他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我们这边工资给你翻倍！三千。” 张帆大手一挥。 三千块的高薪直接甩了出去。 要知道，三千块这个薪资，多少人在2020年还都是如此呢。 王芝却是心动了。 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高薪，同时也是因为她看到了张帆对她的重视程度。 “我知道你们起始的地点在红杆县，我并不在乎是不是个小地方，我就想知道，你们规模有多大？” 王芝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要不然后来也不能在意大利把品牌做到那么大。 面对这样的问题，张帆可太知道怎么回答了。 “很大！我们虽然暂时只有一个厂区，但厂区的面积高达一百零五公顷，笼络周边四五个乡的劳动力，每天生产数万双鞋，主要的消费群体是各个高校的大学生。” 一百零五公顷是个什么概念。 这么说，清大也就四百公顷而已。 赵卫兵很早之前就拿下的工厂确实很大，但绝对没有张帆说的这么大，至于四五个乡的劳动力更是扯淡，明明只有四个村的劳动力，而且绝不是笼络，只是部分农民。 生产力也远没有张帆说的那么高。 面对王芝的询问，张帆那叫一个张口就来，好像跟真事似的，一点没有编瞎话的磕巴，说的非常顺溜。 果然这样的话一说出口，王芝暗暗点头，觉得对方公司虽然小，但还是很有实力的。 顺口一问：“思思，没有想到你们已经做这么大了。” 杨思思尴尬的满脸通红。 可此时此刻的她也不能揭穿张帆，只能嗯啊的敷衍。 张帆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画饼：“你放心的来工作，宿舍给你配上一室一厅，各种家电齐全！并且给您专门配一辆车，想要去大城市转转，开上车俩小时就能到省会。除此之外双休肯定不能少，一天标准八个小时工作时间。绝对不提倡加班，并且采用弹性工作制，我们采用的是扁平化管理，你有任何问题都只可以直接越过我找最高层领导反应问题，绝对不会出现上级给下级穿小鞋的行为。给员工足够自由发挥空间！我们公司潜力巨大，现在入职的员工，当公司上市那天会给与原始股。” 这些话，要是被后世的人听到，当即就能给你一个白眼加呵呵然后走人。这种hr黑话在抖音上已经被人玩烂了。 都成了烂梗，但是在现在这个场合，王芝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福利待遇。 简直就是心中梦寐以求的老板啊！ 谁不想在这个地方打工？ “这员工福利会不会太好了？” 王芝听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都是听说老板剥削员工，怎么听完张帆说的话，好像是员工在剥削老板似的。 她反而开始为张帆担心起来。 张帆倒是很大方的说：“嗨，这不是公司刚起步，需要留住人才，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招揽最优质精英团队。放心，我们的团队，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他们的。” 王芝已经非常的心动了。 她是了解杨思思家里是什么情况，尤其是思思的母亲家，称之为豪门都有些拉低杨思思的身份。 所以有了杨思思的担保，她也几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考虑考虑。” 其实她已经想要答应了，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好好的对应一下。 张帆却说：“还考虑什么啊！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不信我，还能不信杨思思？！” 杨思思别过头去，捂住了脸。 她快要羞愧死了，这个张帆一口一个不要钱的承诺哗哗往外扔，什么一室一厅家电齐全，他自己都还没有三室一厅呢，给员工一室一厅？还专门配车，整个厂里就自己父亲有一辆车而已。 双休制度工作八小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什么扁平化管理可以越过张帆直接向最高级领导反映，他们风树的最高级领导不就是张帆吗？ 哪里还有别的人能反映！ 张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话有何羞耻之处：“这样，我先给你支付一个月薪水！加上商标的设计费，一共四千！我们签一个一年期的合约。钱和合约总是真的！如果有一方违约的话，赔偿另一方所有损失，这样的话你放心了？” 听说对方要直接给钱签合同，王芝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 转完钱签完合同后，张帆最后一丝担忧也被打消了。 第102章 长海 不管怎么样，只要合同一签，这一年王芝是跑不掉了。 就算是她回头发现张帆说的跟现实压根不是一回事，也得好好的待满一年，一年后，如果风树还留不住王芝。那就是张帆自己的问题了。 张帆非常有这个自信，一年后的风树，绝对会让王芝自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随后，张帆更改了招聘公告。 从原本的应届毕业生，改为招聘在校生，招聘语极其诱人。 【你想在学校就开始创业吗？你想提前步入人生快通道吗？你想在学校自给自足甚至月入过万吗？你想不用上班，在学校里就能赚到大钱吗？】 【加入我们，我们只要有野心的在校生！】 【我们不培养员工，我们只培养老板！】 张帆一直觉得，自己如果不当企业家的话，去某u某c当一个标题狗也能混得下去。 绝大部分的大学生踏入大学殿堂后，就带着一股迷之自信。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就是哪个位面之子，认为自己就是小说主角，人生充满机遇和光芒。 这种迷之自信会随着年级往上升而慢慢消减。 所以这种校企招聘大会，除了大四之外，最多的人群竟然是大一的。 他们想要提前感受社会的招聘文化，像是一块暴晒了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教育的海绵，疯狂想要吸食社会文化。 而张帆这种带着诡异热血的招聘横幅，让众多在校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们趋之若鹜。 “什么玩意？不招收毕业生，反而招收在校大学生？一看就不正规啊！”一男子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张帆面前。 这个男子一身打扮，很明显就不是学生。 说好听点就是精英扮相，不好听点就属于斯文败类。头发抹着发胶，一身西装没有皱痕，锃亮的大皮鞋一丝尘土都没有。显然是没少勤着擦。 招聘会！你打扮成这幅人模狗样的干嘛？当是相亲会啊？ 男子来到张帆的地盘，压根看都没看张帆一眼，拿出两张名片，带着标准的人面畜生心的微笑，递给杨思思和王芝。 “赖斯涂米秋，二位丽人好，我是来自上海的付阳娜总经理，付长海你们也可以叫我英文名字昂力，我本人，是在英国的利物浦大学毕业。毕业已经有五年，算是二位的学长。” 说着，就伸出手和俩美女握手。 握住王芝的手后，让人震惊的，他竟然来了一个吻手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别人吻手礼都是吻自己大拇指，他是真的在亲吻王芝的手背。 这特么又不是英国。 这种举动真的不怕被一个巴掌扇过去吗？ 王芝还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忍住了，微笑回应。 文质彬彬的他吻完王芝之后，又来和杨思思伸手。杨思思眼神里充满挣扎。拒绝，对方自己已经表明说是英国某大学毕业的，人家有这个礼节。不拒绝，她是真的受不了。 正当杨思思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双大手伸出来，紧紧握住了对方。 “长海是不？！唉呀妈呀！你就是长海啊？我老听说我村里吴寡妇说长海在家里天天被媳妇打，后来听说了，因为长海哪方面不行，他媳妇老是不上不下的，就开始揍他。那给揍得，嘎嘎惨！原来就是你啊！” 张帆操着一嘴地方口音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听着突然冒出来的张帆一嘴胡话，还带着特别幽默的口音给自己解围，杨思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付长海此时却尴尬了，手被张帆握住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能抽出来。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长海！” “咋不是捏？在我们那嘎达，谁家不认识长海啊？不认识长海的都不能算是我那嘎达的人！” 付长海看着冒着土气的张帆，咬紧了后槽牙。 “请你叫我英文名字好吗？我叫昂力。另外，请这位先生松开你的手。” 张帆这才恍然大悟办松开了对方：“唉呀妈呀，不好意思，我们那嘎达的人就是热情！这一握手就不知道就给忘了。闫老七！你过来也给这位长海握握手。对了，要学着对方亲对方手背啊！” “啊？！” 突然被喊出来的闫老七，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让我亲对方手指头？你自己握了半天怎么不亲，却让我亲？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不是！ 看着耍宝的张帆，连一直不苟言笑的王芝嘴角都忍不住漏出一丝笑容。 杨思思更是背过身去，秀肩不断抽抽着，很明显是笑得。 “帆哥，这有点我一大老爷们，让我舔他手指头？他还是一个男的。” 张帆急了！ 瞪着眼珠子教训闫老七。 “什么叫舔手指头！什么叫舔手指头！那叫吻手礼！吻手礼懂不懂？是西方国家的礼节！就和咱们哪里见面发烟一样！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吻手礼了？要是只给女人进行吻手礼，岂不是个混蛋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臭流氓？！” 这话说的，让在场但凡了解过吻手礼的人都无语至极。 王芝用很是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帆，她不明白张帆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吻手礼啊，说他不懂，他还能说出来吻手礼是西方礼节，还能用见面发烟做类比。 说他懂，可是吻手礼那就是男生对女生的礼节啊，怎么到他嘴里却变成了一堆骂人的话了呢？ 或许、他真的是在骂人？ 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张帆实在骂人，反正付长海的脸是憋得通红。他直觉得自己的气血要掀开天灵盖。 闫老七毕竟是张帆的手下，即便是极其不情愿，但还是走了出来。 死鱼眼冲着对方。 “你好，我是闫德陆。” 你握是不握？ 在王芝和杨思思两大美女的注视下，把自己伪装成西方绅士的付长海，表情极其精彩。 他很想让对方滚，可刚立的人设就这么崩了？ 付长海最终轻碰了闫老七一下手掌之后马上抽开，让本来已经鼓起勇气的闫老七一愣。 差异的问：“吻手礼是不是还没做呢？” 付长海眼角抽抽：“跟男的不用做！” “跟男的不用做？”闫老七转身问张帆：“那他岂不是就是哪个混蛋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臭流氓？” 当着别人的面骂人，这闫老七也是个人精。 看似好像在和张帆说悄悄话，结果声音大到在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得见。付长海又被骂了一顿。 即便很是想要伪装成绅士的他，此刻也动了怒。 “就这种见识吗？这家小公司！也配引得两位美女在这里驻留？” 付长海气的只瞪眼睛。 张帆连忙道歉，说这都是我们的问题。 转过身大声的呵斥教训闫老七：“你怎么说话的？！这种话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吗？就算是实话！那也不能说出来啊！你看把人说的多尴尬！恼羞成怒了都！你可小点声！！！” 闫老七不服啊：“帆哥！你还说我小点声，你看你声” “嘘！！！嘘！！！！”张帆恨铁不成钢：“你不要再骂人家混蛋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臭流氓了！要骂也等人走了再骂！” “哦。” 闫老七应了一声。 退了回去。 这波双簧唱得，杨思思直接坐了下去，人趴在桌上，仔细听还能听到她憋不住的笑声。 一直保持高冷的王芝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只有付长海一人，脸色是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第103章 微商学商。 在自己的国家说什么鸟语。 这不妥妥的欠骂吗？ 付长海深吸一口气，即便是被打了脸面依旧强打出一副绅士的样子：“这位姑娘，相比你也是想要找工作的大学生。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们付阳娜集团，我们主要业务是女性护肤品，我们哪里是魔都四大城市之一，另外三个分别是东京，伦敦和纽约。我们要做的就是垄断魔都的护肤品牌，未来发展是无限的。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 王芝尴尬的回应一个笑容。 相比于张帆的忽悠，显然这个人的忽悠是一点也没让她心动，礼貌的拒绝了对方。 “对不起长海先生，我已经答应了张老板。要去他们的公司，我想我和贵公司应该是有缘无分了。” 付长海看了眼张帆。 这个穿着土鳖的土老帽。 “同学，你可以直接叫我昂力。”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排斥自己的中文名字：“你不用那么着急的拒绝我。不妨先听一下我给出的条件？” 付长海还是看上了对方的颜值，不惜以超出他们原定的工资标准拿下王芝。 他们原定是九百，为了拿下这个美女，他决定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五百。 然而王芝却先开口了：“我的老板为了请我，开出了月薪三千的高薪。长海先生能出到多少？”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现在也是一口一个长海。 三千这个价格却是惊了一下付长海。 连纠正对方喊自己英文名字都忘记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即便是清大的高材生们，平均薪资也不过一千块而已，他们开出来的九百块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怎么会有人直接在原定的基础上翻三倍招人啊？！人傻钱多？ 他看了眼老神在在拿钱砸人的张帆，不服气的说道：“同学，我们工作并不能只看工资，其余的工作福利也是很重要的，比如。” “比如配专车？”王芝询问。 这又给付长海惊了一下。 配专车？ 怎么想的啊！ 全国去找，谁会给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配备专车？！ “不不，配备专车还是太夸张了。我想全国任何企业都不会给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配备专车的。” 王芝耸耸肩：“我的老板就会。” “什么？！” 俩人看向张帆。 张帆一脸淡然，给对方一个‘这不是应该的吗’的眼神，也耸了耸肩。 付长海强打起精神：“其实生活更重要的还是居住！我们给员工配备标准双人间宿舍，有” “我老板说要给我一室一厅，家电齐全。” 付长海终于忍不住冲张帆喊道：“你他吗疯了？！” “我对我的员工好，你管得着吗？” 张帆也不给对方好脸色。 就知道这货来到他们这就不是带着好心来的，果然，特么的当着老子的面挖人。你也配？ 付长海被怼了一句后，气的受不了。 行，你就这么干生意！ 看你丫的能撑多久！ 然后他又看向杨思思，或许这个女孩子，就不会有那么高的待遇了，可能可以挖走。 杨思思脸上还憋着笑呢，见对方看向自己，不等他开口。 “我我我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不，你给我三十？我就跟你走。” 付长海更崩溃了！ 这他妈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为了一个学生你直接甩出去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一群疯子！” 付长海气的甩手要走。 杨思思追着喊：“公司的二十五股份也行！实在不行二十一！多百分之一我就跟你走啦！” 然而气急败坏的付长海理都不理。 一直躲在后面的闫老七又跳了出来，问张帆：“帆哥，我现在能骂他混蛋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臭流氓了吗？” 张帆：“可以了。” 闫老七憋足了气，冲着对方背影喊道：“你个混蛋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臭流氓了！” 几个人看到了远去的付长海，握紧了双拳在不由的颤抖着。 张帆笑了。 小样，还敢抢老子的人？ 对比大四毕业生们，还没有毕业的在校生显然是态度友好得多。 凑热闹来参观毕业生招聘会的未毕业学生，都被张帆的这些标题给吸引到了。一个不用上班，不用出校就能赚钱的招聘？ 这不就是他们最想要的校内兼职吗？ 张帆将厂里的样品鞋放在了桌上，这种样品鞋连未来的大设计师王芝都为之眼前一亮。 她和杨思思为什么喜欢穿靴子。她自己走国际范，穿靴子更有气场，可杨思思是青春可爱的都市路线，显然靴子并不是那么的合适。 穿靴子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靴子有跟！ 穿起来会使得她们腿显得更加细长！ 毕竟大冬天里，并不适合穿高跟鞋，靴子就成了替代品。 然而张帆拿出来的帆布鞋和小白鞋，各个鞋跟都那么高，尤其是小白鞋，肉眼可见的鞋跟都高达35厘米，里面还藏着15厘米。直接让王芝眼冒星光了。 “这鞋谁设计的？” 张帆拍了拍自己胸脯。 王芝这才高看了张帆一眼。 设计师最高明的设计是给人眼前一亮的设计作品吗？并不是这样，只有外行才觉得是这样，就像是杨思思第一眼就看中了哪个很多彩的logo。 但真正的设计师，最高明之处，一定是能准确抓住人们的痛点。 她没有想到的是，张帆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单论鞋子的颜值，只能说还行，不难看，但她有预感，当顾客享受过这种鞋子带来的福利之后，就一定离不开了。 看来这个老板，还真像是思思说的，很有能力的样子啊。 张帆此时此刻才不管王芝心里在想什么，就给鞋子加厚鞋跟，这种小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好吗？ 他现在要做的，可是一件让微商提前十五年出现的大事！再叫微商就不合适了，学生商人应该叫学商。 他要全国所有大学，都要出现学商！就像是后世微商刚出现一样！ 张帆拿着两个款式的鞋子，放在几个在校的大学生面前。 一个大眼睛萌妹问：“请问，我刚刚大一，真的能够像您说得那样，在学校就能赚钱吗？” 张帆自信一笑：“当然。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找员工，而是要培养一个个的老板！” 张帆说完之后觉得这话好像很熟悉。 好像是老马哥跟强子说得话啊？ 现在轮到自己忽悠了。 “老板，我们该怎么工作啊。你说呗。”一男生有些急性子，直接问起来。 “简单。你们买一双品牌鞋大概四五十没错？”张帆拿出自己厂设计的鞋子出来：“这款风树鞋，出厂价三十块一双。卖给你们，想进多少进多少，一个月无理由包退！” 后世人们习惯网购之后，都知道有七天包退。 这个七天，在张帆这里直接延长到了三十天。 有些学生还迷糊，说好打工怎么还变成让自己买鞋了？而有些聪明的学生已经从里面看到了端倪。 还是刚刚那个急性子的男生问道：“老板，你是说让我们三十块跟你这里进货，然后卖三十天，卖不完的您包退？” 张帆一笑：“没错！随便你们怎么卖，在宿舍楼，在路边摆摊，在操场上。无所谓，即便是卖不出去，只要鞋子不出现问题，三十天内我们公司一力承担运输成本。原价给你们退款！不需要你们承担一分钱的风险！” 这一下。 杨思思和闫老七，总算是知道了张帆心中所想。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终于明白了，张帆为什么要带上闫老七。 这想法简直是一个奇迹！如果能够完美的推行出去，等于说各大高校的学生都在给风树打工！ 这便是张帆想出来的，还没有移动互联网时的互联网思维。 他要让每一个进货学生都是一个网点。 每一家高校都设置一个洪精收送货站点。 不仅要推广风树，还要推广洪精。 不过他已经良心太多了，记得微商刚出现时，一群买假货的人还特么不要脸的问学生们要加盟费。 因为学生迫切的想要接触社会，想要历练自己的想法。让那帮人算是好一通赚。 张帆这里不要一分加盟费，就是为了快速的将风树和洪精打响名气。 还有什么比从高校开始传播更好的传播方式吗？ 没有。 第104章 定价 张帆承担了学生所有的风险，并在挨着学校宿舍大门处设立洪精站点，这就是后世的快递网点。 租个门面，对于洪精来说并不用多少钱。 但有了门面之后却给学商心中增加了更多的可信度，学生心想你们都有门面，那就拿几百块进货试试呗，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此，风树和洪精之间展开了深度合作。 也就是因为两个首席执行官都是张帆，才能让两个企业如此快速的深度合作。 一个学校的名额目前只招十个人。 就像是之前出租车号一样，一个学校的市场就这么大，当然不能随便扩张，得满足学生商的利润。 张帆还不当个人的采用了末尾淘汰制，并不是说你大一进完货直接就可以卖到大四，每个月进货最少的那个，还会被张帆给淘汰掉，重新选拔代理人。 虽然代理人只有十个，在末位淘汰制度下，所有代理人也得尽心尽力的去销货。 这对他们也是好事，毕竟卖一双他们自己就赚一双的钱嘛。 售价多少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张帆只定下了出厂价三十。 面对张帆这种几乎于摆在明面上的计谋，这些大一大二的学生们，非但没有感到被算计，反而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大学生是介于成熟和不成熟之间的阶段，他们较为迫切的让自己显得成熟。 还有什么比自己当老板更加显得成熟的方式吗？ 很快，十个代理人就让张帆确定了下来。 四个人在清大食堂，杨思思和闫老七都极其兴奋。很多细节让张帆给敲定了，比如洪精派出一个人来接管清大的快递点。 闫老七拍着胸脯：“放心帆哥，那帮小子一辈子都没上大学的命，来大学外面当个店长就算是出息了，说不定啊，还能抱个大学生媳妇回去！” 这话一出，直接引来了杨思思和王芝的两位白眼。 她们心想就算是清大女学生再没出息，也不能看得上农村混混出身的家伙。 “亲兄弟明算账，我让洪精派一个人过来是当做担保人，代理商打钱订货时让他盯着点，顺便用洪精的座机通报一下风树，但他本人绝不能接手代理商和风树之间的金钱往来。” 听张帆说这个。 闫老七点了点头。 他也明白，张帆显然是不放心洪精的弟兄，怕有那种心黑眼红的家伙吞了代理学商给风树打的钱。 这也贺礼，风树之间的经济往来和他们洪精又有啥关系。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还是点头认了下来。 几人点了几个小炒菜和粥。 张帆冲王芝说：“刚赚了四千块，作为地主不请客吗？” 王芝瞪着眼睛，自己明明是个客人，怎么变成了地主？在外吃饭一般不都是老板请客吗！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她却是算是地主。 饭钱也没多少，给了张帆一个白眼就买单了。 饭桌上，杨思思和闫老七明显有些沉默。 他们一个代表风树，一个代表洪精，有了张帆这个共同的老板，合作是必然可以达成的，但是其中的费用，还是得立合同的。 杨思思更年轻，城府没有闫老七深，便先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 “张帆，风树请洪精做物流，这个费用什么算？” 张帆嘴里塞着肉。 含糊不清：“这事你也能做主？我寻思回去和老赵商量。” 杨思思不满意了：“我怎么不能做主！实话告诉你，我爸已经把股权转给我了。我才是你的股东！” “哦。” 张帆哦了一声，又开始吸溜面条。 看着张帆这个态度，杨思思更加接受不了了，桌子下面踢了张帆一脚。 瞪着对方。 “你说话啊！” 张帆擦了擦嘴。 挠了挠头。 发现闫老七也是一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张帆吐槽了一句：“闫老七你那脸上带着疤不知道很吓人吗？还盯着我看！” 闫老七砸砸嘴转移了视线。 但杨思思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你说啊！到底打算怎么定价嘛，反正两边都是你说的算，赶紧定个合适的价位就行了。” 王芝在一旁弱弱的举起手：“需不需要我换个地方吃？” 杨思思：“没事学姐你听着。” 接下来就是三个人三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帆。 等他开口。 张帆笑了：“你们这是干嘛！该吃吃啊，不就是一个定价的事，一双鞋定价四块得了。” 价格说出口。 三个人，三种表情。 闫老七听到这个价格后，大喜过望，喝粥的他直接呛到了，一阵咳嗽，一边咳还一边得忍着笑。 王芝则是无所谓，就是有些疑惑，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而杨思思，听完报价之后眼神里喷出了火。 第105章 我也不想同意啊 “你说什么？一双鞋的运费要四块钱？！” 杨思思在食堂里直接喊了出来。 如果是洪精的人这么说，她肯定连理都不会理一下，可是说的人是张帆，张帆不仅仅是洪精老板更是风树的老板。 两家公司的运行都是他一人说的算。 运费四块钱一双，这几乎等于以前的布鞋出厂价了！ 这个价格，高了，很高。 杨思思非常不满。 然而张帆也是有自己考量的，毕竟洪精需要铺开地图，需要大量的资金。 “我不同意！”杨思思大声表明自己立场。 “这不是请客吃饭，需要在这里装大度！这是一个长久的合同，我要为风树负责！也需要为所有风树持股人负责。张帆，你的这个行为，很不负责！” 张帆有些心虚的给杨思思夹了块肉。 “吃菜吃菜。” “我不吃！”杨思思筷子一扔，俩手抱怀：“如果不给出一个正常的价格！我肯定不吃！张帆，你要不给风树公平的待遇，我这辈子都不吃饭了！” 低着头听戏的王芝听到杨思思说这种话。 一双八卦的漂亮眼睛在杨思思和张帆直接来回扫视。 张帆也服了，怎么还能用绝食威胁自己呢？我又不是你啥人，你饿死了我不就阻力更少了？ 面对愤怒的杨思思张帆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思思啊，你得明白现在物流的成本。咱们国家不是漂亮国，网络购物并未兴起。运一趟的成本是很高的。你想想看，一辆货车就算是拉上五百双鞋，运费也就两千块。抛去人工油费路费，不剩多少了。” 闫老七学着王芝举手：“帆哥，之前你说让我们找菜商往京都拉货，我们已经找到了，货车除了拉鞋外还能拉菜。” “你给我闭嘴！！” 听到闫老七的话。杨思思眼睛里的火光更大了。 好你个张帆！ 自己洪精已经想好了运行办法，还在风树这里薅羊毛！ 京都的蔬菜市价是红杆县的两倍，张帆当然不会放过这一点，早就找了菜农谈好低于红杆县市价的大批量蔬菜，往京都来运。京都这里也准备谈农贸市场，拉一趟货肯定不能只拉那几双鞋啊，鞋才占多大的空间。 闫老七的精明劲肯定不会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完会给洪精的谈判带来劣势，只是他也觉得，张帆作为两方的老板，不能对洪精偏心啊。 虽然他是洪精的总经理，也觉得四块这个价格是有点贵了。 “思思啊。” 史无前例，张帆第一次喊杨思思的名字为思思。 杨思思的俏脸微红，不过很快还是收回情绪，板着脸。 “你看，咱们风树一双鞋的成本也就五块钱。出厂价却是三十，其中多大利润。并且你也应该有这个商业嗅觉，我们主要的营销模式并不是传统的那种小商贩给钱拿货去卖，而是走的大学生商人，我们需要承担他们卖不出去的风险，咱们的四块钱是饱含了运过去和退回来的双重运费。不贵。” “不贵个屁！”杨思思可没有那么好忽悠：“洪精为什么要把鞋子运回来？等模式做起来之后，代理商退的货，洪精只需要在仓库里存放下来就好了。反正他们还得进货，从仓库里拿不就完了？难不成你还想进货时运过去，退货了运回来，进货了再运回去？一双鞋来回运三遍，要三份钱吗？！张帆！风树也是你的产业，你不能这么偏心！” 失算了失算！ 杨思思这小脑袋瓜子为啥这么聪明？！ 这要是徐耀凡的话，裤衩子不都给他坑出来。 张帆揉了揉眉头。 “唉？徐耀凡大兄弟在哪儿？我有点想他了。” “张！帆！不要转移话题！” “哦。” 四个人皆是沉默起来。 说实话，张帆是真的有薅风树羊毛的想法。张帆很想骂一句：物流实在是太他妈费钱了！ 如果想要把一个物流铺满全国，一个城市一辆货车不能少。 像京都这种大城市，物流量大的地方，一辆货车甚至都运转不过来。 再者就是没座城市都要租一个仓库作为基站，每个所高校都得建立起来一处快递点。这种投资简直海了去了。 张帆已经不止一次对闫老七说过，十年内不要指望赚钱。所有赚的钱都得再度投进去。 以他的这种野心，还不太愿意接受融资。 物流是件大事，可以让全国的物资都流动起来，不会让一方地区出现物资垄断，为国家建设有很大作用。 “思思，我可以代表洪精跟风树签一个三十年的合约，不论未来物价如何增长，洪精对风树的要价，都只是四块钱一双包来回。” 这是张帆能想出来最合适的让步了。 未来二十年一个快递发货，对于他们这种厂家源头，也就是6-8块。但是那个时候的成本肯定是比现在小的，因为网购已经流行起来，不会存在拉空车的现象。 拉空车就是说一辆货车装不满就发货了。 现在的洪精虽然尽量在谈菜农养殖户等杂物，可这并不能保证每天每刻都会有货顺路的。 没有货时，就会存在拉空车，像是张帆说的，一辆大货车可能就拉着五百双鞋上路了。 张帆直接给了风树三十年的合约，等于说前期薅风树羊毛，后期给风树贴补。 然而杨思思还是不满意。 “我懂你是想拿前期补后期，但是我们风树也是刚刚起步啊！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把价格定得那么高，我宁愿把出厂价降下来，成本五块我们就卖十块！这样各大高校就会被我们风树的鞋垄断！我们为什么要卖这么贵？还要让利给洪精！你到底在想什么张帆！” “思思。”张帆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看来你对我的不满有很多啊。” 杨思思别过头去：“我、我不是哪个意思。” “你知道奈克最便宜的鞋多少钱吗？七十一双，系列类的运动鞋四五百一双。我从风树开始第一天就在说，我们是奔着阻击奈克去的。现在我们是可以将定价定为十块，大量的学生会购买我们的鞋子，然后呢？品牌呢？球鞋文化呢？一双十块钱的鞋，谈什么文化。” 虽然后世不少人都对球鞋文化嗤之以鼻。 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喜欢球鞋文化的，有人喜欢就得有人做，这个钱让奈克赚走，不如被自己人赚。 讨厌的人仍然可以继续讨厌，喜欢的人就消费给国产品牌。 张帆深深的望着她：“思思，请你相信我这位首席执行官好吗？” 杨思思神色慌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那、那好。” 私下里，王芝不解的问杨思思。 “四块钱的运费还是贵了。你怎么就突然答应了呢？” 杨思思无奈：“我也不想答应啊，可他叫我思思唉。” “啊？” 王芝诧异的看着杨思思。 她表示不李姐。 闫老七暂时留下，等张帆回去之后从洪精里调个人来这边顶替他。 作为一个总经理，也是受苦了，红杆县睡好几天仓库，睡完又来京都睡仓库。 第106章 我乘十了 回去的火车上。 张帆眼瞅着杨思思又跟上了车。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你又跟着回去干啥！” 杨思思同样不服气的说道：“怎么了？放假了我回去看看我爸爸不行吗？” 张帆这才反应过来。 又到双休日了。 之前她一直在学校这边请假，导致张帆以为刚刚开学。 不搭理对方，仨人上了火车。 火车上杨思思好似便秘似的，一脸的纠结。 到最后也还是没有忍住。 冲着王芝开口道。 “王芝学姐，其实，公司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王芝点了点头：“没事，新公司起步不容易我理解。” “不是不是。”杨思思用尽可能委婉的方式：“其实公司挺一般的。就是很多承诺，不一定能够实现。” “公司一般？”王芝皱了皱秀眉：“也没关系，我已经见识到了张老板的能力，我认为公司会做好的。” “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啦，但是现在，就可能没有那么好。” “比如说呢？” 正要揭穿张帆真面目的杨思思，突然听到了张帆的咳嗽声。 俩人对视，被张帆瞪了一眼。 杨思思顿时不敢说什么了。 “哪个，王芝学姐你回头自己看。别恨我就好。” 王芝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凉意。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有点冲动了，可是现在已经在火车上，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只能安慰自己。 就算张帆有夸大成分，又能夸大多少呢？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自己是非常满意，最多降到满意或者比较满意。 反正不会降低太多就对了。 应该、不会差太多？ 坐完火车坐大巴，坐完大巴又步行。要不说杨思思不愿意往厂子里来呢，昨天晚上家里下了点小雨。 虽然是石头路，可石头缝里都是泥土。 一条路上是又脏又滑，这可难为了两位城里来的大美女，俩人都穿着长靴，打扮的颇为时尚，用村里的话说就是洋气。 踏在这路上算是接地气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赵卫兵。 此时的赵卫兵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看到闺女和张帆回来了，强打起笑容：“思思回来啦！张帆这小子没占你便宜？” 杨思思俏脸被自己老父亲说的一红：“爸爸你说什么呢！” 看这样子，自己闺女应该是没有被沾到便宜。 赵卫兵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件事。 张帆看着对方憔悴的模样，好奇问道：“咋回事啊老赵，才几天没见啊，怎么没有精气神了？” 赵卫兵没好意思开口。 不过张帆也大概猜了出来。 杨思思给赵卫兵介绍王芝，张帆甩开三人走进厂区。 偌大的工作车间，只有秦悠一个人在忙碌的工作，她身边已经堆四十多双鞋了，都是她这几天一边等张帆一边制的。 看到张帆回来。 秦悠那张又变得非常消瘦的脸蛋绽放出最漂亮的笑容。 连忙从工位上起身跑过来，她很想直接扑进张帆怀里，可跑到张帆身边时还是止住了脚步。 “你”她是知道这趟出去出差，是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她想问的话有很多：“回来啦！” “啊，回来了。” “晚上回家吃饭吗？” “好。” 听到张帆确定的答案。 秦悠这一瞬间什么都不想问了，只要他晚上会回家吃饭什么都好。 “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回去做给你吃。” “随便做点就行。晚饭时间还远着呢，不着急。” “嗯。” 秦悠虽然嘴上答应着不着急，但还是起身往家走了。 出了车间。 王芝通过和赵卫兵的交流，大概得知了正是的风树现在是个什么场景。 漂亮的眼神里好似能喷出火来。 死死地盯着从车间里走出来的张帆。 张帆脸皮多厚啊，看到跟没看到似的。 询问赵卫兵：“没有解决吗？” 赵卫兵老脸有些挂不住：“我低估了他们，我联系了很多工人，其中有一大批是愿意回到厂子里上班的，可是那几个村的村长，派人堵在村门。谁敢来咱们鞋厂上班就是一顿打，连女人都不放过。” “报警呢？” “试过了，可是他们好像是有消息一样，每次警察来之前，他们就带着人扯了。被喊出来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完全是流氓行为，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警告一下，一点用也没有。” “嗯。” 一旁的王芝看到张帆吃瘪的样子，冷笑连连。 她发现自己算是彻底的上当受骗了。看到张帆现在也被别人整，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也随着嘲讽起来。 “张大老板说的笼络四五个乡的员工，就是这样啊？荒芜一片，我一个员工也没看到。” “哦，我放个假，让他们回家休息休息，我们风树管理是非常人性化的。” 王芝见张帆竟然还在吹牛。 都被员工罢工了，还能在这里说大话，可给王芝气的。 “行！放假了是？那么请问张老板！我那一室一厅的宿舍在哪儿？” 张帆指了指办公楼。 “就在这。” “这是办公楼！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办公室！哪里有一室一厅了？” “给你两个办公室，不就是一室一厅了？”张帆耸了耸肩，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反正整个办公楼空房子这么多。 也不差这俩。 赵卫兵还在这里住呢，你不能住啊？ “你说的家电齐全呢？” “放心，手电筒肯定给你准备好。” “家电！！”王芝气的已经不顾什么气质了，扯着嗓子跟张帆喊：“家电就是手电筒？！” 张帆点了点头，颇为自豪的说：“手电筒还是充电的！不是按电池的那种low货！” “好好好！” 王芝咬着牙微笑：“配车呢？你该不会是说弄个推车或者脚蹬三轮忽悠我？” “这不会。我们真的有配车，桑塔纳2000。” 汽车就在工厂里停着。 张帆给对方指了指。 这倒是给王芝一个惊喜，还真的有车给她开？ 关于这一点张帆竟然没有撒谎？ 很快，张帆的话又过来了：“不过你用的时候要跟我和赵老说一下，不是请示，就是说，这辆车啊。现在是咱们仨人在用。” “我就知道！！！”王芝刚刚消减一些的怒火加倍的窜了上来：“张帆你还是个人吗！你说的这么多工作福利，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张帆也瞪眼了：“怎么就没有真的？！我那句话说的假了？！” 王芝喘着气：“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扁平化管理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说咱们领导班子少，公司的一切我说的算。” “你说的算？那你对我说，如果我对你不满的话可以直接向最高级领导反映，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我现在就要反映！” 听着自己学姐气急败坏的大喊声。 杨思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可太明白张帆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了。 “作数啊。”张帆点了点头，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双眼：“我就是最高级领导，请问王芝同志有啥关于我的问题要向我反映？” 王芝也反应过来。 她是彻底上了张帆这坏东西的当了。 赵卫兵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看着架势好像是张帆怎么着了人家姑娘，结果人家姑娘大着肚子来了之后发现和张帆说的根本不一样？ 使眼色询问自己闺女杨思思，杨思思看到父亲的眼色，压根没法开口。 她就算不能称之为帮凶，也能治个知情不报罪。 现在的杨思思都缩着脖子呢。 王芝失望透顶，看着张帆用极其平静的话问：“张帆，你能不能诚实一点。” 张帆回到：“我乘十了啊，我每个都乘十了。” “你这叫诚实？”王芝继续质问：“弹性工作制又是什么意思？” “哦，意思就是不能上班迟到，但工作做不完的话需要加班，不过也没所谓。你办公室就在宿舍旁边。那有什么上下班啊，工作就完了呗。” 王芝瞪大了自己惊讶的双眼，她听懂了，但大受震撼。 她从来没有见过。 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怎么会有一个老板，直接把员工的办公室和宿舍放在一块，为了就是让员工二十四小时随时办公。 “张帆啊张帆，你脑子里是真的有东西。” 王芝都被张帆给气服了，这是人能想得出来的？ 张帆这人，不仅在做生意上有奇思妙想。 连压榨员工都有这么多该死的点子！ 第107章 用工荒 王芝最后笑了笑。 表情回复了正常，直面张帆，认真的说道。 “对不起张老板，我看到贵公司的种种，恕我无法接受在这里工作。” “唉。”张帆也叹了口气。“果然，用欺骗换来的真心就如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王芝也点着头：“感谢张老板可以有这种认知，认识您除了那些不愉快的其实还都挺愉快的。” “哈哈哈！” 张帆笑着。 这小丫头还学会了后世的网络用语了。 不过他马上就要让对方更加愉快。 “这样，咱们把违约金算一下，算完之后我让人送你去火车站。” “什么东西？！”王芝顿时瞪了眼睛。“违约金？” “对啊，咱们合同都已经签了，按照费用的十倍算，违约金是四万块。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你去到财务交一下，然后我安排人送你去火车站。” 说完张帆就要转身走。 杨思思表情完全呆滞住，整个人好像是被电晕了似的完全呆傻起来。 她内心翻腾着。 这该死的张帆做的也太绝了！简直妙极哪个，坏极了！ 什么心眼都让他长了，竟然还有一个违约金控制着王芝？！ 王芝也被张帆这套操作给弄懵了，她不知道自己签的合同里还有违约金这种东西。张帆为了得到这个女人，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四万块。 愤怒的王芝很想拿着四万块甩在张帆那张欠揍的脸上。 可惜，她没钱。 “张老板！你这么做也太无耻了！”王芝愤怒的追赶上张帆。 无耻？ 张帆字典里可就没有这俩字。 他耸了耸肩：“签合同，需要赔付违约金，合情合理，哪里无耻？” 王芝深吸一口气：“张老板，你给我的四千块我可以退给你。包括哪个logo的设计费我也不要了。还请您放过我。” “王芝设计师，您这是说的哪的话，请人办事支付酬劳天经地义嘛，当然，违约赔偿违约金也是天经地义啊。” 很明显，张帆不打算放过她。 王芝实在受不了，愤怒质问：“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留下我图什么？！一年到期之后，我还是会走！并且，在此期间，我不可能给你认真工作！” 张帆笑了：“图什么啊，有哪个老板能够拒绝养一个如此靓丽优雅的女下属呢？” 面对张帆的话，王芝本能的不相信。 如果是其他老板，或许真的是处于色心圈养一个无用的女下属当花瓶。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很笃定的认为张帆绝对不是这样的老板。 要说张帆是个什么老板，大概可以称之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满嘴谎话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是，极其聪明。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长得漂亮，拿着三千块的高薪将自己困在这个厂里。 王芝感叹：“张帆，你真的让我对这个社会有了新的认知，还是请你好好考虑考虑，这种情况下我不会认真给你工作。不如好聚好散。” 说完，自己找办公室去了。 赵卫兵和杨思思父女俩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赵卫兵看下来，总觉得是张帆是把人绑回来似的。 真的没有犯罪吗？ 张帆看着王芝认命的表情，非常得意，一年时间，足够他把风树打造成王芝想要的样子了。 “老赵，你开车去给我们的首席设计师买一床被褥和洗漱用品。” 嗯？ 赵卫兵瞪着眼睛看向张帆。 “我可是厂长！” “赵厂长，麻烦您开车去给我们的首席设计师买一床被褥和洗漱用品。顺便让大设计师在电子时代商城里挑一台电脑回来，不要心疼钱。” 王芝冷哼着。 不论怎么样，这个张帆最少还算是懂行。 在90年代里，多少设计师和老板都在要求着用手绘设计。该说不说的，张帆倒是舍得给设计师下本钱。 这个年代，一台能绘图设计的电脑，可值不少钱呢。 张帆又安排了人去京都换闫老七回来，顺便又买了一批家电，电视洗衣机空调全都安排上了，真正给王芝实现了家电齐全。 除此之外，还弄了一个小厨房出来，给赵卫兵和王芝用。 对此，王芝是半分心意都没有领，冷哼着对张帆说：“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对你改观的。” 张帆也爽快：“给我按着伽蓝雨这首歌和我们风树的品牌设计十款契合当代审美的运动鞋。男女款都要，我要从十款里选出四款出来做营销。” “你！” “你什么你？干活去！” 王芝很想撂摊子。 可她本人却是一个极其负责的人，虽然非常不爽张帆，可还是按着张帆的要求工作起来了。 张帆走的时候，工厂开始停工。 现在已经停工了四天。 最着急的是，清大那边的学生已经开始往风树打钱，闫老七作为见证者，看着学生好几百好几百的将钱打给风树财务。 然后就开始打电话催鞋。 可是他们现在整个鞋厂，只有张帆去京都时拿着的几双样板鞋。 “要不然”沉寂的会议室，赵卫兵开了口，可他扫视了一下张帆的脸色，又把嘴闭上了。 会议室里再度安静下来。 张帆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给四个村长低头，答应他们那扯淡的要求。 杨思思重复的计算着，这些天她见财务一共收款六千九，要运过去二百三十双鞋。 虽然钱不多量不大，可这是他们和学生之间第一次合作，谁都不想在第一次合作上就出现问题。 这将是对风树信誉很大的打击。 “啊。”张帆还算平静，笑了笑：“都不要太过紧张，有问题解决问题不就好了，老赵啊，你是说这四个村长背后有一个叫王伟龙的家伙，是乡长的弟弟，给他们通风报信，才使得派出所民警每次都扑空是吗。” 第108章 死鬼！ 赵卫兵老脸泛红。 他是做了担保的，说好张帆去京都回来，就把工人的问题处理好，结果张帆去了京都一切都那么顺利。 这边工人却是依旧无法正常工作。 “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工人，都打算回来工作了，他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但是各个村里，总有那些人堵着路口。不让村民回来工作。” “我们鞋厂涨工资的事情说出去了吗？” “说出去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他们就像是一道防线，我们很难透过他们直接告诉村民。” 张帆想着也是，如此自由的工作性质，一双鞋就是一块钱，家里有事都不用请假，没有理由不来。 还是被那些混蛋给强制性限制住了。 张帆转头问杨思思：“思思啊，王芝现在怎么样？” 杨思思一想到王芝学姐，就想骂张帆：“还能怎么样，这两天骂了你三百遍了。不过工作上却非常认真，初稿的大方向已经出来了。” “行，我都知道了，散会。” 张帆起身。 孙大彪也装模作样的拿着笔记本站了起来。 现在的孙大彪全权掌管风树的后勤工作，手下还是赵狗田他们三个。以孙大彪的老实性子，没人比他更适合后勤了。 啥都还没有讨论出来呢，就要直接散会，赵卫兵急了。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京都那边的订单可拖不得！实在不行，就先开一个村子的口子，满足一个村长的要求，让村民们先回来做鞋，补上订单再说啊。” 张帆听着赵卫兵的喊声都没有理会。 走出了会议室。 赵卫兵要疯，这一次的情况和上一次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自己手里拿了一批订单，需要出货的时候，几个村长限制住了自己村的村民。 结果逼迫着他就范。 但是该就范还是要就范啊，订单才是大事，千万不能出问题的。 想着就要去追张帆。 然而却被孙大彪拦了下来。 “赵叔，你别急嘛。”孙大彪对张帆有着无脑崇拜：“放心，帆哥肯定有办法的，就交给帆哥。” 用工荒这种事谁能想到会在九十年代遇见。 这个年代，工位远少于闲散人员，多少人为了找份工作挤破头，偏偏张帆这边尬住了。 原因很简单，记得以前有个老师傅说过这么一句话。 在哪儿办事不得养活几条狗啊？ 这里说的狗就是那群问你要保护费免除找你麻烦的混混。 可是张帆作为后世文明时代的老板，面对现在这野蛮生长的时代，就是不愿意给这个钱！ 他溜溜达达来到了吴寡妇的小卖铺。 吴寡妇还是那么性感，入冬的天气里，小卖铺里架起了火炉，火炉上坐着一壶热水。 老板娘就在柜台上翘着二郎腿，她是个农村人，但从没有下过地干过粗活，就守着小卖铺这点买卖，一双女人脚非常白皙，脚趾勾着棉拖鞋不让其掉下去。 因为屋里烧着蜂窝火炉太热，吴宣凤外套脱了，上身只穿着一件保暖衣，保暖衣异常的紧身，将其身材完美的凸显出来。 相比于秦悠，其实吴宣凤才更像是大家印象当中那种来自农村的尤物，秦悠太寡瘦了身上总有一种林黛玉的感觉。 吴宣凤虽然没有秦悠漂亮，可是论起女人味，却不是秦悠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比的。 扎着一个马尾辫，头发乌黑锃亮，穿着v领口的保暖衣，领口顺着脖子往下延伸，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保暖衣里面是否还有没有其他衣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坐在小卖部的原因，屁股是又翘又大，这完全符合乡下人的审美。大伙都说，屁股大能生儿。二十九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身体发育完全成熟的岁数，加上太久没有男人，现在的吴宣凤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态。 看到张帆走进来，吴宣凤本来看着港台电视剧呵呵直乐的她。 瞬间变成了一副深闺怨女的模样。 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张帆：“死鬼！这么多天都不出现，还来我这里干嘛？” 这也就是小卖铺里没什么人，不然就凭吴寡妇这一句话。 全村人都得觉得张帆和吴寡妇有那么一腿。 就连一向老道的张帆都肝颤一下，不过他还是经验多。 “姐姐，上次我内裤是不是落你这了？怎么回去感觉空荡荡的。” 吴宣凤马上三十岁的人，可也是多年没经历过男人了。 面对张帆这种混不吝的话，也是脸上一阵羞红，冲着张帆啐了一口，不要脸起来还是不如对方啊。 “姐，你这边怎么没什么人啊？”张帆明知故问起来。 吴宣凤也冷哼着。 “还不是因为你。正是没有想到啊张帆弟弟，你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鞋厂厂长了。跟姐说说，每个月能赚多少啊？” “那哪能赚多少，估计还不如姐姐你呢。” “放屁！”吴宣凤换个坐姿，将另一条腿搭在前面这条腿上，脚一翘一翘的，棉拖鞋蹦了出来，挂在大脚趾上，换个脚烘烤着：“我这里生意都是几毛几毛的，谁在我这里消费两块，我都恨不得嫁给他。哪能跟你比啊。” “姐姐要是想要嫁人，肯定一堆人排着队娶。” 张帆也不客气。 一屁股坐在对方身边，将对方的脚拿在自己腿上，双手烤着火。 现在这天气，说冷也算冷，说不冷也可以扛得住，也就吴宣凤这小资女，才在这个月份就用上烤炉了。 吴宣凤的脚被张帆放在自己腿上之后，好像是戳中了她哪儿处开关似的，捂着嘴不停的笑。 连话都聊不起来了。 第109章 摇人！ “姐姐，你能不笑了吗？”张帆苦着个脸。 他这趟来是有事要说，怎么这吴寡妇是被谁挠了痒痒肉？笑起来没完了？ 吴宣凤总算是憋住了笑。 “弟弟，你是喜欢姐姐的脚吗？”她把脚上的棉拖踢开，脚趾勾张帆的衣服，试图往里塞。 张帆可不客气，一巴掌拍在对方浑圆的屁股上。 感觉那弹性要把张帆的手给弹开。 顿时吴宣凤的俏脸变得通红，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张帆。 他怎么敢的？ 张帆却表情严肃：“脚别乱动。” “哦。” 充满了成熟女人韵味的吴宣凤此时却像是小女孩似的乖巧答应。 这个女人，老公死了这么早，也不知道这一身段位是怎么学来的？泼辣时泼辣，风韵时风韵，就连装小女孩都那么像。换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还真以为吴宣凤单纯好骗呢。 可惜张帆体内却是一个四十岁男人的心智。 “姐姐，我们工厂现在没工人来上班这事你知道不？” “我当然知道，这几天给我急的，鞋厂没工人上班，我这小卖铺的生意直线下滑，挣不着钱你姐姐我都饿瘦了，你摸摸看。” 怎么这女人比以前还能发春呢？ 什么情况？ 张帆忍住上去摸一把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边还给工人们涨工资呢，反而开始没人来工作了？” “涨工资？涨多少啊？” “你不知道？姐姐你这小卖铺可是咱们村的cbd，连你都不知道吗？” “cbd又是啥？” 额。 张帆放弃了和一个农村女人解释什么叫中央商务区。 直接说明来意。 “姐姐，我想在咱们这里大门上贴一个告示。就说鞋厂给员工涨工资，从原先一双鞋五毛工钱，涨到一块。你看成不？” “贴呗，姐姐还能不让你贴啊。” 吴宣凤无所谓的说着。 一边说，还将另一条腿抬了上来，也放在了张帆双腿上。 张帆没有嫌弃，毕竟这种事放在后世，是要支付广告费的。 这腿就算是给对方的广告费了。 “姐姐，我就是担心黄大喜哪个畜生可能会要撕下来。你怕他不？” 这下吴宣凤要思考下了。 如果是以前的张帆，她肯定不愿意为了帮张帆得罪黄大喜，之前还因为黄大喜坑过一次张帆。 就是把张帆的收粮价给说了出去那次。 可现在不同，现在张帆成了鞋厂厂长。 说句不好听的，她的这个小卖铺能活下去，完全是靠着鞋厂才能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缺钱花。 吴宣凤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旦鞋厂内部开了个同样的小卖铺，那么她的这个将直接倒闭。 因为工人在鞋厂里面买东西更快更便捷。 这就是为什么吴宣凤总是费尽心思要勾搭上赵卫兵的原因，一方面是拜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保住自己的这个足她吃喝的小卖铺啊。 “我不怕，放心，他敢撕弟弟你的告示，我就直接把他脸抓烂！” “那倒不至于，回头我多准备几张放在这里。他愿意撕就撕，撕完你再沾就好。” “嗯。” 吴宣凤一边答应着，一边把两只脚往张帆怀里塞了塞。 谁成想张帆直接起身给吴宣凤穿鞋的脚扔在了地上，白皙的脚掌站满尘土，他走出了小卖部，还有别的事要做。 吴宣凤咬着牙看张帆那利用完就走的背景。 眼珠子滴流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目前是有一批欲望很大的村民是受到了他们村长蛊惑，要抗击鞋厂争取各种不平等的利益，但还有一批老实乡亲。 他们并不想参与村长和鞋厂之间的事情，只想要好好的打工赚钱。 可是面对威胁，他们不敢这么做。 几个村长不给村民谋福利反而玩起了混蛋做派，但要论混蛋，谁能混蛋得过洪精啊。 洪精的几十个预备店长被张帆拉了过来。 也不知道闫老七是怎么教他们的。 来到鞋厂之后，原本一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此时竟然一个个排好了队，站的直挺，虽然没有那么标准，可是看起来倒是有纪律多了。 赵卫兵看着这一帮有染黄毛的，有大光头的，有叼烟的，有吐吐沫的，却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站着。 他眼角都抽抽。 问张帆：“这是干嘛啊？” 张帆回答：“工人来上班总是被拦住，报警之后派出所不总是很慢才到吗？” “对啊，可这和他们有啥关系？他们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工人。” 当然不能让洪精的这帮人造鞋。 不是熟练工的话，废掉的鞋比造的还多，尤其是他们这帮混混，那有什么细心可言。 “老赵，你再去请一次工人。” “还请？工人都不敢出来了，每请一次，都被他们村的村长那帮人拦住。” “没事，这次我跟在你后面。” 赵卫兵疑惑，怎么你跟在后面就有用吗？ 很快他就发现，或许真的有用。 因为跟在后面的不只是张帆一个，还有着几十号站姿整齐的家伙们。 “这这这”赵卫兵无法接受。 这是劝工人上工，还是找人干架啊？！ 哪有这么干的，谁家这样做生意啊。 然而张帆一句话彻底让赵卫兵闭了嘴：“杨老爷子当年是不是也靠用嘴劝的让哪群不告自来的家伙离开？” 第110章 不讲规矩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杨思思冲到王芝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算是客厅。 现在的王芝，除了睡觉外，基本都在工作。倒不是她想工作，主要是没地方可去，没事可做。 还不如工作。 杨思思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喊声里还带着些许兴奋。 “张帆带人和别人打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啊！” 王芝听到后眼神里也闪烁一丝兴奋，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了。 摆起架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张帆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 “我也不清楚，张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几十个人，架势特别大，学姐咱们去看看呀！” 不等王芝说什么，杨思思架着对方胳膊就出门了。 这边，几个老实汉子和妇女，一脸苦楚。 跟在赵卫兵的后面。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趟被赵卫兵喊出来了，可是从来没有走出村口过。 这次也是一样，刘大牛带着人正把他们堵在半道。 赵卫兵看到这个一脸憨态四肢粗壮的刘大牛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长相如此憨厚的农村汉子，怎么就这么无耻？ 他说出已经说了很多遍的话：“刘大牛！我们有自由行动权！你控制人身自由，不怕我报警吗？” 刘大牛憨笑着：“赵厂长，你想走就走，没人拦着您。但他们不能走。” “凭什么！你刘大牛当村长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的！” 赵卫兵试图和对方讲道理就已经落入下风了。 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刘大牛，小学都没毕业辍学了，怎么可能跟你讲道理。 按理来说，赵卫兵这边带着八九个人，而刘大牛只带着五个村把式。人数上是占优势的，可惜赵卫兵带的人都是老实人。 他们想着打工赚钱，可从没有想过打人。 现场再次陷入僵局。 虽然赵卫兵依旧打了电话报警，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一个小时内警察是到不了的，等警察到了，刘大牛也带人回家了。 刘大牛冲着赵卫兵身后的工人们喊：“都愣着干啥捏！还不回家里去！再不回去，弄死你们！” 一个老农忍不住哀求起来：“村长，家里娃娃上学要资料费，不去鞋厂打工，哪里来钱嘛！” “咋一点都忍不住捏？”刘大牛根本不管村民的想法：“就这几天，等鞋厂厂长给咱们认错，退让了，谁会拦着你们打工？但是现在不行！” 工人们知道多半又是没希望了。 强行出村，只会被刘大牛这个蛮汉子揍，这些人给了赵卫兵一个抱歉的眼神，就要回家了。 张帆见情形差不多了。 带着人进了村。 二十多号人带着痞气一同进村，其气势还是挺吓人的。 刘大牛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这个时候却聪明了起来，他是见过张帆的，知道对方是鞋厂的人。 鞋厂的人带着二十多号，显然来者不善啊。 “快！快去！喊人！！！” 刘大牛一脚瞪在身边年轻小子身上。 那小子连滚带爬往村里各家各户跑去。 张帆一挥手，洪精物流二十多个备用店长嗷嗷的冲了过去。 等到杨思思带着王芝赶到时，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王芝本来兴奋的眼神变得失望起来。 “没得看了，我们回去。” 她们两个毕竟是女孩子。 去别的村打架这种事，还是离远点好。 可杨思思眼尖啊，老远就看到一群农民拿着锄头铁锹啥的往这边奔。 “学姐！学姐！你看那边！” 王芝有些近视没有看清楚。 不过很快，那群农村就跑近了。 已经被控制住的刘大牛也硬气了起来：“张老板，十里八乡还没人敢欺负我们刘家村的人呢！我们可不是你那张家村，都是外姓凑到一起的，我们老刘家，可是同一个祖宗！谁也不能欺负任何一个人！” 他这话说的是真够硬气的。 张帆回了句：“别人不能欺负，就让你欺负呗。” “反正你得罪我刘家村，就是一个错误选择！” “不是我得罪你们，而是你们得罪了我。” 江湖规矩。 多对一的话，上去就直接揍他。 多对多的话，碰面先报号。 互相道号，把能扯到一起的关系就扯，然后诡异的变成了自己人，各自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家。 刘家村的众人人手拿着武器。 论人数他们三十多个占据绝对优势，而且人人手里还拿着武器。来到张帆这般人面前站定，准备开始讲规矩。 可是张帆不是个讲规矩的人。 “干他们！” 张帆一嗓子，然后自己率先一步冲了出去。 身后的洪精储备店长们都傻了，他们本来看对方手里拿着武器，人数还比他们多，都有点认怂的感觉。 准备和对方讲规矩结束就算了。 谁知道他们的老大，呸、应该说是董事长，一马当先直奔三十个农村汉子冲去。 这还讲个屁规矩啊！ 董事长要是出事了，他们谁都别想当店长！ “冲！！” “保护董事长！！” “他妈的，不就这点人？老子当年一对百也没怂过！” 第111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刘家村的众人也被张帆这一手给搞蒙圈了。 大家不都是先亮亮拳头，再亮亮关系，就结束了吗？怎么这货咋就这么虎呢？真要干架啊！ 张帆也是脾气上来了。 来就是为了打架来的，不给这四个沙雕村长揍趴下了，指不定那天又给自己找麻烦。 他血液里天生就带着一股野性。 刘家村的村民确实民风彪悍，动起手来之后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打了起来。 人数不占优的张帆直接一人直面四五个村民。在人群中闪转腾挪，将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发挥到了极致。 打倒一个之后洪精的人马上就捡起对方武器。 而张帆却始终不拿武器，对于棍棒，他更加依赖自己的双拳。 杨思思和王芝二人手握着手，都捏得死死的。二人手掌都已经发白了。 杨思思望眼欲穿，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控制着她，她恨不得都冲上去给张帆帮忙。 “呀！学姐！张帆不会死？铁锹直接拍在背上了。” “还好还好，躲了过去！” “学姐我不敢看了。” 说着不敢看了，可杨思思一双眼睛根本没有从张帆身上离开。 她根本没有发现，表面上很是平静，好似对面前一切都很冷漠的王芝，眼底竟然涌现阵阵狂热。她也同样盯着张帆。 看到张帆躲过一击，顺手一击上勾拳将一位老汉击倒在地。 她恨不得冲上去给对方一个香吻！ 这种拳拳到肉的暴力美学，她只有偶尔在学校机房没人的时候看看外网的拳击比赛，什么时候看过这种就在自己眼前的拳击？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闪躲，每一个摆臂，都那么优美，那么性感！ 这种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悸动，深深的刺激着王芝。 张帆可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在牵动着两个少女的心，他冲步直接贴在一个手持锄头的人身上。 这种贴身也间接控制住了其余人不敢大肆挥击。要不然一个挥不好久拍在自己同村人脸上了。 张帆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快速一个肘击冲在对方肩膀处。 打架，又不是玩命。 张帆十年的散打经验，又跟着大宗师学了七年。 他是真的懂什么是杀人技的，如果让这群人散开的追杀他，根据村庄的地形张帆甚至能赤手空拳的逐个击破。 只不过现在对付这帮刁民，用不到那些技巧。 刚开始刘家村的人靠着武器占据上风，但是洪精这边有个张帆啊！好似在世吕布似的，撕开一个口子。 随着洪精越来越多的人捡起武器，李家村毕竟还是村民和他们这帮成天干仗的混混不同，很快天平开始向一方倾斜。 刘家村的众人出现第一个抱头蹲地上的人，也就大片的人都蹲在了地上。 只有刘大牛还在埂着脖子还想硬刚下去。 被张帆一脚踹在肚子上，腹部一阵绞痛蹲了下去。 满头大汗的赵卫兵走了出来，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拉架来着，可惜两遍人谁都没听他的。 “张帆！你太冲动了！警察来了怎么办？” 张帆吐出一口血水。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双臂满是淤青，内脏也轻微出血，但是这场架打的非常爽快！尤其还赢了！ “警察来了吗？” 面对张帆的询问，赵卫兵一愣：“可总会来的！” “呵呵，到时候咱们也各回各家了。老赵，您这一把年纪了，我得教你一招。遇到无赖时，最好是以无赖的方式对付他们。” 赵卫兵愣住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正义，年轻时候倍受杨老爷子喜欢，可这股正义也让他失去一些野心。 所以当媳妇和女儿都在京都靠着老爷子的福荫那样时，他却甘愿守着一个鞋厂。 张帆不同，张帆虽然也是只有一个鞋厂，但他绝不甘愿只有一个鞋厂。 所以会拿命去拼。 这场架打了半个来点。 一如既往的没见到警察，只不过这次，刘大牛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听到张帆说他们是无赖时，刘大牛还满脸不服气。 “你们才是无赖！来到我们村打架说谁无赖呢？！” 张帆一脚把他蹬趴下。 冲着他喊：“说的就是你！” “一帮混蛋，吃喝用拿，工人一双鞋一块的工费，硬是让你们四个村长还有一个领头的王什么龙家伙拿走一半！” 张帆声音贼大。 就连后面偷看的杨思思和王芝俩人都听到了。 杨思思还寻思呢。 什么时候他们拿走一半工费了，我咋不知道啊？ 别说她不知道，就连赵卫兵都不知道，啥时候被拿走一半工人工费了？他们五个不就是白拿了一分工资而已嘛？ 然而就凭张帆这句话，蹲在地上的所有村民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张帆。 张帆一脸的义愤填膺。 悲痛欲绝。 满腔义愤。 义形于色。 好似突然得了心肌梗塞似的，也不和村民们对视，哇哇喊着委屈。 “你们不就是欺负老赵这个人老实？！啊？！五个人把工人们都骗走不让他们上班，逼的老赵把工人一半的工资发给你们五个！老赵年纪大了，怕惹事！老子这个新厂子年轻，不怕惹事！老子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把你们开了！” 蹲在地上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待着张帆把事情说清楚，而张帆哔哔癞癞的说着。 却是始终没有说到点子上。 “欺负人是不是？串通大家伙，一起欺负我们，还说自己不是无赖？” 刘大牛气急败坏：“张帆你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拿工人工资了？” “没拿？！”张帆扯着嗓子压过对方：“没拿你们五个从来不上班，配啥给你们发工资？！自己干这么多无赖的事！还有脸说别人无赖？！” 刘大牛埂着脖子：“那是王哥说的！你该给我们的！” “该你麻痹！我看你脸大像个石墩子，该给你钱？你给厂子干啥了？我给你钱？！” 第112章 赵卫兵：我成跟他们一伙的了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这俩人骂什么啊！ 赶紧把话说清楚啊！都等着急了！ 最终，一个胆子大的人，蹲在哪里冲张帆喊道。 “新，新厂长。您刚刚说，拿走工人一半的工资。是啥意思？” 这个问题不但是他想问。 整个刘家村的人都想问，就连赵卫兵都想问。啥时候工人被克扣工资了？ 张帆却摆出一副小媳妇被人强女士的模样出来。 “不知道？你们所有工人，工资原本都是一双鞋一元钱来着！” 这话一出，赵卫兵瞬间明白是啥意思了。 他们鞋厂的鞋型改版，工作量需要多加一个厚度鞋跟，加上各种物价上涨所以张帆之前商量给工人涨工资，涨到一双鞋一块钱来着。 现在不是后世那种流水线，一个工人只需要按个鞋口就算一件，工人们是要从每个鞋件开始缝制组装的，机械化的东西很少，所以工费就贵。 张帆悲痛的接着说：“你们工钱一双一块，就是因为你们村长，还有其余四个人！联手不让你们给鞋厂打工，非要克扣一半的工钱给他们五个。所以你们每一双鞋只能拿五毛钱的工钱！” “说实话，就这样其实鞋厂也能干。反正一双鞋一块钱，给谁不是给？只要给我们干活不就完了吗？但是我看不下去！我还年轻！我没有那么市侩啊！我还没有被社会磨平棱角啊！我不讲武呸！总之，我受不了这种官官相护的利益关系！” 官官相护？ 赵卫兵眼角抽动着，心里直骂娘：特么你可真能编！ 张帆已经明显可以看到蹲在地上的众人眼神里的变化，他们已经不再盯着张帆了，反而充满杀气的看向刘大牛。 刘大牛也慌了神。 连忙辩解起来：“大家伙！我从来都没有拿过你们一分钱！都是这个张帆瞎说的！他胡说！” “我胡说？”张帆打一架都没受过这么大上，表情委屈极了，嗓子喊得沙哑：“你还说我胡说？！每个月发给你的钱难道是假的？！” 看着张帆这幅表情。 村民们更加相信张帆，毕竟这一副自己孩子刚出生就死了的委屈模样很有说服力。 更重要的是，他们见过刘大牛媳妇去工厂领钱。 “我见过刘大牛媳妇去厂里领钱，当时我还想，刘大牛媳妇没上过工啊，为啥还能领钱？” “我也见过！” “我也听说了。” 所有人都在偷偷的交头接耳着。 只有洪精的众人抓耳挠腮，这些事跟他们没啥关系。打完架还跟人讲道理的，他们是第一次见只有董事长这么做。 一般来说打赢了不是开始嚣张了？ 怎么董事长反正像是打输了似的，他们看着董事长好像都被打哭了。 刚刚一个人锤他妈七八个的好像不是他一样，怎么他还哭了。 “没有！我没有！我也是拿的工资！”刘大牛脸憋得通红，冲着大家大声争辩着。 “你工资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张帆就等这句话呢。 知道你承认，泥巴掉裤裆，谁看都得是屎！ “你！” 刘大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裤裆里是不是屎了。 不管他心里有没有逼数，刘家村的众人心里已经有了逼数。 一个个怒视着刘大牛。 张帆估摸着一个小时快到了，不能再拖，拖下去派出所来人就不好办了。 大喊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鞋厂现在工钱就是一块钱一双！我把这五个吸你们血的吸血蝙蝠开除了，你们竟然还跟着他们罢工？！因为你们罢工的原因，鞋厂对外只招收前三百人！三百人后就不招了！想报名的赶紧！” 诡异的，赵卫兵好几天头疼的事情，眼眶熬红了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让张帆一通大棒夹甜枣给搞定了。 在场的众人都喊着要去工厂干活，还有人说等我回去告诉我家婆娘，马上就回去。 现场一通乱糟糟。 赵卫兵直觉得特别神奇。 这招转移仇恨，可是张帆跟漂亮团学来的。 乱糟糟嗷嗷叫要打工的刘家村众人，让赵卫兵赶忙招呼起来，没人是麻烦，太多人乱来也会是个麻烦。 “都听我说！大家先报个名，不要太多人。慢慢来！不要急！” 然而他喊完之后。 所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一个汉子喊了出来：“大家别听他的！这货也不是好人，就是他和刘大牛他们一起坑咱们工资的！大家听新厂长的！” “对，我们只听新厂长的！” 张帆如老父亲般笑了：“那就，各自回去先通知你们家里的那口子。” “好！” 三十多号人一哄而散。 赵卫兵傻了。 自己这么费劲巴拉的找你们上工，给你们说涨价，结果自己一点好没捞到？ 他也是气的不行，转头给自己找来的那九个工人说：“你看他们！你看他们！！什么玩意啊！” 然而旁边的九个工人，也是眼神警惕的看着赵卫兵。 警惕中，还带着一些厌恶。 赵卫兵看到他们的眼神后，彻底明白了。 好家伙，自己也被贴上坏人的标签了呗？！自己成了和王伟龙他们一伙的了呗！张帆你丫的丧不丧良心？！ 奈克赵卫兵也没办法解释。 好不容易大家伙都开始想上工了，他总不能说张帆是在骗他们？ 关键问题，就算是他这么说了，看这群村民的架势，也显然不会信啊！ 无奈的赵卫兵只能摆手：“行行，你们回去也各自通知一下，准备回去上班。” 第113章 上了，却没完全上。 张帆本来还想着再去另外两个村子搞这么一下。 不过看起来不需要了，刘家村全村工作热情高涨，完全可以满足产出量。 所以就算了，让谎言慢慢发酵。 张帆这波操作，就算不给四个村长坑死，也得把他们扒一层皮下来。 到时候着急的可就不是鞋厂了，而是他们四个。 最关键的是张帆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跟对方辩解，对方单方面的解释才更加显得张帆说得正确性。 刘大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拿的自己村工人的工钱。 蹲在哪里精神恍惚。 大家都散完了，就剩他自己原地思考着。 警察到了之后。 刘大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警察同志，把我抓了！我犯罪了！我坑了村民的钱。” 张帆走到杨思思和王芝的中间。 王芝依旧不给张帆一点好脸色看，冷哼一声就要甩开对方。 可是张帆脸皮厚啊。 把人骗来了之后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违约金。 “哈喽啊我的大设计师。” 面对张帆的搭讪，王芝并不想搭理对方。 此时此刻王芝脑海里还回荡着张帆刚刚拳拳到肉的英姿。她作为从小到大的‘别人家孩子’。 虽然家境不如杨思思，但也是非常殷实的，从小受到传统教育，让王芝整个人从小就异常优秀。 优秀的同时，也让她的人生充满众多禁忌。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玩泥巴，而她却连鞋都不准脏。别的小朋友在抓蝌蚪，她就要练习古诗词和文言文。更别提长大一些之后谈恋爱，摩托飙车这些事了。 这也就是王芝为什么喜欢看哪种充满刺激性的拳击赛。 从小被压抑的太狠。 张帆见对方不理自己，便板起来脸：“王芝同事！你对老板就是这种态度吗？现在才几点，私自跑出公司看热闹。当心我扣你工资！” 王芝总算是和张帆说话了：“张老板！今天是周日。如果你说的双休不是骗人的鬼话，那么现在就是我的休息时间。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怨气。 不管张帆是否有给她奉献一场精彩的拳击比赛，毕竟对方是把自己坑到这里来的大骗子，王芝心里巴不得给张帆活埋了。 不可能指望她能给对方好脸色的。 然而张帆也不管你给不给我好脸色。 “哈哈，原来是周日了啊。那行，明天周一记得把那十个设计稿给我。” “什么？明天？！”王芝大喊着瞪眼：“有你这么压榨员工的吗？！这才多久，你就要稿子？！” “怎么？你不行了？要不，我去你办公室帮你？给你点动力？” 张帆戏谑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仿佛是某种催化剂一样，王芝一下还被激起来了，脑子里莫名浮现一句话：女人怎么可以被说不行？ 当即还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稿子吗？明天下午给你！别来我办公室！看见你恶心。” 说完，非常飒的大步流星离开了。 留下张帆和杨思思俩人面面相觑。 张帆问道：“她好像很讨厌我？” 杨思思直接翻个大白眼出来：“这个还用得着好像吗？你都把人坑成什么样了。张帆啊张帆，你怎么谁都坑啊！” “我坑谁了？！” 张帆很不服气。 杨思思也懒得和对方白扯。 反正她也被对方坑了，就是洪精的运费，后来她越想越亏，四块钱！火车票才二十！带五双鞋子上火车很难吗？ 杨思思也学着王芝，把张帆甩下大步流星的走了。 留下一脸愤愤不平的张帆。 张帆非常生气。 “我号称正直可靠小郎君，我坑谁了？！女人真不可理喻。是不是啊老赵。” 赵卫兵给了他一个深闺怨妇的幽怨眼神。 也走开了。 杨思思还想留下张帆一起吃晚餐。 不过看着王芝和自己父亲的样子，还是避免了众怒，放张帆回家了。 吴寡妇的小卖铺就已经用上了火炉，张帆作为全村最有钱的人家，自然不能落后，家里也架起了火炉。 回家抱着苗苗。 揉着对方小肚子，苗苗被逗得咯咯咯直笑。 身体上苗苗已经跟上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小肚子也软乎乎的有肉了。不再是之前浑身轻寡小小身体却皮下凸显着骨头。 谁家小孩子不胖乎乎的。 营养跟上了，但精神还是没跟上。苗苗天生内向，即便是张帆已经尽力磨平她心中创伤，但却改变不了苗苗面对陌生人不敢说话的问题。 尤其是村里的这帮小孩，张帆也不愿意苗苗跟他们玩，都是一帮野孩子，要是苗苗是个男孩子也就算了，男孩野就野一点挺好。 苗苗是个小姑娘，学野了可咋整。 一天到晚总是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是那回事啊，苗苗很乖巧，不吵不闹，看电视总归不太好。 还是要有朋友的。 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得给苗苗找学校了。 吃过晚饭。 秦悠破天荒的主动拉起了张帆的手。 声音如蝇蚊对着张帆说。 “哪个，仓房太冷了。” 张帆挠头：“我把火炉给你们搬过去？” 秦悠的脸红了。 这是火炉的事儿嘛。 只能找个借口：“仓房放了好多东西，万一烧了、就。” “烧什么！又不是没炉子，盖上盖子不会烧的。” “不是”一向温顺如秦悠也有点急了：“就是，我想。我想跟你住。”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 秦悠说一句这样的话，竟然整张脸变得通红，热到差点没蒸发水蒸气。 张帆心里也是激动了起来。 那件事发生之后，张帆没少给秦悠甩冷脸子。 看来秦悠总算是开窍了。 张帆干咳了一下。 “嗯，仓房放火炉确实不安全。那就，住一起。” 当天晚上张帆顶着寒风，用冰水把敢搓的地方都搓了搓，脚后跟都没放过。 躺在床上。 假装淡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怎么现在像是一个还没走出新手村的玩家一样。 面对boss竟然有些紧张。 很快，关了灯黑暗的屋子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一个倩影爬上了自己的床。 张帆本来就很快的心疼又一次加速。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哪个” “爸爸！苗苗又要跟你睡一起啦！这次还有妈妈哦！” 张帆脸僵住了。 半天苗苗不见张帆回话。 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问：“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和苗苗一起睡啊？” “没、没有。” “那爸爸怎么不说话？” “没有啊，爸爸没有不说话。” “爸爸抱！” 苗苗小身体挤进张帆怀里。 皎月的光透过窗户，看不清秦悠是在偷笑还是在干嘛！ 张帆咬着牙。 总不能把苗苗扔出去。 苗苗在俩人中间，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她很是开心。 就是张帆有些憋屈。 当着苗苗的面也不能干啥。明明是自己的妻子，终于上了床却又没完全上。 夜晚，一双有些清凉的手握着了他，秦悠的眸子比天上的皎月还要明亮，望着张帆，她没开口眼神里却好似能诉说无数柔情。 第114章 这座城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第二天张帆吐槽了一句杨思思为啥又在这，没去上学。 结果杨思思给了他一个劲爆消息。 全国商业联保大会，会在这周周六下午举行，全国有名的商人都会收到请帖，尤其是深川和岗澳抬那边。 除此之外，很多外企负责人也会受邀参加。 并且邀请了很多大牌小牌的明星出息典礼，给大会增加宣传。 很多小明星女明星都削尖脑袋的想要参加大会，要么是想认识俩大老板，要么就是找个金主不想努力了。 张帆好奇：“全国商人都受到了邀请？” “对！” “哪不对啊！”张帆满脸不信任的辩解道：“为啥我没有受到邀约呢？” 看着张帆一脸认真的模样。 都给杨思思看愣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张帆实话。 “张老板，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啊。就是说，别人压根不认识你？” 张帆老脸一红。 最近又重回老板身份，不用自己亲自下场干活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上一世的百亿身价大佬。 寻思啥商业大会，连自己都不邀请到，也敢成商业大会？ 恍惚中认清现实之后明白，自己算个der啊，两个企业打包勉强一百万的小老板。 感觉自己受到侮辱的张帆恼羞成怒。 “那你说个屁啊！和咱们有关系吗？！”怼了杨思思一句就要走。 然而杨思思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喊爸爸。 杨思思：“本小姐呢，就很幸运的弄到了一张邀请函。” “嗯？！” 张帆驻步了。 杨思思接着说：“听说还是可以上台演讲的那种，面向大众投资人，面向电视台，拓展宏图。又能招投资人，又能宣传品牌。” “思思，你说的这个大会实在哪个地方开来着？” “哎呀，忘记了呢。我最近即兴不太好，想吃点好的，听点好的，看点好的。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张帆脸色阴沉。 这是在拿捏老子啊。 “我堂堂公司大老板怎么能够做三陪？！” 杨思思也是表情一僵。 自己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不至于生气？ 紧接着就听到了张帆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的好姐姐！是弟弟那点没有做好吗？竟然让您嘴馋了，都是弟弟的错，漂亮姐姐这么甜美可爱，我去给你弄点奶油蛋糕吃。” 还以为对方生气了的杨思思，又看到张帆这不要脸的劲。 忍不住的啐了对方一口。 她说：“奶油蛋糕就不用了，今天晚上陪姐姐我吃顿饭怎么样？” “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和思思一起吃晚餐了。” “再陪我看碟，我最近挺喜欢看tvb出的一部剧。” “好哇好哇。就用王芝屋里的电视看，一边监督她工作一边看。” 杨思思气笑打了张帆一下。 这人怎么这么坏。 把学姐骗了过来之后，还欺负人家，自己看电视剧还要监督对方工作。 赵卫兵这天是受尽了白眼，目前鞋厂的工人除了秦悠之外，都是刘家村的人，刘家村几乎全体工人都出动了，生怕自己进不来工厂。 和之前集体罢工完全是判若两者的工作态度。通过昨天张帆如泣如诉的告知了他们‘真像’后，众人恍然大明白，原来自己是被村长骗了，再加上他们眼看着村长被警察带走（刘大牛自己糊涂还以为张帆说的都是真的），更加对张帆话深信不疑。 误会解除了，为了挽回在鞋厂厂长的形象，所有工人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在工作。 但是整个刘家村的人，没有一个是给赵卫兵好脸色看的。 赵卫兵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一向是以宽厚待人，之前厂里没有现金，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克扣员工工资。 而是想着把自己车给卖了。 自己多年攒下来的好人缘，一朝让张帆给破了。 想起工人们看待自己时的眼神，赵卫兵就有种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 反倒是张帆这小子，刚刚上任，踩着他的躯体就直接成为了全厂员工最受欢迎的领导了。 秦悠在车间工作时听着大家伙夸张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虽然现在只有刘家村一个村的工人，不过张帆有预感，等待时间慢慢发酵，四个村总是会重新回到鞋厂。 毕竟防线一旦有一个口子破了，剩下的防线也很难再去防守什么。 所以就有一个问题摆在了风树面前。 清大一个学校的学商，根本不够用啊。 所以张帆就喊来赵卫兵，想要赵卫兵亲自外出走一趟，去各大高校以张帆走过的方法，招收各大高校的学商。 以一比一千的比例招收。 就是一个学校里有一万学生的话，那就招十个学商，并且坚持实行末尾淘汰制。 张帆本想着自己得费一番口舌劝赵卫兵去出差。 结果他是没有想到，赵卫兵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座工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我要远离这里疗伤。 然后赵卫兵和闫老七二人就被张帆支走出差了，赵卫兵在学校谈学商，闫老七就在附近办快递点。 二者相辅相成。 第115章 王芝的信心崩塌（1） 论现金流，风树是比洪精多的。 张帆一共弄来了三十万，为了坑老赵的厂，投进来二十万，剩下十万给了洪精。 如果按照五千块花销一个站点的话，最多也就能谈二十个高校。 不过这也不少了，一座高校等于一座城，二十座城池打下来，风树和洪精两个企业都将跨越一个层级！ 到时候的张帆怎么着也得回归千万身价。 前方攻城，后方补给也不能落下。 刚开始杨思思还以为张帆是在开玩笑，没有想到张帆还真不当人的跑到了学姐屋里开始看剧。 王芝人都疯了。 “你们干什么？！” 张帆吃着在乡里买的摇滚爆米花机‘嘣’出来的爆米花。 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王芝回答。 “我们在看剧啊。” 王芝一双手死死握紧，红润的双手握得发白。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看剧！可谁允许你们来屋里看剧了？！” 张帆耸了耸肩：“思思非要看，我寻思全厂就只有你这里有电视和dvd，不来你这里没地方去。” 杨思思将自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滚圆。 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 “不、不是！完全是张帆自己的注意！他可坏了！” 听着杨思思的辩解张帆不开心了，质问道：“是不是你要看碟片的！说什么有一部tvb的电视剧特别好看！” “是我说的，可是我也没。。。” 张帆好似知道杨思思要说什么似的，直接打断道：“只有这里有电视和dvd，不来这里还能去哪儿？” 面对张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反问，杨思思哑巴了。 索性低着头不再说话。 可是王芝不干啊。 这边还跟你赶工呢！你跑到我卧室里面看电视剧了？ “我在工作呢，你们两个作为老板跑到我卧室里看电视剧，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帆耸耸肩：“这不是一室一厅嘛，你在‘厅’里工作，我们在‘室’里看电视。两不耽误。” 杨思思是真想不到。 这个张扒皮还真能跑到学姐这里一边看电视剧一边监督学姐工作啊。 王芝真是生气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嘴上承诺的那么美好，结果全是骗人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大树！ 最可气的，别的男人就算是骗了你，好歹态度是好的啊！该哄哄该认错认错。哪有张帆这么嚣张的！骗了你，还威胁你，让你给他干活，完了还在你干活的时候跑你卧室看剧。 王芝为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熬了个通宵都在设计定稿改稿改稿改稿。 上午又忙了一大上午。 就想着在张帆面前狠狠露一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可她准备了这么久，还没有露这一手呢，就被张帆带着妹子钻进自己卧室里看起电视剧来了。 高冷如王芝心里也不免泛起委屈：“我看张大老板看剧是假，监督我工作才是真的！” 张帆好似没有看到对方熬得眼眶通红一样：“怎么了？王大设计师，是害怕被老板监督吗？不会还有所谓的学生心态。被老师看着就做不出题？” 王芝彻底被激出火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被人小瞧过。 “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告诉你张帆，这次我给你设计完了之后，下一次再想让我帮你设计东西，就得好好求我！” 张帆往嘴里扔着爆米花：“开始工作大设计师。” 老牌电视剧还真不咋地。 随着电视剧多年发展，即便是张帆没有看过这些剧，但也基本能看完第一集就能猜到大结局是什么了。 张帆对着杨思思说：这人是幕后黑手。 杨思思还生气，说张帆瞎说，明明那么正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 随着剧情深入，杨思思也是越看越上瘾也越觉得那个人不对劲。 张帆则是打着哈欠走出屋子。 去监督一下王芝，是不是在偷懒。 他是纯纯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芝昨天回到办公室就一直在工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合眼。 上眼皮打下眼皮。 即便如此依旧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工作着。 这种执念的她怎么可能会偷懒呢？ 张帆递给对方爆米花夸赞道：“不错，王大设计师工作起来就是认真。” 王芝根本没有接受对方的小恩小惠。 冷哼了一声：“等我画完，请你离开我的卧室，我要睡觉了。” “画多少了？” “最后一张，马上结束。” 张帆拿起对方的作品。 一个设计师，尤其是一个首席设计师。那就代表着一个服装品牌的脸面和风格。 某种意义上来说，服装品牌可以没有首席执行官，但不能没有一个好的首席设计师。 当张帆拿起自己画作的时候，王芝也停笔了。 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得意笑容，等待着张帆的反应。 每个款式设计，背面，正面，侧面，细节，俯视，鞋底，各个角度各个精细处，二十多张。 该说不说，这绝对是专业的设计。 王芝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也觉得自己足够专业，作品足够优秀。 张帆观察着作品，她观察着张帆。 很快。 王芝脸上的得意笑容消失了，她看到了张帆轻松的脸上，逐渐变得凝重，然后紧皱眉心。 张帆看的很仔细。 这是对一个设计师的尊重。 每一张都那么认真的审视，可每一张都让他失望。 他还没看完。 王芝先忍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不要妆模作样好吗？是不是想表现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然后再突然大喊一声：这简直太棒了！这种行为非常幼稚，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张帆抬眼看了看她。 如王芝心中所想，张帆那小心思被戳穿后的尴尬并没有出现。 王芝漂亮的双眼通红，她已经熬到极限了。 面对这么一堆能看得出是很认真做出来的东西，张帆犹豫了。 “啊，挺好的。你先睡觉，我去把思思赶出来。” 第116章 王芝的信心崩塌（2） 王芝一把抓住就要离开的张帆。 她怒不可遏。 即便是之前张帆骗她来这个破地方，也没有现在这般愤怒。 这是她费尽心血，熬了一天一夜，创作出来的得意作品，岂能融张帆如此敷衍？ “什么叫‘挺好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挺好的是什么意思？”王芝站起身愤怒的质问张帆。 面对王芝的直视，张帆思考了一下。 笑着安抚道：“好！就是好！作品真不错。” 王芝多么聪慧的一个姑娘，岂能看不出他的敷衍？ 她不仅聪慧，且眼睛里不容沙子。 冷哼着：“好是？那你马上开始投入生产。” “你这就过分了。” 张帆想都不想直接给拒了。 这就相当于什么，看到一个女生怀孕被甩了，上去好心劝说：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但你要说生下来给我养，那我可就骂娘了。 王芝冷哼道：“果然是不满意吗？可你凭什么不满意？！我哪点做的不好了？不是按着你那首伽蓝雨的歌来做！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看不上我的作品！” 这就是未来能够每每给人惊艳的大设计师。 带着一股病态的偏执，张帆只是表现出不喜欢，还没说什么呢，对方就已经这么大的反应了。 “王芝，你的作品，我从中看到了太多，同行的影子。为什么每一双鞋都是平头？为什么鞋底就只能是鞋垫的那种曲线？为什么绑带孔都要用拼接的？为什么所有鞋子都那么瘪？除了加厚鞋跟这件事情上，所有设计，都是平庸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不情面的回答你。 让张帆对王芝的作品评价的话，只有两个字平庸。 唯一亮眼加厚鞋跟的做法，还是张帆提出来的。王芝设计的所有东西，每一处都能从别人品牌上看到。 面对张帆的接连质问，王芝也瞪大了双眼。 “这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啊！鞋子的设计向来都是如此！” “向来如此。”张帆深深地望着对方，来了一句：“便是对吗？” 王芝深吸一口气。 她忍住自己拿起水杯砸在对方装逼脸上的冲动。 这个时代，鲁迅的这句话并没有成为流行语，但看过狂人日记的都对这句话有很深的印象。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帆竟然拿鲁迅的话反驳她。 “王芝，我信任你的能力，但你好像还没有正视自己的身份。”张帆作为一个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男人，很快就看出对方问题出在了哪里。 “我们作为一个品牌，主要的是在创造。而你却把这里当成了学校，你觉得你是在给我交作业吗？所有的设计细节，全都是从各个鞋厂哪里抄来的，并且都是最平庸的地方。如果这堆纸是试卷的话，我愿意给你一百分。但它是作品的话，我一块钱都不会投入！一双鞋都不让产出！” 张帆的语气逐渐加重。 设计的重点是什么？是不出错吗？不，当你为了不出错，那就犯了最大的错误。 后世火遍海内外，火出全球的椰子鞋。 谁看第一眼的时候不觉得这鞋丑？怎么还能有这么丑的鞋？再看一眼价格，卧槽这么贵？傻子才会买！还真有傻子去买？ 结果，人人笑话傻子，人人却皆是傻子。 谁家里没一双椰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潮男或者是玩鞋的。 听完张帆的话，王芝悟性很高，她已经认可了张帆说的这件事，自己似乎是把这次设计看成了学校里的一次作业了。 可她嘴上是丝毫不会承认的。 “大家都是这种鞋！而且我的细节还比他们更好，怎么就不能投入生产了？” “大家的价格是多少？” 张帆反问了一句。 普款，风树有啊，帆布鞋小白鞋，都是普款。 出厂价就已经三十块了。 而现在大多数鞋子的市价才三十块，如果遇见那种杀价厉害的，甚至二十块就能拿走一双普通的鞋子。 听着张帆的反问，王芝终于无言以对了。 “不说？还是不知道？”既然说了那就说清楚说到底，张帆一点也不客气的讽刺道：“像你设计的这些鞋，最多只值三十块！你熬了一个晚上，无比自信，十分满意的作品，就能值三十块！而且在三十块这一档的唯一竞争力，还是因为我给你了一个加厚鞋跟的建议！” 只值三十块。 王芝玩命工作出来的劳动成果，只值三十块。 这要是刚刚张帆这么说，王芝能把这一桌作品砸在对方脸上，然后盯着被告的风险离开风树。 可现在，王芝只是沉默。 只有那充满执拗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张帆。 “我给你的要求是什么？要做风树的奢侈系列作品，是要和伽蓝雨这首歌一起打出去的作品，是要售价中三位数的东西。这代表着风树的形象！是要拿着去跟奈克打仗的武器！你就弄了把烧火棍给我？就这玩意，你会花好几百买吗？！” 张帆越说越大声，说道最后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稿件摔在了桌上。 里屋吃着爆米花看剧的杨思思听到争吵声连忙跑出来。 正看到张帆在摔稿件。 以及埂着脖子一脸执拗双眼里已经饱含泪水的学姐王芝。 “干嘛？！”杨思思冲了过来，一把将张帆推开：“你干嘛！谁让你凶我学姐的！” 杨思思和王芝同仇敌忾。 她抱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王芝，杨思思很清楚，自己的这个王芝学姐是有多么傲气，突然不是亲眼所见怎么可能相信学姐会饱含眼泪要哭出来。 张帆依旧没完的说着。 “说自己会电脑设计，成品图都做不出来，给我拿手花了一堆纸，怎么电脑卖给你是让你玩扫雷呢？” “你还说？！”杨思思愤怒的冲张帆喊。 这人怎么能这么欺负学姐。 杨思思非常不满，但是被张帆骂的王芝倒是没有多少愤怒，止不住的眼里也只是委屈和不甘的懊悔。 张帆耸了耸肩。 不让说就不说呗。 “行。你带着你学姐先回屋休息。” 谁知道王芝倔脾气上来了。 一把甩开杨思思拉着她的手：“我不休息！我要工作！” 第117章 你就不能加一句亲爱的吗 杨思思并不知道王芝学姐是一夜没睡，一直都在做设计。 但是张帆看出来了。 “先休息，你的眼睛已经通红了。” 王芝冲着张帆大喊：“要你管？！我要工作！谁都别拦我！” “你已经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现在不能再熬了。” “什么！？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杨思思瞪大双眼看向王芝，随即表示：“学姐，你现在要休息了。不能再熬了。” 可是现在的王芝好似失去了理智一样，双目通红还带着煞气。 甩开杨思思。 “谁都别拦我！我要工作！我一定要把十款鞋做出来！” 难道都市频道也有走火入魔？ 张帆摸着下巴想着。 杨思思也不看剧了，这个时候王芝学姐才最重要啊。 偏执的王芝双目通红，没有了之前的美艳，死盯着电脑大头屏。 张帆长舒一口气：“思思，你负责把她弄回屋里。” 不等杨思思答话呢，王芝直接喊了起来：“谁都别碰我！我今天必须要把鞋子设计给做出来！” “给她拉走！” 张帆不想和对方多扯。 然而王芝更加决绝。 一把抱住电脑大头显示器：“谁碰我我就拿电脑砸他！离我远点！” 这下杨思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张帆更是胆战心惊的。 好家伙，这个时代就这种垃圾配置，一台电脑已经高达九千块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九千块可是相当值钱的。 “别动女侠！有话好好说！放开哪个年脑！实在不行，你把电脑放下，我来做你的人质！” 杨思思气的挥起粉拳捶打张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耍宝？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学姐，你要好好休息啊。我们明天再工作不好吗？” “思思我没事，你别管我，我要工作了。你们出去。”王芝顶着已经通红的眼睛，此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困了。 整个神经又紧张又亢奋。 张帆都怕这个在国际闻名的大设计师夭折在自己这里。 这要给对方弄猝死了，还不得是犯了大错误？ “先睡觉，等你醒来了，我帮你一起设计新鞋的款式。” “你？呵呵。”王芝听完张帆的话，不出预料的给了张帆一个呵呵。 然后就要自己继续固执的工作。 张帆承认，他有意打压一下王芝，毕竟王芝被他骗来之后，就一直对张帆对风树心怀恨意，很难用心的好好工作。 所以这次他即便是不太满意对方的作品，也含有部分故意打压的成分，洋称pua吗。 毕竟是做老板的，哪个不pua员工？ 对此张帆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谁谁谁不是说过，企业的本质就是压榨。不会压榨员工的老板，不可能是个好老板。这里说的压榨并不是说压榨员工的工资，说的是压榨员工的灵感和能力。 可是面对王芝，连张帆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压榨的过分了？ “这样，你看鞋面是不是可以戳几排小孔出来，对外就可以宣称这鞋透气不臭脚？” 头埋在电脑里的王芝听到张帆的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盯着张帆。 她说：“继续。” 张帆干咳一下：“再比如啊，如果我想做一个有特色的鞋子，比如用铜锈色的鞋面制作成古人锁子甲的那种纹出来，然后取名兵马俑？” 杨思思听的是云里雾里。 但是一直执着于鞋的王芝，好似突然被张帆推开了一个新世界大门一样。大门内全是鸟语花香，各种新鲜事物，让她瞬间变得通达起来。 按着这个逻辑，如果用蟒纹是不是就可以取名叫亚马逊巨蟒？ 做鞋，不需要居于一种格式啊！ 王芝觉得自己好像是马上要握住了设计界原始的真理。 她通红的眼神好似要放出光来：“继续说！” 张帆却住口了：“想听啊？等你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现在就说！” “我不。咋滴，你咬我？” “张帆！” 王芝突然从桌子里冲了出来。 嘶啊！ 随着张帆的一声惨叫。 王芝总算是躺回床上睡觉了。 张帆揉着自己肩膀。 两排通红通红的牙印，张帆都怀疑这个王芝是打算把肉从自己身上撕下去！怎么当个老板还有特么头口攻击的？！ 这一届的员工是我见过最差的！ 太难带了。 现在外面就剩下他和杨思思。 杨思思如张帆所愿，将那张邀请函交给了张帆，还是特殊邀请函。是可以有当着全国观众和全国商人投资人的面上台十分钟演讲的邀请函。 张帆那叫一个激动。 之前让赵卫兵邀请的记者招待会，结果没几个记者来的，就那么个小虾米也是看在了红包的面子上。 这种体量的记者招待会宣布自己要和奈克宣战，实在有点丢人，张帆索性就给取消了。 他一直琢磨着怎么整个大新闻出来。 现在可真是瞌睡了被杨思思送来枕头。 “谢谢你思思，给了我这张邀请函。” 突然被张帆这么郑重的感谢，杨思思的俏脸微微一红。 嗔怒道：“讨厌！就不能喊一句亲爱的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了这么句话。 说完之后微红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大脑变的不清醒，但也同时期待着。 张帆愣了一愣，对方帮了自己这么大忙，那就满足对方：“谢谢你思思，给了我这张亲爱的邀请函。” 杨思思：？？？ 第118章 道上的事情少打听 原以为王芝会睡到第二天早上，没想到傍晚就睡醒了。 然后就满村子里打听张帆在哪。 吴宣凤看着眼前身着风衣都市青春女孩，身上带着一种很英气的气质，用后世的话就是非常的飒。 向她打听张帆在哪儿住。 吴宣凤做了这么久的小生意，察言观色还是有一手的，她看着对方一脸急切，神色中还带着委屈。 脑补着一出痴女寻夫的戏码。 “啧啧啧，妹妹啊，我看你年纪不大。未来还有更好的男人等待着你。” 王芝一歪头。 这是啥意思？ 吴宣凤愤愤不平的说着：“这该死的张帆，从来不干好事！妹妹你听我一句劝，他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的是张帆家里有媳妇，还没事勾搭自己，勾搭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娃跑来张家村找他。 王芝听完之后连连点头。 可不咋地？ 说的那么好听把自己骗过来，结果承诺的话没有一个算数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吴宣凤：“就是！一点实在的都没有！这个张帆也就会嘴上哄人。” 王芝：“对对对！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满嘴的承诺结果没一个是真的！” 吴宣凤抹眼泪：“看来妹妹也是受那坏货毒害不浅。” 王芝咬牙：“难不成姐姐也被张帆骗过？” 吴宣凤嘴角向下点了点头。 二女一个委屈一个愤怒，都在骂着张帆。 一时间俩人之间建立起了革命友谊，就这一会。她们俩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情比金坚，坚不可摧，摧枯拉朽，秀逗的脑袋骂男人。 王芝：“也不知道男人都凭什么，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吴宣凤：“男人都是傻叉！” 良久之后，吴宣凤收拾好情绪问道：“妹妹，你还要找张帆吗？” 王芝咬着牙：“找！我必须找到他！” 吴宣凤哀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女人痴情，明明都这么恨对方，却依旧要找到他。 索性，吴宣凤就告诉了王芝张帆的住址。 已经建立了深厚友谊的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别。 一个一步三回头，一个送到大门口。 然后就碰见张帆了。 张帆好奇的看着她们俩：“你们，啥时候这么熟了？” 吴宣凤：“呸！” 王芝：“混蛋！” 刚来到这边的张帆被骂懵了。 我怎么了？ 一向态度很好的吴宣凤狠狠刮了张帆一眼后扭着自己挺翘的屁股回小卖铺了。 张帆一脸纳闷。 问王芝：“我得罪她了？” 王芝还以为吴宣凤也被张帆骗过呢。 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张帆：“呵，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 张帆反问：“我做什么了？！” 王芝：“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 张帆仔细思考一下：“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啊。” 王芝：“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 张帆：“我去年买了个表。” 王芝：“你坑她的表了？” 张帆： 后世aj系列爆火之后，各种国产品牌鞋打着外国旗号如雨过春笋般层出不穷，张帆也想分一杯羹。 投资了一点三个亿进去。 投资完了之后他还真认真的审视了鞋子的设计。当然，这一点三个亿投资进去。对鞋子的设计是真的有理解。 王芝不愧是未来的顶级大设计师，张帆只是给了一个想法，她马上就能举一反三出很多理念出来。 张帆知道的那点东西全都给说了出去。 听完张帆说的话之后，王芝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鞋子都必须是个平头，也可以是个斜刘海，或者三七分，或者大背头。各式各样的设计不但不会丑，反而出奇的有特色。 可是很显然的王芝确实一副欲求不满的状态。 “说啊！继续！” 张帆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今天就到这。该睡觉了。” 谁料王芝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睡什么觉！年纪轻轻你能睡得着觉？继续！” “经常熬夜会脱发的，到时候你再嫁不出去。” “没事，只要鞋子弄出来，有了钱，我可以保养个小帅哥。” 张帆瞪大双眼看着王芝。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思想竟然这么开放？！ 关键问题是，现在张帆自己也没有东西了，他脑子里的那些专业东西就那么点，已经全部说出口了。 为了维护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张帆必须停止这次传教了。 “你不怕脱发，我还得回家睡觉呢。” “睡什么觉啊！一会困了睡我这？！” 张帆吓得直接蹦了起来。 看了看里屋看了看王芝。 “这。。。” 张帆往里屋走去：“不好。我们要是发生了这种关系，要思思怎么看咱俩。你快来呀，就等你了。” 王芝人疯了：“你说什么呢！！！我让你睡，我又不睡！” “你不睡？” “对。我下午睡过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鞋，肯定睡不着。” 张帆又穿上衬衣。 穿上外套。 提起秋裤，衬衣塞秋裤里，秋裤塞袜子里，再提起外裤。穿上袜子和鞋，套上大衣。 张帆用实施行动证明了，男人脱衣服的速度和穿衣服的速度完全不是一码事。 “你不跟我一起睡，我在你这里睡什么劲！走了！” 第二天杨思思跑去王芝办公室。 王芝又是熬了一夜。 杨思思问：“学姐，张帆真的对你有帮助吗？” 王芝停下工作。 深吸一口气，丝毫不违心的说：“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说实话，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张帆坚持要回家，我觉得我一晚上所学习到的，将会比我大学四年还多。” 这句话倒不算是胡说。 张帆虽然脑子里的东西没有多少，但每一条都是几十年的时尚发展又经过市场检验的精品。 杨思思还是保持理智的：“他有这么厉害？” “嗯。不过我也感受到了，张帆在藏拙，他并不想全部都教给我。” “藏拙？” “对！不过放心，我肯定会把张帆脑子里哪天才般的想法全都学到手的！到时候我就带着他的想法跳槽！和他对着干！” 杨思思： 过了一会，杨思思又出现在了张帆的办公室。 听完杨思思的话之后，张帆一副神秘高人的模样喝着茶。 杨思思非常好奇的问：“张帆，你是不是还有一堆东西没有舍得教给学姐啊？你是不是怕她全都学会了然后跳槽对风树会有打击？你真的藏拙了嘛？” 张帆：“嗯。” 本来杨思思几乎是肯定自己学姐是又被张帆给忽悠了，然而得到了张帆同样的答复后，杨思思半信半疑起来。 连忙又问。 “你在哪里学的设计啊？” 张帆：“道上的事情少打听。” 第119章 壁咚 王芝得到了张帆真传之后，依旧是稳定发挥，第二天就拿出再也让张帆跳不出毛病的作品出来。 张帆本来也就是个业余选手，只是拥有了超出这个时代的见识。 当他把这些见识说给真正专业的人之后，所创作出的作品，自然不是他能再去跳问题得了。 这次王芝全然没有上次那般自信满满的姿态，她紧张眉头，拿着几乎可以和后世顶级鞋子媲美的作品想要让张帆再给她挑一些毛病出来。 然而张帆已经是属于江郎才尽了，哪里还能挑的出错？ 他搓着下巴，故作深思：“比上次强，也罢。就这样！” 王芝：“怎么能就这样呢？！既然做了，当然要做到最完美！张帆你必须给我跳出毛病出来！” 挑？挑个鬼呦！ 我有那个本事还找你干嘛？ 张帆：“作为第一代的作品，不能太过完美，需要给后续作品一些发展空间。” 王芝：“不对，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说的啥他自己都忘了，不过都是一些忽悠人的话罢了：“我随便那么一说，你随便那么一听。昨天说的啥我自己都忘记了。” 王芝愤怒了。她握紧拳头，神色全然绷紧。 满脸严肃的王芝仿佛带着无穷的气势。 “忘记了？你竟然说你忘记了？！”王芝大声质问着：“那我来告诉你，你说！这款鞋是要做风树的奢侈系列。” “你说！要和伽蓝雨这首歌一起打出去的作品。” “你说！是要售价中三位数。” “你说！这代表着风树的形象！” “你说！是要拿着去跟奈克打仗的武器！” 面对王芝的步步紧逼，张帆心生胆怯步步后退。 一脸严肃的王芝死死盯着张帆的眼睛一步步逼近他。 张帆擦了擦汗水。 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是个怎么回事？霸道设计师与她的老板小娇夫？设计师大人请怜惜？ 张帆被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你这是干嘛？是打算壁咚老板吗？” 王芝一愣：“壁咚？壁咚是什么意思。” 张帆觉得，自己才是老板啊！自己才应该是哪个霸道的人。 反手一个回旋转身，将王芝压在了墙上，手臂顶在她脑后的墙壁上。 俩人睫毛刷着睫毛近在咫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不知道王芝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还挺好闻。就是连着熬夜两天没睡好觉，头发微微的发油，这让张帆多少有些出戏。 面对张帆突然的压迫，王芝心头狂跳！ 又来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前几天看到张帆在和别人打架时，拳拳到肉的激情刺激着她的兴奋点。 然而现在被张帆压迫在墙面上的人变成了自己，这种刺激和兴奋的感觉更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现场看拳击的刺激是在学校机房上网找拳击视频的十倍，如今被张帆压在墙面上的刺激更是现场看拳击的十倍。 对方高大的身躯将她死死的按在墙面。进退不得，无法动弹。 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越是恐惧越是兴奋。 张帆本以为自己壁咚了对方，会被王芝强烈挣扎起来呢，毕竟王芝一直走的都是女强人的人设。 女强人哪能随便被人按在墙上壁咚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芝竟然身体蜷缩起来，瞪大了双眼低着眉，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渴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一副是要任人宰割的模样。 张帆觉得没劲。 放开了对方。 “这个就叫壁咚。” 被张帆松开了之后，王芝才恢复正常的神态。 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下意识的动作也是为了安抚自己那变得躁动的心，恢复好了之后。 又变成了哪个咄咄逼人的大设计师。 “张帆！你是不是故意不教我的？！怕我变得比你厉害是不是？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小气！” 张帆摸着下巴。 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有啥东西教对方。 “我觉得你现在的作品已经很不错了。” “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提个意见！至少一个。” “嗯，那就给你提个意见”张帆沉吟了一下。王芝当即眼睛冒出光来，关于设计，她还是非常有求知欲的，张帆开口了：“我觉得你该洗头了，有味儿。” 说完人就走了。 留下呆了半天后又抓狂又尴尬的王芝一人社死半天。 技术组是在厂里找了一批最熟练的员工，秦悠自然算是最熟练的那批人之一，所以这个技术组组长就空降到拥有风树最大股份的秦悠身上了。 简单说就是带着一些熟练工们实验制作风树的新鞋设计。 想要做到百分百还原设计，还需要几天时间的实验几天。 与此同时，赵卫兵和闫老七在外打电话传回来捷报。 他们两个就像是古代的远征大将军一样，给风树开疆扩土，出人意外的是俩人竟然还真做的不错。 本来张帆都没有报太大希望，赵卫兵是个多年的商人，见过大风大浪很有经验，可他性格上有着明显的弱点，就是太过于正直了。 闫老七没什么经验却很有商业头脑，但他也有明显弱点，混混出身的他身上总有一种自卑心理，这种自卑及其不安分，或许会被人引爆，毕竟性格上还是有痞气的。 偏偏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时，赵卫兵的正直扭正了闫老七的不安分，闫老七的痞气又淡化了赵卫兵的老实。 一个是商人，一个很有商业头脑，俩人都很聪明。性格上的弱点竟然对冲掉了！ 使得他们俩出去五天里，竟谈妥了三家学院。其中两家学院的学商已经把钱打进风树账户上了。 张帆摸着下巴夸自己。 果然自己慧眼识珠，让这俩人一起出去办事，简直就是鸡蛋配西红柿的组合。他当然不会承认让这俩人一起出去办公是因为手头上没人，纯属巧合而已。 事情发展的无比顺利，顺利到张帆都觉得是不是运气太好了。 要知道他前世创业可是各种小麻烦小问题层出不穷，最记忆犹新的自然就是那次电费。 这一世找到的人好像都挺能办事的。 其实张帆忽略了他自己，无论是赵卫兵、闫老七、还是王芝等人，其实都没有那么厉害。 现在的张帆，手上唯一的一张s牌，也就是王芝一个罢了。而且王芝现在还属于发育阶段。毕竟刚刚从学校毕业，再厉害能厉害到那里去？ 剩下的更加不能称之为厉害。 只不过他们走的路，都被张帆先淌过了一遍，闫老七的商业嗅觉可是张帆一字一句喂得，赵卫兵发展高校也是拿着张帆打完后的模板，王芝的设计更是张帆手把手教导。 要说运气。 大概只有杨思思给他哪来的那张全国商业经济大会邀请函才算得上是运气。 第120章 大会前夕 该说不说，这一届的省领导是真有能力，能把这么重量级的一次大会，安排在了中原地界上。 各路大神纷纷到访，表面上是没有多少的实际收入，但暗处却给中原增加了不少的价值。如果能每年都在这里开上这么一次，以后省都经济潜力将会增大不少。 “你说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个正事？不上学啊？！”张帆颇为无语。 怎么开个会这杨思思还跟着。 真的不上学了呗？ 杨思思满脸得意：“那你管不着。再说了，我这么漂亮的一大美女，在你身边充当秘书，是不是也算展现咱们公司实力了？这叫形象分！你自己一个人去，你有形象分吗？” 张帆无语：“你是美女我承认，但你这身衣服要公司报销就过分了？” 杨思思：“你这一身衣服不也是走的公司帐？” “我是老板！我去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买一身高端点的衣服怎么了？谁家秘书也买这么贵的衣服？” “我也是老板啊！我还拿着二十的股份呢！” 张帆直翻白眼。 两套衣服一共三千七，法国着名品牌，张帆和杨思思选的这两套还是中等价位的。 现在身份上去之后，花费是真的不一般，要是让秦悠知道，张帆买了两套衣服就花了三千七，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的。 毕竟不久前还为了那三千块，急的她差点走向歧途。 张帆的驾驶证已经下来了，开着桑塔纳2000出发。 看着坐在副驾一脸得意的杨思思他就来气，到底谁是老板！哪有老板开车员工坐的道理。 这也是他上一世身边很少有女员工的原因。性别优势会大于尊卑优势，而且酒桌上你让她挡杯酒，她就能上升到职场霸凌。换成男员工看谁敢这么矫情？ 倒不是说张帆不用女员工只是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员工是女的，但杨思思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没完。 一边开车张帆一边琢磨着，弄个啥部门给杨思思安排进去，别老是没事跟着自己。 会议大会在中原省都东区，一家看起来很宏伟的会场。 张帆到了之后先了解了会议流程，会议没有那么严肃，毕竟是一些商人和名流之间的会议，即便是有官员，那也属于私下聚会的性质。 所以前期是走的是聚会路线，各类人士自由交谈。该钓富豪钓富豪，该勾明星勾明星。 张帆被引着来到停车场。 在这片停车场上，赵卫兵的桑塔纳2000是真的毫不起眼，没有一点牌面，这个时代bba才代表着有钱。 尤其是大奔驰。 偏偏大奔驰在90年代的华夏还没那么多型号，要么是白的要么是黑的，所以整个停车场停着几乎都是那么几个款型的奔驰。 张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奔驰厂里了，这停着一堆库存。 停车场已经开始有人攀谈起来了，杨思思下了车后看着一边走一边说笑的人，杵了杵张帆。 “你看那个女生多漂亮啊！叫啥来着，是个歌星，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张帆看了一眼，长得还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冷天穿着一身反光的光片旗袍，就上身披个貂算是能保暖一些。 这一身打扮也就在这个时代还有人模仿，过不了几年除了low还是low。 “也就那样，没你好看。” 张帆随意的一句话好像是撞到杨思思麻筋上了似的。 杨思思兴奋的瞪大双眼，跳到张帆面前直直的盯着张帆：“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就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张帆皱眉：“我说，她没你好看。” “嘻嘻嘻嘻！” “咋地你看见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觉得自己有救了？笑成这样呢！？” 杨思思根本没有听懂张帆嘴里话语的意思。 她就听到了自己漂亮。 “那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哦，没听见啊？” “嗯嗯嗯。” “那你靠近点。” 看着杨思思勾着头靠近自己。 张帆给对方做了个嘴型。 “鸽屋恩，给我滚！” 拿着邀请函，一路上畅通无阻。 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开着桑塔纳，服务人员已经暗戳戳的给张帆定义为低价值宾客了。 里面是会堂，是会议正式开始的地方。外面是大厅，大厅内也分三六九等。 张帆和杨思思二人被服务人员带着来到了长沙发前，好几个沙发拼接在一起的一个区域，桌上摆放着花生瓜子和糖果，还有一些哇哈哈的瓶装矿泉水。 好好地一个会场，非要搞出这么一个地方。 一副吃农村大席菜的模样！ 杨思思忍不住吐槽道：“啊？我还以为有鲍鱼龙虾吃呢，我都饿了。” 张帆看着四周：“看那边，有区。桌上摆着各种水果，要是咱们坐在那边，还能吃点水果垫垫。而且二楼我猜还有单间，哪里或许有鲍鱼龙虾。” 杨思思随着张帆的目光望去，穿过一块树植区，还真有区的地方。 哪里有成套的沙发，和服务员准备的酒水，几人团坐一起，根本不像是他们这样，大锅菜似的，都围着一个桌子。 张帆吐槽道：“你这专属特邀的邀请函也不太行啊。” 杨思思也气得没话说。 这就是商人的弊病，看人下药，服务员被培训时就顶住他们，看着顾客什么车就给安排什么档次的服务。 张帆虽说拿着专属特邀的邀请函，却依旧被安排在c区了。 第121章 音乐界最酷的人 张帆乐呵呵的坐下。 谁说大锅菜就一定没有小灶香？ 商人皆是人精，从来不会说有人玩高冷，或者冰着脸一身笔直西服独自在角落里散发着光工作。 那些都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总裁。 事实上，所有商人是一个比一个能唠，有人聊酒，有人聊玉，有人聊宗教，就是很少聊生意。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只有不懂生意的人才会聊生意。 杨思思惊讶的看着张帆竟然像是鱼游回了河里那叫一个自在，以极快的速度和众人达成了一片。 “是，我也觉得道教比佛教更适合我们国家的人，道教毕竟是我国本土宗教。而且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盛世佛教传道天下，乱世道教下山救人。” “翡翠这玩意还得看缅甸的。哎呦您这个到玻璃种了？没有玻璃种也得是高冰种！就是有点小，不然得是妥妥百万级的东西！” “害！女人嘛，就是得吊着，冷一下热一下，你得把控她的心里，让她有患得患失的感觉。这样才能被你牢牢掌控。她？她我可下不了手。这人是我股东家的闺女。” 杨思思跟在张帆身边。 嘴巴一直都没有合下来过，她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为什么张帆这人跟谁都能聊上两句？！而且还能两句话让对方很开心？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本来大家伙坐的稀稀拉拉互相说这话，现在却以张帆为中心，全围到一起了。 沾着张帆便宜的杨思思也被挤在了中间，左边是张帆，右边是哪个带着一翡翠玉佛的胖大姐。 胖大姐好像很喜欢张帆似的。 “哎呦，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我这翡翠佛也就能值个十来万。” 张帆马上奉承到：“不不不，一百万肯定不值，小六位到中六位还是有的。姐姐，你这佛可能留着当传家宝啊。” 一个弥勒佛的翡翠佛牌，如大拇指般大小。最多也就值两万块，但这种场合谁不是在花花轿子人抬人啊。 这胖大姐看起来像是做珠宝生意的。 一旁有位道教的忠实信徒不满意了：“什么就几十万了。就这一小块玩意就几十万？还雕了一个佛牌，我最看不上就是你们这些做玉牌的，要么是佛，要么是菩萨，就没有道教的东西？道教的三清圣人多么伟大，不知道刻上？” 胖大姐也不是好惹的人：“你管我刻啥！我想刻啥就刻啥！啥时候道教的东西也有人买的时候，我就刻道教了。” “不就是钱吗？多少钱！我买！” 胖大姐呵呵一乐：“就我带着这块同样的种水同样大小。十万块，我就给你弄个三清的。” 一听十万块。 信道的大哥马上就哑巴了。 喉咙干燥的拿起一瓶水润了润喉咙。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大哥明显是怂了，毕竟十万块呢，在座的各位都是让服务员划分在c区的人，十万块不能说拿不出，但真的会大放血。 胖大姐还不依不饶的：“没有那么魄力就不要说哪个大话！” 大哥被怼的脸红脖子粗。 看着有打肿脸充胖子的架势，然而这个时候张帆开口了。 “嗨，道教不兴这一套，道教盛世闭关修行，不好世俗之物。大哥你也不用太纠结。” 大哥听到有人帮他：“对对对！我们道教才不在乎这点玩意！我们修的是心！” 胖大姐倒是有些不乐意了。 一块高冰小翡翠能坑来十万块，却让张帆搅合了。 “小兄弟，你这话太偏心了！” 张帆两不得罪：“姐姐，您就是逼着大哥说要买你的东西，那也不是诚心买啊，万一你货起出来了，结果大哥不要，三清翡翠您卖谁啊。咱们还是和气生财。” 胖大姐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随机一帮人又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 但是张帆却发现了一个人。 十分年轻，也十分清瘦，带着一个鸭舌帽，在最边角处坐着。十指点动，好像是在幻想着面前有架钢琴，张帆一开始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紧接着就瞪大了双眼：这不是那谁嘛？！ “思思，快，快把你那cd机拿过来。” 杨思思一旁乖坐着听张帆吹牛皮，不知道怎么了张帆突然像是抽风了一样让她去拿cd机。 cd机是她专门买来听张帆的那首伽蓝雨用的。 伽蓝雨已经让她在学校里刻录进了光盘，专门就为了听伽蓝雨这一首歌。 杨思思拿上车钥匙去车里给张帆找cd机，与此同时也起身向哪个年轻人走去。 “兄弟，你干嘛去？” 一帮人还不舍得张帆离开。 张帆笑着说：“一会回来，有点事。” 他直径走到带着鸭舌帽，低着头像是把自己埋起来的年轻人身边。 众人见他走向一个看起来如此内向的年轻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解，自己坐在边角也不说话，毫无存在感的人是引不起他们的兴趣的。 只有张帆自己注意到了他。 “嗨哥们。练习钢琴呢？” 张帆自来熟的坐下。 男子见张帆向自己文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他，看了张帆一眼后把头埋得更深了，毕竟刚刚他的行为空中弹指，看起来不怎么像是个正常人。 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跟张帆对视，也没有和张帆搭话。 张帆丝毫不介意，继续套近乎：“很喜欢音乐对吗？我也是。” 这次总算是迎来些许回应，但也是两个字：“啊，嗯。” 男子带着些台湾腔，表现的非常内向。 其实直到后来，大家都不太明白，如此内敛的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变成亚洲天王的，无比内向的他内心里好像蕴藏着无限天赋。 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内向大男孩。 “我唱过一首歌，分享给你听听看怎么样？” 这下总算是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周杰仑抬起头看向张帆，答应道：“好啊，音乐在哪里，我们听听看。” 张帆笑了：“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杨思思小跑着拿着cd机回来了。 将耳机送给对方。 听到音乐后的周杰仑好似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呆在当场。 张帆也不急，就等对方慢慢听完。 杨思思在一旁戳他，用眼神问张帆这人是谁啊，张帆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未来的流行乐天王。 有一位音乐人曾经说过，在周杰仑没出现之前，音乐节只有摇滚是最酷的，周杰仑一出现，那么酷的人就变成了他。 第122章 什么是保利龙 “怎么样？”张帆笑着询问。 这首伽蓝雨是周杰仑巅峰时期创作的作品，当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征服十九岁的他。 面对张帆的问话。 周杰仑青涩的面庞点了点头。 他太爱这首歌了，想要拷贝一份下来，只是一向很是内向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请求。 张帆接着说：“这首歌的曲子是我们自己用吉他和钢琴配的。水平很粗糙，如果给你配，你有没有把握配的更好？” 这话一出，杨思思给了张帆一杵子。 因为这音乐是她配的。 张帆只是拿出了旋律和歌词，并没有音乐，张帆也不会，杨思思只好按着自己的理解给这首伽蓝雨配上音乐。 她自己还挺满意的，却被张帆说成了粗糙。 听到这句话之后，面前还是很青涩的周董，眼神里放出兴奋的光芒！ “可以吗？真的可以给我配音乐吗？哦，我可以！” 他真的太喜欢这首歌了。 可以说这首歌除了配乐有些粗糙之外，无论是从旋律还是作词还是低吟部分，都那么的吸引他。 见对方如此激动，张帆总算是要漏出狐狸尾巴了。 “当然可以，如果你喜欢，这首歌我可以连同版权送给你。” “什么？”周杰仑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这不好，这首歌很棒，我不能收的。” 张帆：“没让你白收，我想请你做我们品牌的代言人。” 这下周杰仑更加蒙圈了。 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现在还是完全新人，没有知名度的，怎么能接贵公司的代言。” “那就太好了，你是新人，我们公司也是新公司。谁也不用嫌弃谁。” “这”周杰仑还是有心拒绝。主要他觉得自己不配接广告。 但是张帆直到他可太配了。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所以态度很是强势。 “你的代言费打算要多少？你开个价！” 周杰仑也不知道自己开多少合适。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五百块而已。 “这个，我也不知道开多少啊，我真的是新人，老板您能看得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随便报！我不还价！” 周杰仑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这时候的他参加了超级新人王，歌唱组首轮演唱直接被淘汰。 靠着自幼练习钢琴和超高的天赋，在创作组拿到了亚军的名次。 虽然不是冠军，但时间会给出真正的答案。 心里不是很有底气的周杰仑报出了一个自己认为还可以的价格。 “那就，三百块。一个月。” “一个月？代言通常不都是按年算吗？”杨思思听到后直接开口。 周杰仑第一次给人代言，心里比较紧张给按成月薪算了。 当时脸就红了。 马上改口：“三、三万一年好了。” 杨思思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有些不信任的质疑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报价都报不明白。” 张帆组织了杨思思，痛快的答应下来了周杰仑的要求：“那就三万一年，随着你的身价上涨，我们的代言费也会根据你身价上调，如果未来你代言费要一年一千万，到时我也可以给你一千万，唯一一点要求就是，优先考虑我们风树。” 这点周杰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这首歌也送给你了，或许你可以放在你的首张专辑里。” 周杰仑手里攥着cd机：“真的吗？这首歌真的能够送给我？” 张帆嘴上颇显豪气的说：“当然！我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以后记得点我的好就行。” 心里却要笑坏了：什么叫送？如果是我的，我能给你？这玩意最多叫做物归原主罢了。 随后张帆又和周杰仑聊了很多。 这次大会有不少的港台明星都来了，四大天王里的黎铭，全台省《姐妹》专辑销售创造性破百万的阿妹。 大陆也有不少到场的明星，不过这些周杰仑就不太清楚了。 他本人是跟着宪哥一起来的，这次大会没有那么严肃的性质，所以特意请了主持天王阿宪哥主持召开。 周杰仑这个时候还是阿宪哥的一个小弟。 连内场都没进去，跟张帆一样，在c接待区坐着。 现在的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给阿妹写一首歌，这样才能让自己被更多人熟知。 张帆总是有着一种特殊能力，只要是他想处好关系的人，总是能够和对方处好关系，在杨思思看来有着自闭症的周杰仑，此时此刻却和张帆打开了话匣子，嘴里的话说个不停，最厉害的是张帆还能接上。 “有机会就多住一段时间，入冬之后就快要下雪了。到时候看一看城市里的雪，可是和保利龙有很大区别的。” “啊？保利龙？”周杰仑低下头用鸭舌帽挡住自己笑了起来：“保利龙怎么会跟雪一样啊！可惜，我还没见过雪。只不过阿宪哥回去的话，我就要跟着回去了。” 杨思思插话：“什么是保利龙？” 张帆继续和周杰仑聊着：“那没关系，我们留个联系方式，那天这里下雪了，我邀请你过来做客。” “好啊好啊。我们看雪还要跑上阿里山顶，而且雪很小，很快就化了。我也很想看到握在手里也不化的雪，像保利龙一样。” 杨思思继续插话：“什么是保利龙？” 大会开始了，c区的商人们喊着张帆一起入场。 张帆继续和周杰仑聊：“一起。” 周杰仑见一群人过来之后，人顿时又变得不语起来。 用鸭舌帽挡着自己。 跟在张帆身边。 杨思思火了：“喂！！！死张帆，我问你什么是保利龙？！！” 第123章 特殊邀请函 一群人互相谦让，都在说着要把最中心的位置让给张帆。 可是张帆却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我得往前面坐坐。” 不等众人搭茬呢。 哪个引路的服务生却先一步开口了。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面前是重要客人的席位，您过不去。” 他说话的口气还挺客气。 但说的话简直不是人话。 不仅张帆听着刺耳，在座的各个老板也发了火。 “什么意思？前面是重要客人，我们就不重要是吗？” “他妈的这么牛逼别请老子来啊！” “来来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路上是有钉子还是有火，我怎么就过不去了！” 众人纷纷发了火气。 本来给他们安排在c区就憋了一肚子气，各位自己也明白，自己不是重要人物，但是不是你们请来的！各位都是各地区的大小老板，不远千里赶过来是给你们面子。 结果就是这么招待的？ 他们也没有想着抢前排座位，但这个服务员说话也太气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贵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前面的座位已经安排满了，有特殊邀请函的人才能坐。一共才十个位置，每一个位置都是有数的。” 众人火气更大。 大家伙可以接受自己不重要，但是不能接受自己不被尊重。 会场有人坐主位有人坐副位这很是正常，但不正常的是有人会这么明显的把主位的人说成比副位更重要。 这个服务员面对一个也就算了。 可他面对的是一帮老板，一个顶不过主位的人，我们几十个人还顶不过？ “什么特殊邀请函？我们这里就不是邀请函？” “你少废话！把你们会场的老板给我们喊来！我们到是要说道说道，我们这帮人到底重不重要，真的不需要我们，我们直接走就完了！” 服务员还想道歉。 他不太敢喊上司过来，自己负责的客人集体发火，他这个月肯定别想拿奖金了。 可惜，这边闹哄哄又抄又喊的，经理早就发现了。 经理跑了过来，弯腰道歉。 “各位贵客，我姓胡，是这里的经理，各位贵客您这是怎么了？” 大家面对经理也是脾气不减。 “你是经理啊？我就问问你，这次聚会到底要不要我们参加！” “就是，看不起小老板啊？不让我们参加我们就走。” “谁差你的会咋地？再小的老板，各位家底也都是一百万打底的。一得罪几十个你们会场可真会做事啊！” 胡经理当时就傻了眼。 这是咋回事啊？ 虽然他们的安排是有点区别对待，但也不至于一下全给得罪了！这几十个人怎么还拧成一根绳了呢? 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张帆做的。 张帆太能调节气氛了，几十个小老板们互相因为他的存在，聊得都挺好，各个都成哥们了。 胡经理：“没没没！我们肯定不能看不起各位！这话那说起啊。大家能过来参加会议，就是给我们面子。” “是！我们是给你面子了，但你也没给我们面子啊！” “就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啊。” “想做高端的，还请我们这帮小老板干什么，就请那些大老板得了呗，资产上亿的，有外资的，喊我们干嘛？！” 胡经理也是一头的汗。 这次大会是打着全国商业大会的头衔，本以为最好糊弄的小老板们，他们还真没怎么看得起张帆这帮人，都是小老板，能拿到邀请函就不错了，结果他们却真的拧到了一块，变成了最厉害的群体。 他们这帮人有好几个未来都不一般。 比如做零售的庞东来，珠宝胖大姐慧玉美，以及和胖大姐吵架的家具王刘东刘老二。 但是现在，各位还只能算是小老板而已。 胡经理擦着汗：“各位！各位听我说。咱们到底想要求什么嘛？有要求您就提，会场这边尽量满足大家！” 听到胡经理说这话，在座的各位哑巴了。 他们只是感觉自己不被尊重了。倒还真没有想要求对方付出什么。 胖大姐慧玉美一拍大腿：“张帆兄弟说！张帆兄弟你刚刚想干什么来着？” 张帆这才算开口，不给对方好脸色：“我要去最前面坐，想要这位服务员领路而已。” 胡经理表情难看：“这位先生，我们这都是规划好的位置，真的不能随便更改。尤其是最前面，那只有十个位置，是有数的。我们不能得罪客人啊，要不这样，我想想办法给您安排在中间区域？” “不，我就要坐最前面。” 张帆直接拒绝。 一旁的服务员冲着经理耸了耸肩，好像在说：看，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人有问题。 胡经理：“抱歉这位客人，这个是真的不行。” 张帆有些无语，自己拿着邀请函凭什么就不行。 自己不去坐，是打算空一个位置出来是吗？ “不是，你们分区域的时候，是真的闭着眼分是吗？不是说有特殊邀请函就能坐在最前方，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邀请函是不是哪个特殊的？” 张帆拿出杨思思给自己弄来的邀请函。 这是她缠着自己姥爷半天，最终姥爷发话让她二舅给她弄了个邀请函回来。 货真价实。 每一张特殊邀请函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势力，势力或许不同，有人是娱乐界大佬，有认识商业大鳄，有人是掌握着巨额外资，还有就是杨思思这种的。 但是有一件事他胡经理非常清楚。 那就是，所有每一张特殊邀请函的持有人，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第124章 杨家大小丫头 胡经理拿着邀请函打开仔细查看。 上面赫然写着第十位特殊邀请。 这次全国商业大会，简单说就是为了这是个人开的！结果其中一个就让他们给扔在后面了。 “这这这，这位先生，实在抱歉！是我们的疏忽！” 张帆摆了摆手，他懒得和对方有过多的争辩。 胡经理的腰更低了，他引着张帆往前去：“实在对不起您，您这边请，除了您本人之外，您还可以带上五到七人同行。” 前面十个人说是十个座位，不如说是十个区域。 每一个座位都可以坐下六七个人，硬要挤也能挤下十个人，但大家都讲究一个排场，自然不会挤这么多人。 张帆带着杨思思，周杰仑，庞东来，慧玉美和刘东，以及两个坐包工地的老板，一起上前入座。 既然是让带七个人，当然带满啊。如果让带几十个，张帆直接把这一帮人全带上去。他和那些大老总可不一样，一个个好面子，就带个秘书和俩合作伙伴占这么大一块位置。 能薅羊毛就一定不能要脸。 张帆就很佩服自己，如果哪天真的赚不到钱了，没那个能力做生意，他也能跟着大爷大娘跑别人菜地里抢菜。而且是抢的最多最快的那个。 这些人张帆也不是随便带的。 杨思思和周杰仑就不用多说了，已经属于自己人了。 庞东来的零售行业，需不需要物流？慧玉美的玉石行业，需不需要快递？刘东的家具行业，需不需要送货上门？以及两位包工地的老板，石沙砖瓦泥哪一个不需要货车来拉？ 或许别人看不上小老板，不屑于和小老板合作，但张帆可没有那个臭毛病，谁家的生意不是从小一点点攒起来的。 洪精物流想要做起来，各行各业的老板都要接触，各个行当的生意都要链接上。 要么说物流是城市里的网呢，每一处交接点就是一个物流站，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国家，使得每一处的货物和特产都能链接到国家乃至地球的另一边。 况且他们仨现在是小老板，未来可不一样了。 不说别的，反正庞东来、胖大姐，刘老二。这仨人在后世都是和张帆前世一个级别的老总。 在坐的各位都以为前排这十个位置，就是整个大会最好的位置了，不但可以参加会议，还可以作为主导方，站在台上大谈自己的宏图，吸纳融资。 可是除了这十个之外，在后座顶棚上方。 两位老者颇显自得的喝着茶水。 顶棚装修简陋，只是有一个桌子，一个保温壶和一些茶叶和茶杯，但是通道口处已经被身如铁塔的男子堵住了，顶棚的前后也分别站着壮年男子把守着，保证整个顶棚只有俩位老者，此外再无任何闲杂人等。 其中一位中山装，头发搭理的根根直挺，拿起保温壶给另一位老者倒茶。 “许老，您尝尝咱们中原最顶尖的特产毛尖！这茶和龙井不同，味道香又钝，需要用四百米以上的深井水来泡是最好。每年就那么几百斤的产量，全省却有千万人来分享，我这个父母官靠着手里的这点权势，总是能弄到手一些啊！哈哈哈。” 旁边穿着军大衣的许老笑了：“你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说自己以权谋私。你也是胆子大啊。” 二位哈哈一笑。 本就是开玩笑的言语，却从中道出谁在服臣谁。 两位老者天南地北的说着，普通人听着就像是两位充满亲切感的老者，中山装老者更亲和更智慧，军大衣老者更果决更爽朗。 但如果张帆在这里的话，听一会他脑袋都得胀痛。 每句话听似普通却暗含玄机，作为如果让一个有悟性的商人听去一星半点，真不怕这辈子没钱赚。 聊着聊着又说到了大会上。 “许老，听说下面位置第十位，是杨老安排的？杨老怎么也对这种事上心了。” 谁说上位者不八卦？ 只是你的八卦不配让人知道而已。 说道这个许老也来了几分童心，开始说杨家的八卦事情。 “不知道了，你是往京都去的少。杨家的老爷子是中原人你知道？” “这我太清楚了！杨老爷子可是我们中原的大英雄！” 两位老者嘴里的老爷子，自然是比他们辈分更高的人。 许老继续说着：“杨家一大一小俩丫头，大丫头是杨老头的闺女，大丫头从小跟着杨老爷子在中原住，和中原男子结婚生下了小丫头。后来杨老爷子去世，杨老头早就看自己那个女婿不满意了，憋着劲把自己闺女和外孙女都弄到了京都。杨家大丫头还是个痴情人儿，虽然被逼走，不被允许再见她丈夫，却变着法的给她丈夫送资源。” 这些事是张帆不知道的。 别说张帆不知道，就是赵卫兵都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厂子是有自己前妻在暗地里下了功夫。 当然这也很正常，以他前妻后来的段位不动声色的帮他点忙太简单了。 说起来也是合情合理，张帆本来就纳闷，赵卫兵你这么实诚的一个人，是怎么把一个厂子撑了这么久的。 按理说早该倒闭了。 原来是媳妇娶的好啊。 一人说着一人听着，俩位老者都觉得挺可乐。 许老笑了笑又说：“谁知道啊，杨家的小丫头也是个痴情人！真是随了她妈了。我也是听说啊，你别往外传。” 另一位老者连连说自己不传。 许老说道：“听说小丫头直接绝食逼着杨老头帮忙给弄一张这邀请函。你说那杨老头本来就看不上那个女婿，怎么会愿意答应帮忙？是不是搞不明白了，邀请函和杨老头女婿有啥关系？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个邀请函啊，是给一个年轻男孩的，那个年轻男孩，和杨老头的女婿是忘年交！一个鞋厂，前后两位厂长，把杨家的一大一小俩都给哄住了！哈哈哈。” 听完这巧合的事情，另一位老者也哈哈乐了起来。 第125章 推广洪精 张帆可没有闲心管杨家杨老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他此时此刻正在忽悠身边的人请他洪精的物流运货。慧玉美这个胖大姐颇为爽快，她信任张帆就能放心的把价值成千上万却很小的宝石交给张帆运输。 另外两个包工地的老板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张帆这一嘴妥妥的是瞌睡送枕头啊。 当然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只有庞东来和刘老二有些犹豫， 庞东来生性警惕，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相信张帆，不过一旦相信了之后，自然也是会把生意交给张帆来做的。 只有做家具的刘老二是真的不太好抉择。 因为他做家具，无论是木料还是什么材质，都是要运输，所以他自己有货车。但是张帆给他的价格，让他自己算了一下之后，确确实实要比自己养活一辆车队要便宜不少。 可是这么一来，不就等于把咽喉给张帆捏住了？ 张帆好想是猜到了刘老二的心中顾虑：“刘总啊。有没有考虑过，在你的那个市投资一家洪精？” 刘老二一激灵：“什么意思张总？” 张帆说道：“洪精不是做直营了，欢迎大家伙投资嘛，可以在本地店铺网点占股，除了一些核心规则之外，本地的店铺就由投资者说的算了。您看这个合适您不？” 刘老二一拍大腿！ “这特么也太合适我了啊！到时候我直接让我那个车队直接入洪精不就完了？” “对，除此之外，您刘总的生意不但只在本地做了。可以在全省乃至全国全世界都去做。无所谓你卖到那里去，只要你卖得出去，洪精就能给你运！” “我投了！” 不仅刘老二上了心。 连一旁的胖大姐慧玉美也上了心，她早就不满足中原这一点市场了，她想把玉卖到各个一线的大城市去。 “张总张总！我能投资不？”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任何人投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洪精铺在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所以谁来投资我们都是举双手欢迎的。” 胖大姐面漏大喜之色：“那我能多投俩店铺不？我想在缅甸边境投一个，在云南投一个，在咱们这投一个。这样我的玉就能直接走到我手里了。” 张帆也十分高兴：“那可太好了！只要您能把网点投下来，我这线就由我负责连上！您投大米国我都给你连！” 这下是皆大欢喜了。 只有庞东来还在犹豫着，他作为未来的中原零售界大佬级人物，运输量自然是不小的。 不过他本人比较谨慎，需要看到洪精的正式性和风险承担能力，才会决定是否参与。 他们这一桌除了杨思思之外，聊得都挺开心，就是周杰仑也是带着耳机一直听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杨思思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张帆在谈洪精的生意，而且还谈的挺好，根本没有谈他们风树的事情。 她开不开心不重要，大家开心就好。 就是因为他们的开心，反而惹到前几位位置的人侧目。 一个中年男子嘴唇寡薄，眼神冷冽，带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刻薄，挥手喊来一个服务员。 问道：“那桌人是谁？怎么像是一帮乡下人？” 很多时候其实老板姓是看不出来两个老板里，谁是大老板，谁是小老板。在他们眼里都很有钱。 但是到了一定的阶级之后，再看身边的人，很容易一眼就分辨的出，谁是百万身价的，谁是千万身家的，谁是上亿身家的大老板。 这种本事，这位男子有，受过专业培训的服务员也有。 服务员一看坐在那边的众人。 低头听歌的听歌，哈哈直乐的直乐，有的胖有的肥，有的还是话痨。虽然衣服都还挺好的，但无论从坐姿还是表情姿态上面观察，确确实实不像是真正大老板的模样。 可是人家毕竟坐在了十人位上，他一个小小服务员又能说什么：“先生，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毕竟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是特邀来的。” 男子不爽了：“和他们坐在同一位置，我感受到了丢人，我想我的英国朋友罗列斯先生也不会很开心。他们那一桌，连一个国际友人都没有，请你过去喊他们小声一点，顺便让他们把位置搬到大门口的地方。” “这” 服务员为难了。 不过很快男子就没有再让他为难。 男子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来几张百元。 “小费。” “谢谢您！谢谢您先生！我这就去。” 物流的成立一定是依靠众多行业的，张帆能让洪精连上这仨未来的大佬，也是相当开心，这就代表着洪精是可以跟着他们仨一同成长。 再加上风树，如今看来，洪精的未来保底也得几百亿市值。 毕竟那三位未来都是市值几百亿的大佬，风树有自己在也难做不到这个成绩，水涨船高，洪精自然也低不了。 正开心的张帆，却被服务员打断了。 “先生，先生您好。这边可以请求您说话声小一点吗？” 张帆一愣。 是自己说话太大声了吗？ 这么大的位置应该影响不了其他人。 不过出于礼貌。 张帆还是说着：“哦，实在抱歉，我们会克制一下自己的声音的。” 服务员点了点头。 但只是这样，明显不是那位给自己小费的人想看到的啊。 索性，他硬着头皮。 “要不然这样先生，我帮您把位置往门口处搬一搬，这样就不会影响其他人了。毕竟这里也不是私人空间，是大家的公众位置，您看怎么样？” 坐在这里的张帆众人，整齐的变了脸。 齐齐抬头看向这个服务员。 张帆冷笑一声，痞气上来了：“狗日的，老子今天是草他娘的和服务员犯了冲吗？！” 第126章 冤家路窄 张帆起身一把抓住服务员的领口。 面漏凶相。 “我拿一万块出来能不能卸你一条腿？” 杨思思慌忙站起身拉住张帆：“张帆，不要闹事啊。” 不等张帆搭话呢，刘东先说话了：“谁闹事了！这些欠揍的玩意就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你不收拾他，他还以为你好欺负！” 就连作为女性的胖大姐都说：“就是，欠欠的。” 在座的所有人都支持张帆教训一下对方。 服务员当时就胆颤起来。 对方说的一万块，可不是给他一万块，而是拿一万块找人卸他腿。他只有被卸的风险，并没有利益。 张帆坐在前十位之一的位置上。 说出来这种话，那是真的能够做到的。 “先先生，我说错话了！我该死！您，您把我当个屁放了。” “放了？你们说来刺挠一下老子就刺挠一下！说让老子把你放了就放了？！” “呦！” 刚刚用小费使唤服务员的男子，双手插裤兜，一副古惑仔的姿势走了过来，衣着打扮他以为自己是黎铭：“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怎么还对一服务员下手，真没品啊。” 这是背后主使来了啊。 张帆一把将服务员推开，如果服务员背后的人不来，当然也教训一下他，但大人来了，还打小孩有什么意思。 当然是要揍大人。 “原来是这条狗的狗父亲来了啊。你是指挥你儿子出来咬人的？” 男子被张帆一句话给气得脸憋红了。 什么叫狗父亲？ 那不还是狗！ “你在骂我是狗？” “对于你是狗的这一点，你还有什么疑惑？” 虽然俩人在对峙。 杨思思还是别过头了去。 差点没有笑出来。 她就知道，论耍嘴皮子！就没有人比得过张帆！ 男子也是憋的不行。 “一群乡下土老帽！不知道从哪儿骗来的邀请函！整个桌连个外国人都没有！就这也敢坐上企业家才能坐的位置？？” 这话一出。 除了张帆和杨思思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愤怒之余还有点自卑的。 可以仔细观察，前十位桌边，除了张帆这桌，都是有外国人存在的。有外国人，说明这家企业就是有外资注入，甚至是外企进入我国市场。 简单说就是表示有钱！ 张帆这里没有外国人，也就是说明了，没有外资。 “哎呦，我说哪里来的狗，原来是老外养的啊。说说看，你是哪家的老外养的？” “呵，我可是奈克驻我国中原分区总负责人，唐金宝！” 张帆乐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子还没有去找你们呢，你倒是先把自己狗头漏出来了。 “原来是奈克家的啊！久仰久仰！” 唐金宝有些自豪。 这两年，尤其是今年，奈克可是不少给中国市场投钱，憋着劲拿下中国市场占有率，前前后后投了一亿三千万进来了，据说后续更是要投的更多。 就是这一片片实打实的钱，让奈克整个我国的高级管理员，对外国人那叫一个恭敬。 也是，毕竟有钱就是爷。 除了奈克之外，其他的外企或者外资注入的企业，差不多都是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老百姓很多是看外国人不爽，就是因为这帮资本金太能舔了，侵犯了老百姓的利益。 唐金宝用鼻子看着张帆：“现在知道套近乎了？呵，晚了。” “套近乎？”张帆摇头：“我是想看看谁家养的狗，能这么忠心。” “你说什么？” “不怕告诉你，你们奈克。老子灭了。” 张帆的话，狂妄又不可一世。 在他唐金宝听来，那就是一个笑话，宛如村狗啸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灭我们奈克？ 张帆上一世做过调查。 奈克的市场占有率是百分之十八左右，阿迪阿斯的占有率紧随其后，差不了太多。这个占有率说起来不算大。 可是如果定位于百元以上的市场，奈克和阿迪阿斯两者的占有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这是非常可怕的，现在我国老百姓还不算有钱，高端市场的价值并没有那么明显，可是我国发展是及其迅速的，当老百姓都有钱了，谁占据了高端市场，谁就占据了主流。 除此之外，名牌效应二者是做的最好的，很多国产品牌不能说做不好，而是没有他们这么多的钱。 老百姓们即便是没有买过奈克，也都知道奈克的这个品牌。因为是个对勾嘛，记忆点也非常深刻。 各大高校的学生们，已经掀起了对勾热潮了。 “哈哈哈，这位乡下的小老板，不要再多说笑了。你知道奈克是多大的资金投了进来吗？不知道的话，就准备好好听讲。说句很恰当的必须，我们奈克，用一根腿毛，就能把你碾死。” “你这条当狗的，毛多我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奈可，我灭定了。” 俩人怒目相视，剑拔弩张。 刚刚那个找茬的服务员见此情形，脚底溜烟跑了。 然而各大新闻媒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俏咪咪的凑了上来，对着张帆和唐金宝拍照。 唐金宝咬了咬牙。 “我等你的大会演讲！” 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张帆眼睛。 这是他在国外电视剧里学来的，感觉这个挑衅动作很帅，意思是我盯死你了。 说完人就要走。 见俩者要离开，媒体人马上冲了过来。 “唐金宝先生，请问您是和刚刚那位先生发生冲突了吗？” “唐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做一个挑衅的动作？” “唐先生，您刚刚和那位先生的冲突是因为商业原因嘛？” 一群记者把唐金宝给堵住了。 对比张帆这边，着实有些惨，没有一个人理他的。 唐金宝也是害怕给奈克带来什么不好影响。 冲着记者朋友微笑道：“没有没有，刚刚我只是和那位先生做了短暂交流，并没有冲突，更没有商业冲突。大家误会了，这些都是没有的。” “有！！！！！！” 嗷一嗓子。 震的楼上两位和茶的老者都差点没端稳。 第127章 这时候，嘴里还喊着风树呢 这一嗓子，直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张帆这里来。 说实话，有时候有没有理就得看谁嗓门大。 张帆的嗓门就很大。 一时间刚刚所有没搭理张帆的记者朋友们，职业敏感告诉他们，这里是有新闻挖啊！顿时，张帆就被人给围了起来。 大家拿着话筒堵张帆的嘴，希望他能多说一些。 这当然了，张帆恨不得把他们都带回家里说个三天三夜的。 所有人都希望张帆说一些新闻出来，只有一个人不希望，那就是唐金宝。 “我警告你不要瞎说话！” 唐金宝的警告有用吗？ 那必然是没有用啊。 张帆狡黠的眼神看着对方，表情一点点的变得悲愤起来。 唐金宝本能的感觉不妙。 只听到张帆喊了起来：“他妈的谁敢说国产的不好！我张帆就和他势不两立！！！” 顿时，唐金宝心里一凉。 所有新闻媒体者心中一提！ 这是有大新闻啊。 “这位先生，请您展开说说好吗？” 张帆抹了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用了十分力气，好像要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似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眼眶当时就红了，摄像机师傅十分手快的抓住了这一镜头，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 张帆表情悲愤欲绝：“我们这些人就坐在这里，他就走了过来，问我们是干啥的，我说我是国产服装品牌风树的董事长。他就让我滚！让我抬着作为离开，到大门口外面去做。” “为什么啊？这位先生，唐金宝先生什么让你离开会场？” “我也纳闷啊？！我招谁惹谁了？他说了，他是奈克的zy区总负责人！看我们国产品牌不爽！说我们一桌中国人，就不配坐在前排！我就想问问全国观众！如果一桌都是中国人，没有一个外国人的一桌！到底有没有资格坐在前排！！有没有！！” 张帆扯着嗓子嗷嗷叫。 俩眼睛框是通红通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给玷污了似的。 这表情也太夸张了，身体没有被玷污，也是受到了精神玷污。 “胡扯！！！你在说什么鬼东西！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诽谤罪是从港台片里传出来的，好多人都开始拿起这个学说。在这个时代的很多时候此话一出，就能把人给吓到。 但张帆是个老人精了。 听着对方说要告自己。 那家伙反而更加兴奋了。 “你去告！不告你丫的就是我儿子！老子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看你能怎么告！” “你你你！！！” 唐金宝这种所谓的社会精英，哪里见过张帆这种痞气满满的滚刀肉啊。 他还以为自己说要告对能吓到他。 结果这张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似的，大喊大叫的让他去告。 对于张帆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就算是对方告赢了又怎么样？自己稳站道德高地，这么大品牌竟然去欺负小品牌，对于张帆来讲绝对是一件不花钱的大宣传。 众记者又追着唐金宝问：“请问唐先生，这位先生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不是，请问那句话不是真的呢？” “他那句话都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过国产！我反而很希望国产能做起来，只是他们这帮人的谈论声很大，我让他们小点声，或者离远点去那边靠着大门坐而已。从来没有说过把他们赶出去的意思！” “你放屁！”不等记者追问，张帆先跳了出来，直接和唐金宝面对面对峙着：“你明明说了看不起我们这帮国货产出的乡下人！让我们坐大门外面去！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 “你才放屁！我没有这么说过！” 唐金宝已经被张帆逼得顾不得形象了。 跟着张帆一起骂了起来。 论地痞无赖你还能赖得过张帆？ 此时的张帆直接扭头把身后众人的位置让出来，让记者朋友拍到他们。 “大家伙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刚刚这个唐金宝唐老板是不是看不起咱们这帮做国货的了！是不是说，咱们这桌没有外国人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土猪！是不是说我们这帮人不配坐在这里，让我们坐到大门外面去！” 杨思思最先坐不住。 站起来也不看张帆也不看唐金宝，直接对着摄像头。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演技，小眼泪说来就来！ “我作为一个清大的学生，我我我从来都没有被如此侮辱过！我知道我国面对西方发达国家，是有一些些的差距，但是要靠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追赶！而不是因为座位上没有国际友人，就被同胞侮辱！这里是中国！没有外国人，一样可以坐在前排！” 楚楚可人的杨思思，一席大义凛然的话瞬间夺得全场观众所有的同理心！ 连我们国家的姑娘都保护不了！那还谈什么自强！ 一瞬间，对着唐金宝这个外国人舔狗那叫个群英激愤！张帆都蒙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抹眼泪的杨思思，好家伙你在家偷偷练过！！ 心里对杨思思多了几分恐惧，这种女人怎么能娶？搁家里弄死你，到了婆家在婆婆公公面前却装可怜，让你里外不是人。 庞东来，慧玉美和刘老二也都站了起来，他们属于无钱无势无人脉却能把生意做起来的小老板，那个不是人精？ 纷纷起身慷慨激昂的发言，指责唐金宝是个卖国贼。 就连一向不善言辞的周杰仑也走过来指了指对方，说：“不要让欧美产品太过嚣张，我们的产品才是最屌的。” 这一下，所有的媒体人都不再向着唐金宝。 言语提问越发犀利。 让唐金宝招架不住。 连连摆手说三句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张帆却是痛打落水狗。 一把抓住对方领带，表现的很是时态，仰着脖子大喊大骂着。 “你还敢说你没有？这桌连个国际友人都没有，也敢坐在前排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敢不敢发誓，谁说谎谁他亲妈暴毙！全家都是狗娘养的！生女儿是个双性人！生儿子眼睛长鸡眼！他媳妇现在正在家里给他织帽子！他妈全都是绿色的！” 所有人听完张帆的话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小伙子说的话也忒狠了点。 再看向唐金宝。 对方脸都绿了，虽然张帆说的是谁说谎谁怎么样怎么样，但是从头到尾都是盯着他骂的，总给他一种我就是在骂你的感觉。 唐金宝顶着这一通诅咒，只能说。 “我，确实是说了这句话，但是我的意思是，外国人代表的是外资你们” “臭不要脸的！我他妈给你一锤！” 张帆根本不等唐金宝的解释。 上去一拳锤在了唐金宝的眼眶上，直接把对方解释的话给锤断了，唐金宝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敢说动手就动手？捂着眼眶，震惊的看着张帆。 张帆好似非常愤怒一样，直接一个大跳，跳在前面男记者身上。 男记者也懵，自己正说要拦着对方不能打架呢，结果对方就扑自己身上来了？ 那么刚刚，男记者也是一把拉住了张帆，不让他往前冲了。 张帆嘴里大喊着：“放开我？！都放开我！看我不揍死这个崇洋媚外的狗东西！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是？！放开我！！！” 男记者：“先生！先生您冷静！不能动手啊，动手不能解决问题！”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栏架的拦架，追拍的追拍。 与此同时，杨思思众人也冲了过来拦住张帆。 这下张帆可以放开全身力气挣扎了。仅仅一个男记者，张帆还真是怕他拦不住自己，一直没敢使劲挣扎。 “都别拦着我！看我不打死他这个卖国贼！我代表风树！代表国产服装品牌！打死他这个卖国贼！” 都这个时候了，他嘴里还喊着风树呢。 第128章 正面交锋 做生意需要讲武德吗？ 如果这话问赵卫兵，他九成九是会说需要武德，并且会拿出一堆大道理告诉你，要做生意先做人等等。 但这个问题在张帆这里。 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做生意傻叉才去讲武德！ 他要是个讲武德的人，就不会一拳头锤在对方脸上，用来打断对方的说话。 使用暴力难道没有后果？ 当然有，张帆已经做好了被警察带走的准备了。 但是这种后果，再往后面，就表示着极大的利益。 《国产服装品牌风树老板和奈克总经销起了正面冲突！国产老板忍不住对方侮辱我国，动手被抓》 这种头版头条但凡敢上了报纸。 好家伙，拘禁而已，算事吗？ 杨思思却非常担忧，她心里知道张帆是在演戏，可是没有想到张帆尽然这么豁得出去！连自己都给利用上了。 她也很害怕张帆被抓啊！ 此时此刻杨思思的担忧已经掩盖住来张帆被抓后给风树带来大利益的喜悦。 唐金宝捂着自己眼眶，他震怒不已。 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打自己！ “你他妈敢打我？！你完了！老子让你蹲大牢！” 张帆在人群中玩命的挣扎，双眼通红着：“来啊！你丫的不让我蹲大牢，你就是我孙子！” 唐金宝：“你等着！你等着的！看我用尽关系也得把你送进去！” “送你妈！废物东西，谁敢骂我国产，我就揍谁！我张帆，代表风树！代表国产！宣战你垃圾奈克！！！” 这话说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眼角抽抽。 就连庞东来他们几个都有些把张帆给撒开，你去揍他！最好把他打个半死，然后把你关起来年的！ 张帆的不要脸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这也太不要脸了！ 你的服装品牌才出现多久？你张帆就算是能代表风树，可你凭啥代表国产啊？你还宣战奈克？你脸大？！ 可是现场的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你能说他不代表？尤其是现在张帆俩眼通红一副被对方侮辱国产而冲昏了头脑的愤怒模样。 一众企业家们眼角抽抽恶心的不得了，但是在场的记者朋友们可是眼神大亮！一个个心潮澎湃的。 这标题不就有了？！ 国产服饰品牌风树老板，当众宣战奈克。 风树老板！暴揍奈克总经销，原因竟然让人泪目。 国产老板张帆，究竟是为何在会议上失态，出手打人。 一条条的标题在各位报社电视台等各路新闻媒体朋友脑子里浮现，不论如何，风树这个品牌将会彻底的跟奈克挂上勾了！ 这就是张帆想要的。 无论未来奈克市场占有率多高，变成多大的龙头，张帆要的是，只要人们提起奈克，就得知道他风树！ 唐金宝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帆的用心是多么险恶。 此时此刻被打后震怒的他还在喊着。 “你等着警察抓你！王八蛋！” 此时一个满头花白的男子出现，男子看长相仅有五十多岁，没有出现老态龙钟的感觉，反而是十分精明，身上散发着一种和唐金宝一样的精英味儿。 只不过这个男子的眼神更加深邃和内敛。 他养气的功夫着实不凡，即便表情不悦但也没表现的太多震怒，拍了拍唐金宝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唐金宝刚想把肩膀上的手甩开，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猛打一激灵，愤怒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面对顶头上司的询问，唐金宝的大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清醒下来的大脑马上察觉到一种阴谋的气息在他身边环绕。 “刘总，这位先生诬陷我。并且出手打人。” 奈克的全国总裁，双眼眯了眯，问唐金宝：“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唐金宝已经恢复了理智，自然不再可能去跟张帆喊打喊杀的，如果真的按他所说把对方送到派出所。 对他们奈克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唐金宝整理了一下衣衫，恢复自己那股精英派头：“我去跟那位先生道歉。” 刘总点了点头：“去。” 双方的闹剧，一旦有了一方安静下来。 那么这闹剧就不太好闹起来了。 唐金宝走到张帆面前，依旧那般桀骜的模样，好像是瞧不起人的冷漠态度。 然而行为却完全不同，只见他深深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当着所有人的面，声音清楚的说道：“这位先生，我为我的唐突向您道歉，如果我的话语有任何让您误解的意思，我深表歉意，并且愿意支付一定的赔偿金。请您原谅我。” 双眼通红玩命挣扎的张帆也安静了下来。 这货竟然清醒过来了？ 那张帆也没有必要再装的一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样子。 “哦？唐总是觉得自己错了吗？” 这种语言陷阱，清醒过来唐金宝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当然不会再轻易的上当。 他开口道：“如果先生你需要我认错的话，那我就给您认错。” 他这次说的话还是很有水平的。 因为张帆的问题，不论你说自己有错，还是没错，都是对自己不利的。说自己有错岂不是证明了张帆说的那些都是对的？说自己没错，你也没啥道歉的诚意啊。 所以他回答的是：如果你需要我认错的话，那我认错也不是不可以。 看似姿态很低，可作为国际大品牌，谁会真的认为他姿态低？反而给大众一种，我很看不起你，所以才认错撇开你这个麻烦。 张帆自然知道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安静下来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剧烈挣扎而弄乱的衣服，优雅且自信的姿态让唐金宝有些震惊，因他从张帆身上看出了，竟然也有种和他们一样的精英感觉。 然而张帆接下来的话，仍然挑起了唐金宝的愤怒。 “唐总，不知道您到底还要不要告我，不过有句话我是认真了的。那就是，你们奈克，我吃定了。” 唐金宝眼神里的精光闪了又闪。 最终还是忍住了怒火。 说：“那我就等着您了。” 第129章 奈克的大会演讲 散开后的记者朋友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钢笔和笔记本开始写手稿了。 一个个都开始润笔，憋着劲等待大会结束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给发表出去！这可是商业街的花边大新闻！ 商业新闻或许没有看点，但是这种商业界动手打架的新闻肯定是有看点！ 刘育良刘总，带着唐金宝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们也是前排之一，整个位置仅坐了四个人。 更准确一些是仅坐三人，因为其中一个是位女翻译，在站着。坐着三人，一个全国总负责人刘育良，一个中原负责人唐金宝，还有一个奈克本公司的监管员，也是个金头发的外国人，叫约翰。 刘育良私下可没有刚刚表现的那么有养气功夫了。 嘴里已经开始骂道。 “蠢蛋！老子推你做中原总负责人，你就这么给我表现的？！” “刘总，您是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是有多该死！他” “住口！”刘育良瞪着自己要杀人的眼睛：“从头到尾你就在人家的套里你知不知道！堂堂一个奈克省级负责人，竟然和小品牌厂商起了冲突！你还让人打了！你那点出息！你知道你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宣传效果吗？你知道你给奈克丢了多少人？！” 被一通骂的唐金宝不敢再反驳任何话。 只能低着头听骂。 他从头到尾就被张帆指着鼻子骂，然后还挨了对方一拳，最终结果却是他给张帆道歉。 这种事搁谁身上谁都能不恼火。 可他即便再如何恼火，也得把它憋住。 与此同时，楼上的顶棚。 一名文员正在给二老报告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情。 文员将前因后果全都说的一清二楚，包括唐金宝如何挑衅张帆，张帆又如何在媒体面前说的话，又是为什么张帆一拳锤在对方脸上的。 二位老者当然和群众的理解能力不同。 几乎是听完描述的瞬间，他们就明白了这是张帆给奈克做的局啊。 侯老看了眼许老，见许老没有先开口，他就开口评价了起来。 “这小子！全是小聪明！成不了大事！”侯老愤愤的说着。 这种评价惹得许老一笑。 “行了。商人逐利，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是是是。” “那个小子叫张帆是，嗯。” 当所有人都以为许老要点评点评那小子的时候，许老却只是嗯了一声。 关于张帆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张帆却遇到了一个麻烦。 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通过阿宪哥的主持，整个大会都是以一种比较欢快的气氛下进行的。各大企业在述说自己的宏图，然后引发一通招标和融资。 当结束之后，就会请一位明星上台，给老总做结束表演。 上一位就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黎铭给老总唱了首粤语歌。一九九二年时随着一封报纸，四大天王开始有了名头，随后各自背后的公司开始捆绑，四大天王急速走红。 这种结束表演，也是一定程度的表现了公司的实力。 没有实力又怎么能请到那么当红炸子鸡给自己做结束表演呢？ 张帆麻了。 也没有人告诉他要做结束表演啊！ 这特么怎么办？ 要是实在没人，也不可能，这种级别的大会，张帆能作为十个上台讲话之一的企业，还是有不少小明星求着他将最后结束表演交给她们的。 张帆甚至可以拿这个，玩一玩潜规则。 但是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明星给自己企业做结束表演，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呢？ 瞬间，张帆视线看向了低着头听歌的周杰仑身上。 四大天王？ 未来的r&b流行天王不输他们！ 张帆看着周杰仑：“帮忙。” 周杰仑迷茫的抬起头：“啊？” 轮到奈克上台了。 唐金宝虽然和张帆之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但最终还是由他上台代表奈克进行演讲。 主要是约翰发话了，如果一个小老板的冲突就让我们奈克换演讲人，那么我们奈克会更加丢人。 张帆这边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唐金宝。 刘老二：“帆子，你说这唐金宝会不会在上面说咱们坏话啊？” 慧玉美：“就是帆子，咱们得做好准备啊！不能输！” 庞东来：“是得小心点。” 张帆却笑了笑。 这货应该不会再犯傻了。 不论唐金宝再如何憎恨自己，都不能在台上说自己坏话，因他说什么，都不会给自己带来坏处！ 反而只能推自己一把。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再说了，打嘴炮张帆怕过谁？！ 先是阿宪哥的一些个人采访，也算是帮各大企业主宣传名声，参访完了之后就是唐金宝个人的企业介绍。 拿到麦克风，阿宪哥退到台下。 唐金宝开口了。 “首先，我得先感谢几个人，第一位就是我们奈克总部的监管经理。约翰先生！是他的慧眼识珠，才会选择我们作为奈克驻我国的负责人。其次，我要感谢全国总责任人刘育良刘总！是他选择了信任我，让我作为咱们中原的总责任人。俗话说的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希望我能成为让两位满意的千里马。” 台下的相机不要钱的咔咔咔拍着照。 记者对相机的要求还是挺高，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人换成了国外进口的数码相机，放弃了昂贵的胶卷相机。 “接下来我要向你们，向电视机前的朋友，向各大报社的读者，乃至向全国全世界！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奈克的实力！” 唐金宝一连串的铺垫。 弄得大家都心气上来了。 只有张帆这帮人们瘪了嘴，搁那做怪表情，说实话，其实还是酸了。 第130章 两亿美金 “说几组数据，1980年，我们奈克第一次进入我国市场。在京都开办了首个生产联络代表处，一直在做扩大经营。相信在座所有有关纺织业的老板们，都知道我们奈克。说点大家不知道的，从1995年开始，奈克总部在中国市场陆陆续续投入了一亿三千万元！” 哗。 大会所有人都哄闹起来。 一亿三千万，这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自己有这个钱还做什么老板啊！买个岛当国王了！ 然而奈克却拿着这么多钱投资？ 唐金宝冲着大家压了压掌：“大家不要惊讶，前期的一点三亿，效果是显着的，至少奈克的知名度已经属于国民级别了，作为一个外来品牌，在我国打响如此高的知名度，是不容易的。但是这个钱，只不过是洒洒水，九牛身上的一根毛而已！我们的约翰先生十分看好中国市场，总部将会给奈克追加投入！再追加两个亿！” 刚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再次哗然起来。 但这还没完。 唐金宝又说出了两个字。 “美金！” 一时间，整个大会宛如翻了天一样。 除了前面十个座位之外，剩余所有人无不被这个数字的金额给吓一大跳。这也太夸张了！ 在座的各位把控机遇，碰上了时代的红利，也就混个百万身价而已。 台上的那位竟然张口闭口把亿这个字挂在嘴上！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也就前面十个位置的人，还能保持淡定，当然了，张帆这个位置除了张帆自己之外，其余的也不怎么淡定。 就连杨思思都承受不住这个巨额资金的冲击，她身为杨家的人，都开始有些害怕了，产生了后悔的念头。 她看向张帆：“张帆，我们真的要和奈克作对吗？” 张帆疑惑看向她：“为什么不呢？” “两个亿啊！美金！这也太多钱了。咱们所有的钱攥在一起才几十万。”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和他宣战啊。” 张帆稳坐钓鱼台。 这个时代的乔可是国际巨星，有人说过，一个人或许可以拯救了一个队但他拯救不了一个联盟，如果一个人拯救了一个联盟但他拯救不了一个企业，如果一个人也拯救了一个企业。那他就是神。 篮球之神，乔。 此时此刻正和奈克双方打得火热，是你侬我侬的。 这个时候的奈克已经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高峰点，拿出两个亿投资有着无限潜力的我国市场，也算是奈克内部是有高人指点。 未来奈克第二个高峰点，还真就是在我国爆发的。 但这又能怎样，前世的张帆也是百亿身价，虽然和奈克仍有不小差距，可重生归来的他，如果被奈克的两亿美金给吓跑了，那他不如洗洗干净摸电门去。 再者说，这个两亿美金的投入，唐金宝很显然是耍小心机了。 也没说清楚是一次性直接拿出来，还是一点点跟挤牙膏似的慢慢给你拿。 如果是后者，两个亿美金给你拿个十年二十年的，还有个屁用啊？张帆猜测，对方大概率是后者，两个亿美金而且还是现金对于现在的奈克也是不小的压力，至于究竟多久付清，那就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清楚了。 此时此刻，张帆的策略就是一个字：赖！ 让所有人听到奈克俩字后，都得想到他张帆的风树！ 不管张帆多明白，可是在做的各位不明白，已经是被唐金宝说的两亿美金给冲昏了头脑，他们也不考虑两亿美金分多久分几次投入进来，也不想着这资金究竟会侧重哪里，中原是不是他们的侧重点。 大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那美国人又不是傻子，投两亿肯定是因为我国有钱赚啊！那得跟着投啊！不赚就等于吃亏啊！ 一个个投资热情高涨。 追着给唐金宝送钱。 唐金宝是很有野心的一个人，他是妄想着直接占领中原所有市场，至少也得占据所有的高端市场。 他是想着要把奈克店铺开在中原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无论是投资，还是加盟开店，他是来者不拒，兴奋不已。 阿宪哥再次上场，给大家暖场。 唐金宝那边已经开始统计起来了，甚至有当场转钱的。 每一个人心里都是躁动的。 只有张帆这桌例外。 慧玉美和刘老二，还有两位房地产老板都没啥反应。 零售业的庞东来是有一点相反，可碍于张帆的面子也没有选择过去。 杨思思勾着自己天鹅颈，恨不得把头伸到人家桌上去看，张帆一点也不关系奈克能招揽多少投资。 但是慧玉美调笑起来：“我还以为这个唐金宝会在台上说张帆兄弟你的坏话呢。没有想到他还挺大度？” 张帆解答：“这不是大度，这是聪明。大家都在台上说自己的宏图，而他台上说我坏话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的话刚说完。 打脸马上就来了。 唐金宝对着话筒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有些枯燥，我们作为唯一能上台发言的前十位企业家，自然是要负责的将这段枯燥的时间安排一些节目出来，前几位企业请来的大咖都不错，有四大天王啊有知名艺人啊。我们也请来了一位人气女歌手！当红流行乐大卖的阿妹！让阿妹给大家做一个倒数第二的压箱，随后就看我们唯一纯国产企业张帆先生会给大家安排什么节目，有请阿妹！！” 唐金宝本来是真的忍着气不说张帆一句坏话。 但这股气是越憋气越大，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最后的表演环节上，还是呛了一把张帆。 张帆一愣，随即面向慧玉美：“姐，我是高估他了。这货一点也不聪明。” 阿妹的人气还是高啊。 刚一上场。 所有的财经媒体让位，娱乐媒体人们上马！ 一群人冲到最前面把财经媒体人们换了下里，在阿宪哥和阿妹的互动下，疯狂记录着。 唐金宝下台时还得意的看了张帆一眼。 他很清楚，张帆作为私盈的国产品牌，哪里有什么钱，根本不可能请来大咖，他就是想要用阿妹压张帆一头。 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有钱就是爷！ 张帆没有搭理对方。 拍了拍周杰仑。 “兄弟，看你的了。” 周杰仑愣了愣神：“怎样？” 张帆：“一会帮我赢下阿妹！” “什么？！我？” 第131章 我身价不高，千万而已 周杰仑以为张帆是在说笑。 然而张帆的表情格外认真。 “没有错，就是你。” “张总，您不要开玩笑了！阿妹可是我的偶像，我哪有那个本事赢下偶像呢。”这个时候的周杰仑还是带有自卑的。 内向的根本源头就是自卑嘛。 但是他真不如阿妹？ 放后人去说，谁也不能说周杰仑不如阿妹！ 张帆需要的是要给对方打鸡血！ “杰仑，听说你在超级新人的节目里，你没有敢演唱，找了个朋友帮你唱，而你只是伴奏，结果首轮就被淘汰了？” 听对方爆料自己的老底。 周杰仑更是脸红了。 本来他答应张帆给张帆做结束演出，就已经鼓足了勇气。 他知道，自己只要想做一个艺人，必须要迈出这一步，必须要迈出和做到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张总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行。多谢您能看得起我，但是总之我们合同还没签，如果您不满意我的话，可以后悔，我不怪你。” “我没说后悔。”张帆仔细想了想，总之还是下定了决心大声问道：“杰仑！我敢赌，你敢赌吗？！” “赌？赌什么啊？” “我赌你会成为全亚洲最厉害的流行天王！你敢赌我风树会成为亚洲最大的服饰品牌吗？” 周杰仑只当张帆在开玩笑。 苦笑着问：“张总您到底要说什么吗？” “帮我赢下阿妹！我给你风树百分之四的股权！签下你终身的代言合约！” 张帆话音落地。 周杰仑瞳孔紧缩。 一副完全无法想象的表情看着张帆，他好像刚刚听到了一句世间最吊诡的话！ 对方要给自己股份？！ 这得多看得起自己啊！ 杨思思也是一脸看鬼的表情看着张帆，啥你就拿百分之四的股份送出去啊！百分之四虽然不多，但也架不住你见个人就送！ 拢共也就百分之百的股份而已！ 张帆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奈克不是为了终身签乔拿出百分之四的股份吗？我张帆也魄力一把！拿出百分之四的股份终身签下周杰仑！ 张帆认真的看着周杰仑：“你相信你的潜力！你敢不敢相信风树的潜力！或者说，你敢不敢信我！” “我当然相信您，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算，甚至都不算是个艺人，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 张帆坚定：“相信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周杰仑困惑：“不需要吗？” 张帆坚定：“需要吗？” 周杰仑困惑：“不需要吗？” 张帆无比坚定：“需要吗？！！！” 周杰仑： 周杰仑：“可事实上，我现在连一个粉丝都没有，我只是阿宪哥给了一个机会让我跟在他身边帮他写歌而已。” 张帆：“抛开事实不谈！你难道对你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而我对你的未来充满信心！包括风树的未来，我面对的随意拿出两亿美金的奈克都丝毫不惧，你面对专辑破历史记录的阿妹又害怕什么？人死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我不过世间走一遭，怎么能够甘心平平无奇？” 张帆是一通打鸡血。 打的周杰仑浑身尴尬。 但是他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就是一通说！反正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管如何。 周杰仑还是被张帆说动了。 无论是张帆愿意把最后的压轴表演交给他，还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无比相信他的人，又将伽蓝雨这首歌给了他，最重要的是愿意拿出股份和他合作，百分百说明了张帆的真情实意。 周杰仑最终深受感动。 “好，我愿意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我们肯定能够打败对方！我打败奈克！你打败阿妹！！！” “可是，我不想打败阿妹啊，她是我偶像来着。” “不！现在阿妹不是你偶像了，她是你敌人！你要打败她！” 张帆一通鸡血，没有给周杰仑打上，反而自己脑袋冲血了。 不管是谁都得给对方冲了！ 最终，奈克的融资，在这一次，融了四千一百二十万。 这个数额报出来，直接突破了大会记录，第二名是哇哈哈，哇哈哈也不过融了两千七百万四十万。 1996年，为了实现“产品上档次、生产上规模、管理上水平”的“二次创业”战略目标，哇哈哈与法国达能集团实行合资，一次性引进外资4300万美金，共同组建5家合资公司。 哇哈哈那一桌上，是有外资法国人的。 所以纯纯的国产企业家，就张帆这一桌。未来哇哈哈也会变成纯国产，但那是未来的事了。 单从融资来讲，奈克无疑是很成功的。 大家都坚信买涨不买跌，奈克这边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奈克店铺加盟费就是五万块，装修房租啥的另算。 要知道张帆在各大高校租个快递点才六千。 财经的也热闹了，娱乐的也热闹了。 要轮到张帆上场了。 阿宪哥：“哎呦，真是没有想到，这次上台来的企业家竟然这么年轻！请问这位企业家的身价是多少呢？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前面的老总都报了身价。 当然是身价越高越有面子，身价越高越代表这个人应该坐在前排，应该上台。 只有张帆是个例外。 说实话这个时候如果估算风树和洪精的市值，已经超过百万了。 毕竟这种曲线走各大高校的行销模式，等于张帆自己开创一条道路出来，整个路空空荡荡，在还没有被人发现之前，张帆拿着钱当燃料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当然了，身价得要被人认同，自吹自擂的肯定不算数。 “我啊，身价不高。千万而已。” 杨思思一口柠檬茶喷了出来。 第132章 挑事是吧（1） 杨思思瞪大双眼，这不是骗人呢！要让人扒出来是假的多丢人！ 张帆丝毫没有一点愧疚，废话，上电视呢，说自己啥都没有，那才丢人。 这个身价报出来之后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淡定，一点反应都没给，能坐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百万起步的身价。 再加上前面几位，说自己身家时都是以亿作为单位的，突然听到了一个千万，还有点不适应。 阿宪哥也说道：“我这是不是有点狂妄了，刚刚一直在听多少多少亿的，突然听到了一个千万。还有点感觉怪异，可即便是千万，也是相当相当厉害了，尤其是这位先生看起来还那么的年轻。先生可曾有婚配？”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杨思思坐直了身体。 女人心思比较细腻，虽然慧玉美长得挺粗狂，但是她作为一个玉石老板，心思是更加细腻，早就看出张帆和杨思思这对老板和秘书之间不是那么纯粹了。 此时的慧玉美拍了拍杨思思的肩膀，给她了一个女人之间都懂得眼神。 杨思思只能尴尬的笑笑。 张帆回答：“啊，我有老婆的。” 阿宪哥：“哎呀呀！真是可惜，这么一表人才的张老板，竟然已经结婚了。” 当着大众的面，张帆说出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 听到张帆回答后的慧玉美又拍了拍杨思思。 “看我这个小张弟弟还是很有心的嘛！思思，你眼光不错哦。” 杨思思只能苦笑，对方哪里知道，张帆说的老婆根本就不是她！ 随着和前面一样的一系列闹企业家的小环节。 一些语言陷阱以及猜谜语。 张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来到这二十世纪，那些老套不得了的谜语答案可谓是张口就来，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满是陷阱的问题里，被张帆一一破掉。 阿宪哥在台上只抓头。 “不对啊，有些甚至是我们团队最新才想出来的包袱。怎么就被破了呢？” 阿宪哥遇到了主持生涯里第一次的滑铁卢。 前面的所有企业家都是被阿宪哥好一通整蛊，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丢了点脸，因为阿宪哥毕竟是娱乐性质的主持人。 娱乐主持人，自然就弄一些大家想看的，这种平日里会比较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被整蛊就是大家想看的。 可面对张帆的时候，所有整蛊方式都断了！没有用！ 急的阿宪哥是抓耳挠腮。 张帆问：“实在不行，咱们就走下一个环节。” 眼看实在没有办法整蛊到对方的阿宪哥，听到这个台阶，马上就应了下来。 可是台下有人不答应。 那个唐金宝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个话筒。 冲着台上就喊了起来。 “阿宪哥，要实在整不了，就让这位张老板喊他请来的明星做表演就好了。作为本次会议的压轴表演，不知道张老板会请一位什么大咖过来。迈克尔杰克逊会不会来到我们现场！大家期待一下！” 百分百的捧杀。 迈克尔杰克逊的名字喊出来。 在场但凡知道点国际明星的，都喊了出来。 能了解国际娱乐明星的，就没有不知道迈克尔杰克逊的。五岁就出道，八岁成名，十岁开始出唱片，十二岁成为冠军歌手，二十五岁打破所有的销售记录获得大满贯，他的破记录可比阿妹的破记录含金量高太多了。 现在的迈克尔杰克逊正是被称之为流行音乐之王的巅峰时段，满世界开演唱会，这才是国际巨星啊。 可是迈克尔杰克逊会出现在这里吗？ 大多数但凡有点理性的人，都知道这种商业级大会不可能出现他的，不是说大会规格不够，台下每一个观众都是百万身价，怎么可能规格不够。 只不过迈克尔杰克逊真来中国的话，也是自己去开演唱会，怎么能给人当助演？助演的意思就是配角啊。 可万一呢？ 所有人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的，万一迈克尔杰克逊真来了呢。 阿宪哥听对方说完话，慌忙摆手：“哎呀呀呀，不要乱说嘛唐先生。小迈是我的好朋友，刚刚通电话，现在还在美国。哈哈哈开个玩笑啦。不过张老板究竟安排了谁当助演，还请大家拭目以待，接下来，是张老板的时间！” 阿宪哥急智开了个玩笑。 喊迈克尔杰克逊为小迈，说他还在美国，也算是替张帆解了围。 但是唐金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有人的期待值已经让他给挑起来了，就算是阿宪哥给他解围，来的不是迈克尔杰克逊，那你总不能太次。 如果实在是和众人期待的差距过大，是非常印象大家对一个人的判断。 甚至觉得张帆的这家企业就是没有实力。 张帆拿起麦克。 微笑的面向台下众多老板。 开口第一句。 “大家都知道，我揍了唐金宝。所以唐总想要搞我。” 哗—— 全场哗然！ 有人离得远，有人来得晚，这话一出之后，所有人都在乱打听。 台上的这个老板是谁啊！竟然把奈克的唐总给揍了？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听说是唐金宝瞧不起国货，说一桌国人不配坐在前排，这个年轻老板气不过给他揍了。 不知道情况的到处打听，知道情况的也没有想到张帆竟然当着所有人，当着记者和录像把这话给说了出去！ 这不是明白的挑起对立吗！ 唐金宝的脸顿时黑了。 他也没有想到张帆竟然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在台上直接说起来这件事！ 刘育良更是脸黑到不行。 “唐总！这件事你必须给我负责到底！处理干净！” 此时的他直接喊唐金宝为唐总。 这让唐金宝更是万分恐慌。 第133章 挑事是吧（2） 挑事是？ 我张帆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挑事！ 而且还巴不得你来跟我挑事！ “很侥幸啊，我张帆能坐在大会前排，相信不少同胞比我更有钱的人，却坐在后面当一个观众，肯定是心中不太舒服的。” “其实我也不太舒服。我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坐在前排而不舒服，而是觉得，我们之中有这么多国产企业！这么多有力量有能力的国人！却得坐在他们外国人的后面。” “只有我一个国产，国人，坐在了前排，和他们并肩！却受到了歧视。” 唐金宝死死抓着自己大腿裤子，抓的整个裤型变形。 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个叫张帆的年轻人竟然言语如此态度！那是根根利刺往他心脏上扎啊！ “是谁歧视的我，我就不说了。给某些人，某些企业留点面子。” 唐金宝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甜。 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丫的选择不说了？你他妈快把老子身份证号报出来了，你说你不说了？！ 刘育良眼神无比冰冷的看着唐金宝，这个中原负责人实在是太愚蠢了！竟然让人抓住小辫子狂揍！ 就连那个约翰先生，通过美女的翻译，表情也相当不好看。一遍听着美女翻译张帆的话一遍在哪里法克。 张帆可不管唐金宝多惨，他继续说着。 “所以不应该是我被大家嫉妒，而是另外九位被大家嫉妒。我们国家自己的商业大会，只因我们没有外国人有钱，坐在高位，坐在前排，坐在首席的，就是外国人。整个十人席，你们应该不满我这个唯一的中国人吗？” 全场寂静。 所有人开始反思张帆的话。 好像张帆说的有道理啊！这是中国的商业大会，怎么我们反而是不满唯一一个纯国人的席位呢？ 应该不满那些外国人的席位！ 顶棚上的两位老者，许老听着张帆的话开心极了，一直笑个不停。 侯老也陪着笑着，只不过他的笑容略显尴尬，因为他是大会的总负责人，这被张帆揪起来骂的感觉，自然是脸面不太好看的。 二位老者心里都在说着：这小子可真行！自己托关系找路子跑到前排去了，反而把人家正儿八经靠资格上去的九位一通骂。 张帆：“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服饰品牌风树的执行总裁，也就是唐先生入职的奈克企业的敌人。” 敌人？！ 这个定义可太极端了。 敏感的媒体马上把镜头转给了唐金宝，给唐金宝一个特写。 唐金宝恨不得上台把张帆给杀了，可面对镜头时还得佯装大度的说：“我和他只是同行，我们也很想看到国产服饰品牌崛起。” 然而张帆却不怎么说。 张帆拿着麦克风：“我打了唐先生，我带领的风树！就要打奈克！我国有句俗话，不争馒头争口气！而且在我看来，奈克除了钱多之外，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整个一土大款！他们的服装有任何出彩之处吗？他们的鞋子，除了加了个气垫之外，还有什么亮点？” 这话一出，差点没有个奈克的几个人气死。 要知道鞋子加气垫是他们奈克在常规鞋子上面做出的重大突破。也是靠着这一点，再加上乔的影响力，才走上了全国知名乃至垄断之路。 张帆并没有介绍自己洪精物流老板的身份，只是说了自己服装品牌总裁。 他可不会小瞧天下人，无论是物流还是快递，这个时候肯定有人已经盯上了，但毕竟还属于空白期，没有人先动手。 如果这个时候张帆大张旗鼓的说自己已经动手了，肯定会引来别人跃跃欲试的家伙们冲进来。 张帆要的是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等别人反应过来时候，自己也有一定的底气和那些大公司资本家战斗了。 “大家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说的有点大？没关系，我张帆代表风树，代表国货！就是说了这句话！奈克，是垃圾！我，将向奈克全面宣战！国货，才是最屌的！” 这个时代的商业人士还没有战斗就是成长的道理。 大家还都想着，能不打架就不打架，两败俱伤总是不好的，所以大家伙看着张帆直接站在这么高商业大会上直接说要宣战奈克！ 脑子里没有几个大水包的人根本说不出来这种话。 张帆可不这么认为，他见过太多老大和老二干架把老三弄没了的事，炒作才是最快的宣传方式，这次大会，给张帆带来的利益是无法想象的。 “事实胜于雄辩！正如奈克唐金宝看不起我风树一样，认为国产的东西都是垃圾。还用迈克尔杰克逊试图捧杀我。令大家失望了，我风树没有请迈克尔杰克逊。但是我风树，请来了一位未来将和风树一样！拥有无穷潜力的歌手！并拿出我风树百分之四的利润，和对方签订了永久合同！这一点，也是学习你们奈克，你们给乔百分之分四，我也给他百分之四。” “这位歌手，名叫，周杰仑。” 最后一句话，如果放在十年后。 无论在哪里喊出来，都会引起一片尖叫！ 可是现在不是十年后，而是阳历1998年1月。 所以在坐的所有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甚至还有些疑惑，小声议论着：周杰仑是谁？ 第134章 流行天王！ 唐金宝早就忍不住了，见到有机会反驳，当时就拿起麦克风怼了起来。 “哈哈哈！你张总是在做梦吗！周杰仑？这是谁？也好意思学我们奈克签乔？臭棋篓子碰见臭棋篓子也能兮兮相惜？告诉你张总，你们风树和奈克的差距，就如同你说的那个周杰仑和乔的差距！” 张帆也不甘示弱：“乔再有名，也是美国人！奈克也一样。在我国，自然是要有我国的本土巨星！服装和鞋也一样。” “所以周杰仑是巨星？我们请的阿妹都比他名头大！” “阿妹？那就拿出来比比好了，我给周杰仑百分之四的股份，你拿多少请阿妹？” 直接就给你来个将军。 你请阿妹打算出多少股？总不能和乔出的一样多，我就敢给周杰仑这么多！ 唐金宝低下头和俩领导叨叨半天，然后抬起头。 “不是所有股份都是值钱的！我们愿意拿出一百万！请阿妹为我公司做三年代言！” 一百万请三年，这个代言费在今天这个时代是不少的，不算特别多，关键点在于，这是奈克的代言啊！ 今后各大奈克店里，都会挂上阿妹的大海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宣传。 阿妹自然是十分高兴，直接冲出来给唐金宝一个大拥抱，然后给两位领导也一人抱一下。 周杰仑在台下低下了头，他更加内向了。 但是有人外向啊！ 张帆对着话筒喊着。 “问问大家。请问你们买东西用，是奔着一件衣服或者鞋子的背后厂商有钱，还是奔着鞋子好看，舒服？” 台下稀稀疏疏的声音：“当然是更看中舒服和漂亮。东西是用的！” “你们听歌，是听明星的名气呢，还是为了听一首歌是否好听？” 台下声音多了一些：“自然是听歌啊！谁听歌是为了听歌手名气？” “你们是不是都不认识周杰仑？！” 台下更整齐了：“不认识！” “那今天就让你们认识认识！没有名气的企业，一样做得出精品！没有名气的歌手，一样唱的出经典！欢迎，周杰仑！！” 随着张帆的呼喊声。 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给张帆几分面子，大力鼓掌起来。 主要是因为张帆在前面说，凭什么前排十个人里，唯独自己一个纯粹的国产，却受到了歧视？ 这一点还是深深刺激到了大众的民族性。纷纷大力的给张帆捧场起来。 周杰仑深吸一口气。 他心惊胆颤的想跑，可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跑了，那张帆就算完了。 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顶上去。 杨思思更是急性子，直接将他架了起来往台上领。 本来大家的情绪已经被张帆调动起来了。 可是看到上台的年轻男生，带着鸭舌帽挡着脸，一双拿着话筒的手来回搓。 此时此刻大家更想要认为，那个漂亮伶俐灵气满满的女生叫做周杰仑。可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生名字来着。 阿宪哥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一个幕后音乐小孩竟然让对方给提了出来。 毕竟周杰仑是他的人。 阿宪哥还是偏向自己人的。 “大家好啊，本来我工作已经完了在后台卸妆，不过这位小孩，是我的员工！很不错，很内秀的一个孩子就是有点内向。新人王比赛时，创作类别第二名！大家给我个面子，给我的这位员工鼓鼓掌怎么样？来！” 阿宪哥的主持功力还是到位。 所有人都给周杰仑鼓起掌来。 记得几个月前，他还因为不敢唱，而导致首轮直接淘汰，这几个月来，周杰仑都一直深深的懊悔中。 现在又有一次机会。 不论是毕竟亲的阿宪哥，还是无比看重自己的张帆张老板，都站在自己身边。 周杰仑鼓足了勇气。 “那就让我给大家演唱一首歌曲。可以给我用一下钢琴吗？” 这种级别的会场，自然是什么都有的。 很快，钢琴就被服务人员抬了上来。 其中一个就是让张帆跑去门口坐的服务员，从张帆身边路过的时候，见到张帆在盯着自己看，脚一滑打了个趔趄，慌忙跑了。 这位凶人连唐金宝都敢打，何况是他？ 周杰仑在钢琴桌前坐定，深吸一口气。 “这首歌，是张总送给我的歌曲，我给这首歌谱了曲。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张帆震惊。 要知道这首歌自己交给周杰仑之后，才过了三个多小时而已！ 仅仅三个小时，曲就谱好了？！ 他原以为周杰仑是要用杨思思谱的破吉他曲呢。 随着一阵清澈的钢琴声，伽蓝雨的前奏出来了。 张帆真是被周杰仑给吓到了。 他上学的时候是吉他社的社长，会弹奏，但不是特别懂乐理。即便没有很懂的情况下，也知道不是谁都能在仨小时内！给一首音乐谱上曲的！ 而且还那么的完善！ 前奏也那么好听！和前世的伽蓝雨只是略有不同，但气质依旧相同。 张帆闭上眼享受起来了。 这种音乐，音乐会级别的！ 关键还是以一种新乐谱的方式！ 第135章 “我的名字叫周杰仑！” “繁华声” “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周杰仑感激的看了眼张帆。 张帆示意对方接着唱。 他三个字唱出来之后还是太紧张，嗓子卡住了，不过张帆反应很快，随着他后面接了出来。 再次鼓足勇气。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 “生死，苦等。” “苦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惊了。 所有人都惊了。 首先忍不了的就是一家卸了妆的阿宪哥！ 这种水平的音乐，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在做的各位观众也惊了。 大家都还在听一些“我滴爱，赤裸裸。我滴爱呀赤裸裸”这种歌词的时候，在这里却听到了如唐诗如宋词般的文言文歌词！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周杰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状态里。 好像在演奏。 又好像不是。 像是置身在了时光隧道中，在一个小小寺庙里，关上了门和窗，空气中是焚香的味道。寺庙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却能看到往事香火旺盛的景色。慈祥的佛坐对比现在，脸上少了些许青苔。 流行音乐，大家都不陌生，但是充满中国风的流行音乐，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听到。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在屏声倾听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在台上倾情演唱着，无论是从歌词还是曲调，都那么的充满我国文化气息。 顶棚两位老者以歌下茶，一边喝茶一边听歌。 侯老先发言：“许老，这种年轻人喜欢的音乐，如今听听看，还真挺不错的。” 许老：“确实不错，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是挺能接受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但是这一首歌不太一样，至少从这词上面我就蛮喜欢的。” 到了副歌。 张帆拿起麦合音。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杨思思在台下也跟着哼哼了起来。 惊住了慧玉美问她你也会唱？杨思思满眼得意的点点头。 但是她也佩服了，周杰仑确实是比她唱的好听，关键周杰仑做的曲，更是比她强数百倍。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谁还小瞧他？ 没有。 周杰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一个不出名的歌手！一样可以唱出传世经典！ 无论是从谱曲，还是旋律，或是歌词，乃至周杰仑的钢琴弹奏。所有的一切都给这个大会拔高了一个档次！这不是前几位随便唱唱热场，也不是谁谁的助演，更不是演唱会。 这是音乐会级别！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阿宪哥惊了。 他已经卸完妆的脸满是震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周杰仑。 这是什么音乐？以阿宪哥的经验来谈，这是一个完全可以超出国家，冲出亚洲，走向全世界的音乐！可以火出全球的一首歌！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 周杰仑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出来，头上的鸭舌帽依旧遮挡着他的脸。 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一个掌声都没有。 张帆都在纳闷，这群人过分了！就算现在的周杰仑还不出名，但给你们演奏出一首音乐会级别的歌曲！你们就这个态度？连鼓掌都不给？！ 按理来说，这种冷场的情况，阿宪哥作为节目主持人，肯定是要热场的。 但现在的阿宪哥也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给周杰仑鼓掌的意思。 场面一片寂静。 张帆站不住了，他打算替周杰仑说点什么，不能让场子这么冷啊！ 正要拿起麦克风的他。 突然听到了周杰仑的声音喊了出来。 只见对方，拿起麦克，大声喊出。 “我的名字叫周杰仑！！！” 他歇斯底里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周杰仑三个字在大厅内回响。 哗———— 哗———— 哗———— 观众宛如大梦初醒一般。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用尽全力的给周杰仑鼓着掌！ 会场内一片沸腾！这是今天一来，最大的欢呼声，最热闹的呐喊声，在做的各位老板也总算是不揣着老板范了，顶着大肚子白色衬衫绷紧，全都站起身来给周杰仑鼓掌。 掌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周杰仑证明了自己。 阿宪哥也反应了过来，大步走到周杰仑面前，给了对方一个大拥抱。 “阿宪哥” “阿杰！你太棒了！” 全场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奈克那仨人了。 刚刚声称要请阿妹做代言的唐金宝，阴沉着脸问阿妹。 “阿妹，刚刚那首歌究竟是好是坏？” 阿妹当然是有水平的，给了一个极高评价：“大概，可以说是，颠覆现有的华语音乐了。这首歌，如果操作得到，未来必然会成为一种风向标。” “操作得当？那有没有可能，不让他‘得当’？” 听着唐金宝阴冷的话。 阿妹表情有点难看，自己给这种企业打工，真的会是好事吗？ 不过她还是给出一个专业的回答：“应该做不到，那个歌手，是阿宪哥的人。阿宪哥在娱乐圈，尤其是在台省娱乐圈是很有影响力的。” 唐金宝咬着牙不再说话了。 第136章 当所有人都为周杰仑激动完了过后。 张帆才开始重新开口。 “所以，新人就一定比知名艺人差吗？” “所以，我们听得是音乐，还是名气？” “所以，伽蓝雨这首纯国产到底哪里不够好？！” 众人已经被周杰仑的一首歌给调动起来了。 张帆每问一句，下面就涌现一片叫好声。 张帆笑了笑：“可能有些人已经发现了，有些人还没有发现，周杰仑的这双鞋。来阿杰，下台走走。” 突然被张帆喊了一句的阿杰，内向的他还是顶着羞涩下了台。 张帆就在台上继续说着：“这双鞋，就是我们风树出的第一款，系列款运动鞋！伽蓝雨系列！名字就是刚刚大家听到的那首音乐。男女款都有，伽蓝雨系列一共有两款，我们歌手阿杰穿的就是第一款。” “限量款每双鞋仅仅发售一万双！除了穿着之外，还有收藏价值。未来当我们发售一定量款别之后，会选择回收。只要没有损坏，哪怕穿的满是脚臭味！我们也收，并且是以百分之一百三的价格回收！” “如果喜欢鞋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未来缺钱的时候，可以拿到任何一家风树门店，都将以卖价的百分之一百三回收！” 刘育良心凉了。 这是什么操作？！ 竟然把鞋玩成了投资？ 唐金宝还是比较年轻，听到张帆说了还会以百分之一百三的价格回收，当时就嘲讽起来：“这不是傻子吗？一百块钱卖出，一百三回收？怎么倒贴钱做买卖？” 听到自己zy区总负责人说这种话。 刘育良差点没有一巴掌拍在对方头上：“愚蠢！愚蠢之极！你还笑话他？你知道这种销售手段一旦被大家接受之后，他能融多少资金！假设这种现象火起来的话，到时候风树新款一出手就被人扫荡一空，为了凑齐全部款式排长队！直接就造成风树的鞋爆火的场面。” “第二！什么时候回收还不是风树自己说的算？假设他这一双鞋卖五百块，他自己说男女各两款，每款限量一万双！加在一起就是四万双！两千万！！！如果有了这个钱，风树老板就是一头猪！也会对我奈克造成极大的冲击！何况他一点都不像猪，反而是你！像极了蠢猪！” “第三！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凑得齐全系列？总有人能卖到，总有人买不到！所以，为了凑齐全系列！那就会在风树下面，诞生第二交易市场！这更加会加剧风树火爆场面！而且总会有人凑不齐，但总会有人以为自己凑得齐！况且一旦二级市场火热之后，凑齐全系列的，在二级市场就会卖出高价，还用给风树退？” 唐金宝傻了。 怎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他自己也是从事商业多少多少年的老炮了，怎么自己竟然都没有看懂这个叫张帆家伙的操作？ 还得靠着老大提示。 刘育良望着台上年轻的身影，眼神里满满的忌惮。 在座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商业大佬，听到张帆说完这话，有一大批和唐金宝一样，以为张帆这话说的好像是个傻der，但也有一小批人当时就察觉到了这其中‘阴险’之处。 心里纷纷暗想，这些奈克不好受了。 竟然被这么一个人给盯上。 大家也没几个是从事纺织业的，或者是从事纺织业也想看风树和奈克打起来。跟他们又没啥关系。 各位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张帆好一通操作。 终于到了融资报价阶段。 这个时候大家骤然发现，该死的张帆一点脸都不要！ 对方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成两万股，一股竟然卖到了五百块！照这么算的话，百分之二十买完的话竟然需要一千万！百分之二十就敢报价一千万！等于说你们风树的市值是五千万呗？ 简直是，臭、不、要、脸！ 该死的一个新人企业，竟然敢如此嚣张的报价！大家都心里直骂张帆，认为张帆压根就没打算融资！糊弄大家玩呢！ 有一说一，张帆还真没有打算融资。这个高价报出去，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难而退。 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标榜一个高端定位。 结果股份就卖出去了八十万，也就是一千六百股，散股才占百分之一点六，这八十万还是庞东来他们这些c区的朋友们买的。上面的名字张帆这趟来了之后还都认识了。 只有一个陌生，叫：许尚正？ 这个叫许尚正的人买的最多，足足买了五十万，也就是这人今后就占据了风树百分之一的股份。 张帆心里直骂这货是个大怨种！这么贵你都买？你纯纯怨种！ 没有张帆仔细回忆了c区的朋友们，没有一个叫许尚正的。 股份没卖出去多少，但是店铺加盟张帆是给了充足的优惠！对比奈克的六万加盟费啥都没有的情况下，张帆只收一万加盟费，并且还要给出一万元的货！等于说，只要买风树一万块的货，就可以免加盟费！ 毕竟是没有资金底气的新企业，张帆很明白什么时候该傲，什么时候该让。 风树在大众心里还是不如奈克的，但架不住真的很便宜，买一万块的鞋就能免加盟费，不少人就动了心思。 最终，张帆带领风树散股融资八十万，加盟费收了一百一十万，最终以一百九十万的总金额作为结束。 对比前面九位的融资。 张帆是十位里最少的。 没有人比张帆更少了。 这让唐金宝觉得自己又行了。 呲着牙咧着嘴直笑：“看看！看看！这不就是来闹着玩呢？没有实力的人，走到哪儿都是没实力的！即便是侥幸来到了前排，那也只能作为让大家嘲笑的人！一百多万，这种额度也好意思说自己参加是全国商业大会？” 刘育良看到这个金额后也是深呼一口气。 心里的石头算是多少落地了。 做生意，钱才是基石中的基石！ 风树仅仅弄了这么一点钱回去，无论老板再多小聪明，在大资金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好好干，不能让这个风树起来！” “放心刘总，我肯定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别太乐观！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注定了风树要踩着你乘风而起。但，不是谁都能飞起来的！有些人飞的越高，只会摔得更加血肉模糊！想要乘我们奈克的这场大风，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刘育良像是对唐金宝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第137章 媒体 大会结束了，顶棚两位老者也站起身准备回。 许老突然问道：“侯老，你喜不喜欢这个人啊？” 许老的再次提问，这次侯老摆明了心中想法，说了实话。 “这个小孩，有点商人的奸诈，如果在我们这里，我肯定是不喜欢他的。但是在商界，或许是一把宝剑！说实话，我很喜欢他！我甚至在想，或许他真的能够成为中国的奈克。” “嗯。”许老也是思考了一会：“那就适当的给点帮助，或许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一百九十万。 这对各大老板来说，或许太不值这张票价，如果换成他们上台演讲，肯定会获得更多的资金发展自己。 但是对张帆来讲，钱根本不是重要的，有这一百九十万已经很不错了。 他要的，已经得到了。 “阿杰，跟我一起下台。” 阿宪哥连忙说：“对对对，快和张总一起去见见媒体。” 阿宪哥还是喜欢把话说在明面。 大会已经结束了，带着周杰仑一起出了会场。刚刚还在采访阿妹，采访黎铭的娱乐媒体，采访奈克采访哇哈哈的财经媒体，见到张帆和周杰仑出现后。 全体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刚刚带着周杰仑和杨思思几人出来的张帆，差一点没让他们给推回去！ “请问张总，你是真的打算和奈克死磕下去吗？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请问张总，您可以面对我们电视台，再次承认一下是不是给这位歌手百分之四的股份，请对方终身代言？” “请问周杰仑歌手，您作为新人被张总这么看重，您是什么想法？” “请问周杰仑，如果张总不和奈克打成和解，那么您会不会和奈克的新代言人阿妹起冲突？” “请问二位，这首伽蓝雨究竟是谁的作品？” 呜啦啦一大堆人。 这就是阿宪哥说的，让张总带着去见见媒体。 面对乱七八糟的一堆问话，周杰仑作为一个新人，还是十分紧张的，此时的他有变成了哪个谦逊有礼的害羞大男孩，和刚刚在台上大声喊出我就是周杰仑的他判若两人。 张帆被一堆话筒堵脸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为难之处，他高调行事，不就是为了这个？ “媒体朋友们大家好，首先我得先声明一点！” 这个声明一说，所有人都以为张帆要说刚刚在台上都是节目效果这种话时。张帆却大声喊出。 “我们风树，将誓死和奈克作斗争！” 即便是所有媒体都知道张帆要和奈克斗，还是被张帆的话给震惊到了。 张帆继续说着：“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国产！不能侮辱我国！如果他的侮辱，我国宽容的法律不去制裁他，那就让我国自己的企业家来制裁他！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别人家里放肆，作为家长不能说些什么，但作为家里的小孩！我可不能容忍！” 媒体人们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张帆的这句话简直太顶了！ 不少人已经打算用张帆的这句话当做头版头条的题目：面对侮辱，我国宽容的法律不去制裁他，那就让我国自己的企业来制裁他！或者是：小孩在别人家里放肆，家长不能说什么，但作为孩子的我不容忍。 张帆必须要稳站道德制高点！ 谁都不好使。 必须要从最早就开始唤起国人的国货理念，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国家不是只有进口的才配被称之为好东西。 “对于我们风树给周杰仑先生的百分之四的股份合同，这件事也是真的，我们将会尽快的签订下这个协议。至于伽蓝雨这个作品，我希望的是，大家对周杰仑是关注这首歌，对我或者是对风树则是关注这款鞋！无论是歌，还是鞋，都倾注了我们风树百分百的心血。不仅是今天，在未来，我们也会和周杰仑合作推出新作品，无论是歌还是鞋。都将会配合推出！敬请期待！” 媒体朋友们也非常识趣的镜头纷纷向下给周杰仑和张帆穿的鞋子来个特写。 不得不说，这鞋子却是充满了高级感。 如今的奈克不就是满天打着气垫鞋的旗号？说自己的鞋是超出时代的鞋。 伽蓝雨的一二系列，第一款也同样是气垫鞋，第二款则是以帆布鞋的基础上更改的，同样也是高高的鞋底，任何人穿上最少高两厘米，女款鞋更夸张。 款一定义为运动系列，款二定义为休闲系列。 张帆穿的就是款二，周杰仑则是穿着款一。 “关于我们阿杰的问题，还是让他回答。” 周杰仑接过话筒，颇显紧张的他先是鞠躬：“然后才开始说，大家好我是周杰仑。首先这首伽蓝雨，是张总的作品，我只是用来演唱。” “这是我和阿杰俩个人作品，谱曲的是阿杰。” 张帆马上接过话解释道。 这个时候还把创作人的明天加在他的身上，周杰仑很是感动。 “啊，是我和张总的作品。其次就是和阿妹，我和阿妹，应该不会有什么样的对峙关系。这还是要问问张总，或许需要避嫌的话，我会优先选择风树这边。” 张帆说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阿杰和阿妹如果能合作的话我是非常开心的，这是风树和奈克的事，不是阿杰和阿妹的事。对了，关于唐金宝唐总，他的国籍是新加坡籍，不算中国人，最多算个华裔。” 说到最后还是不忘拉踩一波唐金宝和奈克。 这个新加坡籍也是张帆刚刚才确定的。 这种机会，不利用的话那还是他张帆吗？ 各大媒体很多人都不知道，听到张帆直接爆出了唐金宝的国籍，顿时也是眼前一亮，之前在台上唐金宝夸夸其谈说什么对我国多么多么好，对我国的投资多大多大的帮助，合着你压根就不是我国人！还张口一个我国闭口一个我国的！ 一系列的问题下来。 众多媒体人也发现了，那个叫周杰仑的新人歌手明显很紧张，很像是一个新人，谁也不敢得罪，也不敢乱说话。 但是这个叫张帆的企业家，那叫一个嚣张啊！ 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逮住机会就拉着奈克一通批。一点也不像是新人，直接把国际龙头奈克得罪到死，张口闭口就是挑事挑事再挑事。 给大家伙完完全全足够的爆点和热点，甚至都不用他们写稿子了，只要把张帆的原话拷贝上去，那就是足够的炸点！不怕没有收视率的！ 一帮娱乐媒体人都忍不住写一些关于张帆和风树的稿子。 关键张帆说的点都太炸了！一副要和奈克玩命的姿态！ 第138章 洗脚 张帆这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媒体。 这种情况当然是逃不过奈克他们的眼睛的。 刘育良看着张帆这边，本就扑克脸的他更加冷了几分。告诉一旁另一个扑克脸唐金宝：“准备一下去把这个消息给我按下来。” 唐金宝也表情冰冷着，好像是所有精英人士都得装成这个模样才显得够精英。 唐金宝答应道：“放心刘总，我会把这件事印象压到最低的。今天刚刚融得这么一大笔资金，自然要好好利用，我会打点好那些媒体。” 刘育良点了点头。 张帆啊张帆。 再多小聪明的人，也做不成大事，因为真正聪明的人都知道，不会和资本作对！ 这件事当然是不可能完全压下去的，但是只要钱到位，只要不造成过多发酵，对于奈克来讲，就是一阵微风，根本不足为惧。 “走！” 晚上还有一个晚宴呢。 可是奈克这帮人显然是没有心情吃了，带着所有奈克人离开了会场。 张帆吃完晚饭，得到了一大帮人的名片。 这一趟可真是没有白来，随着后续聚会，又得到了十几万的加盟费，照这个情况下去。 保守估计，全国将会多出来至少八十家风树的店铺。 这些货物都要用洪精运输，张帆甚至想去找奈克的唐金宝谈一谈，要他们奈克的运输也让洪精来运。 不过想一想，对方可能会骂自己。 骂自己无所谓，关键骂完之后还不太可能让洪精来运，索性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一趟出来，张帆拿着二百多万回去了，风树的股权也散出去了百分之五点六。 最重要的是，风树挑战奈克，国产pk外产这种话题泡了出去。所有人看到之后，不管风树是不是国产里面最好的，在此时此刻，他就已经成为了国产的代表了。 会有无数的人开始那两家对比，所以接下来的风树，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控质量！ 回到家时，苗苗已经熟睡了，村庄里的老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很少有大半夜还点着灯的人。 基本上都是看完晚上八点央一频道的电视剧后就睡觉了。 要么说晚八点的央一是黄金频道呢。 半夜一点了，整个村庄，就剩下张帆家里还闪着微微亮光。 是秦悠抱着苗苗在看电视，听到开门声，秦悠慌忙转身查看，看到张帆回来之后才舒了口气。 “还没睡呢？”张帆搓了搓脸准备刷牙。 “嗯，电视剧挺好看的，就看晚了。” “以后别看这么晚，苗苗还得睡觉呢。想看什么剧直接买碟回来，回头我让老七他们送个dvd回来。” 秦悠极少又这么晚才睡的经历，每一次都是因为张帆本人没回家而已。 可面对丈夫略带训斥的口吻。她非但一点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些开心，或许是察觉到了张帆语气中的关心。 先把苗苗送回床上，秦悠就开始往盆里倒水。 张帆刷完牙把漱口水吐到菜地里回屋，就看到秦悠已经将一盆热水弄好了，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 “在外面跑一天了，泡泡脚。” 张帆愣了愣神。 今天的秦悠将头发扎了起来，厚厚的一把马尾辫落在乳黄色厚毛衣上。她就蹲在地上，手搅动着盆里的热水。 转过头，声音轻柔，清秀的脸庞面向张帆，目光里还带着小女人的幸福。 张帆心脏跳动突然停了一下。 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哦，好。” 他坐在椅子上，秦悠就蹲在地上，双手轻柔的给他搓脚。 张帆被太多女人搓过脚了。 洗浴的，大多数都表情麻木，洗脚不过是她们的工作。女蜜，她们恨不得把‘我乖不乖’‘看我多爱你’挂在自己脸上。 只有这次不同。 秦悠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张帆，神情自然，动作自然。 “你、为什么要给我搓脚？”张帆还是问了出来。 秦悠这才抬起头。 看着张帆说：“你为了这个家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肯定很累。” “哦。还好，没有多累。” 张帆说的是实话，确实不累。 对他来说这些事早就习惯了。 就像是网瘾少年打游戏，一坐一整天，别人看着你累不累啊。网瘾少年自己确实沉迷其中，根本不觉得累。 但是秦悠却有些难过。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没关系，帮我打理好这个家就够了。今天我在外面融资了二百万，还把奈克的领导给骂了！” “啊？为什么骂奈克？” “咱要蹭热度嘛，我还认识了阿宪哥，还见到了阿妹他们，还有啊” 这是张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秦悠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秦悠蹲在那里，眼神好像在闪烁着光，认真的听着张帆讲。 俩人就这么说着，听着，直到盆里的水变凉。 第139章 事件在发酵 事件在发酵着。 各大新闻媒体争相报道。 就连央台都提了一嘴，说国产和外产之间的竞争。官媒还是主要报道全国商业大会的重要性，风树和奈克之间的斗争在央台来看不能那么大力宣传。 所以只说了一句，也是形容为良性竞争。 但是，其他媒体可不这么做。 大家都是靠销量和阅读量赚钱，当然是什么点最爆就要突出什么点。 各种各样的新闻头条，花式上榜。 《国货被新加坡人侮辱，国货老板怒揍新加坡友人》 《奈克竟然被称之为垃圾？风树究竟有什么样的底气说这种话》 《这是国产和进口之间的首次斗争，进口就一定好吗？张帆告诉你答案》 各式各样的新闻全国乱飞！ 奈克，风树，张帆通过一系列的新闻轰炸，直接注入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大家看新闻看的都纳闷，奈克还听说过，这个风树是什么啊？张帆又是谁？直接就和奈克宣战了？ 能和奈克宣战的国产，至少不会很差。 张帆和风树两个名字如镶嵌一般进入到了全国人民视野里。 即便是老百姓在在此之前是没有听说过风树这个品牌，也没有听说过张帆这个人的名字。 但是在今天，都认识了。 并且很自然的想到，和奈克宣战的企业，自然不会差太多。 谁能想到风树只是一个还没有成立仨月的小企业啊！ 奈克的总部疯了。 这他妈纯粹是把自己当成垫脚石了啊！明显要踩着自己上位的！ 唐金宝的电话也没断过。 此时此刻他正在面对刘育良的骂娘。 “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给你说的话，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让你处理，你就是这么给我处理的？！” 唐金宝也是委屈的很：“刘总，我真处理了！尤其是那些大媒体！我是自己亲自上门处理的！但是，他们都拒了。给钱也不收！” “什么意思？！你是说媒体人们铁了心跟我们奈克作对吗？我们怎么惹到他们了？！” “这。”唐金宝表情复杂：“刘总，我也是花了大价钱得到的消息。据说那个风树身后的背景，不一般啊！他们媒体不是不想收咱们的钱，是不敢收。你想想，就风树那点资产，怎么可能坐在大会最前排？背后有人啊！” 这话一说。 电话那头的刘育良沉默了。 因为唐金宝说的有道理，不然那些媒体人为什么有钱不拿？非要得罪他们奈克呢。 “你少废话！我们奈克拿出这么多钱高宣传！不是让被人踩在头上往上爬的！这件事你处理！处理不好，你就辞职！” “这这这” “唐金宝！你应该知道我选你做zy区总责任人是图的什么，如果你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那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那个价值，到时候你就是和风树达成和解的弃子。自己考虑！” 唐金宝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小小一个风树，竟然要到了把他扳倒的地步。 刘总都说出了要拿他当弃子和风树和解的话。 风树和奈克之间的宣战，让整个纺织业乱成一锅粥，此时此刻的张帆特别想喊一句：没错，就是老子在打pa县城！ 红杆县的林书记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所有媒体言论都看完之后，林书记长舒一口气。 “小赵，王照严王局是不是说过这个叫张帆的不一般？” 听话听音。 小赵秘书自然知道林书记说的不一般是什么意思。 “是的林书记，王照严王局和张帆关系就很不错。这些报纸，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林书记虽然不太懂商业上的问题。 但是对于他们这边还是很敏锐的，就看这些媒体的宣传力度，不稍显不太正常。 国产宣战进口，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引人入胜，有一些爱国情怀在里面。可单从这点上看，还不够这么大的宣传力度。 林书记拿上外套。 脸上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赵备车，这么久了，也没去看一看咱们县的优秀青年企业家。带上县电视台的人，让他们也蹭一蹭热度。” “好！林书记我现在就去备车。” 此时此刻的张帆在王芝屋里带着杨思思一起，开着电视，刷着报纸。 一张报纸两毛钱，好几百的报纸，堆满了王芝工作桌。 只要是关于商业，关于娱乐，关于奈克，关于阿妹的报纸，全让张帆买回来了。 就是为了从里面找到他如何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宣战奈克的报道。 效果果然不错。 满屋报纸里，至少有一半都宣传了风树宣战奈克这件事。 王芝捂着头：“你们能不能换个屋去看？不要在我这里打扰我工作？！” 张帆好奇：“你还在工作什么？不是没任务了吗？” 王芝：“没有任务我就不工作了？我要学习鞋子的内部设计！我要尝试创新！要尝试如何才能让人穿的更舒服！你们俩有事没事啊？没事的话离开好吗？” 张帆却笑了笑：“那什么，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奈克或者其他公司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来挖你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啊？” “什么？” “说实话，就你那点违约金，就算是再翻十倍。奈克也能愿意给你出这个钱。而且会给你最舒服的工作环境，他们一定是要从各个角度瓦解我们风树的。” 王芝看着张帆。 她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张帆耸了耸肩：“我想对你说的是，无论奈克给你多么优渥的条件，他们的本意都是为了瓦解风树，并不是真的想要挖走你。多了我就不说了，你和思思学姐学妹俩聊。” 张帆说完，拿走一怀报纸准备换个屋欣赏自己的胜利果实。 杨思思不满：“那些我还没看呢！” “我先看！看完再给你看！” 第140章 王伟龙上门 王芝的违约金四万块。 正如张帆所猜测那般，奈克的唐金宝已经开始动歪脑筋了，虽然这种招式是张帆不耻的，但这很正常。 区区四万块，弄走对方技术大拿，让对方的作品设计停工。 就是一招釜底抽薪嘛。 至于担不担心王芝会被对方高价挖走。 张帆只有一半的把握。 如果是几年后的王芝，张帆有接近八十的把握王芝不会走。真正的技术大拿不会想着去背靠大树，而是要自己成为那颗主干。要让一个商业大树因为自己而成立。 未来的王芝是有这个实力和野心的。 可是现在的她毕竟是刚从大学出来。 奈克可比她当初面试的那叫服装品牌更大，这是国际大公司，试问任何一个大学毕业生，能拒绝得了来自一个国际大公司的offer？ 还是高价挖走的那种。 说出去都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所以张帆仅有一半的把握，或许现在的王芝，已经有了足够的野心，来抵抗奈克给的糖衣炮弹。 至于怎么办。 张帆也不知道，加工资吗？ 相比王芝也不缺这点工资。 她现在就是三千块的工资，无论在哪里，这个价格已经充满了诚意。给股份？张帆数了数自己手头上的股份。 还真没多少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给股份也不等于钱，对于奈克的糖衣炮弹防御力没有那么高。 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张帆记忆里还有好几个国际顶流的设计师，尝试着找一找。 全厂的工人已经差不多都回来了。 四个村长和原先的鞋厂厂长合伙坑骗大家工钱的谣言，已经是越传越像真的，鞋厂周边四个村的村民，都开始对他们自己的村长敌视起来。 整个厂又恢复到了三百多员工同时工作的巅峰时期。 可这依旧差太多！ 张帆可是拿到了一百二十多万的加盟费回来的！也就是说，拿到了一百二十万的订单。 按三十块的出厂价算，至少需要四万双鞋。 此时此刻他们库存里他们库存里根本没有鞋。 哪些加盟商们整理装修店铺是需要一些时间，但张帆这边时间依旧非常紧迫。 需要将工厂的空地给利用起来。 至少需要准备一条器械化生产线了。 还好手里有着二百多万的资金，资金是足够的，就是缺人手和时间。 正当张帆准备大展拳脚之际。 麻烦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跟来。 吴宣凤穿着一身大厚睡衣，脚下踏着棉拖鞋，还没有穿袜子，露着自己脚踝。 成熟风韵的身形被大厚睡衣遮掩住，带着几分土包子形象，磕着瓜子好像是小偷似的跟着在一帮人后面偷偷摸摸进了鞋厂。 前面那帮人，正是以王伟龙为首，身后跟着三个村的村长，鞋厂周边四个村除了刘大牛没来，其余三个村的村长都来了。 还带着一帮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各个手里拿着棒子和铁锹。 凶神恶煞的冲进来鞋厂里。 吴宣凤瞪着自己那好看的一双媚眼，勾着脖子往里瞅，很明显这帮人是来鞋厂找事的啊！ 王伟龙带着一大帮人底气很足。那辆桑塔纳就停在办公楼楼下。 他拿起铁锹就砸在了玻璃上。 三两下的就把车玻璃给砸烂了，破了一个窗还不觉得过瘾，紧接着把车玻璃全都给砸了。 这种情形自然是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 大家纷纷看过来，王伟龙他们不认识，可王伟龙身后的村长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现在的厂长叫张帆是？让那小子给我滚出来！慢一分钟，老子把他车彻底砸烂！慢五分钟，老子把他厂给掀了！” “这小子是真没见过什么叫黑社会啊！老子是给他脸给多了！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黑手！”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铁铲在车顶上砸。 “住手！” 当所有员工都在看着不敢上前阻挡时。 一个瘦弱女生却站了出来。 她眼神里明显充斥着害怕，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了出来，面对一众凶神恶煞的男人们，她喊停了对方对汽车的破坏。 这个女生，就是秦悠。 王伟龙看到秦悠轻柔的身体与充满怜美的面孔，忍不住的口头花花：“哎呦，原来这鞋厂是靠女人当家啊？怎么小妹妹，跟哥哥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唠唠？” 秦悠咬着牙质问对方：“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到鞋厂搞破坏！” “我们是干什么的？小妹妹，你是哪儿人？” “我是张家村的！” 王伟龙点了点头。 “怪不得不认识我，原来不是乡里的人，老黄！这是你们村的？你解释给她听！” 黄大喜站了出来面对他曾用尽心机也没有睡上的秦悠：“秦悠！看在咱们以前关系的份上，我劝你少多管闲事。你丈夫张帆，他玩完了！回头你要是成了寡妇，我到时还能收了你。” 这话一说。 直接让一旁的王伟龙不满意了。 一巴掌排在对方头上。 “你收？！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突然挨了一巴掌的黄大喜眼神里的厉色一闪又连忙收了回去：“不不不，我说错了。秦悠！你要是今天成了寡妇！我们王伟龙，王少！还是能勉强收了你！不过你得做小的。” 秦悠被羞辱的脸颊和脖子都开始发红。 他们也太不要脸了。 “你们说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敢杀人？！” 王伟龙：“张帆是你老公？那就得看你老公的表现了，我们今天是打算带着一个人头走的。如果张帆态度不错，你再陪陪我的话，今天也可以不见血。” 秦悠彻底被对方吓到了。 她就是这样，从小没有什么见识，人也非常单纯，听什么就信什么。 倒是在大门偷看的吴宣凤嗑着瓜子，一副看戏的模样，一点没有被王伟龙吓到。 第141章 喂！那＊＊！ 王伟龙一边说一边往秦悠的方向走。 秦悠为了保护鞋厂财产，不愿后退半步，直到对方逼了上来。 他伸手撩起秦悠的秀发。 “这么美得妞，竟然是张帆那个小瘪三的，他也配啊？” 说着就用手往秦悠的脸上摸去。 还不等害怕的秦悠做什么动作，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王伟龙的手掌，轻轻一用力。 王伟龙整个人吃痛着整个人倒在地上。 “啊疼疼疼！！！那个王八蛋敢动我？！” 张帆冷漠的看着他。 抬起一脚踢在对方胸膛上，王伟龙一百七十多斤的体重，直接让张帆给踢得倒飞了出去。 吃了一地的土。 张帆的动作干净利落，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吴宣凤双腿一夹，眼睛冒光看着张帆帅气的动作，脸上出现了痴妹模样。她是没有想到，原来一直坚持晨跑的张帆打起架了还真有用！这也太帅了点。 毕竟对于成熟女性来说，充满男性性别特征的行为，无疑等于什么药。 此时同时的王芝也眼睛冒着光，她又可以看到张帆打架了！只不过这次打架，看起来着实有点差距啊。 上次是二十打三十，还能打一打。这一次直接一打三十，这不是开玩笑呢？ “思思，报警了吗？” “报了！哎呀我得下去帮他！” 王芝一把抱住着急忙慌的杨思思：“你别犯傻啊！张帆面对的可是三十个人！你下去能有什么用！而且人家正房太太还在呢！” 杨思思脸一垮。 “什么正房太太啊！我又没要做什么，只是想保护我爸爸的鞋厂！” 王芝也不管杨思思怎么狡辩，反正就是抱着对方不撒手。 王伟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也是懵了。 怎么事，到底是自己带了三十个人，还是对方带了三十个人？ 怎么他还敢动手呢？ “你他妈的敢先动手！”王伟龙怒了！ 然而张帆却理都不理他，仔细打量着秦悠，关心的问：“你受伤了吗？” 面对自己丈夫的关心，秦悠脸稍红了些。摇了摇头，随后非常懂事的往后站了站，她知道这种事作为一个女人是不能站在男人前面的。 可她也没有走远，因为她想要给自己张帆一些支持，哪怕仅仅是精神上的。 王伟龙看着他们小夫妻俩恩爱的模样。 更加是动怒了。 “真他妈，怎么这年头全是鲜花插牛粪呢？你个小瘪三靠什么本事竟然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张帆是，你完蛋了，今天你就是把天王老子喊来！也得废掉你两条腿！” 张帆松了松筋骨。 十根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三十个人，看起来挺唬人的，但是只要先打死四五个，剩下的就老实了。没错，就是打死。 面对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给张帆任何留手的机会，一旦失误被对方包围，那就只能被殴打。此时的张帆已经没有机会去算计死人之后的后果了，他还能在乎那些？ 只能说王伟龙自己作死，那么就让他死。要知道，张帆可是曾只身赴宴，拿着好几桶汽油吓怕了闫老七的莽夫。 这种场景张帆上一辈子也没有遇见过，一打三十，心里确实没啥底气。 正当王伟龙叫嚣着让所有人上的时候。 一辆汽车从鞋厂大门开了进来，也停在了张帆那辆已经报废的汽车傍边。 开车的人很年轻，穿着非常干净立体，头发也是抹着发蜡。而从副驾驶下来的中年男子则是气度不凡，一身加厚中山装，很有气质和威严。 二人下车之后，来回打量着张帆和王伟龙那帮人。 中山装男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是在他底盘上打他脸呢！ 他试图猜测着一个比较好的假设：“你们？这是在表演什么节目？” 张帆笑了：“林书记。我们表演节目也不至于把车砸了还调戏良家妇女。” 张帆腰杆直挺，上衣脱了在线衣之下有着爆发力极强的肌肉，充满着危险气息，像是准备好随时拼命的猎豹。 他语气里明显是充满挑衅和不满的。 林书记身边的那个打扮很干净的小赵秘书当即不爽起来：“张帆！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呵。” 面对小赵秘书的警告，换来的只是张帆的一声冷哼。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中秋节时的张帆了。 现在的风树毫不客气的说市值已经破千万，手里更是有着二百万的现金。这个身价，这个底气，即便是面对林书记，他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卑躬屈膝。 更何况，自己鞋厂遇到这种事情，一肚子还没地方放呢，跟你这讲态度？ 相较于张帆的桀骜至少还是有理有据有底气的情况下。 然而王伟龙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猛啊！ “喂！那煞笔！挡在中间你怕不是嫌自己活够了！” 第142章 嚣张跋扈王伟龙 听完王伟龙的话。张帆都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因为立场不对，他甚至想给对方竖一个大拇指！你是真哥啊！抑郁症自杀也就是图一乐，真找死还得看王伟龙啊。 他身边的黄大喜看到林书记的脸只觉得有些面熟。 可是左右回想，一直没有想到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对方，索性遍不想了。 王伟龙仍然在叫嚣着：“别以为自己开了一辆车就在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看到没有！老子刚刚砸了一辆车！劝你一把年纪了滚远点，不然当心血溅你一脸！” 林书记自然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变得失态。 反而质问起来。 “你说这车是你砸的？” 王伟龙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错，反而颇显自豪的说道：“没错！滚远点！不然老子连你的车一起砸了！” 林书记双眼微眯，继续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王伟龙脾气上来了，夺走身边人的铁锹：“老子怎么做用他妈你管？！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你也太肆无忌惮了？” “呵？哈哈哈哈！”王伟龙大笑，他身后的众兄弟也跟着笑起来：“老子肆无忌惮？没错！老子就是肆无忌惮！告诉你，这里我最大！” 面对如此张狂的王伟龙。 林书记不再理会对方，反而转问向张帆：“你们是怎么起冲突的？” 张帆自然实话实说：“不止一次了，他们几个在我这里挂空饷，被我开了之后就一直在找茬。说白了就是让我交保护费呢。要不，我把税款交给他们？” 小赵又瞪眼了：“张帆！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讲话吗！明确你的态度！” 林书记摆了摆手，阻断自己秘书的呵斥。 他很清楚，这件事放在任何商家身上都肯定不舒服，尤其是张帆这种白手起家，赤手空拳打下天下已经可以一跃成为红杆县的代表企业家了。 对他这个书记有点怨言是理所应当的。 “报警。” 林书记还是想着走正规渠道处理这件事情。 可是王伟龙却笑了。 “报警？哈哈哈哈！两个小时内，警察要是能到这个地方！算老子我白混了！” 这一句话，彻底触碰到了林书记的逆鳞。 他面沉似水，手掌用尽紧握，强撑着自己的语气。 尽量用没有太大波动的语言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派出所能听你的了？” “早就告诉了你！在菏泽乡！老子就是最大的！全乡都得听我的！什么垃圾厂厂长？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子较劲？” “全乡都得听你的？乡长我认识，不是你啊。” “对，乡长确实不是我，但也等于我！”王伟龙那叫一个嚣张跋扈。 一旁的小弟趁机拍马屁。 连忙喊出来：“乡长那是我大哥的哥！可不就等于是我大哥？！你们最好老实点，乖乖听话！不然卸你们的膀子！” 王伟龙满意的笑着。 他很享受这种小弟替他装逼的架势。 林书记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 此时此刻蔫坏的张帆却站了出来：“开什么玩笑？你说全乡人都得听你的我就信？！全乡那么多商家！都得给你交钱？！” 王伟龙此时已经飘飘然了：“那是当然！但凡没有交钱的，你以为他能开的下去？整个集市就没有不给我王伟龙上供的商家！就你他妈张帆硬气是？有本事接着给老子硬下去！看老子砸不砸的烂你的厂！” 张帆继续说：“那你们想要什么？！” 王伟龙一听这话。 马上明白了对方是认怂了啊。 自己果然是没有白砸这辆车。 嘚瑟起来：“我嘛，也是个讲理的人！你要一直都乖乖交着钱老子也不会找你的事！现在，所有交的款都得加倍！给我的五百变成一千！三个村长的三百变成六百！第四个村长的钱不用你给了，但是现在得拿出两千块出来，让老子带着这帮兄弟们喝酒！” 说道最后，他突然看到张帆身后的女人。 又坏笑起来。 “对了！你媳妇长得不错，陪我一晚上，明天还给你。也不知道你他妈了巴子的一个小瘪三怎么配得上这么天仙的媳妇的！” 这话说的。 张帆这边的人都无语了。 连小赵秘书都没有忍住反驳道：“全县知名企业家配不上！你这个混账东西就能配上？” 王伟龙脸一黑：“哪里来的娘炮！还敢骂老子？！张帆，你的人骂我，现在得涨一千块！不然老子马上把你厂砸了！” 员工都人挤人的看着，不过大家都离得很远。 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 也是，全厂基本都是妇女，遇到这种喊打喊杀的，谁敢上来顶包啊。 杨思思和秦悠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张帆，她们始终是很担心万一爆发了冲突，张帆会吃亏。 当然视线没有离开张帆的还有两个女人，吴宣凤和王芝，她们俩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她们恨不得拿一个大绿棒子砸在王伟龙脚面上，让张帆跟他们干起来！ 多想看看张帆那一身精壮的身体打起架来得有多帅！ 张帆安然自若。 毕竟林书记在这，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林书记：“给王阳龙打电话，让他十分钟内出现在这里。” 小赵秘书：“好的。” 王阳龙，就是王伟龙的哥哥，也是菏泽乡的乡长。 第143章 有个＊＊正在往这里送钱 现在的张帆要做的只需要拖住对方就好了。 索性就给王伟龙喊起来：“等着！我给你备钱！” 说着，就把自己外套重新穿上，也就是林书记来了，不然张帆是真打算下死手的，毕竟面对这么多人，不下死手唬不住他们。 到时候出现人命，张帆就拿着监控视频，走到哪儿都不可能判刑。 面对三十个人群殴，打死对方谁都属正当防卫。 听完张帆的话，王伟龙那边的人开心了起来！ 一个个丢下棍子和铁锹。 三个村长也喜气洋洋的给大家伙散烟抽。 毕竟这件事完了，来撑场子的也拿点好处给他们，而三个村长也是即将重新得到鞋厂的空饷，并且还翻了倍！ 大家都非常开心的。 只是开心了没一会，王伟龙看张帆穿好衣服之后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觉得有些不对。 “张帆！你他妈的准备钱去啊！杵在那里跟个棍似的干嘛呢？！” 张帆耸耸肩：“已经打电话让人送钱来了。” 王伟龙表示质疑：“真的？” 张帆直接踢球：“就是这位先生打电话叫人拿钱的，不信你问他。” 张帆指了指林书记。 那边的王伟龙也看向林书记。 林书记本来是不想搭话，保持沉默，可惜王伟龙一定要作死。 直接喊起来：“喂！那煞笔！刚刚你打电话是让人送钱来的吗？” 林书记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这个啊！ 被一个混蛋一口一个煞笔叫着，愤怒的他说道：“没错！有个煞笔正在往这里送钱！” 王伟龙听到之后就舒坦了。 原来钱正在来的路上啊。 那就没事了。 嘴里还催促着：“让那个煞笔快点！老子还等着去喝酒呢。” 林书记阴沉着脸。 倒是张帆一脸好笑的样子。 这货倒不是专门针对林书记，是属于谁都骂。 王阳龙人吓傻了，找了辆摩托三轮车一路往张家村口的鞋厂狂奔。 一路风尘仆仆，王阳龙远没有王伟龙那么潇洒。一脸褶子的农村模样，头发也成了地中海。身上穿着非常质朴，跑到了鞋厂大门。 正听到自己弟弟叫嚣着：“送钱的煞笔怎么还没有来呢！不想活了你们！” 王阳龙心里一凉。 乞讨上天自己弟弟千万不要是对林书记说的这话啊。 在大门口看戏的吴宣凤也看到了王阳龙，只不过她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衣着太普通了，就好像是个村里农民汉子。 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王阳龙刚好被林书记看到。 林书记没有理他，反而对着他弟弟说道：“送钱的来了！你问他要！” 王伟龙看向对方。 整个人一愣神。 “哥？你咋来了？” 王阳龙眼珠子冒火，一个大耳帖子抽在了对方脸上：“你疯了啊你！！！！” 突然被扇了一巴掌的王伟龙无比蒙圈：“哥！你打我干嘛！” “你该打！！！” 林书记才懒得看二人作秀。 开口说道：“我们的王乡长作风很朴素啊，开着一辆老旧的摩托三轮就来了。记得年中的时候开大会结束时，我看到你这辆破旧摩托三轮还夸赞你节俭来着。是么？” 王阳龙差点想跪下：“这林书记，我也是习惯了这摩托三轮。” 林书记？ 怎么连乡长都在喊对方林书记？ 黄大喜本来就看着对方脸熟，听着张帆喊林书记，还以为是哪个小公司的小书记，可是当乡长都跟着喊林书记时，他彻底不能这么想了。 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把乡长招呼过来，而且王乡长直接给自己最宠的弟弟一巴掌。 加上对方姓林。 众多条件加在一起，黄大喜总算想起了这个眼熟的脸到底是谁！ 当即腿都软了，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一旁的小弟还纳闷呢。 “黄村长？怎么了没事。” 这小弟抽了对方的烟，所以现在还挺关心他，抬手给黄大喜扶了起来。 黄大喜连连摆手。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家还有个大事！吓得腿软了！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下！” “这不好，马上就跟着王哥喝酒去了。” “你们喝！你们喝！” 黄大喜此时此刻哪里还敢想着什么喝酒？ 整个人就往人群后面挤，一边挤一边后退。 可惜了。 张帆实在眼尖，直接高声喊道。 “黄大喜黄村长！不是等着要我鞋厂六百块空饷呢？这时候往后退什么？” 正在往人群里挤的黄大喜听到张帆的喊声。 五魂吓飞了仨。 心里面狂骂：你他妈的张帆！不得好死！！！ 王阳龙也瞪大双眼。 怎么这里除了自己弟弟之外，还有自己那个大舅子的事？！ “大喜？！怎么连你也在？！” 黄大喜还是聪明，听到姐夫质问，马上说道：“姐夫，我就是来凑凑热闹，顺便拦着点伟龙，怕他闹出事来。” 好家伙。 一句话直接把自己的锅甩的干干净净。 可是他忘了，他自己把张帆得罪透了，那张帆能放过他？ “你是来拦人的？我怎么听说你是王伟龙的狗头军师？这件事就是你蹿腾起来的？” 一句话说的黄大喜脸都绿了。 “张帆！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蹿腾王伟龙了！” 张帆笑看着对方：“是不是捣的鬼，得你们自己慢慢去查。” 第14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书记看着王阳龙。 此时此刻那架老旧的三轮摩托在他眼里特别刺眼。 就好像王阳龙在拿着这辆破摩托，嘲讽着他，只知在办公室倾听工作，却失去双脚真的下楼查看。 “王乡长，你这摩托是够老旧的。你本人看起来也非常朴素，不过你弟弟倒是豪气的厉害！一进厂直接砸一辆汽车！” “这这这” 王阳龙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鞋厂的那辆桑塔纳所有车窗都破碎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帆堵住了他的话，张帆指了指楼房墙面：“监控，一清二楚。” 林书记这也才注意到楼上的监控。 这个时代，除了他们部门装监控之外，私企并没有那么流行起来监控录像，可偏偏，这个鞋厂就是装了。 而且是明晃晃的挂在墙面上。 但王伟龙就是这么嚣张！ 看都不看，在监控下，硬是把张帆的车给砸了。 要不是说王伟龙人虎了，大家都这么明显了，他还不知所云的喊着：“哥你跟他们废话什么！让他们拿钱！不给钱直接封了这个厂！” 说着又冲林书记喊：“喂！你电话里的那个煞笔还没送钱过来呢？” 林书记面无表情：“我电话里喊得就是你哥，王乡长。” “什么玩意？” 王阳龙满脸怒火：“没错！就是我！就是我这个煞笔准备给你送钱！你到底要多少钱只给跟我说！我看我把整个菏泽乡卖了够不够！！！” 王伟龙终于知道怂了。 缩着脖子：“哥，你啥意思啊？” “啥意思？！你面前站的是林书记都不知道！你喊来这一帮人是干嘛呢！是打算吓唬谁？！就不怕把你们都抓起来吗？！” 张帆阴阳起来：“抓起来？谁敢抓他们，你弟弟说了，说没有两个小时警察不会来的。” 王阳龙更加是火冒三丈。 当着林书记的面，竟然干了这种事情！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指使派出所！自己这个乡长都没有那个权利！ “不知道你弟弟可有婚配？他看上我老婆了，说我配不上我老婆。王乡长，你拿个注意呗。看看我应该怎么离这个婚？”张帆语气十分冰冷。 这个时候的他真不用给一个乡长脸面。 王阳龙还不太懂现在的鞋厂是什么价值，什么体量。但他明白，林书记都出现在这个地方了，这个鞋厂肯定不是他能惹得。 气急的王阳龙又是一巴掌抽在了王伟龙脸上。 “你是疯了吗你！！！” 这时候，警车也出现了。 不是之前的派俩辅警，而是所长亲自过来，也是，就那一辆警车，车都开过来了，所长自然也到了。 这个时候，场面有王伟龙三十多号人，王阳龙，派出所的，以及林书记。 虽然事情发生在张帆这鞋厂，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做什么了。 “林书记，接下来都是你的工作了。我就不在这里掺和给您添麻烦了。” 林书记点点头：“放心，我一定会让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代价！给我县所有的商人企业家一个清白和公道。” 张帆眼睛微眯。 让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代价。 这话说的很玩味啊。 张帆笑了笑：“嗯，其实从头到尾也就一辆车被砸的事，破车而已。我张帆和风树，还真、不、在、乎。” 威胁。 跟在林书记身边有一段时间的小赵秘书，虽然没有听懂张帆的话，但是敏锐的感觉到对方在威胁。 当时就要发火。 这个商人也太狂妄了！ 可是却被林书记拦了下来：“那怎么行！任何违法犯罪，无论是一辆车，还是犯罪未遂，都是我县坚决打击的！所有参与者和庇护者，都该受到惩罚！” 张帆点了点头：“那我这个外人就不多掺和了，您忙完我请您喝茶。” 秦悠和张帆说了点悄悄话，张帆本想带着秦悠去办公楼坐一坐。 可是秦悠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抗拒鞋厂的办公楼，张帆当上鞋厂厂长也这么久了，她一次都没有在办公楼里出现过。 或许，她知道里面有个女生，也不太欢迎她。 说了些话之后，秦悠就回到工厂里继续工作起来了。 回到办公楼，杨思思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没有受伤？” 张帆打掉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他怀疑这杨思思在趁机占便宜！ “受什么伤？又没动手。” “怎么没动手！你刚刚不是把那个坏蛋按在地上一脚踢开了？” “那也是我动手打他，我受什么伤？” 这，有道理啊？ 关心则乱，听完张帆这么说，杨思思才算放心下来。 王芝也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上来了？下面的事情处理怎么样？” 张帆告诉他们林书记的身份。 这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王伟龙也是多行不义，撞枪口上了。 张帆想明白了一件事，现在可是还属于二十世纪。二百万现金，那可是相当值钱的。 拿着这个钱加一条机械化生产线，这才那到哪儿啊？ 二百万现金，足够张帆买下一块地再建一个工厂了！ 这么大的现金流，以及后续带来的工作岗位和本地税收，任何县都得迷糊，即便是市区也得给足面子和待遇。 有了这个底气，受了委屈还得唯唯诺诺？ 张帆可没有那么欠。 第145章 新厂区 当林书记和张帆做在会客厅内，二人好像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帆给林书记斟着茶。二人面带笑意，谁也没有提下面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张帆不问，林书记也不主动说。 只有那个小赵秘书一脸憋屈跟吃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去，又怕被人看到他吃到了苍蝇还不能吐出来，就这么憋着，一直想说下面那些人是如何处置的。 “林书记大驾光临，我这小地方就有点普通毛尖，还是老厂长留的。只能委屈您了。” “委屈什么，我在办公室喝的茶还不如这个。泡茶技术不错。” 这就属于没话硬夸。 张帆以前也没少喝茶，自然是有泡茶技术的，也不知道怎么，变年轻之后又开始不爱喝茶了。 这也是他年轻之后少有的泡茶次数。 林书记佯装很随意的问道：“你前天参加了全国商业大会？各大新闻媒体全都是你的报道啊！现在小张你可是咱们县的明星企业家了啊！” “害。做点小生意而已。” “小张，年轻人不要过分谦虚嘛，小生意能在大会上宣战奈克？我用词没错？我看那些媒体说的，是用的宣战这词。” 张帆也是个老油条子。 你不说正事，我也不跟你谈正事：“宣战没错，那奈克太侮辱人了！瞧不起我们国货啊！我张帆年轻，没有那么有城府，我可不惯着他！” “没错！年轻人就是应该有冲劲！奈克是挺有钱，但咱们背后有国家！咱们地盘上，肯定不能让自己家孩子吃亏的。” 张帆笑了。 没有再说话。 林书记也没得脾气，这小年轻还说什么自己没有城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透漏一点口风出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提出来了。 “小张啊，你是咱们县出来的企业家，风树这个名头现在已经响彻全国了。未来肯定有很大前景，有名声就等于有销量，有销量就等于要扩张。有啥难处！就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要地要人要政策或者是要钱，提就好了！” 张帆笑了，这是放饵让自己咬呢：“林书记，这些您就不用操心了。大会上我也弄来了二百万，不是很多，但够用了。” 说实话，二百万这点钱不多。 但林书记看中的是风树这个品牌啊！现在风树的名头多大啊。毫不夸张的说，甚至因为媒体的报道，风树在一些老百姓眼里就等于国产代表了。 毕竟他要宣战奈克的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名气就等于钱。 “不知道小张你是打算怎么做？我这边可以给你准备一些政策，要人的话也可以给你安排。” 张帆摇了摇头：“抱歉林书记，这种创业环境我已经心寒了，我现在手里有现金，自然是想着可以去更好地方，更尊重创业者的地方扎根。辜负了您的好意。” 林书记深吸一口气。 果然，还是刺激到了人家。 他哀叹着，这都是自己的工作不到位啊。 此时此刻的小赵秘书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喊了出来。 “张帆！你这么说话对得起林书记吗！中秋节的时候怎么求人的你忘了？林书记怎么帮你的！ 张帆眼神冷漠看着这个打扮非常精英的秘书。 林书记也呵斥着他。 然而面对林书记的呵斥，小赵秘书也只是表面认错，一脸不爽和桀骜。 “你想对我说什么？”张帆询问。 此时的小赵秘书，即便是盯着林书记的呵斥，也要喊出自己的不满。 “我是说！林书记对你那么好！你应该知恩图报！” “对我的好在哪里，请仔细说说。”张帆翘起了二郎腿。 “那我就跟你仔细说说！第一，王伟龙犯罪证据确凿！被派出所带走现在正在搜集他其他的犯罪证据，少说十年打的！第二，王阳龙已经被停止查办了，正在调查他和王伟龙之间是否有牵连，大概率王阳龙也得蹲号子！ “哦，这就叫给我面子啊。那么请问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在我张帆身上，是不是就可以忽略不见了？”张帆表情非常认真盯着小赵秘书，掏出来自己的身份证：“来你告诉我，这面子是因为这张证上的张帆两个字！还是因为这个证！” 小赵秘书心底一凉。 整个人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这个大高帽扣下来，谁能吃罪得起啊？此时此刻的小赵秘书也发觉到了自己说话的问题。 明明是自己工作内犯了错的事情，怎么处理错误变成了施恩？这也就是张帆愤怒的点。 林书记震怒，拍桌而起。 “小赵！！！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工作的疏忽应该由我们自己弥补，小张企业家是我们疏忽下的受害者！弥补错误，不是给谁谁的面子！！！” 小赵秘书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喘着粗气。 低着头连连认错。 被自己的秘书这么一闹，林书记总算是不再拐外抹角。 “咱们县北湖的北边是多个单位集合地，挨着高速公路，有个废弃的酒厂，还有个入不敷出的糖厂，两个厂相邻把墙打通就是一个厂。两年免税免租金。考虑考虑。” 张帆一把握住林书记的手：“感谢林书记的看重！我风树一定在林书记的领导下大放辉煌！” 林书记一脸无语。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么油！不讲一点武德！ 第146章 市场火热 “张帆！货呢！发货啊！” 张帆听着手机里的喊声。 扣了扣耳朵应付道：“啊啊！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三天前你就说知道了！我这边快被那群学生催死了！怎么就没见一辆货车上路？！你少跟我这里忽悠！闫老七就在我身边，货车上路的话我肯定知道！告诉我为什么货车没上路！” 张帆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吐掉才漫不经心说道：“等着呗，你老赵在各大高校来回跑，有没有认识俩合得来的学生妹啊？现在时代开放了，老牛可以选择嫩草。” 电话那头的赵卫兵被张帆一句话憋的脸通红。 半晌后才骂道：“你小子跟我这扯什么！不过我得警告你！不准打我家思思注意！要让我知道了，小心我跟你拼命！” 杨思思此时就在一旁听着。 气得她差点骂出来。 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她是偷听。 赵卫兵说完想了想：“打我家思思注意也行，那得你先离婚！再娶思思才行！” 张帆无语：“追思思的人多的是，倒是你一把年纪了也得给自己操操心，想一想晚年夕阳红。” “夕阳个屁！我现在觉得自己属于正午！浑身干劲！” “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 赵卫兵一愣，唉？自己不是催张帆发货呢？这是扯哪去了！ 电话打完。 杨思思开口了。 “咱们加盟商们也在催货，第一批货已经卖光了。” 张帆揉自己太阳穴。 应付说这：“知道了。” 自从张帆参加完大会之后，满天的新闻媒体都在宣传着风树宣战奈克，这是国产和进口之间的斗争！ 又有意无意的恶化奈克唐金宝的形象。 毕竟从张帆嘴里说出去的，唐金宝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形象。 彻底激发了全国的民族感，再加上风树的鞋子确实是又时尚又好看，不仅有奈克创造的气垫鞋，还有风树自己的高跟帆布鞋。 这也就导致了全国人民都在等着风树的产品，饥渴的市场嗷嗷待哺，已经开始出现了二道贩子，买了风树的鞋之后翻一倍，轻轻松松卖出去。连普款的小白鞋都被二道贩子炒到了一百多快。 对此张帆没有一点办法。 市场太过火热。 这边已经三个厂同时开工，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了。 根本补不上疯狂的市场需求，此时的张帆除了应付完这边应付那边外毫无他法。 “给工人加钱！一双鞋的工价直接提到五块！告诉他们，提价仅有三天时间！让检测部门一定注意，不能出现滥竽充数的产品。” “五块？！这个工资可是超过全国九成八的工资水准了。” 一双鞋的工价直接五块。这可是赵卫兵当初鞋厂出货的价格。现在张帆给工人的工钱已经是这么高了。 两百双鞋就能提走一千块。 张帆摊手：“哪能怎么办？有钱不给工人赚，给那帮黄牛商赚？让所有工人都使出吃奶的劲工作！能赚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 风树这几天也加了几款新品。 有衣服有裤子有鞋，出厂价基本都在二十到五十之间。 不得不说王芝水平是真的高，自从上次让张帆开了窍之后，每天都在给张帆看新设计的产品。 这些产品的水平真的达到了2020年的模样。 张帆挑选出来几款，给自己普款增加新品，按着张帆的规定，风树一直在卡着一个点，无论市场多么火热。不是系列款的东西，出厂价都不可以超过五十块钱。 这个利润已然相当高了，张帆不允许它更高。 民族感，不是让商人用来利用敛财的！要是可口可乐三块钱一瓶，你的国产喊着让老百姓支持国货，产品却卖六块，老百姓拿你当家人，你拿老百姓当韭菜？ 如今的风树基本上就属于张帆的一言堂，赵卫兵人在外地，杨思思以张帆马首是瞻，其余的股东更是插不上话。 所以张帆不允许往上调价那就调不上去。 即便是钱给黄牛赚了，那也是在老百姓自己之间流转。张帆出货的原则就是，绝对不能高于奈克。如果奈克降价，他勒紧裤腰带，不赚一分钱也得降价。 宣战，阻击，不是喊着民族感然后让顾客去阻击。那得自己拿出实在的东西出来。 就是现在张帆的电话实在是停不下来。 平均每隔十五分钟就得有一个电话进来，十个里面八个都是催货的，剩下两个是要加盟的。 加盟完了之后，紧跟着就加入了催货大军里。 张帆电话接的都头疼。 机械化已经用上了，林书记亲自帮忙，整个程序下来的很快。但是依旧架不住需求量。 在杨思思的眼里，张帆和自己父亲属于一样的倔。 自己父亲死活不愿意当别人的代理工厂，张帆死活不愿意找代理工厂。 张帆自然是有自己考量。代理工厂是不是会给你偷工减料谁都不好说，不是自己的厂检测起来肯定有所不方便，而且奈克可是虎视眈眈的准备给你下黑手呢。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给对方下手的机会。 再说了，外面的市场再大，自己慢慢吃，总能吃的话，何必和别人分着吃呢？ “杨思思！这办公室你坐着！这个手机你拿着！” “啊？你啥意思啊？” “啥意思？意思你现在就是代理ceo了！我要给自己放个假！” “张帆！你不会不要脸的想当甩手掌柜？” “嘿嘿。” 张帆给了她一个漏出八颗牙的笑容。 第147章 女婊鞠囡囡 张帆拿着王伟龙，以及另外三个村长的赔偿金。连以往的空饷，毁车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三十八万七千。 这个钱对于现在的张帆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了。 还记得之前为了五千块钱，求爷爷告奶奶的，还被黄大喜欺负。 现在的黄大喜彻底变成了穷光蛋，不仅是他，三个村长的身份全都扒掉了。而且他们多占多得的地也被充公重新分配。现在的黄大喜，完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所有资产冲了公，家里那点家底也被全部扒了出来赔偿给鞋厂了，就剩一个空壳子的家。 他之前靠着手里有点小钱和村长的权利没少撩拨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媳妇憋了这么久的火也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老鞋厂周边的四个村长，只有刘家村的刘大牛躲了过去，还是在张帆特意选择放他一马的情况下。 另外三个村长是真的坏，所以活该变成穷光蛋，刘大牛这人属于蠢，被王伟龙利用了，张帆网开一面，并没有把他也举报上去。 三十八万七千，连过手都没，让张帆拿着就去提了一辆奥迪100。又将原有的桑塔纳2000给修好，马上就剩了点零头。 鞋厂再添一辆车。 如果大会时开着这辆车去，相比就不会被安排在c区了。 与此同时，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是，伽蓝雨这首歌在全国爆火之后，伽蓝雨同款系列鞋也卖的爆火，而演唱者周杰仑，本应该在2000年出道的他。 也因为伽蓝雨的爆火，以及和风树的深度合作关系，宣布在春节正式出道，并且要推出自己首张专辑，其中主打歌之一就是伽蓝雨。 张帆记忆中，在原来的时间线上，周杰仑是要在幕后做几年，天天给人写歌被打回来，才被阿宪哥看中正式推出道。 然而现在阿宪哥没有让他在幕后待太久，而直接推出道了。 让这个世界，早两年享受到周杰仑的音乐把。 县城的两个厂在一边开工一边装修。张帆有心要把办公区搬到这边来，孙大彪带着赵狗田他们仨正在建工。 也不知道大彪给这仨小弟发多少工资，张帆也懒得问。 “咋样啊大彪？” “帆哥你来了！这几天不忙了吗？”孙大彪看到张帆之后很开心，这些日子他都没见过自己帆哥了。 每次都碰个面还没聊呢，帆哥就忙着走了。 对方主动找自己还真少见。 赵狗田三人也恭敬的喊着董事长，他们仨可不傻，知道他们现在的好日子究竟是谁给的。 张帆吐槽：“不忙？我差点被电话吵死。这俩厂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觉得很好啊。大家都挺忙的，每个人都很开心，都在夸帆哥给的工资高呢。” “回头给你安排个厂长当当你觉得怎么样？” “啥？！我？！”孙大彪瞪大眼睛！ 现在风树手下三个厂区，张帆自己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况且他还有洪精要忙。 孙大彪虽然脑瓜子不太灵光，但守城应该还可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赵狗田他们仨臭皮匠呢。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个想法。 或许能找个更加适合的厂长人员，就不让孙大彪当这个厂长，他本人拿着股权已经不少了，有没有厂长这个身份都无所谓的。 “张帆！！张帆你终于出现了！！！” 鸡哇乱叫的女人声音突然响起。 一眼望去还没有葱高的姑娘，奔张帆冲来，直接扑在了张帆身上。 “你有病是鞠囡囡！撒开我！” 鞠囡囡卡在张帆就要动手的时刻，松开了张帆。 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他：“我找你那么久，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张帆皱眉：“你找我干啥？” 现在的张帆因为银行流水加大，现在只和大行合作。 像鞠囡囡的那种小行，张帆都怀疑自己几十万存进去，就取不出来了！想取还得等银行调配，净耽误事。 鞠囡囡一副幽怨的模样：“人家想你了嘛！帆哥哥，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哦，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普普通通卖鞋匠，现在就成为全县明星企业家了！你好棒啊！人家一直想要找你庆祝呢，可是你都不见人家。” “我见你干什么？你能给我投资？” “哎呀！！”鞠囡囡一边说话一边往张帆身边挤：“人家能让你开心呀。” 看着这个女人一直往帆哥身上挂的模样，孙大彪的脸有些绿。 不过碍于张帆和鞠囡囡两个人的面子，还是选择一声不吭。 可是赵狗田忍不住了。 在一旁开口提醒道：“帆哥，鞠囡囡其实是来找大彪哥的。这些天一直都是。” 张帆听明白了。 这鞠囡囡就是想要钓凯子，自己她见不着，就先钓着大彪。 风树的资产破千万，估值更是超出四千万，孙大彪的持股，如果他愿意卖的话，马上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 鞠囡囡暂时还不知道孙大彪现在是有值钱，她只是知道孙大彪是最早跟着张帆混的人，张帆现在这么有钱肯定不能亏待他。 所以鞠囡囡在看不到张帆的时候，没少撩拨孙大彪。 理所应当的，孙大彪把张帆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抛之脑后了。 毕竟是一个从小就让人欺负的老实孩子，现在虽然身价不菲但依旧是没有见过花花世界的人，哪能扛得住鞠囡囡这种婊啊。 看着鞠囡囡拼着命往自己帆哥身上蹭的样子，他是又不敢得罪张帆，又不敢得罪鞠囡囡，只能一脸尴尬的看着，脸都变绿了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148章 同学会 苗苗在三爷爷家里玩着爸爸张帆给她买的各种娃娃玩具。 这个当爸爸，那个当妈妈，这个就当苗苗好了。三爷爷和三奶奶二人也是越看苗苗越是喜欢。 以前的喜欢是基于心疼，毕竟那个时候的张帆太不是东西了，现在则是因为苗苗真的很可爱，营养跟上来之后，有些胖乎乎的小孩模样更显好看了，而且十分乖巧，他们两个本来就喜欢小孩子，自己的孙子孙女没有一个在身边的，就更加的宠爱苗苗。 两位老人感叹着，张帆浪子回头之后，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又能赚钱又能顾家。还懂得孝敬老人，各种电器可没少给他们买。 今天，秦悠没有自己带苗苗。 而是去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在赶集时碰到了以前的老同学，对方极力要求自己参加聚会。 当年高中时期，秦悠成绩相当不错，只是因为家里没钱，供不起她上大学，所以在高二结束时，秦悠放弃了学业。 和那些高中同学，论起来感情，其实也没有那么深，可是她天生讨好型人格，不懂得怎么拒绝。 面对以前的老同学，她只能说：我回家跟我当家的商量一下。 结果却遭到了对方嘲讽。 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女人还喊老公叫当家的？他敢不让你去，你就跟他离了！当初咱们班班花还怕找不到男人嘛？ 秦悠只能尴尬的笑着。 没有想到的是，张帆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还说着可以去接送秦悠。 这让秦悠心里是非常感动的，这种开车接送妻子的事情，放在以前秦悠身上，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她多么懂事，知道张帆现在有多么忙，没有让对方接送自己。 同学聚会的饭店就选择在了鸿宾楼，秦悠的那些同学，有人大学毕业之后确实是挣了些钱，不然也不能选在这个地方吃饭。 当然，毕竟是同学会，也就在一楼而已。 临近年关，在外务工的人们都回到了家乡，兜里揣着一年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多多少少肯定是要装一下的。 这是秦悠第一次来到鸿宾楼。 看着门口用玻璃做成的大门，好几个在冬天也穿着旗袍的门迎笑脸以待。 她心里开始有些发虚。 她不知道这里的消费到底是多少，万一自己身上带的钱不够平摊餐费了该怎么办。 即便是足够平摊餐费，如果一个人要摊个二百块的话，这可是自己家里三四个月的花销啊。 “秦悠？！真不容易啊，我们班公认的班花！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次参加咱们同学会啊！”一位看上去颇有几分帅气的男生出现在她的面前，男生摸着发蜡，一身板正的羊毛大衣。带着一眼睛框，有几分唐金宝那种味儿。 秦悠并没有认出对方。 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 “我！李东，李小胖！” “李小胖？！真的假的？！你现在怎么变这么瘦啊？又高又瘦，变帅了好多啊！” “我发育完，高三那年就开始长个变瘦，可惜那个时候你离校了。” 李东语气中好像带着惋惜，似乎是因为对方错过自己变帅的过程而伤心一般。 秦悠尴尬笑笑：“那个，我家里穷，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学业了。” “当年我因为又矮又胖，一直被欺负，只有你对我很好，我还记得当初你给我补习功课的样子。那个时候你的眼睛特别明亮，而且你成绩也一直在班里拔尖，如果你没有弃学，现在应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 秦悠察觉到对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好像并不只是一种回忆的状态。 她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进饭店？” “嗯。”李东又提醒了一下秦悠：“到了这种水平的饭店，大家都叫酒楼的。” “哦哦哦。” 秦悠跟在李东后面。 还是被两边的女迎宾员的‘欢迎光临’给吓了一跳。 李东也察觉到了秦悠的心虚。 嘴角不漏声色的勾起弧度。 同学聚会基本都一个样，胆子大的钻被窝，胆子小的唠唠嗑，志得意满就话多，生活不顺往死里喝。 整个桌话最多的就俩人，一个便是那逆袭成功的李东李小胖，还有一个确实班级里最放荡的女生，章小红。 章小红上学时总是和各年纪的坏学生在一起玩，还淡了一个校外混混男朋友，更是当着学生们的面和混混接吻，那个年代思想很封闭的，当众接吻依然是挑战学生们的人生观了。 大家都在说着章小红这么放荡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结果人家现在嫁给了交警大队的大队长。 是全班女同学里嫁得最好的。 全班女生都无比唏嘘，为什么章小红都能嫁这么好！自己洁身自好却啥都没有。 李东现在也是志得意满，人在琛圳的重工业厂区里当技术顾问。经常跟着国外的师傅学习，和海鲜喝了同一口水，也开始有了海鲜的味儿了。每个月工资能开到一千七。 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学通了之后，随便去一个厂，至少得给自己开到三千以上！自己可是属于工程师。 工程师三个字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刚刚还在感慨章小红到底是怎么嫁这么好的众女纷纷开始跟李东搭话起来。 一些男同学也得知对方是在南方重工业厂里当工程师之后，纷纷询问自己有没有机会进厂？ 要知道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连工作都找不到呢。 第149章 吹牛皮 李东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谁来问都说能办，想去就能去，自己和厂长的关系贼铁等等。 这让全班人更加谄媚起来李东。纷纷夸赞李东有本事，还有人为自己小时候欺负过他表示道歉，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赔罪。 甚至喝大了要当中脱衣服扮乌龟赔罪。 这是当年他让李东干的事。 然而李东大手一挥：“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 原先的班长看着李东如此受人追捧，也有些吃味，自己才是组织者啊！自己还是班长！都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呢。 不爽的说道：“进厂而已，跑这么远干嘛？咱们县不就有厂？” “咱们县的厂？” 一直到班长说了这话之后，众人才稍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一些。 班长王宏几杯白酒下肚，也不顾什么真假了，张嘴就吹起来：“没听说过吗？风树鞋厂！除了鞋子之外，服装衣帽都生产。” 听到这个。 马上就有人不屑起来：“做衣服那不是女人的活？这才能挣几个钱！当然是重工业挣钱啊！” 王宏冷哼着：“你一个工人你管什么行业挣钱干嘛？又不分给你！工资才是最主要的！知道风树给员工发多少工资吗？” “风树，听着好耳熟啊？是不是最近新闻里的那个风树？” “对！” “我知道！我有个表哥在风树上工！好家伙，我那个表嫂已经七八天没见过活着的表哥了！一回家倒头就睡！睡醒了就跑去上班！每天六七十、六七十的往家里拿钱！” 这是张帆定的规矩。 为了更大力度的刺激员工工作。 直接提了好几麻袋的现金，直接给员工日结工资。你说你一天做四十块，看着别人拿五十拿六十，你心里难受不？你受刺激不？受了刺激就会加倍卖力气的干。而且每天都让工人们看到现钱，更加刺激工人的工作热情。 “多少？！！一天六七十？！一个月能拿两千吗？！” 一桌人都惊到了。 李东说自己是工程师，一个月才拿到一千七而已。 在工厂做工做鞋竟然能够拿到两千块？ 王宏依旧觉得不够刺激，他加了把火说：“两千？猴进去都能拿两千！胡流他表哥要么偷懒了，要么偷藏钱了。但凡进了风树的工人，谁一天不能拿一百块回家？直接拿着一整张大票回去！那家伙多有面子？” “班长！你说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能把我们安排进去？” 王宏闷了口酒。 豪气说道：“简单！厂长是我叔！安排几个工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秦悠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脑子里想着自己老公是班长王宏的叔？不可能，不然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孙大彪是王宏的叔？ 大彪年纪还没王宏大呢。 或者是赵厂长？赵厂长还有点可能性。 李东冷笑着，他心里知道对方八成是在吹牛，想要抢自己的风头。 随机就从兜里掏出一款手机出来。 “听起来王宏班长混的不错啊，不知道王班长现在用哪款手机呢？我这手机买半年了，天天带着麻烦死了。”李东摆弄着自己手机。 看到这个情况。 王宏竟然也不示弱。 紧跟着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款手机出来：“对啊！现在手机比当年大哥大强多了，但带着还是麻烦。不带又不行，天天都有电话找。唉！” 李东没有想到对方还真有手机？ 王宏也是庆幸无比。 他手机是借来充面子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紧跟着章小红也从包里拿出来一款手机：“我老公也给我买一个，你们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天天拿着手机有什么用？除了让我那个老公粘着我，天天打电话问我在哪儿，烦死了。”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第四个人也拿出一款手机出来：“那什么，我工作原因必须得带着。一会大家互相留个电话啊？” 另外三人马上应承起来，互相开始报自己手机号。 四个人互相报手机号，在座的众人眼酸极了。 怎么一个个都买上手机了？ 好像是他们被这四人给淘汰了一样。 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如果能进风树的话，一个月挣他三千块，俩月自己不也能买个手机揣着了？ 班长王宏也得到了他想要得那种被吹捧的待遇。 这一切都被秦悠看在眼里，她在来的路上，还曾幻想过同学聚会，是一场多么美好的回忆会。大家一起谈谈过去，聊一聊个人经历。 可是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一个想要聊过去的意思。反而一个个竭尽所能的将自己表现的更夺目一点，虚荣心十足。 这让秦悠失去了对这场同学会的兴趣。 “秦悠！听说你也结婚了？章小红嫁了这么好，你作为咱们班的班花，一定也嫁的不错？” 听着李东说这种话。 章小红也是脸色变了变。 当初高中时，秦悠一直压着她一头，无论自己多少有魅力，最早的穿短裙，最快穿露肩装。都无法成为全班最好看的。 一直到秦悠高三离开了学习，她以为自己就会成为全班最好看的那个女孩是。 班花的名头就会落在她的身上时。 然后她发现，大家依旧是把已经离校的秦悠，称之为他们班的那个班花。 第150章 比老公！ 秦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章小红不快的。 面对李东的问题，秦悠想到了那个浪子回头，每天回到家里不论多晚都会告诉她一天里自己做了什么事，每天都会给她和苗苗准备一些小礼物和惊喜，有时候突然说起让人脸红的情话，还是全村口中那个最有本事的男人。张帆。 便很是甜蜜的回答：“嗯，我嫁的也挺好的。” “嫁得好？不知道我们‘班花’的丈夫，现在在哪里工作啊？”章小红把班花俩字咬的很重，手里拿着手机询问秦悠。 秦悠性子善良。 不愿做什么攀比，就含糊的说。 “我老公在风树工作。” “风树工作？！你老公竟然这么好运？！” “风树是不是真的能赚那么多？” “真的假的啊？你老公一个月能赚三千块吗？” 当秦悠说起自己丈夫在风树工作后，所有人都追着秦悠询问工资。 是不是真有王宏所说，一个月能拿到三千块。此时王宏也担忧秦悠会暴露自己吹的牛皮，毕竟三千这个收入，对二十世纪的我国人们来讲实在夸张。所以王宏一脸担心的看着秦悠。 工人们能不能拿到三千，秦悠不敢保证，但张帆肯定能拿到。 “这个每个人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丈夫，应该能拿得到。” 王宏舒了一口气：“害！你老公叫啥名？回头我让我叔安排安排，往上拔俩职位还是轻轻松松的。” 王宏颇为豪气的拍着胸脯。 大话是越吹越大，越吹越上瘾，好像风树真是他叔的一样。 可是这种事在秦悠面前装就有点不是那回事了。 秦悠表情有些尴尬，自己张帆在风树里拔高俩职位，还能变成啥啊？他不已经是最高的了吗。 “不，不用了。” “咋地？信不着你班长啊？我说能帮他就是能帮他！” “真不用了，谢谢你班长。” “你这人！”王宏还一副你不知好歹的模样。 但是李东忍不住了。 开口讽刺起来。 “不知道这风树到底怎么搞的，最近到底名头很大，但这个是虚的，说到底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要宣战奈克，螳臂当车而已。现在看着工资挺高，还不是说被换掉就被换掉，趁着年轻找一个实打实的真技术工作才行。” 章小红也不爽，自己被秦悠压了三年。 现在自己嫁了这么好，不可能连老公都被人压着。 “我们班花的老公这么能挣钱呢？不知道班花有没有手机呢？” 秦悠愣了愣。 张帆是说过给她买一款手机，只是秦悠觉得自己实在用不着，所以就拒绝了。 听着章小红的话，秦悠摇了摇头。 这下算是给章小红逮到机会了。 “哎呦喂，月薪三千哎！我看就是吹牛的。还真以为一个工人能拿三千块工钱呢。真能挣那么多，手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买？” 李东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秦悠。大家都不是外人，没有必要骗大家。嫁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秦悠表情有些尴尬：“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话。” “怎么我们现在的‘班花’也开始这么虚荣起来了呢？三千块钱，大家伙你们谁信啊？真以为班长王宏说三千，就这能挣三千？秦悠，你以为你老公是厂长啊？！” 大家伙也开始清醒了些。 就是啊，什么工种能一个月挣三千块啊。 也就是厂长能挣这么多。 李东也皱着眉：“秦悠，如果嫁的不好可以直接说出来。当年你帮我补课的经历我到今天还历历在目。如果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秦悠现在是百口莫辩。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自己丈夫是风树的董事长，会不会招来更大的嘲笑？可事实上，她丈夫确实是董事长，风树最大的股东就是她自己本人。 “那个，或许也没有三千块。我不太清楚，反正家里的钱还够花。大家就不要聊我丈夫了嘛。” “为什么不聊？本来咱们这一桌结了婚的就没几个，我们女人之间不聊丈夫还能聊点什么？你就不要替你丈夫遮掩了嘛！你看马妞花，嫁个了农民！不也大大方方说了？” 章小红从来就没被班里同学喜欢过。 现在更是直接出口伤人。 那个叫马牛花的表情非常难看。 农民这个词在章小红嘴里说出来，并不是一个多么褒义的词汇。 李东也在旁边添油加火：“现在这个社会开放了，过得不幸福就离婚！没有人会说你什么。选择错了人，一直不离，那就只能是一错再错，有时候正确的那个人就在眼前，却被错误的人给耽误了。” 秦悠被人追问的脸色都快挂不住了。 “我，现在挺幸福的呀。真的过得还好。大家就不要关心我了。” “幸福？”章小红好像是一定要和秦悠比试一下：“要不，我们把自己的老公也叫过来？反正这一桌子也就那个价，多一个人多摊一份钱而已。” 一听章小红说这种话。 在座的所有男生马上高喊同意。 毕竟现在他们都吃喝差不多了，喊过来一个人，就多摊一份钱，对他们来说就是占便宜啊。 第151章 张帆出现 秦悠连忙摆手。 还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呢。 李东就在一旁补起刀来：“该不会，秦悠你老公连个手机都没有？这也不像是月薪三千工资的人啊。” 章小红：“我先打！秦悠你一会可以用我手机打电话！” “不用了，真不用了。” 然而不管秦悠怎么说。 章小红那边的电话已经打过去了。 “老公，你在哪里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章小红，拨通电话那一刻就变娇滴滴的起来。 部分男生都因为她的声音打个哆嗦。 电话那头却传来颇为不耐烦的声音：“工作呢！干嘛？” 说着是工作，大家却能听到电话哪里隐约三饼红中的声音。 章小红表情也是有些尴尬：“那你请个假嘛，来鸿宾楼见见我的同学们。” “你们那帮傻吊同学有什么可见的？连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参加同学会有个屁用。” 这下不仅她表情尴尬。 在座的所有人表情都尴尬了。 王宏是最先红脖子的人。 章小红连忙说：“哎呀你别瞎说！过来吗，晚上我答应你那件事还不行吗？快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手机递给秦悠：“现在轮到你打了。”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盯着章小红，章小红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 把手机递给秦悠。 秦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接过来电话。 只能尝试着给张帆打个电话事实。 风树新厂区，杨思思也感受到了头麻的感觉，电话真是一个接一个，全是催货的，可是他们已经最大速度赶制了。面对合作商的催货，杨思思只能学着张帆，用拖字诀一拖再拖。 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喂？” “杨、思思吗？” “秦悠？” “” “” 二人沉默了一会。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交谈。 “那个，张帆因为太忙不想管了，所以手机才放在我这里的。” “啊？是嘛，那你们忙。” “有什么事吗？” “就是。”秦悠已经不想喊张帆来了，可是面对一桌子的同学盯着她看，只能说：“可以帮我问问张帆，他可以来鸿宾楼接我一下吗？” “好的，我这就去找他。” 挂断电话之后。 秦悠脑子有些乱。 现在自己老公的手机已经是被思思小姐管理了吗？ 同学们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好奇询问：“那女的是谁啊？” 秦悠脑子里在想杨思思的事情，没有来得及思考就把实话说了出去：“我老公的秘书。” 几个人一愣。 纷纷爆发出大笑声。 “秘书？！秦悠你在说什么？！你在说秘书？” “哈哈哈，你老公是谁啊？李嘉诚吗？！还秘书！” “估计就是小卖铺的老板年！哈哈哈秦悠你家小卖铺的老板娘，名字叫秘书啊？” 秦悠有些尴尬。 这边的风树厂区，杨思思找到了正在躲避鞠囡囡追赶的张帆。 她看了眼这个鞠囡囡。 没搭理对方。 “张帆，秦悠找你。让你去鸿宾楼接她。” “哦？我知道了。”张帆有些好奇秦悠不是不让自己接来着。 刚好能找个理由多开鞠囡囡。 这鞠囡囡跟个狗屁膏药似的。 看着张帆换了车之后，更加兴奋起来。围着奥迪100转：“哇！帆哥哥你换车了？大奥迪唉！能带我兜兜风吗？” “起开！我要去接我媳妇了。” “什么媳妇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还没领证呢。国家都不承认你俩，现在最多算是个男女朋友。” 张帆看向孙大彪。 孙大彪低下头，手足无措的。 很显然这个事情是孙大彪告诉对方的。 然而这个时候就得看另一个女人的厉害了。 杨思思冷漠的说道：“没领证也轮不到你，一边待着去！” 鞠囡囡面对张帆之外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你是谁啊？轮不到我，还轮得到你？！” 杨思思腰一收，背一挺，本来就很高挑的她显漏出傲人的曲线。 不屑的看着对方。 “你在后面排队去！” 这把鞠囡囡气坏了。 她本就是靠着自己那张颇为精致的小脸蛋为资本，钓完孙大彪还想钓张帆。 可是面前的杨思思，论颜值丝毫不比她差，当然她自己是不会承认杨思思比她好看的。但要是论身材，无论如何一米五的鞠囡囡都无法和杨思思媲美。 尤其是她平平无奇的胸肌，更没有办法比了。 张帆懒得理会被杨思思完虐的鞠囡囡。 开着自己的新车出发了。 鸿宾楼。 张帆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二楼三楼的服务也基本了解。 这么说，一楼吃饭最多俩小时，二楼保底俩小时，三楼就奔着一整天去了。 服务的越细致时间需要的也就越久。 门口的经理很是眼尖。 看到张帆从一辆奥迪100的车上下来，全县没有几个人是开奥迪的。 一脸堆笑的主动引上来，要么说车是男人的第二张脸，王照严升职后才有的增菜服务，张帆开着新车来，马上也有了这种服务。 不过被张帆拒绝了。 参加秦悠的同学会，不必要太张扬。 张帆出现在包间里。 整个包间内都为之一静，这是谁的老公？ 张帆自报家门。 “大家好啊，我是秦悠的张帆，我叫张帆。” 一边说一边自在拿起一个空椅子的走到秦悠身边坐下。 李东眯着眼睛，盯着张帆一举一动。 他率先开口：“哎呦，这一身穿的这么立正，是不是把结婚时的衣服都穿出来了？” 第152章 讲个笑话 “哈哈哈！李东你说什么呢！人家是咱们班花的老公，也算是咱们自己人！哪有你这么揭人短的？” 王宏看似是在给张帆开脱。 实则更是讽刺了一波。 说李东是在揭短，不就更加坐实了张帆是为了出席秦悠的同学会换的衣服？ 可是在场除了张帆和秦悠之外，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两位说的话有错。 “还可以了，人家在风树厂工作，一个月也不少挣。哥们长得也行，咱们班花也没算嫁错人。” “怎么不算嫁错人？咱们李东拼了命的努力，结果让人捷足先登了。” “也是，多少有点占便宜的意思。就像是有人卖货，第一个客人觉得你的东西值钱，连忙跑回家凑钱。结果让第二个客人仨瓜俩枣的给换走了。搁谁谁不隔气（生闷气）？” “你这意思不是想说卖货的不知好赖呗？” “那第二个买货的也不是东西啊！” 张帆脸色一点点的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秦悠的同学会吗？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章小红听着同学们的嘲讽把她逗得哈哈直乐，等大家伙说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这就是你老公啊秦悠，看着确实不如李东呀。” 张帆问：“你们说的李东是谁？” 李东：“就是我。” 张帆看对方一眼，就是最先开口说他穿的是结婚衣服的家伙。 环顾四周，奈克zy区的老总自己都揍了。 这帮小鱼小虾也敢跳脚？ 张帆笑了对着秦悠说道。 “老婆，怪不得你愿意来参加同学会。就这么一堆没素质的垃圾，是我同学我也觉得丢人。” 李东本就憋着一股子气，听到张帆这话当时就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谁垃圾呢？！” 他是觉得秦悠应该属于自己。 自己上了大学，自己找到那么好的工作，自己那么优秀，还那么爱对方，为什么一回来，自己暗恋的女同学却已经嫁人了？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张帆这个小偷捷足先登了。 他有多爱秦悠，就有多恨张帆。 张帆看着站起来甩脸色的李东，连忙解释道：“别！千万别误会。我没有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嘶—— 桌边坐着的人瞪大了眼睛，这话说的也太他妈嚣张了！ 张帆是吃亏的人吗？ 在坐的怎么怼他的，他肯定骂回去。 张帆表情冷漠的警告他们：“纠正你们一件事。秦悠是我的妻子，她是人，而不是你们嘴里的什么货物。不要物化女性，尤其不能物化我老婆。” 张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其实是获得了不少秦悠的女性同学好感。 就连秦悠本人也推崇的看着自己丈夫。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丈夫有着天马行空的思想，和超出时代又无比让人敬佩的三观，但是当丈夫说出来不要物化女性尤其不能物化我老婆时，秦悠还是被感动和震撼到了。 看着秦悠对张帆的眼神，李东更是怒火中烧，他嗤笑一声：“这位先生，难道你就是靠着这种小心机获得秦悠芳心的？作为一个男人，刷这些小手段，是不是太让人不耻了。” “小手段？尊重女性叫手段？那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大手段。” “哼！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够给女人依靠！赚钱才是男人应该有的底气！”说完，李东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这手机是个好东西，走到哪都能给亲人打电话，摩托罗拉这个牌子你听说过没？” 章小红也恰逢其时的补刀：“对，手机还是要给老婆买一个的，不管是找她，还是她找你，都是要随时联系的嘛。” 一边说着她一边也将自己手机放在桌面上。 很显然，这个同学会的众人是比较针对张帆的。 王宏也站起来：“哈哈哈，哥们你别太在意！我们就是这样，总喜欢跟人说笑话。李东！什么摩托罗拉的，人秦悠老公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说让人难堪的话。” 王宏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机也往前提了提。 深怕张帆看不到似的。 张帆看着他们炫富，眼角都抽抽。 好家伙，在自己面前炫富？ 你至少得是徐耀凡级别的！ 什么臭鱼烂虾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原来大家都是讲笑话的啊？哈哈哈，这么说来我也有个笑话要讲讲，就是刚刚发生的。接到我媳妇给我打电话让我接她，我就开着车往这边赶路，路上把一只鸡给撵死了，赶紧下车看到路边一小孩，我问他：小孩，我开车撞死的鸡是你家的嘛？小孩看了看说：不是，我家鸡没有这么扁。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整个场子都安静了。 只有张帆一个人在哈哈大笑。 寡独的笑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响彻包间。 所有人都听到了，鸡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帆说自己开着车来的。 张帆笑完过后，眼神死盯着李东，疑问道：“摩托罗拉是个什么品牌？买它的话，影不影响我单手倒车入库我的奥迪？” 所有人同学都傻了。 各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秦悠的丈夫到底再拿什么做对比？ 用奥迪对比摩托罗拉？ 那是一种东西吗！ 奥迪是车！摩托罗拉是手机！这压根不一样！ 秦悠担心的询问张帆： “你撞死的鸡是哪个小孩家的嘛？咱们要赔给人家钱的。” 所有同学更傻眼了。 本来张帆一个人说大家还怀疑这件事是假的，怎么秦悠也这么说？ 张帆有些无语，自己这个傻媳妇唉。 什么撞死了鸡，什么小孩。就听不出来自己是编的吗？就为了治治这些拿着个破手机就开始装逼的家伙。 在做的也没几个大学生，绝大部分混的还不如鞠囡囡。鞠囡囡也是大学生，而且还是一个长相颇为好看的女大学生。 要知道鞠囡囡看到自己的奥迪100后，连节操都不打算要了。张帆只要勾勾手，对方就能心甘情愿的当个地下情妇。更何况他们这一桌人呢？ 第153章 我的名字叫张帆 王宏咽了咽唾沫。 问道：“那个，你是开车来的？” “哦。奥迪100，奥迪牌的。也不知道和摩托罗拉那个牌更好。” 张帆一脸无知且好奇的模样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摩托罗拉是啥一样。 将拿着手机显摆的李东再次刺激到。 此时的李东拿着手里的手机，放回去也不是，手里攥着也不是。表情极度尴尬。 倒是章小红瞪大了双眼。 一口否决了张帆。 “放屁！一个打工的工人！你也买的起车？你买个自行车就算我看得起你了！” 李东一愣。 马上反应过来，章小红说的是啊！ “呵呵，原来是吹牛的啊！真令人不齿。你以为你是谁？” 张帆回李东：“没以为我是谁。我的名字叫张帆。” 张帆？ 坐在一旁的王宏愣了一愣。 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就是没有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太大众化了。 便不再多想。 反倒是李东还嘲讽着：“叫张帆啊？我还以为你叫李嘉诚呢！” “秦悠，你老公怎么跟你一个倒霉模样？你来一句电话时秘书接的，他来一句开着奥迪来的，上来就吹牛皮！不会是嫉妒我嫁个好男人，为了面子开始吹牛？没必要！大家都是同学，谁不知道谁啊！” 章小红呲着牙。 好像是张家村给自己儿子张罗媳妇老吕家门口的那条大黄狗似的。 一脸的妒相，即便是有两分姿色也因为脸上的妒相显得分外丑陋。 “秦悠啊秦悠，嫁得不好就说嫁得不好，干嘛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呢？不像是我，嫁给了咱们县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也就是吃一口公粮而已。根本不用吹嘘什么，大家自然都知道了。越是吹嘘，越假。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张帆和秦悠都看着对方尴尬的表演。 说着不吹嘘，句句没少提自己的丈夫啊。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老话说的还是在理，章小红没有嫁错郎，但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李东对章小红的话相当认同。 在一旁狂点头。 说着：“秦悠，说真的，你当初真应该在多等一等。如果能嫁给我，也不比交警大队长差哪里。好歹你也是咱们班班花，结果就嫁给了一个工人。” 张帆摇了摇头。 这种水平的同学会真没必要参加。 太丢人了。 问秦悠：“吃饱了吗？” 秦悠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面对这些自己的老同学，她也不想说什么重话，但更加不想让自己的老公在这里受委屈。 点了点头说：“我们走。” “走。” 见二人要走。 这一下同学们急了。这还得了，本来是叫来一个分担饭钱的，结果还带着一个人走了？ 纷纷挽留起来：“哎哎别走啊！” “大家都是好意，说你们两句就听不下去了？” “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啊？” “多听点成功人士的建议！以后少走弯路！这都不懂吗？” 不管他们这帮人怎么说。 张帆全当是放屁了。 阶级不同，争论的对象不同，这里如果是唐金宝在这里喷他，张帆肯定得把对方喷到土里。 但是这帮人的水准实在太低。 在他们眼里，拿个摩托罗拉就已经叫做成功人士了。 然而章小红的一句话却让张帆止住了脚步。 “呦，秦悠，你这是认输想跑路了是吗？哎呀没有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是输给了我。你没有我嫁得好，也没有我漂亮，当初全班人是瞎了眼才叫你班花！” “输？我老婆输什么了？” “呵呵，你还不知道呢？我们在赌谁嫁的好啊。果然，全班还是我最应该当那个班花。” 张帆笑了。 这还走个屁？ 为了自己老婆的班花头衔！那也得等下去啊！ 还不等他说什么呢，房间里的门就被推开了。 来着并不是章小红的丈夫，反而是张帆好久不见了的王照严，他身边还有一位也是张帆见过的熟人黄道明，以及一位低头哈腰的瘦高中年男。 “哈哈哈！张帆兄弟果然在这里啊！” 张帆愣了一下：“王局，您怎么过来了？” “刚刚胡经理对我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看看。兄弟你生意是做大了！都多久没有见哥哥我了？哥哥这次不告自来，没打扰你们？” 说着，王照严冲大家拱手：“打扰到各位，我这边给大家伙道个歉！” 王照严最近日子是真的风风火火的。 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本来在粮仓所的时候他就不瘦，但胜在个子高，到没有显得臃肿。 现在一米七几的个头也顶不住他的肥胖了，大肚子往外顶着，就差没有把衬衣撑开。 在这个年代，偏偏越是富态的姿态，越是让人相信对方的地位，毕竟没有点地位的人，根本吃不胖。 如果张帆有这么胖的话，说自己开奥迪100，就不会被人不相信了。 “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姓黄，是咱们。” “认识认识，黄县长，主管咱们县教育这块。之前弄中秋卷的时候见过一面。” 黄道明再次见到张帆也很开心，毕竟红杆县的明星企业家。 连林书记都亲自登门拜访过，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林书记都给面子的人，他可不会傻到摆架子。 一头银发的黄道明主动握住张帆的手：“张帆，中秋节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般！这才多久啊，一跃成为全县的明星企业家了！你的这种能力真得是让人又敬又爱啊！” 黄道明的话不可为是不抬举。充满了主动交好的意思。 王照严又给张帆介绍另一个人。 “这位，是顺风驾校的校长，洪多明，你的驾照就是从这里发的。” 洪多明腰弯的像是大虾。 一直陪着笑容点着头。 介绍完之后洪多明分外热情的说道：“多谢张帆老板给我们小校生意啊，您的洪精物流，司机都是我们校的校友，您这边吃着！我来结账！以后得多样张张老板了！” 很明显，对方仨人出现，以黄道明为首，王照严为辅，洪多明就是扮演结账的那个人。 不过他也乐的扮演这么一个人物。 多接触，多结账，才能活得更好。 只是张帆不太喜欢对方，但也不会针对对方，当一个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时，溜须拍马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第154章 风树！张帆！ 同学会上的人都傻了！ 这都什么玩意？ 驾校校长？局长？竟然还有县长？还都喊着张帆为张老板，张兄弟！这他妈是假的！ 演员？！ 所有人根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秦悠的老公竟然能结交到局长和县长？ 张帆给三位介绍一下自己的老婆秦悠。 面对三位中年男人的奉承，秦悠脸颊通红，除了道谢和谦虚之外，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躲在张帆身后不敢发声。 看到秦悠这个样子，王照严笑了。 “我兄弟有福气啊！张大千说过，一等女：文秀娇。二等女：肥白高。三等女：麻妖骚。四等女：泼辣刁。我这兄弟媳妇很明显属于文秀娇哪一类的啊！” 当即秦悠的脸更加红了。 这就是会说话的跟不会说话的区别。 让这帮同学说就是，有人卖的好货。 再次遇见黄道明，张帆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黄县长，您主管教育。我这边有个小建议啊，风树的厂区建设未来必定要扩大，到时候工厂越大，工人越多。工人子弟也得有个上学受教育的地方，我国越来越重视教育，北湖北岸不能总是工业区。学校是不是也得安排一下？” 红杆县有个北湖，顾名思义就是在红杆县的北边。 而林书记一直有个目标，那就是将北湖，变成红杆县的中心湖。 也就是说，县城的居住地往北岸扩大。增加人口，增加住地，摘到贫困县的帽子。 这是一件大事，很大的城市贡献，可以在本地留名的事情，能在履历上画出相当出彩的一笔。 大事没有简单的。 林书记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只是将部分的单位往沿湖北岸调了调。 但是！张帆的风树凭空出现，让林书记看到了那个契机！ 要知道后世的刘墙东出来之后，养育他的那个县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对张帆的问题，黄道明陷入了深思。 城市往北发展，这是林书记定下的方针，按道理讲，教育学校自然是要过去的。可现实是不讲道理的！ 他也想办！没钱啊。 钱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比你岁数大，我喊你一声兄弟。我是咱们县主管教育的，实话实说，我也有难处啊！学校不是吃吃喝喝，保住老师们一口吃的就能办起来。不过你放心，湖北岸是咱们县的发展方针，未来学校肯定会建立的！” 张帆打断了对方：“您叫我一声兄弟，我喊您一声哥。黄哥，我的意思是，您负责给我一块地，建设这方面，我们风树来出钱！” 黄道明眼睛一亮。 连忙追问：“兄弟你是说，你要捐建一所学校？！” 张帆说道：“算是。学校老师的工资国家发一份，我们风树再多补一份，学校由我们风树和您教育局共同管理。北岸人口还没有那么多，就先办一所幼儿园。明年这个时候再捐建一所小学。” 张帆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王照严：“王哥，我回头弄一辆校车和公司的车，接送学生和工人上下班和学，到时候您跟车站那边打一声招呼，最好能够有些接纳我们车上的人。” 王照严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没问题，增加交通收入的好事，有啥理由拒绝呢？” 黄道明问：“一所幼儿园建起来不过几万块，但小学要建起来就得十几万了。后续还有维护费用，你那边不会有压力？” 他问这个完全是出于职业准则。如果某一天风树宣布节省开支，停止了维护，这大担子就得压倒教育局头上。 学生多了以后，不能因为风树不给钱了，学校就不办了啊。 当然，只要风树持续供养学校。那么风树就在红杆县拥有了些话语权。 张帆说道：“这个您完全不用担心，现在风树的收入保证一所幼儿园和一所小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四五年之后，我还会捐建初中和高中。到时候还得多仰仗黄哥帮助。” 既然对方都答应了，黄道明更加没有理由不答应：“增加教育资源的好事，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啊。不过能给老师双倍工资，你那边的学校怕是要把全县的好老师都引过去喽。” 张帆笑笑没继续说了。 全县的好老师？ 张帆的野心也不止这么点，他甚至想要打造全省，乃至全国的最好的教育资源。 如果学校够好，那么辐射出来的东西都有什么？ 首先第一点，那就是学区房。 林书记未来要发展北岸，张帆有信心在风树坐镇的情况下，未来北岸一定会像南城一样人声鼎沸。 住房是第一大需求。 房地产可是跨世纪之后十多年里，最能赚钱的风口！ 张帆可不会傻到错过这个风口。 当然，这只是张帆大力支持教育的一个小理由而已。 最关键的理由。 是苗苗该上大班了。 今年年末把最好的双语幼儿园给建好，苗苗明年六岁上大班，明年建最好的小学，苗苗后年七岁上小学。几年之后把初中和高中弄出来，来迎接我们的小公主上学。 张帆、黄道明、王照严。仨人不停地说着话，直接将全县未来教育资源的倾斜给定了下来。 一旁的洪多明都没有插话的机会，只能找找事干，给三人倒茶什么的。 全桌的同学更是傻了。 整个屋子内，本来是同学会的包房。 只有张帆他们三人在说话。 剩下的好像是中了毒一般，嗓子里再难发出一点声音。 王宏听了半天。 终于想起来了。 我的名字叫张帆，这个张帆是谁！那是风树的董事长，张帆啊！ 第155章 打在手心里了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啊！看着不像是假的。” 终于开始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同学会包房是他们的主场，现在搞得他们好像是一帮观众似的，大家坐在位置上看张帆和几个人装逼。 关键这装的也太浑然天成了。 明明吹的牛皮很大，大到让人无法相信，可架不住他们装的实在太像了。 聊起来局势和政策都头头是道的。 只有一个人坚定着自己，坚决不相信秦悠的丈夫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个人就是章小红。 听了半天的章小红忍不住了。 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秦悠！你带着你老公在这里演什么戏！以为我会信你吗！” 黄道明的一些建校经验被章小红喊声打断。 好奇问道：“这位姑娘是？” 张帆回答：“我妻子的高中同学，非要让我跟她老公比一比谁更厉害。” 说到这黄道明乐了。 怎么还有这种事？ “为什么要比这个？大家都是同学，和和睦睦多好。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一行都能出国家栋梁。” 黄道明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岁数，可以当这个和事老。 他也不知道对方和张帆的妻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想着总之是同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结果傻了。 只见章小红梗着脖子瞪着眼：“你个老头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秦悠几毛钱请你过来演戏的？真当自己是什么县长了？你要是县长！我怎么没见过你！” 黄道明懵了。 他当上副县长这么多年。 各种大小事件遇到无数，可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王照严也瞪眼起来。 “你是什么人！黄县长还得让你见见！小姑娘家说话注意点！” 章小红谁面子都不给：“我呸！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大声对我说话！” “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说的就是你！也敢在我们这里大言不惭，装的真像啊！一个说自己是县长，一个说自己是局长，你们咋这么能装呢！信不信一会我让我老公全给你们抓起来！” 这给王照严气得。 大肚子鼓着气只撑，也就是衣服扣子质量不错，没有被撑开。 “说！你老公是谁？！那个派出所的！” 章小红大喊着怼回去：“谁说是派出所的了！我老公是交警大队的大队长！” 好家伙，这不直接打手心里了。 交警大队的大队长。 他王照严一个副局现在这里被大队长的妻子莫名其妙的骂了。 黄道明养气功夫比王照严强多了，笑呵呵的打趣道：“王局啊，你们交警支队怎么也负责抓人了？” 王照严是又恼又羞。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老婆敢这么大言不惭！ 王宏是班里的班长，此时的他已经认出了张帆的身份。 对方就是报纸上的那张照片，暴揍奈克负责人，风树董事长张帆啊！ 他连忙阻挠章小红：“章小红你干嘛！大家这么久的同学了，都是自己人你说什么呢！两位先生，我们班章小红性格就这样太直了，不过人还是好的，二位不要见怪啊。” 黄道明和王照严还没说啥呢。 章小红却是蹬鼻子上脸了：“王宏你在这里装什么老好人呢！一个就知道吹牛皮的家伙，真以为到现在你还是班里的班长呢？你有人家李东有出息吗！用你打圆场？！” 这给王宏气得。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特么救你呢！你竟然骂我？ 被章小红点名的李东也站起来：“我觉得秦悠他老公，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一个人的程度是和自身能力有关，就算是我们信了你的谎言，你带着秦悠的苦日子不还是要过？” “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们是演的呢？” “是不是演的不用我们确定，一试便知。章小红的丈夫马上就到了，他总应该认识这两位。或者，你的奥迪车总在门口。如果你没有办法证实，岂不就说明这都是假的？” 张帆点了点头。 这人连自己的死法都选好了。 其实在场的除了他俩之外，大多数人都还是比较相信的。 虽然一个副局一个副县看起来很是夸张，但她们只是一个普通同学会，所谓比老公也是临时起意。张帆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几个演员，而且演的毫无破绽？ 王照严可等不了这个，指着章小红：“来，告诉我你老公的名字叫什么？！” 当王照严拿出手机拨打出去电话的时候。 本来就比较相信这些是真的同学，更加无比坚定了信念。 刚刚李东还拿着手机装呢，人家也随随便便就拿出了手机。 “钱长海！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钱长海就是那位交警支队队长，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他也慌得不行。 连忙编瞎话：“我我巡逻呢？王局您听，我这身边还有摩托车声。” “巡逻了屁！章小红是你老婆！你老婆让你来鸿宾楼，快点！我也在这里等你！” 钱长海彻底傻了。 这是啥情况？ 他心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章小红那个臭娘们让自己比的同学老公，是自己顶头上司王副局？ 王照严挂了电话。 满脸怒气：“等着！马上就到！” 此时此刻章小红心里也发虚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 她不敢信对方是真的。 都已经这个情况了，不论她信不信都已经没有借口，索性就坚持到底。 “哈哈，演的可真像啊。李东，你看他们是不是演的挺好的？” 然而李东没有回答她。 此时的李东乖乖的坐在原地，一句话都不出声了。 “李东？你说话啊？” 章小红拉扯着李东的衣角。 却被对方甩开。 她现在完全没有了队友。 第156章 钱长海休妻 钱长海风风火火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顶头上司。 心瞬间凉了半截。 “王王局。” 然后又看到了黄道明。 另外半截也凉了下来。 “黄县长，您也在啊。” 最后又看到了张帆。 整个心彻底凉了。 “您，您是那位？” 张帆摆了摆手。 这个时候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位钱长海的妻子，骂完黄县长又骂王照严。 钱长海一身冷汗：“支队队长钱长海报道，二位领导您指使！” 此时此刻，所有同学都在看着章小红。 他们并不认识章小红的丈夫，都在等着章小红印证对方身份，会不会又是一个演员？ 然而现在的章小红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老老公。” 身份认证属实。 所有人都傻了。 特么的，刚刚秦悠老公和他们俩装的逼竟然都是真的！ 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局长和县长啊！现在活生生的人就在他们面前，结果还让他们给骂了！ 当然，主要还是章小红骂的。 一个个心里后怕！还好自己没骂。 李东更是满后背的汗，他此时的心里想着，章小红完蛋了，自己完蛋了一半。 钱长海小心的陪着笑，询问着两位领导有啥指使。 然而无论是黄道明还是王照严没有一个人搭理他的。 越是这样的沉默，钱长海越是害怕。 倒是张帆心善，先开口了：“要不钱队长先问问您妻子。” 钱长海连连点头感谢张帆。 毕竟在已知领导无比震怒的情况下，领导还不说话，这种感觉是最煎熬的。相信妻管严们很明白这种感觉。 面对丈夫的询问。 此时的章小红彻底失了魂。 “老老公，我，我。我。” “你说啊！你干什么了！！”钱长海急的大喊！ 章小红吓得哭了出来。 眼眶的泪往外流。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他们是大官啊！” 大官。 听得黄王二人直翻白眼。 钱长海等着发红的眼睛质问：“你做了什么！说清楚！” 章小红泪哗啦啦的流：“我也没没做什么，就是刚开始，不知道他们，就骂了他们我没骂什么难听的！我平常的一些话，就” 章小红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只见她丈夫双目通红，一双手紧握，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他一想到自己在两位领导面前露了脸，就满腔怒火压都压不下去。 啪！ “啊——” 一声脆响伴着一众惊呼。 钱长海毫不留情的给自己妻子脸上扇了一巴掌，章小红的右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可见其用力，压根没有半点表演的意思。 同学会的同学们是真的没有想到。 章小红靠着自己嫁了个好老公一路这么嚣张，结果那个‘好老公’出现之后，首先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再看班花秦悠。以及秦悠的老公。 进门之后就牵着秦悠的手，一副很是恩爱的模样。 并且人家局长和县长亲自找过来聊天，张口闭口的谈论内容就是本县发展。 就这样的对比差，章小红是怎么有胆子有脸面和人秦悠比老公的啊！ 刚刚还在羡慕章小红的众人，现在是丝毫不羡慕章小红了，秦悠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大家看秦悠的眼神彻底变了。 秦悠也发现了大家充满羡慕的目光， 更加握紧了张帆的手。 王照严总算是开口了，他把对方喊这里来不是为了看他家暴的：“钱长海，你知道寻事滋事罪怎么判吗？” 钱长海心里一颤。 他此时倒不是怕章小红被关进去，主要是怕对方关进去，作为老公的他必然受到牵连，前途可以说就没了。 “领导，您给我个机会。” “给你什么机会？！”王照严还是想吓唬对方。 毕竟谁被骂了每一点脾气啊？ 当然不至于被骂一句就把对方送进去，何况这女人还是自己下属的妻子，更加没有那么必要了。 可是钱长海的一句话倒是让王照严瞪大了眼睛。 “王局！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回去先跟这个女人离了！到时候您再清算行吗？我求您了。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和我离婚好吗？以后我什么都满足你！” “滚！”钱长海无情的将对方一脚踹开。 然后对着王照严连连求情。 快要给王照严跪下的模样。 然而王照严心里却对这个支队队长产生了恐惧。 这可是你媳妇啊！被吓唬了一下，又是扇巴掌又是踹的，还要离婚？说好听点叫弃车保帅？说难听点，这个钱长海压根不是个东西啊！ 章小红更是慌了。 自己嫁了个好男人，可是让全村人都羡慕的对象。 如果自己被对方休了。 她这么久的嚣张，那还有脸出门吗？不得让人戳脊梁骨说死啊！本来这个时代离婚就不是一件让人看得起的事情，再加上她做了那些事，嘴里说的那些毒言毒语。 就像是班里的那个嫁给了一个农民的马妞花，没少被她嘲讽。 此时她看到了秦悠，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直接冲到了秦悠面前，抓着秦悠的胳膊。 “秦悠，班花！你是咱们班最好看的女生！你老公有本事！求求你帮帮我。不要让我老公跟我离婚。” 章小红哪里还有那种厉妇的模样。 此时的她满脸泪水，一边脸还又红又肿。 第157章 临近年关 秦悠还是心善。 顿时就可怜了起来。 只是她也不知道张帆能不能说得动那两位。只能看着自己丈夫。 张帆自然是懂得秦悠的意思。他可是老人精了，这个时候王照严正被钱长海整的下不来台，他没有惩罚对方的意思。只是被钱长海这么一弄，不惩罚都不行了。 这个时候张帆自然乐的当那个老好人。 “王哥，大家都是同学关系，本来是应该好好相处的。要不王哥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王照严就是差一个台阶。 听到张帆这么说话。 顿时说道：“是吗？张帆兄弟面子我是得给的，钱长海！这次放过你妻子一次！下不为例！” 钱长海就差没有给张帆跪下了。 一连串的认错道歉。 秦悠被同学拉来参加同学会，结果是以一场闹剧作为结尾。 张帆最后满足了李东的求知真像的欲望。 带着他的面，发动了奥迪100，载着秦悠离开了。被奥迪打击到了之后，后来的李东每一辆车买的都是奥迪，也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章小红，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钱长海在几天后，以一件很小的小事为媒介，还是和她离了婚。 全班人知道了之后，还是很唏嘘的。 章小红的婚姻，一直都是以她很卑微的祈求着。因为她本人也挺爱玩的，就满足着钱长海的各种需求。 至于钱长海，也是因为这件事，让王照严和黄道明都认识了这个狠人，钱长海果断的卖妻求途，深受二人的厌恶。一个对妻子如此心狠的男人，可见他这个人的人品如何，钱长海的前途也到此为止了。 风树三个鞋厂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自从林书记在县里批了两个厂给张帆之后。 张帆大多时间则是待在县里的厂区宿舍了。 也是不太经常回村。 这次回来，三奶奶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三奶奶做饭，三爷爷抽着旱烟，和他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搬砖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的三爷爷眼里满是笑意和骄傲。 “真是没有想到啊，小帆子现在竟然这么有本事。用书里的话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三奶奶一边端菜，一边说：“你三爷爷最近逢人就夸，说你有本事，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孙子确实有本事！知道什么叫明星企业家吗？县长都得给面子！” 张帆笑着削土豆。 苗苗和大黄逗着玩，这狗也是怪，脾气非常不好一直被三爷爷用链子拴着，怕它咬到人，但唯独第一次见苗苗就很乖。第一次见张帆也叫，见秦悠也叫，就见苗苗不叫。 “三爷爷，过完年我们打算带着苗苗去城里住了。” 老爷子一愣神。 烟斗的烟叶磕出来也不抽了。 叹了生气：“去，村里还是留不住年轻人啊。” 老爷子自己的儿孙都在外地，没有一个在身边的。 一听张帆说自己也要去到现场，老爷子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主要还是苗苗要上学了。三爷爷，要不你跟我去城里？” 张帆话还没说完呢，三爷爷就摆手打断了张帆。 孝顺的孩子不只张帆一个，他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都喊不走他。 毕竟在这个村庄生活一辈子了，没有那个老人会愿意晚年搬家的。 张帆也明白，三爷爷不会舍得这里，所以也没有强求。 “没事，厂子这边也得操心，我还是会经常回来的，开车也就二三十分钟的事。三爷爷，咱们村的厂，没事你得多管管。把他们当您学生管就行。” “行啊，老头子我就帮你看着点。”三爷爷向三奶奶示意，三奶奶心领神会把存折拿了出来：“我这一把年纪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往家里送钱的！这些钱我都给你存着了，三爷爷我不缺钱，小帆子你拿走。” 两个月的时间而已，鞋厂给老爷子拿过来好几万。 差点没给老爷子吓到。 当人说这是分红的时候，三爷爷更害怕了。 他手里也就百分之五的股份，怎么就分大好几万了？ 根本不敢花。 “三爷爷，您的分红就是您的钱，拿着花呗。” “我一老头花这么多钱干嘛？拿走拿走！我看到这么多钱眼晕。” 张帆肯定是不能拿的。 秦悠从厨房里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三爷爷您就收下。张帆不缺钱花。” 紧接着三爷爷又是一阵感慨，感慨自己那个四弟和四弟的儿媳死的太快，没有享到张帆的福。 饭桌上又提到了过年的事情。 自从张帆的长辈去世之后，每逢过年都是去秦悠家里过得，而且到快过年的那些日子，张帆总会克制住自己，不再出去鬼混酗酒打骂妻女。 可即便表现的再好，在丈母娘那边仍然是不过关的。 三爷爷多少也了解到了，张帆没少受丈母娘那边的气。 就想留着张帆今年过年在家里过得了。 秦悠是没有什么意见，嫁过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着都随夫家了。 可是张帆觉得秦悠一年不见见自己父母总是说不过去的。 如果哪天苗苗嫁出去后，不知道回来，张帆都不知道自己的多难受，所以今年的年关还是去秦悠父母家过。 第158章 丈母娘家 杨思思也回京都了，临近年关，再不回去，她怕自己的姥爷带一队兵马过来抓她。 正如张帆所说，王芝也收到了奈克的邀请，奈克是联系学校，然后直接从王芝父母那边下手，开出来了非常丰厚的条件。 承诺可以给王芝最好的培养，替王芝赔付违约金，可以安排王芝去rb学习，并且承诺学成归来可以直接留在上海总部工作。 王芝家里就是上海的。 所以王芝爸妈非常满意的就同意了。 更何况奈克还开出了月薪三千的高薪。 只不过奈克没有想到，张帆这边给王芝开出的薪水一样是三千高薪。 王芝也回去了上海，并没有给张帆一个答复，大家心领神会，如果对方还回来，自然是拒绝了那边，如果过完年不回来，那就算了。 这一段时间里，王芝真的是尽心尽力，伽蓝雨系列款出了之后，更是连二连三的出普款鞋，裤子鞋外套t恤也有，填补了风树服装品牌的空白。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鞋子的陪衬品，主要还是卖鞋。 风树的挑战风波过去之后。 奈克那边也开始发力了。 日常的打广告，各大电视台广告上推销自己的产品，阿妹的身影也随着奈克的广告进入大陆百姓视野。 与此同时，一条条的关于风树的抹黑新闻也开始出现。说风树的鞋不结实，有高校学生打篮球直接穿开裂了，然后找代理商，代理商拒不退换。 说什么新生代国产没有质保，都是小作坊不专业，鞋子又丑又不舒服质量还不好。 张帆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都是奈克弄得小招数。 直接就懒得理。 后世娱乐圈有一句非常不要脸的话。 黑红，也是红。 使劲黑，反正后期弄点水军就能红起来，红里透着黑，也就更显得红。 张帆在等，等春节周杰仑新专辑。 新专主打歌将会是风树第二款系列鞋。 年前幼儿园也建了起来，并且专门开了一条路，直通风树厂的宿舍区。 风树打造的四人一宿舍，配有卫生间、阳台、电视机和电话座机。如果是夫妻两个有孩子的话，可以凭借户口本申请独立宿舍。 连张帆自己都在住宿舍，当然他肯定是独立宿舍。 工厂过年不停歇，标准的三倍工资。过年期间食堂的餐标非常高。 小孩穿着大红新衣，手里攥着炮仗。 苗苗也穿了身新红色棉袄，带着兔耳朵耳暖，非常可爱，像是小公主一般。 整个城市都进入年关那种喜气洋洋的状态。 严格来说，这是张帆第一次去丈母娘家里。 之前去的虽然是有记忆在，可那毕竟不属于自己亲生经历。所以张帆还是颇为重视的。 一辆汽车已经塞满了。 一只屠宰好的羊，双汇香肠，牛奶，方便面。还有乡下走亲戚特有的果子，大馍。 给岳父带了一箱好酒，给丈母娘买了身正宗貂皮大衣。 车内塞满了。 带着苗苗开着车往丈母娘家去。 苗苗在秦悠的怀里。 今天的她异常安静，一直没有说话。 张帆有些担心问有没有发烧？ 结果苗苗说了实话：“爸爸，我们能不能快点回家啊？” 这还没到地方呢。 苗苗就想着快点回家。 张帆好奇：“爸爸妈妈都在呢，苗苗这也想家啊？”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苗苗看了眼自己妈妈，小声说道：“我觉得，姥姥不喜欢苗苗。” 张帆询问的看了秦悠一眼。 秦悠只能轻轻的抚摸着苗苗后背，没有说话。 她母亲的态度和之前的张帆一样，苗苗又不是你生的，你管她干什么？！ 车子开进秦家村，大过年的，每家每户在外务工的人都回来了，但要说开车回来的，一定是村里最热议的对象。 “哎呦，那是谁家的娃啊？真有本事啊，开着小汽车回来的。” “不认识啊，你们谁认出来了？” “那是秦老七家闺女！她老公是个混混！秦老七天天骂他女婿，这车指不定问谁借的呢。” “秦老七家的女婿啊？秦老七可一点好话都没说过。” 凭借着记忆和秦悠的指路。 张帆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这家比张帆家还破呢，当初张帆家虽然家徒四壁，但父母留下的房子还是蛮好的。 丈母娘家这边，房屋瓦片都已经脱落了，很破旧。 见一辆车在自己家门口停下。 老丈人和丈母娘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哎呦，大姑爷来了这是！快快，小明给你大姑父开车门去！” 门口几个人好似一早就等在这里一样。 老丈人、丈母娘、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张帆还有点受宠若惊，这一大早就在门口接自己啊？ 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张帆笑着打招呼：“爸妈，我们来了。” 仨人一愣。 老丈人和丈母娘笑盈盈的脸，顿时收了回去，表情冷淡的看着他，好像在说怎么是你？ 第159章 势力的一家 小男孩也是愣了愣。 不过他岁数还小，并没有练就那么一副势利眼的样子。 “二姑夫，你来啦！苗苗妹妹来了没有啊？” 二姑夫？ 张帆这才想起来。 秦悠还有一个姐姐，嫁到市里了。 那个姐夫才应该是小孩的大姑父。 合着这老丈人和丈母娘压根不是接自己的啊！ “小明长这么高了？姑父我给你带玩具了，遥控汽车。” “真哒？！二姑夫你真好！” 对比小孩的快乐。 老丈人和丈母娘二人确实一脸冷漠。 看着张帆好像是看着一个乞丐似的。 秦悠抱着苗苗也从车上下来。 怯生喊道：“爸、妈。” 苗苗拉着秦悠的衣服，躲在身后没敢说话。 老丈人见到自己的二女儿，撇了撇嘴：“回来了？先进屋。” 气氛有些冰冷。 和刚刚喜气洋洋迎客的两位长辈判若四人。 张帆打圆场：“爸妈，我给您带了可多东西。有羊，有酒，还有一件貂皮大衣。” 本以为对方会看在东西的面上。 会给一些笑脸和客套话。 结果受到的只有老丈人的一声“哦”。 以及丈母娘的：“那偷来的破车？开远点！占地方！一会大姑娘回来了车停哪儿？” 丈母娘又看到苗苗说道：“多大的孩子了！见了人连喊一声都不知道！没家教！” 被吓得一激灵的苗苗连忙喊：“姥姥、姥爷，你们好。” 然而并没有得到二人的回应。 张帆哪里受到过这种气？ 就算是没有上一世的那种身份地位，现在他也是全县明星企业家了！放眼整个市也是重量级的！ 这么被人看不起？！ 张帆脸色变了。 打算给这俩为老不尊的势利眼一些教育。 然而这个时候秦悠却握住了他的手。 眼神祈求的看着他。 看到秦悠的这个目光，张帆深吸一口气。 默默无声的往下搬东西。 苗苗一副很害怕自己姥姥的模样，一直粘着秦悠不放，秦悠也没有办法帮张帆卸礼品。 张帆是越搬越生气。 老子一不求你办事，二没对不起你！而且老子还是一个送礼的！ 结果全屋人都在坐着嗑瓜子，只有他一趟一趟的往屋里搬东西！张帆忍着把酒砸他们头上的愤怒，把最后一箱酒搬进屋。 “哎呦妹夫，这都在哪儿赊的东西啊？又是酒又是羊的。欠不少？” 小明的父亲，秦多宝磕着瓜子直接把酒箱拆封了，把酒瓶凑到眼前仔细看，打量酒的真假。 五十二度精品杜康，零售价八十六一瓶。一箱六瓶。 这个年代八十六一瓶的酒百分百算得上高端酒了，现在的茅台也才卖二百而已。 张帆一肚子气。 能理会对方的嘲讽吗？ 秦多宝也不在乎张帆理不理他，继续看着酒瓶子，他一个屁酒不懂的人，试图想要在酒瓶上看到这瓶酒的破绽，来断定这是假酒。 秦悠从包里掏出貂皮大衣。 “妈，这是张帆特意给您买的衣服，您穿上看看。” 说着就给对方穿衣服。 秦悠给对方穿衣服，老太太的表情好像是秦悠要从她兜里掏钱一样。 表情十分不耐，一边不耐，还一边穿上了这件衣服。 秦悠赔笑问：“暖和吗妈？” 老太太一仰首，算是回答了女儿的问题。 “那什么，张帆！把你借的车从门口开走，一会大姑娘回来了。” 张帆刚搬完东西，一口水还没喝完。 在秦悠哀求的眼神下。 张帆放下茶杯，起身挪车。 村里户挤户，张帆只能将车停的远一些。 老太太穿着一身貂，笑盈盈的出门等自己大女婿的车。 她的笑，和貂没关系。 这俩长辈，一直都挺看不起张帆的。本来张帆父母还在的时候，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所以老太太俩人把秦悠嫁了过来。 但是对比住在市里的大姑娘。 二人的势利眼那叫一个厉害。 一直觉得大姑娘嫁得好，大姑爷有本事，在市里当老板，有钱有势的。对比这个二姑爷，生活在村里，根本没得比。 在邻居打招呼说：“婶子你这衣服好看啊！” 老太太看张帆和秦悠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竟然笑着开口道：“我大姑娘给买的！” “不错不错，你家大姑娘是嫁个好人家啊！” 他们的二女儿，正在院子里蹲着，用冰冷刺骨的井水给他们手洗着衣服。 然而他们心中最好的姑爷，一直到了天色渐暗之后才迟迟出现。 即便是穿着貂的老太太也有些抗不出冷了。 老丈人更是鼻涕直流。 大姑爷的车出现之后，俩人顿时又变得喜笑颜开。 “姑娘回来了？哎呦就等你了。” 秦悠的姐姐叫秦瑶。 秦瑶和秦悠有七分相似，更像是丈母娘亲生的女儿。即便是只有七分相似也足以称得上美女了，而秦悠则属于颜值突变那种。 让人意外的高。 秦瑶从车上下来，就显得比较富态。 她的丈夫名叫陈俊福，车里下来，腋下夹包，表情颇为傲慢，一下车没有理会两位老人的打招呼。 反而捂住了鼻子。 “哎呀，农村就是农村！全是臭味！” 在农村待习惯的两位老人当然闻不出来。 秦瑶就解释起来：“村里有人养猪养鸡养鹅的。有点臭味很正常。” 陈俊福表现的自己非常不习惯。 此时的老丈人赶忙开口。 “外面有味儿，赶紧。赶紧进家里。” 陈俊福捂着鼻子：“车里有拿的东西，让人搬下来。” 老丈人笑容连连：“哎呀，回家就回家了！还拿什么东西啊？我这就让人搬下来，太贵的你还拿回去。” 陈俊福没有说话。 捂着鼻子进了屋。 老丈人也跟着进屋，指着张帆和他儿子秦长明：“去！给你姐夫把东西搬下来。” 张帆彻底不爽了。 指着自己问：“我搬？” 第160章 收购风树 老丈人一瞪眼：“你不搬还让谁搬？让你姐夫搬吗？！你俩把东西给我搬下来。” 此时此刻，张帆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苗苗不愿意来姥姥姥爷家，这老丈人和丈母娘也没拿自己当人看啊！ 秦长明倒是没一点意见，冲着张帆后背拍了一巴掌。 “别愣着了！搬啊！” 一共就三箱东西。 一箱饼干一箱牛奶一箱方便面，就这些玩意，进屋顺路不就带进来了？ 偏偏就这点东西，让丈母娘高兴坏了。 “拿这么多东西啊？回头走的时候，把奶带走！没少花钱这牛奶？” 陈俊福倒是大方。 大手一摆：“买来就是给二老喝的，老人多喝点牛奶有好处。” 丈母娘指着陈俊福，嘴都撇歪了。 夸道：“还得是大姑爷啊！看看这孝顺的心。还知道关系我和大闺女她爹的身体。” 张帆笑了。 什么叫还得是大姑爷？ “妈，这话说的不对了？我这二姑爷做的不行呗？你身上的貂要是穿着不暖和，脱下来我能给退了去。” 丈母娘表情一变。 这张帆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现在？！ 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送给老人的东西还往回拿？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怎么就把姑娘嫁给你了呢！一点本事都没有！” “丈母娘，我这姐夫一箱牛奶你都不舍得要。我送来的貂皮大衣你是不舍得脱。结果反过来在这里埋汰我。多少有点为老不尊了。” 啪！ 老丈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瞪着张帆吼道：“还有没有点家教了！敢骂长辈！你爹妈死的早，没人教你怎么尊重老人了是吗！” 张帆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们俩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我父母。 这个时候秦悠俩手抓住了张帆的胳膊，眼神里泛着泪花，哀求着张帆不要发火。 算是把张帆给憋屈完了。 陈俊福也站了出来。 走到丈母娘身边摸着貂皮大衣：“貂皮的？用料这么厚实？不会，这是假的？” “假的？！” 丈母娘脾气更大了。 送自己一件衣服还送假的？！ 如果是假的自己还收个屁，就想把衣服脱下来摔在地上，再踩两脚。 陈俊福接着说：“如果真是貂皮的，这件衣服的厚实程度少说也得一千多。不过是假的就便宜不少了，现在南方那边有出假货，假的话也就一百多。” 一听假的也是一百多块。 丈母娘顿时打消了把衣服脱下来踩两脚的打算。 好家伙，假货也卖一百多呢？ 这衣服这么贵？怪不得穿着这么暖和。 虽然心里震惊，但她嘴上依旧不留情面：“哼，一年到头来一趟，还买假货送给我！你是真没出息！” 张帆看在秦悠的面子上。 憋着心头的怒气。 “真他妈没见识。” 这件衣服是他花了三千多卖的真貂皮大衣！ 真是做了一桌山珍海味喂了猪，猪只会把饭菜拱到一起像是吃糠一样吃。 “秦悠，快给你姐跟你姐夫做饭去！”老丈人命令着秦悠。 张帆握住秦悠冰凉的手。 不满的说道。 “秦悠刚刚把你们攒的脏衣服给洗了，才坐下没一会！” “没事老公。”秦悠拍了拍张帆的手：“你带一会苗苗，我去给你们做饭。” 秦瑶这个当姐姐的眼珠子一转：“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做饭。” 俩老人和女眷都进了厨房。 秦长明这货压根没停下巴结这个住在市里的姐夫。 “姐夫你吃橘子！我给你剥好了。可甜！” “姐夫你那边工作咋样啊？现在还缺人不？” “姐夫你怎么年二十九就来了？以前不都大年初二才到呢？” 陈俊福非常满意这个大舅子的巴结。 相对的，他非常不满张帆这个妹夫的无视。 索性就开始吹了起来。 “这次来嘛，一是为了看看爹妈，二来，是想做一件大事！” 秦长明当即来了兴趣。 追问着。 “姐夫，啥大事啊？能带带我不？！” 陈俊福笑了笑：“知道风树不？” 秦长明点头：“俺们县的嘛，我知道。” 陈俊福说：“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收购风树。” 啥玩意？！ 张帆听得是一脸懵逼。 这个大聪明隔这里说啥呢？ “什么？收购风树？我怎么不知道？！” 陈俊福听到张帆的质问。 发出一声冷笑：“呵！你算什么？你凭啥知道？” 秦长明也是不满张帆的发文。 皱眉训斥：“你别打岔！啥也不懂！” 然后接着追问：“姐夫，收购风树得花不少钱把？我看新闻风树好像挺出名的？” 陈俊福得意起来。 “那是当然。”然后伸出一个手掌：“我们公司给我批了这个数！” 秦长明瞪大了眼睛。 看着对方一只手掌的五个手指头。 “五、五万？！” 也不怪他。 农村土生土长的，五万块已经是他想象的极限了。 秦长明嘚瑟的摇了摇头：“不对。” 张帆却是一挑眉。 对方真的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收购风树？ 他也问道：“五千万，你们是什么公司？能拿得出这么多现金吗？” 现在的风树估值至少在四千万。 所以对方谈论收购风树，还伸出一个手掌，张帆自然而然的认为那是五千万，还觉得对方还挺有诚意。 竟然愿意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二十来收购风树。 没成想陈俊福差点没跳起来：“你疯了你！你咋不说五个亿呢？！五千万这么大哥数，你也真敢说？” “怎么？不是五千万？”张帆皱眉。 难不成还是五百万？ 那你可真是做春秋大梦了！ 结果陈俊福却说：“五十万！这已经相当多了！我们公司，愿意那五十万收购风树！” 张帆笑了：“五十万？你们要是五十万大军可以。把风树抢走！开什么玩笑？五十万你们连本省的代理都拿不下来！” 陈俊福一挑眉。 他高看张帆一眼。 没错，公司确实是准备五十万拿下风树的本省代理，是他自己想要吹牛皮才说出拿下风树的话。 第161章 安排相亲 此时的张帆已经明白了陈俊福这人满嘴胡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倒是秦长明兴致勃勃。 追问着：“姐夫，你要是成为风树老板了！能不能给我安排进去？” “那还不简单吗？” “太好了姐夫！我可是听说了，这段时间风树工钱那叫个高啊！很多风树工人玩命干一个月竟然弄到两千块工资！那可过个肥年了，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进风树，就是进不去。” 陈俊福吃着橘子。 摆着手：“小事，这些都是小事。” 张帆算是服了。 这货连自己这个风树掌门人都不认识，是怎么一口一个承诺答应出去的？秦长明的孩子秦小明拿着张帆给买的遥控汽车，喊苗苗跟他一起玩。 苗苗却没有敢离开张帆身边。 他们这边聊着，厨房里妇女们也在聊。 丈母娘率先开口。 “姑娘啊，你看你嫁的是个什么人！都敢跟你爹你娘犟嘴了！这不纯混账吗？” 秦悠低着头处理张帆带来的一整只羊。 丈母娘穿着张帆给买的貂皮大衣，一脸不高兴的说着。 “那个张帆没有一点出息！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看看你姐。现在嫁多好？” 秦悠抬头：“妈，张帆现在比以前强多了，能挣不少钱呢。” “就他？！”丈母娘呲着大牙满脸不屑：“他能挣几个钱啊？咱们就当张帆现在能工作了！在村里的他又能挣几个钱？！能有多少出息？！” “张帆现在挣钱真的不少，就连县” “你少给他开脱！” 丈母娘直接打断了秦悠的话。 在她心里，张帆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即便是现在能够挣钱了，在村里的他又能赚几个钱？ 她开始说一些让秦悠无法接受的话。 “姑娘，当妈的不会害你。前些日子，我让你姐在城里给你找了几个相亲对象。你姐确实给你找了几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秦悠听傻了。 自己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有什么相亲对象？ “妈？你开玩笑的？我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有相亲对象啊？” “谁跟你开玩笑？！你俩是结婚了，但你们不是没有领证吗？没有领证，最多算是谈朋友！而且你也没给他生孩子，那还不是说散就散！这些年算是让那个张帆占你便宜了！” 丈母娘咬着后槽牙。 还觉得自己闺女吃了多大的亏。 秦悠的大姐秦瑶也说道。 “就是啊妹子，女人这一辈子就看嫁人这件大事！嫁好了这辈子都能过得好，嫁不好这辈子就完了。我给你找了好几个优秀的小伙子，至于结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咱妈不说，谁能知道？你们没领结婚证这件事做的简直太对了！过完年，人家就来咱们这跟你见见。” 丈母娘也紧跟着说道：“还有你养的那个姑娘！别要了，让张帆养去。打扮漂亮点跟市里面的人见面，回头你就算没你姐嫁那么好，也算是嫁到城里去了。” 秦悠完全无法接受。 无论领没有领证，在她心里她已经是张帆的妻子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莫说现在的张帆，就是以前喊打喊骂的张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 甚至都没有告诉过爸妈，张帆经常打她。 只是因为偶尔问父母借钱，这才让她父母记恨上了张帆，认为张帆没有出息，还问丈母娘家借钱。 当然借的那几十块钱，早就还了。 “妈，姐！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和张帆离婚的，更加不会放弃苗苗。” 秦瑶恨铁不成钢的喊道：“你糊涂啊妹妹！你知道我给你介绍的都是啥年轻人？那都是很有本事的！多少家小姑娘盯着，你别看你长得挺漂亮，人家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 秦悠说：“我也不要他们看上，张帆看得上我就好了。” “张帆！张帆！”丈母娘咬牙切齿：“你是被那个混账喂了迷魂药了是！就那个没出息的，还得问我们借钱过日子！我们是嫁闺女呢，还是欠他的呢！” “可是现在张帆已经变好了啊？而且他现在能赚很多钱，你身上的衣服，是他花了三千多买的！” 秦悠接受不了自己母亲这么说丈夫。 开始替张帆辩解起来。 可是她妈能信吗？ 一听说是三千块，丈母娘差点没笑喷出来。 就连她姐也被逗得呵呵直乐。 “妹妹，你是被张帆骗了？什么衣服能值三千啊！金子做的啊？” “就是！你姐夫都说了，这衣服也就一百多块！你就是吃了张帆的迷魂药了。” 秦悠都不知道要怎么辩解了。 这衣服是她看着张帆买的，她怎么会知道价格。 “妈。这衣服是我看着张帆买下来的，你信我姐夫的猜测，都不相信你女儿的话吗？” 然而丈母娘压根就没有想要在这一点上和秦悠费过多口舌。 直接定下了基调。 “总之过完年你得在家里等着人男孩过来相亲！这事没得商量！” 第162章 猪圈 丈母娘和她姐，带着陈俊福还有秦长明打起来了麻将。 晚餐是秦悠一手做的，农村大多数还都是用的地锅，这边烧着柴火，用冰水洗手，开始炒菜。 萝卜炒羊肉，羊肉汤，炖炸羊排。 晚餐全是羊，这个丈母娘当的是真省事，拿着二姑爷送的礼款待大姑爷。 “这羊不错，丈母娘您用心了。”陈俊福喝着羊汤啃着羊排夸赞道。 一旁的丈母娘听到大姑爷的赞赏声顿时喜笑颜开。 “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这羊排全给你吃。不够的话家里还有，实在不行走的时候带走！” 这次不等张帆有所反应。 秦悠的手掌已经放在张帆手上了。 安抚着张帆。 其实对于这种事张帆没有啥反应，毕竟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对方怎么处理完全是对方自己事情了。 苗苗看着陈俊福啃羊排，直咽口水。 小声说道：“爸爸，苗苗也想吃。” “喵喵想吃什么？” 张帆一边问，一边起身拿羊排，羊排只做了一扇，陈俊福大快朵颐已经吃不少了。 剩下没多少。 被张帆端了起来。 这边刚刚端起来，却像是踩到了丈母娘的狗尾巴了似的。 “你干什么？！把盘子端起来干啥？！” 张帆皱眉：“太远了，我放中间，方便拿。” 丈母娘瞪着自己凶狠的眼神：“啥穷光蛋！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是！看你没出息的！就这点羊排，你还得端着吃？！” “不然呢？” “你姐夫还没吃够呢！我孙子小明才吃了一根！给我放下！” 张帆强忍着怒气：“妈，你外孙女苗苗一口都没吃到呢，我给她拿一块。” 丈母娘却是理直气壮的：“吃什么吃！一个小姑娘家吃什么肉？吃胖了嫁得出去？！吃点萝卜得了！” 这一次，彻底激怒了张帆。 苗苗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丈母娘也不能有半点欺辱。 “妈你说什么呢！这一整只羊都是张帆拿过来的，我家苗苗凭什么不能吃！不让苗苗吃，那么谁都别吃了！！”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劝慰着他，让他忍气吞声的秦悠，此时却先他一步发起脾气。 大声呵斥着自己母亲。 全桌人都为之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最为乖巧懂事的小妹，竟然这个时候生气了。 秦长明的妻子连忙打圆场。 “怎么能不让苗苗吃呢，我家小明已经吃不少了。来苗苗，婶婶给你夹。” 陈俊福也嗤笑着：“一点羊肉而已，也能吵起来。笑死人。” 他嗤笑归嗤笑，嘴里的咀嚼可一点没停下来。 小孩子是敏感的。 苗苗害怕的将自己埋进张帆怀里，不敢说话，不敢吃饭。 不论那个婶婶怎么劝，苗苗这顿晚饭一口都没有吃。 到了晚上。 丈母娘将自己和老丈人的主卧收拾出来，让给自己大姑爷去睡。他们俩人睡在秦悠和秦瑶以前住的小屋里。 秦长明本来就有自己的屋子。 就剩下了张帆一家子。 丈母娘好像是不知道这一家人一样，压根没有提一句让他们住在哪儿。 张帆也没有提一句。 即便是晚上没地方睡，也罢了。 这是秦悠的父母家，他只求问心无愧，这次结束后，秦家和他张帆再无关系。 张帆抱着苗苗，苗苗空着肚子在父亲的怀抱里入眠。 大拇指放在嘴里吸吮着，不知道梦里梦见啥好吃的了，但肯定不是在丈母娘家吃的，不然啥好吃的苗苗也不敢吃。 最后还是秦悠等不下去。 跑去问自己的母亲。 “妈，我们一家住哪儿啊？” 丈母娘刚刚还和陈俊福笑容满面的，转回头就一脸难看的对着张帆一家：“自己想办法去！” 秦悠也委屈极了：“妈，我们一家三口在咱们村能想什么办法？” 丈母娘撇着嘴。 她也知道，姑爷来家里之后没地方住，这种事要传出去。她得被全村人笑话死。 想了想后：“以前家里养猪的屋，你们收拾收拾凑合一夜得了。” “猪窝？！” 秦悠瞪大双眼。 丈母娘却一脸理所当然的：“猪窝砸了？本来建起来的时候就是当侧房建的！只不过养了猪而已！而且猪都不养快两年了，又没啥味儿！” 说完，丈母娘便不再理会二姑娘。 她就是想要二姑娘吃点苦头，就能知道嫁个一个好老公的好处了！ 跟着张帆，只能吃苦！ 回到自己屋里睡觉的丈母娘，还觉得自己非常明智。 养猪的地方，即便是一年多不养了。 那种味儿依旧挥之不去。 而且长久失修，四处墙壁裂纹漏风，屋内仅有一张用砖头和木板堆起的简陋至极的床。 连被褥都没有。 秦悠找到很久前她自己的被褥，可是已经放了那么久还没有晾晒的情况下，霉味很冲。 进入屋子里的苗苗没一会就被熏醒了。 睁开眼抬起头看着爸爸妈妈都在，小苗苗也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迷瞪一会又睡着了。 张帆看着这种环境。 就是之前秦悠天天被自己打，住在仓库，也没有这么差劲的环境啊！ 四处漏风，满屋臭味，被褥发霉。 “你抱着苗苗去车里睡。车让我停在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比这里强。” 秦悠想答应，又摇了摇头，如果在车里睡觉的她被村里人发现了。 那自己亲妈在村里就没地方抬头了。 最终，张帆和秦悠抱着苗苗还是挤在了这张破床之上。 张帆透过裂纹的墙面看向天空，繁星点点，看这个天气应该是不会下雪下雨。 他有些心酸。 莫说颇为自信的这一辈子，就算是上一辈子的他也没吃过这种委屈啊。 最多不过是让扫地大姐占了便宜而已。 对比今天的遭遇。 张帆思考了一下，还是扫地大姐更加难以接受。想到这里张帆有些释然了。 “老公。” “嗯？” 张帆扭头。 秦悠很少在私下叫他老公的。 今天是觉得张帆受委屈了吗？ 秦悠沉默了一下，还是说起来：“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 张帆感到好奇：“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领证了呢？” 秦悠思考一会。 还是选择没有说出，今天她母亲和她姐让她去相亲的事情。 住在温暖的主卧里的秦瑶夫妻俩。 秦瑶看着原来像色鬼现在如高僧的老公，心中颇为无奈。 “老公，你给我妹妹介绍的那个男人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呢？他是咱们县分公司的老总，年纪也不大才三十。他也离婚了，你妹子这情况也差不多。” “我妹子可不是二婚啊！” “这玩意，现在俩人还睡一块呢？和二婚有啥区别！也就是人家只在乎漂不漂亮。不在乎是否二婚，不然你以为人家能看上你妹？到时候你妹要是成为人家老婆了，我也能从市里那边移过来当个副总啥的。也不用受公司里的吊气了！” 陈俊福在丈母娘面前好像是个多么牛气的大人物。 其实不过是公司总务部的一个小组长而已。 开的车也是公司的车，因为要来和风树谈代理，所以才申请下来了使用权。 以往也都是靠着钻规则漏洞申请的使用权。 开的还是破奥拓，张帆的奥迪能买十辆他的车。就算奥迪是张帆借来的，能随便借来奥迪开的人，那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只不过秦悠她爸妈是农村人，不懂这些。 第162章 猪圈 丈母娘和她姐，带着陈俊福还有秦长明打起来了麻将。 晚餐是秦悠一手做的，农村大多数还都是用的地锅，这边烧着柴火，用冰水洗手，开始炒菜。 萝卜炒羊肉，羊肉汤，炖炸羊排。 晚餐全是羊，这个丈母娘当的是真省事，拿着二姑爷送的礼款待大姑爷。 “这羊不错，丈母娘您用心了。”陈俊福喝着羊汤啃着羊排夸赞道。 一旁的丈母娘听到大姑爷的赞赏声顿时喜笑颜开。 “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这羊排全给你吃。不够的话家里还有，实在不行走的时候带走！” 这次不等张帆有所反应。 秦悠的手掌已经放在张帆手上了。 安抚着张帆。 其实对于这种事张帆没有啥反应，毕竟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对方怎么处理完全是对方自己事情了。 苗苗看着陈俊福啃羊排，直咽口水。 小声说道：“爸爸，苗苗也想吃。” “喵喵想吃什么？” 张帆一边问，一边起身拿羊排，羊排只做了一扇，陈俊福大快朵颐已经吃不少了。 剩下没多少。 被张帆端了起来。 这边刚刚端起来，却像是踩到了丈母娘的狗尾巴了似的。 “你干什么？！把盘子端起来干啥？！” 张帆皱眉：“太远了，我放中间，方便拿。” 丈母娘瞪着自己凶狠的眼神：“啥穷光蛋！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是！看你没出息的！就这点羊排，你还得端着吃？！” “不然呢？” “你姐夫还没吃够呢！我孙子小明才吃了一根！给我放下！” 张帆强忍着怒气：“妈，你外孙女苗苗一口都没吃到呢，我给她拿一块。” 丈母娘却是理直气壮的：“吃什么吃！一个小姑娘家吃什么肉？吃胖了嫁得出去？！吃点萝卜得了！” 这一次，彻底激怒了张帆。 苗苗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丈母娘也不能有半点欺辱。 “妈你说什么呢！这一整只羊都是张帆拿过来的，我家苗苗凭什么不能吃！不让苗苗吃，那么谁都别吃了！！”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劝慰着他，让他忍气吞声的秦悠，此时却先他一步发起脾气。 大声呵斥着自己母亲。 全桌人都为之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最为乖巧懂事的小妹，竟然这个时候生气了。 秦长明的妻子连忙打圆场。 “怎么能不让苗苗吃呢，我家小明已经吃不少了。来苗苗，婶婶给你夹。” 陈俊福也嗤笑着：“一点羊肉而已，也能吵起来。笑死人。” 他嗤笑归嗤笑，嘴里的咀嚼可一点没停下来。 小孩子是敏感的。 苗苗害怕的将自己埋进张帆怀里，不敢说话，不敢吃饭。 不论那个婶婶怎么劝，苗苗这顿晚饭一口都没有吃。 到了晚上。 丈母娘将自己和老丈人的主卧收拾出来，让给自己大姑爷去睡。他们俩人睡在秦悠和秦瑶以前住的小屋里。 秦长明本来就有自己的屋子。 就剩下了张帆一家子。 丈母娘好像是不知道这一家人一样，压根没有提一句让他们住在哪儿。 张帆也没有提一句。 即便是晚上没地方睡，也罢了。 这是秦悠的父母家，他只求问心无愧，这次结束后，秦家和他张帆再无关系。 张帆抱着苗苗，苗苗空着肚子在父亲的怀抱里入眠。 大拇指放在嘴里吸吮着，不知道梦里梦见啥好吃的了，但肯定不是在丈母娘家吃的，不然啥好吃的苗苗也不敢吃。 最后还是秦悠等不下去。 跑去问自己的母亲。 “妈，我们一家住哪儿啊？” 丈母娘刚刚还和陈俊福笑容满面的，转回头就一脸难看的对着张帆一家：“自己想办法去！” 秦悠也委屈极了：“妈，我们一家三口在咱们村能想什么办法？” 丈母娘撇着嘴。 她也知道，姑爷来家里之后没地方住，这种事要传出去。她得被全村人笑话死。 想了想后：“以前家里养猪的屋，你们收拾收拾凑合一夜得了。” “猪窝？！” 秦悠瞪大双眼。 丈母娘却一脸理所当然的：“猪窝砸了？本来建起来的时候就是当侧房建的！只不过养了猪而已！而且猪都不养快两年了，又没啥味儿！” 说完，丈母娘便不再理会二姑娘。 她就是想要二姑娘吃点苦头，就能知道嫁个一个好老公的好处了！ 跟着张帆，只能吃苦！ 回到自己屋里睡觉的丈母娘，还觉得自己非常明智。 养猪的地方，即便是一年多不养了。 那种味儿依旧挥之不去。 而且长久失修，四处墙壁裂纹漏风，屋内仅有一张用砖头和木板堆起的简陋至极的床。 连被褥都没有。 秦悠找到很久前她自己的被褥，可是已经放了那么久还没有晾晒的情况下，霉味很冲。 进入屋子里的苗苗没一会就被熏醒了。 睁开眼抬起头看着爸爸妈妈都在，小苗苗也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迷瞪一会又睡着了。 张帆看着这种环境。 就是之前秦悠天天被自己打，住在仓库，也没有这么差劲的环境啊！ 四处漏风，满屋臭味，被褥发霉。 “你抱着苗苗去车里睡。车让我停在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比这里强。” 秦悠想答应，又摇了摇头，如果在车里睡觉的她被村里人发现了。 那自己亲妈在村里就没地方抬头了。 最终，张帆和秦悠抱着苗苗还是挤在了这张破床之上。 张帆透过裂纹的墙面看向天空，繁星点点，看这个天气应该是不会下雪下雨。 他有些心酸。 莫说颇为自信的这一辈子，就算是上一辈子的他也没吃过这种委屈啊。 最多不过是让扫地大姐占了便宜而已。 对比今天的遭遇。 张帆思考了一下，还是扫地大姐更加难以接受。想到这里张帆有些释然了。 “老公。” “嗯？” 张帆扭头。 秦悠很少在私下叫他老公的。 今天是觉得张帆受委屈了吗？ 秦悠沉默了一下，还是说起来：“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 张帆感到好奇：“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领证了呢？” 秦悠思考一会。 还是选择没有说出，今天她母亲和她姐让她去相亲的事情。 住在温暖的主卧里的秦瑶夫妻俩。 秦瑶看着原来像色鬼现在如高僧的老公，心中颇为无奈。 “老公，你给我妹妹介绍的那个男人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呢？他是咱们县分公司的老总，年纪也不大才三十。他也离婚了，你妹子这情况也差不多。” “我妹子可不是二婚啊！” “这玩意，现在俩人还睡一块呢？和二婚有啥区别！也就是人家只在乎漂不漂亮。不在乎是否二婚，不然你以为人家能看上你妹？到时候你妹要是成为人家老婆了，我也能从市里那边移过来当个副总啥的。也不用受公司里的吊气了！” 陈俊福在丈母娘面前好像是个多么牛气的大人物。 其实不过是公司总务部的一个小组长而已。 开的车也是公司的车，因为要来和风树谈代理，所以才申请下来了使用权。 以往也都是靠着钻规则漏洞申请的使用权。 开的还是破奥拓，张帆的奥迪能买十辆他的车。就算奥迪是张帆借来的，能随便借来奥迪开的人，那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只不过秦悠她爸妈是农村人，不懂这些。 第163章 您女婿其实是大老板！ 一大早，陈俊福开着车就出去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去风树里谈‘收购’了。 这让当丈母娘的一阵夸。 “看看我这大姑爷，都大年三十了，还忙工作呢！真有出息！开着车谈工作，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长明，你啥时候也跟你这个姐夫学一学！” 秦长明喝着羊汤。 满嘴油的说道。 “我怎么没学？我昨天就跟我姐夫商量好了，等他谈下来风树之后，就给我安排个活干干。” “安排个活？”丈母娘心里满意，嘴上却不留情的说道：“你啥时候也能有点出息，不求你像你姐夫那样当个大老板！就是当一个小老板，你爹跟我也算是能跟着你享福了！” 秦长明不服气的说：“我怎么没出息了！我就是不如我姐夫！那不也比我妹夫强？我好歹还能跟着姐夫混个工作呢，张帆可是穷得叮当响！” “还犟嘴是不是！天天就跟着那些没有出息的家伙比！你能有个屁出息啊！” 喝着白粥的张帆吃不下去了。 这他妈指着自己鼻子骂啊！ 还五十万收购风树？ 多少人拿着一百万想要全省代理，张帆那个没有给对方推出去？风树走的是直面经销商的路线。 减去了中间省代理和市代理的双重费用。 莫说陈俊福拿着五十万，就是拿二百万，都拿不下来全省代理！更别说什么可笑的收购风树。 秦悠昨天给自己爹妈还有哥哥洗了衣服。 做完早饭之后，现在开始打扫院子，乱七八糟的院子被秦悠打理的井井有条。 发霉的被褥也让秦悠拆开之后晾晒，被套也洗干净了。 看着自己女儿这么能干，丈母娘忍不住夸赞：“我这二女儿真能干，嫁给那种老公，真是亏大了。” 丝毫不在乎张帆听到后的感受。 “妈，秦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满院子全是活？您和嫂子两个人在家住着，就这么没眼色的？作为女主人，眼里就没点活？” 张帆也不客气。 说话同样不好听。 果然，一句话给丈母娘惹毛了。 身上还是穿着张帆给买的貂皮大衣，掐着腰冲着张帆骂起来：“你说什么呢！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素质！我家姑娘在我家干点活怎么了？！你瞅瞅你！活也不知道干，钱也不会挣，还往丈母娘家借钱，每一点出息的混子也有脸说话？” “借点钱，好像是活该我们欠你一辈子？欠的那几十块钱早就还了。这趟过来，是衣服不暖和，还是酒不够好，或者是羊不好吃，再或者是一堆东西不够多？死老婆子，你咋这么欠呢？” 张帆稳坐在椅子上。 看着丈母娘的呲牙咧嘴，他说起来话来更加不客气了。 到今天位置，张帆就没有受到过比丈母娘更气人的事情，要不是秦悠一直拦着他，要就爆发了。 果然，张帆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有把丈母娘气得显出原形。 头顶都气得冒烟。 “哎！！哎呦！！！你们听到没有？？？秦悠你过来！你给我过来！！！这就是你嫁给的男人！” 秦长明见自己母亲被骂也漏出凶相：“张帆！你丫的怎么说话呢！信不信老子削你？！” 张帆还真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别说就一个秦长明。 让他们一大家子一起上，连秦小明都算上，开着遥控汽车撞他，他们都不是个。 正在干活的秦悠听到自己母亲的喊叫。 当时就觉得坏了，母亲肯定是把丈夫惹生气了。 “妈，怎么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问我？！”丈母娘瞪着俩眼珠子：“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混蛋！就他！他刚刚骂我！他骂你亲妈啊！” 赶到这边的秦悠有些心疼的看着张帆。 她是知道张帆脾气是什么样的，不说让他欺负人，但绝对不可能受欺负。 从昨天到今天，这么久了，秦悠很清楚自己老公受了多少委屈。 “你骂咱妈了？” “该死的张帆！我儿子可听着呢！你不承认都不行！”丈母娘在一旁逼着张帆。 谁知道张帆压根就没有不承认的意思。 坐在椅子上牵着苗苗小手的他直接点头承认了。 “是，我骂了。” 丈母娘瞪大眼睛好像打了胜仗似的：“你看！你看！你找的男人自己都承认骂我了！你还能跟他过得下去？！你醒醒我的姑娘！” 秦悠可太明白张帆为啥骂她妈了。 一边是亲妈一边是丈夫。 秦悠也是左右为难，但要论道理，肯定是张帆这边占理的。 她只能说道：“老公，要不你先带着苗苗出去转转，吃完饭回来。” 张帆没有什么意见，领着苗苗出门了。 身后还传来丈母娘一声接着一声的叫骂着。 直到张帆走远。 丈母娘才喘了口气：“秦悠！你必须跟这个张帆断了！跟你姐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好好见见！” 秦悠深吸口气，她很明白自己母亲到底为什么针对张帆。 索性把实话说了。 “妈，张帆现在是风树的老板。你身上的衣服三千多块，是真的！” 第163章 您女婿其实是大老板！ 一大早，陈俊福开着车就出去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去风树里谈‘收购’了。 这让当丈母娘的一阵夸。 “看看我这大姑爷，都大年三十了，还忙工作呢！真有出息！开着车谈工作，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长明，你啥时候也跟你这个姐夫学一学！” 秦长明喝着羊汤。 满嘴油的说道。 “我怎么没学？我昨天就跟我姐夫商量好了，等他谈下来风树之后，就给我安排个活干干。” “安排个活？”丈母娘心里满意，嘴上却不留情的说道：“你啥时候也能有点出息，不求你像你姐夫那样当个大老板！就是当一个小老板，你爹跟我也算是能跟着你享福了！” 秦长明不服气的说：“我怎么没出息了！我就是不如我姐夫！那不也比我妹夫强？我好歹还能跟着姐夫混个工作呢，张帆可是穷得叮当响！” “还犟嘴是不是！天天就跟着那些没有出息的家伙比！你能有个屁出息啊！” 喝着白粥的张帆吃不下去了。 这他妈指着自己鼻子骂啊！ 还五十万收购风树？ 多少人拿着一百万想要全省代理，张帆那个没有给对方推出去？风树走的是直面经销商的路线。 减去了中间省代理和市代理的双重费用。 莫说陈俊福拿着五十万，就是拿二百万，都拿不下来全省代理！更别说什么可笑的收购风树。 秦悠昨天给自己爹妈还有哥哥洗了衣服。 做完早饭之后，现在开始打扫院子，乱七八糟的院子被秦悠打理的井井有条。 发霉的被褥也让秦悠拆开之后晾晒，被套也洗干净了。 看着自己女儿这么能干，丈母娘忍不住夸赞：“我这二女儿真能干，嫁给那种老公，真是亏大了。” 丝毫不在乎张帆听到后的感受。 “妈，秦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满院子全是活？您和嫂子两个人在家住着，就这么没眼色的？作为女主人，眼里就没点活？” 张帆也不客气。 说话同样不好听。 果然，一句话给丈母娘惹毛了。 身上还是穿着张帆给买的貂皮大衣，掐着腰冲着张帆骂起来：“你说什么呢！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素质！我家姑娘在我家干点活怎么了？！你瞅瞅你！活也不知道干，钱也不会挣，还往丈母娘家借钱，每一点出息的混子也有脸说话？” “借点钱，好像是活该我们欠你一辈子？欠的那几十块钱早就还了。这趟过来，是衣服不暖和，还是酒不够好，或者是羊不好吃，再或者是一堆东西不够多？死老婆子，你咋这么欠呢？” 张帆稳坐在椅子上。 看着丈母娘的呲牙咧嘴，他说起来话来更加不客气了。 到今天位置，张帆就没有受到过比丈母娘更气人的事情，要不是秦悠一直拦着他，要就爆发了。 果然，张帆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有把丈母娘气得显出原形。 头顶都气得冒烟。 “哎！！哎呦！！！你们听到没有？？？秦悠你过来！你给我过来！！！这就是你嫁给的男人！” 秦长明见自己母亲被骂也漏出凶相：“张帆！你丫的怎么说话呢！信不信老子削你？！” 张帆还真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 别说就一个秦长明。 让他们一大家子一起上，连秦小明都算上，开着遥控汽车撞他，他们都不是个。 正在干活的秦悠听到自己母亲的喊叫。 当时就觉得坏了，母亲肯定是把丈夫惹生气了。 “妈，怎么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问我？！”丈母娘瞪着俩眼珠子：“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混蛋！就他！他刚刚骂我！他骂你亲妈啊！” 赶到这边的秦悠有些心疼的看着张帆。 她是知道张帆脾气是什么样的，不说让他欺负人，但绝对不可能受欺负。 从昨天到今天，这么久了，秦悠很清楚自己老公受了多少委屈。 “你骂咱妈了？” “该死的张帆！我儿子可听着呢！你不承认都不行！”丈母娘在一旁逼着张帆。 谁知道张帆压根就没有不承认的意思。 坐在椅子上牵着苗苗小手的他直接点头承认了。 “是，我骂了。” 丈母娘瞪大眼睛好像打了胜仗似的：“你看！你看！你找的男人自己都承认骂我了！你还能跟他过得下去？！你醒醒我的姑娘！” 秦悠可太明白张帆为啥骂她妈了。 一边是亲妈一边是丈夫。 秦悠也是左右为难，但要论道理，肯定是张帆这边占理的。 她只能说道：“老公，要不你先带着苗苗出去转转，吃完饭回来。” 张帆没有什么意见，领着苗苗出门了。 身后还传来丈母娘一声接着一声的叫骂着。 直到张帆走远。 丈母娘才喘了口气：“秦悠！你必须跟这个张帆断了！跟你姐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好好见见！” 秦悠深吸口气，她很明白自己母亲到底为什么针对张帆。 索性把实话说了。 “妈，张帆现在是风树的老板。你身上的衣服三千多块，是真的！” 第164章 除夕夜 当张帆晚上抱着苗苗回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丈母娘是听到秦悠说了什么，也不跟张帆大喊大叫了。 见张帆回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语气中带着讽刺的问：“听秦悠说，你现在是风树的大老板？” 张帆一挑眉。 丈母娘还是那个丈母娘，妥妥的一个看身份的势利眼啊。 倒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张帆直接点头：“对，风树是我的。” “哎呦呦呦！你还真敢承认啊！”丈母娘的嘴撇出二里地，刺耳的声音讥讽着张帆。 不过这个时候秦悠插话了。 她用眼神威胁着对方：“妈！” 看到女儿的威胁。 丈母娘白了一眼，却是闭嘴不再多说了。 晚上吃饭也比之前更好一些，苗苗没有再被她姥姥针对，黑白小电视里播放着春晚两位天后牵着手唱相约九八。 此时天后的发型在后世没少被人嘲笑。 秦长明却凑到他身边。 “姐夫，收购风树的生意谈咋样了？” 说到这个，陈俊福更不舒服了，他跑去风树工厂见了负责人，刚把话说清楚，就让人拒绝了。 有一说一，对方还算挺礼貌，但是一点能谈空间都没有给他。 “没谈下来！风树胃口还挺大的，五十万都不同意！回头我向公司那边再申请三十万试试。” 张帆听到很明白。 想要用五十万拿下全省代理？这个陈俊福也是痴人说梦了。 现在处理风树事宜的是老赵赵卫兵，赵卫兵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张帆打，可见即便是在老赵眼里，这都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连给张帆汇报一下的价值都没。 听到答案后的秦长明不免有些失望。 他可是打听了，现在全县的农民工都托关系进风树的。 原本已经进了风树的工人，今年谁兜里不揣个几千块？那家伙走路都带风，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底气。 这么说，风树工人们嚣张到打牌要坐庄，刚买的烟敢放在桌面上。 通过风树的工人那么一传播，全县是个人都想着进风树工作。 全县都知道了一件事，风树给的太多了。 可是现在风树不招人了。 宿舍还在建新，人工和机械化流水线都招满员。这就让那些没有进入到风树的人眼红啊！一个个酸的要死，秦长明就是其中之一。有事没事都想怼两句风树的工人，可风树工人手里揣着钱，能在乎他们的怼？ 1998年，我国开始走上了经济高速通道，但也毕竟是刚开上，大批劳动力都闲置着，只能靠着家里几亩地保证饿不死，但过得多富足就不要想了。 原本秦长明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姐夫的关系进到风树。 自己也能在那些人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不甘心的秦长明催促着陈俊福：“姐夫你得多申请点资金啊！一定要拿下风树！” 陈俊福啃着羊腿应付着：“嗯，知道了。” 吃过晚饭，不甘寂寞的丈母娘又开始找茬了。 “那个二姑娘啊。你白天晒得被子给你姐你姐夫盖呗，你盖我们的那被子。” 秦悠白天刚刚把被子晾晒干净，没有了霉味。 这个当丈母娘的就盯上了。 一听丈母娘说这话，陈俊福来劲了，他正觉得老丈人丈母娘盖的被子有味呢。 “行吗？那我可太感谢妹妹了！” “不行。” 张帆直接回绝了对方。 昨天你怎么不换？今天给晾晒干净了你来换了。真拿我当没脾气的？ 听着张帆拒绝。 丈母娘又要发火。 可是秦悠却先一步开口了：“妈，那床被褥是我一直用的，不太合适给姐夫他们盖。” 丈母娘看了看秦悠。 只得把心头的怒气咽下去。 “盖盖盖！你们自己盖！” 陈俊福也一脸不爽的坐了回去。 晚上，张帆盖上洗干净的被子。 询问秦悠：“你答应你妈什么了？她晚上竟然没有找事。” 秦悠眼神闪躲一下：“我，我就说你现在挺有钱的呀。” “不可能。”张帆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了：“就你妈那种势利眼，要是知道我现在多有钱的话，她能自己贴在那墙缝上给我们挡风！” “咯咯咯。” 听着自己爸爸说的话，苗苗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 秦悠也有些尴尬。 自己妈妈确实是太势利了。 如果她真的相信了风树是张帆办出来的。 还真有可能像是张帆说的那样，至少不可能再让他们住在猪圈里了。 “就是，相信了你赚了些钱。没有信你是风树的董事长。” 张帆刮了刮秦悠的小鼻子：“你才是我们风树的董事长啊。” 秦悠脸色娇红起来。 她也二十多岁了，整天和村里的那帮妇女在一起做鞋。 妇女们单独凑到一起是，色起来可比男人夸张太多了，一个个口无遮拦的，每次都能把秦悠说道面红耳赤，再想起来最近张帆换衣服，漏出来小麦色结实的八块腹肌。过完年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她也是有些思春了。 至于丈母娘没有再去针对张帆的主要原因。 是因为在丈母娘完全不信张帆现在有钱的情况下，秦悠被迫无奈答应了对方，过完年去见一见那个姐姐介绍的男人。 也就是，相亲。 第164章 除夕夜 当张帆晚上抱着苗苗回到家里的时候。 不知道丈母娘是听到秦悠说了什么，也不跟张帆大喊大叫了。 见张帆回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语气中带着讽刺的问：“听秦悠说，你现在是风树的大老板？” 张帆一挑眉。 丈母娘还是那个丈母娘，妥妥的一个看身份的势利眼啊。 倒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张帆直接点头：“对，风树是我的。” “哎呦呦呦！你还真敢承认啊！”丈母娘的嘴撇出二里地，刺耳的声音讥讽着张帆。 不过这个时候秦悠插话了。 她用眼神威胁着对方：“妈！” 看到女儿的威胁。 丈母娘白了一眼，却是闭嘴不再多说了。 晚上吃饭也比之前更好一些，苗苗没有再被她姥姥针对，黑白小电视里播放着春晚两位天后牵着手唱相约九八。 此时天后的发型在后世没少被人嘲笑。 秦长明却凑到他身边。 “姐夫，收购风树的生意谈咋样了？” 说到这个，陈俊福更不舒服了，他跑去风树工厂见了负责人，刚把话说清楚，就让人拒绝了。 有一说一，对方还算挺礼貌，但是一点能谈空间都没有给他。 “没谈下来！风树胃口还挺大的，五十万都不同意！回头我向公司那边再申请三十万试试。” 张帆听到很明白。 想要用五十万拿下全省代理？这个陈俊福也是痴人说梦了。 现在处理风树事宜的是老赵赵卫兵，赵卫兵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张帆打，可见即便是在老赵眼里，这都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连给张帆汇报一下的价值都没。 听到答案后的秦长明不免有些失望。 他可是打听了，现在全县的农民工都托关系进风树的。 原本已经进了风树的工人，今年谁兜里不揣个几千块？那家伙走路都带风，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底气。 这么说，风树工人们嚣张到打牌要坐庄，刚买的烟敢放在桌面上。 通过风树的工人那么一传播，全县是个人都想着进风树工作。 全县都知道了一件事，风树给的太多了。 可是现在风树不招人了。 宿舍还在建新，人工和机械化流水线都招满员。这就让那些没有进入到风树的人眼红啊！一个个酸的要死，秦长明就是其中之一。有事没事都想怼两句风树的工人，可风树工人手里揣着钱，能在乎他们的怼？ 1998年，我国开始走上了经济高速通道，但也毕竟是刚开上，大批劳动力都闲置着，只能靠着家里几亩地保证饿不死，但过得多富足就不要想了。 原本秦长明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姐夫的关系进到风树。 自己也能在那些人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不甘心的秦长明催促着陈俊福：“姐夫你得多申请点资金啊！一定要拿下风树！” 陈俊福啃着羊腿应付着：“嗯，知道了。” 吃过晚饭，不甘寂寞的丈母娘又开始找茬了。 “那个二姑娘啊。你白天晒得被子给你姐你姐夫盖呗，你盖我们的那被子。” 秦悠白天刚刚把被子晾晒干净，没有了霉味。 这个当丈母娘的就盯上了。 一听丈母娘说这话，陈俊福来劲了，他正觉得老丈人丈母娘盖的被子有味呢。 “行吗？那我可太感谢妹妹了！” “不行。” 张帆直接回绝了对方。 昨天你怎么不换？今天给晾晒干净了你来换了。真拿我当没脾气的？ 听着张帆拒绝。 丈母娘又要发火。 可是秦悠却先一步开口了：“妈，那床被褥是我一直用的，不太合适给姐夫他们盖。” 丈母娘看了看秦悠。 只得把心头的怒气咽下去。 “盖盖盖！你们自己盖！” 陈俊福也一脸不爽的坐了回去。 晚上，张帆盖上洗干净的被子。 询问秦悠：“你答应你妈什么了？她晚上竟然没有找事。” 秦悠眼神闪躲一下：“我，我就说你现在挺有钱的呀。” “不可能。”张帆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了：“就你妈那种势利眼，要是知道我现在多有钱的话，她能自己贴在那墙缝上给我们挡风！” “咯咯咯。” 听着自己爸爸说的话，苗苗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 秦悠也有些尴尬。 自己妈妈确实是太势利了。 如果她真的相信了风树是张帆办出来的。 还真有可能像是张帆说的那样，至少不可能再让他们住在猪圈里了。 “就是，相信了你赚了些钱。没有信你是风树的董事长。” 张帆刮了刮秦悠的小鼻子：“你才是我们风树的董事长啊。” 秦悠脸色娇红起来。 她也二十多岁了，整天和村里的那帮妇女在一起做鞋。 妇女们单独凑到一起是，色起来可比男人夸张太多了，一个个口无遮拦的，每次都能把秦悠说道面红耳赤，再想起来最近张帆换衣服，漏出来小麦色结实的八块腹肌。过完年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她也是有些思春了。 至于丈母娘没有再去针对张帆的主要原因。 是因为在丈母娘完全不信张帆现在有钱的情况下，秦悠被迫无奈答应了对方，过完年去见一见那个姐姐介绍的男人。 也就是，相亲。 第165章 春节 大年初一，天空还一片漆黑的时候。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已经响起来了。 农村习俗要放开门炮，随之几声大炮仗巨响过后，鞭炮声也随之而来。 村子不大，可每家每户都要放，也就使得当鞭炮声彻底过去之后，天也就亮了。 春节这一天，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各家各户都在包饺子，小辈们跑着拜年。 秦小明穿着大红袄非常开心。 跑着找他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过年好！” “好好！来，给你准备压岁钱。” 二十。 在村里，二十的压岁钱已经不少了，有些更是只给一块。 秦小明拿着二十大票很高兴。 转身又找陈俊福。 “大姨姨夫过年好！” “嗯嗯，过年好，找你大姨要压岁钱去。” 秦瑶也掏出一张二十的给了小明。 见小明手里攥了两张二十大票。 他妈已经忍不住了。 来小明，出来咱们一起找你干奶奶去。 秦小明却说。 “我还没给我小姨小姨夫拜年呢！” 此时的张帆和秦悠带着女儿苗苗在一旁站着。 秦长明看了眼她夫妻俩。 说：“有啥可拜的！年年给一块，啥时候能给你五块都算是他们俩有出息了！走，找你干奶奶去！” “我不！我就是要拜！” 秦小明对张帆的印象不错。 当然主要是来源于那辆遥控玩具车。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手里的二十大票，肯定要回到爸妈手里，只有小姨夫给的一块两块的，他才能自己留下。 “小姨！小姨夫过年好！” 张帆和秦悠对视一笑。 秦悠从拿出了红包出来。 “小明要好好上学哦。” 秦小明接过红包有点懵。 他岁数还小，只是听说过年都是发红包的。但是村里谁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基本都是直接给的钱。 接过红包的他还是非常懂事的说了声谢谢小姨。 然而却遭到了秦长明的嘲笑。 “哎呦，一块钱两块钱，还用得着拿红纸包住？” 毕竟大过年的，张帆也没有和对方置气。 推了推苗苗。 苗苗有些害怕，但还是站了出去。 “姥姥姥爷过年好！” “大姨大姨夫过年好！” “舅舅舅妈过年好！” 喊完之后连忙跑了回来，牵着张帆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三对长辈。 三个皆是愣了愣。 场面有些尴尬，秦瑶先反应过来。 开始掏兜。 准备给苗苗压岁钱。 却是被丈母娘给拦住了。 “过年好！大家都好，长明！你拿着大馍赶紧去走亲戚！” “哦哦，知道了。” 本来掏兜打算给钱的秦瑶也僵住了。 缓缓地将手从兜里掏出来，并没有拿钱出来。 苗苗还瞪着大眼睛期盼着，结果却是一分钱都没有见到。苗苗感觉到了有些委屈，撅起嘴来抱着爸爸的小腿。 她倒不是想要多少钱，而是听妈妈说，过年长辈给苗苗压岁钱，代表着长辈们喜欢苗苗，想要苗苗健康成长。 秦悠也没有想到，往年自己爸妈多少也会给一块两块或者五块的意思一下，今年竟然不给了？ 正要离开的秦长明路过张帆。 被表情变得冷漠的张帆一把薅住了对方脖领子。 露出一丝冷笑质问道：“大舅哥，你们是不是忘记点什么事呢？” “干什么呢张帆！”老丈人先声逼问。紧接着就是丈母娘的尖叫声：“你疯了你！大过年的你打算耍混账？！” “我忘记啥了？你松开我！” 秦长明想要挣开对方的手。 可他发现，自己用尽全力对方的手却好像是铁钳子一样，把他给抓死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推不开。 “没听到苗苗给你拜年了？你是打算给压岁钱呢，还是以后不打算当苗苗的舅舅了呢？” “你赶紧撒开我！什么舅舅不舅舅的！老子不在乎！这野种又不是我妹子生的！” 秦长明说完这话。 连秦悠都害怕了。 空间都好像为之一静。 张帆眼神里露出极其可怕的神色，一直很看不起张帆的秦长明看到张帆眼神时，他有一种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的错觉。 张帆此刻确实有这种想法。 那并不是一个冲动，此时此刻的张帆的大脑被对方一声野种给充满怒火，但是又偏偏极其的冷静！ 这是张帆的一种特殊能力，上一世就一直存在着，越是情绪爆发点或者崩溃点，大脑却越是清明。 此时的张帆，在思考着有谁是缺钱不要命的那种人，要花多少钱，可以让对方把秦长明杀了，并且自己可以不用出面不用扯上关联，或许可以让闫老七出面比较合适。要找一个和秦长明无冤无仇的孤家寡人，杀了之后直接送到南方，永远不让他回来。 秦长明是真的怕了。 连忙双手往身上摸。 一会摸出来硬币纸票，五毛两毛一毛的，摸出一堆出来，扔到张帆身上。 “给给给！！！给你闺女！放开我！” 秦悠也害怕，拉住张帆的手轻声呼喊：“老公” 张帆轻轻放开了对方的衣服。 被撒开后的秦长明还在嘴硬着：“怎么跟个乞丐似的！还有追着要钱的？零钱全给你！比你给我儿子的多多了！满意了？！” 说完，带着儿子和媳妇走了。 这边陈俊福也连忙说道：“我儿子都没来，不要你的钱，你也不能让我给钱？” 他儿子在市里自己奶奶家。 只有他和秦瑶俩人来到这里过年。 张帆压根懒得理他，看向了丈母娘。 丈母娘和老丈人也不愿在大过年的闹那么僵。 俩人也摸出来自己的钱袋子。 掏出一张两块的递给苗苗。 “拿着！跟催债的一样！” 苗苗满脸委屈手里拿着自己姥姥戳过来的两块钱。 确实是戳。 如果不是她站在自己妈妈前面，这一下能给她戳倒在地上。 张帆看着两块。 “苗苗，把钱放桌上。” 苗苗听话的放在了饭桌上。 张帆继续说：“苗苗，以后这俩人，你不用喊姥姥和姥爷了。” “老公” 秦悠抿着嘴看着张帆。 然而这次谁劝都没用。 张帆把苗苗抱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苗苗：“我闺女，任何人，都欺负不得！” 第165章 春节 大年初一，天空还一片漆黑的时候。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已经响起来了。 农村习俗要放开门炮，随之几声大炮仗巨响过后，鞭炮声也随之而来。 村子不大，可每家每户都要放，也就使得当鞭炮声彻底过去之后，天也就亮了。 春节这一天，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各家各户都在包饺子，小辈们跑着拜年。 秦小明穿着大红袄非常开心。 跑着找他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过年好！” “好好！来，给你准备压岁钱。” 二十。 在村里，二十的压岁钱已经不少了，有些更是只给一块。 秦小明拿着二十大票很高兴。 转身又找陈俊福。 “大姨姨夫过年好！” “嗯嗯，过年好，找你大姨要压岁钱去。” 秦瑶也掏出一张二十的给了小明。 见小明手里攥了两张二十大票。 他妈已经忍不住了。 来小明，出来咱们一起找你干奶奶去。 秦小明却说。 “我还没给我小姨小姨夫拜年呢！” 此时的张帆和秦悠带着女儿苗苗在一旁站着。 秦长明看了眼她夫妻俩。 说：“有啥可拜的！年年给一块，啥时候能给你五块都算是他们俩有出息了！走，找你干奶奶去！” “我不！我就是要拜！” 秦小明对张帆的印象不错。 当然主要是来源于那辆遥控玩具车。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手里的二十大票，肯定要回到爸妈手里，只有小姨夫给的一块两块的，他才能自己留下。 “小姨！小姨夫过年好！” 张帆和秦悠对视一笑。 秦悠从拿出了红包出来。 “小明要好好上学哦。” 秦小明接过红包有点懵。 他岁数还小，只是听说过年都是发红包的。但是村里谁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基本都是直接给的钱。 接过红包的他还是非常懂事的说了声谢谢小姨。 然而却遭到了秦长明的嘲笑。 “哎呦，一块钱两块钱，还用得着拿红纸包住？” 毕竟大过年的，张帆也没有和对方置气。 推了推苗苗。 苗苗有些害怕，但还是站了出去。 “姥姥姥爷过年好！” “大姨大姨夫过年好！” “舅舅舅妈过年好！” 喊完之后连忙跑了回来，牵着张帆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三对长辈。 三个皆是愣了愣。 场面有些尴尬，秦瑶先反应过来。 开始掏兜。 准备给苗苗压岁钱。 却是被丈母娘给拦住了。 “过年好！大家都好，长明！你拿着大馍赶紧去走亲戚！” “哦哦，知道了。” 本来掏兜打算给钱的秦瑶也僵住了。 缓缓地将手从兜里掏出来，并没有拿钱出来。 苗苗还瞪着大眼睛期盼着，结果却是一分钱都没有见到。苗苗感觉到了有些委屈，撅起嘴来抱着爸爸的小腿。 她倒不是想要多少钱，而是听妈妈说，过年长辈给苗苗压岁钱，代表着长辈们喜欢苗苗，想要苗苗健康成长。 秦悠也没有想到，往年自己爸妈多少也会给一块两块或者五块的意思一下，今年竟然不给了？ 正要离开的秦长明路过张帆。 被表情变得冷漠的张帆一把薅住了对方脖领子。 露出一丝冷笑质问道：“大舅哥，你们是不是忘记点什么事呢？” “干什么呢张帆！”老丈人先声逼问。紧接着就是丈母娘的尖叫声：“你疯了你！大过年的你打算耍混账？！” “我忘记啥了？你松开我！” 秦长明想要挣开对方的手。 可他发现，自己用尽全力对方的手却好像是铁钳子一样，把他给抓死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推不开。 “没听到苗苗给你拜年了？你是打算给压岁钱呢，还是以后不打算当苗苗的舅舅了呢？” “你赶紧撒开我！什么舅舅不舅舅的！老子不在乎！这野种又不是我妹子生的！” 秦长明说完这话。 连秦悠都害怕了。 空间都好像为之一静。 张帆眼神里露出极其可怕的神色，一直很看不起张帆的秦长明看到张帆眼神时，他有一种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的错觉。 张帆此刻确实有这种想法。 那并不是一个冲动，此时此刻的张帆的大脑被对方一声野种给充满怒火，但是又偏偏极其的冷静！ 这是张帆的一种特殊能力，上一世就一直存在着，越是情绪爆发点或者崩溃点，大脑却越是清明。 此时的张帆，在思考着有谁是缺钱不要命的那种人，要花多少钱，可以让对方把秦长明杀了，并且自己可以不用出面不用扯上关联，或许可以让闫老七出面比较合适。要找一个和秦长明无冤无仇的孤家寡人，杀了之后直接送到南方，永远不让他回来。 秦长明是真的怕了。 连忙双手往身上摸。 一会摸出来硬币纸票，五毛两毛一毛的，摸出一堆出来，扔到张帆身上。 “给给给！！！给你闺女！放开我！” 秦悠也害怕，拉住张帆的手轻声呼喊：“老公” 张帆轻轻放开了对方的衣服。 被撒开后的秦长明还在嘴硬着：“怎么跟个乞丐似的！还有追着要钱的？零钱全给你！比你给我儿子的多多了！满意了？！” 说完，带着儿子和媳妇走了。 这边陈俊福也连忙说道：“我儿子都没来，不要你的钱，你也不能让我给钱？” 他儿子在市里自己奶奶家。 只有他和秦瑶俩人来到这里过年。 张帆压根懒得理他，看向了丈母娘。 丈母娘和老丈人也不愿在大过年的闹那么僵。 俩人也摸出来自己的钱袋子。 掏出一张两块的递给苗苗。 “拿着！跟催债的一样！” 苗苗满脸委屈手里拿着自己姥姥戳过来的两块钱。 确实是戳。 如果不是她站在自己妈妈前面，这一下能给她戳倒在地上。 张帆看着两块。 “苗苗，把钱放桌上。” 苗苗听话的放在了饭桌上。 张帆继续说：“苗苗，以后这俩人，你不用喊姥姥和姥爷了。” “老公” 秦悠抿着嘴看着张帆。 然而这次谁劝都没用。 张帆把苗苗抱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苗苗：“我闺女，任何人，都欺负不得！” 第166章 见张总 “张帆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和我们家断交是？！好啊！好啊！你一个大男子最好说话算话！咱们谁也当那个说话不算数的龟孙！谁都别赖着谁！” 张帆决定不在这里受这个鸟气了。 抱着苗苗：“回头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我带着闺女去三爷爷家过年了。” 说完，根本不听秦悠的呼喊。张帆扭头就走。 再也不给丈母娘家一丁点的面子。 见这幅情形，陈俊福做为对方的大姑爷，此时却非常聪明的选择离开。 “那什么，大年初一我得拜访一下风树老板。我先走了。” 陈俊福跟在张帆屁股后面离开了家。 秦悠留着眼泪，都无法将张帆喊回来。 她转向自己母亲：“妈！你凭什么这么对待张帆！” “怎么？你也敢对我吼了？张帆那穷小子本就配不上咱们家！断了联系最好，你也不用回你那个破家里了。衣服啥的妈都给你买新的！” “买新的？你买得起吗！”秦悠找到自己的包，拿出店里的凭证：“你自己看看！你穿在身上不舍得脱得衣服，到底值多少钱！拿着这张票和你身上的衣服就能把三千块退回来。” 丈母娘哪能信这个。 伸手拿下小票。 看着上面确实是写着售价三千元，她看看秦悠，看看小票。看看小票，又看看秦悠。 “假的！骗你妈我不识字？你妈我字识得不多，但你妈我走的路比你过得桥还多！张帆那点小伎俩骗的了你，可骗不了我！” 秦悠也无力辩解了：“如果不信，哪天你可以到店里退一下试试。” “切！你妈还没有老眼昏花呢！” 嘴上说着不信，却把发票攥得死死揣进了兜里。 秦长明出门之后，收拾一下心情。 他可不愿意在自己妻儿面前漏出自己对张帆的害怕，姐夫陈俊福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巴结巴结说得过去，怎么还能害怕张帆？ 他媳妇刚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自己儿子要他的压岁钱了。 “儿子，把压岁钱给我，妈替你存着。” 秦小明自然是满脸不愿意：“我想自己存着。” “你存着？！”小明妈瞪眼：“你一个小屁孩手里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一边骂，一边伸手从儿子兜里把那两张二十的掏了出来。 秦小明委屈极了。 大过年的小嘴一撇眼珠子就要掉出来。 现在他兜里就剩下那份小姑小姑父给的红包了。 秦长明和他媳妇都知道张帆一家子过得什么日子，过往的大年初一，从来没有给过超过两块的。 这次更是花里胡哨弄个红包。 怕不是里面连两块都没有，弄个红包遮羞呢。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见自己儿子哭，就拿话堵儿子。 “好了好了！你小姑不还给你有压岁钱呢？小姑给的压岁钱你自己拿着花，妈不问你要。” “真的？” “真的！当妈的能骗儿子？” 秦小明擦了擦眼泪。 掏出来那份红包。 红包很精致，1998是虎年，红包上面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大老虎。 他现在只能指望这里面的钱买擦炮和零食了。 一打开。 秦小明有点发愣。 这个钱，是钱吗？ 里面塞着两张新币，蓝棕变色，上面写着壹佰元，繁体字小明看不懂。但是100这阿拉伯数字他还是看得懂的。 小明今年七岁，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一百元钞票，只是在父母嘴中听到过。 秦小明他妈也傻了眼。 伸手就要夺。 然而小明刚刚被抢了两张二十的之后，正防着呢，直接躲开了。 “小明！把钱给妈妈！妈妈替你拿着！”小明妈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一双眼死死盯着小明手里的钱。 然而秦小明却说了一句：“你刚刚说过给我了！” “说什么说！快给我！” 面对自己妈妈的不讲理。 秦小明揣着钱就跑。 他妈就在后面追。 秦长明也有些傻。 怎么可能？自己妹子和妹夫是疯了？能给儿子包个两百块的红包？ 别是假的！ 当他在此看到自己媳妇和孩子时，就明白拿钱不是假的了。 因为儿子秦小明手里已经攥着从小卖铺卖出来的新玩具。 正在被他妈揍呢。 “钱呢？！” “不给！” 秦小明一边挨打一边哭一边倔强。 “不给我拿出来我今天打死你！长明！你管不管！小卖铺的老驴皮子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么小的小孩拿着一百块大钞买东西，他还真敢收！” 而秦长明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张帆给的钱，是真的？！ 那边赵卫兵也烦着呢。 大年初一，老婆老婆没有，闺女闺女去姥爷家了。 他孤身一个人，守着工厂。 连丫的张帆都不见个身影。 却天天接骚扰电话！ 这些日子虽然供货慢慢上去了，再加上各个经销商也已经习惯了风树发货慢，催货电话少了一些，但杂七杂八的电话又蹦出来了。 什么给风树打广告的。 要么就是想过完年来风树工作的。 最烦的就是想要谈代理的。 尤其是一个叫陈俊福的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大过年的追着他谈全省代理。 关键赵卫兵已经明确拒绝对方了。 那人还是死缠烂打的。 “赵董，您看您也不是大股东，要不您给商量商量。我们青权诚意满满！昨天您说五十万不行，我们高层领导连夜出方案加了三十万。您看。” “不行啊陈总，是真的不行。” “你喊我小陈就好！喊我小陈。” 陈俊福在赵卫兵面前完全没有在张帆面前那种飞扬跋扈的状态。 点头哈腰的，活像是个哈巴狗。 正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卫兵才没有喊保安赶对方走。 “啧，我们大领导张总定下了方针，绝对不招区域代理。贵公司要真有钱，你们拿着八十万开八十个店铺，不也差不了太多嘛。” 开店铺能和拿代理权一样吗？ 陈俊福也不傻。 八十个店铺又铺不满整个省，而且开店铺不得另花钱啊。 “赵总，要不这样，您把贵公司那个张总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谈谈看呢？” 赵卫兵一听，开心了。 大过年的给张帆找点麻烦是不是也挺有趣的？ 他刚想给对方张帆电话。 不过又一想，不如直接把对方带到张帆那边去？ 岂不是更好？！ “要不，我直接带你去见见我们张总。” 陈俊福一听，激动了。 “那可太好了！！” 第166章 见张总 “张帆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和我们家断交是？！好啊！好啊！你一个大男子最好说话算话！咱们谁也当那个说话不算数的龟孙！谁都别赖着谁！” 张帆决定不在这里受这个鸟气了。 抱着苗苗：“回头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我带着闺女去三爷爷家过年了。” 说完，根本不听秦悠的呼喊。张帆扭头就走。 再也不给丈母娘家一丁点的面子。 见这幅情形，陈俊福做为对方的大姑爷，此时却非常聪明的选择离开。 “那什么，大年初一我得拜访一下风树老板。我先走了。” 陈俊福跟在张帆屁股后面离开了家。 秦悠留着眼泪，都无法将张帆喊回来。 她转向自己母亲：“妈！你凭什么这么对待张帆！” “怎么？你也敢对我吼了？张帆那穷小子本就配不上咱们家！断了联系最好，你也不用回你那个破家里了。衣服啥的妈都给你买新的！” “买新的？你买得起吗！”秦悠找到自己的包，拿出店里的凭证：“你自己看看！你穿在身上不舍得脱得衣服，到底值多少钱！拿着这张票和你身上的衣服就能把三千块退回来。” 丈母娘哪能信这个。 伸手拿下小票。 看着上面确实是写着售价三千元，她看看秦悠，看看小票。看看小票，又看看秦悠。 “假的！骗你妈我不识字？你妈我字识得不多，但你妈我走的路比你过得桥还多！张帆那点小伎俩骗的了你，可骗不了我！” 秦悠也无力辩解了：“如果不信，哪天你可以到店里退一下试试。” “切！你妈还没有老眼昏花呢！” 嘴上说着不信，却把发票攥得死死揣进了兜里。 秦长明出门之后，收拾一下心情。 他可不愿意在自己妻儿面前漏出自己对张帆的害怕，姐夫陈俊福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巴结巴结说得过去，怎么还能害怕张帆？ 他媳妇刚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自己儿子要他的压岁钱了。 “儿子，把压岁钱给我，妈替你存着。” 秦小明自然是满脸不愿意：“我想自己存着。” “你存着？！”小明妈瞪眼：“你一个小屁孩手里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一边骂，一边伸手从儿子兜里把那两张二十的掏了出来。 秦小明委屈极了。 大过年的小嘴一撇眼珠子就要掉出来。 现在他兜里就剩下那份小姑小姑父给的红包了。 秦长明和他媳妇都知道张帆一家子过得什么日子，过往的大年初一，从来没有给过超过两块的。 这次更是花里胡哨弄个红包。 怕不是里面连两块都没有，弄个红包遮羞呢。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见自己儿子哭，就拿话堵儿子。 “好了好了！你小姑不还给你有压岁钱呢？小姑给的压岁钱你自己拿着花，妈不问你要。” “真的？” “真的！当妈的能骗儿子？” 秦小明擦了擦眼泪。 掏出来那份红包。 红包很精致，1998是虎年，红包上面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大老虎。 他现在只能指望这里面的钱买擦炮和零食了。 一打开。 秦小明有点发愣。 这个钱，是钱吗？ 里面塞着两张新币，蓝棕变色，上面写着壹佰元，繁体字小明看不懂。但是100这阿拉伯数字他还是看得懂的。 小明今年七岁，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一百元钞票，只是在父母嘴中听到过。 秦小明他妈也傻了眼。 伸手就要夺。 然而小明刚刚被抢了两张二十的之后，正防着呢，直接躲开了。 “小明！把钱给妈妈！妈妈替你拿着！”小明妈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威胁。一双眼死死盯着小明手里的钱。 然而秦小明却说了一句：“你刚刚说过给我了！” “说什么说！快给我！” 面对自己妈妈的不讲理。 秦小明揣着钱就跑。 他妈就在后面追。 秦长明也有些傻。 怎么可能？自己妹子和妹夫是疯了？能给儿子包个两百块的红包？ 别是假的！ 当他在此看到自己媳妇和孩子时，就明白拿钱不是假的了。 因为儿子秦小明手里已经攥着从小卖铺卖出来的新玩具。 正在被他妈揍呢。 “钱呢？！” “不给！” 秦小明一边挨打一边哭一边倔强。 “不给我拿出来我今天打死你！长明！你管不管！小卖铺的老驴皮子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么小的小孩拿着一百块大钞买东西，他还真敢收！” 而秦长明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张帆给的钱，是真的？！ 那边赵卫兵也烦着呢。 大年初一，老婆老婆没有，闺女闺女去姥爷家了。 他孤身一个人，守着工厂。 连丫的张帆都不见个身影。 却天天接骚扰电话！ 这些日子虽然供货慢慢上去了，再加上各个经销商也已经习惯了风树发货慢，催货电话少了一些，但杂七杂八的电话又蹦出来了。 什么给风树打广告的。 要么就是想过完年来风树工作的。 最烦的就是想要谈代理的。 尤其是一个叫陈俊福的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大过年的追着他谈全省代理。 关键赵卫兵已经明确拒绝对方了。 那人还是死缠烂打的。 “赵董，您看您也不是大股东，要不您给商量商量。我们青权诚意满满！昨天您说五十万不行，我们高层领导连夜出方案加了三十万。您看。” “不行啊陈总，是真的不行。” “你喊我小陈就好！喊我小陈。” 陈俊福在赵卫兵面前完全没有在张帆面前那种飞扬跋扈的状态。 点头哈腰的，活像是个哈巴狗。 正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卫兵才没有喊保安赶对方走。 “啧，我们大领导张总定下了方针，绝对不招区域代理。贵公司要真有钱，你们拿着八十万开八十个店铺，不也差不了太多嘛。” 开店铺能和拿代理权一样吗？ 陈俊福也不傻。 八十个店铺又铺不满整个省，而且开店铺不得另花钱啊。 “赵总，要不这样，您把贵公司那个张总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谈谈看呢？” 赵卫兵一听，开心了。 大过年的给张帆找点麻烦是不是也挺有趣的？ 他刚想给对方张帆电话。 不过又一想，不如直接把对方带到张帆那边去？ 岂不是更好？！ “要不，我直接带你去见见我们张总。” 陈俊福一听，激动了。 “那可太好了！！” 第167章 别给我找麻烦！ 三爷爷三奶奶非常高兴的给苗苗拿红包。 张帆也掏出一个个的红包给三爷爷的曾孙子们发。 院子里四世同堂的景象，三爷爷三奶奶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忙得脚不着地，反而张帆的那些叔姑们坐在院子里，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 在三爷爷家，苗苗显然是活泼了很多。 也不粘着张帆了，跟着自己表兄妹们跑着完，追大黄。 “我那孙媳妇怎么没回来啊？”三奶奶拉起张帆在一大家子之间当中拉家常。 张帆也没客气。 直接说自己跟丈母娘那边断绝联系了。 倒也没有说丈母娘的坏坏，不过断绝了关系是真的。 三爷爷听小帆子这么说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一点，抽着旱烟的他叹了口气：“你那丈母娘不知道你现在挣钱了？” “不知道。” 三爷爷点点头。 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把张帆气回来？ “帆子！你挣到钱了？” 大姑听到一直被自己亲爹骂不争气的张帆，竟然开始说挣钱了。 不由得好奇问。 “挣了点。”张帆回答。 确实在张帆眼里，这一千多万资产和四千万的市值，只能算是挣了点。 这时候大伯开口了。 “挣不少类！前段时间收麦子的时候，租我那大货车，一个月一千五，到现在还在租，我们三家一分，一人能拿五百，比我干饭店还挣钱！” “大伯，那是给您的特惠价！现在同样的货车我们可给不到一千五，最多给八百而已。看得看车况。” “嘿嘿知道知道！知道你帆子对自己家人好。现在你一个月得不少弄？我觉得两三千得有？” “咦！我累乖乖！”大姑瞪大眼睛：“帆子现在一个月能弄两三千么？！” 张帆笑而不答。 让张帆好奇的是，三爷爷竟然没有把自己真实情况告诉儿女。 三爷爷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 农村人出身，大家都是苦过来的，如果把帆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谁不想着占点便宜呢？ 果然，大姑刚刚说完，下一句就跟着来了。 “小。你看俺一家子在市里这么多年，一直租房住。手里也攒了点钱，你那边手里要是有闲钱了，给你姑我窜点？明年就还你！” “行啊大姑，你要多少？” 听着自己女儿聊这个 三爷爷不开心了：“慧儿！你缺钱问我要！哪有问小的要类！缺多少我给你！” 大姑知道自己亲爹手里有点老本，当然不舍得要。 “那哪能中啊，你嘞钱我不要，我又不是不换，爹你怕啥类？” “呵呵。就是给我大姑借点钱没事，再说了，房价只会越来越高，现在在市里买一套房挺合适的。大姑我借给你三万你看够不？”张帆很爽快。 现在市里的房价，比较不错的位置也就一千块一平方，偏远一些的更是只有几百。 三万块足够大姑买下三十平了。加上她自己攒的那些，足以全款买个两室一厅小套房。 大姑见帆子这么爽快，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中中中！我这侄子就是阔气！现在是有大出息了！嫩姑我给你剥个橘子吃！” 闫老七这时候打电话说要来拜访。 这人不傻，傻的话也不能当上菏泽乡地下老大。 知道该巴结谁，这大过年的就打电话说跑来拜年呢，他比张帆大七八岁，给张帆拜年。后世很多人都没有转过来这个弯，觉得放不下面子。 放不下面子就赚不到钱。 张帆也不墨迹，直接让对方带三万现金过来。 当场给大姑拿去。 客人来了，赵卫兵为首，双手拿着一堆东西，又是牛肉又是烧鸡又是牛奶的，这个年代大家都却油水，需要营养，所以走亲戚时都愿意带点肉食。 “老赵，你咋来了？” 老赵都没理张帆，带着满脸笑容：“大爷，大娘！我来看看您二老。” 三爷爷是认识对方的，知道他也是风树的股东之一，连忙让座给对方。 “哎呦，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坐快坐！” “您坐您坐！我就不坐了。这也没来过，大过年的来一趟不带东西不合适啊。” 张帆在一旁啧了一声，中年油腻。 他过来就没有带东西，抱着苗苗就来了。 身后跟着闫老七，闫老七带的东西一点不比赵卫兵少，反而更加实在，除了各种肉之外，什么大馍啊，果子啊，连瓜子洋糖都有，一双手拿不完，脖子上还挂着两兜。 “帆哥！三爷爷过年好。” 说完一通卸，人型货车。 这就是闫老七聪明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出身低贱，不是大学生没有学历傍身，也不是赵卫兵有自己工厂。 他只有一个脑子，不论多少钱，但足够多，足够狼狈。他带的肯定不如张帆去丈母娘家带得多带的贵，张帆去一趟花了五千，但闫老七弄得一身狼狈，就显得非常实诚。 果然，三奶奶看到他这一身，那叫一个热情。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也不怕累着自己，快喝茶快喝茶。” “哎！” 喝了口茶后，闫老七从兜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袋子。 “帆哥，钱。” “嗯。”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还跟着有人。 而且这人上午他才见过。 那就是陈俊福。 陈俊福也纳了闷，张帆怎么在这呢？ 他手里也带着两袋礼品，但是对比赵卫兵和闫老七，就显得太薄寡了。 他其实一分钱都不想花，本来就是给公司办事，还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报销了。 “张董，这是给您拿的礼物。” 三爷爷可不比张帆丈母娘，不会势利眼：“好好好，坐坐，都坐。” 陈俊福刚坐下，皱起眉头：“张帆你怎么也在这？”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张帆吃着橘子反问。” 陈俊福想怼张帆两句。 但一想风树张董事长还在这里，忍住了话语。 只是威胁了张帆一句：“一会我跟风树老板谈事，你别给我找麻烦！不然我放不了你！” “哦。” 第167章 别给我找麻烦！ 三爷爷三奶奶非常高兴的给苗苗拿红包。 张帆也掏出一个个的红包给三爷爷的曾孙子们发。 院子里四世同堂的景象，三爷爷三奶奶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忙得脚不着地，反而张帆的那些叔姑们坐在院子里，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 在三爷爷家，苗苗显然是活泼了很多。 也不粘着张帆了，跟着自己表兄妹们跑着完，追大黄。 “我那孙媳妇怎么没回来啊？”三奶奶拉起张帆在一大家子之间当中拉家常。 张帆也没客气。 直接说自己跟丈母娘那边断绝联系了。 倒也没有说丈母娘的坏坏，不过断绝了关系是真的。 三爷爷听小帆子这么说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一点，抽着旱烟的他叹了口气：“你那丈母娘不知道你现在挣钱了？” “不知道。” 三爷爷点点头。 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把张帆气回来？ “帆子！你挣到钱了？” 大姑听到一直被自己亲爹骂不争气的张帆，竟然开始说挣钱了。 不由得好奇问。 “挣了点。”张帆回答。 确实在张帆眼里，这一千多万资产和四千万的市值，只能算是挣了点。 这时候大伯开口了。 “挣不少类！前段时间收麦子的时候，租我那大货车，一个月一千五，到现在还在租，我们三家一分，一人能拿五百，比我干饭店还挣钱！” “大伯，那是给您的特惠价！现在同样的货车我们可给不到一千五，最多给八百而已。看得看车况。” “嘿嘿知道知道！知道你帆子对自己家人好。现在你一个月得不少弄？我觉得两三千得有？” “咦！我累乖乖！”大姑瞪大眼睛：“帆子现在一个月能弄两三千么？！” 张帆笑而不答。 让张帆好奇的是，三爷爷竟然没有把自己真实情况告诉儿女。 三爷爷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 农村人出身，大家都是苦过来的，如果把帆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谁不想着占点便宜呢？ 果然，大姑刚刚说完，下一句就跟着来了。 “小。你看俺一家子在市里这么多年，一直租房住。手里也攒了点钱，你那边手里要是有闲钱了，给你姑我窜点？明年就还你！” “行啊大姑，你要多少？” 听着自己女儿聊这个 三爷爷不开心了：“慧儿！你缺钱问我要！哪有问小的要类！缺多少我给你！” 大姑知道自己亲爹手里有点老本，当然不舍得要。 “那哪能中啊，你嘞钱我不要，我又不是不换，爹你怕啥类？” “呵呵。就是给我大姑借点钱没事，再说了，房价只会越来越高，现在在市里买一套房挺合适的。大姑我借给你三万你看够不？”张帆很爽快。 现在市里的房价，比较不错的位置也就一千块一平方，偏远一些的更是只有几百。 三万块足够大姑买下三十平了。加上她自己攒的那些，足以全款买个两室一厅小套房。 大姑见帆子这么爽快，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中中中！我这侄子就是阔气！现在是有大出息了！嫩姑我给你剥个橘子吃！” 闫老七这时候打电话说要来拜访。 这人不傻，傻的话也不能当上菏泽乡地下老大。 知道该巴结谁，这大过年的就打电话说跑来拜年呢，他比张帆大七八岁，给张帆拜年。后世很多人都没有转过来这个弯，觉得放不下面子。 放不下面子就赚不到钱。 张帆也不墨迹，直接让对方带三万现金过来。 当场给大姑拿去。 客人来了，赵卫兵为首，双手拿着一堆东西，又是牛肉又是烧鸡又是牛奶的，这个年代大家都却油水，需要营养，所以走亲戚时都愿意带点肉食。 “老赵，你咋来了？” 老赵都没理张帆，带着满脸笑容：“大爷，大娘！我来看看您二老。” 三爷爷是认识对方的，知道他也是风树的股东之一，连忙让座给对方。 “哎呦，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坐快坐！” “您坐您坐！我就不坐了。这也没来过，大过年的来一趟不带东西不合适啊。” 张帆在一旁啧了一声，中年油腻。 他过来就没有带东西，抱着苗苗就来了。 身后跟着闫老七，闫老七带的东西一点不比赵卫兵少，反而更加实在，除了各种肉之外，什么大馍啊，果子啊，连瓜子洋糖都有，一双手拿不完，脖子上还挂着两兜。 “帆哥！三爷爷过年好。” 说完一通卸，人型货车。 这就是闫老七聪明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出身低贱，不是大学生没有学历傍身，也不是赵卫兵有自己工厂。 他只有一个脑子，不论多少钱，但足够多，足够狼狈。他带的肯定不如张帆去丈母娘家带得多带的贵，张帆去一趟花了五千，但闫老七弄得一身狼狈，就显得非常实诚。 果然，三奶奶看到他这一身，那叫一个热情。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也不怕累着自己，快喝茶快喝茶。” “哎！” 喝了口茶后，闫老七从兜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袋子。 “帆哥，钱。” “嗯。” 让张帆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还跟着有人。 而且这人上午他才见过。 那就是陈俊福。 陈俊福也纳了闷，张帆怎么在这呢？ 他手里也带着两袋礼品，但是对比赵卫兵和闫老七，就显得太薄寡了。 他其实一分钱都不想花，本来就是给公司办事，还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报销了。 “张董，这是给您拿的礼物。” 三爷爷可不比张帆丈母娘，不会势利眼：“好好好，坐坐，都坐。” 陈俊福刚坐下，皱起眉头：“张帆你怎么也在这？”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张帆吃着橘子反问。” 陈俊福想怼张帆两句。 但一想风树张董事长还在这里，忍住了话语。 只是威胁了张帆一句：“一会我跟风树老板谈事，你别给我找麻烦！不然我放不了你！” “哦。” 第168章 打麻将 别看人陈俊福带的东西少，表面功夫做的却是相当足。 一会给三爷爷拿凳子。 一会给三奶奶收衣服。 嘴里夸得让二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说两位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大哥大姐呢。把三爷爷跟三奶奶正无语了。对方不比张帆大几岁，三爷爷三奶奶作为张帆爷爷辈的老人。 连赵卫兵都得喊一声老叔，你喊大哥？ 你是真会说话啊。 连闫老七都比不过这货的拍马屁，虽然很多都没有排到点子上。 三爷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大过年的，家里来了这么多外人。 他很明白，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这个老教师来的。那就只能是冲着小帆子来的。 陈俊福一直在三爷爷后面跟着，像一条跟屁虫似的。三爷爷连上个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可把老爷子憋坏了。 终于三爷爷趁着身边没人的时候，忍不住说话了。 “俊福，你说你没事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干啥啊？大过年的，你找小帆子他们打打麻将不挺好的？” 陈俊福看左右无人，也是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露着谄媚的笑：“张董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您聊一聊风树代理权的事情。” “代理权是啥？” 三爷爷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俊福愣了一下：“哎呦我的张董啊！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就是您的风树在我省代理权啊。” 三爷爷也是奇怪：“风树不是我的啊？” “不是你的？你不是姓张吗？” “我当然姓张。” “那你没有风树股份？” “也有一点。” “那不就得了！我找的就是您啊！” 三爷爷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 又是风树股份，又是姓张，又有权处理风树事务的，这和他有啥关系，这不明白的是找自己那个孙子张帆呢？ “你找错人了。我股份是孩子孝顺，硬塞给我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处理这么大一摊子的事情。” 陈俊福跟迷惑了：“不是！老爷子咱们一把年纪可不兴骗人啊！” 这给老爷子气着了，拐棍敲地：“我一把年纪了！教了一辈子书！一直教学生要诚实，我这一老头用得着骗你？！” 说完，着急上厕所的三爷爷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俊福。 难不成，是赵厂长骗了自己？！ 陈俊福赶紧找上赵卫兵，上来就哭诉：“赵厂长！你可把我坑惨了啊！” 赵卫兵奇怪，这是在张帆那小子面前吃亏了？ 一脸好奇问。 “咋回事？” “那老爷子根本也不是风树老董啊！您在这骗我呢？” 赵卫兵：“我啥时候说过老爷子是董事长了？” “不是？”陈俊福瞪眼：“那老头不是董事长，您这么孝敬他干嘛呢？” 这一句话。 把一向正直的赵卫兵给得罪了。这次不管陈俊福拿出多少钱，在赵卫兵这里，这一票就过不了。 他一向秉承着做商先做人，面前的这个陈俊福，没有啥好人品。 只见赵卫兵脸色一板：“晚辈孝敬长辈，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啊对对对。”陈俊福懒得和对方掰扯，他现在就想知道谁是真正的风树董事长：“赵厂长你得告诉我谁是风树真正的董事长话事人啊！” 赵卫兵板着脸。 冲对方身后看了看：“在你身后。” “啊？” 反应一下后的陈俊福猛地转身。 之间张帆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张帆玩味的眼神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嗨。” 来自陈俊福的一声尖叫，要不是赵卫兵伸手扶了他一下。 陈俊福就直接吓得坐地上了。 “张张张张张”陈俊福指着张帆，嘴巴已经不利索了。 赵卫兵接上他的话。 “没错，这就是我们张总，有啥话跟他说。” 陈俊福傻了。 他彻底傻了。 刚刚他还在威胁着张帆，他要跟风树老板谈生意，不要给他捣乱，不然放不了张帆。 现在却告诉了他，张帆就是风树老板？！ 陈俊福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之后，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自己，威胁了风树老板！ 不等陈俊福开口呢。 张帆先开口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五十万收购风树是？” 这是陈俊福在丈母娘家里时的原话。 在和秦长明吹牛的时候，说他要拿五十万把风树收购了，当时张帆就在旁边，还提出了质疑。然后就被他给怼了回去。 然而这话现在又从张帆嘴里说出来。 把陈俊福羞臊到不行。 “没没有没有。您，真是风树老板？” 张帆笑笑：“你谈收购风树之前，都不做一做功课吗？至少买一份报纸看看。也至少能看看照片知道风树老板长啥样。” 陈俊福真是脑子懵了。 他是没有看照片。 但也实在无法相信，把一个企业做到四千万估值的人，竟然是个如此之年轻的年轻人！ “那个妹夫啊！” “唉。”张帆直接打断了对方：“我上午当着你的面和秦家断绝了关系，你应该知道。别瞎喊了。” “这” 陈俊福那个悔啊。 恨不得回去给自己丈母娘俩嘴巴子。 特么二女婿这么大一尊大神，你丫的就这么对待的？ “哈哈，那就张总！什么收购风树自然是开玩笑的了，不过我们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还是很有实力的，为了拿下咱们省的代理权，特意批下来的八十万！真的，我一分没少报！这点赵厂长知道，您看。” “大过年的谈什么生意啊！”张帆脑瓜子一转：“要不，先打打麻将？” “打麻将？” “对，什么生意不能再玩着过程中谈下来呢？正好，我三爷爷这里有麻将牌。” 第168章 打麻将 别看人陈俊福带的东西少，表面功夫做的却是相当足。 一会给三爷爷拿凳子。 一会给三奶奶收衣服。 嘴里夸得让二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说两位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大哥大姐呢。把三爷爷跟三奶奶正无语了。对方不比张帆大几岁，三爷爷三奶奶作为张帆爷爷辈的老人。 连赵卫兵都得喊一声老叔，你喊大哥？ 你是真会说话啊。 连闫老七都比不过这货的拍马屁，虽然很多都没有排到点子上。 三爷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大过年的，家里来了这么多外人。 他很明白，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这个老教师来的。那就只能是冲着小帆子来的。 陈俊福一直在三爷爷后面跟着，像一条跟屁虫似的。三爷爷连上个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可把老爷子憋坏了。 终于三爷爷趁着身边没人的时候，忍不住说话了。 “俊福，你说你没事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干啥啊？大过年的，你找小帆子他们打打麻将不挺好的？” 陈俊福看左右无人，也是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露着谄媚的笑：“张董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您聊一聊风树代理权的事情。” “代理权是啥？” 三爷爷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俊福愣了一下：“哎呦我的张董啊！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就是您的风树在我省代理权啊。” 三爷爷也是奇怪：“风树不是我的啊？” “不是你的？你不是姓张吗？” “我当然姓张。” “那你没有风树股份？” “也有一点。” “那不就得了！我找的就是您啊！” 三爷爷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 又是风树股份，又是姓张，又有权处理风树事务的，这和他有啥关系，这不明白的是找自己那个孙子张帆呢？ “你找错人了。我股份是孩子孝顺，硬塞给我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处理这么大一摊子的事情。” 陈俊福跟迷惑了：“不是！老爷子咱们一把年纪可不兴骗人啊！” 这给老爷子气着了，拐棍敲地：“我一把年纪了！教了一辈子书！一直教学生要诚实，我这一老头用得着骗你？！” 说完，着急上厕所的三爷爷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俊福。 难不成，是赵厂长骗了自己？！ 陈俊福赶紧找上赵卫兵，上来就哭诉：“赵厂长！你可把我坑惨了啊！” 赵卫兵奇怪，这是在张帆那小子面前吃亏了？ 一脸好奇问。 “咋回事？” “那老爷子根本也不是风树老董啊！您在这骗我呢？” 赵卫兵：“我啥时候说过老爷子是董事长了？” “不是？”陈俊福瞪眼：“那老头不是董事长，您这么孝敬他干嘛呢？” 这一句话。 把一向正直的赵卫兵给得罪了。这次不管陈俊福拿出多少钱，在赵卫兵这里，这一票就过不了。 他一向秉承着做商先做人，面前的这个陈俊福，没有啥好人品。 只见赵卫兵脸色一板：“晚辈孝敬长辈，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啊对对对。”陈俊福懒得和对方掰扯，他现在就想知道谁是真正的风树董事长：“赵厂长你得告诉我谁是风树真正的董事长话事人啊！” 赵卫兵板着脸。 冲对方身后看了看：“在你身后。” “啊？” 反应一下后的陈俊福猛地转身。 之间张帆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张帆玩味的眼神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嗨。” 来自陈俊福的一声尖叫，要不是赵卫兵伸手扶了他一下。 陈俊福就直接吓得坐地上了。 “张张张张张”陈俊福指着张帆，嘴巴已经不利索了。 赵卫兵接上他的话。 “没错，这就是我们张总，有啥话跟他说。” 陈俊福傻了。 他彻底傻了。 刚刚他还在威胁着张帆，他要跟风树老板谈生意，不要给他捣乱，不然放不了张帆。 现在却告诉了他，张帆就是风树老板？！ 陈俊福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之后，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自己，威胁了风树老板！ 不等陈俊福开口呢。 张帆先开口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五十万收购风树是？” 这是陈俊福在丈母娘家里时的原话。 在和秦长明吹牛的时候，说他要拿五十万把风树收购了，当时张帆就在旁边，还提出了质疑。然后就被他给怼了回去。 然而这话现在又从张帆嘴里说出来。 把陈俊福羞臊到不行。 “没没有没有。您，真是风树老板？” 张帆笑笑：“你谈收购风树之前，都不做一做功课吗？至少买一份报纸看看。也至少能看看照片知道风树老板长啥样。” 陈俊福真是脑子懵了。 他是没有看照片。 但也实在无法相信，把一个企业做到四千万估值的人，竟然是个如此之年轻的年轻人！ “那个妹夫啊！” “唉。”张帆直接打断了对方：“我上午当着你的面和秦家断绝了关系，你应该知道。别瞎喊了。” “这” 陈俊福那个悔啊。 恨不得回去给自己丈母娘俩嘴巴子。 特么二女婿这么大一尊大神，你丫的就这么对待的？ “哈哈，那就张总！什么收购风树自然是开玩笑的了，不过我们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还是很有实力的，为了拿下咱们省的代理权，特意批下来的八十万！真的，我一分没少报！这点赵厂长知道，您看。” “大过年的谈什么生意啊！”张帆脑瓜子一转：“要不，先打打麻将？” “打麻将？” “对，什么生意不能再玩着过程中谈下来呢？正好，我三爷爷这里有麻将牌。” 第169章 赌徒 陈俊福大喜，只要愿意带他玩，就说明拿下代理权还是有机会的。 张帆继续说着：“大过年的，小玩几把有利身心。” “对对对！小玩几把！小玩几把。” “那就一百块的底。” “嗯嗯多少？！” 陈俊福吓了一大跳。 一百块的底？ 张帆反而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向对方：“一百块啊。怎么了？很多吗？” “张总啊。这个，确实太多了。咱们玩的开心就行，要不，十块底怎么样？” 张帆眼神中带着些蔑视看着他。 “陈经理，你刚刚还在说贵公司是有实力的公司，连一百块都玩不起？这让我很难相信贵公司的实力啊。” 陈俊福这下尴尬了。 公司有多少实力跟他也没啥关系啊。 但是张帆就是拿这话压他，他能说自己不玩？ “这” “不玩也罢，那陈经理就先离开。代理一事，也不用再提了。” 陈俊福被张帆憋的头胀脖子粗。 要知道这单成了的话，他的提成少说也得八千，百分之一的提成嘛。 不就是一百块嘛！玩！ 反正又不一定是谁输呢！ 张帆喊上闫老七和赵卫兵，就凑齐了一桌。 然而赵卫兵却说自己不会玩麻将。这是张帆没有想到的，老赵一把年纪了连牌都不会打。 刚好。这个时候吴宣凤竟然带着几兜东西来看望三爷爷了。 “三爷爷，我来看你了。” 吴宣凤喊一声三爷爷是没问题的。 她那早死的老公，就是张帆的表哥。 然而她已经寡了这么多年，却还跟着前夫喊，多多少少让三爷爷本人有些不适应。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哪一个春节有来看过自己啊。 三爷爷笑呵呵的将对方领屋，眼神却忍不住的往张帆身上瞄。生活阅历告诉他，这事跟张帆脱不了干系。 果然，吴宣凤刚进院，看到了张帆之后，也不在乎被人说闲话，一屁股就坐在张帆身边了。 显然这是冲着张帆来的啊。 张帆见吴宣凤过来，马上说：“刚好三缺一！吴姐来搭个台。” 吴宣凤也是麻将场的老饕了，一说缺人，乐滋滋的就坐了上去。 “玩多大的啊我的好弟弟。” 吴寡妇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名声啊。 当着三爷爷全家人的面，这么宠溺的喊张帆。 这惹得三奶奶很不开心，毕竟秦悠才是她认可且是正牌的唯一孙媳妇。 “一百的底。” 吴寡妇刚坐下的屁股就弹了起来。 “我说好弟弟，你们这帮大老板玩的局，我可掺和不来！” 张帆从闫老七手里接过钱，拿出三千出来。 扔给吴寡妇。 “赢得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顿时，吴寡妇眼神直发光！ 看着张帆的样子下意识的舔嘴唇。 她就知道，多缠着张帆，肯定能混到好处！ “行！我弟弟就是帅！” 场子打开。 闫老七和张帆无人察觉下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闫老七以前是干什么的。 那可是赌场老板！ 麻将这玩意，他可摸得太透了，张帆更是了解过对方麻将桌暗地里的玩法。 四人玩了一会。 三人小输，只有陈俊福好似幸运女神光顾了一样，输小赢大，很快就多了一千多块。 张帆看着牌面，轻轻敲击着桌子，好像在思考出什么。闫老七随着擦了擦脸。 十秒后，张帆点炮！ 随后二人配合默契，要么你赢，要么我赢。 当陈俊福一脸慌张的时候，就送他小赢一局。 只有吴寡妇好似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的牌直叫。 “咋回事啊！” “我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 “不会！” “这都让你截胡了？ “啊！” 吴寡妇的抱怨声，也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陈俊福。 他心想，面前这个女人一直在输都没有说离场，自己要是离场了。是不是显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 何况自己才刚刚小输一点点，幸运女神肯定还会再次光顾自己的！ 坐下去就一定赢！ 他可不知道，吴宣凤所有的钱都是张帆给的。 她就是全输了她也不在乎啊。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吴宣凤三千块全输了进去。 陈俊福也输了一千二。 这一千二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陈俊福已经红了眼，自己不能把这么多钱丢了！ 张帆说：“没钱要不就算了。” 吴宣凤也忍不了啊。 眼瞅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不能一分都捞不着！ 眼神哀求的看着张帆：“继续啊！还没玩够呢。” 陈俊福一样红着眼：“对啊！对啊！这才哪到哪儿，肯定要继续了！” 张帆看了眼闫老七。 闫老七给了他一个眼神：看，这就是赌徒。 赌徒的本质，赚了想继续，输了想捞本，所以早晚要输光，这个深渊是无底线的。 并且他还想说，当初你就是这么输完之后，又借钱连输三千的。 第169章 赌徒 陈俊福大喜，只要愿意带他玩，就说明拿下代理权还是有机会的。 张帆继续说着：“大过年的，小玩几把有利身心。” “对对对！小玩几把！小玩几把。” “那就一百块的底。” “嗯嗯多少？！” 陈俊福吓了一大跳。 一百块的底？ 张帆反而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向对方：“一百块啊。怎么了？很多吗？” “张总啊。这个，确实太多了。咱们玩的开心就行，要不，十块底怎么样？” 张帆眼神中带着些蔑视看着他。 “陈经理，你刚刚还在说贵公司是有实力的公司，连一百块都玩不起？这让我很难相信贵公司的实力啊。” 陈俊福这下尴尬了。 公司有多少实力跟他也没啥关系啊。 但是张帆就是拿这话压他，他能说自己不玩？ “这” “不玩也罢，那陈经理就先离开。代理一事，也不用再提了。” 陈俊福被张帆憋的头胀脖子粗。 要知道这单成了的话，他的提成少说也得八千，百分之一的提成嘛。 不就是一百块嘛！玩！ 反正又不一定是谁输呢！ 张帆喊上闫老七和赵卫兵，就凑齐了一桌。 然而赵卫兵却说自己不会玩麻将。这是张帆没有想到的，老赵一把年纪了连牌都不会打。 刚好。这个时候吴宣凤竟然带着几兜东西来看望三爷爷了。 “三爷爷，我来看你了。” 吴宣凤喊一声三爷爷是没问题的。 她那早死的老公，就是张帆的表哥。 然而她已经寡了这么多年，却还跟着前夫喊，多多少少让三爷爷本人有些不适应。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哪一个春节有来看过自己啊。 三爷爷笑呵呵的将对方领屋，眼神却忍不住的往张帆身上瞄。生活阅历告诉他，这事跟张帆脱不了干系。 果然，吴宣凤刚进院，看到了张帆之后，也不在乎被人说闲话，一屁股就坐在张帆身边了。 显然这是冲着张帆来的啊。 张帆见吴宣凤过来，马上说：“刚好三缺一！吴姐来搭个台。” 吴宣凤也是麻将场的老饕了，一说缺人，乐滋滋的就坐了上去。 “玩多大的啊我的好弟弟。” 吴寡妇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名声啊。 当着三爷爷全家人的面，这么宠溺的喊张帆。 这惹得三奶奶很不开心，毕竟秦悠才是她认可且是正牌的唯一孙媳妇。 “一百的底。” 吴寡妇刚坐下的屁股就弹了起来。 “我说好弟弟，你们这帮大老板玩的局，我可掺和不来！” 张帆从闫老七手里接过钱，拿出三千出来。 扔给吴寡妇。 “赢得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顿时，吴寡妇眼神直发光！ 看着张帆的样子下意识的舔嘴唇。 她就知道，多缠着张帆，肯定能混到好处！ “行！我弟弟就是帅！” 场子打开。 闫老七和张帆无人察觉下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闫老七以前是干什么的。 那可是赌场老板！ 麻将这玩意，他可摸得太透了，张帆更是了解过对方麻将桌暗地里的玩法。 四人玩了一会。 三人小输，只有陈俊福好似幸运女神光顾了一样，输小赢大，很快就多了一千多块。 张帆看着牌面，轻轻敲击着桌子，好像在思考出什么。闫老七随着擦了擦脸。 十秒后，张帆点炮！ 随后二人配合默契，要么你赢，要么我赢。 当陈俊福一脸慌张的时候，就送他小赢一局。 只有吴寡妇好似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的牌直叫。 “咋回事啊！” “我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 “不会！” “这都让你截胡了？ “啊！” 吴寡妇的抱怨声，也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陈俊福。 他心想，面前这个女人一直在输都没有说离场，自己要是离场了。是不是显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 何况自己才刚刚小输一点点，幸运女神肯定还会再次光顾自己的！ 坐下去就一定赢！ 他可不知道，吴宣凤所有的钱都是张帆给的。 她就是全输了她也不在乎啊。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吴宣凤三千块全输了进去。 陈俊福也输了一千二。 这一千二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陈俊福已经红了眼，自己不能把这么多钱丢了！ 张帆说：“没钱要不就算了。” 吴宣凤也忍不了啊。 眼瞅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不能一分都捞不着！ 眼神哀求的看着张帆：“继续啊！还没玩够呢。” 陈俊福一样红着眼：“对啊！对啊！这才哪到哪儿，肯定要继续了！” 张帆看了眼闫老七。 闫老七给了他一个眼神：看，这就是赌徒。 赌徒的本质，赚了想继续，输了想捞本，所以早晚要输光，这个深渊是无底线的。 并且他还想说，当初你就是这么输完之后，又借钱连输三千的。 第170章 赌红了眼 张帆只能答应他们。 “行。吴姐，这钱咱们还按老规矩给你。” 说着，这次拿了五千块给吴宣凤。 老规矩是什么规矩？ 陈俊福有些好奇。 他暗黑的想着可能是一个借款利息的规矩，亦或者是一个用男女之事的关系。 想到这，他看了眼吴宣凤。 颇有姿色的长相下，有着一个相当有味道的身体，女人味实在太足了。完美比例的身材，紧致贴合的大腿带着肉感，活像是一道油光瓦亮带着肉香的红烧肉。看着就馋。 他媳妇是秦悠的姐姐秦瑶，虽然长相不如秦悠，但也有七分颜值，绝对是称得上美女。 但是和面前女人一比，女人味上面可就差多了。 陈俊福想着，如果自己把钱赢了下来。然后自己再去借给对方，是不是也能得到张帆嘴里说的‘规矩’？想到这，陈俊福赌徒的野性更上涨了三分，眼睛更加红了。 可惜张帆说的规矩，是赢了算她的，输了算自己的。 因为张帆知道，只要他和闫老七不想让吴宣凤赢，她就赢不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闫老七彻底大开杀戒，把把胡大牌。 陈俊福手里剩的一千三百三已经输光了。就连三十，都让张帆按着一百给赢走了。 这是他和秦瑶一年下来所有的存款。 本来是准备给秦瑶开个小店。 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俊福此刻彻底失去了理智。 吴宣凤也难过的说着：“啊！没钱了？我这五千还剩三千二，我还想着回本呢！” 张帆只赢了几百。 他很聪明的将所有钱都送到闫老七那边。自己只赢了点零头。 “没钱了？没钱就算了。”张帆开口。 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三爷爷众人长舒一口气。 这下他们是有吹牛资本了。 自己看了一场以千为单位的局，底就是一百。 三爷爷连忙说：“那就别玩了，准备准备吃饭！” 作为老教师的他，看不得这些东西。 早点停最好。 赵卫兵也皱着眉：“别玩了，玩牌哪有这么大的。” 他也是正直的紧，虽然没看明白为什么闫老七赢这么多，但他想，八成跟张帆逃不了关系。 无论是三爷爷还是赵卫兵，都是在为陈俊福好。 可是陈俊福却不这么想。 “玩啊！！！继续玩啊！！别停！” 张帆眼神颇为冷漠。 其实这个时候他觉得已经够了。 但他不打算停。 “玩什么，你都没钱了，拿什么玩？” 对方毕竟是自己媳妇的姐夫。 小惩一下就行了。 然而陈俊福这个人却已经癫狂起来。 “没钱？没钱你借我点！跟这个美女规矩一样！” 张帆摆出自己所有钱。 也就一千二：“我就这么点。借不了。” 此时此刻，一麻将桌上，就闫老七的位置扎眼。 用钱摞了两层高塔。 陈俊福盯上了对方。 “哥们，借我点，我赢了还你！” 闫老七作为赌场老板，这种事他见太多了。 冲着陈俊福说：“那我能知道你还不还得起？” 对啊。 对方也不知道自己还不还得起，那什么借？ 所以赌红了眼的赌徒，你不知道他大脑是清晰的还是不清晰的，面对这个情况陈俊福瞬间想到了解决办法。 车钥匙一拍。 “车钥匙给你！借我五千！” 闫老七眼角抽抽。 这玩的有点大了？ 他看了眼张帆，请示了一下。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张帆自然不在乎再多惩罚一下陈俊福：“闫总，奥拓车可能不咋滴，但肯定值五千的，你看你愿不愿意用五千换辆车开开？” 闫老七明白了。 “那你就打个借据和抵押。按个手印，我就把钱给你。” 陈俊福大喊：“操！那个大胸娘们借钱都没这么多事！我借钱咋这么复杂？！” 闫老七耸肩：“大胸娘们是问张总借的钱，你问我借钱，自然按我的规矩来。” 陈俊福看向张帆。 张帆摆出自己的钱，意思是我没钱。 只有大胸娘们吴宣凤脸是又红又黑，这是夸自己呢还是侮辱自己呢。 “行！我签！找纸笔！” 作为老教师的三爷爷，东西特别齐全，纸笔连按手印的红章都有。 然而三爷爷是看不下去了。 “签个屁！还玩什么玩！赌上车了是不是！” “你们几个人过分了！” 三爷爷和赵卫兵还是有大人样的。他们看不得玩麻将超出玩的概念。 张帆歪歪头无所谓。 反正他觉得够了。 闫老七更是觉得无所谓，吴宣凤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只能听话。只有已经输麻了的陈俊福忍不住。 “有啥的！玩嘛！大家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拿纸笔，拿纸笔！” 三爷爷是没有想到，最下不了桌的人竟然是陈俊福：“没有！准备吃饭！” 陈俊福是彻底红了眼。 整个人往屋里一窜，上下倒腾。 三爷爷是拦都拦不住。 硬是把纸笔找到，还有红章。章扔一边，生怕闫老七不借钱给他，五个手指全按下去，往纸上一拍。 很快借据写好了。 “你！你！你！” 这给老爷子气得，为你好你竟然这样！ 一旁的大姑也嘀咕起来：“帆子啊，要不一会我给你给你写个借据。” 张帆摆手：“大姑不用。” 都这样了，闫老七再说拒绝也不是那回事啊。 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拿下车钥匙，将五千块给了对方。 陈俊福拿着五千块拍桌上。 大喊一声：“来！！！” 第170章 赌红了眼 张帆只能答应他们。 “行。吴姐，这钱咱们还按老规矩给你。” 说着，这次拿了五千块给吴宣凤。 老规矩是什么规矩？ 陈俊福有些好奇。 他暗黑的想着可能是一个借款利息的规矩，亦或者是一个用男女之事的关系。 想到这，他看了眼吴宣凤。 颇有姿色的长相下，有着一个相当有味道的身体，女人味实在太足了。完美比例的身材，紧致贴合的大腿带着肉感，活像是一道油光瓦亮带着肉香的红烧肉。看着就馋。 他媳妇是秦悠的姐姐秦瑶，虽然长相不如秦悠，但也有七分颜值，绝对是称得上美女。 但是和面前女人一比，女人味上面可就差多了。 陈俊福想着，如果自己把钱赢了下来。然后自己再去借给对方，是不是也能得到张帆嘴里说的‘规矩’？想到这，陈俊福赌徒的野性更上涨了三分，眼睛更加红了。 可惜张帆说的规矩，是赢了算她的，输了算自己的。 因为张帆知道，只要他和闫老七不想让吴宣凤赢，她就赢不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闫老七彻底大开杀戒，把把胡大牌。 陈俊福手里剩的一千三百三已经输光了。就连三十，都让张帆按着一百给赢走了。 这是他和秦瑶一年下来所有的存款。 本来是准备给秦瑶开个小店。 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俊福此刻彻底失去了理智。 吴宣凤也难过的说着：“啊！没钱了？我这五千还剩三千二，我还想着回本呢！” 张帆只赢了几百。 他很聪明的将所有钱都送到闫老七那边。自己只赢了点零头。 “没钱了？没钱就算了。”张帆开口。 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三爷爷众人长舒一口气。 这下他们是有吹牛资本了。 自己看了一场以千为单位的局，底就是一百。 三爷爷连忙说：“那就别玩了，准备准备吃饭！” 作为老教师的他，看不得这些东西。 早点停最好。 赵卫兵也皱着眉：“别玩了，玩牌哪有这么大的。” 他也是正直的紧，虽然没看明白为什么闫老七赢这么多，但他想，八成跟张帆逃不了关系。 无论是三爷爷还是赵卫兵，都是在为陈俊福好。 可是陈俊福却不这么想。 “玩啊！！！继续玩啊！！别停！” 张帆眼神颇为冷漠。 其实这个时候他觉得已经够了。 但他不打算停。 “玩什么，你都没钱了，拿什么玩？” 对方毕竟是自己媳妇的姐夫。 小惩一下就行了。 然而陈俊福这个人却已经癫狂起来。 “没钱？没钱你借我点！跟这个美女规矩一样！” 张帆摆出自己所有钱。 也就一千二：“我就这么点。借不了。” 此时此刻，一麻将桌上，就闫老七的位置扎眼。 用钱摞了两层高塔。 陈俊福盯上了对方。 “哥们，借我点，我赢了还你！” 闫老七作为赌场老板，这种事他见太多了。 冲着陈俊福说：“那我能知道你还不还得起？” 对啊。 对方也不知道自己还不还得起，那什么借？ 所以赌红了眼的赌徒，你不知道他大脑是清晰的还是不清晰的，面对这个情况陈俊福瞬间想到了解决办法。 车钥匙一拍。 “车钥匙给你！借我五千！” 闫老七眼角抽抽。 这玩的有点大了？ 他看了眼张帆，请示了一下。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张帆自然不在乎再多惩罚一下陈俊福：“闫总，奥拓车可能不咋滴，但肯定值五千的，你看你愿不愿意用五千换辆车开开？” 闫老七明白了。 “那你就打个借据和抵押。按个手印，我就把钱给你。” 陈俊福大喊：“操！那个大胸娘们借钱都没这么多事！我借钱咋这么复杂？！” 闫老七耸肩：“大胸娘们是问张总借的钱，你问我借钱，自然按我的规矩来。” 陈俊福看向张帆。 张帆摆出自己的钱，意思是我没钱。 只有大胸娘们吴宣凤脸是又红又黑，这是夸自己呢还是侮辱自己呢。 “行！我签！找纸笔！” 作为老教师的三爷爷，东西特别齐全，纸笔连按手印的红章都有。 然而三爷爷是看不下去了。 “签个屁！还玩什么玩！赌上车了是不是！” “你们几个人过分了！” 三爷爷和赵卫兵还是有大人样的。他们看不得玩麻将超出玩的概念。 张帆歪歪头无所谓。 反正他觉得够了。 闫老七更是觉得无所谓，吴宣凤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只能听话。只有已经输麻了的陈俊福忍不住。 “有啥的！玩嘛！大家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拿纸笔，拿纸笔！” 三爷爷是没有想到，最下不了桌的人竟然是陈俊福：“没有！准备吃饭！” 陈俊福是彻底红了眼。 整个人往屋里一窜，上下倒腾。 三爷爷是拦都拦不住。 硬是把纸笔找到，还有红章。章扔一边，生怕闫老七不借钱给他，五个手指全按下去，往纸上一拍。 很快借据写好了。 “你！你！你！” 这给老爷子气得，为你好你竟然这样！ 一旁的大姑也嘀咕起来：“帆子啊，要不一会我给你给你写个借据。” 张帆摆手：“大姑不用。” 都这样了，闫老七再说拒绝也不是那回事啊。 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拿下车钥匙，将五千块给了对方。 陈俊福拿着五千块拍桌上。 大喊一声：“来！！！” 第171章 全都输光了 接下来，张帆和闫老七，没有再互相串通。 就是正经的玩牌。 陈俊福还真赢了两把，他以为自己运气来了，兑钱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张帆的脑子太活，记忆力超群。闫老七前半辈子住在赌场里。渐渐的，陈俊福又开始走了霉运，而张闫二人依旧是输少赢多。 天色黑了下来。 陈俊福眼尖，直接拉开了院子里的大灯。 平时二老为了省电费都不舍得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被陈俊福发现开关在哪儿。 苗苗趴在张帆腿上。她玩了一天也累了，迷迷糊糊的不敢一个人睡，只能趴张帆腿上。 兜里揣着长辈们给的压岁钱。 他们四个在牌桌上吃的晚饭，一人抱着个大碗，上面有鸡块和把子肉，一边吃一边打。 陈俊福眼神通红。 兜里就剩下四百了。 “这把我牌很大！很大！我一定能赢回来！” 陈俊福嘴里念叨着。 张帆和闫老七看着他。 张帆已经知道结果了。 只见闫老七摸出一张三条。 “自摸。清一色一条龙。” 四百不够赔的。 吴宣凤也无语了。 她这次赢输不少，但钱还是上不去，赔完这一把，就剩六百块了。 “哎呦！你怎么又赢了！你打麻将怎么这么厉害！”吴宣凤忍不住的抱怨。 然而陈俊福已经傻了。 他动也不动。 闫老七可不跟他客气。 伸手把他桌上仅剩的四百拿走。 “多的不管你要了，车钥匙我带走了。” 张帆伸了个懒腰，整理一下面前的钞票：“苗苗回家睡觉喽。” “不准睡！继续玩！” 陈俊福现在整张脸都通红着。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必须要和把自己输掉的全都赢回来。 但张帆反问起来。 “你还有钱吗？” 陈俊福往身上摸。 三爷爷的家人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回屋的也回屋了，只有他们四个在院子里大晚上的吹冷风。 这下是真的没有人拦住陈俊福。 把手机拍在桌上。 “手机！抵两千！” 现在的陈俊福彻底输红了眼。 张帆笑着说：“这手机最多一千五。” “那就一千五！” 又是一个抵押合同。 看这个架势，吴宣凤都害怕了。 这是玩命呢？ 吴宣凤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也没有再想着赢钱，以陪玩为主，没有想着赢钱的她，反而不输了。 这次的一千五丢的更快，闫老七连续点炮两把大的，又让张帆自摸一把，一千五也消失了。 “继续！我还有！还有”再次输光的陈俊福继续往身上摸。 张帆笑着看他。 看他还能拿出什么。 陈俊福摸了半天，一拍桌：“我还有我这双眼睛！！！” 张帆笑容不见，好似在看着蚂蚁打架。 “不错，眼睛是好东西。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啊。” 陈俊福咬着牙。 对方说的没错，自己眼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他需要拿出对方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通红的眼神一闪：“我媳妇！我媳妇秦瑶！张总，姐妹花同床伺候你，这种美事你也幻想过？大家都是男人，我都懂！只要给我两千，我媳妇秦瑶就让你睡！” 张帆笑容消失了。 这话不仅侮辱了他，还侮辱了秦悠。 他媳妇秦瑶怎么想的张帆管不着，但是不能够侮辱自己媳妇。 “你在说什么东西？” 陈俊福根本没有看出来张帆的愤怒，依旧兴奋的喊着：“姐妹花让你玩啊！你不用担心秦瑶不同意！到时候我把她迷晕，送到你床上去！你媳妇秦悠，我就管不着了，我只要两千！” “咦！！” 一旁同为女人的吴宣凤听着他的话，发出厌恶的声音。 这是什么男人啊！ 竟然想着把自己的女人迷晕送给其他男人？ 陈俊福疯狂的看着张帆。 他等半天没见张帆说话，开始自降老婆身价。 咬着牙：“我走之前随便你睡！我至少也要待个天的！” “一千五总行了！让你玩五天！” “一千！姐妹花，五天，一千！在外面找个鸡五天也得一千呢！” “张总你” 啪！！！ 清脆无比的声音响起。 迷迷糊糊的苗苗都吓醒了，看向自己爸爸。爸爸好像打人了。 陈俊福的脸快速红肿了起来。 张帆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抱起苗苗。 “散场，回家。” 吴宣凤觉得自己一双眼闪着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张帆。她觉得自己水了，张帆的反应也这太他妈的有男人味了！ 此时此刻的她恨不得滚到张帆床上去！ 太帅了！ 一路从三爷爷家出来，吴宣凤好似被张帆吸住了似的，一直想要往他身上贴。 甚至在用鼻子使劲吸张帆身上的味道。 搞得张帆差点用大脚丫子拍在对方脸上。 出门之后的吴宣凤拿着手里剩下的钱递还给张帆，眼神里满是春光。 “弟弟，这钱就剩六百了，姐姐替你输了好多，姐姐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听说你媳妇不在家？要不，去姐姐家？姐姐补偿你一下。” 张帆疑惑的看着对方：“你不是盯着我们赵厂长呢？” “哎呀，那个厂长不是长啊！弟弟来嘛，姐姐肯定好好的伺候一下你。” 说着，吴宣凤还舔了一下嘴唇。 闫老七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啥也听不到看不到的模样。 别说，张帆还真是有点心动的，关键是这么久了，他还没碰过女人，多少攒了点火气。在加上吴宣凤这个女人，着实太有女人味，就是穿着大厚睡衣和棉拖鞋都掩盖不住的女人味。 也就是村里好多妇女说的，吴宣凤太骚。 第171章 全都输光了 接下来，张帆和闫老七，没有再互相串通。 就是正经的玩牌。 陈俊福还真赢了两把，他以为自己运气来了，兑钱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张帆的脑子太活，记忆力超群。闫老七前半辈子住在赌场里。渐渐的，陈俊福又开始走了霉运，而张闫二人依旧是输少赢多。 天色黑了下来。 陈俊福眼尖，直接拉开了院子里的大灯。 平时二老为了省电费都不舍得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被陈俊福发现开关在哪儿。 苗苗趴在张帆腿上。她玩了一天也累了，迷迷糊糊的不敢一个人睡，只能趴张帆腿上。 兜里揣着长辈们给的压岁钱。 他们四个在牌桌上吃的晚饭，一人抱着个大碗，上面有鸡块和把子肉，一边吃一边打。 陈俊福眼神通红。 兜里就剩下四百了。 “这把我牌很大！很大！我一定能赢回来！” 陈俊福嘴里念叨着。 张帆和闫老七看着他。 张帆已经知道结果了。 只见闫老七摸出一张三条。 “自摸。清一色一条龙。” 四百不够赔的。 吴宣凤也无语了。 她这次赢输不少，但钱还是上不去，赔完这一把，就剩六百块了。 “哎呦！你怎么又赢了！你打麻将怎么这么厉害！”吴宣凤忍不住的抱怨。 然而陈俊福已经傻了。 他动也不动。 闫老七可不跟他客气。 伸手把他桌上仅剩的四百拿走。 “多的不管你要了，车钥匙我带走了。” 张帆伸了个懒腰，整理一下面前的钞票：“苗苗回家睡觉喽。” “不准睡！继续玩！” 陈俊福现在整张脸都通红着。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必须要和把自己输掉的全都赢回来。 但张帆反问起来。 “你还有钱吗？” 陈俊福往身上摸。 三爷爷的家人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回屋的也回屋了，只有他们四个在院子里大晚上的吹冷风。 这下是真的没有人拦住陈俊福。 把手机拍在桌上。 “手机！抵两千！” 现在的陈俊福彻底输红了眼。 张帆笑着说：“这手机最多一千五。” “那就一千五！” 又是一个抵押合同。 看这个架势，吴宣凤都害怕了。 这是玩命呢？ 吴宣凤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也没有再想着赢钱，以陪玩为主，没有想着赢钱的她，反而不输了。 这次的一千五丢的更快，闫老七连续点炮两把大的，又让张帆自摸一把，一千五也消失了。 “继续！我还有！还有”再次输光的陈俊福继续往身上摸。 张帆笑着看他。 看他还能拿出什么。 陈俊福摸了半天，一拍桌：“我还有我这双眼睛！！！” 张帆笑容不见，好似在看着蚂蚁打架。 “不错，眼睛是好东西。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啊。” 陈俊福咬着牙。 对方说的没错，自己眼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他需要拿出对方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通红的眼神一闪：“我媳妇！我媳妇秦瑶！张总，姐妹花同床伺候你，这种美事你也幻想过？大家都是男人，我都懂！只要给我两千，我媳妇秦瑶就让你睡！” 张帆笑容消失了。 这话不仅侮辱了他，还侮辱了秦悠。 他媳妇秦瑶怎么想的张帆管不着，但是不能够侮辱自己媳妇。 “你在说什么东西？” 陈俊福根本没有看出来张帆的愤怒，依旧兴奋的喊着：“姐妹花让你玩啊！你不用担心秦瑶不同意！到时候我把她迷晕，送到你床上去！你媳妇秦悠，我就管不着了，我只要两千！” “咦！！” 一旁同为女人的吴宣凤听着他的话，发出厌恶的声音。 这是什么男人啊！ 竟然想着把自己的女人迷晕送给其他男人？ 陈俊福疯狂的看着张帆。 他等半天没见张帆说话，开始自降老婆身价。 咬着牙：“我走之前随便你睡！我至少也要待个天的！” “一千五总行了！让你玩五天！” “一千！姐妹花，五天，一千！在外面找个鸡五天也得一千呢！” “张总你” 啪！！！ 清脆无比的声音响起。 迷迷糊糊的苗苗都吓醒了，看向自己爸爸。爸爸好像打人了。 陈俊福的脸快速红肿了起来。 张帆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抱起苗苗。 “散场，回家。” 吴宣凤觉得自己一双眼闪着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张帆。她觉得自己水了，张帆的反应也这太他妈的有男人味了！ 此时此刻的她恨不得滚到张帆床上去！ 太帅了！ 一路从三爷爷家出来，吴宣凤好似被张帆吸住了似的，一直想要往他身上贴。 甚至在用鼻子使劲吸张帆身上的味道。 搞得张帆差点用大脚丫子拍在对方脸上。 出门之后的吴宣凤拿着手里剩下的钱递还给张帆，眼神里满是春光。 “弟弟，这钱就剩六百了，姐姐替你输了好多，姐姐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听说你媳妇不在家？要不，去姐姐家？姐姐补偿你一下。” 张帆疑惑的看着对方：“你不是盯着我们赵厂长呢？” “哎呀，那个厂长不是长啊！弟弟来嘛，姐姐肯定好好的伺候一下你。” 说着，吴宣凤还舔了一下嘴唇。 闫老七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啥也听不到看不到的模样。 别说，张帆还真是有点心动的，关键是这么久了，他还没碰过女人，多少攒了点火气。在加上吴宣凤这个女人，着实太有女人味，就是穿着大厚睡衣和棉拖鞋都掩盖不住的女人味。 也就是村里好多妇女说的，吴宣凤太骚。 第172章 相亲 可是现在是当着苗苗的面，自己要是跟吴宣凤走了，苗苗跟谁睡啊。 张帆只能叹息：“算了吴姐，剩下的钱你拿着，就算是今天帮场了。” 一说剩的钱给她。 吴宣凤这可好财的心更是看张帆如春药似的。 她此刻可谓是爱惨了张帆。 吴宣凤手速飞快的将剩的钱揣自己兜里。 说着：“那，等你有空？” 张帆苦笑：“行。” “好嘞，姐姐等你有空哦。” 然后扭着屁股，一步步的离开了。 当对方走了之后，闫老七才拿出手机车钥匙和陈俊福输了两千来块钱。 “帆哥。” 张帆说：“咱们洪精物流不像是风树，风树能够快速回流资金。可物流的前期花销太大，不能给你买新车新手机，这二手的你就凑合着用几年，几年后再给你换好的。” 闫老七也是有些惊喜。 他想过张帆哪天会给他买个手机，因为有手机毕竟会方便联系。 可是没有想到，连车都给他了！ 这奥拓如果是新的，少说也得两万多，二手的也要一万块。 闫老七显然是有些兴奋。 “洪精那边现在可能过得苦一点。没事，回头我拿着这边的分成再投进去，必须加快脚步，当市场反应过来之后，咱们物流这块大蛋糕面对竞争，也只能被迫的融资，在融资之前，能做多大，就代表着我们今后面对资本时有多大话语权。” “帆哥！我明白！” “早点回去休息。” 张帆也回家了。 至于陈俊福。 张帆才懒得理他，爱上哪儿睡上哪儿睡。 陈俊福最后是被赵卫兵领着去了厂里宿舍留宿一晚，据老赵说，对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一晚没睡的陈俊福却精神倍增。 只要他能拿下风树的代理，提成至少得有八千块！车五千，手机一千五，这不就直接把自己失去的还回来了？ 想通这件事之后，拿着手里仅剩的零钱，他急急忙忙的往丈母娘家跑。 他要找到秦瑶，让秦瑶出马谈下这个生意！ 作为秦悠的亲姐姐，他张帆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秦家村那边。 习惯了张帆躺在身边的秦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没有埋怨张帆，只是觉得自己老公在自己家里收了太大委屈。一直到大半夜才睡着。 然而清晨一大早就被自己亲妈和亲姐喊了起来。 “起床起床！快去相亲！” 秦悠有些无奈。 她当初为了让自己妈妈对老公好一些，迫于无奈的情况下，答应了相亲这件事。 自己已经嫁为人妻了，还要去相亲是不是有点不好。 亲妈却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只要没领证，那就是一婚！ 而且秦悠早已答应，又拗不过二人，只能跟着进了县城。 对方是市银行驻红杆县分行的主任。 三十岁出头，因为媳妇一直生不出孩子离异。 好巧不巧的是，他还追过鞠囡囡，因为鞠囡囡说自己要去鸿宾楼吃饭，而放弃了追求。 鞠囡囡非常看不起这个主任。 虽然兜里有点钱，但为人非常抠门，他的钱一直在他兜里揣着。 哪怕是他前妻和他离婚，都没有分走一毛钱。所以鞠囡囡很看不上他。 即便是这次相亲，也是他选择在银行里待客厅相亲。 压根就没有找个正式场合。 主要是待客厅最多就喝点茶水，还是走的公家消费，他不用掏一分钱。 陈俊福火急火燎的跑回丈母娘家。 看着空荡的屋里就小舅子一个人在家里吃烤红薯呢。 他急的大喊：“人呢？！都跑去哪儿了！” 秦长明愣了愣：“我爹去打牌了，我娘和我姐，带着我妹相亲去了啊。不是姐夫你给找的相亲对象嘛。” 陈俊福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晕，天昏地转的。 要是让张总知道，自己出馊主意让张总的媳妇跟别人去相亲，生意还谈个屁啊！ “他们走多久了？！” 秦长明：“走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 这还追个屁！ 怕不是都快到了！ 打电话！对，赶紧打电话！ 一摸兜，手机没了。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现在属于闫老七。 彻底完犊子了。 急的陈俊福冲着秦长明大喊：“一家子睁眼瞎！他妈的，风树大老板张帆张总！就是秦悠的老公！！！还想着让秦悠嫁个好人家？真他妈睁眼瞎！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白痴丈母娘！！！” “啥？！”秦长明满脸的不可置信：“姐夫，你没骗我姐夫？！” “我骗你干啥！风树赵厂长亲自说的，赵厂长能骗我啊！” 秦长明愣了又愣。 手里的红薯都不啃了。 喃喃自语：“怪不得，张帆那小子给个红包里面包二百！我还寻思拿错了呢。” “你说啥呢？” 陈俊福质问对方。 秦长明一抹嘴：“没说话，姐夫咱们快去找张帆啊！认个错攀攀亲戚啥的，这样我不就能进风树了？！” “进风树进风树！你就想着进风树！他妈的张帆媳妇就快让你妈卖给别人了！你媳妇要是让她妈带着去相亲，你还能给你大舅子介绍工作？！” 秦长明合计完了之后一拍大腿。 “唉呀妈呀！姐夫你说你干的什么事啊！我为啥给我小妹介绍对象啊！！！” 陈俊福瞪眼珠子，他妈的还怪老子了？！ 第172章 相亲 可是现在是当着苗苗的面，自己要是跟吴宣凤走了，苗苗跟谁睡啊。 张帆只能叹息：“算了吴姐，剩下的钱你拿着，就算是今天帮场了。” 一说剩的钱给她。 吴宣凤这可好财的心更是看张帆如春药似的。 她此刻可谓是爱惨了张帆。 吴宣凤手速飞快的将剩的钱揣自己兜里。 说着：“那，等你有空？” 张帆苦笑：“行。” “好嘞，姐姐等你有空哦。” 然后扭着屁股，一步步的离开了。 当对方走了之后，闫老七才拿出手机车钥匙和陈俊福输了两千来块钱。 “帆哥。” 张帆说：“咱们洪精物流不像是风树，风树能够快速回流资金。可物流的前期花销太大，不能给你买新车新手机，这二手的你就凑合着用几年，几年后再给你换好的。” 闫老七也是有些惊喜。 他想过张帆哪天会给他买个手机，因为有手机毕竟会方便联系。 可是没有想到，连车都给他了！ 这奥拓如果是新的，少说也得两万多，二手的也要一万块。 闫老七显然是有些兴奋。 “洪精那边现在可能过得苦一点。没事，回头我拿着这边的分成再投进去，必须加快脚步，当市场反应过来之后，咱们物流这块大蛋糕面对竞争，也只能被迫的融资，在融资之前，能做多大，就代表着我们今后面对资本时有多大话语权。” “帆哥！我明白！” “早点回去休息。” 张帆也回家了。 至于陈俊福。 张帆才懒得理他，爱上哪儿睡上哪儿睡。 陈俊福最后是被赵卫兵领着去了厂里宿舍留宿一晚，据老赵说，对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一晚没睡的陈俊福却精神倍增。 只要他能拿下风树的代理，提成至少得有八千块！车五千，手机一千五，这不就直接把自己失去的还回来了？ 想通这件事之后，拿着手里仅剩的零钱，他急急忙忙的往丈母娘家跑。 他要找到秦瑶，让秦瑶出马谈下这个生意！ 作为秦悠的亲姐姐，他张帆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秦家村那边。 习惯了张帆躺在身边的秦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没有埋怨张帆，只是觉得自己老公在自己家里收了太大委屈。一直到大半夜才睡着。 然而清晨一大早就被自己亲妈和亲姐喊了起来。 “起床起床！快去相亲！” 秦悠有些无奈。 她当初为了让自己妈妈对老公好一些，迫于无奈的情况下，答应了相亲这件事。 自己已经嫁为人妻了，还要去相亲是不是有点不好。 亲妈却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只要没领证，那就是一婚！ 而且秦悠早已答应，又拗不过二人，只能跟着进了县城。 对方是市银行驻红杆县分行的主任。 三十岁出头，因为媳妇一直生不出孩子离异。 好巧不巧的是，他还追过鞠囡囡，因为鞠囡囡说自己要去鸿宾楼吃饭，而放弃了追求。 鞠囡囡非常看不起这个主任。 虽然兜里有点钱，但为人非常抠门，他的钱一直在他兜里揣着。 哪怕是他前妻和他离婚，都没有分走一毛钱。所以鞠囡囡很看不上他。 即便是这次相亲，也是他选择在银行里待客厅相亲。 压根就没有找个正式场合。 主要是待客厅最多就喝点茶水，还是走的公家消费，他不用掏一分钱。 陈俊福火急火燎的跑回丈母娘家。 看着空荡的屋里就小舅子一个人在家里吃烤红薯呢。 他急的大喊：“人呢？！都跑去哪儿了！” 秦长明愣了愣：“我爹去打牌了，我娘和我姐，带着我妹相亲去了啊。不是姐夫你给找的相亲对象嘛。” 陈俊福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晕，天昏地转的。 要是让张总知道，自己出馊主意让张总的媳妇跟别人去相亲，生意还谈个屁啊！ “他们走多久了？！” 秦长明：“走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 这还追个屁！ 怕不是都快到了！ 打电话！对，赶紧打电话！ 一摸兜，手机没了。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现在属于闫老七。 彻底完犊子了。 急的陈俊福冲着秦长明大喊：“一家子睁眼瞎！他妈的，风树大老板张帆张总！就是秦悠的老公！！！还想着让秦悠嫁个好人家？真他妈睁眼瞎！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白痴丈母娘！！！” “啥？！”秦长明满脸的不可置信：“姐夫，你没骗我姐夫？！” “我骗你干啥！风树赵厂长亲自说的，赵厂长能骗我啊！” 秦长明愣了又愣。 手里的红薯都不啃了。 喃喃自语：“怪不得，张帆那小子给个红包里面包二百！我还寻思拿错了呢。” “你说啥呢？” 陈俊福质问对方。 秦长明一抹嘴：“没说话，姐夫咱们快去找张帆啊！认个错攀攀亲戚啥的，这样我不就能进风树了？！” “进风树进风树！你就想着进风树！他妈的张帆媳妇就快让你妈卖给别人了！你媳妇要是让她妈带着去相亲，你还能给你大舅子介绍工作？！” 秦长明合计完了之后一拍大腿。 “唉呀妈呀！姐夫你说你干的什么事啊！我为啥给我小妹介绍对象啊！！！” 陈俊福瞪眼珠子，他妈的还怪老子了？！ 第173章 蒋主任 市级银行内，那位主任一脸肥肉堆着笑容将张帆丈母娘和秦悠请到会议室。 本来就有所心理准备的蒋主任，看到秦悠那一刹，依旧是被秦悠给惊艳到了。 他原以为秦悠是秦瑶的妹妹，俩人应该长得差不多。已经知道对方肯定不难看，但他没有想到，秦悠竟然能够这么漂亮！ 消瘦的脸庞将鹅蛋脸体现的那么好看，十分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些抗拒却又不得不听话的那种逆来顺受的表情。 蒋主任感觉自己荷尔蒙开始悸动了。 “我这里有着城市户口，底薪八百，未来五年有望成为银行副行长。到时候底薪就一千二，目前交际圈都是局长啊副县长什么的。三位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胖主任笑着问，可眼神就没有从秦悠身上离开过。 丈母娘听着对方说这些，更是对面前的这个胖子满意了。 用手肘戳着秦悠。 “孩子，你这确实很优秀啊。我家大姑娘秦瑶介绍的对象，我放心！” 蒋主任：“姨，我和秦瑶还有她老公陈俊福关系都可好。都是正经人才玩到一起的，而且都是城市户口，收入也都不少。” “对对对。” 秦悠皱着眉。 就坐了这么一会。 她已经听对方说了不下五遍的城市户口了。 自己那八百块的收入也说了好几遍。 “秦悠！快介绍介绍你自己啊！怎么一进来就不说话呢？”丈母娘瞪着秦悠，转回头对蒋主任说：“我家秦悠啊，有点腼腆。” “呵呵呵呵，腼腆点好，腼腆点好。呵呵呵。” 蒋主任看着秦悠笑出猪脚。 秦悠很是无奈。 面对自己母亲的逼迫，她只能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秦悠，年龄二十二。我” “二十二配三十一，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也不在乎这个。对？”还不等秦悠介绍完自己，丈母娘就迫不及待的替对方说话了。 本来蒋主任就害怕对方会对这个年龄方面有所顾虑。 一听对方妈妈这么说，他更是放下了心。 秦悠看了她妈一样，好像自己母亲很期望自己嫁给对方一样。 索性秦悠直接说完了：“我二十二岁，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叫苗苗。” 这话一出口。 在场的三人脸色同时一僵。 只有秦悠表情正常。 “这” 蒋主任表情难堪。 他看向秦瑶，这不是秦瑶介绍的情况啊！秦瑶可是说她妹妹还没结过婚呢。 秦瑶赶紧摆手：“没结婚！没结婚！就是谈恋爱，我妹妹和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就是谈着玩呢，自己弄个婚礼非说是结婚了。还有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妹妹生的！这点可以去医院做检查，我妹妹从来没生过孩子。” 丈母娘也急了，赶紧说：“对对对，都是小孩闹着玩，那个男人特别没出息！我早就让我闺女和对方断绝来往了。秦悠！好好说话！不准乱说！” 蒋主任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毕竟自己这个情况，他可太明白自己多么优质了。 凭着自己的条件，不随便找个女大学生？ 可是他又看了眼秦悠的长相，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 “那个没事，我不介意。我也是离过婚的男人了。就算是那个苗苗，跟过来都没事，我毕竟是城市户口，让孩子跟过来，也能找个好学校。现在学历多重要啊，你说是，秦悠妹子。” 又一次提及自己的城市户口，秦悠不想说话。 城市户口确实能够给孩子上更好的学校。 但仅仅一个城市户口，怎么能够跟张帆为了让苗苗上个好学校，亲自打造一个学校来的厉害？ 要知道风树幼儿园已经建成了。 风树小学也在规划中了。 张帆更是在林书记那边拿下了周边的地，当风树初中也建好之后，就开始建房地产了。 秦悠起身：“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见女主要走，蒋主任也连忙站起来：“别走啊，吃个饭再走呗，我请三位去鸿宾楼吃！全县最贵的饭店！以我的收入，请得起！一般人可没有八百的月收入啊。” 蒋主任觉得自己足够有魄力了！ 要知道他最初连吃饭都不想请的，只是把对方几个人带到银行喝点茶。 一说要去全县最贵的饭店，丈母娘这个势利眼马上就兴奋起来了。 “行啊！那就饭桌上再多聊聊嘛。” 秦瑶也催促着自己妹妹：“妹，你跟人家蒋主任多聊聊啊！” 秦悠无奈：“要不你们去吃，我要先回去了。” “回去干嘛？一起吃个饭啊。”蒋主任热情邀请。 然而秦悠却说。 “我要赶回去给我闺女和丈夫做饭。” 三人的眼角再次抽抽。 丈母娘和秦瑶连忙给秦悠找补。 而秦悠本人却离开了。 看着秦悠离开，蒋主任张了张嘴，可他也没啥留下对方的话说得出口。 就连秦瑶和丈母娘也没拦住秦悠。 确实，秦悠来了，答应了丈母娘的事情她做到了。 可来相亲可不代表答应，秦悠就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自己不答应。 丈母娘表情尴尬：“害，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嫁给一个好人家的重要性。我回去多教教他。” 蒋主任表情也不太还：“那就麻烦姨了，我对秦悠很满意，就看您那边了。对了，我突然想到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就不留二位了。” 秦悠不在，蒋主任马上就开始赶人。 这边的丈母娘还想着去全县最好的饭店尝尝看呢。 回去也好跟那些乡村妇女吹吹牛啊。 可惜人家赶人了。 丈母娘突然灵光一闪：“要不，蒋主任跟我回家吃饭？顺便尝一尝秦悠的手艺？” 秦悠这边没有回秦家村，而是坐大巴回了自己的家里。 张帆在家里接电话打电话。 过年嘛，身在商业，有些寒暄是不得不去做的。 第一个就是给林书记打了个电话，林书记还在邀请张帆去家里坐坐，张帆当然不会去，推脱自己还有亲戚要走，走完了就去坐。 然后黄县长，王局长，包括一个在bj的杨思思，一个在上海的王芝。 不知不觉，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名片了，该打的电话都要打一打。 陈俊福带着秦长明去找丈母娘和秦瑶，丈母娘和秦瑶则带着蒋主任回来了，俩边的大巴车擦身而过。 第173章 蒋主任 市级银行内，那位主任一脸肥肉堆着笑容将张帆丈母娘和秦悠请到会议室。 本来就有所心理准备的蒋主任，看到秦悠那一刹，依旧是被秦悠给惊艳到了。 他原以为秦悠是秦瑶的妹妹，俩人应该长得差不多。已经知道对方肯定不难看，但他没有想到，秦悠竟然能够这么漂亮！ 消瘦的脸庞将鹅蛋脸体现的那么好看，十分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些抗拒却又不得不听话的那种逆来顺受的表情。 蒋主任感觉自己荷尔蒙开始悸动了。 “我这里有着城市户口，底薪八百，未来五年有望成为银行副行长。到时候底薪就一千二，目前交际圈都是局长啊副县长什么的。三位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胖主任笑着问，可眼神就没有从秦悠身上离开过。 丈母娘听着对方说这些，更是对面前的这个胖子满意了。 用手肘戳着秦悠。 “孩子，你这确实很优秀啊。我家大姑娘秦瑶介绍的对象，我放心！” 蒋主任：“姨，我和秦瑶还有她老公陈俊福关系都可好。都是正经人才玩到一起的，而且都是城市户口，收入也都不少。” “对对对。” 秦悠皱着眉。 就坐了这么一会。 她已经听对方说了不下五遍的城市户口了。 自己那八百块的收入也说了好几遍。 “秦悠！快介绍介绍你自己啊！怎么一进来就不说话呢？”丈母娘瞪着秦悠，转回头对蒋主任说：“我家秦悠啊，有点腼腆。” “呵呵呵呵，腼腆点好，腼腆点好。呵呵呵。” 蒋主任看着秦悠笑出猪脚。 秦悠很是无奈。 面对自己母亲的逼迫，她只能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秦悠，年龄二十二。我” “二十二配三十一，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也不在乎这个。对？”还不等秦悠介绍完自己，丈母娘就迫不及待的替对方说话了。 本来蒋主任就害怕对方会对这个年龄方面有所顾虑。 一听对方妈妈这么说，他更是放下了心。 秦悠看了她妈一样，好像自己母亲很期望自己嫁给对方一样。 索性秦悠直接说完了：“我二十二岁，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叫苗苗。” 这话一出口。 在场的三人脸色同时一僵。 只有秦悠表情正常。 “这” 蒋主任表情难堪。 他看向秦瑶，这不是秦瑶介绍的情况啊！秦瑶可是说她妹妹还没结过婚呢。 秦瑶赶紧摆手：“没结婚！没结婚！就是谈恋爱，我妹妹和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就是谈着玩呢，自己弄个婚礼非说是结婚了。还有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妹妹生的！这点可以去医院做检查，我妹妹从来没生过孩子。” 丈母娘也急了，赶紧说：“对对对，都是小孩闹着玩，那个男人特别没出息！我早就让我闺女和对方断绝来往了。秦悠！好好说话！不准乱说！” 蒋主任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毕竟自己这个情况，他可太明白自己多么优质了。 凭着自己的条件，不随便找个女大学生？ 可是他又看了眼秦悠的长相，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 “那个没事，我不介意。我也是离过婚的男人了。就算是那个苗苗，跟过来都没事，我毕竟是城市户口，让孩子跟过来，也能找个好学校。现在学历多重要啊，你说是，秦悠妹子。” 又一次提及自己的城市户口，秦悠不想说话。 城市户口确实能够给孩子上更好的学校。 但仅仅一个城市户口，怎么能够跟张帆为了让苗苗上个好学校，亲自打造一个学校来的厉害？ 要知道风树幼儿园已经建成了。 风树小学也在规划中了。 张帆更是在林书记那边拿下了周边的地，当风树初中也建好之后，就开始建房地产了。 秦悠起身：“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见女主要走，蒋主任也连忙站起来：“别走啊，吃个饭再走呗，我请三位去鸿宾楼吃！全县最贵的饭店！以我的收入，请得起！一般人可没有八百的月收入啊。” 蒋主任觉得自己足够有魄力了！ 要知道他最初连吃饭都不想请的，只是把对方几个人带到银行喝点茶。 一说要去全县最贵的饭店，丈母娘这个势利眼马上就兴奋起来了。 “行啊！那就饭桌上再多聊聊嘛。” 秦瑶也催促着自己妹妹：“妹，你跟人家蒋主任多聊聊啊！” 秦悠无奈：“要不你们去吃，我要先回去了。” “回去干嘛？一起吃个饭啊。”蒋主任热情邀请。 然而秦悠却说。 “我要赶回去给我闺女和丈夫做饭。” 三人的眼角再次抽抽。 丈母娘和秦瑶连忙给秦悠找补。 而秦悠本人却离开了。 看着秦悠离开，蒋主任张了张嘴，可他也没啥留下对方的话说得出口。 就连秦瑶和丈母娘也没拦住秦悠。 确实，秦悠来了，答应了丈母娘的事情她做到了。 可来相亲可不代表答应，秦悠就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自己不答应。 丈母娘表情尴尬：“害，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嫁给一个好人家的重要性。我回去多教教他。” 蒋主任表情也不太还：“那就麻烦姨了，我对秦悠很满意，就看您那边了。对了，我突然想到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就不留二位了。” 秦悠不在，蒋主任马上就开始赶人。 这边的丈母娘还想着去全县最好的饭店尝尝看呢。 回去也好跟那些乡村妇女吹吹牛啊。 可惜人家赶人了。 丈母娘突然灵光一闪：“要不，蒋主任跟我回家吃饭？顺便尝一尝秦悠的手艺？” 秦悠这边没有回秦家村，而是坐大巴回了自己的家里。 张帆在家里接电话打电话。 过年嘛，身在商业，有些寒暄是不得不去做的。 第一个就是给林书记打了个电话，林书记还在邀请张帆去家里坐坐，张帆当然不会去，推脱自己还有亲戚要走，走完了就去坐。 然后黄县长，王局长，包括一个在bj的杨思思，一个在上海的王芝。 不知不觉，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名片了，该打的电话都要打一打。 陈俊福带着秦长明去找丈母娘和秦瑶，丈母娘和秦瑶则带着蒋主任回来了，俩边的大巴车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