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总有男配想杀朕》 第1章 青丘四尾小狐狸 青丘,狐族。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个本应仙气飘飘的帅大叔,正火烧屁股一般焦躁的走来走去,边走边转头,冲堂中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咆哮两声。 那小姑娘规规矩矩的站在屋子正中,低着头,身后四条雪白的尾巴蔫儿蔫儿的耷拉着,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偶尔偷偷伸手抹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被帅大叔一瞪,赶紧乖乖站好。 “你你你——知道错了没有!”帅大叔气的吹胡子瞪眼。 “知道了。”低头。 “还——” “不敢了。” 糟了,答早了。 帅大叔无力的以手扶额。 呵呵,还知道抢答了。 一看就知道又没听进去!!! “花采!!!”花重暴怒。 花采吓得一哆嗦。 “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就偷偷的跑下山。”偷瞄。 “然后呢。”冷笑。 “然后…听话本…”对手指。 “说重点。”继续冷笑。 “然后…和那群凡人打了一架…” “嗯哼?” “我赢了。”小胸脯骄傲的挺了挺。 “和一群凡人打架你还想过要输???!!!”花重瞬间炸了:“你堂堂狐族小公主,青丘唯一继承人,跟一群凡人打架要还敢输,老子亲手把你做成围脖!!!” “我问你,你跟那群凡人打架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花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 “你说智障、三八、脑残,这么粗俗的话,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该说的!!!” “啊?爹你知道?” “别忘了你是怎么认识时空兽的,你让他从各个小千世界带回来的话本子,哪个我不知道,还跟你爹我耍心眼。”睨视。 “那群人颠倒黑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下次再见一定让他们好看。”花采呲了呲一口小白牙,蠢蠢欲动的磨了磨爪子。 “你还敢说!!!” “爹——”花采堆起笑,讨好的凑上去。 “你爹我现在不吃这套,”花重一把把她推开,扭头朝门外喊到:“巫穆,你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来一个白衣偏偏的美少年,眉目如画,双眸含笑,一双微微勾起的狐狸眼嵌在这张脸上,异常的让人沉沦。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巫穆?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花采上下打量一眼这只让自己老爹迷之欣赏的狐狸,心中的不满蹭蹭的往上窜,极不友好的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花采呼吸一窒。 “采儿,怎么了?”花重看着花采突然苍白的脸,诧异的扭头看了巫穆一眼。 在花重的声音中,花采微微回神,再向巫穆看去,却毫无异常,目光中的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巫穆淡然的向花重问了个好,视线就放在了花采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幽暗。 “师伯,小采只是一时贪玩儿。”只是一眼,巫穆似乎就看出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个大姑娘了,还这么举止粗鄙,半点没有本王的风姿。”扶额,花重一想到这里,又有些头疼。 花重的话让花采心神放松下来,暗暗撇撇嘴。 还您的风姿,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张口闭口老子的。 “我就喜欢小采这个性格,她开心就好。”巫穆眼里满满的笑意,目光中的宠溺让花重倍感欣慰。 花采低头不语,方才那一眼让她太过于印象深刻,这个男人的眼里,藏着一条毒蛇。 传闻有误,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传说中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风流浪子。 “哎就是委屈了你了,本王早就有意将小丫头许配与你,几百年都过去了,现在也是时候成亲了,小穆你觉得如何?“花重满脸欣慰的看着巫穆。 “全凭师伯做主。”巫穆笑意盈盈的一礼,温度不达眼底,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 “采儿,你这几天哪儿都不准去,老老实实在家成亲。”花重扭头,很有先见之明的嘱咐。 “爹,你说过不逼我的,难道你没听过——”花采深吸一口气。 “采儿,耳听为虚,你还不相信你爹我的眼光吗?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秉性好,资质高,你又不喜修炼,小穆会保护好你,爹爹我还会害你不成,就这么定了。”花重宠溺的摸了摸花采的头,只当她方才是在使性子闹脾气。 “好了,你也不小了,别闹脾气,我和小穆商量一下婚礼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哪里都不许去。”花重说着,随手一挥,一道淡淡的白光罩在花采身上:“为父已经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青丘待嫁,别动那些小心思。” 被看穿了。 花采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瞪了巫穆一眼,一言不发扭头出了大堂,对一向宠爱自己的爹爹也失望起来。 那个色胚,到底给爹爹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看不穿这人的狼子野心。 花采看了眼自己的洞府,分外的不想进去,直接席地而坐,脑中又出现了大堂中花重责备目光和不容置疑的话,还有巫穆小人得志一般的脸,越想脸色越沉,胸中的怒气无处发泄,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地面一道几不可见的裂纹弯弯延延直到十米开外。 洁白如玉的手掌周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白色,束缚的感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离开青丘,她突然疯狂的想要离开青丘。 一阵簌簌声响起,花采感觉身边有异,低头就见地上拳印旁边,一簇青草抖抖索索的正朝一边溜去。 嗯?成精了? 花采闪电般的探爪将其抓住,一把拎了起来。 “大大大人饶命啊——”一个闻者落泪的凄惨声音响起。 “何方妖孽!”花采一把将脚边吊着一块石头的杂草拎到眼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它看。 她方才完全没有察觉到有生命体在附近,这妖物好生厉害。 黑黝黝的石头在空中艰难的挣扎着,努力想要把自己的“头发”挣脱出来:“我我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石头精?”还是草精? 第2章 落魄系统石头精 “才才不是,本宝宝是系统。” “那是个什么东西。”木着脸。 “才不是东西!!!” “咳咳,我是说,我是一个来自遥远的科技时空的系统038号。”石头精得意的说道,语气中的骄傲,让花采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花采对石头精的话非常感兴趣。 “科技时空,就是小空带给我的话本上的科技时空?凡人也能在天上飞的世界!” “没错,可是…小空是谁,去过科技时空,难道是一只野生的系统?”艾玛,多少年没有遇到同类了,石头精激动了。 “小空是时空兽,可以穿梭不同的小千世界,但我身上功德太浅,他没有办法带我溜出去玩儿。”花采郁闷。 系统沉静片刻,突然激动起来。“我可以带你去啊。” “你是比小空还厉害的神兽?”花采鄙夷的盯着眼前的石头,讲真,她还真没看出来。 “不是。”时空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你怎么带我去。”花采大失所望,恼怒的撸起袖子:“我们九尾狐族感应很灵的,你若敢骗我——。” 系统:(瞧瞧那边裂开的地缝。) 他怎么敢。 “我只是把你的神识带出去,进入小世界的人的身体里面。”统命关天,系统生怕解释的晚了,连进回收站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一拳砸成灰灰了。 这个世界的变态们——打不过打不过。 “哦,你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花采将石头精往面前地上一丢,谅他也不敢跑。 “这个” 刷四条尾巴冲天竖起。 好嘛,好系统不吃眼前亏。 “上一任宿主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中死掉了,我就被困在这里。”说起这个,系统就感觉无限憋屈。 “怎么死的。”花采努力回想着近些年来,有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陨落。 “额被你拍死的。”系统弱弱的说完,紧张的使劲将那两簇青草耷拉下来,包裹住石头。 “!!!什么!怎么可能!”花采一把捏住装死的系统:“等等,被我拍死的,我长这么大,就只拍死过一个数次挑衅我的巫穆的狼妖姘头,难道是她?” “是、是的。”系统被花采拎在手中,努力挣扎。 花采大怒:“说,你们什么目的!” “不不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起那只狼妖的事,系统比花采更心塞百倍:“原小世界的狼妖心地善良,却遭惨死,想要让自己避免惨死成为强者,在这个世界再无人敢惹,谁知道前宿主贪恋捷径,就想着搭上巫穆也一样能在三界横着走,所以就宿主选择怎么进行任务,系统也不能强行干涉,宝宝心里苦啊。” “那为什么要选巫穆,他还没爹爹厉害。”花采对狼妖的眼光表示强烈的鄙视,谁不知道整个妖族她爹最厉害。 花重躺枪。 难道选爹爹就好了?这女儿是亲生的吗? “但巫穆成年不久就厉害了,原剧情中巫穆成为了这一界的几个最强者之一,再加上九尾狐有九条命,别人可是都只有一条,自然没人敢惹。”虽然感觉自己的前宿主的脑袋有坑,但系统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要选攀附对象的话,当真是没有比巫穆更适合的了。 “这么厉害,和爹爹比怎么样。”花采皱眉,如果连爹爹都不敌巫穆,自己落到他手里,还不是任人宰割。 不知为何,方才见到巫穆,她有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感。 “咳咳,差不多。”系统斟酌着语气,生怕哪个字又激怒了眼前正处于暴躁状态的小狐狸。 未来的巫穆的实力,实在是超出它的能力范围了。 花采心头更加沉甸甸的,一股无名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系统话里的意思她哪能听不出来,就是说巫穆以后比花重还要厉害了,而且,他还那么年轻。 如花采这般讨厌巫穆,也不得不承认此狐的天才,她在狐族的资质也是极好的,现在也不过修炼出四条尾巴,而巫穆,都已经六尾了。 不仅自己打不过他,以后就连爹爹都打不过他,花采瞬间就知道,若是没有实力,自己以后怕是会非常惨。 若是趁他还没成长起来,让爹爹杀了他以绝后患—— 花采握拳,顿感一阵无力。 爹爹现在这幅样子,她的话怎么可能听的进去。 系统看着花采攥起的拳头,危机感顿生,打了个哆嗦,急急说道:“我我我我可以帮你变强——” 一顿,花采鄙夷的看着这颗长草的石头:“就你?本姑娘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你怎么帮我变强。” 系统郁卒。 好憋屈。 想家。 想程序猿。 想主系统。 但是木有能量,回不了家。 我好惨一系统。 系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委委屈屈的道:“我可以带着你去别的小世界做任务啊,任务完成,你会有功德值加身,有天道罩着你,修为自然涨得飞起,更重要的是,这种天道赋予的功德,是绝对不会出现反噬的。” “你有什么好处,别说什么助妖为乐,本姑娘不傻。”花采不为所动。 “宿主完成任务,系统用可以获得能量值,能量值足够,系统就可以自己选择新的宿主,或者回到主系统,或者购买更高级的东西升级自己。”系统弱弱的坦白从宽,语气中带着无限向往。 “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坏处? “本系统还只是个三百岁的孩子,不会骗人的。”系统突然声音焦急起来:“有妖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它可没信心在这群法力高强的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他们的小公主。 “留句话,别给我弄成绑架。”尽管花采觉得花重不讲道理,但自己若是突然一睡不醒,花重怕是得急上火,说不定还会被巫穆这只居心不良的狐所利用。 一道白光闪过。 “搞定,走你。” 花采的身体瞬间在洞口倒下。 同一时间,一群人出现在洞口,看见倒在洞口的花采都下了一跳。 “谁?魔族潜进来了?” 花重抱着花采,一眼就看到了一边石墙上面的字,是花采的笔记。 “大道功德,心向往之,女欲修成九尾,安好,勿念。” 第3章 倚天屠龙—初到倚天 系统倒是将花采的笔迹学的惟妙惟肖的。 一行人看着石壁上娟秀的小字,个个无语望天,担忧愤怒的气氛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花重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指尖轻扣,半晌才睁开了眼睛。 “师伯,如何?”看到花重睁眼,巫穆连忙问道。 花重表情放松下来:“采儿此去,本王并没有算到什么凶相,或许这还是她的一场机缘,只是你们的婚事——可能要往后推了,这小丫头。” “无妨,小侄愿意等。”巫穆温和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注意到巫穆的动作,花重看着玉佩目露惆怅:“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母若是知道你要成亲了,定会十分欣慰。” “是呢,他们一定,会十分欣慰。”巫穆眼脸低垂,看着手中精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小穆,我虽是狐族族长,却也是一个父亲,如果采儿最终还是不愿,我会尊重她的想法。”花重看着低头沉思着什么的巫穆,略作犹豫,还是开口。 “我明白的,师伯。”巫穆抱起花采的身体走向山洞深处,温和的声音在山壁间回响。 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到石壁上,巫穆目光晦暗的看着沉睡中异常安静的女子,想起洞口外石壁上的字,伸手在花采额前探了探。 离魂了吗,到哪里去了。 巫穆捏着玉佩的手紧了紧。 既然你父亲都放话没有凶相了,我若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送上门来的机会。 花重,还真是,多谢你了。 花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摸摸身下铺着的缎褥,手感挺好,手掌摊在眼前,并不算细腻的手掌中间有着一层薄薄的茧,明显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手。 直起身体环眼一看,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屋子,风格与青丘俗世完全不同,便知道,自己是被那个蛇精病系统给扔进哪个世界了。 月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这个世界的夜晚倒是安静。 呼——真的离开青丘了。 花采心中一片轻松,突然对那个看起来不靠谱,磨磨唧唧,却给了她一根稻草的系统生出点点感激。 长长呼出一口气,花采很淡定的往后一躺:“石头,出来。” 脑海中一片寂静,突然来到古代的花采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嘴角抽了抽。 智障系统在装死。 花采心中暗暗翻白眼,干脆直接拽起被子蒙上脸,一副分分钟就能睡过去的样子。 她一点都不担心现在会有什么危险,一来这是第一个世界,那个二货系统都说了,这个世界危险系数不高,二来,系统不会在自己刚进入世界就会遇到危险的情况下还不提醒自己,它这个时候都能装死,说明她现在非常安全。 叮,系统已连接成功,欢迎宿主来到武侠世界——倚天屠龙! 不出所料,系统按耐不住出声了。 花采心里快要笑抽过去,她被子下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笑出声。 …… 叮,系统真的已连接成功,欢迎宿主来到武侠世界——倚天屠龙! 花采瞬间忍不住笑得全身发抖,她顺势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别吵,再吵拖出去斩了,朕还要坐吃等死当米虫。” “不要哇——”着急上火的系统一听顿时崩了,瞬间一个光团朝花采冲去。 花采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一个光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越来越亮。一阵哭唧唧的电子音在她耳边吵个不停:“人家还只是个孩子,虽然贪玩儿上岗晚了一会儿,但人家绝对是个贴心好系统,宿主你表酱紫对人家嘤嘤嘤——” “闭嘴。”眼看这货越嚎越凄惨,花采坐起身来,头疼的看着系统:“你一来就装死,也不说任务,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是本系统错了,马上传送剧情。”系统一听花采这是要准备开工,精神一振。 一大段的影像被强塞进来,让她感到脑袋发涨,也无暇吐槽系统,专注整理起来。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丫鬟,贴身丫鬟,花采想起原身的手和屋里的用具,看来这家的主人对待下人还不错。 原身名叫闻香,是大元朝七王爷府的小主子扎牙笃的贴身丫鬟,日常工作就是添墨打扇,叠被洗衣,主子在书房待久了的时候偶尔做点小吃食端过来,然后不时的听小王爷唠叨自己的心上人。 没错,小王爷是有心上人的!还是放在心尖尖上的那种! 花采早就想到了,此心上人当然就是那个机智多谋女中豪杰的女主敏敏特穆尔。 扎牙笃的生活里似乎都是那位敏敏郡主,一遇到她的事,这位温润如玉的小王爷顿时就变成了一个话痨,不是在讲这次见敏敏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就是说着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去见敏敏,要么就是想着法的给敏敏准备礼物, 小丫鬟也是个安分的,她能成为小主子唯一的贴身丫鬟这么多年,也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对主子也只是敬重。 扎牙笃作为七王爷的爱子,以后自然是要接管七王爷的势力,平时自然免不了与这些王公贵族打交道,在外当然要端起气势来,免得落了七王府的名头。 回府以后,对心中女孩儿的思念、爱而不得的苦楚,就只能和闻香这个贴身丫鬟说,小丫鬟心疼主子,却也无能为力,直到小王爷身死,伤痛中的七王爷让扎牙笃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陪了葬,小丫鬟闻香才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说道底,闻香直到死也没有什么不甘的,一直都觉得很知足。 她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小丫鬟,举目无亲,连自由都没有,若是没有扎牙笃无意间相救,她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有多少穷苦的人都是下场凄惨,她有幸遇到这么一个待人和善的主子,衣食无忧,已经是三生有幸,就算是给小王爷陪葬也是心甘情愿,只当是报了小王爷的大恩。 “很好,很完美啊。”看完整个剧情,花采一摊手:“小丫鬟都觉得此生无憾了。” 第4章 倚天屠龙—舞剑的少年 “对啊,这个闻香也是个知足的人。”系统看过无数话本,像小丫头这样的,还真不多。 “嗯?不对,关小丫头什么事。”系统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任务是完成读者的心愿,让赵强避免惨死的结局,好好活下去,我们只是借助这个小丫鬟的身份而已。” 差点就被带歪了。 “有个不错的结局帮他把心上人娶到手?”花采摸摸下巴,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赵强觉得不错了。 噗—— “不可以啊,那可是女主,女主嫁给赵强了男主怎么办,天道粑粑知道了会灭了我们的。”系统泪奔,自己宿主这性格,他还真怕她说得出做得到。 “随口说说,看你急的,男主心上人那么多,大不了去找周妹妹嘛,再不济去波斯的那什么教,把喜欢他的那个小丫头劫过来也行。”花采枕着双手,叠起的小腿悠哉的晃着:“石头,你说,一个小丫鬟,又没有什么势力,怎么去改变一个世子的想法呢?唉——好苦恼啊。” 系统冷漠脸。 呵呵,信你有鬼。 嘴上说着苦恼,你倒是稍微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啊。 还有,石头是什么鬼。 系统心中暗暗鄙视,嘴上却是没节操的阿谀奉承:“这不是对您的实力的一种肯定吗,这个小丫鬟是最好的人选了,总不能让你直接穿到女主身上,宝宝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不要给我画大饼。”花采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什么奖励,比如一见钟情水什么的,总要让我有一个适应任务的过程。” “可是。。。可是人家现在没有能量,什么都没有啊。”系统对手指。 花采无语。 “石头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穷呢,就是想把你给炖了,你也就是个石头。”花采一脸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 “我——”系统憋屈,找不到话反驳。 看到系统吃瘪,花采大度的摆摆手:“算啦,你带我去科技世界玩儿,本姑娘就原谅你废啦。” 花采期盼的看着光团子,终于不用依靠话本子来了解传说中的科技世界了。 在她的满心期待中,白光系统像是卡了一下,停止了闪烁,就在她以为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又准备装死的时候,系统尴尬的声音响起:“咳咳,那个,我现在只能穿越到武侠世界,科技世界…现在去不了。” 花采木:“所以,系统宝宝你是觉得,我非常喜欢在已经呆了几百年的古代世界游玩?” 系统对手指。 “碍?该不会是因为古代的任务能量值高,所以你——”花采对系统的统格表示强烈的怀疑。 没等系统回答,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剑鸣声,花采条件反射的跳下床,顺手捞起床头搭着的外衫就朝门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花采停住,看了眼手中的外衫,嘴角抽了抽。 这绝对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哎,花采不情愿得把外衫披在身上穿好,继续朝门外走去。 按照闻香的记忆,这种情况,肯定又是那位小王爷大半夜的相思病犯了,好好的觉不睡跑出来练剑来了。 推开门走出几步,花采拍了拍脑门,折回去取了门边的一件厚厚的披风搭在臂弯,默默走到院中一角站着,没有出声打断。 庭院中,一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投入的舞着手中的长剑,剑锋冷冽,越舞越快,带起阵阵呼啸声,光洁的额头在月光下闪着微微的汗光。 花采无聊的站在一边看着看着,目光逐渐变得兴味起来。 都说七王爷世子喜文厌武,但因其心上人敏敏郡主醉心武学,投其所好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与敏敏郡主相差甚远,不成造诣。 花采常年喜好在凡间游玩,也见识过不少凡间的剑法,这小世子的剑法在她看来颇成章法,显然不是庸手。 她的眼光不会错,至于外界会传成那样,稍微一想便知道原因。 小王爷不舍得对自己的心上人下重手啊,怕心尖尖上的人输了不开心,每次比武都让着,能赢才怪。 岂不知这样的扎牙笃更难让赵敏将他放在心上。 赵敏那样的女子,绝顶聪明,心比天高,若为男子,必为一方霸主,和扎牙笃的包办婚姻本就让她反感,再加上此人武功也不及自己,凭什么征服她。 相比之下,张无忌在赵敏的重重布置的绿柳山庄让她吃了亏,棋逢对手,在她心中张无忌才是那个能与她并肩征战江湖的人,扎牙笃这个在她手中未尝一胜的废物,当然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花采看着衣着单薄在风中舞剑的赵强,满腔同情油然而生。 不多时,赵强一个收势,手中长剑入鞘,被带起的树叶晃晃悠悠的飘落,赵强取出一个帕子,轻轻擦掉额头薄汗,转身直直的朝花采这边看来,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在这里一般。 花采见状拿着披风走上前去,熟练的给他披上:“主子,夜深露重,注意身体。” 口中说着记忆中闻香说了无数遍的台词,视线飞快的瞟了眼赵强手中洁白的帕子,有些汗颜。 她第一次看到有练武者随身带这么秀气的帕子,有哪怕一点汗珠都要严谨的拭去,赵强受到的礼仪教养真的是深入到了骨子里,就连深夜忧桑起来练剑,都不忘注意自己的形象。 “又打扰你休息了。”赵强裹了裹披风,低声说道,眼神却依然看着天空偶尔飘过的落叶,眼中矛盾的悲伤和欢喜,几乎就要倾泻出来。 花采抬头瞄了他一眼,即便是知道赵强待闻香不错,听到这话还是感到异常意外。 她有些走神,没有像往常的闻香一样,表示这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不过显然今天的赵强也是情绪比较混乱,也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闻香,敏敏她要随汝阳王一道前往中原,是——为了躲避我吗?”赵强幽幽的声音传来,听着有种悲喜交加的别扭感:“敏敏她说并不是为了避开我,闻香,你说这是真的吗?” 第5章 倚天屠龙——中原之期已近 赵强的话语中带着难掩的忐忑,花采心中暗叹一声,平和的说道:“主子信吗?” “敏敏说的,我都信。”赵强轻声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笑容。 “那就是真的。”花采随口应着,心中却在考量着赵强方才的话。 赵敏要和汝阳王一起前往中原了,看来任务对象也要去了,原本还想着有段时间想想办法,没想到这就要出发了。 前往中原=赵强离死不远了。 花采无语望天,系统你给我出来,说好的适应任务呢?这任务目标眼看就要“上路”了。 “我要和敏敏一起去。”赵强本来就只是需要有人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果然自己小丫鬟的一个随声附和,就让他信心满满,这就准备一路追美而去了。 “主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主子如何决定,闻香都跟着主子。”花采认真的说道。 反正也拦不住。 她也很无奈,就凭她现在的身份,想要让眼前的人和自己的心上人万里相隔—— 还是洗洗睡。 赵强才不管花采心里的无奈,她的话赵强全当是鼓励了,一扫刚练剑时的颓丧之气,瞬间满血复活。 “不必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带着敏敏一起回来的。”赵强将手中的佩剑随手递给花采,一脸兴奋的转身:“我得早些休息去,若是明天突然要离开,我的精神状态不好,敏敏看见了会不开心的。” “碍?那什么?我——”花采反应过来,看赵强的意思,是没想过要带自己一起去呐。 这怎么能行,他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难道自己要像剧情里的闻香一样在这里呆着,吃睡养膘,以便等到成为陪葬品的时候占地面积大些? 不能够啊。 “主子,请等一下。”花采连忙小跑着追上去:“主子带着闻香一起去。” 赵强被花采喊住,奇怪的看着她。 这去中原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危险重重,中原武林对他们这些外来入侵者,可不会和善到哪里,相比之下大金这里倒是安然无忧。 “闻香,不用担心,同去的还有我大金的兵马,很多高手也都会随行,不会有事的,而且——”赵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王府也就罢了,如果出门还带着一个女子,敏敏肯定会不开心的。” 仅仅是提到赵敏的名字,赵强依然忍不住露出快乐的笑容。 花采无语,远去的赵强就连背影看着都是那么的欢快。 “包子,你说,一个痴心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放弃呢?只要他不放弃,肯定就会成为男女主的眼中钉,还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包子,你该不会是在骗我,这真的是初级的适应任务?”花采看着赵强离开的背影,忽然也开始同情起来这个人了。 当真傻的可怜。 “碍?什么情况,赵强怎么的就走了?你没阻拦他吗?这一去就是死啊,我的功德值啊”半晌都没有出声的系统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惨叫,震得花采耳朵发麻。 花采无语的掏了掏耳朵,转身朝屋里走去。 “你做什么,怎么回去了?”系统没有得到回应顿时急了,瞬间一个白团子在花采眼前刷刷的飚飞着。 一道道白光晃得花采眼眼花缭乱,当即瞅准机会,一把将这个开启暴走模式的白团子抓在手里。 “你吵死了,大晚上的我回屋当然是睡觉去了。”花采说着一步迈进门里,一挥手,系统化成的白团子瞬间化成一道流星飞了出去。 砰——花采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开玩笑,一个最后死在心上人计划中,心中都没有怨恨的人,现在让她去阻止他与之并肩前行,这么弱智的事情,她要真这么做了,恐怕会直接被当成心怀不轨的人给抓起来。 太难了。 再说——不能去未来科技世界,不开森,没动力。 花采刚刚钻回被窝,一个光团子刷的一下就穿墙而入。 他本就不是实体,只要他愿意,墙什么的,对他毫无阻拦。 系统郁闷,这个小狐狸刚才是怎么抓住自己的。 “宿主大人,你表酱紫啊。”系统快哭了,他本来就因为第一任宿主任务失败能量耗空,在青丘那样灵气浓郁的地方呆了近百年年才缓过劲儿来,刚好够穿梭一个世界,宿主突然消极怠工了,这怎么破。 药丸啊,这里可不是青丘,以这里的灵气,自己绝对是入不敷出,过不了多久就要歇菜。 “宿主,你醒醒,表睡了。”系统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完不成任务我们就留在这个世界出不去了。” “唔,是吗?”花采懒懒的翻了个身:“没关系,爹爹会让小空带我回去的。” 系统抽抽搭搭的哭声顿时一停,还还能这样? “表酱紫啊——公主大人,咱们做完这个任务就去科技世界,真滴——”系统心里苦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程序猿的怀抱。 系统悲伤的暗自抹泪,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方才还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的花采,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精神奕奕的看着他。 “真的?说话算数?”花采呲了呲牙,对系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系统懵。 这这这太卑鄙了。 狐与系统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真的,我们下个不对,下下个世界就去。”系统突然话音一转。 没有声音。 花采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杀机闪现:“这是在逗本尊玩儿?还是你想死?” 她是真的怒了,身为九尾天狐一族的小殿下,天道的宠儿,有几个人敢这样逗着她玩儿的。 “我我我”系统感觉自己一时间有点卡机,运行困难,说话声音结结巴巴的,看着花采的眼中隐隐泛起红光,连忙理顺自己的话:“是是有原因的。” “你说,”花采冷冷的挑了挑下巴,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能说服我,你的生命就在这个世界截止。” 第6章 倚天屠龙—我、要、去、科技世界 “我、我的任务栏满了,程序猿大大设置了十个任务上限,一个任务完成离开小世界以后,才能空出来一个。”系统抽抽搭搭的,像是真的再抹眼泪一般。 见到花采没有反应,白团子不安的闪了闪:“以前闲的没事,看了好多话本子,头脑发热任务接满,就被踹出来做任务了,你知道的,我是科技时代的产物,喜欢那些古时的世界,所以,所以——” 花采默好,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感同身受的问题。 “你可别说谎啊。”花采一声了冷笑,看的系统发毛。 “不就是科技时代,以后接任务一定先询问你的意见。”在报废的边缘来回奔跑的系统有些崩溃了,果断的放弃了自己身为系统大人的尊严和节操。 崩溃中的系统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他似乎看到了在程序猿的空间站里,别的系统的任务录像。 一个个宿主对他们的系统言听计从,系统说什么任务,他们一点意见都不敢有,拼命完成,然后再用他们分到的那么一点功德值,换取那些价格低廉的商品,一个个系统赚得钵满盆满,隔三差五的就到程序员那里升级换取更高级的程序软件。 怎的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瞬间将系统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真的,如果下个任务过后我没有带你去科技世界,你就把我报废掉。” 系统各种赌咒发誓,才从花采手中逃过一命。 “既然这样,那就再等两个世界,到报废你的时候,可别怪本尊不讲情面。”花采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听得系统小心肝儿又是一颤。 “好啦,我可爱的包子,说说你对现在这个任务的看法。”系统还没缓过劲儿了,就见花采笑眯眯的看着问他。 系统一阵恍惚,看着眼前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安啦,只要不是一些原则上的事,我这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你在青丘那么多年,肯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花采心情颇好的弹了一下系统光球:“我可是青丘美丽善良的未来女帝呢。” 被弹了一下的系统动都不敢动,听到花采的话又是一哆嗦,更心酸了。 是有了解,不然他也没胆子一见面就敢打她的主意,把她拐走成为自己的宿主,可是可是,刚刚那是什么情况,和传闻中的简直截然相反。 简直比前宿主她爹,狼族族长郎征还要吓人。 “宿主大大有什么计划呢?”系统小心翼翼的说道。 伴君如伴虎啊。 “正在想,还有,不要喊我宿主大人,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和郎潇潇一样。”花采一本正经的更正:“你可以喊我小采,毕竟你都是个三百岁的老系统了,我还只是个二百九十九的小姑娘岁。” 系统喷,这差到哪儿吗? 你拳头大你说了算,小采就小采。 “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完成任务的。”花采又开始异想天开。 她觉得让这个赵强放弃赵敏,比让天帝那个缺心眼儿的不要上她家提亲更难。 “没有。”系统一脸黑线。 有你也买不起。 当然,后半句话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唉。”花采叹气,猛地一躺拉上被子:“先睡一觉,睡饱了再想。” 系统黑线,您请便,只要不消极怠工,什么都好说。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花采精神百倍的爬起来,直奔厨房去取赵强的早点。 这充满斗志的样子让系统看的懵逼了,这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花采才不会告诉系统,这根本就是这具身体常年养成的生物钟,一到点,她条件反射就醒了。 身为王府中地位最高的丫鬟,做饭这种事是不用闻香亲自动手的,她就只需要把厨房做好的早饭端给赵强就行。 平时也没什么事,说是添墨打扇、铺床叠被都是她的工作,但赵强不是那种衣来伸手娇生惯养的人,这些事情一般都是自己做,很少会喊下人帮忙,也就闻香常伴左右。 如此一来,很多下人都猜测,闻香其实是王爷专门为赵强选的通房,甚至闻香自己有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心里知道,有这么一个传闻在,赵强追求赵敏的路上可能会多出来一个疙瘩,赵强这样对赵敏上心到如此程度的人,居然都没有把她赶走,这让她实在是想不透。 不过赵强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她也就安安生生的当自己的下人。 有闻香的记忆在,花采很快就找到了厨房。 厨房的下人见到闻香,各个都是一脸冷淡。 大家都是下人,闻香的特殊待遇自然是惹人不快,这些人没暗中使绊子就算是好的了。 赵强有多喜欢赵敏,几乎就是整个大金人尽皆知的事,就算闻香以后真的成了赵强的女人,也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自然也不会有人赶着巴结。 “来了,端着走,小心点,这一餐早饭可就抵的上你一年的月钱了。”厨房管事的厨娘阴阳怪气的说道,话音一落,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原主每天都会被人酸溜溜的说上几句,好在她心大,这些人也只是口头上不痛不痒的说两句,倒也懒得计较。 “这群小人,收拾他们。”花采都还没怎么着呢,系统就已经开始义愤填膺了。 “今天有正事,这些小事以后再说。”昨天突然变脸的花采,此时又变成了温柔可爱的青丘小公主。 温和的声音让系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很狗腿的附和:“没错没错,不能因为这些人误了大事。” 花采不理会这些人,径直上前去端早点,靠近灶台时突然一个趔趄,险险稳住身形,端起早点就走。 身后又是一众下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真是金贵的大小姐,连厨房的地面都走不惯了。” 花采果断把她们当空气,径直端着早点走了出去。 第7章 倚天屠龙—二货,会画画吗 “你蹭灶灰做什么。”孩子到底是孩子,花采一给系统好脸色,他瞬间就忘了前一天晚上的疼,这才刚走出来,就屁颠屁颠的出来冒泡了。 “突然有个好主意。”花采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包子,这附近有人吗?” “没有。”虽然不知道花采想做什么,系统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闻言,花采脚步一转,直接拐进房间,将早点放好,对着镜子把指尖沾染的灶灰轻轻点在眼下。 将指尖剩余的灶灰擦干净,花采重新端起早点,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 一般这个时候,赵强已经起床,会在书房练上两幅字,雷打不—— 额赵敏在的时候除外。 只要赵敏出现在王府,赵强从来都是展现自己好武的一面,书法书籍什么的,碰都不会碰一下。 果然,花采算着时间到了书房的时候,赵强正在欣赏自己刚刚临摹的字。 门开带起的缕缕清风,吹得赵强发丝微动,盯着宣纸的目光温润如水,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可惜,怎么就是死脑筋想不开呢。 花采哀叹。 “放下。”听到推门的声音,赵强放下手中的宣纸,抬头看过来:“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无语中的系统抽了抽。 它当然知道赵强为什么这个反应。 花采眼睛下面两片大大的青黑色吓了赵强一跳,这什么情况,昨天晚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 “闻香无事。”花采低下头走过去,轻轻把早点放在桌上:“主子如果没有其他事,闻香就先退下了。” 花采一出声,系统又是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是要哭了? 什么情况,进门前还是好好的。 “抬起头来。”赵强已经走到了花采身前。 花采手上不安的揪着衣角,不动声色的又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妈耶,痛死了,这凡人的身体就是没啥防御力。 “闻香,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赵强的声音蓦的冷了下来。 花采像是被吓到,连忙抬头,对上赵强的视线,受惊似的又低下头。 还好本狐反应快,不然眼泪过去了,还得再掐一把。 赵强到底是主子,在这么个封建社会,就算是主子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一个下人太有“个性”。 “主主子,闻香没事,只是昨天睡得晚了。”花采说完,停顿片刻,没有听到赵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主子这次出行时间不短,闻香这就去为主子收拾一下行装。” “去。”半晌,赵强的声音再次传来,听不出喜怒。 花采低头退出,赵强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 他是不是对这个丫鬟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是谁了,难不成她是把这段时间院中的传言当真了? 拒绝了她同去的要求,就敢摆脸色了? “去通知管家,我这次离开以后,把闻香调到别的院子里,以后就不要再调回来了。” “是。”空无一人的书房中突然传出一道冷漠的声音。 花采空着手,一路低头回到房间,路上遇到其他人也只是低头应话,惹得一众别有心思的下人议论纷纷。 “亲,任务目标要把你派到别的地方工作了。”一边监视赵强动静的系统又开始着急上火。 相比起来,花采就淡定多了:“急什么,二货,会画画吗?” 系统沉默。 花采拿起毛巾将眼底抹上的青黑色擦掉,还没听到回答。 “智障,别装死,问你话呢。” 系统懵:问问问问我? “可是你刚刚喊得是二货,我我我不是叫包子吗?”系统对手指。 “你是不是二货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画画会不会?” “会。”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将飙到嘴边的一句卧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给我弄一幅画,画上兄妹二人,女的就用闻香这张脸,男的和赵强八九分相似,嗯画的两人关系看起来融洽一点,具体怎么样自己发挥,画好以后弄得旧一点。”花采托腮盯着房梁,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时候,系统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一个光团子自发自觉的飘到桌边,凭空出现一张画纸,墨石自动转了起来,毛笔飞出在纸上舞动着。 不一会儿,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就出现在了纸上,系统丢下纸笔,屁颠屁颠的飘着画向花采邀功去了。 画中是笑容满面的一男一女。 两人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面容英俊,一脸宠溺的看着身前的少女,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半搂着她看向前方。 被他揽着的少女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一副非常嫌弃少年的样子,满脸的不情愿,眼中却盈满了开心。 左上角四个清秀的小字。 兄:闻 妹:香 花采算是对系统刮目相看了一下,她和赵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画愣是给画出了九分相似。 “嗯,非常不错,你居然知道我喜欢兔子。”作为一个不会画画的人,花采对此表示了百分之百的肯定:“处理一下,看着旧一些,四五个年头就差不多了。” 系统:…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想画狐狸的,强大的求生欲下改成了兔子。 不过,第一次受到来自花采的表扬,系统仍然有些亢奋,身上白色的光芒欢快的闪烁着,白色光球滴溜溜的从纸上转过一圈,方才洁白的宣纸泛起淡淡的黄。 “哪里来的画纸?”花采看着长长的画纸突然开口。 “当然是商城里拿的了。”得意忘形的系统脱口而出,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小脑袋一扭就对上了花采微笑的脸。 “你果然是有小仓库。” 系统一僵,光团子抖抖嗦嗦的差点掉在地上。 “有有有啊,本宝宝积攒了近百年的能量,穿梭了这个世界以后还剩下那么一丢丢,都用来从商城中兑换这张纸了,王府里的纸赵强用的多了一看就能认出来,我我我这是为大局考虑。”系统尽量将自己说的大公无私,最好能感动眼前这个性格不定的小狐狸。 第8章 倚天屠龙—驱逐 管家怜悯的看了两眼傻在那里的闻香,也不理会围在一边交头接耳的下人,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为何,昨天还说调到别院,现在又要把人赶走,但主子的命令就是命令,他只需要毫不犹豫的执行。 “嘿,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妮子看起来清高,心里还不知道谋算着什么,整天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嘁,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她以为她是郡主大人,连给郡主大人提鞋都不配。” “还愣着做什么,管家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想赖在这里吃白饭?” “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看她整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 …… 一直以来都看她不顺眼的几个厨娘,总算是逮到了机会,纷纷挤上来叽叽喳喳,像是少说一句就吃了大亏似的。 花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石头,任务对象在附近吗?” “东南方向的阁楼上。”系统愣了两秒,非常迅速的反应过来“石头”是在喊自己。 花采心里有了底,难过的朝书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失落的低下头:“侍卫大哥,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说完也不等门外围观的人反应过来,迅速进屋关上了门。 门外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看着房门关上,顿时炸开了锅。 “她一个小丫鬟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来的时候就那破破烂烂的一身,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府里的。” “就是,她肯定是想偷东西,小王爷以前就宠着这贱人,肯定是给了她不少东西,她该不会是想要全部带走。” “侍卫大哥,咱可千万不能让这贱人,卷了府里的东西溜了。” 几个管家带来的侍卫目不斜视的守在门口,对一群人明里暗里的挑刺置若罔闻。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这些常年跟在管家和小王爷身边的人,见的多了。 屋里,花采迅速翻出早就叠在一起的一套衣服套在身上。 衣服很旧,甚至隐约可见几处洗不掉的污迹,从上到下补丁摞补丁,但是缝补的非常仔细。 这是花采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唯一属于原主的东西,一套连抹布都称不上的衣服。 这毕竟是三年前的衣服了,闻香这些年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穿在身上很不合身,裤腿衣袖都小了一截。 好在这个世界的衣裤本就偏长,又有袜子包裹着脚踝,才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 花采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拿起一边包着的画卷,拉门走了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哄哄嚷嚷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 “我、我除了这身衣服和这个画卷,穿的用的的都是王府的,如今要离开,其他的,就都不带走了。”花采不安的拽着有些短的袖子,低低说道。 “一,你还记得她刚进府的时候穿的什么吗?身上带有画卷?”不远处的阁楼上,赵强皱眉看着闻香那一身补丁密布的衣服。 他从小养优处尊,难以想象这个世界居然有衣服能破到这个程度。 “应该…是现在这身。”黑衣人只是隐约记得,闻香刚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看不出来原样的破布,让他印象深刻,哪能记住具体是什么样子:“那幅画卷应该是几年前的,画卷上的折痕看起来时间不短,想来是当时折叠起来带在身上的。” 当时带她进来,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搜过身。 “几年前?”赵强眼神冷了下来,突然有种被一个下人算计了的感觉。 当年她被他带入府,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马上把人赶出王府,任何人不得接济。”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赵强转身离开。 黑衣人扭头看了看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闻香。 这样破的衣服,王府里也找不出第二件了。 三年过去了,这小丫鬟居然还没把这一身破布给扔了,还补的这么仔细,还真是…不忘本。 黑衣人第一次对自己看到的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看错了?画里的,根本就不是小王爷? 整个世界沉静了两分钟,终于又有声音响起。 “还说只有画卷,包着画的布可不便宜啊,那是小王爷赏赐的最好的布料。” 想找茬的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挑刺的机会。 “就是,谁知道里面包的是不是府里珍藏的名画。” 最看不惯闻香的厨房管事见她落到这般田地,更是得意,伸手就要去扯花采手中的画卷。 花采连忙后腿一步,死死的把画卷护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众人。 她这副样子不仅没有让几人退去,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心中的阴暗面,伸来的手上力道更狠,一把将花采推到一边。 花采身形不稳,重重撞到一边的树上,手上的画卷脱手滚落在地上。 壮硕的厨娘一愣,讪讪的收回手,似乎有些害怕。 闻香的身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壮起胆子把那副画捡了起来,两三下将包裹的布拆掉,取出里面的画抖开。 场面又是一阵沉寂,瞬间又是炸开了锅。 “这是…小王爷。” “应、应该是。”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闻香,不想这小丫鬟不吭不响的,野心居然这么大,看这画纸的颜色,得是几年前了。 这是什么样的心机,这么多年都掩饰的这么像,跟没事人一样。 “果然是个心怀鬼胎的,小王爷肯定是知道你这贱人龌龊的想法,才会下令把你这个痴心妄想的人赶出去。” 不得不说,厨娘无意间真相了。 厨娘说着,眼睛看着画中的两人越来越妒忌,眼一红,手上用力,“刺啦”一声把画撕成了两半。 被那一推撞得有些缓不过来劲儿的花采听到声音,猛地抬头。 “住手,你住手!” 又是几声轻响,整幅画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 “住手。”花采眼睛泛红,像是要吃人一般扑了上去,脸上的凶狠,就连阁楼上继续监视任务的黑衣人都是一惊。 第9章 倚天屠龙之—确认过眼神,是打得过的人 这一爆发,身材肥硕的厨娘被撞得一个踉跄,脚下一歪摔倒在地,手中的碎片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花采疯了似的扑向那些碎片,一步一个踉跄的把碎片全都捡了起来。 被推倒在地的厨娘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顿觉颜面尽失,见花采对这幅画如此在意,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就又要抢她手中的画像碎片。 看着厨娘伸过来的手,花采目露凶光,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顿时鲜血就顺着厨娘的手腕和花采的嘴角流了下来。 花采那是狐狸,狐狸可不是吃素的,虽然她不是那种食生肉未开化的狐狸,本性还是在的,专挑刁钻的地方咬,疼的厨娘瘫倒在地一阵瞎蹬乱踹。 被倒地的厨娘一带,花采顺势松开了口。 被她咬了一口,以后有她受的,生不如死。 厨娘撕心裂肺的哀嚎,吓的本要围上来的众人连忙退开,看着嘴角还在滴血的花采,顿觉通体发寒。 花采神情戒备的扫视一圈,见再也没人上前,才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堆碎片,一步一步出了王府。 直到她迈出王府的大门,阁楼上的黑衣人才回过神来,连忙回去复命。 闻香已经出了王府,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方才那个小丫鬟的样子,像极了悲伤至极的野兽。 主子对她,当真就如此重要吗? 捧着一手的碎片,花采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出了几条街。 “包子,逛了这么久了,怎的也没看到传说中的破庙呢?”确定身后已经没了“尾巴”,花采无比嫌弃的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故事定律,在某个人流落街头的时候,总会有传说中的神助攻破庙出现,为落难的人提供短暂的容身之所,怎的到我就不一样了呢。” 自己这走了半天,连破庙的影子都没见到。 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的系统,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诡异的看着自家宿主。 难…难道这小狐狸刚才不是在伤心?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他心都要碎了,感情她是在思考破庙的问题? “这里是皇城,皇城大街上怎么会出现破庙。”系统艰难的咽咽口水,表示心累:“小采,都这个时候了,我们是不是该先想一下后面的打算,我们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 怎么还有心思想故事桥段。 “我这不是正想着。”如果系统现在在她的面前,花采一定给他来个当头一棒。 “算了。”花采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还是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花采翘脚望了一圈,突然捏捏手里的一把碎纸:“二货,你有银子吗?” 系统一愣:“我怎么会有,你没有带吗?” “当然没有,”花采正义凛然的说道:“为了表示我的高风亮节,走的时候除了这幅画和这身旧衣裳,什么都没带,你不就在一边看着呢嘛。” 系统心都要碎了,宿主啊宿主,不带这样自己加难度的,只要能完成任务,节操什么的,高风亮节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啊! “现在怎么办。”系统哭丧着脸,真想现在回去询问一下各位系统前辈们,遇到这种事情,该肿么办。 “查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黑心的的富人。”花采忧伤的靠在墙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好的,嗯…城东的赵员外,礼部的刘侍郎,还有地下组织血刀门也在这里,还有…”系统念念叨叨的说了半天,花采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能不能说点我能下手的,就我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你怎么不让我只身勇闯皇宫呢。”花采觉得,带孩子的感觉,心好累。 “什么?老大啊,咱就别惹事了行不,任务的事还没着落呢,就不去拉别的仇恨了。”系统哭,整天想着搞事情,带孩子的感觉,心好累。 就在一人一系统都是感慨良多的时候,街道尽头一道声音传来:“嘿嘿,王兄,那百花楼的花魁,看着可忒勾人了,就是太无情无义,只认钱,呸,劳资今天赢了钱,就去百花楼砸那老鸨一脸。” “得了,就你。”另一道醉醺醺的声音响起:“就你那赌术,哪次不是把裤衩子都给输进去了,还是得看我,嘿嘿,我倒觉得梨花那小娘们儿最带劲儿,那小手,嘿嘿嘿…” 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传来。 忧伤中的花采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从拐角过来的两个醉醺醺的大汉。 “哎呦,这位小娘子怎的一个人在这里,这细皮嫩肉的,怎的看着比梨花还漂亮,快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同时看到花采的两个醉汉双眼放光,踉踉跄跄的就直冲花采过来。 确认过眼神,是打得过的人。 很好,送钱的来了。 花采呲牙一笑,眼中红光一闪而过,猛地向前冲去,刚冲上几步,整个人就顿在那里。 两个方才还生龙活虎扑过来的醉汉,居然就这么的…倒了。 花采愕然,这两人也太不济了,她还有后招呢。 “摄摄摄摄魂?”系统见了鬼似的尖叫出声,他看到了什么,刚才花采眼中红光一闪,那两个人就倒了。 “鬼嚎什么,没见识。”花采鄙视。 “你你你——怎么还能用天赋技能。”系统结结巴巴的,可不科学,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灵魂天赋技能,多少能用点,是这两人太废柴。”花采无视懵逼中的系统,径直走到倒地的两人身边,撕了块破布垫着,一阵摸索。 系统到底是个孩子,看到花采掏出来一堆银子,两眼放光的就扑了上去:“哇塞,发财了。” “你激动个什么,这些都是我的。”花采欢快的将第二个醉汉也搜了一遍,包了满满一包的银子,小手很麻溜的在地上蹭了蹭,两下把脸给涂黑:“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当是劫富济贫了。” 抱着一大包银子,又从一个醉鬼的身上撕了块布,把那一堆碎纸包好,花采财大气粗的一挥手,妥妥的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二货,最近的马行在哪里,给本姑娘带路。” 第10章 倚天屠龙—马场一霸流氓马 “这边这边,这位爷您请。”系统很狗腿的飘在前面,带着花采果断直奔皇城最豪华的马行。 “伙计,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马牵出来看看。”花采大手一挥。 能成为皇城最好的马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马行里的伙计并没有因为花采堪称皇城第一破的衣服而有所轻视。 “这位贵客,最好的马都在马场,还劳烦您移步前去。”伙计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那就走。”刚好一个伙计端着招待客人的茶水上来,花采顺手端起一饮而尽。 早上起来闹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目的地并不算远,就在郊外,坐上马行的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马场很大,即使是在皇城郊外,能拥有如此大的一片马场,也让花采感叹马场东家的财力雄厚。 “贵客您看,我们马场最好的马,都在那里。”管事指向远处,一群健壮的马匹在草地上自由的奔跑。 “就要那一匹。”突然,花采就跟捡到宝了似的,指向一匹体型极为健壮的马。 伙计随着花采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嘴角狂抽。 就见马场一角,一匹健壮的雄马,正一蹄子把一边的马踹到一边,独自称霸最肥美的一片草地。 “这个…这个马好是好,就是有点…咳咳,被卖过来都已经三天了,一直这么的…额…桀骜不驯,还把一个客人甩出去过。”伙计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一点,毕竟看这姑娘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大富之人。 伙计心里那个郁闷,自从这匹马被卖进来,他们马场的其他的马,生活条件急剧下降,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整天被欺负,今天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派人找到这匹马卖进来的。 “没事,我就喜欢这匹。”童话龇牙笑了笑:“一看脚力就不错。” “那好,只要姑娘能把它带走,我们只收五成的价格。”伙计一咬牙,也算是破财免灾了,这马再好,也比不上这一个马场的马呐。 花采乐了,那感情好啊,她这次前往中原,要用钱的地方还多,总不会一直这么好运遇到送钱的。 于是乎,在伙计目瞪口呆中,花采手扶着栏杆,朝着那边正在耀武扬威的流氓马大吼一声:“嘿,那只马中的流氓,到这儿来~” 一道无形的声波随着花采的声音扩散开去,正各种得意的马动作突然一顿,高高的扬起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锁定花采,撒欢的就奔了过来。 伙计的嘴巴越张越大,就见那匹非常有个性的马一溜烟的跑过来,温顺至极的伸着脑袋,亲昵的在花采身上拱了拱。 “伙计,多少银子。”花采笑眯眯的摸了摸马头,扭头朝伙计询问。 “十十十两银子。”伙计结结巴巴的说道,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花采很干脆的从小包裹里面取出十两递了出去。 伙计同手同脚的打开栅栏,看着花采兴高采烈的牵着马就走了。 见了鬼了,这匹马该不会本来就是这个小姑娘的。 花采牵着异常乖巧的马,溜到酒楼打包了一堆干粮,匆匆出了皇城。 “这么急,跑的慢点,我快要跟不上了。”果然是一匹好马,居然都跑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系统化成的光球紧紧地跟在后面,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系统,跟不上是什么鬼。”花采黑线,这系统是不是太脱线了点。 正在空中飞奔的光团子一顿,对啊,自己是系统,又不是人,为什么要这样跟在后面跑。 想通的系统化作一片光点,瞬间出现在花采身前。 “再快点,我们要尽快赶到中原,安排好一切,就等着任务对象送上门来了。” 花采拍拍马儿的脑袋,一声嘶鸣,马儿前蹄微微扬起,猛地就冲了出去。 从大都到甘凉一带路途颇远,好在这匹很有人生理想的马脚程非同一般,天色暗下来时,一人一马已经离开大都约莫两百里。 揉了揉酸疼的臀部,花采也不拴上马缰,直接让他自己找吃的去,随即寻了个最近的石头坐了下来。 “这得熬到什么时候。”唉声叹气的揉着酸疼的腿。 这一路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走的是系统规划好的最人烟稀少的路线,没有客栈街市就算了,连好点的路段都没有,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若不是自己选这马实在给力,她早就想罢工了。 “坚持,坚持。”系统非常狗腿的在一边打气:“再过半日,就彻底出了七王府的视线范围,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美好的明天。” 花采:好嘛,为了科技世界。 振奋了一下精神,花采瞬间满血复活,起身四处溜达一圈,终于在一棵矮壮的树下停了下来,满意点头。 “你想做什么?”光团子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爬上去,大晚上的,安全第一。”将包裹在腰上系好,花采伸手抱着树干,非常没有形象的一点一点往上蹭。 系统在一边看的差点当机,画面太美,辣眼睛。 花采才没时间理他,一边艰难上爬,一边神神叨叨的抱怨。 “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姑奶奶我要怎么熬,你说,这马要是能日行八百里,两天就将本姑娘送过去,那该多好。” 好不容易爬到树上,花采看着已经磨起泡的掌心,哀怨望天。 到底是没做过粗活的,这小手。 无比艳羡的看着不知愁的马,哀怨的翻了个身,手上胳膊上脖子上都硌得慌,于是慢慢的,看着马肚子的目光就变了。 “你这肚子,看起来真软和,我觉得我缺个枕头。”花采蹭的坐起身来,吓了系统一跳。 树下傲娇的马儿淅沥沥的打了个喷嚏,伸长脖子紧张的四处张望,确认没什么危险,才悠然垂下脖子继续吃草。 “枕头,你会爬树吗?”花采双眼放光。 系统绝倒。 第11章 倚天屠龙—酒鬼鹤笔翁 系统无比庆幸自己没在喝水,也没实体。 艰难的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大姐,这是一匹马,请你认清它,它真的就只是一匹马,你见过马会爬树的吗?” 系统忧伤,自家宿主经常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唉—— 花采在柔软的枕头和安全的树上来回纠结许久,才异常惆怅的重新躺下。 得,苦就苦了,等出了七王府的眼线范围,她一定找个客栈舒舒服服补个觉,再好好谋划一下,如何阻止任务对象在作死的路上撒欢狂奔。 花采带着强大的怨念,不安稳的睡去。 她哪知七王府现在里里外外,都在忙着自家小王爷出差的事,哪有时间理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即便是领了命令的暗卫,也只留意着府中人是否与她有接触,也是懒的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出趟城,她这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第二日一早,花采臭着脸坐在树杈上。 出乎意料的,她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依然睡得很香,若不是阳光刺眼,她甚至都不想起来。 “哎哟,我家宿主大人这是怎么了?”宿主大人有起床气,作为一个优秀而贴心的系统,光团子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石头啊,我梦到男主和周妹妹双宿双飞去了,小王爷抱得美人归,活蹦乱跳的活到自然崩。” 系统沉默。 宿主,踏实完成任务,不要想太多。 在任务的鞭策下,花采无精打采的爬上马背,抱着比树干要柔软的多的马脖子,一副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样子,看的系统心惊肉跳。 “坐好坐好,会摔死人的。” “别吵。”花采反手啪的一声拍在马屁股上:“让本姑娘安安静静的想个计策,你给我盯着点方向,若是枕头跑错了,及时提醒我。” 一巴掌下去,枕头起飞。 枕头这个名字,是昨晚在花采强大的怨念下,果断拍在这匹马头上的。 还别说,花采越听越觉得,此名甚好。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马鬃上微微带着朝露的湿气,无奈的侧开脸,目光无神的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脑中飞速飞快运转着。 计划说来简单,只要把赵强弄晕带走就好,这得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就凭她现在这废材身体,要在两方高手眼皮子底下带走这么一个重要人物,谈何容易。 这个时候男主在干嘛呢? 是在朱武连环庄和朱九真眉来眼去,还是已经投入蛛儿妹妹的怀抱了。 男主负责谈情说爱,她在这里为死脑筋的男配操碎了心。 唉,头好疼。 花采忧伤望天,手伸进包裹里翻啊翻,半晌翻出一个小小的酒瓶。 不知闻香这个身体酒量怎样,她本身是不喜饮酒的,之所以会随身带着这么一小瓶,实在是严冬刚过,初春的季节寒气不减,自己这风餐露宿的,不做点打算病倒了,还怎么奋发向上。 是以,她刻意挑了客栈最烈的酒,稍稍抿上一口,都能热出汗的那种,来了这么一小瓶。 轻轻拔开瓶塞,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花采抠着瓶子纠结了。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还没等她纠结出个结果,就有个苍老声音先一步响起。 “咦?这酒不错,给老子尝尝,前面那小丫头,停下。” 说话间,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响起的时候,声音已是近在身边。 枕头嘶鸣一声,前蹄扬起,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又落下,焦躁的原地扑腾着。 花采猛的扭头,就见紧挨着自己身后的马背上,有一人稳稳站立,须发灰白,目光直直盯在酒瓶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人——似乎有点眼熟。 花采视线从自己的酒瓶移到眼前人的身上,视线一偏,飘到此人背在身后的手上,被他手中隐约可见的两个露出一半、奇形怪状的笔闪瞎了眼。 在哪里见过呢。 花采沉思片刻,瞬间风中凌乱。 这可不熟悉吗,那对鹤嘴双笔简直太有辨识度了,妥妥的就是倚天世界中两大反派之一的鹤笔翁。 自己怎的就这么倒霉,碰上这个杀神了。 药丸,出师未捷身先死。 花采忧伤,前途渺茫啊。 “咦?是你这小丫头。” 花采还没忧伤完,却是站在马背上的鹤笔翁先开了口。 嗯?这还是个认识的?不对,她认出鹤笔翁正常,这货怎的还识得自己。 “宿主振作,功德值啊,功德值。”系统对自家宿主关键时候还能发呆,简直着急上火。 “别吵。”花采头痛,看着眼前那双昂贵的金丝描边的靴子,脑中灵光一闪。 对呀,这鹤笔翁是赵敏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赵强整天往汝阳王府那边跑,礼尚往来,就算赵敏不情愿,也是来过七王府几次,作为赵强的贴身丫鬟,闻香也是见过玄冥二老几面的,她怎的就忘了呢? 莫慌莫慌。 花采深吸口气,颤颤巍巍的仰脸,看着一脸纠结的盯着她手中酒瓶的鹤笔翁,那眼中泛起的杀机还未退散干净。 心头猛地一跳。 不是,就一瓶酒至于吗,这老家伙居然还想杀人强抢。 果然,能成为一个专业的反派,玄冥二老的职业素养,真都不是盖的。 “鹤大人,原来是您呀,好久没见了。”管他反派不反派的,保命要紧,但愿七王府的名头,能发挥那么一丢丢的作用。 “你这丫头,不在小王爷身边呆着,怎的还出现在这里?”鹤笔翁那直勾勾的眼睛,总算是舍得从酒瓶上的挪开,往花采的脸上分了一丝儿。 “我、我被七王爷赶出来了。”花采委屈的撇撇嘴,抱着酒瓶的手紧了紧,瞬间感觉盯着自己的视线中,杀机又冒了出来。 不是,我怎么的了,这就又想杀人了。 玄冥二老简直就是神经病。 花采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几层的润色以后,无比忧伤的讲了出来,隐晦表示不是自己犯了事,是小王爷误会了自己,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去。 “小王爷对我有活命之恩,能侍候他是我一生的荣幸。”花采说着,不敢看鹤笔翁,小手紧张的拽着瓶口系着的绳子。 第12章 倚天屠龙—玄冥二老 微顿,没有听到声音,花采斟酌着再次开口:“鹤大人是武林高手,又是敏敏郡主身边的左膀右臂,听闻大人喜酒,一般的酒想必也是入不了大人的眼,小女无意间得到一不完整的酿酒秘方,想要借此酿出独一无二的美酒献给大人,只望——只望——” 就知道你看上本姑娘的酒了,那就从你身上下手得了,这鹤笔翁似乎很好糊弄的样子。 “你想献酒给我,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个小丫头紧张什么?”鹤笔翁好酒,性格愚钝了些,但整日和鹿杖客那个老奸巨猾的混在一起,也不会真是蠢得没救。 眼前这小丫头为甚会被赶出王府他还不知道,仅凭这一面之词就将证人带进汝阳王府,太过草率。 “只希望大人能将小女带着,隔些时日能见上小王爷一面,见他安好,便别无所求。”见鹤笔翁生疑,花采一脸难以启齿的将剩下的话说完。 鹤笔翁这愚钝却很善于脑补的脑子,瞬间顿悟了。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原来你打的是这么个心思,罢了,左右我家郡主也不喜欢那死缠烂打的小子,给你个机会倒也没什么,只是这酒——” 鹤笔翁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酒瓶上。 要换平常他早就杀人夺酒了,若不是碍于七王府的面子,他至于跟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唧唧歪歪这么久。 “这酒,这酒只是半成品,材料不足,尚未研究成功,不敢妄自献给大人。”花采面色紧张的捏着酒瓶,低垂下头,眼珠一转。 半成品。 这只是半成品? 鹤笔翁精神一振。 半成品都这么勾人了,这酒研究成了那还了得。 鹤笔翁心花怒放,看眼前这一点都不痛快、唧唧歪歪的小丫头,也顺眼了几分。 “本大人不计较这些,正好现在口渴,拿过来。” “好。”花采深吸口气,缓缓抬头将酒瓶递了出去。 鹤笔翁正好积极来拿,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花采眼中红光一闪,瞬间身形一晃,就要载下马去。 这肉体凡胎的,连着两天用摄魂,差点没直接精神崩溃。 “哎哟。”鹤笔翁见状也是一惊,眼疾手快的伸手,及时捞住了——拴酒瓶的绳子。 花采重重从马上摔下,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直摔得鼻青脸肿,方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一脸陶醉,已经开始灌酒的鹤笔翁,花采一阵郁闷。 好嘛,她也没指望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大发善心拉她一把。 还好在发现身后多了个人的时候,她就及时勒马,不然这次非死即残,任务就直接拜拜了。 脸上的痛清晰传来,花采伸手一碰,疼的直抽冷气。 铁定破相了。 视线瞄瞄那边沉迷美酒,丝毫不在乎她的死活的鹤笔翁,不由暗自腹诽。 这人真是什么酒都敢喝,也不怕她下毒。 嗯? 花采感觉有什么东西,灵光一闪。 “师弟,怎的如此磨蹭,勿要误了郡主交代的大事。” 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一个瘦削男子,忽然出现在鹤笔翁十米开外的地方,待带到花采看去,那张黑云密布的脸上,一双阴鸷的眼睛赫然也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师弟? 是鹿杖客,要糟。 花采心一沉。 此人最是奸诈好色,可不像鹤笔翁那般好忽悠。 闻香这身体虽是丫鬟,长得也是秀美可人,以鹿杖客的臭毛病,肯定非常不介意做点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 花采低着头,看起来平静,心中却已经是像油煎一般。 感觉眼前一人带着阴风走近,花采心中一横。 大不了拼着灵魂受创,再用摄魂逃出去,找个地方休养几年,在赵强死之前赶回来再做打算。 脚尖一移,正要后撤,就听鹿杖客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哪里来的丑丫头,你和他计较作甚,不若直接杀了了事。” 丑? 花采脚步一顿。 居然说闻香这身体丑? 花采嘴角一抽,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口,忽然反应过来。 对对!自己现在“毁容”了来着! 花采瞬间成为为毁容欣喜的另类。 胡思乱想间,鹿杖客已经举起手中的鹿头短杖,当头就要朝花采砸下。 “师兄,使不得。”千钧一发之际,鹤笔翁终于将注意力从酒瓶子上挪到了他们这边,蹿飞过来挡住了鹿杖客的攻击。 嗯? 花采猛地同一时间回神,惊出一身冷汗。 关键时候开小差,自己这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师兄,这人是七王府小王爷的贴身侍女,杀不得。”鹤笔翁急急说道:“这小丫头酿的一手好酒,杀了实在可惜,我们此去中原,也不晓得那里的酒能否喝得惯,不若就把这丫头带过去,也就是个顺便的事。” “小王爷的贴身侍婢女,怎的会出现在这里。”鹿杖客目光森寒的盯在花采身上,杀机毕露:“师弟,切莫被人抓了弱点,引狼入室。” 花采咬牙。 这鹿杖客当真奸诈,疑心病如此重,真难对付,还相当弑杀,这脑子里除了女人,就剩杀人了。 花采拢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声泪俱下的将跟鹤笔翁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一遍。 “师兄,这确实是小王爷的贴身丫鬟,师弟我跟着郡主到七王府拜访过几次,见过几面。”鹤笔翁生怕鹿杖客一时手快,直接把人给杀了,馋的不行的晃晃已经空掉的酒瓶,连忙出来为花采作证。 “哦?”鹿杖客视线总算从花采脸上移开,目光扫过她身上破的简直心酸的衣服,算是信了几分。 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杀意消散,花采神经一松,暗自舒了口气。 她倒是忘了,这鹤笔翁贪念七王府的美酒,每次赵敏到王府做客,都要跟着过来蹭一些,玄冥二老中每次都是他来,这鹿杖客并未见过闻香真容。 “那便走,郡主的事,耽误不得。”鹿杖客看看鼻青脸肿、唯唯诺诺的花采,很是无趣的转身离开。 第13章 倚天屠龙—被迫顺路 “这酒,真没有了?”见鹿杖客离开,鹤笔翁盯着花采又是一阵打量。 “没有了没有了。”花采连连摆手:“小女净身出了王府,身无分文,只得了这么一点,本是御寒之用。” 花采声音发抖,像是怕引起鹤笔翁不满,突然出手打杀了她。 不得不说,面对鹤笔翁,要比在鹿杖客面前胡扯轻松多了。 鹤笔翁失望之余,更是迫切想要到达中原,突然伸手,拎起花采扔到枕头背上,又在枕头屁股上狠狠一拍,随即飞身朝鹿杖客离开的地方掠去。 枕头吃痛,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嗖的就冲了出去,带得花采一个踉跄,眼疾手快抓住马鬃,才没再次滚飞出去。 骑着马窜出十数米,可以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两匹马,看样子就是玄冥二老的坐骑。 离得这么近,怪不得鹤笔翁这个酒鬼会被引过来。 “宿主,你还好?”系统终于退出装死状态,小心翼翼飞到花采肩上。 花采不说话,认真把缰绳在手腕上缠了两圈。 “老大,我刚刚不说话,是怕会让你分心,露出什异样的表情,鹿杖客你知道的,奸诈的要死,太难搞定了。” 系统心好方,自家宿主的沉默太可怕。 “嗯,我知道。” 出乎系统预料,花采一点都没有要追究他装死事件的意思,确定手上将绳缠紧以后,稳稳的吊玄冥二老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 “石头,有办法让我的脸在离开玄冥二老之前,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吗?” “没有。” 系统大人在线卑微。 他穿越世界仅剩的那点能量,都用到那幅画上了,没能量的系统,真正是什么都做不了。 “老大你不准备找机会逃走吗?”系统趴在花采耳边弱弱的开口,想起方才鹿杖客阴森森的目光,他都替花采头皮发麻。 这俩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就一个被王府赶出去的小丫鬟,还不是一不开心说杀就杀了。 瞅瞅十米开外的两个杀神,系统觉得,现在这地形,拼一拼还是有点希望的。 “石头,我有个想法。”花采在前方鹿杖客不耐烦的呵斥下,身体前倾贴近马背,加快了些许速度。 “鹿杖客不好对付,但那个鹤笔翁不难拿捏,如果能让他成为我手中的傀儡,要在光明顶让赵强失忆并将其带走,就好办多了。” 花采骑着枕头加速,与前面两匹马之间的距离拉至了五米,鹿杖客这才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这——”系统目瞪口呆。 自家一直消极怠工的宿主大人,怎的目标突然如此远大。 他很想说,以她现在的实力,人一只手都能捏死她,她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异想天开也不带这样的。 不过—— “老大,你要把任务对象在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打晕带走,不是讲笑话呢?” “废话。”童话翻了个白眼:“从现在开始,时刻盯着前面那两个人的动向,只要他们出现在我附近,必须提醒我。” 花采嘱托,她要做的事,可不方便被那两人看到,以这两人的脾性,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能做到吗?”被系统接连几天的废物属性洗脑,花采已经开始对系统的业务能力表示怀疑了。 “小事一碟,包在我身上。”系统无比憋屈的打包票,绕着花采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想不到老大你的酿酒技术如此高超,就那么一小瓶的酒,就把那个傻子给收买了。” 一到心虚时候,系统谄媚的老大就称呼上了。 “什么酿酒技术,不过是在客栈打包干粮时,随口要的一瓶酒,又加了点香料进去,也就只是闻起来勾人。”花采冷笑:“真当我那么不济,就因为马背上突然多出一个人,就下的差点滚下马去。” 为什么买香料——她不洗喝酒,闻起来可口一点,更容易下口不是。 “嗯这个那个”系统尴尬的往花采脑后缩,却被一把拎了出来。 “不过是被我的摄魂影响,让他觉得这酒人间独一份罢了。”花采一阵郁闷,她本是想尝试着直接将鹤笔翁控制,却不想此人实力高强,精神力远超常人,仅仅是让其恍惚了片刻,自己却受反噬落马。 好在这是福非祸,不仅没有对她的计划产生影响,反而阴差阳错躲过了鹿杖客这一劫。 鹤笔翁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她可以利用的无比心安理得。 最重要的是,与这两个臭名昭着的人走得近,即便会让一些正义之士甚至是男主看不惯,却因为赵敏以及阵营的关系,赵强这个任务没目标不会对她产生恶感。 也不知赵敏是交代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玄冥二老全程火烧屁股的赶路,花采的客栈计划到底没有实现。 三人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第三日傍晚,便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绿柳山庄。 绿柳山庄果然如花采想象中的一般风景秀丽,不过此时,显然没人有赏景的兴致。 她感觉自己处于随时都会晕倒的状态,这三日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都在不停的赶路。 玄冥二老武功高强,还能撑得下去,花采这具身体却是一点内力都没有,能一路熬到现在,完全就靠着往常在青丘熬夜看话本子时那强大的意志力,以及鹿杖客时不时散发寒气的呵斥提神。 鹿杖客此人,极喜美色,与此相对的,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双眼无神,头发凌乱,跟鬼一样的花采,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欠奉。 花采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不是因着鹤笔翁对美酒的渴望出手阻拦,鹿杖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大卸八块,抛尸街头,以免污了自己欣赏美人的眼睛。 “大人,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两位里面请。”三匹马停在绿柳山庄门口,收到消息早就侯在那里的侍卫,立即迎了上来,对玄冥二老躬身行礼,同时有小厮接过两人手中的缰绳。 第14章 倚天屠龙—面瘫财神 “带路。”鹿杖客应了一声,便跟着领路的人往里走。 鹤笔翁临走还不忘向候着的人交代一句:“把她带回客房研究酿酒事宜,禁止随意走动。” 候着的侍卫恭敬等一行人走远,这才转身看向被刻意交代的花采,这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难民,凄惨的跟鬼似的。 三人的马都是由山庄专门的弟子统一照料。 花采凑到枕头耳边,简单的讲述了一遍“此乃是非之地”,以及“乖巧马生和嚣张马肉宴”之间的辩证关系,也没管它听没听得懂,就任由侍卫给牵了下去。 告别枕头,花采也是跟在带路侍卫身后,一步一晃的朝客房走去。 鹤笔翁只交代了将人带到客房研究酿酒事宜,侍卫也就径直把人带到客房,只留下一句:“需要什么材料,姑娘请吩咐。”便退了出去,并找了人守在门边。 困得要死的花采哪儿还管什么酿酒,此人一走,便摇摇晃晃的直奔客房中唯一的床,往上一趴,只来的急吩咐一声“记得有人来叫醒我”,便睡死了过去。 许是赵敏交给玄冥二老的事确实难办,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花采被饿醒,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花采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外走,路过桌子上的铜镜突然顿住。 扭头看去,就见脸上被磕碰出来的青紫,因为这三天的恢复,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一觉睡饱,没了黑眼圈的遮盖,秀美的面孔隐约可见。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花采皱眉,目光在房中搜寻一圈,最后落在房中仅有的一个花瓶摆设上。 “宿、宿主,你要干啥?”系统结结巴巴的开口,他有种预感,青丘那个清华高贵,最起码平常看起来狐模狐样的青丘独苗,正在一点一点变成一只欢快的沙雕。 “这花瓶,挺不错的,做工一般,但质量挺过得去。”花采伸手拎起花瓶翻来覆去的一阵打量,看的系统一脸问号。 咣—— 一声闷响,系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宿主脸上两个毁形象的青眼眶,分外醒目。 “嘶——痛死本宝宝了。”花采龇牙咧嘴的将花瓶放回原处,取了镜子一看:“艾玛,下手重了点。” 系统嘴角一抽,这女人真阔怕,对自己的脸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就不信了,对着我这张脸,那鹿杖客都能看上。”仅仅片刻,花采满意的放下镜子,小手一挥,非常豪气的冲空气中的光团子吼道:“走,跟本姑娘大采购去。” 系统一愣,门已经哐的一声被甩上了。 系统:说好的一起呢? 两秒的忧伤时间一过,系统打起精神冲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自家宿主一下,大采购这种事情,先不说他们现在本就不是自由身,单单说他们这两个穷鬼——不,应该是宿主这个穷鬼,根本就拿不出大采购的钱。 操碎了心的系统冲出门外,就见自家宿主顶着两个回头率一百的黑眼圈,正一本正经的和门外守着的侍卫搭讪。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花采“乌黑”的大眼在男子身上扫视着,盘算着借钱的可能性。 “应该。” 守在他们门外的侍卫,长的浓眉大眼,看着很是顺眼,衣襟处绣着的若有若无的金线,想来在这绿柳山庄地位不低。 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系统大大咧咧的围着侍卫转了两圈,在看到那张直视自家宿主那张搞笑的眼睛,依然稳稳绷住的脸,不由对此人赋予了极高的评价。 至少定力那是非同一般。 而且,非常高冷,对自家宿主的话,都不带回答的。 花采感觉自己的笑容都快僵掉了。 “应该。”依旧是这两个字,侍卫看着花采脸的视线动也未动,看起来答的很认真。 得嘞,这位看来是听不懂自己的话。 “咳咳,小哥挺有个性啊,那啥,有银子吗,支援点,你知道的,我——”见人不愿交代名字,花采果断结束了套近乎行动直奔主题。 话未说完,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嗯? 花采住口,满脸问号的看着侍卫严肃的脸,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他拎着钱袋的手上。 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的? 花采瞅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试探性的将手伸向钱袋,捏住一角,顿时感觉手上一沉,在她捏住钱袋的瞬间,这位高冷大哥已经松了手。 哎呦喂,真是给我的,这么大方。 轻轻颠了颠,这么沉,这得有一百两,再摸摸钱袋,似乎还有纸质的银票。 “那我就——拿走了?”被馅饼砸晕乎的花采,有点怀疑人生的确认。 点头。 呼——真的就是给自己的。 花采呲牙一笑,飞快的将钱袋塞进怀里,小手一挥就要走人:“那什么,我要办正事去了,您老在这里凉快着啊。” 财大气粗,她现在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身上有钱感觉就是不一样,花采揣着一大包的银子,风风火火的就出了绿柳山庄,直奔药材铺。 “宿主,那个面瘫还跟着呢。”系统扒在花采头顶,好心提醒。 嗯? 花采扭头,果然见那财神不紧不慢的吊在自己身后一米的地方,视线正锁定着她。 撇撇嘴,扭头毫不犹豫的迈进了药材铺。 就知道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出去,跟踪监视的,肯定也不会就这么一个人。 果然,她前脚进去,面瘫侍卫后脚就跟了进来。 “老板,鹰兰有吗,来两斤。”花采将沉甸甸的钱袋往桌案上一放,晃晃小手。 几斤重的银子拎着幸福是幸福,但现在这身体不怎么行啊,这才拎了一会儿,手就发麻了。 身上有了钱,还不是花自己的,花采一点都不心疼,本着只要贵的不要对的的原则,稍微向路人一打听,奔着全城最好的药铺就来了。 掌柜的是个蓄着长须的老者,见来了客人,当即热情招呼着,丝毫没有因为花采破的心酸的衣服有所怠慢,连站在花采身后,一副跟班架势的侍卫,也没漏了招呼。 第15章 倚天屠龙—公款采购 鹰护卫?看来这人还是常客,应该说,这绿柳山庄的当家的,还是这里的常客。 花采心中嘀咕着,手上也没闲着,拉了椅子到柜台前,往上面一座,手臂搭在柜台上,眼巴巴的看着掌柜的:“掌柜的,鹰兰到底有没有啊。” 掌柜的虽然年纪大,定力显然赶不上面瘫侍卫,被熊猫眼的花采这么可怜兮兮的一看,嘴角抽了又抽,好险没直接笑出来,连忙转身取了两个盒子出来。 “鹰兰我这店里也就只有两株,这东西价格不低,除非特殊时候也用不到,我这儿也是最近刚到的货,还没往别处的分店发,若换平常,我这店里也就只有一株,别的药铺,几乎是没有的。”掌柜的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锦盒打开,里面两株干掉的药草显露出来,正是花采点名的鹰兰。 花采心知掌柜的所言不虚,这东西不便宜,用到的时候也少,也就是这全城最大的连锁药铺,敢将两株如此贵重的药草压仓库了。 两斤鹰兰,当然是花采随口胡说的,就算这店里真有两斤,把身后的面瘫侍卫卖了她也买不起。 “多少钱,本姑娘都要了。”花采豪气的一挥手,大包大揽了下来。 掌柜的一听也是乐了,很痛快的把两个盒子往前一推:“承惠白银一千两。” “咳咳咳——”花采不停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朝掌柜的确定:“啥?多少?” 掌柜的看看花采,又看看后面的面瘫,似是不明白绿柳山庄来的土豪,怎的会因为这区区一千两白银失态成这样。 “一千两银子。”掌柜的一本正经的伸出一根手指,摆在花采面前。 花采嘴角抽了抽。 她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对这世界的物价的认识,也只存在于闻香入王府前的记忆。 平民日常采买,铜板用的居多,只有在逢年过节大规模采买的时候,银子这种大额钱财,才会直接用来交易。 这两株药材掌柜的一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花采瞬间很没出息的被震住了。 扭头看看后面的面瘫监工,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花采干脆把钱袋子拎到桌案上,拉开封口,也不去看那些碎银,直接将里面叠好的银票抽了出来。 翻开一看,数额不小,一百两一百两一百两 花采扭头:“小黑,给钱。” 她这全加起来也就一千两银子,都交出去了,后面的采购怎么办。 面瘫侍卫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直到花采和掌柜的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才反应过来,小黑——是在说他? 尽管非常不情愿自己被冠上小黑的名字,面瘫侍卫忍了又忍,还是伸手入怀,取了张银票递了上去。 掌柜的伸手接过一看,喜笑颜开的折好收入柜台,手脚麻利的将两株鹰兰打包好。 “这位贵客,还需要什么,作为本地最大的药铺,本店的药材可是最全的了。”掌柜的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两位财神爷。 看着眼前打包工整的两盒鹰兰,花采眉眼一弯,迅速将手中的一摞银票叠好放回钱袋:“还有什么闻起来比较香的药材,都拿出来瞧瞧。” 待到两人身后带着十余名侍卫大包小包的从药材铺出来,已是正午时分。 摸摸已经开始叫的肚子,花采目光四下一扫,定格在一家客栈的牌匾上,示意其余侍卫先行回去,当即就要直奔目标,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花采目光疑惑的看向面瘫侍卫。 面瘫侍卫静默片刻,纸质对面的布坊,又指指客栈门边的牌子。 花采凑近。 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内。 花采默然,脚步一转,毫不犹豫的进了布坊。 布坊中漂亮的布匹应有尽有,同样也有成衣出售,花采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昂贵的面料,再加上一些特殊原因,连款式她都是捡着最丑的挑,如此速度下,花采两人坐到客栈大堂等菜的时候,仅仅是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 “宿主,这侍卫在鄙视你的审美。”系统幸灾乐祸的在花采眼前晃来晃去:“瞧他,脑门上的黑线都挂成堆了。” 花采现在,已经从一个凄惨至极的乞丐,变成了一个穿衣风格独特的村姑。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系统是怎么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来黑线这种非常抽象的东西的。 抬眼瞄去,就见坐在对面的黑衣侍卫,视线正落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包裹上。 花采在药铺潇洒“囤货”的时候,黑衣侍卫很有先见之明的找人到绿柳山庄传话,叫了一队人候着,将买到的药材给搬了回去,他们倒是得以空手进,空手出,落了一个自在。 而现在他们身边唯一的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正是花采换下来的那套连抹布都不如的补丁衣服。 见他还在盯着包裹看,花采轻咳一声:“咳,那个,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我的东西了,如果有一天再次被净身出户,至少,还有一套蔽体的衣服不是。” 花采说着,很珍惜的将包裹朝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面瘫侍卫惊讶抬头,目光定定的落在花采脸上。 对于从面瘫脸上看到惊讶这一惊天动地的表情,花采只惊奇了一秒便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菜来了。 日落黄昏时,花采拎着依旧满当当的钱袋,满载而归。 买药材的巨款也就算了,对于后来为什么连吃饭的小钱这人都抢着付,她就有些弄不明白了。 不过,左右都是花玄冥二老和绿柳山庄的钱,倒是没什么好心疼的。 两人刚进山庄大门,就有一人急匆匆而来:“应该,你回来了,两位大人正在偏殿等着你们,快带这位姑娘过去。” 花采跟在面瘫侍卫身后,待到传话的侍卫走远,忍不住开口:“你的名字是应该?” 停住,转身,点头。 花采讪讪一笑,表示继续赶路要紧,一边在心里吐槽。 感情人不是在玩儿高冷,人就叫“应该”啊。 第16章 倚天屠龙—成昆 绿柳山庄偏殿距离庄门口不算远,两人赶到的时候,玄冥二老已经稳稳地坐在那一大堆的药材两边等着了。 跟着应该躬身一礼,花采抬头看向上方两人。 鹿杖客看着花采似乎比昨天更丑了的脸,目光中温度又降了几分:“这些药,都是你买进来的?” 得,这位又开始任性的散发杀气了。 “是。”花采连忙应声:“小女隐约记得配方中记载有‘入味香之药’,但记不甚清楚是哪味药材,就都买了点以作调配。” “如此。”鹿杖客冷冷应声,目光阴沉:“不知是怎样一配方,拿上来瞧瞧。” 老奸巨猾。 花采心中吐槽,面上惶恐依旧:“小女家中代代都是开酒坊的,幼时爹爹无意间觅得酒方,尚未研究,家逢大难,小女也只是听爹爹念叨过几次,记了个大概。” 怎么,我就扯了,连闻香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家是做什么的了,有本事你去查啊,查出来我倒是要替闻香谢谢你了。 “哎呀,师兄,这不都已经仔细确认过里面没有毒药了,一大堆的补药能有什么威胁,还管他酿酒方子作甚。”猪队友鹤笔翁显然对自家师兄占用酿酒师的宝贵时间十分不满,还没等鹿杖客再多问几句,就急不可耐的开口打断。 鹿杖客的视线慢慢从花采身上移开,放到了鹤笔翁身上。 花采脑袋压得更低了。 这鹤笔翁也就是鹿杖客合作无间的师弟,这要是个普通朋友,以鹿杖客的臭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人灭口了。 不是敌人但是气人不是,没见过这么拖后腿的。 以鹤笔翁的愚钝,显然是想不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一点都没感应到鹿杖客盯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对劲,见他不再说话,当下猴急的朝应该摆了摆手:“叫人把这些东西搬下去,看好了这小丫头,好好酿酒可别偷懒,一个月内见不到我要的酒,你这双手也别要了。” 花采指尖一动,差点就没忍住一拳头砸过去。 你咋不上天呢,一个月就给你献上美酒,你家美酒是天上掉的,喘口气就有。 忍住,忍住。 花采不断告诫自己,左右在这里是呆不了一个月。 应该确实是非常有个性、有节操的一名小厮,即便是面对让整个绿柳山庄都闻风丧胆的玄冥二老,依然是简单的一个“嗯”字,就带着花采溜了。 不错不错,非常有个性。 花采很想欣赏的拍拍这人肩膀以示鼓励,琢磨半晌,觉得将手探的比头顶还高,实在是没什么气势,只好作罢。 傍晚,已经妥妥的变成仓库的客房,花采一边扒着应该送来的饭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被派过来帮她整理东西的几个下人聊着天。 在真诚的表明自己不是什么贵客,只是一个命苦的酿酒工以后,混迹凡间二百多年的花采,瞬间与这几个下人打成了一片。 “你们说什么?哪个光头?”花采咕噜噜的灌了两口粥,好奇的问前面那几个人。 “就是一个姓成的和尚。”一个长相很喜庆的小兔牙开口,一提起这人,龇牙咧嘴的打了个寒战:“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这和尚简直就是个屠夫,就因为一个兄弟不小心冲撞了他,就连着同行的三个人一起杀了,简直丧——呜——呜——” “你不想活了。”另一人见小兔牙越说越激动,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小心你这条狗命,要是被他知道了,连带着我们和小香姑娘也得一起死。” 小兔牙一惊,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慌的四处张望。 经过这么一茬,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几个下人心神不定的理着手上的东西,再没人说话。 花采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垂下眼脸,盯着碗里的粥。 剧情中,赵敏是到了绿柳山庄以后会见的成昆,不想这和尚这么早就已经到了这里。 怪不得向来和赵敏形影不离的玄冥二老,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到了甘凉,这是铺路来了。 花采目光一寒。 这两个可都是从里黑到外的,让这么两个货色先行一步,这女主的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少了聊天耽搁,小兔牙等人的工作效率明显快上不少,不消一会儿,几人便带着花采空掉的餐盘,退了出去。 花采怔怔的盯着房中跳动的烛火,突然起身,走到一堆码放好的药材边一阵挑挑拣拣。 系统见花采脸色不甚好看,只是在一边盯着,也不敢开口打扰。 半晌,花采双手叉腰站在原理,看着分出来的一堆药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 果然,尽职尽责的应该,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门外,听到开门声,视线一转朝她看来。 “嗨。”见是财神大人,花采敷衍的咧出个惨不忍睹的笑容,打了个招呼,脸又迅速垮下来:“麻烦叫几个人帮我把那堆药材拿过去炖了,越浓越好,找人盯着,不要偷工减料。” 侍卫界的精英应该,一向是个行动派,对花采交代的事一句都没有多问,迅速交代了下去。 看着应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花采抬手僵硬的挥了挥:“咳咳,那啥,我进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脚一缩回了房间,砰的拍上了门。 “老大,那个应该实力不一般啊。”系统八卦的凑到花采面前刷存在感。 “哦,怎么个不一般法。”花采手一翻,将光团子挥到一边,继续捣鼓剩下的药材:“能一掌拍死玄冥二老,反手打晕赵强交给我吗?” 系统卒。 宿主你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友善。 “老大,你怎地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系统坚持不懈的刷存在感。 花采又是一挥手将闪到眼睛的光团子扇飞:“呵,本座混迹凡间两百多年,什么没见过,你若再在我面前聒噪,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变成零件。” 哧—— 刚刚顽强爬起,坚持不懈的又要冲过来的光团子一个急刹车,硬生生的定格在了半空。 我真惨,真的。 系统四十五度角望天,目露惆怅。 第17章 倚天屠龙—出人意料的好感度 事实证明,花采连夜挑拣药材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 第二日一早,玄冥二老就过来砸了门。 花采出门,见两人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心中一惊。 自己拿去炖的药还没闻到味儿呢,难不成这就又要一身风尘的上路了? “进程如何。”鹤笔翁沉着脸,视线越过门口的花采,朝她身后的房间瞟去。 没有闻到酒味,鹤笔翁的脸色在短短的三秒时间沉了下去。 花采想捏死他的心情都有了。 这人昨天一个月的话,是被他自己给吃了吗,完全不讲道理的。 深呼吸,瞅瞅一边常年一副暴起杀人状态的鹿杖客,再看看一边沉默不语立场不明的应该,花采在心中默念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正要开口,一阵异常浓烈的香味远远飘来。 精神一振,花采连忙朝侧边走廊看去。 一排侍女手中端着药罐,缓缓行来,药罐盖沿冒出的缕缕热气,飘散着浓浓的药香,越近越浓。 “看,来了。”花采心中狠狠将绿柳山庄下人的办事效率夸赞了一遍,这出现的就跟及时雨似的,正不知道怎么回这两个煞星。 “那是什么。”鹤笔翁鼻子微动,表示对酒以外的任何香味都不感兴趣。 说话间,一众侍女已经来到几人身前,见这两个杀神居然在这儿,有几个胆小的侍女差点连手上的药罐都端不稳。 “慢点慢点。”花采连忙招呼上去,走到最前的一人面前,揭开盖子深深吸了口气:“熬制的不错。” 盯在她后脑的视线已经犹如实质了,花采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连忙转身解释:“这些都是昨天采购的药材,我让人熬制了一宿,药汤极浓,稍作提炼,可加入酒中提香,不仅提升酒的口感,还对人的身体有益。” 说到在酒中加药的时候,鹿杖客那个杀神眼神就又开始变了。 花采心中腹诽,也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拿起药罐旁边的小碗,盛出少许药汤,凑在鼻尖轻嗅,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正要开口的鹿杖客见状,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阴沉的看着花采从头到尾,一罐一罐的将药汤喝了个遍。 “还不错,这些药汤熬制的非常到位。”指挥了众人将药罐放进屋里,花采欣喜的对鹤笔翁汇报。 “嗯——我和师兄要出去两天,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酿酒,你们,看着她。”后面几个字,却是对两人身后的一众侍卫说的。 众侍卫领命,瞬间分散将客房围了起来。 自花采喝了药汤,鹿杖客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见她言语间神色毫无异常,眼中冷意才少了几分。 看来是没有要带自己一起出去的意思。 花采长松口气:“两位大人辛苦了,小女昨夜恰巧研究出了一点门道,如果进展顺利,两位大人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喝到新出的美酒了。” 这话显然让鹤笔翁非常满意,也不多话,大手一挥,就和鹿杖客离开了绿柳山庄。 花采松口气,转身就朝房间走去,临进门身形一顿,看向门边。 对上花采的视线,应该冷漠的转过头去。 花采一脸问号,不知怎的,她就感觉这人的目光冷了许多。 她招他惹他了。 一脸郁闷拍上房门,花采坐到桌边,被满屋的药香环绕着。 “宿主啊,你说外面那人,好感度为啥突然就暴跌了呢?”光团子蹲在一个药罐上,声音很纳闷。 若是这家伙有实体,花采觉得自己一定会看到一个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的小屁孩儿。 “什么好感度?”花采将药罐一一揭开,雾气瞬间溢出,整个房间白烟缭绕。 “就是外面那个叫应该的侍卫啊。”系统从药罐上蹦下来,避开花采的手:“昨天还突然窜到65呢,这两句话的功夫,怎的就跟蹦极似的,直接摔到15呢了。” 白团子忽闪忽闪,做苦思冥想状。 花采动作停住:“好感度——是个什么东西。” 系统抓狂的声音一顿,小心翼翼的飘远了一些:“我——我没说过吗?” 花采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端起盛满药汤的碗一饮而尽。 “那个——”光团子一个激灵,磨磨蹭蹭的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好感度,是系统根据宿主在小世界角色心中的重要程度,进行探测以后,用数值表现出来,数值越高,说明宿主在该人物心中的分量越重。” 系统抖抖索索的看着花采放下碗—— 又满上了。 “嗯,你继续说。”花采龇牙朝系统笑了一下,仰头又是一口闷了。 系统一激灵。 卧槽宿主突然对自己笑了笑了了 好惊悚。 “老大,系统会及时向您汇报人物的好感变动的。”系统努力表忠心。 “嗯——”花采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任务对象数值多少。” “67。” “噗——”花采一口药汤直接喷了出来:“这么高,这家伙可是刚把我赶出王府自生自灭没几天!” “额——确实是67。”系统纠结:“难道——他其实并不恨你?口嫌体正直?” 花采手忙脚乱的擦拭着面前的桌子,闻言动作一顿:“你说,67的好感度,是什么程度,如果他在路上看到了快饿死的我,是不会拍拍屁股走人的。” 好感度都这么高了,看着不科学啊。 再想想外面那只——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花采摇头感叹,一仰头,又是一碗汤药下去。 “老大小采啊,你、你没事。”系统被花采这喝白水似的样子震惊到了。 这可都是大补药,别把脑子烧糊涂了。 “你懂个什么。”将桌子清理干净,花采瞅瞅桌上一片药罐,换了一种再次满上。 嗅嗅药香,一饮而尽。 打了个嗝,花采将碗往旁边一丢,以手扶额撑在桌子上:“艾玛,有点撑。” 能不撑吗,不看看你喝了多少,系统心好累。 缓了片刻,花采撑起身来走到门边:“嗨,门外那位大哥,麻烦帮我买三坛酒来。” 第18章 倚天屠龙—老板,风筝打包 对于此人突然对自己粉转黑这件事,花采表示很淡定。 只要不是任务对象,不慌。 门外没有应声,花采也不理会,潇洒的在房间中溜着弯,并时不时的在专人“陪护”下,一趟一趟的跑着茅房。 “宿主,你还溜的动吗,要不——咱换个办法?”眼瞅着花采已经在房间中转了一天的圈圈,系统看的眼冒金星。 花采无精打采的踢了踢酸的不行的腿:“行啊,你把那什么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之类的,给我弄来练练,我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硬灌。” 系统一噎:“这东西,就算能弄来,你现在这具身体练不了啊。” “那你说个屁啊。”花采砰的一捶桌子,悲愤的看着剩下的两大罐药汤。 不行,灌了一天,她现在看见这东西就想吐了。 不过,这种强塞硬灌到底还是有点用的,次日一早,一直隐隐作痛的脑袋已经平缓下来,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无比舒畅。 至于补过头的那点小副作用,就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果然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这两个杀星,自己还不知道该从那儿弄这么多银子买药材。 花采看着见底的药罐,再看看房中封好丢在一边的三个酒坛子,满意的拍了拍怀里克扣下来的瓶瓶罐罐,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去逛逛,踩个点啊什么的。 “小采,听外面的人说,明日元军就要正式抵达甘肃。”安静了许久的系统看来是偷听八卦去了。 “万事俱备,只欠任务对象。”花采一拍腰包:“走啊,屯点物资去。” 门外,应该依旧是一幅欠他八百万两白银的臭脸,见花采出来,视线连转都不带往这里转一下的。 “大哥?”花采晃到应该面前,背着手看着他:“我准备趁着大佬们都不在,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好嘛,搭顺风车什么的,只是随口一提,她就只怕以现在15的好感度,就这样一声招呼不打的出去,会不会被这人当成逃跑,直接一剑把她给劈了。 应该低头,视线在那两个青紫的黑眼圈上盯了两秒,又沉默移开了。 花采:这什么意思。 是说“你去本高手知晓了”? 还是表示“呵呵,你敢走出去一步试试,看老子不送你上路”? 跟面瘫交流心好累。 一秒、两秒。 “卧槽?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我漏看的事情了吗,怎的好感度又飙到65了。”系统见鬼似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震得花采脑瓜嗡嗡的响。 眨眨盯得有些干涩的眼睛,花采看着应该依然没什么表示的脸,试探性的往外迈出一步。 没反应。 再蹭出去一步。 还是没动静。 呼——花采长呼出口气。 看来这人是不会管自己了,就咱现在这好感度,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要命。 是的。 “我先出去啦?” 没反应。 “好嘞~您忙。”花采果断扭头,欢快的迈着一点都不淑女的大步子,直奔大门方向。 “这人跟过来了。”系统尽职尽责的向自家宿主进行着工作汇报。 就知道这样,不是应该跟过来,也会是别人。 对比之下,有个间歇性好说话的人跟着,还是非常不错的。 宅了两天,初一出庄,竟是当真感觉空气都清新许多。 现在已是接近正午时分,街上热闹的很,街边商贩顶着越来越高的太阳,依然卖力的叫卖着。 花采站在街头四处张望,眼前一亮:“碍?那不是上次去的布庄嘛,刚好去买套衣服,上次就只买了一套,连个换洗的都没有。” 说着,也没回头招呼应该,任他跟在后面,脚下飞快的进了布庄。 “老板,有没有针线,你们这衣服样式不行啊,我干脆自己做得了对对对,就要那个布,老什么老,这个颜色就刚刚好,对对对,别小气嘛,那个针多抓一把,本姑娘又不是不给钱。” 一分钟后,花采同样迅速的走出布庄,将手中多出来的包裹往应该面前一递。 这人就和初次出庄一样,就真如一个小跟班一般,很自觉的伸手接过。 “碍?这风筝不错。”刚空了手,目标就又盯上了一边一个巨大的风筝。 “真漂亮啊。”花采指尖轻轻抚过风筝细竹做成的骨架。 身后的应该静静站着,持续沉默中。 “老板,打包。”花采收回手,冲一边一脸谄笑的小贩招呼。 小贩常年在街上摆摊,连药材铺老板都眼熟的要死的应该,他这哪会不知道是谁。 早就认出眼前两人来自绿柳山庄的小贩,见花采一过来就盯着最大的风筝看,就知道有生意上门了。 果然,绿柳山庄的人就是痛快,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己都还没开口吹嘘一下这东西多好,交易就完成了。 小贩心中感慨,取下风筝往前一递,却没有人接。 抬头看去,就见眼前那个鼻青脸肿的土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看什么,打包啊,这么大,我们总不能一直背在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街上有只风筝在自己跑呢。”花采一脸黑线的看着比她还要高的风筝。 “这这这”小贩呆。 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可是这怎么打包。 “这还不简单。”花采仿佛瞬间有了读心术,摸着下巴围着小贩手中的风筝转了个圈:“把它给拆了,拿绳子一捆,等我回去自己组装。” 小贩目瞪口呆,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半晌才出声:“啊???” “看什么,还不快拆,喏,我先把钱付了,这总行了。”花采伸手在钱袋里摸索着,挑出一两银子递过去。 小贩这生意一般收到的都是铜板,许久不见银子,连忙伸手接过,往兜里一放,再不犹豫的开始拆风筝。 钱都付过了,你说拆就拆,你就算是想当场烧了,他也管帮忙点火的。 嗯,竹筒有了,针也有了,找机会再给鹤笔翁下点药,最后一次摄魂就可以开始了。 第19章 倚天屠龙—卖身葬父的女子 “两位慢走,欢迎常来啊。”在小贩殷切的欢送中,花采两手空空在前,应该一手包裹一手风筝在后,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花采健步如飞走在前,目光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 “小采,慢点,你走的也太急了。”系统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提醒:“你这东西一买完,就跟屁股后面有人追杀似的,跑这么快,后面那人精肯定起疑心。” 花采猛地刹车。 提着两包东西依旧速度不减的应该一个不察,直接将突然停住的花采撞飞了出去。 嘭—— “啊——”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撞本少爷。” 一道尖细的声音异常刺耳的响起,夹杂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街上瞬间一片混乱。 被撞飞出去的花采感觉自己瞬间冲进人堆,撞到了好几个垫背的,这一倒地,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手脚麻利的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一个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起来,头顶束发的发箍因着这一阵的混乱,变得松松垮垮,搭拉在眼前。 被挡了视线的男子异常暴躁的一扯发箍,更是疼的直抽凉气。 身后跟着的侍卫连忙一拥而上,帮他将发箍整理端正。 二世祖气息十足的锦衣少爷任人帮他收拾着,视线上抬,就对上了花采的脸,一脸怒气张口就骂:“你这个丑八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撞你爷——” 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侍卫一拉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个不停,看的花采心中好奇的要死。 “石头,那人说的什么。”花采果断向系统索要八卦信息。 石头精神抖擞的开始现场转播。 “少爷,那边站在这个女人身后的,是绿柳山庄的侍卫。” “绿柳山庄现在的主人,是朝廷中的大人物,我们招惹不起。” 系统模仿的倒是惟妙惟肖,声音中还带着点抖,从他的转述中,花采异常清晰的体会到了前面那些个人的憋屈。 “你们——你们——”嚣张男子一张脸憋得青紫,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句话:“你们当心一点,这街上人来车往的,万一伤到那该如何是好。” 花采脸色怪异。 这胖子也太能扯了。 不过,这绿柳山庄的名头,当真是好用的很。 “大人,姑娘,救我,求求你们,救我。” 花采自己的事都没忙完,是没有兴趣因为这点事继续在这里狐假虎威,正想着要不要正好借此机会打道回府,却被一道凄厉的女声喊住。 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奋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拼命挣开几个侍卫抓过去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花采面前。 “姑娘,求您救我。”女子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处淤痕,一句话下来,泪迹未干的脸上,再次湿成一片。 “五天前,潭建这个畜生强行闯入小女子家中,要将我绑进潭府,小女子宁死不从,这个禽兽他、他居然派人打杀了我爹爹,如今,如今小女子欲卖身葬了我爹爹,却不想这个畜生又——”一身素白的女子说着,泣不成声。 潭建见女子越说越口无遮拦,忌惮在场的花采两人,没敢上前呵斥,只是朝一边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你这小贱人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我家少爷。” 跟出来的一众侍卫,看样子类似的事没少做,见他眼色,立即知道该如何行动,当即就围上前去,要把女子拖回去。 “让两位见笑了,这女子卖身葬父,本少爷见她可怜,这天眼看也开始热了,就想出手帮她一帮,不想这刁民居然反咬一口,吾心甚寒。” 刷的一声,那姓潭的公子手上折扇流畅的打开,在面前微微扇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努力做出翩翩公子的模样,怎奈外形实在不过关,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 众侍卫身后,隐约传来唔唔的声音,显然女子已被堵住了嘴巴。 花采的视线随着那精美的扇面上下移动,突然一拍额头:“呀,想起来了,我说这人怎的看着如此眼熟?” 潭建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采不理会这人,大步的朝众侍卫的身后走去,路过潭建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躲了点。 大冷天的还扇什么扇子,神经病啊。 花采一路过去,众侍卫也没敢拦着,倒让她少费了许多功夫。 伸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将那张满是恨意的脸正面向自己,花采朝她挤挤眼睛:“我说怎地看你如此眼熟,你不就是五天前说要卖给我一张酒方的人吗,你这个奸商,拿了我的钱居然就溜了,今日又落到我的手里,不把答应我的酒方写出来,姑奶奶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一把扯着女子被捆在一起的胳膊,就朝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唔唔唔——唔——”尚未反应过来的女子一脸懵的被花采拉起来就走,不由挣扎起来。 我什么时候拿你的银子了。 “挣扎个什么,还想赖账?”被女子挣扎的不耐烦的花采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她:“现在,你马上跟我去茶楼,把那什么酒方写出来给我,咱们就此一拍两散,否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把我给你的两千两银子还回来,本姑娘大发慈悲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这事,走。” 花采一脸怒气中烧的样子,生拉硬拽的就把人往茶楼的方向拉,拉扯之间,指尖不露痕迹的在女子掌心挠了挠。 孝衣女子一愣,视线不由瞥向花采。 这若是个男子,方才的动作无疑就是耍流氓,落在花采身上,孝衣女子突然想起方才那一眨眼,瞬间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姑姑娘。”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飞了,那姓潭的那肯罢休,当即就想将两人拦住。 “姑姑什么,本姑娘年方十八,哪有你这么大的侄子,怎的,你要替她还了?”花采一副正在气头上的样子,见还有人挡路,立马就一脸杀气的瞪了过去。 第20章 倚天屠龙—后路 “不不不不。”潭建立马摆手后退。 开什么玩笑,那可不是十两百两,两千两银子,就为了一个女人? 两千两够娶多少小妾进门了。 “那你废什么话。”花采一点情面都没给这人留,拽着素衣女子就越过了潭建。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几个侍卫看着前方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潭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盯着不远处的茶庄许久,才沉着脸吩咐:“给我盯好那个小娘们儿,一出来马上给我抓回去。” 众侍卫应声,潭建冷哼一声,一摔袖子,转身走了。 “老板,开个雅间,拿纸笔上来。” 刚一进茶庄,就有小二热情的迎上前来,带着三人上楼。 看着小二放下纸笔退出去,花采三两下解了绑着素衣女子的绳子。 “姑娘大恩大德,小霜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报答姑娘。”手刚一被解开,素衣女子立即跪倒在地。 当牛做马。 花采嘴角微勾,果然如她所想,这个女人,聪明,又有野心。 她若是应了,从此就和绿柳山庄攀上了关系,若是不应,也落得个一身好。 只是她万万不会想到,花采本身在绿柳山庄,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自身难保。 “小霜。”见她如此拜下,花采也没有伸手阻拦,执笔写下两行字,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递到她的面前。 感觉头顶有异动,名为小霜的女子条件反射的身形后仰,手撑在地上,当即就要站起,看到头顶的纸张,方才一愣,讪讪回到了方才跪地的样子。 “姑娘,我”小霜尴尬的低着头,双头举过头顶,去接花采手中的纸。 花采手一松,任由她将纸张拿过去,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小道理我知道。” 小霜拿着纸的手抖了抖,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是一百两银票,还有三两碎银,你拿着这些东西,到吐蕃朵思麻,最靠近甘肃的地方,上面写着记忆中我家的地址。”花采说着,将一张银票和三块碎银,放到小霜手中展开的纸上。 小霜看着将纸压得微沉的银子,仰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采。 “如果如果我的家人还在的话,就拜托你代替我成为他们的女儿,好生为他们养老送终,如果他们都不在了,你就拿着这些银子,安顿好自己,去过那种平淡安逸的生活。”花采微微低头,与小霜对视良久。 父母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如此说,只是为了拿出一个理由给屋里的另外两人。 有固定的地方,才好找你。 “去,现在就走,将这些布裹在身上,从院围墙翻出去,现在就出城,你父亲的遗体,我会找人帮你下葬。”花采猛地直起身,拿过一边的包裹,将里面整块的布扯出来丢给小霜。 小霜呆呆的愣在原地,直到布砸到头上,才猛地回神:“好,好。” 整块的布抖开在身上一裹,简单的几下整理,一个宽大的斗篷罩在小霜身上。 “走,记住我的话。”花采一摆手,小霜开门四处张望了片刻,找了个机会就溜了出去。 “呕——咳咳——”小霜离开的瞬间,花采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头晕目眩的往后倒去,被应该眼疾手快的扶住。 “喝。”一道硬邦邦的声音响起,花采艰难睁开眼睛,就见一只手捏着个杯子,悬在眼前。 抖着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方才感觉心中畅快许多。 “宿主,你有点胡来了,这个时候,还敢全力使用摄魂。”系统安静的蹲在应该的脑袋上,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休息一下,马上回去。”花采有气无力的朝应该挥挥手,扶着椅子蹭到房中软塌旁边,一倒头就躺了上去。 光团子从应该头顶飞下来,安静的落在花采枕边。 “没办法,这样一个又有野心又聪明的女人,太适合了,错过这个,下次再遇到,不知要什么时候。”花采揉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她是我可能用到的后路,容不得有失。” “你太胡来了,这样下去,你这身体迟早崩溃掉。”系统的声音里满满的不赞同。 花采哑然失笑,抬起手来想摸摸这个光团子,才想起来这房间里不是自己一个人,抬起的手顺势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自己方才做了那么多,这人居然一次都没有开口阻止,真是稀奇。 65的好感度,当真给力。 瞬间,花采就对67好感的赵强,更有信心了。 至于身体崩溃掉这种看起来十分严重的事,花采完全不在乎。 “我在这个世界能活多久,练不成武功还想拯救任务对象,到时候混到那群高手中间,还不是随便一巴掌就被拍死了,没差。”花采顺了顺胸口:“这些都是浮云,为了任务,我已做好随时为任务目标赴死的准备。” 系统:宿主画风突然变得好奇怪。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采卡着时间,起身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随手扯了张纸折好,在耳边扇着风就出去了。 “啧啧,还想骗本姑娘的银子,大了她的狗胆,该交的,还不是得给本姑娘交出来。”花采得意的朝身后的应该显摆着,大摇大摆的就从门口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潭家侍卫身边走过。 当然,应该是绝对不会理会她的。 那些个侍卫本也本就不是来盯他们的,见这两人从身边过去,一个个看天看地的,就是不往他们这边掉一个视线,生怕又引起这两人的注意。 “嗯?不是说回去安葬了老父?怎地这人还在大街上晾着呢,那女人果然不是个好的。”视线乱飘的花采目光很直接的,就锁定在留在原处的老者的尸体上,横眉竖目的四下找了一圈,自然是没找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 花采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鸟兽散,无奈,她只好转身回了茶楼,找了小厮出来。 “喏,这些给你,把那人好生安葬了,剩下的算赏你的。”花采丢给小厮十两银子,脸色很不好的甩甩手,恨不得离得那尸体八百丈远:“那什么,酒方是我花钱买的,你也是我花钱埋得,我这酒是喜酒,沾不得这晦气,就当本姑娘行善积德了。” 第21章 倚天屠龙—毒针 花采双手合十,在那里神神叨叨半晌,才一脸晦气的甩手朝绿柳山庄的方向走去。 这或许是花采到这个世界以后,天气最好的一日,艳阳高悬,照的人皮肤发烫。 本就因为强行使用摄魂,有些头晕目眩的花采,在这街上走了不过几步,便觉喘不过气来。 闪身躲过几个匆匆而过的人,花采借机站在树荫下享受了片刻阴凉。 “这街上的人,好多啊。”花采随手拿起路边小摊上一个青色的果子,另一小手成掌在耳边扇着风,看着又是一行五六个人进了客栈:“这城里,该不会是有什么活动。” 花采视线偷偷往应该脸上撇去,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哎——花采忧伤。 明天什么“活动”她当然知道,不就是明教的那几个傻大胆,虎了唧的,用这么些个人就想要围杀人家王朝郡主,要不是刚好有个右使大人暗中划水,连带着那几个小头头都得到绿柳山庄喝茶去。 那场面,啧啧,死伤无数啊。 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算是熟识的人,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在护卫队里面,这要是死了—— “你会保护好我的。”花采偷瞟。 面无表情。 “好嘛,监视,监视!”挫败。 “嗯。”简单明了的声音,如果不是他正看着她,她一定会觉得那都是幻觉。 很好,不管怎么样,有个能打的65,突然就信心百倍。 “启程回府。”花采心情突然极好。 明天女主和任务对象就都到了,光明顶还会远吗。 “哎,等等,你这果子还没付钱呢。”花采扭头就走,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的水果小贩急了,撒丫子就追上去。 郊外某个山丘一角。 茶楼小厮算是个比较实诚的,按照花采的吩咐,置办了一套非常不错的殡葬物品,还找了几个人吹吹打打的,将小霜的父亲给葬了,了了以后,掂着手上剩下的碎银,嘟囔着自己也算拿的心安理得什么的,就回了城。 直到一众送葬的人再看不到影子,一个全身裹在青灰色斗篷中的人,牵着马从拐角处转出,走到凸起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翻身上马,直奔南去,衣角翻飞中,素净的衣角若隐若现。 “宿主,你还好。” 绿柳山庄客房,系统看着一摇一摆直接往床上倒去的花采,吓得一激灵。 自家宿主这一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让他有种分分钟就会变回野生系统的感觉。 “没事,让我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就别打扰我。”花采有气无力的一拉被子,将整个人都罩照进一片黑暗中,分分钟就睡了过去。 似乎也正是花采好运,又或许是正主来了,当真是没人会再搭理她这个小人物,她这特殊的身份,山庄里的杂事也没人找她,这几日倒是让花采养足了精神。 不过,到底还有有人记得她这么个人,这天早上睡得正香,就有人咂响了她的房门。 花采丝毫不慌,慢慢悠悠的从被窝中拱出脑袋:“什么事啊。” “鹿大人吩咐姑娘把最近酿出来的美酒准备一坛,今日宴客要用。”是山庄的小厮。 酒酒酒,又是酒。 花采火大的坐起身来,抓了把头发:“知道了,马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利索的洗漱出门,天色居然已经不早了。 对于绿柳山庄真正的主人大驾光临这件事,整个绿柳山庄都充斥着过节的氛围。 山庄上下相当的热闹,下人们的精神头也是异常高涨,来来往往的忙的热火朝天,这么一对比,她和应该两个站着围观的闲人,倒显得异常突兀。 “嘿,咱们不用去帮忙。”被来来往往的人注视着,饶是花采也觉得甚是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朝应该那边靠了靠。 应该低头,看着花采这难得的怂样,半晌憋出来一句:“我有任务在身。” 任务?啥任务? 花采看这人杵在这里不动,恍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依然没人搭理自己。 花采看看房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补个回笼觉,一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听声音正是喊醒花采的人:“酒呢酒呢,怎的还不送过来。” 奥对,自己被喊醒是要送酒来着。 花采连忙回身进屋,从那三坛子的酒中挑出一坛,递给来人。 看着瘦弱的小厮扛着个酒坛子一溜烟的就跑了,看的花采都在担心酒坛子会不会飞出去,抿抿唇,见应该还是那般雷打不动的样子,踯躅片刻,转身又进了屋。 自己那酒,也就闻着味儿能骗骗人,一喝就露陷。 左右自己想要用酒收买的,也就只是一个鹤笔翁,只要他喝着好就行。 有他在,别个人还能因为这酒没有闻起来好喝就杀了她不成。 “包子,留意一下宴会那边,有情况及时汇报。”花采回屋,坐在床头,倒也没了补觉的心思,果断的就把系统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系统想要知道宴会的情况,是不用刻意到现场的,不过,他显然是更喜欢看现场直播。 看着光团子欢快的飞出去,花采伸手从枕边取出一个小包裹,解开摊在床上。 包裹里面,是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小竹筒。 挑出一个,将竹塞打开,一股怪异的气味从细小的竹筒中溢出。 “三天时间,应该可以了。”花采将浸泡在竹筒中的针尽数取出,擦干装好。 “那边怎样?”花采仔细把浸泡过的针藏好,心里呼唤系统。 “老大,赵敏正在集结手下的人准备前往光明顶了,她手下有本事的人当真是多,是我小看了这个世界任务的难度了,早知道应该换一个任务。”系统声音沮丧。 这个所谓的过渡人物,不会是系统随便选的,想来是相对简单的,那困难的呢。 花采眉头紧皱,青丘仙法小世界不能用,得想办法弄些普通位面可以使的功夫,否则,以后的世界肯定比现在更惨。 第22章 倚天屠龙—上吧宿主,你趁虚而入的时候到了 “呼,还好还好,赵敏并不打算把这些人全都带到光明顶,去的还是往常跟在身边的几个人。”系统及时转播会议现场:“在任务对象的强烈要求下,和原剧情中一样,他也会跟着去。” 花采摩挲着装着毒针的小布包,视线落在应该映在门上的身影上:“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在离开任务世界的时候,把九阴真经功法给带走。” 如果可以带走,至少在普通世界就有了保障。 她就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每个世界都不能练武。 “有,但是很难。”系统不假思索的回答:“两种方法,用能量值在商城兑换,或者,在这个世界拿到九阴真经功法,记下来,任务不会清除记忆,任何任务世界记下或者学会的东西,都是你的。” 能量值兑换就不用想了,花采直接忽略。 至于拿到九阴真经功法,九阴真经现在还在倚天剑里藏着,没有屠龙刀也取不出来。 “宿主,这个任务是我不对,下个世界,咱挑个容易点的,穿梭小千世界剩下的能量值全归你,你想兑换什么功法,我都支持。” 系统觉得,就闻香这身体,让她参合到赵敏、张无忌、周芷若这三位大佬中间去夺九阴真经,还不如直接劝她放弃任务回青丘现实。 “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正琢磨着以后的打算,系统突然穿门窜了进来,不知怎的,花采愣是从系统稚嫩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奸诈。 “什么,小郡主又和明教的人打起来了?”正想到关键处的花采也没有扫他的兴,随口敷衍的答了两句。 “那倒不是。”光团子兴冲冲的在花采身边晃来晃去:“任务对象又又又和女主吵架了,上宿主,你趁虚而入的时候到了!!!” 砰—— 花采手一抖,直接被针包里的针尖扎了一下,差点没自己给自己扎昏迷。 “咳咳咳,”花采连忙将针袋在腰间捆好,给了系统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叫趁虚而入,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能学点好。” 系统蔫蔫儿的往床柱后面一缩,不动了。 吵架这种事,就任务对象那个脾气,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女主说,能吵得起来? 怕不是单方面的被女主给甩黑脸了。 花采一不小心,就真相了一下。 趁虚而入吗。 花采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系统这词用的还真贴切。 等等,任务对象和女主闹矛盾了! 花采腾的站了起来。 回想一下剧情,该不会是女主外出的时候碰到了峨眉的周妹妹,两边动起手来,赵强擅自出手,被女主不领情的道多管闲事了? “怎么的老大,咱们现在下手吗?”见花采突然这么大反应,系统三秒钟记忆的又冲了出来。 系统若是有实体,此时一定是挽着袖子,随时准备上去干架了。 宿主这么久都不想着去任务对象面前刷存在感,他很捉急,但也不敢催呐。 “刷什么存在感,包子,你不是一直撺掇着我逃跑吗,左右现在玄冥二老忙着跟赵敏和成昆商量围攻光明顶的事,这院子里也没人注意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花采说着,手上刺啦一声,将床上铺的整齐的床单撕下去一大块。 “等等,宿主大人,你说这个时候跑?”系统懵了。 都快小半个月没见任务对象了,这任务对象刚来,还没照个脸呢,您老就说要走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这个时候不走,等玄冥二老那两个神经病想起我来,我这想跑也跑不了了。” 手上撕下来的床单被花采铺在桌子上,哗啦一小堆的瓶瓶罐罐都倒在了上面,至于用风筝架做的竹筒,针都泡好了,也这也没什么用了,找个角落藏起来。 “可惜了,每次出门都有人盯着,要是有专门打造的银针就好了,这最细的绣花针,还是太粗了。” 麻利的将包裹打包好,花采把自己那套破的惨不忍睹的衣服套在里面,从应该那里得来的一袋银子还剩下不少,连带着装瓷瓶的小包一起,全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系在身上。 好在这身衣服本就宽大,打量一下再没什么不妥,便靠在床头小憩,等待时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窗缝中照进来的阳光,也镀上了一点金黄。 花采睁眼,从房中剩余的两坛子酒中搬出一坛到了门边,喊了路过的一个小厮:“这位小哥,麻烦看一下鹤大人是否有闲,我这酒小有成色,想请大人品尝一二,不知是否合口味。” 花采到绿柳山庄也有些时日了,自打她住到这个院子,常年不会往这里落一个脚印的两大杀神,就频频出没,以至于这些人对花采这个源头,也是带上了几分敬畏。 被她吩咐到的小厮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就出了后院。 鹤笔翁来的很快,然而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赵敏、赵强、鹿杖客、甚至是苦头陀。 在七王府呆了四年的闻香,瞬间就能认出这几个人来。 啪—— 震惊中的花采手上一个不稳,酒坛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一股难以形容的酒香,瞬间四散开来,就连一边一向面瘫的应该,都是忍不住喉结微动。 “闻香该死,望各位大人恕罪。”让闻香瞬间惊醒的,是鹤笔翁那猛然迸发出来的杀气。 “闻香?” “闻香!” 赵敏和赵强同时开口,只是语气完全不同。 “原来是你。”赵敏眉目灵动,一身的贵气,即便是站在玄冥二老的身边,依然不减威仪。 正是成功打败小昭三女,虏获张无忌的女主赵敏。 “郡主。”花采连忙低头,轻声应着,不敢抬头去看前面几人。 “果然是你。”赵敏缓步朝花采走来,一双绣纹精致的鞋子,堪堪停在地上碎片几分处。 一只纤细秀美的手出现在花采面前,掌心带着肉眼可见的薄茧,让她想起了闻香的手。 不同的是,闻香是因为杂活,赵敏,是因为习武。 第23章 倚天屠龙—再用摄魂 赵敏纤细的指尖点在她的下巴,一股力道传来,花采不由自主的抬头。 “好好的一个美人,怎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也不怕小王爷心疼。” 赵敏视线有意无意的朝赵强的方向瞟去,声音娇脆,极为悦耳。 不止是鹤笔翁,鹿杖客的视线也变了。 花采浑身一抖,正要后退,却是赵敏先一步松开了手。 “好了,我也是想见识一下,能酿出如此香味美酒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却不想还是个认识的,我还有事,走了。”说完也不等人回话,头也不回的出了后院。 “叮——赵强好感度下降十点,目前57。”一道及其生硬刻板的声音响起,是系统的声音,却没了那种灵动的感觉,真正的机械音。 花采:我做什么了,我没做什么,好感度就这么降了? 讲不讲道理。 “敏敏,你听我解释。”赵强只是朝花采瞥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花采无比郁闷,还没来得及吐槽两句,就感觉脖子一紧,一只手闪电般卡在她的脖颈上,尖长的指甲扎进肉里,火辣辣的疼。 脖子上越来越大的力道让她喘不过气,恍惚间听到喉骨错位的声音,脑中一片昏昏沉沉,舌头不由自主的外吐。 耳边不知谁在说话,已经逐渐失去意识的花采感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新鲜空气涌入肺部。 花采贪婪的呼吸着,扯动的喉间生疼。 “宿主,宿主。”包子焦躁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有点吵,在此时的花采听来,却异常的悦耳。 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花采抬眼,就见正面对的房门,应该垂手立在门边,鹤笔翁手中拿着一个非常眼熟的坛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要离开。 “鹤、鹤大人。”花采连忙开口,嗓子疼的厉害,声音也沙哑的可怕。 鹤笔翁停住,转身冷冷的看着她,抱着酒坛子的那只手上,还带着缕缕鲜血。 似乎是没想到花采这个时候还敢开口,鹤笔翁空着的手抹上腰间别着的鹤嘴双笔,看过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花采艰难的翻了个身,从一边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青色的果子:“那个酒,要滴两滴果汁才算好。” 鹤笔翁手上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那颗青色的果子上。 花采捏着果子的手,带着鹤笔翁的视线缓缓上抬。 “鹤大人。”花采异常突兀的开口。 鹤笔翁的视线瞬间一偏,对上了她的眼睛。 一道妖艳至极的红光闪过,鹤笔翁只觉微微一晕,眼前的世界再次恢复正常。 晃了晃脑袋,再看过去,那个被他那一爪下去,似乎就要断了命的蝼蚁,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手中还拿着一颗青色的果子。 一切正常。 鹤笔翁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抓过果子,手上力道丝毫未收,直将花采的手臂拍的甩在地上。 已经拿到东西的鹤笔翁显然是没有心情再留在这里,抱着酒坛子瞬间消失了。 花采勾起唇角,看了眼磕的发青的手臂,淡然的将指尖残留的白色粉末擦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生硬的声音响起,花采艰难的扭头,看向依然在门边站得笔挺的应该。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扯的她生疼,又是几口血呕了出来。 “我这个样子,能对他做什么。”花采艰难起身,半靠在身后的墙上撇开这个话题:“应该,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依旧冷漠,应该低头看着一身是血的花采,看不出表情。 花采苦笑一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谈合作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带我离开这里,你潜伏在这里想打探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花采艰难的深吸口气,又是被呛得咳出几口鲜血。 终于,花采见到了认识应该以来,他出的冷漠以外的第二个表情。 诧异,以及震惊。 “怎么,不信我?成昆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消失,你一定非常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花采也急了,自己现在这样子,不赶紧出去调理一下,得落下什么病根。 折寿倒是不怕,但这要是哑了,或者是失血过多死了,她这任务怎么办。 “去哪里。”终于,应该还是开口了。 “光、明、顶。”花采一字一顿,吐字清晰的说出三个字。 应该瞳孔一缩,目光深沉的看着花采。 “当然不是去明教总部,就在附近就行。”花采补充,生怕这人突然间又好说话起来,直接送佛送到西,把她送到明教总坛,变成第二个带铁链的姑娘。 应该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是没有多问,大步上前,伸手拎起花采的衣服就要翻墙。 “碍等等等等——”花采连忙叫住这人:“我来的时候骑得枕头还在马棚呢,带走它。” 应该皱眉,对花采这种在逃命的时候还拖拖拉拉的行为分外不满。 花采无奈,只好退一步,毕竟他们现在是要逃命,这么大张旗鼓的却是不恰当。 “你带着我到马棚那边溜一圈,把拴着枕头的缰绳割断,我自有办法。”花采努力争取:“毕竟你也不能就这样带着我一路跑到光明顶不是,我们至少得有个代步工具。” 那匹马她实在是喜欢,对计划也有用,留在这里可惜了,它那个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上锅了。 应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中明晃晃的两个字——麻烦。 花采现在在绿柳山庄的身份,无异于就是个死人,但应该还是山庄的侍卫,在庄内的行动,暂时还未受什么限制。 马棚位于山庄的边缘位置,平常也就只有几个添料清粪的小厮出没,毕竟这地方的味道有点大,这么风景秀丽的山庄,弥漫着马粪的清香,实在是不怎么美观。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了。 应该抱着花采一路溜边,躲着众人的视线到了马场,花采小嘴一张,一道无形的声波扩散出去。 与此同时,在花采的指挥下,应该瞅准马场小厮转身的功夫,抽剑刷刷的砍掉了两根缰绳。 第24章 倚天屠龙—应该,小心圆真 至于为什么是两根——两个人,多个脚力也不坏不是,她还很心疼自家枕头的。 缰绳刚一断开,嚣张的枕头直接一扬前蹄,将挡在围栏口的马踹开,潇洒的冲了出来,另一匹马紧随其后,直奔不远处的小后门。 这个小门是平常小厮们运输马粪的时候走的,早就被研究好路线的两人给打开了,此时正是畅通无阻。 出了门,那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应该抱着不方便骑马的花采坐在枕头背上,另一匹紧随其后。 门后更是重要的“运输通道”,简直就是一片坦途,被放出来的两匹马撒欢似的跑,几息后就到了城门。 有绿柳山庄的腰牌在,出个城门简直不要太简单。 傍晚,躺在密林间的一块石头上,看看一边悠闲吃草,时不时还踹另一只马一脚的枕头,花采苦笑一声。 这场景好生熟悉。 自己刚出大都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如今,仿佛就是继续了之前的路。 嘭,一只野兔被扔到花采面前的地上,吓了她一跳,扭头就见应该正拿剑砍着树枝。 “宿主,你知道这人的底细?”系统绕着地上的兔子赚了两圈,又凑到应该身边去撞他的鼻子。 花采看着应该毫无察觉的将断枝拢到一起,抽动嘴角想笑一下,却扯得生疼。 “不太确定,但十有八九是明教的人,明教杨逍,当真是个可怕的人。” 应该烤肉的手艺似乎是不错的,单说那飘香十里的肉香味,就让人口水直流。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 花采嚼着口中的灰渣,看着手中据说是兔子腿的东西,视线不住地瞄着火堆,强烈怀疑应该是不是把烤肉和木炭拿错了。 努力将口中炭一样的烤肉咽下,花采感觉自己喉间的伤口又要崩开了。 没办法,再难吃也得吃,自己还受着伤,补充体力很重要。 “我想喝水。”花采四个字说的断断续续的,倒也算清晰。 应该伸手从马背上扯下一个水袋扔过来。 看着掉在身边的水袋,花采苦笑一声,伸手拉过来,拧开瓶塞小口的灌着。 自打花采扯出交易的事,这人似乎就更冷漠了。 “我们多久能到。”看着已经昏沉下来的天空,花采感觉炸裂的脑袋,也缓缓平静下来。 “后日。”冷漠的声音传来。 花采心中一稳,招呼了枕头过来,脑袋往柔软的马肚子上一枕,沉沉睡去。 应该啃着手中难以下咽的烤肉,扭头看着身边安静下来的人,视线一转,落在地面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上。 第二日一早,花采是在一个趔趄中醒来的,若不是睁眼及时,当即就又要到地上去滚一遭。 险险稳住身形,花采恼怒的一抓马鬃,枕头委屈的一声嘶鸣,花采目光怒视应该。 “死不了。”另一批马上的应该视线转也未转,薄唇微动,轻飘飘的三个字飞过来。 花采气急,狠狠的将马缰在手腕上缠了几圈。 忍住,现在翻脸不明智。 脚下的路不若刚出城的时候那样好,好在花采此时已经可以独自骑马,除了嗓子还是哑的不行,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五个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分外渗人。 没了她的拖累,赶路的速度极快,次日正午,两人便到了应该口中的光明顶。 花采勒马停在山脚下,打量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光明顶?”花采怀疑人生。 应该驱马立在花采身边,声音笃定:“没错,你说的事,兑现。” “老大,严肃的说,这里确实是光明顶。”系统忽闪忽闪的出现了:“但是,往后再退个几步就不是了。” 花采愕然,无语的看向应该:“大哥你不是。” 沉默,长久的沉默。 “好。”花采无奈:“成昆现在,应该也在光明顶出没了,真正的光明顶。” 应该脸色一凝,身上瞬间爆出煞气。 花采从未见过这样的应该。 “你怎知——”应该的手不自觉的摸向剑柄。 “我不能说,若你信我,就速回光明顶做好部署,若不信我,大可杀了我,再上光明顶证实一下是否如我所说。”花采紧张的手心冒汗,强自撑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怂。 该不会真要杀我,怎的我们也算共患难了。 自己怎么知道成昆的下落——看剧情的行不,绝对真实有效,但是这没法往外说啊。 应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扯缰绳,转身朝山上去了。 “应该,小心圆真。”看着一身黑衣的人渐渐远去,花采忍不住出声喊道。 前面的人一愣,疑惑转头。 花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朝他用力的挥了挥:“多谢你。” 若不是有应该,她在绿柳山庄的筹备行动,想必会难如登天。 从绿柳山庄带走枕头,一路到这里,也不会如此顺利。 至少,没有腰牌的她,或许连城门都出不去。 应该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转身策马飞奔而走。 “嗯?我眼睛上有什么吗?”花采奇怪的摸摸眼睛,嘀咕着。 “你上次砸出来的青黑,好的差不多了。”系统好心提醒。 额——花采汗颜,最近太忙,这事都快忘了,怪不得前日鹿杖客的眼神那么怪异。 “不过,老大。”系统声音犹犹豫豫的:“你就这样告诉他成昆在光明顶,不会影响到未来剧情的走向,到时候——” “我心里有数。”花采摸摸手下柔软的马鬃:“即便我不说,过不了多久,张无忌一样会知道,我猜这个应该,可能是明教杨逍的人,连杨逍自己都不能进去,应该他还能直接摸进密道,直接曝光成昆不成。” “只是我让他小心圆真,不知他能否联想到两者为一人。”花采叹息,拉着缰绳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忽然一拍脑门:“糟了,忘了问这附近哪里有人家了,这荒山野岭的,别说食宿问题了,连方向都摸不清楚。” 欲哭无泪的看着应该离开的方向,早就没了人影。 第25章 倚天屠龙—再遇赵敏 “团子,你会打猎吗。”花采盯着应该离开的方向,咬咬牙,已经开始计划未来半个月风餐露宿的生活了。 光团子无力的落在枕头的脑袋上,声音里成吨的无奈:“老大,我是一个系统,碰都碰不到这里的东西,上哪里打猎去。” 花采望天。 “不过,我知道附近有个镇子。” 系统的声音中不无得意。 来时为了避开人群尽快到达光明顶,应该带着花采走的捷径,真真叫一个人烟稀少。 花采骑着枕头弯弯绕绕,找的枕头都要开始发脾气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城镇的影子。 “走,打包点干粮去。”花采精神一振,撕了个布条将脖子上骇人的指洞遮住,拍拍枕头的脑袋。 远看只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出乎花采意料的居然还有个不错的客栈。 掌柜的见花采牵马进来,也不惊奇,小厮熟练的上前招呼,想来是常有上山下山的人在这里落脚。 准备了三天的干粮,花采美美的洗了个澡,便早早歇下,准备次日凌晨,趁着人少上山探路。 自打近些时候过度使用摄魂,花采的睡眠一向好得出奇,在系统的叫醒服务下,第二日天尚未亮,花采就牵了枕头悄悄出了客栈。 沿着记忆中来时的路,一路摸到光明顶外围,花采瞅着崎岖的小路,将枕头拉到一边的密林中,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将马拴好。 “乖,饿了就吃,藏好知道吗?”花采蹲下身,把马背上的一捆料草放在枕头面前,临了还不忘恐吓两句:“这里可是魔教大本营,里面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特别是那个飞的忒快的,还特喜欢吸血。” 枕头啃着料草的动作一顿,惊恐的扭头。 “对,没错,就是饥不择食的那种,更何况是你这样帅气又有灵性的马,他最喜欢了,如果被发现了,你放荡不羁的的一生就完了。”花采趁热打铁的恐吓。 就见枕头整个马一抖,恨不得将马头埋进料草堆里。 花采微微一笑,拍了拍马头,扯了马背上的包裹就上了山。 光明顶总坛的具体位置她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想过要去总坛逛逛。 许是时间还早,明教的杨逍也刚收到八大派即将围攻光明顶的消息,八大派也不过是将将统一了作战目标,此时两边都尚未展开行动,花采倒也没有这么倒霉的遇上两方的人。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花采身上本就不甚漂亮的衣服,再次变得破破烂烂。 当然,和她那件珍藏的破洞装,还是比不了的。 待到花采磕磕碰碰的回到山脚,枕头已经将周身一米的草全都吃光了,整匹马正可怜兮兮的缩在一起,难为它一匹马居然可以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枕头将脑袋往蹄子下面拱了拱。 花采好笑的伸手一拍马头:“走啦,别装死。” “咴~~”枕头兴奋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撒欢的想要围着花采转几个圈,却差点被拴着的马缰勒岔气。 接下来的十余天,花采再没往山上去。 两方的人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行动,这个时间上山被发现的概率极高,就自己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这种敏感的时候出现在光明顶,遇到哪边都是个死。 这里,说不定还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时间一天天过去,花采因过度使用摄魂的副作用,也渐渐消去。 因为无法修练武功,花采无所事事下,除了偶尔出去逛逛,听听有没有自己需要的消息,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睡觉养精神,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捏捏水嫩嫩的小脸,花采惆怅的在房间里转圈。 这女主的行动怎的这么慢呢,再等下去,自己再胖一圈,还怎么拖着赵强这么大个人,离开光明顶。 “掌柜的,五间客房。”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正在转圈的花采猛地刹车,心头一跳。 来了。 花采透过细小的窗缝看去,就见楼下柜台前,一行六人,一白衣贵公子在前,五人在后。 “几位,我这小店,只有三间空房了。”掌柜的笑呵呵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敏帮主自己住一间,我们可以挤挤。”赵敏身后的赵强含情脉脉的看着前方的人。 花采汗。 女主现在是男装打扮啊喂,你这眼神敢不敢再露骨点,要不要直接大声喊出来——我爱你,亲爱的姑娘。 “好啊,那你们就挤挤,小二,带路。”赵敏无所谓的撇撇嘴,刷的抖开手中的扇子,跟着小二就朝楼上走来。 花采连忙将窗户合上,屏息站在床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几道人影从窗外走过,进了花采隔壁的房间。 听着那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花采心思急转,看着窗外小二走过的身影,快步上前拉开门。 “小二,咳咳,这些钱,帮我打包些糕点过来,咳咳。”花采拿出一大块银子递了上去。 她现在声音完全变了个样,倒也不怕那边的人因为自己的声音寻过来。 小二认得这个连着在客栈住了半个月的漂亮女子,即便是知道她声音怪异,此时再次听到,仍然有些不适应。 看着手中的银子,小二连忙接过:“好的,您稍等。” 小二应声离开,花采朝赵敏等人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咳了两声,合上了房门。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再三向系统确定,女主一群人已经入睡不会出来以后,花采扛着自己那一包的点心,以及一包的瓶瓶罐罐的,就出了客栈。 再次上山,花采没有沿着先前的路上山,而是将枕头带到了一处断崖下。 上方编织的藤蔓挂在半空,就像一道网罩在头顶,藤蔓正下方,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料草垫。 “乖,下去。”拍拍马脖子,花采指指脚边的坡。 枕头不情不愿的挪到坡边,抖着四条腿,一步一颤的挪到坡下,呆着不动了。 花采满意一笑,取下身上的包裹在一边的草堆中藏好,绕出断层一面,找了个适合的位置攀爬上去。 第26章 倚天屠龙—终究不冷血 初春天气温和,但这光明顶上呆着也并不舒坦,山间虫蚁异常的多。 已经在山上草木堆里窝了两个时辰的花采,忍无可忍的看着又一次爬到自己手上的蚂蚁,再次伸手想要将其捻去,就听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总算来了。 花采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打斗地点不对啊,怎的挪到那边去了。 “我们是正义帮的。” “叫明教弃械投降,否则我正义之士,将踏平光明顶。” 花采:这台词不对劲啊,已经打完了? 不带这样的,她谋划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刻了。 探头看去,就见赵敏等人已经走到了花采身边几步远的地方,看样子已经准备回去了。 花采一急,手上不自觉的用力,捏着的树枝应声而断。 “什么人!” 花采无力的盯着手中的枯枝。 好嘛,她再也不嘲笑话本子里关键时候搞暴露的人了。 轰—— 没来得及多想,花采藏身的树应声而断,若不是她闪的及时,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树下了。 “是你!” 没了树的遮掩,花采直接暴露在几人面前,这下不用她开口,瞬间就被认了出来。 花采尴尬,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比起半月之前的绿柳山庄,现场就只是少了一个应该而已。 “叮——赵强好感度降低20,当前好感度37。”机械音非常准时的传来。 花采嘴角一抽。 要你来火上浇油。 “哦?没想到啊,在这里居然又见了熟人。”赵敏摇着扇子,悠然的上前两步,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刚刚,全都看见了?” “我,我——”花采后退两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赵强。 怎么办,如果这个时候控制鹤笔翁出手,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花采掌心冒汗,心里剧烈挣扎着。 却不想她这一眼,在其余人眼中,无异就是在向赵强求救。 赵强看着花采苍白的脸,心中不忍,踯躅看向赵敏:“敏敏,她毕竟是——” “赵强。”啪——赵敏手中的白玉折扇敲在掌心瞬间合拢,一声脆响,听的花采心中一颤。 “我跟爹爹立下了军令状,剿灭魔教势在必行,她知道你我的身份,方才的事也全被她看在眼里,此人莫名其妙的从绿柳山庄消失,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让我怎么放心将计划的成败压在她的身上。” 赵敏冷哼一声,双手负于身后,后退一步:“我说过,要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话,而不是在这种时候托我的后腿。两位师傅,交给你们了,杀。” 一直跟在赵敏身后的玄冥二老应声向前,双掌微握,阴冷的玄冥真气迅速在掌心凝聚。 “闻香!”赵强一咬牙,快速上前两步挡在玄冥二老身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啊!” 已经准备破釜沉舟的花采,看着这个时候冲出来帮自己挡住玄冥二老的赵强,当即就愣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赵强这个除了赵敏什么都看不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这可是在违逆他心上人的意思。 “团子,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是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任务目标选错了,这么一个因为爱情变得冷血的人,连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倾吐了四年心里话的人,都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人,怎还会有看官想要为他改命,形成任务。” 花采突然感觉,一直以来心里的那股憋屈消散了。 果然,别人知道你的好,而不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的努力的时候,看什么都顺眼多了呢。 这个赵强,到底不是个冷血的。 花采深吸口气,缓缓抬头,对上鹤笔翁的眼睛。 “闻香,我的话你听到了吗,你还当我是主子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强见花采不答,只是在那里发呆,又急又怒,想上前摇醒她,又怕露出空档给了身后的玄冥二老下手的机会,紧张之下,声音都高了不少。 “他是我带过来的。”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山脚处拐出来十几个人,在一黑衣男子的带领下,走到赵敏几人十余米的地方,与之对峙着。 “应该?” “应该!” 在场认识应该的,也就花采和拎了应该去监视花采的鹤笔翁。 不得不说,应该的潜伏是非常成功的,成功到花采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一个“有个性”的侍卫,是怎么让人不注意到他的。 赵敏几人初到绿柳山庄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被鹤笔翁给派到花采那个犄角旮旯的客房看门去了,这些个主子们怎会到那种地方去。 唯一见过的一次,几人的注意力也都在花采身上,对于应该这个穿着绿柳山庄侍卫服,规规矩矩守在门口的家伙,没有分散多少注意力,甚至连他的脸都不怎么看清,只是知道那里有个人,便不再关心。 此时应该被花采和鹤笔翁同时叫破了名字,赵敏秀眉微皱,向鹤笔翁询问了此人身份。 “我倒不知,我那小小的绿柳山庄,有什么秘密值得阁下大张旗鼓,自降身份去冒充一个侍卫。”赵敏美目微敛,缓步上前站定,脚下微错,看似轻松的站姿,却是进可攻退可守。 玄冥二老也已收掌,后退两步,一左一右站在赵敏身前半步的地方,既不影响赵敏和眼前一行人的交流,又隐隐将她护在中间。 “在下烈火旗辛然。”应该朝前走出一步,嘴角居然勾出了一丝——笑容? 花采诧异,这个人居然也会笑? 不过,辛然,这个名字,怎的听着如此耳熟。 “烈火旗的掌旗使。”系统及时雨般的出现了。 花采:掌旗使?就是以后和吴劲草一起重铸屠龙刀的那个? 人才啊! 不过,他这个时候冒出来做什么,就他身后那十几个人—— 花采瞄了眼赵敏身后,玄冥二老、苦头陀、还有神剑八雄里的几个,别的不说,就是那个看起来文邹邹的小王爷,你也不一定打得过啊。 第27章 倚天屠龙—顺利逃走 差距太大,赶紧跑。 今天的事,以赵敏的性格,只要有五分以上的把握,也会把他们全灭口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气帮的事,只有这里的人都永远闭嘴了,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花采还是非常不希望,这个对自己帮助良多的人,就这样横尸在这里的。 “哦?烈火旗的掌旗使?”赵敏一语道破辛然的身份,显然对明教的一些重要人物,摸的比较清楚,倒是比花采这个做任务的要敬业多了。 “想不到我这一介草民,名讳居然入得郡主的耳。”辛然指尖轻点腰间的剑柄:“辛然此来,只是想带走一个被我不小心落在山脚的人,郡主有事请便,我等就不做打扰了。” 说完,辛然目光转向花采,示意她过去。 花采泪流满面。 大哥,我倒是想过去,谁想和这群煞星混一起,但是,天大地大,任务最大。 花采看看辛然,又看看几步外的赵强,坚定的摇摇头。 “哦,我倒是忘了你的正牌主子在这里了,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告辞。”辛然淡笑一声,挥手就要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嗖—— 玄冥二老早在赵敏的示意下做好防备,见辛然等人要走,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放人,当下飞身上前,挡了几人的退路。 “想走就走?我正气帮的人在此,就容不得魔教的妖人离开。”赵敏轻喝一声,身后几大高手散开,将辛然带来的十余人给围了起来。 去路被阻,辛然停住,扭头看着赵敏,沉声说道:“江湖和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郡主大人不在王府闺阁呆着,享受优渥的生活,怎的来干涉起我江湖上的事。” 赵敏微怒:“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意思,于朝廷无关,几位师傅,休要与魔教的妖人多言,动手,不留活口。” 赵敏话落,赵强如往日一样,依然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目标直指人群中的辛然。 花采叹气,这个辛然,怎的不赶紧溜,还要去惹恼赵敏,你这是生怕别人一不小心就放了你吗。 眼看着玄冥二老紧随其后的冲了上去,花采也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鹤笔翁!” 前冲中的鹤笔翁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扭头朝花采这边看了一眼。 眼中红光一闪,花采迅速朝着看好的角度冲去。 鹤笔翁回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超前攻去。 早就知道他的攻击轨迹的花采,瞬间挡在他和赵强中间。 眼看赵强和辛然两人各自挥剑,就要打在一起,花采一咬牙,前冲三步抱住赵强:“主子小心。” 话音刚落,鹤笔翁一掌狠狠拍在花采后背,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在赵强白色的长袍上溅出点点红梅。 同一时间,因为被花采拖住没能及时躲避,赵强被辛然一剑刺进左肩。 感觉到脸颊边微微的寒意,花采视线一偏,就看到了从赵强后肩透出来的剑尖。 艾玛,这辛然下手真够狠的,直接一刀两洞这么干脆。 感觉手里抱着的赵强一动不动,花采新心里开始打鼓。 “捅个肩膀而已,任务对象不会就这么死了。” “那可说不定,毕竟不是主角。”系统凉凉的声音响起。 花采松了口气,看系统还有心情幸灾乐祸,任务对象是肯定没事了。 呲—— 执剑的辛然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这随手挥出去的一剑收效如此显着,手上稍一用力,赵强肩上的长剑拔出,鲜血立马涌出。 在辛然一脸“原来你这么希望他死”的表情中,花采满脸黑线的扶着差点倒地的赵强,差点没一个趔趄跟着倒下去。 我去,玄冥二老也太残暴了,鹤笔翁这一掌在她的控制下已经够轻的了,还是把她给拍出了内伤。 扶着伤得不轻的赵强转过身去,鹤笔翁已经收掌站在原地。 瞄了眼还有一段距离的断崖,花采心中一狠,眼中红光又是一闪,鹤笔翁再次翻掌,目标异常明确的朝着赵强就拍了过去。 花采见状,一副英勇救主的样子,再次挡在赵强面前,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掌。 这次没了剑的阻隔,两个人被这一掌拍飞出去,咕噜噜的滚出去很远,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异常干脆的从断崖上掉了下去。 赵强在中剑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此时更是已经昏了过去。 花采努力拽紧他,两人重重砸在早就备好的藤蔓上。 藤蔓应声而断,被卸去不少力道的两人稳稳地落在草堆上。 花采迅速起身,看了眼下面枕头的位置,将赵强拽到一边,轻轻一推,赵强整个人沿着斜坡,直直的朝着枕头滚了过去。 看着赵强平安着陆,花采抖开地上的藤网,将垫底的草料一卷一兜,将一兜的草料也扔下去,自己也跟着滚了下去。 “枕头,趴好。”花采轻喝一声,枕头整只马趴在地上,待到花采将赵强抬上马背,才缓缓站起。 迅速把一兜料草系在马鞍上,花采利落上马。 “走。”一声令下,枕头载着两人绝尘而去。 崖上,本在恼火花采故意捣乱的赵敏一行人,忽然见鹤笔翁目标如此准确的一掌又朝赵强拍去,还有点懵,稍一愣神,那两人就被拍飞了出去。 赵强怎么的也是七王府世子,就算赵敏再怎么讨厌这个人,也得好生供着,见两人居然就要坠崖了,顿时急了。 那个丫鬟死不死的无所谓,赵强要是有个好歹,她整个汝阳王府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快,救他。”赵敏焦急的大喊一声,自己也是飞身上前。 但是真要这么顺利,花采哪会有逃走的机会。 最后的一次摄魂,花此案算是下了狠手,鹤笔翁就像是失了智一般,疯了似的向鹿杖客几人狂攻。 赵敏带来的人中里,也就鹿杖客和范遥能与之匹敌。 鹿杖客对自己合作多年形影不离的师弟哪能真下得了手,而范遥更甚,他忙着示意辛然等人赶紧撤退,划水技能早已练到了满点。 第28章 倚天屠龙—只要男女主在一起 一方狂轰猛打,一方束手束脚,等到鹤笔翁终于内力耗尽,力竭昏过去的时候,花采两人早就跑没影了。 待到赵敏和辛然两方派人过去搜查,除了坡上被压倒的草证明确实有人下来,其余已是一无所获。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赵敏慌了。 赵强一路跟着她出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七王爷若是知道赵强生死不明,整个汝阳王府都不能好过。 一日后。 距离光明顶不远的一处密林中,花采人事不省的躺在一个草堆里,身上脸上,大片的血迹已经凝结成块。 两米外的一个木桩旁,枕头早已熟练的将背上系着料草的藤蔓蹭断,正在大快朵颐,背上昏迷不醒的赵强依然稳稳地趴着,倒是比花采要好上不少。 大嚼了两口料草,枕头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小心翼翼的走到花采身边。 对于花采非要让它走密林这种地方的命令,枕头表示相当不满。 它这样帅气的马,应当属于广阔的大草原,而不是这样迈不开腿的地方。 好不容易走到花采身边,枕头抬起一只前蹄,轻轻戳了戳花采的手臂。 “谁!”花采瞬间惊醒,腾地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世界,胸口处就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咴~”见花采醒来,枕头兴奋的打了个喷嚏,口水溅了花采一脸。 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伸手异常嫌弃的抹了把脸,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 玄冥二老在江湖上也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即便受的两掌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没多大威力,她这个普通人受了,也是难受的一批。 憋着一口气把赵强弄走,吩咐枕头找个树多的地方钻进去,花采便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甚至什么时候从马上掉下来的,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见花采好不容易醒来,却是坐在那里发呆,枕头急了,又是淅沥沥的叫了两声,跑到树边蹭蹭背上的包裹,然后欢快的溜到花采身边。 这系包裹的绳子就和兜料草的藤蔓不一样了,它怎的都弄不开啊。 花采无语,伸手解下包裹打开,枕头脑袋一伸,将里面的水袋给叼了起来。 休息了一晚,现在倒是不如昨天那般难受,花采找了片宽大的叶子,一点一点倒水给枕头喝,一边捏了块糕点放入口中,静静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她本是想着从崖上下来以后,趁着两边都来不及部署,直接一路快马前往吐蕃,不想鹤笔翁这两掌,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自己居然就这样昏迷了一天,错过了最佳的撤离时间。 辛然的剑上涂了药,只是普通的软筋散,倒是不打紧,还省了她补上一针,只是这一剑捅的太过于厉害,失血过多倒是个问题。 花采在包裹里挑挑拣拣,里面的几个小瓷瓶中,装的晾干的药粉,都是她从绿柳山庄的那批药材中克扣下来的,这些大补的药粉,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花采看着赵强脑后那几个大包,有些惆怅。 这可别撞过头了,不仅失忆,还变成傻子就不合适了。 都是这辛然,下手这么重做什么。 花采吐槽。 “老大,我不得不替人叫屈一下。”系统晃晃悠悠的从赵强的袖口飞出来:“人辛然只是想过两招,是你抱着任务对象,又被鹤笔翁那么一拍,瞄着人的剑尖就撞了上去,可不就是一个透心凉。” 系统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嗝——你是没注意到辛然当时的眼神,肯定是在怀疑你和赵强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惜同归于尽了。” “闭嘴。”花采黑着脸,将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回包裹中包好:“有时间幸灾乐祸,不如给我提点意见指个方向什么的。” “这简单,你要不要找辛然帮帮忙。”系统嘿嘿笑道。 花采黑线:“找他帮忙,先不说我现在找不找得到他,就算是能找到,你确定他在看到我们的第一时间,不把任务对象捆起来作为要挟女主的工具?” 声音一顿,花采猛地站起。 “不会,对,不会。”花采勾起嘴角:“辛然和赵敏都不是蠢人,赵强失踪,压力全在赵敏身上,若是此时拿赵强做威胁,只会惹怒七王爷,将他的怒火从赵敏身上彻底转移到明教。” 自己怎会想不通这点。 “对啊,所以,辛然只会帮助你们离开,让赵强因为赵敏的手下失踪的压力,继续笼罩在女主身上。”系统得意的笑出声来。 花采汗颜:“系统,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洁的三百岁的孩子了。” 不过。 “你这样,会影响赵敏接下来的计划。”花采撇着眼前嘚瑟到闪光的光球。 “怎么会。”系统得意的转了个圈:“你当女主是你啊,人有光环的,只要最后男女主能在一起,神马都是浮云。” 花采手上动作一顿,异常准确的抓住了系统话里的重点:“只要最后男女主在一起,过程怎么样,都无关紧要?” 系统瞬间卡机:“我、我有说过吗?” 花采微笑脸:“没关系,我明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找辛然合作的事。” 系统看着花采一副找到新世界大门的样子,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药丸! 感觉天塌了的系统对于合作什么的,就开始兴趣缺缺了:“哦,合作,等着,你昨天昏迷着可能没听到,辛然的好感度上升到了75,这个好感度,足够他在你生死不明的时候,派人出来找找了。” 这样。 花采摸摸下巴。 他们现在还没离开明教的势力范围,毕竟是明教的大本营,赵敏就算是要派人搜寻,也不敢大张旗鼓。 而且,花采心中有个猜测,比起找到他们,赵敏或许更希望赵强落到魔教的手中,到时候一箭双雕,七王爷也没有理由对汝阳王府下手。 至于鹤笔翁的那点事,连自己的师兄都能下重手,显然精神状态不正常,以赵敏的聪慧,糊弄过去不成问题。 第29章 倚天屠龙—来我明教,护你周全 理清思绪,花采找了个山洞将赵强安顿好,独自一人去找了辛然。 在光明顶找魔教的护旗使,要比从这里逃出去简单的多。 花采随手揪了一个明教弟子说要找她们烈火旗的辛然,辛然就被迅速召唤过来了。 “你似乎一直都狼狈的不行。”应该带着几个明教弟子出现,目光落在花采一身的血,和白的像鬼的脸上。 花采无语的拍拍皱的不行的衣服:“你以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在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是件容易的事么,话说,你在绿柳山庄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怎的一出来就跟跟变了个人似的。” “咳,毕竟是潜伏,说多错多。”辛然一愣,脸上的笑容敛下几分:“你——还好吗?” “啊?”花采愕然抬头。 “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大可不必这么疲于奔命的,来我明教如何,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辛然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中颇有些不自在。 “咳咳咳咳——” 辛然带过来的几人嘴角狂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咳出声来,见花采看过去,连忙看天看地看空气。 花采看着辛然半晌,热泪盈眶的上前一步:“还是兄弟你仗义啊,也不枉我如此信任的来找你,既然如此,借我点银子,下次还你。”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那几个看天看地的,纷纷僵硬着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采。 辛然慢慢抬头,看着花采的笑脸,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脚下狠狠一踢,一颗石子飞了出去。 “没钱,你当老子是财神吗,先把那一千两还我再谈其他。”辛然恨声说道,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喂,不带你这样的。”花采连忙一捂钱袋,警惕的看着辛然:“我这没多少了,你想都别想,再说了,这是坑鹤笔翁那蠢货的,凭甚还你。” “鹤笔翁,你当那蠢货有这么大方。”辛然翻了个白眼:“你霍霍的都是本大爷的私房钱,废话少说,要么钱留下,要么人留下。” 辛然带来的人,已经开始认真的数地上的蚂蚁了。 鹤笔翁什么的——怎么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两个就这么张口闭口的喊着蠢货,真的好吗。 不过,那老东西确实够蠢的,自家老大潜伏那么久,都没被发现。 还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激灵,才几天能看破自家老大,咱烈火旗就需要这样聪明的人。 “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我还有光荣而伟大的使命没有完成。”花采眼珠一转,凑上前几步:“有个非常不错的买卖,要不要了解一下?” 辛然默默后退一步:“有话快说,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请离在下远一点。” 其身后的人已经是无力吐槽了,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个蹲在潜伏那么久了,人一有难,心急火燎的就带人冲出去了。 “好好好,不过去不过去。”花采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去:“现在,有一个对明教来说天大的馅饼就在眼前——送我们出甘肃。” 许是一句话前后跳的有点快,辛然许久没反应过来,半晌才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我们现在出不去了。”花采一摊手:“这一出去,不是被明教的人找到,就是被赵敏的人找到。” 花采偷偷瞄了眼辛然的脸色:“你看,相比之下,还是趁着现在偷偷把我们送出去,对明教比较有利。” 脸色变了又变,辛然看了眼身边的手下:“你倒是看的通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把赵强带走,若是为了救他,没有比把人送到赵敏手中,更万无一失的。” 辛然目光幽深的盯着花采:“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喜欢他。” 额—— 花采一脸懵,看着辛然皱起的眉头,突然眼睛一亮:“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带他走,只是为了他好,也绝不会参合到江湖的争斗中。” 本以为如此保证,这么对明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答复,却不想场面再一次沉默下来。 花采望天,行还是不行,这位大哥能不能给个准信呐。 辛然还在看着花采发呆,他身后跟着的烈火旗弟子实在忍不住,伸出拳头在他背上砸了一下。 “你太天真了。”辛然惊醒,看着花采不赞同的皱眉:“你以为带走他就完事了?他是堂堂大元朝七王爷世子,就这样失踪了,七王爷岂肯善罢甘休,你怎么对抗大批搜寻的元军。” 花采低头不语。 “闻香,他的身份,注定不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辛然上前,抬手想要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了眼低头的人,还是将手收了回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遍体鳞伤,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你想以后都过这样的生活吗。” 花采抿嘴,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一片的血迹,突然感觉自己确实是有点可怜。 “老大,表发呆了,你该不会被说动了,想想我们以后的美好生活。”系统猴急的给花采画着大饼。 他现在是没有能量,商城里一大堆的东西拿不出来,不然一定弄个十全大补丸,让自家宿主潇潇洒洒的完成任务。 系统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家宿主在青丘过的好好地,被自己拐出来过这种提心吊胆的苦日子,青丘三百年什么时候有人让她受过这委屈。 看着花采一身的血,系统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花采捏捏衣角,衣摆上凝结的血块让她莫名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花采抬头执拗的看着辛然:“我知道。” 前一句是回复系统,后一句却是向辛然说的。 “我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一律接着。”花采深深看着辛然的眼睛:“你是否愿意,送我们离开。”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下来,甚是刺眼,花采感觉有些目眩。 辛然注释花采良久,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法灯,安排人,送他们离开。” 第30章 倚天屠龙—活宝法灯 花采带着辛然安排的人到了休息地的时候,赵强还未醒来,好在有人帮忙把他抬上马,倒是省了她的事。 “姑娘,我们要去哪里?”领头的法灯,是上午跟在辛然身后的几人之一。 花采报了当初写给小霜的地址给他,倒是让法灯吃了一惊。 朵思麻严格来说,还是属于明教的势力范围之内。 悄悄瞄了花采一眼,法灯一脸纠结的上前帮忙,动作十分粗鲁的把昏迷中的赵强推到了马背上。 “碍,这位大哥,小心小心,这是个伤号。”花采看的心惊肉跳的,连忙上前搭手。 法灯身形一挡,连忙规规矩矩的将人放好,口中不满的嘟囔着:“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多正常,我说姑娘,这小子哪里比我家老大强了,看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就是个小王爷吗,哪有我江湖儿女逍遥自在。” 花采愕然,奇怪的看着法灯:“大哥,你说啥呢?” “没、没啥。”法灯憋着一张脸,利落的上了马:“趁着那小娘们儿还没来得及派人上来,我们这就走,早到地方我们兄弟早回来,老大还心急火燎的等消息呢。” 花采一脸问号的爬到枕头的背上,看着法灯背着她暗戳戳的把赵强挪了挪,像载货物似的将人横在马背上,不由觉得心好累。 果然是有仇的,打不了赵敏就在赵强身上使坏了。 “这位大哥,伤号,伤号。”花采驱使着枕头快步跟上,无力的提醒着:“要不,就把人扶起来。” 法灯连忙将人挪正,一本正经的辩解:“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抱着一个男人,不太合适。” 花采黑线,这样一路颠簸下去,赵强没死在范遥脚下,倒是提前死在这里了。 “要不,还是我来。”花采骑马靠近法灯,朝他伸出了手。 法灯一愣,手臂一捞,干净利落的将赵强扶起在马背上坐好,靠在自己肩上,目不斜视的朝花采摆了摆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花采汗,这个法灯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居然也是个活宝。 自打怀里抱了个男人,法灯就总给花采一种十万火急的感觉,一路上狠命的赶路,要不是花采坚持每两个时辰给赵强喂一次化开的糕点,法灯一定会让赵强就这样一路饿着,做一个安静的木头人,直到目的地。 就这样,一路上花采心惊肉跳、法灯如坐针毡,整个队伍都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原本三天的路程,一队人居然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 看着两米开外一颗系着红绸的大槐树,花采翻身下马。 “就到这里,多谢几位一路相送了。”花采从法灯手中接过昏睡中的赵强。 “这是老大让我们交给姑娘的。”法灯从马背上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花采。 花采好奇接过,打开却见里面厚厚的一叠银票,突然沉默下来,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姑娘,我们这就离开了。”法灯朝不远处的村落看了两眼,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等等。”花采猛地惊醒,连忙叫住他:“还有东西还劳烦几位帮我带给辛然。” 花采将赵强靠着树放好,小跑着到了法灯身边,将盒子递给他:“我已经欠的他够多了,这些银票我不能要,你也看到了,在这里用不了多少钱。” 不等法灯拒绝,花采将盒子塞给他,又从包裹里取出两个小瓶子:“这是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材料不足,勉强配出来的效果可能差点,恢复的时间比正常的解药久一点,我身上,也就这点东西,能对你们有点用了。” “说来也是辛然他一直在帮我,我受之有愧,最近明教不会太平,恐有大事发生,你们多加小心才是,我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说着,将两个瓷瓶也塞给法灯,朝他摆了摆手,扭头跑了回去。 法灯怔愣在原地半晌,看着花采扶着赵强朝村落的方向走去,方才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姑娘,怎的就不能是我们大嫂呢?” 郁闷的爬上马,法灯狠狠一扯缰绳:“谁说不能,只要老大肯下工夫,哪有美人抢不到,驾!” 这个村子,是花采早就和系统确认过的,小霜目前所在的地方。 小霜很聪明,却是太聪明了,是花采喜欢用,现在却不敢放心用的那一个人。 只有摄魂,才能让她放心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后路。 回首看了眼那颗标志性的大槐树,夕阳照在脸上,让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长期处于紧绷状态的花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花采拖着赵强,一步一步朝村子走去。 黄昏时分的村口,聚集着许多纳凉闲谈的老人,见花采两人一身是血的过来,都是一惊,当即就有头发灰白的阿婆迎来上来。 “哎呦,闺女,你们这是怎么了。” 花采扶着赵强,眼泪汪汪的看着围上来的几人:“我和哥哥在山上游玩,不小心踩空从山崖上滚了下来,哥哥为了保护我伤的好严重,您看,好大的包。” 说着,花采将赵强额头脑后那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包指给众人看。 “我们遇到好心人,给家里人写了信,又指点了最近的村子,我们才找到这里,在家里人来找我们之前,能不能让我和哥哥先住在这里。”花采怯生生的看着前面一个已经爱心泛滥的阿婆:“我们有钱,您看,如果有住的地方,我们愿意付钱。” 花采像是生怕几人不同意,连忙翻出一小块碎银子,看的众人双眼放光。 “有有有,当然有。”一个精神弈烁的老汉热情的招呼着帮忙扶着赵强,一边将人往村子里带:“我们这些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有些家的男丁常年在外做工,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住的地方倒是不少,就怕你们受不住我们乡下这清苦的条件。” 第31章 倚天屠龙—安定下来 “就是,闺女你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婶子帮你拿件干净的衣服,你这身上,肯定受伤不轻。” “没、没关系。”花采羞涩的颠了颠因为血块有些沉甸甸的衣角:“这不是我们的血,是狼的,在山上遇到只狼想吃我们,被我打死了。” 世界一片沉默。 花采感觉自己身边的人一抖,齐齐不露痕迹的远离了自己一点。 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几人脸上扫过,花采抿唇。 不管这里的人是不是当真就像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财不露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他们两个现在昏的昏,伤的伤,这里的人若真有什么小心思,她怕自己应付不来。 热心的阿婆殷切的带着他们就要去看房,许是小村子里难得有外来的人,茶余饭后出来闲逛的村民,也都好奇的围拢上来,人越聚越多,最后把在家中晾晒衣服的小霜给吸引了出来。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拨开人群,看到满身是血的花采两人,小霜一惊,连忙上前帮忙扶住赵强。 “思恩闺女,你们认识?”围观的老者见到小霜,惊奇的问道。 这姑娘到他们村子快一个月了,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倒是很快就在村里混了个眼熟。 花采疑惑的眼神望向小霜,小霜一边带路,一边回答:“思恩是我现在的名字,那边就是我现在的家,先到里面歇会儿。” 身后跟着的村民见两人遇到了认识的,也不多留,只是那位阿婆,招呼了一声要看房子就去找他,思恩姑娘知道她家在哪里,就离开了。 思恩带着两人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院,简单,却打理的异常干净,院门不远处的树上系着绳子,绳子上的衣服还在滴水,地上一个木盆中,还有两件尚未晾起的衣服。 “你这地方倒是不错。”花采打量了一处四周,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看着自己一手打理出来的小院,思恩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是呢,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分外平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非常惬意。” 思恩笑着,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不甘。 “如果不是姑娘,也不会有现在的思恩,姑娘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思恩万死不辞。”思恩转头看向花采。 花采微微一笑,却不接话:“先不说这些,我先换身衣服,你带我们到阿婆家看看住的房子。” “姑娘,你们不住这里吗,思恩自己住这里也算空旷,您和那位现在这样,思恩也方便在一边照顾。” 思恩说着,帮着花采将赵强扶进屋:“先把这位公子放塌上休息,您随我来换身干净的衣服。” 花采在里屋换着衣服,就听见门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连忙将衣服整理好,迈进院里。 “闺女,就知道你在呢,住处的事考虑的怎么样,阿婆我那院子绝对不错,一年只要二两银子,怎么样。”村外一路热情的阿婆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朝着花采卖力的推销着,一边伸出两根手指,试探性的比划着。 转头,视线落到思恩脸上,思恩很不自在的低头:“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您就出来了。” 花采微微一笑,也不去深究思恩话里的心虚,朝那阿婆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知晓了,阿婆,我能先去看看院子吗,不错的话,二两银子没问题。” “那我们现在就去。”花采柔声说着,转身将思恩低垂的脑袋抬起,让她看向自己:“我跟阿婆去看看房子,你在这里照顾好他,知道吗。” 思恩愣愣的点头,花采一笑,跟着阿婆一路朝她口中的院子走去。 王婆口中所说的院子,确实是不错,可以看出来是专门打扫过,家具用度,虽说是旧了点,也算是一应俱全。 花采看着满意,很痛快的就付了钱,王婆乐开了花,拿了银子心里高兴,还很大方的送了花采一床新被褥。 二两银子,在这个村子里,够一个三口之家舒舒坦坦过上一年了。 两边都是干脆的人,交易完成的时候,天才刚刚暗下来,趁着看得清路,花采回了思恩的小院,将赵强给挪了过来。 大安村比较小,整个村子只有两口井,村头一口,村长家一口,村西边偏远的地方有条河,但是路不好走。 天色已经昏沉,花采笑着送走热情帮忙打水的村民,还有不停介绍着大安村的王婆,关上门的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看看天色,花采回屋点了油灯,打了清水帮赵强擦脸,又喂了些许化开的糕点。 坐在燃着油灯的桌旁,一口一口的啃着糕点,时不时地看一眼床上的赵强。 “哎——”花采看了眼手里的糕点,突然觉得这连着啃了几天的东西,其实还挺美味:“团子,你说,这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安定下来,怎的感觉这么不习惯呢。” 仿佛召唤一般,话音刚落,一个光团子晃晃悠悠的飘到花采面前,刚好重叠在油灯上。 花采看着毫不自知的系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二货,你这是要自己烤自己吗?” 狠狠的啃了一口糕点,却没听到声音,花采瞥了眼火苗上的光球,伸手把它挪来了点:“怎么了?这么安静,二货系统转性了吗?” 光团闪了闪,不自在的挪到桌子上:“对不起啊小采,是我太没用,关键时候,一个道具都拿不出来,害的你这么辛苦。” 花采顿了顿,盯着手里的糕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堂堂青丘小公主,妖族未来继承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没有一天过得舒心的。 吸吸鼻子,花采揉揉眼睛:“这油灯真熏眼睛,我去取点水来,这糕点有点干。” 很快,花采端着满满的一碗清水走了进来,笑嘻嘻的看着桌子上看起来莫名消沉的系统:“干嘛呀,这点苦算什么,本狐离家出走混凡间的时候,吃得苦也不少。” 第32章 倚天屠龙—大壮,招呼公子出恭 光团子不安的闪了闪。 “只要能提升修为,这点苦真不算什么,再说了,你也不是真没用,这不是还给我提供了一幅画。”花采手臂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手指微曲,嗖的一下,又将系统弹飞了。 “最重要的是,你还能陪我聊天不是,你知道的,这里的人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说话,没有你我会憋死的。”瞅着光球晃晃悠悠的从墙角飞出来,花采笑眯了眼睛。 “你简直是太坏了,墙角有个蜘蛛网,吓死本系统了。”系统的声音轻快了许多,不知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拍掉手上的点心渣,花采在窗边的小榻上睡下。 新被褥铺给了赵强,榻上的被褥都是旧的,许是靠窗吹风久了的缘故,还带着一点潮气。 明天一定要换一床新的。 花采暗自作着打算,很快睡去。 被褥再旧,到底是比山间的树干和石头睡着舒适。 第二日,赵强依旧未醒,花采摸着他后脑的两个大包发愁。 早知道当时从山崖滚下来的时候,就刻意护着点脑袋了。 花采翻出自己的包裹,倒出一把绣花针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弃了用这个给赵强扎针的打算,拿着自己的小钱袋就出了门。 不得不说,自己安排思恩先一步过来踩雷,当真是十分明智的,一个时辰过去,花采花了二两银子,就弄来了一床新的被褥,外加一大堆的药材。 这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回气补血的药材,质量虽然不好,但胜在量多,并且非常新鲜。 思恩自告奋勇的去熬药,在花采叮嘱了注意事项以后,就兴冲冲的进了厨房。 花采进屋看了眼赵强的状况。 村子里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人家进城,不巧最近没人要去,花采想让帮忙捎带的银针,至少也要等到三天后。 没有银针,在向系统确认,让赵强就这样昏迷到自然老死是非常不靠谱的事以后,花采只好靠着按摩慢慢消去赵强脑后的淤血,不知多久能好,但总比这样干等着要强。 按摩完,花采到厨房分拣药材,就见思恩正紧张的盯着热气翻滚的大锅。 “不要那么紧张,控制好火候,不糊底就行。”花采拉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边,挑拣着地上的药材。 药材很新鲜,新鲜到什么程度,草根上都还带着湿泥。 “火稍微小一点,慢炖,来,坐这边,我教你怎么处理药材。”花采轻轻抹掉药草上的泥土,看着思恩站在锅边缭绕的雾气中有些不知所措,便开口招呼。 思恩惊异的扭头看着花采,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以后,欣喜的跑出去,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花采身边:“多谢姑娘。” 花采抿嘴一笑,也不在意,细细的向思恩讲着哪些该留根,哪些该取果,那些该完整的一起入药。 思恩听得十分认真,有些记得不甚清楚的,当即便会问出来。 “思恩,这些药材都非常新鲜,附近是有药园吗?”看着思恩认真的处理着手中的药草,花采突然开口。 “嗯?”思恩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后笑了:“这倒不是,这些都是村民们在山上挖的,村西边有条河,靠近河的那面山上,有许多这样的药材,不过因为太普通,价格低贱,挖了到城里卖,贵了没人要,便宜了又不够回本的,时间久了也就没有村民理会这些药草了,也就偶尔有个小毛病,会上山采一些回来熬水喝。” 思恩将手上整理好的药草整整齐齐码在一边:“不过,这村民只知道有些是药材,但真正会用的却没几个,都是乱喝一气,甚至有的药草里还参着杂草,若是碰巧喝对了,就皆大欢喜,若是喝错了,有的反而病上加病,最后大老远的跑城里去看郎中。” “说白了,这些人也不过是在赌,赌赢了少花些铜板,也免了大老远的往城里跑一趟,输了也不过是自己多难受几天。”思恩苦笑:“姑娘这二两银子,可就是将近四千个铜板,也算是让那些上山挖药材的人,小赚了一笔。” 原来如此,花采轻笑,面容在雾气缭绕的厨房里,看不得甚清楚。 思恩目光复杂的看着花采沾染着泥土的手,想起她交到自己手上的一百多两银子。 那可能是这村里的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怎么,这个忘记怎么处理了吗?”花采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发呆的思恩。 思恩连忙低头,就见自己手中正捏着一朵娇艳的小花。 “记得记得。”思恩答着,连忙将手里的花放到一边,拿起另外一株。 姑娘说这花好像有毒性来着,不能入药。 “那个是水腥草,没有什么药效,直接丢掉就好。”花采适时提醒。 思恩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上水腥草的样子,然后依言丢掉。 “思恩,想学医吗?”看着思恩的手又伸向另一株药草,花采突发奇想。 “啊?”思恩震惊:“姑、姑娘,学医?” “对,学医。”花采嘴角噙着笑意:“学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思恩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菜,直到眼睛被厨房浓浓的的水雾蒸的发酸:“想,姑娘,我想学医。” 似是难以置信花采居然愿意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都交给她,思恩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突然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姑娘,我、我、思恩赴汤蹈火,难报姑娘大恩。” 不难,一点都不难报,你只要以后好好听我使唤就行了。 花采微笑着将思恩扶起来:“从今日开始,你无事的时候,便过来帮我打下手。” “好、好。”思恩激动的连声应着。 许是因为心情激动,思恩一直在厨房忙到深夜,才精神抖擞找到花采,确认没什么事后,喊了五十个铜板请来的村民大壮,一起在屋门口守着。 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个男的在这里—— 花采狂灌了赵强一个半时辰的药以后,清了清嗓子招呼:“咳咳,大壮,招呼这位公子出恭。” 第33章 倚天屠龙—终于醒了 没错,人有三急,被这么硬灌着,就算是昏迷的人,也憋不住啊。 不知是不是她这简单粗暴的方法真起了作用,第二日晚上,花采正忙着大碗小碗灌药的时候,赵强猛地呛咳一声,醒了。 花采直愣愣的看看盯着她的赵强,再看看手里还剩下的半碗药,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手上的药再次递了上去。 赵强警惕的看着花采手中的碗,一个翻身就想从床上下来,却是头一晕,直接倒在了床沿上。 “你现在才刚醒,还不宜下床,把药喝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出去逛逛,听村民们说,这后山的风景可好了,那条河里还有不少鱼虾,你想不想去玩儿。”花采笑眯眯的再次把药递过去。 赵强躲开,警惕的盯着花采:“你是谁?” “是公子醒了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却是思恩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瓦罐走了进来:“我在厨房听到动静,恭喜姑娘了。” 房里三人皆是循着声音看去,就见思恩一身简单的长裙,清秀的脸上不施粉黛,在缭绕的雾气中莫名的多了几丝仙气,分外美丽。 “思恩姑娘,你真好看。”大壮坐在门框上,痴痴地看着思恩笑意盈盈的脸。 思恩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大壮公子说笑了,思恩哪比得上我家姑娘十之一二。” 花采伸手将剩下的药放到桌子上,视线从大壮痴迷的脸上,转移到赵强的脸上,却见他完全没有留意到那边正诗情画意的思恩,正鬼鬼祟祟的往床脚挪,手上拎着从床头拽过来的武器——枕头,一副要以此为武器坚决扞卫到底的样子。 见赵强捏着枕头的一角,活动着发软的腿,一副随时准备暴走逃跑的架势,花采实在憋不住喷笑出声。 “你干嘛呢,就你现在这样子,能跑到哪里去。”花采一手捂着笑抽筋的肚子,一手擦拭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她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因为一个人完全丧失自我的人,这一失忆就突然鲜活了起来,居然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举动。 赵强见这小女子居然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不由的涨红了脸。 “醒了,别反抗了,好好的吃饭喝药养好身体,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见赵强的脸已经快红出血了,花采轻咳两声,强自把笑憋了回去,从思恩端来的药里又盛了一碗出来。 赵强见她又端了碗过来,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 倒不是真的怕这是什么毒药,是毒药自己早就醒不过来了,实在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东西他就觉得撑,还有点想吐。 “我我想——”赵强支支吾吾的,刚平缓下去的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花采诧异,盯着不自在的赵强,恍然朝大壮招呼:“大壮,带公子上茅房。” 轰—— 花采感觉,这一瞬间,赵强的脸上似乎都要冒烟了。 “你你你——你这女子怎的如此、如此粗鲁。”赵强抖着手想指着花采,无奈全身发软,手臂实在是抬不起来。 花采奇怪的望着他:“怎么,你不需要人帮忙?” 赵强牙咬的咯咯作响:“不!需!要!” 三个字直接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哦~”花采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扭头看向大壮:“大壮,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大壮起身,再三确认自己可以离开,并且剩余三天的工钱也不用退回以后,恋恋不舍的瞄了眼思恩,这才一脸喜色的走了。 院门开关的吱呀声响起,花采笑眯眯的看着赵强:“好了,现在雇的劳工也走了,既然哥哥你不需要人帮忙,那就自己努力呦~” 花采说着,朝赵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这女子,怎的随意唤人哥哥。”赵强鄙夷的盯着花采的笑脸。 花采将手上的药倒回药罐,闻言转身奇怪的看着赵强:“我是你妹妹,不唤你哥哥唤什么,哥哥你该不会是没睡醒。” 见赵强晴天霹雳一般呆在那里,花采示意思恩和自己一起把药罐重新端回厨房,临出门扭头冲赵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了,如果自己不行需要人扶,千万不要客气,招呼一声,不过,现在大壮走了,只有我能帮你了。” 说完,也不理会赵强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的脸色,拐过门角就走了。 “姑娘,这——”思恩看着手中一点都没少的药,纠结了。 “在厨房放好,你就回去休息,他现在醒了,我一人能忙得过来,待明日再熬浓一点,少喝几次,喝太多再上几次茅厕,他非得自己把自己给烧死。”花采抿嘴轻笑,瞄了一眼赵强的方向,将手中的碗也递给了思恩:“去。” 思恩转身进了厨房,花采却也没进屋,只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天,顺便等着屋里人的召唤。 这几日的天气都非常不错,夜晚天空密布的星星,在辉月的光芒下依然醒目,倒是让院里看着比屋内还要亮堂。 花采没等多久,不到一刻时间,屋里便传来的赵强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 悠哉的拍拍微皱的衣角,花采得意的站起身来,进屋就见微晃的灯光下,赵强一脸悲痛的看着地面,就是不往她这里看一眼。 花采也不在意,上前捞起他的一条胳膊,就把人从床上扶了起来。 她以前还没怎么注意,闻香这身体还真是力气大,若换成平常女子,别说是昏迷之下的赵强了,就是他现在清醒着,能稍微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扶的动他。 想想自己一路将这么一个百来斤的大男人搬来搬去的,花采心中突然就生出一股子的自豪感。 拎起赵强一只胳膊环在自己肩上,一手拽着他腰间的衣服,将人半靠在自己身上,一步一停的就出了房门,直奔院子里的茅房。 第34章 倚天屠龙—本姑娘抢的白菜 在赵强数次抗议要找回大壮,却被花采以“深更半夜,我一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去敲男人的家门”为由,怼的赵强哑口无言。 “那我走啦?”花采确认。 “走!”赵强艰难的扶着茅房的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嘞,我就在外面,有事招呼一声。”花采很干脆的放下帘子,到门外等去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花采踢踢有些发酸的脚,有些怀疑赵强是不是晕过去了,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听阴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走远点。” 花采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别扭个啥。 “那我回屋了,你完事了喊我,记得大点声。”走就走,花采朝屋里走去,脑中出现赵强涨红着脸大声喊自己的模样,乐了一路。 笑眯眯的回了屋,花采取了些晾干的药材磨成粉,准备捏成药丸。 就今天赵强那糗样,想必药汤是不肯再喝了,还是搓些药丸出来,免得那祖宗闹脾气拒绝喝药。 乡间的夜晚异常宁静,天已经开始慢慢转热,桌子离门不远,花采坐在这里,正好能感受到穿堂而过的凉风,甚是舒爽。 花采揉揉眼睛,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油灯熏得厉害,等明天有人进城了,得让帮忙带几只蜡回来。 放下手中的药碾,花采眨眨眼睛看向门外。 “放开,你给我放开。”一道压低的隐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是赵强! 花采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抓了几根绣花针在手,就朝门外冲去。 哪家的小贼,居然敢打姑奶奶的人的主意,那可是本姑娘好不容易从一群杀神手里抢出来的白菜。 花采杀气腾腾的冲到院子里,瞬间定住。 就见赵强正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一边一只马正咬着他的衣服,往正屋的方向拖。 “枕头!”花采大怒:“你又把缰绳弄开了!” 瞬间,一道杀人般的视线盯在花采身上。 嗯?咳,重点不应该是这个。 “你快放开,衣服都快让你给咬破了。”花采上前扒开枕头的嘴,把赵强的衣服给解救了出来。 看着地上一副饱受蹂躏的样子的赵强,花采嘴角抽了抽:“咳咳,那什么,你还好,你看你,怎的不喊我呢。” 果断先下手为强,此话一出,花采瞬间觉得自己占理了。 “来来,先进屋。”眼看赵强的脸色已经快黑的滴水了,花采很识趣的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这短短的上个茅厕的时间,赵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花采伸手去扶的时候,居然非常配合的顺着力就起来了。 啧啧,这小王爷也有这么乖的时候。 花采偷偷瞟了赵强几眼,还当他看不见,却不知赵强脑门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很顺从的让花采帮忙脱了外衣,很顺从的盖上被子睡觉,如此听话的赵强让花采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诡异,甚至向系统确认了这人是不是被换了芯子了。 不过听话也好,绝对能省心不少。 花采异常欣慰的看了赵强一眼,见他闭上眼睛,默默走到桌边吹灭了油灯,拿起桌上的药碾坐到门口,轻手轻脚的借着月色继续自己的工作。 明天还有一堆的药草要处理,她得先把赵强明天份额的药丸给准备好。 药材碾碎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黑暗中,躺在床上的赵强睁开眼睛,看着月色下门边瘦小的身影良久。 忙了一晚的花采直到凌晨才睡下,好在有系统尽职尽责的叫醒服务,才没一觉睡到大中午。 又是一个大晴天,起床第一件事,花采轻手轻脚的看了眼赵强,见他还睡着,便先去洗了脸,挑了新鲜的药材熬了药粥,盛出一碗放在未凉的灶上温着,自己就着村民们送来的野菜,坐在院子里小口的喝着。 闻香这身体算是被她糟践的遍身是伤,一堆的病根,养好是没什么希望了,只要完成任务前不死,她就很满足了。 这做药粥的手艺,还是在青丘时来的,花重各种灵芝灵草变着法的当成美食做给她吃,硬是把一只不喜修炼的小狐狸,修为给灌成了四尾。 吃的多了,混迹凡间的时候,就想换换口味,花采将那些个凡界药膳研究了个遍,到底也是比不上青丘的仙芝灵草。 不过此时喝来,却是如此的美味。 门吱呀一声响,打断了花采的思绪,抬头看去,就见思恩背着个药筐开门走了进来。 这几日因为赵强的事,为了方便进出,花采给了思恩一把小院的钥匙。 “咦?好香啊。”思恩笑着走了进来,将身后的药筐放到一边:“姑娘,这是今日一早收来的药材。” 花采现在比较需要药材,所以开口向村民收购,不过价格要比初来时的那批低得多,并说明了哪些药材的价格她给的高一些。 即便是这样,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这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天一亮便有闲来无事的人上山挖药材。 她不能离开这里,收购药材的事,便交给了思恩,思恩便会每天过来送一次药材。 “药粥,早饭吃了吗,给你留了一份。”花采指指厨房的方向。 “真的?多谢姑娘。”思恩面上一喜,欢快的进了厨房。 看着思恩的背影,花采微微一笑,两口将碗里的药粥喝完,取了温着的那碗,便进屋唤醒了赵强。 再睡下去就错过了吃药的时间了。 唤醒了赵强,漱口洁面一样不落的做完,花采端了粥,舀起一勺递到赵强嘴边。 赵强不自在的看着眼前的勺子,伸手接过花采手中的碗:“我自己来。” 或许是之前灌的药一直在发挥作用,休息一晚上的赵强力气恢复了不少,端着碗的手倒是很稳, 见他确实自己能行,花采也不强求,取了晒干的药材继续碾药。 见花采离开,赵强松了口气,拿起勺子喝了口粥,顿时眼睛一亮,悄悄扭头看她一眼,见她没注意这边,这才放心的转回脑袋,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 认真碾药的花采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 这样的赵强,还是蛮可爱的。 第35章 倚天屠龙—你去哪里 “姑娘,你做的药粥真好喝。”思恩也拿了个药碾子过来,坐在花采的对面:“若是思恩有姑娘的一半厉害就好了。” 花采微微一笑,无视她眼中的期盼,扭头朝屋外看了一眼:“今日的药材怎的不处理了。” 自打答应了思恩跟着学医术,她便每日前来报道,分拣药材、晾晒,今日方一放下药材便来帮忙碾药—— 花采瞥了眼因为自己没有接话,略显不开心的思恩,眸光沉了沉。 这姑娘,是不是太急了点。 见花采居然直接问起,思恩不舍的站起身来:“今日尝了姑娘那药粥,觉得甚是新奇,一时忘了,还望姑娘见谅。” 话落,人却仍然不动,目光盯着花采,似在等她说点什么。 “哎。”花采叹气,放下手中的药碾,站起身来看着她:“思恩,没有什么事能一蹴而就,见了新鲜的就想学,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可懂。” 思恩脸色一白,瞬间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姑娘,思恩、思恩——” “你先回去,今日就无需在我这里帮忙了。”花采将药碾中磨好的药粉倒进一个小瓶子里放好,抬头看着站在那里快要哭出来的思恩:“回去好好想想,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明白,才是真明白,还有——” 花采拿了个小丝帕给她:“别哭,江湖不相信眼泪,眼泪换来的,只有同情、怜悯和鄙夷,没有欣赏。” 思恩愣愣的接过丝帕,见花采当真再没要理睬她的意思,诺诺的道了声:“姑娘再见。”便要离开。 “等等,”花采突然开口:“我差点忘了,还有一把钥匙在你那里,现在我哥醒了,万一什么时候要出去一趟,没个钥匙也不方便,就把你的那一把留下。” 思恩愕然的看着忙碌中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的花采,也没多言,安静的将钥匙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大门开关的声音传来,花采这才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嘴角微勾。 不怕你贪心,就怕你没兴趣。 “你怎的还找了个如此不安分的。”赵强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不出情绪,却也足够让花采惊讶。 在一边的湿布上擦了擦手,花采起身走到赵强身边,见他手里的碗果然空了,笑眯眯的伸手拿过:“她若是没有野心,我上哪儿找这么个苦力去。” 把一边早就备好的清水递给赵强漱口,花采拿着碗正要离开,就听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适时响起。 屋里一阵诡异的沉默,花采忍着笑去看赵强:“你空腹时间过长,这两日用餐不宜暴食,待会儿我弄点小点心,隔一个时辰吃几块怎么样?” “不用了。”赵强的脑袋朝床边的那面墙一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漠一点:“我不饿。” 弄什么小点心,打发小孩子呢。 赵强不满。 咕噜咕噜—— 非常及时的一曲空城计再次响起,花采目光所及之处,赵强的耳朵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红透了。 昨日花采可能还对此新奇良久,现在就已经可以淡定的一眼过去了。 知道赵强现在正在爆炸的边缘,花采很识趣的没再提关于饿肚子的话题,拎了水壶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又取了一个小瓶子给他。 “每瓶有十颗药丸,每半个时辰一颗。自己计算着时间按时吃药,早些好起来,就不用我每次扶着你去如厕了。”花采仔细叮嘱着,在赵强再次炸毛之前,又掏出两根绣花针:“这个针上面涂有药,若是我不在的时候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偷偷溜进来,你就扎他,保证让他睡到怀疑人生。” 花采说着,将两根针包好放在赵强手上。 “你要去哪里?”赵强异常敏锐的抓住了花采话里的重点。 一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赵强就是一阵的心慌。 “我?今日村子里有人进城,我去让人帮忙带一点东西。”花采悠着步子走到赵强面前:“灯太熏眼,针太粗。” 一听居然是这么个原因,赵强心里琢磨着,交代这么点事情,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心里瞬间踏实下来。 感觉花采还杵在自己旁边不动,赵强觉得自己应该补个回笼觉养养精神。 枕头往上一拉,赵强躺了下去,见花采还站在那里没有要动的意思,颇不自在的开口:“昨夜没睡好,我要休息了。” 所以,你赶紧忙你的去,别再我这床边杵着了。 一阵椅子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响起,赵强看去,就见花采拖了个椅子过来,往他床边一坐,手撑着脑袋支在床沿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干嘛?”赵强被看的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 “怎么,有没有想吃的零嘴,我请他们顺便也带点回来,不要客气,谁让你是我哥呢。”花采狡黠的眨眨眼睛。 两分钟后,花采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乐不可支的出门,直奔村长家。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至少在花采看来,比起来大安村之前的那段时间,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逍遥自在。 不出她所料,换成药丸以后,赵强吃药就变得异常配合,除了脑后的伤,他的身上没什么内伤,皮外伤用这些普通的药材就很有效。 短短的三天时间,赵强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经常在院子里晃悠,或者透过密密的篱笆墙,看看外面的村子,偶尔还会和路过的村民打个招呼。 现在整个大安村都知道,村里来了个仙女似的财神,长得好,还会摆弄药材,连带着赵强这个还没出过门的,在大安村也是无人不知。 不过,即便恢复了行动能力,赵强依然没有出过院子,至于为什么,他不说,花采也不去问,也是乐得一边摆置药材,一边看他和枕头争地盘。 或许是因为这里只有它一匹马,没有争斗对象的枕头看起来就乖巧多了,每天在自己的领地——院子里巡视两圈,然后安静的窝在自己堆满料草的“厨房”,享受猪一般的生活。 第36章 倚天屠龙—黑暗料理 不过,这种帝王般的生活仅仅过了两天,赵强醒了。 多了个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走来走去,枕头不乐意了,仗着有花采护着它,找个机会就喷赵强一脸唾沫星子,然后在赵强怒发冲冠的时候,撒腿就跑。 只是勉强行走的赵强哪跑得过枕头,每次都被撂到后面,气的直喘粗气,甚至主动问起花采自己的药能不能加量。 吱呀—— 厨房的门被推开,花采端着个精致的小竹笼,吹着蒸腾的热气走了出来,将笼子放到院子正中的小桌子上。 “好了好了,你跟一匹马置什么气,来尝尝我做的点心。”拉了两张凳子过来,花采看着还在和枕头大眼瞪小眼的赵强,哭笑不得的喊人。 赵强闻言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枕头一眼,异常熟练的拿着面巾擦了把脸,坐到桌边。 看着笼子里的小点心卖相相当不错,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赵强挑了个顺眼的捏起,也不管枕头能不能接收得到,得意的瞟了料草堆那边一眼,大口的咬了下去。 仅仅嚼了两下,赵强整张俊脸迅速扭曲起来。 花采很有先见之明的备好了水,见他变脸,迅速将水递了上去。 赵强接过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就给灌了下去,这才缓过劲儿来,扭曲着脸看着花采,欲言又止半晌,视线再次落在那些精致的糕点上,整个人都是一抖,挪着屁股下面的小板凳,远离了一点,再远离一点。 “这里面参杂的都是药材,和药粥比较像,味道差了点,但是比药粥管饱。”花采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赵强,指着笼子里的点心一一介绍。 看着这一笼子的“美食”,赵强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些就是你今天的午饭了,都要吃光光哦。”花采眉眼一弯,笑的格外甜美。 在花采没得商量的目光下,赵强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一下一天三顿喝粥的美好愿望。 “今天天气有点热哈。”赵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在花采的注视下,抖着手再次伸向笼子。 当当当—— 院门被敲响,思恩的声音传来:“姑娘,前日您托村长从城里带的东西,思恩帮您取回来了。” 花采侧身看去,透过低矮的院门,就见思恩和大壮正站在门外,连忙过去开门。 赵强眼睛一亮,迅速收回伸向笼子的手。 门开,两人进来,思恩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大壮扛着一个大包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赵强迅速将桌子上的小笼子拿起,大壮顺势将背上的包裹一卸,砰的放在了桌子上。 本就老旧的桌子被这么一砸,吱呀一声,桌面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裂纹。 花采哀叹一声,得,自己又要换家具了,花钱如流水啊,赚钱的事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什么东西这么重。”花采好奇的凑上前,自己有交代了什么又大又重的东西吗? 说话间,大壮已经三两下把包裹解开。 “这床被褥不重,重的是底下那箱子。”一床崭新的被褥被取了出来,花采连忙接过,欢快的抱进了屋。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出来的时候,大壮已经把那两个箱子打开了。 里面两个石质的药碾安静的躺着。 “按照您的要求,大号药碾,凹槽尚浅,底子偏厚,可以用过很长时间了。”大壮费力的把两个箱子往花采这边推,花采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本就不堪重负的桌子,咔嚓一声,彻底变声一堆碎片。 “这”大壮傻眼了,目光随着一个药碾踩轮咕噜噜的滚出去,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没、没关系,这桌子我早就想换了。”花采干巴巴的打破了寂静。 大壮涨红着脸,跑去把踩轮捡回来,窘迫的看看花采,又看看思恩。 “咳,思恩,我看看银针怎么样。”花采果断转移话题,再这样下去,大壮就该哭了。 思恩闻言,连忙把手臂上挂着的小包裹取下来,找了一圈发现没了可以放的地方,只好直接拎着包袱的两边给花采看:“姑娘,那两个蓝色的布包。” 花采伸手将布包取出,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正是自己要求的两套银针。 确认无误,在大壮的百般推脱下,花采硬是塞了一把铜钱给他当做报酬,便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临走前还将那一地的碎木弄到了墙角堆好。 思恩本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几天前被花采那一番话说醒,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第二天便照常带着药材来了这个的小院,安静的分拣、晾晒,只是再没提过药粥的事。 见大壮离开,思恩拎起药筐正要去忙,就见一边赵强手里拿着个小笼子,端端正正的坐着发呆。 “您这是——”思恩瞅瞅墙角的桌子,看看天,恍然明白过来,把药筐一放:“公子是在吃早饭吗,我去把屋里那张桌子搬出来。” 说完,很勤快的就往屋里走去。 赵强正端着笼子发愁,听到思恩的话,整个人都是一抖,连忙开口喊住:“不、不用了,我们已经吃完了,这是——这是特意留给你的。” 两个女人同时愕然,齐齐朝赵强看去。 对上花采的目光,赵强脸上一苦,显得可怜巴巴的,花采顿时就是心头一软,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把笼子朝思恩递去:“思恩姑娘,不要客气,这是小香做得药材点心,对身体大有好处。” 正在为枕头添水的花采听得手一抖,水直接撒到枕头的脑袋上,惹得枕头不满的打了个喷嚏。 “公子,这——”思恩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强手中的笼子,想伸手接,又迟疑的看向花采。 “你拿着。”见她朝花采看去,赵强心中一急,生怕花采被这么一看又改变主意,赶忙连着笼子一起塞给思恩:“小香也都同意了,待会儿拿个油纸都包起来,回去热热再吃,凉了效果不好。” 第37章 倚天屠龙—笔和剑,你更喜欢什么 小香。 花采抿嘴轻笑,这个称呼,赵强已经喊得越来越顺口了。 看着赵强急切的面孔,思恩小脸刷的就红了,低头看着手中仍带着余温的小竹笼,声音羞涩如蚊呐一般:“公子,思恩晓得了,多谢、多谢公子,我一定不会浪费的。” 话落,却是久久听不到回答,抬头一看,就见方才还坐在眼前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走到屋门口了。 思恩:这人好不解风情。 待到花采把枕头小祖宗伺候好了,回头就见思恩正搂着个笼子看着空荡荡的屋门发呆。 “思恩?” “啊?”思恩回神,连忙朝厨房去了:“我去把这些东西包一下,马上就忙。” 莫名其妙的看着思恩逃也似的背影,花采看着地上那两块石头叹了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两个药碾一点一点的拖到墙边。 扶着腰喘了好一会儿,花采看了眼里正屋的方向。 突然好想让赵强立即恢复正常,帮忙搬个东西什么的。 指尖抚上腰间的银针,花采忽然斗志满满。 “嘿,他们终于准备去冰火岛了!”平地惊雷一般,系统的声音猛地在耳边炸响,吓得花采差点当场去世。 恶狠狠的一把抓住在眼前乱窜的光团子,花采咬牙切实:“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能不能,嚎什么嚎,姑奶奶我现在如果是在和鹿杖客那货斗智斗勇,你这一嗓子直接就能送本姑娘回青丘。” “老、老大。”系统被晃得声音都拐弯了:“息怒息怒,我这不是没经验吗。” 系统努力挣扎,花采手一松,光球飞了出去:“好消息,系统商城打折活动开始了!” 从来都没有听系统主动提起过系统商城,乍一听到,花采也是一阵兴奋,仅仅两秒就泄了气:“是吗,有不要能量的吗?” 沉默,系统华丽丽的再次被噎住了。 好像有点道理,对于一点能量都没有的他们来说,降不降价,他们好像都买不起。 系统当机中,花采面无表情的进屋,就见赵强正看着门口发呆,见花采进来,眼前一亮,复又转回头去。 今日的天气不算热,屋门却一样整日开着,屋里唯一的一张床靠里,刚好背对着屋门。 赵强身后垫着两个枕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那样呆坐着,像一个木头一样,带着挥之不去的麻木和寂寥。 花采脚下一动,突然快步走到床边,就见赵强睁着眼睛,目光空洞的盯着床尾那面墙,偶尔眨一下眼睛,仍然死气沉沉。 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赵强扬起脑袋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询问:“小香?” 一开口,赵强整个人似乎都活起来一般,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脸上的诧异让花采觉得,这真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花采抿唇,转头看向那面墙,淡灰色的墙面上空无一物,占据了所有视线,灰沉沉的,莫名窒息。 “等到村里再有人进城了,我托人带些文房四宝和文集杂谈回来好不好,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画画,到时候带了宣纸回来,等你闲时帮我画个肖像如何,也可以教我画画,待我学成了,也给哥哥画一张。” 花采坐到赵强床边,撑着脑袋看着他笑:“或者,你教我习武。” 声音一顿,花采眼睛一亮,突然起身,跑到墙角的柜子前一阵翻腾,最后翻出来把长剑,献宝似的递给赵强:“看,这就是你的佩剑,我们这一路都没弄丢。” 花采手中的,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佩剑,不同于赵强常用的那把神兵利器,赵敏他们自称正气帮上光明顶捣乱,自然是隐藏了所有标志性的东西,连佩剑都是在街上的兵器谱随便买的,花采随身带着,丝毫不怕暴露身份。 赵强伸手接过长剑在手中摆弄着,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看着花采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想学画又想学武,你可真够贪心的。” “那又怎么了。”花采嘟嘴:“哥哥不也是两种都学了,我当然也可以。” 赵强无奈的看着花采,想摸摸她的脑袋,手僵在半空怎么都下不去。 花采撇撇嘴,抬手一拉赵强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只要哥哥肯教我,随便摸,剪了我都没意见。” “瞎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说剪就剪。”赵强放在花采头顶的手一颤,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贪多嚼不烂,对旁人讲的道理,怎的自己却不懂了。” 头顶的手传来淡淡的温度,花采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脑袋,仰头看着赵强:“那——笔和剑,哥哥你更喜欢什么。” 笔和剑,更喜欢什么。 赵强一愣,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长剑陷入了沉思。 “系统啊,你说这任务对象,是不是这段时间发呆习惯了,一个问题都能想出神。”花采感觉自己仰着的脖子都僵硬了。 看看赵强一点都没有要回神的意思,花采艰难的伸出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我这若是把他从回忆中惊醒了,不会掉我好感度。” 系统忽闪忽闪:“任务对象的好感度,全看人家心情,你也不毕纠结这个了,已经有人送上门来替你解围了,嘿嘿。” 嗯? 花采惊愕,正想开口问个清楚,余光就见一道身影一步迈进房门,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姑娘,家里储备的蜂蜜用完了,我——们——” 思恩抱着个大大的陶罐,目光呆滞的看着这边,手上一抖—— “抱紧了,罐子要掉了。”看着思恩微抖的手,花采脑中立即想起了话本子中,人呆愣时手里有什么摔什么的设定,火速开口提醒。 啪—— 这不说还好,她这一喊,本来险险将罐子抱紧的思恩吓得一抖,陶罐华丽丽的脱手,碎了一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陶罐牺牲,赵强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房中呆愣的两个女人。 第38章 倚天屠龙—为谁舞剑 “思恩,蜂蜜没了,药粉就先放瓶子里,等过两日进城再带些回来。”还是花采先一步开口打破平静。 房间中气氛有些诡异,不过在她看来,只要不影响她进行任务,气氛什么的,无所谓,那梨花带雨的女子的心情——嗯,也无所谓。 “哥,你还没说,你会选什么呢?”花采晃晃赵强的胳膊,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正题。 “我想,我会选择笔。”赵强回神,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剑柄:“可是,握着剑柄,为什么我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比笔还熟悉。” 花采愕然。 “老大,他该不会是要想起来了,要不要再给他加一棍子。”系统一听,比花采先一步炸了,咋咋唬唬的跑出来出馊主意。 花采黑线,一巴掌将系统拍到一边:“别闹,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干净了。” 两人各想着自己的事,算是完全忘了房间中还有第三个人。 思恩越站越尴尬,低低地打了声招呼,无奈两个人都在走神,无人理会,最终还是一腔憋屈的收拾了碎片离开。 赵强摸着剑柄,心脏跳动骤然加快。 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兵器武功,但一摸到剑柄,心中突然迸发出来的一股冲动,让他很想抽出剑来,舞给一个人看。 舞给一个人看。 给谁呢?该死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焦躁和烦闷充斥着赵强的心,他暴躁的丢下手中的剑,双手捂着脑袋,死死的揪住自己的头发,胸腔中的暴躁无处发泄,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炸裂开来。 “哥,你怎么了?”花采反应过来,连忙抓住赵强的胳膊,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扒拉下来,担忧的看着他。 “如果他想起来了,就再给他一闷棍,我看今天中午碎掉的那桌子腿就不错。”系统对敲赵强闷棍的事异常的执着,此时还在不死心的试图说服花采。 花采一抽,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担忧眼神差点破功。 “小香。”赵强突然抬头看着花采,赤红的眼睛直看得花采心脏停拍:“我不喜练武,为何会对剑如此熟悉,我为什么会失忆,我——忘记了什么。” 明明四肢使不上劲的赵强,此时力气却出奇的大,捏的花采手腕生疼。 此时的她却像是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一般,怔怔的看着赵强的眼睛:“系统,我刚刚好像眼花了,怎的感觉看到了一双赤红色的狐狸眼。” “哪有,我怎么没看到。”系统奇怪的绕着赵强转了两圈:“他这是被自己给急的,和你们青丘狐族的眼睛可不一样,老大,你是不是想家了,这都出现幻觉了。” 是吗。 花采晃了晃脑袋,再去看赵强的眼睛,双眼通红,密布着红血丝,目光中充斥着甜蜜、痛苦和哀伤。 “哎。”花采叹了口气:“或许是,为了你心中所爱的那个人。” 赵强一愣,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 他——有心爱的人? 赵强心头一跳,涌出一种又是酸楚,又是欢喜的感觉,两种心情混在一起,揪心一般的痛。 “她——在哪里?”赵强小心翼翼的将丢在一边的长剑重新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看着花采。 板凳有点硬,坐久了咯的屁股疼。 花采挪了挪位置,一看这是要讲故事的节奏,果断不再委屈自己,在床沿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 果然床上软和多了。 看着花采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他床沿上,赵强眉头一皱就想开口阻止,就见她正龇牙咧嘴的揉着坐疼了的屁股,心一软,还是忍住没开口。 算了,左右也是自己的妹妹,不碍事。 赵强如此说服自己。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些被忘记的事,你现在醒了,既然问起,那我便都告诉你。”花采注视着赵强的眼睛,赵强闻言,只是重重地点点头,没有开口打断花采的话。 “你是大元朝七王爷的世子——”房间中很安静,只有赵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和着花采粗哑的声音,轻轻的向赵强讲着他忘记的那些事。 这一连串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她只需要站在闻香的角度,将闻香应该知道的事,一一讲清楚。 斟酌着讲完,花采抿了口水润润嗓子,赵强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花采见状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起身拿了洗掉药粉的绣花针,找了两小块布,安静的缝起简陋的小香囊来。 “你就这样都告诉他了,也不怕他全都想起来。”系统为了任务,也是操碎了心。 笨拙的穿针引线中的花采第二次拆了线,仔细的将两片布对好,从头再来。 “没办法,他总是要恢复记忆的。”花采小心翼翼的不让针扎到自己的手上:“到时候一回想我今天说的话,漏洞百出,你这么喜欢话本子应该知道的,皇家的男人,在这方面想象力非比寻常。” 花采手上动作一停,仰头看向房顶:“一个在他失忆的时候骗他是他妹妹,还在讲起过去时遮遮掩掩添油加醋、并且说他心上人坏话的女人,你猜他会脑补出来多少阴谋诡计。” 系统迅速运转着自己尚未升级的大脑,没过多久便噫出声来:“太可怕了。” 在闻香的角度来看,就是赵强痴心一片,赵敏不仅不领情,还这种抱怨各种躲闪,一边享受着七王府的照应,一边抗拒着和七王府的继承人的婚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仗着赵强喜欢他,受着七王府势力带来的好处,还践踏着赵强的真心,最后依然是因为她的手下,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着可和赵强记忆中无比完美的心上人形象相差甚远。 虽然一样是这个意思,但是花采只需古板简单的,将闻香知道的事一一讲给赵强听。 只论事件,不谈个人感想。 至于赵强会怎么理解,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了。 “所以啊。”花采笑眯眯的将手上的线打了个结:“我要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以一个无比真诚的形象面对他,才能避免他恢复记忆以后,好感度瞬间崩塌。” 第39章 倚天屠龙—丑哭的香包 女红这种事情,花采着实是做不来,一针一针的倒置了许久,才歪歪扭扭的弄出来一个勉强可以称为香包的东西。 “真丑。”系统非常公正客观的给出了评价。 花采不为所动,淡定的取了块透气性极好的轻纱,比着香包的大小,裹了艾草进去,拿细绳困成个球。 轻轻嗅了嗅,花采满意的把艾草球塞进香包里,拿起针线两三下封了口。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你这做的也太糙了。” 想想人家别的闺阁女子做的香包,你就算是不绣个花,至少也把线头剪小一点呐。 “好用就成。”花采拍拍香包,转身准备进屋,就见赵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你好啦。”花采笑眯眯的挥着手里的香包,冲赵强打了个招呼。 赵强怔怔的看着院中的女子,醒来这么多天,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她。 这个自称是自己妹妹的女子,一直都是一身农妇穿的粗布衣服,脖子上还系着一条实在不怎么好看的丝巾,脑中回想起来那个经常过来的忘了叫什么的女子,她身上的那种精致的长裙,眼前的人似乎从来都没穿过。 她会医术,会做出美味的药粥,会变着法的让他吃下各种养身体的药材。 这个女子似乎从来都没有烦恼一般,打他醒来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她面向他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灿烂的笑容,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照在女子的发顶上,折射出柔和的光,一张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淡淡的柳叶眉,一双笑的眯起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碎光,挺翘的小鼻子微皱,带着点可爱的得意,柔软的樱唇因着主人的欢喜,抿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唇色略显苍白,显然主人的身体,并不像她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让人安心。 赵强目光微偏,女子唇角,一道淡淡的红痕,一直连到耳际,衬在瓷白的脸上,异常的触目惊心。 他记得这道伤疤,初次见到这人时,她脸上被刮蹭出来的两道伤痕是如此的明显,却依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只想着防备,为何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一句,她痛不痛。 听她所言,两人在敌人的地盘被打伤坠崖,不敢暴露身份的她一路带着昏迷的他到了这里安顿下来,待到他的伤好彻底了,记忆也恢复了,便想办法回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异常轻松,而他执拗的想要回忆起她口中那个自己心尖上的人,居然都没有去想,她一个弱女子,是怎样在那样的情况下,带着他一路逃到这里的。 他就这样看着她忙里忙外,看着她和那个很有野心的女子周旋,甚至有时还在她不眠不休的为自己守夜,准备药材的时候,心中冒出一句,此女怎的如此不修边幅,如此粗鲁。 忽略了她话里过滤掉的艰辛,忽略了那个撑起现在这个家的人,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她甚至连一个药碾都推不动。 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但是,他为什么,偏偏就是忽略了呢。 赵强忽然有些厌恶这样丑陋的自己,看着院中女子望向自己那灿烂的笑容,忽然转身,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转回屋里。 花采举着香包的手僵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强落跑的背影:“系统,他这是见了鬼了?” “可能是被你手里的香包给丑到了。”系统很没正经的回答。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花采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毕竟是任务对象,事关好感度,天塌了都没这个重要的。 小心翼翼的进了屋,花采直接就将目光转向屋角,果然就见赵强笔直的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咳咳,那个,为什么不出来坐会儿,那个地方视线太狭窄,看着多闷。”花采干巴巴的找着话题朝赵强走去,低头瞅瞅自己手中丑的要死的香包,有些郁闷。 该不会真的是丑哭了。 刚走到赵强身边,他立马就把头一低,声音带着别扭:“我们、我们出去走走,我现在,可以可以出去熟悉熟悉村子。” “额——”花采犹豫片刻,还是把手里的香包塞给了赵强:“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处理一下,这个香包里面放了艾草,你若累了,就好好休息,或者,到院子里练剑也行,你要早些熟悉起来,若是连招式都忘记了,还怎么教我。” “你要学武?”赵强惊诧,看着花采纤弱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学武的人。 “当然。”花采骄傲的一仰头:“哥哥能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学武,我也可以为了哥哥练剑。到时候,就由我来保护哥哥。” 为了我练剑。 赵强耳根一热,低头不语。 “那我先走啦,厨房有热着的药粥,如果我中午没回来,思恩会帮你热好,就不用等我啦。”花采欢快的朝赵强打了个招呼,朝门外走去。 “等等。”赵强慌忙喊住花采,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她:“我们——是亲兄妹吗?” “当然——” 花采不假思索的就要回答,系统及时出口打断。 “老大,赵强恢复记忆谎话就穿帮了。” “当然——不是啦。”花采到了嘴边的话一转,脑门冷汗冒了一层。 差点就顺口应是了,到时还真没办法解释。 花采站在门边看着赵强,见他低着头再没要开口的意思,这才放心的转身出门。 她这次出去是要完成一个大工程——再租个房子。 从辛然那里得来的一千两银子,在绿柳山庄花了点,给了思恩一百两,这些天置办东西,收购药材,算下来手上也只剩了不到七百两。 七百两看起来不少,但他们可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最后还是要到大都那个物价高的离谱的地方。 等到赵强恢复记忆,回了大都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孤家寡人的跟上去,还不得流落街头。 留了五百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看着剩下的一百多两银子,花采深深地感受到了坐吃山空的压力。 筹备了这么久,是时候弄个医坊出来养家糊口了。 第40章 倚天屠龙—以前画里,从未有我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办医坊不是件简单的事,成功以二两银子的租价收买了隔壁的老伯,花采骑着枕头,向村民问了路,特意去了趟最近的城镇,挑了一个仅有两层的小型药柜,加起来也就十个格子。 大安村后山的药材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种,种类简单,量又大,尚未搓成药丸的,花采全用油纸包了起来,放在较大的箱子里,倒是用不到这个小药柜。 专门买了这个十格的小药柜,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这具身体现在大大小小的毛病一大堆,大安村的那些药都是最普通的,效果不大,为了防止任务还没完成,自己就提前嗝屁了,总得备一些真正有用的药不是。 城里的药铺离木具店倒是很近,只是规模不比绿柳山庄的大,花采想买的药,到底是没有买全,最后只好将店里镇店的两颗上了年份的人参给买了去,准备随时吊命。 出了药铺,找个地方买了两罐蜂蜜,花采特意又找了间书店,买了据说是最畅销的杂记文史,挑了最好的文房四宝,店老板笑的脸皱成了花,还非常大方的送了她两册八卦周刊。 不知何时彻底走入悲情路线的系统唉声叹气:“老大,你这任务,怎的就做的这么悲壮呢,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宿主,一边作死不把身体当回事,一边又积极欢快的给自己准备人参吊命的。” 花采笑笑不说话。 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走的这么“悲壮”,虽然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毕竟,现在的痛还是自己受着。 归置了一些家具,又将院子彻底整理一遍,花采连牌子都没挂,便对外宣称自己药材收购的差不多了,暂停收购,现在专心处理药材,大家若有什么身体不是,她可以帮忙诊治一二,至于诊金,可以拿山上的药材换。 此言一出,众围观的村民又是一阵哗然,有为无法通过药材赚钱失落的,也有因为自己村里居然出了个女郎中,并且还是如此方式收取诊金而惊讶。 打理好隔壁医坊的事,花采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入“闭关”状态。思恩也没再往这边来,被花采给派到了隔壁医坊,嘱咐若是有人需要医治,便来喊她。 本以为那些千篇一律的事还要做很久,却不想这么快就有了亲自旁观学习的机会,思恩满口答应。 医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待到花采终于又把注意力放到赵强身上的时候,却见屋里新买的书桌上,已经被赵强堆了好大一摞废纸。 “这是做甚?”见赵强眼睛瞅着窗外,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花采好奇的上前去看桌面。 废纸最上方的那张宣纸上,赫然就是闻香那张如花的笑靥,只是画画的人明显还不太熟练,画上的人看着有些不协调。 “嘻,画的我呢。”花采惊喜的一把抓起最上方的几张,翻看起来。 这一看才知道,最顶上那张还是好的,越往下,整张画就越显得粗糙。 赵强反应慢了两拍,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花采一张张的翻到了底。 “画的不错嘛,每一张都有明显的进步。”花采毫不吝啬的夸奖:“加油,很快就能达到以前的标准了,不过,虽然哥哥以前画的更好,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张。” 花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最上方看起来最完整的画像折起,放进怀里。 “为何?”赵强心下奇怪,一边迅速将桌上剩下的最开始的几张折好塞进抽屉,准备过后烧掉。 “因为以前哥哥的画里,从来都不会有我啊。”花采欢快的围着赵强转了个圈:“真好,我有哥哥亲手画的肖像了。” 赵强心头一热,手上一抖,笔尖的墨染上洁白的宣纸,甚是刺眼,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擦,被花采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纸废掉了,就拿作他用,作画的话,那就那就换一张重新开始好了。”花采将那张沾了墨迹的宣纸抽出折好,出现在赵强面前的,又是一张洁白的宣纸。 “医坊的事,忙完了?”有花采在身边看着,赵强脑中一片空白,怎么都落不下笔,无奈只好将笔放好,看着心情不错的花采。 “是呢。”花采欢快的指了指隔壁的院子:“医坊就在隔壁,思恩在那里看着,你要去看看吗?” 赵强听到前一句话,嘴角也是漾出笑意,跃跃欲试的站起身来,待到花采把话说完,却是又坐了下去。 那个女人怎的也在,赵强感觉甚是不爽。 自从完全把花采当成自己人,赵强就对思恩这个一看就跟在花采身边别有目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听居然是那人在医坊看着,顿时就没了去看看的兴致。 “下次再去。”赵强兴趣缺缺的坐了下来,想要提笔,手却顿住,方向一转,拉开抽屉,取了一本杂记出来,悠闲的翻阅着。 “哥,这本书好看吗?”花采看了眼封面,偷眼去瞄赵强。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赵强指尖轻轻捻过一页。 “哦~”花采恍然的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一指封面:“可你昨日才说,这本书里写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不值一观。” 赵强一愣,低头看着页面上的字,可不就是昨天被自己大加批判的那本。 “咳咳,你不是要学武,走,扎个马步先。”被拆穿的赵强也不纠结,合上手中的书丢到一边,拉着花采就出了院子。 时间过得很快,短短月余时间,在轻松治好几个前来寻医的村民后,花采已经迅速和大安村的村民真正的打成一片,赵强也已经开始习惯早村里逛逛。 整个大安村的村民都知道,村里的女郎中,有个长得俊俏,还能文能武的哥哥。 这天正午,赵强苦着张脸,正准备试吃花采新改良的药材点心,院门被敲响了,王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香闺女,有人找。” 第41章 倚天屠龙—辛然找来了 “找我?”花采一愣,自己还有哪个朋友,是需要别人带着来找她的。 满心疑惑的起身,拉开门就见一个一席黑衣,眉目俊朗的男子,一脸嘻笑的看着她。 哎呦我去,这不是小财神吗? “辛然?!”花采惊讶的看着眼前大剌剌的靠在她家门框上的人。 “还有我。”一道粗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法灯从辛然身后冒了出来,一脸胡子唏嘘的,看的花采差点没认出来。 王婆见两边已经见面了,拿了辛然的钱很自觉的走了。 这两人居然出现在这里了,现在光明顶那边不是应该刚闹腾完,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收拾呢吗? 看这两人的样子,真让她怀疑是不是春游来了。 “嗯哼。”背后传来一声轻咳,花采扭头,就见赵强不知何时,已经悄没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赵强目光深沉的看着门口的男人。 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逃命,能这么快找到他们的住处,花采还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这让赵强心中危机感顿生。 他们关系不一般! “小香,这两人是谁?”赵强一张温润的脸绷得紧紧地,视线在法灯身上一扫,果断无视掉,直直的盯在辛然身上,挑剔的上下打量着。 一身黑衣,太阴沉。 长的过壮,太野蛮。 嬉皮笑脸,太轻佻。 贼眉鼠眼的,总之,一看就不是好人。 “哼。”赵强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人碍眼的很。 “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讲的,在甘凉之时帮了我很多的那个人,后来我们能顺利从光明顶离开,也是他的功劳,算是我们的恩人呢。”花采眼中闪着欢快的光,郑重的朝赵强介绍着门口的辛然。 看着花采的笑脸,赵强的脸又臭了一分,恩人两个字异常的扎耳。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呸呸呸,这小子想的倒美。 “这——你哥?”辛然一脸问号。 他有点懵了,仔细打量着眼前黑着一张脸的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即便是这张脸和自己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他也难以将他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合到一起。 “不是亲兄妹!”花采还没开口,赵强闪身挡在她的面前,面色不善的盯着辛然,杀气腾腾的蹦出五个大字。 辛然愕然,看着赵强身后探出的半个小脑袋:“这——” “先进来再说。”花采瞅着路口已经有劳作回来的村民,连忙将赵强拉到一边,让开一条路让辛然两人进来。 往日收购来的药草,这一个月来早就被花采全都制成了药丸,院子里原本晒着药材的地方,大片的都空了出来,于是,枕头那堆满料草的小世界就显得异常惹眼。 “哎呦,枕头也在这儿呢。”辛然一眼就看到了幸福的躺在料草堆里的枕头。 不走寻常路的枕头正四蹄朝天的晒着太阳,突然被人打断,不满的翻腾起来。 赵强黑漆漆的脸上突然一喜。 嘿,是时候让这匹油盐不进的马,教训一下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了。 “嘿,枕头,你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比大爷我都舒坦。”法灯冲上前去,一把薅住枕头的马鬃,狠狠地扒拉了两下。 在赵强惊愕的目光中,枕头欢快的嘶鸣一声,大脑袋在法灯身上蹭啊蹭。 不一会儿,蹭够了的枕头探出马头,朝他身后瞅了一圈,突然就一蹄子踹开法灯,脑袋往自己的料草堆里一拱,拿个屁股对着几人,任法灯怎么喊都不理会。 “这家伙,还是那么现实。”法灯哭下不得的看着花采。 一个月前,法灯带人护送花采两人离开光明顶的时候,带了不少不错的料草,不知怎的就合了枕头的胃口。 要知道枕头被花采弄走前,那可是大都第一马场里的一霸,被他看上的东西,那还有跑。 于是,一个队伍的坐骑的储备量,八成都进了枕头的口,其他的马也就只有在枕头不注意的时候,能从他们主人的手上啃出来几根,剩下的就只能在路边觅食,好不可怜。 与之相对的,是枕头对草料掌控人法灯的好感度,一天一个台阶的往上涨,若不是有花采镇着,估计早就跟着法灯跑了。 可这才过去一个月多点的时间,现实如枕头,已经对没有带料草的法灯不屑一顾了。 “这小子就这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进屋坐会儿,我这儿有刚晾好的花茶,沏给你们尝尝。”花采早就对枕头这傲娇的模样见怪不怪了,听着法灯世风日下的发牢骚,将两人请到了屋里。 花采去厨房烧水沏茶,剩下三个大男人围坐在桌子旁大眼瞪小眼。 “咳,想不到小香在这里过的还挺惬意。”被赵强阴森森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的法灯,僵硬的开口打破平静。 “自然,只要有我在,她总会过得很开心。”明明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脸上却极其违和的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辛然倒是比法灯自在的多,对赵强极其不善的目光视若无睹,甚至还悠闲的给三人各倒了杯茶,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又是看的赵强心里一阵不痛快。 “咦?这幅画挺不错?”辛然端着茶杯随意的小口抿着,视线在屋里打量着,转到赵强身后时,突然定住。 赵强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支离破碎的画。 辛然饶有兴趣的端着茶杯走近,仅一眼便忍不住感叹:“画是一幅好画,却不知是何人忍心毁了它,嗯,这粘的很用心,只是,浆糊熬制的再细,沾出来的画,到底还是破碎的。” 赵强忍了又忍,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没有说话。 “啧啧,如果不是这画上的题字,我都要把这人当成是你了,简直太像了。”辛然看着画像啧啧称奇:“听说,闻香在成为你的丫鬟之前,画上的这个人就死了,怪不得她会唤你哥哥,原来——” “闭嘴!”赵强突然站起身,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第42章 倚天屠龙—鹤笔翁死了 “老大,你就不怕他们打起来吗。”系统咋咋呼呼的从正屋飘进来。 花采淡定的往灶里添着柴:“不会。” 确实是不会。 以前如何先不提,就赵强现在这样,是打不过辛然的,更别说别人还是两个人,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而辛然,赵强失忆了,他可没失忆,知道赵强对于她的重要性,暂时也不会出手。 “只是,有些对不起他。”花采樱唇轻抿,看着灶中跳动的火苗:“到底是,利用他第三次了。” 第一次以交易为名,带她离开绿柳山庄;第二次又打着为明教好的名义,让他冒着被赵敏的人截杀的危险,派人一路将他们送出光明顶。 明明都是些毫无底气的交易,这人不知为何,居然全都答应了他,想想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而现在,他又要利用这人,来唤醒赵强的危机感。 花采轻笑,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利用别人了。 不过,到底只是相互利用罢了,辛然,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老大,你、你的鼻子。”系统惊恐的碰碰花采的手。 鼻子?花采疑惑,伸手摸去,却碰触到一阵黏腻。 “这个身体比我想象中撑得时间还要短,这才只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花采看着手上刺眼的红,忍不住苦笑。 “这、我去拿人参。”系统慌了神,嗖的穿墙去了主屋,瞬间又飞了回来:“我、我碰不到。” “莫慌。”花采冷静的取出帕子,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随手丢进灶火里,又打了水清洗洗脸,将水倒了去。 已经开始燃起火药味的正屋,三人看到出去倒水的花采,对视一眼,齐刷刷的走了出来。 “你们干嘛,我就是洗个脸,怎的都出来了。”花采一脸惊愕的看着齐刷刷站在自己身后的三人,沾湿的发梢还带着水珠。 赵强看看辛然,辛然看看赵强,两人同时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跟这小子有什么好聊的,我家老大的目的是你,又不是这个糙汉子。”法灯的嗓门是相当的洪亮,震得花采耳中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淡淡的铁锈味儿在口中蔓延。 努力晃了晃脑袋,花采抿嘴轻笑:“我也是想不到,短短一月,你们就处理好光明顶上的事了,这次准备出来玩儿多久。” 花采早就把这两人打量了一遍,这身上就这么一套衣服,连个包裹都没有,看样子就像是游玩中路过,随意进来看看。 “哦,最近这十天半个月是不打算走了。”辛然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上并不算精致的茶杯,给院里的两人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强的脸彻底黑透了。 “不回去?”花采确认他不是在说笑:“明教的事你不管了?烈火旗的事你不管了?” 这个时候明教应该是正需要人手的时候,他就这么跑出来了? “你跟张无忌请过假了?”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一开始就请长假,就不怕新领导有意见。 自打见到辛然,花采就特别留意他的神色,这人脸上一点悲桑都没有,看来是她送的低配版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起了作用。 “教主有要事要办,现在明教依然是杨左使在打理。”辛然嘿嘿一笑。 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明教确实还在恢复元气,但杨逍此人没什么架子,对一些凡规俗套的东西最看不上眼,连倚天剑都不稀罕的人,哪会在请假的这点小事上叽叽歪歪。 一听法灯说他们此去是要去搞定自家大嫂,当即就拍板答应了,顺便还大手一挥,批了几百两银子的鼓励基金。 “什么!”花采瞬间被呛住了,难以置信的喊出声。 这一喊倒是把三个大老爷们唬住了。 “你不喜欢杨左使?”辛然试探问道。 这可就难办了,万一她对范遥有仇视,从她口中出来的消息,可就有待商酌了。 “不不不,不关杨逍的事,我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花采扶额,转身望天。 确实不是因为杨逍,花采如此失态,完全是因为她方才问起明教的事时,系统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 鹤笔翁死了。 鹤笔翁死了??? 这什么神发展,鹤笔翁可是未来剧情发展中的一大反派,赵敏的很多计划,玄冥二老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突然死了是怎么回事。 “鹤笔翁光明顶上发疯,导致赵强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七王爷暴怒,不好就这样对汝阳王府下手,鹤笔翁就成了替罪羊,被七王爷一刀给砍了。”系统幸灾乐祸的向花采传达着新听来的八卦。 汗,居然是这样,花采偷偷瞟了赵强一眼,见他低着头,神色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便是交出了鹤笔翁这条命,汝阳王府依然会吃不了兜着走,我这不过是动了一点点的手脚,翅膀不至于扇的这么厉害。”花采皱眉。 汝阳王府=女主,女主=剧情。 花采似乎感觉到剧情在一点点的崩坏。 “没关系。”自从说漏嘴,被花采知道任务达成的核心条件,一向最担心花采胡来的系统似乎也想开了,这个时候比她都淡定:“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罢了,因为来自七王爷的压力,女主不得不提前前往冰火岛,赵敏手底下高手那么多,少了一个鹤笔翁,她自然能找被人替上,不过是男女主提前开始培养感情罢了。” “我奇怪的是,以赵敏的聪明,七王爷杀鹤笔翁,她就真这么干脆的让人把她的左膀右臂给砍掉一个,居然没弄个假死什么的糊弄过去。”花采奇怪。 这玄冥二老和赵敏简直就是形影不离,没理由这么干脆的说杀就杀了。 “老大,你也太小看七王爷了,皇家出来的人,能有简单的吗。”系统嘿嘿直笑:“原着里若不是有张无忌和明教在,就凭任务对象的死,七王爷就能把汝阳王府从上到下都给灭个干净,现在男主女感情还不深,张无忌也才刚接手明教,赵敏还不敢把整个王府的身家性命压在他的身上。” 第43章 倚天屠龙—失智 “就算赵敏有机会动手脚,也未必能成功。”花采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里面可还是有个范遥在,对付明教的时候各种划水,但是对玄冥二老下手的时候,绝对是冲在第一个,就算是有赵敏暗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值得他冒险手滑一下。” 剧情崩都已经崩了,花采也只能告诫自己下次注意。 女主现在事事不顺,万一心情崩了势力崩了,还怎么和另外三个如花美人抢男主。 万一稍微有个岔子,男主突然转移目标了—— 噫——花采连忙摇了摇脑袋。 任务失败什么的,有点阔怕。 花采整理心情,准备再从辛然那里套点话,打探一下男主的事业发展的怎么样,有没有顺便崩坏一下,扭头却见身后只剩下赵强一人,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另外两人却是没了影子。 “啧啧,你这手艺比我还凶残。”辛然无比惆怅的声音从院角传来:“喂,小丫鬟,你这东西难吃是难吃了点,不过倒也挺和我的胃口,你这儿有吃有住的,我这段时间就住这里怎样。” 呆立的赵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对于辛然与绿柳山庄时截然相反的性格,花采已然习惯,甚至就连他时不时蹦出来的两句调笑,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当成耳旁风。 不过,这两只什么时候过去的,怎的都没声音的。 花采郁闷看去,就见辛然两人正龇牙咧嘴的坐在桌子两边,桌上放的,正是两人敲门的时候,让赵强痛并快乐着的黑暗料理点心。 辛然还好,看起来苦哈哈的,手里却还捏着一块点心正往嘴里送,法灯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一张络腮胡子密布的脸已经扭曲成了一团,看起来又搞笑又惊悚。 “难吃你还吃。”花采白了他一眼,就想将笼子抢过来,将将迈出一步,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背景板一般的任务对象给忘了。 “哥?”花采伸手在赵强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啪—— 手腕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花采还没反应过来,手腕猛地被抓住,赵强赤红着眼睛瞪着她,捏着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 “呀,痛。”花采鼻子一酸,就算是被鹤笔翁两掌拍下悬崖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这么痛过,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 整个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花采吸着凉气,想抽出手来,一动却更是疼得厉害。 “赵强,你做什么,放手。”一声厉喝,辛然已然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踢开凳子飞奔过来,一眼看见花采白皙的手腕上,被赵强握着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黑紫,高高肿起。 辛然心中一急,伸手就要去抓赵强的手腕。 手方一抬,赵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手上力道未松,拉着花采就是往后一闪。 “咔嚓——” 此时她这手腕哪还经得起这么拉,手腕折断的声音清晰入耳,花采脑袋一晕,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赵强紧紧攥住花采手腕的手,已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花采这么一倒,连带着赵强也一起倒了下去。 辛然见花采倒下,本是伸手想要去拉一把,却没想还有个赵强,顿时脱手,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砸到地上。 地上花采的手腕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看起来分外可怖。 辛然一咬牙,也不管这两人会是个什么态度,蹲下身狠狠一个手刀就劈赵强的脑后。 本就一直面无表情的赵强,终于缓缓闭上眼睛,手上力道一松,花采的手腕顺势垂落下来。 辛然躬身将花采抱起,狠狠瞪了赵强一眼,招呼法灯一声,转身踹开院门,竟是拐到了院子另一侧的邻院门口。 跟在身后的法灯连忙取出钥匙,开门让辛然进去。 村中小院的布置都差不多,或许是少了个马窝,这间院子倒是比花采的院子还要空旷。 屋门倒是一样大开着,辛然进屋,熟门熟路的右转,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 花采静静的躺着,即便是昏迷中,眉头依然紧皱,脸上痛苦的表情仍未散去。 “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不就是当年带你进府,给了你一个差事。”辛然怔怔看着女子苍白的小脸,手指温柔点上紧皱的眉峰,轻轻抚开。 这女人好像一直都是活力四射的样子,难得还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还真是不习惯,闹腾点好。 天渐渐转暗,花采的小院,赵强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枕头懒洋洋的从窝里钻出来,脑袋凑到水盆里嗅了嗅,不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盆,一蹄子蹬开系着的缰绳,跑到赵强身边,拱了拱昏迷中的人。 “敏敏!”赵强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边还没回过神来,枕头已经闪电般的用口水将赵强的脸洗刷了一遍。 赵强被这突如其来的洗脸弄得有点懵,条件反射的就要挥掌拍去,却是和赵强斗智斗勇一个多月的枕头反应灵敏的往旁边一跳。 这倒是给了赵强时间,看着躲开之后跃跃欲试的又想冲上来的枕头,赵强恍若梦中一般喊了一声枕头的名字。 自然毫无反应。 枕头高冷的瞥了赵强一眼,傲娇的一扭头,又将屁股对着他,一只前蹄抬起,指了指料草的方向。 “枕头,枕头。”赵强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看着眼前极具灵性的马,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过来。 缓缓站起身来,赵强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视线落在桌子上那个精致的小笼子上,猛地定住。 笼子的出现仿佛确认了他心中的某些猜想,不由自主的一步步靠近。 “这些就是你今天的午饭了,都要吃光光哦。” 那里似乎有个女子正托腮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甜的让他想落泪。 赵强的手颤抖着落在笼子里精致的点心上,犹豫良久,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熟悉的苦到颤抖的味道传来,赵强感觉鼻子发酸,一时忍不住,差点落下泪来。 第44章 倚天屠龙—委屈的赵强 这都不是梦,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子,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个月。 对,她呢? 赵强猛地惊醒,丢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点心,仓皇的朝那个熟悉的屋门跑去。 没有,还是没有。 赵强差点将整个屋子都给翻过来,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只剩墙上那副画,在穿堂而过的风中微微晃动,龟裂开的画面上,两个笑颜如花的少年。 “少爷,那画卷上有折痕,看样子,少说也有四个年头了。” “去通知管家,我这次离开以后,把闻香调到别的院子里,以后就不要再调回来了。” “闻香,你身为丫鬟,不好好干丫鬟的事,净想些有的没的,即刻便离开王府,不可再踏入王府一步。” 赵强双手死死揪着头发,脑中炸裂般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后退两步,腿上被什么东西一绊,瞬时整个人都倒在了一个香软的榻上。 这张小塌窄的可怕,看起来,原本仅是一个临时歇息的地方,每日却都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手底下的褥子很柔软,但在他看来太单薄了,手下床板咯的他心慌,即便在王府的时候,以闻香的身份,也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苛待,穿得好住的暖。 有时候,下人们的闲话无意间听得多了,赵强心里也也觉得,闻香是被他惯出来了一点娇贵的小姐脾气,吃得好住得好,就开始自傲起来,有时甚至连他这个主子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 脑中回想起大壮带回这套新被褥时,闻香那欣喜的样子,手下传来的咯人的疼,就像是扎在他的心上一般。 赵强些仓皇的跑到大门边,打开门却不敢出去。 他心中有些不安,闻香去了哪里,若是回来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他焦躁的在院子里转着圈,努力忽视掉心底不断涌出的那个可怕的念头。 记忆中闻香偶尔也会出去,但是——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还能清晰回想起来,自己昏睡过去之前,闻香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场景。 那个男人来了,然后,他们一起不见了。 不知道怎的,赵强心里有些委屈,还带着愤怒。 平日里说什么自己对她多重要,多喜欢自己,现在呢,不过是随随便便来了一个男人,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丢下自己走了。 砰——赵强狠狠摔上院门,赌气般的坐在桌边,桌上精致的小笼子还在原地,地上 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点心正滚在地上,沾满灰尘。 盯着那半块糕点,赵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男人他记起来了,是一个月前,在光明顶的时候对上的那群烈火旗的护旗手。 还是自己对立方的。 赵强愤愤不平的捏起一个点心,塞进口中,一腔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却想越气,一锤桌子起身进屋。 自己失踪这么久,父王一定很着急,也不知道有没有为难敏敏,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回去,谁有时间在这里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赵强一肚的无名火,动作粗鲁的打了个包裹,转身欲走,视线落在那张支离破碎的画上。 哼,虚伪的女人。 赵强冷冷瞥了两眼画上女子笑容灿烂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折身走到书桌旁边,从抽屉里取出几张折叠好的废纸。 “我的东西,怎么能留给这个女人,更何况是本少爷的墨宝。”赵强捏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一把塞进怀里,不自在的伸手展平。 环视一周,赵强撇撇嘴,努力压下心底突然生出的不舍,大步走到院中,从料草堆中把枕头给拉了起来。 “走,咱们离开这里回大都,不理会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赵强拽着枕头的缰绳,想要把它从窝里拉出来。 枕头向来是不理会他的,不过赵强武力值高,稍一用力,枕头被拉的马头微偏,恼怒的一蹄子就朝赵强踹去。 赵强急急躲过,看着又趴回去的枕头出神。 一样一身是伤的闻香就是牵着这样一匹马,把昏迷中的自己,从光明顶一路带到了这里吗? 她这么娇惯的女子—— 想什么呢,人都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赵强坐在料草堆上,思考着把枕头拐走的办法。 这里离大都这么远,最近的城镇也不近,总不能靠两条腿走着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枕头已经重新开始睡大觉,赵强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远了。 “老大,这是该用凉水还是热水。” 邻院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赵强的思绪。 这声音,怎的听着这么耳熟。 赵强腾的站了起来。 这不是那个叫什么然的男人,身边的跟班的声音吗。 居然就在自己隔壁。 赵强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火瞬间上涌,连大门都不走了,直接飞身跃上墙头,跳进了隔壁的院子。 正在院子里琢磨着该不该烧水的法灯,突然见一人翻墙就过来,瞬间警觉的就要出手,却见来人落地后,大眼一扫院里的情况,轻巧一闪身避开他的攻击,一点都没有要和他纠缠的意思,脚在地面重重一踏,整个人闪电般的朝正屋窜去。 “混账去死!”瞬间,屋内传出一声暴喝,长剑出鞘的声音随之响起。 法灯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进去,屋里已经打成了一团。 辛然和赵强武功相差不大,法灯方一进屋,却见辛然已经被赵强在胳膊上划出了两道口子,束的整齐的发髻也披散下来,异常狼狈。 法灯大惊,连忙加入战团。 辛然本就因为赵强突然出现,一来就出手弄得有点措手不及,有了法灯的加入,也是立即拜摆脱困境,赵强以一敌二,很快被逼到了墙角。 “喂,你这人疯了,一来就下死手。”辛然得了空,连忙将凌乱的长发重新束好。 “禽兽,你对她做了什么。”赵强目光充血,视线掠过床上躺着的女子,杀机迸发,拼了命的要越过法灯,长剑直挥辛然。 有法灯在,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得逞,赵强攻势瞬间被挡下。 第45章 倚天屠龙—遍体鳞伤 “我做了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对她做了什么。”辛然冷哼一声,翻手一掌直接朝赵强胸口拍去:“若不是你,她现在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她死了,赵强,我要你赔命。” 辛然怒极的一掌下去,赵强险险躲过,屋内唯一一张桌子在辛然的掌下瞬间报废。 “我与她如何,关你何事。”赵强仗着手中长剑之利,一人独斗两人仍在坚持,目光每掠过床上的女人,心中的怒火便暴涨一节,手上的剑势便更盛一分。 “这女人生是我七王府的丫鬟,就算是死了,也是我七王府的尸体,想把她葬在哪里,也是我扎牙笃说了算。”赵强眼中凶光一闪,长剑一挑,直朝辛然拍过来的右手斩去:“而现在,我就先砍了你这只手,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会带回去好好处置。” 赵强被怒气冲昏了头,只要一想到进屋时辛然伸向闻香衣襟的那只手,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将它给砍下来。 “哦?想起来了?”辛然冷笑一声,在法灯的配合下游刃有余的躲着赵强攻来的剑招:“也不枉我这么用心良苦的提醒你,不过,你记忆恢复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去找你那郡主小情人,却是不辞劳苦的跑到这里,追杀一个早就被你赶出七王府的小丫鬟,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辛然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 在他发觉赵强失去记忆的第一时间,便动了让他尽快恢复的心思,否则以他现在对花采的依赖程度,他哪里还有机会。 于是,他故意在赵强面前和花采提起以前的事,甚至故意表现的和花采关系密切,都是为了刺激赵强。 只要赵强恢复记忆,就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回到赵敏身边,再不会把注意力放到花采身上,如此,以后守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 却不想效果虽然显着,但赵强刺激过头,直接失了智一般,将花采伤成了这个模样。 “追杀?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闻香从被我带回府的那天起,就是我赵强的人。”赵强出招越发狠辣,招招直指辛然要害。 辛然心中也是暗惊,光明顶上他和这赵强交过手,两人分明不相上下,这才过去月余时间,自己两个人合力才能压他一头,进步居然如此恐怖。 对于花采身上的伤,辛然也是满腔怒火,见赵强不仅矢口否认,还一副花采对他不起的样子,语气中的讥讽也明显起来:“搬弄是非?尊贵的小王爷,你要搞清楚,闻香身上的这些伤,可不是我动的手。” 不是他动的手。 赵强心中一动,手上动作慢了半拍,法灯抓住空档,眼疾手快的在赵强手腕上一拍,长剑应声落地。 没了长剑的赵强迅速落于下风,无奈停下攻势,目光仍然盯着床上的女子,搜寻着出手的空档。 “你想带她走?”辛然注意到赵强的动作,唇角微勾,带起一抹讥讽的笑:“赵强,你不过是给了她四年安稳,她已经拿命还给你了,不要总是以为你可以掌握别人生死,她现在不欠你的。” 赵强不理,仍是不死心的寻找着空档。 “怎么,不信?”辛然轻哼一声,走到床边掀起盖在花采身上的薄被。 赵强愤怒想要上前,却被法灯拦住。 “右上胸骨、肩骨微裂,我想想,似乎是你们家郡主大人的手下拍的两掌打的,虽然有点奇怪为那老头没用玄冥神掌,不过,想想他出手的目标是你,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难道现在你们朝廷贵族,开始流行仆打主,由被人以身相挡的游戏?”辛然嗤笑:“兴趣果然奇特。” “我——” “脸上伤口一深一浅,你猜是不是从悬崖上滚下来的时候伤的呢?”辛然不给赵强说话的机会,继续打量着安静躺着的人:“啧啧,这小脸就这样毁了,真可惜。” “瞧这小嘴已经发青了,这内腑伤成这样,怕是早已回天乏术了。”辛然指尖划过花采脸颊上的两道红痕,落在那苍白的唇上:“这小脸白成这样,你要不要猜一下,在你不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女人吐了多少血?” 赵强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脑中轰鸣阵阵,辛然的话在脑中不断回响,一字一句都砸在他的心上。 “你看她脖子上的这条丝巾,好看吗?”辛然轻笑着,轻抚上丝巾的一头,在赵强的注视下轻轻一拉。 丝巾滑落,四个扭曲的黑色伤疤,衬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赵强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采的脖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自己手下的走狗的功劳,认不出来了?”辛然轻笑:“是不是想问是什么时候,我想想,哦,就在绿柳山庄后院,她因为突然见到你们,慌乱之下打碎了一坛酒,你追着你那小情人离开的时候,打碎了这么好的一坛酒,鹤笔翁当然要有个泄愤的地方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她的命,哪有这一坛美酒重要呢?” 赵强猛地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不——不是的——” “什么不是,你们的手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这个时候了,还想自欺欺人?”辛然冷笑:“对了,来看看这新鲜出炉的断手,你这下手可真够狠的,完全是不留后路啊,伤到这种程度,胡青牛来了都没办法。” 辛然说着,给了赵强最后一击,轻轻抬起里侧花采的右手。 赵强踉跄的朝床的方向迈出一步,差点被脚下的碎成一堆的桌子绊倒。 原本纤细的手臂,手腕到手背处,完全已经被青黑色的血丝覆盖,肿的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原本的轮廓。 “我——下的手——”赵强喃喃自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可不吗?”辛然微笑:“所以,你也别喊着什么谁的人了,就算是不看其他,但看这一个月她为你受的伤吃得苦,也请你可怜可怜她,离她远点。”辛然手一抖,手中的薄被重新盖在花采身上。 第46章 倚天屠龙—把她给我 “赵强,别再自欺欺人了,出了七王府,你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她,好好的一个人,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变成了什么样子。”辛然说话越来越不留情面:“她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了,还请你大恩大德,放过她。”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赵强猛地后退一步,乱在身上摸索着,手忙脚乱的从包裹里取出几个瓶子:“你看,这都是她给我配的药,她那么么厉害,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看她,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赵强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一点一点的从脑中闪过。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太过于娇弱,时不时的就会念叨几句,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帮她搬那些沉重的东西,后来发现,岂止是沉重的东西,就连屋里那张轻巧的桌子,她都懒得碰一下,总是要喊他。 他总以为这个女人眼光差劲的要命,哪有人这么热的天,脖子上还要严严实实的围着丝巾的,她却一本正经的说这丝巾好看,最衬她,他这人好不懂欣赏。 他听村里的村民聊天,说他家妹妹的脸色白的不正常,肯定是见光少了,别整天窝在屋里,多出来晒晒太阳,他深以为然的拉着她出屋晒太阳,她也没拒绝,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和他并排半躺在院子里,被刺眼的阳光晒得脸上发烫,才嘻嘻哈哈的一起回去涂药膏。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连她的脸色不正常这种事情,都是村民先发现的。 他到底是有多不把她放在心上,才会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注意不到。 “不会的,她的身体,好得很,昨天中午还在为我做点心,她还跟我说下午要一起去后山的河里捉鱼。”赵强红着眼朝辛然大吼一声,低头寻找着自己的佩剑,不知是想说服辛然,还是想说服他自己。 即便是受了伤,那又怎样,这个女人说了,愿意永远呆在自己身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怀里。 “那又怎样,她现在躺在这里,生死不知。”辛然一挥手,床头案几上一个粗糙的套碗应声而碎。 赵强弯腰捡剑的动作猛然僵住。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在她塌下搜到的小半截人参给她喂了下去。”辛然凉凉的声音,似乎连赵强的心一起冰冻了起来:“那么大一颗人参,居然就只剩下这么一点,这代表着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啧啧,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你的心太硬。” “别说了,闭嘴。”赵强咆哮一声,迅速从地上抓起佩剑,长剑一挥,破空声嗡嗡响起,冰凉的剑尖直指辛然:“把她给我,要么我带人走,要么,我们鱼死网破。” 辛然诧异,都这个时候了,赵强居然还在执着于这点。 “何必强求,为什么一定要带她走,你身边那一堆的破事还没解决,更何况,七王爷允许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吗?”辛然目光落在那张秀美的脸上。 “这不用你管,我现在一定要带人走,你放,是不放。”赵强执剑上前一步,剑尖寒芒流动,杀气逼人。 辛然自然不会被这点小阵仗吓到,理也不理赵强,目光直视落在花采脸上:“你想带人走,至少,也要问过她本人的意见不是。” 问过她本人意见? 赵强一怔,突如其来的一阵狂喜,让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 话音未落,辛然两指并拢,啪啪两声在花采身上连点。 花采感觉身上一松,动了动完好的左手,睁眼朝赵强的方向看去。 想起方才自己听到的一切,花采心中暗叹辛然一番话的毒辣,刀刀都是往赵强心口上扎。 睁眼的瞬间。 “叮——赵强好感度增加20点,目前57。” “叮——赵强好感度增加20点,目前77。” “叮——赵强好感度增加14点,目前91。” 花采一呆,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了回去。 这好感度三连涨是什么情况。 “包子,快看好感度。”花采激动了。 很久没有这么一飞冲天的感觉了。 “老大,淡定。”系统连忙提醒花采,这里可是还有两个人精,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深吸口气,很艰难的想要将心中那股兴奋感压下去,奈何自打来了这个任务世界,任务对象的好感度一直都是一降再降,从来都没见过往回涨的,这突然一涨就连本带利的回来了。 她在这任务上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这点好感度,能不兴奋吗。 “咳咳,哥,你来啦。”花采声音似乎更沙哑了点,一开口,嘴角又有鲜血抑制不住的流出,眼中的欢快却是异常明亮。 咣当—— 赵强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却没有人再去理会,连赵强也没有往地上的长剑看一眼,目光痴痴的盯着那张熟悉的笑脸,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席卷而来,让他眼角一湿,居然落下泪来。 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在他耳中就如天籁一般,这世上,再没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 她在笑,她还在对他笑,即便是因为他遍体鳞伤,她见到他依然如此欣喜。 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赵强,自懂事起,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此时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小香,跟我回家。”赵强裂开嘴角,又哭又笑的朝前走出两步,朝花采的方向伸出手。 耳边听着系统大惊小怪的咋唬着赵强居然也会流泪,花采努力绷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没把它拍飞出去,一边大眼一弯,朝赵强露出一个笑容。 “哥,我不走,你回大都,不用担心我。”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辛然喂下去的人参起了作用,花采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也活力了许多。 赵强难以置信的看着花采的小脸,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我不走,这里的生活挺好,我很喜欢,大都那里需要你,把枕头也带走,它喜欢大都七星马行的料草,我这里给不了他。” 第47章 倚天屠龙—丫鬟还是郡主 “你不走?你喜欢他?”赵强声音尖锐起来,指着辛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辛然无辜的看着花采,赵强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种妒夫般的话的。 虽然他也确实是很想当那个奸夫来着。 偷偷瞟了一眼花采,却见她视线动也未动,依然盯在赵强脸上,笑的甜美,心里很不是滋味。 “哥,你的心不在这里,你能放得下扎牙笃的一切,安心过赵强的生活吗?”花采看着赵强,想笑,却又扯动伤口痛的厉害。 “走,大都的事了了,若是闲时想起我,可以来看看,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花采慢慢收回视线,努力咽下喉中泛起的血腥气。 “叮——赵强好感度增加5点,目前96。” “包子,96的好感度,能让赵强放下对赵敏的执念吗?”花采心中一动。 系统没回答,辛然却在此时开口,给了赵强亲自选择的机会。 “赵敏现在正准备和张无忌一起前往冰火岛,此去不说危险,指不定回来的时候,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辛然的话无异于在赵强心中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赵强的手猛地攥紧,目光挣扎着看向花采。 “听韦蝠王说,这位郡主大人对我们教主可有点意思,这次去冰火岛,也是她主动提出要我们教主作陪,如花美人盛情相邀,啧啧,小王爷,是要留在这里陪丫鬟,还是要去阻止心上人,就看你怎么选了。” 辛然冷笑,话中不无恶意。 早说闻香没几天可活,现在又告诉赵强赵敏马上要和张无忌双宿双飞。 若是回大都,再回来或许连闻香的尸体都见不到;若是不回,便会错失拦下赵敏的最好时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一个,便从此永远失去另一个。 赵强嘴唇微动,他想看看花采的表情,那人却已经转回头,只能看到乌黑的发顶。 “小香。”赵强艰难开口,声音干涩的厉害:“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辛然笑了,花采也笑了。 “好。”轻飘飘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 赵强深呼口气,感觉胸口压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 “我、我走了。”赵强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赵强猛地转身,逃也似的冲出屋门,连地上的长剑都没来得及捡起。 他突然很瞧不起自己,口口声声的说着闻香背叛自己,却在这种时候,在她为了自己遍体鳞伤,时日无多的时候,背叛了她。 迅速翻过院墙,赵强逃命似的拎起地上的包裹,鬼神差使的将桌子上那几块凉透了的点心包起,拉着枕头径直离开。 此时的枕头异常听话,赵强上马轻喝一声,枕头飞也似的窜出,将身后承载了自己一个多月记忆的地方,远远甩在身后。 风呼啸着,吹得眼睛生疼,瞬间又红了眼眶。 这风可真打眼。 赵强对自己说。 “老大,那小子已经走了。”自告奋勇到门外望风的法灯回来汇报,语气中带着兴奋。 太好了,那个大火把,终于走了。 “满意了?”辛然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花采。 花采轻笑一声,视线落在辛然平静的脸上:“多谢你的配合了,你想知道什么,能说的,我绝不隐瞒。” 辛然嘴角微抿,脸随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法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赵强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大都,离大都越近,想反身折回去的冲动就越大,有时他甚至在想,为了一个丝毫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就这样伤了她的心,值不值得。 可他执着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看上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夫。 他不甘心,这明明是自己定下来的女人,凭什么就这样跟别人跑了,我扎牙笃哪里配不上你。 赵强眼中发狠,重重一甩马鞭,目光直直盯着大都的方向:“嫁到我七王府还委屈了你不成,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 一路风尘到了大都,自然也是没有见到赵敏。 赵敏即将和张无忌前往冰火岛,不过是辛然给赵强心上添的注,这个时候,那两人快从冰火岛回来还差不多。 没有见到赵敏的赵强大怒,直接领兵将汝阳王府围了起来,汝阳王和其子王保保,皆尽被监禁。 朵思麻,大安村。 系统晃晃悠悠的飘到花采脑门上。 “啧啧,宿主,任务对象想娶你呢,正在跟七王爷发脾气。”日常的八卦时间,系统笑嘿嘿的做着工作报告。 “哦,汝阳王会同意?”院中的躺椅上,花采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这半月被赵强拉着,她倒是养成了晒太阳的好习惯。 “当然同意了。”系统声音中透着几分奸诈:“今时不同往日,七王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失而复得正宝贝着,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当然,他还是要娶女主。” “哦。”花采不咸不淡的应声,却更关心另一件事:“包子,男女主还有多久从冰火岛回来。” “二十天。” 花采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自己这身体,还不知撑不撑得了一个月。 “宿主,咱不是还有一颗人参吗,能撑得过去。”系统也发愁。 花采沉默,抬眼看了眼正屋:“辛然,我们出发。” 屋中一声轻响,辛然一身黑衣走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早就打包好的包裹。 “邻院厨房那个药箱底层,还有一颗人参,还得劳烦你帮我取来。”花采艰难起身。 辛然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飞身过去取了交给花采。 花采交代了点事情,法灯早在赵强走的第二日,就在辛然的示意下回去找了杨逍,倒是把来时的马留了下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原剧情赵强身死的时候,闻香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早一日出发,赶路慢点,不太费命。 第48章 倚天屠龙—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 和从大都出来时完全不同,如今回去,两人走的最平坦的路,住的最好的客栈,用了十余天才进了大都。 而在花采两人行到半路之时,一队人马从七王府出了大都,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大安村。 大都和大安村简直就如两个世界,街上川流不息的车马,让花采恍惚间又有了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找个客栈住下。”辛然提议,带着花采去了最近的一家。 花采的身体愈发的差了,如今一日下床的时间已不足两个时辰,对现在的她来说,到街头那个憨厚的小贩那里买串糖葫芦,都是件费力的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花采轻声应道。 门被推开,辛然手中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外面好像很热闹。”花采看着微开的窗口,嘈杂的人声透过窗户传进来,让整个房间少了几分孤独。 辛然将手里的粥递给花采,花采接过,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好不好吃她已经感觉不出来,味觉不知何时也已经渐渐消失,只能进流食的她,不过是靠着这些东西,保证着身体的正常运行。 “七王府发出告示,要在三日之后,当街斩首明教右使范遥。”辛然将窗户完全推开,街上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 花采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辛然:“我答应你的东西,便在三日后去取。” 辛然一怔,走到走到案边坐下:“我能问一下,你说的对明教有极大益处的东西,是什么吗?” 他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看重。 “不能说。”花采低头,努力将剩下的粥咽下去:“到时你便知道了。” 赵强要杀范遥,这事系统早就告诉过她。 他派人到大安村找她,结果跑了个空,辛然和花采都已经不在,赵强愤怒之下,本就在围禁中的汝阳王府中人,便是吃尽了苦头,为消七王府的怒火,汝阳王府的小王爷王保保,甚至不惜假死迫女主允婚。 而身份早已暴露的苦头陀,和辛然同为明教中人,就成了发泄的对象。 出乎花采意料的是,即便是没了鹤笔翁的存在,苦头陀的身份依然暴露。 鹤笔翁的死就如同一个当头棒喝,鹿杖客再不是当年那个色令智昏的人,范遥的计谋没有成功,反而因为计划的失误成了阶下囚。 鹤笔翁的死无异于砍掉了赵敏的一只手,在七王府和汝阳王府的重压下,不得已假意答应婚事,暗中却和张无忌议定了救出范遥的计划。 花采一点一点将碗里的粥喝完,抬头看看窗外昏沉的天空,感受着这具越来越无力的身体,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要离开了,这个世界过的简直太艰难。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辛然这三日除了送饭的时间,很少出现在花采面前,想来也是在为营救范遥的事忙碌着。 第三日一早,花采精神奕奕的坐在梳妆镜前等着辛然,倒是让辛然吓了一跳。 “今日天气也算不错,正好去见他最后一面。”花采笑颜如花的看着辛然,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都好了。 “你后悔吗?”辛然忍不住再次开口,无数次替她感到不值。 花采一愣:“为什么要后悔?” 辛然不语,只是伸了手:“走,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花采轻笑,一路指点着辛然,抱着她藏到了街角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辛然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角落,再看看不远处的那辆堆满干草的车,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不正是—— 辛然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举着火把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走,出去。”花采拍拍辛然的手臂,示意他跟上。 辛然欲开口阻拦,却见花她常迅速的已经闪到了那女子面前。 “嗨,周姐姐。”花采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你是谁?”周芷若警惕的看着来人,空着的手五指微勾,发丝轻扬。 花采一指周芷若身后:“我是烈火旗的,喏,和辛然一起来的,辛然,快过来啊。” 闻言,周芷若警觉的扭头一看,见真是辛然,瞬间放松下来:“辛师兄,原来是你们,不知这位姑娘是——” 周芷若笑着看向花采,视线对上的瞬间,花采目中红光大盛:“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给我一看。” 身形一晃,周芷若灵动的大眼瞬间呆滞,缓缓从怀里取出两卷绢布,递了出来。 花采连忙伸出没受伤的手接过抖开,绢布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她眼花缭乱。 “包子,快,将这两卷上的字记下来。”脑中炸裂般的痛苦让她眼前的景色恍惚起来,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早就有所准备的系统立即在绢布上滴溜溜的一滚,迅速将上面的的内容印记下来。 听到系统的确认声,花采将记载着九阴真经的绢布放回周芷若手上,整个人便朝下载去,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她马上就醒,快,换个地方。”花采眼前一阵恍惚,耳边几个女子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远处打斗的声音,也是隐约可闻。 辛然看了周芷若一眼,抱着怀里的花采几个纵跃,迅速回到客栈。 “居然会回到这里。”花采苦笑,她本是想找个没人的角落,把武穆遗书交给辛然得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自己给带了回来。 这下好了,自己还得再回去。 猛地突出一口鲜血,花采艰难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倒出一把药丸一下塞进口中。 辛然吓了一跳,连忙倒了碗水,花采就着连嚼带灌的,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真苦。”花采苦的直吐舌头,小脸扭曲的厉害。 见她被自己配制的药苦成这样,辛然本是想笑的,却怎都笑不出来。 “这个给你。”一把药下肚,花采勉强提起精神,捏在手中的另一张绢布展开,抬手递给了辛然。 辛然狐疑接过,视线落在绢布上,瞬间愣住。 “武、武穆遗书!” 第49章 倚天屠龙—我想你了,就只好,先来看你 “把这个交给杨逍,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的。”花采重重喘了口气,拉住辛然的衣袖:“别发呆了,把这个收起来,带我去城门口。” 辛然手上动作一顿,将武穆遗书塞进怀里,沉默着将花采送到了城门口处。 “这里这么乱,你确定要呆在这儿。”辛然看着乱成一团的街,抬脚踹飞一个被大挪移扔过来的元兵。 “就这里了。”花采看看四周:“你身上带着那东西,先走,把它交给杨逍,快去。” 花采催促,辛然在这里,她还怎么慷慨赴死。 她的话确实在理,武穆遗书对明教简直太重要了。 看了眼四周,辛然将花采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等下赵强就能到这里,你看一眼,就回客栈等我。” “好。”花采点头答应。 辛然趁着无人注意到这边,迅速遁走。 “宿主,你眼睛流血了。”系统小心提醒。 花采一顿,毫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血迹,起身朝街边挪着。 九阳神功加乾坤大挪移果然厉害,一众元兵被张无忌打的在天上乱飞,依然伤不到他半分。 只是元兵数量实在太多,赵强敢提前散布消息要杀杨逍,怎会不防着明教的人前来劫人,张无忌越打越深入人群,忽然,四面八方冲出无数元兵,将他重重包围。 而此时,周芷若被丁敏君带着两个弟子纠缠,计划中的放火引乱,到底是没能成功。 张无忌被重重包围,颇有几分骑虎难下,若此时折身离开,没能救走范遥前功尽弃不说,可能还会在明教威信大失。 就在此时,一白衣蒙面人从天而降,迅速砍断囚车的锁链,一掌劈开一旁的两个元兵,将范遥从囚车中救了下来。 “走。”清脆的声音响起,范遥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和蒙面人一起,一路朝着张无忌的方向杀了过去。 元兵大部队后方,骑在马上欣赏着张无忌的狼狈的赵强,看到突然冲出的蒙面人影,目光一凝。 这个人是谁,尽管她蒙着面,还是一副男装打扮,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或许连那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他最常看到的,就是她的背影,十几年了,那是已经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 突然在这里看到这个人,赵强突然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对啊,这个女人如此喜欢这小子,见他有难,怎么会不出手呢。 看着赵敏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剑挥向元兵,而从来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赵强惊奇的发现,他居然一点难过都没有,有的只是好笑,和杀机。 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这样的女人,却将她赶出去。 想起花采,赵强胸口猛地一疼,熟悉的窒息的感觉再次传来,很痛,却让他心尖忍不住又泛起几分甜蜜。 据这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他和那个明教的小小子,是一路朝着大都来了,是来找自己的吗? 赵强捂着胸口的手微微攥住,嘴角忍不住勾起,带着满满的期盼。 她一定想不到,父王同意自己娶她了,她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后院的那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已经被他重罚处理了,到时再也没人烦她,他们就像以前一样,他作画她添墨,偶尔再来上几盘小点心,一定要是她做的,虽然刚开始是有点难吃,可是慢慢会习惯的,那日从大安村带回来的糕点已经快被他吃完了,剩下几个有点舍不得动口,嗯,不如等今天的事了了,缠着她多做一些。 想着想着,赵强突然有些懊恼,那些多嘴的下人他处理的太干脆了,都说有些仇要亲自报才好,小香她会不会怪自己。 罢了,大不了到时多给她画几张肖像,记忆恢复以后,他的画技也回来了,已经可以把她画的非常美了,她还没见过,一定会非常惊喜,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怪我。 对了,她现在身体不好,应该先把御医传过来给她看看,我的小王妃,一定是活蹦乱跳的,不然下河摸鱼抓不到一定又要生气了,我就又没药粥喝了。 大都附近也没什么风景美的河,想来想去还是大安村后山那条好点,以后要不要每年过去住一段时间,孩子什么的,就交给父王带,省的整天闲的没事给他张罗侧妃的事。 “王儿,你怎么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将跑神的赵强给拉了回来。 赵强转头,就见七王爷不知何时已经策马到他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也亏得是七王爷,要换成随便一个心性不好的,这得吓出心脏病来。 赵强一个人低头看着马头,又是哭又是笑的,又是皱眉又是傻笑,偶尔还带着点愁闷或者憧憬,可把周围的侍卫给吓得不轻。 “父王,孩儿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本就该做,却一直拖到现在才反映过来的事。”赵强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倒是让七王爷宽心不少。 此时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赵强抬眼看去,却是张无忌三人已经杀到了城门口,就要强行冲出去。 “想走!”赵强冷笑一声,一拍腰间佩剑,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起,剑尖一挑,直冲那三人而去。 剑尖很快飞至,白衣蒙面的赵敏猛然惊觉,闪身要躲,怎奈此时正是疲于招架众多元兵的攻击,哪里躲得过去,被赵强一剑狠狠从肩上划过。 赵敏吃痛,手上动作一缓,眼看赵强第二剑又要刺来,正是绝望,就觉手上一紧,范遥及时将她拉到一边,同时狠狠一掌排出。 赵强的目标本就是赵敏,此时突然杀出来一掌,剑势来不及收回,正想着如何躲过,一个熟悉的带着药香的身体,突然窜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砰—— 赵强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温热的液体,透过他前胸的衣衫,几乎就要将他烫伤。 “哥,我想你了,就只好,先来看你。” 似有一道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胸前响起,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如此的缥缈,又如此的清晰。 赵强僵硬着脖子低头,怀里的人慢慢仰起脸,满面的血,却还是努力睁大眼睛,似乎想看清他:“放下这一切,不要找、他们,带我去、看——” 怀里的人每说一个字,血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从口中涌出,她似乎是拼尽全力的想和自己多说一句,却还是遗憾的,慢慢软倒在他的怀里。 第50章 番外 我的世界,都是你 烟花三月下扬州。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和风细柳燕飞斜,姑娘们换下厚重的冬装,穿着最美的裙子,脚步蹁跹沿河而行,时不时看着河中的倒影,与身边的同行的女子轻声说笑。 江南水乡,十步一水廊,水面飘飘荡荡的浮着几叶小舟,随波逐流,倒是自在。 短桥下,一叶小舟幽幽飘出,船头一白衣公子长身立在船头,目光落在水面上,眼中闪着粼粼的波光,倒是比三月的风还要温柔几分。 扎牙笃看着水面上微微晃动的影子,怔怔出神。 一年了,他似乎还没从一年前的那一幕中走出来,午夜梦回,总会看到她一身是血的软倒在自己怀中。 他生在皇族,他父王是皇帝的亲兄弟,他从小享受着无上权利带来的一切,但真正对他好的,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父王是一个,不管他想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送到自己的手中,但是,却有了一个例外。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女子张扬恣意,洒脱明快,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他这样规矩教导出来的人身上没有的斑斓色彩,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那样沦陷了,向往着她的生活,向往着她。 可是那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真正的思想,他的父王为了让他开心,不惜以七王府的权势逼婚。 他不想逼她,只是一路跟着她到了中原,只希望能离她更近一点,多看她一眼。 他很快乐的告诉她,他把名字改成了赵强,是的,她的姓。 他觉得,既然他喜欢敏敏,就不应该因为自己束缚她,她还是自由的,即便是发现她和那个明教的小子不清不楚,依然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敏敏向来广交好友,自己不应介意。 或许,中原真的是他的劫数,他同时看清了两个女人的心,一个已是习惯,另一却是痛彻心扉。 这个世上,可能再没有哪个女人,如她这般爱自己了。 扎牙笃低头,看着腰间挂着的一个手工极差的香包。 香包的布料并不好,里面的艾草经过一年的时间,早就已经风干化成粉末,里面的一缕黑发,成了让他甘之如饴的折磨。 一年前的那场争斗,成了他一生的噩梦,奉命或跟随或潜藏的两千精兵,在他的疯狂下,不惜以命换命的朝着那三人拼杀。 踢出那一脚的范遥当场身死,而那个扮作男装的女人,面巾在混乱中被扯下,身份当场暴露。 看着那个女人脸上惊恐慌乱的表情,赵强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畅快。 赵敏,鹤笔翁出手将我和小香打下悬崖的时候,你有没有恐慌过。 小香丧命在苦头陀那一掌下的时候,你回头的那一眼,有没有看到她的痛。 一个鹤笔翁的命远远不够,他想让那个女人,来尝尝自己怀中女子的痛。 可是那个人出现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叫辛然的小子。 大批明教埋伏的人冲出来,拼命将他们的教主救出去。 扎牙笃冷笑看着那个异常熟悉的人,穿过人群到了他的面前。 他想杀了他,这个让自己嫉妒的男人,这个让他知道什么是占有欲的男人。 他对小香知道的,似乎比自己都多,这让他心里发酸。 那个男人走到他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摞白纸递给他,他说:“我想,你需要这个。” 我需要这个?我有什么需要的,我现在最需要的,不过是怀里的这个女人活过来,唤他一声哥哥而已。 他嗤之以鼻,很不屑的就要下杀令,却听那人又说:“她留给你的。” 他心中一震,迫不及待的夺过他手中的纸展开,一张一张的,幼稚之极的肖像,若不是每张画上都写着他的名字,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是谁。 “她说怕你这一走,时间久了,她怕自己会忘记你的模样,趁现在画个画像,可惜她不会画画,右手又拿不了笔。” “她说哥哥现在回到了大都,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在那里,他一定过得很幸福。” “她说她想和哥哥走遍大好河山,去看江南的烟雨,去看大漠的黄沙。” “她说最近老梦到哥哥在杀人,每次都被惊醒,她很担心,想到大都去看看他还好不好,跟他讲勿做杀孽。” “她说我不想等了,你看我已经越来越画不出哥哥的样子了,我想再看他一眼,我想去大都。” 那个男人那天说了多少,他全都记在心里,他已不愿去分辨这些话是真是假,至少让他知道,自己走后,她的生活,她的梦里,依然是他。 他放过了那个自己追随了十余年的女人,冷漠的看着她和明教那个小子狼狈离开。 他心爱的女人让他勿做杀孽,他若不听,她再不愿梦到自己怎么办。 他紧紧将怀里的人箍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将怀里的人埋在了大安村后山一处据说风水很好的地方,立碑扎牙笃及爱妻闻香之墓,细心挑了长相最好的野花,将墓装饰起来。 他给自己留了宽敞的地方,待到自己带她走遍山河,就可以回到这个自己专属的位置。 看风水的先生说,合葬在这里,来世还能遇见,他很开心。 山河太大,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个香包,他想,她一定能见他所见。 他忙着向妻子讲述自己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早已无暇再去关注过往的那些人,只是偶尔歇在茶楼的时候,听人讲起过。 汝阳王一众人被贬为庶民,赵敏的身份曝光,被整个大元视为叛徒,只能跟在张无忌身边。 杨逍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武穆遗书,在和元军对抗的过程中大放异彩。 张无忌在明教的威信再次被杨逍分离,更不敢在此时抛下赵敏,落得一个始乱终弃过河拆桥的名义,两人还是一副恩爱模样,只是那练千蛛万毒手的女子,和峨眉的现任掌门,却常住明教,不知是何原因。 他听了只是笑笑,付钱走人,这些东西,都已经与他无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五十年后,大安村的后山,一个正在河边钓鱼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他在路边捡到的义子,按照他的嘱托,将他埋进了后山的墓中。 我这一生,有过悔恨,有过痴狂,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只是,再也尝不到那种味道的糕点了。 第51章 能量是个硬通货 一片黑洞洞的世界里,花采整个人浮在半空,四处张望:“二货,出来,这什么鬼地方。” “当当当当——老大,惊喜不,意外不,这是贴心的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休息空间,任务过后,调整心情,过节休假的不二之选。”系统中二的声音响起,一个缩小版的花采扇着一对透明的小翅膀,忽闪忽闪的就出现在花采面前,厚颜无耻的卖着萌。 花采面无表情的看着抽筋了似的,不停对自己眨眼睛的系统,嘴角一抽,狠狠一巴掌把发光的小精灵扇了出去:“起开,要不要脸,居然偷老娘的脸。” 精巧可爱的小天使流星一般的飞出去,又像流星一般窜回来:“哪个攻略上说劳资这个形象最容易让女孩子爱心泛滥的,出来劳资不弄死他。” “嗯?”花采挑眉。 “宿主大人。”系统一秒变正经:“您首个任务完成的非常好,任务对象寿终正寝,获得能量值一百点,请继续加油。” 系统一本正经的声音让花采非常不适应,不过,能量值什么的,还是让她精神一振。 据说在那个所谓的商城兑换,都用的这东西。 “打开系统商城。”花采财大气粗的一挥小手,系统屁颠屁颠的拉了个光幕出来。 瞬间,大堆大堆的商品看的花采眼花缭乱。 什么“穆王五行诀”“龙舞白阳经”,什么“天仙大还妖丹”“天一木神丹”,各种仙法灵丹应有尽有,甚至花采还在杂项里面,看到了“九彩噬貌貂幼崽”“绝命雷鳞雕蛋”这种东西。 目瞪口呆的看着价格上面好长的一串数字,花采默然的关掉屏幕,看着系统不说话。 系统被花采盯得瘆得慌,一个哆嗦又把光幕重新拉了回来。 “老大,你别老看最前面啊,这都是按照价格排序的,咱才第一个世界,一百点能量的,咱往后拉。”在花采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系统勤快的将界面调到适合的价位面:“您看,这就很不错嘛。” 花采懒洋洋的一瞥,顿时眼睛一亮:“九阴真经居然值一千能量值,不错啊,这么说我这是赚到了,哎?武穆遗书呢?怎的没找到?” 满满当当的一光幕中,花采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九阴真经”四个字,一看价格居然是一千能量,瞬间就感觉捡了大便宜了。 “武穆遗书系统商店没有。”系统见花采还在光幕上找,连忙解释:“武穆遗书属于世界特殊物品,这种物品无法定义其价值,在修仙世界比较鸡肋,在凡人世界却能调动千军万马,系统商城不曾收录。” 花采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只有进入该世界进行任务的任务者,将武穆遗书的内容记下来,才算是将其带走,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获得。”系统认真解释。 花采搓搓小手,眼睛更亮了:“下一个任务的事先不急,快,先把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背给我听。” 赚大发了。 花采兴奋的晃了晃四条雪白的尾巴,头顶蹭的冒出两只雪白的尖尖的耳朵,赤红的双眼灼灼的盯着系统。 系统:我好方,九尾天狐的注视,压力太大了。 与此同时,青丘巫族。 躺在山洞中的少年挣开眼睛,猛地坐起身来,右手仅仅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看清周围的环境,才缓缓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清朗温润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少年扶着额头起身,身形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回去。 “少主,您醒了。”一个守在洞口的黑衣青年听到动静,从洞口进来,担忧的扶住少年。 “无事。”少年皱眉:“不过是空间穿行术的后遗症罢了,休息一些时日便好。” 少年从手上的戒指中取出一粒丹药吞下,拿了颗夜明珠嵌在墙上,昏暗的山东瞬间明亮起来。 走到洞中的石桌旁,少年随手从果盘里取了颗灵果塞进口中:“这次出了点纰漏,空间穿行之后没了记忆,让那个女人躲过一劫。巫策,花重那边怎么样了?” 少年轻轻抬手轻轻抹掉嘴角的果汁,泛着冷光的赤红眼眸微微眯起,仰头看着黑衣青年巫策,嘴角勾起冷凝的笑。 夜明珠光芒笼罩下,一张眉目如画的脸,赫然便是不久前方和花采定下婚期的狐族旁支继承人,巫穆。 “正在准备您和嫡系独女的婚事。”巫策低声回答。 “婚事,呵呵呵呵——”若有若无的笑声在山洞中回荡,充满恨意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花重,杀我父母逐我族人,你便好好准备,只是到时,可能就要换个颜色了。” “少主,巫策愿赴汤蹈火,报主上主母大仇。”巫策猛地双膝跪地。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我要的玄猊血呢?空间穿行限制太大,想来只有生生不息咒,能让我在失忆之时,依然记得自己的目标,不杀了她,怎对得起我千辛万苦练得的穿行术。”幽幽的声音响起,巫穆划破手指,就着巫策递上来的灵兽血,一个复杂的符文渐渐在手臂上成型。 系统空间。 “所以说,在普通世界,我这一百能量点还是挺富有的。”在翻看了几页非常符合自己心理价位的商品之后,花采重拾信心。 “那可不是吗?”系统暗自抹着汗:“我可是把属于系统抽成的部分,留下足够传送的能量后,也全都转给你了。” 这么好的时候,系统绝不放过邀功的机会。 不过,对于此次系统的表态,花采非常受用,鼓励的拍了拍小精灵的肩膀,差点又把它拍飞出去。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看你这么上道,咱做任务也得认真不是,走起,准备开往任务世界。”花采哥俩好的摸摸系统的小翅膀,直接不小心揪下一片。 系统险险稳住身形,憋屈的将翅膀从花采手中夺回来,自己给自己装上,袖珍的小手一挥,又是一个缩小型的光幕出现在面前。 “嫡女重生,这个任务对象是女子,可直接附身,长得好,最主要的是家里有钱;绝代双骄,这个也是女子,并且彪悍无比,啧啧;来来,你看后面这个还有这个无所不有,任君挑选。” 第52章 嫡女重生—刚来就赐药 花采目光直直的盯着第一个世界上那个珠钗环绕,金山一样的女人身上,再也移不开视线,至于后面系统巴拉巴拉说的什么,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上个任务世界,千辛万苦“赚钱”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没有钱就寸步难行的认知,让花采铭记在心,一看到简介中的“富可敌国”四个大字,花采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别说了,就这个了,本姑娘领了。”花采斩钉截铁的打断系统的话,小手一指,准确指向面板上的任务世界——“嫡女重生”。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花采指的方向,目光古怪的盯着人物资料良久,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你确定——选这个任务了?” “确定,”花采狠狠一点头,有富可敌国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系统无奈的摊摊手:“宿主准备好,我要开始传送了。” 熟悉的黑暗传来,花采淡定的等着自己像第一个世界一样,出现在原主的床上接收剧情,却不料眼前一亮,闪的她忍不住闭眼。 “怎么,爱妃觉得此事朕处理不当?”一道阴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采一愣,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处,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她现在居然并不是在女子的闺房,而是在一个熏香缭绕的书房里,烛光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衬着不远处男子那张阴寒的脸,更让书房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花采打量着说话的男人,一身绣着龙纹的紫金长跑,金冠束发,眉眼凌厉,长的倒是眉目俊朗,只是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和恨意破坏了这份美感,让花采知道这不是什么善茬。 “放肆,果然是铜臭商家出来的见不得人的东西,谁允许你如此放肆的盯着朕看。”见花采居然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看,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自称为朕的金冠男子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案上的镇尺,便朝花采砸来。 砰—— 镇尺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花采看着地上肉眼可见的一个小坑,心脏砰砰乱跳。 好险,自己连这个身体都还没住热,就差点要一命呜呼了。 “你个贱人,居然还敢躲。”金冠男子大怒:“来人,赐药!” 药?什么药? 花采正在心中吐槽此人的白痴,砸人居然还不让人躲,就听到自己被赐药了。 男子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金氏之女金宝珠,粗俗物理,以下犯上,紊乱朝纲,害死清莲皇后,赐化血散,诛连金家,即日抄家。”金冠男子目光毒蛇一般的盯着花采的脸:“不过是一个粗俗的贱民,也敢和朕的莲儿相提并论,朕告诉你,就算是没有她,你依然当不了皇后,德福——” 金冠男子朝来人示意了一下。 “请。”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花采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被这两个字带起来了,下意识的搓着胳膊离他远了点。 名叫德福的太监见到花采的样子,眼中闪出恶毒的寒光,皮笑肉不笑的拿起瓶子上前:“皇上有令,赐化血散,这就别怪咱家亲自动手了。” 看着太监淬了毒般的眼神,花采缓缓后退:“包子,系统,解毒丹,快,快。” “五十点能——” “买买买。” 花采连连后退,一叠声的在心里咆哮着。 就是一百点也得买啊,这化血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买下一秒就嗝屁了。 瞬间,花采感觉掌心一硌,连忙抓起突然出现的药丸,在德福的手伸过来时瞬间抬起捂住嘴巴。 掌心的丹药进入口中,花采连忙低头,看似往后缩,借机将药丸咽了下去。 “皇恩浩荡,您还是老实喝了。”德福伸手抓住花采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拉,花采吃痛,刚一仰头,就被人卡住下颚,一瓶液体直直被倒进口中。 德福的手在花采下巴上狠狠一合,一瓶药不受控制的咽了下去。 喉中灼热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来是解毒丹起了作用,花采放心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都佝偻起来,狠狠一咬舌尖,鲜血自口中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 “拉出去扔了,把这里处理干净。”阴骘的金冠男子看着地上的血迹,不满的皱起眉头,朝太监吩咐一声,摔袖出了书房。 德福躬身送了金冠男子出去,这才嘿嘿一笑,蹲下身去,也不管正“痛苦”的浑身抽搐的花采,一点一点将她头上的金钗全都取下塞进自己怀里,这才朝外招呼一声:“来人,把她抬到清风苑扔了。” 花采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抬着,晃晃悠悠的就出了书房,一路越走越偏。 “这宫里的娘娘们,还真红颜薄命,昨个还是正得圣宠,今天就要被抛尸冷宫,当真是命途难测。”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可以听出说话的人正在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嘘。”有人连忙出声:“你不想活了,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暗卫,人家当主子的,再惨能惨的过咱们这些奴才,喂,这次是怎么处理,还是扔那个井里吗?真不想去那个清风苑,听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话落,却是再也没人接话,花采却明显感觉到抬着自己的几只手都是一抖,几人的脚步更快了。 花采眼珠一转,在几人又开了一个院门以后,忽然轻轻的动了下脑袋,泛起淡淡红光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诡异的看着几人,口中“呵呵呵——”的发出几声悠长的低笑。 抬着她的几只手瞬间一僵,下一秒,花采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砸的后背生疼。 “鬼,鬼啊——”一群小太监一路尖叫着,屁滚尿流的跑了。 “包子,你确定翻过这个墙就出宫了吗?”见人都跑了,花采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管周围阴森森的环境,直奔墙边:“有飞勾吗?” 这宫墙自然不是普通人想出去就出去的,更何况是冷宫,围墙更是恨不得往天上盖。 第53章 嫡女重生—狗血的剧情 “系统商城无所不有,梁上君子大礼包,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产品,普通款3点能量值,精装限量版打折只要5点能量值。”系统热情推荐。 “5个能量,速度。”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隐约传来,花采催促。 话音刚落,花采感觉手上一沉,凭空多出来一个包裹。 三两下解开,果然,一条飞勾异常惹眼的就在最上方。 拿着飞勾试了试手感,在空中一甩,飞勾直接被扔到墙的另一边,手上一拉,稳稳勾住墙头。 “很好,熟悉的感觉。”花采拽紧绳子,脚踩在墙面墙,嗖嗖几下窜上墙头。 稳稳落地,花采利落的将飞勾收进包裹,飞快的朝系统指出的金家的方向跑去。 富可敌国的铜臭家族,就这么几个字眼,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原主家族的身份。 不过,即便如此,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原主家居然只和皇宫隔了一条街。 看着眼前高高围墙顶上,月色下闪瞎人眼的琉璃金瓦,花采有点手痒,想抠几块下来。 故伎重施的翻进院墙,花采找了个没光的角落窝着:“系统,传输剧情。” 马上要去见原主的父母,没有记忆万一露了破绽,会很麻烦。 接收到传输的剧情,花采算是对“富可敌国”四个字有了一个非常真切的了解,同时在心中暴吼一声好大一盆狗血。 她现在所在的小世界有四个国家,离、越、梁、裘。 原主所在的国家正是四国中最为强盛的离国,不久前她在宫中见到的那个金冠男子,正是离国的皇帝离政,当然,小世界的男主并不是离政,而是他的弟弟,逍遥王爷离远。 女主就比较有意思了,是右相府嫡女赵清莲,还是个重生的。 赵清莲的身份,在整个离国都是非常尴尬,当年离皇刚刚建国,为了安抚前朝民心,将前朝一个郡王的遗孤赐婚给当时还籍籍无名的右相。 虽说这种事情,如果是他自己娶了,那效果肯定更好,但是那郡王妃国色天香,但生出来的女儿却是丑陋不堪,占据了大半张脸的胎记,就想像恶鬼似的。 见过郡王妃的离皇本还有些小心思,一看这女儿,念头瞬间就打消了,甚至还差点留下心理阴影。 于是,右相大人非常有眼力见的主动表示,自己被郡王女的气质所吸引,一见钟情,斗胆向离皇求取郡王女为妻,举案齐眉。 皇帝大人心花怒放,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就在大殿上赐了婚,而右相也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平步青云,最终官拜右相,与当朝左相平起平坐,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嫁进赵家的郡王女欢喜了没几天,就彻底的看清了现实。 前朝郡王留下的势力见郡王女已然安定下来,慢慢的也就解散掉,分散在离国各处,毕竟他们也是要讨生活。 然后,郡王女的噩梦就开始了。 除了郡王势力齐齐参加的婚礼的新婚夜,右相再没踏进她的房门一步,甚至被下了禁令,不得随意出房门,偶尔出去,也不得露脸,必须要把那张恶心的脸给捂严实了。 时间久了,郡王女也死心了,并在越来越多的刁难下,慢慢变得懦弱起来。 好在因为新婚之夜,她生了女主赵清莲,也算是有女傍身。 赵清莲非常聪明,一路不显山不露水的,直到及笄前一年的乞巧节上,刻意策划好的一场偶遇,一曲惊艳的舞蹈,成功让离政将她接进了宫。 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她的母亲也再没人敢欺负。 可惜以色侍人,终是不长久,她自认聪明,但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心中一堆的弯弯绕绕,她很快就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败下阵来。 孩子掉了,她也遭人诬陷,被离政赐了化血散,尸骨无存。 赵清莲的灵魂飘在半空,木然的看着前来打扫满地污水的婢女,小声谈论着同是相府小姐的左相府千金,和逍遥王爷离远令人艳羡的幸福。 心中悲凉,赵清莲想飘离皇宫,却是眼前一黑,她突然出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画舫上,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抬头就是离政带着痴迷的俊美面容。 赵清莲重生了,重生在离政带她进宫的前一刻。 发现这一点后,赵清莲欣喜若狂,只是视线飘到不远处笑容温和的离远身上,心中有些懊恼,若是她重生的时间能早上一刻,她便能毫不犹豫的把目标转移到离远身上。 可惜如果她记忆没错的话,两分钟前她才和离政山盟海誓完。 赵清莲还是进了宫,不过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就连离政这个皇帝,也彻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要为她散尽后宫,但有前世的记忆在,赵清莲早就对离政没了感情,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和离远两情相悦,计划着怎么跟离政摊牌了。 直到两人某次私会被离政撞见,事情暴露,离政万般纠结,舍不得对赵清莲下手,高唱着有种爱叫做放——呸,是你幸福就是我幸福,放两人双宿双飞去了。 而自己宫里的皇后莫名其妙没了,这总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于是乎,傻乎乎的原主,华丽丽的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原主金宝珠是离国皇商金银的独女,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进宫后连吃饭的碗筷都镶着珠宝,看的离政这个皇帝都是一阵阵的眼红。 金银是离国的传奇人物,不、应该是周边几个国家都威名赫赫的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在短短的三十年,将金家商行开遍当时最大的三个国家,金家可怖的财富,没有哪个国家的君主不眼红,却没人敢打什么坏主意,生怕金银来一个散财灭国。 离国当时还是一个刚刚稳定的小国家,也不知离家人是不是真的祖上积德了,金银带着女儿在三国游玩儿顺便考察商行生意的时候,年仅六岁的金宝珠,不知怎地,一眼就看上了离皇的长子,离政。 第54章 嫡女重生—金家灭门仇 金父金母早年四处奔波,年逾四十才渐渐安顿下来,有了金宝珠这么一个老来子,已是高龄生子的金母难产而死,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更让金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金银的女儿看上离政了,这跟财神爷看上离政了当真是没什么区别,因为金宝珠的原因,金银在离国定居,金家的生意,也渐渐开始往离国转移。 离国迅速稳定下来,其余三个国家发现不对,想要出手的时候,金银已经豪迈的重金砸下去,将整个离国武装成了铜墙铁壁。 有钱能使鬼推磨,当金钱达到一个可怖的数字时,它惊人的能量迅速震撼了所有人,就连原本对离政和金宝珠的事含含糊糊的先皇,也马上拍板金家女即日入宫,并在次年让位给长子离政。 有了金家的支持,离国迅速崛起,短短三年时间,就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国,一跃成为四国之首。 金宝珠在宫里的地位及其特殊,连皇帝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连皇帝都远远不及。 标榜明君形象的他不能奢靡挥霍,但是金宝珠不一样,金家的财力也不允许她低调。 金宝珠从不在意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从小就是用这些长大的,但是离政不这么觉得。 在金宝珠面前,他一点都找不到身为帝王的尊严,有时甚至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有时候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赐给她一件东西,却根本就找不到能拿得出手的。 金家万丈金山就这么一根独苗,她什么东西没有,就算是把他镶在金冠上的宝石抠掉给她,她感受到的,怕也只会是礼轻情意重的心意。 离政讨厌这个女人,但又不能拿她怎样,他多年隐忍,暗中打压金家的生意,不断削弱金家在离国的影响力,直到因为赵清莲和离远的事,离政想要找个替罪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金家。 于是,金宝珠被召到了御书房,被冠上一堆罪名以后,一瓶化血散灌下去,金宝珠在迷茫中死去,在冷宫的井底化成了一滩血水,成了皇室叔嫂恋情的遮羞布。 而第二日一早,金府便被重兵围住,据说早上众妃向皇后请安,清莲皇后和金贵妃迟迟未到,派人去寻,发现清莲皇后死于寝殿,金贵妃手持匕首慌张从寝殿逃出,击杀数名侍卫甚至行刺皇帝,被当场击杀,同时,婢女在贵妃殿发现了金家卖国通敌的证据。 金家满门抄斩,金家人的血,浸透了皇城刑场的青砖。 金家的灭门并没有给离政带来多少金钱上的收获,毕竟金家的钱财都在商行运转中,金府堆积的钱财有限。 但是离政却感觉心中无比畅快,他终于不用对一个女人低眉顺眼,终于像一个真正的皇帝一般了。 金家的灭亡并没有多少人关心,在离国的商行在离政的打压下迅速崩分离析,从此再没人记得金家,敌国也只是在知晓离国的一大靠山没了的时候,鼓舞欢喜了一段时间,也就再没其他,毕竟离国已经实实在在的强盛到现在这样了,即便没了金家,第一强国的地位依然固若金汤。 “这离国的人,一窝子的白眼狼。”花采细细看完剧情,直气的牙痒痒,恶狠狠的把面板内容拉到最后。 任务目标:改变金家灭门惨案,最大程度想灭门凶手离国皇帝复仇,并给男女主添堵。 花采看的一愣。 “向离国皇帝复仇我明白什么意思,这给男女主添堵——是个什么意思。” 男女主不是小千世界的核心吗,给男女主添堵—— “万一我一时没收住手,添堵过头了,男女主嗝屁了或者分开了,那怎么办,这个锅本姑娘不背的。” 花采睨视系统。 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了。 “不用不用。”系统嘿嘿一笑,花采莫名听出了几分奸诈:“这是一个特殊小世界,在赵清莲的立场上,她和离远是男女主,在另一边还有个田园系的男女主,双男女主的世界,崩了一对没关系,而且——” 系统慢悠悠的卖了个关子:“老大你知道这个任务的能量值有多少吗,就算是任务世界崩坏了点,获得的能量也足够修复,所以老大,你就放开了去做,只要不是不小心连那一剧情的男女主也给灭了,咱就无所谓。” 就喜欢这种感觉,要报复还要束手束脚的,那多丧啊。 花采将包裹往背上一甩:“这东西可真够沉的,整天背着多不方便,要是有空间纳戒就好了。” “加油宿主,集齐一千能量值,就可以兑换一个空间最小的乾坤袋了。”系统加油打气。 花采一个踉跄。 “谁!”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花采面前。 “咳咳,大黑,是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花采清了清嗓子,在记忆中稍作搜索,脱口而出。 眼前的人正是金家养的暗卫的首领。 暗卫常年一身黑衣,他又是暗卫首领,金宝珠从小就大黑大黑的喊到了现在。 黑衣身形一震,瞬间窜近两步,对上她的视线:“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怎的还这幅模样。” 暗卫一般负责金银的安全,也只需听从金银的命令,连金宝珠的命令都可以不做理会。 金宝珠被离政懵逼了双眼,但金银不会,暗卫是金家最后的底牌,若是也交到金宝珠手里,说不定也会毁在离政的手中。 金银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有他在,离政不敢对金宝珠不好,有暗卫,金家也有了自保的实力。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离政因为赵清莲和离远的事,前一天还在大殿上对金宝珠表现得万般喜爱,第二日天还未亮,便突然围了金府,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金家连带着金家暗卫,一个不剩的上了断头台。 “我要去见爹爹,情况紧急,还有,把其它的暗卫全都集合起来,准备离开。”花采焦急嘱咐了一句,头也不回的朝记忆中金银的房间冲去。 第55章 嫡女重生—火烧金府 小心翼翼的推开金银的房门,花采循着记忆,熟门熟路的走到卧床边,想要晃醒金银。 此时正是丑时,人最熟睡的时候,不过金银显然睡得不好,花采走到床边的时候,似是感觉到声音,刚刚从床上坐起,正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宝珠,你怎么来了?”金银年逾五十,但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但此刻脸色相当不好,重重的黑眼圈不是一天两天的睡眠不好熬出来的,让花采瞬间想起了被玄冥二老盯着奔赴绿柳山庄的自己。 金银见是自家女儿,还是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连忙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花采身边,拉着她一阵打量。 “爹,我们现在马上离开,离政要对金家下手,禁卫军很快就来了,快,迅速收拾点重要的东西,烧了这里离开皇城,出去女儿慢慢跟您说。”见金银拉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个没完,大有再喊个御医检查一下的样子,花采连忙拉住金银的手,目光凝重的盯着他的眼睛,险些急出泪来。 “好。”金银果然是个果断的人,花采开口就说要烧掉金府,他居然连为什么都没细问,就直接吩咐了下去。 暗卫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金银从床头的暗格中取了点东西放进怀里,将衣服穿戴整齐,仍在府中的三十余个暗卫,已经全部带好自己的行囊,等在门外。 “烧了金府,我们出城。”金银毫不犹豫的吩咐,末了嘱托一句:“从没人的地方开始烧,给下人们留下离开的时间。” 金银吩咐的果断,暗卫们行动的更果断,对于这样荒唐的命令,也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 一部分暗卫先一步出了城,又留下几个准备放火,暗卫首领影子带着剩下的暗卫,将花采和金银送出了皇城。 此时城门早已禁闭,但城墙的这点高度,还难不倒高来高去的暗卫们,丝毫没有惊动城墙上的守卫,一行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皇城郊外,此时已经有几个暗卫等在那里,同时还有三十余匹马。 花采看着皇城的方向,慢慢将自己今天晚上所遇到的,一一讲给金银听。 金银听得眉头紧皱,突然一把将花采抱进怀里:“爹爹的乖女儿,这都是遭的什么罪哟。” 花采嘴角一抽,努力将脑袋从金银怀里挣脱出来,仰头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金银已经老泪纵横的脸,有点懵。 这、这位大佬,您现在的关注点,是不是稍微偏了点。 “爹爹的心肝儿,你想怎么办?”金银擦擦眼角的泪花,低头看着花采的眼睛,试探的问道。 花采抬眼看看黑夜中的皇城,金家的方向已经隐约可见点点红光。 “以前爱着离政的那个金宝珠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为爹爹、为金家而活的金宝珠。”皇城上空的红点越来越明显,待到剩余的几个暗卫也到齐的时候,金府的方向已经红成一片。 “以前是女儿不懂事,金家也因为我付出了代价,现在也是时候清醒了。”花采拉住金银的手:“爹爹,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离国,离政不亲眼看到您的尸体,一定会举国搜查,我们多在离国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金银怔怔的看着满脸认真的看着他的花采,终于确认了什么似的笑了:“我的宝珠真的长大了,走,启程越国。” 招呼众暗卫上马启程,金银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影子带着自家女儿的时候,就见花采已经干净利落的上了马,正目光催促的看着他。 金银心中惊讶,倒也没说什么,金家走水这么重要的事,离政绝对已经得到消息了,马上皇城外就也不安全了。 一行三十余人,浩浩荡荡的连夜朝离国边界飞奔而去。 七天后,离国边境抚木坝。 城门五十米外,花采一行人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沉默不语。 片刻,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回来。 “八百里加急通缉令,离国皇商金银通敌卖国,现已逃逸,严格把守城门,画上有主子的画像。” 暗卫原原本本的重复着通缉令上的内容。 “只有一人?”金银目光疑惑转向花采。 七天前向金银讲述自己遇到的一切,只说被灌了药,幸好有无意间得来的解毒灵丹,才逃过一劫,却没有说那药是什么。 “是化血散。”花采平静的说道:“或许在他的认知中,现在的我早就已经在冷宫化成一滩血水了,自然不在通缉的行列。” 金银心疼的摸摸花采的脑袋,视线冰冷的扫了眼离国皇城的方向:“我们不进城,直接绕过抚木坝向北,进入越国,留下五个人到城里买些补给,其余人跟我走。” 城与城之间的距离是相当远的,而城与城之间,错落着无数的村庄、农田、甚至是跑马场。 但能补给的,实在是不多,从一个城里面能带出来的补给,用到下个城的时候,基本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离政这样,是吃定了他们一定会进城补给吗。 花采冷笑一声,翻身上马,跟着金银一路朝北奔去。 可惜离政算错了金银,他在离国呆了八年,却在各国之间来来回回的路上走了三十余年,在这方面,就是十个离政加起来都赶不上金银。 金银记得没错,三个暗卫带回来的补给,轻轻松松就让一行人到了最近的越国的城池。 众人翻身下马,看了眼高大的城墙,牵着马朝城门走去。 一行人刚一进程,还没看清方向,几有一人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金老爷,我们主子请几位前往青湖茶居一叙。” 花采和金银都是一愣,对望一眼,看向眼前这个传话的人:“你们主子是谁?” 传话的小厮一脸恭敬的从怀里取出一个折起的名帖:“这是主子交代小人交给金老爷的名帖,请您过目。” 金银接过,扫视一遍,深情未变,随手将看完的名帖递给花采。 第56章 嫡女重生—越琛巫穆 名帖做的十分精致,不过有记忆中金银的金镶玉名帖在前,花采的眼界瞬蹿升,毫不在意的翻开直奔内容。 片刻。 “越琛是谁?”花采看着名帖最后的优雅温润的两个字,视线落在颇显锋芒的最后一笔上,眉头一挑,仔细搜索着金宝珠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传递名帖的小厮看花采的眼神,瞬间奇怪起来。 金银将名帖从花采手中取走,对小厮点头示意:“既然如此,就请小兄弟前面带路。” 小厮领命在前带路,金银拉着花采落后两步,看了眼前面小厮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越琛,越国三皇子,非常受宠的三皇子。” 金银将“非常”两个字咬得极重,花采心中奇怪,却听金银像是觉得方才的话仍表现不出这个越琛的重要程度,低头又在花刺耳边补充一句:“受宠到,越皇不惜用另外两个皇子当挡箭牌,一路护他平安。” 花采脚步一僵,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金银。 金银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花采再也没了初来越国欣赏景色的兴致,眉头微微皱起。 金宝珠一个闺阁女子,而且是六岁开始就有心上人的闺阁女子,金银将她保护的太好,她的世界,除了金银和离政,也再没其他了。 不过,这越皇的宝贝疙瘩,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们刚一踏进城门,就已经有人前来递上名帖,看来不是今天才到。 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金家的事并部署好,就连离皇八百里加急的通缉令,也不过是刚到边城三天。 边境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说白了这城里可能有三成的人,都是别国过来打探消息的,如果这尊贵的三皇子在这里被发现,这种天上掉功劳的事,想来那些探子们不介意顺便带个大礼回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采摸了摸绑在腰间的匕首,又看看身后跟着的三十余个一流高手,再想想系统商城中的一堆低能量点但是很实用的道具,花采心里踏实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招数,本姑娘都接着。 小厮带着金银一行人,径直到了一座茶楼前。 “几位请。”小厮伸手往旁边一指,转身从拐角上了楼。 花采等人不动声色的赶在后面,最后停在一个独立的包间前。 “包子,里面有埋伏吗?”花采不放心,还是需要确认。 “没有埋伏,但有两个超级高手。” 超级高手。 花采并没有多意外,如果没有高手跟在身边,她就该怀疑是不是有谁冒名顶替,诳他们过来了。 小厮在包间门口停住,朝金银示意了一下,恭敬的朝门里说道:“公子,金老爷来了。” 顿时,房间中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里走出来三人。 花采抬头看去,视线豁然对上当前一人的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系统,巫穆那混小子也来做任务了?” 那张桃花泛滥四处留情的脸,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虚伪的声音,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巫穆当前啊。 “啥?”系统奇怪,顺着花采的视线看去,也是结巴了:“这、这怎么可能,一个世界就算是有多个主角,也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任务者同时进入,否则便会被规则抹杀,你、你等等,我确认一下。” 系统话音一顿,却在两息之后声音笃定的开口:“我已经向主系统确认过,并没有改变规则,每个任务世界只能有一个任务者进入,这个巫穆,真的就是个巧合。” 巧合。 花采看着巫穆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突然感觉脑袋上多了一只手。 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花采警惕的看过去,就见金银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宝珠,你没事。” “啊?”花采猛地惊醒,连忙摇头:“我没事,没事。” 金银看看花采有些难看的脸,又看看对面一脸温润笑意的越琛,慈爱的摸了摸花采的发顶:“小女不善与人应酬,见谅。” “金老爷子过谦了,早闻令千金秀外慧中容色倾城,今日一见当真所言不虚,小侄特意从越都带了些好茶,您请。” 金银点头,吩咐影子和花采跟自己进去,便当先一步走进了包间。 包间中空无一人,看来这次见金银的,也就越琛和他这两个护卫了。 说是喝茶,不过是有事相谈,花采在一边捧着个茶杯安静的听着,倒也听出了许多门堂。 感情这各国探子是就盯着他们金家了,金家一出事,立马就派人查去了。 原剧情中,金家满门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死的不能再死了,自然没了这些个事,花采来了以后,离国的金家,却是消亡在一场大火中。 一听闻金银下落不明,另外三国都沸腾了。 这简直就是把金银拉到自己国家的天赐良机。 离国也不平静,唯一不同的是,离国却是另一种沸腾,离政在最短的时间内下了通缉,没有亲眼见到金银的尸体,一旦他跑到别的国家,对离国都是威胁。 越皇在离国和越国交界处的每一个城池都派了人,甚至练隔壁梁国的边境都想派人去,好在尚存的理智告诉他,梁皇或许也是和他一样的做法,这个时候过去明目张胆的抢人,他派过去的人,估计一个都别想回来。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金银等人挑了越国的地盘,越皇这一腔热情也算是没有付诸流水。 越琛非常真诚的表达了他家老爹求贤若渴的心,并表示若有条件,金老爷子尽管提,能满足的,他们离国绝不含糊。 金银是谁,四个国家再找不出比他更能捞好处的人了,越琛敢说出这话,不对,是越皇敢说出这话,连看见越琛的脸就开始心思不属的花采都感到吃惊。 与之相对的,花采再一次刷新了对金老爷子的认知。 现在这种逃亡的时候,都能让一国皇帝放出这话,金老爷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 第57章 嫡女重生—不容乐观 岂止不简单,简直太碉堡了。 花采星星眼的看着自己现在这个便宜老爹,直看得和越琛交谈中的金银,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嘴角时不时的就要带出来几丝傻笑。 “那便这么定了,小侄在隔壁订了房间,金老爷子可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皇都。” 茶过几巡,越琛躬身一礼,送了金银三人出去。 “主子,那个金宝珠,有什么问题吗?”金银一行人走远,越琛三人回到包间,跟在越琛身后的两个从头到尾未曾开口的老者,一人突然出声。 从两人初一碰面,他们就感觉不对。 那个金家小姐,一见面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三皇子看,这种情况,常年跟在越琛身边的二老见的多了。 本以为又是一个被越琛外表迷惑的女人,却不想接下来长达两个时辰的谈话中,那金家小姐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喝茶,竟是一个眼神都没再往越开身上落,看样子又不像是在刻意伪装。 而恰恰相反的是,他们三皇子在和金老爷子攀谈时,目光频频往金宝珠身上转,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韦陀,你也看出来了,主子,您不会是看上那个金宝珠了。”另一人也是非常不赞同的皱眉。 就算那个金宝珠长得不错,作为金银的独女,身份上也算过得去,但毕竟是嫁过人的,还是离国那个皇帝,单就这一点,就一万分的配不上他们主子。 “金宝珠——”越琛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指尖摩挲着精致的茶杯,突然一用力,杯子碎裂开来,茶水瞬间打湿了桌面和他的衣角。 “我差点忍不住,杀了她。” 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越琛嘴角逸出,听得二老脸色一变,迅速出门将包间四周细细检查一边。 我的小祖宗,这话能随便说吗? “宝珠,你认识那位三皇子?”金银将花采叫到房间,倒了杯茶递给她。 自打见了那二皇子,自己这宝贝女儿就一直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让金银不得不往那方面联想。 金银懂自家女儿,金宝珠不是那种见了俊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人。 离政虽然长得是丰神俊朗,但金宝珠虽然生在金家这样的皇商家族,却长得清丽脱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再加上金银的身份,早在金宝珠及笄前两年,说媒的人都已经踏破了金家门槛,比离政长得好的少年公子多了去了,也没见金宝珠多看一眼。 可是摘去了这点,他又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金宝珠喜欢什么人,只要她开心,金银都全心成全,但是他是真心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刚从离国皇宫出来,就又踏进另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坑。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见过的人。”花采接过金银递过来的茶杯,已经喝了两个时辰清茶的她一点都不渴,只是拿在手里看着金银:“爹爹,我们真的要和越国合作吗?” 越国,越琛。 她还是看那张脸好生别扭。 金银叹息一声,坐到花采对面:“离政不会放过我们,只有再次强大起来,才能让他忌惮,离国现在势大,换成另外两个国家,不一定敢正面和离国叫板,也就只有仅次于离国的越国可以一试。” 花采抬眼看着金银,第一次从金银的眼中看到了压力和莫名的沉重,即便是火烧金家逃离离都的时候,金银也只是淡淡一笑。 “宝珠啊,你别看越琛今日说的好,若是为父没有拿出什么足以让越国赶上甚至力压离国一头的筹码,这所谓的合作,便也就说散就散了。” 金银是个商人,对交易上的事比谁都看得清,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他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女儿,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宝珠怎么办。 “女儿明白。”花采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爹爹,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女儿先回去了。” 花采向金银告别,以金银对金宝珠的宝贝程度,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皱着眉头继续想自己的事。 形式似乎比花采想的还不乐观。 左右无人,整个二层都被越琛给包了下来,花采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包子,把武穆遗书,念给我听。”花采脱鞋靠坐在床头,看着身边漂浮的光团子。 “啊?宿主,今天晚上不练九阴真经了?”系统惊讶。 随着金银离开离都的那一刻开始,除了必要的时候,花采就很少找系统聊天,一有空闲时间,便独自修炼九阴真经。 知道她的压力,系统也是安安静静的倒置自己的事,今日见她一反常态的提起了武穆遗书,不由惊讶。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用到了。”花采幽幽的看着床幔上精致的绣花,目光飘远。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准时在城门口集合,在花采拒绝了越琛为自己准备马车的提议,在越琛三人惊异的目光中利落上马,一队人正大光明的跑着官道,仅仅六天时间便赶到了越都。 花采也算是对着长着巫穆脸的三皇子高看了一点。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官道,明摆着就是一路暴露一行人的行踪,但反而因此,一路上只遇到了一波刺杀,也是被越琛身后的两大高手轻松击退,大大出乎花采的意料。 她都已经做好一路伏击、拼杀回去的准备了。 当天晚上,金银一行人入住三皇子府暂作休息,次日一早随其进宫。 三皇子府书房,两个黑衣人站在越琛身后,正是越琛身边的两大高手,韦陀、凌和光。 “主子,您太胡来了,这会眼中影响到皇上的计划,甚至可能把金家彻底推到离国的对立面。” “是啊,主子,这次要不是我和老凌及时反应过来,您派过去刺杀金宝珠的人,都要全部交代在那里,金家父女两人身后跟着的三十余人,个个都是好手,您这执意要杀金宝珠,我们手下的人不知要折损进去多少,那些可都是备着要做大事的。” 第58章 嫡女重生—搞单相思的越琛 凌和光越说越感觉焦头烂额。 明明过来的时候,听说要接的是这两位,自家三皇子还各种睿智的要把这两位留在越国,怎的这一见面,就变成另外一种留法了。 “不杀她,我寝食难安。”越琛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造型精巧的竹哨,就要放到嘴边。 二老一见,连忙上前阻止。 “主子,三思啊,这金宝珠毕竟不是一般人,您至少要有一个必须要杀她的理由。”凌和光死死拉住越琛的手。 “对啊主子,至少要等明天见了皇上再说啊,这金家真要和您有什么仇,皇上还能坐视不管不成。”韦陀也是连声附和,顺便让感觉到动静围过来的暗卫一边儿凉快去。 从边城一路赶到皇城的这几天,他们也算是对那个传闻中被金银保护的世事不知的金家千金刮目相看。 那一身的好骑术,连他们两个都赶不上。 而且勤奋刻苦,初见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小丫头身上有着浅浅的内力,便对她多加关注,发现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她无时无刻不在见缝插针的练功,进步简直神速,只是趁人不注意时控制内劲偷偷打树的那股生疏感,让两人觉得—— 或许这女子没有师傅,只是偶得心法自学成才? 这一念头出,两人甚至都生了收之为徒的想法,视线一瞟傻呵呵的看着自家女儿的金银,二老全身一抖,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银若是知道了,怕是得拿金子砸死他们。 听着两人的话,越琛顿住,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茫然的看着两人:“对啊,我为什么要杀她。” 一室的寂静。 韦陀两人的动作也是僵住,目瞪口呆的看着越琛。 他们还以为自家主子和金家的千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感情自家主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见越琛安静下来,双双放手松开他。 “主子。”韦陀欲言又止的看着越琛:“您是不是——那个——咳,最近压力太大了。” “嗯?”越琛正想得出神,听到韦陀的话,抬头看他。 “咳咳,他的意思是说,您是不是最近百花宴参加的多了,所以——咳咳,对那个女人——变得——咳咳,那个,你懂的。”凌和光结结巴巴的想解释韦陀的话,却感觉怎么说都不合适。 越琛认真的看着他,凌和光没讲明白,越琛却是听明白了,瞬间黑了脸。 “你们想太多了。”越琛脸上青红黑紫来回变,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看向这两个算是自己半个长辈的手下:“我好的很,非常好,也非常——正常。” 韦陀和凌和光瞬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见越琛确实是没事,两人放心的对视一眼,勾肩搭背的就出去了,找了个角落嘀嘀咕咕的一通交流,然后给了彼此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次日一早,金银带着花采,随越琛进了宫。 越琛昨晚似乎是没睡好,一大早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的时候,吓了众人一跳。 韦陀和凌和光一脸严肃的一身长袍提着佩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在众人注意不到的情况下,余光牢牢锁定在越琛身上,见他频频神情恍惚的将视线落在花采身上,纷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于是乎,在金银进宫见了越皇,正式达成合作离开以后,尚未离开御书房的越皇收到太监禀告,说韦统领和凌统领求见。 韦陀和凌和光,是越皇专门派在越琛身边保护他的,此时一听这两人来了,想起方才见到越琛时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心头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宝贝儿子出什么事了,连忙传见。 “你们说什么?”越皇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两个突然八卦起来的老朋友:“你们说琛儿开窍了,在单相思人家金家姑娘?” “嗯,是滴是滴。” “没错没错。” 两个超级高手斩钉截铁的点头表示肯定。 越皇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狠狠地灌了两大口:“等等,你们让我缓缓,我家琛儿终于开窍了,结果看上了离政那小子的女人?”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韦陀严肃纠正。 “噗——”越皇一大口茶猛地喷了出来,面前正铺开的奏折顿时湿了个透。 越皇拎起奏折抖了抖,看着墨迹晕开,已经看不清楚字迹的奏折叹了口气,朝门外喊道:“民安,告诉礼部侍郎,今天的奏折朕看着不顺畅,让他换个字体再写一遍传上来。” “是——”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越皇一甩手将废掉的奏折扔进纸篓,抱臂睨视韦陀:“小伟子,那金家姑娘是不是给你钱了,还没怎么见过你这么急着为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说话。” “皇上——”韦陀脸一黑。 “得,皇上您再喊他外号,他就又该以下犯上了。”凌和光见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却已经晚了。 “坐直了,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坐没坐相,也不知道劳资的妹妹当年怎的就看上你这混小子了。”韦陀万年不变的台词,刚开始的时候越皇还会忧伤一段时间,现在连个呵呵都懒得说了。 越皇叹息一声,一点也不避讳两人的起身,从墙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软甲。 “你们回去的时候,把这个带给琛儿。”越皇抚摸着软甲上精致的纹路,伸手将它递给韦陀。 “玄光软甲。”韦陀惊呼一声。 “这个东西,我早就想交给他了,现在正好,他看上了金家姑娘,那姑娘身边最近可是不会太平。”越皇看着韦陀:“现在还不是和离国硬碰硬的时候,不过既然琛儿看上了她,朕也不介意给她一共一点帮助,琛儿是平夏拼了命生下的,也是我的命,决不能有差,关键时候——” 御书房沉静片刻,才传出韦陀淡淡的声音:“我明白。” 御书房发生的一切,花采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御花园,和越琛大眼瞪小眼。 第59章 嫡女重生—入住三皇子府 花采看看越琛,越琛看看花采。 据说是越国顶级的雾茶,早就已经被泡的没了味儿,而这偌大的一个御花园,除了偶尔有侍女前来添水,居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添茶的侍女再一次出现,已经有点撑的花采,眼疾手快的拉住想要溜走的侍女:“我爹爹呢?” 这侍女看起来在宫中的地位不低,被花采抓住也丝毫不慌,瞅瞅那边脸已经黑透了的越琛:“奴婢不知。” 砰—— 越琛手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那就劳烦郑姑姑去看看,韦师父和凌师父出来了没,我们准备回去了。” 侍女眼睛一转:“两位师父已经回去了,交代奴婢跟您带个话,金老爷子去忙和皇上商定好的事了,这宫里住女客也不方便,金小姐这段时间就需要您帮忙照看着了。” 温度瞬间降一度,再降一度。 “开什么玩笑。”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越琛眉头一皱,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几分欣喜。 太好了,落到自己手里,若是有个什么意外—— 花采着急:“那怎么行,我可是从来没和爹爹分开这么久过。” 金银不在自己的视线中,她这心里不踏实,离皇指不定拍了多少人潜进离国追杀金银。 “这——”侍女故作为难的端着茶盘,准确抓住越琛眼中的欣喜,心中偷笑,面上一本正经的回复:“这是皇上的口谕,奴婢也没办法,两位无事可在这御花园多坐会儿,若是想回了,也请便。” 话落,婢女迅速行了个礼,果断转身走了。 两个人黑着脸,一左一右的相隔十数米朝宫门外走去,恨不得向所有人表示他们不熟。 入住三皇子府对花采来说,和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皇子府里面那两个高手,实在是不方便她行动。 “包子,一定给我留意着金银那边的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通知我。” 从皇宫行往三皇子府的马车上,花采和越琛各坐一边。 越琛自打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花采也是撩着车帘看着越都街上的繁华,也不搭理他。 赶车的小厮坐在车帘外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若不是到了三皇子府前,越琛吩咐了句给金姑娘安排客房,他都怀疑自己这车上一路坐的是不是两个人。 恭敬目送两人进府,狼一把马车交给看门的小厮,便要进府安排越琛交代的事,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嘿,小狼,三皇子刚刚交代了什么?” 却是据说是早已经回府的韦、凌二人,正一脸八卦的凑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的职责就是保护越琛的安全,怎么会真就在这种时候让这两位金贵的主子自己回去。 “两位大人,你们这是——”狼一一脸黑线,平常一脸严肃高高在上的两位客卿,又“发病”了。 韦陀一挑眉,伸着脖子瞟了眼还在门里站着的花采,朝狼一挤挤眼睛:“我们正在进行一场神秘而伟大的计划,你小子别问那么多,就等着喝喜酒。” 狼一一脸黑线,这位大人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三皇子的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嗯,不太聪明的样子。 “三皇子交代属下为那位姑娘安排客房。”狼一擦着脑门的黑线,实话实说。 “安排个屁的客房,好小子,听我的,把这姑娘安排到明月阁去。”韦陀伸手搭着狼一的肩膀嘿嘿一笑:“三皇子会非常感谢你的。” 狼一一个趔趄:“韦老大,不带这样的,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那明月阁是什么地方,您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子还感谢我,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可给我留条活路。” 狼一苦着脸,连连摆手,大大的拒绝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啧,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懂变通。”凌和光一拍狼一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 狼一眼睛越来越亮,双掌一拍:“既然这样,那就都听两位的了,走走走。” 花采站在三皇子府大门里面,看着越琛头也不回的走没了影,也不去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外面那两人过来给自己安排住处。 她也不怕越琛在这上面给自己穿小鞋,她家便宜老爹现在和越皇是合作关系,她现在是贵客而不是寄人篱下,三皇子声名在外,不会再这点事上做什么手脚。 她也没等太久,余光瞟见那三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不一会儿像是达成了什么共鸣一般,一脸微笑的朝她走来。 花采后退一步,这场面,这架势,让她忍不住想起了话本子里专业给人穿小鞋的恶毒反派。 放马过来。 花采凝神静气,等着这三位开口。 “咳,那个,金姑娘,请跟我来。”看着花采警惕的眼神,狼一嘴角一抽,视线在身后那两个又开始装严肃的人身上一转,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嗯,多谢。”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好声好气的说话,花采也回了一个笑脸,便跟着狼一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韦陀两人见状,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走远,对视一眼,火速奔向越琛的书房。 花采跟在狼一身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风景越来越美,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回廊弯弯绕绕空气似乎都更加清新。 这么高规格吗? “就是这里了。”终于,狼一带着花采在一个精致的竹楼面前停下:“这边是主楼,矮的那一排是浴池”。 说道浴池两字,狼一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这皇城之中,三皇子府里,居然有这么漂亮一幢竹楼。 花采瞟瞟那边一高一矮的竹楼,看着狼一不说话。 这地方,明显就是专门开辟出来的,这是客房? 你特么一定是在逗我。 花采想过自己不会受到苛待,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隆重。 “这地方——不是你们家皇子的寝宫。”花采狐疑的看着一脸正直的狼一。 第60章 嫡女重生—吃我一记白骨爪 “当然不算。”狼一义正言辞的玩儿了个文字游戏,严肃的表情让花采看了,都为自己居然怀疑他的人品感到羞愧。 花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朝狼一道谢,顺便心底为自己之前的怀疑小小的羞愧了一下。 狼一瞅瞅花采的表情,见没什么不对,继续开口:“三皇子府用餐比较规律,辰时、午时、酉时准时开始,姑娘可自行到正厅用餐,当然,若是姑娘不方便,也可摇响竹楼中的银铃,自会有下人将您需要的东西,送到您的身边。” 花采一脸诡异的看着狼一一个粗犷的汉子,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的对自己嘱咐着这些琐事,心中不断感叹这越琛果然是教导有方。 絮絮叨叨半个时辰以后,狼一才放一脸麻木的花采回去休息。 看着狼一走远的背影,花采长长松了一口气,逃也似得进了竹屋, 屋中就如花采所想一般,布置清新雅致,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就只剩下一个小巧的书柜和一个简单的置物架。 置物架上放着几个瓶瓶罐罐,花采揭开一个轻轻嗅了嗅,是今日在皇宫喝到的雾茶。 这越琛这么大方,这种好东西,都在她房间放了这么大一罐。 花采稀奇的盖上盖子,这个越琛,也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心情非常不错的走到书架边上,书架上的书并不多,一一看去,全都是兵法、礼记之类的书。 这皇子的生活,还真是无聊。 花采撇撇嘴,对这些东西半分兴趣都提不起来,背一个武穆遗书她都累得够呛,这一堆的兵法礼记,也亏得这里的人能看的进去。 指尖拂过一本本码放整齐的册子,花采突然心中一动,从中抽了一本兵法出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兵法如何,顺便,估摸一下武穆遗书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又有多少。 翻开,看去。 整整两刻钟过去,花采也仅仅是翻了一页。 手脚僵硬的把书放回去,抽了另一本出来,翻开。 亏的她刚才还满心感叹,这些书兵法礼记的外皮下,包裹的根本就是野史杂谈。 这三皇子简直是——太有眼光了。 花采抱着几本册子,笑颜如花的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宿主,隔壁的汤池可是个好东西,天然的地泉,对练功有好处。”见花采有点乐不思蜀的趋势,系统连忙提醒。 花采动作一顿,蹭的坐起身来:“看看去。” 话本子虽然深得她心,但这个时候,还是实力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一点。 竹楼和汤池楼中间有着一个楼梯,不用出门,花采沿着竹梯,直接就进入了汤池竹屋。 这屋子比方才的更简单,一个十米见方的汤池,一个放着茶具的木几,再无其他。 “这人也太会享受了,这平常接待什么样的客人,才会住这样的客房。”花采赞叹,看着汤池中紧紧笼罩在水面上的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两个竹屋看似简单至极,却是布置的无可挑剔,每一处都让人恰到好处的感觉舒心。 走进两步在汤池边蹲下,伸手轻轻拨了拨水面,水温正好。 看看门已经关上,花采褪下长裙,迈步跨进了汤池,缓缓沉入其中。 连着赶了半个多月的路,都没有机会好好泡个澡,别说花采本身乐不乐意了,就算是金宝珠这娇生惯养的身体,也都在抗议了。 温热的水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花采舒服的轻叹一声,手臂搭在池边枕着头,竟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采被一阵近在耳边的尖叫声吵醒:“宿主!宿主——快醒醒拉,要出人命啦,宿主——” 花采迷迷糊糊中醒来,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心头警铃大作,来不及转身,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在水中直直窜出去五米。 与此同时,花采方才所在的地方,砰的一声巨响,池水被一掌拍起来好高。 “你是谁?”花采警惕的看着汤池边站着的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气,一身宽松雪白的长袍,长发未束,因为低头看她的原因,垂在脸颊两侧,看不清面容。 “我是谁,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站在汤池边上的人一点一点的朝花采逼近,倒也因此,让她看到了他的面貌。 “越琛?你怎的过来了,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你怎可私闯我的房间。”看清来人,花采紧紧吃惊了一秒,便恢复正常,恼怒的看着越琛。 虽说他是三皇子府的主人,但这里现在是她的房间,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出现在她的房间,还是汤池这样的地方,这算什么。 这人真不讲究,花采对越琛的好感瞬间清零。 “擅闯本王的寝宫,还胆敢质问于我,谁给你的胆子!”越琛面色不善的看着整个人都隐于水下,只露个脑袋的花采,眼中杀机四射。 “嗡——”越琛猛地一拍腰间软件,手腕一抖,挽出个剑花,直朝花采刺来。 花采一惊,连连后退:“喂,说动手就动手,明明是你闯入我洗澡的地方,真是岂有此理,有本事你等本姑娘穿上衣服,看本姑娘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躲过一剑,却见剑光一闪,第二剑紧随其后的跟上来,花采受限良多,恼怒中躲闪不及,肩头被一剑划开,鲜血瞬间在水中荡漾开去,异常刺眼。 “你把我的汤池水弄脏了。”越琛冷冰冰的看着花采,凌厉的一剑毫不留情的又是刺来。 花采情急之下狠狠一拍水面,一片的水被一掌拍飞起来,朝着越琛的方向打去。 越琛连忙去躲,花采抓住机会,脚尖一点从水里飞了出去,眼疾手快的抓住置放在池边的衣裙抖开,一个悬身裹在身上,并迅速摇响了门边的银铃。 两三下系好腰带,花采恼怒的朝站在那里不动的越开看去,见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登徒子,吃本姑娘一记九阴白骨爪。” 第61章 嫡女重生—嗨,杀着呢 九阴白骨爪。 花采喊得是异常气派,使出来的功夫不过就是个半吊子,她这才练了一个月的时间,哪能这么迅速。 人家周妹妹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不过是因为人练得本来就是正统的峨眉武学,和九阴真经同出一源,学的快那是理所当然,她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不过,这半吊子的九阴真经,花采也没有显摆出来的机会,她刚摆好架势,跟在越琛身边的那两个超级高手,就敲响了汤池的竹门。 “两位在吗?金小姐,你还好吗?”是韦陀的声音,花采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还从中听出了几分欣慰的感觉。 欣慰? 花采觉得自己一定是刚才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不过,这次没有打起来,倒不完全是因为这两人的到来,直到三年之后,花采才从已经熟的不行的韦陀口中得到了答案。 他们家三皇子有严重的强迫症,还带着点轻微的洁癖,对于被别人的洗澡水泼湿了衣服这件事,简直就是不能忍。 “所以说,即便我当时对他出手,他很可能因为急着回去换衣服,而放弃反击的机会?” 花采震惊,在得到韦陀两人肯定的答复以后,悔不当初的将面前的清茶一饮而尽。 三年后,越都三皇子府。 正在花园打坐的花采猛地睁开眼睛,身形一跃,轻飘飘的倒退数丈,躲过斜里猛地刺出来的一剑,一脸无语的看向围过来的几个人。 “呦,又来刺杀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小孩子过家家呢?”看着越琛一脸杀气的带着三个人朝自己包围过来,花采一脸黑线的看着一脸无奈的狼一:“多大的人了,你家殿下还小,你也小吗,怎的也不知道劝着点,每次都是这么一套,你们不烦我都玩儿腻了。” 极其敷衍的刺出一剑,狼一给了花采一个我能怎么办的眼神。 “狼一!”站在花采身后的越琛阴森森的冷哼一声:“杀了她,不然,你们就都去戒堂领三十铁棘鞭。” 狼一打了个寒战,连忙打起精神挥出一剑,贴近花采身边时,压低声音说道:“没办法,快点打完,那鞭子可不好吃,我家孩子还等着我去给他买糖葫芦,再拖下去卖糖葫芦的都要打烊了。” 花采嘴角一抽,给了他一个如你所愿的眼神,在狼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狼一吃痛倒飞出去,跌在地上却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心下感动。 宝珠妹子果然讲义气,也不枉我这三年买糖葫芦的时候,都给你带份零嘴,湘记的绿豆糕是,哥记下了。 狼一“负伤”倒下,越琛的招式却是越来越绵密,连花采也要用心招架,剩下的两个黑衣男子羡慕的看了躺在地上装死的狼一一眼,暗自后悔没和这位姑娘打好关系,不然这个时候就也能挨一掌躺下去休息了。 三人正打的“激烈”,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路过他们这边的时候,见怪不怪的连脚步都没停,只是在花采看过去的时候,笑眯眯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嗨,杀着呢。” 自打三年前她入住三皇子府,在汤池和越琛初次交手,这个越琛就像是疯了一般,时不时的就突然给她来两剑,招招直逼要害,下的都是死手。 从那时候起,越琛的两个超级保镖,就跑了一个到花采这边,专门在花采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帮她拦下越琛,却骇然的发现,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就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在被“刺杀”了半年以后,花采第一次华丽丽的将越琛打翻在地,按在地上不让他起来。 这三年的时间,三皇子府的侍卫们也在这样的捶打下,实力飞速提升。 整个皇子府的下人,刚开始还因为越琛那不死不休的样子,整天神经紧绷,心惊肉跳的,也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众人就从紧张,变成麻木,再从麻木到敷衍,再从敷衍进化成了一只快乐的吃瓜群众。 就连金银这个把金宝珠护成眼珠子的人,在经历了半年所谓的刺杀事件以后,也已经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越琛的长剑朝花采刺去,最后以越琛被花采暴打告终。 被金银告过几次状的越皇,着重找了自家宝贝儿子谈话,想要弄明白不是单相思吗,怎的又变成爱她你就杀了她的戏码,却被越琛一句不知道,反正即使想杀她给堵了回去。 很好,很任性。 谈话无果的越皇提心吊胆的怕金银再提起这事,就差躲着金银了,谁知他却再没提起过,一打听才知道,现在被打趴下的,是他家的儿子。 自家儿子该不会是有受虐倾向。 越皇忧伤。 而从头到尾唯一坚持下死手的,也就只有越琛一人,只是从刚开始的花采只能苟活在韦陀的庇护下,变成越琛带着一众手下才能和她打上几个回合,花采以震惊所有人的速度,疯狂的蜕变着。 “韦伯,我爹爹呢?”见韦陀两人回来,花采一边拆着招,一边扭头看向韦陀。 “已经从梁国回来了,现在正在皇宫向皇上汇报近况,晚膳前肯定能回来,啧啧,嘿,主子,刚刚那一剑,应该歌喉捅心,你削个衣袖做什么,专心,打架呢,老往人家姑娘脸上看什么。”韦陀一边答着花采的话,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对越琛进行着武术指导。 花采一听金银要回来了,顿时激动的不行,手上一个没控制住,越琛就飞了出去。 “哎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花采连忙上去扶。 这可是自己武功进步神速的最大功臣。 正在纠结自己现在是上还是不上的另外两个侍卫,听到花采的话就是一个踉跄。 这对话,怎的听着这么别扭呢? 场面异常的诡异啊有木有。 因为怕当真失手伤到人,花采动手也只是用些招式见招拆招,越琛自然是没什么事,只是像往常一样,因为本次“刺杀”行动的失败,沉着脸离开。 第62章 嫡女重生—不堪回首啊 “走金姑娘,我们那边坐坐。”见越琛走远,凌和光招呼了一声,便紧步跟了上去,而韦陀留下,喊了花采到一边的凉亭。 三年来,随着金银对离国以外的另外三国商行分行的汇整,金家的势力开始复苏,越国渐渐势大,隐隐有和离国相抗的实力。 让离政彻夜难眠的金银的生死问题,此时似乎已经再没什么好怀疑的。 从一开始的各种试探,到如今的频频刺杀,当离政确定金银投奔了离国,终于决心痛下杀手的时候,越皇已经彻底看清金银身上的巨大价值,不用金银主动提起,就已经派专人保护,将离政派来的人皆尽诛杀。 潜伏了三年的金银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离国是矿产大国,矿产和冶炼技术都遥遥领先其余三国,但是粮产一般,好在离国常年有金银坐镇,他们只需要大批大批的从梁国买进粮食,都城坐着个财神,这点钱简直就是毛毛雨。 短短三年的时间,却有什么似乎突然变了。 离国再向梁提出购粮要求时,梁国以今年储粮被越国高价大批量买走,剩余无多为由,将粮价在往年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往年离国财大气粗,购粮就跟施舍似的,本就是正常两倍的价格,这也是梁国想换兵器被拒,却仍愿意同离国交易的一大原因。 而如今,在本就是两倍的基础上再翻一倍,别说是现在的离国了,就算离国还有财神的时候,也舍不得这么个挥霍法。 于是,离政恼羞成怒,起兵了。 “居然起兵了,这离政可真是,受不得一点不顺心的。”花采抿了口茶,轻笑道。 三年的时间,花采早就和韦陀熟得不能再熟了,其高冷外表下的逗比本质早已暴露无遗,此时更是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捶着桌子笑的直抽抽。 “丫头你是不知道,那离皇凶神恶煞的要拿出兵威胁,就等着梁国认怂,哪知道宣战文书刚一出来,越梁连军马上就在边境拉好了架势,离国的领将已经有十余天没有露面了,想来是在等离皇的决定。”韦陀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真想看看那小子的表情,怎么的,金丫头,解不解气。” 韦陀说着,突然朝花采一阵挤眉弄眼:“等真打起来了,就让越琛那小子上前线,把那混账离皇打个屁滚尿流给你出气。” “管我什么事。”花采愕然:“再说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皇上舍得让他上战场?” 韦陀捏着茶杯,视线瞟了眼不远处的墙角:“男人嘛,总得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撑一片天不是,不然人哪个姑娘会喜欢一个只会躲在别人翅膀下的奶油小生,反正他喜欢的那个不会。” 这话听着也在理,花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觉得让越琛上战场这件事,简直是太靠谱了。 那个疯子整天找自己麻烦,这三年天天神经紧绷的,一天舒心的日子都没过过,上战场的好,上战场了,就没人来烦自己了。 “上战场好啊。”花采瞬间对这个决定表达着一万分的支持:“对了,你刚刚说,男人得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撑一片天,越琛那小鬼,有喜欢的人了?” 韦陀喝茶的动作一顿,目光微斜,落在那突然停住脚步的人身上。 “金丫头对这个问题很在意?”韦陀收回视线,对着花采眨眨眼睛。 “当然在意了。”花采苦着脸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花园小路上,男子看着不远处韦陀卡过来的略带调笑的视线,俊秀的脸刷的就红了,下意识的就像转身逃走,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一般,挪不动半分。 那就再听听,想不到这女人,还真——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花采放下茶杯,头疼的揉揉脑袋:“韦伯,你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提防着被人刺杀的感觉吗?越琛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连半夜闯人闺房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是不是人,啊?你说说,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 花采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大吐苦水,拽着韦陀的衣袖不让他走:“你说说这小子,自己武功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整天做这种采花贼才干的事,要不是他这身份摆在那里,早就在本姑娘手里死上一万次了。” 越琛脸色越来越黑,手不自觉的握向剑柄,想要冲上前去给那个女人一个透心凉。 “我不知道你们越国的习俗是什么样的,我金宝珠就算是成过亲,闺房也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砰——花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韦伯,若是越琛那小鬼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那就麻烦您让那姑娘开下尊口劝劝这小鬼,能不能少来我这儿找麻烦,本姑娘招他惹他了。” 花采眼巴巴的看着韦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差点就让韦陀忘记眼前的姑娘现在彪悍的身手。 “你说谁是小鬼。”韦陀还没开口,一道身影先一步闪到她的面前。 花采眼前就是一亮,不得不说,巫穆这皮囊简直就是太有欺骗性了。 三年过去,少年脸上仅有的稚气也已经皆尽消失,眉梢眼角增添了几分摄人的锐气,长眉谢飞入鬓,本是带着些媚意的狐狸眼,因为眸中多出来的怒气,异常夺目,红润的薄唇微抿,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视线下移,少年的身形早已没了往日的单薄,那一双长腿,让花采瞬间想起了三年前武功尚浅时,被一脚踢飞断了两根肋骨的惨痛记忆。 噫——花采龇牙咧嘴,一脸不堪回首的撇过眼睛。 “你那什么表情!!!”本就在安静等着花采回话的越琛,见她视线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看得他一阵不自在,暗骂这女人真不知羞耻,居然就这样大咧咧的盯着一个男人看,却又忍不住站的笔直。 见她视线落在自己衣服上,越琛正想着自己这身衣服是不是配个折扇比较好,就见她一言难尽的扭过了头。 这女人什么表情! 第63章 嫡女重生—你都没仔细看过我 越琛瞬间炸了,当即就有种想要拔剑的冲动。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真好看。”花采斟酌半晌,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惹怒越琛还是不太好。 如果这小子这个时候和自己动手,她是下重手好呢,还是不下重手好。 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下手轻了对不起自己憋得一腔怒气,这要是下手重了,这韦陀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闹得两边都不愉快也不好啊。 花采惆怅中。 韦陀若是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果断表示,你随便打,我们家三皇子这一百多斤就交到您手上了,只要给我们留口气,随便您怎么下手,打是亲骂是爱,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老夫这么有眼力见的人,怎么会那么不知趣的当个大火把呢? “是、吗——”越琛咬牙切齿的看着花采说出这句话时一脸郁闷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他堂堂越国三皇子,别的不说,单就一张脸拿出去也能横扫四国,你搁这儿摆这表情给谁看呢。 越琛冷笑一声,往旁边迈进一步“韦伯,麻烦让个位。” 正在一边端着茶,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消失的韦陀,听到这话,连忙拿着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杯,屁股一挪,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这小子终于要有动作了,嘿,火把就火把,节操的事以后再说,老凌这家伙不能回来,还等着自己带第一手的消息回去呢。 “好看个什么,你有认真看过我吗?”越琛带着怒意的眼中闪着光:“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韦陀原来的位置是离花采最近的,越琛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在花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捂在她的脸颊两边,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凑上脸去凝视着花采的眼睛。 “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我,又何必说那些敷衍的话。” 韦陀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脸贴脸的两人,刚喝进去的茶水来不及咽,从张大的嘴里流出,顺着胡子滴在衣服上,他却全无察觉。 我的天呐,他家大外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碉堡了,三年了,这小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韦陀一大把年纪了,差点就热泪盈眶,感觉自己犹豫了一秒没离开,这个大火把简直做的太值了。 花采怔怔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那双漂亮的、似乎闪着火苗的眼睛,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被这样的越琛吓到了。 认识这个人三年了,印象中他总是突然出现,下一秒就是杀招,一场打完,若是自己没死,就会有“及时出现”的韦陀招呼人给自己医治,若是越琛逃走,也是第一时间换身干净的衣袍,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下一次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机会。 花采有感觉,这个人是真的想杀自己,却因为“各种原因”,自己即便重伤,却都是没死,她一直奇怪,他为什么如此执意要杀自己,她甚至是向系统确认过,金宝珠和越琛绝对是无仇无怨,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的这么大的仇。 更何况,他们两边现在有着如此重要的合作,不管怎样,他都没有理由要杀她才对。 “你又走神。”花采正神飞天外,耳边传来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声音,脸上一痛,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你干嘛?”花采吃痛,拍掉还捏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抽着凉气怒视越琛,双手不住的揉着脸。 越琛丝毫不理会的花采的怒视,冷哼一声:“你看,即便是你的视线范围里只有我,你依然不会仔细看我。” “我、我看了呀。”花采一脸问号:“你刚刚新换的这身衣服不错,新买的。” 刷—— 长剑出鞘,花采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身体下意识的后仰,长剑带着森然的寒意,贴着她的脸划过,让她脑门直接冒出一层冷汗。 “喂,你这人疯了。”花采灵敏的身形后撤,脚尖在石凳上一点,整个人如一片落叶般倒飞出去,稳稳落在花园中。 一剑落空,越琛一点都不意外,长剑后撤,剑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身形一闪,也是瞬间到了花园,手执长剑不依不饶的朝花采杀了过去。 韦陀见似乎已经没了八卦可看,放下茶杯,搓着手就去找凌和光分享新出的八卦去了。 至于这边还在打着的两个人——打打,反正金丫头又不会下死手,这些都是甜蜜的痛。 “喂,你这人不要得寸进尺啊。”花采见越琛丝毫没有留手的,招招都想把她往绝路上逼,也是有些恼火:“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是和你有仇吗,我刚刚还夸你来着。” 纤腰一仰,躲过直刺双眼的一剑,身形一转,花采直接在半空中滴溜溜的翻了个身,撤出越琛的剑光笼罩范围。 “该不会是因为我住了你的明月阁,可那是韦伯安排的,我哪知道那是你的度假浴场,再说了,沐浴被看的人是我,讲道理好不好,这事不都过去了。”见越琛还要上前,花采连忙后退。 “本姑娘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倒是说啊。”花采一脸认真的看着越琛:“其实我觉得,这肯定是个冤案,你绝对是有什么事误会我了,不如我们——碍,你干嘛,再动手本姑娘真不客气了啊。” 一顿霹雳咣当,花采怒气冲冲的离开,几个暗卫从潜藏处闪身出来,伸着脖子瞅了瞅,见花采已经走没了影,才见怪不怪的抬着已经昏过去的自家主子走了。 “宿主,男女主要出现了。”花采怒气冲冲的回了明月阁,系统突然闪了出来。 花采身形一顿:“可算是出来了,在哪里。” “离国。” 简单的两个字。 “离国”花采轻轻念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离国,离政,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第64章 嫡女重生—女主光环 第二天一早,前一天去找凌和光分享八卦的韦陀扑了个空,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人,却不想先让凌和光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裘国居然和离国联手了?”韦陀愕然。 “谁知道呢,先到正厅,皇上来了。”凌和光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明白这裘国是突然抽的什么疯。 一听越皇都为了这事亲自来了,可见对此事的重视,韦陀也不再多问,当即就和凌和光一起直奔正厅。 待到两人赶到正厅,不仅是越皇和金银,就连越琛和花采两人也早就在尾座坐好了。 越琛是越皇招呼来的,而花采——咳咳,是从系统那里听到消息,自己找来的。 “坐罢,朕此次来,主要就是商议让琛儿上战场历练的事。”越皇坐在首位,见人已经到齐,便首先开口。 这不是花采第一次看到越皇,但每次见到,心中都要感叹一句,都是皇帝,皇帝比皇帝,气死某皇帝。 和越皇一笔,花采瞬间就感觉离政那个智商不在线的杀人狂忒不上档次。 每次一想到离政那张阴骘的脸,花采在吐槽过金宝珠的眼光问题后,都要再次感叹一句这便宜老爹的碉堡。 在金银的扶持下,那样没脑子的人都能瞬间晋升成为霸道总——呸,霸道皇帝,并让离国成为四国之首,简直就是碾压离政八百条街。 花采真心怀疑,如此巨大的智商差距,原剧情中,金家一家包括金银,是怎么死在离政的手中的。 比起离政,这位越皇大人,花采就看的顺眼多了。 平和又不失威仪,明事理又不徇私——咳咳,偶尔一点。 若不是之前离国有个金银在那里撑着,就这两国皇帝之间的差距,越国也不至于就这样被离国稳压一头。 花采瞟了上位的越皇一眼,嘴角一抽:“这越皇什么都好,若是不一个劲儿的撮合自己和他家三儿子,那就更完美了。” 这越皇也不知道是听了哪家的谣言,说三皇子暗恋于她许久,但苦于表达,让爱子如命的越皇大人急得不行,每次见面都要和花采叨叨两句他家儿子的痴情与优秀,让花采深深的怀疑,这位越皇大人转职做皇帝之前,是不是一名专业的红娘。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位越皇的热情,样貌极盛老爹碉堡的花采,有越皇积极过滤掉各种求偶遇求邂逅,或者想要找花采谈谈人生理想,扯一些月亮星星的文人贵客甚至是另外两位皇子,才安安稳稳的在三皇子府呆了三年。 既感激又无语。 花采长长的叹了口气。 “金丫头,对朕所说,有什么见解吗?”一道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被点名的花采茫然的抬头朝越皇看去:“碍?皇上您刚刚说什么?” 瞬间,正厅中响起一阵咳嗽声。 对于花采,越皇似乎总是格外的宽容,见她心不在焉,也没着恼,只是温和的一笑:“裘国和离国联手对抗我越梁联军,而梁皇态度不明确,朕欲出兵离国,金丫头你怎么看。” 越皇这话放在这个世界,也算是大胆了,这样牵扯一个国家的事,居然问一个小女子的意见。 花采抿唇,这离国兵器遥遥领先,而裘国的战马,更是百里挑一,两者这个时候联合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两倍兵力那么简单,这一补充,势必不是越梁两军能挡的。 与之相对,裘国立场明确的同时,金家商行在裘国的一切势力都被毫不留情的清除干净,尽管金银将金家商行的重点集中在了越国,裘国的损失,对越国这边,多多少少也会有影响。 而且,梁皇态度不明。 兵器、战马、粮草、指挥。 一场战争最重要的四个条件,离国已经占了两条,若是梁国突然倒戈,越国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可若是这个时候退缩,离、裘答不答应不说,气势上便先落了下乘,再到两军对阵之时,未战先输。 “皇上可知那裘国为何突然站到离国那边。”花采很好奇,这离、越、梁三国在这边呼来喝去的,裘国在一边看戏不好吗,没道理非要参合进来,这打仗,又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 想不通,花采干脆就不想了,直接问了越皇,想必他是知道的。 果然,越皇赞许的看了花采一眼,开口说道:“裘国现在的摄政王,是离国逍遥王妃的亲舅舅。” 逍遥王妃这名字听着好熟悉。 花采皱眉,若有所思的抿了口茶,突然眼睛一瞪,猛地被呛了一下。 “赵清莲的舅舅!”花采呆。 要不要这样,女主光环的覆盖这么强大的吗,离国刚有点难,女主就凭空冒出来一个舅舅,还是一国摄政王。 那个传说中的前朝郡王,不是只有赵清莲她娘一个女儿的吗。 既然是因为男女主冒出来的—— “那便打。”花采突然起身站到正中,仰头目光晶亮的看着越皇:“那便打罢,民女请求出战。” 她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出战了。 上个世界到哪儿都得躲着女主,可把她给憋坏了,这次既然系统都放话放手去做了,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一定要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女主光环有多强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连越皇都觉得,花采是不是对他的话有什么误解,连忙开口重复:“金丫头,朕是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不是问你愿不愿意披挂上阵,远征边疆。” “宝珠,你胡说什么,赶快回来。”金银这一生大风大浪的什么没见过,此时也是被吓了个够呛,猛地站起身来,头一晕又坐了回去:“别胡闹,就算你现在手上有点功夫,那战场是什么地方,刀剑无眼,岂是你这种女儿家说上就上的。” 金银捂着脑袋,缓着眼前的不适。 今天这刺激,着实是大了点,本以为自己这心脏承受能力已经够强大的了,没想到啊,真不愧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知道时不时给她爹来点惊喜。 第65章 嫡女重生—副将大人 “爹,女儿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花采自信满满的看着变成木头的一群人:“若是不信,不若比试一场如何?” 整个正厅鸦雀无声。 “那便比一场,本王和你比。”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却是坐在花采正对面的越琛站起了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嘿,本姑娘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比就比,赢了的当将军,输了的就给赢的当副将,到时可别反悔。” 花采转身对上越琛的眼睛。 这小子简直太配合自己了,她还真怕没人接就这样冷了场,自己要再提起领兵的事,那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走。”越琛毫不犹豫的应下,朝上位的越皇等人一礼:“还请各位长辈到演战室做个见证。”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正厅剩余的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把正副将的问题都给定了。 看着下面两个小辈斗志昂扬的样子,没人好意思开口阻止,更何况——越皇也很想看看,这金家的小丫头到底有几分本事。 “那就去看看,金老哥你也别担心,现在这小丫头比咱们这些老家伙心里有数的多。”越皇大笑着从主座上站起身,走到金银身边一拍他的肩膀。 金银一脸苦笑,只好被越皇拉着朝演战室走去。 “老凌。”韦陀摸着下巴,另一条胳膊撞了撞凌和光:“这俩小子真行啊,两三句话下来,不管是输是赢,两个人都要去边城,皇上和金老头可都还没松口呢,这一跟过去,是不是就算是默认了。” 正一脸严肃往前走的凌和光一愣,愕然的看着最前方的两个大佬。 以这两位的机智,应该——不会。 花采与越琛的比试,当然不是武力上的拼斗,以越琛被花采整整痛扁了两年半的惨痛经历来说,武力比试结果简直一目了然。 两人口中的比试,是模拟战场的领军之斗。 离国的兵器、裘国的马,梁国的粮,和越国无与伦比的指挥。 越国在兵、马、粮都不如另外三国的情况下,愣是凭着将领出色的指挥才能,让越国成为仅次于离国的强国。 即便是一副残局,有个惊才绝艳的指挥者,一样打的漂亮。 就像离国冶炼技术盛行,越国的战场沙盘也是盛行之极,同时也是各大学院的教学主流。 沙盘战场的对抗双方相隔较远,巨大的沙盘横在两人中间,地形由监督者随机堆成,并设定两方各自的兵力条件,参与对抗者可将自己每一步的调兵部署讲述给监督者,监督者对指挥后的沙盘情况进行转变,并将此方动作能被对方看到的信息,转述给对方,并根据其作出的对策再次进行走势记录。 最后一方达到胜利条件或者一方全军覆没,游戏结束。 越琛目光从花采沉思的脸上扫过,落在面前巨大的沙盘地形上。 他从小便在越国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战术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连越皇都称其为天才。 压抑了两年半的越琛准备借此机会狠狠地证明一下自己,于是,半个时辰后—— “琛儿,那你全军覆灭了。”越皇经历了长达一刻钟的沉默以后,才不得不向越琛宣布了这个沉重的事实,看着花采的视线也变了。 韦陀两人也是久久沉默。 越琛从围观的四人脸上一一扫过,见不似是在开玩笑,坐直身子看着越皇:“为何?” 越皇无奈摇头:“琛儿,我说对方扎营十里,并没说对方十万大军扎营,你能看到的也就只是十里营帐,其实只不过是半个空城,对方五成兵力早在扎营前便已先行绕后,你的粮草被烧。” “少了五万大军,我怎的没看出来。”越琛不满皱眉。 “按照当时的情形判定,无法看透。”越皇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花采得意的看了眼越琛:“愿赌服输啊,我的副将大人。” 越琛冷哼一声,起身站到一边,不再看她。 “宝珠,你这——”金银在一边傻了眼,半晌才缓过劲来,见这几人结论都下来了,脑门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 这情况发展怎的有点不对劲,他就看了个比试,他家宝贝女儿这就要上战场了? 不能够啊。 金银着急上火,自家宝贝女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在闺阁里被宠到这么大,别说战场了,连人挤人的场合都没让去过,这怎么行,绝对不行。 目光坚定的看向越皇,这坚决不行,没得商量。 “爹爹~~”金银感觉手臂一紧,花采脑袋抵在金银肩上拱啊拱,小手抱着金银的胳膊摇啊摇:“爹爹你就让我去嘛,你看人家三皇子不也是从小被宠到大,人家爹都让他去了,你也让我去嘛~” 撒娇大法有多管用,花采早在青丘的时候就吃透了,更何况是对付资深女儿控的金银。 果不其然,被花采这么一晃,金银感觉心都化了,差点就坚守不住立场。 “哎呦,别晃了,你爹我头晕。”金银连忙稳住:“三皇子是男儿,大好男儿就要驰骋沙场,你是一个姑娘家,还是乖乖呆在爹爹身边,战场太危险了。” 金银死咬牙关不松口,求救的目光看向越皇几人。 正看热情吃瓜的几人见金银居然把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不由得身形一僵,连忙看天看地。 “爹,姑娘家怎么了,你女儿我巾帼不让须眉,哪个男人比我强。”花采骄傲的一拍胸口:“放心爹爹,你看三皇子,不管是武功还是智谋都被我完爆,他都能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咳咳咳咳——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花采和金银齐齐扭头看去,就见越皇三人目光诡异的看着越琛,而越琛,一脸杀人表情的看着她。 花采淡定的给了越琛一个难道我说的不对的眼神,扭过来来继续烦金银:“爹爹,我说的对。” 金银无言以对,心中懊恼,早知道怎的也要拦着这什么比试。 第66章 嫡女重生—将军,副将病了 在五票赞同一票反对的巨大差距下,花采披上特制的铠甲,华丽丽的成为了越国史上的首位女将军。 越国皇城门口,金银眼泪汪汪的看着队伍最前方马上的花采,多年的形象彻底崩坏,差点没当场飙出泪来。 “爹爹,等我拿下离国,我们就去一点一点的,把该讨的都讨回来。”花采看着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金银:“那瓶化血散,还有那场大火,女儿一直都记得,我做的孽,一定要我亲自报答回去。” “盯——越琛好感度增加20点,当前好感度85。”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花采见怪不怪的直接忽视,继续和金银道了别,手中长鞭一挥,大军缓缓开始行进。 一刻钟后。 “包子,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花采突然开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系统也是一阵沉默:“哪里不对劲。” 场面再次沉静下来。 “我们是不是可以加快速度了。”一道压抑中颇带着点不甘的声音响起,花采抬头,就见越琛一身暗青色铠甲,挺身骑在马背上,看着她双眉微皱。 花采一愣,看着身后悠哉踱着步跟在她身后的众骑兵,豁然明白过来,脸颊发烫,连忙大喝一声:“全速行军。” 此次跟着赶往边城的,不过只有两万骑兵,整体速度极适合急行军,为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边城,打离国一个措手不及。 她这一出城门,居然开始发起呆来,一路遛马似的前进,难怪一向对自己都没好脸色的越琛都忍不住主动出声催促了。 花采有些尴尬的瞟了眼已经跑到自己前面的越琛的背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想起哪里不对劲了,这次升了高感度,居然没有再减。”花采诧异。 作为目前金宝珠的任务进程中存在感极重的人物,越琛的好感度被系统勤快的收录其中,于是,入住三皇子府的三年时间,花采见识了越琛抽风一般的好感度。 每次好感度的提升后,紧跟着都会有一次暴跌,无一例外,这次居然就只有一个好感度提示消息。 花采难以置信的拉出系统消息面板,再三确认,确实只有一条。 目光诡异的看着越琛的后脑勺,花采怎么都想不透,不过这人蛇精病了这么久,突然变得正常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呢? “将军,越副将好像病了。”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花采把视线从越琛的后脑勺上移开,看向来人。 是越皇给她安排的另一个副将,石中。 “病了?”花采奇怪,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石中憨厚的脸上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花采连忙策马赶上越琛:“越琛?” 马背上的越琛坐的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听到声音也不扭头看她,薄唇微动,硬邦邦的蹦出来两个字:“干嘛?” 哎呦我去,这脾气这么臭。 这三年来被越琛找麻烦找的多了,她现在一见这人冷着一张脸,就感觉手痒痒。 “听说你病了?”花采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不断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一军统帅,要有气度,不能再和之前一样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此话一出,马背上的人整个看起来都僵硬了。 “没有。”依然是硬邦邦的声音,听得花采气不打一处来:“越副将,本将军跟你说话,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目中可有军规。” 花采一仰头,只好使出杀手锏。 越国的指挥素质,决定了其兵士素质也是远超另外三国,花采此话一出,便是以将军的身份在对副将说话。 越琛一顿,果然毫不犹豫的扭头,目光严肃的看着花采:“末将听令,将军请说。” 花采目瞪口呆的看着越琛严肃的脸,差点没直接从马上掉下去:“你——你这是怎么了,脸怎的红成这副鬼样子。” 越琛一张难描难画的俊秀的脸上,已经被一片蒸腾的红色覆盖,看上去就像被整个烧伤了似的。 “无事。”越琛的脸似乎更红了,眼神飘飘忽忽的就是不看花采的眼睛。 花采皱眉:“该不会是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对越琛下毒,然后嫁祸给我。” 不应该啊,她到越国也三年了,别说是结仇了,在越皇和金银的保护下,她就连见一见越国的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连结仇对象也找不到啊。 系统默默无语,你那样红果果的盯着一个对你好感度高达85的男人看,还怪人三皇子脸红。 没听到系统的回答,花采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精神瞬间高度集中起来,目光死死的锁定在越琛身上,时刻注意着他身边的动静。 于是乎,在坚持了两刻钟以后,忍无可忍的越琛果断调转马头,跟到花采马后去了。 花采:跟在后面本将军还观察个屁啊,劳资背后又没长眼睛。 漂亮的大眼睛一瞪,花采扭头怒视越琛:“你,要么在我身边,要么在我前面,自己挑一个。” 清脆的声音四散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越琛瞬间感觉自己成为了两万人的焦点,无数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还有几个憋笑憋得全身颤抖的,真以为他没看见呢? 窘迫、尴尬、窃喜,心中还带着一种陌生至极的小甜蜜,越琛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动作僵硬的驱马到了花采身边,与之并肩前行。 “这就对了。”花采满意点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出我的视线范围,这是本将军的命令。” 越琛的听话出乎她的意料,花采对此十分满意。 她就不信了,在她的身边,那些人有什么手段。 全骑兵急行军的速度快归快,也没到日行千里的地步,到了晚上,一样要找地方安营扎寨。 开阔的平地利于骑马赶路,晚上安营扎寨,倒也没刻意去找树多的地,只是在行军路上找了个看着不错的地方,便安顿了下来。 看着忙着准备军帐和晚饭的众士兵,花采无所事事的晃悠了一圈,居然连一棵树都没发现。 第67章 嫡女重生—无心的吻 得,花采无奈只能放弃,找了块巨石往上一躺,静静地看着夜空中的繁星。 今天这天气真好。 花采伸手,五指微张,将朦胧的月光抓在掌心。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挡住了笼罩在花采身上的月光。 蹭—— 花采瞬间坐直了身体,五指微勾成爪,警惕的看着来人:“越琛,你又想干嘛?现在是行军中,你若再偷袭我,便是违反军令。” 随着花采的起身,来人脑袋微微上扬,月光下一张脸更是仿若谪仙,可不就是越琛。 越琛静静地看着她,在花采一万分的警惕视线中,嘴角微勾,居然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啊啊啊啊——石头,这货居然会笑——”花采呆愣愣的看着突如其来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在心中疯狂咆哮着。 系统空间中,光团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白光轻轻一闪,电子光幕上的话本子翻了一页:“大惊小怪,谁还不会笑了,噫?这个任务不错,可以跟宿主提下,啧啧啧,这个也不错——” 越琛的笑容是相当的短暂,待到花采心中的咆哮结束,面对的又是那张臭的不行的脸。 警惕的往后挪了一步,花采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越琛静静看了她半晌,突然在花采后退后让出来的石头上坐下,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不语。 沉默许久,见他真的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花采微微松了口气:“那你在这儿看着,我走了。” “你的军令,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次越琛答的倒是快,意思就是你就是走了,我依然还是跟着你。 啧,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花采稍一回想,确实如此,见越琛确实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也是松了口气,看着那石头空地够大,又坐了回去。 “那说好了啊,不许动手。”花采见越琛没想动手的意思,还是心里不踏实,就冲两年前这人对自己的狠劲儿,她就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不是会更彻底一点,把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战术也发挥出来。 今天的月色当真是极好的,笼罩在人的身上,就连越琛这样锋锐骄傲的人,也显得分外柔和。 越琛身上依然是那一身暗青色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生硬冰冷,多了几分与世隔绝的没落。 花采心中一动,略作犹豫,还是开口:“一直仰着脖子不累吗,这石头这么大,本将军大人大量分你一半。” 越琛一愣,扭头看向花采,背着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冷凝孤独的气氛却猛然间淡化了许多。 看看花采刻意让出来的位置,越琛只是略作由于,便乖乖的躺了下去。 “是不是方便多啦。”花采笑嘻嘻的把视线转向星空,缥缈无垠的感觉让她舒心的笑眯了眼:“真美啊。” 花采将视线转向星空的同时,越琛微微偏头,视线却是落在她的脸上,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的出声跟了一声:“嗯。” 眨巴眨巴眼睛,她刚才是不是听到这人回答她了。 “碍?你刚刚说什么?”扭头去看越琛“你居然还会附和我的话,简直——” 唇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花采感觉自己唇上沾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舔了舔。 润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花采一顿,抬眼对上一双放大的狐狸眼,顿时僵住了。 这、这是—— 完蛋了,清白不保啊。 “将军,晚饭好了,是送到您的营帐还是——”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石中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过来,话音戛然而止,落在石头上的目光瞬间呆滞。 刷—— “送我营帐。”花采瞬间蹿跳起来,火烧屁股似的一闪身便没了影。 石头上的空气仍在凝滞中,越琛依然傻了似的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全身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过了许久,直到有士兵来找石中,这才打破了寂静。 打发了士兵先离开,石中满脸兴奋的一拍越琛的肩膀,一下子把他给拍醒了。 “老大,可以啊,我就知道你行的,这下师父可该放心了。”石中兴奋的在越琛面前蹲下,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被他这么一拍,越琛终于回神,猛地坐起身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薄唇,有点茫然,又有些雀跃。 见他不说话,石中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老大,婚宴定在什么时候啊,凌老大都算好了,下月初和下下月初,都是好日子。” 石中这话说的无比直白,听得越琛有些不自在:“别胡说,我和那——咳,我和将军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却被石中一把拉住。 “亲都亲了,这还叫什么都没有,我老石可是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拒不承认不成,始乱终弃要不得啊。”石中不赞同的皱眉:“金姑娘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我们兄弟都佩服的很,你若是跟大皇子他们学那些背信弃义的做派,我们也管不着,只是别对这姑娘出手。” 石中声音中带上了怒气:“如果不喜欢人家姑娘,就不要去招惹人家,免得徒增他人烦恼。” 看看越琛,见他还在迷茫纠结中,石中心知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犹豫的给他加了点猛料。 “哎,算了,我这也是瞎操心,说不定人家金姑娘不喜欢你这个神经病呢,指不定这不远千里的到边疆去,就是为了见离皇一面呢,毕竟——啧啧。”石中说着,见越琛目光微动,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满和委屈,不由心中暗笑,再添一把火:“就算不是离皇,或许是别人呢,我听说这次死活要跟来的几个小将领,都是皇城几大家族的后起之秀,对咱们金姑娘仰慕之极,为此不惜前往最危险的边疆历练,指不定刚好就有金姑娘喜欢的呢?” 石中顶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胡扯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低。 队伍中确实是有几个皇城大家族的后起之秀,但都是为了趁着三皇子出征的顺风车,跟在后面镀镀金,长长见识什么的,几乎就和花采沾不上边。 第68章 嫡女重生—我说醉了就醉了 不过具体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越琛信了。 “老大,开饭了,去不?”瞅着越琛脸色越来越黑,石中嘿嘿一笑,一伸手勾着越琛的肩膀,就往营帐里面走。 石中是凌和光的关门大弟子,和越琛也算是半个师出同门,越琛本来就没什么皇子架子,从小就和石中这几个师兄弟混在一起,关系比前面两个亲哥哥都好。 在越琛面前,石中从来都没什么君臣间的自觉,勾肩搭背的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越琛低着头,眉头皱的老高,任石中拉着自己也不反抗,一路被带进了主帐。 主帐一般都为议事之处,不过花采带着这一队的骑兵,也没什么讲究,议事用的大帐,同时被定做了饭厅。 此时军中的几个大小将领,齐齐聚集在议事大帐,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声音大的连帐外的越琛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在做什么?”越琛皱眉,军营大帐,如此喧哗。 “联络感情呗,毕竟未来是要并肩作战的。”石中听着声音,心中一动,一揽越琛肩膀:“多热闹,走,咱兄弟也去喝两杯。” 说着,也不等越琛回答,一撩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更是热闹,一张拼凑起来的长桌旁,围坐着一圈身穿铠甲的将士,各个手里举着碗,竟是连两人进门都没有发觉。 “过奖了,不过是些小招式。”清脆的声音混在一群男人的声音中,显得尤为突兀。 整个大军数过来也就一个女人,是谁自然不必多想。 越琛一眼扫过去,感觉火气直窜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军帐喧哗,成何体统!” 喧哗声戛然而止。 围坐在长桌周围的大小将领见来的人居然是越琛,纷纷住了口,眼观鼻鼻观心,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可不像是石中,他们和这位三皇子殿下可是不熟,这个时候当出头鸟,指不定就被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的三皇子给咔嚓了。 见没人说话,越琛冷哼一声,朝桌边瞧了一眼,见靠着主位的地方,还有两个空位,看来是给他和石中留的。 算你们识相。 已经临近爆发点的越琛目光凉凉的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首位的花采脸上。 见他看过来,花采感觉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的联络感情的时候,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疯。 “坐吗?”等了半晌,见越琛还是一副她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臭脸,作为主帅也不好就这样让气氛晾着,只好指了指身边的空位,随口问了一句。 本以为气头上的越琛不会理会自己这话甩手离开,不想这人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轻叱一声,一拉凳子,挨着她做了下来。 “吃炮仗了这是?”花采狐疑的看着石中。 石中无辜的摆了摆手,视线示意了一下越琛,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花采僵硬着脖子转过头来,招呼着下面装不存在的人:“都愣着做什么,一会儿菜凉了。” 这人不是,她都没说什么,这人怎的这幅模样,怎么吃亏的也是自己。 “金将军,你的脸怎的如此红。”气氛一活络起来,之前聊得最活跃的几人,瞬间就开始不怕死了。 刷刷刷。 此话一出,本是没怎么留意的众人视线齐齐聚集在花采脸上。 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小子刚刚看着还挺机灵的,这个时候怎的这么没眼力见儿。 “哦,有点醉了,来人,给我倒杯茶。”花采淡定的一挥手。 瞬间那说话的小子,就无比殷切的拎了茶壶给花采满上。 花采满意的接过茶碗凑到嘴边,正要去喝,那小子又非常没有眼力见的开口了。 “可是将军,军中不允许饮酒,我们喝的,本来就是茶啊。” 一本正经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帐,一声轻笑传来,却是一边的越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突然又便好了,正一脸惬意的举着茶碗,笑意吟吟的盯着她的脸。 要你小子多嘴。 花此案咬牙切齿的看着说话的小子,狠狠的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军令如山,本将军说醉了就是醉了,你居然敢质疑?拉出去绕整个营地跑三圈,不跑完不准睡觉。” 被点名的苦着脸出去了,众将纷纷缩着脑袋装死。 这个时候,倒是从开始就臭着一张脸的越琛,笑的跟百花盛开似的,看的几个小将都差点流口水。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倒是看那位挺不错的,颇有几分正义感。”越琛悠哉的吹了吹水面升起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僵住。 石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好喝吗,闻着不错啊。” 说着,也是轻轻抿上一口。 “金宝珠!”磨牙的声音异常清晰的响起,越琛眼刀子嗖嗖的朝花采这边送:“为什么本王的雾茶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几个还抱着茶碗的,瞬间手一抖,差点没直接扔出去。 雾、雾茶。 这不是只有皇室才有的东西吗,怎的出现在行军的营帐里,还跟泡杂草似的被一群人牛饮着。 偷偷瞟一眼越琛难看的脸色,众人咂咂嘴,瞬间感觉刚刚喝进去的茶不香了。 花采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不满的看着越琛:“什么你的雾茶,皇上有令,三皇子府的明月阁整个都是我的,里面的东西也是我的,包括这罐雾茶。” “你——”越琛气急。 “你什么你。”被越突然闯入冷场到现在的花采异常不爽:“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一下吗,你是掉了两斤肉还是怎么的,斤斤计较到现在。” 整个大帐瞬间鸦雀无声。 “噗——咳咳——”听到这是雾茶,本着占便宜的心思猛灌了两口的石中,被这么一道惊雷似的话呛得半死,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花采也是沉默片刻,丢下一句我去透透气,窝着脑袋就出了大帐。 干脆蠢死得了。 花采无语望天,这三皇子其实就是自己的克星。 恶狠狠的瞅了大帐方向两眼,花采五指微勾,狠狠一划,不久前赏月的大石瞬间碎了一地。 第69章 嫡女重生—黑心商人 第二日一早,拔营行军,花采敏锐的发现,昨日聚在大帐中的几个小将,个个低眉顺眼的骑马跟在越琛后面,一个个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她从大都日夜兼程赶往绿柳山庄的样子。 瞅一圈,花采果断打消了找越琛过来聊天的想法,喊了离她最近的石中:“他们,这是怎么了?” 石中原本就一直注意着花采这边,见她招呼,立马就驱马过来,听了她的问话,嘴角一抽:“这些人,昨天晚上——咳咳,加练去了。” 加练?花采一脑门的问号。 “这些被各家族长安排进来的子弟,其实也都不差,但是实战经验为零,越副将也是为了他们好,就算是为了混点经验,战场可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没一招两招的,到时候可是真的会死人的。”石中一本正经的说着,看着越琛的目光带着点敬佩:“三皇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这些越国的未来,还是非常放在心上的。” 花采茫然的看着石中煞有其事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只好挥挥手让他离开。 石中恭敬领命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得意的摸摸下巴。 嘿,小子,本少爷为了你演技都提高了不少,下次试试看能不能飙出眼泪来。 因为越琛突然开始的“爱心训练”,花采接下来的几天,再没了和众将士联络感情的时间,每天安营之后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独自看星星看月亮,顺便看看因为“视线命令”,每次都准时出现,占据了她半个视野范围的越琛。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行进速度极快的骑兵大军,很快便到达边城。 边城守城的大军早就接到飞鸽传书,花采等人到的时候,边城兵马早已集结完毕,点兵完毕,未做歇息,便直接出城赶往两军对峙之地。 花采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不远处微微迭起的峰峦,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身边站着的越琛。 越琛也在同一时间看向花采,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叹出声:“这地形,好生熟悉。” 于是,在离裘联军整整嘲笑了三天越国大将居然是个女子后,离裘两国大后方突然浓烟滚滚,看的花采笑出了声。 “小鬼,那些家伙果然比你要好对付多了,韦老头说你的谋略在越国无人能出其右,我倒是有些信了。”花采不住感叹,想她当时去烧越琛的大后方,还周旋了好久,对付这离裘两国,居然就只用了三天时间,这还是算上了赶路时间的。 她就说怎么这么快就捏好了一个如此经典还符合常理的地形,感情跟本就是照着离越对峙地形来的。 四个老、咳,三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花采很淡定的将金银给划拉了出去。 越国大获全胜,执行绕后任务的骑兵小队,更是被视为英雄,花采对其大家夸奖,并奖励其在大军之前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让这几个辛苦了一路的刷分少爷们,狠狠地在众将士面前露了个大脸。 与越国这边的欢腾不同,离裘两方彻底陷入了困境。 原本就没从梁国那边买来粮草,现在这十数万大军吃的还是金银尚在离国之时,离国的存粮。 在这种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候,粮草的问题无疑就是离国的死穴,这一被烧,瞬间军心大乱。 离裘两军果断退守离国边城,同时忍痛收购梁国的高价粮草,勉励支撑着离国援军的到来。 而越国兵马,一路追在离国大军后,完全接手边城大军的花采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层层围在离石城外。 越营大帐。 “如何?”花采一身淡银色铠甲坐于首位,微笑看着下方右首一蓝衣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眼中精光一闪,起身对花采躬身抱拳:“不出金将军所料,离裘第二次前来求粮,果然答应了兵器战马换梁的条件,贵国出了金将军这样的人物,当真是越国之福。” 话落,坐于精瘦男子下首的一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花采笑容未变,含笑看着他:“和梁国达成的协议,我金宝珠说一不二,除此之外,这第三批粮草,只换战马。” 轻轻拍了拍掌心,帐外瞬间有人走进行李:“将军,粮草已备好。” 花采看向精瘦男子:“劳烦陈大人了,请。” 精瘦男子抱拳笑道:“军机不可延误,吾便不做打扰,告辞。” 看着几人离开,花采照常交代了人暗中盯着。 “总感觉这陈永昌不是好人。”跟着精瘦男子出去的石中很快便折回,看着花采吐槽。 帐内剩余众人果断点头附和。 陈永昌是梁国几大粮商之一,此人并不算出彩,却是四国闻名的奸商。 所谓奸商,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在梁越两国名义上已经联盟的情况下,如何让离裘相信这只是一场正常的交易,有这样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简直再合适不过。 在天下所有人的眼中,梁国的陈永昌,就是一个利益至上六亲不认的人,而有系统傍身的花采却是知道,此人不过是梁皇放置在民间的一颗炸弹,他的所作所为,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梁皇的授意。 谁会相信一个利益为天的黑心商人,其实是皇上的人呢? 反正离裘两军是不信。 于是,在陈永昌主动找上离裘,表示自己手里囤积着大批的粮草,可以交易给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把他们当冤大头趁势宰上一笔的时候,反而让这两方的人彻底的放了心,甚至连不愿与梁国交易的兵器、战马,也拿了出来。 毕竟以陈永昌的说辞,换了战马兵器,将战马兵器转手卖出去再狠赚一笔,连他们听了都心动,更何况是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呢? 直到最后,离裘两方都没有对陈永昌的出现有半分的怀疑。 “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花采摸摸腰间的长剑,不满的看向一边的越琛:“为什么我一定要拿着把剑,我又不喜欢用剑。” 第70章 嫡女重生—美人计 越琛淡定的在一边抿着茶,闻言只是淡淡的瞟了花采腰间的长剑一眼:“不,你喜欢。” 花采默。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不就是让你使了个美人计吗,至于这样报复本将军,再说,本将军又没有真让你牺牲色相。”花采炸毛,面色不善的盯着越琛, 越琛除了听到美人计这三个字的时候面容僵硬了一下,还是没看花采一眼。 憋笑声响起,花采杀人的视线朝石中看去,就见他两只手死死的捂着嘴,见她看来,连忙表情一肃。 “金将军,越副将,今日操练时间将过,在下去检查那群小兔崽子训练是否懈怠。”石中及其迅速敷衍的一个行礼,逃也似得冲出了大帐,片刻,花采就听到了账外不远处爆发出来的丧心病狂的笑声。 以花采和越琛的耳力,自然是都听了个清楚。 偷瞟越琛,果然,这位爷脸又黑了。 花采自认命苦的上前,很自觉的帮越琛把茶满上,说到底还真是自己理亏。 知道陈永昌这么个人是一个问题,怎么和这人搭上线也是一个问题,搭上线以后,怎么解释自己如何知晓陈永昌如此隐秘的身份,这又是一个问题。 在外挂系统的作弊下,花采好容易研究出了一大切入点——陈永昌的远房表弟,许英雄。 许英雄名叫英雄,却是一个怂包,因为陈永昌的关系也不差钱,心安理得的常年混迹在井坊间,贪杯好色,好的还是——咳咳,男色。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的许英雄,被陈永昌给派到越国边城都新城打探情报来了。 梁皇想知道的,自然是这边战事的情况,顺便考究一下自己和越国这联盟,到底可不可靠,而在平常人眼中,陈永昌这个时候派许英雄过来,那就是想要趁机赚一笔了,后离裘联军对陈永昌没有丝毫怀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再瞅瞅越琛这张引人犯罪的脸,花采瞬间就差点又乐出声。 那日风光正好,在系统口中得到确切消息,许英雄又一次花光了陈永昌给的月钱,被春义楼老鸨赶出去以后,正在大街上到处晃荡。 花采果断脱下盔甲,换了早就准备好的一袭长裙,跑到校场拉了正在监督一众公子哥训练的越琛,就往都新城赶去。 越琛似乎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又像是被花采这突然的一袭长裙给惊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拉走,竟是异常听话的一句抗议都没,直到换了常服后被花采拉进都新城,才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 “到这里做甚?”越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落在花采身上惊艳的目光,下意识的往花采身前挪了挪,不满的问道。 花采左右看看,找人问了下,拉了越琛的手臂就往都新城最好的成衣店走去。 “我们今天来体察民情。”花采视线不住的在成衣店中摆放着的成衣上打量,一边敷衍的答着越琛的话。 虽然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要体察民情,还是在这种地方,但基于花采到了边疆以后无可挑剔的表现,越琛知她不会胡来,也没多问,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看,越看越不对劲:“金——额,那个,那些都是男人的衣衫。” 见花采来来回回的,都是在一堆男人的衣衫中间打转,越琛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知道。”挑花了眼的花采摸着下巴:“难不成你还想穿女人的衣衫。” “你——”越琛微怔,看着店中伙计若有所思的目光,心底突然紧张起来,还有一阵猝不及防的欣喜。 还没等他多想,一套衣衫就已经从天而降,盖在了他的脸上。 无奈的扒下脑袋上的衣衫,越琛抱着一堆衣服看着花采。 “发什么呆,这套,去换上,快去。”在花采的催促下,越琛脑袋一片空白的进去换衣服,双脚都有些飘。 片刻,一身白衣飘飘的越琛走到花采面前,低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星光闪烁,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家伙居然也会温柔这种表情? 花采一脸惊艳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秒钟后,手上的白纱毫不犹豫的乎到越琛脸上:“戴上戴上,你这样子太引人注意了,我们还怎么体察民情。” 越琛眼中的星光瞬间哗啦消失了个干净,一脸黑线的看着花采眼中嫌弃的表情。 认命的将这个在他看来有些女气的面纱带上,一转身就看到她手中又捏了一根银色的发带。 “坐好。”还没反应过来的越琛被花采一把摁在椅子上,头上一松,束发的发箍被拆下,一头长发瞬间铺散下来。 纤细的手指在越琛黑发间穿梭,瞬间满头长发被发带拢在身后。 “完美,走。”满意的围着越琛转了一圈,花采付了钱便拉着僵硬的越琛出了成衣店。 手脚僵硬的跟在花采身后不知走了多久,越琛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道声音来来回回的炸响。 她居然在给我束发! 居然在给我束发! 给我束发! 越琛完全变成了一只无知觉的行尸走肉,直到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拦住两人去路,才算是回过神来。 “在下许英雄,对两位一见如故,不如一个喝个酒如何?”拦在两人面前的男子尖嘴猴腮赛,一脸花痴相,眼睛都恨不得长在越琛脸上,脑门上简直就像是挂着两个大字——流氓。 被打断了思绪的越琛猛一回神就见这么个长相清奇的人拦在面前,心情瞬间败坏,当即就想把这人拍飞出去,想要抬手却发现手臂还被花采抓着。 “啊?你要请我们喝酒吗?”花采死死拉住越琛的手臂,一脸天真的看着许英雄。 于是,都新城豪华酒楼的包间中,许英雄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花采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边时不时的撩起越琛的面纱一角给他递上一杯,看的许英雄眼都直了,不用花采多劝,自己就把自己灌成了一滩烂泥。 第71章 嫡女重生—您的朋友许英雄 这人嘴上就像是传言中的那样,也没个把门的,一醉酒什么都说,花采滴酒未沾的将这许英雄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了个清楚。 越琛好说也是皇家出品,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花采人逢喜事,正高兴呢,被越琛突然一问直接就说漏了嘴,可不就捅了马蜂窝,越琛当即就丢下她,自己甩手回了越营。 一个月都过去了,越琛死咬牙关,任花采怎么伏低做小的说好话,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那身花采精心挑选的价格昂贵的白衫,也被狠狠地撕成了几条丢给了她。 这男人闹起脾气来,真特么难哄。 花采咬牙切齿。 手中茶壶往桌子上一搁,花采怒视越琛:“喂,都一个月了,该消消火气了,你这是为了越国而献身,是光荣而伟大的,怎的如此小家子气。” 说着,花采伸手想去拉越琛的衣袖,却被他灵敏闪过。 “是吗,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冷冰冰的视线在花采脸上一扫,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冻僵了。 放下茶碗,越琛似是不愿多做停留,拂袖朝账外走去,方一走出两步,帐帘一掀,一身着铠甲的小将走进,见是越琛微微一愣,恭敬行了一礼后,面向花采:“禀告将军,营前有一人求见,说是将军的朋友,也是陈掌柜的亲戚。” 她的朋友?陈掌柜的亲戚? 陈永昌? 那这个人—— 花采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人,身边温度又是骤降。 那个人是陈永昌的亲戚没错,但是什么时候和她是朋友了。 额——以那个人的脸皮厚度,自称是自己的朋友,这种往脸上贴金的话说起来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你——你先出去,我等下就去见他。”花采轻咳一声,将传令的小将打发出去,扭头看着越琛:“那个——” 越琛自听到传令兵的话,脸色就变得可怕起来,冷哼一声,根本不理花采,一身杀气的就要朝外走。 “等等。”花采连忙拉住:“现在还不是和陈永昌翻脸的时候,那个人杀不得。” 越琛停住,也不答话,整个事件仿佛静止了一般。 “那个——好嘛,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可你都找了我三年麻烦了,我不是都没生你的气。”花采撇嘴,觉得这人好不讲道理,怎的就只能他对不起她了。 又不说话,越琛依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看的花采一阵气闷,正想着要不要放他出去得了,若是当真把许英雄给杀了,她就找个理由给那人安个罪名,就这么一个人还影响不了越梁两国的关系,只是可惜了那一批战马了,她又得费些周章对付离国。 却不想她做好了打算,越琛却是突然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想让我原谅你?” 花采眼睛一亮,这是一个月中,越琛对自己说过的唯一一句语气正常的话,连忙点头:“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本姑娘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好啊。”越琛微微勾起唇角,看的花采心里发凉:“让我杀了你。” 咔擦——手里的茶壶碎裂,花采随手将碎片一丢,恼怒的看着越琛面无表情的脸:“喂,不带你这样的,这就是你说的条件。” 这人是不是缺心眼,无冤无仇的,怎的这么执着的要杀她。 “好啊,等我报了仇,就给你杀好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好端端的非要盯着勤劳善良的我杀杀杀,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花采大吼,想想自己过去三年的生活,一阵憋屈一阵委屈。 有这么一个凭空就对自己产生了不共戴天的仇怨的疯子,不管你怎么以德报怨,都捂不化一个人心里的杀念,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恨恨甩开抓着越琛的手,吸吸鼻子:“你这个人,可真是讨厌的很。” 花采扭头,转身出了营帐朝军营前头走去。 被一个人无缘无故对自己满含杀意的人恨了三年,她不是圣人,没有那种永远以德报怨的心,三年的时间早就磨光了她的耐心。 她本就只是一个任务者,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一个任务世界中的小人物如何看她,又有什么紧要。 花采突然感觉厌烦,只想赶紧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早点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花采感觉手上一紧,身后越琛的声音传来:“当然,也可以是别的条件。” 越琛握着花采手腕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方才她的背影,为何会让他如此恐慌。 “没必要,我觉得那个条件就很好,不就是一条命,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放手。”花采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却意外的没有甩开。 越琛手上用力,突然主动拉着花采朝军营前头走去:“不,我突然觉得那个条件不好了,我有更好的主意。”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一会儿一变的,花采差点被越琛气笑,被他拉着走出去几步,才反应过来,手上用力挣扎起来:“放手,我自己走,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姑奶奶我不伺候,你给我放开,大军之前我给你留面子,别逼我动手啊。” 花采威胁,越琛前进的脚步一顿。 哼,知道怕就好。 花采心中冷笑一声,以为越琛是被自己提醒到了,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放手,正准备脱开手走自己的,突然又感觉手上一紧。 越琛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截短绳,在花采反应过来之前,麻利的在两人相握的手腕上缠好。 “你——你作死啊,把绳子给我解开。”花采恼怒的看着被紧紧困在一起的两只手,空着的手就要去解。 越琛闲闲的另一只手一挡,轻松拦下:“别挣扎了,这绳子是特制的,你挣不断,有我在,你也别想解开,现在,和我去见那个狗熊,到时我自会帮你解开。” 花采只当越琛在放屁,不死心的又去解绳子,越琛也不说话,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她的动作尽数拦下。 第72章 嫡女重生—霸道将军了解一下 几番挣扎无果,眼见周围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花采连忙停住动作,杀气腾腾的看着越琛。 越琛居然很不合时宜的冲她一笑,一点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拉着她朝营外走。 为了不引起更多关注,花采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走,越琛一路上笑的满面春风的样子,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直到见到等在军营前的许英雄,才算是转移了视线。 许英雄早就在军营前等的不耐烦了,见花采从里面出来,身后居然还跟着越琛,一双眼睛顿时就直了,色眯眯的盯着越琛就过来了。 “两位,好久不见,听说我表哥现在和两位是合作伙伴,真是缘分呐,就我和我表哥的关系,不是我吹牛,报我名字,至少可以给两位优惠两成。”许英雄说着,舔着脸就往越琛这边凑,被守门的小兵非常有眼力见的拦下。 花采默默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倒不是不想这人靠近越琛,能看到这家伙吃瘪,她乐意至极,只是她现在正和他绑在一起,这许英雄蹭过来,她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短短一个月不见,这许英雄似乎更丑了,双眼浮肿脚步虚浮,一看就过得无比荒唐,身上明显就是新添的脚印,再加上两步以外都能熏死人的脂粉香,不难想象出这人这一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 想想距离上次见面正好是一个月,这个草包,又是很准时的挥霍光了陈永昌给的月钱,这是准备打着她朋友的名头,过来蹭饭顺带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 花采无语,这人既然能找到这儿来,怎的也不打听打听越琛的身份,越皇护成眼珠子的人,也是他能打主意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你们将军的朋友。”眼看快到嘴边的肥肉被人给拦了下来,许英雄气的跳脚,指着拦他的士兵就想威胁。 “我说,他你都敢打主意。”花采无奈的看着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许英雄:“你都不打听打听,被你看上的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吗?” “看上”两个字一出口,许英雄还没怎么着,拦着他的小兵突然就是一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脊背发麻。 看着许英雄不以为然的看着拦路的小兵,不死心的还想往这边凑,花采心中一动。 他们到这里不足两个月的时间,离裘两军只知越国大将是个女人,却并不知道其余同行的都有谁,如果把越国三皇子亲临的消息散播出去,说不定还能引条大鱼出来。 打定主意,花采正要开口拿越琛的身份吓他一跳,却听一道清润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你是准备宣布我的身份了?” 声音中带着些慵懒,随声望去,便能看到一张带着腻死人温柔的笑脸,只一眼便叫人忘了今夕何年,连花采这样青丘出来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恍神。 难怪摄魂居然对这人没用,这人肯定是镜子照多了。 看着越琛脸上勾人的笑容,花采忍不住心中腹诽。 不过,既然他本人这么配合她的计划,就让他自己宣布也没什么。 花采点头:“既然这样,你便自己宣布。” 说着,花采后退一步,便等着越琛开口。 却见越琛一点都没有要向许英雄解释的意思,眼角一挑,朝花采露出一个冰雪消融万花盛开一般的笑。 哎呦我去,这人太犯规了。 花采脑中只来及的吐槽一声,突然感觉被绳子捆上的手被往后一带,背在身后,同时一双修长的手抚上腰间一搂,后脑被一只大手箍住,越琛一张俊美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柔软的唇重重压了上来。 花采脑袋瞬间当机,直愣愣的看着那双仅仅一指相隔的眼睛,感觉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万籁俱静。 守在周围的几个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脑中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完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们是不是要被杀人灭口了。 然而仅仅是一秒,这个念头就被丢在脑后,一众兵士万分崇拜的看着他们越国的三皇子殿下。 原来是要宣布这么个消息,怪不得他们一直就看金将军和副将之间的关系不正常,果然是有猫腻。 怪不得三皇子殿下越俎代庖的收拾那几个被皇上交给将军的世家公子,将军一点意见都没有,原来,将军和副将大人,早就心意相通了。 怪不得金将军和副将大人经常独自前往都新城,这一个月还日日双进双出,形影不离的,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众围观兵士瞬间觉得自己领悟到了事情的真相,看向花采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敬佩和几分意味深长。 啧啧啧,难怪将军说起这小子觊觎越副将的时候,那语气杀气腾腾的,原来是吃醋了。 难怪将军要这个时候宣布他们的关系,想来是想让这小子死了这这条心,顺便宣誓一下主权,啧啧,霸道将军爱上我啊。 瞧瞧自家三皇子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还这么配合将军,当真是——那什么来着,妇唱夫随啊。 小兵在心中各种脑补,瞬间觉得自己那只识几个大字的学识,刷刷刷的又窜了几个档次。 “看清楚了吗?什么人能打主意什么人不能打主意,该怎么做自己心里应该有点数,不然,我不介意下次见到陈永昌的时候,顺便好心提醒他一下你的埋尸地点。”越琛轻笑,捆着绳子的手依然揽着花采的腰,指尖轻轻抚过仍在惊愕中微张的红唇,眸光深了深,揽着花采直接朝来时的路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消失在这里,否则,杖毙。”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越琛已经绕过错落的营长,不见了人影。 “是!”守门的卫兵回神,大声应着,而为英雄却因为这句话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他家三皇子简直太碉堡了,看把这小子吓得。 果然是百炼钢化绕指柔啊,小兵想着方才自家将军“羞涩”的和副将相依偎着离开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叹一句,虽然百炼钢在这里成了个女子。 第73章 嫡女重生—我原谅你个头 守卫满脑子天花乱坠的脑补着,面上却是一脸凶相的盯着地上的许英雄,就等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招呼兄弟将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死活的小子乱棍打死。 而此刻军营内部,一道充满杀意的暴喝声突然炸响:“越琛,我杀了你!!!” 正在校场上辛苦扛着木头跑圈的一众世家子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一哆嗦,瞬间感觉身上使不完的劲。 军营主帐十余米处,花采长发飞舞,双手微勾成爪,杀气腾腾的盯着五米开外的越琛。 越琛旁边,是两个被利落划成两半的营帐,以及被劈掉一节,滚在地上的圆木。 “将、将军,金姑娘,宝珠大小姐,祖宗,你冷静,冷静一点。”越琛身边,石中一脑门的冷汗,拼命想要稳住暴怒中的花采:“有什么话好好说,越琛他、他其实都准备原谅你了来着。” 石中脑中飞快的运转着,突然眼睛一亮,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说道,话落还不忘捅了捅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的一脸“荡漾”的某人:“说话啊你,是不是?” 越琛瞟了眼石中,闲闲的将手腕上已经解开的绳子折好收起来,视线又落在花采那张要吃人似的脸上,见石中又要拿手肘捅他,不满的后退一步,笑吟吟的回答:“没错。” 石中大喜,看来关键时候,越琛这小子还是很给力的,该不计较的,几不要计较了。 “看,他其实早就原谅你了。”石中突然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从越都出来之前,石中打死都没想到这次的行动会如此的艰难。 作为整个军营中唯二的那个副将,作为主将和另一副将之间都非常熟的朋友,按理说他的位置是非常幸福的。 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就是这么遥远,和他脑补出来的幸福而又热血沸腾的出征不同,来了边城到现在,唯一的一场战役也只打了三天,而剩余的一个多月,他一直都在这两位诡异的氛围中来也不是去也不是。 他堂堂领兵副将,十余万大军里面的二把手,居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和事老外加十万兵马总管家。 在两边的高压气场下奔波了一个多月的石中,蹲墙角咬着小手绢哭泣,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一样! 如今,总算是好了,这位爷总算是松了口,那位苦苦熬了一个月,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喝一杯了。 石中咂咂嘴,突然有些怀念雾茶的味道了,都怪越琛这小子,打初次扎营开始到现在,他再没见将军拿出来过。 “原谅?我原谅你个头!”花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行:“你让开,让我把这小子杀了出气,否则小心连你一起分尸了。” 石中一脸懵逼,看看越琛又看看花采,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突然之间角色互换了? “为何要杀我,我不过还了你一个吻罢了。”越琛一点自觉都没有的看着花采笑,指尖轻轻抚过红唇。 石中呆若木鸡的看着越琛:“你你你——你居然——你就不怕金老头杀了你?” 这世界变得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石中看着笑的让人不忍直视的自家好友兼师弟,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本来你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去杀人家女儿,金老头就已经看你不顺眼了,只是碍着皇上的面子不好下手,一直人忍到现在都还没爆发,现在好了,兄弟你又去占人家女儿的便宜。 他仿佛已经看到怒发冲冠的咆哮着的金老头了。 任石中急的脑门冒汗,也是想不出什么圆场的办法,正急得团团转,就听一阵通报声由远及近。 “报,离裘两军突有动作,已出城门。” 花采一顿,脑中瞬间清醒,狠狠地瞪了越琛一眼,一言不发的回了主帐,带了自己的银盔,手中长剑一挥,领着几个小将出了营帐。 “老大,我们也去。”石中见花采已经先行一步,连忙推了越琛一下:“早些把那些人打怕了,我们早些回去,还能留下些时间想想怎么平复金老头的怒火。” 对于能否赢得胜利这件事,石中显然是没什么怀疑,在他心中,关心的是怎么在活着回越都以后,从爆炸的金老头手上保命。 “没那么简单。”越琛摩挲着手中的绳子,目光看着花采离开的方向。 “啊?”石中一愣,伸手在越琛面前晃了晃:“老大,你不是傻了,以那女——咳咳,以我们将军的聪明才智,怎么会连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都搞不定。” 石中还以为越琛口中的没那么简单,说的是打哭离裘。 “她自然是能搞定。”越琛挥了挥手,缓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她早就能搞定了,早在离裘粮草被烧掉的时候。” 石中愣愣的看着越琛远去的背影,脑中不断回响着他方才的话。 早在粮草被烧掉的时候,她就能做到了。 对,当时离裘断粮,又被他们围城,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溃败,他们已经赢了。 可为什么,他们会撤退,并千辛万苦的找来人,把从梁国买来的大批粮草,再分批卖给离裘。 这是——在刻意给他们留下等待救援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 待到花采赶到,越军先锋营早已兵马整齐的拦在营前三里开外的地方。 “将军,对方似乎是换了主将。”见花采赶到,领兵的小将连忙将手中的“千里眼”递给了她。 花采接过置于眼前,朝不远处烟尘滚滚处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最前方那个俊美不凡、气质洒脱的少年将领身上。 “这人身上,似乎有和赵敏张无忌背后类似的光环。”花采盯着那人看,口中喃喃自语。 眼前光影一闪,系统出现在花采眼前:“不错,你看到的那个人,正是这个剧情任务的男主之一,离国逍遥王爷,离远。” 第74章 嫡女重生—惨不忍睹的男主 “这个男主——”花采皱眉:“是不是弱了点。” 看着千里眼中越来越近的男主,她忍不住吐槽:“瞧这人骑马的样子,我怎的感觉不像是上战场,倒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遛弯,唉呦呦呦,你看到了吗二货,这家伙刚才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千里眼清晰的将百米外的场景展现在花采眼前,她这话音未落,那个正战战兢兢骑马的男主大人,被旁边一金甲大汉一鞭子狠狠抽在座下的马上。 马受惊前窜,顶着金光闪闪猪脚光环的男主大人,华丽丽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主角光环假的。 花采愕然看向一边:“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一身金甲的,是谁?” 居然敢对男主下手,这么不怕死? 浑然忘了自己才是最不怕死的,专门前来找男主的麻烦来着。 将千里眼递给花采的小将,早就将离裘两军前面那几人给看了个清楚,那个金甲将军更是醒目的不行,花采这一问,小将不假思索的就答了出来:“是裘国的摄政王徐元化亲征。” 裘国的摄政王。 “哎呀,那不是女主的舅舅嘛,怪不得敢一点面子都不给男主留,这家伙摔得,啧啧,该不是得毁容。”一听居然是那个倒霉催的右相夫人的哥哥,花采瞬间来了兴致。 这人把妹妹嫁给离国右相,答应了离皇不再在离国兴风作浪,这是干脆跑裘国去夺权去了,还让他给弄成了。 人才啊。 又拿起千里眼,看看那个一脸鄙夷的盯着男主的摄政王,再看看一身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逍遥王爷,花采无语放下手。 “这男主怕不是弄错人了,女主是怎么看上这位的。” 系统默。 明明自家宿主吐槽的是男主,为什么他有种自己也被顺带着吐槽了的错觉。 裘国特产战马的脚力是相当厉害的,花采这才围观没多久,离裘大军已经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 隔得远了,即便是有千里眼,看的也不甚清楚,这一见面,男主大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狼狈。 “这位——将军,你这身盔甲,是从哪里顺来的。”毁容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 花采看着一脸尘灰的离远,一身明显大了一号的盔甲穿在身上让人莫名想笑,头盔倒是正好,只是方才那一摔马,戴的规整的头盔有些歪了。 恼怒的将头盔扶正,努力在马背上坐直身体,感觉熟悉的落在自己身上不屑地、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离远丝毫不敢转头去看一眼。 他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过了皇兄那关,和莲儿得以双宿双飞,这游山玩水的美好生活还不足三年,离国就和越国对上了。 抢了离政心爱的女人,离远对离政亏欠的大了,更何况与越国对上的原因,还是为了给他和莲儿解决后顾之忧。 得知离政有难,离远和赵清莲当即就回了离都。 得知梁国已和越国联盟,三人略作商议,就将目光放到了裘国。 赵清莲自告奋勇的提作为当使者前往裘国谈判,离远自然是要跟上,这一去,便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和裘国的谈判顺利之极,裘国的摄政王,居然是它现在的舅舅。 这位不管是在那儿都有做人上人的野心的舅舅,对他万般看不上眼,再加上知道了赵清莲娘亲的情况,差点没直接把他宰了祭刀。 若不是有赵清莲死死拦着,离裘两国合作的条件,除了精良的兵器,还得加上逍遥王爷的一颗脑袋。 即便是这样,他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他堂堂一国王爷,在这个舅舅的监督下,不仅要和那些低下的士兵一起训练吃住,还要穿着这一身重的要死的铠甲上战场, 他是离国无人不知的逍遥王爷,世人皆知他姿容非凡,为人清高不喜权势,寄情与诗词歌赋,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会的都是那些高雅的东西,他怎么知道一匹马要喂什么样的料草,甚至马掌上有多少颗钉子。 以他身份之尊贵,平日里穿的都是天下最昂贵的绫罗,什么时候扛过这么笨重的铠甲。 莲儿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的他不是吗。 可是这一切在这位舅舅的眼中,都是他废柴的表现,怒不可遏的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个遍,甚至连离国上上下下也都跟着遭了殃。 听得多了,离远算是明白了,这位舅舅根本就是因为赵清莲母亲的事,对离国所有的文官、甚至是连带着离政都恨上了。 离远觉得这种情况相当不妙,很有必要通知一下离政,但是他现在是自身难保。 从裘国离开离远连离都都没机会回去,就直接被徐元化给拎到了边境,只是让使者团带消息给离政,两国联兵,总不能只有他裘国出面,离远就直接带走主持离国边疆大局,离政若是准备御驾亲征,可以到时让离远回去。 这明摆着就是扣人了,不过好在只是出个面管理一下边境的将领,又不用真正上战场,离远确实是非常合适的人选,离政也就没有多言。 但这指挥上的事,最忌讳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让离远和一群文人咬文嚼字还行,沙场上的事,离远怎么可能指挥的来。 于是乎,徐元化顺理成章的宣布了自己离远舅舅的身份,在离远低头默认以后,暂时接管了离国大军的指挥权。 一国大军的指挥权,居然落在了别国将领的手中,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消息尚未传到离政的耳中,离远在徐元化手下的日子却是越来越难熬,直到现在,据说只是指挥不必亲自上阵的离远,已经被徐元化以身先士卒有利于鼓舞士气为由,拉着上了战场。 都怪金家那一对父女。 奸商果然是奸商,老奸巨猾,听见风声为了逃命,连女儿的死活都不去证实一下,如果那天的计划没有失败,金家的所有人成功被皇兄抓住,怎会有如今这样的事。 第75章 嫡女重生—打嘴仗 已经被徐元化折磨怕了的离远,不敢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没来由的就恨起了被当成遮羞布,却不安分的跑掉的金银。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死了,所有人都好过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离远心中恶毒的想着,耳中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艰难的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去。 一张熟悉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似乎是看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直笑的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笑颜如花的秀美女子,本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离远却像见了鬼似的,在马上摇摇欲坠,险些再次翻身掉下去。 “鬼鬼——鬼啊——”离远脸色苍白的指着花采,眼睛瞪得溜圆。 徐元化本就看离远不顺眼,被他这么鬼叫般的一嚎,顿时感觉士气大跌,若不是场面实在不合适,他真想几鞭子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抽的在床上躺几个月。 “胡说什么!”徐元化阴沉着脸,不满的呵斥离远,一点都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 花采终于笑够,清了清嗓子,呵呵一笑看着徐元化:“怎的看这位——额——副将的意思,似乎是认识我?我对你们可没什么印象,喂,你们该不会是怕了本将军了,想找借口攀关系,让本将军饶你们一命。” 对眼前这两个人,花采是真心看不上眼,一瞅到机会,果断的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这位小娘子倒是伶牙俐齿。”徐元化眼不见为净的把视线从离远身上移开,落在花采秀美的脸上,顿时眼睛一亮。 “早听说越国此次领兵的是个女人,不想居然还是个美人,看来越国是无人可用了,居然拍了一个女人主掌大局。”徐元化兴味的目光落在花采的脸上:“怎么样小娘子,跟本王回去做王妃怎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不比在这里送死强,本王见过的美人无数,倒是还真没尝过女将军的滋味。” 徐元化说着,落在花采身上的目光越发的意味深长。 “修得放肆,你这——”污蔑主将就是在打所有人的脸,徐元化话落,花采还没来得及表态,身边跟着的数小将就已经怒火中烧的举起了武器。 花采嘴角微微一勾,左手微抬,众小将瞬间噤声。 “就这样把摄政王殿下迷倒了,倒真是本将的错了,若是摄政王现在带着身后的大军集体投诚,或许本姑娘感念情真,会考虑给你个竞争门房位置的机会,也说不定。”花采冷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唧唧歪歪,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痛快点,又是攀交情又是扯倾慕的,离国和裘国,难道就是靠着这两种惊天动地的本事,才艰难生存到现在的?” 花采给了前面一个面色苍白,一个一脸铁青的两人一个白眼。 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还没点自知之明,如果打嘴仗就能决定胜败的话,离裘早就被她按在地上来回灭着玩儿了。 徐元化大怒,左手高高举起,正要下令,就见花采突然面色一变,惊诧的看着他的身后。 怎么,怕了? 徐元化冷笑,花采到底是女人,真当要动手的时候,就胆怯了。 视线又朝越国军营的方向看了两眼,眉头微皱。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为何,居然毫无动静。 罢了,再等下去,这女人就该起疑心了。 徐元化嘴上不把越国的这个女将军当一回事,心里却不敢真就这么认为。 越国是什么地方,四国中唯一一个优势是人的国家,能在那样的地方脱颖而出,成为十万大军的主将,越皇若是真就随便拉了个女人,那他越国 早就灭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只可能是一个原因,这个女人,比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可怕。 “王爷,不好,是我们的军营方向。”徐元化刚下定决心进攻,就听到了身边副将的惊叫声。 军营?军营方向怎么了? 徐元化连忙扭头朝裘营方向看去,就见到大片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 “哎呀,那你们大后方好像着火了。”花采故故作惊讶的眨眨眼,心中多少也在奇怪。 她看到离裘方向升起浓烟的时候,面上的惊诧倒不是作假。 他们烧过一次离国的粮草,难免离国不会以牙还牙。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两军刚一碰面,徐元化不动手不说,还在那里各种扯,频频看向她身后目光中越来越多的疑惑和焦虑,让她彻底肯定了这一点。 不过有越琛留在营中,花采倒是没有多少担忧。 越琛可不是吃素的,这徐元化真敢派人绕后突袭,能不能反击回去先不说,至少让那些人就这样永远留在那里,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花采看着远处异常惹眼的浓烟,越琛这人讨厌归讨厌,能力还真的是没得说,她当真是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烧了离裘的。 “我们撤。”徐元化脸色难看的瞟了花采一眼:“真不愧是越皇千挑万选出来的,果然是好深的算计,本王领教了,后会有期。” 徐元化阴沉的看了花采一眼,一挥手,就要指挥大军撤退。 这就要撤?这徐元化未免也太怂了。 花采无语,两边兵力相差并不大,就算是她真的派了人从后面包抄,但兵力分散的情况下,也是值得一试的。 能坐到摄政王的位置上,这徐元化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他这么急着回去,难道离裘军营中,留有什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人? “领教了就想走?学费交了吗?给我杀——”花采大喝一声,果断一扬手,身后瞬间窜出大队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搭箭射向徐元化的方向。 按照花采的吩咐,箭矢只需要射到离裘大军中,无需瞄准瞄准,如此条件下,骑在马上的弓箭手们搭箭拉弓,拉到最满便放出去,速度堪称一绝。 密密麻麻的箭矢雨点般的飞上天空,滑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落进离裘大军中。 第76章 嫡女重生—赎金换人 离裘大军见箭矢射来,一开始还紧张的拿盾牌挡下,发现飞来的箭命中率差的惊人,放箭的人似乎是只求远不求中,就算他们不挡也很难中箭,便也都放下了盾牌,安心撤离。 除了偶尔有几个实在是倒霉到家的莫名其妙就中了箭,总的伤亡倒是比因为挡箭拖慢撤离速度,死在越军刀下的要少得多。 徐元化撤离中的身形猛地一让,一道利箭擦着耳朵飞过,落在地上。 已经躲过无数箭矢的徐元化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反而,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在撤离中被战马坚硬的铁蹄踩断,心中的不安却从未消散过。 四国多年来偶尔也会有些小摩擦,越国的大军他不是没交过手,越国的弓箭手训练有素堪仅次于越国恐怖的将才,什么时候准头居然如此之差了。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又是一支箭飞过,徐元化轻描淡写的让开,余光瞟见箭矢又一次在铁蹄下踩碎。 等等,那是什么。 徐元化目光一凝,落在地上断开的箭矢上,不及下马,只是再有箭矢过来,不避不让,直接伸手接住。 箭矢在空中飞了过远的距离,到他身边时已无多少力道,轻轻松松就被捏在手中。 徐元化捏着手中的箭,稍一用力,箭矢断成两截,中空的箭身上露出白色的粉末,随着战马奔驰中带起的呼啸的风,飘了徐元化一身。 “不好,箭里有东西,把箭挡掉,挡掉,不要弄断——”徐元化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心中的不对劲的感觉终于得到证实,来不及多想便大喝起来。 可是,不弄断,怎么可能。 天上那么多箭矢,难道都能一一接住抱在怀里不成,落在地上的箭密密麻麻,再这样千军万马撤退的情况下,要不踩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徐元化也是急中说胡话,说完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只好下令加快撤退速度,尽快甩掉身后的弓箭手。 想法是好的,可惜徐元化反应过来的时间太晚,刚刚丢掉手中的箭矢,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接从马上栽倒下来。 跟在徐元化身后的人一个反应不及,又是人踩又是马踏的,刚刚落地眨眼的功夫,徐元化就没了人形。 离裘联军瞬间大乱,仅剩的一个名义上的将军离远,此时也正没头苍蝇一样骑着马拼命的逃。 此时的离远,关键时刻居然激发了自己的潜力,平常穿着这么重的铠甲,连马都骑不稳,现在在千军万马中奔行,摇摇晃晃一直到现在都没掉下去过。 如果花采看到,一定会非常羞愧的收回之前“主角光环是假的”的言论。 活着的名义上的指挥指望不上,地上的徐元化都没个囫囵个了,他们连匆忙之间的收个尸都做不到,只能坚持执行着徐元化生前的命令,继续跑着,没过多久却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花采站在看不到边际的倒地的离裘大军面前,一匹匹战马少了人的指挥,漫无目的的在人堆中来回漫步,不知又踩伤多少人。 “剩下的不要追了。”花采抬手制止了要继续向前的弓箭手,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不足四成的离裘兵马落荒而逃。 “将军,为何不追。”一个黑的跟炭似的年轻小将诧异的问道,却也只是诧异,没有丝毫不满。 花采扭头,就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宁晋,是你啊,军营那边的事都完了?” 宁晋,正是行军初次扎营那晚,因为耿直的要命不断拆花采的台,被罚出去绕跑的世家子弟之一,倒是让花采一开始就印象深刻。 “早就好了,连战后的清理工作都结束了,副将大人就让我们过来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手的。” 宁晋在越都宁家算是默认的下一任继承人,只是平常被宁家家主保护的太好,怕到时接任家主难以服众,宁家家主得知此次出征的情况,便有了让宁晋前来镀金的想法。 宁家家主刚一开口,宁晋立马就应了下来,不过他的目的不是镀金,而是真正的想历练,这次跟出来的十几个世家子弟,他也是训练最认真的几个之一,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从一个白面小生,变成了一块炭。 这宁晋花采看来就跟越琛差不多,一样是被保护的好,一样是被家主小心翼翼的拎出来刷存在感,何其相似。 花采看着宁晋认真的表情,略作思考:“你带着剩下的这些人,拉一部分出来把那些战马带走,剩下的把地上的这些人围起来。” 看着宁晋领了命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花采抿嘴轻笑,看向地上无数的断箭。 为什么不追,当然不能追,若是就这样把那十万离裘联军皆尽留在这里,怎么安排是一个问题,她更怕离政突然被她这一大招给吓跑了。 世界那么大,这离政若是存心要躲,她找起来更麻烦,倒不如找个机会,让离政自己送上门来。 她配的药量小,时间也短,待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越琛带着他手上的兵马赶过来的时候,被越兵团团围住,倒了绵延数里的离裘联军,也醒的差不多了。 不过,醒是醒了,但因为药力的原因四肢无力,在加上被马踏伤的也不在少数,即便是醒来,数万人能站起来的,也没几个。 “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越琛一身铠甲未脱,不知何时走到花采身边,和她并肩看着无边的俘虏。 越琛神色平淡,语气自然,仿佛早上的事从来都没发生一般。 花采轻哼一声,很想扭过头不去理他,但越琛问的确实是正事,她也确实做不来在这时候闹脾气的事,只是立场明确的远离了他两步:“趁着天还没黑透,快马发通牒过去,赎金换俘虏,另外,拿到赎金之前,这几万人的伙食费另算,只要金银不要现粮,一手交钱一手开饭。” 第77章 嫡女重生—男主变俘虏 形影不离的跟着越琛过来的石中,本就在努力的充当背景板,忍了又忍,还是被呛到了。 “就、就这样?”石中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俘虏。 花采看看一副掉下巴样子的石中,觉得他这表情有点过了:“怎么,你们以前打仗,俘虏都直接好生还回去不成。” 看看身后还有空位,花采果断往后挪了挪,和石中站到一块儿。 她决定在自己消气之前,都不再理会越琛那小子了。 听花采的话,即便石中知道她也就是随口一诹,也是连忙摇头否认:“俘虏都被看管过去挖矿种田去了,咳咳,你知道的,我们越国长处不再这方面,离国的就派过去挖矿打铁,梁国的就派去种田,裘国的都看管到军营角养马去了。” 花采倒也不是真想知道以往那些俘虏的去向,随口一问不过是为了避开越琛,却不想是这么个将“废物利用”诠释到极点的处理方法。 “你们——你们还真是挺有想法。”花采纠结半天,还是把精打细算润色了一下。 “那是,”石中只当花采是在夸奖他们了,骄傲的一挺胸:“这方法可是我们三皇子想出来的。” 花采:又扯回那小子身上了。 偷偷瞟了眼被丢在一边的越琛的背影,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着下面的俘虏大军,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花采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就有人赶了过来:“将军,您要求单独关押的人醒了。” 醒了? 花采精神一振,朝石中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传讯兵,朝军营特制牢房的方向走去。 正“专心”看着下面俘虏营的越琛耳朵微动,听着花采离开的声音,突然转头一脸愁闷的看向石中:“怎么办,她好像真的不想理我了。” 石中一翻白眼,这小子也太闷了,刚才人家在的时候表现的那么高冷,现在人走了开始着急。 “我说,你到底是想杀她还是想娶她。”石中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自家兄弟现在似乎是当局者迷,带的他这个局外人都摸不着头脑。 想这三年你对人下手的时候,那股招招致命的狠劲儿也不像是假的,现在又因为别人不理你各种愁苦,这小子到底是想怎样。 越琛听了石中的话,居然真的皱着眉,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看的石中心都凉了。 这居然还用想这么久。 良久良久,等的石中都开始犯困了,越琛才一脸头疼的看着他:“都有。” 石中一脸懵逼的看着越琛。 都有是什么意思。 “你又想杀她又想娶她?”石中觉得,要么是越琛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 越琛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可你为什么想杀她。”石中挠心挠肺的问着三年来无数人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摇头。 “神经病你。”石中彻底暴躁了,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在你想清楚到底是想杀还是想娶之前,不要再因为这事来烦老子,我真的会揍人的。” 若不是和越琛相识已久,知道他的性格,石中一定会因为这种被戏弄的感觉,毫不犹豫的把越琛揍成猪头。 看着石中火冒三丈的离开的背影,越琛薄唇轻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未动。 兵营中哪有什么牢房,所谓的牢房,不过是花采刻意空出来的一个营帐,把专门带会来的犯人捆成粽子,重兵看守起来。 密密麻麻的军帐中间,一个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营帐显得异常瞩目。 “将军。”见到花采过来,守门的卫兵连忙开口。 “嗯。”花采淡淡应了声,微一俯身走了进去。 这间营帐是一般千夫长规格,空间不算大,但是钻进去四五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营帐中一片安静,正有两人大眼瞪小眼,竟是没一个开口的。 花采的到来让两个仿佛变成木头的人瞬间惊醒,齐齐看过来。 “将军。”看守的人正是这个营帐的主人,越军的千夫长之一。 花采点头,示意他先出去,便转头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绑了的人。 此人剑眉星目,尽管是被绑成了这样,依然是难掩身上的贵气,除了脸上的表情——额——有点瘆人。 “不愧是从小养忧处尊的逍遥王爷,成了俘虏依然这么淡定。”花采轻轻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笑眯眯的看着瞪得眼睛快脱眶了的离远。 屁的淡定,离远现在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若不是现在被绑着手脚不能动,他早就怕拼了命的跑路了。 简直见鬼了这是。 “你你你——你是金——金——”离远盯着火光下花采若隐若现的脸,结结巴巴的,却怎么都说不出来那个名字。 他在战场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像,但这可是个大军统帅,还是从越国出来的将军,就金宝珠那样娇生惯养,还没什么脑子的人,能统领调度越国的军队?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因此,在两军对阵之时见到花采,离远也只是猛地震惊了那么一下,后面就反应过来。 这只是一个和金宝珠长得极为想象的人。 对,就是这样。 离远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可是,这一脱掉铠甲换上便服,居然更像了,不、简直就是金宝珠本人当前。 “不可能,你、你不是她,金——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离远手脚被捆,站不起来,却是满脸惊骇的看着花采,拼命的挪着身体往后退。 三年前皇兄亲眼看到她喝下了化血散,化血散无解,她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金宝珠早就已经死了,这是离政和离远早已认定的事实,他们千辛万苦甚至不惜大兵压境,想要逼迫越皇交出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金银而已。 “怎么不可能,难道非要我也亲手给你灌一瓶化血散吗?”花采步步逼近,看着不断后退的离远那张惊骇的脸,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畅快。 这是——属于金宝珠的感情? 第78章 嫡女重生—让离政过来 花采伸手捂着胸口,皱眉看着离远:“离远,如今你的生死完全都掌控在我的手里,本将军心地善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 心地善良。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就凭这四个字,离远都能用自己惊才绝艳的口才,给花采来一段嘲讽录。 一国统将,杀人无数,你说你心地善良? 如今在离远的眼中,花采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谈笑间就留下了他离国五万余兵马,完全忘了这是战争,还是由他们离国跳起来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果占据主动的是离裘大军,为了能将金银逼出来,相信他们的手段会更狠辣。 但是现在成为俘虏的是他,满腹经纶志向高洁的逍遥王爷,瞬间变成了一个资深双标党。 乱马之中,在箭雨中奔逃,惨叫声和附骨之疽一般粘在身后的喊杀声,彻底成了他的噩梦。 “什么条件。”离远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道。 尽管心里不很愿意和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讲条件,但阶下囚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现在的离远,只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知道的,我喜欢了离政那么多年。”花采仰头看着帐顶,目露惆怅。 离远一听花采第一句话居然就谈起了以前的感情,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 看来这女人还不知道皇兄那么做都是因为自己和莲儿的事,那么自己就有很大的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喜欢了离政那么多年,如果没有我金家,怎么会有现在的离国。”花采满脸不忿:“可是离政呢,他是怎么对我的,赵清莲的死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凭什么她死了,离政蛮不讲理的就要我来陪葬。” 用力眨了眨眼,挤不出来眼泪的花采只好老老实实的掐了自己一把。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花采冲离远咆哮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离政突然把我传到书房,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不甘心,我要当面和他把话说清楚。” 红着眼睛满脸泪水的花采这一咆哮,吓得离远就是一哆嗦。 “你、你先别生气。”离远吓得说话声音都结巴了,生怕这个女人突然间失了理智大开杀戒:“其实我也觉得皇兄的处置有失考量,完全就是被莲——赵清莲给迷晕了神,她的死本就与你无关,可是皇兄当时正是伤心的厉害,我的话也都完全听不进去。” 离远努力的想撇清关系。 花采冷笑,这就是传说中兄弟情深的离国双杰。 “所以,我要见他。”花采盯着离远恶狠狠的说道:“我一定要见他,赵清莲根本就不爱他,他后宫的那些个女人,每没一个好的,只有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 “对对对。”离远此刻完全变成了花采的应声虫,只敢顺着她的话说。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疯了,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你飞鸽传书回去,让离政亲自过来,我要他亲口将三年前的事说清楚,他若不爱我,又怎会娶我,当年,他只有我,她赵清莲才是后来的。”嘭,愤怒中的花采手一挥,一边小案几上盛水的粗碗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好好好我这就写。”离远手一抖,视线落在地面的碎碗上,感觉脖子莫名的一凉。 很好。 花采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看在离远的眼中无比阴森恐怖:“你放心,你是阿政最疼爱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你死了,阿政一定会怨我,我怎会让你有个什么闪失。” 声音中带着离远从未见过的温和,听得他差点哭出来。 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疯了,越国的皇帝居然把军队交到这么一个疯子的手上。 这女人该不会是装的。 “来人,送纸笔进来。”花采清清嗓子,朝着帐外喊道。 因为早就有准备,花采话落没一会儿,帐帘一掀,先前走出去的千夫长将花采要的纸笔送进来,又恭敬退出。 紧张盯着帐外一举一动的离远,在帐帘掀开的瞬间目光一直。 帐外火把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是越国的哪一个皇子吗? 离远看看花采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一动。 难道这个女人只是个傀儡,那个同行的皇子,其实才是真正指挥大军的主将。 正胡思乱想,离远突然感觉身上一松,就见那个疯女人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离远大惊,迅速后跳。 “你想反悔?”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一阵凉风轻轻吹动帐帘,帐内火光微晃,看的离远冷汗刷的出了一层又一层。 反应过来她手上的匕首是为了割绳子,离远依然觉得那寒凉的刀尖,随时都有可能指向自己。 按照花采的要求迅速写了求救信,离远在信中隐晦的表达了金宝珠仍旧对离政念念不忘,并且很有可能离政一开口,那数万大军的赎金、饭钱什么的,都可以免了。 花采一看瞬间就乐了。 这离远可真上道,生怕离政不来,还帮他多想了个不得不来的理由。 “写的非常好。”花采发自内心的夸了离远一句。 心里七上八下中的离远一听,顿时也是松了口气,只以为这疯女人没有看出自己信里隐藏的意思。 “来人,用最快的传信鸽,送到离皇手中。”花采轻喝一声,还是方才的千夫长出现,取了花采手中折好的信件走了出去。 亲眼看着来人将折好的纸拿走,离远心中算是踏实了几分。 他就怕这信再经过别的主将眼,比如说帐外的那个越国皇子。 越国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人精,这一被拦下,再写的就不如这封了,其他人可不像是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一样好糊弄。 而去掉主将,剩下的负责传送信件的士兵,绝对不会私自拆看这种机密的东西,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罪。 “很好,你表现的不错,等离政来了,我就放了你。”花采满意的看着离远,在他的讪笑中出了营帐。 第79章 嫡女重生—假的吧这主角光环 解决了离远的事,花采笑眯眯的出了营帐,心情颇好的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吹吹风。 这次的任务目前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金银、金宝珠、甚至金家多年跟随的暗卫都完好无损。 金银现在也已经在越国站稳了脚跟,而有了离国的教训在前,现在的花采也不像以前的金宝珠一样,毫不记后果地从金家捞好处去填充离政的野心,就算是如今的越皇突然也对金家有了什么想法,金家也不会落到灭门的下场。 而剩下的任务,就是报复男女主以及导致金家灭亡的直接凶手离政。 离远已经在她手上,离政想来过不多久也会自己送上门来,数数似乎就剩下一个赵清莲了。 可是赵清莲在哪里,该不会是在裘国皇宫呆着呢。 想想赵清莲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花采头疼。 人虽然死了,但从裘国皇宫带人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而且,有裘国做后盾,女主再不济也有个能投奔的地方,这还怎么让她吃苦头。 “系统,系统?”心中轻唤了两声,没有回答。 关键时候,这家伙哪里去了。 花采皱眉,系统尽管有时非常不靠谱,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唤不出来的情况。 嗯? 沉思中的花采心中突然一凛,脚尖在地上一点,猛地朝斜前方窜去,同时一掌拍向身后。 哗啦一声,身后的营帐应声而倒,花采折身看去,整个世界都被漫天的剑光包裹。 “越琛!”花采大怒,双掌微握,劲气凝聚在指尖,如同实质一般,打在越琛手中长剑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越琛瞬间落入下风,手中长剑在一声轻响后,被花采一爪击落在地。 九阴白骨爪。 越琛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长剑,脑中再次回想起方才在账外听到的话,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三年来不不断交手,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用出九阴白骨爪。 果然以前都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可为什么现在不了。 是因为将要见到那个男人了,心情正好,突然被他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打扰了所以生气吗? “你知道的,我喜欢了离政那么多年。” 想起方才听到的话,越琛突然感觉十分不甘,离政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神经病啊,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花采怒视着眼前的越琛,心中有些恼火。 这人越来越过分了,这里是兵营,她是这次的主帅,他居然还敢如此不分场合的搞偷袭。 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貌似被刺杀的人是她,你这样一副好像是受了委屈一样的表情,是个怎么回事。 花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果然是看不到我的吗?”身后越琛平静的声音响起:“若不是我这一剑,你是不是永远都看不到我?” 越琛突然感觉有些难过。 她在营帐里那么伤心的说着对离国那个男人的喜欢,明明脸上还挂着泪水,就只是因为能见他一面,便笑的那么开心,甚至连站在账外最明显的地方的他,都没有转过一点视线,就那么目不斜视的从他眼前走过。 越琛站在她的身后,背对着营帐门口的火光,看不清楚表情,花采扭头,只看到了安静伫立在那里的人影。 只是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下杀手,难道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看到他?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天色不早了。”想不透就不去想,花采莫名其妙的看了越琛两眼,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而此时,离远所呆着的大帐中。 “救命啊——”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离远整个人被压在倒塌的营帐堆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花采刚从这个营帐中出来,反手那一掌正好把这个营帐拍成了废墟,好在军中营帐并不重,就算是整个倒塌他在离远身上,也没落什么大碍,只是—— 咳咳,只是断了条腿。 第二日花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早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男、男主腿断了?能治好吗?”花采瞠目结舌的看着前来汇报情况的军医。 虽然不知道男主是个什么,军医还是听明白了自家将军是在问那个高级俘虏的情况,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汇报了一遍,花采听了以后更想喷饭了。 关押离远的那个千夫长营帐,因为相对大一点的缘故,用的支撑的框架相对也沉了点,当然,还是没有到直接将离远的腿压断的程度,只是不知是压住了腿上的哪根筋,让离远的腿暂时使不上劲。 当然,这种情况离远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也没多在意,倒是这次终于不用捆着睡觉了,心里反而躲了点窃喜。 于是,大惊之后睡得相当舒适的离远,凌晨起夜时完全忘了自己那条被压到的腿,下床时腿上一个无力,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就这样把自己的腿,给压断了。 这—— 花采看着军医那张努力憋笑的脸,嘴角抽了抽,差点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 这主角光环,果然是假的不行,真真是本姑娘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男主了。 花采再一次吐槽离远这搓得不行的男主,果断无视了自己才做了第二个任务的事实。 “咳咳,那个——既然没法治了,那就别治了,给逍遥王爷大人送个抹布过去。”花采长吸了口气,才终于忍住没笑出声。 抹布? 还有,谁说没法治了,将军大人你这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军医一脸问号的看向桌上的人。 越琛的低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碗,似乎是要看出朵花来;石中苦大仇深的盯着手中的粥碗,喝毒药似的往嘴里灌,那悲壮的样子看的见惯生死的军医都无比心酸;再看看自家的将军大人——嗯,这个比较正常。 可是,抹布什么的—— 第80章 嫡女重生—心和胃 “给他擦眼泪用。”花采一本正经的灌了口粥:“嗯,这粥真不错。” “咳咳咳——”正在灌粥的石中鼻孔猛地飙出两道白线,弯着腰撕心裂肺的咳着。 花采举着碗的手顿住,莫名其妙的看着石中:“喂,你这是在笑离远断腿,还是在笑我觉得粥不错。” “咳咳,那什么——”石中艰难的缓过气来,有些怕怕的瞟了越琛一眼:“没啥,就是觉得粥太好喝了,原来、原来你也喜欢。” 莫名其妙的看了石中一眼,有看看越琛:“你看他做什么,他会跟你抢啊。” 盯着碗当了半天雕塑的越琛嘴角上扬,心情颇好的开动了第一口。 立在一边的军医感觉房间中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不解的摸了摸胡子,躬身向花采告别,临出门还顺手带走了帐帘门口挂着的抹布。 军令如山,将军的话,做手下的哪敢不听。 慈悲为怀的军医大人摸着胡子嘿嘿的笑了。 今天的早点异常的合胃口,花采破天荒的消灭了两大碗,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准备出去消消食。 “这厨子真不错,等仗打完了,去问问离皇能不能把人要走。”花采嘟囔着,揉着微鼓的小肚子,一掀帐帘出去了,前脚刚走,后脚帐内便是一生巨响。 石中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倒地的凳子扶正,未喝完的粥撒了一桌,看的一片狼藉。 越琛淡定的瞥了一眼石中,将最后一口粥喝完,优雅的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浪费粮食,明天没你的份,但是,你答应的事,还是得做。” 说完,也不理风中凌乱的石中,越琛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漫步出了营帐。 石中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遇到越琛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看看桌子上的狼藉,再看看越琛飘飘欲仙的背影,真想对着越琛竖个中指,并咆哮一声:“谁要吃你做的东西了。” 石中欲哭无泪,很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让你嘴欠。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出去巡夜的石中看到僵在一个倒塌的营长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越琛,瞬间就被那落寞的气氛给感染了,不由自主的上前开导,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心和胃之间的辩证关系”,当即成功将变成望妻石的越琛激活。 于是,满血复活的越琛第二日天未见亮,就跑到他的营帐把他给拎了出来。 可怜他一晚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就变成了伙夫,劈柴烧火的,还不允许别人帮忙,说什么他比较有经验。 石中吐血,他有个屁的经验,他始终从小到大,打架斗殴遛狗逗鸟都有经验,就是做饭这这件事最没经验。 这个自己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已经完全变了,石中觉得,这个人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和节操,为了美色,已经开始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瞎话了。 石中看着越琛认真搅拌着锅里的粥,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在粥里下毒。 在被越琛邀请共进晚餐的时候,石中心里是拒绝的,倒不是因为怕他下毒,虎毒还不食——呸呸,是自打小时候因为一些小零食,替越琛背了无数的黑锅以后,越琛的东西不能吃就已经成了石中心中认定的真理。 这个人的心,真的是黑到家了。 石中看着越琛离开的方向,悲愤的停止脑中的胡思乱想,认命的收拾起残局。 嗯?抹布呢?这让老子怎么弄! 和石中不同,此刻的花采简直乐得直抽抽,还得拼命忍住。 “咳咳,那个,你还好。”花采努力平缓着心情,不让自己笑出声。 面前的地榻上,离远一条腿被裹成了粽子,以花采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完全就是为了让他行动不方便,至于对断腿的效果——更加不利于消肿了算不算。 花采余光瞥了眼一边满面严肃的军医,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他滴溜溜乱飘的眼神,明显就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故意装傻。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师傅看起来古古板板的,没想到还是一只活生生的—— 咳咳,那什么,离远脑袋下面枕着的,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似乎是他们方才吃饭的营帐门口挂着的抹布。 花采黑线,这老军医还真是——可爱。 感觉到花采越来越诡异的眼神,老军医视线死死的盯着帐顶的纹路,一副不盯出一个窟窿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人的腿能成这样,自家将军简直就是居功甚伟。 嗯,他现在这样行动不便,眼泪什么的,直接在下面接着不久好了。 “你——咳,你怎的受伤如此严重,还好吗?”花采眼泪汪汪的走到离远面前,看的他一阵的心潮澎湃。 能管事脑子还不好使的终于来了,看着眼前女人眼角的泪水,他感觉自己终于有救了。 花采抖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现在这样子,可让我怎么和阿政交代。” 实在是憋不住了,男主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太好笑了,为了不在这个时候笑出声,花采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出来。 难受啊。 “我的腿,我觉得我的腿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离远期盼的看着花采,艰难的抬手指着自己的腿。 花采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个被裹得粗了五六圈的腿,差点又忍不住破功。 “军医!”花采皱眉,拼命憋笑中的脸扭曲的有点吓人:“这么冷的天,怎的还把他的腿这样晾着,不知道他腿上有伤吗?来人,拿两床被子来,给逍遥王爷盖好。” 花采不满的盯着军医,将“老实巴交”的军医给下了一跳,本来还以为自家将军是真的生气了,这一看那张扭曲的脸,军医大人一张严肃的脸也差点破功。 自家将军简直比自己还要“表里不一”。 军医眼睁睁地看着领命出去的侍卫取了两床被子过来,按照要求给离远盖好。 哎呦喂,这还是军营里最厚的被子。 第81章 嫡女重生—好惨一男主 军医嘴角一抽,自家将军简直太坏了,这是生怕这小子的腿不小心好了。 离远直愣愣的看着人来了又出去,瞬间自己的腿上就又重了几分。 似乎有哪里不对。 离远脑袋短路了片刻,身上就被捂出来了一身汗。 “我这——”离远很想说自己一点都不需要被子,就把那个布给拆了就好多了,但花采哪能让他就这么开口了,离远这话还没说完,已经走到他身边的花采指尖闪电般的一抖,瞬间一根银针扎在他的喉间。 离远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花采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倒是一边的军医看的眼睛一亮,差点没直接扑上去研究研究离远脖子上的银针。 “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不要说话多休息,有我们的军医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花采吸了吸鼻子,一脸难过的扭过头:“你一定要养好身体,不然,阿政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花采说着,难过至极的挥洒着眼泪,掩面而走。 “你这个贱人!把本王身上的绷带解开!!!”离远看着花采瞬间消失的背影,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烧死,却是有苦说不出。 仅仅是这几句话的功夫,离远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被冒出来的汗捂皱了,而一边那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老家伙,那眼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花采出了营帐好远,才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惹得路过的兵士纷纷侧目。 怎么的自家大人们,一个个的都不正常了呢? 一个又是冰封十里又是春暖花开的,一个频繁不正常的狂笑,简直是让人费解。 “宿主老大,你对男主做了什么,怎的本系统一个不注意,他就瘸了。”花采正笑的前仰后合,好久没听过的系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看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光团子,伸手一把抓住。 “说,这段时间哪里去了?”花采面无表情的朝光团子飞着眼刀子。 系统仗着没人看得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自家宿主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刚还笑成那样,这一看见自己,立马就变了脸色。 “升级去了,每一百年才有一次的升级的机会,岂能错过。”系统无比兴奋:“只有已经开始进行任务的系统,才能参与程序猿大人的升级活动,本宝宝自打被研究出来,还从没升级过。” 系统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 “哦?升级了什么?”花采凉凉的看着手中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系统:“看起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 系统忽闪忽闪的泛着白光,听到花采这话,瞬间就不满了:“怎么会没变,本宝宝变得是内涵,外表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是因为改变不了。”一点同伴爱都欠奉的拆穿系统的自我安慰。 系统:麻蛋不带这样的,大家都是可怜人,何必互相伤害。 “更新了点小内容,新增加了度假世界,宿主任务累了,可以到度假世界放松一下心情呦~~”系统果断跳过了无法反驳的来自事实的打击,非常有技巧的转移话题。 系统献宝似的将这次更新的最大彩蛋隆重宣布出来。 他感觉自己真好运,人生的第一次更新,就赶上了前所未有的彩蛋。 原本系统中只有任务世界,无数的宿主在接二连三的任务世界中逐渐丧失自我走向崩溃以后,程序猿大人在多方的强烈建议下,终于新增了专门供任务者放松心情的度假世界。 据他所知,度假世界的出现,在众多任务者中反响极大,无数任务者不惜花费大量能量进入任务世界,就是可见其热度。 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系统原本还想卖点关子的,哪想自己刚一出现,就被抓了个正着,当下就要被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忙着回去参加升级,忘了给自家暴躁宿主交代一声。 系统撂出这个重磅炸弹,等着看花采激动的无语轮次的表情,谁想一抬头还是那么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所以呢,度假世界有个什么用,能让修为暴增吗?” 花采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让系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自家宿主的反应——不科学啊。 “不——不能。”系统老实回答。 为什么经花采这么一说,他也感觉这新功能这么废呢? “对了,我有正事要问你一下。”花采突然想起目前唯一一个没着落的女主的事,当下就想问女主的下落,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站住!”隐含怒气的声音,听着异常耳熟。 花采抬头。 可不耳熟嘛。 “你又拦着我做甚。”花采面色不善的看着拦在她面前的越琛,见他上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越琛脚步顿住,看着花采警惕的样子有些不悦:“你至于如此防备着我。” 这叫什么话。 花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整个越国谁不知道你越琛拿杀我当目标,我要是不防着你,还能活到现在? 估计早就魂回青丘,被关在洞里等着嫁给巫穆那个混账了。 现在系统回来了,她还要找个地方问一下女主的事,计划一下如何把三个任务目标一次性的集齐了,没时间在这里和这个神经病瞎耗。 花采打定主意不理越琛,扭头就走,眼前人影一闪,去路被拦。 又是越琛。 花采不耐烦的抬头:“你到底想怎样,别逼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 你打不过我。 这话放在正常情况下,或许还能让人听出几分轻视,但是已经整整听了两年半的越琛,就像是听到一句“吃了吗”一样平静,只是拦在花采面前一动未动。 “你又去找离远了。”越琛盯着花采的眼睛,陈述着一个事实。 花采一脸问号。 “你就那么喜欢离政,即使他差点害得你毁家灭族,即便是他为了一个虚伪的女人,不惜让你背负骂名,成为离国的罪人。” 第82章 嫡女重生—掉馅饼了 越琛的话里带上了几分质问和不信。 没错,他不信她会是这样的人,才会这样直接的问出来。 她的眼中没有对离政的思念,若是她当真如此喜欢那个男人,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让他察觉到一点,未免也太可怕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那么差,喜欢这种最难以掩饰的东西,都有人能在他面前掩饰三年。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花采皱眉,这个越琛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越琛不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动未动。 花采等了片刻,见他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就准备绕过他。 “跟我去个地方。”擦肩而过的瞬间,花采手腕被人拉住,越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这人声音好听,就算是如此聒噪的时候,竟然也引不起人心里的厌烦。 花采叹息,盯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的手,无奈开口:“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放手,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人好好的说着话,又是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即便是花采,也下不了手。 越琛是未来的越国国君,若真杀了越琛,绝对会和越国不死不休。 如果要保证金银的一世安康,就不能和一整个国家对上,还是这么一个聪明人如此之多的国家。 说到底越琛这人,除了神经病似的总是想杀她,其他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 “跟我去见一个人。”越琛的手未松,反而攥得更紧。 “跟你见人?见什么人,你该不是直接请了杀手进来,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我击杀在这里。”花采叹气,挣了挣被纂的死紧的手腕:“我跟你去便是,你先松开,难受的紧。” 其实就算越琛不放,以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她要挣脱还是很容易的,只是难免要和越琛动起手脚。 这里是越国军营,就算她是主将,和越国皇子的身份,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听闻花采的话,越琛盯着手中纤细的手腕略作思考,还是松了手。 这女人虽然对他怨念颇深,但是说出来的话,基本上还都是遵守的。 “只是一个俘虏而已。”心知这个女人只是随口挖苦他,越琛却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俘虏就俘虏呗。 花采捏着被纂的发疼的手腕,眼睛看着越琛示意他带路。 军营中营帐很多,即便花采是这里的主帅,也未曾将这里的营帐分布记个完全,越琛却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在营帐间穿梭着,最后停在一个单独的帐篷面前。 花菜一看帐篷面前立着那人,顿时乐了:“原来是你啊,这次征用的,该不会还是你的帐篷?” 眼前这人,可不就是先前看押离远的时候,被征用了营帐的那个千夫长。 将军问话,这位“幸运”的千夫长哪敢不答,连忙点头应是。 他原先的那个营帐被花采一掌拍废,后来在原地再搭起来的营帐已经不适合他住,于是就重新换了一个,却不想这次更直接,换过去的那个营帐里,就已经住着一个俘虏了,他从一个英勇的千夫长,变成了一个光荣的守门将。 千夫长弱弱的答了话,就连忙在一边严肃站好。 自家皇子副将,似乎不太满意自己把目光放到自家将军身上。 “走。”越琛视线从千夫长身上转移到花采身上,目光瞬间暖了几度,撩了帐帘让花采进去。 营帐中异常空旷,花采刚一进去,就见一手脚带着铁链的女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见有人进来,朝帐帘的方向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花采的脸上,瞳孔瞬间一缩,那惊骇的表情让花采感觉异常眼熟。 不对,不仅仅是表情眼熟,这人这张脸,更是眼熟的很啊。 花采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那女人的脸上。 她这视线看过去,被铁链铐住手脚的女人脸色一变,瞬间低头,将自己的脸掩藏在凌乱的长发中。 “这张脸——是赵清莲!赵清莲!”花采突然惊叫出声,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角落里异常狼狈的女人,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这正发愁怎么找到女主,这女主就这样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要不要这么给力。 花采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一脸平静的越琛身上:“这——她是你弄过来的?” 越琛皱眉,什么叫他弄过来的,这话听着,怎么就感觉有点怪呢? “昨日派兵前往离裘大后方,无意发现的。”越琛仔细留意着花采的表情,见她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目光微微一沉:“你看清楚,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离政的女人,还和离政的弟弟离远有染,离政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把你逼上绝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居然是越琛把这人带过来的。 花采惊诧的看着越琛。 越琛抿唇:“我知道你让离远给离政写了信,我也猜到离政肯定会来,我们打个赌如何。” 花采朝越琛走近一步。 越琛看着花采惊讶的目光,脚下微动,还是没有后退:“让离政在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做个选择如何,若是他选择了这个女人,你就跟我回越国,忘了那个男人,也忘了你再在离国的一切。” 如果他选择了你——我就杀了他。 花采再次靠近一步。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若你觉得我违逆军令,尽可按军规处置。”越琛指尖微微攥紧,看着已经近在面前的花采,已经做好了被武力镇压的准备。 “越琛,你简直是太厉害了,干得漂亮啊,不愧是越国的天才。”花采双手一抬,重重拍在越琛的肩膀上,使劲的摇晃着:“啊哈哈哈你简直就是个天才,你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吗?” “我已经向父王请命改命我为主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了——嗯?什么?”越琛咬紧牙关,说着自己的决定,突然感觉肩上搭上一双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直晃,随即怀里多出了一个温软的身体。 第83章 嫡女重生—女主送上门 越琛傻愣愣的看着那个彪悍的小女人突然冲进他的怀里,表情凶狠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就又开始晃。 虽然脑中仍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看花采乐成这样,越琛忍不住也勾扬起了嘴角,连忙伸手扶好她:“你悠着点。” “你简直就是个小天使。”花采一通狂笑,许久才松开自己的爪子,在一边顺气。 艾玛,笑得太厉害岔气了。 “小天使?”越琛一边非常好心情的帮花采顺着气,一边好奇的问道。 “就是某个地方生活着的长着翅膀的鸟人。”花采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扭头去看亲爱的女主。 女主都被人送上门来了,另一号皇帝也在送上门来的路上了,花采看着一个劲的往后缩的女主,仿佛看了一堆的能量值朝自己汹涌而来。 “你、你的死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你别找我。”营帐地方本来就不大,赵清莲这么缩了半晌,早就退无可退,此时见到花采一脸不怀好意的迎上来,顿时就慌了神,心中暗骂离政做事不靠谱,居然敢骗她说亲眼看着金宝珠喝下的化血散。 若金宝珠真的喝下了化血散,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难道是鬼不成。 赵清莲警惕的看着花采,心中却在想着离远和徐元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不见了。 两军方开始对峙的时候,赵清莲就被先一步带人抄了离国大本营的越琛带了回来,被严严实实的关在这里,不知道离裘联军过半被俘的消息,还指望着离远和那个便宜舅舅来救她。 到底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心性就是不一样,看看眼前这个淡定的女主,再想想隔壁已经瞬间没了智商的男主,花采瞬间对赵清莲高看了一眼。 “你这人,胡说什么呢。”花采笑眯眯的再赵清莲面前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的就死了呢?” 赵清莲心中一定。 对,不过是个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怕她不成。 “金姑娘。”赵清莲深吸口气,余光瞄着那边那个一直看着金宝珠笑的男人,直觉那不是个好惹的,突破点还是得放在这个女人身上,至少看起来好对付一点。 “我知道你喜欢离政,我和离政只是普通朋友,我喜欢的也另有其人,你若是你肯放了我,我、我可以帮你挽回离政的心,如何?”赵清莲努力回想着记忆中的金宝珠的弱点,除了一个离政,却始终是想不其他来。 这三年她过的太顺心了,人生重来一次,她得到了离政的心,又狠狠将他的心踩在脚下,并且潇洒出宫,成了整个离国女子艳羡的光风霁月的逍遥王爷最爱的女人,策马江湖好不快活。 而前世她最大的绊脚石,再来一次,也早就不被她放在眼里,随意两个小手段,离政便对她弃若敝履,没有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 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人,现在再想起的时候,脑中唯一留下的,不过是那张清丽脱俗、让前世的她嫉妒到死的容颜。 除了离政,她居然想不到一个能拿的出来的谈判的筹码。 “离政啊——”花采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赵清莲心中一喜,果然还是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这就心动了。 正要趁热打铁的再说两句,突然感觉两道刀子般的视线,盯在她的身上。 是他,那个一眼就把她从离营那么多人中揪出来带走的男人。 这个男人,比离政、甚至是她那个野心勃勃的舅舅,更可怕。 赵清莲摸了摸手臂上惊起的一层疙瘩,很识趣的闭了嘴。 “要换成以前,你这个条件可能会让我非常心动。”花采满脸遗憾:“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在对那个人抱有一丁点的欢喜了,因为——” 花采轻轻俯身在赵清莲的耳边:“化血散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我可不想再喝第二次。” 赵清莲霍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的看着她:“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居然真的喝下了化血散,离政没有骗她,可是,喝下了化血散的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假的,一定是假的,她一定是在骗我,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金宝珠。 “我是人是鬼,你猜呢?”花采笑眯眯的起身,“看见你现在过的也不好,我就放心了,你和离政关系那么好,一定非常想念他,过不了多久,离政就会御驾亲征,到时候,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你们见面的。” 心情巨好的拉着越琛出了营帐,吩咐那倒霉的千夫长把里面的人看好了,她决定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今天的好运。 “小天使,你今天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本姑娘原谅你多年不怀好意的刺杀,还决定以德报怨请你吃饭,怎样,都新城的所有酒楼任你选。”现在的花采看越琛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越琛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见赵清莲心情反而变好了,但见她非常少有的对自己露出这么善意的笑容,也不由的心中一暖,只是仍对鸟人这种怎么听都不是好话的称赞耿耿于怀:“不要叫我小天使,吃饭就不必了,随便逛逛就好。” 尽管对对唯一的一次逛街感想实在是不怎么好,但越琛不知怎得,异常迷恋那种相伴而行的感觉,若是有得一日闲来无事,一起在街角走走停停,也是不错的。 就走走? 花采狐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越琛:“你是不是在街上埋伏了无数杀手,就等着把我约出去好下手。” 越琛: “你爱去不去,当我没说。”一甩袖子,越琛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瑟的风打着旋的飘过,花采在风中凌乱。 “喂,本姑娘又没说不去,你看看你生什么气,谁让你总要杀我来着,作为在我眼里你唯一坚持了三年的习惯,我能不想多吗我,喂,你等等我——” 第84章 嫡女重生—夫人,上楼 街到底还是去逛了,不过过程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至少在花采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喂,越琛,你是丢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吗?” 第n次路过同一家成衣铺门口,花采疑惑的搜寻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感觉双腿酸的要死。 “没有。”越琛冷冷的回到,脸色臭的要死。 没有? “那我们在这里晃悠什么。”花采哀怨,小手撑在眼睛上方,挡着直射下来的阳光,忽然眼睛一亮:“越琛,我们喝茶去,那家茶楼一看就非常有名,我仿佛已经闻到茶的清香了。” 在这不足百米的地方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一个时辰了,光是街边的几家店铺,她都快看吐了,眼下别说是不是好茶了,随便来一碗清水,她都能喝出雾茶的味道来。 “走走——”花采拉着越琛的袖子晃啊晃,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越琛瞬间投降,恋恋不舍的看了身后的成衣铺一眼,反手握住花采拉着他的手,朝她口中的茶楼走去。 他似乎终于感受到,金银看着她时,那种无奈的眼神是从何而来了。 花采算起来这是第三次来新都城,但越琛却像是常来,两人刚一进茶楼,一个掌柜打扮的人便一脸殷切的迎了上来。 “越公子来了,两位楼上请。”掌柜的一见两人,还没问话就往楼上招呼。 果然是常客。 越琛只是礼貌性的向掌柜的点了点头,人却未动,视线至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看她的意思。 “好,那我们——”花采正要答应,视线中一道人影从正门进入。 “掌柜的,来壶好茶。”沙哑的声音响起,那人站在柜台前,视线朝掌柜的方向看来,视线一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花采脸色一变,看着还在等着他们回答的掌柜的,脚下微微一挪,背对着那人的视线,羞涩的依偎进越琛的怀里:“夫君,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厅掌柜的,到楼上去。” 方才的声音还清脆悦耳,此时却已经带上了几分沙哑娇媚。 掌柜的目光一变,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越琛的脸上。 越琛身形一僵,目光幽深的看着怀里的人。 没听到回答,花采在越琛怀里仰头,在柜台前的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抬起成爪的小手,小声威胁:“你若是不愿配合我,本姑娘就让你尝尝一抓穿心的滋味。” 说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呲了呲一口小白牙。 越琛不惧反笑,微微俯首,薄唇暧昧的贴在花采耳边:“凭什么,你这是在毁本公子的名节。” 呸,你有个屁的名节。 “你——”花采咬牙,那边柜台前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开始往这边走。 “掌柜的,有茶没倒是说句话。”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声音已经近在两人身后。 掌柜的视线落在越琛脸上,越琛微微一笑,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的还是招呼其他客人,我们还要考虑一下,对不住。” “好嘞,这位贵客这边请。”掌柜的热情招呼身后的人。 花采看不见两人的视线,只当是那人被掌柜的招呼走了,暗自松了口气,正准备趁势开溜,然后给越琛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就听身后再次传来沙哑的声音:“这位姑娘好生眼熟,倒像是在下的一个故人,不知是否是在下认错了。” 居然还没走。 花采捏着越琛衣服的手一紧,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声音压到最低,生怕被身后那人听到:“有屁快放。” 她这表情越憋屈,越琛就感觉越是愉悦,丝毫不在意她粗俗的用词,笑眯眯的凑到花采耳边:“一套衣衫。” 嗯?她还当什么呢。 “成交。”不过是一套衣服而已,金家家大业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别说是一套衣服了,就是一天一套穿到他百年之后都没什么问题。 花采痛快答应,不自在的离越琛远了些。 这家伙说话就说还,离这么近作什么。 “掌柜的,我们自己上去,直接把最好的茶叶送进来。”越琛愉悦的朝掌柜的招呼了一声,揽着花采的肩膀朝楼梯的方向走去,路过那个视线一直盯在花采身上的人,微微一笑:“我家夫人刚嫁过来不久,比较害羞,让两位见笑了。” 花采咬牙,我忍。 被越琛揽着,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上了楼,一个拐角,明显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 花采未动,直到进了传说中的包间,才猛地从越琛怀里窜出,两步到了窗户的方向。 悄悄打开一条缝隙,花采朝楼下瞅去,却发现这个位置,楼下的每个位置几乎都能看清楚。 “这位置,简直了。”花采扭头看着越琛,不可思议中。 越琛倒了杯茶轻抿:“还行。” 明明是不带炫耀的语气,花采听着却莫名的想打人。 白了他一眼,花采继续凑到窗缝去看楼下已经落座的那人。 “这么辛苦作甚。”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琛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把她从窗边拉开,抬手解了上面的帘幕。 薄薄的帘幕垂落下来,越琛空下来的手猛地一推窗户,整扇窗户向外打开。 帘幕仿若透明一般,即使窗户被遮挡,依然能将楼下大厅中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窗户推开的声音,楼下那人似乎是听到动静,瞬间抬头朝这边看来。 花采心中一惊,楼下当即就要闪开,却被越琛一拉,还是慢了一步。 “急什么,这里能但清楚外面,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到房间里面。”越琛丝毫不慌,顺手倒了杯茶递到花采手边。 果然,楼下的人只是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再次低下了头。 松了口气,花采扭头不满的看着越琛:“就算是看不见,你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说着,目光扫到越琛手中递过来的茶杯,也是渴的不行,接过来一饮而尽,又把空杯子递给越琛。 “再来一杯。”视线继续盯着楼下,使唤越琛倒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第85章 嫡女重生——聪明反被聪明误 越琛毫不在意,再次倒满递过去:“这人,认识?” 这完全是废话,不认识能躲成这样。 “当然,岂止是认识,本姑娘临出宫那瓶化血散,就是被这人亲手灌进去的。”花采牛饮一般的又灌下去一杯,正想使唤越琛继续满上,手上一顿,突然想起什么的看向越琛:“你没趁机在我茶里放毒。” 越琛听到前一句,心中正是杀机迭起的时候,花采就非常不合时机的来了这么一句,听的他直想现在就给她来一剑。 “多谢提醒,下次一定不会忘了。”越琛咬牙切齿,手上还是又倒了一杯过去。 花采端着茶杯盯着里面看了又看,确认里面没毒以后,在越琛快要炸毛了的眼神下,才又是一口灌下去。 三杯凉茶下肚,才算是感觉好了些,便也不再指使越琛添茶,只是专心的看着楼下。 “离政虽然确实暗中前往边城,但距离尚远不会是他。”见花采不再让添茶,越反倒是直接把茶壶一起端了过来。 即便是已经猜到花采不真像她和离远说的那样对离政念念不忘,但一提起离政,他还是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她并未有什么异常,方才松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离政。”花采嘿嘿一笑:“离政只是下令要毒死我,药却是这人亲手灌的,别以为打扮成这样,再用药物改变一下声音,就能骗得了我,德福大总管。” 德福?大总管? 越琛细细回想着这个名字,脑中瞬间出现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顿时打了个寒战。 他居然吃这么一个老怪物的醋,简直是丢尽了脸面。 偷眼去瞧花采的表情,见并没有什么异常,方才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杀了。”越琛闲闲的品着茶,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煞风景。 花采无语:“除了杀,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怪不得杀心这么重,整天想着让本姑娘不得好死。” 房间中一片安静,越琛喝茶的动作也是停住,良久良久,雕塑一般的越琛突然动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花采:“没有。” “嗯?”花采偏头奇怪的扫了越琛一眼。 “没有想杀你。”越琛坐直身体,认真的看着花采:“我一点都不想杀你。” 花采:大哥你这话说的,就现在随便出门拉个人问问,看人家信不。 大哥你坚持不懈追杀一个女子的事,整个越国都闻名了,甚至都传到别国去了。 “哦。”花采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你开心就好。 越琛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却等来这么一句,不由有些沮丧,盯着手中的茶不喝也不说话,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开心三个大字。 楼下的德福叫了一壶茶,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没有人来接头,也没有主动找人说过话,只是自己安静的喝茶,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仿佛真就是一个闲情雅客。 花采才不相信这人真是显得肝儿疼,在这种时候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就为了喝两口茶。 三年前一脸阴狠的灌她毒药的老太监,可一点都不像个脑子有病的人。 除了有大堆的话本子可看的时候,花采可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时辰早就已经到了她的极限,此时明明才刚过午时,却是已经开始呵欠连天。 “累了便会去休息,我派人留意着他。” 越琛看的不忍,主动承担下来监视的任务。 花采精神一振,这个时候还哪能客气,瞬间精神奕奕的站起身来,端了茶杯朝他一举:“以茶代酒,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越琛,推开后面的窗户,飞身跃出。 离政啊离政,真希望你早点出现在我的面前,到时,本姑娘一定先送你一份大礼。 “阿嚏——阿嚏——”百里之外的客栈中,一个一身锦袍的男子猛地打了两个喷嚏,不解的揉了揉鼻子,连忙从浴桶中跨出,将搭在一边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一定是出宫之前连夜安排事物,乏了。”男子嘟囔一声,一想到那些老不死的大臣在耳边的各种唠叨,眼中便杀机四起。 真当自己是跟着父王过来的,自己就不敢杀他们不成。 男子擦干长发上的水珠,将布巾丢到一边,也未吹灯,躺在床上渐渐睡去,晃动的灯光下映衬着那张俊朗的脸,正是据说还在离国皇宫的离政。 御驾亲征,从来都是鼓舞士气的灵方,更何况是己方本就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没错,在离政看来,和裘国联手的他们,是绝对碾压越国一头的,而所谓的越梁联手,不过只是一个噱头罢了。 虽然不知道赵清莲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舅舅,还是裘国摄的政王,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失了美人,却看到了一统四国的机会,相比之下,一个赵清莲,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 没错,一统四国。 在离政的眼中,那个所谓的盟友,也不过是转身后的敌人而已,吞掉越国,再拿下梁国,剩下的,就是自己亲爱的盟友了。 所谓的合作,不过是建立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条件下,当一方实力远超另一方的时候,就只剩下合并,和吞灭。 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离政自以为聪明的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先行离开皇宫,却是躲得太成功了。 即便是以越琛的实力,也是在他离开离国皇宫几天以后,才得到离政出宫的消息,可见其行动的隐秘性。 为了骗过了别人的视线,却是势必连自己人的视线也给骗过去了。 离政已经出宫几天,而记录着战场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情报、还有离远写的求救信,却是恰恰和正赶往边境的离政擦肩而过。 他想象的边境形式一片大好,他一到边境,便打越国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已然变成了一堆泡沫,而他却是一无所知。 第86章 嫡女重生—旧物金钗 倍受花采两人关注的老太监,身负来自离政交代的重要任务的德福,在茶楼喝了整整两天的茶,依然没有找到和徐元化联系的方法。 越琛的眼线在茶楼不眠不休的盯了两天,却见那老太监除了喝茶,就是各种骚扰茶楼的客人,刚一开始还好,只是贼眉鼠眼的在茶楼里面晃荡,才过了半天就已经坐不住了,进来一个人就挨个的问人:“我前天看到一匹马在天上飞。” 我前天看到一匹马在天上飞? 神经病。 几乎所有被拉住的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神经病,甩手就走了,连带着茶楼当天的生意都是一落千丈。 都新城不过是个边境小城,能有多大,短短的两天时间,德福捣乱恶棍的大名就传遍了都新城的各大酒楼客栈,果断被拉入了黑名单。 第二日,德福就被茶楼掌柜的以故意捣乱的名义,赶出了茶楼,住进了都新城的唯一愿意留他的最贵的一家客栈。 如今短短的三天时间过去,老太监可能是身上带的盘缠已经不多,此时已经开始当东西了。 “就是这样的东西,我想你应该非常熟悉。”越琛说着,从怀里取出两只金钗。 果然很眼熟。 花采伸手接过,努力回想良久,却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是你的。”越琛翻过钗面的金坠,翻过去给她看上面精致的小字。 “金家的东西。”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上的金钗,脑中突然出现离都书房中德福丑恶的嘴脸,和他从自己的头上扒拉下来的一堆饰品。 金家的东西,虽然身在皇宫,金宝珠吃穿用度,甚至是一件小首饰,也都是金家的东西。 赏无可赏,这倒是成了离政一毛不拔,反而从金家吸血的理由。 “这些东西,怎的会出现在你的手上,你在都新城有当铺?”她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落脚的那家茶楼,根本就是越琛的。 怪不得掌柜的看越琛的眼神那么不一样。 “这倒不是。”越琛否认。 花采松了口气,总感觉一国皇子,突然间就变成了商人,有点幻灭的感觉。 “不过他住的那家客栈是我的。”越琛笑眯眯的把剩下的几个饰品也交给花采。 “咳咳咳——”花采猛地呛咳出声,看越琛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你不至于,其实你和我家老爹一样是个商人,其次才是个皇子的。” 所以说,皇子才是越琛顺带的兼职? “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越琛矜持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花采惊讶的眼神,对这些平常并不怎么在意的东西,突然就觉得自己当年的决策实在是太英明了。 打发时间,打发时间能把都新城弄成这个样子。 越琛的话她是一点都不信,若是就那么一个茶楼一个客栈,能让身怀重金的德福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 怕是这家伙在中间动了不少的手脚。 “先留他几天,但别给他机会传信出去,离政再怎么大胆也不敢真就这么孤身一人来边城,就算德福不去找他,他身边的暗卫也会主动找德福。”花采冷笑:“让他过的滋润些,若是不小心把离政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越琛抬头看天,暗沉的天如实的反应了他现在的心情。 这个女人怎的总是要提起那个人。 越琛心里异常不爽:“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看她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男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阴晴不定说变就变,花采早就习惯,只是这答应的事—— “答应的什么事?”花采奇怪。 沉默。 越琛瞬间黑了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金、宝、珠、你有胆再、说、一、遍!”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气,花采一抖,后退两步:“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爆炸。” 山雨欲来风满楼。 突如其来的低气压,让巡逻的士兵都下意识的绕远了些。 越琛身后,一人挥舞着双手,成功的引起了花采的注意。 是石中。 见花采终于注意到他,石中精神一震,张口无声的对她喊着两个字:“衣服——衣服——” 衣——服——? 花采艰难的从石中的口型中,猜到了他的话。 “你说衣服。”花采恍然:“不是早就给你了吗,还附带了各个款式,你没看到吗?” 越琛脸色微霁,目光也不似方才那么凉飕飕的,却还是没给她好脸色的意思,冷哼一声:“买的衣服有什么诚意,本王差那点钱不成。” 花采沉思,朝石中挥了挥手,喊道:“去把我家成衣铺最好的裁缝送到三皇子府去,以后他就是三皇子的人了。” 越琛脸色再次不好了起来,盯着花采的脸,像是要吃人一般:“金宝珠——” “将军呐,这人情呢,当然是自己做的才算还,别人没法帮呐,属下这还要去监视离国那边的情况,回见了您呐——” 看着石中转身就走,花采不满的朝越琛瞪眼:“你瞧瞧,这人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了。” 越琛不答,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的她有点怂。 “喂,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让我自己做,我可是将军,我是将军!”花采强调。 可惜效果甚微,越琛一点都没有要因此动摇的意思,淡定的抚平了被花采抓乱的衣角:“话已经放这里了,自己答应的事做与不错,就靠你自己琢磨了。” 越琛潇洒转身,在花采恨得牙痒痒的视线中,淡定的找石中去了。 走就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若是落的一个言而无信的下场,自己这将军的名头往哪儿放。 于是,三天以后,紧张严肃的军营中,多出来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裁缝。 花采欲哭无泪,这离政到底什么时候来,再不来她就要用手中大堆的布料,给他扎小人了。 在军营中诡异的过着裁缝的生活的花采千呼万唤中,终于有探子来报,离政出现在了都新城中。 没错,在么一个紧张的形势下,离政这个一国之君,就这样出现在敌国的边城中。 第87章 嫡女重生—离政,好久不见 “这个离政脑子被驴给踢了。”正在埋头剪布料的花采得到消息,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来传讯的石中。 这个时候出现在都新城,这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生怕越琛他们的人发现不了他是。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越琛那小子太坏了。”石中憋笑。 花采疑惑脸。 “你是不知道,越琛那小子让客栈掌柜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那老太监,怎么奢侈这那么来,还在老太监看不到的角落,做出类似恭敬点头、领命之类的动作,短短的两天时间,那老太监看起来都像是胖了一圈了,脸上的褶子都少了不少。”石中嘿嘿坏笑:“离政的人到的时候,这那么都接近不了那老太监,只是看到他每天过的神仙般的生活,一路奔波过来的离政心里彻底不平衡了。” “你们——确实是太坏了。”花采哭笑不得。 她是交代越琛让德福最近过得滋润点,但是没说过要加那么多的戏份,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一捣乱,离政倒是提前稳不住了。 可不是吗,任谁一路风尘辛辛苦苦的赶过来,不仅连接头对象找不到了,最后自己还没个落脚点。 与此同时,自己先一步派出去踩点的人,却是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他这心里能平衡才怪。 在接到暗卫的汇报,说德福在都新城过得十分舒心,没有见出门去打探情报,并且客栈里面的人对他还异常的恭敬,离政对进城这个念头仅剩的一点犹豫也都没了,反而是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既然这次的行动如此顺利,为何对他的暗号视而不见。 人是真放松还是故作放松,离政这个皇宫出来的玩儿阴谋长大的人,最清楚不过,听暗卫的汇报,这亲自一观察,果然见老太监的生活过得是异常惬意,更是无名火起,当即就带着随行而来的十余名暗卫,自觉隐蔽的进了城。 这一进城可不就是掉进了越琛的眼线堆里,这十几人排成队都还没进完,离政进入都新城的消息,就已经被传了过来。 “终于集齐了三个重要角色了。”花采一扬手丢掉手中剪得不成样的布条,大步朝外走去:“备马,都新城。” 为了方便补给,越国营地就选在离都新城不远的地方,一路快马,不过短短的两刻钟时间,花采便已经出现在了都新城。 迅速赶到困了德福和离政等人的客栈,花采刚一进门就有人当面迎了上来,此人花采认识,是客栈掌柜的。 “将军,楼上紫云阁。”两人擦肩而过的同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 花采脚步未停,脸上表情不变,熟门熟路的就上了二层,目标明确的朝挂着“紫云阁”木牌的房间走去。 尚未走到门边,花采就已经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属下不知,未打探到逍遥王妃舅舅的消息。” 声音尖细难听,正是花采记忆中德福的声音。 离政说的什么,或许是因为故意压低了声音,花采并没有听清,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计划,大步走到门边,花采脚步停也未停,只是脚上一抬,狠狠踹开了房门。 房门被踹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将里面的一群人吓了一跳。 “谁!”离政暴怒的声音传来,瞬间,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房间中涌出,将花采团团包围。 花采看着围着自己满脸杀气的人,不由得一脸黑线:“离政,你该不会是傻子,带着这么十几个暗卫,连伪装都不带做一下的,你见过哪家的正常人穿成这样的。”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越琛的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得到离政等人的消息的,甚至连带了多少个暗卫都数了个清楚,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越琛在离政身边安插了卧底,现在才知道,这哪里需要卧底这么高端的角色,是要眼睛不瞎会数数,都能知道他这带了什么人出来。 “是你!”说话间,离政也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正正对上花采讥诮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是人是鬼。” 这么老套的话。 “不愧是兄弟俩,就连初次再见面的问话都几乎是一模一样。”花采抚掌轻笑:“怎么,这个时候才发现是我?我还以为在听到我的声音的第一时间,我亲爱的皇帝陛下,就已经认出我来了。” 同一时间,跟着离政走出来的德福,已经面如金纸的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 当年那化血散可是他亲手灌下去的,没有人能比他更坚信金宝珠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又是谁。 金宝珠来索命来了。 德福脑中只剩下了这么额一个想法。 花采看着离政脸上无比精彩的表情,畅快至极的笑出声来:“枉我三年前将你看的这么重,当年还真是人小不懂事,怎么会瞎了眼的对你这么个人交付真心。” 离政的脸色忽青忽白,盯着花采的脸,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脚下不断后退着,躲在一层又一层的暗卫身后,脸色方才好了些。 “果然是皇帝最怕死,还是就你离政是如此。”花采呵呵一笑:“离政啊离政,本姑娘一直以为,你能在离国的皇位上坐这么久,除了有我金家的帮助,还因为你唯一的弟弟,是个胸无大志的废物,却不想居然是我错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运气,是如此之好。” 说话间的功夫,离政已然退到了所有人的大后方,似乎是终于觉得心里有底了,这才看着花采,一开口就是杀:“不留活口,给朕把她的脑袋砍下来,朕看她还能不能活。” 离政阴沉的目光看向花采,似乎是在看着一具尸体一般。 皇家培养出来的死士暗卫,向来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唯皇帝的命令是从。 离政一声令下,十余个暗卫盯在花采身上冰冷的目光瞬间一变,手中匕首微抬,齐齐朝着她的方向冲来。 第88章 嫡女重生—你真幸运 本就狭窄的走廊,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离政站在过道尽头,看着即将被暗卫淹没的花采冷笑一声,眼中露出一丝畅快。 连喝了化血散都不死,逃走了居然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这次就让你插翅难逃。 一把把匕首闪着幽蓝的光,毫不犹豫的朝着花采的脖颈划来,显然是淬了剧毒 花采眼中一狠:“既然是用我金家的钱养起来的,那就不如直接把命还给我。” 话落,花采脚尖猛地在地上一踩,整个人迅速后撤,将将躲过划来的第一道刀光。 “哼。”冷哼一声,花采双手指尖微勾成爪,目光瞬间变得狠辣起来,见众暗卫依然不依不饶的攻过来,双手交错于胸前,猛地朝两边一划。 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场中甚至隐隐有火光闪出。 仅仅一爪,两个冲在最前的暗卫瞬间被击飞出去,砸落在一楼大厅,引起一阵哄闹。 嘲讽的瞟了眼目露震惊的离政,花采不急不缓的一点一点朝他杀去。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离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连连后退,直到十余个暗卫转眼间只剩下两三个,才猛地反应过来,仓皇后退,想要逃走,却发现身上只剩下了墙壁。 原本离政等十余人就站在“紫云阁”的门口,如今被花采一路打退,早就离房间门越来越远,身后又是个墙,此时除了从另一边直接跳到一楼大堂,竟是再没别的出路。 离政心念一动,探头看了眼还躺在一楼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暗卫,心中打鼓,瞬间放弃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离政虽然也会点功夫,但也仅仅是为了强身,他处处有暗卫保护,平常倒也没有用到武功的机会,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考量。 以这两位的程度都难逃一劫,自己若是跳下去,也绝对是必死无疑。 离政哪里知道,这高度只要有点轻功,稍微注意一下,也不至于被当场摔死,那两位完全就是被花采一掌拍死的。 既然三面都无路可走,只能从看起来最危险的花采的方向做突围打算。 看着花采似笑非笑的脸,离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是准备冒险一试。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突然有了武功,还这么厉害,但本性难移,这女人有多蠢,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很快,最后一个暗卫也被花采解决掉,整个走廊活着的,除了花采自己,也就剩下了离政和瘫倒在一边的德福。 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但是看着花采一身煞气的一步一步靠近,离政还是忍不住胆怯起来。 “皇帝陛下,你想怎么死呢?”花采脚步轻盈,一步一步朝离政走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离政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十年前,溪边柳下,那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看着他笑的一脸甜蜜:“阿政哥哥想要的,宝珠一定会帮阿政哥哥得到。” “宝珠。”转眼间,那个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杀了十几个人的女子,离他只剩三步之遥,离政及时回神,瞬间喊住了她:“原来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花采脚步顿住,有些无语的看着强行开始煽情的离政。 “当时皇后暴毙,朕悲痛欲绝,误会了爱妃,事后便是后悔莫及。”离政咽了咽口水,目光憎恨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德福,努力想挤出些眼泪未果:“朕从来无意杀你,都是这个狗奴才居然真的敢让你喝化血散,朕一定会杀了他为爱妃报仇。” 话音未落,便要去捡暗卫死后落在地上的匕首,就想朝德福刺去。 离政是真的想要杀了德福,一来在他看来,被先一步派过来打探情报的德福一直的无所作为,无异于的背叛了他;而来,杀了他,以前所有的错,便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 而死人,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的。 岑—— 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离政刻意不给花采留下说话的空档,果断刺出的匕首,还是被花采一爪拦下。 花采简直是对这人刮目相看,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再修炼五百年也赶不上啊。 “离政,你真的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人。”一手抓着离政握在掌心的匕首,花采似笑非笑的盯着离政略带懊恼的眼睛:“你非常幸运的在少年低谷的时候,遇到了傻子一样愿意为了你倾家荡产的我,你真当你那弟弟,生来就是与世无争的人吗?” 花采笑:“有些人与世无争,不过是没的争罢了,有金家在,离远他就算是想争,又能争出个什么结果。” “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金家,你离政什么都不是,不过刚刚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错了。”花采的目光依然平淡,看不出来这话是真是假,但离政莫名的就是知道,她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对自己的赞扬。 果然。 “我只记得遇到当年蠢得可以的我,是你的幸运,却忽略的别的方面,比如——”花采脚下踢了踢那一地的尸体:“即便是你蠢到连暗卫都这样惹眼的带在身边,甚至这么简单的圈套,都能想也不想的闯进来,能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甚至还在皇位上坐的这么稳,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幸运。” 离政脸都绿了。 他自认是千年难遇的明君,继任短短几年,离国就在他手里,从四国之末,变成了四国之首。 这本应载入史册的事,在花采的口中,居然全都变成了幸运。 “不过,显然你的幸运,从此就到头了。”花采手一扬,松开了抓着匕首的手:“金家离开了离国,成为了敌国的帮手,与此同时,你最爱的女人,也扑进了别人的怀抱,那个人,居然刚好就是你的弟弟。” 花采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怀好意的眯起了眼睛:“如今,你没了金家,你的女人变成了你弟弟的女人,所有的天平都开始向他的方向倾倒,如果换成是你,这在过了十年屈居人下的隐忍生活后,你,会怎么做呢?” 第89章 嫡女重生—恶寒 离政脸色一变,花采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直起身来看着一边的德福。 “毕竟是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本姑娘自然是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这个老家伙嘛——”花采踢了踢一堆烂肉一般的德福:“我当年所受的苦,必须要现在还回来,才能安心,不然一直记着,多累啊。” 离政心中暗松口气,视线隐晦的从花采身上扫过,目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得意。 别看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把金宝珠这个倒贴上来的女人当回事,这女人在四国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 绝美的容貌、温和甜美的性子,再加上富可敌国的恐怖家室,能让这样一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说心里没点小得意,那是在骗鬼呢。 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说他离政走了狗屎运了,被这么一个女人看上。 他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看金宝珠就越发的不顺眼,渐渐的开始喜欢上金宝珠因为自己送的一点小东西就欣喜若狂、因为自己的一个态度失落伤心的样子,心中都会涌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看,你们怎么都得不到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被我呼来喝去,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而如今,即便是被被自己亲口赐死,这个女人依然对自己下不了手。 满意于花采对自己的态度,离政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这个老家伙在宫里的时候就对朕的话阴奉阳违,若不是实在是无人可用,朕早就收拾了他了。”离政非常识时务的表明立场。 离政这话就有点厚颜无耻了。 德福若是真的阴奉阳违,还能在离国呆的下去? 他所谓的阴奉阳违,不过是在离政对金宝珠甜言蜜语的时候,分分钟从他的话里听出真正的意思,再时不时的给她找点麻烦。 “哦?是吗?”花采对德福和这人的关系怎样,一点都不感兴趣,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态度不明的话让离政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离政打眼扫视四周,心中愈发愁闷,这么大个客栈,怎的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想要离开,还得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视线落在花采的脸上,离政有一瞬间的恍惚。 短短三年的时间,这个女仿佛是换了个人一般,从一个温室里的天香牡丹,变成了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狼王。 明明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此时看来却更像是一头猛兽。 咚咚——心口狠狠地跳了两下,看着女子一身白裙上溅到的点点赤红,离政瞬间有些转不过眼睛。 这样的女人,居然异常的让人着迷。 花采看着地上瘫成一堆的老太监,想拿九阴白骨爪一巴掌拍死他,却又觉得脏了自己的手,犹豫许久,才从地上捡了把匕首,撕了布条裹好,朝着德福走去。 “慢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喝止。 花采转头,就见离政随手丢掉手里的匕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款款朝她走来。 毛骨悚然! 这离政有病,这个时候露出这么一个表情,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对他下杀手,就觉得自己对他、呸,不对,是金宝珠对他余情未了? 什么毛病,简直就是被金宝珠给惯的。 花采看着离政一脸做作的笑容,刻意卡好的优雅步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花采视线下落,就见到离政的长袍从一地的尸体上划过,最后拖拖拉拉的脏的一批,还几次差点被绊倒,强忍着撑住,脸上的笑容早就扭曲的变了形。 噫—— 花采感觉胃里酸气上涌,差点没当场吐出来,离政一脸标准的宠溺笑容,在花采看来分外的猥琐。 客栈另一处包间,窗户大开着,薄薄的帘幕将整个窗户遮的严严实实,无法分辨帘后是否有人。 “老大,稳住,稳住,咱家嫂子不是一般人,怎么会被这点小手段给糊弄了。”石中死死的拉住越琛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拼命的去抢他手里的剑,死活就是不让他出去。 越琛凉飕飕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石中瞬间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手中拉着的,根本就是一个冰疙瘩。 石中心里苦啊。 想自家老大,从小就是那么一副温和开朗的样子,平日里上到官场觥筹应酬,下到街角打架喝酒,五部过的潇洒自在,怎的自打接了这金家父女会俩,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阴晴不定的蛇精病。 激凌凌的打了个寒战,石中坚强不屈的换了只手去拽越琛的手臂,一上手感觉更冷了。 “放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越琛毫不留情的呵斥,一边用力一甩,感觉自己的两只手早就麻木了的石中彻底坚守不住,瞬间被甩开。 刚一松手,越琛转眼间居然就已经到了门边。 石中大惊,连忙喊道:“喂你不要小看咱家大嫂,那狗皇帝害得她那么惨,怎么可能还给他好脸色,那都是计谋,都是计——哎呦我去,老大你快看。” 砰——的一声,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听的人汗毛直竖。 石中一句话没说完,视线两边忙活的之中视线再次朝窗外看去的时候,突然目光就直了,瞠目结舌的盯着紫云阁的防线,嘴巴张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走到门边的越琛脚步一顿,看石中的眼神不似作假,也是快步走回,朝两人一直关注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花采正缓缓收回踹出去的脚,同时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看着离政的目光一阵恶寒。 时间回到几息之前,离政一脸深情款款的朝花采走来,在她诡异的视线中露出一个自诩风流潇洒的笑容,张开双臂,翩翩朝花采走去,似乎想要给她一个热情而温暖的拥抱。 花采早就对他现在的样子膈应的不行,见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离政距离花采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花采毫不犹豫的抬手狠狠一掌直接拍在离政的脸上。 第90章 嫡女重生—打死再救活 离政瞬间被打蒙了,愣在那里还不及反应,花采又是一脚踹出,离政当即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很幸运的目睹了全程的石中瞠目结舌,看着从墙上滑下来久久没有动静的离政,非常怀疑若是没有那堵墙,离政会不会直接被这一脚踹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给爷死—— 花采恶狠狠的瞪着飞出去的离政。 这一脚是用了全力,恶寒的搓了搓冒起疙瘩的手臂,花采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生死不知的离政,异常嫌弃的在地上暗卫的衣服上蹭了蹭脚底。 “我警告你啊,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本姑娘这手一抖,你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花采无比嫌弃寒的裹紧衣服,盯着离政倒下的方向提醒。 等了片刻,听不到回答,那人似乎真的是晕了过去。 花采撇撇嘴,对离政这不抗打的样子表示万分的不屑。 “掌柜的——”扶着栏杆往楼下看了看,整个大厅空无一人,花采只好直接开始喊人。 某房间中,恭敬地站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掌柜的,听到喊声悄悄抬头,就见窗边的两位爷也都已经朝他看了过来。 掌柜的一惊,连忙低头。 “她喊你呢,快去。”越琛不开口,石中只好无比心累的代开口。 怎么办,异常想念以前那个正常的越琛。 掌柜的抬眼看向越琛,就听他毫不在意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好,自家老板最近三年都不正常,现在这状态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咱习惯了,不慌,小场面。 掌柜努力绷着脸,跟着自家主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要把外面的那位小姑奶奶此后好了,自家老大这边,也会少犯点病,自己这日子,也好过点。 自认经历了大风大浪一切都不是事的掌柜的,应声连忙出现在花采面前,这视线一扫,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抬眼刚想说什么,就正正的对上后面生死不知的离政。 瞬间,掌柜的刚给自己坐好的心理建树,彻底的崩塌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后面那个直接在墙上撞出来一个人形凹槽的,是离国的皇帝陛下。 是是。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掌柜的正在越琛他们的房间里面蹲墙角,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只知道外面有人打架,却怎么也没想到,亲自上前挨揍的,居然是离国皇帝陛下当下。 太刺激了。 掌柜的瞬间热血沸腾,看着花采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敬仰。 “夫人,您找在下有什么吩咐?”掌柜的星星眼的看着花采,上来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倒是让花采一阵的措手不及,连“夫人”这个称呼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额——”花采看着掌柜的笑成花的脸,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个干净,直到视线落在地上一堆的尸体上,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些人,麻烦处理了,还有那个——那个谁,弄个人参把命吊起来,一不小心下手、咳,下脚重了,这人还有用,现在死了就可惜了。”花采朝掌柜的努努嘴,示意他去看那边快被拍成一张纸的离政。 “是,夫人。”掌柜的恭敬领命,当即就退下招呼人去了。 花采环视四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沉思半晌,突然一跺脚,朝着掌柜的离开的方向咆哮:“你喊谁夫人呢,姑奶奶我和越琛那混蛋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纤薄的帘幕微微晃动,石中掏了掏耳朵,睨视又开始笑的有点惨不忍睹的某人:“笑的这么渗人,你这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做好自己的事。”越琛笑容瞬间敛起,凉凉的看了石中两眼:“那两个人看好了吗,若是跑了一个,拿你是问。” 说完也不理一脸憋屈的越琛,开门往外走,门带起的风吹起几缕发丝,飘飘扬扬的贴在微勾的唇角,赏心悦目的画面看在石中严重,得到的又是一句愤懑无比的衣冠禽兽。 掌柜的寻来的人参,当真是管用的很,再加上自家军医也是医术高超的狠,熬成汤灌进去的第二天,离政便能下床了,第三天便又大着胆子,活蹦乱跳的试图找花采联络感情了。 离政带来的暗卫都被杀了个干净,现在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便是客栈那一幕差点让他留下心理阴影,没得选的离政,还是准备豁出去了,再找花采谈谈,大不了自己不靠近就是了。 直到现在,离政依然坚信花采是喜欢他的,这不,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昂贵的药材炖着,专用的侍卫伺候着,她本人却就是不见他。 哦,对了,听军医说,是因为伤到了自己心中有愧,无颜面对自己,整日的以泪洗面。 而此时的花采,正十分好心情的整理着自己新入手的银针。 离政昏迷的时候,军医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两瓶化血散,这个皇帝似乎特别喜欢这种东西。 给他自己留了一瓶,花采扣下来一瓶,拿着去找了老太监德福。 走廊里的人,死的都被掌柜的处理掉了,活着的都被带了回来。 因为离政的突发事件,花采居然暂时忘了德福的事情,老太监本以为自己就此躲过一劫,装死正成功,却不想掌柜下的命令,死的居然直接挖坑直接埋了。 这怎么能行。 老太监一开始没想到这茬,这一反应过来,连忙一身冷汗的表示自己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死,暂时不用埋了。 于是,老太监被掌柜的和离政一起带到了越国兵营,顺手就送到了花采面前。 花采正拿着化血散研究,这一看到德福那张老脸,顿时就乐了。 正想着怎么用呢。 德福发誓,如果知道是这么一个下场,他当时一定不会醒来,直接继续装死被活埋了,那该有多幸福。 “你说什么?离政那小子跑去守恭坑去了?”花采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越琛真诚的笑脸。 第91章 嫡女重生—一场好戏 花采有点怀疑人生,这离政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帝,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摆造型,今天你就告诉我他守恭坑去了。 “噫~~~”画面感太强,花采瞬间被恶心到了:“这人的品味这么奇特?” 越琛笑而不语,帐外正要掀帘子进来的石中听到这话,默默的放下了手。 算了,那小子又在算计人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虽然对离政去守恭坑这件事有些一言难尽,但这并不影响她计划的进行,反而因为不用整天看着离政那张故作深情的脸,花采心情甚好,连每天的早饭都要多喝一碗。 连续七天没见离政以后,花采派人将赵清莲和离远带到校场,绑在箭靶子上,并让人透露消息给离政,果不其然,不足一刻的时间,离政的身影就带着一股让人退避三舍的味道,出现在校场正中央。 离远和赵清莲这段时间过得可算是苦不堪言,特别是最近两天,伙食越来越差,最后甚至连下饭的小咸菜都看不见了。 在断腿事件以后,离远似乎也反应过来,花采对离政的态度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上心,更是在最近的千番求见无果以后,彻底绝望。 这个女人以前遭遇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若是连离政在她心中都不重要了,他身在敌军中唯一的倚仗,也完全成了泡影。 如今离远想的只是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这个女人到底想利用自己做什么,还有——她,赵清莲,如今如何了。 直到现在,花采也没有让离远和赵清莲见面,而自那一战以后的一切讯息,对离远来说都已经隔绝,他现在还以为赵清莲还在离国边城享清福。 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来救他。 绝望中的人,会渐渐泯灭除了怨恨以外的其他感情,而离远便是如此。 一开始想到赵清莲的时候,还是庆幸与幸福,还好她没有真的随军前来,还好她还在城里好好呆着,她那么聪明,知道他出事,一定会想办法。 不过是短短的三天时间,离远心中的祝福与期盼便渐渐化成了泡影。 他的腿断了,他每天吃着低贱的食物,睡着破旧的床絮。 他被一个看不起了几年的女人,当成傻子一样耍。 他写的那封信,为何现在都没有回音。 离政和赵清莲,似乎都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离远的心头总会蒙上一层阴霾。 离政对赵清莲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此时,他们应该在一起。 大难临头各自飞,果然是如此吗? 当初勾引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如今倒是很识时务的又回去了吗?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离远越来越绝望,对赵清莲的恨意越来越深,反倒是对可能会和赵清莲在一起的离政,没有多少恨意。 他本就是在赵清莲已经和离政海誓山盟并进宫以后,才和赵清莲暗度陈仓,在道德上就先将自己放在了低处,自知理亏的离远不去恨离政,只是觉得赵清莲水性杨花,进了宫了还想勾引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远眼中的恨越浓,生活过得却越来越麻木的时候,他被人带了出去,第一次看到了营帐外的世界,也看到了久违的赵清莲。 赵清莲似乎比他过得要好点,脸色是不太好,至少四肢健全。 若是在刚进来的前两天看到这样的赵清莲,离远会非常感动的觉得,赵清莲是为了救自己不幸也陷了进来,此时看到她,越惨他就越觉得心中痛快。 倒是赵清莲看到离远还活着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欣喜。 活了两辈子的她,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强忍着没有开口,只是在目光落到离远明显不正常不腿上的时候,才忍不住问出声来:“阿远,你的腿怎么了?” 离远脸色当即就又是一沉,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此刻听在他的耳中,就像是对他的嘲讽一般,在千万人的眼皮子底下,揭他的伤疤。 脸色难看的将脸撇到一边不看她,离远对赵清莲的恶感更加一层。 赵清莲不知离远对她的心思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见他别过头去,只当他是心中难过,不由心疼不已,正想安慰两句,离政突然出现了。 “阿政?”赵清莲惊讶的看着一身狼狈的离政,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因为惊讶拔高音量的“阿政”,听在离远的耳中,就又成了水性杨花的证明。 一见到皇兄,就激动成这样,果然是贱人。 离远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却也是扭头看去,看到离政的时候,却也是一惊。 离政此刻蓦然见到箭靶上的两人,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时间只是怔怔的看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时机正好。 早就在一边藏着的花采见状,立即冲了出来,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离政。 “离政!你说你喜欢我,原来都是骗我的,你爱的,果然还是这个女人,对不对。”两行清泪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止也止不住。 “我——”离政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花采哪里会给他机会,果断出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无意间打伤你是我不对,我把你带回来好生的养着,你的伤好了,却一直躲着连一面都不肯见我,而她呢,我只是放出消息说要杀她,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你立即就出现了。” 纤手痛苦的捂住心口,盯着离政的目光中带着难掩的伤痛:“离政,那么多年,你的心怎么就捂不热呢,她已经背叛了你,你居然还爱着她,而我呢?” 离政急的冒了一头的冷汗,看着花采不住的摆手要解释,却被无视了个彻底。 “我到底是输了个彻底,你们走,带着你的弟弟,和你心爱的女人走,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从此以后,我就当离政已经死了。”花采踉跄后退一步,最后看了一眼离政,扭头仓皇离开。 第92章 嫡女重生—落魄三人 直到离政带着有气无力的另外两人离开越国兵营,他整个人依然还是懵的。 就就这么走了? 在他想来,金宝珠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都不应该就这样放他走才对。 “阿政,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人来了。” 此时除了离政,却是没人纠结这个问题,在离远和赵清莲看来,花采放了他们三个,完全就是为了离政。 赵清莲现在是最冷静的,三人被丢到路边,一番张望以后,瞧见远处烟尘滚滚,想是有大批人马奔来,连忙提醒。 “要你多嘴什么,皇兄他自有打算。”离远手中杵着一根木棍,勉强站立着,见赵清莲的视线一直黏在离政的身上,心中恶念顿起,毫不掩饰的表现着自己的厌恶。 嫁给本王三年了,对本王的皇兄还是一口一个阿政的喊着,真当本王是死的吗? 赵清莲一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离远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一开口瞬间把她给吼蒙了,委屈的红了眼眶。 “阿政,你看他。”赵清莲委屈的看着离政,却发现他正看着越营的方向发呆。 被赵清莲这么一喊,离政回过神来,还未开口,滚滚的烟尘已经临近,大批身着铠甲的人马奔腾而过,风中飘扬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越”字甚是耀眼。 “是宝珠的人。”离政突然精神一振,连忙上前想要询问金宝珠的下落,却差点被马蹄踩翻。 赵清莲连忙扶住离政,却被他一甩手挣开,还想上前。 “这是急行军,他们这些人不可能回答你的。”赵清莲高声喊道,被数万兵马疾驰的轰隆声淹没。 急行军? 离政一凛:“对,我们只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宝珠。” 直到现在,离政还觉得,金宝珠对自己有着什么误会,只要自己解释清楚了,再次人财两得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想都新城中那个张扬锐气,高高在上睨视着一切的女人,离政心头一热,连忙招呼:“走,我们快走。” 离远腿上有伤,赵清莲又是一个弱女子,再加上两人近几天在花采的手下都没有什么好待遇,离政守在那么一个地方,胃口也不会躲好,这体力自然是跟不上。 大军整体行动的速度是本是不快,却也是迅速就将他们甩得老远,不过多时就已经没了影子。 瞬间失去目标,离政有些焦躁,但现在他们别无他法,也只能慢慢走。 这个三人不管什么时候,那都是金贵的主,就算是宫里那几步路,也得乘着轿撵来去,什么时候过过这种苦日子,不到半个时辰,先是断腿的离远,再是体质本就弱的赵清莲,一个一个的又渴又饿,连脚都挪不动了。 大军扎营选的地方,方圆十里都不见得会有人家,这点三个从来都不上战场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走走停停一整天,直到天黑透了,三人也没看到人烟。 “我们要被饿死在这里了吗?”离远双眼无神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心中万分的不甘。 自己堂堂逍遥王爷,受万人追捧,怎么可以像一个乞丐一样,衣着破烂的饿死在荒郊野外。 离政低头不语,他是想连夜赶路的,他相信,只要见到金宝珠,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她就会马上和自己回宫,现在的困难都不值一提。 没错,误会,在离政看来,这都是误会,那么多年,金宝珠有多喜欢自己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点事完全可以原谅自己。 可是他不是自己一人,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另一个——曾经对他很重要,现在,对他的亲弟弟很重要。 这世上,唯一一个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离政这么一个一起长大的亲弟弟。 因为金宝珠出现的太早,离政离远两兄弟的争斗,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前离皇的刻意叮嘱下,离远不仅没有在离政继位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刻意和离政打好关系。 有无数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的例子在前,离远这样明明比离政优秀,却不争不抢的样子,无限获得了离政的好感,从小就把这个弟弟当知己。 即便是如今自己亲爱的弟弟抢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依然告诉自己,他因为一个女人的原因,抢了可能本应属于离远的皇位,离远从来没有过一次怨言,自己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于是,离政成全了他们,甚至破天荒的主动帮他们瞒过天下人。 花采在越营的好运一说,虽然每一句都非常有道理,但他还是不信——的。 这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肚子的鸣叫声不绝于耳,离政看着越军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扭头看看饿的蜷缩在地上的离远,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林中走去。 “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就朝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赵清莲也是饿的不行,看看一边一动不动的离远,很想上前说两句话,想起他对自己的态度,心中委屈,硬是憋着也不理离远。 此刻见离政起身要走,赵清莲心中一动,连忙跟着起身:“我、我和你一起去,我识得几种可以吃的野菜。” 即便再不受宠,她也是高门闺女,在离政两人面前也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识得野菜这种事情,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难以启齿的,却不想此时说出来,心中却也无波无澜。 对啊,他们都要饿死了,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的,这个道理,她前一世就懂了。 赵清莲识得野菜,知道她的往年生活的人,都不会觉得稀奇,幼时在相府最艰难的日子,就是这些东西,让她和她娘扛了过去。 她不知道如今那些东西还记得多少,但总是要比离政知道的多的。 离政知道赵清莲的过去,毕竟赵清莲她娘,是离政他爹见过以后,异常嫌弃的给赐了婚的,他哪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当下也没拒绝。 第93章 嫡女重生—无钱寸步难行 两个人都走了,也不会就这样把离远丢在路边,吃力的将人扶到密林旁边躺好,这才一脚深一脚浅的进去。 三人离开后,十米外的一棵树上,两个人影轻飘飘的落地。 “干嘛这么辛苦的来看他。”越琛不满的看着离政离开的方向,蠢蠢欲动的活动了下拳头。 来看他,没错,越琛心里介意的,只有那个他。 “当然要来看看,好不容易到了要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花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到他们不好,我心情都舒畅多了。” 越琛无奈。 好嘛,即便是确认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不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了,他心里却还是看他不顺眼。 想想如今张牙舞爪的彪悍女人,曾经在离政面前温柔似水百依百顺的样子,她就觉得牙痒痒。 不行,不收拾一顿心里始终不痛快。 越琛目光幽深的看着密林的方向,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腿,以为是花采在捣乱,想都没想就抓了过去,入手却是一个冰凉的、滑滑的东西。 迅速甩手将手里的东西丢出去,撤出两步,就见花采手中正捏着一条蛇,长长的蛇身在半空中挣扎着,冰冷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光。 越琛憋在口中的一声当心到底没说出口,见花采因为他的动静看过来,这才开口:“你哪里来的蛇。” 他们来的时候明明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刚才在你身上抓的。”花采得意的一扬手,将手中的蛇展示给越琛看。 越琛默默的扭过头。 突然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 花采朝越琛一嘘声,点着脚尖,无声无息的来到离远身边不远的地方,将蛇放在地上。 蛇一落地,迅速逃走,花采呲牙一笑,小口微张,一道无形的声波扩散出去,在地上窜行的蛇动作一顿,瞬间方向一转,朝离远的方向爬去。 “我们走。”花采回到原处,也不打算继续看下去,拉着越琛回营。 这三人落后的太多了,即便是以他们两人的轻功,赶回去也得要段时间。 两人离开不过片刻,离远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刚进林子没多久的离政两人立即窜了出来。 当三人依靠树皮野菜撑着遇到了第一个村庄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过去的两天时间,越国大军日夜兼程,势如破竹般的连过三城,一路朝离都攻去。 两天两夜的时间,连破三城,去掉赶路的时间,守城的人几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拿下。 离政的心凉了一大截,金宝珠居然是想要灭了他离国。 江山不能丢,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金宝珠,才能挽回局面。 他现在需要一匹快马,但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有买马的银子。 越军的速度这么快,说不定不等他们赶到,皇宫都被攻破了。 离政急,离远也跟着急,一天下来,仍是没有想出办法的两人,终于将视线放到了赵清莲的身上。 毫无抵抗之力的赵清莲被卖给这个小村子的村长一夜,换来的仅仅是一两银子,和专门的牛车送他们去最近的城池。 第二日一早,离政两兄弟带着昏迷不醒、一身青紫的赵清莲坐上了马车。 看着赵清莲那张苍白的脸,离政两人的脸上出现的再也不是怜惜,而是对重回离都的渴望和寄托。 有了第一次,两人似乎就认定了这种快速赚钱的方式,即便现在的赵清莲在他们心中已是一个拖油瓶,也还是带上了她。 本想着这一到城池,他们便能迅速集齐买快马的钱,他们从来都没有买过马,不想两匹最普通的马都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以前的离政离远,从来都没觉得,一百两是这么巨大的一个数字,他们随手赏赐一个宫女,打赏一下店小二,有时都不只是这个数,现在却成了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两人在城角租了一个最便宜的草屋,算是有了一个落脚地,不过草屋太小,每次有“客人”来,离政两人就只有呆在门口。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村长做了什么,赵清莲自醒了以后,就有点精神不正常,拒绝所有人的靠近,甚至是有时候还会做出自残的事。 不过这对两人都没有什么影响,以赵清莲的那点力气,根本就不成威胁。 可是好景不长,有个客人来的时候,赵清莲突然发疯,惹得来人大怒,一巴掌将她的脸扇的肿了起来。 破了相的脸,在好起来之前,就不能再赚银子了。 将状若疯狂的赵清莲堵住嘴捆在屋里,离政两人坐在门口想着未来的计划,就听到了最近每天都会听到的类似的消息。 越军又破了某某城了。 众人口中那个英姿飒爽、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每次听到两人感觉恍惚。 那个金丝雀一般对离政百依百顺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啧啧啧,是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女人也能领兵打仗的,还这么厉害。”一人啧啧称奇。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虎父无犬女,这带着仇恨的女人,那可是非常恐怖的,看这位女将军就知道了。”一老汉悠闲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闻言感叹。 “刘老太爷知道?您那儿子在咱县令府里当差,肯定知道不少消息,给大伙透露透露。”一人一看开口的老汉,顿时似乎是看到了八卦界的权威任人物,连忙回屋沏了壶茶给他递上。 老汉心安理得的接过,悠哉的喝了一口,咂咂嘴:“这女将军的身份可不得了,你们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皇上发的通缉令,整个离国所有的城池都有。” “可不,那可是我们这小城几年来最大的事了。” “那女将军,就是那张通缉令上的人,财神金银的女儿,以前的皇贵妃金宝珠,越国大军打过来的时候,那女将军在县令府呆过两个时辰。”老汉得意的报着内幕。 第94章 嫡女重生—女皇 “咱县令早些年有幸上京述职,见过当时还不是皇贵妃的金家千金,那简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这可不就一下认了出来。”老汉得意的看着被惊到的一群人。 “啊?金宝珠不是死了吗?难道——” “奥——” “原来是这样——” 没有一人说出真相,所有人却都像是瞬间猜到了一般,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离远在一边听得窝火,想要冲上去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几人理论,却被一脸复杂表情的离政拉住。 他们如今所在的城池已经被越国拿下,尽管花采已经放了他们,可这些人不知道情况,可以想象,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两人的身份,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的抓起来,献出去以表忠心。 虽然能见到花采正是他的目的,但在见到之前他们会经历什么,或者说,这些人更喜欢带着他们的人头去邀功。 忍、一定要忍。 赵清莲没有办法赚钱,离政又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每等一天就要多出一天的租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每一文钱都特别珍贵。 离政只好出去找了份出力气的活。 他是满腔笔墨,但这小城池用到的太少了,偶有几个赚钱的,他也怕出名不敢去,只好找了最苦最累,工钱却最少的活,每天像他眼中最低下的一样,天不亮就上工,天黑透了才能拿着那点微薄的工钱回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事实却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赵清莲和离远都不能出去做工,每天靠着他那点微薄的工钱,三个人的吃饭加上房租钱,一天落不下几个铜板。 生活似乎越过越绝望,直到有一天,整个城池上空都放满了烟花。 新皇登基,改国号为金,普天同庆。 没错,离国彻底没了,新皇是那个被他嗤之以鼻的女人。 那个女人居然也能当皇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离政疯了一般的从工地上冲了出去,连当天的工钱也没拿,冲到酒馆要了瓶最劣质的酒,灌了几口,却被呛得直咳。 口中淡的几乎尝不出来酒味的酒,让他心中堵得发苦,明明是水一般的酒,他却像是一口就醉了一般。 拎着酒坛子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走着,天上绚烂的烟花和周围人的欢声笑语,都是异常的刺耳。 “你们懂个什么,朕才是皇帝,那个女人,不过是被朕打入冷宫的弃妇而已。” “哈哈哈哈,朕才是皇帝——” 离政抓着身边的人大喊着,奈何今晚整个城池都处于喧闹中,无人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见一衣衫破烂疯疯癫癫的人抓着自己,纷纷咒骂着避让开来。 离政一路狂笑着回到草屋,离远正在骂骂咧咧的打赵清莲出气,他看着赵清莲那双眼睛,突然就想起在皇宫中的种种,也是上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朕的江山,完了。”离政躺在地上嘟囔着,似乎真的醉了。 离政这一“醉”,却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日一早,离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眼就见赵清莲惊慌失措的逃了出去,离政躺着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滩血水,隐隐还能看出人形,门边,熟悉的装着化血散的瓶子滚在一边,已经空了。 离远心跳瞬间停止,想也不想的抓了床上的棍子,就朝赵清莲逃跑的方向追去。 赵清莲虽然四肢健全,但这么一段非人的日子过下来,落下一身的病根,仅是跑出去几步便被离远追上,拽着就要打。 街上人来人往,看见两人这一身狼狈的样子,纷纷让开。 赵清莲拼命想逃,离远哪里肯让,死拽着她不松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叫,拉扯中的两然茫然回头,视线中是一双高高扬起的马蹄。 “叮——任务圆满完成,是否离开?”正在金国皇宫御书房对着一堆奏折发愁的花采,耳边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 嗯?花采抬头,看着一边飘在一个话本前,飞快的翻着页的光团子:“任务完成了?” 光团子翻书的动作一顿:“咦?确实是完成了,我看看——哎呦我去,男女主怎的都死了。” 系统一声鬼叫,猛地栽到了地上。 “死了?这么快?”花采愕然。 系统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爬起来:“老大啊,我说可以放开了做,你就真的直接把男女主和第一男配给弄死了,这——这——” 那可是男女主,死了可是要记载系统的任务记录上的,虽然对能量值没啥影响,但是以后评定任务之星的时候,本系统肯定没戏了。 系统咬着小手绢嘤嘤嘤,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话说太满。 花采无辜摊手:“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好心放了他们三个一条生路而已,你都知道的,后来什么都没做。” 眨巴眨巴眼睛,花采很无辜的看着系统。 系统无语望天,在你还非常好心的给离政留了一瓶化血散的时候,本系统就应该想到你没安好心的。 嘤嘤嘤,还是没防住。 “我的宿主大人,要离开任务世界吗?本系统终于可以接现代世界的任务了。”系统激动,再次确认确实是有一个任务空位。 终于不用被报废掉了。 “不急。”真到了这个时候,花采却突然不着急了,把手上的奏折往旁边一推:“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这么着急做什么,越琛的那套剑法我还没学会,到时候再走也不池。” 想到这里,花采起身就往外走。 赶紧把那套剑法学了去,这劳什子的奏折,谁爱批谁批去。 就知道是这样。 系统恋恋不舍的扫了眼还没看完的话本子一眼,淡定的跟在花采身后。 “呆在这里是没问题,但是从任务完成开始,每在任务世界逗留一年,获得的能量值就会减少百分之一。”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百分之一。 花采仰头看看天,只犹豫了一秒,就继续朝前走去。 不多,很划算。 第95章 嫡女重生—焦躁的越皇 清晨空气正好,整个皇宫仿佛都焕然一新,花采一路心情甚好的穿过御花园,正好在御花园看到了上朝回来的越琛。 咳咳,没错,上朝回来的越琛。 花采表示对上朝这种起的比鸡还早的事深恶痛绝,仅在登基过后的第二日上朝,非常敷衍的和文武百官见了个面后,不等众官开口,就将一边只是受邀打酱油的越琛,给隆重介绍了一遍,并说明这是朕千辛万苦从越国找来处理朝政的,从明天开始、哦不,从现在开始有事找他,当然,百官奏折,她还是会看的。 被身负重任的越琛,在金国开国的第二天,就光荣上阵了,而花采,就悠哉的躺在与书房中,练练九阴真经,再来几遍越琛教的剑法,时不时的关注一下男女主那边的情况,时间一天天的就过去了。 而尚在越国的几位大佬,特别是越皇,在听到自家军队一路高唱凯歌的直接杀到了离国皇宫的时候,心情那叫一个好,结果第二天就传出花采自立朝堂的事,几位大佬瞬间懵了。 这什么情况,越国的将军,带着越国的兵马,一路踏平了离国以后,建立了金朝??? 越皇还没从这件破天荒的事中反应过来,自家被带出去打仗的十万大军,就这么回来了,越皇豁然间有种被退货了的感觉。 更让人着急上火的是,大军回来了,自家的宝贝儿子,却还是没见人,一问才知道,越琛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 越皇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儿子被过河拆桥的花采给留下来当人质了。 越皇大怒,当即就想拿尚在越国的金银为人质,逼花采就范,至少赎回自己的儿子。 但现在的金银,早就不是以前的金银了,完全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了的。 虽说动手是不行,但是稍微打听一下这女将军的意图,还是可以的。 于是,金银被越皇客客气气的给请到了皇宫中喝茶,结果这一问,金银却说金宝珠是有几个人要处理,必须掌控离国。 越皇觉得,这个理由简直是太扯了,就那么几个人?直接抓起来杀了不久得了。 不信归不信,他也不能将金银就这样扣留在宫里,只好让人严加监视金银的动向。 这边还在为金宝珠的事夜不能寐,第二天探子却传来情报,金国的新皇,自打登基以后,就没上过朝,一直都是他们家三皇子代理朝政。 着急上火的越皇直接呆住了,这转折快的,让他有点反应不能。 再三确认了情报,越皇懵了,连早朝都是晕晕乎乎的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依旧如此,连身为皇帝,但是一向以仁明着称的越皇,都忍不住在脑中阴谋论了,阴谋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子。 自家儿子,该不会是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住金家的姑娘了。 挨了几天,每天传来的情报,依然是自家儿子正常管理朝政。 越皇终于坐不住了,派了韦陀到金国走一趟。 韦陀这一去,自然是不比每日的八百里加急,速度要慢上很多,在越皇焦心的等待中,带回来了一个差点让越皇吐血的消息。 “你说什么?小三子暗恋人家姑娘,甘愿帮人打理朝政,甚至都快嫁过去给人当皇后了?” 越国御书房,一道平地惊雷一般的声音响起,越皇蹭的从宽大的龙椅上站了起来,手一抖揪掉了几根胡子。 “那小子确实是在金国把持朝政来着,也完全没有受什么威胁,看他那任劳任怨的样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韦陀嘿嘿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一脸猥琐。 就是人家小姑娘可能有点不愿意,不过——老夫的办法,肯定有效果。 “那怎么行。”越皇眼珠子一瞪:“那可是朕的小三子,怎么能去给别国当皇、咳,皇后。” 越皇感觉一阵憋屈,这皇后两字这个时候说出来,怎么的就这么别扭了。 “绝对不行,没得商量,就算是把那俩小子都送出去,小三子也不行。”越皇此刻完全没了以往的儒雅风度,瞬间成了一个吹胡子瞪眼的暴躁大叔。 说完,也不管韦陀的组织,笔锋凌厉的发了个八百里加急给越琛,什么常年居于女皇后宫不合适,什么国家大义两国交好,官腔一套一套的不要钱似的往上堆。 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们以前是朋友,怎么呆一起都无所谓,现在他堂堂越国皇子,常年住在人家金国皇宫,不合适。 韦陀在一边一脸黑线的看着越皇布置,心中腹诽。 什么叫那俩送出去都行,你说这像话吗? 花采一路欢快的踢着石子找到越琛的时候,正见他一脸无奈的坐在御花园凉亭的椅子上,捏着手中的一封信,看着池塘里的鱼发呆。 怪不得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 花采放轻脚步走上前去,突然身形一斜,脑袋凑到越琛面前:“发什么呆呢。” 越琛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她这点从来都不会成功的小技俩,这次居然收效甚伟。 整个人一抖,越琛身形飞速后退,却忘了身后正是凉亭的柱子,正撞了个结实,眼中一脸迷茫的看着笑嘻嘻的花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一个呆萌。 啧啧啧,这神经病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花采惊奇的想要上前掐掐他的脸,越琛视线瞬间聚拢,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又是冷淡又是温和的矛盾状态。 “你做什么?”越琛见花采看着他不说话,一副等他回答的样子,不由有些赫然。 他方才想的出神,她是问了什么吗? “我问你在看什么呐?”花采目光直直的盯在越琛手上的信上,以为是什么难应付的边城的情报,伸手就想去接。 往常的奏折——咳咳,好,她太懒了,一般也都是越琛处理的,但是偶尔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两人也会一起商讨,毕竟边城收为己用的那离裘混合的六万大军,一时间难以平和,事情是会多了点。 第96章 嫡女重生—不如成亲 见花采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上的信,越琛手一缩,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 花采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愕然的看着越琛。 越琛也是一愣,生怕花采误会,连忙解释:“是我父皇他给我的信。” 其实这个时候,说明信是来自越皇更让人猜忌,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过于敏感,但越琛就是不愿意骗她,只是——咳咳,只是这信里的话,连他一个男子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更不能给她看了。 “哦,这样。”花采丝毫不感兴趣的收回手,现在除了剑法,她对越皇这样远在天边的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我们去练剑。”花采笑眯眯的看着越琛,有点不好意思。 人一大早的替她上朝,回来还要继续看奏折,时不时的还要应付一下攀交情的大臣a,试图给他说亲的大臣b,以及试图给花采说亲的大臣c,整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剩下的时间还得教她练剑。 练剑剩余的那点零碎时间,越琛还顺便点亮了一个厨艺技能,下的一手好厨。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两样她居然全都占齐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在越琛面前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了。 每到夜深人静,解决掉越琛送来的宵夜,花采都深深地反思着自己越来越堕落的生活,但每次一觉睡醒日上三杆,越琛端着让人垂涎的饭菜出现的时候,她瞬间就又将好不容易燃气的那点志气,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现在,花采已经彻底放弃了,有些郁闷的捏内腰上多出来的肉,堕落就堕落,快乐并快乐着。 “练剑。”越琛留意到花采脸上的跃跃欲试,摩挲着手中的信纸,脑中突然出现几个月前韦陀“鼓励”的笑容。 “恐怕——不能再教你练剑了。”越琛叹了口气,无奈的低下了头,指尖紧张的微微攥紧。 “啊?”花采惊讶,看不清越琛的神情,突然不知该怎么办。 瞅瞅四周无人,花采暗搓搓的磨了磨爪子。 自己要不要威逼利诱一番,来个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什么的。 “父皇说我留在这里不合适,这段时间,是我疏忽了。”见花采闷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越琛连忙开口解释。 “哦。”花采低头看着地面,精致的绣鞋碾着地上的小石子。 两人都不说话,御花园瞬间沉闷起来。 要不要动手,要不要动手。 花采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吓得一边的系统连连哀嚎。 “老大,你要是把人绑到没人的地方学武,这可不就惹怒越皇了吗,金银一样不好过啊,任务售后你不管啦。” 好嘛,花采叹息。 越琛见花采应了一声后,迟迟不再开口,心里也是没底,率先沉不住气,一咬牙把手里的信递了出去。 韦师父,我可是都听你的了,若还不成,我就想个办法,直接把人弄晕了带回越国。 正低头盘算,花采突然发现面前多了只手,手上捏着的纸,可不就是越琛之前抓在手中的。 “你——看看。”越琛声音压得很低,显得特别没底气。 花采一脸问号的接过,迅速看完,不由的哭笑不得。 “越皇他老人家可真是,真是——”花采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形容离皇这一番官腔。 越琛心中微微失落,抿唇看向花采手中的纸:“父皇他或许,只是许久没见我了。” “我想也是,想见就想见嘛,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至于绕这么一大堆。”花采想着信里的话,脑中瞬间出现越皇一脸严肃的说着这些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点理由编的一大堆,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若是咱们直接成婚了,不就分分钟的给怼回去了。” 本是严肃的越皇对上这么一通胡扯的信,花采越想越是乐不可支,靠在亭柱上笑的花枝乱颤。 越琛一怔,嘴角缓缓上扬,眸中的欣喜似要溢出来,脸上许久未曾见过的明快,一张难描难画的容颜此时看来竟是异常的璀璨。 “当真?那便让他的打算落空如何?”越琛眉眼含笑的看着花采,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走到花采身边,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眸中带着异样的缱绻。 对上越琛的眼睛,花采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愣愣的点了点头,待到回过神来,又被越琛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 “你你你——刚刚说什么?”花采惊吓一般的后跳一步,指着越琛结结巴巴的说道。 越琛笑眯眯的上前一步,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无他,我先去给父皇回个信,你在这里等我,还有,前次和你提到过的越国皇族独传的无影剑,等下过来就教给你。” 无影剑?花采精精神一振,瞬间将方才的事忘了个干净,连连点头,催促着越琛快去回信。 等到越琛走远了,已经惊趴在地上的系统才从地上飘起来:“宿主,你就这样把你的节操——咳咳,你的婚姻给卖了?” 说好的学个剑法就走呢,说好的对这小子看不上眼呢? 花采摸摸下巴,回身坐到亭中的石桌旁:“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身体而已,又不是我,再说了,学了剑招本姑娘就离开了,成个亲换两套剑法,不划算啊。” 九阴真经是厉害,但是对内力要求高,不速成,而越琛那些对内力要求低,精在技巧的剑法,就比较实用了。 系统哭着到一边,去算任务结束后还能剩下多少能量去了。 自打原越国的将军成立了金国,传讯官们表示,前朝八百里加急加起来的使用次数,都不如他们这几个月用得多的。 再一次接到加急信件,传讯兵依然不眠不休的将信送到越国皇宫,与以往不同的事,这次越皇看完以后,破天荒的赏了他五百两银子,这对于一向抠门——咳咳,相对勤俭的越皇来说,简直就是天上下红雨的事。 一出御书房,传讯兵又遇到了好像早就等在那里的韦大师,问了几句话,又被赏了百两银子。 突然发财的传讯兵一脸懵逼,几天后才得知,越国三皇子和现在的金国女皇,居然要成婚了。 第97章 嫡女重生—他要杀她,她竟忘了 花采总觉得,成亲这件事,是越琛早就有预谋的,距那天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越国的迎亲队伍,居然就华丽丽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金国皇宫,一路蜿蜒出去,看不到边。 刚起床正出来觅食的花采一脸懵逼的仰头,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如玉般的翩翩公子,狠狠一掐自己的胳膊。 “疼。”钻心的疼从手臂上传来,花采眼泪汪汪的看着越琛:“你这是什么情况。” 一阵强忍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越琛无奈伸手,将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的花采捞到马背上,大手一挥,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启程。” 启程?启什么程? 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腰间穿过,牢牢地将自己箍在怀里,花采挣扎着扭头,瞪着身后的男人:“什么情况。” “坐好。”越琛严肃的将花采的身体板正,修长的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拭过,眼眸中的笑意怎的都掩饰不下去:“先洗脸。” 说着,一块叠的整齐的湿方巾出现在花采面前:“需要我帮你吗?” 花采瞬间脸色爆红,迅速接过方巾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方巾下传来:“不用。” 这小子是故意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的,本姑娘起床的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采狠狠地擦干净脸,扒拉下放进就要找越琛算账。 “后面的车撵里有水漱口,还有早点,饿了。”越琛开口总是要先花采一步,仅仅是一句话,腹中瞬间响起的鸣叫声,果断打消了她的怒气。 民以食为天。 花采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异常利索的钻后面车撵里去了。 这一路上并不像花采想象中的那么无趣,虽然没有不长眼的刺客来给她解闷,越琛却是刻意找了许多有趣的话本子,也没有要求她一路都穿着沉重繁杂的凤冠霞帔,一路上看看话本,比划比划招式,倒也是自在。 踏上成亲路以后,花采才知道,自己之前所学的,本就是无影剑法,哪有什么两套剑法,骗人的。 庞大的迎亲队伍足足行进了半个月才到了越国皇城,驻扎一晚,第二日一早,花采早早便被人喊醒,折腾着梳妆。 轿撵一路直行到皇宫门口,花采才在婢女的搀扶下了轿撵。 艰难站稳,脑袋上沉甸甸的一堆东西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头朝上的锤头,饶是她功力了得,也只是勉强撑住仪态。 垂在眼前的珠帘微晃,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席红纱掩盖下,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起来。 “走,夫人。”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出现在花采面前,清润的声音让人生出几分安心。 夫人这个称呼,莫名就是比皇子妃听着顺耳呢。 将手放在越琛掌心,跟着他一路朝皇宫大殿走去。 花采如今的身份,即便是个别老臣对她曾嫁过人的事耿耿于怀,也没胆子宣之于口,不管是真是假,繁琐的礼节一套下来,从头到尾充斥的,都是各种祝福。 面前的红纱被轻轻撩起,花采抬头,正对上越琛惊艳的目光。 一路上偷偷吃了许多越琛塞给她的小零嘴,花采倒是不饿,这一能看清,视线一扫,准确找到了坐在靠前位置的金银。 说起来她和金银,也是有许久未见了,越皇还能写个信给越琛,这个爱女如命的人却因为身份太过于敏感,连句话都没能带给花采。 “爹爹。”对上金银的目光,花采小口微张,无声的对着金银喊了声。 金银红着眼朝花采点了点头,花采一笑,突然感觉越琛牵着自己的手微晃。 疑惑扭头看去,就见越琛一手扶着额头,似是有些不适。 “你怎么了?”花采皱眉,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正要查探,手腕突然被人攥紧,腰间受力一碰,为了习剑刻意打造的软剑出现在越琛手上。 花采一愣,还未抬头,便感觉心口一凉,一柄软剑穿胸而过。 愕然抬头,正看到越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花采想说什么,却感觉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滴在鲜红的嫁衣身上,终是支撑不住,缓缓瘫倒在地上。 “宝珠——宝珠——”熟悉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在耳边响起,花采努力睁眼,正对上金银老泪纵横的脸。 花采鼻尖一酸:“系统,有什么东西,能让现在的我起死回生的吗?” 她突然很想留在这个世界,为这个为了女儿付出一切的人。 若是金宝珠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办。 “能量值不足,宿主现在的能量值能购买的丹药,只能保持这个身体二十年的生机,即便是你在这里呆二十年不离开,这具身体,也依然是个活死人。” “买。”花采咬牙,感觉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金银:“爹爹,不要怪任何人,不要有仇恨,你要、好好的、活着,我——” 眼前一黑,花采飘飘悠悠的出现在半空。 “不是,最后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完。”花采黑线,看着地面金宝珠闭上了眼睛,金银痛哭出声,心中很不是滋味。 越皇此时也反应过来,传了御医带着最好的药材赶过来,片刻之前还充满着喜气的大殿,瞬间变得一片慌乱。 花采视线微偏,目光复杂的落在似乎变成了木头的越琛身上:“系统,若是我在任务完成之前死了,会如何。” “普通人会灰飞烟灭,即便是九尾天狐,也会神魂重创,甚至迷失在时空乱流中。”系统声音也凝重起来。 任务失败便是死,即便九尾天狐不在常规之中,但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是在是太小了。 “嗯,走罢。”花采最后一次扭头,看了眼一痛哭一呆立的两人,一转身,彻底消失在半空。 结束了那便结束,或许是近些时间过得太滋润,她竟是忘了,那个男人是要杀她的呢,这可是一件,他坚持了将近四年的事。 倒是她,大意了。 第98章 番外 我心仪的姑娘,终究找不回了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了,真好。 越琛微微低头将一个精致的荷包贴在自己脸上,嘴角勾勒出一抹甜蜜的笑,银白的长发滑落在胸前,凭空的多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将军,该用膳了。”石中端着托盘,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毫不意外的见到越琛这幅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认识那个姑娘之前的越琛是什么样的,他居然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半年前金銮殿上的那一幕,至今都没人知道那是为什么。 越琛为什么要杀金宝珠,这个问题他们曾经问过越琛无数遍,如今问题成了已定的事实,倒是没人真的敢问出口了。 那金家千金用尽灵药,才勉强保住了命,变成一个活死人,金银只是满眼恨意的看了越琛一眼,竟是连一晚都不愿在越国多留,当天晚上便带了生死不知的金宝珠,和一个到越国以后收的小弟字,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越都。 石中只记得,金宝珠被抱走后,越琛疯了似的抢了匹马,一身喜服也未脱,亦步亦趋的跟在金银的车队后面,祈求金银能将金宝珠交给自己。 他怕越琛出事,沉默的跟了一路, 当然不可能了,谁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亲手杀了她的人呢? 金银明显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本是精明的越琛,此时却像是糊涂了一般,一句话不说,赶也不走,执拗的跟在后面。 金家的队伍走,他也走,金家的队伍停马歇息,他生怕他们趁自己睡着离开,也是不敢睡,依然在一边守着。 那天晚上是怎么过去的,石中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但他知道,不管对他们还是对金家的人,这都是一个不眠夜。 他想了很多很多,但天亮起,目光转向仍然笔直站在一边的越琛时,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那个从小便和他笑闹长大,遇见金宝珠以后虽然变得有些奇怪却依然迷倒万千千金的越琛,居然一夜之间白了头。 看了眼仍捏着荷包傻笑的越琛,石中叹了口气:“别看了,把饭吃了,早些休息,把裘国打下来,拿到传说中的水纹灵芝,一个头发有什么好看的,到时把人唤醒了,直接对着活蹦乱跳的大美人笑不好吗。” 越琛回神,小心的将手中的荷包塞进怀里,拿起是石中递过来的碗,三两下吃了个干净。 “你先去休息,我练会儿剑就睡。”把空掉的碗还给石中,越琛笑了笑。 石中很想说你这笑的简直太难看,却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终是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出了营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已经守在营帐一边的传讯兵。 见石中离开,越琛拿起案边的长剑,一板一眼的舞着,天下闻名的无影剑,愣是被他一招一停的舞了一遍,仿佛身边有谁在看一样。 收势,越琛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苦笑:“夫人,你说,我是不是功力下降了,才一遍就已经开始累了,往日你学剑,可都是一招要看好几遍才能记住的。” “没关系,等你醒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近些时候,又搜集了一些新的剑法,你想不想学。”长剑被挂在墙头,越琛熟练的来到一边的矮桌旁,取出壁纸,想了想,轻盈落笔。 “今天攻下了最难拿下的裘国第一城,你说的计策果然好用,怪不得我沙盘总是输给你,还有八座城池,就能彻底拿下裘国了。” “唉,自己一个人果真是寂寞的很,平常这个时候,你又该半夜去砸我房门,把我拽起来做夜宵了,可是现在,你看看你,没有人督促,半年下来,我都不怎么会做了。” “你总说无影剑这种快招看的眼花太难学,你看,我现在已经能用最慢的速度用出无影剑了,你那么聪敏,肯定能一次就学会。” “我亲手做了两个小荷包,你的那一个今天正好做好,我也放了我的一缕头发在里面,等下次见面,送给你好不好,但愿岳丈大人看到以后不会直接扔掉,虽然,很可能连岳丈大人这个称呼都不允许我喊。” “夫人,我会尽快拿到水纹灵芝,你等我。” 夫人,我会尽快拿到水纹灵芝,你等我。 每天的传信,结尾都是一样的话,一样急切的笔迹。 金国都城,金银守在金宝珠的床前,如常念完最后一句话,叹了口气,将信重新叠好,放在一边的箱子里。 偌大的箱子,一样的信,居然已经堆到箱口。 金国二年,越太子大破裘国,携裘国镇国之宝水纹灵芝前往金国,求见金国前女皇。 越琛一身月白长衫,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出现在金府门口,俊秀的容颜加上一头银发,若谪仙临世一般。 水纹灵芝,终于到手了。 越琛欣喜的捏着腰间挂着的两个荷包,忐忑的敲响了金府的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头系白布的小厮一脸悲痛的走了出来:“这位公子是——” 察觉到小厮脸上的哀伤,再看看他头上的白布,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越琛脸色一变,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在下越琛,特意带了水纹灵芝求见岳——金老爷子。”越琛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盒子。 金家的人,哪还有人不知道越琛的名字,小厮当即就认出了越琛,脸色一变,就要关门。 “老爷有令,让越公子进来。”门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门后的一片白让越琛头晕目眩,他在这里呆了半年多的时间,对这里可能比这些小厮还要熟悉,也不管小厮难看的脸色,死死捏住手中的盒子,进门直奔大堂。 一入大堂,正迎面一口棺木,让他瞬间僵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声音沙哑的不似人声。 “今早。”短短一年时间,金银却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一般,声音变得苍老起来,不咸不淡的回答。 一年过去,虽然花采让他不要愿任何人,但金银就是不能原谅眼前这个人,即使这一年他的说做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今早。 咔嚓一声,捏在越琛手上的盒子应声而碎,里面一个淡紫色纹路漂亮的灵芝滚落出来。 “为什么不等我,夫人” 在大堂众人由仇恨到震惊的目光中,越琛脸上滑落两行清泪,突然口吐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再也没能醒来。 第99章 噩梦校园—好小一个窝 “老大,要休息休息挑个世界吗?”系统轻快的声音响起,让花采沉闷的心情也明快了许多。 被一箭穿心的感觉,可真好不到哪里去。 巨大的光屏在面前展开,花采飘在半空动了动手脚:“就没个落地的地方,非要飘着吗?” 这被飘着和自己飞在半空中不一样,她很没安全感的好不好。 系统憋:“一套最简单的家具五点能量,送六面墙。” 花采:“好嘛,家具的事以后再说,先看任务。” 自己刚霍霍了能量买了金宝珠二十年活死人的时间,现在——咳咳,一朝回到任务前,能省就省。 “噩梦校园——校园霸凌受害者阮云;原配复仇——被三的原配林文;网游江湖——被冒名顶替的白富美常娥。”系统殷切的拉出三个画框。 花采翻了翻,奇怪:“只有这三个?” 古代任务这么多,科技世界就只有这么三个?这不科学。 “咳咳。”系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最近程序猿大人新出的度假世界太吸引人,任务者都忙着赚能量值,现代的任务相对更快一点。” 花采无言以对。 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现在还能剩下三个,真心不错。 “那就第一个。”花采想也不想的指着第一个任务。 校园嘛,第一次去传说中的科技世界,选个简单点的比较好。 “任务已领取,宿主选择暂时休息还是立即进入任务世界。” “进入任务。”花采撇嘴:“你这种地方,选择休息才是最累的。” 已经被打击麻木的系统就当没听见自家宿主的吐槽,瞬间开始任务传送。 花采感觉脑袋一晕,脚踏实地的感觉瞬间回来了。 真好。 满意的伸了伸胳膊,啪嗒,什么东西被她碰掉在地上,同时手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嘶——这是——书?”花采甩着砸疼了的手,借着淡淡的月光,花采勉强看清地上的东西,同时也看清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顿时嘴角一抽:“你确定我们现在是在科技世界,我怎么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古代世界,成了一个可怜的乞丐。” 环视一周,这具身体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长一米有余,高还不足一米的地方,她感觉自己稍微坐直身体,都能碰到“屋顶”。 整个“房间”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从那个“门”里透进来的月光。 这也太惨了。 花采摸摸墙,居然能感觉到微微的晃动。 “噫——”连忙收回手。 这墙不结实啊,该不会是要塌。 看原主这姿势,是正对着门,借着月光写着什么。 这校园的课业这么多吗? 费力的将一摞的书码起,在这本就腾不开手脚的地方放好,花采摸摸手底下垫着的软草,觉得还行,往上面一躺,准备先接收剧情。 “接受剧情。”花采费力的枕在书上,不出所料的发现,果然伸不开腿。 这具身体名叫阮云,是沛蓝学院的一名高一学生。 x市最有名的两所高中,沛蓝学院和昌鸿学院。 沛蓝学院,不走寻常路,聚集着各种在学习上造诣一般,但是其他方面非常“出彩”的学生,至于其他方面,是不是真的出彩,那就仁者见仁了。 长虹学院,x市第一高中,真正的尖子生的聚集地,当地教务处任务指标强有力的保证。 总的来说,在花采看来,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全都弄到昌鸿精益求精,坐吃等死无法无天的,都堆到沛蓝别去影响昌鸿。 一个偌大的x市校园区,被一条马路分开,像是分开了完全相反的两个世界。 原主会在沛蓝学院,当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长”,而是被孤儿院的院长,当成本年的任务指标给送进去的。 沛蓝学院其实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表面形象还是要顾一下的,比如做个公益善事,录取两个上不起学的什么的。 原主就很倒霉的被分配到了这个名额。 阮云从小就是孤儿,被孤儿院附近一个捡垃圾的爷爷收养,12岁那年爷爷去世,她就不自觉的走到了孤儿院门口,仅仅在门口呆了两天,就碰上了沛蓝学院来挑学生的人。 老院长对沛蓝学院心知肚明,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也舍不得送进去,无意间就瞟见蹲在门口的阮云,就把她给介绍了出去。 正在绝望中的阮云一听有吃的还有书念,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却不想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绝望的开始。 在那样一个地方,身在最底层的阮云开始了她噩梦一般的生活。 阮云的记忆中充斥着各种辱骂和嘲笑,充斥着无数轻蔑的目光,无数拳脚打在身上的痛。 这样的日子,三年的时间阮云熬过来了,支撑她的,是学成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信念,然而她的生命,却永远的终止在了十五岁的这天。 花采睁眼,抽出脑袋下枕着的书。 这些作业,都是那些人交给她的任务,是班里二十几个所谓的大姐头的作业。 因为太困,阮云帮他们做作业的时候,熬不住睡着了,导致第二天有几人没交上,感觉丢了面子,狠狠地将她扒了衣服丢在教学楼正中间的空地上,在一群人的围观中,被路过的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拖进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结束了噩梦般的一生。 “作业?”花采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翻开,想把阮云的那本挑出来,直到把眼睛贴到封面上,才勉强看清上面的字。 花采汗,这情况,妥妥的就是阮云记忆中的朝高度近视啊。 不对,这哪里是近视,根本就是半瞎了。 这种条件下帮这么多人做了三年的作业,不瞎才怪。 “系统,我现在的能量,够兑换一个治疗眼睛的药吗?”花采郁闷,这看都看不清,万一什么时候被人下黑手了都不知道,那就悲剧了。 “只要五百能量值,刚好够。”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 “嘶——”手里的书直接掉下来,砸到了花采的脸上:“五百!我还有五百的能量,上个世界的能量,不都用来兑换二十年活死人了?” 第100章 噩梦校园—老大,我看到有人在飞 “咳咳,那个——突然想起来穿越新任务世界还需要能量,扣下来就只能兑换一年时间。”系统尴尬解释:“咱得考虑全不是,当时尚未领取的科技世界任务里,有个传送能量七百的,所以——你懂得。” 传送能量相差五百的世界。 “什么世界。”按照系统所说,科技世界所需的能量相对是最低的,而当初倚天世界,也没用到那么多能量。 “末世。”系统声音中带着隐秘的兴奋:“末世世界能量混乱,秩序混乱,里面不仅有危险的丧尸,还有会异能的人类,已经属于高级世界了,虽然分类在科技世界里,但已经比普通世界高一等级,可惜咱们出来慢了,任务已经被领取了,哎——碍?宿主你干啥?” 花采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系统的话听进去,此时正在刷刷的翻着商城屏幕。 “你要的丹药在这里。”系统以为花采是在找那个治眼睛的丹药,很贴心的帮忙直接调取出来。 洗髓丹,基础丹药,所属品系仙侠系。 “这个破东西居然就要五百能量。”花采瞅着洗髓丹下面的详细介绍,眼中鄙视系统黑心。 系统日常憋屈中。 这价格又不是本系统定下的。 “洗髓丹属于仙侠世界的东西,价格自然高,除了这个——嗯,还有一个道家的清灵符,一个能量点一张,一张管十分钟。”系统为难中豁出去开始关键词查找了。 坑爹呢。 花采一把将一本不知道是谁的作业给丢了出去。 “物有所值。”系统连忙蓄势准备化身贴心小棉袄。 “买。”花采咬牙。 就当是第一个世界投资了,在阮云的记忆中,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杀人不见血的东西的,若是一不小心在这个世界翻船了,那就悲剧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是让阮云摆脱现在的命运,将那些对她的欺辱都还回去,她要是在治眼睛上花个十几二十年,别说是报复了,连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找齐都是一个大工程。 本来这五百点也是早就用出去的。 瞬间,花采手中出现一粒黑褐色的药丸。 果断一口吞下,花采感觉眼前一清,身上一阵发痒,瞬间脸上身上黑乎乎的一层。 把成堆的作业扒拉到一边,躬身从这个窝里钻出去,花采循着阮云的记忆在墙角找到一个裂开的小桶,斜着还是能勉强盛水。 四处张望了下,做贼似的一溜烟跑到附近的一个小花园,从池塘里面弄了点水,又鬼鬼祟祟的回了窝。 没错,这就是一个窝,原本是这里的人为那些流浪猫狗随意搭建的避雨的地方,后来猫猫狗狗都有了去处,这里就成了阮云的安身之处。 想想还真是有几分心酸。 花采一边用带着淡淡鱼腥气的水擦着身上的杂质,一边打量着自己这个窝。 这鬼地方,阮云居然能住三年,她可不行,一天都呆不下去。 得换个住的地方。 把破桶放好,找了另一套校服换上,花采钻回窝里,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方才翻商城的时候,最下方显示能量值的地方,显示有能量值和当前世界货币的兑换比例,可是她现在——没有能量值。 长长叹了口气,花采发愁的翻了个身,被一摞的书咯的脑袋发疼。 “嗯?”手摸上那一摞的作业本,花采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把书摊平,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钱,但那群人有啊。 第二日天还未亮,花采精神百倍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换下来的那套脏的不像话的校服直接丢进垃圾桶,墙角那类似于早饭的半根蔫儿掉的胡萝卜也没管,抱着一摞的作业本就朝记忆中的沛蓝学院走去。 原主每天都是这个点起来,走一个半小时到学校,就是为了省那一块钱的公交钱, 晚上蜷缩在那么一个小地方还没怎么觉得,这一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身形异常轻盈,行走间居然体内经脉隐隐有热流不断游走,越来越清晰,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耶?这阮云居然还是练武的?内力还挺厉害。”花采惊吓,以现在这个程度,别说是无影剑了,她感觉过不了几天,九阴真经都能赶超上个世界了。 系统默默白眼:“宿主,你吃的那是仙侠世界的玩意儿,比武侠世界还要高一级的仙侠世界的东西,即使是最基础的丹药。” 心好累。 有个出自仙侠高级世界地位还响当当的宿主心好累。 系统哭,自家宿主眼界太高,总是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怎么办。 “是吗?”花采狐疑,指尖微勾,感觉淡淡的热流从体内涌到指尖,不由心花怒放。 “突然感觉这五百能量没有白花。”花采兴高采烈的把手上的一摞作业往上扶了扶。 你以为呢。系统表示他连话都懒得接了。 脚下不紧不慢的走着,看似悠闲,原主要走一个半小时的路,她却只用了半个小时便走到了,还是在她为了不引起注意,刻意压低速度的缘故。 真不错。 花采心情甚好的站在学院大道中间,左右看了看,朝左边的沛蓝学院走去。 抱着一大摞作业走到门岗处,由于早到了一个小时,学校大门还锁着,花采走到刷卡器旁边,用装着门卡的口袋碰了碰,果然刷不开,果断放弃,溜着墙角,走到掩在一排树后的墙边,四处看了看。 确认四下无人,花采左臂抱着一摞作业,右手扶在墙上,脚下微微一用力,整个人向上窜去。 还是小视了自己现在这一身内力的花采一个不慎,直接窜过了头,脚尖连忙一勾墙头险险稳住,右手在墙上一撑,翻身跳进墙里。 好险,刚刚差点就窜过头了。 花采摸摸脑门上的冷汗,寻摸着找个地方看看手上的作业,趁机熟悉熟悉这个世界的知识。 原主可是学霸来着。 此时,沛蓝学院墙外,几个鬼鬼祟祟蹲在墙角抽烟的黄毛,目瞪口呆的瞪着学院的墙头,直到烟烧到嘴才反应过来。 “老、老大,我眼花了,我看到有个人在飞?” 第101章 噩梦校园—高一一班 “飞飞飞什么飞,大惊小怪的,肯定是昨天游戏打得多了,眼花了你,沛蓝的那群混混整天翻墙多了,技巧罢了。”三个黄毛中被称作老大的那一个依然目光发直的盯着墙头,口中极力否定着。 一阵优雅的钢琴曲突兀响起,吓了三人一跳。 三个黄毛瞬间表情一肃,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黄毛老大一脸严肃的掏出手机,优雅的轻音乐铃声,和手机主人此刻流里流气的样子,异常违和。 “喂?”黄毛点开接听。 “牛、宇、荫!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电话里的男声阴沉沉的,听得黄毛瞬间就是一哆嗦。 “老大,我们出去给您买早餐,而且——”黄毛一本正经的盯着不远处的墙头:“我们看到有人在墙上飞。” 电话对面一阵静默,片刻更高了八度的声音再次响起:“限你们半小时之内带着早餐出现在宿舍,还有,要让我看到你们身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你们知道后果!” 盲音传来,三个黄毛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看身上的破洞装,欲哭无泪。 沛蓝学院的学生一向非常看重时间。 嗯——具体就是,八点上课,七点五十九的时候,学校里也不会出现多少人。 花采抱着一摞作业本,在偌大的校园里溜了一圈,才算勉强找到了一个安静又隐秘的地方——学校后山的小树林。 一脸阴郁的站在小山坡上,花采看着下面的教学楼满心的不爽。 这对于原主来说,可真不是什么记忆美好的地方。 将作业本放到一边,花采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颠了颠,慢慢的比划着招式。 无影剑和九阴白骨爪不同,记熟了剑招,也得身体能足以支撑快剑的变化。 洗髓丹吃的太早,不知道原主身体怎么样,现在的花采一套剑法舞下来,颇有种来啊劳资要打你们一片的快感。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远远传来,花采顿住,将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丢,抱起作业,不慌不忙的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这一路上,就见大片的人潮从校门口的方向涌来。 撇撇嘴,花采脚步一错,看似随意的一步,巧妙的挤在人群最前。 果然,就如同记忆中的一样,阮云这常年用鱼塘水洗澡,总是带着的一股鱼腥味,让拥挤的人潮瞬间出现了一个真空状态。 花采淡定的拐角上楼,在身后那群人还没来得及开骂之前,拐进了二楼的走廊。 高一一班。 花采数着门牌,看准一班的牌子,推门走了进去,果然空无一人。 搜寻了一下记忆,花采无语的看了眼最角落的扫帚位,果断放弃,直接拉了第二排中间的椅子坐了上去,手上的作业哐的往桌子上一放,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距离上课时间整整过去了半个小时,第一位财神爷,咳咳,同学,才缓缓而来。 沛蓝高中即便是“不太”看重成绩,这排班也是按照成绩来的。 高一一班,全靠阮云这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不辞辛苦的赶工作业,考试“被”散播成绩,让整个一班的成绩,远远将其他各班甩在身后。 这些公子哥大小姐在家里虽然不受什么重视,但在沛蓝表现好了,也给家族长脸不是,这些人在家里得了好,这个班的管理员也少不了好处,长此以往,倒也是习惯了这一班的特殊待遇,迟到早退什么的,只要作业按时交成绩不落下,爱咋咋。 一看来人,花采倒是有些失望。 进来的是阮云印象中唯一一个比较爱学习的人,一班班长刘棱。 刘棱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见到班里已经有人也是无比惊讶,看清是花采,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着干嘛?坐。”被人挡了光线,花采不满的看着眼前的刘棱。 刘棱反应无能,同手同脚的拉开花采身边的椅子坐下。 哦,对了,这位还是现在的她的同桌来着。 “你——”刘棱似乎是被一句话给憋得不行了,坐立不安半晌,还是忍不住看向她:“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声音中没有不满,只有担忧。 “哦,因为我想好好学习啊,这里方便。”花采撑着下巴看着刘棱。 刘棱一愣,低头摆弄自己的东西,也不再说话。 他本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看着刘棱坐好,从身后的大背包里掏出一摞作业,摞在桌子上居然比她的还高。 她差点忘了,这个班上的作业被她给包揽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就是这位班长大人接手的了。 不过阮云昨天不小心睡得早,她是没有心情继续写作业的,写完的带上,没写的,就直接丢了,此时倒是看起来比刘棱的还少。 嘭—— 教室门猛地被踹开,一群头发染得五彩斑斓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有的嘴里还叼着烟。 见教室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一群人毫不意外,只是见花采坐到了这里,纷纷丢掉了手上的烟头走了过来。 “呦,这小要饭的胆肥了,敢坐大姐头的位置了。”为首的男生几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花采面前的桌子上,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目光中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恶意。 花采淡定的将包里的文具一点一点的摆在桌子上。 被无视了的少年心中恼怒,反手拎起身上的背包,就朝花采砸来。 “幼稚。”花采冷哼一声,闪身一让,抓住甩来的背包带子狠狠一拉。 少年一个收不住,重重撞在花采身后的桌子上,疼的抱着肚子滚在地上发不出声。 一众看热闹的加上一个担忧中的刘棱,瞬间全都呆愣住了,整个教室瞬间只剩花采收拾文具的声音,和地上的人若有若无的抽冷气声。 这个人,不是那个阮云,是谁整容成这样了。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让让,都让开。”一道尖细的女声响起,花采嘴心中一动,嘴角忍不住勾起。 哎呦,大主顾来了,第一桶金有着落了。 第102章 噩梦校园—来啊,本姑娘挑你一个班 怔愣中的众人被这一嗓子喊得一个激灵,纷纷让开路。 一个穿着时髦,连个太阳都没有的天气,脑门上顶个大大的墨镜的女孩儿,一脸冷傲的从让开的路中间走了出来。 大剌剌的坐在位置上的花采,顿时出现在新来的一众人眼中。 顶着大墨镜的女子目光一冷,身后立即有人站了出来,指着花采的鼻子就要开骂。 花采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手方一伸出过来,立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闪电般的探手捏住眼前的手轻轻一扭:“怎么跟本姑娘说话的,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清脆的响声让手的主人直接嚎破了音,当下教室里的人,除了刘棱,哪个会和她客气,见状纷纷张牙舞爪的围了上来。 花采哪能和这些人客气,眼疾手快的抓起桌上的尺子,电光火石的一阵挡敲。 别看这拉帮结伙的这么多人,教室里又是桌子又是椅子的,真能围到花采面前的,能有几个,大多也只能围在外面嚎一嗓子,等到他们挤上前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前面的人倒下的时候了。 花采手上拿的虽然不是长剑,这直尺被灌注些许内力,也不是这些娇滴滴的公子哥大小姐们能扛的,一下就倒,连补刀的机会都用不着。 不多时,围着花采的桌子便倒了厚厚的一层。 花采悠哉的拿着尺子拍着手,踢踢被摞在最下面的不知道是谁的腿,好心提醒外面溜来转去就是靠不过来的剩余几人:“喂,你们再不把她们搬走或者弄醒,最下面的就要被闷死了。” 正不知所措的在外围溜达的几个人早就面如土色,看着地上一堆生死不知的人,正想着要不要报警,听到花采的话面上一阵惊讶:“他们没死?” 花采愕然,看着疑惑中的几人一咂嘴:“你们——好像很失望?我是标准的三好学生,杀人这种事我怎么会做呢,别闹。” 这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剩下的几个漏网之鱼还在那里徘徊,花采直接扔过去一雷。 “还有二十分钟就九点了,交作业的时间就到了。” 交作业这三个字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直炸的几人一个哆嗦,看着地上的人不知道怎么下手。 “弄盆凉水一泼就醒了。”花采好心提醒。 瞬间,几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乱哄哄的到扫帚角,拿了桶就去厕所接水去了。 两桶水泼下去,果然如花采所说,昏迷中的众罗汉一一醒来,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看着花采似乎还在反应。 嘭——又是一声巨响,花采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 这教室的门要么材质结实,要么换的及时,不然绝对经不起这么折腾。 最后进来的几人被教室里的场景吓了一跳,见墨镜女生一身狼狈的站在中间,为首的一个高个男生眼睛顿时一亮,故作担忧的领了身后的人挤到中间,一路上还不忘借着人多拥挤,在被泼了水的女生身上揩油。 “新雨,你没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是不是这个小贱——” “啪——”耳光的声音异常清脆,成功让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你才小贱,你老贱。”花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蹦到了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懵了的高个男生,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百来斤的人,就这样一路倒飞出去,砸到了门上。 焦点再次转移,众人的视线瞟了眼从门上滚落,掉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生,再转回花采脸上的时候,下意识的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两步。 “干嘛呀你们。”花采轻盈的从凳子上跳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一群人见鬼了似的表情:“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嘛,我们要团结友爱不是,你说呢?龚新雨。” 别人花采不找,就专门点名墨镜女。 对花采这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众人心中腹诽良多,但没一个敢说出来的。 没看门口那个,连话都没说完,就被踹飞出去了。 真狠啊,那门上的裂缝,站这么远都能看得见。 花采笑眯眯的等着龚新雨回答,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后来的几人中的两个人身上扫过。 不论别人如何,这两个人,还有刚刚被她踹飞出去的那个,必须得死。 龚新雨这人,龚家私生女。 沛蓝学院里的多是一些不太受宠的旁系,或者就是像龚新雨这样,大家族的私生女。 不过即便同为私生女,龚家的地位远超其他家族,龚新雨的地位,自然而然的比别人尊贵了几分,无形中就成了这里的大姐大。 更重要的是,龚家的现任家主,似乎还挺宠着龚新雨。 “你想谈什么?”龚新雨深吸口气,看着眼前这个除了一张脸,其余都极为陌生的人。 不,这张脸,似乎也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 以前没注意,这个阮云,今天的皮肤似乎格外的好。 这个时候,龚新雨居然还有心思去想皮肤的事。 “都别这么紧张,来来,看看都有谁的作业,交作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咱先把正事解决了不是。”花采笑眯眯的看着一群落汤鸡,心情异常的好。 众人想不到居然是这件事,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花采的话,转向她桌上的一摞作业本上。 咦?这厚度不对啊。 由阮云帮着做了三年作业的众人一眼就看出来数量上明显的差距。 “对了,昨天本姑娘睡得早,有些人的没做就没带,大家不会怪我。”趁着方才动手的余威尚未散去,花采笑眯眯的看着围了一圈的人。 “不、不怪。”一群人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时候盛气凌人的样子。 说到底也都是一群刚刚成年,甚至尚未成年的孩子。 “很好。”花采满意点头:“不过即便是怪我,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本姑娘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花采就是不给他们留面子:“那么,现在我喊到名字的,过来领取你的作业,并且准备31万的劳务费。” 第103章 噩梦校园—证据 笑眯眯的扫了众人一眼,花采拿起最上方的一本,正要开口,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写次作业就31万,你怎么不明抢。” 声音很熟悉嘛。 花采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去,就见被她拉了黑名单的三人之一,正一脸正气的看着她。 正气?这样的人渣,也有脸摆上正义的姿态。 花采冷笑:“问得好,我很高兴你有勇气在这个时候挑战我,不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次写作业的31万,至于这摞作业里没有他的,只要补交过去三年的30万就好,对了,趁现在赶快准备现金,你们知道的,我没有银行卡。” 银行卡这种东西,对阮云这种穷的连个口袋都用不到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废物。 看着说话的人,花采一脸我就抢你要怎么滴的表情:“不过你、你、还有那边那个不知道死了没的,得加倍,六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而且,我还非常不想看见你。” 花采说着,一步一步走向此人:“刘广,对于我不想看到的人,你知道我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目光深沉的盯着眼前的人,花采步步紧逼,被唤作刘广的男生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落了面子,却还是忍不住连退三步。 “对于我不喜欢的人——”花采慢慢靠近,刘广已经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呕人的鱼腥味。 “我一般都会让他立即消失在我面前。”一句话说完,花采突然伸手抓住刘广胸前的衣服,两步走到门口,手上一拎,直接把他从走廊上给扔了下去。 居然直接扔了下去。 惨叫声很快响起,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听得众人脊梁发寒。 “看,多简单,这样一来,就看不到他了。”花采拍拍手,笑眯眯的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轻松的表情仿佛方才扔出去的,只是一团不用的废纸。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 花采笑眯眯的折回自己的座位,一路上众人退散,生怕沾到她一分一毫。 “现在,大家对我的提议,还有什么意见吗?”花采谦虚的扫视一周:“有意见一定要提出来,阮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被你们欺负成这样,当然是太好说话了。 瞬间,一群人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很好,龚新雨。”花采满意点头,拿起最上方的一本作业看了眼名字,喊道。 当然不是如此巧合,她就是故意把她的那本放在最上面的。 龚新雨身上披着一件干净的外套,也不知道是哪个的,走上前来就要接她手上的本子。 “现金?”花采手往回一收。 龚新雨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但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默默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现金十分钟后到。” 在龚新雨的注视下,花采微做沉思,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手机留下。” 花采果断伸手,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从她手中夺过手机。 这强盗一般上不得台面的举动,落在一堆少爷小姐里面,顿时又获得许多隐晦的鄙夷的目光。 花采倒是无所谓,将所谓的开机密码改掉以后,在龚新雨隐忍的目光中翻了又翻,满意的收回自己的兜里。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若是被扔出去的刘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报了警,荷枪实弹的警察来了,她这点拳脚,完全扛不住,到时候死了,铁定是会被当成恐怖分子处理了。 她需要有证据,一个让自己站在受害方,站在弱者角度的证据。 在看到龚新雨拿出电话的那一瞬间,花采就从阮云的记忆中,搜寻到了关于手机这种东西的一切。 证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作为整个学院最最底层的一个人,阮云所吃的苦,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各种殴打、谩骂,甚至是以玩笑为名的恶作剧,三年下来,类似的事情,阮云的生活中,每天都在上演。 有什么东西能记录下这一切,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仔细的回响过剧情,花采看着龚新雨手机的眼睛都是亮的。 这不是现成的证据嘛。 这些以做农人为乐趣的少年们,总是会把自己觉得有乐趣的事记录下来分享出去,而龚新雨作为这里的大姐头,哪个群里没有她,哪个人有了什么新视频,会不先给大姐头发一个呢? 龚新雨的手机,现在在花采的眼力,根本就是一个聚宝盆。 花采方才那一翻找,找了了无数个群,挑了几个惨到让花采都想流泪的视频再次下载了一次。 证据在手,天下我有。 有了手机在身,花采果然感觉都好多了。 “很好,果然是你这里的东西最全。”花采满意笑,轻轻将手机界面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看见了吗,我是受害者,并且拥有如此多的证据视频,若是我就这样散布出去——” 明晃晃的威胁,她就是要威胁,她就是不能让这些人这么好过。 “你们可以去报警,别人信不信的我们是没办法干涉,但是万一一不小心被人搜到了我身上的手机,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花采摊手,做无辜状,指尖“不小心”碰到手机界面。 视频中身上爬满毒蛇蜘蛛的女孩儿撕心裂肺的求饶着,伴随着一群人猖狂的笑声。 “这些东西,你们不是喜欢看吗,其实我更希望让别人也都看看,毕竟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是不是。”手上轻巧的一按,屏幕瞬间黑下去,众人能在屏幕上看到的,也只剩下自己鬼一般苍白的脸。 对,他们不敢。 一旦这种东西传出去,一向爱惜羽毛的各大家族,会毫不犹豫的废掉他们这些本就没有什么前途的米虫,甚至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还会出手让他们早点死。 毕竟这里的,都是一群本就不受重视的人,和昌鸿学院那些真正的家族未来,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割地赔款,还是大义凛然赴死,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就是个没得选的选择题。 第104章 噩梦校园—睁眼说瞎话 “当然,比起鱼死网破,我还是喜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谁没事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你们说是。”花采潇洒的转着手中的手机,看的一群不良少年眼花缭乱,拼命的念叨着飞出去摔坏,飞出去摔坏。 窗外刘广的惨叫声已经停了,嘈杂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 花采叹息:“又要被耽误时间了,也好,正好空出来给你们准备劳务费的时间,实在弄不来的,写个欠条按手印,没有印泥的,红墨水你们可是多得是。” 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教室里静的似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一片压抑的气氛中,花采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手里的一摞作业封面上的名字念完,话音刚落,一群身着校园保安制服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听说这里有人暴起伤人,是谁?”说话的人一脸凶神恶煞,花采在记忆中微微一搜索,便找到了这人的信息。 沛蓝安保队长——康平。 见着此人,花采的目光倒是微微平和了点。 这康平看着满脸横肉的,其实心性善良,据说是有个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现在见到那些可怜的小女孩儿,都会尽所能的出手帮衬着些,花采现在背着的有些破旧的背包,都是这人送的。 “叔叔你来啦,我们还正想找你呢,刚才有个同学,打伤了同学们然后从哪里跳了出去。”花采怯生生的抬头看着康平,干瘦的手指指着教室门外走廊的方向:“我们都吓坏了呢,那个同学可能有神经病。” “那这个人——”康平一脸木然的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位。 “他去阻拦刘广同学,结果被一把推到门上,好像是磕到脑袋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两句话说完,花采眼眶泛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叔叔,刘广同学没事,我们好担心,你们说是。” 教室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热泪盈眶的花采脸上,一脸的怀疑人生。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们都是同学,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花采扬起小脸,一脸不满的看着石化的一群人。 静默片刻,一众石化的人纷纷如鸡啄米般的点头:“没错没错,就是阮云同学说的那样。” 口径异常的一致,就连剩下的那个刘广的死党,在数十个同学威胁的目光下,也跟着点头。 这次轮到康平石化了。 在得到刘广的指认,说动手的人是阮云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认定阮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那么一个一身没有二两肉的小丫头,哪里能像刘广说的那样厉害,但这个学院就是这样,不管事实如何,只要班里的人口径一致大的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康平感觉无比憋屈,若不是他家里确实需要钱,这里的待遇实在不错,他这长相,一般的企业也不会要,他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本是带着见阮云最后一面的心里去的,他毕竟能力有限,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也无能为力。 但是,当真的出现在高一一班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面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仿佛身在梦中。 一班的同学口径确实是非常一致,但却是一致在附和阮云的话。 不管如何,结果还是好的。 康平心里这么说着,晕晕乎乎的带着阮云和几个同学去了校务室,里面正有几个警服男子等着他们。 一番问话下来,被带过去的几个人表现的前所未有的乖巧,几个警察都感觉这次的任务进行的异常顺利,以前就算是要把这些人集齐,这些小祖宗都不一定配合。 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回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黑衣大汉,正拎着个特制的箱子站在教室门口。 “小姐。”黑衣大汉见到龚新雨,恭敬行李。 花采站在一边,平静的看着黑衣男子手上的箱子,微微眯起了眼。 “把钱交给这位同学。”龚新雨点点头,视线落在花采的身上。 黑衣人点头,将箱子放在手臂上打开。 一摞一摞的纸币晃花人的眼。 “不错,那就多谢,还是龚大小姐明事理,和这些个小门小户的就是不一样。”花采毫不吝啬的夸了龚新雨一通,伸手就要去接箱子。 龚新雨嘴角一抽,这点夸奖她还真不稀罕,还有,什么叫小门小户,她这个小要饭的,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这种话的。 见花采直接要去接他手里的箱子,黑衣人后退一步:“还请这位同学把现金拿走,这箱子我还有他用。”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花采扭头看向龚新雨:“你们家大业大的,这么小气?连个箱子都舍不得?” 龚新雨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黑衣大汉是龚家特意派给她的保镖,这种箱子她是知道的,里面放的都是一些不方便被人知道东西,比如——备用的武器。 “这——”龚新雨为难的看着花采。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在书包里。”花采不满,倒是听得龚新雨眼前一亮,正想开口,又被花采抢了先:“我那包旧的都快露底了,难不成你们是想我钱掉了,你们在后面捡回来。” “高叔,先把箱子给她。”龚新雨一咬牙,箱子里面暗藏的东西要特殊方法才能取出,就算是给了这个土包子又能怎么样,有了三十万,想来这人也不会再去卖一个箱子,找机会再拿回来就是了。 黑衣人脸上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目光,闻言也未犹豫,直接将盒子递给花采,小声告诉她密码以后,向龚新雨道了个别,转身离开。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花采收回视线回了教室。 这个黑衣人,可不像是个普通的保镖。 回到教室,与离开之时唯一的区别,就是讲台上站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人,此时视线正转过来看向刚进来的这群人。 “老师好。”花采非常乖巧的打了个招呼。 第105章 噩梦校园—暴力开箱 “老师好。”讲台上的老师似乎已经对花采的问好见怪不怪,正要点头,就听跟在花采身后的几个同学,异口同声的跟着喊了出来。 斯斯文文的老师顿时一个趔趄,惊悚的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怔愣间,花采已经带着几个人落了座,龚新雨的位置被花采给占了,有人主动让开位置给她,自己去了扫帚角。 花采稳稳坐好,就见桌面上一个墨水盒下面,压着厚厚的一摞纸条,一张张全都是摁有指印的欠条。 不错不错,很上道嘛。 花采满意收起,无视周围隐晦打量过来的无数道目光,淡定的翻开书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讲台上的班导师终于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念了几个名字出来。 “这些没有交作业的,记过一次,三次通报,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这一节课讲的什么,花采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阮云是学霸,可她不是啊,阮云记忆中的那些知识,什么运算啊什么函数啊,想的她一阵头大。 知道是知道,但要让她一天时间将这些东西都给熟练运用,比杀了她还难。 一步一步来,想想距离下次考试还有小半年的时间,突然就不慌了。 下课铃声一响,花采非常准时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以前的阮云从来都没有这么早离开过,平常的她,还要进行全班的卫生打扫,打扫完天都已经黑了,还得走一个半小时回去赶半个班的作业。 不过现在就清闲多了,花采看看天,十月的天已经越黑越早,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昨天那小窝里面,实在是蜷的不踏实。 以前那老乞丐虽然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是有张身份证的,拖他的福,她现在也不至于连张这个世界必备的身份证都没有。 找了个商场买了个当前最新款的手机,顺便问了下最近不错的酒店,花采也没多逛,径直找了酒店,开了间最好的房间,直接就闭门不出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花采倒在大床上打了个滚,取出那个装钱的箱子,把里面剩余的钱放进背包里。 至于这个箱子嘛——这里面的东西似乎不好取,根据阮云记忆力的那点认知,这种情况应该用什么方法放在了箱子加密的隔层里。 “系统,你说里面有好东西,是什么东西。”花采坐在床上,来来回回的摆弄着手上的箱子。 “你取出来就知道了。”系统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贼兮兮的。 花采撇撇嘴,取出来就取出来。 至于那什么开锁技巧—— 花采用力在箱子一角一捏,特制的箱子,整个角都被掰下一块,再用两只手扒着隔层上下两边一扯,整个夹层瞬间裂开。 有更简单的开箱方式,要那什么技巧有什么用。 花采得意的倒提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抖出来,这一看还真是有些熟悉。 “这是——枪!”花采眼睛一亮。 这就是话本子里就算是普通人拿了,也是威力极大的暗器类武器,枪。 “快,给我调个组装图出来,我要试试。”花采激动了,这可是除了手机以外,她拥有的第二件这个时代的东西,看起来还相当的不错。 系统没扫她的兴,干脆果断的调了个组装视频出来,看起来似乎连型号都一样。 毫不吝啬的对系统进行表扬,花采三两下把枪组装好,心情无比激动的握住,对着墙面扣下扳机。 静默。 “系统,你看到子弹飞出来了吗?”花采有点自我怀疑。 “没、没有啊。”系统也是诧异:“这个枪本来就是消音了,是不是刚刚扳机没有按到底。” 花采疑惑,又按了一下。 “宿主,你把枪装坏了。”系统很郑重的道出了真相。 花采:一定是系统给的视频不对,一定是的,不然她怎么可能弄错。 果断把锅甩给系统,花采把已经变成一堆废物的枪仍在一边,翻开自己的新手机刷刷的翻着。 阮云的记忆里一点都没有手机的使用方法,好在有系统指点,很快嗖嗖嗖玩儿的飞起。 第一时间把龚新雨手机上的视频传到自己的新手机上,花采把手机丢在一边,就准备练会儿剑,突然感觉房门有异动。 指尖一弹,一道劲气撞在开关上,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花采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想了想又把手边那个废掉的枪捏在手中,对着门的方向。 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房门轻轻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玄关拐出,轻手轻脚的朝床的方向走来。 花采手中的枪缓缓上抬,对准来人脑袋的位置,啪的一声又开了灯。 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闪了眼,只感觉眼前一花,瞬间缓神,就见正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嗨,你好啊,保镖先生。”花采抬起左手,笑眯眯的朝来人打了个招呼。 来人一身黑衣,只是少了一个墨镜,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枪。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枪,花采笑眯眯的碰了碰扳机:“怎么,我这枪组装的不错。” “你——”黑衣人似乎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不是阮云。” 笃定的语气。 “怎么会呢?”花采笑:“我不是难道你是,我当然是阮云了,难道你还见过比我还要凄惨好欺负的人?” 黑衣人不理会她这明显胡扯的话,脚下微动。 “别动哦,你知道的,这枪可是消音的,我若是一不小心走火了,沾点你的血再往旁边一晕,谁问都说不知道,你可是就白死了。”花采无辜的眨眨眼:“你想啊,谁会相信我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会杀人呢?” 黑衣男子动作一僵,看花采捏着枪的手这么久了却不见一点晃,目光微沉。 “想不到姑娘还是个练家子,你想怎么样?”黑衣人对上花采的眼睛,虽然是妥协,却不见一丝慌乱。 第106章 噩梦校园—再敲一杠 “别的先不谈。”花采举着枪的手不动:“先把枪给我丢过来。” 黑衣人目光一称,伸手移向后腰,出乎花采意料的,居然真的直接把枪扔了过来。 哎呦,这么配合。 花采惊讶,不动声色的把枪勾到自己身边,手里的枪依然对准黑衣人:“右腿小腿上那一把,也扔过来。” 有系统这样的作弊神器在,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此话一出,还一人的表情彻底凝重起来,看着花采的视线中带着几分一样。 见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黑衣人缓缓蹲下身去取腿上的枪。 起身抬手,作势要把枪扔过来。 花采目光一凝,整个人豁然朝一边平移半米,同时手中的枪丢出,正正砸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手中的枪狠狠砸在墙上断成两节,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但他本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刚刚后退到墙边,猛地在墙角一蹬,整个人朝花采弹射过来,没受伤的那只手的目标,正是方才扔过来的枪。 交到本姑娘手上的东西,居然还想着拿回去。 花采冷笑一声,整个人在床上一旋身,手边的枪瞬间被踢到墙角。 黑衣人见状果断后退想要撤走,花采哪能让他如愿,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弹起,直扑过去。 黑衣人见状暗喜,看花采这瘦弱的模样,最多也是个枪道上的高手,若比上近身格斗,两个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有枪不用,偏要近身和自己打。 黑衣人心中大定,一边随意伸手招架着花采攻过去的招式,一边想要借机去取墙角的枪。 哪知这边他的打算还没想完,手臂就像是被一根柱子砸到一般,刹那间有种手臂裂开的感觉。 黑衣人整个人都被咋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墙上豪华的挂壁电视硕大的屏幕碎裂开来,碎片掉了一地,此时却完全没人有心思心疼。 花采这一拳打的结结实实,见黑衣人撞到墙上半天缓不过来劲,也毫不放松,紧跟着就上去,卡卡两下,干脆利落的卸开了黑衣人的手臂。 脱臼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即便是以黑衣人的素质,脑门上的冷汗也是冒了一层又一层,看着花采的目光中已经不仅仅是惊骇,还有淡淡的恐惧。 他的身体强度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能一拳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想不出来有谁能做到。 “你是谁。”黑衣人目光紧紧地盯着花采的脸,着重在额头和鬓角扫了又扫。 什么沛蓝中学高一一班的学生,什么软弱可欺的阮云,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信。 “我是谁,我不是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花采摊摊手,轻盈的蹲下身,在黑衣人惊骇的目光中,将他左腿上绑着的特制匕首也取了下来。 “不可能。”黑衣人已经咬定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这身手,和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是阮云。” 作为龚新雨的贴身保镖,黑衣人对阮云这个整个沛蓝学院都是非常有名的人,也是知道的不少,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若说是伪装,可是连续十五年的伪装,谁能做到这么完美无缺。 今日的阮云本就非常不正常,在出发前,他便已经将能查到的和阮云有关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最早能追溯到其两岁半的时候。 两岁半就开始伪装? 如果有个人敢这么对自己说,他一定用自己的拳头,一点一点把那人打的是怀疑人生。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花采无奈的摊了摊手,回身舒适的坐在床角:“你敢对我动手,怎么,不怕我对邵家下手?” 邵家,一跺脚整个京城都要晃三晃的家族,邵家家主在外有一女,随母姓,名为龚新雨,这基本上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是秘密的秘密。 花采说出邵家,黑衣人一点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此人居然敢说出对邵家动手的话。 仔细想想,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上次听说,似乎还是另一世家易家家主和邵家家主下棋输了的时候,日常对邵家家主撂下的狠话。 没有人敢对邵家下手,黑衣人异常坚信这一点,看着花采的目光依然那么深沉,丝毫未变。 “怎么,不相信我敢对邵家动手?”花采笑笑,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好整以暇的晃了晃腿:“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人不敢对邵家动手,我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就算目前不能动邵家,收拾一个龚新雨还不是随手的事。”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正中黑衣人要害,一直平静的目光瞳孔一缩,看向花采的视线中带上了几丝狠辣。 “哦?还想对我动手?”自打失去了行动能力,黑衣人说了两句话后,任花采怎么说,都再没开过口,花采自己在那里絮絮叨叨了半天,也不嫌烦,饶有兴致的看着黑衣人:“是不是被我打成这样,你心里不服气呐,怎么,要不要我再给你次机会,如果你赢了,我便不动龚新雨,顺便把箱子里刨出来的拿把枪还给你。” 黑衣人的目光一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若是我赢了呢?” 若是再来一次,有了心里防备的他也不一定就会输。 “那就拿五百万来给自己赎身,同时,那把枪归我。”花采努努嘴,示意了一下墙角的枪。 这屋里一共三把枪,就剩下那一把是好的了。 “一言为定。”对邵家这样完全不缺钱的家族来说,条件是钱,这就和没有条件没有什么区别。 花采目光一亮。 哎呦,这就答应了,五百万这小保镖都能直接做主答应,看来这邵家确实是土豪的很,看来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邵家。 花采摸着下巴盘算着,那边黑衣人却已经等不及的开始催促。 无奈,花采拍拍腿从床脚跳下来,上前握着黑衣人的手臂,卡卡两下,干脆利落的就给接上了。 第107章 噩梦校园—碰瓷 大功告成。 花采拍拍手起身,脑袋毫无预兆大的一偏,黑衣人的拳头擦着耳朵窜过,隐隐带着呼啸声。 咣——黑衣人回首瞬间,花采果断抬手,在他腋下一击。 方才还带着拳风的手瞬间无力垂下。 “哎呦,本姑娘好心帮你接手,你居然恩将仇报搞偷袭。” 花采撇撇嘴,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我输了,你的条件我答应。”黑衣人非常干脆的认输。 “很好,你看这房间被你毁成这样,也不能住人了,现在我要去另外开间房,房钱和这间屋子的赔偿,也由你来支付。”花采看着许久缓不过来劲儿的黑衣人:“没问题,你也不在乎这点小钱,还有,明天帮我请个假,要没有处分的那种,本姑娘今天受惊过度,需要休息。” 说完,将墙角的枪一把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一身轻松的出了门,属于龚新雨的那只手机却留在了床上。 黑衣人好半晌才摆脱浑身无力的感觉,见花采背着沉甸甸的据说是要掉底了的背包离开,看看床上支离破碎的特制箱子,心头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重新开了一个房间,连第二天的请假也一并解决了的花采心中大定,捣鼓了一会儿新到手的手机,伸了个懒腰,睡死过去。 第二日花采起了个大早,在楼下吃了早餐,就上街溜达去了。 办了个银行卡,买了几身衣服,晃悠了两圈,又去弄了一下阮云狗啃似的头发。 阮云的头发,一直都是老乞丐用捡到的老式刀片,一点一点的割断,后来老乞丐没了,阮云就用文具盒里的裁纸刀,一点一点的弄短,从来都不知道发型是什么东西。 这身体底子非常不错,以前黑瘦黑瘦的看不出来,现在这一颗洗髓丹下去,一天几个度的开始变白。 造型师的手艺非常不错,即便花采要求的是最简单的短发,经过那双手的一番修剪,现在的阮云看着换了个人似的。 不错,就是瘦了点。 花采满意的撩撩刘海,就是脸上没点肉,看起来跟骷髅似的,更衬的眼睛大的似乎要突出来。 虽然非常不适应短发,但阮云那惨不忍睹的发型,也就只能剪到这么个长度。 有点不自在的走到门外,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揉揉肚子,刚吃过早饭没多久的花采,感觉自己又饿了。 还是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花采张望着朝前走去,刚一转身就被撞得一个趔趄,连忙伸手一挡,方才稳住身形,就听旁边一阵哀嚎。 一个瘦小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不断,地上一个破旧的毯子,还有一把翻倒的轮椅。 花采一脸问号,上前两步:“喂,别装了,明明是你撞得我,我伸的胳膊挡,哪里能碰得到你这么矮的轮椅。” “哎呦,你这小姑娘还想推卸责任,我这车都被你撞散了,今天这事没个十万八万的,你就别想走。”瘦小男子一边哀嚎着,一边还抬起上半身,指了指自己倒在一边的轮椅,完了又躺回去抱着脑袋打滚。 要装也得装得像点好不好,花采看着地上不断干嚎,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男子,心中一片亮堂。 看来自己这是碰上讹人的了,就是阮云记忆中用生命做成本的伟大事业——碰瓷。 啧啧,小算盘都打到本姑娘身上了。 花采将背包往肩上拢了拢,看着地上的男子:“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我可没钱,要不,我也往旁边一躺?你看我裙子上,还有你的车轮印子呢。” “没钱?”男子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看样子想蹦起来拽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受伤”状态,连忙又躺了回去,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都在这种店里做头发了,还说没钱,拿钱,不拿钱这事没完。”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却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有的甚至还拿着早饭啃着油条,一副看戏的样子。 “呦,钩子,今天怎么还挑人小姑娘下手了,你这可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啃着油条的大爷看起来非常熟络的和地上的人打着招呼,却也没有要上前帮花采说话的意思。 又是一阵咕噜声,花采揉了揉肚子,不耐烦的想要绕开找个地方吃饭,地上的钩子见状,更加歇斯底里的嚎了起来:“快看啊,现在的小姑娘撞了人就想跑啦。” 这人是完全不要脸面了,花采恼怒转身,准备真的“轻轻”撞他一下瞧瞧。 “居然又被小爷我逮到了,本大爷说什么来着,再见你碰瓷,见一次打一次,看来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上。” 花采这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有三个一头黄发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见地上躺着的瘦小男子,瞬间一拥而上,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摁着就是一顿胖揍。 事情发展的太快,花采一时反应不能,正在挽袖子的动作顿住,看着正在围殴钩子的三个黄毛,有些反应不能。 默默放下手,花采看看地上打的异常用心的三人,又看看一边啃油条的大叔,瞬间感觉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得了,自己还是先吃点东西去,这小身板本来就营养不良,别再饿出个什么毛病。 打定主意,花采扭头就要离开,迎面又结结实实的装上一堵墙。 “哎呦。”花采捂着脑袋后退两步,警惕的看向眼前的人,果断先开口为强:“你现在没事,我受伤了,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现在立马就躺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话落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下,就连钩子的惨叫声,也有了片刻停顿。 “呵,你倒是会活学活用。”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异常的悦耳。 “本姑娘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合理自卫。”花采理直气壮的说着,拿开捂着额头的手,入眼就是微开的衣领下一对性感的锁骨。 第108章 噩梦校园—邵飞扬 这人好高。 花采心中嘀咕着,往后退了两步,仰头看去,才正对上说话那人的面孔。 好锋利的一个人。 花采心中惊叹。 两步开外的男子,不,或者说是少年,约莫一米七出头,本应挺拔的英姿少年,此时正双臂环抱,没骨头似的倚靠在一扇玻璃门上,一张尚且能看出两分稚气的脸上,一双微眯的眼中却隐藏着与年龄及其不符合的锐利。 这是一个披着无害外衣的野兽。 花采瞬间给此人下了个定义。 “算了,看在你这张脸长得不错的份上,本姑娘就饶了你这一次,不然,这次没个十万八万的,你撞到本姑娘这事就不算完。”花采挑眉,无视他身上隐藏的危险,看着少年漂亮的脸,直接就现学现卖起来。 开玩笑,她现在可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哪能看出那么多来。 “噗——”一声轻笑响起,少年身后出现了一个长发男子,一脸好笑的把少年从门上推起来:“站好,飞扬,还不快谢谢这为小姑娘,还好你这张脸关键时候还能有点用,不然把你卖了,都还不起这十万八万的。” 这个长发男人花采认识,额——就是方才帮她打理头发的那位。 “这家会所是你的?”花采看看长发男。 “为什么这么问?”长发男人本来就在看着花采,见她突然问起这些,不由有些好奇。 “这还不简单。”花采指指里面还在兢兢业业工作的那些人:“除了你,还有哪个像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上班时间划水的。” 额——长发男人一时语塞。 “老大,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时,那三个将惨痛教训在钩子身上贯彻到底以后,居然兴冲冲的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见花采正仰头看那慵懒少年,不由的凑上前来,豪气的一拍花采肩膀:“小事一件不用谢。” 眼看着黄毛那刚扁过钩子,还沾着灰的手就要落在自己新买的裙子上,花采一拧眉,整个人滴溜溜一转,同时伸手捏住了黄毛的袖口。 抱臂站着的慵懒少年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 “你这爪子洗了吗。”花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双手,指甲中居然还有泥,似乎是方才不小心刨到地面了。 “洗手去。”没了门可以依靠的少年不得已站直身体,更显出几分锐气。 黄毛一听不满了,完全不在意手上还有灰,把手往身后一背“哎呦,急什么,反正待会儿还要再动手,贺固不是说沛蓝的阮——” “牛宇荫!!!”少年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度,前一秒还立场坚定的黄毛全身一抖,二话不说,直接大跨步的窜进长发男子的会所。 终于走了。 花采看着那个仿佛有多动症一般的身影消失,连忙就想告别。 “阮云同学,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吃个饭?”她这脚下才刚一动,少年的声音准时响起。 顿住。 “你认得我?”花采回头,看着那张似乎依然打不起精神的脸。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自己的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个少年居然能认出她来。 这人绝对是调查她了,甚至在这里有可能就是为了等她的,那么,这个人是谁。 同学难道是班里的?可是班里如果有这样一个帅掉渣的人在,阮云就算是再孤独,记忆力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对不起,我们不熟。”好看归好看,但是这种来路不明的帅哥,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比如上个世界的越琛。 她可不想再次体验一次一箭穿心的感觉。 “我们谈谈,条件阮同学尽管提,只要不过分。”少年的声线依然迷人,看似急着要留人的时候,却依旧说的不紧不慢,似乎讲话稍微快一点,会耗尽他的力气。 好大的口气,花采心中呵呵:“就怕这位同学你出不起,到时候别打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不过是和自己没差一两岁的小屁孩,居然还在这里装老成撂大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x市,还真没有多少是我邵飞扬不能应承的。”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自信。 “邵飞扬?”花采正要离开的身形一顿,快速回头盯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少年。 “系统,邵飞扬现在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 “正常来说,是的。” 系统也是郁闷。 这个时候,邵飞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邵飞扬这个人,完全可以说是这个剧情世界的一号大boss。 女主江雨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错,就是把阮云推荐到沛蓝学院的那家孤儿院。 但是与阮云不同,女主乖巧可爱,还和孤儿院院长夭折的小女儿长得极为相似,从小就被院长当成亲女儿养,虽说是在孤儿院长大,倒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就连最宝贵的推送到昌鸿学院的机会,老院长也坚持留给了江雨。 江雨单纯善良,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其中就包括昌鸿学院的风云人物之一——易闵。 即便是对昌鸿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来说,易家也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学院中对易闵芳心暗许的人不计其数,偏偏易闵就是看中了江雨这个平淡无奇的平民小百花。 只要是人,就有嫉妒心,但是易闵将江雨保护的太好了,就算是有些人心里有想法,也找不到机会,即便是找到易闵不在的时候,江雨的身边又有另一个比易家鞥恐怖的庞然大物——邵家邵飞扬。 邵家和易家很久以前便是世交,邵飞扬和易闵从小也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兄弟嘱托的事,当然是义不容辞,即便是易闵不在的时候,也替他把江雨照顾的非常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江雨甚至起过邵飞扬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念头,如果要让自己在移民和邵飞扬中间做出选择,自己该如何。 江雨、易闵、邵飞扬。 这三个风云人物,全都是昌鸿的人,这个小世界的原主,在剧情中和这三个人从头到尾,倒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第108章 噩梦校园—邵飞扬 这人好高。 花采心中嘀咕着,往后退了两步,仰头看去,才正对上说话那人的面孔。 好锋利的一个人。 花采心中惊叹。 两步开外的男子,不,或者说是少年,约莫一米七出头,本应挺拔的英姿少年,此时正双臂环抱,没骨头似的倚靠在一扇玻璃门上,一张尚且能看出两分稚气的脸上,一双微眯的眼中却隐藏着与年龄及其不符合的锐利。 这是一个披着无害外衣的野兽。 花采瞬间给此人下了个定义。 “算了,看在你这张脸长得不错的份上,本姑娘就饶了你这一次,不然,这次没个十万八万的,你撞到本姑娘这事就不算完。”花采挑眉,无视他身上隐藏的危险,看着少年漂亮的脸,直接就现学现卖起来。 开玩笑,她现在可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哪能看出那么多来。 “噗——”一声轻笑响起,少年身后出现了一个长发男子,一脸好笑的把少年从门上推起来:“站好,飞扬,还不快谢谢这为小姑娘,还好你这张脸关键时候还能有点用,不然把你卖了,都还不起这十万八万的。” 这个长发男人花采认识,额——就是方才帮她打理头发的那位。 “这家会所是你的?”花采看看长发男。 “为什么这么问?”长发男人本来就在看着花采,见她突然问起这些,不由有些好奇。 “这还不简单。”花采指指里面还在兢兢业业工作的那些人:“除了你,还有哪个像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上班时间划水的。” 额——长发男人一时语塞。 “老大,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时,那三个将惨痛教训在钩子身上贯彻到底以后,居然兴冲冲的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见花采正仰头看那慵懒少年,不由的凑上前来,豪气的一拍花采肩膀:“小事一件不用谢。” 眼看着黄毛那刚扁过钩子,还沾着灰的手就要落在自己新买的裙子上,花采一拧眉,整个人滴溜溜一转,同时伸手捏住了黄毛的袖口。 抱臂站着的慵懒少年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 “你这爪子洗了吗。”花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双手,指甲中居然还有泥,似乎是方才不小心刨到地面了。 “洗手去。”没了门可以依靠的少年不得已站直身体,更显出几分锐气。 黄毛一听不满了,完全不在意手上还有灰,把手往身后一背“哎呦,急什么,反正待会儿还要再动手,贺固不是说沛蓝的阮——” “牛宇荫!!!”少年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度,前一秒还立场坚定的黄毛全身一抖,二话不说,直接大跨步的窜进长发男子的会所。 终于走了。 花采看着那个仿佛有多动症一般的身影消失,连忙就想告别。 “阮云同学,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吃个饭?”她这脚下才刚一动,少年的声音准时响起。 顿住。 “你认得我?”花采回头,看着那张似乎依然打不起精神的脸。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自己的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个少年居然能认出她来。 这人绝对是调查她了,甚至在这里有可能就是为了等她的,那么,这个人是谁。 同学难道是班里的?可是班里如果有这样一个帅掉渣的人在,阮云就算是再孤独,记忆力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对不起,我们不熟。”好看归好看,但是这种来路不明的帅哥,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比如上个世界的越琛。 她可不想再次体验一次一箭穿心的感觉。 “我们谈谈,条件阮同学尽管提,只要不过分。”少年的声线依然迷人,看似急着要留人的时候,却依旧说的不紧不慢,似乎讲话稍微快一点,会耗尽他的力气。 好大的口气,花采心中呵呵:“就怕这位同学你出不起,到时候别打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不过是和自己没差一两岁的小屁孩,居然还在这里装老成撂大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x市,还真没有多少是我邵飞扬不能应承的。”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自信。 “邵飞扬?”花采正要离开的身形一顿,快速回头盯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少年。 “系统,邵飞扬现在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 “正常来说,是的。” 系统也是郁闷。 这个时候,邵飞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邵飞扬这个人,完全可以说是这个剧情世界的一号大boss。 女主江雨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错,就是把阮云推荐到沛蓝学院的那家孤儿院。 但是与阮云不同,女主乖巧可爱,还和孤儿院院长夭折的小女儿长得极为相似,从小就被院长当成亲女儿养,虽说是在孤儿院长大,倒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就连最宝贵的推送到昌鸿学院的机会,老院长也坚持留给了江雨。 江雨单纯善良,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其中就包括昌鸿学院的风云人物之一——易闵。 即便是对昌鸿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来说,易家也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学院中对易闵芳心暗许的人不计其数,偏偏易闵就是看中了江雨这个平淡无奇的平民小百花。 只要是人,就有嫉妒心,但是易闵将江雨保护的太好了,就算是有些人心里有想法,也找不到机会,即便是找到易闵不在的时候,江雨的身边又有另一个比易家鞥恐怖的庞然大物——邵家邵飞扬。 邵家和易家很久以前便是世交,邵飞扬和易闵从小也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兄弟嘱托的事,当然是义不容辞,即便是易闵不在的时候,也替他把江雨照顾的非常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江雨甚至起过邵飞扬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念头,如果要让自己在移民和邵飞扬中间做出选择,自己该如何。 江雨、易闵、邵飞扬。 这三个风云人物,全都是昌鸿的人,这个小世界的原主,在剧情中和这三个人从头到尾,倒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第109章 噩梦校园—易闵、江雨 她之所以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准确的响起邵飞扬这一天的行踪,完全就是因为,今天实在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剧情中,就在阮云受尽屈辱死的第二天,江雨被人抓住机会,一阵没爹没娘什么的一阵讥讽,甚至还从沛蓝找了两个不良少年翻墙过去,想要借此玷污江雨。 易闵这段时间刚好不在昌鸿,将江雨交给了邵飞扬,而在阮云死的当天,邵飞扬突然被邵家家主急招回去,匆匆打了电话给易闵便直接离开。 而男主觉得离开这一会儿不会出什么事,却不想刚好就是在这段空窗期出了事,女主差点就被那两人给毁了。 男主及时赶来,英雄救美下,江雨直接以身相许,就在这一天,成就了男女主感情迅速升温,而易闵和邵飞扬中间,却也是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些许隔阂。 现在这个时间,邵飞扬应该正在京城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街角的这个会所面前。 “不是说吃饭,带路。”花采瞬间改变了主意, 如果是邵飞扬的话,这饭倒是可以吃一下。 邵飞扬和男女主之间的关系先不谈,花采目前更关心的,是另一方面。 龚新雨,还是邵飞扬名义上的妹妹。 还有那个黑衣人,想来就是邵飞扬的手下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邵飞扬出手更方便一些。 花采这般真香的举动似乎并没有出乎邵飞扬的意料。 “把这三个小子的头发给小爷我染回来,再让我看到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邵飞扬总算是站直了身体,朝大门里大喊了一声,然后当前带路,一路乘车到了吃饭的地方。 某饭店包厢,服务员拿着菜单恭敬的出去,花采也没管一边的邵飞扬,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小口的抿着。 “阮云同学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装的再老成,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花采这一杯茶没喝完,邵飞扬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我?阮云啊。”花采莫名奇妙的看了邵飞扬一眼,取了茶壶又给自己满上。 邵飞扬看着花采陶醉的喝茶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口水分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似乎也没那么好喝。 “我问的是你的真实身份。”邵飞扬不满,他觉得花采就是在故意装傻。 花采探了口气,终于舍得放下茶杯,看着邵飞扬叹了口气:“好,瞒不住你了。” 邵飞扬精神一振,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我是青丘狐族的小公主,到这里是为了拯救一个可怜的凡人。”花采说着,脸上的表情要躲严肃有多严肃,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邵飞扬仿佛永远挂笑的嘴角就是一抽,脸色黑了下来:“不愿意说就算了,何必如此胡诹乱造。” 花采无辜的眨眨眼睛。 天地良心,她方才那话,当真是一个字都不带假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邵飞扬看了花采这边一眼,见花采还是一脸坦然的喝茶,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哎,努力平和着语气再次开口。 “阮云同学这般伸手,不如来帮我做事,如何?”邵飞扬努力又勾起笑容,努力忘记刚才的一切。 问出这个问题,邵飞扬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不管是花采答应不答应,邵飞扬心里总是不会踏实。 答应了,万一对方是间谍,自己就是引狼入室;不答应,好像不也太好,自己就这么的少了一大助力。 左右为难间,花采的回答就已经来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给你当打手。” 瞧瞧人家这话,多直接,多干脆。 “面子不面子的,这不是个问题,主要是,我有什么好处。”花采细细数着:“我又不缺钱,又不缺——碍?好像有了钱,其他也没啥缺的了。” 俗、俗人一个。 邵飞扬很想就花采张口闭口都是钱这一点,狠狠地鄙视她一下,想来想去,似乎没有哪里是可以义正言辞的鄙视的。 话糙理不糙。 邵飞扬急了,想开口,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了。 这话怎么说,人什么都不缺了,他还那个拿什么出来做诱饵——呸,做交换的条件。 邵飞扬急,花采也在苦思冥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服务员推着一个小车,送了两道菜过来。 “对了。”花采猛地一开口,下了屋里其余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还缺个厨师。”花采当机立断的指着桌子:“缺个最好的厨师。” 邵飞扬一愣:“你要开酒店?” “管他呢,我自己带回去当私人厨子不行吗,你就照着两千万身价一年的身价找,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花采双掌一拍,像是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 邵飞扬再次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条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难不成自己真的派两个厨子过去? 可是这条件开的跟笑话似的,他以后要求她做什么事的时候,还怎么放心用。 好嘛,虽然他现在也不放心。 就在邵飞扬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包间的门再次被打来了,进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飞扬,你这小子过来吃饭居然不跟兄弟我说,要不是大堂经理无意间说出,我还真不知道,碍,这位是谁,第一次见你单独和女孩儿吃饭,女朋友?。” 进来的那个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挤眉弄眼的走到邵飞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懂得的表情。 一同来的那个女生却是一脸怯生生的跟在少年身边,时不时的瞅花采和邵飞扬两眼。 “行了,坐好,我喊你们做什么,我这一天天的吃狗粮累得慌,总得给自己放个假。”邵飞扬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的手上。 “介绍一下,易闵、江雨,易闵,这位是阮云同学。” 阮云同学这四个字的杀伤力似乎非常大,邵飞扬话音一落,易闵瞬间坐直了身子,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着。 第109章 噩梦校园—易闵、江雨 她之所以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准确的响起邵飞扬这一天的行踪,完全就是因为,今天实在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剧情中,就在阮云受尽屈辱死的第二天,江雨被人抓住机会,一阵没爹没娘什么的一阵讥讽,甚至还从沛蓝找了两个不良少年翻墙过去,想要借此玷污江雨。 易闵这段时间刚好不在昌鸿,将江雨交给了邵飞扬,而在阮云死的当天,邵飞扬突然被邵家家主急招回去,匆匆打了电话给易闵便直接离开。 而男主觉得离开这一会儿不会出什么事,却不想刚好就是在这段空窗期出了事,女主差点就被那两人给毁了。 男主及时赶来,英雄救美下,江雨直接以身相许,就在这一天,成就了男女主感情迅速升温,而易闵和邵飞扬中间,却也是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些许隔阂。 现在这个时间,邵飞扬应该正在京城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街角的这个会所面前。 “不是说吃饭,带路。”花采瞬间改变了主意, 如果是邵飞扬的话,这饭倒是可以吃一下。 邵飞扬和男女主之间的关系先不谈,花采目前更关心的,是另一方面。 龚新雨,还是邵飞扬名义上的妹妹。 还有那个黑衣人,想来就是邵飞扬的手下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邵飞扬出手更方便一些。 花采这般真香的举动似乎并没有出乎邵飞扬的意料。 “把这三个小子的头发给小爷我染回来,再让我看到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邵飞扬总算是站直了身体,朝大门里大喊了一声,然后当前带路,一路乘车到了吃饭的地方。 某饭店包厢,服务员拿着菜单恭敬的出去,花采也没管一边的邵飞扬,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小口的抿着。 “阮云同学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装的再老成,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花采这一杯茶没喝完,邵飞扬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我?阮云啊。”花采莫名奇妙的看了邵飞扬一眼,取了茶壶又给自己满上。 邵飞扬看着花采陶醉的喝茶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口水分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似乎也没那么好喝。 “我问的是你的真实身份。”邵飞扬不满,他觉得花采就是在故意装傻。 花采探了口气,终于舍得放下茶杯,看着邵飞扬叹了口气:“好,瞒不住你了。” 邵飞扬精神一振,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我是青丘狐族的小公主,到这里是为了拯救一个可怜的凡人。”花采说着,脸上的表情要躲严肃有多严肃,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邵飞扬仿佛永远挂笑的嘴角就是一抽,脸色黑了下来:“不愿意说就算了,何必如此胡诹乱造。” 花采无辜的眨眨眼睛。 天地良心,她方才那话,当真是一个字都不带假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邵飞扬看了花采这边一眼,见花采还是一脸坦然的喝茶,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哎,努力平和着语气再次开口。 “阮云同学这般伸手,不如来帮我做事,如何?”邵飞扬努力又勾起笑容,努力忘记刚才的一切。 问出这个问题,邵飞扬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不管是花采答应不答应,邵飞扬心里总是不会踏实。 答应了,万一对方是间谍,自己就是引狼入室;不答应,好像不也太好,自己就这么的少了一大助力。 左右为难间,花采的回答就已经来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给你当打手。” 瞧瞧人家这话,多直接,多干脆。 “面子不面子的,这不是个问题,主要是,我有什么好处。”花采细细数着:“我又不缺钱,又不缺——碍?好像有了钱,其他也没啥缺的了。” 俗、俗人一个。 邵飞扬很想就花采张口闭口都是钱这一点,狠狠地鄙视她一下,想来想去,似乎没有哪里是可以义正言辞的鄙视的。 话糙理不糙。 邵飞扬急了,想开口,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了。 这话怎么说,人什么都不缺了,他还那个拿什么出来做诱饵——呸,做交换的条件。 邵飞扬急,花采也在苦思冥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服务员推着一个小车,送了两道菜过来。 “对了。”花采猛地一开口,下了屋里其余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还缺个厨师。”花采当机立断的指着桌子:“缺个最好的厨师。” 邵飞扬一愣:“你要开酒店?” “管他呢,我自己带回去当私人厨子不行吗,你就照着两千万身价一年的身价找,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花采双掌一拍,像是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 邵飞扬再次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条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难不成自己真的派两个厨子过去? 可是这条件开的跟笑话似的,他以后要求她做什么事的时候,还怎么放心用。 好嘛,虽然他现在也不放心。 就在邵飞扬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包间的门再次被打来了,进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飞扬,你这小子过来吃饭居然不跟兄弟我说,要不是大堂经理无意间说出,我还真不知道,碍,这位是谁,第一次见你单独和女孩儿吃饭,女朋友?。” 进来的那个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挤眉弄眼的走到邵飞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懂得的表情。 一同来的那个女生却是一脸怯生生的跟在少年身边,时不时的瞅花采和邵飞扬两眼。 “行了,坐好,我喊你们做什么,我这一天天的吃狗粮累得慌,总得给自己放个假。”邵飞扬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的手上。 “介绍一下,易闵、江雨,易闵,这位是阮云同学。” 阮云同学这四个字的杀伤力似乎非常大,邵飞扬话音一落,易闵瞬间坐直了身子,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着。 第110章 噩梦校园—白花小女主 邵飞扬面向花采,每说一个名字,手就在一个人面前停顿片刻,算是介绍。 没有一点点防备,男女主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花采面前。 花采手里还拿着菜单没有放下,见前面三人都看着自己,立即朝三人挥了挥手,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菜单嗖的就飞了出去,擦着邵飞扬的脑袋,拍到了墙上。 一声脆响,精美的瓷砖瞬间产生了裂痕,几个小碎片随着菜单一起掉在地上。 花采:大哥,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邵飞扬僵硬的扭头,看看墙上硬生生被菜单砸裂开的精美瓷砖,突然感觉这屁股下的椅子坐着不舒坦了。 “意外,意外。” 见男女主看着自己的目光也诡异了起来,花采不自在的挪了挪椅子,掩饰自己的尴尬,找机会瞅了前面一眼,赫然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只不过是低头的一瞬间,前面那三个人,就都已经转移了视线。 女主似乎是吓坏了,小兔子似的缩在男主怀里,男主正搂着女主,一脸心疼的低声安抚着,时不时的亲吻一下小美人的发顶,看的花采直想捂眼睛。 邵飞扬这货可以的,不亏是万年男二,这个时候还盯着人家两个人看,也不知道避一下,难道是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单身狗的忧伤? 见确实没人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方才的暴力表现上,花采暗自松了口气,暗戳戳的伸脚,在邵飞扬的脚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嘶——”邵飞扬吃痛回神,终于扭回头看向花采。 花采朝易闵两人的方向努努嘴,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谈话。’ 邵飞扬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朝花采摊了摊手。 ‘怕什么,这小子一向这样,本大爷决不妥协,要走也是他们走。’ 一个得意的眼神飘过来,邵飞扬往椅背上一靠,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花采无语,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很光荣嘛难道。 不过有人在先,她倒是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饭菜久等未到,反正也是无聊,干脆也学着邵飞扬的样子,托腮专注的看着对面腻腻歪歪的两人。 或许是这四道视线太过于火辣辣,易闵和江雨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最后终于绷不住了,江雨乖乖的从易闵怀里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花采两人一眼。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吓到了。”江雨偷偷看了邵飞扬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一双带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的花采都有些赏心悦目,更别说男主了。 易闵心疼的对着江雨又是一阵安抚,各种没关系的话说了一大堆,花采初听还有些兴致,听到第三遍就想打瞌睡了。 这男主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难得女主对着一个复读机能坚持这么久,还这么一副甜蜜的样子。 “系统,这个世界的男主,看起来比上个世界的离远强点,可这智商好像依然不够数啊,你这男主一届不如一届了。” 花采看着易闵又开始了第四遍的甜蜜情话,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 系统空间中的光团子连话都懒得接,非常无所谓的在面前的屏幕上一点,光幕话本灵活翻页,本应该被密切关注的任务世界画面,此刻正被缩小成一个黑点大小的窗口,可怜的挤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爱咋咋,反正离远这个男主,在自家宿主眼中已经没有什么下降的空间了。 可怜离远风光的时候花采是一点都没见,从他出现在花采视线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邵飞扬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到了那边,直看的江雨低着头,脸上的红霞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没关系。”邵飞扬的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没精打采,闻言好看的手微微抬起。 江雨紧张的捏着衣角,花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张小脸上隐现的期待。 邵飞扬的手在半空停住,修长的手指指向江雨身后:“麻烦帮我把菜单捡回来。” 江雨擦眼泪的手一僵,易闵责怪的看了邵飞扬一眼,转身将地上的菜单拾起,递了过来。 啧啧,这个女主,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小白花。 花采饶有兴趣的看着女主捏着纸巾的手攥的发白,突然就对本和原主无关的主线剧情感了兴趣,正想和系统八卦一下,眼前一暗,一本菜单立在花采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干嘛?”花采怒视邵飞扬。 “你的菜单。”邵飞扬无辜的晃晃手中的菜单,整个人懒洋洋的往桌子上一趴,笑盈盈的看着她。 凭心而论,邵飞扬长得极好,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邵飞扬仿佛懒到骨子里气质配合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却丝毫没有违和感,一头碎发在手臂上拱的有些凌乱,线条明显的脸贴在桌子上,挤得殷红的薄唇微嘟起来,让整个人凭空添了几分孩子气。 花采莫名心头一软,不满瞬间消了个一干二净。 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花采伸手取了菜单,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乖。” 邵飞扬一僵,眸中的笑意瞬间敛去,对面从进门开始就在秀恩爱的两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易闵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温柔以外的第二个表情。 “阮云!”邵飞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身形缓缓坐直,盯着花采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 哎呦,终于坐直了。 花采淡淡的瞄了邵飞扬一眼,自顾自的翻开菜单,轻描淡写的将在墙上撞弯的金属菜单卡套掰直捏平。 邵飞扬到嘴边的暴风雨瞬间噎住,看着花采手上的菜单,目光发直。 “怎么了?”花采看着他,示意他把话说完。 邵飞扬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来回变个不停,半晌才憋着气开口:“菜怎么还不来,易闵,你家手下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劲了。” 这家饭店居然是男主家的。 花采一想,倒也正常,男主家本来就是商业大族来着。 第110章 噩梦校园—白花小女主 邵飞扬面向花采,每说一个名字,手就在一个人面前停顿片刻,算是介绍。 没有一点点防备,男女主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花采面前。 花采手里还拿着菜单没有放下,见前面三人都看着自己,立即朝三人挥了挥手,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菜单嗖的就飞了出去,擦着邵飞扬的脑袋,拍到了墙上。 一声脆响,精美的瓷砖瞬间产生了裂痕,几个小碎片随着菜单一起掉在地上。 花采:大哥,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邵飞扬僵硬的扭头,看看墙上硬生生被菜单砸裂开的精美瓷砖,突然感觉这屁股下的椅子坐着不舒坦了。 “意外,意外。” 见男女主看着自己的目光也诡异了起来,花采不自在的挪了挪椅子,掩饰自己的尴尬,找机会瞅了前面一眼,赫然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只不过是低头的一瞬间,前面那三个人,就都已经转移了视线。 女主似乎是吓坏了,小兔子似的缩在男主怀里,男主正搂着女主,一脸心疼的低声安抚着,时不时的亲吻一下小美人的发顶,看的花采直想捂眼睛。 邵飞扬这货可以的,不亏是万年男二,这个时候还盯着人家两个人看,也不知道避一下,难道是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单身狗的忧伤? 见确实没人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方才的暴力表现上,花采暗自松了口气,暗戳戳的伸脚,在邵飞扬的脚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嘶——”邵飞扬吃痛回神,终于扭回头看向花采。 花采朝易闵两人的方向努努嘴,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谈话。’ 邵飞扬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朝花采摊了摊手。 ‘怕什么,这小子一向这样,本大爷决不妥协,要走也是他们走。’ 一个得意的眼神飘过来,邵飞扬往椅背上一靠,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花采无语,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很光荣嘛难道。 不过有人在先,她倒是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饭菜久等未到,反正也是无聊,干脆也学着邵飞扬的样子,托腮专注的看着对面腻腻歪歪的两人。 或许是这四道视线太过于火辣辣,易闵和江雨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最后终于绷不住了,江雨乖乖的从易闵怀里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花采两人一眼。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吓到了。”江雨偷偷看了邵飞扬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一双带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的花采都有些赏心悦目,更别说男主了。 易闵心疼的对着江雨又是一阵安抚,各种没关系的话说了一大堆,花采初听还有些兴致,听到第三遍就想打瞌睡了。 这男主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难得女主对着一个复读机能坚持这么久,还这么一副甜蜜的样子。 “系统,这个世界的男主,看起来比上个世界的离远强点,可这智商好像依然不够数啊,你这男主一届不如一届了。” 花采看着易闵又开始了第四遍的甜蜜情话,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 系统空间中的光团子连话都懒得接,非常无所谓的在面前的屏幕上一点,光幕话本灵活翻页,本应该被密切关注的任务世界画面,此刻正被缩小成一个黑点大小的窗口,可怜的挤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爱咋咋,反正离远这个男主,在自家宿主眼中已经没有什么下降的空间了。 可怜离远风光的时候花采是一点都没见,从他出现在花采视线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邵飞扬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到了那边,直看的江雨低着头,脸上的红霞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没关系。”邵飞扬的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没精打采,闻言好看的手微微抬起。 江雨紧张的捏着衣角,花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张小脸上隐现的期待。 邵飞扬的手在半空停住,修长的手指指向江雨身后:“麻烦帮我把菜单捡回来。” 江雨擦眼泪的手一僵,易闵责怪的看了邵飞扬一眼,转身将地上的菜单拾起,递了过来。 啧啧,这个女主,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小白花。 花采饶有兴趣的看着女主捏着纸巾的手攥的发白,突然就对本和原主无关的主线剧情感了兴趣,正想和系统八卦一下,眼前一暗,一本菜单立在花采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干嘛?”花采怒视邵飞扬。 “你的菜单。”邵飞扬无辜的晃晃手中的菜单,整个人懒洋洋的往桌子上一趴,笑盈盈的看着她。 凭心而论,邵飞扬长得极好,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邵飞扬仿佛懒到骨子里气质配合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却丝毫没有违和感,一头碎发在手臂上拱的有些凌乱,线条明显的脸贴在桌子上,挤得殷红的薄唇微嘟起来,让整个人凭空添了几分孩子气。 花采莫名心头一软,不满瞬间消了个一干二净。 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花采伸手取了菜单,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乖。” 邵飞扬一僵,眸中的笑意瞬间敛去,对面从进门开始就在秀恩爱的两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易闵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温柔以外的第二个表情。 “阮云!”邵飞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身形缓缓坐直,盯着花采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 哎呦,终于坐直了。 花采淡淡的瞄了邵飞扬一眼,自顾自的翻开菜单,轻描淡写的将在墙上撞弯的金属菜单卡套掰直捏平。 邵飞扬到嘴边的暴风雨瞬间噎住,看着花采手上的菜单,目光发直。 “怎么了?”花采看着他,示意他把话说完。 邵飞扬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来回变个不停,半晌才憋着气开口:“菜怎么还不来,易闵,你家手下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劲了。” 这家饭店居然是男主家的。 花采一想,倒也正常,男主家本来就是商业大族来着。 第111章 噩梦校园—尴尬饭局 “那这顿饭谁请。”花采合上菜单,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如果是男主请客的话,非亲非故的,也没什么事要谈,她是不是得掏钱。 原本因为花采这一摸头坐直了的邵飞扬,突然很泄气的又趴在桌子上,闻言眼睛也不抬一下:“当然是易闵请客。” “为什么是我,我只是来串个门。” 不亏是商业世家出身的人,对金钱上的问题就是敏感,原本正因为花采的彪悍举动石化的易闵,瞬间被邵飞扬这一句话给激活。 易闵的叫屈显然对邵飞扬一点用都没有,毫无商量余地的话说的无比顺口:“你都坐这儿这么久了,难不成是想吃白食蹭饭,再说,见面礼不得有,你好意思小气成这样,本少爷见江弟妹的时候,还包了两百万的红包,你就连顿饭都抠成这样。” 整张脸又贴在桌面上的邵飞扬嘴角一撇,毫不留情的对易闵表达了百分之二百的鄙夷。 却不想这句话一出,江雨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飞扬给了你两百万?”易闵疑惑的看着江雨,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哎呦,有好戏看。 花采瞬间精神百倍,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那两人,看的两人都是微恼。 而另一当事人邵飞扬,却像是早知会是这样,对那边毫不关心,反而将贴在桌子上的脸扭向另一边,看着花采,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隐含着警惕和探究。 江雨脸色一白,对上易闵质疑的目光,突然又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你、你怀疑我,我们今天才” “几位的餐到了。”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两个推着小推车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尾巴。 “老大,你看我们这可以,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 三个校服穿的端端正正的少年,乖巧的站成一排,看着邵飞扬,一副等待检查的样子。 “牛宇荫???”花采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开口。 眼前这三个人,除了一张脸没变,哪里看着都不像是不久前才见过的三个黄毛。 一头黄发被染成了正常的黑色,早上穿在身上的破洞装也不见了踪影,一身校服穿的端端正正,手上的纹身也没了,此刻站得笔直看着邵飞扬,活脱脱的就是三个求夸奖的乖宝宝。 “还不错。”邵飞扬本正趴在桌子上面向花采,这三个人进来说完话,他却是连视线都懒得动一下。 花采终于把视线从那三人身上移开,见邵飞扬还是一副恨不得随时睡着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你倒是抬头看一眼再回答,这三只改邪归正如此难得,别这么敷衍。” 早就习惯了邵飞扬这幅样子的三只黄毛正准备满意落座,乍一听花采这话,稍微感动了那么001秒,就汗颜了。 什么叫这三只,还有,居然敢对自家老大动脚,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不解释。 “有什么好鼓励的,每次都是如此,等这三只坚持够三天,再提表扬不表扬的事。”邵飞扬往后挪了挪,已经转到眼前的大型餐盘里面的汤勺,眼看就要打到他的脑袋了,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三只黄毛泪流满面的落座。 老大你学坏了,什么三只,以前你也只是稍微讽刺一下我们,也没这样的。 花采早就饿了,见三只非常乖巧的坐在对面,只是新鲜了一下,便迅速被转到眼前的美食给吸引了视线。 耐着性子客套了一下,花采就完全无视了屋里另外的六个人,大快朵颐。 邵飞扬依然打不起精神,也不动筷,见花采终于放开了茶壶,果断接手过来。 倒是对面的江雨因为这一打岔,面色稍微舒缓了些,连忙给易闵加个菜,明显的就是想转移话题。 易闵似乎也暂时忘记了方才的事,面色也缓和了下来,时不时的还能和黄毛三人聊上两句,看起来都是认识的。 花采手上动作不停,耳边响起的对话,却是一句不落的记在心里,倒是一边不像是个话少的人的邵飞扬,捧着个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弄得对面的三只也是战战兢兢的,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有问题,饭也没心情吃了,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整个房间吃的最舒心的,无疑就是花采了。 明明一早起来的时候才刚吃过,现在就又饿得不行。 难不成这个身体其实是个饭桶? 花采一边忧伤的夹菜,一边默默地钦佩了一下啃了这么多年萝卜头的原主。 怪不得这么瘦,也真难为原主能扛这么多年。 有这么一个饭桶在一边默默苦吃,待到那边浓情蜜意眼中只有彼此的男女主腻歪完,女主大人正准备再给男主添个菜的时候,一筷子下去却夹了个寂寞,瞬间一脸懵。 身边传来一声难以抑制的轻笑,似乎是解开了某个封印,邵飞扬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笑抽成一团,手里的茶杯都拿不稳了。 “二货,现在严重怀疑剧情有误,这男二看起来分明就是和女主有仇嘛。”花采干脆利落的干了碗里的汤,又去摸菜单。 一边看起来下一秒就笑死了的邵飞扬,百忙之中还艰难的伸手帮忙摁了一下服务铃,就继续捂着肚子抽抽去了。 花采翻了页菜单,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服务员很快进来,花采刷刷的又点了一堆,斜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邵飞扬:“喂,你笑神附体吗,差不多就行了。” 你丫没见那边男女主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吗? 邵飞扬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嘴角又是忍不住一阵抽搐:“要不就趁着这个时候,把回礼办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一般家庭养不起啊,我又不像易家那么家大业大的。” 花采脑门一阵黑线,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自恋了,总感觉这是在说自己,但是——养不起是什么意思。 第111章 噩梦校园—尴尬饭局 “那这顿饭谁请。”花采合上菜单,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如果是男主请客的话,非亲非故的,也没什么事要谈,她是不是得掏钱。 原本因为花采这一摸头坐直了的邵飞扬,突然很泄气的又趴在桌子上,闻言眼睛也不抬一下:“当然是易闵请客。” “为什么是我,我只是来串个门。” 不亏是商业世家出身的人,对金钱上的问题就是敏感,原本正因为花采的彪悍举动石化的易闵,瞬间被邵飞扬这一句话给激活。 易闵的叫屈显然对邵飞扬一点用都没有,毫无商量余地的话说的无比顺口:“你都坐这儿这么久了,难不成是想吃白食蹭饭,再说,见面礼不得有,你好意思小气成这样,本少爷见江弟妹的时候,还包了两百万的红包,你就连顿饭都抠成这样。” 整张脸又贴在桌面上的邵飞扬嘴角一撇,毫不留情的对易闵表达了百分之二百的鄙夷。 却不想这句话一出,江雨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飞扬给了你两百万?”易闵疑惑的看着江雨,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哎呦,有好戏看。 花采瞬间精神百倍,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那两人,看的两人都是微恼。 而另一当事人邵飞扬,却像是早知会是这样,对那边毫不关心,反而将贴在桌子上的脸扭向另一边,看着花采,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隐含着警惕和探究。 江雨脸色一白,对上易闵质疑的目光,突然又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你、你怀疑我,我们今天才” “几位的餐到了。”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两个推着小推车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尾巴。 “老大,你看我们这可以,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 三个校服穿的端端正正的少年,乖巧的站成一排,看着邵飞扬,一副等待检查的样子。 “牛宇荫???”花采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开口。 眼前这三个人,除了一张脸没变,哪里看着都不像是不久前才见过的三个黄毛。 一头黄发被染成了正常的黑色,早上穿在身上的破洞装也不见了踪影,一身校服穿的端端正正,手上的纹身也没了,此刻站得笔直看着邵飞扬,活脱脱的就是三个求夸奖的乖宝宝。 “还不错。”邵飞扬本正趴在桌子上面向花采,这三个人进来说完话,他却是连视线都懒得动一下。 花采终于把视线从那三人身上移开,见邵飞扬还是一副恨不得随时睡着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你倒是抬头看一眼再回答,这三只改邪归正如此难得,别这么敷衍。” 早就习惯了邵飞扬这幅样子的三只黄毛正准备满意落座,乍一听花采这话,稍微感动了那么001秒,就汗颜了。 什么叫这三只,还有,居然敢对自家老大动脚,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不解释。 “有什么好鼓励的,每次都是如此,等这三只坚持够三天,再提表扬不表扬的事。”邵飞扬往后挪了挪,已经转到眼前的大型餐盘里面的汤勺,眼看就要打到他的脑袋了,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三只黄毛泪流满面的落座。 老大你学坏了,什么三只,以前你也只是稍微讽刺一下我们,也没这样的。 花采早就饿了,见三只非常乖巧的坐在对面,只是新鲜了一下,便迅速被转到眼前的美食给吸引了视线。 耐着性子客套了一下,花采就完全无视了屋里另外的六个人,大快朵颐。 邵飞扬依然打不起精神,也不动筷,见花采终于放开了茶壶,果断接手过来。 倒是对面的江雨因为这一打岔,面色稍微舒缓了些,连忙给易闵加个菜,明显的就是想转移话题。 易闵似乎也暂时忘记了方才的事,面色也缓和了下来,时不时的还能和黄毛三人聊上两句,看起来都是认识的。 花采手上动作不停,耳边响起的对话,却是一句不落的记在心里,倒是一边不像是个话少的人的邵飞扬,捧着个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弄得对面的三只也是战战兢兢的,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有问题,饭也没心情吃了,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整个房间吃的最舒心的,无疑就是花采了。 明明一早起来的时候才刚吃过,现在就又饿得不行。 难不成这个身体其实是个饭桶? 花采一边忧伤的夹菜,一边默默地钦佩了一下啃了这么多年萝卜头的原主。 怪不得这么瘦,也真难为原主能扛这么多年。 有这么一个饭桶在一边默默苦吃,待到那边浓情蜜意眼中只有彼此的男女主腻歪完,女主大人正准备再给男主添个菜的时候,一筷子下去却夹了个寂寞,瞬间一脸懵。 身边传来一声难以抑制的轻笑,似乎是解开了某个封印,邵飞扬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笑抽成一团,手里的茶杯都拿不稳了。 “二货,现在严重怀疑剧情有误,这男二看起来分明就是和女主有仇嘛。”花采干脆利落的干了碗里的汤,又去摸菜单。 一边看起来下一秒就笑死了的邵飞扬,百忙之中还艰难的伸手帮忙摁了一下服务铃,就继续捂着肚子抽抽去了。 花采翻了页菜单,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服务员很快进来,花采刷刷的又点了一堆,斜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邵飞扬:“喂,你笑神附体吗,差不多就行了。” 你丫没见那边男女主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吗? 邵飞扬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嘴角又是忍不住一阵抽搐:“要不就趁着这个时候,把回礼办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一般家庭养不起啊,我又不像易家那么家大业大的。” 花采脑门一阵黑线,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自恋了,总感觉这是在说自己,但是——养不起是什么意思。 第112章 噩梦学院——翻进昌鸿 那便不是自己了,这才见面不足三个小时,扯得有点远。 既然不是自己,那你们谈你们的。 花采飞快想通,淡定的将邵飞扬拉在手边的茶壶又给抢了回来。 那边男女主还没动静,牛宇荫三人却是听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连忙放下手上的筷子,在口袋里一阵扒拉。 花采一口茶刚喝到嘴里,面前突然齐刷刷的出现三张卡,极其响亮的声音同时响起:“嫂子好,恭喜嫂子。” “噗——”花采一个没憋住,一口茶一点没浪费的全喷在了牛宇荫的脸上,连忙想咬捂嘴,手上的茶杯顿时掉到裙子上,咕噜噜的滚下了地。 牛宇荫顿时僵在那里,染回黑发以后本就显嫩的娃娃脸上,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不过,花采一点同亲信都欠奉,恶狠狠的盯着那一脸懵逼的三人,凶神恶煞的站了起来:“叫我什么,有些药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牛宇荫懵,所有人都齐齐看向邵飞扬,包括被要礼钱的男女主大人。 “你们知道的,女孩子家家,害羞了点。”邵飞扬对花采的瞪视完全无视,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花采注释邵飞扬两秒,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果断拎起身后的背包往背上一甩,毫不犹豫的就出了包间门。 黄毛三人住想要去追,却碍于邵飞扬在这儿,不好行动,只能看着还在闲闲的扣手机的邵飞扬,一阵一阵的干着急。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车里,一黑衣人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一条消息。 “暂停一切行动,所有埋线收回,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出了酒店,花采拦了辆车,直接开到了学员区。 熟悉的学苑大道,再次站在这个路口,花采脚步一转,却是转向了右边的昌鸿学院。 瞄了眼人来人往的校门口,花采果断绕开,故伎重施的找了个非常不错的角落,直接翻墙进去。 她可没有昌鸿学院的门卡。 不过,她敢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翻墙,也是早就找准了其中的规律,这昌鸿的人和沛蓝的人当真是不一样,翻沛蓝的墙要趁早,而翻昌鸿的墙,就只需要找准那几个固定的死角。 这些个无好学生们,没事可不会到这些角落里闲逛。 潜入行动非常顺利,花采将拎在手中的裙子放下,好在这地方没有人迹,不然就她方才翻墙的样子,绝对会看呆一大片。 鬼鬼祟祟的找个地方,想要找个人问点什么,就听浅浅的谈话声由远及近。 “啧啧,你们是没看到,那姜甜甜可真够可怜的。” “嘿,莫名其妙的就背了黑锅,可不就是可怜,不过,我倒是更想知道,是谁在易少爷面前造的谣,为什么还能顺便坑姜甜甜一把。” “嘘——这些事咱就别好奇了,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你是不知道,易闵下令禁止同学再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气场有多吓人。” 脚步声一顿,似是说话的几人停了,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哎,你们说,会不会是易闵为了掩盖什么,故意不让人再——碍?你们看那人是谁?” 声音戛然而止,花采正偷听的高兴,不由一阵郁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昌鸿。”几人离得本就不远,见了花采,连忙小跑着就跟了上来,挡在花采面前。 “我是来找人的。”花采蹲下身,捏了几颗石子,转身瞬间,指尖嗖嗖连弹,一道前来的四个人瞬间倒了三个。 “听你们刚才的话,应该是这四个人里知道的最多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喊哦,万一我手抖了,那可就完了。”花采手里的枪是举得特别稳,看的女子不加思索的就进入了有问必答模式。 被枪指着,倒霉催的被花采挑中的女孩儿腿一软,差点就直接扑倒在地了。 好嘛,她承认,她这大老远的过来翻墙,就是好奇男女主和邵飞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来着。 这个世界的剧情,似乎在她到来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转变了,邵飞扬到底为什么没有回京城,而没有邵飞扬保护的江雨,是怎么安全度过今日的劫难,还提前和男主有了感情升温。 并且,这个女主,对自己的敌意似乎非常的大,刚一见面就有30点的厌恶数值,到她离开房间以后,更是硬生生的飙升到了70。 再三像系统确认没有搞错后,花采无语望天:“怎么办,似乎是要和女主作对了,压力好大怎么办。” 系统也是一阵感叹,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开导开导自家宿主,就厅花采的声音再次响起:“包子,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多吗?能不能呢像上个世界一样,让我放开了手脚去做。” 花采跃跃欲试的盯着手中的人,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人弄走,再用摄魂直接问得了,两个世界没用了,都快忘了头痛欲裂是什么感觉了。 “宿主,淡定,这个世界可真的就只有一对男女主,如果男女主没在一起,或者死了,我就又要变成野生的了。” 系统空间中,系统干嚎着,把中间屏幕上的人物世界窗口拉大一点,想了想,再放大一点。 嗯,从现在开始,看话本的同时,还要防着自家宿主。 自家宿主似乎非常喜欢搞事情,而且,还非常喜欢找男女主的麻烦。 刚才说着去收拾女主的时候,自家宿主那愉悦的笑脸,更是让系统一阵的郁闷,更是对花采严防死守,生怕她走到街上偶遇男女主,擦家而过的时候,顺便一剑就补上。 这人花采挑的果然不错,三两下就老老实实的把她知道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顺便还买一送一的送了一个她异之都没注意到的消息。 她想着从天而降翻墙的打算,简直就是太蠢了。 这昌虹学院的学生,一个不落的穿着整齐的校服,她这一身裙子,就算是找的落脚点再隐蔽,人连脸都不需要看,就能把她揪出来了。 第112章 噩梦学院——翻进昌鸿 那便不是自己了,这才见面不足三个小时,扯得有点远。 既然不是自己,那你们谈你们的。 花采飞快想通,淡定的将邵飞扬拉在手边的茶壶又给抢了回来。 那边男女主还没动静,牛宇荫三人却是听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连忙放下手上的筷子,在口袋里一阵扒拉。 花采一口茶刚喝到嘴里,面前突然齐刷刷的出现三张卡,极其响亮的声音同时响起:“嫂子好,恭喜嫂子。” “噗——”花采一个没憋住,一口茶一点没浪费的全喷在了牛宇荫的脸上,连忙想咬捂嘴,手上的茶杯顿时掉到裙子上,咕噜噜的滚下了地。 牛宇荫顿时僵在那里,染回黑发以后本就显嫩的娃娃脸上,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不过,花采一点同亲信都欠奉,恶狠狠的盯着那一脸懵逼的三人,凶神恶煞的站了起来:“叫我什么,有些药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牛宇荫懵,所有人都齐齐看向邵飞扬,包括被要礼钱的男女主大人。 “你们知道的,女孩子家家,害羞了点。”邵飞扬对花采的瞪视完全无视,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花采注释邵飞扬两秒,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果断拎起身后的背包往背上一甩,毫不犹豫的就出了包间门。 黄毛三人住想要去追,却碍于邵飞扬在这儿,不好行动,只能看着还在闲闲的扣手机的邵飞扬,一阵一阵的干着急。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车里,一黑衣人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一条消息。 “暂停一切行动,所有埋线收回,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出了酒店,花采拦了辆车,直接开到了学员区。 熟悉的学苑大道,再次站在这个路口,花采脚步一转,却是转向了右边的昌鸿学院。 瞄了眼人来人往的校门口,花采果断绕开,故伎重施的找了个非常不错的角落,直接翻墙进去。 她可没有昌鸿学院的门卡。 不过,她敢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翻墙,也是早就找准了其中的规律,这昌鸿的人和沛蓝的人当真是不一样,翻沛蓝的墙要趁早,而翻昌鸿的墙,就只需要找准那几个固定的死角。 这些个无好学生们,没事可不会到这些角落里闲逛。 潜入行动非常顺利,花采将拎在手中的裙子放下,好在这地方没有人迹,不然就她方才翻墙的样子,绝对会看呆一大片。 鬼鬼祟祟的找个地方,想要找个人问点什么,就听浅浅的谈话声由远及近。 “啧啧,你们是没看到,那姜甜甜可真够可怜的。” “嘿,莫名其妙的就背了黑锅,可不就是可怜,不过,我倒是更想知道,是谁在易少爷面前造的谣,为什么还能顺便坑姜甜甜一把。” “嘘——这些事咱就别好奇了,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你是不知道,易闵下令禁止同学再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气场有多吓人。” 脚步声一顿,似是说话的几人停了,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哎,你们说,会不会是易闵为了掩盖什么,故意不让人再——碍?你们看那人是谁?” 声音戛然而止,花采正偷听的高兴,不由一阵郁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昌鸿。”几人离得本就不远,见了花采,连忙小跑着就跟了上来,挡在花采面前。 “我是来找人的。”花采蹲下身,捏了几颗石子,转身瞬间,指尖嗖嗖连弹,一道前来的四个人瞬间倒了三个。 “听你们刚才的话,应该是这四个人里知道的最多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喊哦,万一我手抖了,那可就完了。”花采手里的枪是举得特别稳,看的女子不加思索的就进入了有问必答模式。 被枪指着,倒霉催的被花采挑中的女孩儿腿一软,差点就直接扑倒在地了。 好嘛,她承认,她这大老远的过来翻墙,就是好奇男女主和邵飞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来着。 这个世界的剧情,似乎在她到来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转变了,邵飞扬到底为什么没有回京城,而没有邵飞扬保护的江雨,是怎么安全度过今日的劫难,还提前和男主有了感情升温。 并且,这个女主,对自己的敌意似乎非常的大,刚一见面就有30点的厌恶数值,到她离开房间以后,更是硬生生的飙升到了70。 再三像系统确认没有搞错后,花采无语望天:“怎么办,似乎是要和女主作对了,压力好大怎么办。” 系统也是一阵感叹,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开导开导自家宿主,就厅花采的声音再次响起:“包子,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多吗?能不能呢像上个世界一样,让我放开了手脚去做。” 花采跃跃欲试的盯着手中的人,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人弄走,再用摄魂直接问得了,两个世界没用了,都快忘了头痛欲裂是什么感觉了。 “宿主,淡定,这个世界可真的就只有一对男女主,如果男女主没在一起,或者死了,我就又要变成野生的了。” 系统空间中,系统干嚎着,把中间屏幕上的人物世界窗口拉大一点,想了想,再放大一点。 嗯,从现在开始,看话本的同时,还要防着自家宿主。 自家宿主似乎非常喜欢搞事情,而且,还非常喜欢找男女主的麻烦。 刚才说着去收拾女主的时候,自家宿主那愉悦的笑脸,更是让系统一阵的郁闷,更是对花采严防死守,生怕她走到街上偶遇男女主,擦家而过的时候,顺便一剑就补上。 这人花采挑的果然不错,三两下就老老实实的把她知道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顺便还买一送一的送了一个她异之都没注意到的消息。 她想着从天而降翻墙的打算,简直就是太蠢了。 这昌虹学院的学生,一个不落的穿着整齐的校服,她这一身裙子,就算是找的落脚点再隐蔽,人连脸都不需要看,就能把她揪出来了。 第113章 噩梦校园—真高兴见到你 既然已经知道会暴露的很快,花采便没有在昌鸿的学校里面瞎晃悠,直接沿着来路翻了出去。 “太劲爆了,绑架女主的事居然不是林子嫣做的,哎呦我去,包子,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阴谋呢,男主该不会也参与其中了。”花采一路上的脚步都激动地带着颠儿。 太刺激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这男女主之间不对劲,想不到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信息量。 “那什么,宿主,你不把刚刚那个人处理一下嘛。”系统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上面。 “处理什么,我又没杀了她,醒了自己会走。”花采脚步一顿,余光瞟了眼身后。 系统郁闷:“你就不怕她回去乱说,给你惹得一身麻烦。” 花采脚步一顿,十米开外的墙角处,一人紧跟着停住,装模作样的去看旁边的树。 “她也得有胆子乱说,这么重要的事,随随便便就告诉了一个路人,她就不怕易闵找她的麻烦。” 系统望天,男主如果知道了,更可能找你麻烦才对。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正午时分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头顶,已经转凉好久的天气突然这么一晴,倒是打了来去的行人一个措手不及。 花采伸手遮在眼前挡了挡阳光,脚步一转,突然变了方向。 故地重游去看看,男女主怎么样,目前和她还没有什么关系,既然这个世界不好对男女主下手,能远离的时候,还是远离一下得了。 昨天那群臭小子看着乖巧,怕是没几个人真的如表现的那般,甚至那一摞借条上的手印,是不是他们本人的都有待考证。 是不是本人的有什么关系呢,她想让他们吐出来,又不会真的就靠那么一张条子。 这一夜加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有想法的人,怕是就已经行动了。 这次回去,花采倒是没有真的一路走回去,而是很新鲜的等了一趟这个世界原主都尚未坐过一次的公交车。 十几分钟过去,花采晃晃悠悠的从开启的车门上下来,缓了好久的劲儿才没吐出来。 想想那些在一次次的急刹车中依然不动如山的乘客,花采霍的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了一种淡淡的钦佩。 拍拍脸,辨认了一下方向,昨天早上还从这里离开,倒真不至于瞬间就忘了个干净,很快便到了原主的小窝旁边。 不出意料,前天晚上还为她提供了避风之所的小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一袋袋垃圾堆积在上面,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地段虽说不上热闹,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五步开外就有一个垃圾桶,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垃圾,显然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花采双眼微眯,瞄了眼周围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搜索了一下阮云的记忆,挑了个最僻静的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不远处等车亭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见状对视一眼,故作不在意的四处看了看,快步跟了进去。 五分钟后,花采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摞纸币和两条金项链。 早知道这些人这么穷,就应该带个刷卡机过来。 不满的撇了撇嘴,随手将一堆东西塞进背包里。 花采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晃了半晌,却是再没遇到什么鬼祟玩儿尾随的人,不由索然无味。 昨天被她打的二世祖们那么多,就遇上这么一波人是不是少了点。 既然没有,倒也算省事了,还不如就此回去冲个澡下去垫垫肚子。 毕竟打架是个体力活。 回到酒店房间,花采意外的发现门外居然等着两个人。 “哟,不直接进去坐了?怎的在这里等着。”花采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黑衣人贺固本就有些黑的脸色更深了几分,显然对花采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冷幽默一点都不欣赏,果断忽略了这个问题,在龚新雨好奇的目光下强自淡定的开口:“我和龚小姐过来送钱。” 送钱? 花采一愣,瞄了眼贺固手中比之前更加小巧精致的箱子,突然想起昨天新敲来的五百万,不由心情甚好,从背包里取出自己新办的银行卡,大方的递了过去。 “喏,转。” 贺固脸色又是一黑,强忍着怨气伸手接了过来。 瞧这位小姑奶奶递卡的时候的表情,仿佛说的是“喏,这里有五百万,拿去随便刷”似的。 一言不发的从箱子里取出工具,迅速转款完成,把卡递还给花采。 悦耳的铃声从身上响起,花采也不去看,接过卡以后,摸出房卡刷开了门。 “多谢你们喽,特别是你,见到你真开心,每次都是来送钱的。”说完也不给门外两人反应的机会,迅速拍上了门。 咣当一声响,贺固阴沉的脸被隔在了门外。 他特意根据少爷的吩咐,带了龚小姐过来,最好能拉进一下关系,哪知这人居然真的如此现实,拿了钱以后,连门都没有让他们进的意思。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吗。 贺固怀疑人生,再想想自家少爷,突然敢觉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酒店房间中,花采眉飞色舞的看着账户中多出来的一大串数字,操作异常麻利的在网上搜索起了房子。 有家才有根,酒店虽好,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想来阮云也是非常希望能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真正的家,而不是那样一场大雨就能冲倒的窝。 瞅瞅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花采往床上一躺。 看来得找个机会再请个假了。 “阿嚏——阿嚏——”x市市区大道上,正在开车的贺固猛地连打两个喷嚏,正在开车的手一抖,整个车子差点直接横着窜出去,把后座的龚新雨吓的不轻。 “贺叔?” “没事,坐好,马上就到了,见了少爷别紧张,他对你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贺固揉了揉鼻子,心中暗暗嘀咕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整天念叨他。 “哥哥。”龚新雨低头,紧张的抓着裙摆。 怎么可能不紧张。 第114章 噩梦校园—就是找茬怎么滴 那个哥哥虽然不像别的家族嫡子那么厌恶她这样的私生女,但也绝不关心,这次怎的这么急着召她回去。 不知为何,龚新雨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消瘦却精致的脸。 酒店的位置就在沛蓝学院附近,倒是不用像在原来的小窝那里起那么早,花采慢悠悠的吃了早餐,看了眼路上来来去去的公交车,敬而远之的离远了点。 沛蓝学院的学生一向是大流迟到,但是,作为一个学霸——好,原主作为一个学霸,一向都是非常准点,花采接手了这具身体,就算不能影响别人,也不能被这些混吃等死的人影响同化了不是。 嗯?等等,谁说不能影响别人,既然要让阮云摆脱过去的生活,那不如就给一个更光彩的未来。 7:55分,花采站在沛蓝学院大门口前,在门卫大叔诡异的目光中刷卡进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高一一班的教室。 意料之中,教室门大开着,刘棱正坐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书。 托花采的福,作为花采钦点的同桌,刘棱也非常幸运的拜托了作业机器人的命运,课桌上雷打不动放着成摞作业的地阿芳,空空一片。 听到声音,刘棱抬头看过来,见是花采,目中一喜,猛地站了起来,碰的桌椅一阵乱响。 “你没事。”刘棱紧张的在花采身上扫视了一遍。 昨天一早,班导师通知花采请假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虽然无法参与其中,也还是支着耳朵听了个七七八八,都说是因为昨天的事,被班上的哪个人报复了。 至于是哪个人,所有人都说不是自己,但那目光躲躲闪闪的,在班上看惯了颜色的刘棱瞬间就瞄出了不对劲。 “我能有什么事,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花采将背包挂到椅背上,脑中一点一点的筛选着阮云过往中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几张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照样卡着点过来的人在同一时间涌进教室,看到教室里坐着的异常醒目的两个人,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往自己的位置上走。 坐在花采前面的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踮着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生怕碰到花采的桌子。 “站住。”花采突然开口,落座的和没落座的人都是一僵,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也不敢回头看,生怕这一动,本来不是在喊自己,也顺带被点名了。 “你们三个的衣服我很不喜欢,碎花居然那么多,本姑娘眼睛不好看的头晕,马上给我换了去。”花采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看着正准备从她身边经过的三个男生。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衣。 碎花多?他们今天穿的是衬衣,貌似就只有胸口的口袋角上绣有一朵花,而且还是一衣服的logo,这也算? “怎么,不愿意去?要不要姑奶奶我送你们一程。”花采挑眉看着还在打量自己衣服的人。 三人一抖,眼前瘦小的女生扫过来的视线,看的他们脊梁生寒。 看了眼教室墙上的挂钟,其中一人撞着胆子开口:“可是现在已经快要交作业了,我们能不能——” “不能。”花采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毫不留情的打断。 沛蓝学院不成文的规定,每天八点半收作业,同时进行每日的点名,算是沛蓝仅有的管理项了,其余时间,你们爱咋咋,反正学校是管不住。 旷课在沛蓝这种面子学校里面,算是最大的过了。 “看来,你们是想我亲自送你们出去了。”花采无奈摇头,缓缓起身。 三个在阮云记忆中总是嚣张异常的人,见花采起身瞬间抖成一团,屁滚尿流的就逃了出去。 旷课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刘广现在还在医院没醒,惨痛的教训不过是过去两天。 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花采满意坐回,其余人都暗自松了口气,花采视线一转,落在两个正拿了别人作业做最后突击的两个女生身上,唇角一勾。 “前面那两个火烈鸟,你们的头发实在是太碍眼了,本姑娘看着眼疼,为什么不去染个彩虹呢。” 这两个人。 花采盯着前面两人,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仇恨不断的往上涌。 扒了阮云衣服的,就是这两个。 手上一抖,被花采点名的两人瞬间在纸上划出一道口子。 整个班级就她们两个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一点侥幸都不带有的。 剩下的人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要借着现在的风头,把之前欺负她比较狠的,一个一个的都给报复回去。 那两个女生无疑就是平日里最不留口德的几人之一。 有了前面三个人的先例,再次被点到名的两女也不敢多话,不甘心的看了补到一半的作业,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出去了。 累计出去有五个人了,教室里剩余的人脑袋窝的更低了。 不过花采此时却没了继续的兴趣,因为那个仅见过一面的班导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教室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班导师大人出现的十分准时,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墙上的指针正好指向十点半。 花采对班导师大人的踩点水平表达了赞赏,视线随意一移,落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 嗯? 花采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栽倒在桌子底下。 这不是那谁,那个蛇精病的懒癌晚期患者邵飞扬嘛? 这货怎的出现在这里了。 花采看看邵飞扬身后的背包,脑门上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货放着好好地昌鸿学院不呆,脑抽了转到沛蓝了? 花采视线微移,落在几桌相隔的龚新雨身上。 龚新雨深深地低着头,听着班导师介绍新同学的声音,也不抬头去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知道这事。 班导师还未开始说话,教室里早就响起了一阵抽冷气的声音,邵飞扬的出现就像是一枚炸弹,瞬间让教室里因为花采降到冰点的温度沸腾了起来。 第114章 噩梦校园—就是找茬怎么滴 那个哥哥虽然不像别的家族嫡子那么厌恶她这样的私生女,但也绝不关心,这次怎的这么急着召她回去。 不知为何,龚新雨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消瘦却精致的脸。 酒店的位置就在沛蓝学院附近,倒是不用像在原来的小窝那里起那么早,花采慢悠悠的吃了早餐,看了眼路上来来去去的公交车,敬而远之的离远了点。 沛蓝学院的学生一向是大流迟到,但是,作为一个学霸——好,原主作为一个学霸,一向都是非常准点,花采接手了这具身体,就算不能影响别人,也不能被这些混吃等死的人影响同化了不是。 嗯?等等,谁说不能影响别人,既然要让阮云摆脱过去的生活,那不如就给一个更光彩的未来。 7:55分,花采站在沛蓝学院大门口前,在门卫大叔诡异的目光中刷卡进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高一一班的教室。 意料之中,教室门大开着,刘棱正坐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书。 托花采的福,作为花采钦点的同桌,刘棱也非常幸运的拜托了作业机器人的命运,课桌上雷打不动放着成摞作业的地阿芳,空空一片。 听到声音,刘棱抬头看过来,见是花采,目中一喜,猛地站了起来,碰的桌椅一阵乱响。 “你没事。”刘棱紧张的在花采身上扫视了一遍。 昨天一早,班导师通知花采请假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虽然无法参与其中,也还是支着耳朵听了个七七八八,都说是因为昨天的事,被班上的哪个人报复了。 至于是哪个人,所有人都说不是自己,但那目光躲躲闪闪的,在班上看惯了颜色的刘棱瞬间就瞄出了不对劲。 “我能有什么事,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花采将背包挂到椅背上,脑中一点一点的筛选着阮云过往中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几张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照样卡着点过来的人在同一时间涌进教室,看到教室里坐着的异常醒目的两个人,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往自己的位置上走。 坐在花采前面的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踮着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生怕碰到花采的桌子。 “站住。”花采突然开口,落座的和没落座的人都是一僵,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也不敢回头看,生怕这一动,本来不是在喊自己,也顺带被点名了。 “你们三个的衣服我很不喜欢,碎花居然那么多,本姑娘眼睛不好看的头晕,马上给我换了去。”花采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看着正准备从她身边经过的三个男生。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衣。 碎花多?他们今天穿的是衬衣,貌似就只有胸口的口袋角上绣有一朵花,而且还是一衣服的logo,这也算? “怎么,不愿意去?要不要姑奶奶我送你们一程。”花采挑眉看着还在打量自己衣服的人。 三人一抖,眼前瘦小的女生扫过来的视线,看的他们脊梁生寒。 看了眼教室墙上的挂钟,其中一人撞着胆子开口:“可是现在已经快要交作业了,我们能不能——” “不能。”花采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毫不留情的打断。 沛蓝学院不成文的规定,每天八点半收作业,同时进行每日的点名,算是沛蓝仅有的管理项了,其余时间,你们爱咋咋,反正学校是管不住。 旷课在沛蓝这种面子学校里面,算是最大的过了。 “看来,你们是想我亲自送你们出去了。”花采无奈摇头,缓缓起身。 三个在阮云记忆中总是嚣张异常的人,见花采起身瞬间抖成一团,屁滚尿流的就逃了出去。 旷课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刘广现在还在医院没醒,惨痛的教训不过是过去两天。 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花采满意坐回,其余人都暗自松了口气,花采视线一转,落在两个正拿了别人作业做最后突击的两个女生身上,唇角一勾。 “前面那两个火烈鸟,你们的头发实在是太碍眼了,本姑娘看着眼疼,为什么不去染个彩虹呢。” 这两个人。 花采盯着前面两人,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仇恨不断的往上涌。 扒了阮云衣服的,就是这两个。 手上一抖,被花采点名的两人瞬间在纸上划出一道口子。 整个班级就她们两个人的头发是红色的,一点侥幸都不带有的。 剩下的人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要借着现在的风头,把之前欺负她比较狠的,一个一个的都给报复回去。 那两个女生无疑就是平日里最不留口德的几人之一。 有了前面三个人的先例,再次被点到名的两女也不敢多话,不甘心的看了补到一半的作业,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出去了。 累计出去有五个人了,教室里剩余的人脑袋窝的更低了。 不过花采此时却没了继续的兴趣,因为那个仅见过一面的班导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教室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班导师大人出现的十分准时,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墙上的指针正好指向十点半。 花采对班导师大人的踩点水平表达了赞赏,视线随意一移,落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 嗯? 花采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栽倒在桌子底下。 这不是那谁,那个蛇精病的懒癌晚期患者邵飞扬嘛? 这货怎的出现在这里了。 花采看看邵飞扬身后的背包,脑门上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货放着好好地昌鸿学院不呆,脑抽了转到沛蓝了? 花采视线微移,落在几桌相隔的龚新雨身上。 龚新雨深深地低着头,听着班导师介绍新同学的声音,也不抬头去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知道这事。 班导师还未开始说话,教室里早就响起了一阵抽冷气的声音,邵飞扬的出现就像是一枚炸弹,瞬间让教室里因为花采降到冰点的温度沸腾了起来。 第115章 噩梦校园—睡神当面 “这位邵飞扬同学是从昌鸿学院转过来的,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邵同学,说几句。”班导师似乎比台下的学生们还要激动,说出的话都差点语无伦次起来。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班导师的话刚落,正主邵飞扬都还没开口说话,底下的同学就已经彻底忘记了由花采带来的心理阴影,激动的一叠声的附和。 邵飞扬此人,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看龚新雨在沛蓝的地位就知道了。 一个私生女而已,一来就成为沛蓝默认的大姐头,还不是因为邵家的存在,这邵飞扬早就是公开的邵家继承人。 “你们好,我是邵飞扬。”邵飞扬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目光朝下方扫视一圈,面带微笑的看向班导师:“老师,我可以下去找位置吗?” 花采木然状。 这是邵飞扬? 邵飞扬能站的这么笔直? 邵飞扬没有墙靠着,居然也能站稳? 邵飞扬居然也有没有瞌睡劲儿的时候? 花采直愣愣的看着讲台上的邵飞扬,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咦?阮云同学也在这里,老师,我能坐阮云同学身边吗?”邵飞扬看向班导师。 班导师哪有说不的,闻言想都不想的点头:“当然可以,刘棱同学,你另外挑个位置。” 刘棱闻言,似乎早已习惯,正要起身,花采却比他先一步站了起来:“我不同意,和班长同桌挺好的,导师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身为同桌的我的感受。” 花采抗议的声音在教室里是那么的清晰,听得班导师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阮云同学你、你不想和邵飞扬同学坐同桌???”班导师感觉天上似乎下红雨了。 这个千年软柿子不仅敢说不了,还拒绝了邵飞扬坐旁边? 班导师皱眉,感觉这个一反常态的阮云非常的不给他面子,正左右为难,去看邵飞扬,却见他只是微笑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老师,我觉得坐班长身边非常好,邵飞扬同学的感染力太强,我怕坐在他身边,会忍不住打瞌睡,太影响我学习的积极性。”花采一本正经的坚持。 不过说这话显然是没人信的。 邵飞扬身姿挺拔的站在讲台上,怎么看都像是积极向上的样子,就算退一万步,自家班长大人最突出的成绩,在邵飞扬面前,也是被甩出去几条街啊。 “班长,你觉得呢?”班导师皱眉,心中对花采产生了几分不满,但看邵飞扬态度不明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也不好发作,只好把目光转向刘棱。 刘棱面对邵飞扬加班导师,显然是没有花采这么有底气的,班导师一问,立即表态愿意给邵飞扬同学让位置。 花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棱一眼,气呼呼的坐下,随手扯开一本书翻开,盯着上面的字谁都不理了。 见换位计划的一大阻碍终于放弃抵抗,班导师也是松了口气,示意邵飞扬可以下去入座。 在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身边人影一晃,一人在身边端正坐好,花采瞬间就感觉身边的空气中都带着点慵懒。 花采拉着屁股下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这么一番吵吵闹闹,再加上本就晚的半个小时,第一节课瞬间就没了,班导师恋恋不舍的看了邵飞扬几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教室,又早有下一节课的老师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外。 一上午过去,花采感觉这简直就是煎熬。 一堆堆各种陌生的符号,看的她脑袋都大了。 阮云是认识这些东西的,但是她不认识啊,每讲到一点,花采都要在阮云的记忆中搜索对应的内容,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不过,出乎花采意料的,倒是邵飞扬这厮,整整一上午都坐的笔直的认真听讲,安静的很。 课件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个鬼画符一般的符号,花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偷偷扭头去瞟旁边的邵飞扬。 邵飞扬手中拿着笔,身体坐的笔直,眼睑微阖,认真的盯着桌面上摊开的课本。 啧啧,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花采心中暗自称奇,她这一盯上邵飞扬的脸,瞬间感觉一上午都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的视线更加集中了。 无语扭回头,花采总感觉有些怪异。 以邵飞扬的个性,自己刚才那样盯着他看,这货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若是装的,也装的太像了。 忍不住又往那边瞄了一眼,花采视线突然落在他摊开的书上,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书,不由嘴角狠狠一抽。 好嘛,自己还以为这货是在认真听讲,原来他根本连书拿的都是错的。 那他是在看什么。 花采奇怪的又瞄了他两眼,总感觉这人——怎么好像是在晃呢? “这货——该不会是睡着了。”花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光团子凭空出现,绕着邵飞扬转了两圈。 “恭喜你,答对了。”系统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惊叹:“简直厉害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邵飞扬同学,能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讲台上,当课老师再次点起了邵飞扬的名字。 为什么要说再次呢,因为这位满面红光的老师大人,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提问这种事的沛蓝课堂上,已经进行了三次提问,无一例外,都是邵飞扬。 邵飞扬正睡着呢,当然不会回答。 花采故作不知的将头扭向一边,就是不去喊。 于是,本堂课上,邵飞扬正前方,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第三次红着脸转身,轻轻敲了敲邵飞扬的桌子。 “对不起老师,刚才想问题出神了。”在花采惊愕的目光中方,邵飞扬如同前两次一样,稳稳地站起身来,思路清晰的解答着问题,哪有一点刚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的样子。 “系统,他该不会一直都在睡觉。”花采瞠目结舌的看着和前两次一样对答如流的邵飞扬,有点凌乱了。 第115章 噩梦校园—睡神当面 “这位邵飞扬同学是从昌鸿学院转过来的,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邵同学,说几句。”班导师似乎比台下的学生们还要激动,说出的话都差点语无伦次起来。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班导师的话刚落,正主邵飞扬都还没开口说话,底下的同学就已经彻底忘记了由花采带来的心理阴影,激动的一叠声的附和。 邵飞扬此人,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看龚新雨在沛蓝的地位就知道了。 一个私生女而已,一来就成为沛蓝默认的大姐头,还不是因为邵家的存在,这邵飞扬早就是公开的邵家继承人。 “你们好,我是邵飞扬。”邵飞扬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目光朝下方扫视一圈,面带微笑的看向班导师:“老师,我可以下去找位置吗?” 花采木然状。 这是邵飞扬? 邵飞扬能站的这么笔直? 邵飞扬没有墙靠着,居然也能站稳? 邵飞扬居然也有没有瞌睡劲儿的时候? 花采直愣愣的看着讲台上的邵飞扬,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咦?阮云同学也在这里,老师,我能坐阮云同学身边吗?”邵飞扬看向班导师。 班导师哪有说不的,闻言想都不想的点头:“当然可以,刘棱同学,你另外挑个位置。” 刘棱闻言,似乎早已习惯,正要起身,花采却比他先一步站了起来:“我不同意,和班长同桌挺好的,导师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身为同桌的我的感受。” 花采抗议的声音在教室里是那么的清晰,听得班导师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阮云同学你、你不想和邵飞扬同学坐同桌???”班导师感觉天上似乎下红雨了。 这个千年软柿子不仅敢说不了,还拒绝了邵飞扬坐旁边? 班导师皱眉,感觉这个一反常态的阮云非常的不给他面子,正左右为难,去看邵飞扬,却见他只是微笑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老师,我觉得坐班长身边非常好,邵飞扬同学的感染力太强,我怕坐在他身边,会忍不住打瞌睡,太影响我学习的积极性。”花采一本正经的坚持。 不过说这话显然是没人信的。 邵飞扬身姿挺拔的站在讲台上,怎么看都像是积极向上的样子,就算退一万步,自家班长大人最突出的成绩,在邵飞扬面前,也是被甩出去几条街啊。 “班长,你觉得呢?”班导师皱眉,心中对花采产生了几分不满,但看邵飞扬态度不明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也不好发作,只好把目光转向刘棱。 刘棱面对邵飞扬加班导师,显然是没有花采这么有底气的,班导师一问,立即表态愿意给邵飞扬同学让位置。 花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棱一眼,气呼呼的坐下,随手扯开一本书翻开,盯着上面的字谁都不理了。 见换位计划的一大阻碍终于放弃抵抗,班导师也是松了口气,示意邵飞扬可以下去入座。 在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身边人影一晃,一人在身边端正坐好,花采瞬间就感觉身边的空气中都带着点慵懒。 花采拉着屁股下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这么一番吵吵闹闹,再加上本就晚的半个小时,第一节课瞬间就没了,班导师恋恋不舍的看了邵飞扬几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教室,又早有下一节课的老师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外。 一上午过去,花采感觉这简直就是煎熬。 一堆堆各种陌生的符号,看的她脑袋都大了。 阮云是认识这些东西的,但是她不认识啊,每讲到一点,花采都要在阮云的记忆中搜索对应的内容,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不过,出乎花采意料的,倒是邵飞扬这厮,整整一上午都坐的笔直的认真听讲,安静的很。 课件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个鬼画符一般的符号,花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偷偷扭头去瞟旁边的邵飞扬。 邵飞扬手中拿着笔,身体坐的笔直,眼睑微阖,认真的盯着桌面上摊开的课本。 啧啧,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花采心中暗自称奇,她这一盯上邵飞扬的脸,瞬间感觉一上午都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的视线更加集中了。 无语扭回头,花采总感觉有些怪异。 以邵飞扬的个性,自己刚才那样盯着他看,这货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若是装的,也装的太像了。 忍不住又往那边瞄了一眼,花采视线突然落在他摊开的书上,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书,不由嘴角狠狠一抽。 好嘛,自己还以为这货是在认真听讲,原来他根本连书拿的都是错的。 那他是在看什么。 花采奇怪的又瞄了他两眼,总感觉这人——怎么好像是在晃呢? “这货——该不会是睡着了。”花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光团子凭空出现,绕着邵飞扬转了两圈。 “恭喜你,答对了。”系统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惊叹:“简直厉害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邵飞扬同学,能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讲台上,当课老师再次点起了邵飞扬的名字。 为什么要说再次呢,因为这位满面红光的老师大人,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提问这种事的沛蓝课堂上,已经进行了三次提问,无一例外,都是邵飞扬。 邵飞扬正睡着呢,当然不会回答。 花采故作不知的将头扭向一边,就是不去喊。 于是,本堂课上,邵飞扬正前方,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第三次红着脸转身,轻轻敲了敲邵飞扬的桌子。 “对不起老师,刚才想问题出神了。”在花采惊愕的目光中方,邵飞扬如同前两次一样,稳稳地站起身来,思路清晰的解答着问题,哪有一点刚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的样子。 “系统,他该不会一直都在睡觉。”花采瞠目结舌的看着和前两次一样对答如流的邵飞扬,有点凌乱了。 第116章 噩梦校园——亲爱的你可来了 在和邵飞扬成为同桌的第一天,花采便见识到了什么是学霸。 她本觉得阮云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保持学霸本质就已经够碉堡的了,哪知一山更比一山高。 看着邵飞扬淡定的回答完问题坐下,花采看着他的目光都有几分惊悚。 清醒状态的邵飞扬对花采的目光秒接收,满脸得瑟的瞟了她一眼,朝她比了个口型。 震惊吗宝贝。 震惊你大爷。 花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果然将脸扭到一边,不想正对上刘棱的目光。 刘棱似乎也是没想到花采会突然看过去,脸上一红,慌忙低下头。 “阮云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花采很突兀的就成为了沛蓝校史上第二个被点名的学生,一脸懵逼的站起身来,看着屏幕上那一堆乱码,和讲台上的老师相顾无言。 “这个——”花采急速在脑中搜索着,悲催的发现,这新学的东西,阮云脑中根本就没有。 老师的目光肉眼可见的一点点黑了下来:“阮云同学平常表现的都不错,以后也要好好听讲,多多向邵飞扬同学学习,坐下。” 说完,向花采摆了摆手,一副这次就放你一马的样子。 花采无比憋屈的坐下,果然见邵飞扬又在对着她挤眉弄眼。 简直欺人太甚! 花采那叫一个气啊,扭头看着讲台,藏在桌下的手指连弹三下。 一阵异常微弱的咔嚓声响起,邵飞扬心头一跳,顿觉不好,手臂电闪雷鸣般的往桌面上一撑,就要站起。 哗啦——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邵飞扬起身的一瞬间,其座下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堆了一地。 众人瞩目。 饶是邵飞扬少年老成,此时也站在那里,看着花采说不出话来。 他敢肯定自己的椅子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问题肯定出现在刚刚那一瞬间。 她做了什么。 叮铃——清脆的铃声适时响起,上课的导师非常有眼力见的立即宣布下课,一点都没有脑抽的这个时候去关心一下当事人。 导师前脚刚走,花采后脚就冲出了教室,直奔学校餐厅。 这还是花采第一次到学校餐厅吃饭,这学校其他方面不怎么样,餐厅倒是弄得富丽堂皇。 阮云在沛蓝呆了一年,记忆中却连一点和这个餐厅有关的画面都没有,整个人生都充斥着蔫儿了的萝卜头。 偌大的餐厅看起来有些空旷,或许是因为月初的关系,这些个小富二代们尚有余钱在外挥霍,来餐厅的人很少。 这倒是方便了花采,在各个窗口的餐品列表上一阵横扫,花采毫不犹豫的直冲荤菜最多的窗口。 开玩笑,当然是要吃肉,她要补身体! 等到花采端着一个大托盘转身准备找位置的时候,却被眼前瞬息万变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我了个去,这还是刚刚那个空荡荡的餐厅嘛,简直就是大型选美现场,走一步便有数种香气扑面而来,简直让人——想打喷嚏。 花采警惕的护着自己的托盘,踮着脚尖瞅着有没有空位,这一看,好家伙,除了自己附近这一块,其他地方几乎就没人。 深井冰啊都往一块儿挤,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了。 花采嘀咕着,绕了个大圈准备找地方落座,却发现自己走到哪儿,人群就跟着自己挪到哪儿。 “我警告你们啊,别挤着我,让远点别让姑奶奶我爆炸。”花采努力把餐盘往上聚了聚,灵活的避过一个倒着走路差点撞车的长发美女。 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一静,人群中间分涌,邵飞扬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见到花采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没骨头似的就要往她身上靠:“亲爱的,你怎么才出来,这群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花采端着餐盘的手一晃,差点没直接把餐盘扔出去,努力稳住身形,一只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狠命的往外扯。 “你放开,快放手,大庭广众的要点脸,再不松手我打人了啊。”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拿着手机拍照,花采急了。 “听说你在沛蓝的处境一直不好,咱们谈个恋爱,本少爷大腿给你抱。”邵飞扬拽着花采手臂的力道更大了,视线扫了一眼已经惊呆了的围观群众,很是暧昧的凑到花采耳边:“你看他们的表情,多精彩。” 精、彩、你、个、大、头、鬼! 花采脑门清晰的蹦出来一个十字,黑着脸瞪了邵飞扬一眼,手肘猛地一抬。 邵飞扬早有准备,灵活闪开,转了个身就又要贴上来,花采反手一拳,直接砸向邵飞扬的胸口,趁他后退的空挡,整个人向后倒退出去,两人瞬间拉开十余米的距离。 警告的瞪了邵飞扬一眼,花采随手将餐盘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餐厅也就这么大,若是邵飞扬真的想过来,坐在这里还是坐在最远的角落,都没什么区别。 邵飞扬目光幽深的看着不远处大快朵颐的花采。 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他们邵家练出劲气的高手,都没可能一招将他击退,她是怎么做到的。 “飞杨同学,你没事,那个女生实在是太粗鲁了。”见邵飞扬吃了亏,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心疼的又围了上去。 淡淡地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邵飞扬抬脚朝花采走去,也不说话,直接做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进餐中的花采只是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便低头继续自己的事。 在邵飞扬的“深情注视”下,花采淡定的解决掉餐盘理的东西,直接起身离开。 邵飞扬沉默片刻,起身快步追了上去:“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花采不耐烦的绕过挡在眼前的人,继续朝教室的方向走。 “你这人就没什么人生目标的吗?”邵飞扬感觉和眼前这人实在是找不到共通的话题,他找人查了这么多,也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想要什么。 第116章 噩梦校园——亲爱的你可来了 在和邵飞扬成为同桌的第一天,花采便见识到了什么是学霸。 她本觉得阮云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保持学霸本质就已经够碉堡的了,哪知一山更比一山高。 看着邵飞扬淡定的回答完问题坐下,花采看着他的目光都有几分惊悚。 清醒状态的邵飞扬对花采的目光秒接收,满脸得瑟的瞟了她一眼,朝她比了个口型。 震惊吗宝贝。 震惊你大爷。 花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果然将脸扭到一边,不想正对上刘棱的目光。 刘棱似乎也是没想到花采会突然看过去,脸上一红,慌忙低下头。 “阮云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花采很突兀的就成为了沛蓝校史上第二个被点名的学生,一脸懵逼的站起身来,看着屏幕上那一堆乱码,和讲台上的老师相顾无言。 “这个——”花采急速在脑中搜索着,悲催的发现,这新学的东西,阮云脑中根本就没有。 老师的目光肉眼可见的一点点黑了下来:“阮云同学平常表现的都不错,以后也要好好听讲,多多向邵飞扬同学学习,坐下。” 说完,向花采摆了摆手,一副这次就放你一马的样子。 花采无比憋屈的坐下,果然见邵飞扬又在对着她挤眉弄眼。 简直欺人太甚! 花采那叫一个气啊,扭头看着讲台,藏在桌下的手指连弹三下。 一阵异常微弱的咔嚓声响起,邵飞扬心头一跳,顿觉不好,手臂电闪雷鸣般的往桌面上一撑,就要站起。 哗啦——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邵飞扬起身的一瞬间,其座下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堆了一地。 众人瞩目。 饶是邵飞扬少年老成,此时也站在那里,看着花采说不出话来。 他敢肯定自己的椅子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问题肯定出现在刚刚那一瞬间。 她做了什么。 叮铃——清脆的铃声适时响起,上课的导师非常有眼力见的立即宣布下课,一点都没有脑抽的这个时候去关心一下当事人。 导师前脚刚走,花采后脚就冲出了教室,直奔学校餐厅。 这还是花采第一次到学校餐厅吃饭,这学校其他方面不怎么样,餐厅倒是弄得富丽堂皇。 阮云在沛蓝呆了一年,记忆中却连一点和这个餐厅有关的画面都没有,整个人生都充斥着蔫儿了的萝卜头。 偌大的餐厅看起来有些空旷,或许是因为月初的关系,这些个小富二代们尚有余钱在外挥霍,来餐厅的人很少。 这倒是方便了花采,在各个窗口的餐品列表上一阵横扫,花采毫不犹豫的直冲荤菜最多的窗口。 开玩笑,当然是要吃肉,她要补身体! 等到花采端着一个大托盘转身准备找位置的时候,却被眼前瞬息万变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我了个去,这还是刚刚那个空荡荡的餐厅嘛,简直就是大型选美现场,走一步便有数种香气扑面而来,简直让人——想打喷嚏。 花采警惕的护着自己的托盘,踮着脚尖瞅着有没有空位,这一看,好家伙,除了自己附近这一块,其他地方几乎就没人。 深井冰啊都往一块儿挤,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了。 花采嘀咕着,绕了个大圈准备找地方落座,却发现自己走到哪儿,人群就跟着自己挪到哪儿。 “我警告你们啊,别挤着我,让远点别让姑奶奶我爆炸。”花采努力把餐盘往上聚了聚,灵活的避过一个倒着走路差点撞车的长发美女。 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一静,人群中间分涌,邵飞扬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见到花采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没骨头似的就要往她身上靠:“亲爱的,你怎么才出来,这群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花采端着餐盘的手一晃,差点没直接把餐盘扔出去,努力稳住身形,一只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狠命的往外扯。 “你放开,快放手,大庭广众的要点脸,再不松手我打人了啊。”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拿着手机拍照,花采急了。 “听说你在沛蓝的处境一直不好,咱们谈个恋爱,本少爷大腿给你抱。”邵飞扬拽着花采手臂的力道更大了,视线扫了一眼已经惊呆了的围观群众,很是暧昧的凑到花采耳边:“你看他们的表情,多精彩。” 精、彩、你、个、大、头、鬼! 花采脑门清晰的蹦出来一个十字,黑着脸瞪了邵飞扬一眼,手肘猛地一抬。 邵飞扬早有准备,灵活闪开,转了个身就又要贴上来,花采反手一拳,直接砸向邵飞扬的胸口,趁他后退的空挡,整个人向后倒退出去,两人瞬间拉开十余米的距离。 警告的瞪了邵飞扬一眼,花采随手将餐盘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餐厅也就这么大,若是邵飞扬真的想过来,坐在这里还是坐在最远的角落,都没什么区别。 邵飞扬目光幽深的看着不远处大快朵颐的花采。 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他们邵家练出劲气的高手,都没可能一招将他击退,她是怎么做到的。 “飞杨同学,你没事,那个女生实在是太粗鲁了。”见邵飞扬吃了亏,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心疼的又围了上去。 淡淡地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邵飞扬抬脚朝花采走去,也不说话,直接做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进餐中的花采只是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便低头继续自己的事。 在邵飞扬的“深情注视”下,花采淡定的解决掉餐盘理的东西,直接起身离开。 邵飞扬沉默片刻,起身快步追了上去:“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花采不耐烦的绕过挡在眼前的人,继续朝教室的方向走。 “你这人就没什么人生目标的吗?”邵飞扬感觉和眼前这人实在是找不到共通的话题,他找人查了这么多,也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想要什么。 第117章 噩梦校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原本是想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探个底的,不想半路杀出来了两个程咬金,直接把人给弄跑了。 邵飞扬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昨天花采半途离开的过错,全都推在了男女主的身上。 “人生理想?当然有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花采随口应着,伸手将又挡在身前的人扒拉到一边。 邵飞扬听的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在诓自己。 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随口编的一个理由,也比没有理由要好。 邵飞扬打定主意,不管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真是假,他都当真了。 “不如我帮你,你也看到了,本少爷学霸不解释。”邵飞扬看着花采半空虚抬,随时都准备扒拉自己的手,很识趣的没在去拦路。 “没兴趣。”花采连他说的什么都没听,直接拒绝。 总之,不要和这人多接触就是了。 自打发现真正的男女主并不像剧情里的那般,花采就打定主意不再和这三人组有太多接触。 本来这三人之间的塑料情就有点经不住捅了,她怕她再参合进去,一个收不住手,又把男女主给弄死了。 天大地大,任务最大,花采立场前所未有的坚定,差点没把系统感动的落泪。 “或者我可以帮你转学到长虹学院。” “没兴趣。” 昌鸿学院的名头让花采狠狠的心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异常嘴硬的拒绝。 昌鸿学院,那里可是聚集着男女主,随手抓一把,基本上都有几个促进男女主关系的角色,她这参合进去,肯定没好啊。 不管之前是怎么想的,此话一出,邵飞扬是彻底肯定花采是在敷衍自己了。 连昌鸿学院都不去,还说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邵飞扬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哪个油盐不进的女人越走越远,却是没有再跟进去,而是脚步一拐,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当天下午,邵飞扬没有出现在教室,花采在发现这个情况以后,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终于可以安静会儿了。 对于邵飞扬转学第一天下午就不见人的事,找遍整个沛蓝,可能也就花采兴高采烈了,在班级一众同学渣女、负心汉的目光中,脸上的笑容一下午都没消失。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放学。 花采站在校园门口,看着等在那里的江雨,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低头、拐弯、绕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显然,面对这个世界的女主大人,花采的这点祈祷,是没什么用处的。 “阮云同学,请等一下。” 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女主大人眼睛异常毒辣的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花采。 花采扭头看着身边的熟,直接装聋作哑的试图蒙混过去。 “阮云同学,我们谈谈。”眼前白影一闪,江雨一身白色长裙,摇曳生姿的出现在花采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采无奈,站直了身看着江雨:“女——咳咳,江雨同学,有什么事嘛?” 因着易闵和邵飞扬的关系,江雨也是昌洪沛蓝无人不知的人物,这一出现在校园们口,本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频频有人在附近打着转的不离开。 此时正是放学的高峰期,短短两句话的时间,沛蓝校园门口就已经人满为患。 一个是昌鸿学院的风云人物,一个是沛蓝学院的——咳,勉强也算是风云人物,这两人一对上,所有的围观党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八卦两个字。 绝对有情况,昌洪的那个邵飞扬一来,这个据说是被邵飞扬暗恋的江雨也来了,二女争一男的世纪大戏啊。 看着周围一张张八卦的脸,再看看眼前倔强小白花一般的江雨,花采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女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花采控制好心情,朝着江雨呲牙一笑:“啊哈哈,原来是江雨同学,刚才人多没看见呢,找我有事?” 明显的就是睁眼说瞎话,不过现在哪有人在乎这些,看八卦才是王道。 “阮同学。”江雨深吸口气,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花采:“我知道飞扬他对你不错,但转学沛蓝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我希望你能劝劝他,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走上歧途。” 虾米?说这话是不是找错人了。 花采一脸问号的看着江雨:“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 邵飞扬的事就去找他去啊,来这里堵自己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是她去劝,他们很熟嘛? “抱歉,我们才认识两天,我没立场也没信心能劝动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花采皱眉:“麻烦让让,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一个沛蓝的学生,还写什么作业。”江雨连忙拦住花采,语气中满是不信:“你该不会是想随便找个理由骗我。” 花采目光奇怪的看着她,江雨一愣,瞬间一慌。 “我、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怎么可能才认识两天,你肯定是骗我的。”江雨连忙补救,看着周围目光已经有些不对头的沛蓝学生,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她这次来,不过是因为一直都在易闵不在的时候守着她的邵飞扬,突然就转学去跟着另一个人了,心里稍有不忿。 加上这两天,易闵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让她很没安全感,不由得就想找邵飞扬,不想却听到了邵飞扬转学到了沛蓝的消息。 江雨心中瞬间一股无名火起,想也不想的就到了沛蓝学院门口,本是想等邵飞扬,却不想邵飞扬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花采。 一想到邵飞扬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离开的她,江雨更加无法控制自己,见花采出来,想也不想就拦了上去,说话一时间也失了分寸。 “江雨同学,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花采瞥了眼江雨懊恼的脸:“沛蓝的学生怎么了,凭什么就不用写作业了,还有,什么叫走上歧途,难道就只有昌洪的人才是天之骄子,我们沛蓝就活该破罐破摔?” 第117章 噩梦校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原本是想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探个底的,不想半路杀出来了两个程咬金,直接把人给弄跑了。 邵飞扬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昨天花采半途离开的过错,全都推在了男女主的身上。 “人生理想?当然有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花采随口应着,伸手将又挡在身前的人扒拉到一边。 邵飞扬听的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在诓自己。 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随口编的一个理由,也比没有理由要好。 邵飞扬打定主意,不管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真是假,他都当真了。 “不如我帮你,你也看到了,本少爷学霸不解释。”邵飞扬看着花采半空虚抬,随时都准备扒拉自己的手,很识趣的没在去拦路。 “没兴趣。”花采连他说的什么都没听,直接拒绝。 总之,不要和这人多接触就是了。 自打发现真正的男女主并不像剧情里的那般,花采就打定主意不再和这三人组有太多接触。 本来这三人之间的塑料情就有点经不住捅了,她怕她再参合进去,一个收不住手,又把男女主给弄死了。 天大地大,任务最大,花采立场前所未有的坚定,差点没把系统感动的落泪。 “或者我可以帮你转学到长虹学院。” “没兴趣。” 昌鸿学院的名头让花采狠狠的心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异常嘴硬的拒绝。 昌鸿学院,那里可是聚集着男女主,随手抓一把,基本上都有几个促进男女主关系的角色,她这参合进去,肯定没好啊。 不管之前是怎么想的,此话一出,邵飞扬是彻底肯定花采是在敷衍自己了。 连昌鸿学院都不去,还说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邵飞扬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哪个油盐不进的女人越走越远,却是没有再跟进去,而是脚步一拐,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当天下午,邵飞扬没有出现在教室,花采在发现这个情况以后,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终于可以安静会儿了。 对于邵飞扬转学第一天下午就不见人的事,找遍整个沛蓝,可能也就花采兴高采烈了,在班级一众同学渣女、负心汉的目光中,脸上的笑容一下午都没消失。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放学。 花采站在校园门口,看着等在那里的江雨,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低头、拐弯、绕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显然,面对这个世界的女主大人,花采的这点祈祷,是没什么用处的。 “阮云同学,请等一下。” 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女主大人眼睛异常毒辣的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花采。 花采扭头看着身边的熟,直接装聋作哑的试图蒙混过去。 “阮云同学,我们谈谈。”眼前白影一闪,江雨一身白色长裙,摇曳生姿的出现在花采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采无奈,站直了身看着江雨:“女——咳咳,江雨同学,有什么事嘛?” 因着易闵和邵飞扬的关系,江雨也是昌洪沛蓝无人不知的人物,这一出现在校园们口,本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频频有人在附近打着转的不离开。 此时正是放学的高峰期,短短两句话的时间,沛蓝校园门口就已经人满为患。 一个是昌鸿学院的风云人物,一个是沛蓝学院的——咳,勉强也算是风云人物,这两人一对上,所有的围观党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八卦两个字。 绝对有情况,昌洪的那个邵飞扬一来,这个据说是被邵飞扬暗恋的江雨也来了,二女争一男的世纪大戏啊。 看着周围一张张八卦的脸,再看看眼前倔强小白花一般的江雨,花采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女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花采控制好心情,朝着江雨呲牙一笑:“啊哈哈,原来是江雨同学,刚才人多没看见呢,找我有事?” 明显的就是睁眼说瞎话,不过现在哪有人在乎这些,看八卦才是王道。 “阮同学。”江雨深吸口气,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花采:“我知道飞扬他对你不错,但转学沛蓝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我希望你能劝劝他,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走上歧途。” 虾米?说这话是不是找错人了。 花采一脸问号的看着江雨:“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 邵飞扬的事就去找他去啊,来这里堵自己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是她去劝,他们很熟嘛? “抱歉,我们才认识两天,我没立场也没信心能劝动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花采皱眉:“麻烦让让,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一个沛蓝的学生,还写什么作业。”江雨连忙拦住花采,语气中满是不信:“你该不会是想随便找个理由骗我。” 花采目光奇怪的看着她,江雨一愣,瞬间一慌。 “我、我的意思是,你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怎么可能才认识两天,你肯定是骗我的。”江雨连忙补救,看着周围目光已经有些不对头的沛蓝学生,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她这次来,不过是因为一直都在易闵不在的时候守着她的邵飞扬,突然就转学去跟着另一个人了,心里稍有不忿。 加上这两天,易闵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让她很没安全感,不由得就想找邵飞扬,不想却听到了邵飞扬转学到了沛蓝的消息。 江雨心中瞬间一股无名火起,想也不想的就到了沛蓝学院门口,本是想等邵飞扬,却不想邵飞扬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花采。 一想到邵飞扬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离开的她,江雨更加无法控制自己,见花采出来,想也不想就拦了上去,说话一时间也失了分寸。 “江雨同学,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花采瞥了眼江雨懊恼的脸:“沛蓝的学生怎么了,凭什么就不用写作业了,还有,什么叫走上歧途,难道就只有昌洪的人才是天之骄子,我们沛蓝就活该破罐破摔?” 第118章 噩梦校园—天降板砖 尊严这种东西,不管这个人是怎样的烂泥扶不上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更何况是这些个根本就是大家族子弟却不被看重的人。 不管江雨在昌鸿学院有多风光,此时在沛蓝的校门口说出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沛蓝的一众学生没有当场把她给吃了,已经是畏惧她身后的易闵和邵飞扬了。 即便如此,里三层外三层原本是想八卦的人,看着江雨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直吓得江雨眼眶一红,浑身发抖的跑了,连句结束语都没和说。 花采目瞪口呆的看着江雨转眼间钻出人群没了影子,心中果断的给这一群的围观党们狠狠的点了个赞。 厉害了,居然把女主大人给吓走了。 “宿主大人,女主对你的仇恨值已经飙升到90点了。”系统冷漠脸的提醒了一句。 花采:这女主好小心眼,一句话10点仇恨值的涨幅,简直是丧心病狂。 怎么办,我好方,被世界的女儿仇视的感觉,真吓人。 花采拍了拍胸口,大呼吓人的冲到蛋糕店解决了两个奶油蛋糕,回到酒店蒙头大睡。 系统:特么的我家宿主简直就是个深井冰。 未来的几天,花采一直都在担忧中度过,作为一个被女主仇视上的人,花采走到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从天而降一个大花盆,正好砸在脑门上。 小心翼翼拐过一条小巷,花采还没看清小巷中的情况,一阵破空声响起。 敏捷一闪,一块搬砖擦着她的耳朵飞过,重重的砸在墙上。 “谁!”花采怒声回头,就见整个小巷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仰头看天,万里无云,这块板砖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一般。 “好嘛,算我倒霉。”花采撇撇嘴,继续警惕着四周,往酒店走去。 话说最近那黑衣贺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现在想请个假都没有门路。 在沛蓝,请假是可以,但只是免了当天的作业,却还是要按旷课计分。 变态。 花采第n次在心里吐槽了沛蓝变态的规定。 唉,自己要不要主动去找他,不对,去找他不久等于去找邵飞扬了。 噫——一想到这个,花采心中就无比的抗拒。 话说这邵飞扬好不容易从她视线里消失了,她再这样找上去,这不是傻是什么。 “阿嚏——” “阿嚏——” 一个寂静小巷旁边,院内高高的阁楼上,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窗口移开,一人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骂我。”邵飞扬摸了摸鼻尖,看着一样在捂鼻子的贺固:“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贺固领命离开,将自己的背影走的分外的凄凉。 少爷这人真是的,每次来汇报完那阮云的情况,连一分钟都不带停留的,就开始赶自己走了。 说到花采,贺固异常晕乎。 自家少爷这事喜欢人家姑娘呢,还是跟人家姑娘有仇呢? “少爷,我能问一下,您是在追求这姑娘,还是在追杀她。”阁楼上,一直站在邵飞扬身边默不作声的一个蓄着胡须,头发半白的老者,看着下面那个娇小的人影走出小巷,实在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自家少爷又是不放过人的一点消息,又是特意找他在暗中下黑手的,彻底的就把他给弄糊涂了。 易闵和牛家那小子说的真的假的,确定飞杨他喜欢下面的哪个女孩儿? 想起几分钟前邵飞扬的那句:“雷伯,您瞄准了,照着脑袋砸”,老者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得多大的仇怨。 “都不是。”见下面已经没了人影,邵飞扬也彻底离开了窗口:“这个人有点奇怪,一定要试出来她的深浅,她似乎不是某个家族的,雷伯,您能看出来她的身手吗?” 老者闻言皱眉沉思:“这小姑娘绝对是练过的,不过我和她没有正面对上过,尚不知其深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身法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在老雷我的认知中,有可能超过她的,最多不过两人。” 两人! 邵飞扬一震:“雷伯,这——” 他想到过这个女孩儿不一般,没想到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 “只会更强,老雷我说的已经很保守了。”老者严肃的摸着胡须,皱眉沉思中,不小心揪下了几根都没察觉:“可是,看年龄的话,这小女娃又小的过分了,这太不合常理了,难不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阁楼中瞬间寂静一片,邵飞扬盯着窗户许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他在沛蓝课堂上莫名被花采弄坏椅子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真如此?”老者倒吸了口凉气:“难不成这小姑娘居然还是传说中的内功高手不成,飞扬,你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我回去找人询问一下,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哪家的年轻子弟,有这般惊人的实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花采依然么有找到请假的机会。 花采表示,她心情很不美丽,那么,就必须要有人心情比她还不美丽。 于是,班上的那几个平日里欺负阮云最多的人,就开始了他们噩梦般的生活。 学分什么的,早就被扣了个干净,沛蓝学院开始出现了大批的负学分人群,每天都有机会在所有人面前亮相。 而与之相对的,是来自各自家族的压力。 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就因为你的原因,让本家的人在别家面前抬不起头,就是最大的罪孽。 从沛蓝千夫所指一般的指指点点,到家里的各种呵斥怒骂,无数双指过来的的手,逐渐瓦解着他们的精神。 直到某天中午,因为每天都要在点名前回去换一套衣服的刘广三人,被特意从家族赶过来的人堵在教学楼中间,指着各种难听的话砸到身上的时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飘下来,砸崩了他们的理智。 而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破罐破摔的三人,第一个想要报仇的,居然不是花采,而是另外两个同样被逼迫着每天染发旷课的一班女同学。 第118章 噩梦校园—天降板砖 尊严这种东西,不管这个人是怎样的烂泥扶不上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更何况是这些个根本就是大家族子弟却不被看重的人。 不管江雨在昌鸿学院有多风光,此时在沛蓝的校门口说出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沛蓝的一众学生没有当场把她给吃了,已经是畏惧她身后的易闵和邵飞扬了。 即便如此,里三层外三层原本是想八卦的人,看着江雨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直吓得江雨眼眶一红,浑身发抖的跑了,连句结束语都没和说。 花采目瞪口呆的看着江雨转眼间钻出人群没了影子,心中果断的给这一群的围观党们狠狠的点了个赞。 厉害了,居然把女主大人给吓走了。 “宿主大人,女主对你的仇恨值已经飙升到90点了。”系统冷漠脸的提醒了一句。 花采:这女主好小心眼,一句话10点仇恨值的涨幅,简直是丧心病狂。 怎么办,我好方,被世界的女儿仇视的感觉,真吓人。 花采拍了拍胸口,大呼吓人的冲到蛋糕店解决了两个奶油蛋糕,回到酒店蒙头大睡。 系统:特么的我家宿主简直就是个深井冰。 未来的几天,花采一直都在担忧中度过,作为一个被女主仇视上的人,花采走到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从天而降一个大花盆,正好砸在脑门上。 小心翼翼拐过一条小巷,花采还没看清小巷中的情况,一阵破空声响起。 敏捷一闪,一块搬砖擦着她的耳朵飞过,重重的砸在墙上。 “谁!”花采怒声回头,就见整个小巷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仰头看天,万里无云,这块板砖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一般。 “好嘛,算我倒霉。”花采撇撇嘴,继续警惕着四周,往酒店走去。 话说最近那黑衣贺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现在想请个假都没有门路。 在沛蓝,请假是可以,但只是免了当天的作业,却还是要按旷课计分。 变态。 花采第n次在心里吐槽了沛蓝变态的规定。 唉,自己要不要主动去找他,不对,去找他不久等于去找邵飞扬了。 噫——一想到这个,花采心中就无比的抗拒。 话说这邵飞扬好不容易从她视线里消失了,她再这样找上去,这不是傻是什么。 “阿嚏——” “阿嚏——” 一个寂静小巷旁边,院内高高的阁楼上,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窗口移开,一人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骂我。”邵飞扬摸了摸鼻尖,看着一样在捂鼻子的贺固:“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贺固领命离开,将自己的背影走的分外的凄凉。 少爷这人真是的,每次来汇报完那阮云的情况,连一分钟都不带停留的,就开始赶自己走了。 说到花采,贺固异常晕乎。 自家少爷这事喜欢人家姑娘呢,还是跟人家姑娘有仇呢? “少爷,我能问一下,您是在追求这姑娘,还是在追杀她。”阁楼上,一直站在邵飞扬身边默不作声的一个蓄着胡须,头发半白的老者,看着下面那个娇小的人影走出小巷,实在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自家少爷又是不放过人的一点消息,又是特意找他在暗中下黑手的,彻底的就把他给弄糊涂了。 易闵和牛家那小子说的真的假的,确定飞杨他喜欢下面的哪个女孩儿? 想起几分钟前邵飞扬的那句:“雷伯,您瞄准了,照着脑袋砸”,老者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得多大的仇怨。 “都不是。”见下面已经没了人影,邵飞扬也彻底离开了窗口:“这个人有点奇怪,一定要试出来她的深浅,她似乎不是某个家族的,雷伯,您能看出来她的身手吗?” 老者闻言皱眉沉思:“这小姑娘绝对是练过的,不过我和她没有正面对上过,尚不知其深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身法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在老雷我的认知中,有可能超过她的,最多不过两人。” 两人! 邵飞扬一震:“雷伯,这——” 他想到过这个女孩儿不一般,没想到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 “只会更强,老雷我说的已经很保守了。”老者严肃的摸着胡须,皱眉沉思中,不小心揪下了几根都没察觉:“可是,看年龄的话,这小女娃又小的过分了,这太不合常理了,难不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阁楼中瞬间寂静一片,邵飞扬盯着窗户许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他在沛蓝课堂上莫名被花采弄坏椅子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真如此?”老者倒吸了口凉气:“难不成这小姑娘居然还是传说中的内功高手不成,飞扬,你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我回去找人询问一下,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哪家的年轻子弟,有这般惊人的实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花采依然么有找到请假的机会。 花采表示,她心情很不美丽,那么,就必须要有人心情比她还不美丽。 于是,班上的那几个平日里欺负阮云最多的人,就开始了他们噩梦般的生活。 学分什么的,早就被扣了个干净,沛蓝学院开始出现了大批的负学分人群,每天都有机会在所有人面前亮相。 而与之相对的,是来自各自家族的压力。 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就因为你的原因,让本家的人在别家面前抬不起头,就是最大的罪孽。 从沛蓝千夫所指一般的指指点点,到家里的各种呵斥怒骂,无数双指过来的的手,逐渐瓦解着他们的精神。 直到某天中午,因为每天都要在点名前回去换一套衣服的刘广三人,被特意从家族赶过来的人堵在教学楼中间,指着各种难听的话砸到身上的时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飘下来,砸崩了他们的理智。 而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破罐破摔的三人,第一个想要报仇的,居然不是花采,而是另外两个同样被逼迫着每天染发旷课的一班女同学。 第119章 噩梦校园—下场 大家都是一样的经历,凭什么她们两个过的还是这么逍遥,而他们过的就像是地狱一般。 心中的阴暗积累的越发厉害,刘广三人看两外两个女生的目光也越来越恶意。 终于有一天,放学以后,三个人走出教室,正好对上正商量着去哪里逛街的两个女生,恶向胆边生,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扒了两人的衣服。 原本他们只是看这两人这么开心,心里不忿想要报复一下,但一看到两人赤裸的身体,目光顿时就变了。 花采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这两个扒了原主衣服的人,现在居然走了和原主一模一样的路。 而这次,刘广三人就没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这两个女生可不比阮云,那是真正的大家族出身,即便是个私生女,作为大家族的女儿,也是被下了不少本钱的。 现在就这么被人给弄死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两女家族的人岂肯罢休。 据说刘广三人已经进去喝茶了,即便现在还是未成年人,没个二三十年的也出不来了。 二三十年,从15岁到45岁,人生真正最重要的三十年,全在里面了。 哪有那么便宜。 花采嗤笑,就算是进去了,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至于二三十年后——那就让他们出不来不就好了。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也就在平日里将他们欺凌阮云的做派,施压到了他们的身上而已,都是他们抗压能力太差。 “想不到这次的任务这么容易。”花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喂,那个刘棱身边的,认真做作业看什么看,想娶帅哥就好好学习,到时候才有希望抱回家,咱班长可是要考重点大学的。” 花采正居高临下的坐在讲台上,托着下巴监督下面的人做作业。 只是奇怪的是,下面的人一个个抖着身体大喘气,整个人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湿的透透的。 “阮云同学吗,你叫的外卖。”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手中提着一个打包的严严实实的餐盒,即便这样,诱人的饭香依然瞬间弥漫了整个教室,瞬间,肚子的鸣叫声响成一片。 “看什么看,好好写你们的作业。”花采扒拉着饭盒里面的菜,瞪了下面的人一眼。 嗯,自从早上一来听到昨天发生的事,花采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目标。 欺负阮云的那五个人都有了报应,剩下的那一部分任务,就难办了,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 改变命运,按理说现在已经改变了,阮云没有在原剧情的时间死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改变了。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就说明任务还不圆满。 花采想来想去,只要她离开,那就得先死再说,可这年纪轻轻寻死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采叹息,她这心情不顺,就想着让下面的人更不顺。 沛蓝的学生最怕什么,管教啊,那她就偏要管。 于是,花采早早的就坐了上去,瞅着教室门,看着一个个“准时”到达的同学,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去跑圈去,迟到几分钟就跑几圈。 沛蓝的操场跑道是标准的四百米一圈,看着不长,但是耐不住时间密度大啊,迟到一分钟的就是一圈,这个班上除了刘棱,哪个不是三十圈打底的即便是有花采在一边盯着,依然花了整整四个小时才跑完。 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正是饿的不行的时候,再加上一个长达四个小时的马拉松,所有人又累又饿,差点没晕过去。 即便是惨到了这种程度,依然没有激起花菜一丢丢的同情心。 同情心什么的,对于没有同情心的人来说,对他们也不需要有。 阮云被刘广那几个人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出来说过话。 “都快写,手抖什么抖,还想不想去吃饭了,嗝。”花采打了个饱嗝,看着坐在下面摇摇晃晃的人:“早些做完早些解放,快点,姑奶奶我可是把自己的午休时间都给你们贡献出来了,别不知足。” 花采说着,指尖狠狠在桌子上敲了敲,听的下面的人又是一抖,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体。 沛蓝所谓的作业,是不多的,不然就算是以前的阮云再怎么厉害,也是没办法在一个晚上写完几十人的作业。 最重要的是,沛蓝对作业的要求,也不求质,根本就也是一个形象工程。 花采郁闷,在这么个地方,能学好了才怪,也是你难怪江雨看不起沛蓝的学生了,花采也是近几天才知道,阮云这个所谓的学霸,也不过是在这群废渣里面,要换到昌洪去,就算是那些只是敷衍学习的垫底王,成绩也能甩她八条街。 怪不得即便是脑中有了以前阮云的知识,她听课还是那么的吃力,原来这妞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讲台上的导师讲的是不是敷衍了事,她都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花采突然响起了邵飞扬,这个真正的学霸级的人物。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回到女主身边了,毕竟是女主身边的守护神,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让剧情歪下去,毕竟女主大人的光环,总是有好运加成的。 说到好运,花采又是一阵郁闷。 她最近算是触了霉星了,不管走到哪里,一不小心就会灾从天降,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交代了小命,简直就跟衰神附体一般,亏得她现在身手了得,不然一天死个四五次不算事。 “今天给我写作业那谁,自己端正点,不然我会不开心的。”花采视线朝下一扫,突然忘了今天自己的作业是谁帮着写了。 自打知道了阮云的学霸真相,花采就有些放弃继承成为“学霸”的伟大目标,她准备将下一阶段的目标,放在折腾这群同学身上。 于是,以前所有让阮云帮忙写作业的,现在都在每天轮流帮花采写作业,这数下来,已经将近一星期的时间了。 第119章 噩梦校园—下场 大家都是一样的经历,凭什么她们两个过的还是这么逍遥,而他们过的就像是地狱一般。 心中的阴暗积累的越发厉害,刘广三人看两外两个女生的目光也越来越恶意。 终于有一天,放学以后,三个人走出教室,正好对上正商量着去哪里逛街的两个女生,恶向胆边生,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扒了两人的衣服。 原本他们只是看这两人这么开心,心里不忿想要报复一下,但一看到两人赤裸的身体,目光顿时就变了。 花采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这两个扒了原主衣服的人,现在居然走了和原主一模一样的路。 而这次,刘广三人就没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这两个女生可不比阮云,那是真正的大家族出身,即便是个私生女,作为大家族的女儿,也是被下了不少本钱的。 现在就这么被人给弄死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两女家族的人岂肯罢休。 据说刘广三人已经进去喝茶了,即便现在还是未成年人,没个二三十年的也出不来了。 二三十年,从15岁到45岁,人生真正最重要的三十年,全在里面了。 哪有那么便宜。 花采嗤笑,就算是进去了,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至于二三十年后——那就让他们出不来不就好了。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也就在平日里将他们欺凌阮云的做派,施压到了他们的身上而已,都是他们抗压能力太差。 “想不到这次的任务这么容易。”花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喂,那个刘棱身边的,认真做作业看什么看,想娶帅哥就好好学习,到时候才有希望抱回家,咱班长可是要考重点大学的。” 花采正居高临下的坐在讲台上,托着下巴监督下面的人做作业。 只是奇怪的是,下面的人一个个抖着身体大喘气,整个人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湿的透透的。 “阮云同学吗,你叫的外卖。”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手中提着一个打包的严严实实的餐盒,即便这样,诱人的饭香依然瞬间弥漫了整个教室,瞬间,肚子的鸣叫声响成一片。 “看什么看,好好写你们的作业。”花采扒拉着饭盒里面的菜,瞪了下面的人一眼。 嗯,自从早上一来听到昨天发生的事,花采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目标。 欺负阮云的那五个人都有了报应,剩下的那一部分任务,就难办了,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 改变命运,按理说现在已经改变了,阮云没有在原剧情的时间死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改变了。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就说明任务还不圆满。 花采想来想去,只要她离开,那就得先死再说,可这年纪轻轻寻死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采叹息,她这心情不顺,就想着让下面的人更不顺。 沛蓝的学生最怕什么,管教啊,那她就偏要管。 于是,花采早早的就坐了上去,瞅着教室门,看着一个个“准时”到达的同学,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去跑圈去,迟到几分钟就跑几圈。 沛蓝的操场跑道是标准的四百米一圈,看着不长,但是耐不住时间密度大啊,迟到一分钟的就是一圈,这个班上除了刘棱,哪个不是三十圈打底的即便是有花采在一边盯着,依然花了整整四个小时才跑完。 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正是饿的不行的时候,再加上一个长达四个小时的马拉松,所有人又累又饿,差点没晕过去。 即便是惨到了这种程度,依然没有激起花菜一丢丢的同情心。 同情心什么的,对于没有同情心的人来说,对他们也不需要有。 阮云被刘广那几个人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出来说过话。 “都快写,手抖什么抖,还想不想去吃饭了,嗝。”花采打了个饱嗝,看着坐在下面摇摇晃晃的人:“早些做完早些解放,快点,姑奶奶我可是把自己的午休时间都给你们贡献出来了,别不知足。” 花采说着,指尖狠狠在桌子上敲了敲,听的下面的人又是一抖,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身体。 沛蓝所谓的作业,是不多的,不然就算是以前的阮云再怎么厉害,也是没办法在一个晚上写完几十人的作业。 最重要的是,沛蓝对作业的要求,也不求质,根本就也是一个形象工程。 花采郁闷,在这么个地方,能学好了才怪,也是你难怪江雨看不起沛蓝的学生了,花采也是近几天才知道,阮云这个所谓的学霸,也不过是在这群废渣里面,要换到昌洪去,就算是那些只是敷衍学习的垫底王,成绩也能甩她八条街。 怪不得即便是脑中有了以前阮云的知识,她听课还是那么的吃力,原来这妞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讲台上的导师讲的是不是敷衍了事,她都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花采突然响起了邵飞扬,这个真正的学霸级的人物。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回到女主身边了,毕竟是女主身边的守护神,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让剧情歪下去,毕竟女主大人的光环,总是有好运加成的。 说到好运,花采又是一阵郁闷。 她最近算是触了霉星了,不管走到哪里,一不小心就会灾从天降,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交代了小命,简直就跟衰神附体一般,亏得她现在身手了得,不然一天死个四五次不算事。 “今天给我写作业那谁,自己端正点,不然我会不开心的。”花采视线朝下一扫,突然忘了今天自己的作业是谁帮着写了。 自打知道了阮云的学霸真相,花采就有些放弃继承成为“学霸”的伟大目标,她准备将下一阶段的目标,放在折腾这群同学身上。 于是,以前所有让阮云帮忙写作业的,现在都在每天轮流帮花采写作业,这数下来,已经将近一星期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