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包工头》 第1章 刁难 夏雨倾盆，集装箱改造成的临时办公室内，徐正眼巴巴的盯着会计杨莹。 “报不了。”杨莹毫不客气的把单据扔回来：“没领导签字入不了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 “杨会计，这笔钱是刘锋的材料款。”徐正陪着笑，一副谄媚的嘴脸：“刘副总亲口交代立即结清，我这才垫付的。求你抬抬手，开张票我去报销。” 徐正一肚子苦水，也怪自己运气太寸，好死不巧的赶上了。 刘锋送来一车材料，其实没几个钱，可他仗着自己是分公司副总经理刘冲的表弟，蛮横的要求立即结算。 结算的事跟技术员有毛关系？ 被缠的心烦，徐正只能致电问刘冲能不能缓几天等杨莹回来再说。 谁知刘冲顺嘴来了一句你先垫上…… 让技术员垫付材料款，闻所未闻。当时徐正像吃了口苍蝇，上不去下不来。 钱是垫上了，可等找杨莹报账的时候麻烦事就来了，这小娘们死活不认结款单。 “刘副总亲口交代的？”杨莹抿嘴一笑，模样可人怜爱，徐正却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戏谑的味道。 杨莹玉手一伸：“拿来。” “拿什么？”徐正愣了一下，以为杨莹想要点过路钱。 心里大骂，你个小骚娘们，老子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吃拿卡要竟搞到老子头上了。 “当然是刘副总的签字，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杨莹冷笑，白了徐正一眼。 杨莹明知故问，有签字徐正还费这个劲？ 都知道刘冲去外地开会了，徐正上哪找人签字。 徐正狠狠咬着后槽牙，心里恨不得把杨莹扒光了鞭策滴蜡，脸上则是一副舔狗的模样：“美女，姐，亲，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杨莹嗤笑调侃：“我是按制度办事，可不是故意刁难你。” 这还不算刁难？杨莹就差把刁难两个字刻脸上了。 笑容僵住，杨莹水米不进，徐正也没办法，只能等刘冲开会回来再说，那么大的领导，还不至于不认账。 捡起单据，不甘的瞪了眼杨莹…… 要说杨莹的长相，那是相当哇塞，五官精致像个瓷娃娃，皮肤白的耀眼。 一七五的身高真是没挑了，看起来比一八二的徐正还要高。 就是脾气太臭，像个老怨妇，动不动就甩脸子，满世界的男人都欠她个儿子似的。 “哎，等等。”杨莹叫住徐正。 徐正还以为小娘们回心转意了，赶忙折返回来，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就差像哈巴狗一样吐舌头了。 杨莹把一叠纸推到徐正面前，故作同情的说：“真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差点给忘了，何副总让你把这份报表做了，他说急着用，今天必须交上去。” 徐正随手翻了翻，怒火蹭一下窜到脑门上，真想把杨莹当场掐死。 十多页报表，有些数据还需要现场测量，紧赶慢赶也得半天时间才能完成，杨莹竟然故意压着等雨下大了才给他。 更何况，工人早走了，连个扶标杆的人都没有，就是把徐正切成几段一起干也来不及了。 “杨莹，就因为那么点破事，你至于这么针对我吗？”就算徐正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疯，要不看杨莹是个女的，真能把报表摔到她脸上。 给脸不要脸，真当小爷是软柿子呢？ 杨莹秀目一挑：“活该！” “你……”徐正差点气炸了。 说起两人的矛盾，不过是玩笑开过火了而已。 也怪徐正手欠。 工友们搞了个微信群，经常发动态图。 徐正感慨了一句：这腿跟杨莹的一样，能抱住，少活十年都行（表情：搓手期待）。 这时，杨莹突然冒泡了：“徐正，你给我等着！” 群里很快拉出一百多层楼的大笑表情包。 从那天起，徐正多了个绰号，而杨莹将他视为眼中钉，得着机会就往死里恶心他。 悻悻然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了眼外面大雨倾盆暴风肆虐，暗暗诅咒通勤班的司机，他喵的全瞎了，这种鬼天气还不赶紧来接他们回去，留在工地上养鱼吗？ 另一边，杨莹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时不时的痴痴笑几声。 这让徐正很不爽，老子正上火呢，你倒是乐的一批。 瞥了眼杨莹，愤愤的想：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了。 “哎，杨莹，你怎么会在工友群里？”徐正嘿嘿坏笑：“小图没少看？” 杨莹白了徐正一眼，哼了声没说话。 拖着椅子靠近一些，挤眉弄眼的说：“群里都说你跟小泉日向长得可像了，我也这么觉得，真是越看越像。” “你是不是有病？”杨莹拿起一本书摔过来，俏脸瞬间红了。 徐正歪头躲过，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声。老湿机啊，电影没少看呐。看这表现，绝对认识小泉。 恶狠狠的瞪了徐正一眼，杨莹起身接水。 “往哪看呢？”杨莹回头，发现徐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大白腿，想都没想就把刚打的热水泼过来。 徐正还在出神，热水泼在身上叫了一声跳起来。 “我去，你疯了？”徐正的胳膊都被烫红了。 “臭流氓。” 第2章 受虐体质 杨莹抄起杯子扔向徐正。 徐正怎么也想不到杨莹会用杯子摔他，杯子磕在脑门上，顿时裂开般的疼。 手一捂老大的包，怒火从心头窜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你就这么针对我？还有完没完？” “再让你嘴欠。”杨莹抓起桌上的蝈蝈笼子摔到一边：“你以为抓只破蝈蝈送给我我就能原谅你？做梦去。” 自知理亏，这段时间徐正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杨莹的冷嘲热讽当没听到，各种刁难也逆来顺受。 不仅如此，徐正送蝈蝈、摘野果，采野花…… 可以说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非但没换来杨莹的原谅，反而变本加厉的整他。 徐正哼了声：“白给老子都不要，别弄得像个贞洁烈女似的。” “我要你管！”杨莹疯了似的，抓起桌上的东西摔过来。 抬手挡开，徐正气急的冲了过去：“信不信我抽你？” 杨莹挺着胸脯，指着徐正的鼻子说：“你还想打我？来，你打一个试试。” 徐正手停在半空，喘息如牛，可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呸，真是个废物。”杨莹鄙夷的翻白眼。 徐正冷冷的打开她的手：“少指着我。” 徐正也在气头上，力气不小，打在杨莹的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杨莹吃痛，哎呦一声，立即瞪大眼：“你真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把我惹恼了就把你扔出去。”徐正嘴上说狠话，心里却想算了，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显得自己太不爷们了，更何况总不能真把杨莹揍一顿。 徐正转身要走，杨莹可没打算放过他，身子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徐正。 想不到杨莹骄横成这样，微微心惊，急忙后退。但衬衣却被她抓住，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揪了出来。 杨莹得势不饶人，右手抓住衬衣往跟前拽，左手往徐正脸上抓去。 这要被她抓上，非破相不可。 盛怒之下，徐正也没留情，扣住杨莹手腕撕扯起来。 女人哪是男人的对手，杨莹身子趔趄仰倒在桌上，手里一直紧紧抓着徐正的衬衣，身体后仰也将徐正拉了过去。 徐正稀里糊涂压在杨莹身上，差点亲到她嘴上。 杨莹哼了声，仰头皱眉，雪白的脖颈痛苦的向上昂起。 四目相对，杨莹发挥出女人的本能，张开嘴对着徐正的鼻尖就咬过来。 白森森的牙齿让徐正心惊肉跳，急忙闪躲。 脸倒是躲开了，头发被她咬个正着，头皮立时传来撕裂般的疼。 “松口！”徐正嘶吼。 “不松。”杨莹含糊不清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甩着头拼命撕扯。 徐正努力将杨莹的两只手推到头顶按住，腾出一只手胡乱摸索，试图彻底控制杨莹。 情急之下杨莹终于松口，吐出一缕头发。 “嘶……你他么的属狗的？”徐正倒抽凉气，伸手摸到头皮，鼓起好大一个包，一碰就钻心的疼。 “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今天我还就打了。” 双手一掰把杨莹丰腴的身体翻过来，照着后背抽了两下。 “啊……”杨莹痛叫出声。 这个社会对女人有种过度的容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仿佛全世界都怕她似的，将他人的忍让当成理所应当。 真让她们吃点亏，一个个都老实了，有些女人就是欠收拾。 徐正又抽了几下，直到手心发麻才停下，而杨莹叫了几嗓子也疼出眼泪来。 “你满意了？” 杨莹忽然启唇说话，语调讽刺中透着刻意压制的羞臊。 徐正心里打了个突儿，这丫头该不会是受虐体质？按理说不应该愤怒暴躁吗？ “还拿东西摔我吗？”徐正问。 杨莹哼了声，饱含热泪的双眸死死盯着徐正，双手垂在两边彻底放弃抵抗。 “我放开你，立即给我开报销单，听到没有？”徐正顺势骑上去，指着杨莹厉声说。 见杨莹没什么反应，徐正扬手又抽。 “啊……呜呜……我……我给你开还……还不行吗？”杨莹疼的哭出声，委屈的哽咽着。 徐正警惕的慢慢松开，杨莹眼泪打着转撑起身，坐回去把衣服穿好，开出报销单揉成一团扔给徐正。 展开报销单，徐正扫了两眼：“算你识相……哎，等等……你玩我呢？” 报销单上的数额没错，只是下面的签名不对，赫然写着“姑奶奶”。 “让我给你开单子，死了这条心。”杨莹紧咬贝齿，恶狠狠的回道。 “我非把你打肿了不可！”徐正起身逼近。 轰隆…… 一声雷声骤然炸响，好像在头顶爆炸一样，整个天地都晃起来似的。 徐正向外看了眼，又与杨莹四目相对。 “暴雨要来了，小车班的司机怎么还没来？”眉心拧成一团疙瘩，徐正开始担忧起来：“半山腰的临时矮坝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3章 决堤 打开门，狂风卷着雨水立即灌了进来，一阵凉意让徐正打了个哆嗦。 大雨朦胧中，狂风肆虐，山坡上掀起树浪，惊心动魄。 徐正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看向两座山峰中间的山谷。 为了保证204拦水坝项目的安全施工，半山腰建了一个临时矮坝阻断雨水河。 不过，早在半个月前矮坝的水位已经超出了警戒线，随时有崩塌的风险。 此时，小坡下干枯的河床已经成为湍急的河流，这说明矮坝已经出现渗漏现象。 会不会决堤谁也说不好，有可能下一秒就崩了，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口赌命。 掏出手机打给通勤司机，必须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嗯？” 徐正一愣，手机竟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就在此时，半山腰传来阵阵轰鸣声，两山之间的峡谷内卷起白花花的水浪。 徐正瞳孔骤然一缩，阻水坝真的决堤了！ 顾不得多想，徐正冲进集装箱揪住杨莹向外拽，歇斯底里的大吼：“快走，上游的拦水坝决堤了。” 杨莹脸红扑扑的，依旧停留在当着徐正的面脱衣的羞臊中，不停搅动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少骗我。”杨莹一脸不信，神态扭捏。 徐正没好气的回道：“真决堤了，在这等着给王八当老婆吗？” 徐正恨不得给杨莹两个耳刮子，再不走，等接他们的就是殡仪馆的车了。 见徐正说的吓人，杨莹也有点慌：“那你等会，我去拿雨伞，顺便把东西收拾一下。” 这要命的时候，她竟要收拾东西，有什么可收拾的，难道藏了几根金条吗？ 胸脯与脑子果然成反比，就算真有金条也没命重要。杨莹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跟间歇性脑残似的。 来不及细说，徐正拉着杨莹连滚带爬的往山坡上没命的跑。 刚把杨莹拽上一块石崖，再回头，两个集装箱被水推着挤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几个呼吸间顺着水流缓缓向山坡下飘去。 “真险啊……” 长长松了口气，徐正惊魂未定，幸亏自己警觉性高捡了条命。 “我手机还在里面呢。”杨莹要去抢救她的手机。 徐正一把拉住：“脑残啊，命重要还是手机重要？” “又不是你的手机，你当然不心疼了，我花了一万多呢。” “你一个月就挣四五千，拿上万的手机，典型的脑子有病。你下次再买一部，一天三炷香供着，天天磕头。”徐正继续气她。 集装箱被澎湃的浪花包围，杨莹也只能瞪着徐正生闷气，好像是徐正害她丢了手机似的。 飓风呼号，天河倒灌雨如珠帘。一会功夫两人的衣服已经湿透黏在身上，风一吹浑身冰冷。 杨莹抱着肩，被水打湿的衣服透明一般，将她丰腴有度玲珑勾魂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能看到红润的肤色，尤其是黑色无肩带内衣格外显眼。 杨莹喘了几口气，瞧见徐正扫视自己的身体，白了一眼，奶凶奶凶的挺胸昂头站到徐正近前：“变态，什么时候了你还看，让你看，一次看个够……” 不看白不看，徐正可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又多看了两眼，这才挪开视线寻找方位。 “我们现在怎么办？”杨莹双手搭个帽檐左顾右盼。 “走回去。”徐正耸耸肩无奈说。 204拦水坝项目距最近的村子六公里远，在狂风骤雨中走六公里山路，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啊？走回去？” “啊什么啊，不走回去你跳水里游回去。” 懒得跟杨莹废话，除了两条腿，他们别无选择。 “你怎么不游回去？”杨莹突然推向徐正，想把他推到水坑里。 徐正本能的一侧身，只是没站稳趔趄一步，杨莹却脚下打滑啪叽一声坐在地上。 徐正没忍住，哈哈大笑：“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杨莹五官扭曲在一起，似乎哭了，不过在大雨中也看不出哪是眼泪哪是雨水。 “拉我起来。”杨莹幽怨的瘪嘴盯着徐正。 一直淋下去也不是个事，徐正只能把杨莹拉起来，沉下脸警告说：“给我老实点，再动手动脚我可真不客气了。” 杨莹委屈的抽着鼻子，想把眼前这货推倒又不敢，而且依旧死死抓着徐正的手。 “你属狗的？得让人牵着？”徐正很无奈。谁敢信！打屁股也能打出依赖感？ 杨莹恼羞成怒，使劲掐了一下徐正：“你才属狗的，我遛狗行不行？大变态。” “你再嘴硬。”徐正抬手作势要打。 杨莹向后躲了半步，看徐正的目光竟带着浓浓的期待。 徐正彻底无语了，杨莹竟有脸骂自己变态，这他么到底谁变态？ “放手。” “不放。” “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水里去？” “你扔。”杨莹仰起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行行行，我算服气了。”无奈之下，徐正只好拉着杨莹走。 不知走了多久，杨莹打着哆嗦说：“我冷。” “你当我不冷？”徐正突然想到这附近有片瓜田，204施工的这段时间，工人没少去偷西瓜吃，惹得老农只好搭起窝棚看着。 要避雨，恐怕只有那个破窝棚了。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瓜田，玉米秆堆起的窝棚还矗立在地头。 徐正摘了个西瓜，这才跟杨莹钻进去，狭小的空间挤下两个人满满当当。 砸开西瓜，徐正拿起一块给杨莹，杨莹抱着膝盖坐在里面摇了摇头。 徐正吃了半个西瓜，越吃越冷，脱下衣服拧干水，接着就脱裤子。 “你干什么？”杨莹声音发颤，也不知是冷还是怕。 徐正说：“不把水拧掉，衣服全贴在身上，只会更冷。” 事急从权，这也不是要脸的时候，徐正直接脱光了，连同内衣一起尽可能拧的干一些才又穿上。 做这一切虽然背对着杨莹，可天知道她有没有看。 “你能不能……”杨莹的声音小到自己差点听不到。 “又不是没看过。”徐正知道她要干什么，呲牙笑：“你不是说我随便看么？你脱，我就随便看看。” 第4章 救人 嘴上不吃亏，徐正还是面向外面背对着杨莹。 好一阵窸窸窣窣，杨莹也把衣服脱了拧干重新穿上。 徐正回头，看了眼杨莹的大白腿，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把裤衩的水也拧干了，又或者……真的没穿。 杨莹连打两个喷嚏，带着哭腔：“我冷。” “姑奶奶，我也冷。”徐正本想说我们可以抱着取暖，想想还是算了，擦出火花可不好收拾。 看着杨莹俏脸冻的煞白，徐正说：“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冒雨走到最近的村子求救，或者在这继续受冻。不过，天气预报可说着雨能下两三天，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苦等不是办法，两人见风小了不少，决定冒雨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杨莹气喘吁吁的指着一侧：“哎，你看那是不是两个人？” 徐正抹掉脸上的雨水顺着看过去，一片汪洋中，有两个人站在几十米外的水里，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 这时两人也看到了徐正他们，似乎看到救星，冲这边挥手叫喊。 风声雨声太大，徐正根本听不清他们嚷了些什么。 只是纳闷，看两个人站在水里，水深只到膝盖，他们为什么不淌水跑出来呢？ 不对！ 徐正明明记得这一片是片低洼地，水深绝不会只到膝盖。 徐正向两人走去，却被杨莹拉住：“你是不是缺心眼。不要命了？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管别人。” 徐正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甩开杨莹：“如果再来一波大水，他们可就被冲跑了。” 杨莹讥笑说：“哎呦呦，你可真是个活，可你不想想，我们都自身难保了。” 徐正没给她好脸色：“别说六公里，六十公里我也死不了。自身难保的是你，不想救人就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杨莹气恼说：“好，你去，死了我帮你申请见义勇为奖。” 徐正没理她，走近一些高喊：“你们怎么不试着走出来？” 依稀听那女的回叫：“我不会游泳，水太深了，这还是站在车顶呢。” 徐正顿时明白了，这么算下来，两人所在的地方水深要超过两米了。 左右走了几步，徐正认真观察一番，确定没有水流湍急的区域，然后找了块不大的石板，把手机掏出来盖住，这才下水向两人游去。 游到近前，两人腾出位置让徐正站上去。 车上站着的男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面色沉稳。 女人二十多岁，半边脸都让头发糊住，看起来很凄惨。 徐正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你们怎么把车开到这了？” 这个位置只有一条小土路，小车班的司机抄近路走过一次，一步三颠，几公里的路能把人胆汁颠出来。 女人抽抽鼻子，嘟嘴委屈说：“我本来是想抄近路，发现情况不对想往回走。可车开进水里就熄火了，试了半天怎么也打不着。” 徐正无奈摇头，车在水里熄火，再启动发动机就废了。 “你们谁先跟我过去？”就这么一会功夫，水面又往上涨了一小截。 山腰的拦水坝崩塌，周围几座山的雨水也就不按原本的水路流动，全部汇集到这片低洼地，这片泽国只会越来越大。 “老公，你先走。”那女人抢着说。 徐正一愣，原以为是父女，原来是夫妻，现在很流行老少配么？ 古怪的打量几眼男人，面容冷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应该是有点身份。 而那个女人虽然只能看清半张脸，却是出奇的漂亮，跟一个明星长得很像。 男的声音浑厚说：“我又不是不会游泳，自保是没有问题，你们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比我重要。”那女的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死活非要他先走。 生离死别似的，徐正赶忙插嘴说：“要不这样，我先把这位女士送回去，然后陪这位先生再游一趟，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男人点头同意，沉下脸用命令的口吻让女人先走。 那女的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那好，老公，你要小心别逞强啊。” 那女的在男人的帮助下仰在水面上，徐正用侧泳的方式勾着她的手臂游回去。 让徐正欣慰的是她很会配合，即便头沉到水里也憋着气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徐正将她托起换气。 没等徐正游回去，男人已经下水向这边游过来，虽然游的慢，倒也稳健。 上了岸，徐正坐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男人拍拍徐正的肩膀，许诺说：“小伙子，你今天救了我们两条人命，回头我要好好谢谢你。” “谢就算了，只要是个正常人，谁碰上这种事不得拉上一把？”撑着起身，摆手说。 一旁的杨莹，瞪了徐正一眼，嘴里嘀咕着问候徐正的祖宗，她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徐正暗讽她不是正常人。 那女的愤愤说：“前前后后有好几拨人从这经过，没一个管我们的，只有你停下救我们。” 徐正说：“或许他们不会游泳。” 男人问：“小伙子，你怎么称呼？” “叫我。”徐正一笑，反问：“您贵姓？” “我姓陈。”男人点点头。 风一吹徐正只感觉浑身冰凉，冷的几乎要打哆嗦，被雨继续淋下去怕就不是感冒那么简单了。 徐正建议大家一起赶路，也好有个照应。 一行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附近村子的方向走，陈姓男人借徐正的电话联系人来接应。 徐正这才知道手机已经有信号了，赶紧给分公司副总何伟去了个电话，把204拦水坝的事故做了详细的汇报。 徐正刚要问什么时候派车接他们，何伟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把电话挂了。 收起电话，杨莹牙齿打颤问：“接我们的车什么时候来？” 徐正没应声，自始至终，何伟没一句关心的话，更没问徐正在哪，仿佛徐正与杨莹两人的死活跟公司一点关系没有似的。 陈先生说：“小伙子，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今天你救了我们，必须好好谢谢你才行。” 那女的也说：“你不妨说说，有什么想法或者愿望？我老公或许可以满足你。” “哎呀，没什么可报答的，你们也别太当真了，救你们又不是为了要回报。” 徐正觉得好笑，这口气比脚气都大，他以为他是谁？ 权倾世界的领导还是世界首富？徐正要几百几千万他能给？ 第5章 没穿内裤 杨莹听到她的话，回头斜了徐正一眼，好似在说天底下还有这种傻x，拼死拼活救了人居然什么好处都不要，脑子绝对让驴踢了。 见徐正铁了心要做，陈先生转而向杨莹问起徐正的情况。 杨莹把徐正的信息一五一十交代的明明白白。也幸好她不知道徐正内裤的尺寸以及屁股上的那颗痣，不然能一并说了。 最后还对陈先生讥讽说：“你们要报答就拿点干货，拎箱奶送个锦旗的把戏就算了。” “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嘴上说的漂亮，真办事的时候就跑肚拉稀。” 杨莹的话刻薄尖酸，不过陈先生也不跟她计较，微笑表示感谢，再看徐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没多久，一辆商务车溅起泥泞飞驰而来，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白衬衣的青年。 “陈先生！您没事？” 陈先生摆手示意无碍，指着滚满泥泞的商务车对徐正说：“一起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这小半天又是风又是雨，徐正冻得不轻，杨莹更是脸色煞白，不停的喘粗气呵手。 有这便利徐正自然不会拒绝，几人鱼贯上车。 车开进城里，徐正让司机在一个路口停车：“我们就在这下了，陈先生，再见。” 陈先生点点头，笑着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望着车尾灯汇进车流，杨莹哼道：“我就说，你救了两个白眼狼。满嘴感谢的话，到头来一毛不拔，甚至连个名都没告诉你，没准啊，他都不姓陈。” “救人也不一定非要回报。”徐正却不以为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救他们，也搭不上这一趟顺风车。 “哎，公司的门在这边，你去哪？”见徐正没打算进公司，反而走向停车场，杨莹跟上几步追问。 何伟的态度让徐正对公司极度厌恶。 一肚子不愉快全撒到杨莹身上，没好气的说：“命差点丢了，还回公司？公司领导是你亲爹吗？一进城就迫不及待的表忠心。” “决堤的时候他们在哪？我们冒着雨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在哪？谁想过安排车接我们？” “还有，你浑身都湿透了，内衣什么牌子都看得清楚，急着回公司浪给谁看呢？” 人与人是相互的，不管员工死活，哪有人愿意卖命。换言之，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对得起工资得了。 低头看了眼杨莹湿漉漉的包臀裙，徐正心想，风吹屁屁了还想进公司逛逛，再缺男人欣赏也不至于这么豪放呐。 徐正说的都对，但他说话的口气太呛人了，尤其说到内衣，更是让杨莹气的涨红了脸，嘴角哆嗦，双手抱胸想要遮挡，可奈何实力太大遮不过来。 找到自己的八手小破车，刚开锁杨莹先钻进车里。 “你干什么？想跟我回去帮我暖床还是想挨屁屁了？” 杨莹气的几乎到了呛血的边缘，从鼻孔里哼出话来：“把我送回家。” “一百。”徐正发动车，冰冷的手使劲搓着。 “我给你二百。” 徐正打量杨莹，却不出发。 “看什么，走啊。”杨莹冷的牙齿打颤。 “我在看你从哪掏出钱来。” “以后再给你。”杨莹说话的口吻软了下来，以徐正的脾气，继续嘴硬真能把她扔下车。 眼下的情况，徐正要多少钱杨莹都给，反正是给嘴过生日随口一说罢了。 徐正冷笑：“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送你回家。” “赶紧问。”杨莹想都没想。 徐正盯着包臀裙下光洁的大腿问：“你是不是没穿内裤？” 杨莹张张嘴，一下呆了，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如果此时手边有把机关枪，她一定想都不想就抄起来，对着这个混蛋狠狠的扫上一梭子。 “原来是没穿啊。”徐正大笑。 杨莹怒道：“徐正，你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徐正回瞪一眼：“穿了你就说穿了，你不说我还以为没穿呢。杨大美女，到底穿没穿？” “穿了！”杨莹屈辱的咬着嘴唇。 “我不信！”徐正盯着包臀裙，期待杨莹证明给他看。 “徐正，你太过分了。”杨莹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两人的东西都随着集装箱被水冲走了，杨莹身上没钱，难道要冒雨走回去？ 徐正赶忙说：“行了，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去。” 杨莹“不情不愿”上车，一路上直喘粗气不说话，撅起的嘴唇能挂个秤砣。 到了地方，杨莹下车，转身对着车踢了一脚，却震得自己脚指头断了一样疼。 徐正先是心疼车，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瞪了徐正一眼，杨莹俏脸憋得青紫，想找块石头把可恶的车砸了，寻摸一圈也没趁手的东西，只能扭着丰腴的身体气鼓鼓的走了。 眼看着一向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杨莹吃瘪，徐正差点笑岔气，以前怎么没发现，逗杨莹生气真让人开心。 连打几个喷嚏，徐正赶紧打开暖风，这才舒服一点。 把车开进小区，一辆崭新的大奔占了自己的停车位。 徐正嘴里嘀咕着骂司机不长眼，停车场这么空，非停自己的位置上。 按照车上留的电话打过去，对方还挺客气，说马上就来挪车。 瞅瞅大奔，再看看自己的n手小破车，不禁感慨人比人得死啊。 这时，电话响了，是女友贺微微打来的。 “刚接到通知，公司临时有事，我去一下。” 贺微微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囫囵不清，就像一边跳一边说，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似的，非常不自然。 “你们公司有病，你今天不是休班吗？什么屁事这么急？” 徐正想骂娘，贺微微可不是去一下那么简单，没准加班到几点呢。 如今哪个公司都差不多，996都是常态，休班还得随时待命，把底层当狗使唤。 “真啰嗦，我哪知道什么事。”贺微微有点不耐烦。 徐正有点疑惑，贺微微的腔调很压抑，像憋着气极度忍耐不让自己哼出来。 “宝贝，你牙疼吗？”徐正关切的问。 “我这就走了，就是告诉你一声。”贺微微心不在焉的说，电话里传来衣架相互碰撞的声音。 “我在地下停车场，我送你去……”徐正说。 “哎呦……讨厌！” 话没说完，贺微微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第6章 草原绿 徐正急忙问：“怎么了？” 电话里一阵寂静，停顿片刻，贺微微重重喘了几口气才说：“没事，差点崴脚，先这样。” 不等徐正出声，贺微微就挂了电话。 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没有证据。 从楼上下来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但过了十多分钟，大奔车主没来挪车。 更重要的是楼梯间也不见贺微微的身影，不免有点担心，该不会崴脚很严重。 再打贺微微的电话也没人接，急急忙忙上楼，开门进屋，房间里空荡荡的，贺微微早走了。 既然能去公司，那应该不严重。 衣服换了，喝了半壶热水才感觉暖和了一些。躺进沙发，徐正打开“农药”玩起来。 不知怎的，心一直发慌，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连跪几局，气的不玩了，一边问候坑货队友的祖宗，一边起身走进卫生间放水。 提上裤子刚想洗个热水澡，不经意的一瞥，发现脏衣篓里塞满了衣服。 徐正忽然心血来潮想把衣服洗了，拎起一条小裙子，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体香。 记得这条裙子贺微微早上才穿的，半天就脏了？ 正反看了几眼，裙摆有一块粘稠的水渍，也不知抹了些什么东西，鼻涕似的。 这时，一条情趣小裤衩落在地上，细看还有贺微微穿过的痕迹。 徐正先是会心一笑，但随即笑容僵住，陷入深深的沉思。 镂空的小布片是徐正喜欢的样式，为了增加情侣生活的趣味性，徐正求了几次贺微微才同意买的。 还别说，贺微微妖精般的身段穿上这么一身，水蛇腰一扭，真带劲！ 可徐正明明记得昨天夜里贺微微穿的是女仆装，既清纯又放浪。 难道记错了？ 徐正把脏衣篓倒个底朝天，果然从中找出昨晚把玩过的女仆装。 徐正愣在原地老半天没回过神。 一上午都是贺微微自己在家，难道她自娱自乐了？ 那是怎样一副动人的画面啊。 但……这怎么可能。 徐正身体健壮本钱十足，两人也有足够的默契，贺微微没撑死就不错了，远没到吃不饱的程度。 可让人臆想连连的镂空内衣又作何解释。 如果不是一个人穿着玩，还能是两个人么？ 回头看了眼浴室，玻璃门上还残留着未干透的水渍，沐浴露倒在一边。 这说明贺微微出门之前刻意洗了个澡，而且相当匆忙，瓶子倒了都来不及扶。 既然急着去公司，为什么要洗澡呢？ 不禁怀疑，贺微微是去公司还去见什么人？ 徐正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刺痛冰凉，恍惚间构思出一系列可耻的情节。 徐正觉得自己不应该疑神疑鬼。 可有些事就那么奇怪，越不想琢磨，想的就越多。 之前两人没有报备行踪的习惯，这回怎么突然转了性要跟他说一声？难道贺微微知道他回来了？ 车库空荡荡的，怎么就偏偏占了自己的车位。 徐正想到一个段子，男子与人妻私会，故意把车停在男主人的车位上，来电挪车就鸣金收兵。 现在回想起来，大奔车主的声音有点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还有，贺微微“哎呦”那一声，明明透着一股舒爽痛快。 讨厌？谁讨厌？ 之前打电话徐正并没在意这些细节，贺微微的那句讨厌似乎是对着什么人说的。 跟自己打电话，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可是……谁会在崴脚的时候嗔一句讨厌，相比这个词，徐正反而能接受粗鲁的脏话，毕竟更符合逻辑。 崴了脚，情急之下说讨厌还是说卧糙，不言而喻。 难道她当时身边真有另外一个人？ 这个大胆的想法把徐正自己也吓了一跳。 贺微微已经把奸夫带到家里来了？ 几乎本能的，立即脑补出最合理的故事情节。 当二人打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正在“袭击”惹人怜惜的女朋友。贺微微嗔怒回头，用挑逗的口吻哼一句讨厌…… 多么顺理成章，就连大奔占了徐正的车位，贺微微娇滴滴的喘息声都说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正使劲甩甩头，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尽量把事往好的方面想。 可眼下的种种迹象，又让他疑心重重。 徐正双眼乱转，似乎要从洁净的地板上找到另一个人存在的证据。 打电话时，贺微微应该在床边的衣柜旁，徐正明明听到衣架的声音。可在这之前之后呢，是躺着还是撅着，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姿势…… 被蛰了一下似的跳起来，翻开鞋柜衣柜，检查他与贺微微精心搭建的幸福小窝，审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徐正像条警犬，如果有个狗鼻子一定会趴到地上嗅。 衣柜里白色连衣裙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孤零零的衣架，垃圾桶里多了肉色丝袜的包装袋。 如果徐正没记错，这是一双开裆袜…… 最最要紧的是，样式传统的内衣像一队列兵整齐排列着，一个不少。 内衣一件不少！ 不是没穿，而是少了一套“作战服”。 徐正跌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几乎忘了呼吸。 那是一套布料省到极致的果绿色内衣，丁字裤三角罩，最大的一片布只有半个巴掌大。 徐正如遭雷击！ 天呐，贺微微把自己洗干净，穿着丁字裤、套上开裆丝袜出门了。 穿成这样不要太方便，她这是穿给谁看？ 拿起电话打给贺微微，随即触电般又挂断了。 总得找个理由才行，徐正总不能上来就质问？就算真有事贺微微也不会承认。 男人得沉得住气，尽管心怀鬼胎，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万不能表露出任何怀疑，毕竟那是同床共枕、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万一是误会，岂不伤了感情？ 思索良久，徐正深呼一口气，毅然拨出贺微微的电话。 可随着一声声令人焦躁的嘟嘟声，心沉到谷底。 竟然关机了。 贺微微有随身携带充电宝的习惯，徐正还没遇到过贺微微关机的情况。 “不会的，她不是随便的人。” 徐正也闹不明白这句话出自对贺微微的信任还是要说服自己不要乱想。 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徐正冲进卫生间，扯下一块纸小心翼翼的捏起裙子上的那团“鼻涕”。 “靠！”徐正大吼，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真是白活了。 草原绿，实锤！ 第7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车库里那辆大奔，徐正疯了似的跑下楼，车位已然空空如也，由于徐正的破车在前面堵着，只留下一道道原地打方向的车辙印。 那是什么？ 徐正捡起一粒笑脸图案的纽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贺微微那件连衣裙上有几颗装饰扣，正是这种款式。 徐正指节泛白，几乎要把扣子捏碎，纽扣上的笑脸就像在嘲笑他脑袋上有片大草原。 可以想象，徐正上楼的时候，贺微微跟另外一个男人下楼了，坐上大奔扬长而去。 甚至，徐正怀疑男人会一边开车一边把手摸进贺微微的裙摆，无耻的拨弄丁字裤上的细绳，只需捻住两侧的蝴蝶结，轻轻一扯……原本属于自己的禁区就对陌生人彻底开放。 徐正心里像插进一把刀，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这对狗男女揪出来暴揍一顿。 如若不是徐正的父母接连过世，徐正本应在两年前就与贺微微结婚的，如今，却把他给绿了，不仅绿了，还将奸夫带到家里。 两人的婚礼还没办，徐正真不知应该庆幸还是懊恼。 分手已成定局，只是……徐正还不能分手。 两人订婚时徐正的父母还在世，徐正的父亲许茂昌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家境相当不错，当时说好的彩礼是郊区的一处仓库，连带物资少说也值五六百万。 徐家想的是两家早晚是一家，贺微微又是独生女，肥水没流外人田，这些东西迟早都会归到徐正名下，所以在贺志国的一再要求下价值巨万的彩礼先过了门。 徐茂昌也是谨慎的人，当时还签了一份协议。可就是这份协议把徐正捆住了，如果徐正提出分手，除非有正当理由，否则彩礼不退。 小不忍则乱大谋，徐正决定不动声色，先掌握证据再说。 徐正去了科技市场，带回来一堆高清偷拍设备，巧妙的安装在各个角落。 测试无误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贺微微还没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徐正在沙发上睡着了，噩梦连连。 徐正梦到贺微微扭摆腰肢，慢慢的褪去所有衣服，缓缓扯下丁字裤的细绳…… 而这一切，都是贺微微在讨好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在梦里，徐正的一声声嘶吼仿佛是荷尔蒙的催化剂，眼睁睁的看着贺微微与那个男人演绎着岛国电影中的各种镜头。 “呼……”徐正惊厥坐起，一身冷汗。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两点了。 卧室的床头灯亮着，贺微微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已经睡熟，枕旁的手机仍播放着视频。 这一刻，徐正有股子冲动，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掐死。 悄悄的拿起贺微微的手机，躲进卫生间翻看。结果让徐正失望至极，内存干净的像一部新手机。 这时洗衣机突然传出音乐声，徐正做贼似的吓了一跳，工作完的洗衣机咔嚓一声盖子打开，徐正愣愣的看着洗衣机，重新洗干净的丁字裤绿的人心里发慌。 把手机放回去，徐正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贺微微卖骚的嘴脸。 早上，贺微微起床，对着镜子描眉画唇，两人很有默契的擦肩而过也没说一句话。 提上精致的手包刚准备出门，贺微微电话响了一声，拿起看了眼，随即又把包放回去，转身坐下不知跟谁聊起来，以往在徐正看来漂亮迷人的笑容，此刻竟透着一股骚浪贱的味道。 “你不上班？”徐正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我休一天。”贺微微抬头看了眼徐正，笑容转瞬收起，徐正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耐烦。 徐正说：“昨天不是休了一天吗？” 贺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继续聊天：“管好你自己，我们公司的事你也操心。” 碰了个软钉子，徐正咬了咬牙转身出门。 上了车，徐正就打开手机里的监控软件，贺微微还坐在餐桌椅上，就像在等主人来临幸她。 本想看看贺微微在聊些什么，但视频的清晰度有限，角度也不尽如人意，只能作罢。 刚进公司，正在勾搭前台的陈凯看到徐正，做贼似的把他推到楼梯间。 “凯子，要是想借钱就别张嘴了，我现在穷的要饭还缺个碗。”徐正警惕的盯着陈凯。 “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陈凯一张嘴就为徐正哭丧：“几个领导正在上面商量把你开了，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何伟那个老色鬼。” “我要是大姑娘他要睡我就答应了，何伟出手大方，我洗洗东西还在，何乐而不为？”徐正以为陈凯在开玩笑。 “你要是女的，能骚到太空。”陈凯说：“我说的是真的，上面真的在商量开除你，苏秘书说的。” 徐正皱眉，想不明白这闹得哪一出：“我是搞他老婆了还是杀他亲爹了？开除我干嘛？” “你负责204项目，现在决堤了，淹了两个村子。不把你开了难道还能开我？”陈凯一副怜悯的表情。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半个月前我就上报水位过了警戒线，可没人理我呀。”徐正在心里翻何伟祖宗的棺材板，咒那老东西断子绝孙：“他何伟才是204项目的负责人，我只是一个临时工，试用期还没过的技术员……” 陈凯说：“得得得，这话跟我说屁用没有，反正闹大了倒霉的就是你。” “闹大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徐正摇了摇头。 “真是懒得跟你废话，哪次出事不是临时工顶缸？” 仿佛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对啊，自己没签合同，就是临时工！ 徐正一拍大腿，一下全懂了。何伟是在找人给他顶屎盆子啊，临时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你小心点，何伟有你不少违规的证据。”陈凯拍拍徐正的肩膀：“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徐正倒是想贪点，可他无权无势，农民工都不把他当回事，想吃拿卡要犯点错误也得有人鸟他才行。 陈凯说：“有什么证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一直说不到关键点上，徐正很焦急：“凯子，你是不是便秘？” “你才便秘呢。”陈凯揉揉肚子：“昨天去撸串吃坏肚子了，正窜稀呢。” “都窜稀了臀大肌还这么有劲儿，好好的一句话非要夹的一骨节一骨节，最后留半句重点在嘴里，一次全吐出来不好么？”徐正没好气的说。 第8章 临时工 “哎，徐正，骂人的话都能让你编出花来，口条不错啊，给老子耍活来了？”陈凯反唇相讥。 徐正真想踹他两脚：“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必须请我吃顿大餐，不然老子一个字没有。” “好好好，不就一顿饭吗。” 徐正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陈凯没跟他划清界限已经称得上仗义了。 陈凯说：“何伟拿出不少证据，有你在工地签单的料款结算单，用量与实测对不上。还有你报销的费用清单，你他娘的怎么想的，进公司第一个月就报销三万多？平均一天一千多，你没少往自己兜里揣钱呐。还有这个月的……” 三万多？这都是少说了，可没有一分钱进了徐正的腰包。 要问这钱哪去了，一部分是何伟的，还有一部分是刘冲的。这两个牲口，变着法的搞钱，公司快成他们家的小金库了。为了不留下把柄，自然是让徐正这种临时工徐正签字。 不过徐正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干违规又违法。录音拍照没少留证据，真要开除他，两位副总也得跟着脱层皮。 “开除我的结果公布出来了？”如果以公告的形式公布出来，天王老子来了也无力回天。 “这倒没有。”陈凯摇摇头。 “那就好。”徐正松了口气。 “好？”陈凯撇嘴：“按照何伟的意思，把你开除了这事就算完了。可王诗韵不干，非要往深处查，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所以这事还悬着。咱可都学过，你这是职务侵占，往大了闹能把你送进监狱，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徐正暗暗心惊，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往近处说自己有牢狱之灾，往远了说，一旦挂上案底，徐正的大学白上了，建造师的证也废了，这辈子再也吃不了这碗饭了。 心乱成一团麻，万分后悔，当初何伟与刘冲让自己在那些单子上签字的时候就不应该答应，自己怎么就不能有点男人的骨气呢？何必为了讨好领导搞这些小动作。 思前虑后，徐正很快冷静下来，把整件事捋一遍，心里发着狠，摊上决堤这么个事算自己倒霉，可让他吃哑巴亏坚决不行。 “要死也得拉两个陪葬。”徐正说。 陈凯说：“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或许开除对你有好处呢？” “我丢了工作，你养我？对我还有好处？你出生的时候产婆把你的脑子当胎盘扔了？”徐正急匆匆的要上楼，他要找何伟理论理论。 “我说你这嘴……忒他么损了！”陈凯一副我说不过你的表情，拉着徐正又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王诗韵调到咱们分公司来当一把手挡了何伟刘冲两人不少财路，双方正憋着劲想把对方搞死呢。” “神仙打架，倒霉的是我这个临时工？”徐正肯定不服，更何况好处在哪呢？ “你不想想王诗韵为什么非要一查到底？”陈凯说：“她是想让你把何伟咬出来，如果能捎上刘冲就更好了。” 徐正眨眨眼，陈凯分析的一点没错，204出事是个契机，徐正是双方的棋子与砝码。 站在客官的角度来说，何伟提出开除徐正是最优解，徐正滚蛋啥麻烦都没了。 王诗韵要彻查也没毛病，看起来铁面无私，实际上是冲着何伟刘冲两个去的。 说到底徐正的死活没人在乎，一个当炮灰的临时工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主动把责任揽下来，让何伟跟刘冲破财免灾。”徐正咧嘴坏笑。 陈凯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何伟开的条件你不满意，那你就去找王诗韵聊聊。” “聊聊怎么把我自己送进监狱？”徐正撇嘴，刚想夸陈凯鬼点子多，这会又给他出馊主意。 不过，是不是馊主意还不好说，如果能这么做，至少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凯嘿嘿坏笑：“没事，到时候兄弟给你送饭。” “滚犊子！”徐正白了他一眼。扭头瞄见前台的苏娜正看过来，徐正问：“你看上前台大胸妹了？想玩玩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陈凯一脸警惕的说：“怎么，你也看上了？” 徐正可没兴趣，苏娜那张脸，刮了一层腻子粉似的，一层又一层。消瘦的身型却有保龄球般雄壮的本钱，除了长得不咋样还真有点童颜那啥的味道，符合陈凯的一贯胃口。 “我有自知之明，没你帅也没你活好，我哪配得上苏大美女，跟你抢不是自取其辱么？”徐正小声说：“哥们给你支个招，今晚十点，你去醉夜练歌房找一个叫飞飞的姑娘，明天苏娜就是你的人了。” “醉夜练歌房？听着名字挺正规的哈？”陈凯挠着鼻尖，嘴角勾起坏笑：“哎，你别急着走啊，那个飞飞跟苏娜有什么关系？” “她们是好朋友，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你去了就知道了。”陈凯帮自己，徐正也不好看着他跳火坑。 苏娜好像穷疯了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化名飞飞在夜店做公主，陪喝陪唱，至于是不是陪睡徐正就不清楚了。 徐正上楼，先在自己的办公桌里找了个本子，翻开看了几眼。 徐正冷笑，谁还没点证据，门也不敲闯进何伟的办公室。 何伟不知在干什么缺德事，听见门声慌乱的把电脑扣上，看到是徐正，脸色一沉：“滚出去。” “何副总，别急着赶人呐，我这有点东西你肯定感兴趣，如果你看完了还让我滚，我马上就按照你说的姿势滚。”徐正大模大样的坐下，把本子往桌上一扔。 徐正的流氓做派真把何伟整的有点懵，皱了皱眉，疑惑的拿过本子翻了几页，脸色越发的深沉，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敢记我的黑账？这也算证据？你以为就凭这个破本子就能威胁我吗？” “一个破本子肯定不能当证据。我说的是们的通话录音，你交代我的那些东西，全在这记着呢。哦，对了，上次帮你把电脑捎回公司，在路上我顺便拷贝了一些数据，好像是在f盘。”徐正摇摇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呲牙笑：“还有，那个叫董春兰的户头是你老婆的？以后往里面存钱要小心些，银行的小票也赶紧扔了。我在你的包里看到不少，何副总，我上坟都不敢烧那么多，心里一激动，全都拍了照片。” 第9章 捉奸捉双 “你……”何伟的脸色比死了亲爹还难看，气急败坏的绕过桌子，伸手就要抢手机：“给我！” 徐正躲过：“就算给你也没用，你觉得我会傻到不留备份吗？” “你想干什么？”何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冷静下来，眼珠子乱转，在想徐正到底掌握了他多少黑料。 但不管真实的有多少，仅凭徐正说的这些，就够他身败名裂的了。 “我想王总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们不和又不是什么秘密。”徐正冷笑：“要不我去楼上王总办公室坐坐？或许她愿意给个好价钱。” 何伟盯着徐正，面色阴晴不定，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挤出笑容话风一转：“徐正，咱们一起共事得有两个月了，还能一点情分没有么？也别说见外的话，说说你想怎么办？” 徐正对着何伟伸大拇指：“这才像何副总的作风，说话痛快干净利落。” 徐正要的不难实现，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条件。 第一，封口费，十万。 徐正说的是一口价，这又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要工程。 从公司离职后徐正想走父亲的老路，做一个包工头，而想做包工头必须得能拿到工程。 第三，徐正保留举报的权利。 徐正干脆把何伟的后路堵死，只要手里握着证据，吃他一辈子。 何伟没反对，因为主动权在徐正手里。当然何伟也不敢答应，徐正手里的证据就像一把枪，始终被枪口顶着，怕是从此要失眠了。 手机连续震动几下，徐正拿起一看，脸色突变。站起身快步离开：“我给你一天时间，想好了再联系我。” 看着徐正飞奔而去的身影，何伟咬碎钢牙，狠狠的把烟头摔在地上：“妈的，威胁到老子头上了。” 徐正跑出公司，开上破车疯了似的往回赶。 手机扔在副驾驶上，听筒传来家里客厅里不太清晰的对话声。 “哎呀，我还没洗呢。”贺微微声音发嗲。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一起洗。” “他回来怎么办？” 男人说：“没事，我把车停在他的车位上，那个绿毛龟如果回来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你别脱，昨天差点被他发现了。要不我们到酒店开个房间，好不好嘛，你想怎么样我都由你。” “我就喜欢在这，给你拴上狗绳，牵着你到处爬！” 贺微微嗔怒：“你好变态啊，不过……我好喜欢……” 徐正肺都要气炸了，前面突然红灯一脚刹车把车闷死，差点追尾。 喘着粗气拿过手机拨通贺微微的手机号，徐正倒要听听，这个时候贺微微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自己，会不会传来让人起鸡皮的娇喘声。 电话嘟嘟一直响，却始终没人接，徐正气急，再拨贺微微已经关机了。 一边开车徐正一边想，一会回家抓奸在床，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才好。 车开进小区，徐正却没进停车场，点上一支烟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把电话打给未来的岳丈贺志国。 贺志国与徐正的父亲徐茂昌是战友。原本只是一个货车司机，借着徐茂昌的东风也招兵买马干工程，如今也算小有规模，常年养着三十人的工程队。 电话接通，徐正不等贺志国说话，急促的说道：“叔，你快来一趟，微微出事了，她晕倒了。” 贺志国一听就急了，忙问：“晕倒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哪晕倒的，你快送医院啊。” 徐正说：“她是在家晕倒的，我出门没带钥匙被锁门外了，急救车来了也进不去，你跟阿姨赶紧带着钥匙来开门。” 电话那边贺志国骂了句脏话，随即把电话挂了。 徐正打开手机软件连接监控查看家里的情况，视频里一对狗男女又是皮鞭又是狗绳，正在玩变态游戏。 手机贴到面前，徐正认真瞧那个男的，越看越熟悉，可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徐正暗忖，这段时间贺微微早出晚归，说是公司忙，可她一个文员忙什么，如今看来，多半是跟这个男的搞在一起。 受不了手机里的靡靡之音，徐正只好调了静音，这对狗男女玩的还挺刺激，徐正也就在岛国动作片里见过这种剧情。 前天还跟贺微微滚床单，想到自己吃了别人的剩饭就觉得恶心的要死。 徐正上楼，等在房间门口。 贺志国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区施工，而且住的也不远，最多十分钟，贺志国跟张玲妹就赶了过来。 一看徐正没事人似的靠在墙边抽烟，见他们来了麻溜的拿出钥匙开门。 贺志国眼珠一转就知道情况不对。冷着脸质问：“你不是说微微晕倒了么？你有钥匙怎么不进去？” “我把门开了，你们可就看不到好戏了。”徐正撇撇嘴。 徐正打开门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让开身示意贺志国可以进去瞧瞧。 张玲妹不知道徐正唱的是哪一出，心里还在关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万万也想不到，此刻贺微微正舒服的死去活来。 贺志国没挪地方，他已然发现问题不太对劲，又或许，他早就知道贺微微与其他男人有染。 张玲妹急切的冲进去，刚进门就尖叫一声：“咦，微微，你不是晕倒了吗？你怎么在地上爬？他是谁？” 徐正气得差点没笑出来，脑残，这张玲妹怎么这么脑残呢，这都看不出来徐正是故意引他们来，看自己宝贝女儿现场直播的？ 看自己女儿母狗似的被人溜着玩，一定相当刺激。 贺微微惊慌道：“妈？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徐正看向贺志国：“你不进去看看？” 贺志国沉着老脸，紧咬牙关盯着地上，也不说话。 “叔，他们勾搭了多久我就不问了。”徐正说：“老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捉双。今天让叔叔阿姨来只是想落个实证，我跟微微分手，你也也就别反对了。” 徐正本想直接提仓库与那批物资的事，又怕过犹不及，所以话说的比较含蓄。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徐正转身就走，让出空间让他们处理家务事。 “小正……”贺志国叫道。 徐正说：“还有什么说的？” “这事是她对不起你，叔在这给你赔个不是。可是你别冲动，牙齿还有咬舌头的时候……” “我冲动了吗？他们在里面乱搞我在门外守着等你们来，还不够冷静？”徐正冷笑：“那你觉得怎么才是冷静，我进去给他们鼓掌，给他们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第10章 初恋如夕 回到车里，徐正长长出了一口气。 心中酸涩，道不尽的迷茫苦楚。父母双亡，女友劈腿，又丢了工作…… 徐正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又要干点什么，拿出手机，想都没想拨出一个号码。 “刚子，出来喝点。” 走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能想到的一定是最好的哥们，而徐正也仅剩一两个朋友了。 曾经，徐茂昌还活着的时候，徐正花钱大手大脚，棍棒也打不散身边的狐朋狗友。 如今，家道中落，曾经的好兄弟、好哥们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像是徐正见到他们就要借钱似的。 “靠，你多久没联系我了？重色轻友的东西。”电话里传出孙刚的叫骂声：“等着，我定好地方给你发个位置。” 徐正说：“去城南烧烤。” “我吃不惯。”孙刚说：“你想吃烧烤就去名炉海鲜，我跟那的老板熟。” 徐正鼻头有点发酸，孙刚不是吃不惯，是知道徐正穷，不想他花钱。 人都要脸要皮的，好兄弟一起吃饭也应该有来有往，徐正请不起又不好意思总白吃人家的，这也是徐正很少主动联系孙刚的原因。 “行了，显得你有钱，我是要饭的么？”徐正斥骂道。 “你还就是要饭的。”孙刚可不会在乎徐正的自尊心，他们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朋友，对彼此太了解了，挥拳打一架也能搂着肩膀一起去止血的那种。 徐正坚定的说：“就去城南烧烤。” “呦呵？这不年不节的，贺微微给了多少零花钱让你这么嚣张？”孙刚哈哈大笑，转念之间声音变得深沉：“小正，你是不是有事？” 徐正不想提及贺微微，故意发出坏笑声：“知父莫如子，我还真有事找你。” “靠，一会看我不把你那张碎嘴给撕了。”孙刚说：“正好了，我带个朋友过去吃大户，到时候你别哭。” 城南烧烤，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也就十一点光景，已经有不少客人落座。 徐正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方便孙刚来了容易发现自己。 刚坐下，窗外停下一辆红色小i。 一个黑衣身影从车里钻出来，并没有特意做出什么哗众取宠的动作，但她丽质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美女独有的风情与诱惑。 “这丫头不是出国了么？”徐正愣住了。 美女看到玻璃窗里的他，关上车门嫣然一笑。 徐正站起身看向冲自己走来的那道倩影：“袁蓉，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听说有人请客吃饭，所以就立即赶回来了。”袁蓉也不客气，坐到徐正身边：“我回来你不高兴？” “那当然高兴啊。”徐正赶紧给袁蓉倒水：“我得有两三年没见你了。” 袁蓉皱着鼻子撇嘴：“是两年七个月零五天。” 徐正面皮一抽，袁蓉这么聊天气氛就尴尬了。 干笑说：“我们俩那段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别总揪着不放。” 袁蓉比徐正小一级，初中那会就追求徐正，死缠烂打的那种，导致徐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自己平凡的长相有着谜一般的自信。 高中两人就不读一所学校了，可袁蓉隔三差五就跑半座城找徐正，甚至就为看他一眼。 女追男隔层纱，尤其是漂亮到不像话的女生，两人的关系自然而然的越走越近，甚至偷摸的交换了初吻。 就在两人准备偷尝禁果时，因为一点小工程袁蓉的父亲袁泰把徐茂昌给打了。 袁泰这个名字不太响亮，但在这座小城，一提泰哥的大名，没有一个不缩着脑袋伸大拇指，畏惧的夸一句泰哥仗义。 可他真仗义吗？一个老痞子而已。说袁泰仗义倒不如夸他滑溜，几次严打都让他躲过去了。 虽然袁泰打徐茂昌与徐正两个小辈没什么关系，但徐正还是坚持分手了。 不过，一直到徐正与贺微微订婚，袁蓉对徐正仍不死心。 袁蓉远远抬手招呼老板：“二十串花肉，二十串羊肉，马步鱼五串，肘子肠……” 一口气点了一大堆，四五个人吃也够了。 徐正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女人也不知是故意借点菜放自己的血，还是她平时就是如此奢侈腐化，还当少爷我是当年不差钱的样子么？ “咦，你比以前稳重多了。”袁蓉撑着下巴，直勾勾的打量徐正。 时隔两年，两人各有不少变化。徐正黑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而袁蓉却是更有女人味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对徐正的态度，那小眼神，要把徐正剥光了吃了似的，不得到你老娘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也比以前更漂亮了。”徐正说的既是恭维话也是实话。 望着袁蓉，心里不免去想如果两人当年没分手，现在是不是该结婚了，也就不会发生贺微微给自己戴绿帽子这回事了。 “我这么漂亮，你没有点什么想法？”袁蓉歪着头甜甜的笑。 徐正脑袋上还顶着绿帽子，哪有心情谈感情：“没有。” “这个可以有。”袁蓉哼了声。 “这个真没有。” 袁蓉无所谓的说：“没事，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再等等也行。” 被袁蓉看的心里发毛，徐正摸摸鼻子：“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袁蓉眉头微蹙，一脸疑惑：“你说哎，你长得不帅，我都觉得丑。可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你这坨牛屎呢？” 其实徐正也很奇怪，怀疑月老给袁蓉牵的不是红绳，是钢索，反问：“苍蝇吃屎的时候会认为它们在吃屎吗？” 袁蓉差点被徐正的话噎死，恶狠狠的瞪徐正。徐正自比牛屎，那她算什么？想吃屎的苍蝇吗？ 袁蓉鼻子都要气歪了：“……” “是不是一见面就被他那张嘴气的没话说？”这时候身后传来孙刚的声音。 徐正两人回头，却没看到孙刚带什么朋友。 徐正问：“你不是说要带个朋友来么？” “我朋友都被你气饱了。”孙刚用下巴指了指袁蓉，笑着坐到对面，两瓶酱香型名酒摆到桌上。 徐正明白了，打电话那会孙刚就想叫上袁蓉，只是没跟徐正明说。难怪当时孙刚让徐正别后悔，现在看来，的确值得后悔。 袁蓉长叹一口气：“他这嘴是开过光的，有法力加持，我都习惯了。” 第11章 醉酒 “今天不喝完不让走啊。”孙刚打开包装就帮徐正袁蓉添上酒。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烧烤还没上，徐正端起杯子先干为敬。 酒精像团火一路冲杀到腹部，徐正五官拧在一起，强忍着呛人的酒气。 “你这是干什么？”孙刚惊到了。 今时不同往日，徐正想买醉，最好是醉到抱着野狗拜把子的那种。 不过，徐正酒量不小，他属于天赋异禀的那一类，能喝停两个孙刚，五十六度的两斤没事。 但空腹喝就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聊了两句久别重逢的叙旧话，老板就把烤串端上桌。 孙刚基本没话，全是徐正跟袁蓉在拌嘴。 徐正心里苦，早知道这丫头要来打死也不请这顿饭。 “小正，你跟贺微微是怎么回事？”酒过三巡，孙刚突然问。 “拉倒了呗。”徐正随口一说。 孙刚扶了扶眼镜，他看出徐正有事，可没想到是这事：“不是明年开春就结婚么？酒店都定了，就差下请柬了，怎么说分就分。” “她给我找了个连襟。”徐正深呼一口气，端起酒杯又一口干了。 “我去……”孙刚听懂了，也懵了。 徐正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叹了口气：“这他么什么世道，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也就那么回事。哪还有真爱，现在都看钱。” 父母在世的时候，徐正家庭条件优渥，贺微微跟她感情可好了。自从家道中落，什么都变了。 贺微微之所以跟徐正虚与委蛇，还不是想要郊区那个仓库？ “要是别人这么说我也就信了，你跟前不就有个真爱么？”孙刚示意袁蓉。 袁蓉说：“她不要你我要你。” “袁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连续空腹喝酒，徐正有点醉意，眼神迷离，舌头开始不打弯了。 袁蓉想了想，委屈的哼哼：“我喜欢你丑，喜欢你坏，喜欢你满嘴跑舌头，还喜欢你对我不理不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倒贴这么多年，袁蓉心里怎么会没点怨气，借着酒劲眼圈都红了。就因为当年袁泰把徐茂昌打了，徐正对袁蓉一句中听的话都没说过，更不要说卿卿我我。 “你们俩的嘴都够损的，有夫妻相。”孙刚轻笑。 透过玻璃，徐正看向路对面的那片烂尾楼，那是徐茂昌接手的最后一项工程，近千万的身家都压在里面。 可开发商跑了，徐正的父母接连重病离世，幸福的小家支离破碎。 之所以舍近求远到这吃烧烤，徐正也是想看看那片楼。如果有一天有人接盘重新复工，也就说明工程款有眉目了。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孙刚问。 “看能不能接点工程，自己干。”杯里没酒，徐正晃了晃空酒瓶。 “没了，你自己喝了一斤多，今天就这样。”孙刚见徐正不在状态，赶紧劝道。 “老板，拿瓶酒，度数最高的那种。”袁蓉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声嚷嚷。 孙刚还要劝，袁蓉说：“他心里不痛快，我陪他喝点。” “那一会喝多了你给他送回去。” “我把他带回家！”袁蓉说。 孙刚咂咂嘴：“你倒是坦诚，如果怀上了，孩子要认我当干爹啊，酒是色媒人，今天的酒是我拿的，所以我还是媒人。” “滚！你不配。”袁蓉白了孙刚一眼。 袁蓉的亲爹是有名的大痞子，她身上自然带着匪气，颇有点小太妹的气质。 孙刚尬笑：“你的温柔只给这头牲口。唉，好花非往牛粪上插，可惜了那么多人想当这坨牛粪。” “我乐意。”袁蓉接过老板拿来的白酒，给徐正倒上。 徐正酒到杯干，烧烤没吃几串，直到醉的说胡话。 徐正醒过来时已经是午夜了，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月亮造型的灯。 粉色格调的房间，顶棚装饰成星空的模样，身上的毯子很软也很香。 “醒了？”袁蓉侧躺在一边，就这么盯着徐正看了大半天，她不舍得睡，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么认真的看徐正了：“床头柜上有水，卫生间出门左拐。” 徐正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这是哪？”侧头看到袁蓉穿着睡衣松了口气。 撑着起身，掀掉身上的毯子愣了一下，随即把毯子抓回来重新盖好：“我衣服呢？你把我咋了？” “臭不要脸，把我当什么人了？就是跟你睡也得你主动。再说了，那么小，当我稀罕呢？”袁蓉忍俊不禁的笑：“衣服洗了，得一会才能烘干。” 小？ 徐正还有点迷糊，好一会才明白袁蓉指的是什么：“你听说过超级赛亚鸟吗？变身之后可强了。” “你就是属鸭子的，全身烂了嘴不烂。”袁蓉伸手要掀毯子：“什么是超级赛亚鸟？来来来，有本事你展示给我看看。” “行了行了。”徐正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压住，心惊不已，如今的姑娘都这么生猛吗？ 袁蓉把一身蕾丝花边的粉色睡衣摔到徐正身上：“烂醉鬼，把我的车跟床都吐了，还有脸要衣服穿。” “你的床？”徐正眨眨眼：“这是你家？” 袁蓉抿嘴笑：“你以为呢？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是你的家。” “行了，大姐，倒插门我没兴趣。给我找身衣服穿行吗？” “我不给你了么？我爸的你也穿不了。”袁蓉示意徐正穿蕾丝花边。 “穿这个？”徐正往身上比划，这也太……骚了。 袁蓉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除了睡衣你还可以选择我的裙子。” “就没有正式一点的衣服？中性的也可以。” 袁蓉吃着手指想了想：“倒是有一身非常中性的，围裙怎么样？” 浑身光溜溜的，只穿一件围裙，如果从后面看……徐正突然有种看岛国片的既视感：“袁蓉，你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 “当然是学习啊。”袁蓉奇怪的问：“不然呢？” “那你学什么的？”徐正心说该不会学的拍片，不然怎么懂的那么多。 “法律！” “法律还用跑到国外学？”徐正皱眉，觉得袁蓉在忽悠他，他想不到国人学国外的律法有毛用。 徐正憋的不行不行了，心一横套上蕾丝睡衣去放水。 “蓉蓉……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吗？” 徐正一开门，浑身一哆嗦差点吓尿了。 一个矮胖的光头站在门外，敲门的手差点砸在他脸上，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袁蓉从床上弹起来，吃惊的张大嘴：“爸，你不是说……晚上……不回来了么？” 第12章 慈祥的老痞子 “哎呀，我还真忘了点事。”袁泰一拍大腿扭头就走。 徐正：“……” 回过神徐正赶紧去撒了泡尿，匆匆逃回房间。 关上门才反应过来。偷摸的在躲谁？他又不是透明的，袁泰有可能没看到他么？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闺女大了，袁泰想成人之美，真是个慈祥的老痞子啊。 袁蓉刚回国，时差都没倒过来就把人带回家里，这是多迫切的生理需求啊。 “你爸误会了，我们是不是解释解释？”徐正小声问。 袁蓉趴在床上，羞臊的用枕头蒙住头脸，脸红的要滴出水来，恶狠狠的把枕头摔向徐正：“现在还解释的清吗？都怪你，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我干啥了就要负责？”徐正不排斥袁蓉，更准确的说他对袁蓉并没忘情，只是出于对袁泰的仇视才与袁蓉拉开距离。 “好，我也不用你负责。”袁蓉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看我爸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这不是害我吗？是你把我带到你家来的。”徐正坐到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他么咋解释，就跟袁泰说我跟你闺女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玩玩，玩不出孩子，你别担心…… 袁泰能把徐正的骨头一根根的拆下来当柴火烧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原谅我爸打过你爸跟我好，徐正，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第二，假装跟我好，就当我们是情侣，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又出国了，到时候我就跟我爸说把你甩了。两个选项，你挑。” “横竖都要跟你好呗？那我倒要问问了，我们要好到什么程度，在一张床上睡？” 徐正皱着眉，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原谅一个打过父亲的人，他还做不到。 彻底断了与袁蓉的关系，徐正又舍不得，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初恋呐。 袁蓉红脸低头，低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当年我就想把自己给你。只要你提出来，我绝对不会拒绝。但你让我卑贱的求你，也不可能。” “我可没让你求我。”徐正清清嗓子，有些不知所措。 袁蓉躺下，侧过身留给徐正一个后背：“睡，明天再说。” 干坐了好一会，醉酒的后遗症又上来了，徐正只能躺下。 听着身边熟睡的喘息声，心乱如麻，瞪着眼直到天亮。 翻个身面对袁蓉，四目相对。 徐正尬笑，刚想打个招呼袁蓉说：“怎么想的？” “我……”问的太直白，徐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刚与贺微微断了，这就跟袁蓉好上了，徐正都觉得自己渣。 “那就先糊弄糊弄你爸好了。” 袁蓉抿嘴强忍着狡黠的笑意，就像一个孩子偷吃糖果没被发现，庆幸中带着浓浓的满足感。 袁蓉说：“那你可得装的像一些。” “怎么才叫像？”徐正没明白袁蓉是什么意思。 袁蓉说：“一个男人见了喜欢的女人会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越是当着我爸的面越要亲密。” “啊？那有点不要脸。”想想都有点可怕，当着袁泰的面对袁蓉又搂又亲，不知会不会招来一顿棍子，打得他半身不遂。 袁蓉哼了声：“谈恋爱的有几个要脸的？” “也是。”徐正认同。 无论是当初跟袁蓉早恋，还是后来跟贺微微谈婚论嫁，都干过当街亲嘴的事。可想而知那些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是多恶心。 袁蓉去把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扔给徐正：“你饿不饿？我爸一向起得早，阿姨一般六点就把饭做好了，下去吃点东西？” “下去？六点？”徐正捕捉到袁蓉话里的关键点。 楼上楼下，袁蓉住别墅，还有保姆？这年头，当流氓果然来钱快，尤其是袁泰这种大佬级别的老痞子。 可不是么，工地上的土方活都是当地的混混干的，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袁泰这种有实力的大痞子。 “算了，我不在你家吃，我这就走。”徐正很局促，眼巴巴的瞅着袁蓉。 袁蓉白了他一眼：“不就换个衣服吗，有什么可矫情的，又不是没看过，昨天给你擦身上还摸了呢。” “哎，袁蓉，以前你说话不这么随便的。出国留学的人是不是应该淑女一点。”徐正都觉得害臊，袁蓉说的却无比自然。 “我说的是事实。”袁蓉说：“能在一起睡，我就不能看你换衣服，这是正常人的思维么？” “你读书多，你有理。”徐正无语，能把他憋得说不出话来的人不多。 徐正换好衣服跟着袁蓉下楼，没看到袁泰徐正长长松了口气。 “你家住泰熙名苑？”看到外面的建筑群，徐正才知道这一夜自己所处的位置。 泰熙名苑相当有名，因为这里住着的非富即贵。一套别墅七八百平，一般人见都没见过。 跟着袁蓉坐进车里，徐正还在震惊袁泰的财力。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无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如果徐正娶了袁蓉也算娶进豪门了，可这个白富美偏偏对他死心塌地。 袁蓉把车停在一个胡同口：“这里面有家包子铺，开了很多年了，我从小就喜欢吃。” 之前喝酒徐正就没吃多少东西，然后基本全吐了，又过了一夜，早就饿极了。 囫囵吃了两屉小笼包，徐正夸张的打个饱嗝。 “哎，对了，昨天的烧烤是谁结的账？”徐正手机里没有付款记录，明明说自己请的，结果又是口头请客。 “花了二百，你给我转个红包就好了。”袁蓉示意徐正转钱。 徐正老老实实转了二百，袁蓉却突然变脸：“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算我们第一天谈恋爱，谁稀罕你这二百块钱，就不能给我发个吉利数？” 徐正只能再转，袁蓉却气鼓鼓的起身走了：“女人要的是真心。” 徐正追上两步说：“袁蓉，你说的真心是真心给还是真心爱？” “这不废话么？”袁蓉嘟嘴说：“当然是真心爱。” “可我觉得女人更像真心要，虽然你不差这点钱。”徐正也有自己的说辞：“女人都说男人好色，可你知道多数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家里的老婆，总在外面看别的女人吗？” “家里的看够了。”袁蓉随口回一句。 徐正说：“相对与容貌，男人好色好的是女人的好脸色。” “歪理！” 这时候徐正的电话响了，袁蓉侧目看了眼，奇怪的问：“奶牛？你这给谁起的绰号？” 徐正干笑，接起电话：“杨莹，大清早的有事？” 第13章 徐经理 奶牛这个绰号，杨莹名副其实。 “刘副总让我通知你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开会。”杨莹哼了声：“给你升职，老天真是瞎眼了。” “开什么会？给谁升职？”徐正迷茫了，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摆在徐正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开除和追责后开除，反正得滚蛋。 开除就开除，徐正也无所谓了，毕竟要坑何伟十万块钱，还能通过何伟拿下点配套工程，如果顺利，小包工头就顺利开张了。 对徐正的要求，何伟不敢不答应，毕竟徐正捏着他的七寸。就算要搞死徐正，何伟也会先虚与委蛇，只有把证据拿回了才会翻脸。 “喂……” 徐正刚要问清楚，杨莹已经把电话挂了。 “搞什么鸡毛？”徐正皱眉。 开会升职，何伟在讨好徐正？ 绝不可能！何伟巴不得徐正立即被车撞死，怎么可能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留在公司，跟徐正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不天天梦见鬼？ “你不是说被开除了么？怎么又叫你去开会。”袁蓉奇怪的问。 “我哪知道。”徐正跟着袁蓉坐进车里。 袁蓉话锋一转说：“明天早上过来请我吃包子。” “好。”徐正随口答应，心思根本不在包子上。 “你在等什么？”袁蓉问。 徐正左右看了几眼：“大姐，你坐在驾驶位，我还想问你呢，不开车在等什么？” 袁蓉静静看着徐正，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徐正一拍脑袋，开门下车：“懂，我懂，这就滚蛋。” 袁蓉刚回国，昨晚睡的又少，吃着包子也呵欠连天，迫切需要回家睡个回笼觉，徐正上车跟着回去难道要大被同眠吗？ “等等。”袁蓉喊住徐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走之前就没有想说的话想干的事？” “再见。”徐正呲牙干笑，开门就要下车。 “你要敢走，我立即跟我爸说你欺负我。” “你真是个姑奶奶，我算服了。”徐正一把将袁蓉薅到跟前，嘴巴在她脑门上碰了一下，逃命似的下车跑了。 车上，袁蓉摸了摸额头，气的跺脚尖叫：“不算……” 这里距公司只有三站地，徐正确定好公交行程，忽的回头望向袁蓉刚才停车的地方，使劲挠着后脑勺：“我这是被算计了呀。” 把孙刚带来的两瓶酒喝了徐正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袁蓉拱火让他接着喝，看似想让徐正发泄发泄，实则早就计划好了带他回家。 既然在袁蓉家过夜，不被袁泰撞见怎么可能，所以这都是袁蓉安排好的。 既然被撞见，徐正又畏惧袁泰这个老流氓的手段，不得不接受袁蓉这个便宜女朋友。 最假的是，那么大的别墅安置不下醉酒的徐正，非要拖到袁蓉的床上？ 徐正嘴里嘀咕：“留过洋的娘们果然好算计。” 两个人睡在一起，徐正如果借着酒劲把事办了肯定要负责。即便什么没干，在袁泰眼里也是干了，没干能睡一个床上么？ “正哥，来这么早？” 刚进公司就有同事跟他打招呼。 徐正赶紧回以微笑：“你也挺早的。” 心里狐疑，这个小王，以前不是直呼大名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 “正哥，早。”一个女同事远远的招手，笑的很灿烂。 徐正更懵了，这什么情况，搞得自己像领导视察似的。 “徐正。” 终于听到一个正常点的称呼，徐正回头，陈凯气喘吁吁的跑来，身后还跟着扭腰摆胯，走路妖里妖气的苏娜。 “我去，你这是拿下了？”徐正大为惊讶，陈凯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啊，找个夜店陪酒的姑娘做女朋友，要么人傻被骗了，要么变态喜欢这种重口味。 又或是苏娜已经从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可怎么看陈凯都不算个老实人。 陈凯回头瞥了眼，嘿嘿笑了声，压低嗓音说：“她情况特殊，也就陪人喝点酒。给兄弟点面子，兼职的事别跟人瞎说啊，以后就不做了。” “你可真是男人中的典范啊。”徐正突然想到男人的两大爱好，劝失足妇女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陈凯用实际行动给徐正好好上了一课。 徐正问：“她是不是说她爸赌钱，妈有病，还有弟弟在读书？” 陈凯眨眨眼，一脸诧异：“你都知道？” “我知道个锤子。”徐正忍不住笑。 夜店里有句顺口溜：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失败要还贷，前夫家暴又好嫖，自己带娃没收入，无奈走上不归路。 徐正很想劝陈凯再去夜店走一圈，随便问两个姑娘，如果出了以上这些失足理由，徐正直播倒立洗头。 “徐经理早。”苏娜跟徐正打招呼，随即跟陈凯甜腻腻的耳语几句，临走还不忘来个飞吻。 等苏娜走远了，徐正问陈凯：“徐经理是什么鬼？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装啊，全公司都知道了，有意思么你。”陈凯眉飞色舞的问：“你跟何伟那个老色鬼咋说的？这么卖力的顶你上位。”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就没在公司。”徐正说：“说说，昨天都出什么事了？” 陈凯说：“你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了，就昨天中午，突然下了个公告，说是你表现突出，公司跟你提前签劳动合同，而且你的职位暂定部门经理。” “哪个部门？” “好像是审计。”陈凯一拍脑门：“对啊，你他娘的成我领导了。”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没准是搞错了。”徐正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走进办公区，属于徐正的格子间空荡荡的，所有东西都没了。 “吴哥，我东西呢？”徐正问旁边的同事。 “徐经理，你的东西都收拾到审计办公室了，昨天下午杨莹来替你收拾的，你们俩的关系可真好。” “呵呵，一般。”徐正敷衍的笑了笑，立即去审计办公室。 “徐经理，常回来玩啊。”姓吴的同事跟以前简直不是一个人。 徐正边走心里边骂，这些人都数狗脸的。 昨天听说自己要被开除，见了面就像徐正身上有传染病，看都不看一眼。 今天徐正成了经理，全在摇尾巴。 反常必有妖，徐正要找一把手王诗韵问问清楚，天上突然掉馅饼，甜的让人心慌，可千万别是个大坑才好。 “小伙子。”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句。 徐正回头，一下忽然明白了许多：“你怎么在这？” 第14章 再见张先生 “我在等你啊。”陈先生微笑上前：“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徐正干笑，扫了眼张先生身后，公司数得上的领导全在，用无比尊敬的目光看着张先生。 徐正敢保证，这时候张先生放个屁他们都会拍手叫好，闻上一口说没吃够。 “你是市公司的？”鄙夷那帮舔狗的同时，徐正心里乐开花了，自己可救过他，这份人情大过天，可不是升职加薪就能还上的。 抱上这样一棵大树，前途似锦。 “徐正，你这臭小子，张先生远道而来，还不赶紧的请去你办公室坐坐？”刘冲眉眼中透着和蔼，又故作怒态。 一句臭小子，以长辈自居而非领导显得格外亲近，后一句让徐正请张先生去自己的办公室，而不是去王诗韵这个一把手的办公室，不动声色的拍了领导的马屁，既巧妙又自然。 分公司几个领导里，要说察言观色何伟数第一，要说嘴上功夫，首推刘冲。 至于一把手王诗韵，三十出头的小妇人，有足够的办事能力，其他方面就差了很多。 “张先生，走，咱俩单独找个地方聊聊。”按照常理，徐正应该把张先生请进王诗韵的办公室，毕竟她才是一把手。此刻，徐正却没理会刘冲，也没给王诗韵面子，气的两人脸皮僵硬，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张先生笑了笑，回身对诸人说：“你们去忙，我跟小徐单独谈谈。” 两人既没进办公室，也没去会议室，徐正招呼张先生躲进楼梯间。 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张先生：“我可没好烟，你凑合凑合。” 张先生摸摸布兜，火机也没带。 徐正赶紧给张先生点上，问道：“哎，没带夫人一起来？” “嗨！”张先生摆手摇头，很无可奈何的样子，狠狠嘬了口烟，看架势就是个老烟枪：“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都是她瞎叫的。” 在王诗韵刘冲等人面前，张先生派头十足。跟徐正单聊的时候，仿佛是邻家大叔，随和可亲。 “呃……”徐正明明听那女的叫张先生老公，娶了个漂亮老婆不敢承认，怕人抢还是咋了。 “听说你升经理了？”张先生问起徐正的情况。 徐正转身坐到台阶上，从兜里拿出一团纸擦擦身边，等张先生坐下才说：“你可能想不到，昨天三个总坐在一起还商量怎么开除我呢。现在托了你的福，你的一句话，立即给我安排办公室，连我的私人物品都有人帮忙收拾过去。” “开除你？”张先生皱皱眉，问：“说说怎么回事。” 徐正把204项目的事详细说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用临时工顶缸这事是常态。 张先生若有所思，徐正说：“你也甭找他们麻烦，我不想干了。” “经理也不想干？” “经理又怎么样？不就多了几千块钱的薪水么？对上低眉顺目的摇尾巴，对下龇牙咧嘴的盘剥，这种事我做不来。”徐正问：“张先生，我自己组个小工程队，能不能在公司转包点配套工程做？” 虽然徐正还不知张先生是什么身份，但看王诗韵等人的作态就知道，绝不简单，没准是省公司的大领导。 在徐正看来，自己的想要的不过是张先生一句话的事，可没想到，徐正看到了张先生为难的表情。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估摸错了？如果张先生不能帮忙搞点工程做，还不如搭上顺风车混职位来的实惠。 “我觉得你小子人不错，本来是想把你特招进应急中心，没想到你是这种想法。” 原来是想把徐正提上更高的位置啊。 徐正暗怪自己嘴快，现在想收回已经晚了，又不好退而求其次。徐茂昌说过，求人办事很忌讳出选择题，就是拿出几个方案让领导去选，这会令人反感。 没有后悔药吃，徐正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你有难处就当我没说。” 这是以退为进，我对你有恩，这么点破事你都帮不上忙，算老子白救你了。 张先生人老成精，斜看徐正，微微一笑。 “你想好了？非要辞职去干包工头？” 徐正笑着说：“我这是子承父业，我爸以前就是个包工头。” 打个哈哈，气氛缓和了不少。 张先生说：“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但我不敢打包票能给你工程做。” 有身份的人就是这样，答应办基本都能办成，但话不说满，给自己留够了余地。 但凡遇上那种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把自己拍咳嗽了也是白费，多半属于放空炮一类选手。 这不仅是当领导的学问，也是做人的学问。 一支烟抽完，徐正说：“要不咱俩去办公室喝口茶？虽然我不想干这个经理，但怎么都得过过当经理的瘾。” “今天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还有别的事要办，跟你聊聊只是顺便。”张先生拿出两个小册子：“你女朋友脾气可不小哦，带她去听歌演唱会，放松放松。” “她可不是我女朋友，同事而已。”徐正接到手里，是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看来我们都看错了。”张先生笑着起身。 见张先生有走的意思，徐正赶紧拍拍屁股起身：“你看，咱俩都是第二次见面了，也没请教你一张名片。” 张先生拿出一张纸条：“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帮忙。” “我会去拜访你的。”徐正看了眼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心里郁闷，老子救了你，到现在连个名字都不知道，你爹妈起早贪黑给起的名字拿不出手？ 徐正说：“要不你也照顾照顾杨莹，虽然那天他说话不太好听，可我们也算共患难过。” “那就由你告诉她，下周一去应急中心报到。”张先生摆手离开。 这人情送的，不显山不漏水。 如果是公司人事通知杨莹，她只会感谢张先生。如果是徐正通知她，杨莹会怎么想？ 徐正打算辞职下海做包工头，杨莹会想是徐正把机会让给她了，毕竟救人的是徐正，杨莹还阻拦来着。 虽然不知道应急中心是个什么玩意，但肯定比现在好千倍万倍，平常女生遇到平步青云的好事还不感动的稀里哗啦，自荐枕席以身相许都有可能。 “演唱会，这谁的演唱会？”徐正翻看着门票，盯着门票上的让人惊艳的明星头像愣住了，这不正是叫张先生老公的那个女人么？ 郑菲儿！原来她就是郑菲儿，难怪当时觉得眼熟。 第15章 大项目 就像徐正预料的那样，当把去应急中心的事告诉杨莹，这小娘子差点感动哭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要？”杨莹问：“是要把你调到总公司？” “我不干了，公司这种大环境我受不了。” 中层忙着捞钱，底层忙着跪舔，往上爬全靠推荐。徐正在这干，一眼能望到自己退休时候的样子。 同样是受气，还赚那么少，徐正宁愿选择做一个包工头。 听杨莹的意思知道张先生的身份，就问：“这个张先生是谁？” 杨莹揉了揉眼，抽抽鼻子：“这你都不知道？公司官网上有，张宪伟，是公司的股东，不过他是大律师，不负责工程这一块。” 总公司的大股东？徐正突然有种即将暴富的感觉，把这条长毛大腿抱住了，弄点小工程跟玩一样。 “应急中心是干什么的？” 杨莹眸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听说是刚成立的一个部门，待遇老好了，要求也高，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去，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在自己所在的这座三线城市里，说破天也就赚一万多。虽然徐正现在兜里没什么钱，可他也是富过的，没太看在眼里。 徐正拒绝升职并且主动离职的事迅速传开了，无不惊愕不解。 对旁人的看法徐正并不在意，此时他正靠在椅子上盯着手机短信张狂的咧嘴笑。 徐正的卡里打进来两笔钱。一笔十万，是何伟给的封口费。另一笔是前些天给刘锋垫付的那笔材料款，刘冲很识时务的让人办了，还多给了二百。 “何副总，我们以后常来常往，你可别记恨我才好。”徐正说着风凉话，打算告辞离开。 何伟脸色像死了亲爹一样难看，如果怨毒的目光有温度，徐正会立即化成灰。 “204拦水坝很快就会复工，下方河道护坡清淤的活如果你想干就全交给你。” 徐正神色一凛，有点不敢相信。老话说，无利不起早，一下给这么大一块肥肉，何伟一定有什么目的。 “真的假的？”本以为何伟会随便塞点出力不讨好的工程糊弄他，没想到工程量这么大：“王总跟刘副总那边能同意？” “你放心，他们那边我去说。” 徐正从震惊中回过神，暗道自己多此一问。自己有张宪伟这层关系，王诗韵几个负责人就是不同意也不会明着说。这个节骨眼上，谁阻挠就是跟张宪伟过不去。 “何副总，我很奇怪，你怎么给我这么大的工程。” 做过河道清淤的都明白，尤其是老河道，清淤就是挖钱，河道中间可都是沙子。 204拦水坝施工的这段时间，徐正不止一次探测过下游河道，支线干线绵延三千多米，至少三分之一的水路是老河道，这部分，不给钱都抢着干。 “你不满意？” “当然满意。” “满意就行，不过……”何伟故作难色。 徐正心里咯噔一下，就怕这货大喘气，果然不那么简单。 “不过，最后的审批需要市公司的肖总认可才行，你去找找她，只要她点头就没什么问题了。” “肖总？”分公司入职两个月，天天在工地忙，很多同事还叫不上名，徐正哪知道市公司肖总是哪颗葱。 “肖怜珊。”何伟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是肖怜珊的名片。 徐正拿起来看了几眼，暗暗揣测这个肖怜珊会不会买张宪伟的面子，从何伟的态度来看，多半没戏。 “我那些东西……呵呵……”何伟说到他关心的问题上。 徐正早就准备好了措辞：“何总，生意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你说呢？” 徐正掌握何伟的那些证据可以复制无数份，何伟也没想能全拿回来，他要的只是一句毫无营养的承诺，又或者找出徐正的把柄互相钳制。 见何伟点头，徐正比划出两根手指说：“如果这工程做成了，不好好谢谢你就显得我太不会做人了。” “还有，之前的算我借你的，204项目做完了就还你。” 何伟惊了一下，两根手指代表徐正给他两个点的好处费，他怎么也想不到，徐正在掌握把柄的情况下还不忘给他好处。甚至讹走的十万还想着还。何伟明白，这是不想结怨。 何伟很快恢复平静，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也又认可徐正为人的意思。 事聊完了，徐正告辞离开。 房门关上，刘冲从一侧的休息室里出来：“这小子，能干大事。” 徐正不仅掌握了何伟的把柄，那个本子上也有不少刘冲的黑料，何伟与刘冲很自然的结成同盟。 “对人和善，做事够狠。”何伟与刘冲交换眼神：“掌握绝对优势还想着为以后找退路，他这么一来，我都不好记恨他了。” 刘冲说：“他没看出来我们的目的？” “我猜看出来了。”何伟摇头说：“先看他能不能说服肖怜珊，说肖怜珊与张宪伟有仇都不为过。多少人盯着204，能不能拿下肖怜珊都够他喝一壶的……” 从何伟办公室出来，徐正走路都轻飘飘的。 徐正当然看出何伟的意图，两头堵的难题。 拿不下市公司的肖怜珊是徐正自己的问题，怪不得何伟不给他工程做，再想要工程，等机会。 就算把项目拿下了，徐正有能力做下来吗？至少垫资大几百万，徐正上哪弄钱去。 徐正要吃肉，何伟直接送头猪，这是拉着徐正把步伐迈大，一不小心就会扯着蛋，到时候工程款再拖上几年，徐正能哭死。 徐正站到杨莹面前，这妮子正发呆呢。 敲敲格子间的小玻璃，徐正调侃道：“哎，妮，寻思啥嘞？” 看到是徐正，杨莹羞臊的俏脸绯红，眼神闪躲：“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没关系？”徐正贴上去，小声说：“我猜你在想我。” “才没有。”杨莹羞恼的否认。 “我猜你想得到我，我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徐正大笑，原本想用打屁屁的话臊她，又怕她不要命的朝自己摔东西。 杨莹胡乱的翻着台账，故意不理徐正。 不少同事都看过来，徐正觉得太显眼，拖过一个椅子挨着杨莹坐下：“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你真不会想我？” “谁想你这个混蛋。”杨莹恶狠狠的瞪徐正，红红的眼圈却出卖了他。 徐正赶紧离她远点，再逗她没准能擦出爱的火花。 第16章 看我怎么翻身 “你在市公司有没有朋友？”徐正问杨莹。 “你要做什么？” 徐正拿出肖怜珊的名片：“查查这个人。” “肖怜珊？你查他干嘛？”杨莹惊讶的张大嘴。 “你认识？”见杨莹点头，徐正笑：“我怎么觉得你谁都认识？” 杨莹瘪瘪嘴，哼哼说：“上次我去市公司办事见过一次，肖总可凶了，就是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种。” 徐正认真的听着：“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跟她能有什么然后？”杨莹奇怪反问。 徐正说：“我的意思是详细资料，开什么车啊，住什么房啊，喜欢喝什么啊，喜欢吃什么……” 见杨莹脸色古怪，徐正赶紧解释：“我没见过她，就是有事想求她。” “我帮你问问，我跟她秘书很熟。”杨莹拿起手机发消息：“我顺便再帮你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 徐正：“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 杨莹调皮的用胳膊肘撞徐正的胸口：“没准她就喜欢你这一款呢，年轻，有劲。” “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又想挨揍了是不是？”徐正拍拍杨莹的腰下，力道不轻不重，可以说是打也可以说是拍。 杨莹腾一下站起身，慌张的东张西望，低声怒斥：“你让人看见。” 以为杨莹要拿东西摔他，徐正跳到一边，这丫头果然古怪，被徐正揩油并不生气，反而做贼似的担心败露。 徐正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样也能有快感？严重怀疑杨莹后边安了个开关，一碰就有强烈的那方面刺激。 尴尬的反而是徐正，干笑几声，暗暗提醒自己，以后玩笑要适度，再摊上一个要他负责的女朋友可不太好收拾。 “我走了，等我请你吃饭。”徐正摆摆手。 见没人注意到两人的亲密举止，杨莹拍着伟岸的胸口呼了口气，怨怼的嘟嘴皱鼻，轻声说了句再见。 杨莹纤长的手指在空中挠了挠，似乎是说再见，又像是不舍，像要施展魔法在虚空里把徐正抓回去，这个举动顽皮而又妩媚，看得徐正一愣。 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古怪了，甚至某一刻徐正都想过，这头“奶牛”这么好上手，要不就谈个恋爱，然后凑合着过日子得了。 杨莹物质有度，追星有品，认真工作，并不拜金…… 思索着，徐正突然发现，杨莹很优秀，勉强配得上自己。 勉强…… 徐正这么认为，别人怎么想他就管不着了。 没用多久，杨莹就把肖怜珊的资料发过来了，下面缀了一句：给我报销，至少二百，我答应陪她逛街吃饭才换来的。 都说家贼难防，肖怜珊做梦都想不到，她的秘书仅用了一顿饭的代价就把她卖了，还很彻底，包括肖怜珊的三围都有注明。 肖怜珊，三围是……三十七岁，凤城别院两套房，离异，前夫是……单亲母亲，儿子梓涵借读于东尚私立学校，正为学籍犯愁…… 徐正把车开进停车场，望着自己车位上的车辙印叹了口气，以后那辆大奔再也不会占自己车位了。 打开房门，徐正有杀人的冲动。 房间里像被轰炸过凌乱不堪，贺微微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徐正的私人物品扔的到处都是。 看到徐正回来，贺微微咬牙切齿的说：“姓徐的，你真是够狠！你死爹死妈就是活该了。” 徐正一直觉得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可当听到贺微微问候自己的父母，一股子怒气冲上头，真想一拳打的贺微微满面开花。 “我狠？你都把绿帽子扣老子头上了，我有你狠？”徐正哂笑叫道：“被人当狗牵着满地爬，还被你妈撞见，是不是很刺激？你回家有没有演示一遍给你爸看看。”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徐正这张开过光的嘴，专往伤口上戳。 被徐正说的羞臊难当，贺微微抓起一个背包扔过来。 徐正抬手挡住，握了握拳想动手，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贺微微合上行李箱，提上包，直挺挺的撞过徐正向外走。 行李箱重重的扔在门外，回头冷冰冰的开口：“姓徐的，算我倒霉碰上你这么头猪。离了我，就你那穷鬼样，一辈子打光棍。” 徐正突然觉得好笑，一个被人牵着满地爬的烂女人，哪来的自信讥讽他。 徐正淡淡的说：“贺微微，给自己留点口德，好聚好散。回头给你爸捎句话，郊区的仓库这两天我就去接过来，把本该属于里面的东西都还回去。” “你在家等着做梦。”贺微微尖声说：“那间仓库已经姓贺了，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睡了老娘好几年，不是白睡的。” “我手里有法律手续，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麻烦你回去照照镜子，把你剁碎了也没有那间仓库值钱，脑子真是被驴踢了，跪下被人白白的玩还这么自豪，你哪来的自信。”徐正反讥道。 贺微微突然冷笑说：“白给人家玩怎么了？起码我开心！我就算白给人家玩，也比给你当老婆强。你个窝囊废，狗屁出息没有，跟着你我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爹妈死的干净，没留下什么钱，就凭你也配得上我？” 徐正觉得刺耳，抬手指着门外：“滚，滚的远远的，你可别被人玩死了，瞪大眼看着我怎么翻身的。” “翻身？谁给你的勇气，呵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贺微微提着行李箱气鼓鼓的走了。 徐正死死咬着牙，上前把门关上：“你给我等着。” 把房间收拾好，扔了不少东西，冰箱空空如也，徐正只能下楼随便吃点。 第二天一早，徐正先洗了个澡，刮胡修面，又穿上一套像样的衣服直奔市公司。 徐正找到前台，说找肖怜珊。 前台问他是谁，徐正说自己是下属分公司审计办公室经理。 “你是东城的审计办公室经理？”前台不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抢救银河系了还是投胎找了个好爹，先不说能力，资历也不够。 “昨天刚任命的，系统上应该已经有了，你查查？” 前台一查，还真有这项公告。 把前台忽悠住，徐正又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得以被召见。 徐正敲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两个字才慢慢打开门。 “你是东城分公司的？你叫什么？有什么事？”肖怜珊声音尖细，口吻干脆利落，打眼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徐正自报家门，当说到自己叫徐正时，肖怜珊突然面色大变，一拍桌指着门外：“滚出去！” 第17章 先把礼送上 “这也太分裂了。”市公司门外，徐正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正确定是第一次见肖怜珊，怎么见了自己就发疯？叫徐正怎么了，这么正直的名字。 徐正给杨莹打过去：“哎，问问你朋友，肖怜珊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我啥都没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你自己问。”杨莹说：“我跟娜娜在中心广场逛街，你来不来？” 娜娜是杨莹的高中同学，也就是肖怜珊的秘书。 想了想，徐正答应过去，毕竟很多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也显得格外有诚意。 见了面，简单的寒暄几句，三人就到快餐店找个位子坐下，徐正点了几杯饮料就进入正题。 娜娜人普普通通，很爱笑也很有亲和力的一个女生，说话也很风趣。 “我听同事们说过，肖总命挺苦的……” 听娜娜讲了近半小时，徐正终于搞懂了。 当年，肖怜珊是张宪伟的儿媳妇，后来肖怜珊带着刚出生的儿子离了婚。 问题就出在这个儿子身上，张宪伟的儿子有少精症，怀上孩子的几率就跟中彩票一样。奇就奇在结婚没多久肖怜珊就怀上了，还生了个带把的。 张宪伟认为孙子不是儿子的种，偷偷做了个亲子鉴定。 “我猜孩子一定是张宪伟的孙子。”杨莹插嘴做了猜测。 徐正摇头：“那可不一定，是他的孙子万事大吉了，那不正消除了所有怀疑？” 娜娜叹了口气：“你们都没全猜对。张宪伟安排去做亲子鉴定的人把样本搞错了，坚定结果可想而知。” 徐正懂了，张宪伟一定让儿子跟肖怜珊离婚，肖怜珊的名声也全毁了。 按理说，张宪伟身居高位，是集团公司的股东，给徐正安排点小工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难就难在中间夹了个肖怜珊。 “后来真相怎么大白天下的？”杨莹闪烁着期待的目光，很八卦的追问。 “肖总把张宪伟还有他丈夫一起拉到鉴定中心，重新做了两份鉴定。张宪伟知道错了，可已经晚了，肖总毅然离了婚，带着孩子一个人过。后来肖总跟她的司机结了婚，感情挺好的。” “不过……”娜娜低头吸了口饮料，这一口大气吊足了胃口。 杨莹急问：“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不过，这个孩子的脑子不太好。”娜娜指指自己的脑袋，惋惜的摇头。 “脑残？”杨莹问。 “怎么说那么难听，不过也差不多这个意思，智商差点，说话还是挺利索的。” 徐正恍然，说：“肖怜珊的儿子弱智，而她又想孩子上东尚私立学校，这才为学籍的事犯愁，是这个意思吗？” 娜娜点头：“她那孩子，在原来的学校总受欺负，东尚双语学校虽然贵，但管理严格……唉，可人家学校招生名额都要考试加摇号，怎么会要不太聪明的孩子。肖总求了好多人，东尚双语学校才愿意让她借读，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找到症因，徐正告辞离开。 想要拿到工程，肖怜珊是绕不过的，绕不过还软硬不吃，徐正只能想办法把礼送上，还要送对方没法拒绝的那种。 坐进车里，徐正播出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号码。 “小正？我没做梦，你也能给我打电话，老子差点都把你忘了。”电话里传来笑声，仿佛联系上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于鹏跃，忙不忙，我找你有点事。”徐正开门见山的说。 “去你的，我当你想我了呢，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于鹏跃叫道：“你就不能先说两句好听的？你啊，坏就坏在那张嘴上。” “没时间那就算了，我原本想找你喝点呢。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怪想的。”徐正故作惋惜。 于鹏跃说：“行了，回头就在同学群骂我不仗义。别人的事我不管，你的事能帮一定帮。” 于鹏跃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徐正跟他的关系也没聊的这么好，潜台词是如果帮不上可别怨我。好在于鹏跃这人比较念旧情，而徐正中学时没少帮他打架。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徐正问。 沉默片刻，于鹏跃说：“下午三四点钟，你去学校找我。” 在很多人眼里，包工头巨赚钱，可这世上闷声发财的行当多了，就比如办学校。 早些年，私立学校还是个很高大上的名词，于鹏跃的父辈就在城里办了第一个幼儿园，那时候教育资源极为匮乏，办个证简单的要死。一晃二十年，如今已经是教育集团了。 下午三点，徐正在办公楼顶层找到了于鹏跃。 于鹏跃正在泡茶，大笑着招呼徐正过去坐，显得格外客套却连欠身相迎这种基本动作都没有，徐正能从对方的笑容里感受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蔑。 客套是见到老同学，轻蔑是基于社会地位。 徐正笑着坐下，打量办公室的古色古香的优雅环境：“哎呀，你这可真好啊，在这上班就是享受，咱这些同学里，数你最有出息。” 于鹏跃欢喜的笑着摇头：“小时候总受欺负，脑子都让人打坏了，每次都是你帮我解围。” “干嘛总提以前的事，都是小孩闹着玩。”见于鹏跃把茶递过来，徐正赶紧起身接住：“你这的茶，闻着都香，不便宜？” 恩情，对方可以说，那表示没忘你，彰显对方是个不忘本的人，归根结底夸的是自己。 可自己不能提，恩多养仇。 “你来了还能喝破茶？”于鹏跃问：“找我什么事？” 徐正说：“我有个朋友，孩子借读在你这，你这学校太出名了，又是考试又是摇号的，这不怕落选么。” 这事对于鹏跃来说就是一句话。 “孩子叫什么？上几年级？” 徐正说：“肖梓涵，二年级。” 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于鹏跃示意徐正喝茶，话题一转，又聊起一起上学时的趣事。 看于鹏跃这番表现，徐正吃了个定心丸。 没说能不能办，也没赶人，这算应下了。如果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当做没答应，反正最终解释权归人家所有。 两人正聊着，楼下传来吵闹声，徐正好奇的伸头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一个女人在撕扯。 于鹏跃转身拿起电话问：“楼下怎么回事？” 了解了情况，于鹏跃问徐正：“你刚才说那个孩子叫什么？” 第18章 爸爸就是这么干的 徐正心跳骤然加快，该不会这事有什么变故：“孩子叫肖梓涵，怎么了？” 于鹏跃无奈的摇头笑：“楼下吵着呢。” 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这是不想办的意思，无论喜欢闹事还是孩子过分调皮，在不缺生源的情况下，哪个学校也不会收。 “我下楼看看。”徐正怀疑是肖梓涵受了欺负，他那做司机的养父来闹。如果想让肖梓涵继续在这读，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下楼一看，徐正差点惊掉下巴，跟壮汉理论撕扯的竟然是肖怜珊，学校老师跟保安推搡着拉架。 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站在一边看着大人吵架。 “肖总，有什么事到屋里谈。”徐正忍不住上去劝，这么闹下去徐正都不好意思求于鹏跃了。 “滚一边去。”一看是徐正，肖怜珊更没个好气，理了理头发，与壮汉接着吵。 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大致经过也明白了。 事情的起因是肖梓涵用女同学的水杯撒了泡尿，女同学不知情差点喝了。 一个弱智的孩子，能把他怎么办？学校老师又不能没收作案工具只能说教，可女孩的家长不干了，到学校踢了肖梓涵一脚。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一个呲尿，一个打孩子，各执一词就吵起来了。 保安把两人拉开，老师说：“我们能不能先听听孩子怎么说？” 这种事，老师只能和稀泥。或许女孩已经原谅男孩，又或许男孩把挨踢的事都给忘了，各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么。 肖怜珊招招手，把肖梓涵拉进怀疑轻声安慰着。 另一边，壮汉也把孩子抱起来，恨不得继续踢肖梓涵。 “梓涵这孩子不大爱说话，问他什么都不说。”老师蹲下，轻声细语的问：“肖梓涵，当着你妈妈的面，你告诉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肖梓涵委屈的看着肖怜珊，垂下头还是不说话。 “宝贝，没事，有妈妈在，没人敢欺负你，你告诉妈妈，你是觉得好玩还是她说你什么了？”在肖怜珊看来，一定是儿子受了委屈在报复。 “我喜欢蕊蕊……”肖梓涵嘟起嘴唇，轻声说了几个字。 “你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老师继续问。 肖梓涵说：“爸爸就是这么干的。” 所有人：“？？？” “净胡说，你爸爸什么时候这样过？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干？”肖怜珊质问道。 “爸爸就是这么干的。”肖梓涵抬头，一脸童真。 徐正皱眉，这孩子脑回路是不太正常，二年级了，话都说不明白。 “爸爸车上好多瓶子。” 其他人听不懂，徐正听明白了。 徐正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肤浅了。这孩子一根筋，有样学样也没毛病，从实践中来，再到实践中去嘛。 肖梓涵再婚嫁给她的司机，既然是夫妻了，怕是不合适总在一起，有可能肖梓涵的继父去开大货车了。多少司机为了撵活尽量不停车，不少人往瓶子里尿过。 见大家不解，徐正清清嗓子插嘴说：”人有三急，长途开车有时候也难免遇到不方便的时候。“ 这下所有人都懂了，肖梓涵毕竟不是恶意，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 老师很为难的对肖怜珊说：“梓涵妈妈，实在抱歉，我接到学校通知，梓涵以后不能在我们学校借读了。” 肖怜珊脸色难看的要死，出了这等事，她怎么好意思求人。点了点头，刚要说话，身后传来徐正的声音。 “肖总，孩子教育是件大事，你先别急，我去跟他们老板说说。” 徐正对老师说：“我正跟你们于总聊学籍的事，刚才他已经答应把孩子的学籍转过来。” 老师笑着答应，孩子的去留他也管不着，跟肖怜珊告别带着孩子回去上课。 徐正说：“肖总，要不一起到于总的办公室坐坐？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呢，或许孩子上学的事还有转机。”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帮我，我也不会同意把工程交给你做。”肖怜珊站在原地，既没拒绝也没同意，说的是狠话，但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为人父母，谁不为了孩子着想，徐正说：“于总跟我是同学，我也是恰巧撞见了，举手之劳，哪敢让肖总记什么人情啊。” “肖总，这边请！” 肖怜珊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再没扭捏，跟着徐正上楼。 于鹏跃没想到徐正把事主叫上楼，微微一怔，客气的招呼两人坐下。 徐正解释说：“孩子之间闹别扭，女孩的爸爸不干了，把梓涵给打了，这才吵了几句。” 徐正避重就轻，没说肖梓涵的问题。故意放大被打一事，有一种反正孩子在你这被打了，你要负责的意思。 于鹏跃笑了笑，很官方的对肖怜珊以及肖梓涵表示慰问，然后就不痛不痒的说：“学籍的事学校会考虑，给予特殊照顾也不是不行。只是……” 徐正静静的听着，等着下文。你不是喜欢大喘气吗？徐正等得起。 肖怜珊就比较紧张，忙问她能做什么。 “只是需要给孩子调一下班级，学费……贵了不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肖怜珊可不是拿不出钱的主，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尘埃落定，徐正也到了告辞的时候：“于总，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喝点，别嫌我的酒不好就行。” “我一会还有事，就不去了。”于鹏跃很自然的拒绝，大家都明白，之前说一起吃饭喝酒的那些话都是客套而已。 徐正故作很失望的说以后再约，经常联系，随即跟肖怜珊一前一后出了学校。 走向停车场，徐正并没厚脸皮缠着肖怜珊说工程的事，目不斜视，就当刚才发生的真是一段小插曲。 “哎。”徐正刚要坐进车里，肖怜珊打破平静，招呼徐正过去。 徐正心里数着数等她叫自己，听到召唤，心一下就飞了起来。 “肖总，还有什么事吗？”徐正饱含微笑，客气的问。 “你叫徐正？” 第19章 拿下 “你叫徐正？” “是我。” “你跟张宪伟什么关系？”肖怜珊问。 徐正回道：“我跟他见过两面，不过挺有缘的，之前204决堤时我帮过他一点小忙。” 既然肖怜珊不喜欢张宪伟，那就把关系说远一点，只要肖总高兴，徐正能说跟他有仇。 “他去过204项目工地？他去那做什么？”肖怜珊疑惑追问。 徐正茫然摇头：“这我可不清楚。” “今天的事谢谢你。”徐正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学校？肖怜珊又不傻，不难猜到徐正是专程来帮她的儿子办学籍的。这样帮她，也是算有心了。 “顺便而已。”徐正不敢居功，肖怜珊会不会给他回报，这得看人品。 “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肖怜珊上车离开。 “好的肖总。”望着离去的车，徐正脸上逐渐绽放笑容，就像一朵老菊花：“小样，拿下！” 徐正想去趟郊区，看一眼几年没去过的仓库。徐正记得上一次去仓库院里还停放着一台铲车一台挖掘机。 工程烂尾工程款遥遥无期，父母重病后这些东西都低价卖了。 可仓库里有不少钢管，架子板，还有一台升降机，眼下用不上，但想置办这些家当要花一大笔钱。 电话响了，徐正侧头看了眼，重重叹了口气。 接起电话，立即听到袁蓉的咆哮声：“徐正，你死哪去了？说好了早上陪我吃包子，天都要黑了也没见你的人影。” “姑奶奶，我有事要忙，有时间再请你吃大餐。”徐正陪着笑。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后面的没听清电话就挂断了，徐正也能想到袁蓉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把混社会的爹抬出来威胁一番。 徐正无奈的把电话拨回去：“你总要告诉我你在哪？” 人生是什么，就是一次次妥协的过程。徐正是妥协于袁蓉的淫威？内心的想法只有徐正自己知道，干工程的，谁没接触过地痞流氓，徐正妥协的是大痞子袁泰。 虽然徐正是打小耳濡目染抱着工程图纸睡觉，又有徐茂昌这个野生专家手把手的教，上大学也学的土木专业，可以说野路子科班双出身。可对大环境来说，他还是萌新小白。 贸然拿下这么大的项目，不用想就知道，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啃你一口。可一旦松口，咬了第一口就想咬你第二口。 官面上的事徐正不怕麻烦，诸如刘冲何伟之流算是文明人，拿到该拿的也不过分贪婪，即便要找麻烦也是指着规定条文说事，总给你腾挪的空间。 怕就怕地方小势力，小到村里或镇上的地头蛇，大到社会人俗称的大哥。隔三差五跳出一两个小人捣乱，能恶心死人。这个时候就需要有镇得住场子的人出来震慑一下，对徐正来说，袁泰就是不二选择。 既要用，还要怕。既要敬，还要恨。人与人的关系，无非是你非礼我一次，我找机会非礼你一次。 袁蓉逛街逛累了，正在一家咖啡店里休息，无聊的望着橱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甜甜的笑意。 白玉般晶莹修长的手指蜷起轻托下巴，无可挑剔的丽质美颜在一袭白裙的衬托下格外圣洁。 咖啡店里，不少人被她吸引，目光游移，每每路过都要在袁蓉身上停留几秒。 徐正就像瞎了，对袁蓉迷人的气质与美貌丝毫没在意。走近店，确定方位，大大咧咧的坐到对面：“没给我点一杯？我还真有点渴了。” “我凭什么给你点。”袁蓉回过神，哼了声。 “好，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女朋友应该有的态度？所以，作为男朋友……”徐正招手，示意呼叫服务。 “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知道徐正故意在挑刺，袁蓉打断徐正的话，对徐徐走来的服务生说：“大杯拿铁。” “我不想喝这个。”徐正看着菜单，试图点一瓶矿泉水。 “就这个。”袁蓉说：“作为你的女朋友，只要本质上是在为你好，你就要觉得好。” 徐正想辩驳，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很多时候跟女人是没法讲道理的。 没一会，咖啡端过来，小勺搅动着：“袁蓉，我有点事想跟你爸谈谈。” 袁蓉扭捏说：“不用急。” “我也没说非得今天。”徐正发现袁蓉神态不对，无奈说：“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生意不是咱俩的破事。” “那也不用急。”袁蓉恼羞成怒的哼了声：“哎，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徐正说：“你第一天认识我？” “好，我认栽。”袁蓉把咖啡喝了，拿起手包：“我看好件衣服。” “你去买，我等你。”徐正装傻充愣。 袁蓉瞪眼，恨不得跳过来掐死徐正。 徐正没憋住，嘿嘿笑着说：“你等我把咖啡喝了，就这么一点好几十，死贵死贵的。” “你说的是204拦水坝项目？”袁蓉拿出化妆包，优雅的涂着口红。 徐正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爸跟我说的，他说你行。”袁蓉挑起眉毛：“你老丈人说你行，自豪不？” “你爸怎么会知道……”徐正眉头拧成疙瘩，暗暗问候何伟的娘亲，这个老东西，一定是他放出风去。 这时候，徐正的电话嗡嗡响起来，徐正愣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袁蓉惊呼：“哎哎哎，前女友的电话。”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徐正忍着烫，几口把咖啡喝了，心说这破玩意一点不解渴。 “干嘛挂了呀，我猜她打电话是求和。” 贺微微收拾东西滚蛋的时候话都说绝了，还不止一次问候了徐正已故的父母，两人已经没有任何交流的空间了，脸皮得厚道什么程度才会反过来求徐正。 “我猜她是准备骂我一顿。”徐正起身：“走，给袁大美女买衣服去。” “要不你打回去？”袁蓉一副看眼的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是不是闲的？”徐正要翻脸。 电话又响了，袁蓉憋着嘴，用下巴指了指徐正的手机。 徐正烦得要命，干脆接起来，如果贺微微再说难听的话他也就不让了，火力全开非把贺微微喷自闭了不行。 第20章 人尽皆知 “喂，你想干什么？”徐正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 “小正，你还生气呢？那天是我话说重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嘛。哎呀，你知道我的，一时性急就……”贺微微的声音很嗲，故作娇羞的姿态与被狗绳拴着跪地爬形成巨大的反差，令人作呕。 “行了行了，你是来恶心我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贺微微睡了好几年都没听过这么嗲的声音，徐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说你拿了个大工程，是不是真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徐正直接挂了。 狠狠的把电话摔在一边，忍不住骂何伟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被徐正讹了十万块，不给徐正找点麻烦就不对了。 徐正很奇怪，何伟是怎么做到的，在报纸上做广告了？怎么搞的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似的，没让这个人才去宣传部做个大领导真是屈才了。 陪袁蓉买了身衣服，袁蓉也知道徐正囊中羞涩，徐正结完账就把钱转过来：“女人就是好个面子。” “衣服也买了，咖啡也喝了，我走了啊。”徐正把钱收了，丝毫没觉得脸红。 徐正有自己的逻辑。如果说袁蓉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分什么你的我的。如果最终没跟自己修成正果，徐正何必在别人的老婆身上花钱。 别人的老婆，徐正摸着下巴勾起嘴角，想想还挺刺激的。 “上哪去？陪我去吃饭。”袁蓉沉下脸，瞪着徐正。 “我没工夫……哎呦……你属螃蟹的？怎么还掐人？”徐正捂着胳膊，挤眉弄眼的哀嚎：“放手，放手，你下死手啊。” “去不去？” “去去去……” “你那破车扔这，开我的车。”袁蓉把车钥匙塞给徐正。 徐正揉着胳膊说：“就在商场里随便吃点，当你是慈禧啊？要不要满汉全席。” “去了你就知道了。”袁蓉挽着徐正的胳膊，小鸟依人般靠在肩头：“有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心里美不美？” “你就自恋。”徐正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迎面走来两对男女，投来异样的目光。 徐正瞪回去，嘀咕说：“这么丑的妞也好意思带出来，真不挑食。” 两对男女除非聋了，不然不可能听不到，一脸怒容想干架。 袁蓉拉着徐正赶紧离开，埋怨道：“你有病啊，这跟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丑有什么区别。” “你没注意他们的眼神？专盯着你关键地方看。”徐正说：“最左边那个男的，嘴里嘀咕那句话我可猜到了。” “嘀咕什么了？”袁蓉的注意力在徐正身上，完全没注意那两对男女。 徐正贴到袁蓉耳边说：“好女人都让狗上了。” 袁蓉噗嗤笑出来：“难道不是么？” “对男人来说，就没有永恒的好女人。”徐正说：“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再好的女人都有保质期。听过这句话么？无论哪个女神的背后，都有一个搞她搞的够够的男人。” “真恶心，你能不能文明点？”袁蓉皱眉。 袁蓉指着路，徐正把车开到薛贵饭店。 薛贵饭店，听名字很土，可在丰城有近二百年的历史，响当当的百年老字号，在丰城要说吃鲁菜，薛贵饭店是首选，只是价格太贵，一道普通的熘肝尖都要八十八。 望着薛贵饭店巨大的金字招牌，徐正问：“在这吃饭？没订桌怕是吃不上。” “你不是想找老丈人聊聊吗？现在给你个机会，进去聊聊。”袁蓉抱着徐正的胳膊，几乎是往里拽。 徐正低声嚷：“我看算了，肯定不止你爸一个人。” “这顿饭，你吃也的吃，不吃也的吃。这是我爸的意思，你看着办。”袁蓉放手说：“你不进去现在就走，我就跟我爸说你看不起他……” 徐正哪还敢继续扭捏，拉着袁蓉进了饭店，义正言辞的说：“我哪有说要走，又不用我花钱，白吃白不吃。” “哎，你先说好都有谁，我啥也不懂别闹笑话，丢的可是你爸的脸。”不管徐正承不承认，袁蓉抱着他的胳膊进去，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袁泰的女婿。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一会进去你客气点就行了。” 徐正点头，应该这样，见谁不得客气点。 “能不说话尽量少说话。” 徐正再次点头，从小父母就教育他，饭桌上一定要多看多听多想，少说少做少答应，也没毛病。 “别人说什么你都应着，不用参考我爸的意见，把所有人当成要饭的就行了。” 前几句徐正还是比较认同，后面就有些不对劲了。 这世道，太张狂可不好，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太孤傲只能惹人不喜。 “这样好么？我怕一不小心挨揍。” 袁蓉画风一变，眨眨眼摆出一个可爱的造型：“我是不是很卡哇伊？” “卡，太卡了。”徐正随口敷衍。 袁蓉敲了敲贴有“富贵厅”三字的包房门，只听里面有人说请进。 袁蓉抱住徐正的胳膊，推门进去。 包房异常豪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巨大的圆盘桌直径足有两米多，桌上摆了一圈精致菜肴。 两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穿插其中，为他们布菜倒酒。 最里面主位端坐着袁泰，其余诸人用妖魔鬼怪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带刀疤的，有一脸邪气的，有光膀子左青龙右白虎的，还有一个脏手勾住服务员的小蛮腰…… 一桌十个人，唯有一个人穿着西装戴着眼镜，非常斯文。可在这个环境里，却有点格格不入。 也不知多少老烟枪，屋里烟雾缭绕都有点辣眼睛。 袁泰端坐不动，冲袁蓉招招手，示意身边的两个空位子，一边示意过去坐，一边斥道：“没礼貌，怎么不给几个叔叔问好？” 袁蓉这才不情不愿的问了几声好。 袁蓉拉着徐正落座，袁泰侧身认真看着徐正，点点头，颇为欣赏的说道：“你小子不错。” 徐正有点懵，只能客气的讪笑。搞不懂这句不错是赞扬他把袁蓉睡了，还是其他意思。 袁泰开始围着圈介绍：“这个是鸿安运输公司的老板，周鸿兵。” 徐正赶忙起身问好：“叔叔好。” 这些人年龄也不太大，不到五十岁的样子，为显尊敬，徐正一概叫叔。 袁泰示意徐正坐下，不用起身。接着说：“这个是达峰贸易公司的老板，做挖掘机生意的，胡达峰。” “这个是富山采石场的老板，刘大富。” “这个是……” 第21章 袁泰的老案底 一圈介绍下来，徐正差点把下巴惊掉了。看着这些人像老痞子，却个个身价不菲。尤其是那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竟然是东城有名的律师。 徐正突然想起袁蓉曾经说过，袁泰是丰城十二郎的老大，如果猜得不错，桌上的十个人都是十二郎的成员。 在上世纪，各地兴起一股流氓潮，无业游民聚在一起，模仿“古惑仔”起一个社团的名字，就开始闯江湖。 算算时间，袁泰发家与流氓潮兴起的时间比较吻合。时过境迁，黑恶势力被一次次严打抓了个干净，及时转型做正经生意的人如今都混好了，袁泰算得上转型成功的典范了。 徐正小声问袁蓉：“你爸是什么意思？” 徐正怎么有种老丈人在为女婿铺路的感觉，他们可只见过一面啊，而且一句话都没说。 眼下这些人，徐正都用得上。就说204拦水坝下游湖泊清淤项目，石料得用不少，运输更是不可或缺……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袁蓉夹了一只虾放到徐正的餐盘里：“你就放心大胆的做，你总不能一穷二白的娶我？” 徐正懂了，不是袁泰想扶持徐正，而是袁蓉的意思，袁泰只是爱女心切没办法才配合的。 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徐正欠袁蓉的怕是还不上了，债难消肉来偿，这是要把他逼上梁山呐。 徐正非常迷惑的想，自己跟袁蓉好到底是图财还是图色？得出的答案是鱼跟熊掌都得了。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热烈，与徐正想象的相距甚远。一堆老痞子坐在一起，难道不应该把酒言欢、载歌载舞么？ 徐正不敢说也不敢问，反正是别人伸筷子他就吃点，老神在在的坐着。 包括袁蓉，仿佛心里压着一块石头，面色忧郁，与之前形成强烈的反差。 “徐正。”袁泰吞掉嘴里的东西，很斯文的擦擦嘴，抬手挠着大光头看过来：“蓉蓉我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但我希望你们和和气气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徐正点头应下，一脸蒙圈。 细细琢磨话里的味道，有种交代后事的意思。 该不会得了绝症？ 又或许当年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案子，如今被翻出来算旧账？ 袁泰接着说：“我这些伙计，都是看着蓉蓉长大的，丫头没大没小惯了，你可要懂得尊敬，以后生意上会帮你不少忙的。” 徐正又点头，环视一圈，用恭敬的笑容挨个请安示意。 诸人纷纷表态，说让泰哥放心，他们会拿袁蓉当亲闺女的。 “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信得过。”袁泰端起酒杯。 徐正稀里糊涂的跟着喝了一大口，瞧见身旁的袁蓉眼圈红了。 别过腿去碰了碰袁蓉：“到底出了什么事？” 袁蓉也不说话，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脸上有刀疤的刘大富一拍筷子：“睿哥，真没别的办法了？” 西装革履的曹睿缓缓摇头：“现在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袁泰看了眼袁蓉跟徐正，扫视一圈，几个想要张嘴起哄的纷纷闭嘴。 徐正知道自己在这不合时宜了，大家要谈私事，推了推袁蓉，小声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也出去透透气。” 徐正拽着袁蓉出了包房，紧随其后，穿旗袍的服务员也被赶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徐正把袁蓉拉到墙角。 袁蓉深呼一口气说：“我爸摊上点事，闹不好就进去了。” 徐正明白了，为什么袁泰会在这个时候见他，又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信任基础的情况下说出那些嘱托的话。果然是交代后事啊，从袁蓉的态度来看，这事小不了。 “说说什么事。”徐正点上一支烟。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袁蓉也只是了解个大概。 那一年，丰城十二郎刚闯出点名气，当时年纪最小还在读高中的曹睿建议转做正经生意。 做生意就需要本钱，那个年代的混混都在比狠耍横，多数没什么经济头脑。 丰城十二郎的老四把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卖了搞来一笔钱，也就是这笔钱为十多年后埋下了伏笔。 “老四是哪个？”徐正皱眉：“等等，卖自家的东西怎么还把人打残了？” 袁蓉说：“覃老四打的是他的亲兄弟。而覃老四去年就进去了，故意伤害罪。” “你爸这些兄弟都这么有钱了，怎么会亲自动手打人？”把亲兄弟打残，覃老四这个人不太是个东西啊。 “是十多年前的老案底了，当时花了点钱摆平了，现在旧账翻出来，他照样要去坐牢。” “这跟你爸也没什么关系啊。” 袁蓉说：“当年我爸也动手了，为什么突然翻案应该是对方拿出了什么新证据。” 刑事案件，这真没什么可说的，徐正只能为袁泰默哀，判的轻点还能出来享受几年，判得重了估计将死之时才能办保外就医看看外面的太阳。 “你们给多少钱都不能得到谅解？”钱是万能的，如果有什么事办不到，那就是钱不够。 “谈过了，对方直接说要命不要钱。” “对方是做什么的？” 袁蓉想了想说：“是什么投资公司的小股东。” 徐正叹了口气，非常能理解袁蓉的心情。 袁蓉的母亲过世的早，如果袁泰进去了，她跟父母双亡也没多大差别了。 “除了走官方程序赔钱之外，就没想过其他办法？” 袁蓉钻到徐正怀里，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压抑，嘤嘤的哭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徐正心下叹息，每个人都在想自己有多苦，却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袁蓉从没想过那个被打残的人这十多年受了多少苦。袁泰也从不会去想，当年把徐茂昌打了，他的家人何种心情。 看着怀里的袁蓉这么伤心，徐正埋在心里多少年的恨如春雪消融，被一种叫关心的情绪所取代。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父亲也过世了，徐正何必再用仇恨来为难自己呢？ 安抚好袁蓉，徐正又问对方的详细信息，或许就能找到点突破口也说不定。 袁蓉从手机里找出一堆资料给徐正，资料详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也难怪，法律专业的袁蓉怎么会不懂知己知彼的道理。 “我的天，调查的也太详细了。” 两人在外面聊了许久，袁蓉眼睛都哭肿了，服务员找到他们，说包厢里的长辈让他们进去。 徐正盯着手里的资料，紧皱眉头，仿佛一道灵光闪过，嘴角勾起笑容：“或许我能解这个死局。” 第22章 这世界不相信眼泪 袁泰作为大痞子，威逼利诱各种手段肯定都上了，但对方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所以才让他做出“留遗言”的准备。 徐正立即给一个朋友去电话，站在窗口，聊了许久。 放下电话，徐正的心略感忐忑，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帮袁泰脱罪还要去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良心会不会不安。 回到包厢，气氛活络了许多，但所有人脸上的阴霾并未散去。 徐正对袁泰说：“如果对方一无所有，还有可能有牢狱之灾，他有没有可能为了拿钱自救放弃追诉当年的案子？” 袁泰不明白徐正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另一边的曹睿扶了扶眼镜：“我觉得他会。小徐，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徐正犹豫片刻，想了想说：“我不能确定这个法子管用啊。” 如今是火烧眉毛了，再烂的主意袁泰也想试试，没准就有奇效了呢。 徐正说：“资料上说这个覃川是投资公司的客户经理，也是投资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独立投资的权限。” “这个我查过，有！”袁蓉点点头。她了解徐正，正式场合不是一个喜欢乱说的人，既然说肯定是有主意了。 徐正说：“那就送他一笔大买卖。” 随即徐正说了自己的计划，众人听的连连点头，最后徐正看向曹睿：“曹叔，这案子能不能往后拖延一段时间就看你的了。” 找理由拖延审理对一名大律师来说不是难事。 曹睿默默算了算时日，点头说：“应该是够用了，我最多往后拖延半年，最短也可以做到三个月。” 刚进门时，其貌不扬的徐正并未得到大家的认可，无不认为袁蓉这朵鲜花插在一坨狗屎上。 可当徐正拿出一整套方案，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所有人的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弯。 袁泰看徐正的目光中饱含欣赏，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越看越顺眼。长得一般怎么了，不吓人就行了，男人靠的是脑子，比的是腰包。 事情急任务重，每个人负责的事立即分派下去，徐正作为一个“外人”，正好做一些大家不适合做的事，深入敌后搞一点情报工作。 饭吃的差不多了，其实徐正压根没吃什么，肚子还饿着。袁泰表示要跟兄弟们再喝点，让两个小辈早早回去休息。 刘大富咧着大嘴笑，脸上狰狞的刀疤就像一只蜈蚣：“小徐，晚上把动静弄大点，早早的把娃生了，我们这些当爷爷的都能帮你带。” 其他人随即附和，袁蓉羞红了脸，羞怒跺脚，拉着徐正逃了出去。 “陪我到寒水湖转转。”袁蓉看着徐正，眼眸中是浓浓的迷恋。 “距离不远，要不我们走着去。”徐正可不是因为想压马路玩浪漫，他是嫌去了之后不好找车位。 袁蓉抿嘴一笑，幸福的抱住徐正的胳膊：“如果这事办成了，我怎么谢你？” 徐正刚想说以身相许，话到嘴边赶紧夹住，这么说不正中袁蓉下怀么？ 想了想，徐正说：“那你就……就离我远点好了。” “啊，你跟谁学的，怎么老掐人？”徐正想推开袁蓉，可她越抱越紧，淡淡的体温与柔软的触觉让徐正心驰神遥，心想早点把事办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自己能放下心结，娶了袁蓉也是自己赚了。 “你的计划有些地方我没听明白，你详细说说。”袁蓉正色道。 徐正娓娓道来：“其实这是一个比较经典的经济案，就看覃川能不能压住心里的贪欲。如果他察觉到风险，这事就难了。” 覃川所在的投资公司本质上是一家私募借贷公司，把钱投到某些项目上，做短期收益。 徐正想做的就是从覃川手里坑一大笔钱出来，如果他非要死刚，最终是两败俱伤，覃川也身败名裂了。 找一个身份合适的人，以一套巨额房产做抵押，从覃川手里借出钱来。为了勾起覃川的贪欲，一定要有足够大的利益。 “那不行，如果不还钱，对方可以申请拍卖房产。”袁蓉本就是学法律的，这是基本常识。 “我的套就在这。”徐正说：“比如说，我跟你在其他城市签一个借款合同，以房产做抵押，限期两个月，不还你就收房子。” 徐正拿出烟点上一支，呼了口气说：“同样是这套房子，在丰城再跟覃川签合同。” “你的意思是说第一份合同是我们自己左手倒右手，他签的那份具有同样法律效力，可等拿不到钱想要房产的时候，那套房子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名下，欠他钱的人已经一无所有了。”袁蓉转瞬就明白了，毕竟不是所有合同都去做公正。 徐正说：“我跟他签了合同，还做公正，再找第三方做房产析产，他有什么不可信的？” “可让谁来借钱呢？”袁蓉说：“毕竟这笔债务是抹不掉的。” 徐正笑：“这世上，每天要死的人那么多，找一个快死的人出来演戏很难么？” 到时候欠钱的人死了，难道还要找个歪脖子树上吊找阎王评理吗？ 袁蓉轻捶徐正的胸口：“你可真坏，这么简单的局我怎么没想到？” “坑人的把戏，学他做什么？” 徐正轻声叹息，这世道，比的不是谁守法，而是谁懂法。一个合法的圈套，却能让人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 想到自己的父亲，难道不是这样么？ 徐茂昌把全部身家投进社区建设，一个烂尾楼的定义，钢筋混凝土孤零零的杵在那好几年没人管。 从逻辑上讲，开发商怎么可能跑得掉，可现实是很打脸的，人家有一万种方法避险，还全是合法手续。 开发公司的法人在出事前刚上任，出事后没多久就死了，公司直接进入无人管理的状态，账本一烧资金去向查都没法查。 都说北上广不相信眼泪，这世上还有哪一片净土可以相信眼泪？ 寒水湖因水温低而得名，具体原因没人说得清楚。沿湖的步行街熙熙攘攘，各色店面鳞次栉比，是夜生活不错的去处。 徐正本就没吃饱，找了个小摊坐下，袁蓉屁颠颠的买了一大堆小吃。 “这么好？怎么不行使女朋友特权让我去买？”徐正笑。 袁蓉吃着烤串，把嘴塞得满满的，满足的笑，看起来挺傻，留学高材生的形象摔得稀碎。 第23章 原来是你这孙子 直到逛累了，袁蓉连打了几次呵欠才在徐正的要求下往回走。 送袁蓉回去，袁蓉问：“反正我家里房间也多，要不你在这睡……” 这算什么，邀请徐正做回禽兽？ 徐正说：“算了，我打车回去，明天的事很多。” “你……”袁蓉顿感失望，她已经把话说的够直白了，就差直接告诉徐正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奉献。 第二天一早，徐正就到了市公司，前台小姐姐还记得徐正：“徐先生，肖总交代过了，你可以直接去她办公室。” 徐正笑着表示感谢，敲响肖怜珊办公室的门。 “请进。”声音不大，却干脆利落。 徐正开门进去，宽大的办公桌后的短发女人正低头认真的看着文件。 “肖总，打扰您了。”徐正回身把门关上，静静的站着等待肖怜珊下一步指示。 肖怜珊不苟言笑，指了指沙发示意徐正坐下，随后拿起电话打出去继续她的工作。 几分钟后，肖怜珊才终于把目光落在徐正身上。 “204下游的护坡清淤工程是张宪伟答应给你的？”肖怜珊的问话非常直接，语气也冷冰冰的。 这让徐正有点忐忑，犹豫该怎么回答才好。 肖怜珊是在质疑还是简单的询问，怎么口气有质问的意思。 “其实算也不算。”徐正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也知道，张先生去找过我，但没说要给我工程做，是分公司的何副总信任我，把这么大的工程托付给我的。他这个决定是不是受了张先生的影响，那我就不敢说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不要耍小聪明。徐正把真话说了，又把自己撇的干净，肖怜珊怎么想，徐正猜不透。 肖怜珊点点头，又问了一些有关204决堤的细节。然后说：“204拦水坝本来只是个小项目，因为决堤可算人尽皆知了。上面要求三个月之内必须完工，你能做完？我有个朋友水利工程做的不错，如果你做不来这么多，可以分他做一点。” 没等徐正说话，肖怜珊又说：“当然，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我尽量帮你解决。” 之前徐正还以为肖怜珊是个直接干脆的人，此刻才明白，这老娘们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啊，真是一步一个坎，一句话一个意思。 如果徐正是个萌新小白，还真被肖怜珊的话给感动了。可她言辞中深层的意思可比字面意思丰富多了。 首先，肖怜珊愿意把项目交给徐正，但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 她的这份怀疑也是在为后面做铺垫，就是她那个做水利工程不错的朋友。 最后还不忘威胁一把，话里话外你会有麻烦。需要找肖怜珊帮忙解决的困难，能是什么困难？威胁，还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徐正先是略显疑惑，因为她想截下一部分工程量给“朋友”完全可以直接说给徐正多少工程量，就算204项目护坡清淤工程徐正只能拿到一点也会感恩戴德，没必要脱裤子放屁。 可随即，徐正就想明白了。肖怜珊的朋友不太方便出面，工程款要从徐正账上走。 “肖总，我还真有点困难。”徐正心说我还是乖乖的，真被肖怜珊搞出事来到时候再求饶就不是如今的情形了。 “哦？”肖怜珊欣慰的笑：“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 徐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平面图，站到桌前摊开：“这一块，工程器械进不去，旁边还是农田。这呢，河面太宽了，清淤工作比较难搞。要不这两块让你的朋友来做？” 徐正指出的两个点工程量不算很大，但却最挣钱。第一块原本就有护坡墙，干这一块只能称之为修缮。第二块河道宽四十余米，清淤深度近两米，可这一片河道中全是沙，清淤就是在挖钱。 肖怜珊挂着淡淡的微笑，身体后倾靠在老板椅上：“我问问，尽量帮你解决。” “那可太麻烦肖总了。只是……”徐正皮笑肉不笑的说：“只是工程款走账比较麻烦，总需要点时间。” 徐正的意思很明白，最挣钱的两块地方可以不要，但要让徐正替别人垫资不可能，徐正也没钱往里垫。不仅不垫资，徐正还准备拖延分包的账期，让自己手里多一点流动资金。 肖怜珊并未表示反对，两人的交易就在友好的气氛中达成了。 “你先回去，我会让人跟王诗韵说一下，你跟她那边交涉就可以了。” 肖怜珊下了逐客令，徐正立即告辞离开。 台面上的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徐正需要考虑的只有施工。三个月完工，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两个月也够了，怕就怕出现意外。 见过肖怜珊，徐正找出覃川的电话，想了想措辞，才打过去。 “是覃总吗？”徐正问。 “您是哪位？”对面回应。 徐正自报家门，并且说自己手里有项大工程，可手头不太宽裕，需要钱周转云云。 覃川问：“徐总，请问是哪一项工程，政府工程还是开发项目？” 这里的区别可就大了，政府项目风险小，价款人拒不还钱可以通过司法直接对公划账。如果是私人项目，怕就怕拿钱跑路。 徐正一说204，覃川立即就明白了。笑呵呵的邀请徐正去公司坐坐。 徐正说：“去你们公司就算了，要不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虽然不解徐正为什么建议去咖啡馆，但覃川还是立即同意了。 挂了电话，徐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个覃川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可思来想去自己并未见过这个人才对啊。 到了咖啡馆，徐正没急着下车，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西装革履的走进咖啡馆，在约好的位置就坐。 “靠，原来是你这个孙子。”徐正忍不住爆粗口，无故去害一个人带来的良心谴责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恨不得覃川永坠地狱。 这个覃川徐正见过一次，是在贺微微公司的酒会上，覃川作为投资方代表出席。 难怪贺微微与覃川苟且的时候听声音耳熟，其实两个人是见过面的，只是并没什么交集。 徐正缓了缓神进了咖啡馆，装作不认识东张西望，寻找目标。 “徐总！”秦川招手。 第24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 覃川认识徐正，不然怎么会一眼就猜到进门的是他，搞别人的女朋友，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行。 徐正先是神色茫然，随后展露出笑容，快步走去伸出友好的手与对方握在一起。 简单的寒暄之后就进入正题，徐正说：“工程项目是没有任何问题，马上就跟东城分公司签合同了，可……呵呵……手头没钱做，你也知道，工程都要垫点钱。” 徐正的情况覃川太了解了，贺微微没少说。覃川皱眉为难，指节叩击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看似是在思索生意能不能做，实则在想怎么从徐正手里多赚点。 “徐总，你需要多少钱？又能给多少比例的利润？” 徐正傻愣愣的说：“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占多少利润比我就没算过了，按照贷款利息不行吗？” 徐正是故意装傻，人家是投资，又不是借贷。 覃川笑着摇头，把徐正当成一个二百五，详细解释了他们公司的投资流程。 徐正一脸恍然，咬牙说：“那就……三成？” 覃川伸出一只手，舒展五根手指。 徐正为难道：“覃总，你要的有点多。” “现在生意难做，我也是没办法，而且我也是看徐总是个实在人，不然这种投资我们公司是不做的。”覃川说：“工程项目，我们公司最多能投一百万，这点钱许总怕是不够，所以，我个人做主，再给你追加五百万。” “一共六百万，还是有些不够啊。”徐正呢喃自语，随后急切的问：“那什么时候能签合同，钱能到账？” “有些细节我们还是要说清楚的，公司的一百万占股五个点。另外的五百万要四十五个点，需要签两份合同。”覃川端起咖啡，示意徐正也尝尝，实则是给徐正思考的时间。 徐正喝了一口，差点没忍住笑喷了。真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覃川太蠢，第一次见面就想搞阴阳合同。 在覃川眼里，徐正一定是个不学无术的傻子，在贺微微嘴里，可不就是个废物么？有贺微微给他扣傻帽子，覃川对徐正有这样的印象就不奇怪了。 “这……我需要考虑考虑。”徐正装出犹豫不决的神态，看到覃川的咖啡喝完了，摸摸布兜：“覃总，我结账，你还要再来一杯吗？” 舔狗的气质让徐正演绎的淋漓尽致。 实际上，如果徐正真用204的项目找投资，不知多少人抢破头的要给钱，怕是只有覃川会把徐正当个傻子玩。 与秦川道别，徐正坐进车里，点上一支烟咯咯笑起来，看着覃川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嘀咕：“你小子完了。” 徐正把电话打给袁泰：“叔，覃川个人能拿出五百万，你那边……” 袁泰那边动作很快，连夜找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与覃川接洽，并且在京城准备了一套房，市场价近两千万，以此为抵押向覃川借钱不足一千万。 傍晚时分就传来捷报，“演员”与秦川接触，覃川已上钩，商量着找第三方公司对房产做析产。 产权肯定不会有问题，借贷关系一旦产生，覃川也就完了。 “良性资产却不找银行抵押，覃川没怀疑？”徐正给袁蓉发消息。 袁蓉先回了一张自拍，笑面如花。在徐正的追问下才做了解释：“一个重病在身的人，急用钱救命，银行放款说不准需要多久，选择典当行或投资公司不正常吗？” “我爸不在家，你来陪我吃饭，一个人好无聊。” 看着袁蓉发来的消息，徐正没回。 回到家打开门，徐正微微一愣。 徐正明明记得沙发上扔着自己昨天脱下来的衣服，烟灰缸也没清理，还有，家里的这股香水味是怎么回事？自从贺微微提着皮箱离开，家里只有懒汉味了。 “你回来了？”厨房里传出贺微微的声音。 贺微微穿着女仆装，大片肌肤暴露在外，正在打扫灶台上的油污。 徐正走进厨房，一脸古怪的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来玩考斯普雷？喜欢骚去大街上骚去，实在不行去跳广场舞，给社区大爷送点福利。” “徐正。”贺微微拉住徐正的胳膊，抱进怀里使劲摇晃：“我错了，我已经跟他断了，以后再也不联系了，我一心一意的伺候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徐正一把将她推开，鄙夷道：“如果是我在外面乱搞，你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介意你找相好的，甚至领家里来都行，我只求你别赶我走，我是真爱你，我离不开你。”贺微微努力的眨巴眼，眼圈还真的红了。 “我没你这么变态。”徐正指着门外：“赶紧滚。” “我不走，今晚我就睡在这。”贺微微扑上来抱住徐正：“只要你能出气，打我骂我都行，徐正，你就原谅我。” 徐正真是无语了，贺微微无耻到毫无底线也是之前没想到的。她跟覃川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徐正不说话，以为他心软妥协了，贺微微抿嘴一笑，羞涩的说：“我伺候你洗澡，然后……” “然后你大爷。”徐正甩开她，回身坐到一旁，冷冰冰的说：“你想干什么，直说。” “是不想把仓库还给我，还是帮你爹来要204的工程量？” 徐正直接把话挑明了，能让贺微微低三下四的求他，只能是利益，难不成真因为徐正帅，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徐正，你怎么变得这么现实，难道我就不能……” “闭嘴。”徐正斥道：“现在就给我滚蛋，回去告诉你爸，明天我去收仓库，如果叽叽歪歪，就别怪我不客气。” 徐正是有底气的。首先他手里有当初的协议，仓库的归属毋容置疑。其次他有袁泰这个新老丈人，玩横的也不怕你。可以说黑白两道，等你出招。 贺微微恼羞成怒，气的鼻子都歪了，猛地推开徐正：“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回过头求你是看得起你。” “我谢谢你看得起，不过我消受不起。”徐正冷笑。 “你去找覃川求投资了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想要钱，没那么容易，我看你没本钱怎么把工程干下来。”求不成，贺微微立即翻脸，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摔了个粉碎。 “那跟你没一毛钱关系。”徐正冷笑贴近两步，如果贺微微再摔摔打打，徐正也就不客气了：“我说过，你睁大眼给我看着，我是怎么翻身的。” “我看你是怎么穷死的，废物。”贺微微气鼓鼓的套上一件风衣，抱着衣襟灰溜溜的走了。 第25章 过不去的坎 徐正越想越气，当初也是自己眼瞎，找了这么个女朋友。 暗暗打定主意，赶明就去收仓库，从此以后与这个女人老死不相往来。 为了确保万一，徐正打算带点人去，不给就抢。联系袁蓉，希望能通过袁泰找几个社会哥站站场子。 而袁蓉并没接电话，回了一条有事正忙的消息。 摔烂的东西收拾好，徐正望着厨房里的饭菜，明明香气扑鼻，但他却觉得恶心，盛出来一股脑的全倒了。 楼下拉面馆吃了碗面，徐正抹抹嘴结账，这时候袁蓉联系他。 “徐正，拿下了。”袁蓉的声音发颤，非常激动。 “什么拿下了？”徐正说的心不在焉。 “覃川上钩了。”袁蓉大笑：“我爸应该没事了。” 徐正神经一跳，这么快？这才一天时间呐，袁泰这帮人的办事效率远远超出预期，这是动了多少关系啊，袁泰这个社会哥能混到今天绝非偶然，的确有本事。 徐正问：“借出来多少钱？” “书面上是一千一百万，姓覃的吃了不少回扣，实际拿到九百万。”袁蓉说：“最多再过一个周，产权过户后就可以翻脸了。” 如此一来覃川死定了，在心里给他默哀烧纸。 “你在哪，我想你了。”袁蓉大声说。 徐正也是无聊，想找个人聊聊，没精打采的说：“我在楼下吃了碗拉面，一碗没吃饱，两碗吃不了。” “等我。”撂下两个字，袁蓉就把电话挂了。 大约十五分钟，红色小i停在路边蹲着抽烟的徐正面前，车窗放下，按按喇叭：“上车。” “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嗨皮？”徐正上车，关掉车上劲爆的dj。 袁蓉点点头：“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等等，见朋友就算了。我不喜欢太闹……”徐正有些抗拒，可袁蓉已经开车上路了。 袁蓉说：“去，都是美女，身材老好了。” 徐正撇嘴，才怪，真当着你的面看美女还不掐死我？看了眼袁蓉钳子般的青葱玉手，白玉无瑕柔弱无骨，可掐在身上老疼了。 到了地方，徐正愣了一下：“这就是你说的美女？” 迎接徐正的是袁泰跟他那些兄弟。 徐正能理解，徐正帮了袁泰大忙，肯定要有所表示。 “个个体态妖娆。”袁蓉掩嘴娇笑。 的确够妖娆的，尤其是刘大富脸上那道像蜈蚣的狰狞刀疤，笑的再和蔼也像奸笑。 徐正是贵客，做了个上位，一群不像好人的人围着他，心里长了草似的七上八下。虽然知道这些人没什么恶意，却给人一种紧勒裤腰带需要严防死守的紧迫感，菊花都不由得一紧一紧。 “小徐，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袁泰开始发表演讲。 袁蓉插嘴道：“早晚是你女婿，有什么好谢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包括袁泰，看徐正的眼神都有些变味。 “小徐，早早把婚事办了。” “就是，蓉蓉这丫头太皮了，需要个人管着些。” “生孩子要趁早……” 徐正：“……” 袁泰抬手往下压了压，顿时安静下来，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我听蓉蓉说了，你们上学那会就很要好，后来有点误会……呵呵……当年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一杯。” 袁泰仰头把面前的酒干了，徐正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搞得徐正不上不下的，袁泰道个歉罚杯酒，徐茂昌挨打的事就过去了？ 这要能过去，徐正也太没心没肺了。 或许在袁泰看来这是老子给你面子，在丰城，能让袁泰认错的人真心没多少。 徐正无法表态，不动声色，低头沉默不语。 让徐正说原谅袁泰绝对不可能，徐正无法代替已故的父亲去原谅谁。 可眼下的场合，气氛烘到这了，徐正直言不讳的说不原谅怕是要反目成仇。 袁蓉用脚碰碰徐正催促他表态：“我爸跟你说话呢。” 徐正勉强笑了笑，淡淡说道：“我听见了。” “听见了你不说话？”袁蓉鼓着腮帮子，气徐正不给面子。 徐正这副做派，袁泰有些挂不住脸，他没想到徐正对他有这么大的恨意。清清嗓子，沉声说：“小徐，既然罚酒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把我打一顿，怎么样？” 这是袁泰骨子里的流氓作态，反正人已经打了，而且过了好多年，他怎样做才能得到谅解，徐正可以画出道道来，袁泰接着。 “我爸已经过世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徐正说的是实话，但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什么？”刘大富把刚点燃的香烟摔在地上，杀气腾腾的站起身：“你是让我们找你爸说么？要不要去坟前跪下？再磕几个响头？”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袁泰脸色铁青，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眼看是动了真怒，谁也没想到徐正谁的面子也不给。 袁泰用眼神阻止其他人：“小徐啊，老话说过刚易折，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如果你爸在这，会这么说话吗？” 如果徐茂昌活着，一定会为了徐正的幸福选择忘记过去，用最和气的方式跟袁泰做亲家。 徐正的心理防线已经松了，父亲在世也只会劝他将目光放长远，人不能活在仇恨中。 可，袁泰的一句过刚易折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一下刺激到了徐正的敏感神经。 就因为袁泰是袁蓉的父亲，就因为他是成名已久的老痞子，谁见了都会赞一句泰哥仗义。 他仗义个鸟，那句仗义是众人怕他。 因为她是袁泰，仅仅喝杯酒，不咸不淡的几句没营养的话就让徐正把仇恨抹了？ 气氛凝固，双方形成一个死结，就像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个火星。 一看要吵起来，曹睿站出来打圆场：“泰哥，你也是，跟小辈一般见识？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们像他这么大，火气比他可大多了。” 转头站到徐正身旁，拍拍徐正的肩膀说：“小徐，人与人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做人不能意气用事。你这个态度，把蓉蓉夹在中间算什么？” 端起酒杯塞到徐正手里：“来，跟泰哥喝一个，说句软话，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死要面子硬撑。” 袁蓉坐在一旁，死死咬着嘴唇，泪眼婆娑。 第26章 凭什么 袁蓉的眼泪在打转，知道徐正心里一直有心结，最希望化解矛盾的就是她，可当看到袁泰与徐正水火不容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恨徐正，也恨自己有这么个父亲，更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对徐正动情，还这么死心塌地。 徐正站起身，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脸上。 袁泰脸色缓和了许多，只要徐正说句软话，他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看了眼袁蓉，重重叹气：“我的面子不重要，只求你以后好好对蓉蓉。之前的事，过了也就过了……” 袁泰的话软了下来，他已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 “你把我爸打到咳血住院，喝杯酒就翻篇了，凭什么？你也是人，他也是人。” 徐正声音嘶哑低沉：“凭什么？” 原以为徐正是要说点和气话，没想到一张口竟然是质问。徐正的话如同耳边的一声钟鸣，袁泰的脸色顿时变的阴暗之极。 曹睿苦笑摇头，回身坐下，这破事，他管不了。 身旁的袁蓉落下眼泪，拉住徐正的手：“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徐正把手挣脱：“我不是不在乎你，什么事我都可以让，唯独这件事，不行！” “你是个混蛋。”袁蓉挥拳捶打徐正。 话已说绝，再待下去毫无意义，徐正转身向外走。 “等等！”袁泰叫住徐正。 徐正驻足，回过头：“丰城泰哥还要把我打吐血打住院吗？” 袁泰冷笑：“既然话说到这了，那就干脆说明白。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当初我把你爸打了，你尽管找我报仇好了，无论你怎么做，我接着。这一次你帮了我，我也得记你的好，需要我做什么又或是需要多少报酬，你说出来。” 恩断义绝，这很江湖，也很符合社会我泰哥的仗义人设。 徐正望着袁蓉，心里不是滋味，袁蓉是无辜的，虽然恨袁泰，但他又觉得对不起袁蓉。 “徐正，放下你那可怜的自尊，说句软话就那么难吗？”袁蓉沙哑嘶吼。 在这之前，袁蓉说尽了好话才说服袁泰，却没想到，她失算了，性格更加倔强的是徐正。 徐正说：“这与尊严无关，为了你，我可以放下尊严，屈膝都行。可这不是尊严的问题。” “袁先生。”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更何况徐正的一顿骚操作袁泰非但可能免去牢狱之灾还获利颇丰，徐正对袁泰说：“既然你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也不扭捏虚伪的拒绝。你也知道，我接了一项工程，工程所需的所有物料你可以提供，必须低于市场价，但要等我拿到工程款再付钱。” “可以。”袁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运输车辆一样后付钱。” “可以。” “挖出的河沙……” “高于市场价，现钱。”袁泰说的斩钉截铁。 “最后，我有一个仓库，现在在贺志国手里，我想要回来。” “只要你有合法手续，三天之内交到你手上。” 徐正问的块，袁泰回答的也干脆。 徐正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了眼哭成泪人的袁蓉，对袁泰说：“谢谢。” 这声谢是由衷的，与仇恨无关。说罢，转身：“袁先生若是想报复，我也接着。” “激将法，不算高明。”袁泰沉声说：“我可以表个态，不会找你麻烦。” “徐正！”袁蓉嘶吼一声，望着徐正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掩面大哭。 “蓉蓉……”袁泰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许久，袁蓉撑起身，擦擦鼻涕眼泪，缓缓向外走去：“我去订机票，明天出国。” “泰哥……苦了蓉蓉。”气氛沉闷之极，原本要上演收女婿的好戏，结果却闹成这样，只因为袁泰可怜的面子。 曹睿重重叹气，两个性格刚烈之人相撞，碰出来的不是友好的火花，而是硝烟。 袁泰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她是我的女儿，这是天意。” “其实小徐这孩子不错。”曹睿还想劝几句，徐正不低头，作为父亲袁泰低头又能如何。 “我知道，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袁泰摇了摇头。 路灯下，徐正垂着肩，仿佛是一只丧家之犬。 两条腿走路回去，也不知是几点，进家门衣服都没脱倒下就睡。 睡到日上三竿，头痛欲裂，打开手机，看到袁蓉发来的一条消息：“还有十分钟登机。” 徐正看看时间，正好是十分钟之前发来的。 徐正纠结着拨了过去，人要走了，怎么也得说句告别的话，但却只听到对方已关机的机械声。 “呵，离我远远的，也挺好，早些把我忘了。” 洗澡洗了一半，电话响了。 徐正挂着浑身的泡泡出来看，竟是孙刚打来的。 “有事？” “徐正，你这都是什么章程？”孙刚上来就质问。 “怎么了？” “袁蓉今天早上走的，你不知道？” 徐正说：“我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还管得着她出国留学么？” “屁留学，她毕业了。”孙刚骂道：“你小子该不会把人上了提上裤子不认账。” “去你大爷的。”徐正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谁把谁上了？” “袁蓉登机之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要不是你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能这样？”孙刚说：“人家姑娘家家的，追了你那么多年，能要点脸吗？” “哎我去，你是她儿子还是她孙子，说话咋这么孝顺呢？”徐正也是无奈，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质问他。 不过徐正并没生气，也是关系好才管他这闲事。 “你到我这来一趟。”孙刚说：“袁蓉让人送来一个包裹，让我转交给你。” “别扯犊子，她不会直接跟我说啊？”徐正一边嘴硬一边琢磨，还真有这个可能，或许，袁蓉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徐正。 洗完澡，徐正直接去了孙刚店里。 孙刚开了家卖瓷砖的小店，生意不温不火的。近两年房产市场火爆，就租了块场地卖装修用的水泥沙石，收入比开店还赚。 生意都有家里人打理。孙刚则开了辆三十万的车成天吃喝玩乐，按照时下的说法，叫躺平加内卷。 进到店里，孙刚正摆弄着茶道。看了徐正一眼，当没看到。 “东西在哪？”徐正问。 孙刚给徐正倒了一杯茶：“先尝尝这个，一个朋友送的。” 徐正坐下，喝了口，的确挺香：“我没时间跟你墨迹，我还有事呢。” 第27章 相册 孙刚用下巴指了指桌后的一个纸箱，撇嘴说：“我真为袁蓉感到不值，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牲口。” 徐正拿起桌上的小刀打开，箱子里全是厚厚的册子，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魔法书。 翻开来，全是袁蓉的照片。 照片是在不同的地方拍的，有生活照，有旅行照，不乏世界着名的景点。袁蓉站在镜头的一侧，似乎身边给谁留了个位置。 每一本最后，写着同样的一句话：生活少了你，最美的景色也变得无趣。 “哎，你说，她到底图你什么？”孙刚摇头感慨：“就跟中了邪似的。” “喜欢我老，喜欢我丑，还喜欢我不洗澡。”徐正一肚子火气全撒在孙刚身上：“你满意了？” 孙刚骂：“这他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是闲的。” 徐正放下相册，坐回去又喝了杯茶：“你需不需要河沙？” “这不废话么？”孙刚说：“我知道你接工程的事，可我地方就那么大，存不了几车，等我用的时候找车去你那拉，先说好了啊，不给钱。” 徐正问：“那你就没想过干点工程？成天喝茶泡妞不如多赚点钱。” “你是自己吃不下，分包又没合适的人，少跟我来这套，拉我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有被害妄想症？我就不信钱放那会有人不赚。”徐正话锋一转：“那你帮我两天忙，开工之后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绵延三千米的工地，虽然分包出去各自为政，可需要协调的事实在太多。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孙刚咦了声，随即笑着说：“不过我能给你介绍个人包你满意。” “谁？我认识？”徐正问。 “倔驴。”孙刚说：“前两年弄了个铲车，到处给人干活，工地上那些道道他差不多都懂，比我这个半吊子是强多了。” 倔驴学名为马扈，老师叫他小马虎，性格执拗同学都叫他倔驴，也算爹妈起早贪黑把名字起废了的典型了。 马扈这人性格不错，对人没什么坏心思，上学时候也总跟徐正一起玩，也是后来徐正上了大学，两人才渐渐断了联系。 “那行，把他约出来？”徐正问马扈的电话。 孙刚说：“也是巧了，他一会就过来，说是给我送两箱苹果吃。” “你长得美，他这么稀罕你？”徐正笑道。 “之前他装房子，从我这买的水泥沙，我都没赚他钱，钱省了，人情不能这么算了？”孙刚说。 没一会，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抱着两箱苹果进店：“刚子，放哪？” 孙刚也不客套，对着墙边随手一指：“倔驴，你看谁在这？” 马扈擦擦脑门上的汗，咦了一声：“徐正？咱俩可好多几年没见了。” “你现在是马老板，还能认识我这个穷同学太不容易了。”徐正开着玩笑。 “咱俩谁穷？我到现在还记得上学时老师在上面讲课，你在下面吃红烧肉的情景，那家伙把我馋的。” 老同学见面就是这样，哈哈一笑，气氛立即就变得愉悦。 “现在做什么呢？”马扈问。 马扈并不知道徐正家里出了那么多事。 孙刚也知道徐正不愿说这些，给马扈倒杯茶，话里立即转移到吃喝上。 “今天中午一直喝点，我请客。”马扈性子倔，倒是个实在人。 孙刚笑：“当我是空气，进了我的门就得听我的。” 聊了一会，徐正就把话题切到工程上，也没急着问马扈愿不愿意到工地帮自己打点一段时间，而是有意无意的聊一些有点专业性的问题。 马扈随口就答，虽说是野路子，但也算懂点。 徐正这才说：“我听孙刚说你现在开铲车？” “对啊，你家就是做工程的，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马扈赶紧拿出手机，与徐正互换联系方式。 “我这几天就需要。”徐正说：“我不仅需要你的车，我还需要你的人。” 马扈扯紧衣襟，故作紧张的说：“咱卖艺不卖身，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多给钱呢？” “那就看你给多少钱了，一天一千我是你的人，一天一万不管你几个人，一天十万不管来的是不是人，如果一天能给我一百万别把我当人……” 哄笑之后，徐正正色说：“我是说正经的，我工地上需要一个管事的，你的车跟人都去，车干活你帮我盯着。” “什么活，能干多久？” 徐正把204项目简单一说，马扈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咱还没说给你开多少钱呢。”虽然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但徐正可不想为点破钱坏了感情，也是坏规矩。 想要做好生意，一定要先小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账。毕竟这社会，要钱不要脸，笑贫不笑娼，为点破钱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 “你看着给。”马扈呵呵笑。 徐正淡淡一笑，这个马扈，看起来憨，实则心里有小机灵。给少了随便找个理由推掉，徐正开价不上不下他干起来也不见得尽心尽力。 如果徐正先说个数，马扈也又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以不变应万变。 看到徐正为难，孙刚说：“要不我当个中间人，给一本算了。倔驴，你觉得行？” 一万，这个价钱可不低，但徐正也不是不能接受。工地上丢丢撒撒的地方太多，马扈实心的付出，省也不止省这点，就怕对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倒是没问题，还得看徐总的意思啊。”马扈嘿嘿笑，看得出来这个工资水平在他预料之外。 孙刚正儿八经的说：“不过咱把丑话说前面，你要干不好一分钱都不给。” “放心。”马扈瞥了眼徐正。 徐正端起茶杯：“那就这么定了。” 中午陪两个同学下了顿馆子，徐正推脱下午有事没喝酒。 下午就去了东城分公司。 肖怜珊同意徐正接手204项目的事早就在分公司传开了，刚进门前台的娜娜就用听着起鸡皮的声音叫徐老板。 同样一扇门，徐正前后走了两个月，恍如一生那么漫长。对他的称呼从小徐，到徐正，再到徐经理，然后变成如今的徐老板。 徐正先去找王诗韵，他的秘书说人不在，徐正随即敲何伟的办公室。 徐正进门，何伟“哎呦”一声站起身，笑呵呵的请徐正坐，一张老脸笑的全是褶，就像即将凋零的烂菊花。 第28章 应急中心 何伟态度的转变并不令人意外。 后有张宪伟支持，前能搞得定肖怜珊。这能是一般人？有这份能力，未来可期，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个有能力的人，和气生财嘛。 毫无阻碍的，徐正把有关204项目的分包协议签了，从协议上可以看得出，何伟提供了不少便利，尤其是账期。 像这种公家工程，账期很难说。但徐正签的是分包协议，只对东城分公司负责，无论工程款能不能拨付，东城分公司得把账结了。 从何伟办公室出来，徐正碰巧遇到刚回来的王诗韵，一顿寒暄后又去王诗韵办公室坐了一会。 再然后，徐正去了刘冲的办公室。 一圈走下来，徐正手里的工程量分出去一半还多。 建筑公司的领导，都有相熟的包工头与之勾结，工程量就是他们礼尚往来的纽带。 徐正没能力独立完成这项工程，倒不如送好人，何伟等人得了徐正的实惠，以后再有好事的时候肯定会想着自己。 不过，徐正的一番操作下来，肥的冒油的工程也不像看起来那么香了。 首先，老河道有沙可挖，也是最挣钱的那部分。除了给肖怜珊一部分之外，其余的被徐正牢牢的抓在自己手心里。 其次，工程所需石料、水泥全部由徐正提供，即便按照市场价走，中间还有一点利润空间。倒不是徐正想赚这点钱，最为主要的是料款牵着袁泰那边，包工头这头徐正要收现钱，只进不出，一来一去，徐正自己手里的那部分工程也就有足够的资金去完成，可以说空手套白狼。 办完这些事，徐正本想去找杨莹吹会牛，可她的位置已经空了，徐正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她已经调到应急中心。 “哎呦，徐老板！”陈凯呲着牙凑过来。 徐正正巧有事想问他：“204眼看就要开工了，都谁去负责现场？” 陈凯嘿嘿笑：“你猜？” 徐正眉心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你？”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难怪这么多同事就你能跳出去当老板。”陈凯不住的感慨，看徐正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你不是审计吗？怎么安排你去干技术员。”徐正问。 陈凯白了徐正一眼：“当我想去工地风吹日晒？做个技术员还没人鸟你。嘿嘿，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请兄弟们乐呵乐呵？” “乐呵个屁。”徐正抬腿就要走，可随即又停下，回头说：“要不叫上同事晚上出去聚聚？” “真的假的？”陈凯瞪大眼，不敢相信徐正能这么大方。 公司上下几十口子人，吃喝玩乐一圈下来可得不少钱。 “我还请不起你们一顿饭么？”徐正说：“这事就交给你了，就在公司边上的云聚酒楼定个大包房，我记得房间里就有k歌系统，吃饭唱歌全都有了。” 徐正可不是闲的钱没地方花，早晚都要请客，等工程开工了，用得着这些同事的地方还很多。搞人际关系一定要舍得花钱，一定要搞有效社交。 “你就请好。”陈凯屁颠屁颠的散布消息去了，没一会整个公司都收到消息，热烈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 徐正自然不能忘了“奶牛”杨莹，去了条消息，告诉他晚上吃饭的事，没想到杨莹随即就打了过来。 “咋，想我了？”徐正一贯的的开场白就是玩笑。 “我还真想你了，刚才我还在想约你出来吃饭呢。”杨莹说话的口吻很自然，也很愉悦，应该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话会引起一点误会。 “晚上让你看个够，看一宿。” 杨莹说：“我下午没事了，要不你来公司接我。” “接你？”徐正一怔，自己凭什么去接杨莹，这宝宝该不会挨了几下屁股就以为自己是女主人了？ “哎呀，帮帮忙嘛，发了不少东西，我拿不了。”杨莹哀求着。 徐正想，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就答应了。 杨莹给徐正发来位置，刚成立的这个应急中心竟然与市公司不在一个地点。 到了地方，杨莹大包小包的拎下来一堆东西，有土特产，有羽绒被…… 徐正的破车差不多塞满了。 徐正问：“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发这么多东西？” “都是下面分公司送来的，搞得我也迷糊，反正经理说分了，我们还客气什么。”杨莹气喘吁吁，拍了拍壮观的胸脯：“一会送你一些，如果把你调到应急中心而不是我，也没我的份。” 徐正回头看了眼后车座，笑着说：“两床羽绒被，要不咱俩一人一床？” “羽绒被不给，有一床我要送人。”杨莹比划着：“这些还有那些，你全都拿走。” “就一床啊，我们两个人盖是不是小点，我不喜欢大半夜的腿伸到外面。” 杨莹这才反应过来徐正在调戏她，脸一红，哼了声：“流氓。” 徐正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们这个应急中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杨莹说：“审查部门，也做别的，直属总公司。” “跟市公司完全独立的部门？”徐正问：“都审查什么？” 杨莹说：“204拦水坝决堤，都上新闻了，这么大的事没人问没人查，你觉得正常吗？” “怎么不正常？”徐正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早在半个月前我就上报过了，上面的矮坝的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非常危险，这是老天爷的问题，还需要查什么？就算是人祸，那也是工程款不到位造成的。下面的施工单位该着垫资？” “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市公司都没接到这些信息，也就是说东城分公司有瞒报情况。”杨莹压低嗓音，就怕被人听到一般：“应急中心成立以后，开始着手查以往的那些烂账。何伟跟刘冲都被暗暗调查了。” 徐正一愣，扭头说：“这话你可别到处乱说，你们没有保密条例啊？” “当然有，还发钱呢。”让员工保密，是有补助金的，一旦查到是谁泄密，就不是开除那么简单了，还要对泄密者追究责任。 杨莹说：“我也只跟你说说，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第29章 鸿门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正暗想以后应与何伟等人保持什么距离，千万别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自己拉下水，204项目答应给他的好处，可不能随便撒手，以免落人口实。 这件事不动则已，动就要命。何伟收受了那么多好处，吃拿卡要样样占着，以后走司法程序把人往监狱送都有可能。 “我发现你这两天气色比以前好很多。”等红灯的功夫徐正打量着杨莹，咂咂嘴：“胸也大了不少，吃木瓜了？” 杨莹白了眼徐正，脸突的红了，但却挺了挺胸脯，拉过安全带系上，某些地方更显壮观，好似在说你看，随便看，你也就能看看。 徐正先把杨莹的东西帮他送回去，随后又折返去了云聚酒楼。 云聚酒楼距公司不远，以前公司搞团建徐正去过一次，价格亲民逼格还高，尤其是带k歌系统的大包房，必须提前订桌才行。 刚到楼下，徐正接到一个电话，看着来显愣了好一会。 “什么意思？”徐正喃喃自语，来电的是前老丈人贺志国。 “喂，小正啊。”徐正接起电话就传来贺志国和煦的声音。 徐正问：“有事？” “我这不想说说仓库的事么？”贺志国笑着说：“我在东岳大厦，要不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徐正一点面子都不给，不客气的说：“白给你用了几年，别占便宜没够，差不多就行了。” “嗨！你误会了。”贺志国笑着，隔着电话徐正都能想象出那张老脸上绽放的褶皱：“我是想跟你聊聊房租的事。” “房租？”徐正嘀咕一句，还有这好事？徐正怎么有点不太信呢。贺志国这种一毛不拔的人，会主动给人送钱吗？如果徐正信以为真，那可真是脑残加白痴。 “房租我不要了，你把仓库交出来就行了。” “小正啊，你说你，之前你还叫我叔叔来着，就算你跟微微感情出了问题，我这个当叔叔的没得罪你？” 贺志国说的诚恳，徐正琢磨也是这个理，虽然从徐茂昌过世的以后贺志国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但毕竟还算说得过去，无论从哪讲还算把他当成女婿来看。 可徐正没听明白贺志国的目的是什么，总觉得这个电话打的很古怪。 “这样，你来，我们把有些事说明白，明天就把仓库还给你，怎么样？”贺志国做出承诺。 徐正也是不想再麻烦了，看了眼云聚酒楼的招牌，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我一会就过去。” 撂下电话，徐正问杨莹：“你身上带钱了么？” 杨莹摇摇头，徐正拿出银行卡交给杨莹，说了密码：“跟同事都说了，今天这顿我请。我有点事要走，一会你替我结账。” “你去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杨莹木讷的接过银行卡，见徐正脸色不太好问：“是出了什么事？” “记得帮我结账，别不舍得花钱。”徐正交代好，一个人开车走了。 路上，徐正就在瞎琢磨，东岳大厦？为什么会在那，消费可不低啊，贺志国显然是故意引徐正去。 他能有什么目的呢？难不成开了间房，让贺微微脱光了等自己？ 想到贺微微光溜溜的趴在地上，脖子上还拴着狗链，纵然徐正阅片无数也接受不了这种情调。 之前贺微微找徐正时候态度够坚决了，贺微微还不至于无耻到这个程度。更何况何伟国是不要脸，可这等事还做不出来。 徐正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爱谁谁，反正袁泰答应了，三天就能把仓库交还到徐正手里，如果贺志国识相一切好说，不识相就看袁泰用什么方式恶心他了。 到了东岳大厦，徐正刚要锁车，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从来不联系的徐雍很突兀的发来两个字：回去！ 回去？回哪去？老家？这不年不节的，也不到上坟祭祖的时候啊。 徐正回了一条，等了许久徐雍也没再回消息，徐正想，应该是发错了。 今个是怎么了，全都莫名其妙。 徐雍是徐正的堂兄，要说这个哥当的没挑，处处护着徐正。可自从徐茂昌出事后，两家的联系就少了。 徐茂昌最困难的时候，夫妻双双躺进医院，徐正去求大伯徐茂盛，都跪下了，愣是一分钱都没要来，还被赶了出来。 要知道，当时徐茂盛还欠徐茂昌好几万。由于是亲兄弟就没打欠条，如今更是无耻的不承认借钱的事。 亲兄弟能冷血成这样，徐正彻底凉了心，从那以后再没登门，跟徐雍的关系也断了。 上了楼，徐正找到云贵厅，打开门愣了一下。 屋里所有人齐齐看过来，最里面主位上坐着贺志国，另一边坐着徐茂盛，其余人等形形色色，徐正大多认识。 徐雍坐在下首边，同样看过来，正对徐正挤眉弄眼，让徐正赶紧走。 徐正现在才懂“回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已经晚了，明知是鸿门宴也得坐下吃。 而且，来容易，想走，难了。 叹了口气，徐正暗想，徐雍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发电报呢，每个字都要钱么。 “小正，来了？”贺志国热情的招呼徐正到他身边坐下。 徐正大马金刀的走到最里边坐到大客的位置上，谁也没打招呼，坐下扫了眼被吃的七七八八的饭菜，拿起桌上的烟点上一支，心里琢磨，请老子来看你们吃剩下的么？该怎么应对眼下这个局好呢。 “小正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咱东城的雷哥……”贺志国一拍大腿：“哦哦哦，不对，应该叫雷总。” 徐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只是点了点头，东城有名的地痞雷平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做了几年牢放出来还成精了他。 “这个是雷总的司机，小张。” 徐正这回连点头都省了，目光从一身邪性的小张身上扫过，看向徐茂盛。 徐茂盛看着徐正，假心假意的摆出欣慰的模样：“小正出息了，可惜了你爸没机会看到了。” “我爸看着呢，经常给我托梦，说有些人坏了心肝，欠钱不还，抽空要把人接走，到阎王爷面前说理去。”徐正笑起来。 第30章 是兄弟就来砍我 徐茂盛笑容僵在脸上，除非他是头猪，不然怎么听不出来徐正咒他早死。 其他人都在看笑话，贺志国乐意看徐家自残的好戏，就当没听出徐正是在讥讽。接着介绍：“那一位是姜小曼姜小姐，在我们丰城接了不少工程，巾帼不让须眉啊。” 徐正一进门就注意到桌上唯一的女性，三十左右岁的年纪，长发披肩，风姿典雅，个头挺拔，是难得一见的优质熟女。 低领小线衫露的恰到好处，既能引人遐思又不张扬，雪白的脖颈上挂着水滴形血珀。 无论样貌还是气质又或是魔鬼般的身材都堪称极品，徐正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魅惑的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看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在勾引男人。 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小说里常说的天生媚骨。精虫上脑的那种人碰上这样对手，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姜小曼端起茶杯，带着诱惑的微笑，双眸如一湾春水：“徐先生，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初次见面，以后要多多关照。” 熟透了的声音透着一股诱人品尝的甜美沙哑，这种女人极易得到别人的认同，仿佛她说的话就是至理名言。 姜小曼的一个微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徐茂盛，直勾勾的盯着，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可他算老几，一个忝居末席的混饭客，也就能压自己儿子一头。 徐正色眯眯的回望过去：“姜小姐你好漂亮，如果衣领再低一点就完美了，唉，好看的一点没看到。” 话一出口，在座的诸人同时变色，就像捅了马蜂窝，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那叫一个精彩。 谁也没想到徐正会孟浪到这种程度，张嘴就调戏。 徐正叼着烟，邪里邪气的盯着姜小曼领口看，余光却在打量众人的反应。 徐正发现，在他调戏姜小曼的下一秒，几乎所有人本能的看向雷平。 徐正懂了，这个姜小曼是雷平的姘头。大家心知肚明，不能拿到台面上说而已。 “我可不知道弟弟喜欢哪一身，要不下回弟弟帮我选？”姜小曼依旧挂着微笑，仿佛早有预料徐正会说出这样话。 “好啊，我这个人，就是善解人衣。”徐正眨眨眼。 “嗯嗯……”雷平清清嗓子，脸上挂着怒容：“我跟姜小姐关系不错，下回我帮你引荐？” 都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徐正却装作不知道，嬉笑说：“不用，一会我留姜姐个电话，我们自己联系就行了，大晚上的也不好麻烦别人。” 雷平面皮抽搐，一个弟弟一个姐的叫着，你们俩挺亲热啊。攥紧了拳，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徐正，真当老子是拉皮条的？ 徐正也懒得跟这些人继续墨迹，侧头问贺志国：“什么时候交仓库？给我个准话。” “交仓库？”贺志国冷笑，蔑视的看着徐正，砸着嘴：“恐怕交不了喽。” 进门那一刻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看到雷平徐正就知道他是给贺志国撑场面的人，这个老东西，如今有所依仗老老实实交出来才有鬼呢。 徐正吐掉嘴里的烟蒂，站起身：“那我们以后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 不出意外，雷平出声了。 “雷总有话说？”徐正还真乖乖的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那个仓库我看了，挺破的，屋顶都漏了。我看这样，我出面调和一下，让老贺给你点钱得了。” 徐正眉头一皱，这是要强买强卖啊，如今法治社会，朗朗乾坤天日昭昭，雷平还敢干这种事，看来上次坐牢时间太短，在里面没把五讲四美学全。 “房租就不用了，我只要仓库。雷总还是劝劝他好借好还，我也免得上法院折腾。”徐正装傻充楞，拿起筷子在菜里扒拉一遍，似乎没找到什么好吃的，筷子直接扔在桌上，这是要翻脸的意思。 别人怕雷平，徐正不怕，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年代早过去了，雷平敢动他一指头，徐正真敢躺地上，没有十几二十万起不来。 雷平眯着眼，像个大蛤蟆，徐正能感觉到他的一腔怒火，敢在他面前摔筷子，徐正是活够了的节奏。 “雷总的意思是买，我把仓库买下来。”贺志国直接把话挑明了。 “那也行。”徐正说：“五百万，给钱就卖，我这个人痛快。” “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贺志国差点把下巴惊掉了，知道五百万是多少么，张嘴就来。仓库带里面的设备，顶天三百万，而过了这几年，多半东西锈迹斑斑不值什么钱了，单说仓库二百万就是天价。 徐正承认，他说的没错，可账不能这么算，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说不好那天仓库那边就拆迁了，墙上画个圈写上拆字，身家立马就不同了。 徐正怀疑贺志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那边要拆，嘿嘿笑：“这比抢好多了，傻子要买我也不犯法。” 贺志国被怼的像吃了口苍蝇，狠狠的咬着牙，看向雷平，目露哀求。 雷平得到信号，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仿佛再说，有我雷哥在，一定把你罩的明明白白。 “小徐啊，你是一点面子不给我啊。”雷平说话的腔调阴森森的，带着威胁的味道。 “雷总的面子我怎么会不给，要不这样，看在雷总的面子上，四百万。省了一百万，雷总的面子总该有了？” 一百万的面子，脸大的腚膀子似的，真把自己当盘菜。 徐正不可能卖祖产，更何况这仓库留着有大用。徐正也不会明着跟雷平翻脸，雷平这人报复心太强，后患太多。 当然，徐正也不会听他摆布，迫不得已，翻脸就翻脸。 “哎，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挺牛啊，怎么跟雷哥说话呢？”这时，雷平的司机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目光杀气腾腾：“雷哥能来陪你吃个饭是给你脸，知道么？给你脸就要兜着，别他么的找死。” “小张，坐下，小徐怎么会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雷平抄着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仿佛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小徐啊，小张就是这个直爽的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只要你够意思我们就是朋友，一会咱俩喝点，我让他给你道歉。” 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徐正听都听烦了。够意思就做朋友，那怎么才算够意思呢？仓库白给你？ 社会哥都会这一手，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红脸，只要徐正话锋一软，得到实惠的雷平立即变成好大哥，与徐正称兄道弟。 徐正嗤笑，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就在这，还他么的就是在找死，是兄弟就来砍我，来来来，弄死我。用不用让人去后厨帮你拿把刀？” 第31章 就是不说正事 耍横谁不会，徐正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抓起一把叉子扔过去，把衣服撩起来，比划着脏器的位置：“你往这捅，一下就死。往这捅，我能疼一会再死。敢不敢试试？” “你他么的……”小张抓起餐叉，还想继续吓徐正，而徐正把胸膛使劲往前挺。 徐正一副不怕死的混不吝作态，小张还真拿他没办法。 真捅过去，那可是人命官司。 他只是说说混话吓唬人罢了，真让他捅也没那胆子。 所有人都被徐正这条疯狗震慑住了，简直是个软硬不吃的浑货。 徐茂盛看着徐正长大的人，也被吓的脸色发白，在他的印象里，徐正跟徐茂昌一样，是个很会审时度势，不少人给徐正一个“鬼精鬼精”的评语。 这才多久，怎么比混混还能要横。这一刻，徐正霸道凌厉，气场一时无二。 小张说是雷平的司机，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小弟，也就是打手。在座的无不心生惧意，真怕小张脑子一热给徐正来一下，到那时，他们所有人都跑不了关系。 徐正恶狠狠的瞪着小张，见他不敢捅，冷冷说：“我当你多牛皮呢，真让你捅又不敢了。这么多人，一个司机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张恼羞成怒，抓起桌上的碟子要摔徐正。 菜汤洒了一桌子，诸人纷纷避让，贺志国等人惊坐而起，唯有姜小曼掩嘴轻笑，眸光流转，扫过小张透着一股鄙夷。 “放下！”雷平立即拦住。 雷平不傻，知道徐正是故意想闹事，如果小张敢摔过来，徐正立即报警，这个饭局也就结束了，他想办成的事也就胎死腹中，以后再想把徐正约出来绝不可能。 徐正看起来神态自若，实际上心都要跳出来，雷平出声阻止，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长吁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凉茶，也没管是谁的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的小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徐正的确是装的，从调戏姜小曼开始就制定好了闹矛盾的方针。 让徐正意外的是姜小曼并没翻脸，甚至还顺着徐正的话说，这让他无从下手，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扑上去上下其手。 小张突然耍横，徐正知道机会来了，随即拍案而起。 不过当小张抓起餐叉时徐正心里还是慌得一批，要用盘子摔自己时更吓得腿都软了。 好在小张不是个二百五，没敢真捅他。 一旁的雷平嘴角抽搐，左右为难。 来硬的，徐正不吃这一套。来软的，徐正更是咬着狗屎不放。 “小徐，你挺有种啊。”雷平细眉卧目，透着一股阴狠。 徐正笑道：“雷总，我是年轻气盛了些，打狗还得看主人，可你的狗准备咬我呢。” “你他么的……”一听徐正的话，小张又要疯。 雷平赶紧拦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些不知从哪下手的感觉，徐正一句句挑衅的话，就像一根根钉子扎进雷平心里。 场面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哎哎哎，一起吃个饭，别弄得不愉快。”徐茂昌站出来唱和。 “是啊，徐正，你也太不知好歹了，雷总是什么人，你怎么跟他说话的，还不赶紧道歉。” “对对对，说句软话这事就当过去了。” “哎呦，吓到我了。”姜小曼娇柔的说：“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干嘛打打杀杀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价钱谈不好就各让一步好了，你说呢，弟弟。” 老爷们互相看不顺眼，这个唯一的女性就成了调和剂，徐茂盛赶紧献殷勤：“姜小姐说的对，徐正你该听听。” 徐正白了眼徐茂盛，也不照照镜子，老不羞，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当舔狗。 又老又丑，一张嘴呲着缺斤短两的大黄牙，看你一眼都像在渡劫，做人啊，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徐正冲着姜小曼呲牙：“还是姐明事理，我就喜欢跟姐这种人说话，怎么说也说不够。”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姜小曼展颜一笑，有种百花失色的美：“弟弟，仓库的事说破天是你跟贺先生的私事，我们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雷哥也是想做个和事佬，没想到你误会了，这让雷哥多难看呀，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雷平顺坡下驴，尴尬一笑：“就是，我是一片好心帮你们说和说和，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是为了这事，那是为了什么？”徐正早就看出来了，在座的各位各怀鬼胎。 贺志国想借着雷平的“威名”震慑徐正，把仓库赖在手里。姜小曼应该是冲着工程来的。 不过，徐茂盛为什么会坐在这徐正没想明白。 其实204项目就算是块蛋糕，也没到人人垂涎的地步。坏就坏在项目落在徐正手里，何伟那个损货给他做了个宣传，搞得人尽皆知。 这就像一个孩子，拿着一袋钱招摇过市，不招贼就不对了。 “弟弟，你有点坏哦，何必明知故问。”姜小曼掩嘴一笑，明媚的目光透着精明。 徐正装出一副色坯模样：“弟弟的坏是局部的，姐姐要不要见识见识弟弟到底有多坏？” “好哇，那弟弟就让我见识一下。”姜小曼笑盈盈的，眼睛眯成月牙，期待的舔了舔嘴唇。 徐正的血压蹭一下往上升，这娘们是妖精变得么？ 盈盈笑语，眉目含春，千般妖娆，万种风情。时不时给徐正抛个媚眼。檀口微张就能引人失魂落魄呼吸急促。 无论姜小曼是天生媚骨还是故意为之，都足以证明此女不简单。 这样一个女人，会是雷平的姘头？雷平不配。猪八戒真能吃到嫦娥才有鬼，因为雷平看姜小曼的眼神跟徐茂盛没太多不同，如果四下没人一准扑上去。 “这时候也不方便呐，得我们两个人单独聊才好。”徐正拿出手机：“姐，你电话多少，晚上我约你。” 两人打情骂俏，其他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雷平，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醋意，脸似猪肝色，鼻子都要气歪了。 姜小曼如此放骚，雷平也不敢多说一句，足以说明他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头猪，到如今，还没把姜小曼的身子馋进嘴里。 “一会我约你。”姜小曼示意手里的手机，娇滴滴的说道。 第32章 这就成兄弟了 徐正嘿嘿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姐，可别太晚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走？我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一件衣服，非常适合你，商场还没关门，我买给你呀？” “不急。”姜小曼自然不会答应。凝目望向雷平，示意徐正雷平有话说。 徐正跟姜小曼眉来眼去早就让雷平不爽了，只是还想从徐正手里拿到工程不好直接开撕。 姜小曼把话茬引到他身上，他自然知道该说什么。拍拍桌子，干脆把话全都挑明了：“小徐，今天让你来有两件事得商量商量，首先是把仓库的事解决了，贺总求到我这来，我自然要帮着说句公道话。其次呢，是想跟你说道说道肃清河道的那项工程。” 公道？这跟抢没区别，真是腆着老脸不知道害臊。 “工程？工程有什么好说的。”徐正还真想听听，雷平能有什么高论。 “小徐啊，你岁数还小，钱没拿到手之前都是虚的，听叔一句劝，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雷平意味深长的拍拍徐正的肩膀。 徐正心里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痞子而已，多大岁数就把自己当叔。 徐正轻声问：“水有多深？你就能把握得住？” “徐正，这么多人，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能不如你一个小子？”徐茂盛劝道：“我们是怕你干不好栽到里面，你把工程交给雷总，雷总还能亏待你咋的？” 徐正一下懂了，原本以为雷平是想要一部分，没想到这货想连锅端，真是口气比脚气还大。 这事能让么，肯定不能啊。 让是人情，不让是本分，好话来求那叫懂世故，用胁迫的方式，徐正只能给他一个事故。 “哎，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爹？你这么懂他？”自从父母去世，徐正再没叫过一声尊称，真不知道徐茂盛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怎么有脸见徐正的。 “你个小兔崽子……”听徐正开骂，徐茂盛气的差点跳过桌子咬徐正的脸，还好徐雍眼疾手快的拉住，就像牵住拴疯狗的绳子。 再说了，徐茂盛只是一个村里开小卖店的，这件事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工程的事是一个杂货店小老板该惦记的？ “我是你大伯，你个没大没小的玩意，跟我这么说话。”打不成徐茂盛就拍桌子骂，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徐正也拍桌子：“我大伯早死了，没准这会已经投胎变成一只狗，一只乱咬人的疯狗。” “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替你爸教训教训你这个臭小子……”徐茂盛腾一下站起来，绕过桌子就要扑向徐正。 徐雍赶紧抱住，知道劝自己的亲爹没用，对徐正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闹剧一出接着一出。雷平与姜小曼交换眼神，两人开始不耐烦。 雷平也是看出来了，徐正咬这个骂那个，一句人话没说，就是不想跟他们好好聊。场面乱了，对话就没法继续下去，稀里糊涂的光说废话，这样下去，没准最后一摔碟碗，拍拍屁股走人，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地鸡毛。 “哎呀，行了行了。”姜小曼捂着耳朵，气恼的大声喝止：“你们还让不让雷哥说话了？” 明明是生气，让人听了却像撒娇，混乱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雷平的心都在滴血，他从十几岁就混社会，逞凶斗狠的事干的多了，谁都惧怕三分。一般来说，徐正这种后生，只要他稍加威胁，没有不乖乖听话的。 他想不到，徐正这个怪胎，总能把节奏搞乱，最为主要的是对他毫无俱意。 雷平强忍着不一巴掌呼死徐正的冲动，用冷冽的目光制止徐茂盛，转头对徐正说：“工程交给我，我给你两个点的回报，就算我赔的底掉也跟你没关系，旱涝保收，多划算。小徐啊，人生在世，多为以后想想，可别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那样，哼哼……” “两个点？雷总，你可别干赔了。”徐正哂笑，差点一口浓痰喷在雷平脸上。 把你小爷当白痴还是不当自己是人。 徐正好容易得了这么个翻身的机会，怎么可能随便撒手，那不要了他的命么？眼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徐正也不让。 早在204项目刚开工时徐正就拿到全部图纸，也是闲来无事，徐正把所有预算都做了一遍，护坡清淤部分如果干点偷工减料的事利润空间近四十个点，也就是毛利能赚三分之一还要多。 雷平像做了个梦，两个点就想把徐正打发了，严重怀疑雷平出生时脑子被稳婆当胎盘扔了。 听出徐正说的是反话，雷平老脸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压下：“两个点已经不少了，那你想要多少？” “让我让出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徐正古怪的笑了笑。 徐正口气略松，可雷平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什么？” 徐正说：“只是……工地上所有工程器械我全都交给胡达峰了，所有石材石料，我全都交给刘大富了。他们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比行情价低，我还能赊账呢。” “如果雷总对204项目感兴趣，我让出来也不无不可，但你们只能做承工。” 承工就是只出力的意思，说白了，承工活干的是扒皮的营生，从农民工身上赚点小钱。 原本是一块肥肉，让徐正这么一说只剩骨头了，苍蝇见了都要流泪。雷平这等人，绝不肯费心费力只赚这么点，稍微出点问题赔上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得罪雷平这种混不吝徐正也的掂量掂量，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雷平可不是什么好鸟。 为了避免彻底撕破脸以后没法相见，徐正只好把袁泰抬出来，扯个虎皮做大旗，反正袁泰也不知道。胡达峰与刘大富都是袁泰手下十二郎之一，这些人在丰城名气很大。虽然雷平也算小有名气，但比起他们就差得很远。 徐正猜测，虽然袁泰上岸多年，余威还在，雷平多半是不敢招惹。 果不其然，徐正的话一经出口，雷平面色突变：“兄弟，你刚才说的是胡达峰跟刘大富？” 兄弟？ 雷平那张脸是腚改的吗？说变就变，刚才还自称叔，这就成兄弟了。 第33章 你说你的，我骚我的 雷平也不是不怀疑徐正说这话的真实性，一个二十多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何德何能攀上袁泰的关系？ 但有一点徐正说的没错，胡达峰是的确是做工程器械生意的，养了一大票工程器械。刘大富家里有矿，他来提供石材也没毛病。 至少徐正吹牛皮打过草稿。 若真是这二位，他还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强要204项目会不会得罪袁泰？就是袁泰手底下的十二郎也个个不是怂包软蛋，至少雷平得罪不起。 难道徐正真跟袁泰有来往？ 只是……这几个人名气都不小，徐正有故意诓他的嫌疑。 如果徐正胡说八道，雷平自然不必担心什么。 如果确有其事，他是不是就能通过这项工程攀上袁泰的关系，江湖路远，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嘶……”雷平狠狠嗦着后槽牙，这下难办呐。 徐正哪里知道他的一句话让雷平产生这么多心理活动，见拉出的虎皮起作用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雷总，我是怕你把204项目拿去之后再赔了，我哪能把不挣钱的生意让给你去做。” “以后，等以后有赚钱的大项目，我一定考虑雷总，毕竟雷总的仗义是出了名的。”徐正故意把仗义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你看，都叫我兄弟了，是不是应该对兄弟仗义一点呢。 酒桌上有句话，话说的越满水分越大，徐正就是在拍胸脯保证，可细细琢磨，啥营养也没有。考虑的意思可不是一定给，即便赌咒发誓的满口答应，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反悔也不难。 雷平看向姜小曼，两人勾勾搭搭的用眼神交流。 徐正不甘寂寞对姜小曼挑挑眉毛，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随后就对雷平说道：“雷总，我还有点事，要不今天就先这样？” 雷平有些拿不住徐正到底是什么路数，像之前那么强势显然不行，但也不能让徐正走了。 哈哈一笑，多年重逢似的一把搂住徐正的肩膀：“你看，你都来这么久了，我们连杯酒都没喝，给哥一个面子，咱们喝一杯，以后啊，就是朋友了。” 雷平这种人，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嘴上仗义手底下阴狠，他嘴里的朋友，就是没翻脸的陌生人。 想归想，面子工程要做好。徐正赶紧接过酒杯，但却放到桌上：“雷总，我开车来的。” “哎呀，就一杯酒，怎么，看不起我？兄弟这是不想跟我做朋友？” 酒桌上就怕这句话，好像谁想跟你做朋友似的，可碍于面子，看不起也不好直说，都会随口敷衍。 “那哪能啊。”徐正讪笑，雷平一下站到了道义的制高点上，他只能顺着往下说：“雷总跟我做朋友，那是给我面子，我哪能不兜着。” “你看，还叫雷总，生分！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叫声哥。”打蛇随棍上，雷平又替徐正把酒杯端起来。 这声哥可不好随便叫，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场面话。徐正一旦上套，一会雷平以哥的身份提要求，徐正是应还是不应？ 人与人的关系亲近是自然而然的气味相投，最起码也应该利益相关。徐正跟雷平有什么往来，就在刚才还威胁徐正来着，一变脸就成拜把子了？ “雷哥，我叫你雷哥还不行吗？”雷哥跟哥可是两回事。就像叫张哥李哥，只是尊称。 徐正继续推辞：“开车来的，我这二把刀手艺，怕路上出点什么事，这样，我今天以茶代酒，下次，下次我请。” 就你雷平会说好听的，徐正就不会？ 大家都是老中医，就别来这一套了。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雷平勉强受了，端起酒杯豪气干云的一口闷了。 冲着徐正展示干净的酒杯以示豪爽。 徐正并不适应跟这种人打交道，江湖习气太重，往往说得好听干的龌龊。 但徐正又不得不赞扬两句“雷哥真豪爽、真大气”之类的吉祥话。 关系拉进，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什么猫尿，但还得收着说。 雷平放下杯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徐正知道，这是要准备卖惨的前奏。 “唉，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最近这生意难做啊，手下还有那么多人要养……” 徐正静静的听着，斜眼看向姜小曼，又开始与她眉来眼去。 对雷平的话不赞同不否认不表态，老话说的好，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岗。以不变应万变，你说你的，我玩我的，把对方当屁放了就行。 如果徐正好奇的回问一嘴，雷平指定顺杆往上爬，大倒苦水，如何如何苦，如何如何难，碰上不要碧莲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有可能。 若问一句怎么办，那更是正中下怀，雷平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徐正手里的工程就是药引子。 徐正才不会闲的蛋疼往坑里跳，可他又不能乖巧的听着。如果雷平问呢？所以徐正就选择跟姜小曼撩骚。 见徐正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雷平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干脆也不装了，直言不讳的说：“兄弟，204的项目你就让给我做，你看几个点合适，你先说。” 你先说我听着，不合适再谈谈。 徐正才懒得跟他谈，愣了愣神：“啊？雷哥你刚才说什么？呵呵，我没注意听。” 雷平真想一刀捅死徐正，怒意烁烁紧咬牙关，深呼了一口气才挺住。 明知徐正是故意的，但他还不得不再说一遍。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要工程的意思，想让徐正坐幕后掌柜。 “哎？叔，仓库里的东西都还在？我琢磨着明天过去看看。”徐正顾左右而言他，再一次把雷平的话当耳旁风，转而问起仓库。 雷平气的差点把杯子摔了，无论老子说什么你都装听不见是？ 徐正的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不想回答，另一层是在提醒雷平，工程的事不是不能商量，但光用嘴商量不行。 徐正刚进门的时候雷平耍流氓让徐正低价卖仓库，现在氛围一变求到徐正头上了，不打算表个态？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雷平脸色一沉看向贺志国。 “老贺，既然产权是小徐的，你就还了，等我再帮你寻摸个仓库放东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雷平这个细眉小眼的家伙就叛变了。 第34章 谁馋谁的身子 贺志国还没回过弯来，就在刚才，他还想着雷平把204项目拿到手，自己再求他说句话，逼着徐正放弃或折价将仓库卖给他。 怎么徐正提了两个人名后雷平立即变脸了，一转眼的功夫就跟徐正好上了。你帮我找仓库，就跟不用钱似的。 贺志国不敢得罪雷平，尬笑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雷平一回呲牙一会摇尾巴，把一张狗脸演绎的淋漓尽致。 雷平一瞪眼：“老贺，我的面子都不给了？” 徐正蹬腿把椅子向后挪挪，让开视线打算欣赏一段狗咬狗的把戏。 这时，姜小曼突然说：“我累了，雷总，我们回去休息。” 雷平啊了声，小迷弟似的眼放精光，我们回去休息的关键点在我们，无论谁上谁下雷平都能接受，短短几个字不亚于潘金莲扔竹竿。 腾一下坐直了身体：“好，好，好，这就走。” 其实他早就想走了，雷平并非真想要204项目，他最喜欢干土方活，粗暴简单来钱快。之所以拉了这么一桌人再把徐正叫来谈，无非雷平想在姜小曼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最终成为姜小曼的幕府之宾裙下之臣。 连说了三个好，却让徐正构思出一系列的龌龊情节。雷平送姜小曼回去，接下来会干点什么不言而喻。 姜小曼真的会跟雷平搞那事吗？那绝对是一头牲口拱大白菜，想想那副画面都觉得辣眼睛。 姜小曼冲着徐正展颜一笑，冒抛个媚眼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即慵懒的起身。 在座的所有人，唯有徐正这个混不吝能让美女展颜告别，其他人奉承了那么久，到末了女神要走，跟他们打个招呼的客气都省了。 但他们不在乎，目光呆滞的盯着姜小曼勾人的曲线，纷纷起身相送，仿佛离女神近一点就能很爽。 雷平扭动着肥硕的身躯，从身后一侧拎起姜小曼的小坤包，椅子不堪重负的吱扭乱叫。 徐正嗤笑，雷平这一手跪舔很到位，舔的很彻底，姜小曼的小坤包都由他掌管着，无异于向其他人宣誓主权。 最有范的走了，其他人做鸟兽散。徐正到车库提车，徐雍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小正。” 念在曾经他对徐正不错的份上，徐正停下脚步：“哥，有事？” “我爸这人就那样，你别记恨他，我替他给你道个歉。”徐雍干笑着。 徐正说：“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各走各的阳关道。” 徐正的意思够明白了，以后你家是你家，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这层亲戚关系彻底断了。 徐雍会无故跑来道歉？徐正可不会傻到相信自己骂了他爹他还来求和，能让徐雍做出这些行为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利益。 “哎。”见徐正要走，徐雍拦住，颇为扭捏的说：“小正，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想要工程？”徐正直接点破。 徐雍尴尬的笑笑，算是承认。 徐正说：“刚才我说的不是吹牛，要干只能干承工。你手底下有人干吗？” 虽然干一个包工头不是多难，可一点不懂也不行啊，无论什么工作，外行领导内行本就是很扯淡的一件事。 “其实你不知道，这两年我一直在替人管工地，人倒是有，就是……” 徐正最烦这种说话吞吞吐吐的，你是天王老子？想说什么别人还得连猜带估莫。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挣钱，是这意思？”徐正直接说破，徐正说：“我给你一百米，如果管理得当，万是能赚到的。” 其实徐正说少了，河道里的沙挖挖卖了也有几万块。 “那行，我等你电话。”徐雍笑了。 徐正无奈告别上车，大摇其头。 单说徐雍这份心机，就不适合干这一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徐正说万就一定能赚上？一旦是画大饼呢？问问工程单价能死？ 不管怎么样，徐正得让徐雍赚这份钱，毕竟当年对他还不错。人情还完了，也算断了这份因果。 车开出停车场，扫码付费的空档，管着收钱的老大爷从小铁屋里出来，站到徐正的车前认真打量车牌号，随即凑上前，脑袋贴到玻璃上问：“你是姓徐？” 徐正放下车窗，点点头：“大爷，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大爷挺直了身，好一阵捣鼓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刚才有个女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姜小曼，看来她对204项目还不死心啊。 只见纸条上写着：春和主题酒店808。 徐正突然愣住了，姜小曼这是什么意思，贞操换真钞？ 呸呸呸，哪还有什么贞操。姜小曼这种女人，经历的男人估计得有一个加强团。 一男一女独处孤室能发生什么？ 回想着姜小曼脉脉传情的姿态，勾人心魄的举止，欺霜赛雪的肌肤，徐正一阵口干舌燥。 吐了点唾沫星子压平一缕乱发，徐正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 徐正觉得姜小曼一定是误会了，之前徐正跟她撩骚，完全出自另一种心态，并非徐正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真的不随便吗？ 徐正暗暗嘀咕，我不是随便的人，可随便起来不是人啊。 虽然徐正馋姜小曼的身子，可，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现在的人都这么效率吗？ 主动邀请徐正去酒店，这到底是谁馋谁的身子。 这车开的有点快，不是去幼儿园的路，徐正有点害怕。 “哎哎哎，赶紧走，后面还有车等着呢。”大爷见徐正痴痴傻笑，没个好脸的催促，后面的车也不停的按喇叭。 徐正赶紧擦掉嘴角的眼泪，一脚油门差点踩进油箱。 春和主题酒店并不远，三个路口就到了，可徐正觉得这条路是迄今为止走过最堵的一条路了，车在路上，心已经飞到春和酒店808房间。 好容易找了个车位，刚要下车，徐正突然看到一个臃肿的身影，赶紧把脑袋低下去，只露出一小节向外张望。 徐正忍不住笑，果然像自己猜的那样，雷平被赶出来了。 “雷哥，要我说我们上去，一起把她上了，拍些照片留个后手，这种女人胃口大着呢，只要把她弄爽了不会报警的。” 这是小张的声音。 “想什么呢？”雷平压低嗓音：“老子刚放出来，为了一个女人再进去吗？” 第35章 聊点正事 小张说：“要不我自己上去，扒光了拍些照片。告诉她如果不好好伺候你，我就把照片发网上。放心雷哥，这事以前也没少干，女人都好面子，一旦事闹大了她们自己都没脸见人。” 徐正还真没想到，这个小张倒是一条少有的忠犬，只是用错了地方，雷平这种人不值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一准把小张推出去顶缸。 还是那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小张进了牢房，雷平转头会把他媳妇老娘照顾的好好的，几年后出来，多个儿子多个弟弟都不奇怪。 “太危险了，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这娘们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窑姐，过两天我忽悠她把怡和春天的项目介绍给她，想要就给老子脱。”雷平淫笑着拍小张的肩膀：“到时候我们一起来，非爽死她。” 小张殷勤的给雷平打开车门，连声感谢，丝毫不以吃别人剩饭为耻。 “妈的，臭娘们，就让老子摸了摸手……”雷平咬牙切齿的哼哼。 雷平怎么也想不到，把他赶走的“窑姐”正在房间里等徐正。 此时，楼上808套房，姜小曼换了身睡衣，慵懒的摇曳着红酒杯：“你会来么？弟弟。” 声音酥软柔媚，修长曼妙的一双长腿叠在一起，自相可怜的缓缓摩挲，似乎正在忍耐难以启齿的欲念。 等了许久，仍不见徐正到访，姜小曼站到窗前，喃喃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徐正看起来极其普通，扔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 可徐正在云聚酒楼的表现着实让她刮目相看，徐正如此年轻，竟然有那样的城府与谋划。 看得出来，徐正对雷平还是心生忌惮，自始至终都有一丝丝讨好，不曾对雷平说一句难听的话。 虽然这种讨好优柔造作，痕迹很重，但却很实用。 徐正废话说了一箩筐，吵也吵了骂也骂了，到头来什么屁事都没正儿八经的谈。 单单这份睿智与处事冷静，就足以让她另眼相待。 “笃笃笃。” 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首淡然一笑，美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与鄙夷。 终究是男人，逃不过小头支配大头的劣根性。徐正不来，她失望。徐正来了，她更失望。 就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在失望什么。 姜小曼没急，继续品尝她的美酒，视线投向窗外，目光变得空灵。 丰城只是一座三线小城，夜色与美沾不上什么边，但姜小曼却看的出神。 与此同时，徐正在门外抓耳挠腮，低头看看纸条，抬头看看门牌。 没错啊，就是808房，难道姜小曼放自己鸽子？ 徐正左顾右盼，心里纠结着扭头走还是继续敲门。 走？门里面可是我见犹怜的极品，白送的美味，不啃上一口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继续敲门？如果被耍了，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就在徐正扭头要走的一瞬，门开了。 姜小曼着了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裙，扣子少系两颗，虽然衣襟搭掩住绝大部分春色，欲遮还露，给人留下了祈盼的想象空间。 胸前绣着娇艳欲滴的玫瑰，由于过于饱满撑得有些变形。金丝绣边的裙摆下，两条细长如莲藕的玉腿散发着白玉般的光泽。 俗话说女子不过十八九，但眼前的女人成熟知性，每一寸肌肤都诱人垂涎，哪里是十八九的青涩可与之比拟的。身姿缥缈，三千青丝如瀑垂绦，五官精致如画中仙子。 如果只是美，徐正也生不出亵渎之心。 姜小曼除了美之外，还让人感到一种欲拒还迎的慵懒，忍不住想要上前搀扶，精心呵护。尤其是眸光所及，勾的人浑身紧绷，一股冲动直窜脑门。 “咯咯咯……”看到徐正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姜小曼很满意，掩嘴轻笑，红脸嗔责：“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徐正忙不迭的进门，不忘把禁止打扰的拍在挂到门外。 今夜，这间房里，无论传出怎样的惨叫，绝不允许有人打扰。 “来一杯？”姜小曼摇了摇红酒瓶。 “我开车来的。”徐正本能的拒绝，可随即一怔，自己不就是来开车的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喝算了。”姜小曼放下酒瓶，悠然叹息，极为失望伤心的模样。 “要不，喝点也行。” 徐正没想到，这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扭捏的挠挠后脑勺：“反正晚上也不开车，呃……不开我自己的破车。” 徐正认为有必要强调是哪一辆车，如果被姜小曼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就不妙了。 “哼，刚才还说不喝。” 红颜羞怒，蛇腰款款而动，摇曳着酒瓶，波澜壮阔中颤颤巍巍，曲线惊人。 徐正一时间看的眼睛都直了。 姜小曼倒了两杯酒，款款站到徐正面前，嘴角勾起美妙的弧度，一杯伸到徐正唇边。 徐正微微张口，微呷琼浆，忍不住赞叹：“真美。” 姜小曼没好气的白了徐正一眼，似乎在说怎么那么久才来，奴家都等急了。 徐正示意姜小曼赶紧喝，喝完了好干正事。 姜小曼一双狐媚的桃核眼眨动间春意萌动，盯着徐正痴傻的模样把脖颈仰直，胸口的雪白晃得人头晕，若隐若现的沟壑吸引探索者的目光。 放下一只杯子，柔弱无骨的玉手搭在徐正肩上，酒杯再次伸到徐正面前，在徐正几欲喷火的目光中喂他全部喝下。 酒不醉人自醉，徐正脑袋有点迷糊，可身体感官却越发的清晰明了，糙手盖住落在肩上的柔夷，攥在手心，怕捏碎了一般细细摩挲。 “徐先生，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聊点正事了？” 徐正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心怦怦跳，竟然比他人生的第一次还要紧张许多。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落尘的仙女。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人诚不我欺啊。 这种陌生的刺激让他激动不已，浑身紧绷，早已进入作战状态，恨不得像一头饿狼将姜小曼扑倒，狠狠的撕碎，让他知道自己的强悍与与伟岸。 但徐正没那么做，狠狠咽了几口唾沫才强行忍下。面对如此美女，难道不应该来点有情调的前奏吗？如果上来就关灯，哼哼呀呀的来一番最原始的冲动，岂不辜负了这天赐良辰？ 第36章 工程分我一半，我就是你的人 就像刚喝的那杯酒，虽然只有一小口却让徐正生出一种饥渴难耐的急迫感。 这种感觉很压抑，恨不得立即做点爱做的事。 与此同时，心中又有种浓浓的期待。 越是急迫，就越期待。 “姜小姐想怎么聊，我就怎么聊。”一只手指挑动姜小曼的下巴，缓缓抬起。 而另一只手，轻柔的揽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微微用力就让一片柔软靠在身上。 下一秒，徐正的脑袋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为了给姜小曼留下好印象，来之前徐正刻意买了瓶口香糖嚼了半天，可以保证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香甜。 就在即将碰触娇唇的前一瞬，姜小曼突然侧头躲开，随即表情变得错愕羞愤，重重推开徐正。 “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正：“……” 大姐，气氛都烘到这了，就别装清纯少女了，不是说好了干点正事，除此还能是什么意思？ 徐正仿佛被姜小曼的目光刺到，一脸茫然无措。自己主动点还有错？难不成这娘们喜欢掌握主动权？ 还别说，被动的享受女王的临幸，想想怪刺激的。 徐正不是不能接受新鲜事物，只要方式方法不另类变态，新奇点也愿意尝试。 不过，对一个阅片无数的老司机，似乎也没什么古怪招式能让徐正觉得新奇。 徐正满怀期待的说：“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姜小曼羞恼的瞪着徐正，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纯洁的女人，而徐正这个浪荡子却无耻的非礼了她。 “我们还是直入主题。” 姜小曼理顺耳边的青丝，收紧睡衣裙摆坐到床头。 徐正有点懵，刚才老子眼看就要上下其手了，你不干了，现在又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淑女娇羞。 这他娘的是闹哪样？ 心里忍不住骂，果然是越造作的女人越会立牌坊，矫情起来浑身都是理。 跟女人讲道理，除非徐正疯了。既然姜小曼喜欢，那就照着她的意思做，一会厮杀起来谁掌握主动权可就不一定了。 马上就要经过一场血战，徐正扭了扭腰，准备用损失亿万的代价舍身成仁，定要把眼前的妖女治的服服帖帖，像只小猫咪一样趴在自己胸口画圈圈。 “你腰不好？”姜小曼关切的问。 “我的腰好着呢，热身运动而已。”徐正赶紧否认。对一个男人来说，你可以说他穷，但决不能说他不行！事关男人的尊严，这玩笑开不得。 “那还不坐下。”姜小曼玉手轻拍身侧。 徐正嘿嘿一笑，忙不迭的挨着姜小曼坐下。 这还差不多，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需求也是人之常情，要干什么直接干脆点对谁都好。 “我们开始，你想怎么做？”徐正本想将妙人搂进怀里揉搓一番，可碍于刚才的尴尬，不敢造次。 当姜小曼把一份合同伸到徐正面前，要徐正把204工程转包给她的时候。 徐正整个人都傻了，木然的把合同接到手里，大脑一片空白。 “姜小姐，你说的正事是204项目？” 徐正张大嘴，怅然若失。 老子裤子都要脱了，你居然跟老子谈合同？谁他娘的说要把204转包给你了？肉味都没闻到，谈个鸡鸡合同。 姜小曼咯咯娇笑，捉住徐正的手，柔软的青葱手指轻挠着徐正的手心。 “徐先生，不然你以为应该是什么呢？” 她嘟唇羞笑，眉目含怯，声音酥媚入骨，简直要把徐正的魂勾了去，她的话却又如同一盆凉水，给徐正从头到脚浇了个冰凉刺骨。 徐正生起一股怒意，这娘们大大的坏了。 既不跟徐正滚床单，还一个劲的撩拨他心里的小火苗，难道就不怕徐正突然兽性大发干点捆绑强制之类的事么？ 既不给吃，还一个劲的馋你，这是人干的事？真他么的狗啊。难怪雷平骂骂咧咧的走了，原来是被姜小曼勾搭的憋了一肚子邪火还无处宣泄。 徐正反问：“那你让我来仅仅为了签份合同？难道就不想做点男女都爱做的事？” 徐正就没想过会有这份合同，就想来白嫖一夜春色，仅此而已。 就在前一刻，还以为自己人品爆发，不禁老脸一红，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啊。 姜小曼轻啐一口，风情万种的翻白眼：“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呢，没想到也是个色狼。” 嘴上这么说，柔软的小手却依旧紧紧攥着徐正，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需要的，不就是色狼吗？”徐正抽回手，冷哼一声，合同看也不看放到一边：“或许你把我看错了，这份合同不适合我。” “你不看怎么知道？”姜小曼对徐正的反应略显惊讶，她成熟妩媚，不正是徐正需要的那种女人么，随即做出小女儿态，绕着手指追问说：“难道你就没想过把这份合同签了，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不用看也知道，这份合同能把徐正吃的骨头都不剩。徐正可不是姜小曼常见的那种舔狗，为了一亲芳泽什么都不顾了。 徐正不想在这继续浪费时间，本来还想有那啥遇，却没想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与其在这耗，还不如回云聚酒楼跟前同事们吹会牛皮，至少还有一头小奶牛等着自己，若想拿下也不难，也就是打几次屁股的事。 起身告辞，一肚子邪火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合同浇灭了。 “徐先生，如果我请你留下呢？” 徐正迈步的一瞬间，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啜泣声。 徐正心头一软，回头却见姜小曼已然梨花带雨。 晴转暴雨，转折就是这么快。 虽然心知姜小曼是实力派演技，但心里又莫名的生出一股心疼来，看着她娇嫩的肩膀一耸一耸，又不忍心走了。 如果留下住一晚，这个选择绝对明智，徐正可以保证一宿不睡。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心里的那股邪恶的小火苗死灰复燃并且迅速茁壮起来。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啊。不不不，是钱的魅力。 无论何时何地，徐正都是一个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人，如果没有204项目做饵，姜小曼多看他一眼都嫌脏眼睛。 “姜小姐，让我留下是几个意思？” 姜小曼抽抽鼻子站到徐正面前，羞涩勾魂的与徐正对视，伸出青葱玉指，点在徐正的鼻尖上，然后缓缓向下，沿着胸膛滑到腹部，羞答答的说：“就是这个意思。” 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领口深邃，蜂腰款款，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徐正差一点就心神失守陷落，甘做裙下之鬼。 徐正呼了口气，极力的稳住心神，暗暗道：这该死的妖精，如果不祭出定海神针还收伏不了你了。 只听姜小曼贴近了，冲着徐正耳朵吐着热气：“好弟弟，工程分我一半，我就是你的人……” 第37章 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姜小曼抱住徐正，突如其来的热烈如一团火，差点就把徐正融化了。 徐正承认，这一刻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彻底被眼前的尤物给迷住了。 最致命的诱惑不是脱，而是近在咫尺却求之不得。 得不到，如临渊，倘若得到，又如飞天。徐正就在这种失落、彷徨、兴奋、安耐中漂浮，整个人随着姜小曼的拒绝怅然，又随着她的热情而奔放。 管那么多干什么，先干了再说。 可当徐正要把姜小曼抱起扔到床上的时候，两根青葱玉指盖在徐正唇上：“好弟弟，先把合同签了。” 如当头一棒，徐正的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雷平说的不错，姜小曼就是高级点的窑姐。高级到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征服世上绝大多数男人。 但此刻，徐正不在绝大多数之列。 淡然一笑，徐正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姐姐，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这个人，占便宜没够，吃亏不行。” “姐姐怎么能让弟弟吃亏呢？”姜小曼勾魂夺魄的一笑，手探下去扣在徐正的腰带上，只要徐正点头，她会为徐正解除最后的防线并且为此付出一夜。 徐正问：“那份合同上写着什么？要不然我们先享受生活，然后再聊合同？” “那怎么行。”姜小曼断然拒绝。 徐正冷笑，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签合同不解带。说到底，徐正与姜小曼是同一类人，只是两人的底线不同罢了。 见徐正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澈，姜小曼更进一步，缓缓搂住徐正的腰背，螓首靠在肩头，悠悠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次，然后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我做你的人，还不缠着你，你愿意吗？” 红旗不倒，彩旗招展，这是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姜小曼最懂男人的心思。 这样一句胡话，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既然人是徐正的，那还分什么彼此，徐正可以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就不用签狗屁合同，还显得生分。 试问，姜小曼会答应吗？如今这年月，人心凋敝，能信得过的只有真金白银。 徐正差点笑出声，俗话说那啥无情戏子无义，前半句被姜小曼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张床够大。”徐正望向雪白的床铺。 姜小曼抬首，瘪嘴羞臊问：“那你想在上面做什么呢？” “可惜不是我家的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睡自己的床踏实。” 徐正轻轻推开一脸错愕的姜小曼，转身朝门外走去，顺手狠狠勒紧有点松的裤腰带。 身后姜小曼急得跺脚，她准备了最勾人的睡衣，费尽心思的营造氛围，就连那杯酒里也下了点佐料。可即便是这样，徐正仍可以泰然自若。 是徐正定力非凡还是天赋异禀有较强的抗药性，又或许金钱至上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而对她这个尤物视而不见。 徐正走的干脆，只是，还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如果我只做承工呢？就按你说的那样。” 徐正驻足，心里很不爽，这是把他当嫖客了，这代价未免有点大。与此相比，徐正宁愿去挂着红灯的小店，救助衣不遮体的失足妇女。 大晚上的，蒙上脸都差不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最最关键的是物美价廉。 缓缓回头：“我拒绝这种肮脏的交易。” 其实从一开始，徐正就没打算放手剩下的工程量。对雷平说可以交出承工部分，那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因为徐正断定雷平不可能吃别人嘴巴下面的残羹冷炙。 “如果你把这看成交易，那就令我太失望了。”姜小曼抽抽鼻子，又要展现她的演技开始啜泣。 但这一次，徐正毫无所动，淡然一笑，挥袖离开。 走出酒店，迎着风徐正清醒了不少，回头看了眼，自嘲摇头。 自己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姜小曼这种女人会对自己倾心，男人啊，在有些时候，还真没点自知之明。 看看时间，也不过八点多。按照以往公司搞团建的进程效率，此时的气氛刚到热烈的时候。 徐正想到杨莹，脾气暴躁却又内心柔软的“奶牛”。 接着又想到袁蓉，也不知她在国外好不好，能不能吃上合口的饭菜，是不是还到处旅游，自拍时身旁是不是还给徐正留一个身位，照片的背面写上一句令人鼻头发酸的话。 冷静下来，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身边有这么多好女人，为什么要去勾搭姜小曼，明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偏偏要往套里钻。 自省也就罢了，徐正可不会自责，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楼上，姜小曼一改优柔婉约，发疯似的咬牙切齿。 倒了一杯红酒一口灌下，眸中燃烧着怒火：“你以为你是谁？老娘要不是看你年轻体壮，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点工程量费心思，以为谁都能上老娘的床吗？” 跌坐在床边，姜小曼长长舒了一口气，像受了多大的屈辱，眸中泛起水雾，秀拳攥紧关节泛白。 “臭男人，别给老娘机会，不然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徐正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恨上了，正愉快的听着歌开着小破车去云聚酒楼。 如果知道，也一定会懊恼好一阵。因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这可是一句至理名言。 徐正更不知道的是，姜小曼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实则已经是四张的老娘们了，只是保养得当，绝美的面庞身段让人忽视那些细微的皱纹，就像岁月这把杀猪刀将她遗忘，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而已。 如果知道，徐正一定会无比清醒，他可没有嫩草啃老牛的嗜好。 到了云聚酒楼，徐正好容易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车，可见这家酒店的生意多么火爆。 偌大的房间摆了三张桌子，有人献唱，有人围着台球桌，其乐融融。 杨莹的那一桌，一堆年轻男女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杨莹运气不太好，几次都是抽中她。 徐正进门时正好赶上杨莹被问及喜欢的男人什么样？ 她不肯说，众人就猜到大家一定认识。就问那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 杨莹羞羞怯怯的说：“他打过我屁股……” 徐正愣了愣，天知道打一次屁股怎么就能产生情愫，难道……还有其他男人打过她屁股？ 第38章 快放开，爸妈回来了 请客的徐正终于出现了，场面一度失控，纷纷吵吵着徐正把该喝的酒补上。 徐正本来酒量就大，被姜小曼那杯红酒撩拨的心里着了火似的，正想再喝点去去火，所以来者不拒。 “哎哎哎，杨莹喜欢的男人该不会是徐老板？”陈凯还没忘真心话大冒险那一茬，不过还真让他猜对了。 徐正心虚的摸摸鼻子，赶紧否认：“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杨莹偷偷瞄了眼徐正，垂下头羞涩的不说话。 陈凯立即充当侦探，开始分析。 其实并不难猜，首先从杨莹的表现上来看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不然也不会不好意思说出口。其次，公司那么多监控如果两人有奸情不会没人发现，要说打屁股工地上最合适。 而徐正恰巧与杨莹在204项目一起坚守了两个月。 让他这么一说，基本实锤了。 “行了行了，别起哄了，还喝不喝酒了。”徐正赶紧转移话题，提起酒杯建议大家同饮一个。 陈凯尖叫：“徐老板就是大气，我们大家祝你发大财。” 众人无不恭贺徐正拿到204项目工程，喜庆的话收了一箩筐。 徐正先是表示感谢，拿过话筒简短了说了两句。 主要是拉近关系，承诺以后常来常往，多出来聚聚云云。徐正的目的在于他需要这些同事在204项目上给予一定的便利。 都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怕就怕仇富心理作祟，有人明里暗里的给徐正找麻烦。 一夜喧嚣，走出饭店时徐正都有点迷糊，不是醉了，而是这一晚的经历实在有点丰富。 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或是借着酒劲，徐正心里就像猫爪似的难受，杨莹与小泉日向长的又像，眼前总闪现岛国片里的镜头。 见徐正与杨莹一起走，陈凯喝点酒那张蛤蟆般的大嘴就没把门的，大声嚷嚷别把动静弄得太大，更不要在车里就安耐不住乱搞之类的话。 杨莹又被同事起哄了，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按照以往，徐正肯定会生气，玩笑可以开，但别太过火。 但这一次，心里想的是在车里办事的镜头，应该会很刺激。 “204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坐进徐正的车里，杨莹打破沉默小声问。 “我约了工头，明天见面聊聊。”徐正侧头望了眼杨莹，这妮子还脸红呢，不知是不是想到被打屁股的情节。 给杨莹送到地方，徐正问：“你自己住啊？” 杨莹不置可否，极为羞臊。 “我能上去喝杯水吗？”徐正试探着问。 杨莹有点发懵，呆愣愣的望着徐正：“啊，可以，可以，我爸妈要过一会才回来。” 徐正笑了笑，紧跟杨莹的步伐上楼。 进了门，徐正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果然是女人的闺房，跟臭男人的就是不一样啊——徐正每次回去都能闻到自己的臭脚味。 “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徐正随口问。看格局应该是三室的房子，装饰很旧，十几年前的风格：“你住哪个屋？” 杨莹小心翼翼指了指某一扇门，赶紧去给徐正倒水。 徐正打开那扇门。 屋里装饰也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柜。徐正闻到一股体香，徐正可以断言绝非香水味。 香被平铺，一角掀开，应该是杨莹睡的位置，另一边被子下是一条毛毛虫样式的毛绒玩具，想必喜欢搂着睡。 杨莹倒好水递给徐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门带上不让他继续看了。 徐正口干舌燥，一口把水喝了，丝毫没有因擅开女人闺房而羞耻，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杨莹。 也不知怎么了，从吃饭喝酒开始，徐正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去想一些可耻的镜头，心痒难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跟杨莹发生点什么。 尤其想到杨莹说她喜欢的男人打过她屁股，徐正就忍不住嘴角翘起，坏坏的琢磨如何把杨莹再打一遍，让她叫出舒爽的哼声。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徐正挪了挪，坐到杨莹身边，捉住她的手拍在自己手心里：“杨莹，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这是没话找话，徐正总不能直接说老子想睡你，如果你不同意就打屁股，打到你同意为止。 “你别这样。”杨莹惊了一下，迅速把手抽走起身躲到一边，脸红的的像个猴屁股。 在她心里，徐正虽然嘴损，也喜欢色眯眯的瞧他，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这样的徐正让他陌生。 “哎，你跑什么？”徐正干笑，招手让杨莹坐回去。 “不早了，你也喝了不少酒，还是早早回去休息。”一看不妙，杨莹开始赶人。 徐正佯装起身要走，整理一下衣服，趁杨莹不备一下冲过去，抱住杨莹，笑着说：“今天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既然喜欢我就跟了我。” “你放开我！”杨莹惊叫低吼，奋力的挣扎着。 此刻，徐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双臂紧绷，将杨莹紧紧的箍在臂弯里，脑袋左突右挺试图亲在杨莹赤红的脸上。 “你别，放开我，徐正，求你了，我们不能……” 杨莹并未大喊大叫，怕人听到压着嗓音一边抗争一边带着哭腔哀求。 “啪……” 徐正一巴掌打在杨莹屁股上，力气不小，打的杨莹娇躯一挺，惊叫一声。 徐正邪魅的笑，果然还是这招好使，打几下就老实了，盯着杨莹闪躲的眸光警告说：“老实点，不听话我就使劲打。” 徐正想弯腰来个公主抱，将杨莹放到合适作战的位置。 可杨莹噙满热泪使劲扭动身体，坚决不让他得逞。 两人贴在一起扭来扭去的对抗着，徐正一步步将杨莹逼进卧房，眼看就要倒在床上让徐正得逞了。 “徐正，求你了，别在我家。我答应你，下次一定给你好不好？” 下次？徐正哪等得了下次，心里升腾起来的那股邪火已经形成燎原之势。一旦拉下脸强上哪有停下的道理。 “现在就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来，听话，把扣子解开……你别逼我把衣服给你撕了……” 徐正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杨莹死活不配合。 “啪啪……” 徐正连打了杨莹几下，用命令的口吻让她听话，急躁的有点疯癫。 “你别这样，我爸妈要回来了……”杨莹终究落下眼泪，双手推着徐正，啜泣哀求。 这时，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杨莹吓得浑身一抖，迅速的擦干眼泪：“求你了，快放开，我爸妈回来了……” 第39章 筹备开工 “莹莹，谁来了？” 门外传来杨莹母亲的声音。 徐正的鞋证明了陌生男人的存在，而客厅却没人。 “徐正，赶紧放开，被我爸妈看到就完蛋了？”杨莹首先考虑的不是审判徐正，而是担心他们被责罚，或者是在为徐正担心。 徐正愣了一下，赶紧松手。手足无措的说：“呃，那什么，我水也喝了还是走。” 杨莹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泪痕，若无其事的走出去：“爸妈，你们回来了，我朋友在这。哎，就是跟你们说过的徐正。” “哎呦，是他呀。”显然杨莹的父母也知道徐正，毕竟杨莹能调到应急中心全拜徐正所赐。 徐正这才从杨莹的房间里走出来，尬笑着跟杨莹的父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杨莹的父母很热情，徐正却没脸继续呆在这，随便找个理由赶紧告辞。 把徐正送出门，杨父杨母立即沉下脸，质问杨莹：“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我……”杨莹把嘴唇咬得泛白，扭捏说：“刚才我脚扭了。” “脚扭了就要让陌生男人进卧室么？”杨父显然不信，他是过来人，男人都有什么心思他最清楚。 “你眼怎么红了，是不是哭过，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杨母瞪了杨莹一眼，随即开始数落，女人要自珍自爱，要……啦啦。 重新坐进车里，徐正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双颊又疼又麻。 自己这是怎么了，精虫上脑了？小头支配大头了？怎么能对杨莹做出那种行为，也幸好是杨莹，换成别人一旦报警，自己吃几年牢饭一点不冤。 难道是让姜小曼勾出的邪火？ 徐正想不到，他喝的那杯酒里下了佐料，还以为是自己潜意识中藏着一只魔兽。 回到家，徐正冲了个凉水澡，才感觉好了一些。 躺到床上瞪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依旧翻滚着男女羞臊的镜头，卫生纸用了一大堆。 原本与工头约好了上午见面，可徐正睡得太晚死活爬不下床，身体被掏空，腿软的像两根面条。 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徐正赶紧给杨莹打电话，必须为那些禽兽行为道歉。 可杨莹没接，徐正又发了很多条消息，而杨莹依旧没理他，一条都没回。 这下完了，杨莹真生气了。 不生气才怪，任谁差点被强那啥了也不会当没发生。 下午，徐正到了城中村找到普大伟。 早在几年前，普大伟就跟着徐茂昌干，人不错干活利落，很朴实的一个人。 见了面，徐正递上一支烟：“我能给你十四，不过你要多找些人，时间挺紧。” 十四是一块护坡石的工钱，其中包含了所有其他工作，也就是完工数石头算钱。 徐正并不喜欢日工，那群人挣得少也干得少，按量包给农民工大家都欢喜，徐正只负责检查质量就行了。 “我只有两个月的工期。”徐正给自己留有余地，免得到时候抓瞎。 三个月的工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徐正算过，如果百十人一起干，最多两个月就完工，可管理这么多人不是个容易的事，这就需要有工头从中调度。 这世上没有一个工种是多余的。 工头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达不到包工头的标准，却能招揽一批人干活。工头这层身份也并不固定，谁接的活谁帮包工头找人，那这个人就是工头。而工头也不是白干的，他会从其他人身上刮下一层，徐正给十四，他最多给其他人十三块五。 当然，工头扒皮也要承担风险，如果徐正跑路不给钱，其他工人是要找工头要钱的。 早些时候，不少包工头就是从工人干到工头，然后再做到包工头。 “十四不太好找人，十五不行？”普大伟嘬着烟，把刚打开的半包烟递还给徐正。 他知道徐正家里出过大事，手头肯定不宽裕，所以朴实的他并不想占这点便宜。 徐正摆摆手没接，还像曾经一样，每次给工人递烟都把剩下的送了。 “也行，活你得给我干漂亮了。”徐正点了点头。 “那得一百多个人，我需要几天才能找齐。”普大伟咧嘴笑着，十五这个价钱可不算低，自己多干点，再从每个工人身上扒下一层，他一天的收入少说一两千。这种好事，好几年遇不上一回。 “工钱我一个月结一次，行吗？”徐正如果说手头也就几万块钱，普大伟估计要心里打鼓，还要不要给徐正干。 近些年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少了，可也不是没有，更多的是找各种理由讹一部分，让不懂法的农民工吃个小亏。 当然徐正不会这么干，他的底气是河道中间的那些沙，仅凭那些东西就足够支付工钱了。 “一个月太长了，谁家都有用钱的地方。”普大伟可能是被人坑怕了，即便是徐正他也不能完全信得过：“再说了，工钱结算的不及时，工人也不好找。” 徐正想了想，说：“那就一个周结一次，平时就不支取了。” “那中！”普大伟又咧嘴笑。 清淤工作必须先进行，需要技术员，工程器械，外运车辆等全部到位，开好槽之后才能施工。 与普大伟约定着一周后开工，徐正离开后致电袁泰。 之所以打电话给袁泰是因为与其他人说不着，归根结底是袁泰应下了要帮他。 周鸿兵的运输车辆，刘大富石材提前加工进场，胡达峰工程器械…… 徐正挨个打过去要统筹半天，如此给袁泰一个电话，剩下的事他可就不管了。 “知道了。”袁泰的声音平静如水，听完徐正的叙述只说了这三个字，随即就挂了电话，立即让人安排下去。 时隔一天，徐正还赖在床上，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人告诉徐正204项目已经开工了。 徐正愣了半天，袁泰是不是把哪里给搞错了，不通知自己就先干上了？自己的人不在，天知道拉出去多少河沙，那一车车可都是钱呐。 洗了把脸徐正就急着往工地赶，可随即徐正就想，有必要去吗？ 袁泰什么身份，一个住泰熙名苑的真正富豪，会偷摸的吃他几车沙子钱？对袁泰来说，贪这点便宜还不够丢人的。 徐正接到消息就忙不迭去盯着，反而让人轻视了，再者说了，徐正也不是没人。 徐正打电话给马扈，工程都开工了，他的铲车也该冒烟了。 马扈在工地上盯着记账，徐正没什么不放心的。 第40章 袁蓉的车 接到徐正的电话，马扈立即瞪起眼珠子，事关挣钱大事，说立即让两台铲车赶过去。 这时，袁泰又把电话打过来，口吻不善，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到我家里来一趟！” 徐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愣住了，娘希匹，明明是你主动答应给老子帮助，你个老流氓现在想反悔？ 自从决裂，袁蓉出国，徐正与袁泰之间就失去了友好相处的基础。 此时袁泰打电话来，无非是因为工程的事，而且，他的口吻不那么愉快，就像找徐正是为了寻仇。 徐正很想回他一句，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可袁泰早早把电话挂了。 到了泰熙名苑，徐正却没见到袁泰，接待他的正是操着男方口音的青年。 “这是袁蓉的车，从现在起交给你了。” “给我干嘛？”徐正不明所以，让自己来就为了给辆车么。 细细打量青年，长得很帅，皮肤白净细腻到让女人羡慕的地步。可他给徐正的感觉却不太好，阴气森森的，说话没有情感，双目炯炯有神却感受不到丝毫情绪，站在那里不说话更像一尊雕塑。 “这是袁蓉的意思。”青年说：“她说男人总好个面子，她在国外也没人开这辆车，就先交给你，等她回国了会去找你。” 这里面的信息量挺大，首先是袁蓉对他还没死心，其次是还会来找徐正。 还有两点没明说，但徐正猜到了。一是，关键点不在车上，而是想让徐正与袁泰多多接触，希望他们能化解矛盾。二是，徐正开着袁蓉的车，就会时常想起她，总的来说，我人没在你身边，但你不能忘了我，袁蓉的车徐正开着，睹物思人。 如今，挡在徐正与袁蓉中间的阻碍，无非是当年徐茂昌挨的那顿打。 袁泰落不下面子认错，徐正打不开心结。袁蓉的目的是让徐正与袁泰多接触几次，或许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可，现实比袁蓉的想法骨感得多，袁泰并没见徐正，而是让手下把钥匙交给他。 “想开好车，我自己买。”徐正拒绝，他不想从任何一个方面亏欠袁蓉。 青年早预料到徐正会拒绝，放下钥匙说：“如果你不接受，204项目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你也做不完。” 在丰城，如果袁泰想拿捏徐正，就像在玩一只臭虫，简直不要太简单。 一个流氓会怎么玩？打打杀杀？那样太过肤浅。 什么时代了，江湖早已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只要袁泰一句话，丰城至少一多半人不敢跟徐正有什么经济往来。 现代社会是一个面子社会，更是一个关系社会，袁泰只要刷脸，甚至只需要一个电话，徐正就会生不如死。 “威胁我？”徐正嗤笑：“袁泰可是答应过我，不给我找麻烦。” 青年说：“什么是麻烦？那要看怎么定义。谁找的麻烦，也不是一张嘴能说清楚的。” 耍流氓呗，麻烦不是你搞的，却是你安排人搞的，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什么狗屁逻辑。 “行，你们随便来，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搞我，我就去搞他闺女，肚子搞大了就还回来。” 徐正只是嘴硬，不服袁泰的威胁，恶狠狠的回着狠话。 青年依旧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 “好，我认输！”面对一个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的机器人，徐正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果断选择结束这场对话。 深呼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抓起车钥匙就走：“白给车开，白开白不开。占便宜的事还有人逼着做，真他娘的滑稽。” 青年又说：“还有一件事，仓库已经给你腾出来了，换把锁就行。” 袁泰的意思是让徐正把旧锁砸开，看来贺志国被袁泰拿下了。 徐正头也没回：“替我谢谢袁蓉。” 徐正把袁蓉的车开走了，自己的破车就扔在袁泰别墅的门前，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楼上，袁泰抽着雪茄站在窗前，看着徐正离开，他的身后，青年恭敬的站着。 “他真是这么说的？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品种。有鬼机灵，还懂得变通，就是脾气又臭又硬。”袁泰笑了笑：“我怎么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青年眉眼低垂，仿佛老僧入定，静怡站着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袁泰回头：“装什么深沉，说说你的想法。” 青年说：“叔，袁蓉表妹可是你的亲闺女。” 一语点在痛处，袁泰何尝不知作为父亲一切应以袁蓉的幸福作为出发点。 “可他要的不是认错。”袁泰叹了口气。 徐正要的，更像是认罪。恰巧，袁泰是一个绝不认错的人，更不要提认罪了。 知错改错不认错，这就是袁泰。 “关键还在徐正身上。”青年说：“他不想开表妹的车，出发点是男人可怜的自尊。一切自尊自大自傲，全来自自卑。” “你是说她自认为配不上袁蓉？而且还挺自卑？”袁泰细细琢磨青年的话，随即哼了声：“他本就配不上。” 青年说：“表妹说，配得上。” 袁泰无话可说，指了指青年：“你是来气我的。” 离开泰熙名苑的徐正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自卑的。 但也只是他觉得。 家道中落，受尽白眼，徐正的敏感正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徐正去了工地，十几台机械同时开工，绵延两三千米。 这其中，近一半跟徐正没什么关系，被他送出去的工程量如今都有人在干，其中不少人徐正并不陌生，跟徐茂昌同一时期的包工头就有几个。 徐正一路走过，碰到相熟的人客气的打招呼，自然也收获了不少赞誉之词。 什么徐茂昌生了个好儿子，什么徐家的孩子到底是有出息…… 还有问徐正结没结婚，谁谁谁家的闺女不错，要介绍给他…… 徐正就当耳旁风听了，谁也不会嫌好话难听，更何况，这些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哪有半个字是出自真心。 工程刚刚开工，又是出过决堤事故被甲方刻意照顾的项目，东城分公司的几个领导自然要来露个脸，表示关切。 第41章 整改通知单 徐正客气的跟王诗韵、何伟、刘冲打招呼。 王诗韵装模作样的问了些问题，搞得像联合国下来的领导视察调研似的。 徐正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敷衍。 刚要遁走，又被王诗韵叫住：“徐老板，给你介绍个人。” 拉过一个秀气的女生，笑着说：“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204项目的监理，兰可欣。” 徐正在204项目待了两个月，只知道之前的监理姓黄，一次面都没见过。 204决堤这么大的事故，姓黄的责任难逃，自然被干掉换成新人。 兰可欣一看就是大学刚毕业的那种感觉，不过气质相当出众，八九分的美女，眉眼间还有点青涩，主动伸出手：“徐老板，我初来乍到，以后多多关照。” 落落大方，声音甜美，浓浓的青春气息，徐正喜欢这一款。 握住兰可欣的手，一触既分，可徐正却疑惑的多看了两眼。 兰可欣的虎口竟然有点老茧，这不应该啊，刚毕业的大学生，干啥重体力活了，手竟会这么粗糙，难道不应该柔弱无骨，细若凝脂么。 “徐老板，你可小心点，可欣监理可是一级运动员。”由于王诗韵比徐正大不几岁，徐正比兰可欣大不了多少，三个人算同一年龄段，共同话题自然比旁人多一点。 “运动员？”徐正再次审视兰可欣，身体线条是不错，衣服穿的宽松，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要说特别……胸挺大，比杨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几秒钟功夫，徐正已经给兰可欣起好了绰号，“小奶牛”。 王诗韵摆出一个拿枪的动作：“射击运动员。” 徐正讪笑：“那这活我得好好干，真怕随时给我一梭子。” 开了几句玩笑，跟兰可欣交流了电话，也就没啥话说了。 一个监理而已，说白了就签证的时候有点用处，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多大的胃口，一点小利益就打发了，徐正没太在意。 就像徐正设想的那样，两人本没有太多交集才对，虽然她是监理。 可没几天，刚下过一场雨，事就来了。 为了方便管理，工地上搭起几个大帐篷，徐正几个没事就凑在一起吃喝吹牛，日子逍遥快活。 全工地就兰可欣一个女同志，与喜欢说荤笑话的糙老爷们也融不到一起去，可她又是那么认真工作，天天守在工地上，几天功夫就晒黑了不少。 “徐正，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陈凯找到徐正，把他拉到一边。 “你做贼了？有话就直说，干嘛躲躲藏藏的？”徐正奇怪，搞得两人像有奸情似的。 陈凯回头瞟了眼，压低嗓音说：“那些整改通知单你看过了？” “什么整改通知单？”徐正完全不知道有这一茬。 陈凯说：“可不是我没提醒你，真要出事了，那些整改通知单就能要你命。” 徐正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陈凯撇嘴说：“你那个姓驴的同学，把人家兰可欣给得罪了。” 具体两人游什么矛盾陈凯也说不上来，反正兰可欣是一个劲的开整改通知单，而这件事，马扈一个字都没说过。 一般来说，你开多少整改通知单那是你的事。施工方不理会那张破纸的人多了。只要送礼把甲方送明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怕就怕出点什么事，一大摞整改通知单被摆到明面上，责任就多了，停工整顿都是轻的。 “我知道了，这就去问问怎么回事。” 徐正立即找到马扈，问起整改通知单的事。 马扈说：“那小娘们有病，仗着胸大觉得自己了不起。” “胸大碍着你喘气了？”徐正没好气的说：“你跟她到底有什么矛盾？” 马扈说：“她让我把手机给她看，你说我能给吗？里面下了不少小电影，给她看算什么？” “放你的狗臭屁。”徐正忍不住开骂：“她知道你手机里有那种片，非要要着看，是这个意思？你以为人家大学生跟你一样贱呼呼的？” 想想都不符合逻辑，兰可欣怎么知道马扈手机里有那些破玩意，再说了，一个羞羞答答的女大学生，跟糙老汉要片看，用屁股想也不对劲。 “不是。”马扈说：“那天我在拍短视频，她以为我在拍她，让我把视频删了，我哪能干，他就跟我要手机。” “那你拍没拍她？” “工地上就这么个母的，不拍她我还能拍你？”马扈白了徐正一眼。 徐正知道了，一定是马扈拍人家的短视频在网上吹牛，还在兰可欣的质问中振振有词说风凉话。 徐正是兰可欣也得生气，开整改通知单都是轻的。直接把偷工减料的视频录一遍，网上反映一告一个准，到时候，徐正跪下求她都嫌少。 得罪监理，大麻烦不见得有，可小麻烦绝对不断。 “你真是个牲口，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徐正用不可质疑的口吻下命令，他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哎呀，点赞过千了都，没准我靠这个视频就火了！”马扈极为不舍。 徐正冷笑：“不删也行，让你的铲车马上停工滚蛋。” 徐正扭头就走，这个问题必须及早解决，不能留下后患。 “你来真的？行行行，我这就删了。”马扈愣住了，转身就嘀咕：“看人家胸大就想上，人渣。” 徐正要听到他这句话能踹他。 又找到陈凯，徐正摸出一张购物卡：“帮个忙，让娜娜去趟商场，买套好化妆品，来工地送给兰可欣，女人跟女人好说话，咱都是大老粗不太方便。” “就一套化妆品啊？”陈凯把卡揣进兜里：“别光想着美女监理，你说我这脸上擦点什么好。” 徐正说：“你那张脸蛆拱了似的，赶紧买个电熨斗烫烫，再买点胶水把嘴粘一半，别一张嘴就能看到嗓子眼。” “徐正，人身攻击可不好啊。”陈凯摸了摸脸，是有些粗糙，指着徐正的鼻子就要骂。 徐正说：“赶紧去，回头我请你吃饭。” 陈凯哼了声：“这还差不多，那卡里剩下的……” “都送给你了。”徐正冷脸说：“不过要买一套最好的，如果事办不成，以后请客都不带你。” 第42章 自作孽 “我办事你放心。”陈凯喜滋滋的走了，他要知道卡里也剩不几个估计要骂徐正的祖宗。 之所以让娜娜先出面，也是徐正想留个后手，一旦办不好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这时候徐正出面，闹掰了就不好处理了。 一套化妆品不见得能进的了兰可欣的法眼，虽然她不过刚毕业。从气质上能看得出来，这小娘子的成长环境相较优渥。 女人的气质，可不是几身衣服名牌包包可以包装出来的，那是长期优越感，可以说是大量钞票堆砌而成。 而且，徐正还关注到一个点。王诗韵在介绍兰可欣的时候比较随便，两人的关系绝不普通，至少在这之前就已经是朋友了。 隔了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雨，河道中水位抬高不得不停工。 徐正无聊，就到工地上转了两圈，却意外发现兰可欣竟然也在，手里拿着一摞纸写写画画。 徐正客气的打招呼，而兰可欣却极为敷衍的笑了笑，手里的一摞纸递给徐正：“徐老板，麻烦你签个字。” “签字？”徐正奇怪的接过来，一看还得了，厚厚一摞，全是整改通知。 徐正怒了，如果按照兰可欣的改法，整个工地全部推翻了从来得了。 “兰监理，咱有话好好说嘛，工作都是商量出来的，都是朋友，别一板一眼的。”徐正说着软话，抬手示意兰可欣到帐篷里慢慢聊。 “我跟徐老板好像算不上朋友，我也没什么可与你商量的。”兰可欣冷冰冰的坐到一边，只给徐正留了个侧身。 徐正眨巴眼，这小娘们，脾气还挺大，生理期来了么，这么分裂。 翻了翻整改通知，抽出两张：“兰监理，你看啊，我敢说整个工地都没有石料空叠的情况，防污布也是按照图纸铺满。还有，你说夯土没到位，这一段全是原始土基，哪需要夯土？” 这就是在没事找事，鸡蛋里硬要挑骨头。 当然了，兰可欣提出的大部分问题还是存在的，甚至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要说深度不够，徐正认，干过石头活的人都知道，地底下能偷多少是多少，只要不挖开看就没事。 要说清淤过量垃圾填坑，徐正也认，毕竟挖出来的是沙，填回去的是垃圾，这在河道工程里还是挺常见的偷料方式。 “我说有就有，你说没有需要拿出证据。”兰可欣露出戏谑般的冷笑。 “那行，反正今也没什么事，我就请你一起去看看，证明一下。”徐正提起一根撬杠当先走出帐篷。 规范上要求监理蹲守工地，可实际上有几个监理像兰可欣这样，工人出工她在，工人休息她还在。 她就没有家么？她就没有娱乐活动么？就没有个男人追她么？就这么喜欢泡工地，是喜欢糙老汉还是喜欢猥琐大叔？ 徐正真心实意的愿意拉这个皮条。 “就这。”兰可欣指着一处：“石料空叠，你看不到？” “大姐。”徐正笑了，这小娘们到底懂不懂？她理解的空叠是石缝之间没有砂浆：“这些缝隙后期要灌缝修缝，毕竟那样才美观不是吗？” “可我没看到。”兰可欣哼道。 徐正无奈，用撬杠撬开一块露出底下已经干硬的水泥：“这不是水泥是什么？” 兰可欣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一块下面有，不代表下面一块也有。” 徐正听明白了，兰可欣是一门心思找事，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徐正拿他没办法。 按照兰可欣的说法，一块块扒下去怎么可能，就算扒到底，全都有砂浆，还不得工人重新砌起来。 徐正有些忍无可忍了，自己真是闲的，非要管什么整改通知，就当你是个屁放了就好了呀，实在不行找王诗韵想办法把兰可欣调走。 真怀疑这娘们是不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来了。马扈不就是拍了个视频么，至于苦大仇深报复社会？ “兰可欣，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正说：“有话好好聊，别以为当个监理就了不起，全世界都要看你的臭脸色。” 徐正话说的这么重，兰可欣也不生气，扭头就走，只丢下一句：“整改，不然我全部上报。” 上报跟下通知可是两回事，甲方过问，没事也能整出点事，领导来了，肯定要招待招待，临走还要带点，一来一去都是钱。 徐正气急，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兰可欣的胳膊：“你不就被人拍了几段视频么，谁拍你你找谁去，这么整我干什么？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我可以向你道歉，可别把人往绝路上逼。” 徐正的本意还是化解矛盾，兰可欣又不是什么明星，反应不至于这么激烈，视频也删了，还有什么要求你提嘛。 “你放手！”兰可欣眉头一皱，回头瞪着徐正：“你要耍流氓吗？” “耍流氓我也不耍你这种的，怎么不撒泡尿照照。灯泡眼，酒糟鼻，血盆大口跟要吃人似的，也就胸脯还算看得过去，可谁知道是不是整形医院第二杯半价的那种。” 徐正气坏了，这个女人绝对心理有毛病，琢磨着赶紧找关系，花点钱也得把这尊大神调走。这要一天给你开几十张整改通知还了得。 她不生产纸，只是纸的搬运工。 “放手，啊……”兰可欣死命的甩开徐正，可脚下一滑，几个翻滚后“啪叽”一声栽进土坡下的烂泥里。 由于刚下过雨，一大群飞虫聚集在这，嗡一声炸锅般飞起。 徐正吓了一跳，这要摔出个好歹自己可是要负责任的。 见兰可欣撑着烂泥坐起身没忍住笑出声。 兰可欣涂胭脂抹粉挺会打扮，跌进烂泥立马变成个小泥人，尤其是抹了把脸，烂泥越抹越多。 “徐正，你不得好死，我非杀了你不可……呸呸。”一张嘴就尝到泥土的芬芳，兰可欣撒泼般拍打烂泥，蹬着腿嘶嚎，颇有点村妇的泼辣劲。 徐正差点笑的直不起腰，好一会才忍住，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你等着，我找东西把你拉上来。”徐正本想伸手，可往前两步就是挂满雨水的青草，一旦踩空他也掉下去了。 没一会，徐正找了一团绳子回来，兰可欣还在泥塘里坐着，哭得稀里哗啦。 “拉着上来。”把绳子扔进去一头，徐正催促道。 兰可欣还没玩够似的，只顾得哭。 徐正说：“你看，水里有蛇……” 第43章 快把衣服脱了 “哪呢？”女人对蛇的恐惧是刻进骨子里的，也不哭了，惊恐的四处乱看，抓起绳子没命的往上爬。 把兰可欣捞上来，衣服已完全贴到身上，像个挂了浆的人形陶器，唯有灵动的眼睛散射着熊熊怒火。 如果手里有把枪，她会毫不犹豫的开火，把徐正打成筛子。 不，打成一堆肉酱。 徐正扫了两眼显着部位，真的挺大的，“小奶牛”名副其实，比杨莹也差不许多了。 “别哭了，就当是玩泥巴了，谁还不回忆一下美好的童年。”徐正安慰着：“走，去那边我给你打盆水洗洗。” 也幸好工地上没什么人，如果当着一群工人的面，这场面足以让兰可欣羞愤而死。 徐正刚把绳子收回来盘好，兰可欣眼角挂着泪，突然张牙舞爪的推向徐正胸口。 徐正眼疾手快，向后撤了半步一让身，兰可欣脚下一滑，“哎呦”一声再次扑进烂泥塘里。 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整个脑袋都趴进泥水里。 粗正差点笑尿了，这叫什么，作死啊。 “太欺负人了，呜呜……”兰可欣大哭起来。 徐正边笑边说：“谁欺负你了，不是你自己跳进去的么？” 再把绳子扔下去把人拉上来，徐正警惕的盯着她：“赶紧去洗洗，一会来人看你这样还有脸见人？” 兰可欣想把徐正推下去与自己同甘共苦，可她又有些不敢，狠狠的咬着牙，负气的跺脚走向帐篷，一边哭一边走，身后留下一串泥脚印。 徐正就在河道的水沟里帮兰可欣提了半桶水让她搞清洁。没办法，工地上就这个条件。 兰可欣洗了把脸，身上淌着水，跌坐在一旁抹眼泪。 “身上不洗洗？”徐正问出口就决出不太对，清洗身上肯定要脱下来，自己在这算怎么回事：“哦，那你洗洗，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 徐正刚要走，兰可欣说：“快把衣服脱了。” “让我脱衣服？干啥？”徐正相岔了，以为兰可欣馋自己的身子。 兰可欣挺漂亮的，出身应该也不错，眼光这么有特点么？竟然会喜欢徐正这一款。她一个劲的开整改通知单，是不是想潜规则？ “给我穿，还能干什么，呜呜……” 徐正尴尬的挠挠头，为自己的猜想感到羞愧，断然拒绝：“凭什么？” 衣服给兰可欣了，自己穿什么，光着回去？这让邻居瞧见，一准能给自己编排成色魔夜袭寡妇村之类的社区小故事。 兰可欣哭的更大声了，哽咽到一抽一抽的。 徐正想了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说：“这样，我们达成一个协议，我把衣服脱给你，作为交换呢，这些乱七八糟的整改通知全作废，以后也别随便开了，成交你就点点头。” 兰可欣扭过头不说话，看来还是想继续整徐正。 徐正说：“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是我偷拍你了？不是。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好不好？” 兰可欣擦了把鼻涕，小声道：“脱，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这是同意了，徐正只好喜滋滋的把衣服脱了。 “还有裤子。” “大姐，我这衣服够长，你就当穿的是超短裙不行么？”徐正里面可只穿了条小三角，这让他怎么脱。 看兰可欣目光坚定，徐正咬咬牙忍了，为了挣这点破钱，真是脸都不要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裤子全脱了，扔给兰可欣就坐到一旁抽烟。 “你出去。”兰可欣嫌弃的赶徐正滚蛋。 “你让我这样出去晒太阳浴？”徐正说：“别觉得自己多美，我不稀罕看，比小电影里的差远了。再说，你不也看我了么？我们算扯平了。” “出去。”兰可欣尖声大叫。 徐正算是彻底服了，甩着胳膊离开帐篷，蹲到一边，狠狠的嗦着烟。 好一会，帐篷里也没什么动静，徐正被太阳晒得难受，就问：“好了没有，我进来了啊。” 还没人回应，徐正直接进去。 兰可欣正在用五根指头当梳子整理头发，徐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那张谁都欠她钱一般的脸惹人不喜欢。 徐正看了眼水桶，里面泡着兰可欣的衣服，不巧瞅见镂空蕾丝的小内内，还有硕大的罩罩，徐正顿时感觉血压上涌，差点没忍住冒鼻血。 这小娘们，也太豪迈了，里外都脱干净了？如果这时候淋点雨，衣服贴到身上…… 那画面，实在太美了，光想想就差点醉了。 “看什么，臭流氓。”兰可欣发觉徐正的异样，赶紧把水桶提到一边去。 徐正无语，白了一眼：“咱俩说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做梦你，你就一直光着，反正你也是流氓，变态。”兰可欣哼了声。 “呦呵，想反悔？你还成精了。”徐正怒了，裤子都没提好就反悔，变脸也太快了。 “那行，把衣服给我脱了。”徐正说话间就要动手。 如果兰可欣事后反悔，徐正只能吃哑巴亏，可这时候反悔还说风凉话，徐正能饶得了她？ “你干什么？” 见徐正扑过来，兰可欣慌了。 徐正的样子很吓人，抓住衣服就开始撕，一粒扣子崩飞，露出大片雪白。 “我认输，我认输……”兰可欣吓坏了，连连告饶。 徐正松手，哼了声：“人要讲信用，如果再玩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别以为当个破监理别人就把你当回事。” 指了指外面，徐正说：“这荒郊野岭的，如果挖个坑把你埋了，谁知道？谁能想到你会今天来工地？别以为我好欺负，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完，徐正扭头就走，穿着一条裤衩开车回去。 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徐正心里还在发慌，他是看兰可欣刚毕业社会经验少好吓唬而已，如果继续整他，徐正也是无计可施。 联系陈凯，问他化妆品送了没有。 陈凯那边好一阵沉默，徐正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把事给忘了。 “明天把卡还给我。”徐正说完就挂了，陈凯这个人信不过，蛤蟆一样的大嘴只会说空话，真办实事的时候啥也不是。 第45章 受过刺激 “你确定看这个？”这部片子的前一部徐正看过，情节干净利落，杀人毫不墨迹，以至于节奏太快散场了徐正都不记得主角叫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片子的第二部有一个虐待情节，一个猥琐男将一个女人捆起来打。 当看到打屁股的情节时，身旁的杨莹紧张到抱住徐正的胳膊，甚至小臂微微颤栗。 “你没事。”徐正关切的问。 大学旁听过几节心理学的徐正基本断定杨莹应该是受过什么刺激，心理出现问题了。 杨莹声音发颤，轻声说没事，可她的目光明显带有畏惧。令人奇怪的是，明明害怕，却非要瞪着大眼看的格外认真。 徐正拉住杨莹的手，发现她手心里全是汗。 “要不不看了。”徐正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想拉着她离开。 杨莹不走，坚持要看完。 从电影院出来，徐正依旧拉着杨莹的手。杨莹就像要虚脱了似的，没精神，也没什么力气。 “我想回去了。”最初的计划是要逛一会的，而此刻，杨莹却兴致全无。 徐正只好送她回去。 杨莹问：“你从哪弄的车？” i并不适合徐正开，而且看内饰也不像一个徐正喜欢的样式。 徐正随口敷衍几句，想把后视镜上挂着的一对小人偶揪下来。 可随即，徐正就发觉不对，之前没注意看，这对小人偶竟是他与袁蓉的卡通形象。 心仿佛被刺穿，久久没缓过神，一个小小的细节，让徐正为之感动。徐正应该考虑一下，他到底更在乎袁蓉还是杨莹。又或者应该想想，为了恨袁泰，放弃与袁蓉的关系，真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把杨莹送到小区外面，徐正问：“上次你爸妈没发现什么？” 杨莹不高兴的说：“还说呢，我都要被我妈给骂死了。” “为什么骂你？”徐正自然不知道杨莹为了掩饰他们的行为，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而杨莹的父母怕自己的女儿被不三不四的人骗了，引经据典的说教几个小时。 杨莹下车，对着徐正摆摆手。 徐正说：“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电话联系。” 杨莹抿嘴笑，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正的车走远了，杨莹却仍然站在原地，双眸中泛起雾气，小心翼翼的拿出演唱会的门票拍在胸口，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莹莹，你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一道声音吓了杨莹一跳，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撒娇说：“妈，你吓我一跳。” “哎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杨莹不想说，扭头往家走，身后，杨莹的母亲紧跟其后。 “呦，大明星的演唱会，这得多少钱呐……” “别人送的？谁送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第二天上午，工地如常开工，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兰可欣的身影。 陈凯咧着蛤蟆嘴把卡还给徐正，贼眉鼠眼的说：“美女监理还没来，我这心里怎么还空落落的。” “你是不是犯贱？”徐正没好气的回了句。天天被挑毛病，还上瘾了？ 不过陈凯只是个技术员，工程好赖与他也没多大关系，说白了，他的活就是当个老好人在这养老。有些包工头不懂图纸他给参谋参谋，量个标高比降就行了，乐乐呵呵的跟着各包工头吃吃喝喝。 尤其是河道护坡这种工程，不丧了良心偷工减料，上百斤的石头还能被水冲走了？驴屎蛋子表面光，只要看起来正经，谁还管看不见的地方正不正经。 眼看开工一个周了，卡里进账三十多万，是袁泰安排人打进来的。一个周时间，卖沙就这么多，徐正看着卡里的余额，走路都轻飘飘的，就怕钱突然飞了似的，时不时看一眼短信。 不过，好心情并没持续太久，给普大伟结算工钱又让徐正心疼了好一会，钱还没捂热乎又没了。 一百多个工人，一个周的粮饷就得三十万还要多，一个周下来，剩给徐正的只有三两万。 一个工人一天四五百，看似很多，可要知道，搬石头是出大力气的活，如今，即便挣得多愿意干的也少了，四十多岁的工人都难找出几个。 这时，王诗韵一个电话让徐正心里犯起了嘀咕。 “徐正，你怎么搞的？你把我家兰可欣给怎么了？” 徐正暗骂这娘们告状去了。哪敢说掉水坑的事，搪塞几句本以为过去了，王诗韵接着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诗韵口气不善，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徐正不想去，陪笑说：“王总，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 兰可欣也是个奇葩，哪有这么干监理的，有病似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站什么位置。 徐正敢说天下的监理都差不多德行，甲方乙方暗通款曲皆大欢喜，监理公司就安心拿钱，只要没有大隐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破监理跳出来指点江山，显得你聪明？ 要知道，如果监理看不清门道胡搞一通，整个利益圈都要乱套，你咋知道你领导就没吃好处？那边领导吃好处，这边就挑毛病，这是给自家人找茬。 当然了，乙方也不会不懂规矩，该请监理吃饭一顿不会少，该送的土特产也绝对安排到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对监理公司来讲，监理某个项目的目的不是挑毛病跟人结仇，而是挣钱。 可问题又来了，兰可欣不来，几张签证没法处理了。 按照流程，需要因地制宜进行改动施工方案的部分，就要做签证。而签证要先向监理和标段负责人提出申请才行。 也是巧了，王诗韵让徐正去一趟，正好问问。 到了公司，徐正找到王诗韵。 王诗韵直接把徐正的衣服摔过来。 兰可欣已经给洗干净了。 “你跟兰可欣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诗韵质问道。 徐正尬笑，解释说：“她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就穿了我的，我们能发生什么，我可是个本分人。” “你本分？”王诗韵嗤笑，无奈的摇摇头：“把衣服拿走，都给你洗干净熨烫好了。” 徐正拿起衣服，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忍不住笑了笑，徐正可不信兰可欣家的电熨斗还带熏香功能。 徐正问：“王总，兰可欣今天没去工地，可我这有几张签证需要监理签字……” “这我管不着。”王诗韵的态度就是送客。 徐正撇撇嘴，瞅了眼王诗韵的飞机场，无奈的转身走。 “哎，不行你给她打个电话。”王诗韵嘀咕说：“装什么装。” 哎，这话说的，怎么就装了，是不是在王诗韵眼里他们两个非有一腿不可。 第46章 大明星的邀请 天地良心，这误会可大了。 主要是徐正还没法解释，越解释误会越大。 “这飞机场老娘们没人爱，总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乱搞。”徐正心里愤愤的想，离开公司就给兰可欣去电话。 “嘿嘿，兰监理……”毕竟是求人办事，徐正陪着笑。 “嘟嘟……” 徐正没想到兰可欣一听是他的声音马上把电话挂了。 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徐正那个郁闷啊。真是作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碰上的女人都这么奇葩。 正牌女友劈腿，初恋女友与他算得上有仇，杨莹好像有心理问题，姜小曼是高级窑姐，王诗韵三十多的老处，兰可欣跟他结了梁子…… 徐正果断下结论，没一个正常的！ 不过……一个个的都那么漂亮。 回到工地，蛤蟆嘴陈凯又凑上来：“徐正，你是不是跟兰可欣有一腿？行啊你，不声不响的拿下了？” “什么跟什么？”白了他一眼，深知人言可畏，徐正警告说：“别乱嚼舌根，老娘们的嘴也没你碎。” “那签证是怎么回事？”陈凯笑道：“刚才兰可欣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把签证发到她邮箱里，她来处理。” “嗯？”徐正就奇怪了，兰可欣怎么知道自己正为签证上火，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电话，还没接就知道徐正想什么，跟自己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她还说，以后有事让我打电话，不过……”陈凯哈哈笑：“不过就别让那个变态联系她了。如果没猜错，那个变态就是你？” 徐正很委屈：…… “下午我就不在工地上盯着了，你多个心眼，有事给我打电话。”经过观察，徐正开始有点信不过马扈了。 倒不是马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主要是能力不行，尤其是调度这一块，可以说是门外汉。 可短时间徐正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也只能先将就。 “你干嘛去？”陈凯是个大喇叭，就喜欢打听事。 徐正说：“听个演唱会。” “郑菲儿的演唱会？”陈凯眼睛瞪的滴流圆：“娜娜想去听，我查了查，票太贵，我他娘的要卖血才去的起。” 徐正真不知陈凯是怎么想的，找个女友是夜店上岸的，真是好胃口一点不挑食，严重怀疑这厮有绿帽情结。 “多少钱一张票？”徐正的票上没价，应该是特供部分。 “最便宜的七八百好像，不过太远了，得拿望远镜看，还不如在网上看重播。”陈凯搓着手说：“我也想坐得近一点，喊上一句你好骚啊。”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优秀。”徐正哼了声。 听陈凯说了票价，徐正咋舌，这么强悍的吸金能力，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当明星，一场演唱会还不得挣大几百万上千万？ 有意恶心陈凯，笑着把救过郑菲儿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陈凯听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你把郑菲儿拖上岸，抱着她游？咋样，皮肤滑不滑，长的是不是巨漂亮？” 徐正一时没跟上陈凯的脑回路，这家伙脑子里想的全是脏事吗？老子明明在说救人，让这牲口一转述就成了趁机占便宜了。 顿时没了聊天的欲望。 陈凯还要打听郑菲儿的三围是不是网上报的那样丰满无比。 徐正想了想，郑菲儿的身材是不错，模样也让人惊艳，可距离丰满似乎还差很长一段距离。 这时，徐正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徐正先是一愣，随即故意大声打招呼，让一旁的陈凯流着口水羡慕去。 “郑菲儿小姐，哎呦，你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 演唱会是傍晚开始，郑菲儿邀请徐正一起吃午饭，说要好好感谢他。 救命之恩大于天，徐正欣然接受，女明星的邀请，可不是谁都有这个面子。 徐正立即去接杨莹，杨莹接到电话还在家里接受盘问，杨父杨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逼着杨莹说票是哪来的。 杨莹只能说了实话。 按理说女儿被追求是件好事，可杨父杨母却不太喜欢徐正，杨父说：“那小伙子我见了，眼睛滴流转，是个有心机的人，闺女啊，你跟他不合适。” 杨莹闷头不说话。 杨母也在一旁劝，说徐正这个人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徐正在场，一定会一脑门黑线，彻底无语。 不过徐正从来都不否认自己不是好人，但这不代表是坏人。 到了杨莹家楼下，徐正想了想还是没上去，给杨莹打个电话。 “喂……”杨莹躲在卫生间里，声音很小。 “赶紧下楼，中午请你吃饭。”徐正还想保持点神秘，不知道杨莹见到郑菲儿会不会像脑残粉那样扑上去拥抱。 “我不去了，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杨莹说：“演唱会我自己去就行了。” 徐正哪知道杨莹的窘况，心下狐疑：“家里有事走不开？” “嗯！” “那可惜啊，郑菲儿说要请吃饭的。”徐正说了实话。 “哎呀，谁请我也不去。”杨莹还是拒绝，他可不信徐正与郑菲儿有什么关系。 徐正说：“傻妞，你也认识郑菲儿，你忘了，决堤那天我救了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就是郑菲儿。” “什么？”杨莹惊呼，随即就是两声尖叫：“我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徐正追问：“那你现在能下楼了吗？” “能能能。”杨莹立即把电话挂了。 大明星请吃饭，除非房子着火了，不然谁也阻挡不了杨莹的步伐。 没几分钟，杨莹就冲下楼，钻进车里挥舞着秀拳质问说：“你说的是真的？如果骗我，哼……” “是真的。”徐正说：“本来我不想说，算一个惊喜，可请你吃个饭太难了。怎么，你爸妈不让你跟我往来？” 那天夜里徐正第一次见杨莹的父母就能感觉到，他们夫妻对他没什么热情，只是对普通方可的客套寒暄而已。 “我爸妈对你……不是太喜欢。”杨莹说了实话，悠悠叹了口气。 “为什么？”徐正奇怪的问。 “因为你丑。”杨莹嘟嘴，随即又笑：“可能真是因为丑。” 从相貌上，徐正的确配不上杨莹，可如今这世道，男人需要看脸吗？脸能当卡刷吗？长得帅就能让女人在自行车上笑吗？ 第47章 杂乱的关系 滨海酒店，这个丰城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看起来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细心的人会发现，酒店内外多了不少安保人员，而门外也聚集了不少拿相机的狗仔。 停车场几乎车满为患，徐正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空位。 联系郑菲儿，没一会就有两个年轻助理匆匆而来，带领他们直达顶楼。 餐厅里，郑菲儿还在忙着跟助理交涉。 一身朴素的黑色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涂着粉红指甲的脚丫挑着凉鞋，一颠一颠。完全没有大明星的派头，更没有黑衣墨镜的保安，像一只只护食的恶犬守卫周边的空气。 纵然见过一次，徐正还是被那清秀绝美的面容再次惊艳到了。 “徐先生……”郑菲儿看到徐正，立即迎了上来，伸出玉手与徐正握在一处。 “郑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见过你之后，这世上其他女人就没法看了。”徐正开口就是夸赞。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正深得这句话的精髓。 当日，徐正见郑菲儿正是最落魄的时候，徐正记得一头秀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几乎看不清尊容，异常狼狈。 相比之下，此刻的郑菲儿的确如仙女下凡，仿佛身上沾染着那么一丝悠然仙气般。 “杨小姐，你好。”郑菲儿又跟杨莹握手，丝毫没因当日杨莹的恶语相向而心怀芥蒂。 亲近的举动把“奶牛”激动的几乎要晕过去，看外星人似的打量郑菲儿。 “郑菲儿姐姐，我可喜欢听你的歌了，好多歌我都会唱呢，我可真笨，竟没看出来那天是你。” 女人拉上手就不撒开了，杨莹激动的立即要求徐正帮她们合影，还从包里拿出一张小海报请郑菲儿签名。 徐正蔼然长叹，那谁说只听过几首，当着人家的面就成脑残粉了。 女人啊，都是骗子。 三人落座，叙了些家常，徐正就问：“陈先生没来？” “他不喜欢这种环境。”郑菲儿摇了摇头，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呐，到时候可要请我哦。” 杨莹羞红脸，却没否认。徐正干笑一声：“她父母不喜欢我。” 先说好了，不是我不想，是你父母不同意，到时候别说我是大猪蹄子。 杨莹可没徐正的心机，白了他一眼，怪他什么都在人前乱说。 郑菲儿笑的花枝乱颤：“你们啊，可别像我一个情况就好了。” 徐正两人知道郑菲儿称呼张宪伟“老公”，所以郑菲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看徐正两人疑惑的目光就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嫁给张宪伟了？” 徐正听张宪伟说过一嘴，不是那种关系。 杨莹就不知道了，没头没脑的点头，不仅如此，还很八卦的问：“难道不是吗？” 郑菲儿摇头：“我跟他是清白的，我倒是想嫁给他，可他不要我。” 这故事有点狗血，徐正想象着张宪伟的形象，就算身居高位气度不凡，可毕竟也五十多了，一个二十多岁，正值妙龄，还这么漂亮的明星求着嫁给他，他竟然能拒绝。 随便换做另一个正常男人，还会不同意？ 要样貌有样貌，大明星又是吸金魔兽，真是人财两得，做八辈子美梦都躺不了这么平。 因为所以，科学原理，徐正得出结论，张宪伟取向是弯的。 “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可要为我保守秘密呦。” 徐正自然知道轻重，明星对绯闻那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假绯闻，设计好的剧本，骗饭圈里的二傻子。恨的是真绯闻，炸出一个雷就够吃瓜群众聊上几个月。 “放心，我们不会说的。”杨莹煞有其事的表态，模样虔诚的像在对佛发誓。 徐正不以为意，就算现在出去嚷嚷，郑菲儿看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还说非他不嫁，你猜长枪短炮的狗仔会信谁。 第二天的娱乐新闻一准会给徐正出个头条：震惊，一线歌星郑菲儿竟是这种人…… 震惊部的操作一向如此，里面的内容肯定是郑菲儿的粉丝徐某疯了，胡言乱语，郑菲儿被粉丝心疼一下，顺势再上个头条，评论区里把徐正祖宗八辈骂的外焦里嫩。 郑菲儿问徐正与杨莹的情况，杨莹这个小迷妹知无不言，徐正基本没什么插话的机会。 没一会，饭菜安排上来，郑菲儿端起红酒杯，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对徐正表达了感激之情。 徐正也没托大，依旧是那套说辞，举手之劳。 “等我让老公多给你安排点工程做。”郑菲儿笑着说。 这算一句承诺，徐正只是点点头，并没拒绝，甚至虚伪的客套话都没说，一旦郑菲儿当真了呢。 “菲儿。”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徐正神色一怔，怎么觉得耳熟。 郑菲儿已经站起来了，做小女儿态：“哎呀，肖姐，你可想死我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徐正有点懵，肖怜珊？她跟郑菲儿的关系竟这么好。 肖怜珊是张宪伟的前儿媳妇，可以说两人水火不容。 郑菲儿是张宪伟的“小女友”，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只有天知道。 按理说她们两人中间夹着张宪伟，不应该在同一阵营才对。 “肖姐，我给你介绍一下。”郑菲儿拉着肖怜珊坐下：“我之前跟你说过，上次来丰城差点淹死，就是这位徐先生救了我。” 徐正装作刚发现肖怜珊，急忙吐出嘴里的东西起身打招呼：“肖总，真巧啊，没想到在这竟能碰上你。” 小迷妹杨莹蒙圈了，也急急忙忙打招呼。 “徐老板，你好。”肖怜珊只是笑了笑，继续与郑菲儿聊。 杨莹迷迷糊糊的小声问：“她们怎么认识的？” 徐正说：“你忘了，张宪伟。” 区别于肖怜珊的冷淡，郑菲儿再次把话题引到徐正身上：“肖姐，徐先生做工程你也知道了，以后有合适的工程可别忘了他，你就当是帮我了。” “放心。”肖怜珊笑：“就算我不照顾，你们家的那个老东西也不会忘了他的。” 这里的老东西自然说的是张宪伟。 算上整个集团公司，敢称呼张宪伟是老东西的，怕是只有肖怜珊了。 第48章 请出示邀请票 “老公”被人这样称呼郑菲儿也没生气，伸头过去小声说了句悄悄话，肖怜珊脸色一冷：“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我说过，梓涵永远不可能认他。” “好好好，我再不说了。”郑菲儿说：“梓涵最近怎么样了？我好久都没见他了。” 人家说家务事，徐正与杨莹二人只能做茫然状，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肖怜珊看了眼正抠手指头的徐正，说：“说起梓涵，我还得谢谢徐老板，多亏了他，我才能把梓涵的学籍转到双语学校。” 说罢，肖怜珊拿过郑菲儿的酒杯，示意徐正：“谢谢徐老板帮忙。” 嘴上说着谢，却能感觉到肖怜珊的敷衍，但徐正还是赶紧说：“都是赶巧的事，我也没想到你孩子在那上学，都是孩子运气好，呵呵……” 肖怜珊可以冷淡，徐正不能，身份地位使然，以后求着肖怜珊要工程的时候多了去了，这种情况，表现的卑微一些反倒是好事。 当别人欠你人情的时候可以记着，但却不能说。当你欠别人人情的时候，一定要常说。 把给别人的恩情挂在嘴边，只会养出仇恨。把别人的恩情不当回事，朋友会越来越少。 随后几人就说起演唱会的事，郑菲儿邀请了几个当红小生来帮场子献唱，对此，徐正听的是一脸懵。 徐正很少看电视剧，也很少听歌，许多明星都不认识，跟三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聊的，索性借着尿遁到外面抽烟。 直到演唱会开场临近才回去。 演唱会是在博览中心的大广场上搭起的舞台，保守估计容纳观众一两万人，徐正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盛大的场面，进场后立即就被这里的氛围感染，比过年还热闹。 郑菲儿给的票在最前面中间位置，伸手就能摸到t型台。 杨莹怕被人挤丢了似的，死死的抓着徐正的手。俏脸红扑扑的，却幽怨的瞪身旁的男人。 呼号声一浪高过一浪，两人说话只能贴到耳边吼，只因徐正亲了下杨莹的耳垂，这妮子就红脸不乐意了，在徐正手上留下了一排指甲印。 “你没要郑菲儿的电话？”徐正问。 “你出去那会，郑菲儿说了，以后只要她开演唱会，都会问我要不要票。”杨莹幸福的摇晃徐正的胳膊，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刚落座，徐正一侧头，脸色顿变：“靠，你他么怎么在这？” 也难怪徐正惊讶的爆粗口，坐在他身旁的是贺微微。 此时，贺微微正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徐正也认识，覃川。而覃川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另一条胳膊。 徐正骂道：“狗男女。” 一男两女搞在一起，贺微微在变态的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了。 贺微微也看过来，鄙夷的撇嘴却没说话，徐正有传染病似的，还往另一边挪了挪。 覃川大声说：“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徐正咧嘴一笑：“这是你爹妈的位置吗？” “这里是邀请区，你怎么会在这？”贺微微白了徐正一眼：“就你，只能买得起最后面的票。” 徐正点点头：“还真是你爹妈的位置。” 覃川听出话里的弦外音，嘴里嘀咕着什么，看口型不像好话。 向一边招手，没多久过来两个安保人员，覃川上前耳语几句，安保人员随即走向徐正。 “先生，请出示你的邀请票。” 身穿保安制服的小伙子看着挺精神，但徐正觉得他脑子不太够用，进到邀请区，要经过多道安检，哪一个也不是一个保安能得罪的。 徐正反问：“你为什么不看他们的邀请票？” “先生，请出示你的邀请票。” 保安还是这句话，徐正有点烦，摆摆手不想理他。 杨莹怕搞出麻烦，打开包就要拿票，徐正却拦住她：“先等等。” 徐正说：“你先检查他们的票，我自然就把票拿出来了。” 这件事上，不管徐正是不是能出示邀请票，面子是丢了。接受检查，如同被搜身，身份地位高下立判。 徐正能想得到，接下来贺微微那张损嘴一定会说些风凉话。 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保安就聪明很多，跟小伙子说了几句话，他去检查覃川的票。 覃川拿出票晃了一下，随即就收起来。 徐正冷笑：“假的。” 覃川眼神有点闪躲，冷声回道：“把你的票拿出来。” 徐正对年长的保安说：“你确定他的票是真的？” “先生，请再出示你的邀请票。”保安郑重其事的要求。 覃川却不理他，愤愤然的坐下。 徐正没想到，这厮真是混进来的，这是贼喊捉贼么。忍不住笑：“自己买不起票混进来的，还要求查别人的票，哈哈，你是来搞笑的？” “想想也是，状告袁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覃川，你赔了九百万还是一千万？这个窟窿填上了？” “原来是你？”覃川腾一下站起身，之前他就怀疑过，徐正怎么会忽然找他要投资，而且接触一次摸清他的权限后再也没联系。 覃川在投资界是有一定人脉的，多番打听，自然查到徐正没从其他公司借钱，而却查到与袁泰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不难猜测那个圈套跟徐正有关。 徐正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不仅参与了，整个计划都是我制定的，覃经理可还满意？我劝你赶紧去打官司，或许还能给一个死人挂到失信人名单里。” 覃川气的脸都青了，恨不得一刀捅死徐正，连公司的带他自己，将近一千万打了水漂。 气死覃川都觉得不够爽，看了眼贺微微：“微微，你的消息很及时，也很关键。” 贺微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时候了还装，你没告诉他你分了多少钱？”徐正说瞎话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一拍大腿：“哎呀，也对，这话不能说，不然他可就不玩你了。” “还有你的份？” 覃川暴怒之下像个没脑子的白痴，甩开膀子抽在贺微微脸上。 贺微微一头栽倒，半边脸都肿了，眼瞪的快要掉出来，发疯似的嘶吼：“姓覃的，你是不是有病？” 覃川咬牙切齿的点了点贺微微，随后又指着徐正说：“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们只是查票，怎么突然就有人疯了。 “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邀请票。”年长的保安问捂脸的贺微微。 贺微微气疯了，捂着脸低头赶紧跑了。 第49章 大变天 “真爽啊。”徐正爽翻了，唯独贺微微只挨了一巴掌让他觉得稍显不足，覃川应该骑上去抡一顿王八拳就更过瘾了。 杨莹问怎么回事，徐正也卖了个惨，原原本本的把事说了。 “真不要脸。”杨莹都替贺微微脸红，惊奇的问：“她真的在地上爬？” “还拴着绳呢。”徐正吐了一口，跟贺微微睡了好几年，也真是难为她了，一边伺候自己一边给人当狗，想想都觉得恶心。 “哎呀，好变态啊。”杨莹理解不了，想到羞羞的事俏脸红了。 徐正摇了摇头，心说你理解不了的事多了，有些人为了找刺激，真是什么招都能想出来。 还说别人呢，杨莹喜欢被打屁股，难道就不是思想扭曲？ 徐正几次都想问问，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可也知道，问了只会把关系弄僵，谁还没点秘密。 音乐声响起，演唱会开始…… 事实证明，徐正的确不适合演唱会这种场合。巨大的音响提高音质的同时，也发出了震耳欲聋声响，周围的歌迷疯了似的呐喊嘶吼。徐正只感觉内脏都随着音乐声在颤动。 几个小时的演唱会，徐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来了几个明星，郑菲儿唱了几首歌完全不记得，迷迷糊糊等到结束，徐正脑瓜子还嗡嗡响。 顺着人流走出临时场馆，看着刺目的路灯，竟有种重生般的错觉，整个世界都很陌生。 徐正把杨莹送回家时已经半夜了，杨莹仍停留在兴奋中，一路上哼着郑菲儿唱过的歌，时不时的傻笑。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但，却是要用钱去买单，如果没人送票的话。 生活很简单，感情很简单，人与人的关系也很简单。在徐正没接204项目之前，徐正要委曲求全的逢迎贺微微，要看杨莹的脸色，要顺着领导的心意办事，要被公司开除时也很紧张。 如今，徐正成了徐老板，几乎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和善慈祥的样子。 谁又能说这与钱没有关系呢，有了钱，所有的麻烦都变得简单起来。 记得有个电影，女主说不爱钱，可感动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大堆的钱堆出来的。 物欲横流的社会，钱成了评价一切的标准。 翌日，一大早杨莹就给徐正打来电话，徐正还以为“奶牛”没从兴奋中回转过来，却没想到她告诉徐正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徐正，肖总调到我们部门了。” 徐正想了半天才明白杨莹说的是什么。 “肖怜珊去了应急中心？这怎么可能？” 应急中心是张宪伟一手组建的，肖怜珊与他势同水火，肖怜珊怎么可能同意调动。 可事实就是这样，永远出乎预料而又在情理之中。 “今天来叙职了，她现在可是我们部门的一把手。” “行了，我知道了。”徐正道了谢，让杨莹赶紧去工作，别被人发现他乱打电话。 肖怜珊调任，跟徐正有什么关系呢。 大有关系。 按照杨莹的说法，应急中心是集团公司的自查系统，可以说是内部纪检。 也就是说肖怜珊以后不再负责项目了，徐正好容易建立的这条关系网断了。 一天时间，消息接踵而至。集团公司下了决心要整顿，调任命令一个接着一个，丰城公司整个乱了套。 王诗韵羽化登升，成精了她。直接去了市公司做一把手，谁都没想到，一个三十岁的娘们坐电梯似的往上升，不少人暗地里酸溜溜的揣测，她是某领导的“小秘”。 何伟被查，听说是应急中心查到他不少实证，具体要他主动辞职还是走法律程序犹未可知。 刘冲虽然仍在原职，但却不见人影，不知道是活动关系去了还是急着抹掉以往的黑账。 除了东城分公司外，整个丰城公司开除了四个经理人，一时间人心惶惶，干这一行，谁敢说自己屁股上没屎。 徐正已经离职，这么大的动作看似与他没什么关系，实则关系还真不小。 徐正不可能指着204项目吃一辈子，再想从丰城公司拿工程项目还得看关系。 这个年代，包工头这个职业就像生存在夹缝里，随着国家对整个行业的洗牌与统筹管理，利益空间越来越小，只能做一些不需要资质的活，又或是被转包几次已经没什么油水的活。 有的包工头是抱着一颗大树啃，只经营一套关系网。 也有的包工头属于游击队长，哪里发财往哪去。 前一种稳定，会大量垫资但却不怕黑账，但离了东家什么也不是，也可以说是某个当权者的敛财工具。 后一种风险大，老板拿钱跑路坑了包工头跟农民工的多半是这一类。 值得一提的是，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一般不是包工头，实在是甲方或者乙方款项不到位，把包工头逼得活不下去的事也屡见不鲜。 按照徐正的设想，先做第一类包工头，有机会就走出去做第二类，将来能不能自己组建小型建筑公司就得看机遇了。 至于拥有较高资质的建筑公司，徐正想都没敢想，升资质有多难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 眼下丰城公司大变天，复杂的情况让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徐正刚到工地，又从陈凯嘴里听到了另一条消息，总公司人事变动，股权变动…… 这场海啸不是丰城独有，而是自上而下的洗牌。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远远犯不上影响一个包工头的利益，徐正眼下只能把工程做好。 “小正。”徐雍远远的打着招呼走来，挂着灿烂的笑容。 徐正问：“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找你喝点。” 徐正分了他一百米，根据徐正估计，清淤挖出的沙能卖五六万，承工也能赚三四万，徐雍干一个月能拿到手的少说七八万。 也是挣了钱了，徐雍见谁都是满脸的笑容，这两天对徐正更是喜笑颜开。 徐正摆摆手：“没时间。” 对这个哥，徐正的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也不是一点事没有……呵呵……”徐雍说话就这样，吞吞吐吐，总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徐雍不说，徐正就当没听到，扭头要走。 徐雍赶紧追上两步：“村里要拆迁，咱两家的房子……” 村里的老宅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去住过了，徐茂昌念旧，以前还安排人修缮过一次，自从徐茂昌过世，徐正连回乡祭祖都省了，哪还有功夫管老房子。 “拆迁？”徐正停住脚：“怎么个拆法？” 一听要拆迁，徐正就留了个心眼，因为这老宅情况比较特殊。 第50章 这恩情值得还一辈子 老宅是徐茂昌跟徐茂盛一起盖的，当时徐正的爷爷还在世，也不知怎么商量的，房产证上写的是徐正爷爷的名。 徐正的爷爷过世这些年了，徐茂昌跟徐茂盛也没商量过房子如何安置，毕竟当时徐茂昌算得上比较大的包工头，也没在乎一个老房子的产权，可如今，涉及拆迁，问题立即就凸显出来。 徐雍是个没主心骨的人，更何况房子的事他也插不上嘴。哼哼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正说：“着急么？等等再说。” 拆迁不是小事，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徐正想先找人问问情况，岂能听徐雍的一面之词。 “要不……你明天回去一趟？早就动员过了，现在一大半的人都签字拿钱了。”徐雍终于说了实话，这是火烧眉毛了。 徐正皱了皱眉，只说自己知道了。 徐家老宅可不算小，平排十二间大瓦房，徐正爷爷在的时候一家四间，之后算是分了家，在中间立了一堵墙，兄弟二人各占六间。 这么大的面积，拆迁补偿款也不会是个小数目。 可问题不是多少钱，而是徐正有没有继承权的问题，孙子可是第二顺位继承人。 如果没有资格继承，徐茂盛闲的蛋疼非要让徐正回去？ 更何况，徐正还有个在银行上班的姑姑，他才是争夺房产继承的竞争者。 一小会功夫，徐正就想了很多，看来得去找一下姑姑才行。 徐正秉持的观点是，该是自己的绝不放手，不是自己的也绝不强要。即便徐正恨徐茂盛，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犯浑。 最主要的是，争也争不来，法律在那摆着呢。 想了想，徐正立即离开工地，去找姑姑徐凤珠。 刚打进来一笔卖沙的钱，徐正去银行取了十五万，随即就给徐凤珠打了个电话。 也是巧了，徐凤珠正休班在家。 徐正没买随手礼，只带了一大兜子钱。 岁月催人，姑姑这两年皱纹多了，人也呈现出老态，毕竟在银行工作又忙又累，经常加班。 “姑。”徐正笑着叫了声：“在家忙什么呢。” “刚把饭做上，你呀，就是有口福，今天中午就别走了，我做了红烧肉。”徐凤珠拉着徐正进去，扔下一双拖鞋就去照看她的锅。 徐正在八十多平的小房子里转了半圈，也没有其他人，如果只是姑姑站自己吃饭，她应该不会做红烧肉，那一定就是知道徐正要来专门为他做的。 这几年，也就徐凤珠拿徐正不错。 都说龙生九子，徐正家也是人各有不同。 徐茂昌是一个很朴实能干的人，十四岁跟着师傅学瓦匠——曾经的瓦匠是门正儿八经的手艺，要师傅带的。 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承接工程挣下千万家财。 大伯徐茂盛就是另一种性格，他天性狡猾，可又没有忽悠人的脑子，干什么赔什么，一辈子在村里守着小商店过日子。 小姑很精明，也是赶上机遇，吃上了银行的铁饭碗。 徐雍人本不坏，但做什么都唯唯诺诺，说话也吞吞吐吐，给人一种没有担当的感觉。 至于姑姑家的妹妹白雪，古灵精怪，聪明伶俐。 徐正把钱放到桌上，跟进自己家一样倒了杯水喝：“姑父跟小妹呢？” “你姑父出差了，小雪去朋友那玩了，一会就回来。”厨房里传出徐凤珠爽朗的笑声：“你这个臭小子，真是不经念叨，早上小雪还说想你了呢。” 徐正笑：“用不用帮忙？” “不用，都弄完了。”徐凤珠从厨房出来，这才看到徐正拿来的袋子：“来都来，拿什么东西，乱花钱。” 徐正说：“姑，我把欠你的钱拿来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正父母病重，向徐茂盛要钱，都跪下了也没要来一分钱。 小姑徐凤珠一下拿出十二万。 “臭小子，算我没白疼……天呐……” 徐凤珠打开袋子，顿时傻眼了，话说了一半捂着嘴惊讶的再吐不出半个字。 徐凤珠在银行工作，见过的钱多了，十多万在她眼里就是一堆脏兮兮的纸。 她惊叹的是徐正从哪挣来这么多钱，上一次徐正来吃饭还说一个月挣三千多。 “你说，哪来的钱？”徐凤珠顿时变脸了，恨铁不成钢的打了徐正两巴掌：“说啊，你是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徐正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徐凤珠的样子跟他过世的母亲一个样，急眼了就要打他几下。 姑姑还能打，可母亲的打，徐正一辈子也没机会挨了。 一看徐正眼睛湿润，徐凤珠的心顿时沉入谷底，拉着徐正向外走：“走，自首去，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徐正擦拉擦眼角，笑了：“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没杀人放火。姑，这钱每一分都干净。” “那你说怎么来的？” 徐凤珠数了一辈子钱，他深知一个道理，越干净的钱越难挣。 徐正说：“你前两天看没看新闻，拦水坝决堤淹了两个村。” “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正说：“那个拦水坝下游的河道，现在就是我在修，我包的工程。” 徐凤珠拍着胸脯喘了两口气，还是有些不信：“你哪来的的钱干工程？” 徐正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赌咒发誓的保证这些钱来路很正才相信。 白雪回来，见了徐正就要礼物。 徐正笑着抽出一扎钱：“想买什么去买，给哥省钱是看不起哥。” “哎？小正，怎么是十五万？”既然钱是徐正挣来的，徐凤珠也就收了，可随即发现数目不对。 “欠你十二万，两万的利息，剩下一万给小雪买个好点的手机。”徐正捏起一块红烧肉，忍着烫往嘴里塞。 “欧耶~！哥，我爱死你了。”小雪抱着徐正亲了一口：“如果再有个笔记本就更好了。” “想要什么型号的告诉我，我给你带来。”徐正愿意宠这个妹妹，一来是打小感情就好，二来是徐凤珠对他的恩。 虽然徐正的父母没救过来，但这份恩值得徐正还一辈子。 这世上永远不缺锦上添花，真遇到难处才知道，雪中送炭是多么珍贵。 “小雪，你不要脸了？”徐凤珠把多余的钱拿出来，让徐正带走。 “妈，哥的钱不就是咱的嘛，要脸干什么，又不能上网又不能打电话的。”小雪对徐正挑眉毛：“我说的对不对啊哥。” 徐正点头，又偷偷的吃红烧头：“对对对，你这个价值观很现代主义。” 第51章 谁占便宜谁吃亏 徐正拿来的钱，肯定不会带回去。徐凤珠推脱不掉，最终只能收起：“我给你存着，等你结婚时候用。” 结婚？还不定什么时候呢，徐凤珠还不知道贺微微劈腿的事。 吃着饭，徐正问：“姑，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徐雍说让我回去一趟，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房子有你一半，还能是什么意思。”徐凤珠恍然拍了下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放下饭碗，徐凤珠找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你爷留的遗嘱，写的明明白白，房子留给你跟徐雍，没有你大伯的事。” “那你呢？”徐正问。 徐凤珠说：“在农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爷爷就没想过我，也就做中间人保存遗嘱的时候能想起我来。” “我觉得应该有你一份。”徐正说：“我爷爷有点偏心。” 一份遗嘱，权属明确，徐正也弄明白了徐茂盛为什么要徐正回去一趟的原因。 “你爷爷，呵呵，把传宗接代看的比天都大。”徐凤珠笑着说：“当初都管到我们家头上了，我生了小雪，嫌我没给婆家生个带把的，让我继续生。可那个年代正是搞计划生育的时候，我又在银行工作，因为我没听他的，好几年不待见我，见了我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嫌弃。” 徐正笑，年轻人理解不了这些老人的想法，而且很多老人就喜欢对晚辈的生活指指点点。 徐正要走，徐凤珠又说：“当初办证是房产证土地证双证，这你知道？” 徐正点头。 徐凤珠说：“这房子还有点问题，土地证丢了，不过我查过，政府都有存档，当初我也是留了个心眼没去补。” “你的意思我去补？”徐正问。 徐凤珠摇头说：“在这十二间房西面还有四间房的宅基地，跟这些房的土地证办在一起，当初你爷爷买下的，你大伯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徐凤珠又追了一句：“严格来说不能算宅基地，你爷爷出了土地出让金。” 徐正懂了，点点头也不多说，虽说是自家人，有些话懂了就行了。 出没出土地出让金决定了土地性质，价值自然也就大不一样。 农村的宅基地归属都是集体，只有建筑物属于个人，如今不少人觉得拆迁给的钱少还去闹，真是无理取闹。用集体的地几十年，就成你个人的了？所以，农村拆迁怎么也比不了城镇，土地性质不同，人家是付过钱花了钱把地买下的。 徐凤珠的意思徐正听明白了，老宅西面是那片空地是自家的，拆迁是要算进去的。虽然没有建筑物钱会少很多，但那也是不小的补偿。 徐凤珠的意思不想让这一片归徐茂盛。 徐凤珠之所以做这个偏向的决定，也是因为她与徐茂盛不合，当年为奉养老人几次闹翻脸。 徐正回村，很意外的受到了徐茂盛的盛情款待。 徐正本想进老房子看看，然后再去拆迁办问问情况。 可徐茂盛一早的就等在村口，见徐正的车来了，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迎上来给徐正开车门。 看他一副舔狗脸，徐正就恶心。 “小正，你可回来了。”徐凤珠呲牙笑，牙缝里还塞着菜叶子。 “你不用这样，我爷爷的遗嘱写的明明白白的？一家六间就行了，你还想怎么分？” 虽说左右各六间，听起来一样，可实际上大不一样。 自古以东为大，徐正的爷爷也不知看了哪个风水先生的卦象，非要盖三间东厢房，所以东面就比西面多了三间房。 徐正没看过房产证，应该是画在上面，不然徐茂盛不可能像个哈巴狗一样伺候自己。 既然他想伺候，徐正也乐得享受，大马金刀的进门，在院里走了一圈记忆中都不怎么深刻的院落。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徐正看到徐茂盛猥琐的笑就反胃。 “哎呀，你婶子都做好饭了，就等你回来，先回屋坐嘛。”徐茂盛做出请的手势，就像太监伺候太子。 白吃白不吃，还能把自己毒死是咋地。徐正正好也饿了，不客气的先吃了再说。 吃着饭，徐茂盛要给徐正添酒，徐正摆手拒绝：“房子你想怎么分？” “你爷爷遗嘱里写着呢，你跟徐雍各六间。可……嘿嘿，哪六间他没说。” 最公平的方式就是共同签字拆迁，补偿款一家一半，可徐茂盛想占便宜，所以拖着没签拆迁协议，等徐正回来，分好家再拆。 徐正冷笑，真是有鬼点子，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东面是三间小厢房，西面是四间宅基地的地皮。 一个是不是非法建筑还存疑，一个是交了土地出让金私有地，拆迁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徐正笑问：“你想要东面六间？” “这可不是我想要啊。”徐茂盛早就想好了措辞，义正言辞的说：“我是家里的老大，东为首，肯定是老大住？再说了，徐雍是你哥，他是大的，理应住东面？还有，我在东面住了这么些年，说这些是你的，也不太合适。你看这装修……” 徐正撇嘴，有个屁装修。 徐正笑问：“你是说东面这六间就应该是徐雍的，我想都别想，是不是这个意思？” “咱自家人，有话不是好商量嘛。”见识过徐正发彪，徐茂盛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徐正犯浑。 徐正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打个饱嗝，无所谓的说：“那就东面六间给徐雍。” “真的？”徐茂盛没想到徐正能这么干脆，拿起他嗦了不知多少次的筷子给徐正夹菜。 徐正碗筷一推，沉声说：“可……东面的三间厢房怎么说？” “东厢房，肯定……”徐茂盛有点说不下去，他知道徐正不会同意给他的，一间房多少钱呐，如今政策好，院内的违建也给建设补偿的。 “这三间厢房我可以都给徐雍，但我有几个条件。”徐正说。 “你说，你说……”像小学生听讲似的，徐茂盛认真的听着。 徐正说：“以前你从我爸手里借的钱不算，白拿的有多少你心里怕也没数了，让你还十万，你不吃亏？” 徐茂盛低头沉吟，不说话了。他不确定三间厢房到底能补偿多少钱。 徐正早知他的心思：“按照点九给你算，东厢房得有五十多平？如果一家一半，那也是二十万。” “二十万我不要，要你十万，你就觉得亏了？”徐正扔下筷子，起身就走。 徐茂盛赶紧拉住，嘿嘿笑着：“哎呀，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也不好嘛。” 第52章 有些人不能留了 怕徐正反悔似的，徐茂盛拿出准备好的协议让徐正签字。 徐正看了看，摇头说：“不行，要重新写。” “我找人写的，上面不写的很明白了么？”徐茂盛冷下脸。 徐正笑：“我不反悔，但这份协议不行。” 具体哪不行徐正没说，反正就是不行。 随后徐正弄了份协议，徐茂盛看了看，感觉跟自己那份没什么区别，双方就签了字。 区别肯定是有的，徐茂盛写的是各六间，东面六间以及厢房归徐雍。而徐正写的是以院中那堵墙为界，东面归徐雍，院墙以西，一切都归徐正所有，压根没提几间房的事。 徐正拿着协议走了，徐茂盛美滋滋的喝了二两酒，可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拿出协议翻来覆去的看：“一切归徐正所有，西面六间房不全是空房吗？连家具都没有。” 喝过酒，徐茂盛一觉睡到傍晚，等醒来徐雍也从工地回来。 “爸，协议签了？” “嗯，签了。多给了他十万。” “多少？十万？”徐雍惊问：“干嘛给他十万？” “厢房值多少？你不会算算账？”徐茂盛又拿出协议：“徐雍，来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爷俩研究了好一会，徐雍也看不明白：“是不是爷爷当年在院里埋了什么宝贝？” 徐正祖上出过地主，爷爷用了一辈子的小茶壶就是个不错的玩意，听说能值几千块钱，不过不小心摔坏了。 许家有没有传家宝，这谁敢说。徐茂盛摸着鼻子琢磨：“你爷爷当年最偏向你叔，有什么宝贝留给他也正常。你记不记得，徐正小时候跟你爷一起睡了好几年。” “那徐正要西面六间，是不是他知道东西在哪？”徐雍也动了心思，就跟真有传家宝似的。 徐茂盛说：“今天是我把他送出门的，徐正上车就走了……哎，不对，我见他往西看了几眼。” “爸，那几间厢房真能值四十万？”徐雍问。 “这不废话么？上面按照点九分拆迁房，五十平还不补偿我们四十平米的房子？现价一平一万，的确值四十万。” “那就不对了。”徐雍说：“徐正那个小心眼，他什么时候大方过。只要他不同意签协议，拆迁款就要平分，他凭着二十万不要，非跟你多要十万？” 徐茂盛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口。徐雍说的没错，徐正鬼精鬼精的，出门不捡就是丢，让他吃亏，怎么跟做了个梦似的。 “不行，我得去西面六间房里转转。”徐茂盛立即蹦起来，原本就睡了一下午，顿时精神百倍，仿佛一箱子金元宝在向他招手。 “爸，现在别去。”徐雍拦住：“等一会天黑了，咱俩一起去。” “对对对，让邻居看见还指不定传什么瞎话呢。” 夜幕降临，徐茂盛父子翻墙而过，只听刺啦一声，徐茂盛的裤子被一根钉子撕碎，人也差点从墙头掉下来。 骂了句粗口，徐茂盛捏着嗓子说：“你妈刚给我买的，质量真不好。” 徐雍只是回头看了眼，已经迫不及待的撬开腐败的木门进了屋。 “什么屁玩意也没有啊。”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破家具落满了灰尘。 徐茂盛捂着漏屁股的裤子，笑着说：“如果在眼皮子底下，还不早被拿走了？你爷爷最会藏东西，好好找找。” 徐雍问：“爸，当初你跟小叔盖房子的时候留没留什么密室啥的？” 徐茂盛煞有其事的好好想了想，当年盖房，徐茂盛天天找病偷懒，不是感冒了就是屁眼疼，大多数活他都没参与，就算盖了个密室他也不知道。 “我记得你爷爷爬过房梁……” 徐茂盛终于想起一件值得怀疑的陈年旧事，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汉，爬房梁干什么。 徐雍一蹦三个高：“那赶紧上房梁看看呐。” 没过多久，骑在房梁上的徐雍发出嘿嘿怪笑，手电照在脸上像个游荡的小鬼：“爸，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彼时，徐正欢快的走在去工地的土路上。 徐正心情不错，工程顺利，家里拆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吗？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骂娘时就骂娘啊……” 哼着小调，叼着烟，看着几个工程器械一阵阵的冒黑烟，心里美滋滋。 “死老婆了？这么高兴。”陈凯凑上来。 徐正白了他一眼，这个蛤蟆嘴，开玩笑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别这么咒你妈。”徐正回了一句，继续看风景。 “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三大喜事，你一不能升官，二没发财，那你高兴个什么劲？” 徐正说：“我不说了么，咒你亲娘不好，真不孝。” 跟徐正对骂，陈凯就没赢过。挨着徐正坐下：“哎，你那同学不能留了。” “怎么？”徐正问。 “今天有个人来找他，前后装了两车沙。” 徐正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工地上人多眼杂的，马扈就是想搞点灰色收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什么车？”徐正问。 “大头车。”陈凯比划着。 徐正明白了，是孙刚的车。 之前徐正就答应过，孙刚用沙想拉多少就拉多少。自己落魄的这两年，每次一起吃饭都是孙刚花的钱，如今孙刚弄点沙也算还点人情。 可徐正还是有些生气，马扈就有点不分轻重了。 他算老几，工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徐正的，就算他知道徐正白给孙刚，那也得通知一声，徐正可是马扈的老板呐。 人一旦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容易不知进退，搞灰色收入就是迟早的事。 陈凯说的对，有些人不能留了，可一时间徐正也没合适的人做帮手。 “你不好意思赶他走？”陈凯问。 徐正笑了笑没说话，他自己不能总在工地守着，所以需要个懂行的人帮忙盯着，没有人选替代的时候，徐正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人赶走了，后面的工作谁来做。 “你啊，就是太重感情了。”陈凯给出他的评价。 徐正还是微笑不语。 经历过大风大浪，看淡了人心叵测，徐正可不会把面子看的这么重。 换言之，马扈如果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还不好意思把人赶走，不是二百五又是什么。 “今天徐雍没来？”徐正站起身，往徐雍负责的那一片看过去，只有几个工人懒洋洋的在干活，却不见徐雍本人。 第53章 元青花JDZ双耳虎子 毕竟是共有关系，去拆迁办签字需要徐正与徐雍一起去，徐正也想赶紧把钱拿到手。本以为徐雍能先找徐正，却没想到人都没影了。 “他？”陈凯骂了句脏话：“早上见他了，跟吃了枪药似的，他要跟你没点亲戚关系，我他么真想抽他。” “说说怎么回事？” 徐正奇怪，徐雍可不是大呼小叫的人，他能把话干脆的说利索就不错了，怎么能跟陈凯吵起来。 陈凯这人徐正了解，开玩笑没分寸，可心是真大，把他惹恼了，一定比较过分。 陈凯叹了口气：“他拿了个包，我也是手欠打开看了看，开玩笑说他搞了个尿罐子背着，这龟儿子直接把我推倒，还他么要揍我。” “尿罐子？”徐正皱眉。 “就是个尿罐子，咱也不知道他要干啥用，宝贝的不行，还用报纸包了好几层。” 徐正拍拍陈凯的肩膀：“行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来，抽根烟压压火。” 陈凯接过烟，点上一支剩下的揣进兜里，说：“靠，我摔那一下不轻，现在屁股还疼呢。” 徐正让陈凯形容“尿罐子”是什么模样。 陈凯想了想说：“电视看过没有？模样像个电熨斗，一头张嘴，正好能放鸡鸡。花纹……是青色的，咱也看不懂画了些什么，不过看起来挺旧的，没准还真是个宝贝。” “没准留着喝水用，你也别跟他计较。”徐正宽慰着陈凯，心里就在琢磨，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徐雍找的这帮工人干日工，老板不在，能有多懒就多懒，有个老头坐在那抽了一上午烟。 这么干，徐雍能赔到姥姥家。 中午吃过饭，徐雍匆匆而来，远远的招呼：“徐正，你过来一下。” 徐正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趾高气昂的模样，跟谁俩呢？ 陈凯说的没错，的确是吃枪药了，嘴上叼着烟，鼻孔朝天，一脸欠揍样。 徐正看了眼没理他，跟陈凯继续吹牛皮。 “哎，徐正，你哥叫你呢。”马扈在一边提醒。 徐正嗤笑，依旧没理会。 “倔驴，跟你说个事。”徐正指着不远处，把第二天的活安排好，告诉他先干什么后干什么。 被徐正指点着干活马扈有点不服气，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说知道了。 见徐正不理他，徐雍歪着脑袋走过来：“徐正，跟你说话呢，聋了？” 徐正怒了，回身问：“你吃屎了？满嘴喷粪。” 以前徐雍不这样，总像个受气的大姑娘，话说一半留一半。徐正怀疑他昨天梦到鬼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摆什么大哥的谱。 “你……”徐雍有些挂不住脸，依旧没好气说：“去不去办拆迁的事了，拆迁办的人可说了，再晚两天我们就成钉子户了。” 早办完早利索，徐正瞅了眼徐雍身上的背包说：“你先走，我一会就去。” 徐雍气鼓鼓的走了，徐正撇嘴：“真他么的有病。” “拆迁？你们家拆迁了？”马扈羡慕的搓着手：“拆了多少钱？” “还不知道呢。”徐正就是知道也懒得说。 “徐老板可要请客啊，一夜暴富啊。”马扈对陈凯挤眉弄眼，示意他一起鼓动徐正请客。 陈凯却没给他面子：“你身份高贵，要请就请你得了，我可没那么不要脸，干什么都要徐老板请客？” 这话徐正爱听，虽然知道陈凯只是故意气马扈。 就算家里拆了一个亿，徐正也没请客的理由。 上大学那会，徐正买彩票中了二百块钱。舍友都嚷嚷着请客，徐正也没想那么多，请了一顿，竟花了四五百。 舍长觉得不好意思，建议大家aa算了，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掏这个钱，还嫌舍长多管闲事。 徐正中奖了请客，可反过来，徐正没中奖钱打水漂了，舍友是不是应该请客安慰一下徐正？ 这跟徐正家拆迁差不多的道理，好像拆迁款是大风刮来的一样。就算是大风刮来的，就该着请你吃饭？缺饭吃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徐正过了一两个小时，才慢悠悠的回村。 拆迁协议上签了字，尘埃落定。 徐雍搂着徐正的肩膀，模样嚣张至极：“徐正，你知不知道咱爷当年存了点宝贝？” 徐正茫然：“存了什么宝贝？” “那是留给我的，你就甭惦记了。” 徐正笑，一下明白了徐雍为什么突然成了大尾巴狼，嘴都要歪上天了，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我有什么资格惦记，给你的不是么？”徐正放低姿态，微笑着问：“哥，咱爷留了什么宝贝？值多少钱？” 徐雍神神秘秘的伸出手，摆出一个八的手势。 “八百？”徐正故意往小了说。 徐雍鄙夷的审视徐正：“你敢不敢往大了喊。” “八千？还少？那就是八万？” 徐雍摇头。 “八十万？”徐正故作震惊：“我的天呐，什么宝贝这么值钱？给我看看行不行？” 徐雍还摇头：“往大了说。” “八十万还少？咱爷难道留的是木乃伊？” 徐雍一副看乡巴佬的神态，贴近了说：“是八位数！知道八位数是多少么？” “呃……”徐正瞠目结舌，自家会有价值八位数的宝贝，如果没算错的话那可是千万级别。 “咱徐家还有宝藏啊？”徐正羡慕的说：“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徐雍拍拍身上的包：“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不过咱可说好了啊，只让你看一眼。” 徐正赶紧答应，徐雍把背包拉开一角，徐正只看到里面是团报纸。 报纸揭开，徐正嘴角抽了抽：“尿罐子？” “什么话从你那张嘴里说出来就不值钱了。”徐雍说：“今天我去市里找专家看了，说是元青花。虎子，你知道什么是虎子吗？” 徐正摇头，嘴角一抽一抽的，强忍着不笑出声实在太难了。 “虎子就是元朝时一种老虎形态的抽象瓷罐，叫什么元青花jdz官窑双耳虎子，存世仅两件，一件在故宫博物院。嘿嘿……另一件……” 徐雍拉上背包，拍了拍，意思是你懂的。 “元青花？虎子？”徐正搓着手，一脸羡慕：“八位数？哥，这回可发达了。” 终于不用忍了，徐正笑出声。 第54章 有味道的传家宝 “停！”徐雍制止徐正肆无忌惮的笑声：“是爷爷留给我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是是是，留给你的。”徐正可不敢跟他抢，赶紧与这个二百五保持距离。 身家突然飙升到千万，徐雍不飘谁敢飘，说话也不唯唯诺诺了，说话间就能把整个丰城买下来似的。 “下个月月初，咱家……不，我的这件藏品就要上拍卖会了，到时候肯定会引起轰动，拍卖行的人说了，少于八位数想都不要想，就是九位数也不是没可能。” 徐雍拿出厚厚一摞协议，封皮上写着某某拍卖行。 徐正点头如捣蒜：“对，八位数以下，想都不要想。” 徐正恭维几句，赶紧跑，跟徐雍在一起久了，怕被传染上脑残症。 虎子，不就是夜壶么？ 这件东西徐正太认识了，小时候几次想砸碎来着。爷爷的尿罐子，竟成了元青花夜壶。夜壶还有元青花的，真是想钱想疯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徐正跟爷爷一起睡。 最让徐正受不了的是爷爷每天夜里都要起来如厕，他还不出门，从床边拿出尿罐解决，搞得房间里一股尿骚味。 徐正记得后来给爷爷把尿罐藏起来了，还把尿洒在身上，可具体藏哪了徐正就给忘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被徐雍翻了出来，还被当成宝贝找人鉴定。 回到工地，徐正都笑岔气了。妈呀，八位数，真不知道是哪个鉴定师敢说这么大的话。 几个包工头正凑在一起打屁，徐正就问：“你们谁知道拍卖会有什么规矩，比如说我有东西要拍卖，是不是先找个鉴定师鉴定一下？” 还别说，真有包工头懂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把拍卖会的规矩胡说八道一通，最后说：“现在都是骗人的，徐老板如果有东西要卖，最好直接去文物市场找买家。” “文物市场？拍卖会不是卖的价更高么？”徐正打破砂锅问到底，很想知道徐雍到底中了什么邪。 那个包工头说：“市里有个福宝通拍卖行，能把人骗死。” 徐正记得徐雍拿出的那份协议好像就是福宝通的。 “不管你拿什么玩意去找他鉴定，那里的鉴定师一准说你这东西值大钱呐，随便出手能亏死，最好是上拍卖会，能卖出多少多少钱的高价。” 徐正听明白了，徐雍抱着尿罐子进套了。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传家宝，不知鉴定师坚定的时候有没有使出闻味断代的绝技。 有人问：“你是不是被骗过，我怎么见你说的头头是道的。” 那个包工头也不避讳了，苦笑说：“这都好多年了，被骗了几万块钱。” “咋骗的？”徐正问。 包工头说：“还能咋骗，上拍卖会得花钱。” 众人哄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最后流拍了。 “你家哪来的宝贝？”搞清楚徐雍是怎么回事，徐正就开始八卦打听趣闻。 包工头说：“还不是工地三件套？我他么挖了一大堆，也不知哪个孙子埋的。我以为是商周的，实际上是上周的。哎，你们要是挖出来青铜器，先上手摸摸，别他么是假的。” “你懂个屁，能摸出什么来？” 包工头说：“摸摸是不是热乎的，要还带点热乎气，那上周的也不是，一准是昨天的。” 众人再次哄笑。 工地上真能挖到宝贝吗？ 徐正现身说法，真能。 徐茂昌刚做包工头那会，就挖到过好多陶罐子，里面全是铜钱，锈的不成样子，最后考证，这里原是一个当铺的地窖。 不过，那是以前，信息通讯不便捷。很多搞工程的挖出好东西偷偷藏起来，不少人发过这种横财。 现在嘛，虽有漏网之鱼，但绝大多数是藏不住。只要有人敢伸手，一准有人举报，交出东西是必须的，判几年都有可能。 隔天，徐雍负责的那一块工程就停工了。身家千万的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忙一个月才赚几万块，徐雍看不上也正常。 徐正就让马扈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工期可不等人。 不出意外，徐雍直接来了一句滚一边去，老子就是不干了，还骂马扈是徐正的狗腿子。 把马扈气的，不干就不干，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分给徐雍的工地还没处理好，事又来了。 东城分公司一个叫宋慧的女秘书给徐正打电话，说让他去一趟公司。 没头没脑的，徐正都不知道这个秘书是哪根葱。 就问陈凯：“宋慧是谁？” “刚调来的，是分公司一把手的秘书，怎么了？你又看上了？我跟你说啊，那破鞋你最好别招惹。” 徐正皱眉，什么叫又看上了，好像徐正是始乱终弃的代言人似的：“你这嘴，怎么骂人呢。” “我说错了？就是搞破鞋来的。”陈凯说：“王诗韵不是调到市公司做一把手了么？分公司的一把手就被省公司下放的邓博新接手了，宋慧就是他带来的姘头。” “人家搞人家的，又没到你办公桌上。”徐正笑，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在职场上并不奇怪：“没准人家是真爱呢。” “屁。”陈凯骂道：“一分钟交货的玩意，还真爱呢。” 在分公司陈凯的资历是可以的，做事勤勤恳恳，可升不上去的一大原因就是嘴碎，按理说徐正已经离职了，公司的事最好少说给外人听，就算员工间私下讨论也要把握分寸。 可陈凯不这样，真是想什么说什么。 “你咋知道呢？”徐正问：“你偷摸的看了？” “是她自己说的。”陈凯咧嘴笑，做贼似的贴到徐正耳边：“会计室的吴希你认识吗？” 徐正没离职时候总去报销，会计室的人基本都认识，点了点头：“小伙子长得挺帅。” “宋慧调来的当天晚上，就跟吴希搞上了。一边乱搞一边骂邓博新。” 徐正不信，这他娘的是下药了，两人一见面，用眼神就知道彼此需要？ 陈凯拿出手机说：“真事，公司早就传开了。” 随后，陈凯给徐正播了段录音，一个女人与男人的对话，内容很劲爆，激情小说里连篇啊啊嗯嗯省略号的那种。 第55章 贪婪的新老总 通过录音能听得出来，宋慧很饥渴，也很主动。吴希人帅年轻有劲，勾搭没几句就进入正题。 “我嘞个去，听他们的录音我都想要番号了。”徐正嘻嘻笑：“一听就是暴风雨的夜晚浑身湿透的那种戏码。” 陈凯眼睛瞪的滴流圆：“徐老板，你很懂啊，说说，当了几年品鉴师了？” 徐正说：“宋慧联系我，看来是邓博新想要见我。” “正好我要回趟公司，跟你一起走。”陈凯跟徐正勾肩搭背的一起走，两人又把录音听了两遍。 陈凯猥琐的笑：“你听，宋慧说的，邓总就一分钟，还小……” 开着车，徐正问邓总这个人怎么样，有什么喜好啥的。 陈凯故作沉思状：“按他上任这两天的作风，我看他好色。” “废话！”徐正再不想跟这个蛤蟆嘴说话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那点破事，风言风语到他嘴里，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好几个版本。也是奇怪，似乎哪个公司都有陈凯这种人。 到了分公司，徐正找到宋慧，客气的问找自己有什么事。 宋慧的形象看起来就比较风尘，一脸的科技感，估计原装的部分已经被打磨干净了。 身材高挑，穿了身勾人的职业装，胸口放的很低，骄傲的资本展现的淋漓尽致，超短裙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裹着一层黑丝袜，既健美又匀称，一看就是经常“运动”锻炼出来的。 “呦，你就是徐老板呐，我听说你之前跟我们可是同事。”宋慧的声音很嗲，每一个字都像在撒娇，听了让人起鸡皮的那种。 “是啊，这不被公司除名了么。”徐正开了句不轻不重的玩笑，随即又问有什么事。 宋慧用能戳破胸的下巴指了指方位：“去，邓总说了，你到了直接去找他。” 徐正先表示感谢，随即上去敲门。 新官上任，肯定要放三把火，不然怎么刷存在感。 内政搞完了，就要搞外联，见徐正这些从公司接活干的包工头是迟早的事。 邓博新有什么目的昭然若揭，肯定是想从各项工程中抽点水分中饱私囊。 王诗韵调到市公司，她的那份徐正迟早要送去，不能干人走茶凉的事。之前答应何伟的自然不用给了，刘冲如今自身难保，就是徐正想给他也不敢要了。 公司的一番人事变动，让徐正省下好大一笔关系费。 接了王诗韵的椅子，邓博新自然想把这些好处揣进自己的腰包。 原本徐正就有意拜访，先混个脸熟拉拉关系，以后想要工程送礼也知道门朝哪开。没想到徐正还没主动登门，邓博新就迫不及待了。 “请进。”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徐正推开门，宽大的办公桌后是一个平头中年，看起来四十左右岁。 徐正暗暗寻思，年纪也不大呀，这么早就痿了？一分钟不到还他么的养女人。 办公室里空调很足，徐正一进门就有点冷，而邓博新穿了一身西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邓总你好，我是徐正，特来拜访你。”徐正微笑着自报家门。 “哦，坐。”邓博新不苟言笑，指了指沙发。 徐正挨着半个屁股坐下，邓博新绕过办公桌出来，徐正又立即站起身。 礼仪规矩肯定是要讲的，这影响一个人对你的第一印象，尤其是初次见面，尤为关键。 “徐老板，别客气。”邓博新脸上挂着假笑，直奔主题：“204项目干得怎么样了？我这也是刚上任，还没有时间去看看。” 徐正点点头，赶紧把护坡清淤的一些细节说了说。 邓博新说：“204项目可是出过事的，甲方刻意关照过要尽快保质保量的完成，给人民一个交代。” 徐正连连点头，心里却说老子是来听你作报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务员呢。 邓博新很满意徐正卑微的态度，接着说：“工作嘛，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作为公司的领导，我也有义务帮你解决。” 邓博新不从政真是可惜了，这官腔打的圆润丰满。想要好处你可以直说嘛，非得先说点威胁人的话。 威胁的话，还说的跟救世主似的。 徐正可不敢随便承诺给多少，想了想说：“放心邓总，有困难我一定找你，这话之前王总也说过，何伟也说过。” 王诗韵升了，徐正称他为王总。何伟倒霉了，徐正就直呼其名，以示区别。 “王总说的肯定不会错。”邓博新呵呵一笑，随即问：“以前的何副总都跟你说过什么？” 这话的意思好理解，徐正要的也是这种对话，问何伟说过什么，意思是问你们之间承诺了多少好处费。 人在屋檐下，一定要学会低头，只有经历过社会坎坷的人才懂，低头是为了他日昂首。 此刻，邓博新就是明抢，徐正也得微笑接着。 “何伟也就让我好好干，也没给什么指导性的意见。”徐正沉吟思索片刻，接着说：“我跟他说工程不挣钱，最后剩在手里的能有两个点就不错了，他还不信呢。” 看似是在说胡话，徐正表达的意思邓博新听懂了，徐正给何伟两个点的好处，当然，给谁都是给，徐正可以把这些好处交给邓博新，徐正要的是安安稳稳，是顺顺利利的干完工程拿到钱。 “什么工程才赚两个点？”一听才这么点，邓博新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太满意：“我看五六个点是没问题的，如果这点钱都赚不上，是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徐老板，如果因为资金短缺出了问题，我可帮不了你。” 五六个点？徐正心头一跳，邓博新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对待贪婪的人，只要满足他比什么法子都好用，可徐正并不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 徐正说：“我本以为能赚十个点呢，可细细算下来，真的只有两个点。” 下次从邓博新手里拿工程，徐正可以多给。但这次就算了，你一个半路来捡便宜的，别不知足。 一听这话，邓博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作为分公司的一把手，亲口跟你要，你竟然不识抬举不想给？ 第56章 新利益关系 空气仿佛凝固，徐正甚至能感受到来自邓博新身上的丝丝寒气。 徐正这是给脸不要脸呐。他作为公司的一把手，亲自张口，徐正竟然不给面子，真以为拿到工程就能干好吗？真以为做完工程就能拿到钱吗？ 看出邓博新脸色不太好，徐正不急不缓的说：“王总也说，这项工程两个点不少了。哦对了，还有张先生，他也是这个观点。” 邓博新眉头一挑，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痛了神经，紧忙问：“张先生？哪个张先生？” 徐正说：“当然是张宪伟张先生，他说让我跟他好好干。” 跟张宪伟好好干，这句话的意思耐人寻味了。 徐正说的是张宪伟想让他去应急中心的事，可听在邓博新耳朵里代表着徐正是在为张宪伟挣钱，是张宪伟的白手套。 张宪伟到丰城见过一个青年，这事在省公司都有传闻，邓博新没想到，张宪伟见的竟然是徐正。 邓博新手没来由的抖了两下，怕是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捞好处竟捞到张宪伟头上了。这简直就是跟阎王爷抢生死簿，找死的人。 也难怪徐正老神在在的，原来一切尽在掌控。 “张先生说的话，那一定是没错的。”邓博新一拍大腿，立即挤出十二分笑意，为缓解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哎呀，你看我这人，你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泡杯茶。” 邓博新的表现并不令人意外，毕竟张宪伟是集团公司的股东，拿捏一个分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只需要一句话。 好在，话没说绝。 职场，一句好好的话非要绕来绕去，不用大白话表述，自然是有它的意义。 就像徐正与邓博新的对话，邓博新的意思是：你小子挣得挺多啊，不打算分给我点？ 徐正的意思是：不行啊领导，我跟张宪伟有关系，你是打算抢他的财路吗？ 如果这么直白的表述，邓博新还有退路吗？硬着头皮生抢还是赶紧认怂？ 故而，讲话是一门艺术，既让对方听懂自己的意思，又没说透留有余地。 单从徐正与邓博新两人的对话的字面意思来看，可以解释为公司领导关心分包商，怎么说都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邓博新办公室有茶桌，亲切的邀请徐正过去就坐。 泡了一壶好茶，邓博新就旁敲侧击的打听徐正与张宪伟的关系。 徐正也没什么避讳的，更何况这是在给自己竖大旗，把与张宪伟的关系说的越近越好。随后就把204决堤，张宪伟如何被救简单说了。 邓博新像吃了口苍蝇，面皮一抽一抽的，这叫什么，狗屎运啊。 徐正本只是个技术员，机缘巧合突然成精了。一个屁都不是的临时工，老天爷不仅赏饭吃，还硬往嘴里塞。 张宪伟的救命恩人，就是块烂泥也能扶到墙上去，徐正就是想穷死都难。 徐正说：“邓总，我的情况你也大致了解，离开单位时一穷二白，工地那边一直捉襟见肘。这样，今天喝了你请的好茶，等工程做完了，我给你带两罐新茶你尝尝。也还请邓总再有好茶的时候想着我啊。” 邓博新没想到徐正会这么说。 身后有张宪伟的关系，按理说一步登天了，可徐正还是要给两个点的好处。 徐正只是希望以后再有挣钱的工程想着点徐正吗？他就不能直接找张宪伟要活干么？ 邓博新并没因为这两个点而兴奋，反而认真的打量徐正。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没有因为有强大的后盾而自大，待人接物始终维持本心。 金鳞岂是池中物啊。 要知道，徐正才不过二十多岁，说话办事丝毫不怯于四五十岁的老油条，能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邓博新笑了笑：“既然喜欢喝茶，那你就常来我这坐坐，现在的年轻人，懂茶的少喽。” “我有好茶也一定跟邓总分享。”徐正再次做出承诺。 利益相互勾结，联盟瞬间成立。说话的氛围也变得轻松愉悦。 邓博新问起徐正的家世，徐正说：“我可以说我是二十多岁的孤儿么？呵呵，父母过世了，我爸以前也是包工头，干了一辈子，也没搞出什么名堂。” 问对方隐私，那是亲近的表现，徐正趁机问：“邓总，听说最近公司事比较多，又是股权架构又是人事调动，你说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啊。” 这些事跟徐正有毛关系，徐正问的是公司变动的原因以及情况，最为主要的是丰城这片天，还有没有翻的可能。 邓博新给徐正续上一杯茶：“都是上面的事，那些玩资本的人思维可比我们跳跃多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哪看得懂。别的管不着，我们只管好好工作，对得起拿到手的工资就行了。就比如这杯茶，我们在这喝也行，端到那边品尝也可以，还是一样的茶香。” 这话说得的，滴水不漏，可徐正还是听明白了。 股权架构以及人事变动是真实的，资本角逐的必然结果，对地方分公司没什么影响，该捞钱捞钱，该玩女人继续玩女人，只要认得清形式，别站错队把自己扯进去，谁当权给谁效忠。 两人越聊越“投机”，邓博新都为之惊诧，徐正还真是个人才，什么话都能接，风趣幽默还恭维有度，明明是拍马屁的话经过徐正的舌头加工之后，听着就是让人舒服。 “徐老板。”邓博新想了想做出一个决定：“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你要有时间就一起去。” “好，在哪？需不需要我提前订桌？” 徐正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领导说要吃饭，难道还要寻思寻思吗？让你去花钱那是看得起你。 “这倒不用，在丰愉酒家。” 邓博新说了地址，徐正既不问都有谁，也不问吃饭的目的。 这种时候，需要解释的，领导一定会解释，领导不说的，问反倒不好。 徐正只说一定到，然后就闷头喝茶。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职场，谁不想争个上游。许多人以为升职是专业能力强或会拍马屁，可没几个人真正的研究专业能力与拍马屁之间最和谐的点在哪。 领导安排的任务不仅要完成，还要完成的漂亮。领导的麻烦当成自己的麻烦，领导不说的不要瞎问。剩下的，才是拍马屁，要拍的不动声色，似是而非。 第57章 拍马屁是门艺术 办公室里冷气太足徐正有点冷，徐正说：“邓总，你这身西装不错，如果我没看错是羚羊绒的，我在省城的商场见过，好几万？” 其实徐正认识狗屁羚羊绒，就是什么贵就说成什么料子。 徐正都说了好几万了，邓博新只会扭捏的否认，说徐正夸张了之类的话。 然后徐正毫不知趣的上手摸，摆出羡慕赞叹的神色，酸溜溜的说：“一定是嫂子给你买的，邓总，我觉得你的眼光还没到这个高度。男人心思都在事业上，只有最爱你的女人才会为了一件衣服费尽心思。这件西装，从选料上看就知道一个人的品味有多高了。” 一句话，马屁一个接一个。说邓总没眼光也是在抬高嫂子眼光高，毕竟娶个好老婆是最好的眼光。又夸邓博新事业有成，夫妻恩爱。 拍马屁是门艺术。 好像是羡慕，其实句句在夸人，徐正扮演的角色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衣服具体值多少钱已经无所谓了，邓博新听的高兴。这就好像穿了件九块九包邮的衣服，突然冒出个人来震惊说着是全球限量款。明知道不是，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在邓博新办公室坐了足足半个小时，徐正出门邓博新还亲自送出来，并且关照“小秘”宋慧，以后只要是徐正的事，第一时间报告，有关204项目的问题，当做首要问题优先处理。 这些话可是当着徐正的面说的，也可以理解为对徐正的承诺。 这可把宋慧惊的不轻，看徐正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了。 作为枕边人她可知道，邓博新有多贪。 出现这种转折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徐正给了足够的利益，让邓博新为之震惊的好处。 第二是邓博新爽了，就像她第一次伺候邓博新时那样，邓博新整个身心都飞了起来，把她视作珍宝蹂躏了一夜。 宋慧看不透，徐正既不像活好，又不像给了足够的好处。 “徐老板，您慢走，有事给我打电话呦。” 宋慧伸手在虚空里抓了抓，随即摆出打电话的手势，一双电眼对着徐正眨呀眨，长长的眼睫毛像勾人心魄的百叶窗，双腿交缠如同尿急，扭来扭去。 “有事我一定联系宋小姐。”徐正尬笑，当看不懂宋慧的意思，赶紧走了。 这娘们，真够骚的，徐正只是陪邓博新聊了半小时，态度一变就浪上了。 徐正敢保证，这时候把宋慧拖进小黑屋，她一定嗲声嗲气的一边说不要一边急不可耐的脱。 “徐老板……” 徐正停下脚步，回头看竟是吴希。 “吴会计，有事？”徐正客气的问。 吴希与宋慧对视一眼，后者毫不避讳的抛个媚眼。把吴希搞了个大红脸，做贼心虚的怕被徐正看到。 徐正想笑，吴希的面皮也太薄了，宋慧既然敢这么浪，一定有她的分寸，吴希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徐正也明白，宋慧是演给他看。 仿佛在说，你看我都这么浪了，跟公交车差不多，很便宜的，你不上车坐坐？ 经过与姜小曼的那一次，徐正再也不敢与这种女人勾勾搭搭了，玩火必自焚。 你以为对方是猎物，实则你才是。跟老海王玩捉妖记，谁是玩物还真说不好。 “徐老板，204项目工程进度已经完成了三成，这是第一笔工程款的支付申请单，你先看看？” 理论上说，第一笔款项应该这时候到，可实际操作谁给你按时付钱。多数包工头从来就没拿过开工钱，等活干完了验收才能看到回头钱。 徐正没想到，钱会来的这么快，看来这也是邓博新授意的。 徐正扫了几眼，其实没什么可看的，笑说：“替我谢谢邓总。” 丰愉酒家，徐正父亲在世时跟着来吃过两次，不太实惠，唯一的好处是装修好，环境不错，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徐正早早的就到了，把车停在正对着店门的位置，静静的抽着烟。 早来，是看看都有谁，从而大概知道会聊些什么提前做个准备。不仅如此，徐正要出现的恰到好处，等邓博新一到徐正立即出现。 等了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是丰城的小建筑公司老板。 这些老板曾经也都是包工头出身，可如今已然区别于包工头了，因为他们有资质，靠资质就能赚钱。 当然，资质也不一定非要成立一个建筑公司一点点往上升，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挂靠。 诸如某某城建第几分公司，再比如某某建筑安装公司第几分公司，其中不乏资本纠缠下产生的，当然也有很多挂靠公司。 徐正就知道，老流氓袁泰名下就有一家建筑集团的分公司。 分公司与总公司的关系看起来是儿子跟老子，实际上就是认了个干爹，用干爹的名头接活干，跟借用资质没有什么区别，恐怕唯一的区别就是挂干爹的名头卖儿子的羊肉，比如第几干儿子，听起来就像能进家谱似的。 连续抽了几根烟，几个老板就站在店门外聚在一起瞎聊。 没多久，邓博新到了。 徐正立即下车，兜里摸出一包好烟打开点上一支，装作无意碰到，客气的给邓博新递烟，虽然徐正知道邓博新不抽烟，但客气的礼数是要有的。 “邓总，这么巧，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呢。”徐正第一个打招呼。 徐正的一声邓总吸引了几位老板的注意，纷纷上前热络的聊起来。 他们没一个人记得徐正，而邓博新也没过多的解释，几个人一起进了丰愉酒家。 进了包房，众人才发现，跟在邓博新身后的小青年也是一起来吃饭的。 邓博新自然是坐贵客的位置，可由于不知道徐正是什么身份，一时间面面相觑不好招待了。 “小徐，你就坐我旁边。”邓博新抬手招呼。一声小徐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却也让其他人误会了，以为徐正是邓博新的司机。 可又不对，一个司机大马金刀的坐领导边上？难道不应该坐到末席端茶递水吗？ 让徐正奇怪的是邓博新是从省城下放到东城分公司，刚来怎么就跟这些工程老板这么熟，好像多年的老朋友，嘻嘻哈哈的唠家常。 “邓总，你这一走就是五六年，可算把你盼回来了。”黄总的一句话，让徐正懂了不少，邓博新原来是从丰城调到省城的，他们之间认识也就不奇怪了。 没一会，开始上菜，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唠家常。 第58章 大项目 徐正被当成司机也无所谓，秉持着以往的态度，别人动筷子他就吃两口，别人说话他就听着，既不插嘴也不乱看，见谁的酒杯茶杯空了，立即起身倒满。 仿佛徐正是坐着的服务员，众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酒过三巡，邓博新终于想起徐正：“小徐，我给你介绍一下……” 众人这才知道，徐正不是司机，是邓博新请来的客人。 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纷纷对徐正投来善意的笑容。 但于此同时，包含徐正在内所有人更疑惑了，这饭局到底要干什么。 介绍过后，邓博新说：“城北368号地被丰城置业拍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不是什么新闻，一起起拍的还有另外几块地，而且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跟丰城置业的邓总是本家，以前打过不少交道，如今设计图纸已经出来了，正准备招标。” 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邓博新是把这个项目的施工资格拿下了。 招标？别闹了，那是走个形式。 “邓总，368是计划怎么个干法？”黄总当先问。 黄总的意思让邓博新说说细节，大家都是人精，肯定不会做看见肉就扑上去啃的傻事。 一来是社区会分成几期开发，这其中信息量就不少，开发商资金情况，工程量有多少。 二来是东城分公司是拿下了社区的全部还是部分。 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张嘴？ 投标中标，也是一个妥协的过程。如果甲方有想法抽出部分工程量给关系户，抽出的部分乙方就吃不到什么好处。有时候听起来拿下几千万几亿的项目，实际上都被甲方割成一块块给了关系户，乙方谈好了能拿借用资质的管理费。 “四十二座楼，一期建成，邓总说了个一口价。”邓博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一脸自信与傲然。 徐正眉心一跳，心里盘算着自己怎么才能插进一脚。 土方活，自己就别想了，那么多地痞流氓盯着呢。 水电暖，这块流油的肥肉自己多半是没戏。倒不是水电暖比其他项目多挣，主要是省心省力来钱快。 社区绿化，徐正还没有合适的渠道。 主体浇筑，想都别想，关系楼体安全的核心工程，必然是东城分公司自己做。 砌墙抹墙…… 思来想去，徐正有把握争来的只有打杂的活了。 可问题是，如果是让徐正干点打杂的活，邓博新没必要请他来吃这顿饭，看你们炫富？ 邓博新的话让在座的人集体变色，有眼珠乱转的，有激动搓手的…… 可接下来，邓博新的一句话让徐正成了全桌的焦点。 “小徐，按照惯例，公司自己做主体，配套工程外包，分配问题你怎么看？” 邓博新说的轻松，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元芳，你怎么看？ 一切尽在掌控，老子就是问问你猜到没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徐正听的一点都不轻松，这话不太好回。 徐正闹不明白邓博新是打算把整个项目交给他过一手榨点油水下来再分给其他人？还是把他当棋子，用来鞭策其他老板赶紧表态让利多少。 最最关键的是，这里不是一个谈利益的场合。哪有当着竞争对手的面说领导我给你多少好处的。 邓博新这老东西，话里有话，猫腻不少哇。 放在电视剧里，元芳应该怎么说？大人，卑职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既是废话也是回答。 徐正说：“邓总，您可是东城分公司的大家长，这种大事，不听您的听谁的？我肯定是听安排，绝不给公司领导添麻烦。” 邓博新深深看了眼徐正，被他的一句话怼的真不太好往下说了。 其他人不懂，邓博新可是明白，徐正叫他大家长，尊称一声“您”。后面却说的是“公司领导”，这里指的就不是他了，而是张宪伟。 给不给张宪伟惹麻烦，就看邓博新怎么做了。 邓博新又端茶杯，徐正赶忙在他放杯后续上热茶。 都是酒精沙场的老将，黄总一看气氛有点不太对，虽然不懂两人打的什么哑谜，打个哈哈示意让大家一起喝一个，说有日子没与这些老朋友一醉方休了。 具体怎么分配的问题肯定不适合在饭桌上说，那成什么了，土匪分赃还是瓦岗寨聚义。 徐正能料想到，接下来邓博新家里跟办公室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酒喝到微醺，但却没一个老板有醉态。 区别于农民工的酒桌，这种饭局极少有人喝醉。第一是酒后失言，祸从口出。第二是容易错过核心问题，失了先机。 正经事也就聊了那么几分钟，之后又是一顿互相吹捧，徐正依旧老神在在，眼观鼻鼻关心，自始至终滴酒未沾。 也差不多到了撤退的时候了。 如果是两个人谈事，谈好了可以洗浴唱歌一条龙，可这次人不少，谁也不会提这茬。 谁提等于谁要请客，这些人都不差这点钱，可花这份钱等于肉包子打狗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年，徐正见识的多了。有钱人是大大方方的小气，你对我形成不了任何利益，一分钱都不会花在你身上。穷人才会小心翼翼的大方，出门就怕别人道一句小气，买单时豪爽的很，回家心疼的紧。 没一个先说散场的话，邓博新插手眯眼，心思早就神游去了。 作为桌上的另类，谁也摸不清他什么路数，徐正说：“邓总，你喝酒了，不适合开车，一会我送你回去。也不知你家住的远不远，我规划一下时间给女朋友备个案，嘿嘿，回去晚了该说我在外面鬼混了。” 众人就坡下驴，嘻嘻哈哈的跟徐正开玩笑，纷纷表达了时间不早了的事实。 邓博新见没人请接下来的节目，摇晃着起身：“我有点醉了，小徐啊，帮我找个醒酒的地方。” 这相当于明着说，老子没玩够，你们谁带钱了？都没带钱？那就小徐请，到时候好处让他一个人占了，你们别后悔。 “邓总，我认识一个朋友，祖传的推拿理疗手法，我们一起去试试？” 第59章 狗拿耗子 这是想单独与邓博新谈的，想抢占先机。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表态，拍着胸口要请，却都含糊其辞。 邓博新笑着说：“我有好几年没见你们这些大哥了，今天也是真高兴啊。这样，我请客，就去醉夜练歌房。” 邓博新请客？谁若是信了那可真是白活了。 老板们愉快的答应着，却个个心怀鬼胎，要知道，这一晚上花多少钱可说不好，到头来必然是一笔糊涂账。 最最主要的不是花钱，这些老板都不差钱，最主要的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醉夜练歌房，经营项目属于灰色地带。你说他违法却也没什么毛病，你说他合法也干了很多拉皮条的事。 一间大包房，酒水零食饮料先上了一桌，然后就是点钟。 懂的自然懂，徐正也不好描述的太详细。 衣着凉爽的姑娘站成一排…… 徐正年龄最小，也躲在最边上，嗑着瓜子，饶有兴致的看其他老板色眯眯的品头论足。 说实话，不像挑女伴，反而像选牲口，这个年龄太大，那个又是飞机场，个头大的又太胖了…… 徐正一扭头，发现一个身影刚进门扭头跑了出去。 眉头一皱，起身大大咧咧的出门。 “哎！”大声叫住要跑的身影，徐正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说我是应该叫你娜娜还是飞飞？” “你认错人了。”娜娜画着浓浓的妆，身上喷着有点刺鼻的香水。 “好，我认错人了，我现在就给陈凯打电话。”徐正拿出手机就往外拨。 “你干嘛呀。”娜娜伸手来抢，两人你争我夺冲撞在一起。 徐正问：“你是缺钱还是缺男人？” “别搞笑了。”娜娜有些恼火，在她看来徐正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缺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行，今天我就点你的钟，一会过来陪我，让公司老总看看他的前台活好不好。”徐正说着转身就要走。 娜娜拉住徐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徐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别想拿这个来威胁我。” “陈凯怎么说也是我朋友，我看到他的女朋友做这个，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徐正说：“如果你现在脱了这身从里到外透着骚劲的衣服从这滚蛋，保证以后再不干了，我就当没见过你。”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娜娜一甩袖子，踩着高跟鞋走了。 徐正愣了一下，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娜娜就不担心陈凯知道？也不怕公司同事的口水淹死她？ 娜娜是挺漂亮的，从相貌来说，陈凯配不上人家。可人不能只看脸，还得看德行，就像买车，谁愿意原价要试驾车？而这辆车不知被试驾了多少次，估计排气管都黑了。 感觉的到，陈凯把徐正当朋友的。 徐正就是这样，你把我当朋友，大是大非的事上徐正也绝不含糊。戴过绿帽子的人才知道，这事摊在谁身上得有多痛苦。 走到卫生间，拨通了陈凯的电话。 好一会才有人接：“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还真有个解释要给你。”徐正把娜娜的事说了。 徐正措辞比较含蓄，也是怕陈凯受刺激，却没想到陈凯只回了四个字。 “我知道了。” 等了几秒，陈凯再没说话，徐正问：“你确定听清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清了，你就别管了。”陈凯说：“这事我早知道。” 徐正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还真是他娘的多管闲事，狗拿耗子那条狗还真是自己。 “你满意了？”声音来自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娜娜双手叉在胸前进了男厕所。 在练歌房，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酒喝多了头皮发麻，几个要脸的，被一个女人撩拨的激情昂扬，撒尿时有个女人看都不觉得害臊。 甚至不少人喝多了摇摇晃晃，都是女伴扶着上厕所，至于怎么扶可以脑补。 “行，是我多管闲事。”徐正推开娜娜要走。 娜娜却拉住徐正，哀求说：“你能不跟别人说么？” “撒手。”徐正扯了一下，竟没扯开，有点生气：“我没心情管你的屁事，我管的是陈凯。” “只要你不跟别人说，怎么样都行。”娜娜仰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解开两粒扣字，把大片雪白的肌肤露给徐正看：“反正我也不是个干净的人，你想要我可以伺候你，但有一点，你得给钱。” 徐正：“……” 给钱？这个节骨眼上，这娘们竟然在推销自己，哪来的自信，怎么知道徐正想睡她。 “等等……”徐正摆出投降状，无可奈何的说：“你从哪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的？” “男人都差不多，从不嫌女人多，只会嫌活不好。”娜娜拉住徐正的衣服开始解扣子：“行，第一次给你，这样总行了？不过我们可说好了，在公司里别乱说。” “放手。”徐正推开娜娜，手足无措的转过身，因为一个男的摇摇晃晃进来放水。 男人一边解腰带，一边冲着徐正呲牙，舌头不打弯的笑：“兄弟，我不看啊，你继续，有没有安全措施？没有跟哥说，我帮你去台拿嗷。” 徐正简直无语了，强行挤出卫生间。 没想到娜娜却追了出来，徐正说：“大姐，我错了，再不敢管你的事了，你就放过我。” 娜娜眼泪打着转，问：“你能不跟别人说么？” 徐正点头：“能，我发誓今天没见过你。” 徐正逃会包房，邓博新正一左一右搂着两个高挑姑娘唱歌，破锣嗓子真是要血命了，比徐正还不如。 不过邓博新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也给他留了两个姑娘，徐正摆摆手，说自己想静一静，打发两人走了。 闹腾了半个小时，黄老板就受不了了要走，跟其他几个老板一同商量，起身去台办了张充值卡。 回到包房后，把卡交给徐正：“徐老弟，邓总就麻烦你了，我年龄大了，太闹的环境有点受不了，就先走了。” 徐正又不是主角，充值卡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邓博新适时回头，冲着徐正做了个肯定的眼神，徐正也只有先拿着。 没一会，几个老板分别告辞，邓博新正玩得嗨，装模作样的挽留几句。 只剩下徐正了，坐在那抽着烟，眼巴巴的看着邓博新把手伸进一个宽松的衣领…… “邓总……”趁切歌的空档，徐正赶紧把卡交出去：“刚才我女朋友来电话了，再不回去就要跪键盘了，呵呵……” 第60章 车坠小玩偶 继续留下就是徐正不知趣了，邓博新要干点正事，徐正难道还要坐在一边看么？ 离开练歌房坐进车里，徐正突然觉得很搞笑。 真没想到，邓博新能骚出新高度，玩女人这方面，真是毫不遮遮掩掩啊。 真是性情中人，男儿本色啊。 关于娜娜，想起来徐正就脸红。 陈凯算什么东西？自己的女朋友陪唱陪喝，他却只有一句知道了，这是吃软饭？ 狗拿耗子，徐正承认自己成了那条狗，以后这种事还是少管，免得惹一身骚。如果让陈凯知道娜娜要做自己的皮肉生意，不知会作何感想。 电话微微颤动，徐正拿起一看，竟是袁蓉发来的一条消息。 而在这之前，竟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杨莹打来的。练歌房里那么吵，徐正自然听不到铃音。 点开消息，徐正愣了一下。 袁蓉说：你刚才笑什么？那么猥琐。 徐正：？？？ 徐正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从车上下来，左顾右盼。夜深人静，马路边只有两辆黑出租在等活，哪有袁蓉的半点影子。 这时，袁蓉又发来消息：别找了，你看不到我。 徐正回了一句：你回国了？ 袁蓉再没回消息。 “真是见鬼了。”徐正再三确定，发消息的时间就在刚才，恰巧在徐正自嘲一笑之后。 是袁蓉真能看到徐正，还是她猜的？ 徐正哭丧脸的时候少，袁蓉多半是猜的。 给杨莹打过去，杨莹接起来，模模糊糊的喂了一声。 “你给我打电话了？”徐正问。 “啊。”杨莹答应，电话里是轻微的喘息声，应该是在半睡不睡之间。 “有事没事？” “你早不接，哼。”杨莹慵懒的哼哼：“这都几点了。” “那明天我请你吃饭。”徐正说。 “明天再说，我要睡了。” 挂了电话，徐正把目光落在后视镜下吊挂着的小玩偶上，玩偶是徐正与袁蓉的卡通形象，给自己搞的还挺帅。 对着袁蓉的卡通玩偶屈指弹了几下：“让你跟老子躲猫猫，吓我一跳。” 第二天上午，徐正接到姑姑徐凤珠的电话，让他中午去吃饭。 徐正问：“是有什么事吗？” 徐凤珠说：“小雪要走啦，说想跟你一起出去吃，我寻思着又乱花钱，就让你到家里吃。” 徐正说：“姑，小雪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她是想让我带她玩。” “这样，我这就过去，你让小雪下楼，我带她在外面吃。” 徐凤珠还想劝两句，最终电话却在那边被人抢走了，传来小雪的声音：“哥，你快点哦，我下楼等你。” 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咦？哥，你换车了？我觉得这种小车不太适合你。”小雪一上车就乱看乱摸：“这吊坠不错哎，这个是你？那这个……怎么跟嫂子不像？” 小雪说的嫂子自然是贺微微，徐正说：“我跟她分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孩丫丫的，总打听大人的事干什么？”徐正不想解释。 “谁小孩了，我就要大四了明年就毕业了！”小雪挺着胸脯，展示自己过了青春期的显着特征，一脸不服。 小雪端详着吊坠，自以为很聪明的说：“那就是你移情别恋了，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吊坠上这个女人好上了？” 徐正笑：“算是也不算，这车就是她的。” “她的车？不是你的？”小雪嘻嘻笑：“哥，你吃软饭喽。” 徐正干脆不理她。 带着小雪去了市里的商场，把之前答应的笔记本买了，又买了一部新款折叠屏手机。 之前徐正是答应给她一万买手机的，可徐凤珠不让乱花那笔钱。 “哥，你太好了，我跟我爸妈求了好几次他们都不舍得给我买。”小雪抱着徐正的胳膊使劲的摇，摇的都有点头晕了。 一万多块钱，姑跟姑父过日子一向节俭，怎么舍得。 “好啦，再摇都要把我脑子摇浑了。”徐正说：“想吃什么，赶紧选。” “我选先玩行不行？”小雪拉着徐正就往游乐场跑。 陪小雪玩了一下午，这才把心满意足的小公主送回去。 没想到，没多久徐凤珠就打电话来。 先是质问徐正怎么给小雪买那么好的电脑，还有那么贵的手机，好好的孩子都让徐正给惯坏了。 徐正老老实实的听着，直到徐凤珠说累了为止。 接着，徐凤珠就问徐正，跟贺微微怎么分手了。 徐正含糊的说了原因，徐凤珠半天没说话。 “姑，放心，我又不是娶不上媳妇。”徐正呵呵笑，很无所谓的样子。 徐凤珠说：“等我帮你介绍个好的，我们单位同事的孩子就不错，是个运动员。那姑娘我见过，比你强多了。等我问问许配人家没有。” “得了，姑，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徐正很想说，自己不是缺女人，而是不知道选谁好。 徐正跟杨莹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袁蓉更是有名无实。只要徐正愿意，随时随地跟其中一个确定关系。 “你爸妈不在了，我不替你操心谁操心？行了，这件事就听我的。”说完，徐凤珠就挂了电话。 徐正叹气，以前的自己是猴不吃狗不理，现在成了香饽饽了？ 朦朦胧胧中，徐正还在做美梦，一会是袁蓉跟他睡在一起，一会是在打杨莹的屁股，一会又是王诗韵冷若冰霜的瞪着他…… 被铃声惊醒，徐正摇摇脑袋，梦到袁蓉跟杨莹好理解，梦到王诗韵是什么鬼？喜欢她的飞机场么？ 王诗韵成熟知性，年龄比徐正大一点，身材圆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平。 徐正跟她本没太多交集才对，尤其是现在她调到市公司当一把手，接触的就更少了。 看了眼电话，是马扈打来的。 “徐正，工地出事了，你快来一趟。” 接起电话，就听马扈在那头嚷嚷。 徐正一下清醒了，忙问怎么了。 马扈说：“一个三轮车在工地边上翻了，摔的不轻，叫来一群人哭爹喊娘的要讹我们。” “三轮车翻了，讹我们？他怎么不去讹公路局？”徐正觉得可笑，这种事也给自己打电话请示？徐正雇他在工地上干饭用的？ “我刚才问分公司的人了，人家说我们有责任，那一块没有路，是我们的车压出来的路。”马扈压低嗓音说：“我们没弄一个正在施工的警示牌，就用两车烂泥把路给封了。今天天还没亮，三轮车拱上去了。” 警示牌？ 徐正一拍大腿，自己的确没理会这一茬，没有警示牌，讹你没商量。 第61章 这两万窝囊 徐正到工地的时候一大群人正围在一起，一只担架上躺着一只“木乃伊”，旁边有女人哭哭啼啼，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高声叫嚣，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马扈躲在人群后面，由着其他几个包工头交涉。 徐正绕了个大弯过去，踢了踢蹲在那抽烟的马扈：“把情况说说，详细点。” “你可来了。”马扈把烟头一摔，起身就憋着嘴说：“你也知道，工程车比工人上工早一些。我早上来的时候也就六点，那时候土堆那倒了辆三轮车，我还没当回事。等大约七点的功夫，人就抬来了，说要找负责人解决。” “没说想怎么解决？”徐正问。 马扈伸出一只手：“这些。” “五万？”徐正咬了咬牙，有些犯难。 “是五十万。”马扈都笑了：“我看了，最多是轻微伤，五万都多。” 徐正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有没有必要赔。” 如果责任在施工方，徐正没什么好说的，绝对要负责给人看好病。 可如果责任不在施工方，徐正何必当这个冤大头。 马扈说：“我刚才问了，根据法律规定，路是我们压出来的，土是我们堆的，我们就有民事赔偿责任。” 徐正说：“可地方不是我们的地方，压出来一条路就是路了？那堆土也说不好是谁的。” “就我们这些人在这施工，这找谁说理去？”马扈摊摊手，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徐正有些气恼，这头倔驴，每句话都像是对方律师的口吻。横竖是不用他赔钱，真是省心到没事人一样，心里很后悔，怎么找他来帮自己看工地。 “没报警？”徐正问。 “他们不报警，我们去报警？”马扈反问。 徐正瞪了他一眼：“你是猪脑子么？他们为什么不报警，还把人抬到工地闹，这里面肯定有事。” 这时候陈凯凑过来：“徐正，这事得赶紧解决，今天市公司的人可能会来。” “啊？”徐正有点懵，这是赶上了还是算计好了。 如果碰上工地挺尸一个，这咋解释？就怕拿公司的名誉说事，一个整改徐正能哭出来，耽误了工期分分钟都是钱啊。 就算徐正能把这事圆过去，难道不需要走动关系？只要动都是钱。 到那时需要多少钱可就没准了。 徐正知道不能再拖了，只能硬着头皮钻进人群，摆出一副痞子气：“赶紧把人抬走，别在这闹事。” 周围几个包工头：“……” 伤者家属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冲上来质问徐正是哪颗葱。 徐正说：“这个工地暂时我说了算，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会向领导汇报，等有结果再通知你们。” “你说了算？”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站到前面，指着地上的“木乃伊”说：“我爸伤成这样，你们工地一句人话都没有吗？” 陈凯咽了口唾沫，对马扈说：“我说，徐正不是个没脑子的货啊，今天是怎么疯的？这样能解决问题？” “对方要五十万，换成是你也得疯。”马扈扭头躲远一点，一会打起来别把血溅到身上。 陈凯看着马扈躲开，愣了愣：“我去，也太不仗义了。” 徐正上来就吵，只想给对方一个自己不好说话的印象，接下来谈的时候更容易掌握主动权，当然，徐正也在赌，赌对方不想报警只想多拿点钱了事。 这时候，真不是说宽慰话的时候，否则就给了这些人狮子大张口的信心。就算要宽慰，徐正也只会说节哀顺变气死他们。 只要徐正说软话，这些家属气焰立即会更加嚣张，五十万？那是刚才是数，现在没有一百万绝对起不来，能一直躺到过年。 “你们不就是想要点赔偿吗？我们公司不差这点钱。”徐正摆出财大气粗的样子说：“但有一点，该我们赔的我们赔，不是我们的责任赔不了。” “我们要的是公道。今天没有人给个说法，谁也别想干活。我就不信你敢让铲车从我身上压过去。” 青年倒不傻，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冲着徐正一通嘶吼直挺挺的躺倒地上。 一旁的那些“亲戚”，立即四散开，冲进施工现场，大吼大叫让所有人都停下。 徐正难受的直嗦后槽牙，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徐正想报警，无论赔多少钱，因为通过官方最公平。 可就算报警了又如何，警察来了只能维持秩序不让事态扩大化，即便调查取证，双方各执一词，谁也奈何不了谁。 到时候区领导来了，徐正就难受了，怕是整个工地都要停工。 这时，担架上的“木乃伊”哼哼着说了几句话。 徐正还以为这货昏迷了呢，原来只是假寐，装的还挺像。 家属凑上耳朵听了一会，一跺脚：“走，抬着人走，我们去上访。” 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拦住，狗脸似的由一脸痞气变成笑脸，连说有话好商量。 周围几个包工头都在笑，刚才还硬气的徐正突然乖巧的像个小娘们。 最终，徐正咬了咬牙，伸出两根手指：“两万，最多两万，同意就写份谅解书拿钱，不同意你们就去告。” 徐正的心理底线是五万，破财免灾。 如果被迫停工，损失的不仅仅是这点了。 可两万跟五十万差距也太大了，讲价也没这么讲的。 伤者家属肯定不同意，徐正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理解，毕竟伤的是你们的亲人。可我们要尊重法律，首先，你们要证明那里是条路，其次，你们要证明那些土是我们堆在那的。就算土是工地的，我想问问你，这里十几个包工头，谁堆的？想要钱也不是不行，你得有证据？打官司我们也奉陪，你最好把政府告了，因为这是公家的项目。” 一番话有理有据，意思就是你可能打的赢官司，但想拿到钱不知猴年马月，而且五十万绝不可能。 伤者家属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小了。最终还是躺在地上的“木乃伊”发话了，众人的表情这才缓和不少。 伤者家属还想讲讲价，经过商量，他们给出的新价格是十万，徐正一听直接一甩袖子要走。 又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决定接受徐正的建议，拿两万块钱私了。 赔上两万，徐正心里这个窝囊啊。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这两万花的都冤，也很窝囊。 第62章 又出事了 见事情解决，马扈又跑了回来，冲着徐正竖大拇指：“牛掰啊，五十万的生意愣是让你谈成两万。” 徐正可高兴不起来，就在那些家属兴高采烈的抬着担架走的时候，徐正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马扈，你现在就去一趟医院，找找关系，查查这个人的伤是不是真的。”徐正知道马扈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医院工作。 病例片子都有，都是今天早上的，应该问题不大，可徐正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钱都赔了，还去问这个干什么。”马扈不想去。 徐正沉下脸，一个月给马扈一万，就是这个态度？ 看来等不到这块工程结束就要换人，马扈实在是留不得了，徐正宁愿自己多累点，起早贪黑的驻守工地也比养着这么个爷强。 最终马扈还是去了，没多久就联系徐正，说了伤者的情况。 “徐正，你应该是被骗了，那个人出事不是今天，是昨天。” 马扈的声音带着讥笑，让徐正的老脸像被抽了两个耳光，一麻一麻的。 这两万花的，太他么窝囊了啊。 徐正让铲车把那堆土铲平，又找人立即制作警示牌，加钱，必须当天看到东西，类似的事再不能发生。 傍晚，警示牌竖起来了，徐正安心不少。 可第二天一早，徐正又被电话声吵醒，一看是马扈的电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去，该不会又出事了？” 徐正猜对了，工地又出事了。 “徐正，这回啊是个大头车拱进沟里了。” 徐正：…… “警示牌不是全都摆上了么？”徐正问。 “警示牌全他么的被偷了。”马扈说：“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警示牌，我还以为是你让人收了。” “人没事？”出点事不怕，怕就怕牵扯到人身安全。 “人倒是没事，车主也就是鼻子冒了点血。可他的车，怕是要赔不少钱，整个车脑袋都瘪了。” “没报警？”徐正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马扈说：“没有，那哥们就坐在车边上抽烟等我们的人来。” 如果这时候还没琢磨过来是有人故意在整他，徐正可算是大傻逼了。 放下电话，徐正点上一支烟，细细的想这他么的到底是谁？ 首先想到的是袁泰，这种猥琐的整蛊方式流氓做得最溜，整不死人，但却能把人恶心到绝望。 可随即，徐正就摇摇头，且不说袁泰已经上岸做正经生意，最主要的是袁泰为什么要整他，没道理啊。 思来想去，徐正自认为跟谁也没仇。 要说有仇，覃川算不算？毕竟徐正害的他赔了几百万差点身败名裂。 覃川有点钱，可他有这个社会关系搞出这么一套来？ 最终徐正得出结论，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难办的。除了覃川，徐正还真想不到别人会这样针对他。 徐正立即往工地赶，路上想了很久，最终决定给袁泰去电话。 不管是不是覃川，徐正都要非常肯定的说是他。只有跟袁泰扯上关系，徐正才能借到袁泰的东风办这件事。 老子这个仇可是因为你结下的，袁泰不能提上裤子不认。 就算不是覃川，袁泰也会搞清楚是谁。由袁泰来查，不难，徐正自己查，八辈子也找不出幕后主使。 “袁先生。”电话接通，徐正叫了一声。 “徐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南方口音，徐正立即想到那个没有表情的帅哥。 “工地上连续两天出事，我希望袁先生管一管。那个覃川知道了整他的点子是我出的，正在报复我。” “好，我问一下。”南方口音说罢就挂了电话。 问一下？ 是让人查幕后主使还是问袁泰帮不帮忙，徐正没搞明白。 到了工地，徐正远远的就看到一辆破车屁股朝天，栽进斜坡下，车头撞在一堆石料上，瘪的不成样子。 一个中年坐在石头上，旁边是陈凯，陪着笑脸说着话。 见徐正到了，陈凯招招手。 徐正上前，先是打量中年。 衣着朴素，脸上有道从鼻子抹出来的血污，小平头，看起来萎靡不振。 “你是老板？”中年抬头看着徐正。 徐正没说话，拉上陈凯走到一边：“这个要多少钱？” “他让你赔车。”陈凯说：“我看这事有些蹊跷。” 连陈凯都看出来蹊跷了，能正常才怪。 “怎么说？”徐正问陈凯的看法。 陈凯说：“连续两天出事，都不报警，等着你来赔钱。徐正，你是不是把谁家的大姑娘上了，提上裤子没给钱啊？” “去你大爷的。”徐正本就心情不好，陈凯那张蛤蟆嘴又没有把门的，一肚子火气都想撒到他身上：“我把娜娜上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上呗。”陈凯很是无所谓：“但别忘了给钱啊。” 徐正：“……” 陈凯嘿嘿笑：“你以为我跟娜娜是来真的？其实大家的各取所需。” 徐正没心情管他的屁事，扭头看中年，走过去坐到一边：“大兄弟，怎么称呼？” “你就说赔不赔钱。”中年一句废话没有，直入主题。 徐正皱皱眉：“赔钱可以，可我要知道这钱赔给谁了。” “我叫王春义。” “真名？”徐正说：“身份证驾驶证总能拿出来一个？” “你要不想赔钱可以直说，我也不在这跟你墨迹。”中年踉跄着起身，从破车里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我也不想跟你墨迹。”徐正问：“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多给你点钱。” 钱可以花，但却不能花在暗处。 “没人指使我。”中年说话没什么底气，眼神也有点飘忽，双手不自觉的搓动。 有些不经意的动作，却能反应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中年的眼神与手势，都是由于紧张反应出的肢体语言。 徐正笑了笑：“你想要多少钱？” “我这车是十三万买的。”中年想都没想给了个数字，这个数字应该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 “你这车？十三万？”徐正真是被气笑了，十三万买的，开了十年，撞了一下还要赔新车，这是把人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逼。 “你不给也行。”中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现在就去政府门前静坐，我不仅告到你赔我车，我还要告你偷工减料。” 第63章 那个光头好凶残 徐正一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了咬牙，挤出笑容：“呵呵，就算把我告倒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呢？” “这你就别管了，我乐意。”中年说：“我也不废话，十三万，你就说给不给。” 徐正顿时陷入两难。 不给，徐正又不能把这个人活埋了，一旦真去上访，徐正吃不了兜着走。 可如果给，这是把自己当提款机了。昨天是两万，今天十三万，明天再蹦出一个二十万三十万，全都用工程质量做威胁，徐正难道都要给？ 温水煮青蛙，这是一点点的试探徐正的底线，一点点的把他掏空。 最最恶心的是这件事算不上什么阴谋，就是阳谋。 我的车就撞过来了，反正是出事了，你得管。 不管？那行，咱找个地方说理，不仅说车的事，还说工程质量的事。 “我可以给你十万。”徐正沉下脸，盯着中年淡淡说：“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十三万，一分都不少。”中年把脑袋别到一旁，当徐正放了个屁。 徐正恨不得掐死他，水米不进软硬不吃，这还了得。 这时候，一辆越野车卷起尘烟开了过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车直接开到身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大光头，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叫徐正？”光头问。 徐正还有点懵，商量不成打算来武的么？光头如果敢动他一指头，徐正保证躺下，没十万起不来。 “车是你的？”光头又问中年。 徐正愣了一下，你们俩不认识啊，那这个光头到底是干嘛滴。 “你要多少钱？”光头问。 见到光头，中年有点怯意，毕竟面对的是一个一脸凶相浑身带着痞子气息的人。 “十三万。” “好，这钱我给了，你跟我去拿钱。”光头很干脆，示意中年跟他上车。 中年却不动，缩了缩脖子：“我就在这等，拿到钱我就走。” “那可不行。”光头阴恻恻的笑：“拿了钱还得给我写个手续，一旦把钱给你了，你再跑回来多要一份怎么办？来来来，跟我走。” 说着，光头就伸手拽住中年的衣领，拎小鸡似的往车上拖。 徐正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瞧着，心里明白了，这是袁泰在帮他解决问题。 只是这方法有些粗暴，不过还真是一个老痞子的风格。 恶人还需恶人磨，中年一看光头的架势就知道不好，没命似的挣扎，嘴里大嚷：“你干什么，放开我……啊……打人啦……打人啦……”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听起来有点刺耳，就像落在徐正心里，听动静就知道很疼。 “再给老子哔哔一句试试。”光头眼里凶光一闪。 中年捂着脸，吓的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大哥，你饶了我，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你说不要就不要？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说给就必须给。”光头指着车：“跟我去拿钱。” 徐正被雷到了，出家人？这作风，徐正信他不打诳语。 中年死活不上车，他知道，坐进车里去哪、干什么就由不得自己了。 光头也真是个狠人，抬手又抽了两个耳光，指着中年的鼻子：“别给脸不要脸，老老实实跟我走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中年连连求饶，光头连打带踹，最终还是把中年塞进车里，跟徐正招呼都没打，一脚油门，卷起滚滚沙尘开走了。 来得快去的块，就像来取快件的。 徐正咽了口唾沫，真凶残啊。 “徐正，我要得罪你，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陈凯夹紧双腿，摸摸自己的粗糙如砂纸一般的脸。 徐正菊花一紧，中年被迫上车归功于光头最后那一脚。 尖锐的皮鞋钉子似的踢进了屁股沟，中年向后一挺，捂着屁股摔进车里，撕心裂肺的哀嚎。 “没事，你脸皮厚，没人会打你的脸。”徐正还望着越野车离去的方向，心里为中年默默念起往生咒，希望下辈子当个好人。 “要不，我把女朋友送你得了。”陈凯那张蛤蟆嘴就没一句正经的。 徐正戴过一顶绿帽子了，对这个颜色深恶痛绝，白了眼陈凯说：“你的绿帽癖最好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这么下去，没准将来孩子都要姓王。” “你才有绿帽癖，我健康的很。”陈凯搂住徐正的肩膀：“我跟娜娜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我们是……客户与推销员的关系，哎，你没看过那种片？就是推销内衣的那种，嘿嘿，可带劲呢。”陈凯呲牙笑的无比猥琐。 客户与推销员，徐正也有画面感。笑问：“你们是哪种推销关系？” 陈凯说：“她推销快乐，给我打折。” “我去，这都能办会员卡？”徐正奇怪的问：“那你在公司怎么跟同事说娜娜是你女朋友？” 陈凯幽幽叹息，摇头晃脑的说：“娜娜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白天上班呵欠连天，晚上还要去做兼职，我也是为了照顾她的生意。你们把我们当成情侣，我在公司里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嘿嘿嘿……” “哎？我们好像是你给拉的皮条。” 徐正也想起这一茬，如果他们真是那种关系，徐正可不是充当了一次皮条客么。 清清嗓子，徐正说：“那个光头好凶残，你说会把他弄哪去？” “放心，死不了。”陈凯吐了一口：“真他么贱，你没来的时候跟我说话可横呢，我怎么商量都不行，光头一来，马上变成乖宝宝了。” 光头把人拉走一定是问幕后主使是谁，估摸一下时间，徐正就打电话给袁泰。 接电话的还是僵尸脸的帅哥，操着一口南方口音。 “指使他讹你的不是覃川，是一个女的。” 知道徐正要问什么，僵尸脸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愿多说，直接给了答案。 “女的？”徐正挠了挠脑袋，真想不起来哪个女人这么恨他，难道是贺微微？ 不太可能，贺微微还没这个脑子，而且贺微微要针对徐正也一定是跟覃川有瓜葛，所以不是贺微微。 那会是谁呢？ 徐正问僵尸脸，得到的答案是他也不清楚，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不知道，这是不想说啊。 放下电话，徐正又想到一个人，兰可欣。 第64章 我对你可比对狗好多了 工地上有多少问题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用工程质量做威胁，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中午，徐凤珠联系徐正：“晚上七点，你到东北菜馆，我们一起吃个饭，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徐正刚想问见谁，徐凤珠就追了一句：“回家换身干净衣服，把自己收拾好，别邋里邋遢的，带点小礼物，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徐正想到一个词：相亲！ “姑，相亲就算了……” 徐凤珠没给徐正说话的机会：“行了，你就听我安排就行了。” 徐正愣了好一会，徐凤珠是不了解自己啊，自己是缺女人的样子吗？ 徐正不想去，不过…… 父母过世，也就这个姑姑对他好，与半个母亲无异。 无论是不是愿意，徐正都得去，就像那些走形式相亲糊弄家长的青年男女一样，他也需要走一次程序。 徐正在想，要不要带杨莹去徐凤珠那吃顿饭，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就不会为他的婚事操心了。 但最终，徐正还是放弃了，他与杨莹还远没好到见家长的那一步，甚至两人如今都算不上恋爱关系。 拉拉手就是恋爱了？徐正连脸都没亲过，上一回亲了下耳垂，杨莹就不高兴一个劲掐。 叹了口气，如果袁蓉在国内就好了，她一定非常乐意充当徐正的临时女友见家长。 没准见着见着就成真的了。 绕着工地转了一圈，徐正就在琢磨怎么解决与马扈的问题。 人真的会变得，在徐正的印象里，马扈不是这种性格。 “徐正。”陈凯招呼徐正过去。 徐正过去一看，沟槽里有两只土狗正在交尾，事办完了，正屁股对屁股，警惕的看着徐正两个。 徐正踢了陈凯一脚：“你啊，就对这些玩意感兴趣。你要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就亲自下场，跟那只美若天仙的母狗比划比划。” “去你大爷的。你这是把我当狗了。” 徐正说：“别那么说，我对你可比对狗好多了。” 陈凯笑：“晚上吃狗肉锅？” 徐正不是不吃狗肉，但却不会吃这种土狗。 徐正是真被讹怕了，一旦动了这两只哮天犬，二郎神突然蹦出来，老子这狗是名犬，你得赔钱，要这样徐正哭死的心都有。 徐正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人，懂工程，会调度，最好也会做预算。” 若是眼下，徐正可以把马扈开掉，累点也不焦心，工地上就这么点活自己干就行。 可邓博新刚提过368项目，徐正搞点活干也不难，对一个助手的需求就更迫切了。 砌墙堆石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但社区的建设就不一样了。 就拿浇砼来说，用多少的钢筋，如何绑扎，间距多少，主筋副筋怎么配比…… 每一步都有规范，跟图纸稍有出入就有可能出大问题。 这还只是社区工程的其中一项。 工人懂个啥，也不能什么都依赖技术员，人家没拿你的工钱，也不见得愿意伺候你。 就算遇到个热心肠的技术员，一旦他也说错了怎么办？ “下定决心要把马扈弄走了？”陈凯笑：“他早就该走了。就今天早上，来到工地就啥也没干，他的铲车冒着烟等了半个多小时。” 各地各有不同，在有些地方工程器械是按工程效率算钱，比如挖机挖一下多少钱。在丰城是按台班算的，一个台班八小时。 马扈的五吨铲，一个台班一千八，半个小时就是一百多块钱白扔。 徐正为什么找马扈来工地盯着，就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丢丢撒撒，如今，他已经开始监守自盗了。 徐正点上一根烟，把烟盒扔给陈凯：“有没有合适的人？” “你看我行不行？”陈凯嘿嘿笑，半真半假的说。 如果徐正给他一万，他真能辞职来干。 在东城分公司一个月四五千，跟着徐正一个月一万，傻子才做选择题。 什么？在公司交保险有未来？现在的年轻人，谁会想这些，升职加薪，全是公司领导嘴里的一张大饼，活在当下，就先管好当下，今天的饭没吃饱，会有人想明天么？ 陈凯的业务能力没的说，但徐正是绝不会用他。直接拒绝肯定不行，话说的太直白会得罪人。 “你？”徐正回身指着两条狗开玩笑说：“你下去把那只母的办了，就算你入职，工资待遇由你定，如果办不到，那可不是我不仗义。” “哎，别走，办那只公的也行。”徐正拉住要走的陈凯，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陈凯看向两条狗，眼神无比挣扎。 那只公狗与他心意相通似的，吓得不停的向后挪，陈凯这厮极有可能不顾廉耻跟它抢媳妇。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徐正赶紧说：“我觉得你已经想好了人选。” 徐正冒了一脑门冷汗，所幸，陈凯给自己留了点做人的尊严，没真的解开裤腰带冲下去。 “人倒是有，不过你怎么感谢我？” “只要人合适，我请你一条龙。”徐正挑了挑眉毛。 陈凯秒懂，嘻嘻哈哈的又搂住徐正的肩膀：“巴林，你还记得么？” 徐正点头，这个人不熟但却记得，之前跟徐正一起入职的一个小伙子，只是第二天就再没见人影。 陈凯说：“他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远到我都不知道八竿子怎么打上的。之前他嫌公司给的钱少，去了另一家公司，现在干的不太顺心。工作能力是没问题，就是脾气臭了点。” 脾气臭到什么程度？看老板不顺眼也按住骂一顿？ “你推荐的人我信得过。不过……” 陈凯接过话茬，懂徐正的意思：“不过你不想给那么多钱，一个月六千怎么样？” 徐正点点头，摆出一个只有你最懂我的表情。 先把人弄来干一个月试试，不行再换，徐正长记性了，可不会直接开高薪，就比如马扈，人养肥了，却不真心实意的给自己干。 “下午我就叫他来，你们聊聊怎么样？” 徐正说：“下午我有点事，明天。” 事聊好了，徐正又望着两只狗：“你说我们是不是在看现场直播？” “肯定是啊。”陈凯哈哈笑。 徐正说：“要不你上场把气氛再哄起来。” “那要看徐老板给多少钱了。”陈凯比划着数钱的手势：“给我十万，别把我当人。” “我去，你是真不要那张碧莲了。” 第65章 邓总的茶是极品 望着陈凯坚定的眼神，徐正知道，这家伙为了钱真能动真格的，不由得浑身发毛，赶紧转移话题说中午请陈凯吃饭。 工地附近就有家羊肉馆，现宰的小羊，生意极好门庭若市。 陈凯本着吃大户的思想，一顿干掉一斤半烤羊肉，吃的直打嗝，临走还打包半条羊腿。 对此徐正只有乐呵呵的看着，由得他胡来。 其实陈凯这种人很好交往，吃吃喝喝也乐乐呵呵，相比马扈没有坏心思，无非的占点嘴上的便宜，只要付出一点利益，把他当朋友处，他就会真心实意的对你。 徐正本想把陈凯送回工地就去洗浴中心来个大清洁，体体面面的去相亲，不是为了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而是想给姑姑长点脸。 可这时却接到了邓博新的电话。 “小徐，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邓总，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邓博新说有事，徐正就知道那是谈368地块的事。 可邓博新说：“你来，见个老朋友。” 徐正想不出谁是老朋友，而这个老朋友必须认识徐正也认识邓博新。 到了分公司，宋慧却把他拦住了。 “徐老板，邓总办公室有人，你等会。”说着话，就给徐正拿了把椅子，放在她的座位边上。 徐正笑了笑，却没坐，坐下就跟宋慧肩并肩了，两人没点肢体摩擦都不太可能。 “徐老板，你还怕我吃了你呀。”宋慧眼眸中闪烁着勾人的光芒，示意身旁的位置：“我有点东西不懂，想要请教你呢。” 徐正清清嗓子，尬笑说：“你可真会选人，我一个学渣能懂什么。” 徐正不想跟宋慧走得太近，但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毕竟她是邓博新的秘书，枕边风吹一吹徐正吃不了兜着走。 宋慧一嘟嘴，撒娇的扭着身体：“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徐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娘们，放骚也不分地方，公司人来人往的，不少人对她们二人侧目，她是真不怕把名声搞臭啊。 也是，对她来说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名声，宋慧的绰号就叫“公交车”。 女同事鄙夷如破鞋，男同事嘴上骂心里却极为向往，幻想着哪天宋慧摇曳着勾人的身段来到自己身边，牵着手拽进小黑屋相互蹂躏一番。 徐正只得坐下，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尽量离宋慧远一点。 宋慧问了一个工程上常识性的问题，徐正随口解答。 宋慧的双眸里顿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哇，徐老板，你懂的可真多哎。” 徐正很无语，这种勾搭人的方式是不是太低级了。 徐正咧嘴笑，故意装的自得意满的样子，压低嗓音突然问：“谁在邓总办公室里？” “是个女的，哼，浪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宋慧的话带着浓浓的醋味。 人在不经意间更容易说实话，徐正问的突然，宋慧回答的也本能。 徐正差点没忍住笑喷了，骂别人浪货，宋慧可曾照照镜子？ 宋慧桌上的电话响了，作为外人徐正不好在一旁听，趁机站起来走到一边。 心里想，一个女的，跟自己是老朋友，会是谁呢？ 宋慧接着电话只是嗯了几声，放下后对徐正说：“徐老板，邓总让你进去。” 徐正赶紧道谢。 宋慧眨着眼：“徐老板，我还有好多问题，有空你常来。” “会的，会的，以后我们常来常往。” 宋慧像受了莫大的鼓舞，抿嘴羞涩的笑。 徐正赶紧去敲门，躲得远远的，一个浑身冒着骚气的狐狸精，竟学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清纯少女，是哪根筋搭错了么？ 没听到邓博新让他进去的指令，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徐正准备好了笑脸：“邓总……” “怎么是你？”徐正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不由得一抽一抽。 “好弟弟，你很意外吗？” 给徐正开门的竟是姜小曼。 “是有点，呵呵……”徐正如遭雷击，转瞬之间思绪万千。 邓博新好色，而且毫不避讳的色。 而姜小曼却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不仅骚的带劲，最关键的是他愿意为利益付出努力，想必功夫必定是大师级的。 邓博新手里有368工程项目，姜小曼又是养着工程队的女包工头。她与邓博新勾搭到一起，会起到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可难说了。 对368项目抱有想法的徐正顿时心凉了半截，没准，连点汤都不会剩给自己。 徐正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管怎么样，他不占主动权。换言之，368项目邓博新愿意给他一些工程量值得谢天谢地，如果不给也没什么可懊恼的。 徐正呲牙和善的笑：“姐，这些天没见你，怎么更漂亮了？” 茶桌旁，邓博新正泡着茶：“我都没想到，你们的关系竟这么好。” 说着，邓博新对徐正意味深长的笑。 姜小曼穿了身粉色的超短裙，脚上是长筒靴，但却没穿丝袜。头发略显凌乱，眉目含春带羞。 一转身的空档，徐正发现姜小曼的后衣领有些不太自然，紧致的后领口像是被撑大了一般。 不对啊，就算邓博新色魔附身，难道不应该从前面找快乐吗？伸到后面，是为了解扣子？什么扣子在后面呢？ 邓博新招呼着徐正过去喝茶，满面潮红，心满意足的样子。 以往，邓博新的办公室空调都开到最大功率，温度降到最低。 但这一次，徐正竟在这里感觉到一丝潮热的气息，还有一股古怪的味道……。 邓博新的西装扔在一旁的桌上，而衣服下竟压着一双肉色丝袜。 衬衣领口解开两粒扣字，下摆自然下垂，竟没收纳到腰带之内，慵懒的就像刚起床。 最最关键的是，徐正从邓博新的衣领处看到了一抹嫣红，正是姜小曼口红的颜色。 徐正心里骂，这对狗东西，这么着急办公室里就把事办了？ 徐正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呷了口，对姜小曼说：“姐，邓总的茶是极品，你可得多尝尝。” “刚才已经喝过一壶了。”姜小曼端起茶杯，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凝，随即瞪了徐正一眼。 仿佛在说，老娘喝谁的茶关你什么事，反正不喝你的。 第66章 共同开发 徐正呲牙一笑，仿佛看透姜小曼的心事，一语双关：“最近上火，我的茶可没邓总的好，不然姜姐早就喝上了。” 徐正把我的茶三个字说的极重，姜小曼重重的放下杯子，极为恼火。 女人可以骚，但你不能说。若是说了，就如同揭人伤疤。 徐正隐晦的说了些两人都懂的话，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因为徐正知道，姜小曼的胃口不小，看情况也一定把邓博新拿下了，368项目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干嘛还给她面子。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哑谜呢？”邓博新放下茶壶，深深看了眼姜小曼，眼神中透着满足。 徐正说：“哪有什么哑谜，我就说邓总的茶好，姜姐却不以为意。姜姐，你说邓总的茶到底怎么样嘛？” 这话问的，姜小曼怎么说都有错。 “茶”是喝了，说好与不好都不对，想否认却无从否认。 姜小曼嫣然一笑，撩了撩头发，散发出淡淡的发香，迷人的双眸弯成月牙：“好弟弟，你最近为什么上火？难道是有人讹你钱了？” 徐正皱眉一愣，徐正只知道搞自己的是一个女人，想了那么多可能，甚至都在怀疑兰可欣，就愣是没往姜小曼身上想。 徐正不懂，为什么呀？ 就因为那天老子没睡你？ “原来是姐姐你呀，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调皮。”徐正笑了，既然知道是谁，那就好办了。你不是恶心我吗？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那两万我要你加倍的还回来。 “呦，弟弟，你这话说的我不懂，什么就是我？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心知肚明，但却绝不会承认。 光头把大头车的司机带走了，一顿巴掌下去哪有问不出来的问题。 姜小曼能把这话说出口，也是因为司机漏了口风，把她招了。可她也没想到，袁泰压根就不想帮这个忙，故而只告诉徐正是个女人在作妖，跟袁泰没什么关系。 一句无心之言，倒把徐正心里的疑惑给解开了。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基本把邓博新忘了，为了耍存在感似的，邓博新敲敲茶杯：“说点正事。” 徐正脸色一凝，认真听着，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邓博新如果说368项目你别参与了，徐正也甘愿受之，谁让人家付出了“身心”，自己只说了几句空话呢。 姜小曼展露出自信的笑容，轻佻的看着徐正，傲娇之色溢于言表。 “368项目已经定下了，我打算……”邓博新端起茶杯，看着姜小曼说：“你们两个一起做，共同开发。” 徐正：“……” 意料之外啊。 姜小曼笑容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邓总……” 邓博新早知道她要反驳，抬手打断，笑着说：“小徐可不是外人，姜小姐一定有些事不好亲自处理，正好，小徐能帮你解决一些麻烦，也能帮你省去不少麻烦。呵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徐正不是外人姜小曼能理解，毕竟是从东城分公司离开的员工。可让邓博新如此看中，就有些古怪。 还有，邓博新说徐正能解决麻烦，也能省去麻烦，言外之意不就是如果不跟徐正合作，她会有麻烦，而且是只有徐正能解决的麻烦。 姜小曼凤眼微眯，对徐正更加看不透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小姐不同意？”邓博新摆弄着茶壶，一杯茶倒的已经溢出来不少，可他仍在缓缓添茶。 满茶，是赶人走的意思。如果姜小曼觉得不合适可以离开，也就是邓博新定下的事不容反驳。 徐正想笑，邓博新也真是个人才啊。天鹅肉吃进嘴里，刚咽下去就翻脸。 是个提上裤子不认账的狠人。 对邓博新的选择，徐正虽然意外，但却不觉得太奇怪。 如果没有东城分公司一把手的身份，姜小曼认识他是哪颗葱，邓博新的选择自然是偏向集团的大人物，而不是能给他一时欢愉的“窑姐”。 姜小曼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过来，掩嘴一笑，对徐正抛个媚眼：“那以后就请弟弟多多关照喽。” 徐正端起茶杯：“我还得请姐姐手下留情啊。” 古有一醉泯恩仇，今有一茶消旧怨。 对生意人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二人的利益相关时，自然而然的结成同盟。 邓博新的话说完了，大事已定，只要一切顺利签下合同，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徐正跟姜小曼商量如何分配，如何分包。 喝了两杯茶，徐正就有点坐不住了。 身旁的邓博新毫不避讳徐正，就当他不存在一样，跟姜小曼眉来眼去，话里话外的打哑谜说些让男人亢奋女人羞羞的话。 “邓总，我工地还有点事，如果你没什么指示我就先走？” 徐正的屁股已经离开椅子。 邓博新点了点头：“你那边的工期挺紧，你可要抓紧些，别耽误了368项目。” 徐正赶紧答应，又对姜小曼说告辞。 姜小曼娇柔的说：“弟弟，等我电话呦。” 徐正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是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是接还是不接，是去还是不去，重要“工作”是干还是不干？ 邓博新笑：“你们呐，应该好好交流交流，姜小姐……人很不错的。” 邓博新话里有话，徐正听出来了也得装傻，嘿嘿干笑几声赶紧告辞滚蛋。 不得不说，邓博新这个人还是挺大方的，自己还没稀罕够的女人就向徐正介绍，如果徐正跟姜小曼来上一腿，那么他们两个这关系怎么论？是连襟还是同闯一片天的兄弟？ 出了门，徐正先是擦了把汗，随即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368项目，意料之外啊。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徐正开车回家拿了套衣服，然后就近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北方与南方，对洗澡的定义不同。 打上沐浴露抹一抹，在北方叫冲澡，夏天叫冲凉。用澡巾上下前后的搓一遍，把角质层全干掉，皮肤摸起来滑溜溜的，这才算洗澡。 洗浴中心里，大池子里泡上一会又或是进桑拿房静坐，没一会就开始出汗，毛孔打开，像片死猪肉一样在美容床上一躺，立即有穿裤衩的壮汉上前蹂躏，稍微使点劲就感觉浑身有皮没毛，不过搓过之后是真的爽，感觉掉了二斤。 洗浴中心的迎宾也极有气势：“欢迎光临红浪漫……” 拿好手牌毛巾，徐正把鞋脱了一抬头：“呦，郭叔叔，呵呵，可真巧啊。” 第67章 很巧妙的局 “小正啊，我有好几年没见你了。”郭平呵呵笑着。 郭平跟徐茂昌关系不错，早些年他们还一起合伙做工程，若不是徐茂昌出事徐正就认郭平做干爹了。 两人一起进了洗浴，郭平问起徐正的近况。 徐正简短说了204肃河工程。 郭平眼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不错，跟你爸一样，踏实肯干。” 徐正讪笑：“叔，你最近忙什么？” “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的。”郭平跟徐茂昌不一样，算账太细，结算工程款时锱铢必较，所以在有些人眼里不太受欢迎。 做工程的，需要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零头抹就抹了，丁是丁卯是卯掰扯三瓜俩枣，很容易让人心生厌恶。 “叔，368号地最近要动工，不想弄点活干？”徐正试探性的问。 “听说让东城分公司新来的一个老总拿去了，我跟他没见过，想喝杯茶也找不到门朝哪开呀。”郭平呵呵笑。 徐正说：“这我有办法，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真的？”郭平眼睛顿时一亮。 如果没点底气徐正是不会这么说的，既然说了那就是十拿九稳。 “洗好了没？咱俩上楼说说。” 伴随着服务员“楼上贵宾两位”的吆喝声，徐正跟郭平上了楼。 这家洗浴不太正规，客人有需求啥活都能上，但在明面上是正规企业。 徐正跟郭平肯定不会一起玩那一套，就找了个单间，两张床的那种。 郭平经常来这家洗浴，随口说了两个技师的编号，随即就问：“老侄子，有谱没谱？” 徐正笑着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368项目挺急的，四十多座楼一起上马。你也知道，东城分公司也就干个主体，其他的全都外包。也是巧了，我跟邓总关系不错，按照他的意思，我跟一个女老板负责这个案子。” 郭平露出狂喜之色，搓着手：“大侄子，那你可得帮老叔多弄点活啊。” 徐正说：“那肯定没问题，但是能弄多少现在可说不好，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办事我还不放心么？”郭平大笑，冲着门外嚷嚷，技师怎么还不来。 没一会，来了两个大胸妹，进来就问：“郭老板今天做什么套餐？是588的还是688的？” 徐正瞟了眼价目表，588是精油按摩。688就有肾保健，徐正摸不准怎么保健法，随口说：“叔做个688的，我来个588的就行了。” 全身按摩得两个多小时，徐正两人一边被大胸妹骑在身上蹂躏，一边瞎聊着。 “唉，当年呐，你爸不听我的，不然也不会把家底都造进去赔光了。” 提起当年，徐正神经一跳，惊问：“叔，那个社区你也有份？” “你爸没忘我这个老朋友，介绍我去干了点活。可我跟那个项目经理不太对付，发觉不对就撤了，我也只赔了二十多万而已。”郭平探口气：“都是那对小贱人害的。” 徐正猛地坐起，差点把身上的技师掀到地上，惊叫一声，轻轻捶了徐正一拳，嗔道：“哎呀，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闭嘴。”徐正没给她好脸，神色肃然问：“叔，说说情况。”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爸临终前没说么？”郭平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脸色也变了。沉默好一会，摇了摇头：“唉，茂昌就是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赔都赔了，也要不回来了。” “说实话，到了今天我都觉得当年的事邪门，这个局做的太巧妙了。”郭平摆摆手让身上的技师下去，随即坐起来点上一支烟娓娓道来。 土地是新城置业的，投资建设是达丰置业，这两家公司合资开发的社区。 起初招标时什么都好好的，把合同签了问题就来了。达丰置业拿出三千万后工程款就一拖再拖。 这时候跳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据说是夫妻，但根据郭平所说都不是什么好鸟，女的是某个大人物养的外宅，男的也差不多，凭着一颗金刚肾伺候好几个富婆。 这两个人鼓动着参与建设的包工头以工入股，就是以工程款投股。 郭平说：“正好那两年房子飞涨，你也知道，你爸一直想再往上走一步，自己弄块地开发个项目。所以，他就动心了，一个劲的往里砸钱，我们都撤了，你爸还在干。” “最后钱呢？我记得房子卖了不少。”徐正追问。 “房子是卖了不少，可钱全都被卷跑了，剩下你爸这些入股的倒血霉了。因为他们的股东，有连带责任。” 徐正懂了，这也正是为什么工程砸进去那么多钱，最后还要赔别人工程款的原因，他是股东有连带责任。 “那一男一女是谁？”徐正眯着眼，点上一支烟。 徐正不是冲动的人，但也记仇。害得他家破人亡，父母病逝，有机会徐正一定要找回来。 “那女人的名字好记，潘婷，跟洗发水一个名。男的……好像叫郭威，对，郭威。” 徐正说：“叔，幸亏今天遇上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事。” 郭平说：“小正啊，这样的人咱得罪不起，你啊……唉……” 知道劝说无用，但郭平还是想说两句。 徐正惨然一笑：“叔，我哪能头铁去跟人家拼命啊。” 徐正也没心思继续按了，也正好给郭平腾地方做肾保健。 打发走技师套上一次性浴袍：“叔，你先按着，我还有点事，那边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郭平作势要起身相送，徐正赶紧摆手拒绝。 从洗浴中心出来，徐正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耽误了不少功夫。 赶紧去商场，买了两件饰品包好去了东北菜馆。 一个小饭店，就在徐凤珠单位边上，徐正去的时候姑姑已经跟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人坐在橱窗前。 徐正提着礼物进去，徐凤珠就给他介绍：“这是你钱姨，跟我是多少年的同事了。” 徐正乖乖的叫了声钱姨，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 钱姨上下打量徐正，身高还行，一米八二，衣着品味也还可以，中规中矩。 唯独……徐正的样貌有点过于普通了。 当着徐凤珠的面，钱姨自然要说点好听的：“真是一表人才，我老听你姑在我面前夸你，见了真人……还行！” 一句还行，把前面的赞美全否定了。 第68章 将误会进行到底 “现在在哪工作？” 相亲n连问开始了。工作房子车子票子…… 徐正老老实实作答，腼腆的说自己干点小工程，而且是刚开始干，挣不几个钱。 钱姨瞟了眼门外的车，袁蓉的那辆i，呵呵笑了几声。 哪个丈母娘不物质，多多少少罢了。钱姨对徐正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包工头这层身份，全社会都知道包工头是土豪的代名词，而她想的也仅是女儿将来衣食无忧罢了。 这是一个母亲最朴素的情感，过来人都知道，跟谁结婚似乎不那么重要，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挑女婿挑的是人品性格还有家境。 几人聊着，门外走进一个白衣倩影，有点不情愿的对钱姨叫了声妈。 徐正回头，眼珠子顿时瞪大了：“我嘞个去，小奶牛，这世界也太小了？” 打死徐正也想不到，姑姑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竟然是兰可欣。 “怎么是你？”兰可欣也大为惊讶，俏脸顿时红了。 “你们认识？”徐凤珠与钱姨同时出声。 徐正憨厚一笑：“认识，我现在做的那块工程监理是兰小姐。” 徐正瞟这兰可欣，心里那个美啊。之前你不是一摞摞的开整改通知书么？这回落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恶心你。 “呵呵，两个孩子也算有缘。”钱姨笑成一朵花，兰可欣回家说过，徐正走了狗屎运，这一项工程就能赚上百万，按照徐正偷工减料的做法，二三百万不在话下。 一个月一百万，父母双亡，绝对是女婿的不二人选。钱姨看徐正是越来越顺眼了。 姑姑徐凤珠对兰可欣那也是相当满意，身条模样，真是没挑了，尤其是高学历，还是运动员，比之前的贺微微好了不知多少。 徐正热情的招呼兰可欣坐，马上招呼服务员点菜，摆出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 兰可欣瞪了徐正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可也不得不敷衍自己的母亲，心说不就吃顿饭吗，点一桌子菜吃穷他。 可还没等兰可欣看菜单，徐正大方的点了一桌子，把钱姨都惊着了，连忙说吃不完。 徐正说：“钱姨，请你们吃饭怎么能寒酸了，这里的菜也不贵，吃不完我们打包。” 有钱还会过日子，钱姨偷偷碰了下兰可欣：“我觉得人不错，你别总冷着脸，跟小徐多交流交流。” 兰可欣勉强挤出笑容，低声说：“妈，我不喜欢他。” “哪有一见面就喜欢的，多发现他的优点。” “你看上了你跟他好，反正我不喜欢。”兰可欣皱紧眉头，无奈叹息。 钱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好说话，不然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上菜的功夫，徐正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可欣，来的匆忙，也不知给带点什么好，就随便买了，你别嫌弃。” 给相亲对象准备的礼物仍在兜里，这件首饰是徐正要送给徐凤珠的，一千多块钱。 “哎呦呦，这么好的首饰呀，小徐啊，你可真是太大方了。” 钱姨惊讶徐正的慷慨，兴奋的眼睛里直冒星星。 徐正微笑说：“钱姨，来之前也不知道您在，没给你准备，您别介意。” “你看看，我怎么会介意呢。”钱姨毫不客气的把首饰替兰可欣收了，对徐凤珠喜笑颜开的说：“你这侄子啊，人可好哩。” 就连徐凤珠也惊讶徐正会带这么好的礼物来，心里发笑，这小子，开窍了。 咦？难道他提前知道相亲的是这丫头？ 太有可能了！ 看徐正那么骚包的样子，估计心里早就有这个姑娘了，自己这个当姑的，终于做了件对的事。 “妈，我们怎么能要人家的东西。”兰可欣一把夺过去，嫌弃的扔给徐正：“我可不敢收徐老板的礼物，免得被他赖上。” 徐正憋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涨红，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可欣，虽然不值多少钱，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如果不要，那就是还没原谅我。那天，真的不怪我。” “你在胡说什么？”兰可欣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徐正的流氓样，就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徐正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不安的扭了扭：“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帮我把衣服洗干净了，上面还有香味……” 这两句话说的，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徐凤珠跟钱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显然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钱姨先知先觉，一拍大腿：“那天……可欣，你穿回来的那身衣服是小徐的？” 在心里默默为钱姨点赞，这丈母娘，太他么的聪明了，徐正正愁没有杆顺着往上爬呢。 徐正说：“钱姨，可欣的衣服脏了，她一个女孩家家的，我怎么能看着不管，只能把我的衣服脱给她，好在可欣不嫌弃，当时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 徐正说的全身，自然包含内衣，而且，钱姨跟徐凤珠也听出来了。 “徐正，你再胡说一句我非撕烂你得嘴。”兰可欣憋红了脸，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徐正心里都笑抽了，但面上却是一副紧张的模样。 小样，非把误会进行到底不可。 你把我看光光，我可没看你的，不公平。就算徐正没看，也要让别人以为两人早已坦诚相见了。 “可欣，那天我真没偷看，你身材好也不用非要脱了看？再说了，你不把我也看光光了么？”徐正一脸委屈。 钱姨跟徐凤珠都惊呆了，这什么情况，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都互相看身体结构了？ “你还胡说。”兰可欣一下站起身，气鼓鼓的要动手。 徐正唯唯诺诺的向后躲，用眼神向钱姨求救。 “可欣，坐下。”钱姨生气了，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不管是不是小徐的错，人家已经道歉了。你不能因为小徐脾气好，总是欺负他。” 徐凤珠一脸错愕，她自己的侄子，脾气好么？这小子犯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今天透着古怪呢？ 徐正强行压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狂笑，脸涨的更红了，更像个受气包了。 最惊讶的还是兰可欣，指着徐正的鼻子：“他？脾气好？妈，他可会装了，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坏。” 徐正迎向兰可欣的目光，很卡哇伊的眨眨眼。 老子就脾气好，你想咋地？你说老子坏，有人信么？ “让你装。”兰可欣没想过徐正会是这么无耻的人，不愧是运动员，动作迅捷无比，伸过手一把薅住徐正的头发。 “哎呦……” 第69章 丈母娘看女婿 “看你怎么装？” 徐正没先到兰可欣清秀的外表下竟然是个女暴龙的脾气，脑袋一歪，撕裂般的疼。 “哎呦，哎呦……”徐正握住兰可欣的手：“可欣，要打要骂我认，你总得告诉我我哪错了啊？” 是啊，徐正哪错了？ 兰可欣为之气结，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可欣，松手。” “丈母娘”先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拉着兰可欣往后拽。 徐正“哎呦，哎呦……”的乱叫唤，实际上压根就不疼，兰可欣也早想松手了，只是被徐正抓着玉手狠狠的揉捏着。 “你混蛋。”兰可欣都要气哭了，现在不是她要对徐正怎么样，而是徐正抓着她。 摸够了，徐正终于松手，揉着脑袋为兰可欣说情：“钱姨，你别生她的气，那天也是我不好。” 叹了口气，徐正说：“可欣跟我开玩笑，想把我推进烂泥坑里，我只是本能的躲了一下，结果……她掉进去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让我跳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她高兴，火坑我都跳。” 听听，这是迷恋你的容颜啊。 钱姨铁青着脸，呼吸急促，指了指兰可欣：“给小徐道歉。” “我？给她道歉？”兰可欣揉了揉手腕，刚才被徐正捏的都疼了。 “没事的，钱姨，我一辈子都会让着可欣的。”徐正立即表态，立志做一个毫无底线的舔狗。 徐凤珠面含笑意，桌下踢了徐正一脚，给他一个嗔怒的眼神。 作为亲姑姑，哪能不了解自己的侄子，徐正再装可要露馅了。 徐正懂，偷偷对徐凤珠眨眼，意思是自己明白，见好就收。 钱姨还要数落兰可欣，徐凤珠赶紧打圆场：“钱姐，小辈们打打闹闹都是常事，你这边还生气呢，没准人家已经和好了。咱做长辈的，管他们的闲事干什么，反倒让他们拉不下脸拉拉手。” 兰可欣气鼓鼓的把头别到一边。 徐正趁机又把礼物送上：“可欣，你看好的那个包下回我一定买给你。限量款的，我是真没买到，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包？我怎么不知道？”兰可欣瞪大眼，徐正这厮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吗？她什么时候跟徐正要过东西。 “可欣，你行了啊。”钱姨越发生气了：“小徐挣点钱也不容易，你怎么能那么物质。我跟你爸都怎么教你的？” “妈！”兰可欣指着徐正：“他胡说八道的。” 徐正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楚楚可怜。 兰可欣突然笑了，如寒冬中的一朵腊梅，美颜中透着一股冰凉：“徐正，你行，今天我算服你了。刚才你说什么？要给我买包？行，我等着。” 有人白给，兰可欣就敢白要。不是喜欢装么？让你上牛笔税。 徐正可不在乎这点，糊弄好兰可欣，多开两张签证而已。 徐正转头朝钱姨呲牙笑：“钱姨，朋友送了我两套红外线诊疗仪，对腰间盘、颈椎病有非常好的效果。我也没什么亲人了，如果你不嫌弃，我姑一套，你一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送家去。” 只要能进兰可欣的家门，徐正就有办法忽悠“丈母娘”好好伺候自己。兰可欣不给自己写签证？行啊，我跟你亲娘告状。 在搞关系方面，如果兰可欣是入门级，徐正就是宗师级。 小奶牛，给你买多少包最后都是甲方掏钱，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什么样的诊疗仪？”钱姨喜出望外。 “妈，你别听他胡说。” “你闭嘴。”钱姨瞪了一眼。 徐正说：“我对这个也不太懂，看起来挺高档的，钱姨觉得哪样的好？如果不合钱姨的心意，我让朋友给我换，我转手就要送给钱姨，东西不好我不要。” 钱姨有些不太好意思，傻子才听不出来徐正是现买现送。可她关注诊疗仪有段时间了，低端的怕质量不好，高端的又嫌贵。 钱姨冲着徐凤珠说：“你也知道，我妈卧床好几年了，我上班也忙，这时间长了怕生出褥疮。我听说诊疗仪管用，正琢磨着买一个回来试试。” 徐正心里狂笑，原本心里想的是徐凤珠跟钱姨都在银行工作，长时间久坐颈椎腰椎受不了，诊疗仪对身体有益处，最为关键的是高大上还花不了太多钱。谁能想到还送到心坎里去了。 送礼，打感情牌比钱堆出来的感情牢固的多。 最终钱姨没答应要，但也没反对。徐正懂，相当于在说，我可不想要啊，你要是送我也勉强收了。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只收诊疗仪…… 兰可欣在一边气的脸都绿了，但也无可奈何。 她太了解自己的妈了，生活节俭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嫁一个又有钱对她又好的男人，而徐正的表现，正好满足了所有条件。 服务员开始上菜，徐正一拍脑门又点了一份甜点，女生嘛，有几个不喜欢的。 钱姨眉开眼笑，偷偷对徐凤珠说：“你这侄子好心细哦。” 徐凤珠点点头，趁机把徐正好一顿夸。 徐正又要了一双公共筷，挨个布菜：“钱姨，这个你得多吃点，富含胶原蛋白，对皮肤好。吃东西不注意脸上的皱纹会多的，你们这些长辈，多注意身体就是对晚辈最大的呵护。” “是吗？”钱姨摸摸有不少皱纹的眼角，心想兰可欣都没观察的这么细致，这些年的确老了不少。 “可欣，你别总吃那一道菜，膳食一定要全面，什么都要吃，营养均衡身体才好。” “姑，我知道你喜欢吃这道菜，我端到你面前。” 兰可欣紧皱鼻头，从心底瞧不起徐正的矫揉造作，桌下朝着徐正狠狠踢了一脚。 徐正吃痛，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仍旧呲着牙，继续为“丈母娘”布菜。 一顿饭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中吃了半个多小时，钱姨对徐正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满意，恨不得立即让徐正改口喊一声“妈”了。 “小徐，以后可欣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徐正偷瞄了眼兰可欣，见她正看过来，傲娇的哼了声：“钱姨，我会的，到时候你帮我劝劝可欣。” “你这孩子，脾气也太好了……” 钱姨高兴的合不拢嘴。不仅脾气好，还会关心人呢。女人啊，找一个这样男人嫁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更何况徐正干工程也不少赚。 兰可欣恶心到吃不下去，扶着脑袋生无可恋。 第70章 脸多少钱一斤 “钱姨，一看你就慈眉善目的，也难怪生出可欣这么优秀的女儿。”徐正继续舔。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兰可欣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吃饱了就去买单。” 兰可欣急着走，钱姨却狠狠的瞪着她。 徐正这条舔狗自然要演到底，嘴里的东西都来不及咽下去，赶紧答应去结账。 回来的时候带了厚厚一摞打包盒：“钱姨，虽说没几个钱，可浪费了也可惜……咱不差这点钱也不好这样浪费……” 对打包这件事，钱姨是一万个赞赏，拿过打包盒：“我来！你就别沾手了。” “哪能让你动手，我来就行……” 钱姨夺过打包盒，故作生气的说：“你这孩子，咋还这么勤快呢。” 兰可欣起身就要走，徐正哪能让她这么轻松的走了：“可欣，我想……想请你去看个电影。” “对对对，时间还早，去看个电影。” 兰可欣还没来得及骂徐正，钱姨先表态了。 “我不去。”兰可欣狠狠咬着牙，腮帮子都一鼓一鼓的。 “可欣，小徐都这么道歉了，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忍你好久了。” 在钱姨看来，徐正跟兰可欣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就像小两口吵架，真是不知好歹，找徐正这样一个有钱还那么爱她的男朋友，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钱姨拉过兰可欣，用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不跟小徐好好聊聊，那件事你就别想了。” “妈！这是两回事。”兰可欣急的跺脚。 “一回事。”钱姨扭头冲徐正微笑：“小徐啊，有时间去家里坐啊。” 徐正点头：“我一定去，钱姨，到时候别嫌我烦赶我走就行。” “你这孩子，我欢喜还来不及呢。”钱姨扭头对徐凤珠说：“咱俩去那边的商场逛逛，让她们俩说去。” 钱姨临走前还给兰可欣一个警告的眼神。 徐凤珠自然答应，给徐正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可不认为徐正能被兰可欣欺负了，兰可欣抓徐正头发的时候她看的真真的，是徐正抓着兰可欣的手。 “可欣，走，咱去看个恐怖片。”长辈都走了，徐正也恢复本来面目，一脸的坏笑：“如果你害怕，可以靠在我这坚实的臂弯里。” “做梦你。”兰可欣指着徐正：“姓徐的，你到底想怎样？” 徐正很无辜的说：“我能哪样？请你看电影呗。” “你真要去？”兰可欣秀拳紧握，真想一拳把徐正打成如花。 “有美女监理陪着，我为什么不去？”徐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拐着胳膊肘：“你可以挽着我。” “我想咬死你。”兰可欣当先在前面走，心里哼哼着想怎么修理徐正。 徐正无耻的嘟起嘴：“来，往这咬。” “我现在不想看电影。”兰可欣走向商场，你能装，那就让你大出血。 徐正心知兰可欣怎么想的，倒也无所谓：“我知道，你看好个包，又看好了几件衣服，什么贵看上什么了。没事，我都买给你，谁让我越来越爱你了呢？”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兰可欣冷笑：“再想让我给你做签证，你就死了这条心。” “呦，让你写签证比当你男朋友还难么？”徐正继续挑衅。 “行，你别后悔。”兰可欣指着商场：“走啊。” 徐正说：“你可想好了，你想要什么我就买什么，到时候可退不了，你要对我不好，我就去找丈母娘报账。” “谁是你丈母娘，徐正，你能不能要点脸。” “脸？多少钱一斤，好吃吗？可欣啊，人体器官不能贩卖。”徐正嬉笑。 说不过徐正，兰可欣就说：“你就说，我要的东西买不买。” “当然买，有钱不就应该给自己的女人花么？”徐正拍拍腰，财大气粗的样子。 “谁是你的女人。”兰可欣有些骑虎难下，想抓破徐正的脸，可在大街上有些下不去手，他没想到徐正无耻到这个境地，可话已出口，又抹不下面子反悔。 进了商场，徐正说：“可欣，要不我们去挑钻戒，等结婚的时候就不用刻意准备了。” “好啊。”兰可欣笑了。 徐正真会给她买钻戒吗？做梦。只因为徐正看到了同在商场一楼闲逛的钱姨跟徐凤珠。 兰可欣走到钻戒柜台，一个身穿制服的营业员微笑服务：“先生女士，可是要挑婚戒？如果有看好的我可以拿出来试一下。当然，我们也提供定制服务。” “你们这最大的钻戒是哪个？”兰可欣模样傲娇。 营业员一看来的是大客户，笑容更加灿烂，一手示意橱窗里不停旋转的一只鸽子蛋：“那是一颗裸钻，21克拉，这是我们店里最大的一个了。如果你觉得满意就可以挑选喜欢的款式定制。” “没有更大的了？”兰可欣追问。 “有自然是有，不过我们店里没有，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为你调货。请问你想要多大的，又或是心理价位是多少？” 徐正站在兰可欣身后，偷偷向营业员挤眉弄眼，摇头晃脑的让她别继续说下去了。 女人物质，男人心疼腰包，这种情况营业员见得多了，不动声色的告了声罪，走到一边与另一个营业员附耳说了几句。 “这位女士，真不好意思，这一颗21克拉的已经被人订了，要不你看看其他款式？” 徐正冲着漂亮的营业员竖大拇指，贴着兰可欣说：“可欣，我身上可没这么多钱。” “没钱？那也行，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兰可欣扭身要走。 徐正拉住她的小臂：“可欣，你可想清楚了。” “放手，这么多人，别逼我当众扇你。”兰可欣是真动了肝火。 徐正一呲牙，一脸讨好的舔狗样。只听徐正说：“我丈母娘可在那边看着咱呢，你确定要走？一会丈母娘问起来，我是说我买不起最大的钻戒好呢，还是说你要定制一个更大的。” “你……”兰可欣秀目四扫，果然在化妆品那边看到了钱姨跟徐凤珠，她们正在装模作样的挑香水，时不时做贼一样偷看他们。 钱姨跟徐凤珠在商场逛了小半圈就发现徐正跟兰可欣吵着嘴也进了商场。 两个家长一商量，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都干啥。 没想到，两人一进门就直奔金店，还在钻戒柜台前停下了。 第71章 得了便宜就想跑 “看，他们是不是想挑钻戒啊。”徐凤珠掩嘴笑：“我就说嘛，孩子的事我们少管，反倒让他们拉不下脸和好。” 钱姨欣慰的笑了：“你这侄子啊，可真是不错。咦，我怎么看着他们还在吵？” “应该是在争要什么款式。”徐凤珠眉开眼笑：“都要挑戒指了，你啊，就等着当丈母娘。” “不是哎，这死丫头，她想要橱柜里转圈的那一个。”钱姨急的要冲过去。刚才逛的时候她可看了，那颗小石头要二三十万呐。 此时，钱姨已经把徐正当女婿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女婿，赚了钱还不全是他们家的？花女婿的钱不跟花自己的钱一样吗？ 徐凤珠赶紧拉住她：“你过去只能让他们吵的更凶。我看你那闺女，就是在故意为难徐正，女孩子撒个娇也是正常，放心，徐正有分寸的。” “这个死丫头，可急死我了。”钱姨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不过才刚刚认识徐正而已。 “我就说别急，你看，可欣丫头被说动了。” 果然，不远处徐正低声对兰可欣劝说几句后，兰可欣虽然还是冰冷的面孔，但却离开钻戒柜台。 钱姨拍拍胸脯，那种感觉就像终于保住了自己的钱包一样。 “走，跟上去看看，他们这是要去哪？”钱姨拽着徐凤珠就走。 只见徐正跟兰可欣来到一个香水柜台前，兰可欣毫不客气的随手乱指，售货员都懵了，试都不试就买这么多的吗？这种情况也就yy小说里见过，拿钱不当钱的装x分子才会这么干。 徐正点点头，售货员赶紧开票，兴奋的脸都红了，这一单提成可不少哇。 既然制定了收服兰可欣的方针，只要花费在接受范围之内，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反正到头来又不是自己的钱。 钱姨与徐凤珠离得比较近了，已经能听到二人说话。 徐正问：“为什么买这么多，怕我以后不给你买？” “这几个给我妈的，这几个给你姑，我替你送礼，不好么？”兰可欣摆出得逞的笑容，买香水就花两万，一会再买衣服鞋帽，就算徐正有再多钱也不够造的。 徐正没想到兰可欣想这么多，一瞬间竟觉得她心挺细的，还想着别人。 而躲在一边听耳朵的钱姨二人大为感动，还得是闺女啊，总想着自己，没白疼她。 徐凤珠扯扯钱姨的衣袖：“行了，我们也别跟着了，都和好了。” 钱姨松了口气：“这孩子，都是让我跟她爸从小惯坏了，还是小徐有办法。” 徐正二人倒是没去看电影，反而在商场逛了一圈手里多了一大堆购物袋。 兰可欣雪白的俏脸终于站露出一丝笑容，对女人来说，疯狂购物可治愈一切烦恼。老话说的好：包治百病。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天色不早了，再墨迹下去容易让人以为他们开房去了。 “好。”兰可欣把东西扔到后座上，竟坐进副驾驶。 徐正愣了下，自己只是客气客气，你丫的当真了？ 自己约的那啥，含着泪也要弄完，徐正只能把兰可欣送回去，心里坏笑，正好认认门，接下来的骚操作别把兰可欣气死才好。 当天回去，徐正就在琢磨，搞点什么样的增项才好，不管怎么说要把今天的花费加倍赚回来。 第二天，兰可欣依旧不露面，徐正打电话也没人接，应该是把他拉黑了。 “得了便宜就想跑，有那么容易么？”徐正让陈凯帮忙，搞了几张签证。 “你给兰可欣打电话，把这几张签证传给她签字。”徐正说：“公司跟甲方那边你帮我办办，他们不会卡着不放的。” 没想到，一会功夫陈凯就哭丧着脸回来了：“兰监理说了，204项目的签证他一概不签字。” “他真这么说的？”徐正嘿嘿坏笑。 “你又把她咋了？”陈凯问：“没伺候舒服？是不是被掏空了？” “去你大爷的。”徐正骂了句，拍拍大胯：“请叫我一夜九次郎。” 陈凯冷笑：“嗯，一分钟一次。” 徐正要走，陈凯追上一步：“巴林一会就来了。” 徐正摆摆手：“把图纸给他，先让他在工地转一天，等我回来再说。” 这次，徐正用人也长记性了，是不是真金，得用火炼才行。让巴林转一天，看看他能找出多少问题，如果眼里没有活，看不出问题，也就无从解决问题，这样人跟马扈也没什么区别。 徐正直接去了城南的十里铺，如今这里已经是仓储物流中心，不少做医疗器械的都在这弄仓库，而徐正正巧认识一个销售经理。 “马总。”徐正远远的就打招呼。 “哎呦，徐总，你怎么有功夫跑我们这破地方来了？”马春热乎的跟徐正打招呼：“是有什么需要？” “马总，我这不想你了么？”徐正擦擦脸：“尤其是你那张马脸，呵呵……” 马春的脸不算长，徐正也是开玩笑。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经理、老板、某总这些称呼越来越不值钱了。 是个销售都称一句某某经理，好像有多大权似的。 某老板，某老总就更不用说了，已然成为对人的一种戏称或一般敬语。 聊了小一会，徐正说明来意：“我想买两台红外线诊疗仪，要好的，还要性价比高的。” 马春点头：“这好说，我们公司就经销好几个厂家的诊疗仪，徐总想要什么价位的？” “我从你手里拿算不算批发？”徐正可得问清楚了，如果比网上贵那就算了，从网上定等两天也不是不行。 “你啊，沾上毛就是猴，鬼精鬼精的，我能算你贵了？”马春压着嗓子说：“最近走了几台样品，没拆封，两折，我分给你两台。” “到手几折？”徐正摆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便宜货让徐正买了，回头徐正给他发个红包，大家都好。 没多久，徐正好容易把两个箱子塞进小车里。i太小了，差点把车撑爆了。 先去了趟徐凤珠那，家里没人，在跟徐凤珠电话联系后暂时放到邻居家里。 通过徐凤珠徐正知道，钱姨刚好休班。 徐正要来钱姨的电话，到了兰可欣小区，东西搬到楼下才联系钱姨。 “什么？你都搬来了？哎呀，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用，我哪能让你花钱……我在家，你快上楼……” 第72章 别欺负小徐 徐正把诊疗仪搬上楼，钱姨眉开眼笑的开门等着，一口一个用不着，一口一个乱花钱。 可看着诊疗仪的箱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进了屋，赶紧给徐正倒杯水，水果点心也端上桌。 “钱姨，你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徐正气喘吁吁的擦了把压根不存在的汗：“咦？可欣不在？” “不知跑哪去了。”钱姨给徐正削苹果，越看越满意：“我跟你叔叔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们好好的别总吵架。可欣最近没欺负你？” 徐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拉下脸，摆出委屈的模样：“钱姨，没……没有！” 钱姨脸色一沉：“她又怎么欺负你了？” “真没有，钱姨，你就别问了。”徐正摸了摸脸，好像被人打了两耳光似的。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问她越想知道，钱姨呼吸都有些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她。你放心，钱姨给你做主。” 徐正赶紧说：“钱姨，可欣花点钱我不反对，哪个女孩子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要我有能力，他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下来。可咱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想到上次兰可欣带回来一大堆衣服，还有那么多香水化妆品，钱姨也知道兰可欣花钱太过了。 “等我警告她，以后用不着的东西不许买。她再那么虚荣你就告诉我。” 徐正摇头：“我说的是挣钱的事，204项目她是监理，你说我们闹别扭别跟钱过不去，就那么几张签证，她就是不给签字，二三十几万呢，她再不签字我这钱要打水漂了。” 兰可欣买衣服香水化妆品这些化了四五万，徐正拿的肉疼，转头就加了一大堆工程量，而且已经跟甲方那边说好了，就等兰可欣签字。 钱姨一听这么多钱，当时就不淡定了，二三十万，乖乖，这是他们老两口两年的收入啊，可欣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还有跟自家的钱过不去的？ 钱姨铁青着脸，立即拿出电话，一边打一边对徐正说：“中午就在这吃，尝尝钱姨的手艺。” 徐正巴不得留在这，等着兰可欣回来看她什么反应，嘴上却说：“钱姨，这不好，可欣如果知道了，又要踢我……” “什么？她还踢你？” 电话接通了，钱姨扭身去了卧室，隔着门也能听到没好气的说：“死丫头，你赶紧给我回来。” “回来干什么？我看你想挨揍了。” “我就给你半个小时，回不来就再别回来了。” 估计电话那头的兰可欣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正处在懵逼状态。 回到客厅，钱姨让徐正看会电视，而她则进厨房开始忙活，只听嘴里还哼着小调，喜上眉梢。 过了十多分钟，兰可欣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妈，我还以为家里着火了，你……你怎么在这？” 徐正呲牙笑，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 钱姨从厨房冲出来，徐正又赶紧变得乖巧腼腆。 眼睁睁的看着徐正上演川剧变脸，兰可欣气不打一处来，徐正也太不要脸了，都找到她家里来了。 “你给我出去。”兰可欣的鞋只脱了一只，直挺挺的走进屋，“拎着”徐正往屋外扔。 徐正也很配合，一边求饶一边偷偷瞄护犊子的钱姨。 兰可欣自然被拦下，钱姨老母鸡似的把徐正挡在身后：“你想干什么？这个家什么时候你做主了？哎呦我的天呐，你翅膀硬了？” “妈，他就是个变态。”兰可欣都要急哭了，跺着脚直咬牙。 警告兰可欣一番后，钱姨又去照料她的锅，对徐正承诺，一会好好收拾兰可欣。 厨房门一关，兰可欣瞪着徐正：“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幻汤？” “这就是爱……”徐正哼起了歌，大大咧咧的坐进沙发，摆摆手：“哎，那个谁，别挡着我看广告。” 兰可欣恨不得一刀捅死徐正，却又惧怕护小鸡的老母鸡，强压着怒火：“徐老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认输，好不好？买香水衣服的钱等我还给你，这样还不行么？” 徐正摇摇头，拿出去的钱不下崽怎么行。 “你想怎么样我配合你，只求你立即从我家滚出去。”兰可欣狠狠咬着贝齿，已然发出咯吱声。 “签证，先给我签了，我们再聊后面的。” “行，我给你签字，只要你能通过甲方那一关就行，而且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找你麻烦，我认输，行了。”兰可欣摆出请的手势：“现在，立即，马上，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我可没看到签证。”徐正迎向兰可欣的目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张纸：“先签了。” 兰可欣拿起来一看，烫手似的扔掉：“你疯了，就那么点破东西，三十万？还有这张，张庄桥跟你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有护栏，需要你修吗？，小土崖需要追加引水渠？那里本来就有引水渠好不好？” “有吗？”徐正瞪着眼说瞎话：“我怎么想着没有，你看到的护栏是我修好的，小土崖的引水渠也是我刚修的。” “人得要点脸。”兰可欣劝徐正善良。 “这是你的口头语吗？你觉得我没脸就卖我点，我也尝试一下贩卖人体器官的滋味，不知道犯不犯法？” 余光瞟见钱姨差不多忙完了，徐正赶紧站起身，双手低垂脑袋也耷拉下来，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正被老师批评。 “你干什么？”兰可欣以为徐正神经病犯了，怎么突然开始学丧尸了。 从厨房出来的钱姨正用毛巾擦着手，一看客厅的情景，立即火了。 “可欣，你干什么？怎么总欺负小徐？” “哎？我欺负他？我怎么欺负他了？”兰可欣莫名其妙，刚才聊的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兰可欣委屈的要死，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可钱姨就相信自己看到的，冲过来揪住兰可欣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我跟你说，刚才小徐都告诉我了，你差不多行了，把那个什么证赶紧签了，小徐挣点钱也不容易。” “行，我认输。”兰可欣彻底无语了，怀疑自己的娘不是亲生的，反而是徐正失散多年的亲娘。 弄到底，多余的竟是自己。 兰可欣赶紧给徐正签上字，至于能不能通过甲方她就管不着了。 龙飞凤舞的写好，扔给徐正：“你以后离我远点。” 徐正赶紧检查一下，可别被这丫头耍了，签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第73章 再来就打死你 “小徐啊，过来吃饭。”钱姨笑着招呼徐正。一扭头，对兰可欣冷脸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洗手吃饭。” 大型双标现场。 徐正乖乖的过去坐下，躲在钱姨后面对兰可欣做鬼脸。 兰可欣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重重的喘了口气：“你们吃，我还有事。” “回来，坐下。”钱姨命令道。 “我真有事？”兰可欣都不想多待一秒。 “可欣，工地上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去也行的。”徐正在想，这些天，兰可欣作为监理一次工地没去，她在忙什么？ 兰可欣只能坐下，但却没动筷。 徐正笑着为兰可欣夹菜，然后自己吃了一口，眼睛顿时瞪得牛眼一样大：“嗯……嗯……哇塞，这也太好吃了。钱姨，真没想到你做菜的手艺这么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比大酒店的厨师做的都好。不不不，比他们做的好多了，色香味俱全。轻轻咬上一口，香味就在嘴里爆开了。” 钱姨咯咯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既然喜欢吃，你就多吃点。以后哇，想吃钱姨做的饭，你就经常来。” “真的吗？”徐正兴奋之后，又贼眉鼠眼的看兰可欣，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滑稽样。 让徐正说的兰可欣不可思议的夹了一筷子：“很普通啊，这菜也算手艺好？” 钱姨瞪了兰可欣一眼：“小徐，听我的，常来，别管她。” 吃过饭，徐正心满意足的拿着签证离开，钱姨说：“可欣，送送小徐。” “他又不是没长退。”兰可欣都要气哭了。 徐正嘿嘿笑：“钱姨，不用，我拿这当自己家。” “徐正，无耻也应该有点底线。”兰可欣暴怒而起：“以后再敢来我们家，你就给我小心点。” 徐正唯唯诺诺的缩缩脖子，很怕兰可欣一样，自然引出老母鸡钱姨护着。 徐正仰着脸，趾高气昂的往外走。 兰可欣眼珠一转，穿上鞋跟了出来。 “呦，兰监理，是不是不舍得我走了？” 兰可欣上来就揪住徐正的耳朵，没给任何反应的机会：“我警告你，再敢到我家，我……我……” “你就给我多搞几个签证，是不是这个意思？”徐正陪着笑也不挣脱，余光正看到楼上窗户钱姨的脑袋。 兰可欣忍无可忍，把徐正的耳朵又拧了半圈，直到徐正发出哀嚎：“你非要鱼死网破我也不怕你，就你工地那些脏事只要我检举，你跑不了。我最多是丢工作，你可能要戴镯子。” 徐正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自己做的过火了，兰可欣已经到了承受的底线。 徐正说：“你妈在上面看着呢，何不跟我搞好关系，你妈高兴，我以追你的名义送点东西来也名正言顺，就没人诟病你收受我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徐正可没兴趣假装追求兰可欣，她是很漂亮，但还没到让徐正着迷的程度。 “好，成交。”兰可欣松手：“不过你不能再来我家。” 徐正撇嘴：“你当我喜欢来啊，演戏真的很累。” 兰可欣抬头看了眼，自然看到钱姨隔空数落的表情。 冷声对徐正说：“滚，流氓。” 兰可欣对徐正厌恶至极，徐正脸皮厚无所谓，嘿嘿笑着抬头跟钱姨打招呼，低声说：“要不要挽着胳膊把我送出去？” “哎哎哎，再打就过分了啊。”见到兰可欣抬腿要撩裆，这还了得，徐正菊花不由得一紧，赶紧跑路。 恶狠狠的目送徐正离开，兰可欣咬牙哼：“再来我就打死你。” 回到工地，徐正美滋滋的叫来陈凯。 “今天巴林都干啥了？” 陈凯说：“转了半圈，说简单。我把图纸给他，正算账呢。” 如果在建筑公司做技术员，不用想太多问题，只管按照图纸干好就行了。可如果给私人老板干，想法必须多，管的也全面。 想要最大程度的攫取效益，自然得深入的了解工程的每一步，图纸不能说背下来，但也大致了熟于胸。 徐正说：“把他叫来，我跟他聊聊。” 陈凯打了个电话，徐正又问：“今天巴林来了，马扈有什么表现没有？” “今天铲车没活，在铲车上睡了大半天。”陈凯对马扈的意见很大，有机会就参一本。 徐正笑了笑，不用马扈，就连他的铲车也不能用了，这闹的，好好的同学最后怕是要有心里隔阂，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正，跟你说个事。我是东城分公司的技术员，每天给你劳心劳力的，你也不发个工资。不给钱，其他方面不表示表示？”陈凯有意见了。 徐正说：“行，等我给你介绍个活好的。” 陈凯说：“别说那些虚的，咱都老关系了，你也不能觉得我傻总忽悠我啊。” 徐正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卡拿出来，扔给陈凯：“咱俩这关系，别说的那么生分。” 把卡捡起来：“多少？” 徐正神了两根手指。 “我去，你终于大方一回。” 一般来说，没人给一个技术员这么多好处，最多送点礼请吃几顿饭的事。 这时，巴林进了帐篷，手里拿了一大卷图纸，老老实实叫了声徐老板。 徐正能看得出来，巴林这人属于粪坑里的臭石头，脾气绝壁好不了。 “今天在工地上都干什么了？”徐正问。 “啥也没干，光看脑残装x了。” 巴林说的x自然是马扈。 徐正问了几个问题，巴林倒是对答如流，尤其是关于施工方面的专业问题，说起来如数家珍。 专业能力跟马扈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剩下的就是统筹能力了。 但这还不够，徐正必须要打击一下他的傲气。 要来图纸，指着一个地方问：“你来告诉我，这里为什么要建九百公斤的桥？” 桥梁载重是按平米算，并非传统意义上一座桥能过多少吨的车那么简单。 “这……”巴林看了看图纸，翻了好多页也没找出问题：“是不是搞错了，这地方只有一条小土路，也不会过大车，建一个二百公斤的桥就撑死了。” “嗯，设计院的人脑残，非要多花钱搞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桥。”徐正笑。 巴林不知所谓，继续翻图纸，可他找不出问题。既然找不出问题，那么问题只有可能是设计院错了，而徐正的意思是设计院没错。 等巴林放下图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时候，徐正说：“去看看市里的规划，那条路马上就要扩建了，计划是双向八车道。这会知道为什么要建这么大的桥了？” 第74章 把拆迁款交出来 “那……跟我们施工方有什么关系？连桥带路都是另一项工程的事。”巴林还是不服气。 徐正问：“通过这座桥，你想到了什么？打算怎么做？” 巴林一脸蒙圈，都说了跟自己没关系，怎么还要硬扯上点关系么？ 徐正嗤笑：“所以说你还年轻。” 听了这话，巴林更不服了，徐正比他也就大一两岁。 徐正看向陈凯，陈凯也不知所谓。 陈凯说：“别他么的卖关子，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徐正说：“知道那一块为什么先空着？” 两人还是不知道。 徐正说：“做工程，偷工减料能挣得多点，可也得分时候。等那座桥开建，是不是要挖开我们现有的护坡工程？” 陈凯懂了，一拍大腿，指着徐正：“你啊，还真是，黏上毛就是只猴，鬼精鬼精的。” 巴林还是不懂，徐正解释说：“如果我们敢在这偷工减料，以后出问题可要命啊，那可是一座桥。看图纸的时候，不仅要看我们自己干的什么工程，还要看与谁相关，会不会给以后找麻烦。” 徐正说巴林年轻，一点没错。巴林也是科班出身有建造师证的人，甚至比徐正读的破学校好了不是一个档次。但徐正从小就抱着图纸睡觉，对工程的浸淫岂是一个小年轻能比得了的。 徐正接着说：“管理工地，不是让工人多干活，也不仅仅是挑小毛病，这些东西都要提前想好，你记住了，桥附近，必须要有最好的质量。” 接着，徐正问巴林对工地有什么看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巴林立即来精神了，给了几点建议，其中有两条徐正都没想过。 徐正问如何改进，本是想考考他，没成想巴林脑袋别到一边：“你给的工资就值这么多。” 一旁听动静的陈凯有些挂不住脸：“你干这些活就能给这么多钱，徐老板是缺那点钱的人？嫌钱少，你得拿出本事，给徐老板挣到钱才行。” 徐正淡然一笑，他不怕脾气臭的，只怕不好好干的。 “这样，我给你定一万的工资，但不是现在给。”徐正盘算一下才说：“到了月底，我挑出你一点毛病就扣五百，如果你一点毛病没有，再多给你两千都行，怎么样？” 在丰城这个三线城市，月入一万算得上高收入了，一般公司的小经理也拿不到一万，当然了，在大企业干灰色收入才是大头，前提是要爬到那个高度。 打发走巴林，陈凯问：“咋样？我看你把他批判的一分钱不值了。” 徐正说：“比你强。” 这话出自真心，但巴林这个性格，绝不适合在公司干，体制之内靠能力往上爬？有能力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不会迎来送往，一辈子就只能干技术员。 既然找到合适的人了，徐正就打算把马扈开了。 但徐正依旧没急，巴林刚来，还不稳定，如果把马扈开了巴林突然来一句不干了，徐正岂不搞一个鸡飞蛋打？ 马扈已经察觉出徐正的冷淡，自然也知道距离离开工地不远了。 傍晚的时候，徐正要走，马扈找过来：“徐正，嘿嘿，跟你说点事。” 徐正问什么事。 马扈说：“你看也干了这些天了，台班钱还有工钱是不是算算？” 徐正说：“你算出来，明天咱俩对对。” 徐正也不是没留心眼，早就安排人盯着。一个是陈凯，但徐正不能完全信得过他，另一个就是工头普大伟。如果马扈是聪明的，就不会在这上面耍小聪明。 “那钱……” 徐正说：“算好了明天就给你结清了。” 徐正说的不是给钱而是结清，差不多就是赶人的意思了。 马扈也听明白了，悻悻然的转身走开，跟徐正再没一句话说。 隔天一大早，徐正正在刷牙，被巴林的电话吓了一跳，以为工地上又出了什么讹人事件。 巴林问徐正是不是有个哥，有一片工程量是他的。 徐正一下就明白了，徐雍带着他的人马杀回来了，要继续干完那一百米的工程。 “让他干。”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陈凯跟马扈一起劝徐正把半拉子工程接过来干完的时候，徐正拒绝了。 想起徐雍背着爷爷的尿罐子到处做鉴定，还找拍卖行想卖出八位数就想笑。 徐正办了点事，中午才到了工地，也正好是散工去吃饭的时间。 陈凯话里话外的要徐正请他去吃烤羊腿，两人刚想走，徐雍远远的招呼徐正：“小正，小正……你等会走……” 徐正停住脚，回身故作惊讶的问：“呦，这不是全村的首富，丰城的未来之星，徐雍，徐先生吗？你是打算买下我们工地还是打算用钱把这铺一层？你出场不带音响，我都觉得玷污了你的身份。” 徐雍涨红脸，重新变回吞吞吐吐的做派：“之前……我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那玩意叫啥来着？元青花jdz双耳虎子。”徐正嗤笑：“是这么叫的，我没见过值钱的古董，怕叫错了。” 怎么说都是带血缘的，徐正也不好弄的太难看：“我要去吃烤羊肉，要不要一起去？” 徐雍点点头回头一指：“那这块工程……” “我都没动，还是你的。” “小正，你看，还有那么多工程没干，我想……你能不能……” “能不能干什么？再给你几百米干干？”徐正说：“做人，得有点数。” 这话说的够绝了，徐正给他这一百米也是看在当初对徐正不错的份上，如果只论两家的关系，徐正就是白给旁人也不会让徐雍挣钱。 “哦，对了，拆迁协议上咱都写好了，院墙以东是你的，不过你要多给我十万。到时候从你的工程款你扣掉就行了。” 徐雍垂着脑袋不说话，徐正也不需要他表态。 白了一眼，徐正真是哭笑不得。 徐雍一副受气的模样，说话吞吞吐吐，可当他有钱的时候，底气也足了，说话也利索了，钱能治百病啊。 当徐雍知道搂着睡了几天的破尿罐子不值钱的时候，又被打回原形，还是说话唯唯诺诺吞吞吐吐，谁跟他说话都着急。 到了烤羊馆，刚把羊腿点上，徐雍接了个电话，走到一边：“爸，有事？” 没一会，徐雍气冲冲的回来，要杀人似的指着徐正：“马德，你把拆迁款交出来！” 第75章 又勾搭老子 徐正呷了口茶水，慢悠悠的抬头，冷脸问：“你脑子又犯病了？” 好心好意请他吃烤羊腿，不知怎么疯了，张嘴就骂人。 “你也太不是人了，自己家人都坑。”徐雍咬着牙：“我现在告诉你，之前写的那份协议没用，你必须把西面那块地的钱交出来。” 徐正知道徐雍为什么突然疯了，原来知道了宅基地的事，淡然一笑：“你可不要乱说，是你爸主动找的我，当时村口不少人都看见了，我可从没求着你们签什么协议。” 爷爷买的地，一直住一个院里的徐茂盛竟然不知道，难道他就不想象，老爷子为什么要避着他办这些事？ “哼，徐凤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们俩蛇鼠一窝。”徐雍急的就要掀桌子了。 徐正脸色一变：“嘴巴放干净点，徐凤珠也是你叫的？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我就叫了，你能怎么样？马德，我今天还要去找她。”说罢，徐雍转身就走。 “我去，你们家这是什么情况？”陈凯狠狠的咽唾沫：“徐雍心理绝对有病，要么是小绵羊，要么就是煤气罐。” 徐正无所谓，给徐雍两个胆子也不会去找徐凤珠。 当年，徐茂盛简直能懒出花来，爷爷病重的时候，屎尿就放在屋里，攒够了一波再往外清理，那味道大的人进去辣眼睛。 徐茂昌那段时间忙，让徐茂盛照顾老父亲，他多出钱。 也是徐凤珠回去探望，一进门还以为人死在炕上都臭了。 儿女见到父母被这样对待，能有个好脾气？ 找到还懒在炕上睡觉的徐茂盛，提着棍子就是一顿猛敲，差点把徐茂盛送给阎王。 一家人彻底翻脸了，徐茂盛与徐凤珠的恩怨也就这么爆发了。 最终，在徐茂昌的说合下，兄妹三人终于坐到一起商量父亲的养老问题。 最后一致通过由徐凤珠养父亲，徐茂昌与徐茂盛兄弟二人出钱，徐正记得不太真切，好像是一年四万。 两兄弟一共八万一年，看起来很多，可要知道，雇一个护工就得不少钱。 徐凤珠养了父亲三年多，最终还是在徐凤珠家走的。而这段时间，说好的一年四万，徐茂盛一分钱都没给过。 其实，凭着当年的协议，徐凤珠可以要这笔钱，但最终她也不想兄妹走进公堂，十多万就这样一直悬着。 如果此时徐雍去找徐凤珠说理，但凡说点狠话，徐凤珠一怒之下真能把徐茂盛告上法庭，到那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下午，拆迁办的人给徐正打来电话，先问协议的事，徐正这才知道，徐茂盛跟老婆两个人在拆迁办撒泼的闹，非要拆迁办给个说法。 “徐正，你们家拆迁给了多少钱？”陈凯既羡慕又好奇。 徐正说：“我比他多拿了二百万不到。” “多拿了不到二百万，我去，那你总共拿了多少？” 六间房加上宅基地，徐正没要分配房，全换成钱拿到手三百多万。 但徐正没理会陈凯的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另一个人面前说自己多有钱。 人可以表现的不差钱，如果让人觉得你在炫富，那真是很低级。 没过几天，徐雍灰溜溜的到了工地，带着他那帮老弱病残继续施工。 “这孙子，真是没脸没皮。”陈凯给出中肯的评价。 一般人跟徐正闹掰了就是掰了，肯定是算算工程量拿钱滚蛋。徐雍不同，还真能舍得那张脸。 不仅这一百米要干完，还主动找徐正。 又摆出一副笑脸，唯唯诺诺的说：“家里拆迁的事咱就不说了，你占了那么多便宜，那工程……”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徐雍徐茂盛爷俩一定找律师打听过，协议签了，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退而求其次，徐雍就想从徐正手里多搞点工程量，也能多赚点。让他带着这帮干不出活的老头揽工程，能难死他。 徐雍都说软话了，徐正也就不拿着捏着，淡淡说：“你干，有的是活。” 这算对他的一种承诺，204项目最多再有一个月就完事了，接下来就是368地块，徐正与姜小曼肯定是要把大部分工程分包出去，到时候给谁不是给。 如果把工程交给徐雍，徐正可以尽可能的压价，既然你想干包工头，那就给我打工好了。 徐正看了眼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的巴林，对这个臭脾气的家伙格外的满意。 管理工地的负责人，要么累死要么闲死。累死的那些人干的大差不差，闲死的那些人差别可就大了。 有人是混日子，和尚撞钟。有人是真会干，就比如巴林。 活安排好，死盯质量，剩下的就什么不管。 与之前不同的是巴林见了徐正，客气了不少，时不时的刻意找徐正问几个问题。他服有本事的人，而恰好，在工程方面徐正比他厉害的多。 368项目的招标现场徐正去了，没多少废话走完流程，接下来就是宣布中标企业，但谁都知道，东城分公司已经把这项工程揣进腰包了。 徐正去是替东城分公司唱标，这是做给外人看的，故意找一个生面孔。 不过，让徐正极为不适的是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姜小曼。 徐正不由得怀疑，邓博新是在给他们两个拉皮条。一分钟的快枪手，伺候不了姜小曼这种摆弄一辈子茄子黄瓜的“菜农”，想找个勇武有力的人跟他一起分担。 “好弟弟，你今天穿的可真帅。” 毕竟是正式场合，徐正换上衬衣皮鞋，显得格外精神。但徐正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不帅，只是扔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普通人。 “姐姐喜欢我这种长坏了的？”徐正色眯眯的扫视姜小曼惊心动魄的衣领。 对这种喜欢被人看的女人，徐正一向不吝啬透着欲望的目光，自己大饱眼福，对方也得到了极大的心里满足，双赢。 “其实你完全可以看的更仔细些。”姜小曼身体前倾，几乎要靠到徐正身上，这个角度，徐正的目光畅通无阻。 “光看太没意思了。”徐正吸溜嘴角的泪水，对姜小曼挑眉毛。 又勾搭老子是不是？上次是要204项目，这一次是想让老子退出？ “那你想怎么看？”姜小曼眨着懵懂的目光，对徐正甜甜的笑。 徐正说：“时间地点都不太对，而且，姐姐穿的有点多，你不热吗？” “怎么不热，我都热坏了。要不，弟弟帮我凉快凉快？” 第76章 曾经那个少女 过干瘾实在没意思，徐正也不喜欢这种口头上的非礼。 起身离开，对姜小曼说：“姐姐，我们是一类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你就别给我搞这一出，都挺累的，歇歇。” 姜小曼却不在意，淡淡一笑，拉住徐正的手不让他走：“那么，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368工程量分配的事。” “晚上？你准备好了么？”徐正也不会吃亏，反手捏住姜小曼的手，缓缓摩挲。 是你先摸我的，我只不过摸回来而已。 姜小曼柔弱无骨的手在徐正手心里变幻着各种形状，姜小曼似乎很满足，微微眯起双眼：“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好弟弟可要早点来呦。” “那你可要洗干净等着。”徐正撒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离开。 走出视线，徐正整理一下裤子：“真他娘的是妖精，今晚上看怎么忽悠你。” 在工地转了一圈，难得没什么事。徐正就去孙刚的瓷砖店喝茶打屁。 一进店门，孙刚迎面看来：“我去，你结婚？” “咋？”徐正低头看看自己颇为正式的装扮，笑了：“差不多，今天晚上有个娘们约我洞房花烛。” “吹你。”孙刚才不信，在他看来能约徐正的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爆丑，二是卖骚。 徐正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烧上水开始泡茶：“哎，最近不要沙了？我可跟你说啊，最后一点了。” “就是没有你也能给我变出一堆，我还不了解你？” “也是。”徐正笑，很多事大家心照不宣。 就算没沙了，也可以在河床里挖，完事之后随便找点东西填上，这两天徐正就在干这事。 不过现在的老百姓也的确喜欢管闲事，不知真是有正义感还是羡慕嫉妒恨，看徐正工地上的器械在河床上挖大坑一个电话给举报了。 幸好有人来检查时已经用东西填上了，不然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事。 用老辈的话说是薅社会主义羊毛，用现在的话说是非法采矿罪。 “哎，听说你把倔驴开了？”孙刚坐到徐正对面。 徐正点点头：“用不上了，我也不能老养着他。” 人前背后的，徐正一向不喜欢说人坏话，须知一个人能说张就能说李，这样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就算是朋友，有什么话都不好跟你讲，万一大嘴巴到处宣扬呢。 孙刚笑了笑：“他可没说你什么好话。” “说我什么了？”徐正喝了口茶。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徐正撇嘴：“上学时这头倔驴是个学渣，开上铲车成文明人了？这成语，还一套一套的。他是驴还是鸟，难道是狗？” “倔驴，卸磨杀驴很贴切。”孙刚笑，突然想事：“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 徐正问什么事，孙刚说：“同学会，我寻思你如果忙就不叫你了。” “或许还真忙，刚才跟你说了，有娘们约我看月亮。”徐正笑，其实心里也没把姜小曼当回事，更明白就算跟她约着晚上见面也是撩骚，正事不会干。 “不是洞房花烛么？怎么换成看月亮了？”孙刚信他才有鬼。 徐正挠挠头，忘了之前是怎么吹的：“先看月亮再洞房，这不更有情调么？” 在孙刚这喝茶喝到傍晚，徐正一个劲的往厕所跑。 孙刚调侃说：“你这肾好像有点虚。” “这是内分泌好，消化快，你懂个锤子。”徐正肯定不服，自认为比赛也比孙刚多坚持十分钟。 徐正的同学都是草根级的，城镇化还没彻底铺开之前属于乡镇的普通中学。除了于鹏跃那个真正的富二代，徐正算出身最好的一个。 其他的那些同学，社畜居多，偶有几个做生意的，但也都是小买卖。 现在回过头看，当初学习好的如今都在上班，要说谋生手段，还得数那些学习不好的。 徐正并非觉得读书无用，而是事实如此。 调皮捣蛋的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在外做些体力或者半体力劳动，他们不安现状，肯吃苦。 相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部分，穷人家的孩子的确早当家，躺不平，也没法内卷，对改变现状有迫切的需求。 算上本不在名单之列的徐正，同学会一共来了十二个人，六男六女，搭配的好，倒是干活不累。 一个班级四五十号人，没想到才来这么点，用孙刚的说法是有的同学自惭形秽，自认为混的太差不愿参加这种活动。不舍得花钱吃喝玩乐，又觉得跟一帮穷同学聚会算无效社交没什么用。 就算白吃，也是吃人嘴短，所以干脆不来。很现实，却充分的反映了草根阶层的心理状态。 “哎，那个是谁？”徐正盯着一个漂亮女人看了好一会，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按理说这种极品徐正没理由不记得。 孙刚白了他一眼：“想当初好一个追你，要不是被袁蓉捷足先登了，估计现在她就是弟妹了。” 徐正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人，章珊。 能看得出来，章珊经过了刻意打扮，眉黛如画，杏眼琼鼻，高挑的身材有一股出尘之气，脸蛋算不上绝美，但气质上乘。 可徐正明明记得当初追他的是一个丑小鸭，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就连胸脯也……真好看。 也不知是哪个善良的同学把空调打开了，还在吹热风，章珊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竟然是一件露脐装，下身更惹火，超短裙，虽然有连裤袜还是让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时不时的就把筷子掉到地上，然后弯腰去捡。 徐正是想搭讪的，可隔着一张桌子，也不好太显眼，只有两人偶尔视线相撞时能察觉到章珊脸颊上的一丝红润。 酒过三巡，气氛就变得活跃不少。同学间多年不见的隔阂也消弭无形，这时就有人问徐正的近况。 徐正笑笑摆手，不太想说。 前两年，徐正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同在丰城的这些同学很多听过一些消息。 “我听说徐正在包工程干，现在是老板，包工头。”章珊看着徐正微笑，一双妙目眯成月牙。 “是哦，一年不得赚几百万？”有同学打趣说，话里话外酸溜溜的。 徐正跟着笑：“净瞎扯淡，几百万算什么，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第77章 醉了 同学哄笑，说徐正真那么有钱，一定管管他们这些老同学云云。 “章珊，我记得你喜欢徐正的。”有个女同学说：“当年还让我帮你传纸条呢，嘻嘻，你的那些纸条我都偷偷看过……” 这时就有人起哄，让这个女同学说说，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女同学捏着嗓子，学着当年章珊撒娇的样子：“正，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放学时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徐正都忘了曾经有这么一段，被一票同学哄笑，老脸有点热。 章珊更是气恼的要打那位女同学。 孙刚贴近徐正，小声说：“听说你今天要来，章珊才来的。” “扯淡。”徐正不信。 孙刚撇嘴，白了徐正一眼。 “哎，我记得徐正跟袁蓉好，你们还记不记得袁蓉？” “我好像有点印象，比咱小一级是不是？” 提起袁蓉，见徐正不说话，众人也就赶紧闭嘴，心里都在打鼓，没准是早分了。 酒喝了不少，不过徐正酒量大倒没什么事。 大家也是玩嗨了，有人建议说找个ktv继续嗨。 有同学问章珊要不要去，章珊却低眉顺目的瞧了眼徐正。 徐正的心一下就飘到半空，这是什么意思，我去你就去？ 没一会，一行人去了就近的ktv。 孙刚这个夜场海王大方的拿出一张会员卡，一瓶洋酒外加两打啤酒，大包房的几桌摆的满满。 徐正是真不想喝了，有点胀肚子：“咋弄这么多酒？” “不醉不归。”孙刚招呼大家开喝开唱。 徐正说：“你这是同生共死。” 徐正这些同学，分寸都比较好，没有拿着麦不撒手的，一个人一两首就去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有人问一直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章珊唱什么歌，而这时候章珊却又看向徐正。 “纤夫的爱？”孙刚很有拉皮条的天赋。 章珊红脸低头，一副由你做主的样子。 徐正赶紧摆手，这不瞎扯淡么，在座的列位，有几个敢听徐正唱歌的站出来，敬他们是条汉子。 徐正不是五音不全，而是压根就没有谱。 闹腾了近两个小时，有同学说有事的，有说累了的，前后告辞了一多半。 每走一个同学孙刚都只是笑一下，这些同学的草草离开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本大家想的是aa，到了ktv全是孙刚在花钱。有的人怕一会aa拿钱心疼，有的人是不想占太多便宜。 没多久，就剩下徐正孙刚章珊还有另一个女同学。 孙刚对徐正耳语几句，示意门外。 徐正点了点头，给他一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同学会发生这种事还少么？当年没泡上的妞，终于落到手里，哪能随便放过。 章珊喝了不少酒，脸红扑扑的分外诱人，一首接一首的唱。 徐正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徐正也是第一次知道，章珊的嗓音真不是一般的好，有些歌跟原唱比也不遑多让。 提起酒杯，都喝完了，徐正说：“你先唱着，我去给你拿瓶矿泉水。” 徐正不急着走，愿意跟章珊多待一会，另外，徐正可以肯定孙刚还会回来。 “再喝点。”章珊看着徐正，眼眸中带着笑意。 徐正问：“你还能喝？” 这妞的酒量有点吓人啊，徐正可看得真切，吃饭时就喝了不少，练歌房里也没闲着，一般女人早就放倒了。 果然，上得了酒桌的女人，都有几把刷子。 徐正叫服务员来，叫了一瓶黑方几瓶红茶，为了提神又缀了几个红牛。 酒一旦兑了饮料基本尝不出酒精味，尤其是徐正这样已经喝了不少的。 章珊也慢慢的喝着，唱了几首歌或许是累了，杏眼朦胧望着徐正：“你怎么不唱？这样好没劲。” 徐正干笑两声：“我唱歌不要钱，要命啊，你敢听？”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徐正说话有些拿捏不住分寸，轻佻的说：“要不我们就唱纤夫的爱，你陪我？” “陪你就陪你。”章珊不服输的仰起头，看的徐正一阵恍惚。 一首歌愣是让他唱的撕心裂肺，章珊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身。 徐正很尴尬，赶紧把歌切了。 章珊真喝多了，已经有浓浓的醉态，俏脸红彤彤的，侧身欠在沙发上，脚上一黑红色高跟鞋叠起来搭在几桌上。 一瓶黑方眼看就见底了，徐正看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 孙刚还没回来，徐正不想等了。 女同学喝多了，徐正不能扔下不管，总得送她回去。 不是对章珊不放心，是不放心自己，毕竟之前有杨莹的先例。 徐正把歌切了，打开灯：“章珊，太晚了，我怕你自己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好。”章珊看着徐正，眼神迷离朦朦胧胧，嘴上答应，却不动身。 徐正不免腹诽，没来由的，喝这么多。 伸手去扶章珊起身：“你现在住哪？” “哎呦……” 刚一起身，章珊痛呼一声，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 徐正也喝的不少，头皮都有些麻了。脚下不稳又被章珊拉着，很自然的压在章珊身上。 还好徐正没丧失理智，赶紧起身：“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疼死我了……”章珊艰难的翻转身体，把身后压着的包推到一边，捂着腰痛苦的屈起双腿。 “你没事？能不能起来？”徐正关切的问。 “我硌着腰了。”章珊口齿不清的说着：“你帮我揉揉，看有没有事？” 章珊的后腰的确红了一片，徐正坐到一边，畏畏缩缩的不好意思伸手。 如果这时候孙刚回来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快点啊。” 章珊娇声催促。 徐正有觉得好笑，大姑娘都不怯，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轻轻按住发红的地方：“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嘴角缓缓勾起，徐正……醉了…… 第78章 你想闹哪样 “好点没有？”徐正摸的有点起火，咬了咬舌尖，伸头看章珊的侧脸。 徐正吓一条，章珊竟滑出两滴泪。 “我扶你去医院看看，别再出什么问题。” 徐正想赶紧逃离苦海，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没了女朋友的光棍，面对身材火爆穿着露脐装的章珊真是一个艰难的考验。 手包硌了一下而已，怎么会这么痛苦，捏了捏章珊的包，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很硬的一大块东西。 心里很是后悔，不应该点后面那瓶酒。 “不用，就是疼点而已。”章珊想起身，撑了一下又倒了下去。 徐正拉着胳膊把他扶起来，见她站不稳，只好扛着她一条胳膊。 “还是去医院看看。”徐正心说，送到医院我可就不管了，让章珊打电话让自己家人来，这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对老子裤腰带的考验吗？ 极不容易的把人从ktv抱出去，不知多少人对徐正投来异样的目光，估计在想他是一个捡尸的。 徐正喝多了，也不敢开车，找了个代驾要去医院。 等代驾来的功夫，后座上的章珊搂着徐正的脖子，头靠在肩膀，每喘一口气都对着徐正的痒痒肉吹。 “真不用去，你能把我送回去吗？” 徐正心里无数草泥马飞驰而过，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徐正把章珊扶到后座，自己却下不来了。 想干点什么有点趁人之危，如果什么不做，又不像男人的作风。 “你知道吗？上学那会我可喜欢你了。” 这倒是真事，可那时候徐正有袁蓉追，那看得上还是丑小鸭的章珊。徐正对章珊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元旦表演节目，章珊调理了一段舞，很飒。除了章珊学舞蹈之外，徐正对他真没什么印象。 徐正干笑，这话咋接都不好。 “抱抱我好吗？”章珊眼神闪烁盯着徐正，感觉要把他吃了。 藕臂死死箍住徐正的脖子，只要徐正微微松点劲两人就能贴到一起。 此时，徐正什么也不能做，在心里告诫自己，她是喝醉了，只是寻求安慰，宽慰年少时的懵懂情愫，我就是一碗鸡汤，抱抱就好。可心里有另一道声音在说，已经香玉满怀了，不干点什么就不是男人了。 火热的嘴唇印在徐正脸上，笨拙的轻吻一下：“好多年没见你，你还是那个少年……” 徐正愣住了，瞬间石化。不知道章珊是出自真心，还是醉梦中回到了中学时期。 徐正不是没见过女人，可这暧昧的姿势任谁也受不了，软绵绵的身体紧紧贴在身上，若即若离的温软感觉再加上呵出的热气，差点把持不住。 想要抽身离开，却又不舍这一刻的温存。 徐正心想，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了，抱的很紧。 严格来说，中学时期的徐正与此刻的他，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只要章珊感到快乐，徐正吃点亏也没什么，谁让他们是同学呢。 好像挺哲学的…… 章珊没得到徐正的回复，言语上没有，肢体上更没有。不温不火的吻了几下似乎有些不满足，玉手按在徐正脸上，将它掰过来寻找着最合适的目标。 可她的吻实在太笨拙，毫无经验可言。 徐正终于忍不了了，他要推开章珊，阻止这场骚扰。 而恰在此刻，徐正的嘴终于碰上章珊柔软的唇…… “轰……” 徐正脑袋里炸响一道惊雷一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整个人都不想动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在徐正打算在车里发起反击的时候，电话响了。 如梦中忽醒，徐正大口喘着气，拿出手机一看，竟是袁蓉打来的。 不接，继续？ 接，让袁蓉听听自己刚得到的新欢如何温柔似水？ 犹豫彷徨间，徐正终于推开了章珊。逃命似的下车，接起电话。 “喂。你回国了？”徐正气喘吁吁。 “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却已挂断。 徐正刚要拨回去，来了挑短消息：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有新欢了？ 徐正赶紧回复：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瞎了眼看上我？ 拿出烟点上一支，直到抽完徐正没等来袁蓉的消息。 车上，章珊透过车窗看着他。 代驾来了，徐正本想坐到前面，可小i的空间实在有限，代驾司机的折叠车没地方放，只好放到副驾驶位置上。 徐正坐到后面，章珊赤红着脸，扑过来抱住徐正的腰。 徐正咽了口唾沫，心说，今天晚上注定要失身吗？ “你住哪？”徐正低头问。 章珊说了地址，紧了紧双手，迷恋的用一头秀发在徐正身上蹭了蹭。 徐正很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招女人喜欢的特殊气质，虽然章珊跟他是同学，可也不能多年未见忽然就这样亲近。 把车开到地方，徐正想把章珊放下就走。 而章珊却腰疼的走不动路。 找了个车位停下，章珊迷迷糊糊的对代驾说：“你走，一会他再叫一个。” 司机了然的点点头，深深瞧了眼徐正。 徐正一脸无辜，章珊这是醉了？ “你是真走不动？”徐正问。 “哎呦……哎呦……” 章珊也不知是疼还是羞涩，俏脸粉红直到脖根。 徐正无语，只能由着章珊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强行抱着她上楼。 这是你自荐枕席，可不能怪老子趁你醉要陪睡。 把章珊送上楼，徐正看着满屋子的镜子吓了一跳。 镜中映着自己挺拔的身影，怀里抱着如一滩烂泥一般的章珊。 “你确定住这？”踩着滑溜溜的地板，徐正很是茫然。 如果徐正猜得不错，这是一个舞蹈教室。 “里面……”章珊嘤嘤细语，呼吸有些急促。 打开一道门，一间不大的卧室映入眼帘。没什么装修，格局倒像宾馆，一角是卫生间。 把章珊扶着放到床上，徐正松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走。 章珊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今晚你留下，我是你的。 可徐正不知道要不要负责。 性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正在徐正准备借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电话响起。 徐正略显慌乱的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哼了声，随即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立即给袁蓉回了条消息：“你想闹哪样？” 第79章 珊的目的 最终，徐正没留下，虽然“醉酒”的章珊扭动腰肢宽衣解带，身上已经没多少布片了。 但，徐正还是走了，走的恋恋不舍，走的一步三回头…… 徐正不排斥陈凯与娜娜之间的那种关系，互惠互利，一个给钱一个给快乐。 徐正也不排斥你情我愿的发泄。都是成年人，排解寂寞也好，生理需求也罢，事前想好，提上裤子就当没这回事。 但，徐正接受不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像与袁蓉睡在一张床上，徐正想要，袁蓉不会拒绝，可徐正不能，因为嘴擦不干净。 也像与杨莹的关系，一旦发生了，就要负责，不然就背负渣男的骂名，自己心里也会愧疚。所以，杨莹愿意在安全的前提下与徐正发生，不过徐正从没要求过。 摸不清章珊是什么路数，徐正不敢碰。 当没看到章珊挽留的目光噙满泪水，也当没发现佳人口唇微张欲言又止。 徐正下楼，重新叫了一个代驾，不带走一片云彩。 坐在车里，徐正抽着烟，看着摇摇晃晃的卡通玩偶，徐正不由得想骂娘。 袁蓉是不是找人监视自己？ 上一次，袁蓉的口吻就像在一旁看着，竟知道徐正笑了。 这一次，能感觉得到，袁蓉在生气，那股醋味隔着电话传过来。她竟知道徐正与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 代驾师傅来了，徐正让他先往城外开。 到了一个无名小路：“把车停在那个树缝中间。” 代驾小哥抖了一下，紧张的看后视镜。 “我不打劫，只是想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我。” 车停好，徐正点上一支烟，直到抽完，这条破路连路过的野猫都没出现。 “叮咚……” 徐正点开新消息，嘴角缓缓勾起。运指如飞，回了一条：我今天喝酒了，不想谈工作。 接着，姜小曼发来语音：“好弟弟，难道我们没有工作要谈吗？” “我也不跟你打哑谜，如果你寂寞了，我现在就过去，保证能喂饱你。如果你想聊368的事，那就赶紧洗洗睡，工作上，我不会让步。” “好弟弟，你可真绝情。” “哪里哪里，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姐姐要想喝茶，我建议你找邓总，他的陈茶最香。哎，姐姐应该尝过了，怎么样？是不是浑身都爽透了？” 等了好一会，姜小曼再没回信息，徐正嘿笑：“跟我玩这些，你看错人了。” 让代驾司机把车开回去，徐正也困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徐正就问候了孙刚的长辈，见色忘义的东西，跟女同学走了再也没回去。 “我是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孙刚发来一串坏笑，听声音就能想到这牲口的表情要有多猥琐，把隔壁老王的媳妇睡了都没他这么开心。 “屁二人世界，我差点被掏空了。”徐正笑。 其实只要他想，章珊已经做好了迎宾的准备，徐正又不蠢，怎么看不出来章珊是故意多喝点酒，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 “不是，你把她……上了？兄弟，你闯祸了。” 徐正回道：“怎么？你也知道老子枪法准？不过放心，怀不上。” “你知道章珊啥条件，你就敢跟她好？你完蛋了你。” 徐正奇怪，怎么就完蛋了，逼问怎么回事。 孙刚回道：“章珊父母卧病在床，一个弟弟上学，还有一个弟弟是脑瘫。一家人就她一个健全的，章珊开舞蹈班不少赚，但却养不活这一家子。” 徐正：“……” 当今社会，三种女人不能碰。 扶弟魔，田园女，螃蟹女。 章珊想不想做扶弟魔徐正不知道，但她必然是。先天条件决定的，除非心狠，不要那个生她养她的家。 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做了一次柳下惠，不然，这张膏药粘到身上撕下来就得掉层皮。 有点懂了，纵然章珊曾经喜欢徐正，那也是中学时候的事，就算到了今天仍心有情愫，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自荐枕席啊。 这么急着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除了不排斥徐正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徐正的物质条件。 还记得饭桌上是章珊先提出徐正做包工头的，也就是说见面之前做过功课。 “你昨天说，她是因为我去了，所以她才去的。是吗？” “没错，是她问我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我就替你吹了一通。”孙刚说：“我把你吹成一个年入千万的顶级王老五。徐老板，广告费回头给我结一下。” “结你大爷。”徐正骂了一句，不跟他聊了。 被章珊抱着腰，徐正还想过，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吸引女人的地方，最近总能跟女人发生点什么。其实说到底，都是因为钱。 徐正并不鄙视章珊，甚至隐隐心疼，从某种角度讲章珊是值得敬佩的。 一个年轻女人，在最好的年华，被家庭掏空了身体，迫不得已想找个有钱人有什么错，好过去做窑姐。 忘掉章珊，徐正故意不去想，转而想到另一个女人。 “袁蓉是怎么回事？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徐正嘀咕。 徐正自然想不出个所以然，联系袁蓉，这丫头却不回信息。 丰城置业368项目地块开标时间到了，除了丰城置业与东城分公司之外，没人关注这件事。 得到这个消息，徐正琢磨了老长时间。 第一是怎么跟姜小曼合作。 第二是给邓博新多少好处。 之前几人接触，聊的不过是合作意向，就像签了一份备忘录，如果届时徐正给出的条件不能让邓博新满意，随便找个理由就撕了。 徐正联系邓博新的骚秘书宋慧，说要请她吃饭。 宋慧喜出望外，咯咯笑着问徐正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她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徐正差点一扭头把隔夜饭吐了，这骚娘们能准备什么，一定是计生用品，徐正还怕她有病呢。 “就吃个饭，我有点事想求宋秘书帮帮忙。” “什么忙？”宋慧嗔道：“徐老板，邓总可是交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那么见外。” 见外么？是不是滚到一起就不见外了？ 徐正说：“这不丰城置业的项目敲定了么，我想请宋秘书帮个忙，复印一份图纸给我。” 第80章 没话说看灯 徐茂昌曾经告诫过徐正，做工程，一定要先做详细的预算，千万不能粗略估计之后就拍板。很多费钱的地方都是边边角角。预算做到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呦，这个啊，邓总同意了？”宋慧卖个关子，表示这个事不好办。 徐正知道她的心思，顺着说：“这么点事，宋秘书就能做主，什么事都得邓总拍板，可别把他累坏了。” 宋慧笑的很骚包：“徐老板就累不坏？” 女人浪起来真是可以毫无底线，徐正也算见识了。 打着哈哈敷衍几句，约定好地方，撂下电话徐正就有点后悔。干嘛非请她吃饭啊，直接给点好处不就行了？ 难道真想做一回公交车的司机？ 宋慧想要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勾搭吴希是因为他又帅又年轻，最主要是有劲。因为在邓总那长期吃不饱，纯粹为了生理满足。 勾搭徐正目的更纯粹，一个“钱”字概括所有。 这时候把图纸放出去自然是违规的，徐正也不想为这点破事麻烦邓博新。 既然你想要钱，给她就好了，睡与不睡自然是两个价。 如果是徐正与宋慧单独吃饭，免不了暧昧，徐正就给杨莹去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杨莹还挺高兴，说要提前想好理由请假。自然不是给单位请假，而是找理由敷衍他的父母。 随后，徐正又约了陈凯跟娜娜。 徐正是跟娜娜这么说的，晚上就别去练歌房了，包他一夜。 有钱赚娜娜自然是乐意的，卖谁不是卖。 徐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之前答应过陈凯给他找个娘们，这下，齐活。 傍晚，徐正去接杨莹下班，小妮子高兴的合不拢嘴，上车看着徐正笑。 “有喜了？这么高兴。”徐正不明所以。 杨莹俏脸一僵，顿时泄了气：“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每次张嘴就惹人生气。” 徐正挠挠头，也是，自己这嘴管不住似的，太毒。 “要不，你今晚不回去了？我们造个小孩。”徐正瞟了眼伟岸的地方，奶牛名副其实啊。 杨莹脸颊微红，颔首嘟唇，长虱子似的扭捏起来。 徐正一怔，这玩笑开大了，杨莹竟然一脸期待，这还了得。 “我开玩笑的，呵呵……” “啊……别掐……你这跟谁学的？” 徐峥怒吼，车在路上扭来扭去。 杨莹生气了，把头扭到一边，无论徐正说什么都不理他。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啊。”徐正碰了下杨莹。 杨莹甩了甩身体，哼了声。 到了约好的饭店，徐正先点好菜，告诉服务员不着急上。 “怎么点这么多？”杨莹奇怪，失望的问：“还有别人？” 徐正说：“还有三个人，陈凯他们，你就只管吃好就行，我顺便谈点事，吃完饭一起去看个电影。” “我不去，我妈让我早点回家。” 杨莹本不想回家，甚至都找好理由夜不归宿。 徐正抓过杨莹的手，想用最温柔的方式说说自己的想法。 在徐正与杨莹之间，一来跟袁蓉没掰扯清楚，二是杨莹的父母反对，这个节点上，徐正是不会跟杨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的，对谁都好。 可杨莹却把手抽了回去，神色黯然，纠结的眼圈竟有些发红。 “你听我说……” “徐老板……” 门被推开，一声嗲到骨酥肉软的呼唤打断了徐正的话。 “宋秘书，坐。”徐正没起身，看了眼杨莹，应该找机会跟她谈谈的，两人这样不清不楚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位……” 宋慧没想到除了徐正之外还有别人。 徐正解释说：“这位是杨莹，现在在应急中心工作，刚调过去，之前也在东城分公司。” “哦，杨妹妹可真漂亮，跟徐老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哦。” 杨莹生硬的笑了笑。 徐正赶紧转移话题，把点菜本递过去：“宋秘书，想吃什么点什么。” “哎呦，徐老板点就好了，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宋慧伸出小舌，绕着红唇划了一圈。 徐正仰头看灯。 “徐老板，你要的东西我可带来了。东西可以给你，那你……”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徐正一定会说东西是我的，我的人是你的。 可边上坐着杨莹，自然不能口无遮拦的撩骚。 “宋秘书放心，你帮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宋慧把一直u盘放到桌上，微笑不语。 徐正懂规矩，在转盘上放上一张面值两千的购物卡。 桌子一转，互惠双赢。 没一会，娜娜先来了，随后是陈凯。 娜娜以为徐正是想吃完饭带她去开房，到了之后也是一惊。 徐正身边坐着杨莹，对面是“公交车”宋慧，这是闹哪样。 三人行都不过瘾了？要搞四人行？不过……想想还挺刺激的。 两个女人对着徐正眉来眼去，徐正有些受不了，杨莹又不瞎，这俩娘们是一点不知道羞耻啊。 徐正抬头，继续看灯。 陈凯来了，境况好很多。徐正给娜娜一个眼神，风月场里干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懂徐正的意思，一转眼就喝陈凯暧昧上了。 这顿饭吃的，气氛一直处在诡异的状态里。 宋慧也不嗲了，碰上喜欢吃的菜，闷头多吃。碰上不喜欢的，跟徐正一样，抬头看灯。 徐正跟杨莹时不时的说悄悄话，陈凯跟娜娜已经拉上手了，宋慧清楚的看到，陈凯把手伸进娜娜的衣摆。 五个人分成三派，偶尔传出几句窃窃私语，没事干就看灯。 眼看氛围要僵死，徐正也没打算把气氛哄起来，而是借着要看电影眼看晚点为由，草草结束了这场饭局。 何必呢，徐正看着灯想，原本给宋慧两千换份图纸，这小娘们能高兴的骚好一会，这下好了，就跟把人叫来当电灯泡似的。 结账的功夫，杨莹一语不发当先出了酒店。徐正看了眼清单，扫码支付。 宋慧靠着徐正，衣服挡着的那只手使劲拽了拽徐正的腰带：“徐老板，天不早了，那我就先走？” 她倒想让徐正说挽留的话，宋慧绝不会有任何一点扭捏立即答应。 可徐正什么也没说，松了松勒的难受的腰带：“宋秘书，改天，呵呵……” “改天吗？那我们就说定了。”宋慧临走还不忘掏了徐正一把。 把徐正吓得左顾右盼，可别让人看见了。 出了饭店，杨莹铁青着脸站在车旁，冷声问：“刚才你们在台干什么了？” 看到了？ 徐正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他哪管得住宋慧的手。 无话可说……抬头。 这次看的是路灯。 第81章 另有安排 把人送到小区外，杨莹下车，扔下一句“渣男”，气呼呼的走了。 徐正摸摸脸盘，看看后视镜，就咱这长相，有做渣男的先天条件么？ 天地良心，是那娘们主动掏的，徐正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晨曦的彩光将天边的云朵映射的五彩斑斓，而天的另一边出现黑压压的乌云。 徐正暗暗嘀咕，这是谁遭了天谴了么？今年这天总那么反常，不下雨一个月也不见个雨滴，要下就来场大的。 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吃份早点，徐正眼里布满血丝，把油条一点点扯碎扔到豆腐脑中，慢条斯理的搅动钢勺，漠然的看着街对面车水马龙。 经过两夜一天的核算，徐正把368项目所有的预算都做了，不能说了熟于胸，至少凭记忆能说个大概。 像邓博新这种人很多，千辛万苦的爬上去，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是为了捞钱。 就像阳光下永远藏着黑暗一样，这个世界有数不清的肮脏。 有人骂，有人冷漠，自然也有人顺其道而行之，大获其利。 徐正就是获利者之一，邓博新贪婪，可以说与徐正臭味相投。 徐正在想邓博新会要多少好处，三成？五成？ 上次与邓博新聊完之后368项目就板上钉钉了？没那么简单，邓博新只说给，但徐正给的好处不够多，他也会翻脸。所以，没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是未知的。 即便徐正是张宪伟的人也不能免俗。 再见邓博新时徐正拎了半斤好茶，是刻意托人买的，东西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给邓博新一个好心情，在聊利益的时候容易些。 “嗨，徐老板。”宋慧冲徐正媚笑。 想到这妞放荡无束的行为，不由得裤裆一阵紧张。 担心被掏始终保持足够的距离，指了指邓博新办公室的位置：“方便吗？” “有人。”宋慧示意自己的位置，让徐正先坐一会。 徐正摇了摇头，干笑说：“腰疼，站着等会。” “是累着了？”宋慧凑过来：“徐老板，要不你坐那，我给你揉揉？” “算了，在公司呢。” “怕什么，又不是要干什么。” 徐正赶紧转移话题：“谁在里面？” “还不是上次那个女的？哎？徐老板也认识这个人？”宋慧抿嘴一笑，瞟了眼徐正的裤腰。 这哪是问徐正认不认识，而是要问小兄弟认不认识。 徐正干笑：“不熟。” “那就是认识喽？”宋慧笑的更开心了：“人怎么样？” 是活怎么样还是咋地？徐正无言以对。只能说：“我还没你了解她呢，我哪知道人怎么样。” 宋慧用蛇精同款的下巴指了指：“邓总说了，你来了就直接进去。” “让我进去？”徐正略感奇怪，这操作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刚才不说要等会么，这娘们，就想知道徐正的小兄弟跟姜小曼熟不熟？ 真他娘的闲的。 还像上次一样，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姜小曼。 “姜姐，今天你就能喝到我的茶了。”徐正示意手里的茶。 姜小曼白了徐正一眼，比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徐正不明所以，笑：“也是，喝邓总的茶都要饱了，我这茶叶太次你看不上眼也是正常。” 还是那张茶桌，只是这次与之前不同，邓博新就像冰库里的海鲜，每次都把办公室整的像个冰窖。 当然，除了要脱衣服的事之外。 邓博新刚要张口，桌上的电话响了。 邓博新赶忙笑盈盈的接起来，可随即，就像死了亲爹似的，面皮僵硬，眸中怒气满满。 徐正看到邓博新的手在颤抖，心也跟着一紧，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邓博新放下电话，一语不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徐正跟姜小曼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出生打扰。 徐正与姜小曼对视一眼，也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隐隐的担忧之色。 邓博新拿起电话，想了想才播出去：“辉总……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一边打着电话，邓博新走进休息室，随即把门关上了。 徐正想去听门缝，看能不能提前了解点消息。 而这时，姜小曼拿起徐正带来的茶叶，抿嘴一笑：“弟弟的茶好不好？” 茶这东西，可不能看包装。商场里卖的那种茶叶礼盒真心美好东西，啥小罐大罐的，都差不多，至少是价格与品质不对等。 显然，姜小曼说的可不是茶叶，而是意有所指。 “好喝，喝。”徐正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杯：“哎，姜姐，你来得早，都跟邓总说什么了？有没有谈后续工作怎么开展？” 姜小曼摇了摇头，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你说……会不会是368有什么问题？” “不太可能。”徐正安慰道：“你别想多了，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徐正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安慰姜小曼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邓博新在休息室呆了好久，徐正都怀疑这孙子是不是睡着了。 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徐正的心总悬着，看得出来，姜小曼也是一样。 邓博新终于从休息室出来，但脸像被人扇了几个耳光，难看的要死。 一般来说，上位者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因为情绪能传达的东西太多了，不苟言笑是主流，一旦将心情展现在脸上，那必定是有什么大喜大悲的事。 徐正想走，这时候显然不适合谈生意。 看了眼姜小曼，自己走了，姜小曼如果留下，岂不是给骚娘们机会了？一番鼓动下邓博新以为徐正放弃这个项目，那岂不是要哭死。 徐正不安的扭了扭，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姜小曼问：“邓总，出什么事了？” 邓博新把手机扔在一边，气呼呼的坐下，叹了口气说：“姜小姐，368项目怕是不能做了。” “为什么？”姜小曼秀眉顿时竖起，透着一股怨气。 想来也是，姜小曼可是什么都干了，把邓博新这个色鬼伺候的妥妥帖帖，提上裤子就说事办不了，换给谁谁受得了？就是找个窑姐不还得给钱的么？ 邓博新摇了摇头，并未对姜小曼表示布满：“368项目不需要我来做，市公司的文件，另有安排。” 第82章 现实的女人 突然间，徐正想笑，姜小曼白忙活了。 而自己，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些时间罢了。 分公司拿到的项目，市公司说拿来你！然后就跟邓博新没什么关系了。 其实，这里边最委屈的还要数邓博新。 玩儿人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可邓博新能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次，被王诗韵给摆了一道。 徐正问：“邓总，是王诗韵的意思？” 邓博新恨死王诗韵了，这时候徐正要学会站队，一句直呼其名，让邓博新觉得徐正跟他同仇敌忾。 邓博新点点头，喟然一叹，点了点头。 “为什么呀？”姜小曼急了，368项目可不是小工程，更不是可有可无的苍蝇腿。 东城分公司中标，那就是一级施工单位，对包工头来说，能拿到这种没人扒皮的工程，睡觉都能笑醒了。 就像梦到与女神缠绵，裤子都脱了突然有个人把你叫醒，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下，能把人给气死。 邓博新没说话，沉着脸喝茶。 徐正看了眼姜小曼，这娘们是急疯了么？丝毫不顾分寸。 徐正二人还没跟东城分公司签合同，邓博新不把工程交给他们又能怎么样，甚至，就算签了合同，有姜小曼这么说话的？ “邓总……”姜小曼继续说：“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你把工程分给小徐一半我不反对，可现在怎么……你说这事怎么办呐？” 邓博新抬头，目光冰冷。 怎么办？这是质问还是商量？邓博新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姜小曼想怎么样随便。 徐正一看情况不太妙，赶紧打圆场：“邓总，姜小姐也只是急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换成谁也心里也不会太痛快。” 转头对姜小曼使眼色，劝道：“姜姐你也别急，或许市公司就是审计一下，过两天重新下放到分公司也说不定。”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谁会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姜小曼白了徐正一眼，脸色阴沉，有要翻脸的意思。 徐正摸摸鼻子，自己真是活该，你作死你选择，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咋还准备咬我呢。 邓博新还是一言不发，但看得出来，他被姜小曼的几句话激怒了。 的确，邓博新答应姜小曼给与好处，人都睡了，到头来却拍拍屁股不认账，从这里来说的确是邓博新的错。 可即便有错，也不是姜小曼能指责的，难不成送出手的东西还想要回来？ 就像去办事送点礼，人家是答应的好好的，可转头政策变了，谁说话也不好使了，能把送人的东西要回来吗？ “邓总，你总得给个说法？” 姜小曼不依不饶，徐正都替她捏一把汗。 邓博新终于张嘴，冷声说：“姜小姐想要什么说法？”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我能要什么说法？”姜小曼像极了去超市占便宜的老阿姨，东西卖完了？不行，我就为打折商品来的，你变也得给我变出来。 徐正仰头，看向房间里的灯…… 具体要什么，姜小曼也说不上来，至少眼下东城分公司在建的两个项目都有主了。 一个是河道清淤，徐正在做。另一个是荒山改造，就算没人干邓博新也不会交给姜小曼，到村镇里施工，外来人员绝壁干不了，地头蛇能把你吃了。 邓博新哼了声，对徐正说：“小徐，我有点累了，你去把宋慧给我叫进来。” 这是在赶人呐，徐正巴不得赶紧走，邓博新与姜小曼这是要撕逼的节奏。一旦说了什么不该听的，徐正是装傻还是把耳朵堵上？ “好，我这就去。”徐正赶紧答应，忙不迭的往外走。 “邓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小曼又不蠢，听出邓博新指桑骂槐的赶人，立即不愿意了：“小徐，你等一下。” 徐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邓博新，看他是什么意思。 邓博新阴沉着脸，目光透着一股歹毒之意：“没什么意思，姜小姐如果没什么事也一并走。” 姜小曼冷笑，缓缓起身，仰着高傲的脑袋，秀目眯起：“邓总，不想把工程给我你可以直说，没必要玩儿这一出。” 徐正明白了，姜小曼变脸是怀疑邓博新在玩她。 把人睡了，在那个要紧的关头，女人娇滴滴的说什么男人都会答应，尤其是邓博新这种色鬼。 姜小曼怀疑邓博新事后觉得亏想反悔，故意使出这一套李代桃僵的计策。完全是把邓博新当成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渣了。 人渣？邓博新算得上，满分！ “姜小姐。”邓博新扫了眼姜小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食髓知味，邓博新尝过之后久久难以忘怀，如果可能，邓博新愿意与姜小曼建立长期关系，故而，在姜小曼语言不敬之后并未暴怒，邓博新说：“368项目的确让市公司要走了，我作为分公司的领导，更是我拿到的这个项目，我比你不舍得，可谁来了这个结果也没法改变。” 见邓博新说的诚恳，姜小曼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玉手掩嘴，突然咯咯笑起来，笑的略显浮夸，前俯后仰。 徐正有点懵，这是什么鬼，疯了？ 邓博新也一脸古怪：“姜小姐，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大工程，但这一次……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邓总。”姜小曼缓缓坐下，嘟唇嗔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凶。” 徐正倒是见识过姜小曼的变脸，只是这一次，是不是太假了？ 不过转念一想，徐正就明白了，假不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邓博新喜不喜欢。 邓博新要的是什么？一个懂温暖功夫好的女人，是不是真心跟他睡重要么？这世上，除了老婆几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跟人睡的？一切都是交易而已。 果不其然，邓博新完全不在意姜小曼优柔造作，有台阶就下，跟着笑起来：“你看你，我还以为真把你惹生气了呢。” “邓总，你说……368项目有没有机会拿回来？”姜小曼一副受委屈的模样，玉手搭在邓博新的手上摩挲着，乍一看好似葬花的林妹妹：“你知道我的，看好什么，就想得到。” 邓博新一双贼眼始终盯着姜小曼的领口，但却摇了摇头：“这个……已经没机会了。” 姜小曼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对徐正说：“好弟弟，姐姐没开车，你能送送我么？” 徐正大惊，卧槽，无情，这他么也太现实了？ 第83章 到底是个什么人 乍听姜小曼的话，邓博新脸色顿变，转而对徐正说：“小徐，让宋慧把368项目的相关文件拿进来。” 虽然东城分公司失去了施工权限，但邓博新与丰城置业的邓总是老朋友，影响力还是在的，这是在警告姜小曼，368项目虽然从自己手里溜走了，可也不是说不上话，如果姜小曼从其他渠道得到工程，邓博新也有很多方法给她掣肘。 姜小曼面无表情，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懂。 徐正赶紧应声，没理会要搭顺风车的姜小曼，去找宋慧。 “好弟弟，别走那么急嘛。”刚出邓博新的办公室，徐正的胳膊就被姜小曼抱住，臂膀感受到软绵的触觉。 徐正想要挣脱，但姜小曼越抱越紧，摇晃着徐正撒娇道：“好弟弟，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总公司的领导有交情，从市公司手里接过368地块的项目应该不难。” 徐正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跟张宪伟的事？奇怪的看近在迟尺，呵气如兰的姜小曼。 姜小曼挑挑眉毛，徐正懂了，一定是邓博新在“游戏”的过程中说的。 徐正笑了笑：“好姐姐，如果我没记错，以前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性相吸，难道不是吗？” “不是。”徐正推脱开姜小曼，这女人，就是个妖精转世，魅惑人这方面简直无敌，就说了几句话，徐正竟然可耻的有了点反应。 姜小曼说：“368项目被市公司抢了去，对你来说或许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徐正一怔，问：“怎么说？” “你从谁手里拿到工程都一样，因为他们都得买那一位的面子，不是吗？” 徐正懂了，从邓博新手里接过工程只能拿到一半，另一半要分给姜小曼，而从王诗韵手里接项目，可完完全全是自己的。 姜小曼说的也不无道理，徐正笑了笑：“那然后呢？刚才邓总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有你在前面挡着，我怕什么？”姜小曼拉住徐正的手往自己身上贴。 这还在公司呢，人来人往的，徐正赶紧把手抽回来，尴尬的四下张望。 “我可没兴趣给你顶缸。”徐正冷声说了句，扭身便走，要离姜小曼远一点。 姜小曼却不依不饶，紧追其后的出了公司。 “好弟弟，姐姐没带钱……你就忍心看姐姐走回去哦？”姜小曼毫不见外，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事已至此，徐正只好送她回去，问：“你住哪？” “我想住进你心里。”姜小曼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着徐正的大腿，并且有逐渐向腿内侧转移的趋势。 徐正赶紧拨开她的手：“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如果你不想让我送你，就赶紧下车。” 徐正刚见过姜小曼无情的那一面，这个女人，除了利益什么都不在乎，脸甚至身子。只要给足够的钱，徐正敢保证，她能陪乞丐去睡。 姜小曼撇撇嘴，幽怨的瞪着徐正：“泰熙名苑。” “啊？”徐正愣了一下，袁蓉家就在那里。 泰熙名苑在丰城的名声极大，住在那的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不仅有钱，在各行业都有一定身份，就比如说袁泰。 “租的房，姐姐我可买不起。”姜小曼手又不老实的搭在徐正胳膊上，这个浪荡货，如果不碰着男人就像活不下去了似的，总要与徐正有点肢体接触。 回过神，徐正笑：“好像谁能买得起似的。” 姜小曼住在哪与徐正无关，一脚油门开往泰熙名苑。 “哪一栋？”徐正问。 缓缓行驶在泰熙名苑的甬路上，徐正侧头问。 姜小曼呆愣愣的看着徐正：“你的车，怎么可以进泰熙名苑？” 徐正开的是袁蓉的车，进不来才奇怪呢。 “我也住这，真是巧啊。”徐正坏笑。 姜小曼嫣然一笑：“好弟弟，你住哪一栋啊？” 再吹牛皮就要吹破了，徐正不再理她。既然这妞想摸自己，那就摸好了，就当自己高位截瘫，完全感受不到越来越无耻的手。 徐正越走越慢，再次问：“你到底住哪一栋，如果不想说，那就下车。” “真没情趣。”姜小曼哼了声，把手抽回去，随意一指：“你就当是那一栋得了。” 徐正神色一变，把车路边停好：“姜姐姐，你确定是住那一栋？” 姜小曼指的竟然是袁泰的房子，徐正差点没忍住一口浓痰喷她脸上，感情这妞在玩自己。 “不行么？”姜小曼仰起脸，粉嫩的脖颈诱人垂涎：“我家有一个很大的床，好弟弟要不要尝试一下？” 这就改成直接勾引了，已然不是曾经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但徐正对她有欲望，却万万不敢有想法。 “地方我送到了，下车。”徐正冷着脸，抓住姜小曼仍在做坏的手打到一边，义正言辞的说：“姜小姐，如果你想合作，不是不行，但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什么好处，我劝你还是死了心。” 徐正干脆把话说死，免得以后不清不楚的，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就没几句话是真的。 “你可别后悔！”姜小曼也沉下脸。 徐正哂笑：“难道你还想安排人讹我吗？” “我可没讹你。”姜小曼自然不会承认。 徐正示意袁泰的豪华别墅，笑着说：“你去打听打听，是谁住在那，以后少吹牛，多吃点木瓜，没准在胸大无脑的这条路上还能走的更远。” “谁的？”姜小曼咯咯笑，开门下车：“我打听打听。” 徐正一脚油门离开泰熙名苑，而姜小曼转了一个弯，看着徐正离去的方向愣了好一会。 扭过头，看向那栋房子，正巧遇到一个路过的保安：“哎，大兄弟……我问你个事……” 几分钟后，姜小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穿过泰熙名苑过街后进了另一个小区。 她安排人去讹徐正，结果被袁泰的人带走了。起初姜小曼还有心报复回去，可一打听，顿时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就连给徐正使绊子她也得掂量掂量，如果得罪了袁泰，她也就别在丰城做工程了。 袁泰是谁？在丰城，不知道他的人不多。社会我泰哥，就是洗白上岸也是风云人物，敢跟泰哥为敌，除非姜小曼活腻歪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姜小曼暗暗嘀咕。 总公司有大人物撑腰，丰城有袁泰做靠山，可姜小曼却查不到徐正与这两位大佬之间有任何关系，突然就冒出如此大的背景。 与此同时，徐正也在想，这娘们，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84章 闺蜜出头 既然368项目被市公司拿去了，徐正自然是要找王诗韵。 给王诗韵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一个电话能问出什么来，当领导的，很忌讳在电话里说事。 首先就是怕被录音，谁知道哪句话会不会被挑刺。 其次是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能更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 最后，既然是谈事，电话里很多东西说不透彻，除了打官腔啥也不剩。 徐正直接去了市公司，前台的漂亮姐姐还认识他，对徐正算是挺客气：“不行，王总正在开会，没有预约见不了。” 这算客气，还真是客气。 如果不客气怎么说？前台一定会客客气气的找出一大堆理由，反正两个字，不能帮你通报。 像她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大家都明白，与面子无关。 徐正也不需要说什么好话，站在前台很干脆的给王诗韵打电话。 在东城分公司的时候，徐正在王诗韵面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就是离职做了包工头才正式的接触了几次，好在徐正没仗着张宪伟的关系河道工程给了这个“飞机场”不少好处，两人也算有往来的。 电话接通，王诗韵问：“你在哪？” 徐正懵了，咋，什么事这么急？差点嘴一秃噜道一句你要生了？如果加上一句死鬼就更有那味了。 “立即到市公司来，我要好好跟你算算账。”说完，王诗韵就把电话挂了。 这什么情况？徐正自认为没什么地方得罪王诗韵，怎么像内分泌失调，这么分裂。 徐正对前台笑了笑，指了指电话：“王总让我去她办公室，呵呵，你看……通报一声？” 前台疑惑的看着徐正，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依稀是王诗韵不假，可听不太真切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口气不太好。 前台拿起内部电话，嗯嗯几声，对徐正说：“王总让你直接去找她。” 徐正吐吐舌头：“她是不是要发疯？” 前台腼腆一笑，微微点头。 什么都不说，可什么都说了，看徐正的眼神就像给仇人上坟，有点幸灾乐祸。 门前犹豫再三，徐正没想明白，到底是谁惹这个“飞机场”生气的，这娘们，胸不大，什么都大，脾气也大。 敲了敲门，门内传出王诗韵的声音，让徐正进去。 推开门，徐正一脸谄笑：“王总……” “你过来。”王总要打人的架势，瞪着徐正。 徐正关上门，笑问：“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王总生气了，真是该死。” “是该死，徐正，以前我真是没看出来，你是真的不简单啊。”王诗韵把几张纸扔出来：“看看！给我解释一下？” 徐正手忙脚乱的凌空乱抓，好容易抓住两张，看了眼，心里顿时了然：“嘿嘿，王总，这不都正常操作么？甲方的人也没反对，咱有钱拿不就行了？” 这哪是签证的事，这是徐正跟兰可欣的恩怨情仇。 兰监理一定是找王诗韵告状了，也一定添油加醋把徐正在兰可欣家的表现说了。 “我说的是签证的事吗？”王诗韵怒道：“你去可欣家做什么？” 徐正一脸委屈：“我当然是去送礼的，那天钱姨说她缺个诊疗仪，我这不就送去了么？” 王诗韵嗤笑，抬手指着徐正：“你……你是去送礼？你是去当人家女婿去了？徐正，你觉得可欣不错要追她我不说什么，可你这种方式……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徐正故作茫然：“谁说我要追她了？我可从没说过这句话啊，天地良心。” 徐正的确没说过，可你们如果这样认为，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你没说过？”王诗韵说：“钱姨让你去家里吃饭，你去还是不去？” 徐正嬉皮笑脸的看看时间：“这时候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王诗韵要气炸了，感情说了这么多，徐正就没往心里去。 “可欣一会就过来，你看着办。” 徐正一脸无所谓，难道自己会怕她不成？ “哎？王总，钱姨让我去吃饭，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呢？” “你还说呢，你说为什么？”王诗韵见徐正坐下，指着门外：“出去，我这没你坐的地方。” 钱姨一定是要撮合徐正跟兰可欣，仅仅让徐正去吃饭不行，得让兰可欣邀请。想象一下，一对小情侣，挽着手搂着腰，迈着谁也不服的脚步，亲亲我我的回娘家吃饭，做父母的，不就喜欢这一套儿孙绕膝家和万事兴的景象么。 对王诗韵的怒斥，徐正可不管那一套，拿起桌上的橘子扒开往嘴里塞。 如果王诗韵把徐正当一般关系，那肯定不会管这种闲事，兰可欣一句话就给徐正穿小鞋，但王诗韵没这么做，这说明什么？ 关系好呗。 王诗韵跟徐正表达了亲近态度，徐正也就顺势做出老朋友的样子。 “呵……”王诗韵笑了，瞪大眼惊奇的看着徐正：“兰可欣说你不要脸，我真没想到，你竟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她都赶人了，而且口气那么恶劣，可徐正竟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他的脸皮是防弹的么？ 徐正摸摸脸：“不太厚，够用！”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去兰可欣家。”王诗韵正色警告，态度极其严厉。 徐正纳闷的问：“王总，兰监理跟你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王诗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耐烦的坐下：“把门从外面带上。” 徐正可不走，你那么关心兰可欣，徐正也正好可以拿着个说事，扣着手指头说：“王总，我听说368地块的社区项目市公司给要来了？” 王诗韵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说这都是废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项目，你能坐在这？ 徐正嘿笑着，站到桌前：“王总，咱商量个事呗？” “到时候我跟承建商说，给你一些配套干。” 不管怎么样，徐正有张宪伟这层关系，王诗韵也是张宪伟这一派系里的人，再怎么看不惯徐正，面子多少是要给的。 “承建商？要啥承建商，干脆把工程给我得了。”徐正比划着二一添作五的手势：“有钱大家一起赚，它不香么？” 第85章 反常既为妖 “你做梦呢？”王诗韵瞪他一眼：“你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徐正很严肃的说：“早上称了，一百五十一斤。” “你来我办公室就为了说这个？”王诗韵低头继续她的工作，摆摆手：“出去。” “我能去哪，我就是来找你的……”说着话，徐正回头，一眼看到兰可欣推门进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兰可欣挂着笑容的脸瞬间板了起来，贝齿轻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出去。” 这俩娘们心有灵犀啊。 徐正还想打个招呼，没想到兰可欣竟这么直接，嘿嘿一笑，甩了甩手里的签证：“你说的？让我滚是？” 兰可欣让开身：“我以后再不想看到你。” 徐正迈腿就走，嚣张至极的吆喝：“走喽，去丈母娘家吃饭去。” “等等。”兰可欣可不会怀疑徐正的话，他说去，那真的会去，而恰巧钱姨让兰可欣带徐正回去吃饭。 见到徐正去了，钱姨能立即下厨做上几个菜，即便是上班估计也会请假回来伺候女婿，徐正这个无耻之徒彻底把钱姨给迷住了。 “你让我等我就等啊。”徐正看了眼王诗韵，意思很明白，要留我也行，得王总说了算。 “行了，回来。” 徐正谄笑回身：“王总，还有什么吩咐？” “聊聊368项目呗？”王诗韵与兰可欣对视一眼。 兰可欣气的跺脚：“王姐，他已经讹了我一笔了。” 王诗韵只能笑笑，让徐正到一边坐下。 “徐正，我们把话说明白了，368项目给你，你能做什么？”王诗韵起身拉住气鼓鼓的兰可欣坐到另一边。 徐正没想到，王诗韵会说的这么直白。 徐正问：“王总说的是与你有关还是与兰监理有关？” 这可不一样，如果是单论与王诗韵的关系，徐正只能保证挣了钱一家一半。 徐正深刻的明白，舍得孩子才能套住狼，舍得老婆才能找出色狼，只要给王诗韵足够多的好处，她才会不遗余力的给自己更多的工程做。 但具体给多少还是徐正说了算，毕竟王诗韵算不出徐正的成本，大差不差就行了。 如果王诗韵的意思是把与兰可欣的恩怨牵扯进来，那徐正可不是这个价了。 平白少了个丈母娘，随便给点好处就换了？ 那个丈母娘，对他可是老好了。 当然，徐正听出来了，王诗韵的意思是包含两者，但徐正想掰扯明白。 “先说说可欣。”王诗韵还是先安抚她的小闺蜜。 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绝非因工作而认识。 徐正说：“要不王总说个数？我参考一下？” 王诗韵伸出四根手指。 徐正摇了摇头，四成，那可不行，原本也没打算跟兰可欣继续纠缠下去，横竖签证已经签了，索性耍赖皮。 王诗韵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了。 刚才是徐正说五成，也就是王诗韵给活，徐正去干，挣了钱平分。 为了兰可欣，她愿意放弃一成的利益，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万想不到，徐正这小子竟然不答应，真打算吃兰可欣一辈子吗？ 徐正说：“王总，实数。” 实数就是徐正承诺账目公开，王诗韵实实在在的能拿到三成。 王诗韵面色立即缓和了不少，大家都是老中医，怎么能不明白徐正葫芦里是什么药。其实这与徐正说的五成分别不大了。 “资质怎么算？”王诗韵说。 如今做上得了台面的工程都需要施工资质，这也是包工头最难受的地方，用谁的资质都要给管理费。 但这笔钱徐正不想花，就是要花也是从王诗韵的利益中出。 徐正笑：“我干丰城公司的活，用你们的资质不是正常的么？怎么还要论资质的事。” “那可不行。”王诗韵白了一眼。 徐正懂，公是公私是私，账目要分开。 徐正只能说：“那公司其他领导……” “你自己看着办。”见徐正不太满意，王诗韵追加一句：“我也帮你说两句话。” 钱权交易能谈到这份上，已经够坦诚了，徐正点点头，看了眼兰可欣：“那丈母娘那边总得有人去说……” 兰可欣瞪徐正：“丈母娘叫谁呢？” “我还能叫你么？你有个闺女让我追么？”徐正呲牙。 看着徐正无耻的模样，兰可欣就反胃，别过头，哼了声：“王姐，怎么能把工程交给这个流氓。” “你可以不同意，我去你家吃。”说着，徐正就起身要走：“王总，那咱们就说定了。” 王诗韵懒得看徐正，很随意的摆摆手。 从王诗韵的办公室出来，徐正忍不住笑。 笑的不是跟兰可欣之间的玩笑，也不是拿到这么大的项目，而是与王诗韵的关系。 很微妙。 一般来说，包工头与公司领导之间都会打打太极，说一半藏一半，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证明对方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 关系拉得越近，再有什么好事的时候或许就不用徐正主动张口，而是王诗韵主动找徐正。 其实徐正不知道的是，王诗韵刚坐上这个位置，正如坐针毡。之前的一把手因为挪用公司财产被处理，二把手肖怜珊调去了应急中心，她初来乍到，想把公司这摊子关起来着实不容易。公司直属的工程队还好说，分包出去的包工头可不认她这个土皇帝。 但，事还没完，徐正刚到工地，巴林找到徐正：“徐哥，今天的苗头有点不太对啊。” “嗯？怎么了？”举目四望，徐正也发现问题，这段时间由于赶工期，工地上一直是热火朝天的架势，机械轰鸣，一眼望去全是星星点点干活的工人，而此刻，工人少了一半，机械更是只有自家的在冒烟。 “怎么干活的人这么少？”徐正问。 如果是一个包工头这样，徐正不会当回事，谁家还没点急事么，可大面积突然出现半歇工状态，就有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反常既为妖啊。 “如果只是干活的人少还不让人担心，问题是今天一早，好几个包工头给我打过电话，说石料款要等些天才能给。” 徐正一听就急了：“那不行，坚决不行。” 第86章 找茬 204项目，徐正没投入一分钱，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 前期是工钱从清挖出的砂石中出，从中期开始自己工地上的一百多号人就要靠石料钱养活了，毕竟跟袁泰说好了石料款要等工程结算再付，而其他包工头要从徐正手里买石料，这笔流水是徐正昨晚这项工程的依仗，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徐正付不起工钱，工人会闹的。 徐正看了眼日期，石料款一周一结算，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了，竟然只有几个包工头给他转过来一部分，这点钱哪够。 明天又要给工人结算工钱，到时候徐正拿不出钱来，一来工人全都要走，二来自己的信誉也毁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徐正喃喃自语。 “老黄带着人早上来了一趟，刚拉开架势要干，不知怎么了，突然又带着人走了。”巴林说。 徐正笑了笑：“他一定是接到了什么电话，有人这样安排的。” 谁能一个电话把所有包工头全都支走，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答案呼之欲出。 徐正说：“看来，有人等着我上门喝茶呢。” “谁啊？”巴林不明所以。 徐正摆摆手：“咱的工人继续干，如果顺利，中午钱就能到，明天工地一切照旧。” 这时，陈凯扛着测平仪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来，远远的就嚷嚷：“徐老板，中午怎么安排？” 徐正看了眼陈凯身后，几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还有另个长相不错的女生。 公司每年都会招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实习，这些人理论知识丰富，实干经验就是一张白纸，徐正从没用正眼瞧过这些人。 能被徐正看上的，愿意结交的，基本都是勤学好问的那一类，最后也基本能留下，不过，这种人百不足一。 “安排个毛线。”徐正说：“我这一大堆事呢。” 平白的请这些实习生吃饭，徐正真是闲的。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现喂的鸡都下蛋，那个包工头也不会去巴结一个实习生。不要说巴结，给个好脸就不错了。 陈凯骂了一句，对徐正的“不安排”很不满意。 徐正不理他，这张大嘴，总喜欢吹，估计是在这些人面前吹嘘徐正与他关系多好，中午带他们吃烤羊腿之类的话。 徐正请陈凯吃没问题，可绝不会伺候其他人，毕竟陈凯在工地上帮了不少忙。 “哎，对了。”徐正回头看着陈凯：“今天没人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陈凯很茫然。 “知道了，没有也不错。”徐正摆手离开。 陈凯虽是东城分公司的人，但邓博新对他却没有一丁点信任，这个时候，邓博新难道不应该邀请徐正去喝茶吗？而陈凯就是捎话的最合适人选。 既然邓博新没有主动提出邀请，徐正只能登门拜访。 可等去了东城分公司，徐正才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想简单了。 宋慧指了指邓博新的办公室，又比划了一个胸大臀圆的姿势，徐正秒懂，有个女人在。 让宋慧有敌意的女人，目前徐正只知道一个，姜小曼。 宋慧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姜小曼跟她可不一样，很高级，宋慧身上能看到的只有骚。 姜小曼会抢宋慧这个秘书的位置吗？ 徐正皱了皱眉，上一次，姜小曼与邓博新算是说掰了，怎么这么快又搞到一起了。 神经猛地一跳，姜小曼能找人讹徐正，难道就不会给邓博新出点子吗？ 看来，包工头不支付料款，不上工摆出拖工期的姿态，就是姜小曼的主意。 这娘们，恶心人没够啊，徐正也是服了，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她了，难道就因为当初没睡她？ 徐正才没管邓博新有没有免打扰的指示，直接去敲门。 足足等了五分钟，姜小曼才俏脸红扑扑的打开门，瞪了徐正一眼，嫣然一笑。 徐正冷声道：“姜姐，邓总的茶好喝吗？” 一分钟的快枪手，姜小曼足足折腾了五分钟，邓博新喜欢她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刻，邓博新已然穿戴整齐，坐在茶桌前看了眼徐正：“小徐，朋友送了点新茶，来，一起尝尝？” 客气到是客气，但徐正从画里听出了反感的口吻。 徐正笑了笑：“邓总，我哪会喝茶，这方面还是姜姐比较有发言权。”不仅是茶，还有其他事，都有发言权的。” 姜小曼知道徐正说的是什么，嘴角一翘笑道：“我倒是想尝尝弟弟你的茶，可你不舍得哦。” “我舍得，姜姐想尝还不容易？只是我这个人，不想把事做复杂了，茶就是茶，白喝最好。”徐正皮笑肉不笑的说。 第一句不想把事做复杂了，就是直言邓博新可以划出道道来，你想干嘛。 第二句白喝最好，是告诉姜小曼，你要自荐枕席老子白睡白不睡，一个极品，虽然是爽破鞋，可哪个男人会拒绝试穿一下呢。 两人自然不是蠢货，听懂徐正的意思，更明白这一次徐正来是带着火气。 答应给邓博新的好处徐正一分不会少，可这算什么，示意包工头停工，让他们故意不结石料款，是不是人的事都让邓博新干了。 邓博新笑了笑：“小徐，工地上碰到事了？我看你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哇。” 情绪不好就对了，但邓博新是在提醒徐正，跟老子说话就不要装，颐气指使的给谁看呢。 徐正撇嘴，装傻是，那你就继续装。 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邓总，你这茶……辣嗓子啊，是不是放了些不是茶叶里的东西？” 不是茶叶里的东西，那就是不该有的。邓博新既然答应了接受徐正的好处，204项目就要让它顺顺利利的完成，而不是中途闹妖。 真以为徐正怕他？现在徐正不仅有张宪伟，还有王诗韵在背后撑腰。 对张宪伟有恩，对王诗韵来说，204的损失也跟她的利益挂钩。 你一个区区的分公司一把手，跟谁俩呢？这是找茬么？ “辣么？”邓博新微笑着尝了一口：“我觉得还好啊。小徐，你可知道茶的历史？” 讲历史？那邓博新就更屁都不是了，以前东城分公司还没你这号人呢。 徐正看了眼一副小迷妹洗耳恭听的姜小曼，淡淡说：“邓总博学，我还真不知道茶有什么历史，不就是个饮料么？” 第87章 绕过南墙 邓博新淡然一笑，放下茶杯：“神农尝百草我们就不说了，但却不能忘，我们要记住，这片天谁才是真神。” 徐正点点头：“这个我可不敢忘，就像东城分公司，邓总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抬头看看天，可不能只看到井口的那一小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你邓博新先不是人的，那就别怪我嘴上不积口德。答应的好好的，这才几天就闹幺蛾子。 还有脸提这片天，徐正也是在提醒邓博新，天外有天。无论是王诗韵还是张宪伟，哪一个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可茶还是那杯茶，不会因为神农尝过就成了神草。”邓博新眯起双眼，徐正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说到底，徐正只是一个包工头，什么时候登堂入室能与他并肩说话了，充其量也是张宪伟的一条狗，出了点小问题徐正也不会去找张宪伟，这是邓博新瞅准了的。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张宪伟要他何用。 可他不知道徐正与张宪伟之间的关系，那是救命之恩。 “可这杯茶也不是谁都能喝的，总得花钱买啊，这年月，谁挣钱都不容易，别糟践了。”徐正端起茶杯示意，随即喝掉。 你有你的紧箍咒，我有我的七十二变，真逼急了，你的好处也别要了。 邓博新仍不为所动，甚至对徐正透出一股淡淡的冷意，哼了声：“茶真是个好东西，怎么都好。就比如古代，人么吃茶，就是当菜吃。再比如隋唐时期，茶是煮的，还要加盐花椒什么的佐料，这是什么，传承。如今一杯清水只有点茶叶沫子，倒让有些人自认为上了台面，哪知道茶叶还有那么多玩法。” 徐正笑：“邓总，跟你聊天可真长见识，这些东西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 徐正缓了缓，欠欠身自己把茶添上，看了眼姜小曼：“不过，现在人喝茶，还有加盐的吗？我觉得这是返璞归真，平平淡淡，明明白白的最好。” “嗯，这个观点我同意，明明白白的最好。”邓博新笑了笑，深深看了眼徐正。这个小子，竟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尤其是那张嘴，什么话都能接啊。 既然说到明明白白，邓博新也认可，那就是说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聊。 徐正也就不客气了，放下茶杯，说：“邓总，今天工地上很多做分包的包工头没上工，这事你知道？” 邓博新也不避讳，呵呵一笑：“我听说了。” 徐正很想一巴掌呼死他，听说了，那他么就是你安排的。 既然邓博新把话说明了，徐正接着问：“那邓总，他们没按照约定给石料款，这事你也听说了？” 邓博新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倒是刚听说，小徐，这事你可要引起重视，如果除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我帮忙，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来帮你主持公道。” 公道？公道就是邓博新的道理，他的道理就是强盗逻辑，想从徐正手里得到好处。 徐正抿嘴一笑，突然觉得邓博新没有之前想的那么聪明，裤子一脱，竟然被姜小曼迷住了，什么事都敢干。 邓博新好色，不过这算不了什么错，与其他人无关。 可如果坑了徐正，名声就大打折扣了。估计以后很多人跟他合作都要留几个心眼。 “既然邓总知道，也愿意帮点忙，我想知道邓总能怎么帮？我需要做点什么？” 徐正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我能做点什么，更准确的说是你想要点什么。 邓博新看了眼姜小曼，低头喝茶。 姜小曼把话茬接过去，桌下拉住徐正的手：“好弟弟，听说你去了市公司，我猜你一定把王总给拿下了？” 徐正严重怀疑姜小曼与邓博新是搞情报工作的，咋什么都知道。 王诗韵做事不会那么急，应该是在会上提了一嘴而已，这么快就进了邓博新的耳朵？ 由此，徐正可以判定，邓博新在市公司有自己的人，所以能第一时间得到一手信息。 “姐。看你说的，我连你都没拿下，我怎么拿下王总。”徐正打个哈哈，打算缓一下静静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 在来之前，徐正以为邓博新是想从204项目上再捞点钱，所以才用方法把他架在火上烤。 现在看来，邓博新的野心更大，想从徐正手里把交给市公司的工程要回来。 徐正有点犯难，答应？那自己成什么了？被人卖了还数钱。 不答应，那204就会出大问题。 今天只是包工头停工不给材料款，那明天呢？是不是突然查出有偷工减料的地方，又或是出了其他问题。邓博新像找理由修理徐正，只要表一个态度，就有下面的人争抢着去做。 技术员，项目经理，他们怕得罪徐正？不怕！他们谁都不怕，他们只怕穷，只怕没理由让徐正放血给他们好处。 有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解决问题才有人际往来，钱财自然顺水就来了。 “好弟弟，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不急？”姜小曼摸过徐正的手，随即又把手搭在徐正腿上，正缓缓一路往上挠…… 徐正此刻哪有那方面的心思，抬手把姜小曼的手打开，冷声说：“姜姐，你喜欢喝什么茶？” 姜小曼莫名其妙，怎么又把话题转到茶上了。 徐正接着说：“你是喜欢红茶还是绿茶，又或者花茶？” “人各有所爱，你可能喜欢花茶，可我更喜欢红茶。” 邓博新脸色微变，脸拉得很长像只大河马：“小徐，可别一条路走到黑。夏天还是喝点绿茶，去火！” 徐正想跟邓博新硬刚到底，坚持喝红茶。 邓博新劝徐正识时务为俊杰，换换口味，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徐正是那样人么？ 遇到南墙怎么办？ 很多人会说一定把墙撞塌了，老子就是这么硬气。 可徐正不是那样人，他不会后退，会选择绕过去。 既然邓博新的要求徐正不会考虑，那就把这个问题干掉，不解决问题，解决提问题的人不好么？ 徐正起身说：“邓总，我工地上还有事，先走一步。关于刚才你说的，我会考虑，如果真有什么困难，我会立即向张先生请教，他毕竟年龄大懂得多。” 第88章 给个台阶就接着 “哎，等一下。”姜小曼一看徐正要翻脸，立即摆出笑脸拉住他，强拽着让徐正坐下：“哎呦呦，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啊，比尿急都急吗？” 一个浪荡的玩笑，算是一句缓和气氛的软话，意思是大家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完全可以谈的。 徐正似笑非笑说：“我急着给张先生打电话，或许工地上出的这点破事只要他点拨一两句我就突然茅塞顿开通透了。不然，我再给王总取个电话问问，她脾气臭，可对我还是不错的。再有啊，我在应急中心也有几个朋友，把他们叫出来大家商量商量也行。” 徐正这是反客为主了，威胁的话都直接说出口。 先是张宪伟，后是王诗韵，这二人，一个是大神，一个是张宪伟的直属领导，随便哪一个要护着徐正，都够邓博新喝一壶的。 最后，徐正拿出应急中心说事，如果不是丰城开掉了几个职业经理人，邓博新也不会顶了丰城分公司的空缺，徐正的意思很明白，你邓博新想把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徐正就帮他浇点油。 不翻脸？难道以后还能成为好兄弟吗？邓博新在强要368项目的那一刻，其实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缓和的余地。要么徐正退让，把大部分利益让出来。要么是徐正倒霉，被邓博新用各种手段恶心着。 邓博新脸皮抽动，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一向客客气气做事圆滑的徐正会突然变脸。 诚然，徐正说的都没错，哪一个拎出来都够他难受的。 这时不禁暗暗后悔，怎么就听了姜小曼的鬼话，跟徐正为敌，眼下话差不多说死了，邓博新想要缓和又有点拉不下脸。 姜小曼看出邓博新的难处，目露鄙夷之色，心说你还分公司一把手呢，连个包工头都玩不了，果然是个又短又小没本事的男人。 这么看起来，徐正不仅年轻有劲，更重要的是有关系。这年月，有关系的人就饿不着，跟着徐正总比邓博新好。 也是让姜小曼恶心了，自己白给邓博新玩了那么多次，一丁点好处没捞着，竟违心说他强大。 “邓总，你看着误会闹的。”姜小曼咯咯笑着：“你啊，就帮帮忙，给那些包工头打个电话，让她们撤了。小徐都求到你这了，你能袖手旁观么？” 徐正瞥了眼姜小曼，这娘们，好话赖话都让她说了，邓博新难道不是为她出头？ 真是女表啊，真他娘的无情，当着面把邓博新给卖了。 徐正记得，第一次是姜小曼跟邓博新翻脸，这一次，又把邓博新搞成了猪八戒，里外不是人。 邓博新一脸错愕，她没想到姜小曼会这么说，这算什么。 姜小曼还不如直接报他身份证，告诉徐正就是邓博新在恶心你，是他让那些人不结款不上工，有仇你找他。 看到邓博新的表情，徐正差点笑出来。 你个老色鬼，是不是玩跳脱了，真是裤子一脱就不是你了，女人的话也敢信，分分钟把你卖了。 邓博新肯定拉不下脸，如果这时候打电话让那些包工头撤了，等于承认整件事都是她搞的。 徐正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赶紧给邓博新一个台阶下。 “邓总，要不……你就帮帮忙？”徐正摆出笑脸：“邓总的好意我会记着的，我以后也总干咱公司的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看我以后表现就行了。” 以后的表现，还是你给我活我给你利益，一切照旧，徐正不记仇，也不敢记仇的意思。 邓博新都是要成精的人，赶紧顺着台阶下来，徐正主动给台阶，他得赶紧接着。 哈哈一笑：“小徐啊，这么大点事，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吗？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就跟他们好好说说，毕竟都是吃同一个碗里的饭。” 气氛有点尴尬，徐正赶紧告辞离开。 第一给邓博新打电话的时间，这老东西，当着徐正的面不太好张口，毕竟那句话说不好就相当于承认他是主谋，即便大家心知肚明，可不能说到明面上。 再有，徐正要给邓博新与姜小曼翻脸的时间，这个骚娘们，走到哪恶心到哪，男人就像一只猫，闻见点腥味就上头，而姜小曼还是最诱人的那只小鱼干。 离开邓博新的办公室，徐正没急着走，到了外间，与宋慧撩骚老半天。 一边说着骚话，徐正就在想，是不是人以类聚啊，邓博新身边怎么总出现这种骚里骚气的女人。换成张宪伟，大明星主动投怀送抱都不要。人的境界，决定了高度，这句话真他娘的有理。 与宋慧聊了十多分钟，邓博新办公室里还没什么动静，徐正也不走，让宋慧觉得她行了，晚上能与徐正来一场大战，一个劲的往徐正身上凑。 徐正可不敢招惹这种女人，虚与委蛇的聊着，眼睛一直瞟着邓博新办公室的门。 近半个小时，姜小曼擦着嘴角开门出来，衣领的扣子还少扣了一个。 宋慧低声骂道：“臭不要脸的。” 徐正当没听到，的确是不要脸，几乎是要抢了宋慧的饭碗呐，宋慧陪邓博新一次，肯定会有一定的好处，如今，邓博新把精力都用在姜小曼身上，宋慧没意见才怪。 徐正看了眼时间，暗暗想，邓博新这是梅开二度了？ “哎？好弟弟，你还没走啊，在等我么？”看到徐正，姜小曼凑到金钱，媚眼如丝的对徐正眨眼。 徐正摇摇头：“我跟宋秘书有点事说，我可没等你。” “那不重要。”姜小曼扯着徐正向外走：“上回你说了，让我尝尝你的茶，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你的茶室？” 徐正赶紧推开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这是要去开房的节奏啊。看着姜小曼的口红被蹂躏的斑斑驳驳，徐正就知道，刚才的战况虽然不见得激烈，但姜小曼一定足够努力。 吃别人的剩饭，徐正会觉得恶心，即便是这道菜再好吃也不行。 徐正说：“姜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如果我真把368拿下了，可以分点给你干，甚至……我还可以把一些工程的分包权让你给。” “哦？”姜小曼颇为意外，之前徐正说过，不见兔子不撒鹰，难道这一次，打算先承诺好处再品尝自己？ 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跟徐正彻夜不眠的准备呢。 第89章 闺女介绍给你 “好弟弟，你这才知道心疼姐姐啊，说说，想让姐姐做什么？” 徐正笑了笑，摇头说：“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哎呦，你可真坏。”姜小曼拖腔拉调的摇曳身子，试图唤醒徐正的本能反应。 徐正早就有本能了，只是不喜欢这货，故而表现的极为冷淡。 推开姜小曼，徐正说：“等有消息了我给你电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之所以在这等姜小曼出来，只为了看她与邓博新的关系会如何发展。邓博新身边有这么个货，没个好，至少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从眼下的迹象来看，在徐正离开之后，姜小曼又奉献了，而且把邓博新再一次收拾的服服帖帖。 以后徐正与邓博新之间的利益往来，怕是躲不过姜小曼。 因为这个，徐正才同意368项目让姜小曼做一些，而且还有可能给她一定量的分包权。 拉近关系？不是！徐正可没这么贱，跟一个这样女人拉关系。 邓博新这个人徐正算是看透了，没有任何契约精神，只要女人伺候到位，嘴像腚改的，说变就变，说话如放屁。 有姜小曼夹在中间，也正好好办了，如果368项目邓博新跳出来为难徐正，那么就把这些事推给姜小曼。 无论是陪吃陪和还是陪睡，徐正管不着，他要的只是个结果。 徐正这么做姜小曼难道就看不出来？任凭徐正摆布？ 还真是这样，动了姜小曼的蛋糕，这娘们才会不顾一切，所以就要把蛋糕分给她一些。 这是明谋，不是阴谋，姜小曼看出来也会乖乖入瓮。 第二天，老黄笑嘻嘻的找到徐正，拍拍徐正的肩膀：“你可真有办法。” 徐正只是笑笑，知道老黄说的是什么。 邓博新让他们先停工，转眼间就说复工，还要求他们立即把料款结清。 这种翻转迟早会出现，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要么是徐正让利，要么是邓博新怂了，不管怎么说，老黄对徐正更加认可。 老黄的年龄比徐茂昌也小不了多少，徐正正儿八经的要叫声叔。工地上这些老油条，一般看年轻人的目光都是俯视，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徐正是让老黄心服口服。 “邓总要了多少？”老黄比划着手势，问是一个点还是两个点。 这都是惯例，一般来说也不会太多，不然徐正还不翻脸不认人？ 之前就有个包工头，迫于压力把礼送了，等工程做完了，把视频账目拿出来举报，说自己被敲诈了。 所以没人会把人逼急了，别说一条狗，就是一直兔子还会咬人呢。 徐正摇了摇头：“我跟邓总的关系，用得着花钱？” 老黄不信，就你小子这样，长得帅，邓总有闺女要嫁给你？ 徐正说：“黄叔，这里干完了再干啥？有没有合适的项目分给我点？” 老黄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游击队长，上哪去也是赚点工钱，谁会把大项目给我，我也没那实力啊。” 打个哈哈，老黄想了想说：“不过，有个工程我干不了，或许你行。” 徐正就没当回事，笑着问：“什么工程，还有黄叔你干不了的？上次你还说要给喜马拉雅山装电梯，承诺我们一年去旅游一次不要钱。” 老黄咧嘴笑：“那都是小事，回家做个梦就行了。我想把长城贴瓷砖的活交给你。” “这项目我看行，比装电梯简单多了。”徐正顺着他说，反正是吹牛打屁，又不上税。 老黄说：“要不把渤海湾堵上，水抽干了，找点炉渣垫上，那里开发房地产绝对行。就算不能盖房子，全弄成鱼塘，养啥长啥都不用喂。” 徐正很认真的点头：“这是个好项目，实话跟你说，我上中学那会就想过。你知道渤海湾平均水深多少？” “多少？一百？二百？” 老黄试探着问。 徐正连连摇头：“十八米！” “啊？”老黄不信，这怎么可能，那是海，还不如一个水库深？ 渤海湾平均水深还真就十八米，徐正上学时想过，抽干那的水似乎不难实现。 老黄眼睛都亮了，拉着徐正就走：“买抽水泵去！” 笑闹一阵，徐正说：“368地块你知道？” 老黄茫然摇头，对一般包工头来说，谁去关注地块拍卖，那是上等人干的事。 徐正说：“或许我能在里面弄点活干，到时候分你点。” “真的假的，你可别诓我，你要能给我弄一百万的活，我闺女嫁给你。”老黄信誓旦旦的拿出手机：“看，我闺女的照片。” 徐正认真打量老黄的长相，酒槽鼻，眯缝眼，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连根毛都没有，风吹日晒滴流黑，像个圆滚滚的大土豆。 他的女儿，还能有法看？ 可徐正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时，当时就呆了。 这他娘的，是基因突变还是隔壁老王做好事？ 照片是张生活照，老黄的闺女正在玩手机，普普通通的照片，绝对没有美颜啥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场景，却坐着一个天仙般的女生。 这只是照片，要是真人得多漂亮啊。 “老黄，我给你二百万的工程。”徐正搓着手：“不不不，爸，你要多少工程就有多少。” “你叫谁爸呢。”老黄把手机收起来，白了徐正一眼：“想当我女婿的人多了没你算老几。” “你刚才说给你一百万的工程量就把闺女介绍给我的。”徐正无比委屈，怎么说话还不算数，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介绍给你，又不是一定要跟你，做梦呢？”老黄撇撇嘴：“一百万不行，现在涨行市了，至少……三百万……” “你……”徐正搂住老黄的肩膀，拉到一边：“行，我给你三百万，但有个问题，你几个闺女？” “你爷爷的，我如果有俩，你还想都要啊？” “没没没……”徐正笑：“我这不寻思货比三家么，你家的货好，我先定了，到时候还能挑选一二。” “去死你。” 老黄踹了徐正一脚。 徐正大笑跑开，其实这事两人都没当真，但也都是当真来说的。 老黄觉得徐正不错，当个女婿是个合适的人选。 但他不能乱说，就用玩笑的方式试探一下。 徐正自然也知道，追在老黄身后一直喊爸。 第90章 丈母娘有请 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徐正愿意做一条咸鱼。 不需要漂亮的女朋友，不需要有多少钱。 有个地方住，有个手机玩，躺平也不错，等到上了岁数，弄二亩薄田种点蔬菜水果。 这是徐茂昌的梦想，当年他不止一次这么说过，等退休了，就回村里管理二亩良田。 如今，徐正也有类似的想法了，虽然他不会种地，甚至到地里转一圈很多菜苗都不认识。 但想要安安心心的种地，也需要钱，普通老农可不觉得自己幸福，种地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重担。 徐正靠在几块石头上，迎着日光，懒洋洋的眯着眼。 难得的恬静，既没有人找麻烦也没有陈凯那张蛤蟆嘴烦人。 老黄跟不少人说起他的闺女，的确拿得出手还值得骄傲，献宝似的，徐正也是一笑置之。 戴过绿帽子的人才知道，男人好色，好的是女人的好脸色，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回家，只会是无休无止的麻烦。 临近中午，徐正就在思考一个每天不得不面对的难题，吃什么。 工地周边就那么几个馆子，烤羊排还不错，但徐正也能吃腻了。 以前上班兜里没钱，徐正没得选择，只能什么便宜吃什么，如今拆迁款也到位了，想吃什么吃什么，选择多了反而成了麻烦。 翻了翻电话，徐正本想找几个段子乐呵乐呵，却发现杨莹一早就给他发过消息。 嘴角勾起，徐正给杨莹打过去。 “你还知道回电话啊？”杨莹哼着。 自从这妮子见到宋慧掏了徐正裤裆，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恶劣到了极致。 徐正很受伤，又不是自己主动的，自己是被占便宜的受害者好不好。 “下午过来接我下班。”杨莹颐气指使的说。 徐正问：“凭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也不知是从哪一刻起，徐正变得矛盾，分不清自己是更喜欢袁蓉还是杨莹，这真是个难题。 徐正不无骄傲的肯定，只要他主动提出来，无论是杨莹还是袁蓉，都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徐正也就告别单身。 徐正与袁蓉之间夹着一个袁泰，算不上水火不容，但却很难和好如初。 与杨莹的关系更古怪，杨莹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父母似乎对徐正不喜欢，甚至有点讨厌，觉得徐正是个奸诈的人。 “你就说来不来。”杨莹不悦的说。 徐正笑：“好，我去接你，请好假了？” 杨莹能听懂徐正的意思，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徐正这条单身狗也需要一个女人的慰藉。 “下午五点。”说了时间，杨莹就挂了电话，故意把徐正的问题当耳旁风。 “呦，兰大监理，你怎么有时间到工地来了？” 刚放下电话，一抬头就看到兰可欣冲自己快步而来。 原本兰可欣是非常认真负责的监理，经过与徐正的一场误会之后再也没来工地，这咋了，突然变性了？ 兰可欣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这幅扭捏的作态，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 “兰监理，我知道你喜欢我，说爱我就大声说出来。”徐正没挪地方，懒洋洋的示意身边的石块，让兰可欣挨着自己坐下。 兰可欣一双大眼急的一直眨，愤愤道：“我妈让你去一趟。” “你妈？去哪？”徐正愣了一下，随即明知故问。 摸摸鼻子，自己这么优秀吗？钱姨还真是对自己念念不忘啊。 这世界，就是这么矛盾，如果袁泰有钱姨的一般态度，跟袁蓉立即生孩子都行。杨莹也是一样，哎呀，造化弄人呐。 喜欢徐正的丈母娘女儿不喜欢，徐正喜欢的长辈又不喜欢他。 “别明知故问，你说去哪？”兰可欣气的跺脚。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妈，逼着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流氓好，某一刻兰可欣都在怀疑，她真是垃圾箱里捡来的，徐正才是钱姨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我还真不知道。”徐正戏谑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妈叫我去我就去啊？” “好，行，我认输！”兰可欣举起手：“只要你去一趟，跟她好好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好好谢谢你，行不行？” 兰可欣就这点好，对抗不了就立即举手投降，一点都不坚定。 徐正心里笑开花了，真不知兰可欣在家里都遭受了什么，把他逼到来亲自来请徐正。 “我们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我们有一千一万块的关系。你可真会说笑，诊疗仪不是钱啊，请你吃饭不是钱啊，香水化妆品不是钱啊？” 哼，想请老子去，得拿出诚意才行，作为丈母娘选中的人，出场费不能少。 “你什么意思？让我把东西还给你？” 徐正摆手：“我可不要你用过的二手货。” “好，我认栽，多少钱我这就转给你，但我警告你，你别后悔。”兰可欣说着就拿出手机要转账。 徐正可不能收这个钱，会把兰可欣逼疯的。刚参加工作，一个月就小几千，没准逼着她借网贷，两人的关系就彻底僵了。 徐正撑着起身，懒洋洋的站到兰可欣面前，胳膊肘一瞥：“挽着，去丈母娘家吃饭。” “去死你。”兰可欣可不会碰徐正，一脸嫌弃。 “哎呦，那也行，我继续晒太阳。”徐正重新坐下，手指翘起打着点，嘴里哼哼：“小小的人呀，假不正经呐……” “你到底要怎样？”兰可欣左右看着，这在工地上，她挽着徐正走来走去，大家会怎么想？ 知道徐正爱吹牛，她可不敢给徐正吹牛的本钱，怕是用不了几天，自己跟这个流氓的花边新闻就会传遍。到那时候，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 “现在挽着我的胳膊扮成小情侣，还是到你家的小区挽着，你选一样。”徐正抽抽鼻子，一副欠揍样：“咱就这个条件，你看着办。” “咦，你该不会是想挽着我的胳膊进你家门，但我提前说好了啊，我卖艺不卖身……” “你混蛋……”兰可欣弯腰捡起一块石头。 徐正吓了一跳，这小娘们真有可能砸他，疼一下倒无妨，一旦砸脸上就毁容了。 “你去不去？”兰可欣威胁道。 徐正赶紧投降：“丈母娘请吃饭，我当然要去。哼，不吃白不吃。” 第91章 丁克 徐正没直接去兰可欣家，而是带着她径直去了商场。不管怎么说，钱姨对他还是不错的，登门拜访也得带点随手礼，这是做人基本的礼节。 “你怎么来这了？”兰可欣瞪眼，一路上，她一直铁青着脸，谁都欠她几百万似的，嘟起的翘唇能挂两条咸鱼。 “我空手去你家？不买点东西？”徐正问：“一起进去还是在这等着？” 徐正自然知道兰可欣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 兰可欣看着徐正，妙目一转：“怎么，还有我的礼物？” “这个可以有。”徐正不差这点，之前兰可欣给开的签证可让徐正赚了不少。原本就有的河道，安排个挖掘机掏几下，就成了他自己的工程，村里挖的河道立即变成惠民工程。 “有人愿意花钱我干嘛不去。” 这个回答倒是在徐正的意料之外，所以说，普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买买买的。 “可欣，要不……我给你买那个鸽子蛋，你就跟我凑合过得了。”徐正以玩笑的形式说着反话，意思是说你想要什么有点数，看看价钱，别到时候人情不好还。 兰可欣微微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真的？” 徐正脊背顿时冰凉，这是什么鬼，难道这小奶牛对我已经有点意思了？ 可牛已经吹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吹：“那肯定啊，你这么漂亮，还是运动员，名牌大学毕业。就我们俩这基因，将来生个孩子还不得是天才级别的？” “谁要跟你生孩子？”兰可欣瞪徐正。 徐正摸摸鼻子：“都谈婚论嫁了，生孩子不水到渠成的事么？有什么可害臊的，哪个女人不生？” “我就不生。”兰可欣迈步往前走：“我是丁克。” “扯淡，那谁要你。”徐正身边一个丁克都没有，对徐正来说，这是一个传说中的概念。 按照徐正的理解，丁克绝对是思想意识出了问题，年轻时还好，怎么玩都行，没有孩子作为羁绊，可年龄大了呢。 别说去养老院的那种鬼话，那都是骗人的童话。徐正就亲眼见过，养老院的老人被人欺负，无儿无女，没人撑腰，只能忍着。 说句不中听的话，哪天被人弄死了都没人管。 就算将来生了个不孝顺的，至少有个人签字拔氧气管不是？ “所以，我们不合适。”兰可欣说：“一会你跟我妈讲的时候可以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说。” 徐正没想到，兰可欣是闹真的：“你真是丁克？” “如假包换。”兰可欣深呼一口气，摆摆手：“我妈也知道。” “很潮流，呵呵。”徐正能怎么说，反正自己又不娶她，跟谁丁克跟自己没关系。 “现在我们这种人很多的。养个孩子不费心费力么？找个相亲相爱的过二人世界多好？” 徐正继续呵呵，不以为然。今天你年轻漂亮，明天人老珠黄，到时候人家有钱可以换个年轻的，女人呢？跟一群没人要的丁克闺蜜凑在一起骂渣男？ “你这是什么表情？”兰可欣白了徐正一眼。 徐正说：“这事没得商量？那你能找到合适的男朋友么？” 徐正想缀一句，难道在网上买？找方便就去菜市场买，多大型号的都有，只要你觉得舒服。 “我不介意将来的他有家庭，我们互相需要的时候能在一起就行了。” 徐正咽了口唾沫，想说你看我行不行。 “这样的好找，还能找个有钱的。”这是徐正的一句实话，说白了，不就是给人当小么，有点钱的男人，多少在外面养女人的，净给自己乱搞找借口。 “你呢？” 徐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不丁克，有孩子多好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别的女人生，跟我过。”兰可欣很认真的看着徐正。 “我去，这都行。”徐正干笑：“那跟我生的那个女人愿意么？” “你要愿意，我们就先谈着，合不合适还得试过才知道。反正我妈看你顺眼，就当哄她高兴好了。”兰可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徐正绝对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涨姿势啊。 老话咋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兰可欣是丁克，又是这么开放的一个人。 谈着？ 徐正摸摸鼻子，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在自己没有女朋友之前，没有打算结婚之前，有需求的时候至少可以找个人相互安慰。 兰可欣的意思也很明白，互不纠缠，互不影响。这难道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吗？ 的娼不嫖，还是兰可欣这种极品，除非不是男人。 “哎，对了，你跟王总是啥关系，怎么那么帮你？”徐正问。 这是个大问题，如果两人的关系比较好，以后也可借助兰可欣帮自己说点好话。 “我们是闺蜜。嗯……就是那种……” “哪种？” 徐正是真没懂，兰可欣却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徐正小声问：“她也是丁克？” 得，刚才徐正还觉得自己身边没丁克，这一下就出来俩。想想也是，谁是丁克还写脸上么？ “不只，取向上，我们比你们多一条选项。” 兰可欣微微一笑，仰起雪白的脖颈，走向一家名牌服装店。 徐正半天没琢磨过来什么意思。 两人是闺蜜，还不止是丁克，多一条选项。 难道她们……搞基？ 不不不，女人搞叫啥来着，对对对，蕾丝花边。 这可是一个重磅新闻，徐正小心脏都有点受不了，怦怦跳起来。 暗暗告诫自己，自己知道就行了，万不能随便乱说，惹了王诗韵不高兴，随时随地给他穿小鞋。 不过，看兰可欣说自己是丁克蕾丝的样子，不像要避讳人。 或许在她们看来，这是她们选择的生活方式，我选择我骄傲的那种。 兰可欣拿起一件衣服贴到身上比划着照镜子，徐正凑过去，看着镜中漂亮无比的女人，小声问：“王诗韵也是跟你一个选择？就是找个丁克的男朋友，然后跟你……那啥？” “怎么？你不信？”兰可欣说：“我们还说过呢，如果有合适的人，我们可以分享。” 这也能分享……徐正突然觉得挺刺激。 按照兰可欣的说法，她们应该是有一个交流组织，也就是一群“兴趣相投”的人凑在一起相互分享。 这一瞬，徐正突然有种想打入敌军内部的冲动，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爽。 第92章 跟隔壁老兰姓 “你这什么表情？真猥琐。”兰可欣嫌弃的瞪了徐正一眼，她哪知道徐正在幻想什么。 “那你看……我行不行？”徐正嘿嘿笑。 “我看不行，不仅流氓，还坏，更重要的是，阿格雷。” “什么？” “丑！” 徐正面色一僵，咽了口唾沫，刚才明明是兰可欣说俩人试试的，怎么转眼又看不上自己了。 兰可欣说：“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是吗？” 这不是废话么？徐正一脸问号。 兰可欣说：“其实，刚才的话，是王诗韵让我说的，什么意思，你懂？” 也就是说先看上徐正的是王诗韵那个飞机场。 相比飞机场，徐正更喜欢高耸的群山峻岭。王诗韵模样干练成熟，兰可欣青春气息很足，不是一个风格，没有太多可比性，但两人都算得上少有的美女了。 “那王总到底是什么意思？”徐正想问清楚，别自作多情。见了王诗韵撩几句骚气冲天的话，结果被扇两耳光，那又是何苦。 “你处在考察阶段。”兰可欣提着两件衣服：“徐老板……” 徐正美滋滋的去结账，付了钱又觉得不太对，白白给兰可欣花钱自己咋这么高兴呢？ 徐正不得不怀疑，兰可欣在故意诓他。兰可欣用考察的名义忽悠徐正，徐正精虫上脑，为了打入敌军内部搞定三千佳丽，还不敞开了花钱哄她高兴？ 徐正想抽自己俩耳刮子，兰可欣说的这种事，太过离奇了，只是诱惑足够大，自己竟然没往忽悠那个层面去想。 兰可欣还要继续逛，徐正就开始心疼钱包，可又不好直接说怀疑的话，看了看时间，还是摆出很狗腿的谄媚脸：“可欣，时间不早了，估计丈母娘的饭也做好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吃饭？” 给丈母娘的礼物还没买呢，兰可欣就先给自己来了两身衣服，徐正越发的怀疑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忽悠自己花钱，还舔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这不是渣女的一贯作风吗？ 徐正想不到，兰可欣是这种人。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徐正需要时间来验证。 毕竟……一旦兰可欣说的是真的呢？ 徐正的心都要飞起来。 兰可欣家。 钱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等着徐正这个“品鉴大师”的鉴赏。 徐正与兰可欣走下车，歪了歪胳膊：“既然是做给你妈看，是不是应该像点样子？” “做什么梦呢。”兰可欣哼了一声，拎着刚买的东西上楼。 徐正跟在后面，提着给钱姨的礼物暗暗的骂。 距离真想越来越近了，徐正怎么觉得正在验证自己的猜测，兰可欣就是在忽悠自己。 不行，这事徐正要找机会问问王诗韵，只要王诗韵否认，就得让兰可欣付出代价。 在进门的前一刻，兰可欣沉着脸，拉住徐正的衣袖：“行，我就给你点面子。” 徐正不喜不悲，这算什么，牵狗呢？ 甩开兰可欣，徐正敲门。 钱姨似乎就等在门内，转瞬之间就把门打开，喜笑颜开的迎徐正进门。 一双拖鞋摆在徐正面前，钱姨由于笑容太丰满，脸上的褶子看起来像一朵老雏菊：“哎呦，小徐啊，来吃个饭，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嗯，以后是一家人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 徐正抽抽鼻子：“钱姨，你做什么了，这么香。” 徐正这才看到钱姨身后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中年。 不得不说，兰可欣的这位爹算得上人老一枝花，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响当当的帅哥。 “这位一定是兰叔叔？”徐正赶紧陪着笑：“兰叔叔好。” 钱姨接过徐正手里的东西，白了眼自家老头子：“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姓左，不姓兰。” 徐正愣了半晌，这什么鬼，妈姓钱，爹姓左，兰可欣这是跟着隔壁老兰姓的？ 但徐正可不敢多问，这是人家的私事，赶紧把话题转移到菜香上，食指大动，准备吃一场饕餮盛宴的急迫嘴脸。 洗手落座，老左亲自为徐正倒上一杯酒，还没动筷子就问起徐正的家世。 徐正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老左阴沉的老脸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徐正腹诽不已，老子父母双亡，你高兴个锤子。对这顿饭顿时没了兴趣。 老左示意徐正喝酒，徐正推脱不会喝酒，一会还开车想搪塞过去。 这时，兰可欣说：“他可能喝了。” 徐正瞪了眼兰可欣：“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喝酒？” 兰可欣说：“工地上的人都这么说，你两斤不醉，这算大酒量？” “我喝的是啤酒，两斤不醉。”徐正可不想喝，第一步求着老左办事，第二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老左对徐正父母双亡这件事抱有兴奋的态度，这让徐正极度不爽。 钱姨还要劝，徐正也没给面子，正色说自己不喝。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老左的客气像一张热脸贴在徐正的冷屁股上。 转而，钱姨就给徐正夹菜，既然不喝酒，那就多吃点，钱姨的菜好吃这话是徐正说的不假。 徐正那是恭维话，钱姨该不会信以为真了？ 徐正有苦难言，有几道菜做的太一般了，但还是装出爱吃的样子。 一顿饭下来，钱姨高兴的合不拢嘴，老左也是满意的连连点头，除了徐正不喝酒之外，态度不卑不亢，是他喜欢的样子。 虽然长相一般，可想到自己的女儿取向问题，心里就忍不住叹气，能找个这样的也不错了。 徐正没挑兰可欣的问题就烧高香了，老左可不会挑徐正的刺，兰可欣对徐正的态度终于有了点转变，他们老两口几个眼神就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对策，那就是极力的促成此事。 “小徐啊，下午工地上忙不忙？”钱姨问。 徐正摇了摇头：“不忙，有人盯着呢，钱姨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干吗？” 钱姨笑着摇头：“一会啊，别急着走，就在家里睡个午觉。” 徐正：“……” 怎么就突然扯到午睡上去了，看着不算太大的房子，一共两个卧室，这是让徐正跟兰可欣把事办了？ 而此时，兰可欣就像聋了一样，竟然面无表情毫无表示。 这一家子，是商量好了要在床上给老子上一课啊。 “可欣，你一会不是有事要我开车送你吗？” 兰可欣，你再装傻老子身钻到你被窝睡觉了啊。 “我没事！” 兰可欣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正。 第93章 古怪的监理 徐正可不会在这睡，徐正摸不准兰可欣到底想怎么样。上一次来，恨不得把徐正打出去，这一次就睡到她床上，这让徐正有点做梦的感觉，一点都不真实。 吃过饭，徐正推脱有点急事，赶紧告辞。 兰可欣在钱姨的催促下把徐正送下楼。 徐正打量着兰可欣壮观的雄傲本钱，色眯眯的说：“你什么意思，这就打算验验货？” “可你不敢。”兰可欣嘴角上翘，一副把徐正玩弄股掌之间的样子。 徐正恨讨厌兰可欣的作态，身体靠近，拉住兰可欣的手：“之前你叫我什么来着？哦，对了，流氓。这个称呼我承认，我很流氓，你最好小心点。” 兰可欣本能的要把手抽走，但随即却不动了，任由徐正抓着：“那你这个流氓想干什么？你连我的床都不敢上。” “我敢让你上我的床。”徐正转身上车。 临走，又把车窗摇下来：“兰可欣，有些话，我会自己去问王诗韵。” “问呗。”兰可欣掩嘴轻笑。 徐正呆愣愣的看着上楼的兰可欣，又嚷：“哎，你这个大监理，总是不去工地是不是不太好啊。” 兰可欣当没听到，扭着丰腴的身材走进楼洞。 “这娘们，怎么这么古怪。”徐正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 最初兰可欣可以说被徐正牵着鼻子走，可这一次，徐正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论徐正想干什么，兰可欣就像提前知道，而且不受丝毫影响，甚至顺着他的意思来。 拿出电话，徐正想了想，最终还是没给王诗韵打过去。 这话怎么问？ 直接说你是不是女同？又或问你是不是丁克？咱俩能不能玩点苟且的勾当？ 怎么都不太好，一旦王诗韵不是那种人，岂不是把人得罪了？ 徐正回工地没多久，心里一直在琢磨，兰可欣到底要干什么。 按理说兰可欣只是一个小监理，徐正再不跟钱姨眉来眼去两人也就成了路人，在与王诗韵达成交易之后，兰可欣却玩了这么一出，完全出乎徐正的预料。 想的脑袋疼，徐恒干脆不去理会，有这闲工夫想点什么不好。 兰可欣继续勾搭徐正，他就名声严顺的吃点豆腐，看谁怕谁。 一回头，徐恒瞳孔一凝，兰可欣竟然换了一身凉爽的露肩装出现在工地，这是来当监理还是来走秀的？ 徐正有点迷了，这个小娘们，打算跟自己玩一出野兽与女流氓的桥段。 “兰监理，真是稀客啊。”徐正招招手。 “徐老板，我记得刚才是你说的，让我多来工地转转，毕竟我是监理。”兰可欣似笑非笑。 徐正点点头，这话是自己说的，可那是句废话，徐正可不希望兰可欣来指指点点，再像之前那样天天开整改通知书可就不妙了。 工程已然接近尾声，最多再有半个月就彻底交付。 这段时间，谁再敢闹幺蛾子，徐正可不会给任何面子。 打过招呼，徐正干脆去找巴林吹牛。 巴林来工地有些天了，讲真的，徐正是挑不出一丁点毛病，一个月一万多的薪水这小子是赚上了。 徐正会心疼这点工钱？绝不会，因为徐正是个会算账的人。 就比如工程器械，跟工地的铲车是按时间算钱，巴林绝不让这些铁家伙多冒烟。 再比如工程量的计算，作为工头，普大伟指不定心里怎么问候巴林的祖宗呢。理论上说，石料是二的标准石，算工钱的时候一量长宽，数目也就出来了。 可实际施工中，石料之间还会有不小的缝隙，看似没多少，可这么大的工程量，为徐正省下几万块钱的工钱玩一样。 还有就是偷沙，巴林这小子鬼点子真心不少。 提前拉来一堆建筑垃圾，完后在河道中间挖坑，埋多少建筑垃圾就能赚多少沙，这可都是钱呐。 巴林对徐正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冷着脸谁都欠他的一样，因为徐正懂得比他多，而且还愿意提点他。 这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啥牛皮都能吹了。 “徐哥，你的妞追来了。”巴林坏笑着，示意徐正身后。 徐正回头，兰可欣竟然也悠闲的靠过来。 “哎，兰监理，你有事？”徐正就是为了躲兰可欣才扭头走的，这丫头，看不出来吗？ “我要有事，徐老板也就有事了。” 徐正赶紧闭嘴，这是用整改通知单做威胁啊。 你行，你牛，徐正表示屈服还不行吗？ 巴林觉得有点尴尬，扭头要离远一点。 徐正叫住他，笑着跟他讨论岛国片子。 巴林看了眼兰可欣，看徐正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怪兽，就差直接骂徐正无耻下流。 两个大男人论一下也没什么，当着兰可欣的面说这些，的确太不要脸。 “你喜欢哪个优优？”徐正用余光瞟了眼兰可欣，她正观察天气，假装听不到听不懂徐正说的是什么。 巴林干笑不说话，徐正锤他：“别假正经，那天我都看见了，你跟陈凯在分享，当时我有点事，不然就跟你们一起看了。” 巴林脸皮薄，挠挠鼻子，示意兰可欣在边上呢。 徐正嘿笑说：“怕什么，如果喜欢听，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那话咋说的来着……哦对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兰可欣脸色涨红，终于受不了了，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徐正长舒一口气，叹道：“这是干嘛呀，为什么黏上我了。” “徐哥，说实话，你到底把兰监理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了……哎，你什么意思？”徐正一听话不对啊，老子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吗？ 没提裤子都能不认账好。 三四点钟，徐正呵欠连天的离开工地，回去洗个澡，去赴杨莹的约。 接到杨莹，徐正立即就攥住她的手，揉搓着问：“今天你是怎么安排的？” 杨莹可是说过的，不在她家，徐正想要她可以给。这回约自己出来吃饭，意思不很明显了么。 徐正可不是矫情的人，郎有情妾有意，这是爱情的力量。 杨莹把手抽回去，正色说：“今天可不是我约你出来吃饭的，是张宪伟！” “嗯？” 徐正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第94章 女生与女人 “张先生到丰城了？”徐正有点兴奋，他有种预感，这绝非一场简单的饭局。 之前张宪伟说过，要给徐正介绍几个人认识，通过他的面子让徐正拿到一些工程。 这话说过了就扔那不管了，徐正相信，像张宪伟这种人，不会随口说空话的，尤其是对徐正没必要扯谎。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郑菲儿又不来。”杨莹撇嘴，她对这个饭局没什么期待感。 徐正呵呵笑，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哪里知道徐正心里盘算着什么。 还有一点，徐正有点奇怪，张宪伟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而是找杨莹，这让他有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是谁通知你的？”想来张宪伟的身份，应该不会亲自打电话。 杨莹说：“是肖怜珊。” “啊？”这让徐正更看不懂了，他们两个，不是水火难容吗？ 如今，肖怜珊与张宪伟的儿子已经离婚很久了，而且肖怜珊已然再婚。肖怜珊的现任丈夫徐正也见过，正在204项目带着人施工，一看就是个大老粗，无论形象还是气质，跟肖怜珊就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男人原本是肖怜珊的司机，傍上女富婆升天了。 其实这事细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肖怜珊一个人带着智力低下的儿子过活，日子得有多艰难自不必说，那个司机一定是通过肖怜珊的儿子拿下了这个女强人。 婚姻的本质是什么，是爱情吗？徐正对这个说法一直保持怀疑，男人要女人的一个好脸色，女人要男人的体贴。仅此而已，都是最基本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肖怜珊与张宪伟的关系破冰，预示着什么？ 这根徐正似乎没什么关系，但也不是毫无关系。 徐正想通过张宪伟弄点工程做，而肖怜珊只能使绊子，如果他们“破镜重圆”，徐正只会得到好处。 “我也好奇怪哦，肖怜珊对张宪伟很不友好的。”杨莹很八卦的压低嗓音，悄声说：“我听同事说，之前张宪伟找过肖怜珊一次，肖怜珊没见他，可后来不知怎么了，肖怜珊居然主动跑到酒店去见张宪伟，再然后……肖怜珊就让我跟你说晚上吃饭的事。” 徐正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约我们极点到饭点？” “九点！”杨莹干笑。 徐正也愣了一下，这哪是吃饭，晚上九点，这是让徐正去舔盘子啊。 不过张宪伟是怎么安排的徐正不好非议，自然有他的目的，徐正要做的就是按时按点的到，做好自己的本分。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徐正说着就把车开出停车场。 杨莹摸摸平滑的小腹：“我也有点饿了。” 晚上的饭不重要，能不能吃上一口更无关紧要，徐正一边吃着饭还一边琢磨，张宪伟如果给自己一项大工程怎么办。 自己这边刚与王诗韵谈好了368地块的项目，转手张宪伟再给他一个大工程，徐正做不过来更没有那么多本金。 到时候是拒绝还是答应，两难。 鱼与熊掌一起放到面前，徐正如何选择呢。 最最主要的是，无论徐正接不接受，张宪伟这份人情算是还了。 徐正可以选择少赚一点再把工程转包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就太浪费这份人情了。 “你想什么呢？”杨莹奇怪的问徐正，她能感觉到，徐正心不在焉。 徐正呵呵一笑：“我在想我们晚上住哪。” “流氓。”杨莹脸噗一下红了，垂下头，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涩。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徐正笑嘻嘻的说。 “那你去找宋慧好了，她就喜欢坏的。”杨莹瞪了徐正一眼。 徐正讪讪挠头，这事真不赖自己，还过不去了是咋的。 “我只对你坏，其他人我可不在乎。”徐正想捉住杨莹的手，但却被杨莹拒绝了。 杨莹吃好了，擦擦嘴：“张宪伟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徐正想说请的是自己，杨莹不过是个陪衬，如果说的更直白点，杨莹的出现更彰显张宪伟知恩图报的优良品质，毕竟当时救张宪伟的是徐正，跟杨莹没什么关系，这妮子还想把张宪伟二人仍在水中间不管呢。 “吃个饭而已，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徐正说：“张先生请我们吃饭，无非是表示一下感谢。” “感谢你就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杨莹还是又自知之明，她对张宪伟没有任何恩情，反而杨莹通过徐正的关系进了应急中心。 徐正问：“最近应急中心都在查什么？有没有关于邓博新的情报？” “邓博新是谁？”杨莹看着徐正，微微皱眉。 “你忘了，就是东城分公司新来的那个领导，宋慧就是他的秘书。” 杨莹摇头：“没有，现在单位里闲得要死，我们天天玩游戏。” “玩游戏？”徐正惊诧：“这也太任性了，这是上班还是养老。” “肖怜珊呢？”徐正问。 “她？谁知道成天都忙些什么，每天都风风火火的。”餐后，杨莹点了一杯咖啡，正百无聊赖的搅动汤勺。 徐正有种预感，肖怜珊正在做一件大事，没准是针对谁的，做的比较隐秘。 “哎，对了，肖怜珊她老公是不是很帅？”杨莹眼里精光四射，说起八卦就是另外一个人。 徐正无聊的摆手：“比我差远了。” “哼，你？歇歇你。”杨莹不信。 肖怜珊能嫁给一个司机，谁能信，除非这个司机比较帅，肖怜珊被迷住了。 可事实并非杨莹想的那样。 所以说，中年女人的思想完全不同，已然没了当初那份少女怀春，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希冀。 徐正翻找手机，找出一张工地上随手拍的照片：“看，就那个有点啤酒肚的人。” “他？这怎么可能？” 杨莹看来，这个男人哪哪都配不上肖怜珊。 徐正笑了笑：“所以啊，你还是个小女生，不是个女人。” “女生不是女人？”杨莹不服的撅撅嘴：“就跟你很了解女人似的。” 徐正可不敢说自己了解女人，但他比杨莹更了解人心。 “女生跟女人真是不一样。” “那你告诉我女人想什么，跟我想的有什么不同。” 徐正想了想，坏笑说：“今晚过后，你就是女人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女人都会想什么。” “今晚？为什么是今晚？”杨莹还没听明白。 转瞬，杨莹想到什么，脸授嗖一下红了，愤愤的对着徐正挥舞玉女拳：“臭流氓……臭流氓……” 第95章 古怪的饭局 夜色潇潇，徐正拉着杨莹的手，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漫步。 初秋的夜晚微微有点凉，见时间还早，徐正与杨莹逛了一趟商场，买了一身情侣装穿上。 时间差不多了，徐正跟杨莹一起进了酒店。 富贵厅。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男，见徐正上楼，快步而来：“徐先生，你好，张先生让我在这等你。” 徐正对他有点印象，当初把张宪伟救下，这个西装男很快就来接应。 徐正客气的跟西装男握手，随即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兄弟，里面都有谁？你认识吗？” “除了张先生跟肖小姐，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肖小姐？”徐正明白，他说的是肖怜珊。 “徐先生到里面就坐。”西装男客气的给徐正打开门。 房间里，珍馐满桌，但却没吃多少。 三男两女稀疏的围在一张大桌周围，张宪伟与肖怜珊对桌而坐，一主一次。 从座次上能看得出来，这一桌是张宪伟请的，当然，这跟谁花钱没什么关系。 而肖怜珊背对着门口，也就是副陪。 其余两男一女，徐正没见过。 女人婉约漂亮，秀目如泉，琼鼻皓齿，身穿一身礼服，落落大方。 另外另个男人一个青年，与女人眼神交流中透着亲昵，他们应该是一对。 最后一个人是个中年，五大三粗，浓眉大眼，身上有一股威慑的江湖气。 说时缓慢，实则一瞬，徐正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把第一印象总结出来。挂着欣喜的笑容，立即给张宪伟打招呼，随即，夸肖怜珊一身衣服既得体又漂亮，气质相当出众。 肖怜珊算不上美女，但常年处于高位又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看起来干练又沉稳。 夸女人，先夸漂亮，如果不漂亮，那就夸气质好，如果气质也一般，就只能从衣着去下手了。 当然，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找机会说某一个点，比如首饰好或者贵之类的。 女人夸女人比较容易，男人夸女人就怕让人误会你轻浮，所以徐正恭维一句就立即转移话题。 张宪伟示意徐正坐下，也不介绍两男一女，挪开目光，继续跟有江湖气的男人聊天，他们聊什么投资，聊什么法律问题，徐正实在不懂，但也装出一副受洗礼的模样，目光崇拜。 气氛有点怪异，好一会张宪伟像是突然想到徐正的存在，一拍脑门给几人介绍。 “小正，这位是集团公司驻丰城公司的大班长，宋明辉。” 徐正赶紧站起身，客气的笑着问好。 心下狐疑，丰城公司的一把手不是王诗韵么？ 但徐正并未在脸上表现出什么，看向那个漂亮女人。 “这位是宋总的秘书，胡小姐。” 徐正一下懂了，差点没笑出来，现在流行跟秘书鬼混么？ 之前看小说或电视剧，总有领导跟秘书苟且的桥段，徐正怎么都觉得不那么真实，如今的关系这么混乱么，那么多女人不自珍自爱么？ 现实往往是打脸的，只要秘书好看点，领导当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最后一位，张宪伟并没介绍，就当不存在这个人，端起酒杯示意大家走一个。 作为副陪，肖怜珊把酒递给徐正，示意徐正自己倒上。 而徐正却不想喝酒，今天除了参加这个酒局之外，徐正跟杨莹有约，虽然这个约并未明说，但都是成年人，大家心知肚明。 看似简单的动作，那个浑身散发江湖气的中年却看在眼里，投向徐正的目光变得深邃。 徐正一进门就打招呼，张宪伟只是点点头。 这说明徐正是张宪伟的“自己人”，亲近到什么程度他们猜不出来。 然后就把徐正给“忘了”，这也是亲近的表现，让身居高位把规矩放在明面上的集团高层忘了介绍。 再是肖怜珊推酒瓶的举动。 无论肖怜珊什么身份，但今天她坐在副陪的位置上，掌管酒瓶大权，徐正落座就应该第一时间倒酒。 徐正可以不用，但她不能不做。 而肖怜珊却没那么做，只是把酒瓶推给徐正，而且冷着脸，完全没当是个客人，因为最起码的客套都没有。 最后，徐正拒绝喝酒，而肖怜珊却一副你爱喝不喝的表情。 这是关键点。 这足以说明徐正与肖怜珊亲近到不需要交流的程度。 如果让徐正知道中年人心中所想，一定会笑死当场。 肖怜珊一向瞧不起徐正，她会给徐正倒酒？之所以对徐正冷脸，只因为徐正与张宪伟走得近。而她，参加这个酒局，一定有所诉求。 徐正自进门，出克客气的打招呼没说一句话。张宪伟也从没多看徐正一眼。 而这时，张宪伟与宋明辉聊到高兴，拖着椅子拉近距离，悄悄的咬耳朵说了点两人都高兴的话，相视而笑。 桌上的其他人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中年端起酒杯，示意徐正：“徐老弟，交个朋友？” 徐正赶忙起身，端起酒杯才装作恍然：“实在不好意思，哥，我这两天吃了点头孢，不好喝酒。” “没关系，以茶代酒，我们意思到了就行了。”中年客气的笑笑。 张宪伟见两人接上头了，看了眼徐正，这才说：“小正，你多跟王老板亲近亲近，他在你们丰城可接了不少工程。” 徐正讪笑，这算什么，介绍工程给我做，哪有你这样介绍的，这不是把人得罪了么，你今天不给人脸，明天人家能给我脸？ 但王老板似乎并不介意这些，脸上挂着笑，拖着椅子往徐正身旁挪了挪，肥胖的身躯蹂躏着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徐老弟，现在在做什么工程？” 徐正尬笑说：“哪算得上工程，修理河道。” 徐正把204项目说了，王老板说：“现在这工程，要说挣钱还是修修补补的活。” 的确是这样，修个管道，指头大小的窟窿比下管都挣钱。 得挖开，得找到漏点，得修好，的填上…… 这还不算晚，如果坏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你还得找土地所有者协商挖地的赔偿问题。 跟公司报账的时候就更有意思了，明明挖了一个小洞，挖掘机一划拉，整成几十上百方的开挖工程量。 “王总，如果有什么工程，可想着老弟，挣不挣钱不重要，就喜欢老哥这种干脆人。” 徐正说瞎话不眨眼，从哪也看不出来王老板是个干脆的人。 一身江湖气，眉眼间透着精明与狡诈。 第96章 门票的意义 王老板呵呵一笑：“徐老弟也是个通透的人啊。” 这个通透就有点意思了，徐正没想到王老板会说出这么一个词，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徐正只能讪笑喝茶。 聊了一阵，肖怜珊问王老板：“我需不需要给名医准备点什么？” 王老板摇摇头：“老人家什么也不缺，我也是跟他有点渊源，这才答应帮忙的。” 徐正看了眼肖怜珊，难道这老娘们有什么隐疾，而王老板正好认识什么神医？ 现在的医学算不上多发达，但也不落后。肖怜珊如果有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大医院诊治，难道治不好的大病又或者是难以启齿的病？ 怎么看都不像。 肖怜珊笑着敬酒：“那就请王老板多多费心了。” “肖女士的事就是我的事。”王老板呵呵一笑，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哪有这么简单，无形中的一场交易而已，肖怜珊一定会从其他方面给王老板找补，最直接的就是给工程。 可又不太对，刚才张宪伟还跟徐正说找王老板要工程，这又是卖的什么药。 身旁，杨莹就这么呆坐着，两人已经吃过饭了，桌上的美味也只夹了几筷子，无聊到低头抠着手指甲发呆。 肖怜珊看了眼杨莹与徐正，欲言又止。 估计是想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还说普通朋友，而今天却穿着情侣装来了。 张宪伟打了几个呵欠，饭局就此散场。 张宪伟说：“小正，你送一下王老板。” 徐正赶紧答应，这是让两人多亲近亲近，徐正哪能不从。 张宪伟先走了，肖怜珊与青年男女一道离开。 徐正客气的把王老板请上车：“王哥，我这车小，你就委屈一下。” 王老板呵呵笑，客气了几句。 徐正问王老板住在哪。 王老板却突然说：“徐老弟，你跟张先生……” 这是不确定徐正与张宪伟的关系，要问明白的意思。如果关系一般，他就用一般的态度对待，如果关系很好，他就多给些支持。 徐正听出其中深意，他给徐正好处才能跟张宪伟要好处，毕竟谁也不会平白的对谁好。 徐正挠挠头，寻思一下这话怎么接，喘了两口气才说：“张先生跟我算过命的交情了。” 徐正救过张宪伟，算得上过命。但这是过程，不是两人的亲疏远近。 徐正故意把话说的模模糊糊，王老板误会了最好。 王老板一听这话，微笑着点点头，显然是不信。 一个集团公司的大股东，跟徐正这个包工头泥腿子交情过命，两人的岁数差那么大，这怎么可能。 徐正看了眼杨莹，给她使眼色。 可杨莹却没领会徐正的意思，让徐正暗暗的着急。 等了一会，杨莹也没什么表示，徐正就说：“杨莹，我听说郑菲儿又要开演唱会了，刚才忘了跟张先生给你要张票。” 其实郑菲儿是不是开演唱会徐正压根就不清楚，也只有杨莹这种对明星感兴趣的小迷妹才会关心。 让徐正蒙对了，杨莹点头说：“下个周，在省城，我们还去么？如果你想去我跟郑菲儿要票就行了，何必麻烦张先生。” “咱毕竟是通过张先生认识的郑菲儿，隔着张先生不太好。”徐正故意把王老板晾在一边，与杨莹闲聊胡话。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王老板，我跟张先生很熟，生死之交。 杨莹瞄了眼王老板，有些难以启齿的说：“这事以后再说，上回答应她的，不能随便说。” 王老板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可这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徐正故意说给他听，就问：“郑菲儿跟张先生认识？” 一个大明星，一个总公司大股东，可以说是美女与富豪的结合，这让人信了一些。 徐正讪笑：“这话不好明说啊。” 都知道张先生的隐秘事情，徐正与张宪伟的关系肯定是比较亲近的。 王老板呵呵一笑，就当没听懂。 把王老板送到地方，徐正下车相送。 王老板这时候才说：“徐老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这……” “王老哥，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嘛，有什么吩咐你说，能办的我一定办，就是不能办我也能帮忙想想办法。” 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王老板很满意徐正的回答，如果扭捏着不愿帮忙，这就有点不好亲近，如果满口答应，那就是托大。 徐正的表现刚刚好。 王老板说：“我家那口子，还有孩子，都是郑菲儿的歌迷，以前倒是有演唱会，可惜，没时间去不了。如果徐老弟能帮忙弄几张票，老哥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徐正舔舔嘴唇，心里骂王老板的祖宗，前些日子郑菲儿在丰城开演唱会你都不知道，还他么的歌迷，糊弄谁呢。 但也懂王老板的意思，就看你能不能通过张宪伟弄到票了。 票不重要，徐正与张宪伟的关系才重要。 徐正哈哈一笑：“老哥，我当什么事呢，就几张票啊？几张，你说，我给问问，一定选最好的位置。” 王老板要的票自然不是用钱买的，而是内部票，就像上次徐正用的那张，没有价格标签的那种。 “这……怎么好意思……”王老板故意扭捏起来，想了想说：“一张不嫌少，两张不嫌多，徐老弟就看着给办办？” 徐正自然满口答应，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用找张宪伟，可徐正却说：“我一会就给张先生去电话，他一句话的事。” 王老板自然表示感谢，随即说：“徐老弟现在在做水利口的工程，最晚明年开春，丰城有一项引水工程，我正好有点门路，或许能弄点工程量，到时候我们再聊？” 话里的深意是你能办成我就能办成。 徐正高兴坏了，明年开春，这时间也不错，正好岔开了。 368项目时间紧任务急，虽然是个大社区，但听邓博新的意思半年内主体就要完工，正好能干到过完年。 虽然只是个口头承诺，但比有些备忘录是强太多了，王老板这种人，江湖习气比较足，一般来说能承诺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徐正与王老板告别，杨莹奇怪：“那么有钱，自己买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找我们要票？” 徐正笑：“这你就不懂了。” 心里微微叹气，杨莹与自己不是一个阶层，两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真的食盒做情侣么？ 这个阶层不是钱多钱少，而是思想认知，徐正与江湖老油条打太极信手拈来，可对杨莹来说，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没话找话说废话。 第97章 负责任的男人 与之前的设想出入很大，徐正并没与杨莹开房，甚至，两人坐进车里没有过多的交流。 徐正把杨莹送到小区外，看到周边的环境，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杨莹皱了下眉，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两人的设想中，徐正会直接把她拉到宾馆，然后像上次一样来个饿狼扑食。 可徐正没这么做，虽然他也有需求。 “几点了？”杨莹没话找话，明明手里拿着手机。 徐正笑了笑：“快十一点了，回来的再晚些，你爸妈该不高兴了。” 徐正旨在提醒，杨莹的父母并不喜欢他，如果两人走到一起，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在徐正的认知中，男人可以渣可以色，但要好色有品。虽然杨莹穿戴比较放得开，但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如果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接下来必然是奔着结婚去的。 “这个时间我爸妈估计已经睡了。”杨莹没下车，撩了撩耳边的乱发，俏脸红扑扑的。 徐正怎么可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相当于直接说今晚我是你的人。可徐正既然决定保持距离，自然不会让小头决定大头。 “那你回家小声点。” 杨莹猛地转头，眼里都冒着怒火，以她的脾气，十指成爪给徐正脸上留点狰狞的纹理都有可能。 这对女人来说是一种羞辱。 之前是徐正想要，杨莹说别在她家。此刻，杨莹如此主动了，徐正竟然蔫了。 徐正挠了挠头，极力的掩饰尴尬：“哎，那什么，回去早早睡，明天一早还上班呢。” 杨莹气鼓鼓的下车，甩开膀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门摔上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轰一声，徐正耳朵里铮铮作响。 “我身上为你好，说明我是负责任的男人。” 徐正自言自语，看着快步离开的美丽背影呆了好一会。 “其实你应该夸我两句，我是个好人。” 自嘲的笑了笑，徐正调转车头往回走。 车至半途，孙刚给徐正来电话。 徐正看了眼，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接。 如果真有事，他一定会再打过来，如果没事，就当自己已经睡了。 这个时间，孙刚一定在外面浪，估计喝了不少。 徐正与孙刚不同，孙刚有钱有时间，自己也看得开，小富即安的那种。瓷砖店材料场合起来一年大几十万稳稳妥妥揣兜里，大把的时间喝酒把妹。 而徐正对风月场的女人不是很感冒，浓妆艳抹的女人更是让人反感，甚至找女朋友都喜欢素面朝天的那种。 铃声停了，徐正笑着摇头。 可随即，电话又打进来。 徐正这就接了起来：“有事？” “有事。”一听孙刚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又差不多了，舌头都不打弯了。 “在哪？”徐正直截了当的问。 这就是男人的情感，没事不瞎联系，有事一个电话。 两肋插刀不至于，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男人这辈子，这种朋友能有两三个已经算成功了。 徐正不算成功，也就孙刚一个真正交心的人。 “你来零度酒。” 徐正想了想，记忆中没这个地方。 “周明凯开的店。”孙刚一喝酒声音就大，电话里的声音跟吼差不太多：“我给你发地址。” 周明凯，徐正记得这小子被抓紧去了，如果没记错是错手把人打死了，出了人命官司好像判了十几年。心里暗暗奇怪，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徐正不太喜欢周明凯这个人，或者说是不太喜欢进过局子的人。 没什么矛盾的时候，勾肩搭背，比拜把子都好的样子，桃园三结义也没他仗义。 但凡有了一丁点利益争端，立即翻脸，这些人与多数人不同的是，他们是真的会捅刀子。 徐正想拒绝，可孙刚已经把电话挂了，也只好勉强去了。 零度酒开在老厂区，六七十年代辉煌过，还有一个丰城无人不知的小商品城。 时过境迁，厂区搬迁，这里旧貌换新颜，不少工厂变成了社区，正在建设中，环境自然就比较乱。 停好车，看着眼前忽闪忽闪的霓虹的叹了口气。 不远处就有几家亮红灯的理发馆，连张理发椅都没有的那种，周明凯这个破店挣谁的钱不言而喻。 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长发青年，脑子有病似的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长得有点眼熟。 “呦，徐哥……” 长发青年一张口，徐正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周明凯吗？ 坐了几天牢，脑子坏了？大晚上的戴墨镜。 徐正装出惊喜的模样，跟周明凯来了个熊抱。 “兄弟，你不太够意思啊。”拍拍周明凯的膀子，徐正把他推开，指着周明凯的鼻子说：“开了这么大的店，我这老同学竟然才知道。如果不是孙刚给我打电话，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怕老同学来喝酒不给钱啊？” 周明凯捶了徐正一拳：“这话说的，让我无地自容了。今天算我的，想喝什么，我给你调。” 走进台里面，周明凯拿起调酒杯，凌空翻了几圈，还真带那么点意思。 “那你就随便来一杯。”徐正无所谓，原本也没想多喝，来一杯算是给面子。 孙刚坐在最里面，这浪荡货怀里还搂着一个娘们，低胸衫超短裙，一看就是收费的。 “有什么事？”徐正白了孙刚一眼，拖过椅子坐下。 “老同学开了间酒，叫你来捧捧场。”孙刚摆摆手，示意徐正滚一边去，没见他正忙着吗。 徐正笑了笑：“那我可走了啊。” “别啊。”孙刚瞪眼：“坐下。” “我在这不耽误你？” “不耽误，我不介意一会一起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孙刚呲牙笑，一脸的猥琐。 “你片看多了？”徐正可没这方面嗜好。 “帅哥怎么称呼？”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向徐正，假睫毛长的跟毛刷子似的，努力的给徐正抛媚眼。 “我姓宫，都叫我老宫。”徐正不轻不重的开个玩笑：“你怎么称呼？” “我姓婆，都叫我老婆。”女人倒是机灵，随口给徐正怼了回来。 这一会，周明凯调好了一杯绿色的酒水端过来，拍拍徐正的肩膀，笑着说：“这酒，一般的酒还真不一定有。” “是吗？你自己酿的？”徐正端起尝了一口，冰冰凉，味道很独特，像……酒精加茴香汁。 第98章 老规矩 坐了一会，徐正发现这小店也没什么人来，索性想走，周明凯也好关店大吉。 或许是看出徐正有走的意思，周明凯主动跟徐正拉起家常，说的都是上学时的那些破事。 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几句，打了几个呵欠，看了眼醉意朦胧有去开房意思的孙刚。 孙刚用下巴指了指周明凯，徐正懂了，周明凯有事。 一定又是孙刚胡吹滥侃，说他现在多牛，有工程有钱之类的话。 心里一阵烦躁，这大嘴巴，真是受够了。 周明凯问：“徐正，你这工程干的怎么样了？” 徐正讪讪一笑：“没怎么样，活好干，钱难要，天天当孙子。我可不像你，有调酒的本事，随便开个小店就能挣钱。” 徐正有意把人往外推，原本就不太喜欢周明凯这类人。坐在他边上，总觉得有被捅一刀的危险，这小子，可是杀过人呐。 周明凯笑嘻嘻的问：“弄点活给兄弟干干成不成？” “成，怎么不成，你都这么说了。”徐正毫不犹豫的答应，话也说的够体面，可徐正并不想与之忧过多的接触。 拒绝人也有很多种方式，直接干脆，容易得罪人。曲线救国，让人觉得你奸诈。 徐正选择的是一条以退为进，就是先答应，然后再提出各种困难。 最后，是你干不了，不是兄弟不拉你一把，我仗义，是你小子没本事。 “听说你现在干河道的工程，给我分点？”一听徐正的话周明凯就激动了，笑容满满，差点就跪下给徐正认爹。 “这工程不行，都要完工了，你去打扫战场？我也不能够让兄弟出力不讨好啊。”徐正摇摇头：“以后，以后只要我有工程，一定给你留着最好的。” 桌对面的孙刚听出来徐正的意思，把手从娘们衣摆里抽出来，还恶心的闻了闻：“都不是外人，咱这些兄弟，谁过好了还会忘了老同学？” 这话一语双关，徐正微微皱眉。 徐正比周明凯过得好，如果没什么意外，会越来越好，可徐正不想帮周明凯，又不欠他的。 另一层意思是徐正给周明凯一些工程做，等周明凯发达了，也不会忘了徐正的提携之恩。 徐正需要周明凯记得自己的好？ 老话说帮急不帮穷，你帮的穷亲戚穷同学，有几个能混出息了的？就算他出出息了，一准能记得你的好？ 周明凯显然是个直肠子，听不出徐正与孙刚的哑谜，高兴坏了，端起杯子要敬徐正一个。 徐正摆手，说自己不喝了，一会还开车呢，警察叔叔一敬礼，还不得找人去局子送饭啊？ 周明凯说：“是不是这杯不好喝，我再给你换个别的。” 徐正赶紧转移话题：“这什么酒，味道这么特别。” “苦艾，这酒老有名了，梵高就喝这个。” 徐正眨巴眼，好一会才琢磨过味想起梵高是哪一个。 “梵高？不是疯了么？”徐正还是看过基本闲书，疑惑的盯着酒杯，这酒自己没喝过，会不会是有啥问题啊。 “是疯了，梵高就是喝这酒喝疯了的。”周明凯笑，随即开始讲述苦艾酒的历史。 徐正爱听故事，认真的听着，只要不说工程的事怎么都好。 “这酒里面有苦艾脑，有致幻的作用，不过你放心，现在的酒都把那些破玩意去掉了，不会对健康产生影响的。” 周明凯见徐正喝完了，赶紧又去调了一杯：“哎，老同学，有土方活想着我啊。” 土方活？徐正差点一口酒喷在这牲口脸上，真是啥都敢惦记。 摇了摇头：“我的土方活自己都赚不到钱，你啊，就别琢磨了，如果你干，就得干点有技术含量的，不然就是干忙活。” “土方活自己都不能干？呵呵……”周明凯显然是不信。 徐正说：“袁泰，知道不，土方活都是他的。” 在丰城，或许年龄小的不认识袁泰，二十多岁以上，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老痞子对安排人设方面可真是专家级的。 “真的假的？”周明凯一听就皱眉，别说跟袁泰争，就是在袁泰面前大喘气都不敢。 徐正指了指门外：“我开来那辆车，就是袁泰的。” 一旁的孙刚吃吃笑，搂着那个娘们不知偷偷说了两句什么，把娘们惊的都不哼哼了。 “你笑什么？要不上楼，我的床让给你们，轻点折腾。”周明凯显然是想跟徐正单聊，孙刚在这让他放不开。 “就你那狗窝，我稀罕么？”孙刚瞳孔一缩，回怼了一句，脸色比之前阴沉，显然是不高兴了。 找人办事很忌讳周明凯这样的。 周明凯与徐正扯不上什么关系，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情，徐正能来喝他一杯酒谈谈工程，全是孙刚的面子。 刚接上头，周明凯就想把孙刚撇开，太他么不是东西了。 朋友介绍朋友，只要牵扯利益，一定要让朋友在场，而且，要记得朋友的好，还要给予一定的回报。 这就是规矩，老规矩。 无论职场还是朋友圈，不懂规矩犯了忌讳，一定会身受其害。 就想孙刚，立即就有翻脸的架势，而且，自此以后，周明凯无论求孙刚做什么，他一定不会答应，即便是举手之劳的事也不行。 因为周明凯的人品出了问题。 徐正又打了两个呵欠，对孙刚说：“我要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早起，你要回去我顺路，送你一程。” “你看我像要回家的样子么？”孙刚色眯眯的挑起女人的下巴，夸张的唧一口：“以后哇，我可不能这么出来浪，有人管着喽。” “嗯？”徐正笑问：“你要结婚了？” 结哪门子婚，这牲口连女朋友都没有，以前倒是谈了几次，全是因为抓住他在外面鬼混而分手。 “我二姨家的表姑他外甥女给我介绍了一个，我看上了，打算收收心，做一个对得起家庭的男人。” 徐正站起身，真想一杯酒泼他脸上，人无耻要有个限度，孙刚彻底不要底线了。就他，还玩腻了收心，就算结了婚也一样在外面骚，看见娘们就走不动路的货。 孙刚走了娘们走了，临走还扔下二百块钱，不白喝，也就不欠人情。 徐正看钱不多，也扔下二百。 周明凯追上徐正，再次提醒有工程别忘了他。 徐正笑了笑：“兄弟，干什么总有个规矩，你不能不按套路出牌啊。” 第99章 偶遇章珊 徐正做到仁至义尽，估计周明凯也不一定听得懂，就他这种处事方式，估计也没几个朋友。 上了车，徐正白了眼仍搂着娘们的孙刚：“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病。”孙刚笑呵呵的靠在女人身上，一副你侬我侬的恶心样。 徐正把车开进主路，回头看了眼小酒馆：“你看，你给他介绍门路，裤子还没来得及脱，就把你给卖了。” “谁能想到他是个隔着锅上炕的货。”孙刚撇嘴，自然也瞧不上周明凯。 徐正说：“以后这种屁事少找我，我成什么了。自己的活不够干，成天分给别人，你就那么爱拉皮条？”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真是拉皮条，徐正还差点跟章珊搞到一起。 徐正懂，按照孙刚的逻辑，只要章珊要的不过分，就当多养了个女人。可徐正不这样想，他不喜欢买卖。 跟女人睡，可以没多少爱，至少要能亲。 说不准一天吃几根茄子，徐正还觉得恶心。就像车后面这二位，让徐正想吐。 “我也没想到，他能是这种人。真是猪八戒照镜子啊。” 徐正说：“哎，对了，大晚上的怎么带个墨镜，他打算不开酒馆开始算命了？” 孙刚笑，捅了捅女人软绵绵的身子：“你说。” “瞎了一只眼，独眼龙。”女人笑嘻嘻的说。 “他不是坐牢么？那里面昏天暗地的影响视力？”徐正也笑，这就明白了，原本还以为这是个装逼分子。 “他不是弄死一个么？花了不少钱，判了十来年。可这孙子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把眼弄瞎了，非赖着是官家的事。估计是被告的受不了了，给他安排了个保外就医。”孙刚把事解释清楚。 “够狠！”徐正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凡是能杀人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就是徐正的印象。 当然了，除非是逼得人没法活的那种反杀，但也是狠人一个。 “其实也是我多嘴说了一句，他做工程其实有不小的便利。”孙刚把脑袋从中间伸到前面：“你们工地上这种社会哥不多的是么？” 的确多的是，尤其是简单粗暴的工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蹲过大牢的人办事变得格外顺畅。随便一项工程，从业人员中没有几个蹲过牢的就不正常。 建筑这行当，说门槛低，还真是低的可怕，看不懂图纸的人照样干的风生水起。 说门槛高也对，想要干好一项工程光会看图纸还不行，你得懂人情世故。 或许，这世道，无论干什么，都得懂人情世故，打打杀杀的事不是没有，但确实少了，毕竟法治社会了嘛。 “把你放哪？”徐正看到路边有个酒店，降低车速回头问。 孙刚拍了拍女人：“哎呀，有人不欢迎咱呐，咱自己找地方睡。” 徐正撇嘴：“多买点日用品，一分钟交货的快枪手。” “老宫，你不一起来？”那女人还浪呢，真有敬业精神，冲着徐正抛媚眼。 徐正没理她，若不是孙刚看上的，这种女人，徐正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把两人放下车，徐正继续上路，抽抽鼻子：“怎么有股子骚味。” 徐正的心里是有点问题的，自己也这么觉得。 对于他反感的女人，向来容忍度为零，孙刚搂着的那个不过是坐了坐徐正的车，就让徐正感觉车脏的要命。 真不理解孙刚这种人，一个拖把池子，谁都在里面涮拖把，竟然不嫌脏。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徐正无奈的摇头，这一晚上，净办糊涂事了。 稀里糊涂的吃了顿饭，王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没搞清楚。 做了个好人放过了杨莹，还被这妮子给恨上了，最后摔门的那一下，显然是动了真怒。 莫名其妙的喝了几口酒，碰上一个地主家的二傻子。 徐正眼睛有些迷瞪，真心困了。 刚想提提速，发现前面有情况，一个拐弯进了银行门前的停车场。 徐正坐在车里，关了灯，点上一支烟，长长呼了一口气。 以后喝酒，无论多少，一定要找代驾，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眷顾。 被警察叔叔敬礼还好点，发点钱拘留几天也无所谓。一旦撞了人咋整？ 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徐正的心柔软很多，并不希望别人也像他一样失去亲人。 前面的路口灯光烁烁，看来一时半会不会走。徐正想了想，干脆把车放这，打个车回去得了。 拿上东西下车，路上空荡荡的，索性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先走着。 “别这样，你放开……” 突然，徐正听到女人的惊叫声。 扭头看过去，一个白衣女人正与一个肥胖的男人纠缠着。 徐正懒得理这种事，更何况天知道是不是两口子吵架。 可随即就皱了皱眉，那女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耳熟？ 假装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这个女人自己还真认识。 章珊的衣服有些凌乱，眼里噙着泪水，哼拼命的躲避男人的纠缠。 “别给我装啊，拿老子钱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我要干什么。”男人低吼：“要么你把钱拿出来，要不你就乖乖的跟老子走，我没工夫在这跟你瞎耗。” “我又不欠你的，为什么要把钱给你？”章珊推开男人，抓着背包，与男人形成拉锯战。 徐正想了想，无论谁对谁错，毕竟章珊跟自己是同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哎，干什么呢？”徐正吼了一嗓子，中气十足。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男人都不占理，报了警倒霉的也是男人。 就像那个笑话，女人洗澡没拉窗帘被邻居看到，邻居被判流氓罪。刑满释放，邻居打算报复，洗澡也不拉窗帘，被女人看到后报警，又被判流氓罪。 “我警告你，别耍流氓，我告诉你老婆。”见有人帮场子，章珊大声道。 “你去说，我就是把你领回家她都得陪着我们一起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得有个狗样。” 男人不怕，财大气粗的哼：“今天你乖乖听话，明天我再给你五千。五千不少了，我是看你干净才多给你的。”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徐正沉着脸上前，与章珊对视。 章珊这才看到是徐正，大叫：“徐正，救命啊，他要非礼我。” 第100章 张嘴就两万 徐正心说你早喊不就好了，干坏事的都怕嚷嚷。 果然，男人一看章珊像个贞洁烈女，随即松开手，咬牙切齿的盯着徐正：“你小子爱管闲事，是？” “没，我不敢瞎管闲事。”徐正呵呵一笑：“要不你继续，我可以帮她打个电话，是非对错警察说了算。” “行，别让我再丰城看到你。”男人见没什么便宜，扔下章珊直接走了。 徐正可不认为章珊是无辜的，听孙刚说过，章珊缺钱，没准忽悠男人给了他不少钱，等到男人要脱裤子办事的时候反悔了。 徐正没再理会章珊，扭身就走。 章珊擦了擦眼泪，几步追了上来。 “徐正……” 徐正停下：“还有事？” “你……能不能……”章珊吞吞吐吐。 徐正断然拒绝：“不能。” “你都没听我说……” “我喝酒了，没开车。”徐正可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一家子等钱花嗷嗷待哺的巨婴，徐正养不起。 就算能养得起也不会养，全是麻烦。 章珊仍不放弃，追上拉住徐正：“你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 “多少？”徐正笑了。 真是不见外啊，张嘴就是两万，当徐正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借钱的地步。 徐正很严肃的说：“如果遇上急事临时需要钱，就去找正规的网贷。不用看谁的脸色，也不用求着谁，利息不高。” “我……我征信不太好！”章珊绞着手指，显得很局促。 徐正又笑了，征信不好还闹个鬼啊。 无论是网贷还是银行，不还钱都有不小的麻烦，有麻烦还不还钱，靠面子借来的钱他会还？ 徐正有类似的经历，往远了说父亲徐茂昌与徐茂盛，当时也是徐茂昌有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好意思催着要，借过多少钱可以说全瞎了。 往近了说，上学那会，同学借的钱，等徐正要的时候人家都不记得欠你钱。参加工作以后，更是如此，不要不给，要急了就说你小气，好心办坏事，最后不是人的竟然是自己。 老话说，借给借给，能借就能给，除非关系好还不还无所谓的地步，否则，别借钱。 斗米养恩升米养仇，古人诚不我欺。 “章珊，我实话说啊，我不是拿不出两万块钱，但我不能随便借，你拿什么还？” 徐正的话一点情面都没留，这种事，万不能给对方一丁点希望，就要让她直白的看出自己的意思。如果几句话搪塞过去，章珊还会找他继续借，直到你挨不过面子借了，然后……这钱再就跟你没关系了。 “我……”章珊垂下头，不安的揪了揪衣襟。 如果有办法，章珊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这样搞钱，谁还不要点脸。 徐正并没看不起章珊，反而挺敬佩她，换做没什么底线的女人，估计就进风月场所了。 别说这世上有多少本分的人，没逼到份上。 那些失足妇女也不是直接打破底线出来卖，都是先陪唱再陪酒，一点点的堕落进去。 当一个人享受过赚快钱的爽，再让他辛辛苦苦的工作难上加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再见！”徐正摆摆手，挥一挥衣袖。 “徐正。” 刚走没多远，章珊带着哭腔追了上来。 “我弟弟上学要钱，我爸吃药要钱，徐正，我真的是没办法了，现在没人愿意帮我，我都快被逼疯了。” 低声啜泣着， 章珊缓缓跪了下去。 徐正赶紧扶住，他可经不住这样的大礼。 “你这是干什么。” 道德绑架啊，章珊这一跪，徐正可就难了，张嘴就是两万。 看着章珊憔悴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血丝，衣服是地摊货，脚上的鞋永远刷不干净的那种陈旧。 徐正心软了，两万，对自己来说，不伤筋动骨。可对章珊来说，或许就是一棵救命稻草。 可问题是，徐正不敢答应，今天一跪两万，明天再给你跪下呢？ 到时候，章珊会不会说，老娘都给你跪下了，你竟然不借。 “求你了，给我两万，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章珊拉着徐正的手，饱含热泪。 “你别激动，咱先到那边坐下，你慢慢说。”徐正想缓一缓。 圆滚滚的石墩，两人一人一个。 章珊说起她的悲惨命运。 章珊的父亲是一名矿工，收入还不错，即便在八九十年代供养三个孩子也不成问题。 自从几年前，父亲得了尘肺，从此，这个家也就塌了。若不是章珊有极好的舞蹈天赋，自己鼓捣一个舞蹈班，一家人没准能饿死。 尘肺这种病没法治，剩下的生命力只有痛苦，呼吸困难。 章珊的母亲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打开了煤气罐。 但，她没死成，活成一个植物人。 徐正叹了口气，还不如死了呢，一了百了，这样谁都痛苦。 章珊有两个弟弟，一个脑瘫，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见了谁都啊啊啊的乱叫。 另一个弟弟不错，今年考上了名牌大学，但家庭这种情况，哪有钱去读书。 听完章珊的叙述，徐正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 算下来，章珊比自己惨多了，至少自己的父母离世没遭太多罪。 “我给你两万。” 两人面前就是提款机，也算方便。 徐正提了两万，这一刻，徐正没想着章珊能还钱。 “钱我借给你，但我们有些事还是要说明白。” 徐正可不想摊上一个麻烦，这两万就当捐给贫困户了。 “第一，我只有这两万，不会无休无止的借给你。” 章珊堤岸揉入倒算，明媚的眸光始终盯在钱上。 “第二，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什么时候还钱了，我们再说其他的。” 这是双保险，如果章珊厚着脸皮再找徐正，他也有话说。 “第三……唉……算了，这样。” 徐正想说的话很多，但看到章珊热切的眼神，直言咽回肚子里，这时候，徐正说什么章珊都听不进去。 徐正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叫了个代驾：“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上一次徐正去的地方是章珊办的舞蹈班，但凡有点钱，章珊也不会选择在小区里用租住房办班，估计生源也不会好。 “你把我送舞蹈班就行了。”章珊死死的抓着钱，怕飞了似的：“小弟还没开学，家里有他照看着。” 第101章 出大事了 到了地方，路边停车，章珊却没急着下车，看了眼前面的代驾，随即又看徐正。 徐正懂他的意思，拿了徐正的钱，她愿意为徐正做点什么。 拿出烟递给司机一支，笑呵呵的说：“兄弟，你到前面等会，该加多少钱一会给你算。” 代驾司机拒绝了徐正的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门下车往路口方向走去。 司机一走，章珊就主动抓住徐正的手：“要不，你今天就别走了。” 徐正却挣脱掉，点上一支烟说：“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上一次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 徐正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但面对章珊，还是把话说明白说透彻为好，免得以后说不清道不明。 “那从今天起，我就给你留门。” 章珊开门下车，徐正愣了一下，就为了两万块钱？ 章珊把着车门，俯身看着徐正：“别觉得我不干净，我还没谈过男朋友。而且，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 喜欢过，也就是现在不喜欢了。 就像大多数人的初恋，回忆美好，但却不是一生所爱，也只停留在回忆中。 徐正笑了笑：“你想多了，快回去睡觉，眼圈都黑了。” “那……”章珊抿抿嘴唇：“明天你能过来吃饭吗？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徐正一听，脸色顿时一沉，这钱还没捂热乎，难道还要借？是不是自己太好心了，又或者是自己很傻？ 章珊赶紧解释：“是我弟，他想找个活干，我知道你干工程，所以找你……” 如今，暑假打工的人不少，可愿意去工地出苦力的人太少。 徐正想了想：“这样，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就在这楼下，别晚上了，中午。” 章珊家里有三个半死不活的，离开人怎么行，如果因为跟自己吃饭出点什么事，徐正的心难免难受。 “好。”章珊展颜一笑。 徐正微微一怔，这笑容，真好看。 不是徐正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笑容，而是章珊的笑干净纯粹，单纯的高兴。 打电话把代驾叫回来，徐正呆愣愣的看着路灯从车窗里飞速流过。 “何必呢。” 徐正自言自语。 何必帮章珊，这世道，吃不上饭的人有的是，自己又不是有钱人。 “算给父母积阴德。” 徐正安慰着自己。 车开到停车位，徐正多给了司机五十块，司机装模作样的拒绝，最后腼腆的收了。 “哥，这是我联系方式，以后用车给我打电话。” 徐正接过纸片看了眼，上面端正的写着“苗松”两个字，下面是两个电话号码，周边是一圈漂亮的手绘花纹。 “自己做的名片？有点意思。”印名片又不贵，徐正惊奇的笑：“这些花纹你画上去的？” “我女朋友画的。”司机挠头笑。 一问才知道，司机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勤工俭学。 努力的人上天会格外眷顾，运气也不会太差，尤其是这张名片，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徐正收起名片，点点头：“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 回到家，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徐正才扛着困意洗了个澡。 擦着脑袋倒在床上，刚要闭眼，电话响了。 拿过一看，竟然是陈凯。 接起电话，故作生气的说：“这大半夜的打电话，你有病啊，不给我哥合理的解释，看我明天怎么踹你。” “徐正，你赶紧来工地一趟。” 陈凯的声音很焦急，十万火急。 徐正心头猛地一跳：“怎么回事？” “工地出事了，死人了。”陈凯大声说：“赶紧来，顺便想想办法，把事盖过去。” 眼看就要完工了，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徐正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往外走，刚要开门，突然又觉得不太对。 大晚上的，工地上连个人毛都没有，能出什么事？ 陈凯张牙舞爪的话也没说清楚。 马上把电话打给巴林，如今，工地上的情况巴林比他了解的都多。 电话还没播出去，巴林却主动把电话打过来。 徐正看着铃声刺耳的电话愣住了。 这说明什么，真的出事了。 压着心里的焦躁接起电话：“出什么事了？” “工地上死人了。” “谁发现的？” “看工地的老刘头。” “死的是谁？” “工地上一个干活的老头。” 徐正松了口气，问：“这大晚上的，他去工地干什么？” “这谁知道。” 徐正问：“报警了没有？” “已经报过了，估计警察比我们先到。” 徐正与巴林一问一答说的很快，徐正了解了个大概，穿上衣服出门。 处理这种事，怕糊涂账。 散工时间，工人却死在工地上，得找到理由解释清楚才行，不然，家属一闹，没责任也是责任。 工地上，已然灯火通明，围满了人。 里圈两辆铲车开着大灯，将一个深坑照的亮如白昼。 坑里，蜷缩着一个老人，此刻被盖上一件破衣服，看不见头脸。 外围，警灯闪烁，一些人还在闹闹哄哄。 陈凯跟巴林先到了，钻到里面去瞧了眼，随即在外围抽烟说话。 “徐正还没来？”陈凯咂咂嘴：“这小子，命不好，这么点工程，总出事。” “少说两句。”巴林把烟蒂踩灭，深呼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你说这老东西大半夜的跑工地来干什么？” 陈凯想了想：“我琢磨着，没准是来偷东西的。” “偷东西？把自己偷死了？他能偷什么，石头还是水泥？” “你傻啊，当然是偷油。”陈凯撇嘴，用下巴指了指聚在一起的几辆挖掘机。 再干净的工地也又可偷的东西，油，铁，电瓶，拎出去就能卖钱。 尤其是工程器械的邮箱，就说一个300的挖掘机，满载能装几千块钱的油，就算剩个油底子也够两个蟊贼喝一壶。 提着桶偷油都过时了，现在有些人直接开车偷，邮箱上凿个窟窿，管子一插，电动往外抽，效率！ “我觉得不是。”巴林说：“工程器械都在那边停着，这老头却掉坑里，差老远呢。” “兴许他想洗个澡，干干净净的见阎王。”陈凯笑。 反正死在工地上就不正常，大半夜的能干什么好事。 “是不是那个坑里有什么东西？”巴林皱紧眉头：“不应该啊，挖沙挖出来的坑，而且这个坑好长一段时间了。” “得了，别瞎扯了，徐正来了。”陈凯拍拍巴林的肩膀。 第102章 了解一下情况 徐正一下车，陈凯跟巴林全都靠了过来。 “说说具体情况。”徐正沉着脸：“有没有什么证据能把我们牵扯进去？” “现在还没有。”巴林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之色。 陈凯一巴掌拍在巴林的后脑袋上：“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叫现在没有，过一会也不会有。” “行了。”徐正边说边走：“现在不是说吉祥话的时候，没事最好，有事赶紧解决问题。” 徐正想到里面看看，但却被拦住了，一个警察把整个核心地带圈起来。 这时，一辆白车直接开进去。 “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巴林眨巴眼，声音略显发颤。 “怎么了？”徐正问。 “那辆车，是法医。” 徐正心头一跳，法医？要现场做尸检？ 这说明，老头怎么死的还存疑。 这时，徐正的内心求神拜佛的希望老头死的不正常，最好是他杀。这样一来，工地上肯定一点责任没有。 如果是失足，那就难说了，施工方怎么也得有管理责任。 “真恶心。”徐正骂道。 一个警察打着电话从里面出来，徐正赶忙上前：“警官，呵呵，我是施工方的，请问里面什么情况？” 警察看了眼徐正，不耐烦的摆摆手，打着电话走到一边。 “喂，嗯嗯，喝了不少酒……是……发现了点东西……嗯嗯……我知道……” 警察挂了电话，回头见徐正还在后面站着，冷声问：“你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 “是是是，我包的工程。”徐正陪着笑，拿出烟要给警察点上一支。 警察摇了摇头，上下打量徐正一眼，随即又钻进去了。 “老刘头呢？”徐正举目四望，竟没发现这个关键证人，他可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老刘头不是徐正找来看工地的，但却是徐正发工资。 怎么个情况呢，徐正工地上的工程器械都是袁泰找来的，原本徐正是不想管的，在丰城地界上还有人敢跟袁泰找麻烦？ 袁泰手下操着南方口音的僵尸脸给徐正来了个电话，徐正勉强同意，袁泰找人看工地，徐正发工资。 这只是自己施工的这部分，分包给其他人的，徐正才懒得管。 可这事怪就怪在这，包括之前讹人事件，无论死活，定准了徐正自己干的这一块，事全出在这。 所以，徐正怀疑，整件事是有预谋的。可问题是陷害徐正也不能现杀一个人？ “老刘头早被带走了。”陈凯说：“我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老刘头上警车。” “带没带铐子？”这个很关键，戴铐子了就说明是嫌疑人，如果正常询问，也没必要把人带走？ 陈凯想了想：“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问：“里面什么情况你也没见着，是吗？” 陈凯讪讪的笑，咧着大嘴挠着脑袋：“我就远远看了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半夜的。” 徐正在外面等了好一会，法医的车开走了，没多久，拉尸的车也走了，但现场还是封锁状态。 与自己也没什么事了，徐正继续留在这没什么意思，干脆回去睡觉。 可到了家，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怀疑自己是想多了，自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还怕鬼敲门？ 等外面的天大亮，徐正才勉强睡了过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电话铃声把徐正吵醒，徐正吓了一跳，一看竟是章珊打来的。 “喂……”徐正有气没力的说。 “徐正，你在哪呢？”章珊口气很温柔，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我在家呢。”徐正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 “哦，那我们在这等你会？”章珊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怎么听着你说话瓮声瓮气的。” 徐正这才想起来，之前跟章珊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哦，那什么，我一会就到。”徐正也饿了，就起床穿衣服下楼。 自从跟贺微微分手之后，徐正家里基本不开火，买点菜回来能放烂了。冰箱里多半是速冻食品，实在懒得下楼又不想吃外卖的时候填填肚子。 反正也是要出去吃，跟章珊一起吃个饭也不多碍事。 章珊穿了一身连衣裙，长发束在脑后，可能是常年跳舞的原因，身姿挺拔气质很是不俗。 徐正远远的看着，章珊站在阳光下，身上仿佛带着一层圣洁的光晕，美得一塌糊涂。 这么漂亮努力的女人，让家庭拖累成这样，可惜了。 如果不是章珊的家庭情况，徐正还是挺喜欢这一款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种，人也聪明还有一技之长。 “哎，怎么不先进去？”远远的，徐正就抬手打招呼。 章珊旁边，一个身材瘦高帅气的小伙子也向徐正看过来，神色中带着一股敌意。 章珊笑容满面的上前打招呼，扭头拽了下小伙子：“小浩，叫哥。” 章浩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徐正深深看了眼章浩，此刻，正在为工地的事上火，也没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示意小饭馆：“先吃东西。” 进了饭馆，徐正把菜单递给章珊，拿起电话走到一边给马林打过去：“工地上没事？” “还那样。”马林说：“那一片还围着呢，今天一上午了，不少警察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不就死个人么，还得烧点纸钱么？警察一直在那干什么？有什么可研究的。 徐正的心突然加速的猛跳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多警察吗？”徐正问。 “来来回回，进去五六个是有了，不过，都笑嘻嘻的，我还以为他们捡到钱了呢。” 他们又不是搞刑侦的，对他人的态度马林也是莫名其妙，只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事越大，就越往好的方向发展，徐正压下心里的不安，问：“其他人呢。” “继续上工呗，几个老板围在外面看呢。” 既然围上了，估计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徐正安排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既然老刘头是袁泰手下的人找来看工地的，那么一定有办法知道详细信息。 徐正想了想，刚想给僵尸脸打过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徐正一看来电，瞳孔骤然一缩，最简单的三个数字比恐怖片还恐怖。 “喂……” 徐正接起来，心里在打鼓。 “你是徐正？现在在哪呢？，” “我这里有个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在那别动，我一会就到。” 第103章 被带走 放下电话，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种情况是他没经历过的，也是难以预想的。 一般来说，需要了解什么情况会让徐正去派出所，如果徐正不方便，才会走访，而不是这样直接找人。 这是把他当嫌疑人了啊。 因为完全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徐正心里没底，天知道这是个坑还是个误会。 疾步走进饭店。 章珊还在点菜，正在纠结点什么，又想吃得好，还不想让徐正破费，毕竟她刚从徐正手里拿了两万。 一抬头看到徐正急头白脸的冲了回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徐正坐下，抢过服务员手里的点菜用的笔记本，飞速的写了一串号码。 “这个电话你拿着，如果一会不能吃这顿饭，你就把电话打过去，告诉她我出了点事，需要她的帮助。” “如果电话打不通，你就联系孙刚，你有孙刚的联系方式？” 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徐正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也可以说是紧急预案。 章珊懵懵懂懂的答应，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握在手心里。 徐正看了眼蒙圈的服务员，从兜里掏出钱，塞过去一张：“等十分钟再点菜，你先忙别的去。” “徐正，出什么事了，我看你挺紧张的。”章珊问。 徐正笑了笑，刚想说话，就从橱窗里看到外面来了一辆警车。 徐正说：“看到那辆警车了没有？如果一会我跟他们走了，你就打这个电话。” 章珊吓了一跳，手都在发颤，呆愣愣的仰望着徐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正说：“我没犯法，只是工地出了点事，让你打电话不是通风报信的意思，牵扯不到你身上。” 章珊一定是这么想的，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果断的选择自保，徐正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错，纵然徐正给了章珊两万块钱。 直到章珊点头，徐正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从容的起身走了出去。 章珊秀拳紧握，双眼空洞的看着徐正离开。 在他身旁，章浩问：“姐，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跟他走的太近。” 少男少女的心思还是比较单纯，在章浩看来，徐正长相一般，就是去南韩重造一张脸也配不上天生丽质的章珊。 在看到徐正的第一眼，他就不喜欢徐正。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你胡说什么，他不是那种人。”章珊瞪了章浩一眼，扭头看着玻璃外，徐正已经与警察接上头了。 徐正脸上挂着笑容，而三个警察却板着脸，一副要对待歹徒的架势。 “看，被带走了。他就是个坏人，借给你的钱也不一定干净。”章浩对徐正下了判定。 章珊檀口微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过，徐正会被警察带走，他不就是个包工头吗？ 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纸条，章珊肯定犹豫，天知道徐正犯了什么事。 最终，章珊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不为别的，就为徐正给了她两万块，她相信徐正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姐，不能打这个电话，他一旦是个杀人犯啥的怎么办？你给通风报信，就成同伙了。” 章珊没理章浩，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嘟嘟响了半天，却没人接。 放下电话，章珊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没接电话而庆幸，还是放下了什么心结。 “走！”章珊起身就走。 徐正已经离开了，她还在这吃什么，她可不舍得到饭店吃饭。 “你自己回去。”章珊交代章浩：“回去照顾好家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管章浩的反对，章珊立即坐上公交车去找孙刚，与此同时，电话也打了过去。 “孙刚吗？我是章珊。刚才徐正跟我在一起……” 孙刚一听徐正出事了，差点没咆哮起来，等章珊不清不楚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孙刚说：“你不用过来了，我这就联系袁蓉。” 雾都。 袁蓉泡上一杯咖啡，跟同事聊起在国外的生活。 他们都是留洋回来的高材生，如今，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留学生回流现象越发凸显。 同事大吹国外月亮如何圆，袁蓉却不发一语，只是笑呵呵的听着。 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而国内，不仅有她的亲人，还有她挂念的人。 袁蓉出国后就后悔了，随即回来再雾都的衣架跨国公司做法务。 徐正问过袁蓉，国人为什么要去学外国的律法。你不了解别人的法律，怎么跟人做生意打交道，一旦出现贸易纠纷，一定要有懂得人来处理这些事。 喝了几口咖啡，袁蓉看到自己电话打进来一个陌生号码，也没太在意，以为是骚扰电话，扔到一旁没接。 过了一会，袁蓉随手一查区号，没想到竟然是丰城的。 微微一愣。 而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孙刚打来的。 “孙老板，有事吗？” “袁蓉，你能不能回丰城一趟？”孙刚没立即说事，而是先问袁蓉的态度。 袁蓉在雾都的事他是知道的，袁蓉说过别跟徐正说，孙刚也就守口如瓶了。 “来回的机票你给我报销我就回去。”袁蓉笑呵呵的说。 “我说正经的。”孙刚可不是开玩笑的口吻。 袁蓉也发现孙刚的异样，正色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可……我这刚入职，现在就请假不太好。有什么事你说，或许我不回去也能解决。” 孙刚叹了口气，袁蓉能对他这个态度，那对徐正，肯定不一样。 “我哪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有事也是找你借点钱去把孩子干掉。是徐正，他出事了。” “我这就回去！” 孙刚张张嘴，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喃喃自语：“我去，你这双标的有点过分啊，徐正这坨狗屎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么，让你这么死心踏地。” 爱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歌里唱得好，爱情，就像一团麻，还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 刚把电话扔在一边，孙刚就不由得笑了，接起电话：“是不是忘了问出了什么事了？” 关心则乱，袁蓉还真被惊到了。 “赶紧说。” “那你跟徐正生了孩子……” “认你当干爹。”袁蓉毫不犹豫的回道，干脆利落。 “这才像话。” 袁蓉急了：“再不说，信不信我回去就掐死你。” “你急什么，我刚查过了，雾都到丰城只有晚上的航班还有座，而且不是直达你要转一趟车，明天中午能回来就不错了，我有大把的时间跟你细细道来。” 袁蓉咬牙切齿：“再啰嗦，我劝你先选好墓碑的颜色！” “哎，你们小两口的嘴都开过光吗？已经不能用损来形容了，刁毒！” 袁蓉要被孙刚气疯了…… 第104章 比窦娥还冤 派出所里，徐正面对着刺目的灯光打呵欠。 不是刑讯逼供，而是没睡好实在是困。 白刺刺的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想不起来？”警察再一次问。 徐正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连那人怎么死的我都不清楚。” “配合，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错误。” 徐正叹了口气，这他娘的什么事，怎么自己成了嫌疑犯。 此刻，徐正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接到警察电话的第一时间，徐正就立即想到了袁蓉这个法律的高材生。 国外的法管不了这片天，但徐正觉得道理是相通的，而且，此时此刻，能调集资源捞自己一把的只有袁蓉又这个实力。 徐正信得过孙刚，可他没什么背景。 其他人，还是算了，徐正求不着。 唯有袁蓉，他身后有袁泰。 就算徐正与袁泰再水火不容，这个忙袁泰也得帮。能想象得到，逼急了袁蓉这个理性的知识女性，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还有一点，老刘头是袁泰找来看工地的，他问老刘头了解情况不要太容易。 说句过分的话，让老刘头作伪证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警察瞪了徐正一眼，与另一个写写画画的警察交流了几句，随即出门了。 没一会，进来一个女警，还是刚才的问题，翻来覆去的问。 女警很干练，也很漂亮，绝美的面庞配着一身制服，如同一座优雅的冰山，给人的感觉清冷又迷人。 “现在交代，算你自首。” 女警抛出橄榄枝，想撬开徐正的嘴。 可徐正肚子里什么货也没有，难不成要把偷工减料的脏事全吐了。 可这与案子也没什么关系。 没一会，女警也烦了，悻悻然的走了。 徐正被带到铁栅栏后的小黑屋睡了一觉。 实话实说，这是徐正睡的最踏实的一觉，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又好像看透了一切，反正自己什么没干。 法治社会，要讲证据，徐正没干的事哪来的实证。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迷迷糊糊的吃了三顿饭，算着时间应该是第二天了。 这时候，一个警察进来，让徐正跟他走。 徐正知道，这是要给他换地方，应该是去拘留所。 徐正见袁蓉是两天以后，这个丽质天成，不需要任何修饰就能吸引目光的女人面容憔悴。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这是袁蓉见徐正后的第一句话。 徐正那叫一个郁闷：“天地良心，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杀人越货的事我还干不出来。再说了，我弄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弄死谁？”袁蓉瞪大眼，一脸古怪，随即噗嗤笑出来：“谁说人是你杀的？” 徐正懵了，不是因为人命官司么？ 不是这，还能是啥？ “我说的是那些铜。”袁蓉抿抿嘴唇，看了眼身边的曹睿。 曹睿一并来了徐正不奇怪，曹大律师在丰城也是颇有名气，各方面认识的人也多，很多时候靠刷脸是可以办事的。 通过袁蓉徐正才知道，工地上死的那个人是脑溢血，跟他跟工地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是死者所在的那个坑里埋着十几吨铜。 徐正压根不知道这个事。 “那老东西跑到工地上死，是去搬铜？” 徐正理了理，能解释那人死在工地最合理的逻辑就是这。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袁蓉说：“说说那些铜。” “我不知道啊，多少？什么样的？”徐正还有点懵，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大堆铜。 “大约十几吨的样子，是不远处的那个废品收购点的。大批的铜丢了之后，收废品的老板第一时间报警了。要不是出了人命官司，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埋在工地上。” 现如今，铜价一天一个样，好一点的废铜一吨五六万。 十几吨，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如果证实是徐正偷的，数额算是巨大。 听到这个事，徐正懂了。 自己的工地距离废品站不远，工地上什么工程器械都有，把十几吨铜搬出来一点不难，顺手挖个坑埋起来，等风声过来再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挖出来。 真他娘的完美！ 徐正这个工程负责人，自然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徐正可以断定，现在警察一定在走访那些货车司机，工程器械司机，毕竟没他们办不了事。 “我对灯发誓，不是我干的。”徐正说：“到了晚上，工地上也没什么人，谁这么干都有可能。” 说着，徐正想到了看工地的老刘头：“晚上工地上只有老刘头一个人，他没事就瞎转，你可以问问他。” “哎？” “不对！” 徐正突然瞪大眼：“老刘头第一时间被带走了，难不成真是他？” “可为什么抓我，难道是他攀咬我？” 徐正的脑袋有点乱，乱七八糟的瞎寻思，几乎瞬间脑补出好几个比较顺溜的版本。 徐正比窦娥还冤。 “老六头说，是你指使人干的，他放风，你让他多盯着些，别被人发现了。结果，他就发现一个死人。” “靠，放他娘的狗臭屁。”徐正拍案而起：“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人证，老六头。 物证，那一堆铜。 齐活，徐正要戴镯子不要太容易，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尽。 “我已经找到老六头的儿子，希望他能劝一下老刘头，让他说实话。” “给钱了，一定是给钱了。”徐正说：“看看这老东西是不是突然拿了别人一大笔钱。这么算计老子，我到底得罪谁了。” “得罪谁了你心里没点数吗？”袁蓉看了眼时间，对曹睿说：“叔，我们先走，他什么都不知道。” “哎，等等。”徐正叫住袁蓉：“能不能办保释？” 花点钱不在乎，徐正要出去，只要走出去，徐正就多了一份自证清白的机会。 “我给你问问。”袁蓉跟曹睿一起走了，临走时，看着徐正重重的叹了口气。 在回去的路上，曹睿侧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袁蓉。 “他现在就是吊在绳上的蚂蚱，你怎么说，他就要怎么做，为什么不逼着他服个软？” 袁蓉摇了摇头：“我不想他恨我。” “你啊，丫头，你想错了，他没那么记仇，如果这种事还要记仇，那肚量也太小了。” 第105章 侄子小刘 袁蓉找曹睿帮忙的时候，曹睿就跟她说过，趁徐正摊上大事了，让他答应给袁泰道歉，为上次的事把腰弯下来说软话。 袁蓉答应的好好的，但最终却没做，他知道，徐正会接受，事急从权嘛，可然后呢，等徐正出来了，也会记袁蓉的好，还会履行承诺给袁泰道歉。可在徐正心里，那根刺是埋下了，袁蓉不想她与徐正之间有任何一丁点不愉快的事，至少不能心有不甘。 “我要他跪下来求我嫁给他。”袁蓉哼道。 “他会吗？”曹睿不这样认为，徐正这小子，有鬼机灵也很聪明，但就是脾气硬，颇有种山匪的作风，认死理。 袁蓉翘唇说：“我让他双膝跪下求婚！” 徐正还真不是认死理的人，当然了，一些关乎底线的事谁说都没用。 离开之后，袁蓉找到孙刚，通过他找几个朋友，了解一下情况。 孙刚关切的问：“他在里面有没有受委屈？” 袁蓉白他一眼：“什么时代了，受什么委屈。” “老谭不开眼呐。”孙刚捶胸顿足：“最少也应该把他的嘴给缝上。” 见袁蓉面色不善，孙刚讪讪挠头：“我这不开个玩笑嘛，你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之前咱俩碰面你说你认识老刘头的一个侄子，关系近不近？”袁蓉把话题引回正途。 “关系嘛，还行。”孙刚嗦着后槽牙：“这事我帮忙问了，老刘头一儿一女。闺女离家多少年都不回来，儿子听说在国外打工，这个老刘头是个没人管的孤寡。也就这个侄子，有事没事帮老刘头一点忙。” 袁蓉问：“我什么时候能见见这个人。” “我已经约了，吃过饭他能来我店里一趟。” 袁蓉点了点头，眉头紧皱：“这一次，是有人陷害徐正，得把后面的人找出来，不然这件事没完。” “又不是徐正干的，能有什么证据？” 如今社会治安不要太好，监控那么多，用不了多久就会调查清楚。尤其是这种大案，对一些莫须有的证据可以说慎之又慎。 只要徐正没干，也就是在里面住几天的事，袁蓉跑前跑后，也只是让徐正早出来而已。 “他儿子能不能联系上？”孙刚问。 袁蓉摇了摇头：“第一时间就安排人给老刘头的儿子打电话了，人在国外，不回来。一听跟老刘头有关，直接挂电话，说什么已经断绝父子关系。” 孙刚骂了一句：“真他么是个畜生啊。” 袁蓉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刘头也又可恨的地方。前两年，儿子刚出国打工那会，老刘头负责照看孙子。可这老头就喜欢打牌下棋，跟其他老头凑到一起就什么都忘了。” “结果出事了？”孙刚猜测说。 袁蓉点点头：“孩子丢了，找了一个星期，最后在井里找到了，都臭了。” “那他儿子恨他爹也算事出有因了。”孙刚撇嘴，突然一瞪眼：“这个人不是你家找去看工地的么？怎么会陷害徐正？” “这可没法说了，只要给让人动心的好处，还有撬不开的墙角？”袁蓉说。 孙刚给袁蓉续茶：“也是，特别像老刘头这种人，好忽悠的很。” 没多久，老刘头的侄子来了，孙刚客气的给他介绍袁蓉。 老刘头的侄子名叫刘禹锡，生的尖嘴猴腮，又瘦又矮，单从面相上看，绝不是什么好人。 孙刚介绍完，脸色就是一沉，清清嗓子：“小刘，坐。” 自打一进门，刘禹锡的两只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袁蓉的身体，色眯眯的目光毫不掩饰。 袁蓉恼怒，但强压着火气。 “刘先生，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老刘头的情况，如果你说的对我们有帮助，肯定会感谢你的。” 说着，袁蓉拿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 红包里是一千块钱，只是问些问题就给这么多，刘禹锡怕是从娘胎以来没摊上这么好的事。 “美女，你就放心，孙哥都跟我说了，我这个人仗义，肯定有什么说什么。” 袁蓉笑了笑，问：“最近老刘头有没有跟谁走得近？” “这……可就多了。”刘禹锡说：“他就爱打牌下棋，天天输天天干，弄俩钱全交学费了。我跟他说，留着钱买点小酒，我们爷俩喝点它不香么？可他呢，跟我耍鬼，就那么几个破钱藏着掖着的。” 袁蓉听明白了，这个刘禹锡也不是好东西，之所以跟老刘头走得近，也是抠老人手里的棺材本。 “哎哎哎，我可不是图他的钱啊，他是我叔，如今一双儿女都不在身边，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说的，也算漂亮，袁蓉笑了笑没表态。 一旁的孙刚嘴角抽搐，这也算诸多不要脸里会说好话的了。 老刘头还能动弹，钱能捏在自己手里，等那一天病了，躺到床上的时候，刘禹锡一准把钱拿走，让老刘头自生自灭。 “他的儿女呢？”袁蓉就当是唠家常，随口问。 “女儿嫁到南方了，过的不咋地，男人死了，听说又找了个老头过日子，岁数快有我叔大，那家伙，把我叔气的。” “我弟呢，在国外，好像是办了什么永久居住，儿子也死了，婚也离了，不回来了。” 刘禹锡点上一支烟，翘着腿，歪着脑袋，眼珠子又往袁蓉领口瞟。 孙刚清清嗓子：“小刘，喝茶。” 袁蓉肯定气，要在以往，给他俩耳刮子都有可能。可这时候他只能装看不到。 看向孙刚说：“看来老刘头有没有收别人钱只能通过银行来查了。” 孙刚直到问题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很多：“可如果是现金，又或许是金条银条啥的，这怎么查？” 刘禹锡咂巴着嘴：“我叔就没有银行卡，存折也没有，我都去银行问了，挨家银行我都去了。他的钱，都藏在地窖子里，当我不知道，嘿嘿……” “那最近他的钱有没有突然多了很多？”袁蓉赶紧问。 “这倒没有，一个快死的人了，他也不想攒钱了。”刘禹锡摇头晃脑：“别不信，真快死了，那天我看见盒子里放着的医院的报告了，癌，晚期。” “你说，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儿子不认他了，他还要钱干什么？要说他值钱的东西，就那四间瓦房。” 第106章 做得好给十万 刘禹锡就等着老刘头死，二女都不在身边，他有照看老刘头起居的证据，继承老刘头的遗产顺理成章。 这一刻，袁蓉才发现，这个小刘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鬼机灵也有不少。 袁蓉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他闺女在南方，过得不怎样，他会不会把钱给他闺女了？” 刘禹锡眨了眨眼：“不可能给钱，他都不知道闺女的银行卡，以前去银行打钱还是我陪着去的，业务都是我帮他办。” 袁蓉隐隐有种猜测，老刘头知道自己得了绝症，诬告徐正，好处却没经过他的手，而是直接通过某种方式进了他闺女的腰包。 孙刚也想到了，与袁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担忧之色。 老刘头被收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孙刚笑了笑，反感刘禹锡看袁蓉的目光：“该问的我们问完了，你如果有事就去忙。” 刘禹锡点头哈腰的说：“那孙哥，之前我们说好的瓷砖……” 孙刚点了点头：“到时候肯定给你算最便宜。” “好嘞……”刘禹锡又瞄了眼袁蓉，揣着一千块的红包欢天喜地要走。 “刘先生！” 袁蓉却突然叫住他。 “你能不能去拘留所探望一下老刘头。” “这些日子事多，等忙完的。”刘禹锡拒绝了。 老刘头被抓，摊上那么大的案子，刘禹锡高兴还来不及，老刘头的东西很快就会名正言顺的归到他的名下。 他会去看老刘头？真是闲的蛋疼，还容易横生枝节。 袁蓉招呼刘禹锡回来坐下，笑呵呵的说：“你去探望老刘头，他肯定会留个遗嘱，把房子给你，而且，我也会给你很多好处。” “嗯？”刘禹锡挠挠头：“他不可能答应，前些日子还说梦话，要把所有东西留给儿子。” “你按照我说的做，他一定会答应。”袁蓉信心满满的说。 “不仅如此，我答应给你的好处可以先给你兑现。” 这时，孙刚笑眯眯的说：“小刘，你知道这位美女是谁么？” “谁？” “袁蓉，袁泰的掌上明珠。” “袁泰是谁？”刘禹锡一脸懵懂，可转瞬之间，瞳孔骤然一缩：“泰哥？” 袁蓉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这都多少年了，袁泰的名声还这么响亮，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人都喜欢闷声发大财。 不过，提了袁泰的名，刘禹锡的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弯，立即冲着袁蓉点头哈腰：“姐，你有什么指示就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袁蓉说：“你帮我把事办成了，我给你十万。” “十万？”刘禹锡细缝小眼里顿时精光烁烁，舔舔嘴唇问：“姐，你说，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你一句话。” 对刘禹锡的态度，袁蓉很满意，随即小声交代了一番，最后说：“你现在就去，我会安排人打通一些关系，你会见到老刘头的。” 刘禹锡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只是，却不挪窝，像个小媳妇扭捏起来。 袁蓉看了眼孙刚：“由他作保，你回来直接提十万块钱走。” 袁蓉都这么说了，刘禹锡哪敢不认，虽然面上还有些讪讪，但却老老实实的立即走了。 “呵呵，还是你爸厉害，只说个名就能让人吓得尿裤子。”孙刚忍俊不禁。 现在的人都这样，一听是社会哪个哥，心里本能的生出一股惧意，生怕没恭维几句给得罪了。 其实，这些所谓的大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就算他们要整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一穷二白的人，没有利益相关的人，只要不当着面指着鼻子骂，都没事。 袁蓉说：“希望他能带回来好消息。” 袁蓉在忽悠刘禹锡，而且这么做有些冒险。 孙刚说：“如果他没完成任务，别说十万，刚才拿走的也得全吐出来。” “答应好的事，怎么能这样。”袁蓉并不认可，十万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一个在泰熙名苑住豪宅的人，能把十万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给他也就给他了，只要不是把事办砸了就没问题。” “也就是你，别人可不舍得拿着十万。”孙刚撇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一张嘴就十万，看的孙刚都流哈喇子，差点把刘禹锡留下他亲自去办。 “难道徐正还不值十万？”袁蓉苦笑。 “在你眼里值，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牛粪，可惜了，你这朵鲜花。”孙刚很是抱不平。 袁蓉说：“我还有些别的事，等他回来你把结果告诉我。” 说着，袁蓉就要走。 孙刚直到袁蓉是专程为徐正回来的，此刻，也一定又很多事要办。 把人送到门口，孙刚说：“如果是好消息，我就直接给他十万？” 袁蓉想了想：“我会拿钱过来，这种钱最好不转账。” 袁蓉是不想领孙刚这份人情，而且她也需要再跟刘禹锡确定一些事。 “哎，对了，你帮我跑一趟。”袁蓉突然想起一件事：“去给徐正存两千块钱，回头给你。” “得了，我用你还么？”孙刚笑呵呵的摇头。 拘留期间，徐正只能吃白菜米饭，没有丁点油腥，就算想吃个泡面火腿肠，也得自己花钱买。 而这就需要花自己的钱，又或者在里面劳动赚那点零花。 袁蓉肯定不想徐正吃苦，刚见徐正的时候又把这茬给忘了，所以就安排孙刚去办。 而孙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钱徐正还能不还？那多凉兄弟的心，甚至，徐正还要领孙刚一个大人情，这叫患难真情。 但，孙刚如果接受袁蓉的钱，那他只是一个跑腿的，徐正主要领情的人是袁蓉。 虽然各位都是同学又是兄弟，这些细节还是要算算明白。 拘留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桌二椅，刘禹锡也是几进宫的老人了，有些胆怯的等待着，时不时心虚的瞟一眼正气浩然的狱警。 没一会，老刘头被人带来，看到是刘禹锡浑浊的眼睛生出一片光芒，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只想抠他钱的侄子了。 “叔，你怎么这么傻？”见了老刘头，刘禹锡上来就是一句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都被人查出来了。” 第107章 说通老刘头 “小七子，是我主动交代的，我是自首。”老刘头显然停留在另一个频道上。 刘禹锡压低嗓音：“你收了人家的好处作伪证，这件事都没查到了。你以为我姐能拿到钱？他们骗你的。” “就算真的拿到钱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逼我姐交出来，她敢不交？” 老刘头神色动容，狠狠咬着牙，他一个快要死的人，在哪死无所谓了，只是想在临死之前留下点什么。 他本想留给儿子，可儿子不要，那就别浪费了自己这条老命，让女儿过的好一些。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刘禹锡都知道他陷害人的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刘头看了眼一旁的警察，浑身都在颤抖。如果事情败露，自己可就是白死了。 作伪证也是重罪，以他的身体情况，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刘禹锡哼了声：“现在，能帮你的也只有我这个当侄子的了。我有办法让我姐过得好，不仅他过得好，还能让你给我哥留下一笔钱，我就不信，你给他十万二十万的，他还能不回来拿钱？这样，你闭眼之前也能跟我哥见上一面。” 进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不后悔。可没想到，刘禹锡突然出现，还说了这样一番话，老刘头后悔了。 “你都听谁说的？”老刘头问。 “这你就别管了，连我都知道了，别人能不知道？你以为自己多聪明呢？被人当枪使了。”刘禹锡继续说。 老刘头无法淡定了，戴着镯子的双手搅在一起，使劲抠着被烟熏黄的指头。 “叔，你是给泰哥办事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就得罪泰哥了，你想啊，以泰哥的本事，查不到你都干了什么？”刘禹锡见老刘头神色慌张，继续拱火。 老刘头猛地抬起头：“这件事跟袁泰没有关系，我又没牵扯到那些铲车挖掘机。” 正因为跟袁泰没关系，刘老头才敢这么干，如果知道是跟袁泰作对，打死他都不会陷害徐正。 早些年，刘老头给袁泰当过司机，袁泰是什么土匪作风，他可是最了解的。真把袁泰惹恼了，别说他闺女在南方，就算在国外的儿子也能倒霉。 刘禹锡冷哼哼的笑：“没关系，你干的这件事跟抽袁泰耳光没啥两样。你知道那个徐老板是谁？” “谁？”刘老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他得罪的是袁泰。 “是袁泰的女婿。”刘禹锡嘿嘿笑着，摸出烟想点上一支，可随即看了眼警察，只能讪讪的收起来。挤眉弄眼的说：“不过啊，叔，你还别怕，现在对你是有利的，着急的袁泰。” “袁泰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实话，我姐能再拿十万，还给她找个工钱高的班上，让她回丰城伺候你。泰哥还有办法让我哥回来，你绝对能见上一面，袁泰答应给我哥二十万块钱。” 一会十万一会二十万，把老刘头给听懵了。 这可是三十万呐，自己用命也换不来这么多钱。 刘老头心动了，不为别的，袁泰说过的话，还真算数，他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泰哥仗义，可不是白叫的。 “小七子，你说的是真的？”刘老头差点就直接答应，然后翻供。 刘禹锡点头：“只要我从中牵线，这事没跑。” 刘禹锡也算在街头混了几年的小痞子，自然知道怎么夸大自己的用处，一旦这其中哪个环节用不到自己，他就有可能被扔到墙头上自生自灭，最后一分钱好处没有。 “好，你去跟泰哥说，我只要跟儿子打个电话，这件事我就答应。”刘老头终于答应了。 此刻，嘴角抽搐，情绪复杂。 让儿子来电话，他在拘留所接，这件事刘禹锡办不到，袁泰一定能。 刘禹锡想了想，自己算把事办成了？至于能不能让刘老头跟他儿子打电话，那他可就不管了。 “行，我这就去跟泰哥说。”刘禹锡笑着问：“叔，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你说这事说成了，你来回赚了几十万，我这连个跑腿钱都没有。” “嘿嘿，总不能我孝敬你，你不想着我这个侄子啊。” “你想要多少？”老刘头沉声问。 他没攒下几个钱，是给闺女还是最后留给刘禹锡也无所谓了，可如果刘禹锡打那三十万的主意，刘老头是肯定不干的。 “我要你那几间房子，村里的房子，也不值什么钱……呵呵……”刘禹锡笑着，目露期待。 这笔买卖划算呐，村里的房子，袁蓉给的钱，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这大馅饼砸的他差点以为是梦。 刘禹锡所在的刘家夼距离城区有四五公里的距离，刘老头认为这辈子是看不到拆迁的那一天，但刘禹锡觉得，这是没准的事。 就在刘家夼两公里外，建了两个大学，小河对面，又建了两个物流园，随着城镇化建设，刘家夼会不会一纸动迁成了城里人，也是难说。 “老房子……”老刘头有些犹豫，虽然他这辈子回不到村里了，但老房子也值得几万块钱，给这个一直想抠自己钱的侄子，心有不甘。 “你不同意？那行，我走，叔，就算我瞎了眼，这几年这么照顾你。” 刘禹锡一拍桌子，愤愤道：“之前你发烧，是我背你去医院的。后来你又摔断腿，我给你送了三个月的饭，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早饿死了？” 刘老头涨红了脸，张张嘴半天没说一个字。 是刘禹锡伺候的不假，可刘老头也不傻，刘禹锡偷偷摸摸的拿了他多少钱，这就没数了。还有，村边修路，占了刘老头二分果园，那笔钱，基本让刘禹锡抠去了。 与其说刘禹锡照顾刘老头，倒不如说刘老头雇他这个侄子给他送饭。 刘禹锡脸色一变，摔摔打打的站起身要走：“那你就在这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找你。我姐就穷死，你死了我哥也不会回来看你，到时候我看谁埋你。” 人活到这个份上也是悲惨，就算刘老头躺进医院，连个签字拔氧气管的都没有。 刘禹锡走的“坚决”，但却走的很满，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一边心里呐喊：快叫住我，快叫住我…… 酒糟刘禹锡真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老刘头终于松口了：“好，事办成了，房子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了。” 第108章 别吹了，出来！ 同一间拘留所，徐正坐在床上，对着一群人吹的正欢。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一共挖出来八口棺材，其中有两口棺材红漆都没掉，那颜色，就像刚埋下去的差不多。” “你们猜……” 徐正拖腔拉调的扫视众人的表情，见一个个微张着嘴，差点流口水的认真听着，邪魅一笑：“你们猜，我们先把哪口棺材打开了？” “没掉漆的。”有人举手，像个听话的好同学。 徐正摇了摇头：“肯定不能先开那个，一旦真是刚埋下去的咋整？一打开，尸体还新鲜，是埋回去还是请回家里吃顿酒？” 一阵哄笑，徐正说：“肯定是最破的哪口棺材。” 有人问：“为什么啊，用破棺材的肯定穷，里面没啥东西。” 徐正伸出一根手指，虚空摇了摇：“你说错了，最破的，一定是埋的最早的。”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点头。 徐正说：“我家里干工程二三十年，这种事见得多了。可以说，棺材一挖出来，打眼一看就知道里面有没有好东西。” “真的？怎么看出来的？”有人一脸认真，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具诱惑力的知识了，哪怕学会一点寻龙点穴的本事，他后半辈子就不愁吃喝喽。 丰城这地方，靠海，古代富商极多，尤其是明清两朝，出过几个跟洋人打交道的买办，有十里一族的说法，就是相隔十里，就有一个大家族矗立在那，豪门大宅相当的多，有钱人多，古墓自然也就少不了。 所以，在丰城挖出某某名人的墓，真不奇怪。 但事实是什么，徐正只见过挖出铜钱的，还有工地三件套，不知道是哪个混小子埋了上周的东西，让徐正给挖了。正经的明器一件都没见过。 拘留所里，徐正除了吹牛还能干什么，难道跟这帮作奸犯科的人讨论学问？ 徐正看向那人，嘿嘿一笑：“这可不能随便说，一来需要经验，二来不能白教。” “兄弟，等咱从这出去了，我请你喝最烈的酒，玩最野的娘们。” 这哥们一听就是社会人，徐正差点没忍住笑喷了，让他传授惊艳，他也得真会啊。 “老话说，跟师傅学，就要跟师傅睡……”徐正揶揄道。 “没事，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人。”那哥们毫不含糊，满口答应，引来一阵哄笑。 徐正咂咂嘴，先尴尬的竟是自己。 有人问：“为什么要跟师傅睡？” 徐正笑道：“不跟师傅睡，手艺不全传给师娘了？再说了，师娘懂的才多。” “哈哈……” “哎，哥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正暗忖片刻，想了一番说辞，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摇头晃脑的说：“这第一，就得看棺材前面雕了什么，这叫棺脸。” “就像古代盖房子，你想盖大门楼就能盖？你得够级别。比如你是秀才，前面刻这种花纹。比如说你是举人，又是另一种花纹。” 众人恍然，越听越深信不疑，就算真有棺脸这个说法，也不是徐正这套逻辑。 徐正见众人一脸茫然，心里美滋滋，娓娓道来：“你们听没听说过，家里很穷的，都是用一张草席把人一卷就下葬了？” 这倒是真事，不是谁家都买得起棺材，有棺材下葬的，可以说都不是贫农了。 “比草席好一点的是用衣柜啥的改成的棺材。像这种破烂玩意，到了地底下，用不了几年就烂完了。棺材都没有，哪会有什么明器。” 众人深觉有理，纷纷点头。 徐正说：“有棺材的，也不一定有钱陪葬。还要看是什么木头的。” “木头名贵的，还要看里面满不满。” “这棺材里面，不仅有软垫子，身上还会盖着被子。直到把整个棺材塞的满满当当。这，才是有钱的。” “当时，那口破棺材，挖坏的窟窿里露出来的是什么，你们猜……是什么？” 众人哪知道是什么，只是随着徐正的一颦一笑，早就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徐正故作神秘的回身坐下，拿起杯子喝口水，一看杯子没水了，随即起身就要接水。 有人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给徐正打水，让他干活别耽误说话，继续吹。 徐正满意的笑笑，这能吹也是好事，走到哪都不吃亏。 “窟窿里露出来的是一团黑乎乎的棉花。” 众人一愣，一顿嗤笑：“这有什么稀奇的，棉花能卖钱？你喜欢黑心棉我家就有，到时候送你一床塞棺材里。” 徐正白了那人一眼，故作不悦：“不想听就算了，你才急着睡棺材呢。” 那人挠挠头，也不与徐正辩，尬笑几声不说话了。 徐正双手夸张的比划着说：“最外面是被子，那被子下面呢？难不成全是被子？那么大的棺材啊。” “哎，兄弟，说说都挖出什么宝贝了？” 这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至于丧葬习俗，才没人关心。 徐正摇摇头，一拍大腿，惋惜说：“就是咱他么的不懂，那些东西卖亏了。” “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卖了多少钱？” “看这样子，是国宝？什么朝代的？是金元宝？”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 徐正深深的叹口气：“当时啊，只卖了二百万。” “二百万？” 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这是什么，捡钱呐，挖出一点东西，倒手一卖就是有人半辈子挣不来的钱，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徐正说：“可你知道，这件东西，到了拍卖行最后拍出来多少钱吗？” 徐正心说，徐雍一个冒着骚味的夜壶都敢卖八位数，自己吹出来的这件国宝，如果不买下半个漂亮国都对不起自己的唾沫星子。 徐正伸出两根食指，交错开，给众人摆出一个十的手势。 “十万？” 徐正白了那人一眼，这他么的脑子有病，老子铺垫的二百万，你张嘴十万，是觉得二道贩子是做慈善的？ “有病啊，二百万卖亏了，拍卖十万？” “就是，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徐正笑着说：“他的数学一定是生理老师教的。” “那是多少？” 笑过之后，众人又开始猜测。 “十亿？” “不可能，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国宝，如果抓到了，要枪毙了。” “谁说不可能，古董这东西，越破越值钱。” “……” 这时候就是想法有多远，嘴里就敢喊多高，一张嘴，就是冥钞的面值。 冥钞买明器，似乎也对口。 徐正也吹累了，由着他们瞎猜，正要躺会，铁门当当当响了几声。 “徐正，别吹了，出来。” 第109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正讪讪的挠头，原来这外面都听着呢？ 心道这他么是在党的监控下，自己吹牛不会上税，一会来个突审非要自己交代倒卖文物的事，徐正干脆上吊得了。 “徐正……” “到！”徐正回过神，在局子里就要有觉悟，赶紧站起身。 “出来，有人见你。” 徐正知道自己在这待不长，因为自己不怕鬼敲门，坦然的走出去。 泰熙名苑。 袁蓉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光头老爹袁泰。 “都是你害的，所以，这件事你要管。”袁蓉气鼓鼓的说。 袁泰哼了声：“我当然要管，但不是你说的这种管。徐正那个臭小子在我面前摆谱，那天那么做，跟打我脸有什么区别，他不低头，这事我就不好管。” 袁泰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闺女啊，你说你看上谁不好，以咱家的条件，无论是哪个混小子都会乖乖的把你当女王，可你怎么就偏偏看上徐正那个横货。 当爹的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哇，徐正只要低下头，求你几句，作为当爹的，顺坡下驴，两个晚辈不就白头到老了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但，袁蓉显然不领袁泰的情，逼着他立即出手把徐正捞出来。 “徐正能有今天，还不是为了出头？爸，全丰城的人都知道你仗义，你可不能砸自己的招牌？” 袁蓉的口吻也软了下来，面对耍了一辈子流氓的父亲，他知道软硬兼施是最好的策略。既要拿出女儿的温柔去哄，也要强势一点逼其就范。 虽然知道徐正出来是早晚的事，可她忍不了徐正为了她受这份委屈。 当初，徐正不是为了她，也不会招惹那个牲口。 现在证据有了，袁泰却要把事往下压，拖着不让徐正昭雪。 “刚才我说了，只要徐正服个软，什么都好说。”袁泰瞄了眼自己的女儿：“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见他了。” “你安排的谁？”袁泰一愣，怎么觉得这件事像袁泰故意搞出来的。 又或许，袁泰一早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将计就计。 “这你就别管了，只要那小子知道进退，我肯定不计前嫌。”袁泰侧过身，呲牙一笑：“闺女，我膀子疼，来，帮我揉揉。” “哼！”袁蓉秀目一瞪，转身坐到一边不理他。 “唉，你啊。”袁泰叹了口气：“我不仅为你好，我也在为他好。” “你这是为他好？”袁蓉要翻脸了，这是什么逻辑，没听过进局子住几天还是好事的。 “可不，以那个臭小子的臭脾气，将来肯定是吃大亏，做人，不能太硬，该软的时候就得软。” “等你们结婚了，他还是这一副臭脾气，你们两口子拌嘴你都赢不了。” 这么一说，袁蓉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自己这个流氓爹，还是想让她跟徐正有未来的，而不是像多数家长那样抽刀断水。 “你真这么想的？”袁蓉嘟嘟嘴，眉眼中几乎藏不住笑意。 “我是你爹，这世上除了我谁还会对你好哦。”袁泰故作难受的捶着肩膀：“只是可惜啊，我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哪天我要瘫在床上，你可要夺回来给我说说话。” “你妈去世的早，咱家的日子刚好过几天她就没了，我这个当爹的，一把屎一把尿……” 袁蓉脸色顿变：“行了行了，酸不酸，你什么时候给我擦过屎尿？” 袁蓉母亲过世的时候她已经上中学了，啥都会自己干，袁泰成天在外面抢利益，可以说那段时间没太管过她，而这也养成了袁蓉独立的性格。 “我这不打比方嘛。”袁泰哪有个老痞子的样，嘿嘿一笑：“来，好闺女，给我揉揉？” “打比方也不行，比方我是朋友。”袁蓉嘴上哼哼着，但身体却很诚实，走到袁泰身后，伸出秀手轻轻揉捏，双眸望着天色，恍然迷离：“爸，你说我跟徐正真的能走到一起？” 袁泰呵呵一笑，抬手拍拍袁蓉的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件事，你就听爸的，让那个臭小子多在里面住几天。” “可我……”袁蓉叹息一声：“我怕他误会，让他觉得我再算计他。” “算计又怎么样？谁不算计谁？”袁泰说：“闺女啊，即便是夫妻，也不好什么都说，有些事也得讲策略，更何况，你跟徐正还不清不楚的。” “哎，对了，上次他睡在你房间里……” 袁蓉脸色顿时一片酡红：“爸，你想什么呢，我跟他……哎呀，他那天喝醉了。” “喝醉了？哦，喝醉了好啊，你没醉？”袁泰露出坏坏的笑容。 一个早年死了女人的老痞子，风月场所没少去，面对自己天生丽质的女儿，男人会有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楚。 两人真的什么没发生，袁泰不信。 可儿女婚姻，由不得他信不信，作为父亲，他信不信无关紧要，甚至，此时他的意见已经不能左右袁蓉分毫，不然也不会强挤出笑容为袁蓉谋划。 他何尝不想给女儿挑一个更加优秀的女婿。 袁蓉想着心事，手上一会轻一会重，明显心不在焉。 突然停手，拍了拍袁泰的肩膀：“爸，其实完全没必要现在让徐正弯腰，这样只能适得其反。” “如果我们确定关系了，他不会对你不敬的，这一点我信他，我了解他是个什么人。” “你了解他？”袁泰呵呵一笑，扭了扭肩膀，示意手上别停：“你了解他，你们这层窗户纸就不会一直没人去捅破。” “这些日子，我安排人了解了一下，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出息，可就是这性格……” 袁泰很想说，徐正哪像个上过大学的人，行事作风，说话办事，一身痞气比他这个老流氓都大。 这样一个人，真的是袁蓉的良配吗？他们结合到一起，真的合适吗？ 当初袁蓉花费那么多代价送袁蓉出国，其实本着让她不再回来的心思。自己早些年做过那么多事，擦边球没少打，袁泰很怕突然有一天政策一变来个秋后算账。 他为袁蓉计划的未来，跟那些靠横财发家的父母一样，保住钱保住孩子，人到国外，是最好的选择。 为人父母，必为之计深远。可袁蓉态度坚决，非把自己插到那坨牛粪上，让袁泰有种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 第110章 要脸有何用 丰城西山拘留所。 徐正跟着狱警走进会见室。 一进门，徐正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来见他的竟然是这个人。 “你能出现在这，我还真是挺意外的。”徐正呵呵一笑。 等徐正坐下，操着南方口音的僵尸脸才缓缓说：“是袁先生让我来见你，他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 “袁泰是不是已经找到什么突破口了？”徐正问。 徐正从没见过僵尸脸有过哪怕一丁点表情，甚至，那一双看起来颇为帅气的眼睛也始终古井无波。 “哎，有个问题。” “你问。”僵尸脸抬抬手，对徐正还是挺客气。不过也只是客气，估计他对谁都一样。 “你是不是整容失败了？” “我没整过容，为什么这样问。”僵尸脸还是面无表情。 徐正笑：“我真的不好形容你这张脸，看起来挺帅的，可跟看张照片似的。你会笑吗？哪怕愤怒也行。你如果告诉我你戴着面具，我也信！” “这个问题重要么？”僵尸脸说：“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如果你已经有了对策，算我白来一趟。” 说完，僵尸脸起身要走。 “哎，别介啊。”徐正笑的有点猥琐，虽然这里的人说话超好听，徐正超喜欢这里，可呆在这也不算个事啊，徐正又不偷电瓶车。 “说说，怎么解决我的事。” 徐正知道，如果事已解决，那他也就被放了。 既然僵尸脸来找他，一定是需要他配合什么。徐正不懂，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能配合什么，无非是实事求是的回答问题，毕竟他是冤枉的。 就算袁泰不帮忙，徐正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事，冤假错案不是没有，但他还是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 “袁先生可以帮你，但你也要拿出你的态度。” 徐正摸摸脸，思忖片刻就明白僵尸脸说的态度是什么。 呵呵一笑：“我有点没听懂。” “不，你听懂了。”僵尸脸一点面子不给。 “我真没懂。”徐正要僵尸脸把话说直白点，这样才好应对，一句自己懂了，一旦自己做的与袁泰预期的不一样呢？ “你眼神清澈，并没有疑惑的眼神。刚才浑身的肌肉突然变得紧张，然后又松弛下来。你的手势，抱在胸前虽然看似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是一种自我防御的姿态。” “我说的可对？” 徐正面皮抽动，自己啥也没干，这厮就看出这么多玩意？ 刚才自己没表达疑惑的意思？自己紧张了么？双手抱胸怎么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么？ 可，僵尸脸说的对，徐正懂了，是真懂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鬼？” 面对僵尸脸，徐正有种面对阎王的感觉，仿佛生死簿一翻，他这辈子的脏事都摆在面前一样。 让人看透了，这种滋味很难受，就像没穿衣服被人看光光了差不多。 “你的态度是什么？”僵尸脸继续问。 两人聊了几句，都没说任何依据有营养的话，但却什么都说了，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又想做什么。 徐正是想用袁泰的门路搞清一些事，也好结束自己的羁押时间。 但徐正不想服软，不会给袁泰低三下四。徐正可以感谢袁泰为他做的这一切，但原谅他打过自己的父亲，这事没商量。 “你很机灵，也很滑头。你想既用袁先生的关系把事办了，还不想领情。”僵尸脸缓缓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感谢的是袁蓉，是吗？” “可你要知道，袁蓉也需要你的回报，袁先生想知道，你的态度是什么，袁蓉如此帮你，她能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没有袁蓉的帮助，无论你是不是冤枉的，牢饭一定吃得上。” 徐正眯着眼，心里发虚，有点不知怎么说才好。 僵尸脸说的，就是自己心里所想。 说好听的是想白嫖，说不好听的，想干那啥还要立牌坊。 徐正收起表情，学着僵尸脸，尽量不露出任何表情，这样就不信这货还能看透自己，甚至尽量保持不动，避免所有的肢体动作。 徐正说：“这件事，我会感谢袁蓉，但，我怎么感谢她是我的事，与袁泰无关。” “你刚才眼睛朝左上右上各瞟了一眼，这说明你有心感谢，但却拿不出诚意，你想找到最好的措辞，让你的话可信，却又不付出什么成本。” “我说的可对？” 徐正喉头滚动，僵尸脸说的一点没错。 可…… 徐正仔细回忆，自己的眼睛没乱瞟啊，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徐正双手一摊，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袁蓉这么对你，你却那样对她，合适吗？” 徐正有点懵，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袁蓉的事啊。 “我怎么对不起袁蓉了？” “你有。” “放你娘的臭屁。”徐正怒了，两人就没好好的交流一句，眼前的僵尸脸，以看穿徐正为荣？ 他是来消遣徐正的。 猜到徐正的想法就立即说出来，一点面子不给，两人谈话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僵尸脸手上，徐正就像一头骡子，被僵尸脸用三言两语牵着东跑西走。 “愤怒也是一种情绪，但此刻，反应的是你的无能。更准确的说，是恼羞成怒。” “然后呢？”徐正拍拍桌子：“你今天来，就为了跟我拌嘴？” 袁泰什么目的，激怒徐正，让他与袁蓉一刀两断？ 不对，刚才僵尸脸让他给个态度，这说明还是想让他跟袁蓉发展下去的，而僵尸脸又代表袁泰。 归根结底，袁泰的态度是女儿可以给你，但你要低三下四，你要卑躬屈膝，你要有一个上门女婿的觉悟。 激怒之下，徐正相岔了。 但僵尸脸给徐正的态度，只能让他这么想。 如果徐正不同意，那也行，趁早离袁蓉远一点。 徐正想草僵尸脸的祖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面对这样一个人，徐正第一次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因为不管自己想什么，对方都能敏锐的察觉到。 徐正突然笑了。 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人，要脸有什么用，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行，我认错。之前都是我不对，希望袁先生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一定夹紧尾巴做人。” 这，就是徐正的态度。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第111章 账的重要性 “你的心不诚。” 僵尸脸淡淡的说。 徐正嗤笑：“那要我拿出什么来证明我的诚意？给你跪下？你还不配。” “你想激怒我？你想多了。”僵尸脸说：“你现在就像囚笼里的一只小白鼠，别人想给你打什么针你全要接受，你的反抗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徐正深呼一口气，浑身一瘫，翘起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让我做什么，会不会说人话？” 如果，僵尸脸就为了羞辱他而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正认栽，结束这场谈话是最好的选择。 但徐正相信，袁蓉不会扔下他不管，这件事袁泰既然有门路搞清楚事情原委，他也一定会在袁蓉的裹挟下救徐正。 想到这，徐正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你好像想明白了。”僵尸脸说：“从这里出去，给袁先生道个歉，敬杯酒，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可以？” 徐正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缓缓摇了摇：“看我口型，你，做，梦！” “太倔强，不是什么好事。”僵尸脸起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徐正在恼怒中被送回房间。 回到房间，徐正手里多了张条子，孙刚给他充值了五千块，顿班房的这段时间他可以吃点好的。 徐正立即买了几包烟，又买了些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带回去。 房间里羁押的三教九流人人有份。 徐正不是在炫富，而是在交友。 “哎，哥们，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徐正把一包烟扔给一个光头。 光头本能的伸手接住，看了眼呲牙乐了，迫不及待的点上一支：“沈克龙，兄弟，你呢？” 徐正自报名号，又与大家聊起来。 “沈哥，做什么的？”徐正再次打量沈克龙。 一进班房徐正就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有些独特。带着一股浓浓的痞气，不太合群，但气质又有些儒雅的感觉。 总之很别扭，但却毫无违和感。 以徐正阅人的经验，这个沈克龙一定不是简单货色。 “嗨，什么都干，也什么都不干。”沈克龙呵呵一笑。 这算什么回答，等于放了个屁。 一旁对挖文物很感兴趣的那个青年插嘴说：“哥，那你是咋进来的？” “我说我的冤枉的，你信不信？”沈克龙摇头苦笑。 看得出来，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至少他自己认为他是冤枉的。 青年笑说：“我们大家都是冤枉的，谁不是冤枉的站出来。” 徐正凑上去做到沈克龙身边：“哥，以后想抽烟了跟兄弟说，只要我在这里一天，烟我管了。” 沈克龙眯起眼，打量徐正：“你是做什么的？” “我？”徐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小包工头，呵呵，只是看你投缘，我可没坏心思。” 人都抓进来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在这里的人，都是等着宣判或者等着警察查证，十有八九会换地方去正儿八经的监狱。 沈克龙说：“这份情我记下了，不过，我可能不能给你回报什么了。” “你不是冤枉的么？”徐正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早晚都能洗冤的。” 沈克龙摇摇头：“我是冤枉的，但坐牢是必然的。” 徐正奇怪。 青年凑了上来，叼着烟，插嘴问：“沈哥，你这就让我们不懂了，冤枉的怎么还会坐牢？” 沈克龙或许是一直不说话憋得烦闷，干脆把自己的事当故事讲了。 沈克龙名下有两家贸易公司，都是做钢材生意的，一个负责进出口，一个负责内销。 生意做的规模不算小，去年，做国内贸易的那家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沈克龙就授意会计从另一家公司的账上挪一点过来，算是公司间的借贷。 徐正能听明白，显然一旁的青年就一脸蒙圈。 很多人都没瞧得上会计这个行当，实则是一家公司的重中之重，一旦财务科出了什么问题，法人要倒大霉。 果然像徐正想的那样，财务中出现了大问题。 这就是账本的重要性。 那笔钱挪了没多久，自己就周转开了，沈克龙就安排会计平账。 由于那个会计跟他很多年了，单据让沈克龙签字的时候她看都没看。 结果，这笔钱只还回去一办，也就是说借了十万只还回去五万，这五万的借款一直在账上就是个大隐患。 今年，那个会计突然提出辞职，沈克龙还极力挽留。 可没想到，会计一翻脸，跟沈克龙要一百万。如果不给，他就去举报沈克龙私挪公司财务的事。 沈克龙也是硬脾气，这种事一旦妥协，后患无穷，所以态度坚决的没同意。 会计实名举报，这件事也就立案了。 “那能判多少年？”徐正问。 沈克龙没说多少钱，对会计只懂一个皮毛的徐正猜测应该与金额有关。 沈克龙说：“三年！” 徐正嘴角一抽：“这么精确么？” “我说的是最少。”沈克龙笑了笑，进来的这些天，他已经看透了。 “没有解决办法？”徐正问。 沈克龙说：“有倒是有，只是……有点难。” 徐正能想到的只有举报的那个会计撤销，毕竟民不告官不究嘛，更何况，这算得了什么事，都是沈克龙的公司，又不是把公家的钱挪到自己私人账户上。 此刻，沈克龙已然后悔了，可他身陷囹圄，就是想破财免灾也找不到人。 而自从沈克龙抓进来，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亲戚朋友都没来看他的。 患难见真情，他在乎的家人将他抛弃了，公司肯定面临破产清算，沈克龙寡言少语也是有原因的。 “沈哥，你打算用多少钱摆平？”徐正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去，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帮帮沈克龙。 如果沈克龙被判刑，可以说他这辈子完了。 当然，徐正也不是悲天悯人，而是沈克龙的生意让他上心了。 如果徐正能帮到沈克龙，将人从这里捞出去，沈克龙一定会重回巅峰，而徐正的这份恩请用救命之恩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这些没什么用了。”沈克龙摇摇头，目光透着绝望，他已经认命了。 他认命，徐正不能让他认命啊。 “你把那个会计的信息告诉我，我这两天就能出去，我帮你办了这件事。” “真的？”沈克龙眸光一闪，浑身发僵，死死的瞪着徐正，要确定徐正是不是在忽悠他。 可他已经落魄到这个样子了，连家里人都不救他，徐正忽悠他的意义又在哪呢？ “不过……”徐正讪讪的挠头。 第112章 车上的摄像头 放心，兄弟，你出去替我打个电话，花了多少钱会有人给你。”沈克龙仿佛抓住了最后的那根稻草，就算徐正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他也要尝试一下能不能逃出生天。 徐正讪笑：“沈哥，我说的可不是钱的事，我的意思是如果办不成，可不是我不仗义，那一定是真的难办。” 关系一下拉近了，沈克龙也开朗了很多，至少，他的目光不是绝望，说话也不死气沉沉。 老话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十个人都听过这句话，可谁想过，什么算有准备。 知识，经验，教训，人脉，处事态度…… 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底线在哪。 或许那些富豪暴富有运气使然，让他们从来一次一定不会达到今天的成就。 可这句话，是给弱者的安慰，那些人，无论到哪也不会挨饿，一准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徐正喜欢交朋友，尤其是沈克龙这种潜力股。一旦从这里出去，那就是一飞冲天。 泰熙名苑。 “他不肯服软。” 僵尸脸静静的看着袁泰。 袁泰微微冷笑，指节扣在桌上，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 “我倒觉得是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袁泰看向僵尸脸，随即把目光挪开，他也看不透这个侄子，自从那件事之后从没露出过表情。 某一刻，袁泰想干脆让他出家为僧得了，真是白瞎了那张秀气的脸。 “他有主见，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僵尸脸说：“我能感觉到，唯有这件事让他放不下，他对袁蓉还是有情有义的。” 袁泰叹息一声。难道要让他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去给一个死去的人请罪吗？ 这件事不掰扯明白，就算袁蓉与徐正结婚了，心里的这个疙瘩永远存在，就像一颗钉子，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一旦爆发就是致命的。 徐正会不会存着对他的恨意，将来有一天发泄到袁蓉身上。 “这个傻闺女啊。”袁泰感慨一句。 僵尸脸刚要张嘴说话，外面传来声响：“袁蓉回来了。” 袁蓉进门，看到僵尸脸笑了笑：“哥，徐正怎么样？” “不怎么样。”僵尸脸说。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你可是心理学大神，就没看出点我感兴趣的？”袁蓉不嫌弃那张没表情的脸，拉着他走到一边坐下。 瞪了一眼袁泰，袁蓉说：“有些人的话，你听听就行了，别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又不是你喜欢干的事。” “跟徐正聊天挺有意思的。”僵尸脸少有的表现出一丝情绪，虽然是用言辞表达出来依旧没什么表情。 “有意思？他没把人气死就不错了。”袁蓉说：“他那张嘴，肯定是高僧开过光的，想气死谁，给他五分钟就够了。” “我跟他聊了不到五分钟。”僵尸脸默默的算了算当时见面的时间。 “你们都说什么了？”袁蓉问。 僵尸脸淡然道：“你还是关心一下跟他走得近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身份。” “你……” 袁蓉表情一滞，偷瞄一眼袁泰，狠狠的咬着嘴唇。 “什么女人？”袁泰听到了，一瞪眼，用质问的口气问：“说，怎么回事？” “哎呀，没什么，跟你也说不着。” 僵尸脸要回答，袁蓉赶紧拦住，拉着僵尸脸去了另一个房间。 “哎，你干什么，怎么什么都说？”袁泰气鼓鼓的质问。 “你也没说不能说。”僵尸脸说：“这件事如果让叔知道了，你知道他会干什么。” “会干什么？”袁蓉秀眉一挑：“他还想打断徐正的腿？” 说一出口，袁蓉盯着僵尸脸，缩了缩脖子，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主意。”僵尸脸说：“你在车上放监控设备，一旦被他发现了，很难解释，就算解释清楚也没什么好处，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他，而且，他朝三暮四的脾性你也能接受。” “你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跟那几个女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袁蓉面红耳赤，嘴唇被咬的泛白。可一抬头，与僵尸脸四目相对，袁蓉讪笑：“你不算男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肯定不包括你。” 僵尸脸倒是无所谓，转身就走：“我建议你赶紧把东西拆下来。” 袁蓉想了想，最终深深叹气，眸光中透着委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着，袁蓉起身，去车库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下面卡通玩偶一摇一摆愣愣发呆。 气呼呼的把玩偶揪下来，用指甲从后面拆开，从中取出一个摄像头。 这段时间，徐正一直开着袁蓉的车，可他不知道，袁蓉始终透过这个镜头看着他。 在这辆车上，徐正跟杨莹勾勾搭搭，摸山探海，搂搂亲亲，可以说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干了。 也是在这辆车上，徐正与兰可欣拌嘴。 还是在这辆车上，章珊“醉酒”，死死的抱着徐正。 那次送章珊回去，袁蓉看了一路的现场直播，章珊邀请徐正上楼时，袁蓉的心都碎了，心里祈求上苍，希望徐正拒绝。 可最终，徐正扶着章珊上楼了。 袁蓉忍不了了，纠结了一小会，就打电话给徐正。 如果不是袁蓉的那个电话，此刻徐正与章珊早就睡到一起去了。 “我算什么？女朋友？老同学？”袁蓉也不知道，他与徐正此刻算什么关系。 如果是老同学，徐正怎么做，关他什么事。 如果是女朋友，两人之间，是不是太生分了？ 胡思乱想中，袁蓉没注意一个人走进房间，溺爱的揉了揉袁蓉的脑袋。 袁泰这个老痞子，只有面对自己的女儿时才会体现出一丁点温柔：“好了，他很快就会出来，老刘头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袁蓉点点头，抬头看着袁泰：“爸，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们家对不起徐正，你就别难为他了。” “你啊，就是心软，为什么不逼他做点承诺，我看那小子对承诺过的事还是挺上心的。” 袁蓉说：“不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袁泰眯起眼，眸中精光烁烁，目光凌厉：“那个小子是在找死啊，今天敢设计陷害徐正，哪天就敢这么对我，这回，看我不把他剥下一层皮。” “放心，已经有人在找他麻烦了，我怎么着也得给我闺女出口气？” 第113章 出来了 “沈哥，你的事我会办的。” 徐正是七天后出来的，临走跟沈克龙打招呼，并且，把班房里没花完的钱挪了一部分给沈克龙。 沈克龙面色平静，但那双灵动的眼底饱含感激之色。 不管徐正是不是能帮到他，这份情他要领。 嘴唇蠕动，沈克龙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众叛亲离，一个陌生人愿意帮他，如何让她不感动的痛哭流涕。 再有，徐正这棵救命稻草，沈克龙还不足以相信。他要装作无所谓，要告诫自己只是遇到了一个好人，他在怕，怕突然又了希望，到头来又是失望，刚刚寂灭的心再受一次沉重的打击。 走出铁门，徐正望了眼天空，晴空万里。 白白在里面住了七天，虽然那些人超好，说话又好听，可自由的味道却是真香。 “袁蓉呢？”徐正问孙刚。 坐进车里，徐正赶紧把车窗摇下来，在里面闻了一个周的臭脚味，新鲜空气让他有种重活一世的感觉。 “她还有点事，就让我来了，说晚上一起吃个饭，给你去去晦气。”孙刚笑着打量徐正：“哎，我怎么看你还胖了。” “可不。”徐正拍拍有些隆起的肚腩：“没事就吃泡面火腿肠，也就每天早上出操活动一下，剩下的时间只剩下吹牛了。” “这我信，你不管走到哪都能吃得开，就你这张嘴，在里面忽悠个人搞基我都信。”孙刚笑。 徐正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想象那个画面，扶着额头一阵头大。 被埋汰徐正怪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 徐正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跟他在一起久了，那张嘴自然而然的变得刁毒，每句话都往别人伤口上戳。 “手机给我。”徐正伸手，自己的手机一进去就被没收，如今早没电了。 拿到孙刚的手机，徐正拨出一个陌生号码：“这他么的是电话号？” “对不起，您的电话未开通国际业务……” 徐正当场石化。 沈克龙给徐正的电话竟然是境外的。 沈克龙说，不管徐正能不能帮上忙，都打这个电话，那个人会帮沈克龙的。如果办这件事需要多少钱，也让徐正跟这个号码的主人要。 “开通个国际业务得多少钱？”徐正随口问，把手机扔到一边。 “你已经开始喜欢大洋马了？徐正，这我得说说你，你这一毫米直径的铅笔，非往十厘米粗的笔筒里杵什么？”孙刚调侃着，也能看得出来，徐正心情很好。 徐正说：“说正经的，能不能现在办个国际业务？” 孙刚见徐正说的认真，随即说：“先去我那喝会茶，我旁边店的大姨开了国际业务，他闺女在外国。” 徐正点点头。 孙刚问徐正给谁打。 徐正说：“在里面认识个大哥，人不错，就因为一个小会计搞事情，估计要判好几年。” “你想把人捞出来？” 徐正想怎么做，孙刚明白。他绝不会只帮忙打个电话，那才多大点人情，等人从里面出来，最多说句感谢的话，请你吃顿饭都是懂得感恩的。 徐正所图，绝不会这点利益。 徐正点头：“做钢材生意的，有钱。” “屁。”孙刚撇嘴：“这两年，钢材是看涨，可做钢材生意的却不挣钱，真挣钱的是囤货的那批人。” “是吗？”徐正无所谓的笑，沈克龙挣不挣钱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如果人能捞出来，发展一个长期关系就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徐正没想到，孙刚对国际贸易还知道一些，侃侃而谈，随即两人的谈话就涉及到国际关系，哪又有恐怖分子云云。 这也就是没话找话的闲聊罢了。 到了孙刚店里，是孙刚的母亲在帮忙看店。 徐正打招呼，孙刚的母亲跟徐正寒暄了好一会。 孙刚把电话借来，徐正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说了句英文。 徐正说：“你好，请问，你认识沈克龙吗？” 徐正使劲挠着后脑勺，临走也没问这个电话里的女人是沈克龙的什么人。 他的女人？不过听起来岁数不大的样子，女儿？ “认识，你是谁？”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也很好听，让人联想到一张漂亮的脸蛋。 “沈克龙被抓了，他说你愿意帮他。”徐正想了想，干脆把话挑明了。 “被抓了？”女人惊呼一声，接着徐正就听到一声脆响，应该是把杯子摔了。 “为什么被抓的？他现在人在哪？” 徐正说了拘留所，随即问：“你能回来吗？得把举报他的人摆平才行。他这个事要办需要花不少钱。” “我知道了，谢谢你。”女人并没回答，而是表示感谢。 徐正知道，对方并不信任自己，这也是正常的。 第一次接触的人都有任何信任感，更不要说第一次打电话。电话那边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目的，无法辨认。 悻悻的挂了电话，徐正端起茶杯：“孙刚，帮我打听个人呗。” “去你的，当我这是鬼子据点还是情报机构，打听谁？”孙刚问。 “一个会计，住在北方名城，四十岁左右，短头发，个头挺高，女的，名字叫费凡。” 徐正也没见过这个人，只是听沈克龙描述是这个样子，估计人站在面前也不会认出来。 之所以问孙刚，因为他也住北方名城，是一个很大的小区。前面几排楼是拆迁安置区，后面属于商品房区，小区里面有小市场，可见社区人口多么密集。 “你想干什么？四十岁的都不放过？你个畜生。”孙刚把颜色变淡的茶叶倒掉，调侃着。 徐正说：“你这嘴像谁了，怎么变灵巧了，我现在都不如你。” 孙刚瞪着徐正，一根指头像根棒槌指着徐正，差点杵进徐正鼻孔里，让他把后面你是我的种之类的话咽回去：“想不想打听事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徐正举手投降：“你赢了，尽快啊，我这挺急的。” 天知道沈克龙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如果办晚了，徐正可就白忙活了。 孙刚瞥了眼窗外：“哎，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的事，一出来就帮别人办。” 徐正抽抽鼻子：“事是袁蓉办的，你就是传话的，听你说还不如晚上听袁蓉说。” 徐正一点不心急，此刻，心里正憋着火呢，等知道是哪个孙子阴他，想方法加倍找补回来。 第114章 真相 徐正既然出来了，那一定是案子真相大白了。 根据孙刚的描述，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覃川弄来二十吨废铜，全存在工地附近的一个废品收购站里。 收购站的老板被收买了，只要配合覃川演一出戏，这些铜一半送给他。 几十万呐，老板自然心动。 那么多东西，是怎么到徐正工地里的，这就不得不说马扈这个王八蛋。 吃着徐正的粮饷，却胳膊肘往外拐，暗地里把徐正害了。那些铜之所以进工地，也是这孙子收了好处。 只是马扈没想到，事还没办完他就被徐正给开掉了。 废品收购站老板报警的那天，正是徐正赶走马扈的时候。 由于是自己做下的案子，警察查了多日毫无进展。 这时候覃川就急了，安排人找了个在工地上做过工的老头，就是死者。 请他一顿酒，然后告诉他徐正在什么地点埋了多少铜，目的就是让那些铜重见天日，暴露在警察的视野中。 老头一听就来劲了，当天就去偷摸的挖铜。 而这个过程，老刘头全程看着，但他已经接到指示，没管。 可谁知道，老头假酒喝多了，挖出来一大堆铜兴奋的突发脑溢血，在工地上直接蹬腿见了阎王。 这可把老刘头吓坏了，赶紧联系覃川那边的人。 出了人命，谁也兜不住，覃川干脆将计就计，让老刘头报警，许以重诺，让他背锅。 覃川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老刘头会反水。 袁泰许了好处，老刘头立即翻供，随即，马扈之流都被咬了出来。 徐正撇撇嘴，眯着眼喝茶：“诬陷罪能判多少年？” “我还真问过袁蓉，他说三到十年，具体量刑要看情节。”孙刚说：“不过，摆在你面前的还有一条路，就是私了。不追究责任，那个姓覃的畜生估计不会坐牢，而你应该会得到一笔钱。” 徐正呵呵一笑，不知可否。 鱼与熊掌摆在面前，还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心里在想，如果覃川主动找自己，要多少钱合适呢？ 喝了一会茶，徐正一直心不在焉。进去一个周，工地上也不知是什么样。去了趟工地，之前躺尸的地方已经被填平了，工程正有条不紊的进入收尾阶段。 跟普大伟聊了几句，心里很是感动。 自己都进去了，普大伟还带着人继续干，也不怕徐正出不来没人给工钱，这得多信任他。 可一聊才知道，徐正在拘留所呆了七天的事工地上压根就不知道。 徐正擦擦眼角，他娘的，差点把自己感动哭了。 哪里来的沙子，这风真讨厌。 “老板，前天就该算算工钱了，你一直也没来。”普大伟叼着烟，笑呵呵的跟徐正要钱。 徐正点点头：“多少工程量跟巴林对过了？” 巴林工作还是相当认真，先给把把关，然后再让徐正验一遍，这样尽可能的不出错。 给普大伟把钱结了，下一次结算就是彻底完工了。 这时，来了个电话，徐正拿出手机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张口就骂。 “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打电话？靠你祖宗！” 打电话来的不是被人，而是跟徐正睡了几年的贺微微。 徐正为什么被陷害，是覃川设的局。 贺微微与覃川走的那么近，这其中肯定又贺微微的影子。 徐正差点把手机摔了，可想了想，却装作傻愣愣的样子接起来。 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徐正仿佛病入膏肓的样子。 “徐正，我知道你出来了，晚上找个地方聊聊？”贺微微的声音很生硬，以徐正对她的了解，这娘们一定是压着火，若不是有事求着徐正，一定是破口大骂。 徐正笑了笑，仍然有气无力的说：“你想聊什么？” “别装傻。”贺微微说：“你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警察都开始抓人了。” “抓呗，又不会抓我。”徐正笑：“哎，你跟覃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徐正想问的是贺微微是什么时候变态的。 覃川不知贺微微一个女人，他们在一起就是追求变态的满足。基于这种关系，当覃川出事后，贺微微不弃之如敝履再找一个男人，而是想着救他。 难道，他们两个玩游戏玩出真爱了？ “这不用你操心。”贺微微说：“这件事如果能私了，对你可有不少好处。” “好处？我对好处比较敏感，你倒是说说，我能得到多少好处，如果价钱合适，放姓覃的一马也不是不行。” 这是徐正的真心话，在徐正眼里，除了父母人伦，其他的都可以标价。 只要价钱合适，徐正不介意受点委屈，如果徐正不同意，那就是价码不高。 “那就见面聊。”说完，贺微微急着挂电话，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我是带着诚意，希望你也是。” 徐正狠狠嗦了嗦后槽牙，要多少钱合适呢。 这就像买衣服，自己不能喊价，标价一百，还价五十，最怕店家毫不犹豫的卖你，而且还赠送一大堆小礼品，这会让人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可问题是顾客又不知道底价是多少。 很快散工了，徐正正要走，陈凯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徐正……” 徐正停下脚步，回过头笑了笑。 “啥时候出来的，我还想去给你接风呢。”陈凯笑的呲牙咧嘴，徐正差点看到他的胃。 他会去接徐正？ 如果真关心徐正，这七天是不是应该打听打听徐正的现状，关注一下案情的进展。 可陈凯什么也没做。 徐正倒不是埋怨陈凯，人家又不是自己的亲爹，犯得上关心自己么。 不过，徐正还真得谢谢陈凯，徐正进去的这七天，如果他那张大嘴巴乱说，工地上估计就停工了。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徐正说：“明天，叫上几个哥们一起喝点？” “那感情好。”陈凯乐了，至少能赚一顿好饭。 徐正问：“哎，我怎么没见巴林，他干什么去了？” “他？”陈凯想了想：“应该是去找刘大富对账了。” 工地上所有石料都是刘大富提供的，按照徐正与袁泰说好的，秋后算账。 徐正点点头：“明天，我跟巴林对对账。” “哎，你别急着走啊。”陈凯嘿嘿笑着，一脸猥琐，拉住徐正：“那什么，马扈找过我……” 第115章 小马庄 徐正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像覃川组建的这种团伙，完全出自各自的利益站到一起，能有什么忠诚度？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会第一时间把其他人卖了给自己争取宽大处理。 而马扈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让徐正松松口饶了他。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虽然马扈是从犯，可这件事上没什么好说的。 徐正说：“你拿了他多少好处？” 见徐正脸色不太好，陈凯收起笑容，拉着徐正走到一边：“你们都是同学，把人往死里逼其他同学怎么看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正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饶了他，他陷害老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要饶了我？ 徐正甩开陈凯：“明天我还有点事，或许不会来工地了，叫哥们喝酒的事往后拖拖。” 说完，徐正就走。 这个陈凯，脑子是让驴踢了么？分不清自己是什么角色。 陈凯只是分公司的一个技术员，要不是看他很狗腿的跑前跑后，徐正请他吃顿饭都嫌浪费。 真以为跟徐正关系好，这跟害他有什么区别。 徐正头也不回的走了，陈凯愣在当场，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咂咂嘴，马扈可答应给他五万块啊，有种钞票从指缝里溜走的感觉，整个人怅然若失。 “徐正，你也太不仗义了。”陈凯在后面嘟囔一句。 徐正就当没听到，嘴角翘起讥笑，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想了想，重重叹了口气。 陈凯给马扈去电话。 “喂，你答应给我五千的，现在就给老子打过来。”陈凯在徐正面前受了气，扭头要发泄到马扈头上。 “你没办成？”电话那头，马扈的声音也变了味，颇有点指责的味道。 “我们可说好了，没办成你也得给我五千。”陈凯皱了皱眉：“徐正挺生气，把老子骂了一顿。” “那是你活该。”说完，马扈就把电话挂了。 给钱？马扈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白白给陈凯五千，他长得帅还是出场就自带音响？ 烦躁的把电话扔到一边，马扈斜眼看另一边的中年汉子：“魏老板，咱俩是继续躲还是去自首？我们不是主犯，倒大霉的是覃老板。” 中年汉子抠着指甲里的污垢，嘴里骂骂咧咧：“早知道是这样，我他么的不一巴掌呼死姓覃的。这下好了，摊上官司还没捞着好处，呸，狗娘养的。” 中年汉子就是废品收购站的老板，魏大伟。 做废品回收看起来不起眼，可这个行当是真赚钱。 魏大伟白手起家，十几年的功夫赚了二三百万，人有钱了就开始膨胀，当覃川找到他时，十几吨铜立即让他动了心。 此刻，魏大伟可以说悔断场子，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把覃川那个贱货扫地出门，自己怎么就听他忽悠上了当呢。 马扈眯着眼，点上烟狠狠嗦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说我们咋办。覃川没准已经跑路了。” “他跑不了。”魏大伟怒气冲冲的起身：“我现在就去自首，我知道覃川在哪，警察一抓一个准。” “他在哪？”马扈跟着站起身，但却挡住魏大伟的路，既然是去自首，自然是交代的越详细越好，马扈想从魏大伟嘴里抠点东西，也好给自己增加点砝码。 “你知不知道城南小马庄？” “知道，盖的像个火葬场的那个？” 小马庄不是个村，而是一个仿古建筑，绿色琉璃瓦，白墙红梁。 也不知是那个设计师别出心裁搞出来的方案，竟跟不远处山坳里丰城火化场有几分相像。 之前就闹出过笑话，拉尸的车走错了门，把尸体拉到小马庄去了。 “他在小马庄？”马扈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魏大伟说：“小马庄那地方可不得了，里面什么都有。” 马扈没明白，怎么叫什么都有。 魏大伟说：“那里是个地下赌场，隔段时间就有一大堆老板凑进去赌钱，一场赌局下来，少说一百万上下。” 马扈惊了一跳，一百万，摞起来那得多大一堆？难怪之前经过小马庄的时候，看到外面市场停了一堆豪车。 “不只是赌钱，可以说你想搞什么里面就有什么。”魏老板舔舔嘴唇，一呲牙满嘴大黄牙：“那里的娘们，好着哩。” “魏老板，你行啊，什么时候去过？”马扈来精神了，心驰神往，暗暗惋惜，可惜了，自己没那命去玩一次。 魏大伟说：“是覃川带我去的，看得出来，他在那里面有点身份，几个看起来就像痞子的人都叫他覃哥。” 马扈也不急着去自首了，阴笑着让魏大伟说说细节。 魏大伟一拍大腿，咬牙说：“现在想想，他娘的覃川就是勾引老子上钩。” “他给我介绍了两个娘们，身段好脸盘正，还他么的骚。” “当时我一看眼睛都直了，咱老爷们最受不了这一套，随身带着烧火棍干啥使的，脑袋一热就掏出来用了。” “唉……这不，进了覃川那小子的圈套。” 魏大伟悔不当初，以他的身家，花点钱找几个好点的女人不难。可那天就是那么邪性，见了那俩娘们他就走不动路了。 马扈眼里透着一股阴狠，狠狠握着拳。 为了让魏大伟上钩，覃川带他去小马庄潇洒。 他呢？就给他那么点好处，简直把他当要饭的了。 现在事情败露了，马扈与魏大伟都是从犯，两人受的制裁会是一样的。 不……马扈跟着徐正干，这属于监守自盗，不出意外，他的问题比魏大伟还要严重。 自古以来，不患贫而患不均，马扈心里自然是不平衡，恨不得把覃川直接弄死。 “魏老板。”马扈想了想，诡笑着说：“小马庄的事，你不能说。” “嗯？为什么？咱们让警察把覃川抓了，我们就算立功表现。”魏大伟这个人还算仗义，把自己掌握的东西跟马扈分享，也好让两人都有立功表现。 可马扈就不这样想了。 马扈说：“你想啊，你跟着覃川去过小马庄。你都干了什么？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往自己身上找麻烦吗？你跟那两个娘们乱搞，合法？” 魏大伟一听，可不是么，俩娘们又不是他的真爱，肯定是覃川花钱了啊，这算嫖。 魏大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兄弟，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把这事给撂了，到时候我就洗不干净了。” 马扈说：“走，咱俩一起去自首，小马庄的事，说好了，谁也不说。” “马扈兄弟，你可真仗义啊。”魏大伟一脸感动。 第116章 你怎么赔我 魏大伟一副憨厚相，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可实际上，他鬼的很，看着马扈赌咒发誓的要与他共进退，眼底深处透出一股讥讽之意。 进了局子，马扈立即把一切都撂了，主动的让人差点感动落泪，一副他被蒙骗，他不懂法，他上有老母下有吃屎的孩子要养，他是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事。 态度极度端正，不管警察问不问，他知道的全说了。 有关小马庄的情报，马扈自然是立即交代。 为了让警察相信自己说的，马扈表示覃川带他去过小马庄。赌咒发誓他不是乱搞的人，就没进去，他还听说魏大伟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跟两个女人有染。 拿到第一手资料，警察立即询问魏大伟。 魏大伟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拍大腿，坚决否认：“天地良心，我可没去啊，覃川说要带我去，可他没兑现诺言。” 魏大伟大倒苦水，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自己却成了帮凶。指着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要不是坐着铁椅子，直接就给警察跪下了。 警察也蒙圈，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但有一点值得肯定，小马庄有问题！ 这时，一个警察把深皱的眉头微微舒展，笑了笑说：“小马庄盯了好些日子了，正愁没机会进去看看，看来，这个覃川是突破口。” 与此同时，徐正回到孙刚的瓷砖店，正悠闲的喝着茶。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桩关于他的陷害案，竟然会牵扯出那么多大人物。 “工地上没事？”孙刚问。 徐正摇了摇头，笑了笑，看向窗外，小i刚刚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白衣身影。 走进店里，袁蓉上来就揪住徐正的耳朵，狠狠一拧。 “哎呦……”徐正惨叫着要挣脱，可袁蓉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 “你干什么，快松手。”徐正也是急了，这是要把他的耳朵给揪掉啊。自己干什么了，这么深仇大恨的。 “我刚找的工作，让你这一闹工作没了，你说，怎么办。” 袁蓉松开徐正，娇柔的小手像把钳子，又捞住徐正腰间的软肉使劲。 徐正向后躲，踉跄着把凳子踢到一边：“姑奶奶，这是别人陷害我，我还要问问你呢，还不是为了你？” 这话倒是没错，如果不是为了给袁泰解决案子，徐正也不会跟覃川不死不休。 覃川搞不了大流氓袁泰，转而进攻徐正。 徐正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冤的好。 “我不管，你赔我。”袁蓉翘着唇，坐到一边，瞪了一脸懵逼的孙刚一眼，敲敲桌子。 孙刚赶紧给袁蓉倒杯茶，嘿嘿一笑：“你们小两口吵架，别砸我的店……” 徐正与袁蓉同事一瞪眼，孙刚赶紧缩缩脖子：“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说，你怎么赔我？我的饭碗丢了。”袁蓉一脸委屈。 徐正真是醉了，大小姐，你家住泰熙名苑，豪宅。你爹是袁泰，你什么时候缺过钱？你那个饭碗，真的在乎吗？ 可徐正不敢犟嘴，舔着脸坐到袁蓉身边，用肩膀轻轻撞袁蓉：“我养你啊。” “好哇。”袁蓉立即答应，想都不想。 他等这句话可等了多少年了，虽然知道徐正口是心非，可得着机会，怎么也得让徐正脱层皮才行。 徐正面皮一抽，这丫头，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调侃你么？ “可我……嘿嘿……养不起你。”徐正问：“办我这件事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找人办事就得花钱，虽然整件事的根源在袁泰身上，可徐正知道，该负的责任还得自己打开腰包，不然就相当于欠袁泰的人情。 谁的人情徐正都不怕欠，唯独袁泰的，他怕给这些所谓的人情裹挟，到时候不得不原谅他。 “哎哎哎，我的钱你应该先给。”孙刚插嘴说：“你在里面都吃胖了，都是花的我的钱。” 徐正撇嘴：“先欠着。” “你这是什么话，亲兄弟明算账，你小子现在比老子有钱。”孙刚不忿的说：“你家拆迁，好几百万，做工程也赚不少，你现在妥妥的百万富翁，别在老子这哭穷。” “袁蓉，将来你们家你得管钱，不然这孙子还指不定怎么浪。” 袁蓉秀目一挑，翘唇伸手说：“也是，徐大老板，拿来？” 徐正有点懵，什么就拿来，自己跟袁蓉什么关系还说不清楚呢，这就要交财政大权啊。 “孙刚，今天晚上咱兄弟喝点。”徐正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在威胁孙刚：“你小子最好管住嘴，别被我灌醉了扔垃圾箱里。等你发酒疯的时候找条母狗，按着让你们拜堂。” “袁蓉，你看，我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看他……” 徐正摆出威胁的目光，孙刚只好闭嘴。 袁蓉噗嗤笑出声，撇嘴说：“谁稀罕你那点臭钱，百万富翁，很厉害么？” 是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多数人眼里，有一百万存款就是有钱人了。 可在袁蓉看来，那是没穷死的一群人而已。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行了行了，晚上在哪吃？”孙刚看看时间，天色也不早了，这个时间瓷砖店不会有客人来了，干脆找个地方喝酒。 “我想吃海鲜。”袁蓉想了想说：“我老公请客。” “孙刚，听没听见，你请客。”徐正起身就走，说完，感觉到身后的杀气，一溜烟跑出门。 袁蓉一巴掌没打到徐正，气鼓鼓的站起来：“你给我等着，今天不喝死你。” 徐正是有酒量的人，就是袁蓉与孙刚摆在一起都不够看，他能把两人一起喝到桌子底下睡觉。 孙刚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笑了笑开始关店：“我知道有个地方，海鲜是真新鲜。” 海鲜不需要多麻烦的加工，主要是新鲜。 彼时，泰熙名苑。 袁泰站在窗前看着景色，精心的修剪一支雪茄，放进嘴里，不紧不慢的点上。 吐出烟雾，没回头，淡淡的说：“小马庄暴露了？” 后面，僵尸脸淡然说：“比我们预计的能早一些，警察应该早就关注这个地方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办完小马庄的事，你就回南方打理自己家的产业。你来丰城，很多人已经知道了，都防着你呢。”袁泰深呼一口气：“你总不能被仇恨牵着鼻子走，你还年轻，该计划未来的人生，仇恨，属于上一代。” 第117章 月亮真圆 “他不会放鸽子？” 一辆车上，覃川搂着贺微微，手不老实的从裙子下摆伸了进去。 贺微微扭动身体抗拒着，皱眉说：“他这个人挺靠谱的，答应的事一般都会做。等会。” “现在都九点了，等到什么时候？”覃川很不耐烦，心里把徐正祖宗八辈骂了无数遍。 “敢放我鸽子，找死。” 贺微微挣脱覃川，白了一眼：“谁让你之前不跟我商量，这下好了，被他咬着了。这事如果走官家程序，你少说得进去三年。” 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覃川眯起双眼：“我进去也得拉上他。” “你不是应该恨袁泰么？真没出息，搞不定他就去搞徐正。”贺微微鄙夷的眯了他一眼。 “袁泰？”覃川冷笑：“你以为他没事？等着，早晚弄死他。”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来不来了。”贺微微说着，拿出手机。 电话响了好一会，始终没人接，贺微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放下电话问：“如果徐正不松口，你打算怎么办？” 覃川笑了笑：“找个替死鬼呗。” “老刘头跟魏大伟肯定把你卖了，你找谁给你顶？” “放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的是人。”覃川毫不在意的点上一支烟，塞进贺微微嘴里。 贺微微抽了口，吐了一团烟雾，慵懒的在覃川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昂起头：“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现在就兑现怎么样？”覃川贱笑。 贺微微看了眼车窗外，愣了一下，随即羞羞答答的脸红了：“胡说什么，被过路的人看到……” 覃川说：“没事，玻璃上贴的膜，只是车能晃悠点。” “等会……”贺微微推开覃川：“你答应我的事呢。” “一会就给你转账，赶紧把衣服掀开，别他么的让我觉得你是在卖……” 路边的越野车，开始有韵律的晃起来。 徐正打了个喷嚏，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看了眼手机：“狗男女，脑子有病。” 徐正问袁蓉：“你爹打算怎么收尾？” 袁泰是谁，丰城数得上的大流氓，覃川给他挖坑，如果这事就这么算了，绝非他的性格。没招惹他就能撕下一块肉的人，在他面前玩阴的，这才叫找死。 袁蓉咽下嘴里的东西，想了想说：“肯定是要办他，只是……你想不想出一份力？” 徐正摇头：“我没这个兴致。” 徐正巴不得离袁泰远点，怎么会跟他合作。 至于覃川，进去吃几年牢饭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徐正乐见其成。 孙刚问：“徐正，你把贺微微的鸽子放了，就不怕她死皮赖脸的到你家里求你？她求你……呵呵……” 之前贺微微回过头找徐正的事徐正说过，深感当初眼瞎了，怎么跟这样一个骚娘们好了几年的，也深为感慨，早知今日，还不如把袁蓉睡了。 “没事，今天晚上我保护你。”袁蓉笑了笑，一副得逞的微笑。 徐正看了眼这个在丰城足以呼风唤雨的小女人，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的。换做别人，要么强推，要么成仇此生永不相见。 而在徐正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袁蓉回来了，放弃了她本就不太在意，对别人来说足以改变命运的的重要工作。 只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袁泰。 徐正不可能对袁泰低头，但如果…… 袁泰低头呢？ 袁泰真诚的说几句歉意的话，徐正应该作何抉择？ 虽然，徐正并不认为袁泰会这样做，但对一个一心只对女儿好的老父亲来说，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孙刚喝得差不多了，一推杯子红着眼摇头表示自己不行了。 袁蓉却给徐正填上酒：“要不，咱俩来两杯？” 袁蓉到此刻还没端酒杯，虽然眼前的酒杯一早就倒上烈酒，但她始终没喝，大家一起碰杯庆祝的时候也只是闻了闻，甚至没抿一口。 这时候，徐正哪能看不穿袁蓉是什么态度，徐正喝多了，她就有理由送他回去。然后行一些不轨的举动。 徐正暗暗的想，自己要不要将计就计，你睡老子又不是老子睡你，完全可以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白嫖的过程不就是装可怜么？等袁蓉得逞了，徐正翻身上马，反客为主，到时候可别嫌疼，好妹妹忍一下，兄弟很大。 徐正不置可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酒，越喝越没味。” 十年前，徐正第一次端酒杯，喝的就是这种烈酒，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徐正知道自己酒量不错，跟酒精沙场的老将过过招丝毫不怵。 但从那以后，徐正就不喝白酒了，没经历过人生起伏的人受不了那股辛辣的味道，更难以忍受一团烈焰从口腔肆虐到胃的煎熬。 徐正喝红酒，不过到今天也没喝明白。酒有差别，但拉菲是真不值那么多钱。 再然后，徐家没落了，徐正自然喝不起装逼成分居多的红酒，转战啤酒。 随着阅历的增加，渐渐喜欢更能麻痹神经的白酒。 “嫌度数低？” 袁蓉眉头轻挑，薄唇瘪了瘪，她怕睡在徐正前面。 徐正笑了笑，看穿袁蓉的心思：“行了，这顿饭这样。” 酒足饭饱，也该让孙刚这个灯泡滚蛋了。 孙刚毫无自知之明，几乎瘫在位置上，斜眼眯着徐正，又看看袁蓉，而此刻，袁蓉正对他挤眉弄眼，示意滚的速度要快。 越醉越骚的孙刚对动物繁衍的事有着近乎本能的反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即弹起来：“啊，那什么，徐正结账啊。” 以前，大家从不会商量饭钱的事，孙刚不会给徐正出血的机会。现在徐正有钱了，他不吃大户就显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起身，袁蓉伺候徐正穿上外套，轻声问：“你没事？” 美眸中饱含希冀与担忧。希望徐正一头栽倒人事不省，他就顺理成章的送他回去，可又担心，徐正真躺下，只剩把他送回家的朋友之谊了，岂不白白又浪费了机会。 徐正很配合袁蓉的心思，刚起身脚下虚浮脚下拌蒜差点一头栽到另一桌滚烫的汤碗里。 舌头打着结不知嘟囔一句什么。 袁蓉赶紧扶住，抑不住笑意，给邻桌道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徐正下楼，车都不要了，直接打车走。 徐正被拽的胳膊疼，但朦胧的双眼却望着天。 这月亮，真他娘的圆，越看越像袁蓉丰腴的后臀尖…… 第118章 老娘改主意了 之前孙刚说了句玩笑话，贺微微会登门求徐正。 徐正没当回事，贺微微就算再无耻也干不出来，只因为她知道，徐正放了她的鸽子，是绝不会松口，对徐正来说，覃川最好的归宿就是带上镯子在里面住上几年。里面的人说话好听，他应该会超喜欢那里。 可当脚步蹒跚被袁蓉搀扶上楼的徐正走出电梯时，迎面看到贺微微要吃人的脸。 徐正悚然一惊，以为大半夜的碰上鬼了。 可不，见到这个女人就没个好心情。 徐正没打招呼，把脑袋耷拉下去，就当自己醉了。 不管旁人信不信，徐正自己坚信，他醉了。就连搀扶徐正走的七扭八拐的袁蓉也认为徐正“醉了”。 “徐正，你什么意思？”贺微微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车上累的还是上楼累的，又或是气的。 徐正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样子，猛地瞪大眼，骂了一句脏话：“靠，喝点酒就梦见骚娘们，我纯洁的心脏了。” 贺微微气得颤抖，但他没回怼，瞪了眼袁蓉，上前拉住徐正，从腰上把钥匙解下来。 “哎，你干什么呢？”袁蓉不干了，这算什么，自己的男人“醉”的好好的，你上手就掏啊。 贺微微没理袁蓉，转身打开门先进了屋。 徐正轻抬眼皮，心里早就骂开了，如果耽误了老子正事，非给贺微微几个耳刮子抽出去不可。 袁蓉看了眼徐正，轻声问：“你没事？” 徐正哼哼两声，始终不抬头。 这是让袁蓉处理。 能在袁蓉手底下讨到便宜的人可不多。 把徐正扔进卧室，袁蓉回到客厅，叉着腰要干架。 良辰苦短，怎么就蹦出来贺微微这个臭虫。 “出去。”袁蓉下了逐客令，从这一刻起，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你算老几？”贺微微讥笑：“傻白甜？你没发现他是装醉吗？” 卧室里，徐正翻个身，拉过被子盖到脑袋上，没听到没听到…… “他是真醉了，我说他醉了他就醉了，没醉也醉了。”袁蓉指着门外，目光凌厉：“出去。” 贺微微站起身，嗤笑说：“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你说让我出去？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扭头，冲着卧室，贺微微嚷嚷道：“徐正，你给我起来，咱把事说清楚。真以为我是来看你的？谈完了，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 “哦？你在这住了好几年？”袁蓉噗嗤笑出声：“他给你钱了么？” “什么钱？”贺微微有点懵，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贺微微说：“现在的女人也真实不要脸，就徐正这种货色，接了点小工程立即就有人投怀送抱，姐妹，我告诉你，这种没出息的东西你最好离他远点。” “没出息？我怎么没看出来，快二十年了，我都没看出来。”袁蓉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 “我知道你跟徐正睡了两年，那又怎么样？以为自己就要当女主人了？” “那两年我在国外，没时间照顾他，男人嘛，总需要解决一些基本问题。我没记错你叫贺微微是？别太高看自己，你就是个比较便宜的日用品，我回来了，他也玩够了。怎么，你还想缠着他？” 说着，袁蓉拿出几张红钞：“你这种货色，一夜最多这么多了，识相的，把钱塞进裤裆里赶紧滚。” “你！”贺微微脸色巨变，袁蓉说她是出来卖的，而且是贼便宜的那种。 袁蓉冷笑：“很奇怪我是谁？那我来告诉你，我叫袁蓉。” 一听眼前的女人是袁蓉，贺微微瞳孔骤然一缩。 她自然知道袁蓉是袁泰的女儿，覃川都不敢得罪袁泰，贺微微自然也心里发怵。 “你是袁蓉？”贺微微梗着脖子，腔调软了不少。 “知道正房来了，你还不快滚。”袁蓉把钱扔到桌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照顾“醉酒”的徐正。 卧室门一关，袁蓉娇滴滴的说：“老公，你老实点别乱摸，还没洗澡呢。哎呀，讨厌啦……” 贺微微听着两人的污言秽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知道为什么徐正敢放她鸽子了，有袁泰做靠山，徐正会在乎覃川的威胁？甚至，覃川愿意补偿徐正的好处也看不上眼。 听着外面的关门声，袁蓉的脸色冷了下来，打开卧室的门，冷笑：“跟老娘玩，你还嫩呢。” 在房子里转了半圈，袁蓉找到衣柜，拿了徐正一件衬衣进了卫生间，随即，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还有袁蓉轻哼欢快的小调。 卧室里，徐正松了口气，脑袋里幻灯片一样闪烁着贺微微与覃川苟且的镜头，一阵烦躁，心里升腾的那股小火苗也逐渐平息。 袁蓉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徐正的衬衣，该不该露的地方全露着。 俏脸绯红，使劲绞着手指，红唇咬得发白，最终，鼓起勇气推开卧室的门。 羞羞答答的走进去，做到床边：“哎，你没有合适我穿的裤子啊？我的裤子撒上酒了……” 回过头，袁蓉热切期盼又羞羞答答的目光凝住了。 徐正歪着身子躺在那像头死猪，正传出微微的鼾声。 “你……” 袁蓉恨不得给徐正一招如来神掌。 一阵咬牙切齿之后，袁蓉起身，再一次走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湿漉漉还在淌水的毛巾。 “来，我帮你擦擦，出了那么多汗，这样睡觉会不舒服的。” 徐正只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钻进裤裆，顿时打了个激灵。 连蹬带踹的醒来，掏出毛巾扔到地上：“我去，你干什么？” “哎呦，醒了？真不好意思，我寻思着帮你擦擦呢。” 袁蓉气鼓鼓的拾起毛巾，把刚在裤裆里转了一圈的毛巾呼在徐正脸上，粗鲁的擦起来。 “醒酒了没？说话。” 徐正屏蔽五官，一头钻到枕头下面，由着袁蓉蹂躏，瓮声瓮气的喊：“袁蓉，你要疯啊，拿走！” “我拿走？把什么拿走？”袁蓉气坏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自荐枕席，徐正呢，还装清纯。 路上，徐正装醉也就罢了，袁蓉当他想揩自己的油，那双贼手就没离开过自己后腰以下。 袁蓉澡都洗完了，激情的火苗也拱起来了，徐正这牲口却睡着了。 “老娘改主意了，今天我就把你推了。事后你敢不负责任，我就阉了你……” “别……太粗鲁了……你把腰带抽出来做什么？我去……不行，这口味太重了……” 夜深人静，靡靡的空气中传出徐正声声嘶嚎！ 第119章 稀罕老子的人多了 徐正像死猪一样四仰八叉的躺着，任由袁蓉胡作非为。 反客为主？ 徐正不是那样人，他怎么能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背负责任呢。 而袁蓉就走了另一个极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理论知识扎实对得起自己学霸的身份，实战经验却为零。 徐正一阵汗颜，这完全是两码事。 徐正是那种有肉不吃的柳下惠？绝不是。 徐正是没想好，要不要负这个责任。 当初跟贺微微住到一起还受到贺志国夫妇的极力反对，就差被指着鼻子骂徐正与贺微微恬不知耻。 但两人早有婚约在先，也算情投意合。 恋爱中的男女住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徐正一直觉得贺志国老两口太封建。 此刻，徐正与袁蓉的关系不一样，他们没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更没有明确的男女关系，甚至，徐正与袁泰还水火不容。 这种情况下跟袁蓉发生点什么，袁泰能让徐正生不如死。 吃进嘴里容易，擦嘴就难了。 徐正叹了口气把袁蓉拉着躺下，眼睛里却是清澈的。 温柔的给袁蓉擦去眼泪，拉过毛毯给她盖上：“好了，别哭了。” 袁蓉瞪了徐正一眼，一蹦三跳的起身，气冲冲的出了卧室。 没一会，袁蓉重新走进来，已经穿戴整齐：“我走了，你睡。” “啊？”徐正没想到，袁蓉会选择离开。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继续在这干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在一起出了拌嘴也真没什么正事了。 徐正说：“我送你？” “得了。”袁蓉白了徐正一眼：“赶明去泰熙名苑把你的破车开走。” 之前开袁蓉的车，徐正的车就一直仍在泰熙名苑。 后来，徐正进了班房，袁蓉自然要把车拿回去四处办事。 “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去买车？”徐正问。 以前的车实在太破，也不知倒了几手，当初徐正花几千块钱买回来，一跑都直冒黑烟。 如今，徐正不仅把204项目做下来了，老家还拆迁得了不少钱，自然不能委屈自己也需要换辆车。 “谁稀罕你你就去找谁。” 奸计没得逞，袁蓉气鼓鼓的说完就走，握紧了拳。 徐正起身相送，袁蓉走的带风带雨，也幸好门是铁皮做成的，不然能被摔烂了。 哐当一声，差点砸断徐正的鼻子。 “你说的啊。”徐正捂着鼻子哼哼：“谁稀罕我我就去找谁。” 稀罕老子的人多了。 原本想睡个懒觉，或许是在里面蹲了几天的原因，徐正早早醒来，本能的要穿衣服出早操。 看了眼周围熟悉的环境，自嘲一笑，睡也不能继续睡了，徐正干脆起来，早早去工地。 204项目基本完工了，多数包工头已经开始撤场，崭新的挡水墙一眼望不到头，徐正的心有点飘飘然，因为接下来就是找邓博新要工程款了。 “徐哥，今天就差不多了，明天要不了这么多人。”巴林找到徐正，凑上来说：“留多少人？” 徐正摇了摇头：“这里留多少人你看着办，不用为下一项工程操心。” 368雷声大雨点小，说是这么着急那么着急，可过了这几天也没个动静。 就算要立即进场，徐正也不会留一百多号人，干过的都知道，刚进场千头万绪简直一团麻，人多了调度不开，浪费人力，每个人闲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那我……”巴林欲言又止。 徐正说：“干完这里你就休息几天，呵呵，干我们这行也没个星期天啥的。不就盼望着工地三大好么？” 巴林也跟着笑。 工地三大好，下雨停电来美女，停工就能松快几天。 “那咱对对账？”巴林拿出小本本。 一来是料款的账，二来是工人的工钱，三来是工程机械。 样样都是钱，可以说指甲缝稍微松一点，丢的就不是仨瓜俩枣。 一个多小时，徐正把账本算了一遍，与自己心里估算的数据对了对账。 皱了皱眉：“老黄那的料款不太对啊。” 巴林赶忙拿起账本，认真的看着：“没错啊，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徐正笑了笑：“你别紧张，我不是说钱不对，我是说数目不对，这老东西，偷偷自己搞材料了。” 204项目外包，徐正是要挣两分钱的，一个工程款，再一个就是石料的钱。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想接这项工程，就得认这笔账。 “那怎么办？”巴林小心问。 毕竟，这算他的责任，天天在工地上待着，竟没注意老黄偷摸的弄来一些石头。 徐正说：“算了，这样，这个人以后不用了。” 账面理顺清楚，徐正把本子扔给巴林：“告诉工头，进度快点，我他么的也想睡几天好觉。” 总的来说，这项工程进行的还算顺利，大多不顺的地方都不是工程本身，而是外来原因。 北方名城。 一栋楼下，一个四十左右的短发女子被人拦住。 “请问，你是费凡吗？” “你是哪位？”费凡推了推眼镜，奇怪的打量眼前的青年。 “找你是想跟你谈谈沈克龙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不认识什么沈克龙！”费凡脸色一沉，扭头就走。 第120章 突破口 徐正打了个车去机场路，绵延几公里两边全是4s店，在丰城买车，基本都会到这来。 徐正悠闲的走着，逛了一家又一家，也看好几辆车，但最终却都没出手。 徐正对车不挑，之前也想好了买哪几款，实际上让徐正没买的原因是工作人员的态度。 以徐正此时的身家，花个三四十万买车不叫事。 可一进店，那些销售人员就瞅着外面停的车，奇怪徐正为什么是走路来的。 态度和蔼，也很亲切，但就是让徐正有种被瞧不上的感觉。 本来想买最终也没买，凭什么让瞧不起自己的人挣提成。 徐正走进一家店，一个四十左右的销售主动上来问好，见徐正口干都起皮了，赶紧倒了两杯水，一杯递过来，另一杯放在边上。 徐正笑了笑，问起一辆车的性能。 六十多万，属于大型suv。 原本徐正是不知道这款车的，试驾一圈之后，觉得不错，一问又有现车，干脆把车提了。 刚办完相关手续，徐正的电话就响了。 “徐正，这事不好办呐，美男计都不好用。”孙刚说了自己的遭遇：“那死老娘们，油盐不进，我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你猜怎么着？” “说，别卖关子。”徐正催促说。 “他现在要五百万！”孙刚冷笑：“跟做梦似的，我当时就问她喜欢用什么姿势睡觉，这梦好美啊。” “五百万？”徐正也惊了一跳：“等我买点烧给她。” 如果对方少要点，徐正倒是可以跟她谈谈，毕竟她不松口，沈克龙的官司就解决不了。 都说狮子大开口，这嘴巴张的比丈母娘的都大。 徐正说：“她住哪栋楼，知不道是哪一户？你把这些给我，剩下的我来办。” 徐正还不信了，拿不下这老娘们。 没一会，孙刚就通过社区的朋友把费凡的个人信息搞到手。 费凡，四十三岁，离异，女儿十八，如今在同友化工做会计，收入不祥，具体习惯不祥。 徐正有点牙疼，这他么的查了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一点没有，离异还要说出来，难不成徐正帮她介绍个有钱的老头？ 不过……徐正想了想，离异，或许还真有用。就比如肖怜珊，那次算得上教科书级的曲线救国了。 不过，徐正可不认为自己每次都运气这么好，肖怜珊那次也是巧了，学校是同学家开的，有这个方便。 开着新车，徐正的心情却不怎么好，心里始终琢磨着怎么搞定费凡。 既然答应沈克龙，那就一定会尽最大可能的去帮忙。 由于头一天没睡好，徐正回去水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了。 徐正眯着眼睛瞧了眼，好长一堆数字：“这他么的是电话号码？” 随手挂断了。 转个身继续睡。 可随即，徐正就一个轱辘怕起来，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当。 我去，这么重要的电话竟然挂了。 徐正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这觉睡的，翻夜了。 把电话捧在手里，盯了半天。 就在徐正打算放弃继续睡觉时，电话又响了。 徐正确认号码，立即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徐先生吗？” “是我，是我。”徐正问：“你是沈克龙的朋友？” 之前徐正给她去电话时用的是别人的手机，两人说的匆忙，徐正也没留自己的联系方式。 这会给徐正打回来，肯定是经过了一番调查，甚至，徐正认为对方一定经过了沈克龙。 女人说：“我现在在国外回不去，他说有事让我找你。” 徐正心里这个感动啊，沈克龙是没人用了还是跟自己一见如故，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此刻在沈克龙心里的位置，那是相当重要，甚至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徐正正色说：“有事你就吩咐，我这边也在积极的帮沈哥脱困。不过……效果不怎么理想，那人要五百万。” “五百万？”女人沉默了，显然这个数字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徐正赶紧解释：“这不是我胡说八道啊，之前沈哥也说了，对方没要这么多。可我今天找那个叫费凡的女人，油盐不进，张嘴就是五百万。我估计她是觉得把沈哥拿捏住了，所以要这么多。” 徐正肯定要解释，不管对方信不信。 遇到这种事，一般人会怎么想？ 一定是徐正想从中吃回扣啊。五百万交到徐正手上，事能不能办成不知道，反正钱是回不来了。如此一来，徐正还值得信任吗？ “这样啊……”女人略作沉吟，随即说：“你这边先帮帮忙，打点一下，看能不能把价钱往下谈一谈，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徐正说：“你别误会啊，钱我肯定是不会拿的，如果我能谈出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那也是你回来跟她聊，你们双方交涉最后一步，我呢，就做个马前卒好了。” 这是把自己撇清关系，不管怎么样，自己苦劳是有的。 女人嗯了一声，随即表示感谢。 等撂下电话，徐正回想两人之间的谈话，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肯定误会了呀，估计女人会重新找别的方法去谈。 人与人的信任很难建立，尤其是从没见过面的两个人。 晚上十点多，孙刚一定没休息，徐正犹豫片刻就打过去。 电话接通就传来轰鸣声，这孙子一定在外面浪。 徐正说：“哎，你不是说要收收心从良好好谈一场恋爱么？怎么又在外面浪？” 孙刚哈哈大笑：“我跟女朋友在酒，你来不来？” 徐正说：“我去当灯泡？哎，我问你个事，费凡的女儿是个什么人？有她的资料么？” 对付一个四十多岁有社会阅历的人并不容易，就算挖好坑也不一定往里跳，反而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好骗，徐正想的还是曲线救国。 “他女儿……哈哈……”孙刚笑的很阴险，半天没继续往下说。 徐正催促了几句，电话里的音乐声小了不少，这才听孙刚压低嗓音说：“你的事我上心了，今天是故意来这玩的。费凡的小女儿挺赞，那身条，别提了，如果不是带着女朋友来的，我今天晚上打算重金拿下！” 徐正眉头一挑：“我去，这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突破口，有了！ 第121章 制定计划 没多久，徐正就急匆匆的赶到了。 孙刚身旁莺莺燕燕，为了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正喂他喝酒。 见徐正来了，立即起身介绍，说着是徐老板，大包工头，大家一定要好好伺候，好处大大的。 徐正瞟了眼，全是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孙刚说是什么女朋友压根就不存在。 既然全是夜场的女人，徐正也就放开了玩，接过一名女孩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孙刚把一个女孩推到徐正身边，眉飞色舞的让徐正今晚一定拿下。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徐正就明白了，这个就是费楠楠。 只是聊了几句，费楠楠的性格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典型的跟母姓，带着一股典型的叛逆感，就是三两句话就带着抬杠的意思。 徐正与孙刚交换眼色，徐正说：“小美女，加个微信呗，再出来玩也好找你。” “好哇。”夜场的女人，从不嫌朋友多，大浪淘沙，冲这些人中找出几个老板不容易，尤其是傻乎乎的愿意往他们身上砸钱的。 徐正一出场就表现的大气，酒喝最好的，妞要最靓的，甩手就给了费楠楠几百块小费，说话还幽默，让费楠楠时不时笑的前抖后颤。 徐正搂过费楠楠的肩膀：“美女，咱换个地方聊聊？” “徐哥，我们店里不让出去。” 这是不出台的意思，店里不知多少女人卖，只是费楠楠不卖罢了。 徐正笑了笑，也不急，手掌拂过费楠楠细条的长腿，咬着耳朵说：“那你说个价，我们深入探讨一下。” “真不行。”费楠楠尬笑，撩了撩头发：“如果徐哥有兴致，我可以帮你介绍。” “真的？”徐正喜出望外，舔舔嘴唇，故作急不可耐的样子：“那有比你还漂亮的吗？钱好说，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将就，活要好。” “大哥，我能骗你么？”费楠楠端起酒杯示意徐正喝酒。 徐正一口干了，装作微醺的样子。 深入交流也没什么必要了，徐正给孙刚使眼色，两人结了账走人。 搀扶着“醉酒”的徐正，出了店门孙刚就一甩胳膊：“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没醉你能醉？” 孙刚心里有怨气，刚才已经跟小娘们聊好接下来怎么玩了，却被徐正给打断了，好好的一夜风流，就这么毁了。 “我不管啊，你负责给我介绍个。”孙刚白了徐正一眼。 徐正说：“我找到门路了，只是……需要一个倒霉孩子来演戏。” 孙刚一听徐正有主意了，瞪大眼，凑上来贱兮兮的笑：“说说，说说。” 徐正摆摆手，做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却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走，回家睡觉。哎，对了，你得帮我把费凡的电话搞来，我要亲自联系他。” 孙刚扭头就走，到路边招手打了辆车。 徐正呆在当场：“你这孙子，除了女人没别的的？” 孙刚会生气，不会！徐正跟孙刚什么关系，挥拳相向打完了还能搂着肩膀一起疗伤的那种。 徐正心情好了不少，也打个车往回走。 还没到家，孙刚就发来一串号码一段语音：“早知道你要自己去谈，电话问好了。” 徐正回了一个骚包的表情包，随即就在心里复盘计划。 这个计划只能实行一次，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行。徐正要坐到万无一失，不能让费凡从圈套里逃了出去。 除非……她完全不在乎女儿的死活！ 徐正联系费凡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在这期间总需要准备一些事。 通过袁蓉，徐正结识了一个小青年，人倒是挺帅，就是染着黄毛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看了青年的形象，徐正一阵摇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染黄毛，杀马特吗？估计很多人不以为这是个混地龙，反而会以为是理发师。 “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刀山火海我肯定给你办了。” 一见面，痞里痞气的小青年就表了态。 袁蓉的面子，他要给，毕竟袁蓉是袁泰的女儿，在丰城咳嗽一声有些人就会肝颤的人物。 徐正招呼青年做进自己的车里，直接开到一个理发馆：“去把头发染回来，剪一个帅气的平头。” 黄毛揪了揪头发，一脸不解：“哥，你该不会让我替你去相亲？虽然我长得不错，可有些活怕干不好啊，一旦真看上我抢了你的女朋友，咋整？” 徐正直接一巴掌扇在青年的后脑勺上：“想的美，相亲？你想跟袁蓉去相亲吗？” 一听袁蓉，青年一缩脖子，一脸尴尬的谄笑：“姐夫，原来你是姐夫，真是没想到啊。” 的确没想到，从外观上说，徐正配不上袁蓉。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配得上。视力除外，袁蓉一定是瞎了，才看得上徐正，还恋了这么多年。 徐正拿出几张大钞，塞进青年手里：“你叫啥来着？” “我叫郝帅。” 徐正微微一愣：“这名字，跟你长的一样不要脸。” “姐夫，你是不是在羡慕我？”青年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徐正，从相貌上说，两人不在一个段位上。 “赶紧去理个发，半个小时干完这些，剩下的钱都是你的。”徐正用下巴指了指几张红钞。 “轰……” 青年跳下车，毫不怜惜徐正刚上牌的新车，甩上车门冲向理发馆。 徐正摇摇头：“这小子够机灵，对我的脾气。” 二十分钟不到，郝帅重新回到车上，掰下前面的化妆镜，对着小镜子挤眉弄眼：“姐夫，我长得是不是像名字一样帅？” “你还挺自来熟的。”徐正笑了笑，开车就走。 一边开车，徐正一边交代：“今天，你要装成一个富二代，懂？” “演戏啊？”郝帅点点头：“我懂，多炫富，少说话。有事征求你的意见，不能拍板。” 徐正奇怪的打量郝帅：“你行啊，这装逼当职业的选手？” “呵呵，业余的，业余的，全靠姐夫栽培。” 徐正笑了笑：“走，找小妹妹去。” “姐夫……”郝帅面皮抽了一下：“你不会是想让我牺牲点色相？”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掉馅饼的事。 “你怎么那么自恋？”徐正无语了，这个不要脸的劲，怎么那么眼熟呢。 “我带你去找小妹妹，我花钱，你上床的那种。”徐正搂住郝帅的肩膀。 “你给我找女人？”郝帅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奇怪的打量徐正，腰带一下，会不会是有病？就喜欢看别人玩？ 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种脑残的想法，徐正有病，袁蓉能跟他好？ 第122章 挖坑 半个小时后，徐正就把车停在夜店外面。 此时，不过是下午三四点钟，徐正就没进去，而是把费楠楠的微信给了郝帅。 “联系她，说是我介绍的，问她出不出台。” 郝帅有点懵，本以为徐正跟他闹着玩呢，没想到真要给他找女人。 “姐夫……这事，我姐知不知道？” 徐正皱皱眉：“我不跟你一起玩，今天是我请你。” 平白无故的，素昧平生的，徐正干嘛花钱给他找女人，这里面透着古怪。 徐正搂过郝帅，对他耳语一番。 然后又说：“如果，你为我办事摊上什么不好的事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事办成了，你就跟着我干，一个月一万块。当然了，这回的事我单独给你五万。” 身边跟一个这么机灵的人，倒也能帮自己不少忙。混街头，这个小机灵鬼就毁了。 白睡一个女人还赚五万，郝帅没理由不答应，点头如捣蒜，立即拿出手机用自己的微信联系费楠楠。 “加上了？”夜店的女人，如果有人加好友，基本是一定过的，因为他们就怕没有恩客，不然吃谁的。对他们来说，词典里就没有高冷这个词。 郝帅眉飞色舞的问：“加上了，怎么问姐夫？” 徐正白了一眼：“怎么问，还要我教？你先约她，不出来就让他给你介绍，一定记住啊，找女人的钱要经过她，而且你们要讲的明白，是她帮你找的。” “懂了姐夫。”郝帅立即照办。 没多久，郝帅就花了四五千，这个长得不错的孙子竟然约了两个出来。 但徐正觉得，这个投资值。 未来，是需要赌一把的。如果能跟沈克龙搞好关系，以后他的关系网可就为自己所用了。 过了一会，费楠楠就带着两个女人出现了。 徐正没下车，让郝帅自己下车去交涉，而自己则躲在车里观望着。 郝帅勾搭了好一会，最后失望的领着两个女人走了。 这也是徐正交代的，直接去开房，钱都花了，不睡白不睡。 过了大约十分钟，郝帅就把聊天截图发来了。 徐正看到截图，心里乐开了花，直接给费凡去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费凡，费女士吗？”徐正话说的很客气。 “你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憔悴。 这段时间，费凡正在为女儿犯愁。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非要出去打工，成天浓妆艳抹早出晚归的，甚至夜不归宿都成了常态，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担心才怪。 徐正说：“之前我一个朋友找过你，想聊聊沈克龙的事。” “五百万，这是我的底线。”费凡直接给了答案，毫不拖泥带水，也说的坚决。她问过案情，如果不取消举报，沈克龙就会坐牢。此时此刻，着急的肯定是沈克龙，五百万沈克龙不是拿不出来，甚至对沈克龙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 徐正笑了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那么自信啊。 徐正说：“行，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见个面，有点小事需要聊聊。” 一听徐正答应了，费凡立即换了态度，说了地方，让徐正直接去。 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在北方名城小区外面的一个小店里。 店里只有费凡一个人坐着，手里捧着一杯饮料。 徐正远远的笑着打招呼：“费女士，你好。” 费凡客气的欠了欠身，但脸色还是冰冷的。 徐正也不介意，做到对面，把手机放到桌上。 “五百万，给我钱我就去收回检举信。” 费凡干脆利落，直奔主题。 徐正点点头：“五百万不是事，我答应了。” “那行，给钱。”费凡没想到徐正这么痛快。 徐正抬抬手：“等会，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别的事需要聊聊。” “你还想聊什么？”费凡奇怪，账目上的事没那么复杂，而且徐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有点心虚。 徐正把手机往前推了推，示意费凡看一看。 费凡拿起手机，翻了几页：“你什么意思？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徐正伸手指了指说：“这个，是你的宝贝女儿。” 费凡的面色顿时一变，哼了声：“你想用我女儿来威胁我？” 徐正点点头，抬手让服务员给他上一辈饮料，随即又说：“我做这件事的性质跟你做的是一样的。威胁这个词，不太好听，倒不如说我们是在互相找麻烦。” “我看，你是看错人了。”费凡拿起一旁的包，起身就要走：“五百万，少一分钱，沈克龙就等着坐牢就行了。他那么大的老板，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 徐正点头表示认可，的确不算什么：“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首先，沈总手里没什么钱，他刚被抓紧去，公司就被他的家人控制了，而他们，并不想让沈克龙出来，打算一分钱都不拿，让沈克龙自生自灭。”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管拿钱。”费凡还是没听懂徐正到底想说什么。 冷笑一声，费凡说：“你什么时候有五百万再来找我。” 徐正扬了扬手机：“我这就有五百万，除非……你是觉得你女儿坐个七八年牢不值五百万。” “刚才我说了，沈总现在拿不出什么钱，如果你同意，等他出来重新掌管公司可以给你一些钱。如果你不同意，那么，就让你的女儿陪着沈总去坐牢，而且我保证，费楠楠一定会比沈总坐牢的时间长。” “就凭你这一小段不知道真假的聊天记录？”费凡站在当场，没走，但也不回身坐下。 费楠楠拉皮条，这是违法的，徐正既然敢来威胁她，一定是有了实际把柄，而不是仅有几张截图那么简单。 费凡的心沉到谷底，缓缓闭上眼，最近她就在怀疑，女儿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却没想到她已经堕落到这个程度了。 徐正喝了口饮料，淡淡说：“你知道拉皮条会判几年吗？组织卖肉，如果我没记错，最少七年。就算减刑，出来也得五六年。你觉得我花五百万，能不能让费楠楠在里面变成一个废人？” 徐正压根就不知道这种事会判几年，但的确是触犯了刑法，这是毋容置疑的。 “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徐正说：“现在警察上门，一定会把人堵在酒店的床上，呵呵，那场面，一定很香艳。” “如果我那个朋友把这几张聊天记录交给警察，是不是物证？如果我朋友主动交代事实，算不算人证？” 徐正呵呵一笑，人证物证俱全，费楠楠逃不出手掌心，会不会坐牢，只在徐正一个念头。 这个坑，徐正挖好了，费楠楠也跳进来了。 现在，就看费凡怎么表态了。 第123章 把我抱到床上 见费凡还在犹豫，徐正站起身：“费女士，当你走出这个店的时候我就会报警，让警察把人堵在床上，三个人的口供应该算铁证了？” “而且，这件事，一旦迈出第一步，可没有后悔药吃。涉及重大违法，没有任何悬念，费楠楠再难出来了。” 徐正说的是事实，但也是一种最有效的威胁。 费凡回过头，面色狠厉而惊恐：“行，我只要你一百万，只要拿到钱，我立即去收回检举信。” 徐正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摆动：“费女士，我想你搞错了。” “我一分钱都不会拿，而你也需要去收回检举信，甚至，为了合理性，你要把账目问题做出合理的解释，至于最后责任挂在谁身上，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费凡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可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管自己的女儿。 但，把举报信撤回来，势必要解释缘由，不担责任是不可能，一个弄不好，她的执业证就没了，甚至，会有牢狱之灾，这三什么，污蔑啊。 徐正想了想，也知道这样逼费凡太过了，一旦这个女人不管不顾鱼死网破，那大家都是鸡飞蛋打。 徐正想了想说：“这样，你去把举报信撤回来，我给你女儿转二十万。” “钱转给你女儿，是在保护你，这证明我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 “而你怎么从女儿手里拿回这笔钱，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费凡死死的盯着徐正，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青年普普通通，但做事却手段老辣狠绝。 “好，我同意了。”费凡抬腿向外走。 徐正在后面笑道：“费女士，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希望大家能拿出诚意。” 办完这些是，徐正就给郝帅去了个电话，问问那边什么情况。 郝帅正气喘如牛，吭哧吭哧剧烈的喘息着：“姐夫，忙着呢，你要过来？” 徐正说：“你忙你的，钱不能白花，知道么？” “我交代你的事记得做好，别忘了。” 在这之前，徐正就交代过，要郝帅录音。 郝帅与两个女人的激情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郝帅要引到二女聊到费楠楠，尽量让两个女孩多说费楠楠拉皮条的事，费楠楠从中赚了多少钱云云。 为了达到必要的效果，徐正还告诉郝帅，别不舍得花钱。 让这种女人张嘴，跟脱裤子一个方法，就是拿钱摔。只要钱到位，让她们吐出来点东西比吞下去点东西都简单。 郝帅赶紧答应，坏笑两声，又问徐正要不要一起嗨。 徐正挂了电话，想了想，立即找了个营业厅，给手机办了个国际业务。 开通之后，徐正迫不及待的拨了出去，可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听。 徐正一拍大腿，哎呦，这个时间，国外该不会是晚上？那女的在睡觉？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多小时，天都黑了，徐正的电话响了。 徐正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喂，你好。沈哥的事我办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处理？” 钱，徐正不能垫的，毕竟徐正与沈克龙的关系没好到那个程度，可以帮忙办点事，拿钱不行。 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虽然徐正还是想搞好关系以后从沈克龙身上捞回来更多的好处，但态度一定要放端正。 女人吃惊的说：“你付了五百万？” 徐正立即否认：“这没有，我也没那么多钱呐，再说了，我哪能替你们做主。我跟她商量好了，二十万。” “二十万？”女人更为惊讶，要知道，这件事一开始费凡是要一百万的，怎么越往后胃口越小了呢？ 徐正解释说：“他的女儿有把柄在我手上，如果她不同意，我就让她的女儿陪沈哥去坐牢，这样她只能同意了。” 一个价值五百万的把柄，徐正说的轻松，但对方却知道，这个人情得有多大。 女人呼出一口气，说：“我一会的飞机，应该会在国内明天下午到丰城。” 徐正笑说：“那我去给你接机，呃……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打了几次电话，徐正都不知道女人叫什么。 “刘婉莹。”女人说了名字，客气说：“你去接机，我怎么好意思。” “这没什么，只要沈哥能出来，比什么都好。” 徐正可是说的实话，一来证明自己仗义，二来也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只要沈克龙出来，会把他当救命恩人的。 挂了电话，徐正美滋滋的找个地方喝两杯。 直到微醺，才晃晃悠悠的回去睡觉。 一下电梯，徐正却愣住了。 一旁的窗口边，袁蓉满面怒容的回过身，恶狠狠的盯着他。 徐正干笑：“你怎么在这，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示意身旁的旅行箱：“从今天起，我就住你这了。” “哎，大小姐，你别介啊。”徐正一听就慌了，如果他与袁蓉发生关系了，这还好点，徐正接受这个女朋友，可如今，徐正还没想到，以后怎么与袁泰相处。 袁蓉几步冲到面前，一把揪住徐正的耳朵，怒斥说：“大猪蹄子，你想吃完了不认账？” 徐正一脸委屈：“我吃什么了，那天，我们就是蹭蹭。” 没进去就不算，袁蓉还是完璧之身，这话说到阎王爷那徐正也站得住脚。 可徐正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跟女人讲道理。 袁蓉把徐正的耳朵拧了半圈，直到徐正哀嚎不断才说：“我说算就算，反正你把你睡了，不认账是不行。” “要是给我，我都在这等半天了。” 徐正懂了，如果袁蓉提前给徐正打电话，徐正一定会躲，所以，袁蓉就干脆先斩后奏。 “袁蓉，这件事，你爸知道吗？” 如果徐正与袁蓉最终修成正果了还好，如若不然，袁泰能把徐正拆成零件。 “我是我，他是他，你跟我好还是跟我爸好？”徐正把行李箱一推：“帮我搬进去。” 徐正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想反驳两句又觉得耳朵疼，只能耷拉着脸任怂，心说反正两间卧室，各睡一间呗，多个室友也没什么影响，还多了个人收拾家。 进了屋，袁蓉脱下外套，瘫了似的靠在徐正身上，脸颊粉红，轻声低语：“把我抱到床上……” 第124章 该死的姨妈 对于这样的请求，徐正没理由拒绝，是你主动的，可别嫌疼。 徐正满足了袁蓉的要求，不仅把她扔到床上，还要帮她脱掉。 可恰在此时，袁蓉的脸色微变，推开徐正拿过手机。 “我……”袁蓉理了理乱发，极为懊恼：“你出去，过两天再说。” 徐正懵了，什么叫过两天再说，老子都肿了，不给治疗就赶人，这样真的合适吗？ 最终，徐正被袁蓉推到门外，袁蓉留下一句抱歉随即把门关上。 跌坐在床，袁蓉嘟唇把手机摔到一边，从包里拿出姨妈巾，嘴里嘟囔：“哎呀，烦死了！” “该死的姨妈！” 进了客卧，徐正拿出铺盖，躺下后静静的看着窗外。 心意平静，徐正要思量与袁蓉的关系到底该如何进行。 以前，在男女床事方面袁蓉秉持着绝不主动的淑女作风。 现在，这个姑娘显然是等不起了，又或是受了谁的启发教育。 “难道是袁泰？” 徐正嘴里嘟囔一句，这个当爹的如果真干出这种事，也是没谁了。 徐正冷静下来，搓了把脸，琢磨着他与袁泰的关系。 时过境迁，徐正应不应该依旧去恨袁泰。当年袁泰把徐茂昌打住院，今天把仇人的女儿睡了，这似乎很公平。 一直以来，徐正都有这种想法，就是用袁蓉的身体来报复，虽然知道这是错的，也没真正的去做。 可这种想法就像一颗毒瘤，始终影响着徐正让他不能正视与袁蓉的关系。 如果，徐正心里做假设，如果袁泰给过世的父亲道歉，徐正会不会原谅？ 如果心里这道坎过不去，那么徐正与袁蓉最好早早分开，成为陌路。即便将来结婚了，心里始终卡了一根刺。 第二天一早，徐正起床时袁蓉已经离开了。 卧室开着门，被褥叠放整齐，还有淡淡的香气，上号的化妆品掩盖了之前的懒汉味，只是，这股混合的味道细细品味有些上头。 桌上，摆着油条豆浆，应该是楼下早点摊的东西。 徐正摸了摸，豆浆温热，这说明袁蓉走了没一会。 把早点吃了，徐正先去了一趟204工地。 这时，工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晨风拂过，野草轻伏。 从堤岸的这一边一路走过去，细细检查质量，然后从另一边走回来。 虽然工程完工了，没到验收的时候都等于没完，什么时候验收合格才算。 徐正之所以检查一遍，也是想坐到心中有数，如果邓博新像用这个做点文章不给工程款，徐正也要坐到心中有底才行。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根据分公司以往的规矩，早会会开到九点左右。 徐正进公司时正好九点。 先与宋慧打了声招呼，随即送上一只口红：“今天开会邓总说什么了？” 宋慧想了想：“没说什么，倒是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礼物了？徐老板，你可要常来公司呦。” 徐正笑了笑，一点随手礼都是小事，为了搞好关系，送礼是包工头的必修课。 花钱要恰到好处，作用要做到最好。 徐正又问：“那邓总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宋慧大开口红抹了一圈，抿着嘴唇：“昨天晚上还提到你了呢，说你工程做完了，也没来找他喝茶。” 邓博新色的毫不掩饰，而宋慧又是毫不要脸的人，直言不讳他们睡在一起，徐正并不意外。 只是，宋慧喝邓博新的茶，这个过程就没必要让徐正知道了。 “邓总说什么了？”徐正坐到边上，打量宋慧的超短裙。这娘们，真够浪的，如果弯腰捡东西，肯定能漏点风景，公司里那些大小光棍，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货的勾搭。 宋慧说：“你的那笔工程款已经到位了，我听宋总的意思……呵呵……” 这一笑，就把话茬打断了，宋慧话锋一转，转了一圈：“徐老板，我这裙子好看么？” 徐正还等着听重要信息呢，没想到宋慧直接来了个急刹车。 “好看，好看。宋总……” “好看么？”宋慧扭了扭臀：“我怎么觉得有些太短了，你坐在哪，也别总盯着我的腿看呀。” 徐正真想一巴掌抽死她，谁盯着你的腿看了，是你自己一个劲的撩骚好不好。 与此同时，徐正也懂了，宋慧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是想从徐正手里得到点好处。 徐正笑呵呵的说：“哎呀，宋秘书，咱俩有的是时间聊，我这不急着办事吗？等我见过宋总，肯定出来跟你接着聊会，你先说说宋总怎么说的？” 几句话，就像从徐正手里要好处，宋慧嘴里的消息实属没太多价值，徐正只是想坐到未雨绸缪罢了，与其给宋慧好处，还不如直接进邓博新的办公室一问究竟呢。 给不给钱，给个痛快话。 如果邓博新瞎逼逼，徐正可以直接找王诗韵，还不行，那只能给张宪伟打电话了。徐正还就不信了，张宪伟的面子他们都不给，邓博新真是要成精了。 一看徐正一毛不拔，宋慧脸色顿时冷了不少，憋着嘴坐下，拿出小镜子找了找，心不在焉的敷衍：“徐老板进去不就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邓总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得，我去找邓总。” 徐正可不惯着宋慧。 这什么世道，宋慧有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用着你的时候，大家是等价交换，你给我提供多大的便利，我给你多少好处。 换句话说，现喂的鸡现下蛋，就算平日里徐正给宋慧再多的好处，等用到的时候还得放血。 见徐正不太给面子，宋慧鼻腔里哼出声，把徐正刚送给她的口红扔到一边：“杂牌子，当我是要饭的么？” 徐正脚步一顿，差点回头把口红拿回来。 可想到刚才那东西已经在宋慧吃过人似的嘴唇上描了半天也就打消这个念头。 但心里却种下了一根刺。 当没听到宋慧的话，徐正去敲邓博新的办公室门。 徐正听到邓博新说请进，徐正才大开门进去。 办公室里，邓博新正笑呵呵的打电话，抬头看了眼徐正，满怀着笑意示意徐正到茶桌边坐下。 “哎呦，王总，你就放心，我还能不知道身前呐？” 嗯嗯呀呀好一阵，邓博新才放下电话。 转头的功夫，邓博新的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 “小徐啊，有个事我们要说一下……” 第125章 忒不地道 邓博新的变脸，在徐正的意外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根据之前的对话，徐正分析邓博新应该是在跟王诗韵交流，而他们交流的内容一定与自己有关，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用说，受害者就是徐正。 徐正陪着笑，一脸期待的看着邓博新，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傻了，邓博新又什么招尽管试出来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还能怎么办。 邓博新说：“小徐啊，之前呢，你跟公司签了合同，204的工程款第一时间支付。可……呵呵……” 邓博新一笑，徐正就明白了，钱没到位，又或是被挪用了，横竖是一个意思，没钱！ 徐正没表态，低头端茶喝了口。 邓博新清清嗓子，见徐正不接话茬，只能把事直接说破：“你也在公司做过，现如今的工程，不太好干啊，处处要垫资。你就说我这个分公司的一把手，账面上能说了算的钱六位数都没有。” 邓博新大倒苦水，徐正却面无表情的听着，不反对不表态，因为听到这里，徐正还是没听出来邓博新想干什么，又怎么干。 工程款王侯拖延是肯定了，可要说明白，拖多少时间，什么时候给，又怎么个给法。 这让徐正很焦躁。 204项目满打满算自己能剩十五个点，质保金验收后的三年才给，什么时候验收还是个问题呢。 那些包工头，水泥石料款，样样得付钱。 有拆迁款在手，徐正不是垫不起，但却不能随便垫，这笔巨款能把自己给拖累死。 “邓总，你这又来新茶了？”徐正顾左右而言他，想避开工程款的问题。 既然知道邓博新有意拖着工程款不放，徐正就没打算攻坚邓博新这条路，干脆往上找。 先是王诗韵，实在不行只能找张宪伟了，虽然徐正晚班不想动用张宪伟的关系。 邓博新也是老司机，知道徐正怎么想的，淡淡一笑：“这件事啊，我跟王总请示过了，她也是这个意思。” “你看这样行不行，工程款晚些时候再给你。” 直接说了目的，徐正就避无可避了。 舔舔嘴唇，徐正想了想说：“邓总，咱合同上不都有么？要不……我们就按合同来办？” 拖延工程款是要给违约金的，徐正这是要撕破脸的架势。 真撕破脸，368项目怕是要黄，就算王诗韵有意把368给徐正，公司方面也不会同意一个与公司有债务纠纷的人来承接工程，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邓博新看透了徐正，呵呵一笑：“那就按合同来？” 徐正被这一句话堵的上不去下不来，你这老东西，就不能说两句软话我们好好聊天吗？ 既然邓博新不松口，徐正只好自己放低姿态：“邓总，公司是出了什么事吗？204这点工程款，在公司账面上连个水花也飘不起来啊。” 邓博新会意一笑，小样，跟我抖什么机灵，这不服软了？ 邓博新说：“这事啊，跟368地块有关系。” “怎么说？” “你也知道，368地块是丰城置业紧锣密鼓上马的项目，可你不知道，这项目丰城置业就没打算挣钱，等建设好了，会以低价抛售回笼资金。” 徐正愣了愣，房地产挣钱谁不知道，可再急着用钱也没这么操作的。 见徐正不懂，邓博新说：“丰城置业打算上市，可上市的条件还差点，负债率太低。” “你想啊，负债太低哪里需要上市筹钱？” 徐正可不懂上市的这一套，这也是第一次听说上市需要一定的负债率。不过邓博新说的并不难理解。上市公司进入资本市场一定是缺钱募集资金，一个公司不缺钱上什么市，筹钱干什么呢？ 见徐正差不多懂了，邓博新接着说：“所以，建设中丰城置业付不了工程款，需要工程做完上市之后付清，又或者顶账一些房产。” 徐正没敢接话，一旦邓博新张口说给徐正房产顶账，徐正可没地方哭。 众所周知，顶账房卖的都便宜，便宜自然有便宜的道理，徐正可不干一百进货卖八十的生意。 皱了皱眉，徐正笑了笑，依旧没表态。 王诗韵说了，368项目给徐正做。 可按照邓博新的说法，风险就有点大了。一旦丰诚置业操作失误，368地块搞成一个烂尾楼，徐正怕是要跟亲爹徐茂昌一个下场。 徐正不言不语，一改常态。邓博新有些无趣，清清嗓子倒了一杯满茶。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 酒桌有酒桌的规矩，茶桌有茶桌的规矩。 一旦看到满茶，那就是东家要赶人了。 徐正赶紧起身，装作很着急的样子：“邓总，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不咱俩这事以后再聊？” 邓博新笑呵呵的说：“别以后了，如果徐老板有什么想法，可以问问法律专业的朋友，看看可行不可行。” 徐正脸色不由得一沉，这老东西，是想耍横的啊。 呵呵一笑，徐正点点头转身就走。 出了分公司的门，徐正就给王诗韵去电话。 “王总，我刚从邓总办公室出来。你有时间？我去你办公室坐坐？” 王诗韵不温不火的说：“我不在公司，等我回去。” “那……什么时间合适呢？”徐正问道。 “哎呦，这可不好说，我在省公司开会呢。” 王诗韵的一句话差点把徐正恶心死，骚娘们，躲着老子呢？ 徐正笑问：“那王总有没有见到张先生？他最近可好？” 徐正只能把张宪伟抬出来，我背后可是张先生，王总你找麻烦最好看准是谁的人，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诗韵咯咯一笑：“这场会议没有张先生，他可没工夫参加这种会议。” 说的是会议，实则还是在讨论204项目。王诗韵的意思是张宪伟也保不住徐正。 徐正沉默了，王诗韵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底气的。 可问题是王诗韵就不想想，徐正的工程款里也有他的一份吗？ “王总，要不……我去省城找你聊聊？” 不见面是肯定不行的，徐正不死心的问。 王诗韵说：“哎，兰可欣这几天没什么事，你找他逛街去。钱姨提了好几次，想让你去做客，兰可欣没跟你说？” 徐正懂了，王诗韵是憋着想要好处啊，让徐正找兰可欣聊聊。 这俩娘们，忒不地道了。 第126章 接机 徐正并没联系兰可欣，想了想，最终约了杨莹。 “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徐正陪着笑。 连续两次，杨莹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可徐正却没与她温情一夜。这让杨莹很恼火，接起电话听到是徐正的声音，随即挂了。 徐正懵在当场，这奶牛，又想挨屁股了？ 发了条消息过去：“下班的时候我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等了许久，杨莹也没回消息。 看了看时间，徐正去了机场。 丰城机场有些对不起为它搞的机场路。 机场路不错，从市区绵延十多公里。可看到这个机场，都会暗暗叹息，这也太破了。 一天也就十个八个航班，刘婉莹是下午一点到。 到了机场，徐正随便找了个地方对付一口午饭，点了杯喝的撑着下巴瞎琢磨。 听刘婉莹的声音岁数应该不大，是沈克龙的养在国外的女人？这有点太玄幻，不太可能。 时间指向一点，徐正不紧不慢的走向出站口。拿出提前好的纸牌子，有人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才举起来。 稀稀拉拉的走出来一堆人，不是年龄太小就是年龄太大，完全没有符合标准的乘客。 “是不是搞错了。”徐正嘀咕着，打算问一声。 “你好。” 这时，身旁传来一道问候：“请问你是徐先生吗？” 徐正赶忙回头，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 女人气质极为出众，保养得体，看起来有五十岁的样子。 这太出乎意料了，徐正没想到，说话温柔清脆的女人竟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你可以丑，年龄怎么可以与期望值差别这么大呢？ 听到女人的声音，徐正就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刘婉莹，只是，她的声音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动听。 徐正心里的期望值，简直碎了一地，大有一种跟客服聊了半天才知道对面是男人的感觉。 “刘姐，赶了一路一定很累？”徐正拿出一瓶水，拧开之后递过去，顺手帮刘婉莹拿着行李。 刘婉莹笑了笑，装作无意的打量徐正。 估计徐正的形象与期望中的样子也有差距。 徐正把刘婉莹迎上车，往城区走的路上才说：“刘姐，你是去看沈总还是先去办事？” “你有时间吗？”刘婉莹问。 徐正想了想：“有倒是有，只是晚上得办点事。” 这话说的，就是没有，探望沈克龙与找费凡掰扯，这两件事只能办一样，而且这都下午两点了，时间上也来不及。 “那就先去看老沈，麻烦你帮我约一下费凡，明天上午见个面，她要的二十万我已经带来了。” 刘婉莹这个人说话办事非常干脆，既给人一种亲和感又痛快。 徐正点点头，看了眼后视镜。 心说有时间咱也出国呆两年，时不时留过洋的都不一样啊。 国内没出过国的井底蛙很多都有徐正这种想法，完全是对比心理在作祟。 只要不是用屁股想，哪里都有好人坏人，哪里也都有穷人富人，国外的月亮不一定圆。 约费凡肯定要当着刘婉莹的面打电话，这样显得自己真诚。 徐正把电话打过去，费凡接了。 徐正态度不怎么客气，直接说：“费女士，给你二十万的人来了，明天上午见个面？” 费凡说：“好，明天上午还在老地方。” 徐正眉头一跳，怎么就老地方了，搞得他们像多好的关系似的。 徐正说：“你可别老地方，老地方是哪你说清楚。” 费凡也很气恼，自己明明谈的是五百万的生意，愣是让徐正威胁改成了二十万。没好气的回道：“就是上次你威胁我的那个地方。” “哦对了，明天你要把证据拿来。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希望明天就到此为止。” 徐正笑了笑：“那肯定，只是我的手机刚买的，你打算送我一个新手机？” 这是一种掩耳盗铃，证据徐正可以复制无数份。 费凡说：“谁要你的手机了，我要的是发证据给你的那个手机。” 徐正恍然，这个费凡很懂法嘛，还知道要原件。 呈堂证供是需要提供原件的，徐正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徐正刚要说再见的话，费凡已经把电话挂了。 车后座，刘婉莹笑问：“徐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个小包工头，比起你们做大生意的就算一个街溜子了。”徐正呵呵一笑，想问刘婉莹与沈克龙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打听别人隐私是大忌啊。 车开到拘留所，徐正本想看能不能找点关系，却没想到刘婉莹直接说了一个熟人的名字，通过这个人名立即给安排了见面。 徐正暗暗咋舌，人在国外，丰城的关系还这么硬，不简单啊。 沈克龙带着铐子出来，看到徐正两人灰暗的神色顿时出现一抹神采，木然的眼神也变得灵动。 “小徐，我一猜就是你。” 沈克龙眼圈红了，这可是一个壮汉的眼泪，素昧平生的帮助，让他感动。 “婶子，麻烦你跑一趟。” 徐正懂了，原来是亲戚啊。 “财务的事徐先生已经帮你解决了。你不用担心，举报信今天已经撤回了。” 沈克龙点点头，对徐正作揖：“谢谢，兄弟。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了，以后你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 徐正赶紧客气说：“沈哥，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 会面时间是有限制的，刘婉莹赶紧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你公司是什么情况？给我简单说说。” 沈克龙说：“我被费凡威胁，他要一百万，我本来是想破财免灾的，可谁知道……唉……后院起火啊。” “我要从公司账上提一百万，按照分红走的账。可等要拿钱的时候才发现，公司的账目冻结了。她要跟我离婚，给法院提供了一大堆证据。” “除了账目有问题，你还有什么问题？”刘婉莹急忙道。 沈克龙摇摇头：“没什么问题，是她先知道我被举报了，故意挖的坑，为了让我坐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我坐牢期间以代持股的名义转移资产。” 徐正听懵了，虽然知道这其中操作起来肯定非常麻烦，可事能这么干，也的确是高手才有的手笔啊。 不过，沈克龙的老婆也真够狠的，徐正暗暗琢磨，自己将来结了婚，是不是也要防上一手。 接着，沈克龙的一句话，让徐正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不仅想转移资产，前两天一个朋友来看我我才知道，原来……小辉不是我的孩子……” 徐正扶额，被雷到了。这什么世道，难道流行给别人养孩子？ 第127章 请假了没有 心如死灰的沈克龙听了徐正的骚操作，差点蹦起来，抑不住狂喜，直给徐正竖大拇指。 他没想到，自己身陷囹圄被人拿捏了这么久，徐正竟然这么容易就办妥了，而且，只花了区区二十万。 徐正说：“沈哥，也就这两天你就出来了，等我跟刘……刘女士给你接风。” 徐正差点嘴瓢叫成刘姐，人家可是沈克龙的婶子，徐正跟着叫又觉得不太好，只能称呼一声女士。 沈克龙郑重点头，对徐正头以感激的目光。 回面结束，徐正把刘婉莹送到一家酒店，告别之后直接去找杨莹。 到了地方，徐正就看到杨莹在路边左顾右盼，把车停在杨莹身边：“嗨，美女，打车吗？” 杨莹愣了一下才上车：“你什么时候换车的？” 徐正嘿嘿一笑：“怎么样，这练车的副驾驶你喜欢吗？” 杨莹脸颊飞红，别过脸嘟起唇。 徐正只会嘴上耍功夫，就是之前那连小破车杨莹也没嫌弃，可徐正呢，几次三番的浪费机会，杨莹一度觉得徐正在戏耍她，压根就不喜欢她。 找了个地方吃饭，徐正问：“哎，问你个事，公司最近有什么变动没有？” “什么变动？”杨莹奇怪：“没听说啊。” 徐正说：“我是说张宪伟。” 杨莹拧着眉毛，从包里拿出电脑，一阵敲敲打打后，把屏幕扭转过来给徐正看。 “张宪伟从公司官网上消失了，我在后台查了查，没有任何解释说明。” 这还需要什么解释说明，张宪伟出事了呗。其实不用在公司后台查保密文件，官网上没了这个大股东的信息就是最大的信息。 “坏了。”徐正一拍大腿，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当初何伟凭什么把204项目给徐正，还给了那么优厚的政策，要说不是看在张宪伟的面子谁他么信。 那以后，王诗韵，邓博新，一直对徐正另眼相看，也是因为张宪伟。 真以为徐正帅？会办事？ 狗屁！ 他们既不能得罪张宪伟，又想讨好。给徐正好处，倒不是希望徐正美言几句，不得罪就行了。 但如今，张宪伟的信息从官网上消失了，这说明什么？ 出事了呗。 张宪伟这棵大树倒了，王诗韵邓博新之流就迫不及待的要把徐正给撕了吃了。 徐正扶着额头，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真他么的狗啊。” “你怎么了？”杨莹不明所以，关切的看着扶额的徐正。 徐正摇摇头：“没事，张宪伟把老子害了。” 杨莹说：“咱不就跟他吃了顿饭？” 这是一顿饭的事？ 徐正心说，幸好只是一顿饭，那以后徐正在没跟张宪伟联系，他介绍的那个王老板与徐正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往来。 说到这，徐正一拍脑门：“对啊，前些日子答应王老板要给他弄演唱会的门票，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杨莹说：“不就是连张票么，我跟郑菲儿联系过了，他说没问题，你一直没说什么时候要，我就再没说这件事。” 徐正哈哈一笑，拉过杨莹抱着脑袋亲了一口，狠狠的捏了捏有点婴儿肥的脸：“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了。” 杨莹赶紧推开徐正，这还在餐厅呢，直接就亲多羞人呐。 徐正拿起手机，直接给郑菲儿去电话。 电话想了一会才接起来，传来郑菲儿爽朗的笑声：“徐先生，你好哇。” 徐正赶紧客气的打招呼：“大明星，最近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呀。” “还是老样子，徐先生是不是又变帅了？” 徐正没想到这玩笑郑菲儿接的那么自然，笑问：“我想听你的演唱会了，大明星送几张票。上次听完演唱会回来，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绕梁三日不止，中日不绝于耳。” “你吃蜂蜜了？说话这么好听。”郑菲儿咯咯笑着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撒谎不是人，真是过了好几天还耳朵里还是你的歌声。赶都赶不走。” 徐正说的既是恭维话，也是实话。 那次演唱会，把徐正燥的受不了。杨莹喜欢跟一众歌迷一起呐喊，嗓子都哑了。 而徐正，在鼎沸的环境里脑袋变成了浆糊。 聊了几句拉近关系，徐正终于说道正事。 “大明星，我一个朋友想要两张演唱会的票，找了我好几次了，我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了，这才厚着脸皮找你。” 郑菲儿说：“没事，两张票而已，正好我的演唱会太冷清没什么人，等我给杨莹寄几张过去，就当是我省了雇人烘气氛了。” 票的事聊完了，徐正突然问：“大明星，最近张先生好吗？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一直想去拜访的，可手头的事多，始终脱不开身。” 郑菲儿还当徐正在开玩笑，笑了笑说：“他呀，还是老样子，每天早上起来都跑步。” 徐正直嗦后槽牙，怎么说呢这话。 “最近张先生公司不忙？没有到丰城的打算？” 这样一说，郑菲儿终于明白徐正的意思了。 说：“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呵呵，没事，就是最近公司股权有些变动，他想休息几天，最多一个月，这事就过去了。” 徐正讪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张宪伟只是短暂的离开，又或许是放出风说要卖股份，具体怎么操作徐正看不懂，也不需要懂。 只要徐正知道张宪伟还会卷土重来就行了。 既然这样，徐正也就客气了几句，说自己只是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挂了电话，徐正颓然而坐，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张宪伟的情况不明，只是一些小道消息，丰城公司的这几个牲口就针对他搞小动作。如果张宪伟真的失势了，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 包工头，真他娘的是高危职业啊。一旦背后的人倒了，自己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不过，一切还在控制之中，徐正需要及时调整自己的关系网，以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松了一口气，徐正看了眼杨莹。 “点什么了？菜单上有帅哥？” 杨莹说：“要不……我们换家餐厅，这里的东西好贵啊，你看，这个战斧牛排要八百多。” 徐正拿过看了眼，外面包了层金箔，逼格立即就上来了，叫什么黄金战斧。 徐正说：“我来个战斧尝尝。” 杨莹实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里的牛排还是网红爆款，前来打卡的人不少。 没一会，餐点一次次的端上桌，徐正在桌下碰了碰杨莹的膝盖：“今天，你请假了没有？” 第128章 又见小美女 杨莹推开徐正的脏手，没理他。 吃过饭，徐正心里想跟杨莹去找个地方交流。 而杨莹却说：“我请假也没用。” 徐正愣了一下：“一会你要回家？” “不是……”杨莹扭捏说：“我来假期了。” 徐正一阵无语，这时间点赶得，连续两次了。 丰城的夜生活不进单调，还枯燥。 吃过饭两人就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 杨莹看好一件风衣，今年的新款，大品牌设计穿上很漂亮。 但最终杨莹却选择把衣服放回去。 徐正看得出来杨莹喜欢，但却么多说什么。 直到逛累了，时间也不早了，徐正拉着杨莹折返回去：“你现在还喜欢这件衣服吗？” 标价三千多，抵得上杨莹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杨莹皱眉低声说：“你干什么呀，我又买不起。” 说着，就往外走，不舍得买很丢人似的。 徐正拉住她，直接对售货员说：“包起来。” 徐正捏捏杨莹肥嘟嘟的脸：“你穿这身风衣很漂亮，气质也拿捏的到位，我喜欢看，所以给你买了。不过，如果能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 “那是外套。”杨莹白了徐正一眼。 徐正憋着笑：“想哪去了？” “你真讨厌，别胡说。” 买了衣服，杨莹喜滋滋的提着，嘴里却在埋怨好贵。 两人上了车，杨莹直勾勾的看着徐正，眸色迷离。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逐渐靠近，最终，徐正终于碰触到那一抹朱红的柔软…… “滴滴……” 一声鸣笛，把杨莹吓了一跳，猛地推开徐正。 徐正扭头看去，前面的车里有一个青年正在坏笑，冲着他俩按喇叭。 徐正恨不得下车跟青年打上一架，真他么的讨厌啊，好气氛全被破坏了，好事这么生生打断。 杨莹羞涩的无地自容，低声催促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徐正骂了一句，随即开车走了。 把杨莹送回去，徐正还想来个吻别，可杨莹却狠狠的掐了徐正一下。 徐正舔舔嘴唇，嘀咕说：“为什么唇膏是甜的？” 既然知道张宪伟只是战略性撤退，徐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找王诗韵与邓博新摊牌显然是不明智的，那就往后拖，只要张宪伟官复原职或重新回到他们的视野，不用徐正主动，他们两个就会屁颠屁颠的凑上来。 有人说人活这辈子就干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想想还真有道理。 徐正接上刘婉莹早早到了那家小店，点上两杯喝的，刘婉莹问：“徐先生，最近在忙些什么工程？” 这也是闲聊，徐正就哭穷喊累：“成天瞎忙都不知道忙些什么，到了年底一下，哦挣了这么多钱，可钱呢？全在外面压着，等过几年，物价涨了，这些钱也就不值钱了。” 这是包工头的大现状，就拿徐茂昌当年来说，接了一项工程，算一算真挣钱，可尾款一直到十二年后才结清。当年挣的钱全都贬值了。 用同样的钱买房子，十二年，中间两次房价大爆发，何止翻一倍。 徐正问：“刘女士在国外忙什么？” 刘婉莹说：“我们基本是同行。” “哦？”徐正眼前一亮，同行，还是国外回来的，一听就那么高大上。 刘婉莹说：“国外做工程跟国内不一样，钱还是比较及时的。” 这让徐正羡慕，自己还在为204的工程款犯愁呢。 徐正开玩笑说：“等哪天国内我过不下去了，我去国外找你。” 刘婉莹半真半假的说：“那我欢迎啊，有你这样懂技术的，肯定行。” 徐正心道，你怎么知道我懂技术，我懂得技术需要一个女人配合。 刘婉莹说：“这些年，发达国家不好混，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体制，内卷厉害，什么事都将就一个正直正确。如果徐先生有意到国外发展，我建议你去那些不发达的国家。” “那怎么挣钱？”徐正有点懵，不是发达国家的钱好赚吗？人工工资高，可东西也贵啊。 但这一点徐正是想错了，发达国家机械化程度高，但东西真不见的贵。反而在欠发达地区东西贵得离谱。 在非洲，一斤蔬菜要红钞好几十，你敢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可就不勤劳。 欠发达的国家急需基础建设，他们没技术，没能力，这就像想当年的祖国，国外的公司来了，就是厉害，干啥都又快又好。等我们把技术学到手，也就渐渐的把这些公司清理出去了。 废话说了一箩筐，看看时间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徐正有些急躁，就给费凡打电话。 费凡没接，过了五分钟，费凡带着费楠楠一起来了。 徐正见了费楠楠，客气的打招呼，挑挑眉头勾搭一下。 而费楠楠却掀唇冲着徐正比划唇语，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能想到全是国粹。 徐正并不介意，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给阴了，费凡设了个套，让沈克龙大吐血，几百万的生意被徐正一个圈套把小美女套牢了。 费凡能不气？能不狠狠的批费楠楠？ 徐正发现，费楠楠脸颊有些红，凑上前认真的瞧了两眼：“哎呦，费大美女，你这是咋了，谁把你打成这样，说出来是谁，我给你出气。” “姓徐的，你他么的不是人。”费楠楠哼了声，恨不得一口咬死徐正。 徐正嘿嘿一笑：“今天这日子好，值得庆祝，晚上我约你啊？” 费凡把费楠楠拉到身后，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徐先生，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好么？” 徐正耸耸肩膀：“是啊，做个账把老板送进局子，这样才好。” 你来我往的讥讽，让一旁的刘婉莹坐不住了。 清清嗓子：“徐先生，我们今天是来谈事的。” 徐正回身坐下，示意费楠楠也坐。 可费楠楠跺跺脚，站到一边。 费凡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双方的约定，让徐正签字，同时，他要看到二十万的现钱。 第129章 既要亲近又要防着 这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进行的很快，费凡拿了二十万现金，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徐恒咂咂嘴：“刘女士，我怎么觉得这二十万花的有些冤。” 其实，如果态度再强硬一些，费凡一准松口，以徐正的脾气，不反过来讹她一笔就不错了。 “这钱花的值。”刘婉莹有她的想法。 “一个老板，签字的时候都不看清楚，赔二十万也算买个教训。” 徐正点点头，的确是这个理。 关于钱的事，还是严禁一些好，一不小心就犯了天条，说戴镯子就戴镯子。 第二天上午，沈克龙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背包，转身与警察告别。 但警察不买这个人情，冷着脸说了两句。 沈克龙这才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不知徐正与刘婉莹来接人，门外还停了两辆车，下来一个看起来很富态的女人，气质不俗。 “老沈，你可出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把我急成什么样了。”看到沈克龙，女人立即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不是沈克龙之前说过，他的老婆出轨，徐正还真他么的信了。 演技好的高手从来都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在民间，心眼越多演技越棒。 沈克龙冷冷的看着女人表演，嘴角翘起讥笑。 沈克龙是进去了，可也不是一个朋友没有。女人再外面都做了什么，他早就知道。 女人向后招招手：“小慧，帮你爸拿着包。”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走上前，眼噙热泪，憋着嘴叫了声爸。 沈克龙目光闪烁，慌忙躲开对视，侧过头擦了擦眼角：“你跟你妈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办。我明天直接去公司。” 沈克龙要做的首先是处理公司的事，也不知这些天女人都把公司霍霍成什么样了，听说把沈克龙最得力的助手给辞退了。 “老沈，你这刚出来，不回家你干什么去？”女人拉住沈克龙。 沈克龙挣脱开，沉着脸：“说了有事要处理，明天你也到公司来，有些事需要处理。” 女人绝对不蠢，也不哭了，脸色变得煞白：“老沈，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当然是怀疑自家女人，可沈克龙不会直说。 把仍蒙在鼓里的女儿叫到一旁，搂着肩膀小声说了几句，随即上了徐正的车。 重见天日，原本是件大喜事，可气氛有些压抑，徐正清清嗓子：“沈哥，那警察跟你说什么了？” 沈克龙笑笑说：“出这个门不好回头，他是一个好警察，最后这些天得亏他照顾我，不然我就崩溃了，唉，你跟小婶子来之前，我都琢磨上吊得了。” 死，说的这么轻松，那是真动了自杀的念头，但这一切，如今都变了。 刘婉莹说：“你想怎么办？” 她说的自然是家里的事，又或者说也是公司的事，现在这两者混为一谈了。 沈克龙揉揉鼻子：“我还没想好。” 沈克龙递给刘婉莹几根头发：“帮我去查查，是不是真的。” 刘婉莹点点头：“好。” “可这件事如果这么处理，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的。” 沈克龙点头：“但公司明天就会有结果，他就是再死缠烂打也没用。” 沈克龙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徐正：“兄弟，这次谢谢你了。” “深刻，你这话，见外了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请我吃饭了？”徐正开了句玩笑。 沈克龙也笑了，摸摸布兜：“当时你走留给我的钱还有点，揣兜里呢，要不吃点东西去？就紧着这些钱？” 徐正说：“我还有点事，咱改天。” 虽然徐正帮了沈克龙很多，但却没必要搞得亲兄弟似的，只要沈克龙记得，欠自己个大人情就行了。 把刘婉莹与沈克龙送到酒店，徐正拒绝了上楼的邀请，告辞离开。 看着车尾灯远去，刘婉莹说：“这个人，很精明。” 沈克龙点头：“是很精明，也是一个很有赌性的人。就说我这件事，算他赌对了。” “这种人要防着点。”刘婉莹说的是事实，沈克龙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而徐正做事只讲后果，不问过程，现实主义感很强。 沈克龙说：“当朋友处，或者，当兄弟处，都行。”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沈克龙这是表态了，他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与此同时，也不会完全接纳徐正。就是说既要亲近又要防着。 沈克龙说：“或许有一天，我还得求他办事。以这种性格，肯定八面玲珑，他还年轻，过几年有了一定的人脉关系，或许能起大作用。” 刘婉莹点点头，表示赞同。 回去的路上，徐正路过章珊舞蹈班附近，鬼使神差的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之前还答应章珊给他弟弟找点活干，可自己被带走后就再没联系。 不管怎么说，徐正被带走的第一时间，章珊帮他把消息传递出去，这一点，还是要感谢一下的。 徐正给章珊打电话，好久都没人接。 徐正刚想走，看看时间突然想到，今天是周末，该不会正在教学员跳舞？ 徐正一早就知道章珊会跳舞，而且跳的还不错，记得当初班里表演节目章珊秀过一次，年代过于久远，应该是跳的民族舞。 如今，民族舞不怎么吃香了，芭蕾也过时了，多数家长也想明白了，不打算让孩子将来吃这碗饭，所以就本着锻炼身体塑造体型去的。街舞也就流行开了。 徐正上楼，隔着房门，依稀听到里面有音乐声，徐正笑了笑心说自己猜的还真不错。 心里痒叉叉的，想看看怎么学舞蹈。 敲了敲门，隔了一会，音乐声小了一点，冒烟黑了一下，随即章珊就把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 徐正低头看看自己：“你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章珊让开身：“你先到里面坐一会，我这节课马上就完了。” 徐正迈腿进去，里面全是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一个顶天六七岁。 徐正站到一边，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还真让他老脸羞红。 章珊说：“你先放我房间做会，我十分钟就好了。” 都这么说了，徐正也不好厚着脸皮非说要看。 打量了几眼章珊的服装，笑着往里屋走。 里屋就一张床，徐正纠结片刻就坐到床沿上，外面章珊喊着号子，跟学员一起蹦蹦跳跳。 第130章 因为你是我的人了 近半小时，徐正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章珊才把学员打发走，脸色微红走了进来。 徐正打量着章珊的穿戴，平滑的小腹尤其显眼，到底是舞蹈老师，身材没的说。 “就这么几个学员？一个月能赚多少？”徐正打破沉默，清清嗓子随口问起来。 站起身，徐正打算到外面说，在女人家的闺房里算什么。 章珊拉住徐正的胳膊：“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转身出去。 徐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自己来难道是要与章珊发生点什么吗？ 水杯放在徐正面前，徐正没看章珊，捧着水杯盯着里面微微泛起的涟漪，就像此刻的心情。 要说徐正没点想法那真不是个男人，可又不会趁人之危。 “我在攒钱，等把你的钱还了，我就重新租个地方，学费也能多要点。” 徐正看了眼章珊，没敢搭话，这是在向徐正借钱？在这之前徐正可说过，只有那两万，再借没有。 “是啊，生活总会越来越好。”敷衍一句，徐正站起身：“我还有点事，就走了。只是路过，就过来看看你。” 路过章珊身边，徐正的胳膊再次被拉住。 “你是嫌我脏吗？我是第一次。”章珊的声音就像蚊子在叫，低垂着脑袋，头发垂下来挡住半边脸。 徐正浑身紧绷，显得有些紧张。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徐正应该给点表示。 “我有女朋友。”徐正第一个想到的是袁蓉，其次又想到杨莹。哪一个才是他的女朋友连自己都说不好，或许，都不算。 “我知道。”章珊咬着嘴唇：“我不缠着你，只是……只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女人，需要一个港湾，可以撒娇，可以卖萌，甚至还可以不讲理。 但章珊就不同，让人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要找一个钱的港湾，在她需要的时候能拿出钱的男人。 徐正暗暗懊恼，是不是自己把人给想脏了。都说艺术生私生活乱，章珊还是完璧之身，足以证明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人啊。 “其实……我没孙刚说的那么有钱。两个月前，我还是一个穷光蛋，刚接了项工程，孙刚就满世界给我吹。” “我要的不是你的钱，我也知道配不上你，拖累着那么一大家子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咱俩只谈恋爱，我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只要你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就行。 这不就是白嫖么？ “章珊，其实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一些坎坷，不要轻易的下决定。” 徐正掰开章珊的手，狠狠心要走。 章珊回身一把抱住徐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上次之后，我回来想了很久，其实我一直都没忘你。” 徐正长长呼了一口气，揉揉鼻子：“初恋只是看起来好吃，真吃到嘴里才知道是什么味道。章珊，我们都有很多选择。” 徐正的语气已经不那么坚定了。 章珊眼睛湿润，声音带着哽咽：“我两年前出了点事差点死了，这辈子不能生了，所以，我也不想结婚，只想找一个对我好的。” 对她好就足够了，这么简单的要求。如果抛开家世身份相貌，在多数女人身上找一个这样人并不难实现，可对于一个不能生育的人，相当难，尤其是章珊的家庭情况。 徐正惊讶的看着章珊，不能生？真的假的？出了什么事会有这种后遗症。 章珊拉了一下小裙子，示意徐正低头看。 小腹深处有一道暗黑色的伤疤，很狰狞。 “你这是怎么弄的？”徐正惊问。 “徐正，要了我，就算你明天就把我甩了我也不后悔。”章珊缓缓闭上眼，仰着脸，期待徐正像个男人一样占有。 徐正愣住了，鼻腔里是淡淡的脂粉味，眼前是含苞待放的美人，怀里是软玉温香。 “你这方便洗个澡吗？”徐正想给自己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至少洗个澡能冷静一下。 但徐正的话，让章珊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踮起脚尖笨拙的吻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被非礼徐正能忍？自然是忍不了了。一个大男人，不能让女人给欺负了。 徐正一侧身，勾起章珊的腿弯，将她粗暴的扔到床上，随即扑了上去…… 当天，徐正没回家，就睡在章珊的床上。 清晨的太阳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章珊光洁的脊背上。她像一只小猫，趴在徐正的胸口，听着徐正的心跳。 “孙刚的瓷砖店那边搞了一个新学校，你知道吗？” 徐正想了想，既然把人占有了，总要负责人的，多少都应该表示一下。 “听说是个私立小学。”章珊说：“一年几万的学费，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徐正低头，刮了刮章珊挺翘的鼻尖：“我怎么听着这话酸溜溜的，嫉妒可以，但不要仇视有钱人。” 章珊扭了扭身体，使劲箍筋徐正的腰：“你知不知道，上学那会我就可嫉妒你了，因为你家里有钱，还有一个……叫什么我忘了，他家里是开幼儿园的。” 徐正笑：“于跃鹏。” 章珊说：“对对对，你们两个可骚包了，总喜欢在班里吃东西。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中午你带了红烧肉，我现在还能想起那股香味。” 徐正挠挠头，他很少在学校吃饭，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所以你就喜欢我？你该不会喜欢的是红烧肉。”徐正调侃她。 章珊说：“才不是呢，我开始挺讨厌你的，可后来，有一次高年级的一个女生欺负我，你跟于跃鹏替我把她骂了一顿，很解气的那种，从那以后，我对你就慢慢有了那种感觉。” 这件事，徐正仍然不记得，章珊记的这么清楚，可见这些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徐正问：“那你怎么没喜欢于跃鹏？” 章珊说：“于跃鹏鬼心眼很多，每次打架都让你冲在前面，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一直为你鸣不平，骂你是个傻子，看不出来有人煽风点火让你上。” 徐正怎么看不出来，但他仗义，有些事当不知道。 徐正揪了揪章珊的头发，让她仰起头，徐正说：“刚才的话没说完，孙刚的瓷砖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店挺适合你，我帮你租下来，你到那边弄个舞蹈班。” 章珊愣了一下：“我跟你好，不是为了这个事。” 虽然章珊隐藏的很好，但徐正仍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得逞后的庆幸。 但这些徐正不在乎，笑了笑说：“那些都不重要，一会我给孙刚去个电话，让他帮忙谈谈房租，他跟那房东认识。” 章珊眼圈红了，掐了徐正一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徐正深呼一口气：“因为你是我的人了。” 第131章 话要说圆了 对男人来说，这句话就是责任也是担当。 徐正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渣男，如果这算渣，那么这世上没有男人不渣，有些人心心念了一辈子，也没有徐正这么好的运气，有一个女人这样对他。 徐正拿过手机，刚要给孙刚打过去，铃声响了。 微微一怔，徐正有些尴尬。 章珊很懂事，用眼神询问是不是不方便。 徐正尬笑。 章珊做了一个谨慎的手势，示意徐正接，他不发出声音。 此刻，袁蓉在徐正家里，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了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鼓着腮帮子生气。 丰城就这么大，徐正竟然夜不归宿，这让她怎么想。 “喂？”徐正装作若无其事的口吻。 袁蓉没说话，静静的听着电话，想从静怡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可她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徐正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事。 “你去哪了？”袁蓉口气不善。 徐正说：“我在孙刚这。” 袁蓉哼了声，孙刚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两个人鬼混了一晚上，孙刚是不是又小娘们陪着她不管，徐正可不行。 “我也在孙刚这，怎么没看到你？” 徐正一惊，这什么鬼，刚才问那一句明显是在徐正家的意思。 清清嗓子：“我天不亮就走了，去工地办点事。不信你问孙刚。” 袁蓉咬着嘴唇，哼哼道：“孙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昨天就没见过你。” 徐正叹了口气：“他那张嘴，你不知道？就因为跟他在一起他才撒谎的。昨天喝多了，所以就没回去，找代驾老贵老贵了。” “徐老板，你还在乎那点钱？”袁蓉咬牙切齿的说：“现在，马上，立即给我回来。” 徐正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赶紧给孙刚打过去，第一是问问情况，第二是让孙刚帮忙圆谎。 孙刚的电话占线了，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八成是袁蓉真打过去了。 “哎？不对呀。”徐正喃喃自语。刚才袁蓉说跟孙刚在一起，看来这妮子是在诈老子。 徐正起床放水，章珊很懂事的帮他穿衣服。 徐正心里又觉得愧疚，多好的女人啊。可惜了，家里那么一大帮子累赘，如果不是这样，徐正倒不排斥找一个温柔的女人做老婆，相比之下，袁蓉更像个女暴龙。 刚走出门，孙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丫的在哪呢？”接通孙刚就质问。 徐正讪笑：“你在哪呢？” “别墨迹，我问你呢。”孙刚说：“刚才袁蓉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圆过去了。” “你怎么说的？”徐正问。 “我说昨天咱俩一起吃烧烤来着，你喝的不少就在我这睡了。” 徐正松了口气，暗道庆幸。一个好渣男的背后，一定有几个顶得住的兄弟啊。 “行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徐正嘿嘿笑。 “哎呦，我去，你怎么大方了？一看你就没干什么好事。”孙刚与徐正彼此之间太了解了，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徐正肯定不能说与章珊突破了那层关系，虽然还是孙刚拉的皮条。 挂了电话，徐正打了个呵欠，一时间竟然不知去哪好了。 204项目只能拖着，徐正不着急验收，因为张宪伟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如果张宪伟重新站到原来的位置，以王诗韵与邓博新的敏锐嗅觉，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徐正。 得罪总公司的大股东，那真是不想混了。 有些后悔，早知道无所事事就不应该急忙的离开，徐正与章珊也算新婚，多腻歪一会也行。 无聊透顶，徐正只好去孙刚的瓷砖店。 刚把车停好，徐正一扭头就看到袁蓉的车从拐角处拐了过来。 三步并两步跑进店里，坐在孙刚面前：“袁蓉过来了，你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个锤子。”孙刚白了徐正一眼：“说，昨天晚上什么情况？” 徐正说：“别问那么多，帮我把话说圆了就行。” 孙刚讥笑，梗着脖子：“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一会我让袁蓉先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女人味不就行了？” 徐正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眼门外，袁蓉已经把车停下了，知道孙刚这小子真能干得出来，只能说：“昨天我在章珊那。” “啥？你他么的什么情况？”孙刚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正真把窝边草给吃了。 要说之前，徐正吃了也就吃了，孙刚直到，章珊要的是什么。以谈恋爱的名义，让男朋友帮衬一些。 可现在不同啊，袁蓉回来了，一旦被袁蓉发现，徐正在床上努努力就能哄袁蓉高兴，孙刚可不同，袁蓉不把他三条腿全踹断了才奇怪。 “你小点声。”徐正瞪了一眼。 “我他么的还小点声，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那是你能随便碰的么？”孙刚的声音不减反增，这件事是他预料之外的。 “你啊你，说说……呃……说说你到底喝了多少？我不信有三斤。” 孙刚话锋一转，徐正就知道，袁蓉进门了。 扶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模样：“真是那么多，我酒品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反正是喝多了，多一点少一点也不重要。” “喝什么酒？那么高兴，怎么就没通知我一声啊？”袁蓉进门，伸手揪住徐正的耳朵。 外头看了眼孙刚，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端倪。 可孙刚低头泡茶，一副你们两口子吵架别把血溅到我身上的意思。 袁蓉把徐正的脑袋揪过来，厉声问：“说说，昨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 徐正哎呦哎呦的叫唤，毕竟有点心虚，捂着拧了半圈的耳朵：“你松手，我怎么了，你快把我耳朵拽掉了。” 袁蓉松手，坐在徐正身边：“孙刚，拿张纸过来。” “你要写休书？”孙刚调侃，对徐正一脸惋惜的样子：“唉，倒插门当不上喽。” “去你的。”徐正很讨厌说倒插门的事。 可事实上，如果跟袁蓉结婚了，跟倒插门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都是跟女方亲戚走动，自家的亲戚断了。 都是住到女方那边，徐正的破房子，袁蓉也看不上啊。 除了名义上不一样，实际完全一样。 袁蓉从包里拿出一副耳机，怼了怼徐正：“戴上。” 徐正一怔，问干什么。 袁蓉一瞪眼，徐正还是老老实实的戴上，但背离袁蓉的那一面故意把耳朵露在外面。 第132章 被监视了 徐正耳机里的声音很大，徐正觉得戴一会就有可能被震聋了。 给孙刚一个眼神，孙刚秒懂。 袁蓉说：“昨天晚上你们在哪喝的？” 孙刚说：“在小四川斜对面那家烧烤店，没门头，不知道名字。” 袁蓉看了眼故作懵逼的徐正，徐正赶紧白脑袋侧一侧，很骚包的傲娇模样。 袁蓉又问：“几个人，喝了多少酒？” 孙刚说：“一共五个人，那三个都是我的朋友，挺能喝，把徐正都灌醉了。” “喝了几瓶酒？什么牌子的。”袁蓉始终注意徐正的表情，但徐正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就像很享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孙刚说：“好像是丰城特供，56度的那种，喝起来挺柔，后劲挺大。一共几瓶我忘了，那酒度数挺高，我喝了六七两之后就断片了。” 袁蓉点点头，在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徐正斜眼瞄了下，没看懂啥意思。 接着袁蓉又问了很多问题，孙刚对答如流，也有很多问题因为断片给忘了，孙刚“照实”说了。 连续问了十几个问题，袁蓉这才让徐正把耳机摘下来。 “你们昨天喝了多少酒，什么牌子的，多少度，几个人？”袁蓉用质问的口吻问徐正。 徐正故作沉思的样子，好一会才说：“五个人，在小四川斜对面的烧烤店，喝的是丰城特供，56度，我喝了大约三斤，一共多少我就没数了。” 徐正酒量是不错，但却喝不上三斤，丰城特供两斤就差不多了，再多喝二两酒有可能醉。 袁蓉点了点头，笑了笑，继续问后面的问题。 徐正因为作弊，对答如流。 袁蓉问完了，把纸叠起来，狠狠的撕成几瓣，猛地站起身，在徐正脸上狠狠的揪了一下，指着鼻子哼哼：“你可真行。” 说着，就往外走，回过头，瞪了孙刚一眼：“等以后我再跟你算账。” 袁蓉走了，留下徐正与孙刚两个人懵逼愣神。 “我去，我说错了？”徐正摸摸脸，还疼呢。 孙刚想了想：“咱俩说的几乎一字不差，我说什么你都听见了，他能发现什么才怪，没准，故意诈你呢。” 徐正缩缩脖子，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被袁蓉赖上了？我们真没发生那事，我没必要负责啊。” 袁蓉的主动与强势，让徐正有些打退堂鼓。 以后结了婚，天天这么盯着，没事也整出点事，更何况徐正根本经不住查。 “那是你的事。”孙刚说：“听没听见，我也把她得罪了，以后这种事，别他么的找我，袁蓉问起来我就说实话。” 徐正哼了声，知道孙刚是故意说笑的，一拍桌子：“断交，告辞。” 回身的一刹那，徐正愣了一下，袁蓉竟然没走，有从外面走进店里。 “我东西忘拿了。”袁蓉把茶桌一边的一本书拿开，从地下摸出一个手机来。 徐正脸色顿时黄了，这他么的什么情况，谍中谍啊？都会用偷听设备了？ 看到徐正一副吃屎般的表情，另一边孙刚为你节哀的口型，袁蓉压根就不需要听刚才录了些什么。 手机扔给徐正：“我看你的手机耳机孔里全是脏东西，而且已经旧了，给你买了个新手机，拿着。” 说完，袁蓉压着火气走出门。 徐正咽了口唾沫，拿过手机点开，里面的录音还录着呢。 孙刚掀了掀嘴角，一脸骇然之色：“我幸好没这种女朋友，要血命了。” “徐正，跟人家玩心眼，咱是不是嫩了点？” “人家是出过国的人，脑子灵光还有心机，这不，把我们两个一起玩了。” 徐正白了一眼：“玩的是老子，你是陪衬。” “幸好是陪衬，如果我有这种老婆，我宁愿独守空房，终生以手为伴。” 徐正揉了揉眼睛：“不行，我得回家检查检查，没准家里都安装了监控。” “不对，车上也应该检查检查……哎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之前开袁蓉的车好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就有种感觉，自己被监视了。现在想象，太有这个可能了。” 徐正在车上做什么，袁蓉清清楚楚，那天那么晚了，袁蓉竟然知道徐正在笑。 孙刚问：“袁蓉车上有监控？” 徐正点头：“那可不，我屁股上几个痔疮她都知道了。” 孙刚皱了皱眉：“你说，会不会是车上的吊坠？” 那个吊坠很特别，容易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是用徐正与袁蓉的样子做出的卡通形象，这种定制款的东西，丰城是没有的。 徐正也想到了，的确有可能是吊坠。 徐正脸都白了，难怪袁蓉让他把车开走，原来是存着目的啊。 那段时间，徐正车上拉过不少女人。 杨莹，兰可欣，章珊，姜小曼…… 可以说，与徐正有点关系的女人都上过那辆车。 徐正看了眼孙刚：“我还拉过你，你跟那个女人去开房。” 孙刚挠挠头：“我无所谓，光棍一个，对爱情是不是忠贞对袁蓉也没什么影响。你还是想想你，我都能想的到，你肯定骚七骚八的拉过很多女人，而且都是漂亮的那种。” 徐正冷笑：“果然还是你了解为父。” 袁蓉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没说。 之前袁蓉强推徐正，是不是被那些女人给刺激到了？想尽快占有徐正，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限制徐正的自由。 太有可能了。 照这么说，徐正一定要守身如玉，坚决不能跟袁蓉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了。 徐正拿上手机起身就走：“不行，我得去车上看看去。” “我跟你一起。”孙刚本着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心态，跟徐正一起检查。 “哎哎哎，我店里有金属探测器，要不要拿给你？” 徐正头也没回：“车他么的就是金属的，你那玩意能有啥用？真是脑袋让门挤了。” 孙刚碰了个钉子，也不恼，跟上徐正的步伐走出去。 两个人围着车转了好几圈，徐正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徐正松了口气：“幸好，车上没有。” 回到店里继续喝茶，徐正说：“用不用查查你店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了。” 孙刚白了一眼：“你被害妄想症啊，她在我店里安什么摄像头。” 徐正想象也是，这才小声说：“西边是不是有个门市要出租？你帮我谈谈价呗？” 第133章 租房 孙刚没想到徐正话题转变的这么快，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你也想开瓷砖店跟老子抢生意？” 徐正说：“我看那个地方挺好，楼上大，楼下就一间，挺适合做舞蹈班的。” 孙刚噗嗤笑了，指了指徐正，随即竖起中指：“你啊，这就上套了？” “我挺想知道，是你主动还是她主动？” 徐正抿了口茶，没说话。 因为没明白孙刚说的主动是租房还是上床。 孙刚抽抽鼻子，拿起电话：“行，我帮问问。” 电话打出去，孙刚笑的极为猥琐：“黄哥，嘛呢？” “哎呦，我这不想你了么，我一个朋友在这，介绍你认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你了，有时间就过来，一会一起喝点。” “好……好……好嘞，我等你。” 放下电话，孙刚说：“搞定。” 徐正白了一眼：“什么就搞定了？拉皮条我还需要你啊？” 孙刚白眼一翻：“那可不，就跟你没用我拉皮条似的。” 徐正无语，想想也是，他跟章珊还真是孙刚拉的皮条。 没一会，一个矮胖的中年快步进来，身材臃肿，不到一米六的个头，两条小短腿风火轮似的。 “黄哥，来，坐。”孙刚招呼着。 姓黄的胖子坐下，看了眼徐正，笑着点了点头：“我听说中午有人请客吃饭，胡子都没刮，火急火燎的来了。” 孙刚说：“不是我请客，是他。” “这是我的同学，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请客，我寻思着我自己吃不几个钱，这不叫你来让他多破费点。” 徐正笑着与黄胖子打招呼。 黄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笑着说：“我当是你请客呢，这把我急的。” 话里话外，黄胖子与孙刚的关系不错，徐正觉得这事有的谈。 一般来说，除非闹市，楼下小楼上很大的门市房都不太好往外租。 虽然几百米外就是学校，但周边的商业却不怎么发达，因为学校是半封闭的，孩子中午都在学校吃饭，也就一早一晚很多名车接送孩子。 热闹归热闹，但都是过路的神仙，家长都不会过多的停留，想从这些学生身上赚点钱不太容易。 这周边，开了一家右脑开发，还有编程，辅导班之类的机构。 舞蹈班还真没有，如果章珊来了也算独一份。 玩笑过后，黄胖子就正色问：“到底有什么事？你没事从不给我打电话。” 孙刚说：“你那房子租出去没有？” “啊？你要租啊？”黄胖子眼珠子一转，一看就是精明人。没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敷衍一下。 徐正知道，他在想租金的事。一般来说，与朋友之间的金钱往来，都要照顾一点面子。黄胖子不想有什么损失，又想做出给朋友省钱的态度，这个度不太好掌握，所以需要琢磨一下。 孙刚用下巴指了指徐正，把一杯茶推给黄胖子：“按照我的脾气，直接拿来用，就不给你租金了。咱俩这关系，我觉得我厚脸皮要你不好拒绝。可我又不能让你白吃亏，这样，你说个数，我不还价，你们全看我的面子怎么样？” 话锋一转，孙刚又说：“但，你要说贵了，你就别拿我当朋友了，宰熟的事可不能干啊，黄哥，上回……呵呵……” 看来这个黄胖子干过不太上台面的事，孙刚是给他打预防针呢。 说完这些话，孙刚看了眼徐正。 一番眼神交流，徐正暗暗点头，懂孙刚的意思。 孙刚说他不还价，可不代表掏钱的徐正不还价，先把黄胖子摆到高出，然后让他不好意思往高了要价。 黄胖子嘿嘿一笑，显得有些猥琐。低头喝茶，却没立即给出答复。 “哎，这位兄弟，做什么生意的？” 徐正笑着说：“我是为我女朋友租的，我是干工程的。” 黄胖子哦了一声，点点头又喝茶。 再次抬头又问：“其实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白交管理费。租出去也能看见俩回头钱。哎，兄弟，我这房子是大毛坯，你租了可要从头装修啊。” 徐正笑着点头，表示了解。 见黄胖子的茶杯空了，孙刚给他续上。 黄胖子端着茶，想了想又说：“这条街上，人流量可以，有钱人也不少。那边有个学校你知道？每到放学的时间，豪车一排排的，跟车展似的，如果能把这些人的生意做到家，绝对赚大钱……” 孙刚听不下去了，敲敲桌子：“你有完没完，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黄胖子讪讪的笑：“你看你这人，就是心急。你着急着住进去啊？” 徐正说：“我还真着急，如果今天能把事谈妥了，签了合同我就立即装修。” 徐正也是听烦了，啰里啰嗦的不知所谓，价格高低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这种人，不好深交，有想当那啥玩意还想立牌坊。 黄胖子挑挑眉毛，沉吟片刻说：“我也不要多了，一年六万好了。” 黄胖子一件孙刚要说话，赶忙说：“哎，你可别以为我要高了，昨天还有个人打听我租房的事，人家给八万我都没租。” 孙刚撇嘴：“放你的狗臭屁，真给八万你能把老婆当赠品。” 徐正看了眼孙刚，孙刚暗暗点头，心里有底了，六万是合适的。 可谁也不会嫌房子租的便宜，笑了笑说：“黄哥，我看你又实在又痛快，只是这个租金……能不能低点，太高了。” 黄胖子眼珠子一转，为难的说：“刚才孙刚都说了，一口价，我也是给了个实实在在的价的。” 徐正说：“这样，我们欠合同多签几年，我们省的搬来搬去的，你也省的总费心费力的往外租，咱都干长久买卖不好么？” 黄胖子看了眼孙刚，为难的说：“那你想怎么签？” 徐正说：“签十年，每年五万，黄哥，你看怎么样？” 黄胖子皱了皱眉，显然这个价钱在他接受范围之外，正想着怎么拒绝。 租期长是好事，省得麻烦，可也又一个问题，涨房租难了。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附近以后只能越来越好，附近的新建小区住上人，这条街就是最繁华的商业街。 还有一个问题，徐正说每年五万，不是每年递增，按照钱贬值的速率，十年后的房租简直就是白菜价。 “不行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第134章 一鱼两吃 黄胖子不同意，肥硕的脑袋摇起来，脸上的横肉一甩一甩。 “这样肯定不行。”黄胖子说：“你不能每年都五万的租金呐，哪有不往上涨钱的。” 徐正与孙刚对视一眼，笑了笑说：“那黄哥觉得一年涨多少合适？” 黄胖子说：“一年最少涨两千。” 话一出口，黄胖子就有些后悔，这个价钱会不会太低了。 “好，那咱就这么定了？”徐正笑着伸出手，与黄胖子握在一起：“那我们这就签合同？” 孙刚立即起身在网上找了份合同范本，没一会就打印回来让黄胖子看。 一脸苦瓜相，想后悔的黄胖子盯着合同，抿抿嘴说：“这合同能不能改改？” 徐正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这死胖子想反悔。 “黄哥，价钱都说好了，你这时候改……” 黄胖子一拍胸脯，说：“暂不改价钱，就这个价，我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想改一点细节。” 按照黄胖子的要求，合同重新整理过了。与徐正签的合同是租十年，第一年用，只要不出现非抗力因素，不得低于五年。 也就是说干赔了想走都不行。 合同上第一年是白给，但徐正是要给钱的，不体现在合同上而已。 徐正没明白黄胖子想干嘛，孙刚却懂了，给徐正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没什么问题。 合同签了，黄胖子却没留下吃饭，拿着徐正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火急火燎的走了。 徐正问：“这什么情况，我给钱了，合同上没有，这会出问题的。” 孙刚说：“没事，他是有点特殊情况。” “其实啊，黄胖子这个人挺好的，你看他算计，其实真是个好人。” 徐正把凉茶倒掉，重新抓了些茶叶泡上：“你不孕不育他帮忙了？” 孙刚骂了一句，接着说：“这黄胖子的爹妈死的早，是他哥跟嫂子把他拉扯大的。前两年，他哥让车撞死了，嫂子又瘫在床上，黄胖子把自己当成半个儿子，照顾嫂子好几年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徐正摇了摇头，他承认，如果真是这样，黄胖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在法律层面上，就算嫂子再怎么对他，他也没有赡养对方的义务，这，就要看人品了。 孙刚说：“第一年的房租肯定是给嫂子送去。” “怎么做贼似的？” “你这老光棍当然不懂了，黄胖子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啊。” 徐正懂了，黄胖子的老婆不同意。 徐正说：“那这个险冒的值，弘扬人间真情嘛。” 孙刚呲牙笑：“你以为黄胖子不想把房子多租点钱？他是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如果没有孙刚牵线搭桥，谁租房也不会这样乱写合同。一旦黄胖子违约，只需赔偿几个月的房租，容易被坑啊。 想昧下一年的房租，就得对方配合才行。 看看时间，徐正收起合同说：“找个地方喝点？” “真的？” “真的个屁，我下午还有事呢。”徐正起身，扬了扬手，哼着小调离开。 孙刚看着徐正的背影，叹了口气：“哎，我这作孽啊。章珊完了，徐正这小子完了，以后东窗事发，还把袁蓉得罪了。我当时真是闲的，非叫你去参加同学会。” 徐正不这样想，乐呵呵的上车，一边开一边给章珊去电话。 “老公……” 徐正以为自己听错了，软糯糯的声音几乎把徐正的心给融化了。 以前，贺微微也叫过徐正老公，可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贺微微这么称呼徐正时的感觉是撒娇，是玩闹，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觉得这只是一个昵称而已，显得两人的关系亲近而已。 而在章珊身上，徐正感受到的是幸福，还有浓浓的满足感。 “呃……吃饭了吗？”让徐正叫章珊老婆或者亲爱的之类的称呼他有些叫不出口。 “没呢，刚打算做点。” 徐正说：“打算做什么？” “就随便下点挂面。” 徐正说：“你等着，一会我做。” 短短几个字，所有意思都表达了。 挂断之后，章珊掀起嘴角，抿嘴一笑，把电话抱在怀里，仰起头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像倾城起床闻到第一口清新空气那样，让人惬意又舒心。 章珊需要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的男人，需要一个在她需要钱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支援她的人。但如果这个人是徐正，章珊心里就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 因为这个人不仅不让她讨厌，还让她喜欢。 第一次，徐正裤子没脱落荒而逃，章珊心里极为羞恼，可转念一箱，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男人的表现吗？ 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过了大约半小时，章珊依旧站在窗前。 终于，他看到徐正从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几个黑色塑料袋，脚步轻盈，急匆匆的上楼。 章珊等在门边，在徐正还没来得及敲门时候就把门打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徐正不自觉的展露出笑容，展示自己手里的东西：“今天我秀一下厨艺。” 徐正会做鱼，而且做得极好，父母生前是喜欢研究美食的，徐正耳濡目染自然会了不少。只是一个人住久了，就懒得倒腾。 之前徐正与贺微微一起住的时候，徐正经常做饭，不过那也只是刚开始。 后来徐正的热情就淡了许多，因为贺微微不会夸人，无论徐正做的多好，贺微微永远只是一句还行。 这很打击人的积极性。 徐正进屋，立即忙活起来。 大头鱼，也叫花鲢，五斤的鱼宰杀之后头用来酱焖，尾巴挂糊过油之后淋上上芒果榴莲做成的水果糖浆，那味道，绝了。 “哇塞。” 看到徐正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奋斗结果，章珊薄薄的红唇张的老大，足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是鱼尾巴？” 切成网格花刀的鱼尾经过油炸从中向两边卷起来，金黄的像硕大的玉米，淋上水果糖浆色香味俱全。 而鱼头从中展开后太大，只能盛在盆里，也是香气逼人。 “尝尝。” 徐正一边擦手，一边示意章珊动筷子。 “一起吃。”章珊舔舔嘴角的眼泪，看徐正的眼神既幸福又迷恋。 这一刻，章珊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她终究只能尝试，不能永远拥有。 她知道，徐正的心不在这，徐正的人也不会一直停留在这。 或许将来某一天，徐正烦她了，就再也不会来了。 “你怎么了？”徐正看到章珊面色带着忧郁，关切的问。 第135章 自卫反击 章珊垂下眼睑：“我有点害怕。” 徐正感觉莫名其妙，是怕吃鱼还是怕被鱼吃了，笑着说：“你怕什么？” “我怕你哪天就不来我这了。” 徐正摇头一笑，拿出刚签的那份合同：“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打工就行了，喏，房子我给你租好了。” 章珊木然的接过合同，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你……你上午出去去租房了？” 这也太快了，虽然早上徐正才说要给她换个地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快。 徐正拉过章珊抱进怀里：“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章珊眼圈红了，没忍住抽抽鼻子，略显哽咽说：“我想吃你。” 徐正嘿嘿笑：“那得等一会。” 两人坐下，章珊给徐正递来一双筷子，徐正却没动，而是让章珊先尝尝。 徐正对自己的手艺是相当自信。 果不其然，章珊只尝了一口就瞪大双眼，惊奇道：“这也太好吃了。” 徐正笑：“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真能馋哭了。”章珊连吃几口炸鱼尾，薄唇灵巧的蠕动，几下就把鱼刺吐出来：“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徐正想了想，自己都不记得叫什么，甚至跟谁学的都忘了。 “用榴莲芒果熬的糖浆，那就叫流氓鱼好了。” 章珊抿嘴一笑：“应该是流氓做出来的鱼，所以叫流氓鱼。” 被调侃一句，徐正笑：“一会我让你看看我更流氓的一面。” 章珊傲娇的仰起脖颈，蹙眉幽怨的说：“你看，给我弄得。” 徐正者才注意到，章珊脖颈被自己种上草莓了。 章珊是舞蹈老师，需要穿练功服，这样一来，脖子上的小草莓岂不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徐正说：“一会我给你种满，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上火，拔罐了。” 两人吃过饭，章珊就把饭食收拾了，等来敲门声，又把徐正推到里屋，因为章珊要开始教孩子跳舞了。 徐正也是有点累，躺在章珊的床上看了回手机，听着外面的音乐声竟然睡着了。 等再醒来，章珊坐在自己边上，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徐正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摸摸嘴角的口水：“我帅么？” 章珊瘪瘪嘴，对徐正的无耻视而不见。 徐正起来活动一下肩膀：“走，去看看房子去。” 当时跟黄胖子约好了，一会他就把房子的钥匙送到孙刚店里，估计这个时间已经送过去了。 章珊还上一件高领小线衫，下面是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清新脱俗。 是很养眼，但衣服非常廉价。 徐正本想带她去买两身衣服，可想想还是算了。 刚把人家睡了，就买这买那，让徐正有种当冤大头包了她的错觉。 黄胖子的房子是老祖屋拆迁分的安置房，面积很大，不过一楼却很小，只有二十多平，剩下的就是一个楼梯。 没有二楼，直接到了三楼，三楼就比较空旷，一眼望到头，足有四五百平，说话都带回音。 章珊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舞蹈班，很正规的那种。 梦想突然实现了，激动的使劲绞着手指，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哎哎哎，干嘛呢？”徐正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章珊扑进徐正怀里，哽咽着把鼻涕全蹭到领口。 徐正拍拍她的后背，揉了揉以示安抚。 章珊缓缓抬起头，闭上眼。 “干啥？”徐正懵了，在这？是不是有点太豪放了？ 窗外就是马路，路对面就是居民区，虽然此刻天色已暗，不见得能看得到徐正两人，可这种暴露的一样感觉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喜欢。 章珊用行动回答了徐正，笨拙的狂风骤雨。 “这可是你自找的……” 是你主动攻击的，徐正只能自卫反击。 房子太空旷了，章珊的每一声舒爽的音符回音之下听起来极其悦耳。 …… 锁上门，章珊脸红彤彤的，搂着徐正的胳膊。 路过孙刚的瓷砖店，这小子竟在门外看着他们。 摇下车窗：“你怎么还不锁门回去？” 孙刚对徐正招招手。 徐正说：“你等会，他肯定有事。” 下了车，徐正迎着走过去。 孙刚说：“你还想摆到明面上啊？” 徐正回头看了眼：“怎么？你看着碍眼？” “你他么的怎么想的。如果跟章珊好，打算跟她结婚就去和袁蓉说清楚。”孙刚低声说：“你这样让我夹在中间很难受。章珊还不知道你跟袁蓉的关系？” 徐正与袁蓉差了一级，但上学那会总缠着徐正，徐正的同学袁蓉多半认识，也就是说章珊与袁蓉是认识的。 如果有一天两个女人面对面，徐正就成两面胶，怎么做都难受。 徐正不说话了。 跟章珊在一起的这一天，他幸福又满足。 可心里又万分的清楚，他不能。章珊终归是个麻烦，而且这个女人没有表现的那么优秀，她跟徐正好，是有目的性的，虽然这个目的徐正不是那么介意。 孙刚说：“如果不跟她结婚，要么趁早断了，她想要的你也给她了。要么就说明白，你们两个见不得光。” “袁蓉经常到我店里来，早晚能碰上章珊。袁蓉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对你有种变态的执着，拿不下你她绝不死心。” “可你要清楚，袁蓉她爹是个什么人，真有一天两个女人开撕，袁蓉能让章珊倒大霉。” 徐正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孙刚，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 “行，我想想。” 徐正摆手告别，当做两人只说了一件很普通的事。 孙刚却说：“如果你不方便，我来说。” 徐正摇了摇头。 回到车上，徐正的好心情全都毁了。 “去我那吃饭吗？”章珊有超乎想象的乖巧。 知道徐正不属于她，故意这么问。 只要徐正念她的好，今天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在她身上享受到足够的温柔，别的女人比不了的柔情，徐正以后会作何选择呢？会不会有一天不顾一切的娶她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徐正却在想，怎么跟章珊说。 “呃……今天晚上我还是回去，一会有点事。” 章珊乖巧的点了点头，再不说一句话，不经意的把衣领向上揪了揪，防止脖子上新多出来的几个草莓暴露在空气中。 到了地方，徐正没说话，章珊也没急着下车，两人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一动不动，气氛格外的压抑。 “章珊，袁蓉你认识？” 第136章 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了徐正的话，章珊不自觉的捋了捋耳边的乱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衣角。 她当然知道袁蓉，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徐正与袁蓉的关系。当然，这种关系停留在中学时期，那时的徐正在袁蓉的死缠烂打之下幸福的屈服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像在嘲讽自己的无畏。袁蓉的男人，她是没资格沾染的，或者她没资格有任何过分的想法。 徐正看穿了章珊的心思，心道知道就好，接下来的话似乎不用说了。 与此同时，徐正在心里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让一个女人做影子，又或者是做见不得光的小三，自己竟然这样坦然的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是章珊下车之前留下的一句话。 徐正捂着脸，面皮一阵发麻，自己无耻的过分了。 章珊走路的步伐有些不自然，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迎风飘荡，徐正看不到的是她的眼神有种坚定，还有一点不屈，更有对人生的不甘。 但章珊认命，在这之前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次对话，简单明了，章珊也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做。 路边，徐正的车久久停在原地。 这一切都被上楼的章珊从窗口看的真切。 徐正在纠结，在挣扎，在彷徨。 章珊的嘴角翘起，神情复杂。 刘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灵的捷径是“xx”。 其实徐正觉得，通往男人内心的通道一样，男女唯一的区别怕仅有生理上的不同。 徐正的确把章珊看成了自己的女人，就像私产，容不得他人亵渎的那种。 男人自有劣根性，那就是占有更多的异性。从这个角度想似乎与禽兽也没什么分别。 徐正回到家，把手机仍在鞋柜上，心里有种患得患失。 嗅嗅鼻子，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饭菜与香水混合的味道。 袁蓉住进来之后，家里始终充斥着这种味道，袁蓉说她不喜欢徐正一身的懒汉味。 抬抬胳膊，徐正嗅了嗅衣服，每天洗澡换衣服，也闻不到所谓的懒汉味。 而不用于徐正，袁蓉身上自带一种香气，在徐正的理解中，那是化妆品与香水腌入味的表现。 袁蓉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盘黑乎乎的东西，面上极为自然：“冷着干什么，把鞋脱了吃饭。” 说完，把用精湛厨艺精心烹调的“美味”放到餐桌上。 徐正皱了皱眉，看了半晌才明白，这是炸茄盒。 徐正严重怀疑袁蓉拿错油桶，去加油站弄了点柴油回来给他做的这道菜。 “呃……吃这个？”徐正想说自己能不能选择不吃，抓心挖肝的想找个什么样的理由避免这场惨剧——吃下这盘菜，估计救护车就要来了。 “还有一个菜。”袁蓉走进厨房，没一会端出来一个盆。 徐正坐在餐桌前，一脸的生无可恋，看了眼盆里红白相间的东西，徐正一阵犯恶心。 腥味，调料味，酸味…… 如果这些味道用合适的比例混合一定是美味，可在面前的盆子里，徐正只能想到腹痛如绞后果。 “这……是……鱼？” 简简单单是三个字，徐正却用了疑问句。 如果猜得不错，这是一盆水煮鱼。不，严格意义上说是油煮鱼。 “可能不会太好，我买的现成的调味包。” 袁蓉吃过徐正做的鱼，有一次在孙刚店里徐正露了一手。 对徐正这种野生美食家来说，使用现成的调料包是对食材的一种侮辱，真正适合自己的口味只有自己才能把握好。 而调味包全国上下一个样，就是食神在世也不可能把大江南北的口味调整一致。 “现成的调味包就算了，我不喜欢里面那么明显的姜味。” 徐正找到一个理由，否定了油盆鱼。再看炸茄盒，真是难以找出既不上海袁蓉自尊又可以不吃的理由。 “嫌不好吃你可以直说。”袁蓉太了解徐正了，看到他的苦瓜脸就知道，自己做的饭菜不仅入不了眼，甚至厌恶反感。 这让袁蓉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我还没吃呢，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呢。”徐正尬笑，瞄了眼袁蓉，看样子，这妮子并不打算追究夜不归宿的事。 既然没有猫狗大战的风险，吃几筷子黑暗料理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正拿起筷子，犹豫再三，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最小的茄盒。 呲牙小心翼翼的咬下一点，抿进嘴里，顿时一股焦糊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让徐正只想咳嗽。 “哎，袁蓉，跟你说个事。”徐正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 袁蓉看着他，手里也拿着筷子，但却没动手，面色紧张的盯着徐正的表情。 徐正说：“我一个朋友开了家小饭馆，星级酒店出来的大厨，手艺不错，要不……” “啪……” 袁蓉把筷子拍在桌上，瞪着眼：“吃，别给我找理由。” 徐正干笑：“吃就吃嘛，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嘴上说着，但却没法下筷，抽抽鼻子，清清嗓子，拿过一张纸擦了擦没有任何污垢的嘴角。 “知道我为什么非让你吃吗？” 袁蓉脸红了，饭做成这样，的确够丢人的。 可她打小就没做过饭，这是她这辈子的首秀，早知道不会太好，没想到却是糟糕透顶。 徐正低头，强忍着不适把茄盒咬开，用双唇撑开还有点烫嘴的茄子，牙齿舌头卷着里面的馅料吃起来。 “我跟你说话呢。”袁蓉嗔怒。 “你说。”徐正抬头，含混不清的说。 “我是想告诉你，家里的饭再难吃，也是自己家的。别人家的饭再好吃，那也是被人家的。” 不就是没做好嘛，太会给自己找理由了，这都能牵扯到夜不归宿上？ 徐正点点头：“是啊，出去吃还得花钱。” “你有没有听懂我要说什么？”袁蓉真生气了：“花钱？你想花钱干什么？” “徐正，我就不明白了，我哪不好了？” 徐正放下筷子：“都挺好，没有不好的地方。留过学，高材生，大海龟……形容你的词汇全是高大上的。” 袁蓉气鼓鼓的看着徐正：“那你……你昨天晚上到底跟谁在一起？” 这个问题真是不好解释，徐正也不想解释，直视袁蓉拿可以将他焚化的目光，淡淡说：“袁蓉，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37章 复杂的情感 这一句反问让袁蓉哑口无言，徐正从没承诺过什么，甚至在两人即将发生纠缠的那一刻也是极为被动的。 袁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的盯着徐正，如果可以掐死徐正，她一定毫不犹豫。 徐正心知自己话说重了，可这也是事实。还是那句话，他不排斥袁蓉，但却很厌恶袁泰。 爱情可以由着性子来，但家庭一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体，徐正能想到，如果真跟袁蓉结婚了，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但心情一定不好。 徐正说：“我们之间有个坎，你知道是什么，这是我接受不了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比较执拗的人。” 言尽于此，徐正的话相当于告诉袁蓉，咱俩不合适，就这样算了。 可袁蓉却不这样认为，瞪着徐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爸把我爸怎么样了。”徐正态度也冷了下来：“当年的事我没法释怀。” “就因为你爸被打了一顿？” 徐正嘴角微微抽搐，阴着脸说：“如果是你爸被我打了，你怎么样？” “这……”莫劝他人善，因为你不懂他人之苦。袁蓉此刻就不理解徐正，这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徐正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如果换到自己身上，袁蓉同样无法原谅徐正，但他们之间，真就因为这点事彻底掰了？ 徐正说：“我是把你当朋友的，跟你父亲没有关系。朋友可以接着做，如果你心有芥蒂，那就这样。” 徐正叹了口气，起身回到房间躺下，心情复杂沉重。 袁蓉走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徐正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肚子咕咕叫，徐正也是有点饿了。起身想去楼下吃点，想了想，打电话给章珊：“吃了？” 不是徐正多么迷恋章珊，而是他现在需要一个人的陪伴，不需要说话，静静的陪着他就好，听话腼腆的章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没呢。”章珊回道。 徐正说：“我去接你，一起吃个饭。” 章珊嗯了一声，并没表示疑惑或疑问。 放下电话，嘴角缓缓勾起，抿着嘴，有点喜不自胜。 转身对章浩说：“你自己吃，吃完了就回家。” 放下筷子，章珊走到里间开始换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布料节省到极致的小姨夫换上，外面套上保守的高领衫。 章珊很聪明，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也知道怎么在男人面前表现。不是她又多贱，而是只有这样她才会有价值，才会被记起，更会被需要，从而，章珊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章浩狠狠的咬着馒头，看到姐姐换衣服出来，怒道：“你干什么去？跟那个人渣？” “你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了，难道他不是人渣？姐，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没准哪天他就被警察带走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章珊哼道：“吃完了收拾好。” “我们家穷，但我们也有骨气啊，我们就不能有点自尊吗？”张浩知道，章珊跟徐正在一起是图财，他不知道的是章珊对徐正也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被岁月侵蚀之后变得极淡。 “骨气？自尊？”章珊冷笑：“收起你可怜的自尊，这个社会，只有钱才能让人有尊严，你的尊严在哪？出身一个饭都要吃不起的家？还是穿了一身名牌。” “这些事不是你需要想的，你只要好好学习，将来混出点名堂，你才有尊严。” 章珊打开房门，在迈出的最后一步之前，突然停住脚步，回过身：“上学，是我们穷人仅有的一次机会，我们人生中仅有的一次跟有钱人平起平坐。”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少谈什么骨气梦想，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房门轰然关闭，章浩的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不知怎的，章浩见徐正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就觉得这是一个奸诈小人。 徐正开车行至路边，刚要拐进停车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下来了？” 章珊上车，甜甜一笑：“进停车场还要花钱。” “半个小时不花钱。”徐正也不在乎一块两块的，心里多少有点暖洋洋，只因章珊一直在为他考虑，没把他当外人。 “想吃什么？”徐正问。 章珊摇了摇头：“我随便，其实……我晚上都不太吃东西的，干我们这一行不能胖了。” 徐正点点头，没说话。 此刻，徐正并不想多交流，只想不那么孤独而已。 看出徐正在强颜欢笑，章珊乖巧的没说话。 简单吃了点东西，徐正却没送章珊回去，而是……直接带回家了。 袁蓉的东西还没收拾走，家里还残存着淡淡的香水味。 章珊自然会发现，但却什么没说，也什么没问，一如既往的听话不多说。 第二天，徐正醒来章珊已不在身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纠结自己这是怎么了。 带章珊回来的那一刻，徐正的心里有种盼望，希望袁蓉还会回来，正好撞见他与章珊滚在一起，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袁蓉彻底死心。 可进门的那一刻，徐正明显感觉到自己后悔了，甚至心中有种畏惧，怕袁蓉真的在。 但徐正没让章珊离开，因为他需要发泄，把章珊当成袁蓉来发泄。 情感，永远是最复杂的，面对袁蓉，始终让徐正患得患失。 一个电话，把徐正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拿过一看，竟然是陈凯。 “喂，你要请客？这么大清早的打电话。”徐正开句玩笑。 陈凯说：“你来公司一趟，204那边出了点问题，有些事要跟你协商一下。” “问题？”徐正皱皱眉：“有什么问题就按流程办就行了。” 这一刻，徐正早有设想，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晚了很多。 邓博新的意思是工程款往后拖，不仅如此，还想让徐正多拿出点利益分给他与王诗韵。 徐正没同意，也没拒绝，这件事就这么拖着，想必是邓博新等不及了。 不用猜也知道，陈凯犹犹豫豫不好出口的话，一定是204项目挑出来的那些问题，借机扣掉部分工程款又或者让徐正返工修缮。 徐正不想破财，那就老老实实的认命，答应邓博新的要求。 陈凯说：“兄弟，你别为难我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吃公司的饭，肯定要受这份气。” 徐正想了想，随即说：“好，我一会就到。” 第138章 到底谁急 “章珊？” 穿好衣服，徐正叫了两声，但却没人回应，略感意外，章珊竟然早早走了，是怕女主人回来发现她么？ 拿上东西打开门，徐正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门外章珊手里提着早点，靠在墙上发呆。 看到徐正，章珊腼腆一笑：“你起了。我看到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我刚才下去买饭了，可我没钥匙。” “你不会敲门？”徐正叹了口气，这妮子，是不是脑子缺点什么。 “我怕……你没睡够，昨天……挺累的。” 章珊双颊绯红，说不出的扭捏娇羞。 徐正心下一动，仅仅是怕吵醒自己，就在门外干站着？ 这个女人的心思，得多柔软细腻啊，章珊的表现，卑微的让徐正心疼。 “我可不会要一个傻女人。”徐正让开身让章珊进屋，随即说：“你这样只能让我不舒服。” 章珊垂着头，嗯了一声，也不反驳。 徐正说：“我急着出门有点事，你自己吃，一会你打车回去？” 章珊说：“吃完早饭。” 徐正说：“我走了，不吃了。” 到了东城分公司，徐正找到陈凯，这孙子正与宋慧撩骚呢。 徐正叫了一声：“你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啊。” 陈凯嘿嘿笑，瞄了眼宋慧：“走，咱到那边说去。” 宋慧与徐正互相看了眼，然后互相点点头，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看得出来，这一次，宋慧对自己极其冷淡，客气的点头而已，既没凑上来也没放骚。 这不难理解，她是邓博新的秘书，如今徐正面临什么形式没人比他更了解了。 要说之前，徐正有点钱，宋慧愿意付出点操守，从徐正这换点利益，这眼看徐正就要倒霉了，她 也就见风使舵离徐正远远的。 陈凯把徐正拉进会议室，看了眼紧闭的门，小声说：“你得罪邓博新了？” 徐正坐到一边，自来熟的拿水杯倒了杯水：“你就直接说事，邓博新打算怎么整我？” “我去，你的心可真大，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啊。稍微动动你，那就是真金白银。”陈凯撇嘴：“财大气粗啊，果然是拆二代。” “你能不能直接说正事，非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徐正说：“你如果不说，我可走了啊。” 陈凯无奈，摇头晃脑的拿出一摞纸说：“你看看，这就是邓博新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徐正接过来，扔在桌上随手翻着：“不就是返工么，你告诉邓博新，他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接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想了想陈凯的为人，这小子真能把原话如实奉告，现在还不是与邓博新撕破脸的时候，毕竟邓博新也给两人之间留了一点最后的余地，他没自己找徐正说这些事。 赶紧改口说：“你可别傻乎乎的直接这么说啊。你就告诉他，我同意返工，也会按照工期交付，但有一点，到时候谁花这笔返工的钱，可就说不好了。” 陈凯没听明白，茫然的问：“你有邓博新的小把柄？他还能替你出这笔钱？” 徐正高深莫测的一笑，整理那摞纸，往桌子上一拍：“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你这火急火燎的，赶着去投胎？”陈凯拉住徐正：“来，陪哥们唠会。” 徐正眯起眼，笑了笑说：“凯子，如果你不会选择站队，那你就别站队，邓博新用完你，就会把你当成用过的卫生棉，扔了看都不看一眼。” 徐正的话说的够狠，也够直白。 从陈凯的表现上看，他一定是受了邓博新的指使，通过这种方式谈一谈徐正的口风。 之所以不让他的秘书宋慧来做这件事，因为只要宋慧出马，徐正本能的产生一种防御心理。邓博新知道，姜小曼都拿不下的男人，宋慧出马制定没用。 陈凯面皮一抽一抽，他在公司上班，领导发话了，他也只能听话的找徐正来。 谈的比较好，徐正认怂了，陈凯立即建议徐正去找邓博新。 邓博新要的不是把徐正怎么样，而是利益，既要徐正晚些时候结算工程款，还要从徐正身上多啃下一块肉来。 “我可没那个意思。”陈凯讪讪一笑，挠挠头：“你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徐正笑了笑：“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向你道歉。如果是，呵呵……我没有这种朋友。” 说完徐正起身离开，临走还给陈凯留下一句：“告诉邓博新，一切按照之前说好的办，什么都好说，之前我答应的事也一概照做。如果不行，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邓博新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徐正大致能猜到，他不会松口，而且王诗韵也夹在其中。 用不了多久，邓博新发现张宪伟重登高位，难以想象他会是怎样一副吃屎的表情。 刚出公司门，徐正的电话又响了。 拿起一看，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接起来：“喂，兰监理，想我了？” 徐正一直没消息，邓博新急了，让陈凯来探口风。 同样，王诗韵也急了，兰可欣打电话来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徐正忍不住想笑，用不了多久，这二位都会急的上蹿下跳。 “我还真有点想你，好久没逛街了，你有时间吗？” 兰可欣倒是干脆。 徐正呵呵笑着说：“你想逛街，我自然愿意做个司机，只是……晚上去不去丈母娘那吃饭？” 兰可欣说：“你敢么？” “这有什么不敢的？” 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输了阵仗，先答应着，到时候看情况不太妙跑也来得及。 “你明白我的意思，真敢？” 兰可欣说的很严肃，徐正不好继续调笑。兰可欣是想找一个丁克男友，或许还买一送一，王诗韵也搭上了。 明明是占便宜的事，但徐正知道，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把兰可欣睡了，很自然的要应付她那一家子人，钱姨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热情了。最关键的是跟徐凤珠一个单位的，再怎么混账，徐正也得考虑自己在姑姑心里的印象。 再者，如果连王诗韵一起拿下了，这个女人一定不会便宜徐正白玩，用他挣钱是最直接的方式，到时候脏事全在徐正身上，好处让王诗韵占了。 有同样的钱，徐正什么女人没有。 徐正清清嗓子，当没听到兰可欣说什么，问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第139章 有底气 兰可欣说了个咖啡馆的位置，徐正开车直接去了。 兰可欣穿了件白色连衣裙，一头长发自然垂落，捻着兰花指搅动咖啡勺，面色忧郁，不知在想着什么。 徐正坐到她对面，示意服务生：“给我来杯水。” 这里的水也贵，可徐正渴了。 “就喝一杯水？”兰可欣回过神，看到徐正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徐正撇嘴说：“其实一杯水我都不舍得，懒得动，旁边就有商店，我可以喝矿泉水。” “你怎么不喝自来水？”兰可欣不无嘲讽。 徐正用下巴指了指兰可欣面前的咖啡：“你猜这杯咖啡你妈舍不舍得喝？” 老一辈的人与年青一代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消费观念都有很大的不同。 老年人最瞧不上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超前消费或月光族。 年轻人却觉得长辈老土。 可要知道，这个社会的积累过程，正是他们一点点的攒下来的。 如果没有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也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好日子，提前消费的前提是没有后顾之忧，家里就算不富裕，很多长辈都为长远打算有一定存款的。 “你好像很了解我妈。”兰可欣白了徐正一眼。 “我不是了解你妈，我是了解他们那一代人。”徐正呵呵一笑，接过一杯温水，抬手喝光：“哎，再来一杯。” 徐正接过第二杯水，还是仰头喝了，严肃下来：“闲话少叙，我们还是说正事。” “我能有什么正事，当然是逛街啊。”兰可欣似笑非笑。 徐正起身要走，摆手说：“那你自己逛。”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没有？”兰可欣叫住徐正：“坐下，聊聊204的事。” 兰可欣知道，以徐正的脾气，还真能甩袖走人。 徐正回身坐下，等着兰可欣先说话。 可兰可欣不着急，慢悠悠的喝了几口咖啡才说：“我听说你家里拆迁了？” “你该不会因为这个才叫我出来逛街的？”徐正笑了笑。 “所以你不着急用钱？”兰可欣说：“204的工程款你想不想要了。” “这不废话么？”徐正没个好气，最烦这种拐弯抹角的聊天方式。 兰可欣目光一凝，徐正是吃枪药了么？说话跟要打架似的。 深呼一口气，压着怒气：“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哎，我刚从邓博新那回来，他也是找了个人跟我谈，你猜我怎么说的？” 兰可欣白了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说的。不过看样子，徐正没给那个人一个好口气。 徐正说：“一切按照之前说好的办，咱还是好伙伴好朋友，如果你们一意孤行，到时候看看谁笑到最后。” 兰可欣皱了皱眉，没说话。 他能感受到徐正心里有股子戾气，仿佛见谁都要咬一口。不仅如此，徐正还表达出一种决然，似乎……手里有什么把柄。 可徐正能有什么底气说这些话呢。 作为乙方，东城分公司有的是办法让这笔钱压下来，而且还不违反合同。来之前，兰可欣跟王诗韵聊了不少，她也知道徐正的后台张宪伟从公司除名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绝对是一件大事。 以徐正的性格，如果没什么底气，他应该不会这般表现。 “这就是你的态度？”兰可欣倒是无所谓，她只是一个说客，能把事说圆了最好，跟徐正谈不拢王诗韵自然会想其他办法。撕破脸还是徐正倒霉。 “我的态度不够明显？”徐正淡淡说：“王诗韵与邓博新在想什么我心里门清，可那又怎么样？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张宪伟突然回来了，不仅重新拿回了公司的大量股权，还坐上了很关键的位置，你说……接下来王诗韵与邓博新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这怕是没可能。”兰可欣不信。 虽然她是监理公司的，与东城分公司没什么关系，通过王诗韵，她也了解了不少公司的事，这种吃回头草的事不是没有，但可能性极低。 “能不能，那就拭目以待。” 徐正说完，推了推杯子：“我今天没带钱，你帮我付了。” 两杯水而已，没几个钱，徐正也不是没带钱，他只是想恶心一下兰可欣。 徐正离开，兰可欣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橱窗外，眉头再次深锁。 知道徐正开车走远，兰可欣才拿出手机给王诗韵去了个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 “我觉得他挺有自信的，这个人虽然满嘴跑舌头，但做事其实还挺靠谱的。”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把徐正逼急了，一旦弄不好可不太好收拾。”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感情，我也只是想找个人搪塞我妈而已。” “他也不照照镜子……呵呵……到时候我跟你分享呀，好呢，咱就说好了，你如果找到合适的男人，我也有份。” 放下电话，兰可欣抿了抿薄唇，把半杯咖啡推到一边，抬手示意服务生结账。 回去的路上，徐正接到了巴林的电话。 “徐哥，这也没什么活干，我这边……” 徐正说：“你的工资照发，不过没奖金啊。等下一个工程下来，你可要给我顶上去。” 徐正有些焦心，找个好帮手不太容易，可没活干的时候要白花钱养着。 原本，徐正是计划204做完368地块的项目就会施工，谁知道这中间出了这么多事。 得到徐正的金口玉言，巴林乐呵呵的答应。不上班一个月一万的收入，放在谁身上不美滋滋。 徐正想了想，给沈克龙去个电话。 “沈哥，这两天是不是忙坏了？” “没有，我这闲着呢。” “你方便？那行，我这就过去。” 沈克龙的贸易公司在号称丰城cbd的中心大街，国际大厦整整一层楼。 徐正上楼，电梯间有一个穿制服的漂亮女人等在那里。 “你是徐正徐先生？” 徐正疑惑的看了眼美女，点点头：“你是？” 美女说：“我是沈总的秘书，你叫我方华就行了。沈总在等你，这边请。” 徐正恍然，沈克龙是把徐正当贵客了，还让秘书出来迎接。 七扭八拐，走过好长一段办公区，打开一道极为彰显豪华的门后，徐正进了沈克龙的办公室。 办公室有将近一百平，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简直是奢侈。 第140章 料场工程 办公室里的装修极为豪华，所有家具摆设全是高档木材。 巨大的办公桌上井井有条的摆着各种文卷与样品盒，沈克龙身后是一排书柜，书柜上面摆放着一整排的奖杯。 办公室的另一边，则是货架与茶桌，当然这里不会是真的存货的地方，也是摆放着各种样品。 茶桌上，已经泡好了差，只等贵客临门。 听到门声，沈克龙抬起头，立即展现出夸张的笑容：“我最近也是忙，其实早想请你来坐坐的。” 绕过办公桌，沈克龙示意徐正坐到茶桌那边。 秘书帮忙把两人的茶倒好，沈克龙点点头这才出去。 徐正左顾右盼，咂巴着嘴：“沈哥，我知道你有实力，可没想到你这么有实力，你该不会是咱丰城的首富？” “你啊，就会说好听的。”沈克龙笑，端起茶杯示意徐正：“这茶是我朋友从武夷山那边弄过来的，不错。” 徐正赶紧尝尝。 入口顺滑，满口茶香。 的确是好茶，可让徐正评价这茶到底好在哪，他就成哑巴了。 一般人喝茶，能喝出些许差别，也就是破茶与好茶的区别，但具体品出点啥滋味，那就得专业人士了。 徐正可不托大，笑着摇头：“我能喝出这茶不错，但更具体的我就没啥感觉了。你就是给我几百块钱的茶跟这个一起喝，我没准还觉得这个次一些呢。” 恭维话要看怎么说，徐正倒不是在说茶不好，而是在说自己实在没什么品味，这种茶让自己喝了有些暴殄天物。 “沈哥，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徐正肯定不能问家里的事。 沈克龙叹了口气：“兄弟啊，这事说起来让你看笑话了。” “沈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会看你笑话么？”徐正赶紧表明立场。 沈克龙说：“离婚官司马上就要打，嗨，不说这个了，反正都有律师去忙。我呢，也正好，把儿子从国外接回来。” “儿子？”徐正以为自己听错了，徐正是见过的，沈克龙有一个女儿。 沈克龙说：“我现在这个是二婚。” 接下来的话徐正就不好问了，这涉及隐私问题，可不是用来拉近关系的筹码，一个说不好还把沈克龙得罪了。 沈克龙却不介意，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说：“当年是我穷，把他们娘俩气走了，等我有点钱想把他们娘俩接回来的时候，唉，他竟跟着一个外国人出国了。” “前嫂夫人找了个外国人？” 带着孩子的女人再国内不太好找，可在外国似乎并不难，或许这也是文化差异。 沈克龙说：“她要去国外打工，是个假结婚。” 这谁知道真假，人家外国人就那么好心，平白的跟你结婚还啥也不干？可能么？都是男人，咱就别自欺欺人了行不行。 沈克龙接着说：“儿子长得像我，这不，眼看十八岁了，我寻思着跟他妈商量商量让他回国。” 只要父母一方又国内身份，孩子十八岁之前都可以办理国内户口。 这也是很多有钱人越过山河大海去漂亮国生孩子的原因。 在漂亮国生的孩子，自然就有漂亮国的绿卡，可以在漂亮国接受教育，享受社会福利。 等机会合适，回国内上大学。国内的一流学府对留学生的要求简直宽到令人发指，甚至不会说国语都行。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千万人过独木桥的高考，直接进入一等学府。 十八岁是个选择是机会，如果在国外发展好，就留下，发展不好，还可以申请国内的身份。 家里有钱的人，肯定会给孩子留个多选题，而不是像多数老百姓那样苦哈哈的逼着孩子，说什么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是因为爹妈没本事准备第二条路。 话说一半，徐正提到工程，转而对沈克龙说：“沈哥，你也知道我是做工程的，如果你有什么门路能接到工程，到时候一定帮我牵个线啊。” 沈克龙笑着说：“今天你不来找我，我还有事要找你呢。我手里就有点工程需要人做，不过，工程量不大，还怕你看不上眼。” “什么项目？沈哥开始搞房地产了？” 近些年，房地产可谓是火爆，吸引了大量自尽投入进来。 可最近这段时间，风向不太好。货币政策的收紧，各种规定的出台，无一不是在打压这个市场。 最最主要的还是大环境，以丰城这里来说，总体人口是流出的，年轻人离开了就不愿回来，房价整体呈现虚高的情况。 “我可不搞什么房地产，人这辈子，能把一件事做好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沈克龙说着起身，拿过一份文件：“我打算再城西弄一个料场，在这里进行粗加工，然后再通过丰城港转运到其他地方。” 钢材加工就需要大场地，港口也是必须的，尤其是沈克龙这种做进出口贸易的。 徐正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说实在的，有点看不懂。最后把目光落在平面图上，看图就明白了，料场的规模非常大。 占地面积是很大，但却没多少工程量。一栋不大的办公楼，一个钢板房车间，剩下的就是局部硬化地面。 徐正说：“行，这活我干了，什么时候开工？” 徐正急需要一点工程，没想到今天来找沈克龙还来对了。虽然都是粗活，但苍蝇腿也有肉不是？ “你说干就干呐？”沈克龙笑着给徐正添茶：“你也不说说需要多少工钱？” “我还信不过你么，沈哥，咱俩算得上共患难？” 沈克龙点点头，说算也不算，说不算也算。 接着沈克龙又拿过一分文件，放到徐正面前：“咱亲兄弟，明算账。” 徐正严肃对待，认认真真的看完，心里略惊。 沈克龙肯定是找专业的人做过预算，不是预算做的死，而是太宽松了，每一项都有比较大的盈利空间。 徐正说：“沈哥，这价钱……” “少多少你说个数，咱俩这关系，我不还价。” 徐正尴尬一笑，看了眼沈克龙，你这是试探我呢？ 如果徐正把价钱要高了，沈克龙眉头都不皱一下，立即就答应。但有一点，徐正以后再也别想从沈克龙手里接到工程了，徐正帮沈克龙出狱做的那些事，人情也基本还完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竟说起了聊斋。 徐正有点无语，想了想说：“这价钱我的确有点想法！” 第141章 挣自己该挣的钱 “这价钱我的确有点想法！” 徐正说完这句话，沈克龙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笑着说：“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这项工程我就交给你了。” 徐正可以狮子大开口，要一个前所未有的价格。 而沈克龙也一定给，毕竟徐正对他有大恩。 但徐正却摇了摇头：“我是说价钱太高了。沈哥，我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给我工程做是看得起我，这样就让我有些不上不下了。” 沈克龙略显意外，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从这一点上来看，徐正这个人还是值得交的，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完美的机会主义者。 沈克龙示意徐正喝茶，想了想说：“那就这个价，不过我有个要求，工程质量一定要保证啊。” 徐正说：“也不看是给谁干，工程质量绝对没的说，只是这价格，你确实给高了。” 徐正翻开，指着一条说：“地面硬化，一平米是208块钱，沈哥，我也不说虚的，我的成本大约在70多，你说我能赚多少，这么赚钱，的确让人心里爽，可我不能坏了咱俩的感情不是？” 无论是徐正还是沈克龙，都想把共患难的这份交情持续下去，能有个识大体的朋友不容易。 沈克龙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报价，我让工程部那边核算一下。” 徐正点头，赶紧说好，随即问：“详细的图纸你得给我才行，我要做预算啊。” 感情归感情，金钱是金钱，徐正不想混为一谈，只有这样将来才能让晾着分不开关系，才能混为一谈，到时候，从沈克龙身上得到的好处就会更多。 正事聊完了，徐正留下跟沈克龙吃了个饭。 徐正问起刘婉莹，沈克龙说：“回去了，她在国外好些年了。其实，我本以为她不会管我的，没想到，唉，患难见真情啊。” 徐正没有打听被人隐私的癖好，赶紧收住嘴，随即笑呵呵的说：“等我将来发展好了，也想出国转转，刘女士可是答应我的，等我出国他给我介绍工程做。”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徐正哪有那本事出国。 但沈克龙听着就上心了，说：“等你准备出国的时候，我亲自帮你搭线。” 徐正赶紧表示感谢，以茶代酒敬沈克龙一杯。 沈克龙说：“料场那边的工程挺急的，老弟，你这工程进度需要尽可能的提高啊。” 徐正说回去就研究图纸，给沈克龙一个满意的报价。 沈克龙说：“我还能信不过你么？这样，你先安排人尽快进场，一边干着一边谈不行？” “什么事这么急？”徐正皱了皱眉，倒不是信不过沈克龙，而是从没这样操作过。 这就好像买衣服，朋友的店也不能先穿回家再谈钱，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一个嫌贵了，一个嫌赔了。 沈克龙说：“最近钢材的价格浮动很大，我觉得价格可能会大涨，所以想在涨价之前存一批货。” 用整整一个料场存货，徐正也是被惊到了，沈克龙到底得多有钱啊。 钢材虽然不是多值钱，可一吨也好几千。 沈克龙看出徐正心里的疑惑，笑着说：“你以为做钢材生意只是我自己的钱？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水很深，我上面还有人呢。” 无论什么年月，都要靠关系，无论晋升还是挣钱，有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关系寸步难行。 既然沈克龙说钢材会涨价，那应该是差不多的，这种大宗商品最受政策影响，进出口方面一个小政策都足以影响整个行业。 接着，沈克龙说：“我这行业虽说挣不了大钱成不了首富，可又消息渠道赔钱的概率很低。你要不要投点进来，我保证你年化率超过20个点。” 徐正嘴角一抽，二十个点，听起来不怎么多，可实际上足够夸张了。股神的年化率也没到这个程度啊。 徐正心动了，谁会对钱无动于衷呢。 可想了想，徐正却笑着说：“沈哥，这摊子水太深了，我啥也不懂玩不转啊。” “不需要你懂，我懂不就行了。”沈克龙已经听明白了，徐正是不想掺和。 徐正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这辈子挣的钱都是能力以内的，靠运气挣的钱也存不住，早晚得赔进去，我什么也不懂，这么大的生意不是我这小老百姓可以惦记的。” 沈克龙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徐正的选择再一次让沈克龙刮目相看。 吃过饭，徐正又回沈克龙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 临走拿了图纸，回到家立即就开始核算。 给巴林去了个电话，把图纸拍照之后发过去一份：“把预算做出来。” 只有一句话。 巴林也只回了一个字，嗯！ 徐正忙到晚上十点，伸个懒腰，看着还没做完的图纸舒了口气。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工厂样板，没想到一个做刚才粗加工的地方竟然又那么多专业参数。 徐正所学，基本都是野路子，上学那会算不上好学生，如今遇到问题就需要查阅各种资料。 如果按照图纸用料以及施工来核算自然不用这么麻烦，照着图纸按照如今的行市价格算就行了。 但徐正从不这样，他要把每一步都搞清楚明白，就像这份图纸是他做出来的，重新检验一边有没有纰漏一样。 还别说，还没忙完，就让他找出一点问题。 看看时间，不方便联系沈克龙，随即记到一边的本子上。 刚洗刷要睡，巴林打来电话。 “做完了？”徐正问。 巴林说：“没做完，我只是有些问题不明白，想问问你。” “你说。”徐正疑惑，巴林能有什么问题，一份图纸的预算都要人帮忙，巴林这学上的也是白瞎。 巴林说：“我发现图纸里有点问题啊，地面硬化与地耐有一点是冲突的。” 徐正乐了，他发现的问题也是这个，笑着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跟甲方沟通的。” “哎，别急着说啊，或许是我搞错了？”巴林说：“咱只是施工，这样会不会有点蛋疼？” 徐正说：“别嫌麻烦，我们这样做才是对的，等遇到问题再解决就晚了。一旦不好解决难道要建好的拆掉？” 按理说，图纸变更，拆掉的部分也是要给钱的。 刚把电话扔到一边打个呵欠，敲门声响起。 徐正疑惑的打开门，惊了一下：“怎么是你？” 第142章 袁蓉的威胁 “怎么是你？” 门外，袁蓉沉着脸：“怎么就不能是我？” 袁蓉提着一个小包，推开徐正走进门，直接往我屋闯。 徐正心下一跳，卧室的垃圾桶可没收拾，里面还有跟章珊一起用过的卫生纸。 如果被袁蓉看到，指不定怎么疯。 虽然徐正并不是那么想与袁蓉发生关系，可也不想吵，没来由的，跟与自己没啥关系的女人吵，这很无聊。 “哎哎哎，你干什么？”徐正拦住袁蓉。 “大姐，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觉，跑我这干什么？” 袁蓉瞪了眼徐正：“我的东西都在这，之前我就搬来了，你该不会是失忆了？” 说罢，推开徐正，直接进了卧室。 徐正赶紧跟进去，可当看到卧室的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时顿时松了口气。 章珊真是心细如发啊，临走还不忘给徐正把家收拾干净。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袁蓉把包扔到床上，直挺挺的躺下：“帮我打盆洗脚水好么？” 口气温婉，态度与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徐正撇撇嘴：“自己去弄。” 说完徐正就回过身打算去客卧睡觉。 “你回来。”袁蓉抬头看到徐正要走，跳起来拉住他。 “上次不方便，今天行了。” 说的袁蓉羞涩难当，脸红红的，极为诱人。 可徐正却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今天就算了。” 徐正打算找个机会跟袁蓉说明白，他们之间可能性真的很低，虽然徐正的心里一直留有袁蓉的位置。 心下叹气，自己还真是个人渣，至少有做人渣的潜质。 一面与章珊滚来滚去，一面与袁蓉眉来眼去，还有一个杨莹不清不楚。 不过想了想，徐正也只与章珊发生关系了。 这算人渣么？ “徐正，你别逼我。”袁蓉鼓起腮帮子，哼道：“你知道我的，我要想干什么，就必须干成。” “我不配合，你干不成。”徐正说：“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这几乎是把话挑明了说了。 袁蓉也不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徐正是什么意思。 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这么多年了，她一心一意的对徐正，可得到了什么，只有疏远与不耐烦。 “这是你说的？”袁蓉质问徐正。 徐正说：“大姐，我真是服了你了，人这辈子，不能只有爱情，就算我们有爱情，那也要考虑两个家庭？”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徐正打算趁现在把话说明白。 “如果只是我们两个，我没话说，别说你主动住进我家里，就算你不同意，我强也得把你强了。” “可问题不是那么简单，我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而且极有可能永远过不去。” “人是感性动物，如果跟你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要对他叫一声尊称，你觉得我心里会舒服吗？” “如果……哎……你干什么去？” 徐正长篇大论的说着，袁蓉却推开徐正把门打开，站到门边，冲着徐正微微一笑：“徐正打老婆啦，徐正打老婆啦……” 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大晚上的，谁不在家睡觉，袁蓉这样吵吵，直接让他社死。 一把将袁蓉拉进门，轰一声把门带上，袁蓉还要叫，徐正赶紧捂住她的嘴：“大小姐，我错了，你想让我再小区里出名啊。” 袁蓉甩甩头，挣脱徐正，眸光狡黠，指指自己的脸颊，仰着脸威胁：“亲一个，不亲我还叫。” 徐正：“……” 大姐，人家威胁被人都想占点便宜，你这是打算吃亏吃到底啊。 袁蓉与其他女人不同，徐正想，但是不能。 倒不是徐正多怕袁泰，就算是跟她滚床单了，袁泰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主要是徐正足够尊重袁蓉，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这个女人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刚找到的工作回来帮他，虽然袁蓉并不在乎那个工作。 这些年来，袁蓉对徐正可谓是用情至深，可越是这样，徐正就越不能伤害她。 徐正推开袁蓉，神色肃然，仰着脸等着徐正侵犯的袁蓉顿时一愣。 徐正说：“我们今天聊聊。” 袁蓉生气了，他知道徐正想说什么，一旦让徐正把这些话说出口，她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袁蓉气道：“你真不是个男人。” 说完，冲进卧室，轰一声把门关上。 徐正冷在当场，怎么了？自己没有侵犯的举动，难道不应该受到表扬吗？ 回到客卧，徐正很快就睡了过去，没一会就鼾声雷动。 门外，袁蓉神色落寞，骂了一句猪，扭身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 徐正睡的很好，清晨起来精神饱满。 走出客卧，就发现袁蓉躺早沙发上，蜷着身体，显得是那么孤独寂寥。 徐正上前，抽出一张纸，轻轻帮她擦掉嘴角的口水。 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随即坐到一边，继续他的工作。 直到将近中午，袁蓉还是没有醒的意思，翻转身体，似乎睡的并不安稳，嘴里呢喃着嘀咕几句。 徐正侧耳倾听，有一句他听清了，袁蓉说：“你性无能我也认了。” 徐正一头黑线，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这小妮子，做个梦也想这事，而且想象力竟这么丰富。 手里的图纸已经全部弄完了，徐正给巴林去了条消息，让他把做好的东西发自己一份。 没想到，巴林也说做好。 看了眼袁蓉，徐正就跟巴林约了个地方细聊。 徐正蹑手蹑脚的出门，开上车去了越好的地方，跟巴林两个就在车上把各自的预算方案对了一下。 出入不大。 巴林看着徐正拿来的厚厚一摞草纸，嘴巴直抽抽：“徐哥，你不去设计院搞设计都可惜了。” 徐正没好气的说：“我昨天忙到半夜，今天又是一上午，看起来详细，其实全是时间堆出来的。” 既然预算没什么毛病，徐正就根据预算估摸出一个施工价格，随即联系沈克龙。 沈克龙没想到徐正办事效率这么高，对徐正发来的东西看都没看，直接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再一次催促徐正尽快施工。 徐正对巴林说：“你的假期结束了。” “就是这块工程？”巴林摇头说：“占地面积是不小，可惜了，只是一块料场，没什么大工程要做。” 虽然面积够大，但多半是最基础的建设，上面是彩钢房，也就一栋独立的小办公楼需要耗费点时间。 第143章 分配问题 徐正与巴林一起去了那块料场，如今野草丛生，荒芜一片。 “这地方还真不错，除了长不好庄稼干什么都行。” 徐正打量着环境。 不远处就是一级路，交通便利，而且沿海这一片也没什么车，来往港口高速的运输车辆走起来相当便捷。 一处海边的盐碱地，也只能长一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 确定了大致位置，徐正招呼巴林往回走。 之所以施工之前来一趟，徐正只是看看环境而已，有没有不方便施工的点。 把巴林送回去，徐正又开始无聊，想了想，去找孙刚喝会茶。 走进孙刚店里，孙刚的母亲坐在桌后打瞌睡，撑着下巴脑袋一垂一垂。 徐正不动声色，悄悄离开。 距离也不远，徐正就像去给章珊新租的那个房子看看。 之前章珊给徐正发来消息，说她准备趁章浩开学之前把房子装起来，姐弟俩亲自动手。 信步而上，徐正刚到就听到里面章浩的声音：“姐，我就说这活我们干不了，一张板子又浪费了。” 章浩不过是个学生，他会干什么，章珊柔弱的小女人，跳跳舞还行，干家装不得难死她？ 徐正眉头微皱，忽然想到了关键点。 不是章珊多么想省这笔装修的钱，而是她手里压根就没钱。 也怪自己，送佛没送到西。既然给章珊租了门脸，自然是要一条龙拿下，装修的钱徐正也出了得了。 不过，对这件事，徐正很快就转了几个念头，钱可不能随便白给啊，必须要有个说法才行。 拐过门，徐正就看到姐弟俩对着一张裁开的木板发呆。章浩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虽然章浩对徐正态度不好，但这并不妨碍徐正对章浩的好印象。 出身贫寒，肯吃苦读书，也肯干活，这种积极向上的品性会让徐正格外高看一眼。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多半人还不是从寒门里走出来的？ 肯努力的人，或许不会大富大贵，但一定不会受穷。 “你们俩这是忙什么呢？”徐正出声，立即吸引了姐弟俩的注意。 章珊脸红扑扑的，看到徐正来了顿时绽放出迷人的笑容，仿佛一切劳累都风轻云淡。 “我想用木板格出一个小房间用来以后休息，可尺寸好像量错了。” 章浩冲着徐正点点头，叫了声哥，随即就走到一边，看着窗外再不理徐正。 徐正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行了，你们俩也别忙了，等我找个人来装，一个舞蹈班，不就刮刮墙铺个木地板么？” “哎，对了，木地板你选好了？” 章珊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有些羞涩的说：“没呢，我都没去看。” 徐正知道，房子租下来了，每天都产生房租，可她没钱装修，这会让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始终有种紧迫感，让人焦躁不安。 扫视地上的工具，徐正差点笑哭了，摇头说：“你们就用这个切木板？” 地上放着的是鲁班用的锯子，在现代，这东西可以算是老古董了，难道还有人用这个东西切模板吗？电锯不香吗？ 章珊赤红了脸，轻轻点点头：“我家里只有这个东西，这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 徐正笑道：“那你赶紧拿回去供起来，一天三炷香，鲁班大神会保佑你的。” 说了一会玩笑话，徐正招呼章珊离开，时间也不早了，徐正饿了。 就在不远处的驴肉火烧店里，徐正要了几个火烧几碗驴肉汤，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章浩，对章珊说：“装修舞蹈班，你得着孙刚。” “他？”章珊吃着火烧疑惑的问：“为什么找他？” “他自己卖建材，认识很多搞装修的人。倒不是能给咱剩下多少钱，主要是能保证质量不是？” 按照徐正的理解，舞蹈班也就是隔出一个休息区，剩下的找找平铺木地板刮腻子，再搞两个炫酷一点的灯装上，买几扇大镜子贴到墙上，完活。 比一般的假装不知省事到什么程度。 临走，徐正把银行卡交给章珊：“有点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章珊认真听着。 徐正说：“虽然地方大，我觉得十万块钱差不多够了，不够也不要紧，你紧着花，弄好一点，这样以后也好招生。” “是这，舞蹈班的运营我不管，一切都你说了算，但我要拿一半的分红。” “你觉得行？” 章珊抿嘴一笑，她还当什么事呢，房子是徐正租的，装修也是徐正出钱，就算让她给徐正打工也毫不为过。 没想到，徐正只要分红的一半，这不是压榨她，而是给她好处。 而以分红的名义拿钱，谁都不理亏。 章珊没有被包的感觉，两人就像恋爱一样。 徐正也没什么心里负罪感。 就算有一天徐正与章珊要分开，最多谈谈舞蹈班分红的事而已。 “我听你的。”章珊在桌下拉住徐正的手，一脸的幸福小女人模样。 另一边，章浩抬起头，看了眼徐正，随即说：“资本家的嘴脸。” 听了这个评价，徐正只是淡淡一笑，没当回事。 一个小屁孩，他懂什么是资本家。 如今的孩子，学了几个名词就觉得什么都会了。 章珊脸色一变，瞪了章浩一眼：“吃你的饭，堵不上你的嘴么？” 章浩声音小了很多，但却嘴硬的说：“我说错了？” “就是个资本家。” 徐正舔舔嘴唇，不动声色的拉了拉章珊，示意她别说话。 “我是资本家？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还没有当资本家的资格。不对，严格意义上说，我再资本家面前也是韭菜一根。” “剥削劳动者，就是资本家的行为。”章浩依旧嘴硬，见章珊不说话了，好像更来劲了。 徐正问：“你的意思是，资本家的钱都不干净呗？” “民脂民膏，老百姓的血肉。”章浩倒是一套一套的。 徐正问：“你高中应该学过劳动剩余价值的分配问题？” “那我想问问你，除了按劳分配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分配方式？”徐正似笑非笑的盯着章浩。 章浩眨眨眼，低头继续吃，却不说话了。 徐正也懒得说教，章珊的弟弟还轮不到他来教育。 见都吃饱了，徐正说：“你们回去，我去找孙刚问问情况再说。” 第144章 风水转回来 跟孙刚喝了半下午茶，也约了两个木工见面谈了谈，徐正也不在乎三头五百，让尽快施工。 孙刚说：“得，你的事办完了，晚上请客？” 徐正说：“没问题，但有一条，我喝多少你就得喝多少。” 孙刚大摇其头，他可喝不过徐正。 “我跟你说个事。”孙刚突然表情变的严肃。 徐正认真听这。 孙刚说：“周明凯你还记得么？” 徐正想了想才记起这么一号人，徐正算记性不错了，也就是周明凯独眼龙的气质比较特别，不然徐正早就忘了。 “怎么？我跟你说啊，我可没工程给他。真是闲的，你没事去他那喝什么酒。” 孙刚说：“这回不是他求你，是我求你。” 徐正皱眉：“嗯？你成他小舅子了？” “那倒没有，他那妹子长得，哎呦，没法形容的鬼斧神工，哈哈。”孙刚笑着说：“有点事我想请他帮忙，可他……” “你想干什么？”徐正问。 孙刚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就说能不能分给他一点工程做。” 既然孙刚张口了，那一定是必须要周明凯出面的事。 徐正说：“这一两天有个工程就要开工，倒也简单，就是地面硬化与基础建设。” “刚子，你得告诉我，这个人情得多大？” 孙刚说：“不用太多，你就先给他一点，等把我的事办完了，你就说接下来的活都让别人预定了，把人清场赶走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简单，徐正笑了笑。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徐正说：“倒是有一点工程是独立的，料场一边是陡坡，需要做防护墙，势头往上堆就行了，简单好干，只是现如今做这种重体力活的工人不太好找，他没有门路，能行？” 孙刚说：“行不行的跟你我有什么关系，不行最好，老子面子是给了，里子也给了。媳妇送到炕头上，弄不出孩子怪别人？” 徐正点头：“是这个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徐正拿出手机，看了几眼，瞳孔骤然一缩，嘿嘿笑了两声。 “那今天晚上我就不请你吃饭了，我估计啊，一会有人请我吃饭。” 孙刚撇嘴，白了徐正一眼：“你又来我这吃大户啊？我现在可没你有钱。” 徐正说：“有美女请客。” 话音刚落，徐正就接到了杨莹的电话，当然了，请客的不会是她。 杨莹说：“看到我给你发的图片了？” 徐正说：“看到了，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今天我听同事讲，这一次张宪伟来势汹汹。”杨莹压低嗓音。 徐正问：“怎么说？” 杨莹说：“你是不知道，张宪伟之前套现的那笔钱，隔了这么几天，重新把股份买回来，成了第二大股东了。” 之前徐正打听过一点，杨莹也是听的小道消息，说张宪伟把股份全都卖了，因为张宪伟的退场，集团公司的股价暴跌。 徐正只当八卦听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张宪伟又把股份低价买回来，而且成了第二大股东。 这对徐正来说 ，是天大的好消息，风水终于转回来了。 只要张宪伟不倒，徐正就是不倒翁，邓博新与王诗韵还想吃徐正一口，现在看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既然杨莹能知道这条消息，作为市公司的一把手，王诗韵没理由不知道。 邓博新还是从省公司调下来的呢，他也会第一时间得到变天的消息。 徐正需要做的就是等，等王诗韵与邓博新低三下四的反过来求他。 “好，先这样，等我请你吃饭？” “只吃饭啊？”杨莹话里话外有别的意思。 徐正一怔，少见杨莹这么主动，嘿嘿一笑：“你想让我请你喝豆浆？” 杨莹相对徐正就是个纯洁宝宝，哪懂什么是豆浆。 “真小气，只喝个豆浆就要把我打发了？” 徐正一下懂了，这小妞是没听懂啊。顺着她的话说：“那你还想吃什么？牙口行？吃肉？” 杨莹哼了一声：“一点都没诚意，算了，挂了。” 徐正肯定要有所表示的，也不枉杨莹经常给他传小道消息，不仅有苦劳，还有功劳啊。 其实里里外外杨莹帮了徐正不少忙，而徐正只想占人家便宜。 刚放下电话，徐正的电话就响了。 孙刚看着徐正：“我去，你说真的？我还等着晚上吃大餐呢。” 徐正撇撇嘴，等了一会才拿起手机。 “喂。” “小徐啊，忙吗？”邓博新笑的很猥琐，徐正几乎能想象到他现在很狗腿的嘴脸。 徐正说：“犯愁呢，没钱花啊。” 邓博新岂能听不出徐正是在故意奚落他，但却装作不知道，接着说：“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这是要缓和关系，徐正能给他这个面子？ 徐正说：“邓总，跟你吃饭可是我的荣幸。” “那我等你？” 徐正笑了笑：“只是……我再等一个重要的电话，不知道几点才有时间，如果太晚我怕耽误了邓总的事啊。” “那没关系，没关系。”邓博新笑着说：“也不一定非要吃饭，只是想跟你见见，咱也有段时间没一起聊聊了。” 徐正说：“那也行，不过，我怕时间太晚了点，到时候让邓总等着急了就不好了。” 徐正的意思很明白，吃饭的事我答应了，但能不能去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放你鸽子可别埋怨我。 而是不是放邓博新的鸽子，就看徐正高不高兴。 事聊妥了，徐正冲孙刚说：“我敢说，五分钟之内还有个女人打过来，万般客气的要请我吃饭。” “你不吹能死。”孙刚白了一眼，真受不了徐正这嘚瑟的样子，欠揍。 徐正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好，你说，赌什么？” 徐正想了想：“如果我赢了，舞蹈班装修需要的砂石你负责，只要你那卖的提供。” 孙刚点头，这算什么，就算不说这茬，徐正也不会给钱，而他也不会要。 “那如果你输了呢？”孙刚看着时间：“从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开始计时了啊，你说的，五分钟。” 徐正说：“如果我输了，今天晚上带你一起去吃饭，还请你看美女，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能把对方拿下，我敢保证，能美死你。” “拿下？”孙刚摸了摸下巴，他对自己的相貌口才还是很有信心的，混迹夜场的狼人，色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只是不知道容不容易上手：“你先说说对方什么身份？” 这时候，电话响了，徐正的手机上显示王诗韵的名字。 第145章 哥带你吃饭去 徐正想了想，却没接，因为他知道，王诗韵一定会再打。 “不是说有人请客么？怎么不接？”孙刚看着时间：“还有两分钟啊。” 徐正说：“两分钟之内，还会再打过来，到时候肯定是请我吃饭。” 不到两分钟，准确来说一分钟都不到，铃声刚停，接着就又响了起来。 徐正不紧不慢的接起来，喂了一声。 孙刚皱眉盯着徐正，看那嘚瑟样，该不会是忽悠自己？ 给徐正一个手势，让他开免提。 徐正把手机放到茶桌上，堤岸开免提，里面就传出王诗韵的声音。 “徐老板，你可真是大忙人啊，不知道请你吃饭需不需要预约？” 暗地里嘚瑟就行了，徐正可不好在王诗韵面前托大，毕竟以后用得着对方的时候多着呢。 徐正赶紧笑着说：“美女老总请吃饭，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别提什么预约了，哪天我请王总吃饭能预约上就算我家祖坟烧高香了。” 王诗韵说：“今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一旁的孙刚一瞪眼，寻思该不会是徐正故意找个人来演自己。 手指点上茶水，在桌上写下：“今天晚上我也去。” 徐正伸头看了眼，随即点点头，吃大户的时候还怕人多吗？更何况，谈不了什么正事，就算王诗韵想聊聊，徐正也会拖他几天，谁让这娘们之前算计自己的。 徐正说：“哎呦，今天呐，那什么，邓总刚才给我来电话了，他说……” “你先别管邓总了，我都定要房间了，你就给个准话，来不来？” 王诗韵的性格还是挺干脆的，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打太极，只是这一次张宪伟突然翻身，让她有种浓浓的危机感。 之前王诗韵也算张宪伟这一系的人，只是她的关系不是张宪伟而已。 在张宪伟离开集团公司的这段时间，王诗韵就对徐正出手了。 如今张宪伟荣耀回归，王诗韵能不紧张才怪。 话说的再好听没用，还得看徐正的态度。王诗韵也知道，徐正急着把工程款拿到手，这就是她的底气，毕竟出门做生意，是交朋友不是得罪人，徐正一向知道轻重缓急。 徐正说：“王总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去的。只是，邓总那边……” “邓总那边你别管了，我一会跟他说一下。”王诗韵立即说：“一会我给你发位置，下午六点，可以？” 徐正说：“当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王诗韵打断徐正的话茬，他怎么能不知道，徐正这是拿捏上了，三句话两句话有转折，这让王诗韵有种坐蜡的感觉，恨不得从电话里钻出来撕烂徐正的嘴，但话里话外还要表示足够的客气。 徐正说：“只是我跟一个朋友在一起，我想问问王总是只请我一个人还是我朋友跟着去？” 徐正都这么说了，王诗韵就算在不乐意也得硬着头皮说：“你的朋友，还不是我的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交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也不错。” 孙刚对着徐正伸出大拇指，他这碗饭是又着落了。 徐正又问：“哎，那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王诗韵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口吻都有些变味了。 徐正说：“我只是在想，你跟兰监理关系那么好，我也有日子没见她了，呵呵……哎，王总，你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要不这事就算了？” “我哪有不高兴，人多吃饭热闹。” 话是挺客气，但徐正听得出来，王诗韵是咬牙说的。 徐正说：“那就先这样，等六点我准时到，如果……如果路上堵车，王总也就只能委屈等一会了。” 王诗韵没说什么，毕竟现在是她怕得罪徐正，从而跟张宪伟过不去。 放下电话，徐正扬了扬头：“怎么样，哥是不是很帅？” 孙刚竖大拇指：“帅，只是不知道你能帅几秒。”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从孙刚的瓷砖店到王诗韵给的位置少说也得半个小时的路程。 不是远，而是这个时间段路上会很堵。 嘴上说让王诗韵等一会，可徐正哪能那么做。 做人，千万不能得了势就不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正起身，拍拍屁股对孙刚说：“早早下班，你这破瓷砖点也没个人。” “走，哥带你吃饭去。” 孙刚也起身收拾东西，拿上小手包夹在腋下：“哎，请你吃饭的那女的，什么品种？” “大波浪。”徐正很严肃的说，手上还在胸前好一阵比划。 孙刚喜欢大的，呃，应该说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大的。 可，王诗韵却很小，也很平。蒙上脸换身衣服，一准能被当成男人。 孙刚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走走走，我倒要看看，你都觉得大，能大到什么程度。” “王二虎家里的够大，我觉得有两点很相似。” 王二虎是当年村里的老光棍，养了几头奶牛，徐正与孙刚经常跳进孙二虎家偷酒喝，这老头也不在意，甚至还会留两个小孩一起喝点。 带着一身酒味回家，自认为沾染的牛粪味足够掩盖。 十一二岁就喝酒，还喝的歪七歪八的，等待他们的就是父母混合双打。 最让徐正记忆深刻的是，他与孙刚两人一人“控制”一头奶牛，挤奶相互呲。 “有那么大？”孙刚想歪了，嘿嘿笑着：“只是牛奶只是个头吓人，一点都不滑。” 徐正说：“滑不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初差点把奶牛给玩死，到今天我还记得奶牛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你看的样子。” “去你的，你猜幽怨呢。”孙刚推了徐正一把，随即说：“赶紧走，美女不美女的不重要，主要是我现在就饿了。” “到底他么的谁饿了？”徐正低头看了眼，鄙夷道：“你啊，继续这么浪，早晚有一天玩废了。” 孙刚摇了摇腋下的手包，哗啦啦的轻响：“补肾的，老子长年吃。” 徐正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了，跟一个无耻的人讲到底，到底是谁疯了。 到底地方，徐正看看时间正正好。 找到包厢，门都不敲一下，推门而入。 徐正还没张口跟里面的王诗韵打招呼，身后孙刚就嘀咕：“我他么的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第146章 见王诗韵 王诗韵一个人喝着茶，眉头微皱，不知想着什么。 徐正跟孙刚进门，徐正赶紧为两人介绍。 双方就像多年未曾逢面的老朋友，客气的握了握手。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都觉得尴尬。 徐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孙刚，用眼神问是不是很大。 孙刚白了一眼，手放在桌下，做了几个两人能看懂的手势，大到没有边际。 徐正微微一笑。 孙刚紧接着对徐正小声说：“馒头啊，旺仔牌的。” 徐正没理他，看向王诗韵。 “王总，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找我出来吃饭，有什么高兴的事要跟我分享？” 高兴的事是有，可那是让徐正高兴的事，王诗韵几乎要悔断肠子。 她现在最恨的人应该就是邓博新了。 最初，张宪伟离开公司的事王诗韵还没关注，虽然也听到一点小道消息，可没往徐正身上想，并且还打算把368项目交给徐正。 是邓博新找到了王诗韵，提出一套可行方案，具体执行邓博新来，王诗韵只管打配合等着收好处。 没想到，腥没吃上，却蹭了一鼻子灰。 徐正王侯拖了几天，这件事竟然有转机了。 这件事，让王诗韵不得不重新评估徐正，简直太蹊跷了。 王诗韵与邓博新一致认为徐正与邓博新的关系一般般，毕竟邓博新从没在任何场合讲过要给徐正工程。 可这一次，实实在在的打脸。 徐正竟然知道张宪伟后续的骚操作，如若不然，绝不可能在王诗韵与邓博新的双重夹击下还能稳坐钓鱼台。 王诗韵想起之前兰可欣带回来的那句话，如果一切按谈好的来办，徐正保证一切跟以前一样。 也就是说徐正答应给的好处一分不少。 当时听到兰可欣这么说，王诗韵气笑了。 这个徐正，是谁给他的勇气这么狂？ 没想到，这才多久，王诗韵就要反过来求徐正了。 如果这件事徐正告诉张宪伟，后果会是什么？ 且不说张宪伟关不关心徐正挣不挣钱，就说人走茶凉他们立即对张宪伟的人动刀子这件事，任何一个领导都不可能容得下这种与自己作对的人。 为今之计，已经不是拿到多少好处的事了，而是与徐正搞好关系。 “当然是值得庆祝的事。”王诗韵笑的有点假。 但徐正看着，却比以前笑的最真诚的时候还要真，因为这才是她的此刻的心情。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204项目的工程款已经下来了，这两天验收跟审计的人就会去一趟工地，你抽空招待一下。” 徐正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总，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件事，你一定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我真诚的感谢你从中斡旋。”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跟你这种领导斗，到最后还不是屁也落不下？” 王诗韵面皮一抽，徐正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她什么也没落下吗？ 的确，之前徐正答应给的好处，她可不能要了，不仅不能要，还得送上一份大礼才行。 一旦徐正像条疯狗一样咬人，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张宪伟一说，王诗韵与邓博新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诗韵点点头，赶紧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徐正问：“王总，之前说368项目就要开工了，工期还挺急，怎么这段时间没动静了？” 王诗韵清清嗓子，笑着说：“那个社区已经开工了。” “啊？”这一次，徐正是真意外。 不是王诗韵最终没跟他签合约，而是自己就在丰城守着，竟然一点消息没得到。 想了想，徐正这几天也没关心这件事，一直在跟章珊苟且。 果然，英雄汉也怕进入温柔乡，为了爽，把正事全给耽误了。 看到徐正失望的表情，王诗韵也不知说什么好。 徐正却不言语了，气氛一度很尴尬。 王诗韵你可真行，不声不响的又把工程交给别人做，看我不给你穿小鞋。 徐正是这么想的，如果要找张宪伟参上一本，那一定是徐正彻底放弃王诗韵这条线，以后再也没有从她手里拿工程的可能了。 王诗韵也是这么想的，不仅不能拿徐正承诺的好处，还要给点慰问金才行。 “不过也没关系，368项目是我一个老熟人接过去了，我可以帮你问问，从他手里转包也一样。” 徐正没有施工资质，但凡要资质的项目都需要挂靠，也就是找别人一张皮开个通行证。 如果王诗韵的这个老熟人愿意只收点管理费，将工程让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甚至还给徐正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时，门咚咚轻响了几声，兰可欣推门进来。 看到徐正，面无表情。 看到孙刚却皱了皱眉。 孙刚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那双眼恨不得长到兰可欣身上。 双手在桌下画着圆，比划着很大的手势。 徐正摇了摇头，这家伙，没事干的时候除了琢磨女人就没别的心思。 若不是正与王诗韵聊368项目，徐正恨不得上去抽他，那样子，太贱了。 徐正说：“王总，如果只是分包一点汤汤水水，那就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徐正不冷不热的说，说的是368项目，实际上讲的是你答应的事要坐到，不然……自己想。 王诗韵脸色一沉：“你想全要？你能干过来？” 徐正说：“这简单啊，干不过来我可以往外包啊。204我不就这么干下来了？” 王诗韵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比204，这个工程是需要压款的。” 垫资，徐正怕，是真心怕，就算不怕也干不下来，因为徐正手里拿点钱接这么大的项目，跟做梦似的。 老家拆迁，204肃清河道项目，两样加起来也就五百万上下。 徐正能在两三个月的时间赚到将近三百万，这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 但徐正似乎很不满足，想把这份奇迹持续下去，368项目就是契机。 如果把这个项目全部揣进兜里，很自然的一跃成了大老板，可以说，甩掉了包工头的身份，虽然还是包工头，但却披上了一层高档的外衣。 “这我可说不好，等我回去研究一下？”王诗韵想了想，很严谨的说。 徐正眼角的余光看到孙刚与兰可欣聊上了，也不知孙刚的口条是怎么长的，这么快就与小奶牛监理了友谊，兰可欣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娇笑。 徐正收回思绪，点头说：“能全拿下最好，如果拿不下，那我就干干土方跟水电暖。” 第147章 你是什么意思 王诗韵没做声，心里正叹息，这到底谁是领导，唉。 正在王诗韵为这件事哀伤的时候，徐正拖着椅子坐近一些，压低嗓音说道：“王总，之前我们是有点误会，现如今不都澄清了么？我这个人，粗来粗去的惯了，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徐正的话让王诗韵为之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徐正明明可以拿捏她了，此刻竟然这么主动的给她找台阶下，而且，话说的这么漂亮。 王诗韵说：“368的项目我帮你问问，尽量挑一些短平快的活，想来我那朋友也不会压着你的工程款不放。” 徐正一听就乐了，王诗韵很上道啊。 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互相给面子只是表面，做事不绝每每留一手，这样后续也就有了很大的腾挪空间。 见徐正还有与自己搞好关系的意思，王诗韵再拿捏就有点不是东西了。 徐正先是表示感谢，随即端起茶杯与王诗韵碰了一下。 另一边，孙刚终于想起正事了。 对徐正说：“哎，周明凯那边你能不能帮得上忙？” 其实，在这个场合说这个事不合适。 孙刚只是提醒徐正，见了王诗韵顺手要点小工程给周明凯。 徐正不咸不淡的说：“那事急什么？” 从王诗韵手里要活给周明凯，徐正除非是打死卖盐的了，闲的。 人情有这么用的么？ 事都谈的差不多了，王诗韵就招呼上菜。 徐正也不客气，除了不喝酒，其他的点啥吃啥。 “兰监理，最近丈母娘没想我？” 徐正冲着兰可欣贱笑。 兰可欣白了徐正一眼，扭过头继续与孙刚窃窃私语。 徐正心里这个郁闷啊，孙刚这种贱胚，到底是怎么把兰可欣勾搭着了，下药了？ 兰可欣一进门的时候，徐正明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厌恶，就是美女对猥琐男的那种目光。 可一转眼的功夫，他们竟然有点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徐正也只能跟王诗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先说公司的奇闻异事，随后聊到近些年针对建筑公司的各种政策，以及这个行业以后的发展前景。 瞎聊就是这样，说不好那个话题就把聊天内容给带偏了，聊了一会航天科技，随后不知怎的就转移到男女问题上。 在这个问题上，男女的观念一向是不一致，不然也就不会有男权女权之争了。 可让徐正没想到的是，王诗韵的观念竟跟他很类似。 主张一种客观意义上的平等。 王诗韵是个女强人，工作很努力的那种，也的确有实力这样讲，因为他不需要男人为他的生活品质添砖加瓦。 “你跟兰可欣是怎么说的？”王诗韵突然问。 她对徐正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最初，她是分公司的一把手，就没睁眼瞧过徐正这个临时工。 徐正真正进入她的法眼就是决堤之后，张宪伟到丰城公干，顺便找徐正聊了几句。 再后来的接触中，王诗韵对徐正身上的痞气有点厌恶，他喜欢文质彬彬又不失男人味的类型，徐正更像工地上的混混。 可几番接触以后，王诗韵觉得徐正这个人粗中有细，而且很细。可以用心细如发来形容，少见的老谋深算。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成熟，还让人不觉得突兀。 就在刚才，王诗韵有意的聊一些徐正应该不懂的问题，可她没想到，徐正的知识面很广。 之前兰可欣与王诗韵交流过，他们这种丁克，还是蕾丝边的人，如果想要找男人，徐正就很合适。 王诗韵能从兰可欣的举止中察觉出一丝古怪的苗头，就是兰可欣对徐正上心了，非但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徐正一怔，呵呵一笑：“说什么？王总，我怎么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眼下，是四个人在，徐正觉得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聊这种话题。 王诗韵浅浅一笑，用下巴示意兰可欣的方向：“你再不行动，她可就被你朋友抢走了。” 徐正说：“那王总你的意思呢？” 看了新如果跟孙刚好上了，徐正想知道会不会像兰可欣之前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分享男人。 如果是这样，孙刚可有福了。 一只苍蝇遇上一块臭肉，不对，是几块臭肉，这就是他么的缘分！ “我倒想听听徐老板的意思。” 王诗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正。 “王总，我发现你最近穿衣服的品味是越来越好了。”徐正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清清嗓子，端起茶杯赶紧转移话题。 王诗韵白了徐正一眼：“别扯没用的，说说你的看法。” 看法，徐正能有什么看法，就是有也不好宣之于口啊。 徐正能告诉王诗韵，男人不怕女人多，累坏腰没有怨女人的，只能怪自己身体不行吗？ 王诗韵想要自荐枕席，徐正接着就是了，可让小徐正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没门。 可这些话不能说，委婉的表达也不太好。 “其实我这人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 徐正呵呵一笑，说了等于没说，最终解释权还不是在自己手里。 王诗韵料到了徐正的狡猾，看了眼孙刚那边，说了句让徐正惊掉下巴的话：“大家高兴才是真高兴嘛。” 徐正愣了一下，真么想到这是王诗韵能书哟出口的。 果然，取向有问题的人脑袋是长得比较奇怪一些。 不过回头想想，王诗韵说的也没错。 对于男人来说，只要不是自己爱的要娶的，多少人分享过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难道徐正还要在乎王诗韵之前跟几个女人一起玩过？ 话说了版箩筐，徐正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王总，你也挺忙的，要不……” “好。”王诗韵只说了一个字，随即拿起包准备要走，而另一边与孙刚聊得正欢的兰可欣却会意的先出门了。 徐正知道，她是去结账去了。 果然是王诗韵的小妹，出门办事还挺懂事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对男人的态度，他们是不是一个主一个次。 告别王诗韵，徐正立即给邓博新去了条消息，问他吃了没有。 放下电话，徐正问孙刚：“今天把你嘚瑟的，怎么，拿下了？” 孙刚嘿嘿笑：“差不多了，哎我说，你小子资源挺丰富的啊，一下俩美女。” 徐正说：“我他么的是想挣钱，谁都跟你一样，为裤裆里的东西活着？” “男人嘛，谁不为那东西活着。”孙刚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动物也会为求偶打上一架呢，只是我们是文明人，想要女人就要拿出自己的优势。” 徐正撇嘴：“你他娘的是活好，而且是口条上的活好。” 第148章 墙头草 “哎，你这是去哪？” 一看不是回去女的路，孙刚急忙问。 徐正说：“给你去办事，我他么的欠你的。” “你是不是嫉妒了？”孙刚奇怪的看着徐正，这家伙，怎么突然像吃了枪药。 “你看上兰可欣了？” 徐正说：“我哪有那闲工夫跟她眉来眼去的。他是我之前那个项目的监理。” 孙刚说：“可你的情绪不太对啊，就像……就像发现自己女人被人糟蹋了似的。” 徐正不想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扭头说：“一会少说话。” “又是见女的？呵呵，咱俩到底谁走桃花运？”孙刚嘻嘻笑着。 徐正没来由的一阵气恼，自己干嘛谈事带着孙刚啊，这不显得么。 可又一想，孙刚说的没错啊，自己怎么突然变得不太高兴了，难道真的在乎兰可欣了？ 一个男女通吃的女人，而且对男女那点事比较随便，徐正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在乎她。 可徐正明明感觉自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难道原本是要跟自己共夫共妻的人，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孙刚抢先了？ 甩甩头，徐正懒得想这些。 到了与邓博新越好的地方，一个小茶馆。 邓博新带着宋慧，两人没羞没臊的贴在一起说话，就连徐正进门还腻在一起没分开。 徐正当自己瞎了视而不见，客气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到对面。 “邓总，真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邓博新说：“是跟王总一起吃饭？呵呵，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还不是王总给面子，能把368项目介绍给我，我的荣幸。”徐正半真半假的说。 王诗韵一定会给徐正一定的工程量，但具体多少现在还不好说。 邓博新自然知道368项目已经交给其他人的事，听徐正的话，略显的意外。 “我也是，这么长时间没跟你一起聊聊，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邓博新没话找话。 徐正说：“其实我也是，原本我想去你办公室坐坐的，可张先生那边有点事要我处理，一来二去的就把这事给耽误了。” 徐正故意提起张宪伟，让邓博新知道，老子是有后台的，你之前跟王诗韵的那点事，开始清算了。 邓博新呵呵一笑，装听不懂，给宋慧使个眼色。 宋慧会意，赶紧给徐正续上茶。 徐正看了眼宋慧，这娘们，之前还对自己冷淡呢。 孙刚坐在一边，眼观鼻鼻关心，除了偶尔抬手喝口茶之外，就像老憎入定一般。 徐正说：“邓总，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做点小工程。” 观察邓博新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接着说：“不知道邓总有没有合适的工程，给我朋友做一点。” 邓博新就像刚发现还有第四个人在场，笑着与孙刚握手打招呼，那热情劲还以为孙刚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爹。 孙刚显然不太适应邓博新的热情，嘴角抽了抽，把手缩回来还在桌下在腿上蹭了蹭，嫌脏似的。 客套过后，邓博新也经过了一番考量，看着孙刚，却对徐正说：“分公司如今倒是有点小工程，只是……只是，不太挣钱啊。而且，得垫资。” 干工程不垫资就不对了，这是常态，哪能都像204项目一样，干完了就给钱。 徐正说：“邓总，这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兄弟，说句不好听的，女人都能一起聊的那种。没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带着我兄弟来找邓总。” 孙刚不明所以，不是说给孙明凯弄点工程打发人情么？怎么变成了给他。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孙刚却不动声色，人有徐正发挥。 徐正这么做自然有原因，只是刚冒出这个想法而已，还么来得及与孙刚沟通。 一听徐正跟孙刚是这么一层关系，邓博新摸了摸下巴，呵呵笑着说：“荒山改造项目怎么样，这点破事，都搞了好几年了。” 这事徐正是知道的，毕竟在公司待了几个月时间，甚至于图纸徐正都差不多能记起来。严格意义上说，204项目就是荒山改造的其中与一部分。 徐正说：“行啊，那我提前谢邓总提携了。” 邓博新说：“我尽量把账期提前，可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才行。” 徐正点头应诺，说好。 气氛聊的不错，邓博新就小声对宋慧说了两句什么话，宋慧随即起身坐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那。 徐正知道，邓博新这是不想让宋慧继续听了。 徐正摸摸布兜说：“孙刚，我烟落在车上了，你帮我去拿一下。” 说着话，看了眼宋慧的方向，也没给孙刚车钥匙。 孙刚懂了，立即说好，就往外走。 走到宋慧桌边上，敲敲桌面，笑着说了两句。 两人一前一后走得远了。 邓博新这才说：“小徐啊，之前那个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对一个公司一把手来说，能直白的话歉意的话说出来相当不容易，算的上能屈能伸了。 其实邓博新大不必这样，因为只要大家都明白，说什么不重要。 但邓博新还是主动把自己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徐正却皱了皱眉，反常即是妖，这个邓博新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当徐正表示无所谓的时候，邓博新就说：“小徐，你跟张先生的关系……” “关系？什么关系？”徐正装傻充愣。 见邓博新有脱裤子的意思，徐正就猜到了他准备放大屁，干脆装傻想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邓博新笑着说：“我听说张先生最近搞得挺凶，省城那边有可能哟啊大变天了。” 徐正心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一个东城分公司的经理能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杞人忧天么？ 邓博新说：“呵呵，我不是从省公司下放的么？” 徐正一下明白了这是怕张宪伟搞大动作波及到他啊。 徐正想了想说：“放心邓总，现在你跟省公司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是有关系，那还不是之前的关系么？” “难道……” “你跟省公司那边还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 自然没业务往来了，徐正的业务自然是送礼或利益纠葛。 邓博新赶紧撇清：“我是被驱逐出来的，哪能有什么关系。” 徐正笑了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个邓博新还真是墙头草啊，见到张宪伟失势，立即对徐正动刀子。 见到张宪伟重新站起来了，又想重归张宪伟的阵营。 可以他的级别，还没资格站队。 如果波及到邓博新这种小苍蝇，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第149章 兄弟情义 见过王诗韵与邓博新之后，徐正慢悠悠的开着车往回走。 孙刚说：“就这么回去？不浪一浪？” 徐正说：“我可不像你，走到哪都能浪，都想浪。” 这是一句实话，相比孙刚的躺平，徐正更想赚钱，对其他事，欲望没那么高。 徐正一直活在当初的阴影里，自己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自己明明可以做大少爷，衣食不愁，也可以像孙刚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父母过世，让徐正提早的挑上了生活的担子。 以前很吃力，现如今，房子拆迁了，自己也能挣钱了，本应该很轻松才对，可最近这段时间，徐正却觉得心累。 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没个人说说体己话。 徐正的心里想压着一团火，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挣钱，挣了钱呢。 恍惚间，徐正回忆起当初的好时光。 “哎，刚子，你说我们上学时多好啊。” “那时候我很能打，帮你们打架。你小子最欠，总能得罪咱惹不起的人。” “还有于鹏跃，那小子，比你还欠，哪次打架都是我冲在前面。” 孙刚跟着笑，看着迎面而来的宽阔马路，面带微笑陷入回忆中。 “你手欠嘴也欠，我们可比不了你。” “不过话说回来了，于跃鹏最坏，他从小就有心机，打架总怂恿着你先上。” “你也是没脑子，搞得像他的一个跟班。” 徐正笑了笑：“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话说一半，孙刚奇怪的看了眼徐正：“你们两个该不会有私情？” 徐正笑：“你他么的才有私情呢。” “我不知道他在利用我？我是不说罢了。” 或许是受家庭影响，徐正一脑门子歪点子，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徐正自然知道于跃鹏很多时候在利用自己，煽风点火让自己往上冲。 可徐正就装成了那个爱打架的傻子，因为他知道，于跃鹏家里有钱。 包工头都有一个特点，对有权有钱的人极尽客气，希望多交朋友有一天能多条路。 这种品质无形中让徐正继承了。 事实上呢，徐正莫名其妙的人品的确帮了不少忙。 如果不是当初一起打架一起挨批评的情谊，求到于跃鹏面前的时候估计连面都见不上，更别提帮忙办事了。 如果没这层关系，徐正还真头疼怎么才能撬开肖怜珊的心防。 拿不下肖怜珊，204项目也就流产了，自然没有自己的今天。 “很多事，都有因果。” 徐正不信佛，但这句话却是真正切切的真理。 “的确有因果，就像我今天，就喜欢上了兰可欣。” 孙刚看了眼徐正。 这是一句试探的话，他想知道徐正与兰可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徐正对兰可欣有意，孙刚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兄弟闹别扭。 当断则断。 徐正不动声色，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烦躁，可又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兰可欣跟自己有个毛关系，当初去搞钱姨的关系还不是冲着兰可欣手里的签证？ 可徐正太知道孙刚是个什么货色了，他跟兰可欣就是玩，为了几分钟的舒爽罢了。 换过来想，兰可欣不是么？ 说不好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或者都喜欢。反正兰可欣是丁克，找个男人解决生理问题而已，在这一点上，岂不是跟孙刚天造地设？ “狗男女。” 徐正骂了一句，很轻易的就给孙刚与兰可欣之流下了定义。 “就跟你不狗似的，你不是狗，可你也不是什么人。”孙刚撇嘴：“那你说说，你跟章珊是咋回事？” “他么的舞蹈班都给装上了，你要不娶她，你算什么？” “袁蓉算什么？” 徐正说：“我跟袁蓉有什么？” “没什么吗？”孙刚说：“咱都是同学，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自然要站在袁蓉的一边。她对你好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个交代。” 徐正说：“什么叫对我好了这么多年，就跟我是白眼狼不知道念恩似的。” “那我想问问你，如果一个比水桶还粗的女人，比炭还黑的脸皮，有狐臭脚臭的娘们，愣说看上你了，非要跟你好，非你不嫁，一追就追你好几年，你就从了？” “这他么的是一回事吗？”孙刚声音也大了起来，也不知他在为谁急。 “之前你跟袁蓉也不是没好过，说实话，你们没滚过床单我都他么的不信。” 是啊，换成别人，徐正也不信。这么多年就抽不出十几二十分钟把事办了？ 可就这么巧，徐正与袁蓉就亲过嘴。 再就是前两天，坦诚相见了一次，可他么的没办成啊。 “我的事你少操心，想跟兰可欣玩耍，你随意。”徐正笑了笑，把车停在路边：“到时候拍点视频给我看看，我也学习一下你们有什么新花样。” “想看我给你个网站，自己学习去，那里面的女人说话好听，活还好。关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都有。”孙刚嘿嘿坏笑，还真拿出手机要给徐正介绍一个上不了台面的app。 徐正摆摆手：“我喜欢看你教学，你可是老司机啊，不去岛国当演员真他娘的可惜了你的天赋异禀。” “你也这么觉得？”孙刚毫无廉耻的呲牙乐。 徐正皱皱眉，越来越发现自己与孙刚就不是一路人，他们的最求爱好全都不一样。 可他们还就是最好的哥们，棒子打不散的那种。 有人问什么是朋友，徐正觉得，平时不见得多联系，真到有事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能办事的人才是朋友，真朋友。 孙刚就是这种人，徐正也是这种人。但这种奉献精神是彼此相互的，换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再掏心掏肺也不是这个感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感。 徐正深呼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孙刚，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他么的这么看我干什么？什么时候取向开始扭曲的？”孙刚畏惧的向后躲了躲，然后瞪着很卡哇伊的大眼睛。 徐正说：“你他么的到地方了，给我滚。” “你再说一次。” “滚！” 孙刚哼了声：“滚就滚！” 车门轰一声被关上，下车的孙刚还不忘走到车前，冲着前挡风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潇洒转身，美滋滋的扭胯转身。 徐正骂了一句，冲玻璃水打算把那口痰刷掉，可他娘的角度太刁钻，正好在两条雨刷的中间。 这就是兄弟情义，你恶心他，却又生不起气。 他能把你气死，却又恨不起来。 第150章 发展机遇 徐正没回家，心里像堵了一团东西，上不去下不来，一股熟悉的孤寂感爬上心头。 徐正想找个人说说话，说什么都行。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人真正懂自己。 孙刚只会跟他拌嘴，真要真情实意的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孙子一定骂他矫情。 没人可聊，徐正就想找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所以，去了章珊那。 徐正真的想跟章珊倾诉？就连徐正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想倾诉的不是自己，而是小兄弟。 沈克龙的料场名叫大名家钢材加工厂，没有徐正想的那么简单，这里还会对有色金属进行粗加工，而且周边很大一片地都被沈克龙拿下了，正在做长期规划。 在工程造价上，徐正并没接受沈克龙的高价，这一点再一次让徐正感到庆幸。因为接下来的工程量会很多。 有些人只看到眼前利益，喜欢占小便宜，那么很多发财的机会都将鱼自己失之交臂。 开工的第一天，沈克龙就带着公司团队来大名家现场视察了一番。 徐正与沈克龙围着走一圈，沈克龙亲自为他指点未来规划，也好让徐正知道，将来他都要做哪些工程。 “这些工程可全都是你的，要上马的时候一定会短平快，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掉链子。”沈克龙笑着说。 徐正摸摸鼻子，点头说：“沈哥，如果咱俩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么有实力，我肯定不把你捞出来。” “嗯？”沈克龙知道徐正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好奇徐正想到了什么歪点子。 在沈克龙眼里，徐正这个人歪点子很多，但却没什么坏心思，尤其是会做人。 以他几十年的商场沉浮经历来看，能做到徐正这样的人真心不多，甚至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报恩是一方面，几番接触下来，让沈克龙更有了结交的心思。 徐正说：“你在里面蹲着，我再外面帮你打理生意，不更有赚头？” “几年之后你出来的时候，公司到底姓啥都说不好了。” 事的确是这么个事，如果当时徐正提出代管公司，沈克龙没准还真答应了。 毕竟，那个女人拿了去能让他气得吐血，就算白给一个外人也不能便宜了臭婆娘。 沈克龙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眼徐正，暗暗的摇头。 有些事真这么简单就好了，真做到这些，不是没可能，但却比登天还难。 徐正是学建筑的，不懂经济上的一些操作也是正常。 更何况这是一个玩笑话，沈克龙也没必要多想这件事。 “那边，我打算弄一个小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一套大房子？” 沈克龙说起自己的商业帝国规划，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徐正四下张望几眼：“沈哥，我没听错，你在这做社区？” 在徐正的固有观念里，盖房子当然要选人多的地方，房子好卖，价钱还高。 沈克龙说：“别墅区，自然要在城外，城内也批不下地皮啊。” 这倒是实情，每个地方都有有钱人，真在城里做个别墅区也不是没人买，但地皮却批不下来，一个核心点就是容积率。 容积率徐正懂，这就涉及到自己的相关专业了。 “在这容积率是多少？”徐正问。 沈克龙说：“085。” 徐正微微一怔，这……也太地广人稀了。一百平米的土地，只做八十五平的建筑，那小区要宽敞成什么样啊。 徐正想到了袁蓉家住的泰熙名苑，那算高档社区了，也要有15左右的容积率啊。 徐正呵呵一笑，摇头说：“这么好的社区，放在这荒郊野外的，可惜了。” 这里距离城区还有两三公里，是太远了些。 沈克龙说：“丰城的十年规划前年就公示过了，从这往那边，是工业区，从这边到城区，全是住宅区。而且，这里还规划了一个商业街以及行政中心。” 说到这，沈克龙压低嗓音：“估计用不了多久，丰城的市政府就要搬迁到这边，这个消息几乎板上钉钉了。” 徐正惊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有的聊了。 为了吸引投资，吸引人口，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整啊。 见徐正沉思，沈克龙又说：“小徐，这是一次机会啊，天载难逢的机会。光有人还不行，你得有配套？那边，一座大学校会拔地而起，据说要抽调丰城最好的老师到这边来。那边还要建一个私立学校，东尚教育集团，你知不知道，听说要投资十多个亿，搞一个大型综合的学校园区，从幼儿园到高中，全都是最好的配制。” 东尚教育集团？那不就是于跃鹏家的生意嘛，十多个亿，如今已经发展到这种规模了？要知道，当初跟徐正做同学的时候，于跃鹏家也就是开幼儿园的，这发展，也太快了。 最最让徐正震撼的是沈克龙说的这些消息，组合起来就是丰城要建一个新城区，而且，就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接着，沈克龙又说：“这还没完呢，那边是水净化处理厂，那边是大学城，国内有几家不错的大学都要来丰城见分校了。” 有高等学府，就有人才，有人才的地方才会有大发展，这是一个三岁小孩都应该懂的道理。 徐正嘿嘿一笑：“沈哥，你说的这么热闹，我也就能干点小工程，大发展的事跟我也扯不上边啊。就算不这么搞，我顶破天也就少干一点小工程罢了。” “小徐，咱俩人也不必藏着掖着，我是有了些想法。”沈克龙严肃下来，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徐正知道，沈克龙一定要说一件让自己惊讶的大事，一定是巨赚钱。 沈克龙说：“我有个朋友手里有建筑公司的执照，我搞一个置业集团，拉一些投资。” “你呢，就负责干工程，怎么样？” 徐正眼睛一瞪，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差点跪下给沈克龙磕几个，果然是挣大钱的好机会啊。 可紧接着，徐正就咂摸出不一样的味道。 自己又几斤几两徐正还是清楚的，沈克龙凭什么找自己，这么好的事，多少人抢着干，而且自己没什么本钱，到头来还不是个打工的？ 这就像老大对兄弟说好好干，来年会你娶个嫂子，当小叔子高兴个啥劲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摸摸鼻子，徐正说：“一个置业集团的工程都能包给我，那我肯定赚翻了。” 第151章 陷阱 沈克龙已成人精，自然听出徐正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 注意，徐正故意要把节奏带偏。 为什么说是包给我，而不是交给我管理，这其中差别大了去了。 包，是合作。 交，是管理。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在徐正的观念里，并不想跟沈克龙参杂到一起，人家吃肉，自己喝汤，还得看着别人的脸色。 最为主要的是，徐正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真要被绕进去了，被卖了还数钱。 徐正信任沈克龙？别闹了，现在这世道，谁能信得过谁？沈克龙不就被第二任老婆摆了一道么？ 沈克龙淡淡说道：“小徐，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啊。我敢保证，你在公司里占股不会少于一成。” 不用出多少钱，还占股一成，沈克龙替他认缴股份？ 徐正越听越玄乎，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继续聊下去，徐正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人的这一生，都会遇到几次大机会。 不少人回过头展望，总会捶胸顿足，想当初自己如何如何。 可却鲜少人想过，当初自己如果不如何，现在就会倒大霉。 避免了风险就是自己的真知灼见，没占到便宜就是鼠目寸光，这是一种很主观的没见识。 徐正饶有兴致的问：“怎么空手套白狼？” 沈克龙说：“我们架构一个空壳子，建筑材料是租的，施工是乙方，还不是空手套白狼？” 徐正淡淡一笑，这就是现阶段置业公司的基本操作。 拿下地皮就是爷，用地皮向银行贷款，找第三方施工，有没有资质没所谓，我们可以借给你，但要管理费。 等结算工程款的时候，脸色就变了，上面什么时候拨付给我，我什么时候给你，而且我还要先把我应得的扣掉。 如果建设一个小区，等房子卖了再给钱，你不同意？可以，那就给你房子。 干工程的几个没抵过房子，房子拿到手还要卖出去，这个很恶心，但却是大环境。 徐正是小包工头，他做不来这种缺德事。 随即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大人物玩的，如果沈哥搞了置业公司，那就分我点工程做，当然了，咱俩这关系，结算工程款我想应该不太难。” 怎么说徐正对沈克龙也有恩，对他与对别人肯定是又区别的。 徐正不是什么救世主，管好自己就行了。 与此同时，他的这些话，也是变相的拒绝了沈克龙。 沈克龙很无奈，但这是徐正的选择，只能一笑置之。 与徐正打不成合作协议，沈克龙也就没有继续视察的必要了，随即告辞离开。 等沈克龙走了，巴林凑上来：“徐哥，你这操作我没看懂啊。” 他在一旁，可是听的真真的，换成别人，十个的有十个会答应，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为过。 徐正说：“搞资本那些事，不是我们小老百姓玩得起的。” “想过没有，如果甲方卷款跑路了呢？” 这是徐正担心的，到时候他这个合伙人是要担责任的，徐正可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徐家是怎么倒霉的如今还历历在目。 巴林哪懂这些，徐正解释说：“你说这个公司的法人会是谁？” “这我哪知道，应该是沈总。”巴林想当然的认为。 徐正摇头说：“我不用出什么钱，还会分很多钱，肯定是要担任要职的。你说法人会是谁？” 天上没有平白的掉馅饼这种好事的，真掉馅饼，一定是铁饼，能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到时候公司账面上的钱开个凭空消失，徐正这个法人可就倒大霉了。 虽然沈克龙没说，徐正也不笨，自然想到后续的操作会是什么样。 “哎呀，多好的机会啊。”巴林摇头晃脑的，如果是他，即便是看到有风险，也会赌一把。 这不正是当初徐茂昌的想法么？很多人看到了风险，早早撤了，徐茂昌却想着把项目做完，想一跃登天。 徐正说：“人啊，不能好高骛远。当然有走运混好了的，可更多的是倒大霉的。” 看着工地上的机械工人热火朝天的忙着，徐正暗暗的想，这样做个小包工头其实也挺好，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呃……至少相对来说是干净的。偷工减料啥的，谁不干点呢。 沈克龙给的绝不会是机会，是陷阱啊，这世上，所有的陷阱都会被伪装的诱人垂涎。 巴林说：“你跟沈总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他会骗你？” 这就是把人想简单了，金钱至上的时代，老婆都可以卖，更不要说啥好兄弟了。 最为主要的是，徐正与沈克龙的关系算不上多好，沈克龙会报恩，但那只是刚出来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会越来越淡，两人剩下的知识互相利用。 所有的利用关系，都会招一个情感的外衣。 比如好朋友，好兄弟，互相之间的恩情。 “你真是吃亏少了。”徐正呵呵笑着，有些方面，巴林还是太嫩。 “哎哎哎，徐哥，别把我当傻子。”巴林嘟囔着。 巴林身上又现代年轻人的影子，那就是有冲劲，看谁都不服，觉得被人都是运气好。 等过些年，回头看看就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中二。 就像现在让他回头看中学时的脑回路，不傻点么？ 徐正说：“你还就是个傻子，除了学了点书本上的东西，其他的，啥也不是。” 徐正又这个年龄段少有的成熟，他见惯了尔虞我诈互相利用。 “行，我说不过你。”巴林翻找着图纸，指着一处：“徐哥，你看着，我觉得可以做的简单点，这图上搞的太复杂，没必要啊。” 一个好的员工会给老板省钱，省了就是赚了，偷工减料是每个施工人员的基本能力。 徐正伸过脑袋去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这一片空地，唯一这一块需要加厚，为什么？” “地耐不够？” 巴林说：“我找人打过桩，这下面是风化石，坚固的很，除非用炮轰，就是盖座楼都没啥问题的。” 徐正说：“不行，这里的工程质量一定要严格把关，不能有丝毫的偷工减料。” “为什么呀？” 第152章 舞蹈班 徐正说：“设计院的人不是脑残，这里以后肯定要上什么大型设备，估计会有较强的震动。大学学的东西，让你就着饭给吃了？” 巴林悚然一惊，这要真是这样，还真不能在关键点上搞活，这是找事啊，出了问题徐正可要倒霉了。 从工地离开，徐正去了章珊的舞蹈班。 通过孙刚帮忙，找了几个手艺不错的工人，正在拆之前章珊与章浩做出来的那些破板子。 章珊站在一边，看着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拆了，心里五味杂陈，很是心疼。 “这就心疼了？”徐正站到章珊边上，笑呵呵的说。 章珊买的最便宜的板子，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徐正拉着她往边上站了站。 “好几百呢。”章珊嘟起嘴，沉沉的叹了口气。 徐正说：“你不懂，可以多问，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用板子格出房间，一般来说都是先铺设地面。如果用砖混隔出房间，肯定是先做墙。也就是说先瓦工再木工。 “走，出去逛逛。” “那这……” 徐正说：“你觉得工人会偷你的板子还是会把房子搬走了？” 尺寸告诉工人，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操心也是瞎操心，帮倒忙。 跟着徐正下楼，章珊也没问去哪，就这样乖巧的跟在后面。 徐正说：“地面铺什么，有没有想法？” 徐正哪懂舞蹈班什么样，所以就要问清楚。 章珊说：“木地板，实在不行……就铺一层人造革。” 人造革这东西差别很大，有的比真皮还贵，有的却便宜的让人怀疑人生。想来章珊也不是铺张的人，一定是最便宜的那种。 徐正说：“要不……我们去其他舞蹈班转转？” 徐正记得不太远的地方就有一家舞蹈班，看规模应该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装修是啥样的。 章珊自然知道，毕竟是专业的。 可她却没说什么，跟着徐正去了。 两人装作一对年轻夫妻，进门询问价格，徐正借机在舞蹈班里转了一圈，一番查看之后心里就有底了。 找了个地方吃点东西，徐正从车上拿来纸笔，写写画画一阵，然后对章珊说：“你看我这样搞，行吗？” 章珊看了几眼，脸色越来越古怪：“这……是不是花钱太多了。” 徐正说：“装修好，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学员，不这样弄怎么行。” “还有，那么大的场地，就你一个老师肯定不行，这两天有没有想过，招聘几个人来？” 章珊说：“我几个同学都在丰城，我联系过她们，有三个人想过来，我正想这件事呢。” “那好啊，房子是我们租的，装修也是我们来，那就搞分红制就行了。不发工资。” 章珊有些懵懂，没明白徐正是什么意思，她犯愁的也无非是给同学开多少钱。 徐正说：“你把他们招呼来，一人给一个教室，自己负责召学员，你抽成不就行了，简单的很。” “你只需要管着他们别闹矛盾，别因为抢学员闹出什么误会。” “再找个前台，再找个保洁，完活。” 章珊一想，着法子的确可行。她的那些同学都有点本事，教学生是肯定没问题，这样一来自己还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 章珊笑了，如寒冬的腊梅绽放，抿抿嘴：“还是你脑子灵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一直在犯愁，给他们多少钱，多少提成合适。” “按照你这么一说，可不止找三个人来跟我一起干。你租的地方，可以弄出六间教室，我还能把另外三个同学叫来，他们不太愿意拿工资，光想着高提成。” 徐正笑了笑：“喜欢拿提成的都是好员工啊。” 这就像销售，入职的时候问底薪多少，这样的多半没啥本事，干好了是老子的本事，干不好也能有不错的收入。 那种没有底薪，上来就谈几个点的，多半是又两把刷子，人家是来挣钱的。 人员配置的事解决了，章珊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但看着徐正弄出来的装修方案，秀眉再次微微皱起：“这会不会花钱太多了？” 徐正说：“下午我们打听打听，都得多少钱。” 跟章珊逛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只感觉腿走的都细了一圈。 建材基本敲定了，如果进度赶得快，估计半个月之内就能正式开业，算算时间，也正好是学生开学的前几天。 “章浩呢？”徐正问起半拉子小舅子，那个不喜欢他的半大小子。 章珊说：“我弟弟不太懂事，你别生他的气啊。” “我得多大的心眼，跟他生气，那我成天还不气死了？”徐正笑了笑。 章珊说：“我给他找了个地方干活，给人刷车，能干到开学之前，离家还近。” “那章浩走了，你是不是要回家住了？” 毕竟家里有人需要照顾。 章珊看了眼徐正，以为徐正在考虑两人趁什么时候苟且。 红了脸低声说：“我可以一直住在外面的，如果……如果舞蹈班能挣钱，我就在附近再租个房子。” 徐正说：“这事，我帮你问问孙刚，他在这附近门路广。” “我看要不就算了。孙刚……”章珊欲言又止：“别麻烦孙刚了。”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么？就是怕麻烦，我的事他也得管。”徐正笑了笑，他跟孙刚的关系，就是不相干，安排给你了，你也不好拒绝。 可转念，徐正才品出章珊话里有话：“孙刚跟你说什么了？” 章珊尴尬一笑，没有多说。 徐正知道，孙刚那小子一定是警告过章珊。 要么离开徐正，要么就当好一个影子，别做什么非分之想。 虽然孙刚与章珊也是同学，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能跟徐正孙刚比。 徐正说：“别理他，等我找机会说说这事。”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徐正找孙刚说也没啥意义，孙刚也是在为徐正想。 就像孙刚自己，他有很多红颜知己，但孙刚做渣男是有规矩的。 不谈恋爱，不谈结婚，这是之前就说明白。大家你高兴我高兴，实在不合适就分手，不对，连分手都省了。 女人没必要对孙刚忠诚，孙刚也没权干涉对方。 第153章 出古董了 204项目验收审计比徐正预料的要顺利得多。 徐正自然要做好接待工作，又是递烟又是塞红包，忙里忙外的伺候。 只要这些大爷签了字，工程款就是时间问题了。 把一群人招待好，徐正直接去找邓博新。 按理说徐正要等，等结果出来，等邓博新主动找他。 可徐正怕，怕迟则生变，一旦哪天张宪伟再闹一出，这笔钱可就猴年马月了，至少也得吐点血。 邓博新早知道徐正回来，态度很客气，也很端正，但话里话外还是端着领导的架子。 虽然徐正有张宪伟做靠山，但在明面上，是徐正求着邓博新。 友好愉快的聊了一会，徐正就打算告辞。 邓博新说：“小徐，有时间常来喝茶。” “邓总，你看我这脑子，我给你准备的茶，可惜忘带了，下回，下回一定。” 邓博新笑了笑，面皮有些挂不住。 徐正说的是茶么，说的明明是答应给他的好处。 这下好了，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 这还不算，被徐正讽刺让邓博新脸上很挂不住面子。 邓博新笑呵呵的说：“来就来，带什么茶啊，我这里没有？我知道你是个喜欢喝茶的人，而我这总是有茶的，只要你想喝，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商量商量。” 徐正没想到邓博新反击的这么彻底，点了点头，随即说：“到时候我给茶钱，邓总可别不要啊。” 邓博新说：“我又不是做生意的，什么钱不钱的，小徐有心是最好啊。”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徐正接着说：“这样，等邓总有时间了，我们论论茶道。” 徐正懂个屁茶道，他说的还不是工程的事。 虽然句句不离茶，但两人说的，都是工程。 邓博新被讥讽一顿，转而就说他手里有工程，徐正早晚要求到他头上。 而徐正自然是要服个软，说请喝茶之类的话，就是说以后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徐正不会亏待邓博新的。 从邓博新办公室出来，宋慧不知从哪冒出来，嘴角仰起浪笑，眼睛一眨一眨像个百叶窗：“徐老板，这就走哇。” “我又不在这上班，不走也没人管饭啊。”徐正随口开着玩笑，与宋慧始终保持距离。 “徐老板，我有点问题不太懂，要不你教教我？” 宋慧又想拉近关系，徐正可没心情跟她撩骚。 呵呵一笑：“邓总不忙，他比我专业多了。” 没再理会宋慧，赶紧告辞离开。 出个分公司的门，徐正就在琢磨一个事，以后要不要继续接公司的活。 无论是204项目还是368项目，徐正能插上一脚，都跟张宪伟有关系，而张宪伟有意给徐正介绍工程，到现在还没影。 这叫什么，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扯虎皮做大旗这件事，徐正不能做一辈子，更何况，这样搞风险太大，谁知道哪天会出点什么事。 天渐渐变凉，秋风已起，一早一晚还的穿件外套，不然还真会冷得受不了。天也越来越短，下午六点多就要黑天了。 既然沈克龙要求加快进度，徐正就为工人们准备了探照灯，一早一晚可以多干一个多小时，这样一来工期肯定会有一定缩短。这块工程不愁工程款，所以干的格外起劲。 徐正挑块干净的石料坐下，巴林跟普大伟一起过来，拍拍手上的泥泞，爬上土坡蹲在徐正面前：“徐哥，工人又没饭吃了。” 这些工人还是之前的那帮伙计，徐正结账利索，工人们也都有奔头，效率很高。 按理说已经是老熟人了，工钱就不用一周一结，隔三差五的给工人一定生活费，等工程完工一起结算也行。 可徐正没这么做，这样一来，积极性肯定会下降，既然手里有现钱，那就换个好名声。 徐正与工头太熟了，之前跟徐茂昌干的老伙计。徐正开玩笑说：“怎么？又没狗粮了？” 普大伟咧嘴嘿嘿笑：“我们也不能成天吃土豆萝卜，也该改善改善生活弄点肉吃了。” 徐正从身上抓出准备好的钱递给普大伟：“等这块活完了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之前做204项目时，徐正经常请他们吃饭，找个自助餐，把人往那一扔徐正就不管了。 这些工人都是出体力活的，饭量很大。下馆子不合算，徐正就带他们去吃自助，能想得到，老板的脸色不会太好看，因为他们不仅能吃还能喝，一人两斤熟牛肉的量，有点可怕。 只是最近工期抓得紧，一直在赶工程量就没时间带出去搓一顿。 “我请你们吃自助哦。”徐正说。 “那感情好。”普大伟也不客气，嘿嘿一笑说：“咋没见徐老板的女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我有女朋友了。”徐正拍了一下工头：“等你什么时候有孙女了介绍给我，我不介意老牛啃嫩草。” “女朋友是哪的。”巴林点上一支烟，悠闲的吐个烟圈，好奇的插嘴问。 徐正不想白话这些，就说：“好好干活，等我请你们吃大餐。”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准备走人。 “徐老板。”普大伟叫住他：“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徐正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普大伟。以前可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这次是怎么了，是不是看上谁家的寡妇想让自己做媒。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啥呢？”徐正说：“我还有事。” “这事我没证据啊。”普大伟小声说，语气很神秘，见徐正点头这才左右看看说：“前两天有人在工地上挖出点东西，我看那小子贼眉鼠眼的给带走了。” 这年头还能从地里挖出古董？徐正也没听说当地古代出过什么王公贵族，没准是一些破罐子，不过老物件还是值钱的，就问他什么模样。 普大伟也说不明白，他哪懂这些。说了半天徐正还是稀里糊涂，就说：“等再有什么东西我盯着，不能让工人给拿走了。” 徐正问：“出了几件？” 这要工地上真有什么古墓，徐正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耽误工期是一定了，挖出什么宝贝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如果把古董揣兜里，特别值钱的会坐牢，不太值钱的不值当的。 “那边出过一些随便，像是些罐子。” “拿来我看看，没准我们能发点小财呢。”徐正顿时眼睛一亮。 第154章 过路钱 没一会，普大伟就拿过来几个陶片，一看就是老东西的模样。 徐正使劲嗦着后槽牙，看了普大伟一眼：“这东西，有没有完整的？” 普大伟摇头。 徐正低头沉默。 一旁的巴林脸色有些古怪，犹犹豫豫的说：“我怎么觉得像招魂盆？” “你认识？”徐正连忙问，左右看了眼压低嗓音：“说说，什么情况。” 巴林说：“如果是招魂盆这东西就不值钱了。” “发家子你知道？” 徐正茫然摇头。 这事要从南北朝那个时代说起了。 大致的意思是说，老人到六十岁就是大寿，就不能继续活了。 儿女会在老人生日来临之前，修出一座发家丘，就是一个中空的小土包。 老人六十岁之后，不管是不是健康，都送进发家丘里面，然后用石头把入口堵上，只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可以递点饭食。 孝顺的子女送饭一百天，就算老人家有百岁高寿了。 不孝顺的，把老人扔进发家丘就不管了。 用不了几天，冻饿而死。 大概的故事徐正也听过，但是奇怪的说：“你说的发家丘跟招魂盆有啥关系？” 巴林说：“发家丘只有碗口大的洞用来递东西，饭食递进去碗就不要了。我听老人说，这种碗都叫招魂盆。” 徐正哦了一声，四下张望两眼：“如果这里是发家丘的遗迹，这么说，这里以前是乱葬岗？” 巴林翻了翻白眼：“那可不。” 徐正看向普大伟：“没挖出骨头？” 普大伟茫然摇头，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这天越聊越玄乎。 徐正可不敢随便下定义，想了想，还是给沈克龙去个电话。 电话接通，徐正把情况简单一说。 沈克龙说：“情况我知道了，我这就找几个朋友问问，如果有研究价值，咱也只能把工程王侯拖几天了。” 放下电话，徐正一脸无奈，这还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在挖到这些东西别扔的的到处都是，都把手上的活停一停，别破坏了。” 第二天一早，徐正早早的去了工地，他要看看会不会又人过来抢救性挖掘。 可等到快中午了，也没个人毛来。 心想难道沈克龙不会通知有关部门？ 这时候，普大伟找到徐正，说又挖到几个招魂盆，的确是碗的模样，其中还有一个完整的。 徐正可不想沾这些晦气的东西，刚想问问沈克龙到底是啥情况，沈克龙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知道了，这里之前是一片乱葬岗，你挖，也挖不出什么东西，那一片早就有人勘探过了。” 徐正懂了，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如果有人喜欢，带回家也无所谓呗。 就算值点钱，徐正也不打算沾手，恶心。 沈克龙说：“小徐，有件事我跟你说说，你去买点香烛纸钱啥的，再来几个牛马，还要弄些童男童女，反正多弄点，不怕花钱。在工地找个地方烧一烧。” 徐正差点笑喷了，没想到沈克龙竟然这么迷信。 但老板有命，徐正自然是照办。 立即叫来巴林，让他找个地方买去。 五分钟不到，徐正突然接到银行的短信，他的账户里多了十万块。 嗯？徐正奇怪了，这十万是什么情况。 接着，沈克龙的秘书就给徐正打了过来。 “徐总，钱收到了？” 徐正嗯了一声：“这钱是干什么用的？” “沈总说了，让你买些祭拜的东西，所以让我给你转十万。” 徐正嘴角一抽：“那也用不到这么多？” 秘书只说这是沈克龙的意思，他只是照办而已。 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他娘的，知道的以为是打发过路小鬼，不知道的还以为祭奠某位圣人呢。 十万块的香烛纸钱，在工地上一烧，消防的车不来就不正常了。 赶紧把巴林叫回来，这不是采购了，这叫进货。 真是活久见，徐正活八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 以往工地开工倒是有打发小鬼的传统，这事还挺邪乎。徐茂昌就遇到过一次，不信邪上去就开工，可挖掘机就是不动。 找来维修师傅修了一整天，愣是一点毛病没有。 这时候有人出主意，说烧点纸钱。结果一点上，风一吹，纸灰飘的到处都是。 哎，挖掘机动了。 所以，从那以后，虽然徐正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还是会按照传统烧上一点。 只求个心里安慰。 但，徐正没想到，沈克龙能搞这么大的动静。 或许是琢磨着乱坟岗的野鬼多？ 巴林回来了，问徐正什么情况。 徐正说：“你去找个厂家，要十万块钱的货，问问烧这些东西都有什么老规矩，按照老规矩来办。” 一听十万块钱，巴林嘴角乱抽。 “徐哥，要不少烧点得了，谁也不知道，十万能剩九万。这要真烧十万块钱的东西，太他么的糟蹋钱了。” 徐正知道是这个理，但却说：“不行，必须十万全花了。” 按照老规矩，阴钱不能贪，会倒大霉。 就比如祭奠某人，让朋友帮忙捎点纸钱啥的，什么钱能欠，这个钱必须还。 不然就是却阴德。 宁坑万两金，不贪一捧灰。 就是这个理。 十万块钱的东西装了好几车，往工地上一放，看着都渗人。 徐正安排了两个工人，又让挖掘机在工地上挖出两个坑，东西扔里面烧了起来。 十万块，足足烧了一整天。 “太他么的封建迷信了。” 徐正暗暗可惜，这都是钱呐，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可钱不是他的，他只能照做。 十万块钱的过路钱，闻所未闻。 这事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徐正在丰城一下出了名，竟有人给他起了一个鬼王的绰号。 有钱能使鬼推磨，徐正这一大把钱烧的，磨推鬼都行了。 晚上回去，章珊给徐正打电话，问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舞蹈班装修的差不多了。 徐正直接去了，章珊一见徐正就皱眉：“你身上是什么味啊。” 闻了一天纸钱的味，徐正身上火烧火燎的呛人气味。 徐正懒得解释，在舞蹈班里转了一圈，装修的不错，还挺满意。 “一会我几个朋友过来，他们都是我招来的老师。”章珊红着脸说：“你是大老板，到时候得说点。” 第155章 夜场小王子 徐正一怔：“我说什么？发表就职演讲？” “你是大老板，当然要你说了。”章珊慢慢垂下头。 徐正想了想，倒不是不行，而且这样章珊心里上能好受些。 如果舞蹈班是徐正白给章珊的，章珊是什么，不是三？ 可如果舞蹈班是徐正的，章珊帮他管着，这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当然了，经营活动，想赚钱就要做好赔钱的打算，章珊是不是在规避责任徐正就不太清楚了。 晚上，徐正就跟七八个美女一起吃饭。 还别说，做舞蹈老师，脸盘怎么样先不说，气质这一方面，相比多数人真是拿捏的死死的。 那身条，徐正一双眼珠子明显不够用。 一场合伙见面会，愣是让一帮美女搞成了同学会。 徐正也无所谓，就当自己是个司机，来结账的。 吃饭的时候就叽叽喳喳，果然是有功夫在身，中间还有人秀了一段民族舞，两个字，精彩。 这种饭局徐正很少说话，本身也插不上嘴，如果让徐正说点什么，那基本上是把话题给带偏了。 章珊看了徐正几眼，想打断几人的交流把话语权让给徐正。 徐正暗暗摇了摇头，双手比划了一个亲昵的哑语姿势，意思是让章珊以女友自居就行了。这样以来，以后再众人面前怎么做都比较随意了。 章珊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饭吃得差不多了，徐正见大家还没玩尽兴，就建议去练歌房吼几嗓子，不知道这些学舞蹈的美女是不是样样都行。 分几辆车走，路上徐正问章珊：“方便叫孙刚？” 孙刚警告过章珊，两人的关系也就出现了不小的隔阂。严格意义上说，孙刚属于狗拿耗子，章珊估计会记恨他。 可没想到，章珊一笑：“好啊，他就喜欢往人堆钻。” 徐正笑了笑，章珊说话给孙刚留了面子，他往人对钻？他是往女人堆里钻才对。 给孙刚去电话，那边音乐声震耳欲聋，不用猜，一定在外面浪。 徐正说：“我这有七八个美女，来不来？” “我把我这边的美女的带上？”孙刚毫不犹豫的说。 徐正说：“行了你，我这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是章珊几个学舞蹈的同学过来了，章珊寻思着就我一个男的，所以跟我商量叫你过来陪我做个伴。” 徐正把高帽扣到章珊头上，一旁的章珊感激的看了眼徐正。 电话那边，孙刚几乎想都没想大声问：“都是学舞蹈到的？” 徐正眉头一挑：“呦呵，你小子看来是老司机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夜场小王子。告诉你，夜场里学舞蹈的妹子都很放得开的。”孙刚嘿嘿怪笑。 徐正说：“行了，我这就给你发位置，赶紧过来。” 到了练歌房，徐正选了个大包房，点上小零食酒水饮料，也没进房间，就在走廊里瞎转悠。 其实徐正不喜欢这种场合，一来是不会长唱，没有秀的资本。 二来是对撩骚美女也不是那么感兴趣，用孙刚的话说，人丑还清高，总想着女人来撩他。 哎，就是这么奇怪，徐正还鲜少主动追求谁，主要是被追，搞得他对自己二十分上下的长相有着谜一般的自信。 没多久，孙刚风尘仆仆的来了，见了徐正眼皮都没抬一下。 “哪个房间？” 徐正踢了一脚：“我去，你这做的也太明显了点。” 孙刚说：“陪我过一辈子的不是你，是老婆，我已经到了找老婆的年纪了。” 徐正没好气的说：“你挺晚熟的，这时候才想起找老婆。这些年你浪过的女人多了，怎么从没想过谈婚论嫁？” 孙刚摸摸鼻子：“他们不合适。” “学舞蹈的就合适了？” “那的看缘分。”孙刚说：“一旦今天晚上缘分来了呢。” 徐正扭头就走：“我看你是想一晚上的缘分，没想过一辈子的缘分。” 进了包房，一众美女环肥燕瘦，孙刚眼睛都看直了。 可当看到一个娇小的女生时，视线再也没挪开。 徐正冷冷一笑，这他娘的是找到目标了。 果然，孙刚坐到的小美女的身边。 这个女人名叫韦娜，短头发小豆鼻，要说不漂亮，身上有种容易引起人保护欲的娇媚气质。 如果说漂亮，你实在说不出哪里特别好。 但看着就是让人舒服的那一类。 而且韦娜相比其他女人腼腆端秀了很多，不太说话，笑起来也只是抿嘴不露齿的一笑。 徐正坐到章珊身边，小声说：“韦娜人咋样？” “人很好，性格也好。”章珊小声说了句，目光瞟向韦娜。 通过章珊的眼神，徐正知道，韦娜与章珊是一类女人，至少是比较类似的，也是洁身自好的那一种。 徐正问：“你哪个同学比较……比较……” 徐正想说开放，但这话不太好说，犹犹豫豫的没找到合适的词。 章珊听明白了，用下巴指了指了一个人。 徐正打眼一看，暗暗点头，看穿戴就知道是比较放得开的，毕竟天凉了腿上有厚袜子，但那超短裙想跟粗一些的腰带。 刚进练歌房的门就嚷嚷开了，点歌的时候更是麦霸，不过歌唱的还是不错的。 徐正给孙刚发了条消息，随即给他做了个手势。 孙刚看了眼，没给回复，依旧小声与韦娜说着悄悄话。 孙刚就有这份本事，什么样的女孩做到他身边就算进狼嘴了。她不咬上一夜决不罢休。 章珊也跟着同学起哄，开朗了好多。 唱了几首歌之后，徐正嫌闹得很，起身到外面抽烟溜达溜达。 章珊随即跟了出来，长长的输了口气，抱着徐正的肩膀：“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徐正佯装不懂。 “你知道吗，我从没跟同学一起进过练歌房，就是以前我也只来过这种地方两次，还都是别人请客。” 别人请客是重点，章珊不想话这份钱，因为她有一家子人要负责。 “以后你要常来。”徐正揉了揉章珊的脑袋，狠狠嗦了口烟，把章珊的头发搓弄的乱七八糟。 章珊甩甩头，三千青丝很自然的恢复原状，无与伦比的顺滑。 “孙刚想干什么？” 章珊终于问出口了。 徐正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他只谈感情，也只是谈感情，就看韦娜是怎么想的了。” 徐正知道，孙刚从不打着爱情的名义先上车，都是直接告诉对方，我们只谈恋爱不结婚。 两人正说着，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呦，你们俩在这秀恩爱呢？” 第156章 海王动真情 孙刚在来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来了之后又哄着韦娜喝了几杯，徐正了解他，这时候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一般来说，孙刚喝酒很有量，自己什么时候醉很清楚，所以明知道他酒量多少，但喝醉他不容易。 “你不跟小美女聊天了？”徐正问。 孙刚松了松裤腰带，叹了口气：“她不是随便的人。”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属老鸨的。” 老鸨是一种鸟，生性好淫，什么鸟求偶他都同意，在丰城，这是骂人不专一，跟古代勾栏里的某种营生不沾边。 孙刚说：“我有些犯愁，想找你聊聊。” 孙刚看了眼章珊。 章珊说：“把同学扔那不管不太好，我先回去了。” 章珊走了，孙刚直到看不到章珊的身影，才搂着徐正的肩膀，一张嘴满是酒气的说：“我看上她了。” “看上了就上，难道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徐正心里略惊，没想到，孙刚也有动情的一天。 也不对，这孙子可以说天天动情，动真情还真是少见的很。 “她跟冯天娇长得可真像啊，我一眼还以为就是冯天娇。” 孙刚上学那会谈过一场恋爱，对象就叫冯天娇，不过徐正没太多印象，那时候徐茂昌出事了，如今冯天娇长啥样都记不得。 “你想把她当成冯天娇来处？”徐正皱了皱眉：“你他么的半夜睡着觉，突然来一嗓子，天骄，亲一个。你说韦娜会是啥表情？” “别闹。”孙刚说：“我刚才跟韦娜说过我的初恋，他听的还津津有味呢。” “那你有没有说他们长得像？” 孙刚说：“这话能说么？多搂啊。一听就是接近女生的常规套路，我才不干这种事呢。” “无耻。”徐正摇头往回走，孙刚的小情结他没心情关心，有这功夫倒不如听会美女唱歌，别说，这些学艺术的，嗓子都不错。 孙刚拉住徐正：“我说的是真的，这一次我认真了。” 徐正看着孙刚极为坦诚的眼神，不由得嘴角抽动。 “你还有认真的时候？前些日子你还说交女朋友了，准备结婚了呢。” 谁敢信他的话，那真是脑门儿让门挤了。 孙刚说：“天地良心，我可以对天发誓。” 徐正说：“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啥？我又不干涉你，能拿下是你的本事。” “你看你这人，跟你说肯定有原因啊。”孙刚压低嗓音：“我这不打算在你那任职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么？” 徐正奇怪的看着孙刚，说心里话，能让孙刚这么认真的事少见，这家伙，就是玩世不恭的货。 “你可想清楚了，别把人家姑娘给坑了，你也看出来了，她不是随便的人。” “倒是你，随便的不是人。” 孙刚伸出三根手指：“我对灯发誓。” 徐正笑了笑，过家家呢，还发誓，孙刚嘴里发的毒誓多了去了，跟哪个女人不是爱得死去活来，提上裤子就不是他了。 “那行，你去打扫卫生，一会我就跟章珊说一下。” 徐正转身进了包房，留下身后的孙刚骂骂咧咧。 一个舞蹈班，孙刚去了能干啥？工作的地方，让他去撩骚？ 酒喝的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徐正困得眼皮直打架。 晃晃悠悠的从练歌房出来，徐正揉揉眼，心里奇怪，今天喝的也不多啊，怎么就有些醉意了呢。 章珊问徐正去不去她那里睡，徐正想了想拒绝了。跟徐正告别，和几个同学一起走了。 而另一边，孙刚却跟韦娜继续聊着，大有彻夜长谈的意思。 徐正不理他，如果孙刚是认真的，不做海王打算上岸成家，徐正只有祝福。 走到路边，本想打个车回去，眼下的这个状态，显然是不能开车了。 刚想从车里拿包烟出来，一扭头愣了一下，随即八分醉意醒了七分。 “我去？” 国粹喷薄而出，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一边，而车旁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正抱着胸，歪着脑袋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 徐正奇怪的问，打量自己的新车，该不会这辆车上给装了定位。 “我正好在这唱歌，看到你的车了，所以就等你一会。”袁蓉笑了笑。 缓步走到徐正面前，抬头看着她，翘起唇：“今天表现不错。” “嗯？”徐正没听懂，啥叫表现不错，好像两人刚从床上下来似的。 “那么多女人，你竟然没带回去一个，我对你很失望，甚至有些怀疑你的取向了。” 袁蓉的怀疑不无道理，上一次两人差点成事了，可徐正就像一个死人，对袁蓉稍微指点一二，他们也就彻底突破了那层隔膜。 “对，我取向有问题，其实我一直喜欢……” 徐正想说自己喜欢男人，用来搪塞袁蓉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可想了想，一句话就能让袁蓉离自己远点？ 肯定不行，反而会成为袁蓉讥讽自己的理由。 “原来你喜欢男的？”袁蓉提徐正把话说完，痴痴的笑起来。 徐正白了一眼，摇头说：“我不喜欢男人。” “女人？什么样的？”袁蓉很认真的问，只要徐正能说得出来，她就能变成那样。 徐正说：“我不喜欢人。” 袁蓉：“……” 徐正坐进袁蓉的车里：“没喝酒？” 袁蓉摇了摇头，问：“打算回哪个家？” 徐正问：“我有好几个家？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很有钱似的。” 原本，徐正家是有几套房的，可当年父亲出事之后，都卖了应急，如今只有徐正住的那一栋。 “我的意思是去你老丈人家还是会咱家。”袁蓉斜眼看着徐正。 “我老丈人会不会把我打出来？”徐正有些厌烦这种无休无止的拌嘴，可袁蓉似乎很享受。 摇了摇头，任由袁蓉继续说，他就不说话了。 袁蓉说：“你心情不好？” “哎？什么味？” 徐正身上还残留着工地上烧纸钱的味道，那味道真的很古怪，也很顽固。 徐正想起烧十万的祭品就觉得搞笑，随即说给袁蓉听了。 袁蓉也大为惊奇：“真实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 “写小说的只喜欢写床上那点事。”徐正呵呵一笑。 不出意外，这一夜，袁蓉又住在徐正这，还跟徐正抢卫生间，让徐正差点就拍板决定多装一套洗澡设备。 第二天一早，徐正洗刷后准备上工。 打开门，门外却站着一个青年，面无表情。 第157章 难题踢回来 “你找袁蓉？他在里面。” 徐正侧过身，擦着僵尸脸的胳膊打算离开。 徐正从没在这个长相帅气的青年脸上看到过任何表情，甚至一度怀疑戴着面具。 从本心来说，徐正并不讨厌僵尸脸，甚至还有点喜欢。徐正喜欢有本事的人，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这是多大的本事啊。 可僵尸脸是袁泰的人，这就让徐正喜欢不起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僵尸脸说：“聊聊？” 徐正停下脚步回头：“聊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呢？” 僵尸脸耸耸肩，表示无奈。 徐正就当他有了表情，虽然这个表情是通过肩膀表达出来的。 “如果你笑笑，我们就聊五块钱的，怎么样？” 僵尸脸扭身向外走：“不想聊也行，368项目你就别想要了。” 徐正一愣，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表达的很清楚。”僵尸脸说：“现在，能聊聊么？” “好，既然想聊，那就楼下聊聊，我不想打扰袁蓉休息。” 徐正皱眉，自己他么的什么时候说想聊了。 心里不服气，但还是跟着僵尸脸下楼。 徐正坐进一辆商务车里，僵尸脸拿起一瓶水拧开。 徐正刚想说谢谢，没想到僵尸脸却仰头自己喝了一口，并没打算跟他客气。 心里一阵烦躁：“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跟袁泰的事没完了？” “你觉得袁蓉住在你这，有些关系能撇的请？”即便是疑问句，僵尸脸仍然像在播放新闻一样的口吻。 徐正深吸一口气：“我倒是想让她走，可她非要在这住，我怎么办，把她扔出去？” 徐正做不到，这些年袁蓉对他怎么样，谁心里还没杆秤。 僵尸脸说：“那就接受，不是挺好吗？” “我凭什么接受？给袁家当上门女婿？看你们的脸色，仰望你们的鼻息？”徐正气鼓鼓的说。 如果是别人，徐正可以答应，只有未经世事的雏才会在乎什么面子，他们哪知道富婆的好，更何况，袁蓉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的。 “袁先生让我问问你，你到底想怎么办，他照做。” 僵尸脸的话让徐正愣住了。 袁泰服软了？ 袁泰愿意为当年的事道歉，甚至悔过。 可父亲已经死了，他给谁道歉？又怎么道歉？ 怎么做？ 徐正思索着，让袁泰给父亲跪下？去坟前祭拜？ 这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呢？就算父亲能看得到，又能如何。 之前，徐正所有的矛盾点一股脑的扔给袁泰，袁泰不到钱不悔过，徐正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可如今，这个皮球让僵尸脸给踢了回来。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想怎么做，我们都照做。”僵尸脸说着，拿出一包没拆封的烟递过来，示意徐正可以抽上一根缓解紧张的神经。 “你提出要求，我们照办，登报也可以的。” 徐正木然的接过烟，点上一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突然失去了方向。 徐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袁蓉，如此为难袁泰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划清界限的借口。 看着徐正闷头抽烟，僵尸脸不急，很平静的目视前方。 许久，徐正打开车门把烟头扔出去，深呼一口气：“让我想想。” “好，能给我个时间吗？大约多久能给我一个答复？” 徐正心烦的很，摆摆手下车：“一个周。” 真需要想这么久吗？徐正不确定，但至少，这一个周的时间足够徐正想清楚，他与袁蓉的未来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从车上下来，徐正直接开走了自己的车。 而僵尸脸紧跟其后的离开。 泰熙名苑。 袁泰修剪好一支雪茄，僵尸脸帮他点上。 “他怎么说？” 僵尸脸说：“他说给他一个周的时间考虑。” “你觉得这方法可行？”袁泰微微蹙眉：“如果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这张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僵尸脸说：“他是个聪明人。” “当然，也是个懦弱的人。” “还是一个自卑的人。” 袁泰回头，上下扫视僵尸脸：“你说我是个什么人。” 僵尸脸没说话，眼神古井无波。 “说啊，我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袁泰很想知道，在这个心理大神面前，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不是依旧不堪一击。 “你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僵尸脸略显犹豫，略作停顿给了这样一个评价。 袁泰：“……” 跟一个老流氓说，你是一个不要脸的人。这算夸赞还是贬低？ 袁泰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走到一边，喷出一口烟雾：“你说他自卑懦弱，我怎么不觉得？我反而觉得挺机灵的，要说小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虽然徐正像狗屎一样硬，但袁泰还是很看好徐正，就像袁泰一样，年轻的时候比徐正还要硬。 同一个年龄段中，能比徐正圆滑机灵的人并不多。 “他心里有恨，但他只是以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一个普通人的心理。他家遭受的变故需要找一个宣泄口，需要找一个可以恨的对象，最好这个对象可以来发泄。” “自卑与懦弱就是他这样的品格。” 相同的问题，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学识水平来看待，自然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 徐正自认为自己属于心理强大的那一类，袁泰还觉得徐正够机灵，只有僵尸脸觉得徐正像个透明的。 “你的意思是……解决他的问题，还得从根上？”袁泰若有所思：“以前我不同意你一直留在丰城，现在看来，如果有机会，把新仇旧怨一起解决了倒也不错。” 僵尸脸没说话，顺着袁泰的目光看向窗外。 南城，孤零零的烂尾楼，从袁泰的别墅能看到一角。 “把他卷进来，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许久，袁泰回头：“这个小子，警觉性挺高的，千万别一不小心弄巧成拙，他为了自保，无形中把我们卖了。” 僵尸脸说：“可我们需要一个站在前面的人吸引注意力。” “徐正的身份非常合适。” 袁泰回头，想要看透僵尸脸一般，目光阴狠毒辣：“你可不要把袁蓉也算计进去。” 僵尸脸说：“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不是吗？” 第158章 大项目来了 一上午时间，徐正始终心烦意乱。 让袁泰做出认错的态度，袁泰认了，不仅认了，你想怎样他就怎样。 可这样一来，徐正为难了。 难道真让袁泰去徐茂昌坟前跪下？ 这有什么意义呢？ 要些好处？徐正能想到，他要多少袁泰一定毫不还口的答应。 结果呢？全成了袁蓉的嫁妆了。 但不管怎么样，袁泰把态度摆明了，徐正就要接招，不然理亏的成他了。 “娘的，一定是僵尸脸想出来的法子。” 面对僵尸脸，徐正一直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自己想什么，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怎么才能出其不意呢？提出一个既让你没法拒绝，又不能答应的事？” 老流氓袁泰缺什么？什么都不缺。可以说除了没当过帝王啥福都享过了。 “那就先拖着。”徐正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这样。 袁泰欠徐正的，这笔债只要没还，就一欠着，等徐正需要的时候，找到你袁泰头上，你可别不认账。 只要徐正把袁蓉娶回家，也就等于娶了袁泰的一切。 徐正摸着下巴琢磨。 这事，谁来看都是自己占便宜啊。 可自己怎么有种怎么做都吃亏的感觉呢。 正挠头呢，万事要竟给徐正来了电话。 徐正笑了笑，这个老总，可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跟自己联系的事，基本全是亲自打电话，从不让秘书来做。 接起电话，徐正立即开了几句玩笑恭维一下。 王诗韵说：“你来公司一趟，把368地块项目的合同签一下，后天就要东动工了，还有点其他事要找你聊聊。” 徐正赶忙答应，喜不自胜的立即去了。 上次吃饭，两人聊过368，对能拿到手多少工程徐正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当时王诗韵说项目已经交出去了。 徐正就算拿工程量也算是拿了个三手货。 这时候王诗韵叫徐正去办公室，很明显是工程量不小，徐正隐隐有种猜测，368项目大部分工程量都会落进自己手里。 找到王诗韵，徐正陪着笑：“王总，几天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去做整容了。” “我很丑吗？需要做整容？”王诗韵白了一眼，收拾着一堆文件，整理出一份放在一边。 徐正赶紧解释：“哪的话，我这人不太会夸人，你是知道的。啥医生敢在你这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动刀子，最好的整形医生也得砸牌子，肯定是越整越丑。” 徐正看了眼王诗韵半抹酥胸，心里却说你该整的是中间，不是上下。 长得没毛病，腿也长，可就是胸脯太小了，蒙上脸还以为是个爷们。 王诗韵摆摆手说：“如果我把368全给你，可别给我弄出什么乱子啊。” “全给我？”虽然料到工程量不小，可没想到会这么多。 徐正差点把嘴巴咧到耳朵跟。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有几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王诗韵说：“这第一，就是工程质量，肯定不能出问题。” “丰城置业眼看就要启动上市，谁在这个时候给他上眼药，丰城置业的邓总能把谁弄死。” 徐正赶紧点头：“那是肯定的，王总你就放心，保质保量。” 王诗韵又说：“签合同是按照合同约定走账款，可事实上，一年之内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是个硬性条件。你觉得呢。” 这是最让人为难的事，徐正虽然手里有点钱，但相比一个小区的建设费用，杯水车薪都是抬举了。 徐正想了想，办法总比困难多，随即又点头：“那工程造价可不能太低了，这一年……” “合同上有，按照贷款利息的两倍给你补偿。” 徐正点头，这还差不多，果然是要上市的大公司，做事就是敞亮。 王诗韵接着说：“这第三嘛，就是乙方不出面了，他们只拿八个点。” 徐正再次点头，八个点就是借用资质的钱，也就是通俗的管理费。 王诗韵接着伸出第四根手指：“这第四，就是……呵呵……” 徐正立即表态：“我们之前说好的。” 之前已经说好了利润分配问题，徐正毫不犹豫的答应。 王诗韵却摇了摇头，话锋突然一转，笑了笑说：“哎，上次跟你一起来吃饭的那个同学，他是做什么的来着？” 徐正没想到突然会说起孙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问他干嘛？” 转瞬，徐正就一下想明白了，孙刚那个骚包，竟然真把兰可欣说的动了情？ 哦？不对。 徐正看着王诗韵，该不会……动情的是眼前的这个飞机场？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只是吃了顿饭，这就王八看绿豆了？徐正明明记得王诗韵与孙刚并没有太多交流才对啊。 明白王诗韵是想让自己拉皮条，随即说：“王总，我这人吃饭总喜欢喝点，所以我经常叫着他一起，喝了酒也好有个人帮我开车不是么。如果下次聚，我一定不让他来。” 说的是不让他来，但两人都知道，是一定要让孙刚来。 孙刚看上韦娜这事徐正就当一故事，孙刚从来不长情，如果现在告诉他有美女把你惦记上了，一准连蹦带跑的来撩骚。 王诗韵这才把厚厚的一摞文件交给徐正。 徐正拿过文件，随手翻了几页：“王总，我什么时候给你？” “越快越好。” 合同这东西，肯定不能看几眼就完了，厚厚一大摞呢。 徐正不仅要自己研究，还要找一个资深的业内人士逐字的解读明白，不能留下隐患，更不能有什么陷阱。 现在的法律太过繁琐，一定不能大意。 徐正看王诗韵接着忙起来，赶紧表示告辞。 王诗韵笑着点了点头说：“最晚后天，这些东西就要交到我手上。” “哦对了，还有，后天368项目举行奠基仪式，你找一些人去装装样子。” 徐正没听明白，装什么样子？ 王诗韵说：“后天会有一个新闻采访，这个项目的启动会在丰城宣传一下。到时候会上新闻，你得打扮的像样一点。” 徐正赶紧答应了。 自己又不上电视，打扮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 徐正怎么也想不到，隔天的奠基仪式，扛着录像设备的人来了一大堆，长枪短炮的一招呼，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 第159章 奠基仪式 368地块所处的位置可以说相当优越。 临近城区的中心地带，靠着主干道，出城两三公里就是高速路口。 前面还是综合学校，而且在丰城数得上前三的那种。 后面则是批发市场。 可以说得天独厚了，享尽城市繁华又有田园牧歌的惬意。 徐正慢悠悠的开车来，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只能停到隔着半条街的银行门口。 368地块已经被围挡围住，整片场地也被铲车平整过，十几台大型机械排成一排，披红挂彩。 “徐哥，我怎么看着像结婚？” 副驾驶上，巴林很是吃惊，这两年他也参与过几个项目，开工奠基也经历过两次，从没见过这么正式这么场面的。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帮你找几个挖掘机接亲。” 徐正笑着打哈哈，眼珠子乱瞟，打算再一堆西装革履的人群中甄别出一些大人物。 可惜，丰城大人物就那么几个，徐正认识的人又少，一眼望泉全是道貌岸然的人。 “这种场合让我们来干嘛？”巴林不明所以。 徐正挠头说：“我也奇怪啊，叫咱来该不会是打下手？可找谁对接？就算给领导斟茶递水我们爷俩也不配啊。” “是不配。”巴林深以为许，点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谁跟谁爷俩？” “咱爷俩？有问题？”徐正侧头看着一脸古怪的巴林，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你要觉得不太合适，非要说哥俩也行。” 巴林不干了，推开徐正：“什么叫也行，根本就不行。” “对对对，不行，绝对不行。”徐正抽抽鼻子，三步并两步的往里走。 巴林跟在后面，低垂着头，似乎觉得两人说话还是有问题，什么是不行，明明就是哥俩。 “小徐！” 不远处，听着一辆suv，车窗摇下，邓博新把脑袋伸出来冲着徐正挥手。 徐正赶紧过去，本想坐到副驾驶上，却发现邓博新旁边坐着宋慧。 心下暗暗的咒骂，邓博新这得多饥渴，一分钟的快枪手，人走到哪都要带个女人，难道还敢在这玩车晃晃么？ 但脸上没啥表情，随即坐到后座，让开一个身位，让巴林也上车。 “邓总，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把车斗开进来了。” 邓博新说：“你也可以开进来啊，今天你可是重要人物。” 徐正搔搔头：“我算哪门子重要人物，一个穷打工的。” 徐正并没领会邓博新话里的深意，还以为这老东西是在讥讽自己。 邓博新把车窗放下，点上一支烟，一回头这才想起徐正，赶紧问徐正要不要来一支。 徐正摸摸布兜，竟只摸到了打火机，烟盒仍在车上了。 结果；两支烟，扔给巴林一支，随即点上，吐了口烟雾说：“邓总，368项目可不小，王总太信得过我了，分给我不少工程量呢。” 邓博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我听说了，还是你有本事啊，人家到嘴的肉都能撬出来，只在牙缝里给人留下点肉味，你行。” 徐正暗暗的白了一眼，邓博新怎么说话这么多刺呢。 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邓总，你人头熟，面子大，要不帮我介绍几个分包的？” 邓博新猛地回头，打量徐正，知道徐正为了关系一向大方，没想到在双方闹了这么多不愉快之后还会想着自己的那一分好处。 徐正见邓博新动心，看了眼前面的宋慧，对身边的巴林说：“我没装烟，你去给我买一包去。” 巴林看到徐正的眼色，赶紧下车。 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回过身：“哎，美女，知不知道哪里有商店？” 宋慧是想坐在车里听墙根的，让巴林这么一问，有些进退两难。 邓博新知道徐正的意思，对宋慧说：“我的烟也快抽完了，你去买一条去。” 闲人都打发走了，徐正跟邓博新也就能聊聊正事了，而且是放开了大胆的说。 其实徐正与邓博新要说的，没太有必要避讳巴林两人，但作为老板，就要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又像教老虎捕猎的猫，总得留一手爬树的本事。 这样怼邓博新来说也足够安全。 徐正说：“邓总，老规矩？” “小徐，你今年多大？”邓博新示意身边的位置，让徐正做到副驾驶上，他也不用把头扭大半圈跟徐正说话了。 徐正说：“27。邓总，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么？改天我把八字给你抄一份，你这样的成功人士，认识的人一定不会差。” 邓博新觉得身边的女人远远不够玩，还有心思介绍给徐正，不冷不热的玩笑被冷处理了。 邓博新说：“之前，我们有点误会，你也知道，管理一个分公司事太多，不能经常深入基层，这就给那些妖言惑众的人开了口子，唉，当领导不容易啊，还得从乱七八糟的话里甄别谁说的是真的。” 徐正赶紧点头，深以为意。 邓博新把之前的矛盾说成了有小人进谗言，宋慧与陈凯几句话就给卖了。 徐正默默的听着，邓博新接着说：“你放心，小徐，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听那些人的胡话了。” 邓博新表态了，以后，但凡有合作，一切按照商量好的来。 徐正笑了笑，当邓博新放了个屁。 之所以把368项目拿出来让邓博新啃一口，徐正也是没办法。 首先，自己接了这么大的工程，哪有钱干，哪有那么多门路找那么多愿意垫资的二傻子。 其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系可以闹，但决不能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还想与东城分公司发生经济往来，那就一定要照顾好领导的面子。 两人聊了一小会，算是大成了一定的共识。 巴林也知道徐正不会谈很久，所以很快就把烟买回来了。 而这时，围挡外面出现一阵骚动，徐正皱了皱眉：“谁这么大排场，比邓总都有牌面。” 邓博新看了眼徐正，脸色古怪。你他丫的，是夸老子还是损老子呢？我什么时候前呼后拥了？倒是想，有那么实力么。 邓博新无聊的打个呵欠：“是丰城置业的老板，邓总。” “不就是个楼盘么，至于他亲自来？”这种事，徐正还真是鲜少看一把手亲自莅临的，就算来，也不会搞得这么轰动。 “丰城置业要上市，这个项目就很关键。”邓博新没解释太多，在他眼里，徐正就是个土包子，凝神看向人群汇集的地方。 第160章 包工头演讲 没多久，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就被搬上话筒，台下长枪短炮的伺候着。 徐正忍不住笑，这他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箭发射呢。 区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临时充当现场主持，站到讲台上为邓总做铺垫。 徐正静静的看着，以前没觉得这个女人多么漂亮，这回见到真人才发现比电视上可好看多了。 不禁想，跟这样女人睡觉恐怕很舒服，邓博新会不会感兴趣呢？ 扭头看邓博新，果然，这老色鬼眼睛都直了，一个劲的舔嘴唇。 徐正骂自己下作，自己什么时候看女人的眼神跟邓博新搞到一个维度上了，太他么的跌份了。 套话说了一大堆，最终的目的还是抛砖引玉，为邓总上台做铺垫。 邓总五十左右岁的年纪，保养的极好，远远的看像三四十。 在商界，这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有经验，懂世故，能把钞票与人心玩得很明白。 年龄小一些略显不足，就像徐正这样的，总会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感觉，即便徐正表现的异于常人的成熟老辣。 年龄再大，有些人就会琢磨合作长久的问题，这世上没有几个李超人，年过古稀还在为这辈子根本花不完的钞票努力奋斗。 邓总上台，发表了一篇冗长之极的废话演讲，主旨思想就是丰城置业要做就做大工程，惠民工程，要坐到一个大企业应该又的担当与社会责任。 368项目预计多长时间建成，建成之后社区居民会有何种便利，不花钱的歌功颂德没脸没皮的乱吹。 徐正听了感觉耳朵起茧，这些套话肯定不是邓总自己起早贪黑自己想的，也真是难为邓总的秘书了，唾沫星子撒了一地，结果除了那几台摄像机没人听。 接下来就是几个徐正叫不上名的人上台说了些话，徐正没心思听，也没心思看，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演给谁看呢？ 讲话进行到最后一环，一般是乙方出面下保证，比如领导提出了什么宝贵意见，要如何贯彻学习云云，一定在施工中紧抓安全红绳绝不放松之类的屁话。 主持人上台，对乙方代表呼唤了两次，众人面面相觑，愣是没一个人出场。 徐正奇怪的扫视一圈，难道乙方没来人？那可真是搞笑了，这种场合没人岂不是打甲方爸爸的老脸？ 邓总费尽心机安排这么一出，让乙方给尥蹶子了，说出去就是笑话，以后施工就等着倒霉。 可随即，徐正就觉得不对。 乙方只是借用资质，除了土方基础之外，其他的都是徐正的工程了。 邓总找麻烦，岂不是是找自己的麻烦？ 一旁的邓博新奇怪的看着徐正，再三确定之后，拉了一把：“让你上台讲话呢，你该不会不知道这回事？” “我？”徐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邓博新。 心说玩笑不能这么开，他徐正算是哪颗葱，这里的人死光了才能轮到他上台，不过那是追悼会。 “废话。”邓博新也有些急了，这什么场合，让那么多人等着徐正，还是眼巴巴的等着。 邓总在那看着呢，这一冷场不等于打邓总的脸吗？ 提前不做好准备就要闹笑话了。 一脸懵逼的徐正从车上下来，整理一下衣服，记者朋友很懂事的先把录像设备关了。 “我讲什么啊？”朔铭回头问邓博新，长这么大，还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 邓博新也从车上下来，见到徐正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不是说谎，他是真没准备。 人老成精，迅速组织语言：“你代表乙方，就说说邓总讲话的几个重点如何贯彻，保证施工安全与质量，请相关部门监督。” “我靠，这不是检讨吗？”徐正打小调皮捣蛋没少受批评，作文不咋地也就检讨写的好。心说老子揽工程干又没做错什么，怎么搞的要承认错误。 主持人都急了，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大老远的就给徐正递话筒。 徐正一上台顿时迎来了大片掌声，热度远超邓总，徐正心里哪能不知道，这是讥讽，更是起哄，也是看笑话的心态。 不过这样却害了徐正，拉仇恨啊。 徐正心说完蛋了，邓总会不会吃醋啊，这民意可是闯祸的玩意，谁让这帮孙子鼓掌的。 徐正定睛一看，邓总站在台下中间位置，很热烈的为他鼓掌，好像朔铭是他的领导一样，几台摄像机估计是觉得徐正表情木然没什么好拍的，全都对准了邓总。 清清嗓子，不管得不得罪人的，先把讲话这茬应付过去再说。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上午好。我很有幸代表乙方站在这讲话。 我保证…… 徐正一头汗，完全没准备，抓壮丁一样被揪上来，也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就像做检讨一样，保证了一百项，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乱说，就差点说出保证要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说的肯定不对路，又说邓总讲话的重要性，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一番。 徐正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多久，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拿出包工头的架势，说了一段丰城俚语。最后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灰溜溜的下台，就像被臭鸡蛋扔下去一样，场下顿时一片哄闹声。 等下了台徐正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一身冷汗，从来没演讲过，更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这么大的逼。 下了台，主持人立即上台，是怎么圆场的徐正根本听不到，脑袋瓜子嗡嗡的。 回过味来徐正才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漏了几项……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邓总重新站到演讲台上，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领导什么时候成了为别人擦屁股的角色。 很多人想刚才那个蠢货完蛋了，邓总的怒火烧起来能把徐正家的祖坟烧成平地，这项工程不赔到姥姥家就不错了。 要工程款？等下辈子。 可接下来邓总的讲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对徐正的说的那些褒奖有加，甚至说徐正提出了几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值得大家警醒，毕竟安全责任重于泰山……。 徐正简直听不下去，这是在说他？感觉是在夸某位大人物，简直恶心着了。 邓总终于讲完，下了讲台狠狠的擦了一把汗，在心里把徐正翻来覆去正反面鞭策了一万遍，徐正的话漏洞百出他想打补丁都无从下手，也只好跟着胡说八道。 讲话结束，邓总走下台，问了身旁的女秘书几句话，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上，邓博新差点笑岔气了。 他第一次发现，徐正竟然也挺有趣的。 第161章 没见识过 没一会，王诗韵就打来电话，质问徐正到底干了什么。 徐正一脸茫然，自己啥也没干呐。反口就倒打一耙：“王总，让我上台讲话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王诗韵没好气的说：“除了已经定出去的土方工程，其他工程量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求乙方做什么？乙方代表不就是你了么？” 徐正撇撇嘴，摸摸脸皮，这他娘的也太丢人了。 “我觉得我说的挺好的。” 徐正自认为还不错，至少没出什么纰漏。 王诗韵说：“挺好的？你到底什么学历？这个节骨眼上能保证绝不死人？” 安全施工是不能死人，可话不能那么说，搞得好像不死几个人不正常似的。 徐正一向会说话会办事，怎么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时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徐正也是很受伤很委屈，一点准备没有啊，而且一上台就懵了。 以前听说过一种病，演讲综合征，徐正怀疑，自己就有这毛病。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反正事已经过去了，徐正就不当回事了。 王诗韵说：“你最好小心些，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就等着。” 随即，王诗韵挂了电话。 徐正莫名其妙，说的不好剪掉不就行了，这就像拍电影，怎么还非要自己露个脸啊？ 邓博新脸上始终挂着笑，他实在不想想，除非忍不住。 “小徐，你这下可算出名了，至少在邓总面前算有一号了。” 徐正说：“368项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 “不是说了么？丰城置业打算上市。” 徐正还是没懂：“上市跟着有关系？” “名声。”邓博新摇了摇头，在工程方面徐正锱铢必较，可以说鬼精鬼精的，涉及其他方面就是一个傻缺的模样，憨厚的要命。 徐正说：“我的名声无所谓。” “丰城置业的名声很重要。”邓博新说。 “这是造势，说明丰城置业发展势头强劲，做给人看的。” 徐正可不管做给谁看，早就对这里失去了兴趣，招呼巴林离开，随即跟邓博新告辞。 “邓总，您忙，我先走一步。” 邓博新点点头，望着徐正离去的方向，呵呵笑起来：“这小子，真他娘的有趣啊。” 宋慧也笑的花枝乱颤，吸引了邓博新的目光。 在车上直接上手了：“小浪蹄子，今天穿的这么骚干什么？” “还不是你想看？讨厌，别乱摸。”宋慧咯咯娇笑，媚眼如丝。 邓博新说：“你怎么看徐正这个人。” “我又没见识过，我能怎么看？” “你没见识过？”邓博新显得有点意外，审视着宋慧，想看透她是不是 隐藏了什么。 “真的。”宋慧推开邓博新的手，知道眼前的这个变态喜欢那调调，幽怨的开口说：“我也想来着，就上回给他368项目图纸的时候，我都直接说了，可他却没啥感觉。” 邓博新哦了一声，自己养的娘们没进徐正的狼口让他颇为失望，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就连姜小曼都没把他拿下。”邓博新想不通徐正的属于那一类人，反正跟他不一样，也可以说跟很多男人不一样。 说起姜小曼，邓博新手上加了不少力道，捏的宋慧一阵皱眉，可她没反抗，目光中透着一股嫌弃。 “帮我约约姜小曼，他会对这项工程感兴趣的。” 想到姜小曼即将为自己奉献，邓博新脑补出自己疯狂输出的画面，嘿嘿一笑，放弃宋慧：“这就联系她，告诉她到我办公室去一趟，他若是问，就说368项目已经到手了。” 另一边。 徐正直接去了料场工地，车门大敞，一只脚搭在摇下的车窗里，嘴里叼着烟瘫躺着。 “哎，巴林，我到底说什么好话了？” 巴林憋着笑：“你啥也没说，啥也都说了。” “下去。” 巴林一怔。 徐正说：“滚蛋，去看看工人干的怎么样。” 巴林下车，徐正穿好鞋，一脚油门打着方向把车开远了。 “恼羞成怒了？”巴林摇摇头：“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还把火撒到别人身上。” 一转弯，徐正又把车开了会来，车窗摇下，递出一摞东西：“一会去趟市区，把这个送给王诗韵……呃？不对，算了不用你了。” 徐正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最后还是开车走了。 路上，徐正联系孙刚：“忙啥呢？” 电话那边，孙刚气喘吁吁：“我啥也没忙，这两天就帮你办事了。” “我让你办什么了？”徐正奇怪的问。 “舞蹈班装修啊，你来看看，都搞得差不多了。” 徐正骂了一句：“谁让你鸡毛腚了，装修用的着你？跟我付不起工钱似的，把妹就说把妹的事，少说给我装修，我还没跟你要好处呢，以装修为名义，来泡我的员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 孙刚也不恼，徐正猜不到才不正常。 “你再废一句话，我就不干了。” 徐正说：“你可吓死我了，爱干不干，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孙刚差点气过去：“你到底有事没事？” “有事，让你帮我办点事去。” “没时间。”孙刚嘿嘿笑了几声，在电话那头又跟别人说话：“你别乱动，弄伤你的手，细皮嫩肉的……” “我去，喂我吃狗粮呢？”徐正说：“我跟你说话听没听到？” 孙刚说：“听到了，干什么快说。” “一会我就到，帮我送点东西去市公司。”徐正说着，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一个文件袋。 合同已经签过了，徐正原本是想自己去的，也好与王诗韵拉拉关系，可眼下的情况，去了肯定被王诗韵讥讽一顿，徐正就想到了孙刚，让他去撩骚，王诗韵的心情指定暴雨转晴。 “你自己没长退？自己去。” 孙刚与韦娜正你侬我侬的时候，肯定不想离开。 徐正说：“你不去是？那行，我还用不起你了。”说完，徐正就不说一句话了，但也没挂电话。 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孙刚笑起来：“你倒是挂电话啊，少他娘的在这给我玩欲擒故纵。” “就去送一趟东西，是吗？” 徐正干笑说：“就送点东西，一只手就拿过来的东西。”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东西是小事，老子送的是你这副会聊骚的皮囊。 第162章 知道的太多 徐正到舞蹈班的时候孙刚这闷骚货正在给韦娜递水喝。 孙刚一脸谄笑，韦娜则俏脸红扑扑的。 徐正笑着上前：“你们这样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韦娜脸更红了，低声对徐正打了声招呼，随即就走到一边。 孙刚脸皮厚，白了徐正一眼，嫌他碍事。 “你到底有什么事？” 徐正说：“东西在车上，帮我送给王诗韵。” “你不好意思见他？是不是昨天晚上表现不好？”孙刚一脸鄙夷，在他看来，徐正生活作风比较自律究其原因是能力差。 徐正说：“今天有点事得罪她了，我不方便去，等着她找我麻烦？正好你跟她也算吃过一次饭相互认识，你替我去最好。” 徐正解释的明白，孙刚也不好说什么，屁颠颠的去找韦娜，告诉她自己去办事，一会就回来。 “我去，你不至于，这就被管上了？八字都没一撇，你急着这么贱干什么？” 徐正有些受不了，可以想象，章珊把舞蹈班搞起来，肯定会多一个打杂的，那就是孙刚，只是不知道这个多情小王子这份真爱能持续多久。 徐正暗暗的想，没准见过王诗韵之后立即就移情别恋了。 毕竟王诗韵那种不需要他负责的女人才是他的最爱。 孙刚不理会徐正，气鼓鼓的走了。 刚出门，章珊就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不少东西。 “孙刚干嘛去了？这就要吃饭了。” 徐正说：“提我办点事，他的那份我吃。” 章珊古怪的看了眼徐正：“人家跟韦娜是情侣餐。” “没关系，我不介意。” 徐正开句玩笑。 章珊误会了，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恢复正常。 “你对韦娜也有意思？我们的关系……” 能听出章珊话里的委屈，虽然她是徐正身边的一个影子，自知不能与徐正走进婚姻的殿堂，但身边的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还是让她有些吃味接受不了。 徐正忍不住笑了，拉过章珊揉揉脑袋：“想什么呢，我可没那心思。” “孙刚以前谈过恋爱，动真感情的那种，知道？” “那个女的跟韦娜长得很像。” 章珊问：“那他……” “我觉得这一次孙刚有点认真了，你看这些行为，不幼稚吗？”徐正是理解不了，不过，看起来孙刚与韦娜关系发展的很迅猛，都他娘的吃情侣套餐了。 徐正说：“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不点外卖让人送来？” 章珊说：“还没开业呢，钱像雪片一样往外出，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反正我们几个在这也是打扫卫生为主，闲着也是闲着。” 为了节省一点外卖钱，章珊骑着共享单车不知要跑多远买回来这些吃的。 徐正跟几个女人一起吃东西，自然有章珊的同学开两人的玩笑。 徐正嘴皮子上可不会吃亏，首先不能承认跟章珊的苟且关系，其次自然是占便宜。 一顿饭吃下来，徐正又多了几个小老婆。 当然，除了不太说话的韦娜。 一个名叫魏晓丽的圆盘脸高挑女生比较开朗，他就成了二老婆。 敬诗诗就是三老婆。 董彩青是四老婆。 身材娇小，很有灵气的苏小小就是小老婆。 几人开着玩笑，孙刚火急火燎的回来：“我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比我狠啊，都他娘的成你老婆了？” 紧张的看了眼韦娜，对徐正怒目而视。 徐正赶忙说：“那是你的，我可没兴趣。是不是大老婆？” 章珊脸色微红，却不说话。 徐正是开玩笑的，孙刚却是认真的。 看到自己的饭被吃了，孙刚骂了一句，拿出手机又点了一份，随即问几个女生要不要来点喝的。 徐正看着孙刚，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不应该跟王诗韵宽衣深入的交流一番吗？ “哎，事办得怎么样了？”没等来孙刚的解释，徐正只能主动问。 孙刚白了一眼，低头没说话。 两人光屁股长大的，一些细微的动作表情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孙刚这是不方便在这说啊，更准确的说是不方便当着韦娜的面说。 徐正暗暗偷笑，真以为这个海王打算上岸呢，没想到见了王诗韵就下海了。 他一定跟王诗韵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或者是聊成了什么结果。不然肯定不是这种表现。 果不其然，吃过东西，孙刚又凑在韦娜身边嘘寒问暖 。 也只有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孙刚就说自己有事，打算出门一趟。 徐正不动声色，站在窗前看着孙刚一步小跑进了瓷砖店。 十分钟不到，换了衣舍衣服，头发梳的像狗舔了似的，油头粉面的上车离开。 这要不是去见啥娘们，徐正直播道理吃屎。 约莫一下时间，徐正给王诗韵去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了。 徐正笑着琢磨，这是孙刚已经到了啊。 王诗韵不接电话就对了，如果接了反而让徐正迷茫。 接了电话一来怕徐正听到孙刚的声音，二来打断了两人的好事，三来徐正一旦问起，这话不太好回，岂不是要被徐正讥讽一番？ 随即，徐正就打电话给孙刚。 同样，电话打不通。 徐正笑了笑，心满意足的站在窗口看风景。 就是要让这对狗男女知道，自己啥都明白，你们两人的皮条客是老子帮你们拉的。 日后如果用得着王诗韵的地方，这也是一个人情不是？ “想什么呢？”章珊站到徐正身边，深呼一口气，面含微笑。 徐正笑笑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是不好意思说？”章珊打趣道，他也有几分猜测，孙刚应该是去见某个女性了。 徐正笑容一收：“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章珊愣愣的看着徐正的背影，秀拳紧攥，眸光流转：“我说错什么了？” 的确说错了，孙刚干什么去了不是章珊应该关心的事，更不应该试图说出来。 站在徐正的角度上来说，孙刚干的再不是人事，那也是他徐正的朋友。 章珊说的再对，也是狗拿耗子。 如果，孙刚对韦娜的动了真情，而又想与王诗韵持续那份苟且关系，徐正自然是要帮忙打掩护的。 作为知情人，章珊就应该装傻充愣，一概不知才对。 知道的太多，有罪。 第163章 妖精啊 料厂那边的动作倒是很快，这才多久，俨然格局已经有了，地下部分查不到搞完了，多半区域等着最后硬化路面。 如今，唯一耽误时间的就是那座小楼。 巴林是一个很会干活的人，一天下来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晒太阳。 原本就不怎么白的人经过这段时间暴晒，真个人看起来像从酱油桶里拎出来的一样。 “别说夜里，傍晚我找你就费劲了。”徐正笑呵呵的说。 巴林无所谓，嘴里叼着烟：“反正我家里也没个女人，无所谓的。这样健康。” 聊了几句，巴林突然想事，对徐正说：“陈凯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想你了。” “想我他不会自己打电话？又不是没我的电话号。”徐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随即，就想到，上一次这孙子给邓博新做说客，被徐正骂回去之后再就没联系自己。 想想也是时候缓和一下关系了。 在东城分公司，徐正最能用得着的人就是陈凯了，其他人塞点好处一样为自己办事，但徐正却摸不准他们的脾性，用着也不顺手。 陈凯之所以打给巴林，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巴林是他介绍给徐正的，有层面子在里面。其次陈凯知道徐正对巴林的印象很好，如今已是左膀右臂了。 “要不这样，你把陈凯约出来，晚上一起喝点？” 巴林笑了笑，点了点头。 徐正接着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扔下这句话，徐正转身去找工人们吹牛打屁。 巴林看着徐正的背影，喉头上下滚动，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拿起电话给陈凯打过去：“哎，徐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 “……” “说实话，看不透摸不透啊。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可细细一想，他那些招，可他娘的损了。” “……” “你猜他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 “他这个人，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一个人了，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沈老板拉他一起做个大生意，你猜徐老板怎么说的？” “他没给沈老板面子，呵呵，有意思。” 徐正自然不知道这两个远亲在暗暗的分析自己的属性，正跟工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电话响了。 “喂……” 正聊的高兴，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酥媚入骨的声音。 徐正一听脑袋就大了。 姜小曼。 “徐老板，最近是不是很忙呐，要不要姐姐帮帮你？” 姜小曼直入主题，徐正明白她想干什么，还不是为了368项目。 徐正说：“我正好有点忙要姐姐帮，可怎么帮，我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 最初一次，姜小曼用身体勾搭徐正，徐正没中招。 这一次，徐正手里握着王牌，姜小曼感兴趣的东西，“要求”还不由着自己挑？ “我在春和酒店，你来吗？” 这么直接？徐正差点立起旗杆敬礼致敬。 这娘们，够可以的啊，真是为了那点工程量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徐正自然不可能有便宜不占，想了想说：“现在是不是早了点，我怕……” 徐正是怕时间不够玩的不够尽兴。 姜小曼就是男人肚子里的虫，怎么能听不出来徐正什么意思。 咯咯娇笑：“最近这两天我都没什么事，弟弟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啊。”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让人舒服，徐正舔舔嘴唇：“那好，等我一会，我给你回电话。” 说罢，徐正放下电话直接上车走人。 春和酒店的前台徐正认识，跟前女友贺微微是同学。 贺微微经常约她逛街聊天，自从贺微微劈腿之后徐正也就没见过。 进了春和酒店大堂，徐正一眼就看到杨文文。 “美女。”徐正一直这么称呼杨文文。 杨文文茫然抬头，看到是徐正，挂上笑：“呦，这不是徐老板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徐正笑呵呵的说：“我这不想你了嘛。” “别扯了，你能想我？”杨文文长相一般，身材还有些臃肿，属于女神坐骑的那一类，但脾气挺好的。 徐正说：“哎，跟你打听个事。” “说。”杨文文以为徐正要打听贺微微的近况，徐正与贺微微分手她知道，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徐正把脑袋伸进台，看了眼电脑：“我跟你打听个人，在你这订的房间。是个女的，看起来三十多一点……” 徐正努力回忆着，把姜小曼的身型外貌说的尽可能详细。 姜小曼那么成熟诱人，无论男女见过之后多少都会留下点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是又这么个人，不久之前办的入住。”杨文文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徐正：“你跟她……” “她是我一个客户，我想提前了解一下这个人，等见面的时候方便谈合作不是么？” 徐正左右看了几眼，见没什么人才说：“你帮我看看她的个人信息，身份证号啥的。” “这可不行啊。”杨文文断然拒绝，说大了这是违法的事，说轻了这是人品的问题。 虽然杨文文是一个打工的，可作为酒店的员工，为顾客保护隐私是她的职责，如果身份信息随便查还了得。 徐正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就让你读给我听听，我又 不复印，干嘛上纲上线的？” 见杨文文无动于衷，一脸不配合的表情，徐正说：“等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这是给嘴过生日，徐正真会请客？就算请杨文文也不见得去，现在的人现实的很，一顿饭算什么，还是拿到手的实惠比较有诱惑力。 徐正还准备着后手，实在不行就怂杨文文一点小礼物。 没想到，徐正的话音刚落，杨文文就说：“请我吃饭？我想吃什么都行？” 杨文文的目光看向外面，街对面就有一家西餐厅。 徐正倒是知道那个地方，好不好吃不知道，贵倒是听说了。 徐正不在乎这一顿饭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请，揶揄的点头：“赶紧把，我还赶时间呢。” “现在是你求我？”杨文文要翻脸。 徐正赶紧又陪笑。 很快，杨文文就把姜小曼的信息调出来，徐正伸头看着：“是不是这个人？” 徐正瞳孔微微一缩，不对啊，他不是叫姜小曼么？记错了？ 这还不是 重点，最最重要的是，身份信息上，姜小曼比徐正大出十多岁，俨然是一个四十多的半老徐娘。 可，照片就是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呐。 “我去，这是个妖精啊？” 第164章 白要白不要 徐正简直难以接受，原以为姜小曼就比自己大几岁，可实际上查出一旬还要多点。 这时，徐正突然想到那个梗，找了个女朋友，小三岁，长辈很高兴，结果是比亲妈小三岁。 如遭雷击，徐正愣在当场。 心里翻江倒海的纠结。 “确定是她？”杨文文见徐正发愣，张开手在眼前徐晃几下。 “你干什么呢？一张照片也不至于把你迷成这样。” 徐正长舒一口气，顿时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想起当日在酒店，自己差点把这个老娘们给上了。 单轮皮囊，姜小曼绝对是上上之选，可随即想到多少男人陪她玩过，这么一来徐正就有种吃剩饭的感觉，不，是吃馊饭。 徐正顿时没了上楼的兴趣，这他娘的到底谁玩谁？ “我一会再来找她。”说完徐正扭头就走。 “哎，你答应我的事呢。”杨文文在后面嚷嚷。 徐正摆摆手：“忘不了。” 坐进车里，徐正赶紧点根烟压压惊。 不上？就这么把工程给姜小曼咬上一大口，怎么都觉得亏了。 此时此刻，姜小曼勾人夺魄的身子就是一件赠品。 白要白不要啊。 可徐正不想用这种破烂货，这让他有种跟贺微微重修于好的恶心感觉。 正在这时，孙刚把电话打进来。 徐正接起来，长长的喘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有事？” 孙刚说：“周明凯那边出了点事。” “周明凯？”徐正这才想起来，之前以孙刚的名义在邓博新手里拿了点小工程给周明凯。 “他出什么事了？”徐正满不在乎的问。 周明凯的死活徐正可不在乎，赔了赚了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当时答应孙刚的就是给他点工程，人情搞上了就没徐正什么事了。 如果要管到底，徐正不就成他爹了么？ 孙刚说：“不给他弄了点工程干么，这孙子开工第二天，就跟一个老流氓干架了。刚才邓总给我打电话，意思是说着工程不能接着干了。” “他自己作死，关你什么事？”徐正不想管。 孙刚说：“可我的事周明凯还没帮我办明白呢。” “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求着他？” “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件小事，你看看怎么帮帮忙，再给他点别的工程干。”孙刚说：“我刚才跟他说好了，再出问题我可就不管了。” 徐正骂道：“孙刚，我他么的是你爹啊，拉完屎撅起屁股让我给你擦？” “我去，你个孙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孙刚也是急了，急赤白脸的就跟徐正骂起来：“我就这点事，你就说管不管你爹的死活。” “你大爷。” 徐正缓了缓，继续吵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孙刚有什么事求着周明凯他不想说就算了，但孙刚的忙他不能不帮，除非实在帮不上。 徐正说：“我这还有点露面硬化的活，能赚个十万八万的。你确定值得？” 孙刚说：“兄弟，谢了。等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怎么回事。” 徐正说：“你就是把他老婆肚子搞大了也跟我没关系，以后这种忙别他么的找我。摊上你这个垃圾算老子倒霉。” “倒霉可不能只到一天霉。”孙刚笑了：“等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徐正还忍不住的骂，最后，叹了口气，能跟孙刚翻脸。 就那牲口，翻脸又有什么用，当初徐正落魄的时候，孙刚多少次主动要借钱给徐正，说是借，还不是看他过的困难白给。 这种兄弟已经没法用钱来衡量了。 徐正有时候想，他与孙刚除了女人没法共享以外，别的什么都好商量了。 女人共享？ 孙刚把王诗韵搞定了。以后他们没准还真能坐一回连襟，王诗韵虽然平了些，但身份地位以及对异性的要求都比较高，属于烂白菜里的优等品，如果王诗韵不介意，徐正舍得自己的老腰奋力输出一次。 抬抬头，看了眼酒店的玻璃门，徐正突然有了想法。 立即给孙刚把电话拨了回去。 “我给你拉个皮条，你想不想玩个新鲜的？” 徐正直言不讳的说了目的。 孙刚呸了一口：“就你还有新鲜的？禽兽，不是裤子开档就是白发苍苍。” 徐正笑：“我说的是真的，你来春和酒店，我保证你一辈子忘不了今天。” “真的？”孙刚动心了。 要说徐正那张嘴绝对是开过光的，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就一样不同，女人，别看徐正长得一般也不会撩，可徐正说好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凡品。 徐正说：“当爹的亲自给你拉皮条，保证你一辈子没这么享受过，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在停车场。” 说完，徐正就挂了电话。 摇下车窗，徐正点上一支烟。 过了十五分钟，车窗外已经扔了两根烟头了，孙刚还没来。 正想再给孙刚打过去的时候，徐正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把手伸出车窗晃了晃，孙刚立即停好车屁颠颠的跑过来。 “如果你骗我，我明天就勾搭章珊去。” “你随便。”徐正示意孙刚上车。 徐正看了眼时间，先问孙刚夜不归宿会不会有问题。 孙刚说：“我爸妈都习惯了，昨天还问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不是有了么？”徐正一怔，随即扔掉这个无聊的问题说：“1202房间，有一个风骚的娘们，叫姜小曼。她想从我手里接点工程，你上去帮我谈，她一准主动奉献。” “真的假的？”孙刚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我如果骗你，就不是你亲爹。” “去你大爷的。” 徐正捂着脑袋：“你不养我老也就算了，怎么能跟你爹动手。哎哎哎，行了……行了……” 徐正揉了揉撕裂一般疼的胳膊，脸都红了：“我跟你认真说，不骗你的。” “为什么让我上去？” “你合适啊，她胃口大，我顶不住。”徐正嘿嘿一笑，没说姜小曼的年龄，估计说了孙刚也不会介意，他只在乎产品的外观，并不介意年限多长，反正是临时一用。 徐正对孙刚认认真真的交代一番，很严肃的说：“你收着点啊，最多给他这么多工程量。” “知道了。”孙刚下车。 徐正赶紧摇下车窗缀上一句：“尽量少给工程量多办事，以你的肾功能为底线。” 孙刚上楼了，徐正没急着走。 五分钟不到，孙刚就发来一条消息：兄弟，你是我亲兄弟。 下面整页的感叹号，就像一发发狰狞的子弹。 第165章 老少皆宜 等孙刚联系徐正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看到孙刚打来的电话，徐正忍不住笑。 “喂……” 徐正接起电话。 孙刚那边有气无力的说：“幸不辱命，你的事我给你办了。” “去你大爷的。”徐正忍不住就爆粗口，便宜让孙刚占了，这孙子还想说好听的。 孙刚看来是真累了，也懒得辩驳：“我只答应给她三成的工程量，剩下的就看你的意思了。” “嗯？怎么才三成？” 按照徐正的想法，自己是做不完这么大的工程的。 反正是要分包出去，徐正想着干脆省点事，一次性的包给姜小曼，让这个女人折腾去，自己安安稳稳的赚差价。 孙刚这样一搞，徐正还要忙着再找其他干分包的包工头。 这里面就有个问题，丰城置业为了增加债务量，肯定会把工程款往后拖，把该给的钱花在其他地方，比如说买地。 徐正之所以要不了那么多工程量的原因也正在这里，手里没钱往里砸。 “我他么的还不是为你好？这娘们不简单啊。” 听得出来，孙刚对姜小曼相当满意，是他平生仅见，可以说后无来者了。 徐正一阵无语，心里就是再有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孙刚心里想着他。 徐正说：“行了，这两天就别出门碍眼了。” 孙刚嘿嘿一笑：“知道了。” 说完，徐正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孙刚摸着下巴，浓浓的困意消散无形，回忆着刚刚度过的每分每秒。 徐正自然不知道孙刚都在想什么，自己心里盘算着怎么少干活多拿钱。 料场工地没有太多事了，剩下一个办公楼主体留下二三十人干就行了，人多了也快不了。 有巴林盯着，做完主题项目然后就硬化地面，再然后就是交付了。 算算时间，徐正立即叫来巴林：“安排一下，去368项目工地做基础设施。” 巴林问：“368项目得不少人？” 徐正说：“二三十个人就行了，你去帮我盯着，我在这边收尾。” 章珊的舞蹈班装修完了，一进门还是能闻到一股装修的味道。 章珊喷了不少空气净化剂，效果不大。 徐正说：“多开窗通风，没有其他好办法。” 也幸好刚入秋，天不冷，成天开着窗也没什么问题。 “徐正，我想后天就开业，想跟你商量一下。” 章珊很乖巧的做一个小女人，事无巨细都要跟徐正汇报一下。 徐正说：“你定就行了，管理上我不参与。” 徐正就算参与也只能帮倒忙，别说经营培训班，就是进培训班的机会都不多。 “那到时候我们几个同学聚一聚，到时候你来么？”说到这，章珊看了眼徐正：“我在对面小区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房租有点贵。” 房租不是重点，重点是租了间房，意思是随时给徐正留门。 徐正没理这个茬，问：“孙刚这两天没过来？” 章珊说：“来了几趟，说是腰扭了。” “腰扭了？”徐正一时还没回过神，随即想到这孙子为什么腰扭了。呵呵一笑：“他的腰扭不了，扭腰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章珊没听懂徐正没来由的话，但也没多问，就说：“等开业时叫不叫孙刚？” 这里面是有讲究的，叫孙刚就要带着东西来，比如牌匾摆件之类的随手礼，最不济也要包个红包。 一般来说在丰城关系特别好的叫一声，关系一般就等对方先随份子。 到如今，孙刚显然没随什么份子，而章珊又不确定合不合适叫孙刚。 “不用叫他也屁颠颠的来蹭饭。” 孙刚跟韦娜之间还不清不楚呢，除非孙刚对韦娜失去兴趣了，不然以孙刚贱癖性格，能不出现才怪。 说曹操，孙刚到。 “你们聊聊什么呢？是不是在聊一会吃什么？”孙刚的声音冒了出来：“给我点份烤羊排，我得补补身子。” “哎，对了，你了解姜小曼多少？”徐正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孙刚挠挠头：“这可不太好说，说了解还真没聊太多。” 徐正笑着摇头，拉着章珊要走：“走，咱俩吃火锅去。” “带上我一个。”孙刚紧跟几步。 “不对啊，韦娜呢？不带一起吃？” “你急什么？等等我。” 徐正走出门才停下脚步：“中午你请她们吃饭就行了，我跟你吃不到一起去。” “真他娘的小气。”孙刚撇嘴。 徐正说：“刚才我的问题你好好想想。” “什么问题？姜小曼？这有什么好想的，我了解她那么多干什么？” 徐正拉过孙刚，站到一边背着章珊说：“姜小曼的身份证你没见过？” “那我告诉你，姜小曼是……” “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徐正大声说：“姜小曼四十多了，等你再见她注意观察一下。” 第166章 烂尾楼项目 入夜，徐正本想在章珊那里睡，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神不宁的。 洗过澡还没躺下，眼皮就开始跳。 重新收拾好行头，徐正敲敲卫生间的门：“我有点事，今天就回去了。” 卫生间里洗澡的水声停了，门开出一条缝，露出章珊半张脸，凌乱的头发兀自挂着水珠，粉红的面庞格外诱人。 “出什么事了？” 徐正摇了摇头，心下犹豫，最终还是套上外套：“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徐正可不会说他突然不想了，这会让章珊觉得自己能力不行，对男人来说这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开着车回到自己家，打开门客厅的灯明晃晃的亮着。 徐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袁蓉。 看到袁蓉的那一刻，徐正突然对自己的第六感而庆幸，可转念一想，袁蓉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自己何必做贼似的呢？就算与章珊明着来，那也没什么。 “你怎么在这？” 徐正很自然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 水的温的，看来袁蓉坐在这有一会了。 “陪我出去吃点东西。”袁蓉站起身，表情淡然，不喜不悲。 他猜测徐正可能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可又能怎么样呢？到如今两人的关系还是迷茫状态。 “我吃过了。” 徐正一点面子没给。 袁蓉皱皱眉，怒道：“你去不去？” “好，去。” 徐正立即妥协。 袁蓉嘀咕一句：“就是贱，非要我发脾气。” 男人真的贱吗？徐正不知道，自己真的贱吗？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是有那么一点。 培元人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碗面，袁蓉好像饿极了，狼吞虎咽的，看着让人有种心酸感。 可当想到袁蓉的家世，她什么时候缺过吃的，饿了也是自找的。 “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两个事。” 袁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后拿张纸擦擦嘴，看着徐正，很认真的说。 “两个事？”徐正问：“除了咱俩那点破事还有别的事？” 袁蓉说：“咱俩的事还用说吗？” “这么说是两件让我意外的事喽？”徐正呵呵一笑。 心说该不会是给自己送钱的。 袁蓉说：“我爸手里有个项目，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打算交给你。” 袁蓉说的轻松，但徐正觉得过程绝不是这样。至少袁泰不会心甘情愿的把钱往徐正口袋里送，一定是袁蓉的想法，没准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有可能。 “什么项目？”徐正好奇的问。 “凤凰小区。” “什么？”徐正惊了一下，有点变声：“凤凰小区？” “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袁蓉吓了一跳，本以为徐正能说几句俏皮话，可没想到像踩了他的尾巴。 徐正皱了皱眉：“凤凰小区烂尾好几年了，甲方都跑没影了。” “这谁不知道。”袁蓉一阵捯饬，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扔给徐正：“我从我爸桌上拿的，特供的东西。” 这事袁蓉没少干，因为袁泰抽雪茄，这些零碎的东西放在袁泰办公桌上最后也不知便宜哪个二流子了。 徐正拿过来打开，点上一支，吐了口烟圈说：“凤凰小区谁接盘了？” “省城的一家置业公司，估计我说了你也不见得知道。” 徐正挑挑眉，这的确是个挣钱的路子，可，如今手里压根不缺活干，如果徐正贸贸然接下，除了转外包没别的路可走。 建筑行业跟很多行业有不一样的地方。真正有实力的包工头不缺工程干，而且还一直往外放活。 这个行业门槛极低，从业者也良莠不齐，有的人赚个茶水钱就心满意足，有的人更致力于轻松赚钱，拿到什么工程就转包出去，自己只专心经营关系。 “等把图纸拿给我，我研究一下。” 丰城有两个比较出名的烂尾楼，其中之一就是凤凰小区，而另一个就是徐茂昌当年参与的祥瑞新城。 祥瑞新城一点也不祥瑞，凤凰小区也没有什么梧桐树。 这两个烂尾小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体量超大，都是超过五十座楼的大型社区项目。 “我已经发你邮箱里了。”袁蓉说：“而且专业的人已经做过预算了。” 袁蓉这么说，徐正自然是一百个信。 “为什么把工程给我？你是怎么跟你爸把这项工程要来的？”徐正问。 “我如果说是我爸主动给的，你怎么想？” “主动给？”徐正一脸不信。 袁泰会那么好心，他巴不得徐正出门让车撞死。 袁蓉点点头。 徐正又问：“那肯定有条件？” 徐正猜测，袁泰是想让徐正挣点钱，离袁蓉远一点。 可没想到，袁蓉说：“没有条件，甚至还答应，工程款可以预支，预支多少都可以。” “嗯？”徐正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这什么鬼？ 袁蓉接着说：“我爸说了，我提一个人名，这项工程不挣钱你都要抢着干。” 徐正一听这话笑了，扑哧一声，一口烟卡在嗓子眼，随即弯腰咳起来。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说一个女人的名字，潘婷。” 徐正先是一愣，随即瞪大眼：“你说什么？” 这个名字徐正做鬼都不敢忘。 第一是好记，跟洗发水一样。第二是徐茂昌当年就是让这个娘们给害了。可以说，不出那档子事，徐茂昌的病情也不会恶化的那么快。 “这工程你接不接？”袁蓉看到徐正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徐正喘着粗气，冷冷一笑：“接，为什么不接，白送钱的生意，没有不接的道理。” 这一次，就是火坑徐正也跳了，毫不犹豫的跳了。 之前就想找找潘婷跟他的姘头郭威人在哪呢，查查这俩人到底有什么后台。那天徐正觉得自己又点实力了，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只是没想到，徐正也打听过经历几年前那个烂尾楼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潘婷与郭威是到底是什么身份。 “行，明天我就跟我爸说。” 徐正说：“别介啊，现在就说。” “我跟他说我明天一早来找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你说清楚。现在就告诉他你应下了，他会怎么想？” 徐正那顾得上那些，冷着脸说：“你现在就告诉他，这工程谁也别跟我抢。” 乍一听到潘婷的消息，徐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第167章 几个条件 “这个潘婷……”袁蓉皱了皱眉，略作犹豫才说：“是谁？” “你不知道？”徐正愣了一下，随即也就释然了：“你不知道也对，或许你不用知道。” 经袁蓉的这一句话，徐正突然想到，袁泰好像知道徐家跟潘婷的恩怨情仇。 这不难理解，袁泰想要查到当年的事，不难。 徐正奇怪的是袁泰的动机。 看着一脸疑惑的袁蓉，徐正暗暗琢磨，难道袁泰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缓和与徐正的关系？ 的确，帮他把仇报了，徐正没理由不原谅他，甚至还会感念他。 “帮我捎句话给你爸，这件事完了，我对你好一辈子。” 本应高兴的袁蓉的眉头却锁的更深，她望着徐正，一字一句的说：“这个潘婷到底是谁？” 徐正呵呵一笑：“洗发水啊。” “别跟我扯犊子。”袁蓉说：“如果你不说，我不同意你参与。” “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徐正摇摇头：“这事跟你真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的。” 在袁蓉的坚持下，徐正把当年发生的事简单说了。 袁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爸是为了我？” 徐正却不这么香，袁泰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把什么事都算的清清楚楚，这其中必然有其他猫腻。 徐正说：“能不能安排我跟你爸见个面？” “行。”袁蓉说完，起身进了卧室，但门却没关。 徐正洗个澡，随即进了客卧睡觉。 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个房间里，袁蓉翻来覆去，心里把徐正咒骂的体无完肤，放着她这么一个大美女不用，该不会真是取向有问题？ “徐正。” 袁蓉大叫。 徐正本不想理她，可也知道袁蓉的脾气，他不回话袁蓉能过来掀被子。 “什么事？” 袁蓉说：“你过来。” 徐正进了主卧，愣愣的看着只穿睡衣，胸前展露一片雪白的袁蓉。 毯子掀起，对徐正说：“过来，怕我吃了你？” 徐正呲牙一笑：“我还真怕。” 沉默了好一会，袁蓉说：“你说我爸想做什么？” 徐正擦侧过身，留给袁蓉一个后背：“我哪知道。” “这么说，你也有怀疑？” 知父莫如女，袁蓉可太知道自己那个流氓爹是个什么人。 “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袁蓉靠过来，从后面抱住徐正壮实的后背。 徐正说：“真心的，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你呢。” 这倒是实话，徐正的心里，一直有袁蓉的位置，不仅仅是初恋。 徐正自认为自己算不上好男人，甚至在有些方面还很渣。 可在面对章珊的时候，徐正却始终没有把章珊做正牌女友的打算，徐正心里的位置留给谁？ 袁蓉还是杨莹，之前徐正并不能确定，但现在，徐正懂了，自己需要的是袁蓉。 如果能报了父亲的仇，徐正怎么可能继续恨袁泰，接受袁蓉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徐正睡得很晚，他与袁蓉就大眼瞪小眼。 第二天上午，袁蓉早早走了，没一会，就给徐正来了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让徐正也去一下。 傍晚，饭局取消了，因为僵尸脸来见徐正，他全权代表袁泰的意思。 “我不介意做一个棋子，也不介意被人算计，但我也只有一个要求，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跟僵尸脸说话，徐正没必要用隐晦的口吻。 僵尸脸点了点头，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样子，帅气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从眼神里也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凤凰小区的项目很快就会上马，我这边的合作协议已经敲定了。”僵尸脸也没有任何客套，也没必要客套。 “你出人出力，保质保量的把工程做下来，其他的你一概不用管。” 徐正点点头，这件事以袁泰为首，钱自然是要还他来赚。徐正要的，不过是跟潘婷搭上关系，一点点的搜集证据，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报仇就要看天意了。 对僵尸脸的要求，徐正不意外。 僵尸脸却有点意外，问：“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你想说的一定会说，不想说的问了也白问。”徐正问：“我白干，就这一条要求？” 僵尸脸摇摇头：“那只是第一条，第二条：不准主动与潘婷接近。” “嗯？”这让徐正不好回话，因为这件事他无法答应，如果不能与潘婷拉近关系，徐正干嘛这样付出？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付出这么多，难道只是看看潘婷长什么模样？” 僵尸脸说：“这件事，我没有任何解释，我的解释你也不一定接受。我只是问你，答不答应。” 徐正想了想，最终一摊手：“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自己的人进入工地，与潘婷早晚要见面，到那时，无论是谁也阻挡不了徐正的脚步。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见不到潘婷。”僵尸脸说：“在我的计划里，任何时候都能把你踢出去。” 徐正很无所谓的表情，没有辩驳什么。不挣钱，也不用投入，如果不能与潘婷有足够的接触，徐正什么时候出局就没所谓了。 “第三……” 徐正一脸反感：“还有？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听话？” 僵尸脸没理徐正，继续说：“第三，即便是潘婷找到你，你也不能私下里与她大成任何协议，即便是口头协议也不行，一定要我在场。” “做梦呢？”徐正忍不住要骂娘。 可转念一箱，你管天管地管空气，老子往哪撒尿泥也限制不了，还能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一脱裤子就过来帮忙扶着？ “好，我答应。” 看穿了徐正的心思，但僵尸脸啥也没说，言辞不屑的说道：“那我们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 “越快越好。” 徐正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僵尸脸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泰蓉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份。” 徐正点点头，还给官当，听起来听不错的，有这层身份，想跟潘婷没交集都不成。 “在公众场合，一定要多说与袁蓉的关系。” “嗯？为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我只需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徐正想了想，也点头表示可以。 “还有吗？”徐正从来没这么讨厌一个人，但此时，却对僵尸脸无比厌烦。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要提前跟我商量。”略作停顿，僵尸脸认真说道：“这一点最重要，我要掌控全局。” 第168章 潘婷 徐正还是第一次在僵尸脸上看到情绪，很认真的表情，很认真的眼神，虽然只是短短的那么一瞬。 徐正点头，算是答应了。 “还有吗？” 徐正真想破口大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能不能一下把话说全了。 “暂时没有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或许，是袁蓉联系你。”僵尸脸说：“袁蓉是泰蓉公司的法务。” 见徐正在没表示反对，僵尸脸说：“明天，潘婷会到丰城，到时候由你接待。” 徐正噗嗤笑出声：“你不是不让我跟她接触么？” “我说的是你主动，而不是她主动，这是两个概念。”僵尸脸平静的回道。 没理会徐正的话茬，僵尸脸说：“有几点我要嘱咐你……” 徐正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训一个孙子。 但徐正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心里又无数个疑问，但却一个都没问出口。 看着僵尸脸离开，徐正立即给袁蓉打电话。 “哎，问你个事。” “那个没表情的孙子，到底是干嘛滴？” “啥？” “你表哥？” “他的脸是整容了么？” “怎么没啥表情呢？” 放下电话，徐正狠狠的嗦着后槽牙，认真回忆与僵尸脸对话中的每一个字。 怎么都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还一分钱不值，卖了个寂寞。 第二天，徐正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机场。 举着潘婷的牌子。 周围不少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徐正。 徐正很想解释一句，老子不是卖洗发水的，洗发水是用来卖的。 飞机按时降落机场，随着一声声广播，人流三两成堆的向外走。 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引起了徐正的注意。 潘婷走在最后，穿了一身洁白的休闲小西服，身材窈窕，模样带着几分清纯，但眉眼间又透着一股算计。 她的面向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很漂亮，身材也好，要准确的说哪里有算计的神态徐正还说不出来。 反正看起来就是很算计的一个人。 “你好，请问你是泰蓉建筑公司的徐总？” 一个腋下夹包，拖着个行李箱的女人与徐正打招呼。 徐正愣了一下，赶紧笑着回话：“我是，您是潘女士？” 徐正差点嘴巴刁毒的叫一声武大嫂，通过之前的了解，这个女人也不是能竖贞节牌坊的那种。 “我不是，这位是潘总。” 徐正恍然，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就是这个面相中透着算计的女人是潘婷。 这一次来丰城，潘婷只带了两个助理，全都是女的。 徐正客气的把潘婷请进车里，满脸堆笑。 心里，却恨不得抓起一旁储藏格里的水果刀回头把这娘们捅死。 若是不潘婷，徐家怎么会被坑那么多钱。 如果不是生意失败，徐茂昌心灰意冷，病情恶化的不会那么快，徐茂昌没准能治好。 心里这么想，但徐正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把潘婷几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潘总，酒店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一次打算再丰城玩几天？” 潘婷笑了笑：“哪好意思让徐总破费。” 客气话说了几句，潘婷也没料到正题上，徐正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瞎侃瞎聊。 到了酒店，徐正去了房卡交给潘婷的助理，毕竟是三个娘们，没跟着上楼，就在一楼大厅等着。 没多久，潘婷几人放好东西下来，两个助理都提了手提包，看起来很是一个专业。 “真没想到，接机的竟然是徐总本人，而且就你一个人来了。” 徐正这才听明白，看来是自己格局小了。 大人物谈生意自然是要带几个跟班的，而徐正却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徐正的专业程度。 领导带助力并不是为了装x，而是确实有需要。 各项数据需要有人整理，谈判内容需要有人汇总，大领导只管大方向，一些细枝末节就需要助理们之间去交流了。 徐正也听明白了，这也正是在车上潘婷一句没说双方合作的事，原来她认为的正式场合是谈判桌，而徐正却没有环境要求。 “我一个人习惯了，毕竟我们公司也没太多人。”徐正只是听僵尸脸说过，泰蓉建筑公司在编的人总共就5个，其中还包括徐正跟袁蓉，其他人都是临时工。 说白了，就是一个皮包公司，需要的资质证件也基本都是租的。 比如，一个建筑公司需要一定数量的建造工程师，泰蓉建筑公司的证件都是真的，但都是挂靠，也就是人不在，证件在。 对此，潘婷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情况是常态，很多建筑公司都是这样，真正施工的人都是包工头，也就是工程外包。 看看时间，徐正要安排午饭了。 这时，徐正的电话响了，一看竟是袁蓉打来的。 告了声罪，走到一边接起来。 “你有事？” 袁蓉知道徐正在干什么，电话里说：“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跟你一起。” 有公司法务在，还是徐正的女朋友（至少对潘婷的人是要这样介绍的），双方的谈判也就显得正式一些。 其实合同已经签了，这一次潘婷到丰城来主要是想修改一些细节，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徐正直接说了饭店的位置。 徐正定了一家在丰城相当有名的饭馆，一个百年老店，鲁菜正宗，正儿八经的国宴厨子掌勺（实际上是噱头，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到了饭馆，徐正帮潘婷打开车门：“潘总，这家饭馆可不简单，百年老店，正宗鲁菜。在这吃饭，跟当年皇帝吃的是一个口味。” 潘婷看着几十年都没变过的牌匾，似是想起往昔，深吸一口气，很有些感慨的说：“之前来吃过几次，的确是不错。” “潘总以前经常来丰城？”徐正装作疑惑的问。 潘婷没来才不正常，以徐茂昌待人接客的习惯，既然想用潘婷这层关系，一定会来着消费的，潘婷吃过毫不奇怪。 想起父亲，徐正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心里发着狠，心说以前是父亲跟潘婷谈合作把自己害了，这一次，徐正要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风水轮流转，善恶终有报。 “这位一定是潘总？”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徐正赶紧笑着跟潘婷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也是公司的法务，国外留洋回来的高材生，袁蓉女士。” 第169章 老黄历 女人见面自然是相互赞美一番，交流的话题双方也都感兴趣，有袁蓉在，拉近关系相对就容易的多。 进了饭馆，徐正点了一桌子菜，等上菜的空档，潘婷面含微笑对徐正说：“徐总，想必凤凰小区的项目图纸你也看了，也对现场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徐正点点头，等着潘婷的下文。 潘婷接着说：“主题项目基本已经完工了，整下的就是配套工程。我想知道徐总对交工日期有什么计划。” “计划？这还需要计划？”徐正笑了笑，装作没听懂：“合同上都写明白了，交付时间是明年的十月。” 这样算下来，徐正的工期有整整一年，只做一些配套工程，不用像撵兔子一样紧追慢赶。 潘婷的意思其实表达的差不多了，她想提前工期，但商业上，提要求就要付出代价，徐正等的是潘婷的承诺。 知道潘婷的想法，才能猜到她的目的。 “是这样，徐总，为了尽快进入预售环节回笼资金，我们有计划将工期提前，只是不知道徐总能接收到什么程度。” 徐正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轻呷一口，作沉思状。 一边，袁蓉很有眼色的为徐正把茶续上，然后围着桌子添了一圈。 节奏一缓，徐正也里也就有了计较，笑了笑说：“想要加快进度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上多少人一起施工了。可眼下……呵呵……不瞒潘总说，丰城这地方还是小地方，工人就那么多，加班加点就有点扰乱用工市场啊。” 徐正隐晦的表示要提高工人工资，也就是多花多少代驾就没谱了。 双方的重点，很自然的谈到钱上。 潘婷说：“这是自然，供需关系影响嘛，如果不计代价呢？” “这就不好说了，潘总财大气粗我是知道的，只是……潘总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说实话，潘总，加快进度有些得不偿失啊。” “我再丰城也认识几个人，要不要帮你搭搭线，我们走走关系尽早把六证办出来，只要房子开始向外卖了，资金回笼就不成问题了。” 徐正故意表现出不太愿意的样子，在这方面打马虎眼，想让徐正先张口说价格，然后再砍价。 可他不知道，徐正年纪轻轻，在推太极这方面，可以算得上老中医了。 潘婷没说话，笑了笑喝了口茶。 这是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也就是说潘婷在想招防止徐正狮子大开口。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袁蓉赶紧招呼大家一起动筷子。 徐正转动餐盘，笑着说：“潘总，这道菜不错，你先尝尝？” “不过，就是有点热，你可别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潘婷有意放慢节奏，徐正要表达的是老子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想要干什么，还不如直说。 潘婷当没听到，吃了几口菜，点点头：“这家饭店的口味果然不一样，天南海北我去的地方也不少，说起老鲁菜的正宗，还没鲜少有比这里还要好的。” “这里不少菜都是当年伺候慈禧的，满汉全席是少不了鲁菜的。”徐正把话接过来说：“说起这个慈禧啊，也真不是一般人，老百姓吃不上饭了，她还要过寿……” “嗯嗯……” 袁蓉不经意的清清嗓子，转动餐盘：“潘总，尝尝这个，美容养颜，我刻意为你点的。” 潘婷笑呵呵的尝一口，而袁蓉却偷偷的瞪了徐正一眼。 徐正心里是又脾气的，用慈禧暗讽潘婷害人。 袁蓉是真怕徐正压不住心里的那团火，突然跳起来跟潘婷撕。 徐正笑了笑，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潘婷说：“谁还不是为自己活着？同样一件事，就要看从哪说了。” “慈禧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她的前半辈子得听别人的，突然手里有权了，怎么肯放手。” “就说我们做工程，无论开发哪个项目，谁也不是心想着为社会做贡献。” “哦对了，我记得丰城有个祥瑞新城的楼盘，烂尾多少年了，听说是一个很多人合伙开发的项目，但凡有一个心里想着为社会做贡献，也不会落的最后的那个下场。” 提到祥瑞新城，徐正的眉心猛地一跳。 面色陡然一变，死死的攥着拳，关节煞白。 这时，身旁的袁蓉在桌下踢了徐正一下，笑着说：“潘总，祥瑞新城烂尾的时候我还上学呢，只是听说当时闹得挺轰动的。最后工程款不都结了么？怎么还会烂尾啊。” 潘婷看了眼徐正，心里奇怪，随口问：“徐总对祥瑞新城也有些了解？” 袁蓉踢了那一脚之后，徐正回过神，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心里知道，现在忍不住，那就真的坏了大事了，一旦让潘婷有了防备心理，以后的操作就很难进行了。 但徐正并没笑，依旧是铁青着脸，舔舔嘴唇先是骂了一句，然后才说：“说出来也不怕潘总笑话，那时候我还上学，我跟袁蓉也谈了好几年了，双方父母也都不反对，当时我家里就想着早早把房子买了备下，等结婚用。” “我的婚房就买在祥瑞新城，我爸妈把就家底都掏空了，我还贷了十多万。” “刚买房子半个月不到，祥瑞新城就出事了，听说大老板卷着钱跑了。小区也成了烂尾工程。” “潘总，你说这大老板，是不是该下地狱，我靠他大爷的。” 这种事，摊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徐正用这样一个说辞，很自然的为自己的表现做了掩饰。 潘婷恍然，深呼一口气：“是啊，谁买房不是倾其所有。唉，这件事也是没办法，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隐情？”徐正摇摇头，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撕烂潘婷的嘴：“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不把他皮扒了我就不姓徐。” 这几句话说的狠，但潘婷的心却放了下来。 摇了摇头继续吃菜，总聊这些老黄历也没啥意思，话锋一转，又对徐正说起工程进度的问题。 这还没开工，就想着加快进度，徐正依然没搞懂潘婷到底是想干什么。 可嘴上不能闲着，就说：“潘总，我看这样好了，你这边拿出一个方案，我呢，赶紧找人做做预算，我们尽快的达成协议，这样谁的事也不耽误，你说呢？” 第170章 先玩几天 招待完潘婷，徐正把人送回酒店就要告辞。 这时，袁蓉说：“潘总，你大老远的到丰城来一趟不容易，明天我会安排人早早过来，带你妹转转丰城的历史古迹。” 虽然丰城没什么可看的，并没有太多的文化历史沉淀。 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细细说起来，还真有点山山水水，地方名吃。 潘婷客套了几句拒绝的话，都被袁蓉挡了回去，如果潘婷不同意，那就有点看不起徐正的意思了。 如此一来，潘婷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出了酒店，徐正问：“你这是干什么？谈完事让她滚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袁蓉白了徐正一眼。 徐正心里咯噔一下，袁蓉既然知道自己跟潘婷的恩恩怨怨，怎么会那么好心呢？ “你怎么打算的？” 袁蓉这才说：“现在知道动脑子了？哼，不觉得晚了点？” 徐正老脸一红，的确，这事让徐正来办，这时候想起来招呼潘婷玩几天已经晚了，徐正心里只有恨，真怕跟潘婷接触多了没准忍不住动手捶死她。 袁蓉说：“你没感觉到，她很急？” 徐正点点头：“的确是，她巴不得立即跟我们大成一个协议，最好明天整个社区都能建起来开始卖钱。” “既然知道，你就不能如了她的愿，我们还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这个时候，又不谈钱。” 徐正笑了，接过话茬：“你就想到先拖她几天，耗光她的耐心？” 袁蓉傲娇的仰起脖颈，哼了声说：“就你这样的，我爸还夸你，真不知道是我错看你了还是他眼睛有白内障了。” 徐正撇嘴：“一定是有白内障了，没准快瞎了。” “哎？”袁蓉瞪大眼：“你怎么说话的？你才有白内障，你全家都有白内障。你猜瞎，你全家都瞎。” 袁蓉有点急眼了，徐正最好嘴巴刁毒，却很少针对对方的亲人起咒开玩笑。 徐正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就一个老光棍，反正只有你看得上我，等我们成了一家人，你爸得白内障还不是早晚的事？” “你还说？”袁蓉怒了。 徐正说：“好好好，我不说了，白内障只有我能得，行了？” 话锋一转，徐正问：“那让人带她们转几天合适呢？” “这就要看潘婷有多少耐心了。”袁蓉说：“只要她没了耐心，目的自然就暴露出来了。不是么？” “呵呵，你说的对，你说的什么都对。”徐正干笑两声。 “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意外。”袁蓉奇怪的盯着徐正，想看透他的心思，可惜，袁蓉不是僵尸脸，没那两下子。 “意外吗？其实意外的应该是我。” 徐正又笑了笑，有种小心机得逞的感觉。 徐正高兴，是真高兴。从袁蓉的表现上看，应该是受了袁泰或者僵尸脸的指使。 而这么做，也是在算计潘婷。 最初，徐正以为袁泰与僵尸脸谋划的事是赚钱，利用徐正对潘婷的恨，白干活不拿钱。 现在看来，这件事真正想搞死潘婷的是袁泰。 “哎，你爸早就认识潘婷？” 徐恒没来由的突然问，倒是把袁蓉问的有点懵。 “我不知道。”袁蓉说的是实话。 “那就奇怪了。”徐正说：“他好像很了解潘婷似的。” 曾经，徐茂昌对徐正说过这样一句话，要想算计一个人，一定要对这个人又十足的了解，因为无论那个方面算计不到位，都会引火烧身。 现在看来，有僵尸脸这个能看透别人心思的人在后面谋划，潘婷得不了什么便宜。 徐正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既然明白袁泰与自己的目的相同就行了。 心情大好之下，徐正问：“你今天是去我那睡还是回家？” “回家。”袁蓉想都没想。 去徐正那睡又怎么样，大半夜的听徐正打鼾？ 而且，袁蓉也又一肚子问题想回去当面问问袁泰。 把袁蓉送回去，徐正开车往回走。 袁蓉直到看着徐正的车没影了才转身进了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袁泰坐在那抽烟，手里一根长长的雪茄已经剩下一个小尾巴，看来他在这等袁蓉已经有些时候了。 “我还以为我的宝贝姑娘今天不回来了呢。” 袁泰的话透着一股酸味，就像与徐正抢夺女儿的爱似的。 袁蓉糊了一口气，小手在虚空里扒拉几下，试图把浓浓的烟草味驱散，嫌弃的皱着眉坐到一边。 “爸，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袁泰笑呵呵的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呢？”袁蓉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袁泰也不打迷糊，面色一冷，说：“这件事你还是问……” “我让你说……”袁蓉打断袁泰的话。 袁泰摇了摇头，把雪茄扔进烟灰缸，拿起茶杯倒上水。 看着烟蒂滋啦一声灭掉，袁泰才说：“你姑跟你姑父的事你知道多少？” 袁蓉微微一愣，听到袁泰的话浑身一僵：“怎么？跟潘婷有关系？她猜多大岁数，难道说潘婷十几岁的时候就有那本事把姑姑一家害的那么惨？” 袁泰摇摇头说：“家族是有传承的，什么样的人家出什么样的人。当初，是潘家害的人，但潘家也没得好，像受了天谴，几乎死绝了。” “现在就剩下潘婷？”袁蓉接着说道。 袁泰点头：“是啊，我们老一辈基本都要完蛋了，死的死，病的病，土要埋到脖子了。” 袁泰说完，咳了几声，仿佛要通过让人喉咙发痒的声音来证明自己已经老了。 袁蓉给袁泰倒了杯水，翘唇说：“接着说啊。” 袁泰说：“我们家自古就出流氓，民国那会，我们家祖上还有人占山为王。” “到后来，我的几个爷爷辈的人参了军，哎，命不好啊，都死在外面了……” 袁蓉皱皱眉头：“你说这些干什么？如果没有红色底子，你以为前些年你做的那些事会不查你？多亏了太爷爷留下的功德，他的老战友还记得有你这个老小子。” “你这都跟谁学的？老小子也是你叫的？”袁泰脸色瞬间冰冷。 袁泰的小名就是老小子，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袁泰自然要拿出做长辈的威严，不然这个家就没大没小了。 袁蓉不耐烦的说：“接着说。” 第171章 袁潘恩怨 安泰陷入回忆中，许久许久，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很早之前，我们袁家在丰城算得上大户了。” 等了许久，袁泰终于张口继续说。 “不仅有地，我们还开当铺，马帮……总之我们有很多赚钱的门路。” “而在丰城，除了我们袁家，还有潘家。” “早年那会，潘家出了个当官的，权力还不小。” “以前潘家看我们袁家有钱有势低眉顺眼的，自从家里出了个有出息的，狼子野心的露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对付我们的借口。” “唉，过程，我就不说了。总之，袁家十之八九的家财进了潘家的口袋。” “但即便是这样，潘家也没放过我们袁家……” 袁蓉面容凝重，她也是第一次听袁泰说起袁家的历史。见袁泰再次陷入沉默，袁蓉并没催促，安静的坐在那，静静的瞪着袁泰的下文。 “原本都是老事儿了，就连我们袁家也没想着要报复，就算要报仇，也得能找到人才行。” “七十年代初，你爷爷跟一个姓潘的打了一架，把他鼻梁骨打断了。” “那会儿这不算什么大事，你爷爷赔了点医药费，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不记得潘家，潘家却依旧记得我们。” “没多久，咱家乡下的老宅就被封了，还有袁家的祖坟。” “我也是后来托人打听才知道，是潘家诬告潘家私藏枪支，祖坟藏东西。” “那个年代，一群人家里翻了个稀巴烂也没找出私藏的枪。” “祖坟被人挖了，棺材被拖了出来，尸骨扔得到处都是。” “当时我还不到十岁，就在村口的打谷场，挨了一顿鞭子。” “袁家与潘家的恩怨，再次被人提起，我也是那时候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 “从八十年代，你姑跟你姑父就认识了，他们一起做倒爷，就是从南方把攒着没有的东西用蛇皮袋背回来，东西紧俏，可好卖了。也就那时候，你姑父跟你姑开了贸易公司。” “到后俩，为了多赚钱，你姑父开始从国外进货。在这期间，结识了一个姓潘的，可谁能想到，这个人竟是丰城潘家的人。” “起初生意挺好，可终有一天，警察找来了。” 说到这，袁泰回头看了眼楼梯，这些，毕竟是僵尸脸父母身上的老故事。 “你姑父进出口用的集装箱里查出来很多违禁品，你姑父被判了十多年。” “而你姑……你也知道，你姑父出事后的没几年就病死了。” 袁蓉低声问：“也就是说，林沐这次来丰城不是跟在你身边历练的，而是要报仇？” 袁泰点点头：“林沐这小子，学了一身本事呐。我原想着，潘家已经那样了，这件事这样算了。可林沐不这样想，尤其是知道潘婷的所作所为，他更要报当年的仇。” “我劝了几次，让他回南方去，继承他们林家的产业这辈子怎么也花不完。可是他……唉……” 听到这里，袁蓉的嘴角抽了抽：“我觉得林沐做得对，就应该血债血偿。” “今天我见那个潘婷了，一脸的奸诈相。” 袁泰笑了笑，缓缓拿出一根雪茄。 袁蓉一把夺过，放在一边：“你少抽点烟。” 袁泰说：“以后这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都那么有主见，我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所以……” “所以，我得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是怎么折腾的，是怎么一点点的把潘家折腾没了的。”袁蓉白了袁泰一眼，接着说：“你放心，老袁，只要你的眼皮还能眨一眨，只要你耳朵还没聋，只要你还能吃，我就不同意拔你的氧气管，所以你现在好好的活着，最好别瘫在床上。” 一段抢白，把袁泰说的一愣一愣的，用不认识袁蓉的眼光看着她：“你这都跟谁学的？徐正？” “我跟他学什么？”袁蓉立即否认。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这么刁钻刻薄的话，如果从徐正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一点违和感没有。 与此同时，徐正回到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是谁在骂自己，该不会是潘婷？ 躺到床上，徐正就开始琢磨，怎么才能给潘婷挖个坑呢。 潘婷这种人不好坑啊，现在这世道，不怕流氓耍刀棒，就怕流氓有文化。 潘婷身边跟着法务，合同上挖坑是别想了，只要稍微懂点法，都知道大合同要找专业的人搞一遍，看看有没有坑。 “那什么法子能把姓潘的玩死呢？最好一辈子坐牢永远不出来，给他一颗枪子都便宜她了。”徐正喃喃自语。 “什么方法？” “其实不用费心，潘婷一定会自己钻进来的，我的口袋，也是她的口袋。” 泰熙名苑，林沐从二楼缓缓下来，加入到袁家父女的探讨中。当袁蓉问起林沐有什么打算时，林沐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袁泰撑着起身，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俩聊，我早早睡了，明天跟你张阿姨出去几天，等我回来，事估计也办的差不多了。” “张阿姨？哪个张阿姨？”袁蓉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流氓爹。 这些年袁泰也不缺女人，只是他不想让袁蓉又个后妈，所以一直都没再成家。 “哦，就是……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袁泰本想解释几句，可想来想去随口揶揄道。 “上回听你说了句宋阿姨，爸，你到底有没有谱啊？” “哎，你别走啊，爸，你这岁数了，不嫌你老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呢？” “要不明天就把人带回来我们见见？” “你放心，我绝不拖你后腿。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把人带回来，让我立即改口都行……” “爸，只要对你好，我可以不争遗产……” 楼梯拐角，袁泰差点一头栽倒，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滚！” 第172章 你很坏，我喜欢 “你爸急了？”林沐说话的口吻依旧平淡如初。 “哥，我跟你说个事……” 林沐看着袁蓉，清澈的眼眸中男的露出一丝亲近：“你说。” “上回我不是带了几个朋友回家嘛，哎，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个同学叫紫琪？哎……你干什么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明天我叫她来我们家吃饭？到时候，哥……人家大姑娘挺好的，上次是你弄错了，真的没有狐臭……” 袁蓉气的跺脚，翘首望着楼梯，最终也没等来林沐的只言片语。 清早，袁蓉早早就醒了，其实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 吃了点早点，立即就联系了徐正。 徐正接起电话：“喂，这么早，有事？” 袁蓉问：“潘婷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事不仅是徐正的事，也是林沐的事，更是袁家的事，所以袁蓉怎么都躲不开，如果能把潘婷搞定，她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家人，中间还对得起自己。 徐正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我们就别联系潘婷，晾她几天再说。等什么时候急了，肯定会主动联系我。” “你没听懂我说了什么？我问你是怎么安排的。” 徐正笑着说：“我让孙刚去招待了，他也没什么事，送给她一个大美女。” “哦，原来是这样。”袁蓉也是这么想的，以为孙刚的能力，办这点事就是杀鸡用牛刀，别的不行，若是讲谁更会玩，丰城这一亩三分地，孙刚绝对没敌手。 “你今天有没有事？”袁蓉问。 徐正说：“有事，我哪天没事？” 自己的事多着呢，昨天回来徐正才看到姜小曼联系过自己。 这娘们，把孙刚伺候舒服了，而她其实并没得到最满意的答复，按照她的猜想，其实能从徐正手里得到的更多。 姜小曼并不介意跟徐正亲近亲近，从认识徐正以来，姜小曼始终有种摸不透看不穿的感觉。 而徐正这一步步的，的确让姜小曼惊艳。 徐正能拿到204项目算得上运气，拿到368项目呢？根据有邓博新的描述，徐正可不只是有张宪伟做靠山，王诗韵有意无意的在扶持徐正。 而昨晚，姜小曼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徐正手里又有一个大项目，不仅如此，徐正还成了一个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徐正这个人，姜小曼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与徐正不同，姜小曼的操作模式与很多包工头是有出入的，让一个大美女天天盯在工地上，也不太现实。 姜小曼有自己的队伍，而且还不是一支队伍，算是一种合作模式。 当然，为了笼络这些人，除了钱之外，姜小曼也能得到身心上的满足，毕竟干体力活的人都有劲。 袁蓉哼了声，显然是不信。 “那你说你有什么事？你工地上不是有人帮你盯着吗？” 徐正说：“姑奶奶，我现在两个工地，而且，今天我要见个人，要把现有的工程转包给别人，不然我没那么多精力跟潘婷纠缠。” “真的？”袁蓉不信。 徐正叹了口气：“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总行了？” “好啊，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徐正：“……” 徐正只是客气几句，袁蓉竟然没听出来？ 不，他听出来了，或许正是因为对徐正太了解了，算准了徐正能来那么一句，而袁蓉只需要顺坡下驴。 “得，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徐正认命了。 接袁蓉的路上，徐正给姜小曼去了个电话：“姜小姐，换个地方见面，在酒店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姜小曼没听懂徐正的意思，拉上窗帘就是二人空间，难道这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环境么？ 徐正说：“真是不方便，要不你从酒店出来？我一会在酒店下面等你？” 姜小曼咯咯笑了几声：“坏弟弟，你那小脑袋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你想在车上谈？咯咯……虽然你很坏，不过……我喜欢。” 徐正一阵无语，在姜小曼眼里，男人是不是都是靠下半身来支配的。 不过想来也是，多数男人都这样，尤其是遇到姜小曼这种妖精。 徐正懒得解释，到时候见了袁蓉这个女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随即说：“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你在大堂等着就行了。” 说完，徐正也不客气几句，推脱自己有电话打进来，随即挂了电话。 一边开车一边翻找着电话，又打给孙刚。 “你那边什么情况？” 孙刚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再无为道观，潘总正在里面算命呢。” “无为道观？”徐正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这么个地方：“在哪？” 孙刚说了地址，随即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都说这里的道士算命可准了，我刚才问了几个当地人，人家都不知道这里的道士还做这份生意。” “越坏的人越怕命不好，因为大家都知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徐正撇撇嘴，咒骂一句。 孙刚说：“哎，你这人，我看那老道仙风道骨的，我刚才还在想，要不抽空我也带点礼品来，找老道给我批批八字，看我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徐正说：“你跟谁结婚？” 电话里传来孙刚咬牙的声音，咯吱咯吱响，有些变声的吼出来：“我跟你娘，行了，你娘正在舞蹈班打工。” “你大爷的，让狗撵了？怎么这么暴躁？” 徐正骂了一句，随即说：“好好伺候着，一定要玩得高兴，不要怕花钱，有人报销。但有一点，如果问起我来，就说我在忙，把工期的事研究明白了就跟她谈。还有啊，你……” 徐正话没说完，电话那边孙刚已经挂了。 把电话放到一边，已经看到袁蓉等在路边了，除了袁蓉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女生。 徐正皱了皱眉，他是去谈生意的，带两个不相干的人算怎么回事。 车停路边，袁蓉拉着女生上车。 徐正回头看了眼，微笑致意就算跟那个女生打过招呼了。 袁蓉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对徐正说：“去中心商场。” “啊？”徐正看了眼袁蓉，刚想解释自己真有事，袁蓉摆手说：“不会耽误你的事，把我朋友送过去就行了。” 徐正点点头，随即一打方向。 车后面，女生对袁蓉说：“这就是你男朋友？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 第173章 孙刚的惊喜 徐正回头，咧嘴一笑，看了眼女生，实在不记得在哪见过。 “他大众脸。”袁蓉揶揄说。 等把女生送到地方，袁蓉才问徐正：“你跟她认识？” 徐正摇头：“不认识。” “哦。”袁蓉也没多想，不得不说，徐正的确是大众脸。 车开到半途，徐正突然想什么，努力回忆一下，这才记起，刚才的女生自己还真是见过，上一次见还在孙刚的怀里。 摇了摇头，估计自己是认错人了。 徐正问：“你这同学是干什么的？” “也就做点小生意，一年能赚几十万。” 徐正问：“也就你把一年几十万当成是小生意，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哎，她做什么生意？” 袁蓉想了想，还真不清楚：“我也不太了解，我们接触并不多。” 多了才怪呢，徐正现在基本确定，这个女人跟自己的确有一面之缘，至于跟孙刚……那就不好说了，或许，也是一面之缘，上面还是下面就靠脑补了。 到了酒店，徐正没下车，直接给姜小曼打电话：“姜大美女，我到停车场了，要不你出来一下？” 很快，徐正就看到姜小曼的身影。 如今已经入秋，到了乱穿衣的季节。喜欢风度的露一些，喜欢温度的把冲锋衣穿上都不过分。 而姜小曼却只穿了一条裙子，腿上是诱人的黑丝。 徐正很想笑，这娘们，还真以为自己很饥渴的要把她在车上就法办了？是啊，穿裙子方便太多了。 可转念一箱，又不是那么回事，当着袁蓉的面，姜小曼放骚，自己该怎么处置？ 姜小曼拉开车门上车，嘟唇幽怨的看了眼徐正，刚要说话，才猛然看到后面的袁蓉。 微微一惊，神色哑然：“她……” 徐正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袁蓉小姐。” 随后又给袁蓉介绍：“这位是姜小曼，姜总。姜总可算得上女中豪杰，自己经营了一家不小的建筑公司，但做人却非常低调。” 袁蓉狐疑的看了眼徐正，他们两个人从神态看，很熟，非常熟的那种。 但也只是转瞬之间，袁蓉就恢复常态，伸出玉手：“你好，姜总。” 姜小曼有点尴尬的与袁蓉握了握手，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徐正松了口气，姜小曼还算没差地放弃底线，还知道在外人面前装一下淑女。 四十多岁的淑女，给人的感觉却毫无违和感，真怀疑姜小曼是吃防腐剂长大的。 “姜总，打算吃点什么？”徐正就没想着管饭，而是随便找个地方做下来聊聊。 姜小曼说：“你往前走，那边有一家火锅不错。” 徐正也没介意，直接去了。 路上就跟姜小曼聊起了吃食，女人感兴趣的东西无非是那么几种，就是好玩的好吃的好用的。 让徐正略感意外的是，姜小曼对吃竟然很有研究。四十多岁的人了，应该开始研究养生了。 几人落座，姜小曼有点心不在焉，摸了摸光洁的小臂，主动要求服务员把空调打开。 徐正坐在那噗噗的笑，实在有点忍不住。 刚入秋就开空调热风，从服务员古怪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她也是活久见。 姜小曼羞涩脸上有了些血色，对徐正肃然说：“徐总，多余的话我们也不说了，我今天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工程量的事。” 徐正点了点头，看着姜小曼：“你想怎么合作？其实我不介意多放出点工程量，就算全给你都行。” 姜小曼目光微凝，有些没听懂徐正的意思，全给都行？ “这还是我认识的徐总么？全给都行？” 两人第一次见面，徐正可是一毛不拔的，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多久，徐正已经豪气到这个程度了。 徐正耸耸肩，看了眼身旁的袁蓉：“我女友家里也有点工程让我去做，我也是担心两头忙不过来。如果合适的话，我不介意一下放给一个人。” 合适？怎么才是合适？ 姜小曼沉吟片刻说：“徐总，你想拿走几个点？” “这得看姜小姐有多少诚意了。” 这时服务员把锅底端上来，随即就是各种菜品。 徐正拿起筷子，示意姜小曼边吃边聊，侧过身，主动的为袁蓉配上蘸料。 袁蓉微微一笑，很小女人的神情望着徐正。 人都是复杂的，徐正心很粗，有时候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可有时候心有很细，细到一波狗粮能让陪坐的人恶心。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徐正掌管着大勺，一会下菜下肉，一会打捞，，一会又给袁蓉面前堆上她喜欢吃的东西，忙的不亦乐乎。 而姜小曼的话越来越少，几次想提工程量的事都被徐正用其他话挡了回去。 姜小曼不太理解，徐正这是要作什么，想把工程量给她，却又几次三番的不提如何合作。 几人都没喝酒，吃的又快，既然徐正不想细聊，姜小曼也就没再提，一边吃一边看着徐正放狗粮。 在某一刻，姜小曼很想在桌下勾搭勾搭徐正，撩起脚，蹭一蹭徐正喜欢被蹭的地方。 可过这么做了，她还真怕徐正恼羞成怒。听徐正的意思，袁蓉家里条件相当好，能给徐正的事业提供不少帮助。 坏了徐正的好事，她也没好果子吃。 吃过饭，徐正跟姜小曼说：“姜小姐，我们也算老熟人了，保持电话沟通，常联系，只要我们之间没有大的分歧，368项目我可以全部转给你。” 姜小曼吃了颗定心丸，随即跟袁蓉告别。她也想到了，有些话不好在袁蓉面前说，徐正应该是在防着什么。 事办完了，袁蓉却眉头深锁：“喂，你这是谈事的样子吗？” “怎么不是谈事？我先晾他几天。”徐正随口解释。 袁蓉侧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理徐正。 陪袁蓉玩了大半天，徐正给孙刚打电话：“你那边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无聊的一天。”孙刚没精打采的。 徐正说：“给你说点提神的事？” 孙刚呸了一口：“你能有什么提神的事，我现在后老悔了，就不应该帮你办这些屁事，开车到处跑，加油的钱还得我自己花。” 徐正说：“我答应把368项目全都交给姜小曼，但我没说条件。”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孙刚的咆哮：“你让我去谈？” 第174章 翟先星 听到徐正嗯了一声，孙刚几乎都要蹦起来。 “我他么的就知道，你小子够意思。” “你真是属狗脸的，刚才还想呲牙咬我。”徐正接着问：“说说潘婷是什么情况？” 孙刚也严肃起来，压低嗓音：“徐正，这个娘们也是丰城人啊，那还带她玩个屁啊，这就像我请你玩，介绍丰城的历史古迹一样。真他么的扯淡。” 徐正呵呵一笑：“她都干什么了，能不能说重点？” 孙刚说：“今天别的事没干，没用我伺候，我听朋友说，她祭祖去了。” “哎你说，她家是没男人了么？女人回来祭祖，而且就她一个人？” 徐正说：“死光了不正好？没依没靠的，你正好拿下，从今往后把你当主人。” “滚犊子，小电影看多了？”孙刚嘿嘿笑：“不过，你这想法是不错，这小娘们有那个气质。” “行了，别扯远了。”徐正说：“你给我盯紧了，她要干什么都干了什么，都告诉我，别漏了。” 孙刚很不理解，但却没多问：“你抓间谍也没这样的，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到时候别把我扯进去就行了。” 徐正呵呵笑：“到时候分钱的时候让你看着。” “分钱？” 徐正能想得到，孙刚一定瞪大眼：“能分多少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徐正把电话挂了。 摸着下巴琢磨，潘婷回去祭祖？是祭祖还是许愿？根据袁蓉说的，潘家如今差不多死绝了，剩下的只有一个老头与潘婷，不出意外应该是潘婷的爷爷。 自作孽不可恕啊。 虽然徐正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但潘家做了那么多恶事，最后落个灭门的下场还是会让人拍手称快的。 时隔三天，徐正买了串葡萄，优哉游哉的吃着。这时候孙刚又给徐正来电话：“小徐啊，这事还是你出面，今天姓潘的娘们好像大姨妈来了，真他娘的暴躁。” “怎么了？”徐正笑呵呵的问。 这两天，潘婷不止一次给徐正打电话，可徐正就是不接，过了好一会才汇过去一条消息，理由是开会。 徐正有个屁会要开，活了这么大，正儿八经的会还真没开过两次。 孙刚说：“毕竟我是你的人，以前对我态度还算不错，尤其是这些天到哪去都是我结账，客气还是有的，可今天就变脸了，非要见你。” 徐正说：“真急了？” “看样子是。” 徐正说：“哎，你跟姜小曼怎么聊的？” 电话那边，孙刚嘿嘿笑个不停，转眼间又不郁闷了。 “能怎么聊，聊到腰酸呗，以前我觉得我还行，可自从跟姜小曼聊天我就觉得我底气不那么足了。” 徐正说：“工程量都给姜小曼了？” 不久前，邓博新还给徐正来过电话，问368项目为什么干的那么慢，就有二十多号人在工地上放羊，按照这个进度，铁定是完不成的。 徐正搪塞过去，心里也是着急，不知道孙刚那边爽够了没有。 “没呢，现在这娘们拿走一半了。我听你的，把你给我的那些材料，拿出来一样样的跟姜小曼对付。” “那娘们没恼火？”徐正心说，姜小曼有这么好的脾气么？ 孙刚说：“昨天可主动了，把我按倒上来就是一顿欺负啊，我到现在腰还酸呢。” “你们谈的进度我不管，你就是把她娶回家我也没意见。但现在不能拖，要尽快让她的人进入工地，开始战备状态。”徐正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啊，一定让她这两天就把人给我弄到工地上。” “行了，不说了，我这有点事。” 说完徐正就把电话挂了。 工地另一边，沈克龙正带着一个西装男指点江山呢。 徐正赶紧凑上去，：“沈哥，干的可还行？” 沈克龙点点头，拍拍徐正的肩膀，对西装男说：“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徐正。” “这位是翟先生。” 徐正赶紧伸手。 “内吼哦，刚才我就听沈总介绍你嘞，他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啦。” 西装男的普通话标准的不能再标准了，眯缝着精明的小眼珠，一边说好听的一边打量徐正。 徐正赶紧陪笑：“都是沈哥抬举我，其实我这个人也挺没意思的，就喜欢干活挣点小钱。” “能净钱也是本事啦，何况徐先森这么年轻啦。” 客套了一阵，徐正就不再多说，赶紧推到一边，把主场让给沈克龙。 没想到沈克龙插话说：“翟总，那件事还非得徐正来办不行，在丰城，没人比他更合适的了。” “沈总哇，你选的人，肯定是没错的啦，我还能信不过你吗？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问题的啦，真能的大问题，都是钱不能解决的啦。” 徐正在一旁听着，心像被一个人揪起来，恨不得上去掰开姓翟的嘴巴，强行把舌头顺直了。 一口一个得啦，一个一个先森，让徐正浑身起鸡皮疙瘩。 现在普通话普及的这么广泛，怎么还有人又这么浓重的口音。 沈克龙示意徐正往前站点，看了眼姓翟的，小声对徐正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 “什么事？”徐正故作懵逼的样子。 沈克龙想搞置业公司，徐正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资本操作徐正不懂，徐正只知道，自己很危险。 沈克龙把徐正拉到一边，悄悄说：“这个翟先星是明珠是有名的风头，有的是钱。只要他的钱进来，我们一番操作之后，空手套白狼啊。” 徐正干笑，这个时候，不想得罪沈克龙，但也不想答应。 “沈哥，这件事能不能让我想想。” 不能答应还不能拒绝，徐正只有拖，最近这两天就不要出现在工地上了，等姓翟的等不起了再说。 沈克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徐，我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知道远近呢？这个姓翟的人傻钱多，不赚一票大的都对不起自己。” 徐正再次干笑，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但却再不说一个字。 沈克龙见说不动徐正，只能回过身，笑呵呵的给翟先星介绍这个料场。 翟先星不住的点头：“沈总介么有实力，我们一起搞，一定会赚钱得啦。” 两人聊着越走越远，徐正赶紧趁这个机会逃跑。 可还没来得及上车，后面沈克龙就说：“小徐，一会一起吃个饭，这个面子总要给？” 第175章 不得不去的酒局 徐正回头，嘿嘿一笑：“沈哥……我还有个朋友，约好了的。” 本想搪塞过去算了，徐正实在不想参合进去，尤其是看那个大舌头就讨厌，长得也很怀。 “徐先森，一顿饭而已嘛，大家交交朋友得啦。”翟先星也邀请道：“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啦，一起来嘛，出门要靠朋友的啦。” 徐正一个脑门两个大，这个时候，上哪找个朋友一起来吃饭。 徐正突然想到，不行就把孙刚叫上？凭借他们多年的交情，一眼就能看出徐正不想掺和，到时候也能帮衬自己一些打打圆场。 徐正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随后就给孙刚打电话：“你那边别忙了，陪我出来吃顿饭，一会我给你发位置。” “有美女？”孙刚笑的很猥琐：“我发现，走桃花运的不是我，是他娘的你啊，我怎么都觉得在你身后穿你的破鞋，说说，姜小曼你用了几次？” 徐正可没心情跟他玩笑：“用你大爷，今天是有人想拉我进火坑，让你来搅局的。” 孙刚说：“拉你进火坑，他们不知道你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鬼怪吗？就你那张嘴，还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徐正说：“行了，一会见。” 孙刚不会拒绝，徐正有事他一定会帮的。 在工地上转了大半圈，沈克龙也把自己的宏伟蓝图介绍完了，随即就与翟先星说起置业公司的事。 “现在大陆这边，房地产很好做的啦，只要有门路搞到地，就肯定能赚钱啦，沈总，你搞地，我投资，这都不是问题啦。”翟先星几乎是拍着胸脯打包票。 徐正在一边听着，暗暗摇头，这两家伙，没一个好玩意啊。 沈克龙是想骗投资，用自己的关系网搞地皮挣钱，而翟先星可能存着另一种打算，八成没安什么好心。 徐正深刻的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说话越满坑越大。商业，不就是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吗？ 沈克龙与翟先星却没经过这个阶段，很显然都有后手。 “徐先森，你做工程多少年啦？在你这个年纪，有这么高的成就，很让人佩服啦。” 徐正讪讪一笑：“也没什么，都是沈总这样的大老板看得起我，我认真干活，其他的也没想那么多，都是挣点辛苦钱。” “哎呦，都什么年代啦，挣辛苦钱早就过时的啦。”翟先星笑着说：“现在是靠别人的钱挣钱的时代啦，钱，一定要转起来才厉害，我看徐先森是个实在人，我愿意与你交朋友的啦。” 徐正也不跟话，嘿嘿一笑就当耳旁风。 翟先星站到徐正身边，搂住徐正的肩膀：“徐先森，跟我们做，一年就让你住上别墅完全没问题啦。刚才沈总说，那边要弄一个高档社区，你放心啦，肯定有你一套。” 徐正一直嘿嘿笑，完全是客气，不同意也不答应，当然也不反对，你爱说说你的好了，我就听着。 时间不早了，沈克龙招呼他们一起去酒店吃东西。 徐正问清楚地址，随后给孙刚发了过去。 “你那什么朋友，是做什么的？”沈克龙问徐正。 徐正说：“他就是一个二流子，做点小生意，有点小钱，当然了，在沈总跟翟总面前，我们都跟乞丐差不多。” 沈克龙摇摇头，再不说话，转头跟翟先星聊上了。 他们聊的很开心，就差一个香炉几根香就能拜把子的那种。从他们的表情上看，绝壁看不出才认识不久，反而像多年的好友。 沈克龙与翟先星在包房里瞎聊，徐正借着尿遁到外面等孙刚。 没多久，孙刚就到了，下车看到徐正：“你干啥呢？当门童？” 徐正撇撇嘴，简单的把事说了。 孙刚说：“不是说带你挣钱吗？这么好的事我怎么觉得你的反应想要被抢老婆似的。” “如果是那样，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徐正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们拉上我是为了让我挡枪做倒霉蛋。” “我觉得你想多了，你不是还救过沈克龙吗？他能坑你？”孙刚说：“人坏也没这样的，你帮他出来这才多久，就算计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正可不想多解释什么，就说：“那这样好不好，这好事我让给你。” “让给我？”孙刚怂了，嘿嘿一笑，搂着徐正的肩膀：“就你这猴精猴精的样，绝不会吃一点亏，你要真要让给我，我不敢接。” “那不就完了？”徐正推开孙刚搭在肩膀的胳膊：“走，我们只管吃饭，有什么话，你帮我挡一下。” 孙刚点头：“一会是咱结账还是他们请客？” “我闲的，请他们吃饭？”徐正说：“如果是沈克龙，谁花钱我无所谓，毕竟现在他是东家，我正干他的活呢。可那个舌头伸不直的东西算啥玩意，听他说话头疼。” “你真的很少这样说一个人，他拍你屁股了？”孙刚笑。 进了包房，徐正客气的介绍孙刚，说是自己过命的兄弟。然后又很隆重的介绍了沈克龙与翟先星。 等沈克龙与翟先星伸手，孙刚赶紧在衣服上蹭蹭手，这才伸手握了一点，唾沫横飞的说着恭维话。 “内吼哦，孙先森，你也是做工程的？你们两兄弟配合默契，一定会挣大钱的啦。” 翟先星使劲摇晃着孙刚的胳膊，眉开眼笑的说：“这一次，我来丰城投资，就是想找一些年轻的，有冲劲的合伙人啦，真么想到，刚下灰机就遇到徐先森与孙先森这种合适的人，运气好啦，运气好啦。” 徐正与孙刚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徐正无奈的垂下头，他怕笑出来被人看到。 来丰城投资，怎么听都是来丰城投机。 你投机倒把也就算了，就不要明着说出来得啦。 接下来没说什么重点，徐正也拒不喝酒，到是孙刚，提着酒杯还回敬翟先星。 徐正给他个颜色，这小子，以为自己多大酒量么？喝醉了谁帮自己挡话。 吃到一半，孙刚脸已经红了，接着酒劲对翟先星说：“翟先生，你们南方人啊，精明的很呢，说实话，你们那边骗子也多啊，在我印象里，很多骗子都是南方的，跟翟先生说话一样一样的，哈哈……” 这句话出口，徐正脸色顿变，差点一甩胳膊给孙刚一耳刮子，这小子，才喝了多少，嘴边就没把门的了。 第176章 谁是骗子 不仅徐正，沈克龙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翟先星更是一脸古怪，面皮微微抽动。 这差不多就是指着鼻子说你是骗子，一点区别没有，而且还带上了地域黑。 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变了。 孙刚还不自觉，哈哈笑过之后，又说：“翟先生你的样子，跟我印象里骗子的形象真的很像……” 徐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下好了，找几句好听的话圆回来的可能性都没了。 沈克龙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看了眼徐正。 孙刚是徐正的朋友，他是发火也不是，赶人也不合适，张嘴骂几句又显得自己很没有大老板的度量，只能变脸生闷气。 翟先星嘴角抽了抽，笑容已经有些扭曲：“孙先森，你可真会开玩笑啦。哪里没有好人，哪里没有坏人呢。在哦门南方，骗子都是北方来的啦，而且，那些骗子，都是孙先生这种看起来豪爽的人啦。” 孙刚哈哈大笑，扭头拍了拍徐正的肩膀：“听见没，我这样的，不干骗子可惜了。” 徐正眼睛一转，趁机插嘴说：“我觉得翟先生说的有理，哪没几个骗子，天堂里不一定全是好人，地狱里也又可能不是坏人，呵呵……” “哦，徐先森这句话我爱听啦，人不可貌相你们说似不似？”翟先星表情略松，笑呵呵的说：“在哦们南方，好多骗子是北方的，这不是我黑北方哦，俗话说的好哇，原来的和尚会念经的啦。” 徐正赶忙说：“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都是跑到外地去骗，呵呵。” 说这句话，徐正不经意的瞥向孙刚，这小子，以前从没这样，这一次是怎么回事，要砸自己的脸吗？ 孙刚抽抽鼻子，附和说：“翟先生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是骗子，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像骗子……” 尼玛，还没完了？ 徐正差点跳起来抽死这货。 在众人变脸之前，孙刚接着说：“你们难道不知道脸盲这回事吗？” “孙先森，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翟先星有些不悦的跟了一句。 孙刚说：“我小时候看电视，很奇怪为什么要一个人演很多角色，尤其是外国片。都长得大眼睛大鼻子。” “你们看啊，在外面北方人的印象里，像翟先生这种口音的，都是聪明人。” “南方比北方人聪明嘛。” “可同样，我接触的几个骗子，都是翟先生这种口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所以我一听翟先生说话，立即就有一种错觉。” “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原因，让您误会了。” 说完，孙刚端起酒杯，又要敬酒。 翟先星也只好端起杯与孙刚碰了一下，但却放到桌上没喝，显然是很不满孙刚的态度。 绕来绕去，还不是说我长得像个骗子？ 不管人家是不是骗子，你不能说出来不是吗。 闹了这么一出，这顿饭吃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沈克龙兴趣缺缺，早早的擦擦嘴坐在那，也不说话。 请客的这样了，徐正就是没吃饱也只能停下筷子。 四个人面面相觑，无聊的开始抖腿。 最终，还是孙刚说话了：“徐正，我还有点事，得回去一趟，你送送我？” 徐正向沈克龙投去询问的眼神。 沈克龙说：“小徐，既然你朋友有事，我也就不留了，还是忙正事要紧啊。” 孙刚起身就走，最起码的招呼都不打一个，与刚进门时判若两人，好像沈克龙没招待好，他生气了一样。 出了酒店，徐正憋得一肚子火中终于爆发了。 指着孙刚的鼻子骂：“你大爷的，你是故意来害我的？麻烦你做个人行不行，有你这样害朋友的吗？” “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碍眼，我怕忍不住把你给煽了。” 孙刚笑，拉开车门坐进徐正的车里：“你不敢感激我也就算了，看你说的那是人话？我不要脸的帮你，你还他么的骂我。” “你帮我什么了？”徐正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孙刚说：“没帮你？这顿饭吃出什么来了？” 徐正愣住了，想了想，也对啊，当时叫孙刚来，不就是怕提合作的事，徐正既不像参与，还不想把与沈克龙的关系闹翻。 孙刚说：“你看今天这顿饭，你有什么错？” “你的错就是交错了朋友，沈总跟那个内吼内吼的家伙再怎么生气跟你关系也不大。你徐正遇人不淑，坏了他们的好心情而已。对嘛？” 徐正面色缓和下来，这么说的确有些道理：“你是说你说骗子啥的，都是故意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闲的非要去说人家是骗子？招人嫌我很有成就感干是怎么了。”孙刚摸出一根牙签：“哎，还别说，今天这顿饭不错，腥蚝的那碗粉条挺好吃。” 徐正白了他一眼：“那叫鱼刺。” “鱼刺能泡的那么软？像粉条似的？” 徐正白了眼不理他，心里知道，这家伙是故意那么说的，鱼刺虽然不便宜，但在丰城这个沿海城市也不算多珍贵的玩意，吃过的人还是不少的。 “这下好了，沈克龙跟那个内吼会郁闷一整天。” 徐正笑了笑，面子啥的是不重要，徐正也不太在乎沈克龙怎么看自己。 徐正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不想参与，沈克龙还一心想啦徐正一起，这说明什么？ 第一，沈克龙或许没有更好的人选，这个人选一定要会干活能干活，人还要不怎么聪明，对资本的运作一窍不通，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控制，不会跳脱出他们的掌控。 第二，徐正对沈克龙是有恩，可在沈克龙眼里，恩情是在嘴上说的。换言之，给了徐正一块工程，人情已经还完了，大不了以后有工程还找徐正来做。 第三，或许跟内吼兄翟先星有关。 具体沈克龙怎么想的，徐正已经不关心了，徐正打定主意，不管沈克龙怎么邀请，又开除什么条件，自己是绝对不能上这个当。 很多人倒霉就倒霉在一个贪字上，自己能力意外的钱，不挣到也没什么坏处。 把孙刚送回去，也把整件事想通了。徐正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顺便去章珊的舞蹈班溜一圈，刚进门电话就响了。 徐正看了眼来电，把电话挂了，想要编辑一条短信发回去，可随即电话又打进来。 徐正没办法，只好接起来：“潘总啊，什么事这么急，让您亲自打电话？” 第177章 给项目提提速 潘婷憋不住了，挂了电话，徐正立即给僵尸脸打过去。 “潘婷约我见面。”徐正学着僵尸脸的口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带有任何情绪。 僵尸脸说：“那就见见，他说什么都不要随便答应，但还要给她希望。” 徐正问：“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 徐正已经知道僵尸脸在设局阴潘婷，但他夹在中间却不怎么担心。 如果僵尸脸把徐正也算计进去了，那么袁蓉就会为自己出头，这一点徐正还是相当有自信。 僵尸脸说：“就按我说的做，很多事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露出什么破绽，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一句话就把徐正怼了回来，徐正也是无语，自己就那么让人信不过？ “行，我听你的，但这件事办不成，你怎么说？”徐正想要个说法，旱涝保收的说法。 如果僵尸脸能把潘婷搞死，徐正赔点钱都行。如果办不成，僵尸脸要拿出一个说法，不能让徐正白忙活。 虽然徐正万分希望潘婷倒霉，但在这件事上，他只是配合，所以还是要看投入产出比的。 “如果有什么出入，我会给你一向大工程。” 僵尸脸依旧毫无情绪的说话方式，但却给了徐正一句承诺。 “就靠嘴巴一张，我就要信你？”徐正要的是书面的东西，可这玩意怎么写下来。 僵尸脸说：“信不信我，你自己判断，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不是有答案了，而是徐正根本就没有其他路可走，除非徐正能放下徐茂昌与潘婷之间的恩怨。 这一点，僵尸脸早把徐正看透了，一个打过父亲的人，徐正都无法原谅，何况是潘婷这种让徐茂昌倾家荡产的呢。 “我如果说拒绝呢？”徐正还想试探一下，僵尸脸的底线到底在哪，这个长得很帅却没有表情的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僵尸脸却说：“你不用告诉我你的选择，你只需要根据你的选择去做就好了。” 说完，僵尸脸说了句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徐正拿着电话，在心里把僵尸脸的祖宗八辈骂了一遍。 “面瘫似的，怪胎一个。”这个是徐正给僵尸脸的评价。 再与潘婷见面，徐正明显感觉到潘婷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股冷意。 但，前期僵尸脸已经做了充足的工作，双方合同已经签了，潘婷想改合同只有协商的份，所以，不管有多大火气都要忍着。 “徐总，你可真是大忙人啊，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 徐正讪笑，摸摸鼻子：“潘总，到底什么事那么急？” 潘婷也不客套，直接说：“之前跟你说过，加快工程进度的事。徐总，你那边商量的怎么样了？” 这么直白的问话，徐正也不好不答，想了想才说：“潘总，这件事，我们还没说出个结果呢，要不你等两天……不不不，潘总你别急，要不后天，最晚后天，哎，潘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徐总，我跟你商量的是正经的合作，而你却用这样消极的态度，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合作了。”潘婷真是急了，这一刻，他恨不得赔些违约金把徐正给一脚踹开。 徐正笑着说：“潘总，之前你就是说了那么一嘴，我哪知道你这么认真啊，说实话，这两天开会，有几个项目经理持反对意见，最为主要的是你这边的态度不明朗啊。” 徐正说的也是实情，可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还是源自于徐正。 之前见面，潘婷以为自己说清楚了，其实徐正也的确听清楚了。可这时候徐正装傻，潘婷也只能忍着。 潘婷说：“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能不能把工期提前，还有一点，能提到什么程度。” 徐正陪着笑：“潘总，你先坐，咱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 两人坐下，徐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潘总，你也知道，这提速就要有提速的价格，你也是行家，知道这会增加不少成本。” “你想增加多少预算？” 这一次见面，潘婷是打算把结果商量出来，无论徐正如何规避这个问题都不行，必须要明确表态。 她来丰城已经有些时间了，不能为这点事一直在这耗着。 徐正还想拖一下，直接给了一个价格：“我粗略的做了一下预算，如果工期提前三个月，至少要增加三成的投入，潘总，我劝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不是小数目。” 徐正说的认真，好像真是为了潘婷着想一样。 听到徐正如此胡说八道，潘婷差点把下巴砸到地上。 当她是门外汉？这简直在侮辱潘婷受过的教育。 “你说什么？三个月，就要加价三成？”潘婷嗤笑：“徐总以为我很闪很好骗吗？” 说完，潘婷正色问：“徐总，我们的合同你看清楚了？如果甲方现在违约，赔偿多少违约金？加价的那三成，怕是用不了？” 徐正只是胡说八道，想要拖延时间而已，哪有那闲工夫细算这些烂账。 知道自己吹牛吹破了，老脸一红，干笑说：“潘总，我都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么，让我们把工期提前，提到什么程度你没说，能给多少价格你也没说。你让我自己喊价，我们肯定不想有任何一丁点损失，你想对？” 潘婷深呼一口气，死死的盯着徐正，她在想，徐正是真的难缠，还是脑子不够用的那一类？很显然，她有一万个证据可以证明，这几天徐正就在耗她的耐心，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潘婷说：“徐总，我现在就直接给你交个底，加价一成，但你要在年底之前把主体做好，预售许可证也会在那个时候办理，也就是明年五月份之前达到可以交付的标准。” 乍一听这话，徐正愣了一下。 从时间上来说，够用了，只要人员安排到位，不出什么纰漏，做到并不难。 可这其中是有风险的，一旦出点问题，后果太大了。 就比方说，丰城要创城，不允许出现太大的噪音，不允许出现扬尘，到那时徐正只能停工，但甲方不会管你有多难。 总之，潘婷说的条件，是给的少要的多，风险与利益完全不对等。 第178章 驱狼搏虎 徐正也收起拖延的心思，冷笑说：“潘总，如果是这样，我可没法跟你谈了，我们还是按照合同来执行。” 看徐正冷下脸，潘婷淡然一笑：“价钱嘛，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也不是不能商量。” 徐正耸耸肩：“那潘总想怎么谈？” 有漫天要价的，就有坐地还钱的。 只是潘婷还钱的口气让人看着不爽，更何况徐正恨不得撕烂潘婷的那张骚脸。 “以徐总的意思呢。” 徐正一愣，这不废话么，老子刚给了报价，你不答应啊。 潘婷接着说：“我说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 还没等徐正说话，潘婷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建议，徐总能拿到手的可比百分之三十还要多。” 徐正眯起眼，还有这么好的事，这就像有人说我给你送钱一样可笑。 “哦？还有这种好事么？我倒是要听听。”徐正端正的做好，等着看潘婷表演。 潘婷缓缓站起身，踱步说：“我想跟徐总谈谈合作。”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合作？”徐正故作疑问。 当听到潘婷说合作两个字的时候，徐正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娘们，想故技重施啊，想把徐正拉下水，就像当年拉徐茂昌一样。 强忍着心里的不爽，徐正摆出感兴趣的样子：“潘总想怎么合作？” 见徐正动心了，潘婷接着说：“按照我们现有的合作方案，徐总给我们做承工，这可不是我说的那种合作。” 顿了一下，潘婷打量徐正的表情，见他不为所动，微微一蹙眉：“我说的是一起开发这个项目。届时，徐总也是开发商之一。” “潘总，我倒是有何疑问。”徐正打断潘婷的话：“如果我没猜错，潘总是想让我们公司白干，你们作为乙方不需支付一分钱的工程款，到时候买了房子的钱，有我们的一份，是这样吗？” 潘婷笑着，点点头：“徐总，一看你就是做大生意的人。” 果然还是老套路，当年徐茂昌就是这样入的套。 记得僵尸脸的那句话，僵尸脸说不能随便答应，但一定要给潘婷希望。 徐正可不信徐正在吊潘婷的胃口，一定是下了什么套。 可徐正一时半刻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潘总，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冒的风险太大了。”徐正做出为难的样子：“一旦资金链断裂，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公司的性质不太好说啊，股东太多了，而且都有发言权，我只是他们推在前面的话事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这个项目不感兴趣？”潘婷问。 徐正搓搓手，模样有些扭捏，舔着嘴唇想了想：“不是不感兴趣，只是……” “别只是了，徐总，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去召开股东会，我相信没人会放弃这样一次大好的机会的。”潘婷信心满满，这么大一块蛋糕让徐正咬一口，他没有理由拒绝。 徐正低头沉思，还在犹豫。 潘婷却也不劝了，通过徐正的态度，他能感觉得到，无论徐正如何挣扎，最终的结果是肯定的。 沉默足有五分钟，徐正站起身：“潘总，这样，我最晚后天给你答复。”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潘婷笑着说完，随即坐到一边，变相的在送客。 徐正告辞离开，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两人谈话的结果通知僵尸脸，而是把袁蓉约出来吃饭。 入夜，寒水湖步行街已然像往常一样人流涌动，熙熙攘攘。 徐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烤串，抓起两三根，一起塞进嘴里吃的正欢。 对面，袁蓉静静的看着徐正，她的面前摆着塑料袋，装着几个水煎包。 但袁蓉却没怎么吃，她能感觉到徐正今天有点不一样。 “你有事？”袁蓉问，神色有些不安。 徐正虽然狼吞虎咽，但那样子有些骇人，仿佛是把手里的烤串当成仇人，自己化身野兽疯狂撕咬。 “没事就不能叫你一起出来吃点东西？”徐正含糊不清的说着，低头继续吃。 “今天聊的怎么样？”袁蓉问。 徐正看了眼袁蓉：“是僵尸脸让你问的？” 袁蓉微微皱眉：“那是我哥，你大舅子。他有名字，她叫林沐。” 徐正揶揄道：“我知道，林沐。” “我完全按照僵尸脸的意思办的，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袁蓉无语了，也懒得跟徐正掰扯称谓的问题。 “林沐说，答应他。” 徐正还等着下文，袁蓉却拿起一个水煎包咬了一口。 “完了？” “完了。你还想听什么？”袁蓉问。 徐正一个脑袋两个大，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潘婷给惊到了，到时候把这事搞黄了可就不美了。 “他没说让我具体怎么做？就是怎么跟潘婷谈合作？我要背她坑到什么程度合适，这总要给我一个大概的指使。” 袁蓉说：“他没指示，这话我也问过他。他说，你能办好，发挥五成实力就行了。”袁蓉笑了笑，眼睛眯成月芽：“五成实力就能摆潘婷一道，你不简单啊，跟你说啊，能被林沐这样评价，你这辈子知足。” 徐正瞪了一眼：“我去，背她夸奖我就知足一辈子，你这脑袋是让驴踢了吗？还是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切，装逼分子。” “哎，我说，你说话文明点。”袁蓉恨不得把手里的包子塞徐正嗓子眼里，让他嘴边没把门的。 徐正呵呵笑：“我也没说错啊。” “那我就去与潘婷接着聊，装出一副贪财的样子，能聊到什么程度就看我的意思了？” 袁蓉说：“我建议你，跟潘婷谈的时候，最好给林沐打个电话问问，别真出了什么问题。” 皱了皱眉，袁蓉担心的说：“我问也不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计划的，让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徐正也是同感，就好像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暗谍，与上风失去联系的那种感觉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很怕暗地里不知哪就有一个枪口指着自己，随时毙命。 胡吃海塞好一会，徐正终于拍拍肚皮喝了口啤酒。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徐正阴恻恻的笑：“驱狼搏虎，怎么样？” 说完，徐正就哼哼呀呀的开始唱起定军山： “铁胎宝弓手中拿， 满满搭上朱红扣， 帐下儿郎个个夸。 二次忙用这两膀的力， 人有精神力又加……” “我晕，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会唱戏？”袁蓉愣了半晌。 徐正停住，嘿嘿一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睡，听多了就会几句。” 第179章 困了有人送枕头 “你有什么好主意，说说。”袁蓉知道徐正鬼点子多，听了段五音不全的老调就好奇的问起来。 徐正说：“我也学僵尸脸，不说，坚决不说，保持点神秘，我让僵尸脸猜……哎哎哎，别掐耳朵……好……我说……说……” 徐正捂着耳朵，幽怨的看着袁蓉，这段时间，袁蓉的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了。 “还不赶紧说。”袁蓉把包子扔进塑料袋，一脸嫌弃。 徐正说：“潘婷想让我投入参股，最后他拿钱跑路，我为什么不能找个挡箭牌呢？” “之前啊，有个朋友，就是我进去那几天认识个人，他跟一个南方的大舌头想要玩一把老阴比的生意，也想让我参股。” 袁蓉听懂了，微微一笑：“你是想让她们双方开撕？” 徐正点头：“横竖都是写骗子，让她们狗咬狗，我们在一边当吃瓜群众不好么？” 徐正微微蹙眉，夹在双方中间，想要独善其身不容易啊，得想个法子才行。 袁蓉鄙视的瞪了眼徐正：“我一看到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在想法子坑人。” 徐正不以为意，淡然说：“是他们先坑我的好。” 叹了口气，徐正说：“我本是一个守法良民，硬生生的被这帮畜生逼成这样的。” “你学法律的，来，你告诉我，是不是普法教育做的太好了，所以让才有了这些畜生钻法律的空子？” 袁蓉说：“我不想跟你谈经论道，我现在想问问你，晚上打算怎么安排我。” 徐正说：“以前你不这样的，上次还说呢，你绝对不会主动提那事。” 袁蓉气鼓鼓的说：“我提了么？” 徐正赶紧捂住耳朵，喉头滚动，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袁蓉说：“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呢。”徐正白了一眼，这哪话说的，怎么就有病了。 “你会跟女人那个么？”袁蓉突然笑了：“之前贺微微给你戴绿帽子，是不是因为你……那里……不健康啊……” 袁蓉说的狗含蓄了，但看向关键部位的眼神就不正常。 徐正脸都绿了，左右看了几眼：“喂，大小姐，我们在外面呢，人来人往的，你要不要点脸，当你在国外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人也不关心？” “别扯，国外比国内说话谨慎，嗯，也不对，看什么方面。” 徐正趁机转移话题：“哎，跟我说说国外的事呗。” “想听什么？”袁蓉推了推包子，实在没什么食欲，干脆选择不吃了。 徐正想了想说：“我想知道国外人是不是都那么开放？说那个就那个了？” 袁蓉厌恶的瞪着徐正：“你的思想可真不健康。” 在徐正的一再哀求下，袁蓉简单的说了两句。 “我们觉得洋人开放，其实也挺开放的。可这问题要看从什么角度去看。人家求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们呢？”徐正问。 袁蓉说：“你自己想。” 徐正抽了片纸擦擦嘴，慢悠悠的说：“我觉得我们这的大环境挺好的。” “蜜汁自信，你是受网络毒害了？”袁蓉笑呵呵的说：“其实我们看到的距离事实都有点距离。” 徐正认真听着，一脸求知欲的严肃表情。 袁蓉说：“在我看来，国人一直把感情与利益挂钩，或许这是传统。” “我倒不是说国外没有拜金女，但相比之下，还是我们这多。” 徐正嘿嘿一笑，事实怎么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徐正如果跟袁蓉好了，那就不是拿多少彩礼的事，而是得到多少嫁妆的问题。 “你干嘛笑的那么猥琐？”袁蓉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徐正。 徐正说：“问你个事，如果我们结婚，你给多少嫁妆？” “嫁妆？”袁蓉面色一沉：“你先说给多少彩礼，对枕头呗。” 在丰城，三书六聘里有一对枕头，女方带到男方这边来，枕头里塞着一定量的现金（双方提前商量好数额），男方也会拿出一定量的钱塞进另一个枕头里，如果比女方少了那就有些丢人了。 这笔钱是给小两口过日子用的。 关于彩礼这一块，丰城一直落后于平均数，彩礼也就几万块钱好看而已，关键点是在枕头上。 徐正撇嘴：“我没彩礼，找一个不要彩礼，就喜欢我这个人的，不行么？” 袁蓉莞尔一笑，知道徐正故意这么说，白皙的脖颈伸向徐正：“我可以不要彩礼，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 徐正说：“大小姐，你是袁泰的女儿，社会我泰哥的掌上明珠，咱能不能矜持点？” “矜持？”袁蓉哼了声：“如果我矜持，你早不知被哪个女人勾搭走了。” 这话说的没错，但凡矜持点的，都不可能跟徐正厮混到现在。 开了一会玩笑，徐正的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乐了。 “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我是不是命太好了。”徐正把手机展示给袁蓉看，放到一边，等响了一会才懒洋洋的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接起来：“沈哥，有什么指示？” 沈克龙那边很吵，音乐声传过来都有些震耳朵。 “小徐，我再xx练歌房，有时间吗？过来一下？” 徐正故作犹豫：“沈总，练歌房那地方，我去了什么也干不了啊。我看就算了，明天工地上还有一大堆事呢。” 沈克龙笑了笑：“行了，工地上有人给你盯着，来，我等你啊。” 说完，电话挂了。 徐正把手机放到一边，对袁蓉说：“你说我是当个中间人给他们拉皮条，还是置身事外？” “你觉得你能置身之外？”袁蓉再次问：“说说，什么情况。” 徐正把沈克龙邀请他一起做置业公司的事说了。 袁蓉说：“以他们的聪明劲，你怕是不能置身事外。” 徐正点点头：“的确，我要做出一副很傻很好骗的样子才行，这对我的演技将是一个重大考验啊。”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你装傻子？还需要装吗？你收敛点就行了，别把本性露出来，不然都以为你是装的。”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够傻了不用装，你装的聪明点，怕人误会你是装傻，不然，谁会信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级别的傻蛋。” 徐正也不跟袁蓉计较，看了看时间：“行了，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去见见那两个大神。” 第180章 各怀鬼胎 一个硕大的包房里，只有沈克龙与翟先星两个男的，其余的，莺莺燕燕一群女人穿的够凉快。 徐正一进门，音乐很快就停了。 翟先星上前搂住徐正的肩膀，给一众女票介绍：“各位小姐，这是我跟沈总的好朋友，徐总啦。大家一定要好好招待啦。” 立即就有两个女人把徐正包围。 既来之则安之，徐正也不客气，搂着肩膀用眼神给沈克龙示意。 沈克龙点点头，把一杯酒放到徐正面前。 徐正接过，却没喝。 这个场合，徐正不想喝酒，解释说自己吃头孢了，不能喝酒。 身旁一个叫小凤的女人撒着娇让徐正和一个，一口一个给他面子。 徐正脸色一沉：“给你面子，我给你什么面子？你有什么面子让我给？” 一句话把女人怼的上不来气。 任谁也没想到，徐正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发飙。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徐正，被徐正怼的那个女人笑容僵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沈克龙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对徐正也算有一定的了解，看起来混不吝，实则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计划，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翟先星可不知道这一套，立即跳出来打圆场，拍拍身旁的女人：“你去陪徐先森啦，让那个美女过来，到我这边来啦。” 徐正却没放过那个女人，从兜里掏出一板消炎药扔在桌上：“你吃几片，再喝点酒。” 头孢就酒，一般不会出事，可出了事就是大事。 女人丧着脸，咬着唇低头不说话，看样子就是不服。 在夜场，很多女人被惯坏了，男人也乐得用护花使者的表现“呵护”她们，久而久之，很多人口无遮拦。 “哎呀，徐先森，她不知道的啦，何必跟她过不去呢。”翟先星坐到徐正身边，推了推那个女人，让她滚远一点。 徐正笑了笑：“翟总，有些玩笑不能开啊，这是玩命呢。” 如果没这样闹一出，就算女人不劝了，一会翟先星与沈克龙也肯定会劝徐正喝点。 到那时徐正喝不喝都不好，所以徐正就先下手为强，先把陪酒的女人脸给打肿了，在就没人劝酒了。 倒不是徐正不能喝，而是对翟先星与沈克龙不放心，一旦酒里加了什么佐料可就不好了。 翟先星对那个女人说：“你去前台，那几瓶矿泉水过来，给徐先森赔不是啦。” 气氛得以缓和，徐正放出笑脸，跟翟先星热络的聊起来。 自从徐正来了，气氛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压抑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唱歌的都是几个陪唱，三个大佬也没没一个拿话筒的。 沈克龙与翟先星两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随即沈克龙就把女人打发出去，包房里就剩下三个男的。 “徐先森的脾气好火爆哦，我还第一次见这样有爆发力的男人，你很厉害。”翟先星大着舌头，对徐正赞誉有加。 这倒不是什么反话，当然，翟先星也不是在真心的夸赞徐正，单纯的为了缓和气氛。 徐正看了眼沈克龙，等着他再提合作的事。 可聊了好一会，沈克龙却始终没说话。 翟先星却有点绷不住了。 搂着徐正的肩膀，像一队亲兄弟那样。 “徐先森，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啦，有些话我可就直说啦。” 徐正点点头，谁说还不是一样，来之前徐正就打算好了，如果再提，徐正就扭扭捏捏的答应，至于双方怎么合作再说。 翟先星笑了笑：“我与沈总商量过，我们一致觉得你最合适，是难得一见的有为青年啦，所以我希望徐先生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啦。” 徐正咂咂嘴，摆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头沉思起来。 一旁的沈克龙一看徐正这个表现，那就是有门啊。 立即变了一副面孔，往徐正身边靠了靠：“小徐，就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搞一个不挣钱的项目让你进来么？” “这一次，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只管做好工程就可以了，后面还有我跟翟总盯着，我跟翟总谈过了，我们三个人，二一添作五。” 徐正微微一愣，这是要平分的意思啊。 沈克龙拿出的条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徐正一分钱不需要投入，只需要认认真真的做工程，就能跨越层级从一个包工头变成一个开发商，还是占三分之一股份的大合伙人。 “徐哥，你说的是真的？”徐正表露出贪财的一面。 沈克龙不经意的瞟了眼翟先星，好似在说，你看，重赏之下有勇夫，只要利益给到位，很容易就拿下了。 可徐正此时的心里，已经万分确定，这是个坑了，在沈克龙与翟先星看来，徐正永远别想跳出这个坑。 既然你们不是人算计老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正咬咬牙，一拍大腿：“沈哥，如果真是这样，你可算我的大恩人了。我做事你放心，绝对不会掉链子。” 沈克龙笑了，抑制不住的笑容里藏着兴奋。 翟先星重重的拍打徐正的肩膀：“这样才对嘛，徐先森，我们不仅是好朋友，从今天起，还是好兄弟啦。” 跟你称兄道弟，徐正还真怕输的裤子都不剩。 但面上，徐正笑得很开心，甚至有些小扭捏，不太好意思。 这一切都符合一个吊丝的应场反应，被沈克龙二人看在眼里，有种一切都在掌控的感觉。 徐正拧开一瓶水，有些激动的说：“沈哥，翟总，我今天不喝酒了，下次一定补上，我以水代酒，敬你们一个。” 三人碰杯，合作的事也就基本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翟先星就趁热打铁，让徐正准备材料注册公司。 新的置业公司由翟先星控股，在一阵推夺中，徐正最终只要了两成股份，沈克龙拿哥三成，这样一来，翟先星完全控股。 徐正一拍大腿：“翟总，我有个事给忘了。我有一家公司，资质都是全的，要不你直接入股？从这个公司里拆分出一个分公司，也就相当于成立一个置业分公司来搞开发，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分公司成为公司，住公司成为分公司，这样是不是更好？” 翟先星与沈克龙对视，两人的四颗眼珠子同事出现震惊的表情。 徐正心下一颤，显然，自己的这个主意并不怎么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引起了两人的警觉。 第181章 动心 两个坑人的骗子，如果如果进去，怕是徐正会在很长的时间里不交权，在公司里，他们说话也没什么权威性，即便翟先星占了大部分股份。 徐正一看气氛不太对，赶紧说：“我把法人交出来，另选一个合适的人来做，这样不就好了？” 翟先星试探着问：“那徐先生你……” 徐正说：“我可不贪图那点虚名，甚至员工挣不挣钱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管拿好我自己的钱就行了。” 话说一半，徐正笑起来：“其实，我这个公司，也就几个人，皮包公司啊。” 沈克龙问：“有资质？” 徐正点点头：“资质是有，但也是挂靠的。” 这样一说大家都懂了，也可以说没有，反正用的时候能拿出来。 翟先星端起酒，看了眼徐正面前的矿泉水瓶：“徐先森，你这时候还喝水，不太合适。我们都是好朋友得啦。” 徐正干笑，用下巴示意桌上的头孢：“真出事了，翟先生可就违法了。我的老小可都得你来养啊。” 一句玩笑话，气氛顿时好了起来。 沈克龙插嘴说：“翟总，徐正没有女朋友，你公司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个。” 扭过头又对徐正说：“南方姑娘，水灵。以翟总的门路，肯定会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这是找女朋友，怎么像买卖牲口似的，徐正说：“我有女朋友，就是我公司的法务。” 徐正可不能说袁蓉是袁泰的女儿，这个老流氓在丰城太出名，徐正还怕沈克龙不敢招惹袁泰转而出现什么变故。 闲聊几句，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再次转移到合作上。 沈克龙说：“我觉得小徐的这个方案可行，至少给我们省下了不少麻烦，有合适的项目直接操作就行了。” 翟先星呵呵笑着：“那是肯定得啦，我一见徐总就很看好他，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啦。” 一顶顶高帽戴在头上，徐正表现的怡然自得，仿佛就应该这样一样，丝毫不心虚。 徐正说：“沈哥，翟总，我这边正好有个项目，只是……呵呵……只是今天让我给回绝了。这个项目太大，我玩不转。” 沈克龙二人眼里顿时精光一闪，但两人很有默契的提起酒杯轻呷一口，都没表态。 徐正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知道他们心存顾虑，担心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被徐正这只小家雀啄了眼。 徐正摇头说：“沈哥，你听没听说过凤凰小区项目？” 沈克龙微微蹙眉：“不知烂尾好多年那个么？当年挺出名的。” 徐正说：“你看，沈哥不做建筑生意都知道，当时可真轰动，多少人攒了一辈子钱买的房子，最后打了水漂。” “沈哥，你猜有人找我谈的项目，是什么项目。” 这是一个出给弱智的问题，如果说错了，不是进疯人院就应该进幼儿园。 沈克龙惊问：“有人盘下了凤凰小区？” 徐正点头：“当年房子只卖了三分之一还不到，那么大的社区，只要运作的好，能挣大钱。” 沈克龙问：“是谁在做复盘？” 徐正挠挠头：“一个姓潘的人，我也只是跟他见过几面而已，具体什么人我说不好。只是我谈下了凤凰小区的后续施工。前两天，潘总约我见面，想让我参股建设，开出了不小的条件。” “说实话，沈哥，当时我就动心了，可惜啊，我兜比脸还要干净不少，哪有上千万扔里面。” 翟先星与沈克龙眼神短暂交流，翟先星说：“徐总，你应该介绍给我们得啦，复盘的前期工作都有人做好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徐正说：“要不……我明天问问？看潘总还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等我提出沈哥跟翟总的名头，估计姓潘的会跪下求我们出资。” “小徐，你的意思是，你在这其中不占什么干股？”沈克龙疑惑的问。 门路就是资源，资源就是利益，立即的最终表现就是金钱。 徐正不贪婪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有不安。 徐正说：“沈哥，你这话说的我都没脸见人了，刚才你把置业公司的两成股份给了我，我怎么也要投桃报李啊，再从中占点股份，那显得我多不仗义。” 沈克龙呵呵一笑，暗暗的对翟先星点头。 之前沈克龙就要给徐正一个大好处，可徐正没要，自己做了预算，说只赚自己应得的那份，沈克龙给的价钱太高了。 这样一个既贪财有本分的人，的确有可能干出这样出人意料的事。 沈克龙动心了，翟先星也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但二人的表现却极为淡定，这是刻意压制着，他们不能让徐正看出来。 “沈哥，我就知道，这样项目晦气，咱要弄就弄个新小区，不跟别人合作。”徐正看了眼翟先星：“翟总资金链没问题，这玩意就像买车，都想买个新车，最好谁都没碰过。” 翟先星笑了笑：“徐先森，这跟买车不一样得啦。” 沈克龙说：“做生意，就像男人找女人。” 徐正忙问：“怎么说？” “这得看出发点。”沈克龙笑了笑：“奔着结婚去的，都想找个大家闺秀完璧之身。买房子也差不多，都喜欢新房子新小区。” “那如果不想结婚只想玩玩呢？”徐正问。 沈克龙说：“那就看性价比了，谁还会在意之前跟谁睡过？只要陪你的时候让你高兴不就行了？” 徐正懂了，沈克龙的意思是，挣钱的项目没有晦不晦气，只有挣钱爽不爽。 徐正懵圈的问：“那沈哥的意思……我怎么有些不太懂啊。” 懂了，也要不懂，徐正需要沈克龙直接说出来，到时候你再反悔，把老子当猴耍了？ 沈克龙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看了眼翟先星。 翟先星笑了几声，搂着徐正的肩膀：“徐先森，这件事，不要着急得啦，沈总需要时间打听一下啦，找个熟人问明白，里面都有什么路子得啦。” 这是正常的，徐正一脸恍然之色，笑着点点头：“那我等沈哥的好消息。” 徐正的话音刚落，翟先星就说：“其实呢，我们参与一下也没什么啦，只是……” 第182章 建筑公司 徐正看着翟先星，翟先星眼珠一转，随即说：“只是，这件事，我跟沈总不能出面，只要我们的账务人员有必要的权利就好啦。” 徐正疑惑的问：“这是为什么？既然是合作，没有话语权怎么行？” 沈克龙说：“这倒没什么，凤凰小区的格局早就不能动了，图纸也就那样，只要房子卖得好，还能出什么问题呢？” 徐正点点头，不为自己不懂的事费脑细胞，呵呵一笑：“我听沈哥的。” “那……我要不要约潘总出来聊聊？” 翟先星说：“当然要聊得啦，你是合伙人，最基本也应该又查账的权利啦。” 三个人就新公司的事聊到下半夜，入股方案基本敲定，徐正等着钱入账就行了。 第二天，徐正刚起床，袁蓉就给徐正打来电话：“徐正，公司账面上突然多了五百万，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徐正皱了皱眉：“怎么才五百万？” 要把凤凰小区整个工程做下来，最少也要一千五百万的流动资金才行，这是徐正算好的。 翟先星也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让人把钱打进泰蓉建筑公司的公账上。 “少？我刚才问过会计，这笔钱跟潘婷那边没有关系。”这么大一笔钱，袁蓉需要知道从哪来又要做什么，这其中会涉及很多法律问题。 “等等我，我一会去公司转转。”徐正说完就挂了，洗漱完了之后就开车去泰蓉建筑公司。 自从徐正挂上泰蓉建筑公司法人的这顶帽子，还真没去过这个挂在自己名下的公司。 甚至，公司里几个人都不太清楚，一切手续都是僵尸脸找人代办的。 建筑公司坐落在郊外，周围是几座小工厂。 徐正开过坑坑洼洼的路面，车最终停在一片泥泞中。 打开车门骂了一句，抬头看到楼上的窗口袁蓉正看着他。 “我去，这什么破地方？”徐正踮着脚尖走进仅有两层的大楼。 “一个建筑公司能有自己的办公楼，这就可以了。”见了面，袁蓉解释道。 徐正问起建筑公司的前世今生，袁蓉说：“以前都是我爸安排一个人在经营，五年前就开始专做资质。” 专做资质就是不干活，靠着借资质挣钱。 徐正说：“那能挣几个？” 袁蓉说：“也不多，一年也就百十万。” 徐正抽了口凉气，是没几个钱，可却是多少人一辈子攒不下的钱，最最关键的是，袁泰什么都不需要干，只要数钱就行了。 “一年一百万，数钱有没有手抽筋啊？”徐正调侃道。 袁蓉笑着说：“有银行数钱。” 徐正撇嘴：“我最欠不起你们这些暴发户的嘴脸。” 两人并肩上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已经被打扫出来，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巨大的办公台彰显品味与档次，办公桌的另一面是博古架，上面放着各种瓷器铜器。 “真的假的？”徐正拿起来一个，认真端详半天，实则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感觉其上有着浓浓的年代感。 “真的。”袁蓉说：“这是你的办公室，能有假的？” “我的办公室？”徐正说：“我不捡别人便宜，除非有必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想来这。” “行了，说正事。”袁蓉坐到主位上，向后一躺，俯视徐正：“说说那笔钱是怎么回事。” 徐正转了一圈只能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说好的我的办公室，你却坐在办公台后面。 “我找了个合伙人，这两天就把手续办了，入资一千五百万。” 徐正把见沈克龙与翟先星的事说了。 袁蓉说：“你动作够快的，也不商量商量，真以为自己是建筑公司的老板了？” “怎么？不同意？”徐正撇嘴。 泰蓉建筑公司，用的是袁泰与袁蓉的名字，只要不蠢都能看出来谁才是主人。 “不同意也行，拒绝就行了，那五百万再打回去，然后把我的法人拿走，真以为我想干呢？” “说你胖还喘了，离开你全世界的人都没法活了？”袁蓉说：“这件事我跟林沐说了，他说可以，这样一来我们更能放手的去做了。” 两人正聊着，敲门声响起。 袁蓉说了句进来，外面六七个人鱼贯而入，都是建筑公司的常住人口，也就是说整个建筑公司就这些人。 徐正一一见过之后，看了眼袁蓉：“接下来的事，你跟他们说还是我说？” 翟先星的资本进入，公司原班人马肯定不会的带信任，翟先星肯定会安排人进公司担任要职，徐正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迎接，人家怎么说自己怎么做。 袁蓉说：“没关系，他们都是跟我爸多少年的人了，暂时安排他们扫大街都没问题。” 徐正皱皱眉，哪有袁蓉这么说话的，再看一旁的几个人，表情自然。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站起身，笑呵呵的说：“大小姐让我们刷马桶都行，在这懒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活动活动了，这一次能帮林少爷的忙，是我们的荣幸。” “林少爷？”徐正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想到，僵尸脸不就姓林吗？ “付叔叔，我可不敢让你刷马桶，我爸还不揍我？”袁蓉笑着说：“估计回家我就要刷马桶了。” 几个人笑呵呵的，完全没有一点开会的感觉。 徐正喜欢这种气氛，坐在一边抠着手指也不说话。 “徐总，你怎么看？”袁蓉看向徐正。 徐正抬头，有些茫然：“我怎么看？你把我当自己人了么，还问我怎么看。” 徐正不知道僵尸脸会怎么安排，而且眼前这些人也不听自己的，徐正不过是挂了个法人的名头罢了。 “既然你没意见，今天就这样，各位叔叔去忙。”袁蓉一句话宣布散会。 等人都走了，徐正说：“你对我这个法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啊？” 袁蓉说：“有吗？你又不是我丈夫，这个公司跟你还没几毛钱关系，我一句话就撤了你。” “那你赶紧办，需要我签字的时候知会一声。”徐正说完就走，自己也是闲的，来冒一头干啥，来找不自在。 “行了，跟你说着玩的。”袁蓉说：“我约了潘婷，一会就过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随你谈，只要项目能继续，随你的便。” 第183章 成了 “把人约在这？”徐正嗤笑：“就外面那条泥泞路，潘婷还不扛着腿进来？” 袁蓉说：“这里不显得正式么？证明我们有实力。” 没一会，外面进来一个人，徐正记得袁蓉叫他叔来着，他说外面有人找，是几个女的。 一听就知道是潘婷来了，徐正与袁蓉赶紧下楼。 把人请进办公室，袁蓉亲自上了茶，很正规的会谈也就算开始了。 “徐总，你们谈得怎么样？”潘婷开门见山，原以为在丰城最多三天就回去了，没想到这样一耽搁，竟然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但为了自己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她也只能强忍着。 徐正说：“谈是谈过了，合作开发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分配问题，我们是需要好好协商一些。” 潘婷笑了笑，徐正的选择并不让她意外，或者说徐正拒绝才会让她意外。 潘婷身边的女秘书拿出一叠资料，轻轻放在徐正面前：“徐总，请过目，这是我们潘总的诚意。” 徐正拿起来，还挺厚也挺沉。 随意的翻动着，袁蓉也坐在徐正边上，两人细细的看着计划书。 二十分钟后，徐正把计划书交给袁蓉，对潘婷说：“潘总，我们占四成份额，是不是少了点？” “徐总，话可不能这样说，要知道，我拿下这片烂尾楼，可是花了不少代价的。这其中的投入有多少计划书上都写明白了，我们自然也能提供相应的证明文件。但从施工成本来算，你们最多能占三成，可我还是力排众议，给你四成。” 徐正笑了笑，我还得感谢你了呗。 心里清楚，潘婷这是挖了一个大坑，无论答应徐正什么条件，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卷款跑路。 可现在谁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徐正要做出锱铢必较的商业姿态，不然就会引起潘婷的警觉。 “之前的成本划算肯定要推倒重来的。”徐正说：“潘总要求我们加快工程进度，这部分成本在你的计划书中并没有任何体现。” 徐正要做的，就是找出问题提高价码。 而计划书以及最终签字的合同，肯定是袁蓉这个专业人士去逐字逐句的去计较。 “那以徐总的意思呢？”潘婷问。 这是好商量的意思，徐正暗暗摇头，潘婷真是急不可耐的样子啊，难道就不挣扎一下？也显得真一些，这样的表现，让徐正觉得很假。 但徐正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喝了口茶，淡淡说：“四成半。” “这……徐总，你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潘婷脸色顿时一沉。 徐正说：“四成半，这是我们的底线。” “这样我们真没办法做，徐总，双方合作是为了共赢，而不是一方把另一方吃掉。”潘婷继续活。 徐正倒是无所谓的表情：“四成半。” 潘婷脸色越发的深沉，合着你就会说这三个字呗。 “好，我答应了。”潘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徐正一愣，这就答应了，还以为潘婷可以举几个例子出来，证明这样他们没什么可赚的。 “签了合同，我们立即着手开工，我会用很短的时间，让整个小区焕然一新，甚至，我还可以发发朋友圈，为之后的开盘预售做做广告。”徐正笑呵呵的回道。 “可以。”潘婷答应下来，随即眉头微皱：“我答应，也是有条件的，希望徐总能考虑一下。” 徐正摆出你请说的手势。 潘婷说：“贵公司只负责建设，销售由我们一手操办，我们之间互不干涉，但可以有建议权。” 这是供销分家的意思，很多合作都是这样进行的，不然一旦有点小矛盾，就剩下扯皮的事了。 徐正没立即答应，看了眼袁蓉。 袁蓉说：“潘总，这倒没什么问题，根据法律规定，我们可以安排会计组进入销售公司，不知道潘总那边有没有问题？” 潘婷早知道会这样，这也是正常操作。笑了笑说：“这是自然，只要不干涉销售运营就可以了。” 袁蓉向徐正点头。 徐正笑着站起身，伸出手：“潘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潘婷也露出笑容，但徐正明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诡异的感觉，有种自己踩坑的危机感。 似乎哪里出现了问题。 合同由潘婷回去做，然后交给徐正这边审核。 一切都按正常的商业流程来。 拒绝了徐正的挽留，潘婷带着几个助手离开。 徐正送到楼下，看着潘婷的车远去，狐疑的说：“我怎么觉得我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细细一想一切又很正常。” “你是神经过敏了。”袁蓉说：“明知道她是在坑人，我们将计就计的时候就怕哪个环节没想到位，被这个女人隐一下可不轻松，最后的关键点全都落在会计组上了。” “你也担心？”徐正问。 袁蓉说：“说一点不担心那是假的，昨天我问林沐了，可他还是不说。” “我去，他的理由是什么，总要给个解释？”徐正恨不得把人翻出来揍一顿，最烦这种凡事让你知道一半的人，这对人的精神是一种煎熬。 袁蓉说：“他的理由是计划要随着事态的发展不断的调整，就连他自己，也预测不到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没把握的事他也敢干？”徐正差点一头栽倒，难怪僵尸脸不说呢，原来是没底气啊。徐正说：“我不管啊，到时候不能让我赔一分钱。”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一旦出了什么事，需要公司承担责任的时候，你就离职好了。” “离职？”徐正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泰蓉建筑公司的法人，公司跟自己没一毛钱关系，如果赔了大钱了，顶破天是这个公司不要了，有限责任嘛。 “离职了我就没饭吃了，到时候袁大小姐可要养活我啊。”徐正嘿嘿笑着。 “好啊，吃软饭还不简单？这么多年我求着你吃软饭呢。”袁蓉转身上楼。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好一会，徐正急着跟沈克龙与翟先星汇报工作，午饭都没与袁蓉一起吃。 找到沈克龙，徐正直接把计划书排到办公桌上，装出喜不自胜的样子：“沈哥，那件事，成了！” 第184章 沈克龙要毁约 “这么快？” 沈克龙也没想到，徐正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刚商量好合作的事，还没正式入股，如今项目都已经拿到手了。 徐正说：“对这个收益，沈哥还满意？” 四成半的利润，大半个小区。 只要销售不出现鄙陋，等着赚大钱就行了。 可事实是，沈克龙说：“兄弟，这件事……能不能缓两天？” “啊？”徐正一脸懵，五百万都到账上了，你现在说要撤？徐正搞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才拉沈克龙下水，看到他看出什么了？ 不应该啊，除非他与潘婷认识，这是一个挖给自己的坑。 沈克龙摆摆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项目我们一定会做，毕竟做完这个项目，我们也就有了做置业公司的经验，这对以后组建置业公司有太多的好处了。” “不是我有什么疑问，是翟总那边资金出现点问题。” “就是昨天晚上，翟总就回南方了，他的公司出现点状况，一大笔资金被扣了。” “钱被扣了？”徐正暗暗分析，沈克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做了又或是想用五百万套一个大金矿。 如果沈克龙这么想，那真是把徐正看成没脑子的蠢货了。 沈克龙说：“兄弟，你如果信我，就先用着那五百万，翟总那边的资金不到位，这个项目我投了。” 徐正愣愣的看着沈克龙，等他接着往下说。 可沈克龙就像没事人一样，回身坐下，示意徐正喝茶。 完了？ 这就完了？ 红口白牙的，你说一句承诺就行了？ 你说投钱，可到时候没钱怎么办？ 翟先星的那五百万还先花着，有那么简单？就跟不用还似的，就是现在，翟先星吐痰跳出来让徐正交出五百万，徐正也得老老实实的把钱拿出来，毕竟双方的合作还停留在口头上。 “沈哥，你这让我弄的，不上不下的。”徐正舔舔嘴唇，思索着沈克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让徐正一个皮包公司接那么大的项目，一个搞不好最后输的裤子都掉了。 到那时，翟先星跳出来要求还钱，而徐正还不上，只能用公司抵债。 翟先星想要的是建筑公司？ 沈克龙这时候稳住自己，就是想让徐正把那五百万给花了。 想到这，徐正笑了笑。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套路，可沈克龙怎么也想不到，无论这件事做成了做赔了，都有袁泰兜底，几百万，袁泰还赔得起，甚至谈不上多心疼。 如果沈克龙打的算盘是建筑公司的股份，可真是看错人了。 但如此一来，沈克龙与翟先星的这一手把徐正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驱狼搏虎不成功啊。 “沈哥，咱们都说好了的事，怎么能说变就变。”徐正埋怨着，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翟总去想办法了，就这两天，我一准给你答复。” 沈克龙没什么表情，扑克脸上写满了认真。 看他的样子，徐正一下就想到了窗口里的办事员，除了见领导，一概的没啥表情谁都欠她个孩子似的。 徐正能怎么说，只能点点头告辞离开，着急忙慌的样子，就像是急着找钱救命。 刚把门推开，沈克龙说：“兄弟，你等一下。” 沈克龙想了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亲切感：“兄弟，我看这样好了，我一会就联系翟总，尽量今天晚上就给你答复，你也不必为了钱急的上火。晚上，今天晚上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给你一个答复。” 徐正点点头，道了声谢赶紧离开。 因为再不走，徐正怕绷不住笑了。 送走徐正，沈克龙来回踱着不，心里想着什么，低垂着脑袋眉头紧皱。 拿起电话打出去：“翟总，晚上有时间吗？” “出来见个面，小徐那边又出了点新情况，我们刚口头协商好，他竟然把协议书都签了。” “接下来会怎么做？按照小徐的性格，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找资金，把这件事做下来，他也算置身之外，就算是运作不好，赔了公司算自己倒霉。” “第二是毁约，毕竟他现在谈的是备忘录性质的，还有很大的谈判余地，一旦他把凤凰小区的项目推掉了，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好好好，我等你电话。” “再见……” 放下电话，沈克龙陷入了沉思：“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事谈好了。” 按下桌上的内部电话，沈克龙伸头说：“在西餐厅定个单间，晚上翟总要过来。让财会室跟法务部的人现在到会议室，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撂下电话，沈克龙站到窗前，透过大窗，竟看到办公楼楼下徐正蹲在那抽烟。 徐正面对马路，坐在路牙石上，嘴里叼着烟看着车水马龙。 徐正想抽一根，又不想在车上抽，弄得车上竟是烟味袁蓉很烦，所以就连徐正自己也不会在车上抽烟。 他哪里知道，楼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看他。 此刻，徐正给沈克龙的印象是走投无路的样子。 没从沈克龙这拿到投资，还得到一个已经拿到那五百万也会随时被拿走的消息，换作一般人，早就急眼了。 “如果真是走投无路了，投一千万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沈克龙喃喃自语：“进可以玩一把大的，退还能的一个建筑公司，一个有资质的挂靠公司。” “笃笃笃……” 秘书伸进头，看了眼窗边沈克龙的背影：“沈总，人都到齐了。” 沈克龙回过神，点了点头，跟着秘书的步伐走出去。 “沈总，什么紧急的事需要开会？”秘书小心翼翼的问，下面几个部门问开会说什么，这个一号老板的秘书竟然都一脸蒙圈，沈克龙很少有这种突然开会的行为。 所以，一定是什么大事。 到了会议室，沈克龙把徐正的情况说了，先让会计部的人算了几笔账，然后又让法务说说这其中各方的法律风险。 楼上如火如荼的开着会，楼下徐正扔掉烟蒂，伸了伸懒腰上车。 嘴里哼着小调，开着车欢快的离开。 打了两个呵欠，徐正感觉有点困，车开到工地，索性钻到后面用衣服蒙着脸睡起来。 朦朦胧胧中，徐正听到铃声。 摸了半天拿出手机，看也没看扣在脸上：“喂……什么？真的？” 第185章 孵化项目 电话是袁蓉打来的，公司账上又多了一千万。 听着电话，徐正以为自己幻听了。 就在之前徐正还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圈套。看来自己是想多了，翟先星的钱到账了。 “你赶紧找几个人，准备一下股份转让的事。”徐正怕迟则生变，钱刚到手，翟先星突然反悔了，这件事就不好玩了。 袁蓉说：“人我都准备好了，但不用我们出具材料，就在刚才，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人送了一份材料来，如果你觉得可以就直接签字。” “呵，这他么的玩真的？”徐正大为意外，沈克龙与翟先星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这幅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点。 “行，他们高兴就好。” 徐正困意全消，一切都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在发展。 袁蓉突然说：“我想吃牛排了，晚上陪我一起？” 徐正说：“行，随你便。” 袁蓉说：“正好，我们谈谈下一个项目。” 徐正奇怪的问：“项目，什么项目，难道潘婷还有别的项目要与我们合作？” “是我们的项目。”袁蓉压低嗓音，听声音是捂着话筒：“胚胎孵化及培养的实践论证。” “啥？”徐正没听懂：“听起来是高科技项目啊，你爸的项目？” “我说了，是我们的项目。”袁蓉猛地提高嗓音。 徐正哦了一声，奇怪这娘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管他什么项目，听听没坏处，徐正答应说：“行啊，我听你的。” “真的？”袁蓉嘻嘻笑着。 徐恒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就像被饿狼盯上一般的感觉，怎么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 “等等，你说那是什么项目？” 袁蓉又说了一遍，哼了声，悠悠说道：“不用你投资，钱我出，怎么样？” “有这么好的事？”徐正一脸茫然：“那我占股多少？” 袁蓉说：“署名权归你，收益及权利我们一样。” 徐正心道起个名有啥了不起的，好像让他占了什么便宜似的，不用投资，一半的收益，怎么听起来不太像正经生意啊。 徐正刚想问清楚，刹那间突然一下全明白了，这丫头是想跟自己生猴子啊。 还别说，那什么孵化培养一听就很有逼格的样子。 清清嗓子，徐正开始调侃：“这项目不能随便退出？” 袁蓉恶狠狠的说：“你敢退出试试，看我不废了你。” 徐正缩缩脖子，远大小姐发飙，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徐正说：“这项目，没个几百万启动不了啊，我看我还是先攒攒钱，到时候资金链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袁蓉哼哼说：“说了启动资金不用你操心，日常运营我多管管，你不用操太多心。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缺一个研究基地，你那房子太小了，我看得重新找个地方。” “我可不去你家。”徐正一听要招自己做上门女婿，直言拒绝，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已经严重跨越了底线。 “我也没让你去我家。”袁蓉说：“我们小区有栋房子我看过，还不错，要不哪天我们去看看？” “丰城泰熙名苑谁不知道，贵得要死，我可住不起，我怕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也是一睡不起。”徐正继续拒绝。 袁蓉估计是恨不得揪徐正的耳朵，咬牙道：“行了，这样，晚上再细聊。” 晚上细聊？怎么聊？ 想想头都大了。 刚放下电话，又来了一条消息。 杨莹给徐正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 徐正笑了笑，立即回过去：“是谁让我家大宝贝不开心了？” 杨莹回道：“哼，谁是你家大宝贝？” “谁答应就是谁。” “不理你了。” 徐正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主动联系杨莹了，不是徐正没有闷骚的心思，而是觉得慢慢疏远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从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没明确关系，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甚至，拉拉手都是比较过分的举动。 徐正如果提出分手，有点搞笑，还没牵手呢，怎么就要分？ 如果突然人家蒸发再不联系，徐正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过了一小会，杨莹又发来消息：“哎，你真真不理我了？” 徐正回道：“是你说不理我了，我比较知趣，哪敢再冒泡？” “晚上有个公司有个联谊酒会，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杨莹突然发来一条语音。 徐正想了想：“今天？” 刚才还跟袁蓉约好一起吃牛排的，这让徐正进退两难了。 “晚上六点你过来接我，我等你啊。” 发过来这条消息，杨莹就不再说话了。 徐正打出不好意思四个字，转接着就又删了，打算给袁蓉说晚上不去了，也是号码没拨出去就挂断。 正犹豫呢，袁蓉又打了过来：“晚上牛排吃不成了，我爸让我回去。” “你爸真是个好人啊。”徐正哈哈一笑。 “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袁蓉没理徐正的调侃，很严肃的说：“明天中午有个饭局，我们去一下。” “我们？”徐正问：“都有谁？” “我，你，还有我爸。” 徐正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袁泰，是该笑，说谢谢他对付潘婷的时候让自己插上一脚。还是埋怨他，因为针对潘婷的这件事，徐正就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能不能……” “不能。”袁蓉说：“想要动潘婷，这个人必须点头。” “啊？谁啊？他还大得过法律？”徐正不服。 袁蓉说：“知道我爸当年怎么混起来的吗？就是这个人点了点头。” “跟我有关系？”徐正震惊之余，仍然嘴硬。 “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还有点事，别忘了，明天上午我去接你，到时候穿的正式一点，别花里胡哨的。” 袁蓉交代完，就挂了电话，而徐正摸着下巴，琢磨半天一拍大腿，袁蓉竟没说这个人是谁。 傍晚时分，徐正按照约定出现在杨莹的公司楼下。 杨莹拎着一个小包上了车，看着徐正抿嘴一笑。 “不是说你们公司的酒会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徐正好奇的问。对这个应急中心，一直给徐正一种神秘感。 “今天我值班，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去的。”杨莹拉下遮阳板，对着化妆镜补妆，挤眉弄眼的抹着化妆品，歪着嘴涂完口红说：“我们公司美女可多，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徐正嘿嘿一笑，看了眼杨莹的几斤肉：“嘿嘿，我喜欢大的……” 第186章 神秘的宋先生 杨莹有雨身材不成正比的情商，愣了一下回看徐正：“你喜欢大的？” 徐正很认真的点头，还不忘盯了杨莹一眼。 原以为这一眼会让杨莹明白，自己喜欢的大是何等的大，没想到杨莹嫌弃的看着徐正：“你有恋母情结？” 徐正：“……” 这天，转瞬就聊死了。 杨莹公司酒会与电视上的那种酒会不同，其实就是凑在一起吃吃自助餐，有芭比丘也有小海鲜，有的拎酒瓶，有的端酒杯，胡侃烂吹而已。 说是团建，实则就是给大家找找乐子。 “你们单位这么多人？”徐正奇怪的问。 杨莹说：“哪跟哪啊，多数人我都不认识。肖怜珊说跟我们有业务往来的人回来很多。” “跟你们有业务往来？”徐正暗暗发笑，一个公司内部的自查系统，相当于纪检，他们的业务人，难道不是有疑点需要调查的那些人吗？徐正严重怀疑肖怜珊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接触目标。 又或许…… 是想给那些身上有污点的人传达一个信号，要送礼，今天就把老娘认清了，到时候别送错了。 不送礼的，就别怪老娘查你。 徐正远远的跟肖怜珊打过招呼，看到肖怜珊竟然把儿子也带来了，随即去逗肖梓涵玩。 肖梓涵这孩子脑筋是不太够用，听不出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几番试探之后，徐正才敢肯定，这孩子的脑子的确像少点什么，给女同学杯子里撒尿也实属正常操作。 “梓涵，你爸爸呢？”徐正问。 在这里，除了肖怜珊跟杨莹，徐正只认识一起干过204项目的那个糟男人了。 肖梓涵挺喜欢徐正，毕竟从另一张桌上抓了一把妈妈不让吃的糖塞进他兜里。 左右摇晃着脑袋，看向一处，伸手一指：“我爸在那，你要租车吗？” 租车？ 徐正点点头：“一会我再跟你爸爸说租车的事，哎，我问问你，你爸爸做的烤肉好不好吃？” 徐正吃着烤串，还别说，味道真是正，如果不是给内部人吃的东西，徐正都怀疑里面加了嫩肉剂。 肖梓涵仰着脸，把小嘴巴塞得满满的，很骄傲的说：“我爸爸会做好多东西，以前还开过饭店呢。” 原来是做过厨子，难怪烤肉手法那么娴熟。 徐正看向肖怜珊，她正与几个人聊得正欢，前俯后仰的笑得很开心。 把自己不怎么成器的张府带出来，丝毫没觉得跌份，这一点，很难能可贵。 或许是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她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或许，人到中年才会返璞归真，体会到生活的真谛。 徐正凑上去：“哥，需要帮忙吗？” 说是帮忙，徐正倒是从烤炉上拿起一串烤的差不多的鸡翅，递给走过来的杨莹。 “呦，徐老板啊，没想到在这竟能看到你。” 徐正上手要帮忙，他赶忙说：“别了，烟熏火燎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徐正也不再客气，跟他聊了几句，随即找个空位坐下无聊的翻看着手机视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宋先生也是你能随便指责的？”一个人的声音钻进徐正的耳朵。 倒不是声音特别，而是语气很古怪。 听了这句话，徐正的第一反应是拱火，明面上的意思是指责，实则是勾起对方的情绪，让对方说的更多。 “他姓宋的算什么东西，国家没法律了，还是没人才了？在丰城，想做太上皇啊？做梦似的。” 他周围的几个人，全都用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纷纷拉开距离，生怕这件事扯到自己身上。 徐正皱眉，不知道这个宋先生是谁。 看那人周围，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人物的样子。 “杨莹，他说的那个宋先生是谁？” 杨莹蹙眉，皱着鼻头摇了摇头：“别乱说，跟你没关系就别瞎打听。” 徐正可不会认为杨莹是不想告诉他，而是这个地方说话不合适。 徐正点点头，心说知道了。 另一边，争吵没继续下去，随着几人压低嗓音的细聊而归于平淡。 一直到“酒会”结束，徐正也没在听人谈起那个宋先生。 回去的路上，徐正问杨莹：“你知道那个宋先生？是谁啊？” “宋仲，也也是来应急中心才听说了，这个人不怎么出名，可得罪他没个好下场。”杨莹说。 徐正一怔：“你确定叫送终？这他么是人起的名？” 杨莹也笑，掩着嘴前俯后仰的。 “我第一次听说，跟你的反应一样一样的。”杨莹痴痴笑着说：“你看啊，我们周围的人都有过起外号叫别称之类的经历，但我敢说，宋仲这辈子都没人给他起外号。” 徐正深以为意：“这名字，简直就是王炸，我敢说听过他的名没有一个记不住的，还需要费脑细胞起绰号？他爹娘也是人才啊，起早贪黑的起这么个名。” 徐正问：“说说这个宋仲，是个什么鬼。” 杨莹说：“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在丰城说话很管用。明的暗的，都有人买他的面子，他说一句话，没人敢反驳。” “有机会我请他吃饭，他敢抢着结账，看我给他面子不。”徐正笑，咧着嘴。 杨莹白了徐正一眼：“他傻，跟你抢着结账。” “还知道别的吗？”徐正继续追问，很八卦的样子。 “多余的……”杨莹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真假哎。” “无所谓，闲聊嘛。” 风言风语反应不了一个人的真是状况，但却能相当程度上反应在别人眼里大致的形象。徐正怀疑这个宋先生是跟袁泰那些老流氓同时期混起来的那些人。 二十年前，想要发家致富，不想点歪点子可能性不大，尤其是这种全方位有面子的大佬。 杨莹说：“暗地里有人叫他教父。” “他信基督？”徐正插嘴问。 “什么跟什么啊。”杨莹摇头说：“丰城很多有钱的大佬，都是他的小弟，他说东不敢往西的那种，一个眼神让人叫裤子的那类人。” 徐正嘴角抽抽：“你确定说的是个人，我怎么觉得你在形容一只经常大白天出来游荡的野鬼。” 想了想，徐正最终把主意打在袁蓉身上，她从袁泰嘴里，一定能直到这个宋先生是何方神圣。 第187章 祸从口出 翌日，袁蓉大清早的就来了。 徐正打开门，揉揉眼：“你这么早干嘛？” “我怕你耽误了今天的事，给你拿了套衣服来，穿穿合不合身。”袁蓉提着袋子，像个乖巧的小媳妇，把徐正推进去，伸手就拽徐正的睡衣。 “哎，干嘛呀。”徐正抗拒着。 袁蓉眉毛竖起：“又不是没看过。” “哼，就是没用过。” 徐正一头黑线：“大姐，你就不能含蓄点？” 袁蓉把徐正的睡衣扒下来，嘴里念叨着：“含蓄什么，我们有什么可含蓄的，从我们第一天谈恋爱算，有多少年了你知道么？按照古代的说法，老夫老妻都算了。” 徐正不跟她辩驳，因为赢不了，乖乖的配合把衣服换上。 “看，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你还有点小帅。”袁蓉很满意自己帮徐正挑的衣服。 徐正摸摸料子：“多少钱？” “你管那么多干嘛。”袁蓉说：“对了，今天是我们求人家，你说话可要注点意，别什么话都说。” 徐正点点头，一个让袁泰都要放低姿态的人，徐正自然不敢孟浪，就是越发的好奇了。 徐正问：“到底是见谁啊？” “宋仲，你可别叫名字，就叫一声宋先生就行了。”袁蓉提醒着。 “宋仲？”徐正一愣，突然笑了，昨天才听说这个人多牛叉，今天就要跟他一起吃饭了。 “你认识？”袁蓉奇怪的看着徐正，一脸警惕的神色，以徐正的毒舌，别把人得罪了。 徐正说：“不认识，昨天听人提起过，觉得有意思。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袁蓉舒了口气说：“我爸能混到现在，可以说是宋仲在后面推波助澜，到如今，还有几分产业是替宋仲打理着。这个人，要说身份，现在什么身份也没有，可他一句话，能让丰城颤三颤。” “这么厉害？”这么一说，徐正更感兴趣了。 两人到楼下简单吃了点早点，徐正就开着车就预定好的酒店。 “是不是有点早啊？”徐正看看时间，这才上午十点半，这哪是吃午饭，简直是喝上午茶。 “约的十一点，作为晚辈难道我们不应该早到么？”袁蓉少有的认真，看得出来，这个宋仲真是不一般的不简单。 包房里只有徐正与袁蓉两个人，徐正让服务员上一壶茶，本想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袁蓉阻止徐正：“真把自己当东道主了？茶水等会上。” 从小包里拿出两包茶叶，放到桌上：“一会就喝这个。” 连茶都是自己带的，袁泰对这次见面得有多重视啊。或许，袁泰一直这样，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徐正安心的坐着，没一会，袁泰来了，跟一个中年有说有笑的进门。 “这是我女儿。”袁泰转身再给袁蓉介绍：“这位是魏老板。” 袁蓉站起身，客气的说了句魏老板好。 魏老板大大咧咧的性格，笑着就要给袁蓉包红包。 袁泰回身坐下，再也不看魏老板一眼。 袁蓉拒绝了厚厚的红包，魏老板听着啤酒肚，面色一沉：“怎么，小侄女瞧不起我？” 这话说的，你很有钱么？不接你的红包就是瞧不起？ 徐正很反感这种人，话里话外都要体现自己很有地位很有面子的样子，实际上，越是缺什么越要表现什么，有钱？你能有袁泰有钱？ 认真打量几眼魏老板，徐正很好奇，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宋仲的人？徐正看不像，不然袁泰不会这样冷淡。 袁蓉看了眼袁泰，见后者没什么表示，最终还是拒绝了。 魏老板咧着大嘴，嗓门奇高，正高谈阔论，门被敲响。 袁泰猛然抬头，迅速站起身去开门，而身边的袁蓉也赶紧站起身。 徐正一看正主要来了，也赶紧跟着站起身，随手把椅子放回原位，向后让了一步恭敬的站着。 第一他谁也不认识，打招呼的事跟他就没有关系。 第二他在这里地位最低，本没有坐下的资格，至于坐在什么位置，全凭地位高的人安排。 让徐正意外的是，门外站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徐正一怔，这是宋仲，年龄算也不应该啊，除非这些年一直躺在水晶棺里容颜不老。 “宋少爷，快请进。”袁泰看了眼宋少爷身后，不动声色的让开身，做出请的手势。 “袁叔，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小时候还在你怀里撒过尿呢。”青年气场很足，一看就不是简单货色，一句玩笑话，袁泰却没笑，而是更显恭敬。 青年自然是坐到上首位，袁泰坐在主位，魏老板坐在客位，而徐正与袁蓉就坐在末席。 这本没什么毛病，但怪就怪在先安排座位，袁泰这才给人介绍宋少爷。 “宋少爷，这位是魏老板，上回跟你说过的那件事……”袁泰话说一半。 转头，袁泰介绍说：“这位就是宋少锋，宋少爷。” 魏老板咧开大嘴，脸上透着一股谄媚的笑容：“宋少爷，哎呦，早就听说过你，在丰城可以不认识皇帝，却不能不认识宋少爷啊，今天我可算看见活的了，一会我要敬你一杯，一定敬你一杯……” “袁老板，这一顿我请，一定我请……” 徐正一脑门黑线，看了眼袁泰，面色如常，但看魏老板的眼神透着一股鄙夷。 这种场合，恭维话也没什么说的，一句带过得了，什么叫看见活的了，喜欢挑刺的人就会说了，难道老子以前是死的？ 还说什么敬酒，谁要跟你喝酒了？ 有些人，就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在一个桌上吃饭，就要平起平坐？ 魏老板对袁泰恭维有加，而袁泰又对宋少锋低三下四，这个魏老板，竟然越过了袁泰想直接与宋少锋搭上关系论起哥们。 且不说他说的话好不好听，就说着隔着灶台上炕的办事风格，徐正都替他脸红。 开场的一句话，袁泰度量小点就得罪了。而宋少锋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还你请客，请客也轮不上他，就跟谁差这顿饭似的。 果然，听了魏老板的话，宋少锋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袁泰：“这位魏老板可真是风趣啊……” “我是个粗人，算不上风趣……哈哈……”魏老板笑的满脸褶子，他还挺高兴，完全没听出来宋少锋的嫌弃之意。 徐正算是看懂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祸从口出是迟早的事。 第188章 想多了 就算不说，徐正也能看出来一点，魏老板是有事求到袁泰身上，而他们的关系并不牢靠，袁泰跟他的关系应该中间还有一个中间人。 带魏老板来这个饭局，怕是袁泰也没想到，魏老板是这种人。 魏老板还要继续说，袁泰提早一步跟宋少锋搭上话：“这是袁蓉，你们是见过的。” 袁蓉赶紧站起身，笑着说：“宋少爷好。” “你可别叫我少爷，哪有我这样的少爷。”宋少锋笑着欠身，示意袁蓉别站起来：“我记得小时候我跟在你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你都不搭理我。” 袁蓉脸红了，显得极为羞涩，尽是小女儿态。 宋少锋见徐正与袁蓉坐得近，看了几眼徐正：“这位……” 徐正赶紧站起身自报家门。 话不多，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说与袁蓉的朋友关系。 这时候，袁蓉红着脸垂下头，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很纯洁。 宋少锋点点头，故作严肃的说：“奉劝你一句，你可要对我姐好，不然……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我这可是肺腑之言呐。” 话说的老气横秋，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徐正赶紧笑笑，在得到宋少锋的眼神示意之后慢慢坐下。 人是介绍完了，宋少锋再没看魏老板一眼，跟袁泰悄声说了几句玩笑话，随即建议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原本魏老板安安静静的坐着，袁泰肯定会找机会提起他想求的事，可这个魏老板，显然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在袁泰与宋少锋聊到尽兴处的时候突然插嘴。 “宋少爷，我的那件事……你一定要帮帮忙，你要是不帮忙，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切记，求人办事，最忌讳出现一定，保证，肯定这种词，人家凭什么帮你，帮你还要一定办成？你是天王老子，分不清谁求谁？ 听到这句话，徐正正在喝汤菜，差点没忍住一口喷出来，忍着咳嗽，只能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不动声色的扔进垃圾桶，而徐正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去佛祖那报到。 一旁的袁蓉没关注这些，见徐正这个样子，微微皱眉，小声问：“你没事？” 徐正摆摆手，目光投向袁泰与宋少锋。 袁泰脸都绿了，额头青筋直跳。 而宋少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错愕表情。 一定帮忙？能帮老子也不帮了，跟谁欠你的似的。 你这样一趟白来了？你的时间很宝贵吗？求人办事的人哪有什么尊严可说。 白来了，你怎么不说这顿饭白请了，满桌子的菜狗喂狗了。 场面上的话，看的是一个措辞一个态度，一句不起眼的用语就能让人联想出很多东西，而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一个人的内心真实反映。 想要成事，最重要的不是多有本事，而是让人心里舒服。 徐正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情世故你来我往，这种基本错误，徐正敢说十岁之后就没犯过。 酒桌上，能不说话尽量少说话。 “呵呵，你的事我知道了。” 宋少锋没过多的话，一句知道了，就表明这件事他会办，至于能不能办成，那的看“缘分”。 缘分这个东西，还不是人嘴两张皮？ 袁泰喝了口茶，捏杯子的手关节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可见气得不轻。 现在袁泰怕是最后悔的事就是带这个蠢货一起来吃饭。 袁泰冷冷的看了眼魏老板：“你的事一会再说。” 一听这话，魏老板不干了。嘿嘿笑了两声：“袁总，我这不正跟宋少爷说这件事吗？今天宋先生没来，我想宋少爷也应该能办成。” “你说是不是，宋少爷？” 另一边，徐正刚缓过气来，差点又让魏老板的话笑死过去。 徐正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可架不住实在忍不住。 这样强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徐正没忍住这个时候笑出声了，一看目光头投射过来，赶紧清清嗓子，抹抹嘴对袁蓉说：“这道菜太辣了。” “辣吗？”袁蓉瞪了徐正一眼，压低嗓音：“没甜死你，还辣。” 徐正压低嗓音，对袁蓉耳语说：“这个魏老板是从哪找来的人才，搞笑天赋一流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层面上，绝对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事还没办呢，魏老板就要把袁泰扔到一边，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反驳的话，难道她看不出来袁泰已经恼怒了么？还是看不出来宋少锋的敷衍与厌恶。 袁泰极为尴尬，做梦都想不到魏老板是这样一个货色，真是上了贼船。 “行了，你的事我会想办法。”袁泰这算得上最后的警告了，如果你还是大嘴巴乱说话，我可就不帮忙了。 场面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徐正心说，这一下，魏老板应该能安静一会了。 让徐正万万想不到的是，魏老板紧接着就张口了。 “袁总，办法还得宋少爷想啊，我那件事……” 你的忙袁泰帮不了是，看到能帮你的人了，立即就把牵线搭桥的人扔一边，甚至还对着脸踩上几脚。 “行了。”袁泰的声音低沉，怒色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脸上。 “魏老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 魏老板：“……” 袁泰还不解气，继续说道：“你的事，我答应过钱老板帮忙，我答应了，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说白了，能不能办，什么时候办，怎么办，乃至于宋少锋会不会帮忙办，还是袁泰的一句话。 这回，魏老板懂了，赶紧缩缩脖子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珍馐美食使劲。 他本就体型肥硕，一定属于能吃的那类人，汤勺碰撞，筷子也夹得飞快，就像饿死鬼一样，往自己接盘里放了一大堆东西。 在大家的错愕目光中开吃。 你袁泰有决定权，我不跟你争理。我吃东西行不行？ 可魏老板这种极具报复性的行为只会让人更加反感他。 他以为宋少锋说知道了，就一定会办吗？ 他想多了。 这时，饭桌上的气氛已经摔的七零八碎，尴尬无比。 宋少锋看了眼徐正，对比魏老板，有了一种欣赏之色。 “袁叔，我爸也是好久没跟你喝点了，原本他想亲自来的，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体……呵呵，一直不太好。” 袁泰连连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说宋先生身体好也不说不好，就是一个态度，对领导不评价。 宋少锋接着说：“你想做的事他知道了，他这个人重感情，看不得打打杀杀。” 袁泰一怔。 宋少锋笑了笑，说：“所以我爸选择眼不见为净，把这件事交给我了。” 第188章 想多了 就算不说，徐正也能看出来一点，魏老板是有事求到袁泰身上，而他们的关系并不牢靠，袁泰跟他的关系应该中间还有一个中间人。 带魏老板来这个饭局，怕是袁泰也没想到，魏老板是这种人。 魏老板还要继续说，袁泰提早一步跟宋少锋搭上话：“这是袁蓉，你们是见过的。” 袁蓉赶紧站起身，笑着说：“宋少爷好。” “你可别叫我少爷，哪有我这样的少爷。”宋少锋笑着欠身，示意袁蓉别站起来：“我记得小时候我跟在你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你都不搭理我。” 袁蓉脸红了，显得极为羞涩，尽是小女儿态。 宋少锋见徐正与袁蓉坐得近，看了几眼徐正：“这位……” 徐正赶紧站起身自报家门。 话不多，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说与袁蓉的朋友关系。 这时候，袁蓉红着脸垂下头，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很纯洁。 宋少锋点点头，故作严肃的说：“奉劝你一句，你可要对我姐好，不然……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我这可是肺腑之言呐。” 话说的老气横秋，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徐正赶紧笑笑，在得到宋少锋的眼神示意之后慢慢坐下。 人是介绍完了，宋少锋再没看魏老板一眼，跟袁泰悄声说了几句玩笑话，随即建议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原本魏老板安安静静的坐着，袁泰肯定会找机会提起他想求的事，可这个魏老板，显然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在袁泰与宋少锋聊到尽兴处的时候突然插嘴。 “宋少爷，我的那件事……你一定要帮帮忙，你要是不帮忙，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切记，求人办事，最忌讳出现一定，保证，肯定这种词，人家凭什么帮你，帮你还要一定办成？你是天王老子，分不清谁求谁？ 听到这句话，徐正正在喝汤菜，差点没忍住一口喷出来，忍着咳嗽，只能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不动声色的扔进垃圾桶，而徐正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去佛祖那报到。 一旁的袁蓉没关注这些，见徐正这个样子，微微皱眉，小声问：“你没事？” 徐正摆摆手，目光投向袁泰与宋少锋。 袁泰脸都绿了，额头青筋直跳。 而宋少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错愕表情。 一定帮忙？能帮老子也不帮了，跟谁欠你的似的。 你这样一趟白来了？你的时间很宝贵吗？求人办事的人哪有什么尊严可说。 白来了，你怎么不说这顿饭白请了，满桌子的菜狗喂狗了。 场面上的话，看的是一个措辞一个态度，一句不起眼的用语就能让人联想出很多东西，而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一个人的内心真实反映。 想要成事，最重要的不是多有本事，而是让人心里舒服。 徐正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情世故你来我往，这种基本错误，徐正敢说十岁之后就没犯过。 酒桌上，能不说话尽量少说话。 “呵呵，你的事我知道了。” 宋少锋没过多的话，一句知道了，就表明这件事他会办，至于能不能办成，那的看“缘分”。 缘分这个东西，还不是人嘴两张皮？ 袁泰喝了口茶，捏杯子的手关节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可见气得不轻。 现在袁泰怕是最后悔的事就是带这个蠢货一起来吃饭。 袁泰冷冷的看了眼魏老板：“你的事一会再说。” 一听这话，魏老板不干了。嘿嘿笑了两声：“袁总，我这不正跟宋少爷说这件事吗？今天宋先生没来，我想宋少爷也应该能办成。” “你说是不是，宋少爷？” 另一边，徐正刚缓过气来，差点又让魏老板的话笑死过去。 徐正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可架不住实在忍不住。 这样强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徐正没忍住这个时候笑出声了，一看目光头投射过来，赶紧清清嗓子，抹抹嘴对袁蓉说：“这道菜太辣了。” “辣吗？”袁蓉瞪了徐正一眼，压低嗓音：“没甜死你，还辣。” 徐正压低嗓音，对袁蓉耳语说：“这个魏老板是从哪找来的人才，搞笑天赋一流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层面上，绝对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事还没办呢，魏老板就要把袁泰扔到一边，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反驳的话，难道她看不出来袁泰已经恼怒了么？还是看不出来宋少锋的敷衍与厌恶。 袁泰极为尴尬，做梦都想不到魏老板是这样一个货色，真是上了贼船。 “行了，你的事我会想办法。”袁泰这算得上最后的警告了，如果你还是大嘴巴乱说话，我可就不帮忙了。 场面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徐正心说，这一下，魏老板应该能安静一会了。 让徐正万万想不到的是，魏老板紧接着就张口了。 “袁总，办法还得宋少爷想啊，我那件事……” 你的忙袁泰帮不了是，看到能帮你的人了，立即就把牵线搭桥的人扔一边，甚至还对着脸踩上几脚。 “行了。”袁泰的声音低沉，怒色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脸上。 “魏老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 魏老板：“……” 袁泰还不解气，继续说道：“你的事，我答应过钱老板帮忙，我答应了，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说白了，能不能办，什么时候办，怎么办，乃至于宋少锋会不会帮忙办，还是袁泰的一句话。 这回，魏老板懂了，赶紧缩缩脖子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珍馐美食使劲。 他本就体型肥硕，一定属于能吃的那类人，汤勺碰撞，筷子也夹得飞快，就像饿死鬼一样，往自己接盘里放了一大堆东西。 在大家的错愕目光中开吃。 你袁泰有决定权，我不跟你争理。我吃东西行不行？ 可魏老板这种极具报复性的行为只会让人更加反感他。 他以为宋少锋说知道了，就一定会办吗？ 他想多了。 这时，饭桌上的气氛已经摔的七零八碎，尴尬无比。 宋少锋看了眼徐正，对比魏老板，有了一种欣赏之色。 “袁叔，我爸也是好久没跟你喝点了，原本他想亲自来的，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体……呵呵，一直不太好。” 袁泰连连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说宋先生身体好也不说不好，就是一个态度，对领导不评价。 宋少锋接着说：“你想做的事他知道了，他这个人重感情，看不得打打杀杀。” 袁泰一怔。 宋少锋笑了笑，说：“所以我爸选择眼不见为净，把这件事交给我了。” 第189章 五十步笑百步 听到这里，徐正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宋仲是何方神圣，可袁泰动她需要宋仲点头才行，如今，宋仲没反对。 袁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件事就算是说完了。 徐正坐在一边，暗暗叹了口气，这他娘的，让自己来干嘛，当木偶？一句台词都没有。 饭吃的差不多了，宋少锋也到了该撤的时候，这时，看了眼徐正，悄悄对袁泰说：“这个小姐夫，还行。” 袁泰面皮抽动一下，还行？这是夸吗？ 酒桌上，但凡说出这两个字，那就是不堪入目的意思。 从外表看，徐正的确没有入眼的地方，就在刚才还笑喷了，看他憋得脸色涨红的样子，滑稽的很。 “我看就这样，我爸还等着我回去回一句。”宋少锋站起身。 众人全都起身，只有魏老板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出口。 宋少锋停下脚步，看向徐正：“放心大胆的做，总有人兜底。” 没来头的一句话，让徐正精神一振。 徐正赶紧点头，笑了笑。 魏老板端起茶杯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两条小短腿捯饬着跑到宋少锋前面：“宋少爷，这就回去了？要不……要不一起去蒸个桑拿？” 没人想到魏老板会来这个一句。 如果是徐正谈生意，这样做可以，尤其是谈得不错的情况下。 吃过饭接下来是什么项目就要看社会阶层了，这可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很多人自持身份不会跟客户去那些不黑不白的地方，越是上了层面的人越要端着。 宋少锋回过神：“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这是明确的表示拒绝，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就应该想到，自己的建议非但没让对方感到高兴，反而引来了反感。 可魏老板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傻缺，他还以为宋少锋是在矜持呢。 呵呵笑着说：“宋少爷，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姑娘水灵的很。大家一起去泡个澡，坦诚相待的，多好。” 老话说社会人的四大好，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尝，一起坐过牢，一起分过赃。 有过这种遭遇的兄弟情义最为深厚。可魏老板没想明白的是，他与宋少锋朋友都算不上，人家不屑于与他做朋友，更别提做兄弟了。 宋少锋脸色平淡，冷冷的看了眼魏老板，转头对袁泰说：“袁叔，他的事我知道了。” 徐正站在一边，心里咯噔一下。 第二次说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说知道了，那就说这事能办就办。 第二次嘛，可以说宋少锋生气了，你的事，我也只是知道了而已。至于办不办，你看我的脸色。 宋少锋没跟魏老板说话，这让魏老板有种被扫了面子的感觉，上前拉住宋少锋的手：“宋少爷，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仗义，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能不能办我都尽量办了。” 宋少锋胳膊往后抽了抽，竟没抽出来。 皱了皱眉：“魏老板，你喜欢去洗桑拿你去好了，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说罢，抬手把魏老板的肥手从自己的右手上撸下去，转身就向外走。 这个过程中，袁泰就在一边看着。 他已经没有帮魏老板办事的心情了，无论是谁求自己，这件事都没法办了。 老子替你牵线搭桥，你倒好，把自己的脸带着袁泰的脸摔了个稀碎。 “魏老板，你回去说一下，你的事有难处，我帮不上忙，以后我一定提酒赔罪。” 这句话，可以说是对魏老板宣判了死刑。魏老板的事就算能帮上也不帮了。 魏老板一听，脸色顿时一黯，愣愣的看着宋少锋离去的背影：“宋少爷他……” 袁泰冷笑一下，招呼袁蓉向外走，巴不得与魏老板离得远远的，跟这种人走近了，不是拉低档次的问题，而是降低智商。 出了门上了车，徐正好好的缓了几口气，对袁蓉说：“你爸从哪找来这个奇葩的？他是怎么活这么大岁数的？”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喂，你没完了？在桌上你就傻笑，真不够丢人的。” “我怎么就丢人了？”徐正奇怪的问：“今天让我来，一句话都没说，我来不来的意义在哪？” “哼，你可真有意思，你自己没话说还怨别人？”袁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就说在桌上，都是我爸在添茶添酒，你呢？你都干什么了？等着我给你添茶，你可真会当大爷啊。” 徐正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这不袁泰与宋少锋坐得近么，自己隔着一个人，也不太方便。 但想过之后，徐正就知道了，难怪自己在桌上没有存在感，自己也是不长眼色啊，比魏老板也强不了哪去，魏老板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徐正却是什么都没做。 这种场合，徐正的地位最轻，在袁泰拒绝了包间服务员的情况下，应该由徐正来完成一些伺候人的活。 添茶倒水都是最基本的，做得好的，甚至会为领导布菜，甚至还会做得更好，比如把一些带壳的东西去皮，在尽量不接触的情况下让领导吃的更方便。 而这一次，徐正的心思全在魏老板身上，光看他怎么出洋相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什么也没做好。 这也就难怪，宋少锋在离开的时候会给徐正一个评价，还行。 酒桌上大家都会互相恭维，恭维话就相当于一句普通的问候，而普通的问候自然降维，就成了贬低。 徐正摸摸脸，有些臊得慌：“那什么，我这不看你爸做的挺好么？” 袁蓉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我提醒你那么多次，你眼跟张在屁股上似的，要眼珠子干什么，喘气啊？” 徐正舔舔嘴唇，不再说了。 如果这事放在几年前，徐茂昌还活着的时候，一定会把徐正狠狠的批一顿。 太多时候，成败往往是由细节决定的。 就像魏老板，他可尽心了，他很认真的在舔宋少锋，可他的细节没做到位，可以说一塌糊涂，结果呢？明明能办成的事办不成了。 而徐正这一次，如果没有袁泰撑场面，这场饭局也是被玩的稀里糊涂，啥也不剩了。 自己还舔着脸五十步笑百步。 “想明白了？”沉默一会，袁蓉问。 她知道，徐正是一个懂得反思的人。 徐正点点头：“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 袁蓉撇嘴一笑，心里还算欣慰，毕竟让徐正承认错误不是 一般的有难度。 第189章 五十步笑百步 听到这里，徐正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宋仲是何方神圣，可袁泰动她需要宋仲点头才行，如今，宋仲没反对。 袁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件事就算是说完了。 徐正坐在一边，暗暗叹了口气，这他娘的，让自己来干嘛，当木偶？一句台词都没有。 饭吃的差不多了，宋少锋也到了该撤的时候，这时，看了眼徐正，悄悄对袁泰说：“这个小姐夫，还行。” 袁泰面皮抽动一下，还行？这是夸吗？ 酒桌上，但凡说出这两个字，那就是不堪入目的意思。 从外表看，徐正的确没有入眼的地方，就在刚才还笑喷了，看他憋得脸色涨红的样子，滑稽的很。 “我看就这样，我爸还等着我回去回一句。”宋少锋站起身。 众人全都起身，只有魏老板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出口。 宋少锋停下脚步，看向徐正：“放心大胆的做，总有人兜底。” 没来头的一句话，让徐正精神一振。 徐正赶紧点头，笑了笑。 魏老板端起茶杯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两条小短腿捯饬着跑到宋少锋前面：“宋少爷，这就回去了？要不……要不一起去蒸个桑拿？” 没人想到魏老板会来这个一句。 如果是徐正谈生意，这样做可以，尤其是谈得不错的情况下。 吃过饭接下来是什么项目就要看社会阶层了，这可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很多人自持身份不会跟客户去那些不黑不白的地方，越是上了层面的人越要端着。 宋少锋回过神：“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这是明确的表示拒绝，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就应该想到，自己的建议非但没让对方感到高兴，反而引来了反感。 可魏老板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傻缺，他还以为宋少锋是在矜持呢。 呵呵笑着说：“宋少爷，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姑娘水灵的很。大家一起去泡个澡，坦诚相待的，多好。” 老话说社会人的四大好，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尝，一起坐过牢，一起分过赃。 有过这种遭遇的兄弟情义最为深厚。可魏老板没想明白的是，他与宋少锋朋友都算不上，人家不屑于与他做朋友，更别提做兄弟了。 宋少锋脸色平淡，冷冷的看了眼魏老板，转头对袁泰说：“袁叔，他的事我知道了。” 徐正站在一边，心里咯噔一下。 第二次说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说知道了，那就说这事能办就办。 第二次嘛，可以说宋少锋生气了，你的事，我也只是知道了而已。至于办不办，你看我的脸色。 宋少锋没跟魏老板说话，这让魏老板有种被扫了面子的感觉，上前拉住宋少锋的手：“宋少爷，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仗义，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能不能办我都尽量办了。” 宋少锋胳膊往后抽了抽，竟没抽出来。 皱了皱眉：“魏老板，你喜欢去洗桑拿你去好了，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说罢，抬手把魏老板的肥手从自己的右手上撸下去，转身就向外走。 这个过程中，袁泰就在一边看着。 他已经没有帮魏老板办事的心情了，无论是谁求自己，这件事都没法办了。 老子替你牵线搭桥，你倒好，把自己的脸带着袁泰的脸摔了个稀碎。 “魏老板，你回去说一下，你的事有难处，我帮不上忙，以后我一定提酒赔罪。” 这句话，可以说是对魏老板宣判了死刑。魏老板的事就算能帮上也不帮了。 魏老板一听，脸色顿时一黯，愣愣的看着宋少锋离去的背影：“宋少爷他……” 袁泰冷笑一下，招呼袁蓉向外走，巴不得与魏老板离得远远的，跟这种人走近了，不是拉低档次的问题，而是降低智商。 出了门上了车，徐正好好的缓了几口气，对袁蓉说：“你爸从哪找来这个奇葩的？他是怎么活这么大岁数的？”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喂，你没完了？在桌上你就傻笑，真不够丢人的。” “我怎么就丢人了？”徐正奇怪的问：“今天让我来，一句话都没说，我来不来的意义在哪？” “哼，你可真有意思，你自己没话说还怨别人？”袁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就说在桌上，都是我爸在添茶添酒，你呢？你都干什么了？等着我给你添茶，你可真会当大爷啊。” 徐正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这不袁泰与宋少锋坐得近么，自己隔着一个人，也不太方便。 但想过之后，徐正就知道了，难怪自己在桌上没有存在感，自己也是不长眼色啊，比魏老板也强不了哪去，魏老板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徐正却是什么都没做。 这种场合，徐正的地位最轻，在袁泰拒绝了包间服务员的情况下，应该由徐正来完成一些伺候人的活。 添茶倒水都是最基本的，做得好的，甚至会为领导布菜，甚至还会做得更好，比如把一些带壳的东西去皮，在尽量不接触的情况下让领导吃的更方便。 而这一次，徐正的心思全在魏老板身上，光看他怎么出洋相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什么也没做好。 这也就难怪，宋少锋在离开的时候会给徐正一个评价，还行。 酒桌上大家都会互相恭维，恭维话就相当于一句普通的问候，而普通的问候自然降维，就成了贬低。 徐正摸摸脸，有些臊得慌：“那什么，我这不看你爸做的挺好么？” 袁蓉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我提醒你那么多次，你眼跟张在屁股上似的，要眼珠子干什么，喘气啊？” 徐正舔舔嘴唇，不再说了。 如果这事放在几年前，徐茂昌还活着的时候，一定会把徐正狠狠的批一顿。 太多时候，成败往往是由细节决定的。 就像魏老板，他可尽心了，他很认真的在舔宋少锋，可他的细节没做到位，可以说一塌糊涂，结果呢？明明能办成的事办不成了。 而徐正这一次，如果没有袁泰撑场面，这场饭局也是被玩的稀里糊涂，啥也不剩了。 自己还舔着脸五十步笑百步。 “想明白了？”沉默一会，袁蓉问。 她知道，徐正是一个懂得反思的人。 徐正点点头：“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 袁蓉撇嘴一笑，心里还算欣慰，毕竟让徐正承认错误不是 一般的有难度。 第190章 恨不得点一本 “哎，你怎么不跟着你爹回家？” 徐正眼睁睁的看着袁泰开车离开，而袁蓉却上了徐正的车。 自始至终，徐正与袁泰只是打了个招呼，一句有意义的交流没有，在一起吃了顿饭，却形同陌路。 “我是泼出去的水，没看他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么？”袁蓉哼哼说。 徐正摸摸鼻子，怂了。 如果身边不是袁蓉而是另一个女人，徐正一准会说跟我回去睡啊。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了，正中袁蓉下怀，这姑娘都不带矜持一下的。 一顿饭吃下来，虽然满桌子珍馐美食，但徐正没吃饱。 别说徐正了，就连袁蓉都没吃饱。 这种饭局没人会像魏老板那样胡吃海塞完全不顾形象，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话里。 有时候，短短的几个字，足以延伸出一本小说，信息量惊人，许多局外人都听不明白。 再有，大客没动筷子，徐正在那一个劲的吃，也不像话。 “走，咱去吃地摊。”徐正一打方向，开往附近不远的一条美食街。 说是美食街，但条件却不怎么好，狭长的小巷里污水当中流过，两侧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不在这吃，脏死了。”袁蓉虽然是袁泰的女儿，打小家庭条件优渥，但她却没什么公主病，至于不在这吃，是真的嫌脏。 徐正看了眼街对面的一家酒楼：“要不去那？” “行，如果你不舍得花钱我请你。”袁蓉挽住徐正的胳膊。 徐正也没拒绝，因为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人前人后的，徐正已经习惯袁蓉大小姐脾气，什么事都要拔尖，如果徐正不让袁蓉挽着胳膊，腰上铁定会出现几处乌青。 “喂，小蓉……” 刚进店门，两人身后就传来一怔呼唤。 徐正没当回事，身边的袁蓉却回过头，愣了下，随即绽放出小蓉：“你是……石大鹏？” “哎呀，老同学，如果你不叫我，我都认不出你来。” 徐正也回身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英俊潇洒，衣着很有品味的平头青年笑着走向袁蓉，张开双手，作势要来个拥抱。 徐正拉了一下袁蓉，挡在他们之间。 好好的国人，什么时候流行拥抱的？徐正也是男人，可绝不会有这种行为。 男女见面，行使拥抱礼仪，要么是崇洋媚外，要么是想占便宜。 拥抱也好，亲手背也罢，无论哪一种，徐正都不能接受。 徐正甚至能接受见面拱手，也能接受给长辈行跪拜礼，至少这是传统文化。 被徐正挡住，石大鹏略显尴尬，他还真没注意袁蓉身边的这个高个男人，因为他完全被袁蓉吸引了。 袁蓉推开徐正，在徐正腰上轻掐了一下：“我同学，你干什么？”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事谁都不好捅破。 袁蓉说：“石大鹏，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了呢。” 石大鹏笑的像朵烂菊花：“我老远就发现你了，一路跟过马路。” “我这不刚回国，刚才还想着联系几个老同学一起出来吃顿饭，没想到竟碰到你了。” 袁蓉笑着说：“要不，一起吃？” 看得出来，上学时候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徐正有心反对，但也不好驳了袁蓉的面子，更何况，正常情况下在袁蓉身边有男人的时候，石大鹏会拒绝。 可石大鹏脸皮的厚度超出了徐正的预料，石大鹏毫不犹豫的答应，拍着胸脯说：“这家饭店的老板我认识，这顿饭我轻了。” 随即压低嗓音，悄声说：“不瞒你说，就是我给钱他都不好意思要。” 袁蓉笑着说：“真的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正撇嘴，人际关系这东西，没有白占得便宜。今天白吃一顿饭，明天就要用更多的代价还回去。 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人，即便是在把兄弟店里吃饭也会给钱的。 徐正也无所谓，有人请客还不好么。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徐正。”袁蓉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说：“上学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好多同学都知道的。” “啊？”石大鹏显然是忘了有这回事，茫然的看了眼徐正，一脸的疑问号。 “哦，是有这么回事，呵呵。” 呵呵这两声就让人很不爽了，啥意思？你是觉得早应该分手了呗。 但徐正不动声色，心说一会点几个比较贵的菜，好好吃一顿。 袁蓉显然也听出来石大鹏的弦外之音，略显尴尬了点。 再看一向睚眦必报的徐正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一边说笑着，一边跟石大鹏一起往店里面走。 石大鹏的确认识这里的老板，在前台招呼了两句，轻松要了一间大包房，足足能坐十多个人的那种。 厚厚的菜单往桌上一拍，转盘转到袁蓉面前：“小蓉，点，想吃什么点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袁蓉摇了摇头：“我不太会点菜，要不你来，我随便吃点就行了，不挑食的。” “那怎么行，跟我们班花一起吃饭，我能不好好表现么？”石大鹏说：“你忘了，上学的时候我还给你写过情书，我说要请你吃这世界上最好吃的汉堡……” “哎呀，你说以前的事干什么……”袁蓉羞红了脸。 徐正微微皱眉，这个石大鹏，是有心还是无意？ 袁蓉都表态了，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当着正牌男友的面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太注意场合啊。 有人追求自己的女友，徐正并不是多介意，只要是一个尊重的态度。毕竟女友受欢迎自己也不是没面子。 可有些话当着徐正的面说，有点故意打脸了啊。 石大鹏看了眼徐正，嘴角勾起冷笑：“我现在可有这个实力了，这几年我也去了不少国家，尝过很多美味。小蓉，我们一起去旅行？” 袁蓉看了眼徐正，知道这小心眼一定会不舒服，桌下轻轻拍了拍徐正的腿以示安抚，面上委婉的拒绝了：“我在丰城挺好的，我这个人认生，胃也认生，那些洋玩意我吃不来的。” 其实石大鹏哪里知道，袁蓉在国外几年也没少吃没少玩。 徐正始终面无表情，缓缓伸手，拿过菜单翻起来：“要不我点，石先生，如果点贵了不要紧？” 徐正的笑容说明一切，恨不得菜谱摔到桌上喊上一句：“点一本！” 第190章 恨不得点一本 “哎，你怎么不跟着你爹回家？” 徐正眼睁睁的看着袁泰开车离开，而袁蓉却上了徐正的车。 自始至终，徐正与袁泰只是打了个招呼，一句有意义的交流没有，在一起吃了顿饭，却形同陌路。 “我是泼出去的水，没看他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么？”袁蓉哼哼说。 徐正摸摸鼻子，怂了。 如果身边不是袁蓉而是另一个女人，徐正一准会说跟我回去睡啊。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了，正中袁蓉下怀，这姑娘都不带矜持一下的。 一顿饭吃下来，虽然满桌子珍馐美食，但徐正没吃饱。 别说徐正了，就连袁蓉都没吃饱。 这种饭局没人会像魏老板那样胡吃海塞完全不顾形象，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话里。 有时候，短短的几个字，足以延伸出一本小说，信息量惊人，许多局外人都听不明白。 再有，大客没动筷子，徐正在那一个劲的吃，也不像话。 “走，咱去吃地摊。”徐正一打方向，开往附近不远的一条美食街。 说是美食街，但条件却不怎么好，狭长的小巷里污水当中流过，两侧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不在这吃，脏死了。”袁蓉虽然是袁泰的女儿，打小家庭条件优渥，但她却没什么公主病，至于不在这吃，是真的嫌脏。 徐正看了眼街对面的一家酒楼：“要不去那？” “行，如果你不舍得花钱我请你。”袁蓉挽住徐正的胳膊。 徐正也没拒绝，因为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人前人后的，徐正已经习惯袁蓉大小姐脾气，什么事都要拔尖，如果徐正不让袁蓉挽着胳膊，腰上铁定会出现几处乌青。 “喂，小蓉……” 刚进店门，两人身后就传来一怔呼唤。 徐正没当回事，身边的袁蓉却回过头，愣了下，随即绽放出小蓉：“你是……石大鹏？” “哎呀，老同学，如果你不叫我，我都认不出你来。” 徐正也回身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英俊潇洒，衣着很有品味的平头青年笑着走向袁蓉，张开双手，作势要来个拥抱。 徐正拉了一下袁蓉，挡在他们之间。 好好的国人，什么时候流行拥抱的？徐正也是男人，可绝不会有这种行为。 男女见面，行使拥抱礼仪，要么是崇洋媚外，要么是想占便宜。 拥抱也好，亲手背也罢，无论哪一种，徐正都不能接受。 徐正甚至能接受见面拱手，也能接受给长辈行跪拜礼，至少这是传统文化。 被徐正挡住，石大鹏略显尴尬，他还真没注意袁蓉身边的这个高个男人，因为他完全被袁蓉吸引了。 袁蓉推开徐正，在徐正腰上轻掐了一下：“我同学，你干什么？”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事谁都不好捅破。 袁蓉说：“石大鹏，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了呢。” 石大鹏笑的像朵烂菊花：“我老远就发现你了，一路跟过马路。” “我这不刚回国，刚才还想着联系几个老同学一起出来吃顿饭，没想到竟碰到你了。” 袁蓉笑着说：“要不，一起吃？” 看得出来，上学时候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徐正有心反对，但也不好驳了袁蓉的面子，更何况，正常情况下在袁蓉身边有男人的时候，石大鹏会拒绝。 可石大鹏脸皮的厚度超出了徐正的预料，石大鹏毫不犹豫的答应，拍着胸脯说：“这家饭店的老板我认识，这顿饭我轻了。” 随即压低嗓音，悄声说：“不瞒你说，就是我给钱他都不好意思要。” 袁蓉笑着说：“真的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正撇嘴，人际关系这东西，没有白占得便宜。今天白吃一顿饭，明天就要用更多的代价还回去。 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人，即便是在把兄弟店里吃饭也会给钱的。 徐正也无所谓，有人请客还不好么。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徐正。”袁蓉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说：“上学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好多同学都知道的。” “啊？”石大鹏显然是忘了有这回事，茫然的看了眼徐正，一脸的疑问号。 “哦，是有这么回事，呵呵。” 呵呵这两声就让人很不爽了，啥意思？你是觉得早应该分手了呗。 但徐正不动声色，心说一会点几个比较贵的菜，好好吃一顿。 袁蓉显然也听出来石大鹏的弦外之音，略显尴尬了点。 再看一向睚眦必报的徐正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一边说笑着，一边跟石大鹏一起往店里面走。 石大鹏的确认识这里的老板，在前台招呼了两句，轻松要了一间大包房，足足能坐十多个人的那种。 厚厚的菜单往桌上一拍，转盘转到袁蓉面前：“小蓉，点，想吃什么点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袁蓉摇了摇头：“我不太会点菜，要不你来，我随便吃点就行了，不挑食的。” “那怎么行，跟我们班花一起吃饭，我能不好好表现么？”石大鹏说：“你忘了，上学的时候我还给你写过情书，我说要请你吃这世界上最好吃的汉堡……” “哎呀，你说以前的事干什么……”袁蓉羞红了脸。 徐正微微皱眉，这个石大鹏，是有心还是无意？ 袁蓉都表态了，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当着正牌男友的面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太注意场合啊。 有人追求自己的女友，徐正并不是多介意，只要是一个尊重的态度。毕竟女友受欢迎自己也不是没面子。 可有些话当着徐正的面说，有点故意打脸了啊。 石大鹏看了眼徐正，嘴角勾起冷笑：“我现在可有这个实力了，这几年我也去了不少国家，尝过很多美味。小蓉，我们一起去旅行？” 袁蓉看了眼徐正，知道这小心眼一定会不舒服，桌下轻轻拍了拍徐正的腿以示安抚，面上委婉的拒绝了：“我在丰城挺好的，我这个人认生，胃也认生，那些洋玩意我吃不来的。” 其实石大鹏哪里知道，袁蓉在国外几年也没少吃没少玩。 徐正始终面无表情，缓缓伸手，拿过菜单翻起来：“要不我点，石先生，如果点贵了不要紧？” 徐正的笑容说明一切，恨不得菜谱摔到桌上喊上一句：“点一本！” 第191章 想美事的同学 “鱼刺……海参……龙虾……” 徐正拿着菜谱，先看菜价，不管吃不吃得完，先点上再说。 桌子另一边，石大鹏一阵心惊肉跳，嫩娘，谁让你点菜了？还点这么贵的？ “别点这些，他家做的一般。”石大鹏想把菜单拿回来，可刚起身徐正就侧了侧身躲开。 石大鹏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给徐正俩耳刮子，可在袁蓉面前他又不好翻脸，嘴角抽了抽：“点这么多也吃不完。” 徐正淡淡一笑：“我们打包也行。” 袁蓉忍俊不禁，她太了解徐正了，这货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但她没什么表示，由着徐正耍性子。 石大鹏瞄了眼袁蓉，想让服务员别忘本子上记，却又落不下面子。 徐正足足点了十多道菜，对着袁蓉一呲牙：“我好久都没吃海鲜了，这一次多亏了你这同学。他可真慷慨啊。” 服务员看了眼菜单，瞄了眼石大鹏，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石大鹏摆摆手：“行了，尽快上。” “等等。”徐正叫住服务员：“鲜榨的果汁有没有？” 服务员笑着答应，可没有徐正需要的，想了想说：“来一盆榴莲汁。” 榴莲汁？ 服务员一脸懵。 石大鹏：“……” 他算看出来了，徐正是故意的，可气氛烘到这了，他怎么能在袁蓉面前跌份。 袁蓉有这样一个穷兮兮的男朋友，两人迟早要分手，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心念至此，石大鹏突然觉得这顿饭也不算多么肉疼，最好让袁蓉看清楚自己的实力，尤其是经济实力。 现在的女人，还有不物质的？ 徐正在桌下碰了碰袁蓉，小声问：“这货不知道你爸是做什么的？” 虽然人称社会我泰哥，其实袁泰还算一个稳重低调的人，咋咋呼呼的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袁蓉上学时也是比较低调，虽然穿衣打扮比较时髦，可同学们都以为她家庭条件比较殷实而已，没往巨富那个角度去想。 石大鹏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如果知道袁蓉家里比他家有钱多了，不知心里又有多少草泥马飞驰而过。 “小蓉，你可不知道，咱那些同学，我最想念的就是你啊。”石大鹏客气的为袁蓉添上茶水，却把徐正晾在一边。 徐正无所谓的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权当消遣，对石大鹏很骚包的神态视而不见。 “石大鹏，我记得你家里是开矿的？”袁蓉微笑着。 石大鹏胸膛挺的老高，昂着头一脸自傲：“也就是一个几个山头，外加几个加工厂，没什么了不起的，凑合着过个小康生活而已。” 几个山头，几个加工厂，不要太凡尔赛。 徐正嘴角一抽抽，不得不说，在丰城这种小地方，石大鹏的条件的确算得上优质中的优质了。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是袁泰的女儿。 “就这样还小康，你让我们这些上班族怎么活啊。”袁蓉客气的恭维几句， 毕竟石大鹏请客吃饭，逢迎几句也是应该的。 “小蓉，你现在在哪上班？”石大鹏说：“如果干的不开心，我帮你找找关系换个工作，别的不敢说，挣得绝对比现在多。” 这牛吹大了，还不知道袁蓉是干什么的，就敢说给介绍工作，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袁蓉笑着看了眼徐正：“我再我男朋友的公司上班，没什么工资。” “哦？”石大鹏没想到徐正竟然有自己的公司。 斜眼瞄着徐正：“这位……呃……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石大鹏的注意力全在袁蓉身上，虽然袁蓉介绍过，但早就把徐正的名字给忘了。 徐正没理他，就当没听到，心里知道，石大鹏也不想跟自己多说话。 袁蓉说：“就是一个小建筑公司，比起你家的生意，就跟要饭的差不多了。” “也是，比起我们家，一般的生意都上不了什么台面。”石大鹏说：“最近这些年我虽然在国外，但也知道，国内的建筑行业不怎么好做，国家的政策对小包工头越来越不友好了，尤其是资质不全的那种。” 徐正抬头，略显意外，石大鹏虽然有一张可憎的脸，可见识倒是可以的。一个与建筑行业无关的人，竟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关注了很多相关信息的。 袁蓉说：“谁说不是呢，我们的资质也是借的。” “话说回来了，你家如果有什么工程要做，一定记得联系我啊。” 这只是客气的恭维话，也是为了岔开给袁蓉找工作的话题，徐正可不稀罕石大鹏的那点破工程，就是挣钱也不伺候。 石大鹏咧嘴一笑，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忘了谁也你能忘了你啊。” “小蓉，要不你到我家的企业上班，我给你一个月一万的薪水。” 天底下的男人都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老话怎么说的，只要锄头舞的欢，哪有墙角挖不穿。只要袁蓉到了石大鹏身边，袁蓉倒进他的怀里就是迟早的事。 袁蓉笑了笑，一万？这价位不低了。可石大鹏也没问袁蓉是做什么的。 徐正忍不住了，撇撇嘴：“你们家的企业，一个名牌大学的法务才赚一万？” 有些行业的薪酬可以说全国通用，毕竟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什么人才都往北上广走，因为机会多工资高啊。真正有点本事的人在哪都一样拿高工资。 袁蓉是留学回来的，还是国外的名牌学校，他可以要求的薪水绝对是个可观的数字。 但也有局限性，用得着袁蓉这种国外法律专业高材生的人，都是做进出口贸易的，石大鹏家里的家族企业，怕是用不到这样高端的人才。 “哎呦，小蓉你竟是学法律的？”石大鹏一拍大腿，眼睛突然亮起来：“正好，家里正在招聘法务，你也知道，现如今，哪家企业都差不多，法律问题一大堆。” “只要你来，薪水什么的都好说，咱俩谁跟谁啊。” 徐正嗤笑，石大鹏人不咋地，想的倒是美。 把袁蓉搞到手，抱得美人归家里还多了一个法律守护神。 这完全是把徐正当透明的啊。 徐正不想理会这个做美梦的孙子，如果袁蓉这么就跟人跑了，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怎么会纠缠这么多年。 袁蓉尴尬的笑笑，不置可否。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徐正一看饭来了，撸起袖子就开干。 第191章 想美事的同学 “鱼刺……海参……龙虾……” 徐正拿着菜谱，先看菜价，不管吃不吃得完，先点上再说。 桌子另一边，石大鹏一阵心惊肉跳，嫩娘，谁让你点菜了？还点这么贵的？ “别点这些，他家做的一般。”石大鹏想把菜单拿回来，可刚起身徐正就侧了侧身躲开。 石大鹏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给徐正俩耳刮子，可在袁蓉面前他又不好翻脸，嘴角抽了抽：“点这么多也吃不完。” 徐正淡淡一笑：“我们打包也行。” 袁蓉忍俊不禁，她太了解徐正了，这货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但她没什么表示，由着徐正耍性子。 石大鹏瞄了眼袁蓉，想让服务员别忘本子上记，却又落不下面子。 徐正足足点了十多道菜，对着袁蓉一呲牙：“我好久都没吃海鲜了，这一次多亏了你这同学。他可真慷慨啊。” 服务员看了眼菜单，瞄了眼石大鹏，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石大鹏摆摆手：“行了，尽快上。” “等等。”徐正叫住服务员：“鲜榨的果汁有没有？” 服务员笑着答应，可没有徐正需要的，想了想说：“来一盆榴莲汁。” 榴莲汁？ 服务员一脸懵。 石大鹏：“……” 他算看出来了，徐正是故意的，可气氛烘到这了，他怎么能在袁蓉面前跌份。 袁蓉有这样一个穷兮兮的男朋友，两人迟早要分手，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心念至此，石大鹏突然觉得这顿饭也不算多么肉疼，最好让袁蓉看清楚自己的实力，尤其是经济实力。 现在的女人，还有不物质的？ 徐正在桌下碰了碰袁蓉，小声问：“这货不知道你爸是做什么的？” 虽然人称社会我泰哥，其实袁泰还算一个稳重低调的人，咋咋呼呼的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袁蓉上学时也是比较低调，虽然穿衣打扮比较时髦，可同学们都以为她家庭条件比较殷实而已，没往巨富那个角度去想。 石大鹏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如果知道袁蓉家里比他家有钱多了，不知心里又有多少草泥马飞驰而过。 “小蓉，你可不知道，咱那些同学，我最想念的就是你啊。”石大鹏客气的为袁蓉添上茶水，却把徐正晾在一边。 徐正无所谓的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权当消遣，对石大鹏很骚包的神态视而不见。 “石大鹏，我记得你家里是开矿的？”袁蓉微笑着。 石大鹏胸膛挺的老高，昂着头一脸自傲：“也就是一个几个山头，外加几个加工厂，没什么了不起的，凑合着过个小康生活而已。” 几个山头，几个加工厂，不要太凡尔赛。 徐正嘴角一抽抽，不得不说，在丰城这种小地方，石大鹏的条件的确算得上优质中的优质了。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是袁泰的女儿。 “就这样还小康，你让我们这些上班族怎么活啊。”袁蓉客气的恭维几句， 毕竟石大鹏请客吃饭，逢迎几句也是应该的。 “小蓉，你现在在哪上班？”石大鹏说：“如果干的不开心，我帮你找找关系换个工作，别的不敢说，挣得绝对比现在多。” 这牛吹大了，还不知道袁蓉是干什么的，就敢说给介绍工作，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袁蓉笑着看了眼徐正：“我再我男朋友的公司上班，没什么工资。” “哦？”石大鹏没想到徐正竟然有自己的公司。 斜眼瞄着徐正：“这位……呃……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石大鹏的注意力全在袁蓉身上，虽然袁蓉介绍过，但早就把徐正的名字给忘了。 徐正没理他，就当没听到，心里知道，石大鹏也不想跟自己多说话。 袁蓉说：“就是一个小建筑公司，比起你家的生意，就跟要饭的差不多了。” “也是，比起我们家，一般的生意都上不了什么台面。”石大鹏说：“最近这些年我虽然在国外，但也知道，国内的建筑行业不怎么好做，国家的政策对小包工头越来越不友好了，尤其是资质不全的那种。” 徐正抬头，略显意外，石大鹏虽然有一张可憎的脸，可见识倒是可以的。一个与建筑行业无关的人，竟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关注了很多相关信息的。 袁蓉说：“谁说不是呢，我们的资质也是借的。” “话说回来了，你家如果有什么工程要做，一定记得联系我啊。” 这只是客气的恭维话，也是为了岔开给袁蓉找工作的话题，徐正可不稀罕石大鹏的那点破工程，就是挣钱也不伺候。 石大鹏咧嘴一笑，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忘了谁也你能忘了你啊。” “小蓉，要不你到我家的企业上班，我给你一个月一万的薪水。” 天底下的男人都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老话怎么说的，只要锄头舞的欢，哪有墙角挖不穿。只要袁蓉到了石大鹏身边，袁蓉倒进他的怀里就是迟早的事。 袁蓉笑了笑，一万？这价位不低了。可石大鹏也没问袁蓉是做什么的。 徐正忍不住了，撇撇嘴：“你们家的企业，一个名牌大学的法务才赚一万？” 有些行业的薪酬可以说全国通用，毕竟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什么人才都往北上广走，因为机会多工资高啊。真正有点本事的人在哪都一样拿高工资。 袁蓉是留学回来的，还是国外的名牌学校，他可以要求的薪水绝对是个可观的数字。 但也有局限性，用得着袁蓉这种国外法律专业高材生的人，都是做进出口贸易的，石大鹏家里的家族企业，怕是用不到这样高端的人才。 “哎呦，小蓉你竟是学法律的？”石大鹏一拍大腿，眼睛突然亮起来：“正好，家里正在招聘法务，你也知道，现如今，哪家企业都差不多，法律问题一大堆。” “只要你来，薪水什么的都好说，咱俩谁跟谁啊。” 徐正嗤笑，石大鹏人不咋地，想的倒是美。 把袁蓉搞到手，抱得美人归家里还多了一个法律守护神。 这完全是把徐正当透明的啊。 徐正不想理会这个做美梦的孙子，如果袁蓉这么就跟人跑了，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怎么会纠缠这么多年。 袁蓉尴尬的笑笑，不置可否。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徐正一看饭来了，撸起袖子就开干。 第192章 自己跳坑 虽然徐正不喜欢石大鹏，但这个货勾搭女人绝对是有一手的。 菜来了立即站起身，先给拿起一份放在袁蓉面前，随即侃侃而谈把一道道菜讲解的入木三分，好像这些东西是他做的一样。 徐正与袁蓉对视一眼，都感觉很意外，石大鹏看起来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不太聪明的样子，会的还真是不少。 袁蓉掩嘴轻笑：“石大鹏，真么想到，你这么博学，如果咱俩不是同学，我还以为你是厨子呢。” “喜欢钻研，喜欢钻研。”石大鹏憨厚的笑笑，拿起袁蓉的餐具盛了一碗海鲜汤。 石大鹏要了袁蓉的电话，吃过饭拒绝了石大鹏的挽留，徐正与袁蓉离开。 徐正撑的直打嗝，袁蓉揽着徐正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真不懂你，你是差那顿饭的人吗？干嘛那样啊。” “哪样？”徐正脸色有些难看：“当着我的面，你看那孙子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袁蓉忽闪着大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徐正。 徐正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套。 徐正在介意什么？无论介意什么，袁蓉都可以说徐正是吃醋了，这是把她当女朋友了。 是徐正的女朋友了，住到一起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算下来，两人谈婚论嫁都不过分。 徐正不说话了，袁蓉秀眉竖起：“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徐正茫然的解释。 袁蓉说：“那行，今天我们就掰扯掰扯，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要明确身份，不清不楚的这段时间，徐正始终对她若即若离。 “你可真够渣的。”袁蓉对徐正进行了总结性评价。 徐正摸摸鼻子，也不否认，当然也不承认。 “靠边停车。” 袁蓉冷声说。 也不知是怎的，袁蓉突然有种自证身份的冲动，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徐正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说什么？我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袁蓉质问着徐正，似乎徐正只要否认两人的关系，她推门就会离开，毫不犹豫的那种。 “算什么？”徐正喃喃重复一遍，算是扪心自问。 想了想，徐正说：“我觉得，有些话是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的。” 徐正会说话会办事，会察言观色会投其所好，但他却不会逢迎一个女人，说些肉麻的话。 无论是对袁蓉还是对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贺微微，徐正都很少说爱这个字。 “要在以前，我倒贴你我认了。那现在呢。”见徐正侧过脸，袁蓉一把拽过徐正，让他看着自己。 徐正讪笑：“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袁蓉指着自己绝美的面庞，很认真的问：“你把我当女朋友吗？” 徐正点了点头。 以前，徐正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那就是还恨袁泰。 可相比与潘婷之间的仇，袁泰与徐茂昌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在这件事上，袁泰帮了那么多，徐正又充足的理由去原谅袁泰了。 袁蓉盯着徐正，等了好一会：“然后呢。” “什么然后？”徐正皱了皱眉，这还需要什么然后，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当女朋友 ，那是不是女朋友呢。”袁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把两人的关系彻底说清楚。 徐正说：“是……算是。” “什么叫算是？” 徐正说：“我哪知道你愿不愿意？” 到如今，徐正也只能把皮球给踢回去。 “你求我……” “求你干什么？求你闭嘴？”徐正故意装没听懂。 袁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徐正赶紧讪笑说：“袁大小姐，求求你，做我女朋友。” 袁蓉哼了一声：“不行，我不能这么就答应了，女孩子要矜持一下。” 徐正一头黑线，我已经够配合你了，再做下去就过分了。 袁蓉接着说：“我得让你双膝跪下求我。” 双膝？ 徐正呵呵笑了几声，开车往回走：“要不要给你上三炷香？” “香烛纸钱要不要来点？十亿一张的人冥银行的大钞想要多少？” “我看你……哎哎哎，别动不动就掐人……” “让你胡说八道……” 徐正的车在马路上左摇右晃。 刚把车听到车库，袁蓉拿着手机痴痴的笑：“你看，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有人追我呢。”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石大鹏。 徐正说：“那你倒是答应他啊。” “我答应他你怎么办？” 徐正耸耸肩：“我无所谓的，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倒是想得美。”袁蓉狠狠的掐住徐正的腰间软肉。 徐正挣脱开，实在受不了一天n遍的蹂躏：“你那只螃蟹一样的手，能不能老实点？” 见徐正有翻脸的征兆，袁蓉瘪瘪嘴：“跟你闹着玩的。” 两人一直这样，徐正怂一点袁蓉就蹭鼻子上脸，徐正要翻脸袁蓉立即就乖巧的像只小猫。 徐正说：“签合同的法务团队都联系好了？” 说起正事，徐正一本正经。 袁蓉也收起玩笑的心思，点了点头：“放心，坑都给她挖好了。” “会不会被她看出来？”徐正有点担心，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可越到这时候，徐正越是紧张，怕潘婷突然警觉起来终止了合作。 “她早就看出来了。”袁蓉说：“林沐说过，我们这是明谋。” 徐正问：“林沐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是什么计划？” 袁蓉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合同里有什么漏洞，话说回来，这个漏洞还是潘婷自己挖的，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潘婷给你挖的，结果她自己要跳进去。” “给我挖的？”徐正琢磨着这几个字：“她是想让我垫资，把凤凰小区盘活，她做楼盘营销，房子卖出去了卷钱跑路。到时候潘婷的公司法人一换，垫资的合伙人，也就是我成了倒霉孩子。” “这个坑，潘婷怎么会自己跳进来？工程建设她又不负责。” 袁蓉说：“可盘活凤凰小区这个烂尾楼可不只是建设成本那么简单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但徐正已经明白了林沐想干什么了。 “她跳进去，我帮她填点土，希望她往生极乐。”徐正快乐的给潘婷下咒。 第192章 自己跳坑 虽然徐正不喜欢石大鹏，但这个货勾搭女人绝对是有一手的。 菜来了立即站起身，先给拿起一份放在袁蓉面前，随即侃侃而谈把一道道菜讲解的入木三分，好像这些东西是他做的一样。 徐正与袁蓉对视一眼，都感觉很意外，石大鹏看起来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不太聪明的样子，会的还真是不少。 袁蓉掩嘴轻笑：“石大鹏，真么想到，你这么博学，如果咱俩不是同学，我还以为你是厨子呢。” “喜欢钻研，喜欢钻研。”石大鹏憨厚的笑笑，拿起袁蓉的餐具盛了一碗海鲜汤。 石大鹏要了袁蓉的电话，吃过饭拒绝了石大鹏的挽留，徐正与袁蓉离开。 徐正撑的直打嗝，袁蓉揽着徐正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真不懂你，你是差那顿饭的人吗？干嘛那样啊。” “哪样？”徐正脸色有些难看：“当着我的面，你看那孙子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袁蓉忽闪着大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徐正。 徐正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套。 徐正在介意什么？无论介意什么，袁蓉都可以说徐正是吃醋了，这是把她当女朋友了。 是徐正的女朋友了，住到一起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算下来，两人谈婚论嫁都不过分。 徐正不说话了，袁蓉秀眉竖起：“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徐正茫然的解释。 袁蓉说：“那行，今天我们就掰扯掰扯，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要明确身份，不清不楚的这段时间，徐正始终对她若即若离。 “你可真够渣的。”袁蓉对徐正进行了总结性评价。 徐正摸摸鼻子，也不否认，当然也不承认。 “靠边停车。” 袁蓉冷声说。 也不知是怎的，袁蓉突然有种自证身份的冲动，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徐正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说什么？我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袁蓉质问着徐正，似乎徐正只要否认两人的关系，她推门就会离开，毫不犹豫的那种。 “算什么？”徐正喃喃重复一遍，算是扪心自问。 想了想，徐正说：“我觉得，有些话是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的。” 徐正会说话会办事，会察言观色会投其所好，但他却不会逢迎一个女人，说些肉麻的话。 无论是对袁蓉还是对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贺微微，徐正都很少说爱这个字。 “要在以前，我倒贴你我认了。那现在呢。”见徐正侧过脸，袁蓉一把拽过徐正，让他看着自己。 徐正讪笑：“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袁蓉指着自己绝美的面庞，很认真的问：“你把我当女朋友吗？” 徐正点了点头。 以前，徐正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那就是还恨袁泰。 可相比与潘婷之间的仇，袁泰与徐茂昌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在这件事上，袁泰帮了那么多，徐正又充足的理由去原谅袁泰了。 袁蓉盯着徐正，等了好一会：“然后呢。” “什么然后？”徐正皱了皱眉，这还需要什么然后，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当女朋友 ，那是不是女朋友呢。”袁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把两人的关系彻底说清楚。 徐正说：“是……算是。” “什么叫算是？” 徐正说：“我哪知道你愿不愿意？” 到如今，徐正也只能把皮球给踢回去。 “你求我……” “求你干什么？求你闭嘴？”徐正故意装没听懂。 袁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徐正赶紧讪笑说：“袁大小姐，求求你，做我女朋友。” 袁蓉哼了一声：“不行，我不能这么就答应了，女孩子要矜持一下。” 徐正一头黑线，我已经够配合你了，再做下去就过分了。 袁蓉接着说：“我得让你双膝跪下求我。” 双膝？ 徐正呵呵笑了几声，开车往回走：“要不要给你上三炷香？” “香烛纸钱要不要来点？十亿一张的人冥银行的大钞想要多少？” “我看你……哎哎哎，别动不动就掐人……” “让你胡说八道……” 徐正的车在马路上左摇右晃。 刚把车听到车库，袁蓉拿着手机痴痴的笑：“你看，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有人追我呢。”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石大鹏。 徐正说：“那你倒是答应他啊。” “我答应他你怎么办？” 徐正耸耸肩：“我无所谓的，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倒是想得美。”袁蓉狠狠的掐住徐正的腰间软肉。 徐正挣脱开，实在受不了一天n遍的蹂躏：“你那只螃蟹一样的手，能不能老实点？” 见徐正有翻脸的征兆，袁蓉瘪瘪嘴：“跟你闹着玩的。” 两人一直这样，徐正怂一点袁蓉就蹭鼻子上脸，徐正要翻脸袁蓉立即就乖巧的像只小猫。 徐正说：“签合同的法务团队都联系好了？” 说起正事，徐正一本正经。 袁蓉也收起玩笑的心思，点了点头：“放心，坑都给她挖好了。” “会不会被她看出来？”徐正有点担心，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可越到这时候，徐正越是紧张，怕潘婷突然警觉起来终止了合作。 “她早就看出来了。”袁蓉说：“林沐说过，我们这是明谋。” 徐正问：“林沐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是什么计划？” 袁蓉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合同里有什么漏洞，话说回来，这个漏洞还是潘婷自己挖的，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潘婷给你挖的，结果她自己要跳进去。” “给我挖的？”徐正琢磨着这几个字：“她是想让我垫资，把凤凰小区盘活，她做楼盘营销，房子卖出去了卷钱跑路。到时候潘婷的公司法人一换，垫资的合伙人，也就是我成了倒霉孩子。” “这个坑，潘婷怎么会自己跳进来？工程建设她又不负责。” 袁蓉说：“可盘活凤凰小区这个烂尾楼可不只是建设成本那么简单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但徐正已经明白了林沐想干什么了。 “她跳进去，我帮她填点土，希望她往生极乐。”徐正快乐的给潘婷下咒。 第193章 招生 徐正吹着口哨，乐呵呵的想，自己在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这笔账细算下来，泰蓉建筑公司是袁泰的饵，诱使潘婷上钩的东西。 如果潘婷这一局赢了，徐正作为法人会承担一定的责任，袁泰损失的不过是一个挂靠的破建筑公司。 潘婷下的饵则是盘下凤凰小区的资本投入，外加一个空壳公司。 如果这一局输了，潘婷会有很多种办法脱身，赔的只是一大笔钱而已。 真正投入最大的，却是目的不明的沈克龙与翟先星。 如果潘婷卷钱跑路，几千万扔进来，可是水花都不会飘一下。一下赔这么多钱，大姨妈崩血致死的感觉。 而徐正，作为法人连带责任是有的，却没有牢狱之灾，毕竟卷钱跑路的又不是他，最多是个受害者。 说到底，这盘棋徐正是个不起眼的棋子。 虽然是棋子，但徐正乐在其中，狗咬狗一嘴毛，徐正很期待看到潘婷输掉了衣服。 而此刻，徐正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办法收拾潘婷。 “想什么呢？贱兮兮的。”袁蓉白了眼徐正，每次看到这副表情，大概率的会有人遭殃倒霉，徐正的脑袋里就没有光明正大的主意，不是坑人就是在坑人的路上。 徐正说：“我想我的二老婆三老婆，乃至第n房老婆了。” 一句玩笑话，徐正倒是半真半假，这几天一直在周旋潘婷的事，倒没腾出时间去舞蹈班转转，上一次徐正裤子脱了一半落荒而逃，估计会让章珊心生幽怨。 “行，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我自己打车走。”袁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出租车招停点。 徐正讪笑：“我在开玩笑的，把你送回家。” “不用，我跟朋友约好了，逛街去。”袁蓉说的很坚决，不想开玩笑。 徐正把车停在路边，袁蓉却不急着下车，眼巴巴的盯着徐正。 “你还有事？”徐正本能的想应该怎么拒绝吻别。 袁蓉却一伸手：“我逛街是要花钱的，把你的零花钱充公。” “不会没钱逛街？骗鬼呢？”徐正嘴角抽抽，跟多数人比，徐正家里拆迁，如今又干下来两项工程，算得上有钱人了，可跟袁蓉一比，就差没穷死了。 袁蓉梗着脖子：“我是你女朋友，花你的钱天经地义。” 徐正无话可说，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袁蓉说：“明天去趟银行。” “干嘛？”徐正说：“这里面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去把密码改了，改成我的。”袁蓉哼了声，开门下车。 看着袁蓉招停一辆出租车走了，徐正愣了愣，这才一转方向开往章珊的舞蹈班。 刚才徐正还真没多想章珊，只是话赶话想起来了。袁蓉走了，徐正也就到了放飞自我的时候。 舞蹈班正搞活动招生呢。 人头攒动，徐正好容易挤进门，章珊忙的脚跟不着地，看到徐正，说了句让徐正等会，随即就再也不理他了。 许多家长带着孩子跟几个舞蹈老师谈着课程安排，俨然一副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 徐正转了一圈，竟然没看到孙刚这个舔狗。 果然还是那个海王，韦娜再诱人，也不过是但分钟热血。 转了两圈，徐正也是无聊，有这么多家长咨询，章珊总不能扔下他们陪徐正闲聊，所以徐正只能暂且离开。 刚出店门，徐正就碰到一头汗的孙刚。 “我去，你洗澡了？”徐正愣了一下，没想到孙刚热成这样。如今已经入秋，长袖衣服套在身上早晚都冷，孙刚热成这样，让徐正不禁怀疑，这孙子刚跟哪个娘们进行过一场盘肠大战。 “累死我了，午饭都没吃。”孙刚说：“正好你来了，去买点饭去。” “买饭？”徐正以为自己听错了：“给你？” “给你的大小老婆。”孙刚推开徐正急匆匆的往里走：“别忘了给我跟韦娜也捎一份。” “哎哎哎，你来真的？”徐正拉住孙刚：“跟韦娜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还那样呗。”孙刚没好气的说：“你到底能不能行了，赶紧买饭去，这他娘的是你的生意，我是来帮你忙的好。” “得了你，你是帮我？我可用不起你这尊大佛，我看你是被小头支配大头了，哼，渣男。”徐正嘴上骂着，笑着离开。 在不远的驴肉包子铺，徐正买了十笼包子，两手慢慢的拎回来。 放到里面的休息间，出门叫住章珊：“里间有驴肉包子，我帮你盯一会，你先去吃。” 章珊也是饿了，露出腼腆幸福的笑容：“大家都没吃，我先……” “肯定不能一起吃，你先吃上，然后叫他们去吃。”在徐正心里自然有亲疏远近。 章珊作为大老婆，自然要享受皇后般的特殊照顾，至于其他几女，就当是嫔妃了，排在章珊后面也无可厚非。 至于孙刚与韦娜，徐正就当是太监与宫女了，什么时候吃他才不关心。 找了把椅子坐下，打折和前看着人来人往，为自己的独到眼光暗暗庆幸。 选着位置绝对的好，刚办起来的学校，周围还没有竞争对手，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又或是章珊有这个好命。 章珊吃完了，徐正说：“叫二老婆来吃。” 章珊先是一愣，随即脸就红了，小声说：“你可别把玩笑开过火了。” 徐正笑：“你怕有人抢你正室的位置？” 章珊红脸垂首，不跟徐正争辩，没一会还真把魏晓丽叫来了。 “徐老板，没人偷饭，你不用在这守着。”魏晓丽打趣道。 徐正脸色一沉：“没大没小，你是我的二老婆，见了我敢叫我徐老板，看今天晚上我怎么收拾你。” “真的么？你要怎么收拾我？”魏晓丽倒不急着吃饭了，眨巴着眼，挺了挺胸脯，貌似一脸期待。 徐正咽了口唾沫，这妖精，竟敢勾搭老子，如果不是窝边草，一定啃上一口。 徐正也怕玩笑开过火了，把头扭到一边当没听到。 魏晓丽牛掰这身子，故意用跨部狠狠的蹭了下徐正，徐正回头。 舔舔嘴唇，真他娘的翘啊，还那么紧致，别的不说，这些学舞蹈的姑娘，身条都不是一般的好。 第193章 招生 徐正吹着口哨，乐呵呵的想，自己在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这笔账细算下来，泰蓉建筑公司是袁泰的饵，诱使潘婷上钩的东西。 如果潘婷这一局赢了，徐正作为法人会承担一定的责任，袁泰损失的不过是一个挂靠的破建筑公司。 潘婷下的饵则是盘下凤凰小区的资本投入，外加一个空壳公司。 如果这一局输了，潘婷会有很多种办法脱身，赔的只是一大笔钱而已。 真正投入最大的，却是目的不明的沈克龙与翟先星。 如果潘婷卷钱跑路，几千万扔进来，可是水花都不会飘一下。一下赔这么多钱，大姨妈崩血致死的感觉。 而徐正，作为法人连带责任是有的，却没有牢狱之灾，毕竟卷钱跑路的又不是他，最多是个受害者。 说到底，这盘棋徐正是个不起眼的棋子。 虽然是棋子，但徐正乐在其中，狗咬狗一嘴毛，徐正很期待看到潘婷输掉了衣服。 而此刻，徐正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办法收拾潘婷。 “想什么呢？贱兮兮的。”袁蓉白了眼徐正，每次看到这副表情，大概率的会有人遭殃倒霉，徐正的脑袋里就没有光明正大的主意，不是坑人就是在坑人的路上。 徐正说：“我想我的二老婆三老婆，乃至第n房老婆了。” 一句玩笑话，徐正倒是半真半假，这几天一直在周旋潘婷的事，倒没腾出时间去舞蹈班转转，上一次徐正裤子脱了一半落荒而逃，估计会让章珊心生幽怨。 “行，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我自己打车走。”袁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出租车招停点。 徐正讪笑：“我在开玩笑的，把你送回家。” “不用，我跟朋友约好了，逛街去。”袁蓉说的很坚决，不想开玩笑。 徐正把车停在路边，袁蓉却不急着下车，眼巴巴的盯着徐正。 “你还有事？”徐正本能的想应该怎么拒绝吻别。 袁蓉却一伸手：“我逛街是要花钱的，把你的零花钱充公。” “不会没钱逛街？骗鬼呢？”徐正嘴角抽抽，跟多数人比，徐正家里拆迁，如今又干下来两项工程，算得上有钱人了，可跟袁蓉一比，就差没穷死了。 袁蓉梗着脖子：“我是你女朋友，花你的钱天经地义。” 徐正无话可说，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袁蓉说：“明天去趟银行。” “干嘛？”徐正说：“这里面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去把密码改了，改成我的。”袁蓉哼了声，开门下车。 看着袁蓉招停一辆出租车走了，徐正愣了愣，这才一转方向开往章珊的舞蹈班。 刚才徐正还真没多想章珊，只是话赶话想起来了。袁蓉走了，徐正也就到了放飞自我的时候。 舞蹈班正搞活动招生呢。 人头攒动，徐正好容易挤进门，章珊忙的脚跟不着地，看到徐正，说了句让徐正等会，随即就再也不理他了。 许多家长带着孩子跟几个舞蹈老师谈着课程安排，俨然一副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 徐正转了一圈，竟然没看到孙刚这个舔狗。 果然还是那个海王，韦娜再诱人，也不过是但分钟热血。 转了两圈，徐正也是无聊，有这么多家长咨询，章珊总不能扔下他们陪徐正闲聊，所以徐正只能暂且离开。 刚出店门，徐正就碰到一头汗的孙刚。 “我去，你洗澡了？”徐正愣了一下，没想到孙刚热成这样。如今已经入秋，长袖衣服套在身上早晚都冷，孙刚热成这样，让徐正不禁怀疑，这孙子刚跟哪个娘们进行过一场盘肠大战。 “累死我了，午饭都没吃。”孙刚说：“正好你来了，去买点饭去。” “买饭？”徐正以为自己听错了：“给你？” “给你的大小老婆。”孙刚推开徐正急匆匆的往里走：“别忘了给我跟韦娜也捎一份。” “哎哎哎，你来真的？”徐正拉住孙刚：“跟韦娜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还那样呗。”孙刚没好气的说：“你到底能不能行了，赶紧买饭去，这他娘的是你的生意，我是来帮你忙的好。” “得了你，你是帮我？我可用不起你这尊大佛，我看你是被小头支配大头了，哼，渣男。”徐正嘴上骂着，笑着离开。 在不远的驴肉包子铺，徐正买了十笼包子，两手慢慢的拎回来。 放到里面的休息间，出门叫住章珊：“里间有驴肉包子，我帮你盯一会，你先去吃。” 章珊也是饿了，露出腼腆幸福的笑容：“大家都没吃，我先……” “肯定不能一起吃，你先吃上，然后叫他们去吃。”在徐正心里自然有亲疏远近。 章珊作为大老婆，自然要享受皇后般的特殊照顾，至于其他几女，就当是嫔妃了，排在章珊后面也无可厚非。 至于孙刚与韦娜，徐正就当是太监与宫女了，什么时候吃他才不关心。 找了把椅子坐下，打折和前看着人来人往，为自己的独到眼光暗暗庆幸。 选着位置绝对的好，刚办起来的学校，周围还没有竞争对手，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又或是章珊有这个好命。 章珊吃完了，徐正说：“叫二老婆来吃。” 章珊先是一愣，随即脸就红了，小声说：“你可别把玩笑开过火了。” 徐正笑：“你怕有人抢你正室的位置？” 章珊红脸垂首，不跟徐正争辩，没一会还真把魏晓丽叫来了。 “徐老板，没人偷饭，你不用在这守着。”魏晓丽打趣道。 徐正脸色一沉：“没大没小，你是我的二老婆，见了我敢叫我徐老板，看今天晚上我怎么收拾你。” “真的么？你要怎么收拾我？”魏晓丽倒不急着吃饭了，眨巴着眼，挺了挺胸脯，貌似一脸期待。 徐正咽了口唾沫，这妖精，竟敢勾搭老子，如果不是窝边草，一定啃上一口。 徐正也怕玩笑开过火了，把头扭到一边当没听到。 魏晓丽牛掰这身子，故意用跨部狠狠的蹭了下徐正，徐正回头。 舔舔嘴唇，真他娘的翘啊，还那么紧致，别的不说，这些学舞蹈的姑娘，身条都不是一般的好。 第194章 真心话大冒险 徐正在舞蹈班坐了半下午，随着家长的离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台里，章珊飞快的按着计算器，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他大老婆，收了多少钱，把你美成这样？” 苏小小身材娇小，颇有几分可爱，偷窥着计算器上的数字打趣。 章珊算到一半，皱了皱眉，被苏小小这么一打岔，前面算到哪竟给忘了。 嗔怒道：“你个小老婆，讨厌死了，我又算错了，死一边去。” 敬诗诗喝了杯水，望了眼眯眼打瞌睡的徐正，才说：“呦，这就进入大老婆的角色了，以后我们起床是不是要先给你请安呐？” 徐正呵呵一笑，毫不介意这种玩笑多来一点，知道章珊不善这种斗嘴，插嘴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嘛，请安的话……要跪下请安。” “行了行了啊，天天把狗粮往别人脸上喷很不道德啊。”孙刚有些受不了，作为海王的他，还没把韦娜真正弄到手，徐正这边已经要开后宫了，虽然是玩笑，可如今这世道，多花俩钱玩笑也能变成现实。 章珊把账目认认真真的算了两遍，抬起头，抿嘴笑了笑：“你们猜今天进帐多少？” “五万？”有人猜测说。 “不止，我猜八万。” “我看不如大家打个赌，玩个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董彩青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嘻嘻哈哈的也喜欢开玩笑，玩心最重。 孙刚举手说：“我赞成。” 徐正白了他一眼，就他那点心思，一撅屁股就知道放什么颜色的屁。 趁着真心话大冒险，他想知道韦娜对他到底有多少意思，若即若离的关系，让孙刚很没有安全感。 这段时间，韦娜既不拒绝孙刚，但也始终不同意，摸摸手都不行。 这让孙刚像只抓耳挠腮的狒狒，放弃自然是不舍得，心里又惴惴的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韦娜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动了真感情的男女，通常来说，智商都是直线下降的。 “我赞成……” “我也赞成……” 转眼间，除了章珊，所有人都表态了。 徐正自然不会扫兴，既然大家想玩，那就玩玩好了。 徐正先了解了一下舞蹈班的收费情况，比如一年班学费多少，半年班学费多少。 徐正给出建议，猜测的数字与真实的数字相差一千以内算猜对。 第一个猜数的小可爱（倒霉蛋）没猜对，由章珊告知猜高了还是低了，然后由猜错的这个人指定下一个人来猜，也由下一个人提出真心话大冒险的问题。 大家没有意见，徐正扫视一圈：“好，从谁身上开始？” 徐正是想从韦娜身上开始，她猜不对多半会把真心话大冒险的提问权交给孙刚，毕竟孙刚对她最为温柔，也最照顾她的面子。 孙刚也是这么希望的，但不能由孙刚提出来。 很显然，徐正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受欢迎程度，几只玉手统统指向徐正，由徐正第一个猜数。 徐正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让他说两句真话。 可徐正是谁，玩什么都玩不起的那种人，他如果说了假话，除了孙刚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有用的话。 徐正摊摊手：“我感觉我被坑了，唉，那就来。” 既然参与了，早晚都要走这一步。 徐正猜了个三十万。 开业第一天，是邀请了不少家长来参观，也没火到一二百个孩子报名的火爆程度。 这种游戏越是排名在后的人越有优势，一个人猜高了，一个人猜低了，准确的数字就划定在某个区间内了。 徐正这个答案自然是高了，而且对后面猜的人毫无指导意义。 徐正就是给后面的人增加难度，争取让所有人都说两句真心话。 徐正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章珊身上。 “徐老板，章珊不行啊，她是知道答案的人，这肯定不行。” “对对对，你们俩算作弊。” “不行，她不行……” 还没等徐正说话，所有人都表示反对，甚至孙刚都跟着起哄。 徐正白了孙刚一眼，这孙子，是真不知道谁是队友啊。 没法，徐正只好随手一指，把话语权交给还算含蓄的苏小小，希望她的问题不要太狠。 苏小小抿了抿嘴，看了眼章珊：“姐，对不起了啊，既然玩游戏，那就得认真玩。” 一听这话，徐正就知道，这小娘们不打算轻饶了自己。 苏小小问：“徐老板……” “叫老公。”徐正哼了声，这小老婆不是白叫的，该占便宜的时候不能放过。 万万想不到，苏小小也不腼腆了，很清脆的说：“老公，我就想知道，你跟章姐第一次是个什么情景，最少二百字，描绘的清楚点。” 这是往带颜色的节奏上赶呐。 徐正本想说几句胡话搪塞过去，问的这么明白，说的太含蓄了可不行，说的太直白了就少儿不宜，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徐正真正想说的是他跟章珊是清白的。 无论你们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这行不行？ 可也知道，这话站不住脚，徐正跟章珊搂抱也不是没人见过，真心话大冒险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偷奸耍滑，后面的人就没法玩了。 无论男女，对床笫之间的那点破事都无比感兴趣，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徐正沉吟片刻，说：“那是一个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我。” “哎哎哎，你这不行啊，太敷衍了。看不见人你说个毛啊，我还以为你跟你家小狗呢。”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孙刚。 徐正嗦嗦鼻子，暗暗叹息自己怎么又这么损的朋友。 “可是我能摸到她的脸，当时，她的脸上有泪痕，我知道，她很伤心，她很彷徨，她也很感动，她……” “你没完了？” 徐正说：“我说的不够直白？你到底想听什么？” 就是想听都啥动作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那样显得孙刚多没品，徐正笃定这话是说不出口的。 徐正白了一眼，接着说：“我的内心是激动的，感动的。当然，我也彷徨，也很无措。” “当时我的激动的浑身颤抖，整个人都是一个懵逼的状态，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试探着问了一句……” 徐正走到一边，喝了口水。 所有人的目光紧跟着徐正的身影。 徐正说：“二百字够了？” “不够，不够……” 大家还想听。 第194章 真心话大冒险 徐正在舞蹈班坐了半下午，随着家长的离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台里，章珊飞快的按着计算器，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他大老婆，收了多少钱，把你美成这样？” 苏小小身材娇小，颇有几分可爱，偷窥着计算器上的数字打趣。 章珊算到一半，皱了皱眉，被苏小小这么一打岔，前面算到哪竟给忘了。 嗔怒道：“你个小老婆，讨厌死了，我又算错了，死一边去。” 敬诗诗喝了杯水，望了眼眯眼打瞌睡的徐正，才说：“呦，这就进入大老婆的角色了，以后我们起床是不是要先给你请安呐？” 徐正呵呵一笑，毫不介意这种玩笑多来一点，知道章珊不善这种斗嘴，插嘴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嘛，请安的话……要跪下请安。” “行了行了啊，天天把狗粮往别人脸上喷很不道德啊。”孙刚有些受不了，作为海王的他，还没把韦娜真正弄到手，徐正这边已经要开后宫了，虽然是玩笑，可如今这世道，多花俩钱玩笑也能变成现实。 章珊把账目认认真真的算了两遍，抬起头，抿嘴笑了笑：“你们猜今天进帐多少？” “五万？”有人猜测说。 “不止，我猜八万。” “我看不如大家打个赌，玩个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董彩青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嘻嘻哈哈的也喜欢开玩笑，玩心最重。 孙刚举手说：“我赞成。” 徐正白了他一眼，就他那点心思，一撅屁股就知道放什么颜色的屁。 趁着真心话大冒险，他想知道韦娜对他到底有多少意思，若即若离的关系，让孙刚很没有安全感。 这段时间，韦娜既不拒绝孙刚，但也始终不同意，摸摸手都不行。 这让孙刚像只抓耳挠腮的狒狒，放弃自然是不舍得，心里又惴惴的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韦娜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动了真感情的男女，通常来说，智商都是直线下降的。 “我赞成……” “我也赞成……” 转眼间，除了章珊，所有人都表态了。 徐正自然不会扫兴，既然大家想玩，那就玩玩好了。 徐正先了解了一下舞蹈班的收费情况，比如一年班学费多少，半年班学费多少。 徐正给出建议，猜测的数字与真实的数字相差一千以内算猜对。 第一个猜数的小可爱（倒霉蛋）没猜对，由章珊告知猜高了还是低了，然后由猜错的这个人指定下一个人来猜，也由下一个人提出真心话大冒险的问题。 大家没有意见，徐正扫视一圈：“好，从谁身上开始？” 徐正是想从韦娜身上开始，她猜不对多半会把真心话大冒险的提问权交给孙刚，毕竟孙刚对她最为温柔，也最照顾她的面子。 孙刚也是这么希望的，但不能由孙刚提出来。 很显然，徐正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受欢迎程度，几只玉手统统指向徐正，由徐正第一个猜数。 徐正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让他说两句真话。 可徐正是谁，玩什么都玩不起的那种人，他如果说了假话，除了孙刚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有用的话。 徐正摊摊手：“我感觉我被坑了，唉，那就来。” 既然参与了，早晚都要走这一步。 徐正猜了个三十万。 开业第一天，是邀请了不少家长来参观，也没火到一二百个孩子报名的火爆程度。 这种游戏越是排名在后的人越有优势，一个人猜高了，一个人猜低了，准确的数字就划定在某个区间内了。 徐正这个答案自然是高了，而且对后面猜的人毫无指导意义。 徐正就是给后面的人增加难度，争取让所有人都说两句真心话。 徐正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章珊身上。 “徐老板，章珊不行啊，她是知道答案的人，这肯定不行。” “对对对，你们俩算作弊。” “不行，她不行……” 还没等徐正说话，所有人都表示反对，甚至孙刚都跟着起哄。 徐正白了孙刚一眼，这孙子，是真不知道谁是队友啊。 没法，徐正只好随手一指，把话语权交给还算含蓄的苏小小，希望她的问题不要太狠。 苏小小抿了抿嘴，看了眼章珊：“姐，对不起了啊，既然玩游戏，那就得认真玩。” 一听这话，徐正就知道，这小娘们不打算轻饶了自己。 苏小小问：“徐老板……” “叫老公。”徐正哼了声，这小老婆不是白叫的，该占便宜的时候不能放过。 万万想不到，苏小小也不腼腆了，很清脆的说：“老公，我就想知道，你跟章姐第一次是个什么情景，最少二百字，描绘的清楚点。” 这是往带颜色的节奏上赶呐。 徐正本想说几句胡话搪塞过去，问的这么明白，说的太含蓄了可不行，说的太直白了就少儿不宜，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徐正真正想说的是他跟章珊是清白的。 无论你们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这行不行？ 可也知道，这话站不住脚，徐正跟章珊搂抱也不是没人见过，真心话大冒险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偷奸耍滑，后面的人就没法玩了。 无论男女，对床笫之间的那点破事都无比感兴趣，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徐正沉吟片刻，说：“那是一个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我。” “哎哎哎，你这不行啊，太敷衍了。看不见人你说个毛啊，我还以为你跟你家小狗呢。”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孙刚。 徐正嗦嗦鼻子，暗暗叹息自己怎么又这么损的朋友。 “可是我能摸到她的脸，当时，她的脸上有泪痕，我知道，她很伤心，她很彷徨，她也很感动，她……” “你没完了？” 徐正说：“我说的不够直白？你到底想听什么？” 就是想听都啥动作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那样显得孙刚多没品，徐正笃定这话是说不出口的。 徐正白了一眼，接着说：“我的内心是激动的，感动的。当然，我也彷徨，也很无措。” “当时我的激动的浑身颤抖，整个人都是一个懵逼的状态，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试探着问了一句……” 徐正走到一边，喝了口水。 所有人的目光紧跟着徐正的身影。 徐正说：“二百字够了？” “不够，不够……” 大家还想听。 第195章 演的真假 “你到底问了句什么？” 孙刚也大为好奇，忍不住问。 徐正嘿嘿一笑：“二百字够了，想要知道答案，下一轮。” 游戏继续，轮到苏小小猜，但她也猜高了。 很快，游戏接力棒就到了韦娜手里。 而在韦娜后面，仅剩下孙刚这个牲口，也就是说只要韦娜没猜对，孙刚就有向他提问题的机会。 真心话嘛，这一次韦娜基本没跑了，大家似乎有意为之，让这两人赶紧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韦娜把树木猜低了，孙刚终于含羞带怯的问，韦娜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 韦娜红着脸低下头，态度说明一切。 这下孙刚乐了，恨不得上去抱着韦娜亲上两口。 至于孙刚的真心话，没人关心，就算是有人问也是问与韦娜之间的那点破事。 下一棒交到徐正手里，徐正问孙刚的问题是：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孙刚眨巴眨巴眼，瞪了眼徐正。这话能在这说出口么？孙刚如果说三位数，不知道能惊掉几个下巴。 孙刚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都是家里介绍的，徐正，你是知道的呀，都谈了没几天就再不联系了，严格意义来说都不算男女朋友。” 得，徐正还得给他打圆场。这个无耻的东西这样说，徐正自然不好拆穿他，否则，基本等于把他与韦娜之间楔上一枚钉子，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 徐正看了眼章珊，扫视一圈众人，四口给出一个数字：“九万七！” 这个数字徐正基本笃定，这半来天他可什么没干，就在那坐着，收了多少钱心里多少是有些数的。 “你是怎么猜到的？”章珊很意外。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比较意外，大家猜测的数字距离真实数据有一段距离。 孙刚撇嘴，很自然的认为是章珊偷偷给他传小抄了。 徐正解释说：“你们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可就坐在那看你们收钱，大约多少是有数的。” 之前之所以随便说个数字，也不过是不想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而已，这样不热闹。 众人还想知道徐正与章珊的第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就连徐正问的那句话都没探出来。 说不失望都是假的。 开业第一天就能有这么多家长报名，算得上大捷了，徐正作为真正的老板，请大家晚上一起热闹热闹，吃个饭唱会歌。 闹哄哄的到半夜，孙刚扶着有点醉意的韦娜先走了，徐正看着他们摇晃的身影，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了？”章珊问。 “演的真假。”徐正说。 孙刚什么酒量徐正比他自己都清楚，他会喝不过一个基本不端酒杯的韦娜？ 而且，徐正能看得出来，韦娜双腿画龙的步伐也是假的，这两个天才演员，想到一块去了。 “孙刚装醉，我也看得出来。”章珊掩嘴笑，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以为只是他？还有她！” 作为同学，就连章珊也不知道韦娜的酒量是多少，因为这个小丫头从不喝酒的，今天也是一改常态。 要么酒量很好，要么就是很烂。 徐正搂着章珊的肩膀：“祝他们一夜十盒。” “十盒什么意思？”章珊没听懂。 徐正说：“就是十盒，一盒十个。” 章珊脸一下红了，娇羞的推了推徐正：“那不把人累死了？” 徐正把嘴巴凑上去，笑着问：“要不……今天你让我累死？” 章珊红脸不说话，如果徐正有需要，章珊绝不会拒绝，自然决定跟了徐正，她自然有相应的觉悟，在徐正需要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章珊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什么定位，她只求徐正对她能有哪怕一丁点真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徐正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褥子都凉了，章珊早走了。 餐桌上留给徐正的早点也早凉了，徐正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捶了捶腰，想不通，古代的皇帝是怎么做到夜夜笙歌的，难不成自己正当壮年，就要吃点地黄丸？ 连续几天，袁蓉也没联系徐正，徐正知道，袁蓉一定是带着几个法务在忙几方面的合同问题，等找自己的时候，估计就是让他签字的。 徐正安安心心的做这个提线木偶，基本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中。 沈克龙的料场工地有巴林盯着，也只剩下最后那座办公楼了，人再多也干不快。 368项目交给姜小曼之后更加省心了。 姜小曼的工程队就像她的床上功夫一样令人惊叹，达成协议的第三天，大队人马就铺开了，有条不紊的做前期工作，就连徐正这个工地的行家里手也不得不惊讶，一个基本不到工地的女流之辈，竟然能把工地管理成这个样子。 人都不是白给的，在这个世道，只要能混起来的人，谁还没几张底牌没点独到的本事。 也是闲着没事，徐正去368工地转了两圈，更多的是来取取经，当然徐正还有别的小心思，那就是看能不能在姜小曼手里挖过来几个能干的人。 凤凰小区开工在即，徐正就要考虑人员问题，就算不打算自己做分包下去，那也得做做前期准备工作。 徐正刚把车停好，一辆大奔慢悠悠的停在身旁。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好弟弟，是不是想我了？” 这么骚气的话，也只有姜小曼能说得出口。 徐正说：“我还真有点想你。” 姜小曼瘪瘪嘴，眼睑下垂，幽怨的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我呢。” 不喜欢是假的，徐正只是不喜欢年龄这么大的，总觉得被玩的是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如果抛开年龄，跟姜小曼滚到一张床上的肯定是徐正，这里面又能有孙刚什么事。 徐正说：“哪有，只是我这个人和很多人不太一样。” 的确不太一样，一般带把的爷们，只要能看得过去就行了，谁会管女人年龄问题，就像租了一台设备，使着顺手比什么都强，至于多少人用过，用了多久，哪一年产的，谁会在意。 但徐正就不一样，潜意识里就喜欢新的，还有点小处情结。 “你上车。”姜小曼探过身，给徐正打开车门，胸口低垂露出大片雪白。 第195章 演的真假 “你到底问了句什么？” 孙刚也大为好奇，忍不住问。 徐正嘿嘿一笑：“二百字够了，想要知道答案，下一轮。” 游戏继续，轮到苏小小猜，但她也猜高了。 很快，游戏接力棒就到了韦娜手里。 而在韦娜后面，仅剩下孙刚这个牲口，也就是说只要韦娜没猜对，孙刚就有向他提问题的机会。 真心话嘛，这一次韦娜基本没跑了，大家似乎有意为之，让这两人赶紧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韦娜把树木猜低了，孙刚终于含羞带怯的问，韦娜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 韦娜红着脸低下头，态度说明一切。 这下孙刚乐了，恨不得上去抱着韦娜亲上两口。 至于孙刚的真心话，没人关心，就算是有人问也是问与韦娜之间的那点破事。 下一棒交到徐正手里，徐正问孙刚的问题是：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孙刚眨巴眨巴眼，瞪了眼徐正。这话能在这说出口么？孙刚如果说三位数，不知道能惊掉几个下巴。 孙刚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都是家里介绍的，徐正，你是知道的呀，都谈了没几天就再不联系了，严格意义来说都不算男女朋友。” 得，徐正还得给他打圆场。这个无耻的东西这样说，徐正自然不好拆穿他，否则，基本等于把他与韦娜之间楔上一枚钉子，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 徐正看了眼章珊，扫视一圈众人，四口给出一个数字：“九万七！” 这个数字徐正基本笃定，这半来天他可什么没干，就在那坐着，收了多少钱心里多少是有些数的。 “你是怎么猜到的？”章珊很意外。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比较意外，大家猜测的数字距离真实数据有一段距离。 孙刚撇嘴，很自然的认为是章珊偷偷给他传小抄了。 徐正解释说：“你们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可就坐在那看你们收钱，大约多少是有数的。” 之前之所以随便说个数字，也不过是不想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而已，这样不热闹。 众人还想知道徐正与章珊的第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就连徐正问的那句话都没探出来。 说不失望都是假的。 开业第一天就能有这么多家长报名，算得上大捷了，徐正作为真正的老板，请大家晚上一起热闹热闹，吃个饭唱会歌。 闹哄哄的到半夜，孙刚扶着有点醉意的韦娜先走了，徐正看着他们摇晃的身影，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了？”章珊问。 “演的真假。”徐正说。 孙刚什么酒量徐正比他自己都清楚，他会喝不过一个基本不端酒杯的韦娜？ 而且，徐正能看得出来，韦娜双腿画龙的步伐也是假的，这两个天才演员，想到一块去了。 “孙刚装醉，我也看得出来。”章珊掩嘴笑，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以为只是他？还有她！” 作为同学，就连章珊也不知道韦娜的酒量是多少，因为这个小丫头从不喝酒的，今天也是一改常态。 要么酒量很好，要么就是很烂。 徐正搂着章珊的肩膀：“祝他们一夜十盒。” “十盒什么意思？”章珊没听懂。 徐正说：“就是十盒，一盒十个。” 章珊脸一下红了，娇羞的推了推徐正：“那不把人累死了？” 徐正把嘴巴凑上去，笑着问：“要不……今天你让我累死？” 章珊红脸不说话，如果徐正有需要，章珊绝不会拒绝，自然决定跟了徐正，她自然有相应的觉悟，在徐正需要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章珊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什么定位，她只求徐正对她能有哪怕一丁点真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徐正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褥子都凉了，章珊早走了。 餐桌上留给徐正的早点也早凉了，徐正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捶了捶腰，想不通，古代的皇帝是怎么做到夜夜笙歌的，难不成自己正当壮年，就要吃点地黄丸？ 连续几天，袁蓉也没联系徐正，徐正知道，袁蓉一定是带着几个法务在忙几方面的合同问题，等找自己的时候，估计就是让他签字的。 徐正安安心心的做这个提线木偶，基本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中。 沈克龙的料场工地有巴林盯着，也只剩下最后那座办公楼了，人再多也干不快。 368项目交给姜小曼之后更加省心了。 姜小曼的工程队就像她的床上功夫一样令人惊叹，达成协议的第三天，大队人马就铺开了，有条不紊的做前期工作，就连徐正这个工地的行家里手也不得不惊讶，一个基本不到工地的女流之辈，竟然能把工地管理成这个样子。 人都不是白给的，在这个世道，只要能混起来的人，谁还没几张底牌没点独到的本事。 也是闲着没事，徐正去368工地转了两圈，更多的是来取取经，当然徐正还有别的小心思，那就是看能不能在姜小曼手里挖过来几个能干的人。 凤凰小区开工在即，徐正就要考虑人员问题，就算不打算自己做分包下去，那也得做做前期准备工作。 徐正刚把车停好，一辆大奔慢悠悠的停在身旁。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好弟弟，是不是想我了？” 这么骚气的话，也只有姜小曼能说得出口。 徐正说：“我还真有点想你。” 姜小曼瘪瘪嘴，眼睑下垂，幽怨的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我呢。” 不喜欢是假的，徐正只是不喜欢年龄这么大的，总觉得被玩的是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如果抛开年龄，跟姜小曼滚到一张床上的肯定是徐正，这里面又能有孙刚什么事。 徐正说：“哪有，只是我这个人和很多人不太一样。” 的确不太一样，一般带把的爷们，只要能看得过去就行了，谁会管女人年龄问题，就像租了一台设备，使着顺手比什么都强，至于多少人用过，用了多久，哪一年产的，谁会在意。 但徐正就不一样，潜意识里就喜欢新的，还有点小处情结。 “你上车。”姜小曼探过身，给徐正打开车门，胸口低垂露出大片雪白。 第196章 冗员问题的由来 徐正过了一把眼瘾，姜小曼自然看到徐正的目光，也不在意，甚至恨不得主动往下拉一拉，让徐正看的更仔细一些。 徐正坐进车里，笑了笑：“有事？” 如果姜小曼却爷们呵护了，徐正并不介意立即召唤孙刚伺候伺候她。对这件事孙刚也乐此不疲，把腰累坏了也美滋滋。 姜小曼说：“你跟丰城置业的韩经理熟不熟？” 姜小曼一脸认真，徐正知道，这是正事了，不然徐正上车之后，以姜小曼的性格，绝对会把娇嫩的手搭在徐正的大腿上。 徐正说：“哪个韩经理？说实话，丰城置业的人我还真不认识，我能拿到这项工程全是东城分公司帮的忙。” 姜小曼也知道，368地块项目是等邓博新拉来的工程。 “要不，你今天帮姐姐一个忙。”说着，姜小曼就开车向外走。 “哎哎哎，别急啊，你先说好是什么忙。”如果姜小曼需要男人，徐正可以把拉皮条这项业务发扬光大，喜欢姜小曼这一款的人多了去了。 “这个韩经理，我也不知怎么得罪她了，这才几天，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我头都疼死了。”姜小曼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徐正很意外，姜小曼搞不定，那肯定是取向有问题。 姜小曼说：“我又没抢她男人，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女的？ 徐正懂了，同性相斥啊。姜小曼如此诱人，估计韩经理是羡慕嫉妒恨。 “韩经理长得漂亮，听说还没结婚呢。”一边开车着姜小曼一边介绍韩经理的情况。 徐正昏昏欲睡，想想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陪着两个美女吃饭养养眼就算了，至于姜小曼求自己帮忙的事，能帮就顺嘴说上几句，不能帮就算了。 到了地方，一个很别致的小酒馆，走进门，一股很古典的气息扑面而来，徐正喜欢这种环境，让人心静。 两人坐下，姜小曼点好了菜，韩经理就来了。 姜小曼起身给二人做了介绍，韩经理认真打量徐正几眼，眼神很是古怪。 徐正客气的笑了笑。 韩经理叫韩孚，一个在女人身上很少见的名字，孚这个字挺好，信任的意思，但徐正听来就是悍妇，毕竟同音。 韩孚身材娇小，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但身材是没的说，该大的地方真大，一副小女人的面容，惹人怜爱的那种。 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姜小曼时不时的与韩孚搭讪，想要缓和一下关系，可韩孚却无比的敷衍。 韩孚对徐正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理会姜小曼的“勾搭”，时不时的主动与徐正搭话，凉了几句闲话，很自然的说起了丰城置业。 对自家公司，韩孚也颇有微词，一个即将上市的公司，冗员情况很严重。 姜小曼在桌下摸了摸徐正的大腿内侧，一脸恳求之意，想让徐正帮帮忙。 徐正裤裆一紧，有些受不了这种骚扰，推开姜小曼的手，老脸一红讪笑着给姜小曼一个眼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正自然不会说正题，那样显得太刻意。 想了想说：“冗员问题很多公司都有，还不是跟体制学的？裙带关系复杂的地方都一样。” “哦？徐老板有看法？”一听徐正的话是站在她这边，韩孚很自然的就感兴趣了。 徐正也算投其所好，你不满意公司的制度，我就顺着你说呗，等关系拉进了，求你什么事就简单了。 当然，韩孚也不是蠢人，关系融洽了不用说，姜小曼的诉求韩孚自然会考虑。 徐正组织一下语言，认真的讲起故事。 “这就像工地上搬砖一样，比如说我，我们这一组十个人，一天能搬两万块砖。” “我呢，因为搬砖肯出力一天能搬砖三千块，被提拔成组长，手下就有九个小弟了。” 十个人，两万块砖，工作不轻松，但也不是那么累。 到了月底，组长给经理报账，一个月下来，工人喝水五十桶，手套磨破了一千副，一共是五千块钱。 经理一看报账单就不干了，你们干什么了就五千块钱的花费，搬砖而已，一个月能用这么多东西？ 很自然的，经理怀疑有人偷偷的把手套大桶水拿回家，这叫什么，集体资产流失。 这笔钱，经理肯定不能随便批复，跟其他几个经理开了几次会，最终拿出一个解决方案，精细化管理。 随后，公司就下发了《搬砖工劳保物资的管理办法》。 第一，大桶水与手套安全帽等物资由专人管理，统一存在库房，用多少怎么用，需要组长签字领取，比如用旧手套换新手套，比如用空桶换新的大桶水。 第二，库房管理员要做好每日结算，给经理上报使用报表。各组组长管理好各组的物资使用情况。 第三，公司所有搬砖组一起搞一个搬砖竞赛，各小组内部也要有竞赛机制，每天搬砖最多的给予积分奖励，积分是考评的一部分，月末季度以及年终，都会根据积分做出相应的奖惩措施。 第四，组织搬砖工开研讨会，成立研讨小组，改进搬砖办法，经过改革之后，如果可以省水省手套给予改革奖励。 话说到这，韩孚已经笑了，傻子也听得出来徐正说的是个什么事。 看徐正的目光尤了一丝欣赏，能把严肃的社会问题说的如此通俗易懂，这个徐正，也是个人才啊。 虽然知道结果，但韩孚还是想继续听下去。 徐正见韩孚感兴趣，索性接着说，而且还要多说点，说的更生动。 《搬砖工劳保物资的管理办法》出台之后，徐正作为小组长就不搬砖了，由他牵头成立研讨小组，负责每天统计劳保物资的使用情况。 每天拿着不能使用的手套与空桶领取物资。 如今，每天两万块砖，就剩下九个人干，一个人多了二百多块，也不算多累，大家相安无事。 过了没多久，统计结果显示，水少喝了十桶，手套少用了五十副。 但这样又有问题，管库房的人会不会监守自盗？徐正作为小组长会不会以权谋私？ 所以，要分权相互监督，所以每次徐正领物资的时候都要有人陪同，而且每次都要不同的人。 再从各组抽调一人，协同管理库房。库房也挂上了库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一番操作下来，真正干活的人就剩下七个了，但工作量还是两万块砖。 年底，除了一线的搬砖工，大家皆大欢喜，因为年度汇总下来，整个公司若干个搬砖组共计省大桶水两千桶，手套一万副，为公司节约成本多少多少…… 第196章 冗员问题的由来 徐正过了一把眼瘾，姜小曼自然看到徐正的目光，也不在意，甚至恨不得主动往下拉一拉，让徐正看的更仔细一些。 徐正坐进车里，笑了笑：“有事？” 如果姜小曼却爷们呵护了，徐正并不介意立即召唤孙刚伺候伺候她。对这件事孙刚也乐此不疲，把腰累坏了也美滋滋。 姜小曼说：“你跟丰城置业的韩经理熟不熟？” 姜小曼一脸认真，徐正知道，这是正事了，不然徐正上车之后，以姜小曼的性格，绝对会把娇嫩的手搭在徐正的大腿上。 徐正说：“哪个韩经理？说实话，丰城置业的人我还真不认识，我能拿到这项工程全是东城分公司帮的忙。” 姜小曼也知道，368地块项目是等邓博新拉来的工程。 “要不，你今天帮姐姐一个忙。”说着，姜小曼就开车向外走。 “哎哎哎，别急啊，你先说好是什么忙。”如果姜小曼需要男人，徐正可以把拉皮条这项业务发扬光大，喜欢姜小曼这一款的人多了去了。 “这个韩经理，我也不知怎么得罪她了，这才几天，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我头都疼死了。”姜小曼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徐正很意外，姜小曼搞不定，那肯定是取向有问题。 姜小曼说：“我又没抢她男人，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女的？ 徐正懂了，同性相斥啊。姜小曼如此诱人，估计韩经理是羡慕嫉妒恨。 “韩经理长得漂亮，听说还没结婚呢。”一边开车着姜小曼一边介绍韩经理的情况。 徐正昏昏欲睡，想想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陪着两个美女吃饭养养眼就算了，至于姜小曼求自己帮忙的事，能帮就顺嘴说上几句，不能帮就算了。 到了地方，一个很别致的小酒馆，走进门，一股很古典的气息扑面而来，徐正喜欢这种环境，让人心静。 两人坐下，姜小曼点好了菜，韩经理就来了。 姜小曼起身给二人做了介绍，韩经理认真打量徐正几眼，眼神很是古怪。 徐正客气的笑了笑。 韩经理叫韩孚，一个在女人身上很少见的名字，孚这个字挺好，信任的意思，但徐正听来就是悍妇，毕竟同音。 韩孚身材娇小，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但身材是没的说，该大的地方真大，一副小女人的面容，惹人怜爱的那种。 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姜小曼时不时的与韩孚搭讪，想要缓和一下关系，可韩孚却无比的敷衍。 韩孚对徐正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理会姜小曼的“勾搭”，时不时的主动与徐正搭话，凉了几句闲话，很自然的说起了丰城置业。 对自家公司，韩孚也颇有微词，一个即将上市的公司，冗员情况很严重。 姜小曼在桌下摸了摸徐正的大腿内侧，一脸恳求之意，想让徐正帮帮忙。 徐正裤裆一紧，有些受不了这种骚扰，推开姜小曼的手，老脸一红讪笑着给姜小曼一个眼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正自然不会说正题，那样显得太刻意。 想了想说：“冗员问题很多公司都有，还不是跟体制学的？裙带关系复杂的地方都一样。” “哦？徐老板有看法？”一听徐正的话是站在她这边，韩孚很自然的就感兴趣了。 徐正也算投其所好，你不满意公司的制度，我就顺着你说呗，等关系拉进了，求你什么事就简单了。 当然，韩孚也不是蠢人，关系融洽了不用说，姜小曼的诉求韩孚自然会考虑。 徐正组织一下语言，认真的讲起故事。 “这就像工地上搬砖一样，比如说我，我们这一组十个人，一天能搬两万块砖。” “我呢，因为搬砖肯出力一天能搬砖三千块，被提拔成组长，手下就有九个小弟了。” 十个人，两万块砖，工作不轻松，但也不是那么累。 到了月底，组长给经理报账，一个月下来，工人喝水五十桶，手套磨破了一千副，一共是五千块钱。 经理一看报账单就不干了，你们干什么了就五千块钱的花费，搬砖而已，一个月能用这么多东西？ 很自然的，经理怀疑有人偷偷的把手套大桶水拿回家，这叫什么，集体资产流失。 这笔钱，经理肯定不能随便批复，跟其他几个经理开了几次会，最终拿出一个解决方案，精细化管理。 随后，公司就下发了《搬砖工劳保物资的管理办法》。 第一，大桶水与手套安全帽等物资由专人管理，统一存在库房，用多少怎么用，需要组长签字领取，比如用旧手套换新手套，比如用空桶换新的大桶水。 第二，库房管理员要做好每日结算，给经理上报使用报表。各组组长管理好各组的物资使用情况。 第三，公司所有搬砖组一起搞一个搬砖竞赛，各小组内部也要有竞赛机制，每天搬砖最多的给予积分奖励，积分是考评的一部分，月末季度以及年终，都会根据积分做出相应的奖惩措施。 第四，组织搬砖工开研讨会，成立研讨小组，改进搬砖办法，经过改革之后，如果可以省水省手套给予改革奖励。 话说到这，韩孚已经笑了，傻子也听得出来徐正说的是个什么事。 看徐正的目光尤了一丝欣赏，能把严肃的社会问题说的如此通俗易懂，这个徐正，也是个人才啊。 虽然知道结果，但韩孚还是想继续听下去。 徐正见韩孚感兴趣，索性接着说，而且还要多说点，说的更生动。 《搬砖工劳保物资的管理办法》出台之后，徐正作为小组长就不搬砖了，由他牵头成立研讨小组，负责每天统计劳保物资的使用情况。 每天拿着不能使用的手套与空桶领取物资。 如今，每天两万块砖，就剩下九个人干，一个人多了二百多块，也不算多累，大家相安无事。 过了没多久，统计结果显示，水少喝了十桶，手套少用了五十副。 但这样又有问题，管库房的人会不会监守自盗？徐正作为小组长会不会以权谋私？ 所以，要分权相互监督，所以每次徐正领物资的时候都要有人陪同，而且每次都要不同的人。 再从各组抽调一人，协同管理库房。库房也挂上了库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 一番操作下来，真正干活的人就剩下七个了，但工作量还是两万块砖。 年底，除了一线的搬砖工，大家皆大欢喜，因为年度汇总下来，整个公司若干个搬砖组共计省大桶水两千桶，手套一万副，为公司节约成本多少多少…… 第197章 怎么谢 听完徐正说的，韩孚咯咯笑个不停，点头说：“还别说，就是你说的这回事，公司里每一件事都有人专门负责，出了问题就要担责任，可问题来了，这些人难道就不需要工资的么？” 徐正点点头：“人踏入社会，总要适应这个社会，公司这么大的体量，如果不精细化管理肯定会出很多问题，或许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也就能发发牢骚啊。” 徐正斜眼观察韩孚的表情，见她深以为许心知节奏差不多了，看了眼姜小曼，有什么问题，就趁着韩孚心情好由她提出来。 姜小曼适时的端起酒杯，说话尽量客气，话里话外都是让韩孚放自己一马的意思。 徐正也在一边帮腔，对姜小曼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正因为有不同的意见，我们才需要多多请示韩经理，韩经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肯定会尽可能的帮助姜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姜小曼微笑看着韩孚：“韩经理，以后我们可要多走动走动，这工地上就我们两个女的，怕是也只有我们能说点女人间的体己话了，小徐虽然跟咱同龄，有些话题也是聊不开的。” 徐正一翻白眼，这个姜小曼，还没卸磨就杀驴，忒不是东西了，捧一个非要贬一个么。 不过徐正可没往心里去，也知道姜小曼是故意这么说的，让韩孚心里更舒服一些。 说到底，这其中的误会倒也简单，韩孚初来乍到，姜小曼还没摸清她是什么路数，更不知道作为一个经理掌握了多少话语权，纪念品方面没第一时间做到位，韩孚感觉自己有被冒犯，所以就给姜小曼出了点难题。 如果是徐正来做，一准第一时间做公关，连带着工地的技术员，先坐到一起吃吃喝喝，联络联络感情，喝高兴了一些关键信息很自然就知道了，再各个击破也就不难了。 而姜小曼对付男人有一手，对付女人嘛，怕是不成。 韩孚也不好继续端着，笑了笑说：“以后是应该好好走动走动。” 这就有门了，姜小曼如果是个聪明人，就需要顺杆往上爬，顺便把“土特产”送到位，有问题也就没问题了。 没准隔天两个娘们就能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可姜小曼脸色有些尴尬，原本她没想着能拿下韩孚，自然也就没准备什么像样的随手礼。 徐正注意到姜小曼脸上的尴尬，赶紧说：“韩姐，呵呵，我这么称呼韩姐不会介意？” 韩孚自然不会介意，这样显得亲近。 徐正说：“来前姜姐带了点家乡的东西，说拿给韩姐尝尝，当时我一看就让她搬下去，这个饭馆虽然僻静，但也人多眼杂不是？” “韩姐，不知你什么时间方便，姜姐认识一家不错的美容院，你可以去体验一下，那里的老板是姜姐的朋友。” 韩孚点了点头，看破却不说破，嘴里说着客气话，却没表示拒绝，更没表示什么时间有时间。 徐正放下心来，姜小曼拉着自己来吃这顿饭，任务可以说完美完成了。 见韩孚吃好了，徐正就看了眼姜小曼，在桌下做了一个点钞的动作。 姜小曼以去卫生间为由，赶紧去把账结了。 房间里就剩下韩孚跟徐正两人。 韩孚问：“徐老板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徐正干笑：“我哪是什么真人，俗人一个。” “那天奠基仪式我也在，徐老板可真是出彩。”韩孚揶揄道。 徐正老脸一红，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很奇怪。”韩孚喝了口水，审视着徐正：“368这么大的项目，徐老板竟然肯全部放给姜小姐，是不是有更发财的门路了？” 韩孚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在说，你们一对狗男女，徐正为了爽几次这么大的工程都敢往外送，与此同时，对姜小曼也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与厌恶。 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女人，自然会受人唾弃的。 男人对他们的唾弃言不由衷，女人嘛，那真是发自肺腑。 徐正笑了笑，摇头说：“这么大一块蛋糕，我肯定是想全塞进自己嘴里，可人不能吃独食啊，不然哪有朋友。” 从饭馆出来，徐正与姜小曼目送韩孚离开。 姜小曼松了口气，转而一笑，百媚丛生。 “好弟弟，让我怎么谢你？” 徐正浑身一紧：“大街上呢，你干什么。” 慌乱的把塞进裤腰带的几根柔嫩的手拽出来，徐正左右看了几眼，松了口气：“姜姐，我可是老实人。” 徐正老不老实姜小曼不知道，从徐正一直以来的表现看，男女关系方面的确比较干净。如果姜小曼还是个小姑娘，甚至愿意嫁给徐正，不为别的，就因为徐正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姜小曼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能在自己的勾搭中保持足够的定力。或许会因为胆怯落荒而逃，但绝不会把她拱手让给别人，许多男人在得到姜小曼之后动了真心，甚至将她视为禁脔。 玩弄感情，姜小曼是个中高手，但面对徐正，始终让她有力使不出。 “你的朋友可不老实。”姜小曼幽怨的瞪着徐正，红唇微启，呵气如兰，把车钥匙塞进徐正怀里，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我喝那点酒有点上头，把我送回家好不好？” 都是酒精沙场的老将，姜小曼会没有分寸吗？更何况，刚才才喝了多少，比品酒喝的都少，最多也就喝一杯的量，那么大一瓶，只倒出来两杯。 “把你送回去行，但你也不能像个树懒挂在我身上？”徐正捏了捏姜小曼的脸。 这他娘的是四十多的老娘们？比二十多的大姑娘都嫩，真怀疑她是把防腐剂当粮食吃了，时间这把杀猪刀似乎把姜小曼给忘了，一点半老徐娘的意思都没有。 “哎呦，你捏疼我了。”姜小曼嗔道：“还说我呢，大街上这么多人，你就这样调戏我？” 姜小曼把手伸进徐正的裤兜里，只要再往前一点，徐正就会失态。 赶紧推开姜小曼，徐正坐进驾驶位：“你做后面。” 如果姜小曼坐副驾驶，徐正还真怕半路一激动发生点事故。 第197章 怎么谢 听完徐正说的，韩孚咯咯笑个不停，点头说：“还别说，就是你说的这回事，公司里每一件事都有人专门负责，出了问题就要担责任，可问题来了，这些人难道就不需要工资的么？” 徐正点点头：“人踏入社会，总要适应这个社会，公司这么大的体量，如果不精细化管理肯定会出很多问题，或许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也就能发发牢骚啊。” 徐正斜眼观察韩孚的表情，见她深以为许心知节奏差不多了，看了眼姜小曼，有什么问题，就趁着韩孚心情好由她提出来。 姜小曼适时的端起酒杯，说话尽量客气，话里话外都是让韩孚放自己一马的意思。 徐正也在一边帮腔，对姜小曼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正因为有不同的意见，我们才需要多多请示韩经理，韩经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肯定会尽可能的帮助姜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姜小曼微笑看着韩孚：“韩经理，以后我们可要多走动走动，这工地上就我们两个女的，怕是也只有我们能说点女人间的体己话了，小徐虽然跟咱同龄，有些话题也是聊不开的。” 徐正一翻白眼，这个姜小曼，还没卸磨就杀驴，忒不是东西了，捧一个非要贬一个么。 不过徐正可没往心里去，也知道姜小曼是故意这么说的，让韩孚心里更舒服一些。 说到底，这其中的误会倒也简单，韩孚初来乍到，姜小曼还没摸清她是什么路数，更不知道作为一个经理掌握了多少话语权，纪念品方面没第一时间做到位，韩孚感觉自己有被冒犯，所以就给姜小曼出了点难题。 如果是徐正来做，一准第一时间做公关，连带着工地的技术员，先坐到一起吃吃喝喝，联络联络感情，喝高兴了一些关键信息很自然就知道了，再各个击破也就不难了。 而姜小曼对付男人有一手，对付女人嘛，怕是不成。 韩孚也不好继续端着，笑了笑说：“以后是应该好好走动走动。” 这就有门了，姜小曼如果是个聪明人，就需要顺杆往上爬，顺便把“土特产”送到位，有问题也就没问题了。 没准隔天两个娘们就能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可姜小曼脸色有些尴尬，原本她没想着能拿下韩孚，自然也就没准备什么像样的随手礼。 徐正注意到姜小曼脸上的尴尬，赶紧说：“韩姐，呵呵，我这么称呼韩姐不会介意？” 韩孚自然不会介意，这样显得亲近。 徐正说：“来前姜姐带了点家乡的东西，说拿给韩姐尝尝，当时我一看就让她搬下去，这个饭馆虽然僻静，但也人多眼杂不是？” “韩姐，不知你什么时间方便，姜姐认识一家不错的美容院，你可以去体验一下，那里的老板是姜姐的朋友。” 韩孚点了点头，看破却不说破，嘴里说着客气话，却没表示拒绝，更没表示什么时间有时间。 徐正放下心来，姜小曼拉着自己来吃这顿饭，任务可以说完美完成了。 见韩孚吃好了，徐正就看了眼姜小曼，在桌下做了一个点钞的动作。 姜小曼以去卫生间为由，赶紧去把账结了。 房间里就剩下韩孚跟徐正两人。 韩孚问：“徐老板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徐正干笑：“我哪是什么真人，俗人一个。” “那天奠基仪式我也在，徐老板可真是出彩。”韩孚揶揄道。 徐正老脸一红，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很奇怪。”韩孚喝了口水，审视着徐正：“368这么大的项目，徐老板竟然肯全部放给姜小姐，是不是有更发财的门路了？” 韩孚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在说，你们一对狗男女，徐正为了爽几次这么大的工程都敢往外送，与此同时，对姜小曼也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与厌恶。 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女人，自然会受人唾弃的。 男人对他们的唾弃言不由衷，女人嘛，那真是发自肺腑。 徐正笑了笑，摇头说：“这么大一块蛋糕，我肯定是想全塞进自己嘴里，可人不能吃独食啊，不然哪有朋友。” 从饭馆出来，徐正与姜小曼目送韩孚离开。 姜小曼松了口气，转而一笑，百媚丛生。 “好弟弟，让我怎么谢你？” 徐正浑身一紧：“大街上呢，你干什么。” 慌乱的把塞进裤腰带的几根柔嫩的手拽出来，徐正左右看了几眼，松了口气：“姜姐，我可是老实人。” 徐正老不老实姜小曼不知道，从徐正一直以来的表现看，男女关系方面的确比较干净。如果姜小曼还是个小姑娘，甚至愿意嫁给徐正，不为别的，就因为徐正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姜小曼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能在自己的勾搭中保持足够的定力。或许会因为胆怯落荒而逃，但绝不会把她拱手让给别人，许多男人在得到姜小曼之后动了真心，甚至将她视为禁脔。 玩弄感情，姜小曼是个中高手，但面对徐正，始终让她有力使不出。 “你的朋友可不老实。”姜小曼幽怨的瞪着徐正，红唇微启，呵气如兰，把车钥匙塞进徐正怀里，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我喝那点酒有点上头，把我送回家好不好？” 都是酒精沙场的老将，姜小曼会没有分寸吗？更何况，刚才才喝了多少，比品酒喝的都少，最多也就喝一杯的量，那么大一瓶，只倒出来两杯。 “把你送回去行，但你也不能像个树懒挂在我身上？”徐正捏了捏姜小曼的脸。 这他娘的是四十多的老娘们？比二十多的大姑娘都嫩，真怀疑她是把防腐剂当粮食吃了，时间这把杀猪刀似乎把姜小曼给忘了，一点半老徐娘的意思都没有。 “哎呦，你捏疼我了。”姜小曼嗔道：“还说我呢，大街上这么多人，你就这样调戏我？” 姜小曼把手伸进徐正的裤兜里，只要再往前一点，徐正就会失态。 赶紧推开姜小曼，徐正坐进驾驶位：“你做后面。” 如果姜小曼坐副驾驶，徐正还真怕半路一激动发生点事故。 第198章 老八千 把姜小曼送回去，徐正先是拒绝了上楼喝水的邀请，又拒绝了洽谈业务的邀请…… 打车离开时，徐正满脑子都是姜小曼那幽怨的眼神，安安有些后悔，不就是年龄大点么，但功夫好哇，自己何至于像个柳下惠。 徐正刚到章珊的舞蹈班，孙刚就凑过来说：“你老家的房子拆了，你知道？” 拆迁补助款都拿到手了，徐正还管那事干嘛：“拆就拆了，怎么，拆出古董了？” 想到徐雍抱着尿壶找专家鉴定的桥段，徐正就忍不住想笑。 “那倒没有，听说出了点事，大事。”孙刚说：“一个姓徐的……哎，应该是你本家人，差点被墙给砸死。” “强拆？”徐正好奇的问。 孙刚说：“那倒不是，我听说是儿子把拆迁款给造了，老头不知道，还以为没给钱呢，要拆迁的时候，他就站在墙头下面拦着，结果……呵呵……结果两边都拆掉的墙让风给刮倒了，老头也是命大。” 徐正皱了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是有人让我跟你说的。”孙刚说：“我一个朋友，是你家的远房亲戚，他说没准你能帮帮忙。” “我帮什么忙，我老家没什么亲人了……”这么说着，徐正想了想，跟那些徐家人虽然走的不近，但也毕竟是一个祖宗，而且，徐正小时候也得过几个长辈的实惠，如今还欠了些人情。 这种人情可还可不还，可如果顺手而为的事，徐正也不介意，也算不忘别人恩的一种态度。 “你知道那老头是谁？” 孙刚说：“都叫他老八千，具体叫什么我倒不知道。” “老八千？”徐正想起这个人了。 村里唯一一个养牛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牛奶与牛粪混合的味道，腌入味了，洗澡换身衣服都盖不住那股味。 老八千名叫徐茂伟，是徐正的大爷辈，跟徐茂昌是堂兄弟关系。 八千这外号是因为徐茂伟卖牛只认八千这个数，多了不要少一分还不卖，叫的年数长了很多人都忘了他的本名。 徐正刚出生那会，徐茂昌还在家务农，当时家里穷的叮当响，徐茂昌跟老八千关系不错，没少喝他的牛奶，也接受过他的救济。 等徐茂昌干包工头混好了之后想要报答他，老八千却始终拒绝，徐茂昌也只能每年带点东西去看望，顺便请他吃顿饭。 而且，每次去，徐茂昌都会带着徐正，不为别的，就是让徐正知道，恩情这回事，不能忘不敢忘，人要有良心。 “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管呢，砸死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老八千的事，我管了。” 力所能及的，徐正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孙刚也不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徐正回身上车，打算回村里看一眼。 “我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块去。”孙刚也跳上车。 “你不赔韦娜了？”徐正轻蔑的笑：“你这幅舔狗相可别在我面前呲牙。” 孙刚也不恼，嘿嘿一笑：“今天韦娜有事没来，我总不能跟你那些大小老婆玩耍？” 回了村，残壁断垣间，依稀还能看到原本的格局，但整个村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了，自家的老宅早就没了，只有村子一边，孤零零的有几个老房子。 其中一个拆了一半的，正是老八千的房子。 徐正去了村委大院，如今这里已经是拆迁办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有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在打瞌睡，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唱腔，会的还跟着哼几声。 “赵叔……” 徐正有些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 老头茫然抬头，看清来的是徐正，眼神中顿时有了点神采：“是小正啊，你怎么回来了？” 以前村子没拆的时候，徐正的爷爷过世之后，徐正也就过年回来走走亲戚。如今房子拆了，徐正突然冒出来，让赵庆德很是意外。 徐正拿出烟，递过去一支，主动帮赵庆德点上，这才问：“赵叔，我听说八千叔出了点事？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庆德一脸哑然之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那老八千欠你钱？” 徐正笑了笑说：“我寻思着去医院看望一下，也不知伤的重不重。” “嗨，没什么事，就是把脑袋给砸了个包，那老东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说要讨个说法呢。”赵庆德摇头晃脑的看着徐正，眼神中全是赞赏之色：“你这小娃子，还真是懂事啊。” 一个村才多大，谁家咳嗽一声隔壁都能听到，徐正家与老八千交好的事不少人都清楚。 如今见徐正打听老八千，赵庆德一脸感慨之色。 “老八千那倒霉孩子如果能有你一半出息，也不至于出今天这个事了。” 徐正也没过多的客套，就当是闲聊家常，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庆德唉声叹气的说：“赔偿多少钱，都是有标准的，谁也没多谁也没少，老八千那份，直接存在他儿子手里，这不房子拆了，老八千就没地方去了，谁能想到他儿子把钱全造了，跟老八千撒谎说钱没到账。” “老八千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自己儿子没骗他，站在墙头上，死活不让拆。” “结果……从墙头上掉下来了。” 徐正问：“不是墙倒了把人给砸了么？” 赵庆德说：“哪跟哪啊，他要是在墙头下面，倒下来直接就埋了，还能活？” “是墙倒了，老八千摔下来，飞起的砖头把脑袋砸了个大包，当时差点没死过去。” 徐正大致明白了。 “是哪个儿子把钱给花了？老八千的房子不少，拆迁款肯定不是小数目，这得怎么个花法才能花完了。” 这是一个大问题，几百万的巨款，想花光也是个体力活。男人拿到钱，无非是车子房子女子这三样。 “那小子？呵呵。”赵庆德冷笑连连：“小正啊，你记住了，人这辈子，什么都能沾，就是不能沾赌。” 身后，孙刚捅了捅徐正，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人没找到你还聊上了。 徐正回头白了一眼，看赵庆德手里的烟抽没了，赶紧给他续上一支：“老八千有俩儿子，俩儿子都不管他？” 赵庆德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大儿子拿了钱不管老头死活，小儿子没拿到钱也不管。” 得，遇见两头牲口，也怪老八千没教育好。 了解的差不多了，徐正打算告辞。 赵庆德拉住徐正，低声问：“小正，你要管一管？如果你打算帮老八千，我告诉你个事。” 第198章 老八千 把姜小曼送回去，徐正先是拒绝了上楼喝水的邀请，又拒绝了洽谈业务的邀请…… 打车离开时，徐正满脑子都是姜小曼那幽怨的眼神，安安有些后悔，不就是年龄大点么，但功夫好哇，自己何至于像个柳下惠。 徐正刚到章珊的舞蹈班，孙刚就凑过来说：“你老家的房子拆了，你知道？” 拆迁补助款都拿到手了，徐正还管那事干嘛：“拆就拆了，怎么，拆出古董了？” 想到徐雍抱着尿壶找专家鉴定的桥段，徐正就忍不住想笑。 “那倒没有，听说出了点事，大事。”孙刚说：“一个姓徐的……哎，应该是你本家人，差点被墙给砸死。” “强拆？”徐正好奇的问。 孙刚说：“那倒不是，我听说是儿子把拆迁款给造了，老头不知道，还以为没给钱呢，要拆迁的时候，他就站在墙头下面拦着，结果……呵呵……结果两边都拆掉的墙让风给刮倒了，老头也是命大。” 徐正皱了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是有人让我跟你说的。”孙刚说：“我一个朋友，是你家的远房亲戚，他说没准你能帮帮忙。” “我帮什么忙，我老家没什么亲人了……”这么说着，徐正想了想，跟那些徐家人虽然走的不近，但也毕竟是一个祖宗，而且，徐正小时候也得过几个长辈的实惠，如今还欠了些人情。 这种人情可还可不还，可如果顺手而为的事，徐正也不介意，也算不忘别人恩的一种态度。 “你知道那老头是谁？” 孙刚说：“都叫他老八千，具体叫什么我倒不知道。” “老八千？”徐正想起这个人了。 村里唯一一个养牛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牛奶与牛粪混合的味道，腌入味了，洗澡换身衣服都盖不住那股味。 老八千名叫徐茂伟，是徐正的大爷辈，跟徐茂昌是堂兄弟关系。 八千这外号是因为徐茂伟卖牛只认八千这个数，多了不要少一分还不卖，叫的年数长了很多人都忘了他的本名。 徐正刚出生那会，徐茂昌还在家务农，当时家里穷的叮当响，徐茂昌跟老八千关系不错，没少喝他的牛奶，也接受过他的救济。 等徐茂昌干包工头混好了之后想要报答他，老八千却始终拒绝，徐茂昌也只能每年带点东西去看望，顺便请他吃顿饭。 而且，每次去，徐茂昌都会带着徐正，不为别的，就是让徐正知道，恩情这回事，不能忘不敢忘，人要有良心。 “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管呢，砸死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老八千的事，我管了。” 力所能及的，徐正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孙刚也不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徐正回身上车，打算回村里看一眼。 “我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块去。”孙刚也跳上车。 “你不赔韦娜了？”徐正轻蔑的笑：“你这幅舔狗相可别在我面前呲牙。” 孙刚也不恼，嘿嘿一笑：“今天韦娜有事没来，我总不能跟你那些大小老婆玩耍？” 回了村，残壁断垣间，依稀还能看到原本的格局，但整个村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了，自家的老宅早就没了，只有村子一边，孤零零的有几个老房子。 其中一个拆了一半的，正是老八千的房子。 徐正去了村委大院，如今这里已经是拆迁办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有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在打瞌睡，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唱腔，会的还跟着哼几声。 “赵叔……” 徐正有些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 老头茫然抬头，看清来的是徐正，眼神中顿时有了点神采：“是小正啊，你怎么回来了？” 以前村子没拆的时候，徐正的爷爷过世之后，徐正也就过年回来走走亲戚。如今房子拆了，徐正突然冒出来，让赵庆德很是意外。 徐正拿出烟，递过去一支，主动帮赵庆德点上，这才问：“赵叔，我听说八千叔出了点事？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庆德一脸哑然之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那老八千欠你钱？” 徐正笑了笑说：“我寻思着去医院看望一下，也不知伤的重不重。” “嗨，没什么事，就是把脑袋给砸了个包，那老东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说要讨个说法呢。”赵庆德摇头晃脑的看着徐正，眼神中全是赞赏之色：“你这小娃子，还真是懂事啊。” 一个村才多大，谁家咳嗽一声隔壁都能听到，徐正家与老八千交好的事不少人都清楚。 如今见徐正打听老八千，赵庆德一脸感慨之色。 “老八千那倒霉孩子如果能有你一半出息，也不至于出今天这个事了。” 徐正也没过多的客套，就当是闲聊家常，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庆德唉声叹气的说：“赔偿多少钱，都是有标准的，谁也没多谁也没少，老八千那份，直接存在他儿子手里，这不房子拆了，老八千就没地方去了，谁能想到他儿子把钱全造了，跟老八千撒谎说钱没到账。” “老八千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自己儿子没骗他，站在墙头上，死活不让拆。” “结果……从墙头上掉下来了。” 徐正问：“不是墙倒了把人给砸了么？” 赵庆德说：“哪跟哪啊，他要是在墙头下面，倒下来直接就埋了，还能活？” “是墙倒了，老八千摔下来，飞起的砖头把脑袋砸了个大包，当时差点没死过去。” 徐正大致明白了。 “是哪个儿子把钱给花了？老八千的房子不少，拆迁款肯定不是小数目，这得怎么个花法才能花完了。” 这是一个大问题，几百万的巨款，想花光也是个体力活。男人拿到钱，无非是车子房子女子这三样。 “那小子？呵呵。”赵庆德冷笑连连：“小正啊，你记住了，人这辈子，什么都能沾，就是不能沾赌。” 身后，孙刚捅了捅徐正，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人没找到你还聊上了。 徐正回头白了一眼，看赵庆德手里的烟抽没了，赶紧给他续上一支：“老八千有俩儿子，俩儿子都不管他？” 赵庆德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大儿子拿了钱不管老头死活，小儿子没拿到钱也不管。” 得，遇见两头牲口，也怪老八千没教育好。 了解的差不多了，徐正打算告辞。 赵庆德拉住徐正，低声问：“小正，你要管一管？如果你打算帮老八千，我告诉你个事。” 第199章 教育的问题 徐正竖起耳朵，笑了笑：“赵叔，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可我爸从小就教我人不能忘本，如果我能办到了，不推辞。” 赵庆德说：“那就好，我信得过你。” “老八千手里有钱，还不老少呢。” 老八千养了一辈子牛，老婆子还活着的时候四十多头，全是老两口照料，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可养牛也挣钱，老一辈的人都喜欢攒钱，如果说老八千手里没点底子，徐正不信。 可徐正没明白赵庆德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又不是老八千的儿子。 赵庆德往门外张亮几眼，怕隔墙有耳，关上门才说：“老八千手里有九十多万，这老东西这辈子挣的全都攒着呢。现在存折在我手里，我这心里打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去医院看老八千的时候问问，他打算怎么弄。” 徐正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即问老八千在哪家医院。 离开拆迁办，徐正坐进车里，点上一支烟没急着走。 孙刚说：“要不你把老头弄回家养着算了，反正你就光棍一个。等老头没了，那些钱还不都是你的？现在的法律有规定，给老人养老的，能得到很大一部分遗产。” “哦，对了，你可以让老头立个遗嘱再公证一下，九十多万，给他雇个保姆守着也赚。” “去你的，我可不缺爹，你喜欢我帮你拉个皮条？”徐正朝着孙刚吐烟圈。 孙刚问：“那你在琢磨什么？” 徐正咬着嘴唇，狠狠嗦着后槽牙：“我在想，怎么收拾这件事。” “走，先去医院看看老八千再说。” 老八千的钱徐正是肯定不会拿的，虽然大几十万不少，可那不是自己的，一旦拿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连徐茂昌泉下有灵也会骂他不是东西。 到了医院，徐正走进创伤病房。 病房里一侧摆着三张病床，两个人缠着绷带躺在那，有吊腿的，有吊胳膊的，唯独中间的床空了。 徐正看了眼牌牌，确定上面写着徐茂伟三个字。 转身问一边给吊腿的仁兄陪床的妇女：“大姐，中间床上的这个人呢？” 大姐左右看了几眼，一角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显然不在里面。 大姐说：“应该是出去抽烟了，哎呦，他这个人，烟瘾可大呢，身上总有味。” 徐正笑了笑，表示感谢。 老八千身上的味让女人反感，或许不仅仅是烟味，有可能还有牛粪味。 徐正也没在病房里等，走出住院大楼，一眼就看到小公园里的椅子上躺着一个穿病号服的人，不是老八千还能是谁。 “我上上下下的找他，他倒是惬意，你看那样子。”徐正见老八千没什么事，笑了笑。 “我怀疑他不是住院，是来度假的。”孙刚说：“对了，你不是说他是养牛的么？他在住院，他的牛呢？” 徐正说：“村里拆迁，估计是八千块把牛卖了。” “八千？你当人是傻子？”孙刚说：“一头奶牛可不止这个价。” 徐正笑着说：“你当他老八千这名号怎么来的？就是没回卖牛都要八千块。” “嗯，他这样卖牛，有多少牛也能卖得出去。” 割肉清仓，不过如此。 徐正说：“不过那是前些年的事了，当时的牛也差不多这个价，这老头，聪明的很呢。” 徐正走上前，没急着打招呼，就坐在老八千另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老头翘腿看太阳。 估计是困了，老八千抽完手里的烟，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起身慢悠悠的往病房方向走。 “伟叔。” 徐正叫了一声。 老八千回头瞧了眼，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徐正又叫，快步跟了上去。 “伟叔，不认识我了？” 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一年前，老八千没理由不认识他。 老八千疑惑的看着徐正，随即绽放出笑容，一脸的褶子都跟着颤抖。 “小正？”老八千拍了拍徐正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徐正说：“我听说你家墙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没事，不值得看的，你看我，有事没有？”老八千张开双臂，转了半圈。 此时，也就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已经被揉搓的脏兮兮的，老八千养了一辈子牛，洗澡也不勤快，身上的老泥染脏雪白的绷带不要太容易。 徐正说：“没事你还不出院，害的我差点带点纸钱过来。” 老八千抬腿就踢：“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咒我死啊？” 徐正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也不疼，但也一趔趄。 徐正拉着老八千重新坐下：“叔，说说怎么回事？” “小正啊，村里的房子拆了，我听说你爷爷的房子都留给你了？徐雍那小子没捞着多少，是不是？” 拆迁这件事上，徐正占了大便宜，徐雍吃了个大亏，他们爷俩在村里肯定不会说徐正的好话，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臭徐正的名声呢。 不过徐正也不关心这个，以前基本不回村，很多人都不认识，现在几个不认识的人把自己当成饭后的谈资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也不是老八千关心的问题，从亲疏远近来讲，他更希望徐正多拿点。 老八千问：“你的拆迁款拿到了？” 徐正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人家把拆迁款给了，结果我哥他给花了。叔，我说句实在话，咱不能没理占三分，就是上法院，这件事也是家庭内部矛盾，拆迁办里有你跟我哥签的字。” “真给了？”老八千皱了皱眉，抠抠搜搜的又摸出烟。 住院这两天，很多事也想明白了，拆迁办是国家的，里面还有自己村里的人，没必要合起伙来骗他。儿子拿走了所有拆迁款的事，八成是真的。 可这老头脾气就是倔强，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因为，老八千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二三百万的拆迁款，自己碰都没碰过，就没了。 徐正点了点头：“叔，你在医院住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把两个哥叫回来，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老八千垂下脑袋，脸色涨红快要滴出血来：“那两个畜生，我倒是想让他们回来。唉，是我没教育好哇。” “当初……当初你爸劝我……唉……算了，不说这些了……” 徐正望着无助又倔强的老头，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无数道褶皱，依稀能闻到淡淡的牛粪味。 可怜，又可恨。 老八千说的对，是他教育的问题。 第199章 教育的问题 徐正竖起耳朵，笑了笑：“赵叔，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可我爸从小就教我人不能忘本，如果我能办到了，不推辞。” 赵庆德说：“那就好，我信得过你。” “老八千手里有钱，还不老少呢。” 老八千养了一辈子牛，老婆子还活着的时候四十多头，全是老两口照料，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可养牛也挣钱，老一辈的人都喜欢攒钱，如果说老八千手里没点底子，徐正不信。 可徐正没明白赵庆德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又不是老八千的儿子。 赵庆德往门外张亮几眼，怕隔墙有耳，关上门才说：“老八千手里有九十多万，这老东西这辈子挣的全都攒着呢。现在存折在我手里，我这心里打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去医院看老八千的时候问问，他打算怎么弄。” 徐正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即问老八千在哪家医院。 离开拆迁办，徐正坐进车里，点上一支烟没急着走。 孙刚说：“要不你把老头弄回家养着算了，反正你就光棍一个。等老头没了，那些钱还不都是你的？现在的法律有规定，给老人养老的，能得到很大一部分遗产。” “哦，对了，你可以让老头立个遗嘱再公证一下，九十多万，给他雇个保姆守着也赚。” “去你的，我可不缺爹，你喜欢我帮你拉个皮条？”徐正朝着孙刚吐烟圈。 孙刚问：“那你在琢磨什么？” 徐正咬着嘴唇，狠狠嗦着后槽牙：“我在想，怎么收拾这件事。” “走，先去医院看看老八千再说。” 老八千的钱徐正是肯定不会拿的，虽然大几十万不少，可那不是自己的，一旦拿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连徐茂昌泉下有灵也会骂他不是东西。 到了医院，徐正走进创伤病房。 病房里一侧摆着三张病床，两个人缠着绷带躺在那，有吊腿的，有吊胳膊的，唯独中间的床空了。 徐正看了眼牌牌，确定上面写着徐茂伟三个字。 转身问一边给吊腿的仁兄陪床的妇女：“大姐，中间床上的这个人呢？” 大姐左右看了几眼，一角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显然不在里面。 大姐说：“应该是出去抽烟了，哎呦，他这个人，烟瘾可大呢，身上总有味。” 徐正笑了笑，表示感谢。 老八千身上的味让女人反感，或许不仅仅是烟味，有可能还有牛粪味。 徐正也没在病房里等，走出住院大楼，一眼就看到小公园里的椅子上躺着一个穿病号服的人，不是老八千还能是谁。 “我上上下下的找他，他倒是惬意，你看那样子。”徐正见老八千没什么事，笑了笑。 “我怀疑他不是住院，是来度假的。”孙刚说：“对了，你不是说他是养牛的么？他在住院，他的牛呢？” 徐正说：“村里拆迁，估计是八千块把牛卖了。” “八千？你当人是傻子？”孙刚说：“一头奶牛可不止这个价。” 徐正笑着说：“你当他老八千这名号怎么来的？就是没回卖牛都要八千块。” “嗯，他这样卖牛，有多少牛也能卖得出去。” 割肉清仓，不过如此。 徐正说：“不过那是前些年的事了，当时的牛也差不多这个价，这老头，聪明的很呢。” 徐正走上前，没急着打招呼，就坐在老八千另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老头翘腿看太阳。 估计是困了，老八千抽完手里的烟，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起身慢悠悠的往病房方向走。 “伟叔。” 徐正叫了一声。 老八千回头瞧了眼，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徐正又叫，快步跟了上去。 “伟叔，不认识我了？” 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一年前，老八千没理由不认识他。 老八千疑惑的看着徐正，随即绽放出笑容，一脸的褶子都跟着颤抖。 “小正？”老八千拍了拍徐正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徐正说：“我听说你家墙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没事，不值得看的，你看我，有事没有？”老八千张开双臂，转了半圈。 此时，也就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已经被揉搓的脏兮兮的，老八千养了一辈子牛，洗澡也不勤快，身上的老泥染脏雪白的绷带不要太容易。 徐正说：“没事你还不出院，害的我差点带点纸钱过来。” 老八千抬腿就踢：“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咒我死啊？” 徐正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也不疼，但也一趔趄。 徐正拉着老八千重新坐下：“叔，说说怎么回事？” “小正啊，村里的房子拆了，我听说你爷爷的房子都留给你了？徐雍那小子没捞着多少，是不是？” 拆迁这件事上，徐正占了大便宜，徐雍吃了个大亏，他们爷俩在村里肯定不会说徐正的好话，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臭徐正的名声呢。 不过徐正也不关心这个，以前基本不回村，很多人都不认识，现在几个不认识的人把自己当成饭后的谈资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也不是老八千关心的问题，从亲疏远近来讲，他更希望徐正多拿点。 老八千问：“你的拆迁款拿到了？” 徐正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人家把拆迁款给了，结果我哥他给花了。叔，我说句实在话，咱不能没理占三分，就是上法院，这件事也是家庭内部矛盾，拆迁办里有你跟我哥签的字。” “真给了？”老八千皱了皱眉，抠抠搜搜的又摸出烟。 住院这两天，很多事也想明白了，拆迁办是国家的，里面还有自己村里的人，没必要合起伙来骗他。儿子拿走了所有拆迁款的事，八成是真的。 可这老头脾气就是倔强，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因为，老八千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二三百万的拆迁款，自己碰都没碰过，就没了。 徐正点了点头：“叔，你在医院住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把两个哥叫回来，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老八千垂下脑袋，脸色涨红快要滴出血来：“那两个畜生，我倒是想让他们回来。唉，是我没教育好哇。” “当初……当初你爸劝我……唉……算了，不说这些了……” 徐正望着无助又倔强的老头，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无数道褶皱，依稀能闻到淡淡的牛粪味。 可怜，又可恨。 老八千说的对，是他教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