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那年十八》 第1章 两个都想要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均匀的节奏，不仅不吵，反而调出白噪音的静谧。 这种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但陆恒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十二月的京城，在没有暖气的旅馆……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不过，陆恒的心又是滚烫的。 摩挲着墙上的98年挂历，上面印着还珠格格的海报，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画面上是小燕子和紫薇凤冠霞帔的大婚照片。 虽然陆恒眼睛看着画面，却放空的失神：“还真回来了？” 像焦距调整，虚化的画面又变得清晰。 最先让他注意的，是两女那抹得像刚吸过血的嫣红嘴唇。 “那时候的审美，真是……”陆恒摇了摇头，很想吐槽自己当初为什么觉得娇艳动人。 眼神定格到挂历1998的艺术字体上，陆恒感受着胸腔里的澎湃：“哈哈哈哈！” 窗外不知哪家店，正放着一首好多年没听过的歌：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这是今年春晚的歌，但现在十二月初，这一年又快过完了。 握了握拳头，陆恒感觉从身体到心理的年轻有活力，跳了跳，感受着大摆锤的震荡，兴奋地差点没压制住悸动和燥热。 真的十八啊！ 换谁有这样的际遇，不兴奋难耐？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陆恒平静心绪后，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路。 今年夏天，陆恒高考落榜，暂时进了父亲所在的凌山县群众艺术馆，当一名临时工。 父亲是文艺兵退伍，吹拉弹唱演样样精通，现在是群艺馆的演出队队长。母亲是小学音乐教师，这样的家庭氛围，让他从小就浑身充满文艺细菌。 而在今年秋天，央视时隔两年重启小品大赛！ 这样的赛事，一般都是大城市的群艺馆，以及文工团的菜，他们凌山县群艺馆这种小地方，根本就没想过。 但陆恒有了想法，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自告奋勇报名，跟馆里两名同事组队，竟然在省里的选拔中入围了。 当时整个馆里都轰动了，馆长惊喜之余，给陆恒承诺，只要进了央视决赛，就给他解决编制问题！ 而就在昨天上午，总决赛落下帷幕，陆恒他们拿到了优秀奖。 虽然转正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但重活一世的陆恒却明白，他更大的机遇在比赛之后—— 那些评委里面，除了央视综艺频道的主任，以及黄红、蔡名这些腕儿，还有常丽、崔新晴、牛娜这些华戏、京影和军艺的教授，以及宣传部文艺局的处长苏晓卫。 陆恒这个十八岁的新秀，还是从山区脱颖而出走上全国的舞台，自然让这些评委注意到了。 比赛结束后，除了常丽这些教授建议他考一个表演专业外，苏晓卫也抛来橄榄枝，想找陆恒试镜她自己编剧的一部电影。 但在上一世的陆恒看来，去上大学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他马上就是公家人了，干嘛还要去考？ 考不考得过不说，就算考上了，每年二三十人，有几个能成名？最后说不定还不如自己铁饭碗香！ 98年的时候，华戏和京影96级明星班还没有发力，才十八岁的陆恒自然没有这个先见之明，更何况那时候还没有让人咋舌的天价片酬。 倒是拍戏他有兴趣，但去试镜后告诉他要脱产几个月，他又舍不得那个铁饭碗，也放弃了。 后来陆恒才知道，那部电影，就是让刘业崭露头角的《那山那人那狗》，苏晓卫是编剧，导演是她老公霍健起。 当时陆恒后悔得连叫大意了，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因为这件事，也给他开了一扇天窗—— 千禧年父亲去世后，陆恒终于下定了决心，辞职去参加艺考，但连续两年都没考上，反而在京城的群演里混出了名堂。 再后来，他一路稳扎稳打，慢慢混出了一些人脉关系，演技也得到极大的提升，甚至还偶尔被一些媒体称为‘老戏骨’，当时让陆恒哭笑不得，老子才四十二啊！ 脑海里过了一遍当初的记忆，陆恒的眼睛愈发清明，深深吸了一口98年冬天的冷冽空气，过肺的打了个激灵，两手一抓：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得要啊。” 上一世虽然后来混出了一些名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想要跟那些科班生抢资源，他需要付出多少。 更不用说，师兄师姐一攀谈，就是最大的资源。 至于《那山那人那狗》这部拿过金鸡最佳影片的电影，跟铁饭碗比，肯定是……电影香！ 有了代表作，就有了资历。 心里权衡了一下，陆恒准备考京影——不为别的，主要是华戏前两年不准接戏。 陆恒考表演系主要是因为那个平台，可不是老老实实去上课的。 也就是从今年开始，内地的影视开始了井喷式发展，古装剧有《还珠格格》，现代剧有《永不瞑目》，武侠有《太极宗师》，都是火爆一时的大热，而且不像过去用老戏骨挑大梁，主角都是年轻人。 虽然现在的陆恒肯定挤不进这些热剧，但他也不可能在学校耽搁两年。 之前到省会参加复赛时，陆恒就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小品没进决赛拿不到转正名额，就正好趁着到省城的机会参加艺考。 上一世他拿到转正名额，自然没去费那个功夫。 但艺考的报名手续他都带着，以社会考生的身份。只不过原本准备在省会的分考场，这次倒可以直接去京影的校本部考点。 现在还没开始报名，他准备先跟霍健起敲定电影的事情—— 就在昨天下午，总决赛结束后，他就跟着苏晓卫去见了霍健起，试了几个片段后霍导就非常满意。 但那时候的陆恒还没穿回来，得知要脱产几个月，他借用霍健起家的电话打给他爸陆为民。 老陆说现在还没办理转正手续就想请假，还一请就几个月，就算是馆长也压不住，当时的陆恒一下子就退缩了。 但霍健起相中的主角，哪会轻易放弃，在陆恒婉拒后，他也没把话说死，让陆恒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正好给了陆恒现在回旋的余地—— 下了楼，借旅社吧台的电话，陆恒给霍健起打过去，霍健起当即让他过去签合同。 霍健起住在京影厂家属院，到了地方，签完合同后，霍健起问道： “你等会儿有事儿没？” 陆恒一愣：“没事儿，有事您吩咐。” 霍健起笑道：“今天是我们大学同学20年聚会，肯定免不了喝酒，但他们定的地方在郊区，不开车不方便，我看昨天就是你开车送你苏姨回来的，我就想着你要是没事，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 陆恒他们群艺馆要经常下乡演出，所以陆恒进群艺馆后也跟着考了驾照，昨天颁奖后有午宴，苏晓卫也喝了点酒，就是陆恒开的车。 现在98年，往前推二十年……嘶~牛逼轰轰的一届啊！ 想到这里，陆恒毫不犹豫的道：“没问题。” 第2章 拉手 行驶在98年的京城，在灰蒙蒙的冬日里，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景象，有种看泛黄纪录片的感觉，让陆恒有些许的恍惚，就像人生开启了倒带，把他回档到转折点。 更何况，此去聚会，他将会看到那一群大腕。 在未来的华语影坛上，他们被称作第五代…… 去的路上是霍健起开车，陆恒才有心思跑神。 此时陆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名字和一张张熟悉的脸，以及关于他们的数据，还有一帧帧电影画面，陆恒一边感叹着记忆力变得惊人，一边盘算着等会儿怎么结识大佬。 这时，霍健起忽然把窗子开了一点： “有点闷，透透气。” 一股冷风钻了进来，陆恒一激灵！ 你现在有什么跟他们结交的资格和资历？ 扪心自问了这么一句，陆恒也不多想了。 反正有回档这件事，还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跟他们平视也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现在去舔。 到了地方后，已经有不少人来了，霍健起熟络的跟他们一个个打招呼。 其中的确有不少熟脸，但都是陆恒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陆恒，而且把他当成霍健起的跟班，甚至都没多看两眼——除了女的。 “可以啊，这是招了个秘书？” 本来东张西望的陆恒，听到这声音有点不忿，但转头一看，嚯，惹不起！ 女导演胡梅！ 霍健起则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下部戏的男主角。” 听到话，胡梅又转过头，把陆恒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 “模样不错，不过我不是记得，嫂子给你准备的是个农村题材的电影？” 霍健起不赞同了：“谁说农村题材就非得土老帽？我刚听老顾说，谋哥的新电影也是农村戏，就找了个小姑娘，漂亮得跟朵花儿似的。” “所以，你也找一漂亮小生？”胡梅笑眯眯道。 刚才还准备跟霍健起一样反驳的陆恒，听到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嗯嗯，你说的都对。 很快那些同学都知道，陆恒是霍健起新片的主演，有的过来瞅瞅，有的远远看着指指点点，让陆恒突然有种动物园猴子的感觉。 人家都是同学，就自己一个外人，而且身份地位差了一大截，陆恒站在当中挺不自在的。 不过陆恒很快调整了心态，来之前他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司机，谁还没有喽啰的历史，好歹自己第一部戏就是主角，星爷当初还是龙套呢。 这时陈恺歌过来了！ “哗~~” 就像平静的油锅里溅入一滴水，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围上前热情的寒暄。 看着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陆恒是真的羡慕。 就在陆恒百无聊赖的四处转圈时，霍健起把陆恒叫了过去。 陆恒还以为要把自己推荐给陈恺歌，心里有些激动的上前，却没想到陈恺歌干脆的问道： “听说你会开车？机场能找到不，帮我去接俩人？” 虽然是问句，但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像是吩咐，除非陆恒说找不到。 “找得到。” 陆恒答应道，权当出去透透气了。 在这里虽然他认识很多，但终究是个外人，有种游离的孤寂感。 可能陈恺歌他们也是这个意思，都是同学，叫谁去都不合适。 “行，你拿着我手机过去，一个是李绍红导演，一个是我爱人，你应该也认识，演员陈虹。” 听到这话，陆恒心底那一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陈大美女啊，那肯定没问题！ 等等……她俩在一块儿，这是要拍《大明宫词》了吗？陆恒心里一动。 开车去往机场的路上，陆恒瞥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小手机，忽然有点想笑。 还好是现在，要是再过十年，另一个陈老师就要给他上一课了。 刚到机场，还没等陆恒打电话，他就看到出口那边被围了一圈，心道不会是陈虹她们吧？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 陆恒心里有些无语：“大姐，你以为戴副小墨镜就能遮住那张精致的脸蛋？” 不过围观了片刻，陆恒就明白不怪她没遮严实，因为这些记者就是等她的： “听说你给陈导生了个孩子，是真的吗？” “倪平现在也怀孕了，听说马上就要就生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次拍戏是陈导走后门把你硬塞进去的？” “你以前都是花瓶类的角色，这次你觉得能胜任央视大戏的女主角吗？” …… 这些记者的角度不可谓不刁钻，不过谁让这几年陈大美女风评不好呢。 看着陈虹铁青的脸色，和一旁想拉着她脱身又不得的李绍红，本来还想看看热闹的陆恒，觉得不能再等了。 但这个场面，记者围了几层，想把她俩带走好像也不太容易……陆恒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看到那边通道又有一波旅客出来，顿时来了主意，赶紧喊道： “哎，那不是陈佩斯吗？” 这年头，老陈可是实打实的顶流……咦，怎么又姓陈？ 听到话，这群记者顿时愣了一下，都扭头望去，陆恒见他们没那么容易被骗，于是拔腿就朝那边跑去： “还真是陈佩斯！” 有他这么一带，那些记者也顾不上其他了，生怕去晚了挤不进去，一窝蜂的朝那边跑！ 很快他们就超过了陆恒，而陆恒又折返回来，拉上陈虹的手就跑！ 陈虹吓了一跳：“你干嘛！” “我从别院山庄来的，陈导让我接你！”陆恒语气飞快的说道，又补充一句： “我骗他们的，赶紧跑！” 被带得踉踉跄跄，本来还要挥包打陆恒的陈虹，听到别院山庄，立刻相信了！ 虽然她想抽出手，但被陆恒攥紧紧的，只好作罢。 李绍红也没注意这点，跟着往前跑。 而通道那边，旅客们看到一大群记者冲到跟前，被唬得不知所措，全呆愣在那儿不敢动。 而记者们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气得直骂娘！ 转头看到陆恒拉着她俩都跑到停车场去了，哪还不知道被骗，双眼发红的又折返去追。 “快，快上车！” 陆恒首先拉开驾驶门跳进去，陈虹她俩上来后，堪堪在这群记者还没形成合围之势前冲出去，留下一群人破口大骂。 从后窗看着越来越远的他们，陈虹和李绍红边喘着气边笑：“哈哈哈哈……真刺激啊！” “活该，谁让他们胡说八道的！”李绍红还有些恨恨的道。 被记者围堵她不反对，但特么老娘的大戏就要开拍了，你们不问正经的光问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没有点职业素养？ 笑过后，两人好奇的看向陆恒，李绍红夸道： “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机智，短短的时间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陆恒笑了笑：“正好那边又来了一波人，要不然也不奏效。” 陈虹问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跟他们搅一块儿去了？” 陆恒知道她说的是陈恺歌他们，解释了一下，她们这才恍然。 “可以呀，第一部戏就能当男主，未来不可限量。”陈虹夸道。 “您就别笑话我了，成与不成还得看拍摄。”陆恒谦虚道。 李绍红则笑道：“老霍看人还是很准的，既然他和晓卫都相中了你，那就是了。” “那就借您吉言。”陆恒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后，陆恒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李导，听霍导说您准备执导一部历史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您那儿试镜一个角色呢？” 第3章 又碰美女 听到陆恒的话，李绍红和陈虹对视一眼，像是觉得挺有意思，都笑了起来。 “你小子确够机灵的。”陈虹打趣道。 李绍红再次打量了一番陆恒，沉吟道： “从形象说，你还不错，而且既然老霍选中你，应该演技也可以，只是……你不是要拍他的戏，有时间吗？” 听到李绍红没有直接拒绝，陆恒暗道有戏，解释道： “霍导现在还在拉投资，而且剧情需要的景色，到初夏才能开拍，如果您那边时间来得及的话。” 李绍红点了点头：“这么看时间的确没问题，我们过两天就要开拍，大概春天就拍完了。但这是央视的剧，我不可能给你承诺什么，你明天可以到我办公室去，正好制片方也在，有个适合你的角色可以试试镜。” “好的，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实在太感谢了。”陆恒由衷的道，全然忘了刚去的路上心里说以后不舔。 李绍红不觉莞尔。 随后她又问了陆恒的情况，得知他准备考京影，表示支持： “对，考个学历，不一定本科班，即使高职也行，总之对你以后有非常大的帮助，不仅仅是课堂上学到的。” 虽然她没说那么多，但陆恒明白她的意思。 这时，陈虹忽然道：“张院长今天也要来吧？” 见李绍红点了点头，陈虹对陆恒笑道： “他们那一届的张会君，就是京影现在的副院长，今天也要来，你要是找他，绝对板上钉钉了。” 凭借良好的记忆力，陆恒当然知道这个人，而且再过几年他就要扶正了。但这佛太高，根本拜不够。 除非今天陆恒豁出脸不要去狂舔，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获得他的良好印象，还帮自己推荐。 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陆恒也不是去瞎撞运气，上一世都叫老戏骨了，自然也有两把刷子。 再说了，昨天就是崔新晴她们推荐自己参加艺考的，这位京影的名师，这些年都是主考官之一。 有她在，不说给自己放水，至少会有个好的印象分。 当然这些陆恒不可能说出来，嘴上说着不用。 这话听得陈虹直摇头： “切，这会儿你倒胆小了，刚才拉我手的气势跑哪儿去了？” 陆恒狂汗，还以为这篇糊弄过去了呢。 刚陆恒的确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那长相那气质，多少经典的美女形象，小时候的梦中女神，哪能忍得住。 两年后她还有一个嫦娥的角色，更是多少八零后的心头好。 “额，那不是一时情急嘛。”陆恒辩解。 陈虹瞥过来一道目光，虽然陆恒开车没回头，但也能想到她多半不信。 “情急你怎么没拉我？”李绍红慢悠悠道。 陆恒：“……” 面对陆恒的哑口无言，陈虹顿时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陆恒很少再吭声了，她俩在后面随意聊着，也让陆恒听到了不少对于她们来说常见、但陆恒听着新鲜的事情。 在她们下车后，望着陈虹窈窕的背影，陆恒不得不感叹： “贵圈好乱，但……谁让我喜欢呢？” 把车钥匙和手机还给陈恺歌，他随手接过，就被陈虹随手挽着走向那群人。 顺着方向看去，陆恒一眼就看到众星拱月般的那位—— 突兀的颧骨，就像他的经历那般波澜起伏，只一眼就不会忘记，用在演员身上……大概就是极具辨识度。 张义谋！ 从九十年代开始，一直到陆恒回来前，这位都是国内导演界的门面！ 远远的，陆恒就能听到他们在问张义谋怎么没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带来。 这帮人八卦起来，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陆恒心道。 除了这些大导，78级还有一大批演员，以及其他系的人。张铜林今年已经“哈哈哈”的红了，旁边同样围了一圈人，不过陆恒想的是……这家伙现在还是不是华夏人。 另一个出名的就是张丰义了，但他的知名度想要扩大到全民级，还得等几年以后《历史的天空》的姜大牙。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班有半个班男生都追过的大美女方淑，还在86年春晚当主持，只不过私生活就一言难尽了……放弃同班同学的老公陈国兴，被图红刚追走，没几年又被喜新厌旧的抛弃了，而今天，她来了，但陈国兴没来。 吃饭前，他们要照集体大合影，陆恒又是“最佳摄影师”。 用的是陈导的相机，从陈虹手里陆恒一手拿带子一手接相机，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又让她瞪一眼。 陆恒有点无语，本来想说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但一想岂不是上次是故意的，只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下午他们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出去转的出去转——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就是他们曾经的校舍，朱辛庄，当年京影在这里办学十来年，86年才搬回去。 晚上吃完饭，众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临别的时候，陈恺歌过来跟陆恒说了句客气话：“今天谢谢你帮她俩解围，回头有需要可以找我。” 见陈虹朝自己眨了下眼睛，陆恒就明白多半是她的意思，要不然以陈大导的脾性，对于自己这种小人物的付出多半是坦然受之。 心里有些好笑，之前陈大导拿捏几个前任，结果现在被最小的拿捏了，跟多年后的郑钧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恒开车把微醺的霍健起送回去后，就赶末班车回了旅社。 到了房间，陆恒发现群艺馆跟自己一起来的两个同事，老廖和徐百洋已经打包收拾好东西，正在屋里焦急的转圈！ 看到陆恒回来，两人双眼一亮：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走火车都晚点了！” 陆恒知道他们说的是回老家的事情，昨天比赛结束，他们计划的是今天在京城玩一天，晚上坐火车回去，就买了今晚的火车票。 “你们回去吧，我就先不走了。” 说着，陆恒把他准备考京影，以及准备拍电影的事情说了。 “你疯了吧，这次不仅进了总决赛，最后还拿到一个优秀奖，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你肯定能转正了，还干嘛要去考大学。”老廖急忙道。 徐百洋眼里愕然一闪即逝，随即也附和：“就是，考大学不还是为了找个工作，你马上就是铁饭碗了，而且拍电影至少一两个月，馆长肯定不可能批那么长时间的假。” 陆恒笑着摇了摇头：“不管他批不批，反正我是要考大学的。” 他们还想再说什么，陆恒提着他俩的东西就往外走：“我送你们。” 路上老廖一直在劝，陆恒虽然一直点头，但明显左耳进右耳出，让他很无奈。 临进站的时候，老廖走出好远，想了想又回头喊道：“你一定要想清楚，别做将来后悔的事！” 陆恒朝他挥了挥手：“廖叔，你们一路顺风！” 老廖跟陆恒他爸是馆里演出队正副队长，多少年的老搭档，他是真心实意为陆恒着想。至于徐百洋，大概自己不在馆里，他反而能松口气吧，不过这些陆恒都没放在心上。 回去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陆恒一大早就起来活动筋骨。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轻松的就做到很多前世后来做不到的动作，脚一挑，一个干净利落的朝天蹬举到头顶。 “咵！” 身体往前一探，一字马稳稳落到地上。当然，这也多亏了老陆从小对他的训练。 练得浑身暖洋洋的，随后吃了点早饭，陆恒出门买了一身新衣服，修剪了一下头发，肉疼的花掉三百多块钱后，再才去李绍红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在走廊拐弯的地方，陆恒跟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撞了个满怀！ “哎呀！” 那美女惊呼一声赶紧往后躲开，而陆恒却盯着她那张清丽的面庞，诧异道： “李滨滨？” 第4章 试镜的惊讶 本来还连羞带惊的李滨滨，听到陆恒叫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再一看很陌生，不由迟疑道： “你怎么认识我？” 陆恒喊出来后就知道早了，不过记忆力让他飞快回忆起在《大明宫词》之前她已经拍过几部戏，笑道： “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 “真的吗？”李滨滨顿时高兴起来。 作为一个演员，能被人记住角色就很开心了，更何况还记住自己的名字，对方又是个帅哥，这让她看向陆恒的眼神立刻多了一些亲近： “你也是来试镜的吗？” 陆恒点了点头，然后明知故问：“你也是吗？” “对呀，我试镜的安乐公主。”李滨滨大眼睛里带着喜色： “你试镜的哪个角色？” 陆恒哪知道李绍红让自己试哪个，不过嘴上却笑道：“保密。” 李滨滨期待的神色收敛，哼道：“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这时候的她性格还是活泼的，说完自己就捂嘴笑了起来。 陆恒跟她又聊了会儿，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一些主要配角试镜的日子。 在她俩聊天的过程中，陆恒看到一些人从身边经过，显然都是演员，还有诸如胡婧、何淋这样的熟脸，以及谢苗、叶境这样的童星。 尤其是看到叶境的时候，陆恒立刻记起他就是京影99级的。 而自己，如果这个冬天艺考过关，明年考进京影的话，就要跟他是同学了。 留下了李滨滨的联系方式，陆恒去试镜了，而李滨滨也离开去找下一个试镜的地方——这也是她刚急匆匆的原因，要不然也不会撞到陆恒。 在门口做了登记后，李绍红的助理递给陆恒一页纸，扫了一眼，陆恒才知道是让自己试镜李隆基。 嚯~~大名鼎鼎的唐玄宗啊！ 当然，历史上他是成功者，是皇帝，但在这部剧里，他只是个小配角，是绿叶。 陆恒脑海里立刻回忆起曾经的电视剧，飞速的掠过有关李隆基的镜头。 而在陆恒身侧，一个又一个的演员进出。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恒正好抬起头，看到一个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恍惚间跟剧里李隆基的形象重叠，让陆恒回过神来。 吴军，原版电视剧里，就是他扮演的李隆基。 显然他刚试镜完，跟陆恒对视一眼，平静的离开了。 随后就听到李绍红的助理叫自己的名字，深吸一口气，陆恒已经开始沉浸在角色里，慢慢踱着步进去了。 里面并不是常规意义的试镜间，李绍红坐在她的办公桌前，而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包括陈虹，制片人李小婉，以及出品方的央视负责人白云。 看到陆恒进来，陈虹再次朝他眨了眨眼睛。 但已经进入情绪的陆恒，只是朝她微微颔首，环顾四周后，陆恒微微鞠躬： “李导，各位老师好，我是演员陆恒。” 李绍红点了点头，对众人道： “这是我昨天说的那个演员，霍健起新电影选的男主角，正好他提起来了，我就让他过来试试。” 其实她的本意，也就是试试，一方面给霍健起一个面子，另一方面给昨天陆恒的解围一个交代。 但实际上，她和制片人李小婉，以及白云，还是比较在意刚刚试镜的吴军。 一方面他是华戏毕业的科班生，再一个也有几年的演出经验。 反观陆恒，之前一点演戏经验都没有，而且也不是科班生——虽说要考京影，这不还没考么。 所以此时她们的姿态是松弛的，陆恒也感觉到了，不过陆恒并没有放松自己，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这时只听李绍红对陆恒问道：“准备好了吗？” 陆恒点了点头，说道：“为了配合剧情，开始应该是跪着吧？” 在这份剧本中，提示里写着： 在武则天去世后，李显在妹妹太平公主的扶持下登基，但他又被权欲迷心的女儿安乐公主毒杀，事情败露，韦后和安乐公主被李隆基和太平公主清除。 在这之后，无论太平公主立李显的儿子李重茂，还是李显的弟弟李旦，都莫名其妙的死去。 李旦，就是李隆基的父亲。隆基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姑母太平公主搞的，就是为了成为下一个武皇。 这一段，就是发生在李旦去世，李隆基给他守灵时，太平公主来拜祭时的情景。 听到陆恒的话，李绍红略微讶异，不过随即点了点头： “你觉得合适那就去做。” 陆恒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斜对着陈虹，神色淡漠起来。 李绍红对陈虹点了点头。 只听陈虹说词：“隆基，你父亲……” 陆恒声音带着愠怒的低沉：“我都知道了。” 鼻翼微微翕动，随即悲愤道：“你满意了？” 看到陆恒刚开始就迅速进入状态，李绍红他们本来还有些不经意的神色，开始端正起来。 而跟陆恒对视的陈虹，感触更深，说台词的时候，也不像刚刚那么平静，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 “我有着比你更深切的悲痛。” “是吗？”陆恒眼神闪过一丝阴冷，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那你就更让我恐惧。” 顿了顿，陆恒语气依然沉缓：“比我想象的……更加险恶！” 最后四个字，放慢了语速，眼神也阴鸷起来。此时的他，认定是太平公主为了皇位杀了他父亲李旦。 “隆基！”陈虹赶紧跟上词：“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大明宫词》的台词，跟陆恒以往演的剧有不小的区别，更像话剧，台词也文艺的像书面语，就像陆恒接下来这句“这一生我挚爱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另一个就是您，你们分别代表着最完美的人格……” 即使是这样的句子，陆恒依然毫不出戏的衔接下来，而且情绪还在递进。 陆恒猛的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陈虹，悲愤欲绝的厉声道： “可这一切，全都让你给打碎了！” 即使陆恒的情绪层层攀升，给了李绍红她们准备的时间，但当陆恒爆发的这一刻，她们还是被震了一下。 不仅如此，看到陆恒眼泪已经从眼眶滑落，还有那微颤的嘴唇，显然怒到极点，又对这位姑母失望的痛彻心扉，毕竟之前那么信任、爱她。 所以，此时跟陆恒对视的陈虹，眼神都躲闪起来，不敢再直视了。 “演得不错！”央视的出品人白云夸赞道。 李绍红跟李小婉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犹豫。 想了想，李小婉忽然道： “这段戏之后，李隆基要跟真正的凶手，也就是薛绍的儿子崔缇有一番打斗，你能胜任动作戏吗，或者说，你的身体条件怎么样？” 第5章 小坏蛋 竟然问我身体条件怎么样？ 我十八啊！ 哦不对，我会劈叉啊！ “没问题！”说着，陆恒当即一个朝天蹬踢到头顶，然后一字下马，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李绍红他们都见多识广，对此倒没有特别惊讶。 随后陆恒躺下，鲤鱼打挺起身，又展示了一圈旋子转体，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朝她们抱了个拳。 这下李绍红和李小婉她们没脾气了。 演，可以，打，也可以。 形象……更可以，至少一米八的身高，俊朗的外形，虽然衣服看起来质量不怎么样，但能被他穿出气质，足以说明相貌和身材不错了。 “你怎么看？”李绍红问向陈虹。 “好看。” 陈虹下意识的道，随即才反应过来：“啊？什么？” 李绍红几人忍俊不禁，白云摆了摆手：“行了，看样子就知道是满意的，那就是他吧。” 出品人一锤定音，李绍红他们也就不再多想了。 陆恒心里比了个(＾－＾)V。 因为陆恒算是临时加的，他自然也就是面试的最后一个。 既然确定了，李小婉就直接跟他谈妥了报酬并签了合约。 戏份是五集的，按照一集两千的价格，总共一万块钱，央视的大制作，还是比较有钱的。 不过不是一下子都给陆恒，开拍前支付三千，拍摄过程中支付五千，最后两千拍摄完成再结算。 兜里揣着一沓钱走出办公楼，迎着连日阴天后的第一次放晴，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也让陆恒眯起了眼睛。 “不管任何时候，艺人的报酬都比普通人高啊……” 心里感叹一句，陆恒满意的朝回走去。 到了旅馆楼下，陆恒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老陆接的。 “你个兔崽子，真不准备回来了？” 虽然老陆这么说，但陆恒也听不出他情绪，不过现在他对父亲的敬畏，没有曾经的十八岁那么大。 不仅如此，陆恒还有些复杂的心绪，这是他回来后，跟父亲第一次通电话。 甚至，父子俩二十多年都没对话了，因为在上一世，父亲千禧年就去世了。 陆恒短暂的沉默让老陆察觉了，立刻问道： “咋了，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陆恒赶紧道：“哦哦，没事，刚跑了个神。” 陆恒明显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长出气声，随后就听到老陆没好气道： “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有点谱，搞得老子还以为你钱被偷或者被打劫了。” 陆恒哭笑不得，然后道： “我在这边暂时还得待一段时间。” 说着，他把接下来要拍电视剧，以及参加艺考的事情说了。 “你搞得比我还忙，行吧，我知道了。”父子打电话，总是有事说事，没有太多寒暄。 至于铁饭碗都放弃的事情，老陆没提，或许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他之前也挺能“折腾”的，所以倒比一般的父亲开明。再说了，陆恒拍次戏挣的钱都快抵他一年工资了，他还能说什么？ “等会儿，你妈也要跟你说。” 陆恒又跟母亲说了一会儿，更多是母亲“嘱咐”陆恒“嗯嗯好”。 母子之间的电话，更多还是关心，这就是父母的区别。 然后陆恒又跟霍健起打了个电话，说了签约的事情。 “可以啊你小子，我听说他们之前中意的是一个华戏的演员，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你给抢过来了！”霍健起笑道。 “也可能她们是看您的面子吧，要不然我连门都摸不进去。”陆恒道。 “你要说我帮你推个门，这没错，但你要说进去，那还得你自己的真本事，你不知道，李绍红当初是我们班最轴的。” 说着，霍健起自己都笑了，然后又叮嘱道： “我只是跟你说，你别转头就把我卖了。” “那肯定不能。”陆恒道。 “你暂时先在那边拍着，也不耽误你艺考的事情，我这边还得一段时间，不着急，不过你记得多看看剧本，加深理解。”霍健起道。 陆恒答应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没手机……真的不方便啊……” 这两天他有时候都下意识的去摸兜，然后摸了个寂寞，总感觉不自在。 “等剩下的片酬到手了，一定要买个，要不然实在太不方便了。” 接下来两天，陆恒除了吃饭和出去锻炼外，一边看剧本，一边关注京影的艺考，同时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编排到时考试要准备的项目。 两天后，陆恒把东西收拾收拾，退了房，直奔京影厂。 《大明宫词》的拍摄地，内景都在京影厂，号称亚洲最大的摄影棚里搭建的场景。 而外景有两个，一个在冀省的涿市，一个在苏省的锡市。 陆恒的戏份少，绝大多数都在摄影棚里完成，剩下少部分外景也在涿市，倒不用千里迢迢跑锡市去。 而他们演员，没地方住的都安排在京影厂的招待所。 反正陆恒是挺满意的，至少比他之前的旅社好，毕竟有暖气，而且重要的是包吃住。 陈虹当然不用，后来陈恺歌自己在节目里说过，她们拍摄因为在京城，而涿市也就一小时车程，所以每天都是早送晚接。 而送的人，就是陈恺歌了。 好像一般的老夫少妻，都比较受宠，不过在陆恒看来，大抵是玩了这么多年，也收了心，想好好过日子，而娇妻又如花似玉，自然就被拿捏了。 开拍前一起吃饭，陆恒见到了除了陈虹外其他的主演。 比如周公子，比如归娅蕾、赵文轩，还有付彪。 不过最让陆恒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饰演成年韦后的贾尼，69年的她，现在还不到30岁，但看起来至少四十多的样子。 而饰演她女儿安乐公主的李滨滨，其实只比她小四岁。但她俩站在一块儿说母女也并不违和。 当然，显老的还有付彪，现在的他也才三十五岁。 李滨滨一眼就看到了陆恒，高兴的凑到跟前：“小弟弟，又见面啦！” 陆恒笑了笑：“我可不小！”随即好奇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哎，这可是央视的戏，到时候肯定要在央视播出，关注度多高呀！” 说着，李滨滨上下打量陆恒，疑惑道：“难道你不高兴？” “还行吧。” 陆恒眼睛看向另一边，胡婧跟何淋，还有周公子她们在一块儿说着什么，三个小美女娇艳如花，似乎说到高兴的事，笑得花枝乱颤！ “喂喂喂！”李滨滨挥手在他眼前绕了绕： “你眼前有个大美女，还去看人家，过分了啊。” 陆恒好笑起来：“那大美女有何指教？” 李滨滨大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得意道： “你那天不告诉我，但我现在也知道了，你演的是李隆基，咱俩还有对手戏呢。” “怎么个对手法？”陆恒笑眯眯道。 看到陆恒坏笑的模样，李滨滨愣了一下，伸手扣指在陆恒脑袋上敲了敲：“你个小坏蛋，胡思乱想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第6章 挨打 拍戏其实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就像某些动作电影，拍摄时可没有看的时候那么滑溜。 比如跟你搭戏的人，还有周围的群演，甚至灯光、道具的调度等等，都可能成为影响你拍戏，造成NG的原因。 今天是陆恒进组的第四天，虽然时间不长，但也不知道NG多少次了，不过因为他的原因屈指可数。 现在是安乐公主的戏份。 她马上要疯了。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见陆恒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惹来李滨滨一阵白眼，但随即又跟陆恒显摆： “等会儿让你看看姐教科书般的演技，学着点。” 从小娇惯的安乐公主，毒杀父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面对死人，她又被吓得够呛。 尤其是韦后为了掩人耳目，还要把死去的李显伪装成生病的样子，就需要把他抱到床上。 不可能找宫人，只能她们母女俩，在抱的过程中，安乐公主哆哆嗦嗦的使不出多大劲，脚下一个踉跄，李显就把她压倒在地上，吓得她嚎啕大哭。 最后放床上，李显身体已经僵硬了，为了不让他的手一直举着，韦后就让安乐把他另一只手按下去，在韦后的连番逼迫下，安乐心惊胆战的眼一闭一按！ “咔嚓！” 胳膊下去了，但安乐……也被吓疯了。 演李显的是郭东林，虽然他以小品这种喜剧出名，但演这种角色，陆恒竟然没有一点想笑的感觉，看的时候也不会分心出戏，只能说他演技真好。 甚至死的时候那一幕，让陆恒心里还咯噔一下。 当然，要是不好的话，他也不可能拿到金雕最佳男配角奖，整部戏就两个个人奖项，另一个就是周公子的最佳女配。00年的金雕，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这家伙可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跟陆恒差不多，但体重可比陆恒多一大截。刚刚倒在李滨滨身上的时候，陆恒生怕把她给压死，这是陆恒唯一想笑的地方。 这一场戏拍完，郭东林赶紧起身，要伸手去扶李滨滨，却被她一个闪身赶紧躲开，倒让郭东林一愣。 “郭哥，你……等会儿，我还真有点怵得慌。” 听到李滨滨的解释，郭东林哑然失笑。 这时候他脸上带着妆，画得惨白，又一身白衫，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 陆恒在一旁道：“别说，我感觉郭哥凭这段，就能拿个金鸡奖，太逼真了。” “一边去！” 郭东林挥手笑道：“电视剧拿金鸡，你怎么不说我去拿影帝呢。” 说完他又好奇道：“对了，什么奖？” “最佳尸体奖。”陆恒道。 “哈哈哈哈！”刚刚还绷着的李滨滨，瞬间被逗乐了，一旁的贾尼和陈虹也忍俊不禁！ 就连郭东林自己也咧嘴笑了起来，打量陆恒一番： “可以啊，要不明年我带你去春晚耍耍？” 陆恒连忙摆手：“还是饶了我吧，那可比参加比赛还恐怖。” 众人大乐。 一番笑闹，让刚刚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此时李绍红她们也看完回放，确认这段拍完了。 接下来就是拍安乐公主发疯后，冲到太平公主的府邸，跟陆恒和陈虹的对手戏。 陆恒觉得，李滨滨未来有那样的成就，现在就显露出端倪。 安乐公主其实也是复杂的，她有天真活泼的一面，又有阴狠自私和霸道刁蛮的一面，还有寂寞可怜的一面。 一般的演员，想把这几种气质杂糅在一起，并不那么容易，她却做到了。 当然，她的五官脸型和妆容是有利的一面，一笑眉眼弯，蹙眉遍体寒。 但她的演技，却能找准其中的平衡点，让活泼不跳脱，让阴狠不出戏，让寂寞给人楚楚可怜的同情。 而在她发疯之后，就像回到她童年时的天真无邪。 在开拍后，李滨滨在太平公主府里，坐在椅子上这摸摸那瞧瞧，陆恒从一侧入镜，施施然走过来：“安乐？” 李滨滨双眼里有了神采，笑嘻嘻的走下来，摇头晃脑的凑到陆恒跟前。 摄像机也跟着调整，这一段一镜到底，不过对陆恒和李滨滨都不是什么难事。 见安乐一脸欣喜的盯着自己，还有无处安放想摸又迟疑的双手，陆恒诧异道： “你怎么了？” “你看你长得有多英俊呀。”说着，李滨滨伸出手指，在陆恒脸上捏捏摸摸。 特么的，这小娘皮故意的，手劲真重！ 陆恒把她手扯下来，微微蹙眉：“安乐，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滨滨手指回拿到嘴边，低头羞怯的喃喃道：“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 说着，李滨滨又伸手去揪陆恒的头发。 陆恒无语的侧脑袋躲过去，但李滨滨另一只手又上来了。 你还没完了？ 陆恒只好又伸手把她爪子拽下来，好嘛，随即李滨滨伸出双手直接抚上陆恒的脸颊，揉搓上了，边揉边古怪的嘻嘻笑着。 虽然心里不爽，但别说，她演得的确挺像那么回事，让陆恒有种这就是傻子的感觉。 “好！”随着李绍红的声音，这段就拍完了，她看了遍回放，没问题就过了。 随后就是拍陈虹的太平入镜。 这段没有台词，就是诧异的走过来，一条过。 随即再次对准李滨滨和陆恒，看到太平公主过来，李滨滨的安乐公主原本还笑嘻嘻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眼神凶狠，怨毒，直勾勾的盯着太平，然后杀气腾腾的冲过去：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安乐！”陆恒一边叫着一边阻拦在前面！ “啪！”李滨滨挥手打了陆恒一巴掌！ 是真的打，在拍前就说好了，真实是挺真的，就是真疼。 而打完后，李滨滨张牙舞爪的朝陈虹胡乱挥舞，而陆恒又阻拦在前面，免不了又被挠了几道子。 虽说这次李滨滨收着，也没留指甲，但陆恒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结束后照镜子，还好没有破皮。 “对不起哈。”李滨滨小心翼翼的过来道歉。 陆恒摆了摆手：“没事，我这也算为艺术献身了。” “……”，李滨滨丢给他一个卫生眼，不过随后又摇着陆恒的胳膊谝道： “怎么样，姐的表演怎么样？” 陆恒战略后仰的竖起大拇指，还摇晃了一下：“这个！” 李滨滨拍了他一下：“去你的，一点都不诚恳！” 说完她自己又乐不可支起来，被她感染的陆恒自己也笑了。 不远处的陈虹瞥了一眼，恰好让陆恒看到了，莫名的就想起刚刚拍摄时的那一幕——安乐见抓伤了李隆基，又赶紧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当时陈虹就是这个表情。 好像开始不对味了啊，陆恒心道。 第7章 知心大姐姐 大明宫词的拍摄，并不是按照剧本的顺序。 现在是冬天，李绍红把最后那一部分，也就是厚重的戏份放在这时拍，一方面是衣着，另一方面也是景象。 太平年轻的时候，是天真烂漫的，自然是春天，衣着也是轻便的纱衣，而现在，是肃杀的冬天，代表一切走向凋零。 好在陆恒饰演的是李隆基青年时期，也是以太平为主的末期，戏份就是这时候，年前就能拍完。 戏拍得有条不紊，也很轻松，主要是陆恒的角色发挥空间不大，一直都比较平。 唯一一个，就是试镜时候的那段，李隆基怀疑太平杀了自己父亲，所以在灵堂上声泪俱下的质问，这是姑侄俩第一次正面冲突。 昨天拍的时候换了服装，上了妆，在那个场景下，陆恒发挥得比试镜时更自然，崩溃起来，还把陈虹给镇得NG了两次。 今天他们已经转到涿市的外景。 有些演员戏份少，外景一天就结束了，不过陆恒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下午拍的是太平和陆恒单独的戏份。 武则天去世后，太平公主远离纷争，来为她守灵，但这时韦氏、安乐公主和武三思祸乱朝政、嚣张跋扈，满朝文武推举李隆基来请太平公主还朝。 这段戏主要是两人的对话，依然很平，陆恒游刃有余，陈虹也驾轻就熟。 不过结束拍摄后，陈虹就再次坐到一旁，也不理睬陆恒。 这几天都是这样，即使李滨滨已经拍完走了。 见陆恒拍完了，在一侧旁观的叶境过来道： “陆恒，明天京影就登记初试了，你还去不去？” 曾经的叶境很红，比释晓龙、谢描他们更早的童星，作为琼瑶剧的金童玉女，跟金名一起火遍大江南北。 但现在的他，在剧里的戏份比陆恒少多了，就几场戏——拍摄并不单单拍陆恒他们，还有其他几个组同时进行。 巧的是，曾经饰演李莲洁儿子火了的那个谢描，也在这个剧组，现在14岁的他饰演的就是李隆基的少年时期。 听到叶境的话，陆恒毫不犹豫的道：“去，当然去啊！” 可能说的声音大，让陈虹看过来，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陆恒注意到她的神色，笑着凑到跟前： “虹姐，怎么了？” 陈虹横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很有二皮脸的潜力，属于给根杆子就能往上爬的类型。” 陆恒笑了笑没接茬。 陈虹红唇微张，慢慢道： “你要是去参加艺考的话，正好开李导的车送我回去，我就不让老陈赶过来了。” 听到这话，顿觉不用坐班车回去的叶境大喜过望： “谢谢虹姐！” “我没说你。”陈虹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 叶境登时懵了，嗫嚅道： “那个……虹姐，我跟陆恒一起的啊。” 陈虹摇了摇头：“我找他还有事。” 虽说陈虹那张鹅蛋脸看起来温婉动人，而且大家都是演琼瑶剧成名的，但她比叶境最红的时候还要红，到现在依然是女一号，而叶境都N号了。 更何况还顶着陈恺歌夫人的名头，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叶境面对她都有种压迫感。 “哦好。”叶境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像是生怕走晚了陈虹会踹他两脚。 看着叶境的囧样，陆恒虽然有点同情他，但更想笑。 陆恒嘴角的弧度被陈虹看到了：“你笑什么？” “高兴啊！”陆恒随口道。 “当司机还高兴呐？”陈虹白了他一眼。 “那得看当谁的司机，比如虹姐这样的大美女，大把的人估计花钱都想。”陆恒笑道。 这样的恭维话陈虹不知道听过多少，根本不为所动，还反问道： “那要是李滨滨呢？” 怎么女人都喜欢问这种问题？陆恒一阵头大，不过还是很快回答： “那肯定还是虹姐！” 陈虹眉眼一弯，但还是嗔道：“你就哄鬼吧你！”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李绍红旁边要来了钥匙，朝陆恒一丢：“收拾一下，走吧！” 开车行驶在回京城的路上，陆恒跟陈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至于她对叶境的说辞，看来也是那句哄鬼的话。 李绍红的车是手动挡，陆恒开始一伸手换挡，陈虹就下意识的把腿偏过去，让陆恒有些无语： “你干嘛，我又不摸你腿！” “那谁知道呢。”陈虹自己也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儿，陈虹才道： “你别多想，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那天我跟张院长提了一下，他也看到过你，明天你报名后直接去找他，他应该会关照一下。” 顿了顿，陈虹又道：“不过呢，以你的演技和外形条件，大概也不需要，不过多一重保险总是好的，你说呢？” 陆恒愣了愣，像是突然被人关心的感动，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怎么，感动了？”陈虹打趣道。 “嗯。”陆恒点头道：“虹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都叫我姐了，我能不对你好点嘛！” 陈虹像摸狗似的摸了摸陆恒脑袋：“再说了，戏里我还是你姑姑呢。” “你这一说姑姑，我忽然就想起神雕侠侣了。” “好好开车。” “哦。” 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京城，陈虹让陆恒先把她送到京影厂附近。 带着陆恒进了一个老小区，陈虹指着楼上一处黑着的房子道： “2单元，302，这是我家的老房子，你这两天就先住这儿，钥匙等会儿送我回家再拿给你。” 京影厂离京影很近，几乎是拐个弯的距离，陆恒这下更感激了： “虹姐，我亲姐也不过如此了。” “要是想感谢的话，那就考个好成绩，让我也有成就感。” “嗯。” 陆恒答应的时候，心里还在想难怪当初海藻喜欢宋思明，这特么谁不喜欢？ 随后陆恒又开车把陈虹送回去了，她住在颐和园对面的一处四合院，看得陆恒一阵羡慕。 没一会儿陈虹就出来了，依然是一个人，看来陈导对她还是挺放心的。不过反过来想，陈大导估计也没把他当盘菜。 除了把钥匙递给陆恒外，还给陆恒两个盒子： “这里面是家里保姆今天包的牛肉包子，热乎的，你先吃点垫垫。” 又嘱咐了几句，并说李绍红这几天都在涿市，车让陆恒先开着。 陈虹目送着陆恒离开，但陆恒没开多远就停下来了，一口气干掉四个包子，的确好吃。 “什么萝莉御姐啊，人美声甜的知心大姐姐才是极品！” 陆恒抹了下嘴巴，顺畅地踩下离合挂上档，心满意足的开走了。 第8章 我要挣钱 早上根本不用闹铃，陆恒准时六点多就醒了。 不过他没急着去排长队报名，慢悠悠的洗漱，随后出去锻炼，在楼下的时候买了杯豆浆，回来把昨天剩的包子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饭。 牛肉大包子，真香！ 陈虹的这套房子，是两居室的，挨着北三环，别看只有七十多平，放到自己回来前，至少也得五六百万了。 吃完饭，时间还不到九点，陆恒依然没有去报名。 给霍健起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家，陆恒就去他家了。 之所以不急，是因为陆恒也算有经验，去早了除了耗时间排队外，纯粹就是去挨冻的。 还不如下午去，人少还快。 再说了，你去得再早，能有人天没亮就排队的早？ 到了霍健起家，屋里的味让他意识到，这家伙不会才刚起来吧？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苏晓卫拎着早饭回来了。 “昨晚上出去拉投资，净喝酒了，到最后迷迷糊糊回来，发现特么就是去喝酒的，正事儿根本没谈到。”霍健起一脸的生无可恋。 苏晓卫则淡定多了，一边吃油条一边道：“慢慢来呗，好饭不怕晚。” “话是这么个理儿，但有戏不能拍，心里痒啊。”霍健起来到桌子前，咕噜咕噜的喝掉半碗稀饭。 “还差多少？”陆恒问道。 夹了根油条，霍健起边吃边含糊不清的道： “预算至少得两百万，但现在只有湘省那边的潇湘电影厂支持五十万，京影厂支持五十万，还得一百万的缺口呢。” “两百万我看也够呛，顶多紧巴巴的拍。”苏晓卫道。 “那这差距可够大的。”陆恒道。 说的时候，他心里一动。 在他的记忆里，这种文艺片的确卖不到什么票房，除非将来能获奖去卖拷贝或者版权。 但得奖……谈何容易。 不过《那山那人那狗》也确实拿奖了，只不过是内地的金鸡奖，对外还是含金量不够，毕竟能卖版权都是卖国外。 但这部电影又不同于其他的文艺片——后来确实挣到钱了。 被他们六万美金打包卖给霓虹国，结果人家那边的票房直接爆了，八亿！ 即使换算下来，也超过一亿人民币了。 怎能让陆恒不眼馋？ “要不我也想想办法？”陆恒忽然道。 听到陆恒的话，两人嚼动的嘴都停了下来，像是听到什么世纪新闻似的，变成了静止画面。 停顿了两秒，两人继续咀嚼。 “你现在兜里有多少钱？”霍健起哑然失笑。 “你早饭是不是没吃？”苏晓卫更干脆。 陆恒笑了笑，这话换谁估计都不相信，毕竟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刚满十八的小年轻。 在这个铁饭碗才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年代，一个家庭能拿出来一两万都算巨款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老陆算上演出补助之类的，一个月八百多块钱，他妈还少点，只有六七百，陆恒之前是馆里的临时工，就更少了。全家不吃不喝加起来一年也就两万块钱出头。 虽说陆恒之前跟霍健起说过，自己拍这部电视剧的片酬是一万，也依然杯水车薪，而他们这部电影的投资都没着落，更不用说陆恒的片酬了，就算有也稀少。 在他们家又聊了会儿，陆恒离开了，至于陆恒的话，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也没有过度打击陆恒的信心，送陆恒出门的时候，霍健起开玩笑： “那我就等着你的投资哈。” “好的，反正还有几个月呢，不急。” 这话把霍健起听得一个踉跄，急道：“谁说我不急！” 出来的路上，陆恒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挣快钱。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街边一家音像店的这首歌，突然把陆恒拉回现实，让他心里一动！ 对啊，唱歌！ 陆恒他妈是音乐老师，他爸作为文艺兵转业，吹拉弹唱样样都会，陆恒自然也从小就学。 虽然比不上科班生，但听歌记谱这些都能做到，这就可以让他把脑海里那些歌曲还原！ 当然，最难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变现！ 去酒吧唱歌就算了吧，以现在的经济水平，估计他唱到明年这时候也不一定能挣多少，唯一的办法，就是出专辑！ 这个时候，只要专辑里有一首火歌，随随便便都能卖几十万张，而且这还只是正版的销量。 前世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陆恒知道最有效的方式，得找个领路人！ 脑海里仔细斟酌，陆恒把主意打到了林伊轮身上。 这位，可是隐藏的大佬！ 曾经逼乎有个问题：过气歌手林伊轮，到底多有钱？ 起底了他包括华艺王总、央视、顶尖歌手和制作公司等娱乐圈的人脉，还有财富，连周杰轮和周笔唱都租过他的楼，家里随便一幅画都是几百万上千万。 关键在现阶段的音乐圈，他人脉非常广！ 之所以选择林伊轮，是因为陆恒之前跟他爸去参加信义市文艺界联会，认识了市辖区的书法家协会会长西仲明，他就说林伊轮是他大哥的女婿。 后来林伊轮来信义参加茶叶节晚会，他自己在舞台上也证实过这一点。 这……也算老乡了吧？ 陆恒当然不确定林伊轮会帮他，但总得试试。 毕竟这是他能想到的现阶段有能力也有渠道，还能稍微攀上关系帮他的人。 大不了……拿一首歌吸引他。 比如他几年后发行的《向快乐出发》，这首歌可是发行后，他演唱次数仅次于《爱情鸟》的歌曲，每次商演都有。 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堆晚报，希望能找到林伊轮的消息。 这一看还真让他找到了。 京城晚报娱乐副刊里面有一则报道《林依轮现身录音棚为新专辑做准备》。 报道的内容，就是林伊轮新成立了一家音乐公司，公司的老板是他妻子西桦，公司只签约他一个音乐人，重新出发，在零点录音棚做新专辑。 没错，就是零点乐队那个零点！ 就是他了！ 现在时间还早，陆恒先回了趟陈虹的那套房子，取出一些照片，然后写下《向快乐出发》这首歌的词谱，打车直奔零点录音棚。 第9章 冲突 在安贞医院旁的一条胡同，陆恒找到了这家录音棚。 虽然录音棚在胡同里面，但临街的地方挂了一块飞扬跋扈的招牌，很显眼，上面还有周晓欧他们乐队成员的照片。 说起来，现在是零点乐队正当红的时候，96年底一首《爱不爱我》一炮而红，到现在不过两年的时间，报道的销量就超过两百万张……这只是正版。 今年元旦的时候，他们又发行第二张专辑，里面的《粉墨人生》也传遍大街小巷。 陆恒进去瞅了瞅，却发现门锁着，顿感失望。 走出胡同口，想了想不能白来，看到一家铁皮商店，于是走过去买了包红塔山，拆开后递给老板一根，老板笑道： “来看明星的？” 陆恒点了点头，问道：“林伊轮最近每天都来吗？” 老板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林伊轮来过，以为陆恒是来找周晓欧他们的。 不过他愣是没露怯，一拍桌子嘿道： “那您可问对人咯！” 老板帮陆恒点着火儿，然后自己也点上，吐出一串烟圈后道： “你就守在我这儿，除了那光头，其他几个基本每天都来买烟，等会儿你就见到了。” 正说着，又来了几个小年轻，不过不是问林伊轮，而是问周晓欧他们。 老板没吭声，默默抽烟，抽一口后，还像鲶鱼似的仰着脖子吐了一口漂亮的烟圈。 这几个小年轻愣了愣，随即注意到陆恒手里的烟，顿时恍然大悟： “老板，我们买烟！” 老板眉眼瞬间绽开：“好嘞，要什么？” 其中一个小年轻手指在玻璃柜面上转了三圈，终于选定大前门。 拆开后，小年轻递给老板一支，老板随手接过夹耳朵上，淡淡道： “他们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你们要是能等就等吧。” 随后的时间，又来了几波人，但再没那个眼力见儿，老板自然也不吭声。 后来那几个小年轻也等不了走了。 陆恒等的心焦，依然不见踪影，这时老板他老婆来给他送饭吃，陆恒也饿了，就去旁边的小店吃了碗馄饨，又过来了。 见陆恒竟然还没走，老板有些惊讶：“您可真有毅力。” 陆恒又递给他一根烟，老板点燃后猛吸了一口，鼻腔喷出两条气流混成一股氤氲而上： “其实吧……他们上午都不开门的。” 陆恒：“……” “但是呢，录音棚住着一个人，上午一般都在睡觉，差不多这时候也该起来了。” 我尼玛！ 陆恒眼角微微跳动，等着老板继续说。 但老板又停下来了，最后一口烟抽完，扔进一旁的水缸子里面：“嗤~~” 陆恒把剩下的半包烟放玻璃桌面上：“您别再大喘气了行吗？” 老板拿起烟盒哈哈大笑：“老弟是个爽快人。” 从里面抽出一根，不过没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才道： “平时光头他们几乎不来，不过这两天倒是来过，也基本就是下午一两点的时间，昨天一起的好像的确有个高个，但捂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你今天说，我还真没认出是林伊轮。” 陆恒吐出的烟气微微抖动，随后把烟头扔进水缸子里面：“嗤~~” “我谢谢您啊！” “慢走~~” 陆恒转头的时候，瞥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 到了胡同里面，果然看到录音棚的门开了。 不过陆恒没有直接进去，想着该用什么方法顺畅的接触林伊轮，最后觉得还是以顾客的方式最稳妥。 于是推门进去，让陆恒诧异的是里面竟然是个女的，客气道： “姑娘，请问录歌什么价格？” 对方骤然抬头，恼道：“你叫谁姑娘，人家纯爷们！” 陆恒唬了一跳，这才注意到的确是男的，只是头发又长又浪。随后一想……还好你是男的。 讪笑道歉：“不好意思灯光暗没看清楚。” 那爷们儿没好气的一拍桌上价目表： “自己看！” 陆恒一边自我安慰现在人没服务观念不知者不怪，一边念着： “按时间一小时五十，按歌一首两百……不便宜啊。” “切，你也不看看，我们这是明星录音棚，跟那些小杂鱼能一样么。”爷们头发一甩，除了不美外，倒是挺飘逸的。 陆恒拿捏出犹豫的姿态：“是这样的，我自己写了首歌，但没有伴奏，那……” “六千！” 听到对方干脆的声音，陆恒张了张嘴，然后才缓过劲儿： “这么贵？” 这真不是他演的，是真的惊到了。 “废话，零点乐队啊，国内现在的顶尖乐队！出场费随随便便都几万，收六千……贵么？” 陆恒心道真要是零点乐队给录伴奏，别说六千，翻两番都不贵。 于是陆恒装模作样的追问：“是现场伴奏吗？” “开什么玩笑，零点乐队现在有多火，怎么可能给你现场伴奏？再说了，你的水平……能一气呵成的录制么，是吧？你在这儿一耽搁，他们分分钟大几千，还能陪你耗着？还不如录好伴奏了到时候你再来。” 陆恒心里就明白了，多半是把谱子给他们，再去找一些小乐队录。 “可是这实在太贵了点，能不能少点？”林伊轮还没来，陆恒继续拖时间。 “概不讲价！” “那个……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没带那么多钱，能先付一部分吗？” 坐在柜台后面的长发甩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打白条啊？” 陆恒哭笑不得，心道老赵的《不差钱》看来也是来源于生活，连忙摆手道： “不是打白条，我这不是要去央视参赛嘛，到时候拿奖了，就不差钱。” 陆恒也不算胡诌，现在央视的确在进行青歌赛，正好衔接他们之前的小品大赛。 但这爷们却没跟着陆恒的节奏走，也不关心央视这个字眼，一副看透陆恒的模样，冷淡的扯了扯嘴角：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有钱就下单，没钱您就麻溜的——” 说着，他手朝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你怎么不信呢，我是真的！”陆恒急忙道。 陆恒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着急，心里还在想是胡同口那老板不靠谱，还是林伊轮今天不来了？ 这家伙却黑了脸：“我再说一遍，录不录，不录就走人，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别啊，咱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我——” 陆恒刚要继续说，忽然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正是林伊轮那标志性的鼻音腔，心中松了口气，嘴上却叹道： “唉，可惜这么好的歌要埋没了——” “够了！” 那爷们一拍桌子站起来，有些凶的叫着：“赶紧走，别让我动手！” 转角进门的周晓欧和林伊轮几人看到眼前一幕，愣了愣，随即周晓欧皱眉道： “小李，怎么回事啊这是？” “一个想吃白食的，到这儿讨饭来了！”叫小李的长发男瞥了陆恒一眼，语气里丝毫不客气。 陆恒看到周晓欧两人，眼里‘迸’出惊喜，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让两位大明星见笑了，我想录首歌，借贵地录个伴奏，但……” 周晓欧当下就明白了，扫了那长发男一眼，然后转头对陆恒道： “我们这儿呢，可以录歌，但是做不了伴奏，毕竟我们没时间。” 这几乎等于把刚刚小李的话给推翻了，让小李多少有些尴尬，但当着周晓欧的面，他也没法反驳，毕竟他只是吉他手李英的一个堂弟。 而林伊轮这时候忽然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歌？” “啊？” 陆恒拿捏一个错愕神色，随即连忙道： “可以可以，是我的荣幸。” 说完把手里《向快乐出发》的曲谱递过去。 林伊轮接过来，边看边跟着哼调，经过刚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后来越来越欣喜，等他看完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恒： “这是你写的？” 陆恒点了点头：“是的，还行吗？” “什么叫还行啊，简直太行了！” 林伊轮看着陆恒的眼神跟刚刚不一样了：“连编曲都做完了，人才啊你！” 说着他递给周晓欧：“晓欧你也看看。” 周晓欧玩乐队的，对创作和编曲更有心得，看完后直接叫了个乖乖：“看你模样，还不大吧？” 陆恒笑道：“刚过十八。” 周晓欧竖起大拇指：“牛逼！” 旁边的小李脸上顿时一片尴尬，而在周晓欧身后的乐队吉他手李英皱了皱眉，接过曲谱看了看，随即沉默不语。 这首歌就是两年后零点乐队给林伊轮写的，他们都喜欢也就不奇怪了。 林伊轮抬头看向陆恒：“这首歌不错，确实不应该被埋没。” 话锋一转，他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谢谢林哥，我叫陆恒。”陆恒道。 “小陆，不知道你这首歌愿不愿意割爱？我挺喜欢的，而且正好我在做新专辑。”林伊轮道。 既然跟林伊轮套上了近乎，陆恒也不再唯唯诺诺了，笑道： “其实……我也想做张专辑。” 林伊轮有些着急：“价格的事情好商量。” 陆恒摆了摆手：“听我说完，如果是别人，根本没得商量，但是林哥的话，这首歌我愿意送给你。” “啊？”林伊轮一愣：“怎么个意思？” 第10章 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别说林伊轮，就连周晓欧他们也有点懵，心道这是歌迷碰上偶像了吗？ 特么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歌迷？ (╯°Д°)╯︵┻━┻ 陆恒笑道：“实话说吧，我就是在新闻上看到林哥在这儿录歌，专门找过来的。” 林伊轮乐了，心里被幸福充满，揽着陆恒的肩膀使劲拍了拍：“谢谢，太感谢了！” 陆恒学他，话锋一转： “送给你当然没问题，谁让你是我们信义女婿呢。” 林伊轮这下真惊讶了：“这你都知道？哈哈，原来你也是信义人？” 陆恒笑道：“我之前跟我爸一起，见过西仲明老师，听他提起过林哥。” 林伊轮恍然：“对，他是我老婆四叔，我岳父排行老大。” 关系攀到这一步，接下来就简单了。 陆恒顺势跟他聊起新专辑的事情，林伊轮一口承揽下来，并让陆恒晚上一块吃饭，他要亲自下厨。 下厨这件事，林伊轮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后来娱乐圈一直有南霆锋北伊轮的称呼，林伊轮不仅上节目做美食，还跟央视合作节目，出菜谱那都是捎带的。 华艺小王总还要拜他为师，画家曾梵志为了吃口菜还要送价值700万的画，就更不用说孙月、那嘤这些大咖了，都以吃到他的菜为荣，尤其是那道卤大肠。 虽然知道家宴代表认可，但陆恒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笑道： “我还要去京影报名艺考呢，等下次我把要发专辑的歌拿给你也不迟，到时候再尝尝哥的手艺。” 从林哥到哥，只过去了半个小时，毕竟四十二岁的灵魂，忽悠二十八岁的林伊轮，再加上肚子里确实有货，自然越说越亲近。 这下就更让林伊轮惊讶了：“你才多大啊，都准备两栖发展了？” 周晓欧在一旁有点羡慕有点酸，幽幽道：“小心走不稳扯到蛋啊弟弟。” 陆恒拿出跟陈虹他们的合影：“小弟不才，已经开始拍了。” “卧槽！”周晓欧怪叫一声，林伊轮也愕然道： “竟然是陈虹！” “还那么亲密……”周晓欧更酸了。 从琼瑶剧开始，陈虹就火得一塌糊涂，关键是美啊！ “我看看我看看！”乐队其他人也又懵又惊，至于李英那个弟弟，缩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谁特么知道，小虾米一转眼变成挥舞着俩大钳子的大龙虾！ “反正等会儿也没什么事儿，我陪你去报名，学校我也认识有朋友，去了就能办。”林伊轮道。 搞定了这么好的主打歌，林伊轮觉得这张专辑成功了大半！ “这方便吗？”陆恒迟疑道。 “我弟弟的事，再不方便那也得方便！”林伊轮哈哈笑道： “正好报完名晚上一起吃饭，做是来不及了，咱们就在旁边吃点大排档，我知道有一家不错。” 李绍红那辆车昨晚就停在楼下，霍健起住在京影厂家属院，离得不远，陆恒走路就过去了，自然没有开车。 至于这边，陆恒之前一看地址是胡同，感觉不好停车就没开，作为后世回来的人，对在京城开车有种天然的恐惧。 这会儿可以蹭林伊轮的车，重要的是方便，那再好不过了。 随后陆恒就跟林伊轮一起出门了。 毕竟是去报名，周晓欧他们倒没有跟着一块儿，而是对着曲谱开始排练伴奏了。 从胡同口路过的时候，见老板看过来，陆恒朝他挥了挥手。 那老板这次看清楚了，确实是林伊轮，但是发现竟然跟陆恒勾肩搭背的，当时眼神就直了！ (?'?'?)?????? “现在明星……都这么好勾搭吗？” 一转头，看见周晓欧也跑出来了，还凑到林伊轮的车旁边跟陆恒有说有笑的，老板挠了挠脑袋，一脸的困惑。 “我想了想，我一唱歌的，他们排练好像也没我啥事儿，还不如跟着你们去电影学院见识见识。”周晓欧嘿嘿笑道。 这家伙从《奋斗》开始转型，尤其是后来从零点退出后，更是一头扎进表演圈里也混出了名堂。 那时候你倒不怕扯着蛋了……陆恒心道。 随后在林伊轮这个大明星的带路下，畅通无阻的进了学校，并在他朋友的方便下，很快办好了报名手续。 陆恒想想觉得也挺有意思，幸好先去找林伊轮，要是先报名的话，就算下午去估计也得排一会儿，顶多没有上午那么多人罢了。 晚上他们一起吃饭，除了陆恒明天要初试没喝酒，以及周晓鸥外，其他几个都喝得挺过瘾。 说来也有趣，他们乐队看起来最霸气的周晓鸥，竟然是烟酒不沾不泡吧不熬夜的摇滚圈另类，怪不得被圈子里骂伪摇滚。 “什么真的伪的，不过是看我们挣到钱了，眼红呗。”吃完饭把他们几个送回去，最后送陆恒。 到了陆恒楼下，聊到这件事周晓欧一脸无奈。 陆恒想到后来一件事，提醒道：“我看他们几个都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抽那个？” 周晓欧瞪圆了眼睛：“这你都看出来了？” 陆恒心道我哪是看出来的，是几年后的新闻好吧，而且最后舆论的骂声都泼你身上了，谁让主唱最显眼呢。 “既然你这个表情，那就代表是了。”陆恒拍了拍他肩膀： “欧哥，弟弟跟你说句肺腑之言，那玩意儿沾了就是毁了，别看你现在风光，但倾覆也在刹那之间，赶紧跟他们划清界限退出吧，到时候真想演戏，我可以帮你介绍，想继续唱歌，我这个哥也能帮你，真没必要跟他们这群人搅在一起。” 如果换个人，陆恒真不可能说这个，因为人风光的时候，根本听不得任何逆耳之言。 但周晓欧不一样，当初最风光的时候他也没飘，依然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就说明他头脑清醒。 关键他为人义气，即使那时候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他也没说那几个人半点不是，直到后来他在舞台上唱曾经的成名作《爱不爱我》，结果被那几个渣渣给告了索赔几百万，才让他彻底死心。 所以，陆恒相信他会听的。 “好，我一定好好考虑，兄弟，谢了！” 第二天，陆恒依然准时起来，出去锻炼了一圈后，他把初试准备的内容又练了练，确认没问题后，就开始在脑海中挑选要准备专辑的歌曲，确定后就开始写了。 他报名晚，所以初试在下午。 中午写完后，他下去吃了个饭，还睡了个午觉才过去。 排队的时候陆恒瞅见一个熟脸，这不是……那个骚哥吗？ 陆恒找个话题跟他聊了会儿，正在这时，陆恒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女孩在那儿跟同伴不知道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的，马尾辫也跟着一甩一甩。 嚯，姚之花啊这是！ 感情他俩艺考的时候就在一个考场？ 正在陆恒思索的时候，只听旁边的骚哥看着姚之花，嘴里喃喃道：“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第11章 姐姐的心思 姚之花？可爱？ 一想到那画面，陆恒就难以理解，困惑道：“你认真的？” “什么？”凌霄肃眼神还盯着姚之花，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你好骚啊。”陆恒一脸无语。 这次凌潇肃回过神，转头疑惑的看着陆恒：“你怎么骂人啊？” 陆恒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难怪当初被坑那么惨，敢情就是个木头。 初试对现在的陆恒来说，完全小意思，对于三十个名额来说，初试之后还能留下五六百人，这难度的确不大。 姚之花初试完出来的时候，凌霄肃鼓足勇气跟她打招呼：“你好啊，感觉怎么样？” 姚之花短暂的疑惑后就面露喜色： “你是记者吗，在采访我？” 凌霄肃神色一滞，摇头道：“哦不是，我也是考生。” 姚之花顿时失望起来，无语的撇了撇嘴：“不是你问什么问题！” 说完走了，留下凌霄肃在寒风中凌乱。 陆恒一脸蛋疼的看着他：“你上大学就是来搞对象的？” 凌霄肃辩解：“你瞎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她可爱，想认识一下。” “废话，谁见姑娘一开始说我想跟你上床？”陆恒一针见血戳穿他的自欺欺人。 凌霄肃紧张的慌忙上来捂嘴，但被陆恒嫌弃的打掉： “送你句名言：只要锄头挥得好，天涯遍地是芳草。” 凌霄肃被逗乐了，好奇道：“谁的名言？” “曹孟德的。”陆恒随口道。 “曹……你是说曹操？”凌霄肃惊了，随即回过味来： “你骗我的吧，他怎么可能说这么白的话，连诗都算不上。” “意思差不多不就行了。”陆恒开始有点烦他了： “我怎么发现你每次关注点都不在正事上，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就在这时，志愿者喇叭又响了：“接下来念到名字的进场准备，凌霄肃、陆恒……” 凌霄肃本来想说什么，只好悻悻住嘴，跟陆恒他们一起进去。 一组十个人，依次按照老师的要求进行展示。 坐着的五个老师陆恒一个不认识，也没看到崔新晴，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成了教授，可能只会出现在复试，甚至三试上面。 不过也没关系，有她没她陆恒都有信心。 瘸着腿的黄小明都能进得，我大长腿的陆恒进不得？ 初试就考一项，朗诵。 每个人都声情并茂的展示自己准备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只不过有些人用力过猛，有些人紧张的结巴，当然也有表现不错的。 凌霄肃就没紧张，抑扬顿挫的朗诵《沁园春》。 他也算是电影世家了，爷爷是导演、奶奶是演员，四十年代他们就分别拿过国际大奖，到他父母，父亲摄影师，母亲是西影厂的导演，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不怵这个。 轮到陆恒，他朗诵的是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 他虽然没准备多长时间，但却是这些人里面最放松的。 初试就这么结束了。 出门后凌霄肃凑到跟前：“哥，你刚朗诵的真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陆恒说完凌霄肃就呆了，因为跟他想的回答不太一样。 挥了挥手，陆恒头也不回的道：“复试见。” 目送着陆恒离开，凌霄肃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怪，但说的话好像都挺有意思，让人想跟他聊天。 等等，他刚说什么？复试见？这意思是……我们都能进复试？凌霄肃嘴咧歪了。 回到房子，一开门陆恒就惊了一下，沙发上竟然坐了个人！ “咦，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的家还不能来了？”陈虹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上身高领毛衣，下身羊绒长裙，有一种柔软的美。 就是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吃饱……陆恒心里胡思乱想着。 “昨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跑哪儿鬼混去了？” 听到她的话，陆恒才知道是兴师问罪来的。 坐到旁边，近距离的看着她，陆恒问道： “为什么不在家就叫鬼混？” “那你还能干嘛？”陈虹移开陆恒灼灼的目光，伸手撩了一下头发。 陆恒笑了笑，把昨天去找林伊轮的事情说了。 “你还会写歌？”陈虹好奇道。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一沓纸：“你意思……这些都是你写的？” 陆恒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午写的那些此刻都在她手里，不由好笑道： “你又不是不认识我的字。” 在片场给剧本做标记，或者围读剧本时写一些分析，陈虹看陆恒字写的漂亮，还专门找他写一些东西。 “认识是认识，就是没想过你还会这些。”陈虹像是又有了新玩具的小女孩一般，眼中有光的亮晶晶： “正好家里有钢琴，你能不能唱我听听？” 这钢琴是陈恺哥买的，他偶尔弹弹。 至于陆恒，如果是前世的他，十八岁的时候只会弹父亲教他的电子琴，但有了这个基础，他北漂后，慢慢又学会了钢琴。 现在重生回来，弹奏自然没问题，而且上午就是通过这架钢琴完善的曲谱。 “好啊。”谁会拒绝一个美女的请求呢？ 陈虹雀跃的过去，率先揭开盖在上面的防尘罩，陆恒坐到皮凳上，打开盖板。 手指舒展一下，相当于热手了，却让陈虹微微颔首：“确实，你这修长的手指，不弹钢琴可惜了。” 陆恒微微一笑，端正了姿势后，手指下按，一串悦耳的音符在这间小小的、被暖气片温暖的客厅里流动起来。 前奏过去，陆恒跟着琴声开嗓：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透明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陈虹站在旁边，手撑着钢琴，身体勾勒出柔软的曲线。 闭着眼睛安静聆听，长长的睫毛还随着旋律微微翕动。 两人一弹一听，在音乐的渲染下，其实也是一副静谧又美好的画面……如果陈导在的话，大概会欣喜的拍下来？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陆恒十八岁的歌喉清澈又明亮，像泉水叮咚，又有深情的婉转，在悠扬的旋律中，让陈虹发散了思维，似乎春暖花开，似乎爱人再也回不来，不由心里有些伤感。 一曲终了，屋里安静了下来，陈虹睁开眼睛，却发现陆恒已经凑到跟前。 微微吃惊，陈虹脑袋朝后躲了躲，但因为刚刚的惊鸿一瞥，却又舍不得挪开目光，也看着陆恒。 在傍晚的夕阳透射中，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细微的绒毛，和那深邃的眼睛。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可怕，像是有什么魔鬼要释放出来。 第12章 天价礼物 陈虹走了，走的有些慌张。 陆恒意起身走到窗户旁，就看见她从楼里走出来，虽然依然优雅，但又有点像包裹在绒衣里的鸭子。 陆恒就有点想笑了，结果陈虹骤然回头，朝楼上看来。 看到她横过来的眼神，陆恒收敛笑容，朝她挥了挥手，陈虹秀发一甩，再次走了。 回到钢琴前面，翻看着那一沓纸，陆恒摇晃了一下： “这都是钱呀~~” 上午的时候，陆恒甄别了好久，最终定下王立宏的《唯一》，不仅选这首歌，基本把整张专辑拿来主义。 一来这是01年发行的专辑，时间相近，能大卖就说明符合现在的风格，而且曲风也必然是这几年开始流行的。 再者王立宏的风格和受众，已经从96年开始培养，到现在将近三年，基本趟出了路，陆恒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登高望远。 之所以选整张专辑，而不是只选专辑里《唯一》、《爱的就是你》两首热门歌，再从别的地方凑一些热门，是陆恒觉得能卖钱就够了，没必要搞得太显眼。 这年代很多爆卖的专辑，其实只有同名主打歌好听，其他的都是凑数的，但并不妨碍卖得好，因为现在都是整张卖。 零点的《爱不爱我》这张专辑也一样，里面才一首好听的，陆恒这张里面可是有两首，足见“良心”。 不过看了一会儿，陆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王立宏当初这张专辑卖了一百多万张，是因为他有前几张专辑的积累，初出茅庐的自己……能做到吗？ 就凭自己比他帅，就凭林伊轮帮忙发行站台？ 好像还缺一个爆点。 一转头，陆恒注意到旁边立柜上的台历，上面还是96年的，显然陈虹他们那一年就从这儿搬走没再住了，虽然是老台历，但陆恒却心里一动。 对啊，再有一段时间就是元旦了，过了元旦就进入99年，华夏也五十年庆典，一切都开始蒸蒸日上。 再想起上午挑歌的时候，王立宏00年夏天发行的那张《永远的第一天》里，有一首《龙的传人》，虽然这首歌很早，但经过王立宏重新编曲后，传唱度直接爆了。 至于风格，虽说不是一样的题材，但曲风其实也一脉相承，可以作为特别版单独列出来。 当然，里面一些王立宏加的词也需要修改，不过确定了歌曲，这些就是小事了。 没多久的功夫，陆恒就把这些搞定。 陆恒给林伊轮打电话，说了一会儿在零点录音棚见。 昨天提到停车的事情，周晓鸥说他在旁边的停车场租了几个位置，方便他们平时开车过来，让陆恒再来直接停过去就行。 所以今天陆恒直接开车过去。 到了地方，胡同口那个老板看到陆恒今天竟然开车过来，就更惊讶了，陆恒朝他打了个招呼，在老板的神神叨叨中走了进去。 暖烘烘的屋里，林伊轮他们已经等在那儿了，看到陆恒进门，都迎了上来。 寒暄过后，陆恒把这沓曲谱递给林伊轮。 他们分发着看，林伊轮拿的是《唯一》，周晓欧看的是第二张《爱的就是你》。 他俩都赞不绝口，而那个吉他手李英一开始看到《龙的传人》，不由有些愕然：“这不是老歌吗？” “老歌新唱，我又重新编了曲加了词。”陆恒随口道。 对于他们，陆恒挺嫌恶的，不过也就这张专辑了，等周晓欧单飞后，就重新跟林伊轮他俩合作就行了。 李英点了点头，认真看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拿到的歌虽然在王立宏那张专辑里不显眼，但毕竟能被拿来出专辑，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他们也觉得还不错。 至于周晓欧和林伊轮，就对那两首歌赞不绝口了。 “这些应该不是你现写的吧？”周晓欧试探问道，昨天他已经被打击的够呛。 “我要真这么有才，估计你们都要没饭吃了。” 陆恒的话让他们哈哈大笑。 “这些歌都注册版权了没？”林伊轮忽然问道。 “还没，主要是注册的门路我都没摸清，只能麻烦你了。” 林伊轮点头道：“没事，小事一桩。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先去注册，至于《龙的传人》，得联系宝岛那边买个版权。” 现在买翻唱版权不贵，很多港台歌曲内地也开始翻唱了，有专门的的渠道去做。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陆恒就在他们录音棚，用乐队的电子合成器边弹边唱，把《唯一》和《爱的就是你》唱了出来。 “专辑名字我都想好了，主标题是唯一，副标题是爱的就是你，连起来就是那句歌词了。”陆恒道。 “可以，挺不错的，这张专辑有爆的可能。”林伊轮点头道。 又聊了一会儿，包括发行方式和制作厂家，都用林伊轮的公司名义，陆恒跟他签了个代理制作发行专辑合同。 陆恒要回去了，林伊轮他们把陆恒送出来的时候，林伊轮递给陆恒一个盒子。 “什么？”陆恒愣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盒子上有手机的图案：“不会是……” “打开看看。”林伊轮笑道。 陆恒接过来，这次看到正面，的确是手机，而且还是诺基亚的最新款8810。 陆恒打开盒子，拿在手中，一时间有些感慨。 当初他第一次买手机，还是几年以后了，千禧年他开始北漂的时候，还是到处找公用电话，一年后才买了个二手的bp机，真正买手机还是02年。 而现在，最新款的诺基亚就到了手中，即使对于后世用惯了大屏智能机的人来说，特别不习惯，但也不妨碍它卖得比后世折叠屏还贵。 昨天从一家手机店经过的时候，陆恒瞟过一眼就记住了，一万二千八！ “有手机以后联系方便一些。”林伊轮解释道。 “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陆恒连忙道。 林伊轮却推了回来，脸色一板： “你都叫我哥了，我连个见面礼都不准备想什么话？再说了，你专辑一发，那就相当于帮我也挣一份钱，于情于理都该收着！” 陆恒想了想也是，虽然的确是天价，但以他重生的优势，这些其实也不值一提，也没必要矫情，于是点头道： “行，那我就收着，谢谢哥。” 林伊轮露出笑容：“这才对嘛！” 说着他又道：“我帮你办了手机卡，还是个尾号666的靓号呢，我把我们的号码都存进去了，里面有说明书，也不难，你自己回去研究研究。” “行。”陆恒答应道。 说着一拍周晓欧：“你的呢？” 在陆恒愣神中，周晓欧跑到他自己的车上，扛过来一个箱子，陆恒一看大概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是一把吉他。 “这是晓鸥的珍藏，我帮你薅过来了。”林伊轮笑道。 “欧哥，你这……”陆恒苦笑。 “不值当，别跟哥矫情啊。”周晓欧摆了摆手。 收了礼物，感了谢，在他俩目送中，陆恒离开了，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后，陆恒正在洗漱的时候，陈虹打电话过来了： “你既然初试结束了，明天该进组了，到时候过来接我。” 说完不等陆恒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话筒，陆恒哭笑不得。 第13章 都是人才 坐在沙发上，陆恒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手机的事情，哪怕老陆知道林伊轮，但依然觉得太贵重了，在陆恒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后，老陆就直接一句： “你也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嗯，我知道。” 老妈又抢过去说了几句，然后就说手机费贵，赶紧挂了。 随后陆恒开始摆弄这个手机。 之前说天价，陆恒是对比《大明宫词》的片酬，还不够买个手机的……在他回来前的2022年，像这种级别的央视大戏，里面李隆基这种配角，一集的片酬至少两万。 而陆恒演了五集，就得十万。 这么一对比，一部手机十万……妥妥手机里的天花板。 不过这手机能卖这么贵，自然有它的优势——在当下黑灰色外观趋势下，这款金属质感，哪怕只是镀铬还是塑料，但看起来就是上档次。 更何况，对比那些直板手机，这可是滑盖的，而且还是内置天线，就更牛逼了！ 不过……对于口味喂叼了的陆恒来说，翻了一下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虽然里面有个增值功能，大概是可以上网，但肯定是需要拨号才行，陆恒瞅了一下就懒得去研究，网费贵倒是其次，关键这年头网上能有什么？ 至于里面的三个游戏，贪吃蛇、记忆力、猜图逻辑，就更没意思了。 “算了，玩一下贪吃蛇吧，十来年都没玩过了。” 想着这小儿科的游戏，玩一会儿就睡觉，结果……觉得脖子酸了忍不住去揉的时候，才惊觉时间都到了夜晚十一点！ “我特么！” “好吧，经典就是经典……” 洗漱睡觉，上床后，陆恒忽然想到什么，把陈虹的手机号存进去，然后发了一条信息： “虹姐，我是陆恒，这是我的手机号。” 正准备关机，叮的一声竟然来信息了。 陆恒一看还真是陈虹发来的：“你到底还是跑出去了。” ？？？ 什么意思？ 又想说我出去鬼混？ 陆恒把签合约、送手机的经过简单打出来发过去，没一会儿功夫陈虹又发回来了：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 吟诗特么还能传染？ 想了想，陆恒编辑了一条：“真用功啊，这么晚还在学习。” “谁跟你说学习的事情了，社会上人心险恶，哪怕他是明星也别觉得就靠谱，你签合同怎么不叫我去看看！” “你跑那么快，我哪来得及说？”发完这条后，陆恒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对了，虹姐你今天真美。” “别胡说八道，再发这种我就生气了，我当做没看见，已经删了。睡觉！” “哦好，对了，明天上午他要带我去把那些歌注册版权，得稍晚一点再去接你了。” “明天先来接我，再去注册！” “你去干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睡觉。” “好吧，晚安。” “安。” 把手机关机，放在床边，陆恒闭上眼睛，一时间回忆起很多。 那个没有太多娱乐的年代，没有电脑，手机上不了qq，也只能通过短信跟人聊天。 那时候买套餐，就选短信多的。 不过……即使套餐是500条的，不到月底准得没了。 那时候的手机短信箱里，最多只能存60条，很多时候删删减减，就是想留住一些甜蜜，但终究留不住人心。 后来容量越来越大，直到有了智能机，可以存成百上千条，却没了可以聊天的人。 躺在床上的胡思乱想，总容易通过一件事想到另一件事，越想越多，也越跑越偏。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恒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了，但状态就不如前几天了。 揉了揉眼睛起床，陆恒洗漱过后没出去锻炼，就在屋里活动了一会儿，下楼去吃了个早餐，然后开车去接陈虹。 去之前陆恒给她发了个信息，直到快到的时候才收到信息： “你怎么起这么早？” 到了她家门外，陆恒才回复信息： “早知道你起不来，我就先去办事了，我已经到你门口了。” “马上就好！” 看到这条信息，陆恒呵呵两声。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就时间来说，女人的嘴才是不靠谱的鬼！ 方向一打，陆恒径直去了对面不远的颐和园。 进去后，陆恒找了个地方锻炼，半个小时后，才收功回去。 而这中间，林伊轮和周晓欧已经分别打了两个电话，陆恒有什么办法，只能说马上就到。 看看，撒谎是会传染的。 把车再次开到陈虹门口，正好看到她出门。 “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吗？”陈虹上车后，陆恒笑眯眯道。 陈虹愣了愣，不知道陆恒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道： “当然看过，马景滔跟我拍完《水云间》后就去拍那个了。” 听到这部剧的名字，陆恒忽然表情古怪起来，因为他忽然想起陈虹戏里的那句名言： “请你们不要再说‘谁是孩子父亲’这样的话了。” 真特娘的人才！ 没有十年脑血栓绝对想不出这样的词！ 看到陆恒的表情，陈虹诧异道：“你刚不是说倚天吗，怎么了？” “哦，没有。”陆恒回过神： “张无忌她妈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骗人，我都去公园练了半个小时，你的马上才到。” 虽然这是调侃陈虹，但她却好像不太生气，眨了眨眼睛：“对呀，我说的是马上，又不是具体多长时间。” 陆恒：“……” 你也是个人才。 看陆恒无语的样子，陈虹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我还给你带了蟹黄包和牛奶。” 虽然陆恒吃过了，但刚刚练了半天倒也能塞一点，于是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一边开车一边吃。 忽然想到什么，陆恒从后视镜往她家方向瞅了一眼：“陈导不在家？” “哦，他去拍戏了。”陈虹随口道。 “又有新电影了？”陆恒想了一下，这个时间好像也只有那部了。 “嗯，荆轲刺秦王。”陈虹还以为他在打什么主意，道： “那里面用的主要角色都上年龄，没有太适合你的角色，要不然我就帮你了。” 陆恒想想也是，张丰义、李雪建、王制文这些角儿都不年轻了，就连男N号也是孙周、丁海锋这些，至少也三十多岁了。 不过陆恒随即想到什么：“不对啊，既然陈导不在家，你昨天跑那么快干什么？” 陈虹一滞，雪白的俏脸顿时爬上一抹红云，转身拍了陆恒一下： “都说了让你以后别说了。” “好吧。”陆恒撇了撇嘴。 到了地方，陆恒看到了望眼欲穿的林伊轮和周晓欧。 “你真是绝了，让我们在这儿喝——” 周晓欧还没说完，陡然看到从副驾下来的陈虹，就像舌头被上了502，瞬间粘住了！ 林伊轮也呆了呆，看看陈虹，又看看陆恒。 两脸懵逼！ 第14章 杀青和新戏（求推荐票月票求追读） 哪怕见多了美女的林伊轮都有点懵，就更不用说周晓欧了，一脸的局促。 虽说之前看陆恒跟陈虹的合影，知道关系不错，但也没成想关系好到这种地步，只是注册版权都一起来了。 倒是陈虹落落大方的跟他俩握手： “你好，我这弟弟还小，有些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应该的，呵呵，应该的。”周晓欧笑道。 林伊轮多少回过味来，笑道： “陈女士说这个就见外了，陆恒不光是你弟弟，现在也是我弟弟，而且还那么有才华，跟我爱人也是老乡，更应该照顾。” “那就好。”陈虹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咱们进去吧，等会儿我跟陆恒还要去剧组。” “你先请。”林伊轮客气道。 他俩朝前走，周晓欧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过来，拉住陆恒道： “你说这是才认识的？我怎么感觉这是你亲姐？” 陆恒哭笑不得： “你说陆小凤是我哥还靠谱点，我俩都不一个姓，怎么是亲的……” “我当然知道，就是觉得对你也太好了。”周晓欧喃喃道。 见陆恒也上去了，周晓欧赶紧小跑跟上。 这时候注册版权本来就不复杂，更何况林伊轮提前约好了，效率特别高。 在陆恒签字前，陈虹拿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还给他：“签吧。” 一旁的林伊轮和周晓欧对视一眼，都挑了挑眉毛。 签完字，盖上章，就算是生效了。 “这个电话你记下，到时候再有歌，直接联系然后过来注册，他也认识你了。”出来后，林伊轮道。随后又嘱咐了一句： “这几天你保持好状态，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录歌？” “我的戏份再有四五天就结束了，很快。”陆恒道。 “那行，时间差不多，他们也能把伴奏排练好，到时候先把伴奏录好，你回来了直接录歌。” “行。” 又说了几句后，林伊轮他俩又客气的跟陈虹再见。 目送着他们的车开走，周晓欧抓着林伊轮的胳膊： “卧槽，这小子真长本事啊，简直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林伊轮这都二婚了，头婚也是个大美女，经过一开始的愕然，现在早都淡定了，闻言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这才哪儿跟哪儿，走着瞧吧，以后他把巩俐带你面前都有可能。” 周晓欧一呆：“那不可能吧？” 林伊轮哈哈大笑，趁机抽回手：“人都走远了，赶紧回去，还要干活呢！” “我也想要这样的姐姐啊……”周晓欧在后面嚎着。 而此时车上。 “看得出来，那个林伊轮确实对你挺好的。”陈虹道，不过随后又道： “不过那个光头，应该更忠厚。” 陆恒笑了笑：“姐你看人真准。” 想想也是，她要是不看人准，能直接把陈恺歌拿下，过后二十多年服服帖帖？ 反倒是他们的同学老顾，模样就不说了，愣是在片场闹出那么大动静，让曾经也是美女的老婆追过来扇巴掌，颜面尽失。 陆恒这句话，倒不是说林伊轮不好，而是相比较而言。 毕竟林伊轮后世发展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经商，主播带货时代，他的销售额经常稳居前十，也算顶尖水准了。 听到陆恒那句话，陈虹瞥了他一样，眉梢上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显然大为受用。 “今天谢谢你啦，刚周晓欧还问你是不是我亲姐呢。”陆恒道。 “你怎么说的？” “不是亲的胜似亲的，非常亲非常亲。” “你又想挨打。” 随后的路上，他俩又聊了很多，只是再没聊昨天的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片场，逢人就被问考的怎么样，陆恒则笑道等结果再说。 接下来的拍摄，陆恒变得忙碌起来，毕竟他缺了两天，得赶进度了。 当然，要不是陈虹和霍健起的面子，李绍红和李小婉也不一定给他批假，更别说车都借他开。 李隆基跟幕后黑手，也就是崔缇的一场打斗，他们俩都发挥得挺好，拍几遍就过了。 而这也是陆恒收尾之作的唯一难点，这部分解决了，后面的就更顺畅了。 12月18号，陆恒戏份杀青，在一旁围观的陈虹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没多一会儿，李绍红和李晓婉把陆恒叫到一旁，陆恒看到曾念评也在，于是道：“曾导好。” 这部戏是李绍红和曾念评联合执导的，两人分开拍，陆恒的戏份主要是李绍红这边。 值得一提的是，他俩还是夫妻，曾念评是李绍红高两届摄影系的学长，现在留校任教。 “小陆，拍的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龄，文戏也丝毫不比他们那些老演员差。”曾念评笑道。 陆恒连忙道：“曾导过奖了，都是李导教的好，而且准备工作也充分，我跟着她走就行了。” 虽然是谦虚，但陆恒也没说错，这部戏每拍一段就会围读剧本，还要检查演员的人物分析，拍摄的时候，遇到一些难点李绍红也会进行示范，确实气到很大的作用。 李绍红笑了笑：“别谦虚了，你确实演的不错，算是超出意外的惊喜。” 这时李晓婉在一旁说道： “小陆，这部戏拍完，你还有什么计划吗？” “就是好好准备艺考了。”陆恒没说专辑的事情，毕竟还没开始。 “的确，有了科班的经历，对你在这一行有非常大的便利，也能系统的学习。”李晓婉道。 随后她又说道：“年后曾导这边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他会执导一部新戏，其中有个角色，我觉得你挺适合的。” 陆恒心里一动，脑海里大概猜到，嘴上却说道：“什么戏？” “一部民国戏，讲徐志摩、林徽因他们的，想邀请你饰演其中梁思成这一角。”曾念评道。 果然！ 黄垒成名作的第一部，女主是周公子，女二是奶茶，陆恒的那个角色，算是男二号了。 不过想到原来的饰演者，陆恒嘴角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吴哥，实在对不住了……” 没错，这个角色前世也是吴军演的，自己抢了他的李隆基，现在又拿了他的梁思成，真不地道啊……但到嘴的肉也不能不吃吧？ 随后陆恒跟他们去了片场的临时办公室，敲定了这件事。 年后开拍，片酬涨到两千五，总共十集的戏份，到时候提前给陆恒打电话。 随后结清了这部戏的片酬，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从他们房间出来，陆恒揉了揉脸，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 “好像快要下雪了。”陈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 陆恒握住拳头朝天上挥了挥：“那就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 陈虹哭笑不得的拍了他一下：“乱改人家的诗！” 说完把手里的钥匙递给陆恒：“回去了你也没地方去，暂时还住那儿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你就是我亲姐。” 陈虹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第15章 家宴凡尔赛 这次回去，陆恒没有跟陈虹一起。 独自一人坐着大巴车，虽然味道不那么好闻，但就像一根线，总不知不觉把回忆拉长，让他忍不住去想跟这种味道有关的人和事。 “下雪了。” 车里有人惊讶道，陆恒朝窗外看去，果真下了，小小的雪花，在风中飘飘洒洒，轻悠悠的融到地上，消失不见。 摇晃着摇晃着，陆恒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梦中他站在舞台上唱歌，唱什么记不清了，就记得下面好多熟脸，全都是前世自己觉得漂亮的女明星，朝自己喊着什么，隐隐约约像是……结婚？ 卧槽(*｀へ′*) 一个激灵，陆恒醒了：“噩梦！” 结婚？还是跟女明星结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互相取个暖还行。 自己跟别的女演员拍戏还不觉得，但想到自己老婆跟人家演，甚至可能还有一些镜头，就觉得接受不了，这是陆恒的双标。 “看来我也不是一个正经的演员。”陆恒心想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车在进站，雪比刚刚也大了一些。 下车后，陆恒在车站停车场找到了周晓欧的车。 回来前跟他们打过电话，约好晚上去林伊轮家吃火锅。 下雪天跟朋友一起约着吃火锅，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了。 雪比刚刚大了一些，在路灯下变成金色碎屑卷起一簇簇的，陆恒一直看着窗外，跟周晓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路开到京郊。 林伊轮虽然在市里买楼，但他却住在郊区，盖了一栋别墅。 院子里不仅花草树木，竟然还有菜园，不过现在地垄上只有葱和萝卜缨，褐色的土被雪遮盖的零零碎碎，中间点缀些绿色，倒也成一方雪中小景。 陆恒和周晓欧搓着手、哈着白气，被林伊轮和西桦迎了进去。 一进屋，毛孔就被打开，吸收着暖烘烘的热气，舒服得周晓欧长长的哆嗦一声：“舒~坦！” 西桦被逗乐了，捂嘴直笑。 “来，我介绍下，这就是陆恒，也是你们信义老乡，特别有才华的小伙儿。”林伊轮对西桦介绍道。 “嫂子好。”陆恒客气道。 “哎你好，你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随意点，反正也没外人。”西桦眉眼弯弯，非常喜欢笑，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过后二十多年，验证了林伊轮之前选择的明智。 西桦不仅打理得林伊轮事业蒸蒸日上，又在他爱好和特长的基础上非常自如的转型，而且他们家的投资都出自她之手，更给林伊轮生了俩儿子，都培养的非常优秀。 最后这点，虹姐是比不上了，陆恒心里默默吐了个槽。 除了火锅，还有上次林伊轮答应陆恒的菜，卤大肠和莲藕汤，张潮阳和曾梵志、王中垒都好这口。 周晓欧虽然不是第一次吃了，但依然筷子不停。 “大家都是人，都是男人，为什么你做菜就比我强这么多呢，怎么练的？” 周晓欧虽然跟林伊轮认识了两年，但关系好也就是今年开始的，通过工作延伸到生活。 “当初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好好练嘛！” 聊起他现在的厨艺，林伊轮并没有太多自豪，反而觉得是心酸。 “当初我十八岁到粤城，就跟现在的小陆一样大。那时候我看人家唱得红红火火，也想闯一闯，但两年了依然一事无成，天天都在一些歌舞厅唱歌，拿个十块五块钱，裹个温饱。” “后来实在看不到出路，听人说出国遍地是财路，就去考了个厨师证，想着坐飞机出去发财。对了，你们猜我去了哪儿？” “那肯定是镁国啊！”周晓欧想当然的道。 “No No No！”林伊轮竖起食指摇了摇：“南美的玻利维亚。” “去了就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根本干不了小摊，只能先找个中餐馆打工。但那工作……整天待在后厨，要么出租屋，工作忙也就算了，生活单调乏味，除了看电视就是吃。” “那时候我体重直接飙到两百斤，有一天我照镜子自己都嫌弃。” 说到这里，林伊轮摇头笑了笑，有些不堪回首的自我调侃。 “在那儿干了两年，中间我也琢磨出了一些东西，自己尝试的几道菜顾客反响很好，直接被老板印到菜单上，也算是仅有的成就感吧。” 喝了一口红酒，林伊轮咂巴了一下嘴，脸上的红晕也明显了一些，耸了耸肩膀：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回国，签公司，发专辑，就这么……火了，然后上春晚。” 如果说那天陆恒给他们秀陈虹的合影、说自己已经两条腿走路是凡尔赛，那么林伊轮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凡，前面铺垫了大篇不堪回首，然后三言两语抛出最秀的经历！ 陆恒都忍不住想打个call叫666了……哦对，我手机尾号还真是666。 “你太能装逼了。” 盯着林伊轮瞅了一会儿，周晓欧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比你还大一岁，结果你比我早红四年……” 确实，《爱情鸟》发行的时候，林伊轮才23岁，而且一年后就上了春晚。 而《爱不爱我》红的时候，周晓欧都28了，关键他们的形象和题材，还上不了春晚。 这个时代，哪怕你专辑销量百万，没上过春晚还是比人家矮一头。 现在听到林伊轮这么凡尔赛的话，怎能不让周晓欧‘内伤’复发。 陆恒心道你现在还能这么吐槽，等过两年就是真受伤了。 毕竟摇滚就是最后的狂欢，蹦跶不了两年。就算之后那几个没有出事，他们乐队也要慢慢没落。 林伊轮转型，直接上央视做节目，而周晓欧转型，先演《征服》里的老大被孙宏雷碾得毛都不剩，再演《奋斗》，才通过‘猪头’这一角有了关注度。 多年以后，老林成了几十亿富豪，而老周，却在《战狼》出场没多久就被冷锋一枪崩了。 陆恒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没事，以后弟弟带你拍戏，让你也两条腿走路，超过他！” 也是《战狼》那一年，周晓欧跟佟大围拍了《门第》，演他哥哥，演技还是可圈可点的，所以陆恒才有此一说。 但没想到周晓欧听了眉毛一挑，嘿嘿笑道： “《太极宗师》看过吧，主角吴惊，那可是我发小，真要带我找他去。” 刚还在想这个，周晓欧就自己提出来了，让陆恒差点没憋住笑。 见陆恒神色古怪，周晓欧还以为他不信，急道： “你还以为我吹啊，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你看看我是不是吹！” 陆恒按住他掏手机的手：“我信，我当然信，咱先吃饭，今日有酒今日醉！” “对，来来来，干了这杯！”林伊轮也笑道。 就算现在最大的周晓鸥，也才29，都是年轻人，笑笑闹闹的吃了好久才结束。 第二天上午天又晴了，昨晚的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恒去看复试名单，在上面找到了自己，而凌霄肃就在他前面。 去做了复试登记，给出的复试时间是后天上午。 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只看到零星几个熟脸，最有名的应该是97级的黄海博了，在操场上打篮球。跟他一起打的另一个陆恒看着眼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95级的邢家栋。 看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陆恒去食堂吃了个午饭，然后就打车直奔录音棚。 他决定这两天把歌录出来，时间不能再拖了。而且林伊轮也告诉他，《龙的传人》的版权买过来了，改编的歌词也获得了授权，这方面就没有问题了。 第16章 晓冉初见误终身 陆恒觉得自己把录歌想简单了，虽然他有一定唱功，前世也录过歌，对这些歌熟悉，但真正录起来，才知道不是那回事。 毕竟上辈子的他，并没有现在的金手指，能把演戏一个行当做好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去拓宽，只是偶然机会录过几首。 好在现在十八岁，没有经过后世二十多年烟酒的淬炼，嗓子还是最佳状态，心境也特别放松自在。 即使这样，这两天也只把两首主打歌加《龙的传人》特别版，以及另外四首歌录完，还有三首，只能等复试结束了。 复试这天又下起了小雨。 冬雨阴冷，陆恒裹紧了羽绒服缩在雨伞下面，安静的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伞骨尖滴落，后面的所有景象，都模糊成了背景板。 陆恒此刻心态完全可以称得上古井无波，像一个等待决战的高手，如果……旁边没有凌霄肃的叨叨絮絮。 “哥，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哎，我又看到她了！” “她今天又带了个朋友？” “她这朋友脸上是擦了多少粉，怎么可能这么白！” “不过还挺漂亮的。” “嗯？” 陆恒破功，后面被眼睛模糊的景象再次变得清晰。 率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凌霄肃那张脸，带着坏笑的看着自己。 “一边去。”陆恒伸手把他拨开。 再然后，陆恒就看到姚之花……咦？ 这是……李晓冉？ 她和姚之花？ 这是什么cp，她俩怎么搞一块儿去了？ ∑(o_o；) 陆恒一时间有点懵，不过对记忆一番搜寻，还真让他找到了。 曾经有调查数据，人一生中会遇到几百万人，但能记住的，大概只有三千多人。 这个记住不是知根知底，而是有印象。 但对陆恒这种超忆者来说，看一眼就有了印象。 陆恒就像电脑搜索关键字，输入她俩的名字，记忆里还真出来了—— 她俩都是京城舞蹈学院93级的，同学啊这是！ 不过记忆中也显示，姚之花考进京舞前，并没有过系统的训练，纯粹是当年去闽省招考的老师见她身体条件不错。 所以，她进去后看到别人都有那么好的基础，只有她像是误入天鹅群里的丑小鸭，前景一片昏暗，勉强毕业后，在老师的建议下才去报考京影。 搞清楚了这些，陆恒也就明白了她俩为什么会在一起。 现在的李晓冉，大概刚跟濮存新、许情他们拍完那部《来来往往》。 这部剧多年后没多少人有印象，但要说许情纯欲的勾濮院长几段戏，还是被很多后来人津津乐道，在网上和短视频火了一阵。 “现在真是嫩得一掐一汪水啊。”看着年轻的李晓冉，陆恒心头感叹。 前段还在拍戏的时候，陆恒想着自己扮演的李隆基，那位鼎鼎大名的唐明皇。 后宫佳丽三千其实都说少了，如果排一个后宫吉尼斯纪录，这家伙绝对是纪录保持者，三四万是至少的。 关键他还有“后宫佳丽三千独宠一人”的美称，怎么做到的？ 这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放陆恒身上，他绝对做不到，或者说……有男人能做到？ 姚之花复试结束，正跟李晓冉有说有笑的离开，冷不丁又被凌霄肃叫住了： “嘿嘿，姚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怎么又是你！” 面对姚之花的蹙眉疑惑，凌霄肃困惑道：“我有什么不好吗？” 陆恒在一旁摇了摇头，这木头迟早是个被拿捏的货色，人家对你什么态度，心里没点Ac数吗？还舔！ 不过陆恒也懒得管他，正打量着李晓冉。 凌霄肃黑，见人家白就说擦粉，人家天生就白好吧，从小白到大。 娱乐圈一直有个说法，李晓冉是合影杀手，再自诩肤白貌美的女明星，跟她站一块都得跪，即使是刘茜茜和刘师师。 就因为李晓冉的冷白皮，在镜头下白出了高度，要是再打了光，更是跟瓷器似的，即使38岁出演《大丈夫》，那状态也吊打一片小花旦。 当然，前世陆恒被她惊艳到的，还是另一部电影，那崎岖不平又没有一丝遮掩的身影，让陆恒多少个夜晚想入非非。 “太顶了！” 陆恒喃喃的道，却让凌霄肃他们听愣了。 前面凌霄肃问他有什么不好，后面陆恒就来了一句太顶了。 “噗嗤！” 姚之花和李晓冉都忍俊不禁。 至于是凌霄肃顶陆恒，还是他老顶（纠缠）姚之花，那就看他们各自的理解了。 一笑不仅泯恩仇，也可以化解尴尬，很多长相不佳又没有什么钱的男同胞，如果找不到对象，其实也不一定怪这个世道，你自身还是可以拿出东西的，要么太顶了，要么太好笑了。 “冉姑娘你好，我看过你的电视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恒，很高兴认识你。” 陆恒微微一笑，朝李晓冉伸出手。 李晓冉下意识就去接。 一见钟情，见的就是脸，钟的就是貌，其他的都是鬼扯！ 陆恒馋李晓冉，她何尝不觉得陆恒好看？ 现在的陆恒，已经不是刚回来那时候，结算了《大明宫词》的片酬，他从内到外都焕然一新，在整个操场上都是最靓的仔。 尤其是，旁边还有凌霄肃的衬托。 两手相握，很软，有点凉。 而李晓冉则感觉很大，很热。 再看着陆恒那深邃又温和的眼神，听到他说看过自己的戏，还叫出了名字，李晓冉心砰砰直跳。 姚之花有点吃味了，拉开李晓冉的手，把自己的手也伸过来： “看到晓冉很高兴，看到我就不高兴了？” 其实她也早就注意到了陆恒，但这时候的她还没有郭芙蓉的劲儿，而且风气还没有那么开，自然矜持一些。 但现在……被无情的忽视了，这能忍？ 陆恒碰了碰凌霄肃：“人家跟你握手呢！” “啊？”凌霄肃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哦！” 赶紧伸出手，但姚之花已经把手拿到一边，倔强的看着陆恒，眼里快喷出火来。 凌霄肃受的伤，她也受了一遭。 李晓冉善解人意的揽住姚之花肩膀：“好啦，我们走吧。” 陆恒拿出名片递给她：“有空常联系。” “切！” 姚之花更生气了，想赌气拉李晓冉走，但又想要陆恒的联系方式，踟蹰着，李晓冉已经喜滋滋的接过来。 扫了一眼，她忽然有些尴尬：“我没有手机。” “没关系，可以打给我。”陆恒笑道。 “走啦走啦！” 姚之花拉着李晓冉飞快的逃离，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充满恶意，却根本没注意到，凌霄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站成了雕塑。 陆恒忽然想起那首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凌霄肃、陆恒！” 听到名字，陆恒两人一震，赶紧进考场。 第17章 增怂滴很！ 陆恒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黄垒。 正好黄垒也看着他，还朝他微微一笑。 显然，他已经从李绍红那里知道了陆恒要跟他一起演戏的事情。 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有名字，又知道他今年要艺考，这就对上号了。 复试的内容除了朗诵，加了个才艺展示，包括但不限于声乐、舞蹈、戏曲、武术、曲艺，甚至……杂技。 其实这种才艺，按照陆恒的判断，最好还是身体展示为佳，毕竟朗诵已经展示了嗓音条件，声乐和戏曲纯粹锦上添花，而舞蹈和武术，相较而言展示的更全面。 所以陆恒朗诵之后，中规中矩的打了一段形神拳。 当初那么多人做广播体操都能进去，诸如坐在上面的黄垒、现在大三的黄晓明，更早的张加译、刘奕军、闫呢等等。 显然，形体并不是看打得是否精彩，而是肢体语言的表达。 陆恒没做完就被喊停了，看到老黄朝自己微微颔首，陆恒心里就有谱了。 凌霄肃真特娘的是个人才，朗诵之后唱了一段信天游，差点没把房顶掀翻。 不过别说，味儿还挺正的。 两人出门后，凌霄肃忽然道：“哥，你的名片也给我一张呗？” “你又不是女的，要我名片干嘛？”陆恒诧异道。 凌霄肃呆了：“你印名片不会就为了泡妞吧？” “当然不是。” 陆恒好笑道：“还有导演、制片人，或者一些大腕，这些你是吗？” 凌霄肃不吭声了。 但随后，陆恒掏出一张递给他，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 凌霄肃顿时咧起了嘴，接过来一看，惊得方言都飙出来了： “额滴神啊，还是个豹子号，增怂滴很！”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顿饭，陆恒想请，结果凌霄肃冲过去就把帐付了。 陆恒非常赞同‘结账看人品’这句话，而这个木头，显然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行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下次我请。” 面对陆恒的客气，凌霄肃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然后问道： “你等会儿去哪儿？” “录歌。”以后都是同学了，陆恒也没打算瞒他。 凌霄肃愣了一下：“你这是自娱自乐，还是……” 他只是不拘小节的耿直，但不是傻，从陆恒能用得起手机，还是豹子号就说明不是一般人。 “我说我还是个歌手，你信吗？”陆恒笑道。 “信，这有什么不信的。”凌霄肃说着，眼里露出崇拜之色： “我特别喜欢唱歌，但是吧……他们总说额唱歌跑调。” “我觉得还好啊。”陆恒笑道。 凌霄肃刚开心了两秒，就听陆恒又道： “至少刚刚那信天游不错，不过我也没听过，可能没跑？” 凌霄肃开心变成苦笑，不过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犹豫道： “哥，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吗？” 说完又赶紧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打扰你。” 听起来像是特别有情商。 陆恒一开始的确没准备叫他，但转念一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去就去吧。 “行啊，走吧，顺便带你认识俩明星。” 听到陆恒答应，凌霄肃开心的直蹦，十八岁的他，有他这个年纪的活泼与可爱。 至于陆恒后一句，凌霄肃并没当真，还开玩笑道： “哇塞，那更得去了！” 见凌霄肃跑着往公交站牌去，陆恒也没执意打车，跟着过去了。 走过去的这一小段路，陆恒忽觉以后可能就没有坐公交车的机会了。 倒不是自觉金贵，而是专辑一旦发行，势必会火起来，再加上自己的优势，那名气绝对低不了，出入公众场合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这样想着，现在还真得珍惜坐公交车的机会，坐一次少一次啊。 忽然手机响了，陆恒掏出来一看是老妈学校的座机号，于是接了起来。 而凌霄肃一回头，看到陆恒的手机造型，眼神都直了！ “乖乖……” 凌霄肃有些咋舌，再次把陆恒从上到下偷瞄一遍，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而陆恒没说几句就挂了。 是老妈打来的，对于考试时间她记得很清楚，就是问复试考得怎么样。 这时车来了，两人挤上去，位置是不可能有的，不过他俩也不在意。 摇晃着走走停停，呼吸着冬天封闭空间的混合气味，晕晕乎乎的两人到站了。 下车后，陆恒看到有个陈虹的未接来电，于是回拨了过去，也是问自己考试，说了几句就挂了。 坐公交不比打车，下车走了一段才到胡同口。 那老板现在把陆恒认清楚了，连忙笑着打招呼，还给陆恒递烟。 这下陆恒反倒不好意思了，又买了包阿诗玛。 凌霄肃有些疑惑的道：“你住这附近？” “没有。”陆恒指着牌子：“录音棚在这儿。” 凌霄肃抬头一看，再次一愣：“零点录音棚？零点乐队那个？” “你要是不会认字，那上面还有他们的照片。”陆恒无语。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凌霄肃说着，还有些中二的握拳当话筒，像蜡笔小新似的身体前倾去唱：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 “哎，兄弟！” 凌霄肃的陶醉被打断了，“你能别糟蹋我们的歌吗？” 抬起头，凌霄肃当即吓了一跳，说曹操曹操到！ 竟然是活的明星！ 然后，他就呆呆的看着陆恒跟周晓欧有说有笑的往里面走去，揉了揉眼睛：“这是条大粗腿啊！” 兴奋的朝天锤了一拳，凌霄肃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他终于相信陆恒之前不是随口说说，特么真是明星啊！ 虽然他住在西影厂，也见过一些电影演员，但这年代，除非是《还珠》这样大火的电视剧演员，其他甚至巩莉这个级别的，都不被年轻人追捧。 最崇拜的，还是歌星，影响力太广了！ 接下来的时间，尤其是林伊轮来了之后，凌霄肃一直在惊和呆之间反复横跳，让周晓欧指着自己脑袋纳闷道： “这孩子这儿……没问题吧？” 陆恒笑着摆了摆手：“他只是太高兴了，不用管他，赶紧录，争取今天搞定。” “那肯定啊，我们都牺牲了睡懒觉的宝贵时间，要是还搞不完也太亏了。” 陆恒他俩到这儿来的时候才十二点多，他们就已经到了，按照以往下午才开门的习惯，确实算起了个大早。 晚上吃的盒饭，吃完继续录，而凌霄肃坚持到八点多，不走末班车都赶不上，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到十点多，终于大功告成，不仅陆恒松了口气，林伊轮他们也如释重负。 “你嫂子想了个方案，到时候咱们一起发新专辑，采用竞争打榜的方式，互相对抗，说不定能把同期的其他人全部干下去。” 听到这个创意，陆恒愣了愣，心道这不是加多宝跟王老吉火拼，最后把和其正干掉的路数？ 难怪你未来商业版图不断扩大，嫂子这脑子……增怂滴很！ 第18章 新的比赛 接下来的时间，陆恒跟着林伊轮去跑制作，各个环节林伊轮都要盯着，力求尽善尽美。 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这张专辑整体打包让林伊轮的公司做。 陆恒反正手里握着那么多资源，嫌麻烦的他选了最简单的方式——拿销量的二成。 虽然八成是林伊轮的，但前期得往里面垫钱。 现在唱片市场火爆，生产厂家供不应求，不真金白银没人给你做，单单这一项，至少就三分之一了，剩下的还有发行铺货、宣传成本等等。 也就是说，只有销售到一定数额，林伊轮才能赚钱。 虽然他们评估过风险很低，但没人敢保证一定可以。 陆恒就不一样了，只要卖一张他就能拿一张的钱，所以那天陈虹说林伊轮对他挺好的。 按照计划，陆恒毕竟是新人，一开始不会制作太多，只定了五万张的量，价格在10到12之间浮动。先往大城市发行，后续看情况再说。 陆恒即使知道前世《唯一》很火，但这种事情他也不敢说十拿九稳，同样一首歌，原唱者没火翻唱火了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林伊轮就不一样了，首发直接五十万张，定价15，而且后续加制的合同都签了。 即将启动宣传的时候，林伊轮这一天给陆恒打电话： “你现在打车到央视来，给你谈了个首次亮相的机会！” 到了地方陆恒才知道，林伊轮把他弄进了今年的“大红鹰”杯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 这个比赛是两年一届，今年是第八届。 “不是都比赛一段时间了吗？”陆恒小声的问。 之前陆恒他们小品比赛后，就开始了青歌赛启动，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估计都录几期了。 林伊轮摆了摆手：“我给节目组制作人听了你的专辑，觉得你完全可以略过开始的初选。然后他拿到会上讨论，通过后把你加进来了，直接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陆恒惊喜不已。 这位哥，果然是央视的宠儿啊，太六了。 在这个网络推广不发达，各卫视一团乱麻的年代，只有央视才是爹！ 最大的宣传平台那可不是盖的，很多家庭没装闭路线，在屋顶架根天线，首先收到的台就是央视！ 在这个只有看电视打发时间的年代，多少人在这上面一夜成名。 尤其是青歌赛，美声和民族就不提了，通俗唱法组造就了多少歌星。 86年第二届的银奖韦唯、铜奖毛阿敏，88年第三届的杭天琪，90年第四届的金奖张咪、银奖蔡国庆、铜奖陈红和解晓东，92年第五届的金奖孙涛、铜奖孙悦。 而林伊轮，就参加了94年的第六届，拿到银奖。 跟他同一届拿铜奖的，还有唱《中华民谣》的孙浩，和《三个和尚》、《大哥你好吗》、《潮湿的心》的甘萍。 96年的第七届稍微弱了点，只有一个满文君拿了金奖，最后作死把自己给毁了。 只要在这个上面获得了名次，不说一夜成名，至少短时间里有极大的关注度，而陆恒就可以趁热打铁宣传新专辑。 那些歌星的新歌，就是通过这个青歌赛宣传出去，观众听到好听就想学，口耳相传就会自来水的去宣传，去买。 “当初我的《爱情鸟》虽然已经走红，但销量只有三十多万张，可在青歌赛决赛上唱完后，你知道接下来一个月卖了多少吗？”林伊轮卖了个关子。 “多少？”陆恒是个很好的捧哏。 林伊轮伸出一根手指：“这个数。” 显然，他说的是一百万张。 就算那时候他拿的分成没有陆恒高，能有5%就不错了，按照当年一张10块来算，一百万张也能挣50万。 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月，全年至少两百万，在94年的百万富翁，那是吊炸天的存在！ 而时间又过去了四年，他两年前结婚后，就开始了投资，可想而知现在多有钱。 不过陆恒并不眼馋，反而开始了更大的雄心壮志！ “行，我都听哥的。” 见陆恒没有异议，随后就是跟制片人和节目组导演谈了陆恒接下来的赛程。 最后决定，陆恒还要参加三场比赛，决赛的时候，就唱那首《龙的传人》。 而另一边，陆恒跟林伊轮碰撞的文案也策划好了：18岁情歌王子——28岁快乐歌王，巅峰碰撞！ 就在今年6月，林伊轮获得了全国投票的“中国四大歌王之快乐歌王”称号，现在热度还没完全下去，正好再来一波。 其实早在之前，《爱情鸟》发行的时候，林伊轮就有了内地情歌王子的称号，现在陆恒的专辑《唯一》，也是这个风格，自然可以拿来炒作。 现在炒作这个词还是新的，甚至很多人只想着凭借质量，很少有人专门策划去做。 而西桦就想到了，不过她的想法还带着时代的局限性，陆恒在其中加入了二十多年的经验，就完善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西桦和林伊轮也对陆恒刮目相看，毕竟见识到陆恒除了表演和音乐之外的才华，林伊轮也为当初在零点录音棚，那一句“能不能给我看看”的临时想法感到庆幸。 元旦到了，放假三天，随着过年邻近，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而陆恒的新专辑《唯一，爱的就是你》，悄无声息中铺上了各大城市音像店的货架。 偶尔有些随意挑选的姑娘，看封面的帅照，抱着尝尝鲜的想法买一张回去，一听就着迷了。 但这毕竟是偶然的，自发的行为，只是缓慢的发酵着。 就像竹子，开始了地下伸展根须的蛰伏。 进入了99年，这是世纪最后一年，总有各种不一样的情绪让人们感叹时间的流逝。 网络悄无声息的发展，新浪的新闻，腾讯的qq，经过一年的培育，在人们不在意的领域开疆拓土！ 陆恒，也开始了他新一年的起点！ 没有假期的他，元旦这天下午去了央视演播大厅，参与录制自己第一期的比赛！ 过程很顺利，凭借《爱的就是你》，在通俗组分数位列第二，在他上面的那位，就是今年春晚要爆红的李琼。 输给她，陆恒并不觉得不高兴，反而荣幸。 第19章 比赛播出 第八届的青歌赛，李琼是个另类，一开始她报的是民族，但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个风格，于是这一场改为通俗。 在陆恒的记忆里，最终给了她一个特别奖，而且正是因为她，后来青歌赛专门增加了一个类别——原生态。 而民族组有个祖海，陆恒对她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毕竟未来也有国民度。 结束的时候，陆恒跟这两位姐姐都热情的交流了一下，获益匪浅。 倒是其他一些人，看陆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年轻又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这么高，高也就罢了，背后还有人——大明星林伊轮推荐进来的。 换谁不恨？ 但想恨又没那个底气，毕竟人家集创作演唱于一身，歌还那么好听，反观自己的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Д°)╯︵┻━┻ 最近这段时间，有林伊轮和周晓欧的指点，陆恒的气息、发声，都比之前强多了。 虽说唱功是个长期功夫，但实际对一直在练的陆恒来说，就是层窗户纸。 捅破了，再调整一下，并不逊色于专业歌唱演员。再加上这首歌新颖的曲风和节奏感，有别于现在都流行乐，于是一些评委给了高分。 这一场比赛，陆恒拿了个开门红，心情自然愉悦。 从演播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之前小品大赛的导演王冼萍： “咦，小陆，你今天怎么来了？” “王导好，我来参加青歌赛。”陆恒礼貌道。 王冼萍有些惊讶道：“你竟然还有这本事？能演会唱，可以呀！” 这两项，任一个能进央视，都代表一定的水平，而在之前的小品比赛中，陆恒却从没展示过，自然让王冼萍诧异。 陆恒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爸是演员，我妈是音乐老师？” 这话逗笑了王冼萍。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冼萍表示之后的比赛要是有时间她也会去看看，毕竟之前她对陆恒这个农村出来的小伙还是挺意外的。 这位可是明年的春晚总导演，陆恒当然热烈欢迎。 “对了正好，之前咱们那个小品比赛，今天晚上九点半将要播出了，你到时候记得看啊。” “真的呀，好的王导，我到时候一定看。” 陆恒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里面跟一些评委聊天的林伊轮才出来。 “个别人可能对你意见比较大，反映给评委组，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林伊轮有些生气。 陆恒倒是看得开：“那又怎么了，只要评委组秉公，不怕他们闹腾。” 林伊轮点了点头：“他们说的最多的还是音乐风格和导向性，不过这也没什么，四年前我唱《爱情鸟》都能在这儿领奖，总不能还倒退回去了。” “那不就得了，别把那些放在心上。”陆恒反倒宽慰他。 坐上林伊轮的车，他忽然道：“对了，刚我接到电话，昨天京城地区的销售数据出来了，你的磁带卖了两百多盘。” 担心陆恒对这个数据失望，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 “我当初《爱情鸟》发行后，才被带着去跑宣传参加比赛，在粤城第一天的销量还不到三位数，你这已经是我的三倍了。” 陆恒哈哈笑道：“我明白，就按两百盘、每盘10块来算的话，都两千块钱了，两成比例，我一天就挣了四百，都赶上我之前在群艺馆一个月的工资了，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伊轮一愣，忽然有点心塞了。 一张专辑零售10块的话，制作灌录成本3块，音像店和渠道商拿走2块，陆恒分走2块，剩到他手里的，只有3块了。 也就是说，至少得卖掉三万五千张，之后的他才能开始挣钱。 而这中间他还得推广宣传，又是一笔花销，粗略算的话，都没陆恒挣得多。 当然，他也就因为陆恒的话一瞬间的心塞罢了。 毕竟陆恒的首发少，只有五万张，灌录价格肯定高，像他首发五十万还有后续加制，就能压到两块了。 而且真要火了，加印的话也可以压成本了，零售价也能提到12，到他手里也会高出一截。 不过音像店、渠道商和陆恒都是按比例，这一块变不了。 到了林伊轮的公司，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印着接下来的行程，都是给陆恒安排的节目和纸媒采访预约，不仅仅是京城，还有沪市和粤城。 “感觉一直到过年都轻松不了。”陆恒感叹道。 林伊轮瞥了他一眼：“你就得了吧，我马上还要参加春晚的彩排，那才要命，得好多轮。” 陆恒笑道：“看来你这名字起得名不副实啊，林多轮更恰当。” 林伊轮哭笑不得。 从他公司出来后，陆恒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今晚小品大赛播出的事情，这是之前老陆嘱咐过好多次的，播出时间一定要告诉他。 挂了电话后，老陆又赶紧给馆长等一些人打电话。 “唉，老陆啊老陆，你说这小孩，怎么就不听话呢，好好的铁饭碗不要，非得去参加什么艺考，还拍什么小电影，这不是胡闹嘛。”馆长有些恨铁不成钢。 陆为民苦笑道：“小孩大了，我也管不了了，只能由他吧，他说他喜欢。” 虽然这么说，但陆为民多少也有些恼徐百洋，就是之前跟陆恒和老廖一起来参赛的演出队演员。 本来老陆没准备这么快说，想等着陆恒艺考成功了再说，要是没考上至少也有个退路，结果这个大嘴巴回来就在办公室说了，现在全馆都知道了。 本来这次好好的露脸机会，结果都在说陆恒捡芝麻丢西瓜的蠢。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算了，真是的！”馆长还有些生气。 陆恒当然不知道他们的话，就算知道也无所谓，顶多对徐百洋的小心眼嗤之以鼻。 前世的他这时候不过十八岁，哪懂什么人情世故，而且那时候也没发生这一幕。直到后来父亲千禧年去世，徐百洋跟老廖争演出队队长，才见识到他的人品。 晚上的凌山县城，万家灯火，这时候电视虽然不像后来那么普遍，但小半家庭也都有了，买不起彩电，黑白电视也大降价了，至少二手的黑白也不贵。 群艺馆的人，这时候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他们馆里的人亮相，不仅如此，还召集亲朋好友，毕竟馆里的人上了央视，哪怕不是自己，也都觉得脸上有光。 老陆说是那么说，但他心情也没受多大影响，正在家里跟陆恒他妈赵慧芳、他姐陆雪和姐夫一起，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被小品逗得合不拢嘴。 至于陆恒，并没有看。作为后世回来的人，连春晚都不看了，哪还会对这个感兴趣。 此时的他，正用恒星这个网名，在一家网吧里跟名字叫小白冉的妹子聊qq，一边聊一边随意翻着现在的新浪新闻。 第20章 我帮你暖暖 小白冉自然是李晓冉了，大家都叫她小白，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这个称呼，起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 之所以跟她聊天，是傍晚的时候她打来一个电话。 开始陆恒还以为是她打的，心道这妹子总算开窍了，但说了一会儿陆恒听到旁边还有个耳熟的声音，这才明白，大概是姚之花怂恿的。 当时陆恒就不高兴了，这女人……想什么呢一天天的，对你不感冒不知道？ 再想想同样硬撩的凌霄肃，陆恒忽然明白他俩前世为什么能凑一块儿去，敢情心里都没点Ac数。 电话中，陆恒问李晓冉玩不玩qq，她说有号，于是陆恒就让她晚上加自己。 而在聊的过程中，一直有个窈窕淑女的号想加自己，陆恒猜到是姚之花，直接无视。 “姚姚加你，你怎么不同意啊？” 看到对面的消息，陆恒运指如飞：“我来网吧就是跟你聊天的，干嘛要加不相关的人。” “可她不是不相关的人呀。” “对我来说是。” “哦。” 随后李晓冉又发消息：“我们今天去看三试名单了，你们三个都进去了呢，恭喜啦。” “洒洒水啦。” “什么意思？” “粤语的小意思。” “你还懂粤语啊？” “除了生孩子外，其他我都略懂略懂。” “呵呵。” 陆恒看到这俩字还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年代网上聊天，呵呵两字可是能进前三名的存在，还没有像后世那么变味儿。 又聊了一会儿，李晓冉说要走了，就结束了聊天。 而实际上，是姚之花把她拉走的： “这臭东西，还有什么跟他聊的，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呀，我才不稀罕！” “哎呀，你生什么气，他可能只是跟你不熟悉吧。” “哼，跟你就熟悉啦？” “我……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那个凌霄肃，说不定陆恒是想避嫌呢？” “怪不得，我就说我也没那么差呀！凌霄肃这个土包子，后天去三试我一定给他好看！” 这么一说，姚之花心情又好了起来，两人笑笑闹闹的回去了。 陆恒也没在网吧玩太久，这时候里面还真是乌烟瘴气的感觉，他也不太适应。 回去的路上，陆恒看到街边有卖冰糖葫芦的，驻足了一下，思绪一下子拉回某些记忆，记忆里，某个人曾经说她喜欢吃。 但现实……想想就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虽然如此，陆恒还是上前买了一根。 冬天的冰糖葫芦，不仅粘牙，更冰牙，勉强吃了两颗陆恒就吃不下去了。 而在凌山县，因为陆恒他们上央视演小品，倒是掀起一段时间的热议。 现在手机是少数，有电话的家庭也不多，更不要说网络了，但传播起新鲜事来速度丝毫不慢，基本开场第一句就是“你听说了吗”。 就在这些‘听说’中，陆恒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不指望你能像人家那样上央视，要是能上个大象卫视，你老娘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但没多久，又一个消息传出来，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辞职去演戏了。 “啧~这小孩就是个八成，家里大人也不知道管管，他以为谁都能当小燕子啊，真是开车上树——瞎折腾！” 凌山人说的八成，就是不精明、糊涂蛋的意思，大概跟“七窍通了六窍”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陆恒知道了，估计也要被气得够呛。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更多还是长辈，同龄人听到，大多还是比较羡慕的，可能就是年少不知编制贵，向往自由天高任鸟飞。 快到家的时候，陆恒接到陈虹打来的电话： “你那专辑我买了一百张，跑了三家店才凑齐。” 陆恒哑然失笑：“你买这么多干嘛，还不如把钱给我。” 陈虹被逗乐了：“你个眼界浅的家伙，当然是送人帮你宣传呀，再说你缺钱嘛，一部片酬现在都能拿几万了。” 陆恒很想说我缺，那可是一千块钱啊，昨天从某个胡同口路过，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妈还拉住我说有俏小妹，五十一次呢。 当然嘴上他可不敢说，也知道陈虹是想用这种方式支持他，笑道： “谢谢姐，让你破费啦。” “知道就好，可惜你没出碟片，要不然还能看看。” “怎么，想我啦？”陆恒咧嘴笑了起来。 “呸，谁想你！”陈虹啐道，然后又道： “我只有一个随身的cd，为了听还专门买了个随身听，将来你要是火了，可得给我报销啊。” “没问题，你现在来找我就给你报销。”陆恒随口道。 “真的？索尼的，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花了三千多吧。”陈虹笑吟吟道。 陆恒一呆，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几年后：“对不起，打扰了。” “哈哈。”陈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到时候你回来了请你吃饭还是可以的。”陆恒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等着吧，回去就宰你。” “等着临幸！” “呸！” 说笑一会儿，挂断了电话，陆恒因为糖葫芦而不太爽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大姐姐不仅赏心悦目，还管治愈，真好。 第二天，林伊轮带着陆恒接连去了央视和京城卫视，参加了三档音乐节目，陆恒也顺势在台上唱了那两首主打歌，让台下不少人欣喜不已。 这一现场带动，晚上京城地区的销量又多增加几百张。 4号这天，陆恒去京影参加三试。 这个时候人就少多了，名单上只有一百多人，争夺最后的三十个席位，五比一的概率，也不算容易。 在考场外面，陆恒看到了凌霄肃，也看到了跟姚之花一起来的李晓冉。 她看到陆恒，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挥了挥手。 李晓冉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毛领围起来，把一张小脸衬托得更加娇俏雪白，而牛仔裤更包裹的大长腿笔直紧绷，让陆恒一看顿觉身上热乎乎的。 陆恒走到她身旁：“冷不冷？” “还好。” 陆恒顺势抓过她的手：“有点凉啊，我帮你暖暖。” 李晓冉顿时呆了，不仅是她，旁边的姚之花瞠目结舌，凌霄肃佩服得都想跪下。 “喂，你干嘛呀你！” 回过神的姚之花立刻把陆恒的手拽掉：“榴芒！” 本来脸颊升起两朵红晕的李晓冉，听到这个词儿，像催化剂似的，直接烧起来了，脑袋低垂的看脚尖，再也抬不起来了。 凌霄肃默默竖起大拇指，然后看向姚之花。 姚之花吓得一个趔趄：“你给我老实点！” 凌霄肃刚鼓足的气势，瞬间被戳破，泄得一干二净。 第21章 演技这么牛吗 看着凌霄肃尴尬的样子，陆恒好气又好笑，于是出言道： “这么多姑娘呢，你非得钻她那个死胡同干嘛。” 姚之花听到陆恒竟然“帮”自己说话，意外之余，也赶紧道： “对，咱俩不可能的，你还是别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再说我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谈对象的。” 陆恒看向凌霄肃：“听懂了吧？” “懂了。”凌霄肃兴致不高的样子。 陆恒点了点头，现在转弯，总好过以后急刹车追尾。 转身看向李晓冉，陆恒笑眯眯道： “等会儿有事没，没事的话，中午请你吃饭？” 李晓冉能陪姚之花过来考试，自然没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姚之花撇了撇嘴，有心想跟面对凌霄肃一样再硬气一下，但对上陆恒的目光，也同样泄气了。 这时开始集合，陆恒他们都过去排队分组。 李晓冉看到陆恒看过来，笑着握着白皙的拳头举了举：“加油。” “嗯，加油！” 说的时候，陆恒揉了揉她脑袋，让李晓冉再次呆滞了一下，然后目送着陆恒他们走远，还听到姚之花气呼呼的道：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你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你——” 进入三试的总共一百五十个考生，分成十个组别考试，每组十五个人。 除了陆恒和凌霄肃、姚之花，陆恒在他们这组里还看到了刘宇乔。 名字不为大众熟知，但演过《宝莲灯》里的男三号龙宫八太子，在剧里跟丁香组cp，算是他最出名的荧幕形象了。 三试对很多艺考生来说，最大的考验就是集体小品。 陆恒不知道其他组考什么，他们这组老师给的题目是菜市场。 “就这个题目，你们想想菜市场都有哪些人，都会干什么，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商量和思考，定人物关系，我不喊停，就一直演下去。” 出题的就是主考官崔新晴，之前初试和复试都没看到她，果然在这儿。 看到陆恒，崔新晴倒没有特别的眼神，扫了一眼就过去了，不过陆恒也不以为意，好好表演就是了。 随后的时间，这些年轻人凑到一起，得出一个结论，菜市场除了小贩就是顾客。 于是，他们一半人决定演小贩，一半人演顾客。 凌霄肃比较有想法，等他们选完后，他说想演一个菜市场的乞丐。 “？？？” 这话一出，所有考生都愣愣的望着他！ 大概除了陆恒外，都在后悔：特么我怎么没想到呢？ 确实，独一无二的角色，演起来更容易出彩。 但都已经定了，谁也不好意思再改。 陆恒有些刮目相看。 谁说这家伙木？ 哦，我说的……那算了！ 陆恒演的是一个小贩，姚之花演顾客，刚刚她就跟陆恒商量，要跟他演对手戏，到他这儿来买菜，陆恒缺斤短两。 陆恒没拒绝，反正跟谁都是演。 开始表演后，姚之花首先就咋呼起来了，无实物表演的把“菜”一扔，一脸气愤： “你怎么卖菜的，八两的芹菜我回去一称才半斤，也太黑了吧！” 这小妞，特么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当然，也可能她觉得这样“吵架”的对手戏容易出彩。 不过姚之花这一咋呼，她嗓门又大，登时把其他人声音盖过去了，也把老师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这一看，老师们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陆恒演得太稳了，一边清理桌上的“菜”，一边头也不抬的懒洋洋道： “半斤八两？在老古话里……这不就是一个意思？” 可能姚之花一开始想词的时候，就觉得半斤和八两比较配，随口就说出来了。 陆恒当时一听就乐了，多好的演员啊，不仅自己演，还给我垫词，给你点个赞。 姚之花一噎，她没想到自己出其不意的攻击，就这么被陆恒轻飘飘挡回来了，不过她也机智，将错就错，气得结巴起来： “我我我……你气得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来，吃根黄瓜，润润嗓子。”陆恒随手“递”过去。 姚之花没好气的“接过来”，注意细节的她还用手环住，来回撸着“擦”了“擦”，然后一边“啃”一边气道： “要么退钱，要么退菜，你自己看着办！” 陆恒指了指她的手，笑眯眯道：“加上这根黄瓜，正好。” “你——” 姚之花差点没忍住笑，脑海里使劲想着对陆恒的气，终于再次绷住脸色，气愤的把手里的“黄瓜”砸桌上： “你这简直是无赖！黄瓜还给你，退钱！” 稳住情绪后，她忽然意识到陆恒说不定就是故意的，这会儿是真的开始生气了。 “小姐，你都吃了还退，到底是谁无赖？”陆恒摇了摇头，一副懒得跟你计较的倒打一耙，懒散油滑的人设贯穿始终。 这时，凌霄肃从别人那边‘乞讨’完，见缝插针的凑到跟前： “行行好，给点钱吧？” 姚之花今天本来就烦他，刚刚又被陆恒气到了，于是也把怒气贯穿始终： “没有没有，你一边去！” 凌霄肃不仅没走，反而‘捡起’黄瓜朝姚之花问道： “这黄瓜你还吃吗？” 姚之花‘烦躁’的挥手：“不吃了！” “嘿嘿，太好了，正口渴呢。”凌霄肃双眼‘放光’，然后夸张的‘吃’了起来。 姚之花愣了一下，连陆恒都被吸引过来目光，心道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都能让你找到机会！ 姚之花紧蹙眉头一脸的嫌弃，这还真不是演的，生气的道： “你恶不恶心啊！” 凌霄肃含糊不清的咧嘴笑道：“有的吃的就不错了，乞丐不挑食。” “噗——” 姚之花差点再次破功，不过她又即时刹住车，改为恶心的想反胃的表现，一边拍胸口一边挪了两步，转头怒视向陆恒：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退，我跟你没完，我投诉你！” 陆恒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 “黄瓜我是给你了，你吃了一半又给他吃了，你就算叫谁来，也没这个理！” “那是他吃的，你找他要去！”姚之花指着凌霄肃。 陆恒摆了摆手：“刚刚是你给他的，我都听见了。” 说着他转头问向凌霄肃：“你刚问她，她是说不吃了吧。” “对对对，这我可以给你作证。”凌霄肃哈着腰，忙不迭的点头。 姚之花气急：“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给你吃东西你还倒打一耙！” “啪！” 陆恒一拍手，把姚之花给吓了一跳，就见陆恒一摊手： “看吧，你自己又承认了一遍，黄瓜是你给他吃的。” “我——你怎么这么无赖啊，太欺负人了！” 说着，姚之花真被气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陆恒都看愣了，心道我去，你演技这么牛吗，说哭就哭？ 但陆恒哪知道，姚之花这两天本来就被陆恒气得够呛，刚刚进场前还被陆恒气了一遭，再加上演这个吵架的戏份，越吵越激动。 说又说不过，理又讲不清，又来了凌霄肃这个添乱的，自然委屈极了。 这时旁边终于传来崔新晴的鼓掌声：“好，考试结束！” 第22章 男女授受不亲 陆恒他们是演过瘾了，旁边的其他考生却度日如年。 大部分都是高三学生，没几个逛过菜市场的，哪有什么经验，所以演起来都是表面功夫。 而老师们被陆恒这边吸引了，没喊停，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对词说不了几句，就开始逛着走着，摸摸看看，问问价格之类的。 甚至个别考生还分了神，眼睛不住朝陆恒他们这边瞄，最后直接成了吃瓜群众。 在结束后，紧张的估计连自己刚刚说的什么都忘了。 重新站到考官面前，崔新晴这次首先看了看陆恒，一脸的欣慰。 环顾四周，崔新晴笑道： “看到差距了吗？” 考生们都不吭声，但都知道说的是陆恒这边。 “考试讲究公平公正，我也不瞒大家，考试前我就认识他。他叫陆恒，是之前我当央视小品大赛评委时候认识的参赛选手，最后他自编自演的小品拿到了决赛的优秀奖。” 听到这个，所有考生，包括凌霄肃和姚之花都诧异的看向陆恒。 肃然起敬！ 央视小品大赛的优秀奖，怪不得这么厉害，关键还是自己编剧，就更牛了。 “比赛结束后，我建议他来参加考试，结果大家也看到了，他确实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顿了顿，崔新晴道： “我没喊停，倒不是说他们演得有多精彩，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缺斤少两来讨公道，如果给你们演，可能就脸谱化，简单化。巧妙就巧妙在，陆恒的几个托垫和转折，让情节丰富生动起来。” “借着这个机会，我跟你们剖析一下。” 指着姚之花，崔新晴道： “虽然表演的开始是通过她来‘讨公道’切入，但陆恒很流畅的接了下来，而且陆恒半斤八两的台词一抛，为她接下来情绪做了铺垫。” 姚之花有些不服气，但随后崔新晴的话让她蔫了： “她刚刚差点笑场，虽然很巧妙的化解了，但也只是自己接下了陆恒的词，却并没有给他抛，你们可以想想，换做你们，面对她说‘你气得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你们该怎么接？” 众人露出思索的神色。 崔新晴眼神和煦的看向陆恒： “陆恒是怎么做的呢，他不急不缓的通过‘递黄瓜’，让她“润润嗓子”，不仅接下了她的词，还给她抛词，连戏都给她垫起来了。” “在她又让退钱的时候，陆恒又来一个转折，把黄瓜算在差价里，这就奠定了后面的基调。她气得扔黄瓜，以及那个乞丐捡黄瓜，乃至她俩和乞丐之间的对话，其实都是围绕着那根黄瓜展开的。” 听到凌霄肃直接被化名成乞丐，考生们都瞟了瞟他，发出轻微的哄笑，而崔新晴继续道： “但你们想想，一开始陆恒递黄瓜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几乎在她说完词就立即接上了，这种反应和创作能力，是多么的强。” “正因为这种自然的转折，一边铺垫一边堆积情绪，才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崔新晴喝了口水，挺直腰板往椅背上靠了靠，做最后总结： “所以，你们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能演主角，而有的人只能演配角。” 在考生们沉默的时候，崔新晴又不紧不慢的道： “而在刚刚这场戏里，你们完全成了他们的背景板，几乎相当于群演了。” 听到这话，考生们虽然心头不太舒服，但也无可辩驳。 “不管你们最后考的怎么样，我希望这场戏都能给你们启发，如果领悟到并在平时的训练中践行，即使最后没考上，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明年还有机会呢。” 在崔新晴的笑声中，考生们神色也都舒缓起来，再次看向陆恒的眼神，都充满佩服。 “谢谢你。”旁边有人对陆恒道。 随着这声带动，其他人也都纷纷向他道谢，让陆恒连忙摆手： “大家太客气了，我们共同学习。” 其实陆恒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刚听崔新晴在那儿拆解，他自己脑袋里，也在“？？？”。 我有这么牛逼？ 但听了这么一番剖析……哦，好像确实挺牛逼的。 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想那么多。 大概，周树人也是这个感觉？ 结束后，他们从里面出来，下一组进去，陆恒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脸。 这是……余波？ 能hold住泡面头的男演员里面，他的风评应该仅次于小李飞刀了。 他也是99级的，既然能考上，陆恒也不急着攀谈，扫了一眼就离开了。 但没走多远，陆恒脸都快黑了！ 一个男的，正凑到李晓冉旁边说着什么，笑得跟朵屎壳郎花似的。 这特么是在搭讪啊！ 等等，这男的……陆恒越看越眼熟，这不是杜大教主？ 对，他也是99级的！ 陆恒冲过去就把他拽一边去：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呢？” 杜灿刚考完三试出来，自觉没问题的他春风得意马蹄疾，正环顾四周豪气冲云霄的时候，就看到操场边上这么漂亮一姑娘，当时眼睛就直了！ 美得像幅油画似的安静坐着，恬淡清雅出尘脱俗，这哪能忍得住。 一般男的看到美女，越漂亮越不敢上前搭讪。 除非有某些底气——恰好，杜灿就在此列，他爸可是知名演员杜治国，饰演年羹尧的《雍正王朝》刚上央视热播！ 在别的地方他还能稍微收着点，但在这里，都是追梦的年轻人，他的优越感就飙起来了。 但冷不丁的被突然一拽，杜灿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一男生，不由恼了： “你毛病吧，平白无故的干嘛推人？” 陆恒皱眉：“你凑旁边干嘛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杜灿被陆恒这话说得瞠目结舌，特么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话？ 而后面跟着过来的姚之花和凌霄肃也愣了愣，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姚之花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我刚说的！” 说完她一脸鄙视的瞪着陆恒：“这家伙真无耻！” 而杜灿这边，他虽然不爽，但也好像也反应过来了，眼神在李晓冉和陆恒之间扫了扫，惊疑不定的道： “你们认识？” “什么叫认识？”陆恒嗤笑一声：“这是我女朋友！” 说完走过去，拉起李晓冉就往外走。 李晓冉刚被“女朋友”的称呼一惊，冰凉的小手就被温暖的大手握住，瞬间从手暖到心上，也忘了扯回来，更别说反驳了。 杜灿愣愣的望着他俩走了，嫉妒的眼睛都快绿了，低低骂了一句：“???????日的好白菜又没了！” 本来想去把李晓冉扯出陆恒魔爪的姚之花，听到这话，脸立刻冷了下来： “下贱！” “无耻！”凌霄肃也补上一句。 被连骂了两声，杜灿脸都黑了，不过看到他俩朝着陆恒那边去，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一起的，不由暗骂了一声晦气。 第23章 冲动的惩罚（周一求推荐票月票） 姚之花追上陆恒他俩，黑着脸对陆恒道： “你要不要脸？” 拉着李晓冉小手的陆恒心情愉悦，开了个玩笑：“怎么，你要卖啊？” 姚之花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啐道： “你这脸皮，真是够厚的。” 说着上前把李晓冉的手拉了回来。 脱离温暖的手掌，李晓冉还有点不适应，只好扯了扯姚之花的手：“好啦，刚陆恒也是帮我。” “帮你？”姚之花撇了撇嘴：“都快帮到嘴里去了。” 李晓冉顿时红了脸，握住小拳拳锤了她一下。 姚之花颇为不爽的瞪了陆恒一眼，对李晓冉道： “要我说，你这就是刚脱虎口又入狼口，都不是什么好人。” 凌霄肃看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歹陆恒刚还帮你搭戏，你这一翻脸就不认人了啊？” 早上被姚之花嫌弃了一把，在陆恒说教后决定放弃，现在凌霄肃面对她也有底气多了。 姚之花只是不爽陆恒没表白没表示就贸然去牵李晓冉的手，此刻听到凌霄肃的话才回过神来，不由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道： “一码归一码，帮我我感激他，但不代表我就支持他耍榴芒。” “那你说说，怎么感激我？”陆恒才不会跟她客气。 姚之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脱口而出：“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你想得美！”陆恒道。 “你——” 姚之花气得跺脚，但见陆恒像是看她说大话的似笑非笑，脑袋一热道： “我中午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这个可以有。”陆恒顺梯子往上爬，笑了起来。 一起往学校外走，陆恒下意识想去牵李晓冉的手，但看到一旁的姚之花，顿觉兴趣全无。 电灯泡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过陆恒也不急，艺考完了她就得回老家闽省去准备文化课考试，到时候陆恒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出了学校门，四人走走停停，姚之花脸现踟蹰之色。 陆恒心知肚明，但打定主意给她个教训，也不多言。 到了一个羊肉汤馆子门口，陆恒不走了： “我说，再走下去马上就得出京城地界了，要不到你闽省老家吃得了？” 姚之花难得的脸一红，只好道：“那就这儿吧。” 凌霄肃向陆恒投来询问的目光，陆恒摇了摇头，信步走了进去。 点了个羊肉火锅，陆恒又点了些涮菜，最后，在姚之花杀人般的目光中，陆恒点了几大盘羊肉、牛肉卷。 “我不爱吃这些肉卷，要不少点吧？”李晓冉善解人意的道。 李晓冉的话提醒了姚之花，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我也不爱吃。” “那正好，我喜欢吃，还怕这些不够呢，你呢？”陆恒看向凌霄肃。 凌霄肃可没有陆恒强大的心脏，也有些不好意思，吭哧道：“我、我还凑合吧。” “撑死你！”姚之花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咬牙切齿。 陆恒即使没听到，但看她表情也知道在疯狂吐槽，不过根本不在意，甚至心里还有些感叹： “你说当初你郭芙蓉演得多好，那时候多喜欢你，可后来你为什么就变了呢？” 陆恒起身去要酱料，这种小店只有芝麻酱、辣椒酱和腐乳、葱花，陆恒要了些蒜和香油，自己调蒜蓉酱。 看到陆恒剥了十几个蒜瓣在那儿捣，李晓冉咋舌道：“你不怕辣吗？” “火锅跟蒜蓉才是绝配，你们呀，不会吃~~”陆恒摇了摇头，一副可惜的语气。 姚之花趁机道： “晓冉，你看到了吧，这家伙口味这么重，肯定满嘴口气，熏死人了。” 陆恒蹙眉：“我又不亲你，管那么多干嘛？” 姚之花哪想到这混球什么都敢说，脸再次涨红了，气急道： “你、你……蒜蓉都没你嘴臭！” 陆恒懒得理她，又在蒜蓉酱里加了点芝麻酱和辣酱，撒了些葱花，非常满意的点头：“搞定。” 这幅模样把李晓冉逗笑了：“你口味的确重。” 陆恒摇了摇头：“我们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从小上学，长大工作，然后开始为儿孙辈操心，享受生活的时间太少了，如果吃还要给那么多限制，这生活该有多枯燥？所以工作的时候好好努力，生活的时候随心所欲，这才叫生活，否则就是机器。” 李晓冉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是，一直忙碌奔波，忙里偷闲，想吃什么就吃呗。” 见李晓冉一句话就被带偏了，姚之花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朝陆恒撇嘴： “说得跟你七老八十似的，鼻孔里插葱，装蒜！” 锅里沸腾了，陆恒开始低头涮肉，哪还顾得上她？ 片刻间好了，陆恒吃得好不快活，凌霄肃也馋了，开始加入其中。 李晓冉看了看姚之花：“别生气啦，我们也吃吧，不能到最后饭请了，他还不落你好儿，多亏呀。” 姚之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化气愤为食欲，开始大快朵颐。 食物是很好的情绪调节器，而火锅正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什么不开心，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中间陆恒去了趟后厨，直接把账结了，心道：“就当是请曾经那个美好的同福客栈，和郭芙蓉吧。” 看姚之花刚刚那个窘迫样儿，显然手里没多少钱了，说不定还要偷偷摸摸找李晓冉借。 脑海里陆恒能回忆起曾经看过她一个采访，当初姚之花能上京舞，是相当于闽省歌舞团的委培生，毕业后要回去的。 但她后来在舞蹈方面确实没天赋，自然不想再从事这个工作，就听从老师建议去考京影，而歌舞团那边，就要支付违约金，十万块。 别说99年，就算是二十多年后也不是小数目，但她爸为了支持女儿的梦想，借了一圈愣是凑齐了。 只能说，她有个好父亲。但她后来的骚操作让人人喊打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父母会遭受多少非议。 还是那句，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不仅有父母，还有凌霄肃家。 “这人呐，不遭受点社会毒打，就没法认清自己。” 只不过她比较幸运，之后还能凭借《都挺好》翻红，至于演技……那么多演技好的不也照样翻不了身？ 吃饱后，要面临最严峻的问题，姚之花果然开始紧张了，不时去瞅墙上的价目表，越算眼神越慌乱。 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后，她手心出汗的借故把李晓冉拉到一边准备借钱。 “行啦，别借钱了，账我结了。”陆恒好笑道。 姚之花愣过之后，又看到老板确认的眼神，顿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别想太多，我现在比你有钱，在路边看到个要饭的，我说不定还给两块钱呢。”陆恒生怕被她给赖上。 果然，听到这话，姚之花气得脸都绿了。 而凌霄肃则懵逼道：“你说要饭的看我干嘛？” 虽然如此，从饭馆出来后，姚之花冷静下来还是向陆恒道谢加道歉。 陆恒摆了摆手： “你以后有钱了再请回来吧，就当你欠我两顿了，不对，是我们。” 说着，陆恒顺势又拉起了李晓冉的小手。 这一次，姚之花不好意思再吭声了，只能把脸扭到一边装没看见，而李晓冉觉得好笑，朝陆恒眨了眨眼睛。 一顿饭换了个清净，陆恒觉得也挺值的。 姚之花提议等会儿去唱卡拉oK，这次她请。 凌霄肃第一个败退，但他不说自己五音不全跑调，指着陆恒道： “你跟他一块唱那不是找虐？我可不去！” “他怎么了？”姚之花和李晓冉都有些诧异。 “人家马上都快成歌星了，林伊轮知道吧，这个大明星跟他关系好着呢。”凌霄肃说的时候，就像是自己一样骄傲不已。 姚之花第一个不信：“还林伊轮……我还说我认识苏慧伦呢！” 第24章 心都要化了 96年苏慧伦的那首《鸭子》发行，97年传到内地的时候又火了一把，经过两年的发展，包括姚之花，内地已经积累了不少她的歌迷。 而对于陆恒当歌手这件事，姚之花之所以不信，主要是从凌霄肃嘴里说出来，那语气神态恨不得鼻孔朝天，整一个不靠谱的形象。 关键说的还不是他自己，姚之花相信才怪。 不仅姚之花，李晓冉都将信将疑，转头看向陆恒：“真的假的？你还要当歌手？” “当然是真的。”陆恒点了点头。 “信你才怪！”姚之花还是觉得吹。 不过陆恒的话又多少让她动摇了一些，随后心里一动，猜测可能找关系发专辑？ 现在一些写作爱好者不都流行自费出书嘛，最后都拿来送人，还自诩为“作家”而沾沾自喜，音乐圈也一模一样。 凌霄肃见姚之花不信，有些急了，刚想辩驳，但陆恒朝他摆了摆手： “行了，试也考了，饭也吃了，都散了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凌霄肃只能悻悻作罢。 陆恒凑到李晓冉耳边说了几句，让她惊讶的转头看向陆恒，直到陆恒再次点了点头，她才有些雀跃又有些羞涩的眨了眨眼睛。 陆恒其实等会儿要去央视录青歌赛，唱那首《唯一》。 这当然是证明的最好方式，但他可不想再带着姚之花这个电灯泡王者，更何况还有凌霄肃呢。 对于李晓冉，手都拉了，总该进行下一步了吧？ 跟李晓冉耳语，就是让她等会儿找借口支开姚之花，下午四点去央视门口等自己。 她就是京城人，去哪儿都门儿清。 分别后，姚之花拉着李晓冉道：“那个榴芒刚鬼鬼祟祟的跟你说什么？” 李晓冉伸手拍了她一下：“什么榴芒，你说话真难听。” “好啊，这才见第二面，你都开始偏心了。”姚之花装作生气的样子，不服气道： “你也不想想，他说话有多难听。” “好啦好啦，我还是最爱你的。”李晓冉笑嘻嘻的揽住她肩膀，撒了个谎： “他说，他真的是个歌手。” “切，我当是什么呢，还生怕丢了面子被我戳穿。”姚之花恍然，自以为掌握了全部。 下午四点才去录制，现在时间还早，陆恒先回陈虹那个房子睡了个午觉，然后拿了一些最近“写”的歌曲，去版权处把这些歌也注册了。 有上次林伊轮打的招呼，这一次轻车熟路依然办理很快。 这个叫范闲的饭哥一边办一边夸道：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高产，以后还得了？” “饭哥抬举我了，灵感以前积累了不少，这不是以前不知道注册嘛，多亏了你。” “哈哈，不用谦虚，有才华就是有才华，没才华，积累再多灵感也憋不出来。” 办完后，陆恒道：“饭哥，下次我让轮歌约个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说完又补充道：“我可不是跟你客套啊，你到时候也别客气。” “好！”饭哥答应道，还把陆恒送了出去。 陆恒主要是想着以自己的“产量”，以后少不得要经常来。 出来后，陆恒打了辆车直奔央视。 还没到门口，陆恒远远就看到一个倩影站在那儿，似乎有些冷，让她不时跺跺脚。 陆恒一看手机，现在才三点半。 “这姑娘，来得够早的。” 车停到跟前，下车后陆恒就来到她身边，一边握住她冰凉柔软的小手，一边责怪道：“怎么来这么早。” 李晓冉仰起脸，白皙的脸颊冻得微微发红，反而显得更娇俏了： “我怕你等急了。” “这傻姑娘，跟你说好了就是那个时间。”陆恒心疼的一把抱在怀里：“我给你暖暖。” 李晓冉身体有短暂的紧绷，不过很快放松下来，犹豫了一下，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感觉踏实又温暖。 虽说两人都穿着羽绒服，但人的感觉不光光是身体带来的，还有心理，和……味道。 侧脸贴着她柔顺的头发，好闻的香味让陆恒心里微微荡漾，身体也更暖和了。 暖人者，人自暖之。暖心者，心自动之。 陆恒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顿悟了，参透了其中的奥妙。 “我们进去吧？”电视台门口，人来来往往的，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 “好。” 牵着她的手，两人走了进去。 恰好林伊轮也来了，远远就认出了陆恒的背影，但看到牵着个高挑的姑娘，一时有些不敢认，小跑着过去越看越像，才喊道： “陆恒？” 陆恒转过头：“咦，你也来这么早？” 李晓冉愣愣的望着林伊轮，虽然陆恒约她来央视，大概率凌霄肃说的是真的，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陆恒确实跟林伊轮关系好。 林伊轮也看向李晓冉，眼神掠过他俩牵着的手，笑得有些贼： “这位是？” “李晓冉，华夏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陆恒随口道，然后对李晓冉道： “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李晓冉连忙点头：“林大哥的《爱情鸟》，我当初可是听了好多遍。” “哈哈，爱情鸟现在都成你的代号了。”陆恒忍不住想笑。 二十年后，综艺《幸福三重奏》里面，张国利见到林伊轮，还是说：“我们的爱情鸟来咯。” 这种标签，大概就跟洗洗更健康一样。 因为林伊轮的出现，李晓冉不好意思再牵手了，把手抽了回去。 林伊轮揽住陆恒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可以啊，工作泡妞两不误，我可告诉你，你还年轻，别玩出火。” “放心，加个绝缘体就没事。”陆恒随口道。 林伊轮瞠目结舌：“你这小小年纪，特么从哪儿学来的？” “天赋。”陆恒指了指脑袋。 “毛都没长齐，还天赋！”林伊轮哑然失笑，随后还是嘱咐道：“你现在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先把工作搞好，而且再有半年就该开学了。” “我明白。” 走在后面的李晓冉看着他俩勾肩搭背亲密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但她哪知道男人的话题是她。 有林依轮带着，李晓冉进去自然没问题，到了演播大厅里，陆恒把她安顿到一个位置上，就去准备了。 青歌赛都是现场伴奏，不过今天的钢琴，陆恒要自己弹。 一开始林伊轮还担心陆恒能不能一心二用，毕竟这不是表演，而是比赛，但听完后他就不阻拦了，点头道： “在这方面，你的确有天赋。” “其他方面，我的天赋也挺多。” “别贫嘴，再练练。” “好。” …… 李晓冉在台下听得津津有味，作为东方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这种场面经历很多，但每次都是要么在台后准备，要么在台上伴舞，从没有在台下当观众，何况还是这种独唱。 尤其是评委席坐着那么多大腕，除了李谷壹就是她们东方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外，其他还有李双桨、阎唯文、韦维、刘焕、孙越、蔡国庆等等。 一首首歌听过去，李晓冉不仅不觉得无聊，反而是一种视听享受。 终于，轮到陆恒了。 已经换了一身西装的陆恒，还做了发型，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看得李晓冉美眸眨都不眨。 随后，看到陆恒朝台下鞠躬，风度翩翩的走向钢琴位置，端正坐下，李晓冉惊讶不已，她没想到陆恒会弹钢琴，而且还用来比赛，这得多有信心？ 一串流畅的音符，在陆恒轻盈的手指下流淌而出，沉淀了李晓冉的心，也让她屏住呼吸，生怕漏过了什么。 随后，就听到陆恒的歌声婉转而出：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透明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有别于这个时候内地的流行乐曲风，动听又浪漫，李晓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当听到副歌部分，陆恒高亢起声：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而这个时候，陆恒还朝她这边看过来。 虽然这歌是写分手和思念的，但恋爱脑的李晓冉已经被看得晕乎乎的，哪还注意到剩下的歌词，脑海里只有陆恒那双深邃又动情的眼睛，心都要化了。 第25章 月亮惹的祸 比赛结束后，陆恒在通俗组的分数落到第三。 到后台的时候，林伊轮忍不住道：“早知道不让你坚持弹唱，单独演唱毕竟还是专心一些。” 陆恒笑了笑：“至少晋级到决赛，这就足够了。” 过几天还需要再录制最后一期，一首自选歌，一首规定经典曲目。 陆恒除了唱《龙的传人》，规定曲目选的是《我的未来不是梦》。 这个歌最高b2，陆恒还是可以驾驭的，主要就是保持声线稳定，这个需要回去多练练，把状态调整好。 其实规定曲目里还有一首高风的《大中国》，倒是可以搞个联动，但陆恒跟林伊轮商量后，觉得一样的类型，相近的曲风，还不如通过《我的未来不是梦》突围。 《龙的传人》用来宣传专辑，后者用来冲名次。 从央视出来，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林伊轮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然后送他俩回去。 陆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林伊轮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走的时候专门拍了拍他肩膀。 陆恒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马上就要上高速了，你说让我下来？ 转头看了眼央视大楼，现在还没搬到未来的大裤衩，有着时代的沧桑，矗立在黑夜中，庞大又方正。 “央视也太抠了，都这个点了也不管一顿饭。” 听到陆恒的吐槽，李晓冉微微一笑：“可能今天人太多了吧。” “还好中午吃了不少肉，要不然我肯定扛不到现在。”陆恒揉了揉肚子。 李晓冉不觉莞尔：“要不是最后你结了账，估计姚姚该气死了，能念你一年。” “看来花钱果然能消灾。”这一刻，陆恒深切认同吃亏是福。 本来还能保持淑女微笑的李晓冉，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从央视出去，他们俩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了个饭。 陆恒挺喜欢李晓冉的一点，就是不作，小馆子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并没有刻意这个不吃那个不尝的端着。 “看来想养你，得不少本钱啊。”吃完后，陆恒调侃了一句。 “那是，我很能吃的。”李晓冉皱了皱鼻子，得意一笑。 “可中午谁还说，我不喜欢吃肉……” “那不是帮姚姚解围嘛！” 走出饭馆，陆恒询问道：“我们走走？” “好呀，咦，月亮出来了。” 虽然现在已经元月四号，但因为去年闰月，所以农历才冬月。 今天冬月十七，还算是满月，吃顿饭的功夫，就从乌云里探出了头。明黄的圆盘晕染了周围的黑夜，也让四周都柔软了下来。 陆恒感慨道：“感觉今晚的月亮真漂亮。” “有吗？”李晓冉手被陆恒牵着，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琢磨。 “跟你一样。”陆恒补充了一句。 突然又被撩一下，李晓冉又羞又喜。 她的这种小女儿态，让陆恒小腹一热，忍不住转过身轻轻抱住她。 李晓冉没有抗拒，不过身体还是微微一僵，随后才松缓下来。 陆恒没有别的动作，低头看着她仰起的俏脸，问道： “上个月张宇发了张新专辑，叫《月亮惹的祸》，听过吗？” “没有，发新歌了吗？” 李晓冉有些好奇：“挺怪的名字。” 她当然没听过，毕竟上个月初才在宝岛发行，不过现在的张宇，已经通过之前的《用心良苦》、《一言难尽》两张优质专辑在内地很火了，李晓冉知道他，也喜欢这两首主打歌。 “嗯。”陆恒点头道：“我唱两句给你听？” “好啊。” 李晓冉展颜一笑，在陆恒近在咫尺的眼前，把月色都比下去两分。 陆恒柔声唱道：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低声在眼前温柔的唱着，又对着这样深情的目光，和恰到好处的词曲，让李晓冉想起之前在央视，也是同样的目光，还有这唱到心里的词。 此情此景，陆恒再也忍不住了，只想赋诗一首： 环牵细柳低垂首，恰配月影惹娇羞， 赋这一首诗，陆恒耗费了至少十来分钟，但那种成就感，很充实，也很满足。 “真甜。” “你就会欺负人家~” “不怪我，都怪这月亮惹的祸。” “噗嗤！” 被小拳拳捶胸口，陆恒对以前那句“牵手没拒绝就拥抱，拥抱没拒绝就……到了那一步，还需要表白吗”的话，深以为然。 是啊，只要心里稍微迟疑，表白都会失败，但偏偏很多人乐此不疲，其实除了感动自己感动旁人外，没啥意义，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又安静了一会儿，陆恒没有再下一步。 循序渐进就好，操之过急反而不妙。 过了一会儿，陆恒又把那首诗温习了一遍，再才把依依不舍的李晓冉送回家。 第二天醒来，陆恒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身衣服，然后才洗漱锻炼。 看着越来越明显的肌肉线条，陆恒挺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陆恒跟着林伊轮跑了好多电视台，包括外地的。 倒是李晓冉打了不少电话，言语中不免有些思念和弱弱的幽怨，陆恒只能不厌其烦的解释行程。 李晓冉跑了好多音像店，都没找到张宇那张专辑，反而看到陆恒的新专辑卖得越来越好。 不知不觉间，单单京城本地的销量已经上万，外地也开始了良性扩散，尤其是陆恒去录节目的那些大城市。 加印已经开始进行，这一次，直接下单二十万。 此时的《唯一》这张专辑，已经上了京城销售榜前十，还开始在电台、电视台打榜，成绩喜人。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知道了这个帅哥。 某一天李晓冉在歌舞团，还听到有同事哼唱，心里骄傲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患得患失。 不过好在，陆恒赶在三试放榜前回来了。 约着一起吃了个饭，陆恒又吟唱起了那首诗，让李晓冉回味无穷，羞喜不已的说陆恒是吟诗小能手。 放榜这天上午，站在榜单前的凌霄肃和姚之花，看着牵手而来的两人，都愣了：“你们……什么情况？” “你说呢？” 陆恒给了个白眼，而李晓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的陆恒越来越忙，她又舍不得这难得的相聚时光，只好见色忘友了。 第26章 绕指柔 陆恒觉得这年代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没有拍照手机。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李晓冉在学校里溜达。 现在他多少有了点知名度，但就算那些学生看到了，也只是看到了。 拍不了、发不出去，不会像后世那样出来一堆生图曝光。 当然，现在内地还没有专业狗仔，卓伟还在津城一家影院当检票员呢。 而且就算有，也轮不到拍陆恒，至少也该去拍巩莉、孙悦这些大明星。 听到陆恒的话，再看看李晓冉的反应，姚之花拉过李晓冉的手就惊叫道： “我的天，你这也太快了吧？你就这么被他骗到手了？” 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陆恒一眼，甜蜜笑了起来：“他很好的。” “他哪儿好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姚之花上下打量陆恒，哼道： “除了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有什么？” 李晓冉眼里露出崇拜的目光：“他歌唱得可好听了，还会弹钢琴，也特别体贴，特有风度。” “完了完了。”姚之花一看李晓冉这眼神，就知道迷得不轻，忍不住道： “我说姑娘，你这好像只是崇拜，也不是爱好吧？” 陆恒听不下去了：“如果一个女人，对男的连一点崇拜都没有，怎么又会爱上他？或者说，你会爱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姚之花一噎，虽然她觉得这话好像有点问题，但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无能狂怒： “我们家晓冉多好，你可别祸害她！” 大概从一开始，见到陆恒上来就拉人家手，姚之花就对陆恒印象不好，觉得这是一个花花公子。 但另一方面，陆恒的帅气又让她心里蠢蠢欲动，所以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为李晓冉抱不平，还是出于嫉妒。 姚之花的这话让陆恒生气了，忍不住冷笑： “你是她爹还是她妈啊，她不是孩子，做什么还需要你同意？” 此时李晓冉也因为姚之花的反应心里有些不快，如果在陆恒和姚之花之间选一个，那她根本不需要考虑。 或者说，就算现在她爸妈让她离开陆恒，她也不可能照办。 犹豫了一下，李晓冉还是说道： “好了，姚姚你别说了，现在陆恒是我男朋友，我不希望你说他不好。” 姚之花愣愣的看着李晓冉，又看了看陆恒，生气的头一扭，走了！ “哎，姚姚！” 李晓冉叫着，但姚之花反而越走越快。 陆恒摇了摇头，这女人也挺双标的。 当初她没戏拍，凌霄肃母亲给她找了第一个影视资源《神鞭》，结果就跟男二搅到一起，过后还跟凌霄肃忏悔，说魔鬼迷惑她。 神特么魔鬼，你自己就是魔鬼本鬼好么？第一次忏悔原谅你，第二次、第三次呢？ 在这个圈里，免不了因戏生情、假戏真做，陆恒也能理解，没结婚怎么都行，但结了婚还这样，就是人品问题了。 凌霄肃在一旁看傻了眼，愣是不敢吭声，直到姚之花走没影了，他才讪讪道： “她没事吧？” 李晓冉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她就这样，脾气毛躁火爆，但来得快走得也快，回头我再找她说说就行了。” “哦。”凌霄肃点了点头。 陆恒则无所谓，也没阻止李晓冉再去找她。 如果一个女的没有独立思考能力，被她身边的朋友带偏而对男朋友开始有想法，那么就算最后分了也不值得可惜。 李晓冉，大概不是这样的性格。 看了榜单，他们仨都在榜上，名次也列了出来。 可能因为上次“教科书”式的的表演，陆恒位列第一，不过第二并不是姚之花或者凌霄肃，而是白庆琳。 她其实就是原本99级的第一，虽然名气不显，但在陆恒回来前，倒也一直在演戏，最出名的可能还是她出道演的《孝庄秘史》里的小玉儿。 但最被津津乐道的，还是因为她老公，抗战专业户的徐僧在她怀孕生子中一直偷吃还飘，忍无可忍离婚了。 不过就相貌个头来说，白庆琳在他们班应该是最出挑的。 排第三的是黄晓蕾，刚在人群中陆恒还看到她了，第四才是姚之花，然后分别都是一些熟悉的名字，诸如杨志钢、于啵、叶境、孙艺菲等等，凌霄肃排第九。 对于这个名次，凌霄肃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三十个人来说，我这也算中等偏上，可以了可以了。” 去领取了艺考成绩单并登记后，接下来就是准备文化课考试。 这种艺考，即使排三十多名也不是没有机会，一般都是文化课过线，然后按照艺考名次从高往低录取，如果有哪个学渣连三百分都考不到，只能便宜后来者了。 从学校出来，陆恒转头看向凌霄肃：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你的吧。” “我没事儿啊。”凌霄肃浑然不觉。 陆恒：“……” 揽住李晓冉，陆恒似笑非笑道：“我们情侣过二人世界，你还要一起？” 凌霄肃这才反应过来，嘟囔道：“有异性没人性！” 说完扭身走了。 李晓冉不觉莞尔，被陆恒搂着，她感觉甜蜜而幸福。 想了想，李晓冉问道：“接下来的文化课，你有把握吗？” 如果是单纯穿回来，陆恒还真没把握，但现在记忆力这么好了，他当年学的又是文科，考个三百多分难度应该不大。 于是，陆恒一脸的淡定：“洒洒水啦。” 听到陆恒又说起当初跟她在qq上聊天的话，李晓冉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在陆恒脸上蹭了蹭，李晓冉腻声道： “我现在什么都想不做，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偎在你怀里。” 陆恒好笑道：“怪不得以前说从此君王不早朝，就你这样儿，我百炼钢也得化成绕指柔啊。” 李晓冉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喜爱，心里更甜滋滋的：“绕指柔好呀，正好缠在我身上，去哪儿都把你带着。” 陆恒哈哈大笑，随后道：“以前看过一段话，叫我抱起你没法养你，抱起工作没法爱你，男人不工作怎么成。” “你才多大啊，马上还要上学呢。”李晓冉说着，抬起头定定的看向陆恒： “而且我也不需要养，我还可以养你呢。” 陆恒刮了下她圆润的鼻头：“原来我还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啊？” “你可不是小白脸。”李晓冉立刻反驳，说完捂嘴笑了起来：“你是大白脸！” “说清楚，哪儿大？” “呸，榴芒！” 从一家手机店经过的时候，陆恒笑道：“走，送你个礼物。” “啊？” 李晓冉愣神间，就被陆恒拉了进去。 现在专辑越卖越好，虽然还没到结算的时候，但已经板上钉钉了，陆恒不用像之前那么紧着用。 既然李晓冉跟了自己，陆恒也不会小气，再说联系也方便一些。 虽然李晓冉嘴上拒绝，但真让她选的时候，还是喜不自禁，心里对这个男人更爱了。 陆恒见她挑挑选选，在两三千的区域徘徊，最后直接帮她做主，选了一款摩托罗拉最新款的翻盖手机。 “先生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摩托罗拉最新款cd928，最时尚的翻盖手机……” 不等售货员叨叨絮絮的讲完，陆恒直接道：“好了，就要这个。” 李晓冉一看价格：“哎呀，这个太贵了。” 确实不便宜，因为刚上市又是翻盖款，售价超过五千了，还没算办号等费用。 “这才哪儿跟哪儿，等回头挣多了，再给你换更好的。”陆恒随口道，他也确实看不上现在的手机。 “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售货员羡慕的道，而且眼神不住打量陆恒，又帅又多金。要不是看自己各方面不如李晓冉，她都动了心思。 听到这句恭维话，李晓冉倒先化成绕指柔了，挽着陆恒胳膊的手更紧了：“谢谢你。” 第27章 登台大型晚会 李晓冉选了个香槟色，至少比黑、灰两色好看。 最后加上办号码等费用，总共花了六千多。 出来后，李晓冉爱不释手，但还没忘记朝陆恒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会儿不怕人看到啦？”陆恒笑道。 “不怕，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怕什么！”李晓冉洒脱起来。 陆恒哈哈大笑。 随后又逛了一些地方，陆恒给李晓冉买了两套衣服，但李晓冉又把陆恒拉进男装店，非得给他也买一身。 那一刹那，陆恒有些感动。 中午在商场里吃了饭后，陆恒就把她送回去了。 现在是专辑宣传的关键时刻，今天上午还是因为拿艺考成绩单，才忙里偷闲，下午还要继续彩排央视的大型歌舞晚会。 而李晓冉回到家，父母看到她拿了个手机，诧异道：“哪儿来的手机？” “我男朋友送的。” 李晓冉有她柔的一面，也有她飒的一面，毕竟是京城大妞。 “你啥时候谈对象了？”她爸李大军吃了一惊。 倒是她妈崔秀珍白了一眼：“闺女都二十二了，谈对象不很正常？” “不是，关键她也没说过啊？”李大军闷声道。 李晓冉无语：“我这不刚跟你说嘛。” 崔秀珍转头道：“你这谈的对象是干嘛的呀，多大了，哪儿的人啊？” 李晓冉顿时头大：“这才刚谈呢，您查户口啊。” “这孩子，你妈能不好奇嘛。” 李大军瞥了一眼手机：“嚯，还是翻盖的，昨天我从旁边走还有人发传单，这至少得大几千。” “加手机号六千多呢。”李晓冉有些骄傲道。 “他是老板啊？” 崔秀珍拿过手机，左翻翻右翻翻，啧啧称奇：“就这么个小玩意儿，得六千多？咱家一年都花不了。” “所以呀，人家多有心呐。”李晓冉接过手机，喜滋滋的开始拿出自己的小本，把电话号码往上存。 “他到底干什么的啊？”崔秀珍抓住手机，不让她按了。 “唉~”李晓冉叹了口气，只好说道： “他刚参加完京城电影学院艺考，秋天就要去上大一了。” “啊？”两人有点懵：“这么小？” 李晓冉顿时不爱听了：“小怎么了，我也不大呀，再说人家言语、谈吐什么都很成熟，反而有种他是哥哥的感觉。” “那就是他家里很有钱了？” “也不是。”李晓冉摇了摇头：“他们家是豫南一个小县城的，父母就是普通职工，他能有钱，都是自己挣的。” 李大军两人对视一眼，紧张道：“他究竟做什么的……” “我说你们……想什么呢！”李晓冉有点抓狂：“他之前参加央视小品大赛……” 听完李晓冉的叙述，李大军两人半天没回过神。 “这、这孩子也太厉害了吧，短短一个多月，就干出了这么多事？” 崔秀珍也不住点头：“感觉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 “就是呀，他真的很有才华，关键性格脾气也都特别好。”一想到陆恒，李晓冉眼里就有光。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之前你歌舞团那个同事，叫什么昆来着？”崔秀珍忽然道。 “陈昆。”李晓冉随口道。 崔秀珍道：“他不也是去考了京影，也同样专业课第一名，前段你不是还说他去演了一位大导演的男二号，马上要出名了？” “那又怎么了。”李晓冉不满道：“我跟他又不来电，再说陆恒比他强多啦，人家马上要在央视拿第二个奖了，而且新专辑也开始火了。” “行吧，你自己高兴就好，这孩子……”崔秀珍哭笑不得。 “演艺圈的破事烂事一堆，你也别跟个傻大妞似的，送个手机就把你弄得晕头转向。”李大军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敢情在您眼里，我就是没脑子呗！”李晓冉撇了撇嘴。 李大军哼了一声，站起身走了：“我遛弯儿了啊。” 而另一边，央视1999新春歌舞晚会，将在今晚录制。 这一段时间晚会很多，但重量级的非他莫属。 成名歌星是两首歌，像陆恒这种新秀，则是一首歌。 不过已经足够了，这还是有林依轮的关系，以及陆恒是从央视青歌赛出道原因，否则门都没有。 这段时间，陆恒深切体会到了有领路人的便利！ 不说发专辑，单单林伊轮带着上的这些节目，还有演出，只要自己争气，捧也能捧红了。 林伊轮今晚演唱的除了《爱情鸟》，就是《向快乐出发》，比原来早两年出现，这段时间大街小巷已经随处可以听到，欢快又喜庆的曲风，特别应景。 这次不是在演播厅录制，而是在工人体育场，足够容纳六万人的场馆。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光这里现场彩排，这几天都来了两次，还不算在央视演播厅的彩排。 当然，不仅陆恒，李琼也要参加，作为青歌赛的头号种子选手，自然被央视青睐，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个殊荣了。 下午要做最后的彩排，进去的时候陆恒并不紧张，而是在心里盘算……这样一场晚会，不算广告，单单卖票能挣多少钱。 算到最后……陆恒终于明白，为什么歌神不愿意参加《我是歌手》《好声音》光搞演唱会，为什么杨坤一年要开32场演唱会……就连新入行的歌手还要不断塑造音乐才子人设开演唱会。 因为……太特么挣钱了！ 演唱会场次吉尼斯纪录还是歌神保持的，95年开了一百场，到陆恒回来前，6年间也开了两百多场，60岁的高龄9天开一场，真……铁打的汉子！ 当然，还有哗啦啦的银子。 晚上夜幕降临，工人体育场灯火辉煌下，座无虚席，就连场外还有不少人流连。 “砰！砰！砰！” 一串灿烂的烟花冲天炸起，爆出五彩斑斓的霓虹闪烁天空，也让数万人的观众兴奋呼喊了起来，场面异常热闹。 在十二生肖联会的开场歌舞后，朱君、管佟、亚宁和施翌四位主持人登场。 在舞台侧边，陆恒看着年轻的管佟和亚宁，思绪不自觉的拉回到多年前，曾经大红大紫的《同一首歌》，就是他俩主持的，那是曾经陆恒每周都要看的节目。 尤其是管佟，陆恒感觉她跟二十年后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顶多现在身着天蓝色长裙礼服的她更窈窕一些。 随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歌星和歌舞艺术家登台表演，带动台下观众不时欢呼雷动。 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轮到陆恒了。 给陆恒报幕的是另一个女主持人施翌，除了朱君外，其他三个都是《中国音乐电视》的主持人，如果不是记忆大增，陆恒对这个美女还真没太多印象。 施翌的报幕很简单：“下面有请陆恒，他将给大家带来的是钢琴弹唱《唯一》。” 台下有些年轻人听过，神色间激动起来，更多人还是第一次听说陆恒的名字，都有些好奇。 跟施翌擦肩而过的时候，陆恒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步履从容的来到钢琴前，先朝台下鞠躬，在热烈的掌声中，陆恒走过去端坐。 在流畅的前奏音符后，《唯一》的歌声通过音响清晰的传遍每个角落。 陆恒心里有预感，这场晚会播出后，会把《唯一》带到新的高度。 而实际上，青歌赛他演唱《爱的就是你》那一场，就在今晚播出。 第28章 靡靡之音 虽然陆恒没有通知李晓冉今晚会播出青歌赛，但有心的她，早已经从电视报上找到播出时间。 所以，李晓冉吃完饭后，早早的调到央视一套。 她是家里的独女，父亲是飞行员，母亲是医生，这样的家庭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吃穿不愁了。 家里是21寸的彩电，其实在99年已经不算什么了，25、27寸的彩电也有不少人买了，毕竟这是京城。 “这姑娘，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连焦点访谈都看得津津有味？”李大军一脸诧异。 “那是，总得关心一下社会民生吧。”李晓冉扬着俏脸笑道。 “不错，我女儿长大了。” 焦点访谈之后，就开始播出《雍正王朝》了。 “看看人家唐果强的雍正，还有这个演康熙的，演的多好。”崔秀珍边看边点评。 李晓冉已经拍了两部戏，所以耳濡目染的，父母也会在看剧之余，关注一下演技。虽然他们只是看个热闹，但并不妨碍发表自己的见解。 李志军却有不同意见：“我倒觉得这个演年羹尧的演得好，你看他，现在雍正还没登基，他也还没发迹，但你看他这眼神，这形态，这说话，我要是皇帝也会注意到他。” 李晓冉忍俊不禁：“可惜您没早生几百年，要不然能提拔您当吏部尚书了。” “你这丫头，还敢拿你爹开涮，我才不想回去呢，现在生活多幸福。得亏他们灭亡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奴才呢。” “嗯嗯，您说得对，咱又不是旗人是吧。”李晓冉笑道。 李大军瞪了她一眼，还耿耿于怀：“你就说他演的好不好吧。” “好好好，演得特别棒！”李晓冉赶紧附和。 当然，年羹尧演得确实不错，李晓冉虽然不是科班出身，这种明显的好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毕竟这是杜治国的成名作。 如果李晓冉知道，这家伙就是上次跟自己搭讪，被陆恒啐一顿的杜灿老子演的，就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两集演完，已经九点多了，李大军要去关电视，李晓冉连忙叫道：“别关！” “这都几点了，还不睡啊你，明天你不上班了？” 虽然东方歌舞团不是每天都有演出，但也要按时点卯，除非请假。 而李大军他俩还不到五十岁，离退休还早着呢。 “等会有青歌赛，那个谁……嗯……”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崔秀珍想起中午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你是说，今晚有那个小陆？” “嗯。”李晓冉喜滋滋的点头。 “我说呢！”李大军恍然大悟：“敢情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太阳要从我家出来啊！” 京城人爱贫，李晓冉早就习惯了，笑嘻嘻道：“不光有太阳，还有月亮呢！” 说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月光，那么甜、那么亮。 看着女儿这神态，作为过来人的老李两口哪能不知道，对视一眼，也不去洗漱了，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你们不是要睡觉嘛？”李晓冉无语道。 “我突然觉得瞌睡还没来。”崔秀珍道。 “嗯，我也想听听音乐，陶冶一下情操。”老李一本正经道。 李晓冉被逗笑了，白了他们一眼：“信你们才怪！”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期待又紧张，期待看到陆恒，期待父母见到陆恒的优秀，又担心父母有别的想法。 那些歌手一个个出来，尤其是民族和美声的，都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人以前听的类型，都听得津津有味，但有些专业性太强，他们也忍不住吐槽：“一点都不好听。” 终于轮到通俗组，听到李琼唱歌，崔秀珍惊讶道： “这姑娘嗓门好亮啊！” 李晓冉现学现卖：“听陆恒说，她是他们通俗组的第一名，非常有实力。” 陆恒因为是这一期才补上来的，所以直到最后才出场。 听到主持人报幕，原本葛优瘫的李晓冉，瞬间坐直了身体，像挺立的劲松！ 老李斜瞥过来：“这动力，比我天天吆喝还管用。” 他是军人，自然看不惯女儿有时候在家的坐姿，但就这一个独生女又不舍得打骂，也心疼她练舞的辛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心里不免酸溜溜的。 李晓冉却根本没听到，注意力全在电视上了，看着陆恒走出来，双眼亮晶晶的。 “长得倒一表人才。”崔秀珍还是比较满意的。 “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又不靠脸吃饭！”李大军反驳道。 崔秀珍却笑道：“人家干这行的，还真就靠脸吃饭，之前那毛宁，还有更早的唐果强、张纪忠，哪个不是英俊潇洒，国字脸就是那个年代的大帅哥。” 别看后来张纪忠满脸大胡子凶悍的样子，八十年代演的《舞恋》也是多少姑娘心里的白马王子。 李大军还想反驳，李晓冉赶紧道：“你们先别说了，都听不到声音了。” 电视里，一身西装的陆恒握着话筒，唱着“每一次我们靠近，你让我忘了困惑，忘了所有烦心”，李晓冉脑海里的画面就具象了，甚至那触感，也像是有了温度。 副歌来临，已经听几天的李晓冉，早都学会了，跟着唱： “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 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李晓冉在这边跟着唱得乐呵，李大军在另一边听得直歪嘴，像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 一曲终了，李晓冉还意犹未尽，转过头得意道： “好听吧？” 李大军嗤道：“好听什么呀，靡靡之音，比《一二三四歌》差远了，那才有思想，有力量。” 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李晓冉气得七窍生烟，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主持人开口： “好，打分完毕，有请主评委阎唯文老师点评。” 李大军坐直了身体，瞟了女儿一眼：“《一二三四》就是人家唱的，你看看人家专业的点评，在人家眼里，这都叫什么呀！” “哼！”李晓冉一脸的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心里甚至还有些忐忑，毕竟风格就不一样，能给好点评才怪。 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让他们跟着一块儿看了。 电视里传来阎唯文的声音： “这首歌曲风新颖，体现现在年轻人的精神风貌，爱情永远是音乐的源泉之一，这点是不能否认的，就像我去年那首《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一样，歌曲不仅要有立意，但也要与时俱进，毕竟曲高就和寡了，只有大众接受，才能让歌曲保持生命和传播力。” 听到这话，李大军一呆，而李晓冉楞过之后，脸上惊喜不已。 阎唯文继续道：“当然，并不是说一味地迎合，还要有向上的引领。陆恒这首歌，作为他的原创歌曲，歌词和曲子立意不错，唯一，对爱情的执着和离别的伤感，也让陆恒很好的演绎出来，感情充沛，是一首难得的优秀作品，我觉得挺好。” “好的，谢谢阎唯文老师的点评。” “哈哈哈哈哈！”李晓冉笑得特别开心，李大军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半天才合上，悻悻的起身：“睡觉睡觉！”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李大军随手接过：“哪位？” 里面传来姚之花的声音：“叔叔，请问晓冉在吗？” 第29章 牺牲有点大 李晓冉诧异的过来接电话，就听到姚之花在里面声音有些夸张的道： “晓冉，他竟然没骗人！他竟然、竟然真的是歌星啊啊啊！” 对于现在还是京影待定学生的姚之花来说，现在能上电视，还是上央视唱歌的陆恒，绝对是她企望不及的高度！ 上午姚之花气呼呼回到她们同学一起合租的房子，百无聊赖的看了半天电视。 都快昏昏欲睡的时候，主持人报幕一声“陆恒”，让她瞬间惊跳反应！ 当时她还以为错觉，但看到走出来的人，顿时惊呆了！ 有些不敢相信的凑到电视跟前，直到最后主持人说“谢谢陆恒的演唱”，她心里才没了任何侥幸。 她多希望那不是他，至少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把自己气得半死，还让闺蜜也跟自己生了罅隙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更优秀更成功？ 懊恼后悔埋怨不一而足，然后姚之花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想了想后，她到外面的插卡机上打了李晓冉家的电话。 “上次凌霄肃不是跟你说了吗？”李晓冉好笑道。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骗我的。”姚之花嬉笑道。 “凌霄肃还是比较老实的，只是你对陆恒有偏见所以才不相信。”李晓冉道。 “我哪有偏见，你可别编排我，人家现在大歌星啊，都能上央视唱歌了，太厉害了。”姚之花赞不绝口。 听到这话，李晓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没有之前别人夸自己男朋友的骄傲和开心，于是问道： “你打电话，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吧？” “哦，那倒不是！”姚之花赶紧道： “艺考也结束了，我明天下午就回老家，准备复习文化课，争取到时候不掉链子。” “几点的车啊，我到时候去送你。”李晓冉道。 “下午三点多。”姚之花说完又赶紧道： “别光你一个人啊，你把陆恒也带着呗，今天上午我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听，得跟他道个歉，这不还欠他一顿饭嘛。” 李晓冉心里那种感觉更深了，故意道：“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两顿？” “女生果然外向啊，这就帮她说话啊？哼，两顿就两顿，也没什么。” 听着姚之花现在“豪气”的话，再想到昨天她对陆恒多点了几盘肉卷的耿耿于怀，李晓冉终于明白心里那种古怪是什么。 前倨后恭。 “我去送你吧，他最近都比较忙，有比赛还有演出，应该没时间。” 尽管李晓冉很失望，心里也有些发堵，但她就像郭东林95年春晚小品《有事儿您说话》里的老实人那样，碍于面子失了里子，不会拒绝别人。 能替陆恒回绝，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而姚之花就不一样了，即使李晓冉给陆恒找了个借口，还是不愿意放弃： “哎呀，他不会还生我气吧，你就跟他说我当面跟他道歉，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就是吃个饭的事儿，他在哪儿吃不是吃？” 李晓冉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抵抗：“我去不就行了嘛，他真的很忙。” “他今天上午不就去学校了？嘿嘿，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你给他打个电话，帮我说说，你这大美人儿，一说他肯定跑得屁颠屁颠的。”姚之花嬉笑道。 “好吧……”李晓冉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晓冉最好了。” 挂断电话后，李晓冉转头一看，发现父母已经去洗漱了，于是又给陆恒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陆恒这时候刚结束，正跟林伊轮他们一起吃宵夜。 李晓冉就把姚之花的话说了，陆恒冷笑起来： “她这是把别人当傻子呢，什么玩意儿！” 李晓冉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她没我以前想的那么单纯。” “谁能有你单纯。”陆恒哭笑不得。 姚之花十来岁就离开千里之外的家，来京城求学，而李晓冉家境好，又是独女，还是京城本地人，被保护的很好，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就像几年后，她又被另一个大嘴给卖了，给人家介绍对象不说，还不计回报的当“保姆”，结果人家红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别理她，她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没空，她要是还缠着你，你就让她跟我说！” 上次陆恒给李晓冉的名片，姚之花也抄有电话，其实就陆恒那个号码，看一遍基本就能记住了。 “嗯。”李晓冉答应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掉。 没一会儿功夫，李晓冉家的电话又响了，果然是姚之花打来的，嘿嘿笑道： “刚打在占线，是不是跟陆恒说啦？” 李晓冉道：“说了，不过他说没时间。”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我都说了跟他当面道歉，他还想怎么样嘛，晓冉，你肯定没帮我劝他，要不然他肯定听你的。” 李晓冉有些冷淡的道：“我真说了，但他确实没时间，他说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就自己给他打。” “行吧，那我挂了哈。” 说完，姚之花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李晓冉愣了愣，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可以现实到什么地步。 当然，也跟姚之花现在年龄不大有关，要是一些城府深的，就算把李晓冉卖了可能她还得帮忙数钱，最后还感谢她。 很快陆恒的手机就响了，这时候知道他电话的人不多，而且都快十一点了，所以接通后陆恒故意道： “谁啊？” “呵呵，是我呀，姚之花，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真没听出来，咱俩有那么熟么？” 陆恒夹枪带棒的话这次不仅没让她跳脚，反而还笑道： “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嘛。” 都过去大半天了，陆恒哪有功夫为上午的小事继续生气。但糊弄到李晓冉头上，拿她当枪使，陆恒就不高兴了。所以他没接茬，直接问道： “什么事？” “那个……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了，想请你和晓冉吃个饭，今天中午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不是——” 陆恒没等她说完就道：“道歉收到了，不过吃饭就免了吧，我没时间。” “你在哪儿不是吃？还是现在成大歌星了，就看不上我请的饭了？” “好好说话，别跟我阴阳怪气的。”陆恒冷声道：“最后再说一遍，真没时间。” 姚之花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看来你还是生我的气，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一天到晚忙那么多事情，没那个闲工夫也没那么矫情，你要是别再作妖，我们以后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弄那么难堪。” 听到陆恒生硬的话，姚之花终于明白，陆恒不是李晓冉，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只得悻悻作罢。 看到陆恒挂断电话，林伊轮好笑道： “怎么，又多了个情债？” 陆恒哑然失笑：“鬼的情债，就一个自以为是的。” 这时手机又响了，陆恒一看是霍健起的电话，接起来后就听到他在那边咋呼： “你不是个演员吗，怎么又跑去唱歌了？” “还不是因为你。”陆恒好笑道。 霍健起顿时懵了：“我？我怎么了？” “你电影缺钱啊，为了我第一部电影不至于难产，这不是被迫出来卖艺了嘛！”陆恒揶揄道。 电话那边停顿了两秒，然后才传来霍健起的声音： “那……那你这牺牲有点大了啊？不过我为什么有点开心？哈哈哈哈……” 陆恒不觉莞尔：“霍导，看到我的付出了吧，回头可得给我多加点戏啊。” “这个肯定没问题。”霍健起画风一转：“快说，你现在挣多少钱了？” 陆恒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勉强咽下去后才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我急啊，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酒都喝吐多少次，特么要钱比吃屎都难！”霍健起一把辛酸泪。 “卖专辑的收益，到现在大概几万块钱吧，不过这是一种裂变反应，随着时间推移会加快的，应该不会影响咱们的电影开拍。” 陆恒的意思霍健起懂，语气都激动起来：“我这次真的捡了个宝啊，宝，真是宝。” 第30章 通俗组金奖！ 有了陆恒这一剂定心针，霍健起心情大好，因为终于不用到处去喝酒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状态就是喝完东倒西歪，回家翻江倒海，早上头痛头闷发呆，到了晚上继续把瓶开，还要把单买，最后人走了才发现，今天又白来！ 不过，最感激的还是苏晓卫，每次霍健起回来哇哇的吐，都让她特别担心。 “谢谢你啊陆恒，阿姨真的，太感激了。”坐在旁边的苏晓卫也对陆恒说道。 “不用客气阿姨，您对我有知遇之恩，要不是您，说不定我现在就回老家了。”陆恒客气笑道。 “这孩子，真是太让人疼了。”苏晓卫感慨道。 挂完电话，霍健起也忍不住对苏晓卫道： “要不是当初你发现了他，我现在还没法松口气，真是幸运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当初可没这个先见之明。”苏晓卫笑道。 青歌赛的宣传力度很大，比小品大赛力度大多了，因为歌曲的关注度也更大，央视自然不遗余力的宣传，给了仅次于黄金电视剧时间的位置，效果可想而知。 这一天晚上，无数人看到了陆恒，听到了他的歌。 当然，就跟李晓冉父亲那样，中老年人还是不太感冒，但年轻人特别喜欢，包括在家跟着看电视的学生——虽然他们没钱，但他们才是主力军。 现在还不像后来，学生们哪有那么多作业，放学了顶多半小时就能把作业写完，然后就是疯玩，等到吃完饭又接着玩。 然后八点多回来，跟着父母一起看电视剧，父母也不会太在意而吆喝着去学习去睡觉。 这些年轻的生力军，听到陆恒这首歌，立即就喜欢上了。 第二天一到学校就跟同学互相询问，有没有听过这歌怎么唱的，只要有一个学生记住了歌名或者陆恒的名字，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而在这之前在节目上听过歌、买过磁带的人，就会特别不屑一顾的骄傲道： “切，我早就会唱了。” 有人当然不信，觉得他在装逼，叫嚷道：“谁信呐，有本事你唱，唱出来我就信！” “听好了啊！”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完整的唱下来，也让开始叫嚣的傻了眼：“特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虽然这时候学生的零花钱少得可怜，但他们可是能为了买一张喜欢的磁带一星期不吃早饭的狠人。 一盘磁带，可以传好几个班，一个歌词本，也可以到处传抄。 偶尔被老师逮住，气得他发飙：“你们学习要有这么用功，各个都能考清华北大！” 李晓冉给陆恒打电话：“你真的出名了啊，我在路上已经听到不少店在放你的歌。” “看来你旺夫啊？”陆恒哈哈大笑。 “去你的，没个正形。” “有了你，我能把自己搓成椭圆形。” “噗嗤，坏蛋！” 没两天，专辑的销售就迎来一波高峰。 很多人进店就问：“老板，有陆恒的《爱的就是你》吗？” 问得多了，老板也关注起来，一查库存，特么的竟然只有几盘了，赶紧进货！ 好在之前就开始了加印，这时候也都制作好，正打包发往各地。 林伊轮敏锐的嗅觉，让他知道陆恒大概率要火了，于是又跟唱片厂谈了加印。 这次直接五十万张，灌录成本也跟当初他一样，压到了两块。 就在这种扩散中，陆恒青歌赛第二期唱的《唯一》还没播出，已经有很多人会唱了。 在林伊轮的建议下，陆恒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现在陆恒还是单打独斗，而且也没有太多的业务，暂时来说工作室是最合适的。 不过工作室也分几种，一种是像后世热芭那种依附于公司的艺人工作室，一种是像大蜜那种以艺人为核心的独立工作室。 还有一种，就是挂靠于公司的艺人工作室。 陆恒用的就是最后一种。 使用公司的演艺、经纪等资质，不受公司管理，不用跟公司分成，只需要每年缴纳一定数目的费用就行。 林伊轮他们也没有意见，毕竟一开始林伊轮从嘉华唱片出来，西桦成立公司的初衷就是只签他一个。否则以林伊轮现在的地位和名气，只要愿意，有大把的歌手愿意过来。 这一天，陆恒去央视录制最后一期的决赛。 到门口的时候，李晓冉又早早来了，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看到她，陆恒嘴角含笑的上前揽住，思念不已的李晓冉凑上去偷偷亲了一口。 陆恒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进去了。 今天唱《龙的传人》，早前录制第二期后，陆恒就去定做了一身绣着龙的黑色大褂。 所以在后台，不少人看到陆恒的穿着，都有些好奇的调侃： “小陆，你今儿是要说相声吗？” “比相声还要刺激！”陆恒笑道。 轮到陆恒上台了，重新编曲的前奏，密集的架子鼓点，当时就把全场跟震了一下。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现代流行融合着摇滚风，让台下瞠目结舌之后，都有些嗨了。 很多人对那些老艺术家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荧幕的形象，觉得都是不苟言笑的。 但恰恰相反，能在这个圈子的人，哪怕唱民族美声的，其实都比普通人接受能力强，也更活泼、开放一些。 否则的话，三年后央视内部那场春晚，也不会搞得那么嗨—— “春从来都不是叫出来的，而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这样的词，可是焦点访谈前落落大方一本正经的那位大姐嘴里说出来的。 视频流传开后，全网火爆，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b面，惊掉一地眼球！ 因为上次比赛的教训，这一次陆恒没有加戏搞唱跳，就在立麦前认认真真的唱，顶多身体跟着节奏摇摆的幅度。 尽管这样，一首歌唱下来，观众和评委们浑身细胞都被激发得活跃起来。 虽然坐在台下的李晓冉早就听过，但现在听现场，尤其是现场伴奏，那种节奏和环绕的音效，比耳机里面放大无数倍，感觉又是一个新的高度。 甜言蜜语最动人，不及轻松搏功名。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他专注做事，并成功的时候，而情话在这面前，还是稍逊一筹。 李晓冉看着在台上意气风发，博得全场掌声的陆恒，那一刻她的心也飞了。 毫无意外的，陆恒再次回到第二名，仅次于李琼。 但最后关于颁奖，评委间发生了争执，关键点就在李琼。 不像民族又不是通俗，最后终于得出结论，给她颁发特别奖，而陆恒顺势上位，拿到金奖。 这其实也是原本世界的轨迹，特别奖的李琼登上央视春晚，一首《山路十八弯》火遍整个99年，而其他选手则销声匿迹。 不过，这一世多了个陆恒，就不一样了。 “通俗组金奖，陆恒！恭喜！” 第31章 拍MV 颁完奖就结束了录制，林伊轮第一个冲上去抱住陆恒：“哈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陆恒在他耳边说，虽然强人锁男的感觉怪怪的，不过陆恒也没推开他。 李晓冉倒是想冲上去，但这么多人她又不好意思，等到陆恒下来朝她招手，她才过去牵住他的手，一脸崇拜的道： “你真棒！” 李晓冉比自己拿了奖还高兴。 “因为你旺我啊。”陆恒笑道。 “咳咳！”林伊轮在旁边听得直发呛。 李晓冉虽然还是有些羞赧，但也没反驳，回了个灿烂的笑容。 “跟你俩一块能腻歪死。”林伊轮摆了摆手： “本来想请你俩吃饭，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别呀！” 陆恒笑道：“我们肚子还饿着呢，有人请客不吃是傻子。” 李晓冉在一旁忍俊不禁。 到了后台，陆恒还准备跟林伊轮说什么，就感觉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迫而来—— 呼啦啦就围上来一群人，就像陆恒是扔进笼子里的肉，让这群豺狼虎豹急了眼。 这乌泱泱的架势，还真把陆恒唬了一跳，毕竟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么受追捧过。 就更不用说旁边的李晓冉，直接呆了。 他们人挤人，冲到跟前左手递名片右手来拉陆恒，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你好，我是索尼的……” “我是百代的……” “我是华纳的……” “我是滚石的……” “我是新时代的……” …… 除了这些唱片公司，还有不少记者，都等着采访他。 这个年代的歌坛，经历了初代的毛阿敏、韦唯，到中期的毛宁、杨钰莹，和这两年的新生代的满文君、图红刚，再加上港台音乐的进入，早已经把流行乐的盘子扩大到全民级。 所以，每一届通俗组的金奖，就是他们争抢的对象。 只有金奖选手抢不到了，才会去注意其他，毕竟任何比赛，第一名才是最受瞩目的。 虽说李琼是第一名，但最后被摘出了通俗组单独一列，现在还没有拿到那首为她量身定制的《山路十八弯》，反观陆恒……无论从形象还是流行程度上都稳胜一筹。 重要的是，他唱的原创歌曲，这样多才多艺的歌手谁不爱？ 还是林伊轮久经阵仗，揽住陆恒的肩膀朝众人笑道： “陆恒现在也开了工作室签在我公司旗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业务方面的合作，直接跟我公司联系就行。” 虽然这些公司早就打听到是林伊轮的公司在发行，但具体究竟是代理还是签约并不清楚，现在经过林伊轮的亲口承认，他们才熄了心思。 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放弃。 这两天《唯一》销售异军突起，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接下来如果还能一直保持甚至加速，他们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如果违约金不贵的话。 倒是那些记者，不能这么打发了。这时候的无冕之王，含金量无与伦比。 不过这时候的陆恒也缓过来，刚刚只是第一次太快了猝不及防。 等陆恒接受完采访，林伊轮和李晓冉已经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 就在陆恒他们要走的时候，节目组的导演朗坤找了过来： “小陆，跟你说个事，元宵节晚会，你作为金奖选手可以参与彩排，到时候如果通过了，就能上元宵节晚会，你愿意吗？” 陆恒一听就惊喜起来，虽然不是春晚，但元宵节晚会也很强啊！ 没有任何迟疑的，陆恒点头道：“我愿意。”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彩排前给你电话通知。” 这个朗坤，未来组建了央视音乐频道，还担任过几届春晚导演。而且，他还是之前陆恒参加央视小品大赛导演王冼萍的……前夫。 出门的时候碰到李琼，陆恒这才知道，朗坤也邀请了她，但不同的是……让她上春晚。 虽然羡慕，但陆恒也没什么嫉妒，人家本来就强。 林伊轮这次没请他们吃大排档，而是找了一家私房菜馆。 陆恒觉得味道其实就那么回事，也就是好看点，但菜量太少了，还好林伊轮知道他饭量，点的多。 吃完饭，林伊轮识趣的告辞。 起身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现在可以趁热打铁，拍一个mV在电视上宣传了，你想想选哪首歌。” 拍mV的本钱可比做专辑贵多了，要没有一定的销量谁也不敢砸，而现在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电台现在的影响力已经急剧下滑，电视开始主导，而陆恒不可能一家家电视台跑过来，mV就是最好的方式。 而且，现在央视还有音乐电视展播，投票越高越受观众喜爱的，播放的次数也会越多，并能参加年终的评奖，而在往年，能评上金奖的，基本都能上春晚。 陆恒想都没想的道：“那肯定是《龙的传人》啊，这都快过年了，这首最合适，能延续到正月完。” “行！”林伊轮道：“到时候在央视找个导演，专门拍这个的。” “不用！”陆恒道：“有个现成的啊。” “谁？”林伊轮好奇道。 “霍导啊，他现在闲得都快长毛了。”陆恒笑道。 自从不再操心资金问题后，霍健起现在除了完善剧本外，就是伺弄花草和钓鱼。 “他好像没拍过mV吧，能行吗？”林伊轮道。 陆恒不准备搞当初王力宏那种铁皮屋跳舞的黑暗风，而是实景拍摄，我们的大好河山，就是风景多。 而霍健起可是美术出身，当初《那山那人那狗》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片中的风景。 脚本和统筹，陆恒自己就可以完成——未来二十多年的参考，再加上霍健起掌镜，那画面绝对吊打现在的mV。 陆恒之所以有信心，另一个来源就是刘天王去年的《中国人》mV，同样实景拍摄，而且是在长城，那画面感觉就不一样了。 陆恒把想法说了一遍，林伊轮想了想：“听起来倒是不错，到时候先试试看吧。” 他们一起出门后，林伊轮驾车离开，而陆恒和李晓冉四目相对，又有了吟诗的想法，于是付诸行动。 情到浓时，陆恒想更进一步，但又犯了难。 他现在住的是陈虹的房子，在那儿太别扭，万一她像上次一样过来，那场面…… 至于开房，大宾馆得身份证，他出门没带，再回去拿又显得太刻意破坏气氛。而小旅馆……不说那卫生条件，这大冬天的，他也不想委屈了李晓冉。 是时候先租个房子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陆恒又跟她温存了一会儿，就把她送回家了。 第32章 满载而归 第二天上午，陆恒跑到霍健起家，告诉了他这个惊喜。 喜得霍健起大吃一惊： “你踏马见不得我闲两天是吧？让我拍mV？你怎么不让我上天呢？不去不去！” “有报酬！” “这个倒也不是不行。”霍健起急刹车后一个飘移掉头：“多少？” 陆恒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那行，勉勉强强吧。”霍健起站了起来：“什么时候走？” “两万？大清早的您还没睡醒？两千。”陆恒一脸无语。 “你玩我呢？”霍健起又坐了下去，连连摆手：“你找别人吧！” “有你在这儿，我找什么别人。”陆恒盯着他： “你去不去，不答应连这两千都没了。” “不去！” “好，你说的。”陆恒转身就走： “那投资就算了，我得拿钱去找别的导演。” 一听这话霍健起立即回过神，再次窜了起来：“回来！” “这不是商量吗？你急什么。”霍健起把陆恒拉了回来： “来来来，抽根烟。” “不会。” “喝茶。” “反胃。” “差不多得了啊，你这跟我说相声呢？”霍健起被逗笑了，自己点燃一根烟，笑道： “看你那熊样，去就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两千哈。” 这年头，两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之前说两万只是他瞎要，霍健起的工资一个月还不到一千呢，不过陆恒还有别的算计。 “行，那你收拾收拾，咱现在就走。”陆恒道。 说着陆恒就准备给林伊轮打电话，而霍健起赶紧扯住他： “你特么来真的？” “难道我没事儿来逗您玩？”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健起道：“我是说，你什么都没准备，刚起了个意思就要去拍？” “那我给你合计合计？” “你说吧。” 陆恒拍了拍身上昨天演出的龙袍大褂：“服装，你看我这一身，可以吧？” “嗯。” 陆恒继续道：“内容，在我脑子里，再说就是个mV，不是拍电影。” “嗯嗯。” 顿了顿，陆恒笑道： “拍摄设备，你厂里也有吧。” “嗯——嗯？等会儿！” 霍健起嚯的起身，两眼瞪圆了盯着陆恒，这才反应过来：“哦~我说呢~” “你这哪是合计合计，你踏马是算计算计吧？” 陆恒按住霍健起要起来的劲头，随后顺势坐边上，揽着他肩膀笑道： “霍导，我的霍叔……你说你们厂里那么多机器都在那儿喝灰，不给它们操练操练，再过两年估计都得锈完了。” 霍健起被噎得白眼直翻，片刻后才一脸无语的看着陆恒：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今儿来找我就是黄鼠狼给——” 说到这儿他发现说错了，于是改口道： “你这小东西就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他眼皮一翻：“你是不是想说，两千块钱还包括设备？” 陆恒竖起双手大拇指：“霍叔仁义，不愧是霍元甲的本家，大侠风范！” “滚滚滚！”霍健起挥手想打人。 陆恒开始晓之以理： “霍叔，你看，我手里的钱现在也不多，如果都去挥霍了，那咱的电影……是吧？” 霍健起一怔。 陆恒又动之以情：“咱爷俩多投缘啊，那就是一见如故，你看我这么辛苦的挣钱，不还是为了咱们的电影？” 霍健起沉默了。 陆恒诚恳道： “咱把该省的多省点，mV带动专辑多卖点，节流开源，好钢用在刀刃上，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启动电影，电影是不是可以拍得更精良点？” 霍健起拿起桌上的烟，缓缓点燃。 陆恒又补了一锤： “当初张国利也没拍过mV，但他给图红刚拍的《霸王别姬》红了，一转眼自己导演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就火了，现在第二部开播就大火，听说还要拍第三部呢。” 霍健起突然被烟呛的咳嗽一声，没好气的对陆恒道： “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我也没说不啊？” “对对对，霍叔最高风亮节了。”陆恒嘿嘿笑道。 “少给我戴高帽子！”霍健起上下打量陆恒： “一点都不像十八岁，整一个老油条！” “咳咳！”这下轮到陆恒咳嗽了。 设备和导演的事情敲定，陆恒又给林伊轮打电话，一听陆恒连设备都不用租了，惊得直接叫了句卧槽。 随后，林伊轮让公司里的人安排找车运设备，还有准备事项，霍健起则打电话找工作人员找群演。 其实霍健起找的，就是他给电影准备的班底，都是厂里的人，这下正好提前拉出来练练。 陆恒得了便宜，就不再卖乖了，一个劲儿的跟霍健起道谢和夸，到最后霍健起被夸得一脸无奈： “你特么能不能搭把手！” “哎，来了。” 上午准备完毕，陆恒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后，下午几辆车浩浩荡荡开往长城。 陆恒除了参考《中国人》外，还有李玉钢的《万疆》mV。 他主要选长城和长江、黄河三个主景点出境，其他的找央视买一点纪录片镜头。 哪怕霍健起省了很多，但大机械的摇臂还是借不到，就算借了运输费比租金还贵，又没有后世的无人机，拍不了大场面，还是得央视的大手笔才有素材。 他们去的长城叫水关长城，虽然也属于八达岭，但没有大众认知的八达岭和居庸关那么多人，在二十年后都属于小众景点，更不用说现在了。 去年刘得华的《中国人》mV也是在这儿拍的，毕竟人少。 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不是春夏，没有葱葱郁郁的满山碧绿，不过到了后陆恒惊喜起来—— 前两天的雪，山上竟然没化，颇有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味道。 这样一来，观众看多了满山翠绿，冰封的广阔倒也是一种船新版本。 天气越来越冷，到时候黄河跟长江肯定也差不多，等一场雪，还能拍得更够味。 而且王立宏的这个编曲也是流行风，与众不同一些也更契合。 到了地方，霍健起的组织能力就显现出来，按部就班的去筹备，而陆恒则到处走走转转，想动作想镜头。 到了傍晚的时候，晚霞晕染，不等陆恒开口，霍健起就叫了起来： “快点，先拍一个镜头试试！” 到底是美术专业，这感觉就是敏锐，陆恒忙不迭过来开拍。 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把长城的外景拍完了，晚上就启程直奔晋陕大峡谷。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最美就在晋陕大峡谷的那一滩。 又是两天拍完，然后去鄂城，在黄河没有拍到的雪景，这次在长江等到了，别说陆恒，霍健起都喜不自禁。 前后一星期的时间拍完，陆恒满载而归，但也架不住累，回京的路上包括霍健起在内都呼呼大睡。 回去后林伊轮接风洗尘，跟陆恒一起陪他们好好喝了一顿。 经过这一次拍摄，陆恒不仅跟霍健起，也跟这些剧组人员熟络了，到时候拍电影应该也会方便很多。 第33章 陈虹回来 1999年2月1日，农历九八年腊月十六。 “老黄历上说，今天宜交易、开业，我看成！”周晓欧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个了？”林伊轮纳闷道。 “也就随便看看，找个心理寄托。”周晓欧合上黄历本。 陆恒笑了起来：“欧哥这种五好男人，确实需要找个寄托，要不然总得想点邪门事儿。” “懂我。”周晓欧朝陆恒竖了个大拇指。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林伊轮朝陆恒笑道。 “担心也没用啊。”陆恒笑道：“反正我觉得这mV拍得好，一分钱做出了一毛钱的感觉，太值了。” “哈哈哈哈~”想到之前霍健起那便秘的表情，林伊轮也忍俊不禁。 今天不仅2月1号，也是周一，《龙的传人》的mV，今天下午就要上央视亮相了。 现在青歌赛第二期也播出了，再加上前段工人体育场的歌舞晚会，虽然还没播出，但现场可是有几万人。 还有陆恒前段被林伊轮带着去几个大城市跑了一圈，上了几个当地的节目，效果也挺明显。 一个月的时间，《唯一》这张专辑的销量也突破了二十万张。 “可惜咱们不是那些大厂，你又是新人，一开始只能暂时在京城和沪杭粤这四个城市铺货，要不然销量还得翻两翻。”林伊轮感慨道。 “也还好，现在其他城市的销售商不都来谈了嘛。”陆恒倒是看得开，他知道自己以后钱肯定挣得花不完就对了。 “但是盗版也出来了啊，以我的经验，比二十万只多不少。”林伊轮一提到这些东西，就恨得咬牙切齿。 “对，这帮狗砸，都踏马吃人不吐骨头！”周晓欧也瞬间被点燃。 两个曾经销量超百万的当红歌手，对盗版深恶痛绝。 得亏林伊轮浸淫歌坛多年，也经历过专辑短时间内爆火然后大卖的经验，所以被他看好的这张专辑，每天的销售数据都要过问。 当初看了几天的数据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加印，而且一口气从五万张提到五十万张。 这经验和眼光，比隔壁蓝启公司的韩启和蒋月强多了。 而前几天，看完mV后，林伊轮当机立断第三次加印，直接提到一百万张！ 用他的话说：“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我的判断是……可能今年还不够。” 显然，他对这个mV特别看好。 除此之外，陆恒的专辑还有一个优势—— 之前想着新人所以定价10块，后来畅销后林伊轮问他要不要提价到12，陆恒想了想说算了。 现在是挣名气的时候，薄利多销，顺带也让盗版的利润空间低一点。 许松、薛知谦、林骏杰能在当红的时候，有魄力让自己的歌曲全部免费，这一点陆恒是特别佩服的。 唯一不爽的，大概是海蝶老总：我特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签了三个败家子！ 这时电视里《正大综艺》结束了，开始了一堆广告。 “恒源祥，羊羊羊”的广告轮番放了三遍。 “学习、上网加游戏，存储打印多媒体，带软驱的裕兴电脑Vcd！” 黎天王边跳边唱，温和的声音说着“纯净你我，乐百氏”。 …… 最后出来了陈佳洱、邹承鲁、王选院士的科教公益片：科教是希望、是生命、是力量，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停顿了一秒后，电视上出现字幕：优秀音乐电视展播。 第一个出来的，就是陆恒的《龙的传人》。 “这几个科学家后面跟着你这个，好像有关联似的，显得一下子就上档次了。” 林伊轮笑着纠正：“不用好像，就是，升华了主题，歌里唱的民族自强，而科技才能强国！” “嚯，到底是跟着央视混的，这觉悟就是高。”周晓欧揶揄着竖起大拇指。 此时前奏响起，上来就是长城上空的一个广角镜头加速推进，大气磅礴！ 这当然是从央视那边买的。 在镜头变速拉近后，伴随着旋律，唱跳歌手陆恒在长城上边跳边唱，后面还有一群伴舞。 幕后都是霍健起的班底，而幕前，是林伊轮的班底。 作为内地第一个唱跳歌手，林伊轮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吃得满嘴流油。 从93年他唱跳到现在，连唱《今儿个真高兴》的解晓东在他面前还是个弟弟，唱跳天后孙悦也得叫一声哥。 当然，那时候的林伊轮跳的还是霹雳舞，前两年街舞开始在内地兴起，他也跟上潮流。 虽然现在还没有分的那么细，编舞的时候两者杂糅，但表现出来还是很好看的，也气势十足。 陆恒有武术功底，记性也好，学起来毫不费劲，没耽误拍摄。 第一段旋律结束后，画面带着音效切换，瞬间跨越到黄河岸边！ 背后是滚滚黄沙奔腾而过，前面是整齐划一的动作，再配上重鼓点的节奏感和旋律，让人热血沸腾！ 间奏的时候，央视纪录片的那些镜头，带人们掠过祖国的大好河山无限风光，最后定格在黄鹤楼上，观烟波浩渺，江水滔滔！ 鼓点一响，切到黄鹤楼广场！ 动感的舞蹈，让占据c位打头的陆恒英气逼人，在大褂和身高的凸显下又飘逸不凡。 中间陆恒还打了小段太极，在黄河口秀了一个空翻，在长城上来了一个朝天蹬下胯！ 尾声结束，快镜头闪现，陆恒从背后掏出一把折扇—— ‘唰’ 折扇打开，上面四个遒劲行书：龙的传人！ 镜头拉近，扇面就成了整个屏幕，在四个大字右下角，是陆恒的印章版鲜红隶书名字。 至此，这首歌的mV就结束了。 虽然已经看过好几遍，林伊轮还是看得浑身细胞在跳跃，有点手痒脚痒脖子痒。 而第一次看的周晓鸥，看得目瞪口呆，结束几秒后才愣愣的看向陆恒：“这么牛逼吗？” “那是相当……牛逼！”林伊轮道。 “这谁导演的？我下次拍mV也找他！”周晓鸥急切的道。 林伊轮憋着笑指了指陆恒。 陆恒摆了摆手：“你也别打这个主意了，人家都说了，以后别特么找我拍mV，老子要疯了！” 听到这话，林伊轮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得周晓欧懵逼的挠着脑袋，满脸困惑。 “你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好好练签名，到时候签售会肯定是免不了的。”林伊轮嘱咐道。 周晓欧忽然道：“别忘了把手也多练练，练成麒麟臂，到时候万签不累。” 说着他还朝陆恒挑了挑眉毛。 要不是知道这时候绝对没有后来网络的那种含义，陆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内涵什么。 记忆里一搜，陆恒恍然：马荣成的《风云》里，步惊云就是麒麟臂，而漫画在内地正火起来。 这时陆恒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陈虹的。接通后，就听到里面她略显疲累的声音： “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 第34章 我可不想演猪 陆恒这些天忙着搞后期剪辑，又录节目，还参加元宵节晚会的彩排，本来说拍完mV回来就找房子，也没顾上。 从鄂城回来后，霍健起就撂挑子不干了。不过也确实没有他太多事，名义上他是导演，但后来才发现只是个掌镜的。 陆恒说拍哪些素材，他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拍什么，顶多在角度和拍摄方案上提意见。 这对霍健起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差。 而后期方案也是陆恒自己拿主意，他自然乐得清闲，反正他又不是专业做剪辑的。 哪怕最后做完成片，霍健起也懒得去看：“甭叫我了，mV不就是那回事儿嘛，行了行了，这儿没信号，钓鱼呢~” 他虽然是导演，但大概还没搞清楚，有音效和没音效的mV，那是两码事。 就像恐怖片，换个背景音乐说不定就成搞笑片了。 更何况陆恒的画面和动作，都是配合着节奏切换，画面转换频率也快，比现在的mV时尚潮流多了。 陆恒倒是期待他看到的那天。 从林伊轮公司离开的时候，他和周晓欧表情有些古怪，陆恒也懒得多想，打车回了那处房子。 开门进去，就看到陈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是傍晚，又是一束晚霞从窗外射进来，斜斜的撒在她柔软的白色毛衣上，让阳光也有了起伏。 陆恒现在还没有被手机荼毒的眼睛，清晰的看到她白皙无暇的面庞，和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的小巧鼻翼，以及嫣红又晶润的双唇。 陆恒下意识的觉得嘴巴有点干。 轻轻关门，陆恒蹑手蹑脚的往跟前凑，但陈虹还是醒了。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呆滞在茶几旁像被定住的陆恒，愣了一下，迷糊道： “你怎么在我家？” 陆恒哭笑不得：“你再想想这是哪儿？” 其实陈虹说完就差不多清醒了，闻言笑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张开了山峦的秀丽。 陆恒忽然想到一句话，不光挤挤会有，挺一挺好像也有。 看着她的姿势，陆恒笑道：“这会儿挺像一只大白猫的，就差把爪子伸到嘴边舔一舔了。” 陈虹“噗嗤”一笑，横了一眼：“我要是猫，第一个把你这老鼠吃了，让你还胡说八道。” 陆恒坐到旁边，勾了勾手：“那你来呀~” “啪~！” 陈虹伸手把他手打开，啐道：“没个正形。” 陆恒在桌上倒了杯水，边喝边问道：“你怎么——” 然后陆恒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嗅到杯子里有股香味，拿到眼前瞅了瞅：“你刚不会也用这杯子喝水了吧？” “懒得去洗个杯子。”说完她想到什么： “怎么，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了？” “没，多多益善。”陆恒笑道，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陈虹忍俊不禁：“你笑的不像个好人。” “好人不长命啊。”陆恒感叹道，眼里露出一抹追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看到陆恒眼神里一闪即逝的复杂，像白璧微瑕，让她有些蹙眉的疑惑，又有些探究的好奇。 “你现在少年不知愁滋味，说得老气横秋的样子。”陈虹慵懒的靠到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恒： “怎么，你身上还有故事？”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陆恒往前凑了一点。 “什么？”陈虹诧异道。 “别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因为那是你爱上他的征兆。”陆恒笑眯眯道。 “哈哈哈哈！”陈虹被逗笑了，飘散在肩膀的秀发也随着颤动，乐不可支。 伸出修长葱指点了陆恒脑门一下，陈虹哼道： “为赋新词强说愁，装模作样的，你是不是都这么骗女孩子？” 陆恒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你们家是不是都喜欢唐诗宋词啊？” 陈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对啊，老陈喜欢古典文学，我被带着也开始喜欢上了，你别说，那些诗词真的特别有魅力，寥寥几句，就勾勒出大千世界人生百态，我太佩服他们了。” 陆恒竖起大拇指：“怪不得，佩服佩服。” “所以你小小年纪也多学习，别整天想着伤春悲秋，脑子里有东西，人才不空虚。”陈虹谆谆教诲。 这下陆恒被逗笑了。 看陆恒古怪的笑容，陈虹气得伸手拍了他一下：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又在想什么呢，笑的让人莫名其妙！” “没有，我就是想通过笑表达对您的感谢，回应您呢。”陆恒道。 “你看我信不信？”陈虹白了他一眼。 陆恒想到刚刚的问题，道：“你们戏拍完了？” “没有，涿市那边拍完了，过完年要去锡市那边，就先放假了。” 陆恒算算时间，十二月初开拍，到现在也差不多俩月了，之前他看过进度表，锡市那边只有三分之一。 “那也挺快的。”陆恒道。 “我到那边也没有太多戏份，更多还是小太平的，所以我又接了一部新戏。”陈虹随口道。 忽然她想到什么，上下打量陆恒道： “对了，这部戏主角还没定好，你想不想试试？不过形象有点怪，是猪八戒。” 陆恒当即知道她说的哪部戏了，闻言想都不想的回绝：“不想！” 而陈虹其实说完就乐了，看到陆恒这反应，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这可是宝岛和我们内地合拍的大制作哦，你要是真选上了，可是男主角呢。” “那还是算了吧，我明年还要去演电影呢。”陆恒道。 光头徐当初演完是火，但要不是《疯狂的石头》，他还在苦苦挣扎转型，去银行取钱，柜姐转头就说：给猪八戒取一万块钱。即使演完李卫，在外面又说：这是演猪八戒的李卫。 最主要的是，陆恒那么多可选的，没必要选这个。 但陈虹不这样想，一脸无语的道： “你说的是老霍那部农村片？那哪能跟这部戏比，我听说投资到现在还差一大截呢。” “虽然这部是演猪八戒，但人家也是天蓬元帅。再说了，戏是戏人是人，你演的李隆基还大名鼎鼎呢，在戏里不还是配角？” “就我这形象，去演也得有人信呐。”陆恒好笑道。 陈虹一怔：“好像也是。” 她光想着拉陆恒一起过去，刚也没想那么多，不过这会儿眼睛一转： “等等，还有另外一个角色，你绝对适合。” 第35章 陆恒大碟 陈虹说的，自然是《春光灿烂猪八戒》里的吴刚了。 这角色大概是戏里唯一的帅哥，虽然饰演太白金星的孙星年轻时候也帅，但戏里那反差跳脱的形象跟发羊癫疯似的……陆恒觉得还不如演猪呢。 架不住陈虹的软磨硬泡，陆恒只好答应到时候一块去看看，陈虹这才满意。 “对了，晚上李导请大家吃饭，你一块儿啊。” 陆恒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又没叫我，我不请自来多尴尬。” “谁说的，就是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的。”陈虹笑道： “我亲自来请，够给面子吧。” 陆恒有些不信：“我一个小配角，都杀青了，不至于吧？” “本来确实不至于，但谁让你现在突然又有了名气呢？”陈虹笑道。 陆恒恍然。 其实不光李绍红，霍健起也因为陆恒的走红欣喜不已。 本来他这部电影没有一个知名演员，但现在陆恒在开拍前就火了，自然再好不过。 那天陆恒还听到霍健起跟剧组的人嘚瑟： “眼光还得是我老霍，白菜价捡了个歌星，还是有演技的歌星，你说这事儿多划算。” 当时陆恒想着你占我电影的便宜，我占你mV的便宜，两不相欠。 过后一想，电影我也要投资……那就更不亏了。 不过对于李绍红的反应，陆恒也能理解，一个剧组那么多人，如果还在拍戏不叫有些不合适，但像陆恒这些杀青了的，叫是情面，不叫才是正常。 但现在陆恒红了，给电视剧多增加一个宣传点，来了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又聊了一会儿，快到六点的时候两人出门了。 李绍红当初也是京影厂的人，自然也住这旁边，所以她找的饭店离这里没多远。 两人走路过去，只不过快到的时候，陈虹道： “我先进去，你在这旁边再溜达两圈吧。” 陆恒：“？？？” 看着陆恒困惑的眼神，陈虹没好气道：“咱俩一块儿到被人看到不好。” “不是，关键咱俩也没干啥啊？”陆恒无语道。 陈虹白了他一眼：“你还想干什么？” 侧脸白皙饱满，耳鬓细碎的秀发垂下，掠过白润如珠的耳垂，这一眼风情万种。 “你难道忘了，李导让你叫我，你这不是把我叫来了吗？”陆恒无奈道。 陈虹一怔：“对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当局者迷吧。”陆恒笑道：“毕竟一孕傻三年，你这三年之期未满，智商还没归位，可以理解。” 陈虹气得伸手想锤他，但被陆恒躲开了。 正打闹着，后面传来嬉笑声，让陈虹惊觉回头。 周讯。 她和饰演韦后年轻时期的胡婧一起来了。 两张满脸胶原蛋白的娇俏脸蛋，在夜晚街头的霓虹下也不能夺走光彩。 不过陆恒一直对她俩不太感冒，漂亮是漂亮，但好像没那种看之蠢蠢欲动的心思。 “虹姐！”两人同时朝陈虹招呼道。 陈虹现在本来就是影坛“前辈”，又是国内顶尖大导的夫人，她俩自然非常客气。 而面对陆恒，又是另一幅面孔了，周讯笑道： “这侄子不听话，就该收拾。” “你还不够我一手拎的。”陆恒满脸“不屑”。 “呵，还敢看不起我，婧儿，收拾他！”周讯咋呼道。 “你去，我可不去。”胡婧捂嘴笑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去吧。”陈虹招呼道。 有她发话，周讯自然不敢再造次，朝陆恒瞪了一眼，跟胡婧一起到陈虹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挽住她胳膊，有说有笑的继续走着。 陆恒自然也不用再去溜达了，跟在她们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饭店里有个大包厢，可以摆四桌的那种，装修得也挺上档次的。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包括一人分饰薛绍和张易之的男一号赵文轩，以前陆恒对他最深的印象，还是他饰演的国父，长得帅还演技好，跟自己有的一比。 其他还有演武三思的申军宜，和饰演成年韦后的贾尼。值得一提的是，戏中他俩私通，戏外他俩都在一起七年了。 “七年是一个坎，明年就得掰啊……”陆恒记忆中浮起这么一段。 “你说什么？” 一道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出现在耳畔，陆恒回头，发现是付彪。 “哈哈，彪哥好久不见。”陆恒跟他抱了抱。 付彪的好人缘以前只出现在媒体的印象里，但现在认识了，就知道他是真的好，在片场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只要有空，谁找他都能帮一把，即使是剧务。 “你现在真的红啊，刚家里电视上你在唱歌，出门街上也在放你的歌，等会儿得给我签个名，留着升值。”不仅随和，付彪还爱开玩笑。 陆恒笑道：“彪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这男二号调侃我这小配角，像话吗？” 付彪较真道：“我可没瞎说，你那歌我都会唱，我唯一爱的就是你~耶耶~~” 这“车祸现场”，让陆恒差点没憋住笑，也让旁边的人侧目，这时李绍红也走过来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大歌星来啦。” 众人都笑了起来，倒不是嘲弄，而是真的觉得厉害。 虽然都在一个圈，但这年代内地跨界的还很稀少，陆恒不仅跨了，还跨得漂亮！ 不像几年后，不发张专辑就不能证明你这个演员红。 从赵微到黄垒、陆易、陈昆，以及后面的黄小明等等，甚至连在场的周讯、胡静都发过专辑。 胡静也就罢了，就周讯那嗓子发专辑都能卖不少，纯粹是刷脸。 不过最让陆恒没想到的是，此时他脑海里跟大数据推广似的，冒出一个记忆点——付彪还唱过一首单曲《烦》，有点类似《最近比较烦》，虽然主要是说唱，但好歹也算歌了。 不过这时候，他的确是在场的独一份，别看正版销售二十万，盗版绝对只多不少，以他们现在成熟的流水线，前一天拿到盘，第二天就能开始生产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街上都开始放，毕竟二十万分摊到四个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根本溅不起太多水花。 吃饭喝酒正酣，不知道谁起哄，让陆恒来一曲，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现在饭店的包厢里都有卡拉oK，后世那些号称在KtV里吃饭吃火锅的“创举”，都是九十年代玩剩下的。 其实别说京城，现在陆恒他们凌山县的小饭店包厢里都有。不过得放碟片，有碟才有歌，不像后世的KtV可以随便搜。 “我的专辑才发一个月，而且碟片才刚开始录还没发，我就清唱吧。” 陆恒刚说完，在旁边一堆碟片里翻找的周迅，就突然叫道： “谁说没有，这不是嘛？” 陆恒愕然转头，当看到她手里的碟片时，顿时石化！ 只见碟片上的确印着他的脸，还有一行字《99年央视新星陆恒劲歌》。 但扫到下面一堆比基尼女郎，陆恒脸都快黑了！ 特么的不用想，歌肯定是自己的歌，但画面……绝对是比基尼在海边在山上在田野撒丫子逛。 第36章 小修罗场 别说在场的人，就连十八线小城镇都一堆这样的碟片，所以众人虽然笑了起来，但也不奇怪。 而且看陆恒那便秘的表情，再想着他刚刚的话，显然这又是盗版。 这让他们笑得更快活了。 周讯一边笑个不停，一边熟练的把碟片塞进dVd光驱盒里。 陆恒默默的拿起带线话筒，心里狂骂这帮孙子不当人子，搞点什么不好，非得搞比基尼！ 很多东西，在不同的时代接受程度不一样。 未来人们觉得这个年代不开放，但其实这种碟片播放的时候，旁边男女都可以习以为常的谈笑风生。甚至有些家庭来客人了，还专门播放着一起听和唱。 但放二十年后试试，人家不骂两声变态也得骂一句榴芒！ 画面出来，除了最开始闪过陆恒的海报外，歌名伴随着三点一起在屏幕上出现，下面还有两行白色黑体字的歌词。 回来才一个多月的陆恒，实在觉得辣眼睛又尴尬，也不再看屏幕，闭着眼睛陶醉演唱。 底下有人交头接耳： “这算现场演唱会了吧？” “跟原声一个样儿。” “多新鲜呐，这本来就是人家唱的！” “不错不错，今儿来值了。” “这小伙儿好像年纪不大吧，牛掰！” “心就没用在演戏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今儿火一把，明儿呢。”也有人酸溜溜的奚落。 “明儿？明儿人家挣的钱都够花一辈子了，直接回家遛鸟不行？”也有人回怼。 在喧闹声中，陆恒唱完了。 虽然他不矫情，但陈虹却一直蹙着眉，尤其对这种闹哄哄的环境，心里有些生气，不过她也没法发作。 但看到有人起哄让陆恒再唱一首的时候，陈虹笑道： “老听他唱有什么意思，大家轮着来不更好？郭哥可是年年上春晚，今儿不得露一手？” 果然，在陈虹的转移下，枪口又朝向郭东林。 郭东林上这么多次春晚，自然更不怵这个，笑哈哈的过去，翻了翻碟片，选了首自己喜欢的歌播放。 杭天琪的《黄土高坡》，唱得那叫一个……声震穹顶，多少喝晕了的又被吓清醒了。 随后，也有一些想要表现的，或者被人起哄着推上去的依次唱歌，倒也非常热闹。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才结束。 陆恒跟付彪坐一块儿，一直劝他别再喝酒了，还编了个由头让他去医院检查： “我听说肝乃发之母，你头发不好，多半是肝有问题，最好去医院查查。” 这一通说辞让付彪没法不信，毕竟他这时候头发已经开始大把的掉，再加上他以前确实有肝炎，于是答应明天去医院检查。 既然熟络又是个好人，陆恒不多句嘴心里难安。 无论他想不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从他回来开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在改变。 更何况，陆恒回来没有老老实实缩在某个角落猥琐发育，而是选择大放光彩，就注定这只小蝴蝶的翅膀能扇起不小的旋风。 从酒店出去后，陆恒跟一些相熟的人道别，李绍红特意跟他多说了几句话。 “到时候要去宣传的话，你还得来呀。” 其实这也是合约里演员要配合的一部分，但又单独说出来，就显示出对陆恒的另眼相看。 陆恒自然满口答应。 跟陈虹道别的时候，稍微喝了点红酒的她俏脸红润，摆了摆手。 陆恒也不以为意，就回去了。 今天身上沾的烟酒味菜味很重，陆恒回来后就去洗澡，当他洗完出来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虹时，再次一呆。 “你怎么又来了？” 脸颊依然微红的陈虹，正慢悠悠的吃一个鲜艳的红苹果，看到陆恒出来，眼神有些迷离： “果然帅穿什么都好看，睡衣都不掉份儿” 陆恒心道还好这是冬天，哪怕开着暖气他依然穿着睡衣，要是夏天的话……他不禁想起那部人猿泰山的电影，从浴室出来，就被女主和她的闺蜜看到不得了的东西，闺蜜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你今晚要在这儿睡？”陆恒好奇道。 “我才不呢，你别想坏事。”陈虹把苹果吃完，含糊不清的道： “就是来看看你，等会儿就走。” “看我干什么，你喝醉了没？”陆恒凑近了一些，好笑道。 刚洗完热水澡的他，身上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而陈虹喝了些酒，轻微的香甜气味混合着身上的香味，随着呼吸，热乎乎的扑面而来。 陆恒忍不住就凑了上去。 “呜呜嗯……” 但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陆恒不去理会，但陈虹却趁机逃脱，在一旁一边喘气一边白了他一眼，指着手机： “还不接电话！” 陆恒只好郁闷的去拿手机，看第一眼，就心里一虚，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陈虹。 陈虹有些诧异，随即像是回过味来：“我不说话，你接吧。” 陆恒只好接通，里面传来李晓冉软糯的声音： “你在干嘛呀，睡了吗？” “还没，你怎么没睡？”陆恒问道。 “嗯，想你嘛，就给你打个电话咯。”李晓冉嘿嘿笑道。 “今天上班累不累？” “累死了，排了一天的舞，还加班练，今天来了个新老师给我们排，凶死了，不过也确实挺厉害的。” “你们不都是常规训练吗，怎么还来新老师？” “团里想排个大戏参加汇演，特别请过来的，不过她也挺传奇的，听说以前是个男的……” 陆恒瞬间知道她说的是谁了，笑道： “既然厉害，就跟着多学学，我还等着看呢。” “都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家，今天我都被凶了好几次呢。” “好吧，凶哪儿了，我给你吹吹。” “讨厌……”电话那头传来李晓冉的笑声。 又聊了几句，陆恒道：“今天李导请我们吃饭，喝了不少，刚洗完澡晕乎乎的，就先不说了啊，回头再去找你。” 李晓冉立刻心疼道：“哎呀，你喝那么多干什么，酒适量就好，你现在身体不光是你的，还是我的呢，你得保护好它。” “是吗，那我等着你下次帮我保护一下。” “呸，你个坏蛋。”顿了顿，李晓冉道：“那你赶紧休息吧，我也要睡啦。” “嗯，晚安。” 挂断电话后，陆恒见陈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刚说忘形了，这才想起她还在旁边，不由有些尴尬。 “女朋友？”陈虹忽然问道。 “嗯。”陆恒点了点头。 看到陆恒的模样，陈虹莞尔一笑：“你搞得跟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我又没怪你。” “你终归是要找女朋友的，我又不是武则天或者太平公主。” “行了，我走了啊。” 虽然陈虹不让送，但陆恒还是一起打车，把她送回了家。 转身上车后，陆恒并没有看到，陈虹在门口看着车离开的方向驻足好久。 第37章 做个人吧！ 虽然陆恒没看到自己走后的陈虹，但也多少能猜到她的心绪变化。 不爽肯定有，但她毕竟不是小姑娘，有自己的理智和情商。 要是今天的事情掉个儿，那就不是修罗场，是爆炸现场。 陈虹没有生气或者脾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甚至还宽慰陆恒。 陆恒忽然觉得……这是个高手。 只是陆恒也不知道以后跟她是什么关系，还能不能坦诚相见。 “走一步看一步吧，成为大佬，一切大事化小。” 陆恒前世有个新闻，某游戏公司大佬出圈竟然靠生孩子……还生了个子孙满堂。 当时陆恒就想起一首歌：听起来是奇闻，讲起来是笑谈……面对着满堂儿孙，哦，了却了心中祈愿~~ 大概这就是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吧。 所以，陆恒也想当大佬，倒不是为了生儿子，而是想看看山顶的风景有多光鲜。 重生一回，谁不想攀爬到高处一览众山小？谁不想颜如玉装满黄金屋？ 太白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丁丁空对月，陆恒深以为然。 只不过这一晚，长夜漫漫，陆恒无心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功夫都不练了，直接出去找房子。 昨晚上把陈虹送到后，陆恒说准备找一处房子，陈虹沉默片刻，然后说了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决定”。 陆恒就当她没异议了。 林伊轮给陆恒打电话的时候，陆恒已经看了好几处房子，只不过一无所获。 不是觉得厕所对着厨房不好，就是房子隔音不行，或者单层住户太多，小区环境太吵。 四合院倒是宽敞，但拥有整个院子的不想租，想租出去的不是整个院子。 唯一一个院子倒是整个出租，价钱也合适，就是有一点，旁边有栋楼房。 陆恒仰望的时候，正好有个少妇在那儿晒衣服，看到陆恒朝这边张望，砰的一声关上蓝色窗户。 陆恒：“……” 特么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来劲了！ 那栋楼三层以上的所有窗户，对这处院子都占据狙击点，太吓人了。 “找房子？你不是住那谁那儿吗？”林伊轮笑得声音有些怪怪的。 “我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吧。”陆恒没好气道。 “那你找我啊，你嫂子那个败家娘们儿，去年冬天不吭不响的把家里大半的钱拿去买了栋楼，吓得我差点报警。不过也多亏了她，今年就涨了一截。现在还有小半没租出去……诶？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吧？”林伊轮道。 “是说过，那我这有什么区别，从一个篱下换到了另一个篱下？” “你这不废话么，除非你自己买一套。” “我倒是想买，但不得先把电影搞定？”陆恒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 “我意思是，想找那种不会被随便开门，即使开了门我也能骂或者揍的陌生人的房子。” “你这话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林伊轮也八卦起来。 “你先说给我打电话什么事。”陆恒堵他的嘴。 被转移了话题，林伊轮也不再多问，说道： “距离过年还有十三天，如果你能在这期间把剩下的mV拍完，那么你可以回家过年，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陆恒明白林伊轮不是在威胁自己，而是盗版，如果自己还不加快进度的话，汤都喝不到热乎的。 昨晚上那十个女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关键昨晚对着空床……艹！ “放心吧，不睡觉也得拿下！”一切跟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情，都不需要催促的积极。 “你就说具体想找个什么样的房子吧。”林伊轮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邻居少离公司近，宽敞私密还隔音。” 听到陆恒的“条件”，林伊轮沉默了片刻，道：“公司附近有个公厕，那里暂时没有流浪汉入驻。” 在林伊轮的自说自笑中，陆恒一脸蛋疼：“说正经的。” “还真有。”林伊轮道： “晓欧他爸有一套房，她妈有一套房，然后晓欧自己又买了一套房，现在他妈那套房空着，还真离公司不远，而且是套四合院。” 陆恒心里一动，问道：“旁边有楼房吗？” 林伊轮不明所以：“你要楼房？” “不是，你就说旁边有没有楼房。” “没有吧，我记得一边是公园，另一边都是一些四合院，而且在巷子里面，特清净。” “这个好这个好！”陆恒一听就觉得不错。 虽然不是陌生人，但他妈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来开门吧？不过还是得见了才知道。 陆恒没有丁点耽搁的就去找周晓。 有他出面，而且一听是陆恒租，他妈非常爽快的同意了，而且租金一个月只收一千。 这可是个带小前院的大一进，正屋一客厅一餐厅一卧室，厢房还各一个卧室，家具厨电一应俱全，这个价格，真是人情价！ “这房子当初重新装了，不仅有暖气，空调也有，准备给晓欧结婚的，结果他乐队几年没起色，女朋友也崩了，现在倒是起来了，但又没时间谈对象了。” 听着周母连连叹气的话，陆恒心道您想抱孙子至少还得十年。 出来后，从周晓欧嘴里，陆恒才知道周母为什么这么爽快。 “哪怕我现在红了，他们也觉得这不是正道，那天我提过一嘴，说你也让我退出乐队跟他们几个划清界限，他们就看你挺顺眼，还拿你得了青歌赛金奖教育我。” 陆恒哈哈大笑，而周晓欧则满脸郁闷。 陆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万一你再谈了对象，阿姨不会让我立即腾房子吧？” 虽然前世他结婚晚，但万一自己这只蝴蝶翅膀把他也扇歪了呢？比如退出乐队肯定就提前了。 “那不会，四合院我都住腻了，楼房多好，视野开阔还有电梯，所以你就安心的住，我那房子住着可不要太得劲！” 陆恒这就放心了。 这边搞定后，陆恒立即给李晓冉打电话，结果……无法接通。 这就尴尬了。 陆恒没辙，只能先去忙事业——先去找林伊轮定接下来的mV方案，霍健起死活不出来，陆恒于是道： “你要是不来，到时候我就把《龙的传人》放第一个，片头写着导演霍健起，到时候后面的九个要是拍的不好，你别说我丢您人啊？” “我特么……陆恒你做个人吧！” …… 直到晚上十点多，李晓冉才打来电话。 “亲爱的，我太惨了。” “嗯。” “你声音怎么了，听着不太高兴啊？” “你说呢，想女朋友都找不到人，换你你高兴？” 李晓冉本来挺郁闷的，听到这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喜滋滋的：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今儿早上去了才被通知，那个变态教练为了提进度，让我们全部住进宿舍，集中训练，年儿二十九就要演出了。” 陆恒顿时心一凉。 玛德……智者千虑螳螂捕蝉，结果被金大妈拦腰斩断！ ヽ(｀Д′)?︵┻━┻ 你做个人吧！ 有点崩溃的陆恒化热量为力量，把霍健起从家里薅过来： “开拍！” 第38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周一求推荐票求月票） 从腊月十七，到腊月二十八，陆恒这股热量，硬生生让他每天满血战斗，把剩下9个mV拍完了。 “你个小兔崽子，我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电影你不当导演了？” “我特么……今年别再让我看到你！” 临走的时候，霍健起薅走了陆恒新买的一只烤鸭：“带回去你姨尝尝。” “你要想吃我再点俩？” 走得匆忙的霍健起差点一个趔趄。 结束了拍摄，可不仅仅这一件喜事，另一件，就是林伊轮告诉他，这个月才过了13天，专辑又卖了超过六十万张。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上个月的三倍还多，果然走红后就华丽裂变！ 《龙的传人》mV，已经通过央视接连播出，开始“蔓延”到各地卫视，乃至很多地方台也到处播放。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青歌赛总决赛，以及歌舞晚会的播出。 有央爹的“带货”，在这个年代无往而不利。 明天就是2月14情人节，虽然在中小城市还没有什么波澜，但京沪粤这样的大城市，已经开始流行了。 借着这股东风，陆恒的《唯一》和《爱的就是你》这两首歌，成了最近的大热门。 卓依婷的《恭喜发财》还得一年才发行，刘天王的同名歌曲更得六年，而孙悦的《欢乐中国年》……还得两天后的春晚，唱《恭喜恭喜》的中国娃娃组合，一年后才能出道。 现在新年歌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反倒让陆恒捡了便宜。 什么热歌榜、劲歌榜、金曲榜、电台点歌榜全都荣升第一。 最近陆恒的电话都变得多了起来。 甚至连当初在群艺馆“说漏嘴”的徐百洋，也打来电话，问他能不能也跟着陆恒唱歌。 陆恒笑着说：不能。 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么？我不针对你就不错了，还来？ 当然，更多的人，则表达善意的恭喜，寒暄几句留个好印象。 更有唱片公司主动打电话找合作，陆恒则全都丢给林伊轮。 虽然有林依轮，但也依然让陆恒不胜其烦，觉得也该组建自己的班底了，至少……先找个经纪人吧。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陆恒让林伊轮帮忙寻摸。 而这个时候，上个月的专辑销售费用也结算了。 20万张专辑，陆恒扣掉税到手三十多万，不过这是到他工作室的账上。 现在业务还不多，也用不着找财务，直接让林伊轮的财务稍微弄一下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陆恒还接了一个运动装和饮料的广告，签了三年，每个广告一年十五万。 这些都是西桦和林伊轮帮他找的，按照代理合同，其实也就相当于以后的经纪约，所以西桦自然也会全力帮陆恒争取。 这一块扣税后又进账二十多万。 也就是说，现在陆恒工作室的账上，已经有五十多万了。 等到三月份，把这个月的专辑收益结算后，陆恒就算把电影投资刨除，也还能剩不少。毕竟按照销售，这个月现在已经可以进账将近百万了，但二月才只过了一半。 晚上陆恒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在宽阔的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周晓欧母亲这套四合院，陆恒越住越满意，除了在胡同深处进不了车，其他都特别棒！ 不远处就是公园，空气难得的清新，而且靠院子这边的公园并不是空地，是一片小池塘和葱郁的树木，自然也就没有公园里锻炼和音乐的嘈杂。 旁边的其他四合院人也不多，住着很安静。 出了胡同走十分钟就有菜市场，旁边还有个美食街等娱乐场所，离公司的距离，走路也就三四十分钟，可想而知坐车需要多少时间。 吃过早饭，陆恒把家里布置了一下，就出门了。 本来他还想买回头买辆车，但想想自己以后到处拍戏或者宣传专辑，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就算回京城顶多也是上课，停车也是个麻烦事，还不如打车方便，就没再多想了。 随后他先去央视录制了一个节目，下午又参加元宵晚会的彩排。 吃完晚饭，陆恒就去了东方歌舞团，李晓冉她们的舞剧今晚要上演。 从门口进去的时候，陆恒顺便买了束花，嘴里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在下面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就是安安静静的看演出。 不得不说，作为国内顶尖的歌舞团，又是金惺排练的作品，效果出奇的好，哪怕前世没看过舞剧的他，也被吸引得目不转睛。 演出结束，台下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陆恒找个机会来到后台，但被拦着不让进。给李晓冉打电话也没人接，猜她演出应该没带手机，于是找旁边的一个演员帮忙去叫一下。 虽然那演员看陆恒有点眼熟，但后台的灯光没那么亮，她没认出来，不过帅哥没跑了，于是笑着答应了。 片刻后，李晓冉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看到陆恒的刹那，眉眼都笑弯了，冲过来搂住陆恒脖子，这时候才注意到陆恒手里的花。 “呀，好漂亮的花，送给我的吗？”李晓冉惊喜道。 “送给你，不过没你漂亮。”陆恒笑道。 “你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嘿嘿，不过我真开心。”李晓冉脑袋在陆恒脸上蹭了蹭。 扑鼻的香味，怀抱的充实，让陆恒热量又开始加压。 “可以走了吗？”陆恒问道。 “可以啊，不过你得等我会儿，我去卸个妆换身衣服。”李晓冉道： “你要进来吗？” “算了吧，人太多，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对面有个咖啡馆，我去那儿坐一会儿。”陆恒道。 “也行，委屈你一下啦，我很快。”李晓冉摸了摸陆恒的脸，然后欢快的跑开了。 虽然她说很快，但也依然半个多小时才出来，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恒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李晓冉换了一身短款毛呢，下身短裙打底裤，笔直纤长的双腿紧绷，一直到脚上的小黑皮靴，走在路上咯吱咯吱响。 吃夜宵的时候，见陆恒不时看着自己笑，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道：“老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儿，就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听到陆恒的话，李晓冉笑得合不拢腿，横了一眼：“就会说好听的。” 这一眼的风情，似嗔还羞，让陆恒心里漾了一下，然后夹了一块凉拌黄瓜过去： “这个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你喂我。”李晓冉扬起脸撒娇道。 看着青翠的黄瓜进了嫣红的唇齿间，陆恒笑了笑，笑得李晓冉羞恼道： “再别看我啦！” 吃完后走了一段，陆恒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打车到了四合院，看到陆恒推门进去，李晓冉心里有些猜测，又有些惊讶。 直到转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顺着两旁小彩灯和气球，五彩缤纷的直通到正厅。 被陆恒牵着手往里走，李晓冉眼眸亮晶晶的。 “这你新租的房子？” “是啊。” “真大呀，也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 “嗯，特别喜欢。” “我也喜欢~” …… 小院的灯光微晃，陆恒脑海里，谢军那首歌荡漾~ （此处省略五千字） ———— 陆恒雄起了，我们也雄起一下吧？o(n_n)o~求推荐票月票，要是能有点打赏就更好了，再差一点就能上新书榜了，谢谢大家。 第39章 近乡情怯和衣锦还乡 如果有人问陆恒为什么这么猴急，他一定会伸出三根手指：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的么？” 所以，陆恒才惊涛拍浪，水涨船高，狭路相逢，见招拆招。 这一通下来，陆恒不仅不累，反而神采奕奕。 起来喝水的时候，陆恒一抬头，发现都十二点了。 看着慵懒趴在那儿的李晓冉，陆恒忽然一想不对。 “今晚上你爸妈怎么没催你回去，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跟他们说今晚演出挺晚的，就不回去了。”李晓冉随口道。 “哦。”陆恒回了一声，忽然他愣住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回去？” “啊？” 李晓冉也回过神，瞬间大囧，赶紧把被子蒙到头上。 陆恒走过去，在最圆处拍了一巴掌： “老实交代，是不是一开始就对我垂涎三尺？” “没有！我没有！”被子里发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呐喊。 “我说呢~”陆恒意味深长的道。 “什么？”李晓冉好奇的把被子露出一道缝。 陆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以前看过一句话：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李晓冉再次压下被子，哼道：“我才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恒突然又拍了一巴掌。 李晓冉痛呼一声：“干嘛又打我。” “让你知道算计我的代价。” 说着，陆恒一个饿虎扑食！ “你又干嘛？” “冲动的惩罚！”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熄灯。 早上八点，闹铃把陆恒叫醒。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陆恒得赶飞机回去。 其实陆恒最不喜欢，或者说最害怕的交通工具就是飞机，要不是为了这一口，昨天他都得走了。 在这个没有高铁的时代，火车到老家至少得十四五个小时。所以今天想赶回去过年，只能坐飞机了。 李晓冉不舍得，箍住陆恒脖子：“再陪我一会儿嘛。” 陆恒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消耗她的力气，瓦解她的斗志，让她再次软绵绵。 陆恒走了之后，她又昏昏沉沉睡了。 而陆恒出了门，林伊轮已经等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这是，打你电话你说在跑步？” “嗯，刚运动完，不信你闻还有汗味呢。”陆恒笑道。 “滚滚滚！”林伊轮赶紧挥手，指了指陆恒，一副我早都看穿你的神色： “真当你哥傻？我婚都结两次了好吧。” 陆恒忍俊不禁，承认了：“也没啥，就是收拾了个妖精。” 林伊轮摇了摇头：“年少不知那啥贵，你小小年纪，悠着点吧。” “所以我这不天天好东西吃着，好功夫炼着。”陆恒道。 “你啊你啊。”林伊轮无语道，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看来是想考验你哥的车技，得抓紧了！” 随着他的声音，油门踩下，低沉的轰鸣声中，扒拉一下上档，在车流中穿梭，档位来回变换，让陆恒看得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虽然后世开多了自动挡，但回来这段时间，陆恒觉得还是手动挡有味道。 一路飞驰，在呼啸的寒风细雨中到了机场。 “谢谢哥。” 面对林伊轮买的一堆东西，陆恒挺感动的。 “咱俩还客气什么。” 随后他帮陆恒一起把东西推过去办了托运，然后道：“我得赶去彩排了，晚上电视里见~” “好，路上慢点。” 林伊轮今年又要上春晚，好在他是成名歌手，而且只是一首合唱，下午去也不会影响什么。 再说这时候的春晚唱歌，懂的都懂。 一只大鸟冲天而起，飞向来时的归途，但现在的陆恒，已不是当初的人生。 虽然有点困，但陆恒迷迷糊糊的也没睡着，除了坐飞机的担心外，就是对家的感慨。 看似走了三个月，其实，已经是二十多年。 老家信义直到二十年后才建机场通航，现在只能先飞到鄂城天河机场——尽管隔了省，但却比省会离得更近。 陆恒给李晓冉打了个电话。 猜到陆恒肯定是想问她起来了没，都学会抢答了：“我早都起来，你到啦？” “嗯，刚下飞机，准备打车回去。” 机场距离凌山县城两百多公里，陆恒打了辆车。 途中车窗外的灰黄萧瑟景象飞速倒退，陆恒一直在“近乡情怯”和“衣锦还乡”的情绪中来回横跳，最终揉成复杂的心思。 下午五点多，出租车直接开到县群艺馆家属院。 这个时候单位基本都是福利房，而且巧的是，分房从今年开始就要取消了。 院子里满地炮竹碎屑，青烟缭绕，呛人又久违的味道……让陆恒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 其实从出机场开始，路上的炮声就没断过，而进了县城，直接变成炮声隆隆。 老家只有一小部分人中午过年，大部分都是晚上过。现在邻近晚饭，是炮声最密集的阶段，陆恒赶了个好时候。 对鞭炮这种东西，陆恒以前又爱又恨。 喜欢玩它，甚至还自己把鞭炮拆了做大雷炮。 但每当看春晚的时候又被吵得根本听不清，更讨厌那种刺鼻的味道。 可后来没了鞭炮，又觉得过年像是度日。 虽然空气中一片青烟朦胧，但突然来了一辆出租车，还是被院里的人们注意到了，尤其是看到鄂a的牌照，都愣了一下。 再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陆恒。 “哟类，我们滴大明星肥来了~”一声乡音，让陆恒哭笑不得。 好在记忆力优秀，陆恒熟络的叫着他们的称呼，一个个打招呼。 “这孩儿不错，混好了也没拽~” “确实，刚还给我递烟呢。” …… 陆为民和赵慧芳也迎了出来，从车上拿出大包小包，在邻居的帮助下一起回去。 红色的砖墙，水泥的镂空楼梯窗格子，斑驳的红漆钢筋扶手，都能吸引陆恒的目光。 上一世，从15年拆迁后，陆恒就没回来过了。 到了家里，陆恒直接把一条红塔山拆开，来的邻居见者有份一人一盒，而女性邻居，则一人一个包装精致的糖果盒子。 这种“大气”，看得陆为民直歪嘴，赵慧芳也直蹙眉，倒是邻居们兴高采烈，心道这趟来值了。 在他们走后，陆为民忍不住道：“你个败家子儿，刚有点钱就骚得慌。” “你爸说的没错，你以前就大手大脚的，现在能挣钱了是不错，但再能挣，顶得住你霍霍几下？” 陆恒笑了笑，理解他们的“小气”。以现在的收入水平和环境，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这一盒红塔山，就能买老陆平时抽的半条烟，他怎么能不心疼。 现在汇款麻烦，当初陆恒想着反正过年会回来，就没给他们汇，所以这几个月只是陆恒的生活变好了，他们并没有。 陆恒从包里拿出三万块钱交到母亲手上：“这钱你们先用，该添的添，该买的买，就算你想存也存个活期，方便取用。” 之前他们三个人一年工资加起来也就两万出头，陆恒所以就先给这么多，回头敲定了电影再说，反正这半年要准备高考，肯定还得回来几次。 但他们两口子却吓一跳： “你带这么多钱坐火车，真是瞎搞！” 《天下无贼》几年后才拍都一片共鸣，现在更早，火车的安全性可想而知，很多人出门都是裤衩上一个拉链。 虽然有唠叨有教育，但当看到陆恒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尤其是林伊轮买的这些，他俩都顾着一边盘点一边惊讶，已经没心思说陆恒了。 第40章 来我这儿批发呢？ 看着变年轻的父母在那儿边说边整理东西，陆恒心里特别放松。 虽然这次匆匆忙忙的过个年，待几天就得走，没有前世回来待的时间长，但心态的转变，让他没有丁点烦躁和焦虑。 坐在沙发上，陆恒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刚吸了一口，就被赵慧芳突然察觉： “你啥时候学会的抽烟？” 说时迟那时快，半蹲着的她，以刘翔的速度起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陆恒跟前，一把夺走陆恒嘴上的烟： “小小年纪能不能学点好的？” 陆恒愣愣道：“我都十八了啊？” “十八？”赵慧芳不屑一顾：“你就算八十了，在我面前还是小东西！” 陆恒：“……” 不过转念一想，我要是八十了您还在，那再好不过了。 而赵慧芳说完又转头朝老陆啐道：“都怪你爸，老的不带个好头，你儿子现在也学会了！” 老陆一脸无辜：“我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他旁边吧？” 说完他嘀咕道：“再说抽烟也没什么不好，见面一根烟，还打开交际圈呢。” “你说什么？”赵慧芳疑惑道。 “哦，没事，我说大家不抽烟，一年省一千。”老陆赶紧补救。 赵慧芳没好气道： “你还知道啊，你要是不抽烟，咱家说不定早就能换个电视了。” 陆恒转头看向自家电视，现在还是七年前买的，17寸的长虹，虽然也是彩电，但终究还是过时了。 老陆不服气道：“老廖倒不抽烟，他家还是黑白的呢。” 赵慧芳一噎，正想反驳，门口传来声音： “哈哈，听说陆恒回来了，他妹妹非要来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老廖带着他女儿过来了。 小姑娘叫廖红霞，比陆恒矮两届，跟在老廖身后，有些害羞，尤其是她爸还非得提她，让她瞬间脸红了。 虽然都在一个院，但毕竟是女孩子，又比陆恒小，顶多从小一块儿玩，上了小学就不带她了，更不要说后来中学，忙忙碌碌，顶多在院里见到打个招呼。 后来她考到沪市，陆恒也去了京城京漂，更见不到了。 陆恒一边给廖叔递烟，一边问道： “怎么了？” “那个，我同学知道我认识你，都想让你帮忙给我们买的磁带签个名。”廖红霞不好意思道。 陆恒看她手里提着袋子，笑道：“没问题。” 但袋子打开，陆恒瞬间石化。 翻了翻，七八张里没一个正版，关键公司都五花八门的。 不过陆恒没吭声，拿起笔都给签了，笑道： “好好学习，争取以后考个清北。” 老廖哈哈大笑：“要有那个命就好咯，就怕祖坟上没那根蒿子。” “那可说不准，再说小霞学习好。” “真要去了，小恒你以后可得照顾一下。”老廖笑道。 “肯定得照顾。”陆恒道。 正说笑着，徐百洋抱着一个大纸箱子也过来了。 “哈哈，陆恒，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徐百洋笑道。 陆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的箱子： “这还没到正月初一，你就过来拜年送礼了？” “嗨，哪儿啊。”徐百洋把箱子放地上，接过老陆递来的烟，笑道： “你这不是当大明星了吗，我一些朋友买的这些磁带，想请你帮忙给签个名。”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陆恒打开看了看，好家伙，几百盘磁带，陆恒随便翻翻，没看到一张正版！ “你这全都是盗版的，我没法签。”陆恒道。 徐百洋一听急了：“你管他正版盗版，不都是你的歌？再说你签个名，也就是动动手的事儿，大不了我给你买两盒烟，行了吧？” “这不是动不动手的事情，这是盗版，而且也太多了。”陆恒脸色已经有些不愉了。 徐百洋眼睛一转，看到廖红霞手里拿的磁带，走过去翻看了一下： “跟我这不是一样嘛？” “我刚才不是说了？她的几盘，你的多少盘？”陆恒忍不住戳穿： “你到我这儿来搞批发呢？” 虽然陆恒不确信，但大概也能猜到，这些磁带都是新的，没准是知道自己回来了，特意去弄的，想着让自己签名赚一笔。 要是这样的话，陆恒更不可能签了。 “陆恒，你这也太那个什么吧，没见过你这么谨慎的。”徐百洋也有些不太高兴。 陆恒从桌上拿起一盒烟，塞到他手里： “过来串门，我欢迎，但这些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再跟你说句，卖盗版其实算违法了，只不过平时没怎么管，你可别把你的铁饭碗搞丢了。” 这种小人，陆恒是特别不待见的，但父母还在老家，陆恒也虚与委蛇一番，顺便敲打一下。 听到陆恒这么说，徐百洋心里一个激灵。 他把铁饭碗看得跟个宝贝似的，可不能有闪失，闻言悻悻道： “行吧行吧，你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这么古板。”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给你们先拜个早年，就不打扰了哈，我也回去吃饭了。” 老廖见机也顺便告辞，带着女儿跟徐百洋一起走了。 “这家伙，太会钻营。”陆为民摇了摇头。 赵慧芳也有些不太高兴：“你给他一根烟不就行了，还给他一盒干什么？” 陆恒没解释自己的理由，笑道：“也没什么，廖叔不也是给一盒嘛。” 见母亲还想说什么，陆恒道：“咱们什么时候过年开饭啊，我都饿了。” “这就好！”母亲进了厨房，陆恒也笑着跟过去帮忙。 而另一边，徐百洋走出去后，对老廖女儿道： “小霞，你这些磁带让给我呗？” “我才不呢，这都是我和我同学的。”廖红霞闻言抱紧自己的小袋子。 “我给你钱，我买。” “不行！” 廖红霞说完，像是生怕徐百洋抢似的，赶紧跑了。 徐百洋一脸郁闷，转头对老廖道：“你说这个陆恒，也太没义气了。” 老廖瞥了他抱着的箱子一眼：“谁让你搞这么多，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你打的什么主意？” “那又怎么了，挣点小钱花花，对他来说能有什么难的。”徐百洋不以为意道，随后不满道： “你说当初在京城，他肯定就揣着这些歌，但愣是一声不吭，你说要是给我一首，我现在不也红了？” 老廖一脸难以置信，像是被惊到了一样，随后才皱眉训道： “你踏马就是铁公鸡下蛋——异想天开呢？你跟他什么关系？是他哥还是他叔啊，他自己写的歌凭什么给你？你怎么不说让他把房子也给你住？” 徐百洋一噎：“我……” 第41章 陆恒的触动 对于自我的人来说，准则只有一条，追求美好的生活——前提是不能对外付出。 徐百洋被老廖教育一顿，但心里并不服气： “廖叔，我跟他的确没有这层关系，但你可别忘了，要没有咱们，他别说上央视演小品，连省会都去不了。” 老廖转头看着徐百洋，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人是可以掩饰自己的缺点的，但如果他们遇到接受不了的事情，心里失衡下，就会放大了。 一个多月前，陆恒还跟他们一样，只是群艺馆一个小演员，甚至还不如他们，因为陆恒只是一个临时工。 但再次见面，他就是红遍全国的歌星——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正常人都得心里失衡一下，何况是他。 所以，今天看到陆恒，又被他拒绝一下，徐百洋心里就翻船了，关键船上装满了醋。 这么无耻的话，老廖不知道他是怎么心安理得说出来的，忍不住道： “你难道没搞明白一件事吗？” “什么？”徐百洋疑惑道。 “剧本是陆恒写的，排练也是他主导的，主演也是他，他找谁演，谁就能跟他去央视，而不是你——帮他去央视！” “可是？”徐百洋还想说什么，但被老廖直接打断： “而且你也别忘了，馆里能演你那个角色的大有人在，是我跟陆恒推荐的你！” 这一句，让徐百洋忽然回忆起来了，脸色尴尬起来。 而老廖余怒未消： “离了你徐屠夫，就得吃带毛猪了？位置都没搞清楚，你还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说完，老廖黑着脸走了。 望着老廖的背影，徐百洋蔫了，虽然心有不忿，可仔细一想，老廖的话他还真辩驳不了。 “踏马的，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嘀嘀咕咕的，徐百洋抱着箱子回家了，在鞭炮声中，不少家庭里响起“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的歌声。 …… 陆恒家里本来是两居室，后来陆恒姐弟俩大了，就把他们那间卧室从中间隔开，变成了三卧，但他们俩的卧室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和留一个过道。 当初陆星出嫁后，陆恒以为终于要宽敞了，但老陆却没同意： “嫁出去了那也是我闺女，这家里得有她一个房间。” 回来前陆恒就给陆星打过电话，让她今天回家过年，但她说老家的规矩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大年三十不能看娘家的灯。 虽然陆恒知道这只是一种偏见和谣传，但她坚持，陆恒也只好作罢。 吃完饭后，门外又吵吵嚷嚷的，一堆左邻右舍、或者说群艺馆的同事和家属，知道陆恒回来了，都过来串门凑热闹。 倒也不全因为陆恒的好糖好烟，更多还是想来看个新鲜。 凌山县这么个小地方，以前要是有人能上县电视台，都能被羡慕一下，上市电视台都得翘尾巴，更不用说央视！ 那跟上天没啥区别，想都不敢想的遥远。 但他们身边的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就上了，还不是采访那种随机性的，而是跟孙悦、林伊轮、毛柠、那嘤这些大歌星一起上电视唱歌。 上了好多次，一次几分钟。 用他们的话说，这是老陆家祖坟不仅有那根蒿子，还冒烟了！ 面对他们的夸赞和奉承，父母倒是一直谦虚客气，像是生怕陆恒翘尾巴或者被人嫉恨，但陆恒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正说笑着，八点整，春晚开播了。 今年春晚的主持人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只有赵、倪、朱、周四个人。 对于这些邻居们，他们今年看春晚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毕竟身边坐着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那感觉就很奇妙了。 每出来一个人，陆恒就会被问“你见过吗”、“他平时也这样吗”、“她结婚了吗”、“他老婆是干嘛的”、“他们是不是都特别有钱”等等之类的八卦，让陆恒哭笑不得。 直到李琼出来。 “咦，这不是跟你一起参加比赛的那女的？” “对，就是她，李琼。”陆恒道。 “她的嗓音好亮啊。” “关键高音还那么稳当。” 他们刚从陆恒嘴里知道，今晚只有两个人真唱，其中一个就是李琼。 毕竟是群艺馆，都是能歌善舞的，虽然不说多专业，但至少也有两把刷子，和一定的见识。 “小恒，你什么时候能上春晚啊？” 听到这话，陆恒脑海里下意识的浮起电影里的一句津城话：“霍元甲，你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啊？” 差点一顺嘴，那句“就在今天”脱口而出，不过嘴上，陆恒笑道： “春晚暂时上不了，到时候元宵节晚会有我唱歌。” 一听到这个，他们立即兴奋了，就像自己要登台似的兴高采烈。 “真的啊？太好了，出息了呀！” “以前我们演出的时候，就想着能上凌山台就不错了，要是上信义台那绝对能吹三天，你这一下子就冲到央视上，真给我们长脸。” 听到他们的感慨和夸赞，陆恒感觉并不深，倒是老陆一时间唏嘘不已。 现在可不像以后，除了少部分人会打牌聚会外，大部分人都守在家里，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 凌山夹在大别山和淮河之间，人家山南水北是好地方，但这里正好相反，所以冬天也挺冷的，但又在淮河以南装不了暖气，只能烤火。 大家有条件的就买碳，没条件的就烤煤球，因此也发生不少中毒事件，一家全端的惨剧每年都有。 而在农村，就是捡木柴烧，再穷的……就只能硬扛了。 春晚，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春晚。 一首《常回家看看》，让陆恒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陆为民。 前世的千禧年，那个夏天，老陆在小潢河边钓鱼，看到有两个孩子玩水掉进去了，想都没想的跳进去救他们。 但夏天的水涨起来了，老陆也把孩子救起来，但他却上不去，最终…… 追悼会的时候，母亲说父亲一直以军人为荣，哪怕退伍了，现在他也做到了为人民服务，对得起他的名字。 那一天母亲和姐姐哭成泪人，陆恒没哭，呆滞着一张脸一直到最后。 直到开始下土，陆恒才终于意识到：我以后没爸爸了…… 而此时此刻，看着父母都在身边，听着歌里唱着“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陆恒内心就被触动了。 过年有家回，能团圆，就是最大的幸福。 第42章 我依然十八 春晚还在继续，外面的鞭炮声已经稀稀拉拉的，顶多有些放烟花的声音。 前世鞭炮被禁后觉得没有年味，后来陆恒想了想，鞭炮更多只是背锅的。 小时候，为什么对过年期待，不就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还可以走亲戚的逛吃逛吃？ 后来人们生活条件好了，那些东西平时就能吃上穿到，再加上工作越来越忙碌，马不停蹄的挤火车堵高速赶回家，又马不停蹄的挤火车堵高速返程。 以前是父母操持过年的迎来送往，长大的八零后九零后结婚生子成立家庭，这件事就落到他们头上，过年有闹腾的孩子、老去的父母，忙碌到深夜，第二天又得早早起来。 身体和精神的疲累，再加上春晚也越来越不好看，还有多少期待？ 陆恒转过头，看着他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热烈的讨论着哪个节目不错，陆恒笑了笑，心道你们好好珍惜现在的春晚吧，以后就没有这么精彩了。 今年是歌舞类节目缩减、语言类节目增加的开始，直接达到三分之一的比例。 最让大众期待的，就是两个老赵的小品。 《老将出马》的ps恶搞，第一次展现在全国观众面前，千家万户都一片笑声，也颇感新奇—— 赵丽蓉老师，是怎么跟拳王一起在擂台上；巩汉林两口子模仿泰坦尼克的经典动作，在拖拉机上张开臂膀。 虽然陆恒已经看过多少遍，也依然被逗乐了，只是忽然想起这是赵老师最后一次登上春晚，不免有些叹息。 而另一个老赵的《昨天今天明天》，那一句句堪称经典的金句，让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我这张旧船票，是否还能登上你的破船”，直接让屋里众人笑喷了！ 陆恒忽然一怔，反应过来，春晚……似乎就应该很多人一块儿看。 多热闹啊。 而且陆恒忽然有种错觉，就像是接棒一样，赵丽蓉老师的绝唱，和赵奔山今年的小品精彩绝伦，然后迎来了属于他的十年高光。 本以为他们的节目过去了，春晚也没什么好节目，结果两个新人的相声，还是带着南方方言的相声，让大家耳目一新。 齐志、大斌的《白吃》。 “我在宾馆门口捡了一个代表证，足足让我吃了三个月。”齐志大剌剌的一脸骄傲。 大斌好奇道：“唉，什么会开那么久？” 齐志挥手：“甭管开什么会，我带着代表证往里头走，没人敢拦着！” “哇塞！”大斌双眼放光。 齐志得意的道：“前些日子，那看门的保安把我拦住了，旁边有个服务员说话了：别拦着他，别拦着他，这人我认识，这是老代表了。” “哈哈哈哈哈！” 陆恒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也乐不可支。 只是可惜，他们有几个很经典的相声，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相声最好的时光到来时，他们却销声匿迹了。 这个行业，一炮而红大有人在，昙花一现也不少见，能走得长远的，终究还是寥寥无几。 春晚还在继续，碰到歌舞类节目，他们觉得无聊就开始聊天了。 直到林伊轮上台。 前世他跟戴娆、王璐瑶她们一起合唱的《新时髦话》，不过今年有《向快乐出发》异军突起，加上林伊轮的争取，于是就合唱了这首歌。 因为陆恒刚提过，所以林伊轮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字幕，果然看到了上面的词：陆恒，曲：陆恒，顿时像发现藏宝的兴奋。 “你们两口子培养的真不错啊。” “一个音乐老师，一个表演人才，而且老陆吹拉弹唱都会，小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老陆他俩又谦虚客套，虽然他们也对陆恒突然就会写歌这件事，也一样懵。 当《七子之歌》的音乐响起时，屋里都安静了下来。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 母亲啊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音乐结束后，老陆感叹道：“真不容易啊，总算回家了。” “啥时候最后一个也回来，那就圆满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尤其是老陆他们的同龄人，聊起国际形势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比央视评论员都“真知灼见”。 现在春晚的舞美和灯光、音响，以及格局，在陆恒这个后来人眼里，都很简陋，但陆恒又想吐槽的是，后世的舞台越来越漂亮、高科技越来越多，但那些节目……总之一言难尽。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梅姑演唱那首《床前明月光》。 她就是除了李琼外，另一个真唱的歌手。 当初导演组想着她经验丰富，又大红大紫，让她真唱，结果设备故障耳返失灵，造成车祸现场。 除此之外，因为这首歌，导演组想弄那种月光的氛围，但最后出来的效果，台上一片阴森森的绿光，直接变成灵异现场。 而八年后，那一支《小城雨巷》的舞蹈，同样这种昏暗的灯光和色调，但出来的效果，就是惊喜了。 春晚就像是一个轮回，开始大家都看歌舞，后来关注相声小品，再然后又是歌舞，再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个时候，外面鞭炮声又此起彼伏起来，因为到了0点，要接年了——其实就是接财神。 黄历本上财神在哪个方位，大家就举着挂满鞭炮的竹竿朝哪个方位。 以前每到这个时候陆恒就气个半死，因为电视声音调最大也依然听不清。 后面的春晚陆恒没看了，正跟一些人打电话拜年。 当跟陈虹打的时候，过了好久才接通。 “虹姐，新年好啊。” “我还以为你有了女朋友就把我忘了呢。” “那怎么会，不管我有多少女朋友，虹姐都是独一份。” 电话那头陈虹笑得面容灿烂：“呸，你还多少个女朋友，才多大啊就花花肠子一大堆。” “我十八啊！” “我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 “你别想歪，我说的是年龄。” “去你的，谁想歪了。” …… 聊了一会儿后挂断，李晓冉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你的电话怎么老在占线？” “刚打电话拜年，你干嘛呢。” “我除了想你，还是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听着她甜得发腻的话，陆恒笑了笑：“很快，专辑得趁热打铁，你也是。”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味道不太对？” “我多正经一人啊，你别把我想歪了。” “我才不信呢，你这人……最不老实了。” “哈哈哈哈。” …… 对于陆恒来说，过完农历年，98年才真正的翻篇，即使这样，他也不喜欢父母总挂在嘴边的虚岁。 我离十八的生日还差大半年呢，就直接虚到二十岁……多亏啊！ 陆恒他们吃完饺子，就去睡觉了，只不过第二天一早，陆恒还没到生物钟，就被母亲给叫醒了：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等会儿拜年的人就该来了！” 第43章 正儿八经的明星 ps：前面陆恒姐姐叫陆雪，特此更正。 ------------- 赵慧芳的喊声，让陆恒一听就惊了，他可不想被亲戚进房间围观，于是赶紧穿衣下床。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时间……才六点三十五！ 陆恒当时就无语了：“这才几点，谁来这么早？” 赵慧芳指着外面：“天都亮了！” 老陆也指着外面：“你听听，炮都响了。” “就是，声音这么大怎么都没把你吵醒？”赵慧芳道。 “可能他以为梦里在放炮吧。” 陆恒哭笑不得：“你俩搁这儿说相声呢？” 赵慧芳拍了他一下：“既然起来了就赶紧去洗漱，饺子都下锅了。” 陆恒爱吃饺子，用赵慧芳的话说，连吃三天都不带腻的。 吃完了早饭，老陆要出门去拜年，让陆恒一起，陆恒当然不愿意： “就现在我这名气，出门就成猴子了。” “还名气……”老陆揶揄道：“你别马上连自己姓什么都飘忘了。” “你姓什么我就姓什么。”陆恒笑道：“我一会儿去我姐那儿。” “行吧。”老陆也没坚持。 其实在老家，应该姑娘先回娘家拜年，然后娘家才过去回年，顺序不能乱。 不过老陆和赵慧芳都不在意这个，否则陆恒之前也不会说让他姐回来过年。 老陆出去后，赵慧芳看到陆恒戴上帽子和口罩，忍不住好笑道： “你这弄得……跟要去地下接头似的。” 陆恒心道，你二十年后也得这一身，谁不戴才尴尬，嘴上说道： “我走了啊，中午我就不回来吃了。” 陆恒他姐比他大四岁多，身份证上76年1月的，按农历其实是前一年腊月。中专师范毕业就被分配回来当老师，那一年她也是十八岁。 四年前，姐姐通过学校同事介绍，认识了比她大三岁的赵正，相处了大半年年，满了二十岁就领证结婚了。 96年的秋天，姐姐生了个小闺女，因为秋天出生，起名赵秋月。 当时还在上高二的陆恒，得知消息后翻墙出去看外甥女，结果被查寝发现，还挨了个通报。 只不过，人家都是翻墙出去打架或者打游戏，只有陆恒……是去打下手。 姐夫赵正他爸是小包工头，所以赵正高中毕业后也跟着做这个。正因为体量小，所以他妈兼记工和厨师长，他爸也走不开，只能赵正两头跑。 而当时老陆在外地演出，只有赵慧芳能抽出时间过去，所以，赶去的陆恒自然开始学抱娃和换尿片。 到了姐姐家，他们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很热闹。 看到陆恒来了，姐夫他们一家倒没有意外，因为去年陆恒也是正月初一就跑来了。 而他家来拜年的人，尤其是一些年轻的，都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陆恒。 “这就是咱县出来的那个大明星？” “不是他还是谁？”赵正哈哈大笑，一脸骄傲：“就是我小舅子！” “舅舅！”已经两岁多的小秋月立刻冲过来求抱抱。 陆恒一把抱起来，贴脸亲亲后，对姐夫他们挨个打招呼。 “你这次回来待几天？”陆雪过来问道。 “三四天吧，专辑卖的不错，还得继续宣传，趁热打铁。”陆恒一边逗秋月一边道。 “别太累着了，注意身体。我们后天回去。”陆雪笑道。 在他们姐弟说话的时候，那些拜年的人一边打量着陆恒，一边啧啧称奇： “之前听他们说，我还以为又是假的。” “反正好多名人都传过，什么程龙老家还是咱这儿的呢，都是骗人的。” “哈哈，谁说不是，之前老赵还说，演白娘子的那个也是咱们凌山的人，还说他们自家的呢，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宝岛的。” 听到这糗事，赵正他爸脸一板：“人家祖籍好歹也在咱豫省，再说了，五百年前都是一家。” “哈哈哈哈。” “不过我这大侄子，可是正儿八经的明星，现在名气不见得比那白娘子差。”赵正他爸自然有多大夸多大。 虽然他们对赵正他爸的话表示怀疑，但他们确实听说过陆恒——小地方出了个名人，传的很快。更何况陆恒的歌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播。 “我听说当歌星很挣钱，是不是真的小陆？”有人好奇道。 “还行吧。”陆恒笑道。 “那肯定的，去年潘常江来咱县里搞演出，当时最贵的门票都要七八百，最便宜的也得两百多，里面坐的满当当的，这一场你想想能赚多少，要是他全国跑过来，乖乖，发大财了。” 包工头的朋友，自然都是相关行业，对钱最热衷。 不过陆恒对他们家倒不反感，一来他们家对姐姐确实好，其次……就是十来年后，赵正他爸突发心梗过世。 当时他们已经做大了，在市里都小有名气，而那时候有好几个工地，但赵正一查账，才发现父亲还欠了不少，资金链都快断了。 对这些欠账，赵正并没有抵赖，而是用了三年时间，一笔笔还清，不仅保住了父亲的信誉，也让赵正赢得了合作商和手下工人的交口称赞。 虽然之前陆恒觉得赵正挺不错的，但通过这件事，陆恒对这个姐夫更钦佩了，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老家初一初二都是拜年，除了烧新香的不会留在家里吃饭，所以他们聊了会儿天就走了。 陆恒则没跟他们说太多，一直跟秋月玩，还把在京城带的礼物分给了他们。 吃完午饭，他之前的高中朋友姜威打来电话，喊他到家里玩顺便吃晚饭，还有其他同学一起。 姜威从初中就跟陆恒一个班，只有高一没在一起，高二分科后又到了一个班，然后到高三毕业。 不过姜威考到了省城，陆恒则落榜了，其实陆恒的分数比他还高，但志愿也报高了。 这时候的高考还是估分制，考完了先估分填报志愿，要是像以后分数出来了再报，落榜的概率就会低很多。 两人多年的同学朋友，而且姜威说的另外几个，也是高中关系不错的，所以陆恒没拒绝。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陆恒到他家，他们正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电影。 看到陆恒来了，都一窝蜂的围过来上下打量。 “怎么，不认识了？”陆恒好笑道。 “活的明星啊，还是第一次见。”姜威搞怪道。 “哈哈哈哈！”其他几个同学都被逗笑了。 “你们刚说的什么电影？”陆恒好奇道。 “李莲洁演的，特别好看，打的老外嗷嗷叫。”一个叫陈斌的道。 姜威却直摇头：“冲着李莲洁看的，结果就演了个反派，最后还让人打死了，特娘的！” 陆恒恍然，他们说的大概是《致命武器4》，笑道：“电影院开门了？不对啊，这电影好像没在国内上映吧。” “我买的碟在家看的啊，你都多少年没去电影院了？早八百年倒闭了！”姜超一脸无语道。 陆恒一想还真是，九十年代娱乐项目一直在变，从电影院转到收音机，然后是电视，再是歌舞厅……电影在县城再次崛起，至少还得七八年。 第44章 回京 陆恒正在想着电影的事情，旁边的陈斌问道： “你在京城见过李莲洁吗？” 陆恒哭笑不得：“人家现在多大的派头，我一个刚出道的哪能见得着。” 最近这几年，大概是功夫皇帝最巅峰的时期，虽然程龙也奋起直追，但好像还是略逊一筹。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说你要是能见到，帮我要个签名呢。”陈斌一脸遗憾。 姜威道：“他有什么好看的，为了去好莱坞连这种反派都演，给人的印象就像华人就是混这个似的，看了憋气，还不如不看。” “切，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真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不给钱你都愿意。”陈斌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姜威翻了个白眼： “老外一直看不起咱们华夏人，李莲洁说是混到好莱坞了，结果还是去演反派被人打。” “人家好歹能被打，你想挨打还挨不着呢。”陈斌笑嘻嘻道。 他脑袋尖尖的，以前在学校就爱搞怪，虽然说的贱兮兮的样子，但都了解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姜威看向陆恒：“李晓龙之后都快三十年了，什么时候我们华夏人还能再当一次主角啊……” “你别看我，我现在还远着呢。”陆恒笑道： “不过程龙刚上映一部《尖峰时刻》，好莱坞大制作，成本都好几千万美金，在里面当主角，还是正面人物警察。” “真的吗？回头我买碟看看。”姜威立刻惊喜起来，说着一脸佩服道： “还是程龙牛，你看人家就不演反派，照样当主角！” 陈斌撇了撇嘴：“这部我之前听他们说过，但也没传的那么厉害，说是主角，其实给他配的是个老黑，要是换白人，主角肯定就不是他了。” “就算白人，程龙肯定也是主角！”姜威不服气道。 陈斌道：“想得美，我大学同学里面就有准备出国的，人家说在那边就是三六九等，老黑末位，黄种人也不比他们强多少。” 都上大学了，也丰富了见识，对于陈斌的话，姜威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不吭声了。 陆恒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年代的人们，确实很多这个想法。 再加上那些杂志的吹捧，什么霓虹国马桶的水都能喝，德国的下水道不会堵，美丽国看病不花钱，欧洲没有流浪汉，国外人们只在地铁上看书看报，澳洲环境好到苍蝇变成蜜蜂…… 想到这些，陆恒拍了拍陈斌的肩膀：“再过二十年看看。” 陈斌却连连摇头：“还二十年，一百年都够呛，你以为龟兔赛跑，你发展，人家在那儿睡大觉啊？” 陆恒笑了笑没有争辩。 人们的判断，都是基于当时的认知，就像有人卖了京城四合院出国，奋斗了几十年发现，他的四合院已经不是他能买得起的了。 陆恒前世，也认为铁饭碗香而放弃了那些机会，跟现在的陈斌没什么区别。 前世陆恒也加了他微信，后来经常看到转发关于老美的文章，什么《揭秘美的罪恶》、《撕裂的国度》—— 就像当年追捧国外彩虹屁的人，后来又骂声遍地，敢情两拨都是他们这批人。 回忆起这些，陆恒不觉莞尔。 当初爱有多深，后来发现真相的他们就恨有多切。 什么地铁看书啊，不过是里面没有信号罢了…… 在姜威家吃了晚饭，他们一直问陆恒关于明星的事情，还问娱乐圈好不好玩。 陆恒笑道：“肯定好玩啊，要不然就不叫娱乐圈了，不过你得出头起才好玩，不然只能被玩。” 回到家，陆恒看到家里坐满了亲戚邻居，又跟他们聊了会儿。 陆恒忽然发觉，以前的那种过年的期待、欣喜感觉，好像从他成名后，已经比前世更快的消退了。 但也没办法，就像明星，你选择了聚光灯下，就得承受被窥探的私生活，又想成名又想谁也不打扰你，这题无解！ 初三姐姐姐夫他们过来，陆恒陪赵正喝了几杯，笑道： “你这名字要是在大秦朝，那可不得了。” 赵正不明所以，还是陆雪笑道：“秦始皇啊，他不就叫赵正？” 赵正恍然，竖了个拇指：“还是老师懂得多。” 陆雪白了一眼：“倒不是说让你多看书，你跟咱爸他们搞这个，还是要多学一点，都是靠经验，稍微复杂点的就抓瞎，去年出了个事就赔了多少万？” 陆恒稍微回忆一下，建造师证还得几年才出来，于是道： “确实该进修一下，以后房地产绝对是个吃香的行业，你早占先机，就能比别人快一步，现在京城的房价都两三千了，贵的六七千的都有。” 赵正咋舌：“这么贵啊，咱这儿几万块钱就能买套房子，还是一百多平的，要是在京城，不得几十万上百万了。” “那可不。”陆恒道：“所以你得把路走在前面，趁着咱这儿还没那么正规，提前专业化起来，以后就省事多了。” 当初赵正他爸，就是吃了这个亏，走了太多弯路，焦头烂额操心费力，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心梗去世。 陆恒这也相当于提前打个预防针。 对于陆恒这个在外“见过世面”的话，赵正听进去了，点头道： “也行，正好今年没那么忙，我到时候跟着学学。” 第二天正月初四，下午的时候，陆恒得走了。 包里装着高中的书，好在他是文科，又记忆力大增，否则这半年他什么都干不了。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也搞这个，哪有人初四就出去干活的。”赵慧芳一边心疼一边埋怨。 老陆在一旁道：“干这个有什么不好，你看他年纪轻轻的，一个月挣得比你一辈子都多。” 赵慧芳瞪了他一眼：“钱钱钱，就知道钱！现在都这么忙，以后还得了？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一面。” 老陆也不以为意，笑道：“年轻不奔事业，老了想奔也奔不动了。” “就你话多！”赵慧芳拍了他一下，然后又转头跟陆恒叨叨絮絮的嘱咐一堆。 这时候出租车来了，陆恒挥了挥手：“我走了啊，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该吃吃该花花，别俭省，我过段就回来了。” “嗯，路上慢点。”老陆给出租车司机递了包烟：“师傅辛苦了。” 现在出租车还少，这是特意找关系联系到的一个司机，接过烟他笑呵呵道：“放心吧，保证把你公子安全送到。” 车走远了，陆恒在后窗还看到他们站在院子门口，像两个雕塑。 只要时间不那么赶，陆恒都选择火车。 即使是后世，他也不喜欢坐高铁，超过三小时的路程都会选择卧铺，睡一觉就到了，不比坐几个小时香？ 到了信义，这时候还是老火车站，将近一百年了，还是那副老旧的风格，陆恒在广场上看了看，今天人还很少，陆恒很快就进去了。 傍晚时分，火车开动，车里的广播里，传来了熟悉的旋律：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大家晚上好，鄂城铁路局祝您一路顺风，今天第一首歌，是陆恒带来的《唯一》，这是一首……” 第45章 专辑爆卖 京城的一家四合院里，大门紧闭，中堂的门倒是敞着。 从中堂到主卧的地上，散落了一些衣服。 昨晚上陆恒躺了一夜，早上睡醒了，火车也到站了。 李晓冉已经在出站口等着，望眼欲穿。 虽然只隔了五天，但对两人来说，也算“久别”。 陆恒睡眠很好，在火车“咣当咣当”的催眠声中睡了一路，已经养精蓄锐。 反倒是昨天就知道陆恒回来消息的李晓冉，没有睡好，结束后，她很快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陆恒出去买了点菜，回来自己动手炒了两个，见她还睡得香就没叫她，自己先吃了。 李晓冉起了后，陆恒又给她炒了两个菜。 菜很简单，一个醋溜白菜，一个青椒肉丝，但李晓冉吃得那叫一个香，饭都干了两碗。 陆恒纳闷看着她：“你们舞蹈演员，不都要保持身材吗？” 李晓冉眨了眨眼睛：“可我就是吃不胖，你说气人不？” “这话别在你们歌舞团说，会被打死的。” “嘿嘿，就说给你一个人听。” 这时李晓冉突然不动了，大眼睛盯着陆恒呆呆的看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又笑了。 “怎么了？”陆恒诧异道。 李晓冉托着腮痴痴道： “我在想呀~你这么有才华，又会挣钱还会做饭，又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老公的最佳人选，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了。” 陆恒哑然失笑：“我现在才十八，连结婚年龄都不够，要是再响应国家晚婚的号召，至少还得七年。” “啊？”李晓冉本来花痴般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阵泄气： “那时候我都老了。” 陆恒拍了她脑袋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要是早几个月，我还未成年呢，你都犯事儿了知道嘛？” 被陆恒这么一逗，李晓冉噗嗤笑出了声：“我才不信呢！” 吃完饭，陆恒准备去林伊轮公司，就先送她回家，李晓冉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没见人家前，让人家在火车站的寒风中等着，现在见完了就让人家回去，你这是吃完就抹嘴吗？” “没，我还没抹嘴呢，留着下次再吃。”陆恒笑着揽住她道。 “我呸，没有下次了。”李晓冉啐道。 “好，那我下次就不找你了。” 李晓冉顿时急了：“我就开个玩笑。” “我也开玩笑啊。”陆恒笑了起来，揽住她的手顺势朝上探了探： “还需要继续开发啊。” “哎呀，好痒~” 现在只是盈盈一握，陆恒这一刻想到了大圣，当年在龙宫里对着缩小的金箍棒连喊三声。 那场面，是何等的威风！ 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其他都需要开发，只不过就像赌石，有的开出来了，有的开不出来。 但给男人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你并不知道，这个失望之下分了，下一个还会不会来。 但陆恒就不担心，这也挺气人的。 送回了李晓冉，到了林伊轮公司后，他拿给陆恒新专辑的盘。 有三种，cd和vcd、dvd，前者相当于磁带的升级版，而后两者有mv。 后两者区别不大，不过对于vcd来说，dvd的储存空间更大，可以储存分辨率更高的画质，相当于vcd的升级版了。 之所以搞这么多，就是差异化营销。现在内地区分这么清晰的并不多，但在林伊轮这张专辑发行前，西桦他俩就去霓虹国考察过，林伊轮是第一个尝试品，卖得挺好，所以陆恒也开始了。 陆恒这个后世人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放到现在，一丁点新模式，就把别人甩开了。 当年香江的郑雨桐，就是靠黄金提高纯度，让顾客信赖，让周大福把其他金店甩开，一举成名。这方法其实大家都会，但没人去做，也没人想到它带来的好处，只想着提纯了就增加了成本。 看完后，陆恒握着三张光盘在手中搓着，恍若李寻欢的三柄飞刀在手，一时间豪气顿生：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开始铺货吧。” 林伊轮点头道：“现在出现在公众面前的mv，只有《龙的传人》，所以一定要赶在盗版之前，把这些先铺到位，多争取一天是一天。” 陆恒想了想，道：“为了同一天发售，让厂家把京城到各地的运输时间计算好，远的先发货，近的最后发。” “这倒是个好主意。”林伊轮双眼一亮。 其实陆恒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现在流行的电话投票，就是打电话后按号码，服务商自动计票。 按照这个方式，每张光盘也可以印一个独立编码，同样的打电话输入，查询一次就作废。 但陆恒没准备弄。 这个年代跟盗版作对，那是作死，除此之外还增加了成本。 音乐发烧友只是少数，普通人对音质的追求并没有那么高，所以音质差不多的情况下，也不会特意去买贵的。 把这些都敲定后，两人继续去跑专辑宣传，接下来就是三天的运输时间。 在这期间，媒体上关于林伊轮和陆恒之间的碰撞，已经如火如荼。 …… 如此之类不胜枚举，而对于陆恒来说，自然是炒得越热越好，两人的专辑销售你追我赶，陆恒隐隐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而对于林伊轮来说，无论谁卖的多，他收入都是增长的，自然不会生气。 就在一片沸沸扬扬中，陆恒的光盘在全国各大城市上架销售。 这一次不再像当初专辑上架的冷清，一经发售就引发抢购狂潮。 尤其是那些青年男女们，早就在电视上看多了mv，这次可以在家一睹为快。 而陆恒，在这个时候已经去参加央视元宵晚会的录制。 现在直播还是很稀罕的，是春晚的独有，哪怕是央视，也没有精力去搞两台直播，所以元宵晚会要提前录好。 录完节目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在台下当观众的李晓冉，很有默契的在央视外面等候，没多久陆恒也出来了。 “今晚你又用什么理由不回家？” “我不告诉你~” “还学会卖关子了？” “哈哈，你来追我呀，追上了我就告诉你~” 夜晚的风开始变得安静，但街上的灯光，越来越黄了。 第46章 前往乌镇 接下来几天，陆恒在京沪粤各开了一场签售会。 乌泱乌泱的人群，即使陆恒有心理准备，露面的那一刹那，也被惊了一下。 前世他都混成“老戏骨”了，哪见过这场面。 而陆恒的出现，人群立马出现一阵骚动，还有人高喊陆恒的名字，被带动着，喊得人越来越多。 这种欢呼追捧，让陆恒着实开了眼，心道怪不得以后明星越来越飘呢，一人一口气，也能把你吹起来。 这不像之前在工体的歌舞晚会，那次观众虽然几万人，但离舞台远，而且不是他的专场，这次就不一样了，近距离的被上千双眼睛盯着。 不过陆恒也很快调整过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大家好，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注意安全，保持秩序不要拥挤，非常感谢。” 说完，陆恒朝众人鞠了一躬。 这都是衣食父母，陆恒感激。 歌迷们立刻鼓起掌来。 随后就开始签名了，开始陆恒还好，但到几百份后手就开始发酸。 虽然之前周晓欧已经提醒过，但人就这样的身体构造和承受能力，手腕再锻炼也强不到哪儿去。 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十一点半了，时间太长你的手会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后面排队的人立刻不愿意了：“搞什么啊，我们都排了这么久的队！” 工作人员指着旁边的展示牌，还有周围贴的海报：“这上面都写有时间啊。” “谁知道弄这么长时间！” “就是，我们又不知道十一点不能签完。” “反正我们不管，我们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不能这么就把我们打发走了！” …… 面对众人的吵嚷，陆恒摆了摆手，站起来道： “大家稍安勿躁，你们说的对，都是歌迷，我也不忍心让大家空手而回，所以继续签售，大家放心吧。” “可是，你已经签了一千多张了，你——” 面对工作人员的劝说，陆恒拍了拍他肩膀，指着歌迷： “他们站了这么久，还这么冷的天，你忍心吗？好了，别说了，我现在还行。” 说着，陆恒活动了一下手腕，继续签名。 而刚刚还群情激愤的歌迷们，这一刻都面面相觑，有感动也有惭愧。 接下来的签售，他们安安静静的，甚至有些人还关心一句，陆恒只笑了笑说没事。 就这样，本来十一点半结束的，硬是签到下午两点多，又多签了将近一千张。 即使陆恒身体素质好，还隔一会儿站起来一下活动脖子和手腕，签完后也依然感觉酸疼，手都微微有点抖。 最后被签的歌迷，尤其是那几个女生，眼泪都出来了，反而陆恒还宽慰她们： “我没事，谢谢你们。” “不，谢谢你，你性格太好了，我回去还要帮你宣传。” “哈哈，那敢情好。” 结束后，陆恒接受采访的时候，面对记者的关于延时的问题，陆恒道： “没什么特殊的，这也是我的工作。还是那句话，大家来支持我，在寒风中站这么久，我怎么能忍心让他们空手而回？” 电视记者还专门给陆恒微微发抖的手一个特写。 这些媒体都是平时合作的，都比较熟了，自然也知道怎么为他们考虑。 所以回去后，当天的新闻就出来了，无一例外都是夸陆恒敬业、为歌迷考虑，尤其是手抖的画面出来，那些没到现场的歌迷又感动一波，还吸了一堆路人粉。 有个父亲看的时候，还对他儿子还教育道： “看到了没，多敬业啊，这形象也好，你之前追的那什么零点乐队，都什么啊，一个个的……要么光头要么披头散发的跟鬼似的！” 后面的签售也有类似的场面，关于陆恒敬业的形象进一步深入人心，而另一边，他跟林伊轮的碰撞越来越热，专辑销售得更火热了。 不过……盗版已经开始横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元宵节这天，陆恒中午跟李晓冉过的，吃了白糯的汤圆，挺甜的。 晚上林伊轮把陆恒邀请到家里，还有周晓欧。 而在凌山县老家，陆恒家里又坐满了人。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孙悦，第二个是唱《中华民谣》的孙浩，第三个是林伊轮，第四个就是陆恒了。 看到陆恒紧挨着这些成名已久的“大腕”，那些邻居都一边羡慕一边夸道： “老陆，你儿子这下是真的红了！” “今年上元宵晚会，那明年铁定能上春晚了啊，不得了啊不得了。” …… “他的事儿都是自己拿主意，我们也管不了，不过只要他高兴就行。”老陆自然感到骄傲。 倒是赵慧芳叹道：“事业是发展起来了，就是以后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人家都是元宵节团圆，就我们家……”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要是我儿子有你儿子一半出息，我做梦都能笑醒，什么元宵节啊，哪怕过年不回来我也无所谓。” “哈哈，老赵，你自己出去看看，谁家元宵节有你家这么热闹？” 环顾四周，看到满屋的人，赵慧芳哑然失笑。 元宵节一过完，陆恒就去了乌镇，《人间四月天》要开拍了。 现在专辑的名气已经打出去、扩散开，开始自行发酵，不需要陆恒特别宣传了，而且盗版横行，已经差不多了。 启程走的时候，李晓冉依依不舍的把陆恒送到机场：“早点回来。” “我的戏份不多，顶多一个月吧。” “对我来说度日如年，一个月就相当于三十年了。” “那回来我不得喊阿姨了。” “噗嗤——讨厌不你！” “行了，亲一个吧，再不亲就得三十年之后了。” “嗯……啵~吸溜~” 飞机在萧山机场降落，陆恒出来后，就看到来接他的李晓婉。 “李总，怎么劳动您的大驾亲自来接我。” 陆恒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这位可是在四年前就跟李绍红创建了荣信达，已经在业界有不低的名气。 “哈哈，你现在可是大歌星了，我们这部电影还想借你的名气做宣传呢。”李晓婉倒也没有遮掩。 “嗨，我这算哪门子的大歌星，还差得远呢。”陆恒笑道： “我听说，这次把郎雄老师也请过来了？” “对。”李晓婉点头道：“出品方大头就是宝岛的纵横国际，之前李安的电影大部分都是他们出品的，所以郎雄老师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说着，李晓婉笑了起来：“而且这次就是他饰演你父亲的角色，启超先生。” 陆恒其实记忆里有，这不过是找话题跟她随便聊着。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停车场，当陆恒看到坐在副驾的人时，顿时呆了： “虹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第47章 陆恒的壁咚 本来见陆恒惊讶的神色还颇为得意的陈虹，听到陆恒这句，顿时垮了下来：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特意来接你，结果你就给我来句这个？” “啊？”陆恒虽然知道女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但他是真没想到一句平平无奇的话就能背锅，哭笑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陈虹嘴角忍不住笑又作势起身：“怎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 陆恒上前把她按住： “你这来都来了，往哪儿走？至少得把我送过去啊。” 陈虹横了他一眼，嗔道： “你看我像会开车的人吗？我用两条腿送啊？” 陆恒低头看看，穿着牛仔裤的她两条腿绷得笔直，两腿一弹，绝对能把人送走，嘴上笑道： “也不是不行。” 陈虹噗嗤一笑，拍了陆恒一下：“走吧！” 说着转头道： “婉姐，你让陆恒开车，这家伙就得让他做牛做马。” 李晓婉在旁边看得发愣，听到陈虹的话后这才回过神，笑道： “那哪儿能啊，陆恒现在可是我们剧组的宝贝，要不是角色都定了，演配角对他来说都屈才了。” 陆恒想到前世关于黄垒的传言，哈哈笑道：“那角色只有黄老师能驾驭，我把握不住。” 李晓婉不明所以，不过没有多问，径直上了驾驶位： “陆恒，上车走吧。” 陆恒跟她不太熟，也不好去把她拉起来非得开车，就没有矫情：“好，麻烦李总了。” 其实黄垒现在已经发行了两张专辑，97年的《边走边唱》，去年夏天的《我想我是海》，而广为人知的就是后一首。 不过现在才发行半年，又是宝岛唱片公司在内地的探路之作，宣传上自然不能跟陆恒这张相比，陆恒一出来就紧锣密鼓的宣传、炒作，上央视，短时间就爆了。 而《我想我是海》经过一年多的发酵，才在国内爆起来。 所以现在对比的话，黄垒的名气是不如陆恒的，李晓婉才有这么一句。 值得一提的是，黄垒这首同名主打歌的mv，就是跟他未来的老婆一起出镜的。 黄垒真正在国内全民级的知名度，还是靠明年李绍红那部《橘子红了》，格调跟这部很像。 从机场到乌镇只有几十公里，这一路上风景不错。有好几个地方，水田小湖一片片的，远远看去不像是水在地上，而像是地在水上飘着。 “真美，这边春天都开始了。”陈虹看着抽绿的柳条感叹道。 虽然正月十五都过完了，但京城还是寒风萧瑟，而千里之外的浙省，已经开始春的气息，柳树都长了嫩芽。 陆恒他们到了地方，就看到已经来了不少人。 比如黄垒、周讯，还有郎雄、周正这些老艺术家。 眼见陆恒下车，李绍红笑着走了过来：“路上辛苦了。” 陆恒忽然想起黄勃那句话：当你红了身边都是好人。 倒也不是说以前李绍红不好，而是现在她的态度跟当初就热情多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陆恒很理解。 人对人的判断和对待，除了相貌，就是附加在人身上的各种头衔了，后者更被人看重。 来的路上，陆恒从陈虹嘴里知道，虽然这部剧的导演是曾念评，但作为他们荣信达出品的剧，李绍红也没当甩手掌柜，明天开机，所以陈虹跟她一起来了。 现在还没到的，就是女主刘若瑛和女三伊能婧。 陆恒觉得，这剧名其实也可以叫《徐志摩和三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应该更有趣。 周讯蹦蹦跳跳跑过来，拍了陆恒一下：“哈喽，好久不见啊。” “确实好久，都过一年了。”陆恒笑道。 周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跨年，忍俊不禁，然后眨了眨眼睛道： “这一次演的角色，最后我会成为你的妻子。” 早已经拿到剧本的陆恒当然知道，不过她这话里有话的意味，让陆恒有些好笑：“那你准备好了吗？” “哼，小瞧人了不是，到时候看我表现。”周迅蹙了鼻子一下，挺可爱的。 陆恒一直觉得这姑娘跟段正淳有得一拼，每一个都投入感情，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知道是恋爱脑还是人间清醒。 而黄垒再次见到陆恒，笑着过来打招呼： “你那专辑我听了，怪不得能大爆，曲风比现在内地的都流行，就算拿到宝岛也不逊色，关键还是你自己写的，这水平厉害呀。” 陆恒心道你确实没说错，本来就是宝岛那边的。 而黄垒那两张专辑，就是宝岛丰华唱片制作的。这公司名声不显，其实就是当年的飞碟被收购后，之前的元老们又重新组建的唱片公司。 比如打造小虎队的李子恒，还有后来跟伊能婧一起录制《达人秀》的黄舒骏，打造f4两首主题曲的邬裕康，而且里面有一首《石头》，还是张雨生写的。 陆恒客气互捧：“《我想我是海》也好听啊，我早都学会了。” “哈哈！”黄垒笑着拍了拍陆恒的肩膀，显得很开心。 然后黄垒又问了陆恒的文化课，看到陆恒包里带着书本，嘱咐道： “一定要上心，你艺术分可是第一名，别到时候让文化课拖了后腿。” “我明白。” 在李绍红的介绍下，陆恒跟郎雄互相认识了。 这位早已经凭借李安的《推手》、《喜宴》、《饮食男女》，金驹奖的最佳男配都拿了好几个，这次跟陆恒分饰父子。 “郎老师好。”陆恒客气握手。 郎雄倒很和气：“叫老师太客气了，叫名字就行。” 叫老师确实生分，于是陆恒道：“您年长一些，那我叫您郎叔吧。” “这倒不错，还把我叫年轻了。”郎雄笑了起来。 下午刘若瑛和伊能婧才过来，这时候的她俩都红了，唱歌演戏两开花，派头都不小，带有助理经纪人好几个。 两人一来就问道：“哪一个是陆恒呀？” 陆恒有些纳闷，我的专辑都传宝岛去了？ 李绍红指着陆恒笑道：“最高的那个。” 还好没说最帅的那个，虽然是事实，但也容易成为男人公敌，陆恒心道。 她俩立刻凑了过来，一边上下打量陆恒，一边笑着打招呼。 陆恒这才知道，她们也是在内地听的，宝岛那边暂时还没有，知道陆恒也在剧组，自然好奇。 因为明天才开机仪式，所以今天暂时没事，可以在乌镇随便逛逛。 陈虹先下手为强，拉着陆恒就跑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陈虹斜瞥了陆恒一眼：“你现在挺吃香呀，宝岛那边来的歌星，第一个就找你。” 陆恒听出她嘴里的酸味，笑道：“但我这不还是被你给拽出来了？” “那我要不拽呢？”陈虹眉眼一挑。 陆恒一个壁咚：“那我就自己动手！” 一瞬间，陈虹眼神略微慌乱起来，朝两边扫去，像是生怕被看到。 第48章 开拓宝岛 小河流水哗啦啦，河边柳树在发芽； 冬天已过春又来，暖风雨露润开花。 乌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在这一方水上徜徉，小桥流水，柳暗花明。 在某个宾馆，让本来对乌镇还停留在上一世不好印象的陆恒，也改观了，开始流连忘返。 快晚饭的时候，陆恒他们才回去。 李绍红好奇的瞥了一眼陈虹，又看了看陆恒，想看出点什么，但大家都是专业演员。 因为明天就要开机发布会，晚餐只喝了点红酒，不过气氛依然热烈。 “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曾念评忽然道。 见众人看过来，曾念评指着黄垒他们： “我们这部剧，男一男二，女二女三都发行过专辑，都是歌手！” 众人一愣，对他们打量一番，都有种后知后觉的惊喜。 “哎？还真是，黄垒、陆恒，奶茶和伊能婧，尤其是伊能婧，感觉她都出不少专辑了。” 身为女一号的周讯不服气道：“导演，我以前也是歌手！” “哦？是吗？”曾念评哈哈笑道： “那更巧了，你发的什么歌？” 周讯刚只是脱口而出，现在被问到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以前都是翻唱的，没钱出专辑。” 陆恒记忆里找了找，她发第一张专辑《夏天》都四年后了，主打歌《看海》也曾红极一时，不过现在还没影儿，就算是单曲《飘摇》，也得明年了。 曾念评也不以为意，笑道： “没关系，你这两部戏一播出，立马就能红了，到时候没人找你做，公司帮你出。” 现在的周讯已经签约荣信达，作为李绍红的丈夫，曾念评自然有这个底气。 周讯立马喜滋滋。 李绍红指着饰演陆小曼前夫王赓的演员，笑道： “其实马跃以前也是歌手出道，拿过92年青歌赛美声组的银奖，他本人就是铁路文工团的歌剧演员。” “那我们这剧组还真是人才济济呀。”李晓婉也笑道。 “我有个提议，他们这些人才，能不能每人来一首？”有人起哄道。 其他人纷纷鼓掌叫好。 于是，黄垒先唱了《我想我是海》，陆恒也起身去唱了《唯一》。 轮到周讯，她唱的是……《爱的就是你》。 看到她放的歌，众人笑道： “你怎么唱陆恒的歌？” “因为我喜欢啊！”周讯笑道。 说的时候，她还朝陆恒挑了挑眉毛。 众人哄堂大笑，有觉得是开玩笑的，也有认为周讯是看上陆恒的。 刘若瑛和伊能婧对视一眼，纷纷朝陆恒投去目光。 “你好受欢迎啊。”伊能婧喊道。 陆恒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人，即使在黑夜中，也遮挡不住光芒，头疼啊。” 陈虹横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是灯泡吗？” “哈哈哈哈！”伊能婧她们拍桌大笑。 在她们的笑声中，陈虹又补充一句：“小心烧多了会炸。” 陆恒一脸无语。 随后刘若瑛唱了她的成名曲《为爱痴狂》。 再次听到这首歌，而且还是现场版，瞬间把陆恒拉到很多记忆场景。 音乐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对声音的记忆，还有相关的人和事，甚至还有地点。 不过关于这首歌，陆恒也听说这是她老师陈升给她量身定做的，但她唱完后就为爱痴狂爱上了老师，反而让陈升快疯了。 伊能婧唱的《流浪的小孩》，这也是她成名曲之一。 “这首歌的词也是她填的，她是宝岛有名的才女。”有人在旁边议论。 听到这话，陆恒微微一笑，心道几年后她唱《念奴娇》翻车，才女的人设也跟着一起翻了。 不过相较于另一个徐才女，她倒也不算浪得虚名，由她填词的那些歌，其实也都可圈可点，比如庾澄庆的成名曲《春泥》，就是她填的。 不过陆恒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坐到黄垒旁边： “黄老师，回头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你唱片公司的人，看看我的专辑能不能去宝岛和香江发行一下？” 虽然丰华唱片在内地名声不大，但在宝岛，乃至香江都有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老总彭国华，曾经的飞碟就是他一手创立的，而且宝岛知名主持人和制作人张晓燕，就是他夫人。 听到陆恒这个想法，黄垒眼睛一亮： “对呀，还真可以试一试，我之前听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曲风很适合那边。” 陆恒笑了笑，其实内地不缺好的音乐人，也能写出经典的歌曲，唯一缺的，就是好的编曲制作人。 所以很多九十年代的歌，一听就很有年代感，但宝岛那边，比如刘若瑛这首《为爱痴狂》，其实95年都发行了，但二十多年后听，依然不会觉得过时，就是这个原因。 陆恒跟黄垒聊了一会儿，他答应帮忙，而且说彭总最近就要来沪市。 晚餐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剧组给陆恒他们这些有名气的主要演员，安排的都是一人一间。 晚上，伴着二月春风，耳边是潺潺水声，陆恒今天的第二次，很放松。 凌晨的时候，一道身影轻轻出了门，消失在走廊中，陆恒伴着香气安然入睡。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依然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洗漱后就下楼去锻炼。 正好碰到郎雄，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陆恒： “你怎么起这么早？” 陆恒笑道：“您老不是比我还早。” 郎雄哑然失笑：“我年纪大了，经常天刚亮就醒，习惯了。倒是你，在年轻人里面不多见。” 陆恒笑道：“我也是习惯了，从小练功。” 说完，陆恒就开始练了，而郎雄本来也在锻炼，现在看到陆恒练，他也不练了，就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尤其是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让他有些惊讶。 看着看着，他突然心中一动。 因为他想起老朋友李安正在筹备的电影，已经邀请他了，而里面有一个适合陆恒的角色。 虽然李安有中意的人选，但郎雄觉得……陆恒似乎更合适。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跟陆恒说，而是准备先问问老朋友，如果他想见见陆恒的话，倒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这个自律又有才华的年轻人，让他很有好感。 上午的开机发布会，来了不少媒体，对着他们一通拍摄采访。 而今天上午，陆恒看到姗姗来迟的王班，这位华戏毕业就被招进京城人艺的演技派，可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主持人曹颖未来的老公。 除了他，还有京影96级的刘牧，97级的李解，不用说肯定是黄垒带进来的，而后者，几年后还演了《笑傲江湖》的林平之。 第49章 新专辑和李安到来 今天开机后，就象征性的拍了两个镜头，黄垒和周讯这俩男女主的。 在旁边斜眼旁观的陆恒，很想说：在剧里这可是我老婆！ 看着自己的老婆跟人家卿卿我我，相爱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的苦闷矛盾……陆恒稍微代入一下，就觉得胸有点闷。 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陈虹，她正好也看过来，见陆恒看向她，她还朝陆恒瞪了一眼。 你敢瞪我？陆恒觉得今晚不能再心慈手软——任你千呼万唤，我自岿然不动；任你万千讨饶，我自继续挺腰！ 主动权在我手上啊你要搞清楚？ 不过陆恒也觉得这些编剧……大概都是脑血栓10级人才，明明梁林二位先生婚后琴瑟和鸣夫唱妇随，非得编出这种狗血故事，以徐志摩的视角yy出三个人的爱恨情仇。 不过当年播出后，他们的后人也没像花木兰文化研究中心那样出来找茬，不过他们的儿子站出来领了这首《人间四月天》：是我出生时母亲写给我的，而不是人们传的那样。 的确，“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这些句子，与其说写给爱人，不如说更像写一个新的生命，“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也是如此。 不过这些并不是陆恒要操心的事情，演员不是每个剧本、每个角色都喜欢，就像工作一样，八成都是不喜欢的。 摇了摇头，把这种负面情绪消化掉，陆恒心里思索着回头该怎么跟丰华唱片的彭国华谈。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西桦来谈更合适，反正你们都是华，华华相碰勇者胜！ 在气运方面，看未来走势，西桦妥妥碾压鹏国华，当然，其实这也是两个地区的发展趋势。 不过说白了，陆恒专辑在宝岛交给他们发行，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之所以没选择滚石那些巨无霸，还是因为他们胃口太大了。 相当于给彭国华送钱，他肯定没有拒绝的理由，唯一要谈的，就是发行方式和结算比例。 今天拍了黄垒他俩几个镜头，开了个好彩头就收工了。 陆恒跟陈虹一块儿出去逛，不过这次多了伊能婧这个拖油瓶。 她不像周讯，现在贾宏升这个正牌男友就跑过来陪她；也不像刘若瑛为了陈升痴狂。现在伊能婧山高皇帝远，能从庾家的压力下暂缓透气。 “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吗？”伊能婧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说完又补充道：“不是一个姓，是表姐弟？” “我其实是她上辈子的侄子，这辈子过来找姑姑了。”陆恒一脸认真的样子，然后微微一笑： “你信吗？” 伊能婧一下被问懵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就会欺负女孩子！”陈虹拍了陆恒一下，转头有些无语的对伊能婧道： “你知道开玩笑还问。” 伊能婧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瞪了陆恒一眼：“你太坏了。” 陆恒不觉莞尔。 前世虽然伊能婧也有牵手门，还有才女的翻车事情，但陆恒对她的恶感，并不如姚之花和董白莲那么大，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一边走着聊着，在乌镇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其实前世陆恒也来过乌镇，但对于他来说，除了灯光秀这种后现代的美学，乌镇本身值得看的也就是石板路小拱桥这些沿河风景，反而那些带有历史色彩的故居，有点失望。 当时陆恒还感叹：跟景点一起收费的茅盾故居，一二十分钟就逛完了，而沪市黄炎培先生免费的故居，从楼上到楼下可以逛两小时。 其实论建筑面积，前者还更大，主要就是没什么东西，自然走马观花。 倒是乌镇有个修真观，门口的对联让陆恒驻足一会儿：人有千算，天则一算。 换句话说，你怎么也逃不出老天爷的五指山。 晚上又是一阵排山倒海骤风急雨，一艘小船飘摇支撑颤颤巍巍，在摇摆中呜咽嘶鸣。 当风浪停下来后，那艘小船已经被拍在沙滩上，没了白日的骄傲。 第二天，没有告别，陈虹跟李绍红一起走了。她们还要拍完最后的《大明宫词》，而周讯，则两个剧组来回跑。 好在两地不是太远，环绕小半个太湖。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按部就班的拍摄周期了。 这天，早就约好时间的彭国华和西桦一起来了，在乌镇一间茶馆的雅间里面，清茶飘香语气温和，没有商业谈判的剑拔弩张，反而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寒暄。 “既然我们都比较诚恳，那就各自退让一步，就按照发货数的三成来算发行费用，你们看怎么样？”西桦最后道。 宝岛虽然不大，但市场规模却不小，一个小小的岛，从陈淑桦那张《跟你说听你说》，到去年小齐《爱像太平洋》这十年间，已经出了九张销量破百万的专辑。 陈淑桦那张专辑名字不显，但主打歌却流行了二十年，就是那首《梦醒时分》，词曲都是李宗盛写的~ 而这九张里面，歌神和阿妹加起来就超过一半了。 更不用说，香江那边也是一个大市场。虽然普通话专辑在那边不怎么吃香，但也分人。比如当年王杰一发售就卖了五白金，相当于25万张了，对于几百万人口来说非常了不得。 宝岛不少知名歌手都面向香江发专辑，无论多少，能卖出一定数额，终归是有的赚的。 彭国华倒是建议陆恒可以找人填粤语词再灌录，陆恒懒得麻烦，脑海里那些粤语歌已经够他用的了。 谈妥后就签了约，在彭国华走后，陆恒也跟西桦提了一嘴，这边拍完后，回去再做一张国粤双语专辑。 马上小齐统治的时代就该落幕，迎来周天王的时代，陆恒需要趁早占据市场。 就算不让他活在阴影下，也可以到时候去宝岛宣传的时候，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签下来。 得知陆恒这么高产，西桦惊讶之余，又好笑道：“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忙，你轮哥估计又该受到伤害了。” “男人是需要刺激的，否则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陆恒笑道。 西桦忍俊不禁：“这倒也是。” 她走后没两天，剧组又迎来一位客人。 李安。 他来的前一天晚上，郎雄才告诉陆恒这件事。 陆恒哭笑不得：“您老的嘴可真严实。” “之前不确定，我说了万一没成行，对你也是失言了，现在他确定要来，我才跟你说。”郎雄笑道。 陆恒肃然起敬，跟有些人八字没一撇就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相比，郎老这种品质难能可贵，更何况对新人还这么提携。 虽然感激，但陆恒知道，这事多半没戏。 前世陆恒就看过报道，在筹拍之前，李安就对张震打过包票，新电影给他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可以说，他才是这部电影第一个定下来的角色，怎么可能给陆恒。 他能来一趟，多半是给郎老一个面子，而且这里距离安吉竹海不远，他很可能就是顺路过来，然后去勘察外景地。 第50章 晓冉探班 李安过来后，在郎雄的怂恿下，陆恒只好打了一通拳。 李安安静的看完，先是笑着夸了两句，然后道： “实在不好意思，郎叔说的那个角色，我已经承诺给别人了，不过我已经见过你了，以后电影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也会考虑的。” 果然。 陆恒心里有数，倒也没有失望，道： “谢谢李导，其实这也是郎叔的一片好心，要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专门跑一趟。” “没关系。”李安道，然后又跟郎雄道歉，郎雄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尊重李安的选择，表示没什么。 他两说了一会儿后，李安要走了，郎雄准备送出去，李安笑道： “郎叔，你先去忙你的，让小陆送我就行了，我再跟他聊聊，顺便留个他的联系方式。” 听到这话，郎雄高兴的点了点头。 在郎雄离开后，李安看了陆恒一眼，道：“走吧。” 见李安神色有了变化，陆恒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还是客气道：“李导这边请。” 走了一段后，李安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陆恒，神色间有些严肃起来： “小伙子，我给你一句忠告，演员要耐得住寂寞，而不是费心思去钻营，把自己的演技提高，导演们会看到，比走这些弯路强多了。” 陆恒一怔，这才明白他神色变化的原因。 敢情是把这件事怪到了自己头上，认为是自己从郎雄那里听到消息，就缠着让他介绍。 而对于李安来说，他跟郎雄熟知多年，觉得他肯定不好意思就答应了。 想到郎雄的为难，李安心里自然不高兴。 要不是他正好也要去安吉竹海，是顺路，他可能更生气。 刚刚郎雄在他不好说，现在支开他，才有这番话。 李安之所以误解，是因为这种事在娱乐圈的确很常见，但陆恒没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背，解释道： “李导，你误会了，昨天郎叔才告诉我这件事，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麻烦你。” 李安虽然没有打断陆恒的话，但他的神色明显还是不信的，淡淡道： “不管是什么样，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演员这条路上走长久，不要去搞这些，而且也别想着一步登天。” 顿了顿，他摇头道：“至于功夫……香江那边会功夫的一大堆，经验丰富打的好看的……哪个都比你强，我为什么要选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见他还是不信，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训口吻，陆恒心里不快，道： “李导，我尊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我，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中间我从没主动找郎叔说过，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了。非常感谢您今天过来，但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陆恒如果还是前世十八岁的小伙子，这会儿肯定恼羞成怒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他还是给李安留了个面子，没有说得太过分。 或者说，是看在郎雄的份上，毕竟他是为自己好，人也是他叫来的。 虽然陆恒已经说得比较克制了，但李安听着还是心里不爽。曾几何时，在他成名立腕后，谁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有些错愕的看了看陆恒，李安随即笑了笑，哼了一声： “你的路？你是想说……你除了演员，还是个歌手？想像四大天王那样两栖发展？” 拍了拍他肩膀：“小伙子，还是那句话，别好高骛远，现在时代不同了，如果你专心做演员，未必不能走一条路出来，但想两条路一起走，呵呵~” 说到最后，他笑的有些冷淡，意思不言而喻。 陆恒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李安耸了耸肩，转身继续朝前走，陆恒继续沉默相送。 到片场外面时，李安停了下来，道： “你不要觉得你才十八岁，年纪轻轻演主要角色就了不起了。你知道吗？我选的那个演员，十五岁出道就被选中男主角，提名了金驹影帝。至于唱歌，郎叔说你也跟丰华签了约？” 陆恒安静的听他说完，点了点头。 李安又笑了笑：“那个演员，他二十岁的时候也通过丰华发了唱片，销量不错，但他并没有沉迷与此，像你这样贪多，而是继续沉淀在电影里，第二年参演王佳卫那部电影，又提名了金象奖最佳配角。” 盯着陆恒，李安缓缓道：“这……才叫了不起。” 只不过，他并没有从陆恒脸上看到惊讶、被打击的神色，一如之前的平静，甚至还笑了笑： “李导，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谢谢你的教导，不过，你所了解的也只是一部分，不要随便定义一个人，也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那我倒拭目以待了。”李安笑了笑，神色间像看小孩说大话般的幼稚，不免有些轻蔑。 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另外，刚刚的话不要告诉郎叔，我相信你这么有主见，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陆恒点了点头：“郎叔为我着想，我肯定不会让他难堪。” 在李安离开后，陆恒望着那辆车走远，心里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他对自己未来有信心，知道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自然不会因为受到质疑就失态，只有被戳到痛脚的人，才会在被质疑后色厉内荏。 随后的时间，陆恒安心拍戏，跟黄垒、周讯他们在片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这天是陆恒跟周讯的对手戏，他俩要结婚了。 临到拍的时候，周讯盯着陆恒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无奈的道：“你能给个笑脸吗？马上都要结婚了啊。” 陆恒叹了口气：“你俩刚拍了那样一场卿卿我我互相折磨的戏，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周讯好笑道：“你这是带入进来了吗？”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凑到陆恒耳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陆恒低头看看，从她脸上落到一马平川，摇了摇头。 周讯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羞怒的拍了陆恒一巴掌：“你往哪儿看呢！” 陆恒哭笑不得：“姐姐，你都凑我跟前了，我想不注意到也难啊。” “那你给个笑脸先。”周讯没好气道。 陆恒揉了揉脸，转头对周讯道：“你想想，要是贾宏升在你面前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看到了还能笑得出来？” 周讯脸一扬：“能啊，大不了分手呗，又不是离了他过不了了，能在结婚前看清他，这本身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当然可以笑了。” 陆恒撇了撇嘴，心道你俩现在八成是没以前那么腻歪了，热恋中的人，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事实也就是如此，几个月后高小松找她当自己电影《那时花开》的女主角，就跟朴树假戏真做了。 陆恒调整了一下，然后把这段戏拍完了，其实这段本身就带着纠结，陆恒之前的情绪不仅没问题，反而恰到好处。 晚上李晓冉给陆恒打电话，说想他了，要过来，顺便给他送个礼物。 陆恒正好也快杀青了，戏份没多少，于是说好啊。 第二天，李晓冉就真的来了，俏生生站到了他面前。 “礼物呢？”陆恒诧异道。 “我这么大个礼物你看不到嘛？”李晓冉撒娇道。 说着就直接搂住陆恒的脖子，思念让她迫不及待，上来就贴得紧紧的，陆恒感觉某个地方都快挤变形了。 而不远处，周讯跟刘若瑛、伊能婧他们惊讶的望着这一幕。 “这就是他女朋友？” “好白啊。” “她好漂亮，还这么高……” 只有周讯，看看李晓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站起来起哄道： “陆恒，谁呀这是，也不介绍介绍？” 第51章 国粤双语专辑 夜晚的临河宾馆，窗外水声潺潺，窗内风光无限。 那是陆恒，和雪白的李晓冉，正在饱读诗书，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次，陆恒没有在剧组的宾馆，而是另外找了一家。 之前他和陈虹，除了那天下午外其他时候都在剧组宾馆，毕竟想不引人注意，自然不能一起消失。 而这次不一样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在他俩离开的时候，周讯、刘若瑛和伊能婧三个女人，还倚在楼上的窗边张望。 黄垒看到了，忽然觉得有些扎心。 剧中三个跟他纠葛的女人，却在此时望着别的男人，她们眼神中，带着三分羡慕两分嫉妒二分八卦，加糖加醋加生抽，说着她们之间的悄悄话。 关键她们看的男人，却带着别的女人出去开房。 这场面，嚯~ 黄垒忽然想起一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不知道谁会在谁的梦里，反正黄垒今晚上的梦不太友好。 李晓冉这两天周末都待在陆恒身边，陆恒演戏她就在旁边安静的坐着。 陆恒回来后，她有些同情的道： “你这个角色好可怜啊。” 陆恒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点头道：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李晓冉挽住陆恒的胳膊，脑袋蹭了蹭：“没事，现实中有我爱你。” 陆恒笑着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秀发顺滑，手感还挺好的。 周讯一眼扫过来，就看到陆恒像在撸猫似的撸人，忍不住揶揄： “某人能不能考虑下大家的感受？” 本来没人提这茬还可以旁若无人，周讯这么一说，李晓冉当即不好意思了，赶紧直起腰，而陆恒则转头看向周讯，好笑道： “羡慕啊你？” 周讯鼻子都快气歪了：“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只是提醒你这是大庭广众。” “大庭广众我们干嘛了？”陆恒逗她。 周讯瞪了陆恒一眼，气得不理他了，陆恒笑了起来。 “你喜欢这类型的啊？”李晓冉忽然问道。 “当然不。”陆恒看向她最好看的位置：“我只喜欢大波浪的长头发。” 李晓冉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古怪的要求。” “不，这是三个要求。”陆恒笑眯眯道。 李晓冉咀嚼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羞得捶了陆恒一下：“要死了啊你！” 笑闹过后，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你这三个要求，我好像只满足一个长头发。” “没事，你现在已经有了基础，剩下的就像和面，揉揉总会大的。” “噗嗤，讨厌！”李晓冉拍了陆恒的腿一下，又道：“可我也不浪呀。” “只要在房间浪就行。” “榴芒！” 李晓冉回去后四天，陆恒杀青了。 他虽然是男二号，但这剧本来就以徐志摩的视角写的，除了主角和三个女人外其他人全是背景板，戏份都不太多。 在大家的掌声中，制片人李晓婉过来送上一束花：“恭喜。” “谢谢李总。”陆恒又回头面向众人微微鞠躬：“谢谢大家。” 刘若瑛笑着跑过来挽住陆恒胳膊：“合影合影，我先！” 落后一步的伊能婧只能噘着嘴排队。 现在的陆恒，不仅让李晓婉、曾念评他们刮目相看，就连一开始还有些端着的刘若瑛，也不由侧目。 实在是……现在的陆恒真的火了。 拍戏这一个月，陆恒的专辑销量又涨了八十多万，总销量超过一百五十万了，而在宝岛那边，通过丰华的营销宣传，也卖出了十来万张！ 而丰华打出的噱头，就是内地第一帅哥！ 虽然陆恒觉得有些羞耻，不过这年头怎么劲爆怎么来，要的就是吸引眼球。当初费翔来内地，不也号称宝岛最帅帅哥。 其实也不止现在，十来年后连四千年美女都出来了，简直把四大美女按在地上摩擦！ 名气倒是其次，关键现在到手的钱，即使扣掉税后，也四百多万了。因为现在碟片同样畅销，它比磁带可贵多了。 99年的四百多万，已经算巨款了，而陆恒距离19岁的生日还差半年。 帅又多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不让这些娱乐圈的女人青睐？ 就算刘若瑛和伊能婧都号称才女，但陆恒的专辑，可都是他自己“写”的，也同样有才华。 最近，陆恒偶尔出去，每次都会被来旅游的游客认出来，然后惊喜的拉着合影，带着随身听的游客，更是当即打开磁带请陆恒签名。 随着传的多了，剧组每天都有人来围观。 这就是红的气象，也让刘若瑛他们羡慕不已！ 陆恒跟他们一一合影后，晚上李晓婉又摆了几大桌，说是给陆恒践行，其实还是拉近关系给予重视，就是希望将来宣传的时候多配合。 走的时候，李晓婉直接把尾款结算了，另外还封了一个红包，虽然不太多，但至少是个态度。 第二天，陆恒飞回了京城。 有人说得好，陆恒之前不红，所以有时间优哉游哉的可以坐十几个小时卧铺，现在红了，时间都变快了。 另外，虽然李安上次的话只是他的自以为是，但也给了陆恒警醒。 陆恒想起刚回来的第二天，被霍建起带到他们同学聚会的时候，自己羡慕之余，心中升起的念头。 只有成为大佬——资本的大佬，才能对不想做的事说不，对不喜欢的人说滚。 坐在飞机上，没有睡着的他想了很多。 现在已经积累了第一桶金，除了霍建起那部电影，以及出一张国粤双语专辑外，还可以做点别的。 落地的时候，陆恒松了口气：又活了一次。 刚缓过来劲儿，空姐就凑到跟前，甜腻的笑道：“陆先生，能跟您合张影吗？” 陆恒点了点头，她就来到身旁，半蹲在陆恒身边，手还伏在陆恒腿上，被另一个空姐拍了照片。 陆恒探头看去，好家伙，后面还有几个！ 这次李晓冉没来接，她们又被金惺带着去巡演了，气得李晓冉骂骂咧咧。 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的陆恒在人们狐疑好奇的目光中出了通道，打车直奔林伊轮工作室。 在林伊轮泡茶的时候，陆恒把一沓纸放桌上： “新专辑，可以准备开工了。” 林伊轮倒茶的手歪了一下，烫得他直咧嘴，随即把茶杯放桌上，赶紧拿起来看。 “k歌之王？”林伊轮念了第一首的名字，神色间有些狐疑。 不过，随着他根据曲谱哼唱，越唱越惊喜。 第52章 前往宝岛（周一求推荐票月票） 学粤语，对一般人难，对陆恒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主要靠记性。 从上次跟彭国华见面后，陆恒就去买了粤语的磁带碟片，不过都是偷着学，免得让人知道现学的。 托词陆恒都想好了——“曾经我在粤城度过了好几年时光，香江也经常去”。 陆恒一个姑奶的女儿嫁到那边去了，如果谁真要细究，陆恒可以说曾经在她那儿住。人家刘皇叔跨越几百年都能认个祖先摇身一变成了正统，我陆恒认不得？除了家里人谁会知道？ 就算对线也没什么，前世粤城香江他的确去过不少次，有这些经历，再加上记忆里对那里的了解，陆恒也不怵。 就连互联网时代，韩鳕都能弄成大背景炒作多年都没人去扒，陆恒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然陆恒学的时间短，但在这种记性下，速度比步步高点读机还快。 这大半个月的“复制”，陆恒发音语法跟磁带里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当时陆恒还在想，要不要去搞个学语言的吉尼斯纪录，这样……全世界都能出名了？ 再就是选歌。 作为重生者，锅里那么多，一勺子下去全是肉，陆恒也不能总盯着立宏薅，这次换陈易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陆恒觉得千禧年之后，香江只有医生不断高产，还是精品化。 关键他很多歌都有国粤双语版本，简直像是给陆恒量身定做似的。 陆恒从中选了《k歌之王》、《好久不见》\/粤语《不如不见》，以及《红玫瑰》\/粤语《白玫瑰》这三首作为主打。 反正他手里货多，每次专辑都会选两三首传唱度高的作为主打。 而这三首的国粤双语，就是六首歌了，陆恒又从他千禧年九月发行的《打得火热》里挑了六首，加起来总共十二首歌凑成这张专辑。 其中《k歌之王》就是这张专辑里面的。 林伊轮看完后，沉默半天：“以后……你就是我哥……” 如果往后十来年，说不定他还会请陆恒收下他的膝盖。 陆恒刚要说话，林伊轮又嘿嘿笑道：“哥，你还有歌不？” 陆恒：“……” 虽然这次合作，林伊轮也能从中赚钱，但他确实尽心尽力。 合作的多了，被坑的也不少。而他俩除了西桦老家是信义这一个纽带，其实没啥关系，所以陆恒能感受到他的人品和仗义。 包括周晓欧，三观一致的才能尿到一个壶里，陆恒也对他俩另眼相看，不仅仅是合作伙伴，更是朋友。 “回头我再帮你量身定做一首主打歌。” 得到陆恒的承诺，林伊轮喜不自禁。 “哥，你喝水不？” “哥，你抽烟不？” “哥，你累不？” …… 陆恒斜眼瞥着他：“我说轮哥，你能别再耍宝了吗？再这么腻歪，歌就没了啊？” “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林伊轮笑道。 接下来录制就得提上日程了。 周晓欧已经做出决定退出零点，现在正在分割，准备等结束后开新闻发布会，陆恒是不能去他们那儿录了。 正好丰华那边打来电话，看到现在开始大卖，他们自然想乘胜追击加把火，所以邀请陆恒过去宣传。 陆恒跟林伊轮商量，带着他一起，顺便把歌录了，然后帮林伊轮也宣传一波。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办通行证，林伊轮自然义不容辞。 等待的这几天，陆恒去找了一趟霍健起。 得知钱可以到位，霍健起喜得眉飞色舞。 现在潇湘电影制片厂投了五十万，京影厂投了五十万，按照霍健起的预算，至少得两百万。 陆恒的记忆里，这部电影在前世公布的成本是210万，不过整体拍得紧巴巴的，甚至当初刘业他们去那边，在沙城下火车后，还是坐的大巴，连车都租不起。 在路上的时候，还被车匪路霸劫车。 本来陆恒准备投一百五十万让经费宽裕一点，但转念一想，花钱这件事就是无底洞，说不定给了一百五十万最后还是会缺，还不如先按他的预算投一百万，后期不够再追加。 之前陆恒专辑刚发的时候，霍健起看到了希望，就跟潇湘的厂长康建民，和京影厂的厂长韩平说陆恒准备投资，那时候两人都有些不相信。 这年代带资进组还是一件稀罕事，何况是陆恒这么一个小年轻。 但随着陆恒专辑一路爆卖，把他自己卖成了百万富翁，两人彻底服了。 不过，韩平觉得被一个个体演员占了大头，对京影厂不好看，于是重新划分投资额。 康建民的潇影厂是真没钱了，连这五十万都是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京影厂通过冯小钢的贺岁片续了一波命，手里多了些钱。 面对这位大佬，陆恒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最后的200万的投资中，潇影厂50万占25%，陆恒的70万占35%，剩下的80万由京影厂出。 这样一来，京影厂又多掏了30万。 在一个格调高雅的茶餐厅里，四人举杯庆祝。 韩平指着陆恒，对康建民和霍健起笑道：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之前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让他完成了，后生可畏啊。” 康建民到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点头道：“我也没想到，不过小陆是真的有才华，现在他红了，我们这部电影上映后也会有更高的关注度了。” “这是肯定的。”韩平点了点头，看向陆恒的眼里满是赞叹： “小陆真不错，敢想敢干，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懂什么呀，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而你不仅自己把自己捧红了，还成了电影投资人，了不起啊。” 陆恒笑道：“三叔，康叔，你们就别夸了，再夸下去我飘起来了，还怎么沉下去演戏。” “哈哈！” 因为陆恒跟他们子女差不多大，现在又有了这种亲密的关系，所以直接就喊叔了。 “搞到头来，我这老头子成了给你打工的了。”霍健起吐槽道。 “那我先敬你一杯，行了吧？”陆恒好笑道。 “别，我之前喝酒都喝怕了，还是以茶代酒吧。”霍健起举起茶盅。 “也别你们俩了，咱们一起碰一个，今天是喜事，庆祝我们第一步迈出去！”韩平笑道。 “叮！” 清脆的声音后，陆恒他们都一饮而尽。 陆恒心里是特别满意的，当初投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因为有得赚，还有这是电影圈的一个入场，如果只是演员，不一定能见到他们俩。 所以，陆恒心里清楚，从今天起，他也开始了新的起点。 这顿饭后，又隔了两天，林伊轮才把通行证拿过来，然后两人一起飞往宝岛。 彭国华有事走不开，张晓燕也很忙碌，说派一个人来接。 当出了通道后，看到举着牌子的那人，陆恒愣了愣，竟然是吴综宪？ 第53章 初见杰轮 在陆恒看到吴综宪的时候，他黝黑的脸上也咧起了嘴，笑着迎了过来。 “吴大哥你好。”陆恒伸出手。 “你好你好。”对于陆恒认识自己，吴综宪意外之余，还是颇为高兴的。 又跟林伊轮握了握手，吴综宪客气的领着他们去开车。 “彭总现在在外地没回来，晓燕姐在录制节目，让我向你们说声抱歉。” 陆恒心里还是拎得清的，自己现在虽然卖出十来万张唱片，但对于丰华来说，并不算什么。 而且能派出吴综宪这种一线咖来接，已经算很客气了。 上一世，陆恒在互联网时代才知道他，那时候内地对他的印象，大概就是宝岛综艺大哥大，小s蔡康咏还要称前辈的名嘴。 现在吴综宪虽然已经红了，还成立了自己的音乐工作室，连杰伦都需要在手底下讨生活，但在彭国华和张晓燕面前，他依然是个弟弟。 所以，叫他来跑腿立马就过来了。 因为……彭国华夫妻俩的确是大佬。 作为滚石的开创元老，彭国华待了两年，理念不合辞职后，他就创立了鼎鼎大名的飞碟——“地上滚石，天上飞碟”的用意还内涵了一把。 整个八十年代，除了纵贯线那几个大佬是滚石的台面，其他知名歌手基本都是飞碟的，苏芮、蔡琴、王杰这些天王天后，到张雨生、郑智化、姜育恒这些实力派，以及小虎队、伊能婧、林至颖这些当红偶像。 92年被华纳插手挤走后，彭国华转头又创办了丰华，然后这些实力歌手又追随而来，在张雨生手中，还捧红了又一个天后张慧妹。 他的这种折腾劲，让陆恒想到后来的李想。从高中时期的泡泡网，到汽车之家，投资蔚来，再到创办理想汽车。比陆恒还小一岁的年龄，在陆恒回来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创业史。每次都成功不说，还比之前更进一步。 而彭国华有这样的成就，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和号召力，也离不了她妻子张晓燕。 张晓燕不仅在宝岛电视界声名赫赫，创办了不少高收视综艺节目，顺带也捧红了吴综宪、陶晶滢、曾宝怡、黄子佼这些名嘴，还发掘了哈林的综艺主持天赋。更不用说，通过她的节目也捧红了不少本土明星。 她的经历，倒是跟未来湘省卫视的龙丹尼有点相似。 这样的双剑合璧，手下有人才又有超强的宣传渠道，自然所向披靡。 吴综宪一路开车，一边给他们介绍宝岛的风土人情，作为名嘴，这就是他的强项了。 陆恒忽然明白，张晓燕派他的用意，至少不用担心冷场。 现在唱片市场开始乏力，任贤奇这张《爱在太平洋》，就是宝岛最后一张百万销量唱片，之后一年不如一年。 “曾经的丰华，哪个歌手的专辑销量没破五万，立马就会被解约，但现在，不少小公司都倒了，中型公司如果能超过五万都得一番庆祝，即使大公司，五万张也算中等水平了。” 吴综宪说着，有些佩服的转头看了陆恒一眼：“你现在能卖出十来万张，真的很厉害了。”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当然，跟内地的市场肯定不能比，听说你在那边都卖出一百多万张了，太吊了！” 陆恒忍俊不禁，忽然一想，杰轮说吊是不是就是被他给带的？ 带陆恒他俩吃了个午饭后，吴综宪笑道：“要不先去我工作室坐坐，晓燕姐下午忙完了再请两位吃饭。” “行啊。”陆恒说着，心里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这个时候，杰轮好像还在他工作室里趴着，吃住都在那儿。 果不其然，到了工作室后，陆恒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只不过这时候的杰轮还一脸青涩，头发微卷的坐在角落，正在一个电子合成器上一边弹一边写。 看到吴综宪带着两个人进来，杰轮赶紧站起身：“老板。” 朝陆恒他俩扫了一眼，在陆恒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过没吭声，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 陆恒当然知道他的性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吴综宪也明白这点，也没要求他打招呼，反而替他解释道： “这是我之前发现的一个小伙子，挺有才华的，不过稍微内向了一些，你们不要见怪。” “没关系。”陆恒摆手道，佯做好奇的问道： “他有什么作品吗？” 吴综宪叹了口气：“有倒是有，给德华写了首《眼泪知道》，却被他反问眼泪知道什么，然后退回来了，又给阿妹写了首《双节棍》，还是被退回来了。” 听到吴综宪说这个，陆恒有些无语，他本来是想问有什么作品，然后顺势提出听一听的要求，谁想到他会说这个。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本来有些拘束的周杰轮，失落又尴尬的低下头。 陆恒心道怪不得都说这家伙大嘴巴，当年周侯恋也是他爆出来的，再加上因为赔了钱，把音乐工作室打包卖掉，让当初多少人高薪挖他都没走的周杰轮非常失望。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三次婚礼都没邀请他，让他气得骂周杰轮忘恩负义。 于是陆恒赶紧道：“能被宪哥看好的人才，应该不是写的不行，可能只是风格不适合吧。” 听到陆恒竟然帮自己说话，周杰轮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了看他。 他认识陆恒，毕竟现在唱片市场开始走下坡路，而陆恒在丰华的推广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卖出十几万张，再加上盗版，陆恒在宝岛这边名气已经不低了。 吴综宪也没想到陆恒会这么说，笑道：“哈哈，这倒也是，那首《双节棍》的确不是阿妹的风格。” 陆恒趁机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作品？” “怎么，你有兴趣？”吴综宪神色一动。 陆恒点了点头，他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周杰轮手里究竟有哪些存货。 万一他不愿意被签，陆恒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但也要防止撞车。 吴综宪立刻对周杰轮道：“还愣着干什么，给陆先生看一看，如果被他相中选进新专辑，对你也是很好的事情。” “哦。”周杰轮答应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一张盘道：“只有这首歌做了小样，其他还都是曲谱。” 陆恒让他放进去打开，一听就明白了，这正是那首《可爱女人》的小样。 暂时没还有词，只是电子琴旋律，直到后来被管理工作室的杨俊荣听到，开始让他出专辑。而这首歌，就是徐若萱后来填的词。 陆恒随后接过一沓曲谱，翻了翻后，心下了然，基本就是第一张《jay》和第二张《范特西》的部分歌曲，只有诸如《眼泪知道》、《双节棍》这些歌有词。 正在琢磨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胡子进来，突然看到陆恒他们，愣了愣道：“有客人啊——咦，陆恒！” 第54章 初见邱舒贞 进来的人自然就是方纹山了，他当初跟周杰轮前后脚被签约进来。 周杰轮出道前的那些坎坷，在方纹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比周杰轮大整整十岁的他今年都三十了，却依然是个小喽啰。 而在这之前，他只有私立职高的学历，在社会上翻滚了十来年，什么发小广告、服务员、业务员、高尔夫球童、维修工、送货司机、安装工……除了沾一身泥，一无所成。 来岛北市后，朝各大公司寄自己的词，基本杳无音信……只有一个人回电话了。 来到吴综宪的工作室，按说他跟周杰轮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但并不是。吴综宪问他周杰轮写的歌怎么样，他说一般般，但恰好……周杰轮听到了。 那场面……啧啧。 跟周杰轮一样，方纹山也认出了现在各大排行榜飞速蹿升的陆恒。 流行的曲风和潮流的编曲，有故事的歌词，都出自一人之手，还长得这么帅，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方纹山比较关注词曲这些。 在吴综宪的工作室待了两个多小时，陆恒主要跟周杰轮和方纹山聊了聊，中间陆恒隐晦的询问想不想跟自己签约，可以帮他发专辑，还能拓展内地市场。 吴综宪倒是有点意外，但周杰轮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见周杰轮摇头，方纹山也跟着摇头。 陆恒倒也没失望，后来周杰轮第一张专辑《jay》卖了三十多万张，在宝岛火了，无数公司出高薪想挖他都没挖走，更不用说现在了。 直到02年，吴综宪做生意赔钱，把这家阿尔法音乐卖了，因为里面有周杰轮值钱，所以卖了3亿岛币，让吴综宪当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但知道后来发展的人，大概都会说：你高兴太早了。 不仅把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卖了，还是他俩交恶的开始。 五点多的时候，张晓燕过来，进门就连连说着抱歉。 晚上请陆恒和林伊轮吃了个饭后，张晓燕又去忙碌了。 不过走之前说，明天带他和林伊轮上节目，让吴综宪陪陪他俩，顺便也说说节目的情况，让陆恒他俩放开点。 这时候的宝岛综艺，跟各大秀场没什么区别，综艺双污说的就是张非和费玉青兄弟俩。 陆恒心道，我还需要放开么，不收着点都不错了。 当然，考虑到十来年后的鬼畜，陆恒决定还是不能贡献表情包。 第二天吴综宪准备带陆恒他俩出去逛逛，给了几个选项，陆恒无所谓，让林伊轮选，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道： “要不去故宫逛逛吧。” 陆恒笑了笑，他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后世他家里藏品可不少，还专门出过一本《微·观故宫》的摄影集。 “也行，我也挺想去看看的。” 吴综宪也没太奇怪，还若有所指道：“你们内地的人过来，有不少还真是专门奔着故宫博物馆去的。” “那是，都是中华的瑰宝，可惜……”陆恒摇了摇头。 吴综宪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随后带着他俩出门，一起陪同的还有个女生，也是吴综宪签约的艺人，叫温澜。 这位现在还没有跟周杰轮开始，虽然他俩差不多时间签进来，但已经准备发专辑了，而且吴综宪马上要发的专辑里，还跟她合唱《屋顶》。 再加上性格因素，现在的她比沉闷的周杰轮活泼多了，尤其是看到陆恒后，径直扑过来要抱抱。 “最近我一直在循环听你的歌哎，特别喜欢。”温澜笑得很灿烂。 陆恒对她倒不是特别感冒，毕竟就颜值来说，不是他的菜。 在博物馆里逛到午饭时间，林伊轮和陆恒看得津津有味，吴综宪就有些疲累了，而温澜还好，因为一直能跟陆恒说话。 这期间，认出陆恒和吴综宪的人不少，不过还是老吴更多。求合影签名也耽误了一些时间。 出来吃午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吃完吴综宪开车带他们回电视台，先找个咖啡馆喝杯咖啡休息了一会儿，再才进去。 到了后台，张晓燕在忙碌的指挥，跟陆恒他俩打了个招呼后，又接着忙了，就像精力充沛，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种女强人，陆恒虽然不感冒，但也挺佩服的。 不过随即陆恒脸一转，看到几个熟悉的脸，不由有些惊喜！ 张国容、邱舒贞，还有周星弛、张柏之。 让陆恒惊喜的……还得是邱舒贞！ 随即陆恒上前，用粤语跟张国容打招呼： “哥哥好，我特别喜欢你的电影。” 正好检验一下粤语水平。 刚陆恒跟吴综宪一起进来的时候，张国容他们也注意到了，毕竟陆恒现在有了钱，在衣着上当然不会省，不会出现手捏几百万还穿得随意的被人看轻的戏码。 衣着身材加长相，走哪儿都发光。 所以张国容猜测陆恒应该也是艺人，客气笑道：“谢谢，你们也是来录节目的吗？” “是的。”说着，陆恒拿出一张专辑：“我是来宣传专辑的，请哥哥指点。” 说的时候，陆恒随手也给邱舒贞递了一份。 见一旁的张柏之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陆恒笑着也递过去一份，正要递给周星弛的时候，他摆了摆手：“不用。” 陆恒手一僵，有些尴尬，心道这么高冷吗？ 随即又听到周星弛说：“我昨天来的时候就买过一张，还不错。” 陆恒本来不太爽的情绪，就瞬间压了下去，笑道：“谢谢星哥支持。” 而本来还是因为陆恒的颜有些关注的邱舒贞和张柏之，此刻对陆恒这张专辑也有了兴趣。 张国容也笑道：“那我也得好好听听了。” 扫了专辑一眼，张国容愣道：“你就是内地……那个最近专辑卖了一百多万张的陆恒？” 听到这话，邱舒贞和张柏之都呆了呆，再次看向陆恒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人靠衣装只是外在，头衔和标签，能让人更深了解然后肃然起敬。 毕竟他们市场小，香江的白金唱片才五万张，所以一百多万，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之前以为陆恒是个帅哥小艺人，哪知道竟然是个大歌星。 “这么厉害呀~”邱舒贞红唇微张，惊讶的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陆恒用了这两年才出来的一个梗，让他们忍俊不禁。 周星弛倒有些讶异的看了看陆恒，一本正经的讲笑话，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陆恒对他没太多想法，来这里更多是想认识一下邱舒贞。 第55章 陆恒的“综艺天赋” 邱舒贞虽然是个花瓶，但也有那么多经典角色，宜古宜今。 其实，花瓶也只是这个年代的称呼，真比演技的话，二十年后某些炒上热搜的“演技炸裂”，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能哭出来特么都能叫演技炸裂！你这么喜欢炸，自己怎么不先炸为敬呢？ 聊了聊，陆恒才知道他们是来宣传电影的。 张国容第一次当导演的音乐电影《左右情缘》，周星弛自导自演的《喜剧之王》，而张柏之分别在两部电影里都是女一号。 陆恒哪怕是重生者，都有点酸了。只比自己大几个月，出道第一次拍戏就当女一号，而且还是两部！ 关键合作的……是现在华语影坛最顶尖的两位！ 这哪是老天爷喂饭，明明是老天爷把嘴掰开直接塞到胃里，简称胃饭！ 见陆恒震惊的眼神，张柏之颇为得意的微微扬起俏脸。 瓷娃娃一般的皮肤，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从哪个角度看都美。 长得好确实能当饭吃，陆大帅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道。 不过想到她以后的遭遇，陆恒又觉得老子怪不得能当老君，两千多年前的智慧还在闪闪发光，福祸之间，因果循环，做人还是要低调，比如相机……真不是个好东西。 而邱舒贞，则在张国容的电影里演女二，跟张柏之类似于二女争夫的戏码，所以叫左右情缘。 正因为两部里面都有张柏之，所以他们就一起来宣传了。 这时吴综宪拿来台本，分发给他们做准备。 看完后，他们对台本的时候，邱舒贞坐在旁边，淡淡的香味不时飘过来，让陆恒有些心猿意马。 曾经只能在电影上欣赏这位香江的花瓶，但现在，近距离的看似乎更漂亮，尤其让人念念不忘的烈焰红唇。 邱舒贞也注意到陆恒灼灼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睛，毫不害羞道：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啊。”陆恒也没有示弱。 邱舒贞笑了起来，展示出唇红齿白的诱惑，大波浪微微晃动，让陆恒脑海里浮起一个词：万人迷。 陈郝未来的那个称号，其实放在邱舒贞身上一样适用，甚至还不够，因为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全香江男人的欲望。 一旁的张国容觉得陆恒真性情，而另一旁的张柏之吃味了：“那我呢？” 陆恒笑道：“你要是不好看，两位巨星能找你演女一号？” 张柏之立刻满意的笑了起来，跟邱舒贞是不同风格，她的诱人之处，带着清纯的甜美。 这特么……30岁的御姐，18岁的校花，果然不好选。 周星弛有些讶异的看了陆恒一眼，心道这小子的反应机智，一点不像这个年龄人的青涩。 这时周杰轮和方纹山、温澜也过来了。 作为吴综宪的签约艺人，不能一直白养着，没歌发的时候，吴综宪就带着他们录节目，总归有些收入。 不过他们也不是主持人，有点类似郭德刚主持《今夜有戏》里面，在后面站着的岳云朋的角色，烘托气氛组。 而他们仨一进来，看到张国容和周星弛两人，都吓了一跳，虽然这段时间的兼职也见了不少明星，但这两种级别的还真是头一遭。 再转头一看，旁边还坐着个邱舒贞，周杰轮跟她对视一眼，立刻脸红挪开，无处安放的眼神低头望脚，而方纹山……只多坚持了一秒。 温澜倒没有去看美女，注意力全都被张国容吸引了，但当张国容朝她微笑点头时，一向落落大方的她也呆滞了一下，才傻傻点头回礼。 下午四点多，正式开录。 综艺节目方面，基本就是宝岛学日韩，内地又学宝岛，后来跳过宝岛也学日韩。 他们现在这档节目，就是张晓燕做的台视的《超级星期天》。 陆恒刚看台本，发现跟《快乐大本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比如第一个肢体传递语言，这在十来年后不少节目里还在用。 林伊轮虽然上过不少节目，但这种放得特别开的，荤素不忌的还真是头一遭，即使不紧张，但更多都是等吴综宪、曾宝怡两位主持人问他才吭声，不会主动找话题。 陆恒见这不行啊，正好周杰轮接了一句话，陆恒就指着他和林伊轮，对大家问道： “他俩名字都有轮，如果搞个组合，你们说叫什么好？” 虽然林伊轮之前只在内地发展，但也出道这么多年了，年年都上春晚。 他们虽然不认识都听说过，毕竟现在内地流行歌坛，林伊轮也是绕不开的名字，名声仅次于毛柠。 “双轮组？”张国容上综艺多了，还是很容易接话的。 而邱舒贞一撩头发，斟酌着道：“飞轮队？” 曾宝怡笑道：“还不如跟风小虎队，叫小轮队呢！” 众人大笑，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猜测，什么飞轮在天队，双涡轮组等等，充满这个时代的特色。 吴综宪拍了陆恒一下：“你一定早就想好了对不对，快说说你的答案啦！” 其他人也都充满期待的看向陆恒。 吸引了众人目光，成为焦点的陆恒笑道： “英语里双就是double，音译就是大波，大波轮！” “大、大波？哦~~” 吴综宪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指着陆恒，一边笑得挤眉弄眼的。 这时候港片盛行，里面这个词经常用，也同样充满这个时代的特色。 曾宝怡也反应过来，笑得直捂嘴。 被他们这么隐晦又眉飞色舞的笑容提醒，其他人都乐了，而周杰轮脸红得直接背过身去，林伊轮则朝陆恒踹脚： “去你的！” 台上笑闹成一片，台下也跟着起哄。 吴综宪觉得可以趁热打铁，他问林伊轮：“阿轮觉得怎么样？” 之前吴综宪就教过他放开，刚刚林伊轮也看到了陆恒的“示范”，豁出去了，笑道：“我可没有那东西。” 在众人的笑声中，吴综宪又转问周杰轮，他不好意思，吴综宪作势踹他屁股，他才连忙道： “伊轮哥在内地可是大歌星，我怎么够格。” “不对不对！”陆恒立刻接腔，指着吴综宪道： “宪哥之前跑龙套，在节目里被踹屁股的时候，他想过自己会红吗？” 听到陆恒顺势接腔，还用上了刚刚吴综宪的动作，众人大乐。 陆恒朝周星弛问道：“星哥，我记得粤语里有个俗语，叫咸鱼翻身吧？” 周星弛愣了一下，他刚刚在台上比林伊轮还端庄，此刻被问到头上，点头道：“有的。” 陆恒朝周杰轮道：“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周杰轮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曾经的梦想，心里某种火焰像是被点着了。而一旁的周星弛则若有所思。他用到这句话，还是几年后的《功夫足球》。 在这个时候，陆恒把林伊轮的上半身往中间挤了挤： “再说了，梦想就像沟，挤挤……总会有的！” “哈哈哈哈！”吴综宪拍腿狂笑：“说得好！” 台上一众嘉宾也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台下观众一边笑，手里的小巴掌小哨子响成一团，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不仅是吴综宪，台下监制的张晓燕也对陆恒刮目相看。 这小子哪还用提前交代放开，特么不用放都开了！ 第56章 哥哥，我也要！ 今天的节目，有陆恒的加入，甚至比他们更有内涵的一些段子，让台上台下比以往的笑声更多。 陆恒的来源，除了费玉清的，其他大部分都是脱口秀里面的。 比如刚刚那个关于梦想的话题后，陆恒就接了一句： “早上的时候，都是雄心壮志：别碰我，我要去干翻这个世界！到了晚上的时候，往床上一躺：快来安慰我，我被这个世界干得服服帖帖。” 过后说到《喜剧之王》里面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陆恒问道：“星哥，无实物表演你会吗？” 周星弛这时候也被陆恒之前的表现带起了兴趣，笑道：“当然啦。” 陆恒道：“其实这根本不需要演，大家都会，就像我刚刚看到宪哥在后台转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像是很忙碌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真的只是在转圈，但燕姐一看：吴综宪真不错，月底得加奖金。这就是无实物表演。” 陆恒这番话从提起吴综宪，大家就开始笑，到最后加奖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落到无实物表演上面，邱舒贞和张柏之已经笑得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了。 吴综宪不仅不生气，还跟着朝台下喊道：“燕姐，别忘了奖金啊，我腿都跑酸了。” “哈哈哈哈！”又是一片哄笑，就连周星弛嘴角也咧起了弧度。 张国容和周星弛的电影宣传完了后，就是陆恒和林伊轮的专辑。 林伊轮唱了那首《向快乐出发》，动感的节奏和他的舞，让人们都嗨了起来。 而后，轮到陆恒，舞台一侧的钢琴已经准备好，陆恒走过去，谈了那首《唯一》。 清新的歌词，动听的旋律，又让演播厅里安静下来，只有陆恒深情的演唱，别说张柏之这样一个小女生，连邱舒贞美眸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恒。 端坐在钢琴前，坐姿笔直的沉浸在弹唱中，一束追光打在他身上，优雅而动心。 陆恒演唱结束后，台下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吴综宪笑道：“好了，节目虽然开心，但总有散场的时候，节目最后，我们一人说一句话吧。” 张国容、周星弛他们一个个的来。 吴综宪特意把陆恒留到最后一个，在大家都说完后，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陆恒，陆恒清了清嗓子，手一挥： “好，感谢大家，我们今天的节目结束了，谢谢陆恒和他的朋友们，散会！” 就连吴综宪都一懵：“啊？这是我的词！” 陆恒那个引子一起，被吴综宪一托，笑果就出来了，众人乐了。 散会并不是内地的专利，甚至经常被内涵的文山会海，其实在宝岛，乃至在其他地区都太常见了。 一个有名的段子，华夏基建搞一座桥，从起意到完工，说不定一两年就结束了，而在瑛国：两年后，第22场建设听证会召开…… 这一场哄笑后，大家以为陆恒没话了，节目也结束，都准备起身的时候，陆恒叫道： “等等，别走啊，刚开玩笑的，我的话还没说呢。” 站到舞台中间，陆恒大声道：“世上无难事——” 在陆恒停顿，并把话筒对准台下的时候，观众们下意识的都配合接腔：“只要有心人！” 但在他们说完后，陆恒摇头：“不不不！” 顿了顿，陆恒一本正经的道：“只要肯放弃！” “哈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笑声中，陆恒也笑了起来：“祝大家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谢谢！” 吴综宪也接腔说了结束语，今天的节目录制就正式结束了。 每一次到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蜂拥上台，找自己喜欢的明星合影或者签名。 要是在过去，绝大部分观众肯定直奔张国容或者周星弛，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去陆恒那里的人竟然最多！ 看到这一幕，张晓燕和吴综宪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小子，厉害！ 张国容和周星弛对此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本身他俩也通过这场节目被逗笑了好多次，喜欢还来不及，而且又是一个后辈，自然不会多想。 结束了录制，张晓燕请他们吃饭。 张国容坐在陆恒身边，对他道：“刚听你节目上说，准备要发一张粤语唱片？” “对啊。”陆恒笑道：“到时候还麻烦哥哥帮忙。” “小事一桩。”张国容道：“你的粤语说的不错，一点外地腔调都听不出来。” 陆恒自然把之前准备的理由编了一下，张国容点了点头： “语言方面你太有天赋了，像我学国语都用了好久，现在也没有那么标准。” 陆恒心道你要是以后听到“渣渣辉”语录，估计还会有点骄傲。 随后张国容道：“刚听了你那首《唯一》，真的特别不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这个电影创作一首宣传曲？价钱的事情好商量，而且我不要版权。” 陆恒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随后道：“没问题。” 他已经想到哪首歌了，就是梁永琪那首《向左走向右走》。 这是03年根据几米的漫画《向左走，向右走》拍的电影里的插曲，正好契合张国容这部《左右情缘》。 虽然两个电影讲的不是一样的事情，其实也是跟选择有关。歌词也没有完全贴合那部电影，其中类似“是因为我寂寞你才出现，还是你的存在让我自怜”这样的词，用到张国容这部电影，也同样恰当。 在电影里，邱舒贞是张国容的女友，谈了一个跟发国有关的艺术合作，但邱舒贞忙碌去不了，张国容自告奋勇过去，邱舒贞的表妹张柏之在那边独居，正好帮忙，开始她对这个表姐夫不屑一顾，但慢慢被他吸引了。 听到陆恒立刻答应，而且还有想法了，张国容喜不自禁。 而这个时候，陆恒扫过一旁的邱舒贞，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专辑里面，既然已经发了三首国粤双语的歌曲，为什么不再搞一首呢？ 而且也是王立宏的合唱歌曲，同样有国粤双语两个版本。 最关键的是，那首歌的女声版是一个屁股有点歪的女人，当初就凭这首歌成名，自己把这首歌薅了，她的名气至少跌掉大半！ 而且……那首歌也同样跟张国容这部剧情可以贴合。 因为就叫《好心分手》，正好陆恒可以拉着邱舒贞这个“失意人”唱。 听到陆恒还有这个想法，张国容自然非常欢迎，邱舒贞意外之余，也惊喜不已。倒是张柏之又开始吃味了，摇晃着陆恒的手： “哥哥，我也要我也要~~” 第57章 推翻的专辑 张柏之这句话，成功的让陆恒想歪了。 转头看向她，黑长直的柔顺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温润的双唇还带着些微光泽，充满期待的看着陆恒。 撒娇女人确实好命，不服不行，何况还是颜值巅峰的粉之。别说陆恒手里有货，就算没货也想争取一下。 但要是换个性别撒娇……你离我远点！ 这时林伊轮转头看过来，大概是想到上次自己也是这么找陆恒要歌，忽然就咧嘴笑了。 陆恒瞬间有点上头。 他很想跟这家伙说，特么上次答应你可不是因为你软绵绵的问“哥你还有歌吗”，而是我投桃报李。 但转念一想，还不如不解释。 陆恒看了看邱舒贞，又看了看张柏之，脑海中回荡的是鱼和熊掌的名言。 正想矜持一下，就听到张国容对张柏之道： “写歌不是做饭，菜配好了就可以炒，是需要灵感的，你不要给恒仔压力。” 陆恒：“？？？” 我还没矜持，你就帮我给推了？ 张国容的话让张柏之俏脸一垮，连忙像小猫作揖似的讨好弯爪，让张国容不觉莞尔，转头对陆恒笑道： “你要是有灵感就试试，没有就算了，总之你量力而行啦，到时候一起算。” 见张国容也帮自己说话，张柏之立马感激道： “谢谢哥哥。” 说完又睁着大眼睛，带着祈求之色，期待的看着陆恒。 陆恒没立即答应，道： “我先回去想想吧，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说完陆恒笑道：“现在把我给拆了也出不来三首歌。” 张国容笑了起来，张柏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陆恒看清楚了，粉红的。 这一刻，陆恒没来由的想起上次姚之花约吃饭，那时候陆恒挺讨厌的。 但现在面对张柏之同样的请求，而且相较而言这个难度更大，自己却没有什么反感。 陆恒明白了：我讨厌的是这种行为吗？不，只是单纯看脸啊！ 当然也有前世的印象，那个门并不是张柏之的错，但姚之花的脏水却是她一手造成的。 虽然陆恒没有直接答应，但张柏之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没有再多说，甜甜的笑道：“谢谢哥哥。” 陆恒纠正道：“你比我大啊姐姐。” 张柏之愣了愣，在陆恒报出生日后，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可为什么我感觉你就像大哥哥一样？” 张国容也点头道：“恒仔确实少年老成，不过我不是说相貌，是讲话做事风格。” 周星弛也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恒仔很老练的。” 说完他又朝陆恒挑了挑眉毛：“恒仔，要不要帮我也——” “没有，一滴都没有了！”陆恒赶紧伸手。 人家美女撒娇，你来凑什么热闹！ 再说当年欠你的电影票我都还了，加上请人看的，还几十来张了都！ 陆恒的反应，让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都知道周星弛是开玩笑，他的电影已经上映了，哪还需要这些。而且全片都是霓虹国的一位音乐人操刀，填上粤语词后，交由女二号莫文尉演唱。 而张国容则是第一次当导演，没有周星弛那样的底气，还没上映就提前跑出来宣传。 宝岛是香江电影的大票仓，他们要把主要城市跑一圈，需要待一段时间。 第二天，陆恒就拿着写好的《向左走向右走》给张国容，国语粤语各一个版本，粤语版在前世叫《两个人的幸运》，不过陆恒为了契合也用了同一个名字。 前世张静轩也唱过，不过男声版降k了，陆恒用的就是这个，给张国容唱了一遍。 张国容听后非常满意，然后邀请陆恒跟他一起合唱，陆恒本来就是这么期望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唱给他听。 有跟他合唱的机会，陆恒自然不会错过，毕竟他在香江乃至整个东亚都是顶流。 虽然邱舒贞没有看到陆恒答应的歌略微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写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倒也没问，张柏之就更不好意思问了。 随后张国容他们去其他城市宣传，这时丰华唱片的彭国华回来了，陆恒在他公司开始录制这张国粤双语的新专辑。 之前已经选定陈易迅的那三首歌，两个版本加起来六首，又准备选其他六首普通的凑成专辑。 但现在有了这些歌，陆恒就准备把那六首摒弃掉。 《向左走向右走》和《好心分手》国粤双语就四首了，而答应张柏之的，陆恒选择了李科勤和容组儿的《合久必婚》。 除了这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首歌的词是另一个有才无德的家伙写的，反正陆恒就是薅呗。 不过唯一一点，这首歌没有国语版本，陆恒于是找方纹山填词，他非常兴奋，而周杰轮则羡慕不已。 陆恒这些歌他都看了，从谱曲到编曲再到词，他都很认可，也对陆恒更佩服了。 宝岛和香江娱乐圈交流频繁，对于陆恒会写粤语歌，他们并没有太过奇怪，毕竟说话都那么溜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恒就在丰华的录音棚录歌，而彭国华则安排人带着林伊轮去宣传他的专辑。 彭国华则亲自盯着陆恒新专辑的录制：“按我这些年的经验判断，这张专辑有爆的可能。” 陆恒知道这些都是好歌，但会不会爆他还真没底，有彭国华这句话，他更有信心了。 而林伊轮那边，比起陆恒的《唯一》，他的《向快乐出发》销量就差了很多，即使有丰华营销。 几天后，在方纹山把《合久必婚》的国语词写好时，林伊轮销量才勉强突破三万张。 但终归还是赚钱的，毕竟宝岛这边物价比内地高，专辑定价也高出一大截。 而陆恒的专辑，销量已经是他的十倍还多了。 除了口碑扩散外，就是那一期《超级星期天》的播出，这可是收视常年保持前三的节目，自然让陆恒备受瞩目。 他在节目里弹钢琴的优雅的姿态，让无数青、少年男女迷住了。 方纹山的词写的非常不错，超出了陆恒的期望，本来还觉得他现在没到巅峰状态不一定写的多好，但却丝毫不逊色于粤语版的词。 不过一想他已经在吴综宪这里历练了一年多，而且已经给吴综宪和温澜的专辑在写词，还给节目写台本，陆恒又不奇怪了。 张国容回来后，两人就把那首《向左走向右走》的国粤两个版本都录制了。 这个时候，陆恒也把《好心分手》拿给邱舒贞，她听完陆恒唱的，喜得眉眼都弯了，连声说“好听好听”。 张柏羡慕的眼睛都红了，终于忍不住问道：“那首歌你有灵感了吗？” “总得一个个来吧，乖，你先跟哥哥和星哥接着去宣传，我跟贞姐把这首歌录完，等你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就写好了。” “真的吗？”张柏之又转忧为喜，直接抓住了陆恒的手。 第58章 天后加盟 今天张柏之他们去小雄市宣传了，留下邱舒贞跟陆恒在这儿录歌。 之前陆恒就是美女滤镜，想着找她唱，记忆里也有她曾经在tvb登台的印象，但开始录之后，陆恒才发现，这姐姐实力……大概也就比k歌房强那么点？ 难怪那个年代都发专辑，她还没有一张，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首《好心分手》也不算多复杂，难度不大，在陆恒和彭国华教她一些技巧后，慢慢也能跟上陆恒的节奏，至少不拖后腿。 反正这是给张国容电影的宣传曲，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放碟，也还好。 前不久张国容从滚石结束合约，换了新东家环球，而这部音乐电影，就是环球送的见面礼。 而且环球还拉上tvb，一起出资拿资源。 资金充足，而且推广资源也多，陆恒没理由不抓住，顺势给这张新专辑开路。 录歌的时候，邱舒贞也有些小女儿态，尤其是每次出错的时候，让陆恒哭笑不得，最终又继续重录。 折腾了两天终于录完，陆恒如释重负，邱舒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脸。 陆恒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不时把邱舒贞逗得哈哈大笑，让邱舒贞忍不住对陆恒动手动脚的。 朝夕相处打情骂俏的，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晚上在酒店，说起白天的糗事，邱舒贞羞得直拿枕头捂脸。 酒店旁边没有河，但窗外就是一个大型喷泉，水声不比乌镇的小河低，一直持续到沉沉睡去。 早上的时候，陆恒又被手机吵醒，一接通发现是李晓冉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一段时间没见，她自然思念不已，要不是陆恒在宝岛，她就直接飞过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还得去一趟香江。” 前两天打电话，陆恒就跟她说过这件事，李晓冉闻言噘嘴道： “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昨晚上我醒了好几次。” “那回头我给你两张照片，你枕着照片睡。”陆恒笑道。 “你是曹操啊，还想让我望梅止渴，照片只能越望越渴。” “我倒是想当曹操，可年代不允许啊。”陆恒感叹道。 李晓冉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还以为单纯的曹操，笑道：“你总不会还有个争霸天下的心吧？” 陆恒笑了笑没多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掉。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邱舒贞就知道李晓冉的存在，倒也没奇怪。 在香江那个圈子浸透这么些年，她早就对这些看淡了。 “看来她是真渴了。”邱舒贞意有所指道。 陆恒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喝撑了是吧？” “哪有！”邱舒贞哼道。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喝吧！” “哎呀，都早上啦！” “没事，还不到七点。” …… 上午把录好的给彭国华听了一遍，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了旁边忐忑的邱舒贞一眼，最终给了一句“还行”的评价。 然后，他对陆恒问道：“国语版怎么办？” 邱舒贞的国语，实在一言难尽，比渣渣辉强的不多。 陆恒苦笑道：“只能再找个歌手了。” 彭国华把陆恒拉到一边，道：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实力和名气对你这张专辑都是助力，国语粤语她都精通。至于跟邱舒贞的这个版本，还有跟那个小姑娘合唱的歌，只用来宣传电影就行，放专辑上，还是有些……嗯，有些……” 后面的他没说，但陆恒明白了，不过他更好奇彭国华推荐的人，问道： “哪位天后？” 能让他推崇的，至少得这个级别。 “叶倩雯。” 陆恒一愣，果然是天后！ 宝岛人，却在香江通过粤语歌《祝福》走红，但真正让她大红大紫的，还是国语歌《潇洒走一回》，除了这首，另外一首《曾经心痛》陆恒也特别喜欢。 她的经典不少，而且后来嫁给有铜喉铁肺之称的林子详，两人有一首《选择》：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在后来ktv男女对唱歌曲里面也非常受欢迎。 “可她——” 陆恒刚想说她能请得动吗，随后一想，《潇洒走一回》不就是曾经彭国华的飞碟帮她出的专辑？ 而且创作人陈大力从飞碟走后，也跟着彭国华来了丰华，现在就在隔壁坐着。 彭国华不知道陆恒脑中所想，但听到陆恒开了个头，就知道他的意思，笑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啦，我们很熟的。” 陆恒没有多说，笑道：“有华哥这句话，那我就一点不担心了。” 即使到了彭国华的地位和资历，被陆恒捧一句，他也不禁有些得意，笑道： “有了倩雯加盟，还有你跟阿容的那首歌，你这张专辑爆的概率不说百分百，至少也九十九了。” 说着，彭国华脸上浮起追忆之色：“我忽然又有种当年做小宝那张《大海》和阿妹《姐妹》专辑时候的干劲了，说起来……唉，小宝都走一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小宝是张雨生的别名，跟他相熟的人都这么称呼他，22岁出道即巅峰，人们觉得他过后肯定很难超越自己，但没想到后来一张比一张猛。 林子详是香江的铁肺，那他就是宝岛的铁肺，原本未来无限，但97年冬天的一场车祸，让他生命最终定格在31岁，徒弟张慧妹在葬礼上哭到昏厥。 陆恒此时也有些唏嘘。 又过了一天，张国容他们回来了，陆恒把那首《合久必婚》拿出来。 张柏之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不过看到张国容接过曲谱，她倒也不敢放肆，等张国容看完后才接过去。 其实她也就是看个热闹，只能看看歌词。曲谱上的那些音符认识她，她一个都不认识。 “你真是太厉害了，香江乐坛黄金时代，像你这个速度的不少，但有速度又出精品的，就很少了。”张国容由衷赞叹。 一旁的彭国华点了点头：“才一个多星期，就出了三首国粤双语版本，除了《合久必婚》国语版是小方写的，其他全都是陆恒自己操刀，在曾经飞碟鼎盛时期，也很罕见。” “两位哥哥过奖了。”陆恒笑道。 随后就是跟张柏之试录，她的音色和乐感，比邱舒贞又强了一些，不过依然有限。 彭国华随后跟张国容说起请叶倩雯代替她俩录制专辑这件事，张国容笑道： “没关系，而且我倒是觉得将来去香江发行的话，我们公司可以代理，而且公司应该非常乐意。” 彭国华点了点头：“环球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且我记得，倩雯的老公阿祥也在环球吧？” “对，祥哥是我们公司的招牌。”张国容笑道。 “你俩都是招牌。”彭国华纠正道。 彭国华这边联系的叶倩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表示这两天就过来，而张国容跟环球说了后，也非常感兴趣，一个副总准备跟叶倩雯一起过来。 这件事谈妥，陆恒的心也完全收回肚子，感叹确实有人好办事。 第59章 有漂亮女生找你 “总之，以后到香江不要这么对我了。” “为什么？” “我怕一不小心爱上你，说不定就会跟那个小姑娘去抢了。” “其实没必要，孤独而雄壮的狮子，是不会被困在某一个母狮子身旁的。” “哈哈，你这是什么比喻……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浪子，所以我只享受当下。” “人生短短几十年，心态很重要，我也享受当下，乐在其中。” “啊！你往哪儿乐？” “乐此噗嗤啊~” …… 成熟的邱舒贞，就像陈虹一样，不粘人，虽然对十八的陆恒着迷，但也有自己的理智。 她挥一挥衣袖，出去宣传，不带走一丝精彩。 林伊轮也挥一挥衣袖，回了内地。 虽然这次在宝岛没有卖出太多，但他已经非常满足了，而且也积攒了一些人气，不再像之前那样走在街上没人认出来。 随后陆恒跟张柏之一起录那首《合久必婚》。 这一次陆恒决定远观就行了，知心的大姐姐没事，但她可不一定。就像邱舒贞说的，万一一不小心爱上了怎么办。 香江那边的狗仔，可比内地和宝岛段位高多了。 但自己保持距离，这小妞却时不时的往身边蹭，让陆恒也不由生出“男人太有魅力也不是一件好事”的感慨。 刚录完，叶倩雯和环球那边负责制作的副总就来了。 而且林子详也跟着，让陆恒心中嘀咕这大叔对老婆真是寸步不离啊。 对于环球竟然来了一位副总，陆恒倒也没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又没听到自己歌，能来纯粹是卖彭国华和张国容面子，再加上林子详夫妻俩的咖位。 否则仅仅一张专辑的行销，派个副总监都是高级别了。 这个叫罗振生的副总，一来就熟络的跟彭国华打招呼，更不用说叶倩雯夫妇两，直接跟彭国华拥抱，毕竟多年的老朋友了。 而正主陆恒，和现在的小透明张柏之，被华丽的忽略了。 张柏之虽然见到他们夫妻特别兴奋，但他们根本没朝自己这边看，也不由有些悻悻。 直到彭国华喊陆恒做介绍，他们才看过来。 “看来华哥没说错，的确是个靓仔。”叶倩雯笑道。 林子详则上下打量陆恒，问道：“听说你能写会唱，猴赛雷啊。” “林先生过奖了。”陆恒客气道。 林是47年的人，按岁数陆恒叫叔都行，但刚见面没那么熟，再说陆恒跟彭国华熟了之后喊华哥，而彭国华又叫他阿祥，叫叔的话也乱了。 环球的那个罗总点了点头：“单看形象的话，确实很靓。” 言外之意，并不清楚陆恒的歌是不是有那么精彩。 彭国华邀请他们入内后，把录制好的几首歌播放出来。 开始听《好心分手》和《向左走向右走》时，罗振生眼眸微亮，他能判断出是比较流行的歌，尤其是前者，朗朗上口。 听完后，林子详嘀咕了一句：“歌倒是不错，就是女声唱得差点意思。” 陆恒心道还好张国容带着邱舒贞离开了，要不然又得尴尬一会儿。 在播放跟张柏之唱的《合久必婚》时，叶倩雯似乎来了兴致，认真听着。 而张柏之则揪着衣角，双眼紧紧盯着他俩，这两位的歌她可以说是听着长大的，如雷贯耳。 刚刚林子详对邱舒贞的批评她也听到了，现在忽然注意到林子详又要张嘴，立马举手道： “林先生，这歌我跟陆恒唱的，我知道唱的不好。” 张柏之的“坦诚”，让他们哈哈大笑。 这三首放完后，见停了下来，罗振生诧异道： “就这些吗？” “哦不是。”彭国华起身又拿起一张碟，里面是陈易迅的几首歌： “这是陆恒来宝岛之前写的三首，每首分别国粤语两个版本。” 虽然刚刚他们已经听到了陆恒的粤语歌，但如果打分的话，大概能打七八分的样子。 所以这几首歌，他们心里猜测应该也差不多。 但当第一首《k歌之王》唱出来后，三人都愣了愣，态度开始改变了。 第二首《好久不见》，让林子详面露思索之色。 到了第三首《白玫瑰》，叶倩雯已经被打动了。 至于环球的副总罗振生，眼神亮得像是大圣要开始鉴妖了，激动的直搓手： “这张专辑猴赛雷啊，每一首都具有很强的传唱度，而且还不是那种口水歌，又有一定的深度，具备爆卖的趋势，很强。” 之前一直颇为挑剔的林子详忽然道：“其实这张专辑，完全可以拆成两张，放一张有些浪费了。” 华语乐坛从有专辑开始，每首歌都具有传唱度的专辑，可能也只有周杰轮那张《十一月的萧邦》了。 罗振生回过神来，也惊喜道：“对呀，这样就可以发行两张了。” 陆恒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能搭上张国容这位当红顶流的车，陆恒不能拆。 “不，就这样发，能一炮打响的话，就炸个最响的。”陆恒眼神很坚定。 见陆恒坚持，罗振生倒也没有强求，这样的宝贝他爱惜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违逆他的意思，这可是财神爷啊！ 罗振生已经想到了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剧本。 虽然他已经是副总，但上面还有总经理，总经理上面……还有董事会呢。 林子详也就是觉得有些浪费，陆恒自己的歌他都决定了，自然也不再多说，倒是叶倩雯好奇道： “需要我唱哪两首歌？” 陆恒道：“《红玫瑰》和《白玫瑰》。” 原本彭国华是想让她唱《好心分手》跟《合久必婚》，但陆恒后来想了想，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儿，还已婚，这两首歌自己跟她合唱还是不太合适。 不过既然邀请了，她的咖位自带流量，也有强大的号召力，干脆这两首玫瑰跟她合唱，倒是最恰当的。 好歌陆恒手里有一堆，他现在缺的就是人气和号召力。 而《好心分手》这两首歌，陆恒想到了张慧妹，现在她还没到天后的级别，但已经有百万销量的唱片，到现在发了四张唱片张张爆卖，在港台都有很高的人气，而且粤语歌她同样能驾驭，年龄跟陆恒差的不大。 彭国华自然非常高兴，因为张慧妹现在就在他旗下。 陆恒想到自己这张专辑里面，有两位天后，和一位堪比天王的张国容合唱，心情就有些激动，放前世他哪敢去想。 傍晚的时候，张国容他们回来了，跟他们相聚，自然又是不醉不归。 吃饭间隙，张国容上完厕所回来，对陆恒道： “恒仔，外面有个漂亮的女生找你。” 陆恒愣了一下，他以为是李晓冉过来了，正好邱舒贞也投来目光，陆恒笑了笑赶紧出去。 但在外面找了一圈，陆恒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有些无语的回来，就看到他们哈哈大笑，张国容站起来跟陆恒抱了抱，然后递给他一个盒子： “没生气吧？愚人节快乐，送你个礼物，祝你新专辑大卖！” 陆恒接过盒子，发现是一块手表，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去看，因为脑子里都是愚人节这三个字。 第60章 专辑发售，宝岛登顶！ 陆恒内心比较丰富，也可能受母亲影响，心思细腻。 所以当初在父亲走后，他总觉得世间美好唯健康和团圆不可辜负，所以越发注重亲情。 重生回来，春风得意马蹄疾，虽然陆恒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飘，但其实从回来到现在，他每天都在开心中度过。 即使这次遇到张国容，陆恒也没去多想他前世的离开，或者说不愿意去想。 前世的那个愚人节，陆恒已经在京城开始演小配角了，偶然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个消息，心里的感触并不深。 那个时候，他对张国容的印象，在电影里，在歌曲上。 但现在，他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如果跟自己没关系，陆恒也不会去多想，但他主动提出跟陆恒合唱，还找来环球帮忙发行，甚至表示到时候去香江宣传时会陪着他，让陆恒感动。 而这次，他不过是去宣传电影，想到自己没有手表，就特意买了一块。 怪不得被人称作哥哥，确实像大哥一样，就像之前遇到的付彪，还有因为救人而牺牲的父亲。 陆恒很纳闷，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他不是胸怀天下的大善人，自然做不到兼济天下，但如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都无动于衷，陆恒觉得那是冷血。 哥哥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像付彪那样的病可以提醒去医院提前检查，也不像父亲那样是因为意外，陆恒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恒心道。 对张国容表示感谢后，陆恒再次跟他们坐到桌上，晚上陆恒没喝醉，但也不想碰邱舒贞了。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想家了？”陆恒编了个理由。 邱舒贞这才想起陆恒才十八岁，不由温柔的把他脑袋抱在怀里，垫在软软的上面，轻轻的揉着。 “好受点没有？” “挺舒服的。” 没多久，传来陆恒的呼噜声。 邱舒贞笑了笑，把陆恒放下去盖好被子，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离开了。 一周后，集结了陆恒、张国容、叶倩雯和张慧妹的这张专辑，不仅全部录制完成，还拍了mv。 对于这个速度，陆恒只想说声，流弊！ 不过累是真的累，连轴转的效率，谁试谁知道。 然后就开始宝岛和香江分别灌录，依然是磁带加碟片模式。 不仅如此，内地也让人专门带给林伊轮，去制作内地版本。 宝岛和香江有着比内地更快的流水线，生产速度飞快，当天就生产，第二天就开始铺货。毕竟宝岛地方小，岛北到小雄市，也不过三百多公里。 所以第三天，在彭国华的亲自策划下，陆恒开始了宝岛主要城市的宣传。 周星弛这边的宣传结束已经回去了，张柏之倒是没走，她有点舍不得陆恒，就说也要跟着宣传。 张柏之没走，邱舒贞更不可能走了。 叶倩雯和林子详现在是半退休状态，这次除了录歌，权当是来旅游的，所以在张国容的邀请下，一起陪着陆恒去宣传。 这人情可够大的，让陆恒对张国容更感激了。 一星期后，在宝岛的销量已经突破了五十万张！ 这个数据并不夸张，三年前张慧妹作为一个新人，发行首张专辑《姐妹》，背后同样是丰华，有张雨生跟着宣传，一个星期就卖出三十万张。 她那张专辑里，除了主打歌《姐妹》外，就属《解脱》和《原来你什么都不要》比较流行了。 而陆恒这张专辑，都是曾经验证过的首首精品，张国容加上叶倩雯夫妇，张慧妹也拉了进来，4位巨星的号召力，大小通杀！ 陆恒上张专辑在宝岛销量已经六十多万了，热度依然高涨，陆恒自身的名气也不容小觑。 “一星期五十万张！再次刷新了阿妹的三十万，和小齐的四十万张记录！” 这一战绩，让整个宝岛娱乐圈为之侧目，所有要发专辑的艺人都避让不及，不仅仅是陶吉吉这样的新生代歌手，就连滚石的任贤奇准备发的《认真精选辑》都推迟，暂避锋芒。 宝岛娱乐圈的头条，和各大排行榜，陆恒强势登顶！ …… 香江那边也同步发售，不过只是环球做的宣传，陆恒他们还没过去，销量只有宝岛的十分之一，但宝岛这边的新闻已经传回来了，带动了一波销售。 岛北市一处酒店里。 李安放下手中的报纸，上面头版就是陆恒的大附照片，让他看得有点烦闷，于是打开电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画面中，陆恒和叶倩雯在台上对唱，台下粉丝兴奋失常，一静一动的鲜明对比，就是陆恒的淡定，和整个宝岛市场的疯狂！ 虽然李安想关掉电视，但他挺喜欢叶倩雯的歌，而这首歌又特别抓耳，让他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这一听，就连听了几首歌。 “难怪那么大的脾气，原来是恃才傲物~” 听完后，李安心想着。 他却没想过，如果不是一开始他抱着先入为主的念头，认为是陆恒缠着郎雄找他要角色，生气的指责陆恒，陆恒又怎么会反唇相讥。 但人就是这样，与人发生冲突时，总在想别人的不对，能扪心自问的少之又少。 正好这时候香江那边打电话过来。 “安仔，发仔和琼妹，还有震仔已经聚齐了，你今天能来香江吗？” “票已经买了，下午的飞机就过去。” “行，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麻烦啦强哥。” “就这样说定了。” 而另一边，陆恒他们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香江开启新一轮的宣传，张国容和环球已经把陆恒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的。 岛北机场。 伊能婧和刘若瑛走下了飞机，都有些雀跃。 “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啦。”伊能婧开心道。 刘若瑛揉了揉太阳穴，羡慕道：“我回来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到了外面，当她们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和举着的陆恒海报，两女和她们的助理的愣了。 伊能婧和刘若瑛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伊能婧更是夸张叫道：“天哪，陆恒什么时候在我们宝岛这么红了？” 第61章 太冲了！ 什么泄露明星行程，机场蹲守，粉丝要死要活哭喊……这些内地多年后的骚操作，香江和宝岛现在正玩的溜。 不过，内地现在虽然没他们花样多，但真疯起来又把他们全都镇压了下去——比如刘天王某位粉丝。 人越空虚无聊，越需要精神寄托。影视剧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大房太太，最喜欢进佛堂——不干活，官人也不理她，孩子又大了，也就佛堂里面神仙多，热闹又暖和。 而现在，诸天神佛被镇压了大半，新时期的明星，就是大众的精神食粮。 人们不再满足电视形象，而是想了解真实的他们，所以现在的明星资料卡很流行，除了中英文姓名，喜欢\/讨厌的颜色、动物、食物，男明星喜欢的类型，女明星的身高三围，一应俱全。 之前任贤奇有个疯狂粉丝，在手臂上刻他名字，用纸印下来成了血色反字让他签名，把他吓得够呛。 李安先来的机场。 看到陆恒这一大群“私生饭”，李安已经有些面无表情了。 实在是……电视报纸也就算了，公交车上有陆恒的大幅喷绘，街边在放他的歌，坐在出租车上，电台里也是他的采访，进了机场，广播里也在放他的歌。 他感觉到了被陆恒包围的窒息。 如果没有之前那件事，李安也不会在意，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但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这时候的李安在宝岛有名气，但远没有明星出名，不过也被几个人认出来了，找他要签名。 正签着呢，李安就听到到那边“嗡”的一下，像是蜜蜂窝被戳了！ 抬起头，李安就瞠目结舌的看到，刚刚还特别有秩序的那群人，像超市做活动开门后的场面，争前恐后奋勇争先！ 不用想也能猜到，应该是陆恒来了。 李安赶紧签完名匆匆进去。 如果李安心中有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排行榜，现在陆恒肯定能登顶。 而在另一边，伊能婧和刘若瑛也没走，她们是真的好奇。 反正暂时没什么事，就想等着看看，然后……就看到了这疯狂的一幕。 “我们去他内地了，他什么时候把我们老巢给端了？”伊能婧懵懵的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其实他们已经问过那些人，知道陆恒不仅上一张专辑大卖，现在新专辑卖得更火，一个王四个二，神仙牌。 明星无非两种，颜值和才华，而陆恒都占全了，在这个偶像市场野蛮生长的时代，陆恒所向披靡。 但对于伊能婧她俩来说，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一个多月前我们还差不多，结果一转眼你不仅飞起来了，还加了四个涡轮！ 本来两人还想打招呼的，但看到这阵仗，羡慕嫉妒恨的溜了。 伊能婧以前也是飞碟的老人，彭国华出来创建丰华后，她跟张雨生他们一起也来了。不过现在她签的是唱片约，不发唱片的时候也不会联系。要还是经纪约，可能早就知道了。 后来在机场的工作人员出动下，陆恒他们才脱围。 这一次经历，陆恒算是开了眼，以前哪享受过这待遇，甚至屁股都不知道被谁掐了一把，现在还疼着！ 上飞机后，听陆恒说起这事，他们都乐了。 李安本来在头等舱，但不想尴尬的他，只好找人去换了经济舱。 但李安并不知道，被换的这个姑娘，见到陆恒和张国容他们这一大票明星，兴奋的立马把他卖了：“我这座位还是李安换的呢，我认识他，一个挺有实力的导演。” 对于张国容他们的诧异神色，陆恒摸了摸手上的手表，心道这老头这么大的气性么？ 这姑娘当然不清楚为什么，张国容他们只能把困惑装在肚子里，也不好去问。 飞机降落在香江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这时候才是不夜城最有魅力的时间。 出了机场，第一个下马威就是一片闪光灯，快闪瞎陆恒的钛合金狗眼！ 等反应过来，一堆话筒就杵到面前，不过跟在宝岛不一样，绝大多数都是朝着张国容和叶倩雯两口子。 一个个带着坑的问题抛出来，张国容他们笑容满面的回应，游刃有余。 陆恒在一旁没怎么吭声。 现在的张国容还没过43岁的生日，正好跟陆恒回来前年龄相当，但论经历和见识，陆恒拍马都赶不上。 也有记者注意到陆恒，问道：“这个靓仔好像有点眼熟啊？” 原本在侧边后面的陆恒，就被众人注意到了，有人认出陆恒：“这就是最近在宝岛炙手可热的陆恒！” “咔咔咔！” 这些记者不管认不认识，先举起相机拍一通再说！ 陆恒：“……” 见被人认出来了，张国容倒是挺高兴的，介绍道： “对，就是陆恒，是我很好的弟弟，在他新发的专辑里面，有我跟阿雯，和宝岛阿妹的歌，现在大家已经可以在各大音像店看到了，专辑叫做《k歌之王》，非常好听。” 有记者立刻奚落：“是不是真的呀，一个新人，上来就叫王，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陆恒眼角微跳，心道怪不得当年那么多香江艺人想揍他们，果然不是一般的毒舌。 不过陆恒很快就消化掉，淡淡笑道：“是不是自吹自擂，听一听咯。” 虽然陆恒说的轻飘飘的，但没有反驳那个记者的话，就说明他是认可的。 这让那些记者都眼睛一亮，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追问： “你觉得你这张专辑，能打过锋仔的新专辑吗？” 陆恒耸了耸肩：“那得看大家啊，我说了不算的。” …… 后面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被陆恒一一挡了回去，虽然没有张国容他们那么驾轻就熟，但也没出什么纰漏让这些狗仔找到缝。 这些娱记都有内线，知道哪些大明星会出现，所以问不出东西后，就撤退了。 到了停车场，一个身影让张国容他们停下脚步，笑着上前打招呼： “江总。” “哈哈，阿容，好久不见。” 这正是之前跟李安打电话，他嘴里的强哥，安乐影业的江至强。《卧虎藏龙》就是他投资的，也掌握着欧美电影和香江之间的发行渠道。 他们聊了一会儿，江至强就看向陆恒： “刚看到你们那边采访很热闹，这个靓仔小小年纪就能跟他们应付自如，不错，他就是最近在宝岛特别火的陆恒吧？” “对，就是他，没想到江总也关注。”张国容笑道。 正说着，李安走过来，看到他们竟然在一起，当即脸色僵了，缓了口气后，才硬着头皮走过去，嘴里还嘀咕着： “下次出门一定看黄历，太冲了！” 第62章 新的争锋 李安来到旁边后，笑着朝张国容他们打招呼： “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到。” 张国容虽然不知道李安为什么换座位，又为什么这么说，但感觉其中应该有原委，当做不知道的没提，转而笑道： “好久不见，我最近去宝岛做宣传，待了一段时间。” “哦，怪不得——” 张国容没提，但江至强忽然反应过来，诧异道： “你们难道不是坐一班飞机？” 李安笑容僵硬在脸上，叶倩雯恰到好处的补了一刀： “刚在飞机上，那个换座位的女孩说是你跟她换的，怎么回事李导？” 李安：“……” 陆恒看不下去了，平静道：“李导大概是不想看到我吧。”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过来。 叶倩雯在镁国待了多年，嘴比较快：“你俩之前一个在内地一个在宝岛，怎么会有过节？” 李安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张国容在他俩脸上转了一圈，猜测中间应该有什么事情，问道： “李导和陆恒，你们俩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怎么会？” 江至强更懵了，诧异道：“本来我还想把陆恒介绍给你，看看新电影里面有没有适合他的角色，这……” 陆恒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江总，幸好您现在才说，要是刚刚他来了你直接提出来，估计又得找我麻烦。” “啊？”江至强一脸惊讶。 “是这样的，之前我在内地拍……”陆恒把上次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看向李安： “如果李导还不相信，可以找郎叔确认一下，我陆恒，从头到尾有没有跟他提过一次？” 李安蹙眉道：“我承认一开始我失言了，可你最后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没有一点尊重，我好歹比你年长。” “李导。”陆恒望着他： “上次我就说过，尊重是建立在互相的基础上，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我解释你依然不信，嘴上说是指点，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教训，让我怎么尊重？” 见李安还想说什么，陆恒又道： “至于年长，或者说您在电影方面的成就，确实比我高出太多，但您马上要拍武侠片了，武侠是什么，为了正义不畏强权，不惧凶险，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还拍什么武侠片？就是恃强凌弱，颠倒黑白吗？” 陆恒这一番话，如当头棒喝，把李安砸得心中一震！ 讷讷无言之后，李安的脸也涨得通红。 上一次他不服气，这一次，他却无话可说。 讲道理，是他错在先；摆年长摆身份，陆恒一句恃强凌弱，就把他打了下来！ 气氛瞬间静悄悄的，连快言快语的叶倩雯，都吸了一口凉气。 至于邱舒贞和张柏之，更是紧张得一声不敢吭，手心都出汗了。 她们心里担心陆恒之余，又有些佩服他的勇气，毕竟面对的是李安。不过陆恒虽然“口出狂言”，但又有理有据，最后还拉上李安的电影，逻辑上无懈可击，太勇了！ 就连张国容，也为陆恒捏了一把汗。 毕竟现阶段的影视圈，李安地位颇高，而且他跟江至强关系匪浅，而江至强的人脉圈子又非常庞大。 所以在陆恒说完后，张国容赶紧道： “李导，陆恒年纪轻，被误会难免一时激愤，你当时肯定也不是有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李安苦笑一声，摆了摆手，看向陆恒： “你说的对。我终于明白，你上次的那句话不是一时气愤，而是真的有这个信心。不过也好，今天被你教育一番，我心服口服，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 说着，李安就要朝陆恒鞠躬。 但陆恒眼疾手快的托住他： “李导严重了，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我说话有不对的地方您也多包涵。” 陆恒心里明白，李安的心思更多在电影上，上次霍健起说李绍红轴，陆恒觉得李安才更轴，换句话说，就是自我、较真、不变通，但心思并不坏，上次事情后，也没有找关系针对自己。 江至强笑了起来：“对，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们俩都是很有才华的人，所以我才欣赏。” 气氛松缓下来，众人也跟着笑了，叶倩雯再次好奇起来，问陆恒： “你上次说李导什么让他那么生气？” 陆恒有些无语的看向这位大姐，你怎么总这么没眼色呢？ 如果说李安是“轴”，那这位大姐就是“欠儿”。 陆恒不好意思，而已经解开心结的李安，倒是坦然的道： “他说，我劝你不要好为人师，因为一代更比一代强，前浪总被拍在沙滩上。” “噗嗤——唔！” 张柏之第一个没绷住笑出了气声，赶紧捂住嘴，看到众人都看过来，脸红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叶倩雯和邱舒贞她们也憋得辛苦，被张柏之这一打岔，缓过了劲儿。 刚刚他们觉得陆恒很勇，但对比这句话，老表你好嘢！ 张国容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看向陆恒，心道这小子真是什么都敢说，就像那句话，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陆恒的确不是小孩子，但他对未来有底气，所以也不会像小人物那样唯唯诺诺，再说李安的影响力顶多在港台，还伸不进内地。 如果是韩平的话，陆恒倒得掂量掂量了，但可惜，人家已经成三叔了。 这件事说开了也就没什么，江至强请大家吃宵夜，一行人热热闹闹的离开了。 席间江至强再次提到电影，李安表示倒是有几个角色，但陆恒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哪怕它未来拿了奥斯卡。 但对陆恒来说，奥斯卡的含金量比欧洲三大差一大截，顶多对于现在的大众来说，知名度更高一些。 陆恒拿专辑宣传，和答应霍健起的电影，以及京影上学的事情为借口，推脱了。 对此江至强也没有强求，毕竟只是一个小配角，笑着道以后还有机会。 第二天开始，陆恒按照之前环球和张国容定下的行程，开始了第二张专辑的宣传。 至于邱舒贞，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除了宣传时候，到了夜晚，她不联系陆恒，陆恒也没主动联系她。 香江就这么一块小地方，收视率高的电视频道也就那么几个，陆恒跟着他们跑了几圈，知名度就蹭蹭上涨。 现在都开始有蹲守在他酒店外的狗仔了，让陆恒好气又好笑。 不过，陆恒之所以人气涨这么快，还有一点就是媒体制造话题，炒作陆恒和谢霆锋新专辑的争锋。 陆恒跟李安是有底气的“年少气盛”，而跟陆恒同龄的谢霆锋，这时候可是真的年少气盛，媒体采访时故意夸陆恒贬他，把他气得放狠话： “看我不干翻他！” 媒体如获至宝，回来后就大肆炒作，而谢霆锋回去后则被瑛黄一顿狠批。 另一边，爱才的江至强，和对陆恒心有愧疚的李安，也用他们的关系，帮陆恒做了宣传，还介绍陆恒参与了tvb的一场直播晚会，有陆恒的独唱。 晚会上，陆恒看到一张熟悉又美艳的脸，李嘉芯。 第63章 想不想认识一下？ 铁打的香江，流水的美人。 如果说香江第一美人的称号，大概只有寥寥几个能被大众认可，比如早年的钟楚虹、林清霞，前些年的李嘉芯、黎资和周惠敏。 不过整个九十年代，称呼最多的，还得是李嘉芯。 但关于她的花边新闻，也不少。 不过陆恒倒不介意，如果连人追都没有，叫什么美人。 其实陆恒觉得周惠敏更好看，鹅蛋脸，不像李嘉芯偏欧范儿，颧骨稍高，年轻时胶原蛋白满满还能撑住，年龄稍大脸颊凹陷就显凌厉了。 蔡少纷也是这样，年轻时美艳不可方物，大话西游之后看起来就越来越不好惹的样子。 但可惜，周惠敏前年退了圈，跟着倪公子去了加麻大，还得几年才能回来。 特么的……这家伙简直是男人的公敌，当年李嘉芯也跟他谈过。 不就是帅一点才华有一点有老头家底可以接班么，我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陆恒在看李嘉芯，她也注意到了陆恒。 在颜色这方面，女人比男人更有兴趣，如果你觉得不对，那就是你不帅。 恰好，陆恒帅到掉渣。 而且陆恒比倪公子高多了，在这群香江明星里，别说一米八，超过一七五的都少。 鹤立鸡群一般的形象身高，又有些脸生，但能独自唱一首歌，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他又在看你。”李嘉芯身旁的黎资摇了摇她。 “我看到啦。”李嘉芯拍掉黎姿的手，伸手捋了一下秀发，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朝陆恒那边看去。 其实不仅她俩，不远处的蔡少纷、萱萱、张可怡、梁晓冰也注意到了陆恒，一边议论一边笑嘻嘻的打闹。 就像一个陌生美女突然进入一个熟悉的圈子，里面没有男人不会看她一样，此时的陆恒，也被群盯。 就连张味健、很多男艺人也好奇的打量陆恒，也就陈晓春和张智林在一边大快朵颐头也不抬。 “我去问问这靓仔什么来路，没名气还能独唱一首歌。” 黎资说完，就跑开了。 而陆恒看到节目单，就随手拿起来翻看，看着看着他就微微蹙眉，这tvb……特么也是搞事精。 谢停锋就在他前面，演唱他新专辑《believe》里的《非走不可》。 在陆恒的记忆里，这张专辑当年在香江同样大卖，而《非走不可》这首歌居功至伟。 虽然这首歌未来不及《谢谢你的爱1999》和《只要为你再活一天》的流行程度，但在今年，却是旗鼓相当，陈易迅和梁永琪也翻唱过。 “嗅觉都挺灵敏的。”陆恒笑了笑，把节目单放在一旁： “但想跟《k歌之王》比，差远了。” 而这时，黎资回来了，神色间带着兴奋和惊喜，坐到李嘉芯旁边就道： “我刚去问了，这个靓仔是内地的歌手。” “啊？”李嘉芯一怔，有些失望的又打量一番，有些疑惑： “看他形象和穿着，也不土啊？”忽然她发现什么： “不对，他这身西装，是阿玛尼的新款，我上次逛街见过。” 黎资笑道：“谁说内地的就土了，现在内地那些歌手，不知道多有钱，毕竟人家市场大啊。” “也是。”李嘉芯回过神来，好奇道：“还有呢还有呢？” “他是安乐的江总推荐过来的，虽然他才发了两张专辑，但全都爆卖，第一张在内地已经卖了一百多万张，这已经够厉害的吧，但在宝岛发行后，又卖了六十多万张。”黎资表情有些夸张的道。 李嘉芯也惊讶的捂住红唇：“这么厉害。” 不过随后她又酸溜溜道：“但卖的多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道公司老板能给他多少。” 黎资笑眯眯道：“这你可就错了，整张专辑都是人家自己创作的，还是通过他自己的工作室制作，内地的不清楚，但宝岛那边是丰华发行的。” 李嘉芯美眸眨了眨，而黎资又卖了个关子： “他第二张专辑才刚发行一个星期，你猜卖了多少？” “才一个星期呀？”李嘉芯想了想，伸出两根指头，犹豫道：“二十万？” 黎资立刻得意笑起来，张开修长的手指：“五十万张！” 李嘉芯大眼睛瞪圆了。 “六首歌，都是国粤双语的，而且这五十万张，只是在宝岛一周的销量，可想而知接下来能卖多少，至少百万打底。”黎资语气里满是羡慕和佩服。 李嘉芯望着安静坐在那里的陆恒，眼神流转：“确实厉害。” 黎资忽然把嘴凑到李嘉芯耳边，悄声道：“而且他这张专辑里面，有哥哥、倩雯姐，和张慧妹的合唱。” “他什么背景啊？”李嘉芯这次真的震惊了，不仅有江至强捧，还有这些天王天后。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资笑着耸了耸肩：“所以现在他来咱们香江宣传了，等着吧，应该又是大爆。” 李嘉芯点了点头：“国粤双语专辑，能在宝岛卖这么多，在香江肯定也不会差。” 忽然李嘉芯想到一个问题：“那他现在岂不是挣到手软？” “肯定呀，就算他能分两成，两张专辑加起来到现在都快三百万张了，说不定都上千万了。” “嘶~”李嘉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不是特别想认识一下？”黎资笑眯眯道。 李嘉芯横了她一眼：“你不想？” “公平竞争！”黎资立刻道。 “谁怕谁。”李嘉芯笑眯眯道。 世人都以为李嘉芯非豪门不嫁，其实当初她跟倪公子谈的时候，倪大佬的身家也没有特别丰厚，而就在去年，她还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模谈过半年。 而那边的演出还在继续，谢停锋唱完后，还朝舞台侧边，准备候场的陆恒那边看了一眼，扬了扬下巴。 在台下的掌声中，李嘉芯和黎资也在鼓掌。 “谢大少也挺迷人的，你要不要试试？”黎资朝李嘉芯笑道。 “人家早就放话喜欢王斐，我才不要。”李嘉芯道： “你要有信心你可以去试试。” 黎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朝台上走的陆恒： “不知道他的歌跟谢大少谁的好听。” “听听不就知道咯。”李嘉芯好笑道。 陆恒在主持人报幕后，缓步来到钢琴边。 与谢停锋上台的热烈掌声相比，陆恒的就冷清多了。 陆恒也不以为意，安静的坐到钢琴边，随后舒缓的弹着前奏。 而旁边的乐队，也开始渐进上扬。 前奏过后，陆恒手里没停，嘴巴凑到麦克风前低沉开嗓：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 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 请你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抒情又有格调的词，让台下众人安静聆听，虽然是慢歌，但旋律又特别抓耳，让李嘉芯和黎资她们都听入迷了。 第64章 出事了！ 千禧年夏天，陈易迅签约瑛黄，顺应着当时“口水歌”和“k歌”的风潮，林稀填词、陈辉杨作曲，为他创作歌曲《k歌之王》。 这首歌一出来，从千禧年到01年，拿奖拿到手软，什么金曲、叱咤、劲歌、乐坛至尊等等，跟批发似的。 哪怕到了陆恒回来前，也依然是陈易迅的代表作之一。 台下这些人都是识货的，听门道知道这歌的质量，而电视机前看直播的吃瓜观众，很多也一听就喜欢上了。 “好听好听！”李嘉芯轻轻跺脚，抒发她的喜欢。 黎资也跟着哼唱，副歌部分，几乎听一遍就有了记忆。 江至强既然安排陆恒到这里宣传，自然有后手。 在陆恒唱完后，客串主持人的汪明全跟着采访了几句，聊的就是新专辑。 当然，也顺便问了陆恒关于粤语创作的事情，陆恒按照之前的理由说了。 台下众人虽然惊讶，也有疑惑，但没人会直接站起来问。 就像抄袭这件事，如果没有原主站出来，没人会找你茬。 至于陆恒，更没有任何解释的义务：爱信不信。 当第一首专辑的随着时间推迟，人们习惯了，以后陆恒再发粤语专辑，这种疑问也就变得见怪不怪了。 就像当初的陆恒，一直以为王斐是香江人，还有李莲洁、赵闻卓、于容光这些演员。 陆恒下台后，谢停锋却紧紧皱起眉头，盯着陆恒背影在思索什么。 “还想踩我上位，我这就把你拉下来！” 这首粤语版的前奏，用了王斐的粤语歌《约定》的前奏，为的是衬托出第二句歌词“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如果是别的创作人，那版权肯定是唱片公司的，但这首歌可是陈小霞写的，从八十年代初就在宝岛成名立万，版权自然是她的。 彭国华作为同时间出来的老牌制作人，跟她太熟了，一个电话，一份传真就解决了授权的事情。 但这件事谢停锋并不清楚，还以为陆恒是抄袭。 对于王斐的歌，谢停锋太熟悉了，何况是这首大火的《约定》。 “敢抄姐姐的歌，还敢用这歌踩我上位，我让你扑街！” 为爱的少年可以无视一切，何况跟自己还有竞争。 于是，谢停锋让助理立即给几家媒体打电话，要曝光陆恒的黑料。 陆恒这边刚登上tvb，在万千瞩目中完成首秀，没多久媒体方面就收到关于陆恒的黑料。 “确认吗？两首歌对比一下！” “王斐这张唱片当初是新艺宝发的，跟他们确认有没有出售版权。” 香江的娱乐媒体太发达了，几乎24小时都有人值班，早中晚都有报纸发行。 刚刚的直播他们看了，陆恒凭借他的形象，还有独立创作的歌曲，再加上宝岛一周卖出五十万张的震撼成绩，都足以让他一夜在香江成名！ 所以，关于陆恒的黑料，他们自然像闻到鱼腥味的苍蝇，没有任何犹豫！ 稍微正规的媒体还在确认，而一些小报，已经开始写稿子准备抢号外了！ 除此之外，一大批记者朝着tvb而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的陆恒，下台后收到了比之前翻几倍的客套攀谈。 当然，最多还是女艺人。 能进tvb当男艺人的，谁不是自视甚高，你一个内地佬来我们的地盘，是龙也得盘着。 虽说你这首歌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昙花一现的多了去了！ 而在后台，陆恒一个个柔软的小手握着，温柔的香味闻着，悦耳的笑声听着，环肥燕瘦的看着，视听嗅味触的五感……唯独味觉缺失。 白乐天的《钱塘湖春行》，陆恒此刻想到了《维多利亚湾春行》。 甚至有人还挠他手心，或者悄声在耳边说着娇滴滴的话，不过陆恒也只是客气的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日后联络。 她们则捂嘴笑道：“你好绅士，好有风度。” 谢停锋在不远处，看着在莺莺燕燕中跟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陆恒，淡淡笑了笑： “享受这最后的香艳吧，明天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然后起身，从容的离开。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一些长枪短炮已经开始聚集，就像夜的乐章拉开序幕。 陆恒其实对大多数不感兴趣，唯独有兴趣的两女，姗姗来迟。 “你的歌真好听。”黎资笑眯眯的跟陆恒握手。 身材高挑的李嘉芯穿着高跟鞋，丰润的嘴唇已经快到陆恒下巴了，微微仰头： “刚刚给你鼓掌，手都拍酸了。” 陆恒笑着握住她的手：“那我帮你揉揉。” 李嘉芯却一触即分：“别想占我便宜。” 说完美眸一眨：“有时间的话，请我喝杯咖啡吧？” 她吊胃口的这种小把戏，陆恒看破不说破，笑了笑：“深感荣幸。” 说着又转向黎资：“要一起吗？” “好呀。”黎资的段位不如李大美女，慢了半拍，明明是她先握手的。 李嘉芯有些意外的再次打量陆恒一眼：“怎么，我一个还不够吗？” 黎资不满的道：“喂，你手酸跟喝咖啡有什么关系，我刚帮他叫好，才真的口渴了呢。” 陆恒笑道：“两位美女任何一位离开都是今晚的遗憾，一杯咖啡而已，来日方长。” 听到陆恒的话，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李嘉芯，没再多说，虽然她有些不满陆恒的胃口，但让她现在离开，肯定更不愿意了。 就在这时，tvb综艺总监陈志云急匆匆而来：“陆生，出事了！” 李嘉芯跟黎资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陆恒则诧异道：“陈总监，怎么回事。” 陆恒不清楚江至强找谁安排自己来录节目，但最后跟他对接的，就是这位陈志云。 “外面来了不少记者，都要采访你，不过被保安拦在外面。” 陆恒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说你歌曲抄袭的事情。”陈志云脸色严峻道。 对此他也心有不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仅陆恒刚要起飞就会被折断翅膀，他也要受牵连。 “抄袭？”陆恒微微皱眉。 以他的记忆，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这时候陈易迅还在老东家华星唱片，等到明年五年合约期满，才会到瑛黄，这歌就是为他的音色量身定做的。 第6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因为陆恒知道不可能出纰漏，那么唯一一个问题，就是前奏来源于《约定》了。 而这首歌是粤语歌，在香江有广泛的听众，想明白这点，陆恒更不担心了。 虽然后世流传“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说法，但只要自己辟的早，影响就不大。 甚至……还可能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 炒作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小事一桩，我去回应。”陆恒对陈志云道。 又转头对李嘉芯她俩道：“接下来还需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所以——” 李嘉芯她俩自然求之不得，连忙道：“没事，你去忙，我们不碍事的。” 陈志云比她俩眼光老辣一些，看陆恒一点都不担心的神色，而且现在就想到接下来开发布会，大概率是一件乌龙，于是笑道： “那我陪你一起过去。” “谢谢陈总监。” 陆恒他俩走后，李嘉芯看向黎资：“这内地仔好不靠谱啊。” 黎资则叹了口气，没吭声。 陆恒先给江至强和张国容分别打了一个电话，而后又给彭国华，以及环球的罗振生打了电话。 陈志云在旁边听得真切，得知陆恒这首歌用了《约定》的前奏，而且已经找陈小霞买过版权，心中大定。 而且在电话里，陆恒跟他们沟通借着这次机会来扩大热度的方案，更让陈志云有些吃惊。 处事不惊是因为心中有底，但面对这样的事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想着利用，还能很快给出方案，这心理素质和反应急智，让陈志云也非常佩服。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成就。”陈志云心里感叹：“有些人天生就要站在璀璨的高处。” 陆恒跟他们沟通之后，再才来到外面。 那些记者迅速冲过来，保安这次拦都拦不住。 “有爆料说你刚刚直播中的那首歌抄袭，请问是不是真的？” “我听过歌，确实跟《约定》的前奏非常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个内地仔，跑到我们香江抄袭，你承认这件事吗？” …… 面对他们气势汹汹的问题，甚至就像已经认定陆恒抄袭的问责，陆恒没有立即回应。 而这些记者见陆恒一直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们，记者们有些摸不清头脑，慢慢的都没了声音。 这时候陆恒才笑道：“大家说完了吗？” 顿了顿，见众人没吭声了，陆恒朗声道： “谢谢大家关心，对于大家的问题，我在这里做一个说明。” “第一，我这首《k歌之王》的前奏，的确从《约定》而来。” 记者们愣了一下，激动的想要再问问题，但陆恒双手下压： “听我说完。” “第二，我使用这个前奏，在写歌的时候，已经找曲作者陈小霞女士买过版权，稍后大家方便的话，留一个传真号，丰华唱片那边会给大家提供授权书。” 记者们瞬间大失所望，像刚刚经历了战争，变成沉默的贤者模式。 在他们悻悻的目光中，陆恒说道： “至于为什么要用《约定》的前奏，是我在写歌的时候，为了衬托第二句歌词“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才有这个想法，所以，不存在抄袭，而是使用。” “最后，谢谢大家的关心，这么晚了还打扰大家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陆恒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陆恒没有像之前谢停锋那样面对记者就狂躁，也没有被质疑的恼火，从始至终微笑应对，最后还感谢他们。 这下轮到娱记们不好意思了，摆手道：“没关系啦，解释清楚就好，打扰了打扰了。” 可能下次陆恒再有什么黑料，他们一样会紧追不舍毫不留情，但现在，他们都被陆恒的气度折服，于是又开始好奇的问陆恒关于这张专辑的问题。 陆恒心里高兴，跟他们说了不少。 然后陆恒接到环球罗振生电话，安排的发布会在一个小时后，就在环球唱片的总部一间大会议室。 于是陆恒告诉了他们。 而刚刚这一幕，在陈志云的安排下，也被tvb的摄像完整的记录下来。 随后，tvb的记者也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到了地方，并没有立即开始的发布，竟然是一人一份宵夜，让这些记者颇有些受宠若惊。 在罗振生请他们先吃后，娱记们正好饿了，也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重新收拾好会议室后，环球又把关于授权的声明重申一遍，并给记者展示了授权书复印件。 最后留下了他们的传真号后，记者满意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没有调查就想着抢号外的小报，开始了最早的开售。 一时间，早起的人们吃了一波大瓜，开始议论纷纷，骂陆恒不要脸干出这样的龌龊事。 谢停锋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让助理在街上买到报纸，一边吃早饭一边满意的看着。 这时他爸带着小女友回来，谢停锋看到了，皱了皱眉，准备继续低头吃饭，但一张报纸却丢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看，整天让老子不省心！” 谢停锋一看标题写着陆恒新专辑，想都没想的道： “我刚才都看过了，内地一个扑街，竟然想跟我竞争，结果还抄袭菲姐，真是——” “老子让你看报纸，不是让你放屁啦！”谢闲皱眉道。 谢停锋有些诧异的再次拿起报纸，这一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看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使劲把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出去：“啊！！！” 显然，他搞了个大乌龙！ 不仅如此，那些媒体还曝光了是他的助理打来的电话爆料。 这一下等于把谢停锋老底捅了个大窟窿！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现在就是。”谢闲没好气的道。 谢停锋气得站起来猛的一踹桌子，但桌上的一碗粥被踹翻了，滚到他裤子又摔落在地上。 “哗啦！” 看着裤子上的粥和地上的狼藉，谢停锋脸都快绿了。 …… 随后的几天，谢停锋被娱记堵的到处躲，又被公司骂，宣传都暂停了，让他老实多了，更不敢再提跟陆恒较量的事情。 “跟人家有什么好比的，你那张专辑如果是六十分的话，人家至少是九十分，你能不能看看差距，而不是搞这些歪门邪道？” 对于杨老板的教诲，谢停锋终于认清了这次失败的根源，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已经知道消息的李嘉芯和黎资，都开始后悔了，准备再约陆恒出来喝咖啡。 第66章 回内地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何况是陆恒。 趁着现在的热度，陆恒宣传都来不及，哪有空跟他们喝什么咖啡。 再说了，喝了就给睡么？显然不可能！ 狗仔现在还盯得紧，陆恒一出去就是盯梢的，所以……“我们改日吧。” 挂断电话，李嘉芯有些烦闷的把手机扔桌上。 “他没空？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黎资问道。 “大概都有吧。”李嘉芯不太高兴。 以前连富豪都愿意为她爬十二层楼买馄饨吃，却在陆恒这边吃瘪，让她心里特别不爽。 摸了摸脸颊，李嘉芯问黎资：“我是不是老了？” 黎资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不要在我面前提年龄！” “我比你还大一岁好不好。”李嘉芯趴到桌上，柔软的脊背往下，凹出柔软的曲线，然后再往下圆润了弧度。 黎资在那里拍了一下：“那你还说！” “就是觉得，这种小靓仔很好玩的样子，但他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倒是我小看他了。”李嘉芯哼道，用叉子在提拉米苏上戳了又戳。 黎资笑道：“也可能人家真的很忙呢，我今天上午去买专辑，发现好多人。” “这个大新闻，他一下子就火了，肯定啦。”李嘉芯心里是羡慕的，可她唱歌一般，没人愿意为她发专辑。 每次看演唱会，看到他们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万千欢呼的场面，她心都在悸动，实在是太迷人了。 黎资摇了摇头：“他真的有才华，每首歌都好听，就连国语版的也好听，词也写得好。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他这张专辑销量也会爆。” 说着，黎资看向李嘉芯，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怎么了？”李嘉芯放下叉子摸脸：“蛋糕弄脸上了？” “没有。”黎资笑了起来： “他那首红玫瑰里有一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感觉……你现在就是。” 说完后，她更觉好笑，笑声都变大了。 李嘉芯也买了专辑，知道她说的哪首，闻言立刻羞恼道：“你才骚呢！” “哈哈哈哈！” 黎资本来都忍下了笑声，听她这么说，又看她的样子，再次笑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你是你！” 两人在咖啡厅里笑闹成一团。 而此时的陆恒，刚跟张国容结束一场节目录制，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彩排，为晚上的慈善晚会做准备。 香江经常有慈善晚会，有的是明星的，有的是富豪的，而今晚就是后者。 明星表演，有些富豪也会上台发表演讲，然后富豪捐款。 表演结束后，有人在后台找到陆恒，邀请他跟一位富豪共进晚餐。 陆恒想都没想拒绝了。 “吃一顿饭给二十万。”对方直接报出价码。 陆恒哭笑不得：“我不是那种人。” “陈小姐说，她很喜欢你的歌，想跟你认识一下。” “喜欢吃鸡蛋，还要认识一下母鸡吗？对不起。” 陆恒心道，说是陈小姐，年龄比他妈还大，寡居的一个富婆，要是前世陆恒可能会意动，但现在……要不了两年我的身价说不定都超过你了。 见陆恒不愿意，那人也没纠缠，离开了。 靓仔那么多，又不是非得陆恒一个。 随后的几天，陆恒上节目参加晚会，还当了一次李科勤的演唱会嘉宾。 张国容说李科勤点名要陆恒唱那首《合久必婚》，同时邀请的还有张慧妹，毕竟这首歌就是他俩合唱的。 但张慧妹没时间，然后……李科勤邀请容组儿跟陆恒合唱，据说容组儿也非常喜欢这首歌，而且她跟陆恒同龄，都是八零年的。 知道结果的陆恒，当时眼睛都直了。 这特么……就有意思了。 陆恒很愉快的跟容组儿牵手上台了。 在李科勤介绍的时候，台下就欢呼一片，等到陆恒上台，更是热情高涨。 显然，现在的陆恒，已经通过这张专辑，再加上前几天的热度和宣传，有了很高的关注度了。 不过最主要还是歌好，好歌能一夜之间捧红一个人，而陆恒，可是拥有一整张专辑好歌的男人！ 两人只彩排了几次，但容组儿像是非常有默契似的，唱得很娴熟，应该这几天经常练。 在舞台上，两相对望，容组儿深情款款，唱到动情时，她眼里有火花闪烁，但陆恒及时的浇水，没让爱火蔓延。 随后陆恒又做了三场签售会。 加上陆恒在宝岛宣传时就开始发售，半个月的时间，这张专辑在香江销售破了12万。 即使这样，还是靠谢停锋一记助攻，要不然连8万都够呛。 这个数字比宝岛少多了，在陆恒走后的这一周，宝岛又卖出三十多万张。 在盗版的肆虐下，销量不断缩水。 但彭国华却兴奋的说，这张专辑有很大的可能在宝岛销量突破百万，那将是继任贤奇后，又一张百万销量唱片！ 香江地方小人少，曾经的千禧年，陈易迅收录有《k歌之王》的那张专辑，全年销售也只有十万。不过说是全年，其实一张专辑的黄金时间，也就一个月。 当然，香江的专辑比内地贵多了，磁带至少五六十，碟片都上百了，这么一算的话，也相当于内地几十万的销量，算非常高了。 再之后，盗版横行，专辑销量不断下滑，而且口碑也已经发酵出来，宣传的作用有限，陆恒就停了下来，准备回内地。 现在已经四月中旬，霍健起定的时间是五一出发，那时候山间田里一片绿油油的葱郁，是他理想的景色。 剩下的这段时间，陆恒准备在内地宣传新专辑。 坐在张国容的车上，他送陆恒去机场。 看着两旁流光溢彩的霓虹倒退，五光十色的在陆恒脸上掠过，让陆恒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个城市。 曾经的这个时候，香江对他来说就是天涯海角般的距离，现在却如此的近。 张柏之和邱舒贞也一起，她们得知陆恒要走，一起来送行。 这些天陆恒马不停蹄的到处跑，还真没好好看看这个东方之珠，所以在去的路上，张国容一边开车一边给陆恒介绍着，而张柏之和邱舒贞在一旁补充。 到了机场后，陆恒跟他抱了抱，笑道： “哥哥，这些天实在太感谢你了，下个月我要在湘西拍电影，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去逛逛，那里景色非常漂亮。” “好，到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正好去散散心。”张国容笑道。 即使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但他的笑容还有一种少年的真挚感，让人觉得亲切。 张柏之和邱舒贞趁机跟陆恒拥抱了一下。 “有机会我去内地找你呀？”邱舒贞在耳边悄悄道。 恰好，张柏之跟他拥抱的时候，也说了这样的话，陆恒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啊。 第67章 晓冉拍戏 虽然已经四月过半，但京城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在香江早都穿短袖了，但回来后还需要加个外套。 早早守在机场外面的李晓冉，一看到陆恒就扑了上来，像是要把自己融进陆恒。 好在陆恒从上飞机后，一直戴着口罩，现在机场也没什么娱记蹲守。 机场和车站都是分别和迎接的地方，这种场面太常见了，别人也不在意。 回到四合院，陆恒笑道：“我给你带了些礼物。” 但李晓冉看都不看，直接用嘴堵上了。 柔软和滚烫交相辉映，热情和澎湃相伴而生。 磁带听完A面换b面，b面听完又换一面，来回反复了三次，大珠小珠收进盘。 洗去陆恒旅途的劳累，舒缓连日奔波的紧张。 骤雨初歇，陆恒想起《西游记后传》那首刘焕的歌第一句，应该就是此时李晓冉的状态，趴在那儿半天都动不了，脸霞红灿灿的。 半响她才翻过身，揉进陆恒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想起陆恒带的礼物，兴致勃勃的起身去看。 看到这个完美的背影，陆恒恍若当年看植物学家那部电影。 只不过当年内心的各种骚动，此刻化成现实，陆恒有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李晓冉一转头，看到陆恒在笑，不由好奇道：“你怎么这么笑？” “笑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李晓冉笑嘻嘻道：“像心怀不轨的坏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陆恒好笑道，说完伸手去拿手机。 “呀！” 李晓冉一声惊呼，把陆恒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被子上，结果就看到李晓冉对着拉杆箱里的东西一脸震惊：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箱子里，首饰、化妆品、包，琳琅满目，像是奢侈品杂货铺。 “出趟远门，总得带点礼物吧。”陆恒笑道： “我记得小时候，我爸每次回来前，我都眼巴巴的等着望着，每次他都没让我失望，哪怕只是一块糖。” 李晓冉感动的眼眶都红了，转回身扑进陆恒怀里，又是一番热烈的回应。 …… 第二天早上，李晓冉笑道： “对了，有件事还没跟你说。” “什么？” “我也接了一部戏。”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准笑我啊，是个小角色。” 陆恒想了想，大概清楚是哪部戏了，不过嘴上还是道： “好，我不笑，什么戏？” “嗯，是内地和宝岛合拍的，叫《达摩祖师》，吕良韦和俞晓凡主演的呢。” 果然。 吕良韦当年演周闰发那部《上海滩》的丁力成名，这些年一直活跃在荧幕上，演过不少角色，算是非常知名了。 而俞晓凡，如果没经历过这个年代大概不认识她，但她当年也是茕瑶剧出道，靠那部《婉君》女一号大红大紫，这些年随着宝岛影视滑坡，开始来内地拍戏。 这部剧里，可是美女如云啊，什么蒋琴琴、范滨滨、翁红、杨莉菁、刘丝彤、陈明贞等等一大堆……还有黄垒老婆孙笠。 “来头不小啊。”陆恒笑道。 “你刚还说不笑呢。”李晓冉嗔道：“我又不是主角，就是一个小配角，在第二单元有几集戏份。” “演的什么？” “一个哑女。” 陆恒忍不住笑了：“这个好啊，一句词都不用说就把钱挣到手了。” 李晓冉气得拍了他一下：“你又笑我！” “好不笑了，刚没忍住。”陆恒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部戏的？” “我歌舞团以前一同事，叫王僮，她后来进了你们学校进修班，就转行拍戏了，这次她也在里面。”李晓冉道。 “哦~”，陆恒立即想起是谁了，这个叫王僮的长得有点像刘师师，前年嫁给导演刘疆，就是捧红黄海玻的那位。 “对了，说来也巧，这部戏就在你之前拍《大明宫词》那地儿，涿市。” “不远，有时间我去瞅瞅。” “腿长你身上，你想去就去喽。”李晓冉喜滋滋的。 两人一起吃了个早饭，李晓冉又陪陆恒去了趟邮局，把陆恒在香江买的东西给家里寄了，倒不是奢侈品，而是一些衣服和吃的用的。 寄完后两人在旁边的公园转了转，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恒把她送到剧组指定的地点，有大巴车来接。 随后陆恒一边慢悠悠的朝林伊轮公司去，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里面传来老陆揶揄的声音：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在粤市住了几年？” 陆恒：“……” 连你们都知道了么？ 愣过之后，陆恒哭笑不得道： “香江那边比较排外，所以编了个理由，总得跟他们靠一下吧，效果还不错。” 虽然陆恒这句也是编的，但老陆倒也没多深究，叮嘱道： “撒一个谎，需要用更多的谎来圆，反正你悠着点，别以后说漏嘴了。” 要是普通人还真可能，但陆恒这记忆力，可能性真不高，嘴上还是应承道： “好，我记住了。” 但老陆又扔过来一个问题：“你姑奶有个女儿在粤市，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恒呆了呆。 刚觉得自己记性好万无一失，当场被打脸！ 当初编理由的时候，陆恒只去想有这回事，并没有在意来源。 而现在，陆恒立刻翻出记忆，才发现还是当初父亲成为英雄的时候，姑奶他们哭着过来吊唁，过后才提起那个女儿去了粤市。 失算了！ “可能你们以前说过吧？”陆恒随口道。 “放屁，老子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我找你奶奶要到你姑奶的电话，才知道的。” 虽然这个姑奶是陆为民的亲姑姑，但当初她嫁到临县，在那个交通和通讯不方便的年代，每家拉扯一大群孩子，可能好几年才会见一面，而且她们即使来也是去老家，也就是陆恒奶奶家，碰面的次数更少了。 说完后，老陆纳闷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陆恒像开玩笑似的道：“我说我上辈子知道的，你信吗？” “你咋不说你八辈子知道的，一天到晚净胡扯，我们信马列不迷信！”老陆没好气道。 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再多问。 陆恒说了谢停锋搞他的事情，趁机嘱咐道： “只要有人问我的事情，你们都不要回应，让他们找我就行。” “知道啦，你搞得跟保密局似的，当个明星还被你当出007的感觉。” 老陆唠叨着，又把电话给了赵慧芳：“你妈也要跟你说。” 第68章 大手笔的礼物 1999年，内地两个组合横空出世，叱咤乐坛多年。 一个叫花儿，一个叫羽泉。 虽然一个因故瘸了腿，一个大张伟离散。 但他们依然在圈，不停跟观众说着好久不见。 还有一个朴树，发了张《我去2000年》， 里面的《白桦林》，和《那些花儿》， 被各个吉他培训班，教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那嘤，从《征服》到《相见不如怀念》， 不断向王斐追赶。 距离胡彦彬参加比赛还有半年， 他的音乐才华已经初显， 但未来那个前女友才是关键。 陆恒脑海里浮现今年的内地歌坛， 蓦然发现，内地已经开始爆发的初端， 因为音乐风格已经改变。 羽泉的《最美》成为潮流前线， 首发第一张，就卖出一百多万， 也是1999年，内地的专辑销冠。 不过陆恒回来了，他们都得往后站一站， 看着陆恒，一步一步走上天花板， 放满天烟花灿烂！ 到了林伊轮公司，一路走去，碰到的都是恭喜和祝贺或者夸赞的声音。 陆恒这一趟出去，拳打宝岛，脚踢香江的壮举，已经传回了内地，尤其是央视，报道了好多次。 陆恒真正在歌坛的起步，还是从林伊轮带着他参加青歌赛。 而陆恒出道，也是参加央视的小品大赛。 拍的第一部剧《大明宫词》，也是央视出品的。 所以，无论从哪儿看陆恒都是他们央视出来的。 没成绩前：你谁啊？出了成绩：我的我的！ 有这样的骄人成绩，央视也与有荣焉，自然不遗余力的捧。 “看看我们青歌赛出来的金奖，不仅在内地，港台也一样的横扫之势！” 陆恒吃肉，林伊轮他们公司也跟着喝汤，赚得钵满盆满。 “昨天接到你电话，我哪儿都没去，专门等着你临幸。” 面对林伊轮狗腿子似的笑容，陆恒一副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我早饭差点没吐出来。” “哈哈哈哈！”林伊轮咧嘴笑得特别开心。 陆恒把从香江买的礼物给他，手表和包，还有一些化妆品。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去一趟也不能空手，别嫌弃啊。”陆恒笑道。 “不嫌弃不嫌弃，这发财了就是不一样，乖乖，都是大牌子啊。”林伊轮一副夸张的语气。ъiqugetv.net 把礼物放一边，林伊轮扬了扬手中那张《K歌之王》，感叹道： “真有你的啊，我从宝岛才回来多久，你在那边不仅第一张专辑卖爆了，第二张也卖疯了，真牛！” 虽然第二张专辑在宝岛和香江的发售跟他没关系，但他依然高兴。 再说了，内地的专辑还是由他公司来行销。 之前他公司的行销能力只能算中等偏下，但随着上次运作陆恒和林伊轮的专辑，已经跟全国各大城市的唱片发行商对接上了关系。 所以这一次再运作陆恒的专辑，就不是像上次那样，先从几个大城市开始，而是全面铺货。 “卖多少了？”陆恒好奇道。 林伊轮伸出八根手指：“九十万……才五天啊。” 毕竟专辑是在宝岛制作的，做好了宝岛第二天就发售了，而内地则是让人先把母带拿回来，然后再灌录。 内地太大了，所以还是像上次那样先运输，全部到位后才同时上架发售。 所以，内地发行比宝岛晚了一周还多，到现在还不到五天的时间。 不过考虑到陆恒现在名气，还有央视这个巨无霸的宣传，再加上内地人口基数，要不是现在盗版横行，一天将近二十万根本就是毛毛雨。 十来年前，张樯仅仅翻唱港台的歌出的专辑，从83-88年，五张专辑就卖出两千万张的销量。《西游记》演玉兔精的李玲钰，87-88年，六张甜歌系列专辑卖出了一千万张。 还有费翔、孙帼庆、毛啊敏、韦维、迟至强这些霸主，更是一两年就超千万张的惊人销量。 当然，他们的时代不可复制，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 在mp3流行前，现在就是专辑最后的高光时刻了。就连周杰轮，直到06年，那么多专辑加起来，那么多好歌，总销量才刚刚一千三百万。 在陆恒出神的时候，林伊轮把两张暗红色的本子递了过来： “你嫂子为了庆祝你专辑大卖，送你的礼物。” 陆恒一看顿时惊了，一张《房屋所有权证》，一张《国有土地使用证》。 尤其是看到那张土地证里面标的不是“划拨”，而是“出让”，陆恒更觉得这是大手笔。 “你嫂子去找晓欧她妈，把那套房子转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可以去落户了。”林伊轮笑道。 “嫂子这……这也太贵重了吧？”陆恒这一刻不仅仅是佩服，还有感动。 “嗨，你都叫嫂子了，这有什么。再说了，我们做你这两张专辑，挣得比这个多多了。”林伊轮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那么多为公司辛苦付出的，可没见几个老板有这样的手笔。”陆恒感叹道。 “给你就拿着，矫情什么，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要觉得贵重，以后就多发点专辑，我们也多喝点汤。”林伊轮哈哈笑道。 “你想累死我啊！” 陆恒说完自己也笑了，道：“行，嫂子有心了，谢谢哥，我也算有房的人了。” 陆恒在林伊轮公司待了没多久，央视那边的郎坤不知道怎么就得到陆恒回来的消息，电话打过来，邀请陆恒去上节目。 陆恒去了才知道，好家伙，央视那些只要稍微跟娱乐沾点边的综艺节目，把他接下来三四天的安排给包圆了！ 这真是拿自己当亲儿子捧啊？ 有些人挤破头都上不了，但陆恒，却看得一阵头大。 陆恒也明白，捧这件事，不是要捧自己才红，而是自己有了这样的成绩，才有这些节目。 虽说专辑销量跟那些曾经的霸主不值一提，但年代不一样，而且陆恒这是反向操作的硬气。 曾几何时，港台娱乐圈对内地都是碾压状态，无论歌坛还是影视，只要来了，绝大多数的同期热度都不如他们。 如果没有《西游记》的神作镇压，宝岛来的那两条蛇和两只蝈蝈，更得横扫一片无敌手。 虽然港台都是我们的，但经济水平和发展确实有断层，再加上他们善于造星、会炒作，所以内地观众、歌迷觉得那边来的就高人一等，甚至圈内从业人员也都自觉低一头。 就在这个时候，陆恒这个不及弱冠之龄的小子，第一张国语专辑就在宝岛达到八十万张的销量！ 第二张国粤双语专辑，单单宝岛就快破百万了，让任贤奇的新专辑都得避让。在香江，也一骑绝尘暂居销冠。如果加上内地的，已经超过两百万张！ 专辑销量拼的就是首月，准确来说就是前半个月，随后以后会大幅度下滑，但荣耀已成，属于两岸三地当之无愧的乐坛新人王！ 而曾经的99年，这个名头是谢停锋的。 就算没有他那一记骚操作，也不是陆恒的对手，他又搞这么一下子，不仅没把陆恒绊倒，反而加了一剂助推，被陆恒彻底剥夺了气运，按在地上摩擦！ 结束了央视一堆的录制，没过两天，张柏之打来电话：“我想去京城玩，你欢不欢迎？” “京城欢迎你。”陆恒好笑道。 第69章 你这战斗力不行啊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身清凉打扮的张柏之，陆恒很想说：“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拿出准备好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陆恒好笑道： “冷吧？早就跟你说过，京城气温比香江低多了。” 张柏之倔强道：“我觉得还好啊。” “那你抖什么？” “我看到你激动的不行吗？” 虽然这么说，但她也没拿掉外套，甚至怕陆恒继续说，拽着他胳膊就往外跑： “走啦！”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到十九岁的年纪，青春活泼贼爱笑。 至于其他，陆恒并不是太在意，反正又不结婚。 再说她有记录的第一任，还是明年跟陈小东谈。这位的代表作一首歌一部剧，歌是《比我幸福》，电视剧是跟大s的《倩女幽魂》。 第一次来内地的张柏之，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宝宝，因为跟她的认知有太大的出入。 “都说内地落后，但我感觉比宝岛的岛北市强多了啊？” 两人站在央视电视塔上面，张柏之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霓虹，和随处可见的高楼，觉得还有些不真实。 这里是现在京城最佳的观景平台，两百多米的高度，能把大半个京城看下来。 虽然整体观感上，比现在的香江差一大截，但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随处可见的建筑框架，已经展示出勃勃生机，至少……比张柏之印象里的京城，现代化多了。 陆恒想了想道：“这就是电视、电影这些媒介的作用。你把一个地方拍的脏乱差，那么别人形成的印象就是那样子。” 有时候也挺矛盾的，文艺片很多都是昏暗的光线和偏冷的色调，而这与现代化发展的都市宣传是不相称的。 一方面追求艺术，另一方面需要正向的宣传，自然不可避免的碰撞。 就像《十七岁的单车》，拍得还是有水准的，但恰逢申奥的关键点，被认为拍了一堆逼仄破旧的小胡同，而没有把京城现代化的一面展示出来，影响京城的形象，所以禁了两年。 但申奥成功后，就象征性的减了几个镜头被放出来了。 张柏之歪了歪脑袋：“好像也是哦。” 陆恒笑道：“我以前看你们香江的电影，还觉得很混乱呢，尤其是陈晓春的《古惑仔》，觉得以后打死我都不敢去。” “哈哈哈哈！”张柏之毫不顾忌形象的笑了起来。 陆恒戴口罩和帽子，而张柏之在内地没任何名气，自然没有任何遮掩。 她的美貌，让周围无数人都忍不住偷偷来瞄，然后看向陆恒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其实我小时候的香江就是这样的，我爹哋以前就混社会，总归是很糟糕啦，现在就好多了。”似乎想到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张柏之情绪稍微低落了一些。 陆恒拍了拍她肩膀：“走，带你去喝点东西。” 张柏之顺势挽住了陆恒的胳膊，亲昵的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周围不少人的心都碎了，心里对陆恒问候了好久。 晚上带张柏之到了四合院，她再次惊了！ “这……这么大？” “还行吧。” “你不知道，在香江，五六十平都算大房子了，八十平都能叫豪宅了，你这跟别墅差不多了。” 陆恒笑了笑，他想起曾经蔡少纷在综艺上，还为自己的八十平豪宅而得意，九十平就能叫“千尺豪宅”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地少人多只能资源极大的差异。 不过二十年后京城也是如此，有人住上千平的大平层，推开窗就是央视大裤衩；或者住大四合院，仰头就能看到紫禁城的飞檐黄瓦。也有人……住棺材板似的小箱子，而且还是租的。 “这么大院子，得多少钱啊？”张柏之好奇的挨个房间转过来。 陆恒虽然想说这并不大，但考虑到她在香江的感受，也没多解释，随口道： “找熟人买的，有人情，两三百万吧。” 张柏之瞪大了眼睛：“这么便宜？” 说完后她又赶紧解释：“不是我觉得便宜，是跟香江比，一尺都上万了，这还是这两年大跳水，前年简直贵得离谱，还有三万多一尺的。” 香江并不是按平米卖，而是平方尺，一平米相当于11平方尺了。 “确实，按你们的价格，这里确实算得上白菜价了。”陆恒笑道。 张柏之叹了口气：“可我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买不起。” 到现在为止，她就拍了几个广告，和两个电影，并没存到多少钱。 “你这么漂亮，以后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张柏之笑道：“你少安慰我啦，香江那么多漂亮的，最后出头的能有几个？这一行就是吃青春饭的，不过我也不贪心，以后能买个小房子就行。” “找周星弛啊，他不说说养你吗？”陆恒忽然想到她们之前上映的那部《喜剧之王》。 “他？”张柏之撇了撇嘴：“抠得要死，片酬还没荣哥那边给的多。” 对此陆恒没有太多资格评价，也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两人进到陆恒客厅，陆恒拿出罐啤和一些小吃，两人边喝便吃边看电视。 前几天李晓冉把他喂了个半饱，没那么饿。 慢慢红霞飞度，几分微醺，酒不醉人人自醉，抬眼望人添妩媚。 一切就是那么顺理成章。 “咣当！” 撞到桌子上，瓶子歪倒桌上的声音，张柏之扫了一眼正想继续，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转头看去。 这一看，眼神就变了。 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显然不是陆恒用的。 “你有女朋友还找我？”张柏之生气道。 陆恒纳闷道：“不是你来找我的？” “那你也没拒绝啊？” “不是，你不是说来玩玩，我总不能说不让你来玩？” “可你怎么把我玩到这儿来了？” 陆恒：“……” 女人不讲理起来，神仙都难辩。 最终，张柏之生气的到厢房去睡了。 陆恒也不以为意，反正我不饿。 但没多久，外面就响起敲门声，还有张柏之弱弱的声音：“我害怕……” 陆恒有些无语，只好起身给她开门。 门刚一开，温暖的香风就扑面而来。 再次重复之前的情节，但中间再没有插播广告，一集播完又播一集，一直到香汗打湿了发丝，一动不动了。 “你这战斗力不行啊？” “我、我想睡觉……” 第70章 谁欺负你了？ 陆恒偶尔会想起前世网上那首长“诗”：从校服到婚纱，摇晃了多少…… 他去年十二月初回来，到现在四个多月，校服还没脱呢，就已经摇晃了不少床榻。 实在是罪过。 从今天起，修身养性，做一个有节操的人。 这是张柏之走后，陆恒在机场升起的想法。 人不能总操劳过度，要劳逸结合，才能长长久久。 毕竟我才十八岁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几天，陆恒的节目没少上，电话也没少接。 老陆也打来电话：“还真让你说对了，来家里采访的真不少，不过我都一问三不知。” “做的不错，晚上让我妈给你加鸡腿。”陆恒笑道。 老陆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是最辉煌的时候，千万不能飘，曾经的始皇帝多厉害，横扫六合威震寰宇，才得意了几年，当初起来的快，后来蹦的更快。” 陆恒：“……” 我现在才哪儿跟哪儿你就说我最辉煌，我上限还高着呢。 但他不能说，否则老陆绝对来一句：“你这还不叫飘？”然后就是长篇大论。 他曾经在文工团上台讲单口相声都能说半天，可不要小看这老家伙的嘴皮子。 所以，陆恒一直“嗯嗯嗯好好好”的回应。 “你现在还小，就像你说的上次在香江被人搞，这种事以后只会更多，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有事情多跟你林大哥请教。” “我明白，对了，林大哥刚送我一套房子，还是四合院呢。”陆恒笑道。 “即使他看中你的潜力，那也是大人情，你不能忘本。” “这我肯定明白。”陆恒笑道：“有时候你跟我妈也来旅旅游。” “等你到时候考上大学，开学的时候再去吧。”老陆道。 “也行。” 陆恒知道，老陆其实是想看看京影，对于他们曾经文工团的演员来说，那里就是可望不可即的圣地，当然也包括华戏和军艺。 4月23号这天，彭国华打来电话，《k歌之王》在宝岛销量正式突破一百万张！ 这张专辑成为宝岛本土第十张百万销量，当天就上了宝岛各大媒体头条，引发一片哗然！ 之前的九张专辑，除了其中有一张是铁达尼号电影主题曲合集外，张雪友三张，张慧妹两张，再就是江惠、陈淑桦和任贤奇一人一张。 至此，陆恒也成为第六位在宝岛单张销量百万专辑的歌手。 而香江那边，环球的罗副总也传来喜报，销量突破十五万了。 “按照这些年的情况，你这张专辑极大的可能就是今年香江的销冠，我们会帮你争取奖项的。” “好的，麻烦罗总了，到时候去香江请你吃饭。” “哈哈，不用客气，而且应该我们请，要庆功。”罗振生语气里都是兴奋。 他们环球唱片，在香江多少年没拿过销冠了，本以为这个可能性会落到张国容身上，结果竟然是陆恒率先完成。 不过，如果没有签约张国容，也就没有机会发行陆恒的唱片了，所以张国容也功不可没。 至于内地，林伊轮每天都会告诉他新的销量，而截止到昨天，内地已经卖出一百四十多万张。 也就是说，现在两岸三地专辑总销量两百五十多万张。 两百五？有点怪怪的，赶紧上去！ 下午的时候，还真收到好消息，日韩，以及马来、星国等多个国家的唱片公司跟丰华接洽，想要发行陆恒这张专辑在他们本土销售。 东南亚就不用说了，一直都对港台娱乐圈非常关注，而日韩也差不多，但他们更关注顶级咖，还得是长得好看的，比如张国容、王组贤。 彭国华后来说，张国容的确跟那边推荐过自己的新专辑。 87年的时候，张国容的专辑《爱慕》在韩的销量就达到20万张，两年后的新专辑卖出30万张的破纪录销量，更被评为最受欢迎外国明星第二位以及港台第一位。95年新专辑《宠爱》卖出50万张又破了他自己的记录。 日方也类似，当初票选十位最受欢迎外国明星，张国容赫然在列。 而陆恒这张专辑里，有跟张国容合唱的《向左走向右走》，自然也受到他们的关注。 陆恒专门跟张国容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感谢之余，再次邀请他下个月有时间的话来湘西转转。 林伊轮也给陆恒打电话，说有不少广告和商演，问陆恒的意见。 去了公司，陆恒跟林伊轮挑了几个靠谱的商演，这一次，陆恒的商演费用已经涨到十五万一场。 而代言方面，挑选的都是靠谱的品牌和不会爆雷的类型，酒类品牌燕京，和银鹭八宝粥，以及步步高dvd。 现在的代言费，飙升到了五十万一年，两年一签。 看着工作室到账的钱，陆恒摇了摇头：“这钱……真踏马好赚！” 而之前陆恒代言的一家饮料和运动装品牌，则欣喜不已：“陆恒……红的真快，我们赚了哈哈！” 随后就是几天的广告拍摄和商演，结束后，陆恒开着林伊轮的车，先去采购了一些饮料零食和糕点，然后直奔涿市而去。 到了门口，陆恒被拦了下来，不过摘掉口罩后，他就刷脸进去了，当然也付出了代价——签名两份。 进去后，陆恒看到立项展板，好奇的瞅了两眼，有些惊讶的发现，韩平的名字竟然也在出品人中间。 “京影厂也投资了？”陆恒嘀咕道，有了小钢炮拍贺岁片挣的钱就是不一样，也开始遍地开花了，可你们是电影厂啊…… 到了片场，陆恒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李晓冉，此时的她穿着粗布衣服，不过陆恒注意点在她脸上。 竟然在哭？ 陆恒当即脸色一沉，脑补了一堆小演员在片场受欺负的画面，快步走过去。 “晓冉。” 听到陆恒的声音，李晓冉愕然抬头，见真的是陆恒，不由惊喜起来：“你还真来了啊？”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陆恒把她拉起来道。 “欺负？” 李晓冉一愣，随即会意过来，噗嗤一笑：“没有啦，我在酝酿情绪呢，一会儿有哭戏。” 陆恒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心里也放松下来。 “咦，陆恒？”一声清脆的惊呼：“天呐，竟然真的是陆恒！” 陆恒转过头，就看到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蒋琴琴，正惊喜的望着自己，还有些不敢置信。 第71章 懂事的让人心疼 现在的蒋琴琴当然不算籍籍无名，95年就演了杨洁导演执导的央视大戏《西施》女一号，连唐僧徐少华、黑豹子寇振海、武夷山大王张秋歌都给她作配，风头一时无两。 但那时候的她，只有漂亮，播出后慢慢又归于平静。 真正给她带来观众缘的，还是在张果立装逼记其中一个段落的女主，那明眸皓齿娇艳模样，非常吻合华夏人对大家闺秀的审美。 尤其是当初她额头那弯垂而下的发帘儿，陆恒老家方言叫做汗帘儿，更给她平添了几分温婉。 茕瑶是懂的选美人的，从陈虹到她，都是美得冒泡。去年她被力捧主演《苍天有泪》，本以为这下可以大红大紫，却没想到被茕瑶不重视的还珠给碾得粉碎，她就真的变成苍天有泪了。看书溂 虽然她也算知名演员了，但面对陆恒，跟其他追星族没什么区别。 大概就像孙丽、刘韬、邓紫棋、杨影见到周杰轮一样，再大的牌面也得追星。 看到蒋琴琴惊喜得直跺脚的模样，李晓冉也与有荣焉，眉眼都是开心的喜色。 “晓冉，陆恒是来看你的吗？”蒋琴琴拉住李晓冉手问道：“你俩什么关系呀？” “对啊，他……是我弟弟。”李晓冉赶紧道，说着还朝陆恒使了个眼色。 这是之前陆恒说要探班的时候，她特意嘱咐陆恒的事情。 这些年港台娱乐圈的事情也被内地熟知，像刘德桦、王杰那些大牌偶像，都不公开自己的感情状况，就是怕影响事业，也就是未来的“塌房”。 其实更多还是受霓虹国影响，那边宣布恋爱粉丝崩溃甚至威胁，而如果公布婚讯了，连自刹都大有人在。 正是受到这样的影响，李晓冉觉得自己比陆恒大，应该懂事，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害了他。他的事业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也心疼他的到处奔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影响他，做好他的后盾。 但当时陆恒就表示了反对。 你让我玩单身人设？那到时候万一曝光出来，那就不是塌房，是多米诺塌方了！ “弟弟吗？”蒋琴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有些振奋。 “当然不是！”陆恒说着揽住李晓冉：“我是她男朋友。” 蒋琴琴一愣。 李晓冉赶紧把陆恒的手拿掉，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捋了下散落的发丝掩饰情绪，转而对蒋琴琴道：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跟你开玩笑呢。” 虽然心里因为陆恒的霸道宣布感到开心，但正因为陆恒对她好，她更觉得自己应该理智。 见陆恒还要伸手，她一边朝旁边躲一边挥手笑道： “好啦，别闹了，人家看着呢，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啊！” 蒋琴琴将信将疑的目光在他俩脸上来回扫过：“这样吗？” “她才胡说八道，骗你呢。”陆恒笑了笑，然后郑重道：“我真是她男朋友，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 “你还说！”李晓冉有些生气的拍了陆恒一下，转头对蒋琴琴道： “当然是真的，虽然不是亲姐弟，表姐弟也是姐弟呀。” “陆恒现在这么红，怎么没听你提过？”蒋琴琴好奇道。 “提了他，你这女主角就能换成我啦？”李晓冉笑道：“我还是个新人，再说演戏他又不能替我。” 陆恒心里撇了撇嘴，要是你看到，将来教主能把一个只会瞪眼睛的整容怪捧到一线，片酬八千万还信誓旦旦“我值这个价”，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陆恒没准备那样，她愿意演就演，不愿意自己就养着她，真红了到处飞还怎么坦诚相见？ “哦~”蒋琴琴回了一声，注意力再次放到陆恒身上： “真没想到，陆恒竟然是你弟弟，你隐藏得也太深了，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弟弟多好，天天让他给我唱歌，还是现场版的。” 说着，蒋琴琴自己脑补出那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晓冉看了陆恒一眼，哼了一声：“他才不会给我唱。” 而心里，则暗暗吐槽：他只会让我唱，唱得口干舌燥！ 正在这时，一声吆喝传来： “李晓冉！” 副导演气势汹汹的过来，一边走一边叫道：“让你好好准备，你还在那儿聊起了天，还想不想——” 话没说完，就看到转过头来的陆恒，当时就呆了： “陆、陆、陆恒？” 这部剧是内地和宝岛合拍的，虽然导演是香江人，但之前一直在宝岛，这两年随着合拍片，大部分时间都在内地，而副导演，则是宝岛人。 陆恒一看，嘿，不仅认识，还如雷贯耳！ 林锐阳，未来酒窝富婆的老公，啧啧，身价百亿的大富豪啊~ 但现在的他，只是演了几部戏小有名气，开始转行做幕后，面对已经在宝岛大红大紫的陆恒，他羡慕还来不及，哪还有半点底气，讪笑道： “你……你们认识？” 蒋琴琴笑道：“林导，陆恒是晓冉的弟弟，今天特意来探班的。” 林锐阳吓了一跳，赶紧道：“刚刚对不起，不是故意骂她的，是、是……” 不说陆恒现在的名气，就算跟他交好的彭国华，以及张晓燕，只要发句话，他在宝岛就没人愿意用了，这个年代的宝岛，看的就是人脉。 陆恒摆了摆手：“不用解释我明白，现在是工作时间，是我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见陆恒没有生气，林锐阳才稍微松了口气，客气的寒暄了两句后，带着李晓冉去拍戏了。 而李晓冉走的时候，还拜托蒋琴琴陪陆恒随便转转。 陆恒哭笑不得，这个傻姑娘，人家看自己跟老虎看肉没啥区别，你还把自己交到她手里，什么眼神？ 不过想到后来她对谢那的掏心掏肺，住她家几年不说，家务和生活开销都是李晓冉做，到头来…… 鄢大导被砍住院的时候，谢那大婚找她当伴娘，二话不说去了，但后来她结婚，只一句“我很忙”的敷衍了事。后来上快本，何炯要看她们互相的电话备注，李晓冉上面存着那那，而谢那只傻笑着打哈哈，就是不掏手机。 尽管那样，李晓冉还在台上帮她开脱解释，遮掩了过去。 这么好的姑娘，陆恒虽然秉性难移改不了那啥，但其他方面，陆恒只能尽量对她好。 陆恒没在片场转，而是跟着去了拍摄现场。 看到陆恒过来，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重新酝酿情绪，然后把这段演完了。 “演得不错。”陆恒夸道。 “就会哄人家。”李晓冉下意识的笑道。 而她的话，再次让旁边的蒋琴琴狐疑起来，李晓冉看到她神色，也意识到说错话了，拍了陆恒一下转移话题： “你不会就空手来的吧？” “那肯定不能啊，我带了好多东西。” 第72章 初见陈郝 这是个大剧组，人不少。 不过陆恒遗憾的是，除了主演外，陆恒在这里只看到李晓冉她们这个单元的演员。 因为类似《康熙微服》那样的单元剧，作为主角的吕良韦和俞晓凡，和大反派楼学贤，只能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拍。 而在他们第二单元，陆恒除了李晓冉和蒋琴琴，再加一个横跨二、三单元的女演员刘丝彤，再没看到别的内地演员了。 “嗯？”陆恒发现，这三个内地的……还都是女演员！ 而那些男演员，除了吕良韦是香江的，其他全都是宝岛的。 陆恒忽然感受到对内地男演员深深的恶意，这好歹是两地合拍的，一点都不给内地男演员空间啊！ 拍戏也就算了，拿奖也是—— 女演员好歹有一章二周三个人拿过三金影后，但男演员……最多二金。 宝岛的金驹奖虽然后来把自己作死了，但至少曾经还算客观的给了内地男演员不少奖项，连宝强出道都能去拿一个最佳新人。 至于香江的金象：呵呵，我就是不给你，就提个名玩儿！ 如果说你只是本地奖项，不接受外地电影参选也就罢了，接受了又玩这套，总之陆恒觉得很恶心：这么小的心眼还敢叫象，象鼻虫奖得了。 这样一想，陆恒对环球帮他弄香江的音乐奖项，就没什么念想了，能提个名都算他们大度。 在片场休息的时候，林锐阳得知陆恒买了些东西慰问剧组，殷勤的立马找人去搬了过来，还对陆恒一番感谢。 陆恒反应淡淡，但林锐阳不仅没有丝毫不愉，反而觉得陆恒不好惹，更客气了。 边吃边聊，陆恒发现片场的工作人员倒大部分都是内地人，每个班组基本都是老乡。 想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陆恒忽然觉得金象也没那么难理解了，本来就锅小肉少，本地人都不够分，哪还有余粮匀给内地演员……但陆恒一想不对，女演员为什么就能匀？ 这些内地的幕后工作人员对陆恒倒是都比较和善，第一句都是夸陆恒牛逼：给内地人争光了！ 显然，即使是他们这些能拿捏剧组的幕后，这么多年也受了不少气，更不要说演员了。 不过陆恒今天来亮了个相，至少李晓冉接下来不会受什么委屈。 林锐阳不仅是副导演，也身兼制片，在陆恒“随口”提了下个月的电影是跟韩平一起投的后，他更肃然起敬。 另一个叫刘丝彤的内地女演员跟蒋琴琴一样，没她们戏的时候，就凑到陆恒跟前，说一些拍戏的趣事逗陆恒开心。 其实在上一世，陆恒总把她跟王惠搞混。她后来跟吴齐隆、于啵拍过《萧十一郎》，演于啵妹妹连城瑾。看书喇 而王惠——不是郭德钢老婆。她也跟吴齐隆和于啵合作，在《少年王》里演女一，《水月洞天》里演蔡少纷的大姐赵云。不过自从跟聂元离婚后，娱乐圈也查无此人了。 几部剧的出品公司倒是一样，都是琼省周易影视。 “张国容你怎么认识的呀？现实中他帅不帅？” “听说香江那边内地人很难挤进去，你好厉害呀。” “香江那边夜晚安全吗？” …… 面对刘丝彤的问题，有些陆恒哭笑不得，有些则随口解释几句。 虽然她也挺漂亮的，但架不住旁边还有个蒋琴琴。 前世陆恒就老在想，一个她一个陈虹，怎么都嫁给两个老家伙，不过此时看到刘丝彤对自己的状态，还有之前的张柏之，陆恒好像懂了，男女选对象的想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最终她俩都要走了陆恒的电话，主要是当着面，陆恒也不好意思不给。 “最近在赶进度，夜晚也有戏份，要不然你还可以在这儿过一夜。”李晓冉语气有些低落的道。 陆恒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来看看你就满足了。” 李晓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见已经走出了剧组，又被陆恒的车挡住了，赶紧抱住陆恒的腰，贴着他下颌蹭了蹭： “可我不满足啊~”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李晓冉恋恋不舍的朝陆恒的车挥手再见，而她手里，拿着陆恒刚给她的照片。 直到车走远了，李晓冉才眼眶红红的往回走。一低头看到手里的照片，里面陆恒笑容灿烂的样子，又让她忍俊不禁，伸出手指戳了戳：“你个讨厌鬼！” 第二天，陆恒在霍健起办公室，见到了他选定的女主角。 陆恒看到人，愣了愣。 什么叫巧合？ 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在前世，陆恒为了铁饭碗拒绝了这部戏后，霍健起又去挑中了刘业。 老霍让刘业推荐个女演员，刘业推荐了同学小章、小袁，但她俩都有戏约走不开，最后刘业在下一级表演班里选中了学妹陈郝。 而此时，站在陆恒面前的，正是她！ 前世她最高光的角色就是万人迷，其次就是那个让人恨不起来的阿紫……然后陆恒脑海里数了数，她好像也就这俩角色出名。 不过，作为演员，能有一个角色被观众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她在佛系表演十来年后，还能通过华戏拍宣传片，在一众00后小生小花中格外出挑又上了一次热搜，那就是她独特的气质了。 有些女孩长着长着长残了，而有的，则越来越美，就像米兰花，初见不起眼，越开越香，陈郝就是后者。 现在的她，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皮肤也是素面朝天的状态，扔到人堆里算美女，但在演员圈中，还排不到前列，尤其是刚刚经过蒋琴琴熏陶的陆恒。 陆恒伸出手，微笑道：“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陈郝笑着也伸出手跟陆恒握了握：“你都是大歌星了，现在大家都认识。” 陆恒这时候才发现，老霍的眼光停毒的，陈郝不笑还好，一笑就特别灿烂，确实挺符合电影里那个少数民族的淳朴姑娘。 没多久，饰演父亲的滕汝骏，母亲的赵秀丽，和饰演青年母亲的黄薇来了。 至于青年父亲，原版找的刘业同学党昊演的，但这一次不仅没找演员，老霍还说： “你现在是块招牌，那就受个累，一肩挑吧，正好还能省点片酬。” 陆恒：“……” 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在报之前找他拍mV的仇？ 第73章 被扑倒了 前世的老霍他们都是坐火车先到沙城，然后再坐公共汽车去湘西的大园村。 那个地方，是潇影厂的厂长康建民带着老霍和苏晓卫跑了好多地方后选中的。 用老霍的话说：“那地方美极了，你们去了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放眼都是绿，那绿油油的风景如画，都可以拿来洗眼睛了。” 陆恒当然明白，记忆力太好的他，此时可以做到在脑海里一帧帧回放，确实美，当然也有老霍的滤镜功劳。 不过……现在一提到绿油油，陆恒总容易想歪。 这次依然坐的火车。 用老霍的话说，人当了资本家后，就容易精打细算。 “不用看我，就说的你！”老霍朝陆恒道。 “你知道咱们这么多人，机票得多少钱吗？”陆恒没好气道。 这年代的机票，可都不打折，从京城到沙城，一大帮子人，少说也得几万，这部电影总投资才多少。 “我没让你买硬座都算好的。”陆恒道。 “你这家伙，放旧社会就是个陆世仁，还想让我们坐硬座，你咋不上天呢！” 陆恒忽然笑了：“那我去了啊？” 霍健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恒把自己说的上天当成坐飞机了，哭笑不得： “行了吧，你个活宝，要是让你那些歌迷知道你平时这么贫，不知道又该怎么看了。” “他们是歌迷，又不是影迷，听就行了，不需要看。” “我发现你上辈子绝对是京城人，这贫嘴功夫了得。” 旁边的陈郝她们听着陆恒跟霍健起斗嘴，开心的不得了，一个个竖起耳朵咧着嘴，权当听相声了。 陆恒摆了摆手：“得了吧你，我连个保镖都没给自己配，你就别在那儿委屈了。” 霍建起顿时乐了：“呵，你才红几天就把自己当腕儿了啊，当初我带邵斌和宁婧去宣传电影《赢家》，那阵仗可不小，也没见蜂拥围堵的情况，你呀，就安心吧，大众没那么疯狂。” 邵兵和宁婧，那时候已经红了，尤其是邵兵，模特转行，帅气的外表和冷酷的气质，让他粉丝不少。 但老陆却忽略了，现在不是那时候的95年，而是99年。 火车上还好，毕竟卧铺都是小隔间。 出站也还好，大家都蜂拥着想快点出去。 但到了火车站外广场，即使陆恒带着墨镜帽子，也依然被认出来了。 快五一了，虽然早晚还稍凉，但中午已经很热了，陆恒也不愿意戴口罩了。 认出陆恒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正因为不高，仰头一望，越看越觉得像陆恒，再加这身装扮，就试探着问，一问还真是！ 艾玛中奖了！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陆恒笑了笑，原本觉得就一个人，签个名就走，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姑娘特么是一群同学，她一嗓子，不仅把同学喊来了，还让周围不少旅客侧目！ 好家伙……陆恒当时眼睛就直了！ (?｀?Д?′)!! 陆恒的专辑在内地卖出一百多万张，到了这个体量，盗版至少要翻几倍，再加上第一张专辑，还有央视那么多节目的影响力。 陆恒的名字，他的脸，在现在真不比孙悦的名气差，尤其是在年轻群体中。 于是，不仅她的同学朝这边跑，还有不少人也听到陆恒的名字，兴奋的冲过来。 陆恒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这可是火车站，又临近五一，如果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那场面…… 陆恒跑得快，后面人追得快！ 但还没出广场，两个执勤的武警以为是小偷，一个箭步冲过来扑倒！ “老实点！” 后面那些追的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急刹车，呆滞不已。 陆恒膝盖磕地上，疼得直咧嘴：“同志，你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跑什么跑？” 最开始追的那女孩弱弱道：“警察叔叔，你们确实误会了，我们追他……是因为他是明星。” 这两武警面面相觑，而且扑倒陆恒这个，也认出了他，连忙扶起陆恒道歉。 这时候霍健起他们也赶过来，连忙解释。 不过这么一通误会，那些旅客也没敢再围过来，然后陆恒他们就被带到车站值班室。 值班室的一个主任先是关心了一下，确认陆恒只是膝盖擦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才稍微放心。随后又忍不住道： “你说你好好的，跑什么嘛？” 陆恒转向那俩武警：“你们刚看到那场面了吧，我要是不跑，被围中间的话，你觉得时间稍微一长，会围多少人？” 他俩也经历过不少突发状况，很有经验，闻言一滞，都想到了后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陆恒这名气……要是发生踩踏，那确实很严重。 那主任也想到了这层，脸色微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倒也是，是我们错怪了你，你看，要不我们赔你五百块钱，当做医药费和营养费，行不行？” 陆恒摆了摆手：“我不要钱，商量件事行不？” 见不要钱，这主任高兴道：“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陆恒看向俩武警，笑道：“能不能麻烦他中的一个，送我们一段？” 倒不是陆恒矫情，而是上一世，刘业他们去的路上，就被车匪路霸劫了。 要是普通人顶多损失点钱，但陆恒怕他们认出自己，来个狮子大开口，再说里面还有陈郝、黄薇这样的小美女。 未来某些小年轻，看了些旅行日记就兴冲冲想出去当驴友，却并不知道外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更何况现在九十年代的山区——他们要去的，就是邵市绥县关峡苗族乡下面的大园村，标准的湘西山区。 其实现在明星到了地方都有执勤护送，一方面保护，另一方面也担心发生事故，所以陆恒的请求也不算过分。 主任无语道：“他们只是驻派这里执勤的，我一个小小的车站值班主任，可没那个能力调度。” “但你有打电话沟通的能力吧？” “不行！”主任一口回绝。 正在这时，康建民打来电话：“你们到哪儿了，看到接你们的车了没？那司机说等半天人都没来。” 陆恒解释后，那边就传来康建民强忍着笑意的古怪声音，陆恒叹气道： “您就别笑了，我现在还疼着呢。” 陆恒随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康建民道：“的确，我们来的时候就被强买强卖了，行了，我打个电话。”看书溂 那主任在旁边诧异道：“谁啊？” “潇影厂的厂长康建民，他说你们把我弄伤了，总得有个说法。” 这主任一怔，康建民虽然只是个厂长，但级别还真不低，万一捅更高，算起来的确是自己这边莽撞了，于是连忙道： “行行行，让他别打了，我来沟通。” 一个电话后，他就把这件事办妥了，而指派的人，就是把陆恒扑倒在地的那个，叫张辉，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之前休假就买过陆恒的专辑，得到这个美差，他其实也挺高兴的。 第74章 被认出来了 在九十年代，随着打工热潮，各种交通工具人满为患，在没有银行卡，汇款又麻烦的背景下，人们出行基本都是把现金随身带着。 “你年龄小，没经历过前些年的疯狂。”坐在潇影厂的中巴车上，霍健起感叹道： “那时候流传一句话，说有四大高危行业：民航客机驾驶员、长途客运司机、长途货运司机、出租车司机，你们别觉得是危言耸听，都是血淋淋的事实，在当初，他们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生活。” 饰演父亲的滕汝骏也点头道：“96年严打过一次，要不然更疯狂。” 陈郝忽然道：“这不就跟水浒传差不多吗，到处都是拦路劫财刹人越货的。” “要不然呢，水浒传里面那群所谓的好汉，可没几个好东西。”陆恒道。 滕汝骏道：“前段我跟李雪建在戈壁滩拍《横空出世》，他当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也后悔演宋江。” 黄薇诧异道：“可是，他那部《水浒传》多火啊。” 陆恒好笑道：“火不一定代表喜欢吧，容嬷嬷还火呢。” 陈郝“噗嗤”笑出了声，黄薇也忍俊不禁。 叫张辉的武警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听他们说，此时听到容嬷嬷，也不禁咧了咧嘴。 “对了，小张，你们执行的任务多，现在那些事情还多吗？”黄薇忽然道。 她虽然跟张辉差不多大，但从11岁考入湘省歌舞团，再到结业后进入粤军区文工团，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说话也老气横秋的。 “有。”张辉指着滕汝骏：“就像这位大叔说的，前两年严打后少多了，而且绝大多数都不再明目张胆的抢，改为强买强卖，或者讹人之类的。” 听到这话，他们再想到之前康建民的电话，都一阵默然。陈郝还心有惴惴，有些后悔拍这部戏了。 沙市距离绥县的大园村四百多公里，现在高速还很少，他们走的国道320。 现在的路还没有以后那么好，跑不了太快，走了四个多小时才到邵市，在那吃了个下午一点多的午饭后，再次上路。 虽然路途疲乏，但随着进入山区，风景越来越漂亮，两边随处可见葱郁的漫山绿树和一块块的梯田，青翠的稻苗在山间层层叠摞，赏心悦目。 即使这样，慢慢他们也都昏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刹车把他们惊醒，然后就是猛烈的拍打车门的声音。 “下车下车，该吃饭了！” 陆恒他们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长相普通剃着寸头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走进车厢，吆喝道： “快点下去吃饭！” 眼神不凶悍，就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穿着一件上面印着史丹利化肥的汗衫，有些油污，嘴里还叼着烟，冷漠的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看书溂 果然！ 陆恒跟霍建起他们对视一眼，可能就是康建民他们之前碰到的情况。 陈郝和黄薇开始有些茫然，不过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立刻有些紧张了。 陆恒转头往外看了一眼，黄昏初显，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而且外面的路，不是之前的国道，但又铺着柏油，应该是县道，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现在国道上车太多，而且管得严，顶多有些碰瓷的，但拦车不可能了，像之前张辉说的，只有这种县道时有发生——管得严了就没有，松了又死灰复燃。 而这次，陆恒他们遇到的，就是康建民说的强买强卖。 强行让你在这里吃饭。 不过，这中年人看到一身军装的张辉，愣了一下。 但他又转头扫了陆恒他们一眼，觉得应该只是他一个，也没太放在心上，淡淡道：“快点下来，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就下车了。 下车前，陆恒嘱咐陈郝她们： “把你们包里值钱的都揣兜里，这些人肯定还会上车一个个翻。” 果不其然，陆恒他们下车，进了路边的大棚后，就注意到有两个人钻进了车里。 霍建起他们懂这些还没什么，但陈郝她们，看陆恒的眼神就是妥妥的崇拜了。 天气渐热，这里就支了个大棚子，飞舞的苍蝇，桌子上、地上、大棚上的污渍油腻和散落的饭菜，让陈郝她们下意识的皱眉： “这么脏的地方，做的饭能干净吗？” “他们又不在乎你吃不吃，只要交钱就行了。”陆恒道。 “这倒也是。”陈郝恍然，有些厌恶的道：“太脏了。” 黄薇脸上有些恼火：“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耻？” 陆恒随口道：“虽然路是国家修的，但他们觉得地是他们的，你从我这儿过，就得交钱，以前直接是拦路要钱，现在还好点，至少给你一顿饭。” 这时饭菜端上来，一盆炒黄瓜、一盆番茄鸡蛋，尤其是后者，万红丛中零星黄，油水几乎没有。 饭就更难看了，灰黑灰黑的，没一点白米饭的模样。 “一个人五十，先交钱后吃饭。”端饭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年轻小伙，长得黝黑黝黑的。 “这样一顿饭，我们一共五十都贵了，还一个人五十？也太离谱了吧！”苏晓卫可是电影局的处长，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但霍健起老江湖，拉了拉她，低声道：“在人家的地头，是龙你也得盘着。” 苏晓卫没吭声了。 那小伙子瞥了苏小卫一眼，没有丁点畏惧，冷笑道：“吃不吃是你的事，但饭钱你得交，这是规矩。” 说出了跟之前陆恒一样的话，只是普通话很蹩脚。 霍建起叹了口气，肉疼的掏钱，陆恒他们也依次掏钱。 这小伙虽然看到他们钱包里还有钱，但也没做更过分的事，收完钱就转到下一桌了。 像他们一天就能收上万，能这样干嘛还干抢钱的事，那是犯法的好吧，他们自以为高明。 本来还有些饿的黄薇和陈郝，看着这些明显没了热气的饭菜，什么胃口都没了。 谁知道端上来多少次了，又让苍蝇在上面跳了多少支舞。 那小伙子转了一圈，回来看到他们没吃，问道：“不吃？不吃我就收走了啊？” 陆恒摆了摆手，他立即毫不犹豫的端走了。 只是走的时候，他在陆恒脸上转悠了几圈，像是有些疑惑。 陆恒皱了皱眉，道：“行了，我们赶紧走吧。” “嗯嗯。”陈郝忙不迭的道。 一行人快速的上车，但还没上完，几个人就从棚子后面跑出来了，叫道：“等会儿！” 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张碟片，上面印着陆恒被一群比基尼簇拥在中间照片。 陆恒明白，他们认出了自己。而陈郝她们几个，紧张得脸色苍白。 “你还是个歌星啊？”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 “你们什么意思？”陆恒皱眉，张辉也走到前面。 扫了眼张辉身上的军装，这中年人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认识一下，正好明天我姆妈要过七十大寿，今晚就别走了，明天去唱个歌吧？” 第75章 你的名气都覆盖到农村了 听到这话，霍健起他们愣了愣，而陈郝她们也顾不上紧张，都呆了。 还有这样的？ 陆恒也被气笑了，想都不想的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次出来有任务，时间紧，对不住了。” 陆恒不是头脑一热的小年轻，在这些地头蛇的地盘，很多都是文盲，你跟他们讲不通道理，更不可能上来就炸毛，只能虚与委蛇。 中年人皱眉道：“没这么大架子吧，我也不亏待你，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 陆恒扯虎皮，半真半假的道： “不是钱的事，你也知道我是歌星，这次我过来，是京城和省里一起找我过来拍电影的。” 苏晓卫，现在的确在中字头的宣传部影视处当处长。 说着，陆恒指向张辉：“这位武警同志，就是委派保护我们的。” 张辉点了点头，而陆恒继续道： “省里的人，还在大园村等着我们，到时候他们要是看不到我们，是不是就不好办了？” 听到陆恒这话，中年人还真有些踟蹰不定了。 陆恒嘴里又是说省里又是说京城，怎么听起来那么唬人呢……至于大园村，离他这里并不远。 “你等会儿。” 他匆匆返回搭棚子后面的瓦房，翻了会儿电话簿，打了过去： “你们那儿有省里来的人拍戏？” “是啊，你咋知道？” “是领导吗？” “好像是省的宣传部的，还有潇影厂的厂长，反正来头不小吧，怎么了？” “哦，没事，有个明星在我这儿。” “你个哈仔，别给老子乱来，我听说今天有京城的人过来，你别捅翻天了！” 这中年人吓了一跳，原本还有点期望，这会儿惊得什么都不敢想了。 求财就好，犯不上把自己搭上，前几年的严打，曾经还在县里有大会公审，他看过，那叫一个惨！ 忙不迭的跑出去，中年人笑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跟大园村那边也有亲戚，实在对不住。” 说着，他把一沓钱递过去：“这是收你们的钱，别见怪啊。” 陆恒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要是不接说不准他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随后，就在他的点头哈腰中，陆恒他们的车开走了。 而这中年人擦了把汗，心道好险。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散，然后这中年人继续他的勾当，而陆恒他们继续前行。 那些什么王霸之气爆发，让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剧情，大概只有李晓冉她们拍的《达摩祖师》才能做到。 随后的车上，原本紧张不已的陈郝和黄薇两女，对于这个结果又有些哭笑不得。 黄薇感叹道：“还是你的名气大，人家过七十大寿都想请你去唱歌。” “得了吧，他就是随手一抓，抓到啥算啥。”陆恒无语道：“他也不想想，找我去能唱什么，红玫瑰与白玫瑰吗？” 众人乐了，而霍健起慢悠悠接了句： “人家没请到你，这不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或者说……因为刚刚的紧张情绪现在才释放出来。 …… 车停在村部，再往里就走不了了。 下了车，虽然已经天暗了，但朦胧间还是能看出村子的大体样貌，这里就像是山间的小盆地，中间一块还是比较平整的块块农田，田间有一些池塘，和零散的瓦房。 呼吸着山里傍晚的空气，有青草香，也有牛屎味。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让牛踩得坑坑洼洼的，密集恐惧症的人或者强迫症的人看了可能会有些许不适。 康建民和省宣传部的人，还有提前过来的剧组工作人员迎了过来。 除了宣传部的人被介绍着互相寒暄一下，其他人早在之前拍摄mV的时候就熟络了。 去往村里的路上，霍健起跟康建民说起刚才的事，他先是摇了摇头：“那些人，唉，没办法。” 这些他没多说，然后朝陆恒竖了个大拇指： “可以的，你的名气都覆盖到农村了。” “康叔你就别调侃我了。”陆恒哭笑不得。 一想到那家伙拿的碟上面的照片就有些无语，盗版就盗版吧，非得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不正经歌手呢。 他对康建民道：“那人就不算农村人，顶多是住在农村。”顿了顿，陆恒笑道：看书溂 “农村人最认谁你知道吗？” “谁啊？” “你去种子站逛一圈就知道了。”陆恒好笑道。 “啥意思？”康建民有些摸不着头脑。 霍健起像看二货似的的看着这位老朋友：“你说种子站都是卖什么的？” “不就是种子化肥什么嘛！”康建民说道，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哦哦，我说呢！” 这时康建民自己都笑了起来：“那还得是陈佩斯啊！” 在众人的笑声中，陆恒也挺感慨的，之所以想起这个，还是刚刚看到那个中年人穿的史丹利化肥的汗衫。 曾经电视广告上，谁没听过老陈的那句：“黄土地，黑土地，施肥要用史丹利。” 尤其是鲁省卫视，他们有三宝——老陈的史丹利，老唐的蓝翔，还有方女士的红会福娃娃。 网上有个段子：你要说我们鲁省人土我可能会打你，但你要说我们鲁省卫视土……对不起它是真的土。 但其实，鲁省卫视曾经可是走在时尚的前沿，首播内地制作内地主演的《武林外史》给内地影视圈扬眉吐气，还打破过港台剧垄断的规则，引进的美剧和各国动画片也很吸引人，曾经自制的《喜剧学院》也引领一时风潮。 这时旁边的黄薇道：“春晚肯定捧人，尤其是那些小品演员，从城市到农村，没有不脸熟的，不过现在还要加个还珠，那些主演连农村老太太都认识。” “这倒是，现象级的电视剧啊，说起来我都有点佩服欧阳了。” 那部剧就是欧阳长林代表湘省卫视跟茕瑶谈的，而他跟康建民多少年的老关系了，这次这部电影，他也挂了个监制的名头。 想到这里，康建民感叹道：“什么时候电影也有这么大的热度就好了。” 霍健起摇了摇头：“这可能吗？以后家家买电视我还相信，但谁家家能装电影院？或者说谁能老去电影院看，好多三四线城市的电影院早都倒闭了。” 他的话让众人沉默，这年代，论吸金和吸睛，非电视剧莫属。 陆恒也没法说太多，只能笑着说那可说不准，他们则说陆恒还是年轻。 一路走一路说，康建民把陆恒他们带到一处老宅子。 虽然这宅子不小，但一个‘老’字，就在脱落的墙皮和墙上青绿相间的苔藓上体现出来。 这就是电影里，陆恒他们“一家”的住处了。 第76章 又被扑倒了 “这个房子已经被我们租来了，不过屋主也没走，住在侧边的厢房。” 在陆恒他们参观的时候，康建民在一旁介绍道。 屋主姓杨，叫杨学兵，他老婆不知道名字，都管她叫赵妹，不过他们年龄跟陆恒父母差不多，陆恒和陈郝他们就称呼杨叔、赵婶。 两人挺老实的，面对陆恒的握手还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陆恒他们的到来，有不少村民过来围观。 虽然不认识陆恒他们，但也不妨碍他们品头论足。 “怪不得能当演员，你看这伢啧、这妹啧，长得多嬲噻，这要是在村里，门槛早都让媒喀婆踩烂了。” “到底是城里人，你看那细皮嫩肉的，咱这小娃娃都没这么白净。” “这婆娘要是嫁给我，我能让她生八个。” “这伢啧要是娶我，我能给他生八个。” “麻翘子，罚死你们~” 虽然他们的方言听不太懂，但连蒙带猜的，大概意思还能猜到，陆恒只是觉得好笑，陈郝和黄薇，就有些羞恼了。 不过也没办法，嘴长人家身上，而且演员……就是让人品头论足的，表演课上解放天性就是这个用意。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屋子里的白炽灯泛着微黄的光，但灯泡已经被烟熏出一层网状黑丝，让光也不那么透亮。 晚饭除了农村的时令蔬菜，就是熏鱼、熏肉，以及鸡蛋这些荤菜了。 “离城里远，也没有冰箱，现在天气热，新鲜的肉是吃不上了，你们将就下。” 面对康建民的话，陆恒摆手表示无所谓。 以前他在奶奶老家住到小学四年级才回到县城，那时候别说新鲜肉，连腌肉都没有，偶尔能吃个鸡蛋就不错了。就算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但陆恒大部分时间还是住校，整天不是萝卜白菜就是冬瓜，清汤寡水的，得吃五六两米饭才能饱。 陈郝和黄薇也不是娇气姑娘，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也没觉得什么，就更不用说霍健起、滕汝俊他们。 “让屋主找了几个妇女一起做饭，不过熏肉也没多少，可能过几天就没了，也就买点鸡蛋，鸡鸭肉就别想了，他们不愿意卖，母鸡母鸭得下蛋，公鸡得打鸣，顶多买点公鸭。” “哦对了，酒倒是有一些，但你们也只能晚上收工了可以喝点，就是他们自己酿的竹筒酒。” 即使他们吃饭，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也没走，围在院子里说着笑着，也挺热闹的。 陆恒听到他们还有人猜测，说自己这些人能坚持多长时间，还有人猜他们是住在这儿还是去乡上住旅社。 吃完饭，康建民也问到这个问题。 饰演父母的滕汝俊和赵秀丽表示就住这儿。 但当陆恒和陈郝、黄薇也说住这儿的时候，康建民有些将信将疑的道： “你们可不要逞能啊，这儿可不比城里，你看现在，蚊子多得都能吃人。” 陆恒笑道：“小看人不是，我以前也在农村住了好多年，之前下乡演出也是住在农户家，都差不多。” 哪怕陆恒这么说，但现在陆恒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吃不了苦的感觉。 黄薇自己就是湘省人，农村也不陌生，至于陈郝，但陆恒和黄薇都没问题——我也也没问题！ “可是——”康建民还想说什么，陆恒道： “刚我看见杨叔家有艾蒿，等会儿我去拿点，熏一熏，再泡着擦洗，他们床上蚊帐也有，应该问题不大。” 陆恒笑道：“又不是住一辈子，演员如果连这点苦都不能吃，又怎么体验生活，把握好角色呢，跟滕老师多相处培养感情，顺便带带狗，也能尽快开拍。” 剧里如果排男三号的话，那只叫做“老二”的黄狗绝对当仁不让，它是作为乡邮递员父亲的好伙伴。 见陆恒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道理都会说，但真面对起来……那可说不准了。 “那就先试一夜吧，要是不行你记得吭声。” “好。”陆恒答应下来，然后跟霍健起一起，送康建民、张辉他们上车离开了。陆恒还把自己的号码抄给张辉，让他以后要是退伍了可以找自己，张辉笑着说好。 其实以前的房子，无论湘西农村，还是京城四合院，格局都差不多。 隔着院子正对大门的就是三间正屋，中间是堂屋，两侧各一个卧室，院子两边有厢房有厨房。 虽然滕汝俊跟赵秀丽演夫妻，但肯定不能真住一块儿。 于是陆恒跟滕汝俊睡右侧，赵秀丽和陈郝黄薇睡左侧。 在电影里，“儿子”的卧室会出镜。而杨学兵他们右侧的这个卧室整洁一些，方便拍摄。 山里的环境不比城里，虽然毒虫蛇什么的现在少多了，但蜈蚣和蜘蛛依然不少。 蚊子就更不用说了，白天就肆无忌惮在旁边嗡嗡嗡，到了夜晚完全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 至于蛇，能不能碰到就看运气了。 “嗤~~” 陆恒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一片熏蚊片。 尽管点有艾蒿熏，但陆恒觉得，再加点这个更保险。 这种老式的，像泡腾片那样的蚊香，一点燃就跟妖怪出世似的，升腾起乌泱泱的烟雾，呛得陆恒丢下就跑开了。 坐在床上的藤汝俊笑道：“这种蚊香虽然呛人，但效果也不错，短时间就能把屋里的蚊子臭虫杀干净。” “啪！” 刚说完，藤汝俊就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一只蚊子就此殒命。 “看你还闹腾！”藤汝俊捻起蚊子，手指上还沾着零星的血渍。 陆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水： “下猛药嘛，就是人有点吃亏，以前我们都是点完就出去，洗了澡乘一会儿凉，再回来就差不多了。” 这时候两人都洗漱完了，没电视没书看，尽管还不到九点，但除了睡觉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嘬嘬嘬……” 陆恒唤狗，这条狼狗不知道康健民从哪儿找来的，但真的挺有灵性的。 吃饭的时候陆恒喂了点带肉的骨头，晚上就开始围着自己转悠了。 关键熏肉那么重的味道它都吃得下去，让陆恒觉得挺有趣。 陆恒家以前养有一条土狗，夏天连西瓜都吃，会吃瓜子花生也就算了，还会把壳吐出来。 不过自从那条狗老死之后，家里再也没喂过了。 藤汝俊笑道：“它在戏里的名字叫老二，你可以开始这么叫了，要不然到时候它不习惯，康厂长这些天都这么叫他。” “哦对，差点忘了。”陆恒笑道，转头招手：“老二，过来！” 狼狗直接飞窜过来，把陆恒扑倒在地！ 一瞬间，一股子狗毛的味道扑鼻而来。 第77章 精益求精 滕汝俊问陆恒：“你怎么去考京影，不考我们学校？” 他65年就考进了华戏，毕业后分到冀省承市话剧团，84年又回到华戏担任总务处长，同时兼任表演老师。第一部戏，就是《红高粱》里的罗汉大叔，但那部戏红了姜雯和巩莉，演技精湛的他依然默默无闻。 陆恒实话实说：“就是觉得华戏管得太严了。” 滕汝俊露出恍然之色，笑道：“其实能踏实在学校待两年，也是不错的。” 陆恒想了想道：“我挺能折腾的，不一定待得住，而且我觉得实践出真知，在拍戏的过程中学习，还有你们这些前辈现场演示，要比学校学的扎实。” 滕汝俊就像他演的父亲那样，话不多，对此也没有跟陆恒争辩，笑了笑道： “确实，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适合自己就好。” 在陆恒的记忆中，曾经媒体称富大龙是最穷的影帝，但凭借这部电影拿了金鸡影帝的滕汝俊，可能比他穷多了，直到多年后他家还是住的单位房，地面是水泥的，拍戏特别挑剧本，遇到好的还自降片酬，总共也就拍了十来部戏。 他们这部电影上映时，他像是就是那位父亲本色出演，活生生的出现在荧幕中。 两人说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睡觉吧！”拍了拍床，藤汝俊笑道。 “哎！” 这张床，就是戏里父子两人将要一起睡的那张，现在权当提前适应。 床不大，也就一米二三的样子，是当下农村最常见的尺寸和造型，两边的床帮是厚实的木块拼接，比床板高半尺，人坐上去屁股就垂了下去，而腿肘则被床帮架起来。 床头床尾都竖起雕花的镂刻，同样是最常见的龙凤呈祥花纹，但做工精致，手工的凿痕已经黄腻包浆。 陆恒放下老式的白棉蚊帐，拉灭了拴在床头的灯绳，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黑暗中，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就变得敏锐起来，陆恒能听到蚊帐外面的蚊子嗡嗡声，墙角没被熏死的蟋蟀声，还有屋外的虫鸣蛙唱。看书喇 如果是对声音比较敏感的，这样的环境根本无法入睡。 除了耳朵，鼻子也更灵敏了，尽管有蚊香和艾蒿的熏烟味，但依然遮盖不掉老房子的潮霉味。 不过陆恒还好，除了偶尔有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蚊子咬他外，他倒能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陆恒醒来后，看着头顶上的泛黄的蚊帐，还有短暂的恍惚，然后意识如潮水般归位。看书溂 哦，我在大园村。 起床出去，陆恒看到老滕已经坐在竹条椅上，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拿着笔，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 而饰演母亲的赵秀丽，正跟屋主赵婶她们一起，在厨房做早饭。 赵秀丽出来，看到陆恒起来了，诧异道：“怎么没多睡会儿。” “睡好了。”陆恒笑道：“您怎么也去做饭了？” “先适应角色，到时候也有这方面的戏份。”赵秀丽随口道：“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漱吧，早饭一会儿就好。” 说着，她又去忙碌了。 看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依然认真看剧本的滕汝俊，陆恒不觉感叹，他们这些演员，或者说艺术家，对工作的认真态度，实在让未来很多演员汗颜。 接下来这些天，陆恒他们这些演员适应环境，背台词。 而霍健起带着剧组人员，走了很多地方，确定具体出境和拍摄位置，还要挑选一些村里的群众演员。 在陆恒的要求下，他已经换掉自己的衣服，穿上剧组从村里买来的衣服，也就是电影里他的服装。 其实就是粗布裤子和的确良衬衫，以及衬衫里的背心，和一双解放鞋。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帆布的大邮包，每天塞鼓囊囊的，足有几十斤重。 陆恒找屋主杨叔带着他每天背着包上山下山，教他经验。 “别看你比我高，还比我壮，但我能挑一百斤的草垛，你估计连一半都不行。” 陆恒默然，没干过活的人挑担，哪怕再轻也会让他走路不自在，走一段路就会发现，手上磨了几个水泡。 “晴天和雨天，走路用力方式也不一样。” “尤其是雨天，上山走石板路的时候，脚掌踏实慢慢走，佝着腰弯着腿，否则摔了可不好受。” 即使有杨叔教，陆恒也摔了不少跟头，但也慢慢熟练了。 除此之外，陆恒也在每天夜晚睡前跟藤汝俊对词。 虽然电影的词不多，但很多都有特别的含义，稍微一点语气的变化，味道就不对了，所以陆恒也得多说多揣摩，找出一个合适的说话节奏。 电影说词声音不能虚，一虚就得重来，所以陆恒力求精益求精。 就连对拍戏极度认真的藤汝俊，也佩服起陆恒的这种态度，不止一次的在众人面前夸赞，喜欢的不得了。 “要是我儿子能像你这样，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陆恒笑道：“现在不就是你儿子吗？” “哈哈，不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十天，5月8号的清晨，电影才正式开拍。 因为时间和光线的关系，今天的拍摄计划先拍室外。 背着大邮包的陆恒，在晨曦中走出门，走到门外的田埂间。 正在这时，穿着蓝布白花斜襟褂的母亲从屋里追出来： “儿子，你等一下，你爸要跟你走一趟。” 在她说话的时候，头戴斗笠，手拿竹杖，穿着白汗衫，外面披着粗布褂的父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从她身边经过。 一言不发，一如他平日沉默寡言的样子。 而下一个镜头，陆恒转身回首，喊道： “妈，你有事就找许万昌，我托过他了。” 就像每一个出门的孩子，母亲叮咛，孩子不以为意的心里欢腾。 在这个时候，陆恒的表现就是他揣摩并实验过多次的结果，也演给藤汝俊看过。 兴奋又含蓄，声音微微扬起，并没有像刘叶当年收着来，反而效果更恰当。 说完后，陆恒转身再走，而母亲依然翘首喊道： “路上小心，别喝脏水。” 陆恒再次回头，挥了挥手：“妈，你回去吧！”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母子俩此时的心境刻画出来。 一个忧虑的担心，一个思想的放飞，碰撞出当下每个家庭常见的父母和子女的日常。 而这时，已经追上陆恒的父亲也开始入镜。 非常巧的是，一声公鸡打鸣，夹杂在他们快走的声音中，在霍健起的监视器里，画面、景象就像是更有生活气了。 第78章 有人追你 《那山那人那狗》的剧情其实很简单。 八十年代初，儿子高中毕业落榜，接替父亲这个乡邮递员的工作，第一天上岗，父亲担心儿子不熟悉工作，就带他走了一趟。 来回二百多里路，三天两夜，就是在这条路的过程中，父子俩从以前父亲工作忙导致的父子隔阂，慢慢敞开心扉，最终互相理解的一个过程。 虽然讲的是山路，但实际上，说的是父子俩的心路。 一路上跋山涉水走田埂，父子俩从陌生到了解，从儿子对父亲常年不着家的怨恨到理解，完成了关系的蜕变，让儿子经历了过去二十多年父亲走过的路。 更重要的是父子俩终于有了共同语言，彼此有了更深切的亲情。 最后，迎着朝阳，儿子走上了父亲同样的道路。 这是湘省作家彭建明83年发表在《萌芽》上的一篇小说，获全国优秀小说奖后，被苏晓卫看到了，然后买下版权做剧本改编。 前几天，他也过来跟陆恒他们这些演员沟通。 陆恒忽然想起曾经霓虹国那边的讲谈社花了三十多万，差不多四万人民币，就把他在霓虹国的出版版权买走了。 因为《那山那人那狗》只是一篇短篇小说，于是又挑了另外七八篇凑成文集出版。而那时候电影在霓虹国已经火了，但信息不对等彭建明并不知道，最后小说卖出去几十万本，宝岛也是如此，相当于他被坑了两道。 陆恒就跟他谈了出版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跟那次一样出合集，陆恒一次性付四万块钱，再加上3%的销售版税。 因为就算陆恒运作，将来在霓虹国那边，能拿8%的销售版税就不错了，而这中间的运作，陆恒肯定也得花钱。 之所以这么做，陆恒是想给创作者一个长期的“铁饭碗”，也算是一种回报，免得他被讲谈社和宝岛那边的出版社薅太狠。 吃相不能太难看了。 而彭建明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则惊喜莫名，要不是陆恒给的是四万，他都要怀疑陆恒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也是陆恒斟酌的价格，不算多也不算少，毕竟陆恒不能单买外地版权，否则就太明显了。 清晨的那组镜头拍完后，霍健起看了好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经过短暂的休息，以及调整机位后，再次拍下一个镜头。 藤汝俊回头望了望赵秀丽，又转回来看了看陆恒前行的背影，没好气的嘀咕： “妈，妈……叫得亲！” 几个字，父子俩的关系鲜活起来。 粗看是对娘俩你来我往的依依不舍感到不满，而实际上，是父亲吃醋了。 当然，这也是对生活仔细观察的体现，父亲看到儿子跟母亲亲近却跟自己隔阂，自然就升起一种不爽。 片子里，作为邮递员的父亲常年在外，孩子经常见不到父亲，关系自然生疏，就算有时间在家，碰到孩子顽皮或者不好好写作业，免不了教育，自然更引起孩子的敬畏或者疏远。 不仅是这里，在随后走在路上，两人一起送信的过程中，就能看出爷俩的沟通和交流比较差。 儿子一路走，一直听着挂在邮包上的收音机，跟着唱歌，父亲没好气道：“你看着点脚下道，当心点，这都是山路，挺危险！” 儿子嫌父亲絮叨，也不理会。 可走了一段后，儿子猛然转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当时心里就慌了。 这只是个高中毕业生，不是陆恒这样的老怪，能有多沉稳？ 儿子往前走了一小段，一步一回头，发现父亲依然没跟上来，当即放下邮包就往回跑！ 镜头跟着他，左摇右晃的跑了一段，却也只看到老二这条狗，而父亲依然毫没踪影。 狗不会说话，只会朝他摇尾巴，这下儿子的心就更慌了。 正在手足无措心乱如麻的时候，父亲从树林后，一边提着裤腰带一边出来了。 陆恒当时就长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陆恒并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是不满的皱起眉头，担心过后心里自然升起不满，但他也没说话。 不需要语言来画蛇添足，观众一看就懂，因为这就是子女对父母的态度。 父亲也没有因为儿子找来感到欣慰，更没有因为儿子关心感到高兴，反而生气了：你凭什么把邮包放地上？我们是干什么的？邮包丢了怎么办？ 被父亲这么一训斥，陆恒再次慌了神，又是一路镜头摇晃的往回跑。 而这个时候，霍建起并没有再赘述这个过程，而是计划通过一段陆恒的画外音来展现： “邮包虽然没丢，爸还是发了脾气，真没见他这么急过，直到现在我还是挺怕他的。” 又是这样一句话，概括了前十来年父子间的关系，没有亲近，只有敬畏和隔阂。 …… 中午收工后，陆恒给李晓冉打电话。 “回京城了没？” “回了，昨晚上快十二点才到，这导演赶工期可真有一手。” “这算什么啊，之前我在宝岛录专辑的时候，我们经常一开门，嚯，天什么时候亮的？” “哈哈。”李晓冉被逗乐了，然后诧异道：“你今儿怎么中午给我打电话了？” “你猜？”陆恒卖了个关子。 李晓冉嘴里还在咀嚼着午饭，眼神有些茫然的转了转，一无所获后道：“猜不着，什么呀？” 忽然她想起什么，语气惊喜起来：“你不会回来了吧？” 陆恒一滞：“额……这倒没。” “我就觉得不可能，你昨天还说得下个月呢。”李晓冉道，心里依然好奇：“你快说呀。” “生日快乐。”陆恒笑道。 李晓冉一怔，像是很渴的时候，一杯合适的温水缓缓而下，让她涌出无数关于喜悦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鼻头都有些酸酸的，用哼声掩饰道：“你还记得呀？” “之前看过你身份证，5月8号，那次问你，你说你之前过公历生日。”陆恒笑道。 “你个讨厌鬼，就故意哄人家哭。” 李晓冉爱笑，也爱哭，或者说她内心敏感，很容易被一些小事触动。 就在这时，李晓冉同事跑过来叫道： “晓冉，有人找你。” 说着又揶揄着补充一句：“是个戴墨镜的大光头，看着像老大似的，还跟你送花儿呢，这是来追你了吧？” 李晓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不是，我没有！” 陆恒笑道：“是欧哥，我让他去的。” “呼~”李晓冉松了口气，然后自己也被逗笑了。 第79章 陆恒不干净了 李晓冉拿着电话跑到门口，就看到周晓欧捧着一大束花，和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另外还有个盒子。 之前他俩就见过面，周晓欧连忙大声道： “不是我送你啊，是陆ル托我送的，生日快乐！” 说完又补充道：“这句也是我替他说的。” 李晓冉本来惊喜不已，现在又被逗乐了：“敢情你就是个跑腿儿的是吧。” “对头！”周晓欧咧嘴学了个方言。 陆恒在电话里喊道：“欧哥！” 周晓欧一愣，随即没好气道： “下次你来，这差事打死我都不来了，走一路被看一路，跟耍猴儿似的！” “哈哈哈哈~”李晓冉笑得快直不起腰了。 陆恒也忍俊不禁：“谢啦，回去了我一定给你的单飞之行整几首好歌！” “这才像话！”周晓欧极为满意，然后帮李晓冉把东西拿进去。 进去的时候，周晓欧避嫌似的见人就道： “不是我啊，我只是帮人送的。” 有认识李晓冉的同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让李晓冉极不好意思。 虽然周晓欧戴着墨镜，但也有人疑惑的看着他：“你是零点的那个主唱吗？” “不是，我不是，我哪认识那个主唱啊！”周晓欧连忙否认。 他确实不是，现在人家都单飞了，而原乐队还没找到主唱，他当然不认识。 虽然李晓冉挽留周晓欧一块儿吃蛋糕，但他逃也似的跑了：“我还有事，回头等陆ル回来了再聚。” 李晓冉哭笑不得，只好把他送出去。 送完周晓欧回去的路上，李晓冉对电话里嗔道：“你送花和蛋糕不就行了，还另外花钱干什么呀？” “花和蛋糕只是仪式，那个才是生日礼物。”陆恒道。 虽然李晓冉不想让陆恒多花钱，但被重视的感觉，让她心里甜如蜜，好奇道： “是什么？” “你自己拆开不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呀你！”李晓冉笑道。 回去后，李晓冉在一众同事的期待下，拆开盒子，发现竟然是一件连衣裙。 “好漂亮~” “呀，竟然是爱马仕的！”有人惊呼道。 “还是最新款，我前几天才在杂志上看到过，就是这个。” “那得多少钱啊？” “好像七八千吧？” “嘶~这么贵？” “肯定啊，那可是爱马仕。” “对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这做工这裁剪，还有领标的细致程度……嗨，人家发票都在里面放着，王府饭店的店，真的！” “晓冉，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啊，对你也太好了吧？” “就是，你男朋友还有朋友吗？介绍给我一个吧？” 李晓冉心里高兴，忽然想起刚刚的周晓鸥：“刚刚那个不就是他朋友，要不介绍给你？” “额……那还是算了吧，我带回去个光头，我妈绝对会把我打死！” “那我就没办法了。”李晓冉叹了口气，心道欧哥，不是我不帮你介绍。 …… 因为陈郝和黄薇的戏份少，不可能让她们一直耗在这里。 所以关于她们的戏，都在前面几天集中拍摄，而不是按照剧情的脉络。 陈郝的出场，是从在稻田里打农药开始的。 在原版的小说里，这个侗族姑娘是在菜地里锄草。 初夏，正是需要杀虫的时候。 此时她有模有样的在稻田里喷洒着水雾——当然不是真的农药。 前段陆恒他们适应生活对词，而台词很少的陈郝，则主要在学两样，一个是跳侗族舞，再一个就是打药。 戏里她的身份是侗族姑娘，而跳舞对她来说不在话下，难就难在打药，准确说是下田。 水田里本来就不好走，又光着腿，稻叶刺拉着腿、划着脸和胳膊，时不时还有蚊子等小虫叮咬。 一会儿的功夫，细嫩的小腿上就出现一条条划出来的血痕，还有红包，又痒又麻又难受。 这也就算了，最让她难以忍受的，还是蚂蟥。 当她从水里出来，看到腿上沾着那玩意儿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当时就一边叫一边跳起来。 最终还是陆恒用烟头烫，让蚂蟥自己吃痛松口掉下去。 同时陆恒告诫陈郝：“这东西不能硬拽，一旦扯断了，吸盘留在伤口就容易感染发炎。” 而这时的陈郝，崩溃得大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 在她抽抽噎噎的说了想法后，陆恒先是安慰了她一会儿，等她缓过劲儿来之后，才说道： “如果你热爱这一行，就要学着适应它，因为以后可能会有比这条件更艰苦，更折磨人的地方，毕竟我们演员，演的是别人的人生，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滕老师上次说他之前拍《红高粱》，大夏天在宁省的戈壁滩上，那滋味你觉得呢？更不要说以前的《西游记》拍摄情况，但那些经典，现在看来受什么样的苦都值得。” 看到陈郝怔在那里，陆恒继续道：“如果你觉得自己不适合，现在退出也来得及，以后不要接这样的戏，光演都市丽人就行了。” 这就是故意激将了。 偏偏陈郝就吃这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看不起谁呀，不就是下田吗，人家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说完，她就再次下田了。 她一边崩溃着坚持着，一边在陆恒的安慰中慢慢调整过来。 其实，蚂蟥主要是心理介意，克服了这点也没什么大事，比蜈蚣强多了，前两天陆恒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还被蜈蚣咬了一口。 陆恒跟没事人似的，从墙角的蛛网上抓了只小蜘蛛放在伤口，那蜘蛛撅着屁股吸了半天，伤口疼痒麻的感觉很快就没了。 事后他们从滕汝骏嘴里知道这件事，看向陆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个狠人！陈郝和黄薇见到陆恒更是躲远远的，像是陆恒已经不干净了。 此时的陈郝，戴着斗笠，穿着花布短衫，在稻田间喷洒农药，清丽脱俗的样子，像是跟青山绿田融为一起，天然的生态美。 不过陆恒此时却在想另外一件事，以前奶奶家的果树成熟了都是一大片，吃都吃不完。但后来再回去，奶奶说不打药根本长不住，没等成熟就快掉完了。 所有的农作物，包括粮食都打药……长期这么吃，人们癌症越来越多，好像也不奇怪了？ 第80章 牵手 人的怦然心动，跟性格无关，跟一切外在无关，只是当时当下某人。 某位辣手摧花的大叔，以前剧里有一句话：“那个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有房有车，而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他穿了一件白衬衫。” 升华到理论上，大概就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的关系。 此时的陈郝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相貌在跟陆恒有关系的几女面前并不出挑，还没到她的颜值巅峰。 但就是这天然不加雕饰的清新姿态，身处一片青绿中的白底碎花小衫，阳光温和，暖风习习，风吹稻浪心摇摆，陆恒心旌荡漾，眼睛都直了。 “对，就是这样表情！” 霍健起突然的叫声，把陆恒吓了一跳。 转过头，霍健起惊喜的看着陆恒，又重复道： “你刚刚那个表情，就是儿子刚见到这个侗族姑娘的反应。” 霍健起还在那儿絮叨：“有呆，有喜，有疑惑，还有一点惊讶，如果描述起来还挺复杂的，但你刚刚那个表情，就是我想要的。” 陆恒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就是你想要的？ 这一刻，陆恒懂了那些做自己文章的阅读理解都不及格的作家心理了，反正你出题你牛逼就对了。 不过陆恒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霍健起朝他竖了个拇指，陆恒回以ok手势，就像真的心有灵犀。 随后，就是这部分的拍摄。 坐在导演宝座上，霍健起朝对讲机里喊道：“开始。” 霍健起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刚刚陆恒的表情就像灵光乍现，能不能再次复刻，他还真拿不准。 可他又像看到宝贝似的心痒，如果不能拿下，他绝对寝食难安。 拍摄有条不紊的进行。 当老二这条狗从田埂间跑过来的时候，陈郝停了下来，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看到老二，甜甜的笑了。 这一幕，让镜头前观看的众人心里也都赞了声：真纯！ 笑容是最美的，出身鲁省岛市双职工家庭的陈郝，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和一路顺风顺水的经历，让她在此刻可以笑得天真无邪。 镜头转向，远景中，在陆恒脖子上挂着的水壶带子撞击水壶的清脆声中，父子俩由远及近而来。 陈郝则是近景。戏里她认识父亲，但却不认识儿子，高大的儿子把身后的父亲挡住，根本看不见。 而陈郝看到狗后，以为是她熟悉的邮递员来了，但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小伙子，让她的眼神从惊喜变为疑惑和好奇。 直到一个拐弯，父亲露出来，陈郝露出恍然之色。 但恰在这时，田埂上的一条引水沟，在陆恒不查下差点踩空，趔趄了一下子，把陈郝逗笑了，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陆恒出丑后的慌乱和尴尬，抬头后看到美女的呆滞和惊讶，在他精准的拿捏中，像是车技一流的车手在赛道上娴熟换挡，超级丝滑。 霍健起原本的担心，盯着监视器的紧张，在看到陆恒傻叉+猪哥的神色后，放下心来，然后又被陆恒的模样逗乐了。 比刚刚还好！ 陈郝从灿烂的笑容，到因为陆恒注意过来，她开始尝试着抿嘴的收敛，变为腼腆的笑容，这种变化，都让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华戏97级，陈郝艺考第一，班长和团支书集于一身的学霸，毕业就考进了人艺，演技和悟性自然不用说，霍建起对她一点就透。 来到跟前，陆恒害羞的不好意思上前，侧身让父亲先过去。 “大叔。”陈郝清脆的声音，同时落落大方的看向陆恒。 “哎。” 藤汝俊答应一声，转身指着陆恒：“这是我儿子，新上任的乡邮员。” 因为介绍，陈郝更加大胆的盯着陆恒，反倒衬托得陆恒傻乎乎的，露出憨憨的笑容。 “这小子太可以了！” 监视器前的霍建起喜道，脸上一片满意之色。 前世那些三四十岁的人演少年男女被群嘲，不是因为演技不行，单纯就是脸。 再说观众知道她们的年龄，看她们卖萌心里自然腻味，但看其他小花，哪怕演技再烂的卖萌，也不会抗拒，因为人家本来就青春靓丽。 再说陆恒又不是卖萌，更多是一副憨劲儿和老实气，这种并不是年轻人的专属，陆恒演就更没问题了。 在戏里，这是儿子和侗族姑娘的第一次见面，但以后会通过儿子这个“旁白”介绍，姑娘早就知道儿子，来源就是父亲不止一次的提过：将来嫁到我们家，给我当儿媳妇。 戏剧就是把生活的巧妙进行提炼，不可能一直平淡如水。所以，他们来的这天晚上，“恰好”有一个盛大的晚会——村里的喜事。 侗族是夜嫁夜娶，载歌载舞。 在篝火晚会上，儿子和姑娘也挑起了舞，玩得很欢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而在一旁边喝酒边看的父亲，却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往事，他和妻子的相识、相遇，到用自行车娶回家——这些在电影里要展示的回想片段，就需要陆恒和黄薇另外拍摄了。 父亲坐在篝火旁，想着这些年的忙碌中，妻子孩子都没有得到到他的照顾，自己对于这个家更像一个过客。所以父亲醉了，也第一次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和陈郝两人一起生火做饭，欢声笑语依然不断，已然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对儿。 透过窗，看着厨房里儿子他们俩的欢颜，父亲露出了笑容。 但在离开后，父亲问儿子对这个姑娘的感受，隐晦的问想不想把她娶回家。 但儿子却第一次露出深沉的面容，反问父亲： “娶回来，像我妈那样，天天过着一个人的苦日子吗？” 父亲哑口无言，看着儿子继续前行，把他丢在了身后。 跟陈郝这段戏拍了三天，除了大园村，临县的芋头古侗寨是主要取景地。 拍完戏后是傍晚，因为接下来的戏份还得回大园村，所以暂时休息，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拍了三天戏，陈郝说还没好好转转，让陆恒陪她走走，陆恒笑着说好啊。 沿着寨子里的石板路慢慢走着，刚过二十岁的陈郝，一如她在戏里那样活泼，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充满着好奇。在黑色调为主的斑驳老寨子里，像快乐的精灵，留下她一路的欢声笑语。 陆恒去牵她的手，她倒也没抗拒，但牵不了几秒她又被新的景致吸引又跑开了，让陆恒忍不住摇头，又微笑着跟上。 第81章 男才女貌 走到寨子的中间，陈郝仰头看着眼前这栋高耸的阁楼样式建筑，对陆恒道： “昨天我就注意到这里，问村子里人说，叫鼓楼，但现在我才发现，人家这牌子上明明写着芦笙楼。” 陆恒笑了笑：“可能鼓楼是作用吧，你看，顶上还有芦笙。” “怪不得。”陈郝恍然。 仰起脑袋，陆恒数了数，有九层高，密檐攒尖，芦笙为顶，雕梁画栋间还有斑驳的壁画。 “你看那上面画的什么？” “好像是种田吧？” “那个呢？” “漆都掉了一半，看不清楚。” “这个是不是在结婚啊？” “对啊，就跟咱俩昨天那样。” “什么咱俩那样，人家洞房又不是我们。” “咱俩昨天还喝了交杯酒呢。” “你想得美，一杯酒就把我打发了，那也太随便了。” “那你想怎么样？” “不告诉你！” 陈郝笑着跑进了楼里。 里面有侗族的老人正在拜神像，很虔诚的样子，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们一眼。 陆恒看文字介绍，这神像叫萨岁坛，“萨”是南部侗族地区崇拜的女神，能影响日月雷雨，保境安民和镇宅驱鬼，萨也有太祖母的意思，大概类似祖先崇拜。 陈郝去恭敬的拜了拜，陆恒则鞠了个躬。 在里面逛了一圈，两人往上面走。下面四层是四个角，而到了五层以上就是八个角了。 上楼的时候陆恒牵着她：“你刚才许愿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跟唐僧念紧箍咒似的。”陆恒笑道。 “我要是唐僧，先给你戴个箍！” “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到了楼上，登高望远，寨子里错落有致的一栋栋阁楼和风雨桥尽收眼底，远处烟雾缭绕间的秀丽山峰清晰可见。 这种旷远的景象，让陆恒顿觉天高地阔，从视野到胸腔的呼吸都通透无比。 陈郝也雀跃的四处张望，似乎对这景致颇为喜欢，扒着栏杆，她一边张望一边道： “可惜我不是诗人，要不然也可以学学古人，直抒胸臆赋诗一首。” “这我熟啊！”陆恒立刻道。 “啊？你还会写诗？”陈郝好奇道。 “看你这话说的，你忘了我干啥的？诗词歌赋，小意思。”陆恒笑道： “你看我现在就给你赋诗一首。” “好啊！”陈郝立刻小手鼓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陆恒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挥舞气势，缓缓道： “我跟陈郝~~爬高楼！” 陈郝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无语道：“什么呀，你这是诗嘛，打油诗啊？” “不要看不起打油诗，人家好歹名字也带个诗呢。”陆恒随即瞪了她一眼，道：“严肃点，作诗呢。” “好吧。”陈郝憋着笑点头，还真对后面的句子来了兴致。 陆恒继续：“我跟陈郝爬高楼，栏杆上面都是油；一层一层往上爬，气喘吁吁汗直流！” “哈哈哈哈~”陈郝笑着道：“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打油诗都比你这好听。” “那你等着，我再来一首。”陆恒没好气道，然后想了想，拿捏出指点江山的气势，再次挥手： “我跟陈郝爬高楼——” “怎么又带上我！”陈郝不满道。 “难道不是你跟我一起爬的？”陆恒好笑道： “人家太白写赠汪伦里面能写汪伦，我陆少白不能写陈郝了？回头说不定你也能跟着流传千古呢。” “噗嗤~”陈郝忍俊不禁：“就你歪理多，陆少白，你还有字呢？” “诗人怎么能没字，他太白我少白，不能比诗仙叫得高，我还是比较谦虚的。” “切，谦虚要是你这样的，那也没人说大话了。”虽然陈郝一直在吐槽，但眉眼间的笑意一直没断过。 “我说你到底还听不听了？”陆恒道。 “听听听。”陈郝一边笑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有请陆少白赋诗第二首。” “嗯，听着。”陆恒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跟陈郝爬高楼，一层山水一重游； 山外风景无限好，不及眼前……” 陆恒顿了顿，转而看向陈郝，微微一笑：“美人羞~” 被陆恒这么直接的看着，又陡然听到最后一句，陈郝呆了呆，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把眼神掠向别处，哼道： “什么呀，又拿人家寻开心！” 但陆恒已经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让陈郝惊呼一声想要挣扎，却被陆恒箍得紧紧的，陈郝只好放弃了，脑袋依然偏向楼外。 陆恒却看到，她俏脸红了，甚至连耳垂都红润润的。 没有进一步举动，陆恒轻声笑道：“我说的没错啊，外面的风景再好，也没你这羞赧的模样好看。” “谁羞了？”陈郝倔强道： “是你不知羞，趁机占人家便宜！”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陆恒叹了口气，松开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突然被松开，陈郝愣了愣，再听到陆恒这话，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道： “我不是。” 陆恒打蛇随棍上再次抱住，陈郝有瞬间的呆滞，再才反应过来被陆恒开涮了一道，羞恼的朝他肩膀拍了两下： “你真讨厌！” 但陆恒这次却用行动表示。 “呜呜呜~~嗯~” 楼外青山美景，楼内铁骨柔情，有道是： 山外青山楼外楼，侗族歌舞昨已休； 甜言蜜语熏人醉，情到浓时今又收。 …… 下楼的时候，陈郝俏脸还红霞未散，被陆恒牵着手，嗔道： “我今天叫你出来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陆恒笑道：“我可不属虎，我属猴。” “那你就是只坏猴子！” “猴子再厉害，也逃不出唐僧的金箍啊。” “切，我信你才怪。”陈郝嘀咕道：“你这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孩子。” “男才女貌的事儿，怎么能叫骗呢。” “呵~你承认了是吧？” “我承认什么了我，我说咱俩男才女貌，郎情妾意。” “呸，谁跟你郎情妾意，就是你骗我。” “那要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你占了我便宜还想——”陈郝忽然反应过来，气道：“你又来这套，我刚才就被你以退为进给绕进去了！” “哈哈……反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随你怎么处置。” “我才不要……”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准备出去的时候，陆恒忽然看了看神像：“等会儿。” “怎么了？” 在陈郝诧异的眼神中，陆恒走到神像前，拿起香点燃，恭敬的拜了拜，把香插进香炉，又磕了几个头。 出门的时候，陈郝好奇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拜？” “现在也不晚啊，我还个愿。” 第82章 搜一瑞 陆恒专辑里收的陈易迅那两首歌，《红玫瑰》与《白玫瑰》，还有前世短视频上大火的一首《白月光与朱砂痣》，都在说一个问题：失去与拥有。 根源其实都来自张爱玲：一个男人的一辈子都有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但对陆恒来说，我上辈子都成年了，该考虑成年人的问题。 成年人不在于选择，而在于能不能做到、怎么做。 所幸陆恒是一个优秀的重生者，具备优秀的品质，要把优良的种子播撒，让人间充满爱。 旁观者都会觉得：你真不是个东西，但落到自己身上……真香。 不过在拜神像的时候，陆恒想到一点，自己未来肯定钱多得花不完，既然这样也不能光索取，还得回馈社会，也算自己没有白回来一趟。 第二天回到大园村之后，陈郝就要继续坐这辆车回去了。 走的时候她自然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刚被陆恒虏获了芳心，正是情意绵绵的时候。 但她的戏份已经拍完，而且97级的她，现在还是华戏大二的学生，得回去上课了。 滕汝俊似乎看出了什么，在陈郝走后，对陆恒道： “郝儿是个好姑娘，她爸妈我都认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以后可得对她好点。” 陆恒一愣，想起之前陈郝跟他的熟络，还以为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毕竟他们都是华戏的，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止。 随后陆恒才从滕汝俊嘴里知道……尽管这次没有刘业的介绍，但她依然能进剧组，是因为滕汝俊的推荐。 因为早在几年前，他俩就认识了。 从小她就因为长得漂亮被选进合唱团，后来报幕员生病临时救场，陈郝也一战成名……慢慢成为在岛市小有名气的小主持人。 她的中学就是唐果强、倪平的母校，所以那个时候起，她的梦想是像倪平那样成为优秀的主持人。 但96年的时候，由冯汞、江姗主演的电影《埋伏》在岛市拍摄，陈郝因为她的名气被老师叫过去，随即被导演相中，演“田恭顺”的女儿。 而“田恭顺”……就是滕汝俊演的。 本来陈郝一心想要成为“小倪平”，准备报考广院——后来的中传，但被老滕影响，也顺手报考了华戏。 没成想……跟教主他们一样，就演过一个没几句词戏份的她，也刷脸进去了，还拿了高分。 而且不仅老滕，康建民也认识她。 因为那部《埋伏》，就是他们潇影厂出品的。 陆恒觉得挺有意思，该是她的最后还是她，就像她跟很多人一样，一开始得到机会，是因为……某个人生病，然后临时顶岗。 而且巧的是，他俩都演老滕的儿女。 在陈郝走后，陆恒又跟黄薇拍了年轻“父母”的戏份。 然后黄薇也走了。 …… 今天是拍摄父子关系转折的开始。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它的立意在于思想的升华，或者情感的转变，而在电影里，这个转变的开端，就是从儿子把自己的不解说出来。 剧本上，旁白里这么写着： “我爸常说，山里人几天不见县长没关系，几天不见他可不行。” “我以为我们的到来会在村子里引起轰动，就像电影里那样，大家围上来，接过盼望已久的来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所以，在演进村戏份的时候，陆恒四处张望着，脸上一片期待的神采。 “刚刚陆恒演的非常好，那种神态，那种眉眼间压抑着兴奋的笑，都表现出来了，很好，接下来就是转折，陆恒也要把握好。” 霍建起夸赞道，而剧组的人，已经对这个见怪不怪了。 要是冷不丁的批评陆恒，那才罕见。 因为这些天来，陆恒和藤汝俊的戏份基本上都是一条过，根本不带重来的，所以他们的拍摄进度异常的快。 哪怕是精益求精的霍建起，也被这个速度弄得有些忐忑： “比计划的快了一半了，不是我降低要求了吧？” 康健民哭笑不得：“我感觉你的要求比以前还高。” “那是？”霍建起也是当局者迷，这会儿也醒悟过来，看向在旁边坐着休息的陆恒和藤汝俊。 尤其是陆恒，一直背着大邮包，身上都湿透了。 康健民点燃一根烟，看着正掀衣服当扇子的陆恒：“这个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他能保持现在这个劲头。” 霍建起也点了点头：“领悟力，演技都没话说，关键还这么用心，在年轻演员中很难得。” 虽然陆恒这么期待着，但进村的现实，给了他一记闷棍。 “想得很美好，但可惜我想错了……” 直到来到破落的村部，也没几个人热情围观，顶多路上几个村民打声招呼。 摄像机跟着陆恒，一路清晰的记录下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当跟在藤汝俊身后，陆恒走进村部，看着那破败的木屋和没有一个人的空旷，眼神直接呆滞了，茫然无措的失望。 这一刻本应该看着心疼的，但监视器前的霍建起和康健民几个人，看到陆恒那脸部懵逼的特写，开始还憋着，直到憋不住： “噗——哈哈哈哈哈！” 一个个笑成了傻子！ “老大一个村委会，连个人影也没有，好像我们来也行，不来也行。” 直到进屋找茶水出来的父亲提醒，陆恒才想起来包还背着。 坐到椅子上，闷闷不乐的陆恒道：“怎么没有人啊？” “大白天的，谁能专门在这儿专门等你来，我们又不是来视察的，还想让人家夹道欢迎啊？”藤汝俊一边好笑道，一边从兜里掏出烟斗。 他的神态、动作，还有台词的配合行云流水，好像这就是他自然而然的生活，不需要再多做什么。 而陆恒的应对也同样合拍，端起装水的瓷碗看了看，又烦闷的放下，抬眼皱眉看向藤汝俊：“那我们还得等多久？” 叼着烟斗，正在用火柴点烟的藤汝俊含糊不清道：“老二一叫啊，他们就知道了。” 点完烟，甩灭了火柴，同时一股烟雾在他脸前升腾而起。 不仅霍建起觉得这是他拍得最省心的一部戏，就连旁边的摄像师，也觉得很轻松。 他们的表演自然，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有穿帮的反应和眼神，只需要安静的抱着机器，按照拍摄计划来完整的记录下来，这个工作就算完成了。 如果摄像师看过未来那个广告的话，绝对会冒出一句：搜一瑞！ 第83章 什么叫敬业 拍戏间隙，陆恒请了两天假回去。 以社会考生的身份参加高考，报名手续去年就办了，最开始去京城参加央视小品大赛的时候，他就带着艺考准考证，这次是回去体检。 不过这一趟回去，陆恒也有些感慨，难怪小地方的丈母娘挑女婿、姑娘相亲，铁饭碗都是首选。 真的是因为稳定吗？是，但也不全是。 越小城市，越看人情关系，铁饭碗的同事也是铁饭碗，铁饭碗的另一半很多也是铁饭碗，所以……就有了老铁。 要不然，陆恒别说请假两天，以他社会考生的身份，就算再翻几倍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把高考前那些手续办完，这还是在陆恒完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 即使算上来回路途，两天时间也够了。 唯一不爽的，大概就是体检的时候，在县人民医院，当陆恒摘下墨镜的时候，整个体检室内有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高分贝的尖叫，差点没把陆恒吓回前世！ “真的要脱吗？”陆恒将信将疑道。 去年他高考前，学校统一组织的体检就没脱。但今年是社会考生身份，人少，陆恒也摸不清情况。 可这女医生的眼神，又让陆恒觉得她在忽悠自己。 “肯定的啊，我们得检查你四肢躯体有没有损伤，毕竟你要考表演学院。”说着，这女医生朝另一个男医生道：“是吧罗医生？” 那个罗医生迟疑了一下又赶紧道：“啊对！” 陆恒更狐疑了，不过在人家的地盘，陆恒毫无办法，仅有的坚持就是强烈要求这个罗医生检查。 罗医生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看了一圈。 没一会儿，那女医生就进来了，在陆恒哭笑不得的眼神中瞅了又瞅，还好穿着裤子，还好自己身材管理不错该有的都有，不至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过这个女医生也有诧异：“你肩膀上怎么有伤口？” “哦，最近在拍电影，我要背一个几十斤重的大包，磨的。”陆恒随口道。 “你傻啊，怎么不在里面塞点纸什么的。”女医生有些心疼的埋怨道。 陆恒笑了笑：“现在傻，总好过把观众当傻子。” 无实物表演陆恒确实可以做，但拍戏不是一天两天，时间长了总会有破绽。 从医院离开后，陆恒也不知道自己签了多少个名，收了多少个秋波。 …… 回到湘西后，平淡又不平静的拍摄依然继续。 “好了，收工。” 霍建起一声吆喝，今天的拍摄告一段落。 那些担任群演的村民，这会儿都围过来，想看看刚刚的镜头。 霍建起心情愉快，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放给他们看，而村民们看着讨论着，又指着谁谁笑着。 至于陆恒，这时候放下包，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虽然在镜头里，这个包他刚背起来不久，但实际上拍的时候，没有拍过戏的村民得一遍遍引导，总有一些人出纰漏，所以拍了好多遍。 藤汝俊走过去，掀开他衣服看了看，皱眉道： “又磨破皮了，赶紧去上点药吧，中午休息休息，下午先拍我的镜头，你的晚一点再拍。” 想了想，藤汝俊又道：“算了，我去跟老霍说，把你的戏再往后挪挪。” 说完，不等陆恒说什么，他就跑过去了。 在戏里，两人是父子，而在戏外，也培养出了感情。 陆恒在他那里学到不少，而他，也把陆恒的努力看在眼里，颇为喜爱。 没一会儿，霍建起和康健民都过来了，看了看陆恒肩膀的伤口，两人对视一眼，霍建起道： “反正现在早就把拍摄计划提前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今天下午陆恒先休息休息，上药总得时间来养，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陆恒还想说什么，康健民道：“接下来就是山路的拍摄，更辛苦，你还是留着力气吧，不急于这一时。” 见他们这么说，陆恒也没再坚持。 湘西的山里真的很美，但山路也同样不好走。 哪怕休息了一天多的时间，但再次开拍后，半天的功夫，陆恒的肩膀再次被磨破了皮。 即使山里现在已经很凉爽了，但陆恒的衣服也从来没干过。 “要不邮包里塞纸壳子垫着吧，这样下去你的肩膀还没长好又得出血。” 陆恒摇了摇头，擦了把汗，说了跟之前在医院一样的话。 他们当然知道陆恒说的是这个道理，但看着陆恒那汗如雨下的样子，还有肩膀上的血痕，心里又都不是滋味。 “那就赶紧拍吧，早拍完早结束，你也不用遭这个罪了。” …… 这一天，康建民开车带过来一个老太太，叫龚业珩。 “几十年前，她进京演出花鼓戏，可是受到过大人物接见的。”康建民对他们小声道。 她过来饰演一个叫五婆的角色。 五婆眼睛看不见了，他的孙子在外面根本不管他，但作为乡邮员的父亲却管。 每次过来，都要给她带一封信，信上没有字，反正五婆也看不见，所以就靠父亲现编给她听。 除此之外，信里还有父亲特意夹的十块钱。 这个情节也是让儿子认识父亲的另一面，从对工作上，转到对孤寡老人的关怀，经历过这件事，父亲在儿子的心中的形象也更加光辉、高大起来。 龚业珩到底是老艺术家，对表演的那股认真劲，就算是陆恒也不得不佩服。 不光是导演说行就行，每次拍完一小段，她都要看回放，如果自己觉得不满意，都会跟陆恒和藤汝俊商量，诚恳的说出问题，以及她要调整的地方，并再三向他俩道歉。 好在陆恒和藤汝俊也有同样的追求，所以能理解她，都笑着说不用。 三人的合作毫无罅隙，也让陆恒对敬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毕竟陆恒前世拍戏的时间，是在几年后，那时候还都是小角色，真正担纲主要角色还是十年后。 在那个时候，资本进场，人心虚浮，速度是摆在第一位的。跟他们比，陆恒觉得自己已经算敬业的了，但跟现在的龚业珩比，还是有所不及。 康健民开始也觉得这老太太有点太较真了，但当最后龚业珩满意的段落拍出来，他看了连连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 有一个旁观的村民看了后，好奇道：“她真的不是瞎子？” 众人哈哈大笑，而旁边的龚业珩，则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尽管这部电影叙事平缓，但情绪、情感也是一步步堆砌的，从村民的反应，父亲的淡泊名利，再到对孤寡老人的照顾，以及接下来拍的过河的戏份，都让儿子重新认识了父亲。 最终，完成了感情的升华，儿子终于喊出了那声多年没有出口的称呼： “爸！” 第84章 张国容到来VS电影杀青 时间进入六月中旬，拍摄也到了尾声。 张国容在陆恒的再三邀请下，真的过来了。 这时候的他，不再领奖，不再打拼事业，相当于半退休状态，要不是回馈歌迷，他恐怕连专辑都不发了。 不过，他的到来，除了剧组那些幕后人员多了些兴奋，跟他合影要签名外，其他人好像也没怎么样。 老霍、老康和老滕他们见过太多演员，哪怕是香江的顶流，他们也不陌生。 比如康建民的潇影厂，92年就跟香江合拍《新龙门客栈》了。 至于村子里的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谈不上追捧了。 如果说农村认识的香江明星，顶多是程龙和刘德桦。 张国容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很开心，在这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他不用躲狗仔，不用被各种蝇营狗苟的事情烦扰。 陆恒拍戏的时候，他带着相机满山跑，去拍野花、拍小草，拍成熟的桃子、樱桃。恣意在山间潇洒，困了就躺在草地上睡一觉，享受一个人的宁静。 或者看霍健起拍那些清新的景色，忍不住夸赞道：“如果原本的景色是80分的话，有霍导的技术，绝对能再加19分。” 霍健起听得特别开心，然后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客串一下。 张国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之前陆恒跟黄薇拍的年轻父母的一点戏份，就被无情的推翻了。 因为只有年轻父亲这个角色适合他——尽管现在的张国容已经四十二了，但他的那种历尽沧桑归来仍是少年的气质，即使挑剔的霍健起，也没有异议。 张国容五官柔和，轮廓分明，皮肤也白皙，刮掉胡子整理发型后，穿上深蓝色的确良裤子、白色衬衣，骑上自行车在山间小路飞驰，青春满满。 这一段重拍，自然少不了黄薇。 康建民给她打电话，她一百个不愿意： “我工作忙走不开啊，找领导批假也难，我和陆恒不是拍得挺好的，干嘛要重拍啊。” “换了个演员，张国容，来不来？”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呢。” “真的，你要不来我喊别人了啊？” “来来来，我这就去找领导请假！” 黄薇赶过来，看到竟然真的是张国容，兴奋得直蹦。 她之前就拍过这段，张国容拿捏这段也不在话下，一天的时间就拍完了，走的时候黄薇还依依不舍： “康厂长，我能不能再待两天啊？” “你不是工作忙吗？” “啊？有吗？” “行了，去忙你的吧，张先生也要回香江了，正好我一起送你们去沙城。” “哦，好吧。” 张国容走的时候，对陆恒道： “我听罗总说你那两张专辑已经在日韩上架了，正好我的新专辑也要过去宣传，你要去吗，到时候一起？” 有这位带，陆恒哪还用选择，自然满口答应。 同时陆恒心里一动，这次去霓虹国，宣传专辑增加名气的时候，正好可以先为电影探探路。 …… 陆恒觉得，这部电影其实也能归入公路片的范畴，尽管它不是公路，而是土路、山路。 两者结构毫无差别，都是通过一条路、一段旅程来诠释某种信念、情感，在过程中发生一些事情，在剧情的冲突或对话间，完成思想的转变和升华。 曾经不少看过电影的人去找原着，也就是彭建明的同名小说，但不少人都会失望。 并不是说小说不好，而是电影和小说是两种表现载体，小说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而电影，定义了它的格调和画面，让你知道，它就应该是这样的。 就跟某本书的书粉去看改编的影视剧一样，哪怕情节再忠于原着，但每个人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想象，不符合心中所想就没了代入感。 《那山那人那狗》的精彩，不仅仅在于父子俩感情的变化，还有导演调度上，那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自然，无论是对话的台词，节奏还是画面的色调，都非常舒服。 看多了激爽大片，适当的时候吃点这种清汤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种画面，在霍建起这个做了多年电影美术人的手里，展现出来的，就像一副格调清新的油画，笔触细腻。 可以预见的是，当这幅画面呈现在大荧幕上，会给观众带来什么样心旷神怡的享受。 也难怪电影漂洋过海到霓虹国后，会大受欢迎。 此时的国内，一切节奏开始加快，人们不喜欢这种慢悠悠的，反倒是霓虹国，经历了繁华后的没落，开始钟爱于这种回归田园的悠然自得。 当然，还有电影里感人的父子情，这在霓虹国同样是缺失的，让他们感动。 “我宣布，《那山那人那狗》正式杀青！” 随着霍建起和康健民异口同声的话，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表达了他们此刻内心的激动，还有对这段日子的纪念。 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这个时候，他们看向那个消瘦的身影，再回想起当初他来的时候，好像瘦了不少。 “滕老师，辛苦了。” “陆恒，你也辛苦了。” 面对康建民和霍健起的感谢，两人都摆摆手，而之前即使有对陆恒质疑，觉得他一个偶像明星受不了这个苦的人，也不再质疑了，有的只是佩服。 无关年龄，只因作为。 “陆恒，这是你的，辛苦了。”康健民递给陆恒一个红包。 虽然陆恒也是投资人，但也是主演之一，就像公司董事长拿分红，但也有薪水和奖金一样，而康建民，则身兼制片人，坐镇片场处理大小事务。 “哈哈，谢谢康厂长。” 康健民笑了起来：“祝我们这部电影有一个好的成绩。” 这部剧虽然过程曲折，从找投资，到选角，再到艰苦的环境，他们一点点克服，但一路走来，现在回头看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反而速度快、质量高、人心齐。 正因为此，才让原本不抱太大期望，只想完成一部电影的康健民和霍建起，心里都有了更高的追求。 比如，奖项？更高一点的追求，上映后回本？甚至……盈利？ 这谁能说得准呢？ 原本预计两个多月的拍摄周期，即使中间陆恒因为体力透支又下雨，路滑摔了一跤休息两天，肩膀的伤让他歇了一天，还有群众演员耽误了大半天，以及后面的补拍，但也依然提前十天完成了拍摄。 圆满杀青，真的是非常圆满。 不仅时间提前，原本预计还不太够的资金，没想到还能省下十几万块钱，这才有了他们的红包。 “我觉得，就像那天的篝火晚会，我们今晚上可以再来一次，一来当做杀青宴，二来感谢村民们的帮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还热闹一些。” 康健民本来想在县城的大酒店举办杀青宴，但因为陆恒这个提议，他当即鼓掌叫好，采纳了。 于是，这天晚上，大园古苗寨空旷的打谷场上，灯火通明，人们载歌载舞，欢腾一片。 虽说资金有限，没办法搞什么烤全羊之类的全羊宴让大家都吃，也只是象征性的买了几只，其他的，就是鸡鸭鱼，以及他们本地制作的糍粑等食物。 苗族人好客，剧组请他们一起聚餐，他们也都把家里的食物、米酒拿过来分享，女人们都帮忙做菜，男人们则帮剧组扛机器、轨道等设备装车。 总之，这天晚上热闹非凡，一直到下半夜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第85章 高考结束回京城 第二天早上，陆恒他们吃了一顿村民做的丰盛早饭后，被簇拥着一直送到村口。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即使他们的车走出老远，还能看到村民聚集在那里伫立，凝望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车一路回了沙城，径直开到潇影厂。 即使早上走得早，到的时候也下午两点多了。上次之所以傍晚才到大园村，是因为他们火车九点多才到，又在火车站耽搁了一会儿。 “康厂长，没想到你们食堂的饭还不错。”陆恒吃得满嘴流油。 虽然昨晚上总算吃了不少肉，但这一个多月少见荤腥，一顿哪能打发得了？ 你以为陆恒是怎么瘦的？ 天天运动还吃素！ 尽管饭菜管饱，但还是素啊…… 拍戏的时候陆恒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这会儿有微信步数的话，我铁定天天占领朋友圈。 要是天天运动还吃肉，那就不是减肥，而是增肌了。 听到陆恒的话，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 康健民哈哈大笑：“要是觉得好就留下来，天天吃好管饱。” 说的时候，他特意看向陆恒，虽然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如果陆恒真的愿意，他也乐于成见。 这样的好苗子，谁不喜欢？ 但他也清楚，人家陆恒已经是专辑能卖几百万张的大歌星，他这个小庙哪里蹲得下。 再说现在电影厂的效益，离开了华影的包销制度，早就今非昔比了，不仅是他们，连曾经辉煌的西影厂都不行了。 陆恒笑了笑，道：“那这几天我可得好好吃个够。” “行，你爱吃什么菜可以直接跟黄师傅说。”康健民笑道。 吃过饭后，康健民带着他们把电影厂参观了一圈，然后……又到晚饭了。 尽管陆恒说不喝酒，但架不住康健民的嘴上功夫，劝酒的话一套一套的。 好吧，喝！ 这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上午，陆恒和藤汝俊已经在那儿看素材一个多小时了，康健民和霍建起才打着哈欠过来。 “你小子……还说不会喝、不能喝，昨晚上把我们全都干趴下了，酒桶啊你？”康健民愤愤不平，霍建起也没好气道： “原以为他挺实在，没想到……实在是能喝。” 说着，霍建起还一个劲儿的揉着太阳穴：“现在脑仁儿都是涨的，以后打死不跟陆恒一块儿喝酒了。” 藤汝俊在旁边好笑：“也不看看你们的年纪，再看看陆恒什么年纪，咱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个不是喝到吐还继续喝？根本不把身体当回事，但现在……还是悠着点吧。” 康健民和霍建起对视一眼，这时候他们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 “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小子才十九。” 陆恒和藤汝俊之所以还待在这里，是因为霍健起随口提了一句，要不要一起选素材做后期，滕汝俊自然没有意见。 而陆恒一听，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当然要了！ 以后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演员和歌手，最终可是要成为大佬的男人，导演可以不当，但一定得懂！ 尽管陆恒是重生者，但也不是什么都会。 每一部电影，谁也不是陆恒这样的作弊者，当然不可能用多少拍多少，大多数导演都是3比1左右的耗片比。 当然，也有比较夸张的大牛，在这上面跟魔怔了一样，不计成本的挥霍。 姜闻！ 他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时，创造了直到陆恒穿越回来前，也一直保持的国产电影耗片比的记录。 17：1！ 要知道张义谋拍《红高粱》的时候，耗片比也才3.5比1。 姜闻这个记录，未来无人超越。 不过这也跟零几年以后，胶片被数字摄像机取代的原因有关。 但即使没有数码产品，这个记录想要被打破也是极难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姜闻那样的胆子，更没有金主愿意让导演这么折腾。 而那部电影，也花了制片方二百多万美金，这还是没有任何特效和大场面的小清新电影。换做二十年后的《一步之遥》，成本直接飚到三亿多。 红高粱里，姜闻是男一，男二就是陆恒旁边这位腾爸。 这是陆恒最近对他的称呼，藤汝俊也觉得挺好。 电影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在这些人身上转悠，你认识一个，扯着藤蔓带出瓜，就能认识一串子了。 而现在这部电影，因为情节简单，陆恒和藤汝俊发挥稳定，霍建起又不像姜闻那么强迫症，所以预计一百分钟的电影，最终素材也就不到两百分钟。 多出来的，大部分也都是关于景色的，毕竟霍建起在这个上面同样有点执着，毕竟他电影美术的出身。 两天的看片选素材，也让陆恒对电影幕后工作有了更多的了解。 霍建起叙述不啰嗦，更没有说教的意味，他只喜欢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无论情节、画面，还是语言，甚至配乐。 “关于景色的部分，是不是有点多了？”康健民皱眉道。 霍建起却有自己的坚持：“这部电影的看点，不仅仅在剧情里的父子关系上，还应该有湘西美景。” 霍建起和康健民的争执，最终以霍建起试试结束。 他亲自操刀剪辑。 以前陆恒看电影的时候，更多从欣赏的角度，并没有多深刻的去分析，而现在参与进来，他才发现霍建起的水平很高。 影片的故事情节简单，但在霍建起的一双妙手中，就像串珍珠一样组合起来，散落的素材立刻就焕发了蓬勃的生命。 他对于湘西美景不厌其烦的刻画，不仅没有削弱叙事进程，反而在他独到的剪辑下，和叙事融为一体，相得益彰，展现出动人视听语言。 在潇影厂待了五天，陆恒就坐飞机回去了。 因为现在已经7月3号，该回去准备高考了。 “唉，还没提前到六月……考场该有多热……” 虽然这样想，但陆恒也不过是心里吐槽一下，跟之前湘西的挥汗如雨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今年还跟去年一样，全国统一卷3+2，陆恒的文科是语数外+政史，每科150总分750。 这是最后一届全国统一卷了，明年就要开始分省命题——苏省成绩第一，发达地区都是如此，偏远省份高考成绩倒数好理解，可大京城一直倒数，像话吗？ 从过年走后，到现在将近五个月的时间，陆恒早就把语文、英语和政史背得滚瓜烂熟，只有数学……那是真不会。 不过按他的估计，考个四百分应该不难。所以他之前也没转户口，录取规则就是文化分过线就行，艺术分从高往低录取。 考试的时候，陆恒的出现又引起轰动，不过都知道这是人生大事，也没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直到考完试……陆恒又被包围了。 第二天估分后，陆恒更没有任何担心了，直接填报了京影，别的什么志愿都没填了。 在家里待了两天，带父母和姐姐、外甥女去鄂城逛了一圈，吃吃玩玩买买买，然后……陆恒在李晓冉的轰炸中，飞回了京城。 第86章 雨泉和汪半壁 一个翻身起床，陆恒吨吨吨喝水，而李晓冉则哼哼唧唧： “我起不来了，再睡会儿。” “你急吼吼的把我叫回来，就这？”陆恒无语道。 “不理你啦~~” 李晓冉抓过被子蒙住脑袋。 …… 第二天，陆恒带着李晓冉来到林伊轮公司，林伊轮和周晓欧已经等在那儿。 “哥，你喝水不？” “哥，这边凉快，你坐这儿。” “这是冰镇的红牛。” “这是新鲜的荔枝。” …… 看着两人活宝似的忙活，陆恒哭笑不得：“哎哎，行了啊，再演就过了。” 李晓冉则在旁边捂着嘴直乐。 “这怎么能叫演呢，这是我们真心实意的尊重。”林伊轮一本正经的道。 “对对对，这叫实诚！”周晓欧点头附和。 “得了吧你们，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有，咱们什么关系是吧。”陆恒好笑道：“来来，坐旁边，给你们发歌了。” 两人瞬间双眼放光，跑到旁边沙发坐下，就像期末等待老师发奖状的优生。 他们俩对陆恒没得说，从发专辑前就跑前跑后，再到各种从工作到生活的帮忙。 甚至西桦还“自作主张”跑去找周晓欧他妈把房子给转过来了，尽管只收了友情价，但按这时候的行情还是价格不菲。不过……放未来看，陆恒赚麻了。 更何况，这房子陆恒一分钱没掏。 吃两头的陆恒，哪能让他们白花钱。 “先给轮哥的。” 陆恒把三首歌递给他：吴客群的《大舌头》、雨泉和黄怔的《奔跑》，以及雨泉为黄怔写的《爱情诺曼底》。 “这三首都是节奏稍快的歌，适合轮哥，配上他那舞蹈，绝对是舞台上最靓的仔。”陆恒笑道。 这三首在发行的时候都是当红热歌，吴客群自己写的《大舌头》05年发行，算是他的成名作了。 而《奔跑》和《爱情诺曼底》，都是雨泉创作的，尤其是《奔跑》，在雨泉的代表作里绝对第一，而且还是他们仨合唱的。所以陆恒指着《奔跑》道： “这首咱仨可以合唱一下。” 林伊轮则认为是陆恒想帮他，毕竟现在的歌坛，陆恒的名气已经盖过他了，更不用说港台的影响力，于是笑道：“谢啦。” 陆恒摆了摆手，在林伊轮看曲谱的时候，陆恒把另外三首递给周晓鸥： 汪锋的《飞得更高》和《像梦一样自由》，再加上他们零点以后的那首《相信自己》。 前世的千禧年末，零点乐队跟喜洋洋公司解约后，创作了《相信自己》，也是专门为cbA的00-01赛季创作的首个主题曲。 甚至，以后很多体育场合都会放这首歌，最关键的是——凭借这首歌，他们终于进入主流，能上央视了，而且还是一套。 值得一提的是，《奔跑》发行后，也成为03-04赛季的主题曲。 而汪锋这两首歌……尽管他的汪半壁被群嘲，但陆恒翻遍千禧年后的摇滚，说半壁……其实也并不为过。 这时候的崔建、窦惟那些老将已经半隐退了，只剩下郑均、许魏寥寥几个，但郑均几首不错的歌也都是九十年代的，能扛旗的也只有许魏。 不过陆恒权衡了一下，汪锋这两首歌挺适合周晓欧的，而且对于单飞的他，寓意也不错。 前者04年发行，后者11年发行，而且《像梦一样自由》的词，陆恒觉得对周晓欧来说非常贴切： 你是否还会牵挂我，我最亲爱的朋友啊， 当我决定放下所有，走上去自由的路~ “谢谢兄弟！”周晓欧道谢后，兴奋的接过，跟林伊轮一样低头认真去看。 他俩安静了，屋里只剩下空调吹风的声音、鱼缸制氧的声音，还有……陆恒吃荔枝的声音。 不过陆恒没有自己剥，是李晓冉剥着喂他的。 周晓欧偶然抬头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埋头看曲谱。 这场面……是我这种单身汉能看的？ 陆恒倒没觉得什么，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演过李隆基，不由对李晓冉轻声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演的那个李隆基的角色吧，他的杨贵妃最喜欢吃荔枝，咱俩这场面倒挺像的，就是掉了个，变成你喂我了。” “咦，还真是啊。”李晓冉也乐了，但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像杨贵妃？是胖了吗？” 陆恒有些佩服女人的联想能力，拍了她的腿一下： “想什么呢，人家唐朝的胖只是丰腴，可不是肥，该胖的地方胖该，那叫合适的微胖。” “那我呢？”李晓冉好奇道。 “你还需要开发开发。”陆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你小点声！”李晓冉赶紧嗔道，还偷偷瞄了他俩一眼，见他们完全被曲谱吸引住了，还在那儿轻声哼唱，才放下心来，气道： “不给你剥了。” “那我正好不吃了，免得吃多了上火。”陆恒笑道。 李晓冉本来收回来的手，想了想又伸过去捻起一个荔枝，剥开后塞进陆恒嘴里：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要再喂点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抬眼看向陆恒，眼里止不住的喜色。 这样的好歌，作为两个成熟的歌手，还是有分辨能力的，知道陆恒给他们一份大礼。 “大恩不言谢，这简直是天上——阿不，是陆ル给我铺了条金灿灿的路啊！”周晓欧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尤其是看到那首《像梦一样自由》，再想到离开那段时间，从公司到乐队其他人对他的冷言冷语，和出来后对未来的迷茫，真的是让他备受煎熬。 而现在，陆恒这三首歌，让他看到了希望，再次迸发出雄心壮志。 所以周晓欧直接道： “陆ル，你说吧，是一口价还是分成，只要你开了口，都随你。” 林伊轮则摇头道：“你让他说肯定不好意思，要我说咱俩分别给五十万，再加销售一成的分成吧。” 这可是了不得的魄力，毕竟当初陆恒第一张专辑，他自己的歌自己唱，分到头上也只有销售的二成，更没有五十万，林伊轮这相当于比对半给的还多。 但他俩也看到了，这三首歌的质量太好了。 “对对对，我觉得不错！”周晓欧连忙点头。 陆恒则笑道：“我现在也不缺钱了，只是珍惜跟你们的友情，说实在的，我的歌，别人就算出几百万甚至千万我也不会卖，顶多你俩，我送。” 第87章 慕容复跟慕容恪什么关系（第一更求追读） 人这一生总得有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否则生活就太无趣了。 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陆恒回来后遇上他俩，是陆恒跟他们的缘分，再加上确实脾性相合，都能为对方着想的有情有义。 但换做其他人……顶多张国容了。但他除了上次找陆恒写歌宣传电影外，从没提过，而且那首歌陆恒收进专辑，他也没提。 在陆恒问他怎么不把那首歌收进新专辑时，他笑着摆了摆手： “我收进专辑的话，肯定会抢你的风头，没必要。” 而且他还嘱咐陆恒： “你现在刚出道，有好歌就自己唱。我虽然现在还在发唱片，主要是回馈歌迷。” 如果是别人，可能多少有些口不对心，但他连所有奖项都退出了，可见的确没那些心思。他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其实不用张国容说，陆恒也明白，根本不可能拿出去，高价卖都不行。 陆恒的曲库虽然多，而且很多歌陆恒唱不了，尤其是女歌手的，但我自己签歌手唱不行么？ 这样一来，以后真碰到抹不开面子的时候，也可以说： “我自己公司的歌手都不够写的，哪还顾得上其他？要不你签到我公司，真有歌了给你唱？” 虽然陆恒说送，但林伊轮他俩哪好意思，几人推脱了好几圈，确定陆恒是来真的，并不是跟他们客气后，才作罢。 然后陆恒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准备把工作室扩大，开始签歌手。 “要不把我签你旗下得了！”周晓欧立刻道。 陆恒摆了摆手：“欧哥，别这样，咱们真要成了这样的关系，相信我，以后咱俩的关系也会变质，没现在这么纯粹了。” 陆恒这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前世的经验。再好的朋友，要是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可能老板不会觉得什么，但员工……说话做事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放得开了。 周晓欧若有所思，而林伊轮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陆恒： “这是一个十九岁的高中生说出来的话？你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陆恒也不在意，你再觉得不正常，还能解剖了我？ 笑了笑，陆恒道：“你怎么不说，我写出那些歌，是一个十九岁高中生能干出来的事儿？” 林伊轮一想也对：“好吧，你真不能以常人度量。” 陆恒笑道：“人家甘罗十二岁还能拜相，霍去病十八岁封侯，《太平广记》里面还说王勃写《滕王阁序》的时候年十三四，但人家晏殊，可是货真价实十四岁中进士，王希孟十八岁画下《千里江山图》，慕容恪十五岁就执掌兵马灭万人……太多了，跟人家比，我算个啥啊。” 听到陆恒随口就抛出这么多名人典故，林伊轮呆了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李晓冉也与有荣焉的笑了起来，看向陆恒的眼神满是崇拜和爱意。 只有周晓欧，忽然问道：“这个慕容恪，跟慕容复……是啥关系？” 陆恒：“……” 林伊轮哭笑不得的看向他：“人家既然执掌兵马，肯定还没灭国，慕容复有啥？你说什么关系。” “哦，也是。”周晓欧挠了挠脑袋。 这时林伊轮忽然心里一动，道：“我倒发现一个好苗子，还是青华的高材生呢，写歌不错，唱歌也很有水准，不过现在在广电当网络工程师，闲暇时间唱歌。” 周晓欧愣了愣，道： “听你这么说，我也认识一青华的高材生，不过不在广电，已经在跟我之前那个喜洋洋公司谈，准备出专辑。” “那咱俩应该说的不是一个人。”林伊轮道：“我说的那个挺俊俏的，很有气质。” “哦，那肯定不是，我说的这个……长得还没我好看呢。”周晓欧道。 陆恒忍俊不禁，这家伙也太逗了。 不过陆恒也大概猜到他们说的是谁了，没想到水木年华能通过他俩提前几年给凑一块儿。 是他们的话，陆恒自然要争取的，于是道：“那你们回头帮我联系一下。” “行。”林伊轮他俩都满口答应。 “对了，还有一个，不过是女歌手。”林伊轮道：“长相嘛就不重要了，但嗓音、技巧都没得说，是个实力派。” “谁啊？”陆恒还真有点好奇了，但也猜不着。 “韩宏。” “噗——咳咳。”陆恒被呛了一下。 “怎么了？”林伊轮诧异道。 “没事。”陆恒摆了摆手，神色古怪的看向林伊轮：“到时候……也一起联系一下。” 然后，林伊轮他俩都看向自己手里的谱子，再次乐得合不拢嘴。 陆恒指着周晓欧的这三首歌，道： “因为相信自己，所以选择自由，期待飞得更高。” 周晓欧双眼一亮：“好棒的策划，把这三首歌也串联起来了。” 说完他又有些不舍的道：“说实话，这三首歌都能做三张专辑了，放一张里面太浪费。” 这想法，跟之前林子详如出一辙。 不过不仅是现在，就算放未来二十年，也是这样，甚至很多专辑……连一首好歌都没，不也照样发。 能有一首好歌，就能吃一辈子了。 “你现在单飞了，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你得把这个拿出来，扇他们一记响亮的巴掌，然后告诉歌坛，我依然可以，不过以后你也别搞乐队了，毕竟得自己创作，当个独立歌手挺好的。”陆恒建议道。 周晓欧点头：“我之前也跟老林商量过，准备跟你一样，弄个工作室挂靠在他公司名下，走唱片约。” 陆恒点了点头：“这样就挺好，有跑腿儿的活让轮歌多干点，谁让人家有轮子，跑得快呢。” “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后，林伊轮问道：“那我这个呢？你有什么策划没有？” 陆恒摇了摇头：“这三首都是独立的，主打歌就用奔跑吧，你今年也二十九了，即将三十而立，马上宝宝也要出生了，名字里带着轮，得跑的更快！” 虽然陆恒这次回来还没看过西桦，但林伊轮之前已经在电话里报喜了。 而陆恒也在记忆里翻出来，他大儿子林子豪今年11月出生，也快了。 从他们公司出来后，陆恒跟李晓冉一起，在蒋琴琴的邀请下吃了个饭。 “看新闻说陆恒拍戏回来了，没想到瘦这么多。” “湘西那边想吃肉都吃不上，去集镇太远，又没冰箱，村民不卖……” 陆恒讲起那边的趣事，让她们大感兴趣，但说到拍戏的艰苦，她们又为陆恒心疼不已。 不过陆恒隐去了被蜈蚣咬的事情，免得李晓冉不亲了。 在京城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面试新歌手，抽空再陪陪李晓冉，陆恒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陪了她两天，陆恒借故出去办事，坐飞机去了鲁省岛市。 陈郝此时已经放暑假回家，之前好不容易挖掘的小苗，也不能让她野蛮生长，还是得继续培育一下。 第88章 皮皮虾，我们走 飞机快降落的时候，陆恒从舷窗看下去，远处碧蓝的天空，下面是一望无垠的城市版图，这种高度的视野，比上次在芦笙楼上看得更广阔。 陆恒想起张世饰演的高要那句话：“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上最高”，只有登高才能望远，才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 而在今年，周杰轮还给担任世界展望会代言人的许茹芸他们写了首歌《蜗牛》，里面也唱着“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原来这个时候的周董，已经有了攀登顶峰的野望。 从机场出来，陆恒就看到翘首以盼的陈郝。 看到的第一眼，陆恒就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实在是……她此时的穿着，上身简单的t恤衫还好，但下面的牛仔短裤里面套着黑色丝袜——并不是未来那种质感，而是……虽然在这个年代很常见，但陆恒脑海里总忍不住浮起关于非主流的念头。 要不是她那张素面朝天也依然清纯的脸，陆恒真打退堂鼓了。 所以，陆恒拉着她就要去商场。 “干嘛啊？”陈郝不明所以。 “给你买两件衣服。”陆恒道。 “我有，不用你买。” “可我想让你穿得更漂亮。” “我现在穿得不好看吗？” “好看，但我觉得还有点配不上你的气质，应该更好看一点。” 本来还有些不爽的陈郝，被这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 然后，陈郝再没有反对的表示，乖乖被陆恒牵着上了出租车。 “师傅，哪个商场最上档次？”陆恒上车后就问道。 尽管这么跟司机问容易被当冤大头，但陆恒要问陈郝，她不一定会老实说，善解人意为他人考虑就是这姑娘的优点。 “那肯定是百盛广场啊。”司机立马道。 陈郝立刻凑到陆恒耳边：“不用啦，里面的东西都太贵了。” 但出租车司机却听得清楚，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陈郝： “可以啊姑娘，这你都知道，不过里面虽然贵，但确实是现在全市最高档的商场，我也没回答错吧？” 顿了顿，司机道：“以前咱们岛市哪有这么牌面的商场，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去逛逛也没什么。” 陈郝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陆恒笑着搂住她，她身体一绷，什么话都忘了。 随后就是两人窃窃私语，陈郝不时笑着拍陆恒一下。 当车开进市区后，没多久陈郝忽然道： “你开错路了吧？” “瞎说什么？我多少年的老司机，怎么可能开错，你别胡乱污蔑我！”司机皱眉道，语气也变了。 “我姑父就在交通局，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这一次，陈郝说的是方言。 司机一愣，诧异的从后视镜再次看了看陈郝，有些无语的道： “本地人啊你？说什么普通话……” 随后在前面一个路口，他拐了个弯，重新回到正规路线。 到了地方，陆恒下车一看，至少四五十层的高度，高耸入云，果然够气派。 “这是去年才开业的，好像是马来的什么集团来投资的，之前来逛过一次，确实哪儿都好，就是太贵了。”陈郝道。 进了大厅，在指示牌上看到女装在三楼，陆恒牵着她就上去了。 在里面逛了一圈，陆恒给她挑了一件连衣裙，直接换上，然后又买了一条短裙配t恤衫拎着。 “好像缺了点什么。” 看着焕然一新的陈郝，陆恒想了想，忽然注意到她修长的脖颈：“项链！” “走，去一楼！” 陆恒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倒也没人认出他，不过高大的身材和体型，再加上身上的衣着，自然让那些营业员刮目相看，走一路不断被推销。 最终陆恒帮她选了一条心形吊坠的白金项链，陆恒倒也想买黄金，但现在的金项链……粗不说还都很丑。 然后又选了一副耳坠，在一楼另一边的鞋包区，买了一双高跟鞋直接换上，然后又买了一个包。 好在这时候已经可以刷卡，甚至95年广发的信用卡就出来了，要早些年，陆恒买这些得拎一大包现金。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银联还没出来，每个行都得各自行的刷卡机，但已经很不错了。 在陆恒牵着晕乎乎的陈郝出去后，那些营业员的眼神都一片羡慕。 以前这种买买买绝大多数都是老少或者中少配，很少才是年轻富二代，但就算富二代，像陆恒这么帅气有型的也很稀罕。 而陈郝，虽然被一通买买买加不停的试试试搞得晕头转向的，但出来后还是斜瞥着陆恒，问道： “你这是在追我吗？” 陆恒笑了笑，道：“当然。” 而心里，陆恒也有些佩服她的头脑清醒。 在记忆里，曾经陈郝上郭德刚的节目《今夜有戏》，观众起哄，让她跟郭德刚亲一个。这场面本来就尴尬，而郭德刚不嫌事大问：“你愿不愿意？” 陈郝则笑了笑，回了这么一句：“我一直把这几个字，留到很特别的时候用的”。 老郭也就没再造次了。 而此时，陈郝看着陆恒，轻声道：“其实这些我也可以买的，我觉得你好，不是因为你的钱，而是跟你在一块儿开心。” 陆恒一想也是，她现在虽然还是大二学生，只拍了一部没多少片酬的电影，但其实进大学后，她就拍了不少广告，早就成了他们班的小富婆。 “我知道。”陆恒笑着揽住她：“我给你买东西，也不是金钱攻势，而是……今天见你那一身，实在是……” 陆恒没有继续说了，但表情已经让陈郝懂了，顿时羞恼的忘记刚刚的头脑清醒，跟陆恒打闹起来。 大多时候说另一半穿的不好看是找死，比如陆恒之前在机场的时候，绝对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此时此刻，就是另一番场面的情趣了。 随后，陈郝带陆恒去逛了栈桥，晚风吹拂间，也没觉得那么热，尤其是从后面抱着一袭连衣裙的陈郝，发丝掠过脸庞，痒痒的。 “有没有觉得我们像大船的男女主角？” “才不要呢，我不喜欢那个结局。” “也是，我也不喜欢悲剧。” 名气不小的劈柴院，陈郝说也就那回事，然后带陆恒在一个海边大排档，吃了点海鲜，喝了点扎啤。 陆恒看到有卖皮皮虾的，点了一份，上来后，看着焦黄的色泽上面一层细碎盐粒，陆恒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还给陈郝唱道： “皮皮虾，我们走，一起去找男朋友~” 也喝了点酒的陈郝，脸蛋红红的，笑得特别开心。 第89章 陆恒中招 闻着床上的发香，想着到最后功亏一篑，陆恒摇了摇头： “还是香江人好玩，不愧是国际化大都市出来的，这一点内地的确需要追赶，人家说来就来，绝不带一点含糊啊。” 想到之前陈虹的三顾茅庐，李晓冉的三元及第，再对比邱舒贞的一干二净，张柏之的一日千里……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想到比上次又更进一步，都到这上面了，下一步还会远吗？ 所以陆恒也没有太着急。 央视都说了，新鲜的食材往往都需要小火慢炖，这样才能鲜嫩多汁，入口即化。 冯汞也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但特么思想和解了，身体……硬是睡不着。 这一觉一直睡到早上陈郝过来敲门，陆恒才惊醒，把门打开后，他就像偷了桃子的猴似的窜进卫生间。 带着早饭过来的陈郝望着陆恒灵活的身影，呆了呆，然后……她就听到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 陈郝想到昨晚未完的工程，赶紧道：“大早上的你又想干嘛？” “没说要干，我只是洗个澡。”在哗啦啦的花洒下面，陆恒没好气道。 这小妞……把我当成什么了，我长得像那么着急的样子？ 而陈郝听到陆恒的回答，这才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歧义，羞气叫道： “一句话都能让你歪成这样，还说你不是色胚！” 虽然这么说，但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转身离开，把早饭放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男人洗澡，很少有超过十分钟的，像夏天就更短了。 神清气爽的出来，陈郝见陆恒围了条浴巾就出来，赶紧转过头去：“你衣服呢？” “在你旁边。” 说着陆恒走过去，解开浴巾就准备穿衣服，陈郝不由叫道：“你故意的吧！” 但陆恒却懒得理她，自顾自的穿衣服。 见陆恒神色淡淡，陈郝一开始的尴尬倒也慢慢消散了，一边偷偷打量他，一边试探道： “怎么啦，你生气了啊？” 陆恒瞥了她一眼：“要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大早上的去洗澡？” 陈郝好奇道：“为什么？” “你不帮我解决，我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最后还是找周公去解决的。”陆恒没好气道。 “噗嗤！”陈郝忍俊不禁，然后又啐道：“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怪呢。” 这个时候，她哪还不知道陆恒什么意思，弱弱道： “就是觉得太快了……” 说的时候，她眼睛没忍不住去瞄陆恒那流线型的肌肉，真好看。 又想到昨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事情，她忍不住又有些脸热起来。 陆恒笑了笑：“行了，我又没怪你，咱们来日方长。” 陈郝附和点头：“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再说你都那样人家了，早晚不都是你的。” 听到这话，再看她这含羞带怯的模样，陆恒差点把早饭都给丢了扑上去，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喜欢水到渠成。 吃过早饭，他俩坐车去崂山逛了一圈。 在山顶上看着远处浩瀚的大海，陈郝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眼珠一转笑眯眯道： “陆少白，这种风景名胜，绝佳的观景平台，你不得弄首千古绝唱出来？” 陆恒哑然失笑，随口道：“这有何难？” 说着手一伸：“爱妃笔纸伺候！” 陈郝拍掉他的手，笑道：“没有，口述！还爱妃呢，你想当皇上啊？” “就算当不了皇上，当个丞相也行啊。”陆恒说道，然后装模作样起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 “等会儿，我让你作诗，不是背诗。”陈郝无语道。 “开个玩笑。”陆恒笑了笑，沉吟一下后，背起双手再次开口： “东临崂山，以观渤海；有女陈郝，与我相伴。让我作诗，背的不算；我当皇上，她说扯淡；当个丞相，也还能干。昨夜畅聊，尝尝咸淡；半夜逃跑，让我难眠。早上洗澡，她又偷看；还算良心，带了早饭。来到崂山，四处转转；站在山顶，晒得冒汗。幸甚至哉，我诗作完！” 从第二句“背的不算”开始，陈郝就笑起来了，到后面越笑声音越大，直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扶着陆恒一抖一抖的。 半天才缓过气儿，声音还还直喘：“去你的，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哎哟哈哈哈哈，哎哟我肚子疼……” 陆恒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昨晚吃的那只皮皮虾。” “噗嗤——”陈郝又笑喷了，但手里也没闲着，气得去捶陆恒。 笑着闹着打着，两人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在山顶上欢乐无比。 随后去了太清宫里，陈郝又去跪拜了一下。 陆恒想了想，也去上了注香，往功德箱里塞了两张十块钱，嘴里念道：“我跟陈郝一人一张。” 陈郝捂嘴偷笑。 在外面的海滩上，吹着下午湿热的海风，不算太热，但也不是太舒爽。 正要走的时候，陆恒忽然愣了愣，因为他看到一个熟脸。 能让他熟悉的，肯定是以后的名人。 但不是“你知道吧”的黄勃，也不是“喝啤酒吃蛤蜊”的黄小明，更不是“就是干”的黄子涛他们这岛市三黄，而是……“一指弹”的白百荷。 陆恒转过身，拉着陈郝就跑了。 这白小妞现在好像就在京舞附中上学，她们这个年纪正是自己的粉丝群体，搞不好能认出自己，然后再回去一说，万一传到李晓冉耳朵里面…… “怎么了？”陈郝诧异道。 “我肚子疼，去上个厕所。”陆恒道。 事实证明，不能用这些烂借口撒谎，否则……真的会中招。 “真特么邪门了。” 回到市里后，陆恒第三次坐在马桶上，有点无语。 有些腿软的出来，陈郝关心道：“好点了没，这是我刚去买的药，可能是今天中午在那儿吃的饭不干净。” 陆恒点了点头：“可能吧。” 陈郝转念一想：“不对啊，咱两一块儿吃的，那我怎么没事儿？” 陆恒一怔，当即怒了：“特么这饭菜也欺负外地人吗？” “噗——”猝不及防下，陈郝又笑了，但看着陆恒那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道： “我、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陆恒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彭国华的： “小恒，环球给张国容定的是15号去日韩宣传，两地加起来待十天左右，你档期能抽出来吗？” “能，我这就回去安排。”陆恒道。 第90章 团队成型VS去霓虹 这个电话结束后，陆恒又分别接到环球罗振生的电话，以及张国容的电话。 “我们到时候在江户汇合吧，然后先去参加今年的金唱片奖，我们把你的专辑也报名了，万一真能拿个奖项，对宣传也有很大的作用。” 这次在日韩的发行，丰华唱片也授权给环球了，毕竟他们在那边也有分公司，已经做得风生水起。 在岛市又住了一天，腹泻痊愈后，陆恒才坐上回京城的飞机。 原本他还想着第二第三天能不能找机会，把陈郝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但可惜……怪不得话和饭这两样事情能通过“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凑一块儿，老祖宗的确有点子智慧！ 分别的时候，陈郝又有些不舍了，搂着他的脖子，直到广播声音响起她才放手。 “乖，暑假要是有时间我再过来，要是没时间的话，开学再见吧，反正也快。” “以前觉得快，但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万一我觉得度日如年怎么办？” “那就去京城找我，机票房钱报销。”陆恒笑道。 陈郝嗔道：“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行了，我走了啊。” 陆恒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但陈郝再次揽住脖子，送上一个法式香吻。 …… 这次回京城陆恒谁都没告诉，自然也没人接机。 他打了辆车径直回到四合院。 晚上李晓冉过来，憋了三天的陆恒终于一泻千里，但李晓冉……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但依然有气无力道： “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 “我去年十八，今年十九，是在长大的嘛。” 李晓冉忍不住笑了：“你说的不是年龄吧？” 说完她朝下面瞅了瞅：“真这样的话，再过几年岂不是垂地上去了。” “怎么可能，缠在腰上也不能拖地。”陆恒道。 李晓冉一笑就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脸上想笑又蹙眉的样子，让陆恒看得好笑： “算了不逗你了，好好睡觉，我去弄点吃的。” 这次腹泻的经历，让陆恒觉得以后能不在外面吃尽量不在外面吃，肠胃要是不好了，以后还怎么硬吃？我可是实力派啊。 第二天去了林伊轮公司，陆恒也见到了西桦，挺着大肚子，脸也比之前富态多了。 “嫂子，恭喜啊。”陆恒笑道。 “我还没感谢你，给你林哥送这么大一份礼，那三首歌他整天当宝贝珠子，唱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西桦笑道。 随后她告诉陆恒一个好消息。 “你的团队差不多配齐了。” 然后她叫过来四个人。 “经纪人马霞、助理霍斯燕、保镖兼司机徐坤，以及财务钱璐。” 陆恒跟他们一一招呼，对于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的他们，找的人肯定是能够胜任的。 只不过，这中间混入一个霍斯燕，让陆恒觉得怪怪的。 果不其然，随着西桦的介绍，陆恒才知道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人才，除了……霍斯燕。 比如马霞，她现在还不出名，但她老公可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歌手景岗山，跟林伊轮是朋友。 在脑海里翻了下记忆，才知道她未来也不算籍籍无名，尤其是千禧年加入李亚朋创立的春天传媒后，除了签下景岗山，还代理过包括周讯、黄宏、张凯丽、苗浦、徐婧蕾、王学冰等人的合作约。后来还执掌嫣然基金，跟李静做节目，又在土豆网转型的合一传媒当副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徐坤之前当兵的时候选进散打队，还当过罗忠旭的保镖，这次也是通过他的介绍，林伊轮才招揽过来的。 财务的钱璐看起来不大，但只是面相显小，实际都快三十了，之前在华艺干了两年。“你现在的账面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还是需要的。”西桦道。 至于霍斯燕……这小妞又是闹得哪出？ 你明年不是都要去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了？想到前世，陆恒经常把这片名认成贫民张大嘴……忍不住嘴角浮起一丝弧度。 而霍斯燕见说到自己，陆恒笑容古怪，不由紧张道： “陆先生，我虽然之前没有当过助理，但我也拍过广告，对了，我勤快也能吃苦，以前跟我爷爷奶奶住，做饭什么的家务我也都能干，我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明星助理其实是个苦差事，但也是一条捷径，尤其是像陆恒这样炙手可热的明星。 陆恒倒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不过倒也没拒绝，谁又能拒绝曾经的张大雪、董鄂妃和七仙女呢。 “她之前在京城舞蹈学院，算是晓冉的师妹吧。”西桦道。 霍思燕听到西桦帮她说话，立马感谢了一声，而心里则对晓冉这个名字好奇起来。 “没事，就他们几个，先试用一段时间。”陆恒道。 西桦笑道：“其实应该还有法务、造型师这些，法务倒还好，我们合作有律所，造型师还在寻摸。” “行，谢谢嫂子，让你费心了。”陆恒感谢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轮哥说了，到时候你跟晓欧都是这小家伙的干爹，跑不了的。”西桦抚摸着肚子笑道。 “那肯定的。”陆恒笑道。 他们的大儿子林子豪后来参加《变形记》，大概是少有的城里的还不被讨厌的孩子，因为个性、修养和学识、长相，那一段还被称为国民老公。 而听到陆恒没意见，马霞他们四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尤其是霍思燕，兴奋不已。 随后陆恒就说了去日韩的事情，问林伊轮和周晓欧要不要一起去转转，两人的专辑现在还在前期筹备阶段，倒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正好趁着现在的空档去见识见识。”周晓欧道。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林伊轮和周晓欧都有护照，而林伊轮之前帮陆恒办去宝岛的证件时，也一起办了，所以这次倒没有耽搁时间。 一天后，江户市成田机场。 陆恒他们以为，出去了立刻就能见到张国容他们，哪知道还没出去呢，就被扣了： “何をしに来ましたか？” 陆恒：“……” 林伊轮：(◎_◎;) …… 周晓欧试探着道：“我们、参加、金曲奖滴干活……金曲，你滴，懂吗？” 那群海关一脸懵逼：o(?Д?)っ “彼は何を言いますか？” “谁がRb语が话せますか？” 陆恒他们这一群人，没一个懂霓虹语的。 就算陆恒记性再好，但没米他也下不了锅。 要是环球的人来了也好，但特么现在连机场都出不去。 在机场翻译还没来的时候，陆恒一行人，跟这边的海关大眼瞪小眼，鸡同鸭讲。 第91章 都是骗子 pS：上章助理和保镖办护照来不及了，改成他们不去，特此更正。 …… 过了好一会儿，担任翻译的志愿者才姗姗来迟，这还是江户机场，要是别的地方连志愿者都没有，毕竟现在还是99年。 办完后送陆恒他们出去时，这个叫林洁的留学生志愿者一边帮陆恒他们开通国际漫游服务，一边解释道： “他们盘查，是因为你们你们填的入境驻留留地点很偏僻，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对于公务签证来说，这是不符合常理的，所以……” “张国容他们不就出去了，可没听说被拦。”周晓欧忍不住道。 陆恒拍了拍他，周晓欧这才没吭声。 明面上是这么个道理——音乐节每年都换地方，他们不清楚没问题，但……就像周晓欧说的，音乐节可不只有陆恒他们一行。 这么多人最近都去那个地方，傻子都会去了解一下。 显然，只是单纯的看你没名气，拿捏你一下。 前世陆恒只来过霓虹一次，那时候就听说这边有小礼无大义，但现在看来，小礼也得加个括号（看人下菜）。 “这次音乐节加唱片奖的举办地在利贺，是富山县南砺市，大概……就相当于咱们西南山区的县城？”林洁道。 周晓欧又忍不住道： “就算偏僻也不是光我们来，那么多呢，难道都盘查了？弄得跟个审犯人似的，尤其是那眼神，虽然说得什么听不懂，但肯定没什么好话。” 说着，他又小声嘀咕道：“就连那些女人也凶巴巴的，一点没有电影里看的那么温柔，骗子……都是骗子……” 陆恒忍俊不禁，林伊轮则瞪了他一眼。 而林洁的脸，当时就红了，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你们不要生气啦，他们就是那样，踩低捧高。”林洁显然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那还是别当艺人了。”陆恒笑了笑。 “对，我们华夏人认你就行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火。”林洁说着，像邀功似的道： “你的专辑我还买了，那些歌都会唱了呢。” “哈哈，衣食父母，必须得感谢。” 面对陆恒的俏皮话，林洁捂嘴笑了起来。 这时陆恒他们已经看到张国容等人。 林洁看到张国容，瞬间双眼放光激动不已，陆恒只是在国内名气大，而张国容在霓虹也是巨星级别的。 见面寒暄后，张国容得知了刚刚的事情，立刻生气起来：“他们这就是故意的，不行，我得投诉！” 即使陆恒劝阻不要麻烦，但张国容依然生气，开始打电话。 他在霓虹这边成名十来年，不说人气，人脉也一大圈，没一会儿功夫，之前那几个神色淡漠的海关人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面对陆恒，他们的腰弯到九十度以下，甚至陆恒还看到其中两个额头都有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某些原因紧张，还是跑热的。 陆恒心里并没有因此感到出气的高兴，说到底，还是因为张国容，要不然他们认识自己是谁？ 摆了摆手，陆恒意兴阑珊道：“那个地址你们再记住了吧，最近应该不止我们几个人去。” 在林洁翻译后，面对陆恒直接拆穿，这些人面色尴尬，再次“嗨嗨”的点头鞠躬，比招财猫摆手的速度还快。 然后，他们双手托上一些盒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一番作为，让陆恒大开眼界，再瞟到盒子上的照片，就知道应该是相机了。 虽然佳能就是他们国家的，但这年头价格也不菲，何况陆恒他们三人每人一个，也不算便宜了。 显然，张国容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不小。 “行了，就这样吧。” 在陆恒把东西接过来后，他们才心里稍安，而张国容又说了两句，他们才一边鞠躬一边转身离开。 面对陆恒的开眼，旁边的林洁就惊呆了。 看到他们准备离开，林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陆哥哥，能不能跟你合个影啊？我之前就买过你的专辑，但不知道你来，要不然就带着请你签名了。” “没问题。”陆恒笑道。 林洁从包里拿出她的小巧相机，跟陆恒美美的拍了几张，然后又找张国容拍了两张。 陆恒则从包里拿出一张专辑，已经是签过名的：“送给你。” “啊？”林洁瞬间像中奖似的连蹦带跳：“我太开心了。” 抱着陆恒就亲了亲，让一旁的周晓鸥当时就酸了，嘀咕道：“明明我出道更早……” 林伊轮搭上他肩膀：“我出道比你更早，说什么了吗？” 周晓鸥：“……” 不过这林洁在跟陆恒合影完后，又礼貌的请周晓鸥和林伊轮合影，让周晓欧的心理得到极大的安慰。 挥手道别后，林伊轮笑道：“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这年代能出来留学的，都不是一般家庭。”陆恒随口道。 其实很多富二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学无术，甚至比普通人更卷，只不过少部分曝光出来，就成了后来的差评了。 “确实，她的相机，应该比这几个更贵。”张国容则接了一句。 陆恒倒不以为意，上一世开始他没买相机，后来手机有了拍照功能，更没买过了。 这应该就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有相机。 坐在车上，周晓欧在那儿摆弄相机，林伊轮睡觉，陆恒则跟张国容和罗振生聊这次金曲奖的情况。 到了地方，有专人接待，而陆恒他们是通过环球报名的，安排的都是单人单间，房间里还摆了不少旅游宣传册，大概就是借着音乐节推广他们本地旅游了。 看到已经来了不少人，不仅有黄种人，黑白都有，陆恒更明白机场那群人的尿性。 第二天就是音乐节，陆恒和张国容都有表演节目。 而在后台，陆恒还看到这两年爆红的滨崎步、宇多田光、仓木麻衣，还有玉置浩二、织田哲郎等不少霓虹歌星，算是星光熠熠了，不过陆恒竟然看到木村拓哉和深田恭子，心道他们不是演员吗？ 而这些人，见到张国容都高兴的过来打招呼，尤其是几个美少女，上来就拥抱，别说周晓欧，连陆恒都有点酸了，然后安慰自己：再等两年。 第92章 恭子，我想学外语 此时的陆恒，就像仙侠小说那样，比如《星辰变》的秦羽，在修真界牛逼轰轰，换了地图瞬间吊车尾，而女主叔叔的姜澜，在修真界是大佬，换地图了……还是大佬。 对，说的就是张国容。 虽然情感上不太接受，但现在的霓虹娱乐圈，确实影响整个东亚，一个中岛美雪就能养活一大批港台歌手就可见一斑。 不过，即使众星云集，张国容在其中依然如众星捧月一般。 可就算这种应接不暇的场合，张国容也没有忘记陆恒，笑着招手，把陆恒拉到中间，揽着肩膀一一介绍。 “这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音乐创作者，他的歌都是自己写的，你们可以多多关注一下，真的很特别的音乐人。” “哇，不仅有才，还很帅呢，你好。” “哥哥说有才华，那一定是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前两位都是张国容翻译的，而这位直接飙汉语了：“泥嚎，卧痕细欢泥们的隔曲，泥爷痕漂亮~” …… 在跟一众明星，以及一些制作人客气打招呼的时候，陆恒想到了王杰。 曾经王杰被薛知谦“粉丝”网暴到清空微博，然后发了一张跟哥哥和梅姑的合影怀念。 怀念的内容，就跟现在这般——王杰初到香江，没名气又被大牌打压挤在角落，是张国容把他拉进去，还教他“你不要总是这么软弱，要去争”，帮他站台，带他上节目。 再对比李安之前那番话，谁站在云端俯视，谁平视，显而易见。 张国容会一些霓虹语，但并不太精通，勉强交流的那种，通过他的翻译，陆恒跟他们一一握手，学着“阔你七娃”。 之前工作间隙，陆恒时间都用在学粤语和复习文化课，再就是跟姐姐们吟诗，而现在这种像傻子似的感觉不太美妙，让陆恒觉得学霓虹语也该提上日程了。要不然根本无法交流，总不能干什么都带个翻译吧…… 这一站打前路，下次再过来大概就是给电影做发行了，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学会。 有这样的记忆天赋，不去学个几十门语言简直是暴殄天物。 虽然达芬奇会很多语言传得广，但陆恒更佩服国内近现代那些大牛，诸如赵元任、辜鸿铭、钱钟书、季羡林、王国维、王力、陈寅恪这些大师，少则五六种，多则十数种，而且还是在汉语的基础上。至于达芬奇，他们欧洲语言一锅炖，哪有汉语和其他语言跨度大。 “跟他们比，我这金手指确实有点虚度光阴了。”陆恒深感惭愧。 下一个跟深田恭子打招呼，陆恒一边握手一边“阔你七娃”，然后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个模样清纯的小妹妹。 82年的她，大概是陆恒在圈内认识的第一个比自己小的，关键出道时间还比陆恒早，跟周晓欧同辈分……都是96年。 “我听过你的歌。” 在张国容的翻译下，陆恒有些惊讶。 而张国容继续翻译：“偶然的机会买到唱片，不过主要还是看到你长得帅。” 翻译到这句的时候，张国容还朝陆恒笑了笑，陆恒不觉莞尔。 “拿回家一听，发现真的是惊喜，很好听，我又推荐给我一些同学和朋友，她们也都喜欢，拜托你一定要跟我合一张影，并签上你的名字。” 陆恒很喜欢这种双向奔赴，就像上次的张柏之。 人说渣男标准里面有一条不主动，陆恒觉得这是鬼扯。 八十分以下的妹子，大概会对你主动，但八十分以上的，即使你像陆恒这么帅，顶多也就是表达好感，要么你撩，要么需要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才会慢慢主动。 想让这种八十分以上，甚至九十分的妹子没见几面就对你主动，根本就是做梦，是人家被追的不够多还是备胎不够用？ 虽然陆恒此刻就很想跟她多聊聊，但让张国容在旁边翻译，陆恒还没这么不要脸。不如留到自己学会霓虹语再说，反正学起来也快。 现在都在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陆恒觉得这人大概没谈过跨国对象。 在前世，大概02年左右，陆恒偶然在一本16开的娱乐杂志上看到过恭子的写真，只是一张怼脸照，精致的五官，尤其水润有光泽的双唇，直接把当时的陆恒看傻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太美了。 而此时此刻，近距离的看她，虽然没有杂志拍的那么完美，而且现在才17岁不到，但依然属于走到哪儿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傲然绽放。 “留个联系电话，以后方便的时候可以找你学日语。” 面对陆恒这话，张国容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翻译了，深田恭子愉快的交换了。 “你不会想泡她吧？”在深田恭子走后，张国容揽着陆恒肩膀道。 “哥哥，你觉得我像那么花心的人？”陆恒一本正经道。 张国容上下打量，点了点头：“不是像，是就是。” 说着，张国容随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柏之去找你了吧？” 陆恒一噎，只好点了点头：“她想去京城玩，我就带她逛了逛。” 张国容笑了笑：“年轻人你情我愿没什么，但要注意身体，更要注意影响，人有欲望很正常，但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你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 陆恒一怔。 类似的话，他也对陈易迅说过：“你嗓子那么好，不要抽烟啦，我都戒掉了。” 当然，对陈的帮助显然不是这么一句劝告，否则他后来演唱会也不会那么多次致敬怀念。 随后，张国容又介绍小室哲哉和织田哲郎给陆恒认识。 这两位在霓虹歌坛，大概类似李宗胜、罗大右，以及未来周董的地位，创作无数歌曲，前者的唱片总销量破亿，后者也有四千多万。 尤其是小室哲哉，自己是天王，还捧出滨崎步、安室奈美惠这种天后，能打败他的，也只有不远处那位少女——宇多田光。 比深田恭子还小一岁的她，十六岁的年纪就发了第一张专辑《First Love》，介于陆恒两张专辑之间发行的，到现在已经卖出四百多万张。 最让陆恒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词曲都是她自己写的。 望着同样被众星捧月的她，陆恒陷入沉思：特么到底谁才是穿越者？ 曾经被称为最有可能是文娱主角的周董，现在都二十岁了还趴在那间工作室里睡折叠床，距离他第一张专辑发行还得一年，而且销量远远不及。 “王莽还干不过刘秀呢……也没什么。”陆恒这样想着。 这时陆恒看到环球的罗振生带着两人走过来，看穿着和模样，应该又是两位大佬。 第93章 陆恒拿奖 “老朋友，好久不见。”罗振生身旁那个中年人远远就朝张国打招呼，笑容亲切。 “好久不见。”张国容脸上露出喜色，走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 随后，在张国容的介绍下陆恒才知道，说话的是NhK音乐部部长相川浩，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红白歌会制片人兼主持人。 NhK翻译过来就是霓虹公共放送协会，第一家覆盖全国的电台和电视台，影响力相当于央视，但它的性质又有区别，总之很牛就对了。 而另外一位，则是环球唱片霓虹分公司总经理清水一山。 “怪不得像大佬，人家就是大佬。”陆恒恍然。 陆恒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大家都穿得休闲或者清凉，只有他们，在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西装，虽然室内有空调，但也依然与众不同。 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清水一山对陆恒道： “两张专辑在霓虹这边已经上架一个多月，《唯一》销售一万多张，而另一张《K歌之王》，则超过三万张了。” 张国容见陆恒愣了一下，以为他觉得少，道： “现在就等着这次音乐节和颁奖，之前只是小量的电视宣传和听众口耳相传，需要一个过程，想当初我第一张专辑过来，一开始还没这么多呢。” 陆恒愣一下当然不是嫌少，而是觉得……怎么这么多。因为前世王立宏单张专辑，在霓虹国这边销量也没超过一万，就算陈易迅，也是后来才有这个水平。 清水一山也是同样想法：“不要跟你在华夏的销量比，你在霓虹现在还是新人，能有这样的销量我都没想到。” 他笑容和煦的样子，应该对这个数据很满意。 就像先试个水，发现有这样的潜力，已经可以预见只要加大宣传规模，会达到什么样的销量，他自然高兴。 陆恒倒也没去解释，笑道：“应该是大家发现里面有哥哥的合唱，还有雯姐和阿妹的，这才扩大了影响力。” 无论是香江还是宝岛，或者霓虹这边的专辑，封面和宣传里都有张国容他们的照片，虽然陆恒的照片占大幅，但只要瞟一眼，就不会注意不到张国容。 虽然陆恒还没去过霓虹国的音像店，但肯定少不了张国容的宣传展板或者易拉宝。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歌本来就很好听。”张国容忽然笑了起来：“封面上你那照片就很吸睛，你没听刚刚深田恭子就说，是看到你的封面才想到要买的。” “哦，恭子啊，她一出道就挺有人气的，去年还拿过日剧学院赏最佳女配，算是非常有潜力的演员。”相川浩说道。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去年她还和金成武一起演过剧，这个演员你们应该比较熟悉，她就是通过这部剧拿的奖。” 霓虹国电视剧方面没有特别权威的奖项，这个奖一季度一评，含金量大概比徽省卫视的国剧盛典高点，毕竟演技不行也拿不到，主要是前一季度所有剧拉一起比，但要说多好也算不上，热度也占很大比重，比现在的金雕奖差一些。 清水一山咧嘴笑了起来：“她长相甜美，喜欢她的人可不少，能让她对你青睐，这就证明你很受这个群体欢迎，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陆恒跟他们聊了聊，知道接下来由相川浩他们电视台主推，再加上地推，包括但不限于街头演唱、签售等等。 清水一山和相川浩还暗示陆恒，如果能拉上深田恭子一起宣传，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陆恒只能说……我尽量试试。 “不会霓虹语，真是难受啊。”在他们走后，陆恒有些无奈。 然后他开始跟张国容现学，陆恒说汉语张国容说霓虹语，在他强悍的记忆力下，只要说过的都记住了，但是又有了新的问题……光会说不行，她说的自己依然听不懂。 挠了挠头，陆恒开始怀念未来的科技，很多手机软件就可以做到在线翻译，霓虹国直到三年后才推出性能流畅的翻译机，还是跟英语互翻的。 甚至后来微信里的扫一扫，就有翻译文字功能，曾经陆恒看图不知道演员叫什么名字，一扫……搜得死内~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过来。 颁奖典礼搭了很大的舞台，座位也安置了上万个，而在场外则搭了不少展区，放置着各个公司发行的专辑，供乐迷挑选，还可以当场试听。 陆恒出去逛了一圈，在环球唱片的展区那边，看到除了张国容的新专辑，就属自己的卖得最好，不由心满意足。 晚上，颁奖典礼正式举行。 在张国容上台的时候，陆恒见识到了他的影响力和人气，下面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和齐喊他名字的声音，尽管名字喊得不那么对味，但依然让陆恒有些震撼。 这就是巨星啊。 陆恒有些羡慕的想着。 不过陆恒随后又清醒过来，他都有这样的追捧力度，可想而知杰克逊该有多火爆，但就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有多受欢迎，就要承受多少窥探，很矛盾，但粉丝才不管你那么多。 陆恒上台的时候，虽然也有欢呼声，但相较于张国容，力度就小了太多，倒是有些少女双眼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陆恒今晚唱的是《唯一》，依然是钢琴弹唱这种最装逼的方式，但不得不说，装逼是有好处的，当陆恒唱完后，他的欢呼声就高了一大截。 尽管听不懂，但旋律没有国界。 鞠躬致谢，陆恒满意的下台，迎来清水一山和张国容他们的夸赞。 而随后的颁奖典礼，当念到“年度最佳新人”的时候，陆恒觉得自己大概没戏，毕竟还有宇多田光顶在上面，她的第一张专辑也是今年出的。 可最后听到是自己的名字，陆恒呆了呆，然后在张国容的催促下，陆恒才上台领奖。 是小室哲哉给陆恒颁的奖，陆恒除了感谢丰华和环球，就是张国容了，也让台下又一波欢呼。 掌声过后，陆恒的名字也开始此起彼伏了，刚刚因为一首弹奏瞬间移情别恋的姑娘们，更是在台下声嘶力竭尖叫。 幸亏是现在，再往后十来年，估计就得高喊“陆恒，我要给你生猴子！” 闪光灯‘咔咔咔’响着、亮着，陆恒差点被闪成火眼金睛。 除了纸媒记者，电视媒体、广播媒体也忠实的记录着，这一画面，将会在各大新闻上，以及娱乐播报上传递出去。 回来后，坐在另一边的清水一山才解释道： “宇多田光去年就发过单曲Ep，所以算不上新人，而且去年她已经拿过。” 陆恒恍然。 而随后的重量级大奖，尤其是年度最佳艺人、年度最佳专辑都落到宇多田光头上，台下地动山摇的叫喊声，让陆恒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选之子！ 要不是不吃她的颜，陆恒都有点什么想法了。 第94章 小乔和小贤 虽然是一个最佳新人，但陆恒也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在今年的新人里一骑绝尘，大概是环球、NhK都发力了。 分出去肉吃他们才会尽力，否则你专辑再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场颁奖典礼，不仅陆恒拿了新人奖，王斐凭借英文歌《Eyes on me》也拿了亚洲音乐奖。但她在香江那边开演唱会没来，是她所属公司百代唱片上台领奖。 领奖的时候，还朝陆恒他们这些环球的人这里瞥了一眼。 陆恒有点想笑，你瞅啥？要不了几年，你们就得被环球并购。 罗振生和清水一山并不知道这点，自然有些不爽，嘀咕了几句。 但也无可奈何，王斐这张Ep打开霓虹市场，到现在已经卖出三十多万张，劲头直追当年的张国容，而陆恒还是差太远。 王斐这首歌是通过大屏幕的方式播放mV，确实挺好听的，是她一贯的空灵风格。 但即使她来了，陆恒估计她也不太待见自己，虽然上次是谢停锋自己捣鼓出来的，但终归是因自己而起。王斐现在对他肯定没有那种感情，但毕竟是小迷弟，对自己多少也会有些成见。 结束的时候，陆恒从深田恭子身旁经过，她看着陆恒手里的奖杯，朝陆恒握了握拳头笑道：“哥哥好棒！” 这个陆恒下午学过，听懂了，笑着道谢后，用早就准备的日语道： “你这两天有空吗，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宣传我的新专辑，比如上NhK节目，还有街头表演，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将是我的荣幸。” 开始学的时候，陆恒还觉得奉承的有点舔味儿，但张国容说他们说话都这样： “连很多夫妻间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可想而知……” 陆恒一想也是，再说了，毫无希望的奉承才叫舔，我这明明很有希望好吧。 罗振生也在旁边笑道：“我们之前说一个笑话，霓虹人跟你打电话，可能正事三十秒就能说完，但这个电话会打两分半，因为前面一分钟是寒暄，结尾一分钟是感谢。” 陆恒觉得挺逗，边笑边想，幸亏不是跟我家的老陆打，否则寒暄还没结束他都把电话挂了。 深田恭子听到陆恒的话，有些错愕，随即说了句什么，但这不在之前的预计的话术里面，陆恒也没听懂，只好按照套路道： “如果你愿意，就麻烦你点点头，否则就摇摇头，谢谢了。” 深田恭子像是觉得挺有意思，笑着点了点头，但还没等陆恒高兴完，她又摇了摇头，陆恒立刻懵了。 陆恒看到罗振生在不远处，把他拉过来帮忙翻译，才知道深田恭子的意思：明天有空，但明天之后都没空。搜得~陆恒明白了。 “非常感谢。”陆恒朝她道谢，并送出一张自己签名的专辑。 “不好意思，我没有带礼物，等明天见面再补。”深田恭子双手接过，又鞠起了躬。 陆恒对他们的礼仪和客套实在无力吐槽，老这么鞠躬……不会腰椎间盘突出吗？ 甚至陆恒脑海里忽然涌起一个恶趣味，他们夫妻情侣之间……会不会也这样？像散打那样，先寒暄一下，准备开打了互相鞠躬？或者换姿势、变速都要礼貌询问，每个动作结束再了解感受，然后才进行下一步？ 那这跟拍电影有啥区别，应该……不会吧？ 陆恒两世为人也没实践过，只能准备奋发图强学好霓虹语，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按照霍健起和韩平的预估，大概八月份就能剪成正片，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流程，到时候再去国外的奖项上碰个运气。 看到陆恒这个霓虹语半瓢水的菜鸟，三言两语就把深田恭子忽悠过来了，罗振生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随后他跟深田恭子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并表示这个会有报酬。 但深田恭子却摇头道：“这是我作为朋友间的帮助，不需要的，请千万别再说了。” 罗振生翻译后，陆恒笑道：“非常感谢你，那明天你请我吃饭，我付钱。” 深田恭子愣了一下，再才反应过来是陆恒让她挑地方，然后请她吃饭，不由眉眼笑成了月牙，温润的双唇也弯成了美妙的弧度。 第二天，通过报纸和新闻，陆恒开始有了热度。 昨天录制的金唱片奖录影还在做后期，播映大概到明后两天了，但通过铺天盖地的新闻，已经让不少人注意到陆恒。 毕竟霓虹的唱片大赏的关注度太高了，包括港台都在意。 而且据罗振生说，香江那边报纸也出来了，标题基本都是《宇多田光称霸霓虹唱片奖，王斐夺亚洲音乐奖》，副标题是陆恒获得最佳新人歌手奖。 要不是环球唱片也充钱了，陆恒连这个副标题都捞不着。 尽管王斐也是内地过去的，但现在的她已经融入那边，而且功成名就，没陆恒好拿捏。 今天的行程排得很满，先去接上深田恭子，参加了NhK一档音乐节目，陆恒和张国容分别在台上演唱，恭子随后客串主持人采访他们。 然后又参加了以张国容为主的签售会，他吃肉陆恒跟着喝汤，深田恭子坐在旁边当吉祥物。 再然后就是街边演唱会，说是街边，其实是一个广场，毕竟有张国容现身，不可能太小的规模。 而这次织田哲郎也来了，唱了一首歌，深田恭子也唱了一首，不过不是她的，是张国容的歌。 到了晚上又去NhK录节目，这次是音乐部长相川浩亲自站台，而在陆恒唱歌的时候，深田恭子化身迷妹，结束的时候上台给陆恒送花，并献上拥抱。 一天四场活动，陆恒还神采奕奕，张国容就有些疲态了，反倒深田恭子，可能因为年轻，也同样活力满满。 所以结束后，吃宵夜的人就剩下陆恒他俩。 但没有翻译，陆恒比昨天又稍微进步点的日语，只能连比划带猜加上手写，勉强交流。 陆恒十成功力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根本撩不动，只能先打个基础。 随后的几天都是如此，但没了深田恭子参与，陆恒兴致慢慢也被忙碌奔波消磨掉了。 直到迎来好消息：在唱片大赏播映后，两张专辑第一天销量就破了五千，第二天就破万，然后一直保持一两万的态势稳定上扬。 在霓虹待了一周，陆恒他们去高丽的时候，《唯一》销量已经破了十万，而《K歌之王》，也超过十五万，让都有肉吃的环球和NhK音乐部都高兴不已。 而来到高丽，陆恒又满血复活了，因为跟张国容参加节目的时候，他看到了宋慧乔和全智贤。 两个81年的小妹妹现在都青涩的很，尤其是看到张国容时，那眼神变换躲闪又羞又喜的都能拿奖了。 陆恒再次酸了。 玛德，我要学外语！ 第95章 迷妹VS虹姐来电 外语现学是来不及了，只能站在前面帮她们拍照。拍的时候陆恒在想，回来的第二天就是摄影师，现在……还是。 这俩小妞都是哥哥的粉丝，甚至是铁粉。全智贤去年见过一次张国容，那时候话都说不囫囵，这次倒好点，而宋慧乔在哥哥揽着她肩膀的时候，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尽管这俩也动过刀子，但好歹承包了陆恒曾经的一段青春，关键是她们现在已经是好看的状态。 这就是优势了，不像十年后，baby那张凸嘴照片早就传遍了，即使已经照着杨雪整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那张照片，实在美不起来。 再说宋慧乔她俩只是小刀，没大整，也不觉得太别扭。 此时看着她俩围着张国容，整一副小迷妹的崇拜模样，陆恒要不是心智正常，都想连夜动刀弄成哥哥的样子。 但这念头也只是刹那间的想法，就被脑海里汪函那句词冲碎：你模仿我的脸，还想模仿我的面？ 全智贤她俩也发现了，陆恒一直盯着自己看，全智贤反击似的上下打量陆恒，而宋慧乔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张国容好奇道： “他就是哥哥的弟弟吗？” 张国容的韩语不如日语那么灵光，还得靠翻译。 听完翻译的话，陆恒有些无语，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说起话来不像那么精明的感觉？ 你没发现你这话有点怪，还有点绕口？ “对，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国容朝陆恒招手。 在这之前，陆恒的新闻虽然也通过霓虹传过来，但毕竟只是一个新人奖，不如宇多田光和王斐来的耀眼，光芒都被遮盖了。 更何况，就算是那俩在张国容面前也是后辈，她们即使一起来了，张国容依然是节目的主咖。 所以，有张国容在，陆恒就是小透明般的存在。 甚至连之前宝岛都不如，那时候因为唱片的关系，吴综宪还给陆恒递话，而在这边，焦点都在张国容身上。 陆恒确实帅，但一张帅面孔杵在那儿，就成了漂亮的木头。 综艺需要的是开口，不开口无论现场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目光都不会到你身上，但他们不找陆恒，陆恒也没办法去抢话插嘴。 所幸……有张国容。 相互介绍后，张国容指着陆恒道： “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亲的，但我们关系很好，不过我更佩服他的音乐才华，现在才十九岁，已经自己创作了两张专辑，第一张专辑仅在华夏就卖出一百多万张，第二张已经快三百万张了。” 这话一出，不仅两女，主持人和台下观众都惊得眼睛瞪圆了。 看到他们的样子，陆恒想起曾经宋茜在高丽第一次上综艺跳舞，旁边一个瘦子眼睛瞪圆的搞笑表情，而这一段视频后来也传回国内走红。 而张国容又笑着补充一句：“刚刚我们去霓虹国宣传了一星期，他的两张专辑加起来的销量从四万冲到三十多万张，还拿到了霓虹唱片大赏的最佳新人。” 虽然日韩情绪复杂，但要说了解，也是真的了解，更不用说他们都是这个圈子的，对唱片大赏的含金量还是清楚的。都是一样的体制，资本当道是肯定的，但能拿出来的都是在高个中挑，倒也不会出现菜鸡互啄的跌份。 而一个星期涨二十多万张，也很惊人了，毕竟是霓虹国外的歌手。像他们高丽人口更少，本国歌手能有这个销量都能叫大歌星了。 其实张国容说错了，因为涨幅变快，其实是颁奖两天后在电视上播出才开始的，所以准确来说只有五天的时间。 脸只是人展示的第一印象，其他的就需要标签了，比如一个人其貌不扬你会轻视他，但如果加个“亿万富翁”的标签，那张脸也就不重要了。 陆恒的形象本来就好，又加了“才华”、“销量”的标签，台上众人对他的印象立马翻天覆地的升腾，话题也开始围着他转悠了。 陆恒能放得开，能接话也能垫话，还能开玩笑逗乐子，很快就在台上打成一片，不断的笑声后，台下的观众也对陆恒好感倍增。 当陆恒跟张国容合唱完那首《向左走向右走》，又独唱了那首《红玫瑰》后，就连宋慧乔和全智贤看陆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高富帅已经是男人的巅峰，如果再加个“才”，那就是公鸡中的战斗机，所向披靡！ 节目录制结束后，跟在宝岛录节目一样，观众先是一窝蜂的跑去找张国容要合影和签名，然后又转向陆恒。 而到了后台，宋慧乔和全智贤也美美的跟陆恒合了影，还拿到签名专辑。 随后的宣传都是如此。 全智贤她俩直接把工作都推了，像是跟屁虫一样走哪儿跟哪，虽然她俩现在在高丽还没有未来的名气，但两个美少女一起参加活动、签售等等，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又一场街头表演，陆恒在台上弹唱的时候，两女坐在侧边随意聊着，身体还跟着旋律微微晃动。 一曲终了，在台下的欢呼声中，全智贤道： “哥哥我特别喜欢，感觉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偶像。” “我也是。”宋慧乔轻声道，眼神在张国容和陆恒之间来回转悠。 “哥哥是当不了男朋友了，不过陆恒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全智贤突然道。 宋慧乔愣了一下：“可是……言语不通，怎么交流，难道每次约会还要带个翻译？” 全智贤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之前我就在学，但一直学不好，现在我决定了，要好好学中文。” 宋慧乔问道：“你报学习班了？” “是呀，你要不要一起？”全智贤笑道。 宋慧乔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原本计划日韩十天的时间，因为霓虹那边环球和NhK的不断挽留待了一周，而在高丽这边，只好往后推迟。 不过这边没待那么长时间，只宣传了五天。 即使这样，陆恒的两张专辑销量加起来也破了十万。 其实这还是时间短，有好几个节目还没有播出的缘故，随着时间推移和口碑发酵，以及环球高丽分公司的宣传，会继续翻倍增加的。 至于张国容的，销量已经不需要提了，到哪里都是巅峰状态，王斐虽然追赶，但依然追不上。 这一天陆恒接到陈虹的电话：“什么时候回国呀，有事找你？” “明天，票都订好了。” “好，那就……嗯，后天吧，后天我请你吃饭，顺便带你见个人。” “好。”陆恒也没问什么事，听姐姐安排吧。 第96章 破案了！ 京城的一家私房菜馆，古色古香的格调中，轻缓的古筝乐袅袅流淌，让人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陆先生，就是这么一个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演？” 说话的是梦继，坐在他旁边的是范晓天。 这两人，就是《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导演和出品人。 陈虹打电话陆恒以为什么好事，然后……就这？ 不过仔细一想，她之前的确提过，就是没想到直接把导演和“出品人”拉过来了。 这时候的内地，出品人和投资人、制片人经常比较混乱，虽然范小天挂着出品人的名头，但实际上相当于制片人，毕竟他手里也没钱，到处去找投资，最后拼了四家才凑起来。 “角色和简介都在这里，只要你看上的，随便挑，哪怕是男一号。”范晓天一副豪气的口吻。 “男一号……”陆恒在心里吐槽：“你们想得美……就算它以后真的火也不可能。” 徐争跟陆恒不一样，无论是这部，还是后来的李卫、朱允炆那些，乃至后来石头到一系列大电影，他其实一直走的都是喜剧路线，所以并不算走歪。 而陆恒……他现在的定位是偶像，以后他可能会往实力派，乃至往幕后、投资方面转，但现阶段，才十九岁的他还没想过这么快转型，更不可能去扮丑。 没看到那几个军艺校草掉坑里都出不来了嘛！ 老沈他们以后的确火，但陆恒有那些先见之明提前布局，到他们吃肉的时候，陆恒估计都开始抱肉罐子了。 所以没必要。 “谢谢苏总抬爱。”陆恒笑道：“男一号就算了吧，我要是去演猪八戒，我那些歌迷说不定能把你家房子拆了。” 范晓天和梦继对视一眼，都讪笑起来，确实，现在像陆恒这样的帅气歌手，根本没有扮丑的，比如毛柠、解小东、林伊轮他们。 “要是这样的话，那适合的角色，就只有太白金星……和吴刚了。”梦继道，然后又迟疑着道：“这个吴刚还是反派。” 要是换个人，陆恒理都不会理。 并不是说成名了就开始挑三拣四，也不是大牌了就开始端着，而是牵扯很多，最明显的一个，就是今天在这个剧里演个小配角，明天谁也来找你演小配角。 找他演主角，现在的价码就贵了，一般剧组没那个实力。但小角色因为戏份少就便宜了，更能拿你的名头去宣传。成了是剧好，差了你也得跟着背锅。 但陈虹他拒绝不了，想了想道：“要是换个人，这活儿我真接不了。” 顿了顿，陆恒看了陈虹一眼，叹了口气：“谁让是虹姐来说呢，不接也得接啊。” 陈虹抿嘴一笑，特别满意陆恒的回答，而范晓天和梦继对视一眼，都大喜过望。 而陆恒又对他俩道：“更何况两位又说得这么诚恳，我更没拒绝的理由了。” 虽然他们俩都是陆恒叔叔辈的年纪，但无论在名气还是财力上都远不如陆恒，即使陆恒刚刚只说看在陈虹的面子上，他们也没觉得不舒服，反而庆幸。现在又被陆恒捧了一句，心里更高兴了。 “谢谢，这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范晓天端起酒杯道。 陆恒也没矫情，一起碰完干了，梦继随后也同样敬陆恒。 前世这部剧中，虽然孙星把太白金星演得像羊癫疯+蹦迪小哥合体，但不得不说，在这样一部剧里，反而很出彩，多年后依然是他最出彩的角色之一。 陆恒反正就是卖陈虹一个面子，选哪个都无所谓，还不如把孙星保留，也给观众留一个好的念想。 于是陆恒道：“我就演吴刚吧。” “啊？” 不仅陈虹一愣，范晓天和梦继也没想到，因为怎么看太白金星的戏份都更重，毕竟贯穿始终，妥妥的男二号，比吴刚这个反派出彩多了，关键还是正面角色的神仙。 陆恒看向陈虹：“既然是虹姐邀请的，那就正好跟她演对手戏，之前大明宫词我们就这样，回头宣传的时候，这也同样是一个点。” 陈虹低头喝汤的时候，眼波流转笑意吟吟，抬起头瞥了陆恒一眼：“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反派，别到时候又被你歌迷骂。” “这个还好，毕竟不是扮丑。”陆恒随口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一顿饭吃完，他们出门，送陆恒和陈虹上了出租车。 陆恒他俩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前后脚去了之前那套房子。 “呕~” 这道声音，让陆恒懵了，然后就看到陈虹急匆匆去了卫生间。 缓了缓，陆恒忽然想起什么，诧异道：“你……不会有了吧？” 片刻后陈虹才出来，长长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陆恒愣了愣，不过又想起自己每次都有绝缘体，还好。 但他随后心里一动……从脑海里翻出曾经看到的百科，阿瑟是明年4月9号！ 嗯？ 一般40周的周期，就是两百八十天，足月的话，大概……7月3号？ 而今天，已经29号了~！ ミ?Д?彡 陆恒一惊，那就是了？ 我特么……陆恒挠了挠头，刚刚的冲击，小阿瑟还好吧？ 他虽然记忆力好，但不主动去想这些也不会在意，而现在，破案了！ “还来吗？”陈虹问道。 陆恒当即摆手：“还是不了，万一你真有了，那我这就是谋杀啊……” “噗嗤~”陈虹被逗乐了，但随即又一怔，陆恒的话，再加上她的反应，心里还真咯噔一下。 “过两天我去查一下。”陈虹道。 温存了一会儿，陆恒把她送回去了，远远的下车，目送着她进了家，陆恒随后也转身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陆恒去查了自己的录取结果，确认被录取了，立刻给家里打电话，老陆自然要摆酒庆祝，陆恒说你高兴就办。 “废话，我当然高兴啊，家里第一个大学生！甚至是咱们村第一个。” 至于陆恒，接下来几天，除了上节目，办签售，再就是去监制林伊轮和周晓欧的新专辑。 8月2号这天，陈虹给陆恒打电话：“我真有了。” “恭喜虹姐。”陆恒笑道，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阿瑟没事，否则罪过就大了。 第97章 他还是个孩子 陈虹给陆恒打电话，不仅仅说这件事，还有明天进组的事情。 “你现在还能拍？”陆恒问道。 “没事，我都是文戏，抱着兔子说说词，又没什么。” 陆恒一想也是，刘滔之前怀孕的时候还吊威亚，也挺拼的，不过比起颖儿和张萌，刘滔至少孩子保住了，算幸运了。 而陈导再次化身护妻狂魔，跟剧组一番交涉，最后的结果……第二部分，也就是后羿射日的戏份，内景戏都在京城拍，方便他接送陈虹每天回家。 不仅如此，这一部分还要先拍。 这时候，就算老谋子也不敢说压他，他的腕儿摆在那儿，范晓天也只能妥协。 倒是陆恒也跟着沾了光，她演的嫦娥，陆恒演的吴刚，都是这个部分。 要不然还得去金陵。 陆恒忽然想起一件事，陈导和黄老师的黑历史《牛魔王和会法术的貂蝉》，就是范晓天捣鼓出来的，他俩……不会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交情吧： “范总当年很不错，所以我来给他捧个场，顺便试试电视剧的水……嘶，好烫，我还是去拍电影吧……” 可能几年后播放一半被要求下线整改的时候，他们也会困惑，为啥魔改西游可以，魔改三国就不行？ 猪八戒能谈恋爱、拿“猪猪乾坤屁”当绝招，吕布就不能穿个鼻环，跟貂蝉你侬我侬一下？ 也不知道陈导是不是受到《春光灿烂猪八戒》里翁红饰演猫妖的启发，后来才拍了那部《妖猫传》，但至少也算挽回点奇幻类型的颜面。 其实陆恒觉得他拍的那部《和你在一起》就挺好的，朴实又温情，就像霸王别姬那样，这才是他的赛道。其实……没有那根铁杵，真不要学猴子去捅那层天，一个不好就得引发出血案。 不仅范晓天，梦继后来也导演了《和你在一起》的剧版，评价……好像比电影还好？ 这俩家伙，这次陈导欠你们的情，以后真是翻来覆去的薅啊，不当人子！ 连开机发布会都是在京城办的，知道消息后，陆恒感慨恺歌的确是个哥，人狠话不多。 熟悉的京影厂，熟悉的摄影棚，只不过场景换了。 陆恒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人分饰二牛和后羿两个角色的寇占文。 他也演过不少戏，陆恒印象深的除了这个角色，就是《隋唐英雄传》的尉迟恭：主演们都只有一个对象，只有他……竟然有黑白二夫人，还都挺漂亮！ 寇占文看到陆恒有些吃惊，在陆恒跟他握手笑着喊“寇师兄”的时候，寇占文有些不敢相信道： “之前他们说有你，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陆恒笑道：“对，我演吴刚。” 寇占文立刻咧嘴笑了：“那咱俩的对手戏不少啊。” 说完他又想起陆恒刚刚的话，问道：“刚听你叫我师兄，你现在也在京影念书？” “我刚考上，下个月才去。”陆恒笑道。 寇占文恍然：“怪不得。” 说着他笑了起来：“到时候我给你设计几个不错的动作，打起来超拉风。” 陆恒道谢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不仅是演员，还跟李莲洁、吴惊一样，都出自京城武术队，九十年代初就担任武指了。 只不过……想着想着陆恒神色就古怪起来。 因为这部戏之后，他就去了《卧虎藏龙》剧组，担任武指。 陆恒有些哭笑不得，娱乐果然是个圈，往往觉得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联系到一起。 就像寇占文88年拍第一部武侠剧就当男一号，而女一号就是正当红的李玲玉，而李玲玉在《西游记》里演玉兔精。那个时候，寇占文大概没想过，自己会在十年后演嫦娥丈夫。 正聊着，徐争和陶红，以及金乔乔都来了。 说起来这部剧也有几个美女，除了陈虹她们仨，还有饰演猫妖的翁红，一起凑成春光四美。只不过陆恒对翁红和金乔乔都不太感冒，至于陶红……前世陆恒挺喜欢徐光头的戏，还是把老婆留给他吧。 翁红因为饰演的猫妖是第一部分剧情，她这次并没有来。 这部剧里，最大的牌面应该就是陶红了，出道就是姜闻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然后又凭借陈国兴执导的《黑眼睛》拿到华表和金鸡双影后。 当然，在名气上她比陆恒就差太多了。 看到陆恒，她们跟寇占文一样，都惊讶了一下，然后全都围了过来。 “陆恒，真的是你呀~” “我特别喜欢你的歌，尤其是《K歌之王》那张碟，每一首都好听。” “就是，跟那些只有一首歌好听的专辑比，简直太良心了。” …… 面对她俩叽叽喳喳的夸赞，陆恒则笑着谦虚了一番，而徐争在边上羡慕不已，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也喜欢你。” “啊？”陶红和金乔乔讶然回头，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争大囧，手忙脚乱解释：“不是，我也喜欢他的歌。” 随后过来的陈虹看到这一幕，也好奇的来到跟前：“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虹姐。”陶红他们纷纷打招呼，然后说起刚刚徐争的笑料，陈虹也忍俊不禁，让徐争闹了个大红脸。 其实在原本世界，陶红和徐争见面前，觉得他愿意演猪，所以把他想象成邋遢的样子，见面后发现不是就忍不住笑了，把内敛的徐争羞得满脸通红。 随后过来的陈恺歌走到跟前，他们看到后都吓了一跳，比面对陈虹更客气的打招呼。 而后，陈恺歌看到陆恒，不由一怔：“怎么又是你？” 陆恒有些无语，看到我你不高兴吗？ 见陆恒被问的一愣，陈虹还以为他尴尬，不由拍了陈恺歌一下：“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又是他。” “不是，我就是好奇。”陈恺歌解释道。 陈虹没好气道：“之前范总和梦导让我介绍有人气的演员，我就把他推荐过去。” 说着，范晓天和梦继从里面走出来，陈虹道：“不信你问他们。” 陈恺歌哪能真去问，哭笑不得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有这么随口一说的嘛。”陈虹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也不看你多大了。” “好好好。”陈恺歌连连败退，只好苦笑道：“我表述不对。” 第98章 撤资 范晓天他俩过来后，陈恺歌跟他们一番寒暄，走之前低声对范晓天道： “陈虹怀孕了，你关照一下，不要让她累着。” 本来老陈是不想说的，但不说又怕他们不知道个轻重，想着陈虹反正在剧组,说不定她自己就会说出去，而且兹事体大，还是注意点好。 甚至老陈知道消息后，都不想让她拍了，但陈虹说文戏没事，不拍夜戏,到点就收回家,他也就作罢了。 随后的开机仪式,因为透露有陆恒和陶红、陈虹，所以来了不少媒体。 而当晚的京城晚报，就出了以《陆恒携手陶红陈虹出演神仙剧》的题的新闻，陆恒妥妥的c位。 现在还没有未来“亲亲抱抱举高高、天天真真爱的魔力转圈圈”的仙侠剧，这种类型……都叫神仙剧。 至于主角徐争……就这么被忽略了。其实几年前他就凭借话剧拿了白玉兰最佳男主奖，但别说外面了，甚至当初陶红都没听说过他名字。 当然，如果徐争没有这个奖的资历，就算这部剧再不被看好，也轮不到他来演主角。另外，他还是上戏的科班生，师兄师姐也能帮着推荐。 因为新闻，接下来几天来采访媒体依然不少，还有一些歌迷想过来凑热闹。 但他们进不了京影厂，只能跟那些群演一样在外面等着，反倒让群演们激动起来：难道有什么大戏？ 后来才知道，是陆恒在里面拍戏！ 特么的,瞎激动了。 而陆恒这几天拍戏看剧本,发现以前看剧时从来没注意到的问题——小龙女竟然是“舔狗”,而猪八戒……就那个熊样，还成渣男了？ 小龙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苦苦哀求父皇救了猪哥哥，但猪哥哥一转身就要去找嫦娥姐姐。因为多了太阳发生干旱，见猪哥哥到处找水，小龙女辛苦的找来了，猪哥哥挥手打翻，又去找嫦娥姐姐……好家伙，你简直丢渣男的脸啊！ 谁告诉你喜欢一个就要丢弃另一个？ 要问小龙女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大概是编剧从《海的女儿》或者《聊斋》里女妖报恩书生来的灵感。 但实际上，小龙女报恩的对象——书生朱逢春已经被太白金星失手打死了，为了补偿，太白把书生宠物猪的灵魂弄到他身上。 于是，就有了这龙猪恋。 而陆恒他们拍的这一部分，主要是讲天上多了太阳，准备找后羿射日，结果后羿已经转世成了做饼的二牛，为了激发他的潜力,所以派嫦娥来了。 这中间，还穿插了金乔乔饰演二龙女的搅屎棍，反正就是这个年代的无数套路。 离开了回忆滤镜，其实这部剧也就那回事，但就像陆恒最开始那张《唯一》的专辑，稍微领先点现在的音乐风格，哪怕陆恒没有这个长相，该火还是会火。 演员们都不是新手，更不用说徐争这位话剧咖，影后陶红等等，拍起来速度挺快的。 这部剧曾经拍摄时还有个花絮，徐争跟陶红对词的时候，发现有几页纸的词可以一个镜头拍下来，于是……他俩真的这么做了。 十来分钟的戏，一个镜头拍完，放未来绝对没法想象，但他俩轻松完成了。 果然是经过话剧淬炼的牛人。 这部分拍摄已经过半，这一天来了几个人，陆恒不认识，而范晓天则赶紧迎了上去笑道： “徐主任、赵主任、李主任……欢迎欢迎，来之前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陆恒问了旁边的陈虹，才知道他们就是这部剧的出品方。 有文联音像出版社、苏省台、沪市东方台和苏省福纳文化。 福纳文化就是范小天自己开的公司，但他财力不足，又去拉了另外三家，一来分担风险，二来有电视台的背景，将来播出也方便。 至于出版社，到时候碟片发行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未来人们在网上追剧，而现在要是电视台上看了两集觉得好但又没时间追，都会去买碟看。 看着他们的神色，再加上突然杀到，陆恒想起前世关于这部剧的事情—— 因为不看好而撤资。 当时范晓天实在没办法，就对所有人道：“你们谁能拉来投资拍完，这部剧的主角就是他了。” 这话把当年的徐争给吓一跳，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没了？这可是第一部当主演的电视剧，他哪能放弃。 所以徐争回去把所有存款取出来，又东拼西凑到处借钱，然后范晓天又拉了一部分，才把窟窿堵上。 所以……现在的他们过来，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果不其然，只听文联出版社的徐志胜皱眉道： “老范啊，咱们之前多年的关系，再加上我相信你不会胡搞才投资，但我现在发现你这个剧……有点不太靠谱啊。” 现在很多剧拉投资，都是把剧名和方案一说，甚至不少剧本没出来都去谈了。 有资历的摆资历，没资历的就靠忽悠。 而范晓天之前可是出品过大火的《太极宗师》，出品和导演过《水浒后传》，资历满满。 范晓天说准备拍一部以猪八戒为主角的电视剧，类似《大话西游》那样的改编——曾经的大话当时没火，而这两年通过央视六套播出后反响不错，口碑也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而且又有《西游记》的群众基础，就直接投了。 其实到现在，剧本还没写完，只把第一二三部分写了，第四部分还是个框架。 而他们几个拿到剧本一看，什么玩意儿这是？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幕。 “确实，把经典神话糟蹋一通，我感觉到时候观众会不会接受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收视率了。”东方台的李世超也附和道。 苏省台的赵飞刚指着不远处的徐争：“剧情也就不说了，你找的这个主演……要名气没名气，还扮丑，我真有点后悔了。” 不仅徐争被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范晓天心里也一个咯噔，脸色也变了。 他们来干什么显而易见，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他对这部剧其实还是挺看好的，但他们钱只投了一半，到时候真没钱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于是范晓天挤出笑容，指着陆恒道：“陆恒这不是被我拉过来了嘛，他的名气大啊，还有陈虹、陶红，她们的观众缘也都不错。” 李世超看了陆恒一眼，见陆恒也在看他，神态倒是挺和善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范晓天： “范总，你也别蒙我了，陆恒名气大是不错，但他是主演吗？他演的吴刚在第二部分，但你第一部分可是十来集，观众看开头就能预知到十来集后有谁？” 第99章 崩溃的徐争 面对范晓天的好说歹说，他们最终道： “行了老范，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已经投了的我们就不追回来了，但剩下的你得自己想办法。” 这意思不言而喻，让范晓天继续拉投资，进一步分担风险。 他们的投资比例会降低,但如果真赔了的话，也赔的少一些，但范晓天会欠他们人情，凭范的能力，以后只要不浪，这笔亏损还是可以回来的。 虽然范晓天不想这样,但也无可奈何。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几人转而朝陆恒那边去了,跟面对他的态度天壤之别，笑容和煦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刚的火气。 范晓天苦笑不已，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转念一想也是，陆恒现在手握两张几百万销量的专辑，以后哪怕发行一张水货，也能躺着挣钱。 无论是有音像出版资质的文联出版社，还是另外两家电视台，都对陆恒青睐有加。 连央视都把陆恒当宝贝蛋子，何况是现在还差远了的地方台。 更何况现在的陆恒在港台那边照样通吃，说一句两岸三地大明星都不为过。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陆恒的影响力，已经开始在日韩发酵，开始走向东亚了。 面对他们的合作邀请，陆恒滴水不漏的打太极，好像是说了什么，最后发现……什么也没说。 从京影厂离开，他们才后知后觉：这小子能成功……果然不是一般人。 在他们离开后,范晓天跟自己的团队，包括副导演和编剧组开了好长时间的会，而陆恒他们的拍摄也停摆了。 徐争蹲在一边闷头抽着烟，似乎被刚刚的话打击到了，没一会儿陶红走了过去，柔声柔语的劝慰。仟仟尛哾 金乔乔凑到正跟陈虹聊天的陆恒身边，没话找话的她指着徐争那边道： “你看他，被说了两句就这样，之前都说沪市男人怎么样，现在我真见识到了，这承受能力……” 虽然后面没说，但撇了撇嘴的样子，显然有点不以为然。 陆恒淡淡道：“那是没说到你头上，要不然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金乔乔笑道：“怎么可能。” “是吗？”陆恒上下打量她一眼：“他好歹还能演个主角，你这形象，连主角都演不了。” 一句话，说的金乔乔瞬间脸色变了，刚想反驳,就见陆恒笑了笑：“落到你头上,难受不？” 金乔乔哑口无言。 但想了想她还是不服气道：“我这形象怎么了？那你说,我这形象能演什么？” “妖精。”陆恒道。 一旁的陈虹鼻腔喷出一个音，又被她迅速忍住，但还是被金乔乔看到了，没好气的瞪了陆恒一眼： “你才妖精呢。” “别看你东海二公主，但不还是龙？” 金乔乔一怔，而陆恒又道： “我听说你前段还参演了《西游记续集》，里面的孔雀虽然也叫公主，但也不是人吧？” 金乔乔听了气得想打人，瞪了陆恒一眼：“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腰肢一扭，气哼哼走了。 陈虹朝陆恒道：“你又拿人开涮，她怎么招惹你了？” “背后议论别人也没什么，但她这明显就是双标。”陆恒道。 陈虹一愣：“双标是什么？” 陆恒才想到这时候没这简称，道：“双重标准的缩写。” 这么一说陈虹就懂了，好笑道：“又不是英文，还缩写……你还不如说宽己律人呢。” 陆恒立刻竖起大拇指：“到底是虹姐，有文化。” “一边去！”陈虹啐道。 陆恒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现在什么感觉？” “这才一个月，能有什么感觉。”陈虹哭笑不得。 “哦，这倒也是。”陆恒虽然懂的多，但两世为人他还真没孩子，从回来到现在，他每次都会用上绝缘体。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像杜鹃那么龌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范晓天神色严峻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导演梦继，还有他的编剧团队，以及副导演等人。 把一众演员都聚集到一起后，范晓天缓了缓才道： “可能刚刚大家也听到了，现在正式通知大家，我们后续的投资飞了，接下来……只能重新找投资。” 听到这话，陈虹神色淡淡，陆恒一脸平静，其他演员则都跟着焦急起来。 “我肯定会继续拉投资，不过我这里也有个想法。” 说到这里，他看了徐争一眼，然后说道： “谁如果能拉到投资，那么男一号就是他的。” 徐争脸色立刻变了。 如果说刚刚的打击让他心里不好受是二级疼痛，那么此刻至少能飙到八级！ 心跳加速，心慌，紧张，还有惊怒……复杂的情绪杂糅，让他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尽管这时候就是夏天，但京影厂的棚子高，又有大风扇，并不是太热。 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手心里黏黏的，徐争心里开始了剧烈的斗争。 钱他有一些，从大学到现在，他也拍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攒了点钱，但那时候片酬低，而他又是小演员，并不多，但他还有门路。 作为沪市人，是内地最早接触股市的群体，更何况他拿白玉兰奖的话剧，就叫《股票的颜色》，那时候他为了演好角色也拜访了一些大佬，攀上了关系，别人吃肉他跟着喝汤，也赚到了一些钱。 现在他的存款也有二十多万。 但关键就是……他对这部剧心里也没谱。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那几个大佬在行业中浸淫多年，连他们都一致不看好，显然风险极大。 而且他也演了一段，跟以往他拍的电视剧，还有话剧，风格都有很大的出入。 这才是他犹豫所在，否则要是别的正经的电视剧，他二话不说就会拿出来。 但他从快毕业的时候，头发就一直掉，最后实在烦了，一狠心剃了光头。 以他的形象、身高，还有光头，错过这个村，他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店让他当男一号。 事实上，前世他也经过一番纠结和盘算，最终才下决心掏钱。 但现在让他立即作出决定，还没有那么快。 就在这时候，感觉火候差不多的陆恒，出声道： “范总，剩下的还差多少，我补上。” 一听这话，徐争直接呆了，三伏天的他，感觉心里雪花飘飘。 第100章 戏份结束又遇琴琴 范晓天听到这话，当即大喜过望！ 其实刚刚他就想过找陆恒，但又不好开口，毕竟连那三家都打退堂鼓了。 如果陆恒没看到刚刚那一幕还能试试忽悠一把，但现在让他投，难免让陆恒觉得自己把他当傻子哄。 正因为此，他才踟蹰着没有吭声。 之所以对演员们说那番话,一方面是广撒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刺激徐争。 他既然通过别人介绍找徐争演男一号，自然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徐争通过炒股手里有点钱，具体多少不清楚,但二三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如果再凑凑呢？ 不过,现在既然陆恒愿意投，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几百万张专辑，可想而知他能赚多少钱，还有代言、商演等等。 现在的歌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吊打演员。 而徐争，则有些欲哭无泪。 一开始他后悔没有立即开口，但转念一想，就算开口有屁用，他那些钱肯定还是不够，而陆恒直接能一把付清。 这让他看向陆恒的眼神，有羡慕，还有一丝丝嫉妒——这是正常心理，换任何一个人到了他这个境地，不可避免的想法。 而范晓天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脸诧异： “你要演主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哪还需要找陆恒投资,真要陆恒是主角的话,那三家绝对不可能临阵脱逃。 可明明上次让陆恒随便选，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怎么？ 陆恒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上次不都跟你说了。” 说着，陆恒看向惊疑不定的徐争，道： “徐哥演的不错，我哪能夺人所好，换了别人我还不愿意呢，所以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发生，我就先下手为强，咱们不换主角。” 一时间，徐争百感交集，甚至鼻腔都微微发酸，暗骂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 快步走上前握住陆恒的手： “别叫我哥，你是我哥，真的，谢谢，太感谢了。” 陆恒哈哈大笑，拍着他的手道： “徐哥，不用这样，我挺喜欢这部戏的,也看好你。你别管别人怎么看,按照自己的路子好好演就行。” 顿了顿,陆恒道：“没准这部戏播出后，你的名气就盖过我了呢？” “那怎么可能。”徐争有些不好意思道，说的时候，伸手擦了下眼角。 大喜大悲间，他一时也有些情难自已。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陆恒叫来公司的财务钱璐，和经纪人马霞，用让林伊轮把合作的律所的律师叫来。 看到陆恒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成熟的团队，甚至财务和律师都有了，其他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金乔乔更是双眼放光，心想着，这才是我要找的男人啊。 而徐志胜三人还没走出多远，又被范晓天叫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们仨还有点懵：“这么快就把剩下投资搞定了？” 当得知是陆恒投的，他们依然有些不解：“你看好这部剧？” 陆恒笑道：“我确实觉得不错。” 他们面面相觑，心道是不是我们跟不上潮流了？ 但转念一想，陆恒看好没用啊，最终的选择权在观众手里。 随后他们笑了笑，心想到底是年轻人，钱来得快也无所畏惧，反正就是玩儿。 要不是陆恒找了规范的财务和律师，又有经验丰富的马霞，他们说不准还真能玩点花样。 他们五家重新签了补充协议，这部剧之前的预算就是九百万，投拍四十集——虽然是99年，但毕竟是神仙剧，后期也有不少特效，央视上半年拍的《西游记续集》，才15集，成本都一千五百万了。 所以陆恒需要再掏四百五十万。 签字、盖章，合同生效。 从演员变成合伙人，让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些，陆恒担心将来火了他们会有什么想法，于是又改变了策略。 有什么话都可以在酒桌上谈，酒过三巡，热闹非凡。 陆恒不仅跟两家电视台口头谈了一些合作，还跟徐志胜谈了之前拍《那山》时签下的彭建明文集的出版发行。 虽然徐志胜将信将疑，但陆恒笑着道：“现在说估计你也不信，到时候你看我怎么运作。” 徐志胜笑着点了点头，现在越来越发现陆恒不是一般年轻人，从头脑到想法，再到手腕和口才，都很优秀。 其实在前世，陆恒的身份比他们差远了，之所以现在可以跟他们侃侃而谈，无非就是占了先机，再加上对未来自信的气度，和现在已经成功的心态。 这个小插曲只让剧组短暂停摆了半天，后面又紧锣密鼓的继续拍摄。 即使现在是三伏天，但也没能阻挡他们的热情，尤其是徐争，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干劲十足。 在这个过程中，陆恒把徐争签了下来，成为陆恒工作室第一个签约的演员。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通过林伊轮联系的李健和卢庚戌，也签下来了，至于韩宏，她有编制，虽然现在管得不严，很多都签了，但陆恒怕麻烦就算了。 中间陆恒回去了两天。 一来是老陆真的操办升学宴，二来是陆恒奶奶过生日，陆恒跟父亲一起回了老家。 虽然父亲提过多次，要把奶奶接到县城，但她就是不愿意，说住楼上憋得慌，不如老家自在。 陆恒于是又给父亲一些钱，让他把奶奶家翻修一下，虽然奶奶知道陆恒现在赚了钱，也一直说不用，陆恒则笑着跟她畅谈翻修后的生活，说得奶奶眉开眼笑，然后答应了。 回到京城后，没几天的功夫，这部分拍完了，因为现在陆恒的身份转变，范晓天专门给陆恒他俩摆了几桌。 吃饭的时候，陆恒诧异的发现，蒋琴琴也来了，正跟金乔乔一起，朝陆恒这边指指点点，一会儿又笑嘻嘻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陆恒想了想，她俩是京影94级同班同学，班里还有富大龙、《宝莲灯》里演哮天犬的陈创、陈紫函等等，也算出来不少明星了。m 不过陆恒也没在意，但没过一会儿，蒋琴琴就端着红酒杯过来了，笑吟吟道： “小陆总，好久不见呀~”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的陈虹斜瞥了一眼，然后继续优雅的吃着。 陆恒好笑道：“怎么感觉你今天像是变了样似的？” 蒋琴琴把嘴凑到陆恒耳边，带着些微的醉态，吐气如兰：“我从巧巧那里知道你在这儿拍戏，特意过来找你玩儿呢。” 第101章 被玩了 她这一声，让陆恒毛孔都像是被打开了似的一酥。 这个时候陆恒才知道，最勾人的不是妖精放肆，而是淑女颠覆，就像欲拒还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撩。 难怪之前电视剧里那些苦情戏，一些女主整天一副受气包似的楚楚可怜,男主还爱得不得了，但对喜欢男主敢于热烈追求的又美又飒的大小姐，却不屑一顾。 论起段位来，的确差了太远啊。 陆恒好笑道：“你想玩什么？” “我呀？”蒋琴琴顺势坐到旁边：“什么好玩就玩什么，你呢？” 陆恒朝她上下打量一番，今天的她穿着小碎片吊带，下身短裙，把雪白的大腿都展示出来一截,见陆恒打量，蒋琴琴翘起了腿叠起来，挤出柔软的模样。 陆恒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我觉得你就挺好玩的。” 一语双关的话，蒋琴琴像是听懂了，脸有点红了：“我不行，我不太会说话，不好玩。” “你不好玩还来找我玩儿？你玩儿我呢？”陆恒白了他一眼。 “噗嗤~”蒋琴琴被逗乐了：“你好玩不就行了。” “咣当！” 突然的一道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陆恒转过身才注意到是陈虹把筷子扔到餐盘上。 “你怎么了？”陆恒好奇道。 “没事儿。”陈虹笑眯眯道，说着站起身，瞥了蒋琴琴一眼，然后拍了拍陆恒的肩膀，收手的时候云淡风轻的揪了一下： “你在这儿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陆恒轻嘶一声，忍着龇牙咧嘴的冲动起身：“我送你。” 但陈虹挥了挥手：“老陈来接我。” 陆恒于是作罢。 而陈虹到了外面，瞥见陈恺歌正在车旁抽烟，忍不住蹙眉：“我都怀孕了你还抽！” 老陈把烟扔掉用脚碾了碾：“你吃完了？” “没什么胃口,那里面也是乌烟瘴气的,还不如先走。” “早就跟你说了，这种应酬没什么意思。” 陈虹坐进副驾，闻到随后进来的陈恺歌身上的烟味，让她忍不住蹙眉：“我坐后面算了。” “怎么了？”陈恺歌莫名其妙。 “下次你再抽烟离我远点。”陈虹道。 “行吧，下不为例。” 车启动后，空调让温度慢慢降低，变得舒服多了，陈虹刚刚有点发躁的情绪也舒缓下来，想了想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朝你发脾气的。” 老陈笑了笑：“没事，我理解。” 两人没再说话，一个安心开车，一个看着窗外的霓虹在浸润的车玻璃上后退。 而此时，陈虹嘴里的乌烟瘴气还在继续。 “其实我觉得你来演这个二公主更合适，金乔乔一看就像演坏人的样子，那样太明显了，而你这种看起来温柔善良的，演起坏人才更能出其不意。” 蒋琴琴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笑了，不过这一次,她笑过之后又收敛了，朝陆恒背后挑了挑下巴。 一道声音慢悠悠出现在陆恒背后：“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这像话吗？” 陆恒心道我哪是背后，我分明是故意。 转过身，陆恒没有被“人话俱获”的丁点紧张感，反而还朝金乔乔笑道： “那我转过来正对着你说？” 金乔乔啐道：“你果然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恒从桌上随手捻起一张纸巾递过去，金乔乔愣了：“干嘛？” “吐完记得擦擦。” 蒋琴琴和金乔乔对视一眼，蒋琴琴忍俊不禁，金乔乔羞恼的把陆恒的手拍掉，朝蒋琴琴道： “别理这家伙了，他根本不怕开水烫，咱们走吧。” 陆恒懒得理她，而蒋琴琴则道：“我刚还跟他约了下一场呢。” “你跟他？”金乔乔撇了撇嘴：“不怕他把你卖了？” “我又不值钱。”蒋琴琴笑道：“倒是他，现在是大明星，应该怕被我给卖了。” 金乔乔翻了个白眼：“你别到时候哭就行。” 说着，金乔乔又凑到蒋琴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刚说完就被蒋琴琴来一下子：“我才不要！” 金乔乔朝陆恒那边挑了挑眉毛，“我走了啊。” 说完又瞪了陆恒一眼，然后走了。 陆恒去跟范晓天他们打了个招呼，在他们诧异又心照不宣的笑容中，带着蒋琴琴走了。 至于徐争和陶红，他俩现在已经开始悄摸摸的约会，没吃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仟仟尛哾 刚开始徐争还担心陆恒管他，毕竟陆恒已经成了他老板，而陆恒则没好气道：“你又不是偶像明星，怕个毛线啊。” 而此时，陆恒和蒋琴琴出门，打了辆车，蒋琴琴报出一个小酒馆的地址，没多久就开到了。 买了一大堆酒，到旁边酒店开了一间房，进去后蒋琴琴扬了扬手里的酒，笑眯眯道： “咱俩喝酒，我一杯你三杯，如果最后我醉了，任由你处置，你要是醉了，任由我处置，怎么样？” “小意思，呼怕呼啊。”陆恒毫不在意。 主要是小黑啤，两人坐在地毯上，边喝边看电视。 央视八套里，正在播出《燕子李三》。 看了没一会儿，陆恒竟在里面看到金乔乔，想了想她的确参演了这部戏，而且饰演的是一个叫秋红的名妓。 果然，这小妞演的角色总这么出其不意。 陆恒他俩一比三的喝法，一次就是四杯，可想而知下去的速度有多快。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反正旁边一堆空瓶子，即使陆恒喝得多，最后还是蒋琴琴醉了，歪倒在地上，还把喝完的空瓶撞的叮叮咣咣作响。 陆恒笑了笑，起身用她的手机给金乔乔发了条信息：“过来吧。” 没用几分钟，一张卡就刷开了门，金乔乔赶紧跑进来，却只看到躺在床上的蒋琴琴，却没看到陆恒。 正愣神间，“砰”的一声关门响，把金乔乔吓得赶紧转身，才看到陆恒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好玩吗？” “你要干什么？”见陆恒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笑眯眯的模样，让金乔乔花容失色，忍不住朝后退了退。 陆恒指着电视里的画面，此刻正在上演一出好戏：锄奸队利用汉奸金钱豹娶秋红的机会，在喝交杯酒的时候突然出现，正准备除掉金钱豹。 “你这招在电视剧里学的吧？”陆恒揶揄道，说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真蹩脚。” 第102章 昨晚好玩不？ 人家蔡明蔡大妈是千年的狐狸可以玩聊斋，而金乔乔现在不过二十四的年纪，在陆恒面前玩这些把戏，根本不够看。 即使再加上同样二十四的蒋琴琴，纯粹买一送一。 从一开始蒋琴琴凑过来的时候，陆恒就觉得不对劲了，尽管她演得不错。 之前虽然她对陆恒有好感，但不会快的没有逻辑，突然发展到在这种场合来撩拨。 更何况她知道李晓冉是自己女友，就算有想法也是一步步试探。 再想到她跟金乔乔凑一块儿，陆恒本能的就开始提防了。 刚刚趁她喝多了上厕所的时候，陆恒翻了她的手机，就看到两人的短信，也验证了陆恒的判断。 陆恒笑容可掬的慢慢踱过去，但在金乔乔眼里，想起的却是像《九品芝麻官》里方唐镜那样的女干诈笑容。 金乔乔转头看了看床上的蒋琴琴，又看了看陆恒，一边退一边叫道： “你把琴琴怎么了？” “难道不应该我问你，想把我怎么样？” 陆恒站到她跟前，望着浑身紧绷的金乔乔，忽然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一激灵，而陆恒也把她的俏脸挑起来。 在陆恒冷静淡定下，本就心虚的金乔乔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她躲闪的眼神，陆恒笑道：“你们家大人有没有跟你说，本命年别作妖？” 金乔乔一怔，不明所以。 “傻不拉几的！”陆恒松开手指，转为巴掌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让金乔乔忍不住叫了一声。 其实陆恒并没有使多大劲，她是被陆恒的突然拍脑袋吓的。 “她喝醉了，你就在这儿陪她。” 说完，陆恒转身走了。 到门口陆恒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拿她当朋友，就别让她跟人比酒了，真以为能吃辣就能喝酒？” “一个重市人，跟人比什么酒量……”陆恒嘀咕着出了门，并把门带上了。 听到声音，金乔乔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跑过去从猫眼看了看，见陆恒真的走了，慌忙把防盗链栓上。 如果陆恒刚刚想怎么样，绝对能三个三和三个四一起出，还能带个六，金乔乔对自己也有那么点意思，陆恒能看出来，蒋琴琴也是如此。 所以大概率自己把她们怎么着了，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总归没那么保险，只要她俩任一个报了，陆恒立马能成为法制咖喜提银手镯。是小竹子不喜欢吴千？当然喜欢，但粉丝只想成为一棵树，而他愿意为了这棵树放弃大森林吗？所以……天然的矛盾不可调和。 再说陆恒也没这种恶趣味，他喜欢主动型的，而不是一个睡死过去的一动不动，另一个跟s加似的畏畏缩缩，不爽快。 别看蒋琴琴演的都是温婉角色，作为重市妹子，火爆起来说黑脸就黑脸，这点煎饼哥应该深有体会。 至于金乔乔，就更不是省油的灯了，陆恒为什么说让她本命年别作妖，就因为她马上快认识吴起华了，然后明年跟这个老吴开启长达两年的爱恨情仇。 说起来明年老吴也三十六，又是本命年。 03年两人分手一年后，金乔乔成立影视公司，制片的第一部戏《佳人有约》竟然想起找前男友拍，而前男友老吴竟然也答应了。 但拍摄快杀青的时候，突然就爆出老吴一约三进酒店，要不是保安阻拦只能留下一个，那又是一场大戏了。事后老吴也怀疑是金乔乔给他下的套，为了给新剧炒作。 所以，这样的场面，谁知道是两只小青蛙还是莽牯朱蛤。 回家后，陆恒给李晓冉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啦，肯定在你开学之前。” “今天又在哪个城市演出？” “重市啊，说是三大火炉真是名不虚传，热得快冒烟了，不过火锅是真好吃。” “这么热的天儿你还吃火锅，也不怕上火。” “嘿嘿，那等我回去你帮我降降火呗。” 挂断电话，陆恒先上火了。 你妹！ 第二天陆恒他们一行启程去金陵，把剩下的外景拍完。 金乔乔看到陆恒，眼神有些躲闪，还有些不好意思，陆恒走到跟前： “昨晚好玩不？” “我错了~”金乔乔拿捏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好说话。”陆恒没好气道。 金乔乔讪笑道：“我昨天其实就想小小的整你一下，谁知道……” “谁知道把你闺蜜搭进去了是？”陆恒冷笑。 “你说昨天要是换个人，把她给吃了，她会不会恨你一辈子？”陆恒忽然道。 这问题昨天金乔乔就想过，在蒋琴琴醒来后，两人都后怕不已，蒋琴琴还说金乔乔出的什么馊主意，金乔乔除了苦笑就是道歉。 见她点头，陆恒也没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陈虹来了，看到陆恒，似笑非笑的道： “昨晚好玩不？” 陆恒：“……” 这我刚说的话好不好！ 陆恒把昨晚的经过跟她说了，陈虹听完哈哈大笑，笑得让周围人都侧目，她才赶紧捂嘴，然后横了陆恒一眼： “让你还花花肠子到处拈花惹草~活该。” “我才是受害者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意思……你是苍蝇？” “嗯？”陈虹一愣，随即羞怒的朝陆恒重拳出击：“你个变态！” 路上的时候旅途无聊，陆恒开起了王伯昭和戴春荣的玩笑： “王哥，你跟戴姐演这部戏划算，全都升官了。” “哈哈！”不仅他俩笑了，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一个曾经演白龙马，现在一跃成了玉帝；一个还珠里的皇后，直接飞到天上当三界的王母，不仅升官还升仙了。 其实他俩年纪都能当陆恒叔叔阿姨了，但剧组大部分都叫他们哥姐，陆恒也随大流了。 徐争笑道：“王哥，抽时间赶紧把当年的冤案给翻了，小白龙也不用当马被骑十万八千里了……” 众人又乐。 然后他们又讨论起刚刚热播的《还珠二》，还问戴春荣：“戴姐，你走街上有没有人朝你扔臭鸡蛋。” 戴春荣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上厕所的时候有二十多个小伙子当保镖，要不然估计得被按里面去。” “哈哈~” 一路说着笑着，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因为是神仙剧，所以大部分都是内景拍摄的，外景很少。 估计很多金陵人都不知道，后羿射日是在南郊的牛首山拍的。 换了一身野人装的寇占文，去掉了脑袋上的包裹，眼神也不复之前饰演二牛的黯淡，神采奕奕精光闪闪，一个漂亮的翻身旋转，眼神凌厉朝天凝望，手一松！ 嗖嗖嗖！ “漂亮！” 即使没后期处理，从二牛到后羿的变化，也让寇占文演得精彩，再加上他自己设计的动作，干净利落，让陆恒他们忍不住鼓掌叫好。 而之前寇占文说到做到，饰演吴刚的陆恒也有动作戏，本来就有扎实功夫底子的陆恒，更被他设计出一些好看又花哨的动作，当时就让一众女演员看得目不转睛。 一个星期后，陆恒他们这一个段落的戏份彻底杀青。 不过陆恒没跟他们一起往北回京城，而是一路向西，回老家，准备接父母他们去京城。 毕竟陆恒之前答应过他们，开学的时候带他们在京城好好逛逛。 专程回老家，陆恒好说歹说，才把奶奶劝出来：“带您去京城，看看升国旗，再看看太祖爷爷，逛逛那座雄伟的大门，趁现在能跑得动就得多跑跑。反正老宅子还在翻修，正好出去走走。” 奶奶欣慰的拍着陆恒的手，眼睛里也有了光彩：“我大孙子出息喽~” 正好姐姐也没开学，带着外甥女一块儿，一家人坐上了去京城的卧铺。 毕竟卧铺可以睡觉，而飞机……对老年人不太友好。 第103章 晓冉和霍斯燕 陆恒一直觉得坐火车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没有汽车的逼仄摇晃，没有飞机的安静冷漠。不同地方的人去往不同的地方，在这里偶然相遇，可能就会一番畅聊，天南地北的胡侃，下了车又各走各的路，挥一挥衣袖，消失在茫茫人海。 当然，这只是对上一世的陆恒来说。 上一世，陆恒即使成为媒体口中的老戏骨，他在公众场合也不用太在意形象，更不用包裹严实。路上人那么多，行色匆匆，谁又会特别在意你曾经演过什么？ 很多老戏骨的角色差异都很大，化妆假发都是小事，还有改变体型等等，除非演过几部大热的剧，否则观众不能对你的脸形成深刻的印象。 而偶像又不一样了，脸就是招牌。所以现在陆恒只要有一次出门不戴口罩，很快就会被认出来。 在街上还能跑，在火车上往哪儿跑？ 奶奶这是第一次坐火车，从进站开始就好奇的东张西望，到上火车后左摸右瞧，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让陆恒和陆雪都觉得有趣。 他们坐的软卧，本来陆恒想把相邻两个车厢的八个位置都买下来，但随后一想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岂不是让三个人买不到了，于是作罢。 陆恒他们四个大人加小秋月一间，老陆在隔壁跟别人一个车厢。 他们闲聊的时候，陆恒忽然想起天下无贼，问道： “你们说，在火车里跳起来落到原地，而在车顶上跳起来会怎么样？” 即使老妈和陆雪都是老师，她俩也没达成一致，反而奶奶随口道： “那肯定是落到后面啊。” “你还懂这个？”老妈有些吃惊，她毕竟是音乐老师，物理一窍不通。 “这有什么？”奶奶不以为然：“小恒他爸小时候不知道发什么疯，站在牛背上跳，牛走了，他爸摔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还不能不知道？” “哈哈！”陆恒他们几个笑得前仰后合。 “说什么这么高兴？”刚好进来的老陆好奇道，而本来快消停的笑声，看到他后笑得更大了，让老陆莫名其妙：“怎么了？” 在陆雪重复奶奶的话后，老陆哭笑不得：“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说……” 陆恒一个文科生，自然不懂其中的原理，记忆里倒是可以看到曾经搜过答案，但就像天书……看了跟没看一样。 小秋月虽然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却是第一次坐卧铺，爬上爬下的道：“原来火车上还可以睡觉呀~” 大家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在老家的时候，奶奶基本八点多就睡了，老陆他们不忙的时候也就是十点，而今晚，他们兴高采烈的聊天，直到困意袭来，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然后洗漱睡觉。 一觉醒来，车才刚到冀省石市，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 这时候火车虽然提过两次速了，但从信义到京城还需要十五六个小时，到站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出了站，径直朝停车场走去，司机兼保镖的徐坤已经把公司新买的商务车开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霍斯燕。 陆恒暂时的发展还比较顺畅，甚至都不需要经纪人马霞去帮他谈影视和音乐方面的资源，顶多就是代言和商演让她去甄别，所以陆恒让她专门带李建和卢庚戌，以及徐争。 而财务徐璐，陆恒让她又招聘两人，一边帮带培训，一边关注网易和新浪、腾讯，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接洽。 霍斯燕这段倒也没闲着，陆恒让她搜集资料，找近两年出来的新演员和新歌手，整理出来给陆恒。 不过这次带父母来旅游，让她暂时先来陪同。 但奶奶一看到长相精致小巧可人的霍斯燕，立马拉住人家的手问道： “你就是小恒谈的对象？长得真排场~这大眼睛，这小嘴，多水灵啊~” 瞬间把霍斯燕闹了个大红脸，连忙道：“奶奶，我不是，我是陆总的助理。” “助力？对啊，对象就是好助力。”奶奶笑呵呵道。 霍斯燕哭笑不得，还想说什么，奶奶就拉着她的手：“走，外面热，赶紧进去坐。” 说着奶奶又对陆恒道：“你坐前面去。” 陆恒摸了摸鼻子，心道您老这是想喝孙子的喜酒还是想抱重孙呢？ 奶奶叫罗大云，年轻的时候也是生产队一把好手，一边做活一边拉扯陆恒他爸兄弟姊妹几个，别看现在快七十了，走起路来一般小伙子还赶不上。 随后的路上，罗大云一直拉着霍斯燕的手问东问西，就差问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了…… 别说陆恒，连老陆都看出不对劲了，看着坐在副驾位置的陆恒的后脑勺……眼神古怪。 车直接开到四合院巷口，下车后一块儿进去，奶奶瞅了瞅，嘀咕道：“这院子也不大啊……” 老陆在一旁听到了，忍不住道：“那肯定没你院子大，你院子都能放牛了，但这可是京城，你别看不大，死贵八贵的……” “也是哈。”奶奶恍然，问道：“多少钱啊？” “那我倒不知道，小恒弄的。”老陆当然知道，但怕罗大云吓着没敢说。 这时他们闻到饭菜的香味，还有厨房里锅铲响动的声音。 老妈好奇道：“你还找有保姆？” “没有。”陆恒好笑道，家里除了自己，就李晓冉有钥匙了。 她前天晚上就回来了，得知陆恒要带他家人来京城旅游，昨天过来收拾房间，洗晒床褥，忙活了一天。 陆恒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在这儿，没想到竟然也学大胆了，敢主动亮相。 “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陆恒笑道。 看到陆恒那神色，老妈立刻心里一动，而奶奶则一怔，看看陆恒又看看被自己抓着手的霍斯燕，露出了困惑之色，不过她也跟着过去了。 到了门口，就看到里面一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带着围裙的高挑姑娘，头发挽起来随意的夹着，露出修长的脖颈，皮肤雪白的像跟厨房格格不入似的，正在那儿娴熟的翻炒，而旁边已经配了一堆切好的菜和肉，只等下锅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赵慧芳和罗大云，李晓冉楞了一下，随即笑道： “这是阿姨和奶奶，昨天就听陆恒说你们要过来，厨房热，你们先去客厅歇着，开了空调，有水果和西瓜，菜一会儿就好。” 落落大方的样子，上得厅堂的容貌，下得厨房的手艺，看着她额头细密的汗珠，赵慧芳和罗大云瞬间就喜欢上了。 可是……罗大云又转头看了看旁边俏生生的霍斯燕，心里开始两个小人打架了。 第104章 被调教了 刚刚罗大云侧身看霍斯燕的时候，把她让出来了，也让李晓冉看到她，不禁一愣，迟疑道： “这是姐姐吗？好漂亮呀~” 她前段一直被金惺带着到处演出，前天才回来，没见过霍斯燕，见她跟陆恒他妈他奶奶一块出现，想当然就认成陆雪了。 之所以迟疑，是因为霍斯燕太年轻了，而且看穿着和气质比陆恒还显小。 霍斯燕立马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陆总的助理。” 说着，霍斯燕转过身对罗大云苦笑道：“奶奶，您再看到了，这个才是您的孙媳妇呢。” 李晓冉不知道霍斯燕，但霍斯燕之前听林伊轮他们聊天，知道陆恒有女友，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哪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李晓冉觉得她漂亮，她同样觉得李晓冉漂亮，还这么高这么白，关键这女主人的气场就把她压下去了，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人就怕对比，有道是一白遮三丑，高挑气质有，两者都占全，很难有敌手。 霍斯燕胜在五官精致，脸型柔媚，让人升起保护欲，陆恒当然知道她的好，但饭也得一口口吃，她还需要引导，一上来就给颗枣，以后就不好打棍子了。 至于罗大云……她哪是搞错了，来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陆恒有对象。看到出现在陆恒身边的姑娘这么漂亮又懂礼貌，心生欢喜就想让她当自己的孙媳妇。 虽然她孙子现在是什么大歌星，但她没什么概念，更没觉得多优秀不愁找，老人的想法总是最朴实的，捞进碗里才是自己的。 陆恒当时没拆穿，就是看出奶奶的心思，随她去了，反正肉在锅里早晚都是吃。 包括陆恒他妈赵慧芳也是一样，根本不知道陆恒有对象这回事，所以一看就喜欢上了。虽然霍斯燕解释了，赵慧芳也由着罗大云将错就错——好姑娘就得提前下手，不能脸皮薄，指望这小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但她哪知道，自己儿子本事大着呢，不仅有对象，还找了好几个。 后知后觉的老陆凑到跟前，还有些狐疑，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开口，转身朝陆恒瞪眼道：“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陆恒好笑道：“对，这是我女朋友，李晓冉，之前我参加艺考时候认识的。” 既然李晓冉想见他们，陆恒也不可能说不让，该给的场面和安全感要给，当她死心塌地的时候，哪怕塌房了舍不得走了。 陆恒说着，又一一把奶奶他们介绍给李晓冉，李晓冉依次问好。 罗大云和赵慧芳自然是越看越喜欢，用老家的话说，就是“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还眼头儿亮敞会来事儿”，简直是完美儿\/孙媳妇的人选。 就连老陆也忍不住感叹：“这小子这点随我，挺会挑对象的。” 陆恒的相貌随他妈，可想而知也是当年的美女。而老陆年轻时候能被选进文工团当演员，回到地方群艺馆经常演正面人物男一号，自然也是相貌堂堂。 但赵慧芳听了却忍不住啐道：“美得你，什么都要往你脸上贴金。” “那你意思是你不好看？”老陆笑道。 赵慧芳听了气得想打人。 “爸，你要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陆恒都听不下去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老陆瞪眼道，我收拾不了老婆，还收拾不了你？ 陆恒撇了撇嘴，转头看到陆雪正追着小秋月满院子跑，把她们叫过来介绍，李晓冉又跟着喊姐姐。还给小秋月送了一个洋娃娃，乐得她立马跟李晓冉亲了。 此时李晓冉心里有些庆幸，刚刚把霍斯燕认成姐姐时候，还好没好奇的说她看着好年轻，否则这时候就尴尬了。 陆雪拍了陆恒脑袋一下：“你小子可以啊，不吭不响谈了个对象，也不跟我们说？” “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你不知道啊？”陆恒没好气道。 “我偏摸我偏摸！”说着，陆雪又伸手朝陆恒脑袋上揉去。 看着陆恒无可奈何躲避的样子，李晓冉忍俊不禁。 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也让一旁的霍斯燕心生羡慕。作为从小就被送到托儿所，后来因为被老师绑椅子上让父亲看到，又转送到爷爷奶奶家照顾的小可怜，是最渴望亲情的。 不过她只失神了片刻，就想起正事，来到陆恒跟前道： “陆总，要不你们去客厅休息，剩下的我来？” “你们小姑娘家的，都是客，去歇着，我们弄就行。”赵慧芳和罗大云则挽起袖子准备干活了。 “不不不，你们去歇着，我来，我配的菜我熟悉。”李晓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哪会半途而废，不由分说的把她们都推让到客厅去了。 李晓冉是有厨艺的，当年她把谢那叫到她那儿去住了一两年，只要不出去拍戏的时候，她都是在家买菜做饭，而那时候谢那只能在京城接一些小角色，或者去开心麻花演话剧，所以谢那一直在京城，只要李晓冉回来……她就有口福了。只不过，认识了何炯，去了湘省卫视后，这些都慢慢抛诸脑后，从此一别两宽，不提饭钱。 随后，他们在客厅闲聊看电视，霍斯燕也没闲着，泡茶倒水，递西瓜，削水果，忙忙碌碌。 陆恒借口去厨房看看，就转身去了厨房。 进去后，陆恒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感觉像两个s型完美贴合，不禁觉得有些热了。 李晓冉脑袋转过来，一番热烈的回应，然后强忍着et，用圆润顶开陆恒： “好啦，先付点利息，回头再给你本金哈~” 陆恒抓了一把，笑道：“我等着。” “坏蛋！”李晓冉嗔道。 陆恒帮她擦了擦汗，然后跟着在旁边打下手。 没多久的功夫，八菜四汤端过来，还有在外面买的凉菜和烤鸭，拼了满满一桌。 见他们吃着都说不错，李晓冉吊起来的心才收回去，两眼喜成好看的月牙儿。 饭后李晓冉还要去洗碗，最后没抢过霍斯燕，陆恒一锤定音：“行了，就让小燕儿去。” 霍斯燕于是喜滋滋的去了。 第105章 陈郝晓冉初相见 在客厅里，老妈和奶奶自然免不了问李晓冉家庭。 “我爸是飞行员，我妈是医生，都是普通上班的。”李晓冉笑道。 “飞行员啊，这个厉害。”老陆肃然起敬。 而老妈和奶奶则都夸道：“医生挺好。” “你也跟陆恒一样，在京影上学吗？” 听到赵慧芳这个问题，李晓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比陆恒大一点，现在已经上班了，在东方歌舞团当舞蹈演员。” 陆恒补充道：“国家级的歌舞团。” 虽然有陆恒的补充，但赵慧芳还是跟老陆对视一眼，心里有小小的遗憾。 年龄倒还好，主要是工作，虽然赵慧芳是音乐老师，老陆是群艺馆演员，陆恒也是这个行业的，但他们心里，多少还是不想让陆恒找女演员。 人都是有私心的，何况是父母。 倒是奶奶对这些没什么概念，笑呵呵道：“挺好，挺好。” 李晓冉有时候有点缺根筋，但其实就是上不上心，上心的事情还是很敏锐的，比如此时，她就心里一个咯噔。 女为悦己者容，更想让对方家人认可，其实她当年从歌舞团退出进入影视圈，一个是受陈昆的影响，另一个……谁不想当明星，挣大钱？ 但此时此刻，陆恒已经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而现在当小演员的经历，也并没有那么美好，在前世要不是陈昆推荐她去演《像雾像雨又像风》，她还不知道会蹉跎多久，毕竟她没有科班经历。 娱乐圈美人那么多，出头的又有几个？ 所以此时的她，对演戏没有前世那么热衷了，否则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辞职，而现在还在歌舞团，就是因为上进心没那么重了，天天就是在想陆恒、想陆恒…… 现在察觉到陆恒爸妈的细微眼神，原本被她压下去的辞职念头，再次浮起…… 晚上陆恒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对陆恒道：“我想辞职了。” “为什么？” 李晓冉没说因为那个眼神，而是道：“嗯……跳舞也是青春饭，不可能一直跳，我觉得可以像金惺老师那样，转型，比如当老师也不错。” 虽然她没说，但陆恒大概也猜到了，拦住她，笑着抚摸了一下她顺滑的秀发： “你想做就去做，我支持你。” “嗯。”李晓冉高兴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陆恒陪着他们去了，看升国旗，当庄重的国歌响起来的时候，连小秋月都把小身板绷得笔直，仰着小脑袋，看那鲜艳的红色升到顶端。 随后他们一起被霍斯燕带着去吃了顿早饭，然后陆恒去央视录节目，而李晓冉和霍斯燕陪他们逛故宫和纪念堂。 陆恒如果愿意的话，央视一直有他的活儿，包括京城卫视，都打了好多次电话，还有不少报刊媒体。 接下来几天，除了去颐和园陆恒陪他们去了一趟，剩下的都是徐坤开车，李晓冉和霍斯燕陪着他们逛。 两姑娘比着做攻略，因为介绍的专业、详细，在颐和园的时候，还有人问：“你们这是哪儿请的导游？要不匀一个给我们？” 面对陆恒的哈哈大笑，两女摇头，心里还挺得意的，叉会儿腰~ 从颐和园出来的时候，陆恒朝斜对面看了眼，然后一起上车了。 家里宽敞确实挺方便的，四个卧室，陆恒一间，父母一间，陆雪和小秋月一间，奶奶一间，旅途的劳累在晚上得到释放，而不是像跟团——睡不好吃得少，下车拍照上车睡觉，时不时还要去听个讲座，玉石翡翠吆喝着让你买一套。 没错，说的就是十三陵！ 这天小秋月好奇道：“舅舅，你老说录节目录节目，什么是录节目呀？” 陆恒心里一动，然后笑道：“那舅舅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录了节目，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自己了。” “真的吗？”小秋月听了颇为兴奋。 要不是秋月提醒，陆恒还真没往这上面想，但把他们带去看看，也挺好的。 这天去央视录一期音乐访谈，陆恒把他们安排在第一排，这样摄像机也可以拍到他们，不过陆恒可不会让他们上台，主要是怕以后给他们造成困扰。 小秋月乖巧的坐在那儿，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看着陆恒在台上跟一个漂亮的大姐姐聊天，然后陆恒在台上弹唱了一首歌。 结束的时候，虽然秋月听不懂，但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叫好，小手掌拍得pia、pia的。 后天就是京城大一新生开学的日子，陆恒趁着今天学校还没开始迎新，让林伊轮找朋友把他们带进华戏转转。 有熟人带路，不仅顺畅的进去，还可以去一些排练室参观。 老陆当初在文工团是有机会上大学甚至提干，但后来爷爷生病瘫痪，作为长子，他放弃了机会转业回来。而母亲和姐姐都是师范中专毕业当的老师，也不算大学，所以在里面他们看得目不暇接。 李晓冉还好，而霍斯燕没有上过大学，只比陆恒大三天的她，前年通过拍一个“水晶之恋”的广告开始入圈，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现在走在其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正在这时，一群先开学的老生抱着刚领的书从教务处离开，跟陆恒他们打了个照面。 陆恒看到了陈郝。 陈郝也看到了陆恒，即使陆恒戴着墨镜和帽子，她也一眼认出来了，再想到跟陆恒打电话，陆恒说最近带父母在京城逛逛，而他们一群人也就对上了。 两人一对视，陆恒就能看到她眼里流淌的柔情和思念，虽然李晓冉就在旁边，不过陆恒倒也不担心，否则陆恒就不会带他们来华戏了。 跟李晓冉不一样，陆恒还是抱着那个观念，不会选择告白这种方式，只会通过肢体一步步的接触来确定关系。 所以，陈郝到现在也没说是陆恒女朋友，陆恒即使介绍朋友她也不会有异议。 “陈郝。”陆恒叫道。 陈郝高兴的跑过来，但见到陆恒父母，又有些不好意思，而李晓冉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女生。 “这是我爸妈他们，这是我之前拍电影认识的陈郝，她现在在华戏念大三。”陆恒随口道。 父母都是过来人，见这姑娘看陆恒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第106章 军艺校草 而陈郝第一次见意中人的父母，心里紧张又不好意思，也没太在意陆恒没有一个个介绍，客气中略带拘谨的打了个招呼。 这时她那几个同学也过来了，好奇的看看陆恒，惊疑不定的朝陈郝问道：“这是……陆恒？” “对呀。”陈郝笑道。 “还真是呀！”这几个同学都兴奋不已。陆恒看到其中的付晶，这时候的她带点婴儿肥，脸蛋圆圆的。 要不是旁边有陆恒家人，她们估计都能扑过来了，但在礼貌的问好后，又忍不住找陆恒要签名，见到歌星的激动，让她们叽叽喳喳的。 被这么一闹腾，陈郝也不好意思在这儿了，打完招呼把她们带走了。 走出一截，陈郝还回头看看，见陆恒他们在看自己，又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拉着她们笑着跑了。 其实不仅父母看出来了，陆雪也看着陈郝她们的背影，露出狐疑之色。 李晓冉有些后知后觉，凑到陆恒旁边，低声道：“怎么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太一样啊？” “那是，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帅比潘安的风流小郎君，谁不喜欢？”陆恒故意自夸道。 李晓冉忍不住啐道：“你要脸不？” “你怎么也跟姚之花一样？”陆恒笑道：“贩卖人身器官是违法的行为。” “就会贫嘴！”李晓冉自己也忍俊不禁。 听到他俩的对话，现在奶奶对陆恒这个“明星”的身份，已经不像一开始没有印象，笑呵呵道：“确实，喜欢我孙子的人还真不少咧。” 被陆恒这么一插科打诨，又有奶奶的助攻，李晓冉还真没再多想了。 就连原本有些狐疑的父母和陆雪，也开始了自我迪化：难道真是想多了？好像也是，小恒现在成大明星了，要是不喜欢他，能卖出去那么多碟和磁带？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军艺。 这次不是让林伊轮找人带他们进去，而是之前小品大赛认识的牛娜教授。 去央视见的多了，陆恒跟她也熟络了。 只不过一见面，牛娜就故作生气道：“你这个臭小子，我等着你报考呢，一转头就跑京影去了，对了，还有那个姚之花，也跑京影了。你说我年来年去年年忙，为他人做嫁衣裳，那个崔新晴，估计牙都要笑裂开了。” 陆恒连忙讨饶，然后解释道：“牛老师，我倒是想考，可咱学校不是不招应届生嘛。” 之前跟华戏的藤汝俊陆恒可以说学校管得严，而他又忙没法安心上课，但对牛娜自然不能这么说。不过陆恒这套说词也没毛病，小仝未来不就因为这个凉了，陆恒即使没有现在的记忆力，也依然记得很清楚。 至于姚之花……如果说牛娜对陆恒是指点，那么对姚之花就是大恩人了。 曾经她在舞蹈学院格格不入，于是老师建议她改行学表演，但她的普通话那时候经常被同学笑话，为了纠正发音，老师介绍牛娜给她认识。 见面后牛娜发现她的确是个好苗子，而姚之花因为当年的委培生，如果不回闽省歌舞剧院就要赔十万的违约金，知道这个情况后，牛娜说道： “孩子，我教你不收学费，但一个条件是你要好好学习。” 在她这儿得到信心的姚之花，越学越努力，而牛娜也教得认真。 不过姚之花没有考他们学校，倒也不是忘恩负义，也是因为军艺的规定——姚之花在京舞97年毕业，那一年没凑够违约金只能回去上班，去年才凑齐交上，这才有了跟陆恒一起艺考的经历。 所以，牛娜也只是心里不爽，但也无可奈何：“以后得跟院里建议一下，老这么搞，好苗子都跑人家学校了。” 陆恒则心想着，这恐怕实现不了，否则十来年后小仝也不用改年龄，拔出萝卜带出泥，成为一时笑谈。 随后陆恒把父母他们介绍给她认识。 李晓冉作为曾经姚之花京舞的同学，对她的情况最了解，刚听到牛娜吐槽姚之花，也忍俊不禁。 有牛娜这个教授带着，陆恒他们更是畅通无阻。 在里面逛的时候，听到老陆说起当年跟军艺错过，牛娜忍不住感慨：“看来你们家两代跟我们学校都无缘啊。” 陆恒则开玩笑道：“以后要是我孩子也想学表演，到时候我再让他来报考。” “你现在才多大，即使你二十二结婚一年后生子，等你儿子高考，我都六十四，早退休了。” 陆恒笑道：“那可说不准，优秀的老师不是可以返聘的嘛。” “别，还是算了。”牛娜一脸无语：“我怕万一以后再被华戏或者京影截胡，那我心脏该受不了了。” 她的这个玩笑让陆恒他们都笑了。 在一个排练室，陆恒看到他们在排戏，老陆看得挺认真，而陆恒则发现一张熟脸。 军艺校草嘛这不是？ 倒不是老沈，他跟陆恒一届的，现在估计正坐火车上往京城来呢，而是97级的沙益，这时候的他，唇红齿白，笑起来阳光灿烂，在人群中也是最靓的仔。 看了一会儿，他们结束的时候，牛娜把他们叫过来介绍陆恒认识。 虽然是军艺的人才，但毕竟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到陆恒都惊喜不已。 而陆恒跟沙益多说了几句话，更让沙益喜得嘴快咧到耳根去了。 逛了一圈后，牛娜还要请陆恒他们吃饭，即使拒绝都不行，不过吃饭中间陆恒把帐结了，让牛娜有些无语，陆恒笑道： “我们今天找您就够麻烦的了，就算您不说我也要请您吃饭。” 陆恒已经结账了，牛娜也只好作罢。 9月1日到来，京城各大院校开始了新生入学，像陆恒这样“提前到”的学生也有不少，凭着通知书就能随便进出。 而门卫看到其他人顶多带着父母，只有陆恒是带了一群，不由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家里的小皇帝，来报个道简直全家出动，还不如直接让父母在学校门口租个房子照顾，多省事。” 不过他也只是跟旁边的门卫吐槽，更没有认出带着帽子和墨镜的陆恒。 进去报道的时候，看到表演系那边杜灿正跟姚之花吵着什么，陆恒不由有些诧异，他俩怎么凑一块儿去了。 第107章 血色浪漫 两人越吵越激烈，旁边的大二志愿者都拉不开。 陆恒正要过去，结果有人比他还早。 凌霄肃从队伍后面走到他们面前，瞪着杜灿道： “插队还有理了，你牛什么牛？” 杜灿上下打量凌霄肃一眼，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你！” 眼神在姚之花和凌霄肃之间转了转：“你俩又凑一块儿去了，果然没什么好事。” 上次两人一个骂他无耻，一个骂他，要不是拍婆子拍到人家女朋友头上自觉心虚，再加上陆恒和凌霄肃都高大让他没把握，否则当时就得干架。 陆恒刚准备上前，赵慧芳立刻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我认识，而且上次他俩冲突也是因为我和晓冉。”陆恒解释道，然后笑道：“没事，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见这么说，赵慧芳他们才没说话了。 陆恒走到跟前，先拍了凌霄肃一下，他看到陆恒立刻惊喜起来，姚之花也是如此，再看到李晓冉也来了，姚之花脸上的气愤烟消云散，喜道：“晓冉！” 李晓冉抱了抱她，然后问道：“怎么回事啊？” 杜灿对姚之花和凌霄肃还需要辨认一下，而陆恒和李晓冉则印象深刻，尤其是陆恒。 “怪不得上次那么横，大明星啊~”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阴阳怪气。 说的时候，杜灿还瞟了旁边的李晓冉一眼，心道怎么更漂亮了？ 于是……更不爽了。 杜灿他爸杜治国常年在外面拍戏，他妈在舞蹈团经常随团演出，他跟留守儿童没什么区别，没几岁父母离婚后，直接成了单亲家庭。有的单亲家庭孩子正常，但也有一部分成了问题儿童，有的内向孤僻，但也有调皮捣蛋不服管教，杜灿父母都是演员，外向的性格自然让他成为后者。 如果还跟上次那样，陆恒不知名，杜灿可能会继续出言不逊，但现在面对陆恒，他就没那么多底气了。 以后的杜灿还有点名气，但现在不过是一个小角色，陆恒也没把他放到眼里，淡淡道： “我横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你做错了事，而且那不叫横，叫教育。” 杜灿一噎，上次的事情是他的阴影，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关键现在的陆恒他也惹不起，只能通过鼻腔哼出一道气声发泄不爽。 姚之花感激的看了陆恒一眼，然后指着杜灿道： “刚我们排队排的好好地，他过来插队，我说他他就跟我吵。” 杜灿忍不住道：“你那是说我吗，你是骂！” “你不插队我能骂你？” “我一开始就好好跟你商量了，而且你要是不愿意不会好好说话？” “我呸，你那叫好好商量？”姚之花一脸的鄙视：“你大摇大摆走过来，连看都没看我，甩下一句“我一会儿还有事，先借过一下啊”，就挤到我前面。” 杜灿皱眉，找到一个点辩驳：“我怎么没看你了？” 姚之花冷笑：“你要是看了，我说你之后你会回头才说：原来是你啊？” 杜灿一滞，哼道：“那你就骂人了？既然你骂我，那我也不能惯着你！” 姚之花还想奚落他，陆恒打断道：“好了我知道经过了。” 抬眼看向杜灿：“到后面去排队，要么滚蛋！” 杜灿脸涨得通红，犹豫再三还是忍下去了，挽尊道：“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甩下这句，灰溜溜到后面排队去了，走他是不可能走的，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 而姚之花见陆恒帮她出头，连忙道谢，笑道：“没想到我还有个大明星同学，嘿嘿。” 隔了大半年，她对陆恒的一点情绪早就没了，就像杜灿说的那样，成了红透半边天的歌星，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在名气的加成和电视滤镜下，她只会觉得自豪，哪还有别的想法。 排队的都是新生，看姚之花他俩吵架倒也没人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随着陆恒加入，他们惊奇不已，这人戴着帽子墨镜，一副明星的装扮，都纷纷好奇，谁呀这是？ 最后看到陆恒三两句话就把杜灿说走，对他更好奇了。 陆恒毕竟是后来的，随后又到后面去排队了，正好站在杜灿身后，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如芒刺背。 直到办理登记需要比对照片，陆恒摘下行头，旁边学生全都惊了！ “竟然是陆恒？” “他跟我们一班吗？” “我擦这下发达了。” …… 议论的可不仅仅是女生，男生也颇为兴奋和激动。 之前放榜的时候都去找自己，根本不会看其他，自然也记不住陆恒的名字，顶多有一面之缘的会觉得陆恒有点眼熟，记忆力好的个别人才会想起：竟然是他？ 倒是刘宇乔在三试的时候见过，当时崔新晴拿陆恒当范例剖析，再加上陆恒确实表现突出，他印象很深，后来陆恒红了他立刻认出来了，再对比名字，就是他！ 他们那个考场，也只有陆恒他们仨和刘宇乔考上了，所以此时刘宇乔凑到跟前笑道：“陆同学你好，上次三试的时候咱们一个考场。” 陆恒笑着点了点头：“我记得你。” 刘宇乔愣了一下，喜色瞬间爬到脸上，虽然没去看别的同学，但他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羡慕的。 而陆恒刚刚也看到不少熟脸，泡面头于啵、哥宝男杨志钢、剧版《白鹿原》的黑娃姬他，还有《金粉世家》的三姨太潘星宜，以及高职班演《仙剑三》的火鬼王韩筱、《天龙八部》演钟灵《神雕侠侣》演陆无双的杨芮等等。 认识和不认识的一半一半，其他要么没演过什么角色，要么后来转行了。 拿到宿舍表，陆恒忍不住笑了，心道：“这宿舍……简直是《血色浪漫》分漫啊。” 正好笑着，叶境过来了。一般本地学生都比外地的晚到，因为总觉得离得近不用赶。 他看到陆恒，顿时笑道：“老陆，哈哈又见面了。” 跟陆恒轻轻抱了下，叶境感叹道：“你现在是真红呀。” “运气运气。”陆恒谦虚道。 叶境当然不这么认为：“别谦虚啦，你那歌写的真好。” 聊了几句他就去排队了，陆恒扬了扬手里的纸：“咱俩一个宿舍。” “那太好了。”叶境回头咧起嘴。 到了宿舍，陆恒就看到了在《血色浪漫》里演袁军的刘亭做，以及演郑桐的……马原。 第108章 老男人 陆恒他们一家人进了宿舍，旁边还跟着一群争相帮他拎包拿行李的学姐们，这一幕把刘亭做和马原看呆了。 “怎么我就只有一个胖学长帮我带路？”刘亭做欲哭无泪，但看到陆恒摘下墨镜笑着打招呼—— 还真是陆恒，那没事了~ “刚看床上贴的名字，我还想不会这么巧，没想到真是你，太好了。”马原笑道。 陆恒客气的跟他俩握手，心里倒没太多想法。 这位兄弟的确是个粗大腿，但要说未来的资源，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避嫌是一方面，再者他自己也不是那种性格。唯一的优势，顶多就是没人敢惹，任何不公正待遇落不到他头上。 所以想到未来对韩鳕的炒作，以及一些人津津乐道的大甜甜背景，陆恒就觉得太扯了，尤其是大甜甜——要真有那样的后台，会发生张记科的事情？恐怕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被摁灭了，更不用说传得沸沸扬扬一群媒体吃瓜不嫌热闹大。 所以，看个乐子就行了，连马原都这么低调，她要是真的，哪儿来的底气那么高调，还让普通人都知道？安安静静的磕她富贵花的颜不好么？ 刘亭做见是陆恒，那点不忿立马消散，取而代之的就是高兴。 就像马原说的，他俩看到床上贴的名字还猜测会不会是同名，毕竟谁能想到自己会跟明星同寝室？ 还好不是十来年后，那些童星入学后，寝室人隔三差五跟他们合个影上传微博赚流量，背后又暗戳戳的冷嘲热讽或者爆一些私料，吃相太难看。 现在，大家还是一起同窗的三铁之一。 刘亭做未来也有不少作品，除了《血色浪漫》，应该就是《芈月传》里的大太监冯甲了，作为芈姝和儿子嬴荡的亲信，戏份不多却把阴险狡诈演得入木三分，才让陆恒印象深刻。 看着此时满脸青春痘笑容灿烂的刘亭做，陆恒却在想……你以后要演太监。 不过太监确实挺能出彩，远有刘洵的《笑傲江湖》古今福，中有赵亮的三德子，李建义的曹正淳；后有张世的高要，王劲松的《大明王朝》杨金水、陈昆的厂花，果然……割以用值。五 跟在旁边的凌霄肃嘴里还在嘟囔着：“竟然把我分到门口，也太衰了……” 虽然如愿以偿跟陆恒这个熟人+名人一个宿舍，但门口的位置，又实在高兴不起来……谁不想挨着暖气片和窗户，而是在门口喝风？ 刘亭做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咱俩上下铺，一起喝风。” 陆恒就是靠窗的位置，跟陆恒分列窗户两边的，是马原的床铺。 他们寝室的格局，是进门左右各一张上下铺，左边上铺凌霄肃下铺刘亭做，右边上铺叶境下铺刘宇乔。 中间是桌子和柜子的组合，最里面靠窗的是两张上铺床+下面柜子的格局，陆恒的在右边上铺，马原的在左边上铺。 赵慧芳转了一圈道：“这京影的宿舍感觉没有华戏的方便啊。” 老陆点了点头：“确实，华戏都是上面床铺下面桌子和柜子，正好一边三个。” “华戏好歹还有个阳台，你们就是个光板啊。”陆雪好笑道。 陆恒随口道：“至少比军艺的强点？” 陆雪顿时忍俊不禁，老陆则道：“人家那是要锻炼钢铁般的意志，所以才那么简单。” 陆恒摸了摸鼻子：“是啊，一屋子钢铁，能不锻炼意志吗？” 凌霄肃他们好奇道：“军艺的宿舍啥样的？” 陆恒道：“左边靠墙一排铁皮床，右边靠墙一排铁皮桌，以后我儿子要是考过去，肯定还能继续用。” 大家都被逗笑了，李晓冉边笑边浮想联翩，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凌霄肃和刘亭做笑过之后对视一眼，忽然觉得也没那么衰，幸福是靠对比出来的。 没一会儿叶境和刘宇乔也来了，六人齐聚，报上各自情况，陆恒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分到一起。马原和刘宇乔、叶境、刘亭做都是京城人，而陆恒和凌霄肃虽然是外省的，但在京城也都有住处。 而且陆恒也意识到一件事——人果然有偏见。之前他看到叶境晚来，就认为本地人离得近所以有恃无恐，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但人家马原和刘亭做，就来得挺早，显然这个“认为”并不成立。 这让陆恒明白，人如果总按自身习惯和经历去揣度别人，往往就会以偏概全。 随后隔壁宿舍几个人过来串门，陆恒看到了自己的豫省老乡——商市的马赫。他以后倒也一直在拍戏，比如《绣春刀2》里面演魏忠贤手下田尔耕，刘亭做也一块儿演了。虽然马赫没红，但他弟弟马可，以后倒凭借《花千骨》的杀阡陌红了。 想着马可以后上了华戏，陆恒忽然想到一件趣事，是不是马赫跟他弟说了这边的宿舍情况，所以马可毫不犹豫的报了华戏？ 马赫笑道：“之前看资料说你是京城的，我没想到咱们竟然是老乡。” 陆恒摇了摇头：“不知道哪家媒体乱编，反正我一直都说我是豫省的。” “现在那些报纸杂志，尤其是娱乐版块，嘴在他们身上，不都想怎么编怎么编。”身为童星的叶境对此深有体会。 随口说了一些媒体带来的困扰后，叶境郁闷道：“因为那些压力，我这是第三次才考上。” “可你不是八零年的吗？”陆恒无语道。 “今年我都十九了啊。”叶境悻悻道：“我不少同学现在都大三了。” 想到刚刚马原说他83年的，陆恒忍不住道：“你们京城人上学真跟玩儿似的，十六七岁就能考大学了……” 杨志钢这时候闷声道：“你们得了啊，我七七年的说什么了嘛？” “我七六年的还没吭声呢。”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大家全都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于是……于啵就这么被大家认识了，亲切的喊他：老男人。 男生们熟络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就勾肩搭背了，而唯一一个跟陆恒他们有过节的杜灿，之前报完名放下东西说有事就走了。 中午陆恒让父母他们先回去，自己在学校跟同班男生一起吃饭，陆恒没提请客的事，他们也没说，很融洽的aa。 吃饭的时候，正好遇上姚之花她们那群小姐妹一起吃饭，看到陆恒他们，立刻都围了过来，然后合二为一，也算是京影99级表演系的第一次聚餐。 第109章 半夜找陈郝 “96级有钱薇，我们99级有陆恒，太棒了。” “嘘，小点声，别让97、98级的学长听到了。” “哦对，低调、低调……” 现在别说大二大三，就连大四的钱薇她们班，现在也只红了一个她，顶多再加个张恒——还珠里惊鸿一瞥的塞娅公主。 黄小明去年倒演过一部电视剧，不仅是男一号还是央视出品的，播出前他觉得自己一定能火，但可惜……也只有他觉得。 而陈昆的第一部电影《国歌》，下个月才上映。 至于97级的，虽然未来最红的是海青，但第一个拍戏的，却是涓子和乐佳彤，两人都参演了张铜林去年播出的《聊斋先生》，不过涓子后来靠《女人不再沉默》才出名，而乐佳彤是《情深深》里陆家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小姐。 98级……苗浦，以前陆恒总觉得她和徐帆、蒋文丽是一个年代的演员，后来才知道比人家小十来岁，大概印象来自于电影《樱桃》，苦到难以下咽。另一个潘雨晨，演戏没有私生活出名，毕竟她嫁的是“老实人”侯甬。 所以，往上数二三四年级，能稳压陆恒一头的也就是钱薇，所以他们99级的学生都觉得很有面子。 往回打电话的时候都得意道： “我跟陆恒一个班呢。” “你说哪个，当然是那个陆恒了！” “他人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我们聊了好半天呢。” “签名都是小意思，有哥\/姐在，那还用说嘛！” 而现实中，在卫生间门口碰到陆恒，结巴道： “陆、陆先……哦陆同学，你也上厕所啊？” 陆恒哭笑不得，这话问得……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在教室走廊的厕所，因为他们马上要开新学期第一次班会。 没多久，一个标准的v字脸女人走进来，年龄二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讲义夹。 “大家好，欢迎你们，我叫许晓丹，是你们的班主任，未来的四年，将由我陪着你们一起渡过。” 在黄晓蕾的带动下，三十个学生热烈鼓掌。 通过她的话，学生们知道她也是92级的学长，96年又读了研，去年毕业直接留校任教。 而陆恒也在记忆里翻出来，她03年把99级送走后，又担任03-05高职班的班主任，学生有张佳倪、叶一茜。而05年又担任本科班的班主任，这一级的明星就多了。 即使陆恒坐在人群中，许晓丹也一眼就看到了，其实心里跟其他学生一样，也是雀跃的，毕竟现在的她也才二十七岁。 随后就是常规化的自我介绍，以及竞选班干部。 陆恒知道自己的情况，因此什么都没竞选，为此许晓丹还点名：“陆恒，你呢？” “我挺好啊老师。” 陆恒的玩笑让班里哄堂大笑，许晓丹也被逗乐了，笑道：“我是让你竞选！” “老师，这个我真来不了，擅长的事儿还是交给擅长的人来做。” 虽然这样，但最后不记名投票的时候，陆恒竟然高中十来票！ 陆恒一脸无语：“大家还是饶了我，我谢谢你们啊~” 许晓丹也忍俊不禁，只好宣布无效，重新来。 最后选出女生梁镜珂担任班长，虽然这时候她还没剪短发，但长发飘飘依然很飒，在台上自信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经历： “练了八年的艺术体操拿过全国单项亚军，后来去京舞学拉丁，拿过全国团体冠军……” 这履历，别说其他学生了，连陆恒都自愧不如，唯一一点纳闷就是……为什么又是京舞的。 但就演戏来说，陆恒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杀破狼》里，饰演霸气大佬王宝的老婆。 而平时咋咋乎乎的黄晓蕾和姚之花，到台上反而蔫了。 让陆恒没想到的是，凌霄肃这小子……竟然另辟蹊径去竞选团支书，而且还让他成功了。 “这班的情况，怎么都反着来？” 在陆恒的记忆里，从初中开始，基本就是男班长、女团支书的搭配。 看着咧嘴在那儿傻乐的凌霄肃，陆恒忍不住想起上次三试他另辟蹊径演乞丐，果然还得是你骚哥。 而学习委员，则是仅次于陆恒的专业课第二名，白庆琳，也算实至名归。 开完会，因为明天还要开学典礼，所以陆恒也没回去。 不过陆恒也没老老实实待在学校，跟许晓丹请了个假，保证十一点前回来后，出了学校直奔华戏！ 花儿需要浇灌，道理陆恒还是懂的，想要齐人之福，精力、体力和行动力都得十足。 陈郝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到陆恒，她眼睛都快化开了，柔软的直扑进了怀里。 腻歪了一会儿后，陆恒带着她溜达到了旁边的什刹海公园，公园里夜黑风高树木林立，最适合野……互诉衷肠。 说是一别三日，其实陆恒也就是吃个素，过个手瘾和嘴瘾。 送陈郝回去后，陆恒又想买房了。 “怪不得古代要叫大房、二房、三房……特么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就是学校的开学典礼了，都坐到操场上，陆恒才发现人还没高中的开学典礼多。 想想也是，专业性质的大学，本来专业就不多，每个系也就那么点新生，尤其是导演系、摄影系人更少。 台上是优秀老生代表……钱薇正在发言，这种场合，没什么营养的话，陆恒听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四下张望。 咦？陆恒朝摄影系那边一瞟，在小猫三两只中，陆恒看到了一个留着短寸的圆圆脑袋，和脑袋下那张熟悉又青涩的脸。 流水的华娱，铁打的宁昊，除了他还有谁？ 陆恒忽然想起上次在湘西芦笙楼上，陆恒说自己属猴，陈郝立刻叫他坏猴子，这不是宁昊后来的公司名字？qs 你一个77年的小蛇，叫什么猴子，后来姚之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影响，开了个公司取名坏兔子。 想到创业，陆恒就觉得……也是时候搞点新项目了。 在脑子里翻了翻，好像《少包》这时候也该启动了，这不得去分一杯羹入个股？ 新项目没人敢打包票一定能起来，就像黄晓明第一部央视主演的戏，还有之前的猪八戒，所以只要陆恒带资进组，以他的名气、号召力和央视乃至各大卫视的人脉和资源，一般剧组都会欢迎。 除此之外，算算时间……老霍的电影后期也该完成了，秋天也到了，该去日韩走一走了。 正出神呢，就听到旁边同学叫自己。 “什么？”陆恒诧异道。 “刚院长还在台上提你呢。” “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叫我上去呢。” 第110章 陆恒的快活 最近陆恒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上京影的意义。 之前是担心没资源，哪知道变化快到让计划赶不上。 不仅自己在歌坛走红，横跨两岸三地，还已经出品了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更跟京影厂、央视乃至一些卫视搭上关系。 手握这些资源，陆恒好像已经不太需要京影这边镀金了。 但他转念一想，留在学校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点卯比上班还轻松，又不像何老师那样，一个吃空饷的恶名，就让他差点翻车。 也不像翟天林那样光想着塑金身——考个研不就行了，还非得去读博，读就读，还拿这个去立人设，你没事儿，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学霸人设，是你能立得住的？ 安安静静的像天仙那样，有时间来学校逛一圈，跟旅游似的，多好。最后混个本科学位证，也算是科班生了。 下午陆恒就请假了。 许晓丹：“你把我们学校当什么了，菜园子？” “不，当我家啊老师，你就是我妈。” “别，我可没你这么不省心的儿子。” “老师签这儿。” “我真拿你没办法。” “没事，以后带我班同学去拍戏，争取超过96级。” “一天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加。” “够了够了，回头真有事再麻烦您。” “看你说的，班主任就是给学生排忧解难的大管家，有事儿你说话。” “得嘞，谢谢老师。” 虽然现在外面只知道钱薇，但许晓丹作为本校教师，却知道他们班已经好几个有起来的势头，被学校当做重点培养对象。 任何行业，混的就是人情世故和圈子。 就像村里有个人做什么发了财，稍微沾亲带故的都跟着去做，总能带出那么几个。 不是因为华戏和京影96级运气好，而是出来了一个，以点带面，成功率总比别人高。 而现在，陆恒就是他们京影99级的点，本来许晓丹就颇为青睐，陆恒又主动这么说，许晓丹顿时心花怒放。 陆恒请假的原因，是父母就要回去了准备送送他们。 毕竟出来快一个星期，父亲要回去上班，母亲和姐姐也要开学了。 霍斯燕给他们买的车票是晚上的卧铺，时间还早，陆恒准备带他们去看场电影。 这时候进口片还很少，而内地的电影水准参差不齐，不过当陆恒在里面看到《背起爸爸上学》，顿时决定看这个。 虽然陆恒搞不懂98年就上映的电影为什么现在还能看到，但这个电影对曾经的他有某种重要意义。 很多人都说《阿甘正传》励志，但在陆恒看来，这部电影给了他很多力量，尤其是前世父亲走后。 大概两三年后，内地很多学校都组织中学生看过，观影规模应该不小，但现在看到的人还不多，更不用说父母他们，老家的电影院都倒闭几年了。 选这部电影，倒也并不全是陆恒想看，而是正在上映的电影里面，也只有这一部更接地气。虽然影片的环境跟老家不一样，但很多事情殊途同归，包括奶奶也能看懂。 “我好像看过这个新闻。”老陆思索着道，转而问陆恒： “这是根据真事改编的？” “对，挺好一部电影。”陆恒点头道。 “你看过啊？”陆雪好奇道。 “看过。”陆恒心道，我何止是看过，脑海里一帧帧画面都清晰可辨。 “那你还看？”陆雪无语道。 “没事，好电影可以多看几遍。”陆恒笑道。 电影开始后，他们很快就看进去了。 石娃自小丧母，跟姐姐和父亲相依为命，当石娃要上小学的时候，姐姐也要升初中了，一把铜勺决定弟弟继续上学。 看到这个的时候，陆恒心道还好有个铜勺，要是直接让弟弟上，放后世估计得被骂惨。 就像搜索关键字，因为看这部电影，脑海里像大数据似的，陆恒也“看到”未来豆瓣上的评价，不由愣了愣，因为还真有人骂。 有的骂凭什么牺牲姐姐换弟弟上学——大概时间久了，很多细节淡忘只记得姐姐退学，于是想当然认为是父亲直接决定的。更有骂没能力抚养就不要生，根本就是害人，不过下面有人回怼：几十万年前的古人更养不起孩子，按你这理论，那里来的你这玩意？ 看完电影后，霍斯燕和李晓冉都泪眼婆娑的，母亲和姐姐也有些沉默，倒是奶奶和父亲表情还算平静。 出来的时候，老陆道：“我想起来之前看的那个新闻，现实中那个孩子更苦，电影里他是幼年丧母，父亲后来瘫痪，但实际上他父亲先瘫痪，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九口人就靠他母亲一个挣钱，初中毕业他被保送成师范生，还没高兴多久，他妈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去世……” 陆恒明白了，了解了现实，再看电影的父亲的确没那么强的震撼，而且他的经历也同样不容易。 奶奶就更不用说了，三十年代初的人，经历过最混乱的年代，刚拉扯一堆孩子稍微长大一点，又遇上五十年代末惨绝人寰的粮食关，长辈孩子都饿死不少，再后来父亲当兵，子女成家立业刚松口气，爷爷又瘫痪了，一照顾就是将近十年。 所以，未来有些人觉得《隐入烟尘》太夸张，其实只是用自己的经历和阅历去揣度，自然浮云遮眼。更何况无论小说还是影视，本身需要现实提炼艺术加工，连抢公章的商战大戏都能在上市公司上演，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不是所有人经历或者见过的才叫真实。 吃过饭后，把他们送到车站，母亲又把陆恒拉到一边嘱咐一堆，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管你，但感情方面你别胡来，上次在华戏见的那个女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眼神就不对劲，你现在多少也是个名人了，得注意点影响。” 陆恒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我晓得。” “你要晓得就好了，看你就没那么靠谱。”赵慧芳没好气道：“反正你悠着点。” “好。” 把他们送走，打发霍斯燕他们回去后，憋了几天的陆恒就跟李晓冉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夜晚。 这一晚风很轻，夜很热，陆恒很快活。 第111章 以势压人！ “许老师？” “你怎么又来了？我可告诉你啊，请假免谈。” “那我……调个休？” “你又不上班，哪来的休？再说也没见你休息日来上过课啊。” “我倒想来，可休息日也没老师开课啊？” “别跟我贫~你别找我，我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这可是军训，我做不了主。你知道今儿早上多少来请假的不，都被打回去了。” “那谁能做主？” “系主任陈老师啊。” “哦，那我去找他。” “你知道在哪个门吗就往外跑，在三楼三零八。” “谢谢老师通风报信。” “……” 系主任陈邑……嗯，也是个人才，未来都爬到副院长快退休了，被翟学弟“咣”一锤子干下来了。他跟仝卓史称京影、华戏卧龙凤雏。 到了门口，陆恒敲门，里面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陈老师。”陆恒笑道。 看到是陆恒，陈邑神色和煦了不少。 他也是78级的，还是表演系，跟张丰义、张铜林他们都是同班。之前二十年聚会的时候就见过陆恒，当时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小伙子挺帅的。 但那时候陆恒不过一小子，谁也没太当回事，他们那些能考上京影表演系的，谁还不是帅哥啊？ 没成想，隔了一月陆恒就开始崭露头角，几个月后直接红遍两岸三地，现在听说连日韩那边都开始热了。 但这样的学生，依然在我们学校，在我旗下，陈邑当然高兴了。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陈老师，我想请个假，央视还有一些电视台的节目现在都在筹备，那个……” “我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么拈轻怕重的呢，想当年我们军训的时候，还走几十里路过去……我记得上次我们忆苦思甜的时候，你还在旁边听着？” “不是，我真不是拈轻怕重——” 军训对陆恒来说并不算什么，之前在湘西，背几十斤的大包走山路，皮都磨破了也没吭声过。 而这次，的确有好多电视台找他，尤其是央视，电话都快打爆了。 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五十周年庆，纪念节目、庆祝晚会太多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你有特殊性，我了解，不过呢，先把军训搞完，反正也不差这几天，完了后你直接找你们班主任请假就行了。” 可能这两天确实很多请假的，让陈邑不胜其烦。 这年头能考上京影的，家庭条件都不差，娇生惯养的多。为什么上次门口保安说小皇帝、小公主，就是这个时候的热词，而媒体一直在报道，什么八零后……垮掉的一代等等。 “可他们老打我电话。”陆恒道。 陈邑大手一挥：“谁找你你让他们给我打。” 正说着呢，陆恒的手机就响了。 “郎导，是的，我知道，但系里不批假。我们主任说，让给他打电话才行……” 电话里传来朗坤的声音：“好，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然后陆恒就离开了。 走后没多久，又有电话打来。 “这次是总政和宣传部主办的晚会，你那首《龙的传人》得上。” “是这样的……” 回宿舍的路上，又来了另一个导演金越的电话： “这次晚会的主题叫《祖国颂》，宣传部和文化部、广电联合办的……” 陆恒都一样的回复。 而在陆恒走后，陈邑在办公室里摇了摇头： “连这小子都不老实，还什么多少电视台，哪有这么夸张，就算是真的，晚个一星期也不碍事，要不然开了一个口子，其他学生怎么说？” 正嘀咕着，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哎，院长，是我……什么？” 嚯的一下，陈邑就站了起来，因为电话根本就没打他这儿来，直接打到学院办公室去了。 人家央视比学校的级别都高，哪犯得着跟你一个系主任打电话。 而学院办公室那边刚给陈邑的电话打完，又有电话进来，这次是宣传部……虽然不是上面的领导，只是普通科级，但架不住人家来头大啊。 挂完电话正要打呢，京城卫视那边也来了电话…… 好不容易把这些说清楚，再给陈邑打电话，陈邑彻底没脾气了。 “行行行，我知道，我这就给他批假。” 挂断电话后，陈邑叹了口气： “这是个狠人……” 再次把陆恒叫回来，陈邑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开始就说了，后面想解释，您也没给我机会啊？” 要是更大来头的，陆恒直接给个梯子让他借坡下驴了，但谁让你一开始连话都不让我说。 于是，陈邑难得的噎了一下，悻悻道：“我哪知道这么急……” 请假手续很简单，拿到单子后，陆恒去找了许晓丹。 “行了，有陈主任顶着，我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许晓丹笑道，随手把假条放进文件夹中。 “老师，您是属狐狸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这个属相，我属老鼠的。” “哦……也差不多。” “找打是？还不走你！” “哈哈，老师回见~” 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凌霄肃他们都凑到跟前。 “你真请到假了？” “大哥，你太牛了，早知道跟你混啊？”刘亭做嘿嘿笑道，满眼羡慕。 要说寝室最能贫的，非他莫属，地道的京城贫民。 “军训也没什么，反正就那几天的事情。”马原一脸的无所谓，朝刘亭做好笑道：“再说到时候女同学都去了，你不去，人家还以为你更娇气呢。” “你不是指桑骂槐？”陆恒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没有，那哪儿能啊，我说小刘呢。”马原笑呵呵道。 但他那表情，让众人都乐了。 “这不是快五十周年了嘛，不少大型晚会，的确很急。”陆恒不解释不行了，否则回头得变娇娘了。 他们恍然。 从宿舍离开后，陆恒直奔央视，然后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稍微能轻松半天，又被林伊轮他们薅到了公司。 “陆ル，我们的专辑都录完了，就等你最后定夺了。”周晓欧笑道。 “我现在都这么重要了？” “看你说的，你现在是我们的人生灯塔、指路明灯，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引领我们前进的方向——” “得得，又来一个贫的，我现在过去。” 第112章 新专辑和新剧 “做的不错啊，比我期望的质量还高。”陆恒听完后，竖起大拇指。 林伊轮笑道：“你写出这么好的歌，我们可不能给糟蹋了，必须得一百二十分的对待。” “我也是。”周晓欧附和道。 陆恒忽然想起张飞，忍不住笑了，周晓欧不明所以，也跟着乐。 尽管周晓欧那首《相信自己》，是前世零点乐队用了蝎子乐队的《hrae2000》前奏，但蝎子这首歌明年八月才发行，陆恒就算想买版权也没辙。总不能跟人家说，我想用你们还没发行的歌的前奏？ 即使将来这歌火了传到国外，或者蝎子的歌传回国，也没多大事。周晓欧的早一年，总不能先出来的抄袭后来的，即使蝎子说他们之前就写出来了，就一个前奏的事情，闹不出什么波澜。 曾经《本草纲目》和《辣妹子》还撞过车呢，哪怕周董晚了多年，也没人指责抄袭的事情，还美其名曰艺术是相通的。 当然，如果换个小歌手试试？ “宣传方案就按你上次说的来，过两天开始上架销售。”林伊轮道。 原本林伊轮的公司发行渠道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下，但通过发行陆恒的专辑，以及他俩专辑对打，取得了火爆的效果，也把渠道拓宽到跟那些大公司的级别。 除了分成上没有那些大公司的价码，其他方面相差并不大。 所以现在除了陆恒他们仨的专辑，包括孙悦等一些朋友的新专辑，也交给林伊轮的公司发行。 随后陆恒又去看了卢庚戌和李健新专辑的制作。 前世陆恒就看过报道，《一生有你》虽然是01年发行的，但卢庚戌96年就完成了主歌部分的创作，部分歌词源于他对大学毕业失恋经历的真实感悟和对爱情的希望。 但之后一直没有公开发表，直到01年在签约公司推出专辑时，卢庚戌又把大学时同学在梦中，梦见与女友分手，哭着醒来的经历加到里面，写成了“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而且这首歌那时候被他和唱片公司都认为风格与其他歌曲不一致，差点被拿掉，后来很多人都觉得好听才留下，而那张专辑，也就这首歌大火，其次才是卢庚戌作词、李健作曲的《中学时代》。 所以陆恒一开始没有贸然给他们歌，而是先让他们自己创作，顺便探探底。 果不其然，卢庚戌把《一生有你》拿出来了，当时还有些差别，但这次再听修改过的，基本跟后世的版本大差不差。 不仅如此，这次再问他俩，竟然把《中学时代》也捣腾出来了。 这样倒也省得陆恒给他们拿歌了。 有这两首歌，这张专辑也就稳了。 除了他俩，现在陆恒把经纪人马霞的老公——景岗山也签了过来。 这位曾经凭借“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大火，跟林伊轮齐头并进的歌手，虽然后来一直没退圈，还演了新版《水浒传》的公孙胜，而且她老婆还那么有能力，夫妻俩竟然就没想过自己开公司。 可能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们赚得也不少，只是不想操心，陆恒这样想着。 陆恒答应景岗山，到时候给他写两首歌，让景岗山喜不自禁。 中午陆恒跟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席间陆恒说要投资一部新剧，叫《少年包青天》，从他们愕然的眼神中，陆恒知道他们不是太看好。 大概就像当初那些人不看好《春光灿烂猪八戒》一样，总觉得这种戏说、名人少年化的剧，不是那么靠谱。 陆恒也没解释那么多，倒是景岗山事后问陆恒有没有适合的角色，他想试一试，陆恒笑着说好。 之前陆恒让马霞联系，那边果然意动了，毕竟给钱又出人，还是陆恒这样的人气明星，号召力比周洁不遑多让。 随后他们来京城，陆恒抽了个时间谈了谈，最终确定陆恒出资占比四成，片酬另算。 没错，陆恒演公孙策。 吃完饭，陆恒给霍健起打了个电话，询问电影后期的事情，霍健起笑道： “前些天都做完了，准备等过审后再跟你说。” “那你现在忙不，我去看看？” “行，正好我也没事，你过来。” 因为距离不远，陆恒就当饭后消食了。 走了一段后，陆恒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不少从身边经过的情侣笑容甜蜜，女孩手里还抱着花。 陆恒有点迷，今天不是二月十四也不是七夕，什么情况这是？ 脑海里翻了一圈，忽然就反应过来—— 9月9号，怪不得~ 前世这个时候，陆恒还在老家的群艺馆，为每个月几百块钱奔波，但那一天，他也看到不少这样的男男女女满面笑容的从眼前经过，手里捧着花，或者捏着一个小红本。 单看这个日子没什么特殊的，不是节日，距离最近的还是教师节，更不搭边，总不能每个被搂着的都是老师。 重阳节的九月九那是农历，换算成公历至少都是十月份了。 但如果在前面加上年份，那意义就不一样了，1999年的9月9。 天长地久。 向往美好又准备结婚的情侣，为了讨个好兆头，都选择在这一天领证。 那一天，多少婚姻登记处挤破了头，多少宾馆…… 这种盛况，在未来也有过几次。 2011年的11月11，历史上最伟大的光棍节，无数人前仆后继的去领证，这一天，也诞生了一个让男人恨女人爱的玩意儿。 另外一个，就是2013年的1月4日，这一天领结婚证的也很疯狂，很多人凌晨，甚至前一天夜晚都跑到民政局门口去排队。 还有诸如2022年2月22…… 有人觉得这一天领证会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但也有人抨击这是迷信，在陆恒看来，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希望罢了，也没必要上纲上线。 就像结婚喜欢用红色，床上要摆放“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件套一样，图个喜庆。 只不过前世的他，看到那些的确有些心塞，毕竟他那时候还是个大光棍，但现在，他就可以微笑面对了。 正想着什么，陈郝就打电话来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陆恒笑了起来：“不过下午四点多还要去央视录节目，结束估计得七点多了。” “没事啊，我等你。” 第113章 又吟诗了～ 到了霍健起办公室，陆恒看完成片后，对照脑海里的版本，基本没什么出入。 倒也不对，自己比刘业演的好。 这不是陆婆卖瓜……之前就提过，虽然陆恒心里年龄四十多了，但演员能不能演出少年感，并不在于年龄，重点还是脸——曾经陆恒第一个被他们挑中，放弃了才找的刘业，就说明形象上非常契合。 而刘业出身城市，长在城市，跟角色其实是有差异的，而苏晓卫和霍健起挑中陆恒，其实也是因为这点。 之前小品大赛上自编自演的山区淳朴少年，一下子就打动了苏晓卫，而且陆恒本就来自大别山区，从幼年到少年都在山里生活，即使初中回县城后，寒暑假也经常去奶奶那一住大半个月，是非常熟悉的。 刘业当初能演好，一是霍健起调教，二是滕汝俊这个老戏骨带，再加上词不多，更多是在路上，但其实在一些细节刻画上，他没有陆恒更往下沉。 比如父亲跟村支书说以后这条邮路交给儿子，村支书问他去哪儿，滕汝俊脸上不太自然的笑容，和村支书那句“外面来我们这儿的，老师、医生、储蓄员，个个能当劳模、当干部，就你啊，光是走啊走啊，这么多年了……” 后面的话村支书没再多说，但不言而喻，什么也没捞着。 那个时候给了儿子一个特写。 曾经的刘业是眼神闪烁的朝他瞥了两下，然后低下头，显示内心的起伏，而陆恒先是一愣，然后瞥了父亲一眼，喉头滚动一下，低下头。 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但体现到画面上，人物的反应是有层次的递进，也能让观众跟着升华情绪。 在村支书去取信离开后，陆恒望着他的背影，眼睛有些失神。 至于父亲，默默在桌子上磕着烟斗里的烟灰，又掏出一根火柴，把那些弄不出来的灰渍挑出来，慢慢的。 镜头再次对准陆恒。 他略微偏头看了父亲一眼，又收回目光，嘴唇抿了抿，仰头望天，一种怅然若失的样子。 不仅如此，陆恒鼻翼的翕动也随着呼吸稍微明显了些，单薄t恤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 这些都是陆恒参考原版刘叶的表演，和他自己设身处地揣摩人物综合出来的反应——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而是电影是通过画面传递情绪，尤其是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只能通过细节。 用文字形容就更直观了，“一个女人”的描述很苍白，“一个皮肤很白的女人”就多了特点，“一个皮肤很白的女人”就更有冲击力了，如果在“一个”后面加上“什么都没穿的”，可能带给阅读者的体验就能从视觉传递到触觉，不断升华。 看完样片，陆恒是非常满意的。 前世刘业凭借这个角色拿到金鸡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而陆恒在想……我这个加强版，是不是可以转正？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能在金鸡上有个人奖项的提名，本身就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金鸡每年才一次，全国每年多少部电影多少个演员？ 霍健起道：“等过审后，国内的几个奖项肯定是要参评的，国外的像霓虹、欧洲和美洲那些电影节，我也准备各寄一份。” 陆恒笑道：“反正就是广撒网是。” “能捞一个捞一个，只要能得一个奖，电影局的奖金就不少了，而且还可以卖拷贝。” 陆恒本来准备问问海外发行，现在见他要参评也没没开口，等到时候拿奖了再说。现在问的话，说高了太离谱，说低了到时候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得嫉恨。 陆恒倒不担心拿奖了他们奇货可居不让自己弄了，这么多年的华夏电影，能得奖的也有一些，但能卖出天价拷贝的，也只有一部《霸王别姬》……早就砸得认清现实了：能卖，但只是小赚。 正说着呢，霍健起接到电话，是厂办打来的： “老霍，电影已经审核通过了，你抽时间去办一下手续。” 霍健起顿时高兴起来：“太好了。” 挂断电话后，他转向陆恒打量一番，拍了拍陆恒肩膀：“不错，你小子是个福星，你一来就过审了。” “那你不得给我涨点片酬？”陆恒呵呵笑道。 “滚丫的，你一投资人找我要片酬，女干商看到你都得下跪！” 说完他就跑了：“我去办手续了，你记得把门给我锁好。” 陆恒哭笑不得。 下午去录了节目，陆恒依然唱那首《龙的传人》。 前世他看到庞龙的采访，说他以后都不愿意再唱《两只蝴蝶》了，快唱吐了。 连龙的传人现在唱多了陆恒都有点腻歪，可想而知当年的神曲，他一年下来得唱多少遍。 好歹《两只蝴蝶》还稍微有点格调，杨臣刚的大米……那是真腻歪，陆恒当年多听几遍都听不下去了，而他还得一遍遍的唱，虽说唱一次有一次的钱，但顶多是痛并快乐着。 出了央视的门，陈郝已经在外面等着，穿着陆恒给她买的连衣裙，俏生生的站在路灯下，纤细的小腿下面是那双高跟凉鞋，让身材更高挑窈窕。 一瞬间，陆恒想起杨坤那首《路灯下的小姑娘》，虽然歌词没那么贴切，但其中一些当年感觉有点污的内涵，却让陆恒不得不多想一点。 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先去吃饭。” “然后呢？”陈郝笑道。 “然后吃你。”陆恒张了张嘴。 陈郝忍俊不禁：“你是老虎啊？” “我比老虎还凶，连骨头都吃。” “呸，我现在就给动物园打电话把你拴回去。” 吃饭的时候，陆恒特意点了两瓶岛市啤酒。 “干杯~” 小酒微醺，带着她回到华戏旁边一个小区。 前几天陆恒就在这儿租了一套房子，虽然他想买，但决定还是先租着试用一下。 “你什么时候租的这房子？” “就那天从什刹海公园回来后啊。” 陈郝愣了一下，在被陆恒环住腰肢后，俏脸涨红： “你果然是个坏蛋，整天就想坏事。” “我倒是想好事，关键也得你配合？” “不理你了……唔~嗯~” 这一次，陆恒得偿所愿，在京城的秋天，陆恒忍不住吟诵：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好诗，好诗。 醉酒当歌，陆恒致敬这位武周时期的宰相，当浮一大白！ 第114章 让你见识我更厉害的地方 ps：有人竟然把陈郝认成陈赫……我谢谢你啊，hao的三声没有别的字了，换个姓以后改成程好。 ———————— 程好没有在这里过夜，只吟了两遍诗，她就不胜酒力四肢软乏，陆恒只好怜香惜玉熄火下车。 赶在十一点关宿舍门前，陆恒把她送回去了。 在宿舍楼下,她又像是舍不得似的，搂住陆恒的脖子，让经过的学生好奇看来，陆恒于是也学鸵鸟，把脑袋垂到她的秀发上。 “你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听着耳边呢喃似的软声，陆恒不禁笑了： “跟你一样。” “我才不是呢,就是你。” “好,是我是我还是我~” 程好被陆恒唱的这句高林生的歌逗乐了,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就你最讨厌了。” 陆恒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柔声道：“但你却让我喜欢。” 程好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陆恒这次没贫嘴，反而深情了一下，然后也柔情似水： “我也是，我也好喜欢你。” 说完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蜻蜓点水。 “啵！” 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程好就快速的跑开了，到了宿舍楼门口又回头望了望，见陆恒还站在那儿，挥手道：“我上去啦，你也赶紧回。” “嗯。”陆恒也挥了挥手。 在学校门口，陆恒难得的买了包烟，返回出租屋，陆恒把床单换下扔进洗衣机里，听着放水的声音,抽出一根点燃。看书溂 袅袅的烟雾在陆恒脸前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五官，只有那双眼睛清晰透亮,看着洗衣机微微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烟灰掉到腿上，烫得他直接蹦起来，嘴里稀溜溜的去拍打。 现在的他，还穿着大裤衩，烟灰是直接落到肉上！ 随后把烟蒂在厨房水龙头上浇灭，扔进垃圾桶后，陆恒换上新床单。 这时手机响了，陆恒拿过来扫了一眼接通了： “么西么西~” 电话那边也传来恭子清脆的声音：“陆恒君，这么晚没有打扰到你？” 陆恒自从霓虹语学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跟她打电话，而深田恭子则特别惊奇，一来二去，两人反而比在霓虹国那边的时候还要熟。 陆恒诧异道：“现在我这里是晚上十一点多，你那边……应该十二点多，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就是睡不着有些无聊，就想到你啦,陆恒君,你真的是我见过学霓虹语最快，也说得最标准的歪果仁了。” 陆恒笑道：“我跟着你们国家出版的最正规磁带学的,那肯定不会错。” 如果是李晓冉或者程好，陆恒可能会开句玩笑，说：要是跟你学，说不定就有些口音了。 但如果把这句话也说给深田恭子，可能她就会多想，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不妙。 所以，要因地制宜。 ‘搜得死内~’恭子恍然。 听到她的声音，陆恒忽然想起十来年后她演的那部日剧《请与废柴的我谈恋爱》，她就演那个废柴女一号，有点像国内的《丑女无敌》，不过她不扮丑，就是性格上有点蠢萌蠢萌的设定。 其中有一段，她到处找一个扫地机器人，当她发现最后一个被来自华夏的大妈买走，就冲过去想买下来，但双方言语不通鸡同鸭讲。 最后饰演男主的藤冈靛来了，在恭子惊奇的目光下，熟练的翻译，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的语气也是这样。 当时陆恒看藤冈靛的口型一样，就觉得应该是他原声，后来一搜才知道，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家伙竟然也是语言达人，只不过在香江和宝岛发展了六七年，国语粤语就双精通，曾经他跟罗大师一起演过《转角遇到爱》。 “你真是太厉害了。”恭子充满佩服的语气。 “下次我去霓虹，让你见识我更厉害的地方。” “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 “我好像有点怪怪的感觉。” “是吗，可能是你的错觉。”陆恒笑过后道：“我下个月才去霓虹，这个月还比较忙……” 陆恒跟她聊自己最近的工作，而恭子又跟陆恒聊这几天的事情，陆恒不时开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就把恭子逗得开心不已。 聊着聊着夜已深，抬头一看时间，我去都快一点了！ 按照时间，霓虹那边也快两点了。 陆恒明天还要彩排节目，跟她又说了两句才挂断。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通电话可不便宜。 这年代，不仅拨号收费，接通也要收费，要是出了京城还要收漫游费。 虽然以陆恒的财力，这些已经无关痛痒，但作为后来人总觉得花得冤枉，这就是消费习惯的问题了。 还好陆恒是在“学日语”，也不算浪费，所以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想想汪总，他再有钱也不想掏那些宝岛的电费，那就很憋屈了。 第二天陆恒在央视忙活了一天，到晚上才正式录制节目，结束后程好又等在那里，然后他们一起回了爱的小屋。 这是程好取的名字，陆恒觉得有趣。 晚上又是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结束了躺在床上，陆恒忽然想起这个“斜”字，好多有内涵的诗里面都有，比如杜牧的《山行》。 陆恒他们上学的时候还作通假字念xia，后来也不知道哪位屁股一拍做的决定——全都教xie音，特么一点韵感都没了，陆恒为那些小学生感到遗憾。 在这里住了两天，陆恒觉得如果再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买下来了，反正两卧两厅几十平也不算贵。 值得一提的是，又过去了几个月，陆恒那张《唯一》在内地销量已经突破两百万张，港台加起来也超过一百万张了，而日韩那边的销量也有三十万张，总数三百多万张。 另一张《k歌之王》就更高了，全部加起来超过五百万张，妥妥的大爆款，如果再加上盗版，至少几千万人买过陆恒的专辑。 而陆恒的收入，也有几千万了，不过这中间投资猪八戒花了几百万，少包那边也花了几百万，陆恒还在犹豫是学林伊轮先买楼，还是先用这些钱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 至于网易、腾讯那些公司，陆恒现在还没找到好的渠道进行接洽。 后来一想，现在搞电影还是稍微早了些，还不如拍电视剧，这个现在比电影挣钱，还捧人—— 不一定自己参演，可以签人来拍，比如黄海滨的《武林外史》、陈昆的《金粉世家》、黄小明的《大汉天子》等等，都是近几年的爆款。 至于专辑……其实这个才是最赚钱的，以他现在的名气，绝对的投资少收益高，没任何风险。 陆恒决定齐头并进，不过暂时先错开林伊轮和周晓欧的发行，免得对他们造成冲击。 第115章 后台的冲突！ 翌日，林伊轮的新专辑《奔跑——向三十出发》和周晓欧的《相信自己——飞得更高》，在全国各大音像店同日上架销售。 林伊轮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就是陆恒给他的《向快乐出发》，专辑名字也是这个。正好陆恒这次给他的策划是即将三十而立，林伊轮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就延续上一个主题,向三十出发。 主打歌《奔跑》，就是陆恒他们仨合唱的，不过专辑里面还有一首林伊轮单独唱的。 而周晓欧的主题也是陆恒当初想的，周晓欧觉得好就直接用了。 两人的每张专辑里面，都有三首王炸的主打歌，所以他们信心十足。 尤其是周晓欧,之前还有一些工作交接和账务的分割，每次他去之前的公司,要么明捧暗贬的调侃,要么话中带刺的讥讽，他也不吭声，默默的来默默的走。 其实在摇滚圈，他真的是个另类，要换别人，比如郑钧或者许巍，这能忍？干他娘的！ 但周晓欧就忍了下来，他一直很理智，也顾忌旧日的情分。 再者……有陆恒给他这么好的歌，只要不出纰漏，九成的把握会火，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赢了坐牢，输了住院，要不起啊。 而且用陆恒的话说,就算他自己唱不火，以后别人唱火了,那歌还是他的,唱火的人也只是当个催化剂，以后愿不愿意让人家唱，全凭你一句话。就像《春天里》、《董小姐》、《南山南》，还有05年被超女纪敏佳唱火的《月亮之上》。 所以，周晓欧心里高兴着呢，这点小事……不值得计较。 当初陆恒发专辑，林伊轮和周晓欧都帮他站台，现在陆恒也开始了自己的回馈，跟着他们去上节目。 这天去电台做节目——现在电台虽然开始走下坡路，但对宣传音乐却是好渠道。不过再度崛起，还要靠未来私家车的大规模覆盖。 没想到狭路相逢，在后台跟之前乐队的几个人碰到了。 这年头，他们唱摇滚的上不了电视台，只能上电台。 “哟，我看到谁了？大明星啊。” “谁啊？” “那么大的灯泡没看到？明晃晃的，至少得一百瓦。” “灯泡哪能自己发光啊，那不得插电嘛。” “还是双插。” “哈哈哈哈……” 后台没几个人，而且电台不像电视台，虽然也属于京城广播电视台，但员工也少很多，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周晓欧脸色沉了下来,如果只是说自己他也无所谓，但现在明显开始捎带陆恒和林伊轮，还这么下作，他真忍不了了。 周晓欧怒声道：“你们说什么呢？一次次的，你们够了啊！” “啧，软蛋也开始硬了啊~” “你们说什么呢，好歹之前也是咱们的伙伴，就算他现在翅膀硬了飞了，那也不能……把人家软蛋的事实说出来。” “伙伴？你管这叫伙伴？这就一白眼狼！” 周晓欧怒声道：“有完没完？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们怎么来京城？如果不是我爸介绍资源，怎么上电台？零点的那些歌，从词到曲，我付出多少你们应该有数，说这些就过分了？” 但他们却根本不这么想，要能这么想，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只觉得周晓欧对不起他们。 “我们乐队好好的，你非得单飞，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为首的叫大毛的，瞥了林伊轮和陆恒一眼，对周晓欧啐道：“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你——” 陆恒拦住额头青筋乱跳的周晓欧，转头瞥了他们一眼，对周晓欧道： “都说你是狼了，就不要跟狗一般见识了。” 陆恒这话一出，他们勃然色变！ 大毛黑着脸道：“你特么才红几天，就想翻天了？” “一个后辈，到老子头上踩？这儿有你吭声的份儿没。” “就是，这也是一白眼狼，要没我们，你第一张专辑拿什么红？” 陆恒懒得跟他们争辩，也没看他们，对周晓欧和林伊轮道： “谁裤腰带没拴，把这几个玩意儿露出来了，乌烟瘴气的，别看，小心长针眼。” 周晓欧和林伊轮一呆，反应过来后想笑又忍住了。 而他们几个，脸上就丰富多彩了，大毛绷不住了，叫道：“你踏马骂谁！” 陆恒斜瞥了他一眼：“说你了么，自己就跳出来认领？”看书溂 “我——”大毛一噎，无能狂怒：“你踏马找死啊？” 几个人就要上前，陆恒喝道： “徐坤！” 刚听到动静时徐坤就来到门口，现在陆恒一喊他就走到跟前，慢悠悠道： “你们想干什么？”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紧绷的肌肉，虽然只是这么平静的望着大毛他们，就让他们心里一突！ 有些人，即使没黑脸，就这么眼皮一耷，你就不由自主的紧张，徐坤就是这种。 他们顿时气弱了，甚至都不敢去跟徐坤对视。 这时候，陆恒才说道： “好好说话就行，都是出来挣钱的，犯得着么？别搞得要死要活的，这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怎么，离了欧哥你们乐队就得瘫痪了？” 陆恒冷冷盯着他们：“如果是，那不就是说明欧哥当年对你们的作用？如果不是……你们又干嘛因为他的离开跟跑了老婆似的？” 听到这句，别说林伊轮和周晓欧，大毛他们都怔了一下。 问得直击要害！ 如果你们说周晓欧忘恩负义，这乐队都靠你们才有今天，为什么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死要活的？如果不是，岂不就是说明周晓欧的作用？ 但这话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所以……进退两难，直接被问住了。 “我们先出去。” 陆恒带着他们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听到他们在里面低声的咒骂。 拨出一个电话，陆恒道：“这节目我们还是不上了，大家都挺忙的，没时间跟一群渣滓浪费时间。” 这一期节目，最后只上了周晓欧他们。 随后的几天，关于零点的邀约也不断减少，包括商演，直到他们意识到什么，想来求饶的时候，陆恒才淡淡道： “看你们表现。” 陆恒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既然服了软，陆恒也没想过置他们于死地，就这几个混账，真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准干出什么事，留着苟延残喘就行。 至于挡路，他们的歌在周晓欧的新专辑面前，连对手都算不上。 而接下来的时间，关于他们新专辑的热度扶摇直上，全都冲进热歌榜单，牢牢占据前列。 看到那些词曲都是陆恒的手笔，大毛他们震惊之余，终于感到后悔了。 第116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 在舞台上，陆恒唱原来黄怔的词，而周晓欧唱海泉的词，副歌部分先是林伊轮唱，到最后变成合唱。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周晓欧第一次在电视舞台上唱歌，心情很激动。 当主持人管佟问周晓欧感受的时候，他如实回答：“第一次上电视，真不容易啊~” 看着他像是一朝得偿所愿的就差哭的感动模样，陆恒和林伊轮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管佟笑道：“没事，以后可以多来，带着你的歌。” “那敢情好。”周晓欧憨笑道，在管佟的注视下，还不好意思跟她对视。 管美女其实挺漂亮的，就是皮肤不太好，之前化妆的时候就弄了半天，不过化完妆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就真的是肤白貌美了。 陆恒发现央视很多主持人真的挺抗老，她71年的，直到二十年后，除了对a不见长外依然漂亮，同样抗老的还有李虹、周韬，四五十岁也依然漂亮。不过央视的主持人陆恒没太多想法，在这个位置不能乱碰，君子爱美，取之有道。 她94年分配到京城有线电视台主持娱乐节目，前年调到央视后，就进入戏曲音乐部，在朗坤手下主持一些音乐节目。 林伊轮和周晓欧把那三首歌都唱了一遍，最后管彤免不了要问陆恒关于这几首歌的创作背景。 “奔跑这个主题，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人的一生都在奔跑，为学业、为事业，然后是为家庭、为子女，但人不是机器，机器可以加油、充电，人的加油方式，更多在精神层面，是鼓励，是自信，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有了灵感后，我先写的词，因为那种强烈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从写词到谱曲，只用了半天的时间。” 陆恒开始给自己的“快枪手”进行一些合理化的铺垫，就当未雨绸缪。五 “而欧哥的这三首歌其实也一样，之前他从乐队退出后，遭受了一些奚落和嘲讽，但他不善言辞，更不会表达，就一直憋在心里，我觉得也该给他一些精神层面的支持，而歌曲就是最佳的方式。” …… 陆恒这些话早就准备了，之前在电台录节目的时候已经说过好几遍，在这里只是重复，所以他说的很流畅。 节目结束后，台下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 而这一次，录制完毕后观众一窝蜂的冲向陆恒，就像之前跟张国容一起他们都朝哥哥而去一样。 林伊轮他俩也没有什么失落，反而坐在旁边优哉游哉的吃着节目组准备的果盘和瓜子，乐呵呵的看陆恒不停的笑、拍、笑、签名…… 从央视大楼出来，他们发现天都暗了。 “昨天看预报说有小雨。”陆恒道。 林伊轮也抬头望了望：“不会真要下了？” 周晓欧摆了摆手：“甭看，一般都不准，京城地邪，预报小雨准没雨，中雨可能有小雨，要是预报大雨的话，那中雨大概跑不了了。” “这意思是每个都得降一级是。”陆恒哑然失笑。 “就这个意思。”周晓欧咧嘴笑道。 虽然觉得下不下来，但他们也没耽搁，被林伊轮领着找了一家小店，一人要了一大碗炸酱面，在他俩诧异的眼神下，陆恒又特意多要了些葱花和几瓣蒜，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后各回各家。 今天下午陆恒有半天的闲暇，他准备给自己放个假，一直奔波忙碌，就算是过年那几天也在到处跑。 李晓冉最近在准备年底的考研，就像她上次说的，以后想转行当个舞蹈老师，最好能进她母校京舞，但大学的老师，起步都是研究生，她想试试。 这是陆恒重生的翅膀开始影响到她了，毕竟现在的她就像陆恒的金丝雀，只想着最安稳的生活。 程好最近也开始忙了，华戏作为艺术院校，自然免不了要承接五十周年庆典的一些演出，优秀的陈郝也被选中。 而蒋琴琴和金乔乔时不时的打电话骚扰他一下，陆恒对金乔乔没什么兴趣，敷衍以对，慢慢她也不撩拨了，而蒋琴琴……也只是过个嘴瘾。 倒是霓虹和高丽的三个妹子，每次跟陆恒通电话都聊得很开心，越来越迫切的想让陆恒快点过去。 回到四合院后，陆恒打开茶叶盒，泡了一杯茶，这是前段接家人来京的时候，从老家带的毛尖。不是明前茶，而是味道稍重一些的雨前茶，也不是单尖儿，而是一芽一叶。 没一会儿功夫，无色的水就变成了黄绿色的茶汤，那些茶叶也在杯底舒展开来，恢复了它们本来的样子。 人其实都有两面性，或者说人的适应性，陆恒觉得自己适应性就不错，能适应热闹和繁华，也能适应清幽和独处。 就像现在这样，喝着茶，听着歌。 这时候正是京城的秋老虎，虽然早晚开始落凉，但白天还是有点热的，尤其是现在黑云暗沉的低气压，有些闷热。 不过陆恒没有开空调，坐在院子走廊下面的躺椅上，吹着电扇。 c机里面是一张他前几天买的老碟，齐秦的《柔情主义》，这张专辑是八年前录制的，但里面有两首陆恒喜欢的歌，《大约在冬季》和《外面的世界》。 松下的c机音质很好，让齐秦的声线更加清澈悠扬。 “如果再下点雨就好了。” 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陆恒觉得一直这么折腾还不如痛快点，下雨天和听歌更搭。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刚唱没两句，嘿，还真下雨了。 淅沥沥的，敲打在瓦片上、树叶上，院子的水缸里。 小雨很快就变成了大雨，噼里啪啦的，一股带着清新的凉气送进来，混合着树叶、灰尘的味道，让陆恒舒服的闭上了眼。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歌声悠扬，陆恒的心也越来越宁静。 雨依然没停，越下越大了，陆恒不得不抱着躺椅进了中堂，把躺椅放在正中，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 正如歌里唱的，外面的世界纷杂，需要适当的独处来安静一下，不一定非要思考人生，就这么静静的放空自己也不错。 齐秦年少的时候，因为打架，被关在他们那边的感化院三年半，他的姐姐齐豫给他送来一把吉他，就在这段孤独的时间里，他有了这些感悟，然后写出了这首经久不衰的代表作。 每个人听到的感觉不一样，但内心肯定会有相似的平和，很舒服。 摇着听着，陆恒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117章 举报 “齐步走！” “一二一、一二三四……” 胶鞋踏在地上，溅起泥泞和水渍，不少人的鞋里，甚至袜子都湿了。 休息的时候，刘亭做忍不住道： “这也太折磨人了，下雨天也不知道放个假。” 马原好笑道：“刚刚下大了不是休息了吗？” 刘亭做愣了一下，随即悻悻道：“那才多长时间，现在不还下着嘛，毛毛雨也是雨啊。” 旁边的杜灿也道：“就是，也不知道是教官的主意还是学校做的决定，一点都不顾忌我们的感受。” 说着，他把鞋袜脱了，袜子一拧都出水了。 “看看，这多难受。” 不仅杜灿抱怨，其他学生也都嘟囔着。 杨志钢忽然道：“你爸不是一级演员吗，这么大的腕儿，可以帮你找老师请假？” 他跟杜灿都是冀省人，杜灿是保市的，杨志钢是承市，两人又在一个宿舍，而且都有一个混演艺圈的亲属，杜灿是他爸，杨志钢是他哥郭静宇——不同姓是因为杨志钢超生，当年过继给他们舅舅。 自然而然，他俩就亲密起来，也互相知根知底了。 杜灿自己肯定不会没事就炫耀他爸，但通过杨志钢嘴里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我擦，你爸还是一级演员？”刘亭做好奇起来。 “真的假的，这么牛，谁啊？”刘宇乔也赶紧问道。 虽然杜灿心里颇为得意，但还是摆了摆手，谦虚道：“就一个普通演员，我以后又不指望靠他。” 但杨志钢却捧哏道：“什么普通演员啊，今年元旦播出的《雍正王朝》多火，他爸就在里面演主要角色。” 听到《雍正王朝》，所有人都精神一震，连不远处的女生也好奇看过来。 “谁啊？” “就是，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杨志钢见吊足了胃口，笑道：“说名字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杜治国。” 的确，大部分人没听说过，有的思索有的眼神茫然。 杨志钢又道：“但他演的是谁知道吗？” 这次他再没卖关子，笑道：“就是那个年羹尧！” “啊？是他啊！” “我知道，这个演的好，一点都不逊色于唐果强、焦晃他们。” “对对对，我也看过，印象很深，而且他也是主演，戏份挺多的。” 见他们都知道了，七嘴八舌的在那儿讨论，杜灿心里跟涂了蜜似的，别提多高兴了。 被动装逼，可比主动爽多了，尤其是看到不远处一些女生的眼神，他觉得爽歪歪，但嘴上却朝杨志钢道： “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别提，搞的以后我还要靠他似的。” 杨志钢笑了笑，而旁边的刘亭做他们都纷纷道： “你这就傻了，有关系不用那才是犯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就是，我要有这关系，恨不得立马跟你们说，哪还会藏着掖着~” 杜灿笑道：“说到底还是个演员，在片场都是看人家导演眼色呢。” 说着，他指向杨志钢：“你们还不知道，人家亲哥，现在就在当导演，可不是一般的小导演，之前给黄健中当副导演，到了去年就独立执导，还是央视的电视剧，叫《白领农民》，比我爸厉害多了。” 刘亭做他们都呆了呆，一个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 尽管他们没看过这个电视剧，更没听过，但前面挂着央视，立刻就觉得牛逼轰轰。 更何况黄健中他们知道啊，九十年代初就跟香江合拍电影《龙年警官》，是为数不多能在香江上映的电影，还是张丰义、伍宇娟、吕立萍、梁天他们这些腕儿主演的。 所以，他们再次看向杨志钢的眼神，就肃然起敬起来。 相较于杜灿他爸是明星演员，杨志钢他哥的确更牛。哪怕没听过名头，但能执导央视电视剧的导演，对他们这些学表演的学生来说，都是需要仰望的大佬。 除了马原一直神游物外的淡定外，凌霄肃和叶境在一旁感到好笑。 他俩一个电影世家出身，一个曾经大火的童星，对这个圈子太了解了，你认识一个演员，甚至导演都没用，哪怕巴结……巴结他的人那么多，你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凭什么轮到你？ 所以，他俩都能看出来，这俩家伙在这儿唱双簧呢，在捧逗之间来回转换，完成了最后的升华，也获得了大家的崇拜。 说这一会儿的功夫，黄晓蕾、姚晨这些女生，已经凑了过来，跟着他们问东问西。 这时杜灿忽然朝刘亭做问道：“陆恒他是请假了？找的什么理由？” “这不是马上要五十周年国庆嘛，他有不少演出。”刘亭做随口道，然后羡慕不已： “要么像陆恒这样成名的，要么像你们这种有背景的，以后都前途无量啊，可惜我们，以后还得苦哈哈的到处试镜，人跟人真的比不了。” 而杨志钢忽然心里一动，朝杜灿道： “对了，之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你想请假的话，可以找你爸啊，以他的名头，帮你请个假不是轻轻松松？” 杜灿闻言有些无语，心道我要是可以还用你说？ 他早就找过，但他爸直接拒绝了，说他没那么大面子。 但嘴上他不这么说，叹了口气：“我爸当初是华戏毕业的，他的关系都在那边，跟咱们学校不太熟，要不然的确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说呢。”杨志钢恍然，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那你之前怎么没去考华戏？去了那边不是如鱼得水嘛。” 这次杜灿躲不过去了，只好道：“你以为我没考啊，这不是没考过……” 杨志钢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不好意思。” 在人群面前，杜灿摆了摆手：“这也没啥，总好过没考上。” “那倒也是。” 杜灿想到陆恒，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国庆还早着呢，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忙着请假，要我说他这是扛着鸡毛当令箭？” “那你有什么办法，人家现在正当红啊。”杨志钢苦笑道，他跟杜灿不一样，对陆恒没有过节，所以说这话主要还是羡慕。 而杜灿越想越不爽。 今天的军训结束后，杜灿就去找系主任陈邑了。 “陈主任，陆恒拿参加国庆演出的借口，故意逃避军训，如果都像他这样，那学校的军训还有什么纪律可言？” 之前他找班主任许晓丹，许晓丹就随口说了句陆恒是要演出，所以他认为陆恒只是找许晓丹请假，系主任并不知道这件事。 第118章 五十大庆VS春晚邀约 杜灿小时候就是顽劣的主，多年后他跟杜治国上节目，讲当年杜灿十七岁时去《雍正王朝》片场，面对唐果强、焦晃他们这些长辈都爱理不理的，唐果强他们当时就说：这小孩不爱吭声还想考表演，能行么？ 而杜灿当时在节目上解释：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他不是不爱说话，只是懒得跟有代沟的人聊天，这是他年轻时候的个性。 如果说之前李晓冉那事，或者排队的事，他因为理亏最后功亏一篑，那么这次，他觉得自己无懈可击，因为站在道德制高点。 陈邑皱了皱眉，问道：“你说谁？” 他的反应让气势蓄满无畏前来的杜灿愣了愣：“陆、陆恒。” 顿了一下的功夫，气势就散掉了一半。 而杜灿哪知道，陈邑之所以皱眉，不是因为他，而是再次听到陆恒的名字，跟应激反应差不多。 现在他人都走了，结果还来？ “陆恒已经请过了假。”陈邑有些无语道。 杜灿呆了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陈老师，陆恒他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容易给别的同学起不好的头。” “什么不好的头？” “就是……万一别的同学也说要演出或者别的事情请假呢？”杜灿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对他个人有意见，而是觉得这样做确实影响不好。” 当初陈邑没批假，确实是这个原因，但那么多电话轰炸，他哪能招架得住？ “你要是能拿出正当的理由，我也可以给你假，知道了。”陈邑道。 杜灿当然挺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陆恒有正当理由。 “可谁知道他是正当理由，还是一面之词，不都是他自己说。”杜灿忍不住道。 陈邑有些烦这学生了，你有这叽叽歪歪的功夫还不如去参加辩论赛，好歹也能给系里做点贡献，现在只会给我添乱。 陈邑没好气的道：“谁告诉你是他的一面之词了？” 面对杜灿困惑的目光，陈邑道： “他来找我请假，我给拒绝了，但随后一堆电话打到学校办公室要人，学校都拒绝不了那种。” 说完，陈邑站起来看着呆滞的杜灿：“你能找到这种理由？” 杜灿脑子里一片混沌，连怎么从陈邑办公室里出来的都忘了。 就像明明计划好了一切，自觉毫无纰漏，然后兴冲冲去了，结果三言两语间就戳得稀碎，草草收场。 心里别提多沮丧了。 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呢？ 陆恒被杜灿举报的时候，他正在某个大礼堂的后台化妆室角落，手里抱着一本《电影表演艺术》的教材在那儿翻着。 这种大型晚会即使是彩排，也不能离开，等待的时间长，手机又不像后世那么好玩，无聊之下，陆恒就把教材带过来。 期末考试他肯定是免不了的，既然这样，与其在这儿干等，不如抽空把这些内容先扫描进脑子里。 前世他都没有系统学过，只是通过实践得来的经验和技巧。 这一世他其实也是这么认为，来上学的目的本来就是找山头拜宗门，管他黑猫白猫，能演好就是好猫，但通过“看”这些理论书籍，陆恒发现也不完全对。 陆恒前世演很多角色，他有相关经历或了解的人物就直接代入；没那种经历，他就通过类似的情境来代替——比如有个角色爱人罹难，他没有这个经历，拍的时候他就去想父亲去世时候自己的心理，也能很快融入进去。 书上的理论，其实是把很多经验归纳总结，然后用滴水不漏的书面语表述出来，所以一般人看的时候就觉得枯燥。 当然，如果有经验了再去看，感觉又不一样了。 就像厨师看菜谱，电焊工看焊工技能，施工员看现场施工手册……至少能跟平时的实践相对照，而不是学校上学时的两眼一抹黑去硬啃。 “在这儿还学习，这么用功吗？” 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恒转头一看，见是张吔，笑了笑道： “吔姐是你啊，我这刚考上大学就请假，再不抽时间看看，万一挂科就惨了。” 张吔跟林伊轮差不多时间走红，只不过她是女高音，唱的《万事如意》：红灯照照出全家福，红烛摇摇摇，摇来好消息~ 而去年春晚，那一首《走进新时代》更让她红遍大江南北。 她们女高音不像流行乐，能出名的除了好歌，更需要实力，对这些成名的腕，陆恒打心底的佩服。 陆恒在声乐方面除了母亲和姐姐，再就是之前母亲带他找她们母校的声乐老师学过几年。所以这些天彩排的时候，陆恒有时间也找他们请教。 毕竟想在这个行业长久发展，自身技能肯定要提高。 “这倒也是，成名了事情就多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张吔点了点头，然后道：“你说到底还是先靠唱歌出名，怎么不考音乐学院。” “我参加艺考的时候，连专辑还没发。”陆恒笑道。 “好，看来这就像古人说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吔笑了起来，陆恒也乐了。 这时张雁也走了过来，亲热的挽住张吔胳膊，笑道：“师姐，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张雁跟张吔一样，都师从金铁林，所以平时也师姐师妹的称呼，几年后，她跟祖海、陈斯斯等被评为“民歌四小民旦”。 “你看人家陆恒，演出的空闲还拿教材在这儿看呢，你要多向人家学习。”张吔拿出师姐的派头教育道。 张雁朝陆恒手上的书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头晕，不由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继续努力。” 张吔拍了她光洁的香肩一下：“我说你呢。” “我也说你呢。”张雁又伸手去拍陆恒肩膀。 但陆恒一躲，她拍了个趔趄，要不是陆恒又回手抓她胳膊，她就得歪倒在地了。 “看到了，不能学舌，否则就效颦了。”陆恒好笑道。 张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啊，敢嘲笑姐姐我是东施？” 说着她就要上手去揪陆恒耳朵，但被张吔拉住：“好啦，我们走，别打扰人家看书了。” “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找你算账。”张雁指着陆恒，但随即就笑了。 最近的请教，让陆恒跟她们也熟络了，目送她们离开后，陆恒又继续看书。 没人的时候，陆恒一目十行的扫，堪比扫描仪了。 陆恒的演出并不单单是十一当天，之前已经参与过一些大型庆祝晚会正式演出，也有电视台提前录制的晚会，还有庆祝节目等等，陆恒唱的都是《龙的传人》，因为只有这首歌应景。 就连李晓冉，也再次被叫回歌舞团继续演出。 这一天她候场的空闲时，她找陆恒吐槽： “想安静的学习都不行。” “你学我啊，我在化妆间都抱着书啃。” “真的假的啊，你有这么用功？” 正说着呢，李晓冉就出现在了陆恒身后，笑眯眯的样子。 虽然满眼思念，但李晓冉也没上前拥抱，而是用手捂住陆恒眼睛：“猜猜我是谁？” “我猜是……小红？” “不是~” “小紫？” “也不是。” “小绿？” “还不是！”李晓冉跺脚道，忽然也反应过来：“好啊，你故意的！” 松开手，李晓冉朝陆恒瞪了一眼，但随即就忍不住笑了，笑靥如花娇俏可人。 他俩聊了一会儿，然后陆恒该上台了，就短暂的分别。 他们也不是每台晚会都能碰上。 程好时不时也打电话来吐槽，说快累散架了：“不过也挺充实的。” “那就行，回头我再让你更充实一下。” “嗯？什么意——呸，你个榴芒！” 时间过得很快，在忙碌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十一。 一些关于记忆的点，尤其是数字，总能触发人们心中某个深刻的印象。 九一八，七七，十二月十三，今年的五月八日，都是国人永远的痛，而四九和十一，又揭开了新的篇章。 还有一些时间的跨度，周年，十年，五十年…… 五十周年国庆，这是仅次于百年的一个大庆，无论是这个时间，还是如今华夏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很多老人回首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陆恒奶奶偶尔还说，当初他们饿的吃草皮树根。老陆也说，他们上学的时候没钱吃菜，一年到头吃的就是从家里带的腌菜。腌菜的原料，老家叫箭杆白，在有些地方也叫长杆菜、长梗白菜。 所以，他们对现在都很满足，更庆幸看到了现在的好日子。 生活都是需要对比的，对比自己过去和现在就行，如果一直对比那些发达国家，那肯定不如，但想想我们才多少年，又有多少人，也就能理解了。 饭得一口口吃。 上午的阅兵大典，那整齐雄壮的队列，让人心潮澎湃的场面，通过央视传进千家万户，无数国人为之振奋，甚至热泪盈眶。 这是全国人民第一次大规模的收看，毕竟之前的电视率太低，而这一次，只要能找到电视、抽出时间的，基本都在看，比春晚的收视率都高。 曾经的陆恒，那一天也跟父母一起守在电视机前，从开始看到结束，看得热血沸腾，嘴里一直念叨着太厉害太齐了。 不过今天他是看不到这场面了，连电视都看不到，因为上午要进行最后的联排。 不过脑海里还能回想起那些清晰的画面，依然震撼人心。 晚上，广场灯火辉煌！ “砰砰砰！” 灿烂的烟花升空，炸出盛世图腾，亮出山河锦绣，也让台下的上万观众声嘶力竭的呼喊，场面热闹非凡。 陆恒是中间出场的，亮相的时候，台下再次欢呼声一片。 在激昂的前奏过后，一身红色唐装的陆恒在伴舞的簇拥下边跳边唱：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比原版旋律高亢，节奏更欢快，很适合这个场合，台上台下喧腾极了。 这是陆恒第一次上直播晚会，毕竟之前的都是录播，只有春晚才直播但他又没上过。 不过，现在的陆恒已经被邀请了，让他选择一首歌参加千禧年春晚。 当时邀请的时候，陆恒觉得要不就这首《龙的传人》，但前两天跟张吔和张雁她们聊天的时候，陆恒忽然心里一动。 李玉钢的《万疆》就挺不错的，自己唱不了女声，可以从她们里面找一个人合唱，就像周杰轮和费玉青那样。 而且这种合作未来也有，2009年春晚，宋团跟周董就唱了《辣妹子》+《本草纲目》，2015年春晚，张吔跟陶哲唱了《万事如意》+《小镇姑娘》，虽然不是合唱一首歌的形式，但在春晚的舞台上也挺新颖的。 尤其是09年的“英伦组合”，收视率超过了赵奔山位列第一。要知道那一年的春晚，老赵带来的可是捧红小沈阳的《不差钱》。 学校里虽然放假了，但大学不像中小学可以随时回家，除了本地学生基本没有外出的。 就算是本地的刘亭做、叶境他们，上午看阅兵的时候觉得没人讨论不热闹，下午他们又跑回学校，准备跟他们一块儿看，毕竟上面有他们的同学。 当陆恒出来的时候，他们全都欢呼或者“卧槽”了一声。 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陆恒唱跳走位，被簇拥着一直在中心的位置，杜灿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而其他同学都啧啧称奇：“跟咱们一样大，人家都上这种场合的晚会单独一个节目，咱们只能在电视机前当观众……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叶境在旁边幽幽的道：“当年你们在地上玩泥巴的时候，我已经在电视上了好，现在不也在电视机前面当观众。” 听到叶境的话，他们瞬间笑喷了，也冲淡了刚刚极大的落差感。 而在陆恒老家，奶奶也被接过来，看着孙子出现在央视一套，还是在广场唱歌，奶奶咧起嘴笑得特别开心。 不仅奶奶，叔叔和姑姑也来到家里，热闹一片，对老陆两口子不停夸赞： “你们培养的人才，这下可给咱们全家长脸了。” “谁说不是，他们知道陆恒是我侄子，惊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哈哈~” 第119章 金鸡奖最佳男配 国庆对别人来说是放假，对陆恒这种艺人来说，反而更忙。 这时候国庆旅游还不像几年后那么热，毕竟腰包还没鼓起来，有很大一部分还是选择走亲访友或者近郊游，或者就是宅在家里休息。 其实，放假真想休息的话，宅在家里确实是最好的放松方式，除了吾日三省吾身——每天问自己三个问题：早中晚吃什么。 因为在家，电视的需求反而更大，所以这时候的一些综艺节目就从早到晚，邀约对象就是陆恒、林伊轮、孙悦这些能唱会跳、在舞台上放得开的明星。 不过，忙碌的间隙，陆恒也把那几本教材扫描完了，顺便还跟休息下来的晓冉和程好各自进行了一场友谊赛，赛程很充实，赛后很满足，就是对手体力有点跟不上，出汗有点多。 国庆之后，一场秋雨一场寒，别人休息了七天，陆恒也忙活了七天，但他也是知足的，腰包鼓的那点微不足道，主要还是名气一直维持着高曝光量。 歌手确实比演员更有优势，只要有一首歌红了，吃一辈子都不成问题，就算去唱婚宴、唱乡村大舞台，也比一般人收入高多了。 如果是高产的歌手，一张专辑至少可以维持一两年的热度，听众这一两年时不时可以听到，但你演员……电视剧播出时间就那十天半个月，电影也就一俩月。qs 而且演员还不能经常上综艺，容易影响演员的神秘感——观众对你太熟悉了，再看一些跨度大的角色容易出戏。 但歌手则相反，多多益善更好卖专辑商演价码更高。 国庆节结束，林伊轮和周晓欧的专辑，销量双双破了百万。 “干杯！”庆祝宴会上，他们仨人都很高兴。 虽然是三家公司，其实跟一家也没太大区别，连办公场地都在一层楼上。所以这场庆功宴，员工们同样开心，更何况还有高额奖金。 宣传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陆恒也准备思考要选择哪些歌做新专辑了，不过《万疆》已经预定上了，其他的慢慢挑选。 霍健起打来电话，说了一个好消息： “金鸡奖要开始了，咱们的电影提名好几个，连你都有。” “你这用词怎么怪怪的，什么叫连我也有？” “那……你也有一个？” “老霍，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剧本这件事你别乱改，苏姨说啥就是啥。” “你小子又特么瞎说，我有那么菜吗？” “有。” “……” 10月8号，节后上课，陆恒也去了。 今天那辆商务车陆恒让徐坤去送卢庚戌和李健去参加节目了，他俩的专辑制作完成，已经开始宣传阶段，所以陆恒打车去学校。 今天运气不错，出门就拦到一辆出租车。 坐在后座，压低帽檐，陆恒低声道：“师傅，去京城电影学院。” 但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开动，陆恒诧异道：“怎么了？” “您是干嘛的啊？”司机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恒哭笑不得：“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我要想劫你，至少也该让你开到荒郊野外，开到闹市区，我疯了？” “哦，好像也是。”司机呐呐道，这才转头开车。 随即司机反应过来： “您是明星？” “算是。”陆恒道。 司机顿时笑了：“嘿，我说呢，您也别紧张，明星我也拉过，我们都有职业操守，不会骚扰您的。” 陆恒好奇起来：“拉过谁啊？” “容嬷嬷。”司机道：“那天我看她上车还吓了一跳，当时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她撵下去。” 陆恒好笑起来：“她只是演的那个角色，真名叫李明启，性格很好的，跟戏里不一样。” “是啊，她当时看我有点紧张，还安慰我。”司机笑道。 忽然他想起什么：“您认识她？” “认识。”陆恒道，国庆上综艺的时候，有几次她也来了，就这样认识了。 这时司机突然道：“您是陆恒？” “您这眼力真可以。”陆恒夸道。 司机立刻咧嘴笑了起来：“您的歌我在电台天天听，声音还是挺熟悉的。” “好。”陆恒也笑了起来：“您的耳朵真好使。” 司机洋洋得意：“干我们这行的，用一个词形容叫手眼通天。” “怎么说？”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不好使嘛。”司机笑道。 “原来是这样。” 从上车后，跟这司机搭上腔，陆恒咧起的嘴角就没收回过。 记得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你要是不开心了，去京城坐一趟出租车，司机能侃得你什么想法都没了。 而今天，陆恒再次见识了一番，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天南海北天文地理，就没有他不能侃的。 到了地方，陆恒给钱下车，也没跑得了一个签名。 京影不像别的大学可以随便别人进出，而是封闭的，毕竟这里的名气大，明星多，真要开放了，估计游客少不了。 回到宿舍，他们都上完晨课回来。 作为表演专业，台词和形体都是基本功，需要上晨课。 “哟呵，我们的大明星莅临宿舍，有何指导？”刘亭做又贫了起来。 陆恒上下打量一眼，最后停留在某个位置：“你大门开了。” 刘亭做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结果发现拉链拉得好好的，顿时啐道：“你真坏！” “别这么说，要不然我还以为你一女的呢。” 刘亭做翘了下兰花指：“姐~姐~” 门外学生会的学生来检查卫生，看到这一幕呆了呆，而刘亭做顿时大囧！ 陆恒他们哈哈大笑。 而学生会的学生看到陆恒，则兴奋起来，围着陆恒好奇的聊了一会儿，直到陆恒要去上课了才离开。 陆恒一群人走后，他们忽然回过神：“我们刚干嘛来了？” 到了教室，班里的学生来了一部分，女生这时候还都比较积极，基本全来了。 班长梁景柯笑道：“你挺会的啊，我们军训结束了你才来。” “我也不想错过大学生活啊，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嘛。”陆恒道。 梁景柯也就是那么一说，之前她们女生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舞台上的陆恒都两眼放光，恨不得对旁边所有人喊道：这是我班的！ 其他女生也笑嘻嘻的开陆恒的玩笑，班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直到杜灿道：“你说你一个歌手来学什么表演啊，华夏音乐学院才是你的方向。” 叶境在一旁道：“人家之前拍戏的时候，还没开始唱歌好。” 杜灿一愣：“你还拍戏？” 确实，无论《大明宫词》还是《人间四月天》，以及《那山那人那狗》都没播映，陆恒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身份，都是歌手，是青歌赛出来的金奖。 叶境还想说什么，陆恒拍了拍他肩膀，转而对杜灿道： “我选什么还得你同意？” “那倒不是。”杜灿讪讪道：“这不是觉得你更适合走音乐路线嘛。” “当演员我也觉得挺好。” 说完陆恒再没理会他，跟寝室的人一起坐到中间靠边的位置。 阶梯教室前三排，除了梁景柯、白庆琳外连女生都没了，更不用说男生。 瞅着陆恒他们过去的背影，杜灿嘀咕道：“还当演员挺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能学好才怪。” “什么是电影表演艺术？” “或者说，它是一种什么样的，与别的艺术不同的艺术？” “这么说可能有点绕口，那么，现在我提一个问题——” 此时，在京影的一间阶梯教室内，主讲表演理论的陈邑，正在台上阐述表演的分支——电影表演。 陈邑是系主任，本身就带有一种威慑，平时又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像许晓丹那么温和，所以学生们都老老实实的认真倾听。 陈邑环顾台下，三十位本科生，以及十八位高职生，都在一起上理论课。 片刻后，陈邑问道： “哪位同学告诉我，表演艺术创作的三位一体，指的是什么？” 台下静悄悄的，九月前半个月在军训，后半个月好不容易开学和军训的兴奋劲过去，又开始期待国庆假期了，虽然有个别学生会翻看一下，但也没人能快速找到具体在哪儿。 不少学生心里都腹诽不已，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桌子。 陈邑教了这么多年，扫一眼就知道这些学生的心思，微微摇头，道： “都没有人知道吗？” 台下静悄悄，没人吭声。 陆恒倒是会，但这会儿大家都不吭声，陆恒也没兴趣去出风头，虽说能得到陈邑的好感，但他的好感有啥用，读博吗？ 而且出头鸟还会让大家不爽——都一个水平线，大哥别说二哥，彼此彼此。 可你小子，竟然跟我们不一样，简直是另类、异端！ 这不是摆明了给老师骂我们的借口：都是人，你不会，为什么人家会？ 可陆恒不冒头，偏偏陈邑就找上了他：“陆恒，你知道吗？” 陈邑也不是无的放矢，一方面这些学生里，他对陆恒印象最深，再一个，此时别的学生都紧张兮兮的低着脑袋，生怕自己叫到他们。 只有陆恒，一副平静的神态，虽说没有仰头看陈邑，但也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低头，紧张在他脸上根本不存在。 正因为此，陈邑才试探的提问他。 而看到有了替罪羊，学生们紧张的心就放松下来，再次抬起头，同情的看向陆恒。 虽然陆恒是明星，比他们牛，但他们也不相信这种理论的东西他会。 尤其是杜灿，看向陆恒的眼神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之前还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再次有了些动静，就像冬眠后都都活过来了一样，有了低频的嗡嗡声。 陆恒也没想到自己被第一个点到，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办法装傻，于是起身道： “在表演艺术创作中，创作者、创作的工具和材料以及创作的产品──人物形象，全都统一于演员自身，叫三位一体。” 一瞬间，嗡嗡声被断了电，一片死寂。 听到的学生没想到陆恒竟然真的会，而跑神聊天的学生则茫然四顾：什么情况？陆恒说什么了？ 短暂的安静后，退潮再次涌来，学生交头接耳询问是不是正确，还有翻书的声音。 就在这时，陈邑满意的笑道： “非常好，回答正确。” 他脸上一片笑容，好样的，没让我尴尬。 果然不愧是提名金鸡奖最佳配角的人才，就是不一样。 金鸡奖提名这样的大事，作为表演系主任，他当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而其他学生，脸上就懵逼了，卧槽这都会？ 你还是人吗？ 而陈邑又问道： “什么是影片中人物形象的直接体现者？” “电影演员。”陆恒不假思索道。 “好！”陈邑鼓掌，然后伸手示意：“请坐。” 陆恒坐下，没有志得意满，没有鼻孔朝天，一如被叫起来之前的样子。 对于他来说，记得这些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而在别的学生眼里，就眼神各异了，佩服的更加佩服，看不顺眼的嗤之以鼻，淡漠的人抠了抠鼻子：关我屁事！ 于啵和杨志钢就是后者，两人都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看不懂的人以为他在打发时间。 坐在陆恒边上的凌霄肃，对陆恒竖了竖大拇指：“厉害啊哥。” 陆恒好笑，淡淡道：“老师在盯着你呢。” “啊？”凌霄肃一惊，回头一看，死亡凝视！ “嘶～～” 缩了缩脖子，凌霄肃赶紧低头。 这一节大课是分两小节上的，课程结束后已经快中午了，陈邑在台上笑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班的陆恒之前参演的电影，已经提名了包括最佳影片、编剧、导演、男主角、男配角和摄影六项提名，而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人选，就是陆恒！” 在全班瞬间陷入寂静，目瞪口呆的时候，陈邑朝陆恒笑道： “恭喜你啦。” 这一声像是把鞭炮点燃，他话音刚落，学生们都惊呼和议论，看向陆恒的眼神跟看神仙显灵似的！ 唱歌成了大歌星，现在演戏一上来就能提名金鸡，这还不是神仙？ “也太牛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杜灿嘴巴张了张，想到自己之前还说他该去音乐学院，学表演是不务正业……这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差距大到产生绝望的时候，也就熄了心思，对手俩王四个二还先手，怎么争？ 第120章 陆恒的火爆场面 即使上次请假的事情让陈邑很郁闷，但陆恒拿到提名的消息一出来，他所有的芥蒂都烟消云散！ 多少年了，不容易啊！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回办公室的时候，陈邑还在哼着刘天王的歌。 现在还没有“华戏出演员，京影出明星”的说法，倒是已经有“京影的导演爱挑华戏的演员”这个“恶习”——就算找有京影的，别说拿奖，提名都稀罕。这样一来，京影表演系的脸往哪儿搁？大家怎么看我这个系主任？ 往上数三届，96级的陈昆倒是演了《国歌》的男一号，这次也有几个提名，但都跟陈昆无关，比如最佳影片、化妆和美术，唯一一个跟演员有关的就是最佳女配角提名，叫尹德春，人家又是华戏表演系的！ 再往上数，也就94级的富大珑得过个人表演奖，但……那是87年的电影《少年彭老总》，拿的是儿童演员奖。 94级还有一个徐婧蕾，跟陈昆一个情况，《爱情麻辣烫》得了几个奖，没一个跟她有关。 再往上数，就到了92级，比陆恒高了七级的王新君——就是未来秦海路老公，今年参演的《黄河绝恋》这一次也拿到一堆提名，但……依然跟他无关。 直到90级的黄垒和姜武，黄垒凭借《夜半歌声》拿到96年长影节最佳男配，姜武凭借今年跟陶红主演的《美丽新世界》，拿到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起来，整个九十年代，京影表演系就他们仨，但掐头去尾，中间是零蛋！ 可八十年代明明不这样啊，那时候真叫一个痛快，拿奖拿到手软，似乎一过了九零年，就开始软下来了。 回到办公室椅子上，陈邑盘算着这些年表演系的成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好陆恒给九十年代收了个汁儿，要不然真成虎头蛇尾了。” 但随后他又弹开手掌掰扯了一会儿：“90到99级，十年了……特么连一个巴掌都凑不齐……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一周，无论学校还是校外，整个电影圈乃至相关院校，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金鸡奖。 夺奖热门主要是张义谋的《一个都不能少》、宁婧主演的《黄河绝恋》和邵兵、瞿颖和袁荃主演的《春天的狂想》。 另外，苏有鹏的《红娘》也参与本次评选，但没有苏有鹏的份，提名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谢添的老艺术家，和陆恒竞争最佳男配角。 除了他们俩，《草房子》的男配角杜源，和《男妇女主任》的男配角张洪杰，也提名最佳男配，四人共同竞争。 而杜源，未来通过《金太郎的幸福生活》里那位倔强老爸为大众熟知，然后开启老爸专业户，以及抗战片高级将领角色的老戏骨。 至于张洪杰，最为人熟知的，还是《老牛家的战争》、《老米家的婚事》两部曲，跟宋单单共同主演。 等于说，四人里面，三个老戏骨，就陆恒一个小年轻夹在里面。 自然而然，没一个人看好陆恒，尽管现在陆恒的名气比他们都大多了。 但杜源和张洪杰，在谢添面前，又显得不够看了。 这位可是跟田汉、曹禺这些大师一个年代，演过他们的话剧，还被胡蝶推荐参演电影的资历。 再后来，谢添不仅能演，还专门进京影进修导演，齐头并进，百花和金鸡奖都拿过，而话剧方面也同样拿过奖。 所以，这位才是绝大多数人猜测的最佳男配人选。 虽然15号颁奖，但实际上电影节从11号就开始了，11号夜里就是开幕式，随后的几天，影展、论坛、宣传活动接连开展。 只不过大众最关注的，还是15号的走红毯以及颁奖晚会。 今年的举办地，在辽省沈城。 节目组提前就跟陆恒邀约，请他分别在开幕式和颁奖晚会上当表演嘉宾，所以陆恒10号就请假飞过去了。 而这一次，不等陆恒请假，陈邑提前就问他：“什么时候走，一个星期够不够？” 于是，陆恒就le”sgo了。 10号晚上到沈城，节目组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了，第二天上午和下午各彩排了一次，巧的是，陆恒这次又看到张吔和张雁，她俩也感到有意思。 旁边的蔡国庆笑道：“晚会型选手，一直不都是咱们这些人嘛，之前那一批流行歌手都是毛阿敏他们，后来就到毛柠、林伊轮，再然后就是罗忠旭和陆恒了。” “这倒也是。”张吔笑道。 陆恒在旁边说了个后世的梗：“铁打的蔡老师，流水的流行歌坛是。” 张吔和张雁蔡都哈哈大笑，蔡国庆则一边笑一边摆手：“没有没有，抬举我了。” “从91年到现在，过了几年国庆哥就上过几次春晚，别的歌手谁有这样的殊荣？”陆恒笑道。 “再说了，华戏建校以来最小的学生，估计以后也没人能破了。” 曾经华戏在76年招收表演儿童班，班里最小的就是蔡国庆，68年9月的他，入学的时候还不到8岁，他同班同学还有那位“胜天半子”，入学的时候12岁。 以后陆恒不知道会不会有超越的，但至少陆恒回来前，别说低于蔡国庆的8岁，连许亚君的12岁都没人超过。 八零年的时候，他俩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六岁，就分配到华夏儿童剧院工作了，正儿八经的铁饭碗。 张吔和张雁当然也了解他的经历，都在那儿笑。 陆恒道：“不少人说我十八岁就发专辑怎么怎么样，国庆哥可是十一岁就能发专辑的牛人，这记录……哦不对，宝岛的卓依婷已经给你破了。” “哈哈哈哈……”这一次，连蔡国庆自己都没忍住，跟着张吔她俩一起哈哈大笑。 比陆恒还小一岁的卓依婷，八岁就出第一张个人专辑了，95年开始进入内地，很快就火了。 晚上的开幕式，陆恒登台演唱《k歌之王》和《红玫瑰》两首歌，因为在内地，自然唱国语版本。 他一登台，台下的欢呼声就成了今晚最响亮的声音。 在舞台侧边的张吔他们对视一眼，蔡国庆咋舌道：“看来……这又是一个毛柠啊。” 他们经历过毛柠爆火的时候，更跟他同台过，跟眼前的火爆场面如出一辙。 张雁笑道：“那倒也不一定，毛柠当初是跟杨玉莹联手，陆恒还差一个呢。” 张吔在旁边愣了一下，随即好笑道：“怎么，你想当那个张玉莹？” 张雁捂嘴笑道：“那还是算了，我就是张雁。” 第121章 这是你女朋友吗？ 晚上演出结束，他们一起出去吃宵夜。 十月中旬的东北，夜晚已经有点冷了，吃着烧烤喝点白酒，倒也慢慢暖和起来。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很轻松，再就是15号晚上的颁奖典礼。 陆恒倒是稍微忙一点，霍健起他们后天才来，陆恒作为出品方之一，早就被老霍和韩平交代着，这几天要拜访一些老艺术家。 还有影展、电影论坛等活动。 张吔和蔡国庆作息都很规律，吃完就要回去休息了，倒是张燕，嚷嚷着还要出去逛逛。 她跟李晓冉同龄，现在也不过二十三岁，而且……她也是东方歌舞团的。 所以，虽然陆恒觉得这姑娘也挺漂亮的，像是管佟和车晓的综合，但一直没想着去碰……毕竟兔子不吃草边草。 但他不吃，张雁倒主动凑上来了，拉着他往前跑。 跑出一大段距离后，陆恒还好，张雁就有些气喘吁吁了，陆恒好奇道：“你跑什么？” 张雁指着后面：“我刚才好像看到有记者。” 陆恒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一圈后没发现什么动静，没好气道：“有记者你还拉着我跑，那他们岂不是更兴奋？” “所以才跑出一大截儿啊。”张雁朝四周看了看：“放心，已经都甩掉了。” 陆恒不知道该夸她还是损她，忽然一想不对劲。 虽说邻近金鸡奖，是电影圈乃至娱乐圈的盛事，来了不少媒体，确实记者挺多的，但现在的内地记者，哪怕是娱记也没香江那么疯狂。 再说刚才他们几个人一块儿溜出去的，还特意绕了一大圈，确定没记者跟踪才去的那家烧烤店，而且他俩又出来走了一段了，要是有记者不可能自己没发现，总不能抱着相机狂奔还隐身？ 这小妞……打什么主意呢？ 陆恒上下打量着她，牛仔小褂里面高领毛衣，修身的牛仔裤把大腿包得紧实，曲线玲珑，再回到她五官精致的脸蛋上，陆恒似笑非笑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刚刚陆恒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就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此刻对上陆恒灼灼的目光，张雁本来喝酒有些红晕的脸颊更红了，眼神躲闪道： “我能有什么企图？” 陆恒伸手撑在后面的树上，直接把她树咚了。 张雁虽然对陆恒有意思，但真没想到陆恒这么大胆，被陆恒压迫着不得不贴紧大树：“你、你这是干嘛？” 她紧绷之下，又仰着头，本来就有点料的地方就更挺了，陆恒在上面停留了两秒，让张雁羞涩不已的时候，陆恒又收手退了回来，笑道：“逗你玩儿。” 突然离开陆恒的气息，张雁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羞恼道： “你又来，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上次她学张吔说话撩陆恒，陆恒一动手她就差点摔个趔趄，陆恒就逗她说东施效颦，当时张吔把她拉走说别打扰陆恒看书，她说留着下次算账。 “那你今天耍我一次，咱俩扯平了。”陆恒道。 说完陆恒看向她：“你认识李晓冉？” 张雁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试探道：“你俩在好吗？” “好不好跟你好像关系不大？”陆恒随口道。 “人家就是好奇嘛。”张雁道。 “好奇害死猫。”陆恒道。 张雁顿时有点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别操不该操的心。”陆恒道。 “那行。”张雁又打量着陆恒，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单身，我总可以问？” 这姑娘还真是在打自己的主意，陆恒心道，但嘴上却说：“私人问题，不予透露。” “哼~”张雁美眸一闪：“那我能追你吗？” 陆恒心道果然，好笑道：“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拴住啊。” 张雁突然就抓住陆恒的手：“追到了！” 陆恒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别闹。”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又像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两天，他俩的关系倒比之前近了不少，时不时还有些肢体的接触。 张吔偷偷问她：“你俩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不对劲儿了呢？”张雁也学着陆恒顾左右而言他，让张吔笑话她也开始不老实了。 而这两天，陆恒按照霍健起和韩平的预约，去见了一些老艺术家，表达了问候，也聆听了一些教诲。 除此之外，陆恒也参与了两场电影展映，对观众和一些影评人和媒体提出的跟电影有关的问题进行探讨。 13号下午，韩平、霍健起、康建民和苏晓卫一行，带着滕汝俊、程好，以及摄影师赵镭过来了。 虽然程好没有提名，但作为滕汝俊的学生，而且曾经还演自己的女儿，对她有种关照的心思，想带着来见见世面，就跟霍健起他们提了一嘴。 反正就是多个人的事儿，而且跟陆恒凑一起，也是这部电影的看点之一，于是就说没问题。 看到程好，陆恒愣了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程好有些失望：“像是不欢迎我来似的。” 陆恒打了个哈哈：“那倒不是，就是有些诧异。” 程好心情又好了起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得奖呀，你都不知道，现在你的名头在我们学校表演系都很响呢，还有人说你是你们学校表演系最后的希望了。” “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陆恒瞪了她一眼，程好则嘿嘿一笑。 不远处的张雁看到这一幕，尤其是他俩有说有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其实陆恒跟程好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连手都没拉，但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比侦探都敏锐。 不过张雁也没直接上前去问，毕竟现在她连个身份都没有，大庭广众的，去问什么？ 随后陆恒他们开始了忙碌，在韩平和康建民打头阵下，陆恒跟着又去拜访了一些艺术家们。 而张雁这边，也开始了新的彩排。 15号下午，陆恒他们开始彩排走红毯和其他流程。 看着程好走在中间，挽着陆恒和滕汝俊的手，霍建起笑道： “你们仨看起来不像父亲和儿女，更像老父亲送女儿出嫁。” 程好本来就跟陆恒一对儿，倒没有不好意思，跟陆恒他俩一起乐了。 这一次，藤汝俊也提名最佳男主角，跟他竞争的，是《金婚》男主角田成仁，和《东海纪事》的王亚楠。 这个金婚可不是未来张果立演的那个，而是电影。 田成仁同样是老戏骨，以农村题材的作品见长，而王亚楠就年轻多了，沪戏93级的。巧合的是，这两人在两年后共同合作过《天下粮仓》，一个演米河，一个演田文镜。 而这一届提名里面，袁荃大放光彩，才22岁的她，不仅凭借和王亚楠合作的《东海记事》提名最佳女主，跟《黄河绝恋》的宁婧、《不见不散》的徐翻竞争，还凭借《春天的狂想》提名最佳女配。 其实当初他们这些热门，在提名前就被议论得纷纷扬扬，只有提名几大奖项的《那山那人那狗》，才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听到太多风声。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最佳男配、最佳编剧，还有个最佳摄影，六项提名，闪耀的刺眼！ 尤其是前三项，含金量极重，有一个提名都了不起了，何况这么多。 连张义谋的《一个都不能少》，也只有三项提名，滕纹冀《春天的狂想》一样六项，只有陈恺哥的《荆轲刺秦王》最多，七项提名。 但质量上……这七项都是啥？ 最佳摄影、录音、美术、剪辑、化妆、道具、置景……全都是旁枝末节的偏门，难怪下午陆恒看到他的时候，全程没什么好脸色。 而《那山那人那狗》这样的成绩，自然进入无数人的眼中，好奇这是一部什么片子。 于是，这几天的影展，《那山那人那狗》放映了四场，常常爆满，都想看看它牛叉在哪儿。 没看电影之前，大家都觉得，陆恒基本陪跑。 不过第一部电影就能拿最佳男配角提名，分量也不轻，毕竟是金鸡奖。 但看过之后，他们又觉得，跟那几个提名最佳男配的演员比，陆恒在这部电影里的演绎，好像也挺棒的…… 面对媒体采访的时候，陆恒沉吟片刻后，说道： “这是一部非常特别的电影，没有太复杂的关系，也没有多大的道理，就是父子两人的一段心路历程，听起来平平无奇，但就像我们在城里住久了，来到农村，来到山里，深呼吸，那种沁人心脾的、带着青草和树叶味道的清爽，荡涤我们为生活奔波的焦灼，安静的享受一个多小时的安静时光。” 记者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部农村题材的电影？” 陆恒笑着摇了摇头：“跟城里农村无关，没有农村的鸡毛蒜皮，也没有城里的奔波忙碌，用一段路，转变一种关系，在农村和城市都可以发生，他们看了也都会有自己的感触，总而言之，这是一碟清爽小菜。” 记者似懂非懂，心里在想：你特么还不如不说。 陆恒也挺无语的，这电影的内容一句话就能概括完，你让我咋说？只能跟你打太极，谈境界了。 另一边，霍建起朝陆恒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不仅是他，他老婆苏晓卫也好笑的看着陆恒，对霍建起笑道： “没想到陆恒忽悠起来也这么在行，愣是把那记者给绕晕了。” 霍建起板起脸，严肃的道：“这怎么能叫忽悠呢，这叫情怀，这叫境界。” 苏晓卫戳了他一下：“哎哎，别说你胖就喘上了啊，我编剧的作品，我能不清楚嘛，这就是一段父子情。” 说着，苏晓卫感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情节，却让老藤和陆恒演绎的挺感人的，另外你的画面也处理的特别美，明年我还想再去看看。” 霍建起笑道：“去去，只要你不怕蜈蚣咬。” 苏晓卫当时脸色就变了，上手锤了他一拳。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彩排结束，众人回酒店吃饭，暂作休息，等到主办方安排的车队到来，按照彩排的顺序依次上车。 七点，韩平、霍建起和康健民坐上了一辆车，本来陆恒作为出品方也要一起的，不过见陆恒要跟程好一起也就作罢了。 而藤汝俊、苏晓卫和摄影师赵镭坐一辆车，他们仨都有提名。 程好和陆恒坐上了后面一辆车。 作为提名六项大奖的剧组，别说三辆车，就算四辆车也够资格。ap 主会场就在沈城体育馆，而他们住的酒店也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体育馆跟前，更是人山人海。 围观的影迷和群众，一旦看到熟悉的演员和明星走红毯，都兴奋的欢呼，同时叫着他们的名字。 鲜艳的红地毯上，一张张熟脸缓慢走过，伴随他们的，是现场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又有高瓦数的灯光交相辉映，整个场馆门前一片璀璨。 七点二十分，在对讲机安排下，司机提示陆恒他们该下车了。 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到了外面，在车上等了差不多十分钟。 霍健起他们先走了，滕汝俊下车后等着他们。 身穿晚礼服的程好手挽着陆恒，来的时候见她没准备晚礼服，就带了件裙子，陆恒哭笑不得，只好请韩平帮忙联系，买了一件过来。 陆恒问道：“冷不冷？” 程好悄悄道：“还好你心细买了暖宝宝，就这一段，进去就好了。” 陆恒点了点头。 程好一边挽着一个，滕汝俊则依然平和的稳健踱步，三人一出场，两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比刚刚欢呼声更大了，纷纷叫着陆恒的名字，还有女孩的尖叫声。 今天的陆恒，梳着后世胡哥的那种大背头，一身精致的修身西装，衬托的他卓尔不凡，帅气逼人。 年轻女孩们看到陆恒当时就双眼放光，激动的大喊他的名字，看到陆恒朝自己挥手致意的时候，兴奋的眼睛都红了。 不仅如此，每走几步就有记者追问陆恒，想要采访他，但陆恒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没有驻足，因为时间都是计划好的。 最后签名的时候，旁边记者喊道：“陆先生，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陆恒笑道：“对啊。” 程好没想到陆恒这么果断，虽然心里甜蜜蜜的，但还是连忙解释：“戏里的啦！” 第122章 最佳男配和影帝！ 进去的时候，陆恒在程好耳边问道：“怎么这样说？” 程好抿嘴一笑：“你现在事业正是红火的时候，不能影响你嘛。连刘德桦、黎名他们之前都不能公开，肯定是有道理的。” 陆恒心道天王们开了个好头，栽树给我们乘凉。 他倒也不怕修罗场，真被她们互相知道了，愿意就继续,不愿意陆恒也不会挽留，娱乐圈里的乱花渐欲迷人眼，让陆恒守着一棵浅草不太现实，没不过马蹄啊。 不过程好她们愿意隐藏，陆恒也不会虚伪的说不行。当然，陆恒也不会刻意不承认,反正一切自然。 进入会场后,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过去就坐。 指着左边第二排的座位,工作人员笑道：“腾先生、陆先生，位置在那里，上面写有你们的名字。” 程好：“……” 陆恒好笑的拉着她小手走过去，霍建起、苏晓卫他们已经坐在那里，唯独没有韩平。 走到旁边坐下，陆恒问道：“韩厂长呢？” 当面叫三叔，除此之外陆恒还是叫职位。 老霍纠正道：“现在不能这么叫啦，他已经到新成立的华影集团就职了，担任副董兼副总。” 陆恒当然知道这个，之前也听他们提过，不过嘴上问道：“前段不还在京影厂吗？” “是啊，五月底手续就下来了，不过他还有不少工作交接，上个月才过去。” “怪不得。”陆恒恍然，心道以后就是一座绕不开的大山了,不过凭借这部电影的合作,陆恒登山的路也会顺畅不少，大不了以后把马原拉进来,谁支持谁反对？ 坐下后，陆恒转头对滕汝俊道：“滕爸，你的获奖感言准备好了没有？” 滕汝俊笑着摆了摆手：“嗨，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感谢评委感谢韩总感谢康厂长感谢大家，感谢就完了。” “哈哈哈哈哈！” 陆恒他们几个都大笑起来，而这一幕，也被摄像机拍了下来，被后台的执行导播转切到电视信号中，传播进千家万户。 今年，是金鸡奖第一次采用直播的方式，通过央视综艺三台让万千观众共享这次盛会。 此时，在凌山县陆恒的家里。 这一次家里没那么多人，就老陆两口子，再加上女儿女婿一家三口。今天周五，陆雪他们也过来吃晚饭。 这一次陆恒提名金鸡奖的事情，老陆谁也没说。 之前因为家里出了明星，让他们不堪其扰,直到几个月后才慢慢消停下来。 即使现在，偶尔还有一些中学生,探头探脑的在门外张望。 老陆知道他们想看陆恒,于是就道：“别看了，陆恒不在家。” 那些学生就一哄而散。 实际上，也是老陆想多了。 他自己是演员所以了解金鸡，但现在的普通大众，包括赵慧芳、陆雪她们都一知半解，更不用说其他人了，顶多知道有个金鸡奖，并不清楚它在演员圈子里意味着什么。 所以，即使老陆说了，普通人也不会在意，除非详细讲解。 “舅舅，我舅舅！” 小秋月第一个看到电视里的陆恒，激动得直蹦，拍着肉乎乎的小巴掌兴奋道。 老陆他们这才注意到人群里的陆恒。 盯着电视里大笑的陆恒，老陆嘀咕道： “嘴咧得跟瓢似的，也不知道注意点，这可是上电视，可不光咱们能看到，全国人都能看到。” 陆雪笑道：“得奖了还不准人家笑呀。” “他都说了，是提名，还没得奖呢，要是得奖了，那嘴不得咧到房顶上去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逗乐了。 “我儿子肯定能得奖。”赵慧芳道。 “对，小恒肯定可以！”陆雪也道，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 小秋月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也跟着附和：“可以的~” 大家又忍俊不禁。 此时电视里已经响起了激昂的音乐声，颁奖晚会即将开始。 与此同时，很多跟陆恒相熟的人也在关注这场颁奖盛典。 学校就不用说了，作为演艺类院校，从老师到学生都非常关注，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过去并上台。 还有跟陆恒合作的那些演员，以及音乐圈艺人，只要有时间都在看。周晓欧直接跑到林伊轮家里看，此时的西桦肚子以及圆滚滚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生了。 另一个孕妇陈虹，也在家里看着直播。 陈恺歌的《荆轲刺秦王》这次没有最佳影片、导演和主演这些重磅提名，要不是他是导演和出品方，连陈恺歌都不想去了，正经历前三个月养胎的陈虹，自然也没去凑热闹。 看到电视里正在咧嘴大笑的陆恒，本来心情不是太好的陈虹，嘴角也忍不住浮起一丝弧度。 当然，关注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无数普通观众。毕竟央视综艺频道，可是仅次于综合频道的高收视。 此刻的场内，星光熠熠，老中青的电影演员、工作者齐聚一堂，摄像机扫过，尤其是前面几排，绝大多数观众都认出来了，然后一个个念出他们的名字。 “陈稻明、唐果强、刘小庆、李雪建、陈保国、倪萍、张会君、李宝田、张果立…… 第一次进行直播的电影颁奖，这么多大众熟脸一起出现在观众面前，那种视觉的冲击还是很让人惊喜的。就像未来那部《建国大业》，全明星阵容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又一个圆脸稳步走到台前，调整了一下立麦，朗声道： “这里是第十九届金鸡奖颁奖晚会，我是主持人王钢，欢迎各位嘉宾的到来！” 大众的印象里，老王就是和大人。 但要是以为他就会这个，那真是把人看扁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主播出身。 七十年代他就进电台讲故事，而八十年代，一部播音的《夜幕下的哈尔滨》，让老王一炮而红，他那温厚的声音，成为无数人睡前的念想。 就连春晚，王钢也主持过几届。 可能不想当演员的主播不是好主持人，一部《宰相刘罗锅》，让王钢名声大噪，但也因为演得太好，直接把他钉在和大人身上，出不来了。 这一次，看到他出现在台上，很多人还觉得惊讶，和大人怎么上去了，他竟然还会主持？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在这个收获的季节，在魅力四射的沈城，我们迎来了第十九届金鸡奖。” 平平无奇的开场白，不温不火，就像他的说话风格。 “从81年开始，我们这座小小的奖杯走过了十九个春秋，它承载了太多的荣誉，和无数电影人的历程。” “金鸡奖，不仅是对我们华夏电影人工作的肯定，更是对我们未来前进道路的激励，在今天，朝气蓬勃的二十世纪末尾，让我们一同唱响青春之歌！” 在欢腾的掌声中，电视画面里，体育馆外面焰火升腾，璀璨夺目，而典礼现场，舞蹈演员花团锦簇的来到台上，歌声飞扬，翩翩起舞。 这一届的金鸡奖，不仅第一次采用直播的方式，举办场地也从小规模换到了大的体育馆，更盛大，也让金鸡奖第一次完整的展现在大众面前，共襄盛事！ 就像王钢说的那样，朝气蓬勃，在即将进入新世纪的关口，一切都变得光彩灿烂起来。 “首先，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音乐奖，有请颁奖嘉宾，作曲家许镜清先生。” 在许镜清上台的过程中，王钢介绍道： “可能大家对许老还不太熟悉，但如果看过西游记的，就不会对他的作品陌生，他就是西游记主题曲的创作人。” 一瞬间，无论台下，还是电视机前，无数观众都恍然，哦~~原来是他呀！ “幕后工作者，永远都没有那么光鲜，但只有他们默默的付出和配合，才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多精彩的作品，他们，不可或缺。” “无论是纯音乐的片头曲《云宫迅音》，还是片尾曲《敢问路在何方》，以及诙谐欢快的插曲《猪八戒背媳妇》，和情意绵绵的《女儿情》，全都出自许先生之手，欢迎！” 这时许镜清已经来到王钢身旁，而随着王钢的话音落下，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有一句话，说进了很多幕后工作者的心坎里，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在绝大多数观众眼里，演员就代表这部剧，剧好夸演员，剧不好骂演员，却从没想过，一部剧并不仅仅只有演员。但知道他们的，也只有圈内人士。 许镜清朝王钢和台下众人致意后，才直起腰微笑道： “谢谢大家，我很高兴，能够看到现如今我们的影视艺术蓬勃发展，涌现出无数优秀的人才，我一直相信，任何事物只有繁荣了，才有更多的精品，电影艺术更是如此。” 简短的一番话，再次博得一片掌声。 “本次提名最佳电影音乐的，有三部作品，分别是《黄河绝恋》李戈、《冰与火》苏隽杰、《春天的狂想》常宇宏。” 在许镜清说的时候，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三部电影的提名曲目片段，舞台后面的大屏上，也在播放那些片段。 片段播放完毕后，在台下的掌声稍小时，许镜清打开手中的卡片，笑着朗声道： “获得，最佳电影音乐的，是《黄河绝恋》——李戈！” 许老没有像很多颁奖嘉宾那样，要揭晓的时候还停顿一下卖个关子，他是直接就说了出来。 当黄河两字响起，台下黄河绝恋剧组那边就激动起来，完整念完后，李戈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激动。 而在他旁边的，是导演冯小宁、主演宁婧等人，都笑着的向他拥抱祝贺。 李戈显然不善言辞，在台上就像之前藤汝俊说笑那样，感谢一圈后，就紧张的下台了，台下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 随后，最佳美术、最佳剪辑、最佳化妆这些奖项接连颁出。 颁奖总是先颁发小类奖项，依次递进。 而这些奖项，除了《黄河绝恋》和《荆轲刺秦王》外，也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制作电影。 虽然小制作，但实际上质量却并不差，受制的就是经费和主要演员，以及一些场景的建设和打造上面。 说白了，还是钱。 直到这一次的颁奖嘉宾，上一届的影帝冯汞，被王钢请上台。 一上来，冯汞就咧嘴笑道：“我想死大家了！” “哈哈哈哈！” 台下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没这句话，大家看到他那张脸就想乐。 “接下来，我要颁发的，是本届金鸡奖最佳儿童片奖。” 打开后，冯汞愣了愣，然后摸了摸鼻子： “好像也没什么悬念呀？” 把卡片反向对着台下，冯汞郁闷道：“就一个，连猜都不用猜了。” 台下再次乐了，因为就这一个，结果自然也早就知道。 咳嗽一声，冯汞苦笑道：“好吧，现在我宣布，获得，本届金鸡奖最佳儿童片奖的，是《草房子》，恭喜！” 台下掌声雷动，都是客气的掌声，就像每一次颁奖那样，没人不会鼓掌。 陆恒瞥见另一边他们剧组，看到了那位曹“大师”。书不错，电影拍得也好，但人……未来也挺有争议的。 他这次也提名了最佳编剧，跟苏晓卫竞争。 “下面，要颁发的是最佳摄影奖。” 赵镭顿时一个激灵，神色紧张的看向台上。 颁奖嘉宾是顾常卫。 这位可是他们这个行当的大牛，无论是当初张义谋的《红高粱》，还是陈恺哥的《霸王别姬》，以及姜闻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都由他掌镜。 就连一向对华夏苛刻的奥斯卡，顾长卫也靠《霸王别姬》拿到一个最佳摄影的提名，虽然奖没颁给他，但更多在别的因素，不是他不如人家。 只不过，接下来从顾长卫嘴里说出的名字，不是赵镭，而是《荆轲刺秦王》的摄影师赵非。 这位曾经掌镜过张义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未来还有《让子弹飞》。 藤汝俊对另一侧的赵镭宽慰道：“以后还有机会的，再说也没跑远，还在你们姓赵的家里。” 众人忍俊不禁，赵镭也哑然失笑，无语摇头：“滕老师，您这安慰的，真到位呀……” 随着时间推移，在李金斗和大兵这对师徒的相声节目后，王钢再次来到台上，笑道： “下面颁发的，可是一个分量不轻的奖项。” 顿了顿，王钢朗声道：“最佳男配角奖，有请颁奖嘉宾！” 陆恒眼神一缩，腰杆也挺直了。 当看到走出来的颁奖嘉宾时，霍健起嘀咕道：“看到他，我怎么觉得陆恒的奖好像稳了？” 霍健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老同学上台了。 “有请——京城电影学院副院长张会君教授！” 在王钢的声音中，西装革履的张会君健步走上台，一边挥手朝台下致意，而台下，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知道陆恒身份的，看到张会君出来，也大概猜到奖项的结果。 而不知道的，还在讨论谁会拿到这个奖。 “肯定是谢老啊，他今年都八十多岁了。” “虽然谢老德高望重，但实事求是的说，他在电影里的戏份太少了，给这个提名，我感觉更多还是客气性质。” “我倒是觉得，张洪杰演的不错，杜源也不差，唉，我要是评委的话，我也得头疼。” “我昨天看过陆恒那部电影，他的表现其实也非常厉害，尤其是眼神戏。” “真的吗，因为那部电影提名不少，导致想看的人太多，莪没排上，不过陆恒的资历还浅了点吧……” “别吭声了，马上就宣布，听听。” 虽然在明面上讲公平，但实际上，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 就像电影评选，投资规模、演员阵容，以及种种因素，都决定着影片之间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而导演的掌控、编剧对剧情的安排，也影响演员的发挥，并不仅仅看演员自身。 又不是考试，给你一样的资金和剧本来拍一部一样的戏。 连这些都如此，更不要说一些外在的因素——人脉和挂靠单位，也会成为自身的助力。 当然，这是在几位获得提名者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 组委会想要保证公信力，就不可能出现选出来的获奖者明显不如其他人，否则就会背上骂名，也让这个奖项成为笑柄。 比如陆恒他们这部剧的摄像师赵镭，他的镜头基本是在霍建起的指点下拍的，那画面，比赵非的获奖作品《荆轲刺秦王》并不逊色。 但赵非，跟张义谋、陈恺哥和姜闻的关系摆在那儿，这次又是陈恺哥的作品，拿出来也足够服众。 除非一鸣惊人，否则按资历排吧。 赵镭经历了开始的郁闷后，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事实上，几年前的赵非，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谁还不是从新人一路走来的呢？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人和人交流的社会，你再反感，也无法改变拓展人脉也是能力的一种，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只要一切在规则内进行，不出现弱者上强者下的局面，就是相对公平了。 张会君在台上客套了几句后，微笑着打开结果，念道： “获得，本届最佳男配角奖的是——请看大屏幕。” 随即，后面的屏幕上，就出现电影片段。 当看到画面里，出现藤汝俊和陆恒的时候，台下有刹那的安静。 尽管不少人有些错愕，但在掌声响起来的时候，大部分人也都配合的跟着鼓掌。 能进入提名的，的确没有弱者，金鸡奖的公信力还是摆在那里。 而台下，霍健起猛地伸手拍了陆恒的后背几下，似乎比他更激动。 尽管看到张会君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但真正出来结果，他还是兴奋的坐不住了。 “好好好，太好了！” 除了他，康健民、霍建起、苏晓卫和赵镭，以及坐在旁边的程好，也都一脸惊喜。尽管这是个人奖项，但也是属于这部电影的荣誉。 程好转头看向身旁意气风发的陆恒，眼神都要化了，无尽的崇拜充满胸腔。 此时，舞台上背景的大屏幕里，正是儿子在父亲的授意下，给失明的五婆念那封没有字的信—— 儿子低头看了看信纸，又抬头看向父亲，一时间有些无措，朝父亲举着信纸一脸为难，而父亲却挥了挥手。 儿子转眼看向五婆，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茫然让陆恒表现的恰到好处，还有细节的刻画：抖抖信纸，微微扭动一下身子，抬眼看了看五婆，又垂下眼去看无字的信纸，眉头蹙起嘴唇抿了张开，然后又抿上，说起来长，其实就是两三秒的事情。 直起腰后，干咳两声，儿子再次把双肘撑在膝盖上。 磨蹭了片刻，儿子才吭吭哧哧的念道： “您一个人住在山里面，真是不容易……” 在大屏幕的片段播放完毕后，张会君在台上笑道： “有些同仁这两天看过这部电影，也有些没看过，但这个片段相信大家也看懂了，这是一封无字的信，给一个失去孙子音信的孤寡老太太，从父亲交到儿子手中，不仅是一封信，更是一种责任。” 顿了顿，张会君笑道：“恭喜陆恒！” “哗啦啦啦啦！”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相较于之前，声音大了很多。 而此时在陆恒家里，这一次，老陆也掩饰不住笑意，咧起了嘴。 陆恒上台，从张会君手里接过奖杯，鞠躬道谢：“谢谢您。” 张会君拍了拍陆恒的肩膀，欣慰笑道：“加油。” 不仅陈邑高兴，现在张会君也是如此，多少年了……总算见到回头钱儿了…… 然后，张会君和王钢站到一旁，而陆恒来到立麦前。 环顾台下，陆恒一时间有些感慨。 尽管这个奖他未来也得过，但这一世，提前了这么多年。 “谢谢，谢谢组委会，谢谢……” 感谢一圈后，陆恒深吸一口气：“作为后学末进，在诸多前辈面前得这个奖，说实话，心里有点慌。” 台下发出一片哄笑。 虽然此刻还有不少人想不通，觉得陆恒太年轻了，但这次笑过之后，大家转念一想，夏宇十七岁都能拿戛纳影帝，陆恒这好像也不算什么。 而且，单单看刚刚那个片段，陆恒的眼神戏和细节，的确很厉害。 陆恒自己也笑了笑：“这是给我的鼓励，更是鞭策，也请大家监督，未来我会努力前行，不负今天的荣誉，谢谢！” 鞠躬，在掌声中，陆恒挥手下台。 而电视机前，喜欢陆恒的观众，也都与有荣焉般的激动起来。 陆恒家里，看到老陆的嘴咧得老大，陆雪在旁边边笑边道： “刚我爸还说小恒嘴咧得跟瓢似的，现在我看他的嘴也差不多哈哈~” 刚笑两声，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疼倒是不疼，就是更想笑了：biqμgètν.net “咧嘴还不让说了……” 但面对老陆作势欲打的扬起巴掌，陆雪嘿嘿笑道：“我啥也没说~” 看到她果断认怂，旁边的赵正朝她挑了挑眉毛笑个不停，结果自己脑袋又挨了一巴掌，陆雪瞪眼：“你笑什么？” 赵正：“……” 小秋月却童言无忌：“姥爷和妈妈的嘴都张好大~” “哈哈哈哈~”赵慧芳顿时笑喷了，他们都乐了。 这一次老陆却没有任何气势，搂住小秋月：“你舅舅得奖了，姥爷高兴呀~” “什么是得奖？” “得奖就是……”老陆斟酌了一下，道：“就是你刚刚帮姥爷捶背，姥爷奖励你一颗糖。” “那我舅舅也有糖吗？”小秋月问道。 “有，很多很多。” “哇，那我舅舅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找舅舅。” “哈哈~” 而此时，舞台上的陆恒拿奖后并没有下台，而是表演。 这次他唱的是《好久不见》。 别人不知道含义，而陆恒……则唱的是跟这个奖有关，上一次拿，还是上辈子，都快四十岁了。 所以……好久不见。 这歌早已经在全国范围火了，观众很多都听过。 但很多人听歌只记得小段副歌，甚至很多人只听不关注歌手，所以看到陆恒唱，才恍然原来是他的歌。 因此，对陆恒印象更深，喜欢的人也更多了。 演唱完毕，在台下热烈的掌声中，陆恒鞠躬致谢。 不少人此刻看陆恒的眼神，也都有些刮目相看，并不是说以前不好，而是现在……更好。 这个时候，他们才恍然惊醒，陆恒还是位歌手，而且是如日中天那种！ 两条腿走路，还都走得那么稳，牛逼（破音）！ 不少女演员对陆恒的好感又多了一层，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认识他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俊小哥呢？ 回去的一路上，无论男女都追随着陆恒的身影，挨着过道座位的，纷纷跟陆恒打招呼或者握手恭喜，陆恒都微笑以对。 回到座位上，藤汝俊伸手接过奖杯掂了掂：“还不轻呐。” 陆恒笑道：“腾爸，您悠着点，别给我摔了。” 藤汝俊好笑道：“有点志气好不好，这只是开始，只要你用心，以后多着呢。” 陆恒哭笑不得：“那是以后，现在才是实实在在的。” 霍建起在藤汝俊那边凑过脑袋：“他是羡慕呢。” 藤汝俊瞥了他一眼：“我羡慕？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个最佳男主角呢。” “你得了吗？” 霍建起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姿态：“没得就别说那个话，我还有个最佳导演提名呢，我骄傲了吗？” 藤汝俊朝他打量一眼，摇了摇头：“你就算了吧，也不看看跟你竞争的都是谁。” 掰着手指头，藤汝俊道：“提名三个，看起来你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机会挺大，但是——” “你老同学张义谋就不用说了，人家这部片子上映了反响很大，也的确质量高，连威尼斯的金狮奖都捧回来了。” “再说滕文骥，不是我捧这位本家，关键人家的资历也在那儿摆着，83年第三届金鸡奖，人家就把最佳导演奖抱回去了，90年又拿了个蒙特利尔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 听到这个名字，陆恒不禁想起这位腾导还有个儿子，以后也成了知名导演，拍过小成本大票房的逆袭之作，但也拍过大成本烂片的一败涂地，起起伏伏，不过父子俩都是同道中人，还是让陆恒佩服的。 “你啥意思？”霍健起“神色不善”瞪眼。 陆恒插嘴道：“意思就是……你面对两个大腕儿，就问你怕不怕？” 霍建起：“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呢，怕啥，人家古人都说了，敢舍一身剐，皇帝拉下马，我跟他们的差距还没这么大吧。” 藤汝俊哈哈一笑：“那倒是，祝你成功，也祝我好运。” “都这还不忘给你脸上贴金。”霍建起没好气道，说完他又纳闷道： “我说……你是查过人家简历还是怎么的，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在学校教的就是电影史，这些可都是金字招牌，能不门儿清？”藤汝俊淡淡道。 霍建起无语了，而一旁的苏晓卫捅了捅他，开玩笑道：“早知道就不找这老家伙来演戏了，光会拆台。” “我是让霍导别那么乐观。”藤汝俊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京影99级的学生们，都在教室里看电视，班主任许晓丹也在。 “我提议，陆恒回来了，一定要让他整一桌！”刘亭做叫道。 “我赞同！”凌霄肃也拍桌叫道。 全班哄堂大笑。 而另一边，正在家看晚会的李晓冉，心里也跟淌了蜜似的。 要不是知道陆恒在现场不方便，李晓冉都准备打电话了，于是她发了条短信： “亲爱的真棒！” 很快，陆恒的信息就回来了：“在看电视吗，刚刚我在台上的表现怎么样？” “很帅，帅到掉渣哈哈。” 会场内，看手机的陆恒不觉莞尔。 这个词很有年代感，当然，也是属于这个时期的流行语。 出自张味健96年演的《西游记》：“我是如来佛祖……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帅到掉渣！” 这部剧当初在香江tVb播出的时候就很火，但也是这两年才引进内地，一经播出也同样火遍大江南北。 它对西游记的颠覆但不恶搞，跟大话西游尽管都是喜剧，但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都诠释出了自己的特色。 到现在，陆恒也没搞清楚屋里哇啦的这句话全文是什么，但并不妨碍前世播出的时候，陆恒和同学们也跟着屋里哇啦的学，最后一定要加句“帅到掉渣”，很神气。 “那就行，先不说了，会场里到处都是摄像机，万一被拍到出现在电视上就不好了。” 没一会儿，李晓冉的回复就来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你低头看手机的镜头了哈哈哈哈！” 陆恒：“……” 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摇臂拐到另一边去了，但这运行的弧线，刚刚绝对从自己这边经过。 不过陆恒也就是那么一说，这时候还没有网络直播可以让网友暂停放大，自然没那个机会让他们化身火眼金睛。 一晃而过的镜头，如果不是特意看也不会太注意。 就算看到了，这时候也没有微博贴吧这些讨论平台可以供他们发出来讨论抨击，顶多自己在家吐槽两句也就过了。 而记者虽然有发布的平台，但报纸和电视也那么闲工夫让记者弄这些发出来。 再说了，这会儿绝大多数观众的注意力，都在台上。 会场内。 谢添的身边，坐着《红娘》剧组的人，不过主演苏有鹏没来。 现在苏有鹏正是红火的时候，被经纪公司安排的满天飞，不仅要走穴，还要抽时间去宣传《绝代双骄》，根本没工夫来参加，反正又没有他的提名。 导演黄健中和女主角刘欣都在出言安慰，而谢添却哑然失笑道： “不用担心我有什么想法，我就没想过会得奖。” 说着，谢添笑道：“如果组委会真的把这个奖颁给我了，我反倒不高兴，因为那绝对不是我演的好，而是因为我的资历，现在没给我，我还挺满意的。” 听到谢添的话，黄健中他们都有些错愕。 不过，到了他这个岁数和地位，也确实用不着违心的说这些。 “还是您境界高。”黄健中感叹道。 谢添却摇了摇头：“刚刚那个小伙子演的的确不错，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去看过那部电影，藤汝俊他们父子俩演得都挺真挚，而这个陆恒，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吧，太难得了，有了他们，我们未来的电影才有希望。” 而这个时候，台上的张会君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台上，朗声道： “下面要颁发的，是一个特别的奖项，必须要有人跟我一起。” 台下所有人都愣了愣，然后又低头看了手中的流程。 没有这一项呀？ 接下来……不是应该颁发最佳女配角了吗？ 但站在张会君旁边的王钢，已经笑道：“有请，华夏文联理事长、华夏电影家协会副会长李雪建。” “哗啦啦啦啦” 尽管掌声响起来了，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茫然。 什么情况这是？ 之前颁奖都是一个人，现在竟然要出动俩，还都是这样的级别？ 影帝也没这个待遇吧？ 这时李雪建上台，微笑道： “下面要颁发的这个奖，是一个特别的奖项，也是今年新增加的，专门为了表彰在华夏电影上有突出贡献的艺术家而特别设立的。”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然后，不约而同的目光，都投向了谢添那里。 要论成就和资历，非他莫属。 而且，把这个奖项设置在最佳男配角之后，显然也是出于某种考虑。 毕竟谢添也被提名了最佳男配。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到张会君朗声道：“获得本届金鸡奖特别荣誉奖的是——谢添！” 李雪建和台下众人一起鼓掌，同时笑道：“有请。” 这个时候，谢添倒有些惊讶了，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一边对周围恭喜他的人挥手致意，一边在黄健中的搀扶下，缓步朝台上走去。 当李雪建和张会君分别把奖杯和证书递到他手里后，谢添站在立麦前，声音些微沙哑的道： “谢谢，谢谢组委会的奖，深感有愧，以后只要我还有余力，一定为我们华夏的电影事业添砖加瓦，谢谢，谢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全场。 四个提名最佳男配角的人选，陆恒和谢添都获了奖，而张宏杰和杜源尽管有些遗憾，但陆恒那部电影他们这两天都看过，要说比自己演的好肯定是不服气的，但要说自己比他演的好也不恰当，所以……倒能接受这个结果。 谢添下台，掌声依然经久不息，直到他回到座位上才渐渐停歇。 而在这之后，最佳女配角的奖项，被《春天的狂想》女配角袁荃获得，这是滕纹冀导演的。 尽管这部剧前期呼声颇高，提名也有四项，但到现在，也才拿到第一个奖。 随后的最佳女主角奖，也就是俗称的影后，则不负众望的落到《黄河绝恋》的宁婧头上。 这一年，袁荃22岁，宁婧27岁。 至于陆恒，才19岁。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男主角奖！” 听到王钢说出这句期待已久的话，藤汝俊身体微微紧绷。 尽管他嘴上说得大大咧咧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淡定得了？ 舞台上。 王钢朗声道：“有请，华夏戏剧教育家、教授，华夏戏剧学院院长徐晓钟。” 想到刚刚陆恒的颁奖嘉宾，陆恒他们心里都激动起来。 “腾爸，你这要是得奖了，在学校里估计也该升官了吧？” 藤汝俊现在不仅担任教师，也在学校教务处工作。 “哈哈，没准还真行。” 被陆恒这么一逗，藤汝俊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心绪也得到缓解。 在热烈的掌声中，徐晓钟上台。 而此时的屏幕上，《那山那人那狗》、《东海纪事》、《金婚》的镜头掠过，最终定格在三个提名者的脸上。 这时，徐晓钟在台上朗声道：“获得，本届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的是——请看大屏幕。” 在他身后的屏幕中，画面一转，出现陆恒和藤汝俊的画面。 台下立刻嘈杂起来，显然，最佳男主花落藤汝俊头上。 藤汝俊看到这个画面后，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如释重负的绽开笑颜。 而陆恒和旁边的霍建起他们，也都跟着高兴的叫道： “得奖了！” 第123章 恺歌和蒙特利尔电影节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天哪，这不是张国容吗？” “真的假的，他怎么也演了这个电影？” 年轻的父亲就是张国容演的，看到电影里竟然有他，现场有了轻微的哗然。 电影这两天就放映了四场，自然不是所有人都看过。 尽管张国容在内地拍过戏，可无论之前的《霸王别姬》，还是去年的《红色恋人》，都是大制作，而这次是一部乡土气息的小成本电影，感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竟然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随后他们又回过味来，陆恒的专辑里就有跟张国容合唱的一首歌。 想明白这点，大家又恍然大悟，而一些制作人也开始打起主意：如果找陆恒帮忙联系香江那些大腕，是不是？毕竟这年头的香江明星，很有逼格。 去年张国容跟梅亭演的那部《红色恋人》，平均五块的电影票，最后达到两千五百万的票房，成为年度第三。 不过这只是小部分人的想法，大部分人还是在看大屏幕—— “年轻的父亲背着儿子赶集”的镜头一闪而过，接着就是陆恒背藤汝俊过河那段。 在一条宽阔的河流里，陆恒卷着裤子，背着藤汝俊趟河前行。 画外音里是陆恒的声音： “村里的老人说，背得动爹，儿子就长成了，小时候觉得我爸特别高大，还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能背得动他，结果小学没毕业，个子就比爸高了。” 在幽幽的配乐声中，儿子低着头一脚深一脚浅的缓慢前行，而伏在儿子背上的父亲，神色开始有了变化。 藤汝俊饰演的父亲眼睛眨了眨，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竭力压抑某种情绪，随后他把脑袋微微下垂。 再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泪花闪烁，却依然强忍着，仰头望天，似乎这样就能把眼泪收回去。 古板父亲要维持尊严，这个眼泪不能流，但对儿子长大的欣慰、对自己过往的感慨，这种内敛感情表达，让藤汝俊表现的极为感人。 画面结束，尽管那张脸的特写只有十来秒的时间，但足见功力。 “哗啦啦啦啦！” 热烈的掌声响起，是给藤汝俊的。 因为前面那段陆恒的镜头，还有现在藤汝俊这段，已经让很多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现场嘉宾，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开始对这部电影产生好奇了。 “恭喜藤汝俊！”徐晓钟在台上微笑道。 王钢也接着道：“有请藤汝俊上台。” 在陆恒他们的打趣声中，藤汝俊掩饰不住笑意的，一路小跑着上台，让很多嘉宾忍俊不禁。 华夏戏剧学院的院长徐晓钟笑着把奖颁给了他，还勉励一番。 站在话筒前，滕汝俊也老老实实的感谢了一圈，但最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滕汝俊突然举起奖杯： “今夜，我最辉煌！” 如同后世中二少年般的一句话，让场下有了刹那的寂静，随即所有人都捧腹大笑，然后一边笑一边鼓掌！ 陆恒则觉得有趣，因为前世的滕汝俊在台上也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不了解他的人则会觉得太不可思议，但后来采访他夫人，说他只是看起来内敛沉闷，实际上很爱玩，比如熬夜打游戏机，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年轻的时候跳舞、花样滑冰都很擅长。 陆恒则在想，如果他不是长辈而是同龄人，陆恒少不得给个闷啥的评价。 在滕汝俊下台回来后，陆恒和霍建起他们都笑道： “之前你还那么淡定，没想到都是装的呀！” 滕汝俊却咧嘴笑道：“谁让我得了奖呢。” 陆恒接过奖杯，也有样学样的抛了抛：“好像比我的更重点。” 滕汝俊却一脸紧张的赶紧抓了回去：“别给我摔坏了你。” 陆恒一脸无语的望着他：“之前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滕汝俊却一本正经的道：“废话，那个奖杯又不是我的。” 霍建起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而陆恒则蛋疼的望着他，这老头…… 在最佳男主角奖颁发之后，孙悦上台演唱了一首歌，叫做《心情不错》。 “这一年总的说来高兴的事挺多， 家人不错、朋友不错、自己也不错， 看着日历总不忍心把最后一页翻过， 因为要告别快乐的一年都有点舍不得……” 这首歌有几年了，但放到这里，不仅歌名应景，歌词也挺应景。 当然，这是对获奖选手来说，比如陆恒他们。 到现在为止，《那山那人那狗》剧组，已经获得了三个奖项，尤其是最佳男主角奖，让康健民、霍建起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陆恒忽然想起那句广告词——“那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ъiqugetv.net 好像后面还要加个‘白沙集团’？ 而对于那些陪跑的选手，忽上忽下的过山车，实在刺激，但刺激过后，就是不爽了。 可再不爽，孙悦唱完该鼓掌还是要鼓掌。 当看到最佳导演被张义谋拿走后，霍建起有短暂的失落，不过面对张义谋，还是那部全部启用非专业演员的《一个都不能少》，霍建起和滕文骥也只能心服口服。 实际上，一开始他俩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直到最佳故事片奖！ “有请华影集团副董事长韩平，有请着名导演郭宝昌。” 王钢的声音落下，台下很多嘉宾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包括张义谋、陈恺哥、姜闻、田壮壮、何群、顾长卫这些大导，还有李雪建、陈稻明、唐果强、刘佩奇这些腕儿。 知情人都明白，这一站，主要是为了郭宝昌。 当年在桂省电影制片厂，如果没有他，刚分配过去不到一年的张义谋、何群、张军钊这批人，也根本不会有独立拍片的机会，更不会有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一个和八个》。 而当时在陕省电影制片厂的陈恺哥，看到这部电影后，专程来找郭宝昌，希望调过去找张义谋当他的摄影师，这才他俩合作的《黄土地》。 陈恺哥千里追张义谋让人津津乐道，郭宝昌的成全和提携，也成为美谈。 知遇之恩。 其他人也大都如此，受到过他的照顾和提携。 在影视圈，能被尊称为‘爷’的着实没几位，而郭宝昌就被称为宝爷，来源就是他对后辈不藏私的教导，不拘一格的大胆启用新人，更有对他们如子侄一般的照顾。 否则在未来，郭宝昌执导《大宅门》，这些大腕也不可能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跑龙套。 而白景琦的原型，实际就是郭宝昌的养父。 五十年代郭宝昌就开始写大宅门，却有着像谈迁着《国榷》一样的悲催经历，文稿数次被毁，最后一次，八零年他跟前妻离婚，稿子再次被那个女人一把火烧了。 但郭宝昌依然没有放弃，一边忙碌工作，一边抽时间继续书写，才有后来轰动一时的：“由来一声笑~” 再如程好他们班的李宗翰，郭宝昌得知他条件不好但又演技不错，去年筹拍《悲欢岁月》的时候找他演男一号，让他有了下一年的学费，拍戏过程中也给了不少指导，后来郭宝昌一个电话，他就赶过去演戏。 此时，哪怕韩平级别高，也依然请郭宝昌开奖。 获得最佳故事片提名的，除了陆恒他们这部，和张义谋的《一个都不能少》外，还有吴子牛的《国歌》，以及颁奖前被看好的三部《金婚》、《春天的狂想》和《黄河绝恋》。 都强得一批！ 最佳故事片奖，可以说是每一个电影奖项，或者说每一个影视奖项最重要的。 个人奖项再好，也只是那一个人的成功，而最佳故事片，却是对整部作品的肯定，自然也是对全员的肯定。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毕竟从观众的角度来说，片子好不好看才是主要的。 “我怎么这么紧张……”康健民道。 霍建起拳头也攥着：“我更是，最佳导演没了，要是这个也没了，那就太失望了。” “宝爷跟张义谋最熟，请他开奖，你说会不会是他的片子？”滕汝俊忽然道。 康健民和霍建起对视一眼，心里更忐忑了。 而陆恒则道：“那韩总还是咱们电影的制片人呢。” “嗯？也对啊……” 台上，郭宝昌握着立麦的话筒，沉声道：“获得，最佳故事片奖的是——” 两秒的停顿后，郭宝昌庄重大声道：“《那山那人那狗》，恭喜！” 霍建起他们这些人全都傻了！ 尽管他们期望是自己，但真是自己的时候，一时间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我……我没听错吧？”康健民呆呆道。 旁边有别的剧组的人叫道：“还傻愣着干嘛呀，就是你们！” 抬头看去，说话的是冯汞。 “哇哈哈哈哈哈！” 这几人再才疯了似的跳了起来，反倒把冯汞吓了一跳。 陆恒虽然知道前世这部电影也拿到这个奖，但前世演儿子的刘叶，却只是被提名，并没有获奖，最佳男配角被《草房子》的杜源拿到了。 前世今生的差异，不到最后一刻，陆恒也不敢肯定。 但现在，尘埃落定，陆恒也咧嘴笑了起来。 至于韩平自己给自己开奖，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他的身份已经变了，相当于从一派掌门走上武林盟主，颁发最大的奖项，他不出面也说不过去。 领奖当然是康健民上台，出品方三家，韩平自己就在台上，陆恒也上去过，所以陆恒笑道：“轮着上，这次该康总了。” 康建民哈哈大笑，飘着上台。 到此，金鸡奖全部奖项颁发完毕。 除了个别奖项跟预估有误外，大部分都跟预估没有出入。 最大的赢家，自然非《那山那人那狗》莫属。 结束的时候，来这里恭喜道贺的导演和演员络绎不绝，陆恒也拿到了不少制片人、导演的名片，当然，演员的也有，让程好吃味的是……大部分都是女演员。 “刚刚是不是很开心呀？”程好在边上道。 “还不错吧。”陆恒随口道。 “哼，你刚才那眼神，都快飞到人家身上去了。” “有吗？” “当然有，我都看见了。” “错觉，都是错觉。” “你就哄鬼吧~” “要是鬼都像你这么漂亮，那也不错。” “呸，大晚上的不准胡说。” …… 两人笑闹着一起走远了。 散场之后，陆恒请大家一起去吃宵夜，韩平也拉着郭宝昌、张会君、张义谋和陈恺歌，还有《黄河绝恋》的导演冯晓宁他们一起来了。 包括郭宝昌在内，他们都是京影的，冯晓宁跟霍健起他们也是一届的，而且他俩都是美术系的同学。 可能……只有滕汝俊和程好是华戏的。 看到这一大群大佬，程好吓得跟兔宝宝似的端正坐着，直到陆恒在桌下揉了揉她的大腿，才让她稍微放松点，然后朝陆恒横了一眼。 席间谈到陆恒，张义谋打量着陆恒道：“我怎么好像记得，去年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也在？” 霍健起笑道：“那可不，我带去的。” 说着，霍健起感叹道：“那时候我挑他当这部电影的主演，跟你们凑一块儿免不了喝酒，就把他带着了，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张会君那时候对陆恒不在意，但现在成了自己的学生，还是表演系的门面，他就开始关注起来了，闻言笑道： “那次十二月初，现在才十月中旬，不到一年的时间，影视歌三栖发展。” 说着，喝得微醺的张会君拍了拍胸膛：“我的学生！” 众人大笑，陈恺歌瞥了他一眼，开玩笑道：“那是我们出去了，要不然你这副校长还不一定谁呢。” 张会君他们捧腹大笑，张义谋也笑道：“对，还有我。” 陈恺歌又上下打量陆恒，道：“你虹姐可好几次念叨你呢，说起来，她对你也有一番提携吧。” 陆恒笑道：“虹姐对我没的说。” 陈恺歌点了点头：“我跟阿容也关系不错，他也给我打过电话推荐你，以后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会记着的。” 陆恒笑道：“谢谢陈导。” 不过听他说起张国容，陆恒心里感叹之余，倒想起一件事。 曾经陈恺歌上郭德刚的节目，郭调侃道：“从24楼一跃而下，脾气真大”，当时陈恺歌脸就黑了：“莪们不能拿张国荣开玩笑，不能拿生死开玩笑，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是年轻的艺术家，我们必须要尊重别人，也是尊重我们自己。” 郭德刚这才意识到失了分寸，而老陈，对张国容也是惺惺相惜的遗憾。 不仅陈恺歌，张义谋和郭宝昌，还有冯晓宁也对陆恒感兴趣起来，毕竟形象好演技不错他们就颇为青睐，何况还有钱能投资，那就更好了。 随后他们喝着聊着，大部分都是他们聊一些旧事、往事，陆恒和程好就当做故事听，也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韩平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一听当即大喜过望，挂断电话后对霍健起他们高兴道： “入围了蒙特利尔电影节的美洲大奖，还提名观众选择奖！” 第124章 加麻大拿奖VS江户很热 韩平的话，让他们都愣了一下，然后神态各异。 “可以，老霍开始出头了，我们78级不断发展壮大。” 老谋子神色淡然，不说之前得的奖，这部《一个都不能少》上个月才拿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奖,这可是欧洲三大之一，还是最高的金狮奖。 郭宝昌和张会君都笑着说恭喜，他俩一个赛道在电视剧上，一个在教学上，并不相关。而对于张会君来说，这部电影成就越多,作为主演之一的陆恒,也更有名头，这可是京影的崽。 “羡慕啊……”冯晓宁有点酸了,这次他的《黄河绝恋》虽然捞着一个金鸡奖，但是女主角宁婧的。 “你羡慕啥，你都已经提名沪市电影节了，这也是国际电影节。”霍健起道。 “呵~”冯晓宁显然不那么待见：“今年都第四届了吧，光会捧老外的臭脚，国内的除非水准高出很多，否则想都别想。” 说到这个电影节，他们这些导演确实槽点多多。 陆恒则在想着，你们如果知道以后一直这样的骚操作，估计更该骂娘了。 倒是霍健起笑道：“既然是国际，那肯定要把老外搞进来，不然还是自己玩自己的，怎么扩大影响力？” 冯晓宁一怔，叹了口气：“这倒也是……” 陆恒有些诧异的看了老霍一眼，心道难怪以后你能成为沪影节入围最多的导演，这觉悟可以,只是……大部分都是陪跑,只有02年那部《生活秀》拿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截止到15年，十八届沪影节唯一一部内地导演的电影，后来才又多了两部：董子建演的《德兰》和章宇演的《东北虎》。 而跟他们几个导演比，陈恺歌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荆轲》这次虽然也拿了几个奖，但终究都是幕后，至于外面的电影节……他也投了不少，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就是提名陪跑，只有戛纳拿了个技术大奖，其实就是美术奖。 “这么下去不行，回头得弄个大的。”老陈心里嘀咕道。 最终韩平摆了摆手：“先别忙着恭喜和羡慕，暂时是个提名，还不知道能种出个什么。” 随后吴子牛也来了，身后跟着他《国歌》的主演陈昆。 吴子牛也是他们78级导演系的，而且毕业后分到潇影厂，跟他们都熟络。 他们寒暄的时候，陆恒在打量陈昆，虽然下午已经见过,但这次是近距离，没有未来的随性洒脱，现在还是青涩拘束,尤其是吴子牛把他介绍给张义谋他们，握手的时候，陆恒看到陈昆眼角都轻微跳了一下。biqμgètν.net 客气的打完招呼后，陈昆就老实的站到一旁，忽然发现陆恒看他，陈昆朝陆恒笑了笑。 陆恒走到他身边，而陈昆握手后主动道：“我听李晓冉提起过你，你真厉害。” 陆恒笑道：“留个联系方式，我挺喜欢你的戏，回头有机会可以合作。” 陈昆对陆恒的了解并不少，不仅仅是外界的报道，还有李晓冉崇拜似的叙述，闻言惊喜不已，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时候他名气虽然还不显，但在歌厅唱歌也挣了一些钱，不过跟陆恒比就差远了。 这顿饭吃完后，大家都回去了。 程好倒是想跟陆恒一块缠绵，但这次的行程和住宿都是组委会安排的，她跟苏晓卫一个房间。 而陆恒，跟滕汝俊一个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他们就飞回了京城。 中午喂程好，晚上喂李晓冉，都喂得饱饱的。 然后准备准备，第二天就启程去加麻大了。 在前世，这部电影就是在加麻大卖掉的霓虹国版权，6万美元，陆恒不能不去。 找许晓丹请假，虽然她有些无奈，但得知陆恒又是参加电影节，于是飞速的批了。 陆恒问道：“还需要去找主任吗？” 许晓丹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她总不能说，陈邑让她对陆恒以后大开绿灯？那这小子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陈邑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学生在学校学习，不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适应工作？陆恒的电影他看了，精准的把握，细节的刻画，并不是简单的角色契合就能达到的。至于理论学习，通过几堂课的提问陆恒都对答如流。 这还有什么还学的！ 多拍片，就算得奖是概率性的事情，广撒网也能多捞几条鱼，所以陈邑痛快的给许晓丹放权了，至于许晓丹心里怎么mmp，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而周一上完课，刘亭做就凑到许晓丹身边问道：“老师，我怎么听说陆恒回来了？” “是啊，然后又请假走了。”许晓丹头也不抬的道。 “啊？又、又走了？”刘亭做呆了呆，他还等着陆恒回来请客呢，结果人影都没看到又跑了。 “他那部电影又提名了加麻大的蒙特利尔的奖。”许晓丹道。 班里有短暂的安静，然后都震惊了，对于他们来说，金鸡奖都遥不可及，结果现在陆恒跟萝卜蹲似的，金鸡蹲完蒙特利尔蹲？ “还没完了啊？”刘亭做喃喃的道。 而颁奖的那天晚上，新浪、天涯论坛里，关于这次颁奖典礼已经有了一些零散的讨论，不少网友都在好奇，这部获得几项大奖的《那山那人那狗》究竟是什么电影。 “看名字，应该是农村题材的吧？” “颁奖的时候有两个片段，就是农村的，看那穿着估计也就是八十年代的。” “不喜欢，土得掉渣，我还是喜欢看香江的电影，那才过瘾。” “对，最近看了古惑仔的碟，太他么暴力了，但我喜欢，顺便说一句，我是铜锣湾扛把子，不服来砍我！” “神经病滚！” 这时候的论坛用户，还很少，后来红极一时的天涯，十天前刚宣布访问量破十万。 放后世，十万？ 人家一条微博转发都能破亿了。 就算这时候的全部论坛用户都对电影感兴趣，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更何况，对电影好奇的用户，连总用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再转化成买票去看的观众，就更少了。 而陆恒，现在忙得上厕所都得憋急了才去，哪有时间去网吧。 回来这一年多，陆恒都快忘了网络这回事，融入了现在的生活节奏。 自然而然，陆恒也就不知道，在论坛里已经有陆恒的讨论区，积累了不少他的粉丝——当然，现在还没人这么叫。 尽管这个词是fans的音译，但真正流行，还是05年超女开始的，而且那时候还是在年轻人之间传播。 …… 蒙特利尔在加麻大的东南，跟镁国挨着。 以前陆恒总有一种错觉——镁国的纬度跟华夏相当。后来有一次看世界地图才发现，镁国的最南方只相当于我们的长江流域，最北方倒是跟漠河差不多。 也就是说，整个镁国相当于我们的北方，至于更北的加麻大，对标的是更北的西伯利亚。 “难怪以前新闻总说这边雪大，原来这么北……” 蒙特利尔的纬度，跟黑省北部差不多了，而它却是加麻大的东南边境。 这时候的蒙特利尔，白天还好一些，晚上已经需要穿羽绒服了。 颁奖典礼在后天，陆恒他们这次就来了六个人，除了陆恒、韩平、康建民和霍健起外，就是京影厂两个员工，他们要做布展宣传。 要是得了奖就卖，这是康建民之前的提议，其实韩平的胆子大一些，要是换做《甲方乙方》之类的，他说不定会坚持分成，但这部电影温吞的风格，又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在电影节方面的配合下搭好宣传的台子后，这两天已经看过电影的国外发行商，已经开始找过来，只不过……一听到报价，韩平气得想打人。 陆恒知道他们会等到颁奖之后才卖，所以也没着急，则拿着邀请函当门票去看电影，无删减版的很多精髓，让他看得啧啧称奇。 直到10月19号晚上，颁奖典礼举行。 华夏导演拿美洲大奖的并不少，十六年前孙道林先生的《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就第一次拿到，还有85年凌霄肃爷爷凌子峰导演的《边城》，86年陈恺歌导演的《大阅兵》等等。 前年谢晋导演的《鸦片战争》也拿过美洲大奖。 所以，他们也挺期待的。 “获得，美洲大奖的是——请看大屏幕。” 从陆恒嘴里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再看到大屏幕，里面并不是《那山》，而是另一部呼声较高的电影《天堂的颜色》，波斯人马吉德执导的剧情片。 前段陆恒攻克了日韩两个语种后，又拿下了英语。相较于前两种，英语还好学一些，毕竟语法和很多单词早就学过，现在只要掌握了大量词汇，那就是手到擒来。 而背单词……对陆恒来说根本不叫事，扫描般的速度。 没拿到美洲大奖，韩平他们自然有些失望，毕竟大奖才最有关注度，就像上个月的威尼斯电影节，除了张义谋的《一个都不能少》拿金狮奖，张元的《回家过年》也拿了最佳导演奖，但无论知名度还是名气，后者都差远了。 不过，颁奖还在继续，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陆恒的翻译，他们终于惊喜起来： “获得观众选择奖第一名的是《那山那人那狗》。” “成了！”几人兴奋不已。 观众选择奖的含金量也不低，如果说美洲大奖是评委会最高奖，那么观众选择奖就是观众投票的人气奖，而且观众选择奖有三个，他们这个是票数最高的。 然后陆恒上台——这是他们之前定下来的，陆恒会英语是关键，而且作为出品方和主要演员，去领奖也合情合理。 西装笔挺的陆恒上台，接过奖杯，表示感谢后，在掌声中下台。 从陆恒手里拿过奖杯，霍健起他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果不其然，颁奖结束后，来洽谈的就更多了，价格也提高了一些，尤其是听到霓虹国的一位叫做深泽一夫的发行人，愿意出六万美元买断霓虹的发行权，包括韩平都有些意动了。 但陆恒在翻译的时候，直接对深泽一夫说考虑一下再回复。 深泽一夫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后，陆恒对韩平和康建民道： “我对咱们这部电影是有信心的，如果几万美元就卖了，我觉得太亏。” 前世韩平就不止一次提过，很后悔当初把电影那么卖断了： “并不是我马后炮，而是我们当时没有去霓虹国看过，其实只要去走一走看一看，甚至找几个霓虹国的人问问就能了解，这种类型的电影在霓虹国很有市场。” 但此时此刻，韩平还没有认识到这点，对陆恒苦笑道： “现在别说国外，国内的拷贝发行都不乐观，到现在为止才一家有意向。” “三叔，这你就是当局者迷了。”陆恒笑道： “现在我们国内的情况，实际上跟几十年前的霓虹国差不多，因为工作的忙碌和快节奏，人们只希望看一些打发时间的、我们暂且称之为‘爽’的电影。但现在的霓虹国，经历了这几十年的快节奏后，他们的经济开始衰退，人们的工作、生活放缓，反倒需要这种温情的、清新的电影来治愈。” “治愈”这个未来才有了新含义的词，让韩平和康健民都听得若有所思。 陆恒继续道：“实际上，霓虹国的文艺片市场，比咱们好多了，早在几十年前的《京都物语》和《七武士》，就开始慢慢培养他们观众的兴趣，比如今年他们那部提名戛纳最佳影片的《菊次郎的夏天》，就跟咱们这部戏多少有些异曲同工的情感历程，他们的成绩也不错。” 康建民看着陆恒，一脸困惑：“那为什么他们才给六万？” 陆恒心里暗暗吐槽，难怪那时候不少人说你懂电影但不懂商业运作，投资更不在行，这都看不懂？ 但陆恒嘴上可不会这么说，斟酌一下后，说道： “我要买你的东西，当然越便宜越好。” 康建民恍然，韩平则问道：“你准备怎么搞？” 陆恒说道：“走分账的路子，卖得越多收入越高。” “去霓虹分账？”韩平蹙眉：“这好像不太现实吧，他们结算渠道就能坑你找不到北。” 陆恒笑道：“这就得靠三叔你的名头啊。” 韩平一怔，忽然就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华影集团，现在掐着进出口电影的脖子，国外那些发行公司只要想进内地，根本绕不开。 陆恒继续道：“这只是后盾，而具体操作，我之前去霓虹国宣传专辑的时候，跟那边的NhK电视台，还有《旬报》这些报刊都有合作，再加上环球音乐在那边的人脉和关系，可以联系到有影响力的发行公司，这一通组合拳下来，至少大的数据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六万美元，换算下来五十多万，在那边得卖多少票才能分账这么多？”康建民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陆恒把早就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这样吧，如果最后分账收益低于六万美元，缺的我补上，但如果高于六万美元，还按照咱们之前的投资比例分成。” 韩平两人顿时就呆了，瞪大了眼睛望着陆恒。 他们想过很多，都没想到陆恒会是这样的打算。 “缺的你补上？”韩平迟疑道。 康健民也一脸不可思议的道：“也就是说，你来兜底，对一个前途未卜的电影？” 虽然他们知道陆恒有钱，但五十多万也不是小数目。 要知道韩平几年前刚来京影厂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在算账，看账上有多少钱，工资需要多少，报销了医药费还剩多少。 最惨的时候，账上只有27万，而厂里一个月报销职工的医药费就要40万。 要不是前年那部《甲方乙方》赚了一大笔钱，京影厂现在估计还不如湘影厂，当然，更没钱来投这部电影。 陆恒笑道：“我现在在霓虹那边还算有点名气，更何况电影里还有张国容呢，他的号召力也不低，不算前途未卜吧。” “再说了，就算真赔了，也不至于一点收益也没有，那些钱我也不用全自己掏。” “你就真对这部剧在霓虹国的发行这么有信心？”韩平疑惑的盯着陆恒。 陆恒这次可不会跟他打包票，笑了笑道： “谁做生意也不知道结果，但只要有可能，总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否则怎么会有高回报？” 这番话，让本来有点信心的韩平，再次惊疑不定起来，也有些拿不准了。 虽说陆恒说的情况韩平也有些了解，那边文艺片氛围更浓，但那些成功案例还是他们的本土影片。 华语影片在霓虹国高票房的也有不少，但基本被李晓龙、程龙、李莲杰和林正英的香江电影包揽了。 而这些，都是商业片，或者说是最让国外观众感兴趣的华夏元素的大片。 而陆恒当然不这么想，尽管不确定这一世《那山那人那狗》还能不能像前世那样，在霓虹国重续辉煌，但挣钱是肯定的。 因为当初有采访，这时期的霓虹国，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也是他们国家的痛点。 但《那山那人那狗》“雁过无痕”的情感处理，正好迎合了他们的心理需求，对于华夏人看来，温吞如白开水的情节，在霓虹国却感动了无数人。 这是两个国家的文化差异，华夏人觉得这种父子情太常见，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关怀，比如父亲对那个五婆多年的照顾……但在那边，就稀罕了。 甚至很多机关部门和个别党派也组织下属观看，因为这部电影，除了感情，还讲了一个道理——敬业！ 其实就算现在，陆恒自己花六万买断下来，韩平他俩肯定也卖。 反正钱不变，卖给谁不是卖？ 但将来，要是挣了钱，而且是大钱的话，那就太遭恨了。 韩平拿霓虹国那边的院线没辙，但捏陆恒还不跟捏蚂蚱似的。 在陆恒说完后，韩平沉默片刻，然后把目光投向康健民：“你怎么说？”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他们占陆恒的便宜，保底六万，就算赔了钱也不变，但万一卖好了，他们也水涨船高。 既没有风险，又有赚大钱的可能，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康健民点燃一根烟，在烟雾中看着陆恒：“你真的决定了？” 陆恒点了点头，笑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康健民跟韩平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证明陆恒也不是全无把握，虽然他们不清楚陆恒的蜜汁自信来自哪儿。 韩平接过康建民递来的烟，同时拍了拍陆恒肩膀： “家大业大的，不谨慎点不行啊。” 点燃后，韩平吐出一口烟雾，道：“95、96那两年，我们一年就出品了38部电影，可账上只有两百万，钱从哪儿来？找啊，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说到这时，韩平突然笑了起来：“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那时候我找钱都找到牟其中头上，他也给莪投了三百万，后来这家伙从首富变成首骗，给抓了起来，这三百万也就不用还了。” 陆恒点了点头：“之前看过他的新闻。” 韩平道：“这三百万，我分出一百万给冯晓刚拍《甲方乙方》，其他还有片子等米下锅呢，我也不可能都给他，另外冯晓刚又从王忠君和紫禁城那边找来一部分钱，就开拍了。” 丢掉烟头，韩平道：“嘿，没想到还成了！” 康健民跟着笑，陆恒也笑了。 陆恒心里明白，他看似在说过去，实际上也是在跟自己保证——在华夏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他的肉吃，就有自己一口汤喝。 这其实才是陆恒最大的目的，至于这笔收益，不过是附带的。 第二天，得偿所愿的陆恒带着韩平他们的授权书，直接从加麻大飞往霓虹，而韩平他们，则回国了。 这一次再从机场出来，陆恒一路叽里哇啦着畅通无阻，到了外面，陆恒一眼就看到戴着墨镜，翘首以盼的恭子。 陆恒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陆恒，笑着跑到跟前，本来想久别重逢的拥抱，但到了跟前又不好意思的迟疑一下。 陆恒则没那么多顾虑，笑着张开双臂，恭子捂嘴笑了，然后投进怀里抱了抱。 很软……江户，果然很热。 第125章 和恭子的快乐生活 今天的深田恭子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高领毛衣和毛线格子裙，肉色裤袜的小腿下面是棕色小皮靴，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揉着陆恒的心荡起一丝涟漪。 “上次你说，让我见识你更厉害的地方，是什么？” “厉害的地方……嗯,这个不能说见识就见识，需要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 恭子一脸困惑的望着陆恒：“%*￥#&*@……” 陆恒有点受不了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泡妹子这件事，能上手尽量别哔哔，说的越多错越多，于是漫天胡扯：“就是新鲜的食材,需要小火慢炖。” 恭子又懵了，随后又道：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呀。” “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着急啦。” “豆腐？跟心急有什么关系？” 陆恒本来还在想你们霓虹有豆腐吗，但随即意识到霓虹豆腐这道菜，虽说它跟国内的豆腐不是一个品种，但也叫豆腐。 忽然陆恒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没有豆腐，哪来的日语豆腐这个词，甚至字都一模一样。 当然，作为一个佛教大国，如果没有豆腐，这边的和尚得过多苦的日子？他们得感谢当年的鉴真大师，要不然哪有那些素鸡素肉改善生活。不过明治维新后，这边的和尚就可以吃肉和娶妻生子了，当然明治可不是为他们好，单纯是打击佛教的影响力。 晚上恭子请陆恒吃饭，虽然陆恒并没有掏钱,但也没觉得多好吃，总之……离开了华夏，要么嘴淡出个鸟，要么甜得发腻。 你们都不吃盐的吗？辣椒不是从美洲传来的？芥末这种玩意能吃？ 让陆恒哭笑不得的是，晚上恭子还特意点了一盘霓虹豆腐。 “好吃吗？” 面对恭子期待的目光，陆恒伸手勾住她下巴：“色、香、味……应该都不如你。” 恭子有些害羞的偏过脑袋，把陆恒的手打掉：“不要这样啦。” 陆恒见她没生气，就笑了笑。 吃完饭，陆恒问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恭子就把他带到了游乐场。 海盗船、摩天轮都玩的开心，就连旋转木马恭子也喜欢，两人坐在相邻的旋木上，陆恒脑海里情不自禁就响起王斐那首歌：“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轻柔的旋律，闪烁的彩灯，让置身其间的陆恒如梦似幻，慢悠悠的转圈，就像是徜徉一个又一个从起点到终点的过程，没有回味，单纯就是娱乐和开心。 跟简单的食材能做出美味一样，最简单的玩具，也能激发人的满足感，这一点大人跟小孩是相通的。 “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恭子笑着拉上陆恒的手,就跑到那边。 上车坐好，陆恒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个过程，单纯是因为柯南，特么的……多少年的心理阴影了。 但已经晚了，“呼~”，轨道的声音，尖锐的叫声，刺激着陆恒的神经，让他从高处落下的紧张刺激，又转换到升上高空的肾上腺素爆发，然后又呼啸而下，“嗖~” 恭子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抓着陆恒，紧张得指节都白了，尖叫声一直不绝于耳，又陶醉于这种刺激感中，忽上忽下，脸色红润润的。 下来后，陆恒还好，恭子就需要扶着他才能站稳，缓过劲儿来才开心笑道：“真好玩。” 陆恒笑道：“你知道我刚才坐在车上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什么？”恭子好奇道。 “柯南的云霄飞车啊。”陆恒道。 恭子一愣，随即脸色变了，跺着脚道：“不要说那些恐怖的事情了。” 陆恒哈哈大笑，把她揽在怀里：“所以我刚刚没说，等到结束了再说。” 恭子感觉被温暖和安全感包围，哼道：“你刚才要是说了，我就不敢坐了。” “哈哈~” 到了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陆恒笑道：“你不是想看我更厉害的地方吗，现在可以给你看了。” “好啊~”恭子立刻道，但随即回过味来，也许大概可能……她明白了，眼神闪烁了一下，脸微微一红。 这一晚上的酒店大床上，海盗船和云霄飞车轮番上演，还有旋转木马的晃悠悠，恭子比在游乐场还开心。 最后躺在陆恒怀里，她你呢喃道： “好像确实很厉害哦。” 陆恒伸手把她额前汗湿的秀发捋到一边，在她肉嘟嘟的唇上亲了亲：“我说话肯定算话的。” 恭子再次笑了起来，然后困意袭来，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恒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而恭子还四仰八叉的裹在身上。 陆恒把她的白腻挪开，起身下了床。 饭吃饱了，今天才有力气努力干活。 陆恒这次来霓虹，当然不是专门来跑电影的发行，而是环球唱片邀请他继续宣传。 因为他那两张专辑在霓虹的销量，一个距离四十万不远了，另一张也超过二十万张，所以想趁着现在盗版还没起势再加把劲。 跟曾经洗脑的霓虹国马桶水一样，还宣传霓虹没盗版……这一点百年前马克思就总结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是霓虹国不是资本主义，还是他们不爱钱？ 关键就是付出和回报的比例而已，是否值得。没门路的当然不敢，有门路的……你看他敢不敢，说不定他为了多卖还会帮你宣传。 所以，电影的事情不着急，名头更响亮，对观众的吸引力才更强。 因为昨晚，深田恭子对陆恒腻歪上了，陆恒去宣传她也要跟着，不过陆恒跟她约法三章，在外面不能有亲密的举动，她笑道： “我知道啦，包括我自己也要隐瞒哦，被我公司知道就不好了。” 江户的街道，车流穿梭、人潮拥挤。 作为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这里无论堵车还是堵人，都司空见惯。 尽管到处都堵，到处都是等待，但快节奏依然不变。 地铁挤不上去？那就坐电车吧，电车也挤不上？那就出租车。 出租车走到一半堵车了，打开车门开始跑！ 所以，在霓虹国，尤其是江户，经常能看到行色匆匆的套装男女，如果是早高峰，跑步前进的也不少，甚至周围的人都没心思去多看一眼。 好在陆恒他们并不赶时间——原本环球唱片说要派车来接他，但当时深田恭子还没起来，陆恒也想感受一下现在霓虹的地铁，就说自己过去。 21号上午，陆恒跟恭子顺利的挤上地铁，尽管人依然不少。 想有座位那是不可能的，跟买彩票差不多，别被挤成肉夹馍都算好的。 只不过，陆恒曾经在电影里看到的某些场景没遇到，他担心的会不会被认出来的杞人忧天，也没有发生。 每个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做着自己的事情，除非你的装扮太出格，否则没人会多打量你几眼。 到了环球唱片的霓虹总部，陆恒见到了上次合作愉快的霓虹分公司总经理清水一山。 “好久不见，路上辛苦了。” 面对他的鞠躬，陆恒则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寒暄了几句。 随后说到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除了常规的上电视节目和签售会外，还安排了小室哲哉演唱会的表演嘉宾。 “对了，还有一件事。”清水一山道： “NhK还想用你的《红\/白玫瑰》这两首歌，作为今年红白歌会的宣传曲之一，而且如果你到时候有时间的话，还想邀请你担任表演嘉宾。” 诚恳的看着陆恒，清水一山道：“如果你届时有时间的话，请你务必抽时间参加一下，那场晚会在霓虹的影响和关注度，跟你们的春晚差不多。” 陆恒当然明白，道：“如果到时候能抽出时间的话，一定。” 霓虹虽然传承华夏文化，但依旧是那个明治，为了消除华夏影响，废除了春节，把元旦作为新年。 所以，他们的红白歌会一般都在12月31日晚上七点半开始，持续四个小时左右。 随后的几天，陆恒就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宣传。 如果说到一个语言不通的陌生环境，人会有种紧张感，那么现在的陆恒交流完全没有障碍，就跟在华夏的其他城市一样，所以陆恒每天都很快乐。 曾经陆恒看电视的时候就在想，那些明星，尤其是综艺明星太爽了，做着游戏或者旅个游，就把钱挣到手了，就这还挑三拣四唧唧歪歪，要点脸行么？ 而陆恒在这边的快乐，倒不仅仅是上那些节目，还有跟恭子没羞没臊的晚上。 在霓虹，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买一些碟片，然后一边看一边实践，生活乐无边，只羡鸳鸯不羡仙~ 进行了十天的宣传，陆恒的《K歌之王》销量再度上扬，不仅冲破四十万，还一举达到五十万张销量，而另一张《唯一》，也到了三十万张。 如果算上盗版的话，早就几百万销量了。 所以，后来陆恒再出门，有几次就被认出来了，毕竟最近的他频繁上节目，还有签售，更何况都在江户。 通过清水一山，和NhK音乐部长相川浩的介绍，陆恒约到了松冈功——东宝株式会社的社长。 11月1号下午，陆恒坐清水一山的车，来到一丁目2番2号，东宝的总部。 这些年大获成功的哥斯拉系列，就是这个公司出品的，就连霓虹国的电影之神黑泽明，曾经也效力于这家公司，在这里拍出了影响深远的《七武士》。 柯南系列，以及未来在全球狂揽两百五十亿霓虹币的《你的名字》，也同样出自这家公司。 作为霓虹国地位最高的院线、五驾马车之首的东宝，在霓虹国拥有超过三百家影院，发行能力毋庸置疑。 不过，陆恒之所以找上门，不仅仅因为它的规模，而是前世首先放映《那山那人那狗》的影院——专门放映文艺片的岩波影院，也同样位列东宝旗下。 虽说东宝是一家不折不扣的商业公司，但当年那位叫做喜多川的社长，却也有他的喜好，就爱电影，连霓虹国的艺术院线工会也是他出资成立的。 实际上，东宝的母公司，有将近百年历史的阪急阪神控股，当年创立人小林一三，也对文艺片颇为钟爱。 当年喜多川社长因为自己的爱好，专程找到岩波氏——曾经轰动了神保町的“岩波书店”的老板，请他开一间以文化目的、放有质量电影的电影院。 就此，岩波影院开张。 岩波影院很怪，虽然是一家影院，但它每个月只放一部电影，如果这一部不是你想看的，那就只能下月再来了。 在当年，《那山那人那狗》就是被岩波影院打开局面，在放映一个月后，名声就传了出去，引起外地片商的注意，然后就被引到大阪、神户、京都等地。 就此，电影的大火之路彻底打开。 有清水一山出面，他们到的时候，社长秘书已经等候在那里。 陆恒以为会带自己到办公室，没想到直接把自己带进了楼上的一间小型影院。 一个老人坐在中间的位置，看到陆恒和恭子过来，微笑着招了招手。 过去的路上，清水一山就低声道：“他就是松冈功。” 简短的寒暄后，老人就让秘书把陆恒的拷贝拿过去放映了。 影片播出后，老人安静的看着，整个小剧院里只有电影的声音。 其实不仅是他和清水一山第一次看，就连陆恒自己，也是第一次安静的看完整。 现在从电影里跳出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陆恒对比前世的版本，就发现的确更好，不单纯是自己的加盟让儿子演的更贴切，还有因为自己的配合，藤汝俊展现出来的，也更到位。 看到背父亲过河的时候，陆恒瞥了眼松冈功，发现他眼眶红了的时候，陆恒就知道，距离成功，更近了。 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更多时候，还是需要机遇和包装。 比如宫廷玉液酒？ 实际上，陆恒个人觉得，当年的《人在囧途》比《泰囧》还好看一些，后者总觉得差点意思，但有了前者带来的名气，后者的关注自然水涨船高。 就像皇帝的夜壶，就算它是夜壶，那也是金贵的！ 虽然没有达到期望但也不差，也成就了当年第一部破十亿的票房纪录。 反倒后来的那部《心花路放》，陆恒觉得挺好看的。 不仅是节奏和笑料，最后时空交错的片段出来，陆恒当时就卧了个槽，还能这么玩，当年另一部《星际穿越》里，也有类似的情节，那种感觉很奇妙。 当电影演完后，松岗功过了一会儿才转向陆恒：“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第126章 干儿子VS新戏开拍 松岗功看完电影，再次看向陆恒的眼神就说明一切。 到了他这个年龄，对亲情其实比年轻人更渴望。 “我夫人忙着她的舞台剧演出，我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到美国定居了，每年回来看望我们一次，有时候带上外孙,有时候她一个人回来。” “至于儿子，比我更忙碌，不仅在霓虹国，也经常飞到世界各地去谈业务，儿媳也是如此，虽然结婚了，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要孩子……” 叹了口气,松岗功看着陆恒： “从你和你父亲——哦,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完全从电影里出来，从电影里，儿子和父亲的相处，我特别羡慕你们华夏这种亲情。” “以前，在电视和电影上，以及一些新闻里，也经常看到很多这方面的，父亲慈善儿子孝顺，比如四世同堂，甚至五代人生活在一起，特别温馨，但这一幕，在现在的霓虹国，已经很难见到了。” 陆恒心里有些感慨,这只是现在的华夏，用不了多久，你说的这一幕，也将在华夏上演——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家乡，无论是打工还是求学，求学后也大部分都留在城市，就像自己。至于孩子……出生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亲情有了距离，也只能靠电话联系，以及每年过年的几天相聚，甚至有些人工作忙了，连过年都回不去。 陆恒自己觉得，过年其实不是让你休息或者怎么样，对于现代的意义，更多还是家庭团聚，跟中秋节差不多。 跟父母的话越来越少，对手机的依赖越来越大，现在的霓虹国，何尝不是未来的华夏？ “那么，我们聊完感情，再来分析一下这部电影的发行吧。” 松冈功感慨完,又开始公事公办起来。 “你现在在霓虹也有一定名气,尤其是女性观众,这是一个很大的卖点。” 陆恒：“……” 怎么卖？卖什么？ “另外还有张国容先生，他在霓虹国的号召力其实挺厉害的，当初那部《倩女幽魂》就卖出四亿多，另外《英雄本色》、《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的票房也都不错。” “饰演父亲的这位演员，看起来有些眼熟，是不是也演过别的知名电影？” 听到松冈功的话，陆恒立刻就意识到他应该说的是《红高粱》，滕爸在里面演过罗汉大叔，仅次于姜闻的男二号了。 虽然这部电影最后有打鬼子的戏份，但并不妨碍它在霓虹上映。 像霸王别姬里，程碟衣去霓虹军队里唱堂会后出来，那些国人被小鬼子拉去枪毙的镜头就被剪辑掉了，《红高粱》里那个小鬼子剥皮的片段和后面机枪扫射村民的片段也都被剪了。其实就陆恒自己来说，他不喜欢这种事情，要么就不上映，要上映就别剪这些东西，怎么，你们小鬼子能干出来还不让人拍了？ 这些电影的发行张国容当然没法做主，但后来霓虹这边想给他拍一本写真，在香江构思内容的时候，制作人提出想去其他国家拍摄，比如英国之类的，但张国容说不好：“我很想回家，想回内地走一走，看一看。” 后来，这本写真里随处可见的中国红，还有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前言里他也这么写：庆幸能够看到拥有几千年文化的这块土地正渐迈向一个新的纪元。红旗拂荡，国泰民安。 所以，这本写真的名字，叫做《庆》，庆幸的庆，庆祝的庆——拍摄时，正是千禧年的国庆节。 但即使有这些元素，这本写真依然在霓虹爆卖，卖到脱销那种。 后来高丽那部票房大爆的《鸣梁海战》，就是跟霓虹的打，以少胜多打回去，不也照样在霓虹上映？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一味地迎合只会让人觉得你没有尊严，又何来尊重。 “对，他有演过《红高粱》男二号。”陆恒道。 松冈功立刻想起来了：“原来如此。” 随后他又道：“连我都没想起来，估计大部分观众就更不清楚了，所以还是以你和张国容为主。” 影响电影发行的因素很多，但观众最买账的，还是演员，名气越大号召力越强，虽说未来变味了，但大牌依然有着极强的号召力，比如以前香江津津乐道的双周一成，还有内地未来的沈徐黄王。 不过在霓虹这边，他们更认双李一成。华夏电影在霓虹这边的票房，现在的记录保持者还是李小龙的《龙争虎斗》五十亿，李莲洁的《少林寺》四十多亿排第二，第三是成龙和洪金宝的《A计划》，直到后来《赤壁》上映，才把李小龙的记录破了。 像前世，这部电影就是上次在加麻大见到的深泽一夫带回去发行的。 他做发行不多，主要身份还是动漫编剧和词作家，69年的时候，《铁壁阿童木》导演手冢治虫开始他的成人动漫三部曲，第一部的《一千零一夜物语》，就是深泽一夫编剧的。即使放到陆恒回来前，这部作品依然是非常大胆的，看封面海报就知道。 深泽一夫回国后，很快联络了岩波影院和东宝，并得到了霓虹国权威电影杂志《旬报》总编辑植草信和的支持。 也就是说，这部片子当初在霓虹国是四方联合发行——深泽一夫、岩波影院、《旬报》、东宝。 在发行配合上，他们显得非常熟练。 为了配合宣传，《旬报》专门印制了精美的小册子，而岩波影院还从原作者彭见明手中买下了六个短篇的版权，与《那山那人那狗》一起出了一本霓虹版的《彭见明小说合集》。 在影片上映的当年，首映三万册之外，又加印了五次。 在那间一百多个座位的小厅中，《那山那人那狗》被安排了半年的档期。 这段时间内，电影在这个厅中循环放映，比其他文艺片更持久。 由于反响热烈，口碑打开后，才开始到其他地区放映，而且这一放，就是几年的时间，包括不少边远地区每年仍在要求加映。 不过那时候电影没什么大牌，又是文艺片，所以才这样，但现在陆恒的名气已经打响，又有张国容，陆恒自然不会把时间线拉这么长。 随后陆恒又请松冈功联系《旬报》总编辑植草信和，谈了《彭建明小说集》出版的事宜。 原本这就是他们前世的操作，现在见陆恒把准备工作做这么充分，松冈功倒惊讶起来：“没想到你做事这么细致。” 陆恒笑着随口敷衍了一句，而心里则在想着，多亏了你们给我启发。 小说发行当然不是一蹴而就，毕竟牵扯到翻译，不过好在不是大长篇，只是几个短篇小说合集。 电影也是这样，还需要字幕翻译等等前期准备工作，还有宣传册的制作和印刷等等。 不过有钱好办事，何况还是东宝这样的老牌大型公司，经验太丰富了，效率自然也快。 最后谈到关键的地方——分账和出版版税这一块，松冈功和植草信和的商人属性就体现出来了。 寸步不让。 直到陆恒搬出韩平！ “这部剧的出品方，大头是京影厂，当初就是韩总出面的，现在韩总已经上任华影副总，全权负责日常工作，松冈先生……你作为霓虹最大的发行商，应该对此有所耳闻。” 松冈功当然知道，华夏把进口片划到华影集团后，他们就接到了消息。 其实已经合作过，不过要不是陆恒提到，他还不知道韩平跟这部电影有关。 有了这一条，后面的事情就好谈了。 最后定下陆恒他们出品方分账四成——松冈功虽然觉得这部电影可以，而且以他的嗅觉分析可以赚钱，但毕竟不像陆恒那么清楚，所以为了讨好韩平，让步了一些。 包括版税，在松冈功的劝说下，《旬报》的总编辑植草信和也让步了，一般对新人都是8%的版税，给了陆恒10%。刨除陆恒给彭建明的分成，陆恒也依然能赚大头。 随后陆恒就跟他们商定，小说12月10日发行——翻译快，印刷也慢不到哪儿去。 在小说铺垫二十天后，而电影12月30日上映。 小说的封面，就用陆恒他们的电影海报，跟前世不同的是，除了陆恒父子、程好外，还有张国容。 原本陆恒还不确定来参加红白歌会，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把——而且陆恒还从清水一山那边了解到，张国容也受邀了。 陆恒跟他打了个电话，张国容已经接受了邀请，得知陆恒也参加非常高兴，而陆恒提了下电影宣传，他满口答应下来。 这就妥了！ 万事俱备只欠上映。 到时候他俩一站台，这电影不说爆，至少也能掀起一阵波澜。 从东宝公司出来，陆恒仰头望了眼天色，不知不觉间，竟然在这里待了半天的时间。 掏出手机一看，诧异的发现有林依轮的未接电话。 陆恒以为他有什么事，于是回拨过去，过了好久才接通，陆恒听到那边有些嘈杂，然后就听到林伊轮兴奋的声音： “生了，生了！” 陆恒愣了一下，而林伊轮又补充道：“不是，是我有儿子了！” “哈哈！”陆恒笑了，脑海里想了一下，他大儿子的确是11月1号出生的：“恭喜轮哥，我明天就回去。” 这次来宣传专辑，加上谈发行的事情已经结束，自然要回去了。《少包》那边已经筹备好，周捷他们已经边拍边等着自己过去。 “好好好，等着你，你这个干爹跑不掉。” “那是必须的！” 晚上清水一山在公司给陆恒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会，松冈功和《旬报》总编辑植草信和也过来了。 几个月的时间，单张唱片四十多万，两张将近八十万，这战绩对于陆恒这个新人来说，确实辉煌，也让霓虹这边的分公司业绩又添了一大笔。 要知道之前的记录，还是张国容和王斐保持的，五十多万。 晚宴过后，深田恭子已经在外面等着陆恒，然后陆恒让她带自己去采购一番。 虽然陆恒爱国，但有一点也不得不承认，这边的纸尿裤、奶粉等婴幼儿产品，确实质量和安全性更好一些，其实就连国内那些厂家也是，出口和内销是两种品质，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未来核废水事件后，霓虹这边的奶粉就没人敢买了。 晚上又是一顿操作猛如虎！ 这十天的时间，在陆恒的开发和碟片的学习下，恭子的技术突飞猛进，最后两人都唱起了刘焕那首歌：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在清水一山的帮忙下，陆恒这一堆东西办了托运一起运回来，因为买的东西多超过限额，落地后又交了些税，然后坐上徐坤的车，直奔医院。 霍斯燕交给陆恒一个纸袋：“东西都在里面，你看看够不够。” 既然当了干爹，自然少不了见面礼，他们马上就要出院，陆恒也不可能把那一堆东西抱楼上病房去，所以就让霍斯燕买了些金饰，以及准备一个大红包。 翻看了一下，基本就是那些，点了点头：“还行。” 霍斯燕随后又问陆恒这一趟的感受，陆恒笑了笑道：“还不错，收获满满。” 到了医院，徐坤和霍斯燕抱了一小部分尿不湿和奶粉跟着，一起上去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西桦，和旁边乐得嘴都合不拢的林伊轮，陆恒笑道： “恭喜恭喜，也没帮上什么忙。” 林伊轮把他一推：“这个可不需要帮忙，你好好当干爹就行了。” 众人哈哈大笑。 看到徐坤和霍斯燕放下来的奶粉喝尿不湿，林伊轮和西桦意外之余，都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当初没看错人，陆恒值得深交。 没跟他提，就在霓虹买了这些东西，这份细心连不少女性都比不上。 不仅林伊轮的亲属，西桦的亲属也来了，其中就有她五叔——信义市下辖区书法家协会的会长西仲明，曾经陆恒就是扯他的虎皮，跟林伊轮攀上关系。 不过现在他们也熟了，一番寒暄后他笑道：“以前说我们信义出了个明星女婿就挺高兴，现在直接出了个明星，那更好了。” “哈哈，多亏了轮哥提携。”陆恒道。 林伊轮连忙摆手：“别说那些。” 陆恒拿出霍斯燕准备的东西：“既然当干爹了，总得一些见面礼，这是给宝宝的。” “你不是都买了奶粉尿不湿这些东西嘛，怎么又花钱。” “这才哪儿跟哪儿，车上还有一堆呢，等会儿你一块儿直接拉你家去。”陆恒笑道。 “啊？”林伊轮愣了，跟西桦对视一眼，都感动不已。 随后他也没再矫情，接过礼物和红包：“替小宝谢谢干爹啦。” 陆恒笑道：“咱们不用客气。” 正说着，周晓欧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也在外地演出，结束后立即赶回来，跟陆恒一样，都细心的准备了礼物。 林伊轮心道，这俩兄弟，交得真值！ 陆恒在京城又待了一天，去找韩平说了这次的行程，和电影相关的事情，他高兴之余又佩服不已： “你这小子真厉害，我当初跟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强的执行力和魄力。” “哈哈，年代不一样了，那时候大家都保守一些。”陆恒说道，然后又道： “而且这次要不是扯你的虎皮，也拿不到这个份额。” 陆恒又把谈判的事情说了，韩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 “行，到时候首映的时候，我也去一趟。” 从他办公室离开后，陆恒白天陪李晓冉，晚上陪程好。 一日双凤，飞龙在天！ 第二天程好去上课后，陆恒被李晓冉依依不舍的送到机场。 这一次陆恒带着霍斯燕和徐坤，李晓冉有些羡慕道：“看小燕这样，我都想当你的助理了。” “你当个老师也不错，我喜欢。”陆恒笑道。 现在他俩早都心灵相通，看到陆恒那眼神，李晓冉就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啐道：“坏蛋！” 随后又拥抱一番，亲了亲，然后目送着陆恒进了机场。 片场在粤省佛州，出品方除了陆恒，就是粤省的东方明珠公司，当初对于拍摄地，陆恒没有异议，再加上这里早年央视拍戏，专门建有一个南海影视城，对于他们节省成本更便利，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恒一来就有他们迎接，毕竟陆恒不仅是主演，还是金主，一起来的还有总制片陆弘毅和郑小龙两人。 到了片场，有些人心里犯嘀咕，心道要不是你给钱能当男二号？这么年轻，能演好吗？当然，他们也只是心里吐槽，脸上则是热情洋溢的恭维。 只有李滨滨，看陆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因为她之前给剧组推荐了她的同学——任泉。 陆恒也不以为意，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嘞。 演员因为公众皆知而成为明星，但在片场，其实跟公司上班差不多，大家各司其职，没人追捧你，除了最开始，平时也没人一直往跟前凑。 至少现在的风气还好。 少包这部剧里，除了陈稻明，最知名、腕儿最大的就是周捷了。 而周捷一进入片场，脸上就挂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让人望而却步。 开始大家都不爽的认为，牛气什么啊你，不就是演了个尔康么，至于这么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但后来才发现，人家哪有功夫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陆恒也觉得，周捷跟他演的包黑子还真挺契合的，有些神经质，时而自得其乐的哈哈大笑，时而一脸深沉的眉头紧锁，还摇头晃脑的，让人莫名其妙。 尤其是蹙着眉，眼神微眯的时候，要是再化上妆，跟正式开拍时候的包拯，也没什么两样了。 后来无数观众都觉得，周捷把少包演活了，后面的两版一个太板正，一个太跳脱，只有周捷那个度，拿捏得刚刚好。 虽然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但就算把他们掉换个，也绝对是周捷最契合。 因为陆恒晚了几天，所以开始拍的都是他们的戏。 “你确定不用休息？”胡凯问道。 得到陆恒确认的回答后，胡凯点了点头：“那就去定妆吧。” 周捷每天化妆需要一两个小时，抹脸就是一个手艺活儿，听说头上那月牙儿，还是从香江那边做模具浇筑的。 而公孙策就不用了，戴上头套换上衣服，稍微修饰一下眉毛，清爽的脸上剑眉星目，微扬下巴，斜眼睥睨，就是一个傲娇的小生。 “别说，你演小白脸简直是纯天然。” 拍戏间隙，看到走过来的陆恒，李滨滨嘴咧了起来。 不仅是李滨滨，其他人看到此时的陆恒，也都忍不住心里暗赞了一声：这形象真漂亮！ 公子美如玉？ 君子世无双？ 大概也只有这种形容了吧…… 李滨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嘀咕道：“任泉换上这身衣裳，肯定也好看！” 陆恒对自己的美貌早就习以为常，也习惯了被关注，所以也没什么扭捏的走过去。 导演胡凯夸赞了一声：“的确挺不错的，符合人物形象。” 年轻的公孙策，贵为庐州府府尹之子，才貌无双，直到遇见包拯…… 陆恒转了个圈：“您满意就行。” 胡凯半开玩笑的道：“形象肯定是没问题的，要是演起来也没问题就更好了。” 陆恒笑了笑：“拭目以待。” 胡凯点了点头，既然连郑小龙都说陆恒演技不俗，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没见过，也不敢完全信任，但谁让人家名气大又是金主呢。 不过，就像陆恒自己说的，拭目以待吧。 然后胡凯就继续忙碌了，这会儿在拍群演的镜头，倒没有主演什么事。 陆恒坐到周捷旁边，一天的接触，再加上陆恒主动攀谈，周捷跟他也算熟络了。 见周捷还在自己身上打量，陆恒笑道： “羡慕吧，羡慕也没用，我上妆能演包黑炭，但你就演不了公孙策了，没那气质呀。” 对周捷，陆恒知道这样的玩笑他不会生气。 “你这人，还真不能夸，一夸就头翘尾巴撅，没救了。”周捷果然没生气，反而还摇头叹息的回击。 陆恒哈哈笑了起来。 第127章 帮我暖个床？ 演技是个很主观的事情，就像萝卜青菜，章紫怡拿了奖，在香江依然被嘲讽，未来四字弟弟也一样。他们当然都有一些问题，但被爆出来往往都不是因为问题本身。 甚至……97年还评选最不受欢迎的十大明星，巩莉赫然在列：演技非常不能令人恭维,只是张义谋手中一件称心的道具。 导演胡凯是香江人，他们更认金驹和金象，甚至这年头对金鸡都一知半解。 再说人们习惯以年龄对标经验，什么老中医、老戏骨……老了就肃然起敬，反之就轻视、怀疑了。 除了年龄还有相貌，越漂亮越容易被人忽视漂亮之外的本事,就像97年评选的不受欢迎明星蔡国庆票数第一：太奶油了。往前数十来年，唐果强也有这个困扰,直到通过诸葛亮才洗刷了这个始创于他的标签。 不过香江人轻视倒也不全因为对内地的看法,对他们本土也是一样，比如周星弛，即使每次票房都大卖也逃脱不了金像奖的嘲讽和戏耍，直到后来口碑不断下滑才去拉拢给奖。 除非演技好到断层，比如……游本昌老爷子，七十多岁的高龄参演《李献历险记》，短短几秒的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不过陆恒上辈子从千禧年辞职去京城开始，到回来也浸淫二十多年，不说历练成百毒不侵，但也算心性坚韧，一点小小的质疑连挠痒都不算。 再说了，玻璃心真不适合进圈，你上镜就是给观众评判的。但前世某位大导就爱跟观众互呛，还委屈的说公众人物只能骂不还口。这就是偷换概念了，对一些不符合事实的骂当然可以还击甚至律师函,但骂你的作品……你还什么口？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做到人见人爱。 导演胡晓怎么想那是他的事，陆恒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再说了，拿剧组比作公司的话，作为老总看到手下要求高，还是应该高兴的。 陆恒从霍斯燕手里接过剧本，对照着周捷的剧本，圈出今天的拍摄计划。 这时饰演小展昭的释晓龙跑了过来：“捷哥，这个哥哥就是公孙策吗？” 这位的名气其实不比周捷低，但很多童星长大后都要面临转型的问题。 尤其是很多从小以可爱知名的童星，这个问题更严重，并不单纯是一个颜值就能解释的。 郝劭文和谢描就是如此，小时候也只是可爱，要说漂亮还真算不上，长大了脸还是那张脸，但可爱已经没有了，金铭和叶境也是，小时候多漂亮，现在…… 或者说，没有片子让一个成年人再去展示可爱，除非他演一个傻子，比如肥猫和阿旺那样的，但这样的好剧本寥寥无几。 释晓龙还好,毕竟是以功夫出名，又一直没间断拍戏，所以没有淡出过大众视线，更何况他爸也有钱，以后还可以继续捧。 此时的释晓龙，也不过十一岁，还能归在可爱的范畴，虎头虎脑的可爱展昭，也是这部剧的亮点和吸引力之一。 周捷点头，见释晓龙好奇的看着陆恒，周捷调侃道： “是不是觉得长得真好看？” “嗯嗯。”释晓龙忙不迭点头：“我以后要是也能长得这么好看就好了。” 周捷哈哈大笑，指着陆恒道：“别羡慕了，人家刚说，羡慕也没用！” 释晓龙懵懂的看着陆恒，不知所措。 陆恒拍了拍释晓龙的肩膀：“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跟他说的，不是对你，只要以后你别吃胖了，肯定是个大帅锅。” “可是我最爱吃鸡腿怎么办？”释晓龙一脸纠结。 “既然管不住嘴，那就迈开腿呗，总得有一样。”陆恒笑道。 “哦。”释晓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霍斯燕拿着陆恒的保温杯过来，陆恒接过打开喝了几口。 霍斯燕的确细心，每次准备的水温度都合适，陆恒打开就可以直接喝了。 释晓龙转头看向她：“这个漂亮姐姐也是一起拍戏的吗？” “不是，她是我的助理。”陆恒看了霍斯燕一眼，然后笑道。 既然准备收入帐下，陆恒就没打算让她拍戏，虽然她现在的确有些羡慕那些演员，但那是因为陆恒还没开始吃她。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助理，虽然陆恒给的薪水不错，但跟演员还是没法比的，不过如果收入帐下，她大概就不会有这个想法了。 释晓龙一个小屁孩，来拍戏自然也有助理，闻言也就不奇怪了，就是心里有些羡慕，为什么自己的助理……是一个中年女人。 包括周捷都有些诧异的打量了霍斯燕两眼，然后凑到陆恒耳边问道： “你这真是助理？不会是管家吧？” 陆恒好笑道：“真要是管家我就不带出来了。” 看到周捷不解的目光，陆恒拍了拍他肩膀：“算了，你个老光棍理解不了。” 周捷瞬间感受到亿点伤害，愤声道：“我特么才二十九。” “你跟我这个十九的比……还很年轻？”陆恒随口道。 周捷一噎。 其实释晓龙的助理也不像他理解的中年，顶多三十岁，但对于十一岁的小屁孩来说，这不就是中年？ 就像未来记者采访一零后对九零后的看法，不少都说老大爷、大娘……还有个段子，说有个小女孩问我哪年出生，我说85年，小女孩惊讶问：你以前是奴隶吗？ 奴隶不奴隶陆恒不知道，但身为八零年的他，看了很扎心。 霍斯燕在这里照顾陆恒，而徐坤也没闲着，陆恒让他跟着武指练，虽然徐坤挺能打的，但打架跟武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陆恒想让他以后能做一些替身的活儿。 陆恒毕竟不是武行，以后真有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还是用替身方便，现在早就过了程龙李莲洁亲力亲为的年代，没必要那么拼。而且陆恒也不亏待他，除了高额保险外，让武指教他，以及每次当替身，陆恒都会加钱。 霍斯燕嘴甜，没一会儿就让释晓龙羡慕不已，还想问陆恒这么好的助理在哪儿找的，而陆恒回了一句：想换助理的话得先问你爸吧？ 这小孩顿时蔫了。 陆恒的第一场戏，胡凯虽然想见识他的演技，但也没有安排太难的，有序推进，这是胡凯的习惯。 而这一场，其实就是公孙策装哔。 作为庐州城的大才子，别人要挑战公孙策，但公孙策却大剌剌道：“一起上吧！” 于是，一对三，下棋、对对子、猜谜语，三件事同时进行，结果吊打一片，引起一众仰望崇拜。 开拍前，陆恒把胡晓和编剧黄浩华叫到跟前，道： “这个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这个，用得不对。”陆恒指着剧本上自己画出来的标记，道： “这是明朝才出来的对联，可咱们这部剧的背景是宋朝。” 之前拿到剧本的时候陆恒就发现了，不过那时候没见到人，就准备现在过来说，反正他是老板，还是出资最多的，又不是故意挑刺，只是指出问题。 “是吗？我看看。” 胡凯对这个还真没在意，主要看的是大的逻辑有没有纰漏，而黄浩华则笑了笑，用他不“包准”的粤普道： “哎呀，我们这个又不是历史剧，那么较真干嘛呢，反正大部分人都不懂这个。” 陆恒古怪的看着他：“这可是中学历史课本里的，明朝东林党的东林书院大门对联，每个人都要背，知道的人可不少吧。” 虽然这部剧的问题不少，包括抄日漫，还有第一部分高丽敢跟大宋叫板的问题，但这其实都是后来陆恒才知道的，在当年播出的时候根本没去在意这个。 唯独这个对联—— 关键这是自己饰演的公孙策说的，到时候真有骂声，说不得要算到自己头上，这才是陆恒要改的原因，否则他才懒得去提。 面对陆恒的坚持，黄浩华也没办法，虽然人家年轻，但人家是金主。 想了一会儿，黄浩华把三场比试里的对对联改为投壶，这也是古代文人骚客喜欢的项目之一。 “下棋、猜谜语，再加一个投壶，也算文武双全，侧面刻画出公孙策的全才，把他拔高了，后面包拯胜过他，才更能体现出包拯的厉害。” 陆恒开玩笑道：“得，弄了一圈还是包拯的垫脚石啊。” 黄浩华和胡凯他们都笑了，周捷学着之前陆恒奚落他的样子：“这就是主角，不爽以后你也去当主角呀。” 陆恒毫不在意：“你好好演我就爽了。” 周捷这才想起他是出品人，瞬间没了斗志，mmp…… 副导演把接下来要拍的跟群演讲好了，同时带着他们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对胡凯做了个oK的手势。 “各组准备！” 陆恒这场戏，装哔装得很过瘾，而胡凯也惊讶于陆恒的稳定发挥，心里暗道“怪不得年纪轻轻能拿奖，看来不是背景的原因……” 这种剧不深刻，立意就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自然也没有给陆恒展示的机会，但只要人物演出来不出戏，符合人设就够了。 这一场戏结束后，休息一会儿，又开始了新的一场。 包拯街头破案，让正在楼上装哔的公孙策被打断，一群人簇拥着他跑到二楼栏杆前朝下张望。 陆恒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果然是这个黑炭头，走！” 因为简单，而且这些群演经常拍戏，刚又排练了两遍，也没出什么纰漏，胡凯看了一遍回放，所以一条就过了。 接下来，就是包拯街头破案，暂时没有陆恒的戏份。 一个卖烧饼的老伯钱被偷了，怀疑是赶猪人，但对方却不承认。 包拯出场，用审猪的方式放松大家警惕，然后让大家一人捐一文钱，放进有水的钵盂中。 当猪的主人投钱进去，飘出油花的时候，包拯一把抓住他：就是你偷了老伯的钱！ 虽然卖烧饼的老伯和赶猪人演的不错，但有个群演出了差错，所有又拍了一条才过。 在这中间，陆恒饰演的公孙策也亮了个相——带头第一个往钵盂里投币。 两人有了眼神的第一次接触，陆恒左手背后，眼神里的傲气和淡淡轻笑，让陆恒拿捏得到位。 至少大家看得想打他。 接下来要拍的，就是围观的公孙策和包拯第一次正式的对手戏，也是冲突的开始。 当然，这个第一次是相对观众而言，剧情的设定里，两人同在一个书院读书，早就认识，但公孙策一直看不起包拯。 破案之后，在一众群演的交口称赞中，周捷提着买菜的提篮，走到陆恒跟前，诚恳的道： “公孙策，刚才多谢你了。” 这个谢，周捷说得很诚恳，而与之相对的，就是陆恒的高傲。 双手背到身后，陆恒淡淡道： “你这点小聪明，也未必能登上大雅之堂吧？” 周捷愣了一下：“可是，我只想帮个忙而已呀，没有别的想法。” 此时的他，脸上一副执着的纯真，像是根本没在意陆恒的嘲讽。 “我们都是读书人，不是猴耍把戏，如果他日考取功名位列朝臣，到时候这些小事就会成为笑柄，那可有失身份了。” 傲娇！ 如果这时候有这个词的话，众人一定能从陆恒脸上读出来。 不算盛气凌人，但又有着高高在上的贬低，扛着大旗把周捷教育了一通后，陆恒袖袍往后一甩，施施然的昂首挺胸离开了。 跟随他的几个群演，也对周捷投去轻蔑的目光。 只有周捷，一脸不被理解的委屈：“这怎么能说猴把戏呢？办案不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嘛。” 就在这时，周捷突然低头看向手里的提篮，惊呼一声： “糟糕，要出人命了，这次不单有人上吊，一个帮忙验尸的大夫也要饿死了！” 说完，周捷匆匆跑开，从镜头里消失了。 一个情节结束，又留下下一个悬念，在这点上，黄浩明还是可以的。 “好，过！” 这一场拍完，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 晚上的酒店里，霍斯燕又一次走进来：“你还有衣服要洗吗，我现在送过去？” 陆恒把衣服拿给她，而霍斯燕看到内衣都有，忍不住脸红一下，然后抱着衣服匆匆走了。 过一会儿她又来了：“你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陆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姑娘，你这都来四趟了。” “啊？有这么多吗？”霍斯燕心里砰砰直跳：“那你还有别的需要吗？” 她这是第一次跟陆恒出来，总归是有点心思的。 “暂时没有了。”陆恒笑道，看着她的神色，陆恒忽然扫过床上的被子，心里一动，好笑道： “要不……你帮我暖个床？” 霍斯燕一呆，脸像充血似的红到耳根，然后留下一句“陆总我先回去了”的话，逃也似的跑了。 第128章 出国，女友曝光了 现在的霍斯燕年龄不大，还放不开，陆恒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种小丫头，适合循序渐进，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就算陆恒现在要她，多半也能上手,但陆恒就得面对上手后的问题。 陆恒一直觉得，像前世的吴千和李千都是二货，一个弄粉，一个瓢，都特么脑子进水了。 那些粉丝想约的确可以随便来，但你单纯就是试驾，她们却想让你买车,天然的矛盾不可调和,一旦发现你不想当她男朋友，而且还想摆脱她，那就是锤死你的时候。 至于李的瓢……商人卖货还知道包装呢，何况是这些女人，那不得大吹特吹有明星点我？很容易就在她们的圈子里公开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点道理都不懂？ 圈外的人，如果你不是抱着结婚的目的，还是别招惹。 只有圈内的女明星们才好，知深浅、懂进退、有边界，最关键的是，她们也抱着一样的目的，不会曝光你而且还希望你也不公开，因为那是两败俱伤。 就像之前的陈虹，还有张柏之、邱舒贞和恭子，虽然蒋琴琴还没上手，但陆恒早把她看个七七八八，她们知道陆恒这匹野马不是她们能驯服的,也不会想着独占。 但霍斯燕现在不一样，还是个小女生，跟那些粉丝暂时区别还不大，更何况她还认识李晓冉，万一想上位就不好了。 所以陆恒现在只是言语上逗逗她，不会真的先上手，就算有，那也是她先动手。 后面的拍摄一直在按照进度走，计划在过年前杀青，而时间还剩下三个月了。 李滨滨现在时不时又凑到陆恒跟前，毕竟曾经他俩在《大明宫词》就熟了，但再熟也没她跟任泉熟，所以一开始对陆恒挺不忿的： “你说你都这么有钱这么红了，还跟小演员抢角色。” 陆恒道：“这角色……没有确定前不是谁的专属吧？再说了，是不是我以后无论去演哪部戏，都叫抢别人的？” 李滨滨一噎，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哪个角色不得竞争？ 所以,解开了这个结,她又没心没肺的往陆恒跟前凑，时不时还跟陆恒和周捷玩几圈斗地主,每次释晓龙也眼巴巴的杵在一旁，等着谁去上厕所然后接盘。 后来他发现机会不多，于是每次他们打牌的时候，释晓龙就去买一些饮料回来：“多喝点，不够还有。” 李滨滨虽说后来大红大紫，拿影后、上好莱坞，但这时候的她，也是菜鸟一只，文戏还行，到武戏就相形见绌了。 “再来一次。” “不行！” “还是不行，重来！”胡凯皱眉。 “咔——怎么回事你？刚跟你说了，脸得露出来露出来！你动作是做出来了，可你脸呢脸呢？” …… 不知道NG多少次了，胡凯越来越不耐烦。 而李滨滨，错的越多越紧张，到后来一喊开始就精神紧绷，不出问题才怪。 她这时候还是个小演员，更没胆子跟导演抗争，抿着嘴，尽管不服输，但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穿着戏服的她汗流浃背。 “算了，先暂停，你也休息一会儿，好好调整！” “另外小罗给她补妆。” “老陈再给她指点一下。” 老陈就是这部剧的武指陈伟滔。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李滨滨一脸的疲惫和委屈，被训了那么多次，如果不是心性坚强，换别的女演员早就哭出来了。 她的武戏，是跟何钟华之间的。 何钟华剧中的角色是庐州府刀头沈良，但实际上却是辽人的卧底，第一个案子高丽太子之死，最后隐藏的凶手就是他，目的就是挑起宋高两国的战争——说到这个，当时看的时候陆恒还纳闷，这俩在宋朝的时候……挨着吗？难道打起来要走水路？ 不过这跟公孙策无关，陆恒也懒得去提，要不然这部剧得翻个底朝天。 虽然何钟华的名字很多人不熟悉，但他的脸却不陌生。 后来那部《三少爷的剑》，何钟华就在里面是主角，演神剑山庄三少爷谢晓峰。 他在戏曲学校学了多年，走的是京剧科武生的路子，入行后拍的也大都是功夫片，还担任过《多情剑客》的武指。 在这方面，何钟华根本不惧，但被李滨滨拖累，一遍遍的来，铁打的也受不了。 何钟华也想过教李滨滨，包括武指陈伟滔也给她讲技巧，但李滨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学好的，再加上接连失败被训，就更做不好了。 虽然以李滨滨女一的地位，可以用替身，但这年头女武替太少，就算用男武替，李滨滨的身形太纤瘦，服装又是偏薄的，根本不适用。 其实不光是何钟华和陈伟滔，这部剧里武戏最有经验的却不是他们，而是饰演包拯娘包夫人的郑佩。 二十多年前的香江第一女打星，虽然现在打不动了，但经验却极为丰富。 她见陈伟滔在跟李滨滨讲动作，还做示范，而李滨滨再做依然协调不好，于是走了过去。 看到郑佩过来，陈伟滔赶紧问好，而李滨滨也礼貌的打招呼。 郑佩对陈伟滔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她最大的问题，不是动作做不好，而是理解偏了。” “理解？”陈伟滔一时没想明白。 但郑佩可是他的前辈，这么说肯定有道理，正在他想要问的时候，郑佩已经转过头，对李滨滨道： “武戏不是真打，得打得好看，所以脸上的表情肯定不能太僵硬，而这就要求你发力的时候不能用尽，否则身体一绷，脸也跟着绷了。” 说着，郑佩做了个动作。 “哦，怪不得。”陈伟滔立刻双眼一亮。 李滨滨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点头道：“是的，我一想到做好，手上腿上用劲，就感觉脸色非常严肃，甚至有时候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就忙中出错，然后一错再错。” 郑佩笑了笑，鼓励道：“再试试。” 李滨滨起身朝郑佩鞠了个躬：“谢谢您郑老师。” 虽说教的只是一句话，但大部分人迷惑的时候，就差一句提点。 陆恒在一旁看着，感叹很多人被尊重，主要是行为，与年龄无关。 而李滨滨的礼貌和感恩，也会让人对她有好感，时间长了，都是自己的人脉，尽管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再次拍摄，李滨滨就收着力，动作做出来了，虽然略显软，但后期可以加速倒不是问题。 而表情，也第一次有了变化，尽管还不能让胡凯满意，但休息一会儿的他，也没有那么毛躁了。 点了点头，胡凯道：“比刚刚好多了，但还差点意思，再来一遍吧。” 得到鼓励，李滨滨第二次又好了很多。 第三次，顺利过了。 接下来的拍摄，李滨滨闲着没事就跑到郑佩跟前请教，郑佩也没有藏私。 而陆恒和周捷在戏里的设定都是书生，尽管公孙策文武双全，但更多是在骑射这种六艺上面，功夫就稀松平常了，戏里也基本没什么展示，所以两人倒也轻松。 在第一单元的戏份结束后，何钟华就离开了，而第二单元，就是血祭坛。 陆恒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看第一单元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但到了第二单元，尤其是山洞里血淋漓的那些石像和诅咒，简直是噩梦。 哦对了，还有第三单元，也就是楚楚的老家隐逸村那些干尸，也让陆恒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毛骨悚然。 但真正拍的时候，吓人吗？ 还挺好玩的。 陆恒也知道是后期的剪辑和配乐，尤其是那呜咽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而拍摄现场，到处都是人，还打着灯光，哪有一点儿气氛？ 因为胡凯是第一次执导电视剧，每一单元之间的拍摄地都不一样，所以他基本按照单元顺序来拍。 第二单元拍完后，因为第三单元没有自己的戏份，所以陆恒就闲了。 正好这时候韩平打来电话，说《那山那人那狗》又被印度国际电影节提名最佳影片奖了。 作为亚洲最早的A类电影节，52年就开始了第一届，毕竟人家打造了赫赫有名的宝莱坞，有广泛的基础。不过从78年后才定期举行，奇数年在新德里，是比赛性质的；偶数年在各番邦举行，不评奖。 电影节都是需要报名的，之前霍健起就是广撒网，他们没想到除了蒙特利尔能提名还拿奖，这次印度电影节也提名了。 哪怕最后没拿奖也是意外之喜，当然，能拿肯定还是最好的。 陆恒记忆里当然知道得奖了，于是说自己也去瞅瞅。 这次肯定又要卖一些拷贝，陆恒英语好，跟着一起至少也能卖个好价，毕竟牵扯到自身利益，陆恒还是比较积极的。 跟胡凯和周捷他们几个说了下，没一会儿功夫，剧组都知道了。 之前一些对陆恒“带资进组”心里颇有微词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想法也渐渐淡化了，现在听说又提名了印度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惊讶之余，又羡慕陆恒的好运气。 似乎把运气归为原因，才能让心里的羡慕嫉妒恨稍微弱化一些。 就连周捷都有些酸了：“我沪戏学四年，国家话剧院又待了五年，到现在毛都没捞着一个……” 偏偏释晓龙还在旁边接腔：“我头上也没毛。” 然后，他就迎来了周捷的怒目而视。 陆恒无语道：“那你总得去拍电影啊，不拍哪来的奖……” 周捷一愣：“这倒也是。”但他随后又郁闷道：“关键来找我的本子都不行，行的又不找我。” 陆恒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虽然陆恒认可他的演技，也知道他性格就是心直口快，但也没想过签他，毕竟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 李滨滨开玩笑道：“你得意什么呀，姐姐我主演的电影，前段还在威尼斯电影节拿了个奖呢。” 陆恒知道她说的是张元那部《回家过年》，跟张义谋的《一个都不能少》都拿奖了，不过老谋子的是最高金狮奖，而《回家过年》是最佳导演奖，也算是重量级奖项了。 陆恒拍了拍她脑袋：“再接再厉，什么时候再拿个最佳女主奖。” “讨厌不你！”李滨滨拍掉陆恒的手，扬起脖子道：“等着吧，肯定会的！” 陆恒哈哈大笑，他倒也不是无的放矢，还是那部电影，在明年就能让她拿最佳女主角奖了，虽然是新加坡的，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国际电影节。 陆恒他们在粤省，自然不可能再回京城跟他们一起去。给林伊轮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和霍斯燕三人的护照找到，让公司发行部的司机顺便带到粤市，陆恒他们去拿。 粤市没有飞新德里的飞机，拿到护照后，陆恒他们先到香江。 从进机场到买票，陆恒带着徐坤和霍斯燕一路熟悉，毕竟以后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即使买最早的票，也还有几个小时，留徐坤在机场办理托运行李，陆恒带着霍斯燕去买衣服。参加电影节还要走红毯，总得周正一些。 买衣服的过程中，陆恒随手给霍斯燕也挑了一身衣服。 一看价格，霍斯燕惊得眼神都变了，连忙摆手说不要，旁边的店员见他们说的普通话，道：“不买别乱拿。” 陆恒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买。” 这次他说的是粤语，但那店员却撇了撇嘴：“粤省人又怎么样……” 陆恒有些不爽，拉着霍斯燕到对面另家，重新挑了一身衣服，然后又拿了个包，见霍斯燕还想说什么，陆恒扫了她一眼，她立马不吭声了。 看到陆恒果断的刷卡走人，之前那家店的店员愣了愣，再一问对面陆恒的消费金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直骂自己嘴贱。看不起内地人是一回事，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霍斯燕才弱弱道：“对不起陆总。” 陆恒好笑道：“跟我有什么好道歉的，明明是那店员狗眼看人低，不用多想。” “可是……让你花了这么多钱。”霍斯燕有些不安。 虽然她的工资比普通人已经高很多了，但她手里提着的衣服和包，已经好几万，是她工资的多少倍了。 “你跟着我出门，你穿得光鲜亮丽，那也是给我长面子，懂么。”陆恒随口道。 想了想，陆恒又转身去自己之前买的男装店，给徐坤买了一身。 不过随后陆恒又买了套化妆品：“这个才是送你的礼物。” “可是——” 霍斯燕又想说什么，但陆恒摆了摆手：“走吧。” 望着陆恒挺拔的背影，霍斯燕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似的，这种不由分说的霸总做派——尽管现在距离《王子变青蛙》得几年还没有这个词，但让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随即，一抹笑容荡漾在她脸上，拎着提袋快步跟上。 而陆恒却不知道，他带着霍斯燕买东西的时候，已经被娱记发现了，想当初谢停锋在99年就被不少娱记跟拍，陆恒现在截断了他的气运，专辑销量比他当年还高，这些娱记怎么可能不认识。 即使带着墨镜和鸭舌帽，也挡不住这些狗仔的火眼金睛。 于是，陆恒就被拍了，一同入镜的还有霍斯燕。 浑然不觉的陆恒，带着霍斯燕回到机场，霍斯燕把其中一个袋子给了徐坤，道：“这是陆总给你买的。” 徐坤一愣，而霍斯燕又小声道：“花了好几万呢。” 徐坤吃了一惊，连忙摆手道：“陆总，这太贵重了，你已经给我开了那么高的工资，这个我不能要。” 陆恒又把刚刚对霍斯燕说的那一番话重复一遍，然后道：“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但只要跟着我的，都是我信任的人，我当然不会亏待你们。” 徐坤感动不已。 尽管他们都知道陆恒年纪小，但平时的接触中，却很少在意他的年龄，甚至在陆恒的说话做事风格上，感受着比他们大的那种成熟感。 “可能，这就是他为什么能成功的原因吧。” 不仅徐坤和霍斯燕这么想，跟陆恒接触过的很多人都这么觉得。 当飞机飞上天空的时候，关于陆恒的照片也到了他们报社，而在飞机落地后，报纸已经印刷出来—— 头版就是陆恒和霍斯燕的大幅照片，配上《独家劲爆，陆恒疑似携美貌女友中环购物》的标题，非常吸睛。 而报纸刚出来没多久，照片又被转手卖到其他小报，他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疑似都去掉了，直接写陆恒女友。 于是，香江无数歌迷都惊呆了，尤其是女粉。 陆恒出了机场坐上组委会的车没多久，就先后接到环球那边和张国容的电话，跟他们的着急不同，陆恒只愣了一下，嘴角就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与其到时候翻车，还不如现在曝光，毕竟霍斯燕是他助理这个身份是明确的，出现在他身边合情合理，而且现在的确不是他女朋友。 如果三十六计上面，什么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李代桃僵、偷梁换柱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 “罗总，麻烦你帮我发一则声明，就说这是我的助理，我们临时买衣服要去新德里参加印度国际电影节，我主演的电影提名了。” “原来是这样。”罗振生松了口气，笑道：“那就恭喜你了，祝你们这次能拿到提名的奖项。” 挂断电话后，陆恒对旁边的霍斯燕笑道： “咱俩上香江的新闻了，还是头条。” “啊？”霍斯燕愣了一下：“什么新闻啊，不会是刚刚买东西出了什么差错吧。” “没有，就拍了咱俩的照片，说你是我女朋友。”陆恒笑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霍斯燕吃了一惊，随即担心起来：“那怎么办啊，都怪莪……” “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恒笑着揉了揉她秀发：“我已经让他们发声明了，毕竟你是我助理这件事，也不是假的。” “那就好。”霍斯燕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许失落，这让她心里一跳，难道……我开始喜欢上陆总，想当他女朋友吗？ 想到这个念头，霍斯燕心里立刻变得复杂起来，尤其是想到李晓冉，论身材、皮肤和工作，自己都比她差远了。 让陆恒没想到的是，这次香江的新闻能迅速传回内地—— 在他走红毯的时候，又接到林伊轮他们的电话，他们倒不会误会，但也担心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陆恒也把关于声明的事情，让林伊轮发一下。 随后陆恒也想到了，能在内地快的原因，大概也跟自己的知名度有关系。 这边手机还没塞回兜里，又接到李晓冉的电话，她认识霍斯燕，所以这次倒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担心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得赶紧解释啊。” 陆恒跟她说了几句，得知在彩排走红毯，李晓冉就没再多说了。 而程好就不一样了，她还没见过霍斯燕，但也不是上来就骂渣男，而是迟疑道： “我、我看到一个新闻，关于你的……” “你是想说在香江购物，旁边还有一美女的事情？”陆恒好笑道。 “啊？”程好怔了一下，没想到陆恒这么直接，不过在陆恒解释之后，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就是看到新闻，有些……嗯，有些不太确定。” “没事，咱俩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把身体都给我了，早就是我的人儿了。”陆恒调侃道。 “讨厌，你旁边有人没啊就在那儿说。”程好嗔道。 一场乌龙，来得快去的也快。 虽然依然掀起一些波澜，就像曾经纸媒时代那些没法迅速澄清的谣言一样，影响是有的，但这也算不上什么负面新闻，顶多就是陆恒恋爱太早了。 不过……之前情歌王子的人设，倒又应景上了——连恋爱都不谈，怎么叫情歌王子？ 众说纷纭，陆恒也没在意，反而觉得早点把自己花心的事情曝光出去也没什么，就像王晶，或者陈思成他们……影响他们电影的票房了吗？并没有。 还有王校长，他们身边不停的换美女，大众也早就无所谓了，生不起太多批判的心，甚至有时候还会调侃一把。反倒是那些打造痴情、爱妻人设的好男人们，一朝翻车就是万劫不复。 第二天的颁奖仪式，虽然电影没有拿到最高大奖金孔雀奖，但也拿到次一级的评委会特别奖——银孔雀奖，跟柏林的银熊奖一样，像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都是银奖。 第129章 张雁动心VS春晚和新专辑 韩平他们也接到国内传来的消息，看了不远处的霍斯燕一眼，对陆恒道： “在外面的时候，还是得注意一下，别让媒体抓住什么把柄。” “我明白。”陆恒答应的时候，心里则在想一件事。 现在强势的不得了的纸媒，将来会被网络媒体打得丢盔卸甲,如果不是他们转而在微博、公众号之类的平台开通官方账号转型，估计早就被淘汰了。 如果……自己先一步进去，是不是就可以掌握这些喉舌？ 以后谁再想黑自己？删掉你，夹死你！ 当然，掌握网络媒体来处理这些都是附带的，主要还是宣传，有高流量平台,又有陆恒手握的高质量作品,绝对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现在的新浪新闻,搜狐新闻，还有天涯论坛，应该是现在网络舆论的三剑客，陆恒都想要。 “是时候抢占一些高地了。”陆恒摸着下巴想着。 领完了奖，就是卖拷贝了。 毕竟是仅次于金孔雀的银奖，来问的国外发行商还是有一些的。 韩平感叹道：“历来商品就是这样，需要名头和附加值，电影也是如此,有大牌和没大牌,有奖和没奖,简直天壤之别。” 霍健起嘲弄道：“咱们得奖了没什么高价，还有出价几百美元的,当我这是大白菜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前世，《那山》在海外卖的拷贝,总共也就八万美元,仅仅霓虹就卖了六万，剩下的的确是白菜价。 陆恒在旁边慢悠悠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得明白，要是不得奖的话，恐怕一个拷贝都卖不出去，这是零和几百美金的差距。” 霍健起一怔……好特么有道理！ 韩平则笑了起来，朝陆恒竖了个大拇指。 最终卖出八个国家的发行商，总价格将近五万美元。 比前世多了一些，除了这一版里父亲和儿子的刻画更细腻感人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里面有了张国容，还有陆恒。 张国容在东南亚也有不低的知名度，而陆恒的专辑，随着环球的推广，也在东南亚铺开了。其中有三家发行商就是那边的，剩下一家是高丽、一家印度，亚洲就占了大半。 “算不错了，差不多四十万，相当于我们成本的五分之一了。”陆恒笑道。 康建平在一旁望着陆恒，有些幽怨的道：“要是霓虹那个也算上,差不多十一万美元,合一半的成本了。” 说着，他像是托孤似的对陆恒说：“到时候霓虹上映,就看你的了啊。” 陆恒看着他那表情有些无语：“康厂长，我当初可是签了字据的，如果分账到不了六万，剩下的我补齐，你还担心什么？” 康建民道：“我总感觉你的钱那叫内部的钱，拿了也不痛快，我想挣外面的啊。” 陆恒哭笑不得：“放心吧，到时候我卖力的宣传，韩总也去坐镇。” “这就好这就好。” 陆恒道：“对了，到时候你也有任务，彭建明不是你们湘省的嘛，把他到时候请到霓虹去做签售，卖的书越多，影响力越大，对票房也是促进。” “这个没问题。” 卖完了拷贝，他们也就回国了。 因为《少包》第三部分不可能这么快拍完，陆恒跟他们一起回了京城。 当初徐坤开的车就停在机场，到了后，正好带他们一起回去。 而这时候，《那山》在加麻大获奖的热度刚褪去，印度获奖的新闻又出来了。 但就国内而言，现在大部分民众觉得……加麻大的奖不错，至于印度的奖，那是什么鬼？ 国内开始对印度电影和宝莱坞了解，还是靠八零后成长起来之后，尤其是2010年，《三傻大闹宝莱坞》在内地网上走红，才恍觉印度的电影也可以拍得这么好。 自然而然，这次得奖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但康建民他们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因为国内也要上映了。 之前交给紫禁城影业发行，结果拷贝一个都没卖出去，直到国内拿了金鸡，国外拿了两个奖，才有一些地方院线愿意上映试试。 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未来那种全国规模的院线，都是地区模式。 陆恒跟着他们宣传了一段，但后来发现，全都是对他的关注，而电影票房只是缓慢增长，让康建民他们很无奈。 不过陆恒也趁着这个时间，把《万疆》小样做了出来，然后给张雁打电话： “大雁大雁，请我吃饭。” “没大没小，叫姐姐！” “大雁姐姐。” “去你的！” “行吧，这么好的歌，我找别人唱了。” “啊？”电话那边张雁一懵，顿时急了：“别，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请我吃饭，不该你找地方？” “你给我等着！” 随后，张雁说出一个地方。 陆恒到了的时候，张雁已经等在那儿了。 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京城已经很冷了，但餐厅的暖气却开得很足，陆恒一边往里走一边脱，走到座位的时候，陆恒已经把围巾和羽绒服拿到手里。 衣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陆恒一边打量张雁。 雪白细腻的皮肤上，嫣红的嘴唇格外显眼，但没有陆恒刚重生时看还珠挂历上紫薇小燕子时的血红，而是诱人的红润。 这次又是高领毛衣，但换成了红色，这颜色一般人容易穿俗气，但到了她身上，却更衬她的皮肤，又跟红唇相得益彰。还有毛衣上面的山峦，一枚小鸟形状的挂坠躺在最高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喂，你看什么呢！”张雁嗔道。 “没啊。”陆恒丝毫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坐下来。 “敢看不敢承认是吧。”张雁似笑非笑道。 “其实我刚在看小鸟。”陆恒承认道。 “信你才怪~” 这是一个格调雅致的西餐厅，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外坐在那儿弹钢琴，琴声婉转流淌，轻缓的并不喧宾夺主。 陆恒好笑道：“我忽然发现，你们这些民歌歌手，都喜欢西餐厅。” 之前录制过不少央视的节目，有时候节目结束正好一起吃饭，他们那些民歌歌手的首选就是西餐厅。 张雁愣了一下：“有吗？” 说着，她面色不善起来：“你意思……我们唱民歌的都崇洋媚外？”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你却在做阅读理解，这是两码事。”陆恒点完后把菜单交给服务生，转头看向小舞台那边，笑道： “也可能你们只是想来听音乐？” 张雁又被他逗乐了，白了陆恒一眼：“你又不是鲁迅。” “我们姓的拼音差不多，撸卢鲁陆。”陆恒道。 张雁捂嘴笑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本姓周好不好。” “我妈姓赵，也是Z字头，而且陆的拼音后面是u，跟zhou的拼音正好首尾相连，你看，这就是缘分。” 陆恒的话，让张雁惊呆了，然后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陆恒哈哈大笑，张雁也忍俊不禁，然后眼眸一转，指着小舞台那边问道： “那你告诉我，他弹的是什么曲子？” “小看我？”陆恒淡淡道：“德彪西的《月光》呗，你是不是忘了我第一次上央视就是弹钢琴？这种名曲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的歌迷，哪能记那么清楚。”张雁笑道：“其实莪根本不知道他弹的什么，所以你就算胡诌我也分辨不了。” 这下轮到陆恒翻白眼了：“你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张雁气得在下面抻脚踢他，却被陆恒躲过，又眼疾腿快的夹住。 “松开啊。”张雁羞恼道。 陆恒于是松开了，这时餐点送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对了，前段你的新闻我看了，你说你……李晓冉那么漂亮，还有上次电影节那个女孩，这次这个又是小家碧玉型的，你小小年纪就拈花惹草。” “那我要是一个都不找，你是不是又该说我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对象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张雁“嗤”的笑出气声，还好她嘴里那一口刚吃完，但也赶紧捂住嘴，横了陆恒一眼：“胡搅蛮缠，你有没有毛病我可不知道，但你花心是跑不了。” “能者多劳，我也算为这个世界做点贡献。”陆恒道。 “你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比你的才华更让我佩服。”张雁说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狐疑道： “你找我唱歌，是不是也想打什么坏主意？” “那不能够。”陆恒随口道：“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说着，陆恒把cd机从包里拿出来，开机后放桌上，把耳机递给她：“你先听听吧。” 张雁接过戴上，前奏很短，随即就进入清亮的女声“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张雁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听得很认真。 这一段唱完，一段缓慢递进的间奏后，陆恒温淳开嗓：“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张雁已经着迷了，越听越上头，眼睛也下意识闭上了。 陆恒没有打扰她，继续慢悠悠吃着。 几分钟后，小样听完，张雁睁开眼，眼中是惊喜和迫切：“这歌太好了，你真的要找我合唱？” 陆恒心道我唱不了李玉钢那嗓音，只能找个女歌手，嗓音清澈婉转的民歌歌手是最适合的。 虽然知道她是惊喜的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忍不住道：“不找你我来干嘛？” 张雁甜甜的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忽如一夜春风来，也荡漾开了陆恒不坚定的心。 随后的时间，陆恒明显感觉张雁一些细微的变化，用一句打情骂俏也不为过……或者说，从上次陆恒树咚她后，就已经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那这张cd我先带回去揣摩一下？”饭后，张雁问道。 “就是给你的。”陆恒笑道：“包括这个cd机也是，之前去霓虹买的。” 张雁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大有深意的看着陆恒：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女孩子欢心了，帅还有才华，又是大歌星，会逗人开心，出手还大方。”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哪个女孩子不倾心？” “那你呢？”陆恒搅拌了一下咖啡，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张雁眨了眨眼睛，哼道：“你想得美，你自己都说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所以别拿这歌要挟我。” 说完她又道：“再说了，她们不知道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我可是把你看得透透的。” 陆恒装作惊讶的样子，捂住衣服一脸的紧张：“别乱看！” 张雁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看陆恒的眼神早就出卖了自己。 接下来几天时间，张雁学会后，他俩就录制了一首正式版本，而两人的关系，又升温不少。 然后，他们带着去央视，今年的春晚导演是赵安和张晓海，而后者是文艺中心副主任，也是这次音乐类节目的负责人。 张晓海一听就激动起来，表示没问题！ 一般只有语言类节目才需要一审再审，他们这些歌手并没有这个困扰，确定了人选和歌曲，只要不出什么纰漏，很少有拿掉的。 更何况，现在陆恒又拿出这么高质量的歌曲，就更没问题了。 原本的千禧年春晚，是谢停锋在全国观众的首秀舞台，曾经他上台独唱《今生共相伴》，还带着董诘成名，今年……只怕没人找他们了。 春晚这边确定后，陆恒准备发一张Ep（迷你专辑）。 除了收录《万疆》外，还有谢停锋的《黄种人》，程龙的《国家》，王伊博的《山河星光》，以及之前那首《龙的传人》。 正做着呢，陆恒就接到了周捷的电话：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陆恒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周南了？” 周捷也乐了：“哟，还挺关心潮流音乐呀。” “废话，哥是正儿八经歌手好不好。”陆恒道：“再说了，谁跟你一样老古董？我还十八，年轻得很。” 周捷立刻毫不留情还击：“放你的狗屁，你上个月十九岁的生日都过了，还十八，你要不要脸？”周捷嗤之以鼻。 “你竟然敢贩卖人的器官，好大的狗蛋！” 电话那边短暂的安静后，传来猖狂大笑。 听周捷唱的那首歌，陆恒就猜到这会儿孙南肯定去了剧组，而《你快回来》就是孙南的成名作之一，是路易主演的《永不瞑目》片尾曲。 而少包的两首主题曲，也将由他演唱，在之前的拍摄的时候，陆恒听说就定下来了。 “陆恒，等你过来喝酒！”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来孙南的声音。 九十年代的很多歌手，虽然也都是靠歌出名，但大部分都是跟电视剧搭配才走红的。 毕竟那时候听歌的首要渠道就是电视，其次才是电台。至于买磁带，大部分人都是先听到歌，觉得好听才会买，很少有人看到一个新人就去买，毕竟钱包都有限。而好听的源头，就是电视。 电视里除了一些打榜歌曲外，最主要的就是电视剧主题曲，那个年代的主题曲，只要剧火了，主题曲一般也都风靡大街小巷，不过也有主题曲把剧带火的情况。 陆恒笑道：“好啊。” 周捷打电话，就是第三部分拍完了，陆恒该过去了。 Ep只能暂缓，陆恒先去拍戏——自己投资的戏，多耽误一天就是开销，陆恒也得算账。 一出机场，陆恒就看到两个打扮得跟特工似的家伙，背靠背站在阴凉地，抽烟。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看到陆恒过来，孙南赶紧拧灭烟头，走过去热情的握手：“好久不见。” 他也上央视不少次，唱得最多的就是《红旗飘飘》，自然跟陆恒见过。 面对陆恒，他笑得脸上肿出俩包子。 陆恒打量了他俩一番，忍不住笑了：“你俩要是一人穿黑一人穿白，也可以搞个组合了。” 两人想了想才明白什么意思：“……” 到了地方，因为陆恒早就把剧本背熟了，所以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可以开拍了。 这让胡凯对周捷道：“看看人家，多省心。” 周捷没好气道：“就他那记忆力，跟鬼似的，谁能比得上。” 而李滨滨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陆恒了，突然发现，陆恒似乎更好看了点，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心里就呸呸呸：“还是任泉好看！” 拍戏的时候其实也挺开心的，尤其是有周捷和李滨滨，再加上释晓龙这个活宝。孙南就是单纯来玩的，已经待了两天，陆恒来的第二天就走了。 这一天，周捷又迟到了，被导演骂了一通。 曾经郑佩佩上节目，说周捷迟到的事情，不过随后又解释说他是主演，时间紧，他的词还多，经常拍到深夜，第二天又要拍早戏，时不时迟到。但后来周捷出现大堆黑料的时候，郑佩佩这个视频也掐掉后半截出来了。一起出现的……还有他耍大牌被陈稻明封杀的消息沸沸扬扬，总之比他现在这张脸还黑。 休息的时候，陆恒好笑道：“主演不好当吧，你看我们，每天只有你二分之一的工作量，还有小火炉烤着，烤红薯吃着。” 周捷瞪眼道：“我发现你不要脸的功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连小和尚都被你带坏了。” 说的时候，周捷摸了摸释晓龙的光头，一脸嫌弃。 释晓龙‘啪’的一巴掌把周捷的手打掉，不忿道： “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不是和尚不是和尚，我只是演和尚，和尚不能娶老婆，我只是俗家弟子！” 说着，释晓龙又瞪眼道：“再说一遍，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你再摸我揍你啊！” 周捷不以为意道：“你现在还不叫男人，叫男孩，等你毛长齐了再说吧。” 这时他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背后传来李滨滨的脆声： “你又在欺负小龙！” “什么叫欺负，我跟他讲人生道理呢，有道是学而不思则——哎，不对，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只能看不能摸？”周捷转头朝李滨滨叫道。 “切！” 李滨滨嗤之以鼻：“你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欺软怕硬说的就是你！” “……”周捷嘴角抽了抽。 “哈哈！”看到周捷吃瘪，陆恒忍不住乐了。 李滨滨立刻横了一眼过来：“笑什么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恒一噎。 这会儿，就轮到周捷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总在我后面。” 这时李滨滨突然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看着陆恒道： “听说昨天你给周捷和孙南起了一个组合名，那我也给你俩起一个吧？” “什么？”陆恒和周捷一愣。 李滨滨笑意吟吟道：“一丘之貉！” 陆恒和周捷对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释晓龙这会儿捂着肚子大笑。 笑完后，他忽然对李滨滨道：“对了，滨滨姐，一丘之貉是什么意思？” 李滨滨无语的望着他：“你不知道在那儿傻笑什么？” 释晓龙挠了挠脑袋：“就是觉得，你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 这下，轮到李滨滨恼火的瞪着他，而周捷和陆恒瞬间笑抽了，周捷还破了音。 少年包青天第一部总共有七个单元，40集，分别是《名扬天下》、《血坛祭》、《隐逸村之谜》、《殿前扬威》、《五鼠闹相国》、《魔法幻影》和《翻龙劫》。 陆恒在离开前，已经拍了前两个单元，现在《隐逸村》也拍了，正在拍第四部分。 而在第三部分的时候，剧组就来了一个新人。 饰演庞太师女儿庞飞燕的刘怡君，圆圆的脸蛋，算是可爱型，比陆恒还小两岁。不过可能现在没长开，两年后演《大汉天子》的秋蝉就漂亮多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陆恒把她跟程好的同学傅晶弄混，长挺像的。 当初看剧的时候，陆恒觉得这小妞是个话痨不说，还净捣乱，非常讨厌。 但现在参与其中，陆恒大概就明白，庞飞燕这个角色，或许就像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一样，虽然捣乱还讨厌，但很多话和线索，也需要她引出来。 无论庞飞燕还是毛利小五郎，对于这种题材的探案剧，主要作用就是调剂，让情节不那么压抑。 唯一让陆恒有点蛋疼的是，剧情设计里把庞飞燕和公孙策凑一对儿，尽管庞飞燕一直喜欢包拯，但也喜欢跟公孙策斗嘴。 第130章 杀青VS霓虹上映的追捧 “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 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叫我继续追寻~” 在酒店里，陆恒跟导演胡凯，还有出品人郑小龙、陈勇一起听孙南录好的主题曲。 “还是那个味，一听就回到当年。”陆恒心里感慨不已。 千禧年夏天父亲去世后，秋天他开始去京城漂了，而当初那个时候，他们租住的房东家有电视，他们没事就去蹭电视看，竟然也看完了。 在当时，人们看剧时顺便听歌，而多年以后……只剩下听歌怀念经典。 这时候的电视剧，还是播放片头片尾的，不像后来，连电视台都不播放了，就更不用说视频网站，直接有掐头去尾的设置，“非常贴心”。 不仅如此，很多观众在视频网站追剧的时候，都喜欢用倍速。 说追剧的人变浮躁了，又何尝不是因为做剧的人先浮躁？ 人们觉得当年很多剧是经典，实际上除了回忆滤镜，更多是对比出来的，就像那句话：还有比这更难看的吗？好吧，还真有！ 陆恒瞅着坐在身旁的郑小龙和陈勇，又扫一眼坐在角落的霍斯燕，忽然觉得也挺奇妙的。 现在已经拍完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出品人就是郑小龙，而另一旁的东方明珠影视老总陈勇，他几年后出品了一部叫做《少年天子》的电视剧。嗯……这是霍斯燕早期最出名的两部代表作。 因为陆恒的截胡，霍斯燕的张大雪已经没了，未来她的乌云珠也得没。 陆恒有自己的标准，剧组票或者露水情缘无所谓，但要是长期饭票，那就不能再去拍戏了，如果不接受……那就拜拜了您嘞。 确定了孙南这首《无愧于心》后，郑小龙他们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陆恒和周捷他们几个。 “以前我不知道孙南那家伙怎么出头的，直到这次，他得知我演这部电视剧，而且里面还有你，就让我帮忙找到郑总，说想演唱主题曲。”周捷吐槽道。 “所以，你意思他比较精明是吧。”李滨滨好笑道。 周捷哈哈笑道：“我们都叫他孙大葱，本来是聪明的聪，后来我说你们东北人习惯吃大葱蘸酱，你干脆叫大葱得了。” 陆恒好笑道：“你也好意思说人家精明？” “怎么？我哪点不老实？”周捷似乎对自己很自信。 陆恒笑道：“前段还珠不是热播嘛，他们都在说尔康精明。” 周捷一怔：“这话从哪儿说起？” “萧剑出场那幕还有印象吧？你跟萧剑介绍你的好伙伴。”陆恒一边比划着一边道： “五阿哥永祺。” “还珠格格小燕子。” “明珠格格紫薇。” “这是我们的小姐妹金锁。” 陆恒模仿着他的样子，然后憋着笑抱拳道： “在下福尔康，是大学士福伦的长子，当今圣上的御前侍卫！” 李滨滨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哈哈大笑，边笑边道： “人家都是几个字，到了你自己，就成了一堆头衔。” 释晓龙也在一旁乐道：“周大哥果然不老实。” “一边去！”周捷挥手道，然后转向陆恒他们，哼道：“那是尔康说的，关我周捷什么事。” 陆恒他们哈哈大笑，旁边的霍斯燕也跟着乐。 拍戏的过程中，陆恒又回了京城两趟，都是参加春晚的彩排，而且还抽空上了两档宣传类节目。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陆恒也在冰火两重天之间徘徊，毕竟现在的京城已经下过一场雪了，而在粤省，陆恒有时候穿并不算厚的戏服还得出汗。 还有一件事，就是李绍红专门打来电话： “陆恒，咱们《大明宫词》的播出时间定了，明年三月底，提前跟你说，到时候记得留出一些时间做宣传啊？” “没问题李导。”陆恒答应道。 随后电话又交给李绍红丈夫曾念评手里： “《人间四月天》的播出还要早一些，而且先在宝岛那边播出，大概元月份，他们让我问你，到时候元旦后，能不能抽出两天时间去做个宣传。” “这个真不好说，因为我这个月底就要去霓虹，到时候那边电影上映，不过我尽量去一趟吧，不然也说不过去。” “行，你自己决定，现在你成了香饽饽，谁都想啃一口。”曾念评笑道。 “您抬举我了。”陆恒笑着谦虚道。 都是宣传，陆恒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虽然电影有自己的投资，但作为演员，有参加宣传的义务。 松冈功的秘书也打来电话，询问陆恒去霓虹的具体时间，陆恒说得30号的上映当天了。 《旬报》的总编辑也是类似，而且从他的话语中陆恒了解到，现在《彭建明小说集》从十二月十号上架后，销售并不太理想。 植草信和倒也不是抱怨，他明白书跟电影不一样，需要更长的时间发酵口碑，打电话主要也是希望陆恒过去宣传，最好带上彭建明一起，陆恒自然满口答应。 东宝公司又邀请了一些影评人观看，他们看过后都夸赞跟《菊次郎的夏天》有异曲同工的感动。 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相较于北野武在影片里的一些刻意搞笑和煽情，《那山那人那狗》非常自然，就像是没有加工的纪录片，真实。 自然而然，带来的感动也更强烈。 加入了陆恒的《那山那人那狗》，已经跟上一世有了越来越多的不同，而现在的自己，跟上一世的刘业相比，区别就更大了。 单单在正版专辑上，两张销量加起来都超过九十万了，相当于九十万人次，就算最终只有十分之一的人买票，按一千八日元的票价算，也将近两亿。 霓虹国消费比现在的华夏高多了，他们的电影票从93年开始，定价一千八后，26年都没怎么涨，直到陆恒重回前，才刚刚涨到一千九。 这也跟他们的国情和经济有关，毕竟那个时候，霓虹国已经很发达了。 所以，对于票房陆恒还是很淡定的。 随后陆恒再次回到粤省继续拍摄。 月底的时候，正在拍第七单元《翻龙劫》的戏份，也是最后一场戏。 陆恒跟饰演庞飞燕的刘怡君闹腾的戏份拍完，李滨滨饰演的凌楚楚道：“你们俩，可真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儿呀！” “我跟她一对儿？” 陆恒当时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我烦都烦不过来呢！” “喂，公孙大哥，来日方长，以后报复的机会多着呢。”李滨滨眨了眨眼睛。 “咔——！” 检查一番后，胡凯宣布道：“好，过了！” 随着这一声，正式宣告周捷和李滨滨的戏份杀青，而他们俩，也要离开剧组了。 因为并不是正式的杀青，接下来还有陆恒的独立戏份——第六单元的《魔法幻影》，所以剧组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 这一次，除了陆恒之外的另两个出品人都没来，倒是制片主任殷春树来了。 中午，他们找了一家酒店吃饭，席间殷春树举杯笑道： “周捷和李滨滨只是暂时离开，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 周捷和李滨滨对视一眼，也笑着举杯感谢。 临走的时候，周捷把陆恒叫到一边：“到时候咱们京城再聚。” 李滨滨也笑道：“什么时候去东海，请你吃饭呀。” “什么都能忘，你们的饭肯定不会忘。” 陆恒的话，惹来两人的鄙视，随后又笑了。 有时候陆恒觉得拍戏跟上学，在某些地方挺像的，一个剧组到另一个剧组，跟小学升初中，或者初升高等等差不多，分别时都是难舍和怀念，如果新的班级碰到熟悉的同学，就会感到欣喜，反之就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 人都是在相聚和分别中慢慢长大，学会了合群，适应了分别。 他们走后，陆恒也要去霓虹了，于是剧组就暂时放假，毕竟后天就是元旦了。至于元旦之后，陆恒说大概十号左右才能回来，郑小龙他俩就卖陆恒一个面子，再者还有韩平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没有异议。 陆恒先回到京城，跟李晓冉和程好分别适应了一下温暖和湿润后，陆恒他们就前往霓虹。 当然，一起去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剧组，还有韩平手下一大批人。 “去霓虹首要任务当然是发行宣传，这就不需要多说了。另一方面带队考察，让我们的发行团队学习一下他们的经验。将来再去霓虹国，以及其他国家发行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了。” 倒不是说韩平境界更高，而是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想的也不一样，以前他只负责京影厂，但现在，是华影，面向全国电影产业的华影集团。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康建民还有些不太自信：“那可是霓虹啊，人家可是发达国家，能喜欢我们这种乡土电影？” 陆恒笑道：“我说康厂长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之前拷贝卖了五万，再加上我这个兜底的六万美金，光这些就回本一半，现在又得了几个奖，我可是听说，国家是有奖金的吧，而且还不少。” “是啊，加起来有几十万了。”康建民点头道。 “所以，成本是完全可以收回来的，剩下的不管多少都是赚的。火了弯道超车，输了买房买车，得知足。” 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康建民笑道。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陆恒心里的想法，要不是这种场合，陆恒能让他们听到更刺激的…… 不过他们的想法陆恒也能理解，电影跟炒股很像，尤其是分账模式。 电影跟电视剧是两种不同的载体，电视剧是会员包场，顶多每年闭路费交点钱，电影则是论个卖。 看一个得掏一个的钱！ 这就考验剧情、导演的水准，也考验演员的号召力。 而对于观众来说，免费的电视剧，如果实在无聊，再烂也能吃得下，但收费的电影，就算你有钱，也得考虑时间成本，肯定会挑挑拣拣一番。 而到了统计票房的时候，那些电影是人是鬼才能分得清。 别说陆恒现在的名气和相貌，就算未来，早已经国民度的老鲜肉——老胡，在电影上也很无力。 连他都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被大众诟病的小鲜肉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仅有的两个，一个是李一峰那部《动物世界》，勉强算是扛了一下，毕竟除了他外，也就一个打酱油的周东雨，最终还拿下五亿多票房。 还有一个，就是吴一帆的《西游伏妖篇》，拿下十来亿票房。倒不是说他俩能扛票房，而是他们都是一番。 好巧不巧的是，他俩都栽了，后来又出来一个四字，刚扑腾点水花，又沉下去一半。 其实，就算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号召力第一的沈疼，之前也有连续几届春晚的基础，《夏洛特烦恼》也是在舞台上打磨多年的本子。 即使这样，在夏洛火的前一年，《心花路放》里也有沈疼，但很多人根本没认出他来。 不过纵观未来那些几十亿影帝，乃至百亿影帝，好像除了吴惊外，大爆票房的都是喜剧，所以人们买票，就是图个乐子的心理愉快，这才是观影心理。 《那山》虽然是文艺片，但对这时候霓虹人的心，是一剂良药，非常治愈。 国内的票房比前世好一点，但也有限，但霓虹的首日，就创了个开门红。 单个岩波影院，上映半天的票房就达到八十多万，开了三场，场场爆满。 按照之前跟松冈功商定的，30号和31号只在岩波影院上映，先看看反响，如果效果不错，就从元旦开始在全国各家院线上映，如果不理想，就通过岩波影院持续半年的放映增加名气，然后再全国铺开。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江户羽田机场。 跟第一次来霓虹只有环球来接机比，他们就热情多了，这一次不仅有松岗功派来的车队迎接外，还特意安排陆恒他们走的贵宾通道。 这中间有来采访的记者，不下数十人，闪光灯快把陆恒他们闪瞎了。 一路上都是用华语书写的横幅和展牌，就跟他们包场了似的，不可谓不隆重。 这种待遇，让韩平有些诧异，就更不用说霍建起他们这些人了，一直在感叹，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迎接他们的以松岗功的秘书高井一男为首——尽管是秘书，但在东宝东和里也是高管。 至于松岗功，平时能抽时间给陆恒打电话已经非常难得了，以他的位置，说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除了高井一男外，还有他的下属和东宝制片的一班人，以及《旬报》总编助理山口幸子一行，和讲谈社社长野间佐和子及她的下属，和旁边明显机场方面的人员，林林总总三十来人。 看到这阵仗，韩平一脸欣慰的看向陆恒，但陆恒却说是因为韩平的职务。 “欢迎各位的到来，我代表东宝社长松岗功向你们表示欢迎，请多指教。” 在高井一男鞠躬的时候，陆恒跟韩平他们翻译了。 韩平微笑着客气回应。 一番寒暄后，高井一夫伸手指引：“请跟我来。” 出了贵宾间外面的长廊，顿时让陆恒他们吓了一跳！ 外面围了上百人，也不知道是真粉丝还是雇来的，总之不少姑娘看到陆恒后，就不断尖叫，在安保的阻拦下，拼命朝这边挤来。 这一幕，就算陆恒都有些目瞪口呆，转头看向高井一男，而他则一副跟我无关的模样。 陆恒苦笑，因为不知道真假，直接走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用霓虹语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哇~~~” 没想到动静更大了，引来一片惊呼。 最后，陆恒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出去，而其他人，包括韩平在内，看向陆恒的眼神都怪怪的。 滕汝俊笑道：“看看，陆恒现在也成国际巨星了。” 众人大笑。 来到停车场，一溜的黑色轿车，尽管不是什么豪车，但都是他们自己的品牌，漆面看着都锃光瓦亮的，在太阳的照射下还反光。 安排坐进车里后，车队就出发了，然后把他们拉到东宝总部。 在总部的会客室里，松岗功姗姗来迟，首先笑着跟陆恒寒暄，然后才在陆恒的引荐下，跟韩平他们一一客套。 而看到松岗功对韩平的态度，陆恒就明白，这位在霓虹国影视传媒界赫赫有名，出品过《哥斯拉》等一系列卖座大片，也出品过《影子武士》这种享誉国际，叫好又叫座的电影的大腕，有着敏锐的嗅觉，知道未来华夏的市场是重磅级。 而韩平他们则感叹陆恒的能耐。 在霓虹国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开了市场，有了这种人脉，包括刚刚跟高井一夫他们那些欢迎人士的交流，也游刃有余。 连韩平都忍不住揣度，陆恒这小子脑袋究竟怎么长的，为什么这么牛哔！ 原本陆恒还猜测机场那些人是不是雇来的，但当他们下午来到岩波影院的时候，才知道场面有多火爆！ 神保町的街上，有两个出现频度最高的字眼：纯吃茶、书店。 它们其实都与一样东西有关——岩波书店。 1913年，岩波书店开张就大获成功，吸引来了不少文人与学生，人们见岩波书店成功后纷纷效仿，书店就多了起来。 买书的人多了，总需要落脚点，于是，吃茶店也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早年咖啡进入霓虹国不是在咖啡厅里卖，而是出现在提供酒与女郎的饮料店里，后来才有人开店专门提供地方喝咖啡，没有酒没有女郎，单纯地喝咖啡，叫“纯吃茶”。 几十年前，在东宝东和副社长川多喜和子的拜访下，岩波秋子的父亲答应了她的请求，双方投资，建立了岩波影院，还有那奇怪的规定——每部被选中的电影，无论票房好坏，至少放映一个月。 因为岩波书店和影院，以及附属而来的其他书店和茶店，让现在神保町的空气里不仅有咖啡香与书香，还有文艺的气息和历史的韵味。 只不过，那些味道今天都被乌泱泱的人群冲散。 陆恒现在也有些搞不懂，他们究竟是自己的歌迷，还是单纯喜欢这部电影。 不过那些人倒没有多疯狂，而是像迎接一样，站在路两边，向他们行注目礼，看着他们走近，每个人脸上都报以微笑，尤其是看到陆恒和滕汝俊的时候。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关注程好，漂亮的姑娘在哪里都惹人注意。 跟华夏宣传的时候一样，在影院入口前，搭了一个小舞台。 陆恒走上去，握着话筒的他，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一时间陆恒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看了电影的人群，因为电影里人物形象的关系，还以为陆恒是腼腆型的，纷纷鼓起掌来，就像是给陆恒鼓励一样。 陆恒哑然失笑，于是鞠躬感谢道： “谢谢，谢谢大家能够喜欢这部电影，也谢谢你们过来支持，我是华夏演员陆恒。” 听到陆恒一口流利的，音准度极高的霓虹语，台下所有霓虹观众都呆了。 面面相觑之后，他们都兴奋起来，再次热烈鼓掌。 未来那些霓虹国、高丽明星到华夏捞金，在台上说两句蹩脚的“泥嚎、达家嚎，我是xxx”，就能引得台下粉丝失禁了，何况陆恒这样，明显就是精通。 自然而然，他们心里就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认同感，也拉近了距离。 在掌声稍小后，陆恒微笑道： “我真的没想到，一部华夏的乡村电影，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也没有快节奏的刺激镜头，但却在隔着海洋、千里之外的霓虹，得到你们的认可，而今天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全剧组都非常惊讶，也很感动，谢谢，再次谢谢你们。” 台下再次是一片如潮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很多人甚至都兴奋得红光满面。 虽说现在华夏经济越来越好，来霓虹旅游的华夏人也多了起来，但能说出这么标准霓虹语的华夏人，除了留学生外，很罕见。 至于明星，华夏的程龙、李莲杰和张国容他们也都耳熟能详，来霓虹国也不少次，但也没有这样过。 虽然这不能改变他们对这些明星的喜欢，但陆恒会说霓虹语，让他们更喜欢。 而在舞台侧边，听着陆恒又是一通屋里哇啦的霓虹语，又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掌声，让韩平他们一脸茫然。 还是另外一个翻译解释一遍后，他们这才明白。 随后，陆恒分享了一些拍戏时的花絮，和幕后经历，在他的口才下，不时让观众安静聆听，不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在听到陆恒说，背的邮包为了追求真实感，的确是几十公斤重的时候，很多人都被感动了，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说完后，陆恒充当主持人和翻译，依次把腾汝俊、程好他们请上台。 滕汝俊还好，毕竟执教多年，又到了这个岁数，在台上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说了会儿跟影片相关的话题，发挥很平稳。 但到了程好的时候，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站到台上，当时就大脑一片空白，说了几句就卡壳了，然后吭吭哧哧的东一句西一句，紧张得自己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陆恒干脆不用她的话，像跟电影里，给五婆编那封信一样，陆恒临场发挥，才算把这一茬揭过。 而程好，直到下台的时候，还不知道这点，听着台下热烈的掌声，甚至有种自己说得很棒的……错觉。 在他们上台后，才是导演霍建起和编剧苏小卫这对夫妇。 陆恒同样帮他们翻译，尽管他们也有些紧张，不过比程好又好多了，而且说的又是自己的作品，慢慢也就稳下心神，侃侃而谈。 在最后，韩平和东宝东和的社长秘书高井一男共同上台，宣布从后天元旦起，电影将在各大影院全面上映。 尽管早就看过宣传页和电视、报纸广告，但现在亲耳听到，依然引起一片欢呼。 随后的时间，韩平带队参观学习，而滕汝俊和程好他们在影院跟观众交流。 至于陆恒，去了hnk，参加明晚红白歌会的彩排。 第131章 恭子和程好VS日本爆红 程好倒是想跟陆恒一起，但韩平和滕汝俊他们都在这儿，她也不好意思离开。 陆恒看出她的想法，道：“明晚上节目正式录制的时候，我再带你过去，现在彩排也没什么好看的。” 程好笑了起来：“嗯。” 随后陆恒坐上环球公司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行驶在江户的街道，街上挂了不少充满节日氛围的装饰，只是依然行色匆匆的面孔，和阴沉沉的天色，冲淡了这种感觉。 霓虹国的新年，在一百多年前，被那位野心家从农历正月初一改为公历元旦。 所以在这里，他们的正月是按公历一月来算的。 除了家家户户门口摆放的跟圣诞树似的门松外，也没有多少特别的装扮。 而这个门松，实际上是华夏的“岁寒三友”传过去，再加上长寿的寓意，很受他们欢迎，而且松、竹、梅在冬天也傲然挺立，很吉祥。 除夕夜看红白歌会吃荞麦面，跟华夏人看春晚吃饺子差不多。 再就是烧香拜佛了，他们也喜欢讨吉利，抢头柱香，尤其是浅草寺这种大寺庙，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压岁钱的传统也跟华夏差不多，而且根据年龄大小不一，越小越少。 再就是正月初一，也就是霓虹国的元旦早上，人们到商场抢福袋。这可能是霓虹国商家最成功的的营销了，福袋里装着远超售卖价值的东西，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类似于饥饿营销的手段，自然引起人们争先恐后的去排队。 今天十二月三十号，就年俗来说，相当于国内的腊月二十九，但在陆恒感觉，这时候霓虹国的新年，比他回来前的2023，年味更淡。 到了电视台，陆恒就看到外面围了不少人。 开车的环球工作人员道：“都是过来看偶像的歌迷。” 陆恒点了点头，人乌央乌央的，要不是门口增加了保安，还有警察，估计一些胆大的已经闯进去了。 在陆恒他们的车从旁边通道过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拍打或者把脸凑到玻璃上，似乎想分辨是哪位明星。 “不要开窗户。”工作人员赶紧嘱咐陆恒。 好不容易把车缓慢开进去，工作人员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人不少，里面也挺多，红白歌会相当于华夏的春晚，会来很多明星，而每个明星身后都有一批人，再加上舞蹈演员之类的，同样乌央乌央的，即使宽阔的后台也显得有些拥挤。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陆恒他们来到一个单独的化妆休息间。 门推开，陆恒就看到了清水一山，也看到了他身旁的张国容，除了他俩，还有两位环球音乐在霓虹签约的歌星。 “好久不见。”陆恒跟张国容拥抱了一下。 一番寒暄后，陆恒才知道，不是所有参加的歌手都有单独化妆间，这同样是论资排辈，也要看歌手身后的公司。 恰好，环球不差，张国容也够红，陆恒同样冉冉升起，霓虹的那两个歌星，也都有几张几十万张销量的专辑在手。 虽然有单独的化妆间，但他们四个歌手，再加上清水一山和他们各自的助理或者经纪人等人，也同样显得有些狭窄。 不过这是暂时的，他们也没在意，反而越聊越开心，最后聊到陆恒这次的电影发行。 “明天上午我可以过去跟着宣传，后天的元旦上午也可以，下午还有一场演出，二号上午也能抽出时间，下午就得飞回香江，那边还有一场晚会。” “行，没问题，以你的事情为重。”陆恒道。 张国容上次连片酬都没要，说自己就当是去旅游的，顺便客串一下。而这次宣传又要借他的光，陆恒甚至连报酬都不好意思提，一来给不了多少，再者就算提了，他百分百也会拒绝，反而显得陆恒矫情。 彩排时候挺顺利的，陆恒娴熟的日语，让那些霓虹明星都感到惊讶，互相打听这家伙到底是华夏人还是霓虹人。 一起参加彩排的深田恭子发现了陆恒，跑到跟前，奶凶奶凶的道：“你来霓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这不是看到我了吗？”陆恒笑道。 “我看到你跟你联系我，这不一样啊。”恭子撅着嘴道。 “那等会儿我让你试试感觉是不是一样。”陆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不要，我生气了。”恭子哼道。 虽然这么说，但陆恒彩排结束，跟张国容他们一起吃完晚饭，再给恭子打电话的时候，她房都开好了。 当陆恒回到东宝集团给他们安排的酒店时，已经快零点了。 给程好震了个铃，很快她的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程好打了个哈欠。 “边吃边聊，还喝了点酒……”陆恒随口道：“霓虹的酒真难喝，后来又去买的啤酒还差不多。” “你都不知道我在等你嘛。”程好有些郁闷的道：“等得我瞌睡都来了。” “好吧，要不你先睡？” “你这人……”程好气道：“人家等到半夜，就是等你回来说句你先睡？” “哈哈！”陆恒笑着把她揽进怀里：“跟你开玩笑的。” 程好刚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嗅了嗅道：“你身上什么味？” 说完又道：“怎么这么酸，橘子？” “对啊。”陆恒点头：“吃饭的时候，有人挨桌推销，我们就买了点。” 程好恍然：“对啊，他们这边竟然也长橘子，还这么多品种，还真没想到。不过吃的好多都有点酸，我更喜欢橙子。” “酸中有甜多好，我就挺喜欢的。”陆恒好笑道。 说的时候，他心里则在想幸亏现在霓虹橘子丰收季节。 不过前世他就上过当，有一段爱媛橙很火，还宣传是果冻橙，吃过发现没有橙子好吃，一了解才知道特么是柑橘！最贵的时候卖一二十一斤，即使后来掉价了也卖六七块，然后才知道……这只是霓虹的品种在国内大规模种植的，叫38号，陆恒没吃过爱媛产的28号，倒也不好评价是不是一样。 总之，好吃还得是赣南脐橙。 “这味道熏死人了，你是吃了多少？”程好挥了挥手，然后道：“你先去洗澡！” “好。”陆恒笑了笑道。 这一晚上，陆恒前半夜恭子，后半夜程好，睡了个跨国觉。 第二天上午，张国容也过来宣传，让热度更上一筹，现场来了更多的粉丝。 不仅观影人数变多，媒体也来的更多，当然大部分还是通过东宝公司邀请的，也只有他们有这个实力。 当然，这些费用都要算到宣发费用里面，不过跟陆恒他们出品方没关系，主要是跟院线结算，而陆恒他们，拿的是票房的四成。 好在有韩平当靠山，东宝也有交好的心思，换个人来，哪怕是爆卖的电影，也能给你做成赔钱，数据这方面，不要小看资本家们的贪婪。 这也是当初陆恒没有自己买断电影自己发行，而是拉着韩平一起的原因，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是重生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好处全占？ 只能说……理想很丰满。 就像当初，陆恒如果不是找林依轮，而是换家公司，百分百被吸血！ 讲规矩的公司可能签你发歌，但高分成根本不用想。不讲规矩的……可能拿了你的歌，转手就自己发了，别说你不知道注册版权的大门朝哪儿开，就算找到了注册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咦……版权那边查不到哎。 这年代数据根本没联网，全都是手写，一张纸找不到了很奇怪吗？ 再说了，八十年代内地那些翻唱港台歌曲，销量几百万张的大爆款，港台那边一毛钱都看不到。告？没火你随便告，火了挣大钱了……耗得你自己都退缩了。 分出去肉，自己才能吃到肉。不分出去，哪怕你坐拥整只，可能都没你下嘴的地方。现实从来都不跟你谈理想，只谈利益。 通过这些，陆恒也意识到，以后想在那些互联网大厂入股，不是说你有钱就行，主要还是你得有能耐，让他们看中的能耐。 陆恒现在名气已经不小了，可以促进他们扩张，但就分量上来说，还是不够。 这边的陆恒感慨多亏了韩平，而韩平……也在跟康建民和霍健起感慨多亏了陆恒。 如果说一开始，韩平和康健民对霓虹国的电影发行机制，尤其是岩波影院这种专门放映小众文艺片的影院不清楚，但在陆恒跟那边谈妥后，两人也开始通过自己的渠道去了解。 那时候，他们还抱有某种期待，但知道后，心凉了半截。 虽然岩波影院坐落在江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二环内，就功能区划来说，更类似于华夏沪市的福州路或者京城的琉璃厂，旁边就是地铁口。 但这些优点，也掩盖不了它只是一家影院的现实。 这家影院也出过爆款，但绝大部分，也只在这个小圈子里溅起一小朵水花就泯然与众人。就像《那山》，如果不是几年后刘叶走红，如果不是霓虹国的票房传回国内，大部分人也都不清楚。 即使这样，未来知道这部电影的华夏人，依然不多。 所以，尽管陆恒之前分析了电影在霓虹国的市场，但面对这样一家影院的放映平台，韩平和康健民也没想过会卖出什么花样。 更何况，岩波影院虽然叫做影院，但它总共也只有两个影厅，两块荧幕，其中一个八十多个座位，另一个只有三十来个座位。 但往往不会两个影厅同时放映，人多就开大的，人少就开小的。 所以，也可以说这家影院只有一个影厅。 对比其他电影上映，不说全国同步数百家影院几千块荧幕，就算自家这部电影在国内的发行，也超过一百家影院几百块荧幕。 岩波影院这里，这已经不能算寒碜，而是可怜了。 所以当时韩平和康健民郁闷且纳闷，既然陆恒能找到东宝东和的社长松岗功这尊大佬，为什么会是这个待遇？ 他们倒没想过陆恒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大其词，毕竟签约的时候，发来的合同传真上面，就有松岗功的签名。 因为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他们，有这样的关系找过来，即使不看好，碍于面子，做做样子也得铺个上百家影院。 等到票房出来，如果还可以就继续，如果不好，也有了交代，该撤就撤，该降低排片再降低。 可只上一家，而且通常只有一块荧幕的影院，打发叫花子也没有这样的吧？ 正因为此，来的时候康建民还在跟陆恒吐槽。 但昨天的人潮，和今天更火爆的场面，让韩平终于明白了松冈功的用意，不过他更多还是庆幸： “昨天松冈社长说，以前在岩波影院有这个票房的，后劲都非常足，所以，陆恒谢谢你，让我们没有把这部电影贱卖。” “哈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三叔和康叔筹拍这部电影，别说这个票房，连电影都看不到。”陆恒笑道。 陆恒不仅没邀功，反而还说出这番话，让他们对陆恒更喜欢了。 上午的宣传之后，又有不少人再次钻进影院买票，准备看第二遍，或者第三遍。 而去的晚的人，根本连票都买不到了，只能期待明天全面上映。 经济发展、文化差异和家庭观念的不同，让华夏人看起来平淡，或者只能说不难看的电影，却让无数霓虹人感动。 其实霓虹国的亲情文化跟华夏相近，跟欧美相悖，但到了现在，无数年轻人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当他们父母老了之后，又想要欧美那种疏远，不愿意承担赡养的责任。 不仅如此，他们还自诩这是进步，是自由——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欧美老人那样，老了不麻烦儿女，而是去旅游，去住养老院？ 可他们根本没想过，钱都拿来支援你们了，哪儿来的钱去做这些？ 因为很多人生活中这种情感缺失，未来越来越多的啃老族，这时候已经有了征兆。 而对老人的疏离，霓虹那部大受欢迎的《江户物语》就有了深刻的揭露—— 住在乡村的平山夫妇年龄大了，开始感到孤独，于是他们前往首都江户，探望已经成家立室的儿女。 当他们兴致勃勃地抵达后，却受到颇为冷淡的招待：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因生活的重压而相当忙碌，无暇招呼两老，因此建议他们去热海渡假，表面上是让他们有个松弛和游览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希望摆脱他们。 只有年轻守寡的儿媳纪子，对他们比较关怀和体贴。 但就在两老返回老家不久，儿女们便接到母亲病重的电报。于是他们回去探望病势危殆的母亲，但这时母亲已经无法辨认他们。 在葬礼之后，儿女们又匆匆忙忙地赶着回江户，只有儿媳纪子多留数天，陪伴暮年丧偶的公公。 纪子承认守寡对她而言是相当困难的事，老人便劝她改嫁。然后，平山老先生孤独地守在屋里，渡过他将要孤苦伶仃的最后时光。 这部电影对当时的人们有很大的触动，但人永远是善忘的，尤其是热点过去之后，一切照旧。或者说，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无暇顾及。 其实未来的华夏，也慢慢走上这条路，尤其是乡下，幼无所养的留守儿童、老无所依的孤独老人，而成年人，为了生活只能背井离乡，仅过年才能回去几天，而且即使这几天，也到处应酬聚会。 但现实也无能为力，留在老家的，也只有少数人有出路。 而现在，霓虹国的人已经越来越感受到这种亲情的缺失、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而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那山那人那狗》才让他们感动追捧。 中午的时候，《旬报》派出的司机接到了彭建明。因为昨天他有事耽误，所以今天上午才一个人过来。 这是在买版权后，陆恒第二次见到他，倒是康健民，因为同是湘省人，跟他更熟。 当时买版权的时候，别说康健民，连彭建明自己都觉得陆恒出的价格太高了，尽管没谁嫌挣得钱少，但他是个老实人。 “83年，我第一次把这个中篇小说发表在《萌芽》上，稿费也就90块钱，而这已经相当于我几个月的工资了。” “即使到了85年，我那时候已经有一定名气，湘省人民出版社出版《那山那人那狗》小说合集，尽管按照比较高的价格，每千字40元，但总计将近13万字的小说集，也才拿到五千块钱。” 彭建明笑道：“不过在那时候，可是一笔巨款，在单位都能引起轰动，身边人争相让我请客。” 康健民也笑道：“是啊，别说你那时候，98年我找你买下这个中篇小说的改编权，也才一万块钱。” 而陆恒，不仅给了三万，还有2%的销售版税。 正因为此，彭建明一开始还有些不安，要不是陆恒是明星，又是康健民牵桥搭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骗子了。 直到当时他们一起去银行，陆恒把钱转进他的存折里，他还有些没太回过神。 中午吃过饭后，他们就到了东宝总部，参加正式举行的新片发布会。 原本是准备在岩波影院放映一段时间，细水长流后，再登录全国院线，但这一天的功夫，就让经验丰富的松冈功看到了潜力，于是改为提前全国上映。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在霓虹国，已经被翻译成《山の邮便配达》发行，再翻译回来，就是“山的邮递员”，或者“山区邮递员”。 “我宣布，山の邮便配达正式登陆各家院线，谢谢各位媒体。” 在松岗功宣布之后，中午12点，各家影院的售票窗口中，已经开始预售明天的电影票了。 而在这之前，发行的相关小说、小册子之类的周边，已经形成了强烈的观影期待。 下午，彭建明在讲谈社旗下书店进行签售，短短时间排队就超过百米，可见热度。 至于陆恒，则带着程好去了电视台，下午进行最后的彩排，然后晚上就开始直播红白歌会了。 红白歌会主要是男女艺人的对决，女艺人是红组，男艺人是白组，由当年人气歌手、当红艺人等其他社会名流参加。 相当于除夕夜的盛会，所以到现在四十多年了，平均收视率仍然牛哄哄，曾经最高可是有81.4%的记录无人可破。 陆恒能过来，一方面他今年专辑销售确实亮眼，即使跟他们本土歌手比，销量也能排进前二十的水准。再一方面，就是环球唱片的推荐。 不过毕竟是嘉宾，所以陆恒和张国容都是一人一首歌，陆恒唱普通话的《红玫瑰》，而张国容唱粤语版的《白玫瑰》。不仅跟今晚的主题对上，也符合他俩的身份。 张国容先上，唱完后，主持人把陆恒请上台。 听到陆恒一口标准的霓虹语跟主持人对话，不仅现场观众，电视机前看直播的观众都惊讶万分，大概就像华夏人当年看到大山在春晚时，那标准得堪比主持人的普通话时的心理。 随后陆恒唱歌，《红玫瑰》的普通话演唱，让本来还有些怀疑的霓虹观众，这下再才确定陆恒是华夏人，惊讶之余，对陆恒的印象就深刻起来。 不仅华夏的春晚捧人，霓虹的红白歌会也是以前，之前陆恒也上过不少次nhk的节目，包括之前金曲奖颁奖也是直播，但收视率跟今晚差远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 一边弹着钢琴，一边深情演唱的陆恒，也第一次出现在无数霓虹人面前！ 因为他歪果仁的身份，和标准的日语的能耐，再加上唱得深情，歌还是他自己写的，在今晚的舞台算是独一份的吸睛！ 更何况，同是黄种人，一样的审美，他们同样吃陆恒的颜！ nhk音乐部的部长，也是红白歌会的制片人相川浩对身旁的环球总经理清水一山道： “我有预感，今晚过后，陆恒会红遍我们日本。” 第132章 国内惊诧的票房，求合作的天涯网 “左边代表着1999，右边代表着2000，从左边捏到右边，这就是我跨年的仪式感。” “哎，好痒~” “别动，我跨过来了。” “别闹啦，快受不了了……” “那不正好嘛！” “光天化日的你都不正经。” “这不夜晚吗，哪来的光和日……” 从电视台出来，陆恒跟程好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出去逛了。 关于红不红这件事，陆恒现在没去考虑，因为街上无数人在狂欢，在喧闹，似乎霓虹的生气一瞬间打开了，也让陆恒的心也跟着浪了起来。 元旦对于华夏人来说，纪念意义不如春节，但在前面冠上年份，那就不一样了，更不用说，这是霓虹的新年。 1999到2000，往小了说叫世纪之约，往大了说那可是千年一次的跨越！ 人们对这个时间节点还是很敏感的，总觉得不纪念一下，就像错过了一亿大奖的遗憾，但在过来人陆恒看来……过了也就过了，其实也没什么感觉。 所以，别人在纪念，他在挤捻。 进入一月，也算春天了吧？程好现在大三，依然还是大学生。 “学习能力不错，值得表扬。”陆恒拍了一巴掌，微微晃荡。 “跟着你就学不了好。”稍微缓过劲儿的程好，皮肤依然白里透红，横了陆恒一眼： “我问你，你之前来这边，是不是看了很多，所以才学会这些？” 面对她恰当的脑补，陆恒真想夸她是个小机灵鬼，于是点头： “对啊。” “我就知道，整天就关注这些花样。”程好哼道。 一番温存后，陆恒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再才开机。 拨出李晓冉的电话，没一会儿听到李晓冉小猫似的声音： “你手机怎么老是打不通啊，我都等得快睡着了……” “刚从电视台回来，我连澡都没洗就先给你。” “啊？那你吃了没呀，累不累，我不是怪你，就是、就是跨年夜没跟你说话，觉得有点、有点……嗯……” “只要有爱，哪一天都是纪念，乖~宝~” “怎么又这么叫人家，不过还怪好听的哈哈。” 陆恒又跟她聊了会儿，最后还是李小冉催他赶紧去洗澡睡觉。 “明天上午你们还要宣传呢，你多休息会儿，注意身体啊。” “好，你也要记得吃早饭。” 挂断电话后，陆恒才去洗澡，他很实诚，说没洗就是没洗。 早上，陆恒依然生龙活虎的起床。 对有些人来说，分兵力持续作战是消耗战，但对陆恒来说，是催化剂，是润滑剂，是下一波冲刺的底气！天赋是天生的，持久是锻炼的，没天赋还不锻炼，难道真想被叫细狗？ 而程好……陆恒看出她强打着精神，直到吃完自助餐后才恢复不少，陆恒好笑道：“没有金刚钻下次就别拉我跑那么快。” 程好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有金刚钻的话，估计就是你跑了。” 这下轮到陆恒一噎：“咳咳……” 吃完早饭，他们被一辆大巴车拉到电视台，张国容已经等在那里。 “好久不见。”熟络的跟他们打招呼，张国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之前在湘西，张国容跟他们一起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尤其是躺在青草地上睡觉，还有跟大家一起喝竹筒酒时的畅所欲言，都是他难忘的记忆。 转眼半年过去，再次重逢自然欣喜。 电视台的专访，可能有松岗功这种层次的大佬安排的缘故，无论主持人还是影评嘉宾都很友善。 而且陆恒发现，这么短的时间，从他们说出的内容来看，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除此之外，请来的两位嘉宾，其中一位正是《菊次郎的夏天》的导演，声名赫赫的北野武，另一位，则是霓虹国知名影评人、明治学院大学文学系教授四方田犬彦。 两人都是现如今霓虹国电影圈的大腕。 能请来一人站台就非常不容易，两个就更不简单了，松岗功的厉害也可见一斑，也让陆恒庆幸韩平来了，大佬就是大佬。 不过刚刚两人也都说了，他们是先看的电影，打动他们之后，才接受邀请。 以陆恒对他们现在和未来的了解，知道这不是客套话，毕竟他们的地位和资历都摆在那里。 镜头前，四方田犬彦侃侃而谈：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表达了导演对长度的依恋，一条山路，一条河流，一条雨后的彩虹，一个绵延不绝的回忆，一首有始无终的民歌，一个人的一生。这一切犹如盘起来的一捆绳子，被叙述慢慢拉出去，拉到了路的尽头。” 说完，四方田犬彦忽然笑了起来： “实际上，这一段是我套作的，而且取自你们华夏一位我特别喜欢作家的作品。” “哪一位呢？”陆恒好奇起来。 四方田犬彦笑道：“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自序。” 陆恒恍然，现阶段，余华可是国际上华夏文学的先锋，作品虽然不多，但都声名在外，尤其是被老谋子带到国际上的《活着》。 难怪这次会把四方田犬彦找来，显然，管中窥豹，就可以知道他对华夏文化很了解。 四方田犬彦接着道：“在看到这部电影后，我惊喜地发现，余华所说的这一段，在《那人，那山，那狗》中，却再清晰而又绵延不过了。” 不仅四方田犬彦，北野武也对这部电影很喜欢。 “就像我拍菊次郎那部电影一样，我很喜欢这种情感的先抑后扬，与其说是人的自我反省和救赎，不如说是一种成长。” 北野武感叹道：“我很高兴，在华夏也看到这么温情的电影，就像世界的发展史，古希腊哲学家蓬勃发展的同时，华夏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盛况，不同的地方，却在相同的时间有着相似的文艺发展。” “而现在，我在霓虹国，而你们在华夏，又拍出相近的电影，让我想起那句谚语：条条大路通罗马，而在你们华夏，也有一个殊途同归的成语，这让我觉得非常奇妙。” 访谈就在这种愉快祥和的氛围中结束，韩平和霍健起，也跟他们有了关联。 昨晚的红白歌会直播后，确实跟相川浩预测的那样，陆恒在霓虹火了，不仅他的专辑迎来第二波高峰，跟他相关的电影也开始有了名气——人们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就会找一切跟他有关的东西。 而这一期节目播出后，反响也很大，毕竟来自于两位名家的推崇，而且他们咖位和资历摆在那儿，更让人信服，自然也把观众的胃口吊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发展跟前世发生了拐点，不仅观影潮提前到来，还更加火爆。 本来准备2号在街头露面宣传的活动，也被警视厅临时取消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元旦假期人太多，风险不可控。 但这也从侧面反应了现在陆恒的人气。 东宝+环球，以及nhk打辅助，红包歌会后，陆恒在一夜间成了霓虹的顶流，风头甚至盖过了宇多田光。 即使同等热度下，男明星也比女明星更火，毕竟现在的霓虹跟一二十年后的华夏差不多，女性地位开始提高，对于喜欢的明星，自然就舍得花钱了，而男人……消费总是理智的，或者也可能被管住了钱包。 到下午的时候，元旦的票房数据已经出来了，不出意料的破了亿，现在的汇率100日元兑7块多，差不多1:14的比例，换算成华夏币，也达到七百多万。 单日七百多万的票房，远超在国内的冯晓刚贺岁三部曲的记录，毕竟这样的单日票房只要保持五天，就能把《没完没了》3300万的票房给超了。 当然，霓虹的票价高，有些影院还会打折，合计下来大概有六万多人次，而同等票房下，华夏的观影人次至少三十万。 不过华夏的人口又比霓虹多太多了，还有一点，《没完没了》是喜剧，又有韩平从中斡旋，排片也高，而《那山》第一天上映，不少影院其实也预估不足，即使有东宝发行，排片也属于中等水平。 如果再加上岩波影院前两天的数据，总票房也七百七十万了。 但这个数据，已经让韩平他们喜出望外了。 韩平他们看到陆恒在那儿写着什么，好奇道：“干嘛呢？” “没事儿，写着玩儿。”陆恒随口道。 程好撇了撇嘴：“他在算他现在能挣多少钱呢。” “哈哈哈哈！”韩平他们都笑了起来。 其实别说陆恒，韩平刚刚也在算，不过没让他们发现。 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韩平揶揄道：“挣多少了？” 陆恒也没任何尴尬，伸了个懒腰，笑道：“不算扣税的话，已经过百万了。” 康健民点了点头：“按合同40%的分账，出品方能拿到三百零八万，陆恒占35%，不算税的话也是这个谱。” 说完后，他见大家都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诧异道：“怎么了？算得不对？” 霍建起无语道：“很明显，你刚刚也算过了，要不然能张口就把数据给说出来？” “哈哈哈……”他们笑得前仰后，康健民自己也忍俊不禁起来。 韩平边笑边道：“是啊，票房卖的好，咱们都高兴，当然得关注了。” 说完他看向陆恒：“真是多亏了陆恒，要不是他当初有魄力，阻拦我卖断，恐怕也就拿个六万美金，五十多万华夏币。可现在呢，陆恒一个人收入就两倍了。而这才上映三天，全面上映才一天……” 康健民也笑道：“不光是这个魄力，还有陆恒前期的付出，虽然我们没有经历，但那段时间，陆恒肯定也很辛苦，真是庆幸呀。” 陆恒当然不辛苦，但这话他可不会说，大气的摆了摆手：“都过去了，而且我也挣到钱了，回报惊人哈哈。” 韩平拍了拍陆恒的肩膀：“你也不要谦虚，其实当初，如果你说你拿六万美金买下霓虹国的发行权，我很大的可能也会卖给你，或者你说你保底六万美金，超过部分你占大头，我也会答应，但你却没有。三叔和你康叔都承你的情，而且是大情。” 康健民也郑重点头：“是啊，陆恒带给咱们的太多了。” 国内的媒体也得到消息，惊诧之余，多方求证这是真的后，依然有些将信将疑的把新闻通过电视和报纸发出来。 这些报道也让国内民众产生极大的好奇，于是也纷纷买票进入影院观看。 但看完后，就褒贬不一了，有人觉得拍得挺好，但更多的人则骂骂咧咧……这是假新闻吧？就这种电影，会在霓虹国火？ 他们不是喜欢奥特曼吗？ 或者哥斯拉那种紧张刺激的怪兽电影？ 甚至动画片？动作片？ 这时候的华夏，因为网络还没有兴盛，造成信息闭塞，都认为欧美以及霓虹国都是高大上的，觉得他们怎么可能看这种老掉牙的电影，而且还是破烂不堪的农村题材电影？ 虽然华夏观众质疑，但这时候网络不畅，更没有未来层出不穷的表达渠道，只有少量的网民在论坛上抨击，说这些新闻胡说八道，以自己的想象来“理性”分析一二三，怎么怎么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后在这些人的带动下，他们身边的人也跟着骂这些新闻胡说八道，肯定都是片方花钱打的广告。 “骗谁呀，觉得我们没去过霓虹，就故意编这些瞎话，真以为我们没脑子？” “就是，这破电影，你要说在一些落后地区票房火爆还行，你说在霓虹国？人家是发达国家，会看你这玩意儿？” “就算这里面有陆恒，但他在霓虹的名气还不如咱们华夏吧，反正我们去看的时候，影厅连十分之一都没坐满，国内都这样，霓虹的情况可想而知！” 可1月3日晚上的央视新闻，播放了这样一条消息。 “元旦来临，霓虹国迎来了他们的新年，但今年他们的元旦，却因为我们华夏的一部电影，变得热闹起来。” 在演播室的镜头切换后，就出现在霓虹国的岩波影院外面。 “这里是位于江户市神保町的岩波影院，来自我们华夏的电影《那山那人那狗》自从12月30日在这里上映以来，单单这一家影院，4天的票房就超过千万日元。” 镜头所过之处，人群手持票根纷纷进入影院，而播音依然在继续： “因为受到欢迎，从元旦开始，影片在霓虹国各家影院全面上映，仅仅两天时间，就收获2.5亿霓虹币的票房，加上岩波影院的，相当于将近两千万华夏币的票房。” 在这个时候，画面切换，一家家影院人头攒动的画面不断掠过，而《那山那人那狗》的海报，就在醒目的位置。 画面再次切换，则是电影里的画面，父子两人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中，色彩绚烂而大气，让人赏心悦目。 画外音：“这个电影，讲述的是……影片很简单，但是什么原因让霓虹国人民这么喜欢呢？我们随机采访了一些观众。” 随后，就是采访的画面—— “很感动，让我想起小时候，我的父亲和我爷爷对我的关心。” “我很想和父亲有这样的关系，但我已经离开家几年了。” “现在的霓虹国，尤其是都市里，几乎见不到这样的亲情了，有的只是忙碌和冷漠。” “我喜欢这部电影，就因为这种父子间的感情。最后，陆恒君非常漂亮，我很喜欢他。” 采访，以这个霓虹国姑娘的俏皮话结束，也让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会心一笑。 “霓虹国民众提到最多的两个关键词就是“亲情”、“感动”，或许，这就是打动他们，并有了这种规模的原因吧。” 这则新闻，以主播的这段话结束，也让之前看过这个新闻的所有人都恍然：原来如此。 至于那些之前质疑的，就尴尬了。 一个家庭里，父亲指着电视问儿子：“这就是你说的胡说八道，是骗人的？” 儿子吭吭哧哧：“我就是当时觉着……” “你觉着？”父亲没好气道：“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调查了么？” “我倒是想去霓虹国，你得让我去啊？” “好高骛远！你要是能考上我就送你去，可是你考上了吗？” “……” 别说现在，未来的央视晚间新闻也是收视之王，更何况这个时候，一经播出，相当于给电影打了个重磅广告，国内不少人也被吸引的进影院去看这部电影了。至于看完后是夸是骂，陆恒他们是听不到了。这时候的他们，依然紧锣密鼓的宣传。 继第一天1亿，第二天上调排片后，又涨了50%达到1.5亿，第三天持续持续上扬，达到1.7亿。 到了4号，霓虹人假期结束回归学校和工作，票房回落，但口碑和宣传继续跟上和发酵，票房也依然破亿。 这些天，随着观影人次越来越多，总票房越来越高，连陆恒都兴奋的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更不要说韩平他们，哪怕一天睡四五个小时也不觉得困。 到1月5号这天，尽管有了下滑，但依然将近九千万。 而截止到5号晚上24点，加上岩波影院在内的总票房，已经达到6.1亿，换算成华夏币也四千三百万了，已经超过冯小钢的电影票房。 这个时候，《那山那人那狗》已经成为霓虹国黄金周的单周票房冠军，一时风头无两！ 即使6号7号都是工作日，票房也都超过八千万。 而到了8号，又是周六，票房再度上亿，而且超过2号最高的1.7亿达到1.8，到了9号周日这天，更是超过两亿！ 这一周结束，总票房也达到11.5亿，换算成华夏币也超过八千万了！ 粗略计算出品方的回报，也超过三千万。 单单陆恒的35%占比，收入就过千万了！ “我们完成了一个壮举！”韩平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微的激动。 连他都这样，更不用说康建民他们，到现在的每一天，他们都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谁踏马能想到，一部华夏的乡土电影，在霓虹国能收获八千万人民币的票房？ 而另一边，彭建明的签售会也每天都在进行！ 这又是陆恒的另一项收入。 电影叫《山の邮便配达》，出版的小说也叫这个名字，不过下面还有副标题——彭建明小说合集。 整个书籍封面是用绿到黄的渐变色，朦胧中有戴着斗笠的父子两人影像，又像是水彩晕染出来的效果，很漂亮。 而在书的腰封上，则是电影的剧照——父子俩走过那座桥，上面印着显眼的“映画[山の邮便配达]原作”。 除此之外，还有电影和小说在华夏获奖的记录，比如金雉奖最佳影片、主演和配角，以及蒙特利尔、印度获奖，还有华夏小说优秀奖的噱头。 这本书定价1280霓虹币。 不过，跟电影票一样，霓虹国的书籍售卖时也都有折扣，从七折到九折不等。 而在陆恒跟《旬报》和讲谈社签的合约，里面清楚写着：售价1280，报单价1050。 按照这个价格，基本也就是八二折。 版税在霓虹国叫印税，当然并不是交税，而是出版社销售金额返给作者的部分，是作者的收益。 换算成华夏币，打完折一本74块钱，而陆恒拿10%的版税，等于卖一本他就能赚7块4，不过要分给彭建明2%，陆恒到手就是将近6块了。 而前两天，第一次印刷的五万本已经卖完，现在卖的是第二次加印的十万本。 单单五万本的销售，就能给陆恒带来30万的收益，而且跟电影他要跑宣传不一样，这是躺赚。 唯独彭建明，要到处签售。 但对于他来说，卖一本挣一块多，这么好的事他根本不嫌累。 要知道国内的单本价格，才12块钱，他拿8%的版税，也没这2%多。 想当年，这本小说集在霓虹国一年时间卖了将近三十万册。 而现在比当年更火，肯定只多不少。 即使三十万册，扣掉当初给彭建明的三万，陆恒也能挣一百七十多万，就算扣掉税，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一百多万进账……在京城都能买一套大户型了。 晚上结束的时候，彭建明连筷子都夹不住了，只能用勺子，他瘫在椅子上叹道： “想到接下来还有十来场，我真感觉疯了，连这样的事情都敢答应！” “有钱挣呀，你签一本就有一块多的收入，一下午就挣了几千块钱。”陆恒笑道。 说着，陆恒用汤勺给彭建明舀了一勺海鲜汤：“这个有营养，你补补。” 彭建明哈哈大笑：“你这是给我加油让我快点跑啊。” 10号这天，陆恒抽时间飞了一趟宝岛，毕竟答应过他们，要去宣传《人间四月天》。 另外，公司那边也打来电话，说天涯网接受了陆恒的意向，希望找个时间洽淡，陆恒微微一笑，心道这是看到了自己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不用着急，等回去再说。” 第133章 起势，陆恒狠辣的一面 现在的天涯网还是一只小虾米，两个月前虽然号称访问量破十万，但也就忽悠忽悠现在的人。别说现在，就算是七八年后，依然是刷新一下就算一个点击。 所以，真实的用户有没有一万都难说。 陆恒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曾经奥运那段时间他开始玩新浪的博客，当发现刷新一次，自己发的文章点击就增加一个时，就像打开了新大陆。那一天……无聊的他把自己发的文章刷了几百个点击。 不过，得亏它现在船小，陆恒好上去。 作为社区论坛，需要的就是人气，现在陆恒无论在国内还是东亚都红了，甚至央视都当自家仔的捧，天涯的创始人邢名当然重视。 就像未来的微博，短视频平台等等，明星的入驻对他们引流有很强的作用，而现在没一个明星看得上，自然更强。 正好陆恒也有意向接洽，自然就一拍即合。 要不是现在新浪还没开始搞博客，否则肯定也会嗅着味过来……他们现在的主业务还是新闻。而且一个多月前，新浪就拿到了六千万美元的融资，就算陆恒这部电影挣上千万，在他们面前也是毛毛雨。 至于网易，从免费邮箱起家，陆恒当年就用过他们的163，虽然他们现在也有，但主业务跟新浪差不多。 所以，他们对陆恒的需求，没有天涯那么大。 但陆恒并不着急……如果从天涯论坛这里开了个好头，有了这个成功案例，不愁回头谈不拢网易和腾讯，以及新浪。 飞到宝岛，这一次陆恒从下飞机就被围观了，然后一路追捧。 如果说之前陆恒第一次到宝岛，还有一些人暗戳戳的嘲弄他是内地人、土，那么这一次，周围全都是好人，是高大上的夸赞——黄渤：我说的。 连他们宝岛人向往的霓虹，陆恒都在那里混成顶流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崇拜？ 也不知道是曾经被殖过，还是单纯的小岛小心态，他们对霓虹有一种让陆恒感觉很不爽的“信仰”——放的屁都是香的！就像对亲妈不理不睬，对抢走他的人贩子反而顶礼膜拜，这不是白眼狼么？ 这大概需要一个时代来扭转，国家强盛了才是最大的底气，至于现在，陆恒也无能为力，只能去霓虹、高丽多挣点钱，回去花。 当然，在内地网络还不成熟的时候，内地不少人也觉得外面的月亮更圆，就像名头，这年代国外的名头很管用。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把某某商品包装成国外的，起一个看起来像是国外的产品名字，就能大卖特卖，比如某瓷砖、某地板、某保健品……听起来就高大上了，就连赵四变成尼古拉斯赵四，都洋气多了。 人也是这样，一听某人在国外留学，张口对冲闭口私募，别说不懂的人，就算很多商业大佬也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毕竟行业的区别让他们也不是无所不知，否则未来，也不会有陆恒老家临市的大佬，被水氢发动机的项目给唬住的事情发生。 而这次，不仅宝岛的媒体，粉丝，甚至那些明星，看陆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见面就是夸，就是赞，就是各种彩虹屁。 刘若瑛看到陆恒，立刻双眼放光，之前她顶多馋陆恒的颜值，心底多少还是看不起的，但这一次见面直接就想抱，却被陆恒伸手阻挡： “你找黄老师抱去，这才是我戏里的老婆！” 说着，陆恒一把拉过还有些懵的周讯。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刚刚发疯的勇气被陆恒挡了下来，刘若瑛也不好意思第二次进攻了。 本来还蠢蠢欲动的伊能婧，也偃旗息鼓了。 现在的陆恒跟之前剧组的态度有了区别，他拍完戏后来宝岛才认识的张国容，而97年的金马奖颁奖典礼上，刘若瑛跟秦汉在台上对张的侮辱，陆恒不可能还给她好脸色。 陆恒作为一个美女爱好者，对男同其实也想不通，但看不惯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侮辱人又是一回事了。 毕竟他们没有影响、伤害任何人，甚至张国容还提携两岸三地那么多艺人，没有地域观念，他能帮一把的都帮一把。刘若瑛身为宝岛艺人的一份子，就算不感念，哪怕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也该有点口德。 更何况，调侃说“（春光乍泄）这种戏我也演不了”的她，颁奖几个月后她演的女同电影《美丽在唱歌》就上映了，还唱了主题曲。 “怎么，现在都红到霓虹去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啦？”刘若瑛语气还有些不忿。 “那倒没有，就是单纯的讨厌。”陆恒淡淡道。 “讨厌？”刘若瑛一怔，面色变了：“你什么意思，讨厌我？” 陆恒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刘若瑛却不干了，冲过去想阻拦，但却被徐坤挡住了：“小姐请自重。” 刘若瑛瞪着陆恒，大声道：“你把话说清楚！” 陆恒平静的看着她： “张国容先生私生活那是他的私事，没碍着你和秦汉吧，但他帮宝岛艺人不是一个两个了，至少嘴上留德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质。” 望着恍然大悟的刘若瑛，陆恒道：“所以懂了吗？” “我有说错吗？他能做别人还不能说？” 面对她嘴硬的狡辩，陆恒冷笑一声：“你高兴就好。” 宣传的时候，本来陆恒就是配角，所以他坐在旁边，但刘若瑛当着媒体的面却没打算放过他，本来讲拍摄经过讲得好好的，忽然就有些哽咽了。 有记者好奇道：“怎么了？” “没什么。”说的时候，她还朝陆恒那边瞥了一眼。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立刻就让记者兴奋了，这是有故事啊。 但接下来无论记者怎么问，刘若瑛就是不说。 陆恒哪能不知道她的套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反驳，达不到效果，就像当年还珠宣传的时候，林欣如从没提过周捷舌吻，但周捷不在旁边的时候，怎么说就是她的事了。 刘若瑛现在留个引子，随后报道的时候，记者肯定不会漏掉这个细节，就相当于预热，然后她再通过别的方式“透露”出去，既不用承担陆恒告她的风险，又报了仇。 陆恒既然知道，就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虽然对于电视剧的宣传有些跑题了，但陆恒不能不先下手为强。 再说了，很多电视剧电影上映的炒作，绝大部分也都是剧情之外的话题，陆恒这也算给宣传加料，看出品公司到导演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有那么一丝吃瓜的“惊喜”。 咳嗽一声，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后，陆恒道：“既然刘女士不说，我来告诉大家吧。” 刘若瑛脸色瞬间变了，而陆恒的不按套路出牌，打乱她的节奏，一时间慌乱下，她根本想不出招架的方式，总不能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跟陆恒吵架吧？ 所以，一边是陆恒的娓娓道来，一边是她的心乱如麻。 陆恒说的，就是实事求是，张国容帮了不少宝岛过去的明星，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刘若瑛和秦汉当时的侮辱，也是沸沸扬扬，更何况……秦汉的前女友林青霞，同样是从宝岛到香江，受到过张国容很多帮助。 如果说刘若瑛只是嘴上无德，那么秦汉就是妥妥的恩将仇报，毕竟张国容帮林青霞在前，他跟林青霞谈在后。 “我跟张国容先生相识，就是在咱们宝岛，从专辑，到最近上映的那部电影，他给了我太多帮助，所以我刚刚才斥责了她几句。” “至于她为什么不说，无非是说不出口。”顿了顿，陆恒看了脸色沉下去的刘若瑛一眼，道： “或者，她是想留个悬念，等宣传结束再找什么脏水往我身上泼？” 这话一出，直接戳了刘若瑛的心窝子，也让现场的娱记们面面相觑，然后……经验丰富的他们忽然意识到，陆恒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否则她刚刚起了个头又为什么说，挖个坑又不埋是什么意思？ 陆恒才不管她后面会不会泼脏水，至少先打个补丁，就算后面再有陆恒的什么黑料，媒体和民众也不会那么相信，反正有刘若瑛背锅。 算人者，人恒算之。而他的名字里，带个恒字。 “你血口喷人！”刘若瑛坐不住了，起来捂着脸哭着跑了！ 陆恒摇了摇头，你不跑还能在这里跟我打个翻身仗的可能，你这一跑…… 到底还是年轻了，没有把茶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毕竟……她是奶茶，一字之差，结局大不相同。 结束后，记者们如获至宝的离开，而黄垒则无奈的指着陆恒：“你啊……” 陆恒当然知道，之前拍摄的时候，他俩就有了端倪，而在自己走后，孙笠还去片场闹过，最后以刘若瑛退出作罢。 虽然黄垒也生陆恒的气，但现在的他，除了是京影的老师外，其他地方拿陆恒根本没办法，但就算在京影，陆恒也是学校的香饽饽，从系主任陈邑到副院长张会君都不止一次夸过陆恒，黄垒一个普通老师，还真帮不了刘若瑛。 陆恒对黄垒，跟刘若瑛态度又不一样了，毕竟他能签丰华，也是黄垒牵线搭桥，这份情他得承。 “黄老师，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而且你对我同样有提携之情，如果你碰上这样的事，我也是一样的态度。” 陆恒的话让黄磊一怔，本来心里的一丝芥蒂，也化为苦笑。 在这件事传出去后，很快引来轩然大波，尤其是最快的电视新闻，这段画面完整的呈现出来。 有刘若瑛的粉丝骂，但却敌不过陆恒的粉丝更多，更何况还有张国容的粉丝，刘若瑛根本招架不住，而男明星的女粉丝更多，她们的战斗力……所以最后的舆论就是一边倒的骂刘若瑛，比当初事情发生时更加汹涌。 而更让刘若瑛崩溃的还在后面，一纸版权函发到她们公司！ 之前在霓虹的时候，陆恒就通过环球唱片，拿下了《后来》和《很爱很爱你》这两首歌曲作者玉城千春的授权，华语独家买断授权——之前刘若瑛公司帮她拿的，只是普通授权。 港台翻唱他们的歌多少年了，早就没那么傻，现在都是一年一签，刚过元旦，新的一年还没支付，就被陆恒截胡了。 这两首歌，都是把玉城千春的曲填上华语词的翻唱。 换而言之，以后刘若瑛可以用这两首歌的歌词，毕竟这是施人成填的，但曲子却需要经过陆恒同意。 可没了曲子，光有词有什么用？ 她的代表作，只剩下陈升帮她写的《为爱痴狂》。 已经回到香江的张国容很快也得到消息，打来电话道： “阿恒，真不用这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会给你带来麻烦。” “在我这里还没过去，你针对他们只能是脏了你的手，但我没有这个顾虑，而且放心吧，有麻烦的是他们。” 的确，陆恒这么做，大家不仅不会说他的不是，反而称赞他知恩图报有情有义。 尤其是传回香江后，想到去年在金像奖上，黄子华、张达明和吴镇雨在舞台上对张国容的侮辱，而他们曾经多少都受到过张国容的照拂，这一对比，更彰显陆恒的人品。 于是，陆恒被夸的时候，他们也再次被拉出来鞭尸。 后面还有一个关于陆恒的采访，他直言不讳的道： “我从来不觉得心直口快是什么褒义词，似乎每次说错了话，一句轻飘飘的“不好意思我这人不会说话，心直口快”就能揭过，问题是……你不会说话可以选择闭嘴，难道你是第一天才学会说话？” “或者他们会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这样，一直学不会圆融，更不会说谎。你要再生气，那就是你这人太爱计较了。” “可他们搞错了一个概念，诚实不说谎只是对自己——自己不欺瞒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诚实的”说别人，更不应该伤害别人，尤其是别人不是犯罪、犯错的情况下。” “这种人，往往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快，或者素质低劣的毫无顾忌。要么是蠢，要么就是坏，这种人离他远点，免得下雨打雷的时候劈到你。” 这一句，让当时采访的主持人没绷住笑。 采访的结尾，陆恒说道： “十有八九的欲言又止，在日后想来都是庆幸，而绝大多数的敞开心扉，事后都在追悔，所以，谨言慎行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智慧，与大家共勉，谢谢。” 主持人的掌声和夸赞声，结束了这次访谈。 而在播出后，陆恒的“金言妙句”，不仅句句戳到秦汉、刘若瑛和吴镇雨他们的要害，让他们被骂惨了，也让陆恒更火了。 火不火陆恒没太在意，但他知道的是，1月10号首播的《人间四月天》在宝岛的收视率一路狂飙。 在庆功的时候，刘若瑛直接缺席没来，但从出品方到制片人都没太在意，只要陆恒来了就行。 任何圈子都是这样，你红了身边都是好人，你落魄了，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不过，陆恒对刘若瑛的那一招拿掉版权的釜底抽薪，也让他们见识到陆恒的不好惹。 显然，在霓虹的时候，陆恒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在酒店外面等着的林锐阳，则有些惴惴不安。 当时李晓冉拍《达摩祖师》的时候，陆恒没动他，他以为这件事揭过了，但直到现在，没了戏拍，想制片拍戏也没了门路，他纳闷之余还是不得其解，直到这次的事情，他才心惊肉跳的想到，难道是陆恒？ 其实陆恒并不是因为他在片场吆喝李晓冉才针对，毕竟当时他的确没做错。把他打趴下，只是单纯避免他以后跟张婷到内地骗钱。 所以，除了他，张婷现在也没了戏拍，已经准备转行了。 跟张婷的懵懂无知不一样，林锐阳猜到是陆恒，但这两天找了好几次都没见到，直到今天听说在这里庆功才跑来。 庆功结束，林锐阳见到了陆恒，但陆恒理都没理他就直接上了车，林锐阳想冲过去求放过，却被徐坤毫不客气的撅开，然后呆滞的看着他们的车开远。 在车上的时候，陆恒跟黄垒他们说起金像奖的事情，嘲讽道： “当时有金像奖的评委说，之所以把奖颁给梁潮伟，是因为梁不是男同却演的那么细腻，这特么什么道理？要按照这标准，之前张国容演的跟女主角谈恋爱也是反差，岂不是早就可以拿奖了？” 黄垒摇了摇头：“这就是人性了，你做错一点，你所有的事情就都是错，反之亦然。” “是啊，所以混娱乐圈，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 黄垒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陆恒：“如果忽略你的年龄，总觉得你像是我的前辈一样。” 陆恒这一波新闻，也传回了内地，紧随霓虹票房不断攀升之后，让陆恒的话题不断，不过主要都是一些娱乐杂志、晚报等等之类的报道，电视台倒是很少。 而天涯论坛上，自从准备跟陆恒合作后，论坛上关于陆恒的议论基本就是正面的，因为……负面的都被删掉了。 不过，因为这些新闻，国内本来呈现颓势的票房，也开始了节节攀升。 虽然看过的人理解不了为什么霓虹票房那么高，但只能说对于国人的吸引力不足，但缺点倒也没有。 没有缺点，又在霓虹成为爆款，在这种名气的加成下，观影人次也不断上升，至少远超前世。 比霓虹上映早一个月，截止到现在1月12号，总票房勉强爬到两千万……而且百分之八十都是元旦后起来的。 不过，要是按观影人次的话，其实已经超过霓虹国了。 华夏票价大城市二十多，小地方十来块，按平均二十块算的话，等于一百万人次，这个人数如果乘以霓虹一千八的票价，就超过十八亿日元了，但霓虹国的票房，现在才刚过十四亿，毕竟10号就是周一了。 两千万的票房，虽然不如同期上映的《没完没了》，这部冯晓刚贺岁三部曲最后一部，现在票房已经将近三千万了。 这个时期的华夏票房，或者说这几年的华夏票房，都不高，倒是前年上映的那艘大船红火了一阵，但也是外来户。 就连去年11月在华夏上映的《星战前传1》，在华夏也只拿下三千三百万，相当于四百多万美元，在全球收割超过8亿美元的票房中微不足道。 就今年来说，《那山那人那狗》已经可以排到第二了，而且按现在的涨幅，还有一段上涨的空间，说不定能超过已显疲态的《没完没了》，因为在陆恒的记忆中，那部最终票房三千三百万。 就连1月上映，在全球乃至未来十来年都大名鼎鼎的《黑客帝国》，去年在霓虹国收割87亿，全球超过4.6亿美元，可在华夏……也只有可怜的一千七百万。 这时期观众的口味很难懂，喜欢欧美大片，但大部分票房又不算太高。 至于《精灵鼠小弟》、《卧虎藏龙》和《决战紫禁之巅》，也都是一两千万。 虽说陆恒他们这部电影还要在华夏上映一段时间，突破三千万不难，但依然拿不到华夏的年度冠军。 下个月就要上映的《生死抉择》，将成为今年的爆款，就算陆恒他们这部电影再翻一倍，也不够。 华夏影史上，00年的冠军就是这部，票房超过1.2亿……人民币。 其实如果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将来再看《人民的名义》时，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脉络差不多。 一个是纺织厂员工闹事，一个是大风服装厂员工闹事，都是因为厂子的头儿贪腐，《生死》的幕后黑手是培养主角的恩师、省里的副书记，而《人民》里也同样是主角侯亮平的恩师，也是省里的某书记。 《生死》的主角，是饰演过《天下粮仓》主角刘统勋的王庆祥，他在电影里的角色，有点像侯亮平和达康书记的合体，因为电影里他的老婆，也同样卷进案子里。 唯一的不同，或者说尺度，也就是《人民》的黑手又升了一级，这是现阶段做不到的，但在这时候，已经让无数人惊讶了。 陆恒在宝岛待了两天，又去了霓虹，毕竟这边趁热打铁，自然要多宣传。 又宣传两天后，15号一大早陆恒就上了飞机，而截止到昨晚，票房达到了15.5亿，今明两天又是周末，按照趋势破亿应该不成问题。 大局已定，距离过年还有最后二十多天，陆恒还有一堆事等着做，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彭建明，虽然每天喊着“我好累”，但陆恒回去的时候问他走不走，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陆恒笑着点了点头。 霓虹国这十五天的签售，他一个人就签出五万册，按照版税，他已经挣了七万多，动动手指就能这么挣钱的活儿，上哪儿找去？ 第134章 天涯变新浪，火了火了 飞机飞过深蓝的海域，海面和天空都是一片墨水的颜色，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陆恒看到一道光，微弱的，模糊了界限的光，让人神往。 没多久，陆恒就看到广袤的陆地，连绵不绝的青绿，但随着纬度往上，青绿间有雪白点缀，跟天上的云雾交相辉映，到京城上空的时候，天地都白茫茫一片。 “京城又下雪了呀~”程好在一旁兴奋道。 华影集团和京影厂的人来接机，足足有几十人，甚至还有央视，以及不少媒体的记者，长枪短炮对着他们之间寒暄和感谢。 韩平和陆恒在这里临时接受了一下采访，韩平的重点，就是那句： “我们华夏是可以拍好电影，拍出好电影的，电影是一个载体，但它不仅仅是那百十分钟的片段，而是一个精神、一种信念。我们要相信我们国家的电影人，多多支持我们的好电影，市场繁荣了，电影也会繁荣，我希望《那山那人那狗》只是一个开始，是给我们信心和鼓励的开始。” 虽然在私底下，韩平感谢陆恒很多次，但这里韩平并没有特别说太多，就提了一句“在陆恒的建议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就没了。 陆恒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大众知道的话可能会觉得陆恒有眼力有远见，声望和口碑会加分，但也就是锦上添花没太多实际意义，太秀了过犹不及，更何况还要考虑剧组其他人。只要韩平知道这点，陆恒就满足了。 而陆恒就很简短了，就是感谢，毕竟他现在的年龄和资历，说不了高屋建瓴（lng）的话。 随后他们一行人去了京影厂，虽然现在的京影厂是华影集团下属单位，但当初这部电影是京影厂投拍的。 接风洗尘自然免不了筵席，在酒桌上，面对他们的敬酒，陆恒并没有喝，不是他飘了，而是人太多了。 韩平当然可以浅尝辄止，甚至霍健起、滕汝俊也可以，但陆恒太年轻了，要敢这么干，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他，比如什么“毛都没长齐就狂起来了”，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喝。 问就是我现在还是学生，不能喝酒，再加上有韩平发话，也就没人敬酒了，倒也落个清净。 席间有人叫嚷道：“看这势头一路高涨，没准能拿个小鬼子的票房冠军呢！” 陆恒心道你真敢想。 早在三年前，宫崎骏的《幽灵公主》，就把霓虹国的票房纪录推升到193亿的高度，即使今年，霓虹的本土影片有8月上映的《暴风雪》42亿票房。 外来片，更有全球票房冠军的《碟中谍2》，在全球拿到5.45亿美元，在霓虹国也收割了97亿。 这种惊险刺激的动作大片，能把《那山》吊起来打。 而且巧的是，碟2的导演，正是吴宇森。 不仅如此，未来华语片在霓虹国的票房纪录，也同样被他导演的《赤壁》上下两部破了，拿到106亿。 而这部电影，也是韩平的华影集团出品的，而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华影的一把手。 他确实有魄力，当初《赤壁》的预算是六千万，还是美金，后来不够，又追加了两千万，那可是奥运之前的07年，不是17年，拿出八千万美金拍一部大片，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 但好在最后成功了，单单两岸三地的票房，加起来都过亿美元了，而霓虹的票房，比华夏的还高，将近1.1亿美元，最终全球票房将近三个亿，赚了一笔。 因为《赤壁》，陆恒就忍不住想起另一件事——周闰发撂挑子。 开始周瑜并不是找的梁潮伟，而是周闰发，但他张口就要四千万片酬还要一次性付清，最后讨价还价才变成片酬加分成模式。但临拍摄了，他又拿出50页合同的一百条要求，单单其中一条，一天只拍摄四个小时的要求，片方就答应不了，于是他就拒演了。 最后他还倒打一耙，说是片方迟迟不给他剧本，但随后就被制片方打脸，06年就给了。 关键八十年代周闰发被称为票房毒药没人找他的时候，是吴宇森找他拍《英雄本色》，而且依然是张国容——不仅加盟拍摄让他们拉到投资，还建议吴宇森给周润发加戏份，吴宇森给他设计那句“我等了三年”的词，才有经典的小马哥和漂亮的翻身仗。 但面对苦心准备三年的吴宇森，毫不念旧恩的周闰发说不干就不干了，这时候吴宇森才明白，当初徐克为什么说周人品差——当然，他俩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十来年后，这样俩人依然活跃在银幕上，而且似乎有往“德高望重”发展的趋势，陆恒觉得老郭那句话挺配：“四个相声演员，你把那仨熬死，你就是艺术家。” 好像上了年纪，不论成就和品行，只要没糊没崩，在圈子里到了岁数就成了家。陆恒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忘恩负义这种事，他真做不出来——某些人即使被捧到那个份儿上，可他们没有才没有德的事实改变不了。 不是所有的虫子都能变成蝴蝶，因为有的可能是……？ 当陆恒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酒足饭饱，准备走了。 或许是出身演艺家庭，或者自己也是演员，陆恒的联想能力从小丰富，经常会从从一件事想到另一件事，尤其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思维发散……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而此时，在他们问自己对于霓虹票房的预期时，陆恒笑道：“多多益善吧。” 其实他当初去发行的时候，也没想过打破什么纪录，能有当年的8亿票房就不错了，而现在已经超过预期，挺满足的。 毕竟，就算是现在的15.5亿，不算税的话，他自己公司的分成也有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了。 今明两天单日票房破亿应该没有悬念，所以总票房20亿肯定是稳的。 从京影厂出来，陆恒谢绝了他们的邀请，说要回家休息一下。 陆恒先把程好送回学校，然后回到家。 “嗯~” 下午的养精蓄锐，让陆恒从家里出去的时候精力充沛，即使冷空气也不能让他觉得寒冷，反而很想打两拳。 到了公司，周晓欧上来就道：“牛逼了啊我的大兄弟，票房直接奔着几十亿去！” “国际巨星莅临，公司蓬荜生辉啊~”林伊轮也搞怪道。 李晓冉在旁边捂嘴偷笑，陆恒则翻了个白眼：“要不今年你俩也别唱歌了，搭个伙儿上台说相声得了，绝对超过冯汞和郭东林。” 两人哈哈大笑。 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林伊轮一边倒茶一边感叹道： “牛群又跑出去折腾，今年只当个客串主持人，冯大哥只能找新搭档，没想到跟郭东林凑一块儿去了。” 陆恒点头道：“他老这么折腾，受伤的还是老冯啊。” 事实就像陆恒说的那样，从今年开始，冯汞的搭档就老在变，跟郭东林合作了三次后，又分别跟周韬、朱君、牛丽他们合作，有道是铁打冯汞，流水的搭档，到最后几乎一年一换。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后，陆恒回到自己办公室，翻看了财务报表，签了些文件，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陆恒以前觉得当老板可以轻松，但现在发现其实也挺麻烦的，尤其是财务这一块，如果老板长时间不管的话，被人搬空了公司说不定都不知道。 就算是今天，他一目十行的看，也只能注意那些大项的开支，其他细枝末节根本没工夫细看。 李晓冉出去买了饭回来，陆恒又在开会，主要是明天跟天涯谈合作的事情。 一直忙到夜晚才结束，倒不是陆恒想拉着他们加班，实在是他自己的时间有限，不过对于员工来说，平时都不算忙，加这一次班也算不了什么。 …… “最新！陆恒在霓虹的电影票房超过15亿了！” “虽然我也喜欢陆恒，但你也别这么吹好吧，那是日元，不是人民币。” “现在汇率多少来着？” “一块钱兑十三四块吧。” “那就是超过一亿了？这也很牛哔好吧，咱们国内的电影票房才多少！” “好吧，确实牛，我之前还不相信，直到看到了焦点访谈专门讲这个。” “是啊，一部农村电影竟然在他们那边这么火，谁能想到啊……” “也就你们这些傻叉相信，一个破电影卖十来亿，骗鬼呢！”（已删除） …… 这是天涯娱乐板块里的对话。 虽然他们经常自嘲，“可能陆恒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有这么多支持他的人”，但对陆恒的喜爱，那都是发自真心的。 用未来的词形容，都是自来水。 但今天，在板块里，陆恒发声了。 “大家好，我是陆恒，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我会用更多更好的作品回馈大家。” 只不过，回复翻车了。 “这都第几个了？” “最近每天都有，烦不烦，滚！” “就是，你说是就是，我还是你爹呢。” 坐在电脑前的陆恒：“……” 挠了挠头，陆恒有些无奈，这时候别说天涯了，连新浪都没有加v，谁知道你是李逵还是李鬼。 刷新了一下，陆恒就看到，骂自己滚和爹的，都消失不见了。 陆恒愣了愣，心道天涯现在的审核速度已经这么快了吗？ 不过陆恒也没在意，因为他忽然想到，这时候没有，不代表不能有。而且，这方面还可以有别的操作。 比如，让他们开通这项“业务”。 加个v而已，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只是现在没这个思路，更体会不到名人效应的影响——真正让网络意识到，还是新浪博客的认证开始，尤其是徐婧蕾和韩涵的威力，但这已经是06年的事情了，现在才00年。 有了v，最大的便利就是，明星和粉丝，以及普通大众之间不用再完全被媒体隔离开，而是有了一个自己发声的渠道。 98年的新浪门户新闻就可以上传照片了，所以完全可以实现，只不过没那么高清而已。 其实，天涯那边对陆恒可是望眼欲穿。 尽管现在的他们还意识不到明星对他们究竟有多大的带动，但陆恒的橄榄枝，他们是非常乐意接住的。 前几天得到陆恒公司回复的消息时，全公司都跟发年终奖似的，震耳欲聋的欢呼！ 明星！ 大明星要来了！ 尽管十年后，随着微博、知乎等社交圈的强势崛起，论坛的影响力、用户粘度急剧下滑，但至少接下来七八年的时间，是论坛，尤其是天涯的黄金时间。 第二天，邢名他们来到京城陆恒的公司，坐在一起谈了一会儿，除了占股的比例有一番讨价还价外，其他都很顺利。 最终，陆恒以形象代言加一部分资金和宣传渠道的方式，整合入股，占比4成，陆恒付出的资金，只有一百万，不过其他方面，也作价三百万，相当于现在的天涯值一千万。 虽然这时候新浪能拉来六千万美元，但这时候新浪网的用户规模、访问量是天涯的几百倍，更何况他们已经可以盈利，而天涯还只是一个小论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要知道，几年后天涯被投资一千万就让邢名喜出望外，赶紧买设备扩大规模。 “合作愉快。”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陆恒和邢名握手拍照，正式成了天涯的新晋股东和代言人。 虽然邢名，以及跟随而来的几个负责人都不会有未来的远见，但现在有了陆恒的加盟，顿时让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 有一个大明星的老板是什么体验？ 答：这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 愉快合作后，陆恒的那些建议提出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比如加v的认证，比如类似博客的个人页面创建，比如关注，只要这时候技术上和用户接受上完全没问题的，陆恒都提了出来。 而他们一众程序猿，就像被一条行走的大鱼引导着视线的猫似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双眼放光。 “牛哔了牛哔了，牛哔大发了！” “陆恒……不，大神，这是一尊脑袋跟我们不一样的大神！” …… 陆恒不仅讲了建议，还讲了这么做的好处，就连未来马老板讲概念画大饼都能说动一大票大佬，何况陆恒这是有实际支撑的方案，自然让这些人被征服。 他们的执行力本来就快，何况是现在都被打了鸡血的情况下，在他们回去后，短短两天的时间，改版就完成了。 很快，当新的一天来临，天涯网站首页上，出现整版的新闻——影视歌三栖巨星陆恒入驻天涯！ 这时候，连十八线演员代言产品，包装上都标着影视巨星，何况是陆恒这种货真价实的。 这个新闻一出，立刻引起一片轰动！ 这可是第一个在天涯里出现的明星，虽然现在天涯的影响力日渐提高，但相较于大众来说，依然是一块“不毛之地”。 别说天涯了，就连未来巨头的阿里和腾讯，这时候也同样不毛，甚至，整个网络相较于全民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虽然这时候的网民有某种优越感，但内心深处，也都是一群在自家三亩地里自娱自乐的精神玩家。 所以，在天涯里出现一位明星，还是在国内有极大影响力的一线明星，无异于在家门口的小水凼里扔进一枚鱼雷，把那些活跃的、潜水的全都炸出来了！ 这一刻，只要在线的，沉稳点的会瞪大眼睛呆了呆，稍微跳脱点的，立即惊呼一声卧槽，甚至窜起来的也不在少数。 尤其是陆恒的那些迷妹们，尖叫声骤然在华夏各个地方以惨绝人寰的姿态响起，高分贝的，绝对能把方圆一里的人都能吓得一激灵！ 网络拉近了人们的距离，在这时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一种心态，就像陆恒真的出现在她们面前，怎能不失态？ 在天涯社区，这时候在线的人看到新闻后，点进去就看到里面的介绍和图片。 图片都是陆恒跟邢名握手，以及跟他们合影的照片，而介绍都是一些相关内容，只不过入股的事情并没有提及，只是最后说陆恒担任天涯的形象代言人。 这时候又没有天眼查之类的东西，又没有上市，除了内部人，别人根本不清楚这些，所以陆恒也不会想着去曝光，低调发财就行了。 有陆恒的指路，天涯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不说最后干掉微博，但至少会提前发展博客。 这样一来，成就不说赶上新浪，至少不会让天涯在像前世那样只红火几年就开始走下坡路。 自然而然，无论从收入上，还是宣传上，对陆恒都有极大裨益。 关于当初新浪博客壮大的那些大事记，陆恒还是记得的，毕竟上一世，博客开通没多久，陆恒就开通了账号，也玩了好些年，然后微博开通后，转移阵地。 而且天涯的名字也特别符合互联网精神，来自于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互联网，让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像邻居那样，咫尺天涯。 新浪只是因为开通了微博，才让人们习惯之下，把它变成微博的代名词，但如果未来的发展，天涯首先搞了微博，并且一骑绝尘领先发展，恐怕天涯就会变成微博的代名词。 要不是天涯的创始人邢名不接受收购，陆恒还真想借钱，甚至贷款把它拿下——毕竟现在猪八戒和少包还没卖，霓虹那边的款项也没回来，陆恒的钱投了两部剧加公司运转后，也没多少钱了。 当然，邢名要是接受的话，03年天涯就换了主，变成新浪或者网易旗下的一份子。 因为当时刑明只接受入股，不接受并购，他无法完全舍弃自己创立的心血，直到04年，天涯才得到ig和清科的投资，到06年底，天涯又获得联想、谷歌和江南春的投资。 只不过，因为投资来晚了，前期没有赶上博客发展的大车，尽管论坛时期天涯排名第一，但接下来的几年，别人吃肉，他们只能跟着喝点汤，然后差距越来越大。 等到新浪开通微博，彻底把天涯甩得没影了。 12年网易社区关停的时候，就有人说，bbs类的产品撑不过五年，果不其然，在之后的几年时间，西祠胡同、猫扑等纷纷关停或者出售。 陆恒当然不会让论坛坚挺到那时候，换谁管理都不行，因为那是互联网发展必然的淘汰。 而选择天涯，其实就是打一个时间仗，抢先做产品，才能优先发展，否则一步后步步后。 这时候的天涯，跟网易、新浪的差距并不算太大，后两者一个还没搞游戏，另一个博客连影都没有，更不用说微博了。 反而就天涯来说，它的互动性和交流性，更适合发展博客，然后时机到了，微博就顺理成章。 而这个时候，天涯已经在按照陆恒的建议有了初步的改进。 用户们点进那条首页新闻，翻看完了那些照片后，就看到下方挂着的陆恒的账号。 好奇的点进去，就看到陆恒的个人页面。 “咦，这个关注是什么东东？” 当一个叫做“名字太长无显示”的女网友点了一下后，立刻弹出一行小字：恭喜您成为陆恒的第1位关注者。 在这行字的下面，还有介绍：关注对方后，有动态将第一时间以站内信的方式通知到您，谢谢关注。 “哇~~~第1位关注者？这……这也太幸福了吧，哇哈哈哈哈~” 除了这位妹子，接下来—— “古月说”、“宅色生香”、“风是人归来”、“火雪儿”“亚克亚克西”、“扛米*”、“青爷好”、“不羁怒火”、“梅花三弄梅花醉”、“四处奔波溜达溜达”、“实无一物”、“银色夜狼”、“我跟财神拜把子”、“文刀哥”、“沐浴帝皇圣光的骑士”、“妖魔退散”、“无心插柳柳成茜”……源源不断的人点击了关注，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陆恒的关注者，用后来的话讲，就是粉丝数越来越多。 五百、一千……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暴涨到了一万！ 之前陆恒判断他们顶多一万用户，是基于去年十月宣称访问量突破十万。而互联网的用户增长是裂变式的，他们去年三月建站，到十月访问量十万，而签约的时候，陆恒看到数据已经超过二十万了。 显然，第二个十万只用了两个多月。 而他们的注册用户，也超过三万人了。 也就是说，天涯超过三分之一的用户都关注了陆恒，而这才过去一天，现在电脑普及率不高，不是所有网友都有的，有些可能几天才会上一次，接下来几天……肯定还会涨。 第135章 大眼睛妹子的海浪（400月票加更） 在后台看到这个数据，天涯内部的所有人，包括邢名都惊了。 可不要小看这个数字，现在全国的网民才多少，天涯的日活跃量才多少？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陆恒发一条消息，能瞬间传递给一万个人，然后点击率很快就能破万？” 听着邢名呓语似的话，周围的人立刻恍然，原来……陆恒说的竟然是真的！ “如果，一大批名人入驻天涯，那的确可以形成极强的粘性，为了能第一时间了解他的动向，用户的在线时长势必会提高，而且打开率也会上升，长此以往，会带动更多的名人入驻，进而吸引更多的用户……这种良性循环……卧槽太特牛了！” 邢名突然拍桌子叫道，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而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 因为，这都是陆恒之前提到的。 “他这前瞻性……或者说架构能力，厉害……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成就，脑袋瓜子灵活，干哪行都牛哔啊！” 一位程序员喃喃道。 “今晚上继续加班，开放认证通道马上进行，以站内信的方式发送给每个用户，同时在各个版块宣传。” “个人页面内测明天可以上了吗？” “可以。” “好，控制好人数，同时关注数据动向。” “人事部，招人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招了十来个人。” “可以，让商务部加紧培训，准备去跟那些名人接洽，吸引的点，就按照陆恒说的，以他的案例，和宣传渠道打动那些人，还有内部宣传资源可以给他们一些优惠。” “可是，我们现在的体量……” “怕什么，用陆恒的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看看人家新浪，一张嘴就套来六千万美元的投资，更何况我们有陆恒这张名片，现在谁有他红？” “呃……是。” “什么态度，行不行？” “行！” “嗯，不错。” 陆恒挥一挥小翅膀，天涯开始信马由缰，得儿~驾！ 虽然现在陆恒完全可以自己出资，找人架设一个类似的论坛，难度并不大，但他真要那么弄了，至少前期几年，他都要被绑在上面。但他的目标是满桌子，怎么会只盯着一道菜，再说了，未来就算新浪的市值才多少。 陆恒现在要的，只是一个舆论和宣传平台而已，顺便占个坑。 创业初期并没有那么容易，看看以后那些程序员们，一个个锃光瓦亮的脑门，就知道多辛苦，虽然陆恒是老板，但前期什么事不得盯着？他们没有陆恒这样的“前瞻性”，只有陆恒可以指路。 至于职业经理，现在这种人才一个个眼高于顶，就算被他高价挖来，也不会长时间屈居人下，看看未来那些互联网大佬，都是有了资金和经验后单干，陆恒对程序代码这些一窍不通，外行指导内行，说不定最后锅都要被他们端走。 还不如简单点，有时间就指个方向，有宣传和发声口，再捞点钱，平时还是他们管，这才符合陆恒的方向——未来还有“星辰大海”等着他征服呢。 天涯那边上线这些的时候，陆恒也没有闲着，去春晚参加彩排，跟张雁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也挺开心的。 别人的节目还需要不断的审核，陆恒他俩的《万疆》直通春晚。 不仅如此，陆恒还要跟林伊轮、周晓欧一起唱《奔跑》，这歌同样直通春晚。 好在这歌他们演绎的都很成熟，这几次彩排都没有任何差错，于是他们就可以稍微闲一下，到时候参加联排就行了。 然后陆恒就飞往粤省佛市，要赶在年前把《少包》剩下的那个《魔法幻影》单元拍完。 而这个单元，就是饰演公孙策的陆恒独角戏了，没有包拯的公孙策，破起案来同样牛叉叉。 《魔法幻影》这个单元在《五鼠闹相国之后》，包拯为躲抓他回相国寺当主持的展昭，于是跟凌楚楚先走，留下公孙策和庞飞燕拖住展昭。 公孙策、展昭和庞飞燕三人途中结识了一个知名戏班，结伴同行。但就在来燕镇落脚之时，戏班中各人却一个一个的惨死，让戏班里人人自危。 公孙策彻查之下，根据“冰冰凉凉血，梳梳密密风，谁共涉流水，依仗石桥东”发现了三年前的秘密。 原来，三年前护卫贡品——金龙的大将军一家人，被这个戏班趁其不备下蒙汗药杀死，只剩下将军一名手下老戚，以及将军的女儿“丫头”，他俩隐姓埋名于祠堂里伺机报仇。 最后，戏班人被绳之以法，老戚中毒而死。法外容情，将军的女儿“丫头”从轻发落。 而这个饰演丫头的王雅琦，年龄比陆恒还小，但这会儿已经出落的水灵灵的。 当初看这部剧的时候，陆恒就觉得她挺漂亮，现在看到真人……大眼睛确实挺动人的。 陆恒记得，后来看到吴惊主演的那部《少林武王》里有她，而她在那部戏里，穿上民族服装，更是如出水芙蓉似的娇艳。 后来陆恒还看到她的另外一部戏，跟张铜林主演的《大清药王》，让陆恒不可思议的是，张铜林这个老家伙，竟然跟她喜结良缘。 陆恒忍不住就想吐槽，这老家伙……之前跟《还珠》里演柳红的陈莹在聊斋先生里有一段大戏，还有小桃红、宁婧……每次都有吻。 哦对了，上个月跟《那山》同期上映的一部香江电影，《新赌国仇城》，张铜林还跟林欣如一起，两人演一对儿不说，也有大戏，简直辣眼睛！ 呸！ “谢谢你，公孙大哥。” 丫头最后对公孙策含情脉脉的一眼，让陆恒的小心脏也忍不住跳了跳。 真是个小妖精。 “过！” 导演这一声，对任何演员来说都像天籁，好听的不得了。 胡凯站起来，面对所有人投过来的注视目光，笑道： “我宣布，我们少年包青天，正式——杀青！” “吼~~~” 有人发出鬼哭狼嚎，还有人扔东西，结果就被剧务给骂得狗血淋头。 陆恒忍不住摸了摸释晓龙的脑袋，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哎呀，你又摸我头！” 释晓龙刚跳到一边，虎视眈眈的瞪向陆恒，准备摆出一个起手式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不是周捷，而是陆恒。 这也是有功夫的家伙。 嘿嘿笑了笑，释晓龙郁闷道：“陆大哥，这样不好。” “哦哦，手误，手误。”陆恒连忙摆手。 晚上的杀青宴，陆恒坐在首桌，郑小龙和陈勇他们也都来了。 “也不知道这部戏到时候反响怎么样。”陈勇喝了口酒道。 他跟陆恒和郑小龙不一样，陆恒知道百分百会火，而郑小龙曾经做过《渴望》和《编辑部的故事》，有自己的眼力，而陈勇这是他开公司后投资的第一部戏，心里没谱。 郑小龙指着陆恒笑道：“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 陈勇哈哈大笑：“这倒也是，连国外都能征服，陆恒在国内的名气更大，应该没太大问题，可能就是关心则乱吧。” “对啊，除了他还有周捷，尔康的名气谁不知道，更有陈稻明、王会春他们这些实力派，释晓龙也不错，再加上悬疑破案的类型一直收视率不错，肯定差不了的。”郑小龙道。 陆恒笑道：“反正咱们的后期得抓紧，争取赶在暑假的时候能播出。” “好，这个我会跟着的，第一部剧，肯定要重视的啦。”陈勇笑道。 晚上，陆恒刚洗完澡，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陆大哥，你睡了吗？” “睡了。” 说着，陆恒拉开了门，但眼睛还闭着。 门外站着雅琦，顿时“噗嗤”一笑：“睡了还能开门呢？” “我梦游呢。”陆恒好笑道。 “我是老中医，专治梦游。” 说着，她从陆恒撑门的手下钻了进来。 “哎，你干嘛？” 陆恒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关上了门。 雅琦直接扑上来抱住陆恒：“陆大哥，我喜欢你。” 此时的陆恒，只围着浴巾，被她这么一弄，浴巾都松了。 陆恒张开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雅琦瞥了眼下面，哼道：“没做你这是什么？” 这一晚上的佛市某个大酒店里，风声雨声吟诗声，声声入耳~ 第二天大家要分道扬镳了，陆恒要去一趟海岛的天涯总部，雅琦嘴上跟他们分别，但随后又悄悄跟陆恒联系，跟着陆恒坐上了去海岛的飞机。 天涯的人看到陆恒来了，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跟过年似的——虽然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陆恒跟他们一起开了个会，然后对邢名道： “网站想要做大做强，得搬家，搬到京城去吧。” 说着，陆恒给他分析了现在的趋势，比如什么新浪、网易、搜狐等等互联网公司都在京城——实际上，陆恒主要还是为了方便。 谁特么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老往这边飞，从北到南几千公里，就算是坐飞机也得几个小时，要算上去机场和候机的时间，更长。 但陆恒这么一通忽悠，邢名就开始动摇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未来的一头互联网巨鳄，现在就在离他不远的深市趴着。 不过，去京城当然也不光是方便陆恒，确实还有一些扶持，以及谈合作的便利。总不能每次接触一个名人就得让人家过来或者你去京城，时间成本和花费都不菲，还不如现在花点钱搬过去。 反正……林伊轮的两栋楼还有空地，租谁不是租？ “我考虑一下吧，过完年给你答复。”邢名最后道。 陆恒也没要他立马执行，见他意动了，也就没再多说。 在海岛待了一夜，海景房里又是一番春天景色~ 第二天一早，回京城的飞机上，雅琦对陆恒道： “回京城后我还能找你吗？” “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在我方便的时候吧……” “哼~” 在陆恒的记忆中，她以后嫁了个比她大二十三岁的家伙，说起来还是张国容的老相识——《英雄本色》里演大反派的李子雄，还有《大唐双龙传》里的与文化及等等，算是港片里的黄金反派，一直“作恶多端”。 尊老爱幼，陆恒得有点底线。 雅琦呸道：“你哪天不方便。” 说的时候，她眼神又瞟下去了。 “往哪儿看呢，我说的方便不是这个方便。” “好啦，我知道，你是大忙人。” 在机场分别，雅琦提着陆恒给她买的大包小包离开了，陆恒则坐上了徐坤来接他的车。 汽车发动，陆恒直奔央视，旁边的霍斯燕则跟陆恒汇报这两天的事情，以及春晚那边的反馈。 到了地方后，陆恒跟林伊轮、周晓欧他们碰了面，然后就看到抱着吉他过来的郭东林。 “郭哥，你这是要转行了？”陆恒打趣道。 “那可不。”郭东林拍了拍吉他：“哥也是两栖明星，唱歌演戏都能玩儿得转，不比你差！” “我试试。”陆恒笑着去拿他的吉他，郭东林则解带子递给陆恒。 陆恒故意使了个劲儿，那带子……突然就断了。 “嗯？”郭东林一愣：“怎么回事，这么不经用？” “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免得到时候出状况。”陆恒道。 他本来没想去拿吉他，但刚刚忽然想起，曾经的春晚舞台上，冯汞弹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后来递给郭东林的时候，带子就断了。 他俩是站在舞台上面的，没有带子挂脖子上，弹吉他的难度就加倍了，不过好在郭东林也勉强应付下来，要不然就该是直播事故了。 随后郭东林一边嘀咕着“这什么质量啊”的话离开了。 第一次联排，虽然有些节目有问题，但陆恒他们的节目依然稳定发挥，得到了导演组的夸赞：“继续保持，明天还有第二场联排。” “好的。” 出来后，陆恒接到老陆的电话：“你今年上春晚……还回来吗？” “回，等春晚结束我就买最近的机票回去。”陆恒道：“不过你们不用等我了，我回去肯定都正月初一了。” “行。” 第136章 春晚和挨打！ 2000年2月3号，农历99年腊月二十八。 霓虹的电影结算下来了，截止到1月31号，总票房25.3亿——实际上，到1月17号，票房就超过18亿了，后面这些天增长慢了下来，逐步下滑。 不过，之前韩平认为能超过二十亿就满足了，比他的期望值又推高了五亿多。 按照四成分账，也回来十亿，从华夏银行走的帐，再扣掉电影发展基金、消费税等税款，以及汇率结算后，到他们出品方这边，剩下六千六百万人民币。 他们三家分账，到陆恒这边将近两千三百万，不过这可不是最终收入，年终还需要报税。 除此之外，国内截止到上月底票房也是两千三百多万，但分账之后，到陆恒手里的就剩下三百多万了。 不过收益还不止，国家对于获奖都是有奖金的。比如金鸡奖最佳影片奖励一百万、其他个人奖项分别三十万，蒙特利尔电影节和印度电影节这种a类各奖励一百万，还有五个一工程奖励两百万，以及电影总票房超过八千万的奖励两百万，林林总总七百六十万。 金鸡奖奖项本身没有奖金，印度和蒙特利尔虽然有奖金，但是不多，合计下来各十五万。 另外还有国外卖拷贝的钱，以及发行碟片的收益。 总之，这些汇总到陆恒公司的账面上，最终有三千一百多万。 满足！陆恒十分满足！ “这算是我过年的大红包了啊~”陆恒看到财务送来的汇表，在办公室里感慨道。 而其中的大头，主要就是霓虹那边的收入，其次就是国家的奖金和国内票房，当然，如果没有霓虹那边的高票房带来的热度，国内别说两千三百万，恐怕两百三十万的票房都够呛，而这还是有陆恒主演的原因——像前世国内连拷贝都没卖出去，最后只卖给电影频道收回来几十万。 而电影频道……其实也是华影旗下的，跟京影厂并列，并不属于央视。 从成立以来，电影频道通过广告等收入，其实也反哺了不少电影厂，尤其是小成本、小众的影片，繁荣了我们的电影行业。 而在香江，却只能靠一些公益组织或者个人，比如王晶就是其中之一，拍不少烂片挣的钱，又拿来支持一些文艺片。 其实，在陆恒看来这种文艺片的宣传，只是狭义的。 就像现在普通大众最直观的感觉，电影好不好，就看票房是否卖得高。 尽管很多票房大卖的片子被无数圈内人抨击没营养、没内涵、没意义的三无产品，但他们的话，其实普通大众根本不在意——我看电影就是放松，你还想教育我啊？ 当然，教育也不是不行，首先你得把故事讲好，水到渠成感情升华了，观众也不反感，但偏偏很多文艺片连故事都讲不好。 其实陆恒觉得，文艺片并不小众，只是被那些妄图高人一等的高级人，生生扭曲成了小众。 好的文艺片，雅俗共赏，就像白居易的诗，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妪也能听得懂，就算是王勃那篇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的《滕王阁序》，普通人辨别不出里面层出不穷的典故，但如果听人朗诵，大气磅礴的感觉也会油然而生。 可那些人，偏偏把文艺片整得谁都看不懂，还沾沾自喜：“我这是高级！” 用一些没有必要的滤镜，美名其曰增加质感，把叙事节奏剪辑得颠三倒四，自诩为超时空，看不懂是你境界不够。 未来，大众将文艺片狭隘的定义为票房低、明星少、制作粗糙、节奏沉闷，专供海外电影节，这样的“固有印象”，让大众和文艺片渐行渐远。 但怪谁呢？ 肯定不怪观众，更不可能怪他们看不懂。 八十年代末，胜利艺术电影院独家上映《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不是廖梵那部，那时的观影盛况，跟未来人们对文艺片的印象大相径庭。 影院443个座位连续3个月常常爆满，到最后售票处不得不拉起铁栅栏分流观众。 就算是未来，刘杰执导、11年上映的《碧罗雪山》，这部最初压根儿没准备公映的电影，在京城新建的moma艺术中心放映了整整一年半时间，而且对白几乎都是傈僳语，但一直都是一票难求。 连这种方式都有如此盛况，可见好的文艺片，永远都不缺观众。 所以，每当导演和制片方票房扑街，把锅甩给文艺片，说自己怎么怎么理念高深，观众没看懂的时候，以后他们的电影也不用看了。 不过这种恶习，也导致以后一些文艺片宣发时不敢把自己的影片归为这一类。 就像廖梵演的那部《白日焰火》，无论从哪个维度来看，它都是一个标准的文艺片。但在德国参评回国后，却主打廖梵+桂纶美明星主演、柏林金熊大奖加持。将电影跟“文艺片”划清界限，作为一部犯罪类型片来宣发。 直到票房破亿后，片方才改口称自己是文艺片。 所以，从霓虹开始，到回国后，陆恒也一直在跟韩平说这件事，管他文艺片还是商业片，首先它叫故事片，陆恒笑道：“没故事伱谈个毛线，难道是纪录片么？干脆叫导演纪录片得了……” 听到陆恒的吐槽，韩平当时就忍俊不禁了，道：“行，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注意，在专刊杂志上撰文发表，要不你署名发？” 陆恒摆了摆手：“您发大家不会说什么，我要是发的话……估计以后也不用在这圈子里混了。” 对此深有感悟的韩平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就我来吧。” 过年前，陆恒给员工放假，每人都有丰厚的年终奖——虽然很多业务都是陆恒谈的，但过程中的跟进、收尾，以及旗下艺人还是他们在操作，就更不用说财务了。 “晚上的晚宴三家公司一起搞，不过我们三个老板都来不了了，你们吃好喝好，马霞姐负责啊。” 不仅陆恒他们仨参加春晚最后一次联排，原本的大姐大西桦，现在她儿子还没出百天，也很少来公司。 “交给我，你们放心。”马霞大手一挥道。 她老公景岗山也参加春晚，在少数民族歌舞乐环节用双簧管吹奏他的成名曲《我的眼里只有你》。 其实他这首歌，原本是给一款隐形眼镜创作的广告曲，但后来没用成，宗庆厚签下景岗山代言他们娃哈哈矿泉水后，这首歌就跟着一起上了央视，然后火遍大江南北，那时候连小孩都会唱一句：“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李健和卢庚戌他俩现在上春晚还不够格，不过陆恒已经带他俩见过郎导，到时候他俩上元宵晚会唱《一生有你》。 值得一提的是，他俩的这张专辑，销量已经破了三十万。 今年的春晚，因为有陆恒，凌山县的电视台早就特别骄傲的报道了，甚至信义电视台、报纸也跟着报道了，所以地区的老乡们早就翘首以盼。 更不用说老陆了，家里再次里三层外三层。 开场歌舞是章紫怡领衔，凭借出演老谋子的《我的父亲母亲》，现在的她只能说在圈内有了名气，但在外界还是个陌生的美女。 今年的她穿着红灯笼裤子和玫红色的肚兜，在台上气息不稳的唱着跳着。 舞台上欢天喜地，舞台下掌声如雷。 这两年，春晚鸟枪换炮，从以前的小演播厅换成了现在的宽阔场地，不仅规模，舞美也更接近十来年后，背景的大led屏尽管像素还不太高，但已经变得时尚起来。 而且今年是有史以来主持人最多的，不仅有老牌的赵忠祥和倪萍，也有新生代的周韬、朱君和小崔，有牛群、冯汞和姜坤这些曲艺人，也有钱薇、温兆伦这些新兴明星，还有文兴宇这位老艺术家也登台客串，林林总总二十位。 因为有50周年的纪念，阅兵方阵中的双胞胎姐妹也来到春晚中，唱起那首红了一段时间的《军中姐妹》。 飒爽英姿，给春晚的舞台带来别样的精彩。 “今年，我们有一部电影火到霓虹，创造二十多亿日元的票房。” “今年，我们有一张专辑，红遍两岸三地。” “这两件事都关联到一个人身上，他就是陆恒，有请！” 陆恒身着中山装，率先出场，因为还有他的简短采访。 在倪平的引导下，陆恒面相摄像机对全国观众拜了年后，赵忠祥这才报幕他的节目： “下面，有请陆恒和张雁为大家带来陆恒创作的祝福我们祖国的歌曲《万疆》。” “大家欢迎。”倪平跟着道。 在掌声中，陆恒转身看向舞台侧边，身着一袭旗袍，身段窈窕的张雁款款走来。 本来她想穿晚礼服，陆恒在她的圆润处拍了一巴掌：“你这身材穿旗袍多好，至少也是我们的民族服饰。” 虽然旗袍来源于那个朝代，但现在改良的早就不一样了，主打一个前凸后翘。 “我看是你想看吧？”张雁当时就毫不留情的拆穿。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穿上了陆恒给她买的旗袍。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 承一脉血流淌~” …… 张雁清亮的嗓音一出，观众就被旋律和歌词打动，再等到陆恒温淳的声音唱出第二部分，观众更喜欢了。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 …… 到了第二部分副歌，两人的手牵了起来，共同把气氛推向热烈。 一曲罢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而在陆恒他们家，别说陆恒父母了，周围人都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至少……电视上这小孩，我们曾经还看过他光屁股跑的样子。 有人说出来后，全屋哄堂大笑，赵慧芳没好气道：“可别让他听到了，否则肯定气得想打人。” 大家又乐了。 陆恒这首歌比较靠前，大概九点多。 唱完后他们问道：“不是说还有一首歌吗？” “对，那首是跟林伊轮他们合唱的，也是陆恒写的，大概十一点吧，他好像是说的这个时间。”老陆道。 此刻，陆雪他们一家也其乐融融的看春晚，看到陆恒出来，小秋月兴奋的绷着使劲拍手：“妈妈妈妈，我舅舅舅！” “我听到啦，你好好说话，再这么说都快成结巴了。”陆雪哭笑不得。 在陆恒那首歌后没多久，就是老赵的《钟点工》。 今年，舞台上没了赵丽蓉，也没了陈佩斯，正式开始了赵本杉的时代。 “你以为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这句即将流行的搞笑金句，也出自《钟点工》。 为了不让赵本杉饰演的父亲在家太闷，儿子就请了个钟点工宋单单，进而发生的一系列搞笑故事。 在小品中，宋单单为了逗赵本杉，讲了个“把大象装冰箱，总共分几步”的冷笑话，结果未来二十年，这个梗经久不衰。 只不过，当直男老赵把傲娇宋单单弄生气后，为了哄她，赵本杉就开始套近乎： “抽烟吗？” “不会。” “喝水呢？” “自备。” “吃水果？” “反胃。” 京影厂家属院，本来葛优瘫似的靠在沙发上的霍健起，噌的一下起来了，挠了挠脑袋：“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旁边的苏晓卫没好气道：“你耳不耳熟我不知道，你跟蚂蚱似的突然蹦起来，吓我一跳！” 霍健起刚想说什么，突然脑袋灵光一闪：“特么就是陆恒！” 说着他指着有些懵的苏晓卫：“他当时就坐在你那儿，我问他答，说的就是这些！” “是吗？”苏晓卫诧异道：“那我呢？” “你？”霍健起又挠了挠脑袋：“还真想不起来了。” 苏晓卫气得想打人：“你怎么不去跟陆恒过呢！” “我要是个女的，没准真会倒贴。”霍健起笑道。 “去去去，你现在就去，我帮你收拾东西。”苏晓卫道 而十一点左右，陆恒跟周晓欧他俩的歌《奔跑》开唱，从“速度七十迈”开始，带着电视机内外的观众一起嗨，他们唱得欢，观众也听得乐呵。 而陆雪家，刚听到一半，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始了。 “这才几点啊，吵死人了！”陆雪生气道。 旁边的赵正也皱起眉头，扫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无语道：“才刚过十一点。” 老家的传统，守夜到十二点，就会点燃鞭炮接年。 正月初一的财神在哪个方位，挂着鞭炮的竹竿就要撑着朝哪边，寓意接财。 不过总有人喜欢提前，就跟烧头柱香似的，觉得他先放炮，他就能抢更多的财运，所以往往不到十二点，甚至十一点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放。 之前陆恒在老家过年的时候，也特别烦他们提前放炮的，因为很多时候老赵他们的小品都在十一点多。 所以那时候陆恒就在想，那些神仙如果连这个都能照顾到，那他整天该有多忙？ 就像金凯瑞那部《冒牌天神》，当他成为上帝后，全世界的祷告都在耳边回响，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哪还有精力管你个锤子！ 陆恒他们今年是听不到了，结束了春晚，陆恒在电视台跟一些朋友领导们告个别，就被林伊轮他俩开车送往机场。 过年的凌晨，坐飞机的人少，所以陆恒毫不意外的被空姐空少们认出来了，然后陆恒在飞机上拿了个新年礼包不说，还有饺子吃。 除了味道不怎么样外，其他都挺好的，甚至怕他无聊，还有俩空姐找他打斗地主。 下飞机已经是早上了，在机场打了辆车，直到太阳升得老高，陆恒才回到家。 正月初一，家家户户拜大年。 往年陆恒都跟着老陆一起，但今年不仅陆恒自己不愿意去，老陆也让他留在家里。 用老陆的话说：“走到哪儿所有人都围着看，跟看猴子似的，太讨厌了！” 不仅如此，陆恒还缩在里屋，每当有人问“你家陆恒呢”，赵慧芳就说：“出去拜年了”。 陆恒安静的在家看了两天的书，以及跟几个红颜知己打了几个电话。 他之所以回老家，就是单纯跟亲人相聚，其他的……现在也不想理会那么多了。 就算一年回来三四次，还能陪父母多少次呢？ 初三这天，陆雪一家就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让陆恒有些愕然的是，其中看到一箱的三株口服液，还有一箱太阳神。 尼玛！ 陆恒心里爆了个粗口，当然不是对陆雪，而是商家！ 这个年代，她能买这些当礼送，而且一送就是一箱，如果没有人专门到她跟前忽悠，怎么可能买这么多？ 估计只有经历过这时候的人，才知道这些玩意的热度。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吧？”陆恒不动声色的道。 “那肯的啊，一分价钱一分货，人家都说了，效果不好不要钱。”陆雪一脸得意的道。 陆恒哭笑不得，这心理战术，玩得真溜，忍不住道： “这都是宫廷玉液酒差不多的德行，一块钱的成本就敢卖一百块，还宣传成包治百病的神奇，关键还有很多傻子信。” “哎——陆雪我没说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恒有些无奈，但他们买都买了，陆恒只能挨陆雪一巴掌，还被魔法反击：“我要是傻子，你就是傻子弟弟！” 小秋月看不下去了：“妈，你又打人！” “我打我弟弟，不是人。” “那你弟弟不是人，你呢——哎哟！” 虽然小秋月挨了，但一转眼陆雪也挨了张慧芳的巴掌：“秋月是你能打的？” 陆恒心里偷笑，这个家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可惜，自己是最底下的泥巴。 …… 过年的时间是短暂的，陆恒感觉也没干什么，也没跟父母姐姐说多少话，三天时间就转眼过去。 初四的早上，陆恒再次打车去了机场，然后飞回京城。他的ep还没录制完，还有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后期年前就做完了，他也得去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找电视台卖了。 感谢月夜狂石12、我要醒掌天下、妖僧美童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欠账还完，继续求月票，能上五百不？ 第137章 招来一群明星，羽翼渐丰 “我感觉挺好的，范总你觉得呢？” 陆恒把第一集看完，又挑着几集看了，对照记忆里的画面，基本没什么出入。 “我就是觉得可以了才给你打的电话。”范晓天笑道。 这部剧之前九月杀青，要不是后期还有不少特效要做，否则早就出来了。 陆恒点了点头：“那就没问什么问题了，接下来发行，我可能分身乏术，到时候我公司的副总会一起过去。” 陆恒说的是马霞，电视剧发行的猫腻太多，陆恒不可能当甩手掌柜，更何况他投资还是大头。 这时候范晓天也没想那么多，点头说好。只有发行的时候陆恒他们公司没人露面，可能才会想到去操作，总之……人性不能考验。 现在距离未来的“一剧两星”还早，甚至04年才开始实行的“4+x”也还没到。所谓4，就是一部剧只能在4家卫视上星播出，x则是普通地方台，这个没有限制。 至于现在的电视剧播出，根本没有限制，被未来称作“千台一剧”，有人吐槽说：想当年我调了很多个频道，清一色的《还珠格格》，调的我都怀疑我换台了没有。 其实这就是火的越火，把大头吃干净，剩下的苟延残喘甚至很多剧挤压，所以才有未来的限制。 而这部《春光灿烂猪八戒》，曾经也有这种高光时刻——京津沪苏湘浙粤闽川徽晋冀蒙等全国十三家卫视首播，而且前后只相差几天的时间。 不仅如此，购买了二轮版权的二十余家电视台，在首轮后也紧随其后，这种盛况，也只有之前的还珠两部有这个待遇。 这两天在林伊轮的帮助下，马霞和陆恒把工作室转成公司。 工作室当然船小好调头，但现阶段已经很麻烦了，比如投资、合作等等，甚至连发票都要去代开，另外也不利于建立公司形象和推广。 之前那一大笔分账，如果不是韩平出面就得忙活好久，所以年后陆恒才抓紧去改。 从陆恒工作室转为公司，再叫个人名字就不那么合适了，陆恒直接用了恒星——恒星影视文化经纪公司。 陆恒自己担任董事长，听到林伊轮打趣叫“陆董”的时候，陆恒忽然想起前世一个梗：听说周杰轮成了周董，潘伟柏就觉得自己的潘帅不香了。 之前一直帮陆恒打理公司的马霞自然水涨船高，升任副总，但她之前的艺人主管，现在改为艺人部经理继续兼任。 改建公司，自然就要扩大规模招人了，而且不仅仅是艺人部。 其他主管也都组建团队，尤其是财务部门——那么多“前辈”趟出的血路，陆恒可不想翻车。 总之公司搭建需要一段时间，即使之前招了人，最近也比较忙碌。 陆恒的公司招人，报名者如过江之鲫，即使通过简历筛掉不少浑水摸鱼的，最终进入面试的依然不少。 面试持续了半天，各部门都充实了不少。 陆恒在看送过来的简历时，在经纪人那一部分里面，其中竟然有个熟悉的名字，对照简历上的照片，陆恒确定就是她。 曾佳。 在陆恒前世，也就是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曾佳入职荣信达，就是李晓婉和李绍红的公司。而她带的第一个艺人，就是周讯。 周讯解约后，她就成了杨蜜的经纪人了。 虽然十来年后她创立的嘉行呼风唤雨，但75年的她，现在不过是刚毕业一年半的小菜鸟，虽然陆恒比她还小，但毕竟有老（zuo）天（zhe）爷（jun）喂饭。 陆恒也没有对她特别关注，先跟其他人一样，从实习经纪人干起吧。 即使一个人未来成就再高，现在她一点经验没有，陆恒也不可能重用，不过适当的催熟，让她早日独当一面还是可以的。 等到实习转正后，陆恒准备让马霞亲自带她，就像当年她进入荣信达，李晓婉亲自带她那样。 之前陆恒也让马霞联系过蔡艺农，不过98年就当老板的她，自然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即使对方是陆恒。陆恒也无所谓，捞得着就捞，捞不着继续抓下一条。 艺人也来了不少，筛选后进入面试的，要么是几大院校的毕业生，要么就是已经有过出演几部剧经历的。 其中不乏一些熟脸：沪戏94级的马伊莉、96级的聂元、姚千羽；还有华戏95级的杨羽婷、田宇，96级的胡婧、曾梨；京影95级的左晓青，96级的陈昆、黄小明。 这些人中，之前就认识的胡婧和陈昆提前就给陆恒打过电话，然后他俩一人拉了一个同学过来了。 除了他们，非科班的里面也有三个熟脸，李倩、杨偌兮和潘月明，不过他们虽然不是影视科班的，但也都是文艺行业，也算圈内人。 看完这一沓简历，其中超过一半都是未来的熟脸，还有几个虽然不是熟脸，但在自己的记忆里也能看到作品，这让陆恒对马霞她们的眼光不得不点个赞。 除此之外，陆恒的心绪多少有些复杂，在前世，这些人都是需要自己仰望的，而且有些还跟他们合作过，直到后来成了“老戏骨”，才跟其中一些人的片酬相当。 但现在，却全都成了自己旗下的艺人。这种感觉，大概就像重生三国姓刘，打了两仗有了名气，招兵买马的时候，来了一大批曾经让他仰望的猛将的唏嘘感慨。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周杰轮如果在《头文字d》和《不能说的秘密》后开公司招艺人，来应聘的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还不够，陆恒还有几个人想签，其中之一就是黄海滨，未来几年，可是他最巅峰的时期，从《武林外史》到《隋唐英雄传》，别说女粉，男粉丝都不少。 除了这些学表演的，歌手也有几个，眼熟的只有沙保亮和陈楚声，另外一个叫眉佳的女歌手想了想才在记忆中找到。 沙宝亮跟周晓欧是朋友，这两年他拿着小样跑了不少公司，都没人愿意给他出专辑。 最后那个，叫做邓文彬的陆恒实在是想不起来，但看照片又感觉似曾相识，但在记忆里翻了翻，陆恒才恍觉，这是……后弦？ 随后的见面，他们看到陆恒都特别激动，尤其是那些还没开始入行的艺人，以及曾佳这些经纪人，还有财务等其他部门的人。 陆恒自然是态度和善非常亲切，不过他也知道，能吸引人才的，除了企业文化，最大的还是利益，能吃饱、吃好，才愿意跟着你，没有资源根本留不住人。 陆恒也承诺今年会投资至少三部电视剧，毕竟这才是现在最挣钱，也最快获得知名度的渠道。 至于歌手，陆恒也是画大饼，不过都有前提，好好练，看表现。 第二天，马霞就跟着范晓天过去谈《猪八戒》的播映版权。 之前范晓天就出品过《太极宗师》和《水浒后传》等热播剧，再加上还有其他几家股东的人脉和关系，所以这次只要发了邀请函的各家电视台都来了。 来的各家电视台版权部都是经验丰富的，跟陆恒一样看了两集，后面再看看节奏和剧情大概，心里基本就有谱了。 之前他们几家股东要撤资，是基于戏说和演员规模，再加上猪八戒这个主角不像孙悟空那么讨喜，所以犹豫迟疑。 但现在片子已经出来，再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剧情紧凑不说，情节也非常吸引人。 他们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后悔归后悔，现在的陆恒已经不是他们能拿捏的，尤其是陆恒的电影在霓虹爆卖，不仅频繁上央视，还成为一个文化出口的典型。 晚上的时候，马霞带回来了好消息—— 首轮就卖出了十五家电视台，比陆恒上一世还多。 而二轮更多了，二十五家电视台，其中还有一些中西部省级卫视。 至于价格，首轮平均每家都超过一百三十万了——毕竟不是独播，价格也不会太高。二轮每一家平均下来也超过五十万，总购买金额三千二百万。 而陆恒他们当初做的预算是九百万，陆恒出一半，他们四家占一半，后来后期特效不够，又补了一百五十多万，这部分也是陆恒掏的，毕竟之前他们几家就说后续不再增加了。 所以陆恒的占比，也增加到58%，而这一波回到陆恒这边的，就有一千八百多万，扣掉投资的六百万，依然有一千两百多万。 至于碟片发行，自然交由出品方之一的文联音像出版社了，签的是分成。 这一块陆恒也不担心，随着电视剧火爆，碟片的销售也会跟着爆的。而文联出版社的发行渠道远超林伊轮的公司，所以将来这一块也是不菲的收入。 从这点来看，投资一部电视剧，比电影的收益只多不少，而且比电影更省事。 而那些电视台当时就开会，商定了播出时间，因为各家电视台接档电视剧不一致，所以播出时间也有区别。 可以最早接档的就是苏省卫视，谈妥后第二天他们上一个黄金时间的剧集正好播完，也就是2月12号就可以接档，那一天也是农历正月初八。 随后各家电视台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宣传，造势，既然花钱买回来了，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而宣传片里面，陆恒出场的次数，远超他在剧中的戏份。 但没办法，谁让陆恒现在最红呢，而这次之所以比前世的价格高，首轮的电视台多，也是因为有陆恒。 而宣传片中，用的背景乐也是主题曲《好春光》，这首歌当初跟着剧同样很火：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痛痛快快向前走决不回望， 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我还是自己模样~” 在好听的歌曲中，把那些最精彩的‘嗖嗖嗖’画面拼接，看起来酷炫又吸睛，自然让不少观众期待。 而在上一世，黑省卫视播出时的收视最高，飙到31个点，其他的也有一二十个点，否则当年也不会那么火。就连多年后诸如东南卫视、贵省卫视重播，依然超过同时段电视剧收视的一两倍，就可见一斑。 对于这些陆恒并没有太过关注，毕竟卖都卖出去了，而且他也知道会火，不会影响以后自己出品电视剧售卖就行了。 现在的他，正在录制自己的那张新ep。 这张迷伱专辑总共五首歌，除了《万疆》和之前的《龙的传人》，还有谢停锋的《黄种人》，程龙的《国家》，王伊博的《山河星光》。 在这千禧年，不仅应景，也能提升民众的自信心和凝聚力。 在录制的过程中，那些电视台的《春光灿烂猪八戒》纷纷播出，没多久，这只横空出世的小猪就火了起来，连带着徐争也红了。 虽然给他也带来了一些困扰，让徐争感到郁闷，不过陆恒一句话也让他想通了：“多少演员连一个代表作都没有，而就算有了代表作，也不能让观众熟悉他的脸，你现在代表作也有了，脸也熟悉了，至于角色，你多演几个不同类型的，慢慢不就可以淡化了么。” 徐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愉快的去演马霞帮他谈的新剧了，剧名叫做《李卫当官》。 这是海岛省的周易公司出品的，就是未来投拍《穿越时空的爱恋》、《水月洞天》、《萧十一郎》、《卫斯理》等热剧的那家，未来有“正午出品必属精品”的称号，完全可以用在周易身上。 从00年出品第一部蒋琴琴演的《青河绝恋》，到10年释晓龙演的《孔雀翎》，将近二十部剧，每一部都是爆款，而且类型多样，穿越、盗墓、科幻、玄幻、修真都是吃螃蟹的第一家，但10年拍完《孔雀翎》之后……就查无此司了，让人扼腕。 《李卫当官》早已经立项，陆恒没法截胡，不过好在这时候他们公司才创立没多久，既然陆恒愿意投资分担风险，他们也乐见其成，两家各站一半份额。 在前世程好是这部剧的女一号，不过当年是程好主动去争取的，但这一世，在陆恒的影响下，她也没以前那么积极了，安心的趴在学校。 女一号陆恒把公司的左晓青推荐过去了，一试戏就被确定下来。 除了他俩，还有一些艺人也在剧中有参演一些角色。 昨晚码字忽然心口疼一下，想到前几天柠檬发的单章，吓得没敢继续熬夜了，这两天找个时间去体检一下，年龄大了伤不起啊……今天就两更，实在抱歉。 第138章 学校的大好处！ 《春光灿烂猪八戒》火得一塌糊涂，而且正好春节前《西游记续集》先播出，虽然类型不一样，一个是央军一个地方军，但毕竟都是西游框架，好事的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两部剧往一块儿凑。 于是，就有了类似《春光灿烂猪八戒攻擂西游记》的报道，最先开始的就是南都报。 内容其实很正常，就是标题写的……让人一看忍不住想骂：一个戏说的，它也配？ 还好现在都是纸媒，没法留言，只能看完。看完后发现，内容跟标题不符嘛！ 不过报道的结尾有一句：这场收视“争夺战”后，应该会有许多有关中国电视剧创作走向和操作模式的大探讨。 陆恒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心道你们也不用探讨了，我下部《少包》继续给你们铺路。从戏说神话到少年名人，一路遇山开山，遇河架桥，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的确，《少包》之后，什么少年顺治、康熙、大钦差、甘罗、县太爷这种官家，少年黄飞鸿、张三丰、方世玉这种武侠人物，以及少年卫斯理、少年杨家将等等如雨后春笋，全都冒出来了，毕竟谁没少年？ 而且跟历史上古板的印象不一样，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以给他们多几段感情戏，再来几个历险，架子不就搭起来了，几个脸熟的明星一演，收视率就杠杠的。 此时的公司里，霍斯燕正跟陆恒说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明天2月15号上午央视《综艺大观》录制，下午步步高广告拍摄。16号上午见周易公司商谈，中午宴请他们。17号元宵节晚会彩排，18号上午京城卫视节目录制，下午元宵晚会联排，19号元宵节晚会，20号开学你说留两天时间去学校。22号上午有个李宁的商务邀约，下午——” “李宁那个推了吧！”陆恒打断道。 “啊？哦。”霍斯燕虽然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陆恒突然心里一动，想起什么：“对了，李宁来谈的是谁？” “我看看。”霍斯燕本来都翻过去了，听到后又翻回来扫了一眼，道：“是他们市场部总监，叫刘韬。” 陆恒心道还真是他！那肯定得见一见了。这位可是丝毫不逊色于曾佳的职业经理人。 而且，记忆中这家伙就是今年从李宁离职，创建中乾龙德，随后就签下陆易，之后还打造出‘亮晶晶’组合，不过因为田亮被国家队除名让他背负骂名，但亮晶晶当时的确很火。 公司搞了八年，旗下除了陆易他们外，还有伊能婧、黄维德、孟广镁、瞿颖、李健、乔振宇、李倩等明星。但后来各大影视公司自己开始成立经纪部门，除了陆易、伊能婧这些知名艺人外，其他很难再接到有分量的角色，举步维艰，他把公司卖给了华艺，担任联席总裁。 虽然他有当老板的心，但看后来发展，也不是非当不可，还是可以说动的。 随后陆恒在公司继续录制专辑。 今天又是一年的2月14，虽然陆恒不太喜欢这种“节日绑架”——商家通过炒作，让人们、尤其是男人们非得买买买，引申出“不买伱就是不爱我，人家谁谁都买了”的毒鸡汤和对比，但不得不说，商家的炒作是成功的。 自己不买觉得缺点意思，让女友眼巴巴看着人家过节也挺不好意思，所以……还是过吧。不管怎么说，自己有钱了，又早都身心合一的女人，怎么宠都不为过，陆恒主要讨厌的是被人推着走：我自己不知道买？ 当然，把这些行为上升到崇洋也没那么夸张，商家就是享受挣钱的快乐，女人们就是享受收礼物的满足，要不是清明节不适合，他们估计也得策划一场活动，看看万圣节促销力度多大。 这时候还没开学，程好还在老家，陆恒陪她煲了个电话粥，说了爱你一万年。 晚上陪李晓冉吃了个饭，吃完饭在四合院里一通鏖战，庆祝她考研成绩不错。 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李晓冉道：“现在还只是出来成绩，还不知道分数线，而且后面还有复试。” “你不是都了解过，按照你现在的分数肯定够，再说了还是你本校的研究生复试，多少会有关照。”陆恒揉捏道。 “你轻点呀~讨厌——不，不行了，真不行了——嗯~哼~” …… 15号录制《综艺大观》水到渠成，陆恒连宝岛那么放得开的综艺都可以，更不用说现在还在摸着石头过河的内地综艺，收着点就行了。 现在的主持人是周涛，陆恒跟央视合作了一年多，所有综艺都上了个遍，再加上陆恒外向，跟他们这些主持人都很熟络，在舞台上更收放自如。 尽管周涛私底下并不像舞台上那么优雅，有时候展示她俏皮活泼的一面，但在央视的节目中，这时候主持人还都是端端正正的，直到——大马打开了撒北宁的新世界，让他开始跳脱起来，然后带着央视的主持人们一起解放天性。 或者说，原来的风格已经不适合观众轻松、接地气的需求，刺激着他们转变。其实看02年内部春晚就知道，他们就跟陆恒差不多，平时摄像机前都得收着点，后来不管了依然得收着，只不过少一点了。 现在他们在摄像机前还是一本正经的，周涛朝陆恒微笑道： “后天就是元宵节了，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陆恒想起曾经一个段子，于是道： “我讲个笑话吧。” “好啊。”对陆恒早有了解的周涛闻言感兴趣道：“洗耳恭听。” 陆恒道：“节日的时候，小白兔生气的对小鹿说：你看人家别的女孩子都能收到花，你为什么不送给我？小鹿可怜巴巴的说：因为我是梅花鹿啊。” 现场没有陆恒预料中的笑声，包括周涛都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你这都什么呀~” 的确，冷笑话需要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机，陆恒也没办法，但周涛却不愿意，嗔道：“不算不算，再来一个。” 陆恒又在记忆里搜寻，片刻后双眼一亮，道： “听好了啊。” “嗯。”周涛再次期待道。 “一位顾客吃完元宵，对服务员说：吃了贵店的元宵，让我想起唐朝一位大诗人。服务员惊讶道：真没想到我们店的元宵能让你产生这么美妙的联想，谁呀？顾客没好气道：李白！” 这一次，虽然周涛和观众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但这次笑声就多了，周涛也忍俊不禁道：“这个可以，算是把我逗笑了。” 然后，在周涛的感谢声和大家的掌声中，结束了这期节目的录制。 16号陆恒再次见到了周评和蒋雪柔两口子，他们是夫妻，也是海岛周易的创始人。 跟上次不一样，这次陆恒是跟他们谈后续的合作。 虽然陆恒有能力把他们以后的剧直接做出来，但陆恒一直懂得一个道理，不能吃独食。 既然跟谁合作都是合作，还不如跟他们，前世他们能运营得如火如荼，每部都成为爆款，自然有他们运营的能力。 事实也正是如此，聊天的时候周评就笑道： “那时候两岸开放后，好多人搞贸易，把内地和宝岛的东西来回卖，我觉得我是文化人，搞不来这个，别人倒卖商品，我就倒卖影视剧。” 他两口子确实是文化人，以前一个是记者，一个是编剧，周评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包青天》的编剧之一。 “比如《包青天》、《倚天屠龙记》、《京华烟云》等等我引进内地，然后又把《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雍正王朝》这些引到宝岛，两边互吃哈哈。”周评说起这些成就，还是比较得意了。 陆恒心道，内地人感谢你，宝岛人可真得谢谢你：引了一堆辫子戏…… 不过他们能引进这么多剧，而且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这么长时间的合作，肯定跟内地各大电视台、以及宣传平台都关系匪浅。 “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想直接做影视，这个投资太大，而且风险也高，那时候我们先搞的编剧团队，叫南瓜创作中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有所耳闻。”陆恒道。 旁边的蒋雪柔笑道：“其实大家不知道，南瓜是我们给我儿子起的名字，后来觉得有意思就直接变成我们团队的名字了，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编剧呢。” “难怪。”陆恒恍然。 不过他的恍然，是为什么以后他们拍一部火一部，大概就是因为，他们的剧都是编剧中心制。而且这么多编剧头脑风暴，总能碰撞出好创意，一起挑错，也能避免很多误区。 “你们给孩子起这个名字的确挺独特，估计以后说不定会有人模仿。”陆恒笑道。十来年后，也不知道从哪个明星开始的，一窝蜂给孩子起吃的名字，什么小糯米小汤圆小泡芙小酸奶小土豆甚至包饺子都有…… 随后他们签订了未来五部剧的制作，到时候双方投资额不得低于预算四成，也就说，他们两方至少达到投资额八成。 除此之外，演员方面两家都有优先权。 陆恒这样做，当然利润会降低，但可以快速扩张，他脑海里那么多剧，如果只靠他一家来拍，如果资金够的话肯定可以铺大，但关键他资金没那么多。 而跟他们合作，效率会大大提升，麻烦会降低很多。而除了这些剧，陆恒还可以腾出手来拍其他剧，更快积累资本。 谈妥后，陆恒才知道，他俩只是把公司地址注册在海岛，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住，包括他们的孩子，也在京城上学。 陆恒忍不住竖起拇指：“好想法。” 这跟未来那些一窝蜂跑霍尔果斯的差不多。 接下来几天，广告拍摄和元宵节彩排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甚至陆恒还见缝插针的挤出时间继续录ep，还要跟从央视找的一位导演确定mv方案——至于霍健起，现在打死不拍这玩意儿了。 反正最近挺忙的。 忙里偷闲，只剩下半夜有时间打友谊赛了，每次李晓冉都抱怨睡眠不足，让陆恒忍不住拍翘处： “你天天撅着睡到日上三竿，我一大早就要跑出去，你还不愿意了？” “难道你不知道人是有生物钟的吗？” “那都是哄人的。” “谁说的，我在杂志上都看了，说人必须要在夜晚十点睡觉，什么几点到几点是肝工作的时间，几点到几点是肾工作的时间……” “那你看的时候，怎么不看看那篇作者是谁？”陆恒无语道：“现在的杂志，你要写的不错，也能投稿，出现在杂志上又不代表专业。” 这个时候人们的单纯，就体现在这些方面，对电视上、杂志上或者报纸上的内容深信不疑，而他们这批人老了后，又对公众号等那些自媒体消息深信不疑，还天天发到家庭群里，天天艾特子女或者晚辈：好好看看！ 陆恒倒不是觉得早睡早起不好，而是当时间不能满足早睡早起的时候，晚睡晚起也行，成年人只要睡够七八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但午觉最好还是要睡三四十分钟。 陆恒晚上现在睡眠少，所以中午必定要迷瞪一会儿。 元宵节晚会上，林伊轮这次去外地上节目了，周晓欧以前特别羡慕央视平台，现在有机会那不得狠着劲儿的上，每次上完重播的时候，还要把他爸妈拉到电视前： “看看，看看儿子在哪儿~” 他妈虽然每次拍他光头：“你就臭美吧”，但每次还是一秒不少的看完，还问有没有二重播，好带着街坊们看。 这次不仅陆恒和周晓欧上，李健和卢庚戌他俩也上台唱《一生有你》。 从这场晚会开始，原本只是通过电视节目和电台宣传的他们，通过元宵晚会广而告之！ 十六号的时候，街上放这首歌的已经多了，尤其是学生们和年轻人，上学和上班路上都开始哼着。 陆恒也去往学校，据陈邑透露，学校给他一个好处，一个大好处： “学校推荐你加入华夏电影家协会，还有电视艺术家协会，赶紧来！” 感谢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一大早起来去体检，今晚就先睡了，明天的更新还是稍晚一些。 第139章 各种刺激！ 这两个协会，并不是什么民间组织，而是隶属于华夏文联正儿八经的团体。 在前世，王伯昭在片场被打，谢张两人没有丝毫歉意，剧组还朝王伯昭身上泼脏水，说他是调戏剧组女助理，香江明星强势可见一斑，后来还是在华夏影视家协会的压力下，他们不得不前往医院看望，还在报纸上连发两次道歉声明。 当然，如果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个协会的作用不大，顶多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寻求帮助，但如果是个能说会道善于攀交的人，这个平台就大有可为了。 古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所以重生时，陆恒即使有前世的经验，也依然选择了考京影，一来科班出身好接戏，二来师兄师姐乃至学校老师领导都是人脉。就跟加门派和散修的区别差不多。 前段时间，陆恒自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后来他已经红了，就算没有京影学生这个身份，也不影响他接戏，甚至他自己都有资金和人脉投资了，但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还是有些草率了。 到了学校，陈邑就把申请书给了陆恒，陆恒签上自己的名字，陈邑笑道：“有学校推荐，应该问题不大。” “谢谢陈老师。” 陆恒道谢后，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陆恒早就让霍斯燕给自己留了两天的时间在学校，其他事情都往后推。 虽然不用担心像未来何老师那样被举报吃空饷，毕竟他不是上班，但也要加深一下同学感情，尤其是寝室的同学。 到了寝室，他们已经来了，看到陆恒，刘亭一副夸张的表情： “嚯，我们的大明星回来啦！” “滚蛋！”陆恒笑骂道。 “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叶境也笑道。 “看你说的，我好歹是咱们班的一份子，这不是开学了嘛！”陆恒脸不红心不跳。 “伱好意思不？”刘亭做啐道，说完又嚷嚷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儿啊？” “请客是吧。”陆恒哈哈大笑：“放心，中午我请。” “那可不行。”刘亭做道：“下午还有课，中午吃不尽兴，得晚饭。” “成，中午晚上都请，行了吧？”陆恒毫不在意，他回来就是当大户的。 “这敢情好。”刘亭做咧嘴笑道。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谁要请客啊？” 声音还没说完，马原就走了进来，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好奇，看到陆恒明显也愣了一下： “今儿吹的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给吹回来了？” “看来我这么不招待见啊？那我走？”陆恒作势欲走。 马原先拦住他：“哈哈，开玩笑的。” 刘亭做也跟活宝似的，扑过来抱住他胳膊：“你这大户可不能走，走了我们吃什么啊！” “哈哈！”众人都乐了，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叶境这时候道：“晚上陆恒请，中午我请吧。” “这个真不错，我们寝室俩明星，随时都有大户宰。”刘宇乔一副深感荣幸的模样。 他们也知道叶境的意思，不论家庭条件的话，除了陆恒就属叶境有钱了，毕竟从小到大也拍了不少戏，而且上学期他还演了两部戏，一部《闲人马大姐》，一部《重案六组》，不过后者只是客串。 《马大姐》上个月就开始播出了，虽然不及《猪八戒》的热度，但一经播出也同样受到观众的喜爱，尤其是看到《西游记续集》里比丘国的狐狸精美后，成了马大姐里朴素的大女儿，让观众一时间差点接受不了，随后又夸赞她演的好。 虽然在马大姐里叶境不算客串，但戏份也不多。 也就是说，去年一年，年头一部《大明宫词》，年尾两部，基本都跟客串没太大区别。 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叶境颇感失落。 陆恒拍了拍他肩膀：“这只是暂时的，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戏，你觉得是因为你长大了没戏拍，那些年轻时演戏成名的，岂不是到中年又没戏拍了？” 叶境一怔，而陆恒道：“显然不是吧？” 陆恒继续道：“你看唐果强，人家年轻时候就成名了，但却被抨击奶油小生，但中年了他换类型，可以演诸葛亮，演雍正，不仅戏路拓宽了，还摆脱了曾经的质疑，现在谁不说他演技好？” “还有李雪建，曾经《渴望》的宋大成，和焦县长，再对比《水浒》的宋江，《荆轲刺秦王》里的秦王，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戏份，不一定非得主角，就像咱们打的魂斗罗，你就当再开一局呗。” 最后一句，把叶境逗笑了，也让寝室其他几个若有所悟。 新垣结衣那部《legalhigh》里，曾经提过童星的两种下场： 一种是成为像玩偶一般被大人操控，被鞭子追着打的可悲的赚钱机器；另一种就是懂得察言观色，颐指气使的早熟毛孩。 过早的踏入名利场，会提前瓦解他们的童年，就像陆恒能跟叶境聊得来，但他跟寝室其他人共同话题并不多，因为心态变成熟了。 而且……人生一直往上走的童星，太少太少。 其实以前陆恒觉得舒唱挺可惜的，原本已经通过天山童姥和水苼拓宽了戏路，完美的把童星到成年演员之间切换，结果自己又退圈去念外国语。 当外国语毕业了，发现还是娱乐圈香……虽然她一直也在拍戏，但念大学的时候也只有寒暑假才能拍戏，作品大大减少。 再后来，把一张好好的脸整成网红脸，跟另外一个叫张萌的演员差不多，原来的相貌本来就好看，为什么就非得动刀子呢？ 陆恒已经确定明年立项《金粉世家》，到时候说不得要改造改造那姑娘的思想了。 在学校待了两天，陆恒上了两天课，可把从班主任许晓丹到任课老师们感动得够呛，以为浪子回头，结果一转眼，一张请假条再次递到许晓丹面前。 “这次又拍哪部戏啊？”许晓丹哭笑不得。 “这次不拍，投资两部新戏。” 许晓丹顿时双眼一亮：“咱班的人你觉得谁合适？” 陆恒笑道：“都是我同学，有合适的角色我肯定考虑。” “这个好这个好。”许晓丹喜道：“到时候你提前跟他们说，让他们来找我批假。” 陆恒答应后，心道果然是京影，只要你是出去拍戏不是出去玩，基本一路绿灯。用职业中专的宣传语说，就是通过实践来提高教学水平。 上学的这两天晚上，陆恒没回四合院，而是去了华戏旁边那套小屋。 程好跟个小媳妇似的早早等在那里，还学着做饭。 在陆恒过来后，她让陆恒洗手时，就把饭菜端上来，期待的眼神看着陆恒： “尝尝怎么样？” 陆恒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微微颔首：“可以啊，不错不错，快赶上我一半水平了。” “你这是夸人还是夸你自己啊？”程好不乐意了。 “当然是夸你了。”陆恒笑道：“我那厨艺，可是得到过林大厨的真传。” 因为之前陆恒一直跟林伊轮宣传，现在不仅圈内，很多观众都知道他俩关系好。 现在的林伊轮，已经时不时上刘仪伟在央视的那档《天天饮食》，大家都知道他厨艺好了。 程好忍俊不禁：“好吧，就当你在夸我。” 吃过了饭，小别胜新婚的两人，自然一番你侬我侬，醉酒把玩玉玲珑。 在程好体力不支睡着后，还不太困的陆恒，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天涯网，发了个帖子，一方面是维持热度，另一方面也是说一下近况。 陆恒记得当年之所以买那些《当代歌坛》、《时代影视》这些娱乐杂志，就是想了解明星动向，毕竟电视一闪而过，杂志却可以来回翻看，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现在陆恒有这样一个发声渠道，自然让粉丝们欣喜若狂，现在他的关注人数，已经破了三万。 而在陆恒的带动下，天涯的用户人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翻了一番，超过了五万。 一些有先见之明的明星，或者一些平时喜欢上网的明星，看到陆恒火热的这一幕，也启发了他们，还不等天涯的公关团队上门邀请，就已经开始自己注册并提交认证。 他们的行为，更让邢名对陆恒佩服不已，至于他手下那批人，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出去邀请，但现在哪还不知道自家网站对明星的吸引力和作用，整天不用多说都自己主动加班，有时候一天谈好几个，忙到深夜都不嫌累。 因为有提成啊，邢名之前就集思广益，让大家统计现在的明星，然后大家一起评判级别，分出来后，不同级别的明星邀请过来开通账户，就有不同的提成。 不仅如此，那些明星每发一次贴，员工也可以得到提成——激励他们随时跟明星经纪人或者助理联系，让他们多发帖，提高粉丝粘度。“粘度”这个词也是陆恒提出来的。 这些操作，让现在的天涯不仅在bbs这个类别里脱颖而出，还让那些互联网公司注意到。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一切都是从陆恒入驻天涯带来的。 “我们都没找明星代言，他一个小破站，凭什么？” “关键现在陆恒的代言费不便宜吧，天涯有那么多钱？” “不知道啊，也可能老板自己有钱？” “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邢名建论坛的初衷，其实就是有个股民交流的讨论区，因为那时候他自己炒股，就从几万挣到几百万。” “那也不至于吧，谁都知道网站很烧钱，尤其是现在他们用户规模越来越多，成本相应的会不断翻倍，现在互联网的赢利点大家都没找到，也就新浪的广告收入还可以，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魄力？” “也许人家就是运气好，试一把，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他撞对了！之前汇源不就是嘛，朱新礼只有几百万，就敢花几千万去竞标央视广告，放现在都叫诈骗了！”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陆恒虽然年轻，但你看他这一年多下来，每一步都很精明，没那么好忽悠。” “也是，找人去打听打听。” 在京城这些互联网公司受刺激的时候，远在深市的小马，在杭市的大马，也看到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小马看着账面上可怜的金额，和现在深陷版权官司的他，只能叹息，而大马……刚从软银等公司融资两千多万美元，看到也只是一笑置之：小打小闹而已。 毕竟前者更希望吸纳用户，而后者，现在的阿里只是做商家和国际贸易生意，普通用户并不是他关注的对象。 陆恒并不知道外界的这一幕，但他心中有数，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等人来。 这几天，忙碌之余，陆恒一直在见缝插针的录制专辑，虽然比之前集中时间的效率慢，但至少进度一直在前进。 第二天，2月22号，星期二，早上看到日历的时候，陆恒心道今天可别犯二，最好是好事成双的二。 程好跟他一起起来，然后她去上课，陆恒去公司。 没多久霍斯燕就进来说，李宁的刘韬已经过来了。 前世李宁的恶心操作，让原本觉得他家还不错的陆恒，瞬间好感全失，所以之前在听到李宁想找他代言的时候，陆恒想都不想拒绝。 但刘韬这个人，还是可以争取的。 刘韬进来的时候，陆恒看到他还是跟未来差不多，就是稍微年轻一些，毕竟他曾经是模特出身，无论身高还是形象，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走在人群里也很显眼。 听刘韬聊了一会儿他家的品牌后，陆恒话题一转，问道： “你那时候怎么没想过当演员？” 刘韬一愣，哑然失笑道：“这一行竞争太大了，又不是有个形象就行。” 陆恒心道那是你早生了二十年，像你掌舵华艺的时候，看着手底下那群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今天的话。 “其实，我对李宁的兴趣不大，主要是对你有兴趣。” 见陆恒灼灼的盯着自己，刘韬愣了愣，傻眼了，然后就觉得椅子有点硌人，怎么坐都不得劲。 直到陆恒阐明自己的想法，刘韬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虽然他离开的时候，对陆恒说回去考虑一下，但实际上刚刚他头脑一热就差点答应了，不过理智还是让他说出那句话，准备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跟通过《永不瞑目》火了的陆易，和田亮熟悉了，帮他们介绍过代言，对这一行也有些了解。 送走了刘韬后，陆恒下午又去接了一个代言，这次是西装品牌——罗蒙。 之后陆恒拍了一天的广告，然后就全身心的投入ep的收尾制作。 3月2号，除了《龙的传人》外的其他四首歌，包括mv都制作完毕，正式灌录，准备3月10号发行。 而那一天，也是《大明宫词》开播的时间。 第140章 被领导点名了 大明宫词开播前，李绍红把陈虹、赵文轩、归亚蕾他们这些主演约了出来，还有陆恒。主要就是到时候跟着上上节目，宣传一下。 其实这部剧在央视播出，宣不宣传差距也不大，但李绍红以前都是拍电影，唯一一部电视剧《雷雨》还是四年前的，所以与其说是宣传，不如说是她给自己打气。 她和李晓婉创建荣信达后，光拍电影还是没有太多收益，所以又回到电视剧上来。从这部开始，她连着导演了三部电视剧，04年才回到电影上去——而那时候，内地的电影市场也开始起来，有几部电影都过亿了。 陆恒忽然发现李绍红跟陈恺歌挺像的，每人一部经典代表作，一部跌落神坛之作，真不愧是同学。 想到这里，陆恒嘴角露出一丝弧度，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陈虹。 陈虹瞅见陆恒古怪的笑容，不由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走到跟前： “你在那儿贼兮兮的笑什么呢？” 陆恒先看了看她大着的肚子，忍不住就想摸摸，但陈虹伸手就打掉：“你爪子往哪儿伸呢？” 抬头望向她，陆恒幽幽道：“虹姐，你变了……” 陈虹被他这语气、这神色逗笑了，解释道：“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我得注意点。” “伱就注意我是吧？”陆恒道：“我刚可看见了，李导她们都摸了。” “那能一样嘛！”陈虹嗔道：“大庭广众的，她们是女的，你一男的……万一传出去……” 后面的她没多说，陆恒也明白，忽然道：“陈导现在在忙什么呢？” 陈虹坐到旁边，道：“你说这个我还真想起来了，范总前几天找老陈，说想跟他筹备一部电视剧，讲三国的。” 陆恒一听就知道是哪部了，忍着心里的笑意，道：“陈导答应了？” “好像是有点想法。”陈虹道：“对了，范总还提到你了，想推荐你演男一号。” 陆恒吓了一跳，特么的老范害我！ 那部《牛魔王与貂蝉》不仅是陈导未来的梦魇，更是黄垒的黑历史，要不是后来的史诗大片冲刷了这部剧的影响力，估计直到自己回来前，陈导都甩不掉。 “陈导什么意见？”陆恒不动声色道。 陈虹摇了摇头：“他说你太年轻了，觉得之前跟他合作过的黄垒更适合，然后范总就没多说了。” 陆恒心里松了口气，心道黄老师……你终究还是逃不掉哈哈。 注意到陆恒古怪的神色，对他挺了解的陈虹皱眉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陆恒笑了笑：“我就是觉得，陈导最好的职业应该是搞房地产，或者旅游业。” “什么意思？”陈虹诧异道。 “前年央视拍水浒，特意造了一座水浒城，那大气程度，也只有陈导为了拍《荆轲》建的秦王宫能比一下了。” 听到陆恒说起这个，陈虹还真有些得意起来：“那是，当初为了拍这个，横店那个秦王宫可是花掉了两亿多，四年时间啊，哪个导演有这个魄力。” “看把你美的。”陆恒好笑道。 “那是~” 尽管横店是因谢晋拍《鸦片战争》而始，但绝对是因为秦王宫而壮大的，未来，秦王宫也是横店最赚钱的地方。 陆恒随后又道：“不过……这部耗资巨大的大片，票房在全国却只有可怜的几百万，全球票房也只有七千万……” 陈虹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前世陆恒就特别奇怪一点，为什么这位哥票房加口碑很少有好的，却依然有人源源不断给他投钱拍。 不像别的导演，顶多让你赔一两部，到第三部再想拉投资，呵呵没门。 直到后来陆恒才明白，这位哥还是有一定艺术造诣的，其他人拍一部，就让人见识到他那狗屎的能力，而陈凯哥并不是。 很多时候，决定票房的因素很奇怪，比如过了十来年，人们忽然又开始说，《荆轲刺秦王》被严重低估了。 就像《大话西游》。 其实哪儿那么多低估啊，不过是把未来的期望值拉高了——以为明天更美好，结果一年比一年拉胯，拉低了期望值后，再回头看看以前的电影：我擦，当年大意了啊！ 陈凯哥审美有，艺术水准有，所以即使他屡战屡败，也不会让投资人失望，谁知道他下部戏会不会大爆？ 至于拍一部戏建一座城……陆恒还真佩服他。往后，哪怕各家影视公司非常有钱了，大手笔建造外景这种事依然稀罕得跟朱鹮似的。 唯有陈凯哥。 他的电影大众褒贬不一，但因为他那强迫症似的完美主义，花起钱来丝毫不比那位卡车司机手软，盖房子建古城的劲头孜孜不倦—— 拍《风月》的时候，他和沪市合作搭建了一个车墩影视基地，在未来成了全国十大影视基地之一。 拍《赵氏孤儿》的时候，花1.6亿在象山搭建了一个影视城。 为了拍《妖猫传》，陈凯哥又用了几年时间，花12亿按照原始比例复制了一座长安城，还栽了两万棵树。 很多时候，你都搞不懂他究竟是为了建景点而拍电影，还是为了拍电影而建景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做的这些，在未来让多少剧组省了事、省了钱，就连张义谋的《英雄》，王宫的戏份也是在横店秦王宫拍的。 而这种真实的场景，给观众的视觉效果上，也远不是绿幕能够比拟的。 还有旅游方面，给游客和当地经济同样带来深远的影响。 就像陈凯哥自己说的：“一个是觉得在摄影棚拍比较假，另一个方面，可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改善民生，并造福整个华夏电影工业。” 这一席话，让当时的陆恒听到后，还真有点肃然起敬的错觉。 当然，如果那些电影公司、导演和演员有点追求，可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敷衍。 但可惜，直到陆恒回来前，别说这种规模的营建，连拍戏时演员都可以不到场，只需要换脸就行了，问就是我值这个价！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老陈好像确实适合搞景点。”被陆恒一通夸，陈虹还真被带偏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陈虹被一群女人叫走，陆恒则给姐夫赵正打了个电话。 受到刚刚的启发，他觉得姐夫是不是也可以朝这上面努力一下？ 未来十八年，就是房地产的黄金时间，还有旅游业——有道是吃饱了穿暖了，就开始思考……精神层次需求了。 听到陆恒的询问，赵正笑道： “哈哈放心吧，你姐天天督促，抓得比检查学生作业还紧，我在学呢，到时候考个项目经理证。” “我之前听他们说，这还可以买？” “你姐说买的有啥用，重要的是得学到东西。” 陆恒一想也是，就跟驾照一样，十年后还能买过，但出来多少马路杀手。 了解了情况后，小秋月听到是陆恒的电话，也凑过来高兴的小嘴叭叭叭，直到陆雪来催促，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陆恒一转脸，发现郭东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旁边，不由笑了：“郭哥啥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见你在打电话就没吭声。”郭东林笑道。 看着他那张脸和光头，陆恒就忍不住想笑，可能这就是笑星的魅力。 但没想到，郭东林凑到旁边道： “我刚听你跟你外甥女打电话，总忍不住想笑，我说真的，咱俩可以组一局，没准真能在春晚上搞个小品。” 陆恒愣愣的看着他，你跟我魔法反弹呢这是？ 郭东林还以为陆恒介意他偷听打电话，连忙道：“我不是有意听的，别的地方没位置，有些人不太熟悉，我就坐你旁边了。” 陆恒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不是这个，郭哥，演小品真不行，太费精气神了，你看看你，以前头发多好，上几次春晚都没了。” 郭东林嘴角抽了抽：“老赵不还好好的嘛，冯汞那尖脑袋上还生长旺盛呢。” “这个……额，回头再说吧。” 耍嘴皮子这件事上，陆恒绝对说不过他。 随后去上央视的节目，陈虹没去，毕竟她大着肚子，跟剧里形象太不符合了，去了还不如不去。 连着上了几个节目后，10号这天晚上，《大明宫词》正式开播。 陆恒也没太关注，毕竟一没投资，二来自己只是一个小配角，而且最后几集才出来，现在还早着呢。 他关注的是自己的新ep。 而这一天，不仅《大明宫词》电视剧的宣传在央视上播放，陆恒的新歌mv也在央视播出——现在还叫优秀音乐电视展播。 九十年代还很多，零几年就稀少了，最后一期知名的，就是07年谭大魔王唱的《康美之恋》，和付笛生、任静唱的《爱到春潮滚滚来》。 前者是康美医药的广告宣传曲，任泉和李滨滨两人是男女主，在央视播出的广告费才三百多万，比汇源的几千万划算多了。不过这公司自己作死，好好的开端给整到尘埃去了。而后者，黄圣伊和李东学主演的，是五粮液的主题曲。 因为个人习惯，以前陆恒听到不错的歌，总喜欢看看词曲作者，所以这两首他也都查过，都是王晓峰作的曲，童年作的词。前者还写有刘欢的《从头再来》和汪正正的《超越梦想》，而后者，就是这两个mv创作平台的太阳圣火广告公司创始人之一，mv也是他导演的。 前段陆恒找霍健起导演mv，他不愿意，陆恒想找童年执导，但现在太阳圣火还没成立，陆恒也没找着，最后只能通过朗坤联系了一个导演，拍的也不错。 在电视上播出后，陆恒的名气加上歌曲的质量，很快热度就起来了。 《万疆》和《龙的传人》大家已经熟悉了，而另外三首，《黄种人》、《国家》和《山河星光》，虽然不同的风格，但都讲述一件事——爱国！ 通过这几首歌，陆恒的地位直接就拔高了！ 毕竟，《国家》这首歌，在前世通过程龙和刘媛媛演唱后，就拿到了2012年五个一工程奖，这可是国家级别的奖项认证！ 宣传部一位领导电话都打到央视来，夸赞了一番。接到反馈后的陆恒则高兴起来，没多久，陆恒又接到华夏音乐家协会的邀请。 于是，特事特办，这三家协会很快就正式吸纳陆恒成了会员。 除了这些，陆恒还真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奖励扶持，尤其是税费减免这一块，财务稍微算了算，一年下来就能给陆恒省下不少！ 这不比前世那些渣渣偷逃强多了？ 这张ep发布的时候，陆恒已经比之前认识林伊轮的时候的他更红，所以这次首印就两百万张，结果一天的时间卖出四十万张，慌得赶紧加印。 紧赶慢赶，依然供不应求……即使有盗版相助，也不能缓解大众的追捧，然后……四天的时间，光正版销量就突破了一百八十万张。 “乖乖……不得了，你这张专集，不会奔着千万级销量去吧？”林伊轮哪怕在陆恒身上惊讶太多，这次依然惊了。 “这张专辑立意有，词通俗易懂，曲子也流行化，看起来惊人，但仔细想想也正常。”周晓欧说道。 陆恒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不过有盗版在，想破千万也没那么容易，慢慢就会放缓的。” 虽然如此，十天后，销量也突破了四百万张。 《国家》这首歌也是陆恒跟张雁合唱的，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被陆恒的才华迷得不要不要的，见面眼神都一直在陆恒身上。 庆功宴的时候，喝了点酒的她眼神迷离，更是在陆恒身上挪不开了。 晚上不知不觉，她就到了陆恒的床上。 完事后，陆恒点燃一根烟：“你想清楚了？我可是有对象的。” “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我控制不住。”张雁的声音没有平日的轻灵悦耳，多了些沙哑。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陆恒拍了一巴掌，这一次倒清脆悦耳，就是传来一道“嘶”声。 第二天，刘韬打来电话：“陆总，我想好了，跟你干。” “欢迎欢迎。”陆恒笑道。 刘韬来到公司，办完入职手续后坐到陆恒对面，还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如果……忽视眼前这位董事长年龄的话，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都是极为优秀的掌舵人，这让他心里的感觉很奇妙。 虽然他也有创业的心，但碰上让他折服的高手，他也愿意追随。 “你现在的职位跟马霞一样，都是公司副总，不过你负责娱乐管理这一块，霞姐到时候会负责营运和财务方面。” 在前世，马霞就担任李亚鹏和王斐他们嫣然基金的掌舵人，现在陆恒公司的一些慈善活动，也是通过她完成的。 前两天体检和单位事情耽误，明天恢复三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41章 武林外史和寻秦、大汉 刘韬还是有些能力的，他入职李宁后，从小职员一路走上年薪三十万的市场部总监，只用了四年时间，而这可是00年的三十万。 再之后，开公司到入职华艺担任总裁，一路都很稳。 虽然他当初只做经纪不敢涉及影视投资，也不能说他没魄力，毕竟不是谁都有陆恒这样的经历，可以放心大胆的投。每年拍的那么多影视剧，能播出的十不存一。 而后来他加入华艺后，也通过华艺的资源联合浙台打造出《跑男》这样的节目，出品运作了小郭的《幻城》，顾常卫的《微爱》等电影……至少是赚钱了。 再加上他之前开公司的时候，也运作过旗下瞿颖的《加速度》，李健的《异乡人》这些专辑，算是从音乐到影视再到综艺都能驾驭。 陆恒对他的评价就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不过这已经够了，能开拓的比如王惊花这样的，陆恒也留不住。 至于开拓，现在的那些资源和人脉，不都是陆恒自己开拓出来的？陆恒脑子里的东西，就是最大的资源。 等到以后家大业大了，有足够的吸引力，就可以找到更加合适的人才，至于现在，刘韬和马霞配合，已经足够公司运转了。 更何况曾佳还在手下，陆恒以后完全可以把她深度捆绑。 随后陆恒去找苏晓天，准备把《武林外史》定下来。 在前世，这部剧是范晓天的公司和周易一起做的，而这一次，似乎是没有帮陆恒弄上陈恺歌新剧的主演，范晓天在陆恒跟他谈份额的时候，倒是稍微退让了一下，陆恒客气道：“这多不（gan）好（de）意（piao）思（liang）。” 之前跟周易的商定，就是周易占三成，剩下的陆恒去分配，而现在陆恒占三成，范晓天的公司占两成，剩下的两成由几家联合摄制的电视台分。 对于演员，范晓天只是做影视投资，没有经纪业务，而周易那边现在连一哥于啵还在陆恒他们班里蹲着，只签了“周易三宝”的另两人杨俊逸和张晋，而他俩前世在剧里演的是熊猫儿的跟班这样的小配角，所以……选角方面，基本是陆恒的菜园子。 陆恒琢磨了一下，黄海滨和王艳这两个主演是收视保证，不能动，不过肯定是争取把他们签过来。 至于另一个女主朱七七，饰演她的张炎炎当年演完就嫁人了，多年后才通过《琅琊榜》长公主回来……而且她现在是新人，有她没她差别不大，所以陆恒把姚千羽、胡婧和马伊琍推过去试镜这个角色，到时候导演选中哪个用哪个。 原版的男二号熊猫儿是《还珠二》里演萧剑的朱宏佳，陆恒把黄小明推荐过去了。陆恒转念一想，两人都演过萧剑，这就巧了！ 而男三号王怜花，这样一个娘气的角色，自然非厂花莫属，陆恒把陈昆推过去了。 至于旗下另一个男演员聂元，已经被《上错花轿嫁对郎》的导演张子恩挑中。聂元倒不知道这原本就是他的角色，还以为自己签约陆恒的公司后带来的名气。 田宇也被陆恒推荐过去演快活王——虽然田宇只比陈昆、胡婧他们大一两岁，而快活王的设定是朱七七和王怜花的父亲，但……他那面相，其实也不突兀。演王老师的时候，他比演学生的沈腾也就大四岁。 朱七七的侍女小泥巴，原本就是李倩演的，陆恒也把她推荐过去了。 除了左晓青跟徐争去拍《李卫当官》，潘粤明被霍健起挑中拍《蓝色爱情》外，其他人都被打包推荐到《武林外史》那边去了，反正就是扔石头，砸中一个算一个。 导演还是之前《猪八戒》的导演梦继，陆恒也不能硬塞，还是得尊重一下，让他试镜这些人。再说陆恒也得为收视率考虑，是否契合，导演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确定了这些后，陆恒暂时倒没有特别重要的事。 恰好这时候环球那边打来电话，说陆恒那张《k歌之王》里的几首歌都提名香江金曲奖，诸如十大华语金曲、最佳原创歌曲、优秀国语歌曲、全年销量歌手大奖等等。 总之提名了一堆。 陆恒笑了笑道：“看个热闹就行了，百分百给不了我奖。” 不仅歌手需要奖项博名气，奖项也需要明星炒热度，总之都是生意，陆恒现在这么火，没理由不捎带他。 不给奖就算了，这么火的专辑要是连提名都没，那就太糊弄大众了。 但是……纵观他们的尿性，给奖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环球的罗振生打了个哈哈，挽尊道：“别的有主观因素，但销量大奖这个是凭数据说话，做不得假的。” “既然这样，我得不得这个奖也掩盖不了我销量的事实啊？”陆恒好笑道。 罗振生一怔：“额……这个……” 陆恒道：“罗总，他们的情况你肯定比我清楚，所以到时候我就不过去了，要是万一真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情况发生，麻烦你帮忙领奖，那个奖就放你们那吧。” 罗振生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办法，只好作罢。 通过陆恒这两张专辑在香江和日韩的发行，已经给他们爆赚了一笔，香江的专辑单价也上百元，更不用说日韩。 而且，陆恒这张新ep在香江也是他们发行的，虽说因为内容的原因不如上一张那么火，但销量也不差，已经冲进周榜前十了！ 至于未来香江的那些事儿，其实都是这几年出生的小年轻被那些毒教材带偏了，虽说也有中老年人，但大部分都是别有用心的，普通老百姓很少参与。 对于追星族来说，偶像拉的翔都是香的，更何况是陆恒的专辑，虽然不是粤语版，但旋律就好听，自然买买买。而且现在消费的主力都是成年人，经历过低人一等的黑暗，对回归还是赞成的。 所以，陆恒这样出一张大卖一张的宝藏歌手，环球自然不敢强求。 而没几天梦继和范晓天就确定好了演员，陆恒推荐过去的，全部选中。 倒不是说他们特别给陆恒面子，而是陆恒推荐他们的角色，基本都是相吻合的，而且他们每个未来都能走红，本身也是有能力的。 唯独就是朱七七的人选，陆恒推荐了三个，只能三选一，梦继选中了胡婧： “朱七七自小娇惯，刁蛮任性，但又单纯热情，她的眼神很灵动，就她吧。” 陆恒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马伊琍曾经成名作就是《还珠三》的紫薇，而姚千羽很多都是类似苦情戏的女主，其实更适合白飞飞那个角色，但王艳又不能动，所以她俩也就没戏。 不过陆恒又安慰她俩：“以后我们要开拍的戏多着呢，一次两次没什么关系。” “谢谢陆总，我明白。”两人都道，看向陆恒的眼神满是崇拜。 陆恒最近也没出去，上节目都很少，倒是学校去的次数多了，让陈邑和许晓丹颇为诧异。 但陆恒他们寝室的人，还有班里的女生们，都挺高兴的。 除了上课，陆恒也跟着寝室的人一起排小品作业。 而每次排作业，他们班外面都围了不少人。甚至出门的时候，不少大胆的女生直接给陆恒手里塞情书。 陆恒有时候会翻看一下，但随即无语摇头：“连个照片都不放，让我开盲盒啊。” 上课之余，陆恒让刘韬签了一些人过来，比如编剧杨晓雄、白依骢，前者是未来《大汉天子》《京华烟云》的编剧，但现在都还没写。 而后者……白依骢现在还是华戏导演系大四学生，今年夏天才毕业。前世他02年参与张纪中的《天龙八部》编剧开始，后来慢慢也走上导演之路。 至于宁昊，现在跟陆恒一样都是99级的，才大一下学期，还早着呢，陆恒也不急。 陆恒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杨晓雄改编《大汉天子》，白依骢改编《寻秦记》——写之前陆恒跟他俩都聊过，把自己记忆中的想法和印象都说了。 简单来说，他俩现在就是工具人——陆恒当然可以自己来，但没必要，打几十万字不累吗？给他们开工资才多少钱。 而且现在早锻炼早上手，以后陆恒只需要聊一聊他们就能生成，不比未来的ai写作香？ 没错，陆恒准备抢先机，把这两部拍出来了。 古田乐的《寻秦记》虽然是01年十月播出的，但香江那边效率高，十月播出的剧，基本都是当年才立项，陆恒找之前在tvb上节目的总监陈志云问了问，果然八字还没一撇。 陆恒跟白依骢聊过后，就让刘韬带着他，去香江找黄大师。 而黄大师听完白依骢的“想法”，再加上刘韬的口才，很高兴就答应了，而且知道是陆恒的公司，连价格都好商量。 很多人以为黄易被改编的第一部电视剧是《寻秦记》，其实不是，而是《乌金血剑》，这部90年就出来了，周惠敏和罗嘉良他们演的，但这是他早期作品，属于比较一板一眼的架构，改编之后的电视剧自然也没有激起太大反响。 所以，现在能被再次改编，还是陆恒来做，自然让他喜出望外。 而且陆恒还是自己演，黄易更高兴了。 至于大汉天子，陆恒还是让黄小明演，如果不是时间冲突，其实《寻秦记》陆恒也想让他演，但心里盘算了一番，如果让黄小明这个新人演，黄易不一定接受，毕竟当年就是找的古田乐。 不过黄小明也不会闲着，陆恒准备让他演其中一个配角——曾经林峰演的那个嬴政。 也就是说，今年他除了演熊猫儿、还要演嬴政和刘彻，三部剧，两个男二号一个男主角，满满当当，足够他一炮而红了。 而有了这两部剧，不仅公司的艺人可以安排，班里的同学也可以安排几个，也能给许晓丹和陈邑一个交代。 改编需要时间，陆恒则继续优哉游哉的上着课，周末携美同游。 都重生了，红了，还当老板了，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但也得有休息的时间，戏是拍不完的，钱也是挣不完的，陆恒得劳逸结合，才能养精蓄锐。 更何况，进入三月，花红柳绿，这是一个叫做春天的季节，怎么能辜负呢？ 无论是程好，还是李晓冉，或者张雁，陆恒都喂得饱饱的，时不时雅琦还来找陆恒，他也顺便换换口味。 总之，暖风有信，春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赛过活神仙~ 当然，夜生活丰富，也不耽误陆恒上课，甚至早上的晨练也没有荒废，毕竟好身体才有好本钱，这个因果关系陆恒还是拎得清的。 “陆恒和马原的这个小品非常不错，陆恒就不用说了，表现一直很稳定，而马原，你的用功老师都看在眼里，今天的作业，也证明了你的努力。” “尤其是跟陆恒对视的那一小段儿，不仅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几乎把人物演活了，内敛的表情下，又压抑着悲痛的细节变化，很到位，也很有感染力！” 随着许晓丹的点评，本周的作业上交课正式开始。 因为许晓丹对陆恒的喜欢，大部分交作业的时间，许晓丹都会第一个点他，所以基本都是陆恒打头。 不仅许晓丹，每次陆恒他们班交作业课，外班来的人都不少，而这还是陆恒在学校待了一段，最开始更多。 在许晓丹的点评之后，陈邑也做了点评。 跟许晓丹一样，对陆恒几乎一句带过，更多的还是对马原的夸赞。 陆恒倒没有觉得被忽略，如果某一天，他们开始着重点评自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演的有问题，或者特别好，而且好到他们拍案叫绝的程度。 前者基本不可能，后者也很稀少，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一句带过的下场。 不点评，一般就是没问题。 但当陆恒不在的时候，许晓丹和陈邑又会拿陆恒给其他学生举例子，相当于是范本了。 比如：“你这个情绪的处理过了，你想想，上次陆恒的作业，在处理这种情绪的时候，他有哪些细节展现？”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们还会把陆恒交作业的视频播放出来，让学生再次观摩加深印象，并讲解分析。 而这一天，陆恒刚下课，就接到之前《大明宫词》出品人、央视电视剧中心的制片主任白云的电话： “陆恒，最近有时间没，请你吃饭，张纪忠导演想找你拍个戏，男一号。” 第142章 笑傲和范滨滨 “虽然是第一次坐一起，但之前也见过几面，倒不算初次见面了，请。” 尽管张纪忠将近五十了，担任过《三国》和《水浒》的制片主任，还是央视这种单位的，而陆恒只是一个刚二十岁的小年轻，但张纪忠并没有轻视。 人的名树的影，这时候流行老板热，陆恒年纪轻轻就自己成立公司，现在可以查到的他就投资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除了《少包》没播，那两部拿奖的拿奖，挣钱的挣钱，更不用说他在央视也是香饽饽，还得到过领导点名，由不得张纪忠不尊重。 再说了，纵观张纪忠未来的发展，他也是走的这条“向钱看”的路，这时候自然对陆恒青睐有加。 去香江拿到《笑傲江湖》的版权后，他脑海里浮现的令狐冲最佳人选，就是陆恒。 白云只是个中间人，最开始的介绍后，就没她的事儿了，而白云倒也不无聊，张纪忠把他老婆樊新蔓也带来了，两人在一旁聊着。 刚刚张纪忠说的“请”，是请陆恒喝茶，陆恒喝的时候，张纪忠笑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 之前白云说那一句话的时候，结合现在的时间，陆恒就猜到是这部剧了，心道我别说看过，我现在能一字不落的给你背出来。 “看过，很熟悉。”陆恒点了点头，直截问道：“张主任是想让我演令狐冲？” 虽然很多人以为张纪忠那些影视作品里他是导演，但实际上他只是制片人，只不过风头太盛善于炒作，盖过了导演的名头。 而且他现在跟白云一样，都是电视剧中心的主任，当然，叫他张导也没问题，曾经他也导过几部电影。 听到陆恒肯定的回答，张纪忠很高兴：“我去香江找金庸先生拿到版权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你演。” “其实我想拍金庸先生的剧有几年了，不过之前一直在忙，其实就算是那时候，估计我也不好挑演员，毕竟小说里令狐冲的性格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开始的单纯善良，到后来经历了很多，看淡后洒脱不羁，又豪情万丈，这是一个成长的、复杂的人物，年轻演员能驾驭好的很稀罕。” 看向陆恒，张纪忠非常满意：“还好等了几年，把伱等到了。《那山那人那狗》里儿子同样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天真质朴，而你后来演的李隆基，又气度不凡，关键还有好身手。” 看了旁边的白云一眼，张纪忠道：“我听白主任说，你是有功夫的，之前的动作戏基本都是一条过，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再有前段那部《春光灿烂猪八戒》里的吴刚，可以说跟《那山》里的儿子、李隆基又是大相径庭的形象，你能把这三个反差极大的角色演好，演令狐冲的成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张纪忠还有一点没说，陆恒现在的名气！ 前世张纪忠最开始挑中的邵兵，除了形象契合外，就是他当时属于顶流，包括后来换角的李亚朋也是。 而陆恒不仅形象契合，名气比他俩更大，甚至号召力强出太多，关键演技也更好，可以说，这是张纪忠心中最完美的人选。 在他说的时候，陆恒一直安静倾听，不时喝一口茶，等他说完后，陆恒道： “谢谢张主任的抬爱，其实你找我前，我正在筹拍另一部戏，也是来自香江一位作家小说改编的。” 张纪忠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即使他将近五十。但五十六岁的李国庆急了能带壮汉去抢公章，更不用说现在的老张了，说话都囫囵起来： “不是……我、陆恒、陆总，咱们都可以谈的，《笑傲江湖》拍了那么多版本，咱们内地是吧，内地都没——” 陆恒摆了摆手，哭笑不得道：“张主任，别着急，我还在考虑。” 听到这话，张纪忠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重新给陆恒斟茶，道：“是我唐突了。” 陆恒确实在斟酌，项少龙和央视版的令狐冲，都是曾经的经典，不过……观众的口碑来说，古田乐的项少龙非常符合，而李亚朋的就一言难尽了。 另外，《寻秦记》是后来才引进内地，是慢慢发酵火的，而《笑傲》可是在央视播出。 到现在为止，陆恒还没演过一个主角，更不用说这种大戏的大男主。 于是他心里就有了决断，演令狐冲，也算是弥补观众们曾经对《笑傲》的遗憾——当年对这部剧最多的吐槽，就是男女主，至于其他的大气磅礴，观众还是很称赞的，还有魏子的岳不群，也很经典。 不过《寻秦记》他版权都买了，自然不会扔那儿，准备还找古田乐来演——观众们不清楚，但陆恒有前世记忆，所以无论找谁陆恒都会觉得别扭，还不如原装的。至于其他的角色，尽量还是在内地挑。 虽然准备接戏，但任盈盈这个角色，陆恒是绝对不会让许晴演的，陆恒对她没有意见，甚至在后来那些剧的对比下，许晴的任盈盈口碑又挽回一些，但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改变当年播出时关于“少妇任盈盈”的槽点满满。 毕竟……小说里的任盈盈可是少女，出场时才十七八岁，结束的时候也才二十三，而许晴……今年都三十一了。 漂亮是漂亮，但那种状态是逆转不了的。 陆恒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人选——范滨滨。 就像张纪忠觉得陆恒形象、演技和打戏都能驾驭，范滨滨也是如此。她的演技陆恒是信任的，重点是今年才十九的她，清纯脸蛋完美契合，而明年开拍的《少包2》，她在里面很多打戏都能完成，现在应该也不成问题。 心里想清楚后，陆恒对张纪忠道： “我可以拍，但我有一个要求。” 张纪忠一听喜出望外：“你说。” 陆恒道：“角色人选我要参与，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胡乱指手画脚，只是单纯从人物契合上出发，为这部剧的质量考虑。” 见陆恒竟然不是片酬或者关于待遇问题，而是这个，张纪忠还真有些诧异了，不过这个要求跟他对陆恒的求之不得相比，根本不叫事，毫不犹豫答应，然后道： “你作为主演，参与选角本来就是应该的，不过……” 张纪忠迟疑了一下，道：“女主的人选，已经有人给我推荐了，我觉得还不错，虽然还没签约，但已经口头答应了。” “谁呀？”陆恒抿了口茶，随意问道。 “就是之前跟王制文和濮存新合作过的女演员许情。” 感谢时光1979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双倍月票开始了，拜求大家的月票，感激不尽。 第143章 许情上门！ 陆恒有些无语的看着张纪忠，心道你选小龙女、选段正淳那群老婆和女儿的眼光哪儿去了？ “她不合适，年龄太大了，看了会让人出戏。”陆恒道。 陆恒倒也不怕他生气，又不是陆恒有求于他，大不了不演。 张纪忠解释道：“我见过她，她的性格、心态比年龄小多了，甚至还有些小女孩的活泼灵动。” 陆恒无奈道：“可观众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张脸。” “她的脸也挺漂亮的，你看她跟濮存新演的《来来往往》里面，多勾人。”张纪忠还想再坚持一下。 陆恒瞅了他一眼，你个lsp，原来伱是因为勾人才找她的啊？ 于是陆恒又朝不远处的樊新蔓看了一眼，而张纪忠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他在老婆旁边说另一个女人勾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点倒让陆恒有点佩服了：我得向你学习。 转头看向张纪忠，陆恒道：“张主任，你选的是任盈盈，不是狐狸精，要那么勾人干什么。” 张纪忠一愣，而陆恒说完也愣了一下，好像范滨滨就演过狐狸精……不过她这时候还没演，于是陆恒继续道： “任盈盈虽然是魔教，但那个魔只是相对而言，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作为圣女，跟勾人没有太大关系，最主要是年龄你得符合，不能让观众一看就觉得……还不如梁艺玲的呢。” 梁艺玲，就是香江无线96年吕颂贤那一版的任盈盈。 张纪忠挥手道：“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怎么说许情也比她好看多了。” 陆恒心道，许情是比她好看，但口碑当时还不如她，你尴尬不？ 这话他也不会跟张纪忠说，还没出来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而陆恒直接道： “见到那姑娘的半边脸蛋，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虽然倒影瞧不清楚，但显然容貌秀丽绝伦，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令狐冲低下头来，见到她娇羞之态，娇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荡，便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张纪忠直接傻了！ 这特么，我跟你谈人物，你直接给我背原文？ 他今天来找陆恒谈角色，手头自然带有书，回过神抓过来，一边翻一边道： “这是哪一章来着？” “第十七回倾心。”陆恒随口道，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抓过茶壶，陆恒自斟自饮，而张纪忠也翻到那一页，回想刚刚陆恒说的，一字不差。 抬起头，吃惊的看着陆恒：“你怎么会的？” “我一直都记性好，虽然不说过目不忘，但这种印象深刻的文字，看过就记住了。”陆恒‘谦虚’道。 他的确谦虚，总不能说整本都能倒背如流，那就太夸张了。 但即使这样，也让张纪忠佩服不已，但随即他就惊喜起来！ 来之前白云只是说自己找他演戏，并没有提哪部戏，所以陆恒不可能提前准备，也就是说，陆恒之前看过，而且很熟悉，记性又好，再加上角色契合度和陆恒的名气，张纪忠更坚定找陆恒演的决心了。 于是张纪忠道：“那你觉得谁合适？” “范滨滨。”陆恒道。 张纪忠挠了下胡子，困惑道：“她？太小了？” 还珠一出，不仅几大主演，金锁也同样红了。 “原着写的出场十七八岁，她还大点呢。”陆恒无语道。 “可是也不能光看年龄？”张纪忠道。 “她的演技，拿捏这个角色问题不大，而且她跟许情的相貌其实是相似的，但年龄就太有优势了，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不等张纪忠反驳，陆恒道：“如果让我演令狐冲，我就觉得她适合，或者你能找一个更适合的人选，有知名度有演技还形象契合的，如果有这样的演员，也不是非范滨滨不行，总之许情不可能。” 张纪忠张了张嘴，脑子里转了一圈，按照陆恒的三个要求，一时间还真没找到比范滨滨更符合的。 而对于陆恒来说，范滨滨未来的事情没得洗，错了就是错了，但至少现在还没走歪，陆恒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而且正因为他们的前车之鉴，从成立工作室后，陆恒对交税这块从来都认真对待，甚至账目也要查，就是担心翻车。 但就任盈盈的人选来说，那三个要求，暂时陆恒只想到她最合适。 张纪忠无奈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我都答应人家了。” 陆恒笑道：“要不你让她给你推荐个令狐冲人选，正好我也可以去忙活我的那部剧。” 张纪忠苦笑道：“许情也觉得你适合。” 陆恒愣了愣，但随即坚定摇头：“但她不适合。” 这又不是送礼的你来我往，还是要有艺术追求的。 张纪忠当年连出两记昏招，选李亚鹏演令狐冲，被观众嘲成傻大木，许情也是类似。当时很多观众说，李亚鹏这木头样演郭靖适合，张纪忠还真听了，转身就让他演郭靖……结果观众又骂：郭靖是憨不是傻，怎么找了个傻子来演。而且周讯的黄蓉也一言难尽不说，还让她本人配音！ 见陆恒这么坚定，张纪忠只好道：“好，你是我觉得最合适的令狐冲，以你为主，任盈盈那边……我再考虑考虑。” 陆恒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张纪忠忽然问起陆恒有关天涯的事情。 他倒不知道陆恒入股天涯，而是陆恒在天涯上闹出的动静。因为陆恒的加盟，用户持续暴涨，而连锁反应又带来更多的明星入驻，随后又增加用户，几乎环环相扣，让天涯最近在互联网上的关注度也不断高涨。 张纪忠这样一个炒作大王，眼看着天涯现在热度越来越高，怎么能不注意到，然后也有了想法。 陆恒就跟他聊了聊，他要是进天涯肯定会搞风搞雨，但却能激起更多的讨论，活跃度也会变得更高，用未来的话说，这就是气氛组！ 这样的人才，天涯网一定要弄进去，活跃气氛带来更高的热度。 吃完饭，喝了点小酒，陆恒就回去了。 但陆恒没接到张纪忠的回音，反而接到前台的电话，说一位叫做许情的演员来找。 陆恒怔了怔，这娘们这么勇吗？直接找上门了？ “行了，你把她带过来。” 没多久，身穿针织裙，上身一个小披肩的她，裹着香风就进了办公室，进门就笑眯眯的打量陆恒： “比电视上更帅气。” 说完伸出手：“冒昧拜访，还请陆总见谅。” 她笑的时候，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雪白的皮肤，的确比年龄要显小一些，难怪张纪忠同意。 但电视跟现实有区别，这时候的摄像机和后期，做不到未来美颜效果，反而还会让颜值降低一分，更何况这个版本的《笑傲》走得古朴风，色调偏暗，让她的皮肤没有现实看得那么好。 陆恒跟她握了握手：“没关系，美人来访不胜荣幸。” 许情忍俊不禁，横了陆恒一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会哄人的。” 即使陆恒重生回来也见过很多美女，也尝过不同口味，但绝大部分都是到了床上才会风情万种，而她则不，初次见面就开始放电了。 而且，她的小手柔软，在陆恒握的时候，还稍微动了动。 这个妖精！ 二十年后，她都能把九零后的华天帝勾得不要不要的，何况是现在，年龄恰到好处，皮肤柔润光泽，关键就像张纪忠说的那样，有狐媚，也有小女儿的娇憨活泼。 跟鞠静祎比，这位姐姐才是几千年出来一个？ 陆恒把她请到旁边坐下，准备让霍斯燕送茶过来，许情却拒绝了，而且凑到陆恒旁边的沙发坐下，直勾勾的盯着他： “听说你觉得人家老？” 陆恒故意装傻：“什么老，你这等美女，谁说你老我第一个不愿意。” 许情笑意吟吟：“那就是不老咯。” “当然。”陆恒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道。 许情一边笑着捂嘴，手放下来的时候，直接搭到陆恒大腿上，然后脸凑到陆恒跟前，道： “那我能跟你搭戏，演任盈盈吗？” 虽然很多女人撒娇让人腻歪，但许情似乎真适合这个风格，她不仅不让人腻，反而还真有面对小女生的感觉。 当然，她要没有这么浑然天成的道行，也不会四十多岁的时候让让华天帝被吸引。 “不能。”陆恒道心坚定，不为所动。 许情一滞，随即含羞带恼的道：“那你刚说的就是哄我的吗？” “那倒不是。”陆恒摇了摇头，盯着她道： “你的确漂亮，而且性格什么的也挺契合，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除非你找张主任把我换掉。” 许情眼里露出一抹失望，但低头望向自己手的时候，眼神一转，手掌撑起来，手指在陆恒腿上一路向上，然后……来到关键地方。 不仅如此，她嫣红的嘴唇还到了陆恒耳边：“姐姐可不只有一面哟，会的可多呢，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呀，小陆总？” 说着，还在陆恒耳边打了个转。 湿漉漉的，带着点刺激，更何况这特么在办公室，让陆恒的元婴瞬间就有了反应，而捕蝉的螳螂立刻注意到了，修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握住。 陆恒坐直了身体：“嘶~” 第144章 占便宜和炒作大师 许情过来当然是张纪忠指的路。 当时那个情形，陆恒太坚定，张纪忠又非陆恒不可，自然没辙。 但许情不一样，她没见过陆恒，还有回旋的余地，更何况……老张以己度人。 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虽然陆恒才华、经商都是一顶一的，但女人永远是男人的弱点，除非那啥。 曾经88年的时候，三十七岁的张纪忠去华戏进修，遇上了二十二岁的樊新蔓，巧的是，樊新蔓的宿舍里，贴着七年前张纪忠主演的《舞恋》海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小妞是他的迷妹，但现在留了胡子没认出来。 老张狂喜，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如果论跟粉丝的话，老张才是前辈，只不过他跟吴千不一样的是，他把樊新蔓娶回家了，虽然两人多年后也上演“狗血毁三观”戏码，但至少现在还是你侬我侬的状态。 老张当时就说了，如果许情想争取这个角色，就自己去找陆恒。而他俩都认为，对付陆恒这个雏，以许情的道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陆恒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得气笑了：特么你说谁是雏？ 虽然陆恒不知道他俩的想法，但许情过来，又上手这一套，陆恒哪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顶多让陆恒占点便宜，至少没见到兔子之前不会撒鹰。要不然她就不会选择办公室，而是别的地方找陆恒了，比如……对剧本？ 但陆恒就不这样想了，送到嘴边的肉还能让你飞了？这可是伱先的！ 于是陆恒就不客气了：“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你都会些什么。” 许情很感性，否则未来也不会跟那么多人传出绯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很多都无疾而终，陆恒虽然不清楚，但她在陆恒重生前还没结婚，大家应该都是一样，流连忘返逢场作戏。 所以，被陆恒这么一操作，帅哥还这么an，当时就让她腿有点软。 许情以为他在办公室不敢，但陆恒不仅敢，而且胆大包天！ 陆恒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前手——早就跟包括霍斯燕在内的员工交代，要来找自己前必须先电话汇报，理由也很正常：我创作一旦被打扰，很可能无疾而终。 ……（此处省略五千字） 本来是许情让陆恒见识，但最后变成给她开眼，然后：“我不来了……” “我还没见识完呢？”陆恒似笑非笑的道。 “原来你才是老虎……”许情声音有点沙哑，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又活跃的矛盾。 陆恒笑道：“老虎吃肉，我只是一只孙猴子。” “噗嗤！”许情被逗笑了，然后白了陆恒一眼：“孙猴子也不行，当年我也演过西游记，还把孙猴子烧了呢！” 经她一提醒，陆恒还真想起来，不由笑道：“老君八卦炉旁边那个扇扇子的？” 许情有些讶异起来，这年代没有网络百科，如果不是特别知名的角色，一般没人会注意，她深深的看了陆恒一眼： “你果然不是寻常人，寻常的小年轻，哪会你这些。” 说着，她环顾四周：“而且还敢在办公室对我动手动脚。” 陆恒哈哈大笑：“这就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眼神迷醉的望着陆恒此时的样子，意气风发器宇轩昂，但随即又感觉不对味起来： “你这意思，你现在挺撑咯？” 贤者模式的陆恒淡淡道：“这些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就像我们喝茶喝咖啡吃辣椒一样，没有不会影响生活，但有了会让生活更有滋味。” 许情一怔，然后明白了陆恒的意思，她本身也是类似的性格，但就像演戏，她却没有这么快的抽离效率，以前都是她伤别人心，这次……反倒让陆恒的话说得心里不那么是滋味了。 站起身，许情道：“这下你该满意了？” “什么满意？”陆恒转头看向她：“角色那个你就别想了，你真不适合。” 许情瞬间像炸了毛的狮子，不仅眼睛都瞪圆了，小拳头都握了起来。 “你这人也太无情了，吃完嘴一抹就不认账了？” “姐姐……我承诺过你什么吗？”陆恒问道。 许情一怔，从狮子软成小猫咪，但随即又不服气道：“那你至少占我便宜了。” 陆恒好笑的想伸手，又被许情打掉，而陆恒道： “这里我不得不说你了，你这是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这不符合男女平等的关系，再说就算是吃亏那也是我，至少我提供场地，最后还出了东西。” “你——”许情为之气结！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陆恒走上前去抱住她，许情生气的想推没推开，而陆恒道：“放心，回头我再给你个好的角色，至于这个任盈盈，真不适合你。” 许情神色稍缓，抬头望向陆恒：“你准备找谁？你们公司的？” 现在张纪忠那边还没考虑好，陆恒更没联系范滨滨，八字还没一撇，自然不会多说，摇头道：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演技、年龄形象契合，以及名气这三样缺一不可，这样的演员没那么好挑。” 许情见陆恒说出这三点，心里就差不多明白他的确是为剧的质量着想，不过想想也是，他之前跟自己没什么矛盾，不会刻意针对，尤其是现在这种关系后他依然坚持，就更不会了。 许情走了，心绪多少有些复杂，来的时候好好的，走的时候……就没那么自在了。更不用说，此行的目的不仅没达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但脑海里一转，下意识就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嗯……算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陆恒继续优哉游哉的在学生和老板之间切换，李晓冉最近在准备研究生面试，陆恒就跟程好偶尔友谊战，或者跟林伊轮和周晓欧喝喝小酒品品小茶，生活惬意自然。 这一天张纪忠打来电话： “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那边先别公布，我让人找范滨滨试镜，而且除了你，我还会多找几个人试镜令狐冲、林平之和岳灵珊。” 陆恒立即明白，他是准备炒作了。 在前世就是如此，从邵兵到胡兵，再到陆易、胡君和李亚朋，这些明星都提溜了一遍，甚至最后林平之这个角色，还炒作出李解击败陆易拿下林平之角色。 后来媒体采访陆易，陆易生气的说：“让我去试镜令狐冲，完了说我适合林平之，我当然不愿意了，除了男一号别的我不会演的，而且林平之还有些娘娘腔，我根本不适合。” 老张立刻趁热追击，说陆易刚起步就非男一号不演，太把自己当回事，年纪轻轻就飘了，还讥讽他戏没演好就要去发专辑，言外之意说他跟狗熊掰玉米似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又去采访陆易，把陆易气得够呛，直接道：“张纪忠是谁？我不认识！” 随后果然不出陆恒所料，这些新闻接二连三的出来，不仅如此，张纪忠也入驻了天涯，以他的账号接连发布选角消息浑水摸鱼。 而天涯里面不仅对他的帖子颇为热衷的讨论，甚至还开了许多新帖来讨论哪个明星更适合演。 不过老张并没有提陆恒，因为其他那些无论哪个面对陆恒，都毫无招架之力。 炒作只能对水平相当不好抉择的人选上面，差距大了，就会呈一边倒的态势，吵不起来，自然也炒不热。 现在多好，吵得热火朝天，每个明星都有一大群支持者，吵得不可开交。 看着论坛上到处是相关的帖子，动辄几千上万的点击，和应接不暇的回复和跟帖，老张嘴都快笑歪了。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张纪忠才放出风声：陆恒也参加选角，试镜令狐冲！ 这个消息一出，不仅天涯，纸媒和电视媒体也跟着炸锅了。 陆恒之前更多的名气都来自于歌手的身份，而演员……《那山》在内地的观影人次只有一百万，相较于十几亿人口来说不值一提，而已经播出的两部电视剧，李隆基和吴刚也都是小配角，观众根本看不过瘾。 现在陆恒竟然要开始挑大梁演央视的男一号，还是《笑傲江湖》这种大剧，自然让大众兴奋了。 很快黄易那边也打来电话，着急的询问情况，陆恒这时候已经让刘韬跟古田乐签约，告诉黄大师换了人。 得知是古田乐，黄大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古田乐已经通过杨过成为顶流，也证明他可以拍好这种剧。 而后《寻秦记》剧组进入筹备阶段，原版就是在涿市影视城拍的，这次也一样。而且陆恒依然没吃独食，分出一半份额给几家电视台联合拍摄，一方面加深关系，还可以用他们的器材——之前问过老范和周易，他们都没有多余资金和精力做这个。 陆恒虽然少了投资额，但另一方面，还可以有充足的资金拍《武林外史》和《大汉天子》，三线作战。 至于《笑傲》，央视出品的剧一般都是独资，而且就算分出去，他们左手拍右手播，除了他们自己，外人根本不知道盈利，更遑论版权费呢，还有之前陈佩斯的光碟之争，他们也没那么仁慈，所以陆恒在这部剧上并没有多想。 这天张纪忠打来电话，说要给陆恒介绍一个新朋友，顺便再聊聊选角的事情。 “不是咱们行当的，是一个做互联网的小伙子，挺有意思的。” 当陆恒如约赴宴，看到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棱角分明的脸时，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卧槽！ 这是小伙子？ 还我不认识？ 特么化成灰……好，我的确不认识。 感谢梅花三弄梅花醉、寒酸的打赏，距离一千月票只剩两百多张了，拜求拜求，感激不尽。 第145章 一招打趴下！ 在面相的学说里，大都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作为福相，可这位，却跟这两样丝毫不搭边。 如果论脑袋和身体的比例的话，这位脑袋的确不小，要是剃成光头的话，估计也能跟天庭饱满搭上边。 地阁方圆更算不上了，不仅不圆，还很尖，都能赶上那些网红的锥子脸了，根本不属于面相厚实型，也看不出“五岳”生得多圆满，更别谈什么“朝供”和“藏风”。 至于人中、山根、鼻相等等，更是完全违背相术。 似乎，这位的存在，就是专门跟相术作对的——那一套理论就是鬼扯。 或者说，三分天注定，最多的七分，还是要靠自己打拼。 没错，这位不是别人，就是那位给撒北宁打开人生新境界的杰克马。 只不过这时候的他，还是张纪忠嘴里的小伙子。 其实这时候的马匀，也三十五六岁了，但张纪忠这么叫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年龄更大。 尽管马云的阿里巴巴已经融资几千万美元，但并不属于他，而论社会地位，连网络都是新兴产业，更不用说这种b2b模式，而张纪忠可是央视的人，还是一位制片过两大名着的主任。论成就和社会地位，都比马匀强。 当然，他俩的相识，并不是因为都喜欢金庸武侠，而是因为樊新蔓。 张纪忠未来名头响亮，但这时候的樊欣蔓，也并不差，同样在央视工作，担任《东方时空》的编导，而且现在正在筹备的《感动华夏》，樊欣蔓当了五届的总导演。 早在95年的时候，马匀开发黄页，带队到京城宣传，认识了樊欣蔓，因为都是杭城人，再加上马匀的口若悬河，即使那时候樊欣蔓根本不懂黄页是什么，也帮马匀他们拍了一个名为《书生马匀》的专题片——这就给了马匀资历，出去谈的资本，跟未来一些小老板买豪车装门面差不多。 而在未来马匀功成名就的时候，这部纪录片不时被人翻出来，甚至还成为很多成功学“大师”教育人的典范——看看，人家马匀那时候都这么困难，我们这算什么，不要气馁，不要质疑，跟着老师走，踏踏实实干就对了。 只不过，大部分学员都没搞明白一件事，如果肯吃苦就能成功，那成功也太不值钱了。 马匀的成功，也远不是肯吃苦就行的，比如樊欣蔓，就一个老乡的身份，人家凭什么帮你？至少你能给她展示出你有某种潜力，让她知道这是值得的。而马匀，显然是他那滔滔不绝的口才。 马匀这时候还没进化成杰克马，面对端着的张纪忠倒也不以为意，因为人家能拍他梦寐以求的金庸剧，而他此行过来，还是有求于人，自然放低身段。 “听小蔓说伱也想参演？还不要片酬？” 张纪忠喝了口茶，上下打量马匀，心里是看不上的。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如果陆恒不要片酬他睡觉都能笑醒，至于这位……还是洗洗睡。 不过他是樊新蔓的老乡，两人之前也合作过，马匀还给他们送过诸如龙井、玉石之类的礼物，他也不好驳了面子，就见一面。 “对啊，希望张主任不要见怪，我有自知之明，演不了主要角色，就一个小配角就行。”马匀给张纪忠斟茶。 张纪忠砸了嘴，笑道：“你想演什么角色，或者说你觉得你适合什么角色呢？” 马匀赶紧说：“我觉得我很适合风清扬这个角色，我的长相、身材和气质，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风清扬吗？” 张纪忠和陆恒对视一眼，差点没憋住笑，而旁边的樊新蔓一听也乐了： “世外高人风清扬，不问俗事，纵使武功天下无敌，隐居思过崖，如风一般清逸、如云一般飞扬，这就是风清扬，你觉得你适合吗？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你的确喜欢这个角色，怪不得你在你公司的花名也叫风清扬。” 张纪忠揉了揉脸，止住笑意，好奇道：“你还有花名呢？” 马匀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道：“对，我特别喜欢金庸小说，办公室叫“桃花岛”，会议室叫“光明顶”，洗手间叫“听雨轩”。就连我们公司的价值体系，我也命名成独孤九剑和六脉神剑。” 张纪忠有点懵，而早就知道这些陆恒倒没有特别的表情。 陆恒的关注点主要在他这个人身上，不管他未来口碑从巅峰到跌落，但毕竟也是个传奇人物，陆恒此时的心境多少有些微妙。 见陆恒在打量自己，马匀也朝陆恒笑了笑，此时陆恒能坐在这里，多半就像放出的风声那样，是要演令狐冲的，这让他挺羡慕的。 陆恒对他的看法多少带着首富滤镜，但张纪忠并不知道这点，见惯了英俊帅哥精致美女，对其貌不扬的马匀，他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心道你去演田伯光顶多形象符合，但演技肯定不行。 当然这话他也不会提，喝了口茶才道：“风清扬这个角色，你不合适，回头有合适的，我再联系你！” 马匀一听直接被拒绝了，心里有些不服：“你不试戏怎么知道我不合适呢？” 张纪忠微微皱眉：“关键这角色我已经定好了，也跟人说了。” 马匀心顿时凉了半截，但还是问道：“谁呀？” “你肯定认识，《少林寺》里的王仁则，《黄河大侠》里的主角，于承惠先生。”张纪忠平静道。 本以为马匀这下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他依然头铁：“风清扬是个武功高强的人物，敢不敢让我比试一场看看，到时再说不迟。” 张纪忠呆了呆，特么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跟于老先生打？疯了这小子？ 所以，这次他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而马匀倒也不是愣头青，赶紧道： “张主任你别介意，之前我就跟樊主任提过，这部剧我可以投资的。” 张纪忠善于炒作，马匀当然也不差，虽然两边八竿子打不着，但通过投资央视的剧来打广告，可比直接在央视打广告划算，而且便宜多了。 听他这么说，张纪忠神色稍霁，又见樊新蔓给他使眼色，想了想道：“那你换套衣服看看？” 随后他们一起到央视，找了套长袍换上……看完张纪忠就有些后悔了，这都什么呀！而陆恒这一刻也想起《西游记》第一集，悟空偷了人家的衣服穿上的样子。 马匀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找补道： “这衣服不合身，穿起来肯定不行，张主任，你还是让我跟于先生比试一番，我学拳多年，他们都说我很有天赋。” 虽然张纪忠不想答应，但架不住马匀的嘴皮子，一通又拍又捧，还准备投资八百万，只好答应。 “不过话我可说前头，你要是比试不过怎么办？” “那就算了，我不在提这件事，投资的事情依然有效。”马匀道。 听他这样说，张纪忠这才给于承惠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今天闲着，于是又把马匀带过去了。 而路上的时候，陆恒则跟他聊了聊，听到陆恒竟然对互联网，尤其是他现在做的阿里巴巴这种b2b模式也挺懂，倒有些惊讶了。 阿里巴巴跟未来的淘宝是两种体系，前者相当于批发市场，后者相当于零售市场。 到了地方，一番寒暄后马匀就动手了。 然后……毫无悬念的，刚冲过去，就被于承惠随意的一挡给打得连退几步，然后噗通跌坐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连于承惠自己都惊了，看看地上的马匀，又看看一旁的张纪忠，那困惑的眼神就像在说……我也没使劲儿啊？ 张纪忠眼角肌肉微跳，为了掩饰尴尬，他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 于承惠又看向陆恒：“你也要来吗？” 陆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是跟着凑个热闹。” 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有真功夫的，陆恒虽然打两三个不成问题，但这位，估计打几个陆恒也不成问题。 马匀这下没话说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一个打击就很郁闷的性格，否则以他这长相，和曾经屡试屡败的经历，怎么能培养出那么强的自信。 “谢谢于老先生指教。” 面对马匀的客气，于承惠也笑着说不敢当。 随后马匀要请客，于承惠拒绝了，而张纪忠还等着他投资呢，于是答应了，陆恒也没其他事，一起去了。 吃饭的时候，陆恒把话题转到马匀之前提的电子商务：“说实话，我倒觉得你刚说的电子商务挺有前景。” 马匀瞬间双眼放光，有一种被认可的兴奋，刚刚他没说多少，就被张纪忠这个门外汉给掐断话头。 而这时候陆恒主动提起，自然让他心里高兴。 虽然今天见到马匀，的确让陆恒有些惊讶，不过收拾起心态后，陆恒也释然了。 就算未来他富可敌国又怎么样，至少现在还不是。 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如果是前世一几年的两人坐在一块儿，陆恒肯定谨小慎微，说话都得字斟句酌，而这个时候，就完全没有那种负担了。 更何况，这时候的陆恒，也并不比马匀差什么。 不过马匀高兴，一直叫嚷着劝酒，酒到浓时，马匀就拉着陆恒玩起了两只小蜜蜂，而一旁的樊欣蔓刚拿出dv准备录下来，陆恒赶紧摆手。 他们之间玩闹没什么，但传出去，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呀~ 第146章 《蜀山传》和张柏之 马匀劝酒跟喝酒的状态，让陆恒感觉跟社会小青年似的，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想到他未来在阿里年会上一身朋克造型唱摇滚，也就见怪不怪了。 人有多面性，没规定说商业大佬非得像普遍人印象中的不苟言笑或者派头十足。中年人的撒北宁，可以在央视的严肃节目中一本正经，也能在《了不起的挑战》里搞怪，在《明星大侦探》野狼di。 更不要说宝岛玩得花的朱碧石，当dj的孙兴，七八十的谢贤和倪匡还能玩的嗨。 年龄？ 周伯通快一百岁了，还能跟小女娃的郭襄玩闹呢。 当然，在正式的场合，他们肯定一本正经，但非正式的场合呢？ 生活中的很多事，比小说描绘的更无底线，更夸张，写进去妥妥被骂，但却又鲜活的发生在真实的世界。 马匀为什么喜欢风清扬？ 全剧最牛逼的人物啊！ 令狐冲好奇问魔教十长老怎么都死在这，风清扬淡淡说：我杀的。跟捏死十只蚂蚁似的平静，把令狐冲吓得够呛，这淡淡的装逼，堪比天龙的扫地老僧了。 但扫地老僧名字不好听，风清扬这个名字，既文雅又随性洒脱。 可能，杰克马未来“对钱没兴趣”的灵感，说不定就来自这里。 马匀这晚上玩得很高兴，要不是最后他实在喝大了，还要拉着陆恒他们一起去唱卡，最后是陆恒打车他送回酒店的。 把这家伙放到床上，看着四仰八叉躺着的他，陆恒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些古怪……未来的首富，就躺在我面前的床上？ 未来的一些段子，有人拥有马匀旧时的名片就让全国网友羡慕，那我这…… 还好自己不是女人，否则真要知道未来走向，没准不会动点什么心思。 呸！我特么在胡思乱想什么。 把马匀的毛衣和裤子脱了后，把被子给他盖上。 这家伙均匀的呼噜声微微传来，倒是睡得挺香，只是不时砸的嘴，显示他嘴巴里开始发干了。 本来把人送到，陆恒也算完成了任务，但陆恒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以为这就完了。 醉酒的人，留他一个人睡觉，还是有些风险的，不仅陆恒亲耳听过真实的发生，也看过相关的新闻。 想了想还是等他酒醒，虽然前世马老板五六十还活蹦乱跳的，但这一世自己的翅膀已经改变很多，陆恒也不敢保证。 好在这是一个标间，里面有两张床。 打电话让酒店送来两壶热水后，陆恒就去洗漱了。 喝了酒晚上肯定口渴，不仅仅是马匀，陆恒自己也需要。 服务员来的时候，陆恒开门后就进卫生间了，随口道：“放桌上就行。” 服务员也没看清他的长相，除了觉得这俩人有些不搭外，倒没有多余的念头。 毕竟一个高壮，一个瘦小。 在服务员离开后，陆恒洗漱完躺在床上，至于帮马匀擦洗？等明早上他起来了自己去冲个澡就行！ 只是这时候的陆恒，一时间还真有点睡不着，一方面有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还是身边的人。 如果你知道未来这家伙的成就，你躺边上你也睡不着，这就是名头之威，即使他其貌不扬。 虽然白天跟他相谈甚欢，也没有太过拘束，但现在，毕竟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光，总会忍不住想到未来。 慢慢的，陆恒也开始迷糊起来，就在这时，马匀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 “进攻，是……防御！” 陆恒瞬间惊醒，借着踢脚线灯带的微弱光亮，再一看，这家伙在说梦话。 “你妹！” 嘟囔着，陆恒刚想继续睡，马匀又冒出一句： “都是我杀的……” 陆恒：“……” 要不是知道他什么人，陆恒还真得找警察叔叔了。 没一会儿，马匀又冒出来一句，这次还是英文： “youarenodifferentthananybodyelseis” 现在精通英语的陆恒当然知道什么意思，而且知道这是《阿甘正传》的台词，阿甘他妈对他说的话，意思是“你跟别人没有任何不同”。 陆恒叹了口气，然后昏昏沉沉的，他也睡着了。 这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起来几次，给马匀喝了两次水，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下。 等到第二天，陆恒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然后去卫生间洗漱之后，回来看到马匀也坐在床上。 正在游离状态的马匀，突然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陆恒，明显一惊，认出陆恒后，结结巴巴的道：“你？昨晚？我？” 听到马匀的话，还有他那警惕的模样，陆恒哭笑不得。 正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马匀揉了揉脑袋：“我好像想什么，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是？” 陆恒点了点头，坐到床边，倒了杯水给他：“幸好你不是女的，要不然还真说不清了。” “哈哈！”马匀被逗乐了。 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马匀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对陆恒道： “谢啦，昨晚上肯定吵得你一夜没睡好。” 陆恒摆了摆手：“小事儿，主要怕你喝醉了一个人不安全。” 何止是不安全，在未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陆恒赔钱事小，估计还得被口诛笔伐。 毕竟陆恒对他也劝酒了，主要是昨晚气氛很热闹，马匀也没有怎么顾忌。 大家都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又都互相欣赏，尽兴之下也不会推辞。 “今天你有事吗？”马匀一边下床一边问道。 “等会儿还要去上课。”陆恒随口道。 “哦对，你现在还是学生。”马匀感叹道：“真好啊。” 陆恒不知道他的真好是说年轻还是什么，不过也不以为意，两人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饭。 吃饭的时候他们倒没聊电子商务，而是陆恒说起之前看的小说《大侠风清扬》。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金庸写的，后来才知道是金庸新。” 马匀哈哈大笑：“我那时候也以为是的，写的真的挺好的，味儿也对，他还写有《剑圣风清扬》、《九阴九阳》这些，基本都是金庸先生作品的前传或者后传，挺能抓住读者心理的。” “确实。”陆恒点头，多少作家入行，估计都是看得不够尽兴才开始动笔。 吃完饭他们就分别了，马匀笑道：“过几天见。” 坐上出租车的陆恒挥了挥手。 马匀说的过几天见，是昨天张纪忠说要寻找外景地，马匀一个劲儿的邀请他们去浙省： “我们浙省漂亮的地方太多了，保证让你们眼花缭乱。” 当张纪忠说想找一个有瀑布有湖泊或者大水库这样的景点时，马匀直接道： “要不就去我老家绍市的胜州，那儿有个百丈飞瀑，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去过，印象挺深，反正去看看，不行再找，到时候我安排。” “你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张纪忠笑道。 虽然一开始对他想演戏看不上，但谁让人家投资八百万呢，更何况马匀那张嘴，很快就把张纪忠给说得相见恨晚，毕竟他们有共同的爱好，武侠和金庸。 “那也得符合才行，这叫举贤不避亲。”马匀笑道。 陆恒回去后上了两天课，李晓冉的面试也过关了。 于是陆恒奖励性质的，带着她去东南亚逛了一圈，吹吹海风晒晒太阳，然后在酒店做做运动，让李晓冉大感惬意。 在这边，陆恒租了一个背靠山前有海的独立别墅，别墅里就有泳池，而且在泳池里可以直接眺望大海，和山下的海滩，但又有充足的私密性。 想去海滩就下去，不想去这里的泳池也足够宽，关键视野极好。 “这样的生活真好，不用太忙碌的工作，休息的时候吃吃逛逛玩玩。”躺在别墅泳池的椅子上，李晓冉感叹道。 “你看你都吃胖了。”陆恒开玩笑道。 “啊？”李晓冉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去摸，结果发现没什么变化，一转眼就看到陆恒在那儿笑，哪还不知道被涮了，于是又去打闹。 闹着闹着，他俩就在泳池里开起了露天趴。 在这边玩了几天，然后他们又飞回了京城。 《寻秦记》还在筹备，而《武林外史》的拍摄已经过半，倒是《大汉天子》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在陆恒参与了开机仪式后，带着黄小明接受媒体采访，一如之前林依轮，话里话外都往黄小明身上引，让黄小明感激不已，心道遇到一个好老板。随后，陆恒宣布正式开机。 不仅如此，陆恒还要求剧组开通一个天涯账号，让天涯那边给予认证，专门安排一个人时不时的发消息，还建议每个演员都注册天涯账号。 这也是陆恒才想出来的方法，每拍一部戏，戏里的演员都注册一下账号，这样天涯也会火得更加迅速，带动黏性和活跃度都上升。 至于程好，他们班主任带着他们大三的学生去人艺实践了，最近也没看到人。 几天后，陆恒跟张纪忠一起，坐飞机去了杭市。 马匀开着他的大奔来接机。 “嚯，派头不小啊。”张纪忠惊讶道，不过转念一想，他能掏出八百万投资，也就不奇怪了。 不仅大奔，还有一辆商务车，毕竟陆恒和张纪忠不可能只有他们俩，还有张纪忠的助理和摄像师、美术，以及陆恒这边的徐坤、霍斯燕。 在杭市给他们接风洗尘，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两辆车一路往胜州开去。 胜州是绍市下面一个县级市，但风景的确挺美，在马匀的大奔里，他坐副驾驶，让陆恒和张纪忠坐后面。 在马匀介绍的时候，陆恒忽然心里一动，想起来这个百丈飞瀑倒的确挺出名的，从《蜀山传》开始，后来还有《英雄》，以及电视剧《大唐双龙传》、舒唱的《精卫填海》、张檬的《天涯明月刀》都在这儿拍过。 对了，李晓冉演的《庆余年》也在这儿拍过。 “这算不算是跨时空的重叠呢。”陆恒心里好笑的想着。 到了地方，陆恒惊讶的发现，好像《蜀山传》现在已经来了，吃饭的时候店老板都在说，有个香江的剧组在百丈飞瀑那边拍戏。 “里面还有铜锣湾扛把子呢！” 这部徐老怪导演的电影，虽然郑依健是男一号，但其实最大的号召力反而是他这个导演，当然，对现在的内地人来说，演男配的洪金保名气最大，其次就是郑依健和古田乐。 陆恒摸了摸下巴，既然这样……那女主角张柏之，是不是也来了？ 而且这部电影里还有章紫怡，陆恒想到明年《英雄》也会在这儿取景，会不会就是她推荐的。 这时候的章紫怡，大概是拍完了《卧虎藏龙》就过来了，而他们那部电影也快上映了。 想想时间也挺快的，去年这个时候，陆恒还在乌镇拍《人间四月天》，还只是一个歌坛小有名气的歌手，影坛直接查无此人的新手，一转眼不仅完成几百万专辑销量，还拿了奖，又开始当出品人了。 到了胜州旅游局，一名科员确认了《蜀山传》拍摄的事情。 说起徐克、洪金保他们的时候，感觉他自己都代入进去了，脸上闪耀着骄傲的光辉，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可都是香江来的大腕！ “不好意思，我们局长在忙，你们在这儿等会儿。” 不热情，但也不算冷淡，毕竟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矿泉水。 但马匀和张纪忠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还不是几年后，马匀也不是马爸爸，能让他吃闭门羹的依然大有人在。但马匀这两年也顺风顺水的算个人物，结果现在直接被晾在这儿，能好受才怪。 “可我之前电话联系过——”马匀说道。 选外景地，旅游局当然是最好的协调部门，所以前几天马匀就通过关系要到了旅游局局长的电话，来之前又打了一次，对方也笑着说没问题。 但这时候，还没等他说完，那科员就摆了摆手：“联系是联系，但现在这不是忙着么？” 说完，这科员就走了，留下陆恒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憋了半天，张纪忠闷声道： “就算局长没空，副局长呢，主任总该有一个，这算怎么回事？” 暴脾气让他开始不爽了。 马匀也有些尴尬，陆恒他们可是自己拉来的。 第147章 自以为是的东西！ 马匀心里气恼之下，又过去一番交流，最后还是无奈返回：“阎王好过小鬼儿难缠。” 说完一脸歉意的对陆恒他俩道：“这次对不住你们了。” “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你的用意当然是好的，胜州风景要是不好，徐克他们也不会选这里。”陆恒道。 陆恒倒无所谓，华夏别的不多，风景好的一抓一大把，大不了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受损失的可是他们，毕竟曾经《笑傲江湖》播出后，可是带动不少外景地旅游业暴涨。 马匀脸色稍霁，转头看向张纪忠：“那接下来是继续等，还是？” 张纪忠点燃一根烟：“来都来了，先等等。” 他们是上午十点过来的，结果一等就等到中午十二点。 最后实在等得暴躁，于是出门找地方吃个饭，按他们的尿性，上班时间都找不到，下班就更不可能了。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正好就在旅游局的院子里看到王局长和那位科员。 这个叫王振发的局长，来之前马匀并不认识，只是电话联系，但刚刚看到橱窗里的照片，也就认识了。 “王局！”马匀喊道，然后走了过去。 王振发愣了一下，旁边的那个科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就笑了起来： “之前跟我联系的，哪位是马总呀？” “我是，王局，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马匀笑道。 “呵呵，方便。”王振发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张纪忠，然后又看了看陆恒。 因为之前马匀提过，即使陆恒戴着帽子墨镜，他也认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首先朝张纪忠伸出手：“这位就是央视的张主任，你好。” 看到他现在态度还可以，张纪忠之前的不爽倒消散了不少，握了握手笑道：“幸会幸会。” 然后王振发又跟陆恒握了握手，笑道：“这就是陆大明星，果然一表人才。”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你要是香江的，估计会更红。” 陆恒微微蹙眉，不咸不淡的道：“无论内地还是香江，都是华夏人，没什么区别。” 王振发摇了摇头：“那可不一样。” 陆恒懒得跟他争辩。 见陆恒不再多说，王振发于是道：“走，去我办公室谈。” 王振发说完后，就朝前走去。 过去的路上，王振发又道：“上午倒不是有意怠慢，主要是香江那边的徐导他们过来拍戏，我得接待一下。” 他不提还好，本来张纪忠都快扔一边的不爽，又升起来了，他做了这么多年制片，跟多少当地部门打过交道，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 他们来拍戏，说是来寻求支持，其实顶多就是相当于报备一下，以后有事可以方便处理。 所以，这里面哪有多少事要谈，他们来的时候才十点，显然对方至少九点多就来了，能谈三小时？ 无非就像王振发刚说的那样，香江跟内地不一样，两边相比，自然是陪那边重要，即使张纪忠是央视来的。 当然，要是来的不是电视剧中心，而是新闻中心甚至焦点访谈的，估计他又是一个态度了。 “看来果然像王局长说的那样，我们内地不如人家香江来的剧组啊。”张纪忠感叹道，也在说着自己的不满。 王振发打了个哈哈：“张主任也别不高兴，现在人家香江那边，确实比我们强啊，落后得承认，再说他们香江的名气大，到时候拍的电影上映了，对我们胜州也是很大的宣传作用。” “真是捡芝麻丢西瓜！”陆恒心里嘲弄。 马匀忍不住道：“陆恒也很红好，在两岸三地都有很大的名气。” 王振发看了陆恒一眼：“他红我承认，但什么两岸三地……这种新闻我们看个热闹就行了，之前不是有些宣传说我们的明星在那边很受欢迎，结果后来说参加个活动就来了几个人。” 他这个年纪这个职位，能认识陆恒就不错了，其他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 马匀一噎。 “陆恒要是不红，我能找他当男主角？”张纪忠没好气道。 王振发摆了摆手：“之前吴惊那个演太极的电视剧我倒是看了一些，那时候很火？但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徐导的大片里，他只是一个小配角。” 说着，他一副你们不懂的眼神，轻飘飘道：“还是那句话，内地再红，到了人家香江也得矮三分，这不是我故意看不起，而是我刚刚亲眼所见。” 旁边那科员也适时补充：“刚刚王局就是请他们吃饭，那吴惊连主桌都坐不上。” 王振发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陆恒：“不过呢，小伙子你还年轻，而且实话实说，你长得比他们香江的明星帅，去那边发展试试，就跟镀金似的，回来就不一样了。” 听着他这番语重心长的建议，陆恒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谢谢他，你这么会建议，建议你下次别建议了。 这时他办公室到了，也没再争辩这个话题。 旅游局说是个单位，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旅游市场还没热起来的时候，也没多少权力。 落座上茶后，张纪忠大致把想法说了，王振发就咂巴着嘴道： “支持肯定是支持，但我们经费有限，顶多出点人力，但你也你也知道，各方面的协调总是需要人跑的，这方面……你们是不是也能赞助一些呢？” 这个时候，别说张纪忠，马匀的脸都黑了。 而王振发还浑然不觉的抿了口茶，笑呵呵道：“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着，王振发转头看向窗外，院子里，马匀那辆锃光瓦亮的奔驰格外显眼。 张纪忠和马匀对视一眼，而陆恒这时候开口道： “相较于赞助，你们旅游局应该考虑的是旅游业，毕竟我们是央视，电视剧播出后，对你们旅游业的发展是有非常大促进作用的，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年至少会达到一百万人次，这种潜在的红利，不仅仅对贵局，乃至全县的人民，才是实实在在的赞助。” 陆恒话音刚落，王振发就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笑容，就像内行看外行的嗤笑。 片刻后，王振发才用一种教育的语气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年旅游人次多少吗？” 陆恒平静道：“大概四五十万。” 这次王振发倒是愣了愣：“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了解的。” 但是，王振发也只是短暂的诧异，随后手指敲了敲他面前的大班桌： “不错，我们现在年旅游人次在五十万左右，但你这意思，等你们电视剧播出后，会让这人次立马翻番？” 他盯着陆恒，坐在大班桌后的他，身体慢慢前倾，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恒： “这可不是一变成二，十变成二十，而是五十万变成一百万。” 说到这里，王振发笑着摇了摇头，就像在说：你是在逗我么？ 陆恒的神色却没有变化，依然平静道： “影视的带动效益是非常大的，这点早就验证过，比如大理，不就是当初那部《五朵金花》火起来的吗？现在看看他们的旅游业，难道还不能说明？” “你这比喻……”王振发似乎有些无语：“那是什么年代，那个时候又有几部电影呢？” “那就说现在，你们绍市临近的锡市，那个影视城，三部名着都在那儿拍的，尤其是之前张主任拍的那部《水浒》，让影视城更火了，现在说游人如织都不为过。” 摆了摆手，王振发像是有些不耐了，道： “对旅游业的带动，这点我相信肯定会有，但现在你们拍的是什么，是武侠小说，武侠小说这些年也有，带火哪一个景点了？而且最后能让别人知道，还是靠我们自己去宣传，说哪部戏在我们这里拍的，这方面的投资，就远超过你们带来的回报，更不用说还有旅游方面的建设，这更是大头……” 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是陆恒对他的评价，也懒得再说了，但这时他心里一动，问道： “那不知道他们香江的剧组，赞助了多少呢？” 王振发一愣，随即有些不满的道：“人家是香江的剧组，那——” “那能一样吗是？”陆恒替他回答了。 在王振发愕然的目光中，陆恒冷笑着站起身：“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点眼界，也就这样了。” 王振发虽然想拿捏，但可没想到陆恒这么刚，一言不合就要跑。 甚至，王振发心里还在想，这小子是不是以退为进？ 而耐心早已耗尽的张纪忠和马匀也跟着站起身。 “哎，不是，你们这……哪有这样的，合作合作，都是可以谈的嘛！” 王振发说那些话也只是为了拿捏，可不是真让陆恒他们走，这会儿见走了，当然急了。 陆恒停下了脚步，马匀和张纪忠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陆恒。 短短的时间，因为刚刚陆恒的主动，现在他俩就像变成了陆恒的跟班一样。 转头朝王振发笑了笑，陆恒淡淡道：“既然王局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就找一个地方验证一下，不出一年，结果就能让王局看到。” “哪里？”王振发下意识道。 “你们的临县，新昌。” 说完后，陆恒在王振发黑着脸色中，朝外面走去。 “那我就等着！” 怒哼一声，王振发猛地一拍桌子，然后重重的坐了下去：“自以为是的东西！” 但当陆恒开门时，外面徐克他们一行也过来。 “陆恒？”不仅张柏之惊喜的声音，郑依健、古田乐他们都惊讶起来。 第148章 受到暴击的王局！ 徐克他们刚刚吃完饭后，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才过来，因为约好了下午王振发陪他们去看景点。 但从走廊穿过，还没到王振发办公室，门拉开，他们就看到了一个身姿挺拔的帅哥。 刚刚陆恒进办公室后就把墨镜摘掉了，让他们认出来，但他们反应再快，也没有张柏之快，毕竟那可是深入了解过的！ 张柏之跑到跟前，像小女孩似的眼里闪烁着星星，抓着陆恒的胳膊就摇啊摇： “你怎么在这儿啊？” 看到这一幕，坐在里面的王振发当时就傻眼了！ 这不是那女主角吗？ 香江女明星？和陆恒？ 在王振发羡慕嫉妒呆的时候，陆恒揉了揉张柏之的秀发，笑道：“跟你们一样，也是来找外景地的。” 说话的功夫，徐克他们也过来了，各种称呼都有，陆生、陆先生、陆恒、陆总等等…… 叫陆总的是古田乐，毕竟前段才见过，而且古田乐还是专门飞到京城去签的合约。当时在场的都是陆恒公司的人，所以古田乐也跟着他们叫陆总。 虽然他之前就通过神雕内地播出走红，但这次《寻秦记》是在内地开拍，又是陆恒这样炙手可热的人投资，意义不一样。 尤其是得知陆恒从去年开始，就通过公司副总马霞开始运作慈善公益，捐建小学，让古田乐特别佩服。 不仅张柏之跟迷妹似的，在电影饰演程乐天的章紫怡，和饰演赤尸的林熙蕾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现在的章紫怡还没到国际章的程度，但陆恒已经红遍东亚到东南亚了。 就连徐克也伸出手，笑道：“陆生，狗养狗养~” 张柏之在一旁用粤语笑道：“徐导，你就别说那蹩脚的普通话啦，他粤语很好的。” 徐克也反应过来，这两天跟内地人说普通话习惯了，然后笑道： “不好意思，我特别喜欢伱那首《白玫瑰》和《好久不见》，写的好，你跟阿容合唱的也好。阿容也不止一次向我推荐你，说你人靓戏好。” 徐老怪当然喜欢，就像他喜欢看张爱玲一样，还有跟张国容的关系。 香江人看内地人多少有些轻视，毕竟现实经济条件摆在那儿，跟大城市看不起小城市，小城市看不起乡下差不多。 但也有例外，就像陆恒前世看过一个沪市相亲角的视频：一个沪市大妈替女儿挑对象，问一小伙子在沪市有房子吗，小伙子说没有，但老家有五六套，大妈直接摆手：你老家小地方，五六套房子沪市一个阁楼都买不了，小伙轻飘飘说：老家京城的，大妈都走了又扭了回来：加个微信！ 陆恒也差不多，跟徐克客气一番后，徐克又笑道：“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 陆恒笑着说好，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这说辞就像“有机会一起吃饭”，不用想太多。 倒是章紫怡再次看到张纪忠，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最开始张纪忠就想找她演任盈盈，还开出高价二百万，如果不是她告诉张义谋后被臭骂一顿，估计现在就定下来，而不是接这部电影了。 不过张纪忠则没说什么，此时这场面让他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情愉快之下，还笑着跟章紫怡打招呼。 至于王振发……看着门口陆恒被徐克他们围拢，热烈攀谈的景象，他从开始的傻眼，到现在大脑直接快宕机了。 直到陆恒他们走了，王振发才愣愣的朝徐克他们问： “刚刚那陆恒，你们怎么都认识？” “他在香江很红好不好！”见王振发语气不太对劲，张柏之有些不爽了。 “是啊，香江年轻人估计很少有没听过他歌的。”林熙蕾也道。 徐克道：“喂喂，我这老年人也听好不好。” 徐老怪的话让他们都笑了，只有王振发笑不出来，想了想又试探问道： “那他跟四大天王比呢？” 张柏之随口道：“名气上当然还差点，但去年在香江的唱片销量，陆恒排第一，而且陆恒的歌可都是自己写的，估计超过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咯。” 徐克几人都看了看她，心道这话还好是在这儿说，要是在香江说，还被狗仔听到了，估计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但张柏之的话，却在王振发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就像颠覆了他的认知。之前很少关注娱乐新闻的他，只是想当然的觉得香江艺人高人一等，却没想到……陆恒成了他们的偶像。 就不说张柏之这位大美人，身子特么都快贴到陆恒身上，其他就连导演徐克、主演郑依健他们，也都听陆恒的歌。 难道……我真的看走眼了？王振发心里越来越郁闷了，不过想到陆恒临走前旅游人次翻番的“豪言壮语”，又觉得不可能，于是心里嘀咕道：在香江名气大又怎么样，老子不鸟你不还得灰溜溜的走。 陆恒他们当然不是灰溜溜的走，而是笑呵呵走的。 但他们刚从办公楼里走出来，就看到院子外面，一大片人围在那里伸着脑袋往里瞄。 陆恒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跟他们无关，于是准备上车走。 但就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喊： “陆恒！” “天哪，真的是他！” …… 陆恒一呆，霍然转头，就看到那群人也不顾保安的阻拦，一窝蜂的就冲了进来。 陆恒：“……” 感情这是等着我的？ 很快，楼上的王振发他们也听到了动静，跑到窗边看，就看到不少人冲了进来，围着陆恒要签名。 张柏之撇了撇嘴：“看到了，他要是去香江，场面绝对比这更火爆。” 王振发脸都黑了，默默无言，再次被伤害三千点…… 之所以有这个场面，陆恒猜测应该是中午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当时虽然选了个包间，陆恒也戴着帽子，但吃饭的时候总不能还戴着口罩。 于是，服务员就认出来了，再然后饭店不少人都跑来围观要签名。 显然，此时的情景，应该就是饭店的人传出去的。 现在陆恒他们从办公室出来，因为马上就要上车了，墨镜也没戴，就被那群翘首以盼的人立刻发现了。 张纪忠身在圈中，这样的事情早就见多了，而马匀今天中午也见识到了那群服务员，包括最后厨师，连老板都跑来了的架势。 所以两人此刻除了偷笑外，倒没有奇怪。 陆恒心里有些庆幸还好不是十来年后。 否则的话，手机照片一拍，微信群一发，立马全县城都得知道了。 而现在也就一百多人，但乌泱泱的围过来，场面也挺壮观的。 陆恒飞快的给他们签名，甚至还有人带来了相机，合影留念。 当然也有人问他们来做什么，陆恒笑道：“暂时保密，明年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候人们也不是一无所知，大概猜到是要拍戏，于是都兴奋起来。 不过陆恒心里只能抱歉的想着：的确在你们绍市，不过……在你们隔壁县。 以最快的速度弄完后，陆恒他们就驱车离开。 “现在想起刚刚那王振发的表情，我还想笑，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张纪忠骂道。 “他就是个油子，哪里都不缺这样的人，不稀罕。”马匀摇了摇头。 陆恒笑道：“之前老马还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我看这阎王更难缠。” “哈哈！”马匀和张纪忠都乐了。 说了一会儿后，张纪忠他们就问起新昌的事情。 实际上，前世《笑傲江湖》的一部分外景，就是在新昌拍的。 比如少林寺，其实就是新昌的大佛寺，还有千丈幽谷等景点。 虽然知道这点，但一开始马匀都那么说了，而且一部剧也不可能只选一个地方，陆恒就先跟着来胜州看看。 再说了，胜州和新昌同属于绍市，紧挨着，很多风景也都有异曲同工之美，要不然《蜀山传》，还有后来的《大唐双龙》等等也不会选择这里。 面对张纪忠他俩的疑惑，陆恒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有这个‘先见之明’，而是笑道： “这不是新昌就在隔壁嘛，就像老马说的，来都来了，去看看呗。” 马匀哭笑不得：“行，新昌县城离这边也就十来公里，的确很近。” “要万一去新昌还是这待遇怎么办？”张纪忠忽然道。 “应该不会，去年《西游记续集》就在他们那儿拍过，再说这次主要是有对比。” 张纪忠一想也是，然后诧异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陆恒胡诌道：“之前看过采访。” “我说呢。”张纪忠倒也没怀疑。 “他们取景也是在新昌的大佛寺，换个牌匾就能用了。”陆恒笑道。 听他这么说，张纪忠倒期待起来，随后感叹道： “当年西游记取景，他们的敬业精神远超现在，全国大部分省都跑遍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包括拍摄的时间跨度，真的就像那句歌词：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 陆恒点了点头。以前他看过采访，吃苦倒也罢了，还有缺钱。 除了饰演蜈蚣精的李鸿昌先生拉来三百万投资，新昌当时的电冰箱厂，得知这件事，也雪中送炭的赞助了几十万。 所以，在那一版的西游记片尾特别鸣谢的名单里面，就能看到‘浙省新昌冰箱厂赞助’的字样。 那个时候，还是新昌冰箱厂红火的时候，但他们一直做厨房冰箱、制冰机之类的企业供货，后来开放家用电冰箱的时候，他们觉得已经足够了就没有做，最后慢慢没落。 不过，因为制冷的技术还在，后来新昌冰箱厂被小天鹅收购了。 其实不仅新昌，拍86版西游记的时候，就在绍市很多地方取景，比如‘悬丝诊脉’是在兰亭公园的右军祠，女儿国的子母河是在绍市的东湖，困囚五行山那一集里，有唐宫的片段，是在大禹陵的禹王殿，等等很多。 可能就因为当年的投资，才有了新昌跟西游记的关系，然后又介绍给其他剧组，越来越红。 到了旅游局，已经有人等在门口了。 依然是马匀联系的。 虽然这时候的马匀还名头未显，但阿里也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从拿到两千多万美元投资后，就开始借着互联网发展的东风蓬勃发展起来。 当然，外界这时候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稍微成功的商人，而且因为对互联网缺乏了解，在很多人眼里，大概跟做辣条建厂的商人没有太大区别，反正都是比普通人有钱。 好在，新昌的确尝到了甜头，又在陆恒表示他们会建一些相关景点之后——这话之前跟王振发也说过，但他不仅仅希望这点。 抛出这么一个吸引后，这边的旅游局长孟红星就连连说好的好的，然后就是合作成功。 在晚上的欢迎宴会结束后，陆恒跟张纪忠、马匀在酒店房间商量，陆恒就直截了当的道： “要快，最好能在一个月内准备妥当，四份开机最好不过，要是进入梅雨就太耽误工夫。” 拍戏当然不会只在一个地方选景，包括季节，这么美的初夏景色，当然要抢时间拍。 所以所以经常就会看到，在导演那边的进度表上，并不是按照剧情进展，而是在一个地方把所有戏份拍完，然后再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说起来容易，但这需要编剧和导演，在拍摄前就把戏份按照地点分门别类。 所以，张纪忠挠了挠有些花白的头发：“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哈哈，时间就是生命。”陆恒笑道。 马匀又补充道：“也是金钱。” 张纪忠一脸无语的瞪眼瞅着两人，最后憋出来一句：“感情不是你俩筹备是！” 两人都捧腹大笑。 《笑傲江湖》除了在新昌外，绍市其他地方也选了一些，另外大部分还是在锡市的水浒影视城。 一方面市井，以及室内的戏不少，这些完全可以在已有的成熟影视城拍摄，再一方面，张纪忠对水浒影视城太熟悉了，使用起来也方便。 除了这些，还选有奉化、黄山的一些景点。 当然，把绍市的外景地确定了之后，陆恒就回京城了，剩下的都是张纪忠敲定的，既然前世他能选好，这一次当然也没问题。 其实陆恒完全可以不去，但他去，主要是一个态度问题。 而回京城后，一个让陆恒意想不到的人找了过来。 小马。 新的一月，拜求大家的推荐票、月票，感激不尽。 第149章 入股小马 二马一起成名的时候，有好事者给他俩的性格各匹配了一个关键词，64年的大马是激情型，71年的小马是闷骚型。 陆恒回想一下他们创立平台的初衷，这个评价好像也挺靠谱的，因为一个做的是网上批发平台，一个做的是网上交友平台——小马搞qicq的初衷，就跟未来的陌陌差不多。 马桦腾过来找陆恒，就是想把公司卖给他。 “五百万我真不多要，你知道吗，之前新浪想出六百万我都没卖。” “说真的，要不是我了解过你跟天涯的关系，还有天涯最近的操作有你的指点，知道伱懂互联网，否则我根本不会找你。” “还有你的名气和经济实力，让我相信你接手后可以运作好它，毕竟这是我的心血。” …… 陆恒笑眯眯的，一直等他说完，然后让霍斯燕又重新泡了壶茶送了过来。 “讲完了？” 小马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对，讲完了，不知道陆总什么意见？” 他跟马匀不一样，大马喜欢绕圈子，把你绕得云里雾里然后抛出意见，小马习惯单刀直入。 为了跟陆恒谈判，这段话术他还写了草稿。 但他哪知道，陆恒早已预判了他的预判。 “镁国的icq那边，刚通过全镁仲裁论坛判定你们侵权，让你们把域名转让给他们，有这回事？” 小马一呆。 陆恒又道：“你们还赔了一笔钱。” 小马二呆。 “你们现在用户确实飞速增长，但增长的同时，也需要不断扩充服务器，但你们的钱……快花完了？” 小马三呆。 “而且现在镁国的很多互联网公司都开始崩盘了，很快就会影响到华夏，你觉得还能卖五百万？而不是……五十万？” 小马傻眼了，陆恒又砸下一记重锤： “你们现在光吃草不挤奶，也没有赢利点。” 听到这话，小马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其实如果单纯以现在的用户数来算，五百万确实不算贵，但关键是不单纯——小马他们的服务器现在还有“黑户”问题，域名也被仲裁执行，再加上互联网泡沫最关键的一年，他们很艰难。 就像陆恒说的那样，用户数多是好事，但也得有对等的服务器来匹配，但他们没钱了。 还有一条陆恒没说，就是马桦腾前不久刚找了深市电信数据局，想卖一百万，但对方只出六十万，没谈拢。前面的还可以说陆恒能查到，但这个说了的话，小马估计该怀疑他们公司有内奸了，所以没必要。 反正有这几根稻草，就足以压住他了。 而且关于互联网泡沫的说法，还是结束后才总结出来的，现在还没提，更多是报道哪家互联网公司崩盘，最后统计数据超过四成。就像抛物线，千禧年交界就是顶点，然后急转直下，纳斯达克指数从五千跌到一千，只用了两年，蒸发了三分之二。 小马心里苦，欲哭无泪。 之前他找人家谈，人家不懂胡乱压价他郁闷，而这个太特么懂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刚跟陆恒说的那一通，的确有很大的水分，包括什么新浪想出六百万也是忽悠，谁让陆恒只是一个刚二十出头，就拥有千万财富的大财主呢。 但现在看来，自己站在他面前跟光着没什么区别，这让小马的心态有点失守了，干笑道： “想不到陆总对我们公司这么了解，那你的意思呢？” “接手是不可能接手的。” 陆恒这句话一出，马桦腾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刚刚陆恒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他有了心理准备，但陆恒又接着道： “不过我可以入股。” “嗯？” 面对他的疑惑，陆恒笑道：“不瞒你说，我应该算是贵公司最早一批用户，去年就开始体验即时通讯功能了。” 马桦腾顿时惊喜不已，又跟陆恒聊了聊，确信陆恒并不是诓他，而是真的了解后，也明白陆恒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 “我挺喜欢这个软件的，至少让我在工作和生活上能多一些方便。” 此时的陆恒，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方式，让马桦腾也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起伏，人在悲和喜之后，总会多一些感性。 陆恒又拿着马匀的矛，去攻马桦腾的盾，最后忽悠得他生出知己之感，还热血沸腾。毕竟现在的小马，才二十九岁，之前但凡深市电信局能再加二十万，说不定他就卖了。 随后，他俩就草签了一份协议。 之后双方会请专业的公司进行估值，陆恒跟上次投资天涯一样，按估值作价入股四成。另外还附加协议：按照陆恒入股资金续借，作为可转股债。 不过陆恒也有他的手段，一通剖析后，让马桦腾接受这四成并不全都是现金，还有陆恒的形象、名气以及宣传等折算一成。 而在前世，今年腾讯发展迅速，打个比方一到二可能需要十天，而二到四，虽然增加的量多了，但速度却更快了，可能只需要七八天。所以四个月后，马桦腾快撑不住的时候，拿着改了又改的商业计划书，七月份的时候，终于让镁国的idg和香江的盈科看中。 而那时候的用户已经比现在翻了好几番，用户规模大了，至少有一点广告可以用来盈利，所以估值也攀升起来。 最终两家各投110万美元占比二成——陆恒提出的四成，就来自于此。 相当于估值550万美元，当然，现在比这个差远了，陆恒估计换成人民币就差不多了。 不仅如此，两家除了入股，还各借了100万美金可转股债，陆恒也是这么操作的。 当然，陆恒现在投资金额少并不是说一劳永逸，后续红火起来了肯定少不了想插一脚的，陆恒要不想被踢出或者稀释只能壮大自己，除非他像盈科的李泽楷那样两年后就转手卖了。 虽然李泽楷借的那一百万也转成股权，相当于他投了210万美金，后来卖了一千二百多万，已经算是五倍升值很成功了，但对比未来的市值，依然被很多人嘲弄没眼光。 当然，那时候南非的ih想入股，已经拿下idg的一部分，而小李可卖可不卖，不过正好别的地方出现巨大亏损，而ih那边给的报价不少，于是就转了。 陆恒当然会长期持有，其实就算他不卖股份，单靠每年的分红，也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中午陆恒设宴款待马桦腾，举杯相碰：“合作愉快，发大财！” 无论什么时候，发财都是人们最美好的追求。别看小马戴着眼镜，但他还是商人。 让徐坤把马桦腾送到机场，陆恒回到办公室，霍斯燕主动道：“陆总，你累不累，我帮你揉揉肩膀？” 陆恒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她，而她的俏脸立刻微微红润起来，陆恒笑了笑：“好啊。” 然后，陆恒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霍斯燕开始揉捏了起来。 揉了一会儿后，陆恒有些惊讶的发现：“你这手法可以啊，挺舒服的，你是学过吗？” 身后传来霍斯燕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我看你每天那么忙，作为你的助理，别的也帮不上太多，就想着身体上帮你放松一下，去报了个培训班。” 陆恒恍然，抬起手拍了拍她搭在肩膀的小手，笑道：“你有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霍斯燕柔声道： “陆总，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好。” 陆恒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而霍斯燕的小手从肩膀到脖颈，再到后脑勺……到头顶、太阳穴。 不知不觉间，在按揉太阳穴的时候，陆恒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弧度。 不过前两天他在绍市已经跟张柏之交流过，这会儿的想法倒不大，否则就凭这小妞的小动作，陆恒就不会轻饶她。 而后，霍斯燕捏完了脑袋，又开始转到前面，捏手，再到捏腿…… 时间慢悠悠的走，陆恒优哉游哉的躺平，甚至张柏之上次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拍戏间隙，还飞到京城千里…… 而霍斯燕，也越来越大胆了，有次端杯子还装作不小心撒了茶水，正好撒在陆恒身上！ “你这都跟哪儿学的？”陆恒开始怀疑起来。 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的陆恒无需再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哈喽kitty啊！ ……（此处删除五千字） 四月初，《少包》后期做完，正式邀请各家电视台举行看片会。 但他们来的时候，都心里犯嘀咕，到了后也议论纷纷。 这时候所有人的记忆里，《包青天》都是金超群、何家劲那部：“当当当……开封有个……” 因为先入为主的经典形象，再想到这片名，一种无厘头的恶搞感觉就涌上心头。 但这个年代，除了香江那位，似乎没人能玩得转这种风格。 别看这次来了几十家电视台购片部门，但要不是陆恒和周捷主演，能来十分之一都不错了。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年后也是陆恒出品的那部《春光灿烂猪八戒》，好像也是这种戏说“名人（猪）”，收视率直接爆炸了。 “猪八戒毕竟在央视的西游记里都不是一个正经形象，但包青天……那可是铁面无私，这个怎么戏说？”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先看看再说，市场口味一直在变，谁能说得准。当初琼瑶还不看好《还珠格格》重视《苍天有泪》，结果另一部连点水花都没翻起来，她倒是经验丰富，结果也还是走眼了。” 的确，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新剧还没播出前，就能笃定会爆。 更何况还有《包青天》的珠玉在前，连人家翻拍剧都鲜少有成功的，何况是跟风？ 热度就不说了，而且还是少年剧，除了拾人牙慧，也只剩情情爱爱插科打诨的戏说了。 包拯少年时？放浪形骸跟几个女主角谈情说爱？公孙策，备胎一个最终被包拯的主角气质征服收入账中？ 只能说，他们猜中了结尾，但没猜中过程。 少包，注定是国产悬疑剧浓墨重彩的一笔，未来能跟它热度抗衡的，估计就是更厚重一些的提刑官，或者浮夸一些的狄仁杰，以及现代题材里节奏飞快的重案六组了。 随后的看片会，他们都不再吭声，专心致志的看着。 当一集完了，就是周捷的尔康在街上审完猪，突然叫道：“糟糕，要出人命了，这次不单有人上吊，一个帮忙验尸的大夫也要饿死了！” 被这个悬念吊着，他们又迫不及待催促放下一集了。 两集放完，又抛出新的悬念，高丽太子被杀，八贤王到泸州坐镇查案！ 不仅出了更吊人胃口的悬念，陈稻明饰演的八贤王也出场，加上陆恒和周捷，就是三个有号召力的明星。 “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啊。” “这哪叫不错啊，这是非常好看！” …… 随后他们又看了后续，直到把第一部分看完，连午饭都是通过盒饭送过来，边吃边看的。 即使里面一片饭菜味，依然不影响他们的情绪，甚至可能都忘记了。 总之，从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这次还是马霞去参与的，随后的发行就简单了，跟上次《猪八戒》差不多，超过二十家电视台都要买首轮——其他的并不是不想买，而是没那个实力竞价。 没多久，第一部分首付款打来，分完后，陆恒公司的账面上，又多出上千万。 其实不光是版权费，碟片销售也是大头。就像之前文联出版社发行的《猪八戒》碟片，已经播出两个多月了，这个月估计又能分账上百万。 徐老怪的《蜀山传》前世倒是搞出一个骚操作，因为香江是8月9号上映，内地是17号上映，但8月10号，正版光盘就在内地开售了，结果对内地的票房造成极大的冲击。 当然，主要是内地的院线郁闷，因为就算这样，最终票房还超过两千万，可想而知，要是没碟片会有多高。不过他们片方也有自己的理由：“香江9号就公映了，如果正版光盘不提前发行，市场肯定会被盗版占领。” 碟片和院线，对于片方来说是左右手，怎么都不会亏，而且《蜀山》后来国外卖的版权也是大头。 4月16号，经过几天的宣传，首先空出档期的苏省卫视，率先播出《少年包青天》！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觉放假比上班还忙，其实也没出去就在家，今天家里又来客人，可双倍月票又太重要，只能厚着脸皮求下月票，稍后再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