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从写歌开始》 第1章 为了稿费 1980年正月十五，新年的鞭炮声还没有完全散去，冷冷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浓的元宵味。 京城朝内大街203号，年初刚刚成立的《词刊》编辑部在这里办公。 《词刊》主编晓新推着自行车来到大门口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在不停地朝大门内观望，同时，此人向里面走了几步后又立刻返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来来回回好几次以后，顿时就引起了晓新的好奇心，他实在是忍不住所以就开口了。 “哎，年轻人，我已经看见你在这里犹犹豫豫好长时间了，你是有什么事，还是想进去找什么人呀？” 文飞阳发现推着自行车的晓新，是在与自己说话，就急忙走了过去。 “我想问一问，《词刊》编辑部是不是在这个院子里办公？” 晓新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恰好是来找自己单位的。 “对啊！《词刊》编辑部确实就是在里面，你这是要找谁？” “我也不知道应该找谁，我就是想来这里问一问，如果发表歌词他们有什么条件和要求？”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引起了晓新的兴起，随口就招呼文飞阳跟随着他自己往里面走。 “你真是来巧了，我就在《词刊》编辑部工作，咱们有什么话到办公室里说，这外面怪冷的。” 晓新的话带给了文飞阳一阵惊喜。 “好，那就谢谢你了。” 《词刊》编辑部是属于全国音乐家协会的下属单位，以刊发歌词为主要业务，年近六旬的晓新是《词刊》的首任主编。 晓新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带进办公室的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文飞阳之所以会出现在《词刊》编辑部大门口，是因为他想来这个地方冒一次险，看看能不能够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想法，其实，这是一个只有文飞阳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文飞阳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再准确一点地说，他是从2021年重生回来的。 重生之前文飞阳在歌舞团打杂，每天半死不活地混日子。 回到17岁的年纪确实是好，不过，他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个在东城区棉花胡同大杂院里的家。 重生回来3天了，文飞阳这个待业青年，不想再如上一世那样，等待着命运来安排自己的人生。 他打算凭借自己的双手找饭吃，最终决定从写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晓新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将文飞阳让了进来。 “年轻人，你是不是想发表歌词？” 坐在椅子上的文飞阳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是非常高兴的，我最喜欢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因为你们才是歌曲传唱的主力军。” “所以，在歌词创作这件事上，我更愿意多接触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过，这项工作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时的激情，还需要创作者一点点的灵气和悟性。” 晓新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因为他这几十年来见过了太多的年轻人，激情消失了，人也就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老样子。 “我写了一首歌，要不您给看看，能不能够达到在你们这里发表的要求？” 文飞阳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写字的纸。 晓新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就是来咨询一下歌词发表方面的问题，他想不到对方却是有备而来。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个歌词的名称还不错，嗳！你竟然还会谱曲，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晓新惊奇地发现，这张从作业本撕下来的白纸上，不仅仅写的有歌词，同时，还给歌词谱好了曲子。 “我就是一个高考落榜生。” 文飞阳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低了许多。 “啊？你有没有受过音乐方面的专业训练？” 晓新对文飞阳的回答是大大地意外，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高中生能够谱曲。 看见摇头的文飞阳，晓新不再说话了，而是低下头来开始认真地看起歌词来。 房间里面一时间静悄悄的，可以说，用落地闻针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大一会儿，晓新终于抬起头来，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惊喜、怀疑的神色。 晓新惊喜的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绝对称得上是一首前所未有的好作品。 他怀疑的是文飞阳这个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创作出如此惊艳绝世的好歌来。 “你既然能够作词、谱曲，我想你也应该会演唱这首歌？” 晓新想亲自听一听文飞阳的声音。 “我唱的不是太好，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作词、谱曲这些事我还凑乎，要是说演唱的话确实是一般般，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文飞阳唱歌也就是大众水平，只是远远还没有达到要命的地步而已。 好在《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就算是普通人唱起来也还是勉强能说过去的。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文飞阳一展歌喉虽然不怎么出彩，可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优美的旋律还是引起了晓新的共鸣。 因为晓新从这首歌中，深切地感受到了一股蓬勃向上的气息，他也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晓新当然不可能知道，文飞阳演唱的这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原创的。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被谱曲唱火之前，确实是于1980年发表在《词刊》上的，不过名字却是叫《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你的歌词确实是不错，不过，我们《词刊》刊发作品是需要编委会来一同审定的，你把这首歌先放在我这里，你留下地址，回头有消息我会派人去通知你。” 晓新的话刚说完，想不到文飞阳就问了一个有伤风雅的问题。 “这首歌如果能够发表，请问你们能够给多少钱的稿费？” “啊？你写歌就是为了稿费？” 晓新惊得是落了一地的鸡毛。 看着文飞阳渐渐消失的背影，晓新禁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人才啊！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赶紧抢过来，说不定一转眼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说罢，他看了看隔壁的《歌曲》杂志编辑部。 第2章 古董不值钱 正月清晨六点十几分之时，天光还不会大亮，京城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除去昏暗不明的路灯，基本上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不过，在玉渊潭公园附近的马路边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微弱的路灯灯光照射着10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竹篓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人一个个东张西望神情十分紧张，似乎在担心突然会有什么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此时，躲在不远处暗影里的文飞阳，已经冻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了，就这样他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是一个非法的跳蚤市场，他们都是来自京城附近各个地方的古董贩子。 他们每天清晨六点多来这里摆摊，等到7点多天亮的时候就散去了。 1980年，由这些古董贩子暗地里组成的非法跳蚤市场，一直是警察重点打击的目标。 文飞阳已经在这里偷偷地连续埋伏3天了，他之所以来这个地方，其实，就是想守株待兔等待一个天赐良机。 3天前，文飞阳从《词刊》编辑部出来以后，就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够快速赚到钱。 这是因为他从晓新的口中得知，《词刊》编辑部的稿酬实在是低的可怜，一首歌词只有在发表后才给10块钱。 在他的印象中，八十年代的作家应该是都非常牛逼的，要不王铄怎么能够凭借稿酬实现了财务自由。 其实，这是因为文飞阳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其中的原因，要知道一本《词刊》眼下的定价才一毛五分钱。 1977 年，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一个通知，恢复已经废除了整整10年的稿酬规定，不过，这个通知实行的是低稿酬制度。 1978年，《我爱你，中国》这首歌的词作者瞿琮，在歌曲大红大紫以后，也仅仅是才获得了10块钱的稿酬。 1980 年，国家有关部门又制定了新的稿酬标准，适当地提高了基本稿酬，同时恢复了印数稿酬。 此后的十多年间，报刊、杂志社的付酬方式，可以说就是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制。 在文飞阳的潜意识里，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八十年代的生活，依旧想着10块钱的价值就是刚刚够吃一碗面。 一首歌词仅仅够吃一碗面，这个结果确实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他不知道，高稿费和低物价那需要等到八十年代中期以后。 文学能够成为一大批有志青年的梦想，高稿费应该是其中的主要原因，文坛也是在这个时期涌现出了一批新人。 “唉，看起来走抄袭歌词发财这条路，目前是太不现实了，就算是把所有的歌都抄袭完，我也成不了万元户。” 文飞阳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轻轻地哈了一口热气，暖了暖了自己冰冷的双手。 把八十年代能够发财的方法，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后，文飞阳突然间想起了马卫都捡漏古董的事例。 因此，就有了他不辞辛苦连续三日摸黑起床，悄悄地来到玉渊潭公园附近的马路边，想等待机会发个意外之财这件事。 文飞阳在这里等什么机会？ 这个答案可以说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就是警察的突然袭击检查。 在文飞阳的印象中，他知道这个非法的跳蚤市场，隔三差五的就会被收拾一次，可是，这些人一哄而散之后，过不了几天就又会出现在这里。 猫鼠之间的游戏秘密，还是文飞阳在几十年以后，从一个朋友的口中听说的。 这些古董贩子跑的时候，惊慌失措之下都顾不得自己的那些东西了，所以，抓不到人对他们来说收赃也算是业绩。 就在文飞阳以为今天又要空欢喜一场的时候，突然，远处警报鸣叫，警灯闪烁。 “好戏来了！” 文飞阳不由得精神大振，他知道今天自己不会再白跑了。 果然，他看见那些文物贩子开始四散奔逃，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马路边，剩下的只有那些跑不掉的竹篓子，三轮挎斗摩托车，哇哇乱叫着就追了过去。 躲在暗影里的文飞阳，看见摩托车消失之后，马上就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那些竹篓子扑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如果在这几分钟之内，不能够拿到其中的一个竹篓子，今天就会空手而归了。 因为，三轮挎斗摩托车很快就会返回来的。 得益于年轻的身体，文飞阳如愿以偿地冲到了一个竹篓子跟前，他毫不犹豫地背起来就飞奔而去。 路线文飞阳早就已经观察好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可以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文飞阳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在八十年代后期，有一次在这里买古董时，非常不幸被抓进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给文飞阳留下的印象非常深，他明白自己只要不被抓现行，此次虎口夺食的冒险行径就无碍了。 气喘吁吁地文飞阳停下脚步后，将竹篓子放在地上，他靠着路边的一堵墙，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恢复了体力。 此时，天光已经放亮了。 文飞阳蹲在竹篓子前，看清楚里面有许多稻草，在稻草中间，摆放着几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瓷器。 大街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文飞阳用稻草将瓷器掩盖了一下，就重新背起竹篓子朝琉璃厂走去。 1980年，有权公开收购古董的地方是文物商店，京城的文物商店就在和平门外琉璃厂的大街上。 文飞阳记得80年代初的文物商店门口，有这样一个奇特的现象。 京城附近地区的老百姓，用自行车驮上两个大筐，装着十里八乡收来的老瓷器，十辆八辆结队后进京。 他们半夜出发，前往琉璃厂、地安门、虎坊桥等文物商店送货。 “车队”来得早，此时的文物商店还没有开门，他们就在门口外面排起长队。 当时文物商店收货出价很低，基本上就是几元至十几元不等，收购的条件也十分苛刻，稍有伤残即被拒收。 果然，文飞阳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准备走了。 也许是文飞阳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竹篓子里面的那5件瓷器没有破损之处，经过人家的仔细检查以后，总共给出了32块的钱的价格。 抹去了额头的汗水，文飞阳拿着这些钱离开了文物商店，出门以后，他飞快地朝棉花胡同大杂院的方向跑去。 第3章 好消息 文飞阳急匆匆地往棉花胡同赶，其实，并不是他觉得那个地方有个家，而是担心他唯一的妹妹文飞月。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赶紧赚钱，真正的原因就是，他想尽快离开棉花胡同的那个大杂院。 大杂院里面的房子，对文飞阳来说根本就不是家，那仅仅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住所。 正常的情况下，家是每个人心灵的港湾，家也是一个抚平创伤的避难所，不过，文飞阳目前的家与别人不一样。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这个地方很快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棉花胡同大杂院里的那一间半房子里，目前，大大小小总共居住着7个人。 蓝保华是京城机床厂的一名工人，同时，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他有一个儿子蓝天，还有一个与蓝天相差两岁的女儿蓝玉。 文飞阳的母亲文慧，算是这个家里面名义上的女主人。 因为她与蓝保华是半路夫妻，所以，蓝天、蓝玉、文飞阳、文飞月四人，可以说是有名无实的兄弟姐妹。 一间半房子里，在蓝天、蓝玉名义回来之前，也就是蓝保华、文慧、文飞阳、文飞月四个人住在里面。 可是，1979年年底的时候，下乡插队的知识青年蓝天、蓝玉返城回来了。 年近30的蓝天不仅仅是一个人回来了，他还带着自己的媳妇胡雅婷，更让人意外的是胡雅婷已经怀了5个月的身孕。 蓝天、蓝玉、胡雅婷返城后，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也就是说，在这个家里面现在总共有五个人吃闲饭，只有蓝保华、文慧两个人挣钱。 挣钱少在1980年还没有人笑话，可是，他们家眼下面临着两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吃饭与居住。 一间半房子里住7个人，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孕妇，矛盾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地开始爆发了。 为了腾出居住的空间，蓝保华过年后搬到了工厂里去住，文慧也在服装厂借到了同事的一个床位。 文飞阳目前就在大杂院里的小房里一个人睡，蓝玉暂时与文飞月挤在一张床上。 这样的现象在京城许多家庭都是司空见惯，因为大批的知青回城后，一下子没有找到能够接受他们的单位。 这个年代的房子都是单位里给分配的，所以，没有工作也就意味着没有房子，就算是有工作也不见得就能够分到房子。 因为分配房子是根据工龄来计算的，不要说是你刚刚参加工作，看看那些上班好多年的人，依旧是在排队当中等待。 文飞阳知道蓝保华最终会因为房子的问题，将他们母子、母女三人赶出这个地方的。 在文飞阳的记忆中，文慧带着他和妹妹文飞月，在郊区租住了一间民房，过了好几年，才从工厂里分到了一间房子。 想起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文飞阳就对这件事久久不能释怀。 因此，重生回来后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给母亲和妹妹一个安稳的家。 今天文飞阳心急火燎的往回赶，是因为他知道母亲文慧上班去了，妹妹文飞月一个人恐怕又要饿肚子了。 文飞阳对三个姓蓝的人，最恨的不是将他们赶出大杂院这件事，而是在矛盾爆发这段时间内，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尽一切办法欺负妹妹文飞月。 其中，最无耻的事竟然是故意不给文飞月饭吃，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昨天饭不够吃了，今天忘记了，明天没有粮食了。 等到文飞阳一路飞奔，远远地看见棉花胡同口时，记忆中的情景果然真实的再次发生了。 他看见妹妹文飞月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胡同口等着自己。 “小月！” 文飞阳大喊了一声后，禁不住泪水一下子就噙满了眼眶。 “哥！” 文飞月抬头看见文飞阳，马上就站起身迎着他跑了过来。 此情此景，文飞阳一生中不知道回忆了多少次，正是因为心疼自己的这个妹妹，上一世他可以说什么苦都吃过了。 “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文飞阳比文飞月大5岁，他的这个妹妹眼下正在读初三，今年下半年就可以上高中了。 “你饿坏了？走，哥今天带你吃馆子去！” 文飞阳一把拉住文飞月的手，不由分说就朝胡同外面走去。 此时的京城还没有民营饭馆，所有能够吃饭的饭店都是国营的。 文飞阳记得京城第一家私人小饭店，是1980年9月，开在国家美术馆正门对面的翠花胡同里。 文飞阳带着妹妹文飞月，来到了京城影院西边的长证食堂。 满心欢喜的文飞月跟随着哥哥，站在开票窗口，发现文飞阳一脸尴尬，正在一个劲地给里面的售票员说好话。 “麻烦你想想办法给通融、通融，我今天确实是没有带粮票，明天我肯定会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文飞阳忽略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在1980年去饭店吃饭，除去需要付钱，另外还必须要有粮票，否则，是绝对买不到饭的。 “你不要再啰嗦了，没有粮票我怎么卖给你票，你这是在开玩笑，赶紧一边去，不要挡着别人！” 售票员的态度是没有一点点的商量余地。 文飞阳领着失望的文飞月向门口走去，突然，一个好听的女声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小妹妹，你等一等。” 文飞阳、文飞月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正在朝他们走过来。 “我这里还有几张粮票，就送给你们！” 来自上影厂的演员张喻，直接就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啊？这怎么可以，你给了我们你以后用什么？” 惊喜之余的文飞阳，本能地问了对方这样一句话。 “我是来京城出差的，你看看，京城的粮票出了京城之后，在其他的地方也不能够再使用了。” 张喻解释了一下她刚才说话的原因。 “你的粮票我不能够白要，你看这样合适不合适，我给你钱就算是买你的粮票？” 文飞阳不愿意平白无故地受人恩惠。 张喻看见文飞阳的表情，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最后，文飞阳用一块钱，买下了张喻手里的八两京城粮票。 “给我来半斤饺子！” 有了粮票以后，文飞阳再次出现在了开票窗口。 文飞月吃饱离开饭店以后，在路上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惊得文飞阳差一点滑倒在地上。 “哥，坏了，我忘记告诉你，邻居武婶说上午有人来找你，说是让你到什么《词刊》编辑部去一趟。” 第4章 上班 文飞月看见她哥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就明白这件事应该不是一个小问题。 “除了这些武婶还说什么了？” 文飞阳急忙追问。 “她就是告诉我这些，其他的就没有说什么，哥，这件事对你是不是非常重要？” 文飞月生怕耽误了她哥哥的事。 “你不要紧张，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下午过去看看，你不要胡思乱想为我瞎操心。” 文飞阳想起10块钱的稿酬，心里面就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当文飞阳第二次来到京城朝内大街203号时，站在大门外的他，心里面已经不像是第一次那样忐忑不安了。 不一样的心情是源于不一样的述求，文飞阳猜测《词刊》编辑部通知自己来，大约是因为与歌词发表有关的问题。 再次走进这幢办公楼，文飞阳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词刊》编辑部的办公室。 他敲了敲主编晓新的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应声。 此时，从文飞阳身边走过的一个女人，停下脚步打量了他几眼。 “你就是文飞阳？” 看见文飞阳点头以后，她就接着说下去了。 “你好，我是《词刊》编辑部的静芳，主编中午下班的时候交代过，说你要是下午来了，就暂时先在编辑部等一会儿。” “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文飞阳跟随在静芳身后，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面。 “小文，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应该还不到20岁？目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静芳示意文飞阳坐下后，就与他闲聊起来。 “我今年17岁，眼下还没有工作，是无数的待业青年中的一员。” “噢，是这样啊？那我可是比你大，从年龄说算得上是你的姐姐。” 静芳的话里话外似乎与文飞阳套几乎。 “那我就叫你静芳姐了，哎，静芳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文飞阳想借次机会，从静芳的口中弄明白主编晓新找自己来的目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 “静芳姐，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主编找我是什么事？” 文飞阳说罢这句话的时候，他发现静芳的眼神里透漏出一股疑惑的意味。 “你不知道主编找你说什么事？” 文飞阳摇了摇头。 “哈哈哈，既然是这样，那还是等主编来了你去问他自己？” 静芳的话令文飞阳不明所以，他心里面立刻就升起了一丝疑虑。 看见静芳不愿意说，文飞阳也就不好意思在继续问下去了。 随即，办公室里面又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在静芳的介绍下，文飞阳知道了对方的名字：鸣歌。 “欢迎，欢迎。” 鸣歌非常热情地握住了文飞阳的手。 文飞阳被弄的是一头雾水，这情形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呢？ 正在文飞阳疑惑不解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又来了一个人，文飞阳扭头一看，原来是主编晓新来了。 “飞阳来了，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静芳、鸣歌两个人先后说，他们刚刚与文飞阳打了招呼。 “静芳、鸣歌你们告诉其他人，等一会儿咱们开个会，飞阳，你先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文飞阳跟随着晓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飞阳，坐，我今天派人去通知你过来，是有这样一件事想与谈一谈？” “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是没有二话的。” “飞阳，我已经与上面的领导汇报过你的情况了，现在，我正式代表《词刊》编辑部与你谈话。” 主编晓新一脸严肃，看的文飞阳心里面一个劲地在打鼓。 “发表一首歌词，还用这样大动干戈，难道说自己抄袭《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败露了，真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应该怎么办？” 重生以前文飞阳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文飞阳也弄不清楚主编晓新接下来会说什么。 因此，他心里面一着急，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 “你不要这样紧张，其实，这件事自从你走后，我就一直在考虑怎么办，好在上面的领导最终也同意了我的意见。” “主编，我……” 文飞阳赶紧站起身来，想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 “飞阳，你不要激动，我现在代表《词刊》编辑部正式通知你，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来。” 晓新的话大大地出乎了文飞阳的预料。 他一下子就呆了，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飞阳，怎么样？你是不是被这个惊喜给吓到了？哈哈哈……” 晓新看见文飞阳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得就放声大笑起来了。 “您刚才的意思是说，我能够来《词刊》编辑部上班？” 文飞阳想再次确认一下晓新所说的话。 “不错，你明天上午就可以来《词刊》编辑部上班！” 晓新郑重其事地对文飞阳又说了一遍。 听清楚晓新的回答以后，文飞阳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方才噗通一声重新掉回了他的肚子里。 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 “差一点就吓死宝宝了。” 文飞阳心里面暗自轻呼一句，才想起了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恐怕干不好这里的工作？” 本以为文飞阳会高兴地答应，可是，晓新想不到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刚刚开始的时候，你也许会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我和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你的工资暂时先按照临时工来发放，每个月给你定36元，另外每个月再给你5块钱的奖金。” “等到正式手续批下来以后，再把其他待遇给你弄上，36元一个月可是临时工里面最高的工资了。” “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够解决的，就一定会给你办好的？” 晓新一股脑儿把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文飞阳想起早就目前的居住情况，就大着胆子开口了。 “我确实是有这样一点小事想说，……” 晓新听罢文飞阳的所说的话，他沉思了一会儿就说话了。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咱们现在先去开会，今天下午我保证把这件事给你办好。” “同志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词刊》编辑部新来的同事，他的名字叫叫文飞阳……” 晓新正式将文飞阳介绍给了所有人。 第5章 作曲家找上门来了 文飞阳此时的奇遇可以说与马卫都基本上相似了。 1981年，马卫都就是凭借着一篇《今夜月儿圆》小说，机缘巧合之下被调入《青年文学》做编辑去了。 他们两个人所不同的是，文飞阳转变之前的身份是待业青年，而马卫都则是京城机床厂的一名工人。 文飞阳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摊上这样的好事，其实，一方面是沾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词刊》编辑部的人员青黄不接。 晓新通过开会的方式，把文飞阳正式介绍给了《词刊》编辑部的同事们。 静芳、鸣歌两个人，文飞阳事先已经与他们见过了。 “这是石响，这是西延，这是咱们编辑部的副主编宏源，还有两位是乔宇、周笛梵，今天没有来，因为他们平时比较忙。” “乔宇、周笛梵和我的年纪差不多，等到开定稿会的时候再给你介绍。” 晓新将《词刊》编辑部的同事，挨个向文飞阳做了介绍。 “嘿嘿，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词作家乔宇也在这里。” 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是一阵激动。 大家一个接一个与文飞阳握手之时，他发现《词刊》编辑部的这些人，可以说是老中青三代都有了。 主编晓新、副主编宏源，还有没露面的乔宇、周笛梵，他们都是过几年就退休的老人，石响、西延已经是人到中年。 静芳、鸣歌应该算是年轻的一代了，不过，此时此刻，最年轻的可就是初来乍到的文飞阳了。 可以说，眼下的《词刊》编辑部，上上下下总共才有9个人。 虽然说单位里人多力量大，可是，文飞阳目前确实体会到了人少的好处，比如，他刚刚提出的居住问题。 “这是咱们编辑部的一间杂物室，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自己收拾、收拾搬进来住！” 静芳打开房间门以后，就把钥匙也交给了文飞阳。 “这间房子能够留到现在变成杂物室，是因为咱们单位里没有单身职工，你的运气可以说是好到极点了。” 看见文飞阳打量房间里的样子，静芳捎带着说明了房子空置的原因。 于是，在这个下午里，文飞阳就充分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自力更生把杂物室改变了模样。 床、桌子、椅子、柜子，反正这些日常所用的东西，都全部焕然一新了。 “飞阳，咱们单位小，所以就没有开办食堂，你要是吃饭的话，就需要到旁边的协会食堂里去，这是你一个月的饭票。” “静芳姐，食堂离咱们编辑部有多远？” “出大门后右拐走几分钟就到了，这个食堂就是合伙的，除了咱们单位的，还有《歌曲》、《人民音乐》、《音乐创作》、《儿童音乐》等六家单位的人。” 下班以后，文飞阳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他想不到自己一下子就有了工作。 京城服装厂的女工宿舍楼，文慧正在看着女儿文飞月写作业。 “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文慧被文飞阳的话，惊得是猛地就站了起来。 “你不是在哄我高兴？你快说一说，你在什么地方找到工作了？” “妈，你看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还有，这是单位给我发的饭票。” 看清楚文飞阳递过来的东西，文慧不由得就泪流满面。 “妈，你不要哭了，我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单位给了我一间宿舍，我明天晚上就不回大杂院去住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慧急的是连连追问。 等到文飞阳将事情说清楚后，旁边的文飞月开口了。 “哥，我能不能够去你那儿住，在妈这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我写作业时老是被影响，可是，又不能说别人什么？” “好，今天晚上就暂时在妈这里凑乎一下，明天晚上你就搬去我那里。”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文飞阳到《词刊》编辑部工作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定稿会上，他终于见到了乔宇、周笛梵两位老前辈。 当然，在此次定稿会上，文飞阳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词被确定发表了。 这不是文飞阳走后门，而是由所有的编辑、主编开会一致同意的。 在编辑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文飞阳也渐渐地熟悉了编辑部的工作流程。 歌词要想发表，第一关就是由各位编辑进行初审，并且在作品上写明自己的意见，接下来再由副主编、主编写审定意见。 最后，就在全体编委会上，对每一篇作品进行公开讨论，最终确定那些作品可以发表。 《词刊》是单月刊，作为一家面向全国发行的杂志，每一期仅仅能够发表39篇作品，所以，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就这样，还是在《词刊》没有刊发曲谱的情况下，如果，与隔壁的《歌曲》杂志那样字、曲同发，能够发表的数量就更少了。 虽然说文飞阳就在编辑部里工作，也知道《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发表了。 可是，当这一期的《词刊》被印出来后，他翻看到上面自己的作品时，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看到《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词时，与文飞阳一样激动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着名的作曲家谷建丰。 由于同在音乐家协会的这个圈子里，所以，谷建丰与晓新、宏源、乔宇、周笛梵他们都非常熟。 “飞阳，主编叫你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一趟。” “静芳姐，什么事？能不能够给个小道消息？”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一问？好像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当文飞阳敲开房门时，他看见了个气质儒雅的中年女人，正在与主编晓新有说有笑地聊天。 “飞阳，来来来，你赶紧来见一见谷建丰老师。” 等到文飞阳听明白谷建丰的来意后，他却是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话了。 原来，谷建丰看到《词刊》上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词时，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诱发了她的乐思。 谷建丰想给《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谱曲，所以，就亲自上门来找主编晓新了。 看着文飞阳憋红着脸一言不发，主编晓新猛然间就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哈哈哈，都怪我，都怪我，建丰啊？这件事怪我，我差一点就忘记了，刚才只顾着与你聊天说话了。” “飞阳这个年轻人可是一个全才，他不仅仅能够写的了歌词，还能够谱曲，你看看，这就是他给《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谱的曲。” 谷建丰想不到会是这个情况，一下子愣住了。 第6章 每周一歌 谷建丰认真地看完了晓新递给她的那张纸，她发现，这张纸上无论是词还是曲，可以说都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看着词曲，谷建丰在心里面悄悄地演唱了一遍。 “飞阳啊？你的这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目前找到合适的演唱者了吗？” 文飞阳似乎明白了谷建丰为什么要这样问。 “谷老师，还没有人来演唱，你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要推荐？” “哈哈哈，你真是个机灵鬼，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觉得有个人非常适合来演唱这首歌，她是我的一个女学生，名字叫任燕。” “名师出高徒，你的眼光一向非常厉害，你既然认为任燕适合，那就叫她试一试，飞阳，你说是不是？” 晓新基本上就代表文飞阳做了决定。 “谷老师，我们主编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意见。” 三天后，文飞阳在编辑部接到了谷建丰的电话。 “飞阳，任燕已经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练熟了，下个星期这首歌，将会在京城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栏目里播出。” 文飞阳想不到谷建丰会这样做。 《每周一歌》是京城广播电台的招牌栏目，那可是直接影响了好几代人。 每天中午12点到12点半，傍晚6点到6点半，都会播放一首歌曲，边播边教，时间是整整一周。 “谷老师，你的办事效率真高，我预祝你们在广播电台一唱成名。” “飞阳，你这样说就错了，应该是预祝我们一唱成名，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每周一歌》栏目邀请你、我、任燕三人去录制节目。” “谷老师，我就不用去了？再说我这边的工作……”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谷建丰在电话的另一端给打断了。 “我已经给晓新说过这件事了，他同意你去广播电台和我们师徒一起录制节目。”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去不合适了，所以，他在挂断电话以后，就去主编办公室找晓新请假去了。 “飞阳，谷建丰给我打过电话了，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都非常支持你去广播电台做节目。” 晓新的话一下子让文飞阳有些茫然。 “咱们《词刊》刚刚成立，需要借助各种各样的机会来扩大一下知名度，这是于公，于私，这件事对你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主编，这样做岂不是要耽误工作？” “飞阳，录制节目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剩下的那半天你再来单位上班不就可以了，好了，就这样定了，你去忙！” 当文飞阳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京城广播电台的大门口时，他看见谷建丰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等自己。 “飞阳，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小燕，这就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词曲作者文飞阳，飞阳，她就是我的女学生任燕。” “文老师好！希望你以后多多指点。” “哎呀，你可千万别要这样说，咱们两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以后就相互叫对方的名字，可不要再提老师这两个字了。” 文飞阳看见任燕不知所措，就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谷建丰。 “飞阳既然这样说了，你就依照他的话办！” 谷建丰开口任燕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我知道了，老师。” 文飞阳想不到在京城广播电台，接待他们的竟然是董皓，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调入央视少儿部做主持人。 京城广播电台的录音棚内，文飞阳、谷建丰、任燕、董皓，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正式开始工作了。 “各位听众朋友，我是董皓，又到了我们《每周一歌》节目的时间，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新歌，歌曲的名字叫做《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现在，就先让我们来听一听这首新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演唱者是来自国家歌舞团的青年独唱演员：任燕。” 随着动人的音乐声响起，任燕迎来了她的第一次表演。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一曲终了，紧接着董皓有开口了。 “非常感谢任燕给我们演唱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接下来，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她就是来到我们演播室的作曲家谷建丰老师。”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谷建丰，非常高兴今天能够在《每周一歌》与大家见面。” “谷建丰是任燕的老师，她刚刚告诉我，《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不是她谱的曲，今天，我们非常有幸也请到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文飞阳。” “飞阳，给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打过招呼？” “大家好，我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词曲作者文飞阳，非常高兴能够在《每周一歌》与大家认识。” “好，今天的嘉宾都全部介绍完了，接下来，就进入到了我们节目的边唱边教环节，听众朋友们，请大家做好准备。”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这一句，应该是这样来演唱的……” 谷建丰与任燕师徒二人，在录音棚里面一边教一边学。 在谷建丰与任燕边教边学的间隙，董皓还邀请文飞阳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歌曲创作过程中的灵感。 “这是我第一次创作歌曲，也没有什么经验好说，最初的想法就是给年轻的自己写一首歌。” “因此，几经修改以后，才有了现在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1980年，在电视机还没有大面积普及的时候，收音机基本上就成为了家家户户，了解外面一切信息的渠道。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男女老少都喜欢在打开收音机后，赶紧调频来收听自己喜欢的那个节目。 文飞阳在《每周一歌》里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京华大学里的校园喇叭里声震云霄。 京华大学的食堂里，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叶雪莹，或许是听的入迷了，她竟然忘记桌子上自己的饭早就凉了。 第7章 桃花开了 文飞阳录制完最后一期节目，准备起身离开广播电台录音棚之际。 《每周一歌》主持人董皓告诉他和谷建丰、任燕，说《京城晚报》的记者正在外面等着采访他们。 “你们好，我是《京城晚报》文艺记者沙清，想就新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采访你们一下，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方便？” 沙清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他自己的工作证。 “谷老师、任燕，要不你们先同这位记者聊一聊，我单位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文飞阳并不是想躲避，谷建丰当然也知道《词刊》编辑部那边真的是忙。 “好，那你就先走！” “沙记者，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确实不合适，要不我们再另外约定时间，你看这样好不好？” 沙清早就提前摸清楚了文飞阳的基本情况，所以，他听见文飞阳这样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急匆匆走出广播电台的文飞阳，正准备弯腰打开自行车锁时，有个银铃般的女声响了起来。 “文飞阳，你别跑？” 突然闻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文飞阳不由得就回过了头。 “嘿嘿，叶雪莹，这么巧？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能够遇见你？” “什么这么巧？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了，哎呀呀，要不是我一直在盯着大门口，你就打算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叶雪莹的话里话外似乎透露着一股不满意。 “老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在你这个京华大学生面前，我可当不起大摇大摆这四个字，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文飞阳与叶雪莹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并且两个人还做了三年的同桌。 “京华大学生也上不了《每周一歌》呀？我整整在收音机里面，听了你一个星期的声音，今天来就是想确定一下，那个词曲作者是不是我的同学。” 叶雪莹一周前，在《每周一歌》里听到文飞阳的声音后，她惊喜之余，根本就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同桌。 好不容易今天悄悄地逃了一节课，她就赶紧来到广播电台大门口等文飞阳。 “你现在看到了我，这下应该解开了你心里面的疑惑，老同学，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 文飞阳着急回单位，所以，言语中就有些催促的意味。 “你看看，这人啊！就不能够出名，一出名就变得是快六亲不认了，我辛辛苦苦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啊？” 叶雪莹将头扭到了一边，她生气了。 “老同学，你别生气啊？你听我说，我这边还要赶着回单位上班呐？咱们有什么话能不能够边走边说？” 文飞阳看见广播电台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他们两个人。 叶雪莹当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就立刻同意了文飞阳的建议。 “好，那你先骑车送我会学校去，我们正好在路上也可以说话？” “好，那咱们就走！” 文飞阳骑着自行车，后座上载着叶雪莹朝京华大学而去。 “飞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坐在后座上叶雪莹笑着问。 “我刚刚去了《词刊》编辑部，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临时工。” “怪不得你如此厉害，哎，你赶紧给我说一说，你是怎么样写出《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的？” 叶雪莹在后面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不停地问东问西。 等到文飞阳将叶雪莹送到京华大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想不到叶雪莹竟然又提要求了。 “飞阳，阳春三月，春暖花开，颐和园里面的桃花也应该开了，明天恰好是星期天，我想去颐和园看桃花，你陪我去，我在售票口等你。” 叶雪莹说罢一转身就朝学校里跑去了。 文飞阳嘴里面“哎、哎”了两声，看着越跑越远的叶雪莹他不由得苦笑了。 次日上午，文飞阳来到颐和园售票窗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依旧不见叶雪莹的影子。 就在文飞阳焦躁不安来回走动之际，他感觉到后背微微一痛，似乎是被人用小石头给丢了一下。 “谁啊？” 文飞阳生气的回过头来，他想看看是在跟自己恶作剧。 “是我，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你才等了我一小会儿，就等的不耐烦了，昨天，我可是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呢？” 叶雪莹笑嘻嘻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文飞阳一下子就傻了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两个人买了门票，就肩并肩地朝颐和园的西堤走了过去。 西堤全长2600米，是颐和园昆明湖上的一道极具浪漫气息的长堤。 那些粉色的桃花与绿柳沿堤遍布，花盛时远望如同粉墙绿浪铺于湖面之上，将长长的西堤装点成了一条桃花玉带，灿若烟霞，宛若仙境。 “飞阳，面对着如此美景，你是不是应该创作一首新歌？” 叶雪莹没来由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发现你今天来颐和园不是看桃花的，而是想来这里看我笑话的？歌曲创作你试试需要灵感的？” 叶雪莹顺着文飞阳的话就开口了。 “那你倒是赶紧找灵感啊？” “好，你等一等，让我想一想。” 文飞阳竭力回忆着与桃花有关的歌曲，猛然间，他想起了广为传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雪莹，我找到灵感了，来，现在我给试着演唱一下，你听一听怎么样？” “飞阳，你赶紧唱！” 叶雪莹一激动就站了起来。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可爱的故乡 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 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 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无论我在哪里放哨站岗 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有我迷人的故乡 桃园荡漾着孩子们的笑声 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 啊!故乡!终生难忘的地方 为了你的景色更加美好 我愿驻守在风雪的边疆 啊~~~故乡!终生难忘的地方 为了你的景色更加美好 我愿驻守在风雪的边疆。” 尽管没有音乐伴奏，尽管文飞阳的嗓音不是太好。 可是，随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节奏地一句句唱出来，叶雪莹不知不觉间沉醉了。 还有许多游客与叶雪莹一模一样，他们听文飞阳唱完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顿时就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第8章 写歌不赚钱 文飞阳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的词、曲，分别先后在《词刊》、《歌曲》上发表了。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是有一个不能够明说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得到可怜的10块钱稿费。 《词刊》杂志不发表曲谱，只能够单独发表歌词，而隔壁的《歌曲》杂志则是词曲可以一同发表。 由于天天去食堂吃饭，一次偶然的机会，文飞阳就与《歌曲》编辑部的主编时乐盟认识了。 《歌曲》杂志创刊于50年代，从时间上来说那就是歌曲界的老前辈了。 在同桌吃饭交谈的时候，时乐盟得知文飞阳就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词曲作者，马上就开始挖墙脚了。 “小文啊！你要是想来《歌曲》编辑部工作的话，就给我说一声，这件事……” “这件事你想也不用想，好你个老时，竟然在背后偷偷地挖我的人了，你说，我这才离开《歌曲》杂志几天，你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时乐盟的话突然被人给打断了，文飞阳听出来这个人就是《词刊》主编晓新。 “哎呀，你看看你还生气了，我这不是在与小文随便聊天吗？来、来、来，赶紧坐下来吃饭，咱们慢慢地说。” 文飞阳从晓新、时乐盟谈话中，渐渐地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创办《词刊》之前，晓新是《歌曲》杂志的副主编。 最终，在人情加工作的说辞下，晓新同意了时乐盟的一个建议，那就是文飞阳的新歌，先在《词刊》上发表歌词后，再到《歌曲》上发表词、曲。 其实，文飞阳从心里面特别感谢晓新、时乐盟，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多领取10块钱的稿费了。 重生之后的文飞阳，心里面念念不忘的一件事，那就是尽快想办法，给母亲文慧、妹妹文飞月弄个安稳的家。 可是，1980年的房子基本上就是单位分配，商品房这个词还没有发明出来。 文飞阳知道，眼下要想不走分配房子这条路，唯一的渠道那就是购买四合院。 自从1979年打开国门以后，一部分极少数有海外关系的人，恨不得肋下生翅一下子就飞到大洋彼岸去。 这些人想着一去不复返，所以，就决定自己在国内的家业都变卖成钱好带出国。 想想自己一个月30多块钱的工资，再加上一点点稿费，文飞阳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赶紧再想一条生财之路。 这一天，刚刚到了单位的文飞阳，就接到了《京城晚报》记者沙清打过来的电话。 “飞阳，采访你的稿子今天见报了，就在头版上面，标题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你看看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挂断电话以后，文飞阳就去门房找来了今天的《京城晚报》。 “《八十年代的新一辈》，专访《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词曲作者文飞阳。” 轻声念了念稿件的标题后，接下来，文飞阳把这份四版小报的每个版面都看完了。 文飞阳发现在《京城晚报》的第四版上，赫然刊登着一部连载小说：《慈禧外传》。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目前，作家苗培时撰写的《慈禧外传》连载小说，在整个京城那真是大火、特火。 在《慈禧外传》连续刊登的时间内，《京城晚报》几乎是一报难求，人们茶余饭后都争先恐后一睹为快。 连载小说，连载小说，文飞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京城晚报》上的《慈禧外传》，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也写一部连载小说，岂不是就能够额外增加一笔收入了，小说的稿费应该比歌词的要多的多。 想到这里，文飞阳禁不住就是一阵激动，可是，抄袭哪一部小说可以成功呢，他明白几十年以后，那些重生、穿越小说肯定是不行的。 活活累死了无数的脑细胞，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部电视剧，那就是红遍大江南北的50集大型室内剧《渴望》。 举国皆哀刘慧芳，举国皆骂王沪生，万众皆叹宋大成！ 据说，这就是《渴望》播出之后，当时全国各个地方都统一的风景线。 当年王沪生的扮演者孙诵可被骂惨了，当时出门坐公交都会被人踢上一脚。 孙诵扮演的这个反面角色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也就是因这个角色他才遭到众多观众的记恨，导致当时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出门。 因为，只要是他出门被认出来，路人立马机会变了脸色，后来，孙诵也渐渐地摆脱了“渣男王沪生”的角色形象。 几日以后，连载小说《渴望》，文飞阳写出了多字的开头，稿纸拿在手里面有厚厚的一沓。 找了一个外出去邮局，给词作者寄样刊的机会，文飞阳把稿纸装进了绿色的军用书包，骑上自行车就直奔报社而去。 在京城晚报编辑部，文飞阳没有看见记者沙清，看着忙忙碌碌的各位编辑，他一时间不知道找谁来说这件事情。 “你有什么事吗？” 一个悦耳动听女声在文飞阳的背后响起。 “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的女孩子，文飞阳方才确定了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哦，我是来你们这里投稿的？不知道应该找谁？” “你是来投稿的？投什么样的稿件？” “连载小说。” “什么？你是来投连载小说的？” 文飞阳点了点头，对方开始上下打量着他。 “你跟我来。” 在这个热情的年轻女孩子带领下，文飞阳跟随着她来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 “你坐下，把你的稿子拿出来我看看？” 文飞阳从书包里把稿纸拿出来递给了对方，然后，才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女孩子没有再与文飞阳说话，只是看见小说的题目和作者的名字时，不经意的瞟了他一眼。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文飞阳看见对方终于放下了手里面的稿子。 “这是你自己写的？写完了吗？唐风明月这是你的笔名？” “嗯，这是我自己写的，这才是一个开头，唐风明月确实是我的笔名。” “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文飞阳。” “噢，你是不是这个文飞阳？” 女孩子指了指报纸上的那篇专访。 看见文飞阳点了点头，女孩子给了他这样一个答复。 “你的连载小说还需要总编辑看一看，你先放在我这里，回头给你去电话。” 第9章 新歌演唱会（一） 《渴望》的影响力果然是非同凡响。 尽管文飞阳拿出来的不是电视剧而是小说，可是，自从在《京城晚报》上连载以来，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火遍了京城。 人们每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找《京城晚报》看上面的连载小说《渴望》，并且，在茶余饭后相互讨论剧中的有关人物。 《京城晚报》从1980年4月1日起，开始刊发文飞阳的连载小说后，报社的发行部感觉到了其中的明显变化。 上门主动订阅报纸的读者是渐渐地多来起来，每天上午、下午的高峰时期，竟然出现了排长队的稀奇现象。 《渴望》火了！《京城晚报》也火了！ 所以，文飞阳就开始被《京城晚报》的那个女编辑，每天要债似的催稿子。 “飞阳，我是何芳，今天提醒你一下，《渴望》预存的稿子，可是只有一个星期的量了啊？” “飞阳，我是何芳，读者每天都打电话来报社提意见，说问一问你，能不能够把《渴望》的字数在提高一下，5000字有些少不够看？” “飞阳，我是何芳，那些读者来信，你什么时候拿走，报社这边已经快放不下了？” …… 文飞阳可以说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自己就像是生产队的驴，每天除了上班，业余时间基本上就卖给了连载小说《渴望》。 就连叶雪莹数次邀请自己去游玩都不敢答应。 文飞阳的快乐其实也特别简单，那就是《京城晚报》给他的稿酬是最高的。 在正式发表《渴望》之前，《京城晚报》的女编辑何芳，就把连载小说的稿酬问题，向文飞阳说了个明明白白。 “报社根据国家的有关规定，确定了连载小说的稿酬标准，那就是按照每千字6元——10元发放。” 文飞阳悄悄地算了一下账，《渴望》电视剧是50集，不过，剧本当初可是整整写了135万字的。 依照与《京城晚报》的约定，每天5000字的刊发数量，一个月下来大约就是15万字，换算成稿费的话那就是1500块钱。 当文飞阳算出自己一个月，竟然能够写出来1500块钱时，心里面也悄悄地吓了一跳，1500块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为了母亲文慧，为了妹妹文飞月，为了能够早日实现自己“家”的梦想，文飞阳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拼了。 就在文飞阳领取第二笔稿费的时候，女编辑何芳告诉他，《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找他有事商量。 何芳引领着文飞阳走进了总编辑纪罡的办公室。 “总编，文飞阳来了。” 正在忙碌的纪罡抬头看见文飞阳后，马上就放下手里面的笔，站起身走过来了。 “飞阳，今天总算是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如果不是何芳说你说过年轻人，我都不敢相信《渴望》的作者如此会年轻。” “来、来、来，到了我这里就不要站着了，赶紧坐，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纪罡的热情实在是出乎了文飞阳的意料之外。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单位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真的是不能够再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时间这两个字，现在对于文飞阳来说是再宝贵不过了，他上班看全国各地邮寄来的歌词，下班还要争分夺秒地赶写连载小说《渴望》。 “我知道你忙，也就耽误你一会儿，其实，这件事是与你个人，与你们单位都有关系的……” 等到文飞阳耐心地听完《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的话，方才明白了他找自己的真正原因。 原来，《京城晚报》从1980年初正式复刊后，总编辑纪罡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够在短时期之内，将复刊后的《京城晚报》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当纪罡从女编辑何芳的口中得知，将《京城晚报》的订阅数量不断提高的连载小说《渴望》，作者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个同行。 并且，这个人不仅仅写出了人尽皆知的新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同时，他还是《词刊》编辑部的编辑。 因此，纪罡就悄悄地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看看能不能够与《词刊》编辑部合作，搞一次前所未有的新歌演唱会。 纪罡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1980年初，央广电台文艺部和《歌曲》编辑部两家，联合举办了一次“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 此次活动参加的人数有25万多，产生了着名的“十五首抒情歌曲”，其中包括《妹妹找哥泪花流》、《洁白的羽毛寄深情》等作品。 为了不与这一次评选活动雷同，纪罡就盯上了文飞阳所写的新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文飞阳所写的第二首新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被《词刊》副主编乔宇推荐的蒋大伟，给捷足先登拿到了首唱。 蒋大伟在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里演唱后，顿时就在大街小巷里刮起了一股桃花风。 乔宇与蒋大伟认识是因为电影《红牡丹》，影片中的主题曲《牡丹之歌》，就是由乔宇作词，蒋大伟来演唱的。 所以，当蒋大伟看见《词刊》、《歌曲》杂志上刊登出《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就马上找到了乔宇，求乔宇将他引见给文飞阳。 写新歌这件事对文飞阳来说是小菜一碟，可是，涉及到《词刊》与《京城晚报》两个单位之间的合作问题，他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可当家作主的。 “纪总，您说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不是我说了就可以算数的，我会把您的意思转告给我们主编，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飞阳，我谢谢你了，你告诉晓新一声，就说我非常希望咱们两家能够合作一次，你问问他星期天如果没有事的话，就一起坐一坐？” 纪罡不仅将文飞阳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且还是亲自送到了《京城晚报》的大门口。 文飞阳离开《京城晚报》以后，骑上自行车就一路飞驰，回到了《词刊》编辑部。 其实，他在听完纪罡的话时，就开始思考如何把这件事办成、办好，因为，文飞阳知道刚刚创刊的《词刊》，同样也需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一个是刚刚复刊的四版小报，一个是声名不显的小杂志，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文飞阳的牵引之下，终于产生了携手干一票的想法。 文飞阳记得，在原来的历史上，《京城晚报》确实是破天荒地，举办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新星音乐会”。 第10章 新歌演唱会（二） 星期天本来应该是休息的时间，可是，晓新、纪罡、文飞阳三个人，却是在《京城晚报》总编辑办公室里高谈阔论。 “晓新啊！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眼下我的日子不好过啊！报纸刚刚复刊没有影响力，没有发行量，没有无以数计的读者，真的是度日如年呐！” 纪罡亲自将茶水放在了晓新、文飞阳二人的面前。 “我从年初央广电台文艺部和《歌曲》编辑部，两家联合举办的那次“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中受到了启发。” “咱们两家也可以联合起来，搞一次类似的活动，你认为怎么样？” 纪罡的一席话赢得了晓新的共鸣。 “纪罡，咱们两个人虽然是不在一个单位，可是，说起来也算是同行，你是刚刚复刊我是刚刚诞生，两家的情况基本上都一样。” “飞阳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从他的新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中，我突然找到了灵感，那就是两家联合办一场新歌演唱会。” 纪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飞阳确实是不错，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你的想法我百分百支持，可是，仅仅是凭借着两首新歌也开不起来演唱会呀？” 晓新提出了自己的疑义。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一问飞阳，看看他的肚子里还隐藏着多少新歌？” 纪罡马上就将皮球踢到了文飞阳这里。 “飞阳，怎么样？这场新歌演唱会最终能不能够举办，现在就等你的一句话了？” 晓新说罢就等着文飞阳表态。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争取再写出几首让大家满意的新歌来？” “好，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态度，我们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纪罡非常高兴，有了文飞阳的保证，这件事可以说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歌曲都需要有人来演唱，晓新，你觉得这一次让哪些人，来参加新歌演唱会比较合适呢？” 纪罡可是考虑新歌演唱者的人选问题了。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直说吗？这里又没有外人？” 晓新知道这是纪罡故意在卖关子。 “我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妥当，你听一听后，咱们在一起商量、商量，我不想用那些老人了，如果合适的话就启用一批新人？” 纪罡的话让晓新沉默了。 “你的想法非常好，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可能会得罪许多人的？” 晓新一下子就把问题摊在了桌面上。 总编辑办公室里面的气氛，随着晓新的话马上就冷了下来。 文飞阳明白，在国内不管是什么样的行业，都存在排资论辈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即使是几十年以后，此类现象依旧是根深蒂固。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够堵住方方面面的嘴，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突然间说了一句话。 “飞阳，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只要是办法管用，你就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晓新鼓励文飞阳赶紧说出来锦囊妙计。 “就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你赶紧说，不要瞻前顾后的？” 纪罡也在旁边给文飞阳打气。 “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通过《京城晚报》来公开发布海选演唱者的公告？”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纪罡就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妙，飞阳，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那些走后门的都拒之门外了。” 纪罡夸奖文飞阳的时候，晓新也不停地连连点头。 “其实，我觉得要是有特别优秀的演唱者，也不是不可以进行内部推荐的？” 文飞阳说罢就发现，晓新、纪罡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眼神。 “可堪大用！可堪大用啊！晓新，你真是慧眼识英才，我都有些想挖你墙角的想法了？哈哈哈……” 纪罡毫不掩饰自己对文飞阳的爱才之意。 “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前几天，《歌曲》杂志的时乐盟就被我给抓了个现形，你要是真的这样干我跟你急。” 晓新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下来，晓新、纪罡、文飞阳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关于海选演唱者的一些事项。 经过初步商量确定，海选演唱者分为两步走。 首先，由沙清、何芳两个非专业人士，与任雁、蒋大为两个专业人士组成初选面试组，具体负责淘汰那些不合格的报名者。 第二步，那就是由谷建丰、乔宇、晓新、纪罡、文飞阳五个人，组成复试的考察组，最终确定新歌由什么人来演唱。 基本上确定这些主要的事项后，大家就开始分头各自忙碌起来了。 文飞阳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之后，最终确定了10多首新歌出现在演唱会上。 除去《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两首歌，他又把《十五的月亮》、《校园的早晨》、《童年》、《军港之夜》等新歌给写出来了。 写好这些新歌以后，文飞阳没有如以前那样，第一时间里发表在《词刊》、《歌曲》杂志上，而是悄悄地放在了自己宿舍里。 就在文飞阳忙碌的时候，《京城晚报》上也刊登出了海选新歌演唱者的公告。 公告里面介绍的非常明白，此次报名者不分职业、不分地域、不分性别、不分老幼，只要是能够经过考核后就可以获得机会。 一时间，随着这则公告，京城内外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无以数计的人纷纷涌向了《京城晚报》的报名处。 与这些热情似火的报名者，所不一样的是文飞阳，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举办此次新歌演唱会最后的收益问题。 不要辛辛苦苦地忙活了好长时间，最终落了个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的笑话结果。 文飞阳没有马上将这个问题找晓新提出来。 这是因为他重生以后感觉到，在1980年这个年代，人们做事情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还是奉献两个字。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钱的问题摆到桌面上来说。” 文飞阳只好在心里面这样安慰自己。 第11章 新歌演唱会（三） 不想白忙活一场的文飞阳，在演唱者复试之前，他终于弄清楚了，此次新歌演唱会主要收入的来源方向。 位于hd区白石桥东侧的京城体育馆，是此次新歌演唱会的举办地。 京城体育馆建于1968年，占地7万平方米，是一座能容纳18万名观众的大型体育场所。 新歌演唱会准备连续在京城体育馆举办两场。 所以，如果门票能够全部卖出去的话，那就是张，按照3毛钱一张来计算，也就意味着会有多块钱的收入。 除去门票这部分，另外，《京城晚报》还印制了不少节目单，计划1毛钱1份对外公开出售。 杯水车薪，这是文飞阳对新歌演唱会的经济方面的评价，当然，他明白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数的。 因为，在纪罡和晓新的设想里，《京城晚报》与《词刊》的影响力、知名度才是第一位的。 暂时不去想钱财方面的事，文飞阳与谷建丰、乔宇、晓新、纪罡他们，一起对进入复试的选手进行了打分、投票。 文飞阳不清楚这些人中间是否有走后门的，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可喜的是他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除去提前确定进入演唱会的任雁、蒋大为两个人，最终选拔出来了10名最佳演唱者。 “《十五的月亮》就让董文花来演唱，《童年》交给陈方圆，《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由柳石鸣，《军港之夜》还是苏晓明合适，这是我的看法。” 谷建丰首先说出了她自己的意见。 “《校园的早晨》这首歌，我倾向于男女声共同演唱，我认为王吉实、谢莉诗是最佳人选。” 乔宇也紧随其后发表了自己看法。 “《我爱你，塞北的雪》周淇华应该是不二的人选，你们认为怎么样？” 纪罡喜欢演唱这首歌的周淇华。 “《小螺号》是唯一的一首儿童歌曲，程林从众多的孩子里脱颖而出，我觉得她各个方面都是非常不错的，是最合适的。” 晓新则是认定了13岁的小姑娘程林。 “各位老前辈的意见都非常好，你们所提出的人选是最佳的，我百分百举双手同意，现在，我想说的是《望星空》这首歌的人选。” “《望星空》这首歌我认为董文花最合适，这样一来，她本人就独自占据了两首新歌，我的意见是找到最合适的人，而不是搞大锅饭、搞平均。” 文飞阳虽然不清楚，大家为什么没有人提《望星空》这首歌的人选，他还是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真金不怕火炼，飞阳的提议给我们打开了一个思路，那就是我们对人才的理解、看法，也确实是应该变一变了。” 晓新马上就发言开始支持文飞阳。 “好，那就让董文花来现场演唱一下！” 纪罡立刻说话，谷建丰、乔宇也点头表示同意。 半个小时以后，已经初步熟悉了曲谱的董文花，用她自己的实力，证明了文飞阳的眼光是绝对正确的。 1980年6月1日，儿童节，一场大雨浇得气温骤降，但京城体育馆里面却是热气冲天，因为，《词刊》、《京城晚报》在这里举办了首场新歌演唱会。 《京城晚报》为了此次活动，可谓是不遗余力地在报纸上大造声势，连续多日所用篇幅占去整张报纸的30乃至40。 1980年5月18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本报举办〈新歌演唱会〉》的消息。 并用醒目的黑体字注明:“新歌、新人、新气象，新影乐团轻音乐队演奏，新秀阚丽珺报幕，6月1日、2日晚在京城体育馆举行”。 同时，还在消息旁边的重要位置，配发了署名的评论文章《推荐新歌推出新人》，在文中解释了举办“新歌演唱会”的目的。 紧接着的5月19日和20日，连续以整个报纸的四分之一，每天一个整版的篇幅进行了专题报道。 并且还在5月19日的版面下方，为“新歌演唱会”特意刊登了，一则前所未有的宣传广告。 人们的热情被点燃了，购票的长龙从京城体育馆一直排到了动物园，三更半夜就有人早早地来排队了。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仅仅是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两天3万6千多张门票便销售一空，就连1毛钱1份的节目单也被一抢而光。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文飞阳看着手里面零售2分钱一份的《京城晚报》，禁不住大呼这笔买卖赔钱了。 就在文飞阳觉得赔钱的时候，叶雪莹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大名人，大明星，大人物，小女子有一件事想求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是不是肯给我一个面子啊？” 听叶雪莹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文飞阳就知道对方心里面有气。 “嘿嘿，你这是在骂我呢？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眉头的，你说？” 文飞阳赶紧亮明自己的态度。 “嗯，这还差不多，新歌演唱会的组织活动你参与了？” “你真聪明，我确实是其中之一。”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演唱会的门票我没有买到，你给我准备几百张？” 叶雪莹是狮子大开口，差一点就把文飞阳给惊死了。 “几百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就算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票啊？” 文飞阳马上就开始叫起苦来。 “几百张没有，那几十张应该不是问题了？” 叶雪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几十张也没有，你以为我是票贩子呐？” 文飞阳是有苦难言。 “那你说一说，你手里面现在有多少张门票，你不会是只有一张？” 叶雪莹一下子就说中了文飞阳的实情，他的这张贵宾票还是妹妹文飞月，提前打招呼给他说好的。 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叶雪莹会找自己来要门票。 可是，这个时候门票早就已经销售一空了，谁会把自己的门票给卖出去。 “你不说话，就代表我猜对了，算你还没有忘记咱们的同学关系，我谢谢你了，到时候我在大门口等你。” 叶雪莹以为文飞阳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门票。 知道事情不妙的文飞阳，不敢说自己手里面的门票是给文飞月的，他马上就找到了纪罡，死磨硬泡又弄到了一张贵宾票。 第12章 一分钱的提成 连续两天的新歌演唱会，取得了空前的好效果，可以说《词刊》、《京城晚报》两家单位，实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 除去乐队、场地等各种各样的支出费用，最后，《词刊》、《京城晚报》各自分到了2000多元的利润。 文飞阳代表《词刊》去《京城晚报》拿钱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消息。 京城唱片社当时在新歌演唱会现场，架设了一个麦克风，将现场演出的新歌准备灌制成唱片对外发行。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文飞阳马上就到总编辑办公室找到了纪罡，他从纪罡的口中得到明确的答复，《京城晚报》并没有授权唱片社出唱片。 文飞阳立刻拿上钱就回到了单位，他将这些钱交给财务以后，就来到了晓新的办公室。 “主编，京城唱片社打算将演唱会上的那些新歌，全部灌制成唱片对外发行，这件事你同意了吗？” 面对着文飞阳的疑问，晓新是一头雾水。 “飞阳，这件事他们没有给我说过啊？是不是晚报那边答应的？” “主编，我已经问过晚报了，他们也没有同意对方做这件事。” 晓新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文飞阳，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想法。 “飞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在藏着掖着了？” “主编，我认为咱们忙前忙后累了个半死，最后，这好处不能够让京城唱片社一家给独吞了？” 文飞阳立刻就把事情的好处给点明了。 “飞阳，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灵光，差一点就放跑了这条大鱼，你赶紧去京城唱片社走一趟，想怎么办你自己定，总之这件事咱们不能够吃亏！” 晓新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这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谁不喜欢！ 文飞阳骑上自行车一路飞驰，就来到了位于北复兴门外大街2号的京城唱片社。 问清楚了社长的办公室以后，文飞阳直接就敲响了房间的门。 “进来！门开着呐！” 文飞阳推开门走进去以后，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坐在桌子后面。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老头摘下眼镜问了文飞阳一句。 “您就是唱片社的左社长？” “对啊！” “我是《词刊》编辑部的，我的名字叫文飞阳，今天是来找你们单位谈一件事的？” 文飞阳说明了自己的单位和来意。 “噢，年轻人，你有什么就尽管说，我听着呐。” “我听说你们单位，打算将新歌演唱会上的所有歌曲，全部都灌制成唱片然后对外发行？” 老头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了文飞阳的问题。 “你说的不错，我们不是打算，而是已经确定了马上就要做这件事。”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一次准备发行多少张唱片？” “第一期暂时先确定了10万张，然后，在根据效果看看是否需要做第二次发行，怎么了？这件事好像是与你们单位没有什么关系？” 老头感觉到文飞阳来者不善。 “你说这件事与我们单位没有关系就错了，新歌演唱会是由我们与晚报共同组织的，请问，你们发行唱片是否得到我们的授权了？” 文飞阳的话令老头非常不高兴。 “授权？我们在现场架设了麦克风，这件事就不需要什么授权了？” 老头的理解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左社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你们唱片社到现场去录制，这件事没有什么疑义，可你们打算录制下来去发行销售，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文飞阳的话让老头开始生气来了。 “年轻人，我倒是想要听一听，另当别论是个什么样子？” “左社长，我刚才没有对你说清楚，此次新歌演唱会上的歌曲，全部都是由我作词、谱曲的，所以，我有这些歌曲的所有着作权和出版权。” “年轻人，我好像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说我们想要做这件事，就必须要得到你的同意？” 老头反问了文飞阳一句。 “你理解的非常正确，这件事如果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做，可以说你们就是在侵权，在违法？” “一派胡言，就算是你写出来的歌，难道说不是让大家去演唱的吗？大家演唱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你同意？是不是也侵权了呢？” 老头马上就大声训斥起文飞阳来。 “如果说他们是自己唱，没有涉及到用演唱歌曲来谋利的话，就不算是侵权，反之，如果他们从中获取了自己利益，那就是侵权。” 文飞阳彻底的激怒了老头。 “你走！这件事我们没有错，你说的那个什么着作权和出版权与我们没有关系，我还有事。” 文飞阳没有想到老头竟然给自己下达了逐客令。 “左社长，你作为一社之长，我觉得应该多学习一下，有关着作权和出版权方面的法律规定，否则，这件事我会在法庭上与你们会面的。” 文飞阳说罢就离开了京城唱片社。 之所以要这样寸步不让，文飞阳明白这不仅仅是赚一次钱，更是给所有出版部门立规矩的机会。 音乐界最诡异的事，就是歌火了，唱歌的人也火了，可却是与词、曲作者没有什么关系，特别是在经济上更是损失巨大。 回到单位以后的文飞阳，将自己在京城唱片社的遭遇给晓新说了一遍。 “飞阳，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对，我不仅仅是代表我个人，同时，也代表《词刊》编辑部支持你这样做。” “如果，京城唱片社真的敢一意孤行，我们就与对方在法庭上相见。” 晓新的话令文飞阳深受感动。 “主编，我衷心的谢谢你的理解、支持。” 一个星期以后，《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给晓新打过电话来了。 “唱片社那边想与我们两个单位商量一下新歌唱片的事情，你看看这件事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文飞阳去与他们交涉，你看怎么样？” 晓新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 最终，文飞阳通过谈判与唱片社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在新歌唱片的总收入里，词、曲作者、演唱者，分别从每张唱片的销售款中抽取一分钱。 然后，《词刊》、《京城晚报》与唱片社三家，再从新歌唱片纯利润中各自获取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主办方、发行方、词、曲作者、演唱者都满意了。 第13章 四合院 京城唱片社最终之所以会主动低头，是因为他们舍不得放弃新歌演唱会这块大肥肉，准确地说是不想跟钱过不去。 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京城唱片社眼下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他们急需要用这些新歌出唱片来赚钱。 濒临倒闭的京城唱片社，凭借着新歌唱片一举从生死边缘，破天荒地实现了盈利。 当然，文飞阳也从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分钱。 不要小看这一分钱，根据最终唱片的发行量，文飞阳这个词曲作者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万元户。 词一万、曲一万总共是两万块钱，偷偷地在宿舍数钱的文飞阳，终于可以将买房子的梦想付诸实施了。 这一天上班以后，文飞阳在《京城晚报》上看到了一则小广告，内容是说在菊儿胡同有座小四合院要卖。 麻利地处理完了自己手边的事情，文飞阳向晓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编辑部。 按照晚报上刊登的地址，文飞阳来到了菊儿胡同，找到了那所正在准备出售的院子。 院子大门外的墙角，生长着一棵大槐树，树的旁边还停放着一辆平板三轮车。 外墙的砖有一些已经风化，坑坑洼洼的看起来不舒服，不过，这些问题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个年代的四合院，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看起来都是又老又旧。 走进院子里，拐了个弯儿之后，文飞阳发现这是所一进的小四合院，他恰好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从正房里出来了。 “报纸上刊登的卖房广告是这个地方吗？” 文飞阳扬了扬手里面的晚报。 “你是来看房子的？” 中年男人问了文飞阳一句。 “嘿嘿，你说话真有意思，不看房子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虽然说文飞阳的话有点冲，可是，中年男人却是不在意，一下子就笑的是开了花。 “哎呀，我是房子的主人，姓周，欢迎！欢迎！非常欢迎！你请看，请随便看！” 老周在前面引导着文飞阳，把房子、院子里的犄角旮旯全部看了一遍。 “老周，你这房子里面的东西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卖了，全部都卖了，一件不留卖了个干干净净。” “为什么？” “因为我要出国了！” 老周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恭喜你了，那你这所院子打算卖多少钱？” “我是个痛快人，房子有房本一口价6000块钱，要不是因为出国，是不可能把祖宗留下来的家业给卖了的。” 老周似乎也是舍不得这个房子。 “哎，你能不能够说一说，为什么要出国？” 文飞阳好奇之下想打听清楚。 “我老婆在国外有一个亲戚，他给我们来信说，如果想出国他可以帮忙，结果老婆动心了。” “我们所有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她和孩子已经先走了，如果不是因为房子没有卖掉，我也早就漂洋过海飞走了。” 问明白了所有的情况，文飞阳想杀一杀价格。 “大哥，你的价格上还能不能够让一让，这个房子有点小。” “怎么？你想买大一点的？有一座三进的四合院，你想不想要？” “三进的院子当然可以了，怎么，你还有一座三进的四合院？” “那座院子不是我的，是我认识的一个同样是出国需要钱的人。”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办出国手续时遇见认识的。” “哦，那他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在后海那一片儿。”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地址，我们想过去看一看？” “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大哥，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只要是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下来。” “如果你看上了那一座三进的四合院，要买他的房子就必须把我的房子也一同买了，价格就是我说的6000元，你看行不行？” “可以啊！大哥你说的没有问题，只要是我决定买他的房子，就把你的也一起买下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咱们走！” 两个人出门以后，文飞阳从老周的口中，了解到后海卖房子的人还不到30岁，此人出国的原因更是美。 大多数人出国是为了去赚钱、去发财，而这个人却是出去继承遗产。 这个人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他爹临终前告诉他，国外还有一个亲叔叔，他叔叔也就他父亲这一个亲哥哥。 早几年他们没有联系上，所以，双方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今年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国外的那个老头终于找来了，因此，老人就开始催促他的侄儿赶紧办手续出国。 因为，老头辛苦了一辈子无儿无女，多多少少也积累了几百万的家业，就希望这个侄儿去给他养老送终。 一路上，文飞阳听老周断断续续的说着，从他的话语中不时地流露出，他羡慕对方有个好命。 当他们来到三眼井胡同西北角的89号时，老周告诉文飞阳到了就是这个地方。 三眼井胡同在清朝时隶属于皇城，得名于乾隆时期，因胡同内有一口三个井眼的井，所以大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叫开了。 在老周的引荐之下，文飞阳与对方见面了。 见面以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啰嗦话，文飞阳立刻就把院子、房子，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文飞阳发现这确实是一套三进院落的四合院，与老周家一样，房间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了，就剩下了光秃秃的墙壁。 询问了对方的价格以后，文飞阳打算把老周的那1000块钱从这里找回来。 “块钱实在是太多了？我最多只能够出，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就成交定下来？” 1980年，在京城里能够拿的出多块钱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文飞阳如果不是重生回来，也是普通老百姓一个。 在老周的撺掇下，三进四合院最终以元成交了。 之所以能够压下价来，是因为这个人想赶紧把京城的房子卖掉，国外的叔叔可是等的非常焦急。 等到文飞阳从房管所出来以后，他手里面的那两万块钱，全部都已经变成了空荡荡的房子。 第14章 无主家具 拿到房本以后，文飞阳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的母亲文慧和妹妹文飞月。 文慧看到菊儿胡同里，这座一无所有的一进小四合院后，眼睛里满是激动的泪水，文飞月也在旁边是大呼小叫。 “飞阳，你说买房子的钱从哪里来的？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这不是一笔小钱，你说说到底花了多少钱？” “妈，买房子的钱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是我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赚来的，这所小院子总共花费了6000块钱。” “6000块钱？你这才上班多长时间，手里面就能够积攒下6000块钱？” 文慧当然不相信文飞阳所说的话。 接下来，文飞阳将自己从唱片中，拿到钱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飞阳，只要是这钱的来路正当，我就放心了，咱们总算是快熬出来了，你买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让对方把家具也留下？” “妈，我来看房子时，这个地方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 “咱们要在这里过日子，必须要置办一些家具、生活用品才可以，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 文慧刚刚说罢，文飞月就开口了。 “哥，这一次给家里添置家具的时候，能不能够给我买一张小书桌，我回来写作业的时候好用？” “我肯定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文飞阳手里面还有几个月的工资和稿费，所以，他才敢这样财大气粗的答应文飞月。 “妈，你看看这墙壁、顶棚，都脏的脏、破的破，是不是也应该找人来收拾收拾？” 文飞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撇嘴。 “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们两个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就不要操这个闲心了。” 文慧主动把此事给揽过去了。 “妈，家具还是我抽空去商场里看看，毕竟你们服装厂的时间卡的太紧，你看怎么样？” 文飞阳这样说文慧非常高兴，这个年代的家具就是那几样，也没有什么可挑可选的。 西单商场的家具销售处，摆满了桌子、椅子、床、柜子等各种用途的家具，文飞阳看了看以后不由得感觉贵了点儿。 这些家具最低的价格都需要50多块钱，他看见那个带镜子的大衣柜要200多块钱，文飞月所说的书桌也需要70多块钱。 就在文飞阳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发现商场门口来了一辆家具厂送货的车。 “家具厂，家具厂，嗨，我怎么忘记了这个地方。” 文飞阳自言自语地说罢，就骑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 中式硬木家具厂位于永定门外大街64号，文飞阳骑车就是朝这个地方而来。 之所以要来中式硬木家具厂，是文飞阳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大名鼎鼎的长安俱乐部老板程丽华，据传说起家的第一桶金，就是倒卖中式硬木家具厂家具发财的。 中式硬木家具厂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龙顺城。 建国后，由清代的龙顺城、同兴和、义盛和、兴隆号、义成、东升永、元丰成等三十五家老字号合并而成的。 文飞阳记得在有关程丽华简介里，提到了80年代，此人从龙顺城低价买走一批明清家具，而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这些明清家具都是无主的珍贵藏品，基本上是由紫檀、金丝楠、黄花梨木等名贵木材打造而成的。 在家具厂的办公楼里，文飞阳见到这里的当家人，他就是厂长胡双城。 胡双城正在为家具厂的效益不佳而发愁，他听文飞阳说明了来意后，就装腔作势地说这件事需要厂里面研究、研究才行。 高高兴兴而来的文飞阳，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看了看假装看报纸的胡双城，心里面有些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在家具厂门房老头那里，文飞阳用一支烟就得到了胡双城家里面的地址。 当天晚上，看见文飞阳带着烟酒等礼品登门拜访，胡双城与白天在办公室里是判若两人，他一口答应明天就可以到库房里看货。 “小伙子，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就不给你绕圈子了，精品库房里面的东西我可以便宜一点照顾你。” 胡双城的话还没有说完，文飞阳就开口了。 “我明白，我明白，看好家具以后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次日，在布满灰尘的精品库房里，文飞阳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八仙桌、六仙桌、二屉桌、架几案、条案、厨柜、钱柜、立柜、连三、方凳、条凳、官帽椅子、罗圈椅子、箱子等好东西是应有尽有。 胡双城给了文飞阳一个非常痛快的价格，那就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一律按照15块钱一件结算。 15块钱一件确实是比西单商场里面的便宜多了，不过，文飞阳也知道在1980年，没有多少人能够认识到这些明清家具的升值潜力。 说好了家具的事，文飞阳又为怎么样拉回去这些家具而发愁，突然，他想起了《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 文飞阳找到纪罡之后，说自己想拉点儿东西，看看他能不能够给运输公司的经理说一说，找两辆货车来帮个忙。 八十年代的司机那可是人人羡慕的职业，号称是方向盘一转，给个官帽都不换。 纪罡当着文飞阳的面就马上将这件事给办好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文飞阳知道如果伺候不好司机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提前就准备好了两条烟。 所有的问题文飞阳都想到了，可是，他恰恰是没有想到，文慧竟然不喜欢这些老旧的明清家具，说是落满灰尘太脏了。 非要文飞阳将家具给退回去，可是，东西已经出钱拉出了家具厂，文飞阳怎么可能把吃到嘴里面的肥肉再给吐出来。 他告诉司机掉头，马上就去了三眼井胡同的那所三进四合院。 为了购买这些老古董，文飞阳将自己手里面的钱，花的是干干净净，这5000多块钱，那可是他写《渴望》赚来的稿费。 家具肯定是还需要再从西单商场买回去，迫不得已之下，文飞阳只好再次去找《京城晚报》纪罡，让他打招呼从财务室提前借了500元的稿费。 文飞月看着自己的书桌，高兴的是一个劲地跳。 “从此以后，咱们总算是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文慧已经与蓝保华离婚了，只不过是她不好意思，把这件事告诉文飞阳、文飞月而已。 第15章 庐山恋 有家了，文飞阳的心也安了，兄妹二人很快就从《词刊》编辑部的宿舍里搬回家了。 每天骑着自行车按时上班、下班，空余的时间就全力以赴进行小说《渴望》的创作，这样的日子文飞阳觉得非常惬意。 优哉游哉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又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过去了。 文飞阳放好自行车，来到办公室以后，打开电扇吹起了凉风，看着满屋子里全新的桌子、椅子、柜子，他分外觉得的舒服。 分别从新歌演唱会和唱片社弄回来的那些钱，一下子就让《词刊》编辑部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晓新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决定将那些破破烂烂的办公桌椅给全部换了。 初生的《词刊》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所有的东西都是其他单位不要的破烂货，没有办法，眼下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 更换办公桌椅之后，晓新还办了一件所有人都欢迎的好事，那就是每个月另外再给大家发一部分奖金。 奖金的发放标准基本上就对应着各自的工资，虽然说能够弄回来这么多的钱，其中，文飞阳的功劳最大，可是，他首先表明自己不要照顾。 之所以这样做，文飞阳是怕弄出来意外的麻烦，毕竟，财帛动人心，谁也希望能够多领取一点儿，天长日久肯定会有人不满意的。 文飞阳的举动，赢得了《词刊》编辑部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称赞。 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飞阳知道自己这个万元户，还是隐藏起来比较好，一张唱片一分钱提成的事，整个编辑部里面，目前也就只有晓新一个人知道。 所以，对于这个目标人情世故的年轻人，编辑部里的其他人都是非常喜欢的。 “飞阳，你来真是早啊！主编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你赶紧过去？应该是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同事静芳刚进来就对文飞阳这样说。 “静芳姐，你能不能够透漏一下具体的内容？” 文飞阳放下正在拆开信封的工作，低声问了一句。 “飞阳，这一次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因为，我也是刚刚在上楼的时候，主编突然对我说的。” “对了，今天主编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老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嘿嘿，我猜是不是给你介绍对象来了？哈哈哈……” 静芳开始那文飞阳打趣起来了。 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文飞阳不敢再与静芳继续说笑了，他担心一会儿成为大家的开心果。 敲开晓新的办公室门以后，文飞阳知道静芳果然没有骗自己，里面确实是坐着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主编，你找我有事吗？” “飞阳啊！来、来、来，赶紧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海电影厂的导演黄祖墨，这位上海电影厂的女演员张喻。” 晓新说话的时候，文飞阳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似乎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晓新啊！想不到你的新庙里竟然还藏着一位小神仙，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你真是慧眼识英才，厉害！厉害！” 黄祖墨看着眉清目秀的文飞阳是一个劲地夸赞。 “黄导，你好，我可不是什么英才，你可不要这样说。” 文飞阳走过来与黄祖墨握手时说道。 “张喻，你们都是年轻人也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着点儿。” “你好，我叫文飞阳，初次见面……”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张喻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应该说是第二次见面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 张喻的话不仅仅是令文飞阳愣了，旁边的晓新、黄祖墨也是一头雾水。 “你真的是记不得了，饭店？粮票？你明白了？” 经过张喻的提醒，文飞阳猛然间就想起了与妹妹文飞阳吃饭没有粮票的事。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文飞阳面红耳赤急忙连连道歉。 接下来，张喻将她与文飞阳认识的过程，向晓新、黄祖墨他们两个人说了一遍。 随后，文飞阳也弄明白了黄祖墨、张喻二人的来意。 原来，由上海电影厂出资，黄祖墨导演、张喻、郭开敏主演的电影《庐山恋》，已经全部拍摄完成了。 可是，电影里的主题歌、插曲，现在还没有弄好，恰好文飞阳的新歌唱片，在全国各地发行开来。 张喻非常喜欢这种带有新气息的歌曲，因此，就让导演黄祖墨听了听。 黄祖墨特别高兴，经过打听是出自京城《词刊》编辑部，所以就急匆匆地找来了。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部引起轰动的影片，也知道影片中的《飞向远方的故乡》、《啊，故乡》两首歌。 “好，这件事我答应了，你们什么时候要？” “年轻人就是爽快，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明天上午我就交给你们，怎么样？” “什么？明天上午？” 文飞阳在黄祖墨、张喻的惊讶中离开了。 次日上午，黄祖墨、张喻两个人，看着文飞阳递过来的歌词、曲谱，惊得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飞向远方的故乡》，这个刚才名称还可以，飞阳，你看看，歌词是不是太短了？” 故乡啊大雁啊大雁 当春天来到的时候 飞啊，飞啊 飞向那远方的故乡啊 飞啊，飞呀 啦…… 故乡啊 故乡啊 “黄导，你急什么?这是电影里的插曲，你在看看这个，这才是电影里的主题曲？” “《啊，故乡》，又是一个故乡，我看看你这一次写的有多长？” 每当明月升起 升起的时候 我深深的怀念亲爱的故乡 那里有美丽的绿水青山 那里是哺育我生长的地方 每当佳节来到 来到的时候 我深深的怀念亲爱的故乡 似看见故乡鲜花盛开 似闻见故乡泥土的芳香 啊故乡 亲爱的故乡 啊故乡 可爱的故乡 我愿化作天上的白云 乘春风飘呀飘 到你的身旁 啊…… 当黄祖墨看完以后，他闭目沉思了好大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马上就说话了。 “好、好、好，妙、妙、妙，飞阳，我现在对你真的是刮目相看了，名不虚传，名不虚传！我谢谢你了！” 文飞阳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实在是有些惭愧，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抄袭了电影里原来的歌曲。 第16章 电影里的连衣裙 在将黄祖墨、张喻两个人送到大门口的时候，文飞阳都没有提新歌稿费的事，相反，他还拿出了500块钱交给了黄祖墨。 “飞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祖墨被文飞阳的举动给弄蒙了。 “黄导，你不要误会，我是有事情想求你帮个忙？” 文飞阳的话不仅仅是令黄祖墨大感意外，就算是旁边的张喻也是好奇心大发。 “你有什么事就拿说，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就绝无二话！” 黄祖墨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是想，我是想，我是想……” 文飞阳突然又吞吞吐吐起来了。 “飞阳，你怎么像是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着急赶火车的黄祖墨有些急了。 “我是想麻烦你，能不能够把电影《庐山恋》里，张喻演出时穿的那几件连衣裙，按照原样给我买好寄过来？” 文飞阳说罢脸色就红了。 “你一个男人，要那些连衣裙干什么？” 黄祖墨似乎没有明白文飞阳的意思，突然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文飞阳，旁边的张喻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导演，你看你说的话，就是啊？他一个大男人，你想他要那些连衣裙能够干什么？” “噢，我明白了，你是想送人，对不对？飞阳，想不到你竟然已经谈对象了？哈哈哈……” “黄导，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没有谈什么对象。” 文飞阳赶紧就开始辩解。 “飞阳，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提到剧中服装的问题，这件事确实是有些难度，你不清楚，张喻演出时穿的所有服装，都是电影厂特意派人去港岛买回来的。” “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黄祖墨会这样说。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一问张喻？” 文飞阳看见张喻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飞阳，这样！我回去之后，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够帮你办好，如果可以就什么也不说了，假如不行，钱我就通过邮局给你寄回来。” 黄祖墨最终还是同意将钱带走去看看。 临别之际，张喻看着文飞阳的眼神不一样了，因为，她是见过文飞月的，知道那些连衣裙肯定不是文飞月能够穿的。 黄祖墨、张喻走了以后，文飞阳就又恢复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他一边上班一边写小说，同时，在静静地等待着关于连衣裙的消息。 终于，在快到月底的时候，邮递员将一个大包裹，送到了《词刊》编辑部，上面的收件人是文飞阳。 拆开包裹以后，文飞阳是喜出望外，他发现里面就是与剧中一模一样的连衣裙，并且，上面的商标都还完整无缺地挂着。 在仔细查看连衣裙的时候，文飞阳还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信封后，看见是几十块钱还有一张信纸。 看完了信纸，文飞阳明白了，这是黄祖墨将剩下的钱，又给自己寄回来了。 “主编，我有点事，想早走一会儿，你看行不行？” 晓新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他发现文飞阳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 “我想去看个同学。” “同学？女同学还是男同学？” “女同学。” 文飞阳竭力装作非常镇定的样子，可是，他的心确实在咚、咚、咚地一个劲猛跳。 “嗯？女同学？” 晓新突然想起了新歌演唱会时，文飞阳带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好，你去！要注意影响，不要弄出来其他的事情。” 文飞阳知道晓新这是为他好，毕竟，1980年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是非常注意怕别人在背后议论的。 正在京华大学的叶雪莹，此时此刻刚刚从考场上下来，因为一个学期结束了，学校里的考试是必不可少的。 与同学边走边说笑朝宿舍走来的叶雪莹，远远地就看见了，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你们先回去！我突然想起把笔落在了教室里。” 叶雪莹将自己的双手，马上藏在身后，因为她的手里面此时正拿着钢笔。 “要不，我和你一起返回去找一找？” 女同学钢笔就不明白，叶雪莹说谎的原因是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找，你们赶紧去宿舍，马上就要到了打饭的时间了。” 看着同学走进了宿舍楼，叶雪莹飞快地朝文飞阳跑了过来。 “这大中午的，你不下班回家吃饭，怎么想起来跑到我们学校来了？” 叶雪莹以为文飞阳有什么急事，所以，才冒着炎炎烈日来学校里找自己。 “我托人从港岛买了几件连衣裙，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文飞阳的话令叶雪莹是非常意外，她想不到会是关于衣服的事。 “连衣裙？还是从港岛托人买回来的连衣裙？” 叶雪莹担心自己刚才听错了，因此，她开口进行了确认。 看见文飞阳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叶雪莹的心猛然间就跳了起来。 “你买来的连衣裙，为什么要我看看合适不合适？” “因为，这些连衣裙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啊！” 从文飞阳的口中，得到了自己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后，叶雪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要，你为什么要送我连衣裙？” 叶雪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说心里面是特别高兴，可是，女孩子的矜持还是要有的，更何况她的家庭也不一般。 “前些日子，上海电影厂的导演来找我写主题歌，我看过他们提供的那些影视照片，感觉女主角所穿的连衣裙特别适合你，所以，就托他从港岛给买来了。” 文飞阳说罢，就把其中的一件连衣裙给拿出来了。 “是什么电影？” 叶雪莹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连衣裙上。 “还没有上映，电影的名字叫《庐山恋》，现在应该是在进行后期合成。” “哎呀，你怎么给拿出来了，赶紧收起来，这要是让其他同学看见可怎么办？” 叶雪莹有些怪文飞阳冒失。 “我就是想让你穿上试一试？” 文飞阳解释了一句。 “你真的想看我穿上是什么样子吗？” 叶雪莹的心也有些动了。 看着笑盈盈不再说话，而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文飞阳，叶雪莹娇哼了一声，夺过他手里面的袋子就朝宿舍跑了。 第17章 我想要君子兰 就在文飞阳惦记叶雪莹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也被人给惦记上了，不过，对方惦记他却是与爱情无关而是感激。 京城唱片社当初发行新歌唱片时，向文飞阳这个词、曲作者，各支付了一分钱的提成，同时，他们也向那些演唱者支付了这笔钱。 这些都是文飞阳据理力争的结果，不过，他没有向大家邀功请赏，所以，那些得到实惠的演唱者，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文飞阳给他们争取来的。 谷建丰也是事后从晓新那里偶然间得知的，在一次闲聊中她把这件事透露给了自己的学生任燕。 “我现在被某些人排挤、打压，暂时也不能够在新歌方面给你什么帮助，文飞阳这个年轻人是非常有潜力的，我觉得你还是与他多来往、来往。” 谷建丰叮嘱任燕是因为她看好文飞阳的未来。 “老师，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谈对象？” 想不到任燕将谷建丰的意思领会错了。 “你呀？真是傻到家了，我是说你们得到的那1000块钱，你们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谷建丰看着自己这个19岁的学生，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 “老师，难道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任燕反应过来后，红着脸继续追问。 因此，谷建丰就将文飞阳去京城唱片社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1000块钱不是一笔小钱，可以说抵得上好几年的工资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文飞阳，这件事你们是一分钱也得不到的。” “人要懂得感恩，你唱好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难道说就打算依靠这首歌过一辈子，文飞阳一口气写出了那么多新歌，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谷建丰开始对任燕进行启发性的教导。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任燕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啊？今天，我告诉你一个无关于声乐方面的道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活中人情之中，所以，才有了那句人走茶凉的俗话。” 任燕听到谷建丰这样说，心里面终于有所顿悟。 “老师，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要想继续有新歌演唱，就必须要与文飞阳搞好关系，只要关系到位了，再有新歌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我。” 谷建丰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总算是还没有傻到家，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五办？其实，也许不需要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你自己去琢磨、琢磨？” 谷建丰最后又稍微提醒了任燕一下。 任燕回到自己的宿舍后苦思冥想，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既省钱，又非常特别的方法。 想明白后，任燕就拿起笔给自己的父母亲写了一封信，在这封信里，她提到了3种东西，可以说都是东北的特产。 任燕的老家是在长春，所以，她准备送给文飞阳一些老家的土特产。 一个星期之后，任燕受到了一个大包裹，她看清楚里面东西没有错后，就骑上自行车到《词刊》编辑部来找文飞阳了。 “飞阳，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这是我东北老家的松子、榛子、榛蘑，送给你和家里人尝个鲜。” 由于文飞阳不让任燕称呼自己老师，所以，他们两个人就说好直接叫名字。 “任燕，你说感谢我，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感谢啊？” 文飞阳一下子也弄不清楚任燕的用意。 “飞阳，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1000块钱可实实在在是沾了你的光，你说我不应该来感谢你吗？” 文飞阳听明白了。 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初也仅仅是认为，那是任燕她们这些人理所应当得到的收入。 “你们付出了，就应该有收获，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而已。” 文飞阳解释了一下原因。 “飞阳，你知不知道，你说出了许多人都不敢说出来的话，给我们带来了多么大的好处，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任燕顺便还夸奖起来了文飞阳。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是东北人，你家在东北的什么地方？” 文飞阳不好意思让任燕夸奖，就急忙岔开了话题。 “我的老家在长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有事你说话，只要是能够帮上忙就绝无二话？” 任燕将豪爽两个字表漏无疑。 一听长春这两个字，文飞阳突然间就想起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是与一种花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这件大事就是在八十年代中期的长春，所发生的举国上下、人人皆知疯狂的君子兰事件。 80年代初，长春君子兰的价格可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没有达到那种一夜之间就暴富的地步。 1982年，君子兰的价格开始一路走高，这株秀气小巧的植物，成为了长春人生活中最重要的主题。 年初，市面上出现了上万元一盆的君子兰，很快，数万元的也出现了，到了9月份，在城里最热闹的红旗街花市上，最贵的一盆叫价竟达10万元！ 这几乎是长春人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金钱数字。 1983年，有关部门对于君子兰交易做出了规定，卖花要限价，一株成龄君子兰不得超过200元，小苗不得超过5元。 不过，限价令到了1985年初就失效了，君子兰交易的价格，在这一年里创造了一个奇迹。 长春王姓养花大户，将一盆君子兰卖给了哈尔滨的客户，价格是14万元，这是1985年之前君子兰交易价格之最。 按当时伦敦金融市场牌价，14万元可买40多两黄金。 一株君子兰顶多不过二三十片叶子，1两黄金可塑成175平方米的金片，照此可制成几十盆“金花”。 君子兰“绿色金条”的称号，也一下子就从此名扬天下。 文飞阳当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因此，他就向任燕开口了。 “我听说你们长春人都喜欢养君子兰，你能不能够问一问你的家人，给我买一些君子兰的种子来？” 文飞阳一边说，一遍就从身上拿出来10张大团结。 “飞阳，一粒种子才1、2毛钱，你这是打算全部都买了君子兰种子？” 任燕对于文飞阳的举动非常吃惊，100块钱那可是大多数人3、4个月的工资。 “我自己没有什么经验，可是，我又特别喜欢这种花，所以，就想多买一些来养一养，就算是死一部分，不是还可以有活着的吗？” 文飞阳的理由听起来确实是无可反驳。 第18章 看电影遇家人 《庐山恋》在炎炎夏日里上映了，叶雪莹这个时候也恰好放了暑假。 文飞阳那天送给她裙子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一天，他正在编辑部埋头看那些邮寄来的歌词，突然，静芳喊他接电话。 “飞阳，你的电话。” “静芳姐，谁啊？” “对方没有说名字，我也没有问，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孩子。” 文飞阳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你好，我是文飞阳，请问你有什么事？” “呆瓜，还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忘记了什么？” 电话里传来的不满声音，文飞阳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叶雪莹。 “我忘记什么了？” “你好好地想一想，你送我连衣裙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什么话？” 叶雪莹在电话另外一边是非常生气。 “我好像说过……” 文飞阳真的是想不起来了，当时他曾经说过什么话。 “《庐山恋》，《庐山恋》，你说要陪我看电影《庐山恋》的。” 叶雪莹对文飞阳实在是哭笑不得，曾经亲口许诺的事，就这样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文飞阳听见叶雪莹把所有的男人都捎带上了，就赶紧说话来平息对方的火气。 “嘿嘿，我一忙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不要着急，我下班以后就去买票？” “老人家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看来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了，下不为例。” “另外，我告诉你，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是星期天，上午10点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 叶雪莹高高兴兴地挂断了电话，马上就开始考虑一件事，那就是明天上午自己穿哪一件连衣裙去看电影。 文飞阳送给叶雪莹的连衣裙，如果按照款式、颜色来算的话，不多不少有5、6件。 这5、6件仅仅是电影里的一部分，要知道张喻拍摄这部电影，可是换了总共43套衣服。 文飞阳之所以没有全部买回来，是因为剩下的衣服都不是夏季可以穿的。 叶雪莹拿起白色长袖衬衣，浅紫色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她觉得这一套有些大众化，所以，暂时就不打算穿了。 放下套装以后，她又随手拿起一件碎花小洋装连衣裙，这不是套装而是单独一件，叶雪莹试了试也有些不满意。 一片式的白色洋装无袖连衣裙，可以说叶雪莹是非常喜欢的，然而，这件裙子实在是太短了有些穿不出去。 那身具有学生气息的小洋装，叶雪莹有些微微地抵抗，她不想在暑假里，让大家看出来自己还是一个学生。 那套亚麻色套装配上同色系的贝雷帽，在这个季节穿又有些早了一点，因为，京城的天气现在是太热了。 经过反复权衡、比较，在加上一次次地对着镜子试穿，最终，叶雪莹认为还是这套紫色连衣裙最合适不过了。 简单利落的剪裁和收腰的设计，胸前的领带更是点睛之笔，淡紫色也衬得她自己面色红润，光彩照人。 看着自己在镜子中艳丽的容颜，高挑的身材，叶雪莹高兴地禁不住就转了一个圈儿，紫色的连衣裙顿时就飘舞起来了。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自己送给叶雪莹的连衣裙，竟然让她一时间难以取舍，为穿什么样的裙子而大费周章。 忘记承诺的事刚刚被揭过不提了，文飞阳肯定不能够再次出现爽约的情况，所以，第二天上午，他提前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天上的太阳就好像是非常生气一样，将一腔怒火全部洒向了京城。 文飞阳热的有些受不了，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个在大冰块上卖北冰洋汽水的小摊，他立刻就走了过去。 “冰镇汽水多少钱？” “你要是在这里喝一毛五一瓶，你要是带到电影院里，每瓶要收你两毛钱的押金。” “给我拿5瓶，你这里有多余的起子没有，借一个用一用？” “起子有，不过，要押5毛钱的押金？” “好，这是两块两毛五，你拿好。” 就在文飞阳提着北冰洋汽水，走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宛若仙女一般的叶雪莹，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飞阳！” 文飞阳回过头来，看见明眸酷齿、顾盼生辉，一步步走了过来的叶雪莹，一瞬间就呆住了。 乌黑的长发，被一条浅蓝色的手绢，给束了个马尾，紫色的连衣裙摇曳生辉，白色的凉鞋里是一双无暇的玉足。 “嘿，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傻了？” 叶雪莹走到文飞阳的面前，佯装生气的样子小小地嗔怒了一下。 “嘿嘿，九天仙女下凡尘，你实在是太美了！” 惊醒过来的文飞阳，开口就很不老实地夸奖叶雪莹。 “去，你实在是太肉麻了。” 心里面美滋滋的叶雪莹，嘴上根本就不露一点点的口风。 等到电影散场出来以后，叶雪莹身上的紫色连衣裙，马上就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目标。 “你的这件连衣裙与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我想我问问你是在什么地方买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 有几个胆大的女孩子，走到叶雪莹的面前，直截了当地就开口询问起来了。 停下脚步不知道应该是否说实话的叶雪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文飞阳。 在得到文飞阳微微摇头的暗示后，叶雪莹说话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看着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文飞阳急忙拉着叶雪莹挤出人群。 刚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文飞阳、叶雪莹，一不小心就与一个女人撞到了一起。 “小雪，你也来看电影了？这是你……” “嫂子。” 叶雪莹赶紧搭话，同时挣脱了呗文飞阳拉着的手。 文飞阳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叶雪莹的家人。 经过叶雪莹的介绍，文飞阳方才明白了，这是她在北影厂工作的堂嫂李慧欣。 当李慧欣得知文飞阳，就是前些日子那些新歌词曲作者后，马上就问了这样一句话。 “刚刚看的《庐山恋》里的主题歌、插曲，也是出自你的手笔！我可是在字幕上看见了你的名字。” 文飞阳一听，就明白自己这一次就算是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噢？怪不得我看见小雪身上的连衣裙眼熟，原来是电影里的那件衣服。” 李慧欣羡慕的同时，悄悄地在叶雪莹的耳朵边说话了。 “这件连衣裙是他给你买来的？据我所知，上影厂为了拍摄《庐山恋》，可是特意派人去港岛购买服装的？” “你的这件连衣裙，应该也是从港岛悄悄地买回来的？” 叶雪莹走到这件事瞒不住，就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要帮我一个忙？” 李慧欣突然提要求了 第19章 烤鸭店内 李慧欣的话令叶雪莹是疑惑不解，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嫂子，我就是一个学生，不知道能够帮到你什么样的忙？” “小雪，谁说学生就帮不到忙了，如今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人托人还能够上天呐，再说我的事，对你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李慧欣说罢就笑着看了看，正在不远处退北冰洋汽水瓶子的文飞阳。 “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用他？” 叶雪莹顺着李慧欣的目光，看到文飞阳的背影后一下子就明白了。 对于冰雪聪明的叶雪莹，李慧欣从心里面佩服的是无话可说。 家里面大的求小的办事，有时候总是不方便开口明说，如果遇到叶雪莹这样的人，就省事多了，否则，就必须要拉下面子说白话了。 “他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知道你……” 叶雪莹刚刚说到这里，就突然想起了李慧欣的工作。 “嫂子，难道说你是想让他给你……” 叶雪莹恍然大悟，基本上猜出了李慧欣的意思。 “你不要笑话嫂子，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急了，上面一直在催着要结果，你应该明白，创作这种事情又不是加工产品，加个班就赶出来了，它需要的是灵感。” 李慧欣的工作单位是在北影厂，她具体的工作与文飞阳差不多，在北影厂里的创作部写剧本、歌词。 “嫂子，今天中午你要是请我们吃烤鸭，我就答应帮你这个忙，反正咱们三个人现在就数你有钱，我这可不是敲你的竹竿啊？” 叶雪莹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好，你不是敲竹竿，就算是我自己主动请你们两个人吃饭好？” 李慧欣笑着与叶雪莹打趣起来了。 当文飞阳听明白，李慧欣今天中午要请自己和叶雪莹去吃烤鸭时，就急忙开口了。 “怎么能够让你请我们吃饭呐，还是由我们来请你！让你来请客，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大家都会说我小家子气，没有男人的气魄。” 文飞阳不知道李慧欣请客的原因，就大包大揽地说还是由自己来请客。 “小雪，你可是听见了，不是嫂子不同意，而是你的同学把这件事，与男人的气魄联系到了一起，我不给面子都不行，你说是不是？” 李慧欣话里有话，一边笑一边朝叶雪莹使眼色。 “你是不是钱多的不知道如何花了，嫂子说她请客你在这里抢什么风头？” 叶雪莹看着背蒙在鼓里的文飞阳是又气又笑。 “我的钱虽然说不多，当时吃一顿烤鸭还是拿的出的。” 面对着文飞阳的傻里傻气，叶雪莹也不好明说李慧欣请客原因。 “这下好了，除了白帮忙不说，还要搭上一顿饭。” 叶雪莹瞪了文飞阳一眼，心里面悄悄地埋怨起了他。 京城烤鸭店位于前门大街32号，1980年2月9日，烤鸭店正式恢复了“全聚德”这个老字号。 烤鸭是京城名食，它以色泽红艳，肉质细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腻的特色，被誉为“天下美味”而驰名中外。 全聚德烤鸭店，原以经营挂炉烤鸭为主，随着业务的发展，到50年代初的时候，店里面的菜肴品种已发展到了几十个。 文飞阳、叶雪莹、李慧欣三个人，走进全聚德烤鸭店时，发现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吃饭了。 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后，服务员就拿过来了菜谱。 “你们想吃什么就随便点？” 文飞阳将菜谱推到了叶雪莹、李慧欣的面前。 “我要一个软炸大虾，嫂子，你看看你自己想吃什么？” 叶雪莹看了一眼菜谱就报出了菜名。 “我就点一个香菇笋片？飞阳，你看看你自己吃什么？” 李慧欣说罢就将菜谱又推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你们每人点了一个菜，这怎么够吃，更何况连在这里的招牌菜烤鸭也不点，我就不客气了。” 文飞阳说罢就拿起了桌子上的菜谱。 他看见上面的烤鸭每只是8——10元，半只是4——5元，剩下的菜还有木须肉095元，过油肉15元，干炸里脊21元…… 叶雪莹点的软炸大虾48元，李慧欣点的香菇笋片21元，另外，还有汤和主食。 “来一只烤鸭，再来一个红烧海参，来一个香辣鸡丁，来一个红烧鱼块……” 文飞阳刚刚说到这里，就被叶雪莹给打断了。 “你这是要打算把所有的菜全部都点了？我们可是只有三个人呀？” “飞阳，小雪说的对，我们三个人真的是吃不了这么多？” 李慧欣也急忙开口了。 “没事，我这个人你们别看不是特别壮，可是，我的饭量却是非常大。” 文飞阳的话刚刚说完，叶雪莹就接过了话头。 “你当初确实是能吃，那是因为大家都在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你看看你一米八的身高，还说饭量大谁相信？” “好、好、好，那就再加一个汤行了？” 文飞阳马上就不再继续点菜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吃到中途的时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来到了李慧欣的身边。 “李老师，今天真是巧，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丁兰，哎呀，好巧呀！你是刚来还是一家吃过了？” “李老师，我们已经吃过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港岛导演张鑫岩选中去拍摄电影《少林寺》了。” “噢，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你一定要把握好此次机会，你在剧中的是主角吗？” “李老师，我是剧中的女主角，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张鑫岩导演，这位是剧中的男主角李连吉。” 李慧欣随即就与张鑫岩、李连吉打了个招呼。 文飞阳不认识丁兰，当然也就更不认识张鑫岩和李连吉了。 “飞阳，小雪，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北影厂的小演员丁兰，今年才刚刚16岁，已经准备出演女主角了。” “丁兰，这是我妹妹叶雪莹，京华大学的学生，文飞阳，我妹妹叶雪莹的同学。” 李慧欣刚刚说罢，旁边的张鑫岩就突然开口了。 “你是不是给电影《庐山恋》，谱写主题歌、插曲的那个人啦？我在电影的字幕上，看到与你一模一样的名字啦？” 张鑫岩一口浓浓的港岛普通话，说的文飞阳差一点笑出声来。 “我就是那个人，你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有些疑惑，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第20章 发财的机会来了 张鑫岩就像是个天生的自来熟一样，他非快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啦，希望今后能够与文先生多多合作的啦！” 文飞阳接过名片后看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长城影视公司导演张鑫岩，同时，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不知道张导想这么个合作法儿？” “你知道写的那些新歌是非常棒的啦，我目前正在准备筹拍一部武打电影《少林寺》，李连吉、丁兰就是这部戏的男、女主角。” “我想问一问，文先生是否愿意给这部电影，写一下里面的主题歌、插曲的啦？” 张鑫岩说完就满眼期待地等着文飞阳的答复。 看着文飞阳沉吟不语的样子，张鑫岩立刻就又开口了。 “文先生，我是非常有诚意的啦！关于你的润笔费我们好商量的啦！” 文飞阳听见张鑫岩这样说，马上就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个港岛佬还真是一个非常上道的人。 “不知道你们能够出多少钱的润笔？” 文飞阳没有时间与对方闲扯，就直接问出了具体的价格。 “这一点还是由文先生先说个数的啦，只要是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马上就可以决定的啦！” 文飞阳没有想到，张鑫岩竟然把皮球又给他踢回来了。 “我有两种方式，不知道张导是否想听一听？” “文先生，就请你当面直言的啦！” “第一种方式，我的想法是一锤子买卖，你们出一笔钱买断版权，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文先生，这是的非常干脆的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打算要多少钱的啦？” “两万美金？你看怎么样？”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的叶雪莹、李慧欣、李连吉、丁兰四个人，他们一起“啊”了一声。 “文先生，我还想听一听你的第二种方法的啦？” 张鑫岩直接就跳过了两万美金这个话题。 “第二种方法就比较麻烦一些，那就是咱们双方签订一个协议，润笔费就按照你们电影的票房多少，来确定一个比例支付怎么样？” 文飞阳看见张鑫岩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 “文先生，你打算定一个什么样的比例的啦？” “百分之十那是在漫天要价，我是一个痛快人，咱们就确定为百分之一怎么样？” 文飞阳报出这个价格以后，张鑫岩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是在悄悄地算账。 张鑫岩在算他的账，文飞阳也在算自己的账。 武打电影《少林寺》这部片子，对文飞阳来说绝对是记忆深刻。 他不仅仅是熟悉电影里面的《牧羊曲》，同时，他还熟悉电影的其他情况，其中也包括电影的票房数字。 其实，《少林寺》这部电影，在1979年就开始筹拍了。 电影最初确定的导演和主演，分别是由陈文和吴刚担任，并且已经花费了40万（总投资200万）拍了一部分。 由于投资方对拍摄的质量不满意，所以，就出现了临时突然换将的事情，张鑫岩就是那个接班人。 张鑫岩决定推掉之前的计划，将原来的正剧改变为轻喜剧，并且，还将所有的演员一个不留地全部更换了。 电影《少林寺》是导演张鑫岩，对武侠功夫片的一次全新的尝试，一反旧式武打片中戏曲风的花架子，真正的实现了拳拳到肉的效果。 镜头也基本上一个长镜头到底，中间没有什么剪辑，也没有威亚钢索之类的道具。 影片中的演员们都是武术队出身的运动员，打斗的镜头大多是演员们，自己在拍摄中设计的。 1982年1月21日，《少林寺》率先在港岛进行了公映，结果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票房大卖了1616万港元。 1982年2月1日在内地上映后，票房数字又创造了一个传奇。 1毛钱的票价，票房竟然达到了难以想象的16亿元。 《少林寺》在海外也受到了热捧，在rb创下40亿日元票房纪录，在韩国斩获了51亿韩元。 轰动了影坛的《少林寺》，不仅仅是票房收入高，同时，男主角李连吉也因此一炮而红，更重要的是彻底的终结了港岛武打电影的风格。 所以，无论是文飞阳提出的哪一种方法，其实，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不吃亏的。 张鑫岩根本就不知道文飞阳是个重生人士，所以，他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第二种方法好一些。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张鑫岩也不能够确定，自己所拍摄的这部》《少林寺》，能够达到万人空巷的效果。 “文先生，你的方法我想要考虑、考虑，并且，如果需要签订协议的话，还需要公司来安排，我们随后联系怎么样？” 文飞阳也能够理解张鑫岩此时的用意，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张鑫岩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好，张导，你可以回去与你们公司的人商量、商量，如果确定由我来做这件事，就提前给我打电话。” 文飞阳看着张鑫岩他们三个人，走出了全聚德烤鸭店。 “飞阳，你刚才是与他们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地谈这件事？” 李慧欣想探听一下文飞阳的真实意图。 “嫂子，我……” 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叶雪莹就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嫂子，你与他们不一样，无论如何咱们还算是沾亲带故的，你是我的嫂子，飞阳是我的同学，怎么可能与他们一样呢？” “飞阳，你说是不是？” 叶雪莹在桌子底下又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此时，文飞阳隐隐约约明白了叶雪莹踢他的原因，原来，李慧欣同样也是想请自己帮忙写歌词。 “嫂子，咱们是自己人，我怎么可能跟你提钱呢？你说！电影的名字叫什么？你们有什么要求？” “电影的名字叫《戴手铐的旅客》，要求是……” 三日后，文飞阳将《驼铃》的词、曲，全部都送到了北影厂李慧欣的手里面。 李慧欣禁不住看着词、曲，试着小声地唱了起来。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第21章 不去广州的原因 京城唱片社的新歌唱片在全国各地卖火了，远在广州的太平洋影音公司，就像是猎犬一样从中嗅到了诱人的肉味。 太平洋影音公司成立于1979年，是一家集制作、出版、生产、发行为一体，多元化的现代化音像企业。 从发行角度来说，他们与京城唱片社是同行，所以，他们打算从中分一杯羹。 如果去找京城唱片社商量这件事，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的希望，因此，他们就多方打听弄到了新歌演唱会的详细情况。 就这样，《词刊》编辑部和词、曲作者文飞阳，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晓新在办公室看罢了对方的介绍信以后，就暂时以需要研究、研究答复了他们。 “飞阳，你老我的办公室一下。” 正在埋头看邮寄过来歌词的文飞阳，突然听见主编晓新在门口喊他。 放下手里面的工作，文飞阳转身立刻就跟随着晓新走了。 “飞阳，你先看看这个东西，等一会儿咱们在谈话。” 文飞阳不知道太平洋影音公司来人了，他看见对方在介绍信上面说，想与《词刊》合作出版、发行那些新歌。 “主编，你是如何考虑的？” “飞阳，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买卖，要是放过去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与他们合作京城唱片社那边肯定是不高兴的。” 晓新的话文飞阳总算是听出来了，他想与太平洋影音公司合作，可是，又怕京城唱片社在背后骂娘。 “主编，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的堵上京城唱片社的嘴，不过，这件事操作起来要费事、麻烦一些。” “飞阳，现在我根本就不怕麻烦，只要是事情能够办成就好，是什么办法，你赶紧说一说？” “主编，咱们已经有过了举办演唱会的经验，为什么不可以照葫芦画瓢，去广州也举办一场新歌演唱会呢？” “飞阳，你的办法确实是好，这样太平洋影音公司就可以现场录音了，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去协调那些演唱者的单位，这样做确实是费事。” “主编，咱们或许一下子协调不动这么多单位，可是，你不要忘记有一个确实可以做到的。” “噢，飞阳，是什么地方？你快说？” “哎呀，主编，你怎么忘记了咱们的顶头上司了，要是音乐家协会出面，我觉得这件事就非常简单了，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卖这个面子的。” “好，飞阳，你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好，音协那边看见章敏更换了新办公桌椅，就开口借走了咱们5000块钱，说是也想改善一下他们的办公环境。” “这一次，我可是要他们给咱们出一把力，那可是5000块钱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要回来。” “主编，我有句话不知道应该说，还是不应该说？” “飞阳，这里就这么两个人，你有什么话还藏着掖着，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主编，我觉得你此次去音协，就暂时不要提那5000块钱的事，就说这次音协如果能够作为主办单位，可以从中分一部分好处就可以了。” “无利不起早，飞阳，你说的对，他们知道去广州赚钱，肯定是想借此机会敲咱们的竹竿，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地摊在桌面上说清楚。” “可是，分给他们多少才合适呢？” “主编，演唱会的分成问题，我认为可以参考一下咱们与《京城晚报》的合作方式，至于接下来的唱片就是咱们自己的事了。” “好，飞阳，你这样一说我就思路大开了，广州的演唱会就由音乐家协会来主办，咱们单位协办，具体的事务就由太平洋影音公司去承办，你看怎么样？” “主编，我认为这个办法是非常可行的。” 在京城饭店等待消息的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一接到晓新的电话不到一刻钟就来了。 “我们经过研究，认为单纯地出唱片影响力不是太大，所以，就考虑了在广州开演唱会的办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晓新将自己与文飞阳商量方法说了出来。 “开演唱会我们当然是热烈欢迎，可是，邀请那些演员却是一大问题？” “邀请演员的事，你们就不要考虑了，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做，你们负责场地、住宿等具体事务，怎么样？” “好倒是好，不过，唱片的事情怎么说？” “唱片等到演唱会结束后再说，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空欢喜一场就可以了。” 晓新与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说定了这件事，就马上赶到了音乐家协会。 “钱真是个好东西，我以为他们会多多少少地掩盖一下情绪，嘿嘿，你想不到！他们一听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协调那些演员的事不用咱们操心了。” 晓新在办公室对文飞阳说这件事时，脸上是兴奋、惊喜、不屑等各种表情轮番上演。 “飞阳，你收拾、收拾，准备跟我一起去广州？咱们这一次去广州，也顺便可以到处去看一看。” “主编，我这一次就不去了？” “为什么？说一说你的理由？” 晓新对文飞阳这样说是大感意外。 “我初来乍到没有多长时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出去，因此，这一次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文飞阳不想去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他的连载小说还没有写完，这是最主要的，第二个原因是他不想把好处都全部占有了。 1980年的时候，能够借单位外派出公差的机会，到全国各地到处游玩，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福利。 这种福利可以说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因为，在外面所有的花销，都是可以拿回到单位里报销的。 这是《词刊》成立以来第一次外出的机会，晓新作为单位的主编，肯定是要亲自去现场去的。 剩下的事情就是还需要一个跑腿的人。 这样做是因为，有些琐碎的小事情，不可能让晓新跑前跑后亲自去办，更何况他的年纪在那里放着呐！ “飞阳，我明白了，你能够这样想是出乎我的意料的，不争、不抢、不要，你让我对你又有了新的认识，好，这件事就以你的意见为准了。” 晓新对文飞阳是大加赞赏。 “嘿嘿，主编，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其实，我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俗人。” 文飞阳嘴里面这样说，心里面想的却是，只要不少我的好处，我才懒得去那个热死人的地方受罪去。 第22章 送你一首歌 匆匆忙忙地准备了一个星期，晓新终于接到了音协的通知，演唱的人员全部都协调好了。 此时，恰好太平洋影音公司也从广州那边也打过来了电话。 这是《词刊》创立以来，首次组织去京城外面参加的大型活动，所以，编辑部的全体同事，都到火车站给晓新他们送行。 在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里，文飞阳看见了他熟悉的面孔。 “飞阳，昨天我还给家里面打电话，我妈说君子兰的种子，基本上准备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要寄过来了。” 任燕担心文飞阳追问，就主动说出了事情的结果。 “这件事我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此次去广州你一定要拿出自己的实力来，我可是非常看好你啊！” 文飞阳特意鼓励了任燕几句。 “谢谢你，我唱的好不好，就看你能不能够再给我写首新歌？” 任燕委婉地提到了这个问题。 “新歌没有问题，我就是怕你飘飘然起来，咱们都是年轻人，骄傲使人落后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一定要牢记于心。” 文飞阳叮嘱任燕的时候，他看见陈方圆也走过来与自己打招呼了。 接下来，蒋大为、董文花、苏晓明、周淇华、柳石鸣等人，也来到文飞阳的面前挨个握手。 陈林是这些人中间最小的那一个，文飞阳看见她固执地非要与自己握手，心里面感觉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与每个人都可以握手，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陈林的理由是无可挑剔，文飞阳总不能说你还是个小孩子就免了！ 等到火车一声长鸣慢慢地启动后，站台上的文飞阳向车窗里的晓新他们，不停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直到列车驶出了火车站方才向出口走去。 晓新他们离开了京城，邵义夫却是从港岛来到了京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国内有没有符合自己要求的影视人才。 1958年，邵义夫在港岛成立了邵氏兄弟电影公司，开始进入了影视圈，另外，他旗下的无线电视还主导着港岛的电视行业。 七十年代以来，由于演职人员对薪酬制度的不满，导致许多人都慢慢地离开了电影公司，因此，影视公司的业绩是一年不如一年，可以说下滑的非常厉害。 作为港岛影视行业的大佬，邵义夫当然不愿意放弃、或者说退出自己一手打开的港岛电影市场。 可是，面对着人才流失严重的现象，他又不愿意改变自己亲手制定的规则。 其实，在他的心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想法，这就是他认为港岛的电影市场要没落了。 邵义夫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当年的曹孟德，看港岛的电影市场仿佛就是一块鸡肋，真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他悄悄地提供了一条消息。 长城影视公司对《少林寺》拍摄工作不满意，已经决定更换全班人马重新拍摄，并且，导演张鑫岩亲自去了大陆看场地、选演员。 张鑫岩的举动给了邵义夫启发，他思前想后考虑了一番，立刻决定也去大陆看一看，或许影视公司的新出路就在那里。 文飞阳当然不清楚，港岛影视圈的大佬邵义夫，带着一个助理来到了京城。 邵义夫在深圳办理入境手续的时候，就被有心人记下来报告给上面了，所以，他走出京城火车站的时候，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那些人。 文飞阳不认识邵义夫，也不认识那些前来迎接他的那些人，所以，在他走过他们的身边时，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些人会与在发生交结。 邵义夫在有关部门人员的陪同下，先后参观了北影厂、歌舞团等地方，并且，与许多演艺人员进行了座谈。 文飞阳见到邵义夫时，是在音协的组织下，与《歌曲》、《儿童音乐》杂志等单位的人一起去的。 在得知自己今天将要，与港岛影视圈的大佬邵义夫见面时，文飞阳心里面除了激动，就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他打算借此机会，成功地与对方搭上线，目的就是通过这个人，能够打开自己在港岛的市场。 自京城唱片社得到2万块钱以后，文飞阳就一直在暗自考虑一个问题，这就是扩大财路的事情。 面对着1980年的国内环境，文飞阳明白自己不能够，时时刻刻将新歌的利益问题挂在嘴边，因为，大家都是在做工作，都是在做奉献。 所以，在全聚德烤鸭店遇见导演张鑫岩、丁兰、李连吉时，文飞阳方才与就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曲、插曲，与张鑫岩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文飞阳就是想了解一下，港岛影视圈那边的一些情况。 毕竟，重生之前他也不清楚，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港岛影视圈里的规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关于如何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地引起邵义夫的注意，办法文飞阳在心里面早就计划好了。 当会谈进行到中途的时候，文飞阳看见大家都有些发困，就主动站起来说话了。 “我看大家谈到现在都有些疲乏了，本人自不量力愿意清唱一首粤语歌曲，给你们解解乏，不知道大家欢迎不欢迎啊？” 文飞阳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向邵义夫悄悄地介绍自己。 “好，飞阳既然有这个想法，我认为是非常好的，不过，我想听的是新歌，不知道你做到做不到啊？” 《歌曲》杂志主编时乐盟马上就开口了。 “新歌就新歌，不过，如果我唱的不好大家可不许笑场？因为，你们真的我的主要工作不是唱而是写，对不对？” 文飞阳话一说完，现场就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今天，我在次清唱一首粤语歌曲，送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和各位朋友，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万般情万般恨 象那春江河波澜隐隐 什么缘什么份 随逝水东流再不要问 前尘旧事偏偏多记忆 心中种种叹息都烙下印 潮涛永远冲不去 心里面往日痕 越多情越多恨 何日江水会停 平息爱恨。” 尽管文飞阳的粤语不是太标准，尽管现场没有音乐伴奏，邵义夫还是被文飞阳的新歌曲给震撼到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邵义夫的无线电视，在1980年3月推出了电视剧《上海滩》。 因为《上海滩》播出后在港岛大火，所以，邵义夫在来大陆前，就已经安排人拍摄《上海滩续集》了。 听完了文飞阳的粤语歌曲，他觉得恰好可以做《上海滩续集》的主题歌。 第23章 我的条件 见面会结束以后，文飞阳与同事正向外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他的名字。 “文飞阳，你等一下。” 停下脚步以后，文飞阳回过头来，看见刚刚坐在邵义夫身边的那个人，正在朝自己不停地招手。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走过去后，立刻开口询问起了对方。 “不是我找你，是邵先生有事找你，你跟我来。” 文飞阳一听，心里面就像是明镜似的，他感觉到自己刚刚唱的那首歌，应该是发挥作用了。 “邵先生，我把文飞阳给你叫过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 “文先生，冒昧地将你请回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咱们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邵义夫，港岛无线电视的董事长。” 看见邵义夫正儿八经地介绍他自己，文飞阳也急忙说了自己的身份。 “邵先生，你好，我叫文飞阳，现在是《词刊》杂志的一名编辑。” “文先生，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曲非常不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些事想与你聊一聊？” 旁边的人都看出来了，邵义夫对文飞阳非常感兴趣。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邵先生这样说，那我就只好沾你一次光了。” 乘车跟随着邵义夫来到了京城饭店，这是目前京城最高档的饭店之一，文飞阳重生以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吃过饭后，邵义夫就邀请文飞阳到他的房间里说话。 文飞阳以为邵义夫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了解一下歌曲的情况，可是，当对方开口后，他就哑然失笑了。 “文先生，我这个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想邀请你去港岛，加入我的公司里面，薪水多少可以由你来定，我肯定没有二话？” 邵义夫原来是想把文飞阳给挖到港岛去。 “嘿嘿，邵先生，你的美意我心领了，现在，我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港岛我是不会去的。” 文飞阳的话实在是出乎了邵义夫的意料。 他本以为自己的条件，绝对能够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轻轻松松地拿下。 邵义夫盯着文飞阳足足看了好几分钟，他想等待对方改变想法，可是，他失望了，文飞阳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 想不通其中道理的邵义夫，马上就开口追问了一句。 “邵先生，我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我在京城还有许多事要办，这个理由你相信吗？” 邵义夫没有想到文飞阳竟然会这样说，这是什么样的理由？ 看着邵义夫心有不甘的样子，文飞阳紧接着又说话了。 “邵先生，你的心意我领了，虽然说我不能够去港岛加盟你的公司，不过，咱们之间并不是说就不可以有关系了？” 文飞阳的话一下子让邵义夫重新燃起了希望。 “文先生，你这样说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来、来、来，我洗耳恭听，你赶紧说？” “邵先生，我们两个人之间除去雇佣关系之外，还有可以在业务方面进行一些合作，比如：电影、电视剧的主题曲、插曲，以及剧本方面的事。” 邵义夫显然对文飞阳的话题特别感兴趣。 “文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咱们可以在某部电影或者是电视剧中，我来提供主题曲、插曲、剧本，然后，等到上映后再从其中分一部分利润。” 文飞阳不知道他自己的这句话，直接触动了邵义夫的奶酪，10多年来，他已经与自己公司的许多元老级别的人才，就这个问题谈崩了。 “文先生，不知道你想分多少钱？” “我的要求不高，一片一议，基本上就是票房收入的1至5，你觉得怎么样？” 邵义夫以为文飞阳会狮子大开口，想不到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 “文先生，你的要求说起来确实是不高，不过，你应该是不知道我公司的规定，现在我来给你说一说……” 听罢邵义夫的话之后，文飞阳才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从50年代开始，邵义夫的邵氏电影公司，就逐渐占据了港岛电影的主要市场。 鼎盛时期，邵氏无论是历史片、爱情片、喜剧片，还是武侠片、动作片、枪战片，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正如片尾的字幕所示：“邵氏出品、必属精品”。 邵义夫告诉文飞阳，邵氏目前实行的是员工合同制，包括导演在内的人，他们酬劳的分配也同样是这样的。 说到邵氏电影公司的工酬制度，让文飞阳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邵氏的对头嘉禾电影公司。 嘉禾、邵氏的恩怨来自于，曾经在邵氏打拼了13年的邹文怀。 因为不满邵氏电影公司的薪水待遇，邹文怀一怒之下，带着与他交往深厚的梁风和何冠昌离开了公司。 离开邵氏之后，深喑电影之道的邹文怀，集资200万港元创立了嘉禾影视，正式自立门户。 为了拉拢人心，邹文怀表现的是非常慷慨大方，他向李小龙、许冠文等人承诺，自己愿意与大家分享电影的利润。 因此，在整个70年代，港岛基本上就是嘉禾电影的在出彩。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直接导致了邵氏电影公司，慢慢地开始走上了下坡路。 “邵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可能为了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改变邵氏电影公司工酬制度。” “不过，我这个人也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不想看见自己的付出，与预期的收入不成正比，所以，我觉得咱们两个人再继续谈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文飞阳说罢就站起身来正比离开。 “文先生，我非常欣赏你，我有一种直觉，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实在是不想与你就这样擦肩而过。” 邵义夫话里话外是一片惋惜之意。 “邵先生，我们虽然是初次相识，不过，我也觉得咱们两个人非常有缘，我现在是个小编辑没有什么财富，送不起你什么样像样的礼物，就把今天的那首歌曲送给你！” 文飞阳说罢就从身上拿出纸和笔，飞快地写好了歌词、曲谱。 “文先生，这怎么好意思，你的礼物实在是太重了，太重了。” “邵先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文先生，请讲！” “其实，电视剧《上海滩》的每一个剧中人物，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样才可以出人头地。”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毕竟我知道普通人想要的是什么。” 文飞阳的话让邵义夫沉默了。 第24章 友谊商店的礼物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送走文飞阳以后，邵义夫口中默默地念叨着这八个字。 回想起自己一生艰难的拼搏经历，他觉得文飞阳的话，不再是那样刺心了，也开始对邵氏公司的规定有些动摇了。 “你带着钱，下午去友谊商店里买台彩色电视机，嗯，另外你再买个冰箱，然后给文飞阳送到家里面去。” 邵义夫在房间里交代他的助理。 “董事长，电视机或者是冰箱送一件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同时送两件呢？” 助理非常不理解邵义夫的用意。 “他送了我一首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怎么可能白白地接受人家的礼物，再说，这首歌的价值你是应该清楚的？” “董事长，我虽然是跟随着您初次来京城，可是，我在私下里了解到，电视机、冰箱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是奢侈品一样珍贵。”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就这样办！” 邵义夫感觉文飞阳不像是个简单的人。 文飞阳为什么要把新歌送给邵义夫，其实，真正的目的也是想打开，与邵义夫交往的这把锁。 邵义夫对邵氏公司规定的坚持，那是源于他几十年如一日成功管理经验，文飞阳知道一下子是不可能让对方想通的。 所以，他送给了邵义夫一首歌，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路。 不过，文飞阳没有想到，邵义夫回馈他礼物的速度与方式，就像是京城的公交车一样，当天下午就给送来了。 京城的友谊商店始建于1964年，坐落于繁华的建国门外大街，毗邻外国大使馆区。 整个友谊商店总共4层，营业面积9000余平方米，与普通的商店所不同的是，老百姓到友谊商店购买商品，必须要使用国家专门发行的外汇券。 外汇券又叫外汇兑换券，是一种集券、币于一身的特殊货币，可以单独使用，于1980年4月1日正式公开发行流通。 这种外汇兑换券与人民币等值，共有7种面额9种版别。 分别为1979年版的100元、50元、10元、5元、1元、5角、1角，还有后来的1988年版的100元、50元。 外汇兑换券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方便外国人、归国华侨、港澳台人士，在涉外场所购买物品时使用。 1980年，京城的友谊商店，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能够进去的，想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除了外汇券还要查看护照。 友谊商店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目前他们所销售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其他商店购买不到的进口商品。 这些商品小到糖果、巧克力、衣服、鞋子、化妆品，大到手表、彩色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等。 可以说包含了大家衣食住行，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如果能够走进去看一看，真的是琳琅满目，清一色的稀罕物。 所以在八十年代，老百姓能够拿着外汇兑换券，去京城友谊商店里逛一逛，绝对是一件可以先别人吹牛的大事情。 邵义夫当然不知道，文飞阳家里面有没有电视机、冰箱，不过，按照正常的情况，他认为应该是没有的。 毕竟在1980年，国内普通人的主要收入，还是来源于自己的工资，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助理也大致向邵义夫说了这些情况。 文飞阳下午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妹妹文飞月突然找到了他。 “哥，妈叫我来喊你，你赶紧回家去看一看！” 看着满头大汗的妹妹，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嗯，确实是出了一件天大的怪事，有人给咱们家送来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另外还有个大冰箱。” 文飞月说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 “你知道是什么人送的吗？” 文飞阳心里面奇怪，是什么人给自己往家里面送东西。 “哥，我不知道，不过，妈问了对方，他说这是他们老板的意思，我看见那个人的穿者打扮非常洋气，不像是咱们国内的。” 妹妹文飞月最后的这句话，提供给文飞阳的信息量非常大，他突然间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肯定是邵义夫安排人做的。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当然不稀罕彩电、冰箱，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会慢慢地走进千家万户的。 不过，文慧、文飞月两个人可就不一样了，还有那些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他们可是稀奇的不得了。 价值好几千块钱的彩电、冰箱，是他们平日里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东西。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直接必须去处理一下，所以，他返回办公室给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与文飞月一起回家去了。 果然，文飞阳回到家里面之后，就看见他们家的小四合院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邻居们。 “飞阳回来了！飞阳回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嚷嚷起来。 “飞阳，你快看一看，这彩电、冰箱怎么办？” 文慧急忙拉住文飞阳的手说。 “妈，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文飞阳说罢就挤到自己的房间里，从箱子里拿出了3000块钱，他打算去京城饭店还给邵义夫。 邵义夫没有想到文飞阳来的会这样快。 “邵先生，你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够这样就收下，本来想将东西送回来的，可是，怕你的面子上不好看。” “所以，我就折算成了钱，希望你能够不要误会。” 文飞阳拿出钱放在了桌子上。 “文先生，区区一点心意，你真的是小题大做了，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更不敢收下你的新歌了。” “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我却是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这些俗物你就不要再提了。” 邵义夫直接就封死了彩电、冰箱的话题。 “好！邵先生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咱们两个人就不谈这些俗物了。” 接下来，文飞阳、邵义夫两个人在房间里，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敞开心扉，海阔天空地聊起了天。 通过聊天，邵义夫对文飞阳的认识是更上一层楼，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人中龙凤，无论是谈吐、见识，还是对于影视行业的发展，都有与众不同的见解。 “邵先生，今日一别，我给你一个承诺，你要是觉得我们两个人能够合作，就派人过来，无论是歌曲还是剧本，我都会拿出精品的。” 文飞阳得知邵义夫次日就要离境，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25章 你们来迟了 邵义夫会港岛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却是给文飞阳家里带来了不能够言说的麻烦。 1980年，彩色电视机在京城老百姓家中，那绝对是一个奢侈到极点的奢侈品。 大家不要说是彩色电视机了，就算是黑白电视机也没有，大多数人家里面也就是有个收音机。 文飞阳搬进小四合院以后，不是没有考虑过买电视机的问题，以他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买得起电视机。 不过，他左思右想之后，考虑到妹妹文飞月马上就要读高中了，未来不影响她的学习，所以，就放弃了买电视机的想法。 文飞月想不到邵义夫会打破自己的计划，既然现在电视机给送来了，也不能够再给扔出门去。 因此，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来他们家里面串门的街坊邻居就多了起来。 大家真正的来意是什么，文飞月当然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借次机会来看一会儿彩色电视节目。 刚开始的时候，文慧觉得大家来了不接待还不好意思，所以，就准备了不少瓜子、花生、糖块等东西。 文飞阳看见文慧这样做，就笑着说话了。 “妈，我可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啊！你这样做可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有什么麻烦，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就是想来家里面看看电视吗？能有什么麻烦？” 文慧觉得大家能来，那是她面子上有光，你看看，数日来，在胡同里认识不认识的人，看见她都早早地就打招呼。 这些年一直忍气吞声过日子的文慧，自从搬进小四合院以后，方才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文飞阳不是不愿意邻居们来家里面看电视，现在，文飞月还没有去学校，等到9月1日开学之后，估计她自己就会主动提出抗议的。 日子就这样有滋有味地过着，文飞阳上班之余，依旧是在挤时间赶连载小说《渴望》。 文飞阳舒舒服服的时候，北影厂的李慧欣却是又有了烦恼，原因竟然是由电影《戴手铐的旅客》主题歌引起的。 1980年9月，八影厂决定，将小说《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改编成电影，就在他们筹备的时候，想不到北影厂也瞄上了这部小说。 两家都不知道对方的拍摄计划，所以就这样破天荒地“撞车”了。 同一时间、同一主题、同一部小说，这样的情形可以说，在国内的电影史上还是极为罕见的。 两家制片厂谁也不愿意放弃，可以说是互不相让，官司就打到了文化最高主管部门。 上面召集两家电影厂举行拍片协调会，会上双方是火药味十足各有理由，争得是耳红面赤。 最后，两家制片厂没有达成实质性意见，协调会也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北影厂的动作非常快，他们深谙先下手为强的真理，马上就派出剧组的拍摄人马，去四川简阳开机了。 八影厂当然不甘示弱，紧跟着也把他们自己的剧组派去了四川。 就这样，北影厂在简阳，八影厂在内江进行各自的工作，虽然两个地方相隔不远，但两个剧组是彼此互不往来。 两家制片厂在四川那边斗的是鸡飞狗跳，在京城这边同样也是寸步不让。 为了各自的面子、名誉，他们双方都抽调了精兵强将，给这部电影配剧中的主题曲、插曲。 北影厂对创作室写好的主题曲、插曲不满意，这个时候，有人就提出了李慧欣上一次交回来《驼铃》这件事。 经过北影厂决策者们一致同意，李慧欣就被叫到办公室里去谈话了。 上面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电影《戴手铐的旅客》主题曲《驼铃》，实在是太好了，希望李慧欣能够再接再厉，完成此次艰巨的任务。 所以，这一次她不得不点头同意，因为她明白这件事事关北影厂的颜面，就算是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够拒绝。 当初李慧欣上交主题曲《驼铃》的时候，并没有隐瞒文飞阳是主题曲《驼铃》，这首歌的词、曲作者。 如此一来，李慧欣就明白北影厂这是还想要她故技重施。 叶雪莹打电话叫文飞阳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说明是李慧欣在后面求她的。 “我这里有个剧本，你给配一下剧中的主题曲、插曲，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能够发挥一不怕苦……” 文飞阳没有等到叶雪莹说完，就赶紧接过了她手里面的剧本。 “时间紧、任务重，不怕苦、不怕累，我知道了，我是你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说？什么时候要？” 文飞阳滑稽的态度一下子就逗笑了叶雪莹。 “我给你说正事呢？你知道了没有？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千万不要不以为然，嘻嘻哈哈的？” 文飞阳瞟了一眼剧本的名字：《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好，3日后你来拿东西，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既要速度快，还有保证质量，不可以敷衍了事？” 叶雪莹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文飞阳心里面知道，这是李慧欣不好意思来找自己，所以就派叶雪莹来说这件事。 文飞阳记得《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这部电影，好像是没有主题歌、插曲的。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这部电影都是有主题歌、插曲的，只不过是在送审过程中，大家普遍对其中的歌曲有意见，所以就给拿掉了。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这个原因，他苦思冥想之后，觉得1982年的那首《多情的土地》还比较适合，因此就给搬过来了。 考虑到电影剧情的实际需要，文飞阳仅仅是摘取了其中的第一部分，并且还稍微地做了一些改动。 所以，《多情的土地》这首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深深地爱着你 这片多情的土地 我踏过的路径上 阵阵花香鸟语 我耕耘过的田野上 一层层金黄翠绿 我轻轻地走过这山路小溪 这山路小溪 啊 啊 我深深地爱着你 你这片多情的土地 多情的土地 土地，土地 文飞阳写好歌词谱好曲之后，就等着叶雪莹来拿走了。 在叶雪莹拿走《多情的土地》这首歌一个星期以后，文飞阳没有想到，八影厂竟然也派人来找自己了。 “实在是对不起，我不可能给同样的一部电影，写两首不一样的主题曲，希望你们难过理解我的一下。” 文飞阳委婉的拒绝了对方，他还没有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 第26章 张喻来了 张喻轻轻地敲了敲，《词刊》编辑部办公室的门，立刻就吸引了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当然，这其中就包括了文飞阳。 “你就是电影《庐山恋》里的那个张喻？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鸣歌马上就站起身来询问。 “我是来找他的。” 张喻伸手指向了文飞阳。 当同事们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文飞阳的时候，他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办公室里面的温度突然升高了。 “嘿嘿，贵客，稀客，来、来、来，快请进！” 看见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的张喻，文飞阳一边也热情地招呼着她，一边走了过去。 “我就不进去了，你能不能够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对你说？” 看起来张喻好像是有事的样子。 文飞阳想了想，就与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与张喻一起离开了《词刊》编辑部。 来到大门口以后，文飞阳就停下脚步说话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 “我看你在办公室太累了，所以，就想找个理由你从办公室里叫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喻的话令文飞阳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说。 “你被吓到了？哈哈哈……我其实是骗你的，此次来京穷是来开会的，同时，受我们上影厂的委托，来与你谈两件事。” 张喻看见文飞阳吃惊的样子，就赶紧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呀你，真是……” 文飞阳一瞬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样说张喻了。 “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外找个地方，你看怎么样？” 张喻看着有人不时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开口提醒了文飞阳一句。 “好，你说去哪里？” “我虽然来京城的次数不少，可是，还没有真正地去各个公园里看看，要不咱们就去景山公园里，你看怎么样？” 张喻说罢就等待着文飞阳的回答。 “好！那就去景山公园。” 景山公园位于xc区景山前街，坐落在明清京城的中轴线上，西临北海，南与故宫神武门隔街相望，是明、清两代的御苑。 公园中心的景山为堆土而成，曾经是全城的制高点。 两个人来到公园的东门口，文飞阳就主动去买了门票，一张门票3毛钱，这是1980年的物价特色。 景山公园分别有东、西、南3个门，都可以达到其中的每一个景点。 文飞阳、张喻二人由东门入园后，就一路向南开始朝崇祯皇帝的殉国处而去。 “飞阳，你最近工作还忙吗？” 张喻的话文飞阳不清楚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就随口回复了。 “我与你的工作不一样，每天基本上就是按照固定程序在做事，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忙的事。” “我今天冒然地把你从办公室里叫出来，想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一次你给《庐山恋》写主题歌、插曲的事情。” 张喻扭头看着文飞阳说道。 “《庐山恋》的主题歌、插曲？这电影都已经在全国各地上映了，还会有什么事情？” 文飞阳心里面是疑虑顿生。 “哈哈哈，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给我们写了东西，怎么就忘记了问一问报酬的事情？” 张喻对文飞阳的态度是哭笑不得。 “报酬？这个词我喜欢听，你现在要是不说，我真的是将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你快说一说多少钱？” 文飞阳突然间有变的急切起来了。 “一首歌10块钱，这是国家的规定。” “唉，我还以为你们上影厂能够例外一次呢？原来也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文飞阳佯装一副失望的样子。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是个小财迷，哈哈哈，这可不像是个词曲作者应该有的样子。” 张喻真的被文飞阳给骗过去了。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可是指凭着工资、稿费过日子的。” 文飞阳继续在装傻充愣。 “嘿嘿，你不要说你的新歌出唱片，你一分钱也没有弄到手里面？” 文飞阳从张喻的话语里听出了另外一股味道。 “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喻给打断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人去我们厂谈《庐山恋》的主题歌、插曲唱片的事，被上面给顶回去了。” 张喻向文飞阳透漏了一个秘密。 “嗯，会有这样的事？” “你要是不相信，我打赌随后就会有人来找你谈的？” 张喻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样说来，你们厂还是非常受信誉的，是值得我信赖的。” “所以，我今天说的第二件事，同样还是与电影的主题歌、插曲有关系的？” “怎么？你又有新的电影要拍摄了？” “你这是个小狐狸，什么都骗不过你的耳朵、眼睛，我这次……” 接下来，张喻向文飞阳说了新电影的情况，原来上影厂这一次是要拍摄《巴山夜雨》，张喻正是这部戏的女主角。 “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为《巴山夜雨》在辛苦一下，你回去问一问你们领导，10块钱的报酬实在是没有动力啊！” 文飞阳连说带笑与张喻边走边聊。 “你要是嫌少那我就不给你了？” 张喻拿出两张大团结打趣着文飞阳。 “不给就不给，就算是送给你的辛苦费了。” “我才不要呢？你还是拿着？” 张喻一把将钱塞到了文飞阳的手里面。 “承你的情，我送给你一个礼物。” 张喻说罢就从包里面拿出了一本《大众电影》杂志，封面上的那个人，正是她在电影《庐山恋》中的剧照。 看着张喻一脸的羞涩，文飞阳知道自己不接是不行的了。 “我给你妹妹买了一点大白兔奶糖，你回去以后交给她。” 接过《大众电影》杂志的文飞阳，想不到张喻又从包里面拿出了东西。 文飞阳看着笑面如花的张喻，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 “情这个东西，总是在它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嗨！” 文飞阳手里面哀叹了一声。 两个人从万春亭西侧下山后，就出西门离开了景山公园。 问清楚了张喻离京的时间，文飞阳就回去准备《巴山夜雨》的主题歌、插曲了。 《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小伞儿带着我飞翔》两首歌，文飞阳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写好了。 想起张喻的举动，文飞阳是感慨万千，他不知道对方的这份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第27章 买猴票算是帮忙 张喻拿着歌曲高高兴兴地回上海了，文飞阳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这件事，所以，就过一天算一天了。 次日上午，文飞阳刚刚走进办公室，副主编宏源就告诉他，下班以前去邮局一趟，把那些样刊给寄出去。 忙忙碌碌一上午，文飞阳看了看时间快到11点了，就收拾好东西骑上自行车出门了。 朝内大街没有邮局，只有邮局设在这里的一个邮电所，文飞阳可以说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过来办业务。 就在文飞阳走进邮电所的时候，他看见所长刘红芳正在跟几个职工开会。 “大家都赶紧想一想办法，咱们这个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是到月底时叫不了差，扣钱的时候你们可不要有意见。” 刘红芳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嚷嚷起来了。 “上面的人也太不讲理了，每个月都要求咱们完成任务，这个月我可是黔驴技穷了，我已经把能够用的关系全部都划拉完了。” 营业员小琴第一个就不满意。 “就是，他们考核咱们下面的人，怎么就不见他们上面的人，每个月都完成任务，完不成就扣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邮递员高原更是满腹怨气。 “所长，你也得给上面说一说，咱们的任务不能够每个月都在上涨，我听说，邮票销售任务考核那可是不公平。” 邮递员海康突然放出了一个大炸弹。 “不公平？海康，你说一说，咱们不公平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红芳一听就马上追问起来。 自从今年开始发行这邮票后，可以说，邮电所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慢慢地变得是牢骚越来越多了。 这个问题刘红芳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其实，说起来她也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好好地工作中额外地增加了麻烦。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为了完成任务，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每个人都找了各自的门路，想办法将那些邮票卖出去了。 他们的辛勤付出，确实是换来了上面颁发的荣誉，可是，这对于大家的实际收入，却是杯水车薪可有可无。 搭上了人情，用尽了交情，最后，在亲朋好友中间弄的是怨声载道，大家看见自己就像是老鼠见猫一样躲着走。 究其原因，毕竟在1980年大家的收入都有限，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一直买邮票回去玩。 刘红芳一眼就看见了文飞阳，他赶紧就走过来招呼。 “飞阳来了，今天来还是向外地邮寄你们的样刊？” “刘大姐，你真是诸葛亮转世，我还没有说干什么，你就一下子猜出来了。” 刘红芳边笑边指着文飞阳手里面的包说道。 “飞阳，我虽然说年纪大了一点，可是，还没有到老花眼的地步，你看看你这个大包，不用说就知道你干什么来了。” 《词刊》编辑部每个月雷打不动的邮寄样刊，可以说算是这个小小的邮电所的一个大主顾。 一个月几十枚邮票的消耗，可以说是固定不变的，因此，刘红芳就没有向文飞阳提过购买邮票的事。 “刘大姐，你们刚才在开什么会？是不是谈论涨工资的事情？” 文飞阳没有听清楚他们刚才所说的话，所以，就漫不经心地开起了玩笑。 “涨工资？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个月要是不扣工资我们就烧高香了？” 刘红芳言语之中是无尽的幽怨。 “什么事？能不能够给我说一说，说不定我外行人还能够给你们想个锦囊妙计？” 文飞阳不知道他自己的这句话会带来什么。 “唉，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刘红芳慢慢地开口了。 原来在1979年，艺坛大师黄永玉设计了第一套生肖邮票——“猴票”，于1980年2月15日发行，全套一枚，一共发行了500万枚。 1980版猴票背景为红色，图案是金丝猴，由于是雕版印刷，邮票中猴身上的毛在阳光下，犹如真的毛皮一般光彩熠熠。 邮局为了将这些邮票尽可能多的卖出去，就向基层职工下达了销售任务，想通过邮递员卖邮票来赚钱。 因此，就发生了文飞阳刚刚看见的情形。 说起1980版的猴票，文飞阳就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当然记得这个发财猴，以后能够一路飙升疯狂到什么地步。 文飞阳吃惊在网络上看见过这样一个故事。 某个地方的邮递员，由于没有卖出多少张邮票，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于是他自己就花96元买了15版的邮票。 几十年以后，就是这15版的邮票，恰恰让他变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千万富翁。 1980版猴票创造了国内邮票史上的升值奇迹，在民间甚至流传着“一枚猴票一辆车，一版猴票一套房”的说法。 1980年，猴票公开的销售价格是每枚8分钱，三年之后的1983年，“猴票”的价格就由8分钱上涨到了8毛钱，1990年达到了每枚70元。 而在邮市的实际交易过程中，一枚“猴票”1991年时，销售价格已经炒到了150元，是其面值的1875倍！ 到2010年时，“猴票”市价约为5600元一枚，整版（80枚）市价已达50万元以上。 而在2017年的一场拍卖会上，高品相整版“猴票”甚至拍出过200万元的高价。 文飞阳重生回来以后，并不是没有想过买一点猴票藏起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有许多东西比猴票更值钱，所以，就没有在意这点小钱。 “飞阳，你们杂志社的人交际广，大姐今天在这里求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办我们卖一部分邮票？” 刘红芳听见文飞阳这样说，赶紧就顺水推舟说出了心里话。 文飞阳现在根本就不缺这一点小钱，所以，他想了想就满口答应了。 “大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帮你们卖邮票吗？你说个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文飞阳豪爽的态度，不仅仅是令刘红芳兴奋，就连邮电所里的其他人都也是眉开眼笑。 不要小看这面值8分钱的小小的一枚邮票，要知道在1980年，普通的老百姓一年也写不了一封信。 大家整日里主要忙碌着想办法改善生活，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什么邮票存起来。 文飞阳决定了要买邮票，可是，他发现自己今天身上所带着钱不够。 “大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上的钱不够。” “没事，没事，邮票你先拿走，回头再把钱送过来就可以了。” 刘红芳害怕文飞阳会反悔。 第28章 音乐中心 整整20版的猴票，就这样被文飞阳从邮电所里给带走了。 邮电所的所有人，在刘红芳的带领下，站在大门口目送文飞阳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才一声惊呼大叫起来。 压在大家心里面的石头再也不在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月的工资没有问题了。 与邮电所那些人一样高兴的，还有从广州回来的主编晓新，此次演唱会非常成功，并且，广州的太平洋影音公司还想发行磁带。 因为，前面有过京城唱片社这样的事情，所以，晓新多多少少也算是知道其中的好处了。 他在广州没有马上就发行磁带这件事表态，而是借口回京城与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然后再把结果告诉对方。 《词刊》编辑部办公室里是热闹非凡，关于这一次开会的主题，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表示反对。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这件事不仅仅是说发行磁带的事，而是意味着大家又可以多发一点奖金了。 看着所有人都不反对，晓新心里面也是发财开心的。 “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应该说还是不应该说？” 文飞阳的突然发言令大家都微微一愣。 “飞阳，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这里有没有什么外人？” 晓新想知道文飞阳说些什么。 “上一次发行唱片，这一次又发行磁带，我觉得今后咱们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总不能一直开这样的会？”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看了看大家的反应。 “飞阳，你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出来，不要再吊大家的胃口了？” 副主编宏源笑着催促文飞阳。 “我的想法非常简单，从长远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处理这些事。” 文飞阳的提议大大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飞阳，把你具体的想法说一说？” 晓新对文飞阳的提议特别感兴趣。 “我是这样考虑的，咱们每个人平日里都有各自的工作，谁也没有时间、精力来做这件事，谁也，假如能够有这样的一个机构，大家都省事了。” 文飞阳的赢得了大家的支持。 “成立新的部门，那可是需要上面来批准的，这件事的难度不小，因为这涉及到人员、财力等问题。” 晓新这样说让大家感觉到事情的难度不小。 “主编，我的意思可不是在编辑部里，新成立一个部门，而是说这个机构是编辑部管理的一个下属单位，准确的说就是不在编制内的。” 文飞阳的话是拨云见日，一下子就点亮了大家心里面的那盏灯。 “飞阳，你的这个想法好，这样一来，我们就不需要为刚才的那些问题发愁了，仅仅是给上面说一声就可以了。” 晓新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嗯，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既把事办了，还没有引来太大的震动，我看可以，你们都说一说行不行？” 副主编宏源也是眉开眼笑。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 “既然大家都认为可行，那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了，现在就谈论一下这个新机构的运作方式，飞阳，还是你先来说？” 晓新再一次点了文飞阳的名。 “好，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一说我的大致设想，新机构的名称就暂时叫音乐中心，这个部门的运作方式我是这样考虑的。” “音乐中心的主要工作，就是与全国各地的各个单位进行合作，合作的事情就是授权对方发行咱们的新歌，同时，也可以与对方组织演唱会这一类的活动。” “对方发行咱们的新歌，共同组织演唱会，这些都是要支付给咱们报酬的，具体的比例大家可以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除去上述这两项工作，我认为音乐中心还需要与词曲作者、演唱者达成一个协议，这个协议要对双方都有利，你们认为怎么样？”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暂时不说话了。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 在晓新的带头表态之下，《词刊》编辑部的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文飞阳的想法。 “刚才，飞阳说了音乐中心的具体运作方式，现在我要说的这件事与音乐中心有关，那就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的问题。” “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音乐中心需要一个人来具体管理，大家都说一说，谁来做这项工作比较合适？” 晓新提到的这个问题，是刚刚所有人都在心里面悄悄地想的事，只不过这件事只有晓新说出来最合适。 办公室里面一下子突然安静下来了。 片刻中以后，晓新看见大家都也不说话，就主动开口了。 “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先来提一个人，然后大家在进行讨论，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文飞阳来做比较合适，大家说怎么样？” 晓新的话一说出口，文飞阳就觉得身上热辣辣的。 “主编，我不适合做这件事。” 所有人都想不到文飞阳会这样说，因为，在大家的想象中，音乐中心的负责人似乎是非文飞阳莫属了。 “说一说你的理由？” 晓新也没有想到文飞阳会推辞。 “第一，我实在是太年轻了，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经验，也就是出个小主意还马马虎虎，管理一个部门确实是难以胜任。” “第二，音乐中心管理者需要与各方面的人打交道，所以，这个人选我觉得女性来做比较合适，因为，以后遇到有关利益的问题，那些人都会让一让的。” 文飞阳的理由听起来，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就在文飞阳说话的时候，静芳心里面就像是小鹿在一个劲地跳。 之所以静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因为在《词刊》编辑部里，目前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就算是傻子此时此刻，也听出来了文飞阳话里话外的意思。 “宏源，你说飞阳的意见的怎么样？” 晓新突然问了副主编宏源一句。 “我没有什么意见，还是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副主编宏源怎么可能说不同意呢？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 随即，除去静芳一个人以外，大家都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嗯，我看这样！音乐中心就暂时由静芳来临时负责，飞阳你也算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 最后，晓新来了个一锤定音。 第29章 大腕的烦恼 尽快将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想发行磁带的事办好，这就是音乐中心成立以后的第一件大事，也可以说是最要紧的事情。 主编晓新把任务安排给静芳、文飞阳二人后，剩下的具体工作就是他们的事了。 有了上一次与京城唱片社打交道的经验，这件事对于文飞阳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静芳听完他的计划后，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今天通知大家过来，是有这样几件事要说一说。” 文飞阳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董文花、蒋大为、任燕、陈方圆、陈林等人，他们都是去广州参加演唱会的的歌手。 “首先，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词刊》编辑部下属的音乐中心成立了，这位就是音乐中心的负责人静芳，大家认识、认识。” 等到热烈的掌声慢慢地平静下来后，文飞阳又接着说话了。 “音乐中心成立的目的，就是为大家、为有需要的演出单位提供服务，当然，任何服务都不可能是无条件的。” “此次去广州大家都辛苦了，现在我就来说一说这个问题，咱们还是按照上一次出唱片的办法，给大家争取到了各自的辛苦费。”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看见蒋大为分别说话了。 “具体的数字是否方便透漏一下？” 董文花紧接着也发言了。 “你们这样做就对了，不要让大家都以为是白忙一场就行了。” “具体的数字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当时按照比例是不会少于上一次的，这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 文飞阳一说，马上房间里面就响起了嗡嗡地议论声。 “大家静一静，我还有事情要说，如果你们以后想源源不断地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就需要给音乐中心留下自己的承诺书。” 看见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文飞阳就解释了一下承诺书的问题。 “你们的承诺书其实就算是一纸契约，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必须承诺不可以私自去参加，不是音乐中心组织的商业演出。” “要是我们自己的单位组织的怎么办？” “就是啊！单位组织我们去，我们也不能够不去啊？” …… 大家立刻就是议论纷纷。 “你们单位的除外，不过，不是单位组织的可就另当别论了，这一点希望大家牢记于心，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就不说了。” 文飞阳的话虽然是没有说明，可是，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承诺书现在就要写吗？” 任燕问了这样一句。 “这个不需要大家现在就写，你们可以回去考虑好了之后，再送过来或者是邮寄过来都可以。” 看见半喜半忧的这些人离开以后，静芳才对文飞阳开口了。 “飞阳，你说他们的承诺书会不会送过来？” “静芳姐，这个问题可不好说，我觉得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究竟是想走阳关道还是想走独木桥，就听天由命罢。” 此后的一个星期之内，除去任燕、陈方圆、陈林、苏晓明四个人，剩下的那些人都没有将他们承诺书送过来。 “飞阳，你看这件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静芳姐，对付这些白眼狼的办法我早已经想好了，你看看，这是我起草的一份声明，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去《京城晚报》上刊发？” “飞阳，这件事编辑部同意吗？” “我就是提前与主编沟通好才这样做的，你就放心！” 次日，《京城晚报》的头版上，赫然刊发出来一份音乐中心的声明，具体的内容是这样的。 “根据词、曲作者文飞阳的授权，音乐中心在次郑重声明，未经我们同意、许可的歌手，不得在任何时间、地点，商业性演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等歌曲，一经发现此类现象，我们将会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 这则声明最后的落款，是《词刊》编辑部音乐中心。 同时，文飞阳也将这份报纸，邮寄给了远在上海的朱逢波、钱嫚华二人，因为，广州的演唱会他们也参加了。 他们在演唱会上演唱的分别是，文飞阳给电影《庐山恋》谱写的主题曲、插曲：《飞向远方的故乡》、《啊，故乡》。 在此之前，静芳就已经将报酬、承诺书的事情，与她们两个人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有好处你们就来了，没有好处就一个个都在装傻充愣，好，那咱们就张果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文飞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娱乐圈以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他这个重生的人士应该是最尤发言权的，否则，也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了。 就在这件事慢慢地平静下来的时候，文飞阳想不到有个人去了晓新的办公室，并且，这个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歌坛大腕。 李顾怡今年可以说无比的郁闷，因为一首《乡恋》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批评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乡恋》是风光片《三峡传说》中的插曲，歌曲表现的是汉代美女王昭君离别故乡时，对乡土的依依思恋之情。 《乡恋》火了以后，真的是风靡了大江南北。 这首歌除了在编曲上运用架子鼓、电吉他等西方乐器外，李顾怡还破天荒地采用了“气声”的唱法。 因为《乡恋》的旋律深沉舒缓，歌词细腻感人，歌曲缠绵悱恻等“新特点”，被批评是“靡靡之音”。 1980年3月25日，为了将这件事说明白，李顾怡还在《京城音乐报》上，发表了《在实践中探索》的文章。 文章里她谈了自己在演唱中，运用轻声和气声的见解，可是，这样的辩解，在铺天盖地的批评声中根本翻不起一点浪花。 于是，《乡恋》被禁播，从人们的生活中悄然消失了。 其实，同样的经历也在文飞阳的新歌中出现过，只不过是没有被打趴下而已，这件事还是晓新在一次私下里的谈话中告诉他的。 1980年许多人的意识形态，还处于一个争论不休的时期，所以，文飞阳也是小心翼翼，尽量挑选那些阳光的歌曲写出来。 主编晓新对于李顾怡的到来是非常高兴的，他弄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之后，马上就通知文飞阳来他的办公室。 第30章 有人请吃饭 李顾怡的意外来到，令文飞阳是如获至宝，这个人在1980年歌坛的地位，那可就像是少林、武当在武林中的地位一样。 八十年代初期，北李南朱是国内歌曲界两大泰斗级别的人物，北李就是李顾怡，南朱就是朱逢波。 去广州参加演唱会的部分人，没有将承诺书送到音乐中心，这件事对文飞阳的触动非常大。 有奶便是娘，说到底那些人还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有好处的时候就来了，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一个个就变成了白眼狼。 文飞阳正在考虑，如何才能够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给化解了，看见坐在晓新办公室里的李顾怡，他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灵感。 “飞阳，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交响乐团的李顾怡老师，这位就是我们编辑部的大才子文飞阳。” 晓新第一次在外人目前，使用大才子这个词来夸奖文飞阳。 “李老师，你好，欢迎你来我们编辑部做客。” “哈哈哈，做客？大主编，你听听，人家就是比你会说话，我今天就是来你们这里做客的，那像是你，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顾怡与晓新开启了玩笑。 三个人坐下聊了一会儿天，文飞阳方才慢慢地听出了，李顾怡的弦外之音。 歌曲《乡恋》被禁播以后，多多少少给李顾怡的气势和形象带来了不利，上面也没有对她本人进行任何处理。 可是，这件事就像堆狗屎一样，她每每想起来之后实在是太觉得的恶心。 如何解开这个死结，将不利的局面给成功的化解掉，在舞台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李顾怡，知道唯一的方法那就是尽快演唱一首新歌。 于是，眼下风头正盛的文飞阳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李老师，这一次咱们就强强联合，我来写词谱曲，你来登台献唱，共同把大家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文飞阳嘴上说的是非常漂亮，其实，双方都明白这就是互相给对方站台、撑场子。 数日后，文飞阳把一首《年轻的朋友》的交给了李顾怡，这首歌原来是1981年电影《年轻的朋友》中的插曲。 不知道是不是李顾怡演唱《年轻的朋友》发挥了效果，没有几天文飞阳就接到了陈方圆的电话，说是想请自己吃饭。 在电话里文飞阳是怎么样也推辞不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答应下来了这件事。 文飞阳虽然说答应了陈方圆去吃饭，可是，他却是一下子还没有想好，最终去什么地方吃这顿饭。 这是因为他没有打算让对方出钱，尽管陈方圆在电话里说是她请客，可是，一个男人让女人出钱，这件事文飞阳实在是做不出来。 1980年，京城的老百姓下馆子常去的地方，数过来数过去，其实大大小小也那几个地方。 要面子、讲排场、摆阔气，首选那就是全聚德烤鸭，因为，除了皮香肉嫩的烤鸭外，鸭子身上的其他部位，那也是个顶个儿的美味呀！ 另外，大家喜欢的还有东来顺的涮羊肉，这个地方用的是阉割的公羊来制作的涮肉。 肉质软，瘦肉多，师傅手工切成薄片，一卷一卷切下来在盘子里码放整齐，嘿！色泽鲜亮，瞅着就流哈喇子。 丰泽园饭庄的鲁菜，同样也是人们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鲁菜擅长用“爆”这种烹饪方法，因此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晋阳饭庄是一家做山西菜的名店，饭庄的一块牌匾上，还有老舍先生撰写，胡絜青题字的一首诗： 驼峰熊掌岂堪夸，猫耳拨鱼实且华。 四座风香春几许，庭前十丈紫藤花。 山西各种面食的美味都能在这儿品尝到，师傅们用精妙的手艺，抻出的龙须面油锅炸制后，加上山楂汁和砂糖便是一道神仙都喜欢的美食。 除了这些地方，还有在西四那片儿的鸿宾楼、四川饭店，王府井附近的萃华楼，东四的白魁老号，地安门的马凯餐厅等。 再小一点的馆子也还有：王府井东风市场北口的奶油炸糕，西单十字路口东南角的庆丰包子馆，西单北大街路东的迎春饺子馆，王府井八面槽的馄饨侯……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其实对吃吃喝喝这些应酬是不感兴趣的，可是，在接到陈方圆的电话后，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是因为陈方圆在承诺书这件事上支持了他，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文飞阳与陈方圆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后，他看见有个女人站在她的身边。 “飞阳，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的独唱演员郑绪兰，绪兰姐，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新歌作者文飞阳。” “你好，我是东方歌舞团的郑绪兰，这一次跟随方圆来蹭饭，让你见笑了。” 郑绪兰的话让文飞阳心有所悟，嘿嘿，原来是你在后面鼓动的陈方圆。 “你这样说实在是令我汗颜，因为我今天也是来蹭饭吃的，所以，咱们两个人就不要说什么了，赶紧商量、商量去什么地方吃才是正经事。” 尽管文飞阳心里面明白，今天的饭局就是郑绪兰在后面鼓捣的，可是，他对这件事并不是特别反感，因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自己就算是写出再多的新歌，最终也是需要找人来演唱的，因为，唱歌并不是文飞阳的强项，没有人演唱岂不是一文不值。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都一致同意去晋阳饭庄品尝一下山西的面食。 “来，咱们今天就以饮料代酒干一杯。” 陈方圆的提议立刻就得到了郑绪兰的响应。 “一回生二回熟，今天跟随着方圆认识了你，飞阳，咱们以后也可以说就是朋友了，来干一杯！” 郑绪兰此时此刻的心里面可以说万分激动。 1977年她就已经进入了东方歌舞团，可是，今年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是没有太大的名气，除了一首《太阳岛上》，就找不出再拿手的新歌。 陈方圆凭借着一首《童年》，在今年一下子就声名鹊起，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妹妹，郑绪兰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因此，她就说动了陈方圆，用吃饭的名义将文飞阳给约了出来。 “你说的对，我是写歌的，你们是唱歌的，大家以后就应该多多的互相支持，多多的互相照应，有福同享有钱同赚，你们说对不对？” 文飞阳也是刻意拉进双方的距离。 娱乐圈的事情其实就是互相利用、互相吹捧，一个人是永远也唱不了一台大戏的，这个道理文飞阳当然是一清二楚。 第31章 《渴望》要出书 在《京城晚报》上的连载小说《渴望》，经过文飞阳半年多的玩命创作，终于在金秋时节迎来了大结局。 领取到最后一个月稿费，文飞阳给大家打过了招呼，然后上楼敲开了总编辑纪罡办公室的门。 “哎呀，是飞阳来了，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有什么事吗？” 纪罡放下手里面笔，抬头问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小说写完了，想请你吃顿饭？” 文飞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飞阳，你可是见外了，咱们两个人那是什么交情，你还用跟我这样客气，吃饭就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纪罡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给你们……”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罡一挥手给打断了。 “飞阳啊？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咱们的情义，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一会儿我要去市里开会，今天就不留你了。” 文飞阳一听纪罡忙，就告辞往外面走。 “哎呀，飞阳，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大事，你最近几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人民文学出版社走一趟。” 在报社的大门口，纪罡突然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 “应该是好事，我估计大概是想将你的连载小说出书，具体还是你亲自去看一看。” 看见文飞阳一无所知的样子，纪罡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渴望》在《京城晚报》上刊发期间，引起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注意，对方派人找到了纪罡，问清楚了唐风明月的真实名字。 当然，对方也告诉纪罡，希望他能够将这件事，在小说完结后向文飞阳说一下。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地址，文飞阳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每天上下班都要从他们的大门口路过。 《词刊》编辑部的门牌号是朝内大街203好，166号就是人民文学出版社。 虽然说都是国家级别的单位，可是，《词刊》人少、地方小、历史短，根本就不能够与人民文学出版社相比较。 站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大门口，文飞阳是心潮澎湃，这里是许多文学创作者梦寐以求的地方。 从门口想里面望去，他看见幽静的小院子里停放着一辆小汽车，还有一排新旧不一的自行车。 高大的杨树为办公楼遮挡了秋日的阳光，花池里的花有的已经谢了，有的正在争奇斗艳的盛开。 “嗨，小伙子，你找谁？” 文飞阳正在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从门房里出来一个老头拦住了他。 “大爷，我是来找冯玉华主任的。” “你是哪个单位的？找冯主任有什么事？” “我是隔壁不远《词刊》编辑部的，找她说一些工作方面的事，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看？” 查验了证件以后，老头热情地向文飞阳指明了，冯玉华的办公室在楼里面的具体位置。 按照老头所说的话，文飞阳敲响了308房间的门。 “请进，门开着呐！” 文飞阳闻声就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门，他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埋头写什么。 “请问，您就是冯玉华主任？” “小伙子，我就是冯玉华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冯玉华停下了手里面工作。 “是《京城晚报》总编辑纪罡让我过来找你的？” 文飞阳的话刚刚出口，就看见冯玉华立刻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就是文飞阳？来、来、来，赶紧坐，我给你倒杯茶，等了你好多天了，你怎么今天才过来？” 就在冯玉华给文飞阳沏茶的时候，从外面突然又走进来一个人。 “飞阳，你怎么在这里？” 叶雪莹想不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与文飞阳遇见。 “小雪，真是太巧了，我来这里办事，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文飞阳与叶雪莹说话的时候，冯玉华端着茶水也走过来了。 “雪儿，你们两个人认识？” “二姨，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文飞阳，我们当然认识了。” 正在旁边的文飞阳，一听叶雪莹与冯玉华的对话，马上就像是被定身一样愣住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飞阳，你就别傻愣着了，我来给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姨。” “二姨好！” 一头雾水的文飞阳，还没有清醒过来，就随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雪儿，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人是同学关系，要是早知道你们认识，就不会去劳心费神找人去了。” “二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飞阳，这件事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冯玉华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问了文飞阳一句。 “我觉得还是由您来说比较合适？” 文飞阳不敢肯定连载小说一定会出书，所以，他就把皮球踢给了冯玉华。 “飞阳，你今天来了，我就代表我们出版社，正式与你谈一谈关于连载小说《渴望》的事情……” 冯玉华的话匣子一打开，叶雪莹在旁边就渐渐地听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 “在《京城晚报》上连载的小说《渴望》是你写的？唐风明月就是你的别名？” 叶雪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亲自开口询问文飞阳。 “我是想多赚点儿稿费，所以，就乱七八糟的胡写了一通。” 文飞阳刚刚说罢，叶雪莹就又扭头问起了冯玉华。 “二姨，你们这一次准备将《渴望》出版多少本书？” 叶雪莹替文飞阳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们出版社的初步打算是第一期先刊印5万本，然后，看一看销售的情况再确定随后的计划。” 冯玉华说罢又主动向文飞阳说明了稿费的情况。 “飞阳，出版社这边准备每本书定价为2块钱，其中，给你的稿费就按照一本书3毛钱，你觉得怎么样？” 一本书3毛钱，5万本那就是块钱，文飞阳在心里面悄悄地算了一下账，马上就高兴地答应了。 “嘿嘿，我没有意见，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飞阳，你发财了，我今天必须要敲你的竹竿，中午你要请我和二姨吃饭，谁让你不告诉我你是《渴望》的真正作者。” 叶雪莹向文飞阳撒娇的样子，一点不落的全部被冯玉华看在了眼里。 “我中午还有事，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你们两个人自己去？” 文飞阳听冯玉华这样说，就知道对方是有意回避了。 第32章 表演进修班 从人民文学出版社出来后，文飞阳就询问叶雪莹去什么地方吃饭。 “今天我不差钱，你想吃什么就说，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刚刚在《京城晚报》领到手的稿费，文飞阳可是一分钱还没有花，全部都在身上的口袋里装着。 这最后一笔稿费，虽然说没有从前的1500元那样多，可是算起来也不少，差不多有600多块钱。 在月工资几十块钱的1980年，文飞阳身上的这笔钱，抵得上一个老工人整整一年的工资了。 “前些日子我看新闻报道，说是在国家美术馆正门对面的翠花胡同里，开了京城第一家私人小饭馆，要不咱们就去那里看看？” 文飞阳想不到叶雪莹会这样说。 “我今天可是想请你吃一次大餐的，你看，我的钱都准备好了，你不用给我省钱？” 文飞阳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我今天就是想去那里看看，一点儿也不想吃什么大餐，以后要是嘴馋了，再让你请我吃大餐。” 文飞阳一听叶雪莹这样说，就只好依从了她的意思。 1980年9月，悦宾饭店开业了，这是京城第一家私人个体户开的小饭店，文飞阳前些日子，也在《京城晚报》看见了有关报道。 文飞阳、叶雪莹到来的时候，看见细小狭长的胡同里黑压压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排队等着吃饭。 等到轮到文飞阳、叶雪莹他们的时候，老板不好意思地对他们二人说，今天的菜刚刚全部卖完了。 “那你们这里还有什么？” 叶雪莹随口就问了一句。 “现在只剩下了打卤面。” “好，那就来两碗打卤面！” 叶雪莹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小雪，要不咱们换一个地方？” 文飞阳的提议立刻就被叶雪莹给否决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叶雪莹与文飞阳聊起了天。 “飞阳，你想过去上大学没有？” 叶雪莹的突然问话，令文飞阳是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在没有去《词刊》编辑部以前，我确实是非常想，现在，心里面似乎不是特别想这件事了，怎么了？” “飞阳，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学里，你有才华、有能力，去大学里不仅仅是获得一纸文凭，同时，还可以认识许多人，扩大一下你的交际范围。” 叶雪莹的话令文飞阳心动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非常道理，不过，去大学我可没有这样的门路。” “你可以留心一下，据我所知，各个单位每年都会安排人去大学里学习，你看看你们单位有没有这样的事。” 一个星期之后，文飞阳被主编晓新给叫到了办公室。 “飞阳啊！今天我跟你说一件事，根据上级的安排，咱们单位准备推荐你去大学里学习一段时间，我先在这里说明一下，这可不是脱产学习啊！” 晓新的话令文飞阳非常意外。 “主编，这件事大家都是什么意见？” “除了你一个人符合条件，再说其他人也都不愿意去，他们毕竟有的年纪大了，有的认为自己不需要。” 晓新的解释没有化解开文飞阳心里面的疑虑。 “主编，我能不能够问一问，准备推荐我去的是什么大学？” “飞阳，中戏和北影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个？” “啊！主编，上面没有搞错？我又不是电影厂、话剧团、歌舞团的，怎么是去这样的学校？” “哈哈哈，飞阳，这个问题也替你问清楚了，原来是与你写新歌有关系的，毕竟歌曲是与影视紧密联系的，说起来都是文艺界的事。” “好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今天就决定去哪一家，明天带着证明去报道，在大学里学习的这段日子，单位的事就少给你安排一些。” 次日，文飞阳来到了京城电影学院，办好所有的手续后，就被带到了业余表演培训班的教室，这是个只有120多天的短期班。 在去教室的路上，招生老师向他说明了一些情况。 1980年，京城电影学院没有公开进行本科班的招生，仅仅是开设了这个业余表演培训班，所以说，这就算是唯一的正式学生。 业余表演班共有40个学生，分为甲、乙两个班，每个班20人，每人的学费是30元，上课地点是在小西天平房教室。 李苒苒、林洪桐二人分别担任两个班的主任教员，这些学生的来源可以说各行各业的都有。 业余表演班是每周一、三、五晚上和周末上课，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1978级的表演班白天要在这里上课。 “李老师，我给送过来一个新学生，文飞阳，这位就是你的班主任李苒苒，李老师，人我就交给你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忙去了？” 招生老师走了以后，李苒苒就对文飞阳说话了。 “各位同学，咱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飞阳，你是刚来的，现在就做个自我介绍与大家认识一下。” 等到掌声过后，文飞阳开口了。 “李老师好，大家好，我叫文飞阳，在《词刊》编辑部工作，能够来这里学习非常高兴，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文飞阳的自我介绍非常简单。 “同学们，你们也做个自我介绍，让飞阳认识一下大家？张关北你是咱们甲班的班长，就先从你这里开始？” 李苒苒直接就点了名。 “我是张关北，来自京城轻工业学校……” “我是李前，铁路话剧团的学员……” “我是李勤勤，在医院里工作……” “我是赵宝钢，在首钢钢铁厂……” “我是李成濡……” “我是朱林……” …… 文飞阳不由得有些呆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业余表演班里，竟然都是以后影视圈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1980年，电影表演教育刚恢复不久，京城电影学院在1978年招收一届本科生后，1979年并没有招收表演学生。 到1980年才招了这么一个业余表演班，虽然只在京城地区招生，但是报考的人数却是达到了2600多人。 文飞阳之所以能够在招生工作结束以后进来，因为他是个特殊的学生，这一点，其实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上级安排、单位推荐，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是叶雪莹，在背后悄悄地给文飞阳办好的。 只不过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文飞阳罢了。 第33章 导演的笑话 1980年，地处偏远的京城电影学院不在城里，而是位于昌平沙河的朱辛庄。 朱辛庄此时还是农村，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因此，学院的学生把去商场买东西的行动称为“进城”。 与大家见过面以后，文飞阳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上课了。 他知道自己将来不会去做演员，所以，在进修班里就不争不抢，一直默默地低调存在着，根本没有想过去出什么风头。 眼下在京城电影学院学习的人，除去文飞阳他们进修班的以外，还有78级表演系、导演系、美术系、摄影系的学生。 在他们这些人的认识里，进修班的人像是一群土包子，打心眼里就根本看不起，因此，平日里遇见的时候是明里暗里欺负人。 由于晓新当初交代，文飞阳来进修班学习，并不是百分百地脱产，所以，他就像是一辆公交车隔三差五的两头跑。 《词刊》编辑部的事，音乐中心的事，再加上进修班的学习，文飞阳忙的是不可开交。 1980年10月12日，当下课的钟声响起后，文飞阳收拾好东西就走出了教室。 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他小声地骂了一句：鬼天气。 “飞阳，今天中午回不去了？” 文飞阳回头一看是同学李成濡。 “是啊！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现在却下起了雨。” “要不就在这里吃过中午饭再回城里？” 李成濡在旁边劝解文飞阳。 “老天爷下雨留人，好，今天中午就去食堂吃饭，一个多星期了，我还没有去过学校的食堂，我请你吃红烧肉。”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文飞阳在学习的间隙，听大家说食堂的红烧肉非常不错。 “飞阳，等一会儿咱们再去，这个时候去的有些太早了。” 李成濡这样说实在是令文飞阳大感意外。 “为什么？吃饭不是越早越好吗？你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文飞阳是疑惑不解。 “飞阳，你看看同学们都没有出来，不如咱们再等一等大家？” 李成濡的理由似乎是无可挑剔，学校里许多事情，都喜欢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结伴而行。 “下课了，吃饭的赶紧走了。” 文飞阳在教室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嗓子。 可是，他发现大家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们不饿吗？” 文飞阳再次发问后，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他们是怎么了？” 文飞阳问你了身边的李成濡一句。 “飞阳，你听我说……” 李成濡在他的耳朵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以后，文飞阳的怒火不由得就冲天而起。 “这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成濡，你去问一问大家，今天想不想出来这口恶气，如果有愿意的人就马上跟我走！” 文飞阳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78级导演系的几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进修班的人是杂牌军，没有资格在他们前面排队打饭。 看见李成濡无功而返，文飞阳急了，他返回教室里，用大嗓门吼了起来。 “难道说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逃避吗？他们不就是几个自我优越感好的纨绔子弟吗？今天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咱们这些人不是软柿子，有种的就马上走？” “我文飞阳要是今天，不能够给大家出这一口恶气，每个人给你们发1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走，我们一起去。” “走，就是，不能让飞阳一个人去，大家一起去。” …… 在文飞阳的鼓动、刺激下，张关北、李前、李成濡、赵宝钢、李勤勤、朱林等人，一个个都开始嚷嚷起来了。 当文飞阳与大家一起来到餐厅门口时，他看见导演系的那几个人，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了。 文飞阳根本就没有看他们，直接就朝打饭的窗口走了过去。 “嗨、嗨、嗨，你是哪个班的，懂不懂规矩？怎么跑到我们前面去了，你没看见我们还没打饭吗？” 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推了自己一下，文飞阳就回过头来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要是再动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你是哪个班的？你叫什么名字？” 文飞阳指着对方说道。 “吆呵，年纪不大你倒是口气不小，来、来、来，你听好了，我是78级导演系的陈开戈，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陈开戈根本就想不到，文飞阳今天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我是进修班的，叫文飞阳。” “你就是进修班的那个文飞阳，嘿嘿，早就听说你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真是可惜了，原来也是个杂牌军。” 陈开戈一脸洋洋自得的嘲笑之色。 “英雄不问出处，你神气什么？你也不就是多吃了几年饭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文飞阳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哈哈哈，我觉得进修班的都是一群废物，也就是你还算个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有点意思，怎么，不服气？” 陈开戈心里面是万分高兴，他知道文飞阳的会写歌的事情，所以，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狠狠地踩一踩文飞阳。 “哼，你有什么能耐？你不是导演系的吗？有种的话咱们就来个现场表演，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学了什么东西？” 文飞阳的话彻底的将陈开戈逼到了死角。 “哈哈哈，好，我就让知道、知道什么是导演系的，你说，这么个比法？” 陈开戈不知道他自己已经上钩了。 文飞阳在来餐厅的路上，就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他打算用朱世茂、陈培时两个人，九十年代的小品《主角与配角》来羞辱陈开戈。 文飞阳把这个小品的大意说了一下，陈开戈也觉得非常有意思就同意了。 餐厅里面的学生都不去打饭了，围成了一个圈子想看看今天谁会笑到最后，就连食堂的厨师也从里面出来看热闹来了。 文飞阳没有把《主角与配角》原来的台词告诉陈开戈，而是向他说明具体的台词，在表演的过程中双方自由发挥。 “来！我要让大家看看，杂牌军是怎么样将演戏变成笑话的。” 陈开戈没有把文飞阳放在眼里。 “嘿嘿，我今天也让同学们看看，导演系的人是不是浪费粮食的。” 文飞阳寸步不让地回怼。 在选择角色时，反面人物这个角色被文飞阳拿走了，陈开戈暗自庆幸对方给自己剩下了正面人物。 “我知道了，你这个叛徒！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陈开戈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革命啊！” …… 当文飞阳说出台词的时候，旁边的那些学生一下子就哄堂大笑起来了。 陈开戈看见大家笑场，马上就甩手不演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丢人丢到家了。 第34章 三个美女一首歌 本想低调地渡过自己的这段大学时光，可是，在餐厅的精彩表演，让文飞阳一下子就出名了，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很快，文飞阳写歌的事也被挖了出来，大家开始重新打量自己身边的这个妖孽同学。 从此以后，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说杂牌军三个字了，张关北、李前、李成濡、赵宝钢、李勤勤、朱林等人，都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人前显赫本就不是文飞阳的意愿，他去餐厅吃饭的次数更少了，就是来学校上课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一天，文飞阳在《词刊》编辑部接到了李顾怡的电话。 “飞阳，我告诉你一件事，峨眉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张西和刚刚来找我了，他说想把你写《年轻的朋友》这首歌，用到他们刚拍完的同名电影里做主题歌。” “飞阳，我没有答应他们，因为这件事必须要经过你同意方才可以，估计他们会去找你的。” “李老师，谢谢你了，我知道了。” 挂断了文飞阳的电话，李顾怡看了看坐在她办公室里的张西和，然后就直接开口了。 “张导，实在是对不住了，你看，事情我对你说明了，刚才电话我也打了，人家没有说废话，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李老师，你可是咱们演唱圈子里的大人物，难道说他连这个面子也不给，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张西和本以为李顾怡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了这件事。 “张导，唱歌与拍电影多多少少有些不同，每年能够问世的好歌很少，可是，在同一个水平上，可以演唱的人却是一大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顾怡的话张西和怎么可能不明白，不就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吗？ “张导，我再向你透漏一个消息，据我所知，文飞阳目前正在京城电影学院学习，你或许可以从那里想办法解开这个扣。” 张西和一听就笑了，他马上就想到了京城电影学院的谁最合适。 “李老师，你真是个热心人，咱们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要好好地谢谢你。” 京城电影学院78级表演系本科班的方苏，在接到导演张西和的电话后，就明白这件事她自己肯定是推不掉了。 峨眉电影制片厂拍摄的这部《年轻的朋友》，方苏恰恰就是其中的主演之一。 那天，文飞阳在餐厅里戏耍导演系的陈开戈，方苏从头至尾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当时就感觉这个人不好惹。 后来，她又从同学们的口中听说，今年最流行的那些歌曲，全部都是出自文飞阳的的笔下，就感觉文飞阳更了不得了。 张西和在电话里说的非常明白，他希望方苏能够利用同学的身份，去找文飞阳打一次感情牌，看看能不能够把这件事办好了。 由于文飞阳不在学校里住宿，所以，方苏为了见到文飞阳，就拉着自己的同班同学沈丹平，一起来进修班教室堵文飞阳来了。 1980年，尽管是在电影学院这样相对比较开放的大学，男女之间还是有许多忌讳的，方苏单独来找文飞阳，恐怕被人在背后议论。 因此，她就叫沈丹平于自己一起去，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步用避闲了。 对于文飞阳这个名人，沈丹平同样也是充满了好奇，她也正好借助此次机会，想看一看文飞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苏、沈丹平与文飞阳不认识，可是，她们两个人与进修班里的朱林关系不错，所以，她们打算让朱林将文飞阳喊出教室。 方苏在朱林的耳朵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就看见朱林笑嘻嘻地朝文飞阳走了过去。 “飞阳，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怎么了？有事吗？” “飞阳，你出来教室一下，外面有个人想见一见你？” “什么人？” “哎呀，暂时保密，等一会儿你去了之后就知道了，赶紧走！不要让人家在外面等的着急了。” 文飞阳不知道是谁来找自己，因此，就跟随着朱林来到了教室外面。 看见站在树下面的方苏、沈丹平，文飞阳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好像是并不认识他们两个人。 “朱林，这里说话不方便，你看咱们能不能够去学校外面？” 方苏这句话虽然是对朱林说，其实，真正的对象却是旁边的文飞阳。 “三个美女，在加上一个年轻有为的帅小伙，飞阳，你要是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咱们就在这里说怎么样？” 朱林用反话来刺激文飞阳。 “好，咱们还是去外面说。” 文飞阳不愿意给自己平添烦恼，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京城电影学院眼下所在的朱辛庄四周，是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 四周的野草、野花、树木、庄稼，都散发着乡村的气息，学校周围甚至还种着向日葵、玉米、毛豆、红薯。 行走在田间小路上，朱林边走边向文飞阳介绍起了方苏、沈丹平。 “飞阳，这是方苏、沈丹平，她们是78级表演系本科班的同学，今天找你是想说一件事。” 文飞阳这才明白了，他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了方苏、沈丹平。 “你们有什么事就说？”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 方苏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文飞阳一听原来是与峨眉电影制片厂的电影有关。 “飞阳，我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之一，导演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想来找你也不行，你看看能不能够我一次？” 方苏的言语中尽是乞求的意思。 “飞阳，我们这些准备做演员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导演的，咱们虽然说不熟，可无论如何也算是同学啊！你可不能够见死不救。” 沈丹平在一旁也是敲边鼓。 “飞阳，我知道这件事你有些为难，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说一说？” 朱林的话让文飞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们三个人把我想象成什么样了，这件事其实我并没有说不可以啊？” 人情啊！文飞阳心里面一声长叹，自己眼睁睁地又损失了一次谈钱的机会。 他虽然不清楚沈丹平、朱林帮腔的真实目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们，将来在影视圈里的名声会不有些杂音。 其实，就连方苏也不知道，峨眉电影制片厂已经同意，由沈丹平出演即将开拍的电影《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中的女主角。 而朱林在四个月毕业后，会调到峨眉电影制片厂去做专业演员。 第35章 特殊的学生 通过方苏、沈丹平、朱林这件事，文飞阳对于将来影视圈内的人情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文飞阳不知道为什么峨眉电影制片厂，非要通过其他人来说这件事，而不是亲自派人来找自己谈。 其实，这件事文飞阳有些错怪张西和了，因为，他听说要使用文飞阳的歌曲，对方所开的价格可是不低。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这股妖风，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当张西和见到文飞阳，听他说歌曲分文不取、赠送时，一下子激动的是连声说不好意思，这怎么可以呢？ “张导，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托人来谈这件事，我又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面对着文飞阳的疑问，张西和非常隐隐约约地说出了自己想法。 原来，在没有见文飞阳之前，张西和听说文飞阳这个人才气傲，使用他的歌曲那是要出大价钱的，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到处找人。 人言可畏啊！ 文飞阳问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就知道自己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些人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散布自己的谣言。 就在文飞阳非常郁闷的时候，他听说京城电影学院准备招收，第二期电影编剧进修班的学生。 反正知道自己将来也不会去做演员，再加上文飞阳也确实是想学点儿东西，所以，他就萌生了转班级的想法。 经过一番打听，文飞阳弄清楚了电影学院电影编剧进修班的基本情况。 这个电影编剧进修班是由文学系负责的，系主任的名字叫吴过英，是个非常有资历的老电影人。 1979年，进修班就招收了第一期学生，学习时间是一至二年，分为电影编剧、理论两个方向，以在职的青年文学工作者为对象。 产生了转班级这样的想法以后，文飞阳就先与《词刊》主编晓新说了。 “飞阳，我百分百地支持你的想法，如果学校那里需要咱们单位来协调，你就回来找我说。” 接下来，文飞阳又将这个想法，对班主任李苒苒说了。 “飞阳，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毕竟，这涉及到了两个系之间，我先去问一问看看行不行？” 看见李苒苒这样说，文飞阳就算是不想同意也不行了。 “学表演的想改行来学编剧，这个事情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那样简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文学系主任吴过英显然对文飞阳的想法不看好。 “吴主任，这个学生编剧特殊一点，他写过许多的歌曲，例如：《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童年》等，都是他的作品。” 李苒苒将文飞阳的成绩说出来了。 “噢，我明白了，可是，写歌曲与做电影编剧，那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不过，他既然有这个上进心，你让他来找我，我亲自与他谈一谈再说？” 吴过英总算是给文飞阳留了一丝缝隙。 “飞阳，你去见一见吴主任，这件事我也只能够帮你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事情就全看你自己了。” “谢谢你了，李老师，非常感谢你为我争取到的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在去见吴过英之前，文飞阳价格深思熟虑以后，带上了一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给他出版发行的小说《渴望》。 文飞阳这样做并不是打算在吴过英面前卖弄什么，他是想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最终行不行自己也算是尽力了。 听文飞阳说明白，《渴望》就是他用笔名写出来的，吴过英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飞阳，我相信你说的话，好，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欢迎你来电影编剧进修班学习。” 京城电影学院各个系，眼下大约有160名学生，78级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说是第一批本科生。 文飞阳从表演进修班，转学到电影编剧进修班的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传到了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78级摄影系的一个人听说以后，立刻就坐不住了，他悄悄地找到了文飞阳，想求他帮助自己办一件事。 “文飞阳，你好，我叫张乙谋，是咱们学校摄影系的。” 看见神情略显紧张的张乙谋，文飞阳心里面非常好奇。 “你好，你有事吗？” 文飞阳想不明白，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张乙谋，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我是有这样一件事，看看你能不能够帮帮忙……” 随着张乙谋的叙述，文飞阳慢慢地听明白了他的来意，原来，对方竟然是想通过自己来走后门。 1978年，京城电影学院招生的消息，传到了古城西安，当时在陕西第八棉纺织厂工作的张乙谋，知道后了这件事后就决定报考。 但是，由于招生简章规定了年龄的限制，已经超龄的张乙谋，也就无法在西安报名及正式参加专业考试。 当时规定摄影系最大报名年限是22岁，张乙谋当时已经是28岁，他整整超出了规定6岁。 不过，一心想改变命运的张乙谋，又通过在报社任职的亲戚关系，联系到了京城电影学院的上级主管部门。 就这样，某个人在看了张乙谋的摄影作品后，于1978年7月函告电影学院，说可以作为特殊问题解决，以进修生的名义允许他入学。 现在，张乙谋已经在这里学习了两年，按照原来的决定，如今应该回原籍分配工作。 “飞阳，我知道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些太唐突了，你既然能够转系，学校里肯定是有过硬的关系，你看看能不能够帮一帮我，我想继续留下了学习。” 张乙谋的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说这些话。 “乙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是说不想帮助你，我对你实话实说，我真的是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的事情我看还是暂时不要太着急，先等一等再说，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好消息来了。” 文飞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打算先安慰对方一下。 “飞阳，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要真是是这样的话，你就悄悄地给我透漏一点点风声好不好？” 张乙谋仿佛猛然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哎呀，这件事我确实是不好说，你还是先回去耐心等几天再说！” 文飞阳的话就像是灵丹妙药，张乙谋一扫这些日子里的不快，一身轻松地就回去了。 第36章 去中戏交流学习 由于电影编剧进修班的招生工作才刚刚开始，距离开课的时间更是还有些日子，所以，文飞阳就暂时还留在表演进修班学习。 “同学们，咱们这个班只有4个月的时间，大家来这里学习也有半个多月了，根据教学计划和学校的安排，明天咱们去中戏进行交流学习。” 班主任李苒苒宣布整个决定以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李老师，我们去中戏交流学习的对象是什么人？” 张关北立刻举手问出了大家心里面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担心被对方给比下来，哈哈哈，我在这里实话告诉你们，大家都不用担心，对方是今年刚刚招收进来的新学生。” 李苒苒的答案令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1980年，京城电影学院远在昌平沙河的朱辛庄，而中戏却是在东城区的东棉花胡同39号。 因此，要想去中戏就必须进城，而进城的方式只有两种，除了骑自行车剩下的就是挤公交车了。 通往城里的公交车有两路，分别是344路和345路，345路是属于大站快车，在朱辛庄站停靠，花费的时间大约35分钟。 344路是属于小站慢车，基本上沿途是站就要停靠，所以，一趟所需要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 许多外地的同学经常坐错车，慢慢地除了学校安排的班车进城看电影以外，大家几乎一个月也不进城一次。 而表演进修班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京城当地人，所以，李苒苒根本就不用担心走丢了某一个人。 “明天上午8点，大家都在中戏的大门口集合，希望不要有一个人迟到，咱们的时间非常紧。” “我们知道了，保证不会迟到的。”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喊了起来。 就在文飞阳与张关北、李前、李勤勤、赵宝钢、李成濡、朱林等人，纷纷议论明天的交流学习情况时，中戏的那些人此时也是忐忑不安。 1980年，中戏的招生老师跑遍全国各地，为表演系招收了17名新生。 初秋开学的时候，这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带着各自的欢喜和激动，走进了戏剧学院的大门。 他们非常年轻，都刚刚从高中毕业，有的人还不满18岁，可是，当这17个学生一入学，就立刻招来了许多非议。 “就这几个歪瓜裂枣的人，还能当演员？” “花了那么多时间，跑了全国那么多地方，怎么就找回来这么几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 其实，这些人的名字后来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姜闻、丛姗、吕丽屏、岳虹、刘小泞、刘兵…… 第二天，当文飞阳见到中戏的这些大学生时，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 “同学们，大家与中戏的同学互相介绍认识一下，都主动一点儿，不要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一点了，咱们还要排戏呐？” 李苒苒催促表演进修班的学生。 “大家好，我是张关北。” “大家好，我是李前。” “大家好，我是李勤勤。” “大家好，我是赵宝钢。” “大家好，我是李成濡。” “大家好，我是朱林。” …… “咱们中戏表演系的同学们，也做个自我介绍与北影的同学认识一下。” 文飞阳看见中戏的老师也发话了。 “你们好，我是姜闻。” “你们好，我是丛珊。” “你们好，我是吕丽屏。” “你们好，我是岳虹。” “你们好，我是刘小泞。” “你们好，我是刘兵。” …… 随着对方一个个报出自己的名字，文飞阳发现丛姗就是个，还没长开的黄毛小丫头，一副中学生的模样。 而姜闻瘦瘦的，貌不惊人不说，还像个“小老头”。 刘小泞单眼皮，小眼睛，一点也不像人们所经常见到的“浓眉大眼”的演员。 再看看岳虹、吕丽屏她们两个人，也都是相貌平平，丝毫没有传说中绝世美女那么好看。 中戏、北影的双方人马站在一起相比较，文飞阳觉得还是北影的人要好看一些，毕竟，北影的这些人大多数年龄都比对方大了许多。 北影此次带来了好几个节目，其中，就有文飞阳与李成濡二人，表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 自从上一次在餐厅里，他用这个小品教训了陈开戈以后，文飞阳一下子就火了，这个小品同时也火了。 班主任李苒苒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交代文飞阳与李成濡合作，把这个小品给演好了，可以考虑作为他们的毕业作品。 因此，文飞阳就把所有的台词，又重新认认真真地写了一遍，经过他们两个人几十次的演练，如今基本上是像模像样了。 1980年时的李成濡，还不是几十年以后光头大哥的模样，眼下，人家也是眉清目秀的小鲜肉一个。 所以，在文飞阳与他排戏的时候，就将正面人物的角色，交给他去出演了。 然而，文飞阳的容貌也不是歪瓜裂枣的样子，为了达到表演的真实效果，他就化妆成了一个特务的形象。 “大家好，下面由北影表演进修班的文飞阳、李成濡二位同学，给我们带来小品《主角与配角》，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随着朱林报幕完毕，文飞阳、李成濡的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文：队长！别开枪!是我啊! 李：哦--是你小子啊! 文：(神气)嘿嘿，是我! 李：往后站! 文：(装作没听到) …… 李：啊!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来的? 文:恩……嘿嘿……队长。(嬉皮笑脸)呃黄军让我给您带个话儿(边说边把朱引得背对观众)只要你能够投降黄军…… 李：哎!等等!我怎么成了背对观众了? 文:我怎么知道! 李：你位置站错了! 文:你说怎么站? …… 李:怎么不成啊! 文:观众只能看到我侧脸啊! 李:这就对了，你是配角! …… 李:什么?鬼子让你交枪投降。 文:呸!什么词儿? 李:白日做梦。 文:哦对!白日做--梦!后边呢? 李:你这个叛徒! 文:你才是叛徒呢! 李:我说的是台词你这个叛徒。 文:哦，行。我知道了。你这个叛徒!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李成濡这眉清目秀的家伙也叛变革命啊! …… 最终，雷鸣般的掌声，就是对文飞阳、李成濡两个人最大的赞美。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坐在下面观看的不仅仅是中戏表演系的人，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导演系的李堡田，和表演系进修班的陈道民。 第37章 开会遇名人 中戏演出结束以后不久，文飞阳就正式到电影编剧进修班报了到，在这个新班级里，他发现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电影编剧进修班与表演进修班比较，确实是安静了不少，课堂上不再是乱哄哄的一片，基本上就是回荡着老师的声音。 三日后，文飞阳接到了作协的电话，通知他去开什么剧本创作座谈会。 之所以会成为作协的一员，还是因为他的连载小说《渴望》，在被编印成书之后，就接到了作协的入会通知。 其实，加入作协对文飞阳来说，也仅仅是多了个好听一点的身份，其实，他生活还是老样子。 恰好开会的日期与上课的时间冲突了，因此，文飞阳就找到班主任请了假。 进修班与本科班在管理上是有区别的，相对而言可以说不是那样紧，因为，进修班的人都是有工作单位的。 等到文飞阳走入会场，非常弄明白此次回忆是由戏剧家协会、作家协会、电影家协会联合召开的。 整个会场大概有200多人，文飞阳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看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嘿，小老弟，你是哪个单位的？来，抽支烟？” 坐在文飞阳旁边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浓浓的西北方言。 “我是《词刊》编辑部的，老哥，你是哪个单位的？” 文飞阳接过烟后，随口就问了对方一句。 “我是宁夏《朔方》文学杂志社的，小老弟，刚才我看了看，你可是今天会议上年纪最小的那个人了，了不起！了不起！” 中年男人一边吸烟一边夸奖文飞阳。 “我只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参加今天的这个会议，我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文飞阳吸烟的时候，谦虚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天，好大一会儿，中年男人问起了文飞阳的名字。 “小老弟，我觉得咱们两个人非常投缘，不如就交给朋友？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哥，我的名字叫文飞阳。” “小老弟，我叫张贤廉，希望以后咱们多多联系。” 文飞阳一听对方的名字，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 “张哥，你是不是最近发表了一篇小说叫《灵与肉》？” “哎，小老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张贤廉心里面十分好奇，他想不明白文飞阳是如何知道的，京城与宁夏的距离那可是不近。 “我是听我们单位里边的人说的。” 文飞阳撒谎了，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这篇小说被改编成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叫《牧马人》。 在这部电影中，最有名的那句台词是：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小老弟，我今天就带着刊载这篇小说的杂志，现在就送你一本，希望请你能够给指正一下？” 张贤廉说完就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本《朔方》文学杂志，递到了文飞阳的手边。 “张哥，指正不敢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小老弟，你看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张哥，我目前在京城电影学院电影编剧进修班学习，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把你的这篇小说给改编成电影剧本？” “哎呀，小老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你不要说了，我同意，我百分百的同意你改编这篇小说。” 文飞阳得到了张贤廉的答复后，心里面实在是万分高兴。 “张哥，等到今天的会议结束以后，我请你去吃全聚德烤鸭。” “嘿嘿，小老弟，你真是太客气了，咱们两个人你就用不着这样见外，那个地方的一顿饭，最少都要半个月工资。” “张哥，半个月工资算什么，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就尽管放宽心！到时候咱们两个人喝茅台是不醉不归？” 面对着文飞阳的盛情邀请，张贤廉实在是推辞不掉了，他也就只好答应下来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剧本创作座谈会终于结束了，在文飞阳、张贤廉一同向外走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个人。 “老张，你是准备今天就回去，还是打算在这里耍几天？” 文飞阳发现对方说的是陕西话。 “老王，我本来是想今天就买火车票回去的，可是，这个小老弟非要请我去吃全聚德烤鸭，哈哈，估计今天是回不去了吆！” 张贤廉笑容满面地说明了原因。 “这位是……” 就在对方看着文飞阳一脸疑问之际，张贤廉马上又开口了。 “来、来、来，老王，我给你们两个人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在《词刊》编辑部工作的文飞阳。” “小老弟，这位是王韦国，笔名路遥，在陕西作协主办的《延河》编辑部工作，今年，他的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获得了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文飞阳对王韦国这个名字不是太清楚，可是，他一听对方的笔名，就一下子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作家路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王老师，你要是不见外的话，咱们三个人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文飞阳试着向对方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相请不如偶遇，老王，我知道你今天也没有什么急事，要不咱们就一起去喝几杯，明天再去买票回家，你看怎么样？” 张贤廉也在旁边劝路遥。 “这多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让这个小老弟如此破费，这顿饭就算是我请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路遥豪爽的性格是表漏无疑。 “你们二位远道而来是客，我怎么能够让你请客，我可是实打实的地主，今天我是必须要尽自己的地主之谊，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 文飞阳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尽是满满的诚意。 张贤廉具体的经济收入怎么样，文飞阳不是太清楚，可是，路遥的情况他多多少少还知道一些的。 他的小说《人生》、《平凡的世界》获奖后，要去京城领奖却拿不出来路费，最终，还是他的弟弟找人借来了钱送他上了火车。 对于这位名声响当当，却是又十分拮据的作家，文飞阳心里面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其实，路遥的经济状况之所以会这样，是与他的性格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他自尊心极强而且好面子，除去自己的开销，剩下的就是照顾前来求助的老乡和交朋友了，这让他入不敷出穷了一辈子。 第38章 赚钱的方法 全聚德烤鸭烤鸭店的包间里，张贤廉、路遥被文飞阳的豪迈举动给惊呆了。 由于他们两个人都相互谦让不好意思点菜，所以，文飞阳就毫不客气地替他们出手了。 “烤鸭两只，辣子鸡一只，软炸大虾，红烧海参，爆鱿鱼，蒸螃蟹，红烧鱼块，干炸里脊……” “够了，够了，小老弟，不敢在要了，实在是太多了，咱们三个人真的是吃不了。” 张贤廉急忙出声阻止文飞阳。 “哈哈哈，小老弟，你要是这样点下去的话，最后，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路遥也在旁边说话了。 “好，你们既然说菜可以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就说一说喝什么酒？” “随便，随便，喝什么酒都可以。” “就是，就是，酒这个东西差不多都是一个味。” 张贤廉、路遥谁也不肯吐口。 “二位大哥，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可就代劳了，给我们来三瓶茅台！” 听见文飞阳如此交代服务员，张贤廉、路遥两个人心里面是暗自吃了一惊。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猜测今天的这顿饭，最少需要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看见服务员准备离去的身影，文飞阳马上又开口了。 “给我们再拿3盒中华烟来。” “二位大哥，你们这一次来京城，咱们三个人就先暂时在这里吃一顿，下次你们再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去吃东来顺的涮羊肉。” 文飞阳的热情令张贤廉、路遥二人是大为感动。 等到菜上来以后，文飞阳、张贤廉、路遥三个人同时举起了酒杯。 “来，为了咱们今天能够认识，大家干一杯！” “好，小老弟，咱们干一杯！” “小老弟，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咱们干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就一边吃一边聊起了天。 “小老弟，我有句话憋在心里面实在是难受，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路遥吐了一口烟，带着醉意问了文飞阳一句。 “王大哥，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小老弟，看见你这样花钱，说实话我是非常羡慕的，我就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靠工资过日子。” “另外，多多少少也就是再有一点点的稿费，可是，今天见你花钱如流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难道说你有什么其他来钱的路子不成？” 还没有等到文飞阳回答路遥的话，旁边的张贤廉也说话了。 “小老弟，你要真的有什么灵丹妙药，也给我们说一说，让我们两个人也沾点光，你看怎么样？” 文飞阳没有想到张贤廉、路遥，他们忽然问起了这样的问题。 “二位大哥，你们既然这样问，我也就只好实话实说了，我确实是有其他来钱的路子，不过，今天在这个地方不能够说，人多嘴杂，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小老弟，我相信你，回头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这件事，现在，来、来、来，喝酒！喝酒！” “小老弟，你真的是够意思，来，我敬你一杯！咱们干了！” 酒足饭饱以后，文飞阳找了个招待所，将张贤廉、路遥他们两个人给安顿好了。 次日上午，文飞阳恰好电影学院没有课，他去单位请了个假，然后，在路边的烟酒店买了一些东西，就到招待所里去找张贤廉、路遥。 敲开了房间的门，文飞阳看见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起床了。 “二位大哥，怎么样，咱们今天中午再来一场？” “小老弟，昨天实在是献丑了，让你见笑了，我们不敢再打扰了，今天我们就要回家去了。” 张贤廉赶紧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就是，就是，小老弟，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有时间来西安的话，就提前说一声，我到时候要好好地招待你。” 路遥对文飞阳也是诚心诚意。 “小老弟，你要是来兰州的话，也一定要提前打个电话，让我好有个准备。” “好，二位大哥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要去，肯定会提前给你们去电话的。” “你们既然要走，我也就不再留你们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心意，请二位千万不要推辞。” 文飞阳送给张贤廉、路遥等到礼物非常实用，每个人都是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一式两份一模一样的。 文飞阳看见他们要推辞，就用狠话给堵回去了。 “二位大哥，你们要是推辞的话，那就是看不起兄弟我，昨天你们还问我发财秘诀，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小老弟，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小老弟，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就送这样重的礼品，我、我、我……” “二位大哥，你们还要去赶火车，咱们现在就长话短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弄来钱的吗？” “嗯！嗯！” 张贤廉、路遥是连连点头。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两个人回去各自的地方以后，就这样做……” 文飞阳没有说自己的钱是靠写歌、写小说赚来的，他知道这件事就算是说出来，张贤廉、路遥两个人估计也不会相信。 因为，大家说起来毕竟算是同道中人，噢，你说写销售就能够发财，那我们为什么还是如此拮据呢？ 所以，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文飞阳迫不得已说了一次谎言，尽管他说的是谎话，可是，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张贤廉、路遥确实是可以发财的。 文飞阳的计划特别简单，那就是想请张贤廉、路遥二人，分别在西安、兰州当地收购明清时期的老家具。 “二位大哥，这是我提前预付给你们各自的本钱，每个人2000块钱，你们千万、千万要记住了，明清老家具！” “这些照片就是样品，你们可以对照这个来收购，紫檀、金丝楠、黄花梨木千万要看清楚了！” 文飞阳的举动，让张贤廉、路遥两个人是大吃一惊。 “小老弟，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张贤廉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老弟，我怎么听着这件事怎么不靠谱？” 路遥同样也是一片担心。 “二位大哥，你们就把心放回自己的肚子里，要是赔钱了，就算是我自认倒霉，要是赚钱了，利润咱们对半分。” “另外，往京城运送的路费，你们收购好了以后就给我来电话，我给你们从邮局汇过去。” 文飞阳最后把将信将疑的张贤廉、路遥，亲自给送上了火车。 第39章 国际影帝谈合作 文飞阳之所以要张贤廉、路遥，在当地收购明清老家具，其中的用意之一，就是想从经济上帮一帮他们。 文人自古以来就好面子，打脸充胖子的事，一直是这个群体的通病，他们不仅仅是自己深受其害，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连累了家人。 1980年，明清老家具的的收藏，在国内还没有疯狂起来，这个市场基本上还处于一片蛮荒之地。 文飞阳记得，明清老家具大批量外流出国，要等到八十年代的中期，那个时候，港台收藏家就纷纷涌入了内地。 当时在国内，大家都不清楚老家具在国际上的价格，面对港台收藏家开出的收购价，一下子都兴奋了。 这些港台商人深入到江苏、山西、陕西、河北等地的城乡，他们进门入户在老房子中寻找目标。 一旦看中了目标，就会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搬走，无以数计的黄花梨木、红木、乌木、鸡翅木等明清老家具，就这样流出了国门。 在收藏圈子里，曾经流传过这样一个说法，整个山西除去乔家大院等几处保护单位以外，全省的明清精品老家具都被他们抢淘一空。 当然，文飞阳并不是想将这些老家具，都安然无恙地保护起来，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挡不住整个大趋势。 既然阻挡不了，那还不如趁早下手，大大地在里面捞上一笔。 为什么会选择明清老家具这个目标，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文物，根据国家的有关规定，文物出口是要受到等级限制的。 文飞阳眼下暂时还去不了港岛，可是，他却打算开辟通往港岛的老家具销售渠道，这件事怎么办？ 其实，在送张贤廉、路遥二人上火车的时候，他就早已经想好了办法。 数月前，在全聚德烤鸭店内，文飞阳曾经与电影《少林寺》的导演，港岛长城影视公司是张鑫岩有过交结。 张鑫岩曾经与文飞阳说过，有关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歌、插曲这件事，时间已经过去这样久，可是，对方却是一直没有动静。 文飞阳决定打草惊蛇，主动去试一试对方的反应。 他根据记忆将《少林，少林》这首歌给写了出来，然后，就刊发在了《词刊》杂志上。 等到杂志印刷出来，文飞阳特意给正在少林寺拍戏的张鑫岩邮寄了一本，他相信，对方看到以后，肯定不会是无动于衷的。 果然，忙碌的张鑫岩非常奇怪，自己并没有订阅《词刊》杂志，为什么邮递员却给自己送来了一本。 看见《词刊》编辑部的专用大信封，并且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张鑫岩马上就拆开了。 张鑫岩发现在这本《词刊》上，不仅仅编辑中有文飞阳的名字，在《少林，少林》这首歌词的后面，作者的署名依旧是文飞阳三个字。 少林，少林 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 少林，少林 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 精湛的武艺 举世无双 少林寺威镇四方 悠久的历史 源远流长 少林寺美名辉煌 千年的古寺 神秘的地方 嵩山幽谷 人人都向往 武术的故乡 迷人的地方 天下驰名 万古流芳 少林！少林！少林！ 仔仔细细地阅读罢了歌词，张鑫岩突然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马上就安排人带着这本杂志，起身回港岛去公司里汇报了。 关汕曾经是长城公司的当红演员，首位华人国际影帝，只不过他已经息影多年，现在是经商做生意。 当他接到长城公司的委托后，就立刻准备动身去内地。 “囡囡，我有事要去内地几天，你一个人在家里面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到处乱跑，小心被坏人给盯上。” 关汕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正在看电视的女儿关佳慧说话。 “内地？我没有听错？你怎么好好地想起了去内地了？有什么事吗？” 关佳慧非常好奇他父亲为什么会去内地。 “我受人之托，去内地找一个词曲作者，与对方商量有关电影主题歌、插曲的事情。” 关汕的话不仅没有打消关佳慧心里面的疑惑，却是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心。 “难道说整个港岛就没有人能够写词、谱曲了，非要去内地找这个人商量？” 关佳慧的言语中是一派愤愤不平之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看过对方的歌词之后，我就更加想去见一见对方，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关汕的话马上就引来了他女儿的追问。 “为什么？” “因为，这首歌词好像是专门为电影《少林寺》而写的。” “噢！是吗？在哪里？我看看？” 关佳慧立刻就向关汕要歌词。 “就在这本《词刊》杂志上，就是那首《少林，少林》。” 关汕将杂志递给了关佳慧。 “爸爸，歌词写的还不错，可是，为什么没有谱曲啊？” 关佳慧的疑问，关汕也给她解开了。 “据正在内地拍摄电影《少林寺》的导演张鑫岩传话说，这个名字叫文飞阳的作者，不仅仅会写歌词，同时，他是一个谱曲的高手。” “更加神奇的是，这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作者，竟然给长城公司开出了1万美金一首歌的天价。” 关汕想不到自己的这句话，再一次把他当女儿给惊了。 “什么？1万美金一首歌？爸爸，就算是在港岛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说？他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家好像是有这个本钱的，据张鑫岩派人带回来的唱片、磁带，今年，他一个人就写出了10几首新歌，并且，每一首都在内地唱火了。” 关佳慧彻底的无语了，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个叫文飞阳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个人一年就出10几首新歌，并且还全部都火了，放眼整个港岛也找不出这样的人物。 “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去内地，我也想亲自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徒有虚名，被大家在无意中给夸大了。” 关汕一听女儿关佳慧这样说，就放下了正在收拾的东西。 “嗯，这样也好，你与我一起去内地，我也就不用再为你一个人留下来而担心了，那你就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今天就通过罗湖口岸进入内地。” 此时此刻，远在京城的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来自港岛的这一对父女，对他的好奇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第4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在京城电影学院上课的文飞阳，突然，被一个男老师给叫出了教室。 “谁是文飞阳，你来系办公室一下。” 文飞阳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去系办公室，最近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情况，一般都是犯错误以后，方才能够享受到这种比较罕见的待遇。 就这样，文飞阳懵懵懂懂地跟随着那个男老师，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文学系办公室。 “关先生，人我给你们叫来了，这就是你们要找文飞阳，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自己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男老师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文飞阳开始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男一女。 男的虽然是人到中年，可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妥妥的老帅哥一个，最令文飞阳吃惊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一身牛仔装，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惊艳了时光的美。 文飞阳发现从容貌上看，感觉她像一个人，那就是记忆中的香江第一美女关之林。 “文先生，你好，我是港岛长城影视公司的商务代表关汕，此次受公司委派前来与你商谈电影《少林寺》主题歌、插曲的事情。” 文飞阳听明白对方的来意后，马上就拿开口了。 “关先生，你好，欢迎！欢迎！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咱们是不是换一个地方说这件事呢？” 电影学院文学系办公室，不时地会有人进进出出，文飞阳知道这里根本就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好、好、好，文先生所言甚是，此处确实是不合适。” 文飞阳、关汕、关佳慧三个人，一起就离开了京城电影学院。 在路上，文飞阳也弄清楚了，关汕是怎么样知道自己在京城电影学院的。 原来，到达京城以后，关汕、关佳慧父女二人住下以后，第二天上午，就按照《词刊》编辑部的地址来到了朝内大街203号。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没有见到文飞阳，不过，却问明白了文飞阳此时正在京城电影学院上课。 关汕、关佳慧不清楚，文飞阳为什么会在电影学院上课，他们知道自己想要办成事情，就必须要找到这个人才可以。 在出租车司机的热情服务下，关汕、关佳慧倒是没有费太多的周折，就来到了京城电影学院。 文飞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11点多了。 “关先生，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饭，你们二位远道而来，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去全聚德吃烤鸭，你看怎么样？” “文先生，我们虽然是初来乍到，不过，这顿饭还是我请你，就算是代表我们公司的一片诚意。” “关先生，你这样说就错了，来者为客，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文先生，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就先让你请客，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关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文飞阳给打断了。 “关先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咱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谈，难道说在港岛那边谈生意不都是这样的吗？” “哈哈哈，文先生，想不到你竟然知道的还不少，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次在全聚德烤鸭店吃饭，文飞阳没有点茅台酒，不是他不点，而是关汕说自己不习惯喝白酒。 “文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关佳慧。” 看看坐在旁边这个天姿国色的美女，文飞阳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关先生，你之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文先生，我做生意没有多长时间，之前一直在港岛的影视圈里拍戏。” 文飞阳听关汕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自己感觉这个美女似曾相识，原来她真的就是还没有出道的那个关之林。 关佳慧是她的本名，关之林是她进入影视圈以后所取的艺名。 关于电影《少林寺》歌曲的事情，文飞阳最终做出了一些让步。 “关先生，看在我们要合作的基础上，我就退让一步，你们可以支付1万美金的定金，我与你们公司签署一份合同，最后就以电影票房的多少来结算，怎么样？” “文先生，这件事我现在不能够答复你，需要与公司的高层汇报，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准确的消息。” 关汕没有想到文飞阳会这样说，这与他来之前的准备是不一样的。 在来内地之前，长城影视公司高层根据导演张鑫岩，转述文飞阳当初的意见，做出了两手准备。 第一，就是以2万美金买断歌曲的版权。 第二，看看能不能够说动文飞阳，与长城影视公司签订一份对赌性质的合作协议。 现在，事情竟然朝着非常有利的方向发展，关汕当然是喜出望外了。 文飞阳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并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他想借次机会将关汕给拉下水，成为自己向港岛销售老家具的中间人。 关汕根本就不知道文飞阳的真实想法，他给港岛那边打去了长途电话。 长城影视公司的高层，当然是欢喜不尽，他们怎么可能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文飞阳看罢长城影视公司的协议书，直接就说必须要增加几个字。 “关先生，这份合作协议我看过了，基本上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我希望能够改动几个字？” “文先生，你有话请讲？” “我希望能够增加在港岛以外上映的票房？” 当关汕再次把这个消息，汇报到了长城影视公司的高层，立刻就得到了他们的同意。 文飞阳不清楚1980年，港岛电影票房的最高记录，可是，他知道这部《少林寺》可是火遍了全亚洲。 偷鸡不成蚀把米，文飞阳当然看穿了长城影视公司的高层的小伎俩，不过，眼下他没有时间去与对方计较这些。 因为，文飞阳正在满怀信心地游说关汕，向他讲解如何做生意发财的事情。 “关先生，你看咱们之间的协议签订好了，接下来我有另外一件事情，想与你谈一谈，我先声明，这件事与你们公司没有关系，纯粹是咱们两个人的私事。” 关汕特别好奇文飞阳能够有什么事与自己谈。 第41章 从牛仔裤开始 文飞阳知道目前在国内，自己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成为亿万富豪的，因为这是1980年，身处的大环境根本就不容许。 歌词版权获利这条路，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顺风顺水，上一次电影《年轻的朋友》事件，文飞阳明白那就是对自己的一次警告。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切，所以，他才费尽心思，主动与港岛的长城公司建立了联系。 关汕、关佳慧父女二人不知道文飞阳的打算，他们奇怪文飞阳要谈什么私事。 “文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这样客气？” “那好，我就直说了，看见你女儿身上穿的牛仔装，我就非常喜欢，你看看，就是这个样子的牛仔裤。” 文飞阳说着，就将1980年《大众电影》第5期，也就是张瑜演《庐山恋》时，穿着牛仔裤封面照片递给了关汕。 “如果文先生喜欢的话，那我就送给几条，这种牛仔裤在港岛那边不值多少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想要几百条，关先生，你能不能够想办法给我送过来，我可以付钱的？” “文先生，几百条？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关先生，实不相瞒，我发现京城的许多年轻人，都非常喜欢这种牛仔裤，所以，就想悄悄地做一点这方面的生意。” 1980年，内地的服装色彩与款式都十分单调，基本上就是千篇一律的绿军装、灰色中山装、蓝色解放装。 文飞阳记得最先流行起来的就是牛仔裤、牛仔衣，所以，他才对关家父女二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文先生，据我所知，目前在京城里好像是私人不可以做生意？” “哈哈哈，关先生，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前些日子京城里刚刚开了一家私人小饭馆，我还去吃了一次。” “噢，文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关先生，你要是不嫌弃，今天中午我就请你们二人去吃一顿，怎么样？” “好，文先生，这可真是件闻所未闻的稀奇事，我必须要去看看。” 关汕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国家美术馆正门对面的翠花胡同，文飞阳带着关汕、关佳慧他们，站在悦宾饭馆的小门口。 看见还需要排队，关佳慧忍不住就问起了文飞阳。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排队？” “关小姐，他们来这里吃饭的目的，与你们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 简单地吃过饭以后，三个人又重新返回了京城饭店的客房。 “文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服装生意，同样也可以由私人开店来做，甚至于其他的东西也可以做？” 关汕的嗅觉似乎还是比较灵敏的。 “春江水暖鸭先知，关先生，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向你提出牛仔裤的事情。” 文飞阳当然不能够明确表态，说自己知道马上就会出现个体户这个新名词了。 “文先生，你能不能够说一说，牛仔裤你打算如何销售出去？” “关先生，这个问题我不能说，不过，你可以放心，钱我可以提前预付给你，不用担心赔本的事。” 文飞阳马上就给了关汕1000美金。 “关先生，等到你送货来的时候，我还有更赚钱的生意介绍给你，从此以后，你不仅仅来的时候可以赚钱，回去以后更可以赚大钱。” “好，我相信你文先生，咱们两个人有钱一起赚，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关汕、关佳慧在回港岛的路上，关佳慧提议想去少林寺看看，因为，她知道电影摄制组正在那里拍戏。 关佳慧的要求关汕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因为，他自己本来也打算去那里见一见导演张鑫岩。 几百条牛仔裤一下子弄进来，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在海关肯定会被查处的。 关汕找导演张鑫岩说，公司的协议已经签订了，可是，文飞阳提出了个额外的要求，那就是需要几百条牛仔裤。 最终，张鑫岩出具了证明，说剧组的工作人员需要工作服，由港岛那边送过来几百条牛仔裤。 回港岛的关汕、关佳慧忙着购买牛仔裤，而京城里的文飞阳也没有闲着，他利用空闲时间走街串巷，去找明清老家具去了。 其实，文飞阳还可以有个最省时省力的办法，那就是去找京城中式硬木家具厂，他上一次就从那里买出了许多精品老家具。 文飞阳之所以不再去，是因为他担心那个贪财的厂长，有一天东窗事发将自己给卖了。 好在这个年代，整个京城里还没有人，清楚明清老家具在国外的价格，更没有人像文飞阳这样走街串巷收货。 文飞阳按照一套完整家具的标准，弄到了八仙桌、架几案、立柜、方凳、官帽椅子等，虽然是拼凑起来的，可是，看着还不是差不多。 文慧看见文飞阳，开始一件件又往家里面搬这些老家具，忍不住就唠叨起来了。 “飞阳，不是妈非要说你，你怎么又往家里面搬这些旧家具，是不是觉得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妈，这一次你可是错怪我了，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一个港岛老板要的，我只不过是替人家跑跑腿而已。” 文飞阳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先这样糊弄文慧。 半个月以后，关汕、关佳慧父女二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京城饭店的客房里。 他们把牛仔裤交给了文飞阳，同时，也准备问一问憋在心里面，那个怎么样赚大钱的问题。 “文先生，你看，我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这是剩下的800多美金，你数一数对不对？” 关佳慧从她的包包里，拿出美金放在了文飞阳的面前。 “你们辛苦了，关小姐，这是你们的利润，我不能够让你们白忙一场。” 文飞阳拿出一百美金递给关佳慧。 关佳慧没有看文飞阳的这一百美金，而是开始提问题了。 “文先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送货来了以后，你就会给我们介绍赚大钱的方法？我现在对这件事最感兴趣？” 看着笑盈盈的大美女关佳慧，再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关汕，文飞阳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文先生，你说的赚大钱的方法就是这个？” 关佳慧实在是不敢相信，文飞阳房间里面的那些明清老家具能够发大财。 “关先生，这就是我所说的赚大钱的方法，这套老家具你运回港岛之后，我建议你开价最少10万港币，当然，要是能够再多一点就更好了。” 文飞阳的话确实是震惊了关家父女二人。 第42章 商业奇才 明清老家具在国外究竟值多少钱，其实，文飞阳也是两眼一抹黑，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怕东西卖的价格低了。 “要是这东西卖不了这么多钱呢？” 关汕不傻，他也对这件事信心不足。 “要是卖不出大价钱，那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回头在另外给你指一条发财路。” 文飞阳没有敢把话说满，而是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 关佳慧在旁边没有出声，她对明清老家具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关家父女带着明清老家具回港岛了，文飞阳则是开始考虑，如何才能够尽快处理掉，这几百条牛仔裤。 他自己打算穿一条，就算是做个移动的活广告，不过，八十年代的牛仔裤是喇叭口样式的，文飞阳不喜欢这样的风格。 上一次送给叶雪莹连衣裙时，文飞阳考虑妹妹文飞月不适合穿就没有给她，这一次不一样了，牛仔裤是百分百可以的。 文慧看见文飞阳拿着两条牛仔裤，要自己用缝纫机给改了喇叭口。 “哥，这是牛仔裤啊？你从那弄来的？给我一条？” 文飞月就像是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 “本来就有你一条，你急什么？我让妈给咱们把裤子改一改。” “飞阳，你怎么又乱花钱，这裤子多少钱？” 文慧对文飞阳大手大脚乱花钱的毛病是一直看不惯。 “妈，这裤子我没有花钱，是我帮那位港岛老板，他来的时候特意送我的。” 文飞阳对文慧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让母亲为这件事担心，1980年，大家的观念还是非常保守的。 “哥，我就喜欢牛仔裤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改了以后就不好看了，妈，能不能不要给我改了？” “不行，你要是想穿牛仔裤，就必须要改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可能性，妈，你说是不是？” 文飞月之所以不想改喇叭口，文飞阳明白是什么原因。 1980年，美国科幻剧《大西洋底来的人》在电视台热播，剧中主人公戴着蛤蟆镜、穿着牛仔裤，引起了许多年轻人的效仿。 喇叭裤、紧身花衬衣、蛤蟆太阳镜，可以说是追逐时尚的“标配”，如果再加一台“双喇叭”录音机，那基本上就算“齐活”了。 可是文飞阳知道，此时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招摇过市”，还并不能够被所有人都接受，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 一群小脚老太太挥舞着手里面的剪刀，在满大街围剿喇叭裤，并且收缴蛤蟆镜的正义行为。 妹妹文飞月现在还是一个学生，文飞阳不想让她将心思花在这方面，所以，就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来改牛仔裤。 文飞月虽然不适合这样穿牛仔裤，可是，文飞阳看见一个人之后，他发现这个人却是非常适合。 “你这是干什么？” 文飞阳不明白，郑绪兰为什么亲自找到电影学院，非要送给自己一箱茅台酒。 “飞阳，你真实贵人多忘事啊！《牧羊曲》？你想起来了吗？” “哎呀，我以为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一首新歌吗？” 文飞阳在将《少林寺》歌曲交给关汕时，特意多了一句嘴，他说《牧羊曲》由郑绪兰来演唱是最佳人选。 因此，长城公司就联系上了东方歌舞团的郑绪兰。 得知送上门来的好事，是文飞阳给推荐的，郑绪兰就花费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箱茅台酒来谢文飞阳。 1980年，一瓶茅台酒的价格是8块多钱，一箱下来差不多就是40块钱，这可算得上是一份重礼了。 文飞阳看郑绪兰的样子不收下是不行了，可是，给对方钱又似乎不能这样做，突然，他想起了手里面的牛仔裤。 就这样，文飞阳收下了茅台酒，郑绪兰的手里多了一条牛仔裤。 文飞阳送郑绪兰走到电影学院大门口的时候，迎面就看见李成濡骑着自行车飞来。 “绪兰，我就不送你了，有事需要的话就招呼一声，嗨，成濡，你停一下，我找你有事说？” 文飞阳一边与郑绪兰道别，一边拦下了骑自行车的李成濡。 拦李成濡的真实目的，文飞阳是想把那几百条牛仔裤，全部都交给对方销售出去，这是因为，他知道李成濡是个商业奇才。 在原来的历史上，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李成濡开了全京城第一家私人订制的服装品牌店，取名“特别特”。 最火的时候，“特别特”一天就有几十万的流水，在大多数人都还骑自行车的年代，他已经开着奔驰560、宝马320出行了。 文飞阳知道李成濡的一些具体情况，他的工作单位在景山服装八厂，家里面兄弟姐妹多，生活条件不是特别好。 一个月16块钱的工资，文飞阳知道他需要钱，所以，就打算借此机会让他赚一笔，同时，也省去了自己卖东西的麻烦。 “成濡，我这里有个赚钱的门路，你想不想干？” “飞阳，赚钱是好事啊！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没有本钱。” “成濡，不需要你出什么本钱，你只要找到销路就可以了？” “飞阳，你赶紧说一说，什么东西？” “牛仔裤！” 文飞阳在李成濡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啊？飞阳，多少钱一条？货有多少？” “成濡，我20块钱一条给你，百分之百的港岛货，怎么样？” “飞阳，你不是在骗我？20块钱一条？你知道市面上，牛仔裤多少钱一条吗？” 李成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成濡，我没有骗你，多出来的钱那就是你自己的，与我没有关系，你痛快点，干还是不干？” “干！当然干了！不干我不成了傻子吗？” 李成濡非常开心，他知道这是文飞阳在帮助自己，牛仔裤的真实销售价格，基本上就在25元——35元之间。 一条牛仔裤文飞阳给自己20元，可以说，接下来就是李成濡开始捡钱了。 “飞阳，你看我刚刚买的牛仔裤好看不好看？” 叶雪莹站在文飞阳面前，伸出了她那修长的腿。 “好看！好看！真的是非常好看！” 文飞阳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从自己手里面出去的牛仔裤。 “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文飞阳摇了摇头。 “40块钱！整整40块钱啊！我还是找我妈要的钱。” 叶雪莹报出价格时，文飞阳没有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以为京华大学里不让学生穿这样的牛仔裤。 “你们学校不管吗？” 文飞阳用手指了指叶雪莹身上的牛仔裤。 “我这不是在学校外面才敢穿嘛！” 第43章 奇怪的要求 经过对叶雪莹的询问，文飞阳终于知道了，她高价购买牛仔裤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原来，叶雪莹并不是直接从李成濡手里买下的，而是从她的一个同学那里，高价拿到这条牛仔裤的。 倒爷来了！ 文飞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明白这样的事，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够禁止的。 不知道李成濡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总之，牛仔裤的销售速度非常快，文飞阳原本以为，手里面的这批货要一个月才可以卖完。 可是，看着所剩无几的牛仔裤，文飞阳开始为货源发愁了。 1980年，牛仔裤的生产都是在国外，内地可以说还找不出一家生产的工厂，因此，文飞阳目前也是无计可施，因为，他去不了港岛。 当李成濡拿走最后一条牛仔裤的时候，文飞阳告诉他没货了。 “飞阳，你要是有门路的话，就赶紧想办法再弄来些，现在，牛仔裤根本就不怕卖不出去，是有多少就可以卖多少。” “好，我知道了，你就等我的消息！” 文飞阳只好敷衍李成濡。 “要是南边能够来人就好了？” 看着李成濡的背影，文飞阳一个人悄悄地喃喃自语。 也许文飞阳的话感动了老天爷，南边真的来人了。 “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上影厂的许嵩凌，他现在是即将拍摄的电影《小街》的制片人。” 张喻向文飞阳介绍与她一起同来的男子。 “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想知道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飞阳，是这样的，我们摄制组想请你给电影《小街》写首插曲，这是剧本？不知道你有时间没有？” 许嵩凌看见文飞阳没有说话，就用眼睛示意张喻赶紧帮腔。 “飞阳，我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你能不能够帮我一次忙？” 文飞阳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他在考虑，如何与上影厂做次交易，思来想去他一下子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 10块钱的稿费，如今文飞阳已经看不上眼了，他最头痛的问题，就是目前在国内写歌不能够明码标价。 “唉，就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文飞阳看着张喻、许嵩凌，随即就点头同意了，他告诉二人，过几天就把词、曲交给他们。 电影《小街》的插曲，文飞阳当然记得是一清二楚，就是那首非常有名的《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我童年的时候 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没有忧伤没有哀愁 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 每当我唱起它 心中充满欢乐 在我童年的时候 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没有忧伤没有哀愁 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 每当我唱起它 心中充满欢乐 《妈妈留给我一首歌》词、曲文飞阳当天晚上就写好了，他没有马上送给张喻、许嵩凌，这样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金手指真相。 就在张喻、许嵩凌等待的时候，从港岛真的有人来找文飞阳了。 不过，当这个人站在文飞阳的面前时，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文先生，冒昧来访，希望你不要介意，噢，这是关汕的介绍信，我是港岛丽的电视台的导演徐晓明。” 文飞阳看完了关汕的介绍信后，他看见信中仅仅是说了徐晓明是他的朋友，并没有提到对方的来意。 “徐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文先生，我想请你给我们的一部电视剧写首主题歌？” 原来，文飞阳送给邵义夫那首有名的《上海滩续集》主题歌，电视剧播出以后的效果非常好，引起了竞争对手丽的电视台的注意。 经过打听以后他得知，这个名字叫文飞阳的年轻人远在大陆。 因此，徐晓明在拍摄完《大侠霍元甲》后，就想起了在京城的文飞阳，他想让文飞阳给这部电视剧写主题歌。 可是，徐晓明不认识文飞阳，他出生于港岛，从小到大也没有到过大陆，当他听说关汕刚刚从内地回来，马上就找到了他。 关汕之所以与徐晓明认识，是因为关汕在做演员的时候，曾经与丽的电视台签约了好多年。 文飞阳对于徐晓明的到来，热情的程度是超过了张喻、许嵩凌，之所以会这样，是文飞阳知道自己的牛仔裤有着落了。 徐晓明将《大侠霍元甲》的剧本递给了文飞阳，并且，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部电视剧的大概情况。 《大侠霍元甲》是由丽的电视台出品，徐晓明监制、执导，黄元申、米雪、梁小龙主演的古装武打片，共20集准备于1981年首播。 “文先生，我们老板特意吩咐我，想请给这部电视剧写首有气势的主题歌，这是您的润笔费。” 徐晓明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了文飞阳的面前。 “润笔费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这件事好商量，你在京城等几天，我写好以后就通知你，怎么样？” 徐晓明不知道文飞阳为什么不收润笔费，但是，他一听主题歌过几天就可以拿到，心里面也就不着急了。 1983年，《大侠霍元甲》成为大陆引进的第一部港岛电视剧，最初是在广东电视台进行了首播，之后又在央视以及各地电视台播放。 这部电视剧收视率极高，盛况空前，在国内掀起了一股武侠文化热潮，同时也让大家对学习粤语开始感兴趣了。 《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歌《万里长城永不倒》，基本上人人都会唱，文飞阳怎么可能记不住词、曲。 昏睡百年 国人渐已醒 睁开眼小心看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日盛 开口叫高声叫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个个负起使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渐已醒 文飞阳先送走了张喻、许嵩凌，因为他们两个人身上没有油水，而这个初来乍到的徐晓明，他暂时还没有放对方回去的打算。 京城饭店的客房里，文飞阳让徐晓明先看歌词，并且，他提议对方可以通过电话，将歌词念给港岛那边的老板听一听。 “老板，文先生已经将歌词写好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把歌词念给你听一听，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没有？” “国人渐已醒 睁开眼小心看 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 人家骄气日盛……” “好、好、好，这首歌词写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电话里传来了夸奖文飞阳的声音。 其实，文飞阳没有收润笔费而还特意写歌这件事，徐晓明在当天就给他汇报了，他当时也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先生，你的歌词写的太好了，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你说一说原因……” 当对方得知文飞阳不要润笔费，而是想要牛仔裤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马上就答应下来了。 第44章 第一车老家具 文飞阳突然接到了路遥的电话，这可是把他给吓了一跳，同时，心里面也是大喜。 “我已经到了昌平，马上就可以进京城了，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卸货？” “菊儿胡同，我在胡同口等你！” 当文飞阳看见一辆解放卡车停下来以后，车门一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人正是路遥。 “王哥，你厉害呀！这么快就收到了一大车的货？” “小老弟，你赶紧找人卸车？司机还有事呢？” 就在此时，文飞阳看见从车上又下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小老弟，这是媳妇凌达，小家伙是我不到两岁的女儿路园。” “原来是嫂子啊！快、快、快，赶紧回家里面歇一歇喝口热水，这外面有点冷。” 等到文飞阳招呼人，把车上的老家具都全部卸下来以后，他马上就去买了两条烟，一条拆开分给了帮忙的邻居，另外一条给了司机。 “小老弟，你给的2000块钱货款，买老家具用了差不多1000块，这一次雇车的运费又将近500块钱，再加上一路上的开销，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到300了。” 路遥向文飞阳说明了钱的用途。 “王哥，剩下的钱你还拿着，这一次你辛苦了，这是4000块钱，其中的2000块钱用作下一次的货款，剩下的就是你的辛苦费。” “小老弟，你、你、你，这、这、这……” 路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王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这是你应该得的。” “飞阳兄弟，你这钱会不会太多了，我三年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 凌达听文飞阳这样说，吃惊地说出了她心里面的疑问。 “嫂子，你就尽管放心！这件事咱们一不偷二不抢，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钱，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文飞阳安慰了凌达几句。 “王哥，上一次你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再来京城我就请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 路遥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凌达。 “嘿嘿，王哥，咱们是去吃饭，你一个劲地看嫂子干什么？” 文飞阳笑问路遥。 “飞阳兄弟，此次来京城送货，我是顺路搭车来娘家看一看，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这一次就算是提前来探亲了。”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刚刚还在纳闷呢？王哥与司机都是外地人，怎么这样快就找到了菊儿胡同，原来是有嫂子再过活地图啊！” “既然是这样，咱们就兵分两路，你们先回去看一看老人，我这边也马上就去东来顺排队，嫂子，回头把你们家的人都叫上，我在东来顺等你们。” 1980年11月，京城的天气已经冷了起来，文飞阳赶到东来顺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许多人在这里等了。 11点半的时候，路遥与凌达带着孩子，这样在队伍里找到了文飞阳。 就在他们刚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前面的人动了起来，紧接着，他们几个人就跟随着人流，来到了东来顺饭店的大厅里。 “嫂子，你家里人怎么没有一起来？” “飞阳兄弟，他们都有事走不开，我替他们谢谢你的好意了。” “服务员，来六斤羊肉，再来四瓶汽水、两瓶茅台酒！” 文飞阳的话刚一出口，路遥与凌达就听说开口了。 “兄弟，吃不了这么多？咱们可以少要一点？” “没事，吃不了咱们还可以打包，你们就不要再客气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路遥向文飞阳讲述了，他与凌达是如何认识的过程。 70年代初，凌达与许多知青一起到陕北下乡插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认识了。 1976年8月，路遥从延大中文系毕业后，被分配到陕西作协主办的文学刊物《延河》做编辑工作，同年，凌达也正式调入了西影厂工作。 1978年元月25日，他们两个人举行了隆重的的婚礼，第二年，就生下了他们可爱的女儿路园。 “小老弟，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了收购这些老家具，我和你嫂子可以说是忙的晕头转向。” 路遥与文飞阳干了一杯酒，就打开了话匣子。 “飞阳兄弟，我也不知道你要这些老家具干什么，他回去跟我说了以后，我就开始四处打听，有时候上班都在向别人打听这件事。” “王哥，嫂子，我知道你们确实是辛苦了，不过，要是按照你们这样的做法，我觉得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飞阳兄弟，你不会是说以后老家具不再收了？” 刚刚尝到甜头的路遥与凌达，真的是担心这条财路就这样没有了。 “哎呀，你们两个人想到那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就不能够发动身边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来给你们提供信息或者是货源。” 文飞阳的话令路遥两口子是茅塞顿开。 “事情确实是个好事，可是，我们怎么样与他们算钱，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凌达说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部分钱你们就不要考虑了，我再给你们增加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就算是支付给他们的辛苦费！” 文飞阳的豪爽令凌达疑惑了。 “飞阳兄弟，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就吃亏了？” “嫂子，你就放心！这部分钱也不会是由我来出的，我会报给上面的老板的，咱们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他收货。” 文飞阳糊弄了凌达。 其实，真正的结果是他会把这些成本加进去，让关汕提高一点点销售价格就可以了。 文飞阳不知道这样做，对路遥的影响有多大。 路遥出生于陕北农村，家里面的亲戚基本上都是农村人，所以，这些年来，他们时不时地就会登门拜访寻求帮助。 为此，凭借工资过日子的凌达，为这样的事情经常与路遥生气。 吵架贵吵架，生气贵生气，可是，下一次亲戚来了以后，他们还是多多少少会帮忙的。 现在好了，那些不认识字的农村亲戚，总算是可以找到一条简单的赚钱门路了。 就在文飞阳、路遥、凌达吃完饭准备结账的时候，李成濡与京城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的同学也来到了东来顺。 “飞阳，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我们刚刚吃罢了，你们这是才过来？” “他们见我发了财，就吵吵嚷嚷说要敲我的竹竿，这不是我就带着大家来了，你那里有货了吗？” “你回头来找我罢！” “哈哈哈，飞阳，那你就赶紧走！饭钱我替你出了。” 文飞阳与大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东来顺饭店。 第45章 九千幅名人字画 三日后，文飞阳在京城火车站与路遥两口子道别的时候，送给了他们10条牛仔裤。 “小老弟，10条裤子，你这是打算让我们穿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这个样式我也穿不去啊？” 路遥看着喇叭一样的裤腿，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飞阳兄弟，这一次来京城，就已经让你破费了不少，你的这些礼物真的是太重了，我们不能收！” 凌达从娘家人那里知道了这是牛仔裤，并且，一条要好几十块钱。 “王哥，嫂子，我实话实说，这是我介绍给你们的一条财路，回西安以后试着卖一卖，看看市场上的行情怎么样？” 文飞阳这样一说，路遥、凌达非常明白了原因。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小老弟，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谢谢你！” 路遥紧紧地握着文飞阳的手。 “飞阳兄弟，如果你有时间来西安，一定要提前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去火车站接你！” 凌达也是一片热忱。 “叔叔再见！” 突然，凌达抱着的路园奶声奶气地说话了， “宝贝再见！” 文飞阳抓住她的小手摇了摇。 送牛仔裤的举动，其实，文飞阳是大有深意的，他知道收购明清老家具这件事，就是流星一样的生意，相对而言牛仔裤就可以长久一点了。 牛仔裤来了，李成濡又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了。 “飞阳，跟你说件稀奇事？” 李成濡在拿货之际，与文飞阳聊起了天。 “什么稀奇事？” “这几天我卖牛仔裤，认识了一个在历史博物馆上班的年轻人，他说他们那里正在对外出售一批字画，他问我认识不认识外国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嗨，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我也是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坏心眼？问清楚之后，才明白他是想找老外，一次性卖出去那批画。” “啊？那些字画有多少？你问了对方没有？” “我问了，你猜一猜有多少？妈呀！差一点吓死我了，原来足足有9000多幅！” “他们为什么出售那些字画？” 文飞阳问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自己重生之前，在网络上看过的一件事。 “我问了，他说是什么单位接待外宾经费不足，好像就是这个理由！” 李成濡拿着牛仔裤走了，文飞阳的心情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如果，这件事没有错的话，他奶奶的，几百亿财富的大馅饼，此时此刻就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哈哈哈……” 文飞阳独自在喃喃自语。 1979年，历史博物馆成立了“外宾服务部”。 这个部门的工作，主要就是接待来历史博物馆参观的外国人，并且，还要负责这些外国人的吃、住、行。 可是，历史博物馆却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钱，上面的拔款根本就不够用，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博物馆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们决定对外公开处理一批近代名家的字画，其中包括齐白石、张大千、李可染、吴作人等着名画家的作品。 这批画数量巨大，有9000多幅。 由于博物馆觉得这件事有损颜面，所以，他们的要求是大批量地购买，并不想零零星星地出售。 可是，八十年代初，大家都在为衣食住行而辛勤奋斗，根本就没有人去关心什么艺术品，所以，国内就没有人去购买。 在原来的历史上，文飞阳记得这批字画，最终被一个叫许化迟的人给连锅端了，他花费了大约20万块钱。 许化迟敢这样做，并不是吃饱了撑的，1980年，他跑到港岛定居了。 在这里，他发现京城和港岛两地，名家字画的价格竟然差了上千倍，这让他十分震惊，开始意识到近代国画的价值。 1981年，他陪着澳门大丰银行的董事长的夫人，到京城的历史博物馆参观，意外获知了这个消息。 欣喜若狂之下，第二天，他就一口吃下了这批名家字画。 这9000多幅字画被运到了港岛，他就租了一个仓库用来放，直到1994年，许化迟回京城，他的一位发小跟他说刘炳森的字能卖了。 许化迟问他多少钱，对方说几百块一尺。 于是，许化迟就给了发小二十张让他去卖，自己只要一千块一张就行，发小卖多少钱他不管。 谁能够想到，许化迟八十年代初购买刘炳森的画时，小的一幅才6毛钱，大的一幅8毛钱。 就算是许化迟自己也没有想到，到了九十年代末期时，刘炳森的画一尺竟然能够卖到块钱。 当许化迟的朋友问他，手里面有没有刘炳森的字画时，他说：“有呀！你想要多少？我这里还有大半捆呢！” 最后，他以4万元一张的价格出售给了对方。 之所以敢一口吃下9000多幅名作，是因为许化迟本身就是出身于书画之家。 许化迟的父亲叫许麟庐，是知名的国画家以及收藏家。 1945年，经李苦禅引荐，许麟庐正式拜齐白石为师，开始学习国画，是齐白石最得意的门生，整整陪伴了齐白石13年。 文飞阳决定要抢在许化迟的前面，将这批唾手可得的名人字画收入囊中。 直接从历史博物馆里购买字画，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鉴别真伪的问题，文飞阳是一万个放心，那些字画全部都是百分之百的真迹。 这就是重生的最大好处，就像是一个穷人进了皇宫，随随便便拿走一件东西，就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 要是再贪心一点，搬走皇宫里的所有东西，岂不是…… 文飞阳也没有那么贪心，他就是想利用自己提前知道财富消息，这个独一无二的优势，比别人先一步富起来而已。 心动不如行动，文飞阳悄悄地去历史博物馆“外宾服务部”，打听了一下，那批名家字画眼下还没有卖出去。 字画确实是还在，可是，文飞阳为钱发起了愁，虽然说他目前有点钱，可是，距离20万这个数字还是差的太多。 历史博物馆这边的意思，基本上就没有打算一件一件地零星出售，人家的条件咬的非常紧，那就是一次性卖出去。 去什么地方才能够借到20万块钱？ 文飞阳苦思冥想依旧是坐困愁城，他想遍了京城里认识的所有人，最后发现，就没有一个能拿出来这么多钱的人。 就在文飞阳自以为将要空欢喜一场的时候，他的贵人出现了。 第46章 有钱就是爽 关汕再一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心里面的激动之情根本就仰止不住，他如此激动主要是因为明清老家具。 文飞阳提供给他的那一套明清老家具，关汕带回港岛以后，他想不到竟然有人给他报出了45万港币的高价。 一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家具，竟然会有人出45万港币购买，关汕收钱后一连数日都没有睡踏实。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我一定要再去内地一次，想办法从那个年轻人手里面，弄一批这样的老家具回来。” 关汕做了决定后，就将自己再回内地的事告诉给了关佳慧。 就这样，父女二人第二次来到了京城。 文飞阳接到关汕的电话以后，立刻骑上自行车就赶到了京城饭店。 “关先生，关小姐，欢迎你们再次来京城。” “文先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就算是不想来也不行啊！你提供的老家具，那边的人非常喜欢，我就是来看看，你能不能够再提供一批货？” “关先生，这不是问题，那边的价格怎么样？” “文先生，这是三万美金，那一套老家具卖出了好价格，我给你兑换成了美金带了过来，你数一数？” “这么多？关先生，你不是都给了我？当初我们就说好的，利润咱们两个人一人一半平分？” “文先生，这一次我就不分了，我此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多带走一点货，分钱就从第二次开始！” 关汕的慷慨大方却是出乎了文飞阳的意料之外。 “文先生，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西服、皮鞋，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关佳慧拿过来两个袋子，递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关小姐，这多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够收你的礼物呢？” “文先生，你就不要客气了，你们两个人的年龄差不多，我看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你今后可要多多的帮助我的这个女儿？” “关先生，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好，飞阳，从此以后我就不再叫你文先生了，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你就是我女儿佳慧的朋友。” 关汕马上就改口了。 “那我以后就只好称呼你为伯父了。” 文飞阳也觉得双方一口一个先生累的慌。 关佳慧在旁边看见关汕、文飞阳都改了口，心里面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飞阳，你如果想要从港岛买什么东西，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带过来？” 有些害羞的关佳慧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伯父，这一次老家具的数量可是不少，整整有一大汽车，你看……” “飞阳，我全部都带走，你这件事办的太好了，在来的路上我还想，不知道你在这里是否准备好了，现在我不担心了。” “伯父，这一大汽车的东西，你想好了怎么运送吗？” “飞阳，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佳慧啊？你可以让飞阳带你到京城的皇宫里去看一看？” 关汕包揽了所有的事情，文飞阳也乐的落个轻松自在。 带着关佳慧游览罢了故宫，文飞阳突然间想起了历史博物馆的那些字画，现在自己手里面有钱了，为什么不去一锅端了。 “关小姐，不、不、不、你看看我就是一下子改不了口，佳慧，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飞阳，你有什么事就说？” 接下来，文飞阳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佳慧，我想去博物馆买一批字画，可是，我又不想被人知道是我要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飞阳，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给你做挡箭牌，对不对？” “佳慧，你真是太聪明了，你的港岛身份现在可是非常厉害的，他们都肯定是特别欢迎的，我就算是你的亲戚。” 文飞阳和关佳慧回家走了一趟，他拿出了其中的两万美金。 当文飞阳、关佳慧两个人。走进历史博物馆外宾服务处的时候，马上就有个女工作人员过来迎接了。 “二位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 “这是我的港岛亲戚，他此次来京城是探亲来了，我带她来证明博物馆参观、参观，你们这里有什么礼品没有，她想带回去一点留个纪念？” “我们这里现在正在处理一批名人字画，不过，你们要是购买的数量少了，我们可是不买的？” “你们有多少字画？” 文飞阳佯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总共大概有9000多幅，你们能够全部都买了吗？” “我们可以看一看吗？” 关佳慧开口问了一句。 “请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我们经理过来！”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就看见女工作人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你们想购买字画？我可事先说明，要是买少了的话，我们可是不卖的？” 经理一开口就想做大买卖。 “你能不能够让我们看一看，同时，再给我们介绍一下？” 关佳慧的港岛话，令经理是满心欢喜。 “你看，这齐白石的画一幅需要100多块钱，吴作人的一幅画5块、王雪涛、李可染的都是8块、刘炳森的画小的6毛大的8毛……” “你们要是买的多的话，价格咱们还可以商量？” “嘿嘿，经理，要是我们用美金的话，是不是还可以再优惠一点？” “什么？你们打算用美金来购买？” “嗯！” 关佳慧悄悄地点了点头。 “小胡，赶紧请客人到接待室休息、喝茶，我去请主任过来。” 等到关佳慧从包里拿出整整两万美金，在场的博物馆人员都高兴坏了，这是遇到财神爷的了。 博物馆9000多幅字画换回去了两万美金，双方都各取所需暗自高兴不已。 另外，经理还恳求关佳慧、文飞阳，说他们还有一捆刘炳森的字，大概是50张，让他们顺便也给买了！ “我们的美金已经用完了，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只有人民币了？” “好，人民币也可以，就两块钱一幅卖给你。” 最终，文飞阳又拿出了100块钱买下了这些字。 博物馆定做了六、七个单人床大小的木箱子，将这9000多幅名人字画装了起来，然后，文飞阳就全部存放到了三眼井胡同那所四合院里。 第47章 写了个相声 文飞阳这边将9000多幅名人字画收入了囊中，那边关汕也办理好了，有关明清老家具的运输事宜。 这一次关汕是意气风发，他准备到港岛后狠狠地大发一笔横财。 临别之际，在送关家父女的时候，文飞阳发现关佳慧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伯父，这一次的货数量可是不少，应该够你回去忙一阵子的了，我估计你再来的时间大约要过完年了。” “飞阳，你也不要忘记了，在这里多多准备老家具，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发大财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关汕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气。 “过完年我就来找你，你有什么需要带来的东西吗？” 关佳慧思虑再三，最终将心里面的一些话咽了回去。 “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到时候来了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大陆这里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有时间咱们在细说，祝你们一路平安！” 关汕、关佳慧走了，文飞阳又重新回到了上班、上课的状态。 1980年11月，全国所有的报刊杂志，都进入了一年一度的报纸征订发行期，可以说，只要拿下了发行量，影响力就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词刊》的征订工作不是文飞阳负责，所以，他也就没有去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主编晓新对发行工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是因为《词刊》是面向全国发行的，具体的征订工作是由各个地方的邮局来实施的。 不过，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却是没有这样悠闲，他看着每天报上来的数字，心里面是焦急万分。 “飞阳，你如果方便的话，今天下班以后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 在办公室接到纪罡这个没头没尾的电话时，文飞阳是一头雾水。 “好。” 文飞阳走进纪罡的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听见对方说了这样一句话。 “飞阳，你能不能再写一部连载小说？” “哈哈哈，我的总编辑，你这是不打算让活过年了，一部《渴望》累的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看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唉，飞阳，可不是吗？眼下正是报纸征订的关键时期，各个报纸都在想方设法提高发行量，京城现在可以说就是狼烟四起。” 纪罡说出他心里面的难事。 京城作为一国之都，其中的一大特色就是媒体多，多到了老百姓都数不清的地步，这些媒体大多数都是国字头。 京城晚报与人家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面对着1980年的现实情况，文飞阳肚子里就是万般妙计，在这个年代也没有用。 “纪总，我觉得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找你们的主管部门，让他们来下发一个文件，通知各个单位来订阅你们的报纸。” “飞阳，这件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估计去了也是白搭，你还是想一想有没有其他好办法？” “纪总，我告诉你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最省时省力的好办法，你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办成这件事。” “我自己回去也考虑、考虑，在报纸上写点什么，就算是在这场发行大火中，给你们添了一根小树枝。” 纪罡无可奈何之下，觉得听从文飞阳的建议，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硬着头皮去找有关领导去了。 文飞阳回到家里面，考虑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 突然，收音机里传来了马三立的相声，一下子令文飞阳茅塞顿开了。 构思一片短篇小说是要费脑筋的，不如就抄袭一个相声，这样不仅仅可以尽快交差，还不用浪费自己的精力与时间。 心里面打定了这个主意，文飞阳就回忆了一下1980年左右的相声段子。 猛然间，他想起了1981年，由江昆、李文化两个人表演的相声《想入非非》。 （唱）晚风轻拂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假如你的肚子饿了就吃上一碗炸酱面 炸酱不要放的多，不然就特别的咸 你吃上那一口黄瓜你再吃上那一口面 越吃心里越高兴你越吃心里越喜欢 澎湖湾的炸酱面呀 …… 甲喜欢和别人研究、探讨艺术上的一些问题 乙这个爱好不错呀 甲您对艺术有研究吗 乙我对艺术一窍不通 甲一窍不通 乙哎 甲那太好了 乙对……嗯 甲我就愿意和一窍不通的人一块聊 乙啊 甲人就这样，俗话说：不和明白人打架，专和傻子说。 乙这是怎么说话呢 甲说句老实话，我这个人艺术上有点天才 乙是呀 甲我感觉着我的身上有不少艺术脓包 乙你长疮了 甲什么长疮，比喻懂不懂？身上有着艺术脓包 乙嗐，那是艺术细胞 甲对，艺术细胞，我最近学习了一些古文学，来丰富自己的细胞 …… 文飞阳《想入非非》这个相声，被京城晚报一字不漏地给刊发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应付了事的相声，竟然被曲协下属的《曲艺》杂志给全文转载了。 此时，广播说唱团里30岁的江昆，正在为三个月以后，去天津参加文艺调演没有好的新作品而犯愁。 突然，他的师父马纪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不要再自己琢磨了，你看看这份《京城晚报》和《曲艺》杂志，我觉得上面的这个相声作品非常适合你。” “看完就马上去找这个作者，问问人家是否同意你表演这个相声，对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人就在《词刊》编辑部工作。” 马纪说完就转身走了。 江昆原来是在宣传队工作，1974年开始专攻相声。 1976年，来京城参加演出以后，正式调入了广播说唱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相声演员，同年，拜马纪为师学习相声。 正在京城电影学院听课的文飞阳，被人给叫出了教室，这样的现象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文飞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江昆，这是因为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听明白了江昆的来意，文飞阳没有犹豫就一口答应了。 “飞阳，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咱们两个人是初次见面，不过，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你以后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就言语一声。” 江昆走了以后，文飞阳心里面感慨万千。 你看看，这多不好意思，自己抄袭了他们的相声，人家还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唉，谁让自己重生了呢？ 第48章 遇见了高人 当文飞阳将装有9000多幅名人字画的大箱子，安置在三眼井胡同的四合院后，他看出了一个大问题。 这就是院子里面的房间，空闲的已经没有几间，如果再有大量的东西想放进来，那肯定是不够用了。 这座三进四合院里的房间，总共算下来有好几十间。 可是，文飞阳从京城硬木家具厂，买来的那些精品明清老家具，就差不多占据了一半以上的房间。 现在，这些大箱子又占据了几间，文飞阳数了数，他发现剩下的也就只有3、4间房子了。 “看起来又得要去找四合院了！” 文飞阳实在是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骑上自行车满京城大街小巷的到处乱串。 可是，他没有办法。 关山、关佳慧父女二人，把路遥运送来明清老家具全部都拉走了，他不想为下一次交易提前备货。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到明年天气暖和后，他还打算把托任燕从东北买回来的君子兰种子给种下。 满满的一大袋子君子兰种子，文飞阳估计了一下，要占据的地方绝对不会小，自己现在所住的地方也放不下。 于是，利用自己有限的休息时间，文飞阳开始走街串巷，一边吆喝收老家具，一边留心什么地方出售四合院。 辛辛苦苦地奔波了半个月，老家具文飞阳没有看上多少好东西，不过，四合院总算是有了一些收获。 在南锣鼓巷里，文飞阳找到了一出着急出售的四合院，他看了看这个院子，至少有十几间房。 问对方为什么要卖这座院子，果然没有出乎文飞阳的预料，又是一个漂洋过海要出国的人家。 钱货两清以后，文飞阳与对方到房管所把房本换成了自己的名字。 文飞阳与关山、关佳慧父女二人约定，过完年他们就会再来京城，运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准备好的明清老家具。 所以，尽管买下了一座小四合院，文飞阳依旧是不敢稍有懈怠，继续在寒风里不停地奔波。 芳嘉园胡同南起大方家胡同，西止朝阳门南小街，东与前、后芳嘉园胡同相通，北邻新鲜胡同，全长342米，宽5米，呈东西、南北曲折形。 文飞阳有一天就串到了这个地方，他的吆喝声引起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的注意。 “嗨，你收老家具打算出什么价格？” 中年男人停下来问了一句。 “这就要看你的老家具的材质、款式，另外是否有残缺等因素！” 文飞阳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嗯，这样！你现在跟我回家里面去看一看，如果你觉得东西合适咱们再谈价钱，你说怎么样？” “好，你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条胡同里，你跟我来！” 文飞阳跟随着中年男人走进了一个大杂院，在这个院子的最里面，他听对方说到了。 “走，进家里面说？” 文飞阳进房间里，看见两个60多岁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二人都戴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在看书。 “爸、妈，我找来了一个收老家具的，咱们是不是把家里面的那些东西都处理了，你看看，总共4间房东西就占了一半。” 文飞阳这才听明白其中的原因，原来是嫌弃老家具占地方。 “那些老家具不买？我还打算留着给你换套房子呢？” 老头将手里面的书放在一边，没有一点点犹豫就拒绝了中年男人的建议。 “老大爷，你有多少老家具，竟然还能够换一套房子？” 文飞阳实在是好奇，据他所知，京城里面的老百姓家里面，能够有一张床、几把椅子、几个凳子就算是不错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户人家。 经过几百年的动荡时期，能够流传到现在的老家具，每一件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文飞阳有些不相信这家人。 可是，看他们一脸认真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拿自己打趣、开心。 “小伙子，你打算出多少钱呐？” 听老头子的话音也有意要卖。 “嘿嘿，老爷子，这就得看你的老家具的具体情况了？” “吆，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你竟然还懂行业里的一些规矩，那好，我就让你去看一看？” 文飞阳跟随着老头出门后，看见他亲自用钥匙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锁。 “小伙子，看一看？怎么样，这些老家具还可以！” 文飞阳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发现满屋子里都是精品明清老家具，与自己当初从家具厂里买回来的那些差不多。 “老爷子，你的这些老家具确实是不错，不过，我怎么看见许多都有磕磕碰碰的伤痕，难道说……” 文飞阳没有说完，而是回头看着老头，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些东西原来都是我家里面的，被抄家收走后又给送回来了，所以，就出现了你看见的这些伤痕。” 老头的一席话，令文飞阳立刻就重视起来了，奶奶的，原来人家真的是大户人家啊！ “老爷子，敢问你高姓大名？” “小伙子，你到时真机灵，我的姓也不高名也不大，我的名字就叫王仕先。” 老头的话音刚落，文飞阳不由得就“啊”了一声。 “老天爷啊，想不到今天自己见到高人了。” 文飞阳心里面激动的是热血沸腾。 王仕先的大名文飞阳可是如雷贯耳，明清老家具之所以会大热就是因为，他的《明式家具研究》和《明式家具珍赏》两本书而引起的。 看着面前的这位高人，文飞阳心里面打起了另外一个小算盘。 “王大爷哎，你的老家具总共有多少件？” “小伙子，实不相瞒，大大小小一共是79件，怎么了？” “王大爷，咱们两个人商量个事，你看合适不合适？” “你说出来，我听一听？” “刚才我也听见了，你们全家打算用这些老家具换房子，我有个想法，我恰好在南锣鼓巷有个小四合院，一共十几间房，要不咱们就换一换？” “小伙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仕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等到双方的交易完成以后，文飞阳方才知道，在老爷子的诸多爱好中，他最喜欢的是养鸽子。 而居住在大杂院无法养鸽子，成了他最大的遗憾，现在一切都好了，单独的四合院实现了他的愿望。 文飞阳这样做的真正的目，就是想与老爷子交往，因为，鉴别古董是人家的看家绝活。 第49章 胆大包天的想法 就在文飞阳费尽心思找四合院的时候，他不知道有人拿着请柬来了。 张喻此次来京城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把文飞阳给带回到上影厂去，这是厂长徐山楚亲自交给她的任务。 上影厂的理由看起来无懈可击，那就是他们准备召开迎新年联欢会，希望借此机会表示对文飞阳的感谢。 自从文飞阳给电影《庐山恋》写主题歌、插曲开始，上影厂厂长徐山楚就注意到了他这个人。 接下来，他又写了电影《巴山夜雨》的主题歌、插曲，到上一次再给电影《小街》写，可以说，文飞阳每一次的新歌都令厂长徐山楚刮目相看。 徐山楚通过了解以后得知，文飞阳这个年轻人，还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新歌，目前，他正在京城电影学院学习影视编剧。 剧本就是一个电影厂里最重要的部分，没有好剧本，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徐山楚深深地明白剧本对于电影厂的重要性，所以，他上任以来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剧本，为了得到好剧本，他派人跑到全国各地联系作家、编剧。 潜力巨大的文飞阳，就这样被徐山楚给盯上了。 “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我现在确实是走不开，你看看，一边要忙单位的事，一边还要去进修班上课，下一次？” 文飞阳心里面牵挂着四合院的事情，所以，就不打算跑这么远去参加什么联欢会。 “飞阳，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话，厂里面说可要扣我的奖金，你就忍心我的钱被扣掉了吗？” 张喻此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在他们两个人在大门口相持不下的时候，《词刊》主编晓新来单位了。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张喻吗？怎么站在大门口说话，飞阳，你赶紧请人家到办公室里喝被热水呀？” 张喻看见晓新就笑了起来。 “主编好，我正准备求你帮个忙呢？”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就肯定没有问题？” 站在旁边的文飞阳一听晓新这样说，心里面立刻就感觉大事不妙。 “主编，是这样的……” 果然，当张喻说清楚她的来意后，晓新马上就开口了。 “飞阳，这件事我觉得非常好，你应该去一趟，单位这边的事我安排其他人替你，电影学院那边你自己去请个假，就说编辑部派你去出差。” 文飞阳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被晓新给打断了。 “飞阳，我觉得你应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音乐中心那边的工作，最近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你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文飞阳听晓新这样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原来，晓新的目的是想让他去，为音乐中心寻找新机会。 就这样，文飞阳被张喻给带回了千里之外的上影厂。 “飞阳，厂长交代过，他说只要是你来了，就马上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嘿嘿，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文飞阳与张喻边走边说，来到了办公楼的一个房间外。 文飞阳伸手拉住了正准备敲门的张喻，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同志们，我们今年的工作还算不错，但是，存在的问题也非常严重，那就是剧本的数量不足，特别是优秀的好剧本。” “为了狠抓剧本这项工作，厂里面已经报请电影局，要增设一个文学副厂长，同时还保留文学部主任的位置。” “这样一来，实际上以后就是我跟文学副厂长、文学部主人，三个人直接抓剧本。” “为了尽可能多组稿，就以长江为界，把全国划分成南方组和北方组两个大组，另外再设个上海组和部队作家组。” “对这些地区、单位的作家，我们要派人定点联系，特别是当地文联、作协开会，我们一定要派人去参加，因为开会是作家最集中的时候。” “另外，我们还准备增加文学编辑的人数……” “我们就在我们等一等。” 文飞阳在张喻的耳朵边，悄悄地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时间过了不大一会儿，里面的会就散了，房门一开，陆陆续续走出了几个人。 文飞阳发现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 “厂长，我回来交令了，你看看，我把客人给你请到了。” 张喻拉着文飞阳，边说边走就进了厂长办公室。 “哎呀，文飞阳，欢迎，欢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厂的联欢会。” 文飞阳看见戴着近视眼镜的徐山楚，马上就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徐厂长，谢谢你们的邀请，给你们添麻烦了。” “飞阳，这句话你说反了，应该是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一年来，你给我们出了大力气，我要好好地感谢你。” “特别是你为电影写的那些新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许多人都是听到了歌以后去看电影的。” 徐山楚对文飞阳的夸奖有些大了。 “来、来、来，飞阳，咱们不要站着说话了，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聊。” “徐厂长，你们的联欢会是怎么办的？” “飞阳，其实，我们去年就已经办过一次了，还是央视来人与我们一起合办的。” 接下来，徐山楚就大概介绍了一下去年的联欢会的情况，并且，也说了今年举办联欢会的目的。 就在文飞阳与徐山楚聊天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房门打开后，文飞阳看见走进了两个人。 “厂长，这位是上海电视台的人，他说他们单位想请张喻、龚艝去参加他们的春节晚会，你看这件事可以不可以？” “咱们厂里面不是要办联欢会吗？时间与他们有冲突没有？” “厂长，时间上倒是没有冲突……” “那就让她们去参加一下好了，毕竟说起来大家都是高文艺的嘛！” 徐山楚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以后，文飞阳立刻就开口了。 “徐厂长，电视台那边也要搞春节晚会？” “哎呀，飞阳，他们其实与我们厂里的联欢会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叫了几个歌舞团、戏曲团等单位的人，一起表演几个节目，高兴、高兴。” 文飞阳听徐山楚这样说，心里面马上就冒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那就是以《词刊》音乐中心的名义，与上海电视台一起合作举办这台晚会。 第50章 春晚总策划 文飞阳虽然说没有搞过春节联欢晚会，可是，这并不能够说明他就不会搞。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他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 历史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不管看起来多么的眼花缭乱，其实，总结起来也就是那几个节目。 歌、舞、相声、小品、戏曲、杂技、魔术等，只不过是人一年比一年多了，技术手段越来越先进了而已。 文飞阳打算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够借此机会放一个大炮仗。 “徐厂长，我听你这样说，感觉电视台那边与你们没有什么区别啊！不就是叫了几个外单位的人吗？” “飞阳，你说的没有错，其实也就是怎么一回事。” “徐厂长，要是这样的话，我认为还不如你们两家合在一起搞算了，这样看起来人还可以多一点，热闹一点。” “飞阳，你不知道，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年终岁尾了，大家凑在一起高兴、高兴。” “关起门来自家怎么样搞都无所谓，可是，要是两家合起来，中间的啰嗦事就多了，还不够麻烦的！” 徐山楚说清楚真正的原因。 “徐厂长，我有这样一个想法，我想试一试把这件事给办成功了，你看怎么样？” “飞阳，你打算做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我看还是趁早算了！在这里好好玩几天，就当是来度假了。” 文飞阳一看徐山楚不支持自己的想法，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 “咚、咚、咚……” 文飞阳听见外面有有人来敲门。 “进来。” “厂长，听说你从京城把文飞阳给请来了？” 来人一进门就开口问徐山楚。 “谢进，是有这样一回事，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厂长，我正打算给你说这件事呢！前些日子我给张贤廉通了电话，想将他的小说《灵与肉》改变成电影。” 谢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徐山楚就立刻追问起来了。 “你继续说呀？后面怎么了？” “厂长，张贤廉告诉我说，他没有时间去改编，说是今年在京城开会遇见了文飞阳，对方已经去改编这部小说了。” 谢进刚刚说完，就看见徐山楚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飞阳，剧本现在写到了什么程度？” 徐山楚的话令谢进大吃一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文飞阳。 “嘿嘿，徐厂长，实不相瞒，剧本已经写了一多半了。” “那你什么时候那个完结？要不你加一加班，赶在过年以前怎么样？” “徐厂长，剧本的原稿此时还在京城的家里面，就算是我想赶，也要等到回去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想搞这个春节联欢晚会。” 文飞阳一席话，让徐山楚无言以对。 “这样！飞阳，你去招待所住下，剩下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 “谢进，你现在就带着飞阳，去咱们厂里面的招待所，你给那边的人说，要把最好的房间打开。” 徐山楚这样做其实是想让双方不要闹僵了。 文飞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发现桌子上有一部电话机。 “这个电话能打长途吗？” 谢进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这样说，他就看了看旁边的服务员。 “房间里的电话是可以打长途的。” “噢，谢谢了，我出来以后还没有给单位领导去电话呢？” 文飞阳找了一个借口。 “嘿嘿，好、好、好，那你先忙，要是吃饭的话就去一楼的餐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回头见！” 文飞阳送走了谢进后，就立刻给京城的晓新打通了电话。 “主编，我真的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给我们音乐中心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的好机会，不过，这件事我认为还是需要你亲自来一趟。” “飞阳，究竟是是什么事？你大致说一说？” “主编，是这样的……” “好，飞阳，我明白了，你就在那里等着我，今天晚上我就去火车站。” 文飞阳将主编晓新介绍给了徐山楚。 当徐山楚弄清楚了晓新的来意，他就感觉到春晚这件事，看起来就是不想干也不行了。 “我看这样！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是不知道电视台那边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们谈一谈？” “好，那就谢谢你了老徐。” 上海电视台位于南京西路，可是，台长的办公地点却是在外滩的京城东路2号，这里也是广播电台的台址。 文飞阳下车以后，发现门口挂着好几块牌子，分别是电视台、电台、广播事业局。 “台长刘兵还有另外一个职务，那就是广播事业局的副局长，所以，我们只好到这里来找他了。” 徐山楚一句话就说明了原因。 看见徐山楚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了，刘兵马上就从里面迎来过来。 “哎呀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里来了，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就说？” “老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词刊》编辑部的主编晓新同志，这位是编辑文飞阳同志，我们来找你是想说春节联欢晚会的事情……” “我觉得这件事是件好事情，不过，具体怎么样搞我们这边可是没有经验，老徐，这就需要那么那边多操心了。” “老刘，我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不过，文飞阳有个方案，现在你就听一听他的想法，看看行不行？” “好，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敢闯敢想非常好，你就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 刘兵也非常想知道文飞阳是怎么样考虑的。 “给位领导，我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的……” 房间里面，随着文飞阳慢慢地把他自己的思路，一点点第说出来以后，晓新、徐山楚、刘兵三个人，脸上笑意是越来越浓了。 “哎呀，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确实是没有错，飞阳，你的想法非常好，你赶紧弄个文字方案出来，我去找上面签字。” 台长刘兵激动的是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走动。 “老刘，你先不要高兴，这件事还不知道电台那边同意不同意呢？” “哈哈哈，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把老王给拉过来，让他一起来合计这件事。” 刘兵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文飞阳的计划里，这场春晚是由《词刊》音乐中心、上影厂、上海电视台、广播电台共同来组织的。 第51章 她来了 联合举办春晚的报告很快就被批准了。 晓新收到消息的次日，立刻就返回京城去了，他之所以走的这样急，是因为要回去协调几个人过来。 文飞阳与晓新商量好了，这一次要让与《词刊》音乐中心，有约定的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来参加。 并且，文飞阳也暗自想好了，要在此次晚会上推出几首新歌。 临别之际，文飞阳还特意叮嘱晓新，要静芳联系一下广州的太平洋影音公司，准备与他们签订一份新歌发行合作协议。 文飞阳悄悄地算了算，如果加上这一次春晚即将推出的新歌，再算上电影里的那些歌曲，足足够发行一次磁带了。 当然，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歌、插曲，暂时还不能够算在里面，并且，港岛那边的也不可以。 此次春晚文飞阳就是总策划，他拿出了一个非常详细的方案。 春晚的举办地点就确定在上海体育馆，大型文艺演出这里可容纳观众8000-人左右，为了保险起见，文飞阳与大家商量好了采用录播的方式。 在各个单位的具体分工上，文飞阳是这样安排的。 上海电视台负责拉广告、拉赞助，需要怎么样做，文飞阳也交代清楚电视台广告科的工作人员了。 “咱们这一次的春晚拜年广告，分为两种形式，第一种就是由主持人口述拜年单位的名称，这中收费方式是一千块钱。” “第二种比第一种的价格要高，需要5000块钱，可以让单位的负责人，在镜头里向全市人民拜年。” 文飞阳已经了解过了，1979年的1月28日是大年初一，上海电视台播出了国内第一条电视广告。 这条广告长达1分30秒，广告播完后，紧跟着是一张10秒钟的幻灯片，上面写着：上海电视台即日起受理广告业务。 这第一条广告是来自，上海中药制药二厂生产的“参桂养荣酒”，广告仅仅播放了几次，全上海主要销售该药酒的商店就纷纷全部脱销。 1979年年底，上海电视台的广告收入就达到了519万元，所以，文飞阳毫不担心广告费的问题。 毕竟，在这个年代里，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可以上电视里露脸。 上海电影厂负责出他们的乐队、演员，同时，还需要派一个导演出来，与电视台的人共同组成导演组，当然，文飞阳也在这个组里面。 上海广播电台负责联系歌舞团、戏剧团、杂技团等其他演出单位。 春晚的主持人，文飞阳也想好了，就从电视台、广播电台、上影厂里挑选，因为，这几个人比较关键。 给大家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以后，剩下的事情，文飞阳就是等节目彩排了。 在大家都忙碌起来的时候，文飞阳却是一个人悄悄地在上海到处乱逛。 其实，文飞阳并不是没有目的闲溜达，他是想找个人，这个人可以说是以后国内歌坛的大姐大。 可是，文飞阳在上海的大街上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一丝丝的头绪。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这个人也仅仅是知道她的名字，家庭住址等情况是一无所知。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怎么样才能够在这大上海找到她呢？” 文飞阳站在黄浦江边独自沉思。 突然，一个念头跳进了他的脑海中。 “海选！” 海选这个词，一下子给文飞阳带来了灵感。 “对，我要上春晚，海选新歌手！” 文飞阳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就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正在上海重点学校五七中学读书的毛阿茗，从小就非常喜欢唱歌，她被天使吻过的嗓子，声音就像百灵鸟一样悦耳。 这一天，当她得知上海电视台要举办什么春节联欢晚会，正在面向全市海选业余歌手，马上就被这个消息吸引住了。 经过一番详细地了解，她问清楚了具体的要求：女性，本地户口，年龄在25岁以下。 兴奋的毛阿茗根本就不知道，此次海选是文飞阳为了寻找她，而特意搞出来的东西。 当然，文飞阳的理由非常正大光明，他肯定不能说是自己想找个人，而是以给春晚提前造势，做宣传的由头提出来的。 电视台的刘兵正在为一件事头痛，他这几天接到了广告部的报告，说是各个企业嫌春晚的广告费高，他正发愁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想出好办法，广告部又说那些企业都同意了，并且，已经把钱给交到了财务室。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眼下正在海选现场盯着，就是担心错过想看见的那个名字：毛阿茗。 “请150号选手上场。”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文飞阳就看见个长着双大眼睛，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走上了舞台。 “请150号做自我介绍。” 主持人进行了第二步提示。 “我是五七中学的学生，名字叫毛阿茗，今年17岁，我……” 毛阿茗接下来具体说了些什么，文飞阳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的大脑现在是一片空白，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舞台上的这个女孩子。 等到毛阿茗唱完要离开的时候，文飞阳方才回过神来。 “等一等，你先不要走。” 听到文飞阳这样说，毛阿茗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文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主持人不清楚文飞阳为什么叫这个选手留下，所以，就开口问了一句。 因为，按照规定每个选手只能够演唱一首歌。 “你会唱《我爱祖国的蓝天》这首歌吗？” “我会唱。” 毛阿茗也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不过，她还是据实回答了。 《我爱祖国的蓝天》创作于1962年，是由阎肃作词，羊鸣作曲的。 “好，那你就把这首歌现场演唱一遍。” 文飞阳是此次海选活动的负责人，所以，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能够说什么不同的意见。 当乐队的音乐响起来以后，毛阿茗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舞台上。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我铺大道 东风送我飞向前 金色的朝霞在我身边飞舞 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 啊啊 水兵爱大海 骑兵爱草原 要问飞行员爱什么 我爱祖国的蓝天 我爱祖国的蓝天 ……” 文飞阳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刚才跑神了，根本就没有听到毛阿茗演唱了什么歌曲，可是，他又不能让人家重新再来一次。 所以，文飞阳就挑选了《我爱祖国的蓝天》这首歌，因为，他知道这也是毛阿茗曾经的成名作之一。 第52章 越剧演员与影后 毛阿茗演唱《我爱祖国的蓝天》，文飞阳听起来感觉少了一点儿什么，他仔细回味后发现，原来是缺少了记忆中的那种大气磅礴之势。 为什么会是这样，文飞阳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后，一下子就哑然失笑了。 此时此刻，站在舞台上的这个毛阿茗还是个学生，她还没有经过专业的声乐训练。 可是，关于声乐训练这个问题，文飞阳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他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过，这些问题并没有影响，文飞阳最终确定选用毛阿茗。 “你回去以后，要抓紧时间好好地反复练习这首歌，要做到你自己认为满意为止。” 这是文飞阳叮嘱毛阿茗的话。 找到了毛阿茗以后，文飞阳对这次海选活动也就不上心了，他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别人以后，就去火车站接人去了。 看着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文飞阳在出站口瞪大眼睛寻找自己的目标。 “哎，静芳姐，我在这儿！” 文飞阳一边喊一边跑了过去。 “飞阳，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记了。” 静芳与文飞阳开起了玩笑。 紧接着，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挨个与文飞阳打了个招呼。 最后，文飞阳发现在人堆里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飞阳，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红旗越剧团的演员李玲钰，这就是我们单位的文飞阳。” “玲钰是上海人，此次人家是回来探亲，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 静芳看见文飞阳的不解之色，立刻就说明了她们认识的原因。 “在火车上静芳姐给我说了，她们这一次来上海是参加春节联欢晚会，你能不能够给我开个小小的后门，让我也去台上露个脸？” 文飞阳想不到，初次见面的李玲钰会这样说。 就在文飞阳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对方的时候，静芳在旁边开口了。 “这个问题咱们回头再说，你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17岁的李玲钰在火车上，认识了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四个人之后，心里面就一个劲地羡慕不已。 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人家都已经是大名鼎鼎的歌星了，再看看自己，还是个正在接受严格专业训练的学员。 李玲钰出生于上海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家中有父母和两个哥哥。 在复旦附属中学读书的时候，恰好京城红旗越剧团到上海招演员，于是，她在五千多名考生中成为入选的两人之一。 然后，李玲钰就被派到浙江嵊州越剧学校学习，攻小生徐派。 1980年，她从嵊州越剧学校毕业后，正式加入了京城红旗越剧团，同时，继续接受严格的专业训练。 文飞阳看见李玲钰时，心里面禁不住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来火车站接个人，竟然会遇见《西游记》中玉兔精的扮演者李玲钰，当然，眼下是1980年，电视剧《西游记》还影儿呢！ 想起李玲钰那个“甜歌皇后”的美名，文飞阳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对方一次机会，俗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嘛！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3年，京城红旗越剧团面临解散，李玲钰只好另找出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去报考东方歌舞团可是没有考上。 第二年，她再次去报考了东方歌舞团。 此时，恰好东方歌舞团要排一台亚非拉歌舞晚会，缺少一个能歌善舞的演员，所以，她就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进入歌舞团后，李玲钰主攻rb和东南亚歌舞，后来被唱片商选中，开始转往流行歌坛发展。 文飞阳问过李玲钰，她会演唱越剧的什么剧目，对方告诉他，在越剧《红楼梦》中饰演是贾宝玉。 上海人最爱看的戏曲就是越剧，其实，文飞阳对这方面是没有什么特别倾向的。 春节联欢晚会是给所有上海人看的，因此，在大方向上文飞阳觉得李玲钰的情况，是可以开一次后门的。 此次让静芳带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她们来上海，是当初文飞阳与晓新两个人商量好的。 为了显示《词刊》音乐中心的实力，文飞阳特意给她们四个人分别写了一首新歌。 陈方圆的新歌是《大海啊故乡》，任燕的新歌是《回娘家》，苏晓明的新歌是《妈妈教我一支歌》，程琳的新歌是《妈妈的吻》。 就在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她们练习各自的新歌时，文飞阳将李玲钰带到了谢进的面前。 “谢导，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越剧唱的不错，可是，她不是上海当地越剧团的演员，因此，需要给她找个搭档来表演节目。” “玲钰，给谢导唱一段越剧《红楼梦》，让谢导来听一听怎么样？” 李玲钰字正腔圆地表演了一段，谢进非常满意就同意了。 其实，此次春节联欢晚会，大多数的节目就是唱歌、唱戏，基本上就没有相声、小品等类型的节目。 晚会办的好不好，文飞阳知道最后肯定是一片喝彩声，因为，这是全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晚。 “飞阳，我想与你说件事？” “谢导，你真是见外了，咱们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你这样客气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飞阳，我们电影厂有关女演员，想在晚会上做主持人，不知道你的意见是什么？” “谢导，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4个主持人了吗？” “我知道，这不是与你商量吗？看看能不能够再增加一个人？” “谢导，再加一个主持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个人各方面的条件要合适，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她今年获得了第3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演员奖，还有南斯拉夫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她的名字叫陈葱，” 谢进的话一出口，文飞阳不由得就“啊”了一声。 看见文飞阳的神色，谢进马上就问了一句。 “飞阳，你觉得她哪里不合适吗？” “谢导，这件事你让我想一想，回头再给你一个答复，另外，我想问一问你，她出国了吗？”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起了1985年的央视春晚事件。 陈葱在国外走红，受邀回来参加春晚，上台之后，她觉得自己来都来了，还是给观众们拜个年！ 谁知道她一开口，就毁了整个春晚。 第53章 时装表演探路者 就在文飞阳还没有考虑好，究竟能不能够让陈葱做主持人的时候，电视台台长刘兵就找他来了。 “飞阳，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刘台长，你有什么事就说？你是领导，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飞阳，是怎么个情况，我听广告科汇报说，有个客户单位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就是想让她们的员工上春晚表演节目，你觉得这件事行不行？” 文飞阳一听就愣住了。 “啊？刘台长，对方是什么单位，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飞阳，对方是上海服装公司，他们刚刚组建了一支时装表演队……” “等等，刘台长，你说什么？时装表演队？在什么地方？” 文飞阳噌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了，打断了刘兵继续说下去。 “飞阳，时装表演队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问一问。” 刘兵立刻吩咐司机回电视台去问清楚情况。 “刘台长，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咱们这一次可以说是捡到个金元宝了。” “噢，飞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捡到金元宝了，赶紧说一说？” “刘台长，如果他们真的有时装表演队，咱们就一定要让对方上春晚，并且，还可以借此机会向他们提一提条件。” “飞阳，提什么条件？” “刘台长，我是这样想的……” 此时此刻，正在看时装表演队训练的上海服装公司经理张成临，不知道他已经被文飞阳给盯上了。 时装表演对重生而来的文飞阳来说不稀奇，可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却是不一样。 1979年春天，法国时装设计师皮尔·卡丹，将时装发布会开到了京城和上海。 看到金发碧眼的时装女郎，在t台上来回走动撩动着身上的长裙，给亲眼目睹这场发布会的张成临，带来了巨大的思想冲击。 在皮尔·卡丹的发布会之后，接下来，一些其他国家的时装表演也陆续来到了国内。 1980年4月，rb时装表演队来到了上海，同年8月，美国“豪士顿”时装表演队也紧随其后而来。 看过这些国家时装表演的张成临，渐渐地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组建一支自己的时装表演队。 “原来衣服不仅仅是挂在衣架上陈列，还可以穿在人的身上进行活灵活现的展示，别人可以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 张成临把自己的想法，与服装公司的其他领导一说，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我们可以试一试，要是成功的话，那就干下去，不行就散了。” …… 最终，大家讨论的结果，是从上海服装公司下属80多个工厂的工人中，悄悄地选拔一批队员。 对女性队员的要求也不高，目测在165以上就可以了。 当看见这些时装表演队队员时，文飞阳不清楚刘兵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直接忽视了她们的容貌。 “张经理，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春晚那边还有许多事，所以，咱们现在就长话短说，我与刘台长商量了一下，基本上是赞同你们的想法。” 文飞阳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这实在是太好了，我谢谢你们了。” “哎，张经理，你先不要着急谢我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好，你继续，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张经理，我们同意你们的时装表演队上春晚表演，这是有条件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1000块钱的广告费吗？” “嘿嘿，张经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按照规定1000块钱的广告费，可是并不能够上舞台去表演节目的。” “啊？那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10万，你看怎么样？” 文飞阳随口就报出了一个价格。 不要说是张成临被一下子吓到了，就算是旁边的刘兵也被文飞阳给吓了一跳。 在来上海服装公司之前，文飞阳确实是与刘兵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向张成临提增加广告费的事，可是，他没有想到文飞阳竟然想要这么多。 “10、10、10、10万？我没有听错？” 张成临结结巴巴，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张经理，你没有听错，我说的确实是10万块钱，如果你同意，这件事咱们就算是定下来了，我可以马上安排时装表演队去彩排。” “10万块钱你们这是在漫天要价，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知道这些钱可以给多少人发工资吗？” 张成临一下子就生气了。 “张经理，10万块钱能够给多少人钱发工资，这件事我确实是不清楚。” “不过，我知道你们花10万块钱上我们的春晚，可以给你们服装公司带来几百万，甚至于是几千万的利益。” 文飞阳的话令张成临是疑惑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时装表演队队员身上穿的是什么，那是你们服装公司的产品，可以说，上春晚的表演就是在变现地给你们的产品做广告，你说我们要这些钱多吗？” 张成临被文飞阳的话给问的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我确实是没有想过，我就是想让她们去电视上露个脸。” “张经理，你糊涂啊！你们成立时装表演队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就是想让这些人到处去露脸？” “我们的春晚将会在整个上海人民的面前亮相，你想一想，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你们的新款服装，可以借助春晚走进千家万户，让每一个上海人都看到。” 张成临被文飞阳的一席话给点醒了。 “哎呀，不愧是搞艺术的，你的想法确实是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我们明年春季准备推出的新款服装，我正在考虑怎么样去做宣传，这一下可好了，我的问题现在已经迎刃而解了，哈哈哈……” “这10万块钱，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同意出了，不过，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情，我还需要与其他人开个会，并且，向上面汇报一下，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走出上海服装公司的大楼，刘兵还没有从10万块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飞阳，这件事真的成功了？张成临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那可是整整10万块钱啊！他就这样给我们了？” “刘台长，你就放一万个心！他们肯定会把钱给你送过来的，到时候不要忘记给我一个大大地红包就是了，哈哈哈哈哈……” 文飞阳当然也是非常开心。 第54章 满载而归 时装表演队的意外出现，让文飞阳也灵光一现找到了如何解决陈葱的问题。 陈葱做主持人文飞阳绝对有些不放心，尽管他已经从谢进那里得知，陈葱眼下还没有出国，不过她已经在为出国做各种各样的准备了。 这台春晚是文飞阳好不容易才搞起来的，他可不想因为某个人而功亏一篑。 文飞阳特意将陈葱叫到了春晚节目的彩排现场，让她看了看时装表演队的节目。 “我觉得你其实最适合的应该是参加这个节目，而不是去做什么主持人，她们要展示的全部都是明年春季的新款服装。” “我要第一个出场！” 陈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服装的诱惑马上就改变了她原来的想法。 “好，这不是问题。” 文飞阳才不在意陈葱演什么节目，他需要的是这个人不开口就可以了。 上海的春节联欢晚会，在一片热闹的气氛里圆满地结束了。 这是提前进行的录播，正式在电视台播出的时间，那还需要等到大年三十晚上，电视台台长刘兵是目前最高兴的人。 一台晚会让电视台足足赚了近40万块钱，几乎快赶上了1980年全年的广告费收入。 刘兵对文飞阳是赞赏有加，他特意请从京城来的文飞阳、静芳、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他们几个人吃了顿饭。 临别之际，刘兵给了文飞阳他们每个人一个信封。 “这是我们电视台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你们务必要收下，希望你们明年再来上海，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 大家都看着文飞阳，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刘台长，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就不要客气了，你打个电话我们就过来。” “哈哈哈，飞阳，你这样说就对了，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有什么事就应该互相照应着点不是！” 等到大家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打开信封后发现里面是200块钱。 “我这算是带着她们走穴吗？怪不得那些人一个个都对此是情有独钟，原来，里面的诱惑真的是太大了。” 文飞阳暗自思考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敲自己房间的门。 “哎，静芳姐，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开门让静芳进来了。 “飞阳，这200块钱可不少呀！咱们回去单位是不是需要上交了？” “静芳姐，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说的好，你就一个字都不要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了。” “对了，电视台给咱们音乐中心的钱办好了吗？” “飞阳，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他们已经给咱们单位转账过去了15万，我也给晓新打电话说了。” “噢，静芳姐，这样我就放心了，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这就是咱们应该得到的钱，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文飞阳不知道，静芳来询问他信封里的钱，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代表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她们。 1980年，所有的演员都是有单位的，大家也基本上是依靠工资过日子，每个月也就是几十块钱。 她们来上海之前，以为就像是过去那样，唱了新歌后等着发行磁带，再从音乐中心拿到各自的提成。 之所以大家这样想，是因为目前走穴这样的事情，还没有成为普遍的现象。 文飞阳其实是在不知不觉中开了个头。 钱这个东西谁都喜欢，没有一个人嫌弃自己的钱多了，只是恨自己手里的钱没有别人的多。 “以后还会遇见这样的情况，静芳姐，你告诉大家都嘴严一点就可以了。” 文飞阳微微暗示了静芳一下。 走穴的事情文飞阳倒是不担心，他心里面最害怕的就是税务问题。 偷税漏税那可是要命的，多少明星因为这件事翻船，甚至于有的人还身败名裂，有的人吃官司、进牢房。 其实，文飞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1980年9月10日个人所得税税法正式出台了，1981年就要正式实施。 由于上海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文飞阳他们打算1、2天就回京城。 上影厂厂长徐山楚与电视台台长刘兵的想法不一样，他最惦记的是文飞阳手里面，还没有写完的剧本。 “飞阳啊！本来是想多留你在上海玩几天，可是，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也不能够耽误你回家过年不是。” “新年新气象，希望以后咱们要多多的合作，我安排人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小礼品，就算是过年的年货！” “徐厂长，你这就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代大家谢谢你了。” “剧本的事你也不要太着急，过了正月十五，你派人来京城找我就是了，我肯定不会耽搁你们的拍摄计划，你就放心！” “飞阳，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过了正月十五，我就让谢进去京城找你。” 徐山楚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悄悄地放下来了。 上影厂送给文飞阳他们的年货礼品，真的是花费了一番心思，蝴蝶酥、酱鸭、云片糕、火腿肉、花生酥，这些都是上海当地的名品。 在这些年货中，文飞阳还看见了一箱子易拉罐可口可乐。 “嘿嘿，想不到他们竟然把这玩意儿也给弄来了。” 文飞阳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看起来这一次回家路上自己要受罪了，这些东西都是比较沉重的。 静芳、陈方圆、任燕、苏晓明、程琳她们都是女人，可以说整个队伍里就他一个男的，年货加上行李少不得要文飞阳出力气。 其实，可口可乐在1979年12月就已经进入了国内，这是因为1978年年底，中粮公司与可口可乐公司达成了协议。 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目前瓶装的可口可乐售价是4毛钱，而易拉罐的可口可乐又要贵了不少。 所以说，从这些东西上来看，上影厂的诚意还是满满的。 返回京城的车票也是上影厂帮忙给买好的，全部都是京沪特快硬卧下铺，要知道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一张硬卧下铺的车票需要4410元，抵得上大家一个月的工资了。 徐山楚有事走不开，就没有到火车站送文飞阳他们，不过，他特意安排了谢进去火车站送大家。 “飞阳，咱们说好了，明年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京城找你？” “好，谢导，我肯定会让你拿到剧本的。” 第55章 他们毕业了 1981年的春节，对于京城的大多数人家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变，可是，文飞阳一家却是大大地不同了。 这一年以来，文家可以说改天换地，一步就跨入了衣食无忧的年代。 回头想一想1980年的春节，那个时候真的是愁云惨淡，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脱离苦海。 从大杂院到眼前的四合院，从普通人家到现在街坊邻居人人羡慕，就这样还是文飞阳刻意隐瞒了许多。 文慧、文飞月对如今的日子是百分百满意，家里面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她们二人身上穿的，都是最时髦的东西。 文飞阳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了文慧，所以，文慧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 主编晓新在放假前，冒险悄悄地给大家发了一次年终奖。 这次的年终奖可与每个月的奖金数目不一样，几乎可以抵得上半年多的工资了，那可是整整300元的巨款。 《词刊》编辑部的所有人心里面都异常高兴，这一年来，大家伙儿仔细地算了一下，今年的收入比其他单位多了一倍不止。 除去奖金之外，《词刊》还另外发放了其他的实物，这些米、面、油、肉、蛋等物资，都是晓新想方设法弄来的。 肥年过的当然是舒心、畅快，一转眼就又到了上班的时候。 刚刚上班大家都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依旧沉浸在浓浓的年味中，文飞阳却不一样，他得赶紧把剧本给弄出来。 一个星期之后，谢进果然一天不差准时出现在了京城，他是来拿《牧马人》剧本的。 正月十五过完，也就意味着各行各业都正常化了，当然，京城电影学院也按时开学了。 1980届表演进修班的学生，此时此刻正在忙碌着一件事，这就是他们已经完成了4个月的学习，马上就要毕业了。 虽然说文飞阳已经不在这个班级里了，不过，无论是老师李苒苒，还是张关北、李前、李勤勤、赵宝钢、李成濡、朱林等这些同学，都依然把他当做其中的一份子。 所以，毕业照片里就有了文飞阳的身影。 尽管表演进修班的学生来自各行各业，但是，京城电影学院对于他们的毕业去向还是非常重视的。 老师不仅仅为大家排演了好几个毕业话剧片段，并且还进行了录像，同时也拍摄了大量照片，供各个电影片厂来选择演员。 李苒苒为班里争取到了一个拍科教片等到机会，这将会作为大家的实习作品。 这是一个防治肺结核的片子，李苒苒演医生，郑天纬担任主角，江韵辉老师演郑天纬母亲。 由于张关北、赵宝钢很瘦，所以就躺在床上扮演病人，结核病人是他们二人登上荧幕上的第一个角色。 1980届表演进修班毕业的时候，恰好又赶上电影学院1978导演班拍毕业实习作品。 于是，朱林就这样进入了由田壮壮、谢小晶导演，张义谋、侯咏、吕乐任摄影的《小院》剧组，出演女主角桑桑。 张玉萍、李勤勤等人，也参加了其他影片的拍摄。 由于文飞阳还需要继续在影视编剧班级里学习，所以，他的未来就没有人关心了。 经过互相打听，文飞阳知道了一些同学的去向。 班里年龄最小的郑天玮、鲍大志、崔麟，他们三个人考进了京城人民艺术剧院表演班，张关北则是考入了中戏的表演系。 李前本来有机会到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系去学习，但是他的文化课实在是不行，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告吹了。 让同学们最羡慕的就是朱林，不仅上学的时候就有戏演，这边刚刚毕业就被峨嵋厂选中参加《梨园传奇》拍摄。 据小道消息说，在电影拍摄结束以后，朱林的档案关系也会转到峨嵋厂。 剩下的大多数同学，基本上都是去了各个地方的艺术团体。 “就我们两个人目前还没有地方去，看起来只好先暂时会原来的单位了。” 李成濡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喜色。 再看看旁边的赵宝钢，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文飞阳没有为他们二人的前途担忧，他知道这两个人将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你们不要不高兴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有时候并不是说看一时的得意，也许你们现在不随心如意，说不定过几年就一飞冲天了。” “走，为了庆祝你们毕业，我今天请客，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去。” 文飞阳、李成濡、赵宝钢三个人，就这样一起来到了东来顺。 “哎呀，这样巧啊！成濡，你们今天也来这里吃涮羊肉吗？” 在东来顺的门口排队的时候，突然有人跟李成濡打起了招呼。 “嘿嘿，就是巧啊！李哥、陈哥，你们二位怎么也来了？” 文飞阳一扭头，发现跟李成濡说话的是李堡田、陈道民。 李堡田、陈道民两个人也是刚刚从中戏毕业，因为，他们上的同样是进修班，只不过是不在同一个系而已。 “李哥、陈哥，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你们一直想见面的文飞阳，这位也是我们的同学赵宝钢。” “飞阳，这位是中戏导演系进修班的李堡田，这位是中戏导表演系进修班的陈道民，咱们那次去中戏交流学习时，他们就在台下面看我们表演的小品。” 李成濡立刻就给文飞阳进行了介绍。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么就一起吃罢，人多也热闹一些。” 文飞阳虽然从容貌上已经认出了李堡田、陈道民，可是，他与对方却没有过交集。 “飞阳，我是在后来卖牛仔裤的时候，与他们两个人搭上线的。” 李成濡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悄悄地小声说明了他们认识的原因。 李堡田1978年考入中戏导演干部进修班，现在他毕业了，单位已经基本上确定了，留校工作的可能性是百分百的。 陈道民也说明了他自己的去向，目前他收到了央视电视剧部的接收通知。 就在他们五个人刚刚坐下的时候，突然，陈道民站起身来，朝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陈道民就与对方一起朝文飞阳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各位，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央视的导演杨婕老师。” 第56章 不如意的事 文飞阳、李成濡、赵宝钢、李堡田急忙站起身来，与杨婕挨个打起了招呼。 “杨老师好！” “杨老师好！” …… “杨老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与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文飞阳主动发出了邀请。 “不、不、不，我还有一个人，等一会儿她就来了。” 就在杨婕不断推辞的时候，吕仲走进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与文飞阳他们说话的杨婕。 “吕仲，我在这里，你过来一下。” 杨婕同时也发现了吕仲，立刻就招呼她过来。 “这位是我的朋友吕仲，在人民艺术剧院工作。” 随后，大家相互之间都做了介绍。 杨婕得知文飞阳、李成濡、赵宝钢他们三个人，都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人，就询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你们三个人都找好了自己的单位吗？” “我和宝钢现在还没有找好单位，飞阳目前不需要考虑毕业单位的问题。” 李成濡抢先说话了。 “为什么？你们不都是同学吗？怎么还不一样呢？” 杨婕听的是一头雾水。 “杨老师，我的情况是这样的，最初入学的时候，我是在这个班级，后来我感觉自己不适合做演员，所以，就转系去学影视编剧了。” “噢，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杨老师，你们单位现在还需要不需要人，如果合适的话，你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两个人的事帮个忙？” 文飞阳说着指了指李成濡、赵宝钢。 “这件事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不过，我可以回去问一问，看看人事部门那里有需要没有。” “那我就谢谢杨老师了！” 文飞阳说罢以后，李成濡、赵宝钢也赶紧开口了。 “谢谢杨老师了，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杨老师了，让你费心了。” 最终，杨婕还是没有与大家一起吃，不过，文飞阳告诉服务员，杨婕与吕仲的饭钱由他出了。 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文飞阳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四合院。 这所四合院位于前门西兴隆街，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仅仅是个二进的四合院，不过，文飞阳看了以后没有犹豫就买下了。 四合院的主人卖房子的原因，文飞阳也问清楚了，又是一个出国移民的。 有总比没有的强，天气眼看着就暖和了，文飞阳也准备开始种君子兰了。 文飞阳的君子兰还没有来得及种下，张贤廉从兰州来了。 “飞阳，真的是不好意思，老家具的事我给托了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那边的东西太少了，差不多半年我才勉勉强强给你送来了一车。” 张贤廉风尘仆仆的样子，让文飞阳明白人家确实是尽力了。 “张哥，我知道你辛苦了，如果那边实在是不好收就算了，回头又什么合适的买卖，我再给你打电话。” 由于兰州的路程比西安还远，所以，文飞阳给张贤廉报酬多了一点。 “张哥，你们那边的文物商店你熟悉吗？” “飞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老家具不好收，我还想麻烦你一下，看看能不能够替我从文物商店里，买点字画、瓷器什么的？” “这还算是个事，好，没有问题，回去我就给你办。” “张哥，那我就给你添麻烦了，这是5000块钱你先拿着，如果钱不够了，你就给我来电话。” 张贤廉不知道文飞阳买那些东西干什么，不过，既然文飞阳没有说，所以，他也就没有问。 毕竟，文物商店的东西都是公开对外销售的，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 文飞阳现在手里面有钱，他知道这些钱不花出去，放在手里面是会一年年贬值的。 如果想让这些钱增值，最好的方法那就是买、买、买。 可是，买什么？就成为了最难的选择。 要是放在一般人的家里，一旦有钱了，首先想到的那就是买电视机、冰箱等贵重物品。 对于那些会过日子的人来说，有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去银行存款，文飞阳多了重生的经历，所以，他知道什么东西才是增值最多的。 文飞阳毕竟只有一双脚，他也没有分身术，所以，要想把各个地方的好东西买回来，就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 张贤廉回兰州去了，文飞阳接下来利用空闲的时间，买来了花盆、花肥以后，兴致勃勃地把君子兰给种了下去。 文飞阳的君子兰还没有发芽出来，主编晓新这一天就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 “飞阳啊！央视银河少年电视艺术团的熟人，前几天亲自找我来了，他说今年是银河艺术团20周年，想搞一次汇报演出活动。” “主编，这是好事啊！” “对方想与咱们音乐中心联合举办，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主编，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利益，可是，对方又是你的熟人，估计你是推不掉的。” “嗯，这样！你去与静芳合计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工作，唉，熟人的事不好办。”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推不掉的，所以，他与静芳商量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飞阳，我揣摩对方是以20周年的名义，想让咱们给他们弄点新歌，估计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静芳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飞阳，银河艺术团成立已经有20年了，他们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一次周年的汇报演出，比出国演出的影响力小多了。” “静芳姐，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明说？” “咱们音乐中心可是要盈利的，新歌他们应该是想要又没有钱，所以，就找主编打起了熟人牌。” “噢，怪不得主编说的模模糊糊。” “飞阳，要不这样！还是发挥一下你的专长，写一首新歌出来，看看能不能够糊弄过去。” 静芳说罢，文飞阳知道这件事是逃不掉了。 数日后，文飞阳将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写出来后给了静芳。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 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 …… 第57章 这是一个坏消息 君子兰的种子出芽了，文飞阳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嫩绿色，心里面激动的是无法言说。 他知道，自己只要呵护好这些幼苗，将它们精心养大，几年以后，那就是一堆数到手抽筋的大团结。 文飞阳给君子兰分盆的时候，看着四合院里的那些老家具，不由得就想起了关汕、关佳慧父女。 “按理说，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来了，为什么却不见人影呢？” 就在文飞阳惦记关汕、关佳慧的时候，他不知道港岛那边出事了。 “小慧，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港岛了，有件事我做不到面对面与你说，那就是关于卖老家具的钱这件事。” “我被人给骗了，我决定去大湾找她讨要这笔钱，至于文先生那里，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 “小慧，文先生是个好人，爸爸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去一趟大陆，向他真诚地说一声对不起。” …… 关佳慧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那些明清老家具卖出的价格，可不是一笔小钱，足足有近2000万港币，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京城一次，文飞阳是打是骂我都认了，谁让自己的父亲，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关佳慧带着关汕的信，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就来内地了。 在京城电影学院上完课，文飞阳骑着自行车就直奔西兴隆街四合院，因为，近千株君子兰不可能几天就分好盆。 “飞阳！飞阳！” 就在刚刚出大门口的时候，突然，文飞阳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一个急刹车停下来以后，文飞阳回头看去，他发现竟然是从港岛来的关佳慧。 “哎呀，你总算是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在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望着你能够早一天来。” 文飞阳急忙将自行车掉头朝关佳慧驶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其实，你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大老远的跑这么长的路？” 文飞阳看见关佳慧就非常高兴，他知道对方一定是给自己带回来好消息了。 “飞阳，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快上自行车，我带着你回城里面去。” 文飞阳不由分说打断了关佳慧的话，立刻催促着她赶紧上车走。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关佳慧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忧愁之色，这是因为，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 就这样，文飞阳骑着自行车载着关佳慧，从昌平沙河的朱辛庄朝城里面而去。 一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关佳慧，数次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么样跟文飞阳说这件事。 老家具没有了，钱也没有了，那可是近2000万港币的一笔巨款，关佳慧当然明白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佳慧，你爸爸在酒店？一会儿我们回去就过去找他？” 文飞阳一边用力骑着自行车，一边与关佳慧说话，他想早一点见到关汕，想听对方告诉自己这一次赚到了多少钱。 “飞阳，我爸爸没有来，这一次是我独自一人过来的。” “佳慧，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是那些老家具没有卖完，还是出了其他什么问题？” 文飞阳一下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这一次的老家具销售款，那可是比上一次多的多了，3万美金关汕还亲自来京城送，为什么钱多了却不来了。 “飞阳，你停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文飞阳停下自行车有话，一回头就看见关佳慧流泪了。 “哎，佳慧，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哭起来了？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地说？” “飞阳，我们对不住你，呜、呜、呜……” 关佳慧哭的是伤心欲绝，文飞阳在旁边急的是满头大汗。 “佳慧，你有什么事倒是赶紧说呀？你这个样子真的是急死我了，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没有事，是卖老家具的钱的出事了！呜、呜、呜……” 关佳慧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卖老家具的钱的出事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飞阳被关佳慧的话给惊呆了。 “飞阳，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信，你看看以后就明白了，呜、呜、呜……” 文飞阳一把接过信，心急火燎地就了起来。 看完关汕留给关佳慧的信件，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疑惑起来。 “佳慧，你爸爸说卖老家具的钱都被别人骗走了，可是，我在信中并没有看见这个人的名字啊？” “飞阳，这件事要是想说清楚，还需要从我的家庭开始……” 关佳慧一边流泪，一边将具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关汕在1960年与长城公司的女星张冰倩结婚，两年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就是取名关佳慧。 可是，作为六十年代最红的影视小生之一，关汕的身边一直就不缺少漂亮的女人，因此，他们两口子是经常吵架。 吵吵闹闹的日子里，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儿子虽然是生了，不过，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善。 相貌英俊的关汕依旧是一如既往，这导致他们两口子的关系日益恶化。 “我就是在这样的争吵声中长大，我也曾经想办法来拯救父母亲滑入冰点的婚姻，可是事与愿违，他们去年最终离婚了。” “我妈带着我弟弟移民去美国了，我与父亲留在了港岛，离婚以后我父亲更加自由了，他弃影从商将工作重心逐渐转移到生意上。” 重生的文飞阳大概知道关佳慧成名后的一些事情，可是，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也有这样的伤心往事。 “老家具销售款的事情，大约也是与你父亲的女人有关？” 关佳慧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唉……” 此时此刻，文飞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这笔钱的真正内幕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不过，看着哭红眼睛的关佳慧，文飞阳却是无可奈何。 “佳慧，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飞阳，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学历什么也不会，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想回港岛后去影视圈试一试，毕竟，我父母亲就是做这个行业的。” 关佳慧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愁。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走，咱们还是先回城里面再说！” 文飞阳这样说令关佳慧放松了一点，她在自行车后座上，将头轻轻地贴住了文飞阳的后背。 第58章 我相信你 关汕的事情文飞阳虽然没有大发雷霆，可是，他的心里面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老家具销售款这些钱，在关佳慧的眼中那是一笔巨款，不过，对于文飞阳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明清老家具在港岛的价值，是不能够与国内相提并论的，所以，文飞阳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钱。 然而，文飞阳不在意钱，并不是说就不思考这件事，因为他非常在意一件事，那就是人品的问题。 文飞阳拥有重生的优势，这个世界上任何发财机会，在他的眼睛里都是一清二楚、信手拈来。 一点点的金钱损失并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重来，但是，俗话说：人心莫测啊！ 关佳慧看上去确实是楚楚可怜，按照她的话说，此时这诺大的港岛，竟然没有她的一个亲人。 文飞阳冷静下来以后，一个人独自思考。 他明白，自己不能够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因为，要想现在不失去港岛这条线，关佳慧就是唯一的人选了。 想起关佳慧这个人，文飞阳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的优点是懵懂无知，就像是一张白纸，还没有被画成一幅画，缺点就是你什么也不懂，我不知道应该让你去做什么？” 文飞阳对着君子兰幼苗喃喃自语。 “飞阳，你在说什么？” 不远处正在帮文飞阳种君子兰的关佳慧，扭头问了他一句。 “哦，我没有说什么？我是在发愁，这些君子兰什么时候才能够种完。” “飞阳，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别人种花我也见过，可是，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下子种同样品种这么多的人。” “佳慧，这些君子兰种子是我托人买来的，想不到人家给我买来了这么多，反正种一株也是种，种一片要是种，就这样！” 文飞阳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这些君子兰过几年，那可是能够卖出金条一样的大价钱。 “飞阳，是我爸爸对不起你，看见院子里你的这些老家具，我就知道你是诚心诚意想和我爸爸做生意的。” 关佳慧这几天，一直在四合院里帮助文飞阳种花。 所以，张贤廉从兰州送过来的那一车老家具，被文飞阳安置在这里，就不可避免的被关佳慧发现了。 “佳慧，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飞阳，你想说就说？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你是要说的？” 关佳慧还以为文飞阳要开口说赔偿的问题。 “佳慧，老家具的生意我还想继续做下去，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与你父亲做，而是要与你做。” 文飞阳的话彻底的惊呆了关佳慧。 “飞阳，你说什么？你想让我继续做老家具的生意？” “对，佳慧，你听的没有错，这些天我也考虑清楚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飞阳，我……” 关佳慧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不掉下来。 “佳慧，由于你没有做过生意，所以，老家具卖掉以后的钱，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投资，你答应了这个条件，这里的老家具你就可以拉走了。” “飞阳，我谢谢你的信任，我肯定会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的，你有什么打算就说？” 关佳慧的言语中透漏着无比的自信。 “佳慧，这批老家具卖掉以后，你拿着这些钱在港岛注册一家唱片公司，租房子、买办公用品、请什么样的工作人员，你自己一定要办好。” “等到这些事情全部都弄好之后，你再来京城我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办。” “飞阳，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文飞阳经过这些天的慎重思考，觉得以关佳慧现在情况，似乎只能够做一些比较简单的生意。 说起简单的生意，文飞阳反复衡量后，觉得还是依靠自己写歌这个优势，在港岛开一家唱片公司合适。 因为这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操作的买卖，文飞阳想好了，他在京城写好歌以后，在让关佳慧拿到港岛去做发行。 “佳慧，另外你再了解一下，目前港岛有哪些唱片公司，各个公司分别都有多少特别厉害的歌手。” “飞阳，港岛的唱片公司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一说，目前有宝丽金、环球、华纳，这是三家最大的。” “还有1971年成立的华星唱片公司，这家公司主要业务是举办演唱会及为tvb代理唱片。” 关佳慧说到这里，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tvb不就是无线电视吗？这样说来，那就是邵义夫的产业了？” “飞阳，你说非常对，华星唱片公司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的公司，只不过是无线电视的下属机构。” “看起来我这一次不会错了，你应该是在读书的时期，大部分精力都用到了这些地方，所以，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文飞阳跟关佳慧开了个玩笑。 “飞阳，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读书的时候，最大的理想是毕业以后做一名设计师。” “噢，佳慧，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好、好、好，我想知道你是喜欢服装设计，还是其他方面的设计？” “飞阳，这个我真的还没有去仔细想过，从感觉上来说，我是比较喜欢服装设计的，不过，现在这个愿望不是太强烈了。” 数日后，关佳慧带着一车明清老家具回港岛了。 文飞阳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关佳慧肯定能够大胜归来，不过，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这也是别无选择的办法。 从八十年代开始，港岛的娱乐业可以说是迎来了一个春天。 文飞阳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方才决定将自己的第一部棋子，落在了唱片公司上。 “神仙打架的年代！嘿嘿，我倒是想看看，这些神仙是不是都会为我所用。” 文飞阳站在京城，朝港岛的方向望去，他真的是想知道那些神仙眼下都正在干什么。 刘德华、张国荣、梅艳芳、谭咏麟、张学友、林忆莲、叶倩文、陈慧娴…… 文飞阳的心里面悄悄地默念着一个个名字。 除了港岛的这些神仙，对了，还有大湾那边也有一部分比较有名的歌手，同样也不能够放过。 关佳慧当然不知道文飞阳的真实想法，不过，此时此刻，她在港岛却是忙碌着尽快把老家具给卖出去。 第59章 有人想合作 不知道是港岛的有钱人太多了，还是关佳慧早就从他父亲那里，悄悄地掌握了明清老家具的销售渠道。 文飞阳再次见到关佳慧时，多多少少感到有一点意外。 “佳慧，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他认为对方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够从港岛过来。 “飞阳，你不要多心没有什么事，是老家具全部都出手了，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看看你这里还有没有？” “什么？你这么快就卖完了，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飞阳，有人给我介绍了几个大客户，他们看了货以后特别满意，立刻就分了那些老家具，所以，我就轻松省事了。” 关佳慧有些得意洋洋。 “是什么人给你介绍的那些大客户？” 文飞阳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他有些担心关佳慧年轻，会遇见市场上的骗子。 “这个人我不想说，可以吗？” 关佳慧言词变得吞吞吐吐的。 “佳慧，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担心你没有经验，被对方下了套子，我去不了那边，所以，这件事你必须说清楚。” “噢，原来是这样，飞阳，那好！我告诉你这个人是谁，她是我妈妈张冰倩。” “佳慧，是你妈给你介绍的客户啊！哎，对了，我记得上一次你不是说，你妈带着你弟弟去了美国吗？怎么会出现在港岛？” “飞阳，我回去以后，找了一些人介绍老家具，可是，他们都欺负我年轻，想低价吃了这些货。” “我要对得起你的信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我妈打了电话，可是，由于我爸爸的事情，我担心你不高兴，所以就没有说实话。” 关佳慧向文飞阳说明了原因。 “嗯，这样也好，佳慧，你一个人确实是孤掌难鸣，如果有你妈来帮衬你，我也放心了许多。” 文飞阳考虑了一下，顺水推舟就同意了这件事。 “佳慧，唱片公司你注册了没有？” “飞阳，我此次来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问一问你，唱片公司的名字和股东人选的问题？” “公司的名字我看这样，就从咱们两个人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叫慧飞唱片公司，你看怎么样？” “嗯，好。” 关佳慧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那股东呐？” “股东吗？我看暂时就由咱们两个人来担任，你我双方各占一半的股份，你要是嫌少就再多给你一些？”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明白，具体负责运营唱片公司的必须是关佳慧，自己在京城是去不了港岛的。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午餐的，为了能够让关佳慧全力以赴做事，文飞阳清楚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利益才能够牢牢地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毕竟，做生意就像是做夫妻一样，天长日久如果没有钱，最终同样也会分道扬镳的。 “唱片公司开起来以后，也可以让你妈妈帮你照看着一点，你回去转告你妈妈，除去每个月的薪水，每年还会从盈利中拿出30的分给她。” 文飞阳实在是没有人选，只好这样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慧飞唱片公司的所有手续，仅仅是一个星期就全部办好了。 关佳慧就像是天空中的鸟儿一样，隔三差五就在港岛、京城两边飞来飞去，因为，成立公司需要文飞阳这个股东来签字。 “佳慧，为了咱们的唱片公司能够一鸣惊人，我特意做了一个策划方案，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没有？” 文飞阳知道要想一炮而红，就必须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影视圈那些鸡零狗碎的套路，重生的文飞阳是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他这些日子就照猫画虎，弄出来了一个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他想通过举办这样的比赛，来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在此之前，文飞阳已经向关佳慧了解过了，港岛还没有人干过这样的事情。 其实，历史上港岛第一次举办新秀歌唱大赛，是在1982年，由无线电视及华星唱片两家合作举办的。 正是在这场比赛上，梅颜芳以一曲《风的季节》，夺得了新秀歌唱大赛的冠军。 现在是1981年，那些神仙有大多数还没有走到舞台上亮相呢？可以说，文飞阳这张大网下去，会捞到许多的大鱼。 “飞阳，冠军、亚军、季军三个人的奖金是不是太多了，那可是整整600万港币啊？这样一来，咱们公司可就只有几百万块钱了？” “佳慧，钱没有了咱们还可以想办法去赚，可是，机会一旦失去了，那可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钱的事你放心我来想办法。” “佳慧，你回去以后，要召集港岛的所有媒体，开一个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把咱们唱片公司举办活动的情况宣传出去。” “不要怕花钱，记住我的话，没有钱了我来想办法。” 文飞阳看见关佳慧想开口说话，就明白她的意思是担心钱花完了怎么办。 关佳慧虽然不知道文飞阳这样做是不是在败家，不过，她还是坚决地执行了文飞阳弄出来的那份策划案。 港岛的媒体在新闻发布会开过之后，纷纷用大篇幅的报道，将这件奇事送进了千家万户。 人们最感兴趣、议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那冠军300万的奖金，亚军200万的奖金，季军100万的奖金。 这些巨额奖金对普通的港岛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特别的大、非常的大，关佳慧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以港岛1981年的房价来说，100万的奖金可以购买3套40平的小型住宅。 此时的港岛房价是元/平方米，而普通人月收入为3000元港币，相当于8年半的工资水平。 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参加此次比赛，最低能够拿到季军的奖金，就可以一夜之间实现少奋斗8年半的梦想。 关佳慧没有想到，新闻发布会之后，很快就有人主动上门来找她，说是想与慧飞唱片公司一起做这个活动。 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够这样做，关佳慧再次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文飞阳听关佳慧说完后马上就表示同意了。 “要是别人我还真的需要考虑一下，对方既然是邵义夫的无线电视，那就好办了，你回去转告他们，让邵义夫派人来京城和我谈。” 第60章 名利双收 邵义夫在自己的办公室，看见敲门进来的无线电视负责人，抬头问了他一句。 “你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慧飞唱片公司那边传过话来，说是让你派人去京城，与文飞阳商谈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合作的有关事宜。” 正在看文件的邵义夫，闻言放下了他手里面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我知道他早晚要来，可是想不到他来的会这么快，你看看，他一出手就搅动起这么大的风浪。” “董事长，你是说这个人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不是我们，是整个港岛的娱乐圈都要看他的脸色了。” “董事长，那我们……” “好了，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接下来怎么做，你听我的吩咐就是了。” 当关佳慧与邵义夫的助理，出现在文飞阳的面前时，他没有什么客气话，直截了当地就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邵先生既然派你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对无线电视能够与慧飞唱片公司合作非常高兴，不过，有些事情有要特意交代一下。” “文先生，你说，来之前董事长吩咐过，你说什么让我记下来。” 助理马上就拿出了笔和本。 “既然是双方要准备合作，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首先就是要谈经济利益这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此次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我们可以通过合作，将我们双方的利益实现最大化，因此，我考虑可以将承办权交给你们。”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放心关佳慧看了他一眼。 “文先生，我记下了，我们无线电视可以得到大赛的承办权。” “你要写清楚，承办权交给你们不是的，这一点你回去以后，务必要对邵先生讲清楚。” “当然，我也为你们考虑好了，这笔钱不仅仅不用你们自己出，你们还可以在其中大大地赚上一笔。” “噢，文先生，你有什么锦囊妙计请赶紧说一说？” 助理非常好奇文飞阳会说什么，关佳慧也特别想知道文飞阳的想法。 “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可以通过你们无线电视直播，而你们可以找一个大广告客户，将此次大赛的冠名权卖给他。” “这是第一，第二你们还可以找一部分有实力的赞助商，将直播中的广告卖给他们，这一点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毕竟港岛的老板多如牛毛。” “另外，还可以悄悄地搞获奖选手猜猜看这样的活动，我知道在港岛，带有娱乐性的博彩游戏是非常受欢迎的。” “文先生，我实在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按照你的办法，我们双方确实是能够狠狠地大赚一笔。” “说完了利益点问题，接下来我在给你说一说评委的人选。” “文先生，好，你赶紧说，我都记着呐？” “为了提高此次大赛的知名度、影响力，获奖选手的奖金是一方面，同时，请一些娱乐圈里的名人，来做大赛的评委也可以锦上添花。” “飞阳，你说应该请什么人才合适？” “港岛这边的人选你回去与无线电视商量，最多不要超过两个人，我现在想说的是，可以考虑从大湾那边请人过来。” “飞阳，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目标了？” 关佳慧的问题同样也是助理的想法。 “邓俪君、林清霞，我觉得要是能够将她们二人请过来，一定会为大赛增光添彩不少，你们觉得是不是这样？” “她们两个人都是大名人，恐怕出场费不低？” 关佳慧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佳慧，你这样想就大错而特错了，邓俪君、林清霞固然是当红的大名人，可是，你永远要记住，只要钱到位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看见关佳慧心疼钱，文飞阳就开始指点她了。 “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请来他们两个人以后，更有利于无线电视去谈广告费的价格呢？” “文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打个比方说，我们此次广告费收入计划是1000万，因为请来了邓俪君、林清霞，就可以把价格要的高一点。”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名人效应，这就是大明星的影响力，羊毛出在羊身上，她们的费用最终都会转移到广告费上。” “剩下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此次大赛的评委我计划设置5个人，除去邓俪君、林清霞，还有一个人我现在就确定，就是她。” 文飞阳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关佳慧。 “佳慧，你是咱们主办方的评委，可以说在大赛上，你的意见就是最终意见，所以，你要提前熟悉各个选手。” 文飞阳基本上将大赛的主要事务都谋划好了。 “为了方便你以后在娱乐圈做事，我给你改个艺名就叫关之林，你看怎么样？” “关之林？关之林？好，飞阳，我谢谢你了。” “小林，你要记住，进入决赛圈的名单，一定要送到京城来让我先看看，这件事你要亲自来办，明白了吗？” 临别之际，文飞阳有叮嘱了关之林这样一句。 邵义夫听罢助理的汇报，没有说一个字的反对意见，他马上就吩咐人去办这些事情。 评委最后两个名额，经过双方共同商谈，确定了由黄沾、顾家辉两个人来担任。 文飞阳看见黄沾、顾家辉他们的名字时，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特别是顾家辉，这明显就是无线电视的人。 顾家辉从1963年进入在邵氏电影公司之后，差不多就一直在负责作曲和音乐策划方面的事务。 1977年，顾家辉第一次与黄沾合作粤语歌，为电视剧《家变》创作了同名主题曲。 1980年，他们两个人再次合作为电视剧《上海滩》创作了同名曲，马上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顾家辉年轻求学时认识了方逸华，而方逸华又与邵义夫是好友。 在方逸华的牵桥搭线下，邵义夫帮助顾家辉解决了生活费的问题，于是顾家辉方才能够去往波士顿，接受了为期二年的音乐训练课程。 文飞阳对评委名单没有意见，因为，他知道尽管无线电视推荐了顾家辉，可是，这个人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港岛的海选报名现场，那真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头。 远在京城的文飞阳非常好奇，究竟会有那些神仙出现在决赛圈的名单上呢？ 第61章 成名曲 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火爆的报名场面，远在京城的文飞阳肯定是看不见的，不过，他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则是不关心的。 由于在大赛开始之前，文飞阳就已经交代过关之林，报名的选手不限制地域。 所以，这些日子里，从大湾乘坐飞机过来了许多年轻人。 叶倩玟今年20岁，四岁时随家人移民加拿大维多利亚。 不过，1980年她返回大湾，先拍摄了味全鲜果汁广告，同年，又灌录了国语专辑《春天的浮雕》，正式出道成为歌手。 此次，港岛举办新人歌唱选拔大赛的消息，传到大湾以后，她考虑了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借此机会一举成名。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叶倩玟如愿以偿地杀进了决赛圈。 整个决赛圈里仅仅只有15名选手，他们全部都是从数千名海选歌手里冲出来的，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非常有实力的。 关之林没有忘记文飞阳的话，她带着这15个人的名单飞到了京城。 梅滟芳、韦绮姗、黄汝玲、张国嵘、胡渭康、林利、温兆论、叶倩玟…… 文飞阳看完名单以后，他发现了自己熟悉的几个名字，剩下的基本上就不甚了了。 “梅滟芳、张国嵘、温兆论、叶倩玟，他们四个人必须要排在前面，至于最后谁是1、2、3、4名，那就要看他们各自的实力了。” “飞阳，你这不是已经给他们提前内定了吗？恐怕其他的评委那里不好说？” “小林，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要记住咱们是主办方，所以，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以咱们的意见为准的。” “这件事你不要亲自去找其他评委说，就让无线电视去具体操作，你告诉邵义夫，就说真是我的意思。” “噢，我知道了，飞阳，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小林，等到比赛结果出来后，在颁奖现场会上，你要代表咱们唱片公司宣布，接下来马上就要给冠、亚、季军开新歌演唱会。” “啊？飞阳，这么快？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那些新歌？” “小林，新歌目前我确实是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我保证肯定不会误事。” “飞阳，无线电视那边初步透漏，此次大赛结束以后，咱们公司大约可以分到一千多万的利润。” “嘿嘿，竟然有这么多，也是说除去咱们之前的投入，是不是应该有几百万的纯利润？” 文飞阳对这个消息多少有些惊喜，在他的想象中，要是能够收支平衡就满意了。 “飞体的数字回头再给你说，我估计应该不少于300万块钱！” 邵义夫接到关之林反馈回来的消息，他悄悄地交代顾家辉，去与其他几个评委私下里说好这件事。 一个星期之后，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的前三名出来了。 第一名是梅滟芳，第二名是张国嵘，第三名是叶倩玟，基本上就是按照文飞阳的意见评选的。 在颁奖会现场，关之林不仅仅是亲自宣读了名单、奖金。 同时，还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那就是马上为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人，举办一次盛大的新歌演唱会。 文飞阳之所以要这样做，就像是趁热打铁，将慧飞唱片公司的牌子打出去。 他想告诉所有人，慧飞唱片公司不仅仅是能够举办大型的比赛，同时，还可以给歌手写歌曲，并且将他们一举捧红。 伊利沙伯体育馆于1980年8月27日投入使用，里面设有3600个座位。 关之林将此次演唱会安排在这个地方举办了。 文飞阳在关之林走了以后，就凭借着自己的回忆，将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人的成名曲给写出来了。 “小林，你让梅滟芳演唱这首《风的季节》，张国嵘演唱《风继续吹》，叶倩玟演唱《潇洒走一回》。” “飞阳，他们每个人一首歌，这个演唱会怎么能够撑起场子来？” “哈哈哈，小林，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新歌，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去年我写的一些歌。” “这是唱片、磁带，歌曲差不多都在上面了，你回去以后让他们三个人听一听，看看他们适合唱那些。” 文飞阳1980年发行了几次新歌，有《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十五的月亮》、《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童年》、《望星空》、《军港之夜》等10多首。 可以说，文飞阳随随便便把这些歌曲凑到一起，就足够开这场演唱会的。 关之林返回港岛之后，马上就通知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人，来慧飞唱片公司一趟。 “滟芳，这是你的新歌《风的季节》，国嵘，你的新歌是《风继续吹》，倩玟，你的是《潇洒走一回》。” “为了此次演唱会，公司特意请人给你们量身定做了一首歌，你们必须再三天以内唱熟，另外，我这里还有一部分歌曲，过几天你们来挑选一下，演唱会上要用到的。” 慧飞唱片公司的练歌房里，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马上就开始工作了。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 付出多少热诚也没法去计得真 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吹呀吹让这风吹 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 吹呀吹让这风吹……” 作为刚刚成名的新人，梅滟芳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她在演唱《风的季节》时格外用心。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叶倩玟深知自己要想大红大紫，就必须唱好这首新歌《潇洒走一回》。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 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说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 只得轻吻你发边 让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 希望留下伴着你 风继续吹……” 张国嵘是三个人里的唯一男性，他的压力最大，所以，在演唱《风继续吹》的过程中，他是在用心感受歌曲。 此次演唱会结束以后，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就要与慧飞唱片公司签约了，薪水的多少，就要看他们在演唱会上的情况而定。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非常紧张的。 第62章 鸽子换香炉 港岛演唱会的成功举办，让慧飞唱片公司积累了经验，关之林在征得文飞阳的同意后，将第二站演唱会定在了大湾。 “飞阳，我想在大湾演唱会结束以后，看看能不能够去美国纽约办一场？” “哈哈哈，小林，你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你的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建议去之前先考察一下市场。” “嗯，飞阳，我知道了，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说，我一定想方设法给你买回来？” 关之林的话令文飞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样说。 “这样！你去了以后，可以在当地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的信鸽没有，如果有的话就给我带一对回来。” “信鸽？飞阳，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养鸽子了？” “小林，不是我喜欢养鸽子，我是买回来后准备去送人的，所以，才托你到了美国去找一找。” 半个多月以后，纽约演唱会关之林没有考察好，不过，她却真的是给文飞阳带回来了鸽子。 “飞阳，纽约的市场估计不行，接下来，你说唱片公司应该怎么样发展？这是你要的鸽子，你看看行不行？” “小林，我觉得你接下来还是应该继续做演唱会，就在东南亚各个国家，赚多少钱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积累经验。” “飞阳，我明白了。” 关之林回港岛后，立刻就开始筹划她的东南亚巡回演唱会。 文飞阳在京城则是提着鸽子找一个人去了。 自从搬到南锣鼓巷这个小四合院，王仕先就像是鱼入大海、鸟上蓝天，小日子过的实在是惬意的很。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可以无拘无束地养鸽子了。 “咚、咚、咚。” 文飞阳在外面开始敲门。 “谁呀？来了，来了。” 刚刚敲了几下，他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声音。 “是我啊！文飞阳。”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王仕先戴着眼镜的脸。 “哎呀，你可真是稀客，自从我帮到这个院子里来，你来的次数可没有几次，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大爷，是春天的风，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文飞阳说罢就将手里面的鸟笼举了起来。 “信鸽？飞阳，这可是名品种啊？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王大爷，你总不能够让我在门外面说罢，我现在可是口渴的紧，没有好茶叶我可不喝的啊？” “嘿嘿，好茶叶有、有、有，你想喝多少都有，赶紧进来！” 文飞阳看见王仕先打开门，就提着鸟笼子走了进去。 文飞阳手里面的鸽子的来历，关之林在与他见面时也说清楚了。 1981年初，美国举行了一次信鸽比赛，从大西洋沿岸一直飞到太平洋沿岸，距程4072公里。 首先归巢的那羽赛鸽环号“1979vds38”，名叫“蓝巴龙”是雨点雄鸽，血统是詹森x勃莱考克斯。 文飞阳虽然不是太懂信鸽方面份知识，不过，他知道既然是比赛获奖的鸽子，那就应该是非常出色的。 关之林告诉文飞阳，这羽鸽子花费了3000美金，如果换算成人民币，这个价格可以在京城购得一套不错的四合院。 文飞阳现在可以说是腰缠万贯了，3000美金对他来说，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其实，詹森信鸽的这个品种，一直是世界上信鸽里特别优秀的，许多人都要提前预约排队才能购买到。 文飞阳不知道，在历史上的1987年12月9日，任秀夫以300多万的天价，引入詹森019外加10羽它的子女从而轰动了世界鸽坛。 对信鸽是门外汉的文飞阳不懂信鸽，可是，这玩意儿对王仕先来说，那可就是宝贝了。 “飞阳，你的礼物实在是太重了，我可不敢收。” 当王仕先从文飞阳的口中得知，眼前的信鸽是漂洋过海从美国来的，他就推辞起来了。 “王大爷，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不就是鸽子吗？多大一点事呀？你弄的就像是无价之宝似的？我今天就是来送给你的。” 文飞阳送王仕先鸽子可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知道这个老爷子在古董鉴定方面是行家，为了以后不被人骗，就提前结交一下老爷子。 所以说，信鸽就算是文飞阳的一块敲门砖。 王仕先根本就不知道文飞阳是这样的目的，他只是清楚信鸽作为礼物是太重了。 “飞阳，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文飞阳一听王仕先这样说就笑了。 “王大爷，咱们两个人谈钱就俗了，我知道你喜欢鸽子，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就不要在推辞了。” “嘿嘿，飞阳，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说实话，我确实是非常喜欢它，你的心意我领了，咱们就算是忘年交！哈哈哈……” “飞阳，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京城的各类传统玩意儿，除了京剧我没有“深情投入”，其余杂七杂八的玩意儿都玩得有板有眼。” “我小时候在美侨小学读书时，一连数周英文作文，篇篇言鸽。” 由此可见，王仕先当时对养鸽入迷到了什么程度。 “后来，我玩的东西就五花八门了，粗算下来有蟋蟀、鸽子、大鹰、獾狗、掼交、烹饪、火绘、漆器、竹刻、明式家具等。” 王仕先的谈性非常高，将他自己当年的一些趣闻都说来出来，文飞阳在旁边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飞阳啊！你等一等，我给你看点我的好玩意儿，估计你在其他地方没有见过。”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就看见王仕先抱着两个盒子来了。 “我喜欢玩，就收集了一些老东西，这是两只铜香炉，你来看看认识不认识？” 王仕先说罢就打开了盒子。 文飞阳拿起来以后，反复观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看见在香炉的底部有大明宣德年制、玉堂清玩这样的字。 “这个是大明宣德炉？” 文飞阳的表情让王仕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 “飞阳，今天我就来给你讲一讲，关于香炉一些最基本的知识……” 随着王仕先的话匣子一打开，文飞阳就像是个小学生一样，静静地听他说起了铜香炉的来历。 王仕先肚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文飞阳一下子也不可能全部听完。 几个小时过去了，文飞阳起身告辞，王仕先就把那两只铜香炉送给他了，说是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63章 偶遇老师一家人 凌达又来京城了，上一次文飞阳见她的时候，还是在去年的初冬时节，不过，此次没有与路遥一起来。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路遥的亲兄弟王天勒，老三，你以后来就是找他，可要记住了。” 文飞阳听凌达这样说，一下子就有些迷糊了。 “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飞阳，这一次我来就是带着老三来认门来的，我和路遥两个人都忙，实在是没有时间专门做买卖，所以，就想让老家的兄弟来做这件事。” “噢，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嫂子，那以后就是老三来送货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大多数的时候应该都是他来，反正他现在也闲着没有什么事做。 “老三，你第一次来，我要给你摆酒接风，你说，你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行，来京城之前听说什么德的烤鸭非常出名。” 王天勒的话一下子就逗笑了文飞阳。 “哈哈哈，我知道了，那是全聚德烤鸭，好，咱们就去那个地方吃。” 就这样，文飞阳、凌达、王天勒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全聚德烤鸭店的大门口。 等到酒菜都上来之后，文飞阳给王天勒倒了一杯茅台酒。 “来、老三，咱们两个人先干一杯！” “好、好、好，谢谢你了，这可是好酒啊！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你以后就听你哥哥、嫂子的话，实实在在地把收购老家具的事做好，我保证你天天能够喝到这样好的酒。” 文飞阳趁机给王天勒画了一个大饼。 “我哥也是这样说的，所以，这一次就由我嫂子带我来认门来了，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王天勒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在吃饭聊天中，文飞阳了解到了路遥总共兄弟姐妹7人，其中，兄弟是四个人，路遥是老大，老二已经有工作了。 除了老三王天勒没有事以外，最小的那个兄弟王天孝今年才10几岁。 “嫂子，老三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不要说是整个陕西，就算是西安他都不一定能够跑遍。”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把你们那边的亲朋好友都发动起来，这样一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就明显了。” “飞阳，这样做是不是就赚不到钱了？” 凌达担心自己的收入会受到损失。 “嫂子，你就放一百个心！他们收上来的老家具都是要交给你的，这样你就应该放心了！” “飞阳，上一次你给我的牛仔裤，你这里还有没有了？” “怎么了？嫂子，难道说你们那里有人想要？” “飞阳，你是不知道，我拿回去那些牛仔裤，一下子就被我们单位里面的人抢完了，好多人还一个劲地打听什么时候能有货。” “嫂子，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你看看，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这件事咱们就等到秋天的时候再说，我保证有你的货就是了。” 文飞阳手里面的牛仔裤，去年冬天被李成濡给卖的是一条也没有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再进一批货，可是，牛仔裤国内没有生产厂家，基本上都是从外面弄进来的。 那几次弄牛仔裤的手段，文飞阳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大批进货，不过，现在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 三个人边吃边聊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文飞阳中途起身上卫生间的时候，在门外面遇见了一个人。 “安老师，怎么巧，你这是刚刚过来的？” 文飞阳一眼就认出来，与他走了个面对面的中年女人，是他在京城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的老师安祺。 “哎，飞阳，你也在这里啊！” 安祺也非常惊讶，在这里能够与文飞阳遇见。 “我有两个朋友从西安来了，所以，就带到这里来吃个饭，安老师，你这是…” 文飞阳看见安祺身边的几个人，感觉他们像是一家人。 “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叶振明，这是我儿子叶大英，这是我女儿叶芳，今天我们一家人来吃顿饭。” “大英，我给你常说的文飞阳就是他，你看看，我的这个学生可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人了。” “安老师，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可不是什么名人，充其量也就是个人名。” 文飞阳一句话就把大家都逗得是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的动静吸引了房间里面的凌达的好奇心。 “飞阳，你是在和谁说话？啊？大英，这么巧呀？咱们在这里都能够遇见，真的实在是太巧了。” 凌达刚刚走出门口，一下子就看见了她的同事叶大英。 “你们两个人认识？” 文飞阳想不到凌达与叶大英怎么会认识。 “飞阳，我们都在西影厂工作，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同事，你说怎么可能不认识？” 凌达的解释让文飞阳恍然大悟。 “我在西影厂是做场记，凌达姐在编剧室工作，因为拍戏的原因，所以我们经常会在剧组里见面。” 叶大英也在旁边进一步说明了两个人认识的情况。 “安老师，你们都在京城，为什么大英却是到了西影厂？” 文飞阳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 “唉，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安祺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由于历史的原因，被下放的安祺和丈夫、女儿，在1977年一起从上海返回了京城。 当时叶大英已经在上海机器厂做钳工，所以，他就留在了上海没有一起返回京城。 不过，1978年高考的时候，叶大英第一时间报考了京城电影学院，却不想在复试中遭到淘汰。 第二年，他又转去报考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演员培训班，这一次，他实现了自己的演员梦想。 1980年，开始西影演员之路的叶大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干不了演员这一行，他觉得自己上台后冲着镜头就会哆嗦。 所以，目前就暂时在西影厂里做一名场记。 大家就这样聊了一会天以后，就各自散去了，不过，文飞阳在结账的时候，把安祺一家的钱也给悄悄地出了。 凌达此次来京城，其实还有一件没有说出口的事，那就是她想看看文飞阳，能不能够帮助她调动工作、返回京城。 因为京城里有她的娘家，她曾经是一个知青。 之所以最终也没有说出口，是因为她看见了叶大英也还在西影厂没有返回来。 第64章 今夜月儿圆 成立于1960年5月京城文物商店，坐落于和平门外琉璃厂文化街上，其主要任务是通过商业手段，搜集流散在社会上传世文物。 另外，他们也为博物馆、科研单位等文博单位提供藏品和资料，并有计划、有选择地将部分一般文物对外进行销售。 自从上一次文飞阳叮嘱张贤廉，从兰州文物商店替自己购买东西后，他就经常来琉璃厂街上转悠。 这一天，文飞阳又来到了琉璃厂，他打算去京城文物商店里面看一看。 就在文飞阳刚刚走进去的时候，他看见里面那几个人，正在观看一块一尺见方的石板，石板上面刻了不少字。 “你们这块石板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文物商店收购部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进行询问。 “这是我们家祖传之物，由家里面急需要钱，所以就想卖了。” “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两万！” “什么？多少钱？两万？一块破石头就想卖两万？” “哥，他们有眼不识货，咱们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 文飞阳一听，两个男人显然是兄弟俩。 “哎，还是赶紧把你们这里识货的人叫出来，如果你们不去，我们就去其他地方看一看了？” 卖东西的兄弟二人有些不耐烦了。 文飞阳走过去，看了看那块石板，也觉得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不还是给秦公说一声？毕竟他是咱们店里对碑帖最有研究的人了？” 工作人员低声交换着意见。 “好！那你赶紧去后面叫他过来看看。”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文飞阳暗自猜想他就应该是那个秦公了。 “就是这块石板，他们开口说要价两万块钱！” 工作人员指了指放在桌子上面的石板。 文飞阳看见这个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弯下腰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看起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看完了石板的秦公问起了那兄弟二人。 “不知道，我爹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据祖宗留下来的话，说它绝对是个世间罕见的宝贝，因此，我们才开价两万块钱。” “两万块钱有些多了，你看看，这石板上面有许多磕碰的地方，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就块钱收了？” 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不约而同地点头同意了。 “秦公，块钱收这块破石头，是不是太贵了？” 一个年纪大的工作人员，看见那兄弟二人去领钱了，就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你知道曹植的《洛神赋》？其实，这块石头什么所刻的字，就是那篇《洛神赋》的一部分。” “并且，这些字还是王献之亲笔所书，我可以肯定这块石板就是着名楷书帖《玉板十三行》的原石。” 秦公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秦公，既然是《玉板十三行》，它的材质就应该是玉石的，可是这却明明是一块破石头？” 那个人马上就提出了疑问。 “我之所以会肯定这就是《玉板十三行》，是因为清初学者杨宾曾亲见此石，并写道“石为碧苍色”，你看看，是不是与这块石头一样。” “第二是根据上面的字体变化来判断的，文中这个“衡”字你们看，它的竖笔是不是有外挑？这就是第二个证据。” 文飞阳对这些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就只能够在旁边看一看。 “按照你所说的，这块石头岂不是国宝级的好东西。” 一个声音突然在文飞阳的身后响了起来。 “小马，你说一点儿也不错，这确实是国宝级的宝贝！” 文飞阳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看见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这张脸。 突然，看着对方那双似曾相识的小眼睛，文飞阳心里面笑了，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原来是马卫都来了。 就这样，文飞阳与马卫都不期而遇了。 当马卫都得知文飞阳的身份后，马上就表示自己出了自己的结交之意。 一来二去，他们两个人就慢慢地熟了。 “嘿嘿，老马，你们机床厂是不是各个工种都有？” 文飞阳想让马卫都给他办一件事。 “飞阳，你想做什么东西就明说，咱们两个人之间你还客气什么？” “老马，你看看，这个东西你们能做出来来吗？” 文飞阳将一张草图递给了马卫都，上面画的是万向轮、拉杆。 “飞阳，这个东西应该没有问题，你要是不着急用的话，一个星期之后我给你成品。” “另外，飞阳，我……” 马卫都突然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 “老马，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结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赶紧说，咱们之间还遮掩什么？” “飞阳，我写了一篇小说，想麻烦你给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给修改一下行不行？” 马卫都红着脸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哎呀，老马，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小说呢？” “飞阳，在这里。” 文飞阳接过来以后，一看题目是《今夜月儿圆》。 满车间四百来号人都说检验员林云长得漂亮，唯独傻大黑粗的车工郭威不以为然，还成天价怪话连篇：“漂亮怎么没让她当电影明星！” …… 看了开头以后，文飞阳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马卫都的成名作。 马卫都的小说《今夜月儿圆》，1981年8月20日在青年报上，用一个整版发表了。 正是因为得益于这篇小说，20多岁的马卫都被青年出版社的领导看上，成为了《青年文学》的一名编辑。 “飞阳，小说修改好以后，不要送到机床厂去，我现在住在东四十二条，你来家里面找我。” 马卫都特意叮嘱文飞阳。 “好，老马，我记住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飞阳，你在《词刊》编辑部工作，看看能不能够给我介绍个发表的单位？” “嗯，我知道了，联系好以后我就告诉你。” 马卫都不知道文飞阳做万向轮、拉杆干什么，他也没有问文飞阳也没有说。 其实，做万向轮、拉杆的目的，是因为文飞阳上一次去上海，被行李箱给累坏了，他突然想起了重生前的滑轮行李箱的方便之处。 所以，就有了他此时利用马卫都现在机床厂工作的便利。 第65章 认识你真好 改好马卫都的小说《今夜月儿圆》后，文飞阳没有马上给他送回去。 为什么不送回去，这是因为记得马未都说过的那句话，给他介绍一个发表小说的单位。 没有做《词刊》编辑部的编辑之前，文飞阳根本就对这项工作一无所知，那个时候他一点也想象不到，编辑每天将会面对着多少稿件。 在这成堆的来稿当中，编辑的任务就是打掉大多数不入眼的作品，然后，再把挑选出来的送到领导那里。 所以，要是能够认识编辑，在这个时候就可以从第一关逃出生天。 在《词刊》工作了这一年多，文飞阳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特别是一些托人情想发表歌词的现象。 其实在生活中，大家对这样的事情都是司空见惯的，毕竟，熟人熟面好办事是一种社会常识。 文飞阳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马卫都是托什么关系，将小说发表在青年报上的，那可是整整一个版面，没有关系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眼下他求马卫都给自己做万向轮、拉杆，就算是投桃报李，也得想办法办成这件事。 可是，在京城众多的报刊杂志中，文飞阳其实并不认识多少人，除了《京城晚报》、《歌曲》拉杆单位，剩下的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文飞阳不想去找《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这是因为他觉得，已经让人家帮过好几次忙了，不能够再去给对方添麻烦了。 看见愁眉不展的文飞阳，静芳打听起了他精神不振的原因。 “静芳姐，我遇到烦心事了？” “什么事，你说一说？” “有个朋友写了篇小说，他求我给他介绍一个发表的单位，可是，我在这方面是没有熟人啊！你说烦不烦？”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这件事就交给我！” “啊！静芳姐，你有关系，这可是太好了，你赶紧联系一下，看看行不行？” 静芳当着文飞阳的面就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一个朋友想在你们那里发表销小说，你看看能不能够给安排一下，好，我知道了，回头我让人过去。” 文飞阳想不到静芳的办事效率这么快，自己发愁的事人家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静芳姐，你找的这个人是什么地方的？要不回头请人家吃个饭？” “飞阳，这一次就给你省钱了，实话告诉你，刚才是给我家那口子打的电话，他在青年报总编室工作。” 文飞阳一听就放心了，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文飞阳平日里，不喜欢打听自己单位同事家里面的那些事。 问清楚了静芳丈夫的名字，文飞阳在下班以后，就到马卫都家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他。 “嘿嘿，飞阳，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谢谢了，你要的东西也快做好了，弄好以后我就给你送过去。” “好，你抽时间赶紧送到报社，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就打电话或者来找我。” 马卫都什么时候去送小说，文飞阳不知道，不过，他下午去京城电影学院上课的时候，却看见叶雪莹在大门口向他招手。 “哎，小雪，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明天不是星期天吗？我想去长城上看一看，你要是没有事的话，就陪我一起去？” “好，春天来了，我也想去透透气，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你说怎么样去，是骑自行车还是坐公交车？” “飞阳，这样！咱们就约好在八达岭长城的售票处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好，那就这样，咱们在那里见。” 憋了一个冬天，文飞阳确实是想觉得闷的慌，所以，叶雪莹来说他就马上同意了。 就在文飞阳专心致志的上课时，马卫都的身影出现在了青年报的门口。 青年报编辑贾虹薇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总编室的副主任李海波，带着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朝她走过来了。 “虹薇，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写了一篇小说，你看看合适的话，就安排在文艺副刊上给发了。” “卫都，这是负责副刊的编辑贾虹薇，你有什么事就跟她说。” “虹薇，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李海波走了以后，马卫都就把他重新抄写好的小说给拿出来了。 “贾老师，这就是我的小说，你给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年轻的编辑贾虹薇，听见马卫都这样说，就急忙开口了。 “你是李主任的朋友，就不要叫什么贾老师了，咱们就相互叫对方的名字好了，这样说起话来也不别扭。” 贾虹薇的态度恰好说明了关系的重要性。 “你的小说写的不错，我看了半天竟然感觉不需要再修改了，嗯？在来报社送稿件之前，是不是有人给你看过了？” 马未都没有想到贾虹薇会这样说。 他那里知道，编辑每天在稿件中挑挑拣拣，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大多数新人的作品，都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可是，贾虹薇看了马卫都的这篇《今夜月儿圆》以后，一下子就发现这是被人给修改过的。 “我、我、我……” 马卫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这件事。 “你是不是让李主任给你修改的？” “啊？不是，不是，不是李主任给修改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看了看。” 马卫都说完就红着脸心虚地低下了头。 “噢，你的朋友？嘿嘿，有意思，你说一说他是干什么的？” 在贾虹薇的追问下，马卫都实在是顶不住了，就把文飞阳给卖了。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他第二天依约早早地来到了八达岭长城。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港岛来的朋友霍莉。” “霍莉姐，他就是文飞阳，我高中时的同桌同学。” 文飞阳想不到叶雪莹竟然带来了另外一个人，他原以为就是他们两个人来长城游玩的。 买好了门票，三个人就一起开始爬长城了。 “我听小雪说，你最厉害的就是写歌词、谱曲，现在，咱们在这长城上，你是不是应该来首歌助兴呀？” “飞阳，你就露一手给霍莉姐看看，我可是在他面前把你说的是天花乱坠，你可不要让我丢脸了？” 此时，文飞阳方才感觉，自己今天来长城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年轻气盛的他也不愿意被人给小看了，更何况还是在叶雪莹的面前。 “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献丑了，如果唱的不好，你们千万不要笑话我。” “飞阳，你就赶紧的!不要在啰嗦了！” 叶雪莹非常期待文飞阳的精彩表演，霍莉也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唱什么歌。 “都说长城两边是故乡 你知道长城有多长 它一头挑起大漠边关的冷月 它一头连着华夏儿女的心房 都说长城内外百花香 你知道几经风雪霜 凝聚了千万英雄志士的血肉 托出万里山河一轮红太阳 太阳照长城长 长城啊雄风万古扬 太阳照长城长 长城啊雄风万古扬 你要问长城在哪里 就看那一身身一身身绿军装……” 第66章 有来头的女人 文飞阳的一曲《长城长》终了，并没有立刻就赢得霍莉的掌声，不过，却是得到了她这样的评价。 “你如果是歌手，这首歌我只能够给你打60分，就这还是看在叶雪莹的面子上，否则，我给出的分数那就是不及格。” “我见到你之前就一直非常好奇，刚刚成立的慧飞唱片公司，凭什么就能够于一夜之间，在港岛大出风头。” “现在，我亲眼目睹了你作词、谱曲的超凡能力，终于解开了心里面的疑惑，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我要给你打100分，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文飞阳此时此刻方才明白，叶雪莹、霍莉他们两个人，今天好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应该不是慧飞唱片公司告诉你的？” “哈哈哈，飞阳，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凭我们霍家在港岛的地位，想摸清楚一个人的底细，还不是什么难事。” “霍家？你说的是哪个霍家？” 文飞阳的这句话，令霍莉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飞阳，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在去年，你给丽的电视台出品的《大侠霍元甲》，写过主题歌《万里长城永不倒》。” “如果，我说我就是来自霍元甲这个霍家，你相信吗？” 霍莉在与自己说笑话，文飞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啊？你不会是……” 文飞阳的脑海里，如闪电一样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嘿嘿，飞阳，你终于想到了？不过，心里面明白就可以了，不要说出来！” 霍莉的话让文飞阳是惊喜交加。 他并不是不知道港岛的霍家，而是从来没有想的，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与这样的大豪门有接触的机会。 “你与他的关系？” “他是我父亲，我是他最小的女儿，我同父同母总共6个，我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那一个。” 霍莉一句话说明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雪，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文飞阳必须对叶雪莹有个交代。 当他猜到霍莉的父亲身份，就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女同学，他们家在京城里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文飞阳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就算是交朋友也不能够免俗。 “我没有什么可问的，霍莉姐今天见你，主要的原因是有事要与你商谈？” 叶雪莹笑嘻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文飞阳从她的目光中，仿佛看出了自己的秘密已经是无所遁形。 “唉，完了，霍家都能够查清楚的人，估计对叶雪莹她们家来说，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目前，估计除了重生这件事，剩下的事情应该都不是秘密了。” 文飞阳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可笑。 “我只是想悄悄地长大，想不到，一不留神就暴露了。” “霍莉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飞阳，我们家有一条家规，除去我的三个哥哥以外，剩下的的人都不能够进入商界，因此，我此次来大陆就是特意找你来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样子？” 文飞阳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想怎么样。 “霍莉姐不好意思说，我就替她说明了，她想与你的唱片公司合作，飞阳，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叶雪莹看见霍莉不好意思明说，就把她的真实想法挑明了。 “你是想入股唱片公司？” 文飞阳问霍莉之后，就看见她摇了摇头。 “我不是想入股，而是想帮你进一步把唱片公司做大？” 霍莉的话让文飞阳一时摸不着头脑。 “港岛的娱乐圈可不是风平浪静的，地下见不得光的东西，那绝对是多如牛毛，如果没有一个靠山的话，就算是有再多的钱，那也不是自己的。” 文飞阳从霍莉的话里话外，听出了具体的意思。 “好，霍莉姐，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有道是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想要赚钱我绝对是百分百的支持。” “飞阳，你打算给霍莉姐多少分红？” 叶雪莹似乎有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味道。 “霍莉姐，唱片公司对于我来说，仅仅是通往港岛的一个平台而已，这样的小钱我就不给分红了。” 这一下，轮到叶雪莹、霍莉吃惊了。 “小钱？飞阳，我没有听错？你知不知道唱片公司，一年大概能够收入多少钱？” “霍莉姐，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清楚的，可是，这些钱对你们家的财富而言，就像是九牛一毛一样。” 文飞阳既然猜出叶雪莹、霍莉，她们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就决定赌一把大的。 “飞阳，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赶紧说出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叶雪莹特别想知道，文飞阳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惊人之语。 “我有一个赚大钱的方法，能够让我们在一年之内，成为世界上的亿万富豪之一，嘿嘿，唱片公司就算是奋斗几十年，也不可能赚到这些钱。” 文飞阳的话一出口，就看见叶雪莹、霍莉的嘴巴惊的是合不住了。 “飞阳，你不会是在糊弄我？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这样快的赚钱方法？” 霍莉这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从小到大生长在豪门里，还没有听说过一年就能够成为亿万富豪的。 “霍莉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咱们就打个赌？” “飞阳，你想赌什么？” “你要是输了，赚大钱的方法，你们霍家或者说你自己只能够占其中的三成股份？并且，所有的投资都需要你们家来出？” “飞阳，不是说咱们自己来做吗？为什么又要与家里面扯上关系？” “霍莉姐，这件事一旦开始，那可是要惊动这个世界的，你想一想，就凭借咱们三个人，能够与那些超级大公司对抗吗？” 文飞阳的话令霍莉一下子就沉默了。 “赚大钱，发大财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可是，市场上自古以来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霍莉姐，如果飞阳的想法可行，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叶雪莹这一次总算是站在了文飞阳的这一边。 “飞阳，我不知道我父亲是否会感兴趣，不过，我可以保证把话带到他的面前。” “既然是这样，霍莉姐，我就暂时不说发财的方法了，不过，我回头给你一封信，你转交给你父亲，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文飞阳胸有成竹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67章 煤山论剑（一） 次日，叶雪莹、霍莉两个人又与从文飞阳见面了。 霍莉从文飞阳的的手里面，接过了一个已经密封好的信封，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你回去以后告诉你父亲，这封信最好是等到今年11月16日当天打开，剩下的事情就看他自己如何决定了。” 文飞阳叮嘱霍莉后，心里面暗自祈祷，但愿女排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在这封信件里，文飞阳没有写什么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种方法。 如果此时有人打开信件就会发现，白纸上没有一个汉字，却是分别画着三个国家的国旗，同时还标注着1、2、3三个数字。 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含义，其实，目前也就是文飞阳一个人最清楚不过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1年11月16日是国家女排，夺得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冠军的日子。 “明天我就要返回港岛了，飞阳、小雪，你们能不能够再陪我看一看京城的风景。” 霍莉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飞阳，你说咱们陪霍莉姐去什么地方好呢？” 叶雪莹一下子想不出来哪个地方好。 “要不咱们就去景山上看一看？那里可是整个京城内登高远眺，观览全城景致的最佳之处。” 文飞阳的提议立刻就得到了叶雪莹、霍莉二人的赞同。 上一次游景山公园时，文飞阳是陪同张喻来的，那还是去年的事情，至今想起来依旧是历历在目。 “这景山在几百年之前又称“万岁山”、“煤山”，大明崇祯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644年三月十九日，李自成攻破京城，崇祯皇帝在这里自缢殉国。” “清军入关后，为了笼络人心，将崇祯皇帝自缢的那株老槐树称为“罪槐”，并且用铁链锁住了。” “清顺治八年，就是公元1651年，万岁山被改称为景山，这就是景山名字的来历。” 文飞阳一边走，一边将景山的历史大致介绍给了霍莉。 “崇祯皇帝自缢的那株老槐树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霍莉马上就说出了她的想法。 “70年代，那棵歪脖老槐树被砍了，今年初，我听说出于恢复景观的目的，公园管理处在景山南坡找到了一棵槐树，然后移到原来的位置那里。” 文飞阳的回答令霍莉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当他们三个人来到崇祯皇帝殉国处，霍莉就又好奇地询问起来了。 “眀思宗殉国处，故宫博物院敬立，哎，飞阳，你快来看看，这个“眀”字是不是写错了，霍莉姐，你也来看看？” 叶雪莹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霍莉的目光。 “哎呀，真的是个错别字呀？飞阳，你说一说这是为什么？” 霍莉想从文飞阳的口中知道答案。 “这个‘眀’字并不是失误写成了错别字，而是有意为之，因为石碑树立时，正值鬼子即将入侵东北，这是以此表达不满。” “飞阳，那一块石碑是什么时候立的？” “那是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碑，1944年也是农历甲申年，是明朝灭亡整三百年。” “这一年社会各界对崇祯的纪念达到了高潮，因此就树立了这块石碑，石料为老坑汉白玉，碑文由着名藏书家傅增湘撰成。” “飞阳，据传闻说崇祯皇上自缢前留下了血诏，并且，他的身边只有太监王承恩一个人，是不是有怎么一回事？” 霍莉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朕自登极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霍莉姐，这就是血诏的原文，具体是不是这样的我就不敢肯定了，历史记载是这个样子的。”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崇祯其实并不算是昏君……” 文飞阳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就突然被人给打断了。 “年轻人，你说崇祯不是昏君，我却是不这样认为，他如果不是昏君怎么会把大明江山给丢了？” 文飞阳、叶雪莹、霍莉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了一下。 等到他们回过头来，看见几个男人正站在他们的身后，文飞阳还认识其中的一个人，他就是《京城晚报》的记者沙清。 “我说崇祯不是昏君，那是根据历史事实来说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的？” 文飞阳不知道他们中间那一个人，刚才对自己的观点不认同，所以，就先试探了一下。 “噢，年轻人，你说你是根据历史事实，哈哈哈，我洗耳恭听、愿闻高见？” 此时，文飞阳方才看清楚了对方是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子。 “大明之所以会亡，我个人认为是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就是天灾，翻开史书看看，旱灾、洪涝、鼠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其一就有其二，你说一说另外一方面的原因？” 戴着眼镜的老头子立刻就追问。 “人祸，其二就是人祸！崇祯自缢前留下的血诏，说了这样一句话：然皆诸臣之误朕也！诸臣背后其实就是一个个利益小团体。” “亡国不亡家，是他们这些人信奉的处世哲学，要不怎么会出现后来乾隆年间的《贰臣传》。” 老头子听文飞阳这样说，马上就开始反驳了。 “年轻人，你看问题还是太片面了，如果不是崇祯擅杀大臣自毁长城，大家也就不会与他离心离德了。” “老先生，咱们打个比方，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如果大明是一个公司，崇祯是公司的董事长，你说，他对那些工作不力的人，有没有权利处置呢？” “当这个公司的经营陷入困境时，哼、哼，他们不是想与公司同甘共苦，共同度过难关，而是打着自己荣华富贵的小算盘。” “嘿嘿，年轻人，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别具一格，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明亡的情况，你的名字叫什么？咱们要好好地聊一聊？” 老头子对文飞阳似乎非常感兴趣。 “飞阳，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港岛的大作家金墉，金先生，这位是《词刊》编辑部的编辑文飞阳。” 《京城晚报》的记者此时站出来，做了一个中间人。 第68章 煤山论剑（二） 沙清的主动介绍，令文飞阳微微吃了一惊，嘿嘿，刚刚与自己争论的人，竟然是港岛武侠小说的作者金墉。 “你就是文飞阳？” 金墉的目光在文飞阳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我就是文飞阳，你有什么事吗？” “电视剧上海滩续集的主题歌《万般情》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 “我在港岛就对你的名字是如雷贯耳，因为有许多歌曲是你写的，想不到来到大陆以后，听到的流行歌曲大部分还是你的。” 文飞阳对金墉话并没有洋洋自得。 “查先生，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雷贯耳这四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你才是大名鼎鼎啊！” “噢，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姓？你是不是看过我的书？” “去年我的一位港岛朋友来京城，送给了我一套你的小说，我大概看了看，并没有仔仔细细的阅读。” 文飞阳开始胡说八道了。 并没有什么港岛朋友送书这件事，而是重生以前他看过金墉的这些小说。 “我想听一听你对那些小说的评价？就算是咱们两个人之间交流一下看法？你尽管实话实说？” 金墉的要求，让文飞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面对面的评价对方的作品，这还是闻所未闻的轶事。 “你说一说，随便说？我就是想知道大陆大多数人的真实想法？” 金墉看见文飞阳不说话，就开始在旁边催促起来。 “好，查先生，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意多多海涵，或者咱们进行讨论？” “你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的。” “站在娱乐的角度，你的这些小说可以说都是非常不错的，可是，我个人认为，小说中的大多数人物形象均有很强的相似之处。” “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书剑恩仇录》中的陈家洛，《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以及《天龙八部》中的萧峰等。” “你继续说下去？” 金墉听的是非常认真。 “可是，从艺术性上来讲，我认为就没有什么特色了，这些小说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杀父之仇、绝世武功、打打杀杀，你死我活。” 文飞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想看看金墉是什么反应。 果然，金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 “飞阳，你不知道，前几天上面可是对这些小说给与肯定的。” 沙清在旁边提醒了文飞阳一句话。 “时间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庙堂的态度是不会一成不变的，因时、因人、因事，这些都是不可预测的因素。” “查先生，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前些年，大湾那边对你的小说是什么样的态度，后来不是也发生了变化了吗？” 文飞阳的话令金墉刮目相看，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了解竟然这么多。 金墉的武侠小说在80年代之前，于海峡两岸全部都被列为了禁书。 自他1955年发表《书剑恩仇录》，到1972年封笔的这些年，共发表了15部武侠小说，当这些小说在东南亚广为流传的时候，大湾却在大力查禁。 金墉小说最初进入大湾是在1957年，当时有书商盗印了《书剑恩仇录》、《碧血剑》、《射雕英雄传》三书，销售后深受读者的喜欢。 想不到，大湾于1959年12月启动“暴风专案”，先后查禁了404种武侠小说，其中就包括金墉的小说。 “颠倒历史，混淆是非，其毒素之深，影响社会心理，危害社会安全至大。” 这就是官方给出的理由。 后来金墉小说在大湾解禁，主要得益于两件事。 一是1973年金墉以《明报》创始人身份去访问，受到大湾高层的礼遇；二是得益于大湾出版人沈登恩的多方游说。 从此，大湾有了金墉授权的正版小说，但是这些小说的波折命运并未就此结束。 由金墉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射雕英雄传》，被大湾方面封杀了，理由是书名与“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一句相近。 “查先生，你想用老办法来解决新问题，我觉得你是有些太想当然了，要知道，这里可不比那里。” 文飞阳知道金墉的小说，马上就要开始在国内流行起来，不过，大多数的书都不是他亲自授权许可的。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重生之前的80年代初，金墉小说通过大量的盗版书、小报、杂志传到大陆，掀起了一阵武侠热。 盗版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是金墉根本就没有想到的，面对着层出不穷的盗版书，他可以说是有心无力。 如果文飞阳没有记错的话，金墉的正版小说进入国内，需要等到1985年4月。 那个时候，《书剑恩仇录》在天津新华印刷厂完成了印刷，首印50万册，定价是4元。 这本书的封面设计成了一张枯枝的照片，编辑们都觉得不合题，但是最终也就这样了。 这是80年代国内金墉唯一正版小说，需支付给金庸的版税是5万元。 《书剑恩仇录》出版发行以后，市场上的盗版书立刻就出来了，仅《射雕英雄传》就至少有7个版本。 这种热潮引起了文化出版部门的关注。 同年6月，有关部门下达通知，重申新武侠小说的出版必须严厉控制：未经批准的在制品，一律停排、停印、停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认为这些小说在内容上，有宣扬迷信、情节离奇、引导读者逃避现实、人物形象单薄且雷同等问题。 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当时“实际情况”的考虑。 “我对大陆的市场非常有信心？” 金墉当然不知道前面都是坑。 “这样！查先生，咱们两个人打个赌，你要是输了，你的小说的影视改变权就给我，我要是输了，今后所有的歌曲版权都给你，怎么样？” 文飞阳这是故意挖坑让金墉往里面跳。 “好我答应你了，怎么样赌？” “就以明年长城公司，在港岛上映的电影《少林寺》的票房来做标准，因为我与长城公司打赌的就是电影主题歌、插曲的版权。” 文飞阳毫不犹豫地就抛出了自己的牌。 第69章 剧组探班 金墉那里知道他自己掉进了文飞阳的陷阱，自以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就打算借此机会给对方一个教训。 “霍莉姐，这件事就麻烦你来做个见证，你说怎么样？” 文飞阳开口把霍莉给拉下了水。 “这位是？” 金墉不清楚霍莉的真实身份。 “查先生，我也是港岛人，家父霍英。” “幸会，幸会，好，这件事就麻烦霍小姐了。” 随后，文飞阳把自己与长城公司的赌约说了一遍。 煤山分开以后，霍莉就乘坐飞机回港岛去了，金墉暂时没有走，他还要去拜访自己的表姐江英。 次日，在京城电影学院上课的文飞阳，下课后发现门口站在一个女孩子。 “文老师，你有时间吗？” 刚刚走出教室门的文飞阳，立刻就被她给拦下来了。 “你是？” 文飞阳看着这个女孩子有些面熟，可是，他一下子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文老师，我是中戏的丛珊，去年你们来我们学校交流的时候，表演的那个小品我至今还记得特别清楚，叫《主角与配角》。” “哎呀，不好意思啊！你看，这么长时间了，我刚刚还在想，咱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面的，我想起来了，当时双方都做了自我介绍。” “哎，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文老师，谢进导演让我来找你，他说剧组已经来到了京城，正在准备拍摄这边的戏，看看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够去剧组里与大家见个面？” 其实，来电影学院找文飞阳这件事，是丛珊主动向导演谢进提出来的，因为，在整个剧组里，除了谢进就是她见过文飞阳。 “丛珊，你就不要一口一个文老师了，咱们的年纪都差不多，以后就叫我的名字飞阳！我可不想早早地老了，哈哈哈……” 谢进过完正月十五后，就赶到京城从文飞阳手里面，拿走了《牧马人》的剧本，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现在，所有的人员都就绪了。 挑选女主角让谢进费了一番周折，为了丛珊他可是亲自找到了中戏的院长。 这是因为中戏有规定，大一、大二的学生是不允许外出拍戏的，谢进也算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中戏破例同意丛珊出来拍戏。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朴实无华的女孩子，文飞阳的心里面禁不住是感慨万千。 人怕出名猪怕肥，有时候出名太早，或者说成功太早了，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眼前的丛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部电影《牧马人》捧红了两个人人，他们就是男主角朱时茅，还有女主角丛珊。 可是，丛珊却从此被身边的人给孤立起来了，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她从中戏毕业以后，就算是分配到了单位，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终于，郁郁不得志的丛珊，最终萌生了出国学习的念头，她不知道，这一走基本上就与影视圈无缘了。 这些情况文飞阳现在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却一个字也不能够说出来。 文飞阳推着自行车，与丛珊一起离开了京城电影学院。 “丛珊，剧组现在在什么地方拍戏？” “我来的时候，导演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直接去柳荫街的京城13中学校，他说要去那里看看取景是否合适。” “好，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直接去那里了，来，我骑自行车带着你马上赶过去。” 文飞阳亲自改编的剧本，他当然知道在这部电影里，有一些镜头是需要在京城完成拍摄的。 谢进为什么要去找学校，文飞阳当然也是清楚的，因为在电影里有一段戏，是男主角的父亲要回自己读书的地方看一看。 文飞阳、丛珊两个人赶到柳荫街13中的时候，才发现谢进并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基本上剧组里的主要演员都到齐了。 “哈哈哈，飞阳，你终于过来了，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只好让丛珊去找你，拍完京城里的镜头，我们就要去西北了。” “谢导，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大家都非常忙，我知道你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咱们就不要说客气话了，你赶紧给我介绍一下大家。” “嘿嘿，想不到你比我还着急，好、好、好，咱们就长话短说，给大家节约一些宝贵的时间。” 谢进一边说，一边拉着文飞阳的手，朝剧组里面的人走了过去。 “飞阳，这是男主角朱时茅，福州话剧团的演员，我与他早就认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合作，今年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小朱，来见一下，这位是咱们这部戏的编剧文飞阳。” 文飞阳、朱时茅两个人立刻就握了握手。 “丛珊我就不给你介绍了，飞阳，这位是我们上影厂的老前辈刘琼，他在剧中饰演许景由的角色。” “刘老师好，去年咱们在上海见过。” 文飞阳急忙与刘琼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文飞阳基本上就不用谢进在挨个介绍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去年与他在上海见过面的。 “牛老师好！” 这是在剧中饰演郭谝子的牛犇。 “雷老师好！” 这是在剧中饰演董宽的雷仲谦。 “张老师好！” 这是在剧中饰演牛凤英的张晓慧。 …… 当文飞阳走到一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女演员面前时，突然就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因为他不认识这个人。 “嘿嘿，飞阳，这位你不认识了？” 谢进在旁边是幸灾乐祸，看着文飞阳的笑话。 “你好，我是京城歌舞团的陈小依，在这部戏里饰演刘琼老师的秘书宋蕉英。” 女演员自报家门解除了文飞阳的尴尬。 “你好，我是文飞阳，这部戏的编剧，在《词刊》编辑部工作。” “哈哈哈，你的大名我可早就是如雷贯耳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能够与你见面，希望你以后多多指教。” 陈小依大大方方地向文飞阳伸出了手。 “指教可千万不敢当，咱们的年纪差不多，就相互学习！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相互照应着一点。” 匆匆忙忙地与剧组里的人见了一面后，文飞阳就离开了13中。 谢进送文飞阳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一事不烦二主，电影的主题歌还是由你来完成，反正这也是你的主业。” 第70章 帮同学的忙 文飞阳骑上自行车离开柳荫街，在路过24号四合院门口的时候，他看见许多人正在从里面往外搬东西。 由于平日里文飞阳对四合院就一直留心，所以，他看见这些人在搬东西，就把自行车放在墙边走过去了。 “师父，你们这是要搬家吗？” 文飞阳拿出身上的烟，递给了其中的老师傅一支。 “是啊！上面通知我们说是要腾退这座院子，所以，我们这个街道小工厂就得换地方了，你有什么事吗？” 老师傅拿出火柴点着烟后，就爽快地开口了。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这个四合院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要想弄清楚，那就要去房管所看看了，因为，负责接收房子的就是他们。” 文飞阳打听出这个消息后，就马上飞一般地赶到了房管所。 “同志，我想问一问，柳荫街24号院子今后打算做什么用？” “你想干什么？” 工作人员一脸警惕之色。 “没有什么，我在港岛有个亲戚，他去年春节来京城的时候，说是想在这里买个院子安个家，这样以后回来也就不用再住酒店了。” 文飞阳在路上就想好了理由。 “噢，原来是这样啊！院子具体做什么用，现在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留下地址，回头我请示领导后就联系你？” 工作人员一瞬间就变得非常热情起来。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的地址的是……” 文飞阳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个结果，不过，他明白就算是自己再着急也没有用，眼下只能够耐心地等待。 次日，文飞阳去单位上班的时候，在大门口他看见了进修班的同学李成濡。 “飞阳，你总算是来了，我在这里都已经等了你好好半天了？” 李成濡看见文飞阳就立刻走了过来。 “成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自从去年冬天牛仔裤卖完以后，你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 “飞阳，你还记得去年表演进修班毕业时，那一次在全聚德吃饭，遇见了央视的导演杨婕那件事吗？” “成濡，怎么了？” 文飞阳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件事。 “你当时曾经向杨婕说，让她去问一问央视，我和赵宝钢两个人毕业单位的事吗？” “嘿嘿，成濡，你今天要是不提这件事，我还真的就是想不起来了，这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飞阳，我随后就去找了杨婕，她说央视的答复是正式手续暂时不行，临时工倒是可以，赵宝钢嫌弃这个临时工的身份，就回他原来的单位了。” “成濡，你现在干什么？” “飞阳，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目前就是在央视电视剧中心干临时工，今天找你就是想要你帮个忙？” “成濡，你说什么事？”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 文飞阳听明白李成濡的来意后，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推不掉了。 原来，央视准备拍摄一部电视剧《蹉跎岁月》，执导这部电视剧的导演蔡小晴，在偶然间得知李成濡与文飞阳是进修班的同学。 所以，大名鼎鼎的文飞阳就被蔡小晴盯上了，她打算让文飞阳来给电视剧写主题歌，因此，蔡小晴找到杨婕说明了她的意思。 杨婕又把蔡小晴介绍给李成濡认识了，所以，一心想进入央视成为正式工的李成濡，就高高兴兴地接下了这件事。 “飞阳，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兄弟能不能够变成正式工，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成濡，去年买牛仔裤你不是也没有少赚钱吗？为什么非要去做这个正式工？” “飞阳，个体户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再说了，我自己这辈子就是想演戏、做演员，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同学，你必须得办这件事？” 李成濡的话让文飞阳无言以对。 八十年代初，国内的个体户确实是被人看不起的，可是，文飞阳也知道，李成濡想成为央视电视剧中心正式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容易。 不过，此时此刻，看着热情似火的李成濡，文飞阳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下了。 “好，这件事我答应你了，后天上午你到京城电影学院大门口等我，我把词、曲交给你，谁让咱们两个人是同学呢？” “飞阳，回头我请你吃饭，这是剧本你看看？我走了啊！” 李成濡给文飞阳留下了剧本，就骑上自行车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当天晚上，文飞阳看完剧本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电视剧《蹉跎岁月》的主题曲《一支难忘的歌》给写好了。 青春的岁月像条河， 岁月的河啊汇成歌。 一支歌，一支消沉的歌， 一支汗水和眼泪凝成的歌， 忧郁和颓丧是那么多。 一支歌，一支振作的歌， 一支蹉跎岁月里追求的歌， 憧憬和向往是那么多。 一支歌，一支深情的歌， 一支拨动着人们心弦的歌， 幸福和欢乐是那么多。 一支歌，一支奋进的歌， 一支高亢的旋律谱成的歌， 希望和理想是那么多。 青春的岁月象条河， 岁月的河啊汇成歌。 等到李成濡拿走歌曲以后，文飞阳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央视的导演又亲自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来找文飞阳的不是蔡小晴、杨婕，而是与《词刊》主编晓新相熟的导演王福林。 “飞阳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央视的导演王福林，我们两个人认识好多年了，他想让你给他写首歌。” “王老师好，你有什么要求就说？” 文飞阳一听晓新与王福林的关系，就明白自己是不干也不行了。 “我执导了一部电视剧《敌营十八年》，准备在今年播放，听说你给蔡小晴的电视剧写了主题歌，所以，我就慕名而来了。” “王老师，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什么慕名不慕名的，我就是个喜欢写歌的普通人，你大概说一说《敌营十八年》的剧情？” 文飞阳怎么可能忘记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敌营十八年》当年那可是火了好长时间的。 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曙光在前头》，当然也就顺其自然地被大家都记住了。 啊战友 你乔装改扮深入敌后去战斗 啊战友 你机智灵活神出鬼没去战斗 啊胜利在向你招手 曙光在前头 胜利在向你招手 曙光在前头 啊战友 你艰苦卓绝敌人虎穴度春秋 啊战友 你舍身忘死孤胆斗敌显身手 啊胜利在向你招手 曙光在前头 胜利在向你招手 曙光在前头 第71章 人情难挡 央视的事情刚刚过去几天，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就来了，文飞阳根本就想不到他们也会来凑热闹。 “飞阳，咱们广州的合作伙伴来了，他们这一次可是来求你帮忙的，你说见还是不见？” “静芳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文飞阳有些不相信静芳的话。 “飞阳，我骗你干什么，人家现在就在招待所里住着，等着你的回话呢？” “静芳姐，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吗？” “飞阳，我问了，人家说是要与你面谈？” “静芳姐，要是其他人，这件事我就要考虑、考虑，可人家是咱们的合作伙伴，这件事看起来是躲不开了。” “飞阳，你的意思是答应他们了？” “静芳姐，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够视而不见，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先去听一听他们的事情再说？” “飞阳，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走！” 文飞阳在招待所里，见到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后，对方给他介绍了一个人，方才弄明白也是为了歌词的事。 “文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广东电视台文艺部副主任张木桂。” “张主任，这就是文飞阳，把你的来意说一说？” 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这一次来京城找文飞阳，可以说是他们的主管单位安排下来的一项任务。 太平洋影音公司成立于1979年1月，是由广东广播电影电视局投资开办的，可以说广东电视台与太平洋影音公司都是一个系统的。 其实，张木桂之所以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文飞阳，是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8集电视连续剧《虾球传》的编剧。 1981年初，广东电视台决定拍摄，由根据黄谷柳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虾球传》，目前，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拍摄工作。 可是，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还暂时没有，张木桂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与文飞阳认识的太平洋影音公司。 所以，他就通过内部协调的办法，与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人一起来京城了。 8集电视连续剧《虾球传》，在原来的历史上，是于1982年在广东电视台播出的，这是省市电视台制作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 《虾球传》一经播出就红遍了大江南北，该片在上海播放时受到热捧，许多观众挤在一个小木楼上观看，竟发生了塌屋死伤14人的惨剧。 后来，港岛电视购买了该片的播映权，《虾球传》就成为了第一部，打进港岛、东南亚地区的国产电视剧。 文飞阳记得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就是陈方圆演唱的《游子吟》。 “文老师，我……” 张木桂刚刚开口说话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张主任，你可千万别这样称呼我，老师真的是不敢当，你就叫我的名字飞阳好了？” “哈哈哈，飞阳，那我就不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是……” 张木桂说清楚了，文飞阳也听明白了，这件事可以说是不干也不行了。 “这样！张主任，你把剧本给我，你来一次京城也不容易，就先到处去转一转，过几天我就把词、曲给你。” “哎呀，飞阳，那实在是太感谢了，不干，就是稿酬的问题……” “张主任，说稿酬就是见外了，我们音乐中心与太平洋影音公司那可是合作伙伴，就算是帮忙了。” 文飞阳知道如果按照规定，10块钱的稿酬还不够丢人现眼的，所以，他就索性慷慨大方次送人情了。 张木桂之所以会提到稿酬，是因为文飞阳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明白如果按照规定，10块钱的稿酬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数日后，张木桂看见了文飞阳送给他的一首主题歌《游子吟》。 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 谁知那流浪的悲痛辛酸 遍体的伤痕满腔的仇啊 啊游子的脚印啊 啊血泪斑斑 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 游子的脚印啊 血泪斑斑 历尽了人间的风暴雨寒 踏遍了世上的沟沟坎坎 人情的冷暖 世道的艰难 啊游子的心中啊 啊盼望春天 游子的心中啊 “张主任，你看看，这首歌还满意吗？” “飞阳，满意！满意！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有时间来广州玩，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张主任，你太客气了，你们找好演唱主题歌的人了吗？” “飞阳，还没有啊？这不是才麻烦你给写好，唱歌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呐？哎，你经常与他们打交道，能不能够给我推荐、推荐？” 张木桂感觉到文飞阳似乎有话要说，就顺着他的意思提了出来。 “张主任，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古人言：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今天就给你们推荐一个人，她应该是最适合一次这首歌的人。” “飞阳，你赶紧说一说，这个人是谁？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是真的合适的话，你可就是成了我们的救星了。” “张主任，这个人的名字叫陈方圆，现在她是东方歌舞团的人。” “噢，飞阳，你一提这个名字，我就想起来了，去年，在广州的演唱会上，她唱的那首《童年》确实是令人记忆犹新啊！” “飞阳，一事不烦二主，你就送佛送到西，给陈方圆联系一下，借我在京城，看看她能不能够与我见个面？” 张木桂的要求文飞阳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之所以要主动询问这件事，就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的熟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文飞阳不收稿酬，并不是说就不会送人情。 把自己的朋友搞的多多的，并且要给这些朋友介绍资源，他们功成名就了，好让那些不识时务的人看一看，反思自己究竟是错在什么地方了。 陈方圆接到文飞阳的电话时，她非常意外。 “方圆，你现在忙不忙？” “飞阳，我不忙，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方圆，有部电视剧的主题歌，想让你来试一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飞阳，嘿嘿，这是好事啊！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谢谢你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在什么地方？” 文飞阳给陈方圆说了地址，半个多小时以后，青春靓丽的陈方圆就出现在了张木桂的面前。 陈方圆高兴的时候，远在上海的毛阿茗却是心情沮丧，原因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是她高考落榜了。 第72章 天才好学生 文飞阳的顺水人情陈方圆当然是非常感激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游子吟》这首歌其实就是由她演唱的。 张木桂、陈方圆双方都特别满意，剩下的事情文飞阳就不再操心了，由他们双方自己去商量了。 当毛阿茗在《词刊》编辑部的大门口，等到姗姗来迟的文飞阳，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哎、哎、哎，你见到我就算是再激动，也不至于哭啊！本来是件特别高兴的事，让你这样一搞，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快别哭了，你看看，进进出出的这些人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文飞阳还以为毛阿茗是见到自己高兴的流泪呢！ “呜、呜、呜，我落榜了……” 弄明白毛阿茗伤心的原因，文飞阳一下子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哭泣。 “落榜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去年我参加高考也同样落榜了，你看看，现在我不也是好好的，正在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吗？” 文飞阳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劝说毛阿茗，就只好拿自己来现身说法了。 “我与你不一样，我妈说我是因为唱歌分心，才造成了今天落榜的局面，所以，他们……呜、呜、呜……” 毛阿茗说出了心里面的委屈。 “那你就暂时不要唱歌了，好好复习明年一定能够考上大学……”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毛阿茗给打断了。 “我就是喜欢唱歌，我不想会学校去读书，呜、呜、呜……” “啊？那可怎么办？” 听毛阿茗这样说，文飞阳一下子就傻眼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大老远的怎么想起来京城了？” 文飞阳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上海春晚你不是给我留地址、电话了吗？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你？所以，我就偷偷地跑来了？” “什么？你是从家里面偷偷地跑出来的？” 文飞阳被毛阿茗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我当时给你留电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 文飞阳急的一下子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哎吆，你这可是要闯大乱子的，不行，我给你买票，你赶紧回家里去！” 文飞阳知道在八十年代初，男女关系还是一件绝对敏感的事情，他可不愿意把自己送去吃牢饭。 “我不回去，我来京城就是找你来了，我想唱歌，我一定要唱歌？” 毛阿茗倔强的就像是不回头的驴。 “哎呀，这可是要了老命了，你、你、你，你就不担心你父母亲，这个时候在家里快急死了吗？” 文飞阳快被逼疯了。 “哼、哼，他们急就急一急？谁让他们挤兑我来，看你这个样子，我就实话实话说了！离开家之前，我给我爸妈留了一封信，说是到京城来找你来了。” 毛阿茗的话令文飞阳差一点就晕过去。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赶紧去给你家里面打电话……” “为什么？” 毛阿茗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的姑奶奶，你是真傻还是生气，你人已经到了京城，是不是应该给家里面去个电话，报一声平安啊？” 文飞阳没有带着毛阿茗去《词刊》编辑部，他怕同事们真的这件事会笑话他。 编辑部的不远处有个邮电所，文飞阳经常去那里邮寄样刊、信件，因此，他知道里面就有电话机。 “你家里面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家里没有的话。” 毛阿茗刚刚说罢，就看见文飞阳的眼睛里燃烧着火苗子。 “我真的我爸爸工厂里的电话。” “那你赶紧说电话号码是多少？” 毛阿茗说出电话号码后，文飞阳马上就拨通了。 “喂，你找谁啊？” “你跟他们说？” 文飞阳顺手就把电话递给了毛阿茗，让她给对方通话，接着，他就到门口外去吸烟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文飞阳看见毛阿茗从里面出来了。 “你爸爸接到电话了？” “嗯！” “他说什么了？” “我爸爸说，我非要唱歌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我的想法，他们还说过几天就来京城看我。” “啊？是这个样子？” 文飞阳看着雨转晴的毛阿茗，知道自己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因为，他自己真的是教不了声乐。 “我的给你找个好老师！” 文飞阳喃喃自语，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对方可是具有真才实学的声乐老师。 国家歌舞团位于xc区的大石桥胡同，谷建丰就在这个单位的创作室工作，她想不到文飞阳会找上门来。 “谷老师好，好长时间没有见您了，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文飞阳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边。 “哎呀，是飞阳啊？你可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谷建丰对于文飞阳的来访是非常高兴，这是因为，她眼下正在遭受批评和质疑。 这件事的起因是，1979年上映的电影《小花》，剧中广受欢迎的插曲，被说成是街上的流氓喜欢唱的歌。 谷建丰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为了支持像《小花》这样好听的音乐，性格倔强的她不想屈服，因此，她此时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其实，在八十年代初，流行歌曲是不被主流认可的，文飞阳之所以没有出现被人责难的情形，是得益于他的同桌叶雪莹。 这一点，其实文飞阳是根本不知道的，因为，叶雪莹一点点的口风也没有透漏给他。 “谷老师，我今天一是来这里专门看看你，二是想问一问，你最近有没有再收个学生的想法？” 谷建丰被文飞阳的感动了，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文飞阳竟然如此正大光明地来支持自己。 文飞阳不知道谷建丰是这样想的，他其实仅仅是是想毛阿茗这个学生，提前几年与她的老师会面了而已。 在原来的历史上，毛阿茗与谷建丰认识是在1986年的青歌赛上，当时，毛阿茗是参赛选手，而谷建丰是那次比赛的评委之一。 “飞阳，我谢谢你了，这个人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见他？” “谷老师，这个学生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的家在上海，今年高考落榜了，她自己不想去继续复读，所以，就从上海来京城找我来了。” “飞阳，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谷老师，去年我在上海瞎胡闹，与上海电视台搞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我们就是在晚会上认识的。” “谷老师，我推荐她来，可是没有一点点私意的，她的唱歌天赋可是独一无二的，不信你就试一试？” 第73章 三喜临门 文飞阳就这样把毛阿茗给介绍到谷建丰这里了，他相信，这对师徒会慢慢地发现她们各自的优势。 毛阿茗的吃饭住宿问题，谷建丰要大包大揽下来，可是，文飞阳知道她也是靠工资生活，所以，就主动提出由他来承担。 这边刚刚安排好了毛阿茗，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接到了马卫都打到单位的电话。 “飞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小说今天发表了在青年报上，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在丰泽园，你必须要来啊！” 马卫都的高兴劲儿，文飞阳隔着电话都能够感觉到那边是热气腾腾。 “嘿嘿，好，老马，恭喜你啊！那今天中午我就不客气了，要好好地宰你一次，非的让大大地出一次血不成。” “飞阳，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咱们就说定了，不见不散！” 马未都求文飞阳给他改的那篇小说《今夜月儿圆》，又经过文飞阳给他联系好青年报，时间隔了一个星期，今天终于发表出来了。 所以，在马卫都的心里面，文飞阳就是他的大救星。 这是因为，在八十年代初，基本上每一个年轻人都有个文学梦，只要是能够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那就肯定会被人高看一眼。 在原来的历史上，马卫都就是凭借着这篇小说，从工人变成了《青年文学》杂志社的一名编辑。 文飞阳放下马卫都的电话没有多久，又一个找他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听完电话的文飞阳，心里面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因为，刚刚来的这个电话，是房管所的人打来的。 前不久，文飞阳去柳荫街看望《牧马人》剧组的演员，路过一个四合院门口时，他发现当时里面的人正在搬东西。 问清楚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在搬家，同时，他还打听出这座四合院被房管所给接管了。 一心想购买四合院的文飞阳，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到房管所里，编造了一个替港岛亲戚买房子的理由。 由于当时房管所的人没有马上给出答复，临走之前，文飞阳就给对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想不到，今天会突然接到了房管所的通知，说是上面同意出售这座四合院，让他马上到房管所里去商谈。 文飞阳立刻去找主编晓新请了个假，然后，骑上自行车就风驰电掣赶到了房管所。 等到文飞阳听明白房管所的人，介绍了有关规定以后，方才明白目前非国内人士，是不可以购买京城的四合院的。 不过，对方也说了一种变通的方法，那就是由文飞阳这样的亲戚来代买，然后，他与港岛的实际出资人，双方在签订一份合约。 其实，四合院本来就是文飞阳自己想买，一次，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事。 “我能不能够先去看一看房子？” 文飞阳的要求对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呀！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 在路上，房管所的人向文飞阳大致介绍了这座四合院的情况。 柳荫街是一条不算长，也不太宽的南北向街道，因街道东西两侧垂柳成荫而得名。 街道自中段开始，自北向南分出一条岔道，柳荫街24号院正好夹在岔道中间，是京城唯一的一座东西两面临街的五进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夹在恭王府与涛贝勒府之间，是清朝乾隆年间大学士和珅的家庙。 四合院南北长91米，南宽26米，北宽19米，分地上地下两层，地上占地24562平方米，地下室888平方米，建有大小房屋170间。 文飞阳与房管所的人，通过广亮大门走进了四合院里面。 正前方是一幅硕大的砖雕本色影壁，转过影壁，他们就进入了四合院的外宅，也就是第一进院子。 映入文飞阳眼帘的是乱七八糟的景象，院子里、房间里都是灰尘，和无人收拾的垃圾。 “这个地方暂时还没有整理，所以，看起来有些……” 房管所的人言语中略带着一丝歉意。 “咱们去里面看看？” 文飞阳说罢就抬脚朝垂花门走了过去。 垂花门俗称二门，系内宅之门，古时候所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指这个门，文飞阳看见院子里有抄手游廊。 与外面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这里同样也是一副杂乱无章的景象，窗户、门有的都已经掉下来了。 等到文飞阳看完888平方米的地下室，他的心里面也有了底。 “这个院子实在是太破了，你刚才也看见了，基本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要想住人还需要花费一大笔钱来重新收拾。” 文飞阳这样说其实就是想压一压价格。 “你说确实是对的，要是有购买的意向，我可以向上面说一说，看看在价格上能不能低一些。” 房管所的人密室就表明了态度。 “哎，我忘记问了，你们是想要港币、美金，还是人民币？这个问题咱们可得提前说好了，我怕到时候出麻烦？” “啊？港币、美金？那当然是美金最好了？要是美金的话，价格说不定还可以再低一些？” 房管所的人一听有美金、港币，热情的令文飞阳有些不舒服了。 “好，咱们就暂时这样先定下来，我等你的消息。” 文飞阳出了四合院后，就与房管所的人分开了。 骑着自行车赶到丰泽园饭店的时候，文飞阳远远地就看见马卫都在门口东张西望，在他的身边，好像还有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 “哎呀，飞阳，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长时间，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还以为你要放鸽子了？” “老马，你心里面是不是不想让我来，今天可是在丰泽园吃，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就也要来，哈哈哈……” 文飞阳说罢就笑了起来。 “来、来、来，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青年报的编辑贾虹薇，小说发表的时候，责任编辑就是她。” “虹薇，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文飞阳，《词刊》编辑部的编辑。” “你好！” “你好！” 文飞阳与贾虹薇打了个招呼。 “哎，老马，今天就咱们三个人？” “飞阳，我请李海波主任了，他说今天有事不合适，我打算过几天再去请他吃个饭？” “噢，老马，你这是让我给你来当电灯泡来了？说实话，你和这个女编辑是不是在搞对象？” 文飞阳悄悄地在马卫都的耳朵边问他。 第74章 勿忘我，知音 面对着文飞阳的提问，马卫都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实话，所以，他就扭过头看了看几步外的贾虹薇。 文飞阳顺着马卫都的视线，他突然发现贾虹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老马，你们两个人肯定有情况？老实交代，否则，死啦死啦地？” 文飞阳仿佛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嘿嘿，这不正在努力嘛？人家还没有明确表态呢！” 看着马卫都笑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文飞阳就继续追问起来了。 “老马，你厉害呀！介绍你去发小说，你竟然把人家的女编辑也给勾搭上手了，来、来、来，快说一说，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咱们先吃饭，我现在还没有成功，这件事以后慢慢说，再说了，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马卫都故意转移了话题，文飞阳也就不好意思在继续追问了。 文飞阳、马卫都、贾虹薇三个人，刚刚走进丰泽园的门，就听见有个女人喊文飞阳的名字。 “飞阳，我正准备下午去学校找你呐，想不到咱们此时在这里遇见了，哈哈，这真是巧啊！” 文飞阳顺着声音看去，他发现是京城电影学院78级表演系的方苏。 “这是我的一个同学，你们等一等，我去说几句话？” 给马卫都、贾虹薇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文飞阳就走到了方苏的身边。 “嘿嘿，方苏，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你最近忙什么？在学校里也看不见你的影子？” “我这不是刚刚才回来，这一段时间在外面拍戏，你怎么可能在学校里看见我。” 方苏解释了一下原因。 “方苏，你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飞阳，我在等我爸妈还有妹妹，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嗯，两个爱好文学的朋友，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飞阳，长影厂拍摄了一部电影，名字叫《勿忘我》，我是这部戏里面的女主角，电影目前已经拍摄完成，正在准备进行后期制作。” “方苏，你不会是想让我写《勿忘我》的插曲？” “哎呀，飞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真是善解人意啊！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开口跟你说这件事，想不到你竟然猜出来了。” “飞阳，你既然猜出来了，那么，也就省了我的事，怎么样？帮个忙？” 方苏等待着文飞阳的回答。 “长影厂怎么不自己写插曲，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这样的人才？” “嘿嘿，飞阳，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你的问题，谁让你给北影厂、上影厂、峨眉厂都写了歌曲，而没有给长影厂写过一首呢？” “方苏，这样的理由……” 文飞阳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哎，飞阳，我可是给导演打了包票的，咱们可是同学，你千万不能让我丢人，去导演那里交不了差？” 方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苏，这是你朋友？” 文飞阳还没有回答方苏的问题，就听见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妈，这是我大学同学。” 文飞阳几乎是同时转过了身体。 他看见在自己的几米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爸、妈，我来给你们就是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文飞阳。” “飞阳，这是我爸爸、妈妈，这是我妹妹方慧。” “叔叔好！阿姨好！” 文飞阳赶紧打起了招呼。 “小苏，请飞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叔叔，谢谢了，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呐，今天不合适，改天我请你们，方苏，我先走了，下午咱们到学校说电影插曲的事。” “好，飞阳，我下午过去找你。” 文飞阳向方苏一家人挥了挥手，就回到了马卫都、贾虹薇的身边。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妈了个人久等了，咱们走？” 看着文飞阳、马卫都、贾虹薇三个人的背影，方慧调皮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姐，刚才的这个文飞阳，你是不是在偷偷地跟他搞对象？” “去，不要瞎说，我们两个人是同学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方苏的话刚说完，她妈妈在旁边就开口了。 “小苏，你的这个同学，从去年开始是不是写了不少歌曲？” “妈，可不就是，如今他可是在作词、作曲圈子里，名声响当当的，我刚刚拍摄的电影，导演就交给我一个任务，让他给写插曲，我刚才就是在跟他说这件事。” 方苏的母亲之所以对文飞阳感兴趣，是因为她在音乐学院做声乐教授，所以，对几年来的新歌曲比较敏感。 “你要是真的与他搞对象，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我和你爸爸肯定是同意的。” 方苏想不到她妈妈会这样说，其实，她正在与表演系的同学陈国兴搞对象。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呀？咱们赶紧吃饭去，我都快饿死了？” 方苏马上就岔开了话题。 文飞阳和马卫都、贾虹薇正在包间里吃饭、聊天，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马卫都还以为是服务员，可是，当他看清楚来人后，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这个人他在电影银幕上见过。 “啊？张喻，你怎么来了？” 文飞阳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在外面敲门的人会是张喻。 “你和那个女的在外面说话时，我就看见你了，我正想叫你的时候，有人和我打招呼，等到我一扭头就找不到你了。” “你吃饭了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吃？” “不了，飞阳，我今天来丰泽园是因为电影杀青了，剧组里的人都在这里吃饭。” “大明星，你拍摄了什么电影杀青了？” 马卫都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北影厂投资的一部历史传奇故事片，电影的名字是《知音》，影片讲述了蔡锷与小凤仙的故事，计划在今年国庆节后上映。” “电影的插曲写好了吗？” 文飞阳估计张喻找自己是这件事。 “嗯，北影厂那边让你写了好几次，我听说好像是有人不愿意再欠你的人情，特别是那一次《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压了八影厂一头。” 文飞阳知道张喻说的是叶雪莹的嫂子李慧欣。 当时，两家电影厂赌气投资拍摄了同样一部电影，结果，上映后观众的评价是北影厂高于八影厂。 “他们这是逼你来找我来了？” 文飞阳心里面有些生气。 第75章 城南旧事 吃完饭从丰泽园出来，马卫都在路上打趣文飞阳。 “你刚才还想要敲我的竹杠，嘿嘿，现在好了？我可是亲眼目睹，那个大明星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噢？哈哈哈……” “老马，话不可以乱说，我这一辈子可不想找个演员做老婆，所以，我们两个人也就没有未来了。” “为什么？” 马卫都不明白文飞阳的意思。 “吃文艺圈的饭，可以与各种各样的人成为朋友，但是，我可不想与所有人都成为亲戚。” 文飞阳知道这个圈子里的那些烂事，所以，明知道张喻的意思，可他就是不去接对方的美意。 数日后，文飞阳将歌曲《勿忘我》、《春风何时吹又生》交给了方苏，将歌曲《知音》交给了张喻。 “这是《知音》的插曲，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说罢就看着张喻。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泣如诉 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颂如歌 如赞礼 赞的是 将军拔剑南天起 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飞阳，你这是不是说给我听的？” 张喻看完后马上就问了一句。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文飞阳的话一出口，就看见张喻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飞阳，我明白了，谢谢你！” 文飞阳站在原地，看着张喻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路的尽头，他知道这件事必须这样做，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第二天，文飞阳来到电影学院上课，老师说今天不上课了，所有的同学都去京华大学文学研究所开研讨会。 沉闷的会议令文飞阳度日如年，他找了个去卫生间的理由，悄悄地溜出来了。 到处乱串的文飞阳，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研究所的图书室门口，他看见门开着可是里面没有人，就好奇心大发走了进去。 大致看了看以后，文飞阳发现这里藏着的都是台、港、澳的图书。 挑挑选选之间，文飞阳突然找到了一本小说，封面上印着四个大字：城南旧事，同时，还有作者的名字林海音。 翻开书之后，文飞阳才看清楚这是一本影印本。 就在文飞阳津津有味地阅读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在的耳旁炸响。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文飞阳抬头看见对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噢，我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今天来你们单位开会，路过这里看见里面的这些书，忍不住好奇心就进来了。” “赶紧放下书走！这里一般不让外人进来，要是让领导看见可就麻烦了。” 老头劝说文飞阳立刻离开图书室。 “大爷，这里的书能够借阅吗？” “不行，小伙子，你据不要在这里磨叽了，赶紧走，赶紧走。” 文飞阳就这样被赶出来了。 下午，学校里没有课，文飞阳就回到单位里上班了。 次日，电影《少林寺》的导演张鑫岩，来《词刊》编辑部找到了文飞阳。 “我明天就要回港岛，这边的拍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今天特意来向你道别，看看你还有什么事没有？” 文飞阳正准备想办法通知关之林，看见眼前的张鑫岩就马上笑了。 “张导，你的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我可不敢在这方面乱说，不过我有一件小事想麻烦你一下。” “飞阳，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张导，你回港岛后告诉关之林一声，让她给我买一本林海音的小说《城南旧事》寄过来。” “哎呀，飞阳，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不就是一本书吗？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她了，我回去买好就给你寄过来。” “哎呀，张导，这多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给你钱？” “飞阳，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难道说我连买一本书的钱都没有了吗？” “唉，张导，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的美意。” 三日后，文飞阳就收到了从港岛寄过来的小说《城南旧事》，那是从飞机上送过来的。 文飞阳到京城飞机场取这本书时，他看见了从机场里走出来的关之林。 关之林有半年多没有来京城了，因为，在港岛那边的唱片公司，这段时间里就没有闲下来，差不多跑遍了整个东南亚去开演唱会。 这一次她来京城，就是演唱会基本上结束了。 “飞阳，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看起来现在是不可能了？” 关之林高兴地朝文飞阳跑过来。 “嘿嘿，你不要生气啊？我根本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我是来这里取个东西，恰好就遇到了你。” “哼，害得我白白地高兴了一场，你阿里飞机场取什么东西？” “一本书。” “我本来还想托导演张鑫岩给你带话，从港岛给我寄过来，可是，人家说这件小事就不麻烦你了，他自己给我寄来了。” “张导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关之林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究竟是一本什么书？值得你大动干戈地从港岛往这边寄？” “大湾一个小说家的书，书的名字叫《城南旧事》。” “飞阳，我这一次来，是想和你说一说唱片公司的事，另外还有老家具的问题……” 一个星期之后，关之林就返回港岛了，她走的时候，不仅仅带走了几十套老家具，而且，文飞阳还交代给她一个重要的任务。 这个重要任务就是，让关之林去大湾找到《城南旧事》这部小说的作者林海音，从对方手里面拿到小说的影视改编权。 文飞阳这样做，是因为明年他就要从京城电影学院，影视编剧进修班正式毕业了。 在毕业时，同学们需要各自创作出一个剧本，来作为自己的毕业作品。 文飞阳未雨绸缪，提前给自己准备，这件事他对谁也没有说，就计划悄悄地弄好这个剧本。 关之林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到京城，文飞阳就接到了一个通知，原来是第一届金鸡奖即将在杭州举办。 这种有关电影方面的颁奖会，文飞阳没有想到还会与自己有关系。 据通知上说，是文飞阳给上影厂的电影《巴山夜雨》，创作了两首歌：《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小伞儿带着我飞翔》。 这一次，《巴山夜雨》被提名进入了评奖范围，所以，就通知文飞阳去杭州参加颁奖活动。 第76章 两个倒爷 文飞阳向主编晓新和电影学院的老师请了假，同时给家里面说了一声，然后，带着简单的行李就上了南下的火车。 拿着车票按照上面的号码，文飞阳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卧铺。 他刚放下行李，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 “哥，咱们的位置就在这里。” 扭头一看，文飞阳发现两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年轻人，正在一边看车票一边找卧铺。 文飞阳买的是的下铺，因此，他随即就坐下了。 他看见那两个人，把他们的行李随手就扔到了对面的下铺上。 “哎，兄弟，来，抽烟？你这是去哪儿？” 那个小眼睛的年轻人，递给了文飞阳一支烟。 “去杭州，你们呢？” 文飞阳接过烟后，随口就问了对方一句。 “嘿嘿，哥，巧了，他也是去杭州，咱们是一路的。” 小眼睛的年轻人对他身边的那个人说。 “兄弟，你这是在哪儿发财啊？” “发财可不敢，我就是靠着一个小单位混口饭吃，你们在哪里发财呢？” 文飞阳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单位。 “我在医药公司干销售买葡萄糖、盐水，我哥在清水衙门里混日子，都是半死不活整天受气的活儿。” 小眼睛的年轻人，似乎对他目前的工作不是太满意。 “你们去杭州是出差还是……”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高个子那个人给打断了。 “出差，出差，我们兄弟俩恰好被一起安排出差，所以就约好一起走。” 那个人看见文飞阳有些疑惑不解，就接着继续说开了。 “我们两个人打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可以说每天都在一起混着，只不过是单位不一样罢了。” “噢，你们是发小，那就是穿开裆裤的交情，小时候肯定在一起干过不少坏事，比如说偷鸡、摸狗、打架，是不是？” 文飞阳的话让他们两个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了。 “嘿嘿，兄弟，你说的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个子笑嘻嘻地问文飞阳。 “哈哈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小时候不都是这样干的吗？” 三个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 因为双方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所以，文飞阳不知道，与他聊天的这两个人，是京城某个大院里的子弟。 高个子的那个人叫叶进，小眼睛的那个人叫王槊。 他们两个人这一次可不是去出差，真正的目的是悄悄地去干一件不能说的行当：倒爷。 八十年代初，他们先后退伍回来，王槊被安排到了京城的医药公司上班，叶进则是进入了hd区的一个部门工作。 单位虽然是不一样，可是，因为他们二人在一个大院里，又是住上下楼，所以，基本上一下班就混在一起。 王槊单位的领导给他下死任务，让他去卖滞销货生理盐水和葡萄糖，他烦得不行，就把苦水说给了叶进。 叶进由于单位清闲，他闲不住就到处乱跑，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倒爷，跟着对方跑了几次后，发现这里面的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因此，他就一边上着班，一边悄悄地和朋友去南边，带回来一堆手表、墨镜、收录机、喇叭裤在京城卖。 王槊在医药公司干的就是销售，他的嘴皮子灵活，叶进弄回来的东西以后，就叫上王槊帮忙去买。 五块钱进的电子表，王槊给他卖出了近十倍的利润，一来二去，王槊就跟着叶京一起合伙干了。 1981年，“倒买倒卖”是非法行为，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对文飞阳说实话。 叶进、王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县的舥艚、芦浦。 舥艚、芦浦原属py县，1981年，py县析鳌江以南7区1镇，另置县后就被划出来了。 这两个地方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由于东北濒临东海，所以，就给走私这样的不法行为提供了便利条件。 从1980年春开始，舥艚、芦浦当地的渔民、农民合伙，利用机动渔船驶至公海，用银圆向港岛、大湾走私商贩换购走私的东西。 这些东西包括：手表、录音机、录像机、录音带、尼龙折叠伞、涤纶针织布等日用工业品。 他们在舥艚、钱库的走私市场上，公开出售这些东西来牟取暴利。 叶进、王槊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巨大的利益使的他们乐此不疲。 钱库区林家院大队的特大走私市场，每天买卖人数达到了上万人，日交易额达10万元以上，一时闻名全国， 由于物美价廉，各地走私贩闻风从四面八方赶来，近的有温州各县，远的有杭州、上海、京城等地，最多时竟达 185 万人次，自从的情况下是5000人次。 这些贩私者平均每人每天可获暴利 70—80 元，多的可得 100 多元，一天所得相当于普通工薪者两三个月的工资，可以说是十分诱人。 叶进、王槊此次来主要想弄一些手表，这里的手表各种牌子都有。 带日历的自动铁力士男女表每只价格才110 元，红叶牌手表价格是100 元，这是比较贵一点的。 梅花手表的价格是85 元，半自动或无自动马牌、鹰牌、莲花牌等，一律都是30—60 元。 一个钻的日历表是15—20 元，另外还有双狮自动表等更便宜。 其实，舥艚、芦浦、新城等地的走私现象，已经不是少数人参与的了，而是当地大批人员都加入了。 除了钱库横街、林家院，还有金家垟、泮河等地也发展来了走私市场。 在暴利的引诱下，当地的农民弃农、工人弃工、渔民弃渔，各行各业的人都参与到了走私贩私的狂欢中。、 叶进、王槊他们不知道，当地的这种情况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正在准备想办法打击走私贩私的现象。 这些事在当地不算是什么秘密，可是，对于叶进、王槊来说那就是不能够说的秘密了，因此，文飞阳并没有怀疑他们的话。 次日，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火车终于在杭州站停下了。 文飞阳、叶进、王槊三个人，带着各自的行李下了车。 “咱们就在这里别过，大家都去忙各自的，回到京城后有时间再一起聚。” 叶进说完，就与王槊朝汽车站的方向走了，因为他们要去舥艚、芦浦。 文飞阳朝他们挥了挥手，也消失在了出站的人流中。 第77章 掌门人 陈献玉在杭州火车站的出站口，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第一届电影金鸡奖评选活动定在杭州，这是陈献玉也觉得脸上有光彩的事，因为，他是浙江电影制片厂的厂长。 浙影厂虽然说没有北影厂、上影厂、八影厂、长影厂等电影厂的名气大，可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地主。 因此，为尽地主之谊的陈献玉，就来到了火车站迎接各路大神。 文飞阳不知道的是，就在眼前的这些旅客中，有两个身份非常特殊的人。 他们一个是北影厂的厂长汪岩，另外一个是新成立的京城儿童电影制片厂厂长于兰，其中，于兰此次是以评委的身份来杭州的。 陈献玉在人群中看见汪岩、于兰的身影，就立刻迎了上去。 “汪老师，于老师，你们好，一路辛苦了。” “献玉啊！这一次可是给你添麻烦了。” “于老师，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啊？天下电影人是一家嘛！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献玉说的对，天下电影人是一家，咱们就客随主便！” 文飞阳与汪岩、于兰、陈献玉都不认识，所以，他没有发现正在说话的这三个人，就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 按照通知上的路线说明，文飞阳乘坐公共汽车前往住宿地刘庄去了。 刘庄位于西湖丁家山畔，又名水竹居，占地面积500多亩，被誉为西湖第一名园，1954年，这里被改建为国宾馆。 同时，还将昔日的韩庄、杨庄、康庄、范庄揽于其内，面积达36万平方米。 整个国宾馆内是亭台楼阁、小桥水榭、曲廊修竹、古木奇石，环境极其幽静典雅，置身于其中能使人忘却世间的喧嚣。 参加第一届电影金鸡奖颁奖活动的所有人，此次都将在这里下榻。 文飞阳走进大厅，在前台询问服务员自己的房间位置时，就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 “飞阳，你怎么来的这样迟，我到处找你都看不见你的影子，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回过头以后，文飞阳发现是上影厂的厂长徐山楚。 “徐厂长，你好，你好，咱们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文飞阳走到徐山楚面前，一边握手一边聊天。 “我是昨天到的，还以为你……” 徐山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听有人在与他打招呼。 “哈哈哈，老徐，你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比我们早来一步啊！我刚刚还问献玉，他说你昨天就过来了。” 文飞阳再次转身后，他看见了三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徐山楚与他们三个人挨个打过招呼以后，看着文飞阳在旁边尴尬的样子，马上就介绍起来了。 “飞阳，他们你不认识？来、来、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影厂的厂长汪岩，你们都是一个地方的。” “汪老师好！” “这位是新成立的京城儿童电影制片厂厂长于兰，也是咱们此次金鸡奖的评委之一。” “于老师好！” “这一位是浙江电影制片厂的厂长陈献玉，你这一次就是来了人家的地盘。” “陈老师好！” 文飞阳与他们三个人到过招呼以后，就发现三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汪岩的目光是在打量着自己，于兰则是笑眯眯的，陈献玉却是惊奇的眼神。 “文飞阳，我可是不止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了，从歌曲《驼铃》开始就知道你了，李慧欣可是因为你朝我发火了，哈哈哈……” 文飞阳一听汪岩的话，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飞阳，无论如何，我都非常感谢你，你给我们北影厂帮了大忙了，希望你以后还继续与北影厂合作。” “汪老师，借用你刚才的话，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毕竟是一个地方的。” “飞阳，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是什么人告诉我的吗？” 于兰的话不仅仅是文飞阳好奇，就算是徐山楚、汪岩二人也特别好奇。 “于老师，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告诉你！是我儿子田幢幢回家说的，他说你在食堂餐厅给他们导演系来了个下马威。” 看着其他人更加疑惑的样子，文飞阳只好解释了一下。 “田幢幢是京城电影学院78级导演系的，我是去年进入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的，因为，争强好胜，嘿嘿……” 文飞阳不好意思在说下去了。 “飞阳，幢幢回来把你的那个小品给我说了，我觉得你还是有表演的天分的。” “于老师，你可别这样说，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所以，后来我才转到了影视编剧进修班里去上课。” “飞阳，你说起影视编剧这件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给老徐他们厂写了那个《牧马人》的本子，什么时候也给北影厂写一个？” “嘿嘿，老汪，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老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上影厂摄制组都已经把摄像机，架到柳荫街的13中去了，我就是再耳聋眼瞎也应该知道了？” 汪岩的言语里有一些不满意。 “汪老师，你真是巧了，我刚刚看上了一本小说，正想改编成电影剧本，因为，明年我就要从电影学院毕业了，打算用来做毕业作品。” “是什么小说？” 汪岩、徐山楚两个人是异口同声。 “这部小说的名字是《城南旧事》，作者是大湾的林海音，我已经托人去与他商谈改编权的事了。” “飞阳，据我所知，《城南旧事》是林海音1960年发表的，国内可是基本上看不到这部小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徐山楚的问题让文飞阳一时语塞。 “我是从《少林寺》导演张鑫岩那里看见的，他走的时候就送给我了。” 文飞阳情急之下，编造了一个似真似假的理由。 “好，飞阳，咱们吃过饭以后，在刘庄里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地商量、商量这件事。” 汪岩毫不犹豫地就把话给定死了。 文飞阳看见汪岩这样说，也就只好答应下来了。 金鸡奖的评选分为初评和终评两个阶段进行，最终的获奖名单，将会在电影节颁奖典礼上当场揭晓。 所以，对于不是评委的汪岩、文飞阳来说，他们的时间是非常充裕的，可以随意支配到处看看。 第78章 错失良机 刘庄望山楼，汪岩与文飞阳这一老一少，拿着一本《城南旧事》，开始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汪老师，你看过这部《城南旧事》小说吗？” “飞阳，我实话实说，你应该明白在那几年，我们是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汪老师，那你是先看一看销售，还是……” 文飞阳故意暂停了一下，他想看看汪岩是怎么样想的。 “飞阳，我平日里忙的很，基本上就没有时间看小说、剧本，还是你给我说一说大概的意思？” “好，汪老师，那我就开始了，这部小说讲的是咱们京城的事……” 汪岩之所以要与文飞阳坐下来商谈，其实，这是与北影厂的拍摄风格有关。 北影厂建厂初期，是以拍摄纪录片为主的，1956年，改为摄制故事片的专业电影制片厂。 此后，北影厂在影片创作上，就逐渐形成了以改编文学名着为主、具有民族文化传统的艺术风格。 先后拍摄了《祝福》、《林家铺子》、《青春之歌》、《革命家庭》、《风暴》、《烈火中永生》、《早春二月》等优秀影片。 当然，北影厂也一直在探索，近年来，就拍摄了反映现实生活的影片：《小花》、《瞧这一家子》、《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影片。 不过，与其他电影厂相比较，北影厂在题材的整体选择上，还是有些像小脚老太太，步子不敢迈的大一点。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城南旧事》的剧本最早就是北影厂搞出来的，可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最终是上影厂给拍摄出来了。 “汪老师，《城南旧事》就是透过一个小女孩的纯真眼光，展示了20年代老京城的社会风貌。” “我对这部小说的理解就是两个字：别离。” “一个个人物在生活的历程中偶然相遇了，熟识了，但最后又都一个个离去了。” “小说中的秀贞和妞儿是那样，小偷是那样，宋妈是那样，最后，连父亲也是那样。这一切总和起来，其实就是作者的童年也离去了。” 文飞阳说出了他自己对这部小说的感受。 “飞阳，要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这将会是一部京味十足的电影，小说中原汁原味的老街道、胡同，都会全部呈现在观众的面前。” 汪岩有些激动了。 “汪老师，你说对，这部小说其实最终想表达的，就是对京城的一种思念、回忆。” “飞阳，你把小说给我，这几天我就是加班、熬夜，也要看一遍这部小说。” 汪岩的话透露着一种兴奋。 两日后，文飞阳再次看见汪岩的时候，他好像就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拍摄《城南旧事》放弃了。 “唉，飞阳，这件事弄不成了，我特意回了一趟京城，上面的意思非常明确，鉴于目前的形势，北影厂不能够拍摄这部电影。” 汪岩的话语里是充满了失望。 “汪老师，难道说就没有一点点的希望吗？” “飞阳，我能够找的人的全部都找了，能够说的话也全部说尽了，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错失良机，看起来又要便宜上影厂了。” 汪岩尽管是不甘心，不过，他明白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件事既然上面决定了，那么，基本上就是这样定了。 “飞阳，我就知道这件事北影厂弄不成，你看看，最后还不是需要让我们上影厂来拍摄，哈哈哈，天赐良机啊！咱们有可以合作一把了！” 徐山楚高兴的是哈哈大笑，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 “飞阳，实不相瞒，就在你与北影厂商量的时候，我已经随时随地做好了这笔，并且，导演的人选问题我都考虑好了。” “啊？徐厂长，你这两天就没有闲着啊？” “飞阳，你以为呢？老汪悄悄地回京城时，我也回了一趟上海，我与我们上面也说了这件事，他们表态，只要是北影厂不拍摄了，上影厂肯定是当仁不让的。” “徐厂长，那你打算投资多少钱？让谁来执导这部电影？” “飞体的预算我还没有想过，不过，我们上影厂拍摄一部电影，正常的情况下是投资29万块钱。” “如果29万块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投资就算是翻一倍，我也要把这部电影给拍摄出来。” 徐山楚说的是斩钉截铁。 “徐厂长，你最好让你预定的导演来杭州一下，我想与他见一见面，提前就剧本的一些问题交流一下看法？” 文飞阳的话令徐山楚眉开眼笑。 “飞阳，我就喜欢你这种雷厉风行的样子，好，你等着，我明天就让他过来。” 次日，文飞阳在杭州的一个招待所里，见到了上影厂的导演吴贻公。 徐山楚给文飞阳、吴贻公两个人做了介绍。 “你们二人慢慢地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贻公，中午请飞阳到天香楼吃顿饭，我到时候也要过来。” “飞阳，天香楼的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化童鸡、干炸响铃、油焖春笋、鲜栗炒子鸡等拿手菜，可是响当当的。” 送走了徐山楚以后，文飞阳、吴贻公就开始了交流。 “吴导，我是这样想的，原小说分五段写了五个人，改编的时候，我打算删去其中的姨娘全部和驴打滚儿的后半部分。” “飞阳，剧本怎么样改编你自己决定就把可以了，我是想跟你说一个现实问题，京城现在还能够找到那个时代的街道、胡同吗？” 吴贻公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文飞阳确实是还没有考虑过。 几十年的变化，可以说，如今的京城已经与那个时代大不相同了。 “飞阳，我估计，这部电影即使要拍摄，京城那边能够取景的地方，大概只有西山的红叶那个用了。” “毕竟，20年代老京城的社会风貌，可不是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的。” “吴导，难道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知道电影里的有些东西，可不全部都是真的？” 文飞阳当然清楚这件事吴贻公有办法解决，否则，京味十足的电影《城南旧事》，怎么会在电影院里上映出来。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的是，电影《城南旧事》拍摄时，除了西山红叶和疯女人家的小院子是真实的之外，其他都是剧组搭的景。 影片中的胡同、街道，包括偷儿躲藏的那块草地，都是上影厂的美工们，在废弃的上海江湾机场实景搭出来的。 第79章 人到中年 第一届电影金鸡奖颁奖活动结束了，这一次文飞阳拿到的是最佳音乐奖，因为他给电影《巴山夜雨》写了插曲。 上影厂是此次的最大收获者，他们拍摄的《巴山夜雨》、《天云山传奇》获得了最佳故事片奖。 同时，张瑜凭借着《庐山恋》、《巴山夜雨》，一举夺得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则是被出演《巴山夜雨》的仲星火收入囊中。 最佳编剧、最佳摄影、最佳美术也同样是花落上影厂。 北影厂仅仅是获得了一个特别奖，厂长汪岩心里面实在不是个滋味。 既然颁奖活动结束了，大家也都启程各回各家了。 临别之际，上影厂厂长徐山楚在火车站叮嘱起了文飞阳。 “飞阳啊！你回去以后要抓紧时间，把《城南旧事》的剧本赶出来，最好是能够赶上今年来拍摄。” 文飞阳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了。 “徐厂长，你就放心！保证耽误不了你的事。” 北影厂厂长汪岩在旁边听的是酸溜溜的。 由于文飞阳与汪岩、于兰三个人，都是同一个目的地，所以，他们的车票也就买到了一起。 火车咣当、咣当地朝着北方一路疾驰，车厢里的文飞阳和汪岩、于兰他们正在聊着天。 “飞阳，远亲不如近邻，无论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地方的，你必须要给北影厂写个好剧本？” 于兰知道汪岩心里面不痛快。 “老汪，这一次评奖我可是尽力了，你也知道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从1961年调回北影厂，咱们风风雨雨也算是几十年了？” “我不生气，就是心里面觉得别扭，北影厂为什么拍不出好电影呢？” 汪岩这句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飞阳，说一说你的想法？” “啊？汪老师，这不合适？我怎么敢评价北影厂，还是让于老师说一说？” 文飞阳赶紧就推辞。 “老汪，我觉得应该是在选择剧本上，北影厂与上影厂的看法不一样，你想想，《庐山恋》这样的影片你敢拍摄吗？” 于兰的话令汪岩沉默不语了。 “汪老师，我突然想起了一部小说，如果拍摄成电影应该会大火，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试一试？” “飞阳，你快说，是哪一部小说？” “是去年发表于《收获》上的《人到中年》，我看过这部小说非常不错……”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汪岩给打断了。 “飞阳，你别说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内情，现在正闹得是一塌糊涂，我可不想去蹚浑水去。” 汪岩的苦笑让文飞阳是疑惑不解。 “汪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兰，还是你给他说一说？” “飞阳，《人到中年》确实是写的不错，可是，电影的拍摄却是非常不顺利，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随着于兰的讲述，文飞阳方才知道了其中还有如此的波折。 1981年初的一天，长春电影制片厂的总摄影师王启名，把小说《人到中年》推荐给了厂长苏涌。 苏涌一口气读罢，与王启名的感觉相同，就是一个字：好！ 接着，他与主管剧本的副厂长纪冶迅速交换了意见，两人一拍即合，觉得不拍成电影就太可惜了！ 然而摄制组成立后，厂里出现了两种截然对立的意见。 一种认为，《人到中年》体现了对知识分子的人性关爱，是难得的好作品。 另一种认为，这是挑拨知识分子关系的“大毒草”，必须立即下马。 两种意见相持不下，长影厂只好将这个问题，报告到了京城的主管部门， 电影局的领导当然也看过这部颇有争议的作品。 太慢在看了剧本以后，又经过慎重的研究，最后给出的意见是，剧本没有问题，可以继续拍摄。 苏涌来京城后，还特意小说作者谌容的家，坦诚地告诉了对方，关于《人到中年》上上下下的全部情况。 说影片的拍摄很可能会出现曲折，但他自己有信心将《人到中年》搬上银幕。 从京城返回到长影厂里后，苏涌向大家传达了上级的意见。 但是，局面仍然没有改变，绝大多数人依旧是坚持反对的意见。 有人心有余悸地说：咱们不能不接受《苦恋》的教训，还得用自己的脑袋思考问题，难道让大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吗？ 最后，反对意见占了上风，《人到中年》还是以暂时停止拍摄作为结局。 “啊？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 文飞阳实在是没有想到，拍摄一部电影会遇到这些问题。 可是，他不相信《人到中年》这部电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停拍了，否则，在原来的历史上，自己是怎么样看到这部电影的。 “难道说就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文飞阳的话引来了汪岩的回答。 “据我所知，京城电影学院的青年电影制片厂，已经将《人到中年》列为他们的创作计划，并确定由谢飞来担任导演。” “这、这、这，这不是要乱套了吗？一部电影两家拍摄，汪老师，他们是不是打算学习一下，两个《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经验？” 文飞阳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北影厂、八影厂同时拍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事。 “飞阳，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们那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后来已经做了深刻的检查，你以为上面还会让此类问题出现吗？” 汪岩想起这件事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听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长影厂有意让郑真瑶来出演，男主角的人选是傅加杰？” 于兰所说的这个消息是有鼻子有眼。 “不可能？” 文飞阳无意中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因为，文飞阳知道这部《人到中年》的女主角明明是潘红，男主角则是达式昌。 “飞阳，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于兰马上就反问文飞阳。 “我觉得他们的年纪不合适。” 文飞阳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就找了一个客观的理由。 “噢，你这样认为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想。” 于兰被文飞阳就这样给糊弄过去了。 其实，长影厂最终临阵换将，同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们决定还是用年轻的演员，会更符合小说中的原型人物。 第80章 火烧圆明园 《人到中年》最终会是什么样子，文飞阳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因为，他知道无论中间经历什么，这部电影都会上映的。 在火车站分别的时候，北影厂的厂长汪岩还不忘提醒文飞阳。 “哎，飞阳，你可不要忘记我的说的话，无论如何你也要给北影厂写出个大片来？” “哎呀，汪老师，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知道了，我真的是怕了你了！哈哈哈……”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马卫都不再是机床厂的工人了，他被调到了《青年文学》杂志做编辑。 “老马，恭喜、恭喜，恭喜你以后步步高升啊！” “飞阳，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中午咱们在丰泽园见，你可要一定来啊？” “好，老马，我一定去，不见不散！” 马卫都的高升之喜，并没有影响文飞阳的生活，他依旧是单位、学校两头跑。 只不过是比平日里更加忙碌了，这是因为他一方面要赶紧改编《城南旧事》，一方面还需要构思北影厂的剧本。 改编《城南旧事》文飞阳的速度特别快，有小说参考，又有重生的记忆，所以，他一个多星期就完成了。 给上影厂打去了电话，那边第二天就派人来拿走了剧本，这件事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北影厂的问题，文飞阳苦思冥想，一时间也没有想好写什么东西。 就在文飞阳郁闷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1980年《大众电影》7月刊封面，上面的人物是最佳配角奖获得者刘小庆。 这个最佳配角奖，是刘小庆出演《瞧这一家子》后，在第3届大众电影百花奖颁奖活动中获得的。 看见了杂志封面上的刘小庆，文飞阳的灵感一下子就来了。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她可是在《火烧圆明园》里，演火了大名鼎鼎的慈禧太后啊！” “《火烧圆明园》？《火烧圆明园》？” 文飞阳嘟嘟囔囔一番之后，就决定着手写这部电影。 憋了5、6天以后，文飞阳总算是把《火烧圆明园》给弄出来了，不过，并不是剧本而是一部小说。 之所以先写出小说，文飞阳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各个方面的反应怎么样，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引来什么麻烦。 小说写好后，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赶紧发表出去。 文飞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马卫都。 “老马，我刚刚写了个中篇小说，你看看能不能够在你们杂志上给发了？” “飞阳，你可真的是我的及时雨，你可不知道，我现在正为这件事着急呢？” “老马，怎么了？难道说编辑部还不如机床厂？” “嗨，飞阳，这各有各的好处，也有各自的痛苦，编辑部里面的那些事，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的多。” 文飞阳当然明白马卫都的意思，排资论辈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有名气的作者送来的作品，都有专人来负责接待，我刚刚来，基本上每天干的是打扫卫生、打水这些事。” 马卫都的话里有些怨气。 “老马，你不会连稿件也没有看过？” “飞阳，那到不至于，可是，我看的都是邮寄过来的无名人士的东西？” “老马，这就对了，你以为好作品是商店里卖的东西，只要你想买随随便便就可以买走了。” “英雄不问出处，也许，好作品就在这些无名人士中间，就看你有没有那双慧眼了，给，你拿我的这部小说回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够够格儿？” 文飞阳从书包里拿出了《火烧圆明园》，递到了马卫都的面前。 “《火烧圆明园》？飞阳，你怎么写的是这个内容，现在大家都喜欢看新气象的作品，你的笔名是阳关？” 马卫都微微有些失望。 “哎，老马，这可是我的心血，你现在就这样打击我，我看还是算了？” “嘿嘿，飞阳，你别介意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火烧圆明园》最终能不能够发表，那还需要上面的人来决定，我保证给你送上去。” 文飞阳当然清楚这中间的情况，因为，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干活的。 “老马，要是发表不了，你把稿件给我拿回来，我在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文飞阳已经打算好了，要是《青年文学》不行的话，他就准备去找《京城晚报》的总编辑纪罡。 找纪罡的原因，除了文飞阳与他的关系好以外，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知道，《京城晚报》曾经连载过苗培时写的长篇小说《慈禧外传》。 文飞阳把小说给了马卫都以后，就耐心地等待着，他也不知道小说最终能不能够在《青年文学》上发表。 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是说文飞阳写的不好，而是这个题材实在是太老套了，没有一点点的新意。 文飞阳的这部《火烧圆明园》小说，是根据李翰祥执导的那部电影改编过来的，所以，小说的开头就是同治皇帝登基的画面。 刘小庆在这部影片中，出演了女一号慈禧，而扮演男主角咸丰皇帝的，则是港岛的新人梁加辉。 《火烧圆明园》是国内首次与港岛合作拍摄电影，因此，拍摄时惊动了国内的7大电影制片厂。 还有，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遗址公园、清东陵等相关管理单位，他们为电影的拍摄是一路开绿灯。 北影厂位于京城的三环边，可以说，要是拍摄《火烧圆明园》的话，具有其他电影厂所不具备的优势。 更何况刘小庆就是北影厂的女演员，天时、地利目前看起来都是非常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人和这个问题会不会出现。 《火烧圆明园》在国内拍摄期间，片中百官上朝、军机议政、木兰秋狩、圆明残垣，皆是实地实景实物展现。 文飞阳不知道，港岛的新昆仑影业公司，之所以要来国内拍摄这样一部题材的电影，是因为受到了电影《少林寺》的启发。 在国内实景拍摄的《少林寺》，1982年在港岛上映以后，获得了空前的良好效果，票房的数字一个劲地上涨。 因此，李翰祥方才找人开始构思剧本，最终确定了拍摄一部清宫戏，这就是文飞阳现在所写好的小说《火烧圆明园》。 第81章 港岛来了回头客 马卫都的回信还没有接到，文飞阳却等来了主编晓新告知他的一个消息。 “飞阳，你看看这个通知，京城的文艺系统要组织人手去前线慰问演出，音协领导的意思，是让你也跟随着大家一起去。” “主编，我既唱不好歌，也不是个跳舞的料子，去前线能干什么？总不能是去摆样子？这样可不好？” “飞阳，你怎么可能是去摆样子呢？你要认认真真地写几首新歌出来，反映一下前方战士的心声？” “这可是领导特意让我转告给你的，你可不要让他们失望，再说了，这也是你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看见文飞阳沉默不语，晓新就接着说话了。 “飞阳，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主编，没有困难，什么时候出发？我好去学校那边请个假？” “后天就出发，你要是不说，我差一点就把你上课这件事给忘记了，飞阳，你赶紧去！另外，再回家去准备一下。” 文飞阳从编辑部出来，急急忙忙就去京城电影学院请了假，然后，回到家里面，又给母亲文慧说了。 “飞阳，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那可是前线，一定要小心啊！” 告别了母亲，告别了家，文飞阳就在飞机场与大家会合了。 他在人群里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她们是任燕、陈方圆、陈林、苏晓明，另外，还看见了董文花、蒋大韦两个人。 剩下的那些人，文飞阳基本上就不认识了。 一路上慢慢地熟悉了以后，文飞阳方才弄明白，有几个人是《收获》、《当代》、《十月》等杂志社的人。 战地医院、猫耳洞等只要是有战士的地方，文飞阳基本上都到了，他此次来前线实在是感受太深了。 “我要不仅仅要写军旅歌曲，还要写小说、写剧本，把他们的英勇事迹告诉所有人知道，永远也不要忘记他们在这里流了血、丢了命。” 文飞阳在前线的每一天，都一遍遍地在心里面提醒自己。 半个多月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当文飞阳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他的思想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名与利这些触手可得的东西，对自己来说，应该不是重生的全部，这一生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文飞阳一个人在悄悄地思考着。 马卫都得知文飞阳回来后，就把《火烧圆明园》的小说给送回来了。 “飞阳，真的是对不住了，你的小说上面没有通过，我亲自找了主编，他说缺乏时代的新气息。” “老马，没事，我在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文飞阳送走了马卫都之后，次日就去《京城晚报》找到了总编辑纪罡。 纪罡看完了小说后，二话没说就安排第二天见报。 就在文飞阳看刊登出自己小说的《京城晚报》之际，他不知道，港岛那边有个回头客找上门来了。 徐晓明这是第二次来京城，上一次来找文飞阳是为了电视剧《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歌，这一次也是同样的问题。 1981年，港岛的亚洲电视拍摄了20集民初功夫剧《陈真》，徐晓明是这部戏监制和执导，现在拍摄完成了进入了后期制作。 《陈真》是继《大侠霍元甲》之后，以精武馆为故事的续篇，剧中人物陈真虽已在《大侠霍元甲》的结尾死去，但却在本剧中“复活”。 按照亚洲电视的计划，《陈真》准备在1982年2月进行首播。 因此，徐晓明在和亚洲电视董事长商量以后，起身来京城找文飞阳商谈主题歌的事。 徐晓明来到京城朝内大街203号，《词刊》编辑部的门口时，恰巧看见文飞阳正推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 “文先生，你好啊！” 徐晓明看见文飞阳赶紧出声打招呼。 “哎呀，是徐导啊！你可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文飞阳见到徐晓明也特别高兴。 “文先生，你这是打算外出办事？” 徐晓明看出来文飞阳准备要走。 其实，就在徐晓明到来之前，文飞阳接到了来自房管所的电话，通知他柳荫街的四合院同意出售了。 “嘿嘿，徐导，你来的正好，你陪我去办一件事，有什么事咱们路上说。” 就这样，徐晓明坐着文飞阳的自行车，一起来到了柳荫街的四合院门口。 “这是我港岛的亲戚，前几天刚刚来了，今天我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了，走，咱们先进去看一看？” 文飞阳在路上已经跟徐晓明说好，告诉他在见到房管所的人以后，什么话都不要说，听他自己说就可以了。 之所以这样安排，文飞阳是怕不明所以的徐晓明，一不留神给说漏了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关于这个院子的价格，我可是在上面给你们说了不少好话，最后，经过开会研究后决定，如果是美金就5000块钱，港币就在后面添个零。” 房管所的人给文飞阳报出了四合院的售价。 “这个价格还能不能低一点？” “哎呀，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实话告诉你们！就这还是一层层向上面汇报后才同意的，是为了照顾海外华侨的思乡之情。” 文飞阳一听对方这样说，就不再说话了。 他明白对方这样说，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降价的余地了。 “好，那就这样定下来！”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所里面办理手续？” “就这一、两天！” “那你们打算用美金还是港币？我好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 “就美金！这样从数字上听起来少一些，我的亲戚也不会太在意，你说是不是？” 文飞阳的谎言似乎并不是特别好笑。 他这样说是因为，他的手里面还有关汕上一次给他的老家具货款，当时，那可是整整3万美金，除了买那9000多幅字画。 现在，还剩下了美金，所以，其实购买四合院的美金，他就打算从这里面分一半出来。 让徐晓明冒充自己的港岛亲戚，去购买柳荫街的四合院，文飞阳其实也就是临时起意而已。 既然让人家徐晓明帮了自己一个忙，就算是投桃报李，文飞阳也不能够拒绝电视剧《陈真》主题歌的事了。 不过，情分是情分，规矩是规矩，文飞阳没有狮子大开口，还是按照上一次的办法，让徐晓明用牛仔裤来抵顶稿酬。 第82章 墙内开花墙外香 文飞阳之所以会再次向徐晓明提出，以牛仔裤抵顶稿酬的事，其实，并不是他多么地喜欢做这件事。 其中真实的原因，是为了帮他收购明清老家具的那些人。 牛仔裤这件事最初的单纯想法，就是想让路遥两口子，多一条赚钱的门路。 可是，现在收购老家具的事，基本上是由他的兄弟王天勒在带着人做。 这些生长在西北的汉子，每一个人都踏实、豪爽，文飞阳知道老家具不可能一直收购下去。 可是，不做老家具以后，他们的出路在哪里？ 文飞阳不想做过河拆桥的事，为了报答他们帮自己赚钱的这份情，他方才决定，继续从港岛那边抵顶牛仔裤。 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给这些人找一条正大光明的谋生之道，可是，做生意这件事里面的风险实在是太多了。 因此，文飞阳就考虑，提前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去学习、经历一些东西，即使有什么风险，就由他自己来承担好了。 吃一堑长一智，文飞阳相信，王天勒他们这些人，会慢慢地总结出经验教训，一步步地成长起来的。 徐晓明会港岛去组织货源去了，文飞阳这边是赶着找人收拾柳荫街的四合院，因为，里面的情形实在是不方便住人或者是存放东西。 至于徐晓明想要的歌词，文飞阳已经悄悄地给写好了。 发表在《京城晚报》的小说《火烧圆明园》，文飞阳拿给北影厂的厂长汪岩看了。 汪岩当时没有表态，说是与其他人商量一下后，再给文飞阳答复。 文飞阳开始进入了上班、上课生活的模式，不过，主编晓新却将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飞阳，你从前线回来也有几天了，怎么就不见你写的新歌曲呢？音乐中心那边静芳不愿意催你，所以，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主编晓新的提醒，令文飞阳实在是有些汗颜。 “嘿嘿，主编，快了，快了，这几天我一直在酝酿，基本上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思路，再有几天就可以出新歌了。” 文飞阳这边刚刚从晓新的办公室里出来，就迎面遇见了静芳。 “静芳姐，你忙什么？” 文飞阳给静芳打了一个招呼。 “飞阳，你可的上点心，广州那边的太平洋公司，老是打电话问，今年你的新歌演唱会还开不开？” “静芳姐，新歌演唱会这种方法，咱们暂时就不要再搞了，我在考虑新办法，来实现咱们音乐中心的价值。” “飞阳，什么新办法？你快说一说？” “静芳姐，这个方法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成熟，等有眉目了就告诉你。” “飞阳，那需要等多久啊？” “静芳姐，你放心，也就是半个多月的事。” 徐晓明将牛仔裤交给文飞阳以后，他第二天在酒店的房间里，就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主题歌。 “徐先生，你看看合适不合适，我给你准备了一首主题歌，另外还有一首插曲，主题歌名《大号是中华》，插曲则是《爱的寻觅》。” “文先生，我看看，你先坐下喝杯茶。” 徐晓明迫不及待地就看了起来。 孩子这是你的家 庭院高雅 古朴益显出风貌 大号是中华 孩子这是你的家 红砖碧瓦 祖先鲜血干砖瓦上 汗滴用作栽花 枯了树干再生花 肩过重担再上 黄炎传万代 为家邦 为了你血中那份特质 世代留下 谁敢进住你的家 孩子赶走他 不计他鼠摸狗盗 要似你祖先 尽一心为了这国土 把鲜血洒 “好、好、好、妙、妙、妙，文先生，你的主题歌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我再看看插曲。” 徐晓明天通苑说了一句话，就又低头看歌词了。 《爱的寻觅》 在世间追索寻觅 想去找到爱的信息 纵使要经远方路 我都会尽全力 将爱心千里寻觅 不再追记创伤往昔 让一点爱心化光亮 温馨必会再觅 人间有温暖与爱 人生会充满姿彩 去找那梦中蓬莱 你若错失又怕不再 不必怨恨世间冷漠沉寂 千里都要决心去寻觅 “好，文先生，你不愧是天才啊！我非常满意，在此我代表公司向你表示诚挚的谢意，希望咱们今后能够继续合作。” 徐晓明的心情是非常激动。 “徐先生，好，我非常赞成你的提议，咱们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将合作进行到底。” 接下来，文飞阳与徐晓明聊起了天。 “徐先生，你除了拍摄电视剧，是否考虑过往电影这个方面发展一下呢？” “文先生，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你不知道，我入职的公司主要就是经营电视台，所以，电影基本上就没有时间去考虑。” “不过，文先生，我心里面其实也非常想拍摄电影，你如果有什么好题材的话，咱们可以进行一些商讨。” “徐先生，我手边倒是刚刚写了一部小说，目前，有个人正在考虑是否改编从电影，你要不太着急的话，在京城游玩几天等一等怎么样？” “嗯，好，文先生，我来京城是第二次了，可是，还没有好好地到处看一看，这一次就听你的去转一转。” 徐晓明暂时留下来了，文飞阳这边也去北影厂找汪岩了。 “飞阳，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与大家开会研究了一下，大多数人都不支持拍摄这部电影，所以，……” 汪岩的意思文飞阳当然明白。 “汪老师，这没有什么，买卖不成情意在，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文飞阳从北影厂出来，当天下午，就去酒店里找到了徐晓明。 “文先生，小说写的不错，我这可不是恭维你啊！就是这个类型的题材，我不敢保证电视台这边会投资？” 徐晓明看完了小说后，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就算是电视台没有这个意向，我也可以向其他人推荐，我相信，港岛的影视圈里肯定会有人喜欢这个类型的题材。” 文飞阳听徐晓明这样说，心里面其实是非常感动的。 “徐先生，那我就在这里谢谢你了，如果真的有人来投资拍摄，我会给你分一份大大的蛋糕。” 文飞阳不知道徐晓明具体怎么做，可是，他必须把自己的想法说到明处。 小说《火烧圆明园》要想改编成电影，文飞阳明白目前在国内就不要考虑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一个认识问题。 所以，他才挽留徐晓明，然后给自己的小说，进行了首次开天辟地的毛遂自荐。 第83章 求人 徐晓明返回港岛去了，文飞阳终于暂时把心也静了下来，他决定写几首军旅歌曲。 回想起在前线一次次慰问演出时的情形，文飞阳心里面就觉得，那些舍生忘死、流血牺牲的战士，实在是太感人了。 就在文飞阳还没有想好，究竟应该把哪些军旅歌曲写出来的时候，他想不到，毛阿茗突然找上门来了。 “嘿嘿，你可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难道说是谷老师给你放假了？” 文飞阳开口就逗起了毛阿茗。 “飞阳，我有件事想求你帮我个忙？” 毛阿茗的话令文飞阳微微一愣。 “是不是你在谷老师那里，犯下了什么错误惹她生气，想让我去给你求情、说好话？” “哎呀！飞阳，你想到那里去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就算是惹谷老师生气，我也有办法自己处理好。” “哈哈哈，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事？难道说是你想家了？” “飞阳，你就不要在瞎猜了，我实话实说告诉你，我想去当文艺兵，你看看能不能够帮帮我？” “你这可是让我为难了，要是其他的事情我还可以想想办法，可是，这件事我确实是无门无路啊！” 文飞阳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毛阿茗。 “你瞎说，谷老师告诉我，说你认识这方面的人？” 毛阿茗马上就反驳文飞阳的话。 “哈哈哈，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我认识不认识这方面的人，难道说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我肯定是不会骗你的？” “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这个忙？” 毛阿茗委屈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哎、哎、哎，你别这样啊！谷老师说我认识这方面的人，你倒时说一说这个人的名字？我看看他是谁？” 文飞阳看见毛阿茗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谷老师说这个人的名字叫时乐盟。” 文飞阳一听这个名字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谷老师真有意思，我当然知道时乐盟这个人了，他是《歌曲》杂志的主编，可不是能够管文艺兵的人。” “谷老师说了，你只要去找他，我的事情保证就能够办成？” 毛阿茗似乎是铁了心。 “既然是这样，我知道谷老师也认识他，为什么她不去帮你说一下？” “飞阳，谷老师说她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所以，就告诉我让我来找你来了。” 毛阿茗之所以要如此执着去当文艺兵，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在文飞阳这里。 这是因为，她平日里在京城的日常开销花费，全部都是由文飞阳负责，可是，他不知道，争强好胜的毛阿茗觉得这样不好。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因此，毛阿茗就想找个单位，一边工作一边跟着谷建丰学习。 她听说京城的总治歌舞团，正在特招一批文艺兵，所以，就去问了问，可是在了解清楚以后，才发现人家要的是有名气的人。 谷建丰看见毛阿茗闷闷不乐，就问清楚了原因。 所以，就出现了让毛阿茗来找文飞阳的这一幕。 文飞阳当然明白谷建丰的用意，人在低处的时候，去求人怕是既办不成事，又丢了自己的面子。 “谷老师还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了啊？” 毛阿茗不明白文飞阳这样问是为什么。 “哎呀，你呀你，我问的是谷老师还说时乐盟什么了？” “噢，我想起来了，谷老师说时乐盟做主编前，是在总治歌舞团当一把手的。” “啊？这是真的？你可不要开玩笑？” 文飞阳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大跳，他想不到时乐盟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骗你是小狗，再说了，我怎么敢拿这件事说笑，这可是关系到我自己的事情。” 毛阿茗一脸严肃。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去帮你问一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办成？” “飞阳，行不行怎么总的去试一试才知道，不去找人家怎么能够知道是什么结果？”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歌曲》编辑部，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 文飞阳带着毛阿茗来到了时乐盟办公室的门口，他看见门虚掩着就知道人应该是在里面了。 “你在外面先等一等，我进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文飞阳小声地在毛阿茗的耳朵边叮嘱她。 “嗯，我知道了。” 毛阿茗轻轻地点了点头。 “咚、咚、咚，”文飞阳不轻不重地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进来！门开着！” 时乐盟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时主编，你好啊！” “哎呀，是飞阳啊！你可是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是不是想好了，要打算来《歌曲》编辑部上班？” 时乐盟一看是文飞阳，高兴地就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了。 “时主编，你就不要拿这件事说笑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文飞阳笑嘻嘻地说。 “嘿嘿，你小子，应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看看我，我不相信？有什么事你就说？” “时主编，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你可是冤枉我了。” “我是不是冤枉你，你心里面最清楚，你在京城电影学院，给人家导演系的人使坏，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时乐盟也是笑眯眯地问文飞阳。 “啊？时主编，你这是听谁瞎说的？这件事……” “飞阳，我熟人的女儿胡梅就是导演系78级的，她当时可是在现场亲眼目睹的，要不要把她叫过来你们见个面？” “哎呀呀，时主编，胡梅是你熟人的女儿啊！我当时可是不知道这件事。” 文飞阳一副被揭穿老底的窘迫样。 “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 时乐盟高兴地笑了起来。 “飞阳，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的？” “嘿嘿，时主编，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先谢谢你了，我有这样一件事……” 听明白文飞阳的来意后，时乐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人在什么地方？” “时主编，不好意思，我把她带来了，现在就在你的办公室外面。” “哎呀，飞阳，你怎么能够让人家在门外面等呢？既然来了就一起进来嘛？你快去，把她叫进来！” “好，我错了，我马上去！” 文飞阳站起身紧走几步，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外。 毛阿茗此时正在局促不安的轻轻地来回走动，她看见文飞阳出来了，就赶紧走朝他了过来。 第84章 同学的父亲 时乐盟的艺术水平可是杠杠的，他是着名的作曲家、指挥家，年轻时，师从冼星海学习指挥和作曲。 早在延安时期，就曾经就指挥过《黄河大合唱》。 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搬上舞台时，共选用了他创作的《就义歌》、《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等7首歌曲。 这些情况都是文飞阳，后来从谷建丰那里听来的。 眼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正在办公室里把毛阿茗介绍给时乐盟。 “时主编，这就是我的朋友，来自上海工人家庭的毛阿茗，今年刚刚从高中毕业，她喜欢唱歌，并且非常不错。” “小茗，这位是时主编，不要看他是领导，可没有一点点的架子，特别和蔼可亲，你不要紧张。” 文飞阳介绍完了以后，就给毛阿茗使了个眼色。 “时主编好，我的名字叫毛阿茗，请你多多的指导。” “好、好、好，你不要站着了，赶紧坐下，咱们聊聊天。” 看见毛阿茗坐下之后，时乐盟就开口了。 “你学习唱歌有多长时间了？” “时主编，我从小就非常喜欢唱歌，在小学读书的时候就开始了。” “噢，想不到你人小志气大，好，不错，你都会演唱那些歌曲？” 面对着毛阿茗的提问，毛阿茗将目光投向了文飞阳。 “时主编，我觉得她演唱的那首《我爱祖国的蓝天》特别好，要不你听一听？” 文飞阳在旁边替毛阿茗回答了。 看见时乐盟一脸的不解之色，文飞阳只好把自己，在上海偶遇毛阿茗的经过说了出来。 “你现在就清唱一下，我听一听？” 时乐盟说罢毛阿茗就站起身来演唱了。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我铺大道 东风送我飞向前 金色的朝霞在我身边飞舞 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 啊啊 水兵爱大海 骑兵爱草原 要问飞行员爱什么 我爱祖国的蓝天 我爱祖国的蓝天……” 一曲歌罢，时乐盟非常高兴地开口了。 “不错，你的音色非常有特点，并且，你还没有完全将你的潜质发挥出来，从你的演唱中，我听出，你应该是受过一定的专业指导？” “时主编，她目前正在跟随着谷建丰老师学习声乐，这也是才没有多长时间的事。” 文飞阳赶紧又解释了一下。 “噢，原来是这样，建丰这个人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就是她的性格比较耿直，所以，有时候就避免不了被人，哈哈哈……” “咱们不说这些了，这个女孩子确实是个唱歌的好苗子，你们等一等，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问一问？” 时乐盟雷厉风行，说完话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打出去了。 “老胡啊！我要告诉你应该好消息，我发现了个非常有潜力的好苗子，想问一问你们那里要不要？” 文飞阳不知道的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就听见时乐盟一个劲地在笑。 过了不大一会儿，时乐盟就结束了他们两个人的通话。 “好，老胡，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他们过去找你？” “你说明天上午，好，那咱们就这样定了，我让他们明天上午去你的办公室，就这样！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飞阳，你们刚才也都听见了，明天上午，你们就去总治歌舞团找胡德峰团长，就说是我让你们过去的。” “时主编，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小茗，赶紧谢谢时主编，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毛阿茗眉开眼笑地离开就开口了。 “谢谢你了，时主编！” 同时，她还深深地给时乐盟鞠了个躬。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看着你们年轻人成长起来，我是非常的高兴。 “飞阳，你要是能够来《歌曲》编辑部工作，那我就更加高兴了，哈哈哈……” 时乐盟这个时候又与文飞阳打趣起来。 第二天上午，文飞阳和毛阿茗来到总治歌舞团门口，被人给拦下来了。 说清楚自己的来意后，门口值班室的人，马上就把电话打到了胡德峰的办公室。 得到了胡德峰同意后，文飞阳和毛阿茗两个人，按照人家给出的道路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团长办公室。 文飞阳敲了敲门，就听见了吗有人说话了。 “进来！” 推开门进去后，文飞阳发现办公室里面正在有人说话，看情况应该是在汇报工作。 “你们是？” 汇报工作的人回头看见两个穿便服的人，就开口询问起来了。 “噢，小李，他们是来找我的，刚才说的那件事就这样暂时定下来，你们都各自先去忙！” 桌子后面的那个老头说话了。 “你们两个人是谁想来歌舞团工作？” “胡团长，是她，她的名字叫毛阿茗，我的名字叫文飞阳。” “噢，你就是文飞阳，你是不是正在京城电影学院学习？” “是啊！胡团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学习的？” “哈哈哈，我不仅仅是知道你在那里学习，还真的你给人家78级导演系的学生来了个下马威。” 胡德峰一边说，一边笑着用手指了指文飞阳。 文飞阳一下子就傻了，他想不通自己的这点儿不光彩的事儿，怎么就这样快传到的到处都是。 看起来自己当时是有些大意了，没有想到会有目前这样的后果。 “飞阳，你不仅仅是歌写的好，想不到你在表演方面还是非常有天赋的，要不，你考虑一下把工作调到我这里算了？” “胡团长，我工作的事，我自己可真的是当不了家，咱们还是先说一说她的事情？” “既然是老领导给介绍来的人，我相信肯定是有实力的，不过，咱们还必须按照规定来办事，我这就安排人带她去进行考试。” 胡德峰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一个人进来了。 “小吴，你带这个小姑娘去合唱队进行专业考试。” 毛阿茗跟随着这个人走了，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文飞阳和胡德峰两个人。 然后，胡德峰就与文飞阳开始聊起了家常。 通过聊天，文飞阳方才弄明白，自己在京城电影学院的事，胡德峰为什么会知道，原来，78级导演系的胡梅就是他的女儿。 半个小时以后，胡德峰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嗯，就这样！” 放下电话的胡德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文飞阳，脸上露出了一股浅浅地笑意。 第85章 争歌 文飞阳不知道胡德峰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他感觉对方的笑里好像是有故事。 就在文飞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话的时候，胡德峰却是主动开口了。 “飞阳啊！刚刚合唱队那边给我打过来了的话，具体负责考试的人，说那个小姑娘出了点小意外。” “胡团长，你就帮个忙……”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胡德峰打断了。 “飞阳，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个小姑娘我可以我破一次例，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好向其他人说？” “什么事？你说，这样说我那个做到的，肯定会答应的。” 文飞阳急切的样子，被胡德峰看在眼睛里面了。 “我想让你给那个小姑娘写几首新歌，并且还必须是军旅歌曲，这样一来，我就好在其他人目前说这件事了，你看怎么样？” “这件事没有问题，我过几天就写好给你送过来。” “飞阳，你写好以后，就不要在来回跑了，你又是上班又是上课，就让这个小姑娘自己送过来好了。” 文飞阳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胡德峰故意给他挖的一个坑。 毛阿茗的专业考试，其实，已经得到了所有考官的一致好评，他们将自己的意见汇报给了胡德峰。 由于文飞阳不知道，电话里面具体的通话内容，所有，就被这样稀里糊涂地给装进去了。 胡德峰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上面要求必须赶紧出一些军旅方面的新歌，可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下子可以成功的。 虽然歌舞团里的创作室写了几首，不过，胡德峰看了以后觉得不是太满意。 恰好时乐盟给他打电话来了，虽然当时他们两个人，在电话里没有提文飞阳的名字，可是，文飞阳刚刚离开时乐盟的办公室，他们二人就又打电话了。 这些事情文飞阳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和毛阿茗离开总治歌舞团后，文飞阳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结果说了出来。 “飞阳，你可要一定想办法帮我，我能不能够进去歌舞团就要看你的了。”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文飞阳回到家里面，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符合这个年代的军旅歌曲有哪些，并且，还是适合毛阿茗演唱的。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还真的让文飞阳给找到了两首，分别是：《不要问为什么》和《边关军魂》。 文飞阳高兴地拿起了笔，在纸上刷刷刷地飞舞起来，他先写下了《不要问为什么》的歌词。 为什么我们大路不走走小路 ·为什么我们不恋闹市钻山沟 ·为什么我们脚踏雷火不后退 ·面对死神不低头 ·为什么我们守着清贫谈富有 ·为什么我们远离欢乐不言愁 为为什么我们抛洒青春不吝啬 豪饮孤独当美酒 哦为什么，哦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 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开口 太阳疼爱我，月亮抚摸我 还有一支钢枪沉默在肩头 紧接着，又将《边关军魂》的歌词，也给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出来。 人海茫茫你不会认识我 我在遥远的路上风雨兼程 霓虹闪闪你不会发现我 我在高高的山上戴月披星 花海柳浪你不会找到我 我在天上默默的飞 我在水里悄悄的行 我情牵着你我梦绕着你 情牵梦绕是那军人魂 路漫漫我与妈妈最亲 山巍巍我与太阳最近 天水间我与红星最亮 我留给你一个绿色的背影 人海茫茫你不会认识我 我在遥远的路上风雨兼程 霓虹闪闪你不会发现我 我在高高的山上戴月披星 花海柳浪你不会找到我 我在天上默默的飞 我在水里悄悄的行 我情牵着你我梦绕着你 情牵梦绕是那军人魂 路漫漫我与妈妈最亲 山巍巍我与太阳最近 天水间我与红星最亮 我留给你一个绿色的背影 路漫漫我与妈妈最亲 山巍巍我与太阳最近 天水间我与红星最亮 我留给你一个绿色的背影 绿色的背影 写好了两首歌以后，文飞阳又马上将歌曲的曲谱也弄好了。 《不要问为什么》和《边关军魂》，其实都是毛阿茗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所演唱的经典歌曲。 文飞阳自以为毛阿茗的事，到这里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毛阿茗扭头就又找他来了。 “飞阳，胡团长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说他有事找你，让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你不是一件正式入伍了吗？他还有什么事找我？”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一趟？” 就这样，文飞阳稀里糊涂地跟随着毛阿茗，再次来到了胡德峰的办公室。 “飞阳，你总算是来了，我本来是打算去你们单位找你去的，可是，这里实在是太忙了，我一时间走不开，所以，就只好请你过来一趟了。” “胡团长，你有什么事吗？” “飞阳，唉，主要是是与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够把写给毛阿茗的那两首新歌，让出一首来给其他人演唱？” 胡德峰这样一说，文飞阳方才明白了为什么叫自己过来。 “胡团长，那两首新歌都是为毛阿茗量身定做的，其他人演唱就没有她的效果好，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飞阳，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事不烦二主，你再费一费神，给我们再写一首行不行？” 胡德峰心里面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看见沉吟不语的文飞阳，胡德峰继续打起了感情牌。 “飞阳，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是不好，可我也是为了处理好团里内部同志们的关系，毛阿茗刚刚来就演唱两首新歌，其他人一首也没有。” “再说了，你和我女儿胡梅还是同学，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了？” 文飞阳知道自己不答应是肯定不行了。 “胡团长，唉，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回头就让毛阿茗，把新歌给你的带过来，噢，我想问一下，这首歌你准备让女的还是男的来演唱？” “男的，男的，飞阳，这个人是个男的，他也算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新人，年纪比你大一些，也就是24多一点？” 胡德峰一听文飞阳答应了，立刻高兴的就站起身来了。 “飞阳啊？你真的是不知道我为了新歌有多难，上面交代的任务是必须在这个月底之前完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让你满意！” 文飞阳被迫承诺了一个时间。 第86章 高山下的花环 文飞阳知道自己是根本就不能够拒绝这件事的，因为，毛阿茗的事自己落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要说是一首歌，就算是再多几首自己也必须接下来。 “新歌就新歌？反正最终都是用来演唱的，谁唱不是唱呢？” 一路上，文飞阳不断地给自己开心。 三日后，毛阿茗依约按时来找文飞阳了。 “飞阳，真的是不好意思，为了我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要知道有这么多的麻烦，我就不去歌舞团了。” “唉，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咱们都是活在人情社会里，没有你的事情，就会有其他人的事情，你好好地工作不要多心。” “这是我写的写歌《热血颂》，是一首适合男性演唱的歌曲，你回去就交给他！” 毛阿茗回到总治歌舞团后，立刻就来到了胡德峰的办公室门口。 “报告！” “进来。” “团长，这是文飞阳让我带给你的新歌。” 胡德峰接过毛阿茗递过来的纸，他看见上面不仅仅写好了歌词，同时还谱好了曲。 “《热血颂》，不错，歌名听起来就精神，一听就是给咱们歌舞团专门创作的。” 当你离开生长的地方梦中回望 可曾梦见河边那棵亭亭的白杨 每一棵寸草都忘不了你日夜守望 思念你的何止是那亲爹亲娘 当你握别温暖的手泪落几行 可曾感到背影凝聚着滚烫的目光 每一棵赤诚的心灵都深深理解你 每一个热切的向往都充满你的力量 你奔向远方带着亲人的希望 你奔向远方带着火热的衷肠 你和我们同在把美好未来开创 你是国魂军魂 你是中华的铁骨脊梁 最艰苦的地方 总有着战士的刚强 勇士的肩头肩负着多少人心头的崇仰 谁不知生命的可贵 谁没有幸福渴望 你默默无闻的足迹写下不朽篇章 你奔向远方带着亲人的希望 你奔向远方带着火热的衷肠 你和我们同在把美好未来开创 你是国魂军魂 你是中华的铁骨脊梁 胡德峰飞快地看完了以后，抬头对毛阿茗说道。 “你现在就去通知郁钧建，叫他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胡德峰决定把这首新歌，交给郁钧建来演唱，他认为对方是最合适的人。 文飞阳这边忙完了毛阿茗的事，这边就又被静芳给催上了。 “飞阳，主编刚刚可是问我了，他说怎么还没有看见你的新作品？我只好替你遮掩了一下，你自己抓紧点儿啊？” “静芳姐，我在家里面已经都写好，明天上午保证交给你，一定不会在让主编说这件事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可不要骗我啊！” 次日，《不要问为什么》、《边关军魂》、《热血颂》三首歌的歌词，就出现在了主编晓新的办公桌上。 “这个飞阳啊！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懒散了，你不追的紧一点，他就磨磨蹭蹭地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静芳，你以后就催的紧些?你看看，这不是很快就有了吗？咱们总算是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了？” 晓新笑着对静芳说文飞阳的懒散。 “飞阳啊！你不能够过河拆桥？我帮你把事情办好了，我现在有事了，需要你来出手相助啊！” “时主编，你这样说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你啊？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绝无二话？” “把你刚刚刊发的三首新歌的曲谱给送过来？我这里现在也是等着米下锅呐？” 文飞阳一听就急急忙忙地，往《歌曲》编辑部又跑了一趟。 等到这些事情全部都忙完之后，文飞阳准备开始动笔，写一部让他万分激动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 文飞阳知道《高山下的花环》这部约九万字的小说，原作者的名字叫李春宝，首发于《十月》杂志1982年的第6期。 在原来的历史上，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上映以后，文飞阳看过电影，还特意找到了小说仔细阅读。 并且，在后来互联网发达的年代，他还在网络上搜索到，关于李春宝创作小说《高山下的花环》的许多信息。 八十年代，李春宝以作家的身份去前线作战部队采访，他在采访时了解到这样一件事。 一个从农村入伍的连队干部，他的家乡属贫困地区，因此生前欠下一笔数目不小的账。 上战场前，他在写给妻子的信中，他特意叮嘱，如果自己战死了，她要坚强地活下去，希望妻子和家人，不要向组织伸手，他欠的账可用抚恤金来还。 这就是后来小说及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中，梁三喜一家的原型。 1982年，在有关部门联合召开的全国军事题材座谈会上，李春宝将构思好的《高山下的花环》，同《十月》编辑部编辑张守仁讲了。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回济南，而是在京城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火速赶写，用了半个多月就完成了全稿。 文飞阳之所以要写这部《高山下的花环》小说，其实，是跟他此次去前线慰问有关系的。 因为，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文飞阳恰好就听说了小说中梁三喜的原型，也就是那个农村入伍连队干部的故事。 这一次前线之行，文飞阳所思所想了许多。 抄袭别人的作品不好，可是，文飞阳已经想好了，今后有机会一定要从经济方面，大大地补偿一下李春宝。 眼下才是1981年，距离《高山下的花环》发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这是因为《十月》杂志目前还是双月刊，发行第6期就需要到了年底，这本杂志是从2004年起才改为月刊的。 梁三喜、靳开来、赵蒙生、梁大娘，还有那个自称“小京城”的战士薛凯华，《高山下的花环》中那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在文飞阳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充分利用自己一切空余的时间，文飞阳废寝忘食地一个字、一个字，写出了这部约九万字的小说。 小说写好以后，文飞阳没有着急马上就去发表，他仔仔细细地反复修改了好几遍，直到最终自己满意为止。 发表《高山下的花环》，文飞阳考虑过好几个地方，其中，有《京城晚报》，还有马卫都工作的《青年文学》，以及《十月》杂志。 在这三家报刊杂志中，应该是《十月》杂志的权威性、影响力在全国来说是最大的，可是，文飞阳与这个单位的人不是太熟悉。 第87章 港岛大佬 为了小说能够顺顺利利的发表，文飞阳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就，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京城晚报》。 总编辑纪罡的办公室，文飞阳当然是熟门熟路了，他看见门虚掩着就轻轻地敲了敲。 “进来。” 纪罡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纪总好！” “哎呀，我还以为是是谁呢？原来是你呀！直接进来就是了，还敲什么门啊？” 纪罡一边说就一边从桌子后站起走出来了。 “来，飞阳，喝口水！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浪费时间了？” “纪总，我刚刚完成了一部小说，想在晚报上发一下，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说罢，就从书包里拿出了《高山下的花环》。 “好，飞阳，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勤奋创作的劲儿，年轻人就应该是多想、多写、多思考，不要怕这怕那的，错了还可以重新来过嘛！” 纪罡接过去厚厚的一摞稿纸，又忍不住说话了。 “哎吆，这一次你的手笔还不小，我记得自从你写完连载小说《渴望》以后，还是第一次写这么多字的稿子，这是关于那方面的题材？” “纪总，前线的，前些日子我不是去前线慰问去了，回来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加班加点赶写出来这部小说。” “嗯，好，这个题材确实是还比较少，我看一看，你先喝口水。” 房间里静悄悄的，文飞阳耐心地等待着纪罡，时间在一分一秒无声无息地流逝。 半个小时以后，纪罡突然抬起了头。 “飞阳，你先把小说放在我这里，我回头看完在联系你，目前，我暂时先告诉你，《高山下的花环》发表在晚报上不合适。” 文飞阳没有想到纪罡会这样说，他一下子就急了。 “纪总，是小说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飞阳，你不要多心，小说没有什么问题，你写的非常好，我觉得应该发表在更专业、更权威的地方。” 听到纪罡原来是这个意思，文飞阳立刻就放心了。 “纪总，我可是不认识你说的那些地方的人？” “飞阳，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等我的电话就行了。” 文飞阳从《京城晚报》出来，就直奔《词刊》编辑部而去。 在编辑部的大门口，文飞阳差一点就撞到了从里面出来的人。 “啊！啊！” 随着两个女人惊叫的声音，文飞阳猛地一下就刹住了自行车，等到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马上就与她们打起了招呼。 “霍莉姐，小雪，你们怎么在这里？” “飞阳，你上班时间不在单位，到处乱跑什么？害得我们差一点就空跑一趟？” 受惊的叶雪莹一把就抓住了自行车。 “飞阳，我们就是来专门找你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工作，所以，就去京华大学找到了雪莹，让她和我一起过来了。” “霍莉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父亲想见你！” “为什么？霍莉姐！” “飞阳，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你的那个信封惹出来的事？” 霍莉一句话，就令文飞阳恍然大悟，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自己当初曾经交给霍莉一封信，让她带回港岛交到她父亲手里面。 “霍莉姐，飞阳，你们去！我还要会学校去上课，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好，小雪，那你就会学校！下午如果没有课就过来找我。” 霍莉、文飞阳二人，在大街上与叶雪莹就这样分开了。 “霍莉姐，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飞阳，他在京城饭店。” 文飞阳、霍莉一边说，一边朝京城饭店的方向走着。 此时此刻，京城饭店的豪华房间里，霍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上的纸，他看着上面的那三个不同颜色的国旗。 要不是女儿霍莉提醒他，霍英基本上就已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就在前天，霍莉主动提醒了他。 “爸爸，我上一次从大陆回来，带给你的那个信封，你还记得吗？” “你要是不说，我早就给忘到九霄云外了，我记得好像是在书桌上的什么地方压着，你等一等，我找找看？” 霍英当然记得的这件事，只不过是时间一长忙的给忘了。 “爸爸，今天就是11月16日，你打开信封看看里面是什么？” 当霍英找出来文飞阳的信封，拆开之后，看见上面的三个国旗后，他有些不明所以。 “小莉，今天是什么日子？” “爸爸，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了？” 霍英对着纸是冥思苦想。 “爸爸，信封里面到底是什么？” “没有什么。” 霍英心里面就是非常奇怪，他不知道文飞阳，为什么画了这个东西。 等到晚上吃过饭，霍英打开电视新闻，看见女排夺得世界冠军的报道时，猛然间就想起了文飞阳所画的国旗。 他静静地看完世界杯的冠、亚、季军名字后，马上就走到书房里，再次看了一遍那三个国旗的画。 “这是巧合？还是……” 霍英一想到自己的第二种猜测，立刻就不淡定了，他吩咐人赶紧把霍莉给找来了。 “小莉，你给我说一说，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把信封交给你？” “爸爸，他是叶雪莹的同学，我们是因为打赌而发生的这件事，他说，有一个赚大钱，可以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霍英静静地听霍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莉，你是不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是有些不公平，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霍家。” “我希望你们兄弟姐妹们能够和和睦睦，不为争夺家业而反目成仇，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规定。” 霍英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要改一改家里面的规矩了。 “爸爸，我没有对家业有非分之想，只不过是想寻找其他的机会而已，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小莉，这件事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过，爸爸可以告诉你，在不影响霍家主业的前提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京城一趟，我想要见一见这个年轻人，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样，霍英带着巨大的好奇心，从港岛乘坐飞机，与他的女儿霍莉一起飞到了京城。 第88章 这个样品不好看 霍英在京城饭店里等待着文飞阳，他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将会与自己说什么样的财富计划。 而这个时候，文飞阳却突然告诉霍莉，他自己需要会家里面一趟。 “霍莉姐，要不你先去京城饭店，我想回家里面走一遭，咱们一会儿在京城饭店的大门口见面，你看怎么样？” “好，飞阳，那就这样定了，咱们一会见。” 霍莉还以为文飞阳是回家去换衣服。 因为，她看见文飞阳身上所穿的牛仔服，确实是不适合会客的。 文飞阳回家的真正意图，可不是更换身上的衣服，而是去拿一件东西。 霍莉的想法与文飞阳的想法，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只不过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而已。 回到家里面的文飞阳，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了那个带轮子的行李箱，绑到自行车的后座上就走了。 这个行李箱如果不仔细留心注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与其他的旅行箱有什么区别。 可是，在文飞阳的心目中，这个东西可是一座金山，自从做好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亮相。 来到京城饭店的文飞阳，放好自行车以后，就提着他的行李箱，与在大门口等待自己的霍莉汇合了。 “飞阳，你可总算是来了，再吃一会儿，我就要被冻死了，想不到京城的冬天竟然这样冷。” “霍莉姐，这是你在港岛生活习惯了，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到大，在这里长大的人来说，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两个人边说边走，霍莉发现文飞阳并没有换衣服，也不好意思问，她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手里面提着一个行李箱。 “难道说，发大财、赚大钱，成为亿万富翁的秘密，就藏在这个行李箱里面。” 霍莉一个人在心里面悄悄地想。 当文飞阳在豪华大房间里，见到传说中的港岛大佬霍英时，他发现对方的笑容虽然是真诚的，可是，犀利的目光里却是别有意味。 “飞阳，这就是我的父亲。” “爸爸，这就是小雪的同学文飞阳。” 文飞阳急忙放下手里面的行李箱，礼貌地与霍英打了个招呼。 “霍总好！” “哎，年轻人，咱们又不是在做生意，你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太正式，小雪是我的晚辈，她一直叫我伯父。” “你是她的同学，我看就也叫伯父？就算是我占你一点点的便宜，想必你不会不高兴？” 文飞阳见霍英一开口，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心里面是有苦也说不出来来了，因为，霍英的话确实是没有错。 “这个老头子坏得很，正大光明地占自己的便宜。” 文飞阳心里面一个劲地嘟嘟囔囔。 “小莉，你先会你自己的房间，我跟飞阳聊一聊。” 霍英主动开口把霍莉给支出去了。 等到霍莉走了以后，霍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他拿出来那张画着国旗的纸，放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我非常好奇，特别想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你能不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伯父，我不想胡编乱造一个说法来糊弄你，这件事恕我无可奉告，你要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我们就什么都不要谈了。” 文飞阳在路上已经想好了，他知道霍英肯定会问，女排获得世界冠军这件事的内情。 对于如何解释这件事，文飞阳的打算非常简单，那就是给他来一个闭口不谈。 不过，为了不使两个人的会面不欢而散，文飞阳就特意回家去了一趟，他带来了自己的发财计划。 “难道说，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上面？” 霍英见文飞阳这也说，语气一下子就变了。 “伯父，你这样做我也不担心，到时候，我会给他们说一句，是我晚上做梦时梦见的，这下应该能够说过去了？” “那你写的那个1、2、3的顺序？”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难道说你不希望这个国家的排球，有机会成为世界冠军，并且站在领奖台上吗？” 文飞阳的狡辩，一下子就堵的霍英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伯父，我今天来见你，并不是为了这样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想与你谈一谈共同发财的大事。” 文飞阳看见沉默不语的霍英，立刻就开口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计划上来。 “噢，共同发财？霍莉曾经对我说过，你有个什么一夜之间，就可以成为亿万富豪的财富计划？好，现在，你提起了这件事，我就听一听？” “伯父，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 文飞阳伸手指了指放在墙边的行李箱。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东西，你不会是说，你的财富计划就是这个行李箱？” 霍英这才注意到文飞阳带进来的行李箱。 “嘿嘿，伯父，实不相瞒，你这一次还真是说对了，我的财富计划真的就是与这个东西有关系。” “噢，愿闻高见？” 霍英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伯父，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行李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文飞阳说罢，就走过去把行李箱的拉杆给提升了一截，然后，他推着行李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随着文飞阳的一步步动作，最初还不以为然的霍英，渐渐地就吃惊地瞪大了他自己的眼睛。 他终于看明白了文飞阳手里面行李箱的特别之处。 “你、你、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行李箱的？” 霍英激动的说话都不能利索了。 “伯父，我实话实说，这个行李箱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你现在看到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样品。” “你的这个行李箱，看起来确实是好，就是它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太粗糙了！” “伯父，我知道它不好看，不过，我想你会对它感兴趣的，所以，我还特意画了几张样品图，你想看看吗？” 文飞阳故意引诱着霍英朝自己的目标走。 “我想看的可不是几张样品图，我想知道你的这个行李箱，它为什么无论朝那个方向走，都是如此的畅通无阻？” “伯父，你既然对这个行李箱感兴趣，我是非常高兴地，那好，接下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式商谈一下具体的事情！” 文飞阳看见霍英拉着行李箱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就不慌不忙地抛出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 第89章 亿万富豪不是梦 文飞阳带到霍英房间里的这个行李箱，其实，就是几十年以后，大家平日里出门时所使用的那一种。 这种行李箱最大的奥妙，就是在于它的轮子，也就是不为人知的万向轮上。 文飞阳行李箱上的万向轮，是当初马卫都还在机床厂当工人时，他画好草图让马卫都找人给做出来的。 做万向轮的同时，文飞阳还让马卫都做了一副可以伸缩的拉杆。 不要说是那些工人，就算是马卫都也不知道，文飞阳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因为，剩下的安装是文飞阳自己一个人干的。 所以，现在霍英看见的这个样品确实是丑了点。 80年代中后期之前，世界上的旅行箱是轮式的行李箱，这种行李箱的重心非常不稳定。 在使用的时候，如果遇到转弯、路面不平或者急停时都会突然倒下，这样的行李箱用皮带拉着拖行，在使用时非常费力不方便。 安装有万向轮的拉杆箱发明的时间，说出来也许大多数人可能不相信，竟然比人类登上月球的时间还要迟。 这种拉杆箱直到1987年才被发明出来，它的发明者是美国一家航空公司的飞行员罗伯特·普拉斯。 因为天天跑机场，这个罗伯特·普拉斯飞拖行李箱的手，可以说是累到了崩溃的地步，所以，他就自己想办法改进出了一种新式的行李箱。 这种新式的箱子，也就是我们今天使用的拉杆箱的定型版，并且，他还向专利局注册了自己的专利。 可惜罗伯特·普拉斯注册了专利之后，忘记去美国专利局续费，以至于到了1995年，因为欠费而专利失效不受保护了。 文飞阳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纯粹是在原来的历史上，跟他的一些特殊癖好有关系。 他这个人平日里没有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介绍，然后，再班门弄斧去同事、朋友的面前侃侃大山。 “这个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 霍英想听一听文飞阳的市场报价。 “伯父，我觉得它就是一个生活中的日常用品，就按照现在市场上的定价，不知道你认为怎么样？” “飞阳，价格的事情咱们随后再说，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这件事我准备交给你们霍家去做，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文飞阳的话令霍英大吃一惊。 他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文飞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知道不知道，这个行李箱如果做成功了，它的市场、它的财富会有多大？你所说的亿万富豪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霍英看见文飞阳不说话，就有问了一句。 “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伯父，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既然我干把这个行李箱带到这里，就不怕你给独吞了，其实，这个东西在我的眼睛里，嘿嘿，就是沧海一粟。” 文飞阳的这句话，再一次把霍英给震惊了。 “你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霍英眯着眼睛问文飞阳。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行李箱这个东西，说白了并不是什么大难题，只不过是人们平日里没有去想怎么样改进它罢了。” “我这个人生性比较懒散，出门乘车的时候，被行李箱给折腾的够呛，所以，就投机取巧想办法弄了这么个东西。” 文飞阳再一次向霍英打起了太极拳。 霍英对文飞阳的这种无赖行径，可以说是一点点的办法也没有。 他明知道文飞阳是在与自己说瞎话，可是，他又从文飞阳的话语里挑不出漏洞来。 行李箱这种东西，霍英当然是非常熟悉的，他经常东奔西跑，在世界各地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款式。 使用行李箱的不便之处，他同样也是非常清楚的，刚才，他在房间里试了试文飞阳的行李箱，除了不好看的问题，剩下的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 “好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了，还是继续说行李箱的事情？” 霍英在心里面悄悄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办法，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得不对文飞阳偃旗息鼓了。 “飞阳，我现在正式代表霍氏公司，与你就行李箱的问题进行商业谈判，请你说一说的你的要求？” 看见霍英一本正经的样子，文飞阳知道自己成功了。 “霍总，我的条件说起来非常简单，说白了也就是两件事。” “那两件事，请你具体的说一说？” “第一件，就是行李箱的专利权是属于我的。” “这个是毋庸置疑的，飞阳，我会安排人这件事办好的，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霍总，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股份的问题，我想要其中的40，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飞阳，我没有听错？你才要40的股份？” 霍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你没有听错，我只要40的股份，霍总，剩下的股份由你来安排？” “飞阳，你不是在拿我开心？剩下的股份那可是60？那可是大头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 “我现在还年轻，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霍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40的股份，其中的一半，你以后每年都替我想办法捐给战死在前线牺牲的英雄家？” “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增加一部分，剩下的20里的一半，我的想法是打特区去建设几个工厂。” “飞阳，你打算建设什么样的工厂？” “霍总，暂时先建设几个服装厂！工人就从英烈家的人选用，待遇要好一些，他们应该过上最好的生活。” 尽管霍英不明白文飞阳这样做的用意，可是，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飞阳，那最后的股份你想怎么用？” “霍总，我在港岛那边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唱片公司，那10的股份就暂时由唱片公司来负责。” “飞阳，关于如何开拓全球的市场，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霍总，世界上的那些老牌箱包公司，对新款行李箱怎么可能会熟视无睹，我的想法是给他们授权，收取他们的专利使用费？” “好，你的想法是最稳妥的，我们就先去美国、苏联、法国、英国、西德、东德、意大利、rb、韩国、大湾等地，把行李箱的专利给申请下来。” “然后，在一家一家地去与他们谈判，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霍总，苏联暂时先放一放，还有东德，其他的地方就需要抓紧办好。” 第90章 隐姓埋名 霍英对文飞阳的建议非常满意，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能够审时度势对时局也有如此不一样的把握。 “霍总，关于申请行李箱专利的费用，请你派人去慧飞唱片公司找关之林，我给你写封信，到时候交给她就可以了。” “飞阳，这点小钱咱们还计较什么，我也可以替你拿出来？” “霍总，咱们生意是生意，情义是情义，专利是我的当然就应该由我来出钱，就这样还需要麻烦你安排人到各个国家去办理手续。” “飞阳，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给我60的股份实在是太多了，你是行李箱的发明人，怎么能够占据小股份呢？飞阳，我觉得咱们应该调换一下，你大我小？” “霍总，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60的股份我知道霍家不会独占的，所以，你安排好以后给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会办好这件事的。” 文飞阳的话令霍英刮目相看，他对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欣赏了。 霍家父女带着文飞阳的行李箱，乘坐飞机回港岛去了。 刚刚喘了口气的文飞阳，去西兴隆街四合院，看看了自己那些搬到房子里的君子兰，天冷了，放在外面会被冻死的。 为了保证室内的温度，文飞阳还特意购买了火炉、蜂窝煤，给这些君子兰提供一个适宜的过冬环境。 路遥的兄弟王天勒，送来了今年最后一车老家具，他告诉文飞阳也就是，说陕西那里已经没有什么货了。 “天勒，你们过完年，就把目标锁定到山西、河北，这样一来，就是你们都要离开了家乡，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嘿嘿嘿，只要能够挣到钱，就算是离开家我们也高兴，这一年下来，大家成了半个万元户。” 王天勒兴奋地附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出了他心里面的真心话。 “好，你们愿意就好，我这里还有一批牛仔裤，分一半给你们，除去我的本钱，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文飞阳没有让王天勒空手会西安，而是又给了他一条赚钱的路子。 王天勒送来的那些老家具，西兴隆街四合院里已经放不下了，因为，房间里面都是君子兰。 文飞阳就把这些老家具，全部都存放到了柳荫街的四合院，这里的地方要比西兴隆街大的多。 按部就班开始过日子的文飞阳，接到了《京城晚报》总编辑纪罡的电话。 “飞阳，我告诉你一声，你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我看完以后，推荐给了《十月》”编辑部副主任青江，你有时间就去见一见他。” “噢，我知道了，纪总，谢谢你啊！” 纪罡之所以把《高山下的花环》推荐给青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认识。 青江1961年从人大新闻系毕业后，就到《京城晚报》做了一名文艺编辑，因此，与纪罡成为了同事。 后来，青江从《京城晚报》调到了《十月》编辑部，虽然他们不在一个单位了，可是，彼此之间的联系没有中断。 崇文门外东兴隆街51号，1981年，《十月》编辑部就在这里办公，文飞阳按照纪罡提供给他的信息，找到了这个地方。 东兴隆街51号院临街是三层楼，大门口东侧是传达室，进大门过小院正北是主办公楼，院子西侧有平房，最西头是机关食堂。 文飞阳在大门口，看见墙上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十月》编辑部，另外一块是《少年科学画报》杂志社。 从门卫那里问清楚了青江的办公室，文飞阳就放好自行车直接找过去了。 “请问青江主任是在这里办公吗？” 敲开门以后，文飞阳看见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你好，是《京城晚报》的纪总编辑，让我来找你的？” “你就是文飞阳？请进，快请进！” 青江马上就高兴地把文飞阳让进了房间里。 “飞阳，坐啊！站在那里干什么？我给你倒杯茶，咱们好好地聊一聊？” 青江手忙脚乱地找茶叶、茶杯，给文飞阳要倒水。 “青江主任，你就别忙乎了，我不渴。” “嘿嘿，那可不行，你一回肯定会口渴的。” 当文飞阳接过青江递过来的热茶后，有说了一声谢谢。 “飞阳，你了不得啊！老纪向我推荐《高山下的花环》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吹牛皮，你的小说不仅仅是我看了，我们编辑部的人都看了。” “现在，我要对你说三个字：好！好！好！这也是编辑部的意见！” “飞阳，你不知道，我拿到书稿后，当天晚上就连夜审读了一遍，我当时的心情你想象不到是多么的激动。” “我想和妻子分享我的这份喜悦，可是，看见她睡得正酣就没有打扰，我独自离开卧室，走到阳台上，心潮翻滚地欣赏着黎明前的曙光。” “我在上班前就写好了审读报告，尽管一夜未睡，但是我依旧精力充沛，一路如飞来到了单位。” “编辑部的领导已经同意刊发《高山下的花环》，并且，还请评论家冯牧给小说写一篇评论同时刊发。” 文飞阳没有想到，青江会对他的小说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青江主任，实在是劳你费心了，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飞阳，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期《十月》出版后，你会大火特火，很快就会被记者找上门来采访。” “飞阳，你本身就已经是个名人了，这一次更是众目盯视，树大招风，我不知道你是否经得住考验？” “青江主任，要是这样的话，我正想求你一件事，这篇小说之所以用笔名唐风，就是怕惹这些麻烦，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 “飞阳，为什么？你的稿费可是要真实姓名、地址的？” “稿费就买成你们的杂志，邮寄到前线让战士们去看！” “飞阳，你想的太简单了，接下来还会有连环画、广播剧、电影等改编的事，难道说你就打算隐姓埋名不露面了吗？” 青江的话令文飞阳张口结舌，是啊！自己是生活在人世间，并不是生活在真空环境里。 “青江主任，你看这样好不好，记者那边我就不露面了。” “如果涉及到改编的情况，你要给对方说明白我的要求，那就是继续使用唐风这个名字，不能够泄露我的真实姓名。” 第91章 又是春晚 《高山下的花环》在《十月》发表后，确实就像是青江之前预计的那样，这部小说火了，大火而特火了。 国家级媒体及各省市媒体纷纷争相转载，先后有74家报纸全文连载，50多家剧团改编上演，并且，还曾创下了单行本180万册的印刷量。 就在青江被各路记者包围的时候，文飞阳这边也迎来了他的第一位合作者。 京城美术出版社的主要业务里，除了画册、论着、技法、教材、宣传画、年画以外，还有一个大类，那就是八十年代初最畅销的连环画。 由于文飞阳与青江有过约定，他不见记者可是却必须要见改编的合作者。 “我其他的要求没有，就是一条，作者的署名必须是唐风，至于稿费就全部购买成你们的连环画，邮寄到前线去。” 美术出版社的人，虽然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这样做，可是，事情谈成了就是最大的成绩，剩下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刚刚送走了美术出版社，随后，文飞阳又相继接待了，来自央广、话剧团等各个单位的人。 “飞阳，主编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同事进来后提醒了文飞阳一句。 “噢，我这就去。” 当文飞阳走进晓新的办公室时，他看见一个不到30岁的男人，正在与晓新有说有笑的聊天。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京城电视台的鲁晓伟。”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笑了。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重生以后，文飞阳抄袭的第一部大作是《渴望》，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电视剧《渴望》的导演，想不到今天提前与他见面了。 “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马上就与鲁晓伟打起了招呼。 “飞阳，我今天是代表京城电视台，来与商谈合作的有关事宜。” 鲁晓伟的话令文飞阳不是太明白。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咱们音乐中心，与上影厂、上海电视台，一起搞了场春节联欢晚会。” 文飞阳没有开口，就继续听晓新把话说完。 “我也不知道人家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就想今年与咱们合作，搞一搞1982年的春晚。” “主编，这个事确实是件好事啊！你的意见是什么？” “飞阳，这件事主要还是看你的，你想不想接下这个活儿？” “主编，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听你的安排。” 文飞阳毫不犹豫地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飞阳，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苦、怕累，敢于迎难而上的劲头，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和静芳去办，一定要办好，办出结果来。” 文飞阳明白晓新所说的结果是什么，其实，就是不要白忙活一场，主要的事就是音乐中心要赚钱。 既然答应下来了，文飞阳就知道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做好。 他跟晓新商量了一下，关于如何分钱的问题，就有静芳去出头商谈，文飞阳负责具体的春晚节目安排。 毕竟是第二次干这样的事情，文飞阳多多少少积累了一些经验，在加上他有重生的的优势。 所以，他决定这一次在节目的编排上，要更加丰富多彩一点。 文飞阳、静芳、鲁晓伟三个人，离开《词刊》编辑部后，就朝京城电视台的方向而去。 鲁晓伟是退伍复员后，进入京城广播电台工作的，1978年，京城电视台创建的时候，他就是参与者之一，并且还成为了首任开播导演。 京城电视台之所以会在1978年创建，这是因为当年5月1日，经上级批准，原来的京城电视台正式改称央视。 所以，才出现了重新创建出来了，目前这个新的京城电视台。 为了扩大电视台在京城的影响力，台长汪小卫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在一次开会的时候，他遇到了上海电视台的的台长刘兵，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就谈到了春晚这个话题。 汪小卫从那里了解到，办春晚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是可以增加电视台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获得经济上的收益。 钱这个东西，无论是个人还是单位，就没有人嫌弃多的时候，汪小卫作为一台之长，他平日里就为两件事发愁。 这就是电视台的节目和资金，节目办的没有特色，钱也是一直紧紧张张，所以，汪小卫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是无计可施。 从刘兵那里挖到办春晚的主意是文飞阳给出的，汪小卫就决定亲自去《词刊》编辑部谈这件事。 可是，由于临时接到通知，说需要他去市里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这才安排鲁晓伟去了解一下情况。 静芳开门见山把音乐中心的合作方法，一字不落的全部讲给了汪小卫。 “我同意你们的这个办法，既然上海家敢这样做，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我就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汪台长，你想说什么就尽管直言，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静芳马上就表明了态度。 “我是想问一问，能不能把这场春晚办的比上海的再好一点？” 汪小卫说完，就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文飞阳、静芳。 “飞阳，这件事就要看你的了？你来表态？” “汪台长，你的要求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既然你想超过上海，那我就要提几个问题了？” “你说，你说，只要是能够把春晚办出彩来，就算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也不会犹豫的，你想怎么样干就说话？” 汪小卫高兴地是满口答应。 “汪台长，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咱们两家要分工合作，你们电视台需要做这些事……” 京城的文艺团体在全国范围内，与其他地方相比起来，无论是数量还是名气，那多的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文飞阳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音乐中心只管开药方，剩下的去找这些文艺团体谈合作这件事，就是京城电视台的事情了。 当然，音乐中心也不是光拿钱不管事，基于文飞阳的特殊情况，大部分的歌曲节目就被承担起来了。 请什么人来上春晚演唱，文飞阳心里面基本上已经有了底，。 另外，他还向汪小卫提出了一个看似过分的要求，那就是他自己要确定两个副手，一个人就是鲁晓伟，另外一个人则是赵宝钢。 第92章 给你一个机会 文飞阳并没有打算亲自操刀，把京城电视台1982年的春晚，事无巨细地全部揽过来，其实，他已经暗自计划好了。 这场春晚的总导演就让谢进来做，副导演的人选是鲁晓伟、赵宝钢。 鲁晓伟是作为电视台的人来协调关系的，赵宝钢则是文飞阳自己内定的。 最初文飞阳是打算让李成濡过来做这个副导演的。 可是，李成濡说他现在一方面忙着卖牛仔裤，一方面还要去央视那边上班，所以就推辞了。 因此，文飞阳在当初的进修班同学里划拉了一下，就想起了返回钢铁厂上班的赵宝钢。 “老赵，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你过一把导演的瘾，你想不想干？” 在东来顺饭店，边吃涮羊肉的文飞阳，说出自己了意思。 “嘿嘿，那感情好啊！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你快说一说，到底是什么事？” 赵宝钢的脸高兴的就像是一朵花。 等到文飞阳把自己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之后，赵宝钢突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飞阳，咱们是同学，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不想在工厂里干了，你看看能不能够借此机会，给电视台的领导说一说，把我调到台里面上班怎么样？” “老赵，这件事我不敢百分百地给你保证能够办成，不过，我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的，要是办不成你可不要骂我？” “飞阳，我相信你，只要你一开口，他们肯定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来，咱们干一杯，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赵宝钢知道自己多年的心愿，就要变成现实了，这个贵人就是眼前的同学文飞阳。 当汪小卫看完春晚的策划方案后，对文飞阳是赞不绝口。 “飞阳，我总算是开眼了，你的这份策划方案实在是太好了，此时此刻，我通过方案就可以想象出，1982年的春晚一定会成功的！” “你方案里的邀请港岛歌手这件事，我还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其他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方案来执行。” 汪小卫非常高兴，他当场就这样表态了。 港岛歌手的事情，文飞阳也知道在1981年这个时候，并不是京城电视台可以私自决定的。 他之所以在方案中写这件事，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上面对此是什么样的态度。 要是成功了，就把慧飞唱片公司的人弄过来露个脸，要是上面不同意，对整个春晚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其实，这件事说白了，也就是成则是锦上添花，不成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 “汪台长，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请你办个忙，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哎呀，飞阳，你看看你，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就尽管说，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汪台长，此次春晚的副导演之一赵宝钢，是我在京城电影学院的同学，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可是目前的工作却是在工厂。”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汪小卫给打断了。 “飞阳，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你的这个同学是不是想来电视台工作？” “汪台长，你真厉害！他确实是是有这个想法！” “飞阳，这件事我同意了，你去告诉你的同学，等到此次春晚结束，我就把他的手续办进来。” “明年，我考虑成立一个电影制片厂，需要一些专业的人手，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目前，就是咱们两个人知道。” 文飞阳知道汪小卫为什么这样说，所以，他在告知赵宝钢的时候，就没有实话实说，而是说电视台可以考虑，要他在春晚中好好地表现。 给京城电视台弄出来的这份策划方案，文飞阳设计了舞蹈、歌曲、杂技、豫剧、黄梅戏、京剧、越剧、魔术、评书、相声等类型的节目。 这样安排，文飞阳是充分参考了八十年代初央视春晚的模式。 除了歌曲，剩下的那些节目，文飞阳都让电视台的鲁晓伟去联系各个单位了。 至于此次春晚的主持人，文飞阳暂定了刘小庆、张喻、方苏三个人。 刘小庆是北影厂的人，文飞阳亲自跑到了厂长汪岩的办公室，说明了自己来意，想要借用刘小庆去客串一下主持人。 汪岩没有拒绝文飞阳的要求，毕竟之前北影厂也麻烦了文飞阳好多次，就算是还一次人情罢了。 搞定了北影厂的刘小庆，文飞阳又给上影厂的厂长徐山楚打了个电话。 “飞阳，你真是见外了，说什么客气话，咱们都是自己人，只要你需要就肯定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他们过去。” 徐山楚听明白文飞阳的意思，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实际上，谢进也是刚刚才拍摄完《牧马人》，返回到上影厂。 谈好了这些事情，文飞阳接下来就去了一趟总治歌舞团。 从胡德峰那里借出来了两个人，他们分别是毛阿茗和郁钧建。 胡德峰同意借人这件事，是因为他也想借助春晚的舞台，将二人已经演唱熟练的《不要问为什么》、《边关军魂》、《热血颂》三首歌亮个相。 毛阿茗和郁钧建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撑起一场春晚，所以，文飞阳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把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四个人给喊过来了。 “任燕、方圆、晓明，我给你们三个人写了三首新歌，可是，我没有时间去试听你们具体适合演唱哪一首，你们自己去安排？” 文飞阳的这三首新歌分别是：《长城长》、《军人本色》、《血染的风采》。 “飞阳哥，三个姐姐都有新歌了，我的新歌怎么没有啊？《小螺号》我可是唱了好长时间了？” 程林在旁边马上就沉不住气了。 “嘿嘿，你的歌我怎么可能忘记了，我当然给你也准备好了，你试一试这首《童年的小摇车》行不行？” “好，那你快给我，我看看！” 程林从文飞阳的手里面接过了写有歌词、曲谱的信纸，然后，轻轻地读了起来。 那一天妈妈问我 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 在朦胧的记忆中 难忘那小小的摇车 它摇着日月它摇着星索 它摇着妈妈无字的歌 童年的时光悄悄地流过 母爱啊深埋在心窝 深埋在心窝 那一天妈妈问我 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 在朦胧的记忆中 难忘那小小的摇车 它摇着童心它摇着梦幻 摇来鸟语花香好春色 如今我走向新的生活 母爱啊深埋在心窝 深埋在心窝喔喔 第93章 遗憾 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毛阿茗和郁钧建他们六个人，可以说都是刚刚出道的年轻新人。 其中，郁钧建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其余的几个女孩子也是第二次而已。 他们的影响力，是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歌唱家，不能够相提并论的，因此，文飞阳在策划方案中，把大腕李顾怡给加了进来。 去年，文飞阳就与李顾怡认识了，他给给对方写了一首新歌《年轻的朋友》，这首歌也成为了今年电影《年轻的朋友》中的插曲。 文飞阳去找李顾怡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忙的是一塌糊涂。 这是因为，李顾怡数日前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让她着手创建国家轻音乐团，所以，目前她正在为这件事的筹备工作东奔西跑。 看见许久不见的文飞阳，李顾怡也是特别的高兴。 “飞阳，你可算是稀客啊？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咱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你们《词刊》编辑部？” 李顾怡一边从暖瓶里倒水一边说。 “李老师，我今天是来请你出山，替我去撑一撑场子？” “飞阳，撑场子？撑什么场子？” 李顾怡是明知故问，她也听说了京城电视台要搞春晚的消息。 “李老师，京城电视台想搞一次春节联欢晚会，他们是与我们的音乐中心一起合作的，所以，这件事我就脱不开身了。” “飞阳，歌曲这一块儿，你们是怎么样安排的？” 李顾怡似乎只对她所在的行业感兴趣。 “李老师，歌曲方面我邀请了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毛阿茗和郁钧建他们六个人，另外，还打算请港岛的几个年轻人，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同意。” “噢，原来是这样的，飞阳，你是不是给任燕、陈方圆他们几个人，都又写了新歌，这可是你的专业？” “李老师，你真是诸葛亮转世，不出门就知天下事，我实话实说，此次春晚他们几个人演唱确实的是新歌。” “飞阳，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觉得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没有想到李顾怡会这样说。 “李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飞阳，你看啊！年轻人都在春晚上演唱新歌，我这几年的情况你也清楚，一直没有什么新歌，唱过去的老歌在春晚上也不合适。” “所以啊！飞阳，我是怎么想的，你回去与电视台那边说一说，看看我能不能够在春晚上演唱《乡恋》？” 李顾怡的要求，让文飞阳大大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这件事。 《乡恋》这首歌是被一直批判的，也正是因为这首歌，李顾怡才遭受了一些波折，唯一还欣慰的是禁歌不禁人，否则，文飞阳今天也不敢请她了。 “李老师，这件事我回去就跟电视台说，不过，李老师，我想说要是万一什么不同意的话，你说怎么办？” “飞阳，要是上面不同意的话，《乡恋》我就不唱了，可是，我没有一首合适的歌，你说怎么办？” 李顾怡这样一说，文飞阳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在这里等着自己呐！ 刚才说了半天，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李顾怡真正的想说的话是新歌这件事，文飞阳看着眼前的李顾怡，心里面是哭笑不得。 “李老师，这样！我现在答应你，咱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是你的《乡恋》上面同意了，另外一方面我给你写首新歌？” “好，飞阳，这才是那么年轻人应该有的魄力，那咱们两个人就这样说定了，我可是等你的好消息吆？” 李顾怡把文飞阳送出了大门口，临别之际，还再次叮嘱文飞阳要赶紧办。 就在文飞阳朝京城电视台方向走的时候，副导演鲁晓伟正在向总导演谢进、台长汪小卫汇报工作。 “我联系了一下各个单位，他们都基本上答应了派人来参加春晚，可是，舞蹈这一块现在遇到了麻烦？” “说具体的，不要啰里啰嗦的？” 台长汪小卫有些着急。 “就是各家歌舞团，他们的人手现在不合适？” 鲁晓伟说罢就偷偷地看了看谢进、汪小卫。 “那你说怎么办？舞蹈这一块可是除了歌曲之外，在春晚上最拿彩的地方，文飞阳的方案里，着重点明了人多才能够烘托气氛这个问题？” 汪小卫有些不高兴了。 “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样与他们拉关系的，怎么到了咱们要劲儿的时候，一个个都稀松拉胯的？” 汪小卫越想越不没有，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老汪，你也不要发火了，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也不能够怪晓伟，年底了，各个歌舞团也都是忙的不可开交，人来了咱们这里，他们自己就歇菜了。” “那可怎么办？老谢，总不能够咱们每一个春晚节目，演员都在上面耍单儿的方式表演？那岂不是成了……” 尽管汪小卫没有说耍猴儿这三个字马科斯，在座的谢进、鲁晓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文飞阳敲门进来了。 “嘿嘿，你们都在啊！正好，我有件事给你们说一说？” “飞阳，什么事？你那里不会也遇到问题了？” 汪小卫现在都有些害怕了。 “汪台长，我的是这样的，咱们方案里不是有李顾怡吗？我刚才去见了见她，人家让我回来问一问，她的那首《乡恋》能不能够在春晚上演唱？” 文飞阳的话一下子就惊了他们三个人。 “不行，不行，飞阳这件事是绝对不行，在什么还没有明确表态的情况下，我可不敢冒这样大的风险，这件事你就不要说了。” 汪小卫一口就把门给堵死了。 “噢，对了，飞阳，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港岛歌手来春晚的事，我觉得你也不要再想了，这件事估计也办不成。” “汪台长，什么说不同意？” “飞阳，什么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说这件事需要开会研究、研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文飞阳心里面一阵感叹，这实在是一大憾事。 梅滟芳、叶倩玟、张国嵘他们三人，看起来是暂时来不了京城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够说汪小卫没有魄力，文飞阳记得，就算是1983年的央视春晚，他们也没有敢开这样的口子。 第94章 好消息 文飞阳说罢了李顾怡的事，就听他们三个人说出了舞蹈的问题。 “这件事有什么好发愁的，离了张屠夫，还要吃带毛猪，没有歌舞团咱们的春晚一样可以搞。” “飞阳，舞蹈所需要的人手，一下子去什么地方能够抽出这么多的人？” 鲁晓伟提出了疑问。 “哎呀，你们怎么把舞蹈学校这个地方给忘了，那里可是要什么有什么，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没有架子？” “飞阳，你是不是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否则，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说出来？” 谢进伸手指着文飞阳笑了起来。 “好、好、好，飞阳，还是你的办法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汪小卫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他也笑的是合不拢嘴。 “这件事我就不去了，让赵宝钢去跑一趟，我还要给李顾怡写新歌，你们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文飞阳这一次打算给李顾怡写的新歌是《难忘今宵》。 这首歌原来是在1984年的春晚上方才亮相的，现在文飞阳给它提前了整整两年，只不过还是由李顾怡演唱。 李顾怡看到新歌《难忘今宵》，心里面高兴的就像是喝了蜜一样。 “飞阳，你就放心！我保证耽误不了你们的事！” 1982年的春晚办的非常成功，文飞阳却是再也不想搞春晚了，这个活儿实在是太缠手了。 人情搭进去了一大堆不说，自己还累的个半死，家里面的事情是一点也帮不上忙，母亲文慧直报怨说是多管闲事。 想一想对原来的历史上，大家对春晚各种各样的意见和不满，文飞阳就坚定了不在参与这样的事了。 这幸亏是京城电视台第一次办春晚，就像是一锅大烩菜，好吃不好吃，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热闹过去了。 当鞭炮声消失的时候，1982年的春节，也就意味着彻底的过完了，大家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文飞阳今年上半年有件大事要办，那就是他要从京城电影学院影视编剧进修班毕业了。 毕业就要交毕业作品，本阿里文飞阳也准备了几个，开始都被拿去拍电影了。 这就导致他目前依旧还是两手空空，不知道自己用什么的毕业作品，去交给对他满怀期望的老师。 文飞阳还没有考虑好这件事，从港岛赶过来的关之林，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飞阳，《少林寺》上映了，你猜猜看，他们的票房怎么样？” 看着关之林喜气洋洋的笑脸，文飞阳就知道自己当初设下的套子成功了。 “嘿嘿，他们的票房就在你的脸上写着。” 文飞阳跟关之林开了一个玩笑。 “你瞎说，票房怎么可能下在我的脸上呢？” “因为你笑的这么开心，不就是说他们的票房火了吗？” “哎呀，飞阳，你好坏，人家好心来给你报信，你却是再也取笑人家，我以后再也不给说好消息了。” 关之林佯装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以后再也不敢拿你开玩笑了，行不行？” 文飞阳也假装哄了哄关之林。 “飞阳，你不知道，《少林寺》在港岛，于今年1月21日上映后，可以说是场场爆满，达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 “我来京城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的票房收入是1616万港币，打破了港岛功夫片历史最高卖座记录。” “飞阳，按照当初的赌约，咱们这一次可以说是发财了。” 关之林高兴的是在地上来回不停地走动。 其实，文飞阳知道《少林寺》内地公映后，以1毛钱的票价，创下了16亿元的票房纪录。 随后，这部电影还在rb创下40亿日元的票房纪录，1983年，在韩国上映后，更是创造了51亿韩元的票房纪录。 所以说，从这个角度上讲，关之林所说的发财了确实是对的。 “小林，长城公司的人是不是联系你了？” “飞阳，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啊？” “你呀你，如果长城公司没有找过你，你此时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不慌不忙的样子呢？” 文飞阳笑着说出了原因。 “你就不能够让人家给你显摆、显摆吗？干嘛这么早就点破呢？” 关之林佯装生气了一下，就接着把话说完了。 “飞阳，他们想给我们一笔钱，把赌约的事情来个一次性了解，你说这样做究竟合适不合适？” “他们开出的条件是多少？” “飞阳，他们让我带话给你，说是以港岛的票房为标准，一次性给我们20，我觉得有些少，你说呢？” “小林，这件事就这样！咱们要见好就收，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辛辛苦苦拍摄《少林寺》也不容易。” 关之林还想再说什么，被文飞阳给挡回去了。 “好了，小林，港岛就那么一点点大的地方，今后大家还在那里见面，因为这件事弄的太僵了又不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咱们赚钱的路子多的是，没有必要为了一部电影而结下梁子，和气生财，你一定记住这四个字，这是生意场上的制胜法宝。” “对了，飞阳，我差一点就忘记了一件事，前几天，金墉先生突然找到了我，说是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输了。” 关之林不知道，文飞阳与金墉在煤山上也订立了一个赌约，他们当时就是以《少林寺》票房为标准的。 两个人约定的赌约是双方各自的版权，谁要是输了，就把自己的版权无偿的全部交给另外一方。 “小林，你回去以后告诉查先生，就说我当时只不过是与他在开玩笑，这件事当不得真的。” “噢，小林，霍家找你去了吗？” “飞阳，他们找我来了，我也看见了你的信，钱也支付给了他们，飞阳，在是怎么一回事啊？” 关之林心里面实在是好奇的很。 “这件事暂时先不告诉你，随后，你就会慢慢地知道了。” “噢，我明白了，飞阳，今年咱们唱片公司做些什么事？你有什么好计划没有？” 关之林此次来京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从文飞阳这里知道，慧飞唱片公司在1982年的业务是什么？ 第95章 西游记剧组 文飞阳听关之林问自己，慧飞唱片公司在1982年的主要业务，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有什么想法。 “小林，我想听一听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飞阳，我跟我妈合计了一下，看看今年能不能够再多签约几个人？” 关之林说罢就瞪着大眼睛，等待着文飞阳的回答。 “好，我同意你们的想法，咱们不仅仅要多进几个人，我还想让你们继续做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 “以后，这种类似的活动咱们要多做，你和你妈也可以看看国外，还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也可以借鉴过来试一试。” “飞阳，今年的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咱们还像去年那样办吗？” “小林，今年的活动要更加隆重一些，可以把范围扩展到整个东南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挑选的人才会更加多一点。” “飞阳，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小林，我想把港台的流行歌曲引进到内地来，这件事我想就以唱片公司的名义来做，你回去后了解一下，哪些人都愿意与我们合作？” “好，飞阳，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安排人去办。” 关之林临走之前，文飞阳不仅给了她一首歌，让她发表到港岛的报纸上，同时，还让她把老家具也顺便带走了。 文飞阳让关之林发表的新歌是《我的中国心》，这首歌是由张民敏首唱的，1983年发行在他的同名专辑中。 1984年，张民敏在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第一次向全国人民演唱了这首歌曲。 文飞阳产生引进港台歌曲的想法，是源于把音乐中心的业务范围扩大一下，具体的操作就由广州的太平洋公司去做。 准备大展宏图的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李成濡也迎来了他最激动的时刻。 1982年，央视激动拍摄电视剧《西游记》，导演的人选确定的是杨婕。 “飞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过几天就要跟随着剧组出发去拍戏去了？” 看见神采飞扬的李成濡，文飞阳是机高兴又好奇。 “这是好事啊！我先提前恭喜你了！这个剧组现在有多少人，你在里面出演的是什么角色？” “飞阳，我想去试一试男主角，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嘿嘿，不过，我跟导演认识，她会给我机会的！” 李成濡说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男主角？成濡，就你这个奶油小生的样子，估计应该是一部青春戏？” “飞阳，你猜错了，这不是青春戏，而是一部神话电视剧，目前还没有确定一个演员，全剧组算上我也就6个人。” “哎呀，你这一次可是捞到大买卖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成濡，你的好运气来了啊！哈哈哈……” 文飞阳笑着、笑着，猛然间就止住了笑声，他一下子想起了一部电视剧的名字。 “成濡，你们这个剧组要拍摄那部神话剧？” “飞阳，我先向你透露一下，这个消息目前还基本上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这个剧组要拍摄的是《西游记》。” 李成濡说罢这句话，就看见文飞阳的表情是特别奇怪。 “成濡，我问你一句，这一次是谁来做导演？” “飞阳，导演的这个人选，说起来你也认识，去年咱们在饭店遇见杨婕老师那件事，你还记得不记得？” 文飞阳点了点头，心里面可是替李成濡难过起来了。 “这一次上面确定了，由杨婕老师来担任《西游记》的导演，目前，这个剧组就是六个人，分别是导演、摄像、美工、场记、灯光师。” “我也是这两个人里面的一份子，目前安排的事务是剧务。” 李成濡此时此刻根本就想不到，他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在这个剧组里，鞍前马后地忙碌了好几年，最后连一个小妖精的角色也没有捞着。 文飞阳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他前世在网上猎奇的时候，偶然间给搜索出来的。 1981年年底，央视决定把四大名着之中的《西游记》，改编成电视剧以后给搬上荧幕，并任命杨婕为《西游记》的导演。 杨婕在被任命为《西游记》导演之前，一直在央视担任戏曲导演。 当时，不为人知的的是，杨婕自己一心想成为影视剧的导演，但是，一直得不到当时领导的重用，她那时候都想调走，去湖南电视台工作了。 就在杨婕彷徨的时候，央视领导换人了，主抓影视剧的副台长换成了洪名生，他告诉杨婕再耐心等几个月的时间。 到了1981年年底召开会议时，洪名生在会上问杨婕敢不敢接《西游记》。 杨婕不假思索地说：“为什么不敢，只要有钱我就敢！”就这样，杨婕成为了《西游记》的导演。 1982年年初，杨婕开始着手准备拍摄《西游记》，她亲自选角色，并带领六人小组历经三个月时间到全国各地采景。 李成濡现在跟文飞阳所说的就是这件事。 想起李成濡在《西游记》剧组里受人排挤，三进三出、坎坷不平的心酸离奇遭遇，文飞阳就开口了。 “成濡，你想出演男主角这件事，你是否向杨婕导演提起了？” “飞阳，这件事我不担心，就算是养不成男主角，演个其他的角色也可以，男主角就是我自己想的，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进央视，成为里面的一个正式工。” 李成濡终于说出了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去年京城电视台春晚，我叫你过来帮忙，你说把这个机会给赵宝钢，原来你是有准备的啊！” 文飞阳的话令李成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飞阳，不是我不知道好歹，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当时，我就得到了《西游记》剧组要成立的消息，再则，传言说台里面今年要大批量进人。” 李成濡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全部对文飞阳说出来了。 看见李成濡胸有成竹的样子，文飞阳不忍心给他泼冷水，可是，他又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提醒李成濡一下。 “飞阳，你可不要认为我挑肥拣瘦啊！我觉得央视这个平台，要比京城电视台好一点儿，机会也要多一些？” 李成濡看见文飞阳不说话，就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理由。 “成濡，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有可能，那就去干！”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就来找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第96章 万水千山总是情 李成濡跟随着《西游记》剧组，开始了他的漫漫取经路，他那里能够想到，他自己在剧组里的经历比取经还艰难。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李成濡之所以会遭受不公，文飞阳认为，其实是与他临时工的身份所分不开的。 不要小看体制里这个细微的小差别，它最终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命运、财富，以及在社会上的地位。 文飞阳的话，让李成濡非常感动。 这个进修班的短期同学，不仅仅温暖了自己的心，同时，也实实在在地给了他生活上的帮助。 李成濡从卖牛仔裤中，确确实实获得了可观的收入，这也使他有底气，去试一试能不能打开央视的大门。 文飞阳知道电视剧《西游记》将在4年后，与全国的电视观众见面，成为家喻户晓、老少喜爱的热播剧。 可是，他不知道此时的港岛，由于电影《少林寺》的大卖，剧中的主题歌、插曲也火的不得了。 看见《少林寺》里词曲作者的名字，邵义夫就想起了那个，当初在京城认识的年轻人文飞阳。 除了《少林寺》，丽的电视台推出来的《大侠霍元甲》、《陈真》，也是文飞阳亲自写的主题歌。 丽的电视台是tvb的竞争对手，两家电视台在港岛一直是明争暗斗，邵义夫当然不会被对方给打压下去。 因此，在他的指示下，tvb也决定于1982年拍摄，并且在年底时推出一部电视剧，来夺回那些丢失的电视观众。 “老板，这是《万水千山总是情》的剧本，以及准备使用的演员名单？你看一看这些人是否合适？” 正在邵义夫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杜其峰，是tvb的导演、编剧。 1955年出生的他，从1972年开始就在tvb打杂，他的第一份工作是信差。 1974年，杜其峰进入tvb第四届艺员训练班，在训练班期间他经常跑龙套，演一些诸如衙役之类的角色。 觉得在演员方面没有多少发展前途，因此，他在训练班毕业后便转到了幕后，师从王天林学习拍戏，并且从最初级的助理导演做起。 1980年，杜其峰应好友刘松仁之邀，执导了首部电影作品《碧水寒山夺命金》。 影片上映之后，他感到自己的经验依旧不足，于是回到无线电视台拍摄电视剧，并且由制作助理升至编导、监制。 “演员名单我看了就这样！就定下让汪名荃、谢相、吕连伟来领衔主演，剧本我就不再看了，我相信你会做好的。” 邵义夫扫视了一下演员名单，就不再看其他的内容了，这是因为，他的心里面现在正有件事闹心。 “老板，你还有其他的交代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去准备开工了？” “这部电视剧主题歌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操心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的。” 杜其峰即将出门的那一刻，邵义夫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好，老板，我知道了。” 等到杜其峰走了以后，邵义夫拿起电话把秘书给叫进来了。 “你去慧飞唱片公司一趟，看看关之林小姐下午有没有时间，你告诉她，我下午想与她见面谈件事。” 秘书出去以后，邵义夫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眼睛紧紧地盯着上面，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的新闻。 “小小年纪就懂得，早早地给自己划拉人才了，影视圈里的这条金律，我也是琢磨了好多年方才悟出来，你这是打算要抢人的意思啊！” 邵义夫想起文飞阳，就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 “我放弃了电影这一块，偏偏他却是觉得还可以大展宏图，不过，艺人入股拍摄电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到底要不要试一试呢？” 想起了当初文飞阳提出的建议，邵义夫的心情就做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万水千山总是情》这部电视剧，以20世纪30年代的救亡图存时期为背景，讲述了阔少阮庭深与庄梦蝶之间跨越万水千山的爱情故事。 邵义夫计划这部戏，当年拍摄当年播出。 因为自从在1980年推出《上海滩》以后，无线电视台去年一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有影响力的电视剧出品。 可是，对手丽的电视台的《大侠霍元甲》、《陈真》，却是红红火火，一时间在港岛风光无限。 1981年，慧飞唱片公司搞出了前所未有的，首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邵义夫当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培养新人的好机会。 他本来还想看看，今年如果慧飞唱片公司不做的话，tvb就接着把这件事继续做出轰动效应来。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邵义夫明白自己的想法要落空了。 tvb的艺人训练班是个不折不扣的造星平台，这是邵义夫最引以为豪的得意之作，源源不断的新人就是在这里产生的。 港岛的艺人可以说是能歌善舞，他们不仅仅可以演戏，还能够登台一展歌喉，全面展示自己的真正实力。 因此，这一时期被大家称为是神仙打架的日子。 关之林眼下忙的不可开交，她正在准备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想不到邵义夫的秘书找上门来了。 得知对方的来意后，关之林觉得去见一见对方也可以，毕竟两家去年就合作过一次。 关之林下午在邵义夫的办公室里，如约与他见面了。 “关小姐，我看了报纸后方才知道，你们今年要举办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咱们两家我看还可以继续一起做这件事，你认为怎么样？” “邵先生，我也认为你的建议非常不错，不过，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内部商量、商量，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关之林没有把话一口说死。 “关小姐，你最近去京城了吗？” 邵义夫突然不再继续刚才话题，而是问了关之林这样一句话。 “去了，邵先生，我刚刚从京城回来，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关之林不解邵义夫的意思。 “噢，没有什么事？我就是顺便问一问，你要是没有去的话，我想请你给文先生带点礼物，现在看起来是不合适了。” 邵义夫从关之林的回答中，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文飞阳对港岛这边的事一直关注着。 “唉，看起来我需要再去京城一次了。” 送走关之林的邵义夫，心里面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第97章 第一次拒绝 邵义夫等候飞往京城的航班时，在机场的候机室里面，遇到了一个熟人，这个人看见他的身影，就马上走过来了。 “邵先生，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李翰先来到邵义夫的面前，主动打起了招呼。 “噢，是翰先啊！来、来、来，坐这里，你这也是打算要出门吗？” 邵义夫、李翰先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特别。 1956年，刚刚30岁的李翰先，受到了邵义夫的二哥邵邨人的青睐，正式进入邵氏公司开始自己的导演生涯。 在邵氏公司工作了近十年，李翰先的导演事业是越来越成功，他执导的电影是连连获奖，终于成为了大牌导演。 1964年，李翰先受国泰及联邦公司的支持，离开邵氏公司成立了国联电影公司，准备大展身手干一番事业。 可是，由于一些现实和财务原因，开始顺风顺水的李翰先，在大湾陷入了越来越艰难的境地。 后来，就连他欲赴rb配音乐这样的一点小事，都需要厂长梅长林担保方可成行。 1971年，李翰先回到了港岛，以新国联的名义继续拍片。 1978年，他的冠状动脉病情开始恶化，接受医生的建议准备赴美动手术，行前他决定一偿心愿，秘密北上大陆探亲访友。 就是在这一次的行程中，李翰先认识了一个人，他就是苏城寿。 苏城寿是京城人，也是从事导演编剧这个行业的工作。 因此，这一次去京城，可以说是李翰先的第二次北上之旅，他去京城是要见他的朋友苏城寿。 邵义夫、李翰先二人，就这样不期而遇后，同乘一趟航班出现在了京城。 文飞阳不知道邵义夫的到来，因此，也就没有到机场去接机，而苏城寿却是提前知道李翰先要来，所以，他在飞机场接到了李翰先。 邵义夫到达京城的时候，文飞阳正在《词刊》编辑部开会，会议的主题就是研究音乐中心1982年的工作。 “飞阳、静芳，咱们三个人今天研究一下，看看音乐中心今年的工作计划，你们两个人都谈一谈各自的想法、打算？” 主编晓新打开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会议的内容。 “静芳，你是咱们音乐中心的主任，就由你先来试一试？” “主编，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去年音乐中心与京城电视台合作了春晚，按照惯例咱们是要出新歌曲磁带的。” “因此，我在去年就与广州的太平洋公司谈好了，这不是刚刚过完年吗？我打算这几天就通知他们过来。” 静芳说的时候，晓新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 “这件事你要抓紧，就在月底前定下来，另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的想法没有？” “主编，暂时没有了。” 静芳的工作基本上就算是谈完了。 “飞阳，你今年应该就要从京城电影学院毕业了？” “主编，是这样的，我今年6月份毕业，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毕业作品。”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飞阳，你看看咱们的音乐中心，成立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咱们不能够小打小闹，是否做点儿有影响力的大事？” “你毕业后，就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编辑部、音乐中心的工作中来，所以，现在就需要未雨绸缪，考虑音乐中心发展的问题。” 晓新的话令文飞阳若有所思。 “主编，我想说一些客观的原因，音乐中心目前就是我们两个人，要是想发展壮大干大事，人员必须要增加。” 静芳在旁边开口了。 “静芳，这件事我想好了，打算向上面交个报告，给你们添几个人手，最迟下个月底就会结果的。” 晓新马上就表明了态度。 “主编，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说出来你们考虑一下？” 文飞阳一听有人了，就决定开口说出他思考好久的一件事。 “噢，飞阳，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不大胆怎么能够干成大事？快说！快说！” 晓新立刻就追问起来。 “主编，静芳姐，我是这样的想的，咱们《词刊》编辑部是发表歌词的专业刊物，音乐中心是咱们的延伸阵地。” “咱们能不能利用自身的优势，搞一次全国青年歌手选拔大赛，如果，咱们自己的力量不足，还可以与其他单位一起联合？” 文飞阳说罢就看了看晓新、静芳。 晓新迅速在编辑部上记录下来。 “飞阳，你的这个想法好，我是非常赞成的，静芳，你认为这件事怎么样？” “主编，飞阳的想法确实是好，可是，具体怎么做大家都没有经验，我就是担心万一给搞砸了，可就不好看了。” “静芳的考虑是对的，不过，咱们要往好的方面想，这件事要是成功了，不仅仅是《词刊》的影响力会进一步扩大，音乐中心也会一炮而红。” “困难肯定是会有的，遇到的问题肯定是不少，不过，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最终就一定能够成功。” “飞阳，你抓紧时间，拿出一个大概的方案，我去找音协的领导汇报此事，就这样定下来！” 文飞阳从晓新的办公室里面出来，刚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文先生，你好，你在上班啊！我还打算去电影学院找你呐？” 文飞阳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邵义夫的那个助理。 “哎呀，你可是稀客，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了？” “文先生，我是请你的，邵先生已经到了京城，他想见一见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方便？” “嗯，这样！你稍等片刻，我去向我们主编请个假。” 文飞阳考虑了一下，就马上做出了决定。 就在文飞阳去见邵义夫的的时候，京城饭店的一个房间里，苏城寿、李翰先二人是兴致勃勃，气氛非常的热烈。 “这是去年的一份《京城晚报》，你看看上面的这部小说《火烧圆明园》，我觉得与你的想法想法应该是不谋而合的。” 苏城寿把报纸放在了李翰先的面前。 与此同时，文飞阳与邵义夫的谈话却有些冷场。 “邵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所说的给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写主题歌这件事，我此次是爱莫能助了。” “文先生，为什么？咱们可是老朋友了？” “邵先生，我实话实说！今年我要从电影学院毕业，需要准备毕业作品，现在还一个字没有写。” “另外，单位领导刚刚交代了一件重要任务，我是分身乏术啊！” 第98章 放弃改编权 文飞阳拒绝邵义夫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他自己不记得，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的主题歌，而是想让邵义夫主动说一说合作拍摄电影的事。 想不到，邵义夫竟然真的以为，文飞阳是忙的没有时间。 “文先生，哈哈哈，这件事咱们就暂时先不说了，其实，此次来京城我主要是想与你谈合作的事。” “邵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就明说？” “港岛的慧飞唱片公司，今年开始筹备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我与关小姐谈了一下，想继续合作办好此次比赛，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邵义夫说到这里，就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文飞阳。 “邵先生，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意见，就按照老规矩来做好了。” 文飞阳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文先生，那你给关小姐打个招呼？” “邵先生，我现在就给她写封信，你回去交给她就好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文飞阳想听到自己希望的信息。 “文先生，我还想说一说，咱们合作拍摄电影的事，你所说的卫星公司的提议，我与家里面其他人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觉得不合适。” “邵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今天就言尽于此了！” 文飞阳的话令邵义夫是思绪万千。 1957年，在邵氏兄弟几人的协商下，邵义夫回港接手了公司的全部事务，次年，他就成立了邵氏影业公司。 自创立邵氏影业以来，他们开始雄霸港岛影坛几十年，曾拍摄过一千余部影片，获过几十项大奖，培养了大批的大明星、大导演和名编剧。 蝴蝶、阮玲玉、李丽华、林黛、凌波、李菁、郑佩佩、方盈、陈萍、罗烈、王羽、许冠文、陈观泰、傅声、李翰祥、张彻…… 这些曾让几代影迷们如痴如醉、顶礼膜拜的大明星、大导演们，都是出自“邵氏”的门下。 “邵氏电影王国”推出的那些影片，高峰期每天有一百万观众去光顾他的影院。 1970年，时任邵氏影业ceo的邹文淮，因为几次提议推行“分红制”被拒绝，再加上底下人的怂恿，就辞职创立了嘉禾电影公司。 邹文淮能力强而且人脉广，邵义夫当然不容许他变大变强，在一连串的打压之下，嘉禾差一点没活过一年。 可是，邵义夫接连犯下了两个大错，痛失两个人才，如果不是这样，嘉禾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1971年，李小龙打算港岛发展，他向邵氏毛遂自荐，要求片酬每部1万美金，结果邵义夫只肯给2000美金。 邹文淮听说后，马上就找到了李小龙，以每部电影7500美金的片酬签下了他。 李小龙火了，嘉禾活了。 可惜好景不长，1973年李小龙暴毙，嘉禾突然失去了摇钱树，出现了后继无力岌岌可危的局面。 没想到此时邵义夫又犯了一个错误，让嘉禾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1974年，喜剧演员许冠文拿着一个剧本，向老板邵义夫提出，希望和邵氏合作拍一部电影，并且平分票房收入。 邵义夫连剧本都没看，就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不久之后，许冠文加盟嘉禾，并很快推出电影《鬼马智多星》，一举打破李小龙生前电影票房纪录。 因此，嘉禾也成了70年代，唯一能与“邵氏”相抗衡的电影公司。 嘉禾的成功有两个关键原因： 第一是邵义夫有眼无珠，连失两位天才。 其二是邹文怀首创的“独立制片人拍摄制度”。 这件事说起来绕口，其实非常简单。 那就是嘉禾出资，许冠文拍片，电影拍摄完成后嘉禾发行，最后大家共同分红。 嘉禾只充当投资人和发行商的角色，不干预任何拍摄过程，许冠文和嘉禾是合作关系，而不是雇佣关系。 这个制度不仅保证了极大的创造空间，也有着丰厚的分红收益，一时间让大量人才趋之若鹜，嘉禾由此创建了不少卫星公司。 其中，洪金保的宝禾，成陇的威禾，都是嘉禾的卫星公司，也是不少80、90后最熟悉的电影公司之一。 邵义夫一想起嘉禾公司，心里面就非常不痛快。 现在，文飞阳竟然也是与嘉禾公司的想法一样，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如果不与文飞阳合作，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在港岛的电影市场上，重新夺回属于邵氏昔日的风光。 “文先生，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回去与家里面商量、商量？” 邵义夫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好，邵先生，我敬候你的佳音！” 文飞阳前脚刚刚送走了邵义夫，他后脚就接到了《京城晚报》总编辑纪罡的电话。 “你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就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纪总，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此刻，在纪罡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正在等着他，如果邵义夫此时进来的话肯定认识他们。 李翰先看罢《京城晚报》上的小说《火烧圆明园》，立刻就与苏城寿一同找到了纪罡的办公室。 苏城寿是京城人，他对纪罡说明了来意，想见一见小说的作者唐风。 “唐风是他的笔名，我现在就打电话，看看他现在有时间没有。”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港岛的导演李翰先，这位是苏城寿，也是做电影方面的工作的。” “这就是《火烧圆明园》小说的作者文飞阳，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失陪一会儿，先去开个会。” 纪罡走了以后，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飞阳，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说话，今天主要是想与你谈一谈，把《火烧圆明园》改编成电影的事？” “二位，我对改编电影这件事没有意见，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做？” “你要是能够给我们改编好的剧本的话，最迟半个月就可以进入拍摄现场。” “二位，我事先说明一下，我目前改编就没有时间来改编，你们要是想做的话，我可以授权给你们？” “飞阳，这钱你打算……” “你们去找慧飞唱片公司谈，最后由他们来签订合作协议，我给唱片公司写封信，你们带着信去找他们就可以了。” 第99章 青歌赛报名 李翰先找什么人去改编《火烧圆明园》，文飞阳可以说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不过，青歌赛他却是不得不操心。 其实，历史上真正举办青歌赛的时间，是在1984年，是由央视来首次举办的。 那次比赛不分唱法，选手仅仅是分为业余组和专业组，他们大多由各省和艺术院校推荐而来。 评委是由音乐界和电视界的专业人士组成。 当时赛场上没有麦克风，参赛者只能凭借自己的嗓音来表现自己的实力。 首次青歌赛并未在全国产生“石破天惊”的影响，但从此以后，央视正式决定每两年举行一届。 文飞阳写好的策划方案不是特别细致，仅仅是个大概的意向书。 晓新在看过文飞阳的方案后，没有进行任何修改，就以《词刊》编辑部的名义，报送到了音协领导的办公室。 上面经过开会研究之后，最终确定了首届青歌赛由音协来主办，由《词刊》编辑部、《歌曲》编辑部来承办。 为了扩大此次活动的影响力，同时决定邀请央广文艺部进行合作。 正式确定了青歌赛的所有事项后，音协就向各个省市的音协下发了文件，有他们组织当地的初赛。 然后，那些从各个地方脱颖而出的选手，再汇聚到京城来参加决赛。 坐落于京城西郊风景区的国际关系学院，1958年以前的名称叫外交学院，是以外语、国际问题为教学科研的全国重点大学。 1963年出生于天津的刘晃，去年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这所大学里面的一名学生，现在就读于国际关系学院法国文学专业。 刘晃目前有个业余爱好，那就是唱歌，特别是在外语歌曲方面见长。 其实，刘晃小时候的爱好可不是唱歌，在8岁那年上小学的时候，他和同学戴自诚搭档一起说相声。 刘晃是逗哏，常宝华曾有意招揽二人为徒，但最终因刘晃的母亲不想让他做这一行，而放弃了那次机会。 在大学期间，刘晃表现出对于音乐的痴迷，他看到许多同学在学校里弹吉他，就经常过去瞧瞧。 读书、看包、听广播，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活，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 当刘晃看见《京城晚报》上刊登的首届青歌赛启示，他不由得就动心了。 “我要去参加比赛！”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面一冒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是春天草开始一个劲地疯狂生长。 最终能否成功刘晃不知道，不过，他抱着试一试，开开眼界的想法去报名了。 刘晃报名的时候，毛阿茗、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她们几个人，当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看见是《词刊》编辑部音乐中心负责具体承办这件事，她们就一起找到了静芳与文飞阳。 “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想参加青歌赛，第二件事就是想问一问，最近有什么新歌没有？” 任燕代表大家说明了来意。 “参加青歌赛这件事，你们自己就可以做主，不需要音乐中心来做决定，至于新歌的问题的，你们还是问飞阳！” 静芳把皮球踢给了文飞阳。 “新歌你们就不要想了，我最近忙的是四脚朝天，根本就安不下心来，我觉得你们还是演唱以前的歌就可以。” 美女们一听文飞阳这样说，一个个顿时就朝他翻了翻白眼，说了声拜拜就全部都走了。 “你们太势利眼了，我看你们以后还需要不需要我。” 文飞阳冲着这几个人的背影，非常气愤地嚷嚷起来了。 其实，文飞阳并不是真正的在生气，而是与她们开玩笑罢了，无论如何这几个人与他，也算是老交情了。 与音乐中心有关系的人要参加青歌赛，没有关系的人同样也想要参加青歌赛。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羊群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在到处游荡。 蓝天白云下，年轻的姑娘韦维从收音机里，听到了首届青歌赛的消息。 韦维今年18岁，出生于ng的hhht，从4岁时她就显现出了歌唱、舞蹈方面的天赋。 6岁的时候开始跟随着老师学习歌唱技艺，8岁的时候开始舞蹈表演训练，并活跃于舞台上。 一心想离开大草原的韦维，经过慎重的思考以后，她把自己想长久青歌赛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亲。 “雄鹰应该翱翔于蓝天，骏马应该驰骋在草原，孩子，我们非常支持你的想法，祝愿你能够马到成功！” 韦维从亲人那里获得了信心与力量。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1986年，她参加第二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就荣获通俗组二等奖的好成绩从而正式出道。 沈阳音乐学院的前身，是1938年由老一辈革命家，在延安倡导成立的鲁迅艺术学院。 抗日战争胜利后，学院由延安迁至东北，1949年更名为东北鲁迅文艺学院。 1953年在东北鲁迅文艺学院音乐部的基础上，成立了东北音乐专科学校，1958年更名为沈阳音乐学院。 在这所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里，今年6月份，范玲玲即将从音乐学院声乐系这个地方毕业。 范玲玲出生在大连的一座军营里，从小就渴望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专业歌手。 然而，爱女心切的父母亲，却担心女儿走上并不平坦的艺术之路，只希望她把音乐当作业余爱好。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范玲玲依旧踏实地学习音乐知识，终于要以优异的学习成绩毕业了。 她从老师那里知道了青歌赛的消息后，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青歌赛一下子在全国各地掀起了一股报名热潮，文飞阳对于这些事，可以说不是特别上心，因为，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没有想好怎么办。 举办青歌赛的这件事，音协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支持，可是，这种支持却是没有一分钱的真金白银。 所以，晓新特意叮嘱文飞阳，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够找几家赞助单位，解决一下奖品和有关费用的问题。 “奖品一定不要太寒酸小气了，这样对咱们的形象不好看，最好是电视机、冰箱、洗衣机这样的大件。” 文飞阳对于形象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基本上是哭笑不得。 要知道这些东西眼下那可是紧俏货，哪个厂家昏了头会干这样的傻事。 第100章 海棠花开 为了青歌赛选手奖品的事情，文飞阳决定亲自上门挨个去拜访一下，京城的各个家电企业，看看对方能不能够给个面子。 京城的电视机厂一共有两家，分别是京城电视机厂和东风电视机厂，两家主要生产黑白、彩色电视机。 京城电视机厂的牌子是牡丹，东风电视机厂的牌子是昆仑。 文飞阳第一个拜访的目标，就是位于hd区花园路2号的京城电视机厂。 结果，人家问清楚文飞阳的来意之后，就非常痛快地给出了研究、研究的答复。 研究这个两个字，在国人的日常生活中，可以解读出不同的意思来，代表着同意与婉拒两重含义。 文飞阳感觉这家肯定是没有戏了，所以，离开后就直接奔东风电视机厂去了。 东风的答复比京城电视机厂的要明确一些，人家说，可以适当地比市场上便宜一点，卖给文飞阳所需要的数量。 要纯粹是真金白银地赞助，这件事基本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企业也是要吃饭、要生存的。 电视机这一块就算是没有希望了，接下来，文飞阳又找到了京城雪花冰箱厂、京城洗衣机总厂。 八十年代初，国内冰箱行业流传着一句佳话：北有“雪花”，南有“万宝”。 雪花冰箱以其性能稳定、价格适中，及低返修率而深受消费者喜爱，产品供不应求，可见其在市场上的风靡程度。 面对着这样的牛逼企业，文飞阳的结果可想而知。 怀着沮丧的心情，文飞阳把最后的一丝希望，全部寄托到了京城洗衣机总厂。 京城洗衣机总厂位于cy区工体东路18号，东大桥十字路口的东北角。 1978年，京城洗衣机总厂开始正式生产洗衣机，分为分为东厂区（东大桥东北角）和西厂区（工体南路）。 1979年，京城洗衣机厂试制成功“白兰牌”单桶洗衣机。 1980年，又研制出“白菊”牌双筒洗衣机。 文飞阳从京城洗衣机厂出来的时候，他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不过，在与对方的谈话中，文飞阳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过几天以后，在xc区西直门外大街135号京城展览馆，要举办一次全国各地家电品牌展销会，时间是一个星期。 这个消息对于文飞阳来说，就像是天上意外掉下来的一个馅饼。 “哈哈哈，全国各地家电品牌展销会，我的机会来了，我就不相信，会找不到一家愿意提供奖品的企业。” 文飞阳心里面顿时就又充满了希望。 展销会开幕的那一天终于来了，文飞阳看见现场是人头攒动。 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空调、收音机等，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按照提前布置好的位子有序地板放在那里。 金星、凯歌、飞跃这三个电视机品牌，全部都是来自上海。 另外，文飞阳还看见了其他品牌的电视机，分别是来自福建的福日牌，南京的熊猫牌，国营黄河机器制造厂的黄河牌。 天津出的京城牌，石家庄的环宇牌，杭州的西湖牌，还有好多地方品牌，红梅、泰山、韶峰等。 在洗衣机展示区，文飞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品牌：海棠。 看见海棠洗衣机，他就想起了在电视里，那句播放的有名的广告词：海棠电器，志诚通天！ 此时此刻，在展示区里招呼参观者的李安，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作为海棠洗衣机厂副总经理、销售部长的李安，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有多么重要，用生死攸关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 海棠洗衣机的工厂位于山西cz县苏店村。 1966年，cz县电器厂在这里成立了，1979年底，电器厂生产出了第一批100台洗衣机。 1980年3月，电器厂正式更名为山西长治洗衣机厂，并把这最初的100台洗衣机起名为“浪花”。 然而还不到一年，浪花洗衣机就被商标主管部门通知必须更换名字，因为这个商标已经有其他厂家注册了，而且重名的竟然有4家之多。 1981年，“海棠”在和“孔雀”这个名字竞争中胜出，海棠洗衣机终于诞生了。 刚刚诞生的海棠洗衣机，就迎来了第一个要命的挑战。 还是在1981年，国家有关部门下达了一个决定：年产不到1万台的洗衣机厂家，不予定点。 因为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国内冒出来大大小小400多家洗衣机生产企业。 为了治理这个乱象，上面划出了一条线，就是年产标准最低1万台，这是一道洗衣机厂家的生死线。 1980年全年，海棠洗衣机生产了2028台，1981年1月到8月，共生产了2000台。 时间不足4个月，离1万台的目标还遥遥无期。 “大战4个月，完成8000台！”这是当时厂里的口号，也是最后的结果。 1981年12月27日，在克服了原材料，配件，流水线等问题之后，他们一共生产了台。 这不得不承认是一个奇迹，也是个根本无法想象的故事。 上万台的洗衣机是生产出来了，可是，如何把这些洗衣机给卖出去，就成了摆在眼前的另外一个主要问题。 销售工作做不好，洗衣机厂的结局肯定是关门大吉，做好了，可以说就能够回笼大量的资金，让洗衣机厂一飞冲天。 文飞阳不知道海棠洗衣机眼下是这种处境，他只是记得这个品牌，曾经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红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了洗衣机行业的领头羊。 忙忙碌碌的李安，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就立刻起身招呼。 “你好，我们的海棠牌洗衣机，产品的质量绝对是百分百能够保证的……” 李安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开始热情地介绍起了产品。 文飞阳等到李安把话说完之后，就笑了笑开口了。 “嘿嘿，你的意思我全部都听明白了，我现在说一说我的来意，我是京城《词刊》编辑部的编辑，名字叫文飞阳。” “哎呀，原来是记者同志啊！你好，你好，我是山西长治洗衣机厂的副总经理、销售部长李安。” “李总，我有一件关于赞助方面的事情，想与你们洗衣机厂合作、合作，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文记者，你先说一说是什么事，我在做决定可以吗？” “那当然好了，李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准备搞一次全国性的青歌赛……” 第101章 十三姨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忙碌，首届青歌赛最终圆满结束了。 毛阿茗、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五个人，不出意外包揽了此次决赛的前五名，分别获得了一台海棠牌洗衣机。 当然，除了这五个人以外，杀进此次决赛的还有刘晃、韦维、范玲玲三个人，另外，生于上海长在京城的女孩杭天其，也得到了评委们的关注。 其实，杭天其在6岁时，就有了人生第一次登台表演的经历。 她9岁时考入了广播少年合唱团（银河艺术团的前身），担任独唱小演员，12岁时在第四届全运会上，担任少年团体操表演的领唱。 青歌赛结束了，文飞阳依旧没有闲下来，因为，他的毕业作品还没有写好，所以，加班加点就成了他最近的正常生活。 就在文飞阳忙毕业作品的时候，京城电影学院里，78级各个系的学生也是忙忙碌碌，因为，他们同样马上就要毕业了。 每个人毕业的去向，基本上都差不多定下来了，78级这些学生与进修班的不一样，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导演系的田幢幢、陈开戈、李少虹、胡梅四个人，他们分配确定的地方是京城电影制片厂。 吴知牛则是去了潇湘电影制片厂，张君钊去了广西电影制片厂，彭晓莲去了上海电影制片厂。 表演系的周里金、谢元留校任教，张丰义、汪越是去峨眉电影制片厂，方苏、沈丹平是去京城电影制片厂。 张铁临、刘嘉去了天津，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单位不一样，一个是广播电视艺术团，一个是天津电视台。 与方苏谈对象的陈国新被棒打鸳鸯，分配到了潇湘电影制片厂。 摄影系的顾长纬分配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美术系的冯小泞分配到了儿童电影制片厂。 这些消息都是张乙谋告诉文飞阳的。 “你分配到了什么地方？” 看着一脸沮丧不高兴的张乙谋，文飞阳猜测他的分配单位肯定不如意。 “我和美术系的何穹，还有导演系的张君钊，被分配到了广西电影制片厂，唉，我们都是没有门路的倒霉蛋儿。” 张乙谋唉声叹气。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想回陕西，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顺其自然了。” 文飞阳看着情绪低落的张乙谋，就安慰了他几句。 “有志者事竟成，时间是就好的证明，你就算是去了广西，只要自己想出人头地，就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飞阳，我借你吉言，以后有麻烦你的时候，你可不要袖手旁观啊！” “放心！” 文飞阳拍了拍张乙谋的肩膀。 影视编剧进修班的毕业作品，与其他系的不一样，只要每个人能够按时交出一个剧本，被老师看过后打个及格分就可以了。 文飞阳经过深思熟虑后，拿出了一个十几年以后的剧本：《黄飞鸿之壮志凌云》。 这个剧本的电影，真正上映的时间是在九十年代初。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从李翰先身上受到的启发，因为他知道古装剧《火烧圆明园》会成为引路石。 接下来，港岛那边的影视圈，开始把目光逐步投向内地的。 其实，港岛电影经常采用大陆功夫题材来拍摄电影，使用的人物里就包括黄飞鸿，这个在历史上真正存在过的人物。 从1949年开始，港圈就开始拍摄有关黄飞鸿的电影，而饰演黄飞鸿这个人物的就是德才兼备的关德兴。 然而在关德兴之后，港岛电影在整个80年代里，就没有出现过让人印象深刻的黄飞鸿电影演员。 文飞阳打算进军港岛的影视圈，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题材。 电影里的男主角，此时演《少林寺》刚刚出道了，女主角正在忙活着慧飞唱片公司，文飞阳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意，出演十三姨这个角色。 就在文飞阳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与关之林就这个话题聊一聊之际，他想不到，关之林已经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90年代，以关之林为女主角的《黄飞鸿》系列电影，可谓是家裕户晓，她也就成了那个年代的大众情人。 关之林美的不可方物，无论是气质还是颜值，可谓是艳压群芳，被称为“最美十三姨”。 此次来京城的关之林，其实是来找文飞阳签字的，因为李翰先找到她，把文飞阳的亲笔信让她看了。 双方经过商谈最终达成了意向。 为了拍摄电影《火烧圆明园》，李翰先与苏城寿两个人，还特意在港岛成立了新昆仑影业公司。 关之林此次来京就是带着这份合同书来的。 文飞阳在合同书上签完字后，把剧本《黄飞鸿之壮志凌云》地给了关之林。 “小林，这是我今年在电影学院的毕业作品，学校那边已经通过了，我想让你带着去港岛，把它发表到媒体上。” 关之林立刻就从文飞阳的手里面，接过了这个剧本。 “飞阳，黄飞鸿这个题材在港岛已经被拍了许多次了，你的这个黄飞鸿与他们的有什么区别和不同？” 关之林是演艺家庭出身，她当然明白这个剧本如果没有新意，是不会有导演和公司看上、投资的。 “你问的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黄飞鸿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个剧本里新增加了一个女主角：十三姨。” “飞阳，你给我说一说这个十三姨的情况？” “我描写的这个十三姨，是一位从西方留学归来的女性，她美艳大方，精通洋文、骑术，思想开放，不顾辈份关系，大胆与黄飞鸿相爱。” “啊？飞阳，你真的是这样写的？” 关之林差一点没有惊掉自己的下巴，她的大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怎么可能骗你，你如果不相信，回头自己仔细地看一看，不就明白了。” 十三姨是黄飞鸿题材影视剧作品里的人物，最早登场于1991年，首次亮相就在电影《黄飞鸿之壮志凌云》中。 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上，并没有十三姨这个人物，其原型可能是黄飞鸿的第四任妻子莫桂兰。 莫桂兰生于武学世家，自幼练习南拳五大门派之一的莫家拳。 19岁时嫁给了约60岁的黄飞鸿，由于黄飞鸿前几次不幸婚史，为了避免再次“克妻”，黄飞鸿对莫桂兰虽然明媒正娶，但仍以妾相称。 婚后，黄飞鸿将自己的武功（虎鹤拳、铁线拳、四象标龙棍）和舞狮绝技倾囊相授，莫桂兰日后组建了第一支女子舞狮队。 莫桂兰终生未育，但视黄飞鸿的儿子为己出，在黄飞鸿病逝后带着两个继子移居港岛谋生，港人乐称其为“四婆”。 在关德兴主演的《黄飞鸿》系列七十多部作品中，莫桂兰一直担任武术指导和顾问。 1982年，莫桂兰病逝于港岛，享年90岁。 第102章 天竺少女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同一片蓝天下，同一个城市中，同一天的日子里，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1982年，京城虽然是百花盛开的季节，不过，在京城红旗越剧团学习的李玲钰，却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是因为得到了个半公开的小道消息，到年底的时候，越剧团就要解散了。 李玲钰是上海人，她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家中有父母和两个哥哥。 她在初中读书的时候，京城红旗越剧团到上海招演员，她从五千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入选的两个成功者之一。 这么多年来，她在剧团里认认真真学习、练功，就是期待着能够有一天成为行业翘楚。 可是，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所有的希望都被剧团解散的消息给泼灭了，不要说成为行业里的翘楚了，明年去什么地方饭吃，现在都是一片茫然。 就在李玲钰不知所措之际，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了青歌赛的消息。 当她听到毛阿茗、任燕、陈方圆、程林、苏晓明的名字时，不由得就是眼前一亮，她想起了那次在上海春晚上的一幕。 正在总治歌舞团排练的毛阿茗接到电话，说是有个女孩子在大门口想见她。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李玲钰看见一身军装的毛阿茗，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圈儿。 看着毛阿茗疑惑的眼神，李玲钰赶紧开口了。 “你还记得我吗？我也是上海人，叫李玲钰，咱们在上海春晚上见过面的，当时你是唱歌，我演唱的是越剧。” 毛阿茗立刻就想起来了。 “哎呀，咱们自从那一次见面以后，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你最近好吗？工作还顺利吗？” 不说这些话还好，听到毛阿茗这样问，18岁的李玲钰忍不住就落泪了。 看见泪水涟涟的李玲钰，毛阿茗一下子就慌了。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伤心起来了？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出来啊？” “你们总治歌舞团还要人吗？你能不能够去给你们团长说一说，把我招进去，我们的越剧团年底就要解散了。” “啊？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毛阿茗吃惊不已。 “这是上面的通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玲钰抽泣地说道。 “我当时进来还是文飞阳找人给办好的，我自己在团里面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在领导那里说不上话。” 李玲钰听毛阿茗顿时就绝望了。 看见李玲钰孤单无助的背影，毛阿茗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地方。 “哎，玲钰，你等一等，或许有个地方你可以去试一试？” 李玲钰马上就回过头来了。 “是什么地方？” “你还记得上海春晚上的陈方圆她们几个人吗？” 李玲钰点了点头。 “陈方圆的单位是东方歌舞团，我前几天听她说，他们单位好像是正在招人，你去找她问一问，这件事说不定就办成了。” “另外，要是不行的话，我给你一个建议，去找文飞阳，他是个热心人。” “谢谢你了！” 李玲钰按照毛阿茗的指点，下午就在东方歌舞团见到了陈方圆。 不过，陈方圆带给她的消息非常不好，东方歌舞团里现在不需要演唱越剧的。 文飞阳正在编辑部里看各地邮寄来的歌词，突然，她听见静芳在门口喊他。 “飞阳，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静芳姐，什么事？我现在正忙着呐？” “哎呀，就耽误你一小会儿，你看你还磨磨唧唧的，快点儿！” 文飞阳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跟随着静芳到了她的办公室。 等到文飞阳走进去，一样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李玲钰。 “嘿嘿，你可真是稀客啊！咱们两个人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单位了？” 文飞阳第一次见李玲钰，还是静芳在上海火车站外给他引见的，所以，他想李玲钰是来找静芳来了。 其实，静芳是在《词刊》编辑部的大门口，遇到正在那里徘徊不前的李玲钰。 这样做，李玲钰跟随着静芳进来了。 静芳从李玲钰的口中，得知她不是来找自己的，不过，她从李玲钰的神情上，看出了这个女孩子好像是有什么心思。 “我、我、我。” 李玲钰三个我字说完，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间就哭了起来。 看见李玲钰这个样子，不仅仅是文飞阳傻了，就是静芳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飞阳，你是不是对人家……” 静芳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之色。 文飞阳当然明白静芳所指的是什么，他马上就开口为自己解释。 “静芳姐，你可千万不要瞎猜，我们两个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那人家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哭起来了？” “静芳姐，我也不知道啊！” 等到静芳弄清楚李玲钰的来意后，文飞阳在旁边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你可差一点没有吓死我，咱们有事说事，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哭，会让静芳姐给误会的。” 文飞阳忍不住说了李玲钰几句。 “飞阳，她一个女孩子在京城举目无亲，这件事你应该想想办法帮一帮，我知道……” “静芳姐，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想办法、想办法，还不行吗？是人才总不会被埋没的，是金子总是会放光的。” 静芳不知道李玲钰的未来，文飞阳不一样啊！ 在原来的历史上，再过几年，李玲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甜歌皇后啊！一曲西游记中的《天竺少女》红遍了大江南北。 在1982年年初担任东方歌舞团团长的王琨，接到了老熟人《词刊》编辑部主编晓新的电话，说是要向她推荐一个人。 其实，这是文飞阳找晓新的结果，因为，他与王琨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文飞阳带着准备充分的李玲钰来到了东方歌舞团，此前，他把《天竺少女》写出来，让李玲钰演唱熟了。 结果可想而知，当李玲钰开始演唱后，王琨高兴地是合不拢嘴了。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 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 深深的把你爱恋爱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第103章 评书名家 京城的天气渐渐地热起来了，文飞阳与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每天在太阳下骑着自行车上班、回家。 最近，《词刊》编辑部的工作不是太忙，所以，文飞阳就出现了迟到早退的现象。 这一天，文飞阳刚刚走进编辑部的大门口，看门的侯大爷就叫住他了。 “飞阳，刚刚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张票，我告诉他你还没有来，他就把票放下让我转交给你，然后说他还要上班就走了。” “侯大爷，是什么票？” “飞阳，我看见票上面写的是全国曲艺会演优秀节目巡回演出团。” “噢，是这样的！侯大爷，你问那个人是什么单位，叫什么名字了吗？” 文飞阳非常好奇，是什么人突然想起给自己送票来了。 “飞阳，我当然问他了，他说是广播说唱团的，名字叫江昆。” 听到侯大爷这样说，文飞阳终于想起了与自己有过一次交集的江昆了。 1980年11月，文飞阳在《京城晚报》上发表了一篇《想入非非》的相声稿件，他想不到，因此与江昆认识了。 其实，这个相声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由江昆和李文化一起说的，只不过时间推迟了一年，到了第二年的1981年。 江昆之所以给文飞阳送票，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是因为他还有一个曲艺家协会理事的身份。 此次全国曲艺会演优秀节目巡回演出，就是由曲协负责组织实施的，京城仅仅是其中的一站。 巡回演出的优秀节目包括：评书、相声、快板、快书、渔鼓道情、牌子曲、弹词、琴书、大鼓、时调小曲、走唱等61个曲种。 三日后，文飞阳拿着票来到了国家大剧院的戏剧场，在门口，他见到了正在与人说话的江昆。 “飞阳，你来了，我等了好大一会儿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快进去！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江哥，谢谢你的票！演出结束以后咱们一起吃个饭！” “哎呀，飞阳，你这就见外了。” “不是我见外，是你见外了，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散场以后我在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啊！” 文飞阳不愿意白白地领江昆的人情。 “好、好、好，飞阳，不见不散！” 江昆面对着文飞阳的邀请，微微客气了一下后，也就顺势答应下来了。 其实，江昆送给文飞阳票有两个意思。 其一，就是感谢文飞阳曾经的帮助。 其二，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文飞阳还有没有写相声的打算。 演出散场以后，文飞阳依约在门口等待江昆，不大一会儿，就看见他与一个人出来了。 “飞阳，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bx市曲艺团副团长田连原，也是咱们此次巡回演出团的一份子。” “田老师好！” 文飞阳立刻就主动伸出了右手。 “文飞阳，自古英雄出少年，刚刚江昆在里面对我说，要介绍一个年轻的、有才华的名人给我认识，他还让我猜一猜谁谁？”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他提醒我说是往歌曲方面想一想，我依旧不知道是你，因为，你这个词曲作者，在歌曲里没有说自己的年纪啊！哈哈哈……” 刚刚过了不惑之年的田连原，比文飞阳差不多大了近20岁，他是说评书的，所以，开启玩笑来也是别具一格。 “田老师，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编辑，因为工作的原因，平日里喜欢写一些东西而已。” “飞阳啊！你就不要谦虚了，你不仅仅会写歌，还是个能写相声的人才，我说的那个《想入非非》不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吗？” 江昆在旁边揭了文飞阳的老底。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了，田老师，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三个人今天就去丰泽园吃饭，我请客！希望你能够赏光！” “飞阳，那就不好意思了，让你破费了！” 田连原非常高兴地说道。 “田老师，你只要多说几段评书就行了，去年，我可是在收音机里，听你的《孙膑与庞涓》听的特别过瘾。” 文飞阳也与田连原说笑起来了。 八十年代，国内的评书界有四大各具特色的艺术家，他们分别是单田方、刘蓝芳、田连原和袁阔城，是听众心目中影响最大的人。 单田方的《白眉大侠》，刘蓝芳的《岳飞传》，田连原的《杨家将》，袁阔城的《三国演义》，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他们四个人的声音也非常有特色。 单田方是独特的公鸭嗓音，刘蓝芳的声音洪亮，干练中透着豪迈，很适合说演英雄人物与征战故事。 田连原的说书风格生动传神、风趣清秀，富于新意，自成一家。 袁阔城的嗓音特点是发音吐字清晰纯正，不倒不瘪，堪称字正腔圆，比较适合东方传统美学审美要求。 他对嗓音的控制能力很高，可以自由的控制声音的轻重缓急，从而可以让语言变得抑扬顿挫，富于韵律感。 “田老师，你能不能够讲一讲，你是如何说好评书的？” 在吃饭的聊天的过程中，文飞阳问了这样一句话。 “飞阳，俗话说：说书人的肚子，就是个杂货铺子。这是过去老艺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会说书的说人物，不会说书的说故事。评书的真谛是把人物说活、说透，用过去老艺人的话说，要说得让观众拔不出耳朵来。” “飞阳，我不知道你写过小说没有，其实，评书创作与小说创作有共通之处，只有人物鲜活、立意深刻、情节合理、矛盾凸显，对人有启发并使人信服，观众才会跟着你哭，跟着你笑，跟着你紧张，否则就是白开水。” 田连原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江昆就开口了。 “田老师，我明白了，看戏看轴，听书听扣，你所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差不多！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飞阳，你还打算写相声吗？” 江昆不经意问了文飞阳一句。 “不知道，看机会！时间合适就可以。” “飞阳，你既然写得了相声，就可以试一试写评书啊！回头我送你几本评书样本，你也给我写个新作品，怎么样？” 文飞阳想不到田连原会这样说。 “田老师，我怕自己写不好，让你看了以后笑话的！” “哎呀，年轻人就是要胆大，试一试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会替你把关的，就这样说定了！” 田连原一锤定音。 第104章 谁是主角 文飞阳这是第三次见霍莉，与自前两次所不同的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今非昔比，已经是新式行李箱全球生意的合作伙伴了。 “飞阳，这是目前已经拿到的各国的专利证书，剩下的也不用多久就可以办好了，你收好！” “霍莉姐，真的是不胜感激，给你添麻烦了。” “飞阳，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我父亲打破了家规，把霍家的股份给了我一半，还让我在生意场上试一试。” 霍莉这样说确实是真心的。 早年间，霍英为了避免他的儿女们，为了家族的财富而手足相残、祸起萧墙，特意定下除长房的男子外，剩下的儿女一律都不得经商的家规。 所以，此次霍莉能够获得此项权利，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是得益于文飞阳的帮助。 “我父亲已经安排人，在外国注册了一家旅行箱公司，今后就由这个公司全权负责，新式行李箱在世界各地的业务。” “好，霍先生这样安排非常好，我没有意见！” “飞阳，我现在是这家公司名义上的负责人，目前，还需要一个人和我共同来经营，你有什么人选没有？” “霍莉姐，这件事就暂时让你受累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合适的人，以后找到了咱们再说！” 文飞阳把自己身边的人划拉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比较理想的。 关之林倒是暂时可以代替一下，不过，慧飞唱片公司那边的事，就够已经让她忙的脚不沾地了。 文飞阳心里面刚刚想到了关之林，想不到霍莉就提到了她。 “飞阳，我来京之前，与关小姐见了一面，她托我把这封信带给你。” 文飞阳打开信看了以后，方才明白关之林是想告诉他，港岛的导演李翰先进京了。 “霍莉姐，咱们在深圳的服装工厂怎么样了？” “飞阳，我正想对你说这件事，想不到你先问起来了，来京路过深圳的时候，我去看了看，目前已经正式开始生产了。” “好，霍莉姐，等到秋天的时候，你给我准备一批货，最好能够给我运送到京城来，钱就从我的收益里扣除。” 霍莉没有问文飞阳为什么这样做，她与文飞阳分开后，又到京华大学与叶雪莹见了面，并且，还去几个大人物的家里面走了一遭。 要不是收到关之林的信件，文飞阳根本就不知道李翰先来京城了。 此时此刻，已经来京城数日的李翰先，正在与国内的8大电影厂频频接触，主要目的就是电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女主角的人选问题。 文飞阳去年放弃了小说《火烧圆明园》的影视改编权，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李翰先、苏城寿两个人。 《火烧圆明园》这部小说，文飞阳其实写了两大部分，分别是火烧圆明园与垂帘听政，所以，李翰先、苏城寿就改编出来了两个剧本。 文飞阳不知道是，李翰先来京城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电影的男主角，这个人是他女儿李殿欣的男朋友梁家晖。 梁家晖是个新人，此次确定由他来出演咸丰皇帝，这是李翰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 李翰先此次拍摄的电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是由慧飞唱片公司、新昆仑影业有限公司、京城电影合作制片公司三家投资的。 只不过是慧飞唱片公司没有实际出资，而是以文飞阳的版权来入股的。 由于北影厂、上影厂、长影厂、八影厂等各个电影厂，都想把这个女一号的慈禧给收入囊中。 所以，好几天过去了，这件事纷纷攘攘还没有一个结果。 忙里偷闲的李翰先，为了寻找电影里面那些合适的道具，就联系了马卫都，一起来到了京城的硬木家具厂。 李翰先之所以会与马卫都认识，是他在逛琉璃厂的时候遇到一起的。 在港岛的时候，工作之余的李翰先就痴迷收藏，并且他的兴趣非常广泛：陶瓷、玉器、青铜器、石雕、杂项，甚至民间刺绣品等不一而足。 数年来积少成多、去伪存真，逐渐成为收藏者中的佼佼者。 刘小庆对着两部电影的女一号是志在必得，可是，她面对的竞争对手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所以，她决定另辟蹊径办成这件事。 由谁来扮演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慈禧太后，李翰先其实心里面已经心有所属，只不过是他不方便明确表态罢了。 得罪人的事情谁也不想做，所以，李翰先就悄悄地把文飞阳给卖了。 不过，这件事他没有明说，而是让人把慧飞唱片公司给推到了前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李翰先的有意指引下，慧飞唱片公司的情况，很快就反馈到了京城。 刘小庆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第一时间获得了这个消息，就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到《词刊》编辑部找文飞阳来了。 文飞阳虽然给北影厂写了好几首歌曲，可是，从来没有与刘小庆打过交道，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刘小庆的身影出现在《词刊》编辑部的时候，立刻就被静芳他们给认出来了。 “你是不是刘小庆？我看过你主演的电影《小花》、《瞧这一家子》、《婚礼》、《神秘的大佛》、《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姐，我是刘小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找谁？” “文飞阳。” 文飞阳此时恰好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他听到办公室里一阵嘈杂，似乎是来了外人，因为其中一个女音他听不出来是谁。 “飞阳，你去什么地方了，你的客人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半天了。” 静芳看见文飞阳出现在门口，就开口说了一句。 “静芳姐，客人？我的什么客人？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由于刘小庆是背对着门口，所以，文飞阳一下子没有看清楚。 “飞阳，人家是指名道姓地找你来了，你还说自己不知道，你看看，这么漂亮的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竟然看不见吗？” 静芳说话的时候，刘小庆也同时站起身来了。 “我是北影厂的刘小庆，你好，事先没有打招呼，就冒昧地登门拜访，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文飞阳看着眼前的这个大明星，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第105章 戏里戏外 《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这两部电影，是港岛影视圈第二次来国内实地取景的，这都是因为前面的《少林寺》大火的缘故。 一部《少林寺》不仅仅捧红了演员，带火了嵩山少林寺这个地方，更主要的是让港岛的人，看到了国内影视文化元素的潜力。 刘小庆在影视圈里，已经不算是一个萌新了，所以，她知道如果能够得到此次机会，对她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文飞阳当然也知道通过港岛这个平台，可以获得各种各样的资源，这也是他为什么在遭受损失的情况下，依旧要一如既往地与关之林合作。 “刘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刘小庆，就用了这个比较高大上的称谓。 “飞阳，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当老师二字，我比你大，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一声弟弟怎么样？” 刘小庆马上就对文飞阳的称呼，进行了明确的纠正。 “好！刘姐，你来找我是……” 文飞阳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了刘小庆的建议。 “飞阳，我看咱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合适，你看要是在办公室里说话，会影响其他人工作的。” 刘小庆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自己今天来找文飞阳的真实原因。 文飞阳、刘小庆两个人，来到了编辑部院子里的树荫下，就停下了各自的脚步。 “刘姐，我看就在这里说？” “飞阳，我是想求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给姐这个面子？” “刘姐，别人面子我可以不给，你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有什么事你就说？” 文飞阳的话说的非常漂亮。 “飞阳，我早就听说你这个人是个热心肠，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那我可就说了啊！事情是这样的……” 刘小庆一口气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刘姐，《火烧圆明园》的小说是我写的，可是，改编、拍摄这件事与我就没有关系了，你想出演女主角，应该去找导演啊！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飞阳，姐姐刚才还夸你是个热心肠，怎么现在你又给我演戏来了，我听说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中，那个慧飞唱片公司就与你有关系？” 文飞阳想不到刘小庆会这样说，他被对方的话惊到了。 “刘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从哪里听说我与慧飞唱片公司有关系了？” 刘小庆一看文飞阳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立刻就把话圆回来了。 “飞阳，刚才是姐姐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与那个慧飞唱片公司的老板认识，看看能不能替我问一问，推荐我出演女主角？”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刘小庆这个女人可是个敢说敢做的主儿，要不在影视圈里，她的那些事怎么能够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刘姐，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就能够成功，所以，无论是否办成，你都要保密不能够把这件事说出去？” “飞阳，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肉少狼多，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你就在无意中得罪了许多人。” 刘小庆高高兴兴地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文飞阳对李翰先轻轻地骂了一声老狐狸。 文飞阳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李翰先泄的秘，他明白此次拍摄电影，需要各个电影厂来配合，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其中的任何一家。 因此，为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推出去，他方才悄悄地把文飞阳与慧飞唱片公司的情况，向外露出了一点点的口风。 文飞阳当然也知道，刘小庆是出演女一号的最佳人选，不过，他为了敲打、敲打她，没有马上给关之林打电话说这件事。 有些事情拖一拖，说不定就会出现意外的转机。 这也是为什么求人办事时，对方一般情况下，会说等一等、看一看、问一问，这样似是而非的话。 文飞阳虽然不清楚，《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两部电影女主角有多少人在争，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一滩浑水。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的是，导演李翰先此时最属意的慈禧人选，是来自北影厂的演员张菁玲。 张菁玲成名较早，她与北影厂的李秀敏、刘小庆一起，并称为“北影三朵金花”，可以说是红遍了全国。 早在70年代初期，张菁玲就陆续在《渡江侦察记》、《从奴隶到将军》、《大河奔流》等一系列电影作品中扮演主要角色，而被观众熟悉。 尤其是在北影厂的着名影片《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一片中，扮演的三辣子一角，更是深入人心。 其实，李翰先想让刘小庆出演东宫慈安的角色，不过，她觉得不是女主角，所以就决定自己主动争取一下。 文飞阳虽然说是个重生人士，可他也不是对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 具体到《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这两部电影女主角的问题上，他更是不知道内部曾经发生了什么。 其实，此时此刻的张菁玲，是满怀着欣喜与兴奋的创作热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的准备工作中。 张菁玲之所以这样投入，是因为由她主演的电影《姐妹俩》，在拍摄完成等待上映时，当时珠影和北影俩家发生了一些碰撞，从而惨遭到了被禁的命运。 辛苦的成果付之东流无法面世，这对于表演道路顺风顺水的张菁玲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的沉重打击。 久久绕不过这个弯子的张菁玲，整个人一直是郁郁寡欢。 现在，张菁玲终于又看见了自己的希望。 可是，命运似乎在与她开玩笑，准备重出江湖的张菁玲，在备戏的过程中发现她自己怀孕了。 拍摄清宫戏非常辛苦与劳累，所以，在正式开拍之前，剧组就定下了一条规矩，这就是女演员拍戏不能要孩子，要孩子不能拍戏的制度。 此时的张菁玲已过而立之年，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在经过反复思考之后，左右为难的她最终决定，放弃了《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的女主角。 第106章 有朋自远方来 刘小庆想做女主角的事情，文飞阳既没有给港岛的关之林去电话，也没有找在京城里的导演李翰先说，而是采用了一个拖字诀。 文飞阳明白，眼下距离电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正式开拍，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这是因为按照电影的拍摄计划，除了要到故宫里进行实地取景，另外，还需要到圆明园取景，可是，真正的圆明园早就被烧毁了。 因此，在电影最初的投资预算中，就已经提前准备了64万块钱，打算搭建起一个仿真的圆明园外景地，并在拍摄尾声时用一把火烧掉。 所以，文飞阳此时方才不着急说刘小庆的事。 就在刘小庆找文飞阳的次日，又有一个女人来到了《词刊》编辑部。 “主编你好，我是峨眉电影制片厂的朱林，我们厂长杜天闻让我给你们送请柬来了，今年是我们建厂24周年，邀请各个合作单位共同庆祝一下。” 晓新接过请柬看了看以后，就放在桌子上面了。 峨眉电影制片厂建于1958年，坐落在成都qy区清江东路360号，1976年，杜天闻接任了厂长。 “从成都来京城这么远的路，麻烦你了！” 晓新向朱林客气了一下。 “主编，不麻烦，我此次来送请柬，也算是假公济私了。” 朱林说罢就笑了笑。 “噢，这是怎么一回事？” 晓新非常好奇。 “主编，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京城人，去年刚刚从京城电影学院的表演进修班毕业，被分配到了峨眉电影制片厂做演员。” “哎呀，你是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毕业的，那你应该认识文飞阳？” 晓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文飞阳我当然认识了，他是我的同学，后来又转到影视编剧进修班去了。” 朱林马上就开心地说了起来。 “那你知道不知道，文飞阳在什么单位工作？” 晓新又问了朱林一句。 “我听他说过，就是在你们《词刊》编辑部里做编辑。” 朱林毫不犹豫地就说了。 “哈哈哈，那你等一等，我去喊他过来，让你们老同学见见面，顺便在聊一聊天，你说怎么样？” 朱林的脸微微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飞阳，你来一下。” 晓新在走廊里，朝大办公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主编，有事吗？” 文飞阳走出办公室后，看见晓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说件事！” 等到文飞阳走进晓新的办公室后，一样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朱林。 “哎吆，朱林，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老同学，你想不到！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猜一猜我来干什么了？”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一边握手一边打趣。 等到文飞阳弄清楚朱林的来意后，就看见晓新给他安排任务了。 “飞阳，你们是同学，这件事就好办了，人家千里迢迢地送来了请柬，咱们单位就必须派人去参加，这件事你就辛苦一下？” “主编，我的工作……”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晓新给打断了。 “你的工作暂时让静芳替你照应着，就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定下了。” 晓新之所以让文飞阳去成都，是因为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文飞阳本人还没结婚，家里面没有其他的牵挂。 第二个原因，其实说起来它既是问题，也可以说不是问题，这就是涉及到目前的天气了，因为，现在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八十年代的时候，在夏天里乘车进行长途旅行，那可真是一件遭罪的事。 朱林来《词刊》编辑部送请柬，也是想顺路回家来看一看，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季节，干这件别人不愿意干的事。 文飞阳知道晓新为什么这样安排，他也明白自己肯定是推不掉了。 “主编，那我什么时候走？” “飞阳，这是请柬，你自己看看，只要不耽误了人家的事就可以了？” 朱林离开《词刊》编辑部的时候，文飞阳亲自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飞阳，我在家里休息一天，咱们两个人后天在火车站汇合，然后，一起买票乘坐火车去成都，你说怎么样？” 朱林主动把出发的时间说出来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两个人在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那就这样说定了，后天火车站见。” 三天后，文飞阳提着简单的行李，在京城火车站终于等到了朱林。 “飞阳，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来迟了。” 文飞阳发现姗姗来迟的朱林，脸色不是特别好。 “没事，没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飞阳，可能是这些天一路劳顿有些累了，你等一等，我去买票？” “老同学，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你就不要再去了，咱们还是准备进站等着检票！” “飞阳，那我可是要谢谢你了，等到进了候车大厅，我把车票钱给你。” “哎呀，你急什么，这是多大的事，咱们是老同学，还用说这个吗？车票钱你就不要给我了！” “飞阳，那我也不能够让你替我出啊？” “嘿嘿，老同学，实不相瞒，我也是借此机会薅一下单位的羊毛，我们编辑部的经济比较宽裕，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这几年音乐中心的业务，发展的非常不错，给《词刊》编辑部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所以，平日里除了奖金以外，大家出差的补助也是特别给力的，还有食宿标准也是按照最好的来报销的。 朱林当然不知道《词刊》编辑部的具体情况，不过，她知道文飞阳这个同学，无论是才华还是经济头脑都是非常厉害的。 “飞阳，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一次就沾你的便宜了。” 朱林心里面确实是领了文飞阳的人情。 她的火车票也是可以回电影厂报销的，这样一进一出，朱林明白自己里外里，得到了100多块钱的实惠。 在八十年代初，就算是朱林这样的演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几十块钱。 在火车上，文飞阳拿出了大白兔奶糖让朱林吃。 “飞阳，你出门还喜欢带着这个？” 朱林非常奇怪文飞阳为什么这样做。 “不是，我们此次要路过西安，我想顺便去看一个朋友，大白兔奶糖是给他女儿准备的礼物。” “那我就不能够与小朋友抢吃了啊！哈哈哈……” 朱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107章 古城的哥哥 文飞阳、朱林二人带着各自的行李，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了古香古色的西安火车站。 眼前的这座火车站修建于1934年，在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岁月更迭后，面对汹涌的人潮，愈发显的狭小起来了。 火车站广场边，文飞阳与朱林两个人，正在商量找住宿的地方时，突然看见好几辆出租车，开到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下来了。 “哎，你看，咱们的活地图来了。” 文飞阳笑着对朱林说。 “走，咱们过去问一问，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没有？” 八十年代初的出租车司机，那可绝对是牛逼的不得了的人物，可不是几十年以后，辛苦的要拼命的那个样子。 “师傅，我们两个人想住宿，你能不能够给推荐一下，西安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递上了一支中华香烟。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 出租车司机接过香烟，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话问了一句。 “我们两个人是从京城来的。” “噢，你们从京城来的啊！是想住好一点的地方，还是普通一点的地方？” “当然是好一点的地方了，师傅，有多远？” “不远，也就4公里的路程，走，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文飞阳拉开这辆华沙牌出租车的门，先让朱林坐到了后排，然后，他方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西安宾馆位于古城永宁门外长安路北段58号，毗邻唐代荐福寺小雁塔，距离火车站仅仅只有4公里。 1982年3月刚刚开业，楼高14层，拥有不同类型的房间538间（套），是西安第一家高标准的酒店。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非常热情地把这些信息，告诉给了文飞阳、朱林两个人。 到了西安宾馆后，文飞阳抢先付清了打车的钱，另外，还把剩下的多半包中华烟给了这个司机。 八十年代初客人住宿，还不需要什么身份证，而是必须要提供从单位开出来的出差证明，这个东西才是你的身份证明。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在前台办理好了房间的手续，就急匆匆地各自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从京城到西安，在火车站他们可是出了一身的汗，热浪滚滚的季节，这个样子实在是黏的不舒服。 洗完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文飞阳按照路遥给自己留下的，《延河》编辑部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王哥，你好啊！” “飞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王哥，我来了西安了，你现在要是不忙的话，咱们见个面怎么样？” “什么？飞阳，你说什么？你来西安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文飞阳听出了路遥在电话里的激动心情。 “王哥，我现在在西安宾馆508房间。” “好，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路遥特别高兴，这是文飞阳第一次来西安。 挂断文飞阳的电话后，路遥又给在西影厂上班的妻子凌达，打通了电话。 “凌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飞阳从京城来西安了，他刚刚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你赶紧去西安饭庄预定个房间，我和他等一会儿就过去。”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马上去。” 凌达谈到文飞阳来西安了，同样也是非常高兴。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跟随着文飞阳，不仅仅是自己发财了，而且，婆家、娘家的许多人都沾光发达了。 春、夏收购明清老家具、秋、冬销售牛仔裤，可以说，通过这两件事，他们每一家都悄悄地成为了万元户。 所以，路遥、凌达从心里面对文飞阳特别感激的。 “王哥，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文飞阳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就立刻打开了。 “哎呀，飞阳，我可想死你了，咱们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路遥用力握紧了文飞阳的手。 问起文飞阳来西安的原因，路遥方才知道他是去成都路过此地。 “飞阳，这一次就算了，你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我要好好地陪你在陕西各个地方看看，三秦大地的文化底蕴是非常丰厚的。” “走，咱们吃饭去，我已经让你嫂子在西安饭庄定好了，那里的葫芦鸡、温拌腰丝、三皮丝、奶汤锅子鱼等传统名菜，是陕菜的特色菜肴，逢桌必点！” 路遥一把就拉起了文飞阳的手。 “王哥，你等一下，我还有个同学在隔壁，我去给人家说一声？” “哎呀，兄弟，干脆把你的同学一起叫上，让人家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像话，再说，那边预定的地方也足够大。” 朱林听见文飞阳在外面叫门，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等到听明白文飞阳的来意后，朱林也觉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意思，就决定与他一起去。 出门的时候，文飞阳把给路遥带的礼物拿出来了。 “王哥，我来的匆忙，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东西，这几条中华香烟，这几罐咖啡你拿着，这袋大白兔奶糖是给小路园的。” 文飞阳知道香烟、咖啡，是路遥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飞阳，你真是太客气了，好，咱们是自己人，我就不说谢谢你了，我收下了！” 建于1929年的西安饭庄，位于古城的东大街中段，凌达带着3岁的女儿路园，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看见路遥、文飞阳、朱林来了，凌达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 “嫂子好，我可是两手空空来吃饭了，你不会见怪？” 文飞阳与凌达开起了玩笑。 “飞阳，你就是天天吃，我也不怕，就怕你不来吃啊！” “朱林，用陕西话说，这是王哥的婆姨凌达嫂子，在西影厂工作，也是京城人，她当年在陕北插队，后来就嫁给了王哥。” 得知凌达在西影厂工作，朱林的话马上就多起来了。 “嫂子，我可是与西影厂有缘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与西影厂还有关系了？” 文飞阳不明白朱林为什么要这样说。 “哈哈哈，我与西影厂是这样结缘的……” 朱林立刻就把自己的一段往事说出来了。 原来，1980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朱林在西安电影制片厂，参加了电影《叛国者》的拍摄，她在剧中饰演技术员沈虹，由此开始了演艺之路。 第108章 诗与远方 凌达与朱林的关系，在刚刚见面的聊天中，因为西影厂这个地方而一下子拉近了。 她们生长在同一个城市，又同样是女人，由于不同的原因，两个人都离开了京城而落户异乡。 目前，凌达不知道朱林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她是想重新返回京城。 “朱林，你当初从电影学院毕业后，怎么舍得放弃京城，而远赴成都到峨眉电影制片厂去工作呢？难道说在京城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单位吗？” 凌达实在是想不明白朱林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达姐，我在京城电影学院上学，并不是正规的学年制，而是上的表演进修班，这个事情文飞阳知道，他也是我们班的。” 朱林说完就看了看旁边的文飞阳。 “嫂子，朱林说的确实是实话，不过，我虽然中途转了系，可是对这个班级的同学非常欣赏的，他们每个人都是人才，并不比那些正规的差。” 文飞阳的这样说并没有夸大。 张关北、李前、李勤勤、赵宝钢、李成濡、朱林等人，他们后来都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 “你们就算是表演进修班的学生，据我所知，毕业后应该还是能够进入专业的单位工作的，为什么要到成都怎么远的地方，京城里这样的单位不少啊？” 路遥在旁边插话了。 “唉，一言难尽啊！王老师，你有所不知，我毕业时是要回原单位医院的，可是，我心里面非常喜欢表演。” “可是，医院那边的现实情况，又不允许我不上班到处去拍戏，这个时候，峨眉电影制片厂联系我拍摄《梨园传奇》。” “所以，经过慎重的考虑，在家与工作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因此，才有了把档案关系转到峨嵋厂这件事。” 朱林的话令在座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 特别是文飞阳，在表演进修班的同学毕业时，还关心了一下大家的去向，其中，当然也包括眼前的朱林。 “我当时听说，你毕业后去了峨眉电影制片厂，还和李成濡、赵宝钢他们两个人说起你的事来，想不到你是无奈之举啊！” “我不是刚刚20岁出头的小姑娘，人生的路究竟怎么样走，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既然喜欢这个工作，就没有打算半途而废。” “毕业后离开京城，我就是不想认也不行，唉，没有门路、没有关系，京城就算是再大，也不是我应该留下的地方。” 朱林的言语中尽是淡淡的哀愁。 “朱林妹妹，你这句话算是说到关节上了，我今天在这里告诉你，这些年，我每一次回京城看望我父母亲，就萌生出将工作调回去的想法。” 凌达接过了朱林的话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嫂子，这件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眉目？” 文飞阳顺口问了一句。 “哎呀，飞阳兄弟，那里有你说的这样简单，朱林妹妹这样简单的情况都不行，更何况我这个曾经的老知青。” 凌达一句话就把结果表明了。 “看着我家的小路园，一天天的长大，我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能够返回京城的哪一天了。” 凌达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了。 知青回城这件事，可以说在文飞阳的记忆里是个痛点。 他在棉花胡同大杂院里那个曾经的家，爆发居住矛盾的导火索，就是作为知青的蓝家兄妹，回京城后而发生的。 住房、工作这两件事，基本上就是每一个知青，回城后都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所以，此时此刻，文飞阳非常理解凌达的这种心情。 “凌达姐，你要是返回京城了，你们两口子岂不是要两地分居吗？” 朱林的问题一下子触动了，路遥、凌达心里面的敏感神经。 “这是个非常痛苦的选择，我与路遥也曾经商量过这件事，先不说是否能够办成，他是故土难离，我是思乡情切，所以，有时候就免不了争吵几句。” 凌达快人快语说了实话。 “我能够理解凌达，飞阳，我也知道京城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这里好，可我是靠写作吃饭的，我创作的灵感，都是来源于生我养我的这方土地。” “我的根深深地扎在这里，我觉得我要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找不到创作的方向了。” 路遥也亮明了他自己的观点。 “王哥、嫂子，你们两个人其实都没有错，只不过是没有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罢了，这件事要想办成说难也不难。”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引起了，路遥、凌达、朱林他们三个人的兴趣。 “飞阳，你赶紧说一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凌达作为当事人，此时的心情是最迫切的。 “咱们先假设这件事可以办成，我想说的就是王哥你担心的问题，文学创作这件事，我认为你应该把思路放宽一点，不要拘泥于陕西这一个地方。” “咱们目前所处的时代，正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变化，大家的生活、追求、理想、爱好，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生活里的故事太多了，王哥，我觉得你应该写一些轻松的作品，不要太沉重了，这样你会发现读者会更加喜欢。” 文飞阳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影响路遥。 这是因为文飞阳知道，路遥与其他的作家不一样，他是在用生命创作，最终导致影响身体健康而英年早逝。 文飞阳的话，令路遥若有所思。 “王哥，其实，从家庭的角度来说，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我觉得，我们第一要务就是要给父母妻儿，提供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 “王哥、嫂子，我今天不想说什么大道理，诗与远方那是神话里的天宫，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我个人还是喜欢现实一点！” “飞阳兄弟，我明白了，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兼济天下的事咱不管，但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应该是责无旁贷的。” “我现在可以表个态，我完全支持凌达回京城的想法，为了小路园，为了这个家，我人虽然离开故土，可是，我的作品依旧在叙述这里的事。” 路遥说罢，就举起了酒杯。 “嘿嘿，飞阳兄弟，我知道你在京城混的不错，那我们两口子的事就麻烦你了？老哥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祝你早传捷报！怎么样？” 文飞阳傻了，他想不到路遥会这样说。 第109章 草堂倾诉 文飞阳看着路遥举着酒杯，心里面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 “飞阳，我也敬你一杯酒，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不现实，调动一个人的工作就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要一下子办我两口子的。” 凌达也立刻举着就被说道。 “嫂子，我……” 文飞阳现在是如坐针毡。 “兄弟，我知道为难你了，你先可以试一试、问一问，最后就算是没有办成，我和凌达都会感激不尽的，我知道你是个热心人。” 路遥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好，王哥，这件事我应下你了。” 文飞阳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哥，你刚刚说达则兼济天下，这天下咱们老百姓人微言轻兼济不了，不过，我想托一托人，兼济一下自己的亲朋好友，这件事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飞阳，我可是要谢谢你了，需要多少花费你说，我一会儿就给你拿过来？” 凌达马上就提到了实际问题。 “嫂子，咱们都是自己人，你这是在骂我，再说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事情真的能够办成，这些花费对我来说算什么？” “路园，快谢谢你飞阳叔叔，咱们一家人要回京城了！” 凌达激动的是热泪盈眶。 “飞阳叔叔，我想去姥姥家的地方？” 奶声奶气的小路园一边吃一边说。 “好、好、好，你肯定会回姥姥家的地方！” 文飞阳之所以答应这件事，其实，还是觉得路遥这个作家太苦了。 理想与现实总是如此的不尽人意。 在原来的历史上，文飞阳通过网络了解到，路遥与凌达二人婚姻的不幸，主要的矛盾就是回京这件事。 因此，文飞阳想看看，自己要是办成了这件事，他们两口子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 醉意朦胧的文飞阳没有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朱林，此时此刻，眼睛里流露出的有惊喜、也有哀愁。 文飞阳、朱林第二天离开西安的时候，路遥、凌达两口子亲自到火车站送他们。 “王哥、嫂子，我回到京城就张罗你们的事，你们就放心！” “飞阳，要是太难办的话，就不要强求了，不要为了我们的事让你丢了面子？” 路遥劝了文飞阳一句。 “王哥，此言差矣，只要事情能够办成，我的面子算什么，再说了，面子又不能够当饭吃？哈哈哈……” 月台上，路遥、凌达两口子望着火车不见了，方才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离开。 成都的夏天与京城、西安都不一样，潮湿的空气令文飞阳非常不舒服，这里的气温虽然不是太高，不过，感觉整日里却是特别闷热。 此次来成都，文飞阳所带着的换洗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在成都生活了一年多的朱林，当然知道文飞阳此时的现状，所以，她主动提出给文飞阳洗衣服的事。 “飞阳，你是不是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看见文飞阳穿着二股筋背心，朱林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想不到成都的天气是这个样子，怪不得主编让我来了。” 文飞阳嘴上虽然在抱怨，其实，心里面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怨言。 “衣服还是我自己来洗，朱林，就别给你添麻烦了？” “哎呀，你和我还这样见外，咱们还是不是老同学了，再说了，你这里有洗衣服的条件吗？” 朱林一句话就问住了文飞阳。 就这样，文飞阳带着他的脏衣服，跟随着朱林来到了她的宿舍。 洗完了衣服之后，朱林觉得宿舍这边人来人往有些扎眼，就开口了。 “飞阳，杜甫草堂离这里不远，也就是700多米的路，你想不想去那里看看？” “好啊！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一起去那里转一转。” 文飞阳在重生之前来过杜甫草堂，可是，他没有看见过1982年的杜甫草堂是个什么样子。 杜甫草堂门庭低矮，绿树成荫，游人络绎不绝。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在一处僻静的凳子上坐下来休息、聊天。 “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飞阳，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 朱林轻轻地拂了一下秀发，扭头问了文飞阳这样一句。 “嘿嘿，老同学，你这是在考我，杜甫三别中的《新婚别》我怎么能不知道，开头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的对不对？” 文飞阳当然不想被朱林笑话。 “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结发为妻子，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 “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 朱林低声重复了这一句后，稍微迟疑了一下又开口了。 “飞阳，我有件事情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我想说给你听，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点灵丹妙药？” “什么事？你说？” 文飞阳不知道这件事对朱林的影响有多大。 “我今年已经30岁了，在上电影学院之前，家里面就一直催着我结婚，这一次回京城其实是准备领结婚证去的。” 朱林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文飞阳不由得就“啊”了一声。 “你想不到！我在最后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一下子就中止了这件事。” “他是个工人，喜爱古典文学，可是，我却隐隐约约觉得，我们两个人将来会以分手而结束。” “飞阳，我现在是没有一点点的头绪，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朱林抬头望着文飞阳，等待着他的答案。 “老同学，情这个字自古以来就是最难说清楚的，大诗人杜甫都无能为力，我也不敢乱开药方。” “不过，咱们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两地分居这绝对是个大问题，更何况演员这个职业与其他行业不一样。” “流言蜚语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饭，我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够顶住这个压力，你现在的顾虑应该就是这些问题。” 文飞阳说中了朱林的心思。 “飞阳，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唉，老同学，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婚。可谁让咱们的关系不一样呐，我就提醒你一下，此事我认为不可行！” 文飞阳给了朱林一个建议。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合适，可是我已经30岁了，飞阳，你说，可以娶我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朱林的情绪十分低落。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文飞阳说了似乎又好像没有说。 第110章 群星璀璨 朱林的问题不是马上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文飞阳就算是重生了，此时一下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饿了吗？” 正在愁肠百结的朱林，被文飞阳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逗笑了。 “人家在这里发愁，你可倒好，却想起了吃东西，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有伤大雅啊？” 朱林轻轻地推了文飞阳的一下。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同学，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等到缘分来了的时候，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文飞阳的话似乎说服了朱林。 “好，我就听你的，一切都随缘而定！走，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吃饭去，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说？” 朱林站起身来，洒脱地对文飞阳说。 “客随主便，在成都你算是主人了，我那里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引路我请客，今天我要尝遍这蜀中美食。”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离开了杜甫草堂，就挤上公交车朝骡马市的方向而去。 骡马市是成都的一个片区，这个片区内包含了众多的知名街道。 正府街、西玉龙街、玉带桥街、青龙街、羊市街都在这个地方，这些街道上几乎条条都有各自的美食。 西玉龙街上的“麻婆豆腐”，青龙街东口的“古包子”，骡马市路口的“钟水饺”等，都是非常有名的。 可是，要说到这一片最有名的餐馆，荣乐园无疑是首屈一指的，这家餐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12年。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刚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朱林的名字。 “朱林，你悄悄地找到对象，也不给说我们一声，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这一下被我们给逮到了？”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闻声，不由得就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一看是谁在说话。 “张丰易、颜时魁，你们两个人不要乱说好不好，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他是谁？” 朱林伸手指着文飞阳说道。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文飞阳，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成都？” 看清楚站在朱林身边的人是文飞阳后，张丰易、颜时魁两个人立刻就跑了过来。 张丰易、颜时魁二人，是京城电影学院78级表演系的，今年毕业后被一起分配到了峨影厂做演员。 朱林、文飞阳是1980年进入表演进修班的，大家在学校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太久，可相互之间还是认识的。 因为，79年、80年、81年，京城电影学院的本科班，连续三年没有进行招生。 所以，表演系、进修班的这些学生，就成为了学校那几年里，屈指可数的学习表演的少部分人。 “我是昨天刚刚到的，你们两个人怎么也在成都？” 文飞阳与张丰易、颜时魁二人，一边握手一边说话。 “嘿嘿，我们今年毕业被分配到了峨影厂，你不会也是来这里工作了？” 张丰易回答了文飞阳的问题后，又捎带着问了一句。 “我不是来这里工作的，你们峨影厂今年24周年庆典，我是代表我们单位来参加活动的。” “你们78级表演系，还有谁也在这里？” 文飞阳想知道这里还有多少同学。 “就我们两个苦命人，加上朱林的话，咱们学校在这里一共就三人。” 颜时魁马上就说明白了。 “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自从学校毕业后，大家都是天各一方，今天好不容易在这里相遇了，走，咱们一起吃饭去！”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赢得了张丰易、颜时魁的赞同。 “飞阳，咱们去哪里吃？” “刚才朱林向我推荐了荣乐园，她说这个地方非常不错。” “好，西蜀名家厨，首推荣乐园，咱们今天就去那里一醉方休！” 八十年代，荣乐园是一座古式平房，前厅散座接待零星食客，中厅厢房及正厅厅堂，承包高级宴席。 就在文飞阳、朱林、张丰易、颜时魁四个人，走到荣乐园的大门口时，又遇见了一大群熟人。 “米老师、潘老师，真是巧啊！咱们峨影厂今天是要在这个地方开会吗？怎么大家都来了？” 朱林热情地与人群里，最前面的米稼山、潘红两口子打招呼。 “朱林，我们可不是来这里开会来的，而是来吃饭的，他们几个是我的学弟学妹，前几天刚刚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分配来咱们厂。” 张丰易、颜时魁二人与米稼山、潘红也打了招呼。 看着面生的文飞阳，米稼山、潘红就开口了。 “朱林、丰易、时魁，这小伙子也是来咱们这里工作的？” “米老师、潘老师，他是我们的同学，可不是来咱们厂工作的，飞阳，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潘红老师，这是她的爱人米稼山老师。” “这是京城《词刊》编辑部的编辑文飞阳，来参加咱们厂庆典的。” 朱林给双方做了介绍。 “朱林，他是那个写歌的文飞阳吗？” 潘红悄悄地在朱林耳朵边问。 “嗯，就是他。” 得到朱林肯定答复的潘红笑了。 “文飞阳，我可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你写的那些歌曲实在是太好了，咱们一直无缘见面，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相遇了。” 潘红说罢，就回头叫身后的那几个人。 “岩平、孙纯、俪莉、孙铭你们过来，我让你们认识一个名人？” “飞阳，这是我的学弟学妹，他们都是上海戏剧学院77级表演系的，刚刚毕业分配到这里。” “这是祝岩平、这是孙纯、这是傅俪莉、这是孙铭。” “你们好！” 文飞阳打了个招呼。 “这是文飞阳，有名的词曲作者，大火电影的主题歌、插曲，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庐山恋》、《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知音》、《城南旧事》，还有咱们厂的《年轻的朋友》，当然还有许多流行歌曲。” 潘红介绍完了祝岩平、孙纯、傅俪莉、孙铭后，又把人群里的欧阳奋前、李柯纯给叫过来了。 “飞阳，这也是我们厂的演员，他是欧阳奋前、他是今年刚从中戏分配过来的李柯纯。” 看着欧阳奋前的娃娃脸，文飞阳不由得就想起了贾宝玉。 “飞阳，我在中戏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改编的电影《牧马人》，一下子就捧红了我们学校的80级学生丛珊。” “柯纯，那是张贤廉小说写的好，丛珊演的好，谢进导演和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可是没有什么功劳的。” 文飞阳立刻就说明了自己态度。 第111章 醉酒狂歌 祝岩平、孙纯、傅俪莉、孙铭、欧阳奋前、李柯纯几个人，与文飞阳挨个寒暄之后，潘红紧接着又开口了。 “飞阳，这是我们厂里的照明师张盟，这是他的妻子邓洁，在省川剧院工作，你们也认识一下。” 张盟这个人文飞阳虽然不认识，但对于他的妻子邓洁，那可就不能说不知道了，这不就是87版电视剧《红楼梦》中，王熙凤的扮演者嘛。 “你好！你好！” 文飞阳主动伸出了手。 “欢迎你到成都来！” 张盟与文飞阳握手的同时，也说了一句客气话，邓洁则是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张盟、邓洁两口子，文飞阳不由得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他就是后来与邓洁走到一起的张国利。 其实，此时此刻，张国利同样也在成都，只不过是不在峨眉电影制片厂罢了。 张国利1982年的工作单位是铁路二局文工团，办公场所和家就在成都，所以，他与邓洁是在同一个城市。 该介绍的已经全部介绍完了，米稼山在旁边说话了。 “咱们还是到饭店里面边吃边聊！再迟一会儿就没有地方了！” 荣乐园的菜肴味道怎么样，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被张丰易、颜时魁、祝岩平、孙纯、孙铭、欧阳奋前、李柯纯开始劝酒了。 大家不仅仅是年轻人，又都是离家在外的单身汉，所以，这酒杯一举就停不下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飞阳渐渐地就喝多了。 “飞阳，大家都知道你写歌厉害，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你演唱，怎么样？今天能不能够让我们开开眼？” 张丰易突然这样说。 “我、我、我，我实话实说，演唱的水平确实是一般般，恐怕要让你们笑话，所以，我、我就不丢人现眼了啊？” 文飞阳结结巴巴地推迟着。 “飞阳，大家今天在此相聚，这个机会可是不容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让朱林先带个头？” 颜时魁的话立刻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叫好。 “我唱歌也不行，你们还是看看让其他人先来带这个头？” 朱林急忙给自己找了理由。 “你们北影的要是不愿意起头，那我们上戏的就不客气了啊？” 傅俪莉的话里面带着一股浓浓的挑战。 “好，大家欢迎傅俪莉来一个？” 文飞阳马上就拍响了自己的手掌。 一时间，饭店里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飞阳，那咱们可的说好了，我要是演唱罢了，你必须要唱一首和成都有关的新歌，否则，你就得接受处罚，怎么样？” 文飞阳当然不能够被女人给吓住了，他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大家都听清楚了？文飞阳要是回头不认账，你们可要说句公道话啊？” 傅俪莉一开口，旁边的孙纯站起身来了。 “飞阳，傅俪莉是我对象，你要是敢耍赖，我们两个人一起要灌你酒了啊？” “啊？你们两个人不是同学吗？” 文飞阳被孙纯的话给雷的不轻。 “我们是同学这一点儿也不假，可我们也确实是要准备结婚的呀？” 孙纯一把搂住了傅俪莉，哈哈大笑起来了。 “切，你们这是在眼气我们这些单身狗，竟然是这样，那就你们两个人一起来一个？” 文飞阳立刻就把孙纯也给拉下了水。 “好，来就来，我们才不怕呢？媳妇，咱们两个人来他们来个，《夫妻双双把家还》怎么样？” 孙纯显然是要故意气文飞阳他们这些单身狗。 “好，我同意！就来《夫妻双双把家还》！” 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是送给孙纯、傅俪莉两个人的。 等到他们二人给所有人撒完了狗粮以后，此时，文飞阳就被再次放到了聚光灯下。 “我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乐队伴奏，要是清唱的话，那效果可就是大打折扣了，所以，你们看看谁去找个手风琴来呀？” 文飞阳开始找借口了。 “飞阳，你这是在耍赖了，就算是清唱我们也要听？” 傅俪莉、孙纯两个人不依不饶。 “哎，那边有个小姑娘有吉他，飞阳，这个乐器你来的了吗？” 欧阳奋前眼尖，他看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有几个人在吃饭，他们的身边放着一把吉他。 “小意思，你要是能够借过来，我就给大家在这里现场高歌一曲？” 文飞阳不愿意露怯。 “嘿嘿，好，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问一问？” 大家看见欧阳奋前给那几个人，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人家就高高兴兴地把吉他借给他了。 “哈哈哈，飞阳，吉他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文飞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接过吉他试了试，一瞬间不知道应该唱什么。 “文飞阳要唱歌了，大家鼓掌欢迎啊！” 孙纯叫了一声以后，顷刻间，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文飞阳虽然是重生人士，记得许多歌曲，可要马上想起和成都有关的歌，还真不是一下子就做到的。 “李白斗酒诗百篇，我今天就来个杯酒歌一曲，等一会儿要是演唱的不好，希望你们也给喊个好，怎么样？”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搜索与成都有关的歌。 “飞阳，我们等不及了！” 有人开始起哄了。 猛然间，文飞阳想起了2016年赵雷演唱的歌曲《成都》。 “好，各位朋友，下面我就给大家演唱一首歌曲，这首歌曲的名字就叫《成都》，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文飞阳说罢，把杯中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一曲歌罢，文飞阳就醉倒在了地上。 第112章 老许来了 文飞阳的酒量本身就不是太大，可他与峨眉电影制片厂的这些人是初次见面，为了不失面子，就硬是冒充了一次好汉。 所以，在演唱完这首《成都》以后，就撑不住醉倒了。 文飞阳突然倒下去，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等到朱林他们七手八脚，把文飞阳给扶起来之后，经过查看方才发现他是醉倒了。 文飞阳醉倒了不要紧，不过，他却把手里面的吉他给摔坏了。 这一下可就麻烦了，因为，这把吉他是欧阳奋前，从邻桌的客人那里借来的。 看着摔坏的吉他，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伤心地哭了，这是她最心爱的东西。 “小妹妹，真的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你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或者是给你重新卖一把新的？” 朱林赶紧表明了态度。 “丽丽，我看他们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人家也赔礼了，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小姑娘身边的中年男人开始劝解她。 “爸，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啊！” “丽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说谁也想不到的，就依你爸爸的意见？”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也说话了。 “妈，呜、呜、呜……” 小姑娘真的是太伤心了。 “对不起啊！小妹妹，是我们的不好，你留下姓名、地址，明天我们就给你送新的过去，你不要担心，我们都是峨影厂的人。” “哈哈哈，刚才那个小伙子演唱的不错，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他，喝酒喝多了嘛！” 最终，朱林得知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叫张丽，在成都战旗歌舞团工作。 文飞阳此时此刻已经是醉的一塌糊涂，他要是没有喝醉的话，肯定会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87版《红楼梦》中的那个薛宝钗。 赔偿吉他的事情，朱林他们没有告诉文飞阳，所以，第二天文飞阳醒过来以后，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 参加完峨眉电影制片厂的庆典活动后，文飞阳就与大家告别离开了成都。 从成都回到京城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有件事文飞阳一直埋在心里面，没有对任何人说。 临别之际，在成都火车站，朱林送文飞阳的时候，向他开口说了一件事。 “飞阳，这些日子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可是，又觉得要给你添麻烦，所以，就……，可是，现在你要回去了，我只好厚颜一次了。” “朱林，咱们同学，你怎么还这样客气，有什么话就说？” “飞阳，我想把工作调回京城，可我没有关系，你看看能不能够帮帮我？” 文飞阳没有想到朱林说的是这样的事。 “你要是为难的话，要不就算了，我知道，在西安的时候，你已经答应了王大哥他们两口子的事了？” 朱林这是指路遥、凌达两口子调动工作的事。 “朱林，我不敢百分百地给你做保证，不过，我会倾尽全力去给你想办法的，如果事情有了眉目，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路遥、凌达、朱林三个人的工作问题，文飞阳暂时还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所以，他这些日子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考虑，应该去哪个单位找什么人合适。 就在文飞阳没有一点点头绪的时候，他想不到竟然有人上门来找他了。 1982年，上影厂拍摄的电影《牧马人》火了，这是文飞阳改编自张贤廉的小说《灵与肉》。 电影在京城柳荫街拍摄选景的时候，文飞阳还与剧组里的人见了个面。 所以，女主角丛珊，男主角朱时茅两个人，文飞阳是认识的。 当丛珊、朱时茅、陈培斯三人，出现在《词刊》编辑部办公室的门口时，确实是给了文飞阳一个意外。 文飞阳想不到今天他们会来找自己。 “哎呀呀，你们三位可是稀客、贵客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单位了？” 恰巧文飞阳刚刚从主编晓新的办公室里出来。 文飞阳虽然与陈培斯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特征鲜明的模样，就算是文飞阳想不记住都不行啊！ 1980年，陈培斯与父亲的首度合作，主演了电影《瞧这一家子》，1981年，又参演电影《法庭内外》。 1982年，他在电影《夕照街》中饰演了喜剧角色二子，从此以后，形成了第一个喜剧系列电影“二子系列”。 “飞阳，朱老师、陈老师他们是来找你的，我是陪他们两个人来的。” 丛珊首先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朱老师，你不是在福州话剧团吗？怎么和陈老师走到一起了？” 文飞阳在去《牧马人》剧组探班的时候，谢进介绍过朱时茅的单位。 “飞阳，我在拍摄完《牧马人》之后，就被调到了八影厂，培斯比我进厂的时间还早，所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朱时茅一番解释，文飞阳方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朱老师、陈老师，丛珊，你们找我有事吗？” “飞阳，我们找你确实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事情是这样的……” 朱时茅说完以后，文飞阳就笑了起来。 原来，在拍摄电影《牧马人》的间隙，丛珊与朱时茅聊天的时候，无意之中说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文飞阳当年去中戏学习交流时，与李成濡演过一个小品《主角与配角》。 丛珊把那些有趣的台词，当做解闷的笑话讲给了朱时茅听，当时就引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了。 电影《牧马人》拍摄完以后，朱时茅到了八影厂，慢慢地就与陈培斯熟悉起来了。 当陈培斯从朱时茅的口中，得知这个特别好笑的小品，是文飞阳给弄出来的以后，就马上与朱时茅商量，他们两个人能不能够，也来演一演试一下。 在来找文飞阳之前，朱时茅、陈培斯他们担心办不成这件事，所以，就去中戏找到丛珊，生拉硬扯把她给拉来了。 文飞阳知道朱时茅调进了八影厂，就不由得想起了远在成都峨眉电影制片厂的朱林。 “陈老师，你们八影厂还要人吗？想调入你们八影厂需要什么条件？” “飞阳，现在要人不要人，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条是雷打不动的，那就是对方必须是部队上的人，怎么了？你有人想调进来吗？” 陈培斯的回答，让文飞阳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一半。 第113章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文飞阳从陈培斯的口中，弄明白八影厂进人的基本要求时，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要落空了。 “飞阳，制度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法理不外乎人情，你要是去找一找我们领导，说不定还有机会，毕竟，你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壹号人物了？” 朱时茅在给文飞阳打气。 “要是其他单位，你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有用，我也会去试一试，可是，在你们八影厂应该是没有一点点的希望了？” 文飞阳不由得苦笑起来。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丛珊、朱时茅两个人是十分不解。 “唉，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北影厂、八影厂1980年，关于拍摄电影《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撞车这件事，想必你们都应该听说过？”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丛珊就开口了。 “飞阳，这件事在当年那可真是轰动一时，由同一部小说改编的两部电影上映，这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据我所知，最后的结果好像是北影厂的评价要高一些？培斯，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朱时茅问了身边的陈培斯一句。 “唉，可不是吗？你们不知道，当这个结果出来以后，我们厂领导是大发雷霆，引以为耻。” “噢，对了，他们说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给电影预备好插曲，北影厂可是有一首《多情的土地》增色不少？” 陈培斯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下来看了看文飞阳。 “这件事不能够怪我，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两家撞车了，北影厂先找来了，所以，我就给他们写了《多情的土地》，八影厂来迟了，我也没有办法？” 文飞阳的解释，让丛珊、朱时茅、陈培斯三人，弄清楚了当时的原委。 “飞阳，你当时怎么不给我们厂写一首呢？” 陈培斯想知道文飞阳为什么要厚此薄彼。 “陈老师，你不知道，时间紧是当时最主要的原因，其次，我如果写了，就真的卷入两家的纷争了，这是我不愿意做的。” “还有，北影厂那边是我同学的一个关系，我没有办法拒绝人家。” 文飞阳说罢就摇了摇头。 “这件事真的是弄僵了，看起来八影厂这边是没戏了，飞阳，既然你与北影厂有联系，为什么不去那边试一试呢？” 朱时茅在旁边提醒了文飞阳一句。 “朱老师，我实话实说，我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办成这件事，所以，我不敢去轻易就去找人家。” “哎，培斯，你家老爷子不是在北影厂当演员剧团的团长吗？你能不能够回家去，请老爷子给想想办法？” 朱时茅扭头问陈培斯。 “哈哈哈，陈老师，朱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文飞阳一下子就精神抖擞起来了。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可是，我不敢保证老爷子同意帮忙？” 陈培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陈老师，这件事我就麻烦你了，不论最后能不能成功，我都承你的情了，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文飞阳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好，飞阳，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我觉得特别投缘，我回去问一问，行不行都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陈培斯也明确表态了。 文飞阳在北影厂，不仅仅是认识叶雪莹的嫂子李慧欣，还与北影厂的厂长汪岩，在首届金鸡奖颁奖活动中有过交集。 如果文飞阳不知道叶家的背景，他真的敢去找一找李慧欣，或者是厂长汪岩，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文飞阳通过港岛的霍莉，猜测出了叶雪莹的家庭背景，所以，他就不愿意轻易动用这样的关系了。 如果，真的是有哪一天，自己遇到了天大的事情，文飞阳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叶雪莹的。 丛珊、朱时茅、陈培斯他们三个人，当然不知道文飞阳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爸，我想给你说件事？” 陈培斯看见他父亲陈谦放下了碗，就马上开口了。 “什么事？” “爸，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发现了个特别好的小品本子，可是，人家提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陈培斯把文飞阳想往北影厂调入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个小品的本子呐？我看看？” 陈谦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起来小品本子的事情。 “爸，本子人家已经给了我，你等一等，我这就给你去拿过来？”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写的剧本就到了陈谦的手上。 “主角与配角，这个题目有点意思？” 陈谦轻轻地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了，他完全被台词给吸引住了。 闹钟的指针在圪垯、圪垯，一下一下地有规律的跳动着，不知不觉间，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嗯，这个小品还不错，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打磨、打磨，如果，你能够把握住其中的精髓，你会进步许多的？” 陈谦叮嘱着陈培斯。 “爸，你放心！我绝对会上心的，那件事……” 陈培斯的还没有说完，就被陈谦一挥手给打断了。 “那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把想调进来的人信息，给我送过来就行了，你告诉对方，这件事可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明白了吗？” 陈谦看着陈培斯的背影，嘴里面喃喃自语起来了。 “文飞阳，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按理说，你与北影厂的交集，这件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啊？” “唉，不想那么多了，既然你开口了，我就想办法给你办好，为了培斯将来多个朋友，多一个新的发展方向，我认了？” 陈谦的心思，文飞阳根本就不知道，他等来了陈培斯要朱林的信息。 “陈老师，这是我前几天从成都带回来的好茶叶，你给老爷子捎回去，让他尝一尝怎么样？” “飞阳，你这是客气什么？” “陈老师，你就不要推辞了，这又不是什么重礼，你就收下？” 陈谦不仅仅是着名的艺术家，也是北影厂演员剧团的团长，刘小庆当年的京城户口，就是他亲自去成都解决的。 文飞阳从陈谦要朱林信息的举动上，就分析出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当然，事情最终是否能够天随人愿，文飞阳眼下还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他也就没有告诉远在成都的朱林。 第114章 不欢而散 调动工作这件事，文飞阳知道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办成的，所以，他就只能够耐心地等待陈培斯的消息。 文飞阳没有等来陈培斯的消息，他想不到，在自己快下班的时候，已经半年多不见的李成濡却来了。 “嘿嘿，成濡，你不是拍摄《西游记》去了吗？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导演给了你个什么角色？戏拍完了吗？” 面对着文飞阳一连串的问题，李成濡不知道应该先说那一个。 “飞阳，今天中午你要是没有事，就一起吃个饭？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 文飞阳听李成濡这样说，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咱们两个人确实是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你说，去什么地方？” “去丰泽园怎么样？” “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主编汇报个事，说完咱们就马上走！” 丰泽园饭店里，文飞阳与李成濡两个人，要了几个菜还有几瓶啤酒，就边吃、边喝、边聊起来了。 “飞阳，今年我们剧组仅仅是试拍了一集《除妖乌鸡国》，准备10月1日在央视播出，看一看观众的反应如何？” 李成濡的话令文飞阳大感意外。 “啊？你们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就拍摄了一集？你们是不是利用这个机会，到各地去游山玩水去了？” 文飞阳开始拿剧组打趣起来了。 “飞阳，话可不能够怎么说，我们那不能叫游山玩水，那是在考察《西游记》合适的取景地。” 李成濡立刻就解释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在工作，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来，成濡，走一个，你在剧组里怎么样？” 文飞阳把话题引到了李成濡身上。 “嗨，飞阳，别提了，我真是一言难尽啊！” 李成濡一口就喝完了杯中的啤酒，紧接着，他又倒满了一杯。 文飞阳从李成濡的口中，了解到他在《西游记》剧组里，虽然名义上是个剧务，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 整个剧组里面的吃喝拉撒，住宿、乘车等各种各样的琐事，以及寻找临时演员这样的紧急事，基本上就是李成濡的工作。 “成濡，你这就是在干后勤保障工作啊！你最初去剧组里那可是想做演员的，难道说，杨婕导演就没有给你个角色？” “飞阳，这个工作确实是又累又受气，可是，我的身份是临时工，不做这个又能够干什么？” 李成濡的不悦之情露出来了。 “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我还差一点就忘记了，哎，成濡，你的工作办利索了吗？” “飞阳，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两件事想麻烦你，其中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工作的问题，你认识人多，看看能不能够替我活动、活动？” “央视那边的人是什么意思？” “真实的情况他们没有明说，说我原来的单位，就是说那个服装厂是大集体，与央视这边的事业单位不合适？” 李成濡的话，令文飞阳心里面生气了。 “妈的，他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什么事业单位与大集体不合适，难道说里面就没有工勤岗了吗？没有以工代干了吗？” 文飞阳的话得到了李成濡的认同。 “飞阳，其实我心里面明白，这就是借口，说白了就是我上面没有人，人家当然是要照章办事了？” “好，成濡，这就是我记住了，你刚才说，今天来找我是有两件事，那另外一件事是什么？你说出来听听？” “飞阳，另外一件事是公事，杨婕导演让我给你捎句话，说是看看你能不能给《西游记》写主题歌、插曲？” 李成濡说完就等待着文飞阳的回答。 “成濡，咱们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西游记》主题歌、插曲我当然能写，不过，我打算借此机会，把你工作的事情摊到桌面上说？” “飞阳，我谢谢你了，可是，我担心这样会弄巧成拙，让他们以为我让你在趁机讨价还价？” “成濡，我就是要讨价还价，他们既然给你说官话，那咱们还客气什么？” “飞阳，你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可是还在剧组里混呐？” “哎呀，成濡，你就尽管放心！这件事我自会掌握分寸的。” 文飞阳喝了一口酒，问了李成濡这样一句话。 “哎，成濡，杨婕导演怎么想起来让你说这件事了？” “嗨，飞阳，她听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里，李玲钰演唱了一首《天竺少女》，觉得非常适合在《天竺收玉兔》那一集里用，所以，就让我来问一问你？”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成濡，你回去转告杨婕导演，我的意见非常明确，这件事不是她的私事，而是央视的公事，我希望双方能够正式商谈？” “好，我知道了！” 杨婕从李成濡带回来的口信中，知道文飞阳没有拒绝，就非常高兴地答应下来了。 八十年代初，央视的办公区还是在复兴路上，文飞阳接到杨婕的电话，按照双方约定好的时间，骑上自行车来到了这里。 “杨老师好！” “飞阳，咱们上一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全聚德烤鸭店里，你说对不对？” “杨老师，你记得没有错，确实是这样的。” “飞阳，今天我就代表央视《西游记》剧组，与你商谈主题歌、插曲的合作事宜，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杨老师，主题歌、插曲没有问题，我想在咱们正式商谈之前，我提一个附加条件，台里面要是答应了，咱们就合作，否则，就……” 杨婕没有想到文飞阳会来主要一手。 “哈哈哈，飞阳，你真有意思，合作之前要先谈条件，好，我就先听一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杨婕心里面微微有些不高兴了。 “杨老师，其实，我的条件非常简单，就是想让台里面给解决两个调动工作的指标，这件事对领导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飞阳，解决两个调动工作的指标？这个要求我估计是不现实的，上面同意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你是否再考虑、考虑？” “杨老师，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也特别想送你一个人情，可这件事不是你的私事，所以，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要求？” 文飞阳干脆向杨婕挑明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伤了个人交情。 “飞阳，你的话我会转告给上面的，行不行我就不敢打保票了？” 杨婕送文飞阳出门的时候，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115章 两首新歌 文飞阳对杨婕说，要电视台解决两个调动工作的指标，其实，那是他狮子大开口，准备用来讨价还价的计策。 他自己也清楚，同时一下子解决两个指标，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文飞阳之所以底气十足，就是因为他是重生人士，知道86版电视剧《西游记》，有那些广为传唱的流行歌曲。 换一句话说，就是文飞阳眼下拿捏着《西游记》剧组。 如果央视不接受文飞阳的要求，他就会把剩下的那些歌曲，挨个给发表出来，最后，看看《西游记》剧组会怎么办？ 文飞阳一点点也不担心，《西游记》剧组会另起炉灶，隔过自己找其他人，重新给《西游记》写歌、谱曲。 因为，86版电视剧《西游记》里的主题歌、插曲，本身就是从许多作品被精挑细选出来的。 如果，还有比那些歌曲更好的作品，文飞阳相信它们就不会出现在观众的面前了。 时间过去一个星期了，文飞阳没有得到央视一丝丝的消息。 “嘿嘿，你们肯定是不相信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哈哈哈，如果是别的事，我可不敢打脸充胖子，这件事嘛！可就另当别论了？” 文飞阳暗自揣摩，他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让央视知道自己可不是吃干饭说着玩儿的，文飞阳出手了。 他飞快地就把86版电视剧《西游记》中，那首脍炙人口的《五百年桑田沧海》给写出来了。 五百年 桑田沧海 顽石也长满青苔 长满青苔 五百年 桑田沧海 顽石也长满青苔 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 向往着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 哪怕是 野火焚烧 哪怕是 冰雪覆盖 依然是志向不改 依然是信念不衰 蹉跎了岁月 激荡着情怀 为什么为什么 偏有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 偏有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 偏有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 偏有这样的安排 文飞阳不仅仅是写出了这首《五百年桑田沧海》，他还知道这首歌是由总治歌舞团的郁钧建演唱的。 一事不烦二主，文飞阳拿着歌曲，就找到了总治歌舞团的团长胡德峰。 “哎呀，是你啊！飞阳，你可是真是稀客，自从你把毛阿茗给我送过来之后，你可一次也没有来过啊？是不是怕我让你写歌呀？” 胡德峰与文飞阳高兴地开起了玩笑。 “胡团长，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你看看，今天我不是就过来了吗？” 文飞阳也笑着与胡德峰说道。 “飞阳，有什么事就说？我知道，你这样的大名人，绝对不是闲得没事，就想起来找我聊天的？” “都说当领导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胡团长，我今天算是开眼了，你确实是厉害，好，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最近新创作了一首歌曲，决定找个人来演唱，思来想去觉得你们歌舞团的郁钧建非常合适，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 文飞阳说明了来意。 “飞阳，什么歌曲？我能不能够看看词、曲？你知道，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不是任何歌曲都能够演唱的？希望你理解？” “胡团长，你说的非常对，所以，我才特意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给把把关，看看这首歌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说的话非常漂亮。 “《五百年桑田沧海》，嗯，歌曲的名字可是非常特别啊！飞阳，你怎么想起来写了这样一首稀奇的歌？” “胡团长，我是突发奇想写来玩儿的，你给指正、指正？” 等到胡德峰看完之后，马上就夸奖起文飞阳来了。 “飞阳，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这首歌写得太好了，不仅仅朗朗上口，更主要的是写出了一种，不屈不挠、积极向上的精神！” “胡团长，你就别夸我了，既然你觉得好，就通知郁钧建过来试一试？” “哈哈哈，飞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急，好，我马上就打电话，你以后可要多给我们单位写一些好歌曲啊！” 胡德峰立刻拨通了电话。 等到郁钧建到了胡德峰的办公室以后，文飞阳亲自当面告诉他，抓紧时间把这首歌练熟了。 一个星期后，要去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上亮相。 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是金牌节目，收听的观众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因此，当郁钧建将《五百年桑田沧海》演唱出来，央视那边的导演杨婕立刻就听到了这首歌曲。 导演杨婕越听越觉得，这首歌适合在《西游记》，《困囚五行山》那一集里用作插曲。 不过，她当然也从收音机里，听到主持人介绍，说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文飞阳。 想起文飞阳这个人，导演杨婕就感觉头痛不已，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非要提两个调动工作指标的事。 “你要是提钱，或者是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可是，调动工作这不属于导演可以管的事，自己真的是不能够当家作主。” 杨婕当然把文飞阳的要求给报上去了。 可是，上面的意见也非常明确，国内可以作词、作曲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与文飞阳合作。 因此，导演杨婕在中间是干着急没办法。 现在，她从《五百年桑田沧海》这首歌里，感觉到文飞阳有一丝丝挑战的意味。 “你们听一听这首歌怎么样？” 杨婕用录音机，把《五百年桑田沧海》录制下来后，带到了上面那些人面前。 结果可想而知，杨婕再一次被拒绝了。 《五百年桑田沧海》在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里播出后，文飞阳还是没有等来央视的任何音信。 “姥姥的，我就不相信你们能够沉得住气，嘿嘿，看起来我必须再加把火了？” 这一次，文飞阳打算来个一击必中。 “我就不相信，这首《敢问路在何方》播出后，你们的屁股还能够坐得住？”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翻山涉水两肩霜花。 风云雷电任叱咤，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第116章 红楼梦研讨会 《敢问路在何方》这首歌，是86版《西游记》的片尾曲，在原来的历史上，是由许镜青作曲，闫素作词的。 可是，现在被文飞阳提前给展示到人们面前了。 这首歌旋律刚健舒展，曲调通俗，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 歌曲的前半部分采用了深沉低声的旋律，来渲染旅程的艰辛和取经人的情怀。 后半部分啦啦的衬词的旋律，和最后一句的反复及在高音区结尾，也成为了全歌的点睛之笔。 这首歌由谁来演唱，一下子成为了文飞阳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首歌在86版《西游记》正式播出的时候，是由蒋大伟来演唱的，可是，现在他不想找这个人来首唱。 当初，文飞阳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交给了蒋大伟演唱。 可是，在后来《词刊》编辑部成立音乐中心后，需要一些合作者做出承诺的关键时刻，他却退缩了。 所以，从那以后文飞阳就没有，再与他发生过任何交集。 文飞阳想重新选择一个合适的演唱者，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86版《西游记》的这首《敢问路在何方》，最初确定的原唱并不是蒋大伟，而是张暴墨。 可没想到的是在电视剧正式播出的时候，却突然改为了由蒋大伟来演唱。 对此，张暴墨很不高兴，她在大年初二晚上，半夜10点多的时候，在电话里把许镜青给大骂了一顿。 文飞阳不想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所以，他就不敢去找张暴默，生怕将来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不用蒋大伟，也不想用张暴默，那么，这首《敢问路在何方》用谁来演唱，会比较合适呢？ 文飞阳有些发愁了。 当文飞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胡德峰之后，他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飞阳，这件事实在是太容易了，我们歌舞团里那可是藏龙卧虎啊？不就是一个男中音吗？我现在就给你推荐一个人？” 胡德峰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男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歌舞团的杨鸿冀，你们认识、认识。” “老杨，这是《词刊》编辑部的文飞阳，他有一首新歌《敢问路在何方》，你想不想试一试？”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敢问路在何方》这首歌，在央视确定蒋大伟演唱之前，杨鸿冀也曾经到录音棚里去试过。 由于当时的现场指挥与曲作者许镜青意见不一致，导致杨鸿冀与这首歌擦肩而过了。 现在，文飞阳的要求就是一切，所以，意见不一致的事情没有了，杨鸿冀非常顺利地就把这首歌给演唱熟了。 果然，文飞阳预计的效果出来了。 “你们听一听、看一看，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还有，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导演杨婕再一次把录音机放到了那些人面前。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这就分明是在说《西游记》的剧情，我认为这是人家在看我们的笑话呐？” “难道说就没有人写的比他更好的了吗？” 有人不服气，当场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我现在想告诉各位的是，目前，我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最优秀的歌曲，谁要是不相信，可写几首出来比一比？” 导演杨婕的话把他们一下子问住了。 当文飞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复兴路上央视的办公区时，这一次与他商谈合作的人，已经不再是导演杨婕了。 “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副台长兼任文艺部主任洪名胜。” “台长，这就是文飞阳，你们有什么事就自己谈！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杨婕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文飞阳、洪名胜两个人。 “飞阳，来、来、来，坐，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洪台长，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咱们还是有什么明说？再说了，编辑部那边我还有一大堆工作呐？” 文飞阳不想在这里瞎耽误时间。 “哈哈哈，人才难得啊！飞阳，要不你调到我们台里面怎么样？” 洪名胜与文飞阳开了个玩笑。 “你们这里的门槛太高了，我可是知道自己吃不了这碗饭。” “哎呀，你看看你，不就是想调动工作的事嘛？这件事经过台里面开会研究，只能够答复给你一个指标，你想给谁办由你来决定？” 洪名胜马上就说清楚了结果。 “一个就一个，其实，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有个同学他在《西游记》剧组里打杂，这个指标我就给他了？” “你的这个同学是谁？怎么会在剧组里打杂？他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一说？” “我的这个同学是京城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的，他的名字叫李成濡……” 文飞阳把李成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洪名胜说了一遍。 “好，飞阳，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安排人，通知李成濡办理他的工作调动事宜，这件事你就放心！” 就在文飞阳、洪名胜两个人皆大欢喜之际，有人在外面“咚、咚、咚”地敲门了。 “进来？门开着呐！” 洪名胜扭头说了一句。 “台长，你这里有客人啊？” 文飞阳发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是你呀！老王，有什么事吗？” “台长，我想开一个《红楼梦》改编研讨会，想请你去参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老王，你们打算时候开这个研讨会？” “台长，我初步定在了下个星期五上午，你的时间合适吗？” “哎呀，老王，实在是不凑巧，我下个星期要出差，时间确实是不合适，你们就自己开！我就不去参加了。” “好，台长，那就我就走了，你忙！” 就在这个人要离开的时候，洪名胜开口把他留下了。 “老王，你等一等，我突然想起了你们《红楼梦》剧组，将来也是需要配乐、配歌的，正好，大名鼎鼎的词曲作者文飞阳，现在恰好在这里，你们来认识一下？” “飞阳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台里面的王福林，他是准备拍摄的电视剧《红楼梦》的导演。” 洪名胜当然不会放过，文飞阳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他可不想《西游记》剧组的事情，在《红楼梦》剧组里重新上演一次 第117章 枉凝眉 洪名胜的算盘打的特别精，他想用一个调动工作的指标，把文飞阳拉进央视的两个剧组里面。 当然，文飞阳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洪名胜的用意。 不过，在国内生活、工作，就离不开人情这两个字，所以，大家平日里的口头禅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文飞阳没有必要当面去得罪任何人，所以，他与王福林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算是认识了。 “老王啊！我虽然不能够参加《红楼梦》改编研讨会，但是，我向你推荐文飞阳，他不仅仅歌写的好，影视编剧同样也是非常厉害的。” 洪名胜说罢就朝王福林使了个眼色。 “台长，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文飞阳的才华那是有目共睹的，电影《牧马人》就是他改编的。” “飞阳，今天恰好在这里遇见你了，我其实正准备去《词刊》编辑部登门拜访、邀请你，因为改编《红楼梦》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王福林当然也听说了，《西游记》剧组歌曲被文飞阳拿捏的事情。 “王老师，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改编影视剧我还火候差的太多，更何况是《红楼梦》名着，我可不敢瞎说，你还是听一听其他人的意见？” 文飞阳有意推辞这件事。 “飞阳，你太客气了，我的想法与杨婕导演不一样，拍摄《红楼梦》之前，我准备今年读书，明年改编，后年选演员，大后年拍摄。” 王福林的话，令文飞阳肃然起敬了。 “王老师，你真是大手笔，我对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啊！” 文飞阳相信王福林所说的话，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1981年11月，央视召开了关于《红楼梦》拍摄成电视剧的专题会议，在会上专门强调了改编问题。 1982年，王福林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把《红楼梦》细读了好几遍。 1983年2月《红楼梦》拍摄筹备组成立了，5月又成立了编剧组，8月剧组顾问委员会成立。 从此，《红楼梦》电视剧拍摄进入了实质性阶段，12月，剧本初稿正式确定。 同时，剧组采取海选形式在全国各地选拔演员，引起热烈反响，一百多个演员席位争夺的异常激烈。 1984年春夏期间，剧组在京城圆明园举办了两期，红楼梦剧组演员学习班，主要学习内容为研究原着，分析角色，亦学习琴棋书画，增强艺术修养。 1984年9月10日，剧组在安徽黄山正式开机，录下了第一组镜头。 1987年上半年完成拍摄，总投资为680万人民币。 整个拍摄过程历时三年之久，剧组先后走遍全国10个省市的41个地区的219个景点，拍摄镜头近万个。 这些事情文飞阳之所以知道，都是他重生之前在网络上扒出来的。 “飞阳，我知道拍摄《红楼梦》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我想在改编剧本的时候，就提前确定下电视剧的主题歌？” “啊？王老师，你这是为什么？” 文飞阳佯装大吃一惊。 “飞阳，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让给演员办个学习班，让他们每天都听着主题歌学习、训练。” “台长，你觉得怎么样？” 王福林的话得到了洪名胜的支持。 “老王，我认为这个办法可行，慢工出细活，《红楼梦》的拍摄工作就应该是精雕细琢，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洪名胜说的更是大气磅礴。 “飞阳，这件事就交给你怎么样？这可是你的强项啊？” 文飞阳听洪名胜这是非要把自己给拉下水不可。 “台长，我年少轻狂，怎么能挑起这样的重担呐，这样！我就去研讨会上开开眼，向各位老师学习、学习。” “好，飞阳，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王，飞阳的所有事情你可要都给安排好了啊？” 洪名胜拍了拍王福林的肩膀。 “台长，你就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其实，87版《红楼梦》的音乐，是由着名词曲作家王笠平创作的。 1984年，王笠平向《红楼梦》剧组自荐获准。 此后历时四年，他耗尽心力完成了《序曲》、《引子》、《枉凝眉》、《葬花吟》、《紫菱洲歌》、《红豆曲》、《秋窗风雨夕》、《晴雯歌》、《聪明累》、《分骨肉》、《叹香菱》、《题帕三绝》、《好了歌》13首歌曲。 其中，仅一首《葬花吟》就费时一年零九个月。 用他自己的话形容，这是我投入感情最多、面临压力最大、遇到困难最多的一次创作。 87版《红楼梦》的剧本，由刘根路、周垒、周临三位编剧，在参考了红学家周汝常的意见后进行编写的。 基于当时“曹雪芹原着，高鹗续写”的主流观点。 剧本改编的总体原则为“忠于原着，重视续作”。 对于后四十回，合理处就采用，悖谬处则摒弃，并根据前八十回的伏线和脂砚斋的提示，参考红学探佚学的研究成果，做了一些修改和重新创作。 剧本于1983年3月6日起稿，当年底完成初稿，1984年3月完成二稿，直到1986年1月才最终定稿，历时两年零二个月。 在此期间，周汝常、吴世昌、朱家溍、杨乃济、阮若琳、王立平、戴临风、王福林等人都提出了许多建议和意见。 全剧本最终由周临统一修改并定稿。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不容易，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参与进去，因此在研讨会上，他不提改编剧本而是说了说歌曲。 “各位老师，你们刚才都说的非常不错，我非常赞成你们的意见，电视剧《红楼梦》的主题歌、插曲，所有的歌词都应该在小说里进行选择。” “飞阳，你先说一说，小说里那么多的诗、词、曲，究竟应该用哪一首来做主题歌？” 王福林开口了。 “王老师，我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就已经读过《红楼梦》了，我个人认为《红楼梦》第五回十二支曲中，第三首的《枉凝眉》是最合适的。” “飞阳，你既然提出《枉凝眉》是最合适的，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谱曲，然后，咱们下一次开会时，你给大家看一看？” “王老师，不用下一次开会了，我从与你在台里分开后的这几天，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好在我没有白白地熬夜，总算是小有所成。” “噢，飞阳，听你的意思，是已经谱好曲了？那就给带回亮个相？” “各位老师，献丑了，我不是专业的演唱者，请你们多多的海涵，下面，我就开始了。”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第118章 左右为难 文飞阳在《红楼梦》改编研讨会上的一曲《枉凝眉》，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曲歌罢，现场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各位老师，我这是抛砖引玉，希望你们能够多多的提出宝贵意见，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好作品涌现出来。” 文飞阳说罢这句话，就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了。 《红楼梦》改编研讨会散了之后，文飞阳就进入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这一天，正在上班的文飞阳，接到了《十月》编辑部青江打来的电话。 “飞阳，你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有人想商谈《高山下的花环》事宜？” 文飞阳向主编晓新请了个假，就骑上自行车出门了。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山东广播电视艺术团的滕进德团长，他是来商谈拍摄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的？” 文飞阳一听，就知道这件事就是想不答应也不可能了。 山东广播电视艺术团是山东电视台的所属单位，成立于1981年5月，就是为了拍摄电视剧而而组建的。 1980年夏，电视剧《武松》在济南大明湖外景地开拍。 《武松》全剧共分8集，播出后在社会上产生了轰动效应，之后，全国各省、市电视台纷纷播出。 现在，他们有把目标锁定了《高山下的花环》。 电视剧版的《高山下的花环》，文飞阳当然知道，是由李岚、朱建民、周里金、白珊、王同乐参与演出的。 文飞阳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滕进德的要求，他知道这部电视剧，会给山东电视台增光添彩，拿下许多大奖。 其实，《高山下的花环》小说红了以后，在滕进德来之前，就已经有几十个出版社、话剧团等单位，通过青江联系到了文飞阳。 文飞阳都全部满足了对方的要求，所以，至今还没有出现什么杂音。 挡人财路，就如同杀人父母，文飞阳深知这个道理，人家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他一旦不同意就会招来非议。 滕进德高高兴兴地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的了文飞阳与青江两个人。 “飞阳，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电影改编了，你心里面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合作者？” “青江主任，实不相瞒，我其实就是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所以迟迟不愿意面对，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实在是对不住了。” “飞阳，我这里也快扛不住了，北影厂、上影厂、八影厂等都打了不止一遍电话了，这件事你迟早需要面对的？” “哎，青江主任，你有所不知，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商谈这件事，因为，我有求于其中的一家，可是，这家又不是电影的最佳合作者？” “啊？飞阳，你这可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呀！要是有一家照顾不到，人家那可要在背后骂人嘀！” “青江主任，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 文飞阳中午特意请青江要一起吃顿饭，毕竟人家给他出了不少力。 “飞阳，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在晋阳饭店门口，文飞阳和北影厂厂长汪岩、上影厂厂长徐山楚，还有另外一个陌生人相遇了。 “汪厂长好！徐厂长好！我今天和朋友小聚一下，这是《十月》编辑部的主任青江。” 文飞阳主动把青江介绍给了汪岩、徐山楚。 “青江主任，这二位分别是北影厂厂长汪岩、上影厂厂长徐山楚。” 就在青江刚刚准备与汪岩、徐山楚打招呼的时候，旁边的那个陌生人却开口了。 “你是《十月》编辑部的？我安派人与你们联系，想见一见《高山下的花环》的作者，为什么一直实现不了？” 文飞阳、青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这样说。 “哎呀，飞阳，青江，忘记给你们两个人介绍了，这位是八影厂厂长张锦华。” “老张，这个年轻人就是《词刊》编辑部的编辑文飞阳。” “张厂长好！” 文飞阳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嘿嘿，张厂长，这件事你可不能够怪我们编辑部，因为当初作者留下过话，一般情况下，是不见其他人的！” 青江说罢看了文飞阳一眼。 “哈哈哈，都说酸先生辣大夫，想不到这个作者还竟然有如此怪癖，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想的。” “别人都是在想办法出名，他可倒好，这是打算关起门来谢客吗？” “老汪、老徐，你们说一说，这个作者要不是狂妄自大，那就是自命清高，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张锦华的言语里似乎是有气。 “唉，人怕出名猪怕肥，也许人家有自己的顾虑！” 徐山楚好像是在替作者开脱。 “青江主任，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咱们恰好在这里见面了，你就当面说一说，这个作者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的难见？” 张锦华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这？张厂长，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他？” 青江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文飞阳。 “问他？为什么？” 张锦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身边的汪岩、徐山楚二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作者的真实身份？” 看着汪岩、徐山楚笑个不停，张锦华有些品出这笑声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来。 “老张，你可不要生气啊！虽然说咱们三个人的私人关系不错，可是从工作角度上说，咱们却又是竞争关系，所以，就不要怪我们瞒着你了。” 汪岩的话令张锦华坐实了自己的怀疑。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作者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张锦华追问道。 “飞阳，这件事是你自己说明，还是要我们给你挑明？” 徐山楚问了文飞阳一句。 “徐厂长，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说！” 文飞阳把话头接了过来。 “张厂长，实在是对不起啊！这件事你可是错怪了《十月》编辑部了，当初是我终于叮嘱人家的。” 文飞阳一开口，就惊呆了张锦华。 “你、你、你，你是说《高山下的花环》的作者是你？” “哎，老张，这件事我们可以作证，文飞阳就是《高山下的花环》的作者。” 徐山楚笑着拍了拍张锦华的肩膀。 “老张，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咱们边吃边聊，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他肯定是那个如假包换的作者。” 汪岩催促着张锦华。 第119章 化险为夷 晋阳饭店的这一顿饭，文飞阳吃的是食不知味。 今天，汪岩、徐山楚、张锦华三人，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拍摄《高山下的花环》一事。 当文飞阳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意思，心里面马上就开始叫苦连天。 “飞阳，咱们的交情我就不说了，我们上影厂此次是志在必得，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徐山楚第一个开口了。 “飞阳，近水楼台先得月，老陈来找我了，这件事我基本上是没有意见的，不过，班子里有不同的声音？” 汪岩的笑容里透着一股你明白的意味。 看见汪岩如此的表情，文飞阳感觉自己被人家给拿捏住了。 他知道，托老爷子陈前给朱林办调动工作的事，十有八九被汪岩摸了底。 “飞阳，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张厂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文飞阳想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 “《高山下的花环》与上一次《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不一样，这是部队的题材，我认为应该由我们八影厂来拍摄？” 张锦华这句话的意思，文飞阳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他那是一语双关，捎带着把上一次，自己帮北影厂的旧事给提出来了。 八影厂、北影厂同时拍摄了电影《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文飞阳只给北影厂写了插曲，间接导致八影厂最终在这次较量中略输一筹。 张锦华为此还郁闷了好几天，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文飞阳。 所以，这一次张锦华可是憋足了劲，不惜一切代价要把《高山下的花环》的拍摄权个拿下。 “飞阳，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提？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张锦华非常豪爽，马上就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还没有等到文飞阳说话，汪岩一下子据把话头抢过去了。 “飞阳，老陈找我说的事，我现在就可以表态，这件事没有问题，我明天就通知办公室、人事处办手续？” 汪岩的话，徐山楚、张锦华两个人虽然说不明所以，可是，他们也听出了文飞阳好像在求北影厂什么事。 “老汪，咱们这一次可是提前说好的，大家一定要公平竞争，你这可是在破坏之前的君子协定啊？” 张锦华忘记了他刚才所说的话，指出北影厂这样做不地道。 “老汪，飞阳有什么事有求于你？你可不能够借此机会，暗中给他施加压力啊？” 徐山楚也发言了。 “你们可不要把我当成小人，我可没有给飞阳施加一点点的压力，要是不相信，你们问一问他？” 汪岩马上就把皮球踢给了文飞阳。 “三位领导，汪厂长确实是没有给我施加压力，这件事其实是我做的有些不妥，我的一个同学想把工作调回京城，我就托人去找北影厂了。” “哎，飞阳，你的同学是干什么的，你说一说，要是合适的话，就到我们八影厂来？” 张锦华毫不犹豫地就向文飞阳抛出了橄榄枝。 “她是京城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毕业的，目前在峨眉电影制片厂工作，就是离家太远了，所以，想把工作调回来。” 文飞阳刚刚把话题开了个头，三个厂长马上就乱成了一团。 “飞阳，你问一问你的那个同学，她想不想到上海来工作？只要她同意，我马上就派人去帮手续？” 徐山楚首先点起了火。 “飞阳，我们八影厂那可是有荣誉的，是非常特别的，你看看我们厂都是穿着军装的，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你问一问你同学，想不想来八影厂？” 张锦华打出的牌，让汪岩、徐山楚挑不出毛病，因为，这确实是八影厂的优势。 “飞阳，这件事你是先找我们北影厂的，说明你最满意的就是我们，咱们这可是有约在先，你现在可不能反悔了啊？” 汪岩抓住优先权这个三个字不松口。 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形，在旁边没有发言的青江，也说了一句俏皮话。 “飞阳，你这个同学假如学的不是表演，我觉得她也可以到我们《十月》编辑部来工作，哎，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青江插科打诨的一句话，让文飞阳想起了路遥、凌达两口子的事，他张了张嘴，觉得在这个场合下是不方便说这件事的。 文飞阳的这个举动，被在场的几个人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各位领导，你们的美意我谢谢了，我知道《高山下的花环》的你们都想拍摄，可是，我觉得上面肯定只会同意其中一家？” 文飞阳的话，令汪岩、徐山楚、张锦华三人沉默了。 他们明白，类似于《许茂和他的女儿们》那样的情况，可以说是百分百地不会再出现了。 “各位领导，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找饭吃，为了我们能够和和气气的工作，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一听？” “飞阳，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就是啊！飞阳，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飞阳，不管是你是什么想法，先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 文飞阳看见他们三个厂长都急的不行，就开口了。 “各位领导，我的想法就是，大家一起合作拍摄《高山下的花环》，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你们认为怎么样？” 文飞阳这样说，现场一瞬间就鸦雀无声。 “飞阳，你的这个想法，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汪岩说罢就看了看徐山楚、张锦华。 “我也觉得差不多，咱们平时拍电影，不就是经常相互借人吗？老张、老汪，你们说这是不是事实？” 徐山楚把话题干脆挑明了。 “嘿嘿，就是嘛！大家平日里不就是这样相互帮忙的吗？老汪，你们北影厂借我们厂的唐国前，拍《孔雀公主》时，我不是立刻就同意了吗？” 张锦华马上就举例说明。 《孔雀公主》是京城电影制片厂、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联合摄制的神话爱情电影。 这部电影由朱今明、苏菲、邢榕联合执导，由八影厂的唐国前、北影厂的李秀明主演，于1982年正式在全国上映。 《孔雀公主》这部影片，后来获得了第2届马尼拉国际电影节特别奖、捷克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儿童故事片首奖“水晶蝴蝶杯奖”。 第120章 举荐人才 “老汪啊！人家老张把唐国前借给你们北影厂拍摄《孔雀公主》，绝对是诚意满满的呀！拍了这部戏，唐国前就得到了奶油小生的称号，哈哈哈……” 徐山楚边说边笑，文飞阳在旁边也是笑个不停。 “所以，这一次决定要好好地补偿他一下，在《高山下的花环》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你们认为怎么样？” 张锦华马上就表明了自己态度。 “应该的，应该的，他可是整整坐了两年多的冷板凳了？” 说罢了唐国前的事以后，几个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回头再谈《高山下的花环》事情。 就在文飞阳自以为这件事雨过天晴的时候，想不到，三大厂长竟然一起要文飞阳，再写篇类似的小说。 “给位领导，写小说又不是老母鸡下蛋，咯咯咯地叫几声就出来了，你们总得给我时间构思？” “我们也没有马上就让你拿出来啊！” 张锦华一说，文飞阳就知道自己，这又是接了个活儿。 “飞阳，咱们可想说好了啊！小说写好以后，还由我们《十月》编辑部来刊发，你可不要给了其他人？” 青江也在旁边预定下了这篇小说的首发权。 晋阳饭店之后的半个多月里，文飞阳发现他自己参加的活动多起来了。 第一个活动是京城电视台的。 他打开赵宝钢送过来的请柬后，方才明白去年在告春晚的时候，京城电视台台长汪小卫就给自己提过，说是要成立电视制片厂的事。 当时，文飞阳借此机会把赵宝钢从钢铁厂，给调到了京城电视台，其实，汪小卫就是看中了赵宝钢电影学院学习的经历。 这样的活动无论是于公于私，文飞阳都没有道理不去，所以，他把请柬给了主编晓新，晓新安排他和静芳代表音乐中心去参加。 在这次活动中，文飞阳从台长汪小卫的介绍中，了解到电视制片厂从京城电视台分出来，专门制作电视剧。 整个电视制片厂只有30个人，一架摄像机，办公地点是在西八里庄租了两间平房，有趣的是这两间平房还是违章建筑。 除了文飞阳认识的鲁晓伟、赵宝钢等一些熟面孔，他还见到了刚刚大学毕业分配来的郑小龙等新人。 “飞阳，他们现在还是初出茅庐，你可要照顾、照顾，想办法给他们指点一下迷津、介绍一些资源？” 台长汪小卫的话可是意有所指，他闻知山东电视台要拍摄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 “台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他们的工作的。” 文飞阳必须要还汪小卫，把赵宝钢调进来的这个人情。 刚刚参加罢电视制片厂成立活动，文飞阳就又接到了作协的一个通知。 下个星期二，要举办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大会。 文飞阳之所以会接到这个通知，是因为他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入选了。 不仅仅是文飞阳接到了这个通知，路遥也接到了。 他的小说《人生》今年发表在《收获》第三期，立刻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所以，入选也就顺理成章了。 见到路遥的文飞阳非常高兴，两个人去吃了一顿烤鸭。 “王哥，真的是不好意思，你们两口子调动工作的事，眼下我没有眉目，所以，就没有敢给你们去电话？” “兄弟，这件事不着急、慢慢来，再说这也不是着急就能够办成的事，这个年头求人办事就没有容易的。” 路遥笑着驱散了文飞阳的不快。 参加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大会的作者，路遥说大概有几十人，其中，有好几个是第二次获奖了。 “上一次我的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获奖了，当时来京城路费我都发愁，兄弟，现在不一样了，老哥我可是有钱了，这还是多亏了你啊！” 路遥想起往事是感慨万千。 到了颁奖大会的那一天，文飞阳见到了许多大名鼎鼎的作者。 “飞阳，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谌容老师，上一次获奖的小说是《人到中年》，这个你应该不陌生？” 文飞阳当然知道《人到中年》这部小说，在火车上他还与北影厂厂长汪岩谈过这件事。 “谌老师好！” “路遥，这个小伙子是？” 谌容不认识文飞阳，所以，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谌老师，他是文飞阳，《词刊》编辑部的编辑，也是《高山下的花环》作者。” “噢，文飞阳，我知道，我知道，你写了好多歌，想不到唐风竟然是你的笔名，唉，我的儿子要是有你这样出色就好了？” 谌容看见年纪轻轻的文飞阳，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心里面就想起了她的儿女。 其实，谌容的三个孩子不一般，大儿子梁佐、小儿子梁填、女儿梁焕三人，在自己的事业上都各有建树。 文飞阳这边刚刚领奖回来，导演杨婕就打来了电话。 “飞阳，你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就来台里面一下，咱们商量、商量《西游记》歌曲的事情？” “好，杨老师，我请个假马上就过去。” 等到文飞阳赶到杨婕办公室的时候，才弄清楚对方是打算让他一个人把所有的歌曲写出来。 “杨老师，我实话实说了，你的想法行不通，我在编辑部还有其他工作，不可能放下一切专门给《西游记》写歌。” “飞阳，这件事可是什么定下来的，你说怎么办？” “杨老师，我向你推荐一个人，他应该能够完全胜任你的要求？” 文飞阳为了退掉这件麻烦事，就决定把《西游记》真正的曲作者许镜青给提前爆出来。 在原来的历史上，许镜青是1983年被人推荐到《西游记》剧组的。 在进入《西游记》剧组之前，许镜青是在农业电影制片厂工作，他主要就是为农业科教纪录片作曲。 文飞阳知道86版《西游记》的所有作曲，都是由许镜青自己一个人单独完成的。 自己已经抄袭了他的好几首歌，剩下的事情就还是由他去干！ 毕竟，最初写《西游记》歌曲的目的，是为了把李成濡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现在，李成濡的事办好了，就来个过河拆桥！ 第121章 是对是错 文飞阳向导演杨婕推荐了许镜青，可是，杨婕并没有当场就同意，而是告诉他要试一试对方的是否合适。 “飞阳，我知道你很忙，咱们可先说好了，要是许镜青不合适，这件事还是要你来完成？” “杨老师，你就尽管放心！许镜青不合适就由我来兜底，这下总可以了？” “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文飞阳走出央视的大门口，悄悄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把《西游记》给推掉了，接下来，他还准备把《红楼梦》也给推掉。 文飞阳推掉《西游记》、《红楼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精力，他已经不需要依靠这两部电视剧来扬名。 《西游记》、《红楼梦》文飞阳可以推掉，《高山下的花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小说改编成剧本需要他来动手。 就在文飞阳准备熬夜加班之际，汪岩、徐山楚、张锦华三人也达成了协议，拍摄《高山下的花环》就由上影厂主导。 北影厂、八影厂协助，该出人的就出人，该出钱的就出钱。 文飞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北影厂、上影厂、八影厂三家的演员，一下子就炸了锅，大家都想出演主要角色。 当八影厂的陈培斯、朱时茅两个人找到文飞阳，表示他们想出演《高山下的花环》角色时，被文飞阳给婉拒了。 “二位，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这部戏你们两人都不合适，回头我给量身定做几部，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飞阳，够意思，那我们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文飞阳这边拒绝了陈培斯、朱时茅，同时，他又想起了八影厂的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八影厂的编剧李钟。 在原来的历史上，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剧本，就是由八影厂的李钟来操刀的，因此，文飞阳决定这件事还是交给他来做。 其实，李钟不仅仅是一个编剧，而且还是个作家。 1960年，他发表了短篇小说《李双双小传》，1962年，担任喜剧电影《李双双》的编剧。 1978年，又担任剧情电影《大河奔流》的编剧，电影《牧马人》如果不是文飞阳半路截胡，在原来的历史上，也是又李钟来改编的。 文飞阳亲自找到了八影厂厂长张锦华，把自己的想法向对方说了明明白白。 “飞阳，你等一等，我给他打个电话，我问一问李钟，这件事看他是否同意？” 张锦华在电话里把事情一说，果然，李钟有些犹豫，毕竟这部小说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要是原作者一起参与改编，这件事我就接下来，否则，我可是不敢接这个活儿？” 李钟的话，张锦华转告给了文飞阳。 “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那就麻烦李老师受累了。” 文飞阳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八影厂。 就在文飞阳刚刚回到《词刊》编辑部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给叫住了。 “飞阳，你等一等？” 停下自行车的文飞阳，看见毛阿茗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门卫室里面出来了。 “嘿嘿，你可真是稀客，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算是顺心吗？” 文飞阳问了毛阿茗几句。 “谢谢你的关心，我目前一切都好，飞阳，今天我有事给你添麻烦来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听毛阿茗这样说，文飞阳就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漂亮女人身上。 “噢，飞阳，我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总治话剧团的演员龚艝，她也是上海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的。” 其实，就在毛阿茗还没有说出龚艝名字的时候，文飞阳已经从容貌上认出了她。 八十年代的国内第一美人，大名鼎鼎的双料影后，因谣言身陷丑闻，而远走美国的大明星，文飞阳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走，有事就到我办公室里去说？在这里不好看？” “嗯！” 文飞阳带着毛阿茗、龚艝，来到了音乐中心的办公室，因为，《词刊》编辑部的大办公室人多不合适。 “你们先喝口水？有什么事就慢慢说？” “飞阳，上影厂要拍摄《高山下的花环》你知道？” 毛阿茗开门见山就说了。 “我知道，怎么了？你想去演戏？” “我可不是这块料子，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不是我想演，是龚艝想演韩玉秀，你觉得怎么样？” 毛阿茗说明了来意。 “哈哈哈，这件事你们好像是找错了人，我既不是制片人又不是导演，谁演什么角色我可定不了。” 文飞阳有意推辞，他知道龚艝演这个角色不合适。 《高山下的花环》韩玉秀的演员是盖可，她是实验话剧院的演员，参加过《大风歌》、《报春花》等话剧的演出。 1981年通过拍摄电影《苏小三》走上银幕。 1983年主演了电影《战地之星》，成功地塑造了女大学生白露的形象，获得了观众的认可。 “飞阳，我可是知道，你和上影厂厂长徐山楚关系非常不错。” 毛阿茗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了？让徐厂长给开一次后门，到时候导演那一关怎么办？” “就算是导演最终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借此机会试一试，把工作给调进上影厂里啊？” 毛阿茗说完，文飞阳就明白自己中计了。 “你们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想演戏？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给徐厂长打招呼，把龚艝工作问题给解决了？” 毛阿茗笑了，龚艝红着脸低下了头。 “总治话剧团难道说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工作调进上影厂？” 文飞阳的问题，龚艝给出了答案。 “我已经快30岁了，话剧团里机会少，我想退伍去电影厂里试一试，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演戏的料？” “其实，我倒是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总治话剧团里也不错，走一处不如守一处，演戏需要的的机会，这个你可以慢慢地等。” 文飞阳想劝解龚艝，打消退伍这个错误的念头。 “你的好意我谢谢了，可是，我觉得还是回地方上好一些。” 看起来龚艝是去意已决。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文飞阳送走毛阿茗、龚艝的时候，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小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122章 新艺城 推却了多个编剧的事务，答应了帮龚艝调动工作的忙，文飞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面感觉有些烦躁。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文飞阳，在见到给自己送来老家具的王天勒时，一瞬间就明白了，1982年，自己基本上是白忙了大半年。 看着开心地数钱的王天勒，文飞阳的心里面也是特别高兴。 “前些日子，你哥来京城开会来了，我和他说了你的事？” 王天勒听到这里，立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飞阳，你和我哥说什么好事了？是不是又可以发大财？” “老三，我的意思是从明年开始不收老家具了？你哥也同意了我的这个建议？” 文飞阳的话一下子就惊呆了王天勒。 “飞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么赚钱的买卖你怎么不做了？我觉得还可以再做几年？” 王天勒是根本就不想放弃。 “老三，这个买卖不是长久之计，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老家具收完了之后怎么办？难道说大家都回家吃老本去？” 文飞阳一句话就说的王天勒哑口无言。 王天勒回答不上来文飞阳的问题，是因为他也明白收购老家具，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文飞阳之所以要结束收购老家具的业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1983年上面要进行严打，他担心王天勒他们出事。 “飞阳，你说的对，接下来大家做什么？你给指条路，总不能够让大家都回家去继续种地？” 王天勒想明白以后，就向文飞阳讨主意。 “老三，这件事我和你哥已经商量好了，你们不是都销售过牛仔裤吗？从此以后，咱们就一心一意地做这个生意？” “飞阳，卖牛仔裤确实也不错，可是，货源的问题怎么办？” “老三，货源的问题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在深圳特区有个熟人，他开了几家服装厂，除了牛仔裤另外还有西服。” “飞阳，还有西服？这可是眼下最时髦的东西啊？” “哈哈哈，老三，所以，你与大家合计一下，看看是谁想回老家，谁到西安去卖服装，谁想留在京城里大展宏图？” 王天勒高高兴兴地走了。 文飞阳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些替他赚了几年钱的人，安排一条稳妥的致富路。 王天勒这些人的事情弄好以后，文飞阳静下心来，也渐渐地想清楚了，自己今后十多年的路应该怎么走？ 那就是主抓港台和国外，捎带国内的人情，文飞阳决定按照这个发展路子走。 港台影视圈的黄金期马上就要到来了，文飞阳可不想白白地浪费这个机会，错过这个机会那就是在跟钱过不去。 远在京城的文飞阳想着港岛，此时此刻，港岛的关之林也正准备起身飞往京城。 慧飞唱片公司大半年来，基本上就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第二届港岛新人歌唱选拔大赛，东南亚各国巡回演唱，代理文飞阳的歌曲、剧本、专利，关之林在忙碌中渐渐地成长了。 关之林此次进京，除了要向文飞阳汇报唱片公司的经营情况，另外还有一件大事，要征求文飞阳的意见。 “飞阳，这是公司目前的财务报告，你看一看，这些钱干什么，我觉得不能够这样躺在银行里睡觉？” 在京城饭店的房间里，关之林递给了文飞阳一份文件。 “港岛那边有什么大事没有？噢，和市场有关系的事件？” 文飞阳一边看文件，一边随口问了关之林一句。 “特别的大事也没有什么？要是说有的话，我觉得就应该是属房地产了，比去年下整整跌了70还要多一些？” 关之林的话音刚落，文飞阳就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除去保留一部分公司正常需要的资金，剩下的钱你全部都去买成房子，你记住，有多少就买多少？一分不留？” 文飞阳一听港岛的房地产，现在是大跌的情况，心里面一下子就乐了。 哈哈哈，发财的机会来了，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大买卖。 港岛的房地产具体会下跌到什么地步，文飞阳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知道从长远来看，港岛的房地产那可是大涨而特涨的。 “飞阳，俗话说：买涨不买跌，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关之林实在是担心不已。 “嘿嘿，你就尽管放心！要不赔了算我的，赚钱也算我的？” 文飞阳故意逗关之林。 “飞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是一起的，我要与你共进退！” “好，那你就和我一起跳火坑！哈哈哈哈哈……” 文飞阳哈哈大笑起来了。 “飞阳，你先别笑了，我还有一件大事跟你说？” “什么事？你快说？”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 文飞阳听完了关之林的讲述，心里面立刻就像是乐开了花。 “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老天爷实在是太够意思了？” 关之林跟文飞阳说，港岛的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派人到慧飞唱片公司商谈，双方在电影方面合作的事。 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创办于1980年9月，它隶属于金公主娱乐有限公司，由地产财团“九龙建业”支持。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个80年代叱咤港片市场的公司。 80年代初，“新艺城”凭借《最佳拍档》系列、《开心鬼》系列，快速在港片市场站稳了脚跟。 而80年代中后期的《英雄本色》、《倩女幽魂》、《监狱风云》、《阿郎的故事》、《八星报喜》等经典作品，也让“新艺城”在港片市场之上，累积了庞大的观众基础。 这个公司里不仅仅有“开山三老”：麦嘉、石天、黄百明。 还有大名鼎鼎的“新艺城七怪”：麦嘉、石天、黄百明、徐客、施南生、曾志伟、泰迪罗宾。 这些人就是“新艺城”早期的骨干力量。 在他们的努力之下，“新艺城”迅速发展。可是，文飞阳明白这暂时是一种表面现象。 他们很快就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产生矛盾。 最终，“新艺城七怪”关系破裂，曾志伟、徐客、施南生、泰迪罗宾等人，也都在80年代中期离开了“新艺城”。 新艺城“七怪组合”解散之后，公司的三位创始人之间，也开始芥蒂暗生，最后同样也是分道扬镳。 熟知这段历史的文飞阳，看上了“新艺城”里的一个人，他就是徐客。 第123章 定制电影 文飞阳看上徐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是“新艺城七怪”之一，而是他今后在导演方面展现出的惊艳才华。 徐客离开新艺城以后恢复了自由身，便开始了他雄心勃勃的导演大业。 从电影《黄飞鸿》系列开始，《豪门夜宴》、《双龙会》、《新龙门客栈》、《青蛇》、《梁祝》等，他一次次给观众带来了惊喜。 当然，文飞阳知道这个情况，可是，他不能够对关之林明说。 “小林，新艺城想与咱们合作，我看这是件好事，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去港岛，他们有什么想法，可以来京城一起商谈？” “飞阳，我记住你的话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小林，这一次你带走的老家具，是最后一批了，从此以后咱们不再做这个生意了，所以，这些老家具你就暂时存放好，不要对外销售了。” “飞阳，我知道了，其实，放弃这个生意怪可惜的……” 关之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文飞阳就打断了她。 “小林，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今后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电影方面，所以就必须要放弃老家具，你明白吗？” 关之林回到港岛7天之后，就与一个女人再次来到了京城。 “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艺城的副总经理施南笙，她是代表新艺城来谈有关合作事宜的。” “施总，这就是我们慧飞唱片公司的决策人文飞阳。” 关之林给文飞阳和施南笙做相互介绍。 “施总，你好，欢迎你到京城来！” “文先生，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年轻，我原来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呐？哈哈哈” 施南笙边说边笑，不停地看着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 “施总，你可不要看我的表面，其实，我确实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文飞阳这次可是说了一句实话。 施南笙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施总，飞阳他是在与你开玩笑呢？他的年纪和我相差无几，我们都是不到20岁，你可不要听他这样说？” 关之林马上就在旁边纠正了。 “哈哈哈，我说呐？刚才确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如此精湛的养颜术，原来你是在说笑话！” 双方见面的陌生气氛，就在这一句玩笑中消失了。 “飞阳，我第一次来大陆，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有什么话说的不合适，还请你多多的担待？” 施南笙这边开始正式商谈。 “施总，没事，我这个人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是进行商务合作，又不是两国在谈判，你不用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 “好，飞阳，那我就直言了，据我所知，新昆仑影业公司正在与你们合作，拍摄电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 “施总，你说的没有错，确实是有怎么一回事。” “我们新艺城想拍摄一部与大湾有关的电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下这笔生意？” 施南笙说罢就等待着文飞阳的回答。 “飞阳，施总在路上已经与我交流过了，新艺城想打开大湾的电影市场，因此，就打算拍摄一部文艺题材的影片？” 关之林立刻就向文飞阳进行了说明。 “施总，你们在剧本方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文飞阳开口问了一句。 “飞阳，这方面我们没有具体的要求，一切都以你们提供的剧本，是否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为标准。” “施总，你们的这个标准，可是比有具体的要求更加难以完成，这是想在大湾电影市场，一鸣惊人啊？” “飞阳，你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说白了，其实，我们新艺城上上下下就是这个想法，要在大湾一炮而红！” 施南笙终于亮出了他们的底牌。 “施总，我这个人不想说什么大话，你们的这个活儿我接下了，不过，按照规矩你们必须要先签合同、交定金？” 文飞阳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心里面此时已经想到了，一部最合适的电影。 “飞阳，好，我同意。” “小林，你让施总看看咱们的合约，把主要的内容说清楚？” 文飞阳叮嘱着关之林。 “施总，我要向你特别说明，我们慧飞唱片公司是要分票房业绩的？” 关之林抛出了重磅炸弹。 “噢，是吗？我看看？” 施南笙接过了关之林递过去的合同书。 “哎呀，飞阳，这件事我确实是没有想到，这样！你们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与港岛那边说一说，看看股东们都是什么意思？” 施南笙自己的权限，根本就不能够做这样的决定。 第二天，文飞阳再次见到施南笙的时候，她说港岛那边同意这样的合作方式，不过，希望慧飞唱片公司能够出点资金。 文飞阳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施南笙，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之所以敢这样做，文飞阳是早就想好了的，他准备把《搭错车》这部电影给搬出来。 《搭错车》1983年在大湾上映，此片在1983年第二十届金马奖颁奖典礼上，一举勇夺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等十项大奖殊荣。 同时，也创下了新台币4千余万元的高票房。 并且，电影音乐主题曲及插曲，《酒矸倘卖无》、《一样的月光》、《请跟我来》一时间火的是人人皆知。 文飞阳知道，剧本原来的创作者是黄百明，他那时候正是新艺城的老板之一。 1983年，黄百明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整部影片的剧本。 他在大湾用一个晚上，与原定导演讨论确定了前半部，回港岛后再用一个晚上完成后半部，工作效率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现在是1982年，文飞阳不担心此次抄袭露底，因为，他从施南笙的举动上分析出，黄百明目前肯定还没有写这个剧本。 接下来，合同就顺利地签定下来了。 为了庆祝双方此次合作能够成功，文飞阳、关之林特意邀请施南笙，到全聚德烤鸭店吃了一顿饭。 在双方吃饭聊天的过程中，施南笙告诉文飞阳，他的老公同样也在新艺城做事，就是“新艺城七怪”之一的徐客。 文飞阳听到施南笙这样说，心里面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第124章 她是黄蓉 关之林在此次与文飞阳的会面中，还向他提到了这样一件事。 邵义夫的无线电视，想拍摄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他们找金墉商谈这件事的时候，金墉让他们找慧飞唱片公司。 “小林，我不是让你转告查先生，当时在煤山上的赌约不算数了，那是大家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文飞阳马上就明白了这件事内因。 “飞阳，我告诉他了，可是，想不到他依旧是这样认为。” “唉，真是死脑筋，那你回去就让无线电视去拍摄！只要查先生同意，咱们没有任何意见！” 文飞阳刚刚说罢这句话，突然，他又叮嘱了关之林几句话。 “你转告查先生，出演女主角黄蓉的女演员，在挑选的时候要慎之又慎，最好不要用白发人。” 关之林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要这样说。 “白发人？飞阳，你是不是在说胡话，白发人怎么能够演年纪轻轻的小黄蓉？” “小林，我就是一句戏言，你告诉查先生就可以了。” 文飞阳糊弄了关之林一下。 之所以要多此一举，其实，是因为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就是83版《射雕英雄传》饰演黄蓉的翁美灵。 想起翁美灵英年早逝的不幸，文飞阳就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他打算用阻止她拍摄这部电视剧的方法，来改变她的人生。 83版《射雕英雄传》的主要角色，如郭靖、黄蓉、杨康、穆念慈等人，都是经过无线电视台的精心挑选才最终确定。 其中，黄蓉这个角色的人选更是复杂。 在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情况下，无线电视台最后通过公开海选的方式，在1000多名的初选者中遴选出8位，进入了最后的复试。 远在京城的文飞阳不知道，这8个人当中，就包括刚客串完《十三妹》的翁美灵。 在第3次试镜的时候，并不出名的翁美灵，觉得自己并不被剧组看好，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 翁美灵身着戏服，手拿柳枝，用一个漂亮的侧空翻，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然后，她抱拳施礼说：桃花岛主之女黄蓉，拜见各位大侠！ 别具一格的翁美灵令金墉和其他人眼前一亮。 特别是金墉，他激动的说：“这就是我要的黄蓉。” 可是，当他知道翁美灵的名字后，突然间想起了文飞阳带来的话。 “白发人？翁？难道说这中间有什么不合适之处？” 暗自思衬的金墉心里面打起了鼓。 在八十年代，港岛的影视圈在拍戏开机时，都要举行个上香仪式，这个举动已经成为圈里不成文的规矩了。 所以，金墉一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最终，这件事被邵义夫知道了，他问明白这是文飞阳的原因后，就悄悄地吩咐人，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了翁美灵。 翁美灵得知真相后，非常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一闪而过，她一咬牙，就乘坐飞机来到了京城。 邵义夫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通过调查后获知，港岛持赞成态度拍摄《射雕英雄传》的观众约占有70。 所以，在这个巨大的诱惑下，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件事呢？ 再则，翁美灵目前的身份，还是他的无线电视台戏剧组的演员，肥水不流外人田，邵义夫当然不肯罢手了。 就在关之林、施南笙她们两个人，走了半个多月以后，文飞阳想不到，翁美灵会从港岛来京城找他。 “飞阳，牛大爷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说有人找你，现在就在门卫室。” 静芳进来办公室，对文飞阳说了这样一句话。 “静芳姐，是谁找我？怎么不来咱们办公室？” “飞阳，我也不知道，你下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文飞阳放下手里面的工作，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卫室。 “牛大爷，是谁找我？” 文飞阳掀起门帘，看见里面除了牛大爷，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姑娘，他就是文飞阳，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罢？” “你好，从港岛来，我叫翁美灵。” 文飞阳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根本就想不到翁美灵会来找自己。 “我们好像不认识？” 文飞阳说罢就看着对方。 “文先生，我们能否找个地方聊一聊天？” 文飞阳看了看旁边的牛大爷，只好点头同意了。 东来顺涮羊肉又到了旺季，文飞阳与翁美灵来的比较早，他们两个人找了个座位边吃边聊。 “翁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先生，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出演黄蓉的机会，你能不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 “翁小姐，这是何意？” “文先生，你是不是说过，黄蓉的人选不要白发人？” “不错，翁小姐，我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文飞阳此时此刻，就算是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文先生，我想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哎呀，翁小姐，我当时只不过是一句戏言，是想提醒查先生，选人的时候不要用年纪大的演员。” 文飞阳开始胡说了。 “文先生，那你这样说，是不反对我来出演黄蓉这个角色了？” 翁美灵立刻就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是当然，翁小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文飞阳的这句话真的是言不由衷。 “不过，翁小姐，我个人觉得，依照你的性格，其实在影视圈里奋斗并不合适，你应该选择一个其他方面的工作？” 文飞阳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够改变翁美灵的决定。 “文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大学所学的就是设计专业，我知道自己在影视表演方面的不足，所以，我会努力、努力再努力的。” 翁美灵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翁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这种泾渭分明的性格，在影视圈这摊浑水里，会慢慢地感到自己不适应的？” 文飞阳还想再劝一劝她。 “文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将来是风还是雨，我都认了，来，咱们干一杯！” 翁美灵是信心百倍。 “翁小姐，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手里面都拿着一把钥匙，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那把锁。” “在这寻找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锁，可是，如果不去试一试，我们又不知道那把锁是否对。” “所以，在一次次的试错中，心里面就会产生一些悲观失望的想法。” “文先生，那怎么办？” 翁美灵问了文飞阳一句。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们要需要的是放下继续寻找的想法，静静地等待，冥冥之中那把锁他会自己来的。” 文飞阳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想点醒一下翁美灵，凡事不要过于钻牛角尖。 第125章 我要看女婿 翁美灵的命运是否能够改变，文飞阳目前也不知道。 他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既然知道这个女人的未来，只不过是想发一下慈悲心肠，不愿看见悲剧再次上演。 送走翁美灵以后，文飞阳开始静下心来，全力以赴赶写电影剧本《搭错车》。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当京城下了第一场雪之后，文飞阳也终于写完了剧本《搭错车》。 文飞阳算了算，按照与事先关之林约定好取剧本的日子，还有几天就要到了。 这是文飞阳与新艺城公司的首次合作，同时也是慧飞唱片公司，第一次正式进军港台电影市场。 所以，为了赢得一个好口碑，为了扩大公司的影响力，文飞阳特意把《搭错车》中的主题曲、插曲都给写好了。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首《酒矸倘卖无》。 文飞阳在京城等待着关之林的到来，可是，他不知道在港岛，关之林此时却是麻烦事缠身。 许久不曾露面的关汕，突然出现在慧飞唱片公司，把关之林与她的母亲给吓了一跳。 “囡囡，之前的事都怪我，是我有眼无珠轻信了那个女人，方才落得被她骗钱的结果，你放心，我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与她来往了？” 关汕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端出来了。 “爸爸，不是我不原谅你，那些钱都是人家文飞阳的，你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想人家交代？” 关之林非常生气，当时的她可是硬着头皮，去京城让文飞阳打骂的，只不过是没有想到，文飞阳以德报怨继续让她做老家具生意。 “囡囡，这件事爸爸知道错了，所以，我决定跟随你一起去京城，当着文飞阳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 关汕说的是义不容辞。 “爸爸，我担心他见到你以后发火，你们两个人要吵起来的？” 关之林是左右为难，她真的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囡囡，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第一次去京城见他就看出来，文飞阳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不会当面让我难堪的？” 关汕是信心满满。 “爸爸，为什么？” “我的傻囡囡啊！你想过没有，自从我出了事以后，他是怎么样对待你的？你看看，你如今的事业不就是他支持的吗？” “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之林非常不解，自己的公司事务关汕是如何清楚的。 “囡囡，是我告诉你爸爸的！” 此时，关之林的母亲张冰倩在旁边开口了。 “妈，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公司我爸爸？” 关之林非常想知道，她母亲张冰倩为什么要这样做。 “囡囡，说实话，妈妈有些害怕，这个文飞阳我至今也没有见过面，可是，他却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你。” “在这短短的一年中，你看看唱片公司赚到了多少钱？而且，他还与霍家搭上了关系，我担心你的将来？” 张冰倩的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关之林听懂了她母亲的意思。 男人一旦有钱了，必然就会有许多女人不请自来，更何况像文飞阳这样年轻、又才华横溢的人。 关汕、张冰倩两个人离婚，就是因为关汕事业有成之后，身边一直有其他女人的事情。 张冰倩不想让关之林走自己的老路，所以，她在知道唱片公司的经济收入之后，心里面一直是担忧不已。 因此，想不出好办法的张冰倩，悄悄地给关汕打去了电话。 关之林办公室里一下子静悄悄的，三个人谁也不说了。 “囡囡，爸爸这一次必须要跟随你去京城一趟，我就是要除了向文飞阳赔礼道歉之外，还要亲自问一问他，想不想做我的女婿？” “爸爸，你可不要这样说，万一……” 关之林羞红了脸，心里面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我相信我的眼光，凭我囡囡的容貌，可以说在整个港岛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就不相信文飞阳这个小子他不动心？” 关汕在这件事上，还是倾向于自己的直觉。 他认为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为，他感觉文飞阳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关汕，这一次我也打算与女儿一起去京城，这个人究竟怎么样，都是从你们口中听说的，我想亲自去看一看方才放心？” “妈、爸，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去京城是因为公司的事，你们两个人跟随着去像什么样子嘛？” 关之林担心事情被关汕、张冰倩给弄巧成拙。 “理由我早已经想好了，就是回国内去探亲的，大陆那边不是一直号召海外人士回去探亲吗？” 张冰倩的话确实是无懈可击。 “你爸爸的老家在辽宁沈阳，我们就算是路过京城还不行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关之林，张冰倩又补充了这样一句话。 结果，本来是关之林自己去京城，拿《搭错车》的电影剧本，现在，突然间就变成了一次全家看女婿的行程。 关之林还有个小她9岁的弟弟关世华，此次全家人都去，当然也就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港岛了。 文飞阳在京城饭店，再次见到关汕的时候，仅仅是微微愣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提老家具货款的事。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迟了，此时，旧事重提除了凃增不快之外，剩下的没有一点点好处，这就是文飞阳的想法。 “飞阳，那件事我真的是对不住你……” 关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嘿嘿，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愿意看到了，再说都过去了，咱们还提他干什么，一切向前看。” 文飞阳化解了这尴尬的情形。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弟弟世华，他们是回国来探亲的。” 关之林特意强调了探亲两个字。 “阿姨好，欢迎你们回来看一看！” 文飞阳的话音尴尬落下，就听见关世华在旁边说了一句惊人之语。 “妈，在路上，我听你和我爸爸说，明明是来京城看女婿的啊？怎么又变成了回来探亲的？” “啊！世华，你不要瞎说？” 关之林惊的是面红耳赤，她在旁边急忙阻止关世华继续说下去。 关汕、张冰倩二人也是面面相视，一副特别尴尬的样子。 文飞阳想不到，关之林他们一家人，此次来京城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一时间，大家都不开口说话，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打破这个僵局了。 第126章 朋友喜相逢 “飞阳，我有点饿了，咱们今天中午去什么地方吃饭？” 关之林有意岔开了话题。 “全聚德烤鸭、东来顺涮羊肉、丰泽园、晋阳饭店……”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世华给打断了。 “烤鸭、烤鸭，我要吃烤鸭！” 关汕、张冰倩两个人一起出声，制止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世华，别胡说，去什么地方吃饭，让你飞阳哥决定？你怎么能够在这里大声嚷嚷呢？在路上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张冰倩一边教训关世华，一边朝文飞阳解释。 “飞阳，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有些把他惯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就是、就是。” 关汕也在旁边不停地说着。 “阿姨，童言无忌，这没有什么，今天咱们不如就按照世华的要求，大家一起去全聚德吃烤鸭，剩下的地方明天在去品尝？” 文飞阳的离开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意。 关汕、张冰倩、关之林、关世华一家人，此次来京城，前前后后总共呆了4、5天，吃喝玩乐是非常开心。 在这几天里，文飞阳陪着他们不仅仅吃遍了京城的美食，还去故宫、颐和园、煤山、长城、恭王府等旅游景点看了看。 “飞阳，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是不赞成他们一起来京城的，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不要见怪？” 在飞机场送关家回港岛的时候，关之林对文飞阳说。 “小林，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我并没有生气，其实，你父母亲的心思我明白，他们的担忧我也能理解。” “飞阳，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小林，我今天也借此机会把话说明，你美若天仙，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佳人，我若说对你无动于衷，那纯粹是胡说八道。” 关之林听文飞阳这样说，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飞阳，我、我、我……” 关之林一下子还说不出口。 “小林，做朋友与做夫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现在我不能够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我们还年轻，未来还不确定，爱一个人需要的是天长地久？” 文飞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抉择自己的感情，所以，他就打算通过时间来进行沙里淘金。 目前，文飞阳、关之林他们两个人的年纪，才刚刚准备到20岁，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决定。 “飞阳，我等你！” 这是关之林临别之际留给文飞阳的话。 在关之林此次来京城，还把公司里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他们三个人，想拍电影的想法给文飞阳说了。 “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不过，只要不影响慧飞公司的业务就可以。”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阻拦下来的。 “名、利，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吗？就连自己这个重生人士，也丝毫不能够置身事外，更何况大家都是在争强好胜的青春岁月。” 文飞阳暗自调侃自己。 文飞阳还告诉关之林，从明年开始，他准备每一年都写出最少5、6个精品剧本，来拓展慧飞唱片公司的影响力。 这件事关之林当然是欢喜不尽，她说过完年就来京城找文飞阳。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文飞阳从送走关之林以后，就基本上把能够推辞的事情，全部都给推掉了，因为，他要专心致志的写剧本了。 一转眼，就过完了元旦，这一天，文飞阳刚刚到编辑部，就被霍莉给堵在了大门口。 “飞阳，我父亲让我给你送来一张请柬，你看看？” “霍莉姐，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咱们之间怎么还弄这套虚礼？”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接过了请柬。 “白天鹅宾馆要开业了？霍莉姐，这可是一件大事啊！我先恭喜你们家了？” 文飞阳看罢请柬的内容，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是不能够推辞的。 “飞阳，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去其他家走一趟，你可要按时出席啊！这是我爸爸特意嘱咐我的。” 白天鹅宾馆是内地首家五星级酒店。 筹建白天鹅时，霍英投资5000万港元、彭国正投资1250万港元、粤省旅游部门投资400万元人民币。 经过近两年的工程建设，现在，准备举行开业剪彩仪式了。 文飞阳到了广州以后，方才知道他自己还巧遇到了，一年一度的省港杯足球赛。 霍英是港岛足球总会会长，1978年12月7日，粤港两地足球界签订了省港杯足球赛协议书。 自1979年起，在每年元旦与春节期间，省足球协会和港岛足球总会各派球队，分别在广州和港岛各举行一场比赛。 1982年，恰好是第四届省港杯足球赛，第二回合在广州举办，霍英邀请文飞阳一起观看此次比赛。 比赛结束以后，霍英又把文飞阳介绍给了其他来宾，突然，就有人来告诉他说有要紧事需要他去处理，霍英就这样被叫走了。 就在文飞阳与这些初次见面的人闲聊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了。 “飞阳，还真是你呀？刚才我在不远处看见你，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文飞阳回头一看，发现是广东电视台文艺部副主任张木桂。 “哈哈哈，张主任，想不到在这里与你见面了，我是前天过来的。” 文飞阳与张木桂认识，还是前年泰国广州太平洋公司的介绍。 因为，当时广东电视台拍摄完成了，一部8集电视剧《虾球传》，由于当时没有创作出电视剧的主题歌。 所以情急之下，就通过广州太平洋公司找到了京城的文飞阳。 文飞阳没有拒绝张木桂，当时就答应给他帮这个忙。 数日后，文飞阳就把一首《游子吟》交给了张木桂，同时，还向他推荐了由陈方圆来演唱这首歌。 “飞阳，今天你来广州了，我就要尽地主之谊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地喝几杯？” 张木桂拉着文飞阳就走了。 广州是沿海城市，海鲜自然少不了。 张木桂、文飞阳两个人，刚刚找到一家海鲜饭店时，在大门口遇到了一个熟人。 “老张，你这是与朋友一起来吃饭啊？” “是啊！欧阳，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我一个人不想做饭，就出来买点吃？” “哈哈哈，欧阳，相请不如偶遇，那咱们就一起吃？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京城来的文飞阳。” “飞阳，这是我的朋友，在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工作的欧阳晓。” 第127章 东方魔水 富有地方风味的潮州菜，以精于烹制海鲜、重视原汁原味而着称。 文飞阳、张木桂、欧阳晓三个人是边吃边聊。 “飞阳，来、尝一尝这道明炉烧响螺，味道怎么样？” 张木桂指着刚刚端上来的菜说。 “张主任、欧阳主任你们也赶紧吃，菜已经不少了，就不要再上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再上吃不了就浪费了？” 文飞阳看着桌子上，已经摆着的冻红蟹、油泡鱿鱼、清炖乌耳鳗、巧烧雁鹅这些菜，开口说话了。 “飞阳，你是第一次来广州，我必须要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上一次在京城，你可是请我吃了全聚德烤鸭的？” 张木桂对文飞阳的热情，那是记忆犹新。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名酒，但本地的曲酒还是别有一番味道，你如果习惯的话，就多喝几杯。” 欧阳晓在旁边劝酒。 三个人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刚刚结束的足球比赛上。 “省队今年是怎么搞的，开局明明非常不错，为什么到最后却又输掉了比赛？” 张木桂想起来心里面就不痛快。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说，欧阳主任，你是专门搞运动营养研究的，还是听一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文飞阳知道国内的足球，未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他就懒的发言了，把皮球踢给了欧阳晓。 “比赛场上瞬息万变，技术、意志、球员的体质，可以说都是不能够忽视的因数，不过，从运动营养研究角度来说，能量的补充也非常重要。” 欧阳晓的令文飞阳、张木桂是大感兴趣。 “噢，欧阳，你说一说，能量的补充是怎么一回事？” 张木桂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张，你是知道我们运动营养研究室主要是做什么的，在运动项目营养补剂研发方面，我们目前有了新想法。” “咱们国内的运动员在训练、比赛中，一直没有什么运动饮料及时提供保障，所以，在这方面与国外的差距是天上地下。” 欧阳晓的话刚刚说罢，张木桂就开口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研究出这种饮料来啊？” “老张，唉，一言难尽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们单位的情况你也多少清楚一点，搞研究就需要钱啊？” 欧阳晓长叹了一声，把杯里面的酒一口干了。 “欧阳主任，你们这项研究大约需要多少钱？” 文飞阳随口就问了一句。 “飞阳，实不相瞒，我们做过预算，大概最少需要18万。” “18万？欧阳，竟然需要这么多？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拍摄一部小戏，有时候所需要的钱还没有这么多？” 张木桂虽然是知道搞研究费钱，可是，他根本想不到会需要这么多。 “所以，上面对我们的递交的报告没有批下来，就是因为这笔钱的数字大了。” 欧阳晓终于说明了原因。 18万，文飞阳明白，在八十年代初，这笔钱可以办许多事情，所以，上面方才不会同意，用18万搞什么饮料研究。 “这件事难道说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 文飞阳的话顿时引来了欧阳晓的下文。 “目前，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有兴趣！” “噢，是吗？这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张木桂立刻就追问起来了。 “我们刚刚接触了一下，他说他自己是三水酒厂的厂长，名字叫李景纬。” 欧阳晓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文飞阳就惊叫了一声。 “欧阳主任，你刚才说那个人的是什么地方的，名字叫什么？” “他说他自己是三水酒厂的厂长，名字叫李景纬，飞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认识这个人？” 张木桂把欧阳晓给文飞阳重复了一遍。 “噢，没有什么，我不认识这个人。” 文飞阳的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却已经是翻江倒海起来了。 三水酒厂、李景纬，这平平淡淡的七个字，其他人不知道，文飞阳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都是大大的名牌、名人。 如果自己不想改变历史的话，明年三水酒厂就要换名字了：健力宝公司。 健力宝这三个字在八、九十年代，那绝对是饮料行业龙头老大，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品牌的诞生，就是与李景纬紧密相连的。 70年代，喜欢打篮球的李景纬，被提拔到三水县体委当了副主任。 几年后，他又被调到三水酒厂当了厂长，这时李景纬36岁。 为了给三水酒厂的产品打开销路，他每天亲自背着米酒，到佛山、广州等地去挨家挨户推销。 因此在这个过程中，李景纬与在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工作的欧阳晓偶然相识了。 在体育行业干过的李景纬，对欧阳晓的想法是特别感兴趣，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回到三水以后，李景纬把自己想法与其他人说了，大家都认为他这是一种冒险行为，十几万块钱这不是三水酒厂可以承受的。 万一要是研究失败了，三水酒厂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笔钱还账。 李景纬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他就大着胆子向银行贷款十几万，用来给研究所搞研究。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之后，历经130多次的实验，三水酒厂、研究所合作研发出了一种新饮料。 这种新饮料可以帮助运动员迅速恢复体力，并且普通人也可以喝，新饮料的颜色呈现橙色，并含有碱电解质。 新饮料的名字特别拗口，欧阳晓把它叫做促超量恢复合剂运动饮料。 李景纬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跟不利于市场销售，所以，苦思冥想之后，他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字：健力宝。 健力宝生产出来了以后，有了产品却没有知名度，怎么能卖出去，马上就成为了李景纬，所面临的一个伤脑筋的新问题。 1984年，第23届奥运会洛杉矶奥运会举办，李景纬获得了一个消息，有关部门正在为准备出征奥运会的体育代表团准备饮料。 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借助体育代表团来打响品牌。 奥运会的影响力自然是没话说的，李景纬豪赌了一把，在健力宝的利润不足五万的情况下，他直接花费25万进行赞助。 健力宝一战成名，从此名扬天下，可是，李景纬的命运却是一波三折。 文飞阳看着眼前的欧阳晓，他打算截胡了李景纬的买卖。 第128章 豪门公子 文飞阳打算从欧阳晓手里面，把原本属于李景纬的健力宝项目，给悄悄地半路截胡下来。 要想办成这件事，就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人人都喜欢的钱。 可是，文飞阳离开京城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广州会有这样的机缘，所以，他身上只带了100多块。 “欧阳主任，我倒是认识一个港岛老板，他应该能够拿得出这些钱，就是不知道你们所里面同意不同意？” 文飞阳其实是想让关之林来出面办这件事。 “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具体的情况我回去问一问，我们现在是特别缺钱，许多想做的研究项目都没有办法开展。” 欧阳晓把研究所的老底子给亮出来了。 “好，既然是这样，欧阳主任，那我就尽快与港岛的老板联系，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准确的答复？” “飞阳，明天，明天上午上班后，我就可以得到明确的结果。” “好，欧阳主任，那我就在白天鹅宾馆508房间，等你的好消息了。” 文飞阳回到白天鹅宾馆，马上就给再港岛的关之林打去了电话。 “小林，你马上去办这样一件事，用你的名字立刻去注册一家食品公司，另外，你再准备好两万美金，我这边有急用？” “飞阳，你这样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关之林电话里是一片担心。 “小林，我没事，你放心，记住，这两件事要赶紧办，回头等我的电话。” 文飞阳明白这件事在电话里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关之林虽然是满心疑虑，可她还是按照文飞阳的话去做了。 文飞阳之所以要关之林去办，其实，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把身边的人都划拉了一遍，他发现此时此刻除了霍家，眼下能够拿出这笔钱的人，也就剩下了关之林。 用关之林的名字注册食品公司，而不是用文飞阳自己，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其实，就是为了暂时不被人怀疑。 这件事文飞阳也知道只可以隐瞒一时，时间一长肯定是要露底的。 当然，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健力宝也肯定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 白天鹅宾馆508房间，文飞阳一个人在独自沉思。 他知道一旦健力宝做大了，就凭自己和关之林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罩得住这块大肥肉，所以，他在想怎么样来分配其中的利益。 就在文飞阳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他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谁啊？” “飞阳，是我，你开一下门？” 文飞阳从声音上听出来是霍莉。 “霍莉姐，你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门外除了霍莉，还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 “飞阳，我没有事，是我哥想见见你！” “噢，快请进！” 文飞阳把他们两个人让进了房间里。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霍亭，大哥，这就是我常常提起的文飞阳。” “飞阳，咱们是初次见面，不过，我从我父亲和妹妹的口中，可是没有少听他们夸奖你，青春年少、才华横溢、大智若愚，这些都不是我瞎说的。” 霍亭此次来广州，其实，霍英是要把留在这里，全权负责白天鹅宾馆的一切事务。 “霍老爷子和霍莉姐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其实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只不过是有时候爱胡思乱想而已。” 文飞阳把自己的才华，还有赚钱的想法，都归结到这四个字上去了。 “飞阳，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去年的新款旅行箱，我可是实实在在地沾了你的光，后半生的钱我都赚到了。” 霍莉真的对文飞阳是感激不尽。 “霍莉姐，你这是在逗我玩，你们家的钱那么多，难道说还能够缺少了你花的钱？” 文飞阳的话音刚刚落下，霍亭就在旁边开口了。 “唉，飞阳，你有所不知，表面上看我们家确实是非常富有，可是，家大、业大、人口多，平日里的开销也是非常巨大的。” “现在的这座白天鹅宾馆，我父亲为了把它搞起来，飞阳，你不知道，我们家还举了债、贷了款。” 霍亭对文飞阳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故意哭穷，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当初筹建白天鹅时，不算其他的小股东，仅仅是霍英就投资了5000万港元， 1981年，他还向中行贷了3631万美元。 按当时汇率折算，白天鹅宾馆的建设投资近18亿元。 文飞阳相信了霍亭所说的话，这是因为他知道，借钱、贷款办事方才是投资的最佳手段。 霍家的身份是做生意的，文飞阳目前的身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所以，就算是文飞阳知道这个年代，相对来说贷款容易一些，可是，他也暂时没有想法去下海经商。 在文飞阳的记忆中，八十年代的天气还不是特别稳定，风雨雷电那是说来就来。 如果是小打小闹的买卖还马马虎虎，可是，文飞阳这个重生人士，面对着一个个发大财的天赐良机，他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莫出头，出头必被砍。 这不是危言耸听，文飞阳想一想那个傻子瓜子，就知道自己冒然出手的下场。 所以，在不想冒险的前提下，就只有舍弃一部分利益，不能够独自一人吃独食了，正是这样考虑的，文飞阳才与霍家及其他人进行合作。 健力宝的这块大蛋糕，最终怎么样连进行分配，文飞阳目前来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不过，他明白，无论如何是不能够丢下霍家的。 文飞阳、霍亭、霍莉三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天。 “飞阳，我这个人不爱说大话，你以后来广州，就来白天鹅宾馆住宿，这是一张贵宾卡，是我父亲特意吩咐我给你送过来的。” 霍亭说罢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印着白天鹅宾馆的卡，递给了文飞阳。 “哎呀，这怎么可以，我实在是谢谢老爷子了，你还是收回去给其他人！我一个普通人用不着这样的东西？” 文飞阳有意拒绝这张贵宾卡。 “飞阳，我爸爸说了，白天鹅宾馆是我们自己的，你来这里就像是到了家一样，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 霍莉的话说的是非常合适，让文飞阳再也不能够提不要这个词了。 第129章 寻找王老吉 欧阳晓兴冲冲地离开了研究所，他刚刚从所长那里得到确切的答复，同意接受外来资金研发新型饮料项目。 赶到白天鹅宾馆的欧阳晓，却发现文飞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 “欧阳主任，你来了，快请进！” 刚刚把欧阳晓让进房间里的文飞阳，马上就又开口了。 “欧阳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等欧阳晓说话，文飞阳就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 等到文飞阳再次出现的的时候，欧阳晓看见他是扶着墙出来的。 “飞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医院看一看？” 欧阳晓言语之中对文飞阳是非常关切。 “欧阳主任，我估计是水土不服，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在拉肚子，现在我已经是浑身上下、四肢无力了。” 文飞阳有气无力地说。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得了什么大病，要是拉肚子这就比较简单了，来，你先躺下，我去给你买点药来，保证你一吃就好！” 欧阳晓把文飞阳扶到床边让他躺下，就拉开房门出去了。 时间过了不大一会儿，欧阳晓就回来了。 “飞阳，要买回来了，来，我给你倒水，你赶紧吃了它，保证你下午就没有事了！” 欧阳晓张罗这文飞阳吃了药后，两个人就开始聊了起来。 “欧阳主任，我谢谢你了，麻烦你跑前跑后给我买药，多少钱？我这就拿给你？” “飞阳，你就不要提什么药钱了，这是我们当地生产的专制水土不服的保济丸，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欧阳晓是直接开口拒绝了文飞阳。 “欧阳主任，这保济丸确实是管用，我现在已经感觉到它的药力了。” “飞阳，这保济丸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对治疗食滞感冒、舟车晕浪、水土不服、肠胃不适诸症非常灵验。” 欧阳晓又详细介绍了一下保济丸的功效。 “欧阳主任，咱们昨天吃饭时说的事，你们所里面是不是已经有结果了？” 文飞阳把话题引到了饮料研究上。 “飞阳，你说的对，所里面确实是已经有结果了，同意接受外来资金研发新饮料，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看看什么时候与港岛那边的老板见一见？” “欧阳主任，我今天就与港岛老板联系，看看他那一天有时间，然后，我再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好，飞阳，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保济丸你可要记得继续吃啊？” 欧阳晓走了以后，文飞阳拿起保济丸的药瓶，看着上面的广州羊城药厂这六个字，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王老吉，想不到我是这样遇到了你。” 文飞阳喃喃自语之时，脑海中回想起了王老吉、加多宝，二者之间纠缠不清的新闻。 当天下午，文飞阳就给港岛的关之林打去了电话，看看她最近那一天有时间，来广州一趟与欧阳晓见个面。 关之林与文飞阳在电话中约定好了，三日后她就能够从港岛过来。 这一日，文飞阳那里也没有去，在房间里好好地休息了一整天，次日，他就精神抖擞起来了。 沿广花公路北行17公里，有一座横跨流溪河的混凝土桥——江村桥。 从江村桥上往东北方向望去，可看到一道长长的红白色石米砌成的围墙，一座高耸入云的伞形水塔，挺立于万绿丛中，分外引人注目。 这就是生产老牌传统产品保济丸的厂家，广州羊城药厂的所在地。 文飞阳来这里，可不是来买保济丸的，他是想了解一下王老吉凉茶的现状。 在厂长办公室里，文飞阳见到了目前的当家人李志建。 “李厂长，你好，我是京城《词刊》编辑部的文飞阳，今天冒然来访，还请你不要见怪啊？” “哎呀，你就是文编辑啊！欢迎、欢迎，我昨天就接到了电视台张主任的电话，他说你今天过来，我就特意在此等你。” 文飞阳想来羊城药厂了解情况，可是，他与这里的人不认识，所以，就给广东电视台文艺部副主任张木桂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联系一下。 张木桂好奇文飞阳为什么会对羊城药厂感兴趣，文飞阳就自己拉肚子吃保济丸的事情说了，他的真实想法当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李志建对于文飞阳的到来是特别高兴，他从张木桂的口中得知，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会给厂里面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李厂长，你们生产的保济丸确实是名不虚传，我昨天还在拉肚子，你看看今天就已经没有事了。” “文编辑，我不是吹大话，我们厂在1980年，保济丸(70粒x100包)的产量就达到11536万合，比1979年增长了3633。” “1982年，保济丸获得了省里优质产品的称号，据上面的可靠消息，明年我们厂将成为省里70家扩大企业自主权试点之一。” 李志建兴致勃勃地对文飞阳说。 “李厂长，我想看一看保济丸的生产过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突然话题一转。 “文编辑，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就陪你去转一转。” 就这样，李志建带着文飞阳，在羊城药厂里转悠起来了。 “李厂长，你们这里除了生产保济丸，目前还生产什么产品？” “文编辑，我们现在主要就是生产保济丸，准备把厂建成初具现代化规模的中成药生基地，就是资金方面不是特别充裕。” 李志建话里话外流露出缺钱的意味。 “李厂长，这“凉茶精”是干什么的？” 在羊城药厂的产品陈列室里，文飞阳指着一个小袋子问李志建。 “文编辑，这是我们的“广东凉茶”，原来是90克装的大茶包，现在我们浓缩、提炼成了2克装的小茶包。” “这样不仅包装精美、携带方便，只需要用开水冲服即可，目前，在市场上的销售还马马虎虎，当然不能与保济丸相比了。” 李志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李厂长，这个东西的历史有多久了？” 文飞阳不敢确定，李志建口中的“广东凉茶”就是王老吉。 “文编辑，这件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它也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原来的名字叫‘王老吉凉茶’，在港岛还有传承人……” 文飞阳这一次没有白来羊城药厂。 他从李志建这里，比较全面地了解到了“王老吉凉茶”的发展历史，也萌生了要收购这个品牌的想法。 第130章 得陇望蜀 从羊城药厂返回白天鹅宾馆以后，文飞阳基本上就没有出门，他在等关之林从港岛那边过来。 花费最少的钱，办成最大的事，从代价方面来说，这个时候似乎是收购“王老吉凉茶”的最好时机。 不是文飞阳贪心，实在是“王老吉凉茶”这个牌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为了陈洪道能够避免麻烦，我就只好大发善心了！” 为了使自己心里坦然一些，文飞阳就只好找了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关之林来到白天鹅宾馆，见到了文飞阳。 “飞阳，食品公司的手续已经全部都办好了？你有什么用就说？” 关之林非常奇怪文飞阳的意图。 “小林，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其实，是我此次来广州，遇到了一个人，他向我提起，说他正在研究一种新饮料，可是，资金方面的问题非常发愁。” 文飞阳起了话头。 “飞阳，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来出这笔钱？” “小林，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飞阳，需要多少钱？要是太多的话，暂时一下子还拿不出来，我按照你的吩咐都买了房产了，公司里现在只有300多万的流动资金？” “小林，这个新饮料的项目，对方说大约需要18万块钱。” “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多少钱呢？原来才是这一点点啊？你说，什么时候拿过来？” 关之林心里面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看着关之林对自己的信任，文飞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林，我现在对你说一件事，从此以后，咱们可能还要涉及到唱片公司之外的其他生意，你要慢慢地学会如何做一个商人。” “任何事情你都要有自己的独立见解，就算是我说了什么话，你也要认真地考虑、考虑，看看这件事的可行性？” 文飞阳给关之林上商业课。 “噢，飞阳，我知道了，你说？” “小林，这种新饮料就算是咱们第一次跨行业投资，18万块钱虽然说算不上大钱，可这也是你在港岛辛苦赚来的，要在花出去之前慎之又慎。” “既然是投资，首先就要考察对方的情况，然后再分析产品成功的可能性，最后找律师把合同弄好。” 文飞阳苦口婆心地这样教关之林，就是想让她能够尽快地成长起来。 “飞阳，我记住你的话了，不过，最终还是需要你来拍板决定的，因为你就是我的大靠山。” 关之林心里面非常高兴。 文飞阳这边交代好了关之林，随即就拿起电话打给了欧阳晓。 “喂？欧阳主任，赶到那里来人了，你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就过来见个面怎么样？” “飞阳，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半个多小时以后，欧阳晓在文飞阳的房间里，与关之林会面了。 “欧阳主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从港岛来的关小姐，他父亲最近比较忙，所以，就让关小姐过来了。” “关小姐，这位是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的欧阳晓主任。” 文飞阳早就给关之林说清楚了这件事。 “欧阳主任，我父亲实在是抽不出身，所以，就让我过来先了解一下情况，你能不能够谈一谈你的项目？” 关之林果然没有让文飞阳失望，把戏演的是非常逼真。 “关小姐，我的这个研究项目是一种新饮料，它的情况的是这样的……” 随着欧阳晓的介绍，关之林慢慢地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东西。 “欧阳主任，你刚才所说的这些都有资料吗？” “关小姐，资料我们倒是有，不过刚才我来的匆忙没有带着，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过来？” “欧阳主任，麻烦你来来回回一直跑也不叫个事，要不你看这样合适不合适，让给自己去你们研究所看看，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 文飞阳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哈哈哈，飞阳，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关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怎么现在就走？” 欧阳借此机会发出了邀请。 “飞阳，这件事你是介绍人，你也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关之林心里面没有底，就趁势把文飞阳也给拉上了。 “欧阳主任，你看，这合适吗？” “飞阳，关小姐说的对，你是最合适的人了，我们后面的许多事情，还需要你在中间进行传话协调，咱们就一起走？” 体育科学研究所里，文飞阳与关之林和所长等其他人见了面，并且，还进行了初步的意见交换。 “各位领导，你们的这个新饮料项目，我基本上是看好的，可是，这件事我还需要回去向我父亲汇报，毕竟，这将来要涉及到投资建设工厂的。” 关之林半真半假地话令也就是的人是深信不疑。 “关小姐，我们希望你能够带来好消息，新饮料一旦研究成功，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情。” 体育科学研究所的所长，恨不得关之林现在就把18万块钱拿出来。 文飞阳、关之林离开了体育科学研究所，回到了白天鹅宾馆。 “飞阳，你说我什么时候，与对方继续第二次接触，另外，那18万块钱什么时候给他们？” “小林，这件事不能够拖的太久，同时，也不能够太着急，我看，在月底之前办好就可以了。” “飞阳，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关之林一问，文飞阳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港岛“王老吉凉茶”传人的事。 “数日前，我从羊城药厂那边获得了这样一个消息，广州当地100多年前有个“王老吉凉茶”，目前，在港岛也有这个牌子的传人在经营。” “你回去后，就想方设法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够找到这个人，然后，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卖掉这个牌子的想法？” “飞阳，你打算把这个“王老吉凉茶”也买下来？” “小林，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够成功。” “好，飞阳，我回去就亲自去办这件事，你想多少钱拿下来？” “小林，价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这件事千万急不得，以免打草惊蛇最后给弄得不好办了？”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港岛“王老吉凉茶”的传人王裕康，白发苍苍的他眼下正坐困愁城。 而能够改变他们命运的那个人陈洪道，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讨生活。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他们两家正式合作的时间将会是在1995年。 第131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文飞阳与关之林在广州分开业后，就起身回到了京城，此时，已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再有20多天就要过年了。 文飞阳在京城除了按部就班的上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悄悄地赶剧本。 而回到港岛的关之林，同样也没有闲着，她马上就亲自打听港岛的“王老吉凉茶”在什么地方。 关之林寻找“王老吉凉茶”的时候，已经70多岁的王裕康，正在为不景气的凉茶生意唉声叹气。 “王老吉凉茶”的创始人，是道光年间的广东人王哲邦，他的小名叫“阿吉”，于是街坊们都叫他王老吉。 王哲邦死后，他的第三子王贵法最终继承了祖铺，并且在死后又传给了王衡裕、王衡瑞和王衡辉。 1897年，王衡裕这一支于港岛文武庙直街（今荷李活道）设店，开始正式做起了凉茶生意，而王衡瑞、王衡辉则是留在了广州。 1925年，港岛“王老吉凉茶”被邀请往英国伦敦参加产品展览会，他们在现场展出了凉茶包。 结果在开幕当天，参观者中的众多士绅名流，看上了这个东方的饮品，使“王老吉凉茶”打开了知名度，生意更上一层楼。 港岛“王老吉凉茶”开业数十载，分店遍布世界各地，在美国、欧洲、东南亚均有分销业务。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40年代，港岛“王老吉凉茶”在第四代传人王裕康的手里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因被好友欺骗，王裕康的生意出现了麻烦，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凉茶店铺顶让给了对方，甚至还出售商标还债。 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顶让王老吉店铺的股东，后期却同样也是经营不善，就公开对外出售他自己的股份。 因此，王裕康的老婆谢琼，便又想方设法把店铺又重新买了回来，她决心重振王老吉的辉煌。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其他洋品牌的进攻下，凉茶店铺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目前，这个港岛仅剩下了六间王老吉凉茶分店。 王裕康现在是疾病缠身，店里面的生意基本上就是由他的儿女，王健权、王健依兄妹二人在照看着。 尽管他们两个人，每一天都在辛辛苦苦地努力，可凉茶店铺的经营状况，依旧是不容乐观。 关之林找到荷李活道凉茶店铺的时候，已经是她从广州回来的第5天了。 看着店里面冷冷清清的情形，关之林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对方。 “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卖王老吉凉茶的吗？” 正在无聊的王健权闻声抬头起来，看着明眸酷齿的关之林，不由得眼前就是一亮。 “嘿嘿，我们这里就是最正宗的王老吉凉茶，你有什么需要吗？” 王健权走到关之林身边，笑嘻嘻地说。 “我听一个朋友说，王老吉凉茶的味道还不错，所以，今天恰好有时间就顺便过来看看？” 关之林当然不会说，是文飞阳让她专门找来的。 “你朋友说的对，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把凉茶拿过来。” 就在王健权离开的片刻中，关之林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个30多岁的女人。 “哥，来客人了？” 此时，关之林听见这个女人，朝里面喊了一声。 “哎呀，我知道，你喊什么，我这不是正在给客人准备凉茶吗？” 王健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也是这个地方的老板？” 关之林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这样说也对也不对，凉茶店铺现在的老板，准确的说是我们的父亲，他身体不太好，所以，就暂时由我和我哥哥负责经营。” 女人的话就算是回答了关之林的问题。 “你们的凉茶店，看起来生意似乎不是太好，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什么原因，你能不能说一说？” 关之林开始旁敲侧击了解情况了。 “我们的王老吉凉茶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到我父亲王裕康手里面，已经是传到了第四代了。” “早几十年我们的生意还不错，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近几年来，生意额是直线锐减不说，另外，市场上还出现了大量的仿品，实在是头痛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王健权送过来了凉茶。 “这是我妹妹王健依，我的名字叫王健权，欢迎你来品尝我们的王老吉凉茶。” 关之林此时，方才知道了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字。 “生意不好，难道说你们就不想一想办法吗？” 关之林说罢就喝了一小口凉茶，她顿时感觉口中，在甜味里充满了一股中药味。 “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你看看港岛眼下的经济形式，房产大幅度地缩水，股市里更是一片哀鸿，你说我们能够有什么办法？” 王健权说罢就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们的生意这样不好，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把凉茶店铺出售、或者是转让给其他人呢？” 关之林问出了她心里面，最关心的这个问题。 “唉，你有所不知，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兄妹二人也考虑过，可是，我父亲那里不同意，他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够在他的手里面给丢了。” 关之林从王健依的这句话里，听出来他们家里面是意见不一。 “你父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那一代人对祖传的东西，还是非常在意的，不过，时代在发展，我们有时候墨守成规并不是好事。” 关之林的话让王健权深有感触。 “其实，我们王老吉凉茶这个字号，在广州还有一个分支，据说，现在已经不是在王家后人的手里面了。” 王健权、王健依两个人，其实是比较赞成把凉茶店铺出售这个想法，可奈何眼下他们二人说了不算。 “你们要是有意出售凉茶店铺，可以给我打这个电话？” 关之林临走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在过年以前，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的所有人，终于开心地笑了。 因为，关之林总算是把合同签订了，当然，他们最高兴的是把18万块钱也送过来了。 此次来大陆，关之林把好了广州的事情后，就乘坐飞机到了京城。 “飞阳，我把广州的新饮料研究项目给定下来了，这是双方的正式合同，你看一看？” 就在文飞阳看合同的时候，关之林还把港岛“王老吉凉茶”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小林，这件事你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拖一拖其实并不是坏事，或许转机就在这拖延中出现。” 文飞阳其实想等到，第四代传人王裕康升天了在说这件事。 第132章 这是个大坑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天气虽然是冷的要冻死人，可京城的大街上，依旧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人们都在忙碌着过年这件大事。 八十年代初，尽管大家的生活水平还比较低，可是，到了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还是会奢侈一把的。 吃的、穿的、用的，在腊月里总会准备一些。 文飞阳的家与大多数人家比起来，可以说是提前富起来了。 全家总共3口人，其中，就有两个是上班挣钱的，文飞阳把每个月的工资、奖金，都一份不留地交给了他母亲文慧。 当然，文飞阳也隐瞒了许多事情，并且还都是一些大事。 就这样，文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感到非常高兴了，因为，文飞阳的工资、奖金可不少，一年下来足足有1500多元 文飞阳之所以会有这样多的钱，那是得益于《词刊》编辑部音乐中心的效益好。 1982年，其实京城的年平均工资也就是860多元，这样一比，文飞阳差不多是一个人挣到了两个人的钱。 文家的变化，不仅仅是街坊四邻看在了眼睛里，就连文慧的朋友，也从与她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八十年代的社会上，有四大金饭碗这样一个说法，分别是售货员、司机、播音员、电影放映员。 19岁的赵香玲长的是如花似玉，她的工作就是四大金饭碗之一售货员。 但是，赵香玲的这个售货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售货员，那可是人人羡慕的，京城友谊商店里的售货员。 八十年代初，京城友谊商店里所销售的商品，基本上在市场上就看不到，那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人的。 文飞阳家里面的彩色电视机、冰箱，就是邵义夫前几年，派人从友谊商店里买来送给他的。 因此，在1983年的春节，京城友谊商店还是非常牛逼的，普通的老百姓想进去逛一逛还不行。 护照、外汇券，这两样就是进门的凭证，缺一不可。 京城友谊商店高高在上，所以，在里面上班的人不仅仅是有面子，在别人面前更是觉得高人一头。 友谊商店特殊的工作环境，无形之中给赵香玲带来了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因此，她在挑选对象的问题上就苛刻了许多。 赵香玲的母亲胡馨月，与文慧在服装厂里是关系要好的同事，平日里，她从文慧的口中听说了许多文飞阳的事。 就这样，文艺青年文飞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胡馨月选女婿的一个目标。 “文慧，我问你一件事，你家飞阳今年多大了？他现在有对象了没有？” 在上班的闲聊中，胡馨月开始打听起文飞阳的情况。 “我家飞阳过年就20了，对象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过他，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因为他平日里实在是太忙了。” 文慧自豪地夸奖着自己的儿子。 “哎，文慧，你知道我家香玲？” “馨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家香玲，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对了，馨月，你上个月不是说，你妹夫在商业局工作，你正在通过他的关系，调你家香玲到友谊商店去上班？这件事办好了没有？” “嘿嘿，文慧，你今天就是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我家香玲已经到友谊商店去上班了，不是借调而是正式调过去的。” 胡馨月眉开眼笑地小声在文慧的耳朵边说。 “馨月，你家香玲这可是改天换地了，平日里就心气高的她，这一下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入得了她的眼睛？” 文慧的话恰好说到了胡馨月心里面的想法。 “文慧，你觉得我们家香玲怎么样？” “馨月，这还用得着我说，那水灵灵的漂亮大姑娘，是要模样有模样，说工作是好工作，简直是万里挑一啊？” 文慧夸奖赵香玲更是令胡馨月心花怒放。 “文慧，让你家飞阳和我家香玲，在一起处对象怎么样？” 胡馨月游戏中就挑明了话题。 “这？馨月，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觉得我家飞阳有些配不上你家香玲？” 文慧刚才虽然是夸奖赵香玲，可是，一旦涉及到这个人，有可能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时，她本能地就谦虚起来了。 “馨月，你就不要在这里说，飞阳配得上配不上我家香玲，我实话告诉你，我觉得他们两个人非常合适。” 胡馨月一句话就把文慧，给逼到了死胡同里。 “文慧，咱们先不要跟飞阳、香玲说，马上不是要过年了吗？咱们两家在一起吃个饭，让他们先见个面？” 就在文慧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胡馨月又马上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那好！我家的地方大，不如就来我家里面，你说个时间我好提前准备？” 文慧只好应承下这件事，她也觉得也应该给文飞阳找个对象了。 “文慧，我觉得时间就暂时先定在初六，如果有什么变化咱们再提前通知对方？” 正在《词刊》编辑部忙碌的文飞阳，根本就想不到，他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预定了。 新年假期文飞阳过的一点也不轻松，除去走亲访友这些琐碎之事，剩下的时间他基本上就是在赶写剧本了。 不知不觉中，胡馨月与文慧约定的正月初六这一天就来了。 “飞阳，今天咱们家里要来客人，你和飞月两个人给我搭把手，咱们做几个好菜接待人家？” 文慧一边吃早饭一边交代。 “妈，今天来的客人是谁？” “飞阳，是我服装厂里面的同事胡馨月，你小时候见过的，虽然你有好几年没有见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印象？” 文慧的话一下子就惊呆了文飞阳。 胡馨月这个名字对文飞阳来说，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 文飞阳重生之前，胡馨月这个人可是实实在在地做了他近三年的岳母。 对于这个岳母，文飞阳是没有一点点的好感，那纯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 他与赵香玲那场失败的婚姻，胡馨月在里面可是不停地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在原来的历史上，文飞阳与赵香玲相识是在八十年代末，当时，他们两个人都是被时代剩下的大龄青年。 “妈，胡阿姨来咱们家干什么？” 文飞月问出了文飞阳心里面的问题。 第133章 前尘往事 文飞月想知道胡馨月来干什么，当然，文慧是不可能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的，所以就找了一个最平常的理由。 “我和你胡阿姨是一个厂里面的，我们两个人平日里处的不错，大家上班的时候没有时间，现在不正好是过年吗？两家就一起聚一聚？” 文慧的话让文飞阳感觉到大事不妙。 “啊？妈，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家人都要过来？” 文飞阳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前妻一家，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老丈人赵连生是个酒鬼，基本上每天都要喝几两，喝酒后就开始吹牛逼，仿佛京城里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大舅哥赵兴宇话不多，在京城第一运输公司上班，重生之前文飞阳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大货车司机。 小舅子赵天宇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比赵香玲小三岁，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目前，这个人还正在初中上学读书。 赵兴宇、赵天宇这兄弟二人，文飞阳想起来就脑袋疼，老大结婚后是怕老婆的主，手里面的钱一分不留，全部都上交给媳妇了。 两口子在赵连生、胡馨月这里是混吃混喝，生下了孩子也是要他们老两口照看。 与老大不一样的是这个赵天宇，学习不好还喜欢惹是生非，后来不读书了，就到社会上混事。 与那些真正会混事的人不同，赵天宇纯粹就是一个缺心眼的货，钱一分没有捞到手里面，家里面每年还要给他擦屁股花掉不少。 与赵香玲走到一起直至结婚，此时此刻，文飞阳想起来就觉得，那是一件大错而特错的事。 最初，双方的意愿都是好的，胡馨月与文慧相识多年，又是关系不错的同事，两家人自以为是知根知底的。 等到计划以后，文飞阳方才慢慢地感觉到，他不仅仅是把赵香玲一个人娶回了家，而是把赵家整个娶回了家。 重生之前，文飞阳是在京城歌舞团工作，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演艺圈里最流行的就是走穴。 文飞阳唱歌、跳舞都不行，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小提琴拉的还不错，经常和其他人搭伙去各个地方跑场子。 因此，文飞阳的经济收入总体上来说，比那些普通的工人们要好许多。 当时，赵香玲所在的京城友谊商店，已经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失去了往日里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工资都不能够按时发了。 由于文飞阳对家里面的财务不上心，所以，这件事就全部由赵香玲一个人掌管。 赵香玲隔三差五地接济娘家，文飞阳心里面虽然知道，但是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觉得那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可是，有一天等他买房子需要钱的时候，方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了。 为此，文飞阳与赵香玲吵了起来。 在两个人争吵之中，他让赵香玲把钱的去向说清楚时，想不到她回娘家搬救兵去了，最后，理直气壮的赵连生、胡馨月，把文飞阳恶狠狠地大骂了一番。 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文飞阳，与赵连生、胡馨月二人了吵了起来。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第二天，赵连生、胡馨月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上门把文飞阳给打的是头破血流。 就这样，文飞阳一纸诉状送到了法院，与赵香玲一刀两断离婚了。 这些前尘往事，此时此刻在文飞阳的心里面，再次清晰地全部浮现出来，刻骨的伤痛是久久挥之不去。 文慧当然不知道文飞阳的想法，面对着自己儿子刚刚提出来的问题，她还以为是文飞阳嫌麻烦。 “飞阳，大过年的，大家高兴在一起聚一聚，人家就是全家都来了也才5口人，又不是要来几十口子？” 文飞阳听文慧这样说，心里面实在是有苦难言。 “妈，我不是嫌麻烦，也不是不同意他们家的人来，这件事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们可以挑选个其他日子，去饭店里排排场场地吃一顿？” 文飞阳的理由听起来，好像确实是不错。 其实，这件事平日在饭店里，他可以在中途找借口溜走，眼下，吃饭在家里面又是春节里，就算是想跑也不合适。 “飞阳，去饭店里那要花多少钱，咱们在家里面吃，不是可以省钱吗？” 文慧的话让文飞阳一下子无语了。 “唉，妈，你那里知道，你儿子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一顿、几顿饭钱，我的钱多的就算是吃一年饭店都吃不完。” 文飞阳在心里面悄悄地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文飞阳在不能说明，自己与赵家关系的前提下，就知道今天这件事肯定是阻挡不了啦，他随即就想出了一个对策。 今天在饭桌上，自己必须要说一点点的假话了。 理由文飞阳也想出来了，就说主编晓新给自己刚刚介绍了一个对象，目前，两个人正在处着，只不过是没有告诉文慧。 文飞阳和母亲、妹妹忙碌了一上午，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赵连生、胡馨月、赵香玲三个人来了。 “馨月，你家那两个小子怎么没有来？” 文慧看见少了两个人，就开口询问起来。 “他们今天去走亲戚去了，我的两个儿子虽然没有来，文慧你看看，我可是把我闺女香玲拉来了。” 胡馨月用手把赵香玲推到了文慧的面前。 “哎呀，香玲是越大越好看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还真的是不敢认啊？” 文慧笑的是合不住嘴。 “飞阳、飞月，你们两个人赶紧过来，胡阿姨和你赵叔叔他们来了，你们来见一见？” 文慧在院子里朝家里面喊。 “你们三口人住这个四合院，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再搬进来几口也住得下。” 文飞阳刚刚从房里出来，就听见正在四处打量的赵连生这样说。 “添人进口这就要看飞阳时候娶媳妇了，文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馨月言语里是意有所指。 “我这当妈的当然是想早一天办了这件事，可是，我们家飞阳只想着工作，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给我领个对象回来？” 文慧看着走到她身边的文飞阳，笑的就像是喝了蜜一样。 文飞阳看着对面的赵香玲，心里面不由得叹了一声气，他想起了这样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134章 你家真好 文飞阳在菊儿胡同的这个家，是座一进的小四合院，可是，在京城家家户户住房基本上都紧张的情况下，就有些招人显眼了。 胡馨月从文慧的口中，早就得知文家搬到了菊儿胡同的新家，可是，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院子是如此的精致。 在搬进来之前，文慧找人把这里仔仔细细地重新收拾了一下，因此，这个小院子看起来是赏心悦目。 文飞阳、文飞月跟赵连生、胡馨月、赵香玲三个人，分别都打了招呼。 “馨月，这外面怪冷的，咱们有什么话就到家里面说，别在院子里受冻了？” 胡馨月正在夸奖文飞阳，文慧在旁边说话了。 等到赵连生、胡馨月、赵香玲三个人，走进了文家的正房里，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录音机、家具、沙发，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令他们三个人羡慕不已。 “馨月，你们就别站着了，赶紧坐啊？” “香玲，花生、瓜子、松子、榛子、大白兔奶糖，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松子、榛子是任燕从老家，特意给文飞阳捎来的，花生、瓜子、大白兔奶糖是文慧年前去商店买回来的。 文慧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又吩咐文飞阳去拿东西。 “飞阳，你去把西湖龙井茶叶、中华烟拿过来，我早上就告诉你准备好，你上午也不知道忙的是什么？” 文飞阳的心情是特别不情愿，可是，看着文慧开心的样子，他就只好去拿东西了。 “文慧，你家真的是太好了，你看看这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录音机、家具、沙发，这要花多少钱啊？” 在文飞阳离开之后，胡馨月挨个把房间里的东西，都一个不落地看了一遍。 “连生，你快来看看这电视机，还是彩色的呐？” 文慧打开电视机的一瞬间，胡馨月叫了起来。 “你们先看一会儿电视，吃点东西、喝口茶，饭马上就好了？” 文慧说罢也走出了房间。 “香玲，你看看你文阿姨的这个家，可以说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胡馨月边吃大白兔奶糖边说。 “他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啊？怎么就能够置办起这么多的好东西？” 赵连生榛子、松子不停地往嘴里送。 “香玲，我年前对你说，想把你介绍给文飞阳做对象，你还跟我生气，说是一个写歌的能够挣多少钱？” 赵香玲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是因为在八十年代，文艺青年最崇拜的是写小说的作家，其次是写电影剧本的作者。 写歌的词、曲作者在普通人的眼里，根本就排不上队。 因此，在友谊商店天天接触外国人的赵香玲，才对文飞阳不感兴趣。 “香玲，现在你看到了？这个家你觉得满意不满意，我早就打听好了，妈怎么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胡馨月为自己的高明眼光而感到得意洋洋。 在大家基本上都靠工资过日子的时候，文飞阳的收入确实是多了不少，这就是音乐中心这个小金库的功劳。 这一顿饭文慧确实是精心准备了。 不仅仅是有鸡鸭鱼肉，另外还有难得一见的海鲜，这是文飞阳从工作回来的时候，霍家特意送给他的。 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赵连生、胡馨月二人的嘴就没有闲着。 “文慧，你家的这桌菜实在是太丰盛了，特别是这海鲜可是少见啊？” 胡馨月好奇的话，从文慧的口中找到了答案。 “馨月，这是飞阳年前去广州出差时，别人送给他的，你要是喜欢，家里面还有就送给你一些？” “文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赵连生看着桌子上的茅台酒，眼睛一下子就瞪的是圆溜溜的，平日里，他可是只有喝二锅头的份。 女人不喝酒，文慧就把可口可乐摆到了桌子上。 “去年，上面提出了什么小康目标，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懂，可是，今天在你们家我算是开眼了。” “你看看，这彩色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录音机，大多数人家还在悄悄地计划时，你们家已经早就实现了。” “哎，飞阳，你说一说，你一年到底能够挣多少钱？” 不大一小会儿，已经半瓶茅台酒下肚的赵连生，把他自己的所有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我其实与大家都一样，也是靠工资过日子的，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别人送我的。” 文飞阳不想在这个问题细说。 “飞阳，你这就不实在了，你叔叔问你能够挣多少钱，你却说这些东西是别人送的，我才不相信呐，谁会把这么贵的东西送人？” 胡馨月显然是觉得文飞阳在糊弄她。 “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文飞阳心里面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飞阳，我听说写小说的作家，除了工资之外还有稿费，你写歌是不是也有稿费？” 赵香玲的话比她父母亲更直接。 重生之前，文飞阳与赵香玲相亲时，没有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文飞阳当时没有从事写歌的工作。 “你说的对，我写歌也确实是有稿费？” 文飞阳说罢，就看见赵连生、胡馨月的眼睛里，马上就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你写一首歌，能够挣多少钱？” 还没有等到赵香玲说话，胡馨月就抢先问起来了文飞阳。 “写歌的稿费说出来，真是怕你们笑话，其实，我费尽心思写好一首歌，只能够得到10块钱的稿费。” 文飞阳说出10块这个数字时，赵香玲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飞阳，你没有喝多？怎么写一首歌才给10块钱的稿费？” 胡馨月在追问，赵连生则是在争分夺秒的喝茅台酒。 “我没有说假话，这个稿费的标准是有关部门定下来的，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是这个样子的。” 文飞阳的话，让胡馨月是半信半疑。 她知道文飞阳没有对她说百分百的实话，因为，这与文家目前的情形根本不匹配。 “飞阳，你和我家香玲年龄差不多，我家香玲在友谊商店上班，平日里也喜欢听歌，你们也算是有共同语言，以后就多交往、交往。” “香玲，飞阳的工作比较忙，你有时间就经常去找一找他，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电影，或者是去其他地方玩？” 胡馨月基本上就是把话白挑明了。 第135章 泄密 胡馨月之所以如此费尽心思，叮嘱赵香玲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让她女儿通过与文飞阳多多接触，来了摸清楚文家的底细。 “妈，我还可以找飞月玩儿啊？” 赵香玲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不好意思亲口答应下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文飞月的身上。 “香玲姐，你还是找我哥！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你去玩儿！” 文飞月直接就把门给堵死了。 “哎呀，飞月都要参加高考了，文慧，我记得你说过，飞月小时候的学习成绩特别好，还曾经跳过两次级呢？” 胡馨月马上就夸奖起文飞月来。 “我的这个闺女小时候特别听话，自从搬到这个四合院里，家里面又有了电视机后，学习成绩就开始下滑了。” 文慧嘴上这样说，可是文飞阳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还是非常优秀的，很有可能考上京华、华清这样的大学。 “香玲，你听见了！千万不要打扰飞月了，有事还是去找飞阳！” 胡馨月笑的是心花怒放。 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的文飞阳，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此时此刻却不能够说出来了。 “唉，这件事看来必须私下里，悄悄地与我妈说清楚，得罪人的事只好让她去做了。” 文飞阳心里面暗自决定。 这一顿饭赵连生、胡馨月、赵香玲三人，可以说是吃得再满意不过了，他们认为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过完年大家就又忙碌起来了，赵香玲去友谊商店上班，文飞阳则是去《词刊》编辑部继续工作。 赵香玲调入友谊商店之前，在京城的西单商场当售货员，她在这里有个特别要好的姐妹叫刘凤英。 刘凤英去年下半年刚刚谈了个对象叫黄永刚，这个黄永刚与文飞阳认识，他是音乐中心扩编的时候，托关系进来的一个工勤岗。 这几年，由于音乐中心的经济效益非常不错。 所以，在工资、奖金、福利待遇等各个方面，就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给单位里所有的人员从宽发放。 由于大家都在一个锅里面吃饭，所以，每个人能够得到多少好处，彼此之间基本上都是很清楚的。 当然，黄永刚不能够与文飞阳的收入相提并论，可是，与其他单位的人相比，他就是高人一头了。 黄永刚虽然来到音乐中心工作的时间不长，可是他却道听途说，了解到了文飞阳的许多事情。 因此，在黄永刚与刘凤英的一次次约会中，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把这些事，当做谈资给说了出来。 这一天，刘凤英找赵香玲想走一走后门，看看能不能够从友谊商店里，买一台进口电视机准备结婚用。 “香玲，你在友谊商店里上班，比咱们原来的西单商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刘凤英心里面实在是羡慕赵香玲现在的工作。 “凤英，你不知道，友谊商店里基本上全部都是外国人，里面的东西有许多，我以前都没有见过。” “香玲，咱们两个人是好姐妹，我这一次可是找你走后门来了？” “凤英，你说？什么事？” “你能不能够从友谊商店里，给我买一台进口电视机？要彩色的？” “凤英，你这是怎么了？一台进口彩色电视机，最便宜都需要2000多块钱呐？你是不是疯了？” 赵香玲非常吃惊，她不知道刘凤英买电视机干什么。 “香玲，我去年谈了一个对象，我跟你说过，他家里面有点关系，给他安排了个工作，这不刚刚给转正了。” “凤英，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我还问你，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上班，你还不好意思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香玲，我当时不告诉你，是觉得这件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现在，他的工作正式了，我就决定嫁给他。” “我对象的名字叫黄永刚，在《词刊》编辑部下属的音乐中心上班，他们单位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赵香玲被《词刊》编辑部这几个字给惊呆了，她根本就没有听刘凤英后面说了什么话。 “凤英，你刚才说你对象，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香玲，我不是刚刚告诉你了吗？就在京城朝内大街上，《词刊》编辑部下属的音乐中心啊？” 这一次，赵香玲确确实实听明白了。 “凤英，你问一问你对象，看看他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文飞阳的人？” “香玲，怎么了？难道说你也认识文飞阳？” 刘凤英好奇赵香玲怎么会知道文飞阳的名字。 “凤英，听你的话音，好像是你知道文飞阳这个人？” “香玲，我不认识文飞阳，可是，我听我对象黄永刚经常说起这个人，人家一年能够挣好多钱。” “凤英，你对象说他能够挣多少钱？” 赵香玲仿佛抓住了救命草。 “香玲，文飞体能够挣多少钱，我对象黄永刚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听别人说，文飞阳改编一部电影，到手的稿费就有上千块钱？” 赵香玲心里面一下子就兴奋了。 “凤英，你回头公司你对象，我改天请你们两个人一起吃个饭？” 赵香玲这样做，就是想从黄永刚那里，得到更多关于文飞阳的信息。 此时此刻，正在《词刊》编辑部忙碌的文飞阳，浑然不知赵香玲正在从别人那里，摸他的老底。 赵香玲回到家，把从刘凤英那里得到的消息。给赵连生、胡馨月两口子全部都说了。 “香玲，这就对了吗？我说就凭他10块钱的稿费，怎么能够置办起那些好东西？” 赵连生同样也是万分高兴。 “香玲，你要想方设法抓住文飞阳的心，千万不能够让他跑了。” 胡馨月提醒女儿要赶紧行动。 文飞阳当然不清楚，赵连生、胡馨月、赵香玲三个人，此时，就像是看猎物一样把他给盯上了。 就在文飞阳出门去邮寄样刊的时候，他在大门口与朱林相遇了。 “飞阳，你这是打算出门啊？” “朱林，你今天咱们有时间过来了？” “飞阳，我把工作调回京城了，这一次我可是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你！今天，就是特意来请你吃饭的？” 朱林在1982年底，把工作从峨眉电影制片厂调回到了北影厂。 这是文飞阳去年，在与汪岩、徐山楚、张锦华三个厂长，一起吃饭时提出的问题。 第136章 朱林请客 面对着朱林上门邀请自己吃饭，文飞阳觉得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朱林，咱们是同学，你请我吃饭就见外了，我也是在机缘凑巧的情况下，帮你办成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破费了？” 文飞阳刚刚说罢就被朱林给挡了回来。 “飞阳，正因为咱们是同学，所以，你就更不能够拒绝我，咱们毕业后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 朱林的话令文飞阳哑然失笑。 “朱林，去年我去成都，咱们还在一起吃饭，那次我可是大醉一场，至今我想起来还头痛不已，自己怎么就烂醉如泥了？” “飞阳，那一次不算数，那是你去参加峨影厂的庆典的，再说了，那一次吃饭可是大家伙儿一起聚的？” 朱林根本就不给文飞阳松口。 “朱林，那好！京城里咱们表演进修班的同学，也没有几个人，李成濡在央视《西游记》剧组，他估计来不来了。” “赵宝钢在京城电视台制片厂工作，我觉得他应该有时间，不如把他叫上，大家一起吃顿饭？”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得到了朱林的同意。 “好，飞阳，那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你负责去通知赵宝钢，我明天中午在丰泽园门口等你们两个人？” 看着朱林的背影，文飞阳苦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改变了她原来的命运。 文飞阳从邮电所里出来，就骑上自行车去了京城电视台制片厂。 他找到赵宝钢，把朱林请吃饭的事说了以后，赵宝钢高兴地马上就答应下来了。 “咱们表演进修班的这些同学，自从毕业后，确实是见面的时候少，就更不用说在一起聚一聚了，好，飞阳，我去！” 次日，丰泽园的一间包间里，文飞阳、赵宝钢、朱林三个人，在毕业后第一次以同学的名义聚到了一起。 “朱林，你这一次调回来，就可以在北影厂大展身手了？” 赵宝钢也为朱林调回来感到高兴。 “宝钢，北影厂里面人才济济，我人虽然是调回来了，可并不是说从此以后，就能够马上演女主角了？” 朱林对这件事是非常清醒。 “朱林，难道说你今年就没有戏可拍吗？” 文飞阳在旁边说话了，他可不想把朱林调回来，给弄的是去做冷板凳去。 “飞阳，你还记得去年在成都聚会吃饭时，你认识的米稼山吗？” 朱林突然把话题给拐到了去年的成都聚会上。 “朱林，我怎么可能把他给忘记了呢？他媳妇不就是潘红吗？怎么了？你怎么想起来提他了？” 文飞阳不知道朱林为什么这样说。 “飞阳，米稼山在你走了以后，他找我说是想让我出演，由他执导的电视剧《弯弯的石径》中的女主角？” “那男主角是谁？” 赵宝钢马上就在旁边打听起来了。 “宝钢，我问了，米稼山告诉我，说这个男主角由铁路二局文工团的张国利来演？” 朱林的答案显然令赵宝钢不满意。 “电视剧男主角为什么要找铁路二局文工团的人，难道说峨眉电影制片厂里，就挑选不出一个男主角来了吗？” 赵宝钢的言语中有些愤愤不平。 “飞阳，我记得78级表演系里，张丰易、颜时魁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就分配到了峨影厂做演员，你见到他们了吗？” “宝钢，我去成都的时候，不仅仅是见到了他们两个人还一起喝醉了。” 文飞阳刚刚说罢，朱林就在旁边把话头接过去了。 “其实，78级表演系里，不仅仅是张丰易、颜时魁两个人分配到了峨影厂，还有汪越也同时分配到了那里。” 朱林一下子就提醒文飞阳、赵宝钢二人。 “哎，就是啊！朱林，你这样一说，我想起了当年他们毕业时，张乙谋曾经向我说起过这件事，那为什么我上一次去没有看见汪越？” 文飞阳马上就问了起来。 “飞阳，汪越当时好像是有事请假不在厂里面，所以，你们两个人就这样错过去了。” 朱林的解释解开了文飞阳心里面的疑云。 “飞阳、朱林，咱们都是同学，我觉得今后应该相互之间帮助，我们京城电视台的制片厂，正在筹划拍摄电视剧。” 赵宝钢刚才听朱林说电视剧，就把他们单位的计划也说了出来。 “宝钢，你留意一下，看看女主角这一类的主要角色，尽量先考虑朱林，就像是你所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是同学呀？” 文飞阳替朱林开口了。 “飞阳，你就是不说，我也会为朱林去争取的，倒是你，应该把你在京城电影学院，影视编剧班的才能展示出来了。” 赵宝钢把文飞阳的老底给翻出来了。 “飞阳，要不是宝钢现在提起来，我差一点就把你到影视编剧班的事给忘了，咱们是同学，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飞阳，你改编的电影《牧马人》、《城南旧事》都大火了，我想让你给我量身定做一部戏，好让我也体会一下，一战成名是什么滋味？” 朱林的要求立刻就得到了赵宝钢的赞同。 “飞阳，我觉得朱林的这个想法好，你应该认真、慎重地好好考虑、考虑？” “你们不要着急，这件事总得让我慢慢来？” 文飞阳说这句话的很适合，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到了回忆中。 很快，文飞阳就想起了朱林的成名作品：电视剧《凯旋在子夜》。 电视剧《凯旋在子夜》于1986年在播出的，这部电视剧的拍摄方正是京城电视台的制片厂。 文飞阳在回忆中，想起来《凯旋在子夜》这部小说，是由作家韩近霆于1985年发表在《昆仑》杂志第2期上。 眼下是1983年初，距离《凯旋在子夜》的出现，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今年这个时候抄袭，应该不会出现撞车的事情。 虽然找到了帮助朱林一战成名的办法，可是，文飞阳没有当场说出来。 “朱林，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把握住，这一次拍摄电视剧《弯弯的石径》的机会，或许，将来你成名就是靠电视剧也不一定呢？” 文飞阳的话被赵宝钢给接过去了。 “飞阳、朱林，咱们先在这里说好，要是将来有机会拍摄电视剧，你们一个负责编写，一个负责演女主角，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过一把导演的瘾？” 赵宝钢也兴奋起来了。 第137章 成名的痛苦 俗话说：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 功成名就、名扬天下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文飞阳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出名有时候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事。 在文飞阳、朱林、赵宝钢三个人，谈论如何成名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京城的中戏学校里，有个人却是因为出名了而痛苦。 1982年，电影《牧马人》上映以后，立刻就火遍了大江南北，同时，这部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也在一夜之间火了。 其中，出演女主角李秀芝的中戏学生丛珊，眼下并没有享受成名带来的好处，而是遭受到了同学、老师的排挤、挖苦、讥讽、孤立。 丛珊目前的这种情况，文飞阳还是从来找他的谢进口中知道的。 “谢导，你可是大神啊？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们这座小庙来了？” “飞阳，我今天第一想要与你说一说，与电影《高山下的花环》有关的事情，第二还有一件麻烦事，看你想不想管一管？” 谢进开门见山就说明了来意。 “谢导，有关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事情，你应该去找八影厂的编剧李钟，我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文飞阳由于想集中精力，赶写港岛那边的电影剧本，所以，他基本上就把国内的事情都推干净了。 “飞阳，我当然知道剧本是由李钟负责，我找你是想说电影里主题歌、插曲的事，这你可不能够推了？” 谢进哈哈大笑起来了。 “谢导，主题歌、插曲我不推，你到时候派人来拿东西就行了。” “飞阳，说罢了正事，我现在还想跟你说一件麻烦事？” “谢导，什么麻烦事？你先说一说我听一听？”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不是要准备拍摄电影《秋瑾》嘛，因此，在确定了主要演员后，我就去中戏找丛珊，想让她出演来秀蓉这个角色。” 谢进说到这里，就停下吸了一口烟。 “噢，谢导，我记得上一次见丛珊的时候，那还是她来找我，去柳荫街剧组与你和大家见面，后来，朱时茅倒是来找过我，丛珊可没有。” “谢导，她现在怎么样？也应该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 文飞阳说罢，就看见谢进脸色可是凝重起来。 “飞阳，你应该去看看她的，丛珊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可不是当初我找她拍摄电影《牧马人》时的样子了？唉，人心难测啊？” 谢进长叹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要走。 “谢导，你怎么不把话说完啊？” “飞阳，这件事我也一下子说不清楚，你还是亲自去中戏见见丛珊？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够有共同语言的？” 谢进走了，文飞阳心里面可是不平静了。 他闭上眼睛，进入了回忆中，寻找关于丛珊的所有信息。 一个小时以后，文飞阳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了下班的时候，就骑上自行车朝东棉花胡同39号中戏去了。 这是文飞阳第二次来中戏，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还是以学生的身份，来进行学习交流的，这一转眼已经是好几年了。 再次见到丛珊的文飞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能够害羞的小姑娘，此时，看起来精神状态特别不好。 “飞阳，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文飞阳，丛珊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 “丛珊，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走，上车，我带你去外面吃饭？” 文飞阳直接无视了从他们身边过来过去的那些人。 “飞阳，我不想去，你有什么事吗？” 丛珊知道文飞阳为什么来。 昨天，导演谢进来中戏，找她说电影《秋瑾》里秀蓉这个角色时，可是与她整整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 丛珊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她向谢进说明了一切。 丛珊委屈的泪水就没有停下来。 “丛珊，要不这样？我去跟我们上影厂的领导说，把你调到上影厂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谢进面对丛珊这个局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则是提出了离开中戏的建议。 “谢老师，我还没有拿到毕业证，我不想我的大学生涯不完整？” 丛珊的话让谢进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他后来就去找了文飞阳。 “丛珊，我这里有一剂灵丹妙药，能够解决你眼前的这些麻烦事，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坐上车跟我走？” 文飞阳怕丛珊最后不肯跟自己走，就使出了钓鱼的办法。 “是不是谢老师去找你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去找你的，飞阳，我给你添麻烦了？” 丛珊终于松了口。 “丛珊，从年纪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两个人都是年少成名，所以，成名后随之而来的就有各种各样的恶心事，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文飞阳进一步引诱丛珊。 “飞阳，我当然想知道了，你快说一说？我现在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丛珊心里面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赶紧上车，因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文飞阳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示意丛珊立刻跟自己走。 丛珊跟随着文飞阳走了，其实，历史在这里与原来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原来的历史上，丛珊大火之后，她在校园生活中过得非常的艰辛，被同学嫉妒，甚至连老师也嫉妒她，还说她根本不会演话剧。 在重重压力之下，丛珊非常委屈，开始变得焦虑，但她没有一点点办法，也没有人可以进行倾诉。 甚至一度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不得不吃药进行调理。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丛珊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但是，这只不过是她的一个错误想法而已。 在她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京城青年艺术剧院。 丛珊原以为，换一个环境会使自己的情况好一些，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新单位比学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38章 半真半假 文飞阳送丛珊回到中戏的时候，在大门口恰巧遇到了老同学张关北。 “飞阳，今天真是巧啊！想不到在我们学校门口，竟然能够与你不期而遇，你怎么想起来我们学校了？有什么事吗？” 张关北从京城电影学院表演进修班毕业后，又考入了中戏表演系，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嘿嘿，关北，咱们自从毕业后，这还是第一次面？我来你们学校是送丛珊的，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文飞阳扭身放好了自行车。 “丛珊，这是在京城电影学院毕业进修班的同学张关北，现在也是你们中戏表演系的学生。” “关北，丛珊的年龄虽然没有你大，可是，人家却是80级的，应该算是你的师姐？来，你们认识一下？” 文飞阳开起了玩笑。 “丛珊，想不到你们两个人也认识，我与飞阳是同学，你现在是大名人，以后咱们就是一伙的了，有事相互照应着，你需要我帮忙时就说话？” “关北，谢谢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够这样说，我真的是非常高兴啊！” 丛珊被文飞阳开导了一中午，心里面多多少少也轻松了许多。 “丛珊，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一些，其实，这件事不能够怪你，只不过是其他人的红眼病比较厉害，他们一个个在嫉妒你而已！” 张关北一句话就点明了要害。 就在文飞阳、丛珊、张关北三个人聊天的时候，姜闻、刘兵看见他们也走过来了。 “丛珊，你下午不去上课吗？” 姜闻一边走一边说。 “哎呀，这不是文飞阳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学校了？有什么事吗？” 姜闻旁边的刘兵，一样就认出来了文飞阳。 “哎呀，还真是你啊！文飞阳，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还是与关北一起来中戏，与我们进行学习交流的？” 姜闻也急忙跟文飞阳打起了招呼。 “哈哈哈，你们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们都把我给忘记了？” 文飞阳也说起了笑话。 “飞阳，怎么可能忘记你呐？你和李成濡两个人表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一直被我们记着呐？你说是不是，姜闻？” 刘兵提起了当年文飞阳的快乐事。 “飞阳，我知道你和关北是同学，与丛珊的关系也走得近，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也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文飞阳在影视圈里的影响力，姜闻、刘兵他们在学校里也知道一些。 他们虽然是学生，可他们又不是傻子，那些大火的歌曲，还有电影《牧马人》、《城南旧事》等编剧的署名。 从这些细节上，就不难分析出，文飞阳早就已经不是，当年来中戏交流学习时，表演小品的那个学生了。 看看自己班里面的同学丛珊，一部电影《牧马人》名扬天下，因此，姜闻、刘兵就忍不住开口了。 “嘿嘿，你们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前几天导演谢进去找我，说是他忙不过来，有部戏需要找几个配角演员，让我来中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文飞阳正在为彻底解决丛珊的事，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就送上门来了。 “哎，飞阳，谢老师说是要男的还是要女的？” 姜闻立刻就追问起来了。 “我当时就问了，他说男女都需要。” 文飞阳的话把在场的丛珊、张关北、姜闻、刘兵四个人，一下子都镇住了。 他们绝对不会怀疑这是文飞阳在说假话，几个人虽然不清楚文飞阳与谢进的真实关系，可是，文飞阳的名气在那里摆着呐！ “飞阳，这是那部电影？你问谢老师了没有？” 张关北马上就开始打听起来了。 “关北，我当然问了，他说是《高山下的花环》，这是一部战争片。” 文飞阳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姜闻、刘兵两个人一起开口了。 “飞阳，这可是部大热门的题材，现在，《高山下的花环》早就被改编成了，话剧、广播剧、连环画等，电影要是拍出来，绝对是要大火的啊！” “飞阳，你看看我怎么样？能不能够给开个后门，让我去出演个小角色？” 看着张关北、姜闻、刘兵三人，一副心急如火的样子，旁边的丛珊也也忍不住了。 “飞阳，我……” 文飞阳没有等丛珊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 “丛珊，这部戏你就不要考虑了，谢进导演不是刚刚安排了，让你去《秋瑾》里演一个角色吗？” 文飞阳拒绝丛珊，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女的。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确实是需要几个女演员，可是，文飞阳不想在这个问题瞎添乱。 男演员就不一样了，《高山下的花环》毕竟是军旅题材的战争片，安排一个男的还是比较容易的。 “大家都是吃表演这碗饭的，我这人是个热心肠，有机会第一个想到是就是自己的朋友、熟人。” “飞阳，你真是够意思！” “飞阳，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飞阳，你不要忘了，咱们可是同学啊！” 张关北、姜闻、刘兵三人的热情劲儿，文飞阳是全部看到眼里面。 “你们不要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觉得你们应该把自己的同学都通知到，万一你们三个人不合适，也可以把这个机会送做人情啊？” 文飞阳说罢，就放心他们三个人有些不高兴了。 “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人多了竞争就大了，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在影视圈里混饭吃，你们知道什么最重要吗？” 看着三个人不出声，文飞阳就又开口了。 “各位，不是我不想照顾大家，每个人适合的角色不一样，你们不合适，并不代表你们的同学就不行。” “反之，他们不适合的角色，也并不代表你们就不行。” 文飞阳说罢就不在言语了。 “飞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这些同学需要的是相互关照，这样一来，大家把各自的资源都利用起来，每个人的机会就更多了。” 张关北首先想通了文飞阳的意思。 “关北，你说的非常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影视圈里混最重要的不是演技，而是人脉，这个人脉就是我们身边的同学、朋友。” 文飞阳说出了那些大腕成名的真正奥秘。 第139章 巧治红眼病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混影视圈最重要的是人脉，是因为他知道几年以后，京城里会出现一帮人，慢慢地把持住了所有的资源。 他们中间有演员、有编剧、有导演，可以说掌控着整个影视圈链条的所有关键环节，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京圈。 再往后看，除了京圈以外，还会出现西北圈、东北圈、港圈、大湾圈等各个群体。 文飞阳从小到大生长在京城，现在，又涉足到了影视行业里，他知道自己将来肯定是脱不了京圈这个范围。 不过，文飞阳并不打算把自己限定在京圈里。 因为，无论是从眼前的实际利益需要，还是今后更加广阔的平台看，他都不能够把自己的目标定死在一个地方。 所以，文飞阳打算借助帮丛珊的这个机会，把未来京圈中的一部分人，给提前拉拢到自己的身边。 有了丛珊这个打破中戏大二不能够外出拍戏的先例。 张关北所在的这一届中戏学生，就把80届的姜闻、刘兵这些人，给全部都逼近了死胡同。 他们就算是不来，还有张关北这一届中戏学生，来竞争这个难得的机会。 就这样，姜闻、刘兵不再言语了，他们开始考虑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与同学里谁的关系比较不错。 文飞阳没有对丛珊说，让她也去班级里散布这个消息。 这是因为丛珊在1982年里，受到了那些同学的排挤、孤立，文飞阳这样做的目的，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准备在这次演员推荐事情中，明里暗里敲打、敲打那些嫉贤妒能的人，同时也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化解丛珊目前的不利局面。 文飞阳离开中戏大门口以后，就骑上自行车去了北影厂。 来北影厂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文飞阳是来这里找谢进来了。 谢进去《词刊》编辑部告诉文飞阳丛珊的麻烦时，说他这几天在北影厂，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电影《秋瑾》中的女主角，谢进觉得北影厂的女演员李绣明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才来北影厂商量这件事。 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是上影厂、rb东光德间株式会社、问大映株式会社三家，可以说是一部中外合作的影片。 李绣明是北影厂 八十年代，国内的四大电影厂——上影厂、北影厂、长影厂和八影厂，诞生了各自的“五朵金花”。 其中，北影厂的“五朵金花”分别是，张金灵、李绣明、刘小庆、张历维、方苏。 在这五个人里面，文飞阳与方苏是同学，与刘小庆也算是有过交集，剩下的三个人则没有见过面。 不过，李绣明出演的电影《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可是文飞阳给写的插曲。 文飞阳在北影厂找到谢进的时候，恰巧是谢进在跟李绣明说电影《秋瑾》的事。 “飞阳，你怎么过来了？是来找我还是来这里办事的？” “谢导，我是来专门找你的。” “谢导，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刚才说的事我没有意见，你定好时间后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李绣明看见文飞阳有事要说，就打算回避一下。 “你等一等，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刚才说的文飞阳，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今天就借此机会认识、认识。” “飞阳，这是北影厂的演员李绣明，你应该是不陌生？” 谢进的一番话，陌生就把双方拉在了一起。 “李老师，你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甜蜜的事业》、《今夜星光灿烂》、《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孔雀公主》，你的电影我可是如数家珍。” 文飞阳的话让李绣明满心欢喜。 “飞阳，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知道你也是大名鼎鼎啊！你的歌曲实在是太多了，我就不挨个点名了。” 文飞阳与李绣明客气了几句话，她就走了。 看见李绣明消失的背影，谢进询问文飞阳找他有什么事。 “飞阳，你有什么事？” “谢导，我去中戏找丛珊了，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把自己的来意，毫不隐瞒的都说出来了。 “飞阳，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不就是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的一个角色吗？就算是你推荐主角，我也会优先考虑的。” 谢进非常豪爽，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文飞阳的要求。 “人你去选，只要是你认为合适，把名字告诉我，我去找中戏的校长说这件事。” 文飞阳从谢进这里拿到了底牌，心里面的胆气就更加踏实了。 当天下午6点多钟，在中戏的大会议室里，文飞阳与中戏80级、82级表演系的学生见面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因为有许多人不认识我的这个同学，他就是目前最火的词曲作者，最厉害的影视编剧文飞阳，大家欢迎！” 张关北的话音刚落，现场马上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知道大家都特别忙，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件事，受导演谢进的委托，给一部战争片选演员。” “在挑选演员之前，我有几句话想给你们聊一聊，我觉得这些话，你们的老师是不会在课堂上说的。” “做演员每一个人都想早日成名，可是，你们知道成名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吗？有谁知道可以举手回答？” 文飞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他看见没有人说话，就继续开口了。 “你们既然没有人举手，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总共就是四个字：关系、人情。” “你们现在都是学生，将来会毕业被分配到各个电影厂，如果处理不好这四个字，我可以明确地说，你的成名之路遥遥无期！” 文飞阳这些话其实是有所指的，就是为丛珊来立场子，敲打那些红眼病的人。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咱们接下来进入正题，大家一个一个来试戏，我看看你们谁适合，开始！” 几十个学生，就这样排着队展示了他们各自的水平。 “我叫倪大弘，是表演系82级的，我表演的是……” 文飞阳看着走上台的这个人，心里面忍不住就笑了。 这个长的太成熟的倪大弘，让文飞阳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原来的历史上，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的段雨国，就是由他来出演的。 第140章 竟然是这个结果 等到最后一个人在台上展示完以后，剩下的事情就是看文飞阳的决定了。 “各位，你们刚才的展示我全部都看过了，实话实说，你们都不错，没有浪费在中戏的大好时光。” “可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认为你们中间只有一个人，比较符合我所需要的角色的要求。” “几十个人里挑选出了一个，这就是竞争。” “这个结果估计你们是不满意的，可是，我现在想说的是，事实是不容改变的，就像是当初谢进导演来中戏选中了丛珊一样。” “你们中间肯定有些人至今也不明白，丛珊为什么会成为那个幸运儿，其实，答案就在剧本里，因为她与李秀芝是贴近的。”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不知道你们是否明白，一个演员的成功不是偶然的，有些东西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是流淌在她的血液里的，是铭刻在她的骨头里的。” 文飞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整个现场是一片静悄悄的。 “因此，我在这里告诫你们，每个人成功的路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年少成名，有的人是大器晚成。” “关北，咱们在进修班时候，有个老师说成濡成名要到40岁以后，这件事你是否还记得？” 文飞阳突然问了张关北一句。 “哈哈哈，飞阳，这件事我当然记得，当时成濡听了以后还非常不高兴，情绪低落了好多天。” 张关北说起这件事，就想起了李成濡当时的样子。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也烦了接下来，我就说一说今天挑选演员的结果。”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把目光锁定在倪大弘的身上。 “倪大弘，你过来！” 文飞阳喊出倪大弘的名字时，在场的这些人全部惊呆了。 大家谁也想不到今天的这个幸运儿会是他，这是因为倪大弘，在中戏表演系的学生里，实在是太例外了。 带着惊喜的倪大弘，心情激动地走到了文飞阳的身边。 “你们是不是觉得特别意外，我今天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倪大弘，而不是选择那些浓眉大眼的同学？”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倪大弘的相貌在这些人里面与众不同。 倪大弘的父母都是话剧演员，他父亲曾在电影《保密局的枪声》中扮演张仲年，他从小就有一个表演梦。 在话剧院的侧幕条边长大的倪大弘，从小耳濡目染立志当演员，父母却希望他能做个电工、木工，有个稳定收入就可以了。 可是，倪大弘却认准了演戏这条路。 八十年代的导演、观众，都特别偏爱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的演员，可倪大弘相貌并不出众，因此他第一年报考中戏初试就没有通过。 之后报考过军艺、上戏也都被刷下来，好在到了1982年，他终于踏入了中戏的大门，如果他这一次还不行就超龄了。 一进校门，倪大弘就被同学们选为了班长。 在班上倪大弘感到特别不自信，同学里面的何正军、张关北等都长得英俊潇洒。 长相老成的他，在给同学们搭戏的时候，基本上出演的都是父亲、爷爷这类角色，连和同学们演兄弟都不行。 于是，在同学们中间他就得了个外号：倪大爷。 “飞阳，我刚才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你选择倪大弘，应该是因为他符合剧中的某个角色？” 张关北不仅仅与文飞阳是同学，同时，他在中戏与倪大弘也是同班同学。 “关北，你说的对，这就是我选择倪大弘真实原因。” “飞阳，我觉得我也长得北京老相，你是不是也考虑、考虑我？” 姜闻在底下说了一句。 “你的样子不适合演正面人物，今后如果有反面人物的机会，我一定会第一个考虑你，怎么样？哈哈哈……” 文飞阳说罢就笑了起来。 “飞阳，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可是等你的好消息了？” “你就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姜闻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见现场又有人开口了。 “飞阳，你不要光记着姜闻的事，还有我呐？你也不要忘记给我一个机会啊？” 80级的刘兵也在下面喊了起来。 “哎呀，刘兵，你看看你这福气满满的体形，你的形体课老师，就没有说你修正身材的问题吗？” 文飞阳一说，姜闻就在旁边搭话了。 “飞阳，你不知道，形体课老师为了鼓励刘兵，特意给他安了个形体课代表的职位，哈哈哈……” “刘兵，你的底子非常不错，我觉得你是反面角色专业户的最佳人选，你适合演那些在正义凛然的外表下，内心黑暗的一类角色。”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刘兵真的是出演了许多类似的角色。 从《黑洞》中江湖义气的大哥张峰，到《大宅门》中坏得流油的白敬业，他诠释的坏人角色，从来都是独断专行、棱角分明。 “文飞阳，我叫王小燕，与姜闻、刘兵他们是同班同学，你刚才说这么多，我想问一问你，你为什么没有挑选女的？” 突然，文飞阳看见人群里站起来了一个女的。 “非常抱歉，我知道你去年在电影《战斗年华》里，出演了一个角色，可是，这一次是战争片，剧中的女演员已经确定了。” 文飞阳对这个人实在是不感冒，80级表演系总共就6个女同学，她们对丛珊是没有一点点同学之情。 这个王小燕的历史，文飞阳知道不是太丰富。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王小燕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西影厂。 路遥的小说《人生》被改编成电影时，她是剧中黄亚萍的最初人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换成了天津电视台的李晓力。 王小燕的情况文飞阳所知甚少，可是，接下来另外一个女同学的名字，他却是知道的太多了。 “我也是80级表演系的，我的名字叫吕丽平……” 文飞阳等到她把话说完，就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机会！ 文飞阳之所以没有把吕丽平给一棍子打死，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将来会与自己的同学张丰易结婚。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1988年，吕丽平将会在电影《龙年警官》里与张丰易相识。 他们两个人在剧中演的是夫妻，后来在生活中就真的走到了一起，在后来又分道扬镳离婚了。 第141章 上架感言 《1980，从写歌开始》从9月开始上传，到目前已经更新了30万字。 当我接到编辑武行大大的通知，才知道本书到了要上架的时候。 这不是蚂蚁的第一本作品，但却是蚂蚁第一次写上架感言。 因此，不知道如何写上架感言的蚂蚁，就说点实话！在此先感谢大家一波！ 蚂蚁在此感谢编辑武行大大，和每一位看书的书友，是你们的支持，让蚂蚁有了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还要感谢给本书投下每一张推荐票、月票的家人们，你们的爱心票使蚂蚁热血沸腾！ 接下来，蚂蚁想说的是关于书中的一些问题。 大家的每一条评论，蚂蚁都认真的看过了，你们指出的一些不足，蚂蚁也注意到了。 接下来的剧情里，蚂蚁会避免这些问题再次出现。 蚂蚁写网文的初衷，是想通过这个渠道，认识一些天南海北的朋友，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到那个趣味相投的你。 人吃的是五谷杂粮，生的有七情六欲。 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蚂蚁觉得“人情”这两个字，始终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所以，在《1980，从写歌开始》这本书里，你们会发现文飞阳这个人，一步步走向成功的时候，没有失去普通人身上的那股人情味。 最后，蚂蚁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一路相随，看看文飞阳是如何过日子的。 有你们相伴，蚂蚁真的是特别高兴、快乐！ 山高水远，人生不再寂寞！ 第142章 就是这个味 时间过的是真快，一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文飞阳确定了倪大弘，顺便也替丛珊站了站台，壮了一下声威。 从丛珊反馈回来的消息看，那些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了，不过，学校里还有些人依旧是一如既往。 这些人的恶劣行径，丛珊也知道就算是文飞阳也没有办法，因为人家脑袋上的帽子写着两个字：老师。 这些事丛珊没有再提起，她担心给文飞阳惹来麻烦，所以，就对文飞阳说自己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静下心来的文飞阳，加班加点地赶写剧本，他打算在第一季度里出点货，等到关之林来了之后不会空手而归。 就在文飞阳刚刚把第二本完结的时候，关之林果然如约来了。 “飞阳，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数日前，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通知我，说是新饮料研究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就赶过来告诉你一声。” 关之林说罢就看着文飞阳。 “小林，你带样品来了吗？” “飞阳，我是在港岛接到他们电话的，并没有去广州，就直接乘坐飞机来京城了。” 关之林的话让文飞阳哭笑不得。 “你实在是太着急了，应该先去广州看一看，无论如何把样品带过来啊？” “飞阳，那怎么办？要不我去一趟广州？” 文飞阳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人既然已经来京城了，再来回折腾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让我想一想，咱们两个人一起去广州？” 文飞阳阻止关之林的原因，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就算是关之林到了广州，她也不清楚健力宝的味道是否合适。 健力宝是刚刚研究出来的，在此之前，可以说，整个地球上也就是文飞阳一个人，知道这种饮料的真正味道。 找主编晓新请假去广州，文飞阳不想这样做，去年底他才刚刚从广州回来，因此，他打算来一次假公济私的出差。 “小林，我记得跟你说过，要把港岛那边的流行歌曲引进到内地来，你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一些眉目？” “飞阳，这件事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除了咱们唱片公司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人的歌曲，再加上你给无线电视、丽的电视他们所写的歌，这件事马上就可以办。” “好，这件事就暂时定下来，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的唱片公司与《词刊》编辑部下属的音乐中心，今年要开始合作了。” “你回头还要安排人去其他公司商谈，慢慢地把拿下他们的好歌曲，然后也弄到内地来发行磁带。” “噢，我写的歌曲就不要属我的名字了，注明歌手的名字就可以了。” 文飞阳交代着关之林。 ‘对了，飞阳，你还记得你交给我的那首《我的中国心》吗？’ “小林，怎么了？” “飞阳，有个人来公司试唱，我觉得他实在是太适合这首歌了。” “小林，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飞阳，我问过了，他说叫张名敏。” 文飞阳一听这个人名字，心里面就笑了，历史在这里没有改变，《我的中国心》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好，小林你既然觉得他唱的好，那就借助此次机会，把这首歌也算上，一起安排到发行计划里来。” 文飞阳随后，就告诉关之林应该怎么样说，因为，接下来他要把关之林引见给音乐中心的负责人静芳。 次日，文飞阳上班后走进了静芳的办公室。 “静芳姐，我去年不是跟你提过，今年咱们音乐中心要准备引进、发行港台歌曲，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飞阳，我当然记得啊？怎么了，你那边有眉目了？” “静芳姐，我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港岛慧飞唱片公司的经理关之林，她昨天来京城了，就住在长城饭店，是咱们去见她，还是让对方来咱们单位？” 文飞阳一说，静芳就激动起来了。 “飞阳，这第一次怎么能够让人家来单位呢？我觉得还是咱们去见人家比较合适，你说你呐？” “静芳姐，竟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一起去！” 由于是文飞阳已经提前交代好了关之林，所以，这一次会面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关经理，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尽快准备好合同书，下次来的时候，咱们就利利索索的签字就行了。” “静芳姐，我也跟随飞阳这样称呼你了，我就按照咱们商谈的事项，把具体的发行事宜嫁给工作的太平洋音响公司。” “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派人和我去一趟广州，我要与对方商量一下有关事项，你觉得怎么样？” 关之林把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嗯，小林，那我也不叫你关经理了，就让飞阳和你一起去！” “飞阳，一会儿回到单位，咱们两个人就去找主编汇报这件事，然后，你就尽快跟小林去广州一趟。” 静芳当场就做出了决定。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是乘坐火车离开京城的。 在离京的时候，文飞阳把他写好的剧本《少林小子》、《女皇密令》交给了她。 关之林此时不知道，文飞阳交给她的两个剧本，在原来的历史上，那可是港岛票房1984年排名最前面的两部电影。 广州白天鹅宾馆，文飞阳在这里有自己的专用房间。 当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的欧阳晓，接到关之林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广州，就住在白天鹅宾馆的508房间里。 半个小时以后，欧阳晓的身影出现在了白天鹅宾馆的门口。 他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小纸箱子，里面放着几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的就是他研究出来的新饮料。 “我们可是做了130多次试验，方才搞出了这个东西，关小姐，你现在尝一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来，飞阳，你也尝一尝，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也给提一提建议？” 欧阳晓一边说，一边拿出两瓶新饮料，分别递给了文飞阳、关之林。 文飞阳从欧阳晓的手里面，接过了玻璃瓶，由于这个瓶子是深色的，他看不清楚里面的饮料是什么颜色。 文飞阳心里面是万分激动，他不知道手里面的饮料是不是健力宝的味道。 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文飞阳闭上眼睛，在感受这口中的饮料味道。 “嘿嘿，成功了，这就是百分百的健力宝的味道！” 紧接着，他睁开眼睛又大大地喝了一口。 第143章 谁是识宝人 文飞阳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饮料倒入了桌子上面的白瓷杯里，他发现这是一种橙黄色的饮料。 “欧阳主任，这种新饮料的名字是什么？” 文飞阳没有直接说好不好，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飞阳，我们现在把这种新饮料称为：促超量恢复合剂运动饮料。” “实际上，这是一种含碱电解质的饮料，具有维持人体电解质、水和酸碱平衡，消除运动性疲劳的优点。” 欧阳晓的话让文飞阳想起了一个人，他就是三水酒厂的厂长李景纬，历史上原健力宝的创始人。 “小林，我觉得这个新饮料还可以，你认为怎么样？” 关之林一听文飞阳没有提出其他意见，也就顺水推舟说话了。 “飞阳，我觉得也还可以，基本上达到了我们公司预想的效果。” “欧阳主任，我等一会就打电话到港岛，让他们把咱们商谈好的资金给你们打过来，然后，就把剩下的所有手续办理好。” 关之林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关小姐，你真是女中豪杰，好，我这就回单位向所长汇报去。” 欧阳晓说罢就准备出门，当他拉铠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噢，对了，关小姐，我刚才忘记了一件事，三水酒厂的厂长李景纬，他去我们单位了，得知已经与你们合作的事后，听他话的意思是要打算找你商谈饮料的事。” 欧阳晓说完就走了，关之林一脸的不解之色，看着身边的文飞阳。 “唉，刚才欧阳主任，的意思是说，那个三水酒厂的厂长，想找你商谈新饮料的转让，或者是有关合作的事情。” “飞阳，我当然听明白了欧阳主任的话，我的意思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 关之林轻轻地撅起了嘴。 “小林，这件事绝对不能够有任何方式的合作，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看看这个人如果是个人才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把他挖过来负责某项事务。” 文飞阳不能够说，这个三水酒厂的厂长李景纬，是个雷厉风行的干将，有了他基本上就可以等着数钱了。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那就是赶紧把新饮料的所有法律手续办好了。 文飞阳根本就顾不上考虑李景纬，关之林的电话达到港岛后，那边的钱和人第二天就来到了广州。 办好了手续，文飞阳手里面的一块石头，方才悄悄地落了下来。 其他人不知道这种饮料的吸金力量究竟有多大，可是，重生回来的文飞阳是最清楚不过了。 1984年，健力宝的年销售仅仅只有345万元。 然而到了第二年，健力宝的营销额就达到了1650万元，第三年就突破了亿元大关，达到了13亿元。 之后几年时间内，健力宝的销售额都处于年年上涨的状态，到了1994年，健力宝的营销额创下了18亿元。 1996年，健力宝迎来了它的巅峰，在这一年，健力宝的营销额是大丰收，有近60亿元。 咱们庞大的蛋糕，文飞阳明白，可不是他与关之林两个人就可以独吃的。 如何来分割其中的诱人利益，文飞阳暂时还没有一个特别清醒的方案。 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必须要与一个人商量、商量。 文飞阳向服务员问清楚了，白天鹅宾馆总经理霍亭在什么地方办公后，就直接来到了他房门外。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门口有个秘书打扮的女人拦住了文飞阳。 “我找你们的总经理。” “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我是刚刚来广州，突然想起来这里看看他。” “对不起，先生，没有预约你是不能够进去的，我们总经理非常忙，希望你能够与我们总经理约好时间再见面。” 文飞阳被彬彬有礼的女秘书，给弄的是进退两难。 “这样！你去告诉你们总经理，就说文飞阳在外面，如果他不想见我，我就马上离开，你看怎么样？” 不知道是文飞阳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女秘书敏感地意识到，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她接受了这个建议。 “好，请稍等，我去帮你问一下。”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候，文飞阳看见霍亭想里面出来了。 “哎呀，飞阳，实在是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你直接进来就是了，怎么还让她转告啊！走、走、走，赶紧进去喝茶！” “没有一点眼力劲，你也不看看是谁来了，怎么能够让文先生在外面等，以后文先生来了，就不需要通报了，直接进来就可以了，你一定要记住！” 霍亭对女秘书是严厉斥责。 “霍总，这件事不能够怪她，我是第一次来你的办公室，再说了，这也是她的工作职责，她是对的。” 文飞阳不愿意看见女秘书，因为自己而被老板当面教育。 “总经理，我记住了！谢谢文先生，请进！” 文飞阳在霍亭的办公室坐下以后，先主动开口说话了。 “霍总，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见一见你父亲，你看看能不能够帮忙联系一下？” “好，飞阳，你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 文飞阳看见霍亭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去给港岛的霍英打电话去了。 不大一会儿，霍亭就从里面出来了。 “飞阳，我父亲说，他今天下午就过来，请你在宾馆里等一等。” 霍亭没有问文飞阳找霍英又什么事，文飞阳也没有告诉他。 夜幕降临的时候，霍英来到了白天鹅宾馆，他敲响了文飞阳房间的门。 “霍先生，请进，请进，我冒昧打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见怪？” 文飞阳看见门口的霍英，立刻就客气起来了。 “飞阳啊！你这样说就是与我见外了，咱们是什么交情啊！” 霍英之所以来的这样快，主要是因为霍家从新款旅行箱上，实实在在地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霍先生，来，你尝一尝这款新饮料的味道怎么样？” 文飞阳把白瓷杯放在霍英的面前，然后，把健力宝倒了进去，同时，他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霍英一听文飞阳的话，心里面的某根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看着文飞阳喝着饮料，霍英也毫不犹豫地品尝起来。 “飞阳，这是什么饮料？我怎么从来还没有喝过？你是在什么地方买到的？” 霍英仅仅是喝了一口，就问了文飞阳一连串的问题。 第144章 新合作伙伴 文飞阳面对着霍英的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对方一句。 “霍先生，你觉得这种饮料生产出来后，在市场上的销售情况会怎么样？” 霍英被文飞阳的话，一下子就给惊的愣住了，随即转瞬间，他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飞阳，我现在明白了，你今天为什么把我从港岛催过来，原来是为了这杯饮料啊！哈哈哈，你说一说！要我做什么？” 霍英心里面的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他知道这是又要发大财了。 “霍先生，这一次与新款旅行箱不一样，我是这样考虑的，咱们自己要亲自下手来生产、销售这种饮料，你觉得怎么样？” “飞阳，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你就说咱们应该怎么干？” “霍先生，我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的……” 随着文飞阳把他自己的设想都说完之后，霍英脸上的笑容就浓了。 “饮料+体育+电影，好、好、好，你的这个办法真是奇思妙想啊！实在是太绝了！我是港岛足球总会会长，你具体想怎么搞，拿出方案来我去落实！” 霍英毫不犹豫就一口应承下来了。 “飞阳，咱们这一次还是按照老规矩，不过，你们用专利入股必须要占大头，剩下资金的问题我去落实，你看怎么样？” “霍先生，股东可以多找几个，咱们将来要是做大了，还可以漂洋过海发展到全世界，那个时候大家就可以各自镇守一方了！” 文飞阳的话，霍英并没有细想，他已经开始考虑新饮料如何与体育挂钩的事情。 新饮料的股份方案，文飞阳之所以同意霍英的提议，是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与新款旅行箱的方式不一样。 新款旅行采用的是授权给其他企业生产的方法，而新饮料文飞阳与霍英商量好，打算自己亲自生产、销售。 所以，为了公司的发展，以及长远的利益考虑，专利持有人必须要占据公司股份的大头，这样有利于对公司的管理。 选择什么样的人来做股东，文飞阳把这件事交给了霍英，因为国内这个年代还没有企业家这个名词。 霍英打电话联系股东，文飞阳则是和关之林去了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 广州人民北路686号，是太平洋影音公司的办公所在地，文飞阳与关之林的到来，让公司总经理高鸿业格外高兴。 “飞阳，你可真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了？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好好喝几杯，你可是照顾了我们公司许多啊！” 高鸿业一边招呼文飞阳、关之林，一边吩咐人倒茶水。 “高总，你就不要忙活了，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港岛慧飞唱片公司的经理关之林，小林，这位是太平洋影音公司总经理高鸿业。” “哎呀，幸会！幸会！关经理，你今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的业务啊！” 高鸿业赶紧跟关之林套起了近乎。 “高总，实不相瞒，飞阳，向我推荐了你们公司，今天我过来就是打算谈合作的。” 关之林没有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亮明了来意。 “飞阳，多谢、多谢，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够意思，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你说，需要我们公司做什么？” 高鸿业笑的眼睛成了一条缝。 “小林，还是你先说？” 文飞阳让关之林主动说关于合作的事。 “高总，是这样的，我们慧飞唱片公司准备在内地发展业务，所以，在京城就与《词刊》编辑部的音乐中心达成了意向。” “可是，在内地发行歌曲，需要一家具体操办的公司，因此，飞阳就向我推荐你们公司，具体我就是来商谈这件事的，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 关之林的话音刚落，高鸿业就把话头接过去了。 “关经理，愿意，我们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呐，这可是你们在照顾我们公司的生意啊！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 接下来，文飞阳、关之林、高鸿业三个人，开始就具体的各项事务商量起来。 文飞阳在太平洋影音公司忙活的时候，白天鹅宾馆里的霍英也没有闲着，他打了一通电话，把港岛的几个老板给叫到了广州。 港岛的豪门虽然多，但是，站在顶端的其实也就是那几个家族。 在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家族，基本上大多数与霍家的关系不错，刚刚接到霍英电话的就是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 霍英在电话里没有跟他们三个人说是什么事，只是说眼下有一笔生意，看看他们是否想参与一下。 几十年的交情，再加上几十年的相互之间的熟悉程度，凭借着这些，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知道，霍英所说的生意肯定不是小买卖。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白天鹅宾馆。 “嘿嘿，老伙计，你把我们喊过来，要是没有钱赚，你可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啊？” 胡应先与霍英刚见面，就开起了玩笑。 “以你的身价，我可赔偿不起，不过，我倒是可以请你喝一杯饮料，就算是将功折罪了，你觉得我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霍英也同样与胡应先说笑着。 “老霍，一杯饮料就准备打发了我们，嘿嘿，我估计你的这杯饮料应该大有来头，你说是不是老李？” 郑俞彤的话让李照基深以为然。 “老郑，我赞成你的说法，咱们等一等看看这杯饮料，是不是比天上玉皇大帝玉的液琼浆还厉害！哈哈哈……” 李照基说罢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们都是老狐狸，我才说了一句，你们就好像是知道了似的，是否能够与玉皇大帝玉的液琼浆相提并论，等一下还要看你们的意见。” 文飞阳拿到霍英房间的饮料有好几瓶，所以，他们每个人还能够分得一瓶。 霍英把玻璃瓶放到了大家的面前。 “你们是对着瓶子喝，还是倒入白瓷杯里，就随你们自己，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倒入白瓷杯里，可以看清楚饮料的颜色。” 霍英说罢就首先把玻璃瓶里的饮料倒入了白瓷杯里。 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个人，看见霍英的举动，就明白他这样说肯定是另有深意的，因此，他们毫不犹豫地也倒入了白瓷杯里。 第145章 一百箱样品 白瓷杯里橙黄色的液体，一下子就吸引了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人的目光，紧接着，橙蜜的味道又锁定了他们的味蕾。 “老霍，这是什么饮料？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个味道的饮料，你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 郑俞彤第一个开口询问霍英。 “咱们这些人可以说，吃过了人世间所有的苦，同时，也享受到了一般人所享受不到的福，老霍，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 李照基特别想知道霍英，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新饮料。 “老霍，你今天把我们三个人，从港岛折腾到广州来，不会是想说，你电话里的生意就是这个饮料？” 胡应先的话确实是猜中了霍英的真实意思。 “大家都是上百亿的身价，我知道你们也许看不上这个小生意，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们将来可不要后悔。” 霍英的笑容令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人，心里面一下子没有底了。 “老霍，你是说这个饮料能够赚大钱？” 胡应先问了霍英一句。 “实不相瞒，我也不敢肯定这个饮料就保险能够赚大钱，不过，我相信向我推荐这个饮料的人的眼光。” 霍英一席话把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说愣了。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能够想出新款旅行箱的创意吗？” 霍英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可不是吗？我一直弄不明白，你每天和我们一样，都在忙着打理自己公司的大事，怎么会有时间去琢磨那样的琐事？” 李照基为这个问题可是费尽了脑筋。 “哈哈哈，我今天就给你们解开这个谜底，其实，新款旅行箱的创意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动这个脑筋的是一个年轻人。” 霍英高兴的是笑声不停。 “噢？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就开窍了，原来是你遇到了一个奇人，那你可是白白地捡到了一座金山。” 郑俞彤言语之中是羡慕不已。 “老郑，你这句话确实是说对了，我真的是凭空捡到了金山，我们霍家从中是得到了实实在在的的实惠。” 霍英说罢，微微地停顿了一下。 “我们几家在港岛可以说，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家族了，可是，自从我认识这个年轻人以来，我暗中观察，发现他不是一般人。” “这个世界上的钱，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独吃的，所以，当机会第二次来临的时候，我决定，把这块大蛋糕与你们一起分享。” 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个人，被霍英的话给惊呆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想出新款旅行箱的这个人，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把搞出了眼前的的这种饮料。 “老霍，这个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胡应先立刻就打听起来了。 “我实话实说，这个人此时就在广州，在准确一点说，他今天晚上，就在白天鹅宾馆住宿，你们想不想见一见？” 霍英这句话，就有些逗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他们的意思了。 “好啊！老霍，你这是在逗我们玩儿呐，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猴子了？” 李照基一边笑一边佯装生气的样子。 “老李，我可没有说你是猴子，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他们两个人可以作证？” 霍英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文飞阳、关之林回到白天鹅宾馆的时候，门童立刻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正在等待着的霍亭。 就这样，刚刚回到房间的文飞阳，马上被请到了霍英的房间里。 “来、来、来，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整整等了你一下午的这几个老家伙。” “这位是港岛周大福集团及新世界发展的创办人郑俞彤。” “这位是港岛合和实业有限公司的当家人胡应先。” “这位是恒基兆业有限公司的掌舵人李照基。” 霍英一口气说了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人的身份。 这一次轮到文飞阳吃惊了。 他想不到，霍英一下子把港岛的四大豪门，直接给弄来了三个。 “不就是一瓶饮料吗？你倒是找几个小一点的老板，这不是杀鸡用上了牛刀吗？” 文飞阳心里面对霍英是有些抱怨。 “郑先生好！” “胡先生好！” “李先生好！” 文飞阳挨个与三个人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四个人就在房间里，就饮料的话题开始聊起了天。 “为了征求更多人的意见，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先生产一部分出来，让咱们的家人、朋友都品尝一下？” 胡应先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我觉得倒是可以两条腿走路，可以先生产一部分出来，去让大家品尝，同时，也赶紧要抓紧时间研究生产的问题。” 李照基显然更心急一点。 “我没有什么，我就是想今年必须要把工厂建好，赶紧把产品给销售到市场上去，咱们就先从港岛开始。” 郑俞彤更是不想等了。 “飞阳，专利、商标等手续的问题，你也必须要抓紧办好，这件事可是耽误不得。” “生产一部分样品这件事，我倒是觉得好办，咱们找一家饮料公司，让他们代工灌装一下就可以了。” 霍英这样说，立刻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健力宝品牌的名称、商标设计、工商注册等事项，也是在短短的几天完成的。 并且，健力宝第一批样品，也是与深圳百事可乐厂达成合作协议，让对方代产了200箱易拉罐健力宝。 “样品我觉得用易拉罐灌装比较好，这样显得上档次、大气，至于饮料的名称，我觉得暂时就叫健力宝怎么样？” 文飞阳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飞阳，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先试一试，灌装出100箱分给身边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尝一尝。” 霍英同意了文飞阳的提议，郑俞彤、李照基、胡应先三人，也表示自己没有其他的意见了。 其实，历史在这里稍微改变了一下，健力宝正式亮相在大家面前，是1984年4月7日，亚足联在白天鹅宾馆召开会议的时候。 当时，李景纬偶然获得了这个消息。 然后，他就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在一番运作之后，加班加点代工生产出来的200箱易拉罐健力宝，就悄悄地出现在了亚足联会议的桌子上。 第146章 李景纬上门 在灌装易拉罐健力宝之前，文飞阳按照与霍英他们的约定，和关之林去忙活健力宝的品牌名称、商标设计、工商注册等事项了。 “飞阳，你说把公司放在那里好一些呢？” 这是关之林第一次在国内投资实体公司，她虽然来的次数不少，可是，基本上对选择建厂地方是一无所知。 “小林，咱们去深圳，那里是特区，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都会好一点，这对公司的房子也特别有利。” 就这样，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次日出现在了深圳的大街上。 深圳的办事效率确实是不一样，关之林成立公司的手续，很快就通过了检验。 “飞阳，你看看，这就是咱们的新公司。” “小林，你要记住，现在这个深圳健力宝公司的老板可是你，而不是我们两个人。” “飞阳，我知道，此时不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嘛！我会注意这一点的！” 等到文飞阳、关之林二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弄好后，也就到了找一家饮料公司灌装健力宝的时候了。 经过一番打听，文飞阳、关之林同样也找到了深圳百事可乐厂。 深圳百事可乐厂的经理，听明白文飞阳、关之林的来意之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们的想法。 万般无奈之下，文飞阳只好给霍英打了个电话。 通过霍英在其中的协助，让深圳百事可乐厂，代工灌装易拉罐健力宝的事情，总算是顺顺利利的定下来了。 随即，文飞阳有联系了广州体育科学研究所的欧阳晓，让他也来深圳一趟。 毕竟这是第一次生产健力宝，文飞阳觉得还是让他亲自在现场看着点儿放心一些。 原计划代工灌装100箱易拉罐健力宝，可由于深圳百事可乐厂说，开一次机器最少需要200箱起，所以，原定数字就临时改变了。 欧阳晓看着健力宝饮料灌装进了易拉罐之后，他就提前返回到了广州，文飞阳、关之林则暂时没有走。 等到把深圳这边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他们两个人方才动身，返回了广州的白天鹅宾馆。 文飞阳、关之林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还没有返回广州的时候，已经就有人在白天鹅宾馆等着他们了。 这个等待文飞阳、关之林的人，他的名字叫李景纬，此时的身份是三水酒厂的厂长。 他已经在这里，心急火燎地等了好几天了。 已过不惑之年的李景纬，自从1973年，被调到濒临倒闭的三水酒厂工作之后，在他的苦心经营之下，酒厂终于闯出了一条生路。 目前，三水酒厂不仅仅是生产米酒，同时，还生产猫头鹰牌礼品酒和强力牌啤酒，并且啤酒业务做得是有模有样。 不甘于平庸的李景纬，一直找寻找着新的发展机会。 1983年初，当他第一次听说，欧阳晓在搞饮料研究的时候，就动心了。 不过，当时他一下子拿不出来18万块钱。 等到他再次见到欧阳晓之后，得知这个研究项目已经有人投资了，这件事是文飞阳半路给截胡的。 李景纬在欧阳晓那里品尝了新饮料后，可以说是彻夜难眠了，他感觉这个东西会大放异彩的。 缠磨着欧阳晓的李景纬，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信息，投资的老板是个港岛人，眼下应该在白天鹅宾馆住宿。 就这样，李景纬按照欧阳晓提供的线索，从三水找到了广州的白天鹅宾馆。 “关小姐，那边有人找你，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 文飞阳、关之林刚刚走到门口，门童就热情的开口了。 “噢，是吗？人在哪里？” 关之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自己在国内，除了文飞阳以外，可以说是没有一个熟人的，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找自己。 “你看，他就在大厅的那一边坐着呐！” 顺着门童手指的方向，文飞阳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沙发里看报纸。 “你去把他叫过来？” 文飞阳说罢门童就走了过去。 很快，文飞阳看见门童对那个人说了几句话，他立刻就放下手里面的报纸，朝文飞阳、关之林的方向走来了。 “你就是关经理！你好，我是三水酒厂的厂长李景纬，这是我的名片。” 关之林不知道李景纬的情况，可是，她身边的文飞阳知道啊！ “嘿嘿，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文飞阳看着面前的李景纬，心里面微微有些得意。 “李厂长，我们好像是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吗？” 关之林对突然出现的李景纬，心里面是一头雾水。 “关经理，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不知道是否可以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关之林听李景纬这样说，刚刚准备拒绝，就听见文飞阳在旁边说话了。 “李厂长，你想谈什么？” “这位是？” 此时，轮到李景纬疑惑了。 “这是我的朋友文飞阳，他可以代表的我的意思！” 关之林随口就把文飞阳推到了前面。 “你好，我是想谈一谈关于欧阳晓主任，研究出的那个新饮料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李景纬吐露了自己来意。 “李厂长，走，咱们回房间里说，在这大门口实在是不合适，你说是不是？” 文飞阳、关之林、李景纬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到508房间。 文飞阳与李景纬聊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人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文飞阳的心里面冒了出来。 “李厂长，不是我说话不好听，更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的那个小酒厂，你知道要生产这种新饮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其他的东西咱们先不说，仅仅是引进一条生产线就要几千万，另外，还需要厂房、工人、管理人员，购进原材料等，要完不成这些，这个厂是搞不出来的。” “你们的酒厂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合作条件，不过，我倒是非常欣赏你这个人，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聘请你做高级管理者。” 文飞阳的话令李景纬是大感意外，同时，旁边的关之林也是一肚子疑问。 “李厂长，我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你有这个意向，就到深圳健力宝公司去找关经理。” 临别时，文飞阳再次提醒了李景纬一次。 李景纬心事重重地走了，关之林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起了文飞阳。 第147章 筹办影业公司 关之林回港岛去办与各方合作的手续去了，她让文飞阳在广州等几天。说是很快就会回来了。 一个人呆在广州的文飞阳无所事事，他在报纸上看见了这样一条新闻：第53届广交会外商投资企业首次参展。 好奇心加上闲的没事，文飞阳就独自一人，溜溜达达来到了广交会的现场。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突然，文飞阳听见有人在与他打招呼。 “哎，飞阳，这么巧，你也来这里了？” 文飞阳寻声看了看，发现距自己几米外，有个人正在向他招手呢。 “飞阳，这儿呐！” “哎呀，原来是袁厂长啊！嘿嘿，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了，距去年到成都参加你们峨影厂厂庆，咱们这可是有小一年没有见面了。”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朝峨影厂第一副厂长袁小坪的方向挤了过去。 “飞阳，你怎么还有时间来逛广交会啊？” “袁厂长，忙里偷闲！忙里偷闲！哈哈哈……” 文飞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闲的无聊才来广交会的。 袁小坪在峨眉电影制片厂是主管生产业务的，文飞阳去年去成都的时候与他认识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见面了。 “飞阳，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咱们去外面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说话。” “袁厂长，好，你说的对，这里确实是太吵了。” 就这样，文飞阳、袁小坪两个人离开了广交会现场。 当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文飞阳想不到袁小坪又遇到了两个熟人。 “老韦、老郑，你们也来逛广交会？” “哎吆，是老袁啊！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咱们几个人，都从天南海北赶到这里来了？” “老韦，你不在厂里面忙，怎么来参加广交会了？” “老袁，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在招待所里遇到了老郑，是她非要拖着我来看看，盛情难却之下，我就只好从命了。” “这位是？” 紧接着，对方把目光停留在了文飞阳的身上。 “哎呀，你看看，我们只顾着说话了，忘了给你们引见了，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飞阳，这位是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韦毕达，这位是我从前的老同事，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郑惠立。” “韦厂长好！” “郑导好！” 文飞阳与他打了个招呼。 “老韦、老郑，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文飞阳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现在，这个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文飞阳。” “哎呀，你就是文飞阳啊！我可是不止一次听你的同学，张君钊、张乙谋、何穹他们说，你是个万里挑一的大才子。” 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韦毕达，一开口就对文飞阳称赞有嘉。 “你不仅仅是歌写的好，改编的电影剧本更是精品，《牧马人》、《城南旧事》我都看过了，确实是好！” 韦毕达刚刚说到这里，旁边的郑惠立就开口了。 “飞阳，我听说你放弃了《高山下的花环》的改编权，这是为什么啊？” “郑导，实不相瞒，我一方面是抽不出时间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就是我。”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惊呆了目前的这几个人。 “飞阳，我看过《高山下的花环》这部小说，可封面上作者的名字是唐风啊？” 郑惠立刚刚说罢，就立刻又开口了。 “噢，我明白了，那是你的笔名对不对？” “郑导，你说对了，唐风确实就是我的笔名。” 文飞阳承认了。 “咱们就别在这儿聊了，我看这也快中午了，咱们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你们说怎么样？” 韦毕达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在吃饭的过程中文飞阳了解到，袁小坪之所以会与郑惠立认识，是因为他在调到眉电影制片厂工作之前，就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当副厂长。 袁小坪与韦毕达认识，是在京城开会的时候，所以，八十年代国内的影视圈，基本上可以说都是熟人。 “老袁，你怎么会有时间，来广交会上溜达呢？” 韦毕达随口问了一句。 “哎，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数日前我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是调我到深圳来工作。” 袁小坪的令韦毕达更不解了。 “老袁，这可就奇怪了，深圳又没有电影制片厂，他们调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韦，好像是说来深圳筹备影业公司，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是一无所知，我也是刚刚才到了广州，还没有办好去深圳的手续。” 袁小坪的话刚刚落下，旁边的郑惠立就出声了。 “老袁，你也是来深圳工作的，这一下可好了，咱们又到了一个战壕里。” 郑惠立把袁小坪惊了一下。 “啊？老郑，难道说你也被调到深圳来筹备影业公司的？” “老袁，上面没有明确说我来干什么工作，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这件事。” “袁厂长，你们筹备组现在还要人不要，如果还要人的话，你看看能不能给我1、2个指标？” 文飞阳突然在旁边插话了。 “怎么了？飞阳，难道说你打算来深圳工作？要是这样的话，目前我虽然还没有去报到，但是，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袁小坪激动了，文飞阳这样的人才，如果到了准备成立了的深圳影业公司，那绝对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袁厂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我不想来，实在是京城那边的家里面走不开。” “飞阳，那你刚才要指标干什么？” “袁厂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的老婆在西影厂工作，她想把工作调回京城里去，可是，我这里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噢，我明白了，这样！飞阳，你想问一问对方，看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来深圳，如果对方同意的话，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文飞阳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深圳影业公司从1983年开始筹备，到1985年1月25日非常正式成立。 袁小坪是第一任总经理，郑惠立是副总经理。 文飞阳要指标，其实并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远在西安的凌达。 作为几十年以后国内的大城市之一，文飞阳知道这个地方的含金量有多大，所以，才冒然开口询问袁小坪指标的事情。 第148章 青年摄制组 大家吃罢饭就分开了。 袁小坪、郑惠立两个人，由于要等待去深圳的手续，所以他们目前是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够呆在广州这个地方。 文飞阳、韦毕达他们则是没有这样的牵绊，所以，分开后两个人自然同路而行了。 “飞阳，你刚才说帮朋友调动工作，我当着老袁的面，没有好意思半路插话，现在是我们两个人，我可就没有顾虑了。” 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韦毕达，刚才听文飞阳说关于调动工作的事情，此时，他就忍不住开口了。 “韦厂长，你想说什么就说！现在就是咱们两个人。” 文飞阳不知道韦毕达是什么意思。 “飞阳，我们厂虽然说不能够与北影厂、上影厂、长影厂、西影厂等单位相比，可是，我们南宁却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城市啊！” “你可以问一问对方，如果愿意来我们厂的话，这件事没有问题，我们厂现在是求贤若渴啊！” 韦毕达的真诚让文飞阳非常感动。 “韦厂长，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件事最后无论我的朋友是否愿意，我现在都要说声谢谢你！” 路遥、凌达两口子调动工作事情，可以说快成了，压在文飞阳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依旧是没有一点点的进展。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说文飞阳就一定办不成，而是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单位，把他们两口子一起给办好。 因此，事情方才显得有些拖拖拉拉。 路遥的工作文飞阳觉得不是什么难事，文飞阳还担心西安那边到时候不肯放人，因为，他现在可以说也是一个名人了。 凌达才是这件事的难题，文飞阳一支想不出，找个什么的单位才合适。 假如按照对口来说，北影厂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是，文飞阳去年底才把朱林给办进去，他真的是不好意思在开口了。 八影厂这个单位，文飞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这个单位的性质比较特殊，以凌达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进去的。 此时，文飞阳意外获知，深圳要筹备成立影业公司，这对他来说那可是一个好消息。 “飞阳，你还没有到过我们南宁？你最近几天要是不忙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我们厂看一看，也顺便和你的同学聚一聚？” 韦毕达发出了邀请。 “好！韦厂长，那我就打扰你了。” 文飞阳想了想，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广州也没事，不如借此机会去南宁走一趟，参观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同时，也可以和老同学聊一聊。 与韦毕达约好了时间，文飞阳就回到了白天鹅宾馆。 他告诉前台的服务员，如果关之林回来了，就说自己去南宁办事去了，让她在酒店里等一等。 在从广州开往南宁的火车上，韦毕达兴致勃勃地向文飞阳说了一件往事。 这就是关于张君钊、张乙谋、何穹他们几个人，当初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内情。 “1982年春天，当我得知京城电影学院，有一批1978年入学的应届毕业生将要分配时，便和厂里面的其他领导研究决定，向电影学院要12名各个系的毕业生。” 韦毕达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当时去京城亲自找罗院长，希望他们能给我们厂分配一些优秀的毕业生，当时摄影系的系主任，是我们广西老乡，他从中帮了不少忙。” “原本确定来的有10个人，但最后真正到我们厂的只有4人，他们就是导演系张君钊，摄影系张乙谋、肖丰，和美术系的何穹。” 韦毕达说到这里文飞阳就打断了他。 “韦厂长，肖丰也来到了你们厂，我当时可没有听说这件事？” “肖丰的分配比他们三个人迟了几天，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韦毕达此时开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捡到宝贝的人。 “我还记得那是82年的秋天，我亲自到南宁火车站去接他们四个人，我对张乙谋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朴实。” “当时广影厂的条件并不宽裕，住房条件更是少得可怜，但还是给他们每个人安排了60平米的单间。” 其实，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条件很好的了，文飞阳从韦毕达言语中，看到了他求贤若渴、平易近人的品格。 南宁友爱北路就是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员工宿舍区，广影厂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住在这里，当然也包括厂长韦毕达这个掌门人。 在厂长韦毕达的办公室里，文飞阳与老同学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见面了。 “飞阳，你怎么来了？” “飞阳，你这是调到我们厂来广州了吗？” “飞阳，你来的正好，我们恰好有个新想法，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商量、商量，看看合适不合适？” “飞阳，这一次我们可是要好好地喝一场大酒，不醉不归啊？” 四个人对于文飞阳的意外到来，兴奋、激动之情是表露无疑。 “你们四个人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文飞阳不是来咱们厂工作的，不过，我今天也高兴，就借此机会提前向你们透漏一个好消息。” “厂长，什么好消息？” 四个人异口同声问了起来。 “我准备就在这几天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成立一个由你们四人组成的青年摄制组，改编郭啸川的叙事长诗《一个和八个》。” 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四个人，听罢是面面相视，立刻就惊呆了。 按照老厂和大厂的规矩，年轻人到了厂里之后，必须要跟班实习，一般要跟班当助手七、八年，才能够独立拍片。 大学毕业不满一年，就全部独立拍片，这在八十年代国内电影界，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的一件大事。 厂长韦毕达之所以要打破常规，让四个应届毕业生来挂帅，成立这个平均年龄只有27岁的青年摄制组，目的就是想让广影厂出成绩。 “飞阳，相请不如偶遇，你们同学聚会的费用厂里面全部包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韦毕达突然话题一转，又说到了文飞阳。 “韦厂长，你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事就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的？” “飞阳，我刚刚说了，我决定要改编郭啸川的叙事长诗《一个和八个》，你是影视编剧专业的，就给看一看怎么样？” 文飞阳没有想到韦毕达会这样说。 第149章 郭保昌的梦 由于有了厂长韦毕达的话，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四个人，带着初来宁南的文飞阳，来到了新民路38号的明园饭店。 “飞阳，明园饭店是整个宁南目前最好的地方了，这里不仅仅可以吃饭，同时，还可以住宿，你就住在这里！” 张乙谋一边走一边说。 “飞阳，明园饭店的历史可是不短，1952年的时候就开业了。” 何穹也在旁边搭了话。 “飞阳，这家饭店地处繁华的中心商业区，临近人民公园、青秀山风景区，环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肖丰更是点明了优势。 “飞阳，还有，这个明园饭店距火车站仅有几分钟的车程，交通可以说是十分的便利。” 张君钊说的是比较实用的地方。 在办理好了住宿的手续后，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他们就暂时离开了。 “飞阳，你一路旅途劳顿，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过来给你接风洗尘，酒宴就设在明园饭店，你觉得怎么样？” 临走前，张乙谋征求了文飞阳的意见。 “我随便，你们觉得那里好就在那里。” 文飞阳没有说其他的，他直接就同意了。 他明白，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些老同学刚刚参加工作，平日里都是靠工资生活，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 眼下好不容易遇见这个吃喝的机会，又得到了厂长韦毕达的话，如果不抓住此次机会，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夜幕降临的时候，文飞阳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当他打开房门后，看见外面除了自己的老同学，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他们三个人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飞阳，走，咱们吃饭去？” 张君钊开口就叫文飞阳出门。 “你们要不先进来喝口水，我洗一把脸？” 等到文飞阳洗漱好之后，几个人就一起来到了吃饭的包间。 “飞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厂里面的艺术总监郭保昌。” “郭总，这是我们的同学文飞阳。” 张乙谋说完就不吭声了。 文飞阳刚刚准备打招呼，就听见郭保昌开口了。 “飞阳，我今天是代表韦厂长来的，他临时有事过不来了，让我们几个人一定要把你招待好。” “郭总，打扰你们了，我不仅要感谢韦厂长，也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认识你。” 文飞阳嘴里面说着，心里面却是有些小激动。 郭保昌，大宅门，想不到在这里与你相逢了。 吃喝开始之后，大家的话慢慢地就多了起来。 “郭总，听你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什么时候来到了南宁？” 文飞阳的问题把郭保昌的话匣子给打开了。 “飞阳啊！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如果按照京城电影学院的关系说，我还是你们几个人的大师兄。” “噢，郭总，你是哪一届的？” “1959年，在我19岁的时候，得到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主任田峰的力荐，考入了导演系。” “在学校里，老师支持我把自己家里面，那些陈年往事写成小说，所以，我就开始着手动笔写《乐家同仁堂》。” “想不到，当我写到三分之二的的时候，出事了，小说被没收，我也获刑3年，被发配至南口农场劳动改造去了。” “后来，我又因为这件事罪加一等，被判成了无期徒刑，在张家口继续接受监督改造。” “4年后，在我33岁的时候，带着一顶“坏人的帽子”，被分配到了广西电影制片厂工作。” “1979年7月，我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随后，我也拿到了京城电影学院的毕业证书，如果发生这些意外的话，我的正常毕业时间应该是1965年。” 郭保昌的一席话，让文飞阳了解到了他的一些坎坷往事。 “飞阳，我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想把《乐家同仁堂》写完，然后，在把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搬上荧屏让全国人民看一看。” 借着酒劲，郭保昌说出了埋藏在他心底的这个梦想。 “郭哥，我支持你的想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言语一声。” 文飞阳也有点醉意了。 “好，飞阳，够意思，到时候我一定去找你的。” 这一场酒，文飞阳、郭保昌、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几个人，喝的是酩酊大醉，一个个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次日下午，刚刚睡醒起床的文飞阳，听见张乙谋在外面叫门。 “飞阳，你起来了吗？” “我起来了，你等一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当文飞阳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张乙谋笑嘻嘻地站在外面。 “哎呀，你这是发财了，还是见到什么宝贝了，看把你给乐的，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对张乙谋表情有些奇怪。 “飞阳，你看看是谁来了？” 张乙谋说罢，就往旁边一闪身。 “飞阳，别来无恙啊！” “张哥，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南宁了，毕业时，你不是分配会西影厂了吗？” 文飞阳是异常惊喜，原来，门外面多了一个人，是他在京城电影学院影视编剧进修班的同学张子连。 张子连出生于1941年，1980年，他到京城电影学院文学系影视编剧进修班学习。 文飞阳先是在表演进修班学习的，后来又转到了文学系的影视编剧进修班，因此，与来自陕西的张子连成为了同班同学。 等到文飞阳、张乙谋、张子连三个人，坐下来聊天之后，方才弄清楚了对方是如何来到南宁的。 文飞阳来南宁纯粹是一场巧合，他在广交会偶然与韦毕达认识了。 而张子连却不一样，他是被电影学院的老师给介绍到广影厂来帮忙的。 因为，广影厂打算拍摄电影《一个和八个》，可是，厂里面没有一个合适的编剧，来改编郭啸川的这部作品。 万般无奈之下，韦毕达就又通过接触电影学院的关系，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其实，电影学院的老师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文飞阳，可是，由于他实在是太忙了，就把在西影厂工作的张子连，推荐到了广影厂。 张子连的到了，让文飞阳一下子从苦海里解脱出来了。 次日，文飞阳和张子连一起去见了韦毕达。 “韦厂长，不是我临阵脱逃啊！有我的同学张子连在，你的电影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他的水平比我高了无数倍。”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改编郭啸川作品的人，张子连就是其中之一。 第150章 老马借钱 张子连的出现，让文飞阳可以提前返回广州了。 在南宁火车站，韦毕达、郭保昌、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肖丰、张子连一行人，亲自把文飞阳给送到了火车上。 关之林在白天鹅宾馆，等了文飞阳仅仅是一天，此时见到他回来了，心里面是格外的高兴。 “飞阳，你累了？先洗个澡休息、休息，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关之林这几天虽然也累，可是，她的心情却是特别愉快的，健力宝公司的成立，意味着又多了一条赚钱的渠道。 次日，文飞阳、关之林先去了一趟太平洋音响公司，把双方的正式合同给签订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乘坐飞机来到了京城。 关之林来京城，不仅是要与《词刊》编辑部的音乐中心签合同，同时，还要把健力宝的有关手续给办好了。 在京城忙碌了好几天的关之林，办好这些事以后，必须要离开京城，因为，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办。 在飞机场的登机通道处，关之林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关之林走后的第二天，文飞阳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节奏，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马卫都正骑着自行车，心急火燎地找他来了。 “飞阳，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马卫都站在文飞阳办公室的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 “哎呀，是你呀！老马，你可是稀客，外面天气热，快进来喝口水，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文飞阳看见是马卫都来了，就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飞阳，走，咱们去外面说，这件事在办公室里说不方便。” 马卫都一把拉住文飞阳的手，就把他给拽到了大门外。 “老马，你这神神叨叨的不对劲啊！不会是杀人放火了？” 文飞阳与马卫都开起了玩笑。 “哎呀，飞阳，要是杀人放火还省事了，我现在就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你说着滋味好受不好受？” “老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一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飞阳，你有钱吗？借我点钱？” 马卫都的话语突然一转，拐到了钱上。 “啊？老马，你不会真是犯事了？你这是打算向什么地方跑？” 文飞阳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哎吆，飞阳，你想那里去了，我怎么可能犯事呢？我好好的跑什么呀？我借钱可不是为了跑路，事情是这样的……” 马卫都一听文飞阳误解了他的意思，马上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马卫都准备今年与青年报的编辑贾虹薇结婚，既然要成家，就必须要备办一些生活用品。 八十年代的结婚，虽然花费的钱没有几十年以后那样多。 可是，条件差不多一些的城市家庭，添置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三大件，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主流。 贾虹薇与马卫都商量好了，他们两个人结婚要买一台彩色电视机。 因此，马卫都拿着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凑起来的1600多块钱，准备去商场里买电视机。 就在去商场的半路上，马卫都遇见了一个串胡同的人，他告诉马卫都说是一户人家里，有意把祖上留下来的四扇屏出手。 爱好收藏的马卫都一听就动心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去买电视机的事。 “飞阳，你是没有见过这件宝贝，那可是极其罕见的四扇钧瓷挂屏，对方开口要价2000块钱，我是好不容易才压到了1600块钱。” “我想让对方在便宜一点儿，可是，人家死活不肯降价了，我就这样把买电视机的钱给花了，买回来了这件钧瓷挂屏。” 马卫都说罢就看着文飞阳。 “老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找我借钱去买电视机？” “嘿嘿，飞阳，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我把身边的人都悄悄地划拉了一遍，发现也就只有你这个大财主能够救急了。” 马卫都说完就笑的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好，老马，你说？需要多少？” 文飞阳一口就答应了。 “飞阳，那就来个整数怎么样？” 马卫都一边说，一边朝文飞阳伸出了两根手指。 “老马，不就是200块钱，小意思！” “飞阳，你可不要吓唬我，我想借的数字是2000块钱？” 看着马卫都着急的样子，文飞阳一下子就乐了。 “哈哈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是2000块钱。” “飞阳，中午我请客，咱们全聚德烤鸭店不见不散！” 马卫都高高兴兴地走了。 文飞阳提前早下班了一会儿，他特意回家给马卫都拿钱去了。 翻遍了自己家里面的现金，文飞阳发现不够2000元，不过，他看见那些美金就笑了起来。 这些美金还是文飞阳买四合院时剩下的，大约还有5000元的样子。 “也不知道老马要不要美金？” 文飞阳拿了3张面额100的美金，就骑上自行车出门了。 “老马，我回家看了看，现金我手里面不够你的数字？” 文飞阳在全聚德烤鸭店门口，故意逗了一下马卫都。 “啊？飞阳，那可怎么办？你手里面现在有多少？” 马卫都一下子就急了。 “不过，老马，你看看这300块钱行不行？” 文飞阳把美金在马卫都面前晃了晃。 “哇，飞阳，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这玩意儿绝对行，这一下我可以去买进口电视机了，哈哈哈……” 在吃饭的过程中，文飞阳听马卫都提到了，一件与他们职业有关的事。 这就是京城即将成立三家新单位，分别是：教育出版社、十月文艺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 “老马，你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飞阳，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我是听我们主编亲口说的，什么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是否同意去十月文艺出版社当一把手。” “老马，那你们主编同意了吗？” “飞阳，他是否同意我不知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老马，我有个朋友在西安，她想把工作调回到京城来，可是，一直没有个合适的机会，这一次成立新单位，我觉得应该容易一点。” 文飞阳所说的还是路遥、凌达两口子的事情。 “飞阳，这样？我想去给你探探路，看看我们主编是否同意去十月文艺出版社，然后，我在给你们引见，你说怎么样？” 第151章 走后门 马卫都的办事效率确实是快，第二天他就给文飞阳反馈回来了消息。 “飞阳，我打听清楚了，我们主编他不愿意调到十月文艺出版社去。” “老马，你的这个消息确切？” “飞阳，这件事基本上属实了，据可靠消息，据说是上面要派人下来，具体会派谁来，我可就不知道了。” “噢，那就麻烦你了。” 马卫都刚刚要准备离开，就听见文飞阳又说话了。 “对了，老马，昨天我忘了一件事，你认识的那些串胡同的人，问一问他们，平日里留心一下，看看哪里有四合院要出手。” “飞阳，怎么了？你想要买房子？” “嗯，有朋友托我帮她办这件事。” 文飞阳撒谎了，他没有敢对马卫都说实话。 “好，飞阳，这不成问题。” “你告诉他们，事情办成了，我给50块钱的辛苦费。” “好，我知道了。” 送走马卫都以后，文飞阳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他知道有个《十月》杂志，他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还是在上面发表的，在《京城晚报》纪罡的牵线搭桥下，他认识了《十月》杂志的编辑青江。 这《十月》杂志与即将成立的十月文艺出版社，会不会是一回事呢？ 心事重重的文飞阳，给青江打去了电话。 “青江主任，你今天上午忙不忙？” “噢，是飞阳啊！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不忙的话，我有事想见面跟你说一说？” “好，那你就过来！我等着你！” 文飞阳与青江约好了，就给主编晓新请了个假。 等到文飞阳满头大汗地到了《十月》杂志的院子里，恰好看见青江从办公室里出来。 “飞阳，你先去我办公室里喝口水，我去我们主编那里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青江手里面拿着一本稿纸回来了。 “飞阳，你最近忙什么？好长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了？今天咱们想起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青江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青江主任，我瞎忙，刚刚从广州出差回来，今天来你这里，确实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飞阳，你怎么跟我还客气起来了，凭咱们两个人的交情，说麻烦这两个字你可就有些见外了？” “什么事？你说？” 青江把水放在了文飞阳的面前。 “青江主任，我听说京城要成立一个十月文艺出版社，不知道这个新单位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呐，原来是这件事啊！” “飞阳，这个十月文艺出版社，其实就是我们《十月》杂志要扩大了而已。” 看着文飞阳的一脸的不解之色，青江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十月》杂志归京城出版社管理，1979年夏季，出版社为了规范部门建制，将原隶属于文艺编辑室的《十月》杂志独立出来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有关部门觉得目前的管理体制，对《十月》杂志的将来非常不利，因此，就决定让我们自成一家，人事、财务自己说了算。” 文飞阳听罢青江的解释，心里面微微有点失望。 “噢，原来是这样。” “飞阳，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青江主任，那你们单位要扩大，是不是要进来许多人？” “嗯，进人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要，主要看这个人是否适合编辑工作。” “飞阳，怎么了？难道说你想来我们这里工作，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找领导说去，这件事我保证万无一失，肯定行！” 青江一激动，就马上站了起来。 “青江主任，你先坐下，慢慢听我说，你们的领导定下来了吗？” “飞阳，这件事基本上差不多了，陆远炽是出版社的一把手，《十月》杂志的主编还是我们现在的领导苏羽。” 接下来，文飞阳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了。 “青江主任，我有个朋友的媳妇是京城人，她当年到陕西插队，就留在那里成了家，这些年，她一直想调回来，可是都没有机会。” “飞阳，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 “青江主任，她现在是西影厂的编剧。” “噢，是这个样子啊！” 青江沉吟了片刻，就站起身来说话了。 “飞阳，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就问一问领导是什么意见？” 文飞阳看着青江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心里面是十分的感动。 半个小时以后，青江笑嘻嘻地回来了。 “飞阳，我刚才问过领导了，他们说这件事可以考虑，不过，必须先让对方来一趟，领导想亲自见一见这个人。” 文飞阳一听就激动了。 “青江主任，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马上就给他们说，让他们尽快赶到京城来，回头我再好好地谢谢你！” “飞阳，谢就不用了，你赶紧再写一部与《高山下的花环》，同样出彩的小说就可以了，这也是我们领导的希望！” “青江主任，你就放心！这件事我一直记着呐，今年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文飞阳从《十月》杂志院子里离开后，不由得就唱起了歌。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路遥、凌达两口子的事情久拖不决，今天总算是有眉目了。 深圳影业公司、广西电影制片厂，在加上京城这边，目前，一共有三个地方向文飞阳做出了承诺。 由于这件事比较复杂，文飞阳知道在电话里，一时半刻也给路遥、凌达两口子说不清楚，写信倒是可以说明白，但又太慢了。 因此，文飞阳选择了一种发电报的方式。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事有门，速到京。 这就是文飞阳发给路遥、凌达的电报内容，把邮电局的发报员给弄的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那句唐诗是什么意思。 发报员不明白文飞阳的意思，其实，这句唐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仅仅是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一种心情而已。 心情愉快的文飞阳，想不到在他高兴的时候，会有一个不烦心的消息传来。 当天晚上，他母亲文慧向他提到了一件事。 “飞阳，上一次咱们家与胡馨月家聚会，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妈，我记得，怎么了？” 文飞阳心里面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52章 预选 文飞阳一听文慧提到了胡馨月的名字，就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肯定是自己与赵香玲两个人，能不能搞对象的问题。 “妈，我真的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我那天没有跟你说清楚，其实，我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只不过是不方便带回见你罢了。” 文慧得知文飞阳已经有了对象，心里面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飞阳，那个女孩子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看看？” “妈，她现在还在大学读书，不方便带回来见面，你应该知道的，学校里规定，大学生是不允许搞对象，要是被发现了，会被开除的。” 文飞阳的话是半真半假。 他此时所说的女朋友，是指在京华大学读书的高中同学叶雪莹。 其实，在文飞阳不知道叶雪莹家庭背景的情况下，他确实是准备把这个女孩子娶回来做老婆的。 可是，自从感觉到叶雪莹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文飞阳的心思就有些变了。 自古以来，东方谈婚论嫁就有门当户对的说法，文飞阳明白自己家与叶家的差距，实在不是钱这一个字就可以摆平的。 在这个生活环境里，权贵与金钱不能够相提并论，就算是你再有钱，也需要看那些权贵的脸色行事。 因此，文飞阳后来去找叶雪莹的次数，渐渐地就越来越少了。 此时此刻，为了摆脱文慧的盘问，文飞阳不得已，再次把叶雪莹这个人给搬了出来。 得知自己儿子的对象是个大学生，文慧一下子就不再说这件事了。 “飞阳，妈放心了，你不知道，自从那一次两家人聚会以后，香玲可是来了咱们家好几次，我明白她是来找你的。” “妈，那以后就不要让她再来了，被邻居们知道了不好。” “好、好、好，今天我知道你有了对象，咱们也不能够骗人家，我回头就告诉胡馨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次日，中午回家吃饭的文飞阳，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哥，我通过今年高考的预选了。” 文飞月看见正在放自行车的文飞阳，从房间里出来就喊了起来。 “是吗？那我可要祝贺你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保证给你弄回来。” 文飞阳确实是非常高兴，自己当年就是落榜了，要不是有了重生的经历，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哥，礼物就先不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出过京城，要是我考上大学了，我想让妈带着我去外地看看，你说行不行？” “嗯，这件事我觉得还可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玩儿？” “哥，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想去南方看一看？”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成绩出来了，你就和妈一起去转一转，我支持！” 文飞月口中所说的高考预选，是1981年才实施的高考中的一项制度。 高考预选这个办法，说的好听一点是德智体全面考核，择优预选出好学生，参加全国统一高考。 实际上，此时真正执行的标准只有一个：考试分数。 也就是说在参加正式高考之前，先进行一轮激烈的内部淘汰赛，成绩差的学生直接就丧失了高考的资格。 这项制度究竟好不好，文飞阳根本就不去关心了，因为这件事与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了。 “小月，你打算报考什么专业？” 在吃饭的时候，文飞阳随口问了文飞月一句。 “哥，现在我还不知道，等到考完了再说！” 文飞阳听见秘密这样说，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其实，他心里面准备让文飞月去学财务方面的专业。 文飞月通过了高考的第一轮预选，接下来就是等待正式高考的时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成绩非常好，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文飞阳在京城高兴的时候，远在西安的路遥、凌达两口子，同样也是眉开眼笑。 “凌达，你看看，飞阳拍个电报还与别人不一样，都拍出了一种诗情画意的味道，年轻人啊！就是好！” 路遥把电报拿给凌达的时候，嘴里面是一个劲地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事有门，速到京。” 凌达读完电报以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飞阳这个人真有意思，再有钱也不能够这样浪费啊！事有门，速到京。有这六个字就可以了，剩下的岂不是浪费钱吗？” “飞阳有钱，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点钱的，我觉得，他是在表达自己的一种心情，唉，咱们给他添麻烦了。” 路遥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中，读出了文飞阳为他们两口子工作的事情，而先发愁、后惊喜的心情。 “咱们赶紧去京城一趟，不能够让飞阳在那边等急了，你下午就去单位请假，我也告诉我们单位有事不能够去上班了。” 路遥叮嘱着凌达。 “好，我知道了，下午请好假后，我就去火车站买票去！” 当路遥、凌达两口子带着女儿到了京城以后，他们先把孩子送到了娘家，方才去《词刊》编辑部找文飞阳。 “王哥，嫂子，你们来的好快啊！” “飞阳，给你添麻烦了。” 路遥一边给文飞阳发烟一边说。 “王哥，你这可就见外了，你们先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啊？飞阳，深圳影业公司、广西电影制片厂、十月文艺出版社，你怎么联系了这么多地方？” 凌达被文飞阳的话惊呆了。 “嫂子，这纯粹是机缘巧合，要不我的电报里怎么会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句诗。” “王哥，嫂子，我之所以没有写信，而是用拍电报的方法，把你们两口子给催到京城来，其实，就是因为这其中的情况一下子说不清楚。” “现在，我把所有的经过都跟你们说了，这件事你们先不要着急做决定，既然已经来了京城，我觉得你们还可以商量、商量，我不着急。” “好，兄弟，你实在是太够意思了，你就再等一等，我和你嫂子在商量、商量，明天就把结果告诉你。” “王哥，嫂子的问题目前看起来不是大事了，可是，你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要是办成这件事，你们两口子可能就要两地分居了？” 文飞阳最后提醒了路遥、凌达一句。 第153章 意外的收获 文飞阳说出了调动工作的不利因素后，他就看见路遥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了。 “兄弟，你真是个实在人，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在这个年月求人办事有多难，我比你更清楚。” “京城是什么地方，在过去那就是天子脚下，谁不想在这里有个家，你能够问出回音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兄弟，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也曾经托过人办这件事，可是，礼送了不少事却是没有一点音信。” 路遥的一席话，令文飞阳心里面释怀了许多。 “王哥，我觉得你的事情比嫂子的要好办，因为，你目前在圈子里也是名声响当当的了，我就不相信京城作协会不同意你来这里工作？” 文飞阳的话似乎是在意气用事。 “兄弟，京城里也是藏龙卧虎，我可不敢在这里自称是什么名人，我的事情就等一等在说？” 路遥说完就和凌达一起走了。 次日，他们两口子一早就来到了，京城朝内大街203号，《词刊》编辑部的大门口。 文飞阳上班时看见他们两个人，就马上停下了自行车。 “王哥，嫂子，你们商量好了？” “飞阳，我们商量好了，你嫂子觉得还是回京城比较合适，毕竟她娘家就在这里，再说南方的天气她也适应不了。” “好，你们既然商量好了，那就等我一下，我去请个假，咱们一会儿就去《十月》杂志见他们去。” “没事，飞阳，你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文飞阳不大一会儿就从院子里面出来了。 文飞阳、路遥、凌达三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十月》杂志的小院里，他们放好自行车以后，就径直朝青江的办公室而去。 “青江主任，这就是我前几天跟你提到的西影厂的凌达，这是她的丈夫王韦国。” “王哥，嫂子，这位是《十月》杂志的青江主任。” 文飞阳给双方做了介绍。 接下来，青江简单地询问了一些，凌达在西影厂具体的工作内容。 文飞阳在旁边听罢凌达的叙述，方才明白人家也是个舞文弄墨的人。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看看主编来了没有，这件事她的意见还是比较重要的。” 青江说完就出门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文飞阳看见青江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走、走、走，大家一起走，我们主编苏羽要见一见你们。” 就这样，文飞阳、路遥、凌达他们，被青江给催促着来到了主编办公室。 文飞阳走进去后才看见，房间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自己和路遥还认识。 “飞阳、路遥，你们两个人今天一起来这里了，难道说你们的新作品，要同时一起发表在《十月》杂志上？” “老张，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哥，我们是来串门来了。” 房间里与文飞阳、路遥搭话的这个人，名字叫张承治，他们是在第二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颁奖活动上认识的。 当时，文飞阳的《高山下的花环》，路遥的《人生》，张承治的《黑骏马》都是这届受表彰的小说。 张承治与文飞阳一样，要是京城人，他的《黑骏马》就是发表《十月》杂志上的，只不过是与文飞阳的不再同一期上。 “飞阳、路遥，我来给你们就是一下，这位是《十月》杂志的主编苏羽，这位是即将成立的十月文艺出版社的当家人陆远炽。” “陆总、苏总，这位就是《高山下的花环》的作者文飞阳，他的笔名叫唐风。” “这位是来自陕西的着名作家路遥，他的小说《人生》实在是太好了，这样是他第二次获奖，噢，对了，路遥是他的笔名，他的真实姓名叫王韦国。” 张承治把应该属于青江的活儿给抢过去了。 “哎呀呀，文飞阳、路遥，你们两个人都是名人，来、来、来，怎么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坐，青江，你倒几杯水过来。” 陆远炽的热情顿时就感染了其他人。 “飞阳，我可要说你几句了，你与路遥不同，他是第一次来，你可是来我们单位好几次了，为什么一次面都不见我，是不是怕我把你给抢过来了？哈哈哈……” 主编苏羽不要看是个女人，她可是《十月》杂志的第一任主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 “路遥，你妻子的情况，刚才青江已经向我和苏总汇报了，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意见，原则上就同意了。” 陆远炽这个人特别爽快，大家聊了一会天，他就把今天的正事给定下来了。 “陆总、苏总、青江主任，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我们两口子在此谢谢你们了。” “路遥，你想不要着急谢我们，你妻子的工作调到京城来，你的工作问题怎么办？这件事你自己想过没有？难道说你们准备要长期两地分居？” 主编苏羽问的问题，让路遥、凌达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样开口了。 “苏总，我真的两地分居不是个办法，可是，我的工作问题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唉，只能够先把凌达的事办了。” 路遥的话令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据冷了下来。 过来好大一会儿，陆远炽首先说话了。 “路遥，你想不想来京城工作？” “陆总，我当然愿意了，两口子在一起，这个家也就是完整的一个家。” “好，路遥，你在京城里停留几天，我去找上面的领导说一说你的这个情况，看看能不能把你也调到京城作协来工作。” “哎呀，陆总，那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路遥，你先不要谢我，这件事我也没有百发百的把握，就敢保证一定能够办成，万一要是没有办好，岂不是成了受无功之禄了？” 文飞阳没有想到陆远炽会这样说说。 “路遥，要是这件事办成了，咱们先说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以后的所有小说，都要在《十月》杂志上首发？” 主编苏羽代替陆远炽提出了要求。 “这没有问题，这件事就算是办不成，我也会在《十月》杂志上发小说的，就怕你们看不上我的那些字。” 路遥谦虚了一句。 “陆总、苏总，你们这样做我非常高兴，要是路遥来了京城工作，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探讨文学了。” 张承治在旁边也是笑的特别开心。 “老张，我们这样做可是没有一点点的私心，我们是为京城的文化事业发展，而引进了特殊人才。” 主编苏羽的话，说的是非常漂亮。 第154章 音乐培训班 数日后，文飞阳从路遥的口中得知，陆远炽带回来了上面的话，只要是sx方面同意放人，京城这边接受路遥没有问题。 “王哥，这可是意外之喜啊！我觉得你们两口子应该赶紧回去办手续，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兄弟，我还要多谢你，这件事让你在中间费心了。” “王哥，你这就见外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回头等你来了京城，咱们在一起好好地聚一聚。” 路遥、凌达两口子走了，文飞阳的心也算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单位、家两点一线的平静日子，文飞阳还没有舒舒服服地享受几天，就又有人来《词刊》编辑部找他了。 毛阿茗的出现令文飞阳特别意外，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飞阳，你忙不忙？” 毛阿茗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你有事吗？” “我想找你借点钱？” 文飞阳一听是来借钱的，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你想借多少？” “飞阳，我想借，嗯，我想借……” 毛阿茗突然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 “哎呀，借多少你倒是爽快点儿啊？” “飞阳，我想借5000块钱！” 毛阿茗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借钱的数字。 “啊？5000块钱？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文飞阳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许多，他被毛阿茗的话给惊到了。 1983年时的5000块钱，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尽管说大家的工资增长了，可是，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我、我、我……” 文飞阳看着面红耳赤的毛阿茗，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我怕你被别人给骗了，你能不能够说一说，借这5000块钱要干什么用？” 文飞阳想弄清楚毛阿茗的真正目的。 “飞阳，这件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5000块钱肯定是不会被骗走的。” “噢，你既然肯定不会被人骗，那么就是说你要办正事了，5000块能够办多大的事，我觉得你心里面应该知道。” “我现在是特别好奇，你能不能跟也我说一说，要是赚钱的话，我也想参与、参与，怎么样？” 文飞阳确实是奇怪，毛阿茗借这5000块钱的用途。 “哎呀，飞阳，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这5000块钱不是我自己要用，而是想借给谷老师去用。” 毛阿茗的话把文飞阳给说愣了。 “给谷老师用？你是说你借钱是谷老师让你来的？” 文飞阳立刻就追问了一句。 “飞阳，我不是这个意思，谷老师根本就不知道我来找你借钱，是我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的，谁也不知道。” 毛阿茗有些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谷老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文飞阳也有些着急起来，毕竟当初因为毛阿茗的事，自己找上门去承领了对方的一个人情。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古人常说的信条。 文飞阳虽然知道涌泉相报有些不现实，可还人情这件事，他还是一直记挂在心里面的。 如果谷建丰真的是遇到了大困难，文飞阳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的。 “飞阳，我也给你说不清楚，几天前在谷老师家，我听她女儿无意中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女儿说什么了？” 文飞阳感觉到这句话应该特别重要。 “她女儿说，偷偷地听谷老师和她丈夫说，好像是打算要变卖家里面的东西。” 毛阿茗的话令文飞阳是大吃一惊，他想象不到，谷建丰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大事，竟然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你问清楚了吗？” “飞阳，我问了她女儿，她也不知道，谷老师那里我没有敢去问，这几天我一直放心不下这件事，所以，今天就找你来借钱来了。” “哎呀，你整个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请个假，咱们马上就去找谷老师去。” 文飞阳一路小跑，就朝主编晓新的办公室冲去。 满头大汗的文飞阳，与毛阿茗出现在谷建丰的面前时，把她给吓了一跳。 “飞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这个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谷老师，我没有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文飞阳的话把谷建丰听的是一头雾水。 “飞阳，我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啊？你这是听谁说的？” “谷老师，你有什么难事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来想办法，不要去变卖家产了，我手里面还有点钱。” “飞阳，你是怎么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的？” “谷老师，是谁说的不重要，你就说有没有这件事？” 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毛阿茗，谷建丰轻轻地叹一口气。 “小茗，我并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唉！” 谷建丰说罢后又叹了一口气。 “谷老师，我就不瞒着你了，我是听你女儿无意中说的。” 弄清了文飞阳、毛阿茗的来意后，谷建丰就打开了话匣子。 听罢谷建丰的叙述后，文飞阳总算是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目前身处困境的谷建丰，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他打算创办一个音乐培训班。 创办这个培训班的目的，她是想找到一批好苗子，让他们去演唱谷建丰自己谱的歌曲，以此来检验她的作品是正确的。 文飞阳被谷建丰的这个大胆想法，结结实实给惊呆了。 培训班，1983年就想搞培训班，谷建丰的想法也太超前了！ 他知道培训班遍地开花的时代，还需要等好多年呐！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在原来的历史上，谷建丰于1984年，就已经开办了声乐培训班。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变卖家产又东拼西借，总算是筹集了5万块钱，方才弄成了这件事。 培训班开班后，她不仅自己亲自授课，还以15块钱一节课的酬劳，请来了着名音乐家金铁林讲授专业声乐知识。 对于参加培训的学员，谷建丰不收一分钱学费，还包吃包住，将他们当儿子女儿一样看待。 在那个32平米的小房间里，后来走出的学员，随便提一个名字都响彻歌坛。 毛阿茗、韦薇、那瑛、孙喃、苏宏、毛咛、解晓冬、陈方圆…… 前后大约有50余人，天王天后扎堆，可以说是她一手捧红了大半个内地歌坛，一点不为过。 第155章 大事 文飞阳听明白了谷建丰办培训班的想法，他心里面就偷偷地笑了。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因为，他知道未来培训班的发展趋势。 有了谷建丰这个大招牌，再经过几年的经营，将来自己在国内的影视行业里，也可以说是个实打实的元老了。 文飞阳想一想，心里面就美的不行，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谷老师，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我觉得这件事你就不用变卖家产了，钱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剩下的事情就由你来决定。” 谷建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飞阳，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不要跟着我往火坑里跳，我大概预算了一下，没有5、6万块钱是办不成的？” 谷建丰觉得文飞阳是个年轻人，她担心年轻人好意气用事。 “谷老师，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几年我自己手里面存了一些钱。” “再说了，我也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算是咱们一起合伙做这件事，这样大家的风险也小一点儿？” 其实，文飞阳一个人就可以拿出来这些钱，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谷建丰的接受自己而已。 “嗯，飞阳，这样！我考虑、考虑，随后在给你答复怎么样？” 谷建丰打算回去跟丈夫商量、商量，毕竟，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情。 要是万一弄砸了，她同意把文飞阳拉进来，心里面会愧疚一辈子的。 在等待谷建丰消息的日子里，一年一度的高考也悄悄地来临了。 在学校寒窗苦读了十几年，仅仅是三天的时间，就决定了一生的命运，悲喜人生就是八个字：鱼跃龙门、名落孙山。 文飞月走出考场的时候，她看见了大门口不远处的文慧、文飞阳。 “妈，哥，我考完了！” 看着飞奔而来的文飞月，文飞阳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走出考场时心情失落的情形。 “祝贺你高考成功！我跟妈说好了，咱们去下馆子，今天吃什么就有你来决定！” 文飞阳故意拍了自己的口袋。 “哥，我什么都想吃？” “你呀你，净说傻话，什么都想吃，你的肚子里能够装得下？” 文慧疼爱地抚摸着文飞月的头。 “哥，要不咱们就去丰泽园吃？”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妈，走，咱们丰泽园咪西、咪西地干活！哈哈哈……” 文飞阳笑了，引得文慧、文飞月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三个人吃饭的时间里，文飞阳就提到了答应妹妹去南方旅游的事情。 “这件事我看就算了，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形有多乱，到处都是那些骇人听闻的坏消息，难道说你出去就不害怕？” 文慧的话令文飞阳、文飞月兄妹二人不言语了。 去南方旅游这件事，被文慧给一票否决了，文飞月虽然心里面不高兴，可是，她知道肯定是回天无力了。 “小月，你不要高兴了，回头有机会，我送你去港岛看一看，那里可比南方有意思多了，你说怎么样？” 文飞阳找了这样一个话题。 “哥，你可要说话算数，我可是等着这一天！” “不要听你哥胡咧咧，咱们在那边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怎么可能去那里呐。” 文慧要打破文飞阳的承诺。 “妈，我不是帮那边的一个老板做老家具生意吗？我就不相信对方不给个面子？” 文飞阳没有敢说自己与关之林的关系。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这件事以后再说！” 文慧显然不相信文飞阳的话。 京城的这个夏天热的厉害，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熊熊烈火的味道。 天空中的乌云慢慢地聚集到了一起，一道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雷声，不时地照亮了文飞阳的脸。 “暴风雨就要来了！” 站在窗前的文飞阳，思绪开始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在这个夏天里，一场前所未有的净街行动，将会在全国各地声势浩大的开展起来。 等到大雨哗啦啦地下起来之后，文飞阳又重新坐在桌子边，继续写他的小说《凯旋在子夜》。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陈培斯突然到《词刊》编辑部找文飞阳来了。 “陈老师，你来了，赶紧坐，我给你倒水去？” “飞阳，水我就不喝了，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看着陈培斯神神秘秘的样子，文飞阳心里面就觉得有些好笑。 “陈老师，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飞阳，我觉得还是到我们说比较好，咱们在这里说话，会影响到你这些正在工作的同事的。” “陈老师，那好！咱们就到外面去说！” 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文飞阳终于弄明白了陈培斯的来意。 原来是他求文飞阳帮忙来了，他的一个朋友，在刚刚开展的净街行动中被逮进去了。 “陈老师，你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飞阳，他的名字叫迟志前。” 文飞阳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 “陈老师，这件事我确实是无能为力，唉，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如果你们的交情一般的话，我劝你就不要管这件事了。”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他与迟志前没有一点点瓜葛，仅仅是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其次，按照后来公开的一些消息，他涉及到了男女关系这样的大忌问题。 八十年代的时候，可不是几十年以后的样子，男男女女公开同居到了一起，也不会有多少人看着稀奇。 陈培斯告诉文飞阳，他与迟志前是在拍摄电影《夕照街》的时候认识的。 迟志前饰演的是石头这个角色，陈培斯饰演的就是他的专用名字二子。 1983年，是迟志前人生的分水岭，这一年他相继拍摄了《顾此失彼》、《潜影》、《夕照街》等多部影片。 也是在这一年，这个影坛巨星锒铛入狱，成为了阶下囚。 在拍摄《金不换》电影时，他被带走了。 再后来，一篇叫做《银幕上的明星，生活中的罪犯》的文章，将这件事弄的是天下皆知，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文飞阳知道，不堪的牢狱生活，带给了迟志前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他在出狱后，凭借着一系列的“囚歌”，再一次成为了人人皆知的名人，尤其是《铁窗泪》、《愁啊愁》，成了广为传唱的歌曲。 第156章 不谋而合 迟志前的事情文飞阳可以不理，可是，和健力宝有关系的事情，他就是想不理都不可能了。 关之林从深圳来到了京城，她给文飞阳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飞阳，经过前期的准备，目前，咱们与其他股东组成的新公司，已经顺顺利利地投产了，你看看，这就是刚刚生产出来的健力宝。” 关之林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了易拉罐健力宝。 文飞阳接过来打开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满了口中。 “小林，目前的产量有多大？” “飞阳，我与其他股东商谈了这个问题，大家一致认为，由于销售渠道还没有建立，现在不易开足马力满负荷生产，暂时是小批量生产。” “嗯，小批量生产则是权宜之计，咱们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销售渠道给建立起来，否则就会错失大好时机。” 文飞阳刚刚说罢，关之林就接过了话头。 “飞阳，我这一次来京城，其实还有一件事，霍先生让我问一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马上打开市场？” “小林，我倒是有些想法，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 文飞阳故意谦虚了一句。 “飞阳，你快说一说你的想法，咱们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销售了？” 关之林急忙追问起来。 “小林，我是这样考虑的，当初研发健力宝的目的，最初的起因就是想让运动员，能够迅速恢复体力。” “基于这个原因，我考虑是不是能够，把咱们的健力宝与体育比赛紧密联系起来。” 文飞阳说罢就暂时不再言语了。 他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健力宝能够一炮而红，就是因为得到了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国家奥运代表团首选饮料这个机会。 “飞阳，你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不过，把健力宝与体育搞到一起，这在饮料营销史还是非常罕见的。” “我不知道你的这个主意，其他股东得知后会是什么想法。” 关之林话语的意思，文飞阳当然明白，他其实是担心其他股东不同意这个方法。 看着关之林没有自信心的样子，文飞阳心里面尽管是成竹在胸，可是，他表面上也不能够豪气干云地打保票。 “小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样说把咱们的健力宝与体育紧密结合起来，我保证咱们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文飞阳此时此刻心里面想什么，关之林肯定是不清楚的，她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飞阳，要不你先与霍先生私下里说一说，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嗯，好！小林，你说的对，我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京城，你也知道，我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能够无缘无故地去深圳。” 文飞阳确实是分身乏术。 “飞阳，要不我去见一见他，把你的意思对他讲一讲，你觉得怎么样？” “小林，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可行，那就麻烦你来回多跑几趟了。” 就在文飞阳与关之林两个人商量好的时候，他们不知道，霍英、霍莉父女二人，此时此刻也正在京城。 刚刚从西苑回到京城饭店的霍英，立刻交代霍莉去办一件事。 “你去找文飞阳一下，告诉他我在京城饭店，就是我有事想与他商谈，看看他方便不方便，如果合适的话，就麻烦他过来一趟。” 霍莉得到他父亲的吩咐，马上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天下的事情有时确实是非常巧合，当霍莉走到大厅时候，恰巧遇见要出去的文飞阳、关之林他们两个人。 “飞阳、小林，实在是太巧了，我正要去找你们，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 “霍莉姐，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关之林与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小林，我和我父亲来了有几天了。” “霍莉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问了一句。 “飞阳，是我父亲想见你，他说有事情想与你商量，就是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方便？” “霍莉姐，刚才还和小林说，让她去见一见你父亲，说一些我对健力宝销售方面的想法，想不到咱们在这里就遇见了。” “飞阳，既然是这样，咱们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父亲就在楼上的房间里，咱们一起回去！” 霍英看着霍莉这么快就回来了，后面还跟随着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心里面就觉得特别奇怪。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是在外面巧遇了？” “爸爸，你说的不错，我也没有想到，在大厅里恰好就与他们两个人遇见了。” “无巧不成书，这说明咱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啊！你们说是不是这样，飞阳、小林？哈哈哈……” 霍英说罢就笑了起来。 “霍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家寒暄了几句后，文飞阳立刻就切入了正题。 “飞阳，这里没有外人，我想与你说一说，关于健力宝饮料销售的一些想法，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咱们在商量？” 霍英首先抛出了话题。 “哎呀，霍先生，咱们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我刚刚还交代小林，让她去找你把我对健力宝销售想法说一说。” 文飞阳这样说，令霍英异常兴奋起来。 “飞阳，要不这样，咱们两个人先不要说自己的想法，咱们在纸上写下各自的办法，然后，在看看咱们的方法是否一样？” 霍英突然这样说，令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 “霍先生，我真的了，就像是诸葛亮与周瑜在火烧赤壁时，在手心里写火攻计策的方法那样，对不对？” “哈哈哈，飞阳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文飞阳、霍英两个人，把他们自己写的方法，一同放在桌子上让大家看时，旁边的关之林、霍莉不由得就惊呼了一声。 “爸爸，你怎么写的是足球啊？” 霍莉当然不明白霍英的真实想法。 “飞阳，想不到你与霍先生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关之林已经知道了文飞阳的想法，所以，他看见文飞阳写下体育两个字，就没有像霍莉那样感到惊奇。 文飞阳、霍英看见对方的字后，不由得就是会心一笑。 “飞阳，看来你还是比我看的远，我也仅仅是联想到我港岛足球会长的身份，想在方面谋划一下，你可是把整个体育事业都包括进去了。” 霍英对文飞阳的认识又增加了许多。 第157章 喜事连连 文飞阳与霍英关于健力宝的销售方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 霍英是站在他足球会长的角度来考虑的，文飞阳却是凭借着重生的优势，最终，两个人把目标共同锁定了体育这个行业。 “飞阳，咱们既然都想到了一起，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商量、商量具体的办法？” 霍英打算把这件事细说一下。 “霍先生，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想法？” “飞阳，我是这样考虑的，你不是看过港岛足球队与广东足球队的比赛吗？” 看见文飞阳点头，霍英就继续说下去了。 “这两只球队每年初都要进行一场比赛，分别在广东和港岛两个地方举行，我的想法是，准备在明年的比赛中，用广告赞助的方式给健力宝做个推广？” 霍英的话音刚落，文飞阳就立刻表明了态度。 “好，霍先生，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特别好，这样做不仅仅是能够提高健力宝的知名度，还可以把健力宝的牌子打出去。” “这样的方法，我觉得不但要在足球比赛上做，是不是还可以考虑在其他的体育比赛上同样做。”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引来了关之林的提问。 “飞阳、霍先生，这样做我也觉得好，可是，咱们的费用可就要额外增加了？” “我觉得小林说的对，要是这样算下来，每年需要的费用，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这件事还要与其他股东商量才行？” 霍莉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他股东的工作我去做，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是可行的，如果一旦成功了，咱们的健力宝这个牌子，可以说就找到了一条发展的捷径。” 霍英说这句话的时候，文飞阳看出来他是非常自信的。 “借助一次次的大型体育比赛，让健力宝迅速进入人们的视线，这样操作下来，或许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做咱们的经销商。” 文飞阳把最好的结果给预测出来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咱们就可以根据订单来进行生产了，公司也就不会出现大批量的产品积压问题了。” 关之林此时也感到格外高兴。 “飞阳，港粤两地的足球比赛，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突然想起新闻里说，第五届全运会即将要在京城以外的城市举办。” “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抓住这个机会试一试？” 霍英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爸爸，举办城市确定在哪个地方，你知道吗？” 霍莉抢先问出了大家心里面所想的问题。 “我问过了，此次全运会确定要在上海举办！” 霍英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霍先生，还是你心细，我虽然在京城里也没有留意这些事情，差一点就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这些日子里，文飞阳被生活中的事情给弄的是晕头转向，基本上就不关心新闻里说的那些内容。 “飞阳，我此次来京，还听说了这样一件事，在今年的11月，上面打算在广州举办一场国际女子足球邀请赛。” “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有日本女子足球队、新加坡女子足球队等来参加比赛，你说这是不是有是一次良机？” 霍英的话文飞阳当然相信是真的。 “我在先你们透漏一个大消息，在此次女子足球邀请赛结束后，上面决定在12月里，正式成立国家女子足球队。” 霍英的这个消息对文飞阳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知道，国内的女子足球队，在全世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曾经拿下过一系列比赛的冠军奖杯。 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国内的女子足球运动，是在70年代末期就开始被发掘出来了。 1978年，女足的星星之火首先在云南、陕西、辽宁等地燃起，随后迅速扩大到全国各地。 1981年，在云南楚雄举办了第一次全国女子足球比赛。 1982年，在京城举行了全国10省市女子足球邀请赛。 这一年全国女子足球队已达27个，今年参赛队上升为35支，几乎各个地方都有了自己的女足代表队。 “我在向你们透露一个关于女足的消息，上面打算明年在西安，举行一次欧、美、大洋洲冠军及日本和咱们参加的国际比赛。” 霍英好消息就像是下饺子一样，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霍先生，你究竟还有多少好消息，干脆就一起说出来算了，省的我们心里面着急？” 文飞阳看着霍英阳光灿烂的笑脸，就感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明年7月28日至8月12日，第二十三届奥运会要在美国洛杉矶举行，这件事你们应该清楚？” 霍英突然又提到了奥运会。 “霍先生，奥运会？” 霍英面对着文飞阳的疑问，笑着点了点头。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上面已经决定要派出代表团参加这届奥运会，这是国际奥委会正式恢复我们合法席位以来，我们首次参加的夏季奥运会。” 霍英彻底的把底牌亮了出来。 霍莉、关之林是惊喜交加，文飞阳却是一言不发。 他当然知道这届奥运会，本届奥运会代表团的运动员，一举夺取了15金、8银、9铜的好成绩，位列奖牌榜第4名。 “还有一件事，明年4月7日亚洲足联代表大会将在广州召开，并且，此次会议就确定在了白天鹅宾馆举行。” 霍英又抛出了一个好消息。 “霍先生，那咱们的健力宝也要摆上此次会议的桌子上？” “飞阳，这件事你就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李景纬就是提前获得这个消息，然后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把赶出来的200箱健力宝饮料，送上了亚足联的会议桌。 现在，霍英的优势比李景纬厉害太多了，因此，这件事文飞阳根本就不用担心了。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面确定从今年11月开始，将开通内地到港岛的旅游团。” “飞阳，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随时随地欢迎你来港岛看一看。” 霍英说罢就笑眯眯地看着文飞阳。 “这个消息不仅仅是对我，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一件大事，霍先生，我一定会去的，不过，目前暂时还不合适，这边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飞阳，我也邀请你去港岛看一看，你这个甩手掌柜也应该露一露面了？” 关之林在旁边更是高兴。 第158章 大雪小雪又一年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又到了年终岁尾。 距离关之林、霍英、霍莉离开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 在这些日子里，文飞阳觉得自己最大的成绩，那就是发表了《凯旋在子夜》、《雷场相思树》两部小说。 《凯旋在子夜》是文飞阳为朱林量身定做的，将来这部小说是要被改编成电视剧的。 而《雷场相思树》却是文飞阳准备用来还人情的，当初，北影厂、上影厂、八影厂因为拍摄《高山下的花环》发生争执。 文飞阳在中间做了和事佬，最后，他答应汪岩、徐山楚、张锦华三个厂长，要再写一部类似的小说。 新年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了，忙碌了一年的文飞阳，觉得自己总算是稍微可以喘口气了，就在他快要下班的时候，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飞阳，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今天我请客，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江昆，文飞阳虽然感觉到他肯定是有事，但是，也高兴地招呼起来了。 “哎呀，江哥，你说的不错，咱们两个人确实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飞阳，我记得上一次咱们见面，大约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当时是代表央视春晚节目组来邀请你去参加晚会的。” “江哥，我记得这件事，当时我确实是没有时间，所以，就让你两手空空的回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飞阳，今年我又来麻烦你来了，这一次你总不能够再让我空手而归了？” “江哥，走，咱们在这里说不方便，还是去东来顺聊！” 在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以后，文飞阳、江昆两个人总算是进了饭店里面。 “飞阳，实不相瞒，这一次我又是代表央视春晚节目组来的，不过，与去年所不同的是，此次除了邀请你到现场外，还要与你商量几件事？” “江哥，什么事，你说？”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写过许多歌曲吗？今年的春晚想用其中的一部分，那些被选中的人，说这件事最好提前给你说一声？” “江哥，你们看上那些人了？” “飞阳，我就说实话了，有李顾怡演唱的《难忘今宵》，有蒋大伟演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有打算让朱明英演唱《大海啊故乡》这首歌。” “江哥，我个人认为，李顾怡没有问题，蒋大伟、朱明英他们两个人不合适，你转告节目组，这就是我的意见。” “飞阳，为什么？你能不能说一声原因？” “江哥，这就是你就不要问了，其中的原因不好说，不过，我建议《大海啊故乡》这首歌，让陈方圆来演唱是最合适的。” “至于《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首歌，你们节目组可以去问一问董正厚，我听过他演唱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感觉他特别适合。” 文飞阳这样说，就是打算彻底的堵死蒋大伟、朱明英的路。 不给我文飞阳面子，不给《词刊》编辑部面子，不给音乐中心面子，就算你是名气再大的角儿，也那凉快那呆着去。 文飞阳决定来一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显一显自己的霸气。 江昆想不到刚刚开口就碰到了钉子。 文飞阳决定场面有些不好看，就故意岔开了话题。 “江哥，我记得去年在电视里看见你，在春晚上除了表演节目，还客串了一下主持人，今年你还是这样吗？” 文飞阳的话，暂时打断了江昆的问题。 “嘿嘿，今年我差不多还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今年的主持人与去年有所不同了。” “噢，江哥，有什么不同，你倒是赶紧说一说？” “飞阳，今年的主持人要增加两个人，分别是来自大湾的黄阿元和港岛的女演员陈思诗，总共算下来是7个人。” “江哥，这应该算是与去年春晚不一样的地方，你在说一说还有什么变化？” “飞阳，再说又要提到与你有关的人了？” “噢，江哥，怎么又把我拉扯上了，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飞阳，节目组与广州太平洋音响公司联系了，他们说是你们音乐中心，与港岛慧飞唱片公司授权给他们，发行港岛那边的流星歌曲的？” “江哥，这件事我知道啊？怎么了？” “飞阳，咱们就长话短说了！《我的中国心》这首歌，上面想邀请港岛的张明名来春晚上演唱，剩下的事情我就不明说了，你应该明白的？” “江哥，张明名来春晚上演唱《我的中国心》，我没有意见啊！我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举双手百分百地支持。” 文飞阳的态度，此时，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江昆还以为文飞阳会出难题，不同意这件事，他想不到文飞阳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飞阳，还有一件事虽然不是歌曲，可是，这件事还是与你有关系，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江昆一开口把文飞阳又说愣了。 “江哥，你说！只要是不谈歌曲，剩下的事情咱们好说。” 文飞阳听到这件事与歌曲无关，就大大方方地送了个人情。 “飞阳，朱时茅、陈培斯他们两个人你见过？” “见过，江哥，怎么了？难道说今年的春晚上，也有他们两个人的节目？” “嘿嘿，飞阳，你可是个大才子啊！不仅仅会写歌谱曲，还能够写相声、小品剧本，你的小品《主角与配角》，节目组确定要用，就让朱时茅、陈培斯他们两个人来演？” 江昆说到这里，被文飞阳打断了话头。 “江哥，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这件事我也是百分百支持，他们两个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再也找不出更好的来了。” 江昆最后也算是满载而归了，除了蒋大伟、朱明英的事情，其余的可以说文飞阳全部无条件都答应下来了。 在这个新年里，文飞阳再次见到路遥、凌达两口子的时候，原以为他们已经把调动工作的事情办好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文飞阳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陕西方面不同意路遥调走，因此，凌达为了不出现夫妻二人两地分居的情形，就暂时也停下了她调动工作的事。 第159章 这不是传说 过完新年以后，又到了开始上班的时间，文飞阳清净了没有几天，想不到李成濡找上门来了。 “飞阳，年前我回来的比较迟，再过几天我又要走了，我想把你、宝钢和朱林叫到一起，咱们几个人聚一聚，你说怎么样？” 李成濡跟随着《西游记》剧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外地拍戏，基本上成为了一个不回家的人。 “成濡，在剧组里还顺心吗？” “飞阳，还不错，大问题没有，小打小闹的事情确实是不少。” 文飞阳担心李成濡在剧组里被赶出来，那样可就丢人丢大了。 “你说话不要太耿直，有些事情能不管就不要管了，俗话说：管闲事落不是，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飞阳，我知道了，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今天中午在丰泽园我请客，你可不要迟到啊！我这就去找宝钢和朱林，告诉他们两个人一声！” 李成濡骑上自行车，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虽然说文飞阳与这些同学，说起来都是在京城，可是，大家每天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所以，能够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 “飞阳，我记得上一次咱们在这里吃饭，是朱林请的客，当时是庆祝她把工作调到了北影厂？” 赵宝钢来到丰泽园的大门口，看见站在门口的文飞阳、李成濡、朱林三个人，就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宝钢，你记的非常对，当时是成濡在外地回不来，就只有咱们三个人参加了那次饭局，今天他回来了就由他做东。” 文飞阳说罢就往饭店里走。 等到菜上来了以后，四个人就边吃边聊起来了。 “飞阳，你今年不打算写几个剧本？我记得上一次咱们吃饭，你可是答应了朱林和我，说要为朱林量身定做一部戏的，到时候就让我来执导？” 赵宝钢一杯酒下肚，就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宝钢，你好像是记错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文飞阳故意这样说，他想看看赵宝钢会是什么反应。 “哎、哎、哎，朱林，你看看，他这是在糊弄咱们两个人，你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飞阳当时是不是答应我们的？” 赵宝钢立刻就喊了起来。 “飞阳，我可以作证，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你休想抵赖！” 朱林马上就把文飞阳的就被给加满了。 “你连老同学都要糊弄，罚酒一杯！宝钢、成濡，你们说应该不应该？” 朱林把就被端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我觉得必须喝！” 赵宝钢这是在落井下石。 “飞阳，我当时不在场，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有这件事，不过，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错不了的，要不，你就喝了？” 李成濡则是一脸的坏笑。 “哎呀，我刚才是跟你们两个人开玩笑的，其实，小说我在去就已经发表了，你们都没有看见？” 文飞阳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杯白酒，不得不赶紧说出了实话。 “什么小说？在什么地方发表的？” 朱林离开就追问起来了。 “《凯旋在子夜》、《雷场相思树》两部小说，难道说你们没有看见？那可在《十月》杂志上发表的？” 文飞阳是理直气壮、言辞凿凿。 “飞阳，我看过这两部小说，可是，上面的作者署名是唐风啊？” 文飞阳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脸的疑惑，轻轻地端起酒杯说。 “来，咱们先碰一个！” “哈哈哈，我明白了，飞阳，唐风是不是你的笔名？” 李成濡首先反应过来，马上就叫喊起来了。 “你猜对了，唐风就是我，我就是唐风！” 文飞阳刚刚说罢，朱林又在旁边叫了起来。 “飞阳，你把我们都瞒住了，照这样说《高山下的花环》也是你的作品了？不行，我要去演这部电影？” 朱林开始提要求了。 “哎呀，飞阳，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你隐瞒我们老同学，必须要罚酒一杯！” 赵宝钢开始兴奋起来了。 “飞阳，宝钢说的对，这一次你必须喝酒，害得我把这部小说看了好几遍，睡觉都没有睡好？” 李成濡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你们两个人先不要让他喝酒，我这里正在说电影的事，要是他喝醉了怎么办？” 朱林把赵宝钢、李成濡的酒给挡下来了。 “朱林，咱们都是同学，我就实话实说了，当时我也考虑过你，不过，我觉得这部电影不适合你，倒是《凯旋在子夜》你是最佳人选？” 文飞阳的说的是重情重义。 “飞阳，你的意思是说，《凯旋在子夜》由我来执导，拍摄成电视剧？” 赵宝钢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文飞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飞阳，够意思，这才是好同学、好兄弟，我干了！” 赵宝钢一仰脖子，把一大杯白酒喝了下去。 看着朱林、李成濡也喝干了，文飞阳也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接下来，四个人就开始天上地下的聊起天来。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北影厂女演员刘小庆的身上。 “朱林，你们北影厂的刘小庆，去年不仅仅在央视的春晚上做主持人，还表演了好几个节目，今年怎么没有她的影子了呢？” 在京城电视台工作的赵宝钢，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看着一言不发的朱林，赵宝钢又扭头问起了李成濡。 “成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宝钢，我一年在外瞎忙，台里面的事情可以说知之甚少，更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原因，再说了，春晚和我们剧组是两回事。” “朱林，刘小庆和你同样在北影厂里工作，你知道的应该比我们要多，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李成濡把话头再一次引到了朱林这里。 “真实的情况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一些同事私下里悄悄地说，她好像是与长影厂的一个男演员有什么事，不知道这件事与不上春晚也没有关系？” 朱林的话虽然说的比较含蓄，可是在场的三个男人，都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特别是重生回来的文飞阳，不仅仅知道刘小庆与长影厂的陈国君，一见钟情发生了这段津津乐道的故事。 他还知道，刘小庆与陈国君这对野鸳鸯，用不了几年就会各奔东西，最终闹的是全国各地的人都知道了。 而引起刘小庆与陈国君两个人分手的人，文飞阳也认识，就是今年80级中戏准备毕业的姜汶。 第160章 红楼梦培训班 冰消雪融，鸟语花香，又一个春天来了。 文飞阳按部就班地过着平静的日子，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红楼梦》剧组的导演王福林，却是在圆明园忙的不可开交。 自从1979年，王福林提议将古典名着《红楼梦》，以电视剧的形式搬上荧幕开始，这件事就一直在进行中。 1981年11月，央视召开了关于《红楼梦》拍摄成电视剧的专题会议。 1983年2月，筹备组正式成立了，5月编剧组成立了，8月剧组顾问委员会成立了，《红楼梦》电视剧拍摄进入了实质性阶段。 12月，剧本初稿正式确定。 同时，剧组采取海选形式在全国各地选拔演员，一百多个演员席位争夺的异常激烈。 目前，这些第一批海选出来的演员，全部都被集中到了圆明园，这是因为剧组将要在这里开设培训班。 他们主要学习的内容为研究原着，分析角色，同时也要学习琴棋书画，增强每个人的艺术修养。 文飞阳不知道这些事，他看见亲自找上门来的王福林，心里面还觉得特别奇怪。 “王老师，你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了？来、来、来，快请坐，我给你倒茶！” 看见准备倒茶的文飞阳，王福林赶紧开口了。 “飞阳，茶今天我就不喝了，我来找你是有事，你现在能不能去向你们主编请个假，跟我出去一趟？” “王老师，有什么事吗？在这里说不方便？” “飞阳，这件事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咱们赶紧走？” 王福林说罢就走过来，拉住了文飞阳的手。 “好、好、好，王老师，你不要着急，我去找主编请个假，这下总可以了？” 当文飞阳向主编晓新请好假之后，王福林已经院子里等着他了。 文飞阳正准备推自己的自行车，旁边的王福林说话了。 “飞阳，你就不要骑自行车了，大门口外面有汽车，咱们坐汽车走。” “王老师，这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啊？怎么还要坐汽车去？” “飞阳，咱们先上车，上了车以后我在慢慢地跟你说。” 文飞阳、王福林两个人走到大门口外面，文飞阳看见路边听着一辆面包车。 “走，咱们去圆明园。” 王福林交代了司机一声。 “王老师，咱们去圆明园干什么？” 文飞阳是一脸疑惑。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红楼梦》剧组在那里成立了一个演员培训班，今天，我就是想让你过去见一见大家。” 王福林说明了他的来意。 “王老师，我与他们也不认识啊？我去了能够干什么？” “飞阳，我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看看这些人都合适说明角色？” “王老师，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我也就是会写几句歌词，这个活儿我确实是干不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飞阳，你就不要谦虚了，上一次你就推辞不想写《红楼梦》歌曲，给我推荐了京城电影乐团的王力平。” “后来，我亲自与他谈了谈，觉得他确实是完全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王老师，这不就对了吗？与我就没有关系了啊？” “飞阳，我发现你有个毛病，年纪轻轻的怎么遇到事情，老是往后面退缩，”实在是没有年轻人那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冲劲！ 王福林批评起来了文飞阳。 “王老师，我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不仅仅是你的《红楼梦》，还有杨婕导演的《西游记》，我同样也推荐了许镜青。” “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接你们的这个大活儿，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就早早地举荐其他人了。” 文飞阳的话才说完，王福林就开口了。 “这件事我也听杨婕说了，她说你这分明是在偷懒，我在上一次的研讨会上，听你演唱那首《枉凝眉》，就知道你的这个小心思了。” “不过，你既然不想写，我也就不能够强迫你了，可是，你看人的眼光我认为还是非常准的，所以，这一次就拉你过来帮个忙。” 王福林说清楚了找文飞阳的原因。 就这样，两个人在车上一路交谈，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圆明园的演员培训地。 “王老师，你这可是把我玩火坑里推，我如果说谁适合哪个角色，其他人知道了还不把我骂死，这分明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儿？” 文飞阳一边下车，一边向王福林抱怨。 “飞阳，咱们今天仅仅是个初步的印象分，后面我还打算让编剧、顾问一起来看看，所以，这个锅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背了？” 王福林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 “好，王老师，那咱们可就这样说定了，我今天就是说了什么，你也不能够泄露出去，否则，我就要像徐庶进曹营那样了？” “我答应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王福林答应的特别快。 “飞阳，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自从你去年离开成都，咱们可是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突然，文飞阳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 “哎呀，原来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文飞阳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以后，就朝对方走了过去。 “飞阳，你们认识？” 王福林看见文飞阳与欧阳奋前两个人在握手，就开口问了这样一句。 “王老师，实不相瞒，我去年到成都出差，与峨眉电影制片厂的同学聚会时，与奋前还有峨影厂的其他人认识了。” “王导，当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就一起让文飞阳表演节目，也就是让他唱歌，我还给他借来了一把吉他，想不到，他演唱完以后就醉倒了。” 欧阳奋前想起了当时那热闹的场景。 “飞阳、奋前，你们两个人既然认识，那我不说什么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看一看他们，准备让大家与你见个面。” 王福林说罢就走了。 天生一张娃娃脸的欧阳奋前，在去年王福林到成都选演员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他，订单式就决定由他来出演《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飞阳，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一次来《红楼梦》剧组，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你想不想见一见，她们说起来与你都认识？” 欧阳奋前说这句话时，嘴角含着一种神秘的笑意。 第161章 宝姐姐来了 文飞阳看着欧阳奋前嘴角含着的神秘笑意，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想起了一个人。 “奋前，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哈哈哈……” 文飞阳一下子就想起了，峨眉电影制片厂的照明师张盟，还有他的妻子邓洁。 “哦，你猜出来了，那好，你说一说她们是谁？我看看对不对？” 欧阳奋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说的是不是你们厂里面张盟的老婆邓洁？” 文飞阳毫不犹豫地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你才说出了一个人，飞阳，我刚才所说的可是两个人，剩下的那一个人你再说一说，我就不相信你能够说出来？” 欧阳奋前特别自信，他知道文飞阳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当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奋前，你在说什么呐？看把你高兴的这个样子？” 文飞阳听见声音，就回头看了一眼，他发现邓洁走过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邓姐，我刚刚在这里与飞阳说起你，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是不是长着顺风耳？” 欧阳奋前由于与张盟在一个单位工作，所以，平日里也就与邓洁慢慢地熟了，因此才敢在这里拿她打趣。 “你才长着顺风耳，你这样说我岂不是说我的耳朵长吗？你看看，姐姐我的耳朵是这个样子吗？” 邓洁挤兑了欧阳奋前几句以后，就立刻与文飞阳打起了招呼。 “飞阳，上一次咱们见面还是在成都，这一次却是到了京城，宾主易位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喝一次大酒？” 邓洁与文飞阳一点儿也不生，一开口就扯到了喝酒上。 “嘿嘿，你可饶了我？上一次我就已经丢人现眼了，大家一起吃饭可以，喝酒我可就不敢再逞能了。” 文飞阳马上就表示自己认输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看着你们两个人笑的开心的那个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邓洁问了文飞阳、欧阳奋前一句。 “邓姐，我刚才对飞阳说，在咱们剧组里，他除了认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也曾经见过，我就让他猜一猜，结果，他第一个猜出来的就是你。” 欧阳奋前马上就进行了解释。 “那有什么好笑的，看刚才把你给乐的，都快成了春天里盛开的鲜花了。” 邓洁一脸的不以为然。 “邓姐，你有所不知，我刚才告诉飞阳，说另外一个人他肯定是猜不出来的，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欧阳奋前一边说，一边朝邓洁不停地使眼色。 看见欧阳奋前丢给自己的眼色，邓洁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飞阳，这件事我只可以作证，另外一个人你确实是猜不出来的，如果你不相信，咱们可以打个赌，怎么样？” 邓洁突然就与欧阳奋前成为了一伙儿。 “啊？你们两个人不是故意在骗我？我就不相信剧组里还有这样一个人，你把此人找来，看看我们认识不认识？” 文飞阳暂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上一次去成都的时候，在饭店门口基本上都全部介绍过了，剩下的他是一点点的印象也没有。 “飞阳，你与邓洁也认识啊？” 就在此时，王福林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了。 “王老师，我们也是去年在成都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当时，邓洁是和他爱人张盟一起来的，最后大家一起高兴了一次。” 文飞阳把与邓洁认识的过程说了出来。 “噢，要是这样的话，此次我们剧组从成都总共选了3个演员，你就认识其中的两个，剩下的那一个，想必你也应该认识。” “王老师，那个人是谁？” 文飞阳的好奇心立刻就起来了。 “她的名字我暂时先不告诉你，走，现在咱们就去见一见，你看看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认识？” 王福林说罢，就招呼起文飞阳、欧阳奋前、邓洁一起去了。 眼下的圆明园正是花红柳绿的季节，在大院里面，文飞阳看见一群姑娘、小伙子，正在在那儿练歌、练唱、练台词、跑步。 “飞阳，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我觉得宝钗组的三个候选人成媚、袁梅、郭霄珍，都不符合宝钗的形象，你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王福林小声地在文飞阳的身边说。 “薛宝钗？薛宝钗？王老师，薛宝钗这个角色的分量可不轻啊？我可不敢胡言乱语，要不还是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文飞阳不知道张丽此时来了没有，所以，不敢随随便便地说话。 “你这是在拿架子不是？不就是一个角色吗？又不是要去战场上打战？你有什么好怕的？” 王福林的话音刚落，文飞阳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朝他们走过来了。 “导演、邓姐、欧阳你们好，哎，你不是去年摔坏我吉他的那个人吗？” 文飞阳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这样说。 “你认识我？” 文飞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我当然认识你了，去年在成都荣乐园吃饭，你唱歌的时候，把我吉他给摔坏了，那可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这件事，可确实是想不起来摔坏了你的吉他？” “你不相信，可以问一问邓姐、欧阳他们两个人，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文飞阳听女孩子这样说，就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邓洁、欧阳奋前。 “飞阳，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当时你已经喝醉了，最后，还是朱林把这件事给处理好的，只不过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文飞阳看见邓洁、欧阳奋前都是这个态度，就明白了这件事绝对是真实的。 “嘿嘿，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要不再给你买一把新吉他怎么样？” “我并不是要你赔吉他，只不过是此时看见你就想起了这件事。” 女孩子并不是要赔偿，文飞阳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飞阳，我给你说什么来着？我说那个人是肯定是猜不出的，怎么样？现在你总算是相信了？” 欧阳奋前又笑了起来。 “你的歌唱的还不错，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就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张丽，在成都战旗歌舞团工作。” 文飞阳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就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福林。 第162章 主角都齐了 文飞阳的目光落在王福林的身上时，其实，他的意思是说这不就是薛宝钗嘛！ 可是，王福林那里知道文飞阳是这样想的，他以为是需要自己把张丽的情况说一说。 “飞阳，张丽、邓洁、欧阳奋前他们三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个我就不再说了，关于每个人的角色，目前还没有最后确定。” 王福林说罢就微微停顿了一下。 文飞阳没有说话，他想听一听王福林接下来准备再说些什么。 “飞阳，他们三个人的角色。虽然说没有最后确定，不过，目前是这样考虑的，欧阳奋前来出演贾宝玉，邓洁出演王熙凤，张丽出演林黛玉身边的丫鬟紫鹃。” 王福林说罢，就悄悄地递给了文飞阳一个眼色。 文飞阳当然明白王福林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可不想当面说这些角色是否合适。 “张丽、邓姐、奋前，你们既然来到了京城，我就算是地主了，咱们今天中午一起和王老师吃个饭，就去全聚德烤鸭店，我请客！” 文飞阳一句话，直接把王福林的暗示给推的远远的了。 张丽的最终出演87版《红楼梦》里哪个角色，文飞阳是最清楚的，林黛玉身边的丫鬟紫鹃，还是换其他人来演！ 这样的话，文飞阳此时当然不能够说出来。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张丽刚进剧组的时候，她得到的角色确实不是女主角薛宝钗，而是林黛玉身边的丫鬟紫鹃。 但是，在三个月的培训期结束之后，王福林钦点张丽出演薛宝钗，因为看到了她的可塑性，特别是她和薛宝钗有很多神似的地方。 张丽之所以能够成功逆袭，是因为此时《红楼梦》宝钗组的三个候选人，全部都不符合王福林想象中的薛宝钗的要求。 于是，有人向王福林推荐了张丽。 当张丽化好妆，穿好戏服往镜头前一站，王福林的眼睛猛的一下就亮了，这不就是端庄大气、活生生的宝钗吗？ 后来，在戏拍到一半的时候，《红楼梦》剧组接到张丽单位的的电报，说是有演出任务命令她马上赶回去。 这让王福林慌了神，薛宝钗可是剧中的女二号，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换的人，如果张丽走了，到哪里去找一个“宝钗”？ 于是，王福林就把这件事向央视领导汇报了。 他着重强调了张丽的重要性，如果这个人离开，戏就无法正常拍摄，所以，张丽是绝对不能在此时离开的。 经过研究，央视最终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把张丽正式调入央视工作，成为台里面的一名正式员工。 王福林带着文飞阳，又到宝钗组去看了看，文飞阳依旧是一言不发，自己就当做是在走马观花罢了。 事实上，八十年代初的演艺圈还很纯粹，当时的演员也还很纯净。 87版《红楼梦》选演员的时候，一切都是为了是否适合剧中的角色考虑的，能进入进剧组的人，基本上都是像贾府的人。 在准备前往全国各地挑选演员之前，王福林就交代选角导演，只要这个人适合贾府，就把她选进来。 所以，这些演员很少有专门从事影视表演的，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自各行各业，其中，剧团的比例最多。 剩下的还有来自乡村的、皮鞋厂的、百货商场的…… 当文飞阳、王福林来到黛玉组的时候，他看见刚刚才见过的张丽也在这里。 “张静灵、张勒、王晓婕、沈露、胡喆红、陈小旭，你们几个人过来一下。” 王福林朝正在练功的几个女孩子喊了一声。 “张丽，导演叫我们呐，我过去一下，你在这里先等一等我。” 陈小旭对旁边的张丽说。 “这个人最讨厌，怎么在咱们剧组里到处乱看，导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他给招到这里来了？” 张丽看着文飞阳的身影，嘴里面是一个劲地在嘟囔。 “张丽，你在说什么？” 陈小旭没有听清楚，就开口问了一句。 ‘我说导演身边的那个人特别讨厌！’ “啊？张丽，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与他认识？你快说一说，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咱们的老师？” 陈小旭顿时就好奇心大发。 “他好像是个写歌的，去年在成都吃饭的时候，把我的吉他给弄坏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丽现在说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张丽，怎么说，你们两个人认识了？” “之前不认识，也就是在刚才我们才正式认识，他说他的名字叫文飞阳。” 张丽刚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小旭，你在那里说什么呢？导演让你赶紧过来一下？” “噢，我这就来了！” 陈小旭大声回应了一句。 “张丽，我得赶紧过去了，咱们一会儿回来再说。” 张丽看着陈小旭的背影，马上就对文飞阳又是一阵嘟囔。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几个是黛玉组的候选人。” 王福林说罢立刻就开口了。 “这是咱们《红楼梦》剧组的顾问文飞阳，你们都自己做个自我介绍，大家今天相互认识一下？” “张静灵，就从你想开始！” 王福林说完就不言语了。 “我叫张静灵，是天津人，来《红楼梦》剧组之前，十岁的时候到中戏跟随着张珺秋老师学习京剧。” “我叫张勒，南京人，现在是一名文艺兵，主要演话剧，也还出演过两三部电影。” 看着这个被称为剧组第一美女的张勒，文飞阳心里面想起的不是林黛玉，而是她出演的秦可卿。 接下来，王晓婕、沈露、胡喆红三个人，也分别各自做了简单的介绍。 “我叫陈小旭，来自鞍山话剧团，1982年参演了电视剧《家风》。” “大家好，你们每个人都是非常优秀的，我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与你们认识，我才疏学浅，就不说其他的了。” “王老师，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文飞阳开始玩起了太极。 “好了，这里没事了，你们都去忙！”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王福林悄悄地问文飞阳。 “你觉得这几个人，谁最适合演林黛玉这个角色？” “王老师，我一下子也说不好，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让她们都化妆好之后，你再看看谁比较符合林黛玉这个角色？” 文飞阳当然清楚，这样一来，陈小旭肯定是林黛玉的最终获胜者。 第163章 邻居上门 在《红楼梦》剧组里，文飞阳本着少管闲事的原则，基本上没有说什么关于确定角色的话，不过，王福林最终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是因为，文飞阳给了他一条特别实用的建议，那就是让这些演员化妆好后，在进行一下具体的比较。 日子似乎又可以平平静静地开始了，文飞阳想不到，有人却在此时找上门来了。 八十年代的时候，杂志社的主编、编辑为了出成绩，经常找一些有名的作家约稿件，当然，文飞阳所在的《词刊》，在这方面的压力要小一点。 这一天，文飞阳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就听见静芳在门口叫自己。 “飞阳，主编叫你去他那里一下。” “静芳姐，什么事？” “飞阳，我也不知道，你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文飞阳来到主编晓新的办公室门口，看见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陌生人。 “主编，你找我有事吗？” “飞阳，你进来，快来见一见咱们的老邻居。” 晓新笑着对文飞阳摆手。 “老孟，这就是我们编辑部最年轻的编辑文飞阳，他不仅仅是有才华，而且在经济方面也是颇有建树。” “飞阳，这位是《当代》杂志的常务副主编孟伟宰，他今天是来咱们这里串门来了。” 晓新给两个人做了个介绍。 “飞阳，我刚刚从外地回来，之前一直瞎忙，其实早就想过来你们这里坐一坐，与晓新聊一聊天，可是，实在是没有时间。” “今天，我好不容易有空了，所以就登门拜访来了。” 孟伟宰的话说的非常客气。 “老孟，我看你们那里也需要增加点儿年轻人了，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喘口气了，否则，你这把老骨头会受不了的。” 晓新提出了一个建议。 “年轻人确实是不少，可是，能够称心如意的就非常少见了，老伙计，要不咱们两个人商量个事？” 孟伟宰一边说一边往晓新的身边凑。 “事情你可以说，但是，我先声明啊！想打我们这里的人的主意，就直接面谈了。” 晓新似乎猜出来了孟伟宰的心思。 “哎呀，老伙计，你不要小气嘛！我可与《歌曲》的时乐盟不一样，他是想挖你的人，我就是想借用一段时间？” 孟伟宰笑嘻嘻地说。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你这一借，恐怕是刘备借荆州，有去无回了！” 晓新把头摇个不停。 “你啊你，实在是太小气了，好、好、好，人我不借了，这下你总算是放心了！不过，我另外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孟伟宰退了一步。 “你只要不借人，剩下的事情咱们就好商量？” 晓新也一下子大方起来了。 “那我可就说了？飞阳，你既然能够写歌词，想想必也可以写小说、散文、诗歌，怎么样，给我们《当代》杂志写点东西？” 孟伟宰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了。 “孟老师，我可是只会写几句歌词，你说的小说、散文我可是不行，这件事实在是不敢答应你？” 文飞阳有意推脱。 “哎呀，飞阳，歌词与诗歌也就是一字之差，你既然能够写得出歌词，那么，诗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孟伟宰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飞阳，行不行，你可以试一试嘛！咱们两家无论如何也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 晓新在旁边开口了。 “那好！孟老师，我就勉强一试！如果写的不好，你可千万不要笑话我！” 文飞阳不得已只好答应下来了。 “那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老伙计，我就不打扰了，你忙！我走了！” 孟伟宰说罢就站起身来了。 “老孟，我要开个紧会，就不送你了，飞阳，你带我去送一送！” 晓新也站起身来，交代了旁边的文飞阳一声。 就这样，文飞阳把孟伟宰送到了大门口。 “孟老师，诗歌我过几天给你送过去，到时候请你指点、指点！” “飞阳，我刚刚从陕西回来，在西安我与路遥也长谈了一次，他可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并且，还向我推荐了你，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看着孟伟宰嘴角含着的笑意，文飞阳一下子就懵了。 “哎，孟老师，我知道了。” 文飞阳这才明白孟伟宰几天的来意了。 孟伟宰与路遥认识，还是在1980年的时候。 路遥的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发表在了《当代》上，当时，孟伟宰是力推这篇小说的编辑。 三日后，文飞阳拿着他的诗歌作品《热爱生命》，走进了朝内大街166号《当代》编辑部。 “孟老师，我来了，这是我的诗歌《热爱生命》，你给看一看？” “飞阳，嘿嘿，你果然守时，好，来、来、来，赶紧坐，咱们慢慢聊，不着急！” 孟伟宰热情地招呼着文飞阳。 “我不去想， 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 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 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 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孟伟宰轻轻地读完文飞阳的诗歌，马上就夸奖起来了。 “飞阳，我就说你可以的嘛！你看看，这写的非常好！有诗意，有境界，有深度！好！好！好！” “飞阳，诗歌对你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咱们是不是说一说小说啊？” 孟伟宰笑的是眉开眼笑。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快，就写好了诗歌，其实他是把汪国真的诗歌给抄过来了，只不过是这首诗歌眼下还没有写出来。 “哎，孟老师，这小说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写出来的，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 文飞阳这算是答应了孟伟宰。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孟主编，你好，我的小说发表了，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文飞阳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眼睛的男人，一下子就把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前几年在火车上见过的那个人嘛！ “王槊，来，快进来！” 孟伟宰招呼他进办公室里面来。 “飞阳，这个小伙子不错，他的小说《空中小姐》非常有新意，在上一期我安排发表了。” 孟伟宰解释了一下原因。 第164章 撞车的缘分 在孟伟宰的办公室里，文飞阳与王槊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成了一出喜剧，文飞阳、王槊两个人分别进行了自我介绍，回忆过往事以后，就一同出门下馆子去了。 “我知道京城有个地方，是专门做川菜的，你们要是愿意的话，专门现在就去尝一尝怎么样？” 路上，王槊向文飞阳、孟伟宰两个人，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孟老师，我觉得还可以，去年，我去成都出差的时候，就在当地吃过川菜，你要是能够吃辣的话，可以试一试？” 文飞阳也有些想川菜的味道了。 “你们既然都说好，那咱们就今天就吃川菜！饭店在什么地方？” 孟伟宰同样也是特别高兴。 “就在五棵松那里，我经常去那里吃的，你们就放心！保证错不了！” 王槊就差准备发誓了。 当他们三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五棵松的时候，王槊停下自行车，指着一块招牌说到了。 “就是这里，你们看看这里怎么样？” “天府酒家，嗯，老板这是把天府之国改成了天府酒家，从名字上看起来，这个老板是个不一般的人！” 文飞阳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名字其实就是个字号，最主要的还是看饭菜的味道，咱们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赶紧进去找座儿！” 王槊也不是，一边就将文飞阳、孟伟宰往饭店里面让。 “老叶，来客人了，你怎么不出来招呼一声？” 刚刚走进饭店的王槊，立刻就喊了一嗓子。 “你天天来，我还用的着招呼你。” 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止了，文飞阳发现从一扇门里走出来个人。 “啊？真的来客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里面请！里面请！” 看着对方那张笑脸，文飞阳不由得就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王槊。 其实，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去年在火车上，见过的二人中的另外一个。 “飞阳，你看着他是不是有些眼熟，老叶，你看一看这是谁来了？” 王槊没有马上介绍，而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你们两个人既然不说话，那就先暂时等一等，老叶，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大人物，这是《当代》杂志的主编孟伟宰老师。” “孟老师好，我叫叶进，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是我和王槊一起合伙开的，欢迎你来品尝，请你多多提宝贵的意见！” 叶进的话说的是非常得体。 “不错，不错，那今天我就打扰你们了？” 孟伟宰也随即客气起来了。 “老叶，你真的就认不出他是谁来了吗？你再好好地想一想？” 王槊指着文飞阳说。 “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叶进看着人文飞阳是若有所思。 “去年在南下的火车上，咱们可是聊了一路，最后在杭州火车站分手的，你是否想起来了？” 文飞阳把认识的歌词说出来了。 “哎呀，原来是你啊！兄弟，想不到咱们今天又见面了！哈哈哈……” 叶进恍然大悟，他显得是异常高兴。 “咱们今天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文飞阳，在《词刊》编辑部工作……” “我叫叶进，当兵、上大学、坐机关、做生意，可以说是一直在折腾……” 一顿饭吃下来以后，文飞阳、王槊、叶进的关系就又近了一步。 在吃饭聊天的过程中，文飞阳得知，这个天府酒家在1983年就开了。 叶进之所以要开这个饭店，是因为他在1983年，倒卖电子表而蹲了监狱；后来又辞去了公职。 也就是在这一年，王槊也从医药公司辞职了。 此时，开饭馆最少要求要有两个人，并且还必须是无业的人，这一点王槊很符合，加上他是个二级厨子，一起开饭馆是再合适不过了。 自从开业以来，天府酒家的生意相当红火，每天的营业额能达到三百多块钱，最多的时候有五百多。 开饭馆的那些日子，叶进、王槊两个人，各自的的父亲没认过他们。 他们每天骑着三轮车去市场买菜，总是压低帽檐，生怕遇见以前的熟人。 开饭馆他们两个人都挣到了钱，钱是挣了，但觉得没有社会地位，因为，这个年代的个体户，大多数是进过局子和没出路的人做的事。 因此，叶进发狠说自己必须成为人上人。 而王槊却是立志说：“我写小说，要成名、成家、成腕儿。” 就这样，王槊拿着他的《空中小姐》，走进了《当代》杂志的大门，并且，被慧眼识珠的孟伟宰看中了。 自从吃过那次饭之后，王槊、叶进就京城来《词刊》编辑部找文飞阳，就这样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文飞阳骑着自行车，即将快到了《当代》杂志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出来了一阵争吵声。 他听见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特别熟悉，好像是王槊在那里与别人争吵。 当文飞阳放好自行车走过去以后，他在人群里不仅仅看见了王槊，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 文飞阳问明白了争吵的原因，原来是他们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不小心就给撞到一起了。 “大家都不是有意的，都是为了赶时间，我看也没有太大的损伤，不如这样！他是我的朋友，你看看修自行车多少钱，我来出？” 文飞阳指着王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修车是小事，就是他的态度非常不好！” “那我代他给你道个歉，其实，我的这个朋友非常仗义，就是说话的时候有点招人烦。” 文飞阳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了，眼下的气候可不是太好。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后骑自行车注意点儿！” 男人总算是打算把这件事翻篇儿了。 “你好，咱们也算是认识了，我叫文飞阳，就在前面的《词刊》编辑部工作，有需要的话，就过来一起聊一聊。” “噢，你就是文飞阳，哈哈哈，我叫海阳，在劳改局工作，我的工作单位估计你也不喜欢去，所以，就不邀请你去做客了，还是我去找你！” 海阳向文飞阳伸出了手。 “我的朋友叫王槊，他现在的身份是作家，刚刚在《当代》杂志上发表了小说《空中小姐》，你们也认识一下，就算是不打不相识？” 就在这个时候，文飞阳突然听见了马卫都的声音。 “飞阳，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第165章 山口百惠来了 一次偶然的撞车事件，让文飞阳、王槊、海阳、马卫都就这样认识了，随后，在天府酒家又与叶进见面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王槊、海阳、马卫都、叶进他们几个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文飞阳不清楚。 不过，现在他知道就是这次偶然的撞车，让大家聚集到了一起。 经过几次交往、相聚后，海阳向向大家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此时也正在写一部小说，目前已经写了一多半。 之所以有这个念头，是因为他家就在这附近，每天上下班路过《当代》杂志大门口时，突发奇想冒出来的想法。 海阳告诉大家，这部小说的名字叫《便衣警察》。 “你们都是发表过作品的，这部小说我已经写了一多半，最终大约可以写小50字，我想请你们给看一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面对着海阳的要求，文飞阳立刻就把王朔、马卫都给推到了前面。 “他们两个人我认为最合适，一个是刚刚发表过作品，一个是阅稿无数的编辑，你就找他们保证没错！” “飞阳，你这是在偷懒，咱们这几个人里，就数你的资历老了，这件事其实你应该主动接下来。” 马卫都刚刚说罢，王槊在一旁也立刻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我也是一个新人，可不敢给别人看稿件。” “你们两个人就不要推脱了，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我就是会写几句歌词，在这个方面确实是不擅长。” “不过，你们看完以后，我可以替海阳再介绍一个大家，让他也来指点、指点？海阳，你说怎么样？” 文飞阳说罢就看着旁边的海阳。 “好，飞阳，那就让你费心了，回头我请哥几个再好好地吃一顿。” 这件事过了没有几天，关之林就突然来到了京城。 “飞阳，我这一次来，是有好几件事情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关之林说罢就打开了一个小笔记本。 “你说？” “飞阳，第一件事，是关于健力宝公司，赞助今年参加洛杉矶奥运代表团的，这笔钱安排了30万元？” “小林，去年咱们就已经确定了体育这个方向，30万元如果不够，还可以在增加一些，毕竟这是一次在国际上露脸的事。” “好，我知道了，飞阳，第二件事，是关于咱们慧飞唱片公司的，今年我准备安排东南亚的演唱会，新歌你可要抓紧了？” “小林，关于咱们的慧飞唱片公司，我觉得不应该仅仅停留在出唱片、开演唱会的老路子上，也需要扩展一下经营渠道了。” “飞阳，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想法，要是这样的话，你说出来我听一听？” “小林，我觉得咱们今后慢慢的要把公司的主要业务，从唱片、演唱会转变到电影、电视剧上来。” “飞阳，你不是给了我好几个电影剧本吗？咱们公司今年也正在与其他电影公司进行合作。” 关之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小林，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咱们要准备自己拍摄电影，你要留意一下，签约一些导演、演员等各方面的人才。” “另外，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最近央视播放了从日本引进的电视剧《血疑》，据我观察，这部电视剧大家都非常喜欢。” “飞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关之林听的是一头雾水。 “嘿嘿，我是这样想的，小林，你派人到日本、大湾、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看看有那些热门的电视剧，咱们提前把国内的播映权给签订下来。” 文飞阳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飞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咱们公司做中间商，从中吃一次过水面，对不对？” 关之林高兴的笑了起来。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央视不买咱们的电视剧，我与京城、上海、广东电视台的人也认识，到时候还可以与他们商谈。”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有两个方面原因的。 第一就是他刚刚看到了，在央视播放的29集日本电视剧《血疑》，剧中的女主角山口百惠，一时间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女神。 国内的人却不知，山口百惠此时已经退出日本影视圈好几年了。 第二就是他重生的这个优势，他知道在整个八十年代，国内各个电视台从外面引进了许多电视剧。 除了眼下正在播放的《血疑》，接下来还要从外面引进更多的电视剧。 文飞阳记得，还有几部日本电视剧在国内也影响力不小。 比如：74集电视剧《阿信》，52集电视剧《恐龙特急克塞号》，28集电视剧《命运》，21集电视剧《警犬卡尔》等。 “飞阳，这件事我记下了，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这些国家，我先让他们弄一个名单出来，然后，咱们两个人在一起商量，最终确定签订那些电视剧？” “好，小林，就这么办，你说！还有什么事情？” “飞阳，新款行李箱今年的专利费，已经达到了账户上，你打算怎么样使用这笔钱？” 关之林说罢就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文飞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去年的那笔钱，我记得好像是买了港岛的房产，哎，小林，今年港岛的房地产情况怎么样？” “飞阳，港岛的房地产，今年看起来还不如去年，按照咱们去年买入时的价格，现在可以说已经赔了百分之十。” 关之林此时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怕文飞阳会继续买港岛的房产。 “噢，下跌了，嗯，这个好，要不咱们今年还继续买，你说怎么样？” 文飞阳当然看出来了关之林的意思，不过，他知道就在今年底，中英两国签订声明后，港岛的房产价格就会马上出现回升。 “飞阳，你看这样好不好，在港岛买一部分，剩下的钱可以不可以去美国买别墅、股票，我觉得这样保险一些？” 关之林说的是小心翼翼。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鸡蛋确实是不能够放在一个篮子里。” 文飞阳极其爽快地答应了关之林。 “对了，飞阳，你让我转交给林海英，《城南旧事》的电影录像带，去年底已经安排人交给她了。” 关之林最后又补充了这样一句话。 第166章 东北要来人 天气渐渐地热起来了，胡同里的树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 这一天，文飞阳早早地就离开了《词刊》编辑部，他先到不远处的《当代》杂志，去与孟伟宰见了个面。 自从文飞阳上一次答应了孟伟宰的约稿要求，他就一直考虑写个什么类型的小说比较合适。 就在文飞阳没有头绪的时候，负责筹备深圳影业公司的总经理袁小坪来京办事，他主动邀请文飞阳一起吃了顿饭。 “飞阳，咱们上一次在广州说的事情，你后来怎么给我打电话说不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是指，路遥、凌达两口子调动工作的事情。 “袁总，我在电话里不好意思细说，其中的原因主要是这样的，我的朋友觉得自己不适应南方的气候，他怕深圳的天气太热受不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可没有本事改变当地的气候，不过，飞阳，我可是初来乍到，深圳影业公司又是新生的，你可不能够袖手旁观啊！” 袁小坪这是话里有话，文飞阳咱们可能听不出来。 “袁总，你的人情我铭记在心，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直言？” “飞阳，我知道你不仅仅能够写歌，在影视编剧行业也是出类拔萃的，你就给我们写个剧本怎么样？” “袁总，这件事没问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 “飞阳，最迟不能超过今年7月？” “好，袁总，我记住了！” 袁小坪走了以后，文飞阳苦思冥想，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思路，突然间想到了眼下轰轰烈烈的净街行动。 “对了，我怎么把这部电影给忘记了！” 文飞阳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他猛然间想起了，在原来的历史上，深圳影业公司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少年犯》。 这部电影是由珠江电影制片厂导演张连，还有他的妻子王静竹两个人，应深圳影业公司的要求而特意拍摄的。 为了这部电影，张连、王静竹二人在1984年下半年，走进全国各大“少管所”收集素材，最终编写出来这个剧本。 可以说，电影《少年犯》诞生之初，就是以剧本的形式出现的，而不是以小说的样子来到大家面前。 文飞阳决定就拿这部电影下手。 他敢这样做，是因为在与袁小坪吃饭聊天的过程中得知，目前，张连、王静竹两口子，还没有与深圳影业公司发生任何交集。 孟伟宰见到文飞阳非常高兴，他热情地招呼文飞阳坐下喝茶。 “孟老师，茶我就不喝了，稿子我给你留下，你看看合适不合适，我还有点急事，就不打扰你了。” 文飞阳急急忙忙地离开《当代》杂志，骑上自行车赶到了前门西兴隆街的二进四合院，他来这里是要照看那些君子兰花。 自从1981年，文飞阳种下这些君子兰以后，可以说，这几年他在这些花上费了不少心血。 冬天保温、夏天遮阴，就这样，还是陆陆续续地死了许多。 刚刚栽种的时候，文飞阳大概数了数，差不多有近1000株，现在，满院子里也就是不到800株了。 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文飞阳知道这些花目前应该是值钱了。 君子兰在八十年代，曾经在全国放出了一个超级大新闻，得到了绿色金条的美誉，天南海北、国内国外的人全部都为它而疯狂了。 这件事的发生地就在长春，君子兰价格一路走高，市场供不应求，一盆好兰，价格往往是普通人月收入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1978年前后，长春就开始出现了买卖君子兰的市场。 1981年，面对逐步攀升的价格，当地出台了君子兰“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售价不得超过200元。 可是，这个规定被一件事给打破了。 1982年春，长春举行了一场，抢救国宝大熊猫君子兰义展捐款活动。 君子兰的命运由此发生了转机，义展门票收入达到了多元，原定5角钱一张的门票，涨到1块钱以后还是人潮汹涌。 看到人们对君子兰有这样高的热情，随后，当地提出了发展“窗台经济”号召，让家家户户都要养3盆至5盆君子兰。 至此，限价令也就不了了之。 文飞阳所不知道是，此时此刻，在长春的朝阳公园、老圈楼、光复路、永春路、红旗街、万宝街、清华路等地段，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君子兰市场。 在这些市场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可以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拿着钞票采购君子兰的人比比皆是。 如果文飞阳在这里，肯定会会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 无论是谁，端一盆君子兰，不用走完整条街，买家给出的价格就能涨三次。 可是，文飞阳恰恰不在这里，不过，虽然他不在市场上，却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在这里，这个人就是任燕，她是回来探亲的。 任燕的老家在长春，她们家的人毫不例外，也加入到了这次狂欢的盛宴当中。 “小燕，我记得前几年，有人托你让咱们家帮忙，买了好多君子兰种子，你知道不知道这些种子干什么去了？” 任燕的父亲想起了往事。 “爸爸，这件事我倒是记得，不过，他买种子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任燕的话一出口，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了。 “爸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要是种了这些君子兰，这一下那就要发大财了？” “我的傻姑娘，他要是真的种了这些君子兰，咱们也可以发一笔横财了，你赶紧问一问，看看他究竟种了没有？” “噢，我这就去邮电所给打电话去。” 当文飞阳接到任燕的电话后，毫不隐瞒就承认了自己确实是种了君子兰。 “飞阳，你不要把那些花给卖了啊！你等着我，我要去京城与你商量一件事。” 虽然是隔着千里之遥的距离，文飞阳依旧能够感觉到，电话那边任燕万分激动的心情。 “好，我知道了！” 当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文飞阳也不由得兴奋了一下。 “哈哈哈，我终于要发一笔小财了！” 文飞阳在心里面大喊了一声。 当然，更加兴奋的是远在长春的任燕一家人，文飞阳手里面的君子兰，此时，就是他们赚大钱的宝贝。 第167章 奇怪的交易 任燕和她的父母亲，乘坐火车来到了京城，他们三个人顾不上旅途劳顿，下车后直接就找到了文飞阳。 双方见面仅仅是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也没有说什么其他废话，文飞阳就带着他们，打开了前门西兴隆街二进四合院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绿油油的君子兰，这些花基本上都是10多片叶子了。 “飞阳，你这一下可发大财了，你知道这些君子兰现在值多少钱吗？” 任燕的眼睛里全是惊奇之色。 “小伙子，你打算多少钱卖这些君子兰？” 任燕的父亲心里面虽然异常激动，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叔叔，这些花我养了好几年，具体多少钱我确实是不知道，不过，你们既然大老远的来了，价格就随你们说？” 文飞阳并不是客气，他真的是不清楚眼下长春君子兰的价格。 “飞阳，这多不好意思，还是你自己说出个价格？” 任燕想知道文飞阳打算卖多少钱。 “嘿嘿，你这是为难我，这些君子兰当初还是托你从长春买来的种子，所以，价格还是由你们来说最合适？” 文飞阳把往事提了一下。 “飞阳，你要是这样说，我们就没有办法开价了，君子兰花和种子的价格，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任燕的妈在旁边说话了。 “阿姨，你们就不要问我了，咱们这样！在长春花市和京城之间，你们取一个中间价，最终无论是多少钱我都认了？” 文飞阳一句话，就解开了双方相持的局面。 “小伙子，你就不怕我们骗了你？” 任燕的父亲笑的眯起了眼。 “叔叔，我与任燕打交道好几年了，我相信你们！” “飞阳，我谢谢你了！” 任燕明白文飞阳这样说，其实就是有意让他们在中间赚差价。 最后，任燕的父亲报出了一盆君子兰1200块钱的价格。 “这样！咱们为了好算账，就按照一盆1000块钱来交易！” 文飞阳又让出了一大步。 任燕与她父母亲一听，立刻就更加激动了。 “飞阳，有件事必须先跟你说清楚，我们这一次仅仅是带来了定金，这是块钱，花钱还的随后给你？” 任燕拿出钱递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你们大老远的来了，要不就先拉走一车君子兰回去卖，剩下的钱等到来拉第二次时再给，你们觉得怎么样？” 文飞阳又送了一个大大地人情。 “飞阳，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等到花卖完了，我请你吃饭！” 任燕一激动就拉住了文飞阳的手。 就这样，任燕她们家联系好了货车，拉着200盆君子兰回长春去了。 文飞阳在帮助任燕家，把君子兰往车上装的时候，一个路过的男人看见那些君子兰，马上就迈不动脚步了。 “兄弟，我想问一下，这些君子兰什么价格？” “怎么了？” “我也想买几盆回去养着玩儿？” “1500块钱一盆！” “兄弟，这个价格能不能够再便宜一点儿？” “不行，这些花已经被人全部定下了。” 路过的这个男人，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可是，他又立刻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走了。 就在文飞阳目送任燕家人走的时候，那个男人有满头大汗地返回来了。 “兄弟，咱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什么事？” “我想用这些字画，跟你换君子兰花，你看怎么样？” 那个男人说罢，就马上把自行车后座上，一个布袋子拿下来了，然后，随手就放在了地上。 文飞阳本来不愿意，再与这个人拉扯君子兰这件事。 可是，当他听到对方说是字画，不由得就动心了，这是因为文飞阳知道，字画将来比君子兰值钱。 打开其中的一幅画，文飞阳看见画上的人物是古代的女子。 再看看画家名字的落款处，当唐寅两个字进入他的视线时，他的心立刻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姥姥的，发财了，这是唐伯虎的画，文飞阳先是一阵狂喜，不一会儿，他就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先不要激动，这些东西究竟是真还是假，自己对这些字画也是一个门外汉，再看看其他的画在说。 随后，文飞阳又挨个看了其他的字画，看着字画上那些名震天下的名家题跋，文飞阳知道自己可能是要捡大漏了。 顾恺之、阎立本、颜真卿、王希孟、黄公望、仇英、郑板桥、郎世宁、齐白石，加上唐伯虎的那一幅画，一共是整整10幅。 “大哥，我刚才看了看你的这些东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其实对这个东西是真是假一无所知，所以，咱们两个人没有办法交易。” 文飞阳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兄弟，我的这些字画，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已经有几近百年了。” 这个男人是振振有词。 “那你说这些字画值多少钱？” 文飞阳问了对方一句。 “我去琉璃厂找人看过了，每一张画都在1000多块钱，你要是同意的话，咱们就以物易物怎么样？” “怎么个以物易物法？” “一张字画一盆花！” 这个男人说出了他的方式。 文飞阳想了想，一咬牙，管他娘的是真是假，不就是10盆君子兰花嘛！就算是上当了我也认了。 两个人痛快的交易完之后，就散了。 文飞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决定去个人看一看这些字画是不是真迹。 把字画全部又装进了布袋，文飞阳在自行车后座上绑好了一盆君子兰花，就朝南锣鼓巷王仕先家里面去了。 王仕先不仅仅是对明清老家具有独到的研究，同时，在字画方面也有非常深厚的造诣。 当文飞阳在外面敲响门的时候，从院子里面传来了王仕先的声音。 “飞阳，你可是好久没有来我这里了？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王老师，我想你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花，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文飞阳没有说自己的真实来意。 “嘿嘿，君子兰，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可是好花啊！” 王仕先非常高兴。 等到文飞阳坐下，从布袋拿出了那些字画，慢慢地打开以后，立刻就吸引了王仕先的目光。 第168章 地下的宝贝 文飞阳通过王仕先的一番鉴别后，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开心的消息，那就是这些字画是近代仿造的。 “飞阳，虽然说字画不是真迹，不过，还是有一定的市场价值的，只不过是达不到真迹那样高而已。” 看见文飞阳有些失落，王仕先就劝解了他几句。 “可惜了我那几盆君子兰了！” 王仕先想不到文飞阳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飞阳，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文飞阳就把字画换君子兰的事说了出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用钱买来的，原来是这个样子，鸡蛋换盐，两不见钱，嘿嘿，从长远看你也没有吃亏。” 王仕先说罢就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文飞阳听见外面有人在敲大门。 等到王仕先打开大门，把来人带进来以后，文飞阳看清楚对方样子，一下子就笑了。 “哎吆，老马，你也来了？” “飞阳，你们两个人认识啊？我还准备给你们二人介绍、介绍呐？” 王仕先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意思。 三个人聊了半天，最后，文飞阳、马卫都就起身告辞了。 “飞阳，今天恰好在这里遇到了你，我还准备明天去《词刊》编辑部找你去？” “老马，有什么事吗？” “你托我给你打听买四合院的事，前几天有消息了，你现在要是不忙的话，咱们两个人就一起去看看？” “好啊！老马，在什么地方？” “飞阳，我已经去看过了，那个院子还不错，就在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这家人要出国，所以才买房子。” “哎，老马，以后咱们要是发大财有钱了，也出国去看一看，是不是外国的月亮就是比咱们的圆。” 文飞阳、马卫都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是边走边聊天。 文飞阳来到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看见这个院子大门坐西朝东，灰瓦门楼，马卫都把门给敲开了。 走进院子里后，文飞阳发现整个院落布局紧凑，一进二门有一块很少见的五彩砖砌影壁，春节前后影壁上贴上“抬头见喜”和倒置的“福”字。 北房为主房有三间，东间是卧室，中间为客厅，西间为也是卧室，基本上保留了四合院的原样。 文飞阳在院子里看到，有一棵树枯死了。 对这个院子文飞阳还满意，所以，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就没有太多的斤斤计较，稍微说了说就谈好了价格。 等到双方把所有的手续办好后，文飞阳来到院子里看见枯树，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好看，所以，他就决定把枯树给刨起来。 星期天一大早，文飞阳趁着天气凉快，太阳还没有晒起来，就一个人甩开膀子干起来了。 这一棵枯树有茶壶粗细，长的倒是不怎么高，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树。 文飞阳本来想叫个人来帮忙，可是，这大清早的，他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扰人清梦是不合适的。 树大根深这句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文飞阳一个人干活，确实是给累的不轻。 身体上的劳累暂时先不说，关键是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他干了一会儿，然后就停下来歇一歇，再咕咚咕咚的喝上几口凉水，恢复一下体力。 树坑往下已经挖了一米多深，还依然没有到底。 猛的一镢头下去，就听见“啪”的一声，镢头似乎刨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破碎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文飞阳的注意。 他拿着镢头轻轻地刨了一下，几片碎瓦片立刻就露了出来。 文飞阳紧接着又用力刨了一下，又是一声破碎的响声传了出来。 这一次好像是刨到了什么东西，被阳光一照射，把文飞阳的眼睛给晃了一下。 金光刺眼的感觉，让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是一阵激动，自己这是不是刨到什么宝贝了。 他知道京城里这些四合院的历史，真的是非常悠久了，民间一直传说，从前的那些达官贵人，特别喜欢把宝贝埋在地下。 自己这一次莫不是遇上这样的好事了，文飞阳心里面高兴，马上就把手中的镢头放到了一边。 他轻轻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拂去盖在上面的泥土，一块黄色的东西突然就映入了眼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 看见这个闪光的东西，从外形是来分析，好像是传说中的金条大黄鱼。 文飞阳见此情形，心里面顿时就是喜出望外，他一下子就把大黄鱼金条抓在了手里面。 沉甸甸的手感确实是好。 清理干净泥土后仔细观察，文飞阳发现上面印着号码、成色、重量字样，后面还有一溜数字。 最关键的是上面还印着造币厂制，这说明自己手里面现在拿着的，绝对是千真万确的金条了。 文飞阳此时此刻心中是一阵狂喜，二世为人的他，这也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大黄鱼金条！ 这个时候，文飞阳已经顾不上下面的那些泥土，他用手一点点、一点点往外面，刨埋在泥土里面的那个大罐子。 他不敢再使用镢头刨了，谁知道下面还会有什么样的奇珍异宝，万一不小心给弄坏了，自己岂不是要亏死。 一根大黄鱼金条的重量是10两，也就是3125克，在几十年前，这玩意绝对是人见人爱的硬通货。 过去谁家要是有几根大黄鱼金条，妥妥的是小康之家以上的生活水平了。 与大黄鱼金条齐名的还有小黄鱼金条，一根小黄鱼金条的重量是1两，3125克。 不要说是大黄鱼金条了，就算是小黄鱼金条，对于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来说，基本上也都是在传说中听过。 文飞阳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这个已经破裂的大罐子给清理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观看，文飞阳发现这个大罐子，并不是什么青花瓷之类的名品，仅仅是个普普通通的瓷器。 文飞阳把大罐子里面东西，全部都拿出来了。 最后经过清点，大罐子里面的大黄鱼金条一共有58根，小黄鱼金条有26根，另外还有200多块银元。 文飞阳看着这些黄白之物，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毕竟，前几天君子兰换字画的事，让他郁闷不已，白高兴了一场。 这一次，看起来应该不会是假金条、假银元了，因为，文飞阳把银元吹了吹，然后放在耳朵边听到了响声。 至于大黄鱼、小黄鱼金条，他在上面都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第169章 北冰洋汽水 文飞阳的君子兰花终于卖完了。 他最后算了算，不到800株君子兰，总共收入了70多万块钱。 文飞阳发财了，任燕一家人也同样发财了，在最后一次来拉君子兰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从谈话中，文飞阳猜测任燕一家人，这一次最少也赚到了二十万多块钱。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那些已经死去的君子兰枯花，文飞阳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有一点点的空虚感。 重生后，发财的机会对文飞阳，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可无论是那一次，都没有此次卖君子兰来的如此强烈。 70多万块钱现金，并且，一张张还全部都是10元面额的大团结，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 文飞阳不敢把这些钱去存到银行，所以，他只好偷偷摸摸地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 天气越来越热了，烈日炎炎的夏天来了。 西瓜、冰棍在大街小巷里是随处可见，当然，对于京城里的人们来说，还有一种饮料也是大家喜欢的。 这种饮料就是北冰洋汽水，优势在于它是一款真正的果汁汽水。 汽水中加入了新鲜研磨的桔酱和从桔子皮里提取的桔油。 你要是细细看，北冰洋的汁是浊的，轻微晃动后，桔茸会上浮后下沉。 北冰洋的配方内容没什么特别的：水、二氧化碳、浓缩橘汁、橘油、白砂糖和添加剂果葡糖浆、柠檬酸等。 在1984年的这个时候，北冰洋汽水不仅仅是价格实惠，同时，这瓶汽水的味道也是有口皆碑的。 生产北冰洋汽水的是京城食品厂，“北冰洋”商标以及雪山白熊的商标图案，就是北冰洋汽水的显着标志。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在颐和园里溜达，一人戴着一副蛤蟆镜，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真实面容。 “小林，你口渴了！我去给你买瓶饮料解解渴！” 关之林闻言就点了点头，他此次来京城是说健力宝的情况的。 目前，健力宝已经正式与奥运代表团签订了合作协议，将跟随着运动员，一起奔赴下个月在洛杉矶举行的第23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这届奥运会定于当地7月28日-8月12日举行，局时，将会有140个国家和地区参加运动会，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届的规模。 文飞阳、关之林找了个凉快的树荫，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眼下可是饮料的销售旺季，咱们的健力宝，也不知道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卖的是供不应求？” 关之林接过了文飞阳递来的北冰洋汽水。 “你啊！这就有点儿患得患失了，健力宝就像是刚刚诞生的一个婴儿，咱们可能与一家发展壮大的牌子相比较。” 文飞阳喝了一口北冰洋汽水。 “真爽！还是那个味！” 文飞阳不由得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飞阳，你说健力宝与这个汽水比较，究竟是那个好喝一点？” “小林，究竟是那个好，这个问题我确实是回答不了你，不过，北冰洋汽水的饮料还是实在的。” “噢，飞阳，你说一说看？我还真不清楚这个汽水的情况？” “小林，北冰洋汽水用的桔子是定制的，这些桔子树是只生长于三峡流域，一百公里沿岸的大红袍品种。” “每年12月中旬，当地桔园收获以后，京城食品厂就会派人去，把桔子从四川万州用火车给拉回来。” “北方冬天汽水的产量较少，工人们就腾出功夫来，用手剥橘子，制作浓缩桔汁。 “桔油的获取只能靠高速离心机从桔子皮里榨出来，桔油是最精贵的部分，一吨桔子只能出六公斤油。 “冬季工人们准备的浓缩桔汁和桔油，就会用于下一年北冰洋汽水的生产。” 文飞阳把北冰洋汽水的情况说完以后，就发现关之林愣住了。 “飞阳，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这样做，确实是精良制作，可要是那些桔子树老化了怎么办？” “小林，树老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老了，因为树可以重新种植，心却是不可能在年轻起来了。” 文飞阳说的这句话，关之林听的是似懂非懂。 北冰洋汽水在每年的炎炎夏日里，为京城的所有人都带来了丝丝凉意。 外地人来京城旅行，也特别喜欢手握一瓶北冰洋汽水，来张合影照片，留下这难忘的一瞬间。 “飞阳，我现在想去看一看，北冰洋汽水的工厂门口眼下是什么样子？” 关之林突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好！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一起去看一看！” 文飞阳知道，北冰洋汽水销售火爆的情况，不仅仅是在大街小巷，还体现在去食品厂提货的道路上。 北冰洋食品厂大门外的安乐林路旁，夏天整条街上都挤满了，脚蹬三轮或者是带后车斗的汽车商贩。 他们通宵等待着厂里工作人员叫自己的名字，等着拉汽水的解放大卡也不少，每天都能排到两公里以外。 这条队伍会持续到第二天上午10点，拿不到货的商贩只能再等一夜，而且每家最多只能批发25箱，限量供应，想多拿都没有。 北冰洋厂子每天的产量是84万瓶，生产线上24小时不停的生产，依然填不满大众饥渴的需求。 “飞阳，我真的好羡慕北冰洋厂，你看看现在这长长的车队，咱们的健力宝，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够实现这样的情形。” 关之林又一次发感慨了。 文飞阳没有接关之林的话头，这是因为他知道，明年、后年健力宝就会疯狂起来的。 80年代，一个家庭的月开销才四五十元。 北冰洋汽水从一瓶一毛五涨到五毛，又涨到一块，最后还是供不应求的脱销状态。 在北冰洋汽水高歌猛进的之时，全国各地也都出现了自己的本土汽水品牌。 其中经营最好的是天津山海关汽水、上海正广和汽水、武汉饮料二厂、天府可乐、崂山汽水、广州亚洲汽水和沈阳八王寺汽水。 这八个汽水厂，牢牢地握住了每一个国人的夏天。 文飞阳记得到了明年，一瓶零售价1元的汽水，使北冰洋的产值突破了一亿元人民币的大关，其中净利润也达到了1300万。 实际上，现在的京城汽水品牌中，除了北冰洋这个龙头老大之外，还有北城出产的冰川汽水和崇文区的天坛汽水。 这两者生产的汽水多用香精色素，业内俗称“三精水”，属于低端汽水，口碑较差，并不被大众消费者喜欢。 第170章 离开剧组 《词刊》编辑部办公室里的电扇，正在起劲地摇头晃脑，就这样，大家还是感觉到天气比较热。 文飞阳办公室的门大开着，突然，正在埋头工作的他，听见有人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哎呀，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咱们会来我们这里？” 文飞阳立刻站起身来，他看见敲门是上海电视台文学部的导演张格。 “嘿嘿，你想不到？” 张格非常高兴。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你会来，赶紧坐，我给你倒水？” 文飞阳招呼张格走进办公室。 “咱们自从那一次春晚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这几年你可是很少到上海来了，所以，我只好来京城找你了。” 张格接过文飞阳手里面的水杯，与他开始聊天。 “张导，咱们是老熟人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飞阳，那我就不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张格的叙述，文飞阳渐渐地听明白了他的来意。 原来，上海电视台今年准备拍摄一部电视剧，在题材上突破了以往的英雄人物这个类型，选择了《济公》这个人物。 “张导，我觉得你们这样做确实好，央视不也是正在拍摄《西游记》嘛，题材上丰富多彩一点，也可以给观众换一换口味。” 文飞阳笑着说。 “飞阳，我这一次来，有两件事想麻烦你？”’ “张导，咱们又不是外人，我刚刚不是一件说过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飞阳，这第一件事，就是想请你给电视剧《济公》写主题歌？” “张导，这个没有问题，剧本你带来了吗？” “飞阳，实不相瞒，目前剧本还在创作中，这一次剧本创作跟以前不一样。” “张导，怎么不一样？” “飞阳，以前就是哪个编剧写了个剧本，剧组接到以后需要修改，又会请这个编剧来修改，是这样一个操作。” “此次《济公》有好多编剧提供本子给我，有上影厂的编剧，有我们电视台文学部的编辑，还有外面社会上的一些编剧。” “他们听说我们要拍摄《济公》，就都提供本子给我，所以，我觉得这个创作方式太好了，哪个本子成熟，我就先拍哪个本子。” 张格说完就喝了一口水。 “噢，你们这一次确实是够大胆的，有新意！敢以这种单集的形式提供故事，了不起！张导，你们是否向社会发出征集剧本的公告？” “飞阳，没有这样正式说，但圈子里都知道，有的就跟我主动联系了。” “这个创作大家都是自愿自发的，就是剧本提供给我了，我看了觉得不错，就再联系对方，随后就打算安排拍摄了。” “张导，敢为天下先，我真是服气你们了，你说！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飞阳，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拍摄费用的问题，此次拍摄《济公》，台里面准备在拍摄机制上有一些改变。” “以前电视剧拍摄都规定的很具体，很刻板，比如：成本控制很严格，投资的费用只有几千块一集。” “因此，我们挑演员就要以上海的为主，因为请外地演员这个费用就高了，车马费、住宿成本就多了一大块。” “张导，你们拍摄《济公》这个戏，不会是打算搞承包？现在企业里最流行的就是这两个字。” 文飞阳随意说了一句。 “飞阳，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还没有说，你怎么就给猜出来了？” 张格有些吃惊。 “张导，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会真的采用承包制度？” 文飞阳是大吃一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飞阳，我还以为你提前收到消息了，你猜测的对，《济公》这个戏，台里同意可以搞承包来拍摄。” “就是说我自己去筹资金，然后我自己有自主权，可以决定成本的控制，以及拍摄酬金的发放标准。” “这样一来，挑演员上我可以扩大选择范围了，谁来演济公，我此次来京城还要去见一个人，他就是实验话剧院的游本常。” “我准备请她来出演男主角，我觉得在几个候选人中，他是比较合适的。他有我想象当中那种上海的文化特点，有点海派味道的一个演员。” 听张格说了这么多，文飞阳心里面想，他这一次应该是来自己说钱的问题来了。 “张导，你打算怎么筹集拍摄资金？” “飞阳，我来京城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上一次搞春晚，你可是在这方面大显身手，所以，想请你指点、指点？” “张导，你打算一集筹集到多少钱就可以了？” “飞阳，我预计了一下，一集的拍摄经费大概需要元。” “张导，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飞阳，你说？” “上一次我们音乐中心不是与你们合作了春晚吗？这一次还可以再合作拍摄电视剧，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跟领导汇报。” “飞阳，你的想法太好了，我没有意见，你赶紧去问一问行不行？” “好，那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这就去找领导说去。” 文飞阳走出办公室后，先找到了静芳，他把这件事给静芳说了一遍。 “飞阳，这件事太大了，我看还是请示主编！” 晓新看见文飞阳、静芳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就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了。 听完文飞阳的介绍，晓新想了想就同意了这件事。 “这就算是咱们音乐中心的一次破冰之旅，人家上海电视台都在进行改革，咱们也应该向人家学习，上面不是说，胆子要大一些吗？” “咱们这一次就大胆一回，要是这条路走通了，今后，音乐中心的发展会越来越顺利的，咱们不能够在歌上独行，要多试一试各种各样的路。” 晓新把他心里面的许多话，一下子都说出来了。 “静芳、飞阳，你们都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以后要多听、多看、多想，只要是认为能行，就大胆地说、大胆地去做，不要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 这是文飞阳第一次听晓新这样说，他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我们都老了，可你们还年轻，咱们的《词刊》如果从日期上算，目前只能够算是在幼儿时期，所以，你们要多主动思考未来的发展问题。” “过几天，咱们开个全体会议，说一说这件事，好了，就这样！” 张格从文飞阳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激动的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走动。 第171章 擦肩而过 由于这一次双方合作，涉及到了投资这样的大问题，所以，主编晓新安排文飞阳，去上海电视台进行细节商谈。 在上海住了好几天，经过一条条的商讨，最终，双方草拟了一个协议，文飞阳带着这个协议起身回京城了。 当火车即将达到无锡的时候，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记得在刚刚过完年的时候，与李成濡、赵宝钢、朱林一起吃饭时，李成濡说1984年5、6月，《西游记》剧组要在江苏宜兴等地拍戏。 文飞阳在无锡下车了，他想去剧组里看一看李成濡，还有导演杨婕。 初次来无锡的文飞阳，走出火车站以后，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去那里找《西游记》剧组，因为他当时没有问李成濡具体的拍摄地点。 不过，文飞阳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一路打听找到了无锡电视台。 《西游记》是由央视独家拍摄的电视剧，无论是从那方面来说，剧组一行人既然来到了无锡，当地的电视台肯定会接待、报道这件事的。 果然，文飞阳从无锡电视台，问出了《西游记》剧组目前的情况，他们眼下正在善卷洞风景区拍戏。 善卷洞风景区距离宜兴可不近，在宜兴西南约25千米的祝陵村螺岩山上。 无锡电视台的台长非常热情，他得知文飞阳来自京城的《词刊》编辑部，亲自安排车辆把他送到了善卷洞风景区。 此时此刻，导演杨婕正在善卷洞上洞，与其他人说戏，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文飞阳在这个时候会来。 杨婕之所以会看中这个地方，是因为善卷洞早已成为全国有名的溶洞景点，岩石有如云雾般缭绕布满山洞。 特别是上洞，惊险奇异的独特景致，一下子就被杨婕选中了，在这里拍摄《坎途逢三难》这集戏。 看过这一集的人，应该都知道剧里黄风怪住所——黄风洞，这个洞府的原型，就是取自宜兴善卷洞的上洞景点。 文飞阳到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窝在黄风洞里优哉游哉的老鼠精。 他没有去打扰杨婕，而是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李成濡的身影。 不过，文飞阳最终还是失望了，他没有看见李成濡。 “好，这个镜头过了，大家稍微休息一下，准备拍摄下面的镜头。” 文飞阳听见杨婕的声音，在洞里面清晰地回响。 “杨导，你好啊！我来看你来了！” 杨婕听见声音，回头看见走过来的文飞阳，也急忙站起身来迎接过来。 “飞阳，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跑这么远来看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导，我去上海出差，路过这里，突然想起过完年李成濡告诉我，你们应该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拍戏，所以我就过来看一看你们。” “哎，杨导，我刚才找了一大圈儿，怎么没有看见李成濡，他去哪里了？” 文飞阳说罢，就感觉杨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飞阳，这里有点热，咱们去外面凉快点儿的地方说。” 杨婕说完就朝上洞外面走去，紧跟在后面的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李成濡有事了！ “飞阳，我是个直脾气，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成濡他被我开除了，现在，我估计应该差不多到了京城。” 迎着徐徐地微风，杨婕拂了拂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杨导，为什么？你能不能够说一说原因？” “飞阳，这件事怎么说呢？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合适的，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剧组里上上下下一大堆人，众口难调啊！” 杨婕的言语里，透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杨导，我知道当家难，可是，李成濡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你总应该给个理由？” 文飞阳就是想问明白，李成濡到底是得罪了谁。 “飞阳，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事，成濡他在剧组是剧务，我也知道他不容易，已经给我省却了许多麻烦，可是……” 杨婕说到这里不言语了。 “哼哼，杨导，你不说我也明白了，剧务这个工作是劳心又劳神的，你们剧组资金短缺，可是，剧务有需要负责整个剧组的吃喝拉撒。” “这样一来，某些人觉得自己在剧组里的角色重要，就开始耍大牌了，衣食住行不满意就开始找你告状？” “一次、两次，你也许还可以糊弄一下，时间一长，告状的人多了以后，你就来个挥泪斩马谡是不是？” 文飞阳的话引起了杨婕的共鸣。 “飞阳，你总算是理解我了。” “杨导，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了解你的苦衷，了解你的难言之隐，可是，我并不特别赞成你这样的做法。” “柿子不能够总是捡软的捏，李成濡不仅仅是我的同学，他自从来到了剧组里，人究竟怎么样，你心里面也应该清楚？” “《西游记》电视剧的成功，需要的是所有人的配合，不是只有某几个人就能够拍好，其实，就算是离开了那几个人，这部戏也一样往下拍。” 文飞阳的这些话，把杨婕说的是哑口无言。 杨婕知道文飞阳说的对，李成濡在剧组里费心费力的付出，却仍旧招来了许多人的不满。 主要的原因，就是剧组资金严重短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李成濡，一方面必须保证大家的吃喝拉撒，一方面又要想方设法的节约开支。 演员们怨声载道，说李成濡给大家做的饭，几乎看不见荤腥。 可是，只有杨婕知道，身为剧务的李成濡，常常都吃不饱饭，每一次都是杨婕给他分半碗饭，他才能够勉强吃个半饱。 还有，演员和工作人员的住宿问题，为了节省经费，李成濡安排大家住上下铺，这个决定让许多演员无法接受。 为此，工作人员和演员联合起来向杨婕告状，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她只好将李成濡赶出了剧组。 但是，在李成濡走后，剧组没有得力的人管事，所有人的生活是一团糟，拍摄进度也十分拉跨。 要不文飞阳今天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剧组的，他们因为这件事，在宜兴延迟了整整三天。 文飞阳与杨婕不欢而散，虽然说两个人没有红脸，可是，心里面却是不太舒服。 离开《西游记》剧组以后，文飞阳回到宜兴城住了下来，他打算第二天看一看这里的紫砂壶。 就在文飞阳留宿宜兴的这一夜，李成濡带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京城火车站。 他根本就不知道，文飞阳今天去了剧组里找他。 李成濡心里面憋着一肚子火，他觉得自己这一次丢人丢大了，平日里任劳任怨，想不到被赶出了剧组。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李成濡尽管在剧组经常受委屈，但他还是坚持到了剧组杀青后才离开。 拍摄完《西游记》之后，李成濡就不参加这些人的聚会，他除了在杨婕的葬礼上出现过，再也没有与剧组其他人有过交集。 第172章 神秘的两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文飞阳吃过早饭之后，向招待所的服务员问清楚了去丁蜀镇的路。 紫砂壶是宜兴特有的手工制造陶土工艺品，其制作始于明朝正德年间，制作原料为紫砂泥，原产地就在宜兴的丁蜀镇。 文飞阳知道几十年以后，紫砂壶在拍卖市场上行情看涨，是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名家大师的作品往往一壶难求。 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 制作原料为紫砂泥，据说紫砂壶的创始人是明朝的供春。 紫砂从明代始至今，享誉海内外，铸就了一大批紫砂名家。 文飞阳记得张国力、邓洁两个人，在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里，就特意拍摄了一集《紫砂记》。 在这部戏里，制作紫砂壶的名匠张鸣远的冤情，就是从进贡到皇宫里的紫砂壶引起的。 文飞阳明白，自己现在到了宜兴，就不可能不去看一看紫砂壶，这是因为宜兴紫砂壶的名气和历史，实在是太大、太长了。 文飞阳不知道，宜兴紫砂还有一个别称，那就是“富贵土”。 传说从前在宜兴的大街上，有一个和尚沿街叫卖：“富贵土，富贵土，谁买富贵土？买了富贵土，金银财宝随便数？” 在宜兴大街小巷流连忘返的文飞阳，他发现在这里除了马路陶瓷市场，还有许多的卖宜兴紫砂器皿的小店。 马路陶瓷市场摆放着的大多为日用陶器，文飞阳发现有缸、坛、砂锅、花盆等，他看了看觉得不仅美观大方也质坚耐用。 而卖紫砂器皿的小店分却是为了两大部分，有精品店和普通小店二类。 小店内柜台上陈列的那些样品中，文飞阳看见紫砂壶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摆放更多的是紫砂砂锅。 文飞阳在旁边观察了好几家小店的生意，发现卖的最快的不是紫砂壶，而是紫砂砂锅。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句话用在紫砂壶上绝对是名不虚传。 精品店和普通小店的价格，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者中间的差距确实是令人瞠目结舌。 名家制作的紫砂壶价格最高，文飞阳询问了一套（一壶六杯）名家制作的提壁茶具，价格达到了1300多元。 最便宜的是那些普通的工匠制作的紫砂壶，根据大小、样式、造型等因素，价格从几毛钱到最贵的也就是2、3块钱。 在大街上溜达完了以后，文飞阳来到了宜兴紫砂工艺厂。 宜兴紫砂工艺厂是整个宜兴县城内，制作紫砂壶和其它紫砂器皿最大的地方。 在工艺厂里，文飞阳一口气下了300把紫砂壶的订单。 300把紫砂壶的订单，让厂长顿时大吃一惊，赶紧问他还有什么其他方面要求。 “我的要求不高，就是这300把紫砂壶是什么人制作不要紧，必须要全部仿制历代名壶，一壶一样，不得重复。” 双方签订合同后，文飞飏立刻就支付了500元的定金，并且留下了京城办公室的电话。 为了表示对文飞阳这个大客户的感谢，厂长还特意把顾景舟亲手制作的一把紫砂壶，赠送给了他。 从紫砂工艺厂出来后，文飞阳觉得在丁蜀镇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就准备乘车离开这个地方。 在路边的一个小饭店吃饭时，他突然看见了两个人，从对方的穿者打扮上，应该不是国内的游客，好像是从外面来的。 文飞阳走过去与对方搭讪，简单的几句话以后，就弄清楚了他妈两个人的来历。 原来其中的一个是大湾人。另外一个则是日本人。 文飞阳凭着一种直觉，感觉这两个人来宜兴的丁蜀镇，肯定是与这里的紫砂壶有必然的关系。 为了证实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同时，文飞阳也非常想弄明白，他们二人来丁蜀镇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文飞阳暂时决定不走了，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看一看这两个人要去哪里。 文文飞阳发现这两个人似乎对丁蜀镇并不陌生，他们没有去大街上的精品店或者普通店，购买任何的紫砂用品。 而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观看着路边的建筑物。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地方。 文飞阳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会走一走、停一停，连说带比划的向路人打听着什么。 走着走着，文飞阳发现自己跟着他们两个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的路不宽，也就是不到二米的样子，现在也许是吃午饭的时候，小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 文飞阳躲在一个拐角处，看着他妈两个人走进了一个院子里。 等到他们的身影不见了以后，文飞阳方才轻手轻脚的跑了过去，也赶紧跟进了这个院子里面。 眼前的院子看起来不算是特别大，有正房和左右两侧的配房，一眼就可以看见所有的地方。 院子里面没有人，文飞阳正在不知道往哪里走时，突然间，他听到正房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从争吵的声音上判断，除了那个大湾人，还有那个日本人，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们争吵的声音时高时低，文飞阳听不清楚他们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不过，根据供春、紫砂壶等关键性的词语，文飞阳分析他们三个人，争吵的原因大概是紫砂壶。 此时，文飞阳心里面升起了一团疑云，一个大湾人，一个日本人，一个当地人，他们是怎么样认识的呢？ 听着听着，文飞阳听到那个当地人好像是开始妥协了，话语中不断地提到了钱字。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简单了许多，因为，文飞阳再也听不见他们三个人的争吵声了。 感觉到他们的谈话马上就要结束了时，文飞阳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就立刻转身出了院子，躲在了小巷子的拐角处。 不大一会儿，他就看见大湾人、日本人，一前一后从院子里出来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文飞阳马上就返回到了院子里，他推门走进了正房，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 文飞阳说明了来意，就是想知道刚才的大湾人、日本人，从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想不到这个人还比较顽固，文飞阳立刻就告诉对方，他如果不说自己马上就去报警，现在正是严打的第二年。 这个办法还真管用，此人的态度马上就软了下来。 他告诉文飞阳，对方拿走的是二把紫砂壶。 第173章 琉璃厂开店 两个大湾人、日本人去了什么地方，文飞阳此不知道，他就算是想弄回来那两把紫砂壶，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 离开宜兴后，文飞阳来到无锡买了一张火车票，他要回京城了。 就在文飞阳回京的第二天，马卫都找上门来了。 “哎呀，飞阳，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已经来了好几次，都没有遇见你？” “老马，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个样子？” “飞阳，走咱们去院子里说，房间里太热了。” 当他们两个人来到院子里后，文飞阳从马卫都的口中得知，对方是想在琉璃厂开一家古玩店。 原来，马卫都觉得走街串巷收购古玩累的慌，所以，就萌生了开家店铺做生意的念头。 他来找文飞阳是想两个人一起合伙，因为，他知道文飞阳手里面有钱。 文飞阳对这件事也是比较赞成的，可是，他觉得这件事必须把有些事情说清楚。 “老马，在琉璃厂开店，这是一件大好事啊！不过，我想说的是，咱们两个人都上班，怎么能够保证每天按时开门？” 马卫都被文飞阳一句话给问住了。 “嘿嘿，飞阳，这个问题我确实是考虑欠妥，开古玩店与开其他店铺不一样，伙计最起码必须是个懂行的人。” “这样的人，不能够说没有，可一下子去什么地方找呢？” 马卫都自己开始喃喃自语了。 这件事就这样暂时阁下来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是没有办法开店的。 马卫都前脚刚走，李成濡后脚就来了。 “飞阳，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件事想对说？” 看着精神不振的李成濡，文飞阳知道他现在情绪低落的原因。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成濡告诉文飞阳，他想停薪留职做生意。 “成濡，当初把你送进央视，看起来是我做的有些过激了，你想停薪留职做生意，我是百分百的支持你。” 说到这里，文飞阳突然想起了马卫都，要在琉璃厂开古玩店的事情。 接下来，文飞阳就把这件事对李成濡说了。 “飞阳，你既然想做这个生意，那么，我就跟着你一起干了，其实，你不知道，我对这个行业还是有过了解的。” “太好了，成濡，那咱们赶紧吃饭，下午我们就去找另外一个朋友谈这件事。” 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琉璃厂乐宝斋就在鞭炮声中正式开业了。 乐宝斋是文飞阳、马卫都、李成濡三个人合伙，其中，李成濡是坐班的，需要每天都来店铺里面看着。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文飞阳看见天气还不错，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去琉璃厂了，就骑上自行车出了门。 来到琉璃厂乐宝斋里，文飞阳与李成濡、马卫都聊了一会天，就发现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文飞阳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在宜兴丁蜀镇出现过的大湾人、日本人。 这两个老鬼来京城干什么？文飞阳心里面不由得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见有客人进来了，马卫都、李成濡就赶紧过去招呼了。 想不到，这两个人仅仅是在店里面看了看，就转身出门走了。 文飞阳想弄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就跟马卫都、李成濡说了一声，悄悄地跟了出去。 在后面跟随着的文飞阳，看二人从一个铺子出来后，又到下一个铺子里去，如此进进出出好像是在找什么？ 文飞飏装模作样的到他们去过的几家铺子里，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果不其然，两个人是来打听老物件的。 文飞阳想弄明白这两个老鬼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自己又不是警察，怎么样才能够得到想要的信息呢？ 考虑了好长时间，最后，文飞阳决定给两个老鬼下个套，来试一试他们的深浅。 文飞阳回到店里面，开始思考怎么样下手，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中年人背着一个布袋走进来了。 “老板，我这里有一些老货，你们看看要不要？” “大哥，有好东西吗？” “小兄弟，全部都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不要钱，怎么样？” “好，那你就拿出来看看！” 李成濡、马卫都与对方一问一答的说着。 就在这个人从布袋里一件、一件往外拿的时候，那些瓶瓶罐罐文飞阳不在意，突然，有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文飞阳走了过去，他看见这个东西好像是一件钵盂，外面锈迹斑斑非常古朴，就是没有落款，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中年人的要求不高，布袋里面的东西大大小小一共要50块钱。 马卫都、李成濡挨个看了这些东西，觉得里面没有意见值钱的，就不打算收购，可是，旁边的文飞阳说话了。 “我看这位大哥是第一次来咱们店里，这一次的东西虽然说一般般，不过，外面还是收下了，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也一定先送到我们这里。” “好，小兄弟，你照顾我，我也不会见利忘义的，咱们以后还要做买卖，路还长着呐！你说是不是？” 文飞阳拿起了那个钵盂，忽然计上心来，然后就非常邪恶的笑了起来。 他上街买回来一些硝酸，又找到了一点化肥，这是要准备干什么？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一件震惊佛教界的大事情，那就是造出《西游记》里唐三藏用的那个紫金钵盂。 当然了，《西游记》小说里的唐三藏，最后取经成功修成了正果，紫金钵盂也留在了大雷音寺。 可是，这一切毕竟都是小说中发生的事情。 真正的实际情况是玄奘法师回到了大唐，所以，紫金钵盂也不会被如来佛祖收走。 在这个钵盂上面文飞飏刻下了两个字：玄奘。 文飞飏接着又在这两个字的地方，轻轻地抹了一层硝酸，随即又塞进了装着化肥的袋子里。 几天后，文飞飏拿出这个钵盂，用混合调制的酱油醋喷洒了两个字几下。 前几天自己刚刚刻上去的玄奘二字，转眼间就已经是生锈变成了绿色，与整个钵盂完美的融为了一体。 文飞阳这个做旧的方法，还是他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当时自己觉的好玩，就照着这个方法弄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唐三藏的紫金钵盂有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样把这件东西卖出去，文飞阳当然不能够去自己的乐宝斋，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第174章 唐三彩 文飞阳想到的这个人是王槊，他为了避免给自己的店铺招来麻烦，就打算让王槊在店铺对面摆个地摊。 王槊一听这件事要是成功的话，自己竟然能够分到一半的利润，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了。 其实，文飞阳这是在赌大湾人、日本人，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 皇天不负有心人，文飞阳这一次赌对了。 数日后，大湾人、日本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琉璃厂的大街上。 王槊的地摊上，摆放了一堆瓶瓶罐罐，其中，就包括文飞阳精心制作的那件紫金钵盂。 这件紫金钵盂的价格，文飞阳没有给王槊具体确定，而是告诉他，如果对方是外国人的话，让他漫天要价就是了。 当那个日本人看见地上的紫金钵盂后，就停下了脚步。 他蹲下身体，拿起来仔仔细细地观看起来了。 “你的，这件东西多少钱？” 王槊听见对方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的国籍。 “嘿嘿，先生是从日本来的？你真有眼力，这可是一件好东西，不知道你打算从多少钱？” 文飞阳在乐宝斋里，偷偷地从窗户缝隙出看着王槊与日本人说话。 他虽然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文飞阳有一种预感，今天这件事应该是会有戏的。 果然，不大一会儿，他看见那个日本人拿出了钱，可是王槊却没有收，而是一个劲地在说什么。 “先生，这件东西不是我自己的，是我的一个朋友放在这里，让我来代卖的，他可是交代过我，说低于块钱是不卖的。” 王槊的理由，日本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身上的钱不够，就朝旁边的那个大湾人说了几句话。 想不到，大湾人根本就不同意，不停地再朝他摇头。 文飞阳听不见，可是，在旁边的王槊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来，日本人是想问大湾人借钱，而大湾人不同意。 接下来的事情，偷偷地观察着外面一举一动的文飞阳吃惊了。 他看见那个日本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紫砂壶，递给了身边的大湾人。 而大湾人则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后，高高兴兴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子钱递给了日本人。 临走的时候，文飞阳看见大湾人、日本人还对王槊说了几句话。 等到文飞阳从王槊的口中，听完了所有的过程后，心里面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原来，这两个人还想买唐三彩，他们问王槊手里面有没有货。 马魏都一听这两个人还想买唐三彩，就笑着开口了。 “哈哈哈，咱们的买卖送上门来了。” “我去单位请几天假，成濡、飞阳你们就多操点儿心，我去给他们找唐三彩去。” 马卫都走了，文飞阳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一个星期之后，马卫都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王槊依旧在乐宝斋的对面白地摊，几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破布袋子，里面装的就是马卫都弄回来的唐三彩。 蹲在路边的王槊，不时地用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那些人。 王槊对国人是看都不看一眼，他关注着那些三三两两的外国人，特别是说一口“吆西、吆西”的东洋鬼子。 王槊的唐三彩为什么不卖给国人，是因为马卫都告诉他，这些东西是百分百的仿品，怕被人找上门来找后账。 锁定日本人不是凭空臆想，这是文飞阳、马卫都、李成濡三个人，一起商量后的结果，他们发现此时的日本人最喜欢的就是唐三彩。 80年代，日本藏家对唐三彩可谓是情有独钟，这是源于日本的大唐文化情节，急于求成之下，许多人就漂洋过海来国内寻宝来了。 马卫都说就在今年，马鞍山一座古墓发掘中，出土了一件文物后轰动了整个日本。 墓中出土的这件文物是一双漆木屐，消息传到日本后，日本民众是十分激动，国家电视台特意来马鞍山拍摄了系列片。 当王槊看见一个背着照相机的日本人过来时，就轻轻地把破布袋里的唐三彩，稍微露出了一部分。 山田浩二此次是打着摄影家的幌子，来国内寻找唐三彩的，他今天就是想来琉璃厂碰一碰运气。 发现蹲在路边的何晨面前的唐三彩一角，山田浩二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紧走几步就过来了。 “我可以看一看吗？” 山田浩二操着并不是太流利的汉语，说出了他的想法。 王槊没有说话，而是用手示意山田浩二可以看。 用放大镜看完两个唐三彩的山田浩二，开始与王槊讨价还价。 “外汇券，一万元一个！” 王槊的报价非常快。 “你，能不能在低一点儿？” “不可以的，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你要是不想买的话，你看看，那边我的老顾客就要过来了？” 王槊看见了购买紫金钵盂的日本人、大湾人，他用手一指，山田浩二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拿出外汇券来了。 王槊之所以要外汇券，这是马卫都出的主意。 外汇券始发行于1980年4月1日，分为1979年和1988年两种版本，面额有1角、5角、1元、5元、10元，50元、100元7个券别。 其中100元和50元两种面值的外汇券，1985年现在还没有，需要等到1988年才能够对外发行。 马卫都为什么要外汇券，是因为他觉得卖掉这些外汇券，还能够从中再赚一笔钱。 自从外汇券诞生以后，对于这种私人之间倒卖外汇券的行为，官方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见一次抓一次。 山田浩二抱着唐三彩急急忙忙地走了。 “唐三彩的有？” 日本人走到王槊的摊位前，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迟来了一步，唐三彩刚刚还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被人买走了。” 王槊的话令这个日本人非常失望。 “你的，唐三彩还有吗？” 日本人不死心，他又问了王槊一句。 “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可是，这来来回回的花销需要不少钱啊？” “我的，可以给你定金，只要有唐三彩，钱不是问题？” 日本人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 “我也想要唐三彩，我也可以给定金的？” 大湾人在旁边看见有利可图，就立刻开口说话了。 第175章 提前投资 王槊卖唐三彩上瘾了，他都有些不想写小说了。 看着在文学道路上越走越远的王槊，文飞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起了蝴蝶效应，他私下里悄悄地问了马卫都。 “老马，你的那些唐三彩，怎么一直有货，咱们是赚钱了，可是，有风险的钱咱们不能够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飞阳，你就放心！这些唐三彩不是地下的东西，都是人做出来的，我找王士先老先生看过了，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 “老马，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文飞阳问清楚马卫都，知道这些唐三彩不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就行。 其实，马卫都能够弄来这么多的唐三彩，是在无意中认识了一个洛阳人。 这个人向马卫都提供了一个特别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在洛阳有人能够仿制出唐三彩。 洛阳是唐朝的旧都所在地，因此，境内的唐三彩仿制技术，一直处于全国领先的行列。 由于晚清民国时期唐三彩就已走红，那时盗挖唐墓寻找唐三彩的人数不胜数。 如果他们挖出的东西有残损，就会找洛阳附近农村的民间艺人进行修，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专业仿制唐三彩的技术行业。 耳濡目染的环境下，造就了不少仿制高手，其中，最有名的要数来自于南石山村的高水旺。 高水旺从17岁就开始学习唐三彩制作工艺，他追求的不是“高仿”，而是“逼真”！ 正是有了唐三彩的技术积累，1994年，高水旺制作的北魏陶俑获得了全国博物馆的“青睐”，专家都以真品为代价进行疯狂抢购。 这一段趣事文飞阳当然不知道，他听马卫都说唐三彩不是来自于地下，就猜测是有人在进行高仿了。 乐宝斋有了这样一条不为人知的门路，文飞阳就知道肯定是要发财了。 不用为乐宝斋的事情劳心费神，文飞阳就准备继续赶写他的电影剧本，这可是今后的主要工作。 当文飞阳接到谷建丰的电话后，他才想起了对方要办声乐培训班的事。 “飞阳，那件事我想好了，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办，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下，咱们再详细地谈一谈。” “噢，我知道了。” 文飞阳挂断谷建丰的电话，他一个人静静地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跟主编晓新说一说比较合适。 这是一个名利双收的机会，文飞阳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忘记当初给自己机会的晓新。 “咚、咚、咚，”文飞阳轻轻地敲了敲晓新办公室的门。 “哎呀，门开着，你进来就是了，还敲什么敲？” 晓新一抬头看见是文飞阳，就忍不住开口了。 “主编，我有件私事想跟你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文飞阳关好房门，在晓新的对面坐了下来。 “嘿嘿，飞阳，你的私事？” 晓新笑着打量起了文飞阳。 “你小子，是不是找到对象了，需要我从中间给你们主婚人呐？” 晓新知道文飞阳与叶雪莹的事，他以为文飞阳要准备结婚了，因为，叶雪莹今年从京华大学毕业了。 “主编，你说笑了，我结婚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是赚钱的事情？” 晓新从文飞阳的眼神里，突然间明白了，这一次赚钱是与他个人有关系的。 “噢，飞阳，你说一说，究竟是怎么样个赚钱方法？” “主编，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年初谷建丰老师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她打算办个声乐培训班……” 晓新全神贯注地听着文飞阳的叙述。 “主编，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声乐培训班要是举办成功了，将来无论是名还是利，那都是无法想象的。” “因为，从这个培训班里出来的歌星，他们的利益紧紧地与我们捆绑在一起，这些人的名气越大获利就越大。” 文飞阳把未来的收益点了出来。 “飞阳，需要我投入多少钱？” 晓新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主编，至于投入的具体钱数，现在我也不清楚，不过在年初的时候，谷建丰老师说总共需要5、6万块钱。” 最终，在文飞阳的筹划下，初步达成了一个投资的大概方案。 文飞阳是这样计划的，总共声乐培训班的所有学生，在学习期间的所有费用全部免除，并且，还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助、奖励。 不过，所有的学生在入学的时候，必须与声乐培训班签订一个合同，在这个合同里，文飞阳写下了双方的权利。 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这些学生将来的歌曲收益，必须由港岛的慧飞唱片公司来全权代理。 代理的时间最少不能够低于10年。 所以，投资这个声乐培训班的主体，就从个人变成了港岛的慧飞唱片公司。 当然，文飞阳、谷建丰、晓新三个人，与关之林分别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他们在其中分别占据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声乐培训班终于成立了。 从表面上看，投资最多的是港岛的慧飞唱片公司，可是，负责日常事务的却是文飞阳、谷建丰、晓新他们。 当然，声乐培训班的投资总额也发生大变化，由最初的5、6万块钱变成了15万，这是因为祝好了地方，又添置了许多新的硬件设施。 教学、办公、住宿、食堂等方面都是井井有条，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学校的标准。 文飞阳这样大张旗鼓地搞，其实，他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秘密，那就是等到这个短期声乐培训班结束后，这个地方还另有用途。 文飞阳知道再过几年，社会上各种各样的技能培训学校，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这些学校大都开设有裁缝班、钟表修理班、无线电修理班、美容美发班、厨师培训班、摩托车修理班等，后来发展的最有名的就是山东蓝翔技校。 正在京城里忙碌的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此刻，济南城里的荣蓝祥刚刚租下了五十七中的十几间教室，成立了天桥职业技术学校。 他开设了3个专业：油漆与沙发制作技术，缝纫，以及美容美发。 文飞阳在等待着机会，他知道明年上面就会放松，对农民进城务工的限制。 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后，他们发现没有一技之长，找工作的待遇也非常不顺利，所以，学习一项技能成为了他们的新出路。 第176章 目标迪士尼 声乐培训班的招生工作，没有进行铺天盖地的公开宣传，主要由谷建丰个人，在私下里悄悄地挑选着。 文飞阳知道这是一件精细活儿，追求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所以，就不可能成批量的收人进来。 在原来的历史上，进入这个培训班的学生，前后大约有50余人。 可眼下，谷建丰看上的只有毛阿茗、陈方圆、程林、任燕、刘晃等几个人。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那就是暂时不需要文飞阳、晓新过多的操心，谷建丰一个人就搞定了所有的事情。 关之林此次来京城，是文飞阳叫过来的。 在来京城之前，关之林去了一趟美国的洛杉矶，这是因为第23届奥运会在那里开始了。 健力宝跟随着奥运代表团，一起抵达了大洋彼岸，关之林去洛杉矶就是安排健力宝有关事务的。 “飞阳，好消息，你看看今天的新闻，奥运代表团获得了第一枚金牌！” 长城饭店房间里，关之林把报纸递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文飞阳当然看见了这则新闻，就在昨天1984年7月29日，男子自选手枪慢射比赛中，许海峰以566环成绩获得了个人第1名。 该金牌不仅仅是第23届奥运会上的第一块金牌，也是中国奥运史上的第一块金牌。 伸手接过关之林递过来的报纸，文飞阳扫描了一眼头版头条的大消息，突然，下面的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迪士尼与央视达成播放协议，新闻的标题让文飞阳非常感兴趣，他想看一看具体的女人说了些什么。 等到文飞阳看完整个报道后，明白了这是央视要引进、播放动画片《米老鼠与唐老鸭》。 “小林，前些日子我说的买断海外电视剧播映权的事，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关之林没有想到文飞阳会问这个问题。 “我在就安排人去各个国家了，目前，有的人已经回来了，电视剧的名单也正在统计中，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到了。” “小林，我觉得咱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应该在美国成立一家公司，下一步把人、财、物投入到那里一些。” “飞阳，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咱们的人手、精力都不合适？” “你看看这条新闻，我担心迟了会误事的。” 文飞阳指了指报纸。 等到关之林看完以后，文飞阳就开口了。 “世界上第一部动画就出现于1907年的美国，我实话告诉你，咱们既然要做这件事，就要把目标锁定好，这个目标就是他。” 文飞阳点了点报纸上的公司名称。 “迪士尼公司？飞阳，这家公司的实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它成立于1923年，目前已经是美国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 “小林，我想要知道迪士尼公司目前的情况，你看看能不能够想办法给我搞回来？” “飞阳，这件事应该不是很难，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看一看？” 等到关之林打完电话后，她告诉文飞阳过两三天就会有结果了。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目前，不仅仅是迪士尼公司的日子不好过，美国的其他电影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 1984年，迪士尼公司刚刚从收购企图中解脱出来。 眼下，这家多年低迷不振的企业，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中，主题公园逐渐失去生气，米老鼠和唐老鸭几乎成了久远的记忆。 文飞阳不了解ceo迈克尔·艾斯纳的具体情况，他知道这个名字，也是刚刚从报纸上的新闻中看见的。 数日之后，关之林带来了迪士尼公司的详细资料。 迈克尔·艾斯纳是刚刚接手迪士尼公司这个烂摊子。 在迈克尔·艾斯纳出场之前，迪士尼公司的灵魂人物是沃尔特·迪士尼。 然而自从沃尔特·迪士尼，在1966年去世之后，迪士尼公司就陷入了一个全面的低潮期。 发展重心从动画创作这一核心竞争力上全面漂移，导致整个迪士尼的品牌失去了以往的光辉。 而这也让整个迪士尼公司被拖入了一滩死水。 失去生命力的迪士尼公司，危机也就随之降临了。 1984年，迪士尼公司遭遇了恶意收购。 当时的恶意收购方，想要将公司精心经营多年的迪士尼动画核心资产，以及迪士尼乐园周围的优质地块推向市场。 这件事虽然被紧急叫停，但也让迪士尼公司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此时，迪士尼的影业排名，在美国八大影业市场份额上是倒数的，整个公司的资产市值仅为14亿美元。 于是，他们决定搬救兵，请来了迈克尔·艾斯纳以及弗兰克·威尔斯这对搭档。 迈克尔·艾斯纳这位娱乐界的奇才，此前已经扮演过两次救世主的角色。 70年代，他令几乎走入末路的美国广播公司扭亏为盈，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80年代，他执掌派拉蒙电影公司，把这家制片厂从好莱坞六大公司的末席带到了首位。 “飞阳，这个迈克尔·艾斯纳与迪士尼公司，最直接的利益关系，是他的薪金与公司的利润挂钩。” 关之林的话令文飞阳心中一喜。 “小林，这样说来，从本质上来讲他仍只是一名被聘用的员工？” “飞阳，你这样理解也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那就好办了，小林，咱们机会来了，迪士尼公司目前肯定是急于求成要效益，迈克尔·艾斯纳肯定是要业绩，这就是咱们的天赐良机。” “飞阳，据说这个迈克尔·艾斯纳比较霸道，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他独断专横的做事风格是人尽皆知。” “小林，你这句话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或许就会不一样的效果。” “另外一个角度？” 关之林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站在合作者的角度，他的独断专横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有利的” 文飞阳解释了一下。 “我刚刚看过你拿回来的资料，发现这个迈克尔·艾斯纳打算要振兴动画产业，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咱们就从这一点入手。” “飞阳，动画方面我可是一无所知啊！” 关之林是实话实说。 “咱们还是老办法，我来写小说，然后改编成剧本，你带着剧本去跟这个迈克尔·艾斯纳进行谈判。” 文飞阳准备把动画片《狮子王》提前搬出来。 第177章 同样的梦 文飞阳之所以要选择《狮子王》这部动画片，就是因为它强大的市场号召力。 《狮子王》是意大利电视世界公司，于1995年出品的一部52集动画系列片，后来还有两部续作，曾经销售到了20多个国家。 就在文飞阳准备开始写作《狮子王》小说的时候，关之林告诉他，说是港岛那边有两个朋友，想来京城与他见一见面。 “小林，这两个是什么人？” “飞阳，他们二人是一对事实夫妻，男的是新艺城的七怪之一徐客，女的是新艺城的老妈子施南申。” 关之林的介绍文飞阳听起来是怪怪的。 施南申这个人的名字文飞阳不是太熟悉，可是，徐客就不一样了。 喜欢看港岛电影的人，几乎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从1979年执导电影处女作《蝶变》开始，文飞阳知道这个人，后来还拍摄了黄飞鸿系列的电影。 另外还有《新龙门客栈》、《打工皇帝》、《英雄本色》、《刀马旦》、《笑傲江湖》、《青蛇》等，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文飞阳早就想见一见这个人，可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去港岛，所以，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关之林还向文飞阳说了说，徐客、施南申两个人的其他情况。 原来，他们二人眼下成立了自己电影工作室，徐客负责做导演拍戏，施南申负责拍电影以外的融资、发行、宣传等事务。 徐客、施南申两个人认识是在1978年，当时徐客正在佳视工作，后来经过经同事的介绍、撮合与施南申相恋了。 加盟新艺城之后的徐客，不知道麦嘉、石天、黄百明三个人，又打起了施南申的主意。 这是因为此时的新艺城，在公司管理方面没有一个内行人。 他们获知施南申曾经负责过相关事务后，就想方设法让徐客把施南申也拉了进来。 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施南申不惜拒绝了条件更好的麦当雄的邀请，毅然加入这个一盘散沙的公司。 而到新艺城公司的第一天，施南申便后悔了。 这个公司完全没有自己的制度，更没有什么管理，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几个人的心气来，这让她是哭笑不得。 最后，施南申从预算、管理、发行开始抓，一边学习一边干，她做得特别出色，彻底成了这个公司的老妈子。 今年，徐客决定退出新艺城公司，他想成立自己的电影工作室，施南申义无反顾地支持了徐客想法，也跟着退出了新艺城。 这几年，由于关之林与新艺城一直在打交道，所以，在工作中慢慢地就与施南申熟悉起来了。 对于关之林背后的那个男人，施南申是非常好奇的，不过，关之林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会让大家一起见个面的。 现在，走出京城飞机场的施南申，尽管挽着徐客的胳膊，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些微微地紧张，原因就是这一次是来求人的。 “徐哥、施姐，你们看什么呐，我在这里啊！你们可总算是来了！” 关之林一边喊，一边朝徐客、施南申挥手。 徐客、施南申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关之林，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向她走了过来。 “关经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来接我们来了！” 施南申边说边笑客气着。 “徐哥、施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就是文飞阳。” 关之林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甜甜的爱意。 “文总，幸会！幸会！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年轻，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预料啊！” 徐客的这些话是真心实意的，他想不到文飞阳竟然会这样年轻。 “徐导，你过奖了，我其实是徒有虚名而已，你可不要太当真了！” 文飞阳开始谦虚起来了。 “文总，你可不是什么徒有虚名，要真是那样的话，慧飞唱片公司也不可能日进斗金啊！” 施南申把话头接了过去。 “施姐，我们其实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日进斗金那可是有些夸张了。” 关之林在旁边也说话了。 “远来的是客，我看还是去长城饭店先住下来，然后边吃边聊，大家觉得怎么样？” 文飞阳提出了这个建议。 “好，客随主便，既然来到了京城，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客说完，就看见施南申也点了点头。 “施姐，你不是一直是说，如果有机会就一定要品尝一下，京城最正宗的全聚德烤鸭吗？我看咱们几个人，不如就去吃烤鸭怎么样？” 关之林把吃饭的地方说出来了。 “好，好。” 徐客、施南申两个人是非常高兴。 “文总，来，我借你的酒敬你一杯！” 徐客举起了杯中的茅台酒。 “徐导，咱们以后就不要在这样称呼了，我应该是比你小，不如就叫我的名字！或者是叫兄弟也可以！” 文飞阳有意拉拢徐克，这是因为今后这个人大有用处。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飞阳兄弟，我一直有个武侠江湖梦，当然，也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结识几个好兄弟，我干了！” 徐客把杯中酒是一饮而尽。 文飞阳也紧跟着喝光了杯里面的酒。 接下来，随着酒迅速的下降，大家的谈性也渐渐地热烈起来了。 徐客把他自己的往事，大致叙述了一下，文飞阳在旁边听的是非常认真。 1977年，徐客加入了tvb，成为了一名监制和导演助理。 这一年，他二十七岁，而施南申已经在tvb负责行政和制作等幕后工作。 1978年，施南申和朋友在日本料理店吃饭，正聊到徐客的时候，他就从一旁走了过来。那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久两个人就陷入了热恋之中。 同年，徐客从tvb转到了港岛佳艺电视台，并导演了人生中首部电视剧《金刀情侠》，没想到仅过了三年，佳艺就因种种原因倒闭了。 随后，徐客又去了新艺城，并且把施南申也拉进去了。 “兄弟，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一直有个武侠梦，我想拍摄几部不一样的武打电影，我要在电影里表现出一种侠骨柔情的美感！” 徐客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醉了。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徐大哥，其实，我心里面也一直有个江湖梦！” 文飞阳把《倩女幽魂》里的诗句给说出来了。 第178章 玉手镯 徐客、施南申满心欢喜地走了，他们从文飞阳这里得到了承诺，今年会拿出一个好剧本，做为双方正式合作的礼物。 文飞阳没有告诉他们二人，同样也暂时没有告诉关之林，他准备编写的这个剧本，就是60年代邵氏公司出品的电影《倩女幽魂》。 《倩女幽魂》这个电影剧本，文飞阳相信徐客肯定会喜欢的。 这是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他把《聊斋·聂小倩》的故事改编了，又从《鬼玩人》中获得灵感，创作出了树妖这个角色。 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动笔，主编晓新就通知他，上面安排在河南有个采风活动，让他去参加一下，时间大约是一个星期。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文飞阳来到了火车站的指定地点，他看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老马，你也要去河南呀？” “是呀，我本来不想去，可单位的领导说，这大热的天，你躲在办公室里凉快，难道说让那些老同志去不成，就这样我出来了。” “老马，咱们这一次都要去河南，那店里面就剩下成濡一个人了，他能够撑得住这个场子吗？” 文飞阳有些担心乐宝斋。 “哎呀，你这个甩手掌柜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把成濡和王士先老先生介绍认识了，我也交代了成濡，有什么事情不确定，就找老先生给把一把关。” 火车把文飞阳、马卫都他们这些人，拉到了南阳，在住下来的当天晚上，他们二人也知道了接下来的行程。 此次采风总共分为四个地方，分别是南阳、平顶山、许昌、洛阳，之所以第一站就确定在南阳，是因为这样的路线设计方便。 次日上午，整整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文飞阳、马卫都都快要闷死了。 听说下午没有会议，他们两个人就商量好，吃过饭以后一起到大街上转一转。 “飞阳，我在京城就听说，这里的人白天做生意、种地，晚上就成群结队干盗墓的活儿，咱们问一问，看看那里有人卖东西？” 文飞阳听马卫都的意思，好像是要去找从地下挖出来的宝贝。 “老马，这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是不好找，人家看咱们是陌生人，估计也不会向咱们说实话的。” “飞阳，就算是问不出来，咱们也的去试一试啊！” “好，那咱们就去试一试，看看也有没有这个运气！” 两个人在大街上转悠的腿都酸了，也没有问出了一丝丝的线索。 “老马，这个办法行不通，咱们还是回去睡觉算了？” “飞阳，我也有些累了，要不就回去！”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南阳这个地方盛产一种好东西，这个好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南阳玉。 “嘿嘿，老马，你知道南阳玉吗？” “飞阳，我当然知道南阳玉了，怎么，你想买玉石？” “老马，既然出来了，不如就去看一看，假如有合适的话，也不妨买几件回去玩儿。” “唉，就随你！其实，玉石这种东西多的是，南阳玉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最好的那要数和田玉。” 经过打听，文飞阳得知了玉石商店的地址，就和马卫都一起朝那个方向走去。 南阳城里除了国营的玉器店，在这条街上，文飞阳还看见了一些摆地摊的人，他们同样也在卖玉器。 文飞阳、马卫都他们不知道，这些摆地摊卖玉器的商贩，背地里也偷偷地在出售，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 “要玉石吗？来看看！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我这里有上等货，价格好商量，你们要不看一看？” …… 文飞阳、马卫都刚刚走过来，立刻就引来了一阵热情的招呼。 文飞阳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抬头看见街道上有好几家国营的玉器商店，就朝其中一家走进去了。 他们都是当地玉器加工厂的门市部，文飞阳这样选择这里，就是图的一个省心。 等到他走进去一看，好家伙！各种各样的玉雕是琳琅满目，文飞阳看得都有些眼花缭乱了。 “小伙子，想买点什么玉石？” 服务员招呼起来了文飞阳。 “你们这里有镯子吗？我想看一看？” “好，请到这边来，镯子的柜台在这里。” 文飞阳在柜台外面，跟随着服务员向南走了几步。 “你看，所有的镯子都在这里了，你看上了那个，我就给你拿那个？” 文飞阳低下头，看了看长长柜台里的各色镯子，然后伸手指了指里面的一个。 “我看这个天蓝色的还可以，你能不能够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好，你等一下！” 服务员把镯子递给文飞阳时，有说话了。 “这是老坑透水天蓝手镯，外面就摆放了一个，你要是想买一对的话，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拿。” “老坑透水天蓝手镯，是我们南阳玉里最好的，外地来南阳的客人，都喜欢买一对回去送给家里人。” 服务员看见文飞阳一口普通话，就知道他不是当地人，所以，就想竭力促成这一笔买卖。 “这种成色的手镯，你们现在有多少？” “你等一等，我马上去给你问一问？” 服务员猜测自己遇到金主了。 玉石在几十年以后的价格，文飞阳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多买一些。 此次出来，文飞阳悄悄地带了2000块钱，这个习惯有好长时间了，为的就是出门在外方便一些。 这个品种的南阳玉手镯是真的漂亮！说它是蓝色的，其实还是通透的深绿色，让人一看就特别喜欢！ 服务员返回来了，她告诉文飞阳，店里面现在只有5对这样的手镯了。 “这5对镯子是最好的老坑料，并且还是同一块料子里出的，你看看，这每一对的色差是不是特别小。” “哈哈哈，咱们说了这么多的话，我忘了问价格了？” “我们是国营的玉器商店，这种成色的镯子，每只定价是100块钱。” “一只100块钱，5对那就是10只了，总共是1000块钱，你问一问你们经理，能不能够给我便宜一点儿？” 服务员高高兴兴地去找他们经理了，不大一会儿又回来了。 “我们经理说了，可以给你优惠，10只镯子总共就给900块钱！” 玉石的生意不像是大街上卖菜。 这可是1984年，其实，文飞阳如果不是重生人士，他就算是有钱，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的南阳玉手镯。 第179章 商贩的秘密 “老马，你也买点！这里的玉石确实是非常不错。” 文飞阳听见没有人回应，他扭头一看才发现，马卫都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后。 扫视了一遍玉石商店，文飞阳也没有看见马卫都的人影，他赶紧把玉石手镯装好后，就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来到大街上，文飞阳四下观望，突然看见马卫都蹲在地上，正在与一个商贩说话。 “老马，我还以为把你给丢了，你在这里买什么？” 文飞阳走过去以后，看见马卫都手里面拿着一个碗。 “噢，飞阳，你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个碗怎么样？” 文飞阳接过马卫都手里面的碗，他发现这个碗与平日里吃饭的碗不一样。 这个碗从大小上来看，似乎与吃饭的碗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它的奇怪之处就在于本身的颜色。 碗的颜色并不是寻常所见的白色，釉面的色彩变化非常丰富，紫、青、红、白、蓝、绿，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碗你想买？” 文飞阳问了马卫都一句。 “我是有这个意思，可是，这个人一直不肯降价，我在这儿跟他说了半天了，他就是不松口。” “老马，他要多少钱？” “他开价要8块钱，我想5块钱买下来，后来各退一步，他说7块钱，我说6块钱，就僵持到这里了。” “噢，原来是一块钱的事啊！老马，你再给他加一块钱不就完了吗？赶紧回去，怕其他人找咱们。” “飞阳，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马魏都把文飞阳给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老马，你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 “飞阳，我实话实说，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出这一块钱，而是想从他的口中，弄到这个碗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马卫都在文飞阳的身边小声说。 “老马，这个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飞阳，你就没有看出来，这个碗是钧瓷，俗话说：家财万贯，不及钧瓷一片。你想一想，这个碗可是一个完整的啊！” “老马，你怎么知道这是钧瓷？” “飞阳，实不相瞒，我隔三差五就去找王世先老先生，向他请教各种各样的瓷器鉴别方法，今天，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马卫都这样一说，文飞阳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足了。 论与王世先的关系，文飞阳当然并不比马卫都远，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方法不一样，马卫都在交往中学习新东西。 而文飞阳基本上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仅仅是处于自己的一种本心，所以，两相比较下来，文飞阳就有些不如马卫都了。 其实，钧瓷属北方青瓷一系，以其独特的自然窑变艺术有别于其他瓷种。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窑变现象，构成了钧瓷的特殊美感和艺术效果，具有很高的艺术魅力，被列为名窑之中。 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高山云雾霞一朵，烟光空中星满天。 还有峡谷飞瀑兔私缕，夕阳紫翠忽成岚等诗句，都是古人用来形容钧瓷釉色的微妙变化的。 “我怀疑这个碗是新的！” 马卫都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放了一颗炸雷。 “老马，你说什么，刚才我看的那个碗是假的。” “嘘，飞阳，小声一点，你怎么把这一行的规矩给忘记了，你不能够说是假的，应该说是新的。” 马卫都急忙小声纠正了文飞阳的话语。 “嘿嘿，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哎，老马，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这东西是有人做出来的？” “飞阳，你说对了，我也是这样怀疑的，毕竟这个行业里的高人是层出不穷，你看看那唐三彩，不是照样买的热火朝天吗？” “老马，你是想找出这个高人对不对？” 文飞阳猜中了马卫都的心思。 “可是，这个家伙就是不吐口，我都已经在这里更他磨叽了半天了。” “哈哈哈，老马，等一会你不要说话，看我的就可以了，我就不相信他是铁嘴钢牙。” 文飞阳笑着就朝那个商贩走了过去。 “老大爷，我刚刚与我的朋友说好了，这个碗就按照你说的价，7块钱，我们买下了。” “小伙子，不是我不愿意降价，实在是我也难啊！这个东西我是带别人卖的，人家给我的低价是6块钱，你总得让我挣个饭钱！” 老头一边说，一边抽他的旱烟。 “老大爷，这是7块钱，你拿好，碗可就是我们的了，咱们来个钱货两清！” 文飞阳给了对方钱，顺手就把碗交给了马卫都。 “来，老大爷，你抽我一只烟，我想跟你再唠一唠。” “小伙子，你这可是好烟啊！比我的这个要好多了。” 老头接过文飞阳的中华烟，笑的是合不拢嘴。 “老大爷，你是本地人吗？” “是啊！我就是这本地人。” “你做这个小买卖多长时间了？生意怎么样？” “今年初我才出来，小本买卖，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就是想能够糊口就行了。” “老大爷，我看你这摊子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也有，这些东西都是你收来的，还是其他人托你代卖的……” “大部分是我收来的，也有的是代替别人卖的。” “老大爷，刚才的那个碗，我也想买一个，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了？” 文飞阳终于把话题落到重心上了。 “没有了，我这里就这一个碗，他当时就给我留下一个。” “老大爷，我们是来这里出差的，明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跟那个人联系一下，或者说，你把他的地址给我，我去他家里面找他。” “他的家不再这里，离这里还有好远的路，我就算是想去，一时半刻也去不了。” “老大爷，那你告诉我，他的家在什么地方？” 老头这个时候不言语了。 “老大爷，你的心思我明白，这样！我给10块钱，你说出他的地址，怎么样？” 文飞阳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老头面前。 看见老头不说话，文飞阳就加了一张，变成了20块钱。 两张大团结都不能够让老头开口，文飞阳马上就拿出了三张，在老头的面前晃了晃。 “老大爷，50块钱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拿上钱走了。” 文飞阳把那20块钱也抓在了手里面。 第180章 清凉寺村 看见文飞阳要把这50块钱拿走，老头终于不再沉默不语了。 “小伙子，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这件事难以开口啊！” “老大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们可就走了啊？” “小伙子，这个碗是我从家里面偷出来的。” 老头的这句话把文飞阳、马卫都吓了一跳。 “我是偷我家二儿媳妇的，她今年过年去她娘家的时候，不知道从谁家拿回来的，我看见小孙子拿着玩，就悄悄地偷出来了。” “老大爷，你的故事实在是精彩，我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个碗值7、8块钱？” “小伙子，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碗值钱，当时就是看见它旧一点儿，想着能够买个几毛、一块就差不多了。” “前几天，我的摊子前来了个文物所的人，他也看上了这个碗，说是如果能够确定这个碗是老东西，就8块钱把它收走。” 文飞阳、马卫都恍然大悟，原来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说一说，你家二儿媳妇的娘家在哪里？” “这钱……” 老头盯着文飞阳手里面的5张大团结。 “钱当然不会不给你，我要先听你说出具体的地址？” “我二儿媳妇的娘家，在许昌的禹州，具体的地址是在神垕镇，门牌号是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老大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门牌号是多少呐？” 马卫都在旁边插话了。 “唉，我的这个二儿媳妇，是我儿子后来娶的二婚，我也就不在关心的怎么详细了。” 文飞阳一听，基本上还比较符合正常的逻辑，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把50块钱递给了这个老头。 “地址拿到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我可没有时间去，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文飞阳叮嘱了马卫都一句。 采风团此行的第二站来到了平顶山，经过在南阳的一番活动后，文飞阳基本上就明白了采风的真正目的。 其实，就是当地打着挖掘地方文化，邀请一部分文人墨客参观来了。 既然是这个样子，文飞阳、心里面就不在意了。 在听到当地有关部门，介绍平顶山的风土人情时，一个熟悉的地名进入了文飞阳的耳朵。 “我们平顶山于1981年11月，成立了市政府，1983年9月，分属许昌地区的鲁山、宝丰、叶县三县划归我们管辖……” 当宝丰这个名字被文飞阳听到后，他猛然间就想起了一件事。 重生之前，文飞阳就到过宝丰这个地方，那是因为他来这里参观清凉寺汝窑遗址的。 文飞阳现在依旧记得，当时的导游是这样介绍这个地方的。 “清凉寺汝窑遗址位于县城30公里大营镇清凉寺村南，南北长25公里，东西宽1公里，为“宋代五大名窑之魁”的“汝官窑”遗址。” “窑址内涵丰富，东南部有晚唐及五代时期的窑址，其余绝大部分为宋代民窑，以印花青瓷及黑白瓷为主，含窑址20余处。” “西部为金、元时期窑址；“汝官瓷”紧临村南，面积93万平方米。” “1987年10月至12月，经报请国家文物局批准，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首次对宝丰清凉寺瓷窑遗址，进行了考古钻探与试掘……” 第二天上午，文飞阳把马卫都叫出了房间。 “老马，你听说过汝窑遗址吗？” 文飞阳的问题令马卫都愣住了。 “我听王世先老先生说过，好像是多年以前，有关部门多次来宝丰考察过，最后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马卫都的话，让文飞阳刮目相看。 “哎呀，老马，看起来你认识老先生以后，确实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一点你可是比我强多了，以后我可要向你多多请教了。” 文飞阳与马卫都开了个玩笑。 “飞阳，这句话我可不敢当，我现在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你可千万不要向我请教，你有什么事情说就行了。” “老马，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你既然说有人曾经多次去宝丰考察，不如咱们也去那里看一看，试一试我们两个人的运气怎么样？” “飞阳，你的意思是……” 马卫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嘘，你心里面明白就是了，不要说出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捡漏确实是需要一定的运气的，咱们什么时候走？” 马卫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你还是先想一想，找个什么理由请假？” 文飞阳给马卫都泼了一次冷水。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飞阳，你看我的，我一会儿就把这件事办好。” 果然，马卫都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已经说好了，领头的说，咱们后天下午赶回来就行。” 就这样，文飞阳、马卫都两个人马上就动身，买好了开往宝丰县的汽车票。 平顶山距离宝丰不到30公里，文飞阳、马卫都二人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宝丰县城。 从县城再去大营镇清凉寺村，看起来就不行了，因为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宝丰县城住了一个晚上，次日一大早，文飞阳、马卫都二人，从招待所租借了两辆自行车，问清楚了路后就出发了。 当文飞阳、马卫都二人筋疲力尽第来到目的地后，他们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 两个人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就推着自行车走进了清凉寺村。 马卫都充分发挥了，他在京城走街串巷练出来的技能，三言五语就把这些村民给忽悠住了。 文飞阳看见大家纷纷从家里面，拿出了各种各样的瓷器，争先恐后地让他们两个人看值钱不值钱。 就在马卫都一个个看完，又一个个摇头之后，文飞阳觉得他们两个人这一次来清凉寺村，估计是要空手而归了。 大街上的人渐渐地都散去了，文飞阳、马卫都喝了几口水，点着一支烟打算歇一歇就回去了。 “我家里面有个东西，你们能不能够到我家里去看一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悄悄地对他们两个人说。 “你家在哪里？” 文飞阳问了一句，出门在外，他们二人不得不小心一点。 “我家不远，就在村边的路口处。” 文飞阳看了马卫都一眼，他看见老马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中年男人家里面，当对方拿出一个东西后，马卫都马上就认出了这是个灰青釉瓷洗。 第181章 高手在民间 烈日高悬，热浪滚滚。 这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洛阳孟津县朝阳镇南石山村，正在村口大树底下乘凉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突然看见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就是从采风团里，请假出来的文飞阳、马卫都。 洛阳是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当得知大家都要去龙门石窟游玩时，马卫都有悄悄地去请了个假。 宝丰清凉寺村的灰青釉瓷洗，最终被文飞阳380块钱给拿下了。 对方开价要500块钱，马卫都在旁边巧舌如簧，硬生生地压下了120块钱，文飞阳最后付了钱。 半路上，文飞阳要把这件东西给马卫都，然而他却说什么也不收，因为，380块钱是文飞阳出的，马卫都身上的钱不够。 其实，文飞阳对这些瓶瓶罐罐的古玩，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手里面如今已经有不少的好东西了。 多一件也多不了什么，少一件也少不了什么，只不过是马卫都不清楚，文飞阳的真是老底子罢了。 文飞阳、马卫都之所以会出现在南石山村，这还是跟唐三彩这件事有关。 在京城乐宝斋对面，王槊悄悄地卖唐三彩，生意还不错，基本上每天都能够成交，文飞阳问过一次货源的来路。 马卫都告诉他，说是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带着他亲自去看一看。 在路上，马卫都就向文飞阳说明了，他们今天就是去找制作唐三彩的那个高人。 “大爷，俺向恁打听一个人？” “恁说？” “恁村里是不是有个人叫景水旺？” “是有这个人，恁找他有什么事情？” “大爷，俺是从洛阳来的，是有个朋友让我来找他的。” 在几个老头、老太太的热情介绍下，马卫都很快就问清楚了，景水旺家的具体位置。 “哎，老马，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河南话了？” 文飞阳刚才听到，马卫都用地道的河南话问那几个人。 “嘿嘿，我在京城里认识了几个收破烂的，他们平日里走街串巷，也顺带收购一些旧东西，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时间一长，我也慢慢地学会了他们的话，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用上了。” 行走在南石山村的街道中，文飞阳禁不住是感慨万千。 他感叹马卫都这个人，在古玩方面确实是有劲头，不像自己基本上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迈着轻快的脚步，文飞阳觉得重生的感觉真好，自己的人生此时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赚钱的机会多如牛毛，所以，他想把乐宝斋利益的大头，分给马卫都、李成濡两个人。 朋友多了路好走，钱对于重生的文飞阳来说，那就是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马卫都获得南石山村景水旺的消息，还是他在丰泽园灌醉那几个中间人后，旁侧敲击之下套出来的。 利益最大化是每个商贩的想法，马卫都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随着要货次数的增多，马卫都发现对方在慢慢地涨价，拿货价格一涨，就意味着涨自己的成本直接增加。 同时，马卫都还感觉到，这几个人开始在琉璃厂，自己亲自摆地摊出售唐三彩。 真的要是这样的话，王槊的买卖可以说就要到头了，自己货源也差不多要断了。 所以，马卫都想出了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只要拿到进货渠道，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仿造唐三彩这件事，在南石山村已经有好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1949年以后，村里的老艺人就开始有组织的批量生产唐三彩，1972年成立了唐三彩仿制厂。 进入八十年代，村里唐三彩仿造技术是精益求精，复制品的质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其中，最被人认可的要数景水旺这个人，他平日里言语不多，在从事唐三彩的仿造上，研究出了自己的做旧方法。 唐三彩是古代陶瓷烧制工艺的珍品，全名为“唐代三彩釉陶器”，属于一种低温烧制的釉陶器，在唐时十分盛行。 此类釉陶器虽名曰“三彩”，其实本身的颜色并不只局限于三种。 具体的颜色包括黄、绿、白、褐、蓝、黑等诸多色彩，只不过主要的颜色是以黄、绿、白三色为主。 没文飞阳、马卫都知道在民国时期，唐三彩就已经有人进行过仿造。 那个时候唐三彩基本都是一对一的模仿，也就是照老东西的原样做，有客人看中时老板就会雇人仿烧一件，然后对客人说是“刚出土的”。 文飞阳、马卫都的到来令景水旺是大感意外，不过，一张张大团结的面前，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俺是一个痛快人，5块钱一件，你要是愿意的话，马上就可以成交？” “中，俺也不是难缠人，5块就五块，不过，俺要先看看货？” “中，恁等着，俺这就去给恁拿过来。” 马卫都在进入景水旺家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这一次交易文飞阳不开口，就由马魏都一个人做主。 不大一会儿，景水旺拿着两个唐三彩仕女俑，轻轻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古董市场上，唐三彩中人物俑卖得最贵，以下依次是动物、灯台、盖盒、盘、碗等日常用具。 第一件仕女俑呈坐姿，面容圆润，体态丰腴，衣纹褶皱自然流畅，右腿搁于左膝上，显得悠闲自如。 这件仕女俑绿釉和黄釉是主色调，另外还有个较为特别之处，在其脚下俯卧着一只可爱的小狗，在陶俑中是十分少见的。 第二件仕女俑就更加逼真了，那是一件灰白胎的骑俑。 看上去发色黝黑，外穿翻领窄袖长襦，脚蹬平底高筒靴，她躬身向左，右臂涂朱平抬于胸前，左手屈肘后拉，若奋力挽马之状。 马的体型较高，马首偏向左侧，从头顶起沿颈背至肩胛鬃毛浓厚，臀部浑圆并做螺旋状翘尾。 骑俑颈部以上无釉，胸部、长襦施黄釉，筒靴施绿釉。 马身施黄釉，马面、马鬃、马尾及马蹄釉色呈乳白色，马鞍酱釉、绿釉交错，釉色五彩斑斓，腿部有流釉。 马卫都当着景水旺的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放大镜，对着仕女俑，一点点地仔细观察着。 景水旺站在旁边是一言不发，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通过放大镜在看唐三彩的裂纹，这样的的鉴别方法比较简单，就是可以从釉面内细微断裂来判定真伪。 而这种细微断裂的特征，被行内人称为是“开片”。 最终，放下放大镜的马卫都笑了，他朝景水旺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第182章 化验员会唱歌 文飞阳回到京城后，除了上班剩下的事情，主要就是投入到了赶写剧本中。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却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面对着找上门来的这个人，文飞阳实在是有些意外，因为，他与对方不仅仅是认识，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王老师，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力平，文飞阳确实是有些吃惊。 “飞阳，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王力平的话让文飞阳感觉不妙。 因为，当初他为了推却《红楼梦》词曲的事，向王福林推荐了王力平。 当然，文飞阳同时还答应了他们两个人，有困难的时候，自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老师，什么事？” “飞阳，《红楼梦》主题歌、插曲，至今还没有确定由谁来演唱，我前些日子去长春出差，发现了一个好苗子。” “王老师，这件事是好事啊！你怎么说是麻烦事，来，先喝口水，你慢慢地说。” 文飞阳一听不是什么大事情，就赶紧安慰起来了王力平。 “飞阳，你不知道，这个人她不是专业的，目前的身份是工厂里的一名化验员。” 王力平喝了哟口水，语气有些急促。 “啊？化验员？王老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王福林导演知道这件事吗？” “嗨，飞阳，我是第一个告诉他的，他也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剧组、顾问组里的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认为我在儿戏。” “王老师，你真的认为这个人，适合演唱《红楼梦》主题歌、插曲？” “飞阳，眼下我只能够说她的天资不错，特别是她的声音，我认为是目前为止，我听过的最适合的人选。” 王力平看起来是认准了这个人。 “王老师，既然你这样说货，我觉得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你这样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这样，你先介绍一下对方的情况，我看看这件事还能不能够去周旋、周旋。” “飞阳，我认识这个人说起来还是一件趣事，事情的价格是这个样子的……” 接下来，文飞阳静静地听王力平说完了所有的经过。 原来，自从接下了《红楼梦》主题歌、插曲的事情，王力平就开始留心寻找适合演唱的人。 王力平在考虑歌曲演唱者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找一种不谙人事，但是单纯、美丽而且纯洁的歌声。 而剧组里的其他人，都觉得这么大一个戏，歌曲演唱者的师父最起码，也必须是一个专业人士。 可是，王力平依旧是坚持己见，告诉导演王福林他不准备请名家，也不准备请专业的人。 王福林面对他的固执己见，迫不得已只好随口说了一句，如果你遇到合适的人，也可以暂时先带到剧组里来见一见。 前些日子，王力平去东北出差，受长影厂一位导演个人的邀请，去他们家里面做客。 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从黑白电视机里传出来了，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 说来也算是巧合，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王力平被电视机里面的歌声吸引住了，他觉得这件事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人。 可是，由于朋友家里面的这个黑白电视机只有9英寸，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那个人的容貌。 王力平想象中的这个演唱者，她的声音不可以是经过专业培训和雕琢的，应该是干净、纯洁，如天籁之音那样美好。 询问了这个朋友以后，王力平也没有问清楚电视机里那个人的名字，朋友仅仅知道对方是汽车厂的人。 带着这个深深的遗憾，王力平回到了京城。 就在数日前，王力平接到了他们单位安排的一个任务，那就是为一部关于汽车工业的记录片写插曲。 此时，他想到了那个在电视机里听过的声音。 王力平之所以会这样想，其实，他的理由非常简单，记录片既然是讲汽车工业的，其中的歌就应该由汽车工人来演唱。 当他把自己的这个要求说出来后，立刻就得到了上面的同意。 “我就是这样几经辗转，方才找到了电视机里的那个人，她的名字叫陈莉，长春汽车厂的化验员，唱歌是她的业余爱好。” 王力平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正在喝水的文飞阳差一点就噎住了。 “什么？王老师，你刚才说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她的名字叫陈莉，怎么了？飞阳，难道说你认识她？” 王力平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惊喜的色彩。 “嘿嘿，王老师，我在京城，她在东北，我们怎么会认识，只不过是刚才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话而已。” 文飞阳赶紧掩饰自己的失态。 其实，文飞阳确实是被陈莉这个名字给惊到了。 87版《红楼梦》里的主题歌、插曲，基本上都是出自陈莉的嗓子。 陈莉的个人情况，王力平也大概向文飞阳说了说。 在小的时候，陈莉就开始学习京剧，参加工作后，到长春汽车厂做了一名化验员。 之所以会来到长春汽车厂广州，是因为她在一次排练中受伤了，再也不能够到舞台上进行表演。 不过，陈莉从小练出来的好嗓子，却又让她在唱歌的道路上看到了希望。 就这样，不想向命运低头的陈莉，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全部都投入到了练歌当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陈莉渐渐地在工厂里面有了名气，并且，还与那些共同爱好唱歌的人组成了业余歌舞团。 陈莉的天籁歌声一咏三叹，闻之令人肝肠寸断。 关于这一点，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当然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此时此刻也不敢明确表态，说就让陈莉来演唱好了。 因为，万一其中有什么变故，文飞阳就会落下一个愣头青的名声。 “王老师，我听了你刚才所说的话，基本上是理解你的想法的，不过，我个人认为，为了稳妥起见，这件事咱们还应该先试一试。” 文飞阳的话让王力平是疑惑不解。 “飞阳，试一试？怎么试一试？” “王老师，我是这样考虑的，陈莉的水平是好是坏，我们两个人说了不算，其他人说了也不算，最终说了算的是她自己。” “我们可以暂时先让她试唱1、2首歌，看看她究竟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然后，请大家一起来听一听，这样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文飞阳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第183章 问题在这里 文飞阳让陈莉试唱的想法，立刻就得到了王力平的赞成。 “好，飞阳，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这就去找陈莉，告诉她这个办法，也好让她在思想上有个准备。” 王力平匆匆忙忙地来了，有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着王力平消失的身影，他心里面是一阵感叹，这是个热情、认真、负责的好人。 本来，王力平所负责的就是，把《红楼梦》的歌曲弄出来就可以了，至于由什么人来演唱，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操这个心。 可是，王力平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为了能够使自己的歌曲，丝毫不差的向人们表达出《红楼梦》的内含。 方才主动揽下这得罪人的事情，将想走后门的那些人给拒之门外了。 文飞阳不知道，王力平找到陈莉之后，让她来试唱的歌曲竟然是《枉凝眉》。 《枉凝眉》这首歌是文飞阳，当初在第一次研讨会上，当着导演王福林和许多人演唱出来的。 后来，文飞阳就把这首歌的词、曲写出来，交到了王福林的手上。 王力平进入《红楼梦》剧组后，王福林就让他看了文飞阳的这首《枉凝眉》，结果把王力平给震惊了。 “王导，名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首《枉凝眉》的曲子谱的实在是太好了，可以说给整个《红楼梦》插曲确定了方向。” 王力平从《枉凝眉》中找到了自己的思路。 在原来的历史上，王力平接下《红楼梦》电视剧作曲的工作之后，他心里面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 这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没有一天是轻松愉悦的。 创作的过程中，导演王福林常常能看到他扶案大哭，而这些曲目，无一不流露出悲情色彩，带给听众的是无限惆怅和对人物悲剧命运的感慨。 等到他力主让陈莉来演唱《红楼梦》歌曲时，其实，整个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听陈莉演唱《红楼梦》的歌曲，是一种享受、感动、洗礼。 她对歌曲的完美演绎，让人们聆听到了什么是天籁之音。 如果说王力平成就了红楼梦的经典音乐，那陈莉就是让这些经典音乐活了，并且还走近了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文飞阳所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王力平、陈莉又将历史重复了一次。 “陈莉，这首歌是《枉凝眉》，你先拿回去自己熟悉、熟悉，最主要的是你要体会一下，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唱出《红楼梦》的味道来。” 王力平说罢就把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红楼梦》的味道？” 陈莉有些不明所以。 “你先回去自己体会、感受，明天咱们见面后再说？” 王力平的方式非常特别，他没有直接说明怎么样来演唱这首歌。 陈莉拿着《枉凝眉》，忐忑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根本就不知道，演唱这首《枉凝眉》的经过，将会是多么的艰难。 王力平非常严苛，对于每一句有几个弯都要求得非常细致，而陈莉作为一个业余歌手，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个要求。 文飞阳依旧是在上班，《红楼梦》剧组里发生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清楚。 直到数日后，王力平一脸憔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文飞阳方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飞阳，也许是我错了，这几天，无论我怎么样跟陈莉说，她都不能够完美第表达出我想象中的歌声。” “王老师，这件事你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红楼梦》歌曲的演唱，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参照对象，咱们要慢慢地来。” “飞阳，要不麻烦你走一趟，《枉凝眉》这首歌是你写出来的，你去见一见陈莉，顺便也可以与她聊一聊，启发一下她的灵感。” 王力平这样说让文飞阳无法拒绝。 “王老师，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主编请个假。” 圆明园《红楼梦》剧组所在地，这是文飞阳第二次来了。 “陈莉，你开开门，有客人来了。” 王力平带着文飞阳站在了一间房门外。 里面没有人答应，文飞阳觉得有些奇怪。 “王老师，她是不是出去了？或者是收拾好东西不告而别了？” “飞阳，我觉得她是在生闷气，这几天我说的话有些重了，现在，肯定是躲在房间里不肯见我。” “陈莉，我把《枉凝眉》原作者找来了，你开开门，让人家给你说一说，怎么样才能够演唱好这首歌？” 王力平的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王老师，你们等一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给你们开门。” 王力平扭头朝文飞阳微微地笑了笑。 “嘿嘿，王老师，还真的让你说对了，这是在里面耍小性呐，看起来这个人的火气不小，等一下我可得小心一点。” “谁说我在耍小性了，我刚才是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听见你们在外面叫门。” “飞阳，你看看，哈哈哈……” 文飞阳就这样在王力平的引见下，与素味平生的陈莉见面了。 “陈莉，你来见一见，这就是《枉凝眉》原作者文飞阳。” “飞阳，这就是陈莉，来自长春汽车厂。” “房间里有些热，我看咱们不如到大树的阴凉下聊天，你们说怎么样？” 文飞阳的提议，立刻就得到了王力平、陈莉的赞同。 “你说一说，你觉得《枉凝眉》这首歌，你为什么一直唱不好？” 文飞阳想先听一听陈莉的意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找不到王老师所说的那种感觉。” “来，你现在演唱一遍，我听一听问题出在了那里？” 结果，文飞阳听罢陈莉的演唱，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原因。 “《红楼梦》这部小说，从最终的大结局来说，是一部非常悲剧的作品，我原来演唱这首歌的时候，手里面就充满了这种悲情。” “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一直把握住，《枉凝眉》这首歌曲子本身的悲情色彩，难免让人听完之后感觉到不合适。” 文飞阳的话令旁边的王力平豁然开朗。 “飞阳，你说的太对了，我的意思也就是想要找到这种感觉，可是，一遍遍地让陈莉演唱，她怎么样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王老师，这件事急不来的，我们必须给他时间，让她来慢慢地体会、领悟，这种东西不是唱出来的，需要把真情实意融入歌曲之中。” 文飞阳不知道，陈莉演唱的《红楼梦》之所以会成为经典，是因为她丈夫在这期间去世了。 第184章 小钱小票 指出了陈莉的问题后，文飞阳婉拒了王力平的吃饭邀请，就起身离开了《红楼梦》剧组所在地。 没有了外界的打扰，文飞阳终于可以安下心来，静静地写完了《倩女幽魂》的剧本，同时，《狮子王》的小说也开了头。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京城的夏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了。 稍微得闲的文飞阳，把自己的那些空闲四合院，挨个都看了一遍。 他发现这些院子里有个大问题，那就是基本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经过数日考虑，文飞阳决定买一些茅台酒，来压一压这些空房子。 文飞阳手里面现在有好几十万块钱，基本上都是卖君子兰得来的财富，这些钱他悄悄地放在自己的床底下。 重生的记忆令文飞阳明白，这些钱如果不能够变成实物，将会越来越贬值的。 眼下的茅台酒一瓶才1156元，这些酒几十年以后，最便宜也可以卖几万元一瓶，这简直就是白菜价啊！ 姥姥的，先存储它个几百箱再说。 存储茅台酒需要的地方，可以说文飞阳是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为了不惹人显眼，文飞阳采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一点一点地往四合院里搬。 就在文飞阳买茅台酒的交易中，营业员找给他零钱的时候，他看见对方的抽底里，有许多崭新的绿色两块钱。 营业员找给他的零钱里，就有一张这样的新钱。 离开商店文飞阳把酒放好之后，就拿出了那张崭新的绿色两块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对着太阳看了起来。 崭新的绿色两块钱正面，印着的人是个车工。 文飞阳想起了这张钞票再过几十年，在停止发行后，创造了收藏界的一个神话。 新钱在这个年代最大的用处，就是过年时拿出来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因此每到过年前，银行就会准备大量的新钱让人们兑换。 绿色两块钱1960年版的，实际发行时间是在1962年，这种2元车工钱中有两个版本，分别为古币水印、五星水印。 文飞阳重生之前，也跟随着收藏热潮，了解过钱币市场的一些就把常识。 从几十年后的存世量来看，古币水印的2元车工钱存世量最为稀少，因此收藏价格最高，一张全新品市场价达到了3500元左右。 五星水印版的2元车工钱的价格，虽然没有古币水印版的价格高，也大大的超出了它本身的面值，一张全新品市场价也需要2800元左右。 物以稀为贵，2块钱几十年以后，变成了几千块钱，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就确确实实发生了。 一般而言，那些年代久远的纸币一般就比较珍贵。 这是因为一方面人们对于纸币收藏的意识比较的薄弱，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留下来的纸币也占少数。 而1960年版2元纸币，就是这样一款非常珍贵的币种。 车工2元属于第三版人民币，退市时间是在1992年。 1991年央行开始对车工贰元只收不付，2000年正式停止流通。 1960年版车工2元，中间经历了几十年的发行时间，别看中间发行时间长，发行数量大，但是在停止流通前就比较少见了。 随着这一版钱停止流通以后，相比自身面值上涨了近千倍，这既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想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好在眼下是1984年，文飞阳暗自高兴，自己还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文飞阳骑上自行车，跑了好几个银行，分批兑换了两万块钱的连号新钱，至于是古币水印版还是五星水印版，他就无所谓了。 几十年之后，就是1000块钱一张，自己妥妥的也是一个千万富翁。 其实，文飞阳兑换绿色两块钱，并不是说将来要指望这个发财，他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个心愿而已。 文飞阳回到家里面后，文慧就高兴地告诉他一件事。 “飞阳，你看报纸上的这条新闻，布票不再印发了。” “妈，快给我看看？” 文飞阳这几日没有看报纸、听收音机，所以，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接过了报纸，粗大的黑体字非常醒目，是商业部发布的通告。 这个消息的意义十分重大，文飞阳觉得全国人民从此以后，可以正式对票证时代开始说拜拜了。 布票诞生于1954年9月，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商业部门印发。 这是工业消费品的第一种票证，而且比1955年正式发放全国通用粮票的时间还早一年。 较早的布票叫“棉布购买证”，票面印有名称、数量及存根等，购买棉布时把购布证裁掉留下存根。 布票的单位一般有：1寸、2寸、半尺、1尺、2尺、5尺、10尺等。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大家需要买东西时，必须是人民币加票证，二者缺一不可。 布票之后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其它各种各样的票证。 当时，票证种类之多，使用范围之广，过来人一定都还记忆犹新。 比如用来购买基本生活用品的有粮、布、油、煤票等；用来购买日用品的有肥皂、卫生纸、火柴票等；用来购买副食品的有鱼、肉、蛋、豆制品票等；用来购买大件的有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票等。 还有一些物资，货源时多时少，有季节性，无法固定时间与数量，便采用一种从1到100连号小票，随时公布，如一些水果等。 无论何种票证，都有一条硬性规定，即过期作废，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文飞阳就清楚的记得，谁家布票要是不够用了，要么找亲戚朋友周转，要么找关系、托熟人，想办法批到条子才能买到布。 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老百姓那一家不是大的穿了小的再穿，最后这些衣服裤子上面是一个补丁摞着一个补丁。 在70年代末的时候，“的确良”、腈纶毛线等化纤织品，开始大量地走进了人们的生活中，人群中迅速掀起了一股“的确良”的流行风。 进入80年代，随着全国棉花连年增产，轻纺工业的快速发展，布匹供应日趋丰富，同时，化纤布的产量也开始迅速增加。 直到此时，部分生活条件好一些的家庭，大人、小孩才渐渐地在衣服裤子方面，不再感到似往日里那样窘迫了。 第185章 西式快餐 由于找到了洛阳、禹州的进货渠道，乐宝斋的生意是非常红火，赚了钱的马卫都就被大家要求请客了。 “飞阳，明天中午，大家都要在一起吃个饭，你到时候可一定不能够迟到啊？” “老马，去什么地方吃？” “这一次是王槊那个小子提供的线索，说是在西单南口的西绒线胡同，有一家今年才开张的义利快餐厅，里面卖的是西餐。”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去。” 文飞阳挂断了电话以后，就又给京城电视台的只不过打了过去。 “老赵，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去吃西餐，地址就在西单南口的西绒线胡同，饭店的名字叫义利快餐厅，不见不散啊！” “嘿嘿，飞阳，谢谢了，我保证不会迟到。” 赵宝钢特别高兴，他这可是第一次吃西餐，还是文飞阳叫他去。 西绒线胡同坐落在紫禁城之西，在这个胡同里，有康熙第二十四子诚恪亲王之后裔溥霱的府邸。 等到文飞阳、赵宝钢两个人，走到义利快餐厅的大门口时，他看见马卫都、李成濡、赵王槊、叶进已经来了。 文飞阳分别与大家打了招呼，又把赵宝钢介绍给了马卫都、赵王槊、叶进三个人。 走进义利快餐厅后，文飞阳发现来这里吃饭的顾客，大多是以衣着入时的大学生，和文艺界、体育界、新闻界的人士。 大家排队的时候，文飞阳听别人说，义利快餐厅今年4月20日举行了挂牌仪式，开始招待中外客人的。 150平方米的店堂里，此时挤满了来尝鲜的顾客，文飞阳看见桌子上摆满了汉堡包、火腿三明治、香浓咖啡…… 这些人全部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为的是体验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还有一些是外地来京出差、办事的人，他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开了一次洋荤过了一下嘴瘾。 义利快餐厅是国内第一家营业的西式快餐店。 这里出售的汉堡包、热狗、炸鸡、冰激凌等洋式快餐，普通的老百姓是第一次真正的看见这类食品。 文飞阳依稀记得，好像在10几年以后，由于西单地区道路的扩建工程，义利快餐厅就不在这里了。 现在，这个义利快餐厅内却是人声鼎沸，真的是顾客盈门，座无虚席。 看眼前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文飞阳觉得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应该是经济条件好的，否则，是没有底气来这里开洋荤的。 文飞阳在义利快餐厅内环顾四周，一阵轻音乐扑面而来，浪漫的氛围包裹着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体细胞。 餐厅里布置得是非常典雅豪华，右侧一排明亮的大镜子，使有限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更加开阔了。 奶油色带花纹的高级装饰板，镶嵌在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整洁的方桌和考究的坐椅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可调节的灯光，轻柔地洒在明净的水磨石地板上，给餐厅披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 由于等待的时间有些久了，文飞阳就离开了队伍，问清楚了卫生间的位置。 他看见这里其它的新鲜玩意儿还真不少。 顾客洗完手，水池上就是一个小小的热风机，不到1分钟就可把手烘干。 等到排队购买东西的时候，文飞阳又看见开票的服务员，使用的是一台电子计算机，又快又准。 在取货处，顾客所要的食品都放在一个托盘里，端起来很方便。 冷饮的杯子、小勺、吸管都是一次性的。 虽然说文飞阳吃过不止一次西餐，可那都是在重生以前，重生之后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凑热闹。 文飞阳还注意到，在餐厅的入口处，设有烟酒食品柜台和取饭菜柜台。 柜台上方挂有饭菜的品种和价目牌，如汉堡包、热狗、三明治、西式盖浇饭等，顾客按牌点菜后可以在柜台自取饭菜。 几十年以后，这种风格那真的是烂大街了，不过，在1984年，义利快餐厅就是最新鲜、最时尚的代表。 文飞阳没有与马卫都他们交谈，一个人在悄悄地计算着这里的客流量。 人均20多元的消费金额，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他很快就大致计算出义利快餐厅的日营业额，竟然可以达到6000元到7000元。 如果是这样的话，年营业额岂不是可以高达200万元，以现在的消费水平来看，这绝对就是一个销售奇迹啊！ 大感兴趣的文飞阳，悄悄地把他的预测结果告诉给了叶进。 这是因为，从吃饭的的角度上来说，叶进的天府酒家与义利快餐厅可以说是同行。 “你看看，这个义利快餐厅的客流量，放眼京城内的饭店，有多少家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文飞阳的言语里有羡慕，也有一种不甘。 “飞阳，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的那个小饭店，怎么可能与洋快餐一较高下，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咱们不会创新，难道说还不会模仿吗？你赶紧问一问义利快餐厅的来历，先把它的底细摸清楚了再说。” 文飞阳的话，令叶进顿时就来了精神。 叶进经过一番了解后，把大致情况告诉给了文飞阳，他说，义利快餐厅是有80年历史的义利食品厂与人合办的。 为了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市里面要求义利食品厂在这方面带个头，让人们能吃到干净、营养好、合乎口味的快餐食品。 因此，义利食品厂就派人考察了西欧以及日本、港岛等地。 最后，义利食品厂决定与港岛冯秉芬饮食服务公司合作，在京城开办一家西式快餐厅。 大家吃过饭以后，就一起离开了义利快餐厅。 来到打开门之后，文飞阳回头看了看义利快餐厅的门面，他的心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为什么不在餐饮行业分一杯羹呢？这可是一块巨无霸级别的大蛋糕。 1984年的时候，生活刚刚好起来的京城人，已经不在满足于普通的口腹之欲，大家想追求一些新、奇、特的新鲜事物。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京城，每天约有20万人从全国各地涌来，吃饭问题就是一难事，这也正是洋快餐为什么在此时进入京城的原因。 文飞阳在路上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马卫都、赵宝钢、李成濡、王槊、叶进，他们几个人说了。 义利快餐厅刚才究竟火爆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刚才也确实感受到了。 叶进的兴趣是非常大，他告诉文飞阳，自己第一个支持这件事。 第186章 二十年后再相会 开洋快餐饭店不是一件小事情，文飞阳的提议大家都认为不错，可是，由于他们谁也不懂，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上班、回家、写剧本，文飞阳的日子过的是安静、舒服。 就在他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差不多一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朱林来了。 “飞阳，帮个忙？” 朱林没有与文飞阳客气，见面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朱林，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绝对是没有二话，谁让咱们是同学呐！” “我演了一部戏，是剧中的女主角，现在，片子已经摄制完成了，就差一首歌曲了，你说怎么办？” 朱林笑嘻嘻地看着文飞阳。 “还能够怎么办？我是你的一块砖，你想咋搬就咋搬，你说？什么时候要？噢，对了，这是哪一家电影厂拍摄的？” 文飞阳知道自己是不可以不同意的，如果那样做，朱林会骂人的，自己在同学们中间的口碑也会烂大街的。 “这还差不多，没有白白地与你同学一场，这一次要的时间有点急，是上影厂拍摄的，导演是石小华。” 文飞阳一听朱林的戏是上影厂拍摄的，更是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石小华虽然是与文飞阳的关系一般，可是，文飞阳也是见过的。 1977年，她开始担任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副导演，1979年，担任战争电影《啊！摇篮》的副导演，该片是由谢进执导的。 1982年，这个女导演就独立执导了，她个人首部电影《泉水叮咚》，1983年，与傅敬恭、李歇浦联合执导剧情电影《浪花细沙》。 “朱林，你的这部电影名字是什么？” 文飞阳问了具体的问题。 “电影的名字是《二十年后再相会》，讲述的是当年船泊学院的四个大学生，事业的艰难，友谊的变化，爱的曲折……” 朱林说剧情的话，文飞阳没有在听入心里面，他想起了一首与电影同名的歌曲《二十年后再相会》。 “飞阳，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嗨、嗨、嗨，你在想什么呐？你跑神了啊？” 朱林发现文飞阳跑神后，就一边说一边推了推他。 “噢，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已经在构思歌词呐。” 文飞阳一开口就撒谎了。 “飞阳，这一次估计要麻烦你请个假，跟我一起去上海走一趟。” 朱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可没有刚开始的时候足了。 “好，那我就找主编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够得到批准。” 文飞阳嘴里面这样说，其实，是想逗一逗朱林，他知道晓新是肯定会同意他去的，因为，他与上影厂的关系也不错。 80年代初，连接京城和上海的京沪线上，由于还是蒸汽时代，火车最快也只能跑到时速90公里。 当时，两地的直达车有两趟，一趟属于京城铁路局，另外一趟属于上海铁路局，最快约17小时左右，都是夕发朝至的直达特快列车。 每天16：01发车，次日早上9点就能到京城或者是上海。 文飞阳、朱林买好了车票，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直达特快13次列车。 “飞阳，来，你吃个苹果？” 卧铺席上的朱林，递给了文飞阳一个大苹果。 “朱林，你说一说你的这部戏？” 文飞阳不知道跟朱林聊什么，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你现在想起来了解这部戏了，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一厢情愿给你说，你却是跑神了，哼，现在我不想说了。” 朱林故意逗起了文飞阳。 “你要是不说，到了地方咱们可就要耽误时间了，要是我写不出歌词，普不好曲子，这个责任就由你承担了。” “飞阳，你别吓唬我，我的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那就是把你想办法弄到上海，剩下的事情就与我没有关系了。” 朱林说罢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罢了笑话之后，朱林把电影的剧情大致说了说。 原来，在这部电影中，朱林扮演的是一个船厂的高级职工，她的造型显得职业范儿十足。 一出场就是气质冰冷、带着耳机显得干练又摩登，与她平日里的印象、形象有较大的反差。 从朱林的口中了解了大概的剧情，文飞阳到了上海后，又亲自观看了刚刚剪辑出来的电影样片。 “明天我给你们把词、曲写好。” 文飞阳留下的这句话，不仅仅是惊呆了朱林，也同样惊呆了剧组里的其他人。 之所以敢这样牛逼，是因为文飞阳已经胸有成竹了，歌曲《二十年后再相会》原本出现的时间是在2000年，眼下，他要提前把这首歌弄出来了。 来不及等待来不及沉醉 噢来不及沉醉 年轻的心迎着太阳 一同把那希望去追 我们和心愿心愿再一次约会 让光阴见证让岁月体会 我们是否无怨无悔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 那时风光一定很美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 那时的春噢那时的秋 那时硕果令人心醉 来不及感慨来不及回味 噢来不及回味 多彩的梦满载理想 一同向着未来放飞 我们把蓝图蓝图再一次描绘 让时代检阅让时光评说 我们是否问心无愧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那时的天噢那时的地 那时祖国一定更美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 那时的你噢那时的我 那时成就令人欣慰 那时的你噢那时的我 那时我们再相会 跨世纪的新一辈 那时我们再相会 第二天，当文飞阳把歌词、曲谱一起交给上影厂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奇，想知道文飞阳一夜之间，究竟写出来什么样的歌。 可是，当大家看完歌词以后，不由得就大声呼喊起来。 “哇，你太了不起了，这是把电影、歌曲、生活都全部结合到一起了，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这歌词写出了新高度。” “飞阳，我记得你前几年就写过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看起来怎么有一种姐妹篇的感觉？” 朱林第一个指出了歌曲的本质。 “哈哈哈，你说对，我经过一个晚上的构思，最终确定了这样一个思路，再过二十年，我们每一个人会是个什么样子，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文飞阳在大家面前，一副牛人的样子侃侃而谈。 第187章 飞乐股票 歌曲《二十年后再相会》得到了上影厂的高度认可，厂长徐山楚在请文飞阳吃饭的时候，向他说了这样一件事。 “飞阳，《高山下的花环》马上就要上映了，你作为电影的编剧，上影厂给你的改编费5000元，我下午派人给你送过来。” 徐山楚的话令文飞阳有些意外。 “徐厂长，我记得剧本的改编费没有这么多？咱们都是老关系了，你就不要照顾我了？” “飞阳，你想错了，我可是按照制度办事的，今年上面下发了通知，稿费这方面有提高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徐厂长，你真是说对了，我今年基本上就没有发表东西，所以，这一块确实是不太清楚。” 文飞阳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港岛，所以，有关部门提高稿费的通知，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拿到钱的文飞阳，看着事情也办好了，就打算要乘坐火车返回京城。 然而，谢进觉得与文飞阳一年没有见面了，就执意要留下他喝一次酒。 就这样，文飞阳醉倒了。 次日一大早，文飞阳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他打开房门发现是朱林。 “你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睡眼惺忪的问。 “哎呀，你先穿好衣服再说。” 朱林说罢就扭过了头。 “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你等我一会儿。” 等到文飞阳把朱林让进房间里，她脸上的那片红霞还没有退去。 “咱们今天晚上回去，我是来问一问你，什么时候去火车站买票？” 朱林坐在床边，问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文飞阳。 “你等我洗漱好了，一起去火车站，现在已经到了春运的高峰，车票一时半刻可是不好买，咱们早一点去排队。” 文飞阳洗漱的同时，还与朱林说着话。 等到他们来到火车站，看见的是长长的队伍，这些人都是在等着买票回家过年。 在队伍站了半天的文飞阳，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朱林，我有些饿了，想去买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我一起给你带回来？” “我随便，你吃什么就给我也买什么。” 文飞阳买好了吃的东西以后，路过报刊亭的时候，为了解闷就顺手买了一份新民晚报。 找到朱林把东西给了她，文飞阳也一边吃一边看起了报纸。 突然，他在第一版上看见了这样一条新闻：《上海飞乐音响公司十八日开始接受个人和集体认购股票》。 文飞阳就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的已经一下子就睁大了。 紧接着，文飞阳一口吃掉了手里面的东西，迅速看了看这张报纸的日期，他看清楚了，上面日期是1984年11月15日。 “朱林，今天是几号了？” “11月17日啊！怎么了，飞阳，你有什么事吗？” 朱林对文飞阳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看看你昨天晚上喝傻了，把时间都给忘记了，你以后要少喝酒……” “走、走、走，今天咱们不买票了。” 文飞阳没有等到朱林把话说完，就拉着她的手，把她从队伍里面拽了出来。 “飞阳，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可是意见在这里排队排了好长时间，你看看，再等一会儿就快轮到我们了？” 被文飞阳拉着手的朱林，不明白这个男人突然发了什么疯，吃了点儿东西就不买票了。 其实，此时此刻，文飞阳的心里面早就不想买票这件事了，他已经被白纸上的新闻，弄的是热血沸腾。 “发行股票了，上海这样发行股票了，哈哈哈哈哈，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文飞阳现在根本就听不见朱林的抱怨，只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朝上影厂的招待所走。 回到招待所的文飞阳，关上了房门，开始仔细地看报纸上的新闻内容。 该报道的大意是：本市出现一家接受个人和集体自愿认购股票的新型公司——上海飞乐音响公司。 对社会发行1万股，每股50元……采用集体、个人自愿认购股票形式来筹集资金。 文飞阳激动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原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上海飞乐音响公司的初衷，仅仅是只想搞一个企业内部的改革。 电声总厂拿出一部分资金，另一部分资金向内部员工筹集，企业和员工的利益捆绑起来了，这样就做到了一举两得。 他们是这么设计的，新公司注册资本金为50万元，其中，电声总厂和员工各出资50，每股50元。 可是，在记者采访的时候，由于没有问清楚是内部发行这件事，所以，就出现了集体、个人自愿认购股票来筹集资金。 第二天，上海飞乐音响公司的电话响个不停，还有人上门造访，大家都在问，怎么样买股票？ 此时，公司才意识到，公众对这一报道有了误解。原本设计中，“集体、个人”限企业内部，但被理解为社会上的企业和个人。 感到压力的上海飞乐音响公司，本着不能让人家搞宣传的人为难的想法，在这样的背景下，经过研究后确定，拿出10的股份给社会上的个人认购。 朱林对文飞阳的奇怪举动是非常不解。 “飞阳，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从火车站回来你倒是说句话啊？” “朱林，你知道什么是股票吗？” 朱林被文飞阳的话给问愣了。 接下来，文飞阳把报纸递给了她。 文飞阳胡诌八扯地说服了朱林，让他等自己一天，去看一看股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为了不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文飞阳又亲自找到了上影厂厂长徐山楚，从财务处借出了5000块钱。 这样一来，文飞阳的手里面，现在已经有整整块钱的资金了。 次日一大早，文飞阳起床后叫上朱林，一起赶到了上海飞乐音响公司的大门口。 前一天，文飞阳从招待所服务员的口中，已经打听清楚了飞乐音响公司的具体地址。 等到文飞阳到了飞乐音响公司的大门口，没有看见人山人海的排队、拥挤情形，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到传达室想问一问发行股票的事，文飞阳想不到对方告诉他，买股票就在传达室里办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重生知道这件事，文飞阳还以为这是一场骗局。 对方收了钱，给文飞阳开了一张收据，告诉他拿着收据去静安分公司换股票。 第188章 第二次机会 文飞阳问清楚了静安分公司的地址，就和朱林两个人一起赶了过去。 对于这个静安分公司，文飞阳觉得是上海飞乐音响公司的分公司，等到他们两个人看到门口的牌子，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大爷，这是静安分公司吗？” 文飞阳问了问了门房里的老头。 “是啊！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大爷，那门口的牌子上，怎么看不见飞乐音响公司的字？” “小伙子，飞乐音响公司？哈哈哈，你是来买股票的？” “大爷，你怎么知道我是来买股票的？” “小伙子，这里是工行sh市分行信托公司静安分部，飞乐音响公司的股票就是在这里领取。” 随后，文飞阳从老头口中，问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1984年11月14日，经人行上海分行批准，由上海飞乐电声总厂、飞乐电声总厂三分厂、上海电子元件工业公司、工行sh市分行信托公司静安分公司，发起设立上海飞乐音响股份有限公司，向社会公众及职工发行股票。 该股票总股本1万股，每股面值50元，共筹集50万元股金，其中35％由法人认购，65％向社会公众公开发行。 飞乐音响公司的这1万股股票，是由、工行sh市分行信托公司静安分公司代理发行的。 具体发行的人员是静安分公司副经理胡瑞、业务部业务员吴明、张婕。 文飞阳按照老头所说的房间号，找到了副经理胡瑞。 “哎吆，一万块钱的股票，小伙子，你是我目前见过的购买股票最多的人，感谢你对我们此次工作的大力支持啊！” 副经理胡瑞高兴地与文飞阳握了握手。 “吴明、张婕，你们去拿200章股票过来。” 胡瑞对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人说。 在等待的过程中，胡瑞又开口了。 “小伙子，你既然愿意支持我们的股票发行工作，我就再多一句嘴，希望你能够转告身边的亲朋好友。” “下个月的中旬，也就是大约在1月14日，上海延中实业有限公司也要发行500万元的股票。” “噢，你说的这个消息确切吗？” “哈哈哈，我可是工行sh市分行信托公司静安分公司的副经理，这么大的事情，我敢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吗？” “你等一下，我就破例一次，提前让你看看文件？” 紧接着，胡瑞从抽底里拿出了一份红头文件。 文飞阳看过了这份文件以后，心里面激动的是咚咚咚地一个劲的跳。 “好，谢谢你的好消息，我一定会告诉身边的人的，让他们一起来支持你们的股票发行工作。” 文飞阳当场就表明了态度。 他之所以这样说，其实并不是要真的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而是为了让胡瑞高兴、高兴，毕竟，文飞阳手里面握着卖君子兰的几十万块钱。 上海延中实业有限公司为什么要发行股票，文飞阳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知道这是老八股之一。 延中的前身是一家集体事业管理机构，在1978年后，大批回上海知青纷纷进入街道工厂，扩大经营范围和规模后，延中复印工业公司就此诞生。 当时，延中复印机厂的晒图机销路很好，利润每年都有100万元，因此被称为“百万富翁”。 但是随着业务的不断发展，延中资金短缺的问题慢慢显现出来了。 一边是资金短缺的问题，一边是得不到国有银行的贷款。 1984年，上面出台了“国有企业允许发行债券，集体企业可以发行股票”的政策，规定集体企业可以自己发行股票，国有企业只能发行债券。 然后，延中复印机厂就想到了通过发行股票来筹集资金。 文飞阳心情激动的带着200张飞乐股票，和朱林一起回到了上影厂的招待所。 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此刻，延中公司的领导们，一个个都是忐忑不安、辗转难眠，他们担心股票发行没有人来购买。 为了此次股票发行能够顺利进行，他们还专门设计了买股票抽奖活动，头等奖是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楼房。 延中此次发行的股票，企业股少，个人股多，因此，延中公司的领导们，方才产生了这样大的心理压力。 等到1990年上交所成立后，延中实业的这批股票全部上市流通，成为了第一批全流通股票。 到1992年12月31日，延中实业注册资本2000万元，其中：法人股180万股，占总股份9；个人股1820万股，占总股份的91。 当时的延中实业是少见的“三无”股，无国家股、无法人股、无外资股。 正是这种股本结构，以分散的个人股占主体，无优势大股东，方才被宝安集团给盯上了，选择将延中作为收购目标的主要原因。 这些事情文飞阳当然也不清楚，他现在正在上影厂的招待所里，苦口婆心地劝说朱林买股票。 “朱林，你今天看到了我购买股票的整个过程，难道说你就不想买一点吗？” “飞阳，那个副经理刚刚说，要你转告身边的亲朋好友，你这就来做我的工作了，你这积极性确实是应该受到表扬。” “朱林，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我就是想让你参与一下，其他的人我可没有准备挨个去说，让大家来购买股票。” “飞阳，为什么？你不会是想拉我下水？我也实话实说，我就是个普通职工，手里面可没有多余的钱。” “朱林，你想到那里去了，你以为是我要拉你跳火坑啊？我只不过是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机遇，所以，才动员你购买一点。” “飞阳，发财的机遇？怎么说？” “朱林，这件事我一下子也没有办法跟你说明白，只不过我是这样想的，仅仅是我自己的一种预感。” 文飞阳当然不能够说，这些股票将来要发大财的。 “飞阳，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可是，我确实是手里面没有闲钱啊！要不，你借我一笔钱来买股票怎么样？” 朱林与文飞阳开了一个玩笑。 “吃水不忘挖井人，好，借钱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问题，要不是你亲自去京城把我拉到上海来，我也遇不到股票发行的好事。” “朱林，这200张飞乐公司的股票，咱们两个人一人一半，这100张你先拿着，等到回到京城以后，再说另外借钱的事。” 文飞阳的举动把朱林给吓住了，她想不到文飞阳竟然来真的。 第189章 沪市琉璃厂 文飞阳给朱林100张飞乐公司的股票，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飞阳，我只不过是跟你说笑话，闹着玩儿的，100张飞乐公司的股票，那可是5000块钱，我一个月才那么一点点的工资，可还不起你的这笔巨款。” 朱林的拒绝完全就在文飞阳的意料之中。 “朱林，咱们都是老同学，我知道你的收入不多，所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着急让你还钱。” 文飞阳的话令朱林非常感动。 “飞阳，你真是个好人，我已经麻烦你不少事情了，调动工作、拍戏的人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还，现在又要向你借钱，这怎么还好意思？” “朱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咱们之间说人情就见外了，5000块钱对我来说是九牛一毛，你就不要多心了。” 文飞阳一不留神，说了一句大实话。 “飞阳，我知道你这些年写歌、写剧本赚了钱，可5000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呀，九牛一毛，听起来你的口气不小。” “既然是这样，那你敢不敢透漏一下你有多少钱，再说一说你是如何发大财的？” 朱林笑嘻嘻地看着文飞阳，她以为这个老同学会避而不谈。 “你知道君子兰这种花吗？” 文飞阳原以为朱林会摇头，想不到她竟然点了点头。 “飞阳，你不会说你是因为君子兰花而发财的？我可是知道这种花，在东北火的是一塌糊涂，一盆要好几千块钱呢？” 朱林以为文飞阳在跟她开玩笑。 “你是听谁说君子兰花这样值钱的？” 这一下轮到文飞阳惊奇了。 “今年我还拍摄了另外一部电影《肖尔布拉克》，在这个剧组里，有两个东北的女演员，一个叫张伟馨，一个叫季燕梅。” “拍戏空闲的时候，我就听她们两个人在说，长春君子兰的价格一直在上涨，已经到了几千块钱一盆。” 朱林说话的时候，文飞阳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飞阳，你真的是发了君子兰的财？” 朱林突然感觉文飞阳不像是再与她开玩笑。 “我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误打误撞沾了一次君子兰花的光。” 文飞阳当然不承认自己有意而为之。 “嘿嘿，飞阳，那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你究竟赚了多少钱？” “朱林，你猜一猜？” 文飞阳想试一试朱林的胆量有多大。 “有一万块钱？” 朱林的回答令文飞阳非常失望，他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你的胆子大一些？猜中了我借给你一半？” “两万块钱！” 朱林一咬牙，从嘴里面说出了一个数字。 “哎呀，算了，你不要在猜了，如果按照这个样子猜下去，估计要好几个小时以后了，我实话告诉你，万字后面加个零就差不多了。” 文飞阳一说，朱林差一点就跳起来，她被惊呆了，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文飞阳。 “你、你、你，不是在骗我？” “事实胜于雄辩，回京城以后你就知道了，真金白银的钱怎么可能假的了，你就说想借多少？” “我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朱林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跟着文飞阳回到了京城。 就在文飞阳回京城以后，工行sh市分行信托公司静安分公司胡瑞，又接到了上面的一个通知。 在1985年1月里，上海爱使电子有限公司也被批准，向社会公众发行普通股股票30万元。 为了购买到上海延中实业有限公司的股票，文飞阳第一次向主编晓新说了假话。 他的假话理由非常充分，自己生病了需要在家里面休息几天。 再次南下上海的文飞阳，依旧是与朱林两个人一起来的。 他们这一次没有去上影厂的招待所住宿，而是破天荒的住进了赫赫有名的和平饭店。 朱林嫌文飞阳这样做太浪费钱了，可文飞阳的理由又让她无话可说，那就是他们二人现在携带着20万的现金。 文飞阳选择和平饭店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为了安全而考虑的。 由于文飞阳、朱林早来了一天，所以，不愿意闷在房间里的他们，就一起来到了上海的大街上闲逛。 文飞阳提出去南京路上的商场看一看，朱林一口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她的理由非常简单，说自己身上的钱不多。 其实，这一次来上海之前，文飞阳已经说好借给她5万块钱，可是，到现在朱林只敢答应借1万块钱。 南京路上的商场既然去不成了，那么，接下来去什么地方遛一遛才合适呢？ 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就是曾经听马卫都提到过，上海的古玩交易地点，在中华路寄卖商店附近的会稽路。 “朱林，走，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也看一看有些生意是怎么样做的？” “飞阳，什么生意？” 朱林心里面非常好奇。 “你到了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我保密！” 文飞阳故意跟朱林卖了一个关子，想不到却招来了对方妩媚的白眼。 其实，文飞阳带着朱林所去的目的地，原来并不是在这里的。 八十年代初，因为古玩交易没有被纳入合法经营范围，所以一直受到冲击。 古玩的交易场所，从人民广场黄陂路三角花园地带，转到了西康路桥、打浦桥，后来，又转到了靠近中华路寄卖商店附近的会稽路。 会稽路上的古玩市场，并不是公开的市场，而是以半地下的地摊形式出现的。 文飞阳带着朱林在市场上溜溜达达，发现地摊上的银元数量不少。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大路货的普通品种，比如袁大头、小头、站洋、坐洋和鹰洋这些比较多，龙洋和各种稀有品种的银元比较少。 不过，由于这个年代的特殊性，大家还没有把这些银元进行细分，所以，基本上就是一个价。 突然，文飞阳的目光停留在了两枚奇怪的银元上。 这枚银元的正面，有广东省造，光绪元宝，库平重壹两的字样，背面则是有两条龙，中间是一个寿字。 “广东双龙寿字一两，几十年以后，这种银元随便一枚的价值都上千万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 文飞阳心里面暗喜，表面上则是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 他假装挑挑拣拣的挑选了十几个银元，紧接着就问起了价格，最终，文飞阳花费了7块钱，买下了他挑出来的银元。 第190章 老洋房 文飞阳、朱林离开了会稽路的马路市场，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他们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就站在路边聊起了天。 “飞阳，你买这些银元干什么？” 朱林终于问出了自己手里面的疑惑。 “我有一个忘年之交，他告诉我一句话，盛世古玩，乱世黄金。我觉得银元也算是古玩的一种的！” “朱林，你要是也有余钱的话，就去国营的文物商店买一点东西，那里的货你可以放心，马路市场上的鱼龙混杂，容易被人给骗了。” “噢，我现在不怕这些，因为我还没有钱，等到那一天我发财了，一定请你陪我去选购点儿老玩意儿。” 朱林哈哈大笑起来了。 “飞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儿？咱们两个人总不能够在这里压马路？” “你让我想一想，噢，对了，要不咱们去看一看上海的老洋房子！那可是许多名人住过的地方？” “好，飞阳，就按你说的办，咱们现在就走！” 上海的老洋房子的聚集第，基本上在有好几十年历史的愚园路上。 在这条全长2775米的路上，聚集着108幢老洋房，60幢优秀历史建筑和不可移动文物，还有11处文保单位。 它们见证着上海的历史变迁，身处闹市，却有十足的文艺情怀。 文飞阳对于上海的老洋房子的印象，宛如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幅画面。 一条幽静的弄堂里，两旁法国梧桐树遮天蔽日，一栋栋高雅的花园洋房偶尔从窗户里传出一阵钢琴声。 屋内红木楼梯，欧式沙发，留声机咿咿呀呀的唱着绵软的小调，旁边站着身姿曼妙的旗袍女子。 这就是老洋房子留给他的摩登印象。 当文飞阳、朱林溜达到愚园路699号的时候，他们看见有个人在大门口，正在粘贴一张纸。 看清楚上面的字以后，文飞阳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因为，那四个字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此房出售。 文飞阳一时间心血来潮，他想看一看对方打算要多少钱，如果合适的话，就出手买下眼前的这幢老洋房子。 朱林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突然又对老洋房子感兴趣了，她哪里知道几十年以后上海的房价是多么的惊人。 在动辄一平方几万、十几万的价格中，上海最贵的房子既不是外滩、陆家嘴的滨江高层豪宅，也不是西郊、东郊宾馆附近的别墅。 真正令人咋舌的是老城区的老洋房子，一平方米的售价高达40万，就这样，也仅仅还是寥寥无几的成交量。 老洋房子的成交量低，并不是大家都买不起，对于那些挥金如土的富豪来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可以进行交易的老洋房子屈指可数，整个上海加起来也就是那么几十幢而已。 由于私人能够买卖的老洋房子非常少，而国有的花园洋房从2004年起就只租不售，所以租赁市场自然而然的就火爆起来了。 文飞阳重生之前也是个普通人，他当然就不知道。 普通洋房的月租金在6万-15万，而面积大、朝向更好的老洋房月租能达到30万上下，租金同时每年还上涨大约10-25。 上海的老洋房子大多都是百年的别墅住宅，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高官显贵，要么是商贾名流。 每一幢老洋房子的房屋面积，通常在250㎡-450㎡之间，花园有100㎡-400㎡。 这些老洋房子的建筑风格各具特色、别具一格，有美式、欧式、法式、日式、古典式等，堪称万国建筑博物馆。 “这幢房子要出售？” 文飞阳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刚刚把纸粘贴好难了。 “是啊！如果你想买的话，可以进来看一看？” 中年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朱林，走，咱们进去看一看，同志，你是这幢房子的主人吗？能不能够给我们介绍一下房子的情况？” 文飞阳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问。 “这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房子，根据有关规定最近刚刚返还给我们了，家里面的人都在国外，我是回来处理这件事的。” “先生贵姓？” 文飞阳知道这样的事情，京城那边也出现了许多。 “免贵姓严，严肃的严，我的名字叫严国华，这幢房子是被人称为严家花园，是我爷爷严庆祥于1940年出巨资将其购买下的。” “这幢花园别墅占地面积约5416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1570平方米，花园面积有4900平方米，几乎是一个足球场的规格。” 接下来，文飞阳、朱林他们，跟随着严国华把严家花园仔仔细细地看了遍。 在远处看，严家花园坡屋顶，红平瓦，壁炉烟囱，是一种简洁而不失典雅的建筑风格。 走到近处，发现这幢花园别墅，其实是一套有着系假三层砖木结构、北欧风格、独立式的花园住宅。 从建筑外观上看是由河卵石干粘贴墙，机制平瓦陡斜坡屋面，干净利落，简朴大方之中又有一股自然的气息。 壁炉式烟囱，绛红色的屋顶瓦片在阳光照射下格外醒目，搭配着院内两棵早已百年的参天大樟树，看起来让人心神荡漾。 尽管眼下不夏天，文飞阳还是能够想象出炎炎夏日时这里的情形。 精致的假山、亭子、苗圃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让人赏心悦目，这不就是走进了一个山林花园吗？ 走进别墅里面以后，文飞阳发现这里又是一番天地。 南侧的阳台，落地长窗，挑高大面窗的客厅，外层木百叶窗，内层玻璃窗，文雅精巧不失阳光直射。 东侧与北侧皆有入口，小轿车可直接从东侧进门直达门口。 室内的硬木地板，木扶楼梯，融古雅简洁富丽于一堂的北欧式风格，把室内装修得是一点也不落俗套。 文飞阳对这幢房子非常满意。 “严大哥，这幢房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实不相瞒，我来的时候，家里面的人经过商量，大家一致同意最低的价格不能够少于8万块钱。” “你是第一个看房子的人，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有缘，你要是有意的话，过户的费用由我来承担？” “严大哥，我可以看一看这房子的手续吗？” “哈哈哈，这是应该的，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出来。” 朱林在旁边看着文飞阳的花钱方式，心里面除了感慨就是悄悄地骂他败家子。 第191章 失败的春晚 20万块钱一下子就被文飞阳花掉了8万，一大堆钱换来了一本房产证。 朱林不理解文飞阳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的户口、工作都在京城，买上海的房子干什么。 次日，文飞阳把剩下的的钱借给了朱林两万，这还是他硬逼着对方收下的，他自己将留下的10万块钱全部购买了股票。 购买股票的过程中，由于延中公司专门设计了买股票抽奖活动，头等奖是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楼房。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朱林的运气比文飞阳好，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到了她的头上。 她中了头等奖，也就是那套100多平方米的楼房。 “你们要是不想要楼房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们兑换成现金？” 工作人员提醒了朱林一句。 “我……” 朱林刚刚说了一个字，就别文飞阳给打断了话头。 “我们不需要钱，就是要房子，你们还是给我们房子！” 朱林的心思文飞阳已经看出来了，她绝对是想把房子换成钱。 拉着朱林来到了大街上，文飞阳就开口了。 “我的钱又没有着急朝你要，就算是十年、八年的我都不在乎，实话告诉你，你借的这两万块钱，我就没有看在眼里。” 看着一脸认真的文飞阳，朱林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飞阳，你到底有多少钱？” “朱林，多少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挣钱了，这辈子也花不完。” 文飞阳的话朱林相信了，他感觉到这个同学，就像是一座大山，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朱林高高兴兴与文飞阳一起回到了京城。 本以为回京城马上就要过年了，不会再有什么啰嗦事，可是事与愿违，文飞阳想不到朱时茅、陈培斯两个人找上门来了。 “哎呀，飞阳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我来了你们编辑部好几次，都没有见到你，他们说你不是出差就是生病了。” 朱时茅说的确实是实话。 “朱老师、陈老师，快请坐，你们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一边招呼他们，一边倒了两杯水。 “飞阳，是这样的，今年我们两个人又要上春晚，前些日子我们弄出来一个本子，想麻烦你给看一看？” 陈培斯说完就从书包里拿出了几张纸。 “朱老师、陈老师，我这半瓶子水，可不敢在你们目前献丑。” 文飞阳客气了一句。 “飞阳，你就不要推辞了，时间非常紧，咱们可是心急如火啊！” 朱时茅一说文飞阳就不再言语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客气，这两个人就要误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成。 “《拍电影》，噢，你们今年的小品选择了这样一个题材，嗯，有意思，我想看一看再说，你们喝口水。” 文飞阳大概看了一遍剧本，就对朱时茅、陈培斯说道。 “朱老师、陈老师，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上午你们来找我，我把改好的剧本还给你们，今天晚上我就是加班也给你们弄好。” “嘿嘿，飞阳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麻烦你了，回头咱们一起吃个饭。” 朱时茅一听文飞阳答应了，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就聊起今年春晚的有关事情。 “飞阳，导演对今年春晚的表现形式做了大胆的尝试，决定把舞台搬到京城工人体育馆，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啊！” 陈培斯的话让文飞阳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1985年春晚是失败的一届春晚。 “啊？怎么会想到去工人体育馆办春晚？” 文飞阳虽然记得这件事，可他还是佯装一副意外的样子。 “飞阳，你不知道，上面觉得我们这么大个国家，在演播室办春节晚会太寒酸了，想展示出宏大的场面，所以就选择了工人体育馆。” 朱时茅说出了原因。 “咱们这可是北方，眼下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就先不要说演员，现场的那些观众能够顶得住吗？” 文飞阳的问题朱时茅、陈培斯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其实，这届春晚之所以会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的技术条件，不足以支持这样一台大型电视直播节目。 演员和观众们根本就不知道，整个现场连对讲机都没有，更何况灯光也不灵。 在偌大的工人体育馆，调度完全失灵了，现场指挥成了瞎子和聋子。 没有暖气、灯光昏暗、衔接不灵，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人考虑到，所有的节目拖了6个小时才完成。 虽然有正值鼎盛的许多的明星、大腕加盟，最终这一年的春晚仍被斥为“质量低下”、“杂乱无章”。 就在春晚结束以后，一麻袋一麻袋的观众来信寄到了电视台，可以说是骂声一片。 这一届的春晚，除了别出心裁的搬到工人体育馆举办，由于经费不足的问题，还与工行进行了合作。 两家面向全国公开发行“1985年春节联欢晚会赞助纪念券”，面额“壹圆”，其实质等同于彩票。 奖项设置10万个为一组，一等奖14寸熊猫彩电一台，二等奖金币10枚，三等奖银币100枚，四等奖铜币1000枚，其他为铝币。 “我刚刚在你们的本子里，看到有泼水这样的动作，在此，我想提醒一下你们，这样的天气我认为是不适合的。” 文飞阳的话是真诚、善意的。 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陈培斯在拍完戏以后，就直接被送到了医院。 “飞阳，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回去考虑、考虑。” 陈培斯知道文飞阳这是为他好。 “朱老师、陈老师，海外都请了那些明星？” 当文飞阳听到陈葱的名字时，就知道这一次挨骂是板上钉钉了。 1985年春晚有许多错误，可陈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旅居美国三年，本不打算回来，但今年是牛年，我是属牛的，我算了一卦，按你们的习惯，我又系了一条红腰带，现在有句时髦的话，叫恭喜发财。” 正是这一席话，不仅仅是现场的观众席传来一阵唏嘘，电视机前的观众更是忍不住“骂爹”了。 多年以后，导演回忆起这一年的春晚，情绪依然非常激动。 “当时我都不想活了。” 第192章 熊市结束 文飞阳虽然知道1985年的春晚要失败，可是，他根本急没有想过要去阻拦这件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根本就不可能阻拦的了，再者说，这样做百分百地要得罪人，最终是里外不是人。 陈葱的口无遮拦也罢，狂妄自大也罢，这一切可以说与文飞阳没有一点点关系。 当初在上海办春晚的时候，文飞阳就担心发生类似的问题，所以，才想出了让她走模特的妙计。 央视春晚的问题文飞阳刻意不去管，可是，关之林从广东带来的问题，他却是不能够置之不理了。 1984年已经过去了，无论是慧飞唱片公司，还是新款旅行箱授权的收入，以及健力宝公司的情况，她都要向文飞阳说一说。 在京城长城饭店的房间里，文飞阳静静地听关之林，一项一项的讲述着各个方面的具体事务。 “飞阳，新款旅行箱授权方面的收入，比上一年增加了许多，一年下来达到了一亿多美金，这是第一次。” “噢，小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飞阳，这主要是得益于两个方面，我们将世界各个公司的专利使用费提高了几个点，另外还有新的公司获得了我们的授权。” “小林，这些钱现在还在账上吗？” “飞阳，你怎么忘记了，这笔钱如果使用我曾经问过你，当时你同意在美国买别墅，还有投资到美国股市。” “噢，我想起来了，小林，我确实是同意了这件事，你全部都花完了吗？” “没有，飞阳，我哪敢一下子全部都花完，也仅仅是花掉了一半，剩下的钱目前还在账上，我就是想问一问，这些钱怎么办？” “小林，这个问题你让我想一想，等一会儿咱们再说，你说！还有什么事？” “飞阳，慧飞唱片公司1984年的情况，与往年没有太大的区别，唱片的收入比例反而有所下滑，要不是你的剧本，恐怕还不如上一年。” “健力宝那边的情况也一般般，眼下还处于市场开拓的阶段，收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关之林说完就看着文飞阳。 “慧飞唱片公司的业务，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今后的方向就朝电影方面发展，你该招揽人才就招揽人才，如果不合适咱们就与其他公司合作。” “说到合作这件事，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不要局限于公司，也可以找一部分明星、新人进行合作，和气生财嘛！” “健力宝公司的事不能够着急，这需要人们慢慢地来接受，不是一夜之间就供不应求的，市场有市场的规律。” 文飞阳心里面明白，健力宝要一飞冲天现在还不是时候。 “噢，飞阳，我还有一件事要说，王老吉的事前些日子终于谈好了，由于港岛的经济形式非常不乐观，王裕康松口按照我们的意愿交易了。” “不过，在我来京城的前一天，听说70多岁的王裕康去世了。” “小林，港岛那边处理好了，羊城药厂这边你问了没有？”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王老吉的商标，分别在王裕康和羊城药厂两家手里面。 “飞阳，我没有亲自去问，据派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羊城药厂也同意出售她们手里面的王老吉商标，就是要价太高了。” 关之林的这句话让文飞阳笑了。 “小林，他们要多少钱？” “飞阳，他们狮子大开口，说是最低要500万，我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没有同意这件事，今天想听一听你的意思？” “小林，他们要500万这样高的价，你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了吗？” “我了解过了，飞阳，羊城药厂打算扩大生产规模，可是，在资金上他们又发愁紧缺，所以，就想从这一次交易中获得。” “小林，你这样去办这件事，王老吉商标的交易价格不能够突破五十万，但是，咱们可以给羊城药厂提供500万的借款，或者是为他们担保贷款1千万。”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把这件事给弄砸了。 羊城药厂的目的是想弄到500万块钱，他们可不认为王老吉商标的价值是这个数。 说完了这些事情，关之林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新款旅行箱授权方面收入的用途上。 “飞阳，港岛的经济形势已经衰退了好几年，许多公司都破产了，剩下的这些也是在苦苦支撑。” “前几年，按照你的交代，咱们的钱差不多都投到了港岛的房地产上，飞阳，你说咱们是不是卖掉一部分，减少一些损失？” “小林，港岛的房价现在多少钱？” “飞阳，从1981年港岛房地产市场崩溃开始，房价就是一路下跌，住宅价格普遍下跌了5成到6成。” “小林，把剩下的所有的钱，都全部投入到港岛的房地产上，并且，还要想方设法从银行贷款，也全部购买成房产。” 文飞阳的话令关之林是大吃一惊。 “飞阳，你疯了吗？” 关之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小林，我没有疯，你坐下听我说，去年中英发布《联合声明》，确定了港岛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个利好消息，会使港岛的熊市马上过去的。” 文飞阳把关之林按在了椅子上。 “小林，相信我，我不会把自己的钱扔进火坑里的。” 看着笑嘻嘻的文飞阳，关之林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文飞阳当然记不得港岛房地产的具体复苏时间，但是，他知道购买房地产是稳赚不赔的，因为，港岛房价是一直在上涨的。 其实，港岛房地产止跌回升，也是从1985年开始的，这一次房价回升就涨到了1997年。 1984年是港岛房价历史上的第一个最低点。 这一年的第三季度，港岛e户型价格跌至最低点7541港币平米。 这一年港岛私人住宅售价指数，从1981年的峰值244逐年下跌到1984年的172，次年就是大幅度的狂涨，开启了波澜壮阔的13年大牛市。 1986年，港岛房价第一次“破万”。 港岛的主流户型是70——999平米的c户型，1986年均价为9760港币平米。 到1997年，港岛c户型均价为港币平米，涨97倍，首次突破了10万元的大关。 “千尺”以上户型涨的更多，新界160平米以上的e户型，从1986年的6534港币平米，涨到了1997年的港币平米，整整上涨了11倍多。 1997年港岛房地产，上涨最高峰时达到了港币平米，对比1984年的最低点，13年累计涨幅为848倍。 1985年至1997年的13年，港岛房地产在这一轮的大牛市里升值最多，达到了85倍。 第193章 不一样的饭局 1985年的春节，在欢乐与鞭炮声中远去了。 过完年就是上班，文飞阳在这个正月里，先与马卫都、王槊、叶进、海阳，他们几个人吃了一次饭。 紧接着，又与李成濡、赵宝钢、朱林、周立京吃了一次饭。 周立京是京城电影学院1978级表演系的，说起来也算是文飞阳他们的同学，只不过是走的不太近而已。 这一次聚到一起，是因为在去年，周立京出演了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在剧中他扮演了赵蒙生的角色。 凭借着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周立京当年就获得了，第2届电视金鹰奖最佳男演员奖。 由于文飞阳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使用的是笔名唐风，因此，周立京不知道小说的作者唐风其实就是文飞阳。 等到他在拍摄电视剧的过程中，方才从导演的口中，无意中得知文飞阳就是唐风，唐风就是文飞阳的真相。 所以，过完年的第一件事，周立京就联系文飞阳聚一聚，所以，就有了李成濡、赵宝钢、朱林他们这一次饭局。 在吃饭过程中，赵宝钢提出了京城电视台，已经决定在今年拍摄一部电视剧，那就是由文飞阳的小说改编的《凯旋在子夜》。 “这件事咱们回头再找时间说，今天我们聚会就不要谈工作了。”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说清楚的。 “你们放心，咱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导演，一个女主角，绝对不会跑了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发誓怎么样？” 文飞阳看着赵宝钢、朱林两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开口打了个保票。 “飞阳，咱们是同学，有好事的时候，你也不能够忘记了我？” 周立京在旁边也插话了。 “嘿嘿，你也没有问题，就怕到时候我请你来，你都没有时间。” 文飞阳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他知道，周立京根本就不会来参加这部电视剧。 因为在1985年，还有另外一边响当当的电视剧，等着他去做男主角，这就是由柯云麓小说改编的《新星》。 周立京在电视剧《新星》出演李向南，正是凭借着这部电视剧红遍了大江南北，奠定了他在国内影视界的地位。 与同学的饭局散了以后，文飞阳以为自己可以静一段时间，可是他想不到，朱时茅、陈培斯两个人又来了。 “飞阳，咱们年前可是已经就说定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推辞？” 朱时茅在电话里提醒着文飞阳。 “飞阳，我没有听你的意见，结果春晚上我们的小品表演完，我没有回家直接就被送到了医院里。” “我要感谢你，所以，这一次你说什么也必须要到场。” 陈培斯的理由听起来也无可厚非。 就这样，文飞阳又一次喝醉了，在醉酒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话确实是记不清了，不过，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是答应了陈培斯什么事。 同时，文飞阳还有一点点印象，朱时茅好像还提到了丛姗，说他为什么不去看看丛姗，言语中有些责怪文飞阳的意思。 数日后，文飞阳忙罢手边的工作，想起来问一问朱时茅，丛姗目前的一些情况时，他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 因此，他就准备到了下午上班以后，再给朱时茅打电话，可是，他想不到在出编辑部大门时被人给拦下了。 “你就是文飞阳？” 突然，在门卫室口站着一个女人说话了。 一个急刹车停下了以后，文飞阳回头看了看堆放，他发觉此人的眉目之间，与丛姗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我是文飞阳，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丛姗的姐姐丛芳，我父母亲想见一见你，你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去丰泽园，我们在那里定了一桌饭？” “噢，你好，原来是丛姗的姐姐啊！有什么事吗？” “飞阳，这里不方便说，还是到丰泽园去！” 文飞阳看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丛芳，心里面明白今天自己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丛芳、文飞阳往丰泽园赶的时候，在饭店的一间包间里，丛姗的父亲丛昭桓、母亲秦筱玉两个人是愁眉不展。 他们老两口都是在京城北昆剧院工作，风风雨雨一生养育了丛芳、丛姗姐妹二人。 此次，安排丛芳去《词刊》编辑部，把文飞阳给找过来，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他们的女儿丛姗。 1984年，丛姗在中戏毕业后，被分配到了青年艺术剧院工作。 文飞阳知道丛姗在拍摄电影《牧马人》，火了以后在学校里所遭受的拿下屈辱，为了给丛姗撑腰，他还特意搞了一场演员选拔活动。 自从那一次之后，文飞阳由于忙的不可开交，就没有再与丛姗见过面。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丛姗在学校里尽管没有同学敢明里暗里的排挤，可是，老师的小鞋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丛姗自以为他从此以后就可以脱离苦海了，想不到，进入青年艺术剧院后又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在她报道的第一天，领导就告诉她不要骄傲，不要一来就想演主角，要有跑龙套的心理准备。 丛姗安安静静地在跑龙套，北影厂的导演黄江中要筹拍答应《良家妇女》，于是就邀请她出演女主角余杏仙。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青年艺术剧院的领导就是不同意这件事。 为了能够促成这件事，黄江中甚至亲自到青年艺术剧院领导的家里面找他谈，想不到，导演举动招来了方面效果。 次日，在青年艺术剧院开会时，此人当着所有的演职人员说。 “有的人为了出去拍戏，让导演三更半夜坐到我们家门口等我，希望以后别再出现这样的事。” 丛姗的痛苦其他人是体会不到的，她天天在家流泪。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一个职业演员，为什么出去拍一部戏这么难？ 走投无路的丛姗决定拼死一搏，她得知《良家妇女》的剧组到了外景地后，就没有经过院领导的同意，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出去拍戏了。 黄江中得知她承受的压力，也流泪了。 “如果你想离开单位，我可以争取把你调到北影厂去。” 丛姗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所以就没有答应。 等到她拍完戏回到单位，面临着的却是写检查，没收拍戏300元酬劳的结局。 第194章 伤痕累累 文飞阳从丛昭桓、秦筱玉两个人的口中，知道了丛姗眼下的艰难处境。 “叔叔、阿姨，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文飞阳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他明白今天之所以把自己找来，肯定是有事相求，否则，为人父母是不会如此草率的。 “我在家里面问过丛姗，她说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是你伸出了援手，帮她度过了那段日子。” 秦筱玉没有任何遮掩，马上就挑明了自己的想法。 “飞阳，我知道今天打扰你不应该，可是，我们老两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丛姗，每日里以泪洗面！” “你们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够多交往、多沟通，唉，我这个女儿天性善良，你要是能帮她，就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丛昭桓的话文飞阳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就差一点说你们赶紧谈对象！ 丛姗的事情，令文飞阳心里面非常恼火。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丛姗的坎坷、遭遇，文飞阳虽然是愤愤不平，可是，他知道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根本改编不了的。 “这是一种环境，这是一种人性，这是特殊制度下产生出来的怪胎，这已经不再是什么红眼病了，而是一种无耻的小人行径。” 文飞阳的话令丛昭桓、秦筱玉二人沉默了。 “飞阳，难道说我妹妹丛姗，就没有一点点的办法了吗？” 丛姗的姐姐丛芳心有不甘。 “这些人只不过是从内心里嫉妒丛姗年少成名，一个个就像是乌眼鸡似的处处使坏，对付他们的办法不是没有。” 文飞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什么办法？飞阳，你倒是快说啊？” 丛芳催促着文飞阳。 “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直到打的他们无话可说为止，不过，这样的办法有利有弊，利就是从此以后无人敢惹了。” “飞阳，那弊是什么？” 丛芳的话音刚落，丛昭桓就在旁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弊就是没有人搭理，从此以后来去自由，被所有人给孤立起来了。” “飞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秦筱玉这样问了一句。 “阿姨，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让丛姗立刻走过圈子，换一种生活方式？” 文飞阳知道以丛姗的性格，是非常不适合在影视圈里混的，这个圈子里讲的是关系、是人情、是心机、是无耻。 “飞阳，当初我们两口子就不愿意她走这条路，可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她去报考中戏。” “叔叔、阿姨，你们回去告诉丛姗，就算是从此以后在也不吃演员这碗饭，我也会帮她在离开的时候，成为最耀眼的明星，让全国人民都记住她。” 文飞阳的话是掷地有声。 丛姗的事情这才刚刚开了一个头，还没有等到文飞阳去准备实施的时候，他想不到，港岛那边的翁美灵来了。 与丛姗受人打压、排挤的情形不一样，翁美灵是受到了情伤。 翁美灵上一次来京城，还是在1983年年初。 当时她是为了能够出演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剧中的角色黄蓉而来的。 就还在这一次的会面中，文飞阳给翁美灵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此时此刻的翁美灵心如死灰，当时，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文飞阳所说的话。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手里面都拿着一把钥匙，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那把锁。” “在这寻找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锁，可是，如果不去试一试，我们又不知道那把锁是否对。” “所以，在一次次的试错中，心里面就会产生一些悲观失望的想法。”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放下继续寻找的想法，静静地等待，冥冥之中那把锁他会自己来的。” 本来，翁美灵隐隐约约依旧萌生了厌世的想法，可是，她想起了文飞阳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就到京城来找他。 因此，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翁美灵，谁也没有说，就匆匆忙忙地登上了飞机。 当文飞阳在《词刊》编辑部的大门口，看见一年多没有见面的翁美灵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电视剧里那个古灵精怪的俏黄蓉吗？此时的翁美灵神情憔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文飞阳没有请翁美灵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向晓新请了个假，跟随着翁美灵来到了她下榻的京城饭店的房间里。 “我失恋了！” 翁美灵没有一点点的隐瞒，她直言直语第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接下来，文飞阳就像是一个忠实的听众，静静地听翁美灵述说着她的伤心往事。 1976年，翁美灵在剑桥大学读预科，一个叫做rob的男生对她一见钟情。 这段感情不是太顺利，首先是翁美灵的母亲反对，结果她吞下了一大把的安眠药，通过自杀的方式让母亲妥协了。 重获新生的翁美玲，心底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原来死亡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段感情最终还是走到了各奔东西的结局。 目前令翁美灵伤心、难过的这个人，也是港岛影视圈里的人，他的名字叫汤镇冶。 面对着汤镇冶的追求，翁美灵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她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的真爱。 1983年，《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一经上映，黄蓉这个角色受到了观众的欢迎，翁美灵也是一炮而红。 众人总说汤镇冶是翁美灵的靖哥哥，她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两人搬进了同一栋楼，只为可以每天见面。 tvb也看到了商机，塞给她大把大把的资源，让她和汤镇冶在银幕前秀恩爱。 再甜蜜的合作，时间一长观众也有审美疲劳，为了保持住这种高曝光率，tvb重新为她配了一个男主角苗侨韦。 苗侨韦是汤镇冶的好兄弟，也是“无线五虎将”的一员。 可苗侨韦和翁美灵一连合作了四部戏，次次都是情侣，无数观众误以为他们是情侣。 久而久之，汤镇冶对这件事很是不满，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尤其是媒体大肆炒作翁美灵的恋情，这让两人之间争吵不断，他们的感情也变得岌岌可危。 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汤镇冶的感情有了裂痕。 “来京城之前，我又自杀了一次，吞完药之后我很是后悔，打电话求助医生，自己一个人在家洗了胃。” “这是我第三次自杀未遂，醒过来以后，我想起了你说过的那些话，所以，就来了。” 翁美玲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第195章 换一种生活 翁美灵的这种性格非常容易受伤害，文飞阳一时半刻之间，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治疗情伤的方法文飞阳知道，那就是时间。 可是，深受打击的翁美灵，如果此时得不到关心，很有可能就会装牛角尖再一次去自杀。 在原来的历史上，一代佳人翁美玲，她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1985年5月14日，在26岁的时候画上了一生的句号。 “你既然来到了京城，又把你的心里话都告诉给了我，我还没有谈恋爱，所以，一下子也给不了你答案。” 文飞阳的话说出口，翁美灵的眼睛就一动不动了。 “嘿、嘿、嘿，你怎么了？说话呀？” 文飞阳确实是有些担心。 “你还没有谈过恋爱？你今年多大了？” 翁美灵问的问题出乎了文飞阳的意料。 “我今年24岁了，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翁美灵就开始大笑起来了。 “你不要笑了好不好，难道说没有谈过恋爱也有问题吗？在国内这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 文飞阳为自己解释了几句。 “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我不觉得奇怪，可是你不一样，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国内的情况我不知道，港岛的关小姐是你什么人？” 翁美灵开始问起了文飞阳的事。 “小林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们可不是在谈恋爱，目前就是朋友关系。” “那么以后呐？你们两个人难道说一直是朋友，我不相信。” “关小姐的美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是她没有进入影视圈而已，否则，我相信她绝对会大火的。” 翁美灵的话让文飞阳无言以对。 “感情这件事是最难以说清楚的，其实，这就像是你们拍戏的时候，在演员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时，可场外面的人和观众看的最清楚，知道这是在演戏。”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引来了翁美灵的反问。 “你是说我分不清感情和拍戏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虽然说我没有谈恋爱，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情那是在传说中，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白素贞与许仙。” “其实，生活中的爱情非常现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两口子平日里的争吵、磨合，这就像是在酿酒，经历岁月和风雨的洗礼后，方才明白爱就是平淡。” 文飞阳把翁美灵说的是目瞪口呆。 “你想象中的花前月下、心心相印、忠贞不渝，只不过是理想中的爱情，据我看到的，那些人在结婚以后都泯然于众人了。” 文飞阳给翁美灵泼了一盆冷水。 “我想起了前些日子刚刚写的一首歌，你要是想听我就唱给你听，就是关于爱情方面的？” “你还写了关于爱情的歌？好、好、好，你赶紧唱，我想听。” “哎，我可是先说好，这首歌比较特别，你听的过程中可不许笑啊？” “是吗？这是什么歌，你这样一说，我可不敢保证了。” 翁美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文飞阳清了清嗓子，把几十年以后的那首《亲爱的姑娘》给搬出来了。 无论生活有多苦涩 我依然是欢乐的 人潮人海中走过 我哼着小情歌 忙碌的拼命工作 为了好生活 谁家姑娘看上我 我给她暖心窝 无论爱情有多曲折 我依然不退缩 爱情总让人迷惑 这滋味没尝过 伤心难过的时候 我一个人把酒喝 多么希望姑娘你能嫁给我 亲爱的姑娘你要听我说 想当年哥也是一个大帅哥 只是岁月无情它摧残了我 哥的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翁美灵被文飞阳的这首歌，彻底的给惊呆了，她都忘记笑了。 “你是怎么想起来写这样的歌？你就不担心这首歌传出去，对你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翁美灵的问题确实是认真的。 “我并没有打算把这首歌传出去，当然，我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生活中又不是只有写歌这条路可以走。” “其实，人生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对自己是当局者迷，对别人却又是旁观者清，有时候放弃原来的那些东西，并不见得就是错误的选择。” ‘多少年以后，当我们再次回头看一看，会发现当初执着的那些东西，就像是幼儿园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翁美灵就开口了。 “每一次和你聊天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人生就像是一次旅游，在路上我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佛主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作为朋友，我想对你说的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飞阳，谢谢你！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有些饿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尽一尽地主之谊呢？” 翁美灵站起身对着文飞阳说。 “这不是问题，我今天就请你吃饭，你说想吃什么就可以了？” “全聚德的烤鸭，我在港岛就听说了。” “好，就怎么定了，我再给介绍一个朋友，她眼下的情形也不好，不过，与你不一样的是，她的问题在与工作方面。” 文飞阳、翁美灵两个人，来到了青年艺术剧院，来这里是找丛姗的。 《射雕英雄传》是1983年在无线电视台播出的，被引进到内地播出是在1985年，此时，由于这件事还没有出现。 所以，文飞阳就为翁美灵、丛姗两个人做了介绍。 在吃饭的过程中，文飞阳再次劝解起了丛姗。 “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办法不是没有，不过，你要想改变就需要听我的安排，我会让你光芒万丈晃瞎了他们的眼睛。” “什么办法？你快说？” 丛姗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两个人目前就像是一对病人，我就像是医生，不过治疗的方法不能够明说，反正不需要你们吃药、打针、去医院。” 第二天是星期天，文飞阳骑上自行车，与翁美灵、丛姗她们两个人，一起去田间地头找养蜜蜂的人。 京城郊外的春天，已经是鸟语花香的季节了。 文飞阳的真实目的，是想让她们两个人，暂时脱离开原来的环境，换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第196章 农家乐 1985年的京城，可不是几十年以后高楼林立的样子。 眼下的京城城区面积要小得多。 文飞阳和丛姗、翁美灵三个人，出了西直门，到了以后的知春路，也就是字节跳动、小米公司的地方。 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田地，除了农科院的试验田，剩下就是一些坟地和菜地。 80年代初，因为修建三环路的需要，农科院的试验田被联想桥拦腰分割成南北两片，文飞阳看了看，估计应该有大约400多亩。 两块试验田以皂君庙路为界，东侧占地150多亩，以种植麦子或水稻为主，西侧占地60多亩，以种植和研究蔬菜瓜果为主。 文飞阳此次来这里，是想找农科院租地的，他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够办成。 其实，站在地头的文飞阳多虑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农科院作物所，正在为钱的问题发愁。 作物所目前的困难非常多，事业经费不够用，老同志也越来越多，所里面的整个负担特别沉重。 他们在去年刚刚把水稻田出租给了街道，计划今年在这里建造百货批发市场，来解决社会人员的就业，以及周边居民的生活购物问题。 作物所之所以敢这样做，并不是要败光家业，是因为他们又在昌平有了新的试验田，所以出租方案最终被上面同意。 看着眼前的大片土地，文飞阳不仅想起了一件事，几十年以后，在这里还保留两块试验田。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周边房价10万以上，在地产兴邦的年代，显得更加弥足珍贵，被人们戏称为“世界上最贵的农田”。 找到作物所的负责人，文飞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租地，这不是问题，你打算租多少亩？租多少年？” 负责人看着年纪轻轻的三个男女，有些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所以，就准备问清楚再说。 “我打算租两亩，时间就暂时按照两年来算。” 文飞阳的话一出口，负责人就朝他摆了摆手。 “你不要在这里胡闹了，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样租地的，两亩地？时间还暂时按照两年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怀疑我们的诚意吗？” 文飞阳有些生气了。 “我相信你们的诚意好不好，我就是不知道你们租两亩地能够干什么？时间还是两年，难道说准备用来收破烂不成？” 负责人直接表明了他的意思。 “嘿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怀疑我们的实力，这样！你说一说你们租地的最低条件？” 文飞阳笑了起来。 旁边的丛姗、翁美灵两个人，则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们没有开口打断文飞阳的谈话。 “我看你们还年轻，就不吓唬你们了，最少50土地，时间最低10年，你们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 负责人想看文飞阳的笑话。 “多少钱一亩？租金是一年一结，还是一次性交清10年的？” 文飞阳必须要清楚这件事。 “30块钱一亩，租金是一年一结，你们要是能够一次性交清10年的，可以降低到25块钱一亩，不过，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必须把钱拿过来。” “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天上午我来这里签订合同，钱也会同时交给你们的。” 文飞阳的话把负责人给惊呆了，他此时真的是有些弄不明了。 “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骗子？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不过，他们年纪轻轻的租地干什么？” 负责人看着文飞阳、丛姗、翁美灵的背影，在喃喃自语的同时，心里面一个劲地在猜测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要说是作物所的负责人想不明白，跟随着文飞阳的丛姗、翁美灵，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飞阳，你怎么想起来了租地？租这些地准备干什么？” 丛姗首先开口问了一句。 “具体的原因暂时还不能够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地其实是给你们两个人租的。” “飞阳，难道说你打算让我们两个女孩子来种地？” 翁美灵感觉到有些不妙。 “你算是说对了一半，种地确实是对的，不过，可不是你们两个人吆！这可是50亩土地，你们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飞阳，你……” 丛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面想说什么？现在，我只能够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咬牙坚持到了年底，你们就会明白一切的。” 文飞阳看着她们，等待着两个人的答案。 “不就是一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敢骗了我们，到时候肯定不会饶过你，哼，我可是说话算数的！” 翁美灵朝文飞阳挥了挥小粉拳。 “我也是这个意思！到时候咱们有账一起算！” 紧接着丛姗也说话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句话文飞阳没有敢说出来，只是悄悄地在心里面说了说。 “飞阳，咱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丛姗一边骑自行车，一边问文飞阳。 “蔬果飘香四时新， 窈窕淑女化农人， 满棚春色关不住， 万里山河任你行。” 文飞阳没有直接回答丛姗的问题，而是大声喊了四句话。 “丛姗，他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翁美灵轻轻地问道。 “他这是在跟咱们打哑谜，接下来，去的地方应该与蔬菜、水果有关系。” 丛姗基本上猜对了文飞阳的意思，他骑着自行车，现在就朝四季青的方向而去。 四季青最初并不是一个行政区划，而是由很多自然村组成，这里的村民过着掘井而饮、耕田做食的田园生活。 直到1958年建立了组织后，一位叫李墨林的农民带着乡亲们种起了大棚蔬菜，从而让四季青开始驰名中外。 眼下四季青蔬菜大棚，不像后来的温室大棚。 此时的温室是土墙垒起来的，前面是玻璃罩子，加温使用煤碳，土洞里边儿有火道，烧煤取暖。 在京城这座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冬天也能吃上新鲜蔬菜，可算是意见奇事。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四季青都是京城“菜篮子”的代名词。 文飞阳来四季青有两件事，一是请会种温室蔬菜的行家，二是问一问，看看这里有没有养蜜蜂的人家。 第197章 甜蜜的事业 四季青会种温室蔬菜的人，文飞阳估计应该比较容易找，毕竟这里有几十年的种植经验和历史了。 在来的路上，文飞阳唯一担心的问题，那就是养蜜蜂的人家。 养蜜蜂的人在京城地区来说，可就不像种温室蔬菜那样号召了，因为，做这件事的人不多，方圆几十里都不一定有一家。 养蜜蜂的人家又被称为放蜂人，一般分2种，一种是转地放蜂，一种是不转地放蜂。 1984年，由南京电影制片厂制作的电影《一路顺风》，就是讲述转地放蜂这件事的。 由陈保国扮演的青年司机安得乐，接受了“跑江南运蜜蜂”的美差，任务就是把蜜蜂送到江南的放蜂地。 眼下的京城，虽然正是百花齐放的春天，可文飞阳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找到放蜂人。 京郊的景色与城里面截然不同的，田间地头，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骑着自行车的文飞阳发现小蜜蜂正在花朵上忙碌着。 “飞阳，咱们究竟是要到那里去啊？” 丛姗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因为她有些累了。 “飞阳，我的腿都有些麻了，我们要不休息一会儿？” 翁美灵这还是第一次，骑自行车跑这么远的路。 “好，那就稍微休息一会儿，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人问点儿事情？” 文飞阳放好自行车，就朝正在田地里春忙的人走了过去。 翁美灵、丛姗两个人没有跟着过去，她们坐下路边，远远地看着文飞阳与人连说比划着什么。 其实，文飞阳正在了解四季青的一些情况，虽然说他是京城人，可他确实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太熟悉。 四季青不仅仅种植有7000亩蔬菜，同时，这个地方还有京西稻、肉、蛋、奶…… 几乎和农业沾边的，在这里都能找到。 一望无垠的菜田、粮田、果园，成了京郊最鲜亮的一抹色彩。 文飞阳在交谈中，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门头村有一大片的果园，这个园子里的品种比较多，桃、梨、苹果、葡萄等品种是应有尽有。 春天的果园是实在是太美了，文飞阳、翁美灵、丛姗三个人，还没有走进果园里面，就被一阵阵香气差点给熏醉了。 远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的海洋，红得像火，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翁美灵、丛姗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景色，兴奋的一个个大喊大叫其阿里，完全忘记了心里面的那些不快。 有花的地方肯定会有蜜蜂，等到文飞阳、翁美灵、丛姗他们进入果园，耳朵边就听到了成千上万的在蜜蜂嗡嗡的闹着。 一只只小蜜蜂，从这朵花飞到那一朵花，辛勤第劳作着，它们的脚上沾满了花蜜，肚子也是圆鼓鼓的。 “哎呀，飞阳，出来的时候，你也不说清楚，要是知道来这里，我就把家里面的照相机给带来了，这么美的景色，不留下照片实在是太可惜了。” 丛姗对文飞阳有些不满。 “就是，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辜负了春天里最美丽的景色。” 翁美灵同样觉得这是遗憾，在港岛她可没有见过此情此景。 “你们先不要提意见，如果想实现这个愿望其实也非常简单，我们明天再来就是了。”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翁美灵、丛姗一起开口了。 “你说的是真的？” “你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可能说假话骗你们呢，如果你们两个人喜欢这里的景色，还可以天天来？” 文飞阳故意这样说。 “天天来？你的这个主意倒是非常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人间最美的季节啊！” 翁美灵闭上眼睛呼吸这香喷喷的空气。 “飞阳，我想起了当初拍摄《牧马人》的时候，也是一个春天，小蜜蜂嗡嗡的在大草原上飞舞着。” 丛姗想起那段快乐的时光，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你的努力肯定不会白白地付出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体验生活了。” 文飞阳的话让丛姗惊呆了，同时，也惊动了旁边的翁美灵，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飞阳，体验生活？体验什么生活？” 翁美灵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文飞阳。 “我打算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一个农村女人，为了改变家境贫寒的现状，改进温室蔬菜的种植技术。” “在部戏里面，有一个我自己想象的情节，那就是用蜜蜂来给花朵进行授粉。” 文飞阳的话令丛姗激动了。 “飞阳，你准备用谁来做女主角？” “你说呐？” 文飞阳笑嘻嘻地反问了丛姗一句。 “这是真的吗？” 丛姗从文飞阳的表情上，感觉到这个女主角肯定是非自己莫属。 文飞阳没有直接明说，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飞阳，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够考虑、考虑，在这部戏里也给我个角色，我想尝试一下新感觉？” “这不是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部电影可不是港岛那边的拍摄方式，我打算使用全部的实景？” 文飞阳提醒了翁美灵一句。 “我不怕，只要有丛姗陪着，再苦我也不在乎。” 翁美灵说的是斩钉截铁。 “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你们两个人谁也不许中途反悔，要是你们说话不算数，咱们以后就不做朋友了。” “你就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丛姗立刻就表明了态度。 “我可以现在就发誓的？” 翁美灵想用发誓来证明自己的。 “哈哈哈，发誓就不用了，到时候你不要哭鼻子在背后骂我就可以了。” 文飞阳放心了，他如此大动干戈的目的，就是想让丛姗、翁美灵两个人，从各自的悲观情绪中解脱出来。 此时，看起来应该是初步达到了目的。 “咱们现在就去找放蜂人，你们从明天开始，就暂时先跟随着人家学习养蜂技术，甜蜜的事业就从此开始了。” 文飞阳很快就见到了放蜂人，经过一番交谈以后，得知对方是本地人，紧接着，他就什么了自己的意思。 “我想让她们两个人跟着你学习养蜂技术，当然，这件事不会让你白干的，学费多少钱我来出，等到学成以后再购买几十箱蜜蜂。” 文飞阳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198章 给自己投资 第二天，文飞阳、丛姗、翁美灵三个人，先到了农科院作物所，想签订合同然后把租金也交清了。 “嘿嘿，小伙子，我还以为你在胡闹呢，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要租地，你看这样好不好，那片地总共也就60多亩，要不你就全部都租下得了？” 作物所负责人看着桌子上面的钱，心里面就像是喝了蜜一样高兴。 “好，我也是个痛快人，怎么就这样定下来！你算一算多少钱？” 文飞阳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块钱，这里面除了作物所的土地租金，还包括付给放蜂人的一部分费用，以及雇佣四季青会种温室蔬菜人的定金。 办好了这些事情以后，文飞阳就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丛姗、翁美灵二人总算是暂时忘记了各自的不快。 文飞阳之所以要搞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是因为他在重生之前，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 几十年以后，京郊的塑料大棚里面不仅仅能够种植各种各样的蔬菜，同时，还可以种植各种各样的水果。 文飞阳经不住身边朋友们的劝说，共同租赁了几座塑料大棚，在里面种植所谓的绿色蔬菜、水果，以供各自的家庭来食用。 因此，他就隔三差五的到塑料大棚里面去劳动，确确实实的体会了几年当菜农的滋味。 在这个过程中，文飞阳就翻阅了大量的书籍、资料，把蔬菜大棚的历史、技术都基本上弄清楚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已经有不少农户尝试用塑料大棚种反季节蔬菜，但是由于技术问题的使效益不高。 文飞阳看到的一篇资料中，介绍了寿光三元朱村王乐易，进行第一代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技术改革方法。 王乐易借鉴了其他地方的经验，对原有蔬菜大棚进行了5项技术改变。 一是把墙体从原来的30厘米加厚到1米，这样可以挡住北方地区冬季凛冽的寒风。 二是模仿老花镜的原理，把两个山墙直线型的斜坡改为中间起高的拱形，让大棚薄膜中间往外凸起，前后坡度由25度增加到45度，增大采光面。 三是采用无滴膜，透光率由45％增大到85％。 四是采用黑籽南瓜嫁接技术，这样产出的黄瓜抗寒不烂根，生产周期长。 五是把大棚的方位由正南方改为朝南偏西5度。 文飞阳已经与雇佣四季青会种温室蔬菜的那些人说好了，建设蔬菜大棚的活儿，也交给他们来做。 不过，具体的建造图纸，文飞阳现在还没有画出来，他目前并不是太着急，因为，丛姗、翁美灵她们眼下需要学养蜂技术。 文飞阳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让丛姗、翁美灵把整件事情，全部都经历一遍，到了拍摄的时候就不用具体指导了。 自以为安排好一切的文飞阳，想不到另外一件事有麻烦了。 “飞阳，你要是现在方便的话，就来京城电视台一趟，我们台长想见一见你？” 正在办公室看稿件的文飞阳，被赵宝钢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弄愣了。 “什么事？你们台长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文飞阳与京城电视台的台长汪小卫认识，并且两个人的关系还非常不错，所以，他才这样问。 “飞阳，这件事在电话里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台长正在开会，他开会之前告诉我说给你打个电话。” “那好！我马上就赶过去！” 文飞阳放下电话就急急忙忙出门了。 其实，汪小卫并没有开会，他不给文飞阳打电话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件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 在去年，本来也就决定了要把文飞阳的小说《凯旋在子夜》拍摄成电视剧，京城电视台也做了计划。 可是，想不到今年的费用有些紧，所以，他就想把这件事再往后推一推。 已经说好了的事情，一下子又临时变卦了，台长汪小卫知道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就叫赵宝钢打电话轻舞飞扬过来一趟。 “飞阳，《凯旋在子夜》估计有些麻烦，等一会儿台长要亲自跟你说？” 赵宝钢在大门口接到文飞阳后，悄悄地在他的耳朵边说。 “麻烦？什么麻烦？” 文飞阳不由得就停住了脚步。 “据说好像是因为钱的事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你们见了面以后什么都会明白了。” 赵宝钢把文飞阳送到了汪小卫的办公室后就离开了。 “飞阳，今天把你在百忙之中请过来，实在是有件事不得不说啊！你的小说拍摄电视剧的事情，出现了一点点问题，想和你谈一谈？” 汪小卫把水放在了文飞阳的面前。 “台长，咱们都是老关系了，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言？” 文飞阳非常爽快。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听罢汪小卫的叙述后，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轻松了，与赵宝钢刚刚提供的小道消息差不多。 “台长，其他的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办，要是钱的问题那可真不是什么难事，我这里有个建议。” “飞阳，你赶紧说，只要有了钱，剩下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台长，你还记得北影厂等单位，和港岛合作拍摄电影《火烧圆明园》的事吗？” “飞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这一次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我觉得这也是个好事情，没有什么不行的。” “飞阳，你认识港岛那边的关系吗？我们这边可是不行？” “嘿嘿，台长，我们编辑部的音乐中心，与港岛那边的一家唱片公司正在合作，对方还涉及电影方面的投资，我可以问一问他们也没有这个意愿。” 文飞阳其实这是在给自己拉生意。 “飞阳，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只要对方同意跟咱们合作，我现在就表态：什么都好说。” 汪小卫不知道文飞阳与关之林的关系，当然就不清楚他是慧飞唱片公司的股东之一。 当文飞阳把事情告诉关之林的时候，她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这件事。 “飞阳，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京城？” “小林，如果合适的话，最好就在这几天。” “那我去的时候，就把合同书也一起带过去了，你看这样合适不合适？” “嗯，我觉得行，到时候你就说你看过我的这篇小说。” “飞阳，你的理由不错，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确确实实看过你的小说《凯旋在子夜》，哈哈哈……” 第199章 改变关系 这么多年，在与文飞阳接触的过程中，关之林对他的关心，已经不仅仅停留在港岛那边的事务上。 随着健力宝在国内的生产、发展，关之林呆在深圳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迫使她不停地学习新的东西，因此，关之林的进步是非常明显的，商业嗅觉也越来越准了。 她看过文飞阳的小说《凯旋在子夜》，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不仅如此，她还看过《高山下的花环》、《雷场相思树》，这三部小说虽然都是讲述战争，但是风格不一样。 《高山下的花环》已经拍摄成了电影、电视剧、话剧、连环画等，在国内的影响力有多大，关之林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在电话里听文飞阳说，《凯旋在子夜》即将要拍摄成电视剧，她就明白新的商业机会来了。 这个类型的歌曲、电影，由于大环境的影响，基本上是处于一种人人皆知的状态。 机会在哪里？ 细心的关之林明白，机会就在大家对这一类题材的喜欢里。 所以，在从深圳赶往京城之前，她特意把合同书做了一定的修改，其中，特别加注了一条，那就是与健力宝公司一起投资。 由于深圳在八十年代还没有飞机场，所以，关之林不得不从深圳赶到广州，再从广州乘坐飞机飞往京城。 关之林把自己的出发时间，提前告诉了文飞阳。 当她拉着行李箱缓缓地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等候在那里的文飞阳。 “飞阳，你怎么来了？” 关之林有些奇怪，她不知道来了京城多少次，文飞阳这还是第一次来机场接自己。 “小林，你今天可是我的重要客户，我怎么敢怠慢，就是来的时候有些匆忙，忘记给你买一束鲜花了。” 文飞阳笑嘻嘻地说着，令关之林哭笑不得。 “我在你心里面就是不重要，所以，你才会忘记给我买鲜花，我现在生气了，你的投资项目我准备重新考虑、考虑？” 关之林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女人味了，看的文飞阳是心荡神摇，差一点就要伸出双手把她抱起来。 其实，不能够怨文飞阳把持不住，关之林的美貌那绝对是万里挑一，此时此刻，正是她持靓行凶的年纪。 文飞阳傻傻的猪哥样，关之林一点不落的全部看在了眼里，她对文飞阳的举动不仅不生气，反而心里面甜丝丝的。 “嘿、嘿，你不要这样看了，你看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咱们呐？” 关之林轻轻地走到文飞阳的身边，在他面前含情脉脉第说。 “小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不过，这可不能够怪我，谁让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好看，把古代的四大美女都比下去了。”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笑，一边伸手接过了关之林的行李箱。 “我可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看，是不是你为了投资，故意讨我的欢心？” 关之林顺势挽住了文飞阳的胳膊。 “我说的可是实话，小林，你的美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次来形容了，倾国倾城、人间绝色都不匹配，我只好送你四个字。” 关之林被文飞阳话快甜醉了，她心里面喜欢，可是嘴上却是不能够说出来。 “飞阳，你太会说话了，你想送我那四个字？” 关之林拦住文飞阳站在了他的面前。 “持靓行凶！” 文飞阳低头在关之林的耳朵边悄悄地说。 “啊？” 关之林轻呼了一声，她想不到文飞阳说出来的是这四个字。 “持靓行凶！持靓行凶！持靓行凶！……” 关之林听明白以后，就开始对文飞阳动手了，她一下接一下，不停地用小粉拳敲打着文飞阳。 “飞阳，你太坏了，持靓行凶！你说，我什么时候持靓行凶了？” “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小林，你看看，你此时此刻不就是在持靓行凶吗？我是躲也不敢躲，跑也不敢跑，被你明目张胆地欺负？” “飞阳，明明是你在欺负我，现在你倒打一耙，我……” 关之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飞阳一把拉住了手。 “咱们不要在这里磨叽了，你看看，这天保不住要下雨，有什么话还是会酒店的房间里说，淋雨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文飞阳在京城饭店，提前给关之林开好了房间。 等到他们两个人港岛酒店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是被雨淋湿了一些。 关之林的行李箱里，带着换洗的衣服，所以，她洗了一个澡后，就身着浴巾走了出来，准备一会儿换衣服。 可文飞阳的衣服都在家里面，所以，他眼下只好光着膀子躲在床单里，等待衣服慢慢地晾干。 “飞阳，这是这一次的合同书，我做了一些修改，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关之林递过合同书的时候，文飞阳一伸手，身上的床单就滑落下来了，露出了他不穿衣服的身体。 “啊？飞阳，你……” 关之林惊叫一声，立刻就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大眼睛。 合同书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文飞阳手忙脚乱地重新裹上了床单，他弯腰就去捡地上的合同书，头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关之林的腿上。 关之林急忙躲闪，可是，由于她没有放下手，看不见身边的东西，所以，就突然被绊倒了。 看着要摔倒的关之林，文飞阳顾不得许多了，赶紧伸出双手就把她给抱住了。 关之林发现文飞阳抱着自己，就用力推了他一下。 就这样，猝不及防之下，文飞阳抱着关之林摔倒在了床上。 只不过是文飞阳仰面躺在床上，关之林与他脸对脸压在他的身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房间里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关之林脸色羞红，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文飞阳，片刻中后，她就慢慢地低下了头，给了文飞阳一个香喷喷的吻。 “你敢说我持靓行凶，我现在就真的持靓行凶一次，看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关之林吐气如兰，笑嘻嘻地看着文飞阳。 文飞阳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考验，他把与关之林的关系，从合作伙伴变成了情侣。 次日，文飞阳带着关之林去了一趟京城电视台，与台长汪小卫谈好了所有的合作事务。 同时，确定了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由谢进任总导演，赵宝钢、尤小港两个人担任执行导演。 第200章 江曼和童川 确定了电视剧《凯旋在子夜》导演的人选后，男女主角文飞阳本以为就没有什么事了。 因为在此之前，文飞阳早就答应了朱林，由她来出演剧中的女主角江曼。 自以为天下太平的文飞阳，根本就想不到，半个多月以后，谢进却主动找他来了。 “谢导，你不在剧组里忙，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来了？” 文飞阳非常热情的把谢进让到了办公室里。 “飞阳，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这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得不找你拿个主 意？” 谢进脸上的笑容，文飞阳觉得有些与以前见他的时候不一样。 此次来执导电视剧《凯旋在子夜》，是文飞阳亲自与上影厂打招呼的，恰好在今年谢进也没有拍摄计划。 文飞阳之所以选择，由谢进来挑大梁，不仅仅是因为谢进的名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在1984年，刚刚执导了电影《高山下的花环》。 在文飞阳看来，这是同样的题材，只不过是电影与电视剧的区别而已，他这样做是为了更加放心。 在原来的历史上，尤小港是这部戏的导演，可是，文飞阳提前答应过赵宝钢，由他来担任导演。 这样一来，在京城电视台内部，就出现了两个人同时竞争导演的情形。 文飞阳与尤小港不熟悉，可他与赵宝钢和台长汪小卫相熟。 如果硬生生的让赵宝钢做了这部戏的导演，肯定会给赵宝钢将来的工作带来诸多不利，李成濡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因此，在反复权衡利弊之下，文飞阳不答应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请谢进来做总导演，让赵宝钢、尤小港一起做执行导演。 谢进在影视圈里面的名气，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可以说，导演圈子里那也是十一数二的人物，由他来压阵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选择谢进的原因，文飞阳还有另外一个考虑，那就是战争题材需要协调许多的资源，在这方面，谢进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国内的许多事情，还是熟人出面后好办，否则，文飞阳可不想去劳心费神找关系，毕竟，枪炮、弹药、车辆等问题不是小事情。 文飞阳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谢进会遇到难题。 “谢导，这一次麻烦你出山，我确实是过意不去，刚开始我就承诺过，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不会犹豫的。” 文飞阳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承诺。 “好，飞阳，既然你还说话算数，这件事就好办了，剧组里面的授权基本上都办好了，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男主角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 谢进一开口，文飞阳就傻了。 “谢导，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都到这个时候了，男主角的人选还没有搞定？” “飞阳，你看我像是跟你在说笑话吗？” 谢进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 “谢导，这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了，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你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挑选演员这件事我可是门外汉？” 文飞阳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挑选演员，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去挑选演员，而是想告诉你一声，男主角的问题只要你点头就可以解决。” 谢进的话把文飞阳说懵了。 “谢导，我不明白你刚才所说的意思，怎么是只要我点头，男主角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担心我看不上他？” 文飞阳的话让谢进笑了起来。 “飞阳，我心里面确实是已经有了人选，不过，你是否能够看上他，这个问题我就不清楚了。” 谢进说罢就喝了一口水。 “谢导，我这个与别人不一样，在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可以说除了都是非常清醒的，这个人就算是仇人，我也同意了。” 文飞阳说到这里，谢进就扑哧一声，把嘴里面的水给喷出来了。 “飞阳，你说的这是那儿跟那儿啊！不就是一个女主角的人选嘛，怎么还把仇人也给招出来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谢进彻底的把文飞阳给绕晕了。 “谢导，请你把话说清楚可以吗？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文飞阳的心里面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飞阳，我刚才说的意思是，这个男主角的人选，其实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进说完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文飞阳。 “谢、谢、谢导，你不会说的是我？咱们可不带这样玩儿的？” 文飞阳被吓了一大跳，说话都不利索了。 “飞阳，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关于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男主角童川的人选，我准备让来你来出演。” “谢导，你就不要吓唬我了，我可是从来也没有演过戏，这件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文飞阳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飞阳，你想不要着急，听我说一说我的理由。” 文飞阳看着谢进点了点头。 “飞阳，我之所以选择你来出演童川这个角色，第一，因为你是这部小说的原作者，你最熟悉剧情了。” “谢导，这一点我承认。” “第二，飞阳，你说你没有演过戏，这句话我最初也相信，可是，有个人向我郑重推荐了你。” “谢导，谁？是谁向你推荐了我？” “飞阳，这个人就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你的老同学朱林，她说，你在京城电影学院的时候，表演过小品。” “谢导，那是我瞎胡闹的，那可不算是真正的表演。” “飞阳，你就不要再谦虚了，朱林一说那个春晚上的小品《主角与配角》，我就知道你的身上具备演员的天赋。” 文飞阳刚要开口就被谢进给摆手打断了。 “飞阳，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更何况我找赵宝钢也问清楚了，我在给你说一句，朱林是最希望能够由你来出演这个男主角的。” 谢进的话让文飞阳沉默不语了。 过了好长时间，文飞阳终于说话了。 “谢导，这件事你给点儿时间考虑、考虑，再说了，真的要是决定去拍摄《凯旋在子夜》，我必须要跟单位的领导提前汇报一下，毕竟这是要影响工作的。” “飞阳，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就赶紧来剧组报道。” “谢导，一天有点儿太少了？” “嘿嘿，那好，我给一个月怎么样？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你说呢？” 谢进笑嘻嘻地走了。 第201章 我支持你 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男主角，并不是受到了文飞阳重生的干扰，方才被弄得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尤小港也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 男主角童川饰演者是石兆期，他也是在意外之中被选中的，并且与文飞阳一样，石兆期也不是专业的演员。 石兆期在部队上当了8年兵，转业后又干了3年警察，进入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剧组，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工作调动。 尤小港在寻找男主角过程中，始终找不到满意的人。 有一次，尤小港让剧务身份的石兆期，给演员示范敬军礼时，猛然间被看中了，从此，就开始了他的演员生涯。 石兆期饰演的童川，虽然在演技上尚需雕琢，但是，他的形象非常符合一个硬派军人的样子。 唯一的遗憾是他比朱林年轻六岁，再加上演技上的差距，让两人的对手戏稍显生涩。 朱林之所以能够成为女主角，是因为她占据了两个优势。 首先，是她在通讯兵文工团当过兵，对军营很熟悉。 其次，她毕业于医学科学院，和女主角江曼一样有医学专业背景，对于战地护士长这个角色，肯定是没有什么专业障碍。 最关键的原因，是尤小港认为朱林的眉宇间，有一种倔强劲儿，这一点特别符合女主角江曼的人设。 文飞阳之所以最终同意谢进的建议，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其实，在写作小说《凯旋在子夜》的时候，文飞阳就把男主角童川的容貌，按照自己的样子给设定了。 当时这样做的目的，文飞阳并没有打算来出演这个角色，而是为了使男主角童川的人物形象，更加真实、饱满一些。 《凯旋在子夜》虽然说是战争题材，但是，与其他同类影视剧不一样的是，说这部戏是以感情戏为主也不过分。 毕竟在这部戏中，接近三分之二的篇幅都和感情有关。 从剧情上就可以简单的看出来端倪。 江曼和童川在北大荒相恋，童川入伍后失误坐牢，他不愿耽误江曼于是两人分手。 江曼被迫和林大林谈婚论嫁，却又放不下初恋的童川，婚礼前夕林大林知道了一切，但林大林认为自己的感情被欺骗和侮辱了。 愤而退婚的林大林返回了前线。 童川立志用牺牲洗刷屈辱，也加入了战场，在林大林的麾下并肩作战。 林大林牺牲后江曼决定参军，童川和江曼两人在战场上却互相回避，直到童川受伤双目失明后，两人才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选择文飞阳来做男主角，谢进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其实，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中，他对文飞阳的了解也是不少的。 在文飞阳的身上，谢进发现了他的许多优点。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仅仅多才多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特别是为人处世的原则，让谢进从心里面敬佩。 同时，除了主观因素之外，谢进认为文飞阳是最理想的男主角，还与他的外形有一定的关系。 文飞阳属于那种二合一的类型。 阳刚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其次，文飞阳180厘米的身高，也更加符合人物的原型。 文飞阳不是专业的演员，所以，他要去拍戏就必须处理好许多事情。 工作方面的问题绝对是第一件大事，主编晓新看见文飞阳来找他时，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人才事务。 “飞阳，有事吗？” “主编，我确实是有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怎么样跟你开口说？”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婆婆妈妈的，来编辑部这几年里，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主编，今天的这件事，其实是我的私事，因为这件事要耽误编辑部的工作，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 “飞阳，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主编晓新对文飞阳绝对是青睐有加。 这几年，《词刊》编辑部的小日子，过的是非常红火、惬意的，实现了物质、精神的双丰收。 晓新明白其中文飞阳是最大的功臣，他每一点一滴的付出，晓新都是看在眼睛里面的。 所以，对于文飞阳在工作中的上班时间，晓新就基本上不做硬性的要求。 “主编，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需要请假的时间估计得好几个月？” “飞阳，什么事？竟然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晓新一听就吃惊了。 “主编，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文飞阳就把谢进要自己去演电视剧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晓新。 听罢文飞阳的讲述后，晓新便开口了。 “飞阳，这件事我知道了，时间确实是长了一点，不过，既然谢进选中了你，我觉得你还是去的好。” “主编，这样一来，工作上的事就要受到大影响了。” “飞阳，工作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让其他人暂时替你，可是，这工资、奖金只好停发了，如果不这样做，有人会提意见的。” “主编，这个没有问题，我能够理解你的决定，我对你的支持是真心感谢……” 文飞阳知道晓新这样做，已经是对自己格外照顾了。 安排好了单位里面的事，文飞阳紧接着要处理的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与丛珊、翁美灵有关系了。 按照文飞阳的计划，让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参与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全部过程，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如果没有谢进让他去演戏这件事，文飞阳原计划是要亲自监理蔬菜大棚建造的，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是不可能了。 60多亩土地，按照半亩地一个大棚的计划，文飞阳觉得最多也就能够建造40多个，剩下的土地要预留做道路。 一个大棚需要的资金大约是6000块钱，40多个总共需要的钱不到30万。 文飞阳手里面现在还有40多万块钱，那是卖君子兰的收入，除去购买股票、茅台酒等花掉的钱，剩下的全部都在这儿了。 文飞阳画了一张草图，这是建造大棚土建用的，上面清清楚楚地注明了一些数据。 草图和40多万块钱，文飞阳一起交给了丛珊、翁美灵两个人。 “我要出差几个月，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千万要记住，一定要按照图纸上的尺寸来建造，这件事绝对不可以马虎。” 文飞阳的话，引来了丛珊、翁美灵二人的好奇。 第202章 家里面反对 丛珊、翁美灵两个人，看着面前的一堆钱和草图，表现出了不同的神色。 “飞阳，你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钱？” 这句话是丛珊问出来的。 “飞阳，你什么时候走？要去什么地方出差？” 翁美灵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她在京城里，基本上就是举目无亲的状态。 除了文飞阳之外，目前，能够认识并且说到一起的就是丛珊了，所以，她更加关心文飞阳的去向。 丛珊虽然说在工作上也不顺心，可是，她的家在京城，父母亲、姐姐都是她的亲人，因此，在心里面她不觉得孤单。 所以，丛珊就对文飞阳拿来的这些钱关心了。 1985年，京城普通人的工资也就是100块钱左右，因此，对于依靠工资收入来生活的丛珊来说，这一堆钱确实是闻所未闻的。 “我明天就要走，这一次出差的地方有好几个，第一个地方是要去云南。” 文飞阳首先回答了翁美灵的问题。 “飞阳，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说呢？” 丛珊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 “这些钱可是我想方设法借来的，你们可要一定保证好安全，千万不能够出现什么意外，购买东西、农民工资都在里面了。” 文飞阳没有敢说实话，意外，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了，后面的事情丛珊、翁美灵二人，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飞阳，你不再我们心里面真的是没有底，万一要是做错了，那可怎么办？” 丛珊的话，立刻赢得了翁美灵的赞同。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农民只要按照图纸上的要求，检查土建的情况，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万一有什么不能够决定的事，就暂时放一放，等我回来以后再说，我也尽量争取在这期间，能够回来一次。” 文飞阳知道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最关键的土建是不可以有任何闪失的。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以后，文飞阳还和他母亲文慧说了这件事。 “飞阳，你这好好地不上班，怎么想起来去拍戏，这可是不务正业啊！我不同意，再说了，你也出来没有干过这个活儿呀？” 文慧的态度令文飞阳大出意外。 他本以为是单位那边会有一些阻拦，想不到晓新却是全力支持了他。 在家里面文飞阳以为会简单一些，文慧就算是不支持，应该也不会反对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结果令他哭笑不得。 “妈，我确实是没有干过演员的活儿，不过，这演员也不是天生就是的，你儿子我好歹也在京城电影学院混了几天，怎么说也算是半瓶子醋！” “飞阳，妈不是怕你耽误工作嘛！对了，这件事你跟单位的领导说了没有？” “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儿子是那么没谱的人吗？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给单位的领导说。” “那你们单位的领导是什么意见？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胡闹？” “妈，你这一次可是想错了，单位的领导是百分百支持我的，已经批准了我的假期，人家可比你开明多了。” 文慧一听文飞阳这样说，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不会是在骗我？” 文飞阳想不到文慧竟然会这样想，他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妈，你可真有意思，这件事我怎么可能骗你，要不我现在就带着你，去我们单位问一问领导去？” 文飞阳的举动打消了文慧心里面的疑虑。 “飞阳，不是妈瞎想，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可不敢瞎折腾，噢，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对象吗？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 文慧不再说文飞阳演戏的事，突然又拐到了文飞阳对象的事情上。 提起对象这件事，文飞阳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在京华大学读书的叶雪莹。 按照正常的时间，叶雪莹在1984年的夏天，已经从京华大学毕业了。 当时，文飞阳由于忙工作，到外地去出差去了，所以就不在京城。 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京华大学毕业的叶雪莹，还到《词刊》编辑部来找过他，由于没有见到文飞阳，就只好离开了。 叶雪莹来见文飞阳的目的，是因为她要出国去，这是她家里面的安排。 为什么要出国，文飞阳当然不知道。 其实，叶雪莹之所以要出国，就是因为家里面的长辈，给她安排了一桩姻缘，希望她与门当户对一家豪门联姻。 叶雪莹看不上那个草包子弟，所以，就采取了以死抗争的办法，最后，迫使家里面暂时后退了一步，同意她出国去留学去。 这些事情文飞阳是一无所知，在他的认识中，自己确实是与叶雪莹门不当户不对，两家可以说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文飞阳才对叶雪莹的事，没有进行过多的打听。 现在，他听到文慧提起对象这个问题，一时间真的是编不出理由来了。 “妈，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我现在还不想太早结婚、成家。” “飞阳，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一般的小姑娘你看不上，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咱们家也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这过日子，其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需要的就是踏踏实实的人，你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我劝你早一点丢了。” 文慧的话令文飞阳若有所思。 他重生以后一直认为，只要自己能够抓住机会，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随心所愿的。 可是，他隐藏了这个大秘密，就隐藏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这包括港岛的巨额财富，也包括京城里的那些四合院，当然，还有藏在四合院的那些东西。 这些事情文飞阳不能说，可是，他知道自己越是不说，文慧对他的不理解就越多，母子二人之间就越容易误会。 文飞阳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慢慢地把一些事情告诉文慧，当然，重生的秘密是打死也不能够说出去的。 “妈，我知道了，你就放心！你的话我记住了！” 文飞阳的态度令文慧非常满意，这个儿子还是听自己话的。 “飞阳，你知道就好，妈这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咱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好日子，可不能把这个家给败了。” “你是家里面的顶梁柱，妈怕你有什么闪失，这天底下的妈那有舍得害自己儿子的，你要体谅我的苦心。” 文慧吐露了她的心声。 第203章 江曼的秘密 在聆听了文慧的一番教育后，文飞阳立刻就表态了。 “妈，你的苦心我明白了，我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拍摄什么影视剧了，保证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回单位上班。” “还有呐？” 文慧紧接着就问了这样一句话。 文飞阳知道文慧的意思，他咬了咬牙，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妈，对象的事情，我叫他也给你一个承诺，就在今年或者是明年，一定带回来让你亲自看一看。” 文飞阳说到这里的时候，文慧的脸上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飞阳，你可要说话算数，到时候你要是带不回来人，那我就要自己做主给你去找对象了。” “好，妈，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文飞阳就到《凯旋在子夜》的剧组里报到了。 在这个剧组里，文飞阳除了谢进、朱林、赵宝钢三个人，剩下的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他也就没有与大家套近乎。 《凯旋在子夜》这部戏的外景地，主要有两个地方，一部分在北大荒，另外一部分则是在南疆的前线。 正好是地图上对角线的两端。 眼下的东北是夏天，根本就没有冰天雪地的景色，所以，剧组的第一次拍摄地，就是远赴酷热的南疆丛林。 文飞阳是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是跟随慰问团一起过来的。 当然，这个地方除了文飞阳，导演谢进也是故地重游，1984年，他带着《高山下的花环》剧组，在这里拍摄了许多精彩的镜头。 选择来南疆前线取景，是这个时代同类型影视剧的通用做法。 1983年，山东电视台出品了，电视剧版本《高山下的花环》，这个剧组的人员就是在南疆前线取景、拍摄的。 亚热带原始森林的环境是非常恶劣，潮湿闷热是常态，而且还天天有雨。 文飞阳上一次来这里，就深切地感受到了，被蚊子叮咬的大包，一个多月后方才消失。 所以，他想象不出，电视剧、电影版本《高山下的花环》，是怎么样克服这些困难的，同时，也对真正的战士更加敬佩。 剧组到达的第一天，谢进就当场宣布了一条纪律。 “大家是第一次来这里，在戏正式开始拍摄之前，我要讲一件事。” 文飞阳、朱林、赵宝钢、尤小港等所有人，都非常好奇谢进要说什么。 “去年，我在这里拍摄《高山下的花环》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在与战士们举行联欢活动的时候，我准备介绍电影参演人员的那一刻，突然发现，几个主演居然不见了。” 谢进说到这里，用目光扫视了大家一遍。 “这几个人，无视剧组的规定，擅自去附近溜达，他们想看一看当地的风土人情，结果没想到，刚上街便被群众认了出来。” “接下来就发生了被人群团团围住，要求签名、留念的事情，因此，当他们回到驻地的时候，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 谢进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突然就加重了。 “我没有给他们几个人留面子，在所有的剧组人员和战士们面前，我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进行了训斥。” “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对台下全体战士的极大侮辱，我当场要求他们必须向战士们诚恳道歉。” 整个现场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其实，这件事文飞阳是知道的，那是谢进在来南疆前线的路上，亲口告诉他的，那几个人的名字他也清楚，分别是唐国前，吕晓和、何巍。 谢进之所以要这样大动干戈，是因为这一次拍摄与上一次不一样，他打算到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取景。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虽然当时也动用的真家伙，可是，那是大场面里所需要的镜头。 电视剧《凯旋在子夜》与《高山下的花环》不一样，剧情里安排了大量的真实战斗场面，并且需要用近距离的镜头拍摄。 谢进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剧组里所有人的一致同意，因此，他就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把这件事给确定下来了。 为了保证拍摄出真实的战斗画面效果，谢进把剧组搬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部队给剧组派了整整一个警卫连随行拍摄。 而且，所有演员手里拿的也不是道具枪，而是真家伙，可全部都是装了子弹上了膛的，这绝对是闻所未闻极其少见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文飞阳的演技也慢慢地熟练起来了。 与第一天刚开始的时候相比，谢进当场夸奖文飞阳的进步是特别明显的，身上的潜力还没有全部挖掘出来。 朱林作为这部戏的女主角，在拍摄中与文飞阳对戏时，也从一开始的拘谨、羞涩，慢慢地进入了角色。 男女主角的这些细微变化，没有逃过谢进的眼睛。 在《凯旋在子夜》这部戏里面，江曼和童川是一对恋人。 现在，他从朱林的眼神里，隐隐约约地找到了，她当初推荐文飞阳，来出演童川这个角色的真正原因。 “这小子，也不知道他是否感觉到了人家的心思。” 谢进没有问文飞阳，只是在自己的心里面暗自猜想。 其实，这件事文飞阳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在一次次的拍摄中，他就算是再傻、再呆，也从朱林的眉目传情中，渐渐地体会到了那份不一样的情愫。 朱林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说文飞阳不喜欢那纯粹是胡扯，不过，这份感情到底敢不敢揭开，两个人此时此刻是谁也没有底。 作为一个男人，文飞阳在心里上、身体上，是无法抗拒朱林传过来的高压电的。 可是，作为一个重生人士，理智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这件事的过程百分百不会太顺利。 即使是自己同意了这件事，接下来他们两个人所面临的困难还有许多。 比如双方的家长是否能够接受，毕竟文飞阳与朱林，两个人中间相差了整整9岁。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可是，大了9岁的女人在世人的眼睛里，可就不是抱金砖了，那与伤风败俗差不多了。 文飞阳的心思朱林虽然没有问，可她也明白自己的这种情况，如果要与文飞阳走到一起，遇到的阻力绝对不小。 这把火已经悄悄地点燃了，如何能够一时间熄灭得了。 既然熄灭不了，那就燃烧! 朱林眼下已经30多岁了，她不想再压仰自己了。 第204章 月亮之歌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朱林对文飞阳产生的感情，并不是在京城电影学院就有的，最初是从她代表峨眉电影制片厂，邀请文飞阳去成都参加庆典时萌生的。 当初朱林被分配到千里之外的成都，一个人难免感觉到孤单，寂寞的时候思乡之情特别严重。 在她向文飞阳倾诉了自己的境遇后，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文飞阳就把她的工作调回了京城电影制片厂。 通过这件事，朱林对文飞阳有了一份感激。 接下来，文飞阳又说要为她量身定做一部戏，对于这份承诺，朱林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以为是文飞阳的客气话。 可是，当小说《凯旋在子夜》发表后，朱林方才相信了文飞阳是认真的，她再一次被深深地感动了。 眼下，电视剧《凯旋在子夜》进入了正式的拍摄阶段，文飞阳为了帮助自己实现心愿，又想方设法拉来了资金。 并且，还把着名导演谢进给请出了山。 文飞阳一次次无怨无悔的付出，朱林看在了眼里，同时，也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她那颗多情的心，被彻底的融化了。 朱林没有与文飞阳进行深入的交流，因此，造成了她单方面的猜想。 其实，文飞阳帮助她调动工作，是因为同学的关系，又得益于北影厂厂长汪岩，为了争取与文飞阳的下一次合作。 文飞阳发表小说《凯旋在子夜》，是为了改编成电视剧的剧本，选择朱林做女主角，是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她就是当仁不让的唯一人选。 可是，这一切就在两个人没有深入交流的情况下，发生了另外一种变化，从当初的同学关系，慢慢地演变成了男女之间的爱情。 文飞阳不敢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因为，他要是这样做的话，百分百会令朱林颜面扫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男人被女人拒绝也许不是什么难堪之事，可是，如果女人一旦做大之间被女人看不上，接下来的问题就会闹大了。 无论这两个人能否成为夫妻，他们以后的人生肯定是不会顺顺利利的。 女人爱记仇、爱翻老账的天性，这一辈可以说是肯定会没完没了的，做不成两口子那就是仇人，成为了夫妻那就是男人一辈子的短处。 文飞阳此时此刻，就是在这种的感情里备受煎熬，他既不能够说自己喜欢朱林，也不能够说自己不喜欢朱琳。 朱林对文飞阳这种含糊不清的态度，心里面其实是非常高兴的，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自己的初恋，同样也是文飞阳的初恋。 所以，两个人懵懵懂懂之中，既明白对方的意思，又不能够把这层窗户纸给一下子捅破了，朦朦胧胧的感觉其实也非常有意思。 朱林对文飞阳的爱是无悔、热烈的，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最坏准备，只好文飞阳心里面有她就可以了，至于名分等其他东西都可以放在一边。 在整个剧组里，除了导演谢进略有察觉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这是因为，文飞阳与朱林的关系本来就不错，这一点赵宝钢是最清楚的，他们都是进修班的同学，相互帮助是理所应当的。 再者，文飞阳、朱林现在是《凯旋在子夜》的男女主角，两个人在一起对戏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剧组里的演员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不要说是主角了，就算是普通的小角色，同样也要找人去对台词。 文飞阳没有办法拒绝找自己的朱林，所以，为了避免被人看出来，文飞阳就专门找一些比较僻静的地方。 可是，文飞阳的这个举动，被朱林理解为，他们两个人谈情说爱，当然不能够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当然是越僻静约好了。 这天晚上，由于天气实在是热的难受，文飞阳睡不着觉，就出来打算这个地方凉快、凉快。 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许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在文飞阳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朱林哼着歌走过来了。 “飞阳，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睡觉，要不咱们去对台词去？” 朱林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爱意，她特意洗了一个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是想跟文飞阳多待一会儿。 在一棵小树下，文飞阳、朱林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 “哎，你想什么呐？” 朱林问了一句，文飞阳哼哼了几下，没有出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咱们想的肯定是一回事，你说呀？说呀？” 朱林推了文飞阳几下。 “咱们明天的台词，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啊？” 文飞阳终于开口了。 “我刚才说的是在东北拍摄的台词。” 朱林说明了台词的地方。 “咱们刚到东北的时候，你说过，这是雪海里的鲜花，你想的就是这个松枝儿，是！” “人家说，要是两个人好，就能看见那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朱林深情地望着文飞阳。 “那些傻话，你忘了！” 文飞阳终于想起了这一句。 “飞阳，你说，要是两个人好，真的能够看见那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朱林把头依偎在了文飞阳的肩上。 “嘿嘿，你不会真的相信台词了？” “飞阳，我相信，因为这是你写出来的，是为我而特意写出来的，我能够看见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朱林的话就像是来自天上。 “飞阳，你给你我唱支歌好吗？” “我唱的不好，就给你用口琴吹一支！” 紧接着，文飞阳就从口袋里拿出来了口琴，这是剧组里面的道具。 文飞阳吹响的是电视剧《凯旋在子夜》插曲《月亮之歌》，动人的旋律在夜空里轻轻地飘荡着。 “真好听，飞阳，歌曲的名字叫什么？” “月亮之歌，我准备用作这部戏的主题歌、或者是插曲。” “飞阳，歌词是什么？你能不能够教我演唱？” “你听好了，歌词是这样的。” 当我躺在妈妈怀里的时候 常对着月亮甜甜地笑 她是我的好朋友 不管心里有多烦恼 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 心儿像白云飘啊飘 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 心儿像白云静静地飘啊飘 …… 第205章 翡翠城 虽然在南疆前线的拍摄非常辛苦，可是，文飞阳没有退缩，他咬牙坚持到了最后一个镜头。 在此期间，文飞阳也对朱林有了更多的认识，他发现朱林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少见的韧劲。 再艰苦的条件，也从来没有看见她说一声苦、道一声累。 战场上的拍摄就这样结束了，文飞阳算了算时间，一转眼就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两个多月里，文飞阳和大家一样，领到了自己的报酬，总共是500多块钱。 《凯旋在子夜》剧组制定的演员报酬，男女主角每个月250块钱，一般演员每个月70块钱，其他人员每个月55块钱。 当然，谢进的报酬比较特殊，文飞阳当初特意给他单独申请的，每个月是300块钱。 戏暂时拍完了，剧组也就要撤回到京城，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奔赴东北去拍摄剩下的那部分戏。 文飞阳在剧组人员达到昆明以后，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这就是腾冲的翡翠。 文飞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钱，只有区区的几百元，虽然不清楚眼下腾冲是否有翡翠，以及腾冲城里面翡翠的价格。 但是，文飞阳知道，就凭借自己的这点儿钱，是根本就不敢去那里冒充有钱人的。 所以，文飞阳悄悄地找到了剧组里，负责财务的人。 在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对方答应借给文飞阳五千块钱，但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要导演谢进同意。 “真是死脑筋，就不会通融、通融！” 文飞阳就是不想让谢进知道这件事，方才偷偷摸摸的去找他。 现在看来，这件事是不可能绕过谢进了。 “飞阳，咱们在这边的戏已经拍摄完了，你不回京城，还要借五千块钱，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谢导，我突然想起了，在腾冲那边有个朋友，他的家里面比较困难，我想来这里一次也不容易，所以，就打算借此机会去看一看。” 文飞阳说谎了。 “就算是你去他们家看他，也不需要姐五千块钱啊？” “谢导，在上一次见面时，我听他无意之中说，家里面的房子年久失修，已经不能够再住人了，所以，这一次我想帮他一把。” 文飞阳的理由令谢进感动了。 “好，这件事我同意了，不过，你回京以后，要马上把这五千块钱还给剧组，否则，有人问起来就不好说了。” 文飞阳顺利地拿到了钱，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朱林知道了。 “飞阳，我想跟着你去，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钱，在路上我不放心，两个人在一起，出门也好有个照应。” 朱林的话令文飞阳哭笑不得，这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哎，好！那咱们就一起去！” 文飞阳不得不同意了朱林的建议。 昆明到腾冲有620多公里，没有火车，只能够乘坐汽车前去。 文飞阳问了司机，大约9小时就可到达。 西方人偏爱钻石，东方人偏爱玉石。 玉石的种类繁多，仅仅是国内就有和田玉、蓝田玉、独山玉、岫玉等品种，另外还有国外的俄罗斯、墨西哥等地方也出产玉石。 在玉石大家庭里，翡翠可以说是一枝独秀，数百年来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在明清时期，翡翠仅限于宫廷和达官贵人享用。 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出产于缅甸帕橄翡翠矿区的翡翠原石，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了国内。 1985年，腾冲全县经营翡翠的商号，方才刚刚开始成立，并没有出现街街有厂，家家做玉的热闹景象。 文飞阳不知道这一切，等他到了腾冲以后，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他和朱林就住到了腾冲招待所。 在吃过饭后，文飞阳经过考虑，找到朱林把来腾冲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文飞阳想不到，朱林根本就没有惊讶，她笑嘻嘻地对文飞阳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来这里并不是来看朋友来了。 询问原因，朱林告诉他，这是女人的一种直觉。 腾冲是云南西部边陲的一个县城，从这里去缅甸密支那只有200多公里的路程，是通向南亚、东南亚的重要门户和节点。 早在500多年前，腾冲商人就在这里首开了翡翠交易的先河。 腾冲玉石街是当地最主要最大的翡翠玉石交易场所，已有500年的历史。 这里的经营完全是开放式的摆地摊和小商铺，有很大的随意性，在这里做生意的既有本地人，也有来自缅甸的异国玉器商贩。 第二天上午，文飞阳、朱林就一起出门了。 文飞阳对于翡翠的成色，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是得益于他重生前，曾经在这方面花费过许多冤枉钱。 在这些零零星星的摊位前，文飞阳看到并没有什么大客户，就算是有几个人，也是零零星星的本地人。 在一个摊位前，文飞阳看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其实，这就是没有被解开的翡翠原石。 “老板，你的原石怎么样卖？” “小伙子，一斤5毛钱，这些原石全部都是论斤卖的。” 朱林看见文飞阳蹲在地上，对着那些石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经过半个多小时以后，文飞阳终于站起身来了，他把一块大石头搬了出来。 一斤5毛钱，文飞阳听到这个价格，心里面就不害怕、担心了，自己身上的这些钱，足以冒充一次大款了。 其实，腾冲的翡翠市场经过几十年的关闭后，也是在今年才刚刚重新出现的。 所以，文飞阳在这里看不见熙熙攘攘的人流。 至于翡翠原石的价格，更是低的可怜，一斤5毛钱，对于当地的老百姓来说，这也是高价，因为他们的收入，一年才几百块钱。 将翡翠原石上称后，文飞阳看到的数字是118斤，老板痛快地说就按照100斤算。 过完称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用解石机开解原石了。 机器声震耳欲聋，刀盘飞转，一点一点的深入。 文飞阳这个时候，有一点微微的小兴奋。 当刀片下到一半时候，他看见切口飞出的粉末和碎石，心里面更加激动了，因为这块原石涨了。 起码是冰种手环，他还不敢肯定有无翠色，如果有色，这个大玉就不是小涨，而是大涨特涨了。 当刀片接近底部，石头落地放开，文飞阳笑了：高翠、阳绿！ 第206章 送你一只手镯 高翠、阳绿的翡翠原石，令文飞阳眉开眼笑。 这一次来腾冲，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100斤的翡翠原石算下来也就是50块钱，这样的买卖实在是太爽了。 看着文飞阳的高兴劲儿，旁边的朱林一脸的迷惑。 “不就是一块石头吗？你怎么就像是发大财似的，都笑成一朵花了。” “嘿嘿，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偶尔的一点儿小事，就可以让我自己开心不已，你可不要笑话我。” 文飞阳只能够这样糊弄朱林，他当然不能够说，就这块石头，在几十年以后，最少能够卖好几亿的价格。 文飞阳与老板算了账后，把翡翠原石装进了行李箱里面。 “你就不怕把行李箱压坏了，这可是100多斤的石头？” 朱林这样说是因为，在她的眼睛里，石头还没有行李箱值钱。 “行李箱坏了可以重新购买。” 文飞阳的话招来了朱林的白眼。 两个人随后又走走停停，就这样溜溜达达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口。 “福盛隆，看这几个字好像是家老店了，咱们进去看一看怎么样？” 文飞阳扭头问身边的朱林。 “我是陪你来的，你愿意看就进去看，反正我对翡翠玉石一无所知。” 文飞阳、朱林走进来之后，看见整个店里面没有一个客人，就只有个老头拿着放大镜，正在看他手里面的翡翠。 “大爷，你是这店里的老板吗？” 文飞阳一说话，就看见老头放下了放大镜。 “小伙子，你是要买东西吗？” “嘿嘿，大爷，你真有意思，我不买东西来这里干什么？” “自从今年我开门以来，不知道进来了多少人，他们都是看一看什么也不买，所以，我才这样问你，你可不要见怪啊！” 老头一边说一边笑站了起来。 “大爷，你这个店是个老店？” “小伙子，你真有眼力，实不相瞒，福盛隆到我这里已经有好近百年的历史了，49年以前还开着，后来就关了。” “今年，上面说又可以开了，我这才把这块老匾又重新挂起来了。” 老头非常热情，他把腾冲经营翡翠的百年历史，向文飞阳唠叨了一遍。 自明朝开始，腾冲就诞生了多位翡翠名人，打造出了福盛隆、振坤玉、绮罗玉等享誉一时的翡翠品牌。 随着激烈的市场竞争，其他的商号和品牌都逐渐消失了，而“福盛隆”是唯一沿袭至今的商号。 由于福盛隆对翡翠选料考究，做工精细，诚信无欺，从“福盛隆”商号出来的翡翠因精致、华美、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和珍藏价值! 因物有所值，渐渐的福盛隆的玉被世人认可，不几年便名声远播，再后来它被人们列入“腾冲五大名玉”之首。 当时的富商巨贾，政界名流都以能佩戴一块“福盛隆玉”而倍感时尚和自豪! 福盛隆的“玉”以工艺细腻，形象逼真，气韵高雅而着称于世! “传家传翡翠，世代福盛隆”是人们给予福盛隆的翡翠的赞誉。 福盛隆的翡翠将美玉的精美、奢华、高雅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要看翡翠，我这里倒是有点祖上留下来的好东西，你们等一等，我就后面给你拿出来。” 老头说罢就走了。 “你看看，这就是做生意的未来趋势，无论是在那个行业，品牌就是金钱，它无形中可以提高商品的价格。” 文飞阳悄悄地在朱林的耳朵边说。 “牌子就算是在有名，它不也是翡翠吗？” 朱林似乎对玉石是没有感觉。 “玉不琢不成器，你等一会儿见到成品就不会这样说了，翡翠的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下子也跟你说不明白。” 文飞阳只好准备用事实来说服朱林。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就看见老头抱着一个小箱子出来了。 老头把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后，文飞阳看见里面的东西用红布包裹着。 “好几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把它抱出来见人，这些东西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亲自从缅甸买回来的。” “那些年兵荒马乱的，生意也不是太好做，生意，这些东西就没有敢公开摆出来出售，想不到，这一耽搁就是几十年的时间。” 老头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红布。 顿时，6个绿色的手镯，就映入了文飞阳、朱林的眼睛。 文飞阳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其中的一个，他仔细观看之后，发现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 绿色浓艳、温润细腻、色彩均匀、饱满大气，无疑是极品中的极品，真的是非常罕见。 “大爷，这手镯怎么卖？” “小伙子，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惊讶，这手镯你也看了，究竟好不好，我相信你心里面清楚，价格是一只300块钱。” 老头说罢就看着文飞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戴上这只试一试，我看看效果怎么样？” 文飞阳把手镯递给了朱林。 其实，刚才老头打开小箱子的时候，朱林就被这些手镯给吸引住了。 此时，她看见文飞阳让自己试戴，也就高高兴兴地接过来了。 “你看看怎么样？” 朱林戴好手镯后，就把白皙的玉手伸到了文飞阳的面前。 “好，非常不错，大爷，这些手镯我都要了。” 文飞阳说罢，就数出了1800块钱，交给了老头。 “玉卖有缘人，小伙子，我看你们两个人应该是从大城市来的！” “大老远的来腾冲一趟不容易，我这里还有各种翡翠玉雕、首饰、耳片、戒面，你们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 老头看见文飞阳手里面还有不少钱，就更加积极地介绍起来了。 “大爷，你真是会做生意，好！只要你的东西好，我可以再看一看？” “好，小伙子，你等着我！” 文飞阳看见老头刚走，就发现朱林要把手镯给脱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这可是300块钱啊！我去年拍一个月的戏，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你可倒好，一下子就花了1800块钱。” “钱的问题咱们先不要说，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这只手镯？” 朱林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那我就送给你了，就算是你陪我来腾冲的辛苦费！” 朱林不知道，就文飞阳送给她的这只手镯，几十年以后，价格会一路飞升，大涨到上亿元以上。 第207章 新财路 文飞阳购买了6只翡翠手镯，一下子就花掉了1800块钱。 面对着的朱林的不理解，他当然不能够说，这种东西几十年以后，那可是要值老鼻子钱的。 重生以后，文飞阳最大的乐趣，就是眼看着身边的一个个机遇，自己还像是在逛菜市场一样挑挑拣拣。 发财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6只一模一样的翡翠手镯，不要说是1800块钱，就是再加个零，文飞阳也不会犹豫一丝丝的。 钱可以随时随地去挣，可是，好东西却不一定比比皆是，见到了可以说是一种缘分，收入囊中方才不辜负一场相遇。 老头再次拿出来的东西，虽然说没有手镯的成色好，但是，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文飞阳算了算账，留下足够的路费后，剩下的钱全部购买了翡翠。 腾冲之行，再一次让朱林见识到了文飞阳的花钱方式。 这一次虽然比上海购买股票时的钱少，可是，看着文飞阳想都不想，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神态，朱林心里面是既忧又喜。 忧的是文飞阳这样下去，恐怕有一天会变成乞丐，喜的是文飞阳才华横溢，挣钱的路子层出不穷。 重新返回昆明以后，文飞阳带着朱林又在这里逗留了几天，滇池、石林、官渡古镇等地，都留下了他妈的足迹。 次日，文飞阳、朱林两个人，从建于1922年的巫家坝机场，登上飞往了京城的飞机。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的喘口气，就被妹妹文飞月狠狠地敲了一记竹杠。 “哥，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给我带什么礼物了没有？” 文飞月现在已经是京华大学经济系的学生了。 此时，她正在暑假期间，整天想着出去玩儿，可是，一直得不到文慧的同意。 文飞阳去拍戏的事情，文飞月是从文慧口中知道的，她愤愤不平，说文飞阳为什么悄悄地跑了，不告诉她一声。 其实那个时候，文飞月还没有放暑假，文飞阳当然不可能带着她走了。 “哎呀，这一次出去忙死了，实在是没有时间，再说我又不是去旅游，怎么会有礼物带回来。” 文飞阳故意逗文飞月。 “那就算了？本来有人要我告诉你一句话，你既然没有礼物，那就……” 文飞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面前的文飞阳。 “你不要咋呼我了，我才不相信……” 文飞阳以为文飞月是在拿捏自己。 “港岛来的关小姐好漂亮啊！” 文飞月就这一句话，差一点把文飞阳的吓得跳起来。 “她说什么了？” 文飞阳马上就追问起来。 “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她说什么来着？” 文飞月笑嘻嘻地看着文飞阳。 “好、好、好，我怕了你不成，刚才是逗你玩儿的，你是我妹妹，怎么可能不给你带礼物呢？你看看这是什么？”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只翡翠手镯。 “这还差不多，人家关小姐可比你大方多了，从港岛给我带来了一台录像机，还有港岛那边的电影录像带。” “现在可以说了？” 文飞阳没有心思听文飞月唠叨，直接就问关之林留下了什么话。 “看你的这个猴急样，人家关小姐说了，她在京城饭店508房间住，你要是回来就去那里找她。” 关之林之所以认识文飞阳的家，那还是当初从这里拉明清老家具时记住的。 文飞阳放下旅行箱，拿出一只翡翠手镯装进口袋里，然后，骑上自行车就朝京城饭店飞奔而去。 关之林此次来京城，是因为有一件事要与文飞阳商量。 文飞阳曾经告诉关之林，让她去美国注册一家公司，准备向美国的影视界进军，首先可以考虑动画片。 现在，经过一系列的准备，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就绪了。 同时，关之林得到了一个消息，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卢卡斯影业旗下，埃默里维尔的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有意对外出售。 对方的报价让关之林不敢单独做主，因为那是整整500万美金。 当文飞阳敲开京城饭店508客房门时，给自己看见是文飞阳后，就激动地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飞阳，我想死你了，你想我了吗？” 两个人一番激情后，开始谈起了正事。 “不就是500万美金美金吗？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就自己做主好了，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机会是一闪而过的，把握不住就要失去了。” 文飞阳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大机遇。 他不知道，卢卡斯影业旗下的这个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就是美国后来大名鼎鼎的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这个公司的老板，文飞阳如果此时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就是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乔布斯。 乔布斯之所以会成为这个动画公司的老板，是因为在1985年9月17日，他被苹果公司的其他股东给踢出去了。 从苹果辞职之后，乔布斯于1986年，用1000万美元将卢卡斯影业旗下的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收购了。 后来，他成立了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之后该公司发展成为了众所周知的3d电脑动画公司，并在1995年，推出了全球首部全3d立体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 这个公司在2006年被迪士尼收购，乔布斯也因此成为了迪士尼的最大个人股东。 卢卡斯影业之所以要出售这个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是因为眼下的美国动画行业正处在低谷期。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9年是美国动画行业的又一次繁荣时期。 迪斯尼公司推出了《小美人鱼》，获得了极大成功，标志着美国动画片又一次进入繁荣时期。 文飞阳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知道90年代以后，电脑为动画片开拓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这个时期的代表作品很多，如《狮子王》、《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赛车总动员》、《海绵宝宝》等等。 美国各个大制片公司纷纷涉足动画界，使这一时期的美国动画片异彩纷呈。 这些动画片的极限仿真技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甚至有人看过后，都不知道这些片子是用电脑技术创造出来的。 第208章 喜莲 文飞阳虽然做好了，到美国影视行业发展的准备，可是，眼下有件事却是最紧要的，这就是日光温室蔬菜大棚。 在飞机场送关之林上了飞机后，文飞阳就来到了作物所的租地。 蔬菜大棚的土建，此时此刻正在热火朝天的建造中，文飞阳的突然出现，令丛珊、翁美灵两个人非常高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看怎么样？你的小长工还不错？” 丛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调皮的用电影《牧马人》里的台词问文飞阳。 “哎呀，我当初忘了嘱咐你们，你们其实不需要亲自干活的，只要做好监工就可以了，你看看，两个人都晒黑了，这怎么拍电影啊？” 文飞阳也笑着打趣她们二人。 “黑了不怕，我们就是准备要本色出演，这样连化妆都可以省去了，美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丛珊笑的非常开心。 “我还从来没有演过农村题材的戏，就怕到时候给演砸了。” 翁美灵的变化文飞阳同样也看在了眼里。 “没有演过不怕，着名演员最厉害的地方，那就是可以驾驭不同的角色，所以，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文飞阳的话让翁美灵深受感动。 “飞阳，我谢谢你，丛珊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想不到你为了我们两个人，竟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翁美灵已经融入了现在的生活。 “你说这个谢字就见外了，我们是什么？是朋友，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在难处伸手帮一把的那个人，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文飞阳对翁美灵目前的样子比较放心，她已经在慢慢地恢复自己的情伤。 在工地上看了看，文飞阳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准备回家去了。 “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们两个人多操心了，戏已经开始了，我要回去准备剧本了，要不到时候向你们交不了差。” “啊？飞阳，原来你是把我们当傻小子使呀！没有剧本你就敢跟我们说、让我们做，实在是太坏了，不行，这件事我们没完？” 丛珊、翁美灵一人端着一盆水，就朝文飞阳走过来。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头再说。” 一看情形部队，文飞阳马上就跑了。 看着文飞阳落荒而逃，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不会真的骗我们？” 翁美灵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你就放心！他肯定会说到做到的，我现在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咱们或许参与了一次大变革。” 丛珊对蔬菜大棚这件事的认识，与从港岛来的翁美灵不一样。 “你从小到大生长在港岛，不知道京城这边的冬天，我们所有人都是如何生活的，就拿吃菜这件事来说！” “大白菜、土豆、萝卜，整个冬天里的蔬菜基本上就是这几样，像夏天里可以见到的西红柿、黄瓜、青椒、豆角、菠菜、韭菜等新鲜蔬菜，唉，只能够在梦里面想一想。” 丛珊的话令翁美灵惊呆了。 “要是这样的话，飞阳，他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你说，他又不是一个农民，又不懂如何种菜，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件事？” 翁美灵的问题非常关键，她注意到了文飞阳的不正常举动。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等到有时间咱们在找他问清楚这件事。” 文飞阳所说的剧本，确实是还没有写一个字。 然而，他对这件事并不担心，因为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模板，那就是长春电影制片厂，在1996年上映的故事片《喜莲》。 《喜莲》这部电影的剧情非常简单，出嫁到婆家为了改变家境贫寒的现状，喜莲到市场上售卖自己泡的豆芽菜。 从一张别人丢弃的报纸上，她意外地得知辣椒的销路很好，可因为北方的天气寒冷，种辣椒的人却很少。 喜莲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她决心要改变自家和全村人的命运。 她偷偷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买了辣椒种，还扒了婆家祖上唯一留下的几间茅草房，盖起了暖窖，种上了辣椒。 她的举动自然不会得到婆家的支持，只留下喜莲一人守着大棚里的辣椒。 终于，成熟的辣椒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喜莲也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愿望。 为家里盖了一幢二层的小洋楼，给婆婆治好了眼睛，更让全村人都走上了这条致富的道路。 在做这件事之前，文飞阳就已经想好了，丛珊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因为，他在电影《牧马人》中，李秀芝的形象已经说明了，这个角色她完全可以胜任。 翁美灵的意外出现，让文飞阳不得不考虑，怎么样把她的角色安排好。 其实，在这部戏里，还有一个女配角杨青，文飞阳不知道翁美灵是否喜欢这个角色，因为，这个角色是喜莲丈夫曾经的对象。 文飞阳之所以要赶紧写出剧本，是因为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工作等不及了。 按照节气来算，8月建棚，10月播种，12月底鲜嫩的黄瓜、西红柿就可以上市了！ 这部戏的拍摄，文飞阳打算采用实景来进行，因为，蔬菜大棚的特殊性，错过这一次以后，想拍摄好那就可能要等到下一年了。 为了赶嘿嘿，文飞阳决定先把小说发表，在找人去改编成剧本。 这样做的原因，实在是因为他还有时间了，《凯旋在子夜》那边的戏还没有拍摄完，东北下雪的时候，京城这边也要天寒地冻了。 小说的名字文飞阳没有改，还是用原来的名字《喜莲》。 文飞阳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总算是把这篇小说给写完了。 紧接着，文飞阳就拿着书稿，找到了《十月》编辑部的青江。 为了安排文飞阳的这篇小说，编辑部经过研究决定，把其中的一篇小说推迟到了下一期。 谢进没有回上影厂，文飞阳拿着刚刚发表的小说，打算来一次毛遂自荐。 “飞阳，我看了，小说非常不错，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不切合实际啊？” “我还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例子，艺术确实是来源于生活，为了效果有时候需要高于生活，可是，咱也不能够无中生有是不是？” 谢进的问题文飞阳早就想到了。 “谢导，我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看看？” 第209章 大家一起疯 作物所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建设工地上，此时此刻干的是如火如荼，所有的大棚土建已经完成了，进入了大棚木架的搭建中。 文飞阳此次建设的蔬菜大棚，没有采用几十年以后的钢结构模式，而是把第一代的样式做出来了。 这样做的目的没有让他的原因，就是费用可以控制在最低。 就这第一代的蔬菜大棚，一座的资金投入都需要最少6000块钱。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将来被大家知道后，肯定是要大力去推广的，因为，这关系到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脱贫致富走向富裕生活的大问题、 所以，一座投入和收入没有性价比的蔬菜大棚，绝对是个大大地败笔。 谢进的出现令丛珊非常意外，看着这个把自己带到成功的导演，她激动之余，鼻子一酸眼睛一红，泪水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翁美灵不认识谢进，她看见丛珊流泪，还以为是丛珊家的亲戚来了。 “谢老师，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 丛珊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写了一篇小说，我看了觉得还不错，就是认为其中的主要内容，过于脱离现实生活了，飞阳说他不是凭空捏造，有具体实景可以看一看。” “就这样，我被她带到这里来了，在见到你之前，飞阳，也没有跟我说，你在这个地方。” 谢进说罢就看了看身边的文飞阳。 “谢导，我并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同时，也给丛珊一个惊喜。” 文飞阳的理由真的是滴水不漏。 “飞阳，你的目的现在达到了，我和丛珊确实是都被惊喜了一下，哎，这个女孩子看起来非常面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谢进问起了翁美灵。 “谢导，我来给你介绍……”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丛珊在旁边给打断了。 “飞阳，这一次我要抢了这个机会，你就不要说了，我来给谢老师介绍。” 丛珊的话文飞阳没有不满意，相反，他从心里面是非常高兴的，这意味着她一家走出了自己的小世界，与翁美灵两个人相处的非常好。 “好、好、好，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由你来说？” 文飞阳的脸上是一片阳光。 “谢老师，她是我的好姐妹，从港岛过来的，名字叫翁美灵。”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俏黄蓉啊！哈哈哈，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 翁美灵虽然听文飞阳、丛珊、谢进三个人，刚才在不停地说话，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谢进的身份。 “美灵，这件事大名鼎鼎导演谢进，我出演的电影《牧马人》就是谢老师执导的，他还拍摄许多非常着名的经典影片。” 自从文飞阳把丛珊、翁美灵二人，送到果园里学习养蜜蜂的技术后，她们就慢慢地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丛珊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翁美灵，而翁美灵也向丛珊述说了自己心里面的痛苦。 她们二人知道了彼此之间的情况，就慢慢地劝解着对方，所以，两个人的情谊也就慢慢地日见深厚了。 “谢老师，我久闻你的大名，希望你以后多多的关照。” 翁美灵说了句最常见的客气话。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想不到被你给抢先了，哈哈哈，大名我可没有，咱们以后就相互照顾好了。” 谢进的话更加有趣，一下子就把其他人都逗乐了。 “丛珊、美灵，你们两个人现在是这里当家人，就由你们带路，让谢导来看一看我小说中描写的地方！” 文飞阳一开口，就把大家都拉回到了正事上。 “谢老师，我不知道他在小说里，是怎么样写这个地方的，不过，他给我们两个人谈的时候，那可说的是天花乱坠。” 丛珊说着就看了文飞阳一眼。 “谢老师，最开始的时候，飞阳，他让我们两个人跟着别人学习养蜜蜂，害得我被蜜蜂蜇了好几次，丛珊也是这个样子。” 翁美灵想起被蜜蜂蜇的情形，就对文飞阳非常生气。 “你们两个人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飞阳的这张巧嘴，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估计是你们被忽悠了，哈哈哈……” 谢进与他们三个人开起了玩笑。 “谢导，你这样一说，我就不像是个好人了，天地良心啊！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把他们两个人带到火坑里。” “我做的是造福万民的大事，虽然说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个骗局，可是，要是成功了，他们两个人可就飞黄腾达了。”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笑。 “飞阳，丛珊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一些，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她好，想帮她，这样的疯狂举动，也就只有你干这样干。” 谢进一边看，一边说。 他明白，如果按照文飞阳小说里描写的情形，蔬菜大棚真的成功了，丛珊不仅仅是拍摄电影要扬名。 更重要的是，作为这件事从始至终的参与者，丛珊的影响力可就不仅仅在影视圈里了，会被国家的有关部门大大地嘉奖的。 等到谢进看完60多亩地上的情况后，他也变得激动起来。 “飞阳，你的胆子不小，说实话，我被你有些吓到了，好家伙，你要是弄1、2个还可以说是在进行试验，你看看，40多座蔬菜大棚，你就不怕赔了吗？” 谢进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面已经基本上相信文飞阳的小说了。 蔬菜大棚的事，并不是文飞阳第一个发明出来的，在京城的四季青就有许多，只不过是那些大棚里需要烧煤来增加温度。 文飞阳的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把烧煤的步骤给排除了，这样一来，就大大地节约了蔬菜大棚的生产成本。 “谢导，赔钱的事我当然怕，可是，我这一次打算赌一把。” “你想想，要是万一成功了，你说说，这冬天里一斤西红柿应该卖多少钱？一斤黄瓜又应该卖多少钱？” 文飞阳说罢就等待着谢进的答案。 “飞阳，想不到你是这样想的，嗯，要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到时候，西红柿、黄瓜就不能论斤卖了。” “谢老师，那应该怎么样卖？” 丛珊出手插话了。 “我觉得应该论个卖才合适，一个西红柿的事情，一根黄瓜多少钱？这四十做蔬菜大棚，那可要发大大地横财了。” “谢老师，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丛珊、美灵也要分一份的，你考虑一下，要不我也分你一份？” 文飞阳是认真的。 “哈哈哈，我到时候能够吃到西红柿、黄瓜就可以了！” 谢进说的同样也是真心话。 第210章 假戏真做 谢进参观完了文飞阳搞出来的蔬菜大棚基地，当场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飞阳，我现在决定了，要跟你们年轻人共同疯狂一次，你的小说《喜莲》不改变成电影，将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时间不等人了，我明天就回上海一趟，亲自找厂长说这件事。” 谢进的雷厉风行，令文飞阳、丛珊、翁美灵三个人是喜出望外。 “谢导，那我就要真心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赶紧公司我，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飞阳，好，年轻人确实是就应该是你这个样子，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更何况你这一次所做的事情，于国于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 谢进兴奋地拍了拍文飞阳的肩膀。 京城距离上海的路程虽然不近，可是，也就是一天一夜的事，谢进真的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不过，谢进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 “唉，飞阳实在是对不住你了，这件事我没有办成，徐厂长看了你的小说，又听我介绍了你蔬菜大棚的情况，同样是认为这件事非常好。” “可是，由于上影厂今年的拍摄计划在去年已经定好了，现在厂里面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来临时加拍这部戏。” 谢进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歉意。 “徐厂长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他说只要是资金的问题解决了，上影厂可以在人员、设备上无条件支持你。” 文飞阳听谢进这样说，当然明白上影厂厂长徐山楚的难处。 国内的电影厂眼下还是处于计划工作的年代，文飞阳半路上突然冒出来的事，确实是让他们有心无力。 “谢导，我实在是太感谢你和徐厂长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剩下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们了。”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凯旋在子夜》剧组，已经通知他准备要去东北拍摄剩下的戏。 “飞阳，《凯旋在子夜》那边，我交代好赵宝钢、尤小港他们，这边的事情我会全部安排好的。” 谢进当下决定，把《凯旋在子夜》剧组的导演工作，交给赵宝钢、尤小港二人。 文飞阳没有犹豫，立刻就给在深圳的关之林打去了电话。 “小林，你如果不忙的话，就赶紧来京城一趟，我有件事急需要一笔钱，你来了咱们见面细说。” “飞阳，我去的时候就把钱带过去！” “小林，估计最少要好几十万，路上安全吗？” “噢，这么多啊！那确实是不合适，好，那就等我明天到了京城咱们再说。” 关之林的到来，帮助文飞阳彻底的把资金这个大问题解决了。 文飞阳跟关之林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就把谢进也引见给了她。 “小林，这位是谢导，电影的拍摄就由谢导全权负责。” “谢导，这位是港岛慧飞唱片公司的总经理关之林。” 谢进、文飞阳、关之林三个人，一起商谈好了，拍摄这部戏所需要的大概资金数目。 文飞阳跟随着《凯旋在子夜》剧组去东北了，至于电影《喜莲》的事，他就彻底的交给了谢进、关之林。 在剧组到达长春后，由于剧情的需要，在当地临时找了一批群众演员。 文飞阳在这些群众演员里面，突然发现了一个中年人，他看见这个人有些面熟，就主动走了过去。 “大哥，贵姓？” 文飞阳说话的同时，随手就递过去了一支烟。 看见文飞阳递过来的是中华烟，这个中年男人急忙接住了。 “不敢、不敢，免贵姓张，我的名字叫张洪阶。” 张洪阶先给文飞阳点燃了烟。 “大哥，在什么地方赚钱？” “嘿嘿，兄弟，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圈里人，眼下在公主岭评剧团工作。” 文飞阳一听，心里面就乐开了花，他想不到此次来东北拍戏，竟然会偶遇电影《喜莲》里的男配角。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张洪阶在电影《喜莲》里扮演了刘世财这个角色。 “张大哥，实不相瞒，我叫文飞阳，是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我想跟你说个事，京城那边现在也正在准备拍摄一部戏。” “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其中的一个男配角，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哎呀，大兄弟，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张洪阶被文飞阳的话，一下子给惊得是心慌意乱。 “张大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咱们这部戏的导演叫过来，让他来给你做担保行不行？” 文飞阳说罢，就拉着张洪阶的手，找到了赵宝钢、尤小港。 就这样，文飞阳给远在京城谢进打去了电话，让他把刘世财的角色留给张洪阶。 张洪阶在惊喜交加之中，离开长春往京城去了。 《凯旋在子夜》剧组在东北的戏，并没有随着张洪阶的离开而受到影响。 拍摄工作顺顺利利的进行着，可是，意外在朱林的期待中来了。 因为剧中有一场吻戏，这对于朱琳来说是既期待、又矛盾。 期待是因为她在心里面，已经悄悄地想了无数次，矛盾的原因是她觉得，与文飞阳的亲热过程，却是要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这件事文飞阳当然清楚，他知道在八十年代的影视剧中，吻戏的镜头可以说是极少。 拍摄前一天，剧组还为这场吻戏专门开会研究，为了能够顺林拍摄，剧组各部门非常重视，严阵以待。 剧情是这样的：江曼和童川寒冬时节想扒火车回家，被不知情的工友浇了一身凉水。 两人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烤火取暖，情到深处开始接吻。 到了正式拍摄时，朱琳面红耳赤，迟迟不入了戏。 文飞阳个子太高，身高在180，朱琳踮着脚尖也吻不到他的脸。 其实，朱林的身高在女人中，也并不算是低的，文飞阳目测她的身高应该在168左右。 为了镜头的效果，文飞阳就找了两块砖头，垫在了朱琳的脚底下。 镜头拍到朱琳的膝盖，就不再往下拍了，这样整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这场吻戏才拍摄完毕。 朱琳、文飞阳两个人也同时如释重负。 第212章 鸡血石 牛奔为什么会执导电视剧《蛙女》，文飞阳非常好奇，他通过谢进了解到，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上影厂年初筹建了电视部，于是，便和广东电视台联合拍摄了，这部14集长篇连续剧《蛙女》。 《蛙女》是以作家胡万春的长篇同名小说为蓝本改编，演员包括孙亚男、宋佳、臧金生、梁庆刚等。 文飞阳记得这部电视剧，所以，主题歌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陈培斯、牛奔的事，文飞阳很快就弄好了。 接下来，文飞阳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蔬菜大棚上。 有一天，马卫都突然找上门来了。 “飞阳，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马卫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嘿嘿，老马，什么好消息？来，先喝口水，你慢慢说？” 文飞阳笑着对马卫都说。 “飞阳，事情这样的……” 马卫都刚刚把事情说了一半，文飞阳就已经激动的不得了。 原来是京城里有人要卖一块昌化鸡血石王，这块昌化鸡血石王形体硕大，重量达到了18公斤。 这块昌化鸡血石王是清朝末年被挖出来的，从出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收藏家的手里面流转。 出产这块鸡血石的矿脉品质较高，经过几百年的开采，面临着枯竭的局面，再也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鸡血石产出了。 随着鸡血石王在大家的手里面一次次的流转，100多年来，它的知名度是越来越大了。 文飞阳当然想去看一看这件稀世之宝，就非常急切地问起了马卫都。 “老马，这件东西目前在什么地方？” “飞阳，你想看咱们马上就走，我带你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一路上，马卫都又向文飞阳补充了事情的其余部分。 他们这是要去着名书法家启弓的家，这块昌化鸡血石王是被西泠印社的人带来的，因为，启弓也是西泠印社的社员。 为了迎接西泠印社周年大庆，西泠印社通过上级拨款和印社自筹资金，对西泠印社孤山社址进行了全面整修。 已经复建了石交亭，翻建了观乐楼（吴昌硕纪念室），重新挖好了几十年前被填埋的柏堂前的莲池——小方壶。 同时，还对西泠印社所有的建筑、围墙、绿地、步道等进行了整修，也更新、补写了全部匾联，使西泠印社的面貌焕然一新。 西泠印社创建于1904年，也就是清光绪三十年。 西泠印社是由浙派篆刻家丁辅之、王福庵、吴隐、叶为铭等召集同人发起创建的，吴昌硕为第一任社长。 西泠印社以“保存金石，研究印学，兼及书画”为宗旨，是海内外研究金石篆刻历史最悠久、成就最高、影响最广的国际性的研究印学、书画的民间艺术团体，有“天下第一名社”的美誉。 现在，参加西泠印社周年纪念大会的一些海外社员，已经提前来到了国内。 此次出售鸡血石王的这一户人家，据说其祖上也曾经是与西泠印社有深厚的交情。 文飞阳跟随着马卫都走进了院子里，他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就在大家喧闹的时候，人群中间有个人说话了。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在看宝之前，我先说几点注意事项啊！” “第一点，大家看宝的时候，不要一拥而上更不要挤，大家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了，起码规矩是应该知道的。” “第二点，看好宝之后，要一个个的单独与主人谈价格，这是宝主特意交代的。” “第三点，在场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宝主虽然说是价高者得，但是，大家也不要在价钱上面争的你死我活的，这样不好看。” “刚才说话的就是启弓的家人。” 马卫都提醒了文飞阳一句。 来到了房间里面，文飞阳看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块大石头，在桌子边还坐着一个白发老头。 文飞阳发现每一个走到石头跟前的人，都有不一样的动作。 他们有的是用打火机烧石头，有的是用小刀刮石头，有的是往石头上倒水，还有的是用手触摸或者用脸紧紧地贴着石头。 马卫都排在文飞阳的前面，所以，文飞阳是最后一个看这块石头的。 他看了看，又摸了摸，也不知道个所以然，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 接着，文飞阳就看见，开始有人去和坐着的那个老头交谈。 他们说的那些行话，文飞阳也听的是稀里糊涂。 不过，旁边的马卫都小声的在他耳朵边嘀咕、说明了。 过了一会儿，文飞阳看见坐着的那个老头，手上搭着一个毛巾。 每一个人走到老头面前的人，都是一声不吭，挨个在毛巾下面不停地互相拉着手。 “他们这是在讲价格，用的是古时候的来规矩手语。” 文飞阳又在文飞阳的耳朵边说。 走到老头面前的那些人，与老头拉了手之后，一个个是摇着头、叹着气，仿佛是斗败了的公鸡，神情沮丧的就出门走了。 最后，文飞飏发现房子里就剩下了四个人，自己、主家、老头、还有马卫都。 老头看了看马卫都、文飞阳，示意他们两个人上前去谈价钱。 “老马，这个玩意儿我不会，你会吗？” “飞阳，我回到石会，可是，我实话实说，我手里面现在没有钱。” “啊！老马，我手里面也没有钱啊！这可怎么办？” “飞阳，我是想你手里面应该有钱的，所以，才把你拉到这里来？” “老马，我的钱都已经花完了，现在，手里面真的是没有存款了。” “飞阳，难道说咱们就这样，与这件宝贝失之交臂，你甘心吗？” 马卫都一副极其可惜的样子。 就在马卫都、文飞阳商量的时候，老头说话了。 “二位，你们在这里嘀咕了老半天了，怎么不来谈一谈价格呐？” “大爷，我们两个人今天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带钱？” 文飞阳红着脸说出了实话。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真有意思，唉，想不到我的愿望要落空了，诺大的京城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得起价。” “大爷，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石头要多少钱？” 文飞阳问了一句。 “美金少一分也不行！” 老头的话言简意赅。 文飞阳听罢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啊！怪不得前面的那些人都哭丧着脸走了。 第213章 拉赞助 花费美金买块18公斤重的鸡血石，这笔钱要是在几十年以后，那根本就不是不是什么事。 可以说这样的价格，那是要把卖家给气死的，可是在1985年，不要说是块钱的美金。 就算是块钱大团结这样的大票子，国内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拿出来买这块鸡血石。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斤富强面粉市场零售价是025元，一斤大米0205元，一斤猪肉175-19元。 文飞阳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块鸡血石几十年以后，价格比现在要翻出无数倍，可是，他目前手里面没有钱，所以也就没有太大的热情。 不过，马卫都却是在旁边一个劲地连连叹息。 “飞阳，我觉得你今天要是不把鸡血石拿下，错过这个机会将来肯定邀后悔的。” “老马，不是我不想买，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其实，文飞阳手里面还真有美金，不过，具体的数字只有不足5000元，这是当初购买四合院后剩下的。 “飞阳，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找朋友借一借呀？” 马卫都的话让文飞阳接受了。 “好，老马，我可以试一试，最后能不能成，我也不敢百分百地打保票。” 文飞阳随即就与卖鸡血石的老头说好了，三天之内，如果他借到钱就来找他，过了三天就各奔东西！ 老头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文飞阳的建议了。 关之林接到文飞阳的电话时，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值得。 关之林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认识，文飞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是因为鸡血石这类东西，基本上就是书法、绘画爱好者喜欢。 它在普通人的眼睛里，与那种烂大街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1985年可不是什么全民收藏的年代，大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想方设法发家致富，然后给家里面买电视机、冰箱、洗衣机。 文飞阳投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电影《喜莲》，关之林都是义无反顾地支持。 就算是她看了日光温室蔬菜大棚这样的奇事，都没有对文飞阳举动有过异议，因为，她觉得文飞阳那是为了事业。 尽管关之林心里面认为这件事不合适，但是，美金对她来说那就根本不是事，第二天，她就飞到了京城。 鸡血石买下来了，文飞阳告诉关之林，这块石头他打算送给关之林。 “飞阳，别人送女孩子礼物，都是送衣服、首饰、包包、化妆品，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送的是一块石头。” 关之林一边说，一边甜甜地笑着。 “小林，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俗物，我就是要与众不同，同样的事情也要做的与其他人不一样。”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他不能够告诉关之林，这块石头的增值会超出你的想象的。 “你呀你，就是嘴甜，好、好、好，我收下你的礼物了，不过，这么重的石头我可抱不动，就放在你这里，由你替我保管！” 关之林心里面就不想把鸡血石带走。 既然来到了京城，关之林就想在这里住几天，她实在是想与文飞阳呆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港岛、健力宝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关之林真的就准备在京城里常住下来，与文飞阳形影不离的谈恋爱。 文飞阳当然明白关之林的心思，就让她在这里玩几天，顺便也可以看一看蔬菜大棚，还有电影《喜莲》的拍摄。 日光温室蔬菜大棚里，眼下的景象与刚刚下种幼苗时已经大不一样了。 西红柿、黄瓜的秧子已经长得有半米多高了，每一株秧子都开了花，有的已经结出了青色的小不点果实。 丛珊、翁美灵等剧组里的人，此时没有在蔬菜大棚里拍摄。 文飞阳、关之林进入大棚以后，看见这里除了雇佣的菜农正在忙碌，剩下的就是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在花朵上采蜜。 “飞阳，等到西红柿、黄瓜可以采收了，你一定告诉我，我要亲自动手体验一下采摘的快乐，我还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儿。” “小林，没有问题，我不仅仅要把这个机会留给你，我还要你体会在冬天里卖这些菜是什么感受。” 文飞阳这边的日子，过的是赛过了神仙，可是，此时，有人却是度日如年，正在为钱愁眉不展。 位于京城南菜园西街的大观园，是《红楼梦》剧组为了拍戏，于1984年以《红楼梦》原着为蓝本兴建而成的。 此时，《红楼梦》剧组正在这里拍摄。 “王导，咱们剧组的经费就要用完了，我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单位，赞助费的事目前还是没有眉目。” 《红楼梦》剧组的制片主任任大汇一脸苦涩。 “唉，我知道你不容易，没有钱咱们的戏就要停拍了，前面所做的工作、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我们承担不起这样的结果。” “你再想一想办法，多去找一些关系，看看事情能不能够解决。” 导演王福林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王导，我听说人家京城电视台，今年拍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当时的经费不合适，有人就拉来了所有的资金。” “噢，还有这样的事，你快说一说，这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咱们也可以去找一找对方，问问人家是否有意给咱们投资？” 王福林一下子就激动来了。 “王导，这个人其实你认识，就是《词刊》编辑部的文飞阳，我还听说，他弄了个什么蔬菜大棚，拉来了资金拍摄电影《喜莲》，谢进给他亲自执导。”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呐，原来是他啊！你怎么不早说，其他人我不敢打保票，文飞阳就没有问题，咱们的钱有着落了。” “今年的拍摄任务也完成了，就让大家准备放假回家过年！咱们两个人去找文飞阳，把钱的事情给落实了。” 王福林脸上的笑容停不下来了。 为了多募集一点钱，《红楼梦》剧组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制片主任任大汇每天到处去“拉赞助”，他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人家磕头了，这样做为的就是能多筹一些经费，让剧组正常拍摄，不至于断炊。 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总预算，大约是在600多万，实际上拍摄完成总共花了680万，而电视台只给了350万，剩下的钱让剧组自己想办法。 第214章 日子不好过 文飞阳与王福林的关系，从《红楼梦》剧组第一次研讨会就开始了，所以，他接到王福林的电话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飞阳啊！咱们今年都忙，基本上就没有见面，我这边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我想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有时间吗？” 王福林在电话里非常热情。 “嘿嘿，王导，如果是别人，我或许会不想去、说瞎话，可是，你这样说我就算是没有时间，也必须挤出时间去见你。” 文飞阳的话令王福林哈哈大笑起来。 “飞阳，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中午在东来顺我请你吃饭，咱们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以后，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王福林找他是想说钱的问题，他以为还是与《红楼梦》插曲有关的事。 吃着热气腾腾的涮羊肉，整个东来顺饭店里的客人，一个个都是红彤彤的脸，有的人还不停地在擦汗。 “飞阳，怎么听说你今年对演戏感兴趣了，要知道这样的话，当初我选贾宝玉这个演员的时候，就直接让你上了。” “王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贾宝玉我可不行，如果你用了我，估计会被全国的电视观众骂惨的，贾宝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可不见得，飞阳，一万个人的心里面有一万个贾宝玉，你怎么就知道你不行呐？说不定你就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制片主任任大汇，开口就要把文飞阳捧上天。 “任主任，你要是夸我其他的，说不定我还就信以为真了，演戏我实在是不敢承认，《凯旋在子夜》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我就上去冒了一次油。” “我现在还担心，明年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我会不会臭名远扬呢！” 文飞阳刚说到这里，就让王福林给打断了。 “飞阳，我看了《凯旋在子夜》这篇小说，童川由你来演是非常合适的，谢进挑人的眼光我是绝对佩服的，你这一次要大火了，哈哈哈……” “飞阳，我听说这部戏，当时的资金出了点问题，恰好有人给拉来了一大笔投资，把麻烦给漂亮地处理了。” 制片主任任大汇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吃涮羊肉的文飞阳，方才猛然间品出了今天饭菜的味道。 “王导、任主任，哈哈哈，你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就拿凭借咱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你看看，还整的这么麻烦。” “嘿嘿，飞阳，你厉害，我还没有说，你就猜出来了，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剧组没钱了，想找你给想想办法？” 王福林也痛快，直截了当的就说明了。 “王导，你们剧组的费用，电视台不是提前已经给预算好了吗？怎么还会出现没钱这样的问题？” “飞阳，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面给了我们350万，这些钱基本上都建造了大观园的实景，当初定的规矩就是，剩下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制片主任任大汇交了底细。 “啊？我还以为你们光顾着拍戏就可以了，剩下的事电视台都包了，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杨婕导演的《西游记》，也是这个模式？” 文飞阳突然就想起了杨婕执导的《西游记》。 “嘿嘿，你真是举一反三，这边刚刚说《红楼梦》，你就想到了《西游记》，我就告诉你实话，杨婕现在同样也是要揭不开锅了。” 王福林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无奈。 为了节约经费，无论是《红楼梦》还是《西游记》剧组，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都是非常简朴。 饮食上最普遍的食物是稀饭和鸡蛋汤，主食是馒头，除了固定的咸菜偶尔会有一截香肠。 文飞阳不知道，目前的《西游记》剧组资金短缺，甚至到了举步维艰，要停拍的地步，电视台还因此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小观众们的捐款。 两部大型电视剧都是无米下锅，电视台也没有钱，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在原来的历史上，危急关头，一人分饰七个角色的演员李宏昌，找到了老朋友帮忙。 最终在对方的牵线搭桥下，才从中铁十一局拉来了300万元的资金，最终完成了25集的拍摄。 不然，86版《西游记》的剧组，在《大战红孩儿》这一集时，就要夭折了。 虽然尽量节省，但刚拍完15集的时候，300万资金就用完了，而最初电视台的计划是拍摄上下两部，共41集。 本来计划能把后面的15集全部拍摄完成，结果因为技术局限，再加上物价上涨，经过再三斟酌，还是舍弃了五集。 由于同学李成濡的事情，文飞阳没有去过问《西游记》具体情况。 “飞阳，咱们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我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见死不救？” “王导，你们现在还差多少钱？” “飞阳，实不相瞒，300万是有些紧张，350万就基本上够用了。” “噢，这么多钱啊？王导，我不敢百分百地给你打保票，不敢，就算是不能够全部弄到，也想办法给你弄一部分？” 文飞阳一听竟然需要这么多钱，他也不敢一下子就把话说死了。 其实，看过87版《红楼梦》的人，可能依稀记得，在每集的片尾处，总会出现“本片承山东wf康乐公司通力合作”的字幕。 山东wf康乐公司为什么会与《红楼梦》剧组扯上关系，原因就是这家公司给剧组投入了数百万资金。 康乐公司的总经理是陈增佑，他为什么会这样有钱，其实，他的第一桶金来自于贩卖苹果获利。 陈增佑在山东到处收购苹果，再一火车一火车拉到广东等沿海地区去卖。 之后，他用赚来的钱在wf开了康乐公司，这几年就什么都卖，电视机、洗衣机、冰箱……可以说，只要是赚钱就去干。 陈增佑之所以会投资电视剧《红楼梦》，是因为他在京城出差的时候，好奇心大发到《红楼梦》拍摄地去闲逛。 刚好碰到了贾母的扮演者李婷和贾琏扮演者高洪亮。 陈增佑在两人的引荐下，见到了导演王福林和制片主任任大汇等人，一番交谈后，他承诺投资给剧组完成拍摄。 资金很快就找来了，陈增佑将这笔巨款交给了剧组。 第215章 七百万的投资 300多万的资金，文飞阳不得不考虑的多一点，因为，这一次与投资《凯旋在子夜》、《喜莲》不一样。 那两部片子的钱，加起来还不到《红楼梦》的一半。 这件事虽然是导演王福林和制片主任任大汇二人来找自己的，可是，文飞阳明白，其实他是在与电视台进行合作。 涉及到这么一大笔钱，文飞阳又与的电视台的台长不认识，他知道，将来要钱的时候，肯定会有无数不同意见的。 在国内做事其实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利益的时候，你看不见多少人，等到看见有利益了，无数双手就伸过来了，嘴巴也张开了。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陈增佑就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数百万的资金投入进去后，最终对于这笔巨额资金是无偿还是分红形式，由于当时不是市场经济，所以，这样的投资是非常冒险的。 文飞阳与陈增佑不一样，他是重生回来的，所以，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是靠王福林、任大汇在饭桌上就可以决定的。 向王福林、任大汇留下活话后，文飞阳就去京城饭店见了关之林。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有利可图，不过，从老虎嘴里面抢饭吃，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了。 不要说到时候分钱了，一旦做不好，估计连老本都会赔个精打光。 “小林，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件事，我觉得这一次那咱们不要单独做了，你可以与霍莉联系一下，让她问一问霍家，想不想一起来参与这件事。” 文飞阳想找个大靠山，到时候万一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就会有人出面去处理问题。 关之林毫不犹豫就给霍莉打了电话。 当天下午，霍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京城饭店。 听完文飞阳的话，霍莉非常高兴，她当场就表示这件事可以做。 “飞阳，你真是我的财神爷，我父亲早就说过了，只要是你认为合适的事，霍家一定会百分百地支持的。” “好，霍莉姐，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索性成立一家影视投资公司，我们这边的股东就是港岛的慧飞唱片公司，你看看你那边……” “飞阳，就依你的意见，公司的注册地就设立在深圳，那边的手续办起来特别快，我再去找一找关系，把手续的速度提高到最快。” 一个星期以后，霍莉满面春风地再次来到了京城。 文飞阳与霍莉、关之林商量好了所有的细节问题，就把王福林、任大汇约到京城饭店双方见面了。 《红楼梦剧组》于1983年成立，为了塑造剧中的人物，剧组历时1年，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演员。 导演王福林主张不用大牌、不请明星，全剧151个角色、153名演员，全都是是草根出身。 1984年9月10日，该剧在ah黄山正式开机，录下了第一组镜头。 按照工作计划，整个拍摄过程将要历时三年之久，剧组需要走遍全国10个省市的41个地区的219个景点，拍摄镜头近万个。 目前初步估计，《红楼梦》最终的成本一集大约是16万多。 将来随着电视机的大火、特火，广告费的收入可以用日进斗金来计算，正是因为这个金娃娃太大了，文飞阳担心将来分钱就像是虎口拔牙。 其实，此时此刻，不要说是王福林、任大汇他们两个人，就算是电视台也想不到，这部戏能够创造出上千亿的收入。 如果任大汇能够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当他看见自己参加《艺术人生》时，对着观众侃侃而谈，说电视剧《红楼梦》收入这件事，一定会后悔现在找文飞阳拉投资。 任大惠在《艺术人生》节目中说：以1996年拍《水浒传》时的广告算，《水浒传》最好的广告时段价格是一秒钟一万元。 《红楼梦》按播了1000 遍算，已经创造了2000 亿元的广告费。 《三国演义》当时海外发行，一集就卖了1万多美金，这个纪录一直保持了很多年。 但是，制片人却说是真卖“贱”了，因为当时《红楼梦》在日本每集卖了1000多美金。 后来日本人又来买《三国演义》，他们让电视台自己报价。 负责该剧的任大汇想了想，《红楼梦》都卖了1000多美金，《三国演义》他一咬牙就报了1万多美金，没想到日本人连还价都没还。 任大汇明白自己说少了，早知道应该再多报一些。 日本人为了把《三国演义》引进日本，光翻译费用一集就达到了1万多美金。 经过一系列的商谈，最终，由新成立的惠利影视投资公司，向《红楼梦》剧组投入350万资金，用于电视剧的拍摄工作。 看见王福林顺顺利利地把钱的问题解决了，《西游记》导演杨婕再也坐不住了。 她这边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了，自从李成濡离开剧组后，整个剧组可以说乱成了一团麻，吃喝拉撒的事情把杨婕快头疼死了。 现在，剧组的拍摄资金有到了断炊的地步，杨婕可以说是夜不能寐。 从王福林的口中，杨婕知道了《红楼梦》剧组资金的来源，她思前想后，亲自找到了李成濡。 杨婕做通了李成濡的工作，请他返回剧组里继续工作，李成濡考虑后也就同意了，其实，在他的心里面，还是倾向于演戏的。 紧接着，杨婕就把《西游记》剧组的问题告诉了李成濡，就这样，李成濡和杨婕两个人登门拜访了文飞阳。 李成濡的情义，杨婕的面子，电视剧的利益，文飞阳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不同意这件事。 文飞阳非常爽快，当时就答应可以联系惠利影视投资公司。 不过，文飞阳同时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电视台1986年的春晚广告，《词刊》编辑部音乐中心要独家买下来。 文飞阳之所以要提这个要求，是因为他自从主编晓新那里，接受了搞钱的任务后，一直在想办法。 电视台春晚插播广告这件事，文飞阳知道也就只可以干一次，明年电视台肯定会自己亲自干了。 这样这个东西太简单了，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思想认识问题。 冠名权、主持人口播、嘉宾桌子摆放实物、零点报时、主背景墙、流水字幕……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对于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熟悉了，几十年以后，这样的情形简直是铺天盖地、随处可见。 第216章 片酬 承包电视台1986年春晚广告的附加条件，文飞阳跟导演杨婕说清楚了。 就在杨婕回去找电视台领导商量的时候，文飞阳也把这件事向主编晓新做了汇报。 “飞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想好了吗？咱们出多少钱电视台那边就能够接受？” “主编，具体多少钱他们同意，这个我确实是心里面没有底，不过，我觉得也就是几万块钱的数目。” “飞阳，那你自己决定的多少钱合适？” “主编，我认为最多不能够超过5万块钱。” 晓新听文飞阳这样说，就轻松了许多。 “飞阳，要是这点钱的话，你就大胆地去办，不过，我担心电视台那边嫌少，估计不会同意这件事。” “主编，我是这样考虑的，没有咱们的这几万块钱，他们的春晚同样要办下去，与其一分钱的收入没有，还不如弄一个算一个。” “哈哈哈，你呀你，飞阳，这账都让你给算死了，看起来电视台这一次是要吃鸡肋了，还是不得不吃的那一种。” 春晚广告在八十年代可以说是没有的事，文飞阳知道，这一次自己这样一搞，就等于是教会了电视台一条赚钱的门路。 果然，电视台接到杨婕的消息，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这件事。 在接下来的商谈中，他们面对着斤斤计较的文飞阳，真是进退两难，摸清楚对方底牌的文飞阳，硬生生地把价格压到了3万块钱。 看在给《西游记》投资的前提下，电视台最终还是接受了文飞阳的报价，就这样3万块钱把1986年春晚广告给卖了。 拿下春晚广告的文飞阳，立即把音乐中心的员工全部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咱们要干一件大事，电视台1986年春晚广告我拿回来了，我想说的就是，大家赶紧去各个地方的电视机厂、冰箱厂、洗衣机厂跑一跑。” “我请示过咱们编辑部的领导了，凡是谈成业务拿回钱的人，一律给予百分之十的奖励，去外地的人，来回的所有费用全部报销。” “下面请静芳主任，给你们发下去企业名单和价格表，剩下的事情向静芳主任汇报就可以了。” 自1983年起到1985年，电视台的春晚已经连续举办了3届，这个时期的春晚节目基本上就是唱歌为主。 文飞阳之所以确定了电视机、冰箱、洗衣机三个方向，是因为在八十年代，这三大件是家家户户的老百姓都追求的东西。 市场的需求必然要给企业带去滚滚财源，所以，这三类工厂眼下的日子，应该是富得流油。 熊猫电视机、沈阳电视机、京城电视机、苏州电视机、孔雀电视机、乐华电视机、js电视机、龙江电视机、西湖电视机、京城东风电视机、昆仑电视机、福建日立电视机、西泠冰箱…… 静芳把各个品牌的名字喊了一遍，想大家都分配了任务。 不要看文飞阳没有分到一个，其实，他已经想好了，这一次要让健力宝的名字，在春晚上大放异彩。 文飞阳找到了关之林，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飞阳，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春晚已经成为了大家过年时最喜欢的节目，你就说过数，需要健力宝公司出多少钱？” “我觉得30万块钱就可以了，另外在拉过来一部分健力宝饮料，在节目现场用于展示，同时也可以让大家品尝一下。” “好，飞阳，我这就会上涨去办这件事，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的。” 文飞阳这样做，其实并不是要把健力宝当冤大头，他一方面是想扩大健力宝的知名度，还有必须保证音乐中心这一次不能够丢人。 有了健力宝公司的30万块钱，就算是其他人一个广告客户谈不成，也不会让《词刊》编辑部成为笑料。 算计好了这些事情，文飞阳上班看看稿子，下班后就忙他的蔬菜大棚。 王福林拿到了惠利影视投资公司的钱，马上就到剧组里给大家发放了片酬。 领到片酬的人，开始张罗着回家过年，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三个人，都是要回成都去的。 “邓姐，咱们在京城这边也没有几个朋友，想一想也就是文飞阳一个人，还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 “奋前，你是想在回家之前，跟飞阳再聚一聚？” “嗯，飞阳这个人不错，咱们来京城后，人家请咱们几个人吃了好几次饭，咱们想请他一次，可是，每一次都是他抢着出钱。” “张丽，你的意思呐？” 邓洁想听一听张丽的意见。 “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那咱们就去找他，反正大家刚刚也领到了片酬，不行就分摊这一次的饭钱。” 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三个人，在《词刊》编辑部见到了文飞阳。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文飞阳笑了起来。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饭钱必须由我来付，你们的片酬不高，等到你们发财了在请我也不迟。” 文飞阳心里面特别高兴，自从在成都认识了他们三个人，大家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飞阳，这怎么可以，说好的是我们三个人请你，那能够让你出钱，你要是觉得我们的收入低，就给我们指条赚钱的路。” 欧阳奋前知道文飞阳的办法多。 “好，你们真要是这样想的话，等一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再说，我多了不敢说，过年前，绝对保证你们每个人，最少都带着全年的片酬回去。” 文飞阳一说，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三个人，不由得就瞪大了眼睛。 “飞阳，你不是在逗我们！我的片酬虽然不高，一年下来也有小一千块钱，邓姐的片酬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张丽的估计低一点，大概也需要700多块。” 欧阳奋前一下子就激动了。 其实，电视剧《红楼梦》演员们的片酬真的不高。 欧阳奋前这样的主角，一集也就是80块钱，张丽、陈小旭、邓洁她们基本上一样，一集是60块钱 电视剧《红楼梦》总共36集，可是却拍了三年，每个月平均一集。 所以，每个演员一个月拿的工资就是一集的片酬。 琏二爷饰演者高亮，别看他是男二号，可片酬最多也就是60块一集，其他人一般也就40块一集。 而戏份不输给女一号的袭人扮演者袁玫，她就更低了，今年的片酬居然总共才得了300多块钱。 第217章 大白菜 文飞阳保证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三个人，在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如何能够拿到一年片酬的钱。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跟蔬菜大棚有关系。 日光温室蔬菜大棚前期，由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在照看着，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拍摄电影《喜莲》。 现在不一样了，丛珊、翁美灵二人主要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拍戏上，这样一来，日常管理的事就全部压倒了文飞阳的身上。 可是，文飞阳还需要上班，根本就不可能整天都呆在蔬菜大棚基地。 这几天，文飞阳正在为这件事发愁，现在看见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三个人，就觉得自己的救兵来了。 吃罢饭以后，文飞阳把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三人，直接就带到了农科院作物所的蔬菜大棚里。 温暖的蔬菜大棚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色，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一下子就惊呆了。 “飞阳，这是真的吗？大冬天里还能够长出西红柿、黄瓜来？” 张丽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轻轻地抚摸着青色的西红柿。 “飞阳，这些菜是要卖的吗？” 邓洁的这些话虽然有些傻，仔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她虽然是演员，其实也是个普通人，每年冬天吃的蔬菜与大家一样，基本上就是大白菜、土豆、萝卜。 今天要不是在这里看见西红柿、黄瓜，邓洁根本就不知道冬天里还可以有新鲜蔬菜。 “飞阳，你要我们干什么？” 欧阳奋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马上就向文飞阳要任务。 “你们的事非常简单，就是在这里帮助我看着点，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这里，单位那边的事最近比较忙。” 文飞阳的话刚刚说罢，张丽就开口了。 “飞阳，能不能够让陈小旭也过来？” “没有问题，你去问一问她，只要他愿意，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帮我一段时间，过年前邦正耽误不了你们回家。” 文飞阳已经想好了，最后就让他们坐飞机回去。 80年代以前，京城的老百姓在每一年过冬前，有两件大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第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冬贮大白菜，1985年的冬贮大白菜，于11月1日开始集中上市。 供应京城居民的数量是5亿斤，每斤大白菜002元，每一家基本上最少也存储几百斤大白菜准备过冬。 冬贮大白菜在每一年的11月前半个月结束，这半个月内你看看马路边、胡同里、房檐下，那就是大白菜的海洋。 第二件事情就是存储蜂窝煤，京城煤炭公司制定生产了16眼机末蜂窝煤，直径5英寸，每一个重1250克。 蜂窝煤的零售价为自取每吨28元，每吨800块，每块0035元，送货上门的每吨29元，每块00363元。 存储大白菜和蜂窝煤，是京城居民家家户户，都要全家出动的主要事情，文飞阳重生回来之后，似乎忘记了这两件事。 搬迁到四合院之后，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件事情好像是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了。 其实，这件事都是文慧在张罗。 这几年，文家的生活条件是越来越好了，街坊邻居们都看在眼里，谁家要是有个急需要用钱的事，找到文慧后都会满意而归的。 所以，平日里的这些琐碎小事，大家就捎带着搭把手给解决了。 这一天，文飞阳回到家的时候，恰好赶上街坊邻居在帮他家搬大白菜。 放下自行车，文飞阳就急忙要加入到搬大白菜的队伍里。 “哎呀，飞阳，你就不用动手了，这才多大的点儿的事，还不够我们几个人干，不用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就是，飞阳，你是文化人，就不要干这些粗活了。” …… 邻居们说话的同时，手脚可没有停下来。 “那就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咱们完事后，我请各位到东来顺吃涮羊肉去，你们说怎么样？” 文飞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白地让邻居们帮忙。 “飞阳，吃饭就不用了，这才多大的一点事，你这是把大家伙儿当外人了，再说，你请我们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飞阳，我们平日里就没有少麻烦你家，这些事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我们都是老百姓，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出点力气还是能够做到的。” …… 邻居们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大实话。 “你们可不要这样说，其实，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飞阳，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知道你的路子广，我们这些人家里面花钱的人多，挣钱的人少，往后少不了还要给你家添麻烦呐。” “哎呀，刘叔，你这样说就把我当外人了，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保证没有问题。” “飞阳，有件事我知道说出来不合适，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半年来快把我给愁死了，就算是不想麻烦你也不行了？” “刘叔，有什么事你就说？” “飞阳，我家大小子今年高考落榜了，他也不是那读书的料，我想请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够给他找个事做？” “刘叔，这件事我记住了，工作的问题一时半刻也不好解决，不过，他要是想挣钱，我倒是可以帮着问一问？” “是吗？那可太好了，飞阳，我谢谢你了！” “刘叔，回头让你家大小子来找我。” 收拾好一切后，大家伙儿就各回各家了，文飞阳请他们吃饭的事业自然就黄了。 能惹远亲，不惹近邻，流传千年的俗语，非常精辟的总结出了处理邻里关系的奥妙。 这几年虽然说各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可是，京城普通老百姓家里面，有冒出来了一个小问题，这就是四个字：待业青年。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个道理文飞阳明白，可是，面对待业青年这四个字，他一样也是头大。 待业青年是80年代之初出现的名词，是指不再为高中毕业的国有企业子弟分配工作，导致大批不能继续进行教育的中学毕业生等待分配就业，所以生出“待业青年”一词。 待业青年由于没有工作，所以他们这些人就成群，经常聚集在胡同口、大街上、电影院、溜冰场等地方玩耍。 年轻气盛的他们，也常常会因为一些屁大的小事情，闹的是鸡飞狗跳。 80年代，浦江当地管那些流里流气的男的叫“阿飞，”花里胡哨的女的叫“拉三。” 第218章 大姨来了 文飞阳送走邻居们之后，就闻着香味就找到了厨房这时，文慧把中午饭刚刚做好。 “妈，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饭？真香，整个院子里飘着的都是咱们家的香味。” “大米饭，还给你炖了一锅排骨。” “这么多，妈，我今天可是要放开肚皮使劲吃了。” “傻儿子，妈不让你吃难道说还要送给别人吃。赶紧把碗筷准备好，你妹妹一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文飞阳拿着碗筷从狭小的厨房里出来，一转身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姨、姨夫，你们怎么有时间来了？妈，我大姨、姨夫他们来了。” 文飞阳扯着嗓子朝厨房喊了一声，文慧在里面听见文飞阳的喊话，系着围裙急忙就从厨房里面出来了。 “姐、姐夫，你们是怎么来的，也不提前给我捎个信？” “家里今年刚刚收了新粮食和地瓜、南瓜、大葱，我就给你们带了一些过来，东西就在大门口呢。” “姨夫，你来就来，这么大老远的还带什么东西。” “姐夫，这又冷又远的路，你费这个事干什么，家里面有粮食。” “这是今年的新粮食，我就是想让你们尝一尝新鲜的。” 四个人个人一边说，一边朝大门口走去。 文飞阳的大姨叫文荷香，姨夫名字叫李兴华，家住天津李庄乡王庄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王庄村地处市区西南城郊结合部，全村占地面积2平方公里，有720户，2042口人，8个生产队。 村民利用人均不足04亩的土地资源，种菜及部分粮食作物为主，因收入微薄，大家住着低洼潮湿的破平房，成为有名的贫困村。 文飞阳的这个大姨可不是亲大姨，文荷香与文慧是堂姐妹关系。 只是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好，所以，两家人就走的比较近。 人多力量大，他们一趟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弄回了家里。 文荷香、李兴华的突然到来，使文慧措手不及，家里面准备的只有三个人的饭，她把文飞阳叫到厨房，吩咐他赶紧去买点东西回来。 文飞阳带着饭盒，骑上自行车从家里面出来，直奔全聚德烤鸭店。 一只烤鸭8元，过油肉160元，红烧鱼块15元，红烧海参52元，四个菜最后一共花掉了文飞飏163元钱。 163元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来说，那就是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可是，对于此时的文飞阳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风风火火的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文飞阳看见妹妹文飞月也回来了。 炖排骨、烤鸭、过油肉、红烧鱼块、红烧海参，5个菜全部都是肉菜，没有一个素的。 在80年代，怎么样才能够体现出，主人招待亲戚的最大诚意，那就是在吃饭时，大鱼大肉你不停地端上来。 “飞月，把那一瓶茅台酒拿过来，我和姨夫喝几杯。” 文飞阳一边把菜往桌子上摆，一边对妹妹文飞月说。 酒足饭饱以后，文飞阳又给文荷香、李兴华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茶。 “文慧，今天中午的饭菜实在是太丰盛了，这一顿饭要花不少钱？” “姨夫，你吃好就行，什么钱不钱的那就是小事。” “飞阳就是会说话，看着你这么有出息我就高兴，不像我们家的你那几个，没有一点出息叫我不省心。” 不对劲啊！李兴华虽然说今天中午喝了一点酒，文飞阳可是知道他的酒量大的很，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姐、姐夫，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家里有什么事，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就直说？” 文慧的堂兄弟姐妹一共4人，文荷香是老二，老大的名字叫文如海，三姨的名字叫文荷英，文慧是5个人中间最小的。 “我妈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再吞吞吐吐的？” 文飞阳的话使文荷香、李兴华彻底的放下了心，他吸了一口烟，终于开口了。 “我家老大今年说好了一个媳妇，收秋以前我和女方家商量好了，想在年前给他们两个人把喜事办了。” “姐夫，老大今年多大了，你就这么焦急给他娶媳妇？” “文慧啊！老大过了年就24岁了，不小了。” “姐，女方家的人怎么样？” “文慧，我都了解的是一清二楚了，女方家的这一家人都是本分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姨夫，那这是一个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飞阳，有些话我是真的说不出口，是怕你们一家人笑话。” “姐，老大的这个媳妇，女方要了多少彩礼钱？” “文慧，如今我们那里娶媳妇的彩礼钱，大行大市差不多都是600块至800块。” “另外，女方的手表、衣服、皮鞋、大米、白面、猪肉等，其它杂七杂八的开销是不包括在里面的。” “姨夫，那女方一共下来需要多少钱？” “我算了算大概要1000多块钱。” “姐夫，是不是家里面的钱不足了？” “文慧，实话跟你们说，家里面已经没有钱了，我这一次来是想跟你们张口借点钱？” “姐夫，需要多少钱？” “文慧，要是合适的话，借1000块钱就差不多了。” 李兴华说罢就期待的看着文慧、文飞阳。 “姐，家里面老大结婚的东西，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文慧，今年家里面刚刚盖了3间房子，老大结婚的东西那是什么也没有弄呢！” “女方家有什么要求吗？” “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家具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现在每一家办事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的。” “姐、姐夫，这些东西需要不少钱，你们借1000块钱怎么能够用？” “文慧，剩下的我去如海、荷英那里看一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借一点。” “姐，他们两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了不是让他们为难吗？” “文慧，我知道他们两家也不富裕，可是，你们家飞阳也眼看着就要办事了，我不敢借太多。” “姐，飞阳现在这不是还没有对象吗？你也不要再东奔西跑了，从这里给你拿2000元，你就回去准备办事。” “文慧，我恐怕一年半载还不了你们的钱，岂不是要耽误了你们家的事。” “姨夫，你这就是见外了，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 文飞阳的话让文荷香、李兴华是大感欣慰。 第219章 电话 呼机 文飞阳年前的这段时间，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喜莲》剧组里他需要经常过去看一看，蔬菜大棚那边也不能够不去。 同时，单位里的事也是一大堆，最要命的就是春晚广告费的问题。 音乐中心的人按照名单去那些单位跑了跑，大家反馈回来的问题基本上差不多，那就是第一嫌报价高，第二不想提前付款。 就在这个时候，关之林来到了京城。 她的到来不仅仅是文飞阳高兴，更主要的是给音乐中心的人打了一针鸡血，30万的广告费一次性提前付清了。 大家看着文飞阳拿到手的奖金，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紧接着，就开始不停地与各自的客户联系，把健力宝的消息告诉给了对方。 关之林这一次与文飞阳见面后，提到了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那就是随着他们二人之间联系的增加，电话成为了一个主要问题。 文飞阳目前与关之林联系，或者是关之林给文飞阳打电话，都是音乐中心办公室里的电话。 “小林，你说的对，这些事情不能够在单位里说了，我觉得应该给家里面安装一部电话，咱们将来就用这个电话联系。” 文飞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好，飞阳，那咱们就用深圳的话办事，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我们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怎么样？” “嘿嘿，咱们可以去看看，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是京城，估计这件事不会太快了，你可不要失望啊！” 文飞阳听关之林说时髦话，就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在1985年，如果一个普通的市民想要安装一部电话，排队的时间排个1、2年，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文飞阳、关之林赶到了京城市内电话局。 他们咨询了一下，好家伙，眼下安装一部电话，除了需要各种各样的手续以外，仅仅是钱就要花费2000元。 其实，文飞阳并不是京城里，吃私人电话这个螃蟹的第一人。 在1982年，农丰里成为了京城第一个安装小交换机的居民住宅区。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有100多户居民家里陆续装上了电话，每户每月交月租费4元。 80年代，京城里的私人电话还不普及，大家有事基本上是去电话局打长途电话。 此时，京城城区有居民400多万，公用电话仅2000多部，并且是定时服务，十分不便。 随着城市发展，高层建筑越来越多，又给公用电话的发展带来了困难。 1984年5月23日下午，一位农民来到bj市市内电话局营业室，掏出一张2000元的支票。 营业员在给他开的收据上，写下了京城第一个农民自费安装的电话号码：815059。 这位农民是京郊有名的种蘑菇能手，丰台区郭庄子大队的专业户赵明才。 过去，频繁的业务联系，他只有靠队里的电话，有一次，因电话被耽搁损失了五百多斤蘑菇。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自己安装一部私人电话。 家庭私人电话的出现，文飞阳知道，这将会迅速成为一种新的社会消费时尚。 人们排队申请安装电话就像当年购买彩电、“抢”冰箱一样踊跃，出现前所未有的电话消费热。 实际上，1984年京城仅有私人住宅电话800户。 当文飞阳在了解了家庭私人电话的所有情况后，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目前，市电话局还开设了自营个体总机式公用电话业务。 工作人员指着墙上的报纸，让文飞阳、关之林看。 这是一份1984年12月25日的报纸，在头版报道了一则消息：《市电信局批准姚庆玲自营个体总机式公用电话》。 姚庆玲住的新源街有几千户居民，公用电话却只有一部，打电话经常要排长队。 1985年3月10日12点，京城第一个个体总机式公用电话站在姚庆玲家正式开通。 附近凡是安装分机的住户，都可由总机转接电话，每户每月的月租费为6元、10元不等。 个体“电话局”营业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直到家庭座机的兴起，开启bj电话事业的另一个时代。 这件事让文飞阳发现了一个小商机，他想起了邻居让自己给他儿子找工作的事。 就在文飞阳琢磨个体总机式公用电话站的问题时，工作人员又向他介绍了另外一种业务。 “我们这里几天前刚刚开设了一项新业务，就是为大家提供寻呼业务……” 工作人员接下来说了什么，文飞阳基本上就没有听见，他已经被惊了一下，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如果没有重生的经历，文飞阳也许会对寻呼业务感兴趣，开设，他是一个重生人士，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曾几何时，腰别bp机是何等时髦，“嘀嘀嘀”的响声是何等荣耀。 如今，这声音刚刚来到了我们的生活中，寻呼机也将开启它炙手可热的时代。 1985年11月1日，京城开办了第一家寻呼台——126台，采用人工转发、数字显示方式。 数字显示的寻呼内容除了显示回拨电话号码外，每个购买寻呼机的用户，都会得到一本代码小册子。 代码小册子把一些常用的词语编成数字代码。 除了姓氏、性别的代码外，还有例如“04请接我”、“49老地方等”、“56今天加班”等等。 收到这些信息的人，要查代码本才能明白数字的具体含义。 另外，此时的人们并不了解寻呼机有什么用处，而且1000多元的售价，几乎是当时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国内的无线寻呼发展的不温不火。 90年代初，无线寻呼业出现了大转折。 尤其是1990年的京城亚运会，让组委会的人和更多的普通用户认识了无线寻呼。 那时，126台为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提供了“专项服务”，几乎成为组委会的“秘书台”。这之后，bp机时来运转，变得炙手可热。 那时候，腰间别着一部bp机会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 由于住宅电话尚未普及，打电话极其不便，街头公用电话也不多，于是，手持bp机排队打公用电话成为街头一景。 1992年12月28日，京城电信部门开通了127自动寻呼台。 1994年2月，在127台基础上，京城无线通信局又组建了128汉字寻呼台。 寻呼机是1970年代的产物，由於最初响声是bb声，所以亦被称为bb机。 关之林当然知道寻呼机是干什么用的，因为目前全港约570万人口中，最少有100万人拥有传呼机。 第220章 新家具 文飞阳、关之林知道寻呼机的用途，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在京城的数百万人口中，此时，知道这个东西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 寻呼机确实是赚钱，不过，眼下还不是进入这个市场的时候，文飞阳当场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建议。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安装了电话就没有钱了，这个东西以后等我有钱了再说！” 文飞阳看见旁边的关之林要开口，就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 就这样，文飞阳、关之林二人一起离开了电话局。 “飞阳，寻呼机在港岛那边已经很普及了，我也想给你买一个？” “小林，港岛是港岛，京城是京城，现在要我这个东西没有用。” 文飞阳的话绝对是无比正确的，关之林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从电话局出来，关之林看着天色还早，就对文飞阳说。 “飞阳，今天咱们没有什么事了，我来京城也无数次了，还没有去这里的商场逛过，咱们现在不如就去转一转？” “嗯，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 “听说西单商场非常有名，要不咱们就去那里怎么样？” “西单就西单，咱们走！” 西单商场的家具展厅里，文飞阳发现这里有许多年轻的男女，他们在挑选自己满意的家具，看样子似乎是准备结婚用。 文飞阳在人群里看见了熟人，他正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对方也同时发现了他。 “飞阳，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逛？” “老马，我这是忙里偷闲，你们两口子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文飞阳的意思是，马卫都、贾虹薇二人去年已经结婚了，怎么还来这里看家具。 “飞阳，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没有准备现代家具，我老婆嫌弃家里面的明清老家具，所以，今天就过来看一看。” “老马，看好了吗？” “飞阳，家具倒是看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家具总共需要不少钱，这不，我们两口子正在这里商量少买几件。” “老马，走，你就别买家具了，明天我送你一套独一份的新朝家具。” “飞阳，你说的是真的？” “哎呀，老马，你们两口子都在这里，我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保证你们百分百的满意，要是合适的话，还不用花费一分钱。” 文飞阳把马卫都、贾虹薇二人，说的是惊喜交加。 之所以敢这样保证，是因为文飞阳想起了，一种即将马上就流行起来的家具名字：组合柜。 这种家具曾经在年轻人婚礼中风行一时，大江南北，城乡内外，没有谁不喜爱，它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 文飞阳回到家，该锯的锯，该钉的钉，敲敲打打的忙碌了一晚上。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浓缩版的家具模型，活生生地呈现在了面前。 文飞阳没有吃早饭，就骑上自行车在寒风中，找马卫都去了。 看着这个高低不足一尺，长宽一尺多点的模型，马卫都有些惊讶，他实在是不相信文飞阳还有这样的手艺。 “老马，这是模型，你看看，每一个对方都可以打开。” 文飞阳给马卫都演示了一下。 “你、你、你，你是怎么样想出来的？” 马卫都激动的都不会说话了。 “我梦见的，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这样样式的家具，你觉得怎么样？” 马卫都没有回答文飞阳的话，只是不停地在点头。 “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别忘了，给我也弄一套！” 文飞阳昨天跟马卫都所的话，关之林真的是非常好奇。 所以，她没有着急立刻机场，而是想看一看文飞阳会弄出个什么东西来。 浓缩版的家具模型，马卫都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目标是恒丰家具厂。 恒丰家具厂是京城内所有的家具厂里，知名度最大的一家，他们的产品质量好，信誉高，在老百姓中间绝对是有口皆碑。 家具厂的各项业绩那也是有目共睹，因此，那些从厂里面走出来的职工，一个个是牛气冲天，脸上散发着骄傲自豪的神气。 马卫都来恒丰家具厂，是打算谈买卖的，他准备用手里面的这件浓缩版的家具模型，从对方那里换回来一个金娃娃。 “嘿，你是干什么的？” 从恒丰家具厂的门卫室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人，此人朝马卫都一边喊，一边走了过来。 “我今天过来找你们厂的领导们谈一些事。” 马卫都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这个人看清楚上面是《青年文学》编辑部的大印，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不知道你想找我们哪一位厂领导？” “当然是能够当家做主的，现在哪一个在里面？” “高厂长今天正好在厂里，我这就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老胡，你招呼一下大门口的情况，我要带《青年文学》的编辑去高厂长的办公室。” 朝门卫室的方向吼了一嗓子，交代了自己的同事一声后，中年人就在前面引路，往家具厂里的厂区走去。 “师傅贵姓？” “哎呀，在你面前那还敢说什么贵姓，我姓王，你就叫我老王好了。” “王师傅，你们家具厂可是红的发紫啊！” “哈哈，你说的确实是事实，这几年厂里面的家具那是供不应求，外面排队等着人多着呐。” 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来到了家具厂里面的办公楼前。 老王带着马卫都来到了办公楼二楼上，在一间门牌上写着厂长室的门前，他说就是这里。 老王敲了门，里面马上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进来。” 老王闻声就推开门走了进去，马卫都也跟在后面也来到了办公室里。 “老王，有什么事吗？他是什么人？怎么领到我这里来了？” “厂长，这是《青年文学》的编辑，他说有事要找领导谈，我就给你带来了，你们谈。” 老王离开了办公室。 “哎呀，真是想不到啊！《青年文学》的编辑能够来我们恒丰家具厂，热烈欢迎啊！你有什么事吗？” 高厂长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文飞阳把这件事交给马卫都，就是相信以他的心眼和手段，肯定能够有个让自己不会失望的结果。 第221章 订货会 马卫都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他直截了当的就挑明了。 “高厂长，我叫马卫都，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今天来你们恒丰家具厂，确实是有一件大事想与你谈一谈。” “请坐，请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高厂长，不知道你们家具厂对新式家具有没有兴趣？” “哦，新式家具我们现在卖的非常好啊！你看看京城内的各个家具店，我们的产品那是供不应求啊！” 马卫都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高厂长口中所谓的新式样的家具，就是那些在外观上，稍微作了一下调整的大衣柜、电视柜、书桌等家具。 马卫都决定出手了，有些事情单靠说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把实物拿出来，比说一万句话还管用。 “高厂长，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看看？” 马卫都说罢就把微型组合柜搁在了桌子上，并且顺手拿走了自己用来遮盖的衣服。 高厂长马上就被桌子上的这件微型组合柜给吸引住了，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到了桌子跟前。 看了半天，高厂长也就是看了一个大概，马卫都在旁边没有说话。 “这个东西的名字叫什么？” “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组合柜，这个组合柜兼具了衣柜、电视柜、梳妆台、写字台的功能。” “你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想说这个组合柜？” “不错，高厂长，我今天来你们恒丰家具厂就是想说组合柜的。” “你说的这个组合柜，看起来倒是与我们现在所生产、销售的那些产品不一样。” “高厂长，这将会是今后一个时期内最流行的家具式样。” “今后一个时期内最流行的家具式样？你为什么敢这样肯定？” 高厂长的反问，让马卫都张口结舌，姥姥的，这句话是文飞阳告诉我的，我总不能对你说是别人说的。 “高厂长既然觉得这个组合柜没有市场，那就告辞了，我再去别的家具厂、家具店碰一碰运气，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兴趣。” “唉，等一等，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心急了，我并没有说这个组合柜不好啊！” “那高厂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卫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高厂长问道。 “坐、坐下我们慢慢地谈，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我们厂的生产、销售各个环节，我们还得开会研究决定，我一个人怎么能够马上就给你们答复呢？” “我明白你们的现实情况，任何新事物都是有风险的，可是，高厂长，我实话实说，我没有时间等待你们开会研究决定。” “是啊！任何新事物都是有风险的，我们现在要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两全其美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 马卫都变成了复读机模式。 “高厂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你说一说看行不行？” 马卫都大概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并且保证，事情要是弄得砸了锅，全部损失由他来赔偿。 同时，马卫都又提出来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事情成功了，恒丰家具厂销售组合柜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归自己所有。 高厂长听了马卫都的话以后，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随后，马卫都在高厂长的办公室里面，与恒丰家具厂签订了一份正式合同。 1985年11月11日，文飞阳在马卫都的催促下，胡乱洗了一把脸，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今天是一个星期天，也是马卫都与恒丰家具厂约定的日子。 数日来，恒丰家具厂的工人师傅们加班加点，终于做出了3套样品，这3套样品是马卫都在合同中约定的。 文飞阳、马卫都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顾上吃早饭。 他们在路过一个卖早餐的小店时，买了4个烧饼，就这样边吃边走朝西四家具店赶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出现在西四家具店门外的时，看见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西四家具店大门的上方，18张一尺见方的粉红纸，每一张上面都用毛笔写着一个龙飞凤舞大字。 大家连起来读那就是：恒丰家具厂最新潮组合柜家具展示订货会。 马卫都与恒丰家具厂在合同里面约定，展示订货会的地方是在家具厂的大门口，后来高厂长给他打电话。 说是经过恒丰家具厂领导们开会研究决定，展示订货会的地点安排在了西四家具店，他们厂已经与西四家具店商量好了一切事宜。 马卫都对家具厂领导们的决定没有什么意见，展示订货会安排在了西四家具店，似乎更有利于整个活动的开展。 走进了西四家具店里面，文飞阳、马卫都看见在门口正对面的大厅内，3套崭新的组合柜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周围却是挤满了人。 尽管现在西四家具店，离正式开门营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不过，家具店的所有营业员，以及家具厂的财务、营销人员等，他们捷足先登，正在组合柜跟前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好奇、惊讶、羡慕、赞叹，从他们的话语中，文飞阳似乎看到了今天展示订货会的火爆场面。 西四家具店外面，此时也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抬头用手指着家具店大门的上方的字，相互之间交头接耳在说着什么。 正式开门营业的时间到了，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西四家具店里面，文飞阳看见他们径直来到了组合柜面前。 站在组合柜跟前的恒丰家具厂的营销人员，看见进来了不少客人，就立刻走了过去。 按照家具厂提供的解说词，开始把组合柜的优点介绍给大家。 营销人员在介绍组合柜的优点的时候，手上也没有闲着，每介绍到一个部位的功能的时，都亲自打开进行现场演示。 全程了解了组合柜的特色以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出了一个大家心里面共同关心的问题。 “你们的组合柜确实是新潮，我非常满意，我现在就想知道价格是多少？” “这是我们恒丰家具厂刚刚设计的最新潮的产品，每一套这样的组合柜的零售价格是1186元。” 恒丰家具厂营销人员的话音刚落，现场的这些看客就发出了一声惊叹。 “啊！1186元，这样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第222章 成功了 1186元的价格，对于大家来说，基本上就是一年的工资，所以，每个人都都觉得贵了一点。 这件事，恒丰家具厂的领导也提前想好了理由。 营销人员面露难色，从他的内心里来说，也认为价格确实是定的高了。 不过，家具厂定下的制度他们是必须执行的。 “单纯地看这套组合柜的价格，你们都觉得是高了，不过，你们再看看家具店里面其它产品的价格。” 营销人员按照预先演练好的台词开口了。 “你们看看其它家具的价格，就拿大衣柜来说，双开门带穿衣镜的一件大衣柜需要209元。” “再看看书桌的价格，一书桌张198元，大衣柜和书桌的价格已经达到了407元，如果再加上其它家具的价格呢？” 营销人员是侃侃而谈。 “即使加上其它的家具，1186元的价格我觉得还是有些贵。” 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很大，他身边的人马上就开始随声附和。 “组合家具沙发床，黑白电视放中间，砖房白墙水泥地，开着汽车接新娘。大哥哥哎，这一款产品就是专门为年轻人结婚而设计的。” 营销人员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是哄堂大笑。 “我们家具厂今天开始的展示订货会，还推出了一项特别的活动，那就是只要下订单的顾客，都可以享受到7折优惠。” 营销人员抛出了底牌。 娶媳妇究竟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在每一个时期，每一个阶段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因此，结婚的花费也是不一样的。 从三转一响到冰箱、彩电、洗衣机，再到汽车、楼房、西式婚礼，生活水平的提高，结婚的准备的东西，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文飞阳知道，任何新产品在未婚妻和丈母娘的喜欢下，都能够以奇迹般的速度得到推广。 这个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赶紧离开了西四家具店。 在现场的看客里面，也不乏正准备在今年内结婚的年轻男女。 “现在定下你们的组合家具，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手里？我们今年年底准备结婚，到时候能不能赶上？” “这位同志你尽管放心，如果你们现在定下组合家具，只要写明了你们要求的日期，保证不会耽误你们的好日子。” 恒丰家具厂营销人员立即回答了对方问题。 “我现在就预定一套你们的组合家具，在哪里交定金？” “同志，这边请，我带你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四家具店里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文飞阳、马卫都在里面热的不行，就挤出人群去外面透透气。 在大门口，马卫都一眼就发现高厂长和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高厂长同时也看见了马卫都，他朝马卫都招了招手喊道：“小马，你过来一下。” “高厂长你来了。” “小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京城家具总公司的柳总经理。” “柳总经理好。”文飞飏客气了一声。 “柳总，这就是与我们恒丰家具厂，签订合同的《青年文学》编辑马卫都。” “年轻人思想意识超强，能够勤于思考，善于创新，设计出这样的一款新产品，好，很好，非常了不起。” 柳总经理对着马卫都就是一顿夸奖。 “小马，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高厂长，在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已经预定了一套。” “哈哈，开张大吉，好消息。” “各位领导都来了，欢迎光临指导啊!不好意思呀，不好意思呀，里面现在实在是太忙了，简直是不可开交。”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刘科长，你干什么呢？” 高厂长的语气明显的有些不高兴。 “哎呀，我的高厂长唉，你总算是来了，赶紧再加派一些人手，里面已经是快拉不开栓了。” “什么情况？” “现在交钱预定的人真的是太多了，收据都快不够用了。” “哦，效果竟然这么好？” 一边的柳总经理听见刘科长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柳总啊，你看看现在这门口的人，还有这外面的人，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老高，你们现在赶紧加派人手，不仅是要增加里面的人员，外面维持秩序的人也同样是必不可少的。” “好，好，好，柳总说的非常对，我马上就安排这件事情。” “老高啊!你们恒丰家具厂用这样的方式推广新产品，真的是首开先河，这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 “回头你们要好好地把这次活动的经验总结一下，给我报上来，我看明年我们京城的整个家具行业，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搞一次嘛！” 文飞阳看着柳总经理和高厂长，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再回头看看眼前这水泄不通的人流，和马卫都对视一眼，两个人开心的是哈哈大笑。 第二天上午，文飞阳就接到了马卫都的电话。 他高兴地告诉文飞阳，恒丰家具厂的高厂长，通知他上午去厂里面领合同中约定的奖励。 “小马呀，人才啊！你设计的组合柜家具，这一次真是让我在领导和同行面前，大大的露脸了。” “我们恒丰家具厂也是名利双收，经过统计，此次最新潮组合柜家具展示订货会，共接到了2000多个订单，一个订单就是100元的定金。” “恭喜啊！高厂长，你们家具厂这一次真是大放异彩啊！” “小文啊，我是一个非常讲信用的人，你是第一个功臣，我现在就给你们兑现承诺。” 高厂长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面，他拿起电话拨出了两个电话。 不大一会儿，一个女人就来到了高厂长的办公室。 “杨科长，你把展示订货会收到的定金，拿出百分之二十来，送到我的办公室来，交给小马。” “厂长，展示订货会收到的定金，当天就全部送到了银行，现在，财务科没有这么多现金，开支票行不行？” “小马，你的意见呢？现金还是支票？” “高厂长，杨科长，不用来回麻烦了，支票就支票，都是一样的。” “杨科长，既然小文已经同意了，你现在就去办。” 马卫都与高厂长在聊天打屁的时候，杨科长也在财务科办好了手续。 高厂长亲自把马卫都送到了办公楼的楼口，引起了家具厂无数不知道内情人的好奇，一周内成为了他们猜测、议论的话题。 “哈哈，飞阳，发财了。” 马卫都得意的把支票递到了文飞阳的眼前。 第223章 意中人 马卫都和文飞阳两个人一起到银行，把这张支票兑换成了现金。 多元的现金，而且都是10元的票子，一捆2000元，20多捆就是一小堆了，马卫都激动的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文飞阳要分一半给马卫都，可是他死活不同意，无论没文飞阳怎么样说，他就是一个劲地摇头。 “老马，这件事我就是起了个头，后面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张罗，你要是不拿钱的话，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我可不敢对你说了。” “飞阳，我只不过是跑了跑腿，要是没有你的组合柜模型，我就算是跑断了腿，也办不成这件事，再说我还白得了一套组合柜家具呢！” “老马，家具是你应得的，我不是也有一套吗？钱你必须拿一半，咱们的路还长，这是我做事的规矩。” “飞阳，那我就谢谢你了，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嘿嘿，我可以大胆地买古董了。” 文飞阳忙活着他的工作，还有蔬菜大棚，以及春晚广告的事，马卫都则是在下班后，收购他的古董。 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此时此刻，王槊却正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出生于1958年的王槊，在1984年发表了中篇小说《空中小姐》后，同年还发表了另外一部小说《长长的鱼线》。 正式踏入文化圈里的王槊，眼下正是20多岁的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在1984年的一个清风吹拂的傍晚，王槊邂逅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意中人：沈雪佳。 文飞阳听马卫都说过这件事，他们两个人相识于一场交谊舞会。 当时，沈雪佳是舞蹈学院的一名学生，她出众的气质和外表，让王槊怦然心动，后来就开始疯狂的追求她。 年轻的沈雪佳可是舞蹈学院里的一枝花，追求者大有人在，其中，比王槊条件好的人多得是。 目前的王槊虽然发表了小说，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条件不是太好。 生活没有稳定收入，自己长得不帅，也不够有钱，个头也不高，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特别会说话。 于是，他只要有时间，就拉着马卫都去舞蹈学院，找机会和沈雪佳聊天儿，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都说女人喜欢幽默风趣的男人，时间过了没有多久，沈雪佳就被这个能说会道，有点嘴贫的男孩子吸引住了。 男女之间的爱情，有时候其实就是隔着一张窗户纸，很快，他们两个人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王槊泡妞的方法，其实，马卫都、文飞阳都在旁边的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成功得益于八十年代的文化环境，年轻人对作家这个职业是非常崇拜的。 这种崇拜的热情程度，可以与几十年以后，那些追星族一较高下，只不过是没有追星族们疯狂而已。 其实，王槊在认识沈雪佳之前，写作不顺的他前前后后一共谈了6场恋爱，前5个都告吹了。 无钱、无貌的王槊，就像是一块深埋在泥土里的美玉，那几个女孩子都没有发现他身上的潜力。 虽然沈雪佳身边的人一直瞧不起王槊，说他就是个社会二流子。 甚至还有人劝沈雪佳赶紧离开王槊，但是，无论别人怎么看，沈雪佳都死心塌地跟着王槊了。 她相信这个男人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抱得美人归后的王槊，人生就像是开挂了一样，这个以前一直写不出名堂来，不被认可的边缘作家，突然之间找到了自己的创作灵感。 1985年，《当代》第六期发表了王朔的小说《浮出海面》。 小说讲述了一个社会青年和跳舞姑娘，甜蜜而惆怅的爱情故事，故事的原型就取材于他和沈雪佳的爱情故事。 一经刊发，引起不小的轰动，王朔火了。 文飞阳与沈雪佳见过一次，那是在王槊、马卫都他们几个人的聚会上。 当时，王槊把沈雪佳带来了，算是跟朋友们见个面，同时，也有几分向大家炫耀的味道。 马卫都卖组合柜的事，文飞阳不知道王槊咱们知道了。 他接到王槊的电话，说是马卫都要在丰泽园请客，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够缺席。 “飞阳，你们两个人悄悄地发了一笔横财，我伤心了，要敲你们的竹杠，今天这一顿饭先吃老马的，后面就是吃你的。” 王槊在丰泽园门口，见到文飞阳就开口了。 “嘿嘿，我之所以这一次找老马，是因为他目前的日子过的苦，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家里面的家具都没有现代的。” 文飞阳找了一个理由。 “飞阳，你是不知道，我的日子其实也苦啊！你看看，我和雪佳也准备结婚，就是因为没有钱，连房子、家具都买不起。” “现在好了，你们两个人提前富裕起来了，我正好可以打秋风，兄弟能不能够娶上媳妇，就看你们两个人的了。” 文飞阳说罢有看了看旁边的马卫都。 “哎吆，飞阳，你看看，他这不仅仅要吃饭，看起来娶媳妇的钱，还打算要从咱们两个人的钱包里拿。” 马卫都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王朔。 “你们现在是大户，不找你们我找谁，就像是哥们提前把份子钱给出了！” 王朔也没有闲着，在旁边挤眉弄眼的说。 “钱的事情好说，我说你们要是不怕冷的话，就在这里继续聊，我可顶不住了，要去里面暖和、暖和。” 文飞阳说罢就笑着迈开了脚步。 “哎、哎、哎，飞阳，你别着急走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是这样想的，结婚是件大事，彩电、冰箱、洗衣机都的买，还有你们的组合柜……” 王槊追着文飞阳就进了丰泽园。 文飞阳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王槊最火爆的年代还没有到来。 1986年，他发表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后，名声更大了。 1987年，这一年王槊写出了《顽主》，当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1988年是王槊生命中意义最大的一年。 这一年，国内电影创作困难重重，但王槊的四部电影却都被搬上了大银幕。 《顽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轮回》和《大喘气》，大家称这一年为“王槊电影年”。 不过，功成名就之后，王槊与沈雪佳的感情却出现问题了。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可是，他眼下不能够说出来。 第224章 鲜菜上市 王槊与沈雪佳两个人将来的结果，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文飞阳目前也是一无所知，不过，既然王槊开口了，钱是肯定要借给他的。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1985年的12月。 电影《喜莲》也要杀青了，文飞阳亲自到现场观看了最后的那段戏。 这是个大团圆的结局，成熟的西红柿、黄瓜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喜莲也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愿望，为家里盖了一幢二层的小洋楼，给婆婆治好了眼睛，也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孩子，让更多的人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庆功宴文飞阳设在了东来顺，寒冬腊月里，涮羊肉是最好的美食。 剧组里谢进、丛珊、翁美灵、朱时茅、张洪阶等主要人物全部都来了，剧组外来了文飞阳、关之林、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他们几个人。 这是文飞阳、关之林第一次，同时出现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虽然，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小说的原作者，一个是电影的投资人。 丛珊发现关之林看文飞阳的眼神不一样，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是认识这样简单。 在这场热热闹闹的庆功宴上，大家所谈论的主要话题，并不是电影拍摄时的那些情形，而是日光温室蔬菜大棚里，即将成熟的西红柿、黄瓜。 “我已经考虑好了，第一批成熟的西红柿、黄瓜不对外销售，就送给朋友们尝个鲜，在座的各位就是最早吃到的人。” 文飞阳的话，马上就赢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大家之所以会如此对西红柿、黄瓜感兴趣，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吃过这个东西，而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没有见过、吃过。 从50年代起，京城就开始实行蔬菜统购包销的规定。 在此后的很多年里，京城的蔬菜市场主要靠本地蔬菜产地供应，渠道少，蔬菜品种有限，上市季节性强，每年八九月份都是品种单调的淡季。 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个问题愈发严重，甚至连续几年出现了“淡季菜荒”。 淡季到来以后，京城就出现了蔬菜脱销的现象，菜场除了有些小白菜外，应季的黄瓜、茄子、西红柿难得见到。 那时，全市几百个菜店的货架上空空如也，有时柜台上只有点土豆、葱头、南瓜出售。 每天清早或傍晚，菜店门前群众都排着长队等候买菜，偶尔运来几筐茄子、豆角、冬瓜、小白菜等鲜菜，也一抢而光。 特别苦的是“双职工”，没时间去排队买菜。 他们反映，有时一个星期也买不上一点新鲜蔬菜。 蔬菜统购包销的规定，已经无法适应社会的需要，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1985年5月10日，京城正式放开了蔬菜市场。 为了进一步搞活流通，1985年5月30日，市里面公开提出，欢迎外地蔬菜进京。 具体来说，就是从5月31日起，外地运菜进京的车辆，包括汽车、拖拉机，可以凭菜进京，不再要外地进京证明。 敞开大门后，京城的蔬菜市场立刻呈现出了新面貌。 6月里，国营菜店换上了新的标价牌：圆白菜二角一斤，黄瓜四角一斤，西红柿六角五一斤。 上个月相比，这三种蔬菜的售价都降低了二至三成。 当然，这种好事不可能一直持续到冬天里，因为，北方的气候决定了蔬菜的种植与销售。 实际上，外地运菜进京的车辆，大多数都是来自附近的河北，再远一点的地方，基本上就特别少了。 整个京城有几百万的人口，冬天的蔬菜销售又重新回到了大白菜为主的时代。 文飞阳知道，要想彻底的改变这种局面，必须依靠大力发展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毕竟，蔬菜运送是需要成本的。 当谢进和剧组的工作人员，返回上海的这一天，他们每个人除了行李，还带着一个小纸箱子。 在纸箱子里，文飞阳给大家准备了5斤西红柿、五斤黄瓜。 “谢导，我非常感谢你这一次的鼎力相助，其他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除了你们的蔬菜，另外，我还打包好了西红柿、黄瓜各200斤，就用这趟火车送给上影厂。” 文飞阳在车站握着谢进的手，说了这句话。 “飞阳，你真是想的太周到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代表厂里面的同事谢谢你了。” 谢进一行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张洪阶会东北老家，文飞阳同样也送了一份，朱时茅除了他的那一份外，文飞阳还让他给陈培斯捎去了一份。 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几个人，目前还暂时不回成都，陈小旭也不回家，所以，文飞阳就没有给他们西红柿、黄瓜。 不过，他们几个人与丛珊、翁美灵、关之林一起，亲自品尝到了冬天的西红柿、黄瓜。 大棚里的蔬菜从这一天起，就开始大批量的上市了。 文飞阳一边忙着给亲朋好友们送个新鲜，一边找到了京城四大菜市场，想办法把西红柿、黄瓜卖个好价钱。 从大棚里摘了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文飞阳就在寒风里，骑上自行车先找到了东单菜市场。 京城的四大菜市场分别是：东单菜市场、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老京城人就没有不知道这四个地方的。 东单菜市场始建于1902年，是京城资格最老的菜市场。 如果是在蔬菜销售的旺季，东单菜市场的蔬菜品种肯定是非常多的。 夏天里的韭菜、油菜、菠菜、苋菜、香菜、芥菜、芹菜、黄瓜、茄子、山药、毛豆等，都可以在柜台上见到。 此外南方的竹笋、海参、鱿鱼，关外的口蘑、木耳、鲟鳇鱼，渤海的黄花鱼、海鲫等海鲜，以及各地的山珍也能够在这里买到。 东单菜市场的主货场是“回”字形，东门进来是通道，西边是柜台。 菜市场中央大厅最具特色，屋顶又高又大，是弧状的拱形，里面支撑着巨大的铁架子，有一扇一扇的大玻璃窗，阳光照进货场，十分豁亮。 菜市场还经营糕点、糖果、烟酒、副食调料、豆制品、熟食和南北海味等，品种丰富。 文飞阳放好自行车，迈步就走进了菜市场里面。 他没有着急去找菜市场的经理，而是在市场里先到处转了转。 文飞阳看见菜市场里的鲜活水产也不少。 白瓷砖池子里有带鱼、平鱼、黄花鱼，一块钱四斤的海杂鱼，还有鲜活的甲鱼、鳝鱼等，除此之外这里还销售盘菜。 盘菜就在大厅南面的卖鲜肉的柜台，有荤有素，肉丝、肉片、肉丁、豆腐、大蚕豆，切好洗净，搭配好了盛在盘里，买回家直接下锅就行。 第225章 我说了算 在整个东单菜市场里，文飞阳没有见到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看见此情此景他就悄悄地笑了。 此时，他心里面明白，自己这一次与东单菜市场经理的会面，绝对是能够稳操胜券了。 根据营业员的指点，文飞阳很快就找到了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文飞阳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 他听见从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有事什么事吗？” 看见走进来的文飞阳非常陌生，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问了一句。 “你是东单菜市场的经理吗？” 文飞阳确认了一下。 “是啊！我就是，你是什么人？” “你好，经理，我有两样东西想让你看一看？” 文飞阳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名字，而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哦，什么东西？” 经理被文飞阳的话吸引住了。 “你看看，就只这两样东西。” 文飞阳当着经理的面，轻轻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 “你、你、你，这是从那里弄来的？”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经理，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你不要着急，这两样东西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等一会儿绝对告诉你，现在，我就想问一问，你们东单菜市场要这样的东西吗？” “啊？难道说你有货源？” 经理不由得就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总不可能拿着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来逗你开心！” “哎呀，小伙子，来、来、来，快请坐，咱们慢慢聊，你看看，咱们光顾着说话了，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经理的脸上就像是春天里的花，他一边给文飞阳倒茶水，一边不停地回头看。 “经理，我的名字叫文飞阳，咱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呐？” 文飞阳接过经理的茶杯，就放在了茶几上。 “飞阳，我们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贺建奎，在东单菜市场广州了几十年了。” “哈哈哈，贺经理，怎么说你是这里的老职工了，今天咱们有缘，在你的办公室里见面了。” “飞阳，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是有缘，来，喝口茶，你说一说这两样东西的来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贺经理，这两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在冬天里见过？” “飞阳，你猜对了，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不过，颜色没有你的正，那还是特供给一部分人的，并不是老百姓可以吃到的。” 贺建奎说后半句的时候，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 “贺经理，你觉得这两样东西应该买多少钱一斤？”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心里面没有底，不知道黄瓜、西红柿应该定个什么价格。 “飞阳，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贺建奎在东单菜市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岂能够不明白文飞阳的小心思。 “贺经理，我这个人是个痛快人，就跟你实话实说了！这件事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来你这里之前，我们老板说了，谁给的钱多就和谁做买卖？” 文飞阳这句话把贺建奎套住了。 他看着端起茶杯的文飞阳，心里面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贺建奎犹豫不决的神情，文飞阳当然全部看在了眼里。 “我想知道，你们每天可以提供多少斤这样品质的货？” 文飞阳没有想到会这样问，随即，他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贺经理，我不吹牛，也不说大话，咱们就实打实的说，这样品质的的黄瓜、西红柿，我们每天可以各提供1000斤？” 文飞阳没有说实话，他隐瞒了一半的产量。 “路远吗？你不要见怪，我的意思是要考虑运输成本？” “贺经理，路不远，这个运输成本你可以忽略不计了。” 文飞阳知道这是贺建奎在为报价而算账。 “好，飞阳，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你报个价，咱们就痛快点儿，黄瓜、西红柿一样，每斤2块钱怎么样？” “贺经理，这个价我不知道行不行，我还是去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看一看，这样回去也好向老板交账。” 文飞阳这样说，是对贺建奎的报价不满意。 寒冬腊月里的新鲜黄瓜、西红柿，你给每斤2块钱，夏天的时候，黄瓜一斤还卖四角，西红柿一斤卖六角五呢！ 看见文飞阳站起身来，准备要走的样子，贺建奎慌了，急忙拉住了文飞阳的手。 “飞阳，你不要急吗？这做生意那有不讨价还价的，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咱们可以再接着商量吗？” “贺经理，刚才我已经说清楚了，老板就是让我来问一问，看看谁出的价高，最后就和谁做生意？” “飞阳，我敢向你保证，你就是去了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他们的报价也绝对会跟我的差不多。” 贺建奎这是在想文飞阳传递一个信息，四大菜市场都是国字打头的。 “哈哈哈，贺经理，我刚才忘了一句话，我们老板还说了，要是我此次回去，他认为大家的报价不合适，就干脆让小商小贩、个体户来销售。” 文飞阳这句话，彻底的把贺建奎镇住了。 1985年5月底，京城已经放开了蔬菜销售，允许私人在这个行业里经营。 看着文飞阳没有商量的样子，贺建奎知道这一次自己不想要让步了。 “飞阳，我就再把价格往上涨一涨，3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贺建奎当然不愿意放文飞阳走。 “贺经理，你就痛快点儿，给一个你心里面的底价？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不去另外三家了？” “飞阳，我们进菜的价格，那都是开会研究决定的，3块钱这是我的最大决定权了。” “唉，贺经理，你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在这个季节，这样的黄瓜、西红柿，会卖不出吗？” 文飞阳一句话，就说透了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报价，还有对方的办事效率。 “飞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在我的办公室里等一等，我这就去召集其他人开会，最多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贺经理，你如此雷厉风行，如果我不留下，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好，我就在你的办公室等你半个小时。” 第226章 出名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是在平日里，文飞阳绝对会感觉到漫长，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现在是皇帝的闺女不愁嫁。 新鲜的黄瓜、西红柿，可以说在整个北方地区，从价格的角度上来看，文飞阳这边是最具有优势的。 与传统的蔬菜大棚相比，他投入的成本是最低的，当然，这个时候四季青也有黄瓜、西红柿。 文飞阳已经了解过了，无论是卖相还是品质以及口感，他日光温室蔬菜大棚里黄瓜、西红柿都压过了对方。 贺建奎开完会回来了，他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飞阳，我们刚刚开会研究决定了，黄瓜、西红柿每斤报价五块钱，不过，我们有个要求，那就是你们的货我们全部包销了？” “贺经理，你的意思是说，京城里只能够供应你们东单菜市场一家？” “嘿嘿，飞阳，就是这个意思。” “贺经理，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回去请示一下老板，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好，我等在办公室里等着你。” 文飞阳从贺建奎出来以后，并没有会蔬菜大棚的基地去，而是去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看了看。 在这三个地方，文飞阳也仅仅是看了看市场里的情况，并没有去见这三个菜市场的经理。 在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以后，文飞阳觉得与东单菜市场一家合作，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这样做对自己非常不利。 随后，他就再次返回贺建奎的办公室，假传了一回圣旨。 “贺经理，我把你们的决定告诉给了我们老板，他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因为，刚刚又重新估算了一下每一天的产量，黄瓜、西红柿每样应该各有2000斤。” “我们老板担心你们一家销售不了这么多，所以，觉得还是多选择几家比较好。” 贺建奎此时此刻明白，如果不答应文飞月要求，估计接下来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东单菜市场也别想拿到手。 就这样，文飞月把四大菜市场全部搞定了。 并且，与四大菜市场约好，每天提货必须是现金，概不赊欠。 文飞阳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省心，因为，如果采用与小商小贩做买卖，他明白会有许多的不利情况。 首先，小商小贩的人数众多，与此对应的就是，需要文飞阳这边雇佣许多人手。 其次，在交易的过程中，小商小贩人多嘴杂，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要浪费说不清的口舌。 最后，也是文飞阳最担心的一点，他害怕于无意之中，小商小贩中的某些人见财起意，或者是对自己心怀不满，黑夜里一把火烧了蔬菜大棚。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文飞阳绝对是欲哭无泪，因为这样一来，一年的辛苦就会付之东流。 在与菜市场商谈的过程中，文飞阳提到小商小贩，那是用来打击菜市场经理的信心的，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那样做的。 到了约定好交易的第一天，文飞阳、关之林、丛珊、翁美灵、欧阳奋前、邓洁、张丽这些人，一个不落全部都到场了。 文飞阳把大家分成了四个组，分别对接东单菜市场、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 两个人一组的好处就是，一个人负责看称，另外一个人负责收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把各自的黄瓜、西红柿运走。 黄瓜、西红柿一天的产量分别是2000斤，从采摘到过称再到装车，中间除了文飞阳他们几个人，还有几十个人在忙这些事情。 就这样，在几十个人的忙碌下，还用了差不多3个小时，等到四大菜市场的车辆走了之后，文飞阳看了看天色，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大家都辛苦了，我今天在这里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除了工资以外，每个人每天在另外补助五块钱。” “同时，为了减轻大家的辛劳，同样是从今天起，所有人都在咱们蔬菜大棚基地的食堂吃饭，一日三餐全部。” “我在这里向你们承诺，大鱼大肉就可劲地造，只要是你们不怕撑坏了肚皮，就放开肚子大胆地吃。” 文飞阳的话音刚落，马上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此之前，文飞阳为了方便丛珊、翁美灵、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几个人，在蔬菜大棚这边工作，就开设了一个食堂。 现在，这么多人要日日夜夜地忙这件事，所以，文飞阳决定把食堂的规模扩大一些，雇佣专业的人来做饭。 无论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以后，文飞阳都知道种蔬菜大棚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 可以说，在蔬菜大棚没有撤秧苗之前，人就基本上在里面不停地忙碌。 除草、搭茬、架秧、梳果、浇水、通风、卷帘、放帘…… 这些事情可以说没有一样不是重要的，所以，种植蔬菜大棚的人必须要细心、耐心，文飞阳理解大家的艰辛，因此工资最开始就定了200块钱一个月。 当然，欧阳奋前、邓洁、张丽他们的工作不是这样计算的，丛珊、翁美灵就跟不用说了，文飞阳打算给她们分大钱。 关之林不需要这点工资，她就纯粹是来体验这种快乐的。 就在这一天，东单菜市场、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崇文门菜市场，同时出现了大量的新鲜黄瓜、西红柿，一下子就点燃了京城人的欲望。 “大家排好队，大家排好队，不要再挤了，不要再挤了……” 菜市场里的营业员一边高声喊叫，一边满头大汗的维持着秩序。 菜市场里的拥挤场面，文飞阳虽然不再现场，但是他早就预料到了。 并且，文飞阳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引起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社的注意，他们一定会派出记者到菜市场去采访。 菜市场那里除了谈论他们的工作之外，也会把进货渠道的秘密给说出去的。 所以，文飞阳在日光温室蔬菜大棚里，正在给丛珊、翁美灵两个人，提前普及即将到了的一系列好事。 “你们两个人要做好思想准备，我估计今天上午各路媒体的记者，就会蜂拥而至，接下来，就是你们真正登台的时候了。” “飞阳，我们找不到怎么样说？” “来，你们听我的，当记者采访的时候，你们这样说……” 第227章 美丽的谎言 日光温室蔬菜大棚这件事，在黄瓜、西红柿没有上市以前，就像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美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可是，等到它露出那绝世的容颜后，文飞阳明白，顷刻间就会名动天下的。 果然，文飞阳这边刚刚交代好丛珊、翁美灵二人，紧接着，各路记者拿着他们吃饭的家伙就来了。 如果是普通人，看着眼前的这些照相机、摄像机时，大多数都紧张的结巴起来说不话来了。 不过，丛珊、翁美灵她们两个人不一样，无论怎么样说也是吃演员这碗饭的。 面对着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她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文飞阳悄悄地告诉她们不要慌，按照自己交代好的话说就对了，反正，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每一个环节她们都清楚。 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文飞阳的正确性来了。 当初为什么让她们养蜜蜂，为什么让她们搞土建，为什么让她们参与蔬菜大棚的建设，还有育苗、栽秧、施肥、浇水等事务。 文飞阳把工作安排的有条不紊，目的就是想让丛珊、翁美灵二人暂时忘记各自的痛苦，同时，也能够为今天的局面积累经验。 “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们的到来，现在我代表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老板和员工，向你们表示真诚的感谢。” 文飞阳为了丛珊、翁美灵不露出破绽，主动开口把开场白给做好。 “我现在简单的向给位介绍一下，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些大棚的数量总共是40多座，黄瓜、西红柿分别各占了一半，每一座大棚投入的资金大约是6000多块钱。” “现在，我们预计可以向京城的居民，每天提供黄瓜、西红柿各2000斤，绝对是保证百分百的新鲜。” 文飞阳在说话的时候，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对着他就是一阵猛拍。 “各位，各位，你们就不要拍我了，我可不是今天的主角，我希望你们把镜头对准，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真正创办人。” “下面，我向各位正式介绍她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丛珊、翁美灵二位创办人隆重登场。” 丛珊、翁美灵的出现，彻底的把文飞阳比下去了，她们两个人的知名度，眼下那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特别是翁美灵，他不仅仅是港岛人，眼下，《射雕英雄传》正在各地的电视台热播。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文飞阳没有什么关系了，所有的镜头一下子都对准了丛珊、翁美灵。 “你们不是演员吗？怎么想起来做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来了？” “我想知道，你们一个在国内，一个是港岛那边的，怎么会认识的？” “我想问一下，投资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 文飞阳躲在的人群的最后面，他的身边站着关之林、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 “你怎么把他们两个人推到了前台？” 关之林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悄悄地问。 “现在说话不方便，这件事回头再跟你细说，总之，目前我看到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们两个人总算是脱离苦海了。” 关之林看镜头钱有说有笑的丛珊、翁美灵，有些不明白文飞阳的意思。 不过，他知道文飞阳既然这样说，肯定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羡慕她们在镜头钱的样子吗？” 关之林没有想到，文飞阳突然这样问了她一句。 “这种情形我早就体验过了，慧飞唱片公司、健力宝公司，一次次的活动，那个时候可比现在的人多了。” 关之林没有领会文飞阳的真正意思。 其实，文飞阳是想问关之林，以演员的身份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前。 因为，有一个角色只有她才是最佳人选，那就是电影《黄飞鸿》里的十三姨。 文飞阳发现关之林没有领会最佳的真正用意，也就不在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其实，文飞阳根本就想不到，此时此刻，《红楼梦》中的四位主角：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眼睛里面是羡慕的小星星。 文飞阳发现这个问题，还是关之林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服才发现的。 “嘿嘿，你们不用在这里羡慕她们，只要你们四个人愿意，我等一会儿，可以看准时机把你们也推荐出去，怎么样？” 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四个人，心里面虽然是想露一下脸，可是，他们明白今天不是他们演主角的场合。 “我们就是来吃闲饭的，你这样做可是要害了我们，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事，我们除了会采摘之外，剩下的事一件也不会，你这是故意想看我们的笑话。” 张丽首当其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文飞阳听见丛珊、翁美灵，大声招呼记者到大棚里面看一看。 “刚才我们说了那么多，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现在，我们就带着大家到大棚里面看一看，黄瓜、西红柿究竟是怎么样长出来的。” 文飞阳把丛珊、翁美灵推到台前，编造的理由是非常的完美。 翁美灵不仅仅是港岛人，她还在英国上过学，因此，文飞阳利用她的这一点，说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是她在国外看见的。 丛珊如何会认识翁美灵，文飞阳同样编造了一个理由。 那就是翁美灵今年夏天来京城旅游的时候，与丛珊在故宫里不期而遇了。 绿油油的秧苗，水灵灵的黄瓜、西红柿，还有嗡嗡嗡飞舞的小蜜蜂，蔬菜大棚里春天一样的景色，让所有人是大开眼界。 “我们前些日子，以蔬菜大棚为主题拍摄了一部电影，预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应该能够与全国的观众见面了。” “电影的名字叫《喜莲》，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农村妇女，自己带头种蔬菜大棚致富后，还带领全村人一起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你们在现实中也会这样做吗？” 记者抓住了一个主要问题。 “你问的好，我们其实在建设大棚的时候，已经这样想了，拍摄电影《喜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丛珊、翁美灵的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电视里、广播中、报纸上。 第228章 新路 丛珊、翁美灵在媒体面前所说的话，其实，也就是文飞阳的意思。 他知道，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种植技术，随着黄瓜、西红柿的上市，马上会成为最大的新闻，当然，秘密也同样被公开了。 此时，无论是丛珊、翁美灵还是文飞阳，他们手里面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种植技术，就像是个超级巨大的金娃娃。 几个小孩抱着大金娃娃在闹市行走，谁都可以想象的出来，他们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明知道自己保不住这个大金娃娃，还不如姿态高一点，无偿的向所有人传授，这样不仅仅可以落个好名声，或许还能够得到其他的好处。 文飞阳当初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目前的情况，所以，他心里面是没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再说了，他也明白，日光温室蔬菜大棚发展，需要的是全国各地的老百姓，而不是他一个单打独斗就能够做起来的。 文飞阳现在的目的基本上已经实现了。 首先，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她们各自的困境，再说文飞阳最大的收获，他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特别是翁美灵，情伤已经愈合了。 其次，文飞阳也不是白忙了一场，他投入的钱是不少，不过，现在看来收益还是非常不错的，算是吃了一次螃蟹。 这些媒体的人走的时候，除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另外，每个人都还获得了文飞阳提前给他们准备的礼物：黄瓜、西红柿各一斤。 “哎呀，累死我了，他们总算是走了，我刚才生怕说错什么，被他们给记下来给报道出去。” 丛珊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翁美灵也没有闲着。 “就是，我刚才心里面也紧张的要命，好在当初每一步都亲自参与了，要不然今天肯定会露馅。” “你们两个人不要认为这件事这样就完了，从明天起你们就准备迎接各路人马！” 文飞阳给她们泼了一瓢冷水。 “啊？还有什么人要来？” “哎呀，你们两个人真是无知啊！你们好好地想一想，新闻里报道了这件事，上至领导下至老百姓，都肯定会来这里参观、学习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近期由于快过年的因素，来的基本上都是京城这边的人，等到过完年，还会有更多的人来。” “等到电影《喜莲》上映后，你们也许还需要到全国各地去介绍经验呐。” 文飞阳的一席话，把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吓着了。 旁边的关之林也觉得文飞阳的话有些夸大了。 “飞阳，你不要吓唬她们，事情一个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小林，我一点也没有夸大，准确地说这应该是最小的预计了，这件事不是搞企业，这涉及到了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致富问题，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文飞阳这样一说，关之林就明白了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意义。 “我们明年还继续种蔬菜大棚吗？” 丛珊、翁美灵二人异口同声问文飞阳。 “估计你们两个人明年不会再干这个了，应该要换一个身份了？” 文飞阳没有把话说完。 “什么身份？” 这一次是三个人一起问文飞阳，其中多了一个关之林。 “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种植技术讲解员！” “啊？那我们岂不是不能够再拍戏了？” 丛珊、翁美灵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唉，你们两个人这一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难道说还没有明白，人生可以有许多选择，有时候其实换一种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并不是说做演员不好，而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影视圈里没有谁可以一直红下去，能够红几年就已经是造化了。” “有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迹一生也还是寂寂无名，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喜莲》这部戏将是你们的演艺生涯的巅峰之作。”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喜莲》的现实意义，是任何电影都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这部戏的价值，不在于他的发行量，而是确确实实带动全国的老百姓走上富裕的道路。 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回家了，文飞阳不能够再留人家了，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 “非常感谢你们这几个月的帮忙，我没有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每个人3000块钱，另外还有黄瓜、西红柿各10斤。” “东西是少了一点，不过，这可不是我小气啊！我给你们买好了飞机票，飞机上的规定我可没有办法改变。” “最后说一句：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文飞阳在京城飞机场，亲自送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回家。 “飞阳，黄瓜、西红柿我们收下，这钱实在是太多了。” 欧阳奋前刚刚开口，邓洁、张丽、陈小旭三个人就纷纷表示，也是这个意思。 “是啊！飞阳，钱实在是太多了！” “飞阳，我们已经拿到了应得的报酬，这些钱我们确实是不能收……” 文飞阳看着他们四个人，七嘴八舌地拒绝着自己，就有些着急了。 “我们是朋友，古人说的好，朋友间有通财之义，你们这一次帮了我的大忙，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们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少，要不我在往上加？” 文飞阳这样一说，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只好收下了各自的那一份。 “飞阳，这一次我总算是开眼了，领教了你是如何赚钱的，等到我拍完了《红楼梦》，一定跟随着你做生意。” 张丽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还有我，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陈小旭紧接着说了一句。 “好，你们可要考虑好了，《红楼梦》一播出，你们可以说就是家喻户晓的名人了，到时候我怕你们舍不得呀！” 文飞阳的玩笑话，把张丽急火了。 “我是真心的，肯定能够说到做到，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吃你一辈子，我的吉他可是你给弄坏的……” 文飞阳一听张丽又要说吉他的事情，就赶紧开口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怎么以后能不能够不要提吉他了？” “嗯，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欧阳奋前、邓洁、张丽、陈小旭回家了，关之林、翁美灵也回家过年了。 蔬菜大棚基地就剩下了文飞阳、丛珊两个人，他们怎么能够忙的过来。 因此，文飞阳就把朱林、李成濡、赵宝钢、马卫都、王槊等朋友都叫过来帮忙。 第229章 百名歌星演唱会 文飞阳的新年就在卖菜中度过了，等到出了正月后，蔬菜大棚里的黄瓜、西红柿，也基本上到了撤秧苗的时候。 1986年的春节在2月9日，出了正月后差不多就到了阳历的3月。 文飞阳在这个冬天里的所作所为，农科院作物所的负责人，当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是可以赚大钱的。 因此，在过完年以后，他找到文飞阳，委婉地提出了一件事。 “飞阳，我今天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这件事与蔬菜大棚有关系？” 看着对方飘忽不定的眼神，文飞阳心里面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事你就说，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绝对没有二话。” “飞阳，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所里面把地出租给了你们，现在，我们单位有许多人向上面反映，说我的决定给单位造成了损失。” 听到这里，文飞阳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撕毁签订的租地合同。 “我们可是签订了合同的？” 文飞阳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飞阳，这个我当然知道，也向他们解释了，他们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让我来与商谈？” 文飞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意思是把你的租金，一分不少的全部退还给你。” “嘿嘿，那我投入到日光温室蔬菜大棚上的钱怎么办？要知道一座大棚可是6000块钱呐？” “我也这样问过他们，这些人的意思是这样的，蔬菜大棚的钱，由他们个人来承担，就按照一座大棚5000块钱退给你？” “我建造大棚的价格可是6000块钱一座？” “飞阳，你就不要跟这些人斤斤计较了，再说这个冬天里，你可是没有少赚钱啊！” 文飞阳明白这是对方的底线了。 “好，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是个痛快人，就按照这个条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蔬菜大棚。” “飞阳，不好意思了，咱们明天就把这件事办了？” “好，就这样！”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其实，也在文飞阳的预料之中。 毕竟，蔬菜大棚的收益明摆在那里，只要对方不是傻子，谁都能够看出来这是个赚大钱的买卖。 处理好了蔬菜大棚的这些事，文飞阳就安安心心地回到单位里上班了。 这一天，文飞阳刚刚走进办公室，静芳就告诉他，主编晓新叫他过去一趟。 “飞阳啊！上面安排了这样一件事，今年是国际和平年，国外许多地方都搞了一场演唱会，咱们也打算搞一次。” “上面让咱们单位牵头组织一下，我看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静芳去办！” 晓新交代完了工作，就看着文飞阳等他答复。 “主编，这件事我心里面没有底啊？” “哈哈哈，你真是糊涂啊！先去了解一下其他地方是怎么样办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文飞阳就问起了对面的静芳。 “静芳姐，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飞阳，我也是一无所知，不过，我听说，港岛、大湾那边已经在去年就举办过了，你为什么不问一问关小姐，看看她能不能够帮咱们想想办法？” 静芳这几年与关之林一直在合作出磁带，所以，她就让文飞阳联系一下关之林。 当着静芳的面，文飞阳给关之林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文飞阳把这件事说明白了，关之林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1986年是国际和平年，“国际和平年”的由来始于1982年，第37届联大会议通过决议，将1986年确定为“国际和平年”。 1985年10月24日，在联大成立40周年的纪念仪式上，各成员国一致通过了“国际和平年宣言”，扞卫和平、保障人类未来。 为积极响应、贯彻和落实联大决议的精神，国内决定举办一系列的庆祝活动。 其中包括1986年在京城举行的“国际和平年”专题音乐会，同时还准备发行纪念邮票，金银纪念币以示庆贺。 大湾专门组织了一次《明天会更好》的群星演唱会。 特意邀请了港岛这边的许多歌星，其中梅滟芳、张国嵘、张学友、谭咏麟、苏芮、许冠杰、邝美云、林子祥、陈慧娴等人都参加了。 关之林数日后就飞到了京城，她给文飞阳带来了一整套的方案。 有了这套具体的造作方案，文飞阳就不再担心这件事了。 看完了方案之后，文飞阳与静芳商量了一下。 “静芳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大湾那边邀请了港岛的歌手，咱们是不是同样也可以这样做？” “飞阳，你的这个想法确实好，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汇报一下，看看上面是什么意见，这样总是最稳妥的。” 江枫、文飞阳一起找到了晓新，把他们两个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件事晓新也总不能够当家作主，他告诉文飞阳、静芳等他请示上面后再说。 第二天，晓新通知文飞阳、静芳，说上面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这样一来，文飞阳想让港岛那边的歌手过来，就需要找关之林说一说了。 “小林，这一次必须要你费心了，上面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邀请港岛那边的歌手过来一起参加此次演唱会。” “我出来咱们慧飞唱片公司的几个人，剩下的基本上就一无所知了。” 在京城饭店的房间里，文飞阳故意跟关之林这样说。 他当然不能够如数家珍的点出，港岛八十年代那些歌星的名字。 “你呀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了，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件事，你看看，我把港岛眼下的歌星名单带来了，想让谁过来你就说？” 关之林一边笑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纸递给了文飞阳。 “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张学优、刘得华……” 文飞阳一个一个念名字的时候，关之林在旁边给他介绍这些人的情况。 “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是咱们慧飞唱片公司的人，这个你是知道的，张学优是在1984年，获得首届港岛十八区业余歌唱大赛冠军而出道的。” “刘得华1981年考进第10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现在是tvb的人，去年，因为不愿意同tvb加签五年的合约，而被雪藏了近一年。 “今年，在邵义夫的调解下，他与tvb和解并签下了合约。” …… 关之林把名单上人的情况，向文飞阳挨个做了介绍。 第230章 流行歌曲 既然组织了此次明星演唱会，当然也就需要邀请一些歌星来参加，在确定那些人来国内这个问题上，文飞阳首先考虑的就是慧飞唱片公司的人。 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个人是丝毫没有问题的，剩下的人文飞阳没有去做决定，而是交给了关之林，让她来提供名单。 “小林，演唱会前期需要准备的工作特别多，趁着眼下我还不是特别忙，你赶紧通知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他们来京城一趟。” “飞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林，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他们三个人是咱们慧飞唱片公司的人，在此次演唱会上，我总不能够让他们唱老歌？” “飞阳，你的意思要给他们写新歌？” “那是当然的了，否则，我这个词曲作者，还不被人在背地里笑话。” “好，飞阳，你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我这就通知他们。” 在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他们没有到来的时候，文飞阳就悄悄地把歌曲给写好了。 文飞阳给梅滟芳写的新歌名叫《女人花》。 这首歌其实就是梅滟芳演唱的一首歌曲，亦是其代表作之一，只不过是没有出现1986年，而是需要等到1997年。 因为这首歌是电视剧《东方母亲》的主题曲。 张国嵘的新歌《路随人茫茫》同样也是他自己的，出现的时间不需要等到九十年代。 而是在1987年，也就是明年就出现了，因为，这首歌是他和王珠贤主演的同名电影《倩女幽魂》的主题曲。 叶倩玟的新歌也是电影《倩女幽魂》里面的，只不过是一首插曲《黎明不要来》。 数日后，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京城的飞机场。 等到关之林把他们接到京城饭店以后，文飞阳中午下班后赶过来与大家见面了。 这是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个人第一次来国内，要是他们第一次跟文飞阳见面。 在京城电视台举办春晚的第一年，文飞阳就提出，想让他们三个人来亮个相，可是，由于当时的形势，这件事没有办成。 想不到，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直到此次演唱会方才找到这个机会。 “来，我给你们三个人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慧飞唱片公司的老板，也是大名鼎鼎的词曲作者文飞阳。” “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看他长的是什么样子吗？现在你们看到了真人！” 其实，文飞阳对这一天也是同样期待的。 在重生之前，文飞阳就没有与他们三个人发生过任何交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身边的关之林。 在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个人，以张国嵘的年龄最大。 “欢迎你们来到京城，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只不过是这几年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而已，现在好了，当家终于相见了。” “我正式跟你们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文飞阳，京城人，目前在《词刊》编辑部工作，你们这几年对公司的贡献，现在我表示真诚的感谢！” “文老板，我……” 张国嵘刚刚开口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张哥，我刚才忘记说了，咱们之间以后就不要称呼老板，你们就叫我的名字，这是我交朋友的规矩。” 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三个人，顷刻间就开始面面相视，他们想不到文飞阳会这样说。 “你们就听他的！他这个人可是没有一点点的老板样子，你们以后时间长了就会慢慢习惯的。” 关之林在旁边也解释了一下。 “这怎么可以，在港岛那边可没有这样的情形……” 梅滟芳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事实。 “港岛是港岛，这边是国内，再说了，港岛的商业习惯我也不想照搬，咱们不仅仅是雇佣关系，更是一起发展、一起赚钱的朋友。” 文飞阳进一步解释了自己的理由。 “你们就不要犹豫了，就按照他的意思来！” 关之林提醒了一句。 “你好，我是张国嵘……” “你好，我是梅滟芳……” “你好，我是叶倩玟……” 就这样，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他们别别扭扭地向文飞阳做了自我介绍。 “你们初来乍到，我今天就以朋友的身份做东，请你们吃一顿正宗的全聚德烤鸭，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 文飞阳、关之林、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五个人，在全聚德烤鸭店里要了一个包间。 “来，咱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们的梦想而干杯！” 文飞阳发现他们三个人的酒量都非常不错。 尽管如此，文飞阳也没有一个劲地劝酒。 “你们既然来了京城，就在这里先游玩几天，可以去故宫、长城、颐和园等景点看一看，我正在给你们准备新歌，很快就好了。” 文飞阳没有说自己已经写好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留他们在京城多住几天。 在吃饭聊天的过程中，关之林提到了关于电影的事。 今年，张国嵘已经确定了要出演《倩女幽魂》的男主角，剧本文飞阳在去年就已经写好交给了她。 “我记得除了《倩女幽魂》以外，还有一个剧本是《刀马旦》，这部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文飞阳问了关之林一句。 “这部戏也准备今年开拍，倩玟将会领衔主演。” 关之林说完就看了看文飞阳。 “这样看来，目前，就是滟芳还没有安排戏了，哎，小林，我记得曾经还交给你一个剧本《黄飞鸿之壮志凌云》？” “飞阳，我当然记得这件事，我也让滟芳看过了剧本，她觉得其中的女主角十三姨不是太适合她。” “我倒是觉得有一部小说，非常适合让滟芳来出演女主角？” 关之林所说的话，令文飞阳、梅滟芳、张国嵘、叶倩玟是大感兴趣。 “哪一部小说？” “作家李碧华1984年发表的中篇小说《胭脂扣》，该小说讲述了港岛石塘咀红牌阿姑如花与南北行富家公子十二少陈振邦的一段时空交错、缠绵悱恻的情爱纠葛。” 关之林一提，文飞阳就想起了这部电影。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8年，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由梅滟芳、张国嵘主演的电影《胭脂扣》在港岛等地上映。 “好，小林，你既然觉得合适，那就赶紧找李碧华商量，把电影的版权拿下来，然后，就让滟芳做女主角。” 文飞阳来了个一锤定音。 第231章 新工作 就在文飞阳兴致勃勃地准备这场演唱会的时候，他不知道，主编晓新接到了上面的一个电话。 在这个电话里，上面说让晓新通知文飞阳，明天上午去国家蔬菜中心开个会。 等到文飞阳知道这件事时，心里面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他怀疑这件事与自己搞日光温室蔬菜大棚有关系。 之所以叫文飞阳去开会，是因为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心里面沉不住气了。 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种植技术，在被媒体官方报道后，随即就引来了大批的参观者，其中，就包括许多各级各部门的领导。 经过实地调研后，他们觉得这是一件关乎十几亿老百姓致富的大问题，所以，就把丛珊、翁美灵请到了国家蔬菜中心。 在这里，领导真诚地希望丛珊、翁美灵二人，可以把这项技术贡献出来，让广大的农民尽快走上富裕路。 丛珊、翁美灵当然同意了，可是，领导接下来提出的要求，让她们两个人有些心虚了。 这就是要求她们二人，作为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种植技术的义务讲解员，到全国各地需要的地方去讲课。 丛珊、翁美灵是演员，她们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因此，一着急之下，就说文飞阳也懂这个蔬菜大棚的种植技术。 领导一听当然是喜出望外了，突然就多了一个专家，岂不是意味着又多了一份力量。 所以，他们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高层，文飞阳就这样被丛珊、翁美灵给卖了。 第二天，文飞阳来到了国家蔬菜中心，他看见会议室坐着的丛珊、翁美灵，就知道自己被拉上了奔跑的火车。 领导的话非常简短，首先，表扬了文飞阳、丛珊、翁美灵的觉悟非常高，其次，肯定了他们这样做的意义。 “你们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支持的，就大胆地提出来，只要是能够有利于老百姓的就百分百解决。” 领导的态度令文飞阳觉得自己赌对了。 重生回来的他，当然知道京城未来什么最值钱，并不是眼下的蔬菜大棚，而是种植黄瓜、西红柿的土地。 “我们保证把这件事做好，让所有的老百姓都能够早日走上富裕路。” 文飞阳信誓旦旦地表态。 “哈哈哈，好，年轻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干事需要的就是这种风格。” “来，我现在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广西横县的父母官，他们此次是专程进京来找我的，想在广西第一个搞蔬菜大棚。” “飞阳啊！我多说一句，横县是我生我养我的地方，所以，就请多多的费心了。” 文飞阳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是意思。 “你就放心！我不会有一点点保留的，绝对是实实在在地包教包会！” 就这样，文飞阳这一年不用到《词刊》编辑部上班了。 丛珊也不用回青年艺术剧院去排话剧了，最省事的就是翁美灵，直接向邵义夫的电视台交了辞职报告。 文飞阳这是第二次来广西，上一次是来的南宁，当时是应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韦毕达的邀请而来的。 在那次聚会里，文飞阳还见到了京城电影学院的老同学张君钊、张乙谋、何穹，还有后来的电视剧《大宅门》的导演郭保昌。 自从那一次分别以后，文飞阳基本上就没有，再接到有关广西电影制片厂的消息。 其实他不知道，广影厂长韦毕达现在已经不在电影厂工作了。 韦毕达被调走的原因非常简单。 1984年，他站出来为《一个和八个》站台，当时这部电影正被当作“精神污染”的典型被批判。 张君钊是电影《一个和八个》的导演，韦毕达说对青年人要关心爱护，有错误他负责。 后来，电影《黄土地》送审的时候，又遭到了上面领导的无端指责，韦毕达不甘心又跑去据理力争。 因为这些情况，韦毕达最后被调走了。 韦毕达被调走后，张君钊、张乙谋、何穹、郭保昌，相继就离开了广西电影制片厂。 文飞阳本来想去广影厂看一看，可是，他觉得横县的父母官会有意见，所以，就打算等忙完了正事，返回京城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横县把上课的地方，安排在了农业技术培训中心。 文飞阳来到横县，觉得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由于气候的原因，并不是最适合当地的致富项目。 丛珊、翁美灵在楼上讲课的时候，文飞阳一个人无聊就悄悄地出来了。 他在院子里到处闲逛，突然，在墙角发现一个青花瓷罐子。 这个罐高子30厘米，口径22厘米，腹径36厘米，底径195厘米。 直口、丰肩、鼓腹，釉色淡蓝，白釉底较厚，罐体绘有武将征战图景。 罐子从上至下依次有缠枝花卉、缠枝牡丹、主题纹饰、变体莲瓣纹，同时，还有三个骑马追逐的古代人物。 等到文飞阳看清楚，这个脏不拉几的青花瓷罐子上的图案后，心里面不由得就咯噔了一下子。 “如果历史没有骗我的的话，这个东西就应该是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了。” 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与鬼谷子下山、三顾茅庐、锦香亭、周亚夫屯兵细柳营、百花亭、西厢记、昭君出塞等其他元青花被列为绝世名器。 它的出现可以说非常传奇。 八十年代初，横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动工修建培训楼。 在建楼的过程中，工人于土里面发现了一个青花瓷“图罐“，罐口被磕碰出了一个小缺口。 当地风俗认为土里面的物品是不好带回家的，于是这个“图罐“就被人随手扔在了工地上。 整个培训楼全部完工以后，青花瓷“图罐“就又被随意丢在了墙角。 时间一晃而过，1987年的一天，在墙角里被冷落了好几年的青花瓷“图罐“，让一个在此工作的人员捡回了家。 两年之后的 1989年，这个青花瓷“图罐“才被博物馆的人发现，最终大放异彩名扬天下。 看着这件天下无双的宝贝，文飞阳心里面是非常矛盾的。 他一方面想悄悄地把这件东西拿走，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图罐的价值。 可是，文飞阳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他想光明正大的拿走这件东西。 第232章 知恩图报 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此时此刻，孤零零地在墙角被风吹、日晒、雨淋，脏兮兮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国宝级的东西。 文飞阳端详着这个宝贝，心里面激动的是砰砰地一个劲的跳。 “文老师，一个破罐子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从文飞阳的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文飞阳吓的够呛，他的手不由得就抖了一下。 “哎呀，原来是刘主任啊！你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文飞阳回过头，方才发现刚才说话的这个人，是横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主任刘长健。 来到横县以后，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授课地点，就被安排到了横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大会议室。 因此，一来二去，文飞阳就跟这里的负责人刘长健慢慢地熟悉了。 “刘主任，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路过这里看见墙角的草丛中隐藏着一个罐子，就不由得拿起来了。” “文老师，这个破罐子已经在这里放了6、7年，所有人都觉得没有用，我实话实说，这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刘长健特意说明了罐子的来历。 “刘主任，我觉得这个东西正好用来养花。” “文老师，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刘主任，我觉得这样不好，无论怎么样说，这个破罐子也算是公家的东西，我就这样拿走，岂不是有占公家便宜的嫌疑。” “不如这样，刘主任，我出钱买下来，你叫财务室给我开个收据，这样琢磨都可以避嫌了，你说是不是？”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担心将来万一事发，自己会落下个偷盗的罪名。 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的价值，文飞阳心里面一清二楚，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偷盗国宝的罪名，文飞阳估计最少要坐几十年的牢。 “哎呀，文老师，你真是个实在人，不就是一个破罐子嘛！又不是什么真金白银的东西，就送给你了。” “刘主任，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不敢要了……” “好、好、好，文老师，就以你的意思，走，咱们现在就去一趟财务室。” 最后在财务室，文飞阳出了8块钱，把这个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买下来了。 看着手里面的盖着公章的收据，文飞阳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地落到了肚子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尽管没有其他人知道，文飞阳也觉得自己这件事干的有些不地道，上亿元的宝贝就这样被他弄到手了。 思前想后，文飞阳觉得不能够这样，白白地拿走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 得到国宝后的文飞阳惴惴不安，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决定送给横县老百姓一份厚重的大礼。 数日后，文飞阳找到了刘长健。 “刘主任，我来到横县也有些日子了，我经过了解发现，你们这里其实种植蔬菜大棚，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出路。” “文老师，难道说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刘主任，我觉得你们这里地处南方，应该是种植水果的首选之地。” “文老师，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水果种植最多的就是桔子，可是，经济效益不是太好，所以，老百姓都想找新的致富路子。” “哎，刘主任，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是港岛人，是做饮料生意的大老板，她曾经对我说过，想找个地方投资建设饮料工厂，我看你们这里不错。” “文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是能够把人家引过来看一看，你就是我我们单位的大贵人啊！” 文飞阳不知道，为了招商引资，横县美国单位都分到了任务。 为了这件事，刘长健是彻夜难眠，县里面说的好，要是引来了投资的客商，不仅仅要提拔单位的一把手，还要给予大大地奖励。 当然，有奖有罚才能够推动工作的进展，县里面也说了，对于落后的单位，一把手回家抱孩子去。 刘长健虽然说不敢想着提拔，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被赶回家看孩子就行了，毕竟，真的回家了，那是件非常满意面子的事。 “刘主任，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明天就动身去找她，她在深圳那边开了一家公司。” 弄清楚刘长健的心思，文飞阳知道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成了。 “文老师，不管投资这件事最后能不能够成功，你只要把人带来，我就可以向上面交百分之八十的账了。” 刘长健一边是说不出的高兴，一边是担心文飞阳能不能够把投资客商带回来。 文飞阳与关之林的关系，刘长健要是知道的话，保证乐的回家放鞭炮去了。 南宁到广州全程约556公里，文飞阳从横县赶到南宁，在从南宁乘坐火车去广州，然后，在从广州倒车去深圳。 长路漫漫，夏天坐火车出远门，那真是一件受罪的烦心事。 火车上的空间狭小，人又多，所以感觉是酷热难耐。 身上汗津津的有些发粘，文飞阳拿上洗漱用品准备去洗脸，临走的时候，他拿上了自己的背包。 背包里有200多块钱，还有50多斤全国粮票，这是他此次出门的全部家当。 眼下这个时代，火车上面的贼特别多，在文飞阳的记忆中，曾经有过一个贼王叫什么黄瘸子。 此人在偷窃这个行当里，那真是赫赫有名，手上的功夫传说是神鬼莫测，出神入化。 害人心不可有，防人心不可无。 出门在外，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多加小心，二世为人的文飞飏绝对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洗漱完毕之后，往回走的文飞飏在车厢过道处，被两个迎面而来的光头中年壮汉给挤了一下。 双方刚刚错开以后，文飞阳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急忙看了看自己背包里面的钱和粮票。 翻看之后的结果，令文飞阳大吃一惊，200多块钱，还有50多斤全国粮票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想起刚才挤自己的那两个中年壮汉，他顿时就恍然大悟。 自己这是中奖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千防万防还是没有躲过去这些贼的手。 心情沮丧的文飞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餐车找到了乘警，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 第233章 果汁饮料 文飞阳的钱是找不回来了，走出广州火车站以后，他身上就剩下了几块钱的零钱。 这个样子不要说是去深圳，估计吃饭都要成了问题，举目无亲的时候，他想起了广东电视台文艺部副主任张木桂。 接到文飞阳电话的张木桂，立刻就赶到了火车站。 “飞阳，你也不是丢了钱，估计到了广州都不联系我，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我，让咱们两个人见面。” “张主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工作忙，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了，飞阳，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要说这些见外话了，走，我邦正安排好你。” 张木桂带着文飞阳吃过饭后，非要给他定一个客房，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张主任，定客房就不要了！已经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借给我一点钱，我买张车票去深圳？” “飞阳，去深圳需要办边防证，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办好的。” 张木桂这样一说，文飞阳方才想起了这件事。 1982年6月，为了更好地管理特区，深圳在特区和非特区之间，用铁丝网修筑了一道管理线。 这道管理线俗称二线，也将深圳分为关内与关外。 1985年3月，特区管理线通过验收交付使用。 东起盐田区梅沙背仔角，西至宝安区南头，全长846公里，沿线路面用花岗岩石板铺成，路北侧用高达3米的铁丝网隔离。 直到2003年，边防证才逐渐退出历史舞台，2008年1月，边防证正式停止办理。 在此期间，所有到深圳的外地人，都必须要持有边防证，才能够买到开往深圳特区的火车票。 目前，在深圳流传这这么一句话：英雄难过梅林布吉关，关口堵车又堵心。 此时想办一个边防证，难度远远高于现在办护照。 办理一个进入深圳的边防证，要经过单位证明、派出所核查、警察局办证三个程序。 如果没有单位就更难了，需要街道居委会审查，申请手续非常复杂。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所有，就答应了张木桂开客房的提议。 在酒店里，文飞阳给关之林打了一个电话。 “小林，我现在东方宾馆，你要是不忙的话，就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飞阳，你都到了广州了，怎么不来深圳，看一看咱们的健力宝公司？” “嘿嘿，小林，我没有边防证啊！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啊？我忘记了这件事，那好，我几个小时以后就过去找你。” 文飞阳把自己的房间号，在电话里告诉给了关之林。 从深圳匆匆忙忙赶到广州东方宾馆的关之林，得知文飞阳在火车上的丢钱的事之后，紧张的询问文飞阳人有没有事。 “飞阳，丢钱不要紧，你自己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小林，我人没有事，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的。” 接下来，文飞阳就把自己的来意，对关之林说明白了。 “小林，我此次来找你，你有这样一件事，想让你办一下。” “飞阳，你说？” “小林，我目前在广西的横县，做日光温室蔬菜大棚的推广工作，我发现那个地方不是特别适合种植蔬菜大棚。” “不过，有一样东西却是非常适合那里，所以，我想让你过去看一看，就算是进行一次实地考察。” “飞阳，什么东西？” “小林，是桔子，准确地说是沙糖桔。” “沙糖桔？飞阳，这个东西不是在广东吗？据我所知，沙糖桔是广宁、四会、封开一带的传统土特产。” “其中，尤以zq市四会县黄田镇出产的为正宗，唯其鲜美而极甜，无渣，口感细腻，实为极品！” “小林，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咱们健力宝公司既然已经涉足到了饮料行业，不如就把这块蛋糕在做大一些。” “飞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林，健力宝之外我们还可以考虑发展果汁类的饮料，我认为沙糖桔一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果汁类的饮料？飞阳，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将来按照这个方向，是不是还要开发苹果、桃子、葡萄、梨等各种各样的的口味。” “嘿嘿，小林，你这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才刚刚提了一个头，你就把剩下的内容都想出来了。” “飞阳，做果汁类的饮料，外贸就必须要向建设基地，你，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在横县建沙糖桔基地。” “小林，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此次到横县的身份，是从港岛来的投资商，你明白了吗？” “飞阳，咱们既然想这样做，我觉得应该先去zq市四会县，看一看沙糖桔树苗的情况，不要等到横县那边定下来了，这边的树苗又不合适了。” 关之林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也算是积累不好经验，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最主要的东西。 广州到四会的距离大约是70多公里，坐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沙糖桔最初产于肇庆四会县黄田镇砂糖坑村，和南丰蜜桔一样，也是以村命名柑橘品种。 在原来的历史上，八十年代以后，四会沙糖桔的种植面积也是在不断增加。 在最高峰的时期，种植面积达到了24万亩以上，年产量20万吨，年产值10亿元以上，成为当地发展农业经济的重要支柱之一。 但是，2008年前后暴发的黄龙病，重创了四会乃至整个广东的沙糖桔产业，使这个富民产业光景不再。 2013年，广东17个市，67个县（市、区）被黄龙病侵袭的种植面积达到了100万亩，占全省种植面积的25，患病的果树只能砍伐焚毁。 虽然很多人选择复种，但是效果不理想，再次发病的几率大大提升。 文飞阳对这件事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知道的是，沙糖桔产业后来在广西生根发芽、蓬勃发展起来了。 广西桂林的荔浦县，已经取代了原来的沙糖桔之乡，成为国内最大的沙糖桔产区。 其实，沙糖桔在广西主要种植的地区有：荔浦、永福、恭城、蒙山、金秀、象州、平乐、昭平、平南等地，面积占据了当地砂糖橘的90种植规模。 文飞阳这一次，无意中把横县给加了进去，并且还是第一家。 第234章 新模式 四会之行给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们在当地的沙糖桔苗木培养基地，得到了具体的消息。 目前，一株沙糖桔树苗一毛钱，这样的价格对文飞阳来说，基本上就是赠送差不多。 沙糖桔苗木培养基地的负责人告诉文飞阳，如果需要的数量特别巨大的话，这个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同时，文飞阳还问清楚了，一亩地可以种植多少棵沙糖桔树苗。 为了达到前期丰产的目的，在肥沃的水田、旱地种植，采用矮化密植的方式，每亩种植200—300株，株行距2米x1．5米或2米xl米。 在山坡每亩地可以种植100株左右，株行距3x2米。 拿到了沙糖桔苗木的基本情况，文飞阳、关之林就来到了横县。 横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主任刘长健，见到在文飞阳的介绍下，得知关之林就是远道而来的港岛投资商，激动地把文飞阳的手都握疼了。 “飞阳，你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想在我的办公室喝口茶，我这就去找领导，把这件事汇报给他们。” 横县的领导接到刘长健的汇报，凡是有头有脸的的人物，都一起出现在了农业技术推广中心。 很快，关之林就被迎接到了横县招待所，并且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还吩咐招待所的所有人，必须千方百计地让关之林吃住都满意。 关之林在横县的考察开始了。 她按照提前与文飞阳商量好的步骤，在县里面的陪同下，把横县的各个地方都看了一遍。 横县四周群山环抱，中部平缓开阔，形似一个盆地。 西部为中、低丘陵地带，东部和南部属于山体园浑的高丘陵，在附城、那阳、百合、莲塘、石塘、陶圩、校椅、云表等地方，坡地大块，垌场广阔。 关之林看了以后，对县里面表示，自己有意利用丘陵地带来种植果树。 并且，打算以此为基地，再建设一个饮料生产企业。 其实，关之林所说的这些话，都是从文飞阳那里学来的。 在原来是历史上，国内果汁饮料企业创办的第一家是汇源果汁。 1992年，山东沂源人朱新礼接办了当地一家即将倒闭的县办水果罐头厂，创立第一家汇源公司，并将主营业务转为生产浓缩果汁。 应该说，这在当时是比较超前的，那个时候的果汁行业还是一片蓝海。 依靠技术创新，低成本的劳动力，广阔的饮品市场，在同类竞品稀少的情况下，汇源果汁一炮走红。 1993年，朱新礼自己变身推销员，背上山东煎饼，带着第一批浓缩苹果汁的样品去德国参加食品展，在那里签下500万美元的出口合同。 那个已经濒临倒闭的罐头厂，成了汇源果汁梦想开始的地方。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在商谈时，就已经确定好了横县沙糖桔的发展计划。 他们的初步想法是，每年在横县种植亩的沙糖桔树苗，连续五年最终达到20万亩的规模。 至于横县沙糖桔基地的发展方法，文飞阳也同样与关之林解释清楚了，那就是采用公司+农户的模式。 这个公司+农户的模式，也并不是文飞阳自己发明的，在重生之前他就知道，许多的涉农企业，基本上都是采用的这个方法。 “公司加农户”，顾名思义是将“大公司”与“小农户”联结起来，这种经营模式肇始于上世纪80年代，首创者是广东的温氏集团。 文飞阳不知道，眼下的温氏集团已经创立了，不过，名字叫勒竹畜牧联营公司。 1983年5月，在云浮新兴县食品公司工作的温北英停薪留职了。 他联合温鹏程、温木桓、温金长、温湛、梁洪初、严百草、温泽星等七户自愿入股，每股1000元，共集资8000元，牵头创办了勒竹畜牧联营公司。 1986年，勒竹鸡场租用榄根乡砖瓦窖，同时扶持榄根乡办的集体鸡场，此鸡场由何风林承包，他便成为“温氏”的第一个合作养户。 1987年下半年开始，勒竹鸡场由内部自繁、自育、自销的养鸡体系，逐步向养鸡的社会化服务体系转移。 这年底，勒竹鸡场已有合作养鸡专业户36户。 1989年6月后，肉鸡市场深度疲软，养户的鸡卖不出好价钱。 为了养户的利益，勒竹鸡场采取对养鸡农户保价回收肉鸡的措施，开创了运用综合效益促进产品流通的先河，首创了“公司+农户”的模式。 1990年，勒竹鸡场开始发行职工内部股票，共发行1万张，每张面额100元。 文飞阳采用公司+农户的模式，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的。 沙糖桔树苗从种植下去开始，并不是马上就能够产生效益的，它挂果最快也需要3年的时间，进入盛产期要到4、5年之后。 在此期间，沙糖桔树苗还需要人来进行养护，所以，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做这件事。 为了减轻前期的投入成本，文飞阳才把公司+农户的模式告诉给了关之林。 关之林也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就对横县领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司+农户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其中的弊端文飞阳也知道一些，不过，他不担心这个问题的发生。 因为，重生回来的文飞阳，知道沙糖桔未来的发展趋势。 几十年以后，有这样一句话说的好：只要站在风口，猪也能飞上天。 沙糖桔原产地的广东受黄龙病打击，种植面积严重萎缩，广西桂林等地迅速介入砂糖桔种植，填补了市场空白。 在市场需求的巨大刺激之下，果园价格5块、6块，甚至8块、10块，高额的利润令人眼红心跳，造富的神话更是令人心潮澎湃。 产区还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四万五万不算富，十万以上才起步，二十三十算小富，五十以上才算富。 在风口之上，只要种了就能赚钱！ 各路人马纷纷加入种植队伍，山上种，地里种，甚至还在农田上种…… 收获时节，漫山遍野，一片金黄，煞是壮观。 广西仅仅用短短数年时间，沙糖桔种植面积达到300多万亩。 文飞阳发展果汁饮料产业，并没有把目光定死在沙糖桔上，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横县老百姓一个发财的机会。 因为，他从这里得到了元青花尉迟恭单骑救主图罐。 第235章 桂林行 就在关之林与横县正式签订投资意向书的这一天，丛珊、翁美灵她们关于蔬菜大棚的课也结束了。 大家都是熟人了，所以，说话就不再是那么拘谨。 “飞阳，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可以找个地方放松一下，舒缓、舒缓紧张的心情，我们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累过。” 丛珊说的是讲课的事。 “就是，飞阳，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这些日子是怎么样过来的。” 翁美灵也在旁边开始诉苦。 “飞阳，我也觉得她们两个人不容易，要不咱们就找个地方玩儿几天？” 关之林跟丛珊、翁美灵站到了一起。 “好，三比一，你们既然都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就痛痛快快地玩几天，放松一下各自的心情，好为下一次做准备。” “你们说！咱们去什么地方玩儿？” 文飞阳站到应该劳逸结合，否则，两个女孩子会出问题的。 “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咱们现在距离桂林应该不算是太远，要不就去那里看一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关之林的提议，立刻就得到了丛珊、翁美灵的赞同。 就这样，文飞阳、关之林、丛珊、翁美灵四个人，离开了横县直接来到了桂林。 到达桂林以后，文飞阳他们几个人住在了榕湖饭店。 榕湖饭店始建于1953年，坐落在风景如画的榕湖西畔。 庭院内绿草茵茵、小桥流水，桂花树下有石凳石桌，几十年来，一直是众多世界知名人士下榻的地方。 文飞阳他们住进来的第二天，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熟人。 “飞阳，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 “杨导，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出来游玩儿的，你们是来桂林拍戏的吗？” “可不是，你看看这一大家子人，真的是烦死个人了。” 就在文飞阳与《西游记》导演杨婕说话的时候，李成濡的身影出现了。 “哎吆，这么巧啊！飞阳，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见你，你是来我们剧组里探班的，还是来桂林旅游的？” 李成濡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成濡，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来这里拍戏，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巧遇，哎，杨导、成濡，哪一集的镜头需要在这里取景？” 文飞阳好奇地问道。 “《三借芭蕉扇》那一集，大闹芭蕉洞的取景地，已经确定在了桂林的七星岩景点，要不到时候去看看？” 杨婕热情地邀请文飞阳。 “飞阳，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见你上来，原来是在这里说话啊？” 关之林的声音从文飞阳的背后传了过来。 文飞阳回头的时候，杨婕、李成濡的目光也锁定了正在走过来的关之林。 “哎呀，原来是关总啊！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你，咱们自从上一次在京城分开以后，还没有见过面呐！” 杨婕与关之林是认识的，因为，文飞阳当初介绍关之林投资《红楼梦》的时候，顺便也给《西游记》剧组解决了资金的问题。 “杨导，好巧啊！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们是来桂林拍戏来了吗？” “关总，是啊！我们是来这里拍戏的，自从得到你的帮助后，剧组就没有围墙而犯过愁，住在这里你可不要嫌弃外面是在浪费你的钱啊？” “当地有关部门大力支持我们来这里拍戏，按照最低标准收取我们的住宿费。” 杨婕的话让关之林笑了起来。 “杨导，你多心了，大家在外面长年累月的拍戏，我知道你们特别不容易，吃住方面如果有条件的话，就尽量好一点，我不会在意这些的。” “关总，谢谢你的理解与支持，我刚才还在这里更飞阳说，想让他去看看我们拍戏的事呐，真的是不知道你来了，如果方便的话就一起去看看？” 杨婕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好，相请不如偶遇，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不过，我们还有两个人，杨导，她们去也方便吗？” “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关总，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们当然是欢迎了！” 《西游记》里唐僧师徒，走到火焰山时被挡住了去路，在土地的指点下，找到牛魔王的妻子铁扇公主借芭蕉扇。 这个铁扇公主居住的芭蕉洞，其实就是桂林的旅游景点七星岩。 七星岩历史悠久，隋唐称栖霞洞，宋代称仙李岩、碧虚岩，位于桂林普陀山腹，东西贯通，入口在天玑峰的西南半山腰，出口在东麓。 它原是距今100万年的一段古老地下河道。 洞分3层：上层高于中层8～12米，残留的痕迹尚可辨认。 下层距中层10～15米，是仍在发育的地下河道。 中层长1100米(游程814米)，最高27米，最宽50米，最窄仅容单人通过，面积175公顷。 自古以来就有“峰险、石异、洞奇、庙古”之说，重点游览区有“五湖、六岗、七岩、八洞”，可供观赏之景点达80余处。 在《西游记》剧组探班的时刻，文飞阳没有与关之林、丛珊、翁美灵她们一样，在旁边看拍戏。 而是和李成濡悄悄地躲到了一边聊天。 “成濡，你们在这里拍摄完了以后，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飞阳，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下一个地方是苏州，因为要去那里拍摄《取经女儿国》的戏。” “噢，对了，飞阳，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成濡，什么事？” “飞阳，我已经向导演推荐了朱林，让她来出演女儿国的国王，你觉得怎么样？” 李成濡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成濡，不错，咱们都是同学，你这样做是对的，有了好事、好角色，就应该想着照顾咱们自己人。” “哎，成濡，你此次返回来，剧组里没有人在为难你了？” 文飞阳依旧是对李成濡的事情非常关心。 “飞阳，这一次我回来可以说是成了齐天大圣，这都是关总的钱在给我撑腰，他们都在害怕，我一不高兴撂挑子不干了呢！” 李成濡说的是真心话。 现在，整个剧组里面可以说没有人，敢像以前那样给他脸色看了。 文飞阳不知道，就在他与李成濡说话的时候，桂林当地的领导也来到了七星岩。 他们来七星岩的目的，是看望《西游记》剧组工作人员来的，因为，这是央视的人，央视的戏。 第236章 中药厂 文飞阳、关之林、丛珊、翁美灵四个人，来桂林的目的是想在这里玩耍几天，放松一下各自的心情。 可是，他们想不到，竟然会有一次遇到当地的官员。 在导演杨婕的介绍下，关之林港岛商人的身份就被对方获得了。 “关总，欢迎你到桂林来，其实，我们这里不仅仅是山美、水美，我们这里的发展环境同样也是最美的……” 对方的热情让关之林不好意思了，她随口就说了一句。 “如果时间合适的话，倒是也可以看一看。” 文飞阳站在旁边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几个人，接下来在桂林的行程会多几天了。 游玩了桂林的山水之后，关之林、文飞阳就开始了在桂林的正式考察。 其实，桂林方面主要的目标是关之林，文飞阳、丛珊、翁美灵在他们的眼睛里，不过就是同行的朋友而已。 桂林的企业很多，考察的第一站他们安排到了桂林罐头食品厂。 桂林罐头食品厂建于1966年，1980年10月出产了第一批糖水桔子罐头，生产的罐头有传统的马蹄、菠萝、桔子，还有蘑菇罐头等。 1985年，引进安装了一套罗马尼亚汽水生产线，生产的桂花汽水、橙汁汽水、桂林可乐风靡一时。 看罢了桂林罐头食品厂以后，一行人有来到了桂林合成洗涤剂厂。 桂林合成洗涤剂厂是轻工部定点广西的合成洗涤剂专业厂。 1968年兴建，1972年初投产，生产有“桂林”、“桂花”、“加酶”“雄鸡”等牌号的洗衣粉。 在这家企业考察时，文飞阳看见了他们生产的鹿茸洗发精。 文飞阳没有当场说什么，他心里面悄悄地记住了这件事，洗发水这个行业的发展前景那是有目共睹的。 接下来考察的这家企业，就有点意思了。 “我们下一个参观的企业是长海机器厂，这是一家生产芦笛牌黑白、彩色电视机的企业，他们生产的电视机灵敏度高，适合边远地区信号微弱的地方收看，很受欢迎。” 在汽车上，一个中年人自信满满的介绍。 文飞阳对电视机行业的投资不是太感兴趣，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个行业会上演一次血腥的价格战。 接下来的几天里，关之林、文飞阳又参观了桂林轴线厂、桂林工艺美术品厂、桂林机械厂、桂林阀门厂、桂林机床厂、桂林轮胎厂、桂林量具厂等企业。 在最后一天参观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个人急匆匆走过来，拦住了关之林、文飞阳等人的去路。 “等一等，你们等一等！” “老邱，你这是想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影响是什么？” 当地官员的话，这个人似乎是充耳不闻。 “我想请港岛来的客人，到我们中药厂去看一看？” “哎呀，老邱，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人家考察哪一家企业，是上面已经确定好的，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就更改呢？” “我知道这不合适，可是，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客人到我们厂里面去看一看，这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个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关总，要不我们就去看一看？反正考察也结束了，多看一家也没有什么，你说是不是？” 文飞阳突然在旁边插话了。 看着眼前的僵持局面，文飞阳立刻就同意了这件事，他的建议关之林当然接受了。 “好，那我们就去看一看，你给我们带路！” “刚才不好意思，我做事有些唐突了，打乱了你们原来的安排，现在，我们正式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邹节鸣，是咱们桂林中药厂的厂长，我现在正式代表全厂的400多名职工，邀请港岛来的客人到我们厂考察。” 此时，文飞阳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接下来，邹节鸣又介绍了桂林中药厂，以及他自己的一些情况。 桂林中药厂建立于1967年，工厂最早的生产形式是手工作坊式生产，目前，依旧是停留在作坊阶段，所以，此次考察的企业名单里才没有他们。 1965年，从武汉大学生物制药系毕业的邹节鸣，本打算继续深造医学专业的研究生，谁知阴差阳错，研究生梦就此破灭。 1968年，他被分配到了桂林中药厂。 说是中药厂，其实就是一家与炼蜜厂合用车间的小车间，没有实验仪器，没有生产设备，沿用的是熬蜡制壳、炼蜜为丸的手工作坊…… 1973年3月，邹节鸣在象鼻山上脚下，偶遇一位采集草药的草药师，上前一攀谈，得知从一位瑶族老乡那里，搞到了一个治疗尿路感染的偏方。 掏钱从药师手里把药方给买下来以后，邹节鸣又根据中医理论对偏方进行甄别、研究。 1年后，选择用金樱根、金刚刺和金沙藤3味主药，研制出了治疗尿路感染、肾盂肾炎的三金片。 仅靠一款产品就救活一个制药厂，邹节鸣的人生路从此就开挂了。 7年后，他从技术员、研究室主任、技术与质检部门负责人，一路高升。坐上了技术副厂长的位置。 不过，三金片救得了病人的命，却救不了桂林中药厂。 当时，很多国字企业纷纷由“按计划下达”向“以销定产”转型，而桂林中药厂依旧高度依赖医药批发站包销。 后来，批发站的领导一换，桂林制药厂销量立马一落千丈。 到了1985年，桂林中药厂再度沦落为亏损企业，负债超过20万，员工只发75的工资。 短短半年，厂里就走掉了40多位业务骨干。 于是，1985年元月，邹节鸣正式担任桂林中药厂的厂长。 也是在这一年的5月，邹节鸣出差在火车上，看见车厢里有一个5岁小男孩，因为舌头生疮而哭闹不止。 后来一位老爷子，当场用一盒白色霜抹了两下，孩子马上停止了哭闹。 经过询问以后得知，这是用来治病的一种药，名字叫西瓜霜。 邹节鸣马上联想到，整个南方夏季气候炎热，当地人又喜欢吃辣椒，所以口舌生疮，牙龈肿痛以及患急、慢性咽喉炎的特别多。 详细了解以后弄明白了，传统的制作方法周期太长，需要8-10个月，而且取霜率太低，100公斤西瓜只能产3公斤霜。 邹节鸣决定攻克这个难关，他亲自组建了厂里的公关小组，将提高取霜率和缩短生产周期作为主攻方向。 第237章 投资意向 看罢了桂林中药厂，关之林没有马上表示自己的意见，她说自己要考虑、考虑，邹节鸣听到这样的话，认为自己有机会。 可是，在同行的其他人眼里，这就是关之林的一句客气话而已。 毕竟，眼下的桂林中药厂，就像是一个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往火坑里扔。 在榕湖饭店的房间里，关之林跟文飞阳商量，考察的这些企业里，究竟那几家有投资的价值。 “飞阳，这几天，我们看了许多地方，你觉得那些企业值得我们来进行投资？” “小林，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意见，毕竟，你在商场上也磨炼了许多年？” “飞阳，要是以我个人的看发，我认为桂林合成洗涤剂厂应该是首选的，因为，我看见他们生产出来了鹿茸洗发精。” “哦，小林，说一说你的理由？” 文飞阳真的对关之林的话感兴趣了。 “飞阳，我是一个女人，站在外面女人的角度，我发现来国内这些年，洗头发的产品可以说，在市场上基本就不多见。” 文飞阳刚刚准备开口，就被关之林给打断了。 “飞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的香皂、肥皂之类的东西，在港岛那边就没有人这样使用，平日里大家用的是洗发水。” 听关之林说话的文飞阳，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他心里面非常高兴，关之林终于慢慢地成长起来了，会用商业的眼光来看待，生意场上的事物了。 “小林，你继续说下去？” “飞阳，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要说桂林合成洗涤剂厂，已经具备生产洗发精的条件，就算是他们没有，我也觉得这件事可行。” “国内有十几亿的人口，这就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如果我们能够领先一步占领，肯定会用最少的投资，来赢得最大的利益。” 其实，就在关之林、文飞阳两个人商谈洗发水这个问题时，上海的一家企业也正在向洗发水行业发展。 这家企业就是上海华银洗涤剂厂。 1985年，上海轻工业品进出品公司与上海县马桥公社俞塘大队，两家合资组建了上海华银洗涤剂厂，也就是上海华银日用品有限公司的前身。 该厂以生产“蜂花”牌洗发水和护发素产品为主，是国内第一家专业从事液体洗发水和护发素生产的企业。 除了清香的味道和细腻的产品质量，蜂花独特的产品外形也让人记忆深刻。 它的包装瓶是圆柱形的，且下部呈三排六边形的蜂窝状凹陷，深受当时人们的喜爱。 90年代初，两、三块钱一瓶的蜂花洗发水，销售达到了顶峰，在当时的上海，蜂花护发素甚至达到了一瓶难求的情况。 不仅仅是上海的蜂花洗发水，这个行业将来会出现那些品牌，文飞阳也是如数家珍。 不过，现在他不能够说出那些品牌的名字，因为这有泄露他重生秘密的危险。 用不了多少年，潘婷、海飞丝、飘柔、欧莱雅、夏士莲…… 这些国外的洋品牌，一个个就会走进人们的生活中。 现在是1986年，文飞阳知道此时此刻，机会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牢牢地抓准这个机会，将来在洗发水行业就会有一大片市场。 “小林，你的这个想法，我也认为非常不错，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另外，我还想听一听对其他企业的看法？” “飞阳，长海机器厂怎么样？现在，国内的老百姓都争先恐后地购买电视机，我觉得这个行业也还可以？” “小林，我的看法恰恰与你相反，我觉得电视机这个行业，现在全国各地已经有不少生产商了，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打价格战了。” “你认为还有可以投资的企业吗？” 文飞阳问了关之林一句。 “桂林罐头食品厂，如果说长海机器厂不投资的话，我对桂林罐头食品厂有兴趣。” “小林，说一说你的看法？” “我之所以会对桂林罐头食品厂有兴趣，是因为咱们刚刚在横县，签订了砂糖桔基地的种植意向书。” “生产果汁饮料需要建设工厂，我在桂林罐头食品厂参观的时候，看见他们去年刚刚从罗马尼亚，引进安装了一套汽水生产线。” “好，小林，你能够这样想我非常高兴，不过，你还要好好地了解一下，汽水生产线究竟能不能够生产果汁。” “放心！飞阳，我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你觉得还有那些企业值得我们投资？” 关之林想知道文飞阳究竟看上了那个地方。 “小林，我认为桂林中药厂，是个有投资价值的地方。” 文飞阳的这句话，确确实实出乎了关之林的预料。 “哦，飞阳，为什么？我想听一听你的理由？” “小林，我的理由有些说不出口，其实，说起来就是一种直觉。” “直觉？飞阳，我没有听错？” 关之林一下子就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文飞阳这样做决定。 “药品这个东西，我们两个人基本上都是门外汉，不过，有一条我知道，只要是能够把新药研制出来，可以说就等着数钱了。” 文飞阳的理由让关之林沉思了。 药品的利润究竟有多大，关之林确实不是太清楚，可是，她知道在港岛看病的花费不是个小数字。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决定，除了他明白药品的暴利外，最主要的是，他想起了桂林中药厂后来的名字：桂林三金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邹节鸣正是凭借着研制出来的西瓜霜含片，把桂林中药厂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厂，发展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经过3年105次的反复试验，1988年，邹节鸣的桂林西瓜霜终于问世。 生产周期由原来的8-10个月，缩短到5-7天成霜，原来100公斤西瓜可以产霜3公斤，现在可以提高5-7倍。 随后，邹节鸣趁热打铁，组建50人营销铁骑，2人一组，全国撒播，短短半年，桂林西瓜霜就走遍全国。 1987全年，6块钱一瓶的西瓜霜，邹节鸣卖了足足30万瓶，纯利润140万。 2年后，邹节鸣从美国引进高效液相色谱仪、气相色谱仪等10套先进实验设备，并相继开发出西瓜霜喷剂、西瓜霜清咽含片3大系列10款产品。 1990年，邹节鸣赚得人生第一个1000万。 14年后的2004年，桂林三金营收直逼75亿，位列广西医药行业第一。 2009年6月，桂林三金成功在深交所上市，市值一度高达138亿，邹节鸣的身价也直逼36亿。 第238章 女神出国 桂林考察最终的投资底牌出来了，毫不起眼的桂林中药厂，竟然能够获得关之林的青睐，这样的结果，大大地出乎了当地官员的预料。 邹节鸣也被惊呆了，他最初的想法，其实，就是想试一试，谁知道这件事居然成功了。 接下来，双方就投资的有关问题，进行了初步的商谈。 关之林根据文飞阳的意思，提出了收购桂林合成洗涤剂厂、桂林罐头食品厂、桂林中药厂的要求。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后，最终，双方签订了投资意向书。 关之林在今年对三家企业，分别投资300万美金，改造、提升三个企业的生产设备，生产新的产品。 当然，收购的商谈过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 对于那些有不同意见的人，关之林没有理会，而是交给了当地官员去处理。 为了使大多数人都支持收购，关之林承诺给工人们提高工资、奖金、福利等待遇。 其实，文飞阳这样做，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为了这些工人好，他知道用不了多少年，下岗的大潮就会到来了。 可是，文飞阳不是神仙，他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所以，对于那些不愿意留下的人，就祝福他们永远有铁饭碗！ 桂林的事情完了以后，文飞阳、丛珊、翁美灵三个人就回到了京城。 关之林则是返回了深圳，她要把横县、桂林的事，全部都落实下去。 回京以后的丛珊、翁美灵，接到了参加1986年金鸡奖颁奖的活动的通知。 这样一来，就剩下了文飞阳一个人在家里面休息。 丛珊、翁美灵两个人，凭借着电影《喜莲》，已经拿下了1986年的百花奖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文飞阳猜测，接下来的金鸡奖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也应该会被她们收入囊中。 文飞阳没有去参加此次颁奖活动，因为，他虽然写出了小说《喜莲》，可是，剧本的改编工作却是其他人完成的。 金鸡奖、百花奖都设立了最佳编剧奖，没有设立最佳小说奖，所以，这件事就与文飞阳没有关系了。 颁奖活动与文飞阳没有关系，可是有个人的事情，却与他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关系。 看着神情落寞的龚艝，文飞阳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同时也明白了她眼下所面临的困境。 “哎，当初要是不把你调到上影厂，或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了。” 文飞阳的话让龚艝，一下子再也沉不住气哭泣起来了。 “飞阳，我不后悔我当年的决定，相反，我还还非常感谢你能够帮助我，要不然我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龚艝调整好情绪，慢慢地开口了。 1974年，龚艝凭借优秀的表现，进入了总治话剧团。 1982年，她通过毛阿茗的介绍，找到文飞阳，把工作调入了上海电影制片厂，演艺事业从此进入了全新的时期。 在上影厂，龚艝先后在影片《快乐的单身汉》、《好事多磨》中担任主角。 1984年，凭借《大桥下面》获得了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影片还同时获得了金鸡奖。 在那一年的年历上，人们经常能看到龚艝的照片。 照片里的龚艝穿着颇为时尚的碎花长裙，面朝镜头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左手百花奖，右手金鸡奖。 人红是非多，就在龚艝演艺事业处于巅峰的时候，一次铺天盖地的谣言来了。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着龚艝所处的困境，他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你有什么打算？” 文飞阳想知道龚艝接下来的路怎么样选择。 “飞阳，说句实在话，我此次来京城，就是想跟你和毛阿茗道个别，我已经想好了，准备出国。” 外表文文静静的龚艝，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有一股金铁之声。 “你打算去那个国家？” “飞阳，我准备先去日本，然后从日本再飞往美国。” “你到了国外如何生活？这件事你可要考虑好了？” 文飞阳提醒了她一句。 “飞阳，我在美国有个朋友叫张逊，他是京华大学毕业的，人非常不错，我已经给他联系好了，过去就找他。” 接下来，龚艝向文飞阳说了与那个男人认识的经过。 1983年，龚艝曾经代表电影界出访了美国。 当时的张逊正在柯达公司工作，他负责给龚艝当向导，两个人就这样相识了。 龚艝的魅力让张逊深深为之着迷，张逊身上的风趣幽默和有担当，也让龚艝的心怦怦直跳。 可是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无法在一起。龚艝在国内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张逊的事业也要求他待在美国。 相恋的两人经过短暂的幸福之后，就不得不分开，只能通过信件互相交流抒发爱意。 听完龚艝与张逊的事情，文飞阳也支持她出国去散心。 “去美国就去美国！只不过是你刚刚到了异国他乡，一下子要有不适应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 文飞阳的话令龚艝特别感动。 “飞阳，我谢谢你了，目前，我还不知道需要不需要，如果一旦有事，我就给你来信。” 龚艝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次去美国，张逊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发生变化。 在原来的历史上，龚艝到了美国后找到了张逊。 张逊知道了龚艝在国内的遭遇，他没有介意，而是给了龚艝坚定的支持。 龚艝一时间在美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张逊就负责了她的各种生活开销，还在工作之余带她四处游玩、结识新朋友。 龚艝原本害怕张逊也听信国内谣言而嫌弃自己，而他的包容和爱护，让龚艝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很快两个人便结婚了。 龚艝登上了飞机，飞往了大洋彼岸。 文飞阳从龚艝的事情上，想到了准备去参加金鸡奖颁奖活动的丛珊。 丛珊已经拿到了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再把金鸡奖的最佳女主角拿到手，她也马上就成为了双料影后。 高处不胜寒，龚艝、丛珊两个人有许多共同点，年轻、漂亮、成名早，同样，她们两个人各自的麻烦也不少。 丛珊最后究竟会不会也出国，文飞阳现在真的是不知道。 第239章 个体演员 丛珊不仅仅把她的金鸡奖奖杯，带到了文飞阳的面前，同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 “飞阳，你看看，这就是金鸡奖奖杯，我要谢谢你，没有你的支持，就没有我今天捧回这个奖杯的机会。” 丛珊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位是？” 看见丛珊没有给自己介绍身边的那个人，文飞阳不由得就主动问了起来。 “哎呀，飞阳，你看看，我光顾着关系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在中戏学习时的老师张瑛敏。” 文飞阳听到丛珊的这句话，心里面就疑惑了。 按理说，丛珊在中戏学习的时候，老师对她并不好，，今天为什么又把老师给带来了，难道说，这是丛珊要报仇了。 看着文飞阳脸上的疑惑之色，丛珊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飞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那个样子，张老师对我很好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张老师也不会跟我来的。” “张老师，这就是电影《喜莲》的小说原作者文飞阳，飞阳，张老师找你想说件事？” 丛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悄悄地朝文飞阳吐了吐舌头。 “飞阳，我今天冒昧地来打扰你，实在是有件事没有办法了，想求你办个忙？” “张老师，你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既然是丛珊把你带来，有什么事你就说！只要是我那个办到的保证尽力而为。” 文飞阳没有记怪丛珊，他相信丛珊肯定是推脱不了这件事。 “飞阳，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从京城京剧院青年剧团辞职了，她扔掉了来之不易的铁饭碗工作，正式成为了个体演员。” “张老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说是在剧团里工作的不顺心吗？” “飞阳，剧团里有明确规定，演员不允许私自在外拍戏，但她因为不想错过拍摄的机会，最终被单位给了个处分。” “因为不满剧团里的处分，她今年正式辞职了。” “张老师，你女儿多大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飞阳，我女儿20岁，我想麻烦你，看看在合适的时候，能不能够给她推荐个角色？” “好，张老师，这件事我记住了，你就放心！有了消息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看怎么样？” “飞阳，那就谢谢你了，我回去等你的消息了。” 张瑛敏走了以后，丛珊就立刻向文飞阳解释起来。 “飞阳，我” 丛珊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你千万不要说什么歉意的话，人情往来本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事，更何况她有事你的老师，你这样做是对的，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非常高兴！” 就在第二天，文飞阳想不到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海阳找到文飞阳以后，没有说什么客气话，他直截了当的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飞阳，我需要你用神来之笔，给我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写主题歌？这个忙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文飞阳一下子有些迷糊了。 “你的小说什么时候改编成了电视剧？我怎么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听说？” “嘿嘿，飞阳，这不是才刚刚开始筹备拍摄吗？” “啊？海阳，原来电视剧还没有开始拍摄呀？那你着急什么？” “飞阳，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都已经名扬天下了，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能不着急吗？” 看着海阳急红了脸，文飞阳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还不成，你的小说《便衣警察》写的确实是不错，我还打算找个机会当你的编剧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改编好了。” 海阳的小说《便衣警察》，文飞阳不仅仅看过，还亲自向人民文学出版社进行了推荐。 “海阳，这部戏是什么单位来拍摄？” 文飞阳随口问了一句。 “飞阳，就是京城电视台的电视剧中心，导演是林汝为、蔡洪德，对了，赵宝钢、林雪竹是副导演。” “哦，赵宝钢也参与拍摄这部戏？” “飞阳，可不是嘛！你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之后，赵宝钢的人气是一路高涨啊！” “海阳，戏里面的演员都选好了吗？” “飞阳，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不过，我可以给你问一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要不现在就给赵宝钢打个电话？” “海阳，我有个熟人想看看，能不能够在这部戏里演个角色，你给问一问合适不合适？哦，对了，是个女的，20岁了。” 海阳的电话希望就打过来了。 “飞阳，我问过了，演员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你就叫她去京城电视台找赵宝钢就行了。” 海阳的电话刚刚挂断，赵宝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飞阳，海阳跟我说了，哎呀，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给你安排就好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以后就直接让人来找我就行了。” 赵宝钢跟文飞阳的关系确实是不一般。 文飞阳知道赵宝钢这个电话的意思，他是觉得文飞阳有些见外了。 “好，宝钢，是我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让人直接去电视台找你。” “对了，飞阳，这样才对嘛！好，什么也不说了，改天咱们一起吃饭！” 赵宝钢挂断电话，文飞阳不由得就笑了笑。 “喂，丛珊，张老师女儿的事情，现在就有消息了，你去告诉她们一声，就说让她女儿去京城电视台找赵宝钢，去了就说是我介绍过去的。” 文飞阳没有问张瑛敏女儿的名字，所以，就这样把人给赵宝钢介绍过去了。 张瑛敏的家庭情况，文飞阳也没有询问，因此，他不知道张瑛敏女儿的名字叫刘倍，张瑛敏的前夫叫刘域，也在京城电视台工作。 刘倍是个地道的京城妞，一米七的大个儿，大大咧咧的性格，打小就在艺术氛围的熏陶下成长。 10岁那年，她就毅然决定考京城戏曲学校，学习京剧。 此时，她已经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姥姥一起生活。 小小年纪就对戏曲有明确目标的她，却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 但刘倍却再三坚持，最终，父母亲答应了送她去学京剧。 7年的艰辛和努力终于让她顺利毕业，她还成了当时70多个学员中，被留校学习程派青衣的学员之一。 只可惜当时的京剧在行业内并不景气，刘倍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发挥，此时，有影视剧上门找她来了。 第240章 不管闲事 7年的艰辛和努力终于让她顺利毕业，她还成了当时70多个学员中，被留校学习程派青衣的学员之一。 只可惜当时的京剧在行业内并不景气，刘倍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发挥，此时，有影视剧上门找她来了。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成为个体演员可以说是一件冒险的事，刘倍离开了剧团，并不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拍戏的剧组。 此时此刻，由于文飞阳的出手，改变了丛珊原来的的命运，这样一来，阴差阳错之下，将刘倍的命运也给改变了。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刘倍成为个体演员的第二年，方才获得了演戏的机会。 出演了她人生中的首部荧幕作品《格萨尔王》，同年又参演了电影《两宫皇太后》，在片中饰演慈禧的妹妹。 两部作品的推出，尽管她在剧中扮演的都是小角色，但名字却在圈内留下了印象。 刘倍崭露头角的时候，要等到1992年，这一年，她在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中，饰演了双双姐。 一头高发马尾，相得益彰的妆容，衬得整个人青春时尚。 1993年，她参演了《京都纪事》，在剧中扮演的秘书张薇，因为靓丽的荧屏女秘书形象，知名度再次提升了个度。 同年，一部8集电视剧《过把瘾》红遍了大江南北，刘倍在剧中扮演的贾玲，让她一举斩获了电视金鹰奖最佳女配角奖项。 后来，参演了电影《甲方乙方》，让她跻身成为了圈内一线女演员的位置。 凭借这部电影，刘蓓拿下了电影百花影后之称，成为了当时全民公认最理想的恋人。 这些事情刘倍目前当然不知道，她接到文飞阳的消息，命运马上去剧组里报到，而是先找文飞阳来道谢来了。 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倍，文飞阳才知道张瑛敏的女儿是她。 “文老师，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嘿嘿，你千万不要叫我老师，再说了我也不是老师，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条路不好走，你要多多努力才行。” 文飞阳与刘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就蜻蜓点水客气了几句。 “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保证不会半途而废的。” 看着刘倍的背影，文飞阳禁不住有嘟囔了一句。 “京城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小了。” 既然接下了海阳的活儿，文飞阳就赶紧把事情给办好了，他不知道，国家蔬菜中心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来通知要他去外地。 重生的好处就是不需要绞尽脑汁，去思考电视剧《便衣警察》的主题歌，文飞阳当然记得这部戏的歌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他拿出纸和笔，一根烟的功夫就把词、曲全部都写好了。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金色盾牌 热血铸就 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为了母亲的微笑 为了大地的丰收 峥嵘岁月 何惧风流 《少年壮志不言愁》这首歌的歌词不长，但是，它的影响力却是非常大。 歌词具有古典文学的韵味，同时又通俗易懂，易于上口，曲谱委婉深沉，荡气回肠，使每一个普通人演唱起来都不费劲，能够一气呵成，令人过耳不忘。 词曲写好了以后，文飞阳骑上自行车就找到了海阳的单位。 “好、好、好，飞阳，你真的是名不虚传，我以后所有作品的歌曲，就全部都交给你了。” 海阳看完歌词以后特别满意，一下子把将来的事情也定下了。 “哎，飞阳，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演员？” “海阳，不会是因为我介绍的那个女孩子刘倍，让你们为难了？” 文飞阳的神经突然就绷紧了。 “哎呀，飞阳，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要说的是男主角、女主角，还有一个男配角？” 通过海阳的叙述，文飞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导演林汝巍筹拍海阳的首部作品《便衣警察》，前来报名的候选者有近百名。 眼下，林汝巍暂时确定了京城电影学院的大三学生的胡亚杰，扮演剧中的男主角周志明。 接下来，林汝巍就开始为女主角施肖萌物色合适的人选。 故事中，女主角施肖萌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女孩，文飞阳介绍过来的刘倍，一下子就被林汝巍看中了。 这件事除了文飞阳，其他人眼下都不知道，历史在这里被小小的改变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导演启用的是谭小燕，她是个来自海南岛的姑娘。 谭小燕在京城学习舞蹈，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便衣警察》剧组正在海选女主角，也有一点点心动。 可她认为自己并没学过表演，再加上京城有那么多有名的女演员，肯定轮不到她自己。 于是，学校一放寒假，她就买了张火车票回海南陪爸爸妈妈过年去了。 既然如此，那这个角色又是怎么兜兜转转回到她这里的呢？ 过年期间，他父亲天天听收音机里《便衣警察》的广播剧。 因此，谭小燕对施肖萌这个角色也渐渐地动了心，回到京城之后，她就决定去剧组试试看。 男主角、女主角暂时确定了，导演林汝巍目前正在为一个男配角纠结。 这个人接到剧组邀请的时候，却一口给回绝了，他就是申君谊。 申君谊之所以拒绝《便衣警察》剧组的邀请，是因为他此时已经接下了另外一部戏，时间上真的是有些不合适。 这部戏就是由湖南电视台，拍摄的十八集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 “海阳，这件事我实话实说，真的是无能为力，你也知道，这不是我的专长，你还是听一听其他人的意见！” 文飞阳不想揽这件事，影视圈里就这几个人，自己多嘴多舌会得罪人的。 “演员的问题我虽然给你帮不上忙，可是，主题歌的演唱者我却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 海阳刚刚被文飞阳给浇了一瓢冷水，现在又突然收获了一个意外。 “噢，对了，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我就差一点给忘记了，你在这方面认识的人多，我其实就打算让你给介绍、介绍。” 文飞阳这一次没有客气，直接把电视剧《便衣警察》，原来的演唱者刘晃给说了出来。 第241章 田黄石 夏天来了，京城的气温慢慢地高了，文飞阳重生之后难得的清闲下来，他好几天没有接到国家蔬菜中心的消息。 就忍不住骑上自行车亲自去了一趟，从对方的口中得知，近期还没有要外出讲课的安排。 事情之所以会这样，文飞阳不知道，是因为许多人都以为，电影《喜莲》中的蔬菜大棚镜头，是为了拍戏而特意设置的。 随时待命的文飞阳，就这样过上了休假的日子。 这一天，马卫都神神秘秘地找到了文飞阳，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飞阳，我刚刚从荣宝斋得到消息，福建那边一个叫陈耀华的当地寿山石商人，打电话给荣宝斋的印章石材专家袁良。” “在电话里，对方说盛产田黄石的福州寿山乡，有五位农民挖出了一块巨大的田黄石。这块田黄石重量世上罕见。” 马卫都除了做编辑以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泡在古董上了，所以，他经常在琉璃厂的各个店铺里转悠。 时间久了，马卫都基本上就能获得各个方面的最新消息。 “老马，这件事是真的吗？” “飞阳，我估计真实性非常大，要不荣宝斋里的人，也不会对这件事议论纷纷，你想不想把这个东西拿下？” 马卫都真的文飞阳手里面有钱，去年蔬菜大棚卖菜，文飞阳成为了实实在在的百万富翁。 “你要是不忙的话，咱们两个人走一趟。” 文飞阳当然知道田黄石的价值。 末代皇帝溥仪一生起起落落，有样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这就是乾隆皇帝留下来的印玺：田黄石三联章。 这套田黄石三联章两枚方形，一枚椭圆形，以精雕细琢的田黄石锁链联接。 它不但是乾隆生前的喜爱之物，而且，溥仪更是把它看成了“护身符”。 即便是在被关押期间，他也把这套田黄石三联章藏在内衣里。 直到1950年，才毅然决然地，把这套他视为“护身符”的田黄石三联章献给了国家。 田黄石之所以名贵，除了它自身的晶莹剔透，润泽如脂的特点外，还在于它的产量极低。 世界虽大，但是田黄石仅产于fz市北郊 30 公里处的寿山乡，这里出产的石材叫“寿山石”，而田黄石又是寿山石中的极品。 田黄石是印石三宝（田黄石、鸡血石、芙蓉石）之首，有一两田黄十两金的说法。 荣宝斋是享誉海内外，经营古玩字画收藏的百年老店，经理和几位专家经过反复研究，不管此消息是真是假，觉得应该到现场一探究竟。 于是，荣宝斋派出了业务科的负责人米景扬和印章石材专家袁良前往福州。 他们不知道，文飞阳、马卫都两个人，已经提前三天到达了福州。 米景扬、袁良到了福州就和陈耀华取得了联系，并且说急于想见到那块传说中的极品田黄石。 因此，陈耀华借来了上海牌小轿车，众人乘车直奔着名的田黄石产地：寿山乡。 终于到了目的地，陈耀华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几亩水田说，“那块名贵的田黄石，就是在这些水田里挖到的！” “你们稍等一下，这块田黄石是五个农民联手挖到的，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当地没有人知道此事。” “他们嘱咐我千万要保守秘密，咱们开车进村目标太大，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我去把主人约来你们再详谈。” 谨慎的陈耀华，此时此刻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这一趟要空跑了。 因为，文飞阳、关之林、马卫都三个人，已经在昨天把田黄石给买走了。 文飞阳、马卫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人名，但是，寿山乡这个地方他们还是找到了。 他们两个人操着一口港岛话，用500块钱收买消息的方法，很快就弄到了五位农民的名字。 文飞阳、马卫都不知道，泄露这五个人名字的人，是其中一家男人的媳妇。 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下来的事就非常简单了，文飞阳再次花费了100块钱，见到了这块田黄石的庐山真面目。 这块田黄石整体呈椭圆形，肉色泛黄、呈半透明状。 马卫都用手掂了一下重量，估计大约有十斤左右。 文飞阳用手抚摸着田黄石的表面，温润似凝脂、细腻如婴儿的肌肤，手感极佳。 文飞阳、马卫都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多年的默契配合，已经让他们从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一块世间少见的难得珍品，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田黄王”了！ 货已经看完了，按规矩接下来就是商谈价格了。 看见眼前的港岛客人出手如此大方，其中带头的那个男人也没客气，开口就要价二十五万块钱。 他的理由很简单：二十五万元，五个人平均分，每人正好五万元，看起来非常合理。 “说句实在话，你们的报价有些高，不过，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这样！我们今天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钱，明天咱们在福州外贸中心酒店见面，你们看怎么样？” 文飞阳一说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带头的那个男人就有些犹豫了。 不过，他一听文飞阳又说，明天在福州外贸中心酒店见面，就突然又放心了许多。 他虽然没有去过福州外贸中心酒店里面，可是，他在外面看见过啊！ 这家酒店建成于1985年，是福州首家中外合资五星级商务酒店，位于福州繁华的五四路中心地段，南北双楼交相辉映，气势恢宏。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此次出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这么多的钱。 回到福州外贸中心酒店，文飞阳马上就给深圳的关之林打了个电话。 当天下午，关之林就带着两个箱子来到了福州，每一个箱子里面装着13万块钱。 第二天，寿山乡的那五个农民都来了。 他们一走进富丽堂皇的宾馆大堂，就被天花板上镶嵌的那盏“满天星”水晶灯给吸引住了，五个人开始在水晶灯下窃窃私语了一番。 进入房间后，激烈的价格谈判开始了。 最终，价格一番唇枪舌战以后，文飞阳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就把价格定在了15万块钱。 这样一来，他们五个人平均分，每人正好三万元。 价格谈好后，五个农民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现金，不要支票。 对于这个要求，文飞阳笑了，他从关之林所在的隔壁房间，拉过来了一个箱子。 “这是13万块钱，另外，我再给你们拿2万块钱！” 看见眼前的现金后，五个人傻眼了。 原来，1986年还没有出100元和50元的大面值的钱，当时最大面值的钱就是10元的，俗称“大团结”。 一捆“大团结”现金就是一千元，十五万块钱，就是150捆，好大的一堆钱啊！ 第242章 说聊斋 田黄石买到手以后，关之林就决定返回深圳去，文飞阳、马卫都也准备回京城，不过，在送关之林离开的时候，文飞阳又遇见了熟人。 上一次遇见《西游记》剧组的这帮人，还是在桂林的时候，想不到在福州有再一次见面了。 关之林因为有事，就跟杨婕、李成濡打了个招呼后走了。 经过了解，文飞阳得知《西游记》剧组，来福州是要拍摄《祸起观音院》的镜头。 取景的地方在福州鼓山涌泉寺，还有连江青芝山上，因为，剧中的观音院就是涌泉寺，而黑熊精的老巢黑风洞则是在青芝山。 青芝山位于福州连江县琯头镇，这里群峦峻峭，岩洞千姿百态，无山不洞，无洞不奇，因此被称为百洞山。 文飞阳在剧组里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是女儿国的国王朱林。 朱林是刚刚在苏州拍摄完《取经女儿国》，跟随着剧组来福州玩耍的，想不到在这里与文飞阳遇见了。 央视《西游记》剧组每到了一个地方，当地的电视台保证会主动上门看一看的。 因此，正在与文飞阳聊天的导演杨婕，把他介绍给了福建电视台，刚刚上任的新台长俞月霆。 当然，马卫都同样也与俞月霆认识了。 眼看着文飞阳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回京城了，马卫都因为还要上班，所以就提前走了，文飞阳让他把田黄石也带回去了。 俞月霆当然听说过文飞阳的名字，他以为文飞阳是个中年人，想不到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唉，人才啊！我是今年三月来到福建电视台的，原来在杭州大学的新闻系，经不住老朋友的一再相邀，就过来了。” “在我向主管部门领导报到的时候，他对我说，福建台的电视剧创作，起步在全国算是比较早的，但这么些年了，进展很慢。” “现在许多兄弟台都跑到前面去了，让我去了以后好好抓一抓，改变一下落后面貌，电视剧我也是外行，今天见到你们这些大神了，就给拿个注意？” 俞月霆说罢就看了看杨婕、文飞阳。 “飞阳，我觉得还是你来说比较合适，我现在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杨婕的话文飞阳当然明白，央视的导演不好好拍《西游记》，却要指点地方电视台拍摄电视剧，这个嫌疑真的是不好说。 接下来，俞月霆向文飞阳说了说福建台的情况。 福建台从1979年拍第一部电视剧《悔恨》，到1986年八年间，一共才拍摄62部（集）电视剧。 其中，还包括了一部分短剧和小品，平均每年还不到8集。 一直到目前，整个电视剧部只有16个人，如果按行当来组合，还凑不齐一个摄制组。 台里每年拨给他们的经费也只有20万，按眼下的行情，这点钱全部用来拍现代剧大约能拍5集，拍古装剧最多能拍4集。 靠这一点人力和财力，要改变电视剧创作落后面貌，谈何容易！ “俞台长，你既然有心想做一番事业，那我也就直言了。” “飞阳，我就是来请教的，你有什么就直说？” “俞台长，电视剧这几年确实是风光无限，如果做好了绝对是名利双收，山东台的《水浒》、《高山下的花环》，京城台的《四世同堂》、《凯旋在子夜》，广东台的《虾球传》、《娃女》、河南台的《包公》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央视现在正在拍摄《西游记》、《红楼梦》，四大名着中剩下的两个是《三国演义》、《水浒传》，只要拍摄其中一部就可以名扬四海。” “飞阳，《三国演义》、《水浒传》需要的投资，肯定比《西游记》、《红楼梦》大，连央视都不敢轻易做这样的决定，我们一个地方台就更不敢想了。” 俞月霆的话听，杨婕是连连点头。 “飞阳，俞台长说的对，央视之所以选择《西游记》、《红楼梦》，就是因为拿不出来钱啊！” “好，俞台长，我刚才只不过是打了个比方，其实，根据你们台里面的实际情况，我觉得可以选择一部影响大、投资少、效益好的电视剧来拍摄。” “哈哈哈，飞阳，我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心里面其实就是这样显得，你快说一说，什么样的戏能够达到这个效果？” “俞台长，我觉得蒲松龄的小说《聊斋志异》，是个非常不错的题材，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聊斋志异》？《聊斋志异》？这个题材倒是投资少，就是神神鬼鬼的东西，会不会引来别人的非议，说我们搞封建迷信？” 俞月霆有些担心。 “俞台长，至于这些技术上的事，我酒店你可以向杨婕导演请教、请教，看看她是怎么样拍摄《西游记》的。” 如果按照分类的话，《西游记》、《聊斋志异》从某个角度，可以说是在同一个题材里的。 文飞阳之所以提出拍摄电视剧《聊斋志异》，其实，就是因为这部电视剧在原来的历史上，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按照其原着经典程度和制作水平，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央视拍摄的，实际上这部戏却是一个地方台的作品， 这个地方台正是福建电视台。 原来的历史上，俞月霆受到央视《西游记》的激励，刚一上任就决心弄出一些事业来。 1987年3月，《聊斋》录制总部成立，成员主要以福建电视台和南昌影视创作研究所人员组成。 总部虽然成立了但是没有钱，要知道央视拍25集《西游记》花了六百万，拍《红楼梦》花了八百多万。 当时，计划拍60集电视剧《聊斋》的福建电视台，连1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向杨婕请教罢了如何处理一些技术问题后，俞月霆就询问起，央视是如何筹集资金拍摄《西游记》、《红楼梦》的。 “俞台长，这个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实话实说，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还是问一问他？” 杨婕说罢就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文飞阳。 “哎呀，飞阳，今天我算是遇见财神爷了，这好事全部叫我赶上了，你赶紧说一说，我也打算全部照搬过来？” 俞月霆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243章 两情相悦 俞月霆听明白了文飞阳的话，他并没有一下子就答应下来，而是告诉文飞阳，这件事他要回去与电视台的其他领导商量、商量。 文飞阳理解俞月霆的想法，电视台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公家的，这样大的事情必须要开会说一说。 福州这边没有什么事了，文飞阳就打算会京城。 得知文飞阳的想法后，朱林把他拦下来了。 “飞阳，京城你暂时先不要着急回去，我接到消息，上海那边的股票马上就要分红了，咱们两个人必须要去一趟。” “哦，这是真的吗？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就见到回头钱了啊！哈哈哈哈哈……” 这个消息对文飞阳来说，确实是有点意外。 他本以为手里面的股票要过几年你，方才能够体现出它的价值，没有想到好事竟然来的这么快。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一起去上海领钱！” 赚钱的事怎么可能不上心，文飞阳、朱林离开福州，就乘坐火车来到了上海。 当初，文飞阳购买的飞乐股票比较少，仅仅只有块钱，这还是他找上影厂的厂长徐山楚借了5000块钱。 另外的5000块钱，是上影厂支付给他的稿费。 1984年11月，上海飞乐音响公司委托工行上海分行静安信托分部，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50万元，共1万股，每股50元。 文飞阳在离开上海前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把手里面的块钱，全部都购买了飞乐音响公司的股票。 并且，他把其中的一半股票给了朱林，因为这个消息是朱林告诉他的。 在购买飞乐股票的时候，文飞阳又从工行上海分行静安信托分部，得到另外一个关于股票的消息。 这就是1985年1月，延中实业公司也委托工商银行静安信托分部，公开向社会发行股票500万元。 得知这个消息的文飞阳，带着20万巨款从京城专门再次来到上海。 他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准备一举吃进大量的股票。 想不到，在购买股票之前，文飞阳花费了8万块钱，买下了上海愚园路699号的老洋房子。 这样一来，20万巨款转眼间就没有了一半。 剩下的12万块钱里，文飞阳归还了上影厂的5000块钱，又借给了朱林块钱，其余的钱文飞阳就全部都购买了延中实业公司的股票。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现在，飞乐股票进行第一次分红。 分红方案经过研究后一致同意，每股分红35元，而后股东自己出15元配售一股，分红和扩股结合起来操作。 不过，扩股不是强制性的，采取的是自愿原则，上海飞乐音响公司之所以这样规定，是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个人会傻到放弃自己的利益的。 就在飞乐股票进行第一次分红的时候，延中实业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也要进行首次分红派息，派息率为15，比目前银行存款利息高出了一倍。 文飞阳这一次又是突然听朱林说股票分红，与上一次购买股票不一样的是，关之林在福州留下的10几万块钱，被他给带到了上海。 处理好了两家股票分红的事情后，在朱林购买股票中奖获得的楼房里，文飞阳、朱林两个人为了庆祝，喝了一场庆功酒。 结果，他们都喝醉了。 等到第二天文飞阳、朱林醒过来的时候，方才发现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遮挡的衣物。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心里面是心照不宣的，因为在此之前，包括在拍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就有了情。 只不过是碍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现在好了，借着昨天晚上的醉意，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朱林没有惊慌失措，她心里面早就期盼着这一天，文飞阳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是唯一的男人了。 “飞阳，要是我有了孩子怎么办？” 朱林搂着文飞阳，在他的耳朵边轻轻地说。 “那就生下来，我们的孩子难道说，还担心养不大吗？” 文飞阳的话令朱林放心了，他没有看错人，自己的意中人是一个有当担的男子汉。 “飞阳，你就不怕别人说吗？我可是比你大了差不多10岁？” 朱林的年龄确实是她心里面的痛。 如果与文飞阳年龄相当，她真的百分百愿意，让文飞阳明媒正娶把自己娶回家做媳妇，可是，由于年龄太悬殊，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此，尽管朱林心里面对文飞阳是爱的死去活来，可是，她明白他们两个人，要是结婚的话，就会给文飞阳带来不利的影响。 虽然说国内的老百姓经常说：女大三，抱金砖，可真的要是大三岁，女方一生都在思想上有个圪垯。 更何况朱林比文飞阳大的不是三岁，而是大了差不多10岁。 “我不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年龄大怎么了？我们两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一起，谁也不能够管我们。” 文飞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点意气用事。 “飞阳，我已经想好了，这一辈子外面两个人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结婚，但是，我要给你生儿育女，做一对事实上的夫妻。” “我……” 文飞阳刚刚要说话，就被朱林伸手给挡住了。 “飞阳，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已经想好了，国内的环境肯定是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的，所以，我想等到有了孩子就出国去生，你说怎么样？” 文飞阳被朱林深深地感动了。 他还能够说什么，能够得到这样的女人的爱，也不枉自己重生一次了。 文飞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朱林一次次沉陷在文飞阳的柔情蜜意中不能自拔，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后，整个人就彻底的忘记了时间这两个字。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朱林在从京城电影学院毕业后，就已经不小了，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 当时，朱林的家里面也确实是给她介绍了一个人，不过，在朱林询问文飞阳的意见时，被他给搅和散了。 当时，文飞阳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所说的那些话，竟然悄悄地改变了朱林的婚姻。 第244章 肉联厂厂长 朱林在上海的这个家，可以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几把椅子，一张桌子，以及厨房里的用品，剩下的东西就一样也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就像是要准备结婚的小两口一样，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家具等东西一样不落的买回来了。 “飞阳，我觉得花这些冤枉钱有些浪费，你看看，这几天咱们总共花出去了差不多一万块钱。” “嘿嘿，我的看法与你恰恰相反，这些钱花的是物有所值，你看看，现在这里才像是一个家。” 文飞阳的话朱林听后，她的心里面是甜丝丝的。 “飞阳，以后你来上海再也不用住宾馆、酒店了，这里的钥匙你拿好，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来。” 文飞阳与朱林在上海过起了小日子，这一天，他们从电视新闻里得知，明天上海要举办一场国际食品博览会。 上海展览中心建成于1955年，位于静安区延安中路1000号，占地93万平方米，建筑面积8万平方米。 建成后曾经多次易名，1984年正式定名为上海展览中心。 户外场地由建筑自然分隔为6个广场。 这些广场除为大型会议、展览提供充裕的停车场和放置展品集装箱外，还可搭建临时展馆约平方米。 国际食品博览会就在这里举办，次日，文飞阳、朱林两个人闲着没有事，就一起来博览会上溜达来了。 文飞阳拉着朱林的手，在人山人海中到处转悠，突然，在一台机器前他停下了脚步。 并不是机器吸引了文飞阳的目光，而是这台机器旁边的牌子上的字：火腿肠灌装机。 就在前面的桌子上，文飞阳还看见摆放着已经制作好的火腿肠样品。 与其他展台前热闹的情形相比，这一家参展商的展位前有些冷清。 “二位好，欢迎光临！” 接待人员看见文飞阳停下了脚步，就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 通过询问接待人员，文飞阳弄清楚了这家参展商的来历，原来是对方是来自日本，生产火腿肠灌装机的厂家。 “二位，请品尝一下我们生产出来的火腿肠？” 接待人员看见文飞阳打听火腿肠灌装机，就立刻把火腿肠样品递给了他。 “来，你也尝一尝，这可是在国内见不到的东西。” 文飞阳扭过头，对身边的朱林说。 看着朱林轻轻地咬了一小口，文飞阳不由得就笑了。 “这个东西非常好吃，你看我！” 文飞阳说罢，一口就把火腿肠咬掉了三分之一。 “这个东西能不能让俺也尝一尝？” 突然，从文飞阳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欢迎你来品尝我们的产品。” 接待人员笑的更加热情了。 文飞阳回过头，非常看清楚一个中年男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嗯，你这个东西真不赖，味道还不错嘞，我觉得这个东西又好吃又方便，许多人都应该非常喜欢嘞！” 听中年男人的口音，文飞阳心里面明白了，他的老家应该是河南的。 “兄弟，你说这个东西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好吃啊？” 紧接着，中年男人又扭头问了文飞阳一句。 “你说的对，这个东西确实是又好吃又方便！” 文飞阳笑着回了他一句。 “哎，你看看，就是嘛！这好东西就是不一样，这兄弟看起来可不是一般人，他与俺的看法一样，说明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中年男人吃了最后一口，向文飞阳伸出了手。 “来，兄弟，出门在外是朋友，咱们两个人认识一下，我叫高风来，是洛阳肉联厂，兄弟，你看起来像是个舞文弄墨的人？” “洛阳肉联厂？高风来？” 这几个字听到文飞阳的耳朵里，就像是夜空中划过了一道闪电。 “高大哥，你好、你好，我是京城人，名字叫文飞阳，这位是我的朋友朱林。” “文飞阳？朱林？噢，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你们两个人眼熟，我想起了，你们是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男、女主角！” 高风来的话声音有些高，一下子就把周围人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 “高大哥，咱们有话去外面说，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的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在文飞阳说这句话的话的时候，人群里已经有人叫喊开了。 “快来看啊！《凯旋在子夜》的男、女主角在这里呀！” 看见动静要闹大，文飞阳急中生智喊了一句。 “动静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们两个人不是《凯旋在子夜》的男、女主角，只不过是与他们长得比较像而已！” 文飞阳的这一嗓子，还真的起到了作用，一瞬间，就有人相信了他的话。 “我就说嘛！他们两个演员不去好好演戏，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看博览会，就算是体验生活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哎、哎、哎，兄弟，你们真的不是《凯旋在子夜》的男、女主角？” 高风来看见文飞阳要走，就在后面喊了起来。 文飞阳怕生出什么意外来，就紧紧地拉着朱林的手，奋力朝会场外面挤去。 好不容易从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挤出来，文飞阳、朱林两个人身上，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哎呀，兄弟，你刚才肯定是在说谎了，要不然你们两个人不会走的这么快？” 正在门口透气的文飞阳、朱林，听声音一回头，就发现高风来也出来了。 “嘘，高大哥，你小声一点儿，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这里实在是不合适。” 文飞阳惊的急忙说了这样一句。 在上海展览中心路旁的树荫下，文飞阳、朱林、高风来三个人聊起了天。 从高风来的口中，文飞阳得知，眼下的洛阳肉联厂日子非常不好过，他此次来参加国际食品博览会，就是想给工厂找一条出路。 洛阳肉联厂日子不好过，其实，并不是他们一家是这样的。 1985年，国家对生猪经营实行放开搞活后，各地肉联厂这个计划经济下的宠儿，一下子失去了统购统销的庇护，独霸天下的优势荡然无存。 高风来说全国1600家肉联厂95出现亏损，洛阳肉联厂虽然没有亏损，但面临着严峻考验：冷库爆满，市场疲软，不能正常生产，人心浮动。 第245章 不一样的超市 高风来眼下是洛阳肉联厂的技术副厂长，他看上了这个方便、好吃的东西，可是，火腿肠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市场是一片空白。 文飞阳知道火腿肠将来绝对是能够大行其道的，不过，他不敢保证高风来这个指标吃螃蟹的人会一帆风顺。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春都火腿肠刚出世时，真的是没几个人知道，这红红的东西是什么。 1986年，在定鼎南路路边，有人摆着两纸箱火腿肠叫卖，5毛钱一根。 因为看不见里面的真实内容，竟然有人问：“这是红蜡烛吗？” 即便这样走街串巷地叫卖，火腿肠在洛阳还是销得不快，更别提占领全国市场。 在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人们并未广泛认可这个“新生事物”。 “高大哥，我非常欣赏你做事的态度，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到京城来找我，或者是给我打电话。” 文飞阳把自己当地址和电话，告诉给了高风来。 看着高风来渐渐消失的身影，文飞阳想起了一个地方，这就是几十年以后，司空见惯的购物超市。 超市里面的东西确实是非常丰富，做到了分门别类、应有尽有，当然，火腿肠在其中仅仅是占据了一个小位置。 “飞阳，你说高风来想搞火腿肠，这件事他能够弄成吗？” “应该差不多！我觉得这个东西确实是非常方便，我们都在国内呆的时间太长了，如果有机会，我们确实是应该出去看一看。” 文飞阳当然不能说，他知道高风来此次回去，肯定就能够把春都火腿肠给生产出来。 “朱林，你想过没有，有一天不做演员，改行做生意、当老板？” 文飞阳没头没尾的话，令朱林一下子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飞阳，我知道你特别能赚钱，可是，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改行这件事，我担心自己不是这块料子，要赔钱的！” 朱林并没有说她绝对不想这件事。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咱们现在都年轻，影视圈里可以说吃的就是青春饭，我觉得改行早一点比迟了要好。” 文飞阳的话让朱林沉思了。 影视圈就等于是青春饭，这个道理朱林心里面也清楚，可是，做生意也不是那样容易的，没有应验的她对此是犹豫的。 “朱林，你不要发愁，虽然说万事开头难，但是，有我在你就高枕无忧！我保证你能够成为亿万富豪！” “飞阳，亿万富豪我可不敢想，自己能够有个几十万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此时的朱林来说，几十万就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前几天，咱们购买家里面的东西时，你还记不记得，位于xz南路会稽路口，那家粮油食品自选商场？” 文飞阳有意让朱林思考商业上的事情。 “飞阳，我记得啊！当时咱们因为已经卖了不少东西，你说过几天再去那个地方看看？” 朱林当然记得这件事。 “好，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文飞阳说罢就和朱林，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xz南路会稽路口。 位于xz南路会稽路口的上海粮油食品自选商场，是于1984年9月30日开业的。 这家商场营业面积400多平方米，是当时上海最大的超级市场，当然，也是上海最早的超市之一。 顾名思义，这家自选商场的商品主要是粮油食品。 除了主营平价粮食、议价杂粮、油酱、酒类外，还兼营饮料、肉制品、乳制品、南北货、糖果、茶叶、糕点、罐头食品和各地风味土特产等。 店堂内近七十只货架上的四百多种商品全部敞开，全部是明码标价。 从此之后，自选商场开始在上海遍地开花。 杨浦区的环球食品杂货自选商场，在1985年6月30日开业，开业前一天他们还在报纸上做了广告。 文飞阳不知道，真正的超市成立时间，需要等到1991年9月21日。 那个时候，曲阳中心商场开出了上海的第一家联华超市，这也是国内连锁超市的鼻祖。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买米买油买布都要用各种各样的票证，后来有了点钱想买点好东西，还要走到大商场里请营业员拿过来看一看。 超市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这样的购物方式。 所有东西都摆在货架上“任君采撷”，买什么、买多少、怎么买，全都听你的，如此就让大家第一次让有了做“上帝”的感觉。 文飞阳、朱林进入商场后，在寄放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袋放下，然后，领取统一的购货盛具后，开始漫步商场。 粮油食品自选商场里面，文飞阳虽然没有做“上帝”的感觉，但是，他对目前的这种经营形式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朱林也同样非常高兴，她觉得这样的购物方式实在是太妙了。 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亲自拿起来看一看，不用像以前必须要麻烦服务员。 顾客仿佛真正成为了商品的主人，要什么，自己伸手去拿就是，任你比较货物的重量、价格，挑肥拣瘦，悉听尊便。 朱林看着在货架前自由穿梭的顾客，禁不住是一阵感慨。 “所有的商品近在咫尺，每一个人都能随心所欲地挑选，就像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焕然一新的购物体验实在是太爽了。” “这将会是未来商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无论是什么样的商品，都要走这样的路子。” 文飞阳有意把她往这方面引导。 “飞阳，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得需要多大的一个地方，才能够把商场给建起来呀！” 朱林说话的时候，开始幻想未来的超市是个什么样子。 在结算时排队的过程中，文飞阳发现了一件趣事。 这家自选商场的速溶燕麦精、沙茶酱、麻辣豆腐调料、方便米饭和花色面包等都是抢手货。 离开商场时，出口处的三台电子收款机会自动核计价格，打出了应付的货款额。 看着手里面小小的一张收银条，朱林感到特别新奇，付款的商品、时间、价格、找零等信息，在纸条上是一目了然。 其实，超市产生于1930年的美国纽约，被称为零售业的第三次革命。 1930年8月，美国人迈克尔·库仑在美国纽约州，开设了第一家超级市场：金库仑联合商店。 20世纪30年代中期以后，超市这种零售组织形式，由美国逐渐传到了日本和欧洲。 第246章 家电城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回到家里面以后，依旧继续讨论着超市的有关话题。 “飞阳，超市里那么多的东西，从什么地方弄回来，这件事你想过没有？更不要说其中还需要许多程序？” 朱林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1986年，虽然说许多制度比以前宽松了一些，可是，完全、彻底的放开，眼下还遥遥无期。 因为，无论是高层还是民间，许多人还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姓红还是姓黑的问题。 “朱林，其他的行业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个行业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行业可以采用超市这种方法。” 文飞阳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朱林的注意力。 “飞阳，你快说？什么行业？” “家电行业！” 文飞阳言简意赅，仅仅是说了四个字。 “家电行业？飞阳，你不是在开玩笑？这可是公家才可以做的事，说一说你的理由？” 朱林这这样想文飞阳当然理解，这是当时大多数人的观念。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在人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所以，容声冰箱创业初期，根本就进不了国营的大商场。 1984年，广东顺德容桂镇工交办公室副主任潘泞，带领100余名工人在简易工棚里，用手工锤敲出了两台容声冰箱。 潘泞造冰箱，在技术上靠的是京城雪花冰箱厂的支援，在资金上则是由镇政府出了9万元的试制费，所以，这家工厂成了乡镇企业。 同年10月，珠江冰箱厂成立，冰箱的品牌是“容声”，潘泞出任厂长。 企业初创的艰辛，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到的，那个时候的乡镇企业还颇受人歧视。 潘泞到京城最着名的大商场推销冰箱，一位科员跷着腿问他：“容声是咋回事呀？是啥级别的？” 潘泞说：“我们是乡镇企业。” 话刚说完，那位科员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1986年，潘泞请港岛影视明星汪明荃代言冰箱广告，结果，报告给有关部门打上去，如石沉大海。 所以，此时此刻珠江冰箱厂的广告，只能在地方电视台播出。 文飞阳清楚，这些身份的歧视和制度性的打压，并没有给乡镇企业造成致命的困扰，反倒增强了大家的竞争能力。 在那几年，国内先后引进了79条冰箱生产线，从而引发了一场冰箱大战。 最终，在八十年代后期，在这些冰箱工厂中，珠江冰箱厂是身份最为低微的一家，然而却靠款式的新颖、质量的上乘以及营销的灵活而渐露头角。 到1989年前后，珠江冰箱厂的装备和规模已经不稍让于国营工厂。 在珠江三角洲一带，容声冰箱成为最知名的家电品牌，在全国市场上，则形成了“北海尔、南容声”的双雄格局。 家电产品的销售模式，文飞阳怎么可能会记不得，“国美电器”这四个字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实际上，此时此刻，国美电器的创始人黄光羽，眼下正在跟随着其兄黄俊钦，北上ng谋生计。 他们目前还没有到京城，在前门的珠市口东大街420号，盘下那个100平方米的名叫“国美”的门面卖服装。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7年1月1日，“国美电器店”方才正式挂牌。 其时，进口电器销售为卖方市场。 不少商家采用“抬高售价、以图厚利”的经营方式，黄氏兄弟却反其道而行，尽管有货不愁卖，却坚持薄利多销的经营策略。 文飞阳向朱林仔细讲解了未来家电城的样子。 “飞阳，要是按照你所说的方式，确实是一件非常可行的生意，不过，要建造这样的的商场，不要说是钱，就是地这个关口也要愁死人。” 朱林提到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几十年以后都绕不过去的土地。 其实，就算是朱林不说，文飞阳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办成的事情。 国内的土地拍卖，此时不仅仅是在上海还没有开始实施，就算是全国各地都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因此，获得土地的方式，可以说就是只有走批租的路子。 土地拍卖这件事，最快也要等到1987年12月1日，这是因为深圳为了获取建设资金，经过上面同意后敲响了土地拍卖第一槌。 当日在深圳会堂里，44家开发商举牌竞投、北深港澳几十家媒体蜂拥围观。 经过17分钟的角逐，底价200万元、面积8558平方米的地块终于落槌成交，最终由深房公司以525万元竞得。 “时代在进步，我们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生活中的一些事，许多事情在今天不行，并不是说明天、后天还不行。” “以前咱们的生活中，还没有进口商品，还没有外商企业，还没有银幕上的吻戏，你看看现在，这些不都已经有了吗？” “飞阳，你太坏了！” 朱林突然轻轻地敲打了文飞阳几下，然后，害羞第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前。 “啊？我哪里坏了？” 文飞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说，你是明知故问，你是在笑话我，咱们在拍摄《凯旋在子夜》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我都忘记导演喊ok了。” 朱林这样一说，文飞阳也不由得回忆起来了当时的情形。 “哦，我忘记了咱们当时拍戏的动作，这里没有外人，要不现在咱们在重新来一次？” 文飞阳低头看着怀里面红耳赤的朱林。 “你要是想的话，那就来？” 朱林声音低的就像是蜜蜂在嗡嗡，她说罢，就抬起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文飞阳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他用力地把朱林抱起来，朝卧室里走去。 上海的地价1986年，还看不出它的升值空间，不过，有一件事却可以证明。 1993年，港岛的商人郑裕彤，以75亿的价格买下了上海的一块地皮，不过之后他并没有开发这块土地。 虽然买卖土地有规定，必须在多少时间内就开工建设。 不过上有计策下有对策，比如说有人就将楼盘一直处于开工的状态中，但是建设速度却是异常的缓慢。 郑裕彤的这块地皮足足囤积了20年，等到2013年的时候，他一转手就卖掉了这块地，售价高达7996亿元。 一块地囤积了20年就赚到了70多亿，其中的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因此，在房价飞涨的时候，囤地的利润远远要超过开发房地产。 第251章 喜当爹 1987年的春节，是文飞阳第一次没有在京城的家里面过，因为，寿光三元朱村的蔬菜大棚那里离不开人。 当然，文飞阳这个春节也不是没有收获，100个大棚给他带来了数百万的收入。 春节过后，三元朱村的老百姓就炸窝了。 “飞阳，大家伙儿都想明白了，纷纷吵着、嚷着要种蔬菜大棚呢？” 王乐易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自己的蔬菜大棚，在这个冬天里，也赚到了三万多块钱。 “王大哥，这是好事啊！咱们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飞阳啊！有个事我不好意思开口？” “哎呀，王大哥，你这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情就说？” “飞阳，你的那100座蔬菜大棚，大家伙儿想问一问你打算怎么办？” 王乐易的话文飞阳一下子就明白了。 文飞阳不是三元朱村的人，迟早都是要走的，蔬菜大棚那肯定是带不走的。 “王大哥，大家伙儿是什么意思？” “飞阳，他们想看看，你能不能够把蔬菜大棚卖给他们？” “哎，王大哥，好，这件事就这样办，我来三元朱村搞蔬菜大棚的初衷，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种这个吗？” 文飞阳把100座蔬菜大棚卖了。 他没有按照建造的价格出售，而是降低了2000块钱。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文慧就告诉他，有个叫朱林的同学打电话来了。 在电话里也没有说什么事，就说文飞阳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就可以了。 看着朱林留下的上海电话号码，文飞阳心里面就不由得一惊，他感觉到应该是有事了。 文飞阳悄悄地给朱林打通了电话，果不其然，朱林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个惊天的好消息：文飞阳要做爸爸了。 得到这个大好消息，文飞阳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紧接着他就沉默了。 文飞阳知道自己必须承担起一个男人、父亲的责任，朱林目前的这个样子，是绝对不可以留在国内的。 1987年，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开放到，几十年以后未婚生子的时代，如果，不赶紧把朱林送到国外，流言蜚语会逼死她和孩子的。 文飞阳没有犹豫，她第二天就赶到《词刊》编辑部，向主编晓新递交了停薪留职的报告。 “飞阳啊！我就知道你迟早要走这一步的，好！我也不阻拦你了，再过几个月我也要退休了。” “你还如此年轻，是没有耐心熬到主编再过位子的，唉，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制度，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主编晓新以为文飞阳是看不到希望了，方才会提出停薪留职，随后再过几年把辞职报告给交了。 “主编，我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照，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说一声，我保证会全力以赴地帮你的。” 文飞阳不敢说出自己面前的实情。 “好，飞阳，来日方长，我祝你一帆风顺、大展宏图！” 晓新把文飞阳送到了大门口，他没有告诉编辑部的其他人。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步子加快，他知道自己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了。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知道今后几十年的大好机遇，怎么可能一辈子甘愿做一个挣工资的人。 不过，停薪留职的事，文飞阳没有敢对文慧说，他想文慧撒谎说，自己暂时被单位外借了，可能近期需要出国一趟。 现在，想把朱林送出国，文飞阳唯一的渠道，就是依靠自己一些关系了。 在这些人人里面，其实，最放心的应该是关之林，可是，这件事又偏偏不能够让关之林知道。 文飞阳细想了一下，决定去广州找一个人。 白天鹅宾馆是霍家的产业，霍英把这个地方交给了大儿子霍亭管理，当然，文飞阳与他也是认识的。 在霍亭的办公室，文飞阳通过电话与霍英联系上了。 “霍先生，我有件私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是否方便？” “飞阳，咱们自己是什么关系，你有事就请讲，说帮忙这样的话就见外了。” “霍先生，这件事电话不方便说，我们能不能够见面再说？” “好，明天我就过去，到时候咱们再谈。” 第二天，文飞阳把自己出国的想法，以及朱林的事对霍英说了。 “好，飞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你就放心！我保证会给你安排好的，你赶紧去准备出国的手续，过几天美国那边就有人会过来。” 文飞阳听霍英这样说，就立刻赶到了上海去见朱林。 “哎，是我不好，害的你要远走他乡，朱林，你要是不想出国的话，我们就结婚！” 文飞阳把朱林紧紧地抱在怀里说。 “飞阳，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们有了孩子，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论将来怎么样，我相信你都会照顾我和孩子的。” “朱林，既然是这样，你就准备出国的手续！看来北影厂那里你必须要辞职了。” “飞阳，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林在去年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就悄悄地到北影厂把手续办好了。 1987年2月22日上午，美国驻沪上总领馆的门口。 文飞阳、朱林看见这里有许多人，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队伍里基本上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但大多数是青年人，他们正在申请办理赴美的签证。 1985年，国家取消了自费出国留学资格审核的规定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想走出国门，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所以，一场史无前例的出国热潮席卷了国内，第二年，自费留学的人数就突破了10万人的大关！ 这些人满满怀欢喜登上飞往海外的飞机，根本就不知道一下飞机，等待他们不是天堂的生活，而是开始在餐馆洗碗挣生活费。 文飞阳、朱林的出国不是留学，他们两个人手持着美国一家公司的邀请函。 因此，他们不像其他人，其实，就是到这里来走个过场，签证官甚至根本就没有问他们，因为美国公司那边早打好招呼了。 1987年2月25日，农历正月二十八，上海虹桥机场。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拿着护照拉着行李箱，准备乘坐波音747sp型飞机前往美国的洛杉矶。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人，是霍英安排过来的，他们到洛杉矶后，所有的事务都由这个人跑前跑后。 第252章 让你享福来了 文飞阳在候机大厅，询问了前台的服务人员，他得知自己这一次乘坐的飞机，将要飞行差不多12小时，才能够到达美国。 朱林此时已经有了5个月的身孕，文飞阳担心她这么长会吃不消。 所以，在登机之前，他就去销售书报杂志的地方购买了一些，以便两个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解闷。 在挑选书报杂志的时候，文飞阳突然看见了《上海采风》杂志。 《上海采风》是月刊，它的前身为《采风报》，曾经一度风靡全国，发行量达180余万份，居沪上报纸发行量的首位。 看见这本《上海采风》杂志，文飞阳猛然间想起了一件趣事。 那是文飞阳在重生之前，他1987年到上海出差，在《上海采风》第三期上，看见了刊登美国彩票中奖的新闻。 新闻里介绍了一个美国普通的家庭主妇，在超市里卖菜的时候，用找零的钱顺便购买了一注彩票。 想不到一下子就中奖了，成为了令人羡慕的亿万富婆。 文飞阳之所以能够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是因为他后来在国内发行了双色球彩票后，一直使用那几个数字，只不过是添加了个8而已。 “老天爷保佑，我此次去美国能够买彩票发大财，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 文飞阳拿着《上海采风》杂志，朝朱林走去的时候，心里面一个劲地在祈祷。 其实，此次去美国的钱，文飞阳是准备了一些，不过，由于出国携带的美金数量有限制，所以，他和朱林带的钱并不是太多。 不过，文飞阳已经提前给霍英说好了，到了美国有什么事，就找前来接他们的这个人。 “飞阳，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朱林一把就拉住了文飞阳。 “我怕你在飞机上闷得慌，就给你买了一些书报杂志。” “飞机快要起飞了，刚才广播里已经通知了。” 朱林怕文飞阳耽误了登机的时间。 自从八十年代初，京城—上海—旧金山—纽约的国际航线开航，这趟航班可以说就一直非常热门。 文飞阳发现飞机里一半以上都是国人，从他们的脸上，文飞阳看出来这些人都特别兴奋、喜悦。 飞机滑向了跑道，机舱里的所有人都系好了安全带，文飞阳感觉到旁边的朱林，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 等飞机经过两档爬升，升上了万米高空，文飞阳发现机舱外已经是茫茫东海时，还有天空中的一朵朵白云。 也许是朱林身怀有孕，她在飞机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这样一来，文飞阳也放心了不少。 沉睡中的旅途的时间，过的确实是非常快，等到朱林醒来的时候，飞机差不多已经到了旧金山的上空。 从上海飞机场起飞，加上中途停留的时间，这趟飞机经过整整10多个小时之后，终于平安降落在了旧金山的国际机场。 文飞阳、朱林需要在旧金山机场，转乘另外的飞机前往洛杉矶。 因此，他们还需要继续乘坐1个多小时的飞机。 透过机舱的窗户口，朱林看到了远处灯火通明的巨大都市，这种情景，文飞阳重生之前已经见的太多了。 等到飞机终于降落在旧金山机场的时候，文飞阳终于悄悄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一行3 人走下了飞机，霍英安排的人，带着文飞阳、朱林办理通关手续。 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了许多，比几十年以后到美国旅游过关还要方便，因此，文飞阳、朱林二人用了不到10分钟就走出了关口。 刚刚走出关口，文飞阳就发现，不远处有人举着块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欢迎文先生、朱小姐来到美国。 梅费尔历史酒店位于洛杉矶市中心，是一幢13层的建筑，该酒店建设于1927年，已经有60年的历史，是洛杉矶酒店行业的神话。 霍英安排的人公司文飞阳、朱林，之所以将他们安排到这家酒店，是因为梅费尔历史酒店交通比较方便，距离洛杉矶各主要景点非常近。 其中，到迪士尼音乐厅，只需要步行27分钟，或打车3分钟。 小东京、斯坦普斯中心、南加州大学、诺基亚剧这些地方，都是仅仅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 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远一点，步行大约需要25分钟，要是打车的话4分钟就可以到了。 格莱美博物馆的距离也不远，步行 15公里同样就可以到达。 “文先生、朱小姐，你们的房间都已经提前预定好了，服务员会带你们过去的，这是房卡和我的电话，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给文飞阳留下电话后，霍英安排的这个人就走了。 “飞阳，咱们住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太奢侈了，这一天要多少钱啊？” 朱林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房间，担心他们两个人的钱不够用。 “我的老婆大人，你就放心！不论是多少钱我们都要住下来，你从今天开始必须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来美国享福的，不是来这里受罪的。” “赚钱的事就交给我来办，说不定老天爷照顾我们，给我们掉下一个亿万富豪的大馅饼，让你这辈子都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了。” 文飞阳半真半假地跟朱林开起了玩笑。 “飞阳，你就是想的太容易了，这里是美国不是京城……” 朱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飞阳给打断了。 “唉，我的老婆大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去年冬天你打电话找不到我，你真的我干什么去了吗？” 朱林看着文飞阳摇了摇头。 “我去年到了山东，在寿光的一个村子里，建了100坐蔬菜大棚，你猜一猜，我的这100座蔬菜大棚挣了多少钱？” 文飞阳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他打算吊一吊朱林的胃口。 “我记得你在京城就搞过蔬菜大棚，听说你挣到了不少钱，具体的数字我可是想不出来，应该有十几万？” 朱林并没有全程参与蔬菜大棚的事，所以，她不知道文飞阳挣到了多少钱。 “你说的太少了，再猜一遍？” “啊？十几万还少，难道说你挣到了几十万块钱！飞阳，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朱林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小星星。 “你就不能够胆子大一点，你再猜一猜，往大的想？” 文飞阳笑嘻嘻地看着朱林。 “飞阳，不会！不就是卖了点儿菜！你、你、你，竟然是百万富翁了？” 看着文飞阳笑的就像是一朵花，朱林结结巴巴的时候，眼睛突然就瞪大了。 第253章 做个美梦 “唉，我不逗你了，按照你这个样子猜下去，估计最少都要一个小时，我就实话告诉你！” “我种了两次蔬菜大棚，总共赚到了近400万块钱，当然了，这些钱不是美金，是国内使用的大团结。” 文飞阳一席话，真的是把朱林给惊呆了。 “飞、飞、飞阳，我不是在做梦！你说你有400万块钱？” 朱林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 “唉，我的傻媳妇啊！400万也仅仅是我的冰山一角啊！” 文飞阳心里面轻轻地叹了一句。 之所以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谁出来，是因为文飞阳在的，那些钱与关之林有关，其实，文飞阳已经把那部分钱默认为是关之林的了。 拥有重生这个独一无二的巨大优势，钱对文飞阳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想弄多少就可以弄到多少。 所以，在这个想法下，文飞阳决定不把关之林的事，告诉给刚刚来到洛杉矶的朱林，他要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另外给朱林一大笔钱。 “飞阳，就算是大团结，换算成美金那也是几十万，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啊！” 此时此刻，朱林心里面紧张的情绪，方才一下子放松了。 她本以为文飞阳能够找到人，这么快把自己搬到洛杉矶来，就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接下来，朱林准备在洛杉矶找份工作，一边打工一边生孩子。 “媳妇，我在此发誓，肯定会让你和孩子，从今以后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这一生中你就不要考虑钱的事情了。” “飞阳，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我不求你给我和孩子挣来多少钱，只是希望你能够爱我和孩子一辈子！” “媳妇，这一点你就放心！” 文飞阳说罢就抱住了朱林。 “咱们暂时先休息两天，随后我带你到洛杉矶各个地方看一看，就算是先熟悉一下环境！” 朱林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幸福地靠在了文飞阳的怀里。 看罢了几个旅游景点，文飞阳这一天告诉朱林，想带她去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大型超级购物市场。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他真正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确实是让朱林见识一下超市，其次，是他自己想看看，彩票在超市里是如何销售的。 美国的彩票有几百年的历史，在19世纪的彩票业高潮中，曾经交由私营公司的经纪人经营。 后来，为了保证彩票业的健康发展，各州逐步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监管体系，彩票通过代理商进行销售。 彩票发行机构为了增加销售额，吸引消费者，通过改进现存的游戏规则和引进新的规则，逐渐使彩票产品多样化。 具体而言，就是彩票种类增多，票面价值更低，抽奖频率更高，大奖数额增高。 1974年，世界上第一种即刮即奖型彩票，在马萨诸塞州面市。 1978年，纽约州首先发行了乐透型彩票。 1981年，自从纽约出现了500万美元的乐透头奖后，这种游戏迅速风靡美国。 于是整个东海岸，继而是西海岸，各彩票公司竞相设立全国最高头奖。 八十年代，加利福尼亚彩票公司颁发了世界上最高的头奖，奖金高达118亿美元。 当头奖扶摇直上时，乐透彩票的销售额也一路攀升。 80年代中后期，跨州彩票被引入美国彩市，几个州共享一个大奖。 在彩票销售处文飞阳了解到，目前全美销售彩票的38个州中，基本上已经实现了跨州彩票这种方式。 同时，文飞阳还获知，除了在超市、便利店、加油站等地方，甚至酒、俱乐部都设有销售点，不过，这些彩票多数都是属于即开型的彩票。 乐透型彩票是通过代理商进行销售的，所以，代理商特意在超市这种客流量大的地方，设置了专门的彩票销售点。 现在是二月底，很快就是三月了，也就是文飞阳记忆中的那组数字到来的时候。 按照《上海采风》杂志刊登的新闻介绍，说这期大奖中奖的时间，就在3月里的第一个星期三。 朱林看见文飞阳用英语跟服务员嘀嘀咕咕，根本就想不到他是在问彩票的问题。 不过，却是看见文飞阳，给了对方10美金的小费。 “飞阳，你刚才问什么了，竟然给了他10美金的小费？” “媳妇，我来美国之前，就听说这里有种可以一夜暴富的发财方法，刚才，我就是问去什么地方能够实现这个梦想。” “飞阳，在没有来美国之前，我也听说了许多关于在美国发财的故事，不过，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如此简单的事情。” 朱林不相信文飞阳一夜暴富的发财方法。 “为什么？说一说你的理由？” 文飞阳想知道朱林为什么会这样说。 “飞阳，这件事不是明摆在那里嘛，要是真的有这种一夜暴富的发财方法，我觉得刚才的那个服务员早就成为大富豪了。”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工作，就是为了生活，为了过日子，美国的钱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赚到手的。” 朱林的话令文飞阳笑了。 “飞阳，你笑什么？难道说我说的不对？” “媳妇，你的话当然对，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有时候不能够以常理来衡量，总会有一些特殊的人、事出现。” 文飞阳为自己接下来的戏，提前预设好了埋伏。 “飞阳，你是不是想卖彩票？” 朱林一下子就看出了文飞阳的心思。 “我想去试一试，要是万一中奖了，咱们不就是也实现了一夜暴富的美梦吗？” “你呀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的，好！那咱们就去买一点试一试？我可先说好了，要是中不了奖，以后就不要再买了？” 朱林担心文飞阳乱花钱，才这样说的，她知道在美国的开销不是一笔小钱。 到了星期三上午，文飞阳独自一人出门了，朱林此时还在睡觉没有起床，所以，他就没有打扰她。 找到彩票销售点时，文飞阳看了看手表，距离开门的时间还有10几分钟，但是，在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在门前的一块告示牌上，非常清楚地写着，每天上午9点正式销售彩票，到下午6点结束售票。 然后，就是周三、周六晚上，在电视里直播开奖过程。 第254章 注500万 美国规定彩票奖金的领取期限为90天，过期不领视为自动放弃，奖金将会滚入下一期的奖池里面。 看完告示牌以后，文飞阳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去排队。 差几分不到九点的时候，他看见工作人员从销售点里出来，告诉大家可以进去了。 正在排队的彩民们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说话，文飞阳跟随着大家慢慢地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销售点的房间里面，文飞阳抬眼望去实在是大失所望，里面除了一台彩票销售机器之外，剩下的就是那个刚刚出来的工作人员。 根本就没有几十年以后，国内彩票店里面走势图一类的东西。 文飞阳看见，眼下的彩票销售全部采用打字机打票的方式。 他发现这个年代的是彩票一式三份，每张彩票上都有一个独立的编码。 彩票第一联上带有防伪标志识别码，由购买彩票的彩民凭此票进行兑奖。 等到文飞阳购买的彩票的时候，这个销售点里就剩下了他这一个彩民。 文飞阳问清楚了，现在的乐透彩票每注单价仅仅是一美元，可以说是非常的亲民。 报出了早已经选好了的那6个号码，同时，文飞阳递给了工作人员100美金，他说把这100美金全部买了彩票。 售票员重复一遍号码确定无误后，彩票很快打了出来。 这组号码最终究竟能不能够中奖，走出彩票店之后的文飞阳心里面也没有底。 “死马权当活马医，行不行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清楚，如果能够中奖那当然是喜上加喜了，即使中不了在想其他的办法。” 文飞阳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酒店后，发现朱林刚刚睡醒了。 这一天文飞阳没有出去，就在酒店里陪了朱林一整天。 朱林现在怀着身孕，所以整个人就懒洋洋的，基本上就不想动，在前几天里，文飞阳还陪着她去了一趟洛杉矶的医院。 在医院里经过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人才这样放心大胆的住在一起。 当天晚上，吃完饭的文飞阳和朱林，下楼在酒店的小广场上溜达了一会儿。 这还是文飞阳连哄带骗把朱林弄下来的，因为，医生建议朱林应该多活动、活动。 其实，文飞阳也清楚，朱林不愿意在酒店里多露面，是担心遇到从国内来的熟人，要是看见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就肯定会节外生枝了。 陪着朱林溜达了一会儿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文飞阳心里面是非常激动的，因为，他知道今晚就是乐透彩票开奖的日子了！ “媳妇，今天晚上就是彩票开奖的日子，你是不是应该许个愿，要是愿望成真了，我们两个人那就飞黄腾达了。” 文飞阳故意逗朱林。 “你这是在哄我开心，要是这样能够成功的话，我每一天都保证许这样的愿望，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哈哈哈……” 朱林一边说一边笑。 “你总说这些话，我这一次有一种感觉，似乎应该是可以有中奖的机会，昨天晚上我做梦了。” “梦到我和你一起打开了一座宝库的大门，里面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宝贝。” 文飞阳再一次忽悠朱林。 “好了、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总算是可以了！我这就可是许愿！” 朱林禁不住文飞阳的软磨硬泡，终于松口了。 看着朱林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握在一起悄悄地许愿，文飞阳不由得就笑了。 等待开奖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朱林熬不住就先睡觉去了。 文飞阳把电视机打开，转到了直播开奖的那个频道。 把音量调到了最小，文飞阳洗完澡就躺床上看电视，他为了不错过开奖时间，在床头特意放了一个闹钟。 闹钟的时间已经调整到了10点整。 就在文飞阳迷迷糊糊之际，终于，闹钟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了。 这一下，不仅仅是文飞阳给惊醒了，同时，把朱林也从沉睡中吵醒了。 “哎呀，飞阳，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把闹钟的时间给定时了？” “媳妇，快醒一醒，彩票开奖的时间到了，我给闹钟定时就是担心错过去。” 文飞阳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他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了一些。 10点整，文飞阳的已经紧紧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他看见开奖机终于摇动起来了！ 此时此刻，文飞阳的心就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28，5，15，22，25，特选号码8！ 手里面拿着彩票的文飞阳，对照完了所有的号码后，就高兴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回头草朱林轻呼一声：中了！ 文飞阳之前担心的“亚马逊蝴蝶效应”没有出现，5，15，22，25，28，特选号码：8，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文飞阳此时恨不得大喊大叫发泄一番，但是强自忍住了，只是在心里悄悄地吼了几声！ “飞阳，咱们中奖了？中了多少钱？” 朱林在被子里，看见文飞阳光着身体在地上来回走动，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媳妇，一注彩票的奖金是500万，我买了100注，你算一算咱们的奖金应该有多少钱？” 文飞阳坐到了床边，笑嘻嘻地把彩票递到了朱林的面前。 “一注彩票的奖金就是500万？飞阳，你说的是真的吗？” 朱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明天去销售彩票的地方问一问。” 文飞阳将朱林没有接彩票，就一把拉住了她的右手，把彩票放到了她的手里面。 “你现在感觉一下，这张彩票怎么样，你觉得它沉不沉、重不重？” 朱林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件事。 之所以朱林不敢相信彩票中奖的事，是因为在八十年代的国内，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国内彩票的出现时间，需要再过几年，到了九十年代的时候，才能够走进人们的生活中。 这一天晚上，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兴奋得睡不着，一直耗到后半夜三四点才迷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八点，他们打开电视机以后，就听到里面的主持人在那里叫喊。 “天呐！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5亿美元！头奖整整5亿美元！他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奇迹！” 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此刻，历史上的那个家庭主妇，她的奖金严重地缩水了。 第255章 好大一个家 国内彩票的出现时间，需要再过几年，到了九十年代的时候，才能够走进人们的生活中。 这一天晚上，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兴奋得睡不着，一直耗到后半夜三四点才迷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八点，他们打开电视机以后，就听到里面的主持人在那里叫喊。 “天呐！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5亿美元！头奖整整5亿美元！他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奇迹！” 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此刻，历史上的那个家庭主妇，她的奖金严重地缩水了。 5亿美元的彩票奖金，听起来确实是激动人心，不过，文飞阳知道，他并不能够百分百地拿走这些钱。 朱林十分不解，她问文飞阳这是为什么。 “媳妇，这个问题是这个样子的，在美国啊！有一种叫个人所得税，包括奖金、提成、分红等各种各样的收入。” “这种税率还随着你钱的多少而变化，并且，美国各个州的税率不一样，当然了，咱们想要把奖金领取到手，估计还要出一笔手续费。” “对了，保不齐到时候，有人在现场告诉我们，我们需要给社会进行捐款。” 文飞阳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林忍不住插话了。 “啊？要是按照这样除去所有的支出，咱们还能够剩下多少钱？” “具体能够剩下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最少也应该给咱们留一半！” “哇！飞阳，留一半，那岂不是说咱们还可以剩下25亿美金？我们真的一夜暴富了！” 朱林高兴地是手舞足蹈。 “哎呀，你小心一点，你现在是怀着身孕的妈妈，担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朱林的身体晃了一下，吓得文飞阳一把就抱住了她。 “飞阳，我不是在做梦！” 朱林躺在文飞阳的怀里，身体软的就像是一滩泥。 “飞阳，做梦现在有钱了，要不买个房子！做梦不能一辈子总是住在酒店里啊！” 朱林抱着文飞阳的脖子，一往情深地说。 “这些钱都是你和孩子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会儿咱们就去把钱领出来，然后，在去银行开户存到你的名下。” “飞阳，你要把这些钱全部都给我？” 朱林惊得是目瞪口呆。 “当然了，我难道说是骗你玩儿，你是我媳妇，我害的你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再不让你舒心一点，岂不是成了渣男。” “飞阳，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花了，你说一说我应该怎么做？” “花钱的事，咱们回头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钱领回来。” 等到文飞阳、朱林两个人，最终把钱领取到手里时，比原来想象的要好一点，他们差不多拿到了近3亿美金。 花旗银行洛杉矶分行的工作人员，直接就把朱林确定为白金级别的大客户。 当他们向朱林推荐理财计划时，朱林直接就拒绝了，她眼下最迫切的事，就是想买房子，马上在洛杉矶安个家。 得知朱林的想法后，银行的工作人员，立刻就联系了房屋中介公司。 如果说要打算在洛杉矶买房子，比弗利山庄绝对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首选之地。 作为洛杉矶市内着名的“城中城”，也是好莱坞明星和洛杉矶富豪们居住的地方，到了这里就像进入人间仙境一般。 比弗利山庄内世界各地最着名的奢侈品店，都在这里开有分店，这里的名言是：“买东西不要问价钱，问了就表示你买不起。” 同时，众多好莱坞影星和体育明星，也都选择在这里购买豪宅。 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布兰妮、奥尼尔、科洛莫瑞兹、港岛影星成隆、花花公子杂志的老板等众多名人，在这里拥有或曾经拥有豪宅。 他们的豪宅在树丛中若隐若现，既奢华，又神秘。 中介公司的人员特别热情，因为朱林想买的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高档的豪华别墅。 之所以要买高档豪华别墅，并不是朱林的本意，其实这是文飞阳的意思。 “有钱人就应该住在有钱人住的地方。” 文飞阳的理由非常简单，他就是这样说服朱林的，因为这里不是国内而是美国。 比弗利山庄不是山庄而是一个城市，面积不大约6平方英里，坐落在风景宜人的比弗利山山脚下。 和美丽的太平洋隔海相望，风景宜人，四季如春。 中介公司的人带着文飞阳、朱林，没用多长时间，就出现在了比弗利山庄的街头。 从比弗利山庄到达洛杉矶市区、洛杉矶会展中心、斯台普斯中心、洛杉矶国际机场，交通十分便利，有许多主要的商务站点。 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到达几乎所有的主要景点。 这些景点包括：好莱坞、盖蒂中心、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迪斯尼乐园、好莱坞环球影城，而且距离海滩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中介公司的人热情地介绍着。 文飞阳、朱林二人，在比弗利山庄大街上是大开眼界，他们发现这里汇聚了，全球顶尖的时尚、奢侈品牌。 每家店都金碧辉煌，精雕细琢的大理石配合黄铜大门，拱柱式喷泉使这条街顿时显得更加气势不凡，确实是世界最贵的购物中心。 与朱林在这些店铺里闲逛的时候，文飞阳看见在比弗利山庄华人的数量非常多。 其实，文飞阳所不知道的是，华人移民美国的首选之地就是洛杉矶，排在第二位的才是纽约。 华人在美国“混的最好”城市同样也要数洛杉矶。 洛杉矶作为天使之城，稳坐最适合华人移民城市的首把交椅，这里华人的地位也比较高，受到的限制比较小。 在洛杉矶不仅仅是华人社区多，使用华语的机会多，日常生活中想找个中餐馆吃饭也十分方便。 漫步在比弗利山庄的大道上，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高大参天，一座又一座的奢华的别墅，在严密的绿化丛林中若隐若现。 这里的别墅并不是每一栋都是大型豪宅，很多都是看上去并不起眼，实则低调奢华的小型别墅。 别墅之间多数是以绿化来区分各家的领地，所以整个山庄看上去一致性非常好，不像国内的别墅都有围墙来阻隔。 中介公司的人说，这里的小型别墅都是以百万美金起价，大一点的别墅需要近千万美金，而那些庄园级的别墅则就跟贵了。 文飞阳、朱林看到的第一幢别墅是法式风格。 这幢别墅建筑面积达36万平方英尺(约3344平方米)，占地面积达2英亩(约合8093平方米)，坐落在贝弗利山的山坡上，可以俯瞰着名的日落大道。 第二幢别墅面积约为平方英尺，拥有游泳池、网球场、健身中心，以及与主房子相距不远的客房。 走进这些豪华的别墅庄园，江枫发现白墙、泳池、海景、小型的高尔夫、基本上成为了标配。 文飞阳对这两幢别墅都非常满意，他毫不犹豫地就全部买了下来。 第256章 钱这样花 买下了比弗利山庄两幢大别墅，文飞阳接下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告诉朱林应该在选购一辆豪华品牌的汽车。 根据实际情况，文飞阳给朱林的建议是选择劳斯莱斯。 在看劳斯莱斯汽车的时候，热情的销售人员向他们介绍了劳斯莱斯的情况。 “这辆汽车内装备了一套摩托罗拉车载电话，其中一个电话位于前排乘客的左扶手的位置，另一个位于后排中央扶手的位置。 这是目前最新的功能之一：双向对讲系统。 手持式麦克风位于手套箱内，可通过安装在车身底板上的扬声器在车外进行广播。 这辆汽车搭载了68升v-8发动机，并且配备了三速自动变速箱……” 文飞阳在销售人员介绍汽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公司的名字：摩托罗拉。 摩托罗拉这个公司的具体情况，文飞阳此时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这家公司在国内，可以说红的发了紫。 3000一台的摩托罗拉传呼机，以及后来的几千块钱的摩托罗拉手机，文飞阳就算是想不记住它都不行。 其实，就在1987年这一年，摩托罗拉公司正式进入了国内，他们首先在京城设立了办事处，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大行动。 定好了劳斯莱斯汽车，文飞阳就和朱林准备回酒店，因为她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文飞阳在大街上看见许多人，手里面拿着手提电话，也就是国内人们俗称的大哥大。 “媳妇，你看看他们手里面的东西，一边走还可以一边说话，咱们是不是也应该买一个，这样才算是有钱嘛！” 文飞阳故意逗朱林。 “要买你买，我才不想买呢，你看看，那个东西就像是块半块砖头，那么重拿在手里面我觉得累的慌。” 朱林说的理由，文飞阳是哭笑不得。 “哎，媳妇，你不买这半块砖头，我觉得也好，无线电波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不过，咱们可以买他们的家的股票。” 文飞阳突然又冒出来了这句话。 “股票？你是说摩托罗拉公司的股票？” “嗯，媳妇，你想一想，这半块砖头要是人手一个，这家公司岂不是发死了，咱们要是买了他们的股票，也能够跟着分一杯羹。” 远在洛杉矶的文飞阳、朱林不知道，1987年，这半块砖头一样的东西，悄然进入了国内。 这一年，广东为了与港澳实现移动通信接轨，率先建设了900hz模拟移动电话。 摩托罗拉开始推销他的移动电话，这种重量级的东西，厚实笨重，状如黑色砖头，重量都在一斤以上。 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 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 虽然如此，大哥大还是非常紧俏，有钱难求。 大哥大公开价格在元左右，但一般要花元才可能买到，黑市售价曾高达5万元。 文飞阳与朱林经过商量，他们拿出了2亿美金，购买了摩托罗拉公司的股票。 朱林这一次之所以敢这样大胆，是因为她在上海的时候，就已经品尝到了股票的甜头。 选择这样大的数额，是因为目前还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投资渠道。 文飞阳也考虑是不是应该成立一家公司，可是，看看朱林眼下的这个样子，就算是成立了公司，也不能顺利的开展业务。 再说了，具体开展什么样的业务，文飞阳此时此刻心里面还没有底。 由于朱林不想在酒店里吃饭了，所以，文飞阳就决定带着她到洛杉矶的大街上看看。 “飞阳，我有件事想对你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媳妇，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之间怎么还说合适不合适。” “飞阳，我是这样想的，你看看，我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想把我爸妈接过来，刚刚来洛杉矶的时候，咱们住的是酒店，我觉得不方便。” “现在，咱们买了房子，那么多的房间都空着，再说了，我做月子也需要人来伺候我……” 朱林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一下子就小了，她深情地望着文飞阳。 “媳妇，这件事我也考虑到了，我不知道你父母亲见了我会不会生气，毕竟，你是因为我才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要是愿意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前了，你今天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不过，就算是你爸妈来了，家里面还是需要雇佣人的，司机、厨师、保姆等都是不可或缺的，你爸妈也是来安度晚年的，不说来受罪的。” 文飞阳的一席话，把朱林感动的是热泪盈眶。 她当场确实是为自己的事，与父母亲生气了。 朱林的父亲是个大学教授，她母亲是一名医生，家里面还有兄弟姐妹。 “飞阳，我们两个人在别墅、劳斯莱斯汽车前，拍摄几张照片，然后我想给我爸妈寄回去，让他们放心这样就可以来美国了。” “媳妇，你说的对，就按照你的办，咱们一会儿吃过饭就去，另外，你还应该写一封亲笔信。” “写信？写信干什么？” 朱林一脸的不解之色。 “我让接咱们来洛杉矶来的人，再回国去跑一趟，把你父母亲也给接过来。” “飞阳，你真好，你想的比我还周到！” 当文飞阳、朱林两个人，路过肯德基快餐店的门口时，朱林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 “飞阳，前几天我们在这里吃了一次，我今天还想在这里再吃一次？” “这个东西经常吃不好，不过，今天就破例一次，以后可不行了。” 在肯德基吃快餐的时候，文飞阳不由得想起了京城的义利快餐店。 “媳妇，你想不想把肯德基国内的总代理拿到手？” 文飞阳悄悄地在朱林的耳朵边说。 “飞阳，这有些不可能？人家这么大的公司，会把这个代理权交给咱们？” “媳妇，行不行咱们可以试一试，要是一下子成了，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财路。” 文飞阳不知道，就在他跟朱林说这件事的时候，美国的肯德基公司，也正在考虑到国内开设快餐店的计划。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7年11月12日，国内第一家肯德基公司在前门大街开业。 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媒体争相报道，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以期尝到第一杯馥郁浓香的茶。 第257章 第一次见面 肯德基在国内的总代理授权，文飞阳没有如愿以偿地拿下来，因为，肯德基公司打算亲自在大陆开店。 并且，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文飞阳没有搞定肯德基公司，接下来他又被麦当劳给拒绝了。 麦当劳的理由非常奇葩，他们认为目前，大陆并不适合他们去发展业务。 实际上，麦当劳到国内开店的时间，比肯德基整整迟了3年。 他们于1990年，才在深圳开设了首家餐厅。 搞不成洋快餐文飞阳并没有气馁，他暗自思考自己这一次来美国，肯定不能够空手而归，必须从美国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在文飞阳还没有想出来所带的东西时，朱林告诉他，她的父母亲乘坐飞机明天就过来了。 洛杉矶机场的出口，文飞阳、朱林两个人手持鲜花，正在等待着从里面出来的朱建华、刘玉芬。 “爸、妈，我在这儿呐！” 突然，朱林朝人流中的两个人挥手。 此时，文飞阳基本上看出来了朱建华、刘玉芬，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霍家派去接自己来美国的那个人。 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对于朱林未婚先孕这件事，心里面是非常生气的，他们最终在朱林出国前，也没有问出来孩子父亲的身份。 本以为女儿出国会受罪，想不到，朱林从美国寄回来了照片和信件。 他们看见朱林在洛杉矶的豪华别墅、劳斯莱斯汽车，以及各种各样的奢侈用品，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在信件里，朱林说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给了她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当然，老两口也在照片里看见了年轻的文飞阳。 朱林在信件里还告诉她的父母亲，自己要派人去京城接他们来美国一起生活。 正是在惊与喜的交加之中，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飞机。 “爸、妈，你们一路辛苦了！” 朱林一边笑一边说，同时，把手里面的鲜花递给了她母亲。 “叔叔、阿姨好！” 文飞阳也赶紧把自己手里面的鲜花，递到了朱建华的面前。 “你应该改口了，飞阳，不可以叫叔叔、阿姨!” 朱林笑嘻嘻地轻轻在文飞阳的腰上掐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朱建华、刘玉芬看在了眼里。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认出来了文飞阳是谁。 “你就是文飞阳！我见过你，在电视剧《凯旋在子夜》中，你出演了童川这个角色。” 朱建华一句话，化解了文飞阳的尴尬。 “爸，那是他演过的唯一的一部戏，是我要求他出演男主角的。” 朱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爸、妈，是我不好，不仅仅害的朱林有家不能回，还连累你们老两口，也一起来这异国他乡受罪。” 文飞阳必须说这句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朱建华、刘玉芬见面，他需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接下来希望你们能够相亲相爱。” 刘玉芬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爸、妈，咱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还是先回家再说！” 文飞阳接过了老两口的行李。 崭新的劳斯莱斯豪车，停在了洛杉矶机场的出口处，文飞阳放好了行李，就给朱林和她父母亲打开了车门。 比弗利山庄的法式风格别墅前，劳斯莱斯汽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走下汽车，朱林就指着别墅说话了。 “爸、妈，咱们到家了，这件事我在洛杉矶的家，是飞阳给我买下来的，那边还有一幢建筑面积36万平方英尺的别墅，也是飞阳给我的。” 朱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文飞阳，眼睛里充满了甜甜的爱意。 “爸、妈，这幢法式风格别墅面是平方英尺，比那一幢是小了一些，朱林觉得另外一幢太大，就暂时先住在了这边。” 文飞阳随口解释了一下住这里的原因。 朱建华、刘玉芬此时此刻，非常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爸、妈，走，咱们回家去，我带你们看看给你们准备好的房间，另外，在看看这幢别墅的其他地方。” 接下来，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在朱林的带领下，仔细地参观了别墅里的游泳池、网球场、健身中心，以及与主房子相距不远的客房。 整个一圈儿看下来，朱建华、刘玉芬算是彻底的震惊了。 在洛杉矶最有名的中餐馆里，文飞阳、朱林给朱建华、刘玉芬设宴接风洗尘。 吃罢饭以后，他们就回到了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里。 “飞阳，从这些物质上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是对我女儿非常好，虽然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和她妈非常生气，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就这样！” 朱建华终于也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飞阳，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你？” 刘玉芬突然这样说。 “妈，你有什么事就问！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能不能的？” “飞阳，你们两个人刚刚才来洛杉矶，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么多的钱？我看这别墅、汽车，以及家里面的东西，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妈，这件事我来告诉你，飞阳在美国之前，就已经是个赚钱高手了，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前年过年我那回家里面的黄瓜、西红柿？” 刘玉芬点了点头。 “妈，那就是飞阳搞出来的，他在京城里种植了40多座日光温室蔬菜大棚。” 朱建华、刘玉芬惊得是的目瞪口呆，他们想不到文飞阳竟然还会种菜。 “来洛杉矶的时候，我们确实是没有多少钱，不过，飞阳在这里做了一个小买卖，发了一笔大大的横财，我们就有钱了。” “是什么样的小买卖，竟然能够发这样的大财？” 朱建华好奇地问了一句。 “爸，是彩票，飞阳他买了一注彩票，结果，想不到一下子就中了大奖。” 朱林现在想起了这件事，心里面依旧是异常激动。 “彩票？什么彩票？” 刘玉芬一脸的疑惑之色。 等到文飞阳把彩票这件事解释明白后，刘玉芬就问他们领取了多少钱的奖金。 文飞阳不知道怎么会回答这个问题，就看了看身边的朱林。 “爸、妈，你们可不要激动啊！飞阳的这注彩票中了差不多一亿美金！” 文飞阳听见这句话，不知道朱林为什么要少说了那两亿美金。 第258章 小项目 朱建华、刘玉芬两个人，被朱林说出来的数字给吓着了。 “你、你、你，你刚才说彩票中奖中了多少钱？” 刘玉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在给我和你妈开玩笑？” 朱建华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爸、妈，我再说一遍，飞阳的那注彩票，我们中奖后领取了差不多一亿美金！” 这一次，朱林特意把一亿美金四个字说的慢了点儿。 这一天晚上，朱建华、刘玉芬两个人失眠了，他们想象不出来，一亿美金是个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这几天，文飞阳、朱林陪着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到洛杉矶的各个地方都看了看。 他们先是看罢了旅游景点，紧接着，又到名牌商品店给老两口购买东西。 看着朱林眼睛都不眨一下，购买名牌商品时花钱如流水的样子，朱建华、刘玉芬两个人心里面有些相信了。 一亿美金这件事，应该不是朱林哄他们开心，故意说谎话来给文飞阳增光添彩的。 终于，在洛杉矶的超市里，朱建华、刘玉芬看着朱林还是大手大脚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咱们就少买一点，钱再多也不是这个样子花啊！” “妈，你们以后要习惯这样过日子，这已经不是在国内了，再说了，钱就是用来的花的，要慢慢地培养出贵族的气势来。” 文飞阳理由的无可辩驳，当初，他就是这样说服朱林的。 “嘿嘿，你们两个人这样不是在培养贵族，倒像是培养土财主，找这个样子下去，孩子也会被你们带坏的。” 朱建华说的好像有道理。 “只出不进，就算是钱再多，也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的，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你们两个人就没有想过做点其他事情？” “爸，我们两个人商量过了，暂时还没有什么好项目。” “唉，美国这么多的新东西，是国内所没有的，你们就是懒于思考，如果留心一下，总会找到适合的项目的。” 朱建华说的不错，这些日子里，文飞阳其实真的是对这件事没有特别上心，他主要就是赔朱林到处高兴了。 在超市的蔬菜区，文飞阳在众多的品种里，突然，看见了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这三样东西。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上一次来超市里，由于临时有事就没有到蔬菜区溜达，所以，他不知道超市里有这三样东西。 这些日子，文飞阳与朱林两个人，基本上就没有在家里面开火做饭，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购买蔬菜。 要不是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嫌浪费钱不愿意到外面吃了，文飞阳、朱林是不会在家里面做饭的。 这一次来超市，就是要购买蔬菜、粮食给朱林做营养餐。 看着眼前的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文飞阳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以后。 这三样东西在国内，究竟有多大的市场潜力，文飞阳是最清楚不过的。 “飞阳，你在想什么呢？” 朱林看见文飞阳手里面，拿着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一动不动，就一边说一边推了推他。 “哦，没有什么，我觉得爸爸刚才说的对，美国确实是有许多新东西，在国内的市场上是见不到的。” “比如这三样，我曾经种植过蔬菜，知道这件事如果做好了，是可以狠狠地大赚一笔的，咱们之前不知道做什么项目，现在我觉得有目标了！” 文飞阳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飞阳，你是想把这些东西，从美国弄回到国内去买？” 朱林问了文飞阳一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文飞阳笑着回答了朱林这样一句。 “好，飞阳，你果然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我现在才明白了你为什么，如此年纪轻轻就取得了那些成绩。” 朱建华高兴地夸奖起了文飞阳。 “飞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林没有怀孕之前是非常聪明的，文飞阳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 “媳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心里面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家去说，我保证有问必答，怎么样？” 朱林就这样一路好奇，回到了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里。 刚刚回到家里面，朱林就迫不及待地再次问起了文飞阳。 “飞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可以说了？” “媳妇，你想想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样来的？” “那还用想，当然是生长出来的呀！” “我所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其实，就是想……” “飞阳，我明白了，你不是想往国内弄蔬菜产品，而是想做蔬菜种子的买卖，我说的对不对？” 朱林笑的是眉飞色舞。 “我还以为你一孕傻三年呢！谢天谢地，现在看起来就放心多了。” 文飞阳故意逗了朱林一句，惹的朱林在他的怀里面直晃动。 既然有了明白，剩下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九十年代中期以前，转基因食品这三个字还无影无踪，所以，文飞阳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文飞阳不知道，1996年之前，美国种子行业的格局比较稳定。 生物技术公司还没有通过，抗虫与耐除草剂性状的商业化应用，来改变美国传统的种子行业。 目前，以孟山都种子公司为代表的头部种企，占据了最丰富最优质的种子资源，从而在这个行业里一骑绝尘。 很快，文飞阳就通过有关渠道，了解到了孟山都种子公司的信息。 孟山都种子公司是美国的一家跨国农业公司，在全球66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拥有员工总数2万多人。 孟山都公司拥有20多类，2000多种田间粮食、蔬菜种子产品，可以满足各地消费者的喜好和生产要求。 孟山都公司成立于1901年，成立之初主要生产糖精。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孟山都转入药品研发领域，并于1917年成功自制阿司匹林。 文飞阳特意问明白了，目前，孟山都公司在国内还没有开展业务。 其实，孟山都公司进入国内的市场，已经到了2001年。 在这一年里，孟山都公司与国家种子集团公司，合资成立了迪卡种子有限公司，开始在国内推广迪卡品牌的杂交玉米种子。 由于其产量高，稳定性好和品质优良的特点，而受到了老百姓的欢迎。 第263章 这样卖东西 “所以说，沉淀、积累的过程，反过来看，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厚积薄发才能够在这条道上走的长久。” 文飞阳退圈的理由，听起来确实是高大上，有一股东方文人不同流合污的高贵品格。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文飞阳并不是真的要退出影视圈，他只不过是不再一味地写歌、写剧本了。 影视圈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比文飞阳再清楚了。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知道这个圈子里，将来说话算数的并不是导演、演员，而是能够拿出钱来投资的那些老板。 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有影响力，就必须有拿钱砸死人的本事，因此，文飞阳提前悄悄地可是布局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蔬菜的价格也一天天地上涨了。 李成濡、马卫都、王槊、赵宝钢他们这些人，终于等到了躺着数钱的日子。 特别是王槊，开心的简直要疯了，因为他正着急等着用钱，与沈雪佳在1987年里把喜事办了。 朋友们大把数钱的时候，文飞阳当然也想着自己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卖一个令人满意的大价钱。 不过，文飞阳在试探了一下市场后，有些失望了。 圣女果没有西红柿大，彩椒老百姓担心不能吃，水果玉米就更不用提了，大家刚刚才吃上大米、白面，没有几个人愿意再吃回头苦。 文飞阳第一次把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引种到国内来，今年可以说是大获丰收，现在果蔬保鲜库里，大部分都是这些东西。 圣女果文飞阳种植了1000亩，每亩地的产量达到了4000多公斤，这样算下来圣女果总共收获了2000多吨。 水果玉米的产量也非常不错，每亩地达到了2000多公斤，文飞阳种植了1000亩底，收获了1000多吨 彩椒的产量没有圣女果、水果玉米高，一亩地产了1500多公斤，500亩地文飞阳最终收获了750吨。 购买、运输种子、设备，修建果蔬保鲜库，以及支付给老百姓的土地租金、报酬，还有收购哈密瓜的费用，文飞阳已经投资了400多万。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现在全部都变成了不能够花的东西。 在果蔬保鲜库的办公室里，文飞阳把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洗净的洗净，做熟的做熟，与关之林一起品尝起来了。 “飞阳，你是怎么想起来种这些东西的，并且还投资这么多的钱，建造了十几个果蔬保鲜库？” 关之林一边吃一边问。 “我在美国的超市里，看见了这些东西，你也知道我曾经种植过蔬菜大棚，所以，就特意了解了一下。” “国内目前还没有这些东西，我觉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会有个非常不错的收获，所以，就胆大包天干起来了。” 文飞阳的理由看起来确实是无懈可击。 “飞阳，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确实是非常好吃，你真的为什么在国内卖不动吗？” “应该是我定的价格高了！” 文飞阳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飞阳，这仅仅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我认为最主要的问题，是大家好不容易才生活好一点，对新鲜东西的接受程度，更多的是体现在大件上，而不是口腹之欲。” 关之林这些年在国内，呆的时间长了，已经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一些本质上的东西。 “其实，在种植这些东西之前，我就考虑到出现这个局面的问题，现在既然国内的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就走国外的路子。” 文飞阳说罢就看着关之林。 “你看我干什么？” 关之林心里面美滋滋的，文飞阳在她眼睛里，已经是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了。 “小林，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现在，你总不能够看我的笑话？” 文飞阳直接就开口了。 “我们两个人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是，你还没有向我求婚呢？” 关之林越说声音越低，脸色是红彤彤的一片。 “我现在就向你求婚！” 文飞阳一把就把关之林搂在了怀里，对着她的红唇就亲了上去。 “嗯，飞阳，你好坏！” 关之林一边说，一边将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文飞阳的脖子。 文飞阳之所以要关之林出手，其实，并不是在为难她。 他知道港岛的蔬菜基本上就是国内来供应的，只要关之林带着样品去港岛一试，这件事可以说就没有问题了。 供港蔬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50年前，长期以来，港澳居民所需蔬菜、肉禽等基本生活物资主要靠内地供应。 每天有数百辆货车和十多艘船舶，将各类蔬菜、鲜活产品和食品等生活必需品运往港岛。 所有供港澳的产品，全部符合港澳的检验检疫标准。 文飞阳种植的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由于是第一次在国内种，又是在大田里面，所以，他就没有安排喷洒农药。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节省了一大笔钱，同时，也避免了在检验检疫时，出现不符合标准的情况。 文飞阳这样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圣女果第一次在国内种植收获以后，也是一个不留全部卖到了港岛。 1988年9月，一个以色列人取道港岛，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子来到了广东。 他入乡随俗，给自己起了个广东味十足的中文名字：阿龙。 在中山的15亩试验田里，阿龙做起了农民。 三个月后，一种学名叫做“樱桃番茄”，其实就是圣女果的新品种种植成功了。 阿龙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农业专家，他此次通过“美国专家”身份的掩饰来到了广东，因为这个时候，我国和以色列还没有建交。 这批颗粒不大、但是耐储存的番茄品种喜获丰收，紧接着就全部销往了港岛，内地供港番茄质价俱低的尴尬由此被打破了。 这批小番茄在销往港岛后非常受欢迎，最高售价达到了每吨2600美元，是以往本地番茄出口港岛最高售价的十倍。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干柴烈火一番激情以后，有开始聊起了正题。 “飞阳，我觉得除了除了港澳以外，我们还可以考虑大湾、日本、汉城等其他地方，单项选择总是没有多项选择的好，你说是不是？” “日本问题应该不大，关键是大湾、汉城，直接出口肯定行不通，估计还需要从港岛绕一下路。” 文飞阳知道，与韩国建交的时间，要等到1992年8月24日了。 第264章 赛马 出口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的事情，关之林当然不可能亲自去市场上商谈，她交给了自己的下属去办。 文飞阳没有等几天，就收到了关之林的消息。 “飞阳，事情基本上谈好了，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一口价，全部按照2000美金一吨的价格说好了。” “小林，你越来越厉害了，我爱死你了！” 文飞阳在电话里肉麻了一句。 港岛那边当然不可能，一口气全部吃下这些东西，文飞阳押送这第一批货，来到深圳的罗湖海关。 查验了各种各样的手续，文飞阳就这样进入了港岛的地界。 关之林在深圳就与文飞阳汇合了，听她在一路上的叙述，文飞阳丝毫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飞阳，我派人去了日本一趟，想不到那里给出的价格，竟然比这里还要高，要不咱们也向日本出口一部分？” 关之林也是在确定好港岛这边的事以后，方才收到日本方面的消息。 “嗯，在商言商，咱们也不能够吃相太难看，要不就分一半出来，卖给鬼子？” “好，飞阳就听你的！” 文飞阳的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就这样简单地卖完了。 由于文飞阳是第一次来港岛，所以，关之林就带着他把自己的公司，以及港岛好玩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1987年，花花世界的港岛，对于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不过，当文飞阳来到港岛跑马场的时候，他的兴趣上来了。 跑马场上的赛马又称“赌马”，押注者可购买他喜欢的马的彩票。 文飞阳重生以前，曾经来港岛旅游过，他因为好奇就参与了赛马这件事，不过，那一次他输的是惨不忍睹。 回去以后，文飞阳花费了好长的时间，认真研究、了解清楚了港岛“赌马”的历史。 “赌马”是大约在1870年，由巴黎实业家奥莱发明的一种赌博方法，后来成为全世界最盛行的一种赛马赌博。 赛马几乎是港岛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早在1842年，港岛就举行了首届赛马活动。 1848年，在快活谷建成了港岛首家跑马场。 赛马的主要项目包括跳栏、马术表演等，最初纯粹是体育竞赛活动。 1884年，港岛赛马会成立，会员全部是洋人。 到1890年，赛马活动已开始将娱乐与博彩融为一体。 直到1927年，出现了另一个由华人组织的赛马会，港岛马会才对华人开放，现已变成了以华人为主的组织，马会会员成为港岛人身份和地位的一种象征。 1931年，港岛开始发行马票，赛马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最流行的赌博形式。 1973年，当局为消灭外围赌马的“不法行为”，批准马会设立合法的投注站，一时间投注站遍及港九各地。 赛马活动在港府的支持下一步步走向高潮，港府的财政收入大增，但主要用于市政建设等，所以颇有号召力。 每一场马赛中各项比赛的全部押注总额中，扣除付给经营者手续费和税款，余额全部付给赢家。 赌金计算器发明后，1920年代赛马彩票计算方法经过了重大改革。 港岛赌马分为赛季，一个赛季（称为马季）一般是从每年的 9 月初开始，到下一年的 7 月中旬结束。 每逢周三夜马赛事（假日则改为日马）、周六（或周日）日马赛事，全季总共83场比赛。 一般日场比赛是从中午1点开始，比赛场次为10场（有时候有11场，改由12点半开始）。 夜场比赛从晚上 7 点15分开始，比赛场次为8 场；每场比赛用时大约半个小时。 港岛总共有两处马场：一处是位于港岛铜锣湾附近的跑马地马场，已有百年历史，经扩建，可容纳观众 2 万多人。 另一处是在 1978 年通过填海建成的沙田马场，位于近郊的新界。 沙田马场可容纳观众 6 万多人，属于世界一流马场。通常周三赛马在跑马地，周六（或周日）在沙田。 港岛赛马全部都是速度赛马，分短途（ 1000 米）、中途（ 1650 米）、中长途（ 2200 米）等不同类别，场地有草地和泥地两种。 每场比赛最多可有14（日场）\/12（夜场）匹赛马参加，前六名为优胜，可以得到不同数额的奖金。 1971年3月，港岛业余赛马转变为职业赛马，英国和澳大利亚骑师首次到港出赛，港岛骑师也走上职业化道路，每次出赛可得到策骑费，并可以获得奖金。 同年12月20日，港岛赛马开始场外投注，11个投注站同时启用，深受马迷欢迎。 事实上，每季赛马投注金额均增加，即使天数不变，投注金额也增加数十亿元之巨，反映港岛爱好赌马的人士日增。 文飞阳重生以前，在了解港岛赌马的信息时，还意外地从网上发现了这样一件趣事。 一位奇才研究出了关于赌马的不败方程式。 此人凭借着这个方程式，在港岛的赛马中下注是六六大顺，开启了自动提款机的捞钱方式。 此人后来被港岛赛马会给发现了，双方商谈是不欢而散，赛马会利用权力封禁此人的账户。 对方一气之下，就把这个不败方程式，向社会全部公布出来了。 阴差阳错之下，文飞阳在了解港岛赌马历史时，因为这个奇人的事迹，好奇心一时大发，把这个不败方程式给记了下来。 其实，研究出这个不败方程式的是个美国人，他的名字叫比尔。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5年9月，比尔来到了港岛。 不过，一开始他的赛马生涯并不顺遂，原本准备的15万美元的赌本，在一年内赔了12万美元，迫使他暂时回到了美国。 之后，他继续改进方程式，加入了更加细微的数据，终于开始得出更加准确的资讯。 1989年，杀气腾腾的比尔再次来到了港岛。 这一次，他这样成功了，赢了60万美元。 1990至1991年赢了300万美元，1994年甚至大赚1000万美元。 到了1997年，比尔与他的团队赢了整整5000万美元。 比尔离开港岛以后，回到了美国的匹兹堡定居，后来他用这种方法，赚取了超过10亿美元的奖金。 现在是1987年，文飞阳不知道那个不败方程式，究竟到底灵不灵。 关之林当然不知道文飞阳心里面想什么，她以为这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时手痒想玩一玩而已。 第265章 见好就收 文飞阳没有冒冒失失的马上去投注，而是在关之林的带领下，先到位于市中心的跑马地马场看了一次比赛。 跑马地马场四周大楼林立，晚上的时候灯光璀璨，看上去拥有一种摄人的魅力。 沙田马场则是与跑马地不一样，这里背靠新界群山，是举行多项国际赛事的理想场地。 关之林不知道文飞阳的重生经历，所以，她在旁边细心的小声向文飞阳介绍，有关赛马的一些规则。 港岛的大街小巷都有赛马会的投注站，马场里面当然就更不会例外了。 每注只需要10港币，只有投注总额超过100港币时，才能以每注至少1港币下注！ 不过，如果想投注3t这样的情况，每注最少需要2元，四重彩只要有24注就可以每注1元投注了。 大部分彩池都是赛前一天中午12点开售，所有彩池都在开跑前才截止投注！ 文飞阳虽然看起来是在听关之林的介绍，可是，他的思绪却是飘到了九霄云外。 目前，他拥有了不败方程式这个稳赚不赔的法宝，心里面是不仅仅是激动，还有一点点惴惴不安。 现在这件事估计只有天知地知，剩下的就是他一个人知道了。 文飞飏记得比尔在接受一次媒体的特别专访时，透露了他自己与团队凭借在港岛赛马，曾经一次就赢到了1300万美元的奖金。 这笔1300万美元的奖金，比尔因为害怕树大招风，最后选择了放弃。 此事传播开以后，他的举动让无以数计的赌徒都羡慕不已。 文飞阳此时此刻，心里面纠结是正是这件事。 是用蚂蚁搬家的办法，少拿多取呢？还是来个一锤子买卖合适？ 港岛赛马目前所采用的是“同注分彩法”。 这个分彩法就是赛马的组织者马会，从投注的总金额中抽取17作为成本和慈善用途，剩下的钱都分给得奖者，这与其他地方的玩法、赔率都不一样。 为了能够征服港岛赛马场，比尔开始研究和阅读大量有关博弈相关的论文，也收集了数千场港岛赛马的各种数据。 文飞阳不是比尔，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仅仅是依靠找个赛马来发财，所以，价格慎重考虑以后，最终决定用一锤子买卖，找个办法来试一试。 文飞阳也不贪心，他就想只要自己能够，大大的赢一次就满足了。 人家比尔赢钱靠的是自己的脑袋，文飞阳却是有些涉嫌投机取巧。 重生的秘密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想出太大的风头，成为万众瞩目的目标。 悄悄地发财，慢慢地积累，眼下的文飞阳距离巅峰目标，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关之林告诉文飞阳，在港岛赌马的投注里，3t是所有投注方式里最难“买中”的。 当然，就算是关之林不说，文飞阳也是知道这个细节问题的。 越是不好实现的目标，与之相对应的往往是超乎想象的回报，港岛赛马的真正魅力，其实也就是在这种触手可及的预测之中。 由于买中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因此，3t的回报率也是非常的惊人，一般都是几十万倍。 也就是说，你只要下了10元的一注，如果幸运之神照顾你一次买中，就能够得到几百万元的彩金。 当然，假如本场没有一个人买中3t，那么，投注的3t资金，就会转到下一个马日累积使用。 有的时候投注3t的资金连续数日累积，一注10元的彩金，就可累计高达几亿港元。 文飞阳当然是要准备搏一搏3t，只要港岛赌马的历史不发生改变，他认为自己能够成功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抱着赢一次就罢手的文飞阳，觉得这样做应该不会引起马会的注意，所以，机会对于他来说是只有一次。 除了3t这样的投注方式，港岛赌马还有独赢、位置、连赢、位置q、三重彩、单t、孖t、孖宝、三宝安慰奖、六环彩、六宝奖等其他方式。 这些投注方式，买中的难度要远远地低于3t，所以，收益相对来说也是不能够与3t相比较的。 此时的文飞阳是心潮澎湃，他知道这一次只要成功了，从此以后，自己就算是与港岛赛马场投注，百分之九十拜拜了。 在准备投注之前，文飞阳突然怀疑，比尔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有用重生经历的特殊人。 他只不过是打着不败方程式的幌子，利用电脑来假意计算赌马。 “飞阳，你在想什么呢？要是想投注的话，就应该准备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比赛了。” “好，我这就去。” 文飞阳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 “飞阳，你打算卖那一种？” “本小利大，我这个人喜欢博大的，所以，就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去买3t来试一试，万一要是老天爷开眼，我就发大财了。” 文飞阳说的是把握十足，关之林看着文飞阳的背影，根本就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运气。 挤在人群里的文飞阳，写下了马匹的数字、名次、场次。 3t想成功就必须要做到一件事，那就是猜中指定的第三、四、六次比赛中的前三名。 这三场比赛的前三名，共九匹赛驹，而且马票要在第三场开赛前就填好买定。 买好了彩票，文飞阳回到了座位上。 看着比赛场的一匹匹飞驰骏马，文飞阳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在他的眼睛里，那些奔跑如飞的骏马，根本就不是马匹，而是一个个移动的大钱袋子。 随着不是的结束，文飞阳紧握的双手也放开了。 “我唱歌了！我发财了！” 文飞阳心里面在不停的呼喊，他强力压仰着自己要跳起来的冲动。 这一次赌马文飞阳收获巨大，他把投注3t累积了近一个月的资金，全部一扫而空。 “飞阳，你买中了吗？” 关之林看见比赛结束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自己看看？” 文飞阳面无表情第把彩票递给了关之林。 “啊？你中了！飞阳！” 关之林一声惊呼，吓得文飞阳马上就把她嘴给捂住了。 “嘘，小声一点，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文飞阳在关之林的耳朵边悄悄地说。 看着手里面这张薄薄的彩票，关之林感觉到自己有些像是在做梦。 可是，再看看彩票上面的数字，没有错啊！ 这可是1亿多港元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文飞阳中了。 第266章 红颜知己 1亿多港元的奖金，把港岛赛马会的人惊呆了！ 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幸运儿，其中有的人怀疑文飞阳，一度认为他手里面的彩票是假的。 “这张彩票是真是假，你们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辩真伪，如果是假的我愿意去警察局自首。” “不过，如若彩票是真的，你们说怎么办？我的名誉你们赔的起吗？” 文飞阳不慌不忙，一席话镇住了港岛赛马会的人。 “先生贵姓，咱们有话好说？” 港岛赛马会的人，立刻就换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孔。 “我知道你想摸我的底，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从大陆过来的，今天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来赛马场玩一玩而已。” 文飞阳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来历，因为他的普通话在这里是格格不入。 关之林在文飞阳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关之林，已经不是原来历史上的一介演员了，她的身价早就是亿万富豪的级别了。 只不过是随着关之林财富的增加，她越来越低调了，虽然说港岛的这个地方藏龙卧虎，有财有势的人不少。 不过，由于文飞阳的重生，在霍家的牵线搭桥之下，关之林已经与港岛的豪门大户，悄悄地建立了非比寻常的利益关系。 港岛赛马会的人之所以敢这样牛气冲天，是因为马会是港岛最大的纳税户。 同时，马会还是港岛三大慈善公益团体之一，每年捐助慈善公益几十亿港币，规模与知名的洛克菲勒基金差不多。 由于马会高层自最初时开始，就是由极少的贵族、社会精英组成，所以，这些人无一不是在广东呼风唤雨的人物。 1884年成立的港岛马会，在长达100多年的时间里，在港岛人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机构。 最早要成为会员必须先由一位遴选委员推荐，遴选委员约有200人，每人每年只能推荐一人。 至于马会的决策机构董事局成员12人，也是由遴选委员推选，任期三年。 港岛许多重要的企业家、法官、高官，都曾经担任过马会的董事，由此可见，马会的影响力非同凡响。 目前，从成立到现在，马会的行政总裁一直都是由英国人担任。 事情就这样闹大了，最终，关之林也被马会的一位董事给认出来了。 “哎呀，原来是关小姐啊！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都眼瞎了吗？关小姐会和朋友一起来做这种丢人的事吗？” 文飞阳看见这个中年女人，把马会的人给臭骂了一顿。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1亿多港元的奖金，扣完税之后，一分不少的全部给文飞阳兑现了。 “关小姐，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知道你已经看不上影视圈的这点小钱，不过，我家老头子一直在念叨，咱们什么时候再合作、合作。” 中年女人显然是与关之林认识，这一点文飞阳是看出来了。 就在中年女人刚刚说罢，关之林就看了看身边的文飞阳。 “哎呀，关小姐，你看看，咱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还没有想我介绍你的这位朋友呢？” 文飞阳看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哪一家的核心人物。 “方小姐，这是我大意了，我现在就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文飞阳，我的男朋友，从京城来的。” 的话还没有说完，中年女人直接开口了。 “天呐！怪不得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你就是京城文飞阳啊！” “你好！你好！失敬，失敬，我叫方依华，在港岛无线电电视台工作，是老板邵义夫的助理。” 方依华自报家门，令文飞阳微微有些意外，他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邵家的人。 双方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临走的时候，方依华告诉文飞阳、关之林，明天会有事跟他们联系的。 看着方依华的背影，关之林以为文飞阳不清楚对方的师父，就主动开口介绍起来了。 “飞阳，你或许有所不知，方依华在无线电电视台，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角色，她与邵义夫的关系……” 方依华在18岁的时候，邂逅了邵义夫。 当时，邵义夫不仅仅比方依华大27岁，而且早已是结婚多年的有妇之夫，发妻黄梅珍为他诞下了二子二女。 1952年，那个时候的方依华，是红遍南洋的歌手，在邵家经营的夜总会里唱歌。 邵义夫在台下听方依华唱《花月佳期》，当她唱到一半的时候，就叫人送了一束红玫瑰上去。 一曲毕后，邵义夫邀约方依华吃宵夜。 两个人长谈之下，让邵义夫惊喜地发现方依华不仅人长得美，歌唱得好，而且还懂得许多经营管理上的事。 于是，邵义夫力邀她加盟邵氏公司。 当时，方依华的歌唱事业如日中天，许多人都劝她不要离去，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退出了歌坛。 邵义夫把方依华带到了港岛，并以“妾室”名义进行了注册。 1969年，方依华正式进入邵氏做一个普通职员。 她从邵氏的采购部做起，四年后转任制片，逐渐做遍公司的每个环节，攒足了资历后进入高层。 几十年来，方依华逐渐成长为邵义夫最重要的事业助手。 关之林还告诉文飞阳，就在今年不久前，邵义夫的结发妻子黄梅珍，因病在美国去逝了，接下来，方依华有望成为名正言顺的邵家人。 文飞阳对邵义夫、方依华二人的事是一笑了之。 可是，方依华却把遇到文飞阳的事情，扭头就给邵义夫打去了电话。 文飞阳与邵义夫在多年前，曾经有过交集，当时，文飞阳希望能够与邵义夫，在港岛电影方面进行合作。 这件事由于各个方面的因素，最终没有实现，不过，文飞阳还是给无线电视台写了好多首歌曲。 “今年是咱们无线电视台20周年台庆，你看看是否邀请文飞阳、关之林来出席咱们的庆祝活动？” 方依华的建议邵义夫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你马上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请他们两个人吃饭，另外，你把请柬也准备好，我要亲自邀请他们二人。” 邵义夫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无线电视台建立于1967年11月19日，因此，每年的11月19日就成为了他们的台庆日。 第267章 才子的难题 八十年代的港岛，已经是一座高度繁荣的国际大都市。 不仅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更成为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准最高的地区之一。 当然，有钱人多的地方，服务行业也就鳞次栉比，世界上最顶尖奢华的酒店，当然也就理所应当的聚集在这里了。 在众多的奢华酒店中，港岛半岛酒店可以说是名气最大。 建于1920年的港岛半岛酒店，地处九龙的尖沙咀的黄金地段，面对维多利亚港，中高层享有海景，素有“远东贵妇”的美名。 14辆加长版幻影劳斯莱斯豪轿，负责接送贵宾是其最醒目的标志。 半岛酒店各个方面都是顶尖级别的，就算是这里的下午茶，在港岛也是大家最喜欢来的地方。 伴随现场悠扬的音乐，来喝下午茶的人，从1点就开始排队，直到4点依然还是排着大长龙。 从1950年起，半岛酒店就有“影人茶座”之称，这是因为许多电影明星，都爱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 关之林向文飞阳透漏，张过荣、钟楚虹、张曼语等人，特别喜欢来这里。 邵义夫、方依华二人，把接待文飞阳、关之林的地方，选择在了港岛半岛酒店。 半岛酒店餐厅堪称港岛最尊贵、最高雅的美食场所。 在这里用餐可以带给人们一流的体验，因为文飞阳是从国内而来的，所以，邵义夫、方依华把宴席设在了嘉麟楼。 嘉麟楼以一流粤菜佳肴及点心见称，既以传统为尊亦致力创新。 精选菜式有各式生勐海鲜，巧手点心，如：香焗叉烧酥、龙虾汤、龙虾金鱼饺、及西西里红虾小笼包，全是最正宗的经典菜色。 在吃饭之前，邵义夫、方依华郑重其事，向文飞阳、关之林发出了邀请。 “飞阳、关总，咱们可以说是老熟人了，下周是无线电视台20周年大庆，我邀请你们二人出席活动，请你们一定要来参加。” 邵义夫将邀请函递到了文飞阳、关之林的面前。 就这样，四个人围绕着，无线电视20周年大庆这个话题，有说有笑聊开了。 在聊天的过程中，邵义夫将20周年庆典活动的大致安排说了说。 文飞阳在国内搞过春晚，他听完邵义夫的介绍，就明白庆典活动，基本上与春晚差不多，只不过是节目设置不一样。 “邵先生，我觉得你们的这个庆典活动，还可以增加一部分其他元素。” “好，飞阳，每一次与你聊天，我都能够有所收获，你说，还可以增加其他什么内容？” “邵先生，国内的电影、电视剧每年都会进行不同的颁奖活动，当然，港岛电影也有这方面的活动，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考虑，电视剧的颁奖事项。” 文飞阳的提议，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大约要到1997年的时候，方才开始在庆典中引入进来。 “邵先生，你可以参照一下国内、港岛这方面的奖项设置，比如：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等。” “甚至于还可以扩大一下范围，把你们无线培训班的学员、电视台的主持人都包括进来，分别设立不同的奖项。” 文飞阳这是将央视的金话筒奖给弄出来了。 接下来，文飞阳进一步阐述了，还可以成立专业评委会和接受观众只要的方法，来扩大庆典活动的影响力。 邵义夫、方依华对文飞阳的话是深以为然，方依华同时向文飞阳提了一件事。 “飞阳，我们举办台庆活动，需要一首主题歌，你看能不能够用你的神来之笔，给我助一助兴？” “方小姐，港岛这里藏龙卧虎，我就不要在同行面前献丑了……”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方依华就给旁边的邵义夫使了个眼色。 “飞阳，你的才华不要说是在港岛，就是在整个东南亚也是大名鼎鼎，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就算是帮个忙怎么样？” 邵义夫开口了。 “邵先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道你们台庆主题歌有什么要求没有？” “飞阳，这里不是国内，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再说了，我的电视台是私人产业，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写，只要大家都喜欢就可以了。” 邵义夫的的话令文飞阳没有了顾忌，他想起了1990年电影《笑傲江湖》中的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歌曲分粤语、普通话两个版本，但歌词几乎相同。 在原来的历史上，粤语版由许光杰演唱，普通话版由右、黄沾、徐客共同演唱。 文飞阳打算把《沧海一声笑》给写出阿里，他当然知道这首歌的词作者是黄沾，曲作者是顾家辉。 黄沾是港岛“四大才子”之一，剩下的那三个人分别是：金墉、倪框、蔡览。 他们四个人是各具特色，其中金墉贪钱、倪框嗜酒、蔡览爱吃，而黄沾则是喜欢开黄腔。 黄沾与tvb可以说交情非浅，1969年，他获得了港岛最佳电视男司仪奖。 获奖当晚，他见到了tvb美丽的气象小姐林颜妮。 从此以后，黄沾不仅与林颜妮难舍难分，随后于1978年，黄沾签下了tvb独家填词人合约，与着名作曲家顾家辉开始搭档写歌。 《上海滩》、《当年情》、《狮子山下》、83版《射雕》…… tvb很多影视金曲都出自“辉黄”二圣之手。 这些年来，黄沾无数次出席tvb的各种活动，并且还在线活动中担任司仪、评判、歌星队队长。 不过，文飞阳此时并不知道，眼下的黄沾可以说是日子非常不好过。 1975年，黄沾、林颜妮二人各出元，合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第一年的盈利即超过3万块，一度排进全港行业前七。 黄沾不善于理财，虽然说他在演艺圈玩得飞起，可广告公司那边却陷入了危机。 80年代初的辉煌过后，黄与林逐渐入不敷出。 黄沾不愿申请破产赖账，于1986年接受了英国盛世集团的收购。 但盛世选择留下林颜妮协助过渡，却是一脚把黄沾踢出了局。 卖掉公司黄沾自己没分到钱，豪宅之前写在了林颜妮名下。 有段时间他住的地方没有桌椅，只能就着上下两层的楼梯码字。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9年元旦，在金墉家里面，黄沾向林颜妮求婚成功。 但六个小时后，林颜妮悔婚了，1990年10月31日，黄、林两个人彻底决裂。 第268章 沧海一声笑 黄沾此时身处困境，文飞阳当然是不知道的，他觉得作为港岛四大才子之一，生活应该不会窘迫到那里。 负债累累的黄沾虽然经济上入不敷出，但是，他的女人缘却是红红火火。 第三个走进黄沾生活的女人，是小他17岁的私人助理陈慧敏。 陈惠敏与林颜妮同样出身豪门，她祖父是港中医院的创始人，父亲与霍英、郑玉彤等大佬交好。 但是，她跟林颜妮不同的是，陈慧敏没有小姐脾气，性格温柔内敛。 中学毕业后，陈惠敏进入黄与林公司做秘书，在公司动荡的日子里，她和黄沾产生了感情。 员工们都知道两人暗通款曲，但谁也不敢把黄老板的情事告诉林老板。 陈惠敏长得并不好看，但是她陪伴着黄沾，走过了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光，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他们还需要过几年苦日子。 眼下黄沾年过半百，负债千万，住着租来的公寓，开着7万块的旧车。 他在1994年与tvb签下400万年薪的长约时，感激地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爱他如此无怨无悔。 文飞阳不是侦探，当然不清楚黄沾，此时明面上与林颜妮出双入对，暗地里与陈惠敏打的火热。 既然吃了邵义夫的饭，文飞阳认为就必须要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每个人都知道，文飞阳不愿意欠人情，就算是再小的人情也同理。 还了邵义夫的人情，就要欠下黄沾的，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文飞阳还是打算找个机会还了黄沾。 《沧海一声笑》的歌词不是太长，全部歌词的字数加起来也就是100个左右。 “小林，你看看这歌词怎么样？” 文飞阳在港岛没有入住酒店，因为关之林在这里有豪华别墅，他们两个人当然就住在了别墅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关之林看完歌词以后，给出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飞阳，我怎么觉得这歌词，有一股宋词的味道，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古代侠士的逍遥风，好像是与庆典的氛围不合拍啊？” “小林，我这是有感而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线电视台20台庆，不仅仅是邵先生成功的象征，其中包含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这风雨吹打过邵先生，当然也吹打过无线电视的其他人，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这些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 “影视圈这碗饭，没有谁可以吃一辈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停薪留职，出来想在商业搏一搏的原因。” “人生路上，谁都不会一帆风顺，所有人都在各自的江湖里努力打拼，为名、为利、为情、为义，恩怨情仇轮番上演。” 文飞阳是感慨连连。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飞阳，我明白了你的心情，可是，你才20多岁，咱们会有看尽人世沧桑的感觉？” 关之林说出了她的直觉。 “嘿嘿，小林，这也许是我多愁善感的阳谷！” 文飞阳一边笑一边说糊弄这关之林。 其实，《沧海一声笑》这首歌，听起来之所以感觉非常独特，文飞阳觉得除了歌词以外，杀伤力最大的地方就是曲谱。 在原来的历史上，黄沾巧妙地将东方传统音乐，“宫、商、角、徵、羽”的五音排序，演化成了旋律起伏、朗朗上口的小调。 再配上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歌词，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将电影《笑傲江湖》中曲洋、刘正风两大高手，惺惺相惜的那份情谊表现得是淋漓尽致、荡气回肠。 当然，所有的曲谱最终都需要乐器来演奏，才可以展示出感天动地的效果。 文飞阳知道，《沧海一声笑》的演奏乐器，与大多数歌曲不一样，仅仅只有笛子、古琴和三弦，可以说非常简单。 另外，在音乐背景中还加入了鼓的节奏。 鼓点稳重的敲击与演唱的节奏相结合，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后扬，峰回路转。 听众也随着音乐的意象，一步步陷入到了苍凉和寂寥中，通过声画合一将观众带入《笑傲江湖》的心理世界。 文飞阳按照记忆，很快就写好了曲谱。 歌词、曲谱都弄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人试效果。 关之林一个电话就办好了这件事。 慧飞唱片公司在港岛多年耕耘，找几个会玩笛子、古琴、三弦、鼓的乐手，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文飞阳的唱歌的水平一般般，特别是粤语更是困难，好在《沧海一声笑》有两个版本，除了粤语还有普通话。 《沧海一声笑》这首歌，最牛逼的地方在于歌词不变，用粤语和普通话来唱同样合乎音调，同样是那么好听。 这种形式的歌曲，在音乐史上几乎找不到第二首。 文飞阳先让乐手把曲谱演练熟了，接下来他就放开嗓子，用普通话给关之林吼了一遍。 “太好了，飞阳，想不到这首歌是如此特别，听起来实在是太带劲了。” 关之林一边鼓掌一边高兴地说。 “小林，这首歌用粤语来演唱，其实更有一番韵味，不如你试一试？” 文飞阳鼓动关之林，用粤语来演唱《沧海一声笑》这首歌，其实，是有个不能够说出来的秘密。 因为，关之林在原来的历史上，也出演过电影《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她在戏中饰演了，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 这部电影是在1992年6月26日上映的，与胡金铨1990版的电影《笑傲江湖》有着师承的关系。 因而在潜移默化中，文飞阳不由得想起了《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中关之林。 “飞阳，这首歌如此好听，你不如再费一费神，抽时间写个电影剧本，我觉得拍摄出来肯定可以大火的。” 关之林演唱罢之后，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好，小林，你的这个意见不错，不过，我要是把剧本写好了，就请你来出演这部戏的主要角色，你可不能够拒绝啊？” 文飞阳想看看关之林是什么反应。 第269章 赠送电影公司 关之林知道文飞阳这是在与自己说笑，她眼下已经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了，怎么可能出头露面去拍戏。 不过，关之林没有直接说自己不同意，而是把皮球又给文飞阳踢回来了。 “好啊！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出演这部戏的男主角，并且我还要有与你发生感情戏。” 关之林这样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早在1985年，文飞阳与朱林拍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时，关之林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可是，她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朱林与文飞阳两个人是同学。 在国内呆了许多年，关之林也深刻理解了国内同学关系的重要性，所以，她对于文飞阳出演《凯旋在子夜》这部戏是耿耿于怀。 因为，朱林、文飞阳两个人在戏里面接吻了。 “我出演男主角并不是不可以，恐怕我到时候没有时间？” 文飞阳的回答让关之林抓住了机会。 “好呀！那就等到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谈论这个话题。” 《沧海一声笑》这首歌，在无线电视台20周年大庆上是大放异彩，赢得了一次次经久不息的掌声。 文飞阳、关之林二人，首先用普通话演唱了一遍，紧接着，黄沾、徐客又用粤语再次演唱了一遍。 黄沾、徐客之所以能够登台演唱这首歌，是文飞阳亲自想邵义夫建议的。 文飞阳与黄沾素不相识，可是，他与徐客开始见过面的。 并且，根据文飞阳编写的剧本，去年徐客还拍摄完成了电影《倩女幽魂》，电影上映后就票房收入超过2000万港币。 在港岛金像和大湾金马，乃至一些国际影展上，也大大小小的拿了不少奖。 《沧海一声笑》彻彻底底的火了，文飞阳的名字再一次震动了港岛的娱乐圈。 无线电视台20周年大庆的次日上午，邵义夫再次亲自给文飞阳打了电话。 “谁啊？” 文飞阳睡眼朦胧地问。 “飞阳，是我，邵义夫。” “噢，是邵先生啊！你有什么事吗？” “飞阳，感谢你对我、对无线电视的大力支持，你今天方便的话，咱们能不能够见个面，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邵先生，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合适吗？” “这件事确实是不适合在电话里说，最好是咱们见面谈，哦，对了，麻烦你请关小姐一起来。” “好，邵先生，你说在什么地方见面？” “飞阳，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们。” 文飞阳把关之林别墅的地址告诉给了邵义夫。 “小林，赶紧起床，邵先生找咱们有事要谈，我感觉应该是大事。” 文飞阳放下卧室床头的电话，推了推身边的关之林，让她赶紧穿衣服。 关之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看着素面朝天的关之林，文飞阳禁不住感慨了一句。 “飞阳，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关之林看见文飞阳正在盯着自己，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迷糊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文飞阳把《汉书·外戚传上·孝武李夫人》中的这句话，给弄出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飞阳，我可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你这是在捡好听话说给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关之林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面其实是是美滋滋的。 “小林，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的容颜放眼全港岛，也是屈指可数的，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我早就说过，你这是持靓行凶。” “别的女人出门化妆需要好几个小时，你什么都不用做，素面朝天就可以艳压群芳，令无数女人在你面前黯然失色。” “我不在乎是否令无数女人黯然失色，我就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关之林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文飞阳的身上，双手牢牢地抱住文飞阳的脖子，闭着眼将嘴唇送了上去。 “邵先生的车马上就过来了。” 文飞阳明白关之林的意思，他提醒了她一句。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 关之林说罢就猛地一下堵住了文飞阳的嘴，顷刻间，两个人又干柴烈火燃烧起来了。 邵义夫将自己的车派了过来，司机在大门口等待的消息，很快就传给了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 云收雨散以后的关之林，不施粉黛更加明艳动人，让邵义夫的司机微微失神了片刻中。 司机开车间往返于、关之林二人，拉到了清水湾邵氏电影片场。 等到文飞阳、关之林到了的时候，看见邵义夫已经等在了那里。 “飞阳，这里是邵氏的电影片场，我带你和关小姐到处看看。” 邵义夫说罢就迈步了。 “1957年，我斥巨资买下清水湾的一大块地皮，然后开山填海，在这里大兴土木。” “1958年，清水湾片场已经建成了四座摄影棚，同时，我宣布成立了邵氏电影公司。” “1961年 12 月 6 日，邵氏片场一期落成并正式启用，当时面积达到了 65 万英尺。” “1964 年，邵氏片场全面落成时，建有 6 个独立的摄影棚，2 条布景街道，在1967 年的扩建中，摄影棚数量达到了 12 个。” 邵义夫如数家珍，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 “我有个习惯，几十年来每天要来这里巡场一次，通常是下午，他们打光的时候没事做，就在门口抽烟，远远地看见我过来，就把烟踩掉假装做事。” 邵义夫好像是在回忆往事。 “唉，这些都过去了，飞阳，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请你们来这里吗？”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不解，一起摇了摇头。 “观众的眼光越来越挑剔了，再加上其他电影公司的竞争，邵氏电影这些年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本来在今年5 月，我打算宣布停止生产电影，可是，自从与你在京城认识以后，心里面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邵义夫说到这里就看着文飞阳。 “我想把邵氏电影赠送给你！” 文飞阳被邵义夫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旁边的关之林也惊呆了。 “邵先生，你可不要说笑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文飞阳心里面清楚，邵氏电影就算是再不景气，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随随便便就送人的。 第270章 贺岁片 看见文飞阳不相信自己的话，邵义夫一脸严肃地再次开口了。 “飞阳，我不是与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的。” “邵先生，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港岛电影圈里是藏龙卧虎，我这两下子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文飞阳知道港岛电影的发展趋势，他其实并不想接下邵氏电影。 “飞阳，你年少有为、能力非凡，我已经暗中观察你很久了，不说其他人，就说关小姐！” “从做唱片公司起，这才几年的时间，已经做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邵义夫直言不讳，点明了关之林的成功历程。 “邵先生，那是关小姐自己……”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邵义夫打断了。 “飞阳，你想说什么我明白，关小姐的过人之处我并没有否认，我想说的是你在歌曲、电影剧本方面的能力。” “早几年的我就不说了，《倩女幽魂》就是你的手笔！” 邵义夫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唉，邵先生，你真的是港岛影视圈里的龙头老大，我真的这些事根本就瞒不住你，说句真心话，我对电影的兴趣仅仅是爱好而已。” “你有爱好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老了，实不相瞒，真的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邵义夫笑的非常开心。 文飞阳当然不能够接受，邵义夫将邵氏电影赠送给自己的做法。 两个人经过商量，最后，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出资，买下了邵氏电影百分之八十的股权。 文飞阳之所以没有全部购买，是因为他想给邵义夫留个口子。 “飞阳，电影公司以后怎么样做，就由你自己决定，什么事都不要与我商量，其实，我对你早些年提出的卫星公司的建议，是非常赞成的。” 邵义夫这句话把文飞阳给说愣了。 他一直以为，邵义夫这些年始终不认可这个建议。 “你心里面应该特别好奇！这些年我为什么没有跟你交底，其实，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整个经营策略。” “我除了电影，还有电视台的业务，如果在电影方面实行卫星公司的建议，那么，电视台这边怎么办？” “电视台的管理与电影不一样，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所以，就算是心里面赞同，也不能够表示同意，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邵义夫说明了他的苦衷。 在双方正式签订的协议里，文飞阳把邵氏电影过去拍摄的影片，一部不要都留给了邵义夫，因为这些电影还可以卖钱。 其实，文飞阳买下的是清水湾的片场，还有邵氏电影公司里的那些人。 既然接收了邵氏电影公司，文飞阳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必须为公司里的人，找到继续吃饭的办法。 “飞阳，我觉得邵先生这一次是在给咱们挖坑，目前港岛电影公司，风头最劲的就是嘉禾，其次还有与咱们合作过的新艺城。” “小林，我之所以最终接下邵氏电影，其实是看上了邵氏手里面的人。” “飞阳，邵氏手里面的人，不已经都过来了吗？” 关之林以为文飞阳说的是，邵氏电影公司里面的人。 “嘿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邵氏除去电影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手里面的艺人，你看看电视台台庆时有多少人。” 文飞阳在台庆上，见到了许多港岛的明星，赵雅枝还是活动上的一名主持人。 文飞阳没有与所有人挨个见面，他给邵义夫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艺人。 邵义夫不知道怎么样充分利用这些艺人，文飞阳就不一样了，他知道这些人将来的成就，都是非同凡响的。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其实，文飞阳这是悄悄地捡了一个大漏。 “小林，电影说起来难也确实是难，反子，说它简单也真的是简单，只要紧紧抓住两个方面，就基本上高枕无忧了。” “飞阳，你刚才的意思，有一个方面应该是人，剩下的又是什么？” “小林，剧本！你要牢牢的记住，有了好的剧本，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半，所以，咱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开始收罗人才。” 文飞阳第一个就把徐客给拿下了。 “我不是你的老板，你也不是我的员工，我明确告诉你，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怎么需要签订的正是合作协议。” “我不仅仅是与你这样做，与其他艺人也是这样做，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介绍过来，咱们以后一起发财。” 文飞阳没有许愿，仅仅是做到了实话实说，徐客相信文飞阳的能力，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快过年了，我想给大家发一次福利，不过，这个福利的资金需要从电影上出，在两、三个月里面，你能不能够拍摄出一部贺岁电影来？” “两、三个月时间确实是非常紧，要是剧本、演员、资金到全部到位的情况下，我可以试一试。” 徐客有些信心不足。 “我要的不是你试一试，我需要的是你必须保证，两、三个月里把这件事办成，剧本三天后我给你，钱的事情没有问题。” 文飞阳紧紧地盯着徐客的眼睛。 “好，我向你保证！” “这才是干事的样子，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豪气、霸气、勇气！” 文飞阳看见徐客答应了，就噗呲一声笑了。 “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实是紧了点儿，不过，我想来个开门红，抓住1988年的贺岁片这个机会。” 文飞阳的的话令徐客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文飞阳为什么这样急。 贺岁片最早起源流行于港岛，开始是演员们自发的凑到一起，不计报酬的拍摄一部贺岁片，求得是一个过年的喜气与吉祥。 这段时间贺岁片的主题差不多都是喜剧片，结局以大团圆的方式为主，很多电影的名字干脆以“家有喜事”、“恭喜发财”等吉祥话来命名。 港岛第一部广为人知的贺岁片，是1983年程龙执导并主演的《a计划》。 1987年的贺岁片是《富贵逼人》、《龙兄虎弟》。 如果文飞阳不出手的话，在原来的历史上，1988年港岛的贺岁片，是分别由新艺城、永盛两家公司，出品的《八星报喜》、《精装追女仔续集》大放异彩。 第271章 满汉全席 徐客告诉文飞阳，要是想拍摄贺岁片，就必须赶紧联系一部分名气较大的演员明星，如果这件事办不好，电影上映后的票房估计就不敢想象了。 同时，徐客还对文飞阳说了，其他电影公司已经准备好的贺岁片，其中就有新艺城的《八星报喜》，以及永盛的《精装追女仔续集》。 文飞阳当然清楚明星效应，在影视圈里的影响力有多大。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找别人，自己手里面握着的牌就不错。 张过荣、梅滟芳、叶倩雯，还有拍摄《倩女幽魂》可是走红的王祖湘，再加上邵义夫电视台那边的人，完全可以不输于任何一家电影公司。 港岛的贺岁片一向有大堆头式的喜剧上映，文飞阳当然清楚这一点。 导演会找来一大班明星，在电影中过场或客串，加上欢笑开心的喜剧剧情，港产贺岁片的模式基本上就是如此。 《八星报喜》的阵容确实是豪华，周润法受《英雄本色》的余威带挈，事业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新艺城找来他做主角，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为了保证票房。 再加上人气极高的美女钟楚虹，郑九组之称的郑玉玲，还没有成为天王的张学优，喜剧鬼才黄百明等，可以说是星光熠熠。 相比于新艺城的《八星报喜》，1987年刚刚成立的永盛电影公司，也他要是出手不凡，想要来个一鸣惊人。 永盛拍摄的《精装追女仔续集》由王金执导，这是继《精装追女仔》大卖一票之后，呈前作的风头而炮制的续集。 主角仍旧保留了人气小生刘德化，同时，也请来了周润法坐镇，其想借人气捞快钱的企图，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本片的笑料并不是十分丰富，而更多是以偶像路线取胜，情节基本上也难见突出。 在原来的历史上，影片上映之后未进年度票房前十，但也有一千七百多万的效益，算是不功不过。 而《八星报喜》则不一样，这部电影1988年拿下了3700万的票房，成为当年的票房冠军！ 永盛电影公司的出现，是向家开始洗白自己的第一步。 为了对抗老对头嘉禾，永盛成立的时候，得到了邵义夫的帮助，其中，王金就是从邵氏过去的。 历史在这里轻轻地拐了个弯，文飞阳此时把邵氏电影给接手了。 在此之前，1970年，邵氏错失了李小龙，这也成了一个象征性的转折点。 没过不久，邵氏又因公司薪酬制度极不合理，而导致旗下电影人大量流失。 连连损失下，邵氏也经受不住电影市场的冲击，在1987年突然宣布不再拍摄电影，其旗下电影人也都转投他处。 1988 年，邵义夫在邵氏片场旁建起了旧tvb 电视城，邵氏片场的摄影棚大多租给了 tvb 作电视节目制作。 邵义夫将精力转向了电视，清水湾邵氏片场后来也逐渐荒废了。 文飞阳之所以接手邵氏电影，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那就是他从心里面感谢邵义夫，在内地捐款办学、修建教学楼的善举。 “逸夫楼”遍布全国，据有关部门统计，有大约将近三万座。 文飞阳没日没夜地赶写剧本，三日后，他终于熬红了眼睛，写好了电影剧本《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这部戏，其实是1995年方才在港岛上映的。 1995年，这部戏在港岛上映的名字，不是叫《满汉全席》，而是叫《金玉满堂》。 执导《满汉全席》的导演正是徐客，其中的主要演员分别有：张过荣、袁咏依、钟镇滔、赵闻卓、熊忻忻等人。 《满汉全席》上映后的口碑非常好，票房十分火爆，仅仅是在港岛就狂卖了3112万港元，排名年度卖座榜第五位。 文飞阳此时拿出这个剧本，就是想尽量在不改变原帮人马的前提下，把这部戏提前带到所有人的面前。 赵闻卓应该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部电影中了，因为，他此时还在国内的体校上学。 袁咏依出演的角色文飞阳也考虑好了人选，就看看梅滟芳、叶倩雯、王祖湘三个人谁合适。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袁咏依出道的时间是在1990年。 这一年，她报名参加了港岛小姐的选美比赛，获得了港姐冠军和“最上镜小姐奖”，同年成为无线旗下的艺员，正式进入了娱乐圈。 代替赵闻卓的人选，文飞阳也想好了，那就是凭借电影《少林寺》一举成名的李连吉。 通知李连吉这件事，文飞阳交给了邵氏电影的导演刘家联。 1986年，刘家联奉邵义夫之命，赴内地与李连吉合作拍摄了电影《南北少林》，影片上映后获得了第43届都灵国际电影节大奖。 文飞阳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李连吉，正在京城与黄秋艳琴瑟和鸣。 刘家联告诉文飞阳，1987年6月，李连吉与黄秋艳两个人在京城结婚了。 得知文飞阳大刀阔斧地拍摄贺岁片，有几个人马上就坐不住了。 这一天，徐客来到了文飞阳的办公室，吞吞吐吐的说有人想请他吃饭。 “老板，有人托我问一问，他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能不能赏光？” 文飞阳看见徐客不自然的表情，就大致猜测出来了对方是什么人。 “是谁这么大的面子，敢劳驾我的大导演来传话？” 文飞阳跟徐客开了个玩笑。 “老板，是金公主娱乐有限公司的几个大股东，他们是雷觉空、陈荣枚、冯彬仲、李贸文。” 文飞阳一听这几个名字就笑了起来。 “你这是受故人所托啊！好，你告诉他们，我答应了！”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痛快，是因为他知道徐客与对方的关系。 雷觉空不仅仅是金公主娱乐有限公司的大股东，同时还是港岛九龙巴士，及九龙建业的股东。 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1980年9月，由三巨头麦家、黄百明、石填创办。 他们三个人再加上徐客，还有施南声、曾志韦、泰迪罗兵，组成了赫赫有名的新艺城七怪。 新艺城七怪在一切合作了几年后，便因钱多钱少的问题闹起了纷争。 1984年，徐客拍完《女皇密令》后，开始不满三巨头坚持只拍喜剧的创作思路，因此就萌生了退意。 阴差阳错之下，文飞阳在关之林的介绍下，与徐客、施南声两个人认识了。 当时，徐客、施南声二人正在谈恋爱。 后来，文飞阳有心结交徐客、施南声，就把《倩女幽魂》的剧本给了他们。 第272章 小角色 徐客在新艺城的这段经历，自然而然地与金公主公司的雷觉空发生了交集，这一点文飞阳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看到雷觉空托徐客来传话，文飞阳也没有拒绝对方。 文飞阳与雷觉空他们几个人见面以后，慢慢地从话音里，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想弄明白一件事，这就是文飞阳为什么要接下奄奄一息的邵氏电影。 实话文飞阳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他找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 “各位有所不知，我与邵先生说好了，接下邵氏电影的前提，就是他向内地捐款建设学校、图书馆、医院等公益事业。” 文飞阳的话半真半假，令雷觉空几个人无言以对了。 邵义夫祖籍浙江宁波，早在1985年，对考古十分感兴趣的他，就曾捐赠1000万港元，给保护敦煌莫高窟壁画工程。 1987年，邵义夫在多次回乡探亲访问后，开始集中向内地捐款。 这一年，他为内地捐出的第一笔教育款项就达1亿港元，帮助内地10所大学兴建了图书馆或科技馆。 邵义夫捐款的大手笔在港岛是人尽皆知，雷觉空他们几个人虽然也颇有身价，可是，他们不敢这样做。 新艺城公司内部现在是各自为战，雷觉空知道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关门大吉的。 “文先生，咱们之前有过交集，希望你看你看着往日的情分上，能够对新艺城高抬贵手，给大家一碗饭吃。” 雷觉空担心文飞阳挤垮新艺城。 “雷先生，你大可不必这样想，我明确地告诉你，新艺城的人是去是留，我不会去挖你的墙角的。” 文飞阳敢这样说，是因为他即使是要挖人，也没有想过去挖新艺城的那些人，他真正的目标盯着邵义夫的电视台。 有了文飞阳的保证，雷觉空多多少少放心了，风雨飘摇的新艺城实在是禁不住大动荡了。 其实，文飞阳看不上新艺城的人是一方面，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知道再过3、4年，就算是别人不下手，新艺城在90年代初也要解体。 邵氏电影在早期之所以能够独霸港岛，是因为邵义夫手里面握着一张王牌：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 1967年，邵义夫投资兴建了港岛无线电视广播公司（tvb）。 1972年，第1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正式开班。 无线电视台为什么要开办艺员训练班呢？在很大程度上，是受“独臂刀”王遇的影响。 王遇是港岛邵氏公司的一名艺员，在电影《独臂刀》中成功地塑造出一个独臂大侠而走红。 1970年，王遇在与邵氏公司合约还没有到期的情况下，提前离开了公司，跟着邹文淮去开创了嘉禾公司。 邵义夫痛定思痛，为了避免这种现象发生，开设了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 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面向社会公开招生，需要的条件也不高。 只要是港岛的合法居民，学历在中学五年级以上，满足一定的身高、年龄、听力、视力、阅读能力和语言能力需求，即可报名。 训练班上课和实习时间约1年时间，期间学员还能获得一定的车马费和津贴。 从1972年到1986年，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一共开设了15期，每年一期。 从1984年开始，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进行改制，分为艺员招募、舞蹈艺员招募和司仪招募3个班，训练期由1年缩为6个月。 从1985年开始，又开设了艺员进修班，主要面向通过选美、模特比赛进入演艺圈的人士。 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是港岛明星的基地，从这里走出了一大批影视明星。 如：周润法、吴梦达、任达化、吕良韦、汤镇叶、刘德桦、吴家俪、戚美贞、梁家晖、梁朝韦、周星池、刘嘉灵、蓝洁英等明星。 港岛歌坛“四大天王”里，有两个都是来自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他们就是刘德桦、郭富诚。 那个时候，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进入了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就等于摸到了走红的门槛。 当然，从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到走红，还有相当一段路要走。 这一段路，被称为“跑龙套”。 无线电视台有一个规矩，所有从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出来的艺员，都必须跑两三年龙套，随后才有希望转为演配角，直至获得饰演主角的机会。 确定了《满汉全席》的主要演员，剩下的龙套演员依旧是文飞阳关注的地方。 无线电视的艺员实在是太多了，电影《满汉全席》又不是用人，所以，许多人都想在这部戏里面露个脸。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文飞阳的名气所带来的影响，同时，也是邵义夫安排人在背后支持的结果。 周星池是第11期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夜训班毕业的，他从1982年进入后，到目前依旧是个寂寂无名的小龙套。 1983年，他从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毕业后，正式成为无线电视台的签约艺员。 同年，周星池开始担任儿童节目《430穿梭机》的主持人。 此外，他还参演了时装剧《北斗双雄》，在剧中扮演一个问题少年。 1986年，周星池被调入无线电视台戏剧组。 同年，他在单元情景剧《哥哥的女友》中，饰演了可爱活泼又略带羞涩的潘家伟，7月，又出演了时装喜剧《城市故事》。 1987年，他参演了爱情剧《生命之旅》，在剧中饰演头脑简单、爱被吹捧，但用情专一、事父至孝的赵子龙。 徐客把有意出演龙套演员的名单，放在了文飞阳的办公桌上。 文飞阳看着名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时，心里面真的是难以取舍，谁也想不到，他其中选定的第一个名字是：周星池。 人、财、物全部准备好了以后，在邵氏电影二厂，电影《满汉全席》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 在拍摄之前，文飞阳就与徐客说好了一件事，这就是关于记者探班的问题。 按照徐客之前的风格，他是不希望在拍摄期间，被各个媒体的记者来探班的，因为，这样容易导致造型和布景外泄。 文飞阳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会影响电影将来的票房，反之，如果利用好了这些媒体记者，就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徐客知道文飞阳这样做，也是为了电影能够卖个好价钱，就不再坚持自己的之前的办法了。 第273章 霸王花 电影《满汉全席》开拍了，文飞阳不是导演，所以，他仅仅是参加了一下开机仪式，就离开了剧组。 次日，关之林接到了一个电话，文飞阳在旁边听着好像是关汕打过来的。 “爸，你说的事不太合适，电影都已经开机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加人，就算是龙套也没有办法。” “爸，我知道了，那我问一问，你等我的电话！” 关之林挂断电话以后，看着文飞阳是欲言又止。 “小林，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文飞阳感觉与《满汉全席》有关系。 “飞阳，我爸爸说，看看能不能够安排个人，进剧组里演个小角色？” “对方是什么人？” 文飞阳一听是关汕来说情，就不能够随随便便拒绝了。 “对方是大湾人，已经在影视圈里演了好几年戏，就是最近两年没有什么作品，所以，她想看看……” “对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文飞阳想进一步了解清楚这个人的情况。 “她的年纪与我们差不多，名字叫胡惠中。” 关之林一说对方的名字，文飞阳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说她叫胡惠中？” “是啊？怎么了？” 关之林好奇文飞阳为什么会这样问。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爸爸怎么会与她认识，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文飞阳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胡惠中，因为他们两个人又没有见过面。 “我爸刚才说了，他们是在1981年拍摄电影《皇天后土》时认识的，正是凭借这部电影，她被提名为第18届大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你给你爸爸打电话，就说我同意与对方见面，地点就定在慧飞唱片公司的办公室里。” 胡惠中接到关汕的电话，就赶到了慧飞唱片公司。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关汕打电话推荐胡惠中，并不是他闲得没事干了，故意把对方从大湾叫过来的。 关汕在接到胡惠中的电话时，也是感觉到非常突然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 远在大湾的胡惠中，怎么会知道文飞阳要拍摄电影《满汉全席》，其实，这件事是叶倩汶透漏给她的。 1983年，叶倩汶主演了电影《飘零的雨中花》，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她与胡惠中建立了比较不错的关系。 由于两个人都是大湾人，所以，后来就经常打电话聊天。 胡惠中是1985年来港岛发展的，她参加拍摄了喜剧片《福星高照》、《夏日福星》，在剧中扮演女警霸王花一角。 接下来的两年里，胡惠中就没有拍摄任何一部作品。 在文飞阳确定要拍摄电影《满汉全席》后，叶倩汶在与胡惠中电话聊天时，无意中说出了这件事。 胡惠中一听，就萌生了想出演角色的想法，托叶倩汶帮自己问一问。 由于电影《满汉全席》是一部贺岁片，文飞阳为了赶时间，这一次的准备工作就非常短，几天就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还没有等到叶倩汶去问，电影以及进入了拍摄中。 胡惠中从大湾赶过来后，叶倩汶以及进入了剧组，根本就见不到她的面。 好在两个人当时聊天的过程中，叶倩汶向胡惠中透漏了一个秘密，这就是文飞阳、关之林、关汕之间的关系。 联系不到叶倩汶的胡惠中，就这样突然给关汕打通了电话。 胡惠中1958年出生在大湾，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相貌出众，18岁那一年，她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 这一年，胡慧中大姐的公司正在寻找合适的模特，胡惠中接拍了一支牙膏广告，就这样凭借着清纯美丽的容颜，俘获了无数观众的芳心。 胡惠中因为这支牙膏广告，稀里糊涂地被大家“安排”进了演艺圈，她清纯美丽的容颜，也俘获无数观众的芳心。 1978年，正在大学读书的胡惠中，因为两年前的牙膏广告，吸引了一个人找上门来，次日就是电影《欢颜》的导演屠中训。 《欢颜》这部电影，让胡惠中一举成名，有人说她长得太像林箐霞，为此还给她起了个“小林箐霞”的称号。 媒体也因此，将胡惠中和林箐霞、胡英梦、林芬娇四人，捧上了大湾“四大美女”的宝座。 1985年，早已嗅到大湾文艺片没落气息的胡惠中，开始为自己寻找后路，于是，她辗转来到了港岛。 胡惠中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虽然与文飞阳素未谋面，可是，这个男人却是知道她的全部经历。 从“文艺女神”到“武打女星”，这就是胡惠中接下来在影视圈的定位与形象。 文飞阳、关之林、关汕、胡惠中四个人终于见面了。 在相互介绍完以后，胡惠中说明了自己与叶倩汶、关汕的关系。 “你与叶倩汶关系不错，关先生又亲自打电话推荐你，胡小姐，我怎么能够让你去演小角色呐。” 文飞阳特意把话说的非常漂亮。 “胡小姐，你虽然不能够参与这部戏，可是，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文飞阳又故意买了一个关子。 “文先生，只要有戏拍，我都愿意。” 胡惠中这两年确实是闲过头了。 “明年我可以考虑给你量身定做一部戏，就以你在《福星高照》、《夏日福星》中，扮演女警霸王花一角来定位怎么样？” 文飞阳的话令胡惠中是大感意外，同时，旁边的关之林、关汕二人，也有些微微一惊。 “文先生，这合适吗？” 胡惠中显然有些信心不足。 “飞阳，你是不是再重新考虑、考虑，给胡小姐确定个其他方面的角色？” 关之林也觉得有些不妥。 “你们两个人看问题太主观了，我觉得胡小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文飞阳当然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胡惠中的这个霸王花有多火。 “霸王花”这一商业概念，脱胎于《五福星》电影，最初就是胡惠中经典的警女形象而独享的一个称谓。 1988年，《五福星》经典电影拍档相继分崩离析之后，其中的诸多商业卖点都被电影圈一抢而空。 嘉禾巧取了其中“霸王花”这一卖点大肆炒卖。 影片以身手出众的女警官作为主推角色，连续拍摄出了多部。 让胡惠中、惠英虹、杨丽青、李赛芬、罗芙络这样的金牌打女，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影片中大展东方功夫。 同时，也给了吴君茹、罗美蔚等人，笑婆类和美女类演员以炫耀的舞台。 第274章 年的拉菲 胡惠中这一趟来港岛，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她最初就是想看看找机会出演个小角色，为自己接下来拍戏探探路。 想不到文飞阳竟然要搞大动作，一出手就是让她做主演，这一下可是喜坏了胡惠中。 胡惠中高高兴兴地返回大湾去了，关之林心里面却是开始发愁了。 文飞阳才华横溢这一点，关之林当然是最清楚的，可是，拍摄霸王花这样的电影，她真的是信心不足。 港岛的影视圈竞争，可以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一着不慎很有可能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文飞阳刚刚接手邵氏电影，关之林其实是想让文飞阳不要着急，先熟悉港岛这边的电影运作模式，再慢慢地打出自己的特色。 如果是常人的话，关之林这样想确实是百分百正确的，不过，文飞阳与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拥有重生经历的怪物。 “小林，咱们既然接下了邵氏电影，《满汉全席》的贺岁片仅仅是盘开胃菜，1988年才是咱们打响招牌的关键一年。” “飞阳，你说的对，我就害怕你心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虽然不是在官场，可是，港岛的影视圈却不是个平静的地方。” “小林，我真的你在为我担心，为我们的公司担心，现在，我可以告诉你，1988年，咱们必须要旗开得胜、一举成名。” “飞阳，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千万不要好大喜功啊！” “小林，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满汉全席》已经开拍了，在电影杀青之前，我要再赶写几个剧本，为明年的计划早做准备。” 文飞阳马上就什么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文飞阳把1988年、1989年，两年里有名的港岛电影，悄悄地全部回忆了一遍。 最终，文飞阳决定写出《霸王花》、《赌神》、《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一本漫画闯天涯》、《合家欢》五个剧本。 其中，《赌神》、《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是为了票房，《霸王花》、《一本漫画闯天涯》是为了推新人。 《霸王花》是为胡惠中量身定做的，《一本漫画闯天涯》是另一个人，第一部独挑大梁做绝对男主角的影片，他的名字叫周星池。 《合家欢》暂时作为下一年的贺岁片。 文飞阳在写《赌神》剧本的时候，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就写到了82年的拉菲的情节。 “奶奶的，差一点就忘了这个东西！” 文飞阳自己嘟囔了一句，马上就给关之林打了个电话。 “小林，你赶紧去办一件事，看看港岛哪里有82年的拉菲，咱们明年拍戏的时候要用。” 文飞阳的理由非常好，因为，82年的拉菲之所以会火起来，最初就是在港岛电影里，一次次地反复进行宣传。 文飞阳记得，82年的拉菲大火的时候，那是九十年代初以后的事情了。 80年代是亚洲许多地区经济腾飞的时期，这些地区新兴的富豪，对82年的拉菲情是有独钟。 一边是新兴富豪的追捧，在加上82年的拉菲恰好也进入了适饮期，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口闭口就是82年的拉菲。 82年的拉菲在后来之所以泛滥成灾，文飞阳知道第一大功臣，就是港岛娱乐圈的这些人，是商人和他们不懈余力地进行了炒作。 在九十年代的港岛电影中，从赌神到古惑仔，从马来西亚的拿督到上市公司的高层，每个人一开口必点82年的拉菲。 “来一瓶82年的拉菲”、“给我拿几支82年的拉菲”和“我漱口都是82年的拉菲”等经典台词，就这样印在了许多人的大脑中。 葡萄酒后来又成为了商务宴会上的新宠，这种现象就和购买奢侈品一样，许多人追求的不仅仅是品质，还有一种舍我其谁的优越感。 82年的拉菲这款酒越受欢迎，消费的越多现存的也就越少，进而就带动价格疯狂的上涨。 价格一涨，更多的人喝不起之后，它便愈是能代表饮用者的身份。 文飞阳印象最深的就是82年的拉菲，寂寂无名被炒作到几十万，然后再到上百万元的天价。 拉菲酒庄每年的产量大约是箱，1982年的拉菲同样也不例外。 1986年，拉菲酒庄对82年的拉菲，进行了最后一次销售，一个港岛老板买走了剩下的600多箱库存货。 这个情况文飞阳当然不知道，他仅仅是想让关之林去打听、打听，毕竟，港岛的西方人、有钱人喜欢喝葡萄酒。 仅仅是过了一天，关之林就给文飞阳带回来了好消息。 “飞阳，我已经问清楚了，82年的拉菲确实是有，不过，对方好像是有意要抬高价格，我就暂时没有买。” 关之林心里面有些生气，对方开的价超出了她的想象。 “噢，只要有货就好，价格咱们可以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你说一说对方对方的情况？” 文飞阳放下了手里面的笔，好奇地问了起来。 关之林慢慢地向文飞阳说清楚了，这个要高价的酒商的情况。 叶福展是福尧贸易有限公司的老板。 在港岛这个地方，他是最早一代接触红酒生意的东方人，他对于红酒特别精通，人称“亚洲酒王”、“红酒教父”。 70年代，叶福展在港岛半岛酒店集团工作，他的任务就是采购酒品。 1979年，半岛酒店集团接管了京城建国大饭店，叶福展也因此成为将红酒引进大陆的第一个人。 但是，当时红酒在国内的销量还很少，基本上是只供给各国的使馆用。 到了80年代，叶福展在港岛成立了福尧贸易有限公司，开始他在红酒市场上的创业。 1986年，他以方才便宜的价格，从拉菲酒庄买走了600多箱，清仓大甩卖的82年拉菲。 自从拿到了这批优质货源，叶福展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够，把600多箱82年拉菲卖出个好价钱。 文飞阳虽然跟叶福展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对方手里面有600多箱拉菲就行了。 “你想通过炒作，把普普通通的82年拉菲买出高价，嘿嘿，要是其他东西，我还可以放你一马，这82年拉菲你就不要想了。” 文飞阳不知不觉中，脸上就露出了坏坏的表情，关之林自从认识他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 第275章 请你出山 正在为82年拉菲酒寻找出路的叶福展，根本就想不到文飞阳在暗地里，已经悄悄地盯上他了。 文飞阳、关之林与叶福展正式见面了。 “叶老板，我明年打算拍摄一部电影，目前，根本剧本的设计，安排了红酒这样的情节，所以，今天，想看看你的红酒合适不合适？” 对于文飞阳、关之林二人，叶福展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毕竟，他们不是一路人，一个卖酒，一个在影视圈里发展。 出于商人的本能，叶福展一开口就给出了一个高价钱。 “叶老板，你的价格太高了，我是真心诚意第来喝你做生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文飞阳见叶福展不松口，言语中就微微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吹牛，在港岛这个地方，我的红酒是最有名的，所以，这个价格绝对是非常公道的。” 叶福展似乎是吃定了文飞阳、关之林。 “叶老板，你的红酒就算是最有名的，可是一瓶买2000块钱，也实在是太不出格了！港岛普通人的月工资才多少钱？” “二位，你们买不起就走！我的酒是卖给有钱人的！” 叶福展的这句话，彻底的把文飞阳惹火了。 “嘿嘿，叶老板，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样出口伤人不合适？” “我是做生意的，看的就是钱，你们说其他的没有用，想买就出钱，买不起就赶紧出去。” 叶福展朝门口指了指，意思让文飞阳、关之林赶紧走。 “叶老板，既然咱们谈不好，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我可以告诉几句话，我知道酒是你的，可卖多少钱却不是你说了算数的。” “哈哈哈，我的就难道说我说不说算数，你说了才算数吗？” 叶福展明显的不相信。 “你的酒买多少钱，我说了确实不算数，我别的本事没有，我的剧本里写什么，怎么样写却是由我做主。” “你先听一听，我打算这样写红酒的情节。” 叶福展被文飞阳的话吸引住了。 “老板，给我来瓶82年拉菲！” 文飞阳假装接过酒瓶，打开后喝了一口，然后，就动作、表情夸张的表演起来了。 “啊！噗，老板，你这82年拉菲是假的！” “叶老板，我打算把把这句话，这种剧情不停地在多部电影里进行展示，你说，最后这82年拉菲应该买多少钱？” 文飞阳的一席话，彻底的把叶福展给吓傻了。 他怎么能够不明白，如果，文飞阳真的怎么搞，他手里面的那些82年拉菲，估计会变得一文不值。 文飞阳最终还是把叶福展给镇住了。 他也没有坑叶福展，就是按照进货价，把600多箱82年拉菲的给全部拿下了。 叶福展之所以会被文飞阳给吓住，是因为他眼下的实力还非常弱小。 1984年，他以白手起家的25万港元开始创业，这些钱除了他的积蓄以外，还有一部分是想别人借来的。 要是按照文飞阳的办法，82年的拉菲基本上就要砸在他自己手里面了。 叶福展手里面没有了82年的拉菲，他并不担心自己生意做不下去。 其实，除了82年的拉菲，他的手里面还有另外一种红酒，这种红酒的名字叫帕图斯。 帕图斯红酒出自帕图斯庄园，这是法国波尔多八大酒庄之一，以八大庄园中价格最贵且产量极少而闻名。 1983年，叶福展以每瓶198港元的低价，购入了一批1982年帕图斯红酒，没有了拉菲他还可以卖帕图斯。 拿下了82年的拉菲，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其他事。 “小林，我想找一个人，你看看能不能够把他的住址给问出来，要悄悄地做，动静不要太大了？” 82年的拉菲起因就是写剧本《赌神》，一想到剧本这件事，文飞阳又想起了一个人，他就是周星池。 文飞阳看见的周星池的时候，是在无线电视台20周年大庆活动上，他是众多演员里普普通通的一个。 关之林用手里面的大哥大打了个电话。 不大一会儿，等到关之林手里面的大哥大，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周星池住的地方文飞阳就知道了。 周星池出生的地方在港岛九龙，这个地方只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就是港岛的一大穷人区，也可以说是贫民窟。 文飞阳、关之林购买了礼物，按照地址找到了周星池的家。 对于突然出现的文飞阳、关之林，周星池的眼睛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就是一片茫然了。 “星爷，怎么了，不认识了？我们可是在无线电视台庆上见过面的？” 文飞阳笑嘻嘻地跟周星池开了个玩笑。 “文先生、关小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周星池反应过来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时候的周星池还不是后来红得发紫的星爷，他仅仅是无线电视台的一个小演员。 文飞阳、关之林是什么身份，这是无线老板邵义夫都高看的人。 “周先生，实不相瞒，我们今天冒然来访，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周星池听文飞阳这样说，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想不到文飞阳这样身份的人，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文先生，你有什么事就说，商量这两个字我可是当不起？” 就在文飞阳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星仔，你手头宽裕吗？” 随着话音一落，文飞阳就看见有个男人推开了房门。 “哎呀，星仔，你家里来客人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先忙，我等一会儿再过来？” 门口的男人说罢就要转身离开，文飞阳一眼就认出了他。 “哎，你怎么也在这里？” 文飞阳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就是因为这一句后，文飞阳与吴盟达又认识了。 接下来，大家一起聊起了天。 周星池、吴盟达两人都是无线电视台的演员，不过最初二人并不熟，周星池在儿童节目部，吴盟达隶属于综艺电视剧组。 1987年，无线电视台拍摄武侠剧《盖世豪侠》，在剧中，周星池出演了吴盟达的徒弟，从那时起，两人开始认识了。 吴盟达落魄后，就在周星池的介绍下，搬到了九龙贫民窟来居住。 从此，两个人就成为了门对门的邻居，吴盟达不会开车，周星池就顺便做起了吴盟达的司机，每天接他上下班。 第276章 冤家路窄 吴盟达落魄后，就在周星池的介绍下，搬到了九龙贫民窟来居住。 从此，两个人就成为了门对门的邻居，吴盟达不会开车，周星池就顺便做起了吴盟达的司机，每天接他上下班。 文飞阳最终向周星池、吴盟达两个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剧本文飞阳已经写好了，就是《一本漫画闯天涯》。 在原来的历史上，这是周星池主演的一部喜剧片，他并由此确立了无厘头的表演风格，文飞阳给吴盟达在这部戏里安排了个角色。 等到《满汉全席》杀青的时候，基本上就到了腊月十五，电影经过后期制作后，剩下的就是准备上映了。 文飞阳没有观看首映式，因为，他要着急回京城去过年。 关之林在港岛的飞机场，依依不舍地把文飞阳送到了飞机上。 “今年，就暂时拍摄这几部戏，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里联系，如果同行来为难，你不要他们与一争高下，可以找霍家来帮忙。” 港岛的影视圈里最麻烦的问题，就是有许多黑手在背后搅风搅雨。 文飞阳当然是知道这些情况的，所以，他才在临别之际叮嘱关之林。 匆匆忙忙回到京城的文飞阳，把果蔬恒温库的事安排好了以后，没有等到过完正月十五，就出现在了京城飞机场。 文飞阳这是准备要飞往洛杉矶，那里有他牵挂的人。 去洛杉矶的理由，文飞阳是这样对家里面说的，他说，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的种子，需要去洛杉矶进口。 其实，这仅仅是一方面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文飞阳想过去看望朱林，和已经出生半年多的两个孩子。 朱林在去年夏天就给文飞阳打过来电话，说是在医院里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文飞阳在这边忙的是不可开交，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洛杉矶看望母子三人。 此时此刻，文飞阳去洛杉矶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并且还是一对双胞胎。 在京城飞机场，文飞阳突然听到有人喊了自己一声。 “飞阳，飞阳！” 文飞阳顺着声音望去，他看见了一个认识的女人，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王姞，这么巧，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你们这也是要出国吗？” “飞阳，是我一个人出国，他不去。” 王姞指了指那个男人。 接下来，王姞把文飞阳与那个男人相互介绍了一下，文飞阳方才知道，这是她的男朋友高枫。 王姞1980年，出演了第一部影片《塞外夺宝》。 她也因此决定到正规表演学校学习，本打算考中戏和北电却误打误撞考进了人艺，与宋丹单、梁贯华等人成为了同学。 文飞阳与王姞认识是在京城电视台。 1985年，王姞在京城电视台主持娱乐节目《家庭百秒知识竞赛》。 经过一番交谈以后，文飞阳方才知道，1987年6月演完话剧《京城人》后，王姞决定离开人艺到美国闯荡。 她先在肯塔基大学附属的一所语言培训中心学习英文，9月份又来到了洛杉矶补习。 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最终进入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在这里的世界艺术和文化专业学习。 王姞来到了美国后，高枫由于一时间拿不到签证，所以不能够与王姞一起远渡重洋前往美国。 “飞阳，我刚才在这里看见了你的同学，他也是乘坐这一班飞机前往美国。” 王姞的话令文飞阳非常好奇。 “噢，是吗？我的同学，那是谁？” “哎，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看不见了，他来了，飞阳，你看！” 文飞阳顺着王姞手指的方向，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熟人，原来是京城电影学院里的同学陈开歌。 陈开歌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与一个女人牵着。 自从京城电影学院毕业以后，文飞阳与许多同学都有来往，唯独比较特殊的就是这个陈开歌，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其中的原因，文飞阳心里面也多多少少明白几分。 就是当初在学校的食堂里，文飞阳为了给业余培训班的同学出气，让陈开歌在同学们的面前丢人现眼、颜面尽失。 这件事对于陈开歌来说，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面。 不过，虽然说心里面难以忘记往事，陈开歌此时此刻却是得意洋洋，因为，他马上就可以去美国了，还能够拿到美国的绿卡。 “陈导，你的老同学在这里，你看看他是谁？” 其实，陈开歌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王姞身边的文飞阳。 如果要是王姞不说话，他就打算视而不见，与文飞阳来个素不相识、擦肩而过。 可是，现在不行了，王姞把话挑明了，他就算是不想过来也不行了。 “哎呀，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你呀！飞阳，你这是来送人的？” 陈开歌一开口，就确定文飞阳是出不了国的人。 “陈导，飞阳与咱们一样，要是去美国的。” 还没有等到文飞阳解释，王姞嘴快就说明了情况。 “这位是？” 看着陈开歌身边的女人，文飞阳客气了一句。 “哈哈哈，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美国女朋友洪环，她1973年被派往纽约，成为了小留学生。” “现在是德国金属公司下属的卡尔瓦斯公司，在国内业务的总代理，年前，被公司调入了纽约分公司，主要负责贸易金融服务业务。” 陈开歌此时的言语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文飞阳一听洪环这个名字，就知道陈开歌此时自豪的原因在那里。 洪环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出身可是大有来头。 亲生父亲洪君岩是京华大学的教授，特别是她母亲章含芝，那可是名人的女儿。 最主要的就是她的继父，那是赫赫有名的外交官，非常可惜的是已经于1983年去世了。 文飞阳当然知道，洪环今后在国内肯定会名声大噪。 她新鲜热辣的观点：好男人是饭后甜点，以及，一个女人睡五个男人才算值，一夜之间就掀起了风暴。 文飞阳也知道，此时此刻卿卿我我的陈开歌、洪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反目成仇、各奔东西。 第277章 敲门砖 飞机终于起飞了。 八十年代，京城—上海—旧金山—纽约，这就是去美国的国际航线，这趟航班一直非常热门。 文飞阳、王姞的目的地是洛杉矶，陈开歌、洪环两个人是要去纽约。 所以，文飞阳、王姞二人在旧金山就提前下飞机了，他们要从旧金山在飞往洛杉矶。 文飞阳出发前，就把自己的航班信息告诉了朱林，所以，等到他走出洛杉矶机场以后，远远地就看见了朱林俏丽的身影。 王姞想不到在洛杉矶机场外会见到朱林，眼前的朱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气。 “飞阳，这里！飞阳，这里！” 朱林一边喊一边飞奔过来。 王姞看见朱林与文飞阳亲密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这是我的同学朱林，这是原来在京城电视台工作的王姞，现在在洛杉矶留学。” 文飞阳没有把自己与朱林的真实关系说出来，他并不是怕什么，而是不知道朱林此时的实际想法。 朱林与王姞打了个招呼，看见王姞没有人来接，而是要坐公共汽车走，就让说自己可以送她一下。 劳斯莱斯把王姞给惊的不轻，她想不到朱林竟然能够拥有如此豪华的汽车，因此，她觉得朱林与自己不一样，肯定不是来洛杉矶留学的。 比弗利山庄豪华别墅里，文飞阳终于见到了自己那对双胞胎。 这是一对龙凤胎，小家伙们长的非常漂亮，眉目之间更多的像朱林，由于是第一次见文飞阳，所以比较认生。 文飞阳想抱一抱两个小家伙，他们却是非常不愿意，看见文飞阳一伸手就哇哇哇第哭起来。 这一次来洛杉矶，文飞阳提前给双胞胎准备一件特殊的礼物。 那是两个用和田羊脂玉做成的玉牌，上面雕刻了一龙一凤，同时，在两个玉牌上还分别刻了八个字：咬得菜根，百事可做。 文飞阳刻这八个字的用意，就是希望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后，能够读明白《菜根谭》这本古书，不要成为美国的一本杂志：花花公子。 家大业大的文飞阳虽然是重生人士，但是，他其实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不希望自己孩子成为败家子。 朱林与文飞阳一别就是半年，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所以，尽管还在哺乳期，但她对文飞阳的思念，却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激烈，当天晚上，两个人就整整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朱林瘫软在文飞阳的怀里，轻声细语地诉说着，自己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 文飞阳对朱林是刮目相看。 这半年来，朱林在她父母亲的帮助下，一边照顾双胞胎的孩子，一边把英语给练熟了，并且，还拿到了驾驶证。 “飞阳，我想找点事做，可是，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你能不能够给我拿个主意？” “哎呀，你是不是闲不住了，在家里面带孩子不好吗？现在孩子还小，你不用着急出去，再说了，咱们又不缺钱。”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可不想成为家庭妇女，我想找点事做，你一个人赚钱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帮一帮你。” 朱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在等一等，等孩子大一点再说这件事。” 文飞阳感动了，亲了朱林一口。 “我不嘛！我就要帮你分担，你快说，怎么样才能够帮到你！” 朱林就像是一条鱼儿，在文飞阳的怀里不停地扭动。 朱林撒娇的动作，弄的文飞阳是心猿意马，就算是想继续坚持自己原来的意见，一瞬间也暂时做不到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就不要再施展美人计了。” 文飞阳的话令朱林特别开心。 “我今天晚上就是要不停地用美人计，把你彻彻底底的拿下，把这半年来的思念全部找回来。” 朱林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了文飞阳的身体上。 第二天，文飞阳一觉睡到了10点钟，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朱林已经起床离开了。 朱林昨天晚上的一席话，文飞阳当然是记忆犹新，他其实并不是不要朱林出来工作，而是想再迟一迟。 美国是冒险家的天堂，文飞阳这个重生人士，怎么可能不在这个地方大展拳脚呢！ 一个好汉三个帮，文飞阳想要在美国打出一片天下，当然需要有人来帮他，朱林无论从那方面来说，目前都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昨天晚上，文飞阳从朱林的话语里得知，比弗利山庄是全球有钱人心目中的梦幻之地。 在这里不仅仅有商场上的富豪，世界各地的大明星们也都纷纷在此购置房产。 其中就包括好莱坞电影明星、乐坛明星、nba篮球明星。 朱林昨天晚上向文飞阳提到两个明星的名字，他们分别是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 文飞阳不知道，1987年10月，杰克逊在日本开了演唱会，并趁空档时间前往大陆度假。 10月23日这一天，在广东中山他与当地村民合影后，又去其他地方游玩了八个小时，回美国后将合影照寄回给导游和村民们。 离开中山的杰克逊，以游客的身份到了港岛游玩，参观了邵氏影城和无线录影厂，与tvb艺人进行了合影。 文飞阳当时恰好还没有到港岛，所以，这件事他就没有看见。 结合朱林和自己的个人情况，文飞阳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美国的影视圈。 在其他行业创业并不是说不行，可现实的情况是朱林不会做生意，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文飞阳也不希望自己的钱打水漂。 重生之前的文飞阳在歌舞团工作，所以，由于工作上的原因，他对杰克逊的歌曲还是放熟悉的。 文飞阳努力回忆了一下，1988年以后，杰克逊所演唱过的那些歌曲。 突然，他想起了一首杰克逊特别有名的歌曲，就是1991年11月推出的单曲：《黑或白》。 《黑或白》是一首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的歌曲，将流行、摇滚和说唱元素融合在了一起。 1994年11月14日，《黑或白》v在全球27个国家同时首映，共计5亿人收看，创造了音乐录影收视率的最高纪录，是“同时观看人数最多的音乐录影带”。 文飞阳嘿嘿一笑，他打算用这首歌，去试一试能不能够把杰克逊的门给敲开。 第278章 影视工作室 美国地方很大，但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要数洛杉矶。 这里既无盛夏，也无严冬，不用空调暖气之类，温度也是很舒服的。 可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早在百年之前，就有许多华人来到这里，把东方的文化移植到太平洋的彼岸。 文飞阳把《黑或白》的词、曲写好以后，让朱林全部翻译成了英文，然后，就安排自己家里面的司机，准备给迈克尔-杰克逊送过去。 朱林得知文飞阳的行动后，心里面是一阵激动。 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够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朱林告诉文飞阳，迈克尔-杰克逊眼下意见不在比弗利山庄别墅里居住了，他在去年搬迁到了距离洛杉矶150多公里的圣巴巴拉市。 从洛杉矶到圣巴巴全程需要耗时一个半小时，司机一听是给迈克尔-杰克逊送歌曲，兴高采烈地就去了。 “想不到他还是杰克逊的粉丝。” 文飞阳看着司机的背影，笑的是阳光灿烂。 迈克尔-杰克逊1987年花费1950万美元，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市买下了2700英亩的广阔产业。 由于不能随意外出的原因，因此，他在这里仿造了迪士尼乐园的形式，添置了动物园、游乐园、火车站、电影院、游戏厅等设施。 然后，依照自己最爱的童话《彼得·潘》，将此地命名为“梦幻庄园”。 1988年，杰克逊正式搬迁到这里入住，并数次邀请病童和穷人来此游玩。 杰克逊看完文飞阳的歌曲《黑或白》沉默了。 文飞阳在信件里特意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首《黑或白》歌曲，演唱时必须要将流行、摇滚和说唱元素融合在一起。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1987年，制作人昆西·琼斯就曾鼓励迈克尔·杰克逊，在专辑《bad》里整合嘻哈元素。 但迈克尔·杰克逊认为说唱乐，没有持久的生命力，所以就没有考虑这个提议。 现在，文飞阳又一次将这个问题提出来了，并且在歌词中，杰克逊还看到文飞阳关注了种族问题。 歌曲《黑或白》创作的时候，其实就旨在打破种族的藩篱，表明了渴望人人平等的态度，但却不是用严肃而沉闷的方式来表现。 杰克逊经过慎重考虑以后，悄悄地进行了一下试唱，最终，他喜欢上了这首歌，并且决定跟文飞阳谈一谈。 文飞阳收到杰克逊的回信后，心里面就乐开了花，他知道自己已经打开了，美国好莱坞的大门。 杰克逊在好莱坞的影响力非同凡响，他是偶像中的偶像，欧美乐坛有许多歌星都在崇拜他。 就算是港岛的刘德桦、郭富城、张学右、邓俪君等明星，也全部都是以他为偶像。 没有任何歌手能像迈克尔杰克逊一样，轻易地掳获了上至王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小至3岁幼童，老至70老妪的心。 有了杰克逊这个跳板，文飞阳、朱林两个人，接下来准备去好莱坞发展事业。 好莱坞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郊外，是一个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地方。 美国许多着名电影公司设立于此，因此，成为了世界闻名的电影中心，每年在此举办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就是最引人瞩目的世界电影盛会。 在动手写歌曲《黑或白》之前，文飞阳就告诉朱林，让她去了解一下好莱坞有多少家电影公司。 现在，朱林给文飞阳反馈回来消息，说好莱坞目前有八大电影公司。 这八大电影公司分别是20世纪福克斯影业、米高梅电影公司、华纳兄弟娱乐公司、派拉蒙影业公司。 还有环球影片公司、迪士尼电影公司、联美电影公司、哥伦比亚影业公司。 华人闯荡好莱坞，在九十年代之前，基本上可以说一片空白。 就算是九十年代以后，有几个影视明星闯进了好莱坞，他们也仅仅是以演员的身份进入这个地方的。 现在，文飞阳、朱林没有打算去好莱坞演戏，他们的想法是在这个行业里进行投资，再慢慢地寻找合适的机会收购电影公司。 文飞阳没有冒冒失失地就去好莱坞，他先让朱林去那里成立了一家影视工作室，名字就叫阳林电影工作室。 成立了电影工作室以后，文飞阳觉得故技重施，先弄出个电影剧本去试一试深浅。 文飞阳仔仔细细地回忆了，好莱坞近几年来的票房冠军电影。 好莱坞1988年的票房冠军是电影《雨人》，由于时间实在是太近了，文飞阳不敢确定这部戏，目前是不是已经写好了剧本。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把目光放到了1989年的好莱坞票房冠军电影《蝙蝠侠》，还有1990年的票房冠军电影《小鬼当家》。 其实，1985年文飞阳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关注到了好莱坞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文飞阳从报纸的新闻中，看到迪士尼公司ceo迈克尔·艾斯纳，正在京城进行访问，与央视洽谈动画片的合作。 文飞阳当时就想通过关之林，把手伸到好莱坞这个地方，可是，由于人、财、物都不合适，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现在不一样了，文飞阳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 电影《雨人》文飞阳就不考虑了，他觉得从《蝙蝠侠》和《小鬼当家》入手。 之所以一下子写两部电影，是因为文飞阳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蝙蝠侠i》这个剧本出问题。 因为，《蝙蝠侠》是美国dc漫画公司推出的漫画作品，在1939年一本叫《侦探漫画》的书里，蝙蝠侠首度亮相。 文飞阳担心《蝙蝠侠i》会涉及到版权方面的问题，所以，就把《小鬼当家》给提前弄出来了。 《蝙蝠侠》是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出品的科幻片，在美国的上映日期是1989年6月23日，拿下了全球票房411亿美元，其中北美251亿美元。 《小鬼当家》的出品公司是20世纪福克斯公司。 1990年，20世纪福克斯公司推出了这部圣诞贺岁影片。 不仅为广大电影爱好者带来了无限快乐，也使《小鬼当家》成为美国有史以来拍得最好的喜剧片。 在众多科幻大片的包围之下，电影《小鬼当家》以53亿美金的成绩，在全球票房排行榜上列第29位。 第279章 苹果创始人 《蝙蝠侠》、《小鬼当家》的电影剧本搞出来了，依旧是文飞阳先写好中文版，然后，再由朱林翻译成英文版。 两部电影究竟要找哪一家电影公司合作、拍摄，文飞阳首先考虑的就是原来的电影公司。 《蝙蝠侠》是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出品的科幻片，《小鬼当家》的出品公司是20世纪福克斯公司。 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在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商谈时，对方提出了蝙蝠侠的版权问题。 “剧本非常不错，就是关于版权方面有些麻烦，还需要与原作者进行协商，所以，你必须在票房分成上做出让步。” 美国人说话的方式，与国内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那你们想让我做出多大的让步？” 文飞阳问了对方一句。 “我们能够给予你最大的票房分成是百分之三十。” 文飞阳知道这是对方在卡自己，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好，我同意你们的方案，就按照百分之三十来执行。” 文飞阳不在意第一次被对方卡脖子，毕竟，自己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根基，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可是树大根深的地头蛇。 与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签订合同的时候，文飞阳没有用自己的个人名义，而是使用了阳林影视工作室。 其实，文飞阳在找华纳兄弟电影公司之前，就考虑过票房分成比例的事，他希望能够拿到百分之四十。 在美国好莱坞的影视圈里，资金不是最主要的，因为这里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真正值钱的是剧本、是创意。 对于普通人来说，剧本、创意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对于拥有重生经历的文飞阳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文飞阳省心了，他只需要到时候拿百分之三十的票房分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了。 谈好了《蝙蝠侠》以后，文飞阳、朱林两个人，带着《小鬼当家》的剧本，出现在了20世纪福克斯公司。 文飞阳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小鬼当家》这个剧本，是美国电影人约翰·休斯于1989年创作的。 他一开始是为华纳兄弟公司量身定做的，并且，华纳公司也已经开始了前期运作。 可是，准备开拍的时候片方却突然变脸，把预算降到了100-200万美元。 约翰·休斯非常不高兴，就通过一位制片人转手到了20世纪福克斯公司，福克斯很看好这部影片，并按部就班地开始拍摄了。 现在是1988年，约翰·休斯根本就还没有，一点点关于《小鬼当家》的概念，所以，文飞阳找20世纪福克斯公司不会穿帮。 文飞阳在商谈的过程中，了解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1985年，澳大利亚的报业大亨默多克，收购了濒临破产的20世纪福克斯公司，将其变成了自己集团的一家电影子公司。 眼下，身处困境的20世纪福克斯公司，正在想方设法摆脱这个局面，所以，带着《小鬼当家》剧本的文飞阳，此时来的是恰到好处。 抓住救命稻草的20世纪福克斯公司，对于文飞阳开出的条件是满口答应。 文飞阳记得《小鬼当家》这部电影，在原来的历史上，1990年仅仅投资了1800万的成本，但是，却收回了近48亿美元的票房。 最终，总共为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带来了8个多亿美金的收益。 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利益，文飞阳当然不可能就轻易松口。 所以，文飞阳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提出了让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不能拒绝的条件。 “这部电影我预计需要投资1800万美金，我们双方各出一半，但是在票房分成上，我要拿大头，也就是百分之六十。” 文飞阳本以为对方会来一番讨价还价，想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犹豫，一口气就同意了。 面对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文飞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少了。 其实，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之所以这样痛快答应文飞阳，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消息，在此之前，文飞阳跟华纳兄弟公司签订了合同。 根据这个情况，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迅速对文飞阳进行了解。 结果让他们非常高兴，文飞阳竟然是有名的词、曲作者，同时，还写出了许多优秀的电影剧本。 文飞阳的身份再加上他的资金，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偷着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将他的想法拒之门外。 这一切目前文飞阳肯定不会知道，因为，他心里面还有一个想法没有实现，那就是好莱坞的动画片。 好莱坞最大的动画片电影公司，就是名扬天下的迪士尼。 文飞阳暂时没有去找迪士尼电影公司的想法，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把剧本给写出来。 1985年，当时在京城的文飞阳，就萌生了写动画片《狮子王》的想法。 可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件事就一拖再拖没有实现。 《狮子王》不是原于产好莱坞，它是意大利电视世界公司，于1995年出品的一部52集动画系列片。 朱林知道文飞阳的想法后，就开口说出了她自己的意见。 “飞阳，我觉得你暂时不要创作动画片电视剧，这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你能不能够考虑一下电影，时间短、见效快！” “你说的对，咱们自己的影视工作室，目前还不具备搞动画片的技术，所以，你去打听一下，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工作室，咱们可以找对方进行合作。” 数日后，朱林就给文飞阳带回来了消息，文飞阳翻看资料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乔布斯，你不搞你的苹果，咱们来好莱坞做起了动画片。” 文飞阳喃喃自语。 其实，乔布斯来到好莱坞这件事，已经是1986年的事了。 那一年，他从苹果公司辞职之后，花费1000万美元收购了卢卡斯影业旗下的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并成立了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朱林提供的资料非常详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目前共有员工44人。 其中，自1979年便在卢卡斯公司电影动画部担任副总裁的埃德·卡特穆尔，被任命为皮克斯的共同创办人和技术总主管。 文飞阳看见乔布斯的名字以后，心里面就决定要与皮克斯动画工作室进行合作了。 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文飞阳没有告诉朱林，因为他知道有一天，乔布斯会重新回到苹果公司的。 这件事在原来的历史上，发生在1995年。 11月22日，世界上第一部全电脑制作的动画长片：《玩具总动员》，从皮克斯工作室完成并且在全美上映。 该片的巨大成功还促成了一件事情，乔布斯被濒临倒闭的苹果公司请了回去。 第280章 名画 乔布斯的名字成功吸引了文飞阳的注意力，他根本就不知道，皮克斯动画工作室曾经被关之林买下来过。 1985年年中，关之林告诉文飞阳，她用500百万美金，在美国买下了一家动画片工作室。 文飞阳对这件事没有太上心，因为，当时他人在京城根本就到不了美国，所以，就让关之林自己做主了。 第二年，也就是1986年，有人出1000万美金要购买这个动画片工作室。 仅仅是过了一年的时间，500万美金就翻了个，关之林觉得这样的生意非常划算，就同意了这件事。 关之林根本就不知道，购买动画片工作室的人是乔布斯，因为这件事是她委托律师办理的。 文飞阳平日里忙的是一塌糊涂，早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确定了与皮克斯动画工作室进行合作，可是文飞阳并不着急，因为他明白就算是再过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 毕竟，在这次合作中，文飞阳清楚早就是占据主动的。 看着整天忙个不停的文飞阳，朱林从心里面方才心疼，她打算带文飞阳去一个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飞阳，我发现洛杉矶有个好地方，那里特别好玩儿，明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朱林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文飞阳的好奇心。 “噢，是吗？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不告诉你，等咱们明天到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朱林神秘的笑着。 第二天上午，朱林带着文飞阳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熊队橄榄球场，咱们今天就是来这里玩儿的。” 朱林指着大门口对文飞阳说。 “一个学校的橄榄球场有什么好玩儿的，你不会是在逗我？” 文飞阳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咱们进去以后你就明白了。” 朱林挽着文飞阳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往前走。 买好了门票以后，朱林看见文飞阳东张西望的样子，方才把这里的情况向他介绍起来。 原来，这是洛杉矶的一个跳蚤市场，市场的正式名称是“玫瑰碗旧货交易会”。 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从上午9点开始正式营业，下午4点就要结束。 跳蚤市场的门票通常是5美元，但赶早的人要提前进去购物，则需要支付10到15美元。 市场可容纳2000多名小贩，他们分类划区，因此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自己所需的商品。 这里的商品是琳琅满目，从小礼物、珍奇古玩到大号冲浪板，一应俱全。 “这里也没有买古玩的？” 文飞阳真的是非常高兴，他想不到洛杉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当然有了，你想看我这就带你过去。” 朱林马上就变成了导购员。 在古玩和收藏品区域，文飞阳发现很多旧式珍稀物品，这些都是在商店里买不到的。 这一次文飞阳、朱林二人，真的是满载而归，他们购买了许多东西，包括：瓷器、书画等物品。 当他们回到家里面以后，朱林要文飞阳把刚刚买回来的一幅油画挂起来。 由于墙上的钉子松动了，油画突然就掉了下来。 朱林看着摔裂的画框，突然喊了起来。 “飞阳，你快来看。” 文飞阳闻声就走了过去。 顺着朱林手指的方向，文飞阳从裂开的画框里，看见了里面还隐藏着另外一幅油画。 “哎呀，这里的小贩确实是厚道，买东西还买一赠一，来，咱们看一看他赠送了什么好东西。” 文飞阳打趣的同时，手也没有闲着，马上就把里面的油画拆出来了。 眼前的油画文飞阳不认识，可是，他认识油画上面的那个人，这不就是上帝的儿子吗？ “家里面有放大镜吗？” 文飞阳虽然说对油画没有研究，可是，现在他非常想弄明白，眼前的这幅画究竟是什么人的作品。 “我这就给你去拿过来。” 朱林很快就把放大镜给找来了。 文飞阳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了，接着，朱林也拿着放大镜看了好几遍。 “这幅画到底是什么人的画的，什么怎么连个名字也没有留。” 朱林放下放大镜，嘴里面嘟嘟囔囔。 “要不，让你爸爸过来看一看？” 文飞阳突然冒了这样一句话。 朱建华、刘玉芬老两口正在逗双胞胎玩儿，听罢朱林的话以后，就立刻带着孩子过来了。 文飞阳把手里面的放大镜递给了朱建华，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老头是大学教授，说不定能够知道油画的来历。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两个孩子时不时地叫喊几句。 时间一分一秒第就这样过去了，良久之后，朱建华方才放下手里面的放大镜。 “你们是从那里找到这幅画的？” 朱林就把去跳蚤市场的事说了出来。 “天意啊！你们这一次真的的走大运了，达芬奇的名画竟然被你们给捡漏了，哈哈哈……” 紧接着，在文飞阳、朱林的面面相视中，朱建华把这幅画的来了说清楚了。 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的微笑》，在全世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他其他的作品这知名度就没有这样大了。 这幅画的名字叫《救世主》，是达芬奇当年为法国国王路易十二创作的，《救世主》长44厘米，宽66厘米。 同一时期，达芬奇还创作了后来名扬天下的《蒙娜丽莎》。 1625年，《救世主》作为法国公主亨利玛丽亚的嫁妆，跟随着公主一起来到了英国，从此以后，命运多舛的《救世主》又辗转流落多地。 十八世纪中期之后，《救世主》便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一直到二十世纪初，一个收藏家发现后买下了它，1958年，随着库克珍藏四散各地，《救世主》再度消失了。 文飞阳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这幅画于2005年，在美国一场地区拍卖会上重见天日。 到了2017年11月15日，《救世主》再次以4亿美元落槌。 加佣金成交价为4亿美元价格在纽约佳士得夜拍上成交，成为史上最贵的艺术品，整个拍卖过程仅持续20分钟。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这幅画以后能够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不过，他和朱林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达芬奇的画肯定是价值不菲的。 为了庆祝这次意外的收获，文飞阳、朱林、朱建华、刘玉芬四个人，带着双胞胎去饭店吃了一顿。 第281章 两情相悦 文飞阳必须要回京城了，因为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的种子，霍家的远洋轮船早就运到了国内。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秋收这是大自然的规律，错过了季节就什么都没有了。 朱林当然舍不得文飞阳走，可是，她知道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心里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还没有安排好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种植的事情，就被两个人给堵在了蔬果恒温库的办公室。 女的文飞阳认识，是《红楼梦》中王熙凤的扮演者邓洁，男的文飞阳虽然是第一次见，可他也认出来了是张国利。 “唉，你们两个人终于还是走到一起来了。” 文飞阳看着邓洁、张国利二人，心里面禁不住就是一番感叹。 “飞阳，我离婚了，他也离婚了，你不会笑话我们？” 邓洁开口就惊了文飞阳一下子，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隐瞒自己的事。 “邓姐，感情这个东西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你不要委屈了自己就行。” 文飞阳当然知道邓洁与张国利后来的事。 看见文飞阳没有小看自己的意思，邓洁就把她跟张国利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国利的妻子叫罗绣春，他们两个人原来是文工团的同事，于1982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生了一个儿子叫张墨。 邓洁与张国利第一次见面，是在1984年，当时，他们两个人都到了电视剧《密码没有泄露》的剧组。 文飞阳没有问二人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就偷偷摸摸地走到了一起。 他知道这是人家两个人的隐私，说出来就真的是不要脸了。 “飞阳，你知道我在《红楼梦》里拍戏的事，电视剧播出以后，我也一下子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或许是在外拍戏时间太长，我和张盟的感情产生了隔阂，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反正拍摄完《红楼梦》以后没有多久，我们两个人就离婚了。” 文飞阳知道邓洁所说的张盟是谁。 他当年去成都的时候还见过对方，张盟是峨眉电影制片厂的照明师，也是邓洁的丈夫。 “离婚后我就成为了孤家寡人，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拍戏上，1987年，我接到了电视剧《死水微澜》剧组的邀请。” “就是在这部戏里，我与张国利又再次见面了。” 邓洁说到这里，就看了看旁边的张国利。 “飞阳，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用如雷贯耳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 张国利非常会说话，立刻就对文飞阳示好。 “飞阳，咱们都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敢作敢当，是我不顾一切主动追求邓洁的，她是被软磨硬泡后同意的。” “我为了和邓洁在一起，与老婆离了婚，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了。” 张国利说到这里，文飞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马上开口问了起来。 “你和老婆离婚，是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说，是他想起了张国利答应罗绣春，他和邓洁两个人结婚后不能够生孩子。 张国利想不到文飞阳会这样问，他看了看旁边的邓洁，在此之前并没有对她说这件事。 看着沉默不语的张国利，让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明白了，传说中的事竟然是真的。 邓洁此时心里面也想知道，张国利究竟答应了罗绣春什么事。 “你答应她什么了？怎么就没有告诉我？” 邓洁的追问令张国利再也不能够隐藏了。 “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生气，她说我们两个人以后不能够生孩子。” 张国利说罢就就低下了头，不敢看旁边的邓洁。 房间里一下子就鸦雀无声，静的可以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路是我选的，是死是活我认了。” 文飞阳想不到邓洁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邓姐，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文飞阳担心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邓洁、张国利两个人在这里打起来，所以就立刻岔开了话题。 “飞阳，事情你刚才也都知道了，我实不相瞒，我们两个人现在是走投无路，想在京城找饭吃。” 邓洁也没有客气，当即就说明了来意。 “邓姐，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肯定是没有二话。” 文飞阳想弄清楚，邓洁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们来京城之前，听说峨眉电影制片厂要拍摄一部戏，是根据王槊的同名小说《顽主》改编的。” 邓洁说到这里就看着文飞阳。 “邓姐，你继续说？” “飞阳，我想请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够让张国利在《顽主》里演个角色。” 文飞阳还没有回答邓洁的话，旁边的张国利就又说话了。 “我们打听清楚了，这部戏的导演是米家尚，他1983年执导电视剧《弯弯的石径》，我就是其中的男主角，你的同学朱林是女主角。” 张国利这是在跟文飞阳拉关系。 “既然是这样，你在这部戏里演个角色应该没有问题啊！” 文飞阳不明白，张国利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绕这个弯子。 “峨影厂眼下资金紧张，《顽主》也不被厂艺委会认同，厂里面要求必须返还50的利润，米家尚目前还举棋不定。” 邓洁所说的话互不相连，文飞阳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顽主》这部电影文飞阳当然记得，张国利、葛佑、梁填、潘红等人是剧中的主演。 其实，张国利最初在剧组里不是出演于观这个人物，而是剧组里面的副导演。 于观一角本来打算让谢原来演，但谢原的档期不合适，后来，才让张国利出演了这个角色。 张国利在拍戏的过程中，一开始根本就找不到感觉。 因为，之前他参演的都是正剧，那种主角带着一脸正气，都是一掌把人推出七、八米的人物。 客客气气的角色和不靠的谱青年，这中间的距离确实是很远。 可能是对剧中人物过于敏感，张国利始终无法像葛佑、梁填一样放松的演戏。后来，在不断的磨练中，他才慢慢地找到了感觉。 文飞阳答应了邓洁，他从王槊那里得知，米家尚确实是来找过他，不过，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定下来。 王槊看见文飞阳后，顺便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文飞阳把电影中的插曲写出来。 1988年，是王槊最为风光的一年。 这一年，他的《顽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轮回》、《大喘气》四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搬上了荧幕。 第282章 暴富密码 王槊要在1988年红得发紫，这件事文飞阳毫不奇怪，他不羡慕这个时候的王槊，自从停薪留职的那一天起，他就准备做个幕后人。 《顽主》的几个主要演员的发展经历，文飞阳当然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对这些人不打算干涉什么。 邓洁、张国利两个人，此时一心一意地想在影视圈里找饭吃，而李成濡的想法却是不一样。 他自从电视剧《西游记》拍摄完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 这几年，李成濡跟着文飞阳断断续续地做买卖，已经品尝到了赚钱的乐趣，所以，眼下他又不安心了。 蔬果恒温库里现在是空空荡荡，李成濡在办公室见到文飞阳的时候，他刚刚把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种植的事安排好了。 “飞阳，你就不要看报纸了，报纸上又没有发财的消息，你还是想一想，从什么地方能够赚到钱！” 李成濡看着文飞阳急得不行。 “去年不是搞蔬菜储存了吗？今年还可以继续做啊？” 文飞阳没有放下报纸，而是又翻到了下一个版面。 “哎呀，飞阳，蔬菜储存的事还有早着呐，这个时候才刚刚种下去，这几个月不能够闲着不是！” 就在李成濡说这句话之际，他突然看见报纸上的一条消息：国库券转让市场先在七城市开放。 文飞阳看完这则新闻以后，就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几下，然后，把报纸递到了李成濡的面前。 “谁说报纸上没有发财的消息，你先看看这条新闻再说！” 1988年4月21日，国家允许在沈阳、哈尔滨、上海、重庆、武汉、广州、深圳等七个城市，进行国库券交易试点。 试点期间，允许上市转让的国库券，限于1985年、1986年向个人发行的国库券。 允许个人以及其他非银行金融机构买卖国库券，买卖数额不限，但个人购买应予以优先。 “飞阳，你的意思国库券可以赚钱？” 李成濡的话语里明显的是不相信。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李成濡，在这条新闻出来之前，国库券交易一直是被国家命令禁止的。 突然间，国库券可以进行交易了，这件事一下子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让大家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良机！” 文飞阳没有解释，直接向李成濡抛出了自己的意见。 “飞阳，你说一说，我想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法？” 李成濡还是觉得不可靠。 “事实胜于雄辩，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自去试一试，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收一点国库券，去上海看一看究竟能够赚多少钱。” 文飞阳的话让李成濡不言语了。 接下来，文飞阳就拿出了10万块钱，泰国各种各这样的渠道，全部变成了1985年、1986年的国库券。 在收购这些国库券的时候，文飞阳并不是按照票面上的金额付钱的，而是让对方打了个折，最低的达到了7折。 李成濡看见文飞阳出手这样阔绰，也咬了咬牙，拿出了2万块钱兑换成国库券。 文飞阳在京城收购国库券的时候，上海铁合金厂的职工杨怀锭，也从报纸上看到了国库券放开交易的消息。 此时此刻，杨怀锭正在被一件事搞的特别头疼。 原来，杨怀锭在上海铁合金厂先当工人，后来又当了仓库保管员。 当时由于生活不富裕，他就和妻子悄悄地干起了第二职业。 他的妻子承包了上虞一家乡镇企业，在上海的销售业务，因此，杨怀锭也在业余干点推销活儿。 由于第二职业收入不错，他们两口子竟然慢慢地积攒起了近三万的存款，这在80年代的上海，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于是，杨怀锭便出手大方起来，时不时买几条外烟请厂里的工友们抽抽。 有一次，由于他管的仓库被盗，人家怀疑他监守自盗，就让警察请他谈话。 6天后，事情终于查清楚了，原来是别人干的。 可这件事伤害了自尊心很强的杨怀锭，他一气之下毅然辞职了。 杨怀锭通过在合肥工作的弟弟，打听到合肥银行国库券买卖价为96－98元，而上海则为100－103元，之间有5元差价可赚。 杨怀锭的眼睛一亮，他和妻子商议后，从银行里取出了2万元存款，又向亲戚借了一些，凑了10万元。 第二天，就买了去合肥的火车票。 杨怀锭把自己在合肥银行吃进的10万元国库券，倒给了上海的银行，前后三天总共获利6000元。 第一次易地买卖国库券，杨怀锭一下子就挣了6000元，而这才来回三天的时间。 此时，上海工人人均收入是200--300元，6000元可不是个小数字，杨怀锭和妻子高兴的是彻夜难眠。 杨怀锭的发财过程，文飞阳是心知肚明的，这个时候，他也和李成濡买好了到上海的火车票。 京城收购的国库券利润更大，文飞阳、李成濡两个人赚到手里面的钱，当然比杨怀锭多。 整个交易的过程非常简单，国库券一下子就变成了钞票，只不过是比原来的数字多许多，李成濡笑了。 “他奶奶的，这种赚钱的方法实在是太爽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够干好，飞阳，咱们接下来必须要大干一场！” 李成濡此时此刻是意气风发。 文飞阳不打算赚这种小钱，只不过他没有对李成濡明说。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见到了好几年未曾会面的路遥。 路遥这几年虽然没有来京城，可是，文飞阳通过他妻子凌达，得知他全力以赴创作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 文飞阳对路遥看的非常重要，他认为这是国内真正的作家，同时，文飞阳还担心他的身体。 看着路遥有些憔悴的面容，在丰泽园包间里，给路遥接风文飞阳开口了。 “十年磨一剑，你总算是功德圆满了，接下来，首先一个好好地休息、休息，保养一下自己身体，小说就暂时不要考虑了。” 1984年，路遥开始筹备创作《平凡的世界》。 1985年秋天，他到铜川的陈家山煤矿，亲自下挖煤工作面为创作寻找素材。 1988年，历时三年的长篇巨着《平凡的世界》，整整完成了一百多万字，小说以恢弘的气势和史诗般的品格，全景式地表现了当代城乡社会生活。 第283章 热土 文飞阳之所以不去跟李成濡一起倒国库券，是因为他要去办一件大事，这件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1988年4月26日，海南正式建省了。 报纸、电视、广播里都在铺天盖地的在说此事，文飞阳就算是不想听都不行。 人们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的时候，文飞阳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收拾好行李直接去了海口。 1988年，海南脱离广东独立建省，消息传开后，一批批来自全国各地的闯海人，带着梦想和激情，如潮水一般地跨海奔向这里。 因此，就出现了“十万人才下海南”的壮观景象。 闯海者们的第一目的地，大多会直奔省会城市海口。 在hk市人民公园一侧的东湖，近水边一段斑驳的墙壁前，每天都是人头攒动，热烈非凡。 墙壁上时常贴满花花绿绿的自荐书、招聘信息等，这就是后来在闯海人心目中，占据很高地位的的“人才墙”，也称“闯海墙”。 文飞阳仅仅是在这里看了看，转身就走了，他到海南又不是打工来了，所以，不需要看这些招聘信息。 1988年4月的海秀路，虽然没有几十年以后的车水马龙，可是，12层的宾馆望海楼此时已经是鹤立鸡群。 望海楼是1984年建起来的，站在楼上可以将远处的琼州海峡一览无遗。 所以，眼下望海楼是海口乃至全海南岛，最气派、最高档的酒店，是许多名商大贾、返乡华侨钟爱的下榻之所。 文飞阳目前不缺钱，而且他来海南是要做大事来了，所以，就毫不犹豫的住进了富丽堂皇的望海楼。 在望海楼住下来的文飞阳，没有急于去注册自己的房地产公司，而是，不慌不忙地开始在海南了解起当地的房价来了。 此时此刻的海南，其实，在房地产方面已经走到了全国的前列，因为，大多数城市还没有商品房的概念。 他们依旧停留在福利分房的时代，排队、等待单位给自己把房子安排好。 全国商品房销售的情况文飞阳不知道，不过，站在热气腾腾的海南土地上，文飞阳发现1988年海南的房价其实也不低。 每平方米765元虽然听起来不算多，可是，要知道现在大多数人的收入也不高。 文飞阳不清楚这个价格是如何出来的，但是，他听到每平方米765元的房价，心里面就乐开了花。 “海南房地产是大有可为啊！” 文飞阳在大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心里面禁不住是心潮澎湃。 他如此激动并不是空穴来风，几十年以后海南的房价暂时不说，再过3、5年，文飞阳知道海南的房价会一飞冲天。 目前是每平方米765元，嘿嘿，到时候估计要在后面加个零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海南的房地产价格，仅仅是在数年之中，就迎来了一个爆发式的大发展。 1988年，每平方米的房价是765元。 从1990年开始，海南房价就开始呈45度角曲线一路上涨。 1991年，房价就差不多翻了一番，达到了1400元\/平方米，而1992年则猛增至5000元\/平方米，比1991年增长257。 1993年上半年，海南房地产价格达到顶峰，达到了7500元\/平方米，暴涨456。 巨大的暴利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淘金者。 鼎盛时期，这个只有600多万人口的小岛上，云集了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平均每300人就对应一家房地产公司。 要挣钱，到海南，要发财，炒楼花。 地处热带的海南彻底的沸腾了，所有人都疯狂了，海南房价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房价的疯狂推动了土地价格的飙升。 文飞阳也已经问清楚了，1988年的目前，海口的土地价格是每亩一万块钱，而再过2、3年，地价就会上涨到十几万元。 等到1993年的时候，这里的土地价格，会攀升到680多万元\/亩。 文飞阳知道，此时他拿下大量的土地，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几年以后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暴发户。 海南房地产的疯狂现象最终会被打压，这一点文飞阳当然也是清楚的。 1993年6月，面对楼市过热，国家出台宏观调控政策，限期收回违章拆借资金、削减基建、清理所有在建项目，招招对准房地产市场。 釜底抽薪，一夜寒冬。 海南房地产市场应声而落，大量房地产企业倒闭，无数人血本无归。 此时的海南留下了600多栋烂尾楼，公顷闲置土地和800亿元积压资金，部分烂尾楼长期得不到盘活，一度变为养猪场。 一时间，“天涯海角烂尾楼”成为海南的象征。 1999年开始，海南用了整整七年时间，才将房地产库存清理完成。 文飞阳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红利，他出手了，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把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给注册下来了。 之所以用这样长的时间，是因为1988年根本就没有什么一站式服务大厅，所有的手续都需要到各个部门去办理、盖章。 文飞阳的房地产公司名字非常霸气，叫宏图房地产，他把办公室就设在了望海楼，因为，这里代表着的是身份、地位、实力。 购买土地的时候，文飞阳下手与其他人相比，绝对是稳、准、狠，因为，他在明白不过了，几十年以后海口的城市布局。 除了海口以外，文飞阳还没有放过另外一个对方，那就是有天涯海角之称的三亚。 1988年的三亚仍是一片荒凉。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更没有所谓的酒店，只有勉强过夜的招待所，国宾馆则仅用于政务接待。 文飞阳这一次在海南的投资，可以说是掏光了他的老家底，一下子就投进去1000多万块钱。 拿到土地后，文飞阳并不着急盖大楼，他慢悠悠地与那些建筑公司扯皮，想让对方想垫资替自己干活。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知道海南的房价、地价肯定会上涨的。 稳坐钓鱼台的文飞阳，在搞定了几家建筑公司以后，就没有什么事了，卖房子根本就不用他考虑，最终挑选出价高的就可以了。 闲得无聊的文飞阳在海南是到处乱跑，这一天，他在海口医药公司门口，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有人在这里买卖木头。 第284章 暴殄天物 药材公司买卖木头，这在文飞阳的眼里，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件大奇事。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文飞阳在大门口拦住了赶牲口车的中年人。 “大哥，问你个事？” 文飞阳说话的时候，手里面的中华烟也递了过去。 “什么事？” 中年人接过了文飞阳的烟。 “大哥，你这车上我看拉的是木头，为什么送到了这里？” 文飞阳给对方点着火，又指了指药材公司的大门口。 “哈哈哈，年轻人，一看你就是从外地来的！” 中年人被文飞阳的话给逗笑了。 “我这车上拉的确实是木头，我也没有走错地方，就是要送到这个药材公司的，你不知道，这木头可也是一味药材啊！” 文飞阳真的是被中年人的话给惊到了。 “大哥，我还第一次听说木头也是药材，你能不能够给我说一说？” 文飞阳马上又递过去了一支烟。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这车上的木头是海南黄花梨，根据《本草纲目》记载，对于折伤金疮、止血定痛、消肿生肌有极高的功效。” 海南黄花梨这种树木文飞阳知道，在几十年以后，做出来的家具那可是富贵人家才能够拥有的。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文飞阳不是医生，他当然不清楚海南黄花梨还有这样的用处。 “大哥，这木头做出来的药材，我也从来没有在医院、药店里见过呀？” “你不要着急，慢慢地听我给你说，消肿祛毒的红花油你见过！” 文飞阳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可是非常普通的。 “红花油就是用海南黄花梨提纯加工制作而成的。” 中年人说完把手里面的烟屁股一扔，就准备赶车朝药材公司院子里走。 “大哥，看你拉这怎么一大车木头也怪累的，我给你帮忙到里面去卸车。” 文飞阳心里面还是事没有问明白，所以，就主动提出来帮忙卸木头。 这一大车海南黄花梨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文飞阳、中年人累的满头大汗，才把所有的木头全部卸完。 “这海南的天气真的是太热了！” 文飞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 “兄弟，你刚来我们这里还没有适应，等到7、8月的时候你再试一试，就会感觉现在还是比较舒服的。” 海南是热带地区，文飞阳从小到大在京城，确实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气候。 文飞阳看见中年人在结账的时候，与药材公司的人争吵起来了。 “喂，同志，我这钱不对？” 中年人朝负责算账的人喊起来了。 “怎么不对了？一斤5毛钱，你不会不知道价格？” “价格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按照一斤3毛钱来计算的，我这一车黄花梨可是280多斤，怎么这钱却少了十几块？” “嘿嘿，你也不看看你的木头是什么样，少了的十几块钱，是按照规定扣除你的水分的，就这我还是照顾了你，如果不愿意就把木头拉走，把钱留下！” 中年人一下子就不吭气了。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文飞阳在旁边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了。 “什么？海南黄花梨一斤3毛钱，这他娘的跟白捡的有什么区别，要知道以后这东西一斤可是上百万啊！” 中年人尽管心里面不满意，可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车木头如果不卖，他就还必须要拉回去，这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说，可是一分钱也赚不到的。 此时此刻，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心里面又惊又喜，老天爷这是给他送钱来了。 看着中年人满脸不高兴的要走，文飞阳赶紧就追了上去。 “大哥，你看这快中午了，咱们今天有缘，我初来乍到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文飞阳笑嘻嘻地说。 “兄弟，这多不合适，那能够让你破费啊？” 中年人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脚下却是一部也没有动。 “大哥，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能够与你认识特别高兴，咱们就什么客气话也不要说了，走，我请你去望海楼吃饭！” 望海楼大堂宽敞明亮、富丽堂皇、透着玻璃天井，还有镶嵌在蓝色大海背景墙上、象征着“年年有余”的古铜色大鱼雕像。 这一切对文飞阳来说，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可是，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中年人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 望海楼在1988年代表着当地最奢华、最前沿的品位。 酒店里面提供的粤菜、琼菜是最纯正的，店内一直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中年人局促的跟随着文飞阳，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了。 文飞阳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他请客的目的非常明确，一开口就奔着海南黄花梨这个话题去了。 “大哥，你刚才算账的时候，为什么争吵起来了？” 文飞阳有些明知故问。 “嗨，兄弟，你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黑着呐！他们故意克扣斤称，就是往自己的心里面捞钱。” “那木头也没有干、湿之说？” “有是有，不过，我刚才那车木头你也看见了，都是没有水分的干木头。” “大哥，你们这里的黄花梨，除了送到药材公司这一条路以外，难道说就没有其他的销售渠道吗？” 文飞阳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在明、清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达官显贵还用海南黄花梨做家具，可是，自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当药材卖的。” 文飞阳不知道，黄花梨的药名叫做降香，1993年之前，全国各大制药厂把它视作药材使用。 海南黄花梨一车一车拉走以后，全部运送到了ah的一个中药材批发市场，还有广西玉林。 药厂收购来的木材，无论大小全部都粉碎用以提炼精油，精油作为药引入药。 文飞阳的这一顿饭钱没有白花，他从中年人的口中，基本上弄明白了海南黄花梨眼下的情况。 “这真的是暴殄天物啊！100多万一斤的宝贝，就这样被粉碎成了锯末，你们可真是敢败家呀！” 文飞阳在惋惜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就下定了决心，他要借此机会把海南黄花梨，狠狠地囤积一大批。 这件事文飞阳马上就开始行动了，他给深圳的关之林打去了一个电话。 第285章 搬砖人 关之林接到文飞阳的电话后，得知他现在是在海口，心里面没有一点点的惊讶。 自从文飞阳停薪留职之后，关之林觉得文飞阳就像是怪人，经常搞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可是，每一次又都能够大发一笔。 文飞阳给关之林打电话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让他带点钱过来，因为收购黄花梨木头需要钱，他的钱已经都投入到了房地产上。 第二个就是需要桂林中药厂这个牌子。 既然药材公司可以正大光明地收购黄花梨木头，文飞阳后来又打听了一下，其他地方的药厂也来海南做这件事。 别人做的那么桂林中药厂当然也可以做，文飞阳想起来一件事，关之林曾经把桂林中药厂给收购了。 从深圳到海口的路程不长，关之林次日就出现在了望海楼。 文飞阳带着关之林去药材公司的大门口看了看，紧接着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你还记得从京城倒腾明清老家具的事吗？” 关之林点了点头。 “嘿嘿，我现在告诉你，那些老家具有的就是用这种木头做的，你会不会记得他们这是在暴殄天物？” “飞阳，你说的是真的？” 关之林的大眼睛一下子睁的更大了。 “这件事咱们不能够大张旗鼓地做，既然大家都认为是做药材，咱们也应该随大流，我觉得就在海口设立个桂林中药厂采购站？” “飞阳，设立桂林中药厂采购站这件事简单，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再成立家具工厂？” “成立家具工厂的事可以暂时缓一缓，目前最主要的事马上大量收购黄花梨，然后，找个地方囤积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就给桂林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 说罢了黄花梨的事，关之林又开口了。 “飞阳，我看见海口这个地方人非常多，你来这里仅仅是为了黄花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知夫莫若妻，小林，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来海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黄花梨，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噢，飞阳，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这件事暂时先不告诉你，走，我再带你去个地方看看，你一会儿就明白了。” 文飞阳的房地产工地上，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工人们正在挖地基。 建筑商在工地上的负责人，看见文飞阳突然来了，立刻就一路飞奔跑了过来。 “文总，你好！文总，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经理过来了？” 工地上的负责人说话的时候是气喘吁吁。 文飞阳的眼睛四下一扫，就发现工人住宿的工棚还没有建好。 “你们是干什么来了，盖楼的人连自己的房子都弄不好，这都多少天了，海口的天气虽然说不冷，可要是下雨怎么办，都在雨里淋着？” 文飞阳没有发火，可言语之中的不满意，只要对方不是个傻子就都听出来了。 就在负责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建筑商的经理李建华跑过来了。 “文总，这件事确实不是我们故意拖延，因为，盖房子的砖头非常紧张，一时间送不过来，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李建华小心翼翼地给文飞阳解释。 “砖头紧张？怎么说盖楼的时候也会受影响了？” 正在走路的文飞阳，突然一回头盯着李建华问。 李建华被文飞阳的话给吓着了，他立刻就开口承诺起来了。 “文总，盖楼的砖头没有问题，我们已经跟对方把合同早就定好了，工人住宿的工棚属于额外的，因此有些麻烦。” “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把砖头送过来？” “文总，就是在今天，对方说今天给送过来第一批砖头，我早早地就来了，这不是正在这里等着他呐？” 就在文飞阳、李建华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好消息传来了，砖头送来了正在卸车。 “走，咱们过去看看！” 文飞阳立刻转身就走了。 潘实屹1987年就已经在深圳打工了，1988年初，他和打工时认识的李涌，一起离开深圳来到了海口。 刚刚成立的新省、市，实际上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只不过是人多了许多，到处都是来这里找工作、找机会的。 潘实屹、李涌两人各自带着1000多元的积蓄，每天都在快速地消耗，只出不进的日子里，他们的钱包很快就瘪了。 与深圳相比，此时的海口经济极其落后、人满为患，想找到一份工作绝非易事。 三个月过去以后，他们已经是身无分文，只好找到hk市东英镇的一家砖厂。 砖厂的工作潘实屹、李涌两人发愁熟悉，他们在深圳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布吉镇的一家砖厂打工。 重操旧业的两个人，就这样再次干起了体力活。 这家砖厂建在山上，不通电，只能点煤油灯照明。 挖土、和泥等这些事情，所有工序全部需要靠人力来完成，一天下来累得真是要命。 20多天后，潘实屹扛不住了。 他径直找到老板，提出如果自己当厂长，工地混乱和效率低下的问题全都可以解决。 老板听完潘实屹的想法，第二天就答应他了。 砖厂在潘实屹想法中变了。 花几百元钱买来了水管，引水到砖厂和泥，又买来了小型发电机，方便夜间照明和加班…… 因此，砖厂的产量就上来了，李建华要的砖就是这样来的。 潘实屹看见李建华和几个人走过来，就急忙迎了上去。 “李经理，你的砖头送来了，剩下的后面会尽快送过来的。” 文飞阳不认识潘实屹，但是，他从李建华言谈举止上看出来，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文总，这就是砖厂的潘厂长，我前几天去砖厂催货的时候，他就说今天能够给咱们送过来。” 文飞阳没有说话，仅仅是朝潘实屹点了点头。 潘实屹原来并不是没有工作，在去深圳闯荡之前，他在河北廊坊石油部管道局经济改革研究室上班。 文飞阳急匆匆从工地上走了，潘实屹看着他的背影，赶紧问起了身边的李建华。 “李经理，这个文总是什么人？” “哎呀，小潘，你真的是有眼无珠，白白地枉费了我的一番美意，你难道看不出来了，人家就是宏图房地产的老板。” “啊？这么年轻呀！我还以为是你们建筑公司的人，嘿嘿，你看看人家身边的那个女人，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 潘实屹实在是太羡慕了。 第286章 他们是老乡 潘实屹羡慕文飞阳的不仅仅是有美人相伴，还有就是文飞阳在海口房地产上的大手笔。 与文飞阳相比，潘实屹确实是差距太大了，不过，与那些工作依旧没有着落的人相比，他此时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 海南建省引发了十万人才过海峡的壮举，这些人基本上都不是想来这里出苦力的，他们的梦想是能够找一份体面、赚钱的工作。 1988年年初，刚刚成立的《海南开发报》似乎就是一个缩影。 《海南开发报》由海南作家协会主办，是一份自收自支的民办报纸。 他们的办公场所在海府路海南农垦第三招待所，招待所的第6层整层被他们租下了，场地约1000多平方米。 《海南开发报》庆祝创刊的时候，弄出来的动静非常大，在海口东湖宾馆礼堂举办了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 相声演员侯保林、歌唱家郑绪蓝、电影演员肖雄等，国内16位当红明星被他们邀请到了海口。 《海南开发报》虽然身处最南端的海岛，可是，他们的记者、编辑不时被派往京城，约访很多着名人士。 作为《海南开发报》的主管单位，海南作家协会也利用自身的优势，决定举办一场作家笔会。 文飞阳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已经从《词刊》编辑部停薪留职了，作协就算是想通知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他。 路遥在1988年，刚刚发表了百万字的长篇巨作《平凡的世界》，因此，作为当仁不让的红人，他被邀请来了海口参加这个活动。 八十年代的文人笔会，大多数是由出版社、报刊、杂志社、作协来组织。 文飞阳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他知道此类活动一般情况下，都会安排在某处风景名胜区内，或者是景色宜人的城市。 包吃包住外加观光旅游，其实，这就是笔会的基本形式。 路遥来海口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文飞阳在这里，当然，文飞阳忙房地产、黄花梨的事，也没有想到路遥来了。 文飞阳获知路遥的消息，还是从《海南开发报》上看到的。 由于路遥的知名度非常大，所以，《海南开发报》特意对他进行了一次专访。 不知道路遥住在什么地方，文飞阳就拿起电话打到了《海南开发报》，一番折腾下来以后，终于得到路遥住在海口宾馆的线索了。 海口宾馆坐落在hk市中心三角池畔，是1988年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这里风光旖旎、景色秀美，交通十分便捷。 文飞阳敲开路遥房间的时候，看见出来开门的并不是他本人。 抬头看了看房间号，文飞阳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你找谁？” 开门的也是一个年轻人，他上下打量了文飞阳几眼，立刻就问了起来。 “我找王伟国。” 文飞阳说的是路遥的真名。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年轻人准备关门的时候，文飞阳听见里面传来了路遥的声音。 “谁呀？请他进来？” 年轻人听见路遥在里面说话了，就侧转身体把文飞阳让了进去。 “哎呀，是你啊！兄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里来了？” 路遥看见走进来的人是文飞阳，猛地一下就站起身走过来了。 “王哥，呶，就是这份报纸把我给吹过来了！” 文飞阳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海南开发报》。 就在路遥说话的时候，文飞阳看见在这个房间里面，除了刚刚开门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 “嘿嘿，兄弟，你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就这点小事，还被你知道了。” 路遥热情地拉着文飞阳的手，让他赶紧坐下来。 “兄弟，你什么时候来海口的？” “王哥，我们上一次在京城见面分开后，过了一个星期我就来这里了。” “兄弟，你是个大忙人，我最佩服你的就是干啥啥行，拿起笔，你能写出人人传唱的歌曲，和惊天动地的小说。” “放下笔，你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驰骋商场的赚钱高手。” 路遥夸奖文飞阳的话，被另外两个人一字不漏全部听到了。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水，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下就打断了路遥的话。 “哈哈哈，兄弟，我们两个人光顾着说话了，忘了给你介绍她们两个人。” “冯论，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常务副所长，《海南开发报》兼职编辑，他主持的栏目是《改革新思维》，我的小老乡。” 路遥指着开门的年轻人说。 紧接着，路遥又开口了。 “贾坪凹，比我小2、3岁，就职于xa市文联的专职作家，1986年，出版了长篇小说《浮躁》，1987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商州》。” “老贾比我来的早，眼下住在海南文联大院，他是来体验生活的。” 路遥所说的这两个人，文飞阳当然知道他们将来的情况。 此时此刻的贾坪凹已经有了些名气，1993年，他出版了长篇小说《废都》，到时候更让他人气大涨。 与贾坪凹相比，眼前的这个冯论，如果不是文飞阳重生回来，也找不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万通六君子之一。 “小冯、老贾，你们两个人一定非常好奇他是谁？” 路遥笑嘻嘻地指着文飞阳说。 “哈哈哈，文飞阳！从《词刊》编辑部停薪留职的文飞阳！” “他写过的歌曲我就不说了，《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喜莲》等电影、电视剧你们看过？” 冯论、贾坪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已经名满天下的词曲作者、作家文飞阳。 四个人接下来开始交谈了，冯论、贾坪凹得知文飞阳来海口是搞房地产的，眼睛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特别是冯论看着文飞阳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财神爷一样。 冯论此时的工作单位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毫不为过。 开办之初，省里面给了他们5万块钱、一辆车、一台电脑，另外还给了他们1万台彩电的批文，让他们把倒批文的钱作为开办经费。 此时研究所的业务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搞研究，一部分搞经营，另一部分是杂志。 搞经营的冯论想通过文飞阳的路子，看看能不能够把1万台彩电批文的事，利利索索地给办好了。 第287章 椰风挡不住 冯论没有当着路遥的面，把1万台彩电批文的事对文飞阳说，他是第二天亲自到望海楼找文飞阳的。 重生以来，文飞阳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大小倒爷，因为，最早富裕起来了的那些人，就是靠倒腾东西起家的。 1万台彩电在一般人眼睛里，确实不是一笔小生意，不过，如今的文飞阳对这件事不在乎。 文飞阳以自己没有进货渠道为由，把冯论给婉拒了。 立刻文飞阳房间的冯论，还没有走出望海楼，就立刻接到了港岛商人抛过来的橄榄枝。 海南建省的消息，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来客，嗅觉灵敏的港岛商人胡广华，正准备在这里寻找发财的机会。 只要能够赚钱，胡广华什么生意也做，他最喜欢的就是手握各种批文的人。 1988年，内地最紧缺的就是进口家电，而最紧俏的品牌就是日本的东芝、索尼、松下等，当然，摩托车、汽车不是一般人可以玩儿的。 胡广华看见冯论的穿着打扮，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吃公家饭的。 主动与冯论搭话的胡广华，不大一会儿，就弄清楚了冯论来望海楼的目的。 “冯先生，你就不用再去找别人了，这点小事情我可以帮你的忙了，不就是1万台彩电嘛！小意思的了！” 胡广华平均每月从港岛采购各类家电四次，也就是说达到了一周一次。 每台电视根据型号大小不同，可以获利300——500块钱，汽车、摩托车的赢利更加可观。 冯论与胡广华谈生意的时候，文飞阳也没有闲着，他和关之林两个人，正在为收购、存放黄花梨的地点而费心。 桂林中药厂的人已经到了海口，由于暂时还没有开始收购黄花梨，所以，他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在大街上寻找合适的地方。 海口汽车配件厂成立于1970年，是海口唯一的汽车配件厂。 七十年代的主要产品是汽车活塞、活鞘、汽缸床、汽缸套、油底壳，1976年进入全盛期，后因质量问题在1980年的时候停产。 停产以后的海口汽车配件厂慢慢地没有了人气，文飞阳、关之林二人，被桂林中药厂的人带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是满目疮痍。 文飞阳以需要办公场地的名义，跟汽车配件厂的主管部门开始了商谈。 对方开出来的条件并不高，基本上就是一亩地一万块钱的价格，文飞阳看汽车配件厂差不多有10亩地的样子。 在正式签订合同之前，文飞阳想起了来海口参加笔会的路遥。 现在已经是1988年了，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情况下，路遥的生命仅仅只剩下了四年的时间。 文飞阳这几年与路遥交往下来，他知道对方非常好面子，所以，为了不显山露水，文飞阳决定借此机会拉他一把。 海口的土地在3、4年里，会疯狂的上涨多少倍，此时，没有谁比文飞阳更清楚了。 路遥将来的病究竟能不能够治好，文飞阳不敢保证，可是，他知道一件事，如果有了钱可以选择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文飞阳心里面也就考虑好了，如果国内不行的话，就想方设法把路遥送到美国去治疗，这样一来，花费的钱就多了。 笔会的时间文飞阳在与路遥聊天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大约是半个月的时间。 “王哥，你下午忙不忙？” 文飞阳给路遥打通了电话。 “兄弟，不忙，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带你看个地方，谈一笔赚钱的小买卖？” “好，兄弟，你说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王哥，不用了，天气太热了，等到5点钟我过去接你。” 文飞阳与路遥约好了时间，当天下午就带着他看了汽车配件厂。 “王哥，我认识一个港岛老板，她打算在海口成立个办事处收购木头，这个地方大小恰好合适。” “我想咱们两个人一起买下来，然后，在出租给那个港岛老板，你觉得这笔买卖怎么样？” 文飞阳的最终目的就是想暗中帮路遥。 “兄弟，按照你说的话，这件事确实是不错，咱们坐地收租没有什么风险，就是不知道买下汽车配件厂需要多少钱？” “王哥，我已经问过了一亩地一万块钱，这个地方也就是厂差不多有10亩地的样子。” 文飞阳说明了具体的价钱。 “兄弟，我手里面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你等一等，我马上就给你嫂子打电话，让他把钱给我汇过来。” 文飞阳并不是手里面没有钱，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与路遥一起做生意，所以，就必须按照规矩双方各自投钱。 关之林在文飞阳找路遥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海口饮料厂。 八十年代国内的许多饮料厂，尽管还勉勉强强地进行生产，可是已经露出了衰败的迹象。 关之林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已经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海口饮料厂的窘迫样子，关之林看的是心知肚明。 她觉得这里与港岛的气候差不多，眼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饮料厂应该非常红火才是。 关之林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对文飞阳说了。 “好，我支持你的想法，这里地处热带，饮料厂确实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咱们既然要做，就不要小家子气。” “这几天我陪着你，把海口的食品企业都看看，就算是港岛大老板实地考察！” 第二天，关之林健力宝老板的身份，就被海口招商部门的人知道了，这是文飞阳有意泄露出去的。 1988年的健力宝，虽然还没有达到九十年代的销售量，可是，已经露出了在饮料行业里一骑绝尘的影子。 1987年，在争夺第六届全运会指定饮品头衔的过程中，健力宝以250万的开价毫无悬念地拿下了这一局。 文飞阳之所以支持关之林的想法，是因为他想起来，海南曾经诞生了一家响当当的饮料企业。 这家企业在央视播放的一句广告词，不知到勾起了多少人对天涯海角、椰风海韵的向往，这句广告词就是：椰风挡不住。 此时此刻，椰风公司的创始人刘岩武，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想法，要办什么饮料厂，而是正在兴致勃勃地发展江南面粉厂。 刘岩武的江南面粉厂虽然不大，但是效益非常不错，每年大约有12万元的利润进账，这让他信心满满。 第288章 椰子汁 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花果遍地栽，百种花果百样甜，随你甜到千里外，柑桔红了叫人乐，芒果黄了叫人爱，芭蕉熟了任你摘，菠萝大了任你采…… 文飞阳在海南的这些日子里，耳朵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首歌。 海南地处热带盛产各种各样的水果，文飞阳不明白这首歌里，为什么没有提到岛上常见的椰子。 刘岩武虽然创建了椰风公司，可是，文飞阳知道这家公司的名字里虽然有个椰字，但他的主打产品却是芒果汁。 文飞阳暂时成为了关之林的秘书，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一起考察了海口的小企业。 他除了看中汽水厂之外，还对海口罐头厂产生了兴趣。 海口罐头厂始建于1941年，八十年代初，他们与国内其他地方的同行业企业一样，陷入了逐年亏损的状态里。 “1986年，我来这里的时候，罐头厂已经连续亏损了6年，5年间换了4个厂长，资产从720万元损失到只有2万元。” “上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革，一年多以后，全厂亏损减少了近300万元。” 海口罐头厂厂长王广兴，当着考察团的面，讲述着他的工作业绩。 “你减少亏损的方法，能不能给我们说一说？” 文飞阳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看见文飞阳问自己，王广兴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的官员开始催促他了。 “老王，你是怎么做的就怎么说，这又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其实，我的办法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总结起来就是十个字：打破大锅饭，实行计件钱。” 王广兴对自己的方法很满意。 “你具体说一说？” 文飞阳再次问了他一句话。 随着王广兴接下来的介绍，文飞阳也明白了他的方法，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王广兴把9个车间变成了9个分厂，每个分厂自负盈亏，自食其力，停产期间只支付部分工资。 “大锅饭是不好，导致了企业亏损、工人不思进取，可是，你的方法并没有彻底的解决企业生存的问题，而是减少了支出而已。” 文飞阳一针见血点明了王广兴方法的优劣。 “我还加大了研发力度，目前正在对椰汁保存这个问题进行攻关，这个问题现在全世界都没有解决。” 文飞阳被王广兴的这句话吸引住了。 “王厂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看？” “好！只不过我们的条件有限，办公环境可能不是太好，你们不要见笑。” 关之林、文飞阳和其他人，在王广兴的引导下，朝海口罐头厂实验室走去了。 “我成立了四个重点攻关小组，这四个小组的成员呕心沥血、刻苦专研，已经在技术突破方面研究了一年多。” 在路上，王广兴还不忘介绍研发的情况。 1988年的海口罐头厂，与大多数企业一样，建筑根本就谈不上高楼大厦，就是一排、一排的小平房。 文飞阳对这些不在意，他想弄明白的是，海口罐头厂的研究成果到了什么地步。 在海口罐头厂实验室里，文飞阳了解了到第一手资料。 对天然椰子汁的开发、研究，海口罐头厂从1978年就开始了，中间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就一度中断了这个项目。 王广兴1986年调任到海口罐头厂以后，就重新把这个项目给启动了。 海南岛上的椰子树比比皆是，可是，椰子里的椰汁只能够通过椰子直接饮用，目前没有办法进行保鲜储存。 这是因为解决不了椰汁水、油分离的问题。 “你们预计什么时候，就可以把这个问题给成功解决了？” 文飞阳开口询问实验室里的人。 “具体时间确实是不好说，研发这件事没法预计，要是到时候解决不了，岂不是成吹牛皮、说大话。” 王广兴看着实验室里的人面面相视，就赶紧在旁边插话了。 考察结束之后，关之林、文飞阳两个人在望海楼的房间里，相互交换了各自的看法。 “飞阳，我觉得可以利用这里的水果优势，开发各种各样的饮料，前年咱们在广西横县不是栽种了砂糖橘吗？” “后来咱们又到了桂林，把那里的罐头厂、中药厂全部收购了，这几年我可没有闲着，把设备全部都安装起来了。” 关之林一副老行家的样子。 “你的想法非常好，这一趟海南总算是没有白来，不过，咱们收购海口汽水厂、罐头厂，还要考虑另外一件事。” “飞阳，什么事？” 关之林有些奇怪。 “地，你记住，土地，咱们要借此次收购的时机，来个狮子大开口，拿下这里的大量的土地。” 文飞阳一句话就把关之林说晕了。 “飞阳，建设新工厂肯定是需要土地的，我在考察的时候也看到了，汽水厂、罐头厂的地方确实是小了，根本就不能够满足将来的生产需要。” 关之林这几年在国内，做的最多的事，可以说就是买地、盖厂房，所以，她对工厂具体需要占多大地方，心里面是一清二楚。 文飞阳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不说服关之林是不行的，3、4年以后，这里的土地价格暴涨的是一飞冲天。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哭都找不到地方。 “小林，你这几天也看到了，海口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外来的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发财嘛！” “衣、食、住、行，人有钱了不外乎就是要做这几件事，所以，我才来这里投资房地产，我相信将来莱这个对方人会越来越多的。” “咱们拿下土地，不仅仅是要建新厂房，还要建办公楼、建仓库，还可以给员工建住宅楼……” 文飞阳最终说服了关之林。 3000万美金的投资，喜坏了海口当地的官员，关之林提出要在这里，建设一个与健力宝同样规模的饮料工厂。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不知道他们的这一举动还歪打正着了。 海口罐头厂当年就研究出来了，解决椰汁水、油分离的办法。 这件事直接带给了海口罐头厂希望，当然，也让关之林加大了资金投入，一种浓度高、更纯正的鲜榨椰汁横空出世了。 这样一来，海口差不多同时产生了两大品牌的饮料，它们分别是：椰风芒果汁、椰树椰汁。 第291章 君子爱财 文飞阳、毛阿茗走出音乐茶座的大门时，张永也立刻就追出来了。 “你来这里走穴一场赚多少钱？” 张永敲好过来听到了文飞阳的这句话。 “你有什么资格打听她赚多少钱？” 还没有等到毛阿茗开口，张永就大声叫了起来。 “你闭嘴！我没有问你。” 文飞阳指着张永就说了一句。 “你说，这一次来广州走穴，你一场能够赚多少钱？” 文飞阳再一次问毛阿茗。 “2000块钱，怎么了？” 毛阿茗心里面非常奇怪，他不知道文飞阳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 “这2000块钱是否包含了个人所得税？” 文飞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个人所得税？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他知道。” 毛阿茗的言词有些闪烁起来了。 “你是干什么的？是税务局的还是她工作单位的，你有什么权利来这件事？” 毛阿茗把目光落在张永身上的时候，文飞阳也目不转睛地看了过去，可是，此时的张永却是一副要开战的样子。 “我不是税务局的，更不是她工作单位的，我这样做的是为了她的前途、名誉考虑的，你说！2000块钱是否包含了个人所得税？” 文飞阳的话令张永是气上加气。 “你算是什么东西，还大言不惭的说为了她的前途、名誉？” 张永瞪着眼睛眼睛，做好了要与文飞阳动手的架子。 “张永，你住嘴，他是我的朋友文飞阳，你胡说八道什么？” 毛阿茗的这句话，就像是定身法一样，把张永给给定住了一动不动。 “飞阳，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他是东方歌舞团的电吉他手，前年才刚刚在百名歌星演唱会上正式出场。” 毛阿茗算是给师父进行了介绍。 “她将来的成就有多大，在唱歌这条路上能够走多远，不是你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要以为自己会点儿摇滚音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文飞阳不轻不重的说了张永几句。 面对着的文飞阳的敲打，张永没有敢出言反驳，他早就听说过文飞阳的大名了，更何况他也不止一次，从毛阿茗口中听到文飞阳的一些故事。 “走穴这种事我不反对，当时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在交税这个问题上，千万不可以心存侥幸。” “明星最珍贵的就是前途、名誉，名誉如果毁于一旦，那前途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希望你能够牢记这一点。” 文飞阳的话可谓是用心良苦。 “飞阳，大家都是在这样做，我觉得不应该有什么事？” 毛阿茗有些不服气。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你不会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上面打算抓一个典型，你说什么样的人最合适呢？” 文飞阳直接就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毛阿茗不知道，此时此刻文飞阳这样做是为了救她。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9年2月份，税务局召开个人所得税业务会议，批评经济发达地区税务官员的不作为。 同年4月2日，一条题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毛阿茗来哈走穴5天捞走6万，偷漏个人收入调节税3万元》的新闻上了报纸。 一时间，各路新闻媒体纷纷借机撰文炒作，税务局也加紧展开了调查。 她赶紧给帮自己打理账务的男友张永打了电话，可是，电话没有打通 毛阿茗这一次差一点就自杀身亡，是她父亲从电话中，听出了女儿的不对劲，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她的住处。 税务局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毛阿茗自1987年10月至1989年2月，走穴演出收入为元。 但她只交过两次税，共计18826元，税务机关最终给出了处罚：连罚款带补征共计元。 因为，偷税漏税风波，毛阿茗被歌舞团记大过、连降2级，并处罚款60万余元。 而发展给她打理财务的张永，与同年拿到了澳大利亚的签证。 文飞阳知道这是原来的事情，可是，现在他提前让毛阿茗出名了，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变的更坏，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文飞阳担心毛阿茗会被抹杀了，所以，他才如此重视这件事。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九十年代以后，明星涉及到税务风波的还有许多人，其中一个人还以为这件事而锒铛入狱。 2002年，刘小庆在京城的公司突然来了办案人员，任职公司总经理的妹夫随即被扣押了。 当晚9点，刘小庆就拿接到了通知，他本人已经被限制出境了。 2002年6月，刘小庆因涉嫌逃税正式被拘押进了监狱。 文飞阳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毛阿茗的[i]身上，所以，他为了彻底的处理这件事，他就又说话了。 “我们都是普通人，名与利是谁也脱离不开的，你要是想赚钱的话，我可以帮你，走穴这件事最好是不留隐患。” “哼，吹牛不上税，你以为自己会写歌、写小说，就能够随随便便点石成金了，还帮她，要是帮的赔了钱怎么办？谁来负责？” 张永在旁边悄悄地嘟嘟囔囔。 “你考虑好了就来找我，我这几天就在这家酒店里住。” 文飞阳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了毛阿茗。 如果毛阿茗不来找自己，他也就问心无愧了。 她1989年栽的这一次跟头，需要到了1991年，赵宝钢执导电视剧《渴望》时，让他演唱了同名歌曲《渴望》方才翻身。 《渴望》小说文飞阳已经在1980年就出版了，他也不想换其他人来演唱主题歌，考虑 好的最佳人选还是毛阿茗。 《渴望》电视剧播出以后，火遍了大江南北，毛阿茗的歌声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仅仅是这首歌的单曲销量，就冲破了300万张大关。 迎来了事业高峰的毛阿茗，被港岛的邵义夫邀请她参加tvb的台庆。 当年，能够站到这个舞台上的，不是张过荣、梅滟芳，就是四大天王这样的大咖。 文飞阳的一番话，最终还是被毛阿茗听到心里面去了。 毕竟，文飞阳不仅仅是她的引路人，他赚钱的能力，毛阿茗多多少少也从谷建丰口中听到一些。 从谷建丰的声乐培训班，到日光温室蔬菜大棚，再到后来的蔬果恒温库，文飞阳眼下的身价，毛阿茗估计已经有上千万了。 其实，毛阿茗不清楚的是，她知道的这些事情，仅仅是文飞阳财富的冰山一角。 第292章 富贵险中求 人生有时候就是在做选择，努力反而不是太重要的，只要找对了正确的路，剩下的奋斗过程就越来越轻松了。 毛阿茗权衡利弊之下，最终决定听从文飞阳的建议。 张永虽然心里面不得劲，可是，在强大的文飞阳面前，他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文飞阳房间的门被毛阿茗敲响了，看着这个女人回头了，他也觉得自己的那番话没有白费口水。 对与如何向毛阿茗证明，还有更简单的赚钱路子，文飞阳一下子也拿不出个立竿见影的好办法。 文飞阳在跟毛阿茗的闲聊中，得知她已经半年多没有会上海了。 说到上海这两个字，文飞阳就想起了年初带着李成濡，将国库券倒腾到那边谋利的事。 “咱们明天就回上海，你也好借此机会看一看家里人，我也到那里给你指点一下赚钱的门路。” “飞阳，我虽然没有回家，可往家里打电话了，我爸妈说最好不要回去，因为上海正在闹甲肝呢！” 毛阿茗这句话把文飞阳给吓了一跳。 其实，1988年上海“肝炎大暴发”之前，在1982年和1983年，上海也曾经有过一次规模较小的暴发，致病源就是毛蚶。 毛蚶多含甲肝病毒，临近地区的毛蚶主要就是销往上海。 甲肝暴发的原因，在于当时动物性的蛋白质比较少、比较贵，而毛蚶只要六毛钱到八毛钱一斤，是很受sh市民欢迎的美食。 “我在今年4月里还和朋友去过上海，当时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可怕啊？” 文飞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毛阿茗也给惊呆了。 “飞阳，你真厉害，别人都是想方设法从上海出来，你可倒好反而是主动送上门去，你没有事？” 毛阿茗赶紧询问文飞阳。 “我当然没有事了，你看看，我在海口都呆了好几个月。” 文飞阳之所以对上海的这次甲肝爆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一下，就是因为他和李成濡到上海的时候，病情已经基本上在呈现下降趋势了。 从1988年1月开始大暴发，经过各方面的不懈努力，疫情在一个月之后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过了1988年2月20日的最高峰，发病人数马上就下来了，到了2月下旬已经降到了和日常差不多的发病率。 由于全市消毒、隔离工作做得好，所以，没有出现第二波疫情。 文飞阳、李成濡两个人，是4月份到的上海，那个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文飞阳让毛阿茗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再次确认了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这才动身离开了广州。 回到上海的文飞阳暂时与毛阿茗分开了。 他住宿的地方是位于静安区的希尔顿酒店，这家酒店是刚刚在6月28日正式开业的，文飞阳现在不差钱，当然要住的舒服一点。 第二天，文飞阳就到了自己与李成濡去过的那家银行，他们曾经约定好，如果在上海有事就到这里碰头。 1988年，虽然国内已经有了大哥大这玩意儿，可是，文飞阳没有买，因为他觉得有些招人显眼，另外大哥大的信号也不好。 文飞阳整整在这里守候了一天，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方才看见了背着大包的李成濡，他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说话。 “哈哈哈，飞阳，你什么时候来了？” 看见银行门口的文飞阳，李成濡真的是激动万分。 “我昨天到的，你赶紧先办正事，咱们一会儿在聊。”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办好了。”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李成濡出来了和他同行那个男人出来了。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做买卖时认识的老大哥杨淮定，我们都是倒腾这个东西的。” 文飞阳与大名鼎鼎的杨百万就这样认识了。 杨淮定没有和文飞阳、李成濡一起吃饭，他着急回家去看老婆、孩子。 “飞阳，我还认识了几个人，他们的手笔比我的大，人家好像是什么刚刚成立的万国证券的人。” “噢，你认识的人还不少嘛？他叫什么名字？” “我问了，他说他的名字叫吕明帆，他们头叫管金深，办公室就在肇嘉浜路上，那里有他们的徐汇营业部。” 万国的原始积累，其实也是从倒卖国库券中完成，这一点文飞阳当然不清楚。 他们利用当时国债以摊派形式发行，流动性差导致的地区差异来获利。 管金深让他们带着现金，到河南，ah等地去收购国库券，坐火车回来的时候，一人一屁股坐个麻袋，一麻袋就有好几百万的国库券。 无法言喻从李成濡的口中，得知1988年7月18日，由上海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等10家股东，筹资3500万元成立了万国证券。 文飞阳之所以要见李成濡，其实，是想看看毛阿茗对倒腾国库券有没有兴趣。 第二天，他把李成濡引见给了毛阿茗。 “飞阳，这件事我恐怕是做不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时间来专门跑国库券。” “你家里人行不行？” “我爸、妈他们都有工作，也没有时间。” 毛阿茗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给否决了。 “看起来也只有股票这条路可以走了，你敢不敢在股票上赌一把？” 文飞阳站起身来对毛阿茗说。 “飞阳，股票这个东西我倒是听我爸、妈说过，他们说这个东西的风险很大，许多人当初买了以后，后来发现不合适有全部卖出去了。” “有这样一句话，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为了让你有信心，我自己也和你一起买股票。” “飞阳，这不合适？” “你就放心！这一次你要是赔钱了，你投入多少钱我全包了，你认为怎么样？” 文飞阳也算是豁出去了。 李成濡有好奇文飞阳为什么这样做，不过，他没有开口问。 文飞阳选择的股票是电真空，眼下的价格是每股91块钱。 毛阿茗不知道一时冲动，还是被文飞阳的话给打了强心剂，她所有的存款全部都取出来了。 文飞阳没有放空炮，也实打实地投入了10万块钱。 他们不知道，半年后这支股票就开始暴涨，一路上涨到了每股800元。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上海的老八股，在1992年之前，无论任何涨涨跌跌，最终都是会大发一笔的。 第293章 聘书 他们不知道，半年后这支股票就开始暴涨，一路上涨到了每股800元。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上海的老八股，在1992年之前，无论任何涨涨跌跌，最终都是会大发一笔的。 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初春，返回的时候已经是盛夏了。 文飞阳走了这么长时间，必须要回来看一看，因为蔬果恒温库这边，眼下正是繁忙的时候。 李成濡倒腾国库券去了，所以，蔬果恒温库这里就只好，让马卫都、赵宝钢、王槊他们轮流临时照应着。 “飞阳，你回来了。” 马卫都看见文飞阳马上就迎出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他们都去哪里了？” 文飞阳指的是赵宝钢、王槊。 “赵宝钢刚刚才走，电视台那边来电话，说叫他回去开个会，王槊这几天比较忙，他的小说有四部要改编电影。” 马卫都跟文飞阳进行了解释。 1988年，王槊迎来了他第一次事业上的小高潮，这样的文飞阳当然是清楚的。 “飞阳，你不知道！王槊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的四部小说都准备拍摄成电影。” 马卫都言语中有些不满。 “每个人都会有起高楼的时候，你也不要气馁，你终有一天也会名扬天下的。” 文飞阳摇着扇子，还是感觉到房间里热的不行。 “嘿嘿，飞阳，我不是羡慕他，是这小子名利双收了，也不知道请兄弟们高兴、高兴？” “老马，这件事好办，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回来了想见他，对了，让他顺便带个电风扇过来，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要不见他咱们就聚一聚，你可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聚会了，都知道你如今忙，就像是齐天大圣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马卫都的建议得到了文飞阳的赞成。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把所有人都通知到，就去丰泽园！” 文飞阳一口就答应了。 丰泽园里的包间内，不多不少恰好可以坐下十个人。 除了正在倒腾国库券的李成濡，可以说在京城的基本上都来了。 马卫都、王槊、海阳、叶进四个人，是文飞阳阴差阳错之下认识的，赵宝钢、周里金、是他电影学院的同学。 “飞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叶大英，他准备把我的小说《橡皮人》，改编成电影《大喘气》。” 王槊给文飞阳介绍叶大英。 “飞阳，大英也是咱们的校友，他是84届的导演进修班的。” 周里金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嘿嘿，我们见过面，几年以前在全聚德烤鸭店里，你和安祺老师，还有你父亲、妹妹咱们见过面。” 文飞阳说罢就看着叶大英。 “我也记得这件事，你当时和我们西影厂的凌达，还有她的丈夫路遥，在全聚德烤鸭店吃饭。” 叶大英对文飞阳记得这件事非常高兴。 “飞阳，这是冯小冈，也是京城电视台的，与宝钢在一个单位。” 冯小冈坐在王槊身边，听到介绍他时，就赶紧站了起来。 “文老师，其实，我跟你也是见过面的，就是在拍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时候，我当时就在剧组里，还出演了一个反面小角色。” 文飞阳当然知道冯小冈没有吹牛逼。 “我也记得你，你好像是剧组里的一个美工，既然来了，就一起坐！” 冯小冈与王槊这对活宝，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了，具体过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文飞阳没有这个兴趣。 抬头望见北极星，这句话就是冯小冈拍王朔马屁时说的名言。 文飞阳不知道在此之前，冯小冈是否已经把这句话说给了王朔听，他现在仅仅是想和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 “飞阳，你恰好回来了，要不我还真的发愁，去什么地方找你去，借此机会我要跟你透漏一个秘密。” 周里金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事就直接？咱们两个人之间，你怎么还搞的这样神神秘秘的？” 文飞阳以为周里金在与自己闹着玩儿。 “飞阳，我可事先说明啊！这件事可不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是和学校有关系的？” 周里金这样一说，旁边的赵宝钢就插话了。 “老周，你快说说，是不是学校有什么好事了？” “宝钢，这件事还真的是好事，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能够得到，据我所知，目前，同学们里面就飞阳一个人行！” 周里金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说，其他人心里面就越是想知道结果。 “你就不要在这里卖关子了，把大家胃口吊的是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舒服，是什么事好事就赶紧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赵宝钢在旁边催促周里金。 “好、好、好，那我就说了啊！你们可要听清楚了。” 周里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在座的这些人。 “飞阳，基本上确定了要成为京城电影学院的客座教授。” 看着包间里鸦雀无声的人，周里金心里面别提多开心了，他端起啤酒就满满的喝了一大口。 “你可千万不要开玩笑啊？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文飞阳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毕业以后会回到学校去教书。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过几天就知道了，据说，还要给你搞一个仪式，我提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准备。” 周里金毕业后留校当老师了，所以，他所说的话大家是相信的。 “来、来、来，为我们的教授干杯！” 马卫都立刻就喊了起来。 “飞阳，今天这一顿饭不算，你必须再请大家吃一次西餐，就去咱们京城最好的酒店，还必须要喝外国酒。” “对，我听说那什么路易十三不错，咱们就定了喝这个酒。”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嚷嚷着要文飞阳在请一次客。 客座教授是种兼职的差事，虽然是一个荣誉称号，但也是有义务的，要为所聘请他的学校做事。 通常是不定期的来学校作报告或搞讲座，本人不一定必须是教授，有可能是名人、官员、企业家、发明者等。 文飞阳不明白，京城电影学院为什么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事。 其实，京城电影学院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文飞阳这个学生太优秀了，他不仅仅歌写的好，小说、剧本更是蜚声海内外。 这样的学生，不拉回来给学弟学妹们展示、展示，岂不是大大地浪费了好资源。 第294章 校花 故地重游的切身感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各种各样的滋味都会涌上心头。 自从毕业以后，文飞阳回京城电影学院这还是第一次。 当年的点点滴滴他依然是记忆犹新，只不过是眼前的地点、景物不一样罢了。 “飞阳，咱们毕业的时候，学校当时还是在沙河朱辛庄，你看看，这才几年的时间，已经烦死了巨大的变化。” 周里金跟文飞阳说话的时候，从他们的身边不停地走过学生。 “老周，学校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把时间定在了学生开学这一天，这是准备让我来个现场表演吗？” 文飞阳百思不得其解，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要出丑。 “飞阳，你担心什么，其实，我觉得学校也是想让你跟大家见见面，鼓励一下后来的学弟学妹们。” 站在西土城路四号蓟门桥，京城电影学院新校区大门口的文飞阳、周里金，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注意他们。 京城电影学院从1978年恢复招生以后，那几年都是在沙河朱辛庄上学的。 1986年9月，全体师生及部分教学设施，搬迁到了西土城路四号蓟门桥的新校舍，“斜门歪道二百五”的佳话也从此开始了。 “嘿嘿，这大门口真的是与众不同，从西土城主路上看过来，这座“斜门”倒不像是座大学的校门，反而是件现代艺术的雕刻作品。” 文飞阳一边说，一边走，周里金在他旁边是不停地点头。 “你才看见大门口，还有一个地方我带你去看看，大家都叫那里是二百五。” 周里金说罢就拉着文飞阳朝里走。 京城电影学院的“斜门”，是两根花岗岩砌成的石柱高高耸起，挑起了一根横梁，坐东朝西，与正南正北的垂直线，形成了一个近45度的夹角。 周里金口中的二百五，指的是学校里的操场跑道。 国际标准的操场跑道是400米，而京城电影学院的只有250米，在京城的各大高校中是独此一家。 文飞阳、周里金在前面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许啨是今年刚刚考入京城电影学院的新生，她出生在京城外交学院大院里，在前几年就体验了一把戏瘾。 1980年，许啨11岁时在电影《铁甲008》中扮演了童年“田静”，1982年，又在电视剧《西游记》中，扮演了太上老君炼丹房的扇火女童。 许啨从小到大就是一直品学兼优，中学在重点高中人大附中就读。 1988年高考成绩出来后，她最后收到了两份录取通知书。 一份来自国际关系学院德语系，一份来自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系，最后，许啨选择了电影学院。 许多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尤其是她的数学，竟然拿下了120分的满分。 许啨之所以要跟随着文飞阳、周里金，是因为她认出来了，他们两个人是银幕上的大明星。 周里金虽然是老师，可他演过的戏不少。 电影《年轻的朋友》、《夜上海》、《我们的田野》，还有由路遥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人生》。 1984年，出演了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中的赵蒙生。 1985年，凭借电视剧《新星》，确定了他在影视界的实力派地位。 文飞阳与周里金相比，就显得有些单薄了，他仅仅只出演了一部戏，就是与朱林搭档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 如果不是这部戏，文飞阳走到大街上，在没有熟人的前提下，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其实，这就是银幕前、后的问题。 幕后的编剧、导演、摄影等工作人员，有的人工作了一辈子，捧红了许多明星、演员，最后自己却成了无名英雄。 1988年的京城电影学院开学季，除了今年的新生以外，还有没有毕业的老学生。 文飞阳是1980年来京城电影学院进修的，那一年学校没有招收表演系本科班，1982年招了一届，第二年就又没有了。 1984年招了一届，1985年就只有进修班了。 1986年表演系本科班没有招生，1987年和1988年可以说是连着招了二年学生。 许啨此时不知道，在这些新生里，有一个来自ah蚌埠的女生蒋玟丽，会成为她的同班同学。 周里金带着文飞阳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以后，就朝大礼堂走去了。 京城电影学院的开学典礼，按照事先设计好的程序进行着，今年与往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多了宣布文飞阳这个客座教授而已。 等到台上的领导宣布了这件事，请文飞阳上去接受聘书的时候，现场爆发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今天能够回到这里，我的心情特别激动，这份荣誉对我来说非常沉重，我首先要感谢我的老师。” …… “同学们，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来到这里已经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上，我才疏学浅，真是不敢说交给大家什么知识，今后就一起学习、一起努力！” 文飞阳的发言可以说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就在他准备下去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文老师，我想听你给我们演唱一首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许啨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这句话硬生生的把文飞阳定在了台上。 “文飞阳是咱们学校里走出去的精英，他的歌、曲、小说、剧本，那是红遍了大江南北啊！我们今天就请他高歌一曲！大家鼓掌欢迎！” 文飞阳没有想到台上的领导也趁机起哄。 面对着经久不息的掌声，文飞阳只好开口了。 “我唱歌的水平确实是不高，大家既然想听，那我就只好献丑了，我刚刚新写了一首歌，现在献给大家，希望你们不要失望！” 文飞阳说了假话，他想了想，就把1993年的那首《涛声依旧》唱出来了。 带走一盏渔火 让它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 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 又回到你面前 留连的钟声 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 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 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 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 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 文飞阳虽然在清唱，可许啨还是醉了。 第295章 表演课 一曲《涛声依旧》演唱完，京城电影学院开学仪式上师生全部震惊了。 “文飞阳，再来一个！文飞阳，再来一个！” 艺术院校里的学生非常前卫、大胆，他们意犹未尽，开始渲染现场气氛让文飞阳再来一首歌。 “同学们，静一静，由于我们还有事项需要继续进行，今天，就暂时让文飞阳休息一下，下面，请我们学院的沈院长讲话，大家欢迎！” 负责主持开学仪式的领导，为文飞阳化解了眼前的这场困局。 既然成为了京城电影学院的客座教授，那就不能够出工不出力，如何上好自己的这节课，文飞阳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文飞阳决定从台词、声乐、形体、表演开始，把这四门最基本的功课讲一讲。 为此，文飞阳熬了好几个夜晚，把在原来的历史上，于1995年上映的电影《大话西游》，2001年上映电影《大腕》，其中的经典台词给弄出来了。 并且，他写出来一首歌曲：《焚心以火》，这是在1990年，才上映的电影《古今大战秦俑情》中的插曲。 1988年，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新学生，男女总共也就是十几个人，其中，男生7人女生9人。 文飞阳看着这些比自己小7、8岁的学生，就没有客气直接开口了。 “同学们，大家好，前几天，我们虽然已经在开学仪式见过面了，但今天是我给你们上课的日子，所以，咱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文飞阳……” “你们也做一下自我介绍？” 最后，文飞阳表态了。 京城电影学院88届的明星不是太多，文飞阳记得的也就是许啨、蒋玟丽还可以，其他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叫许啨。” “我叫蒋玟丽。” “我叫李婷。” “我叫孟欣。” “我叫肖雪。” …… 女生介绍完了以后，男生也挨个做了自我介绍。 “咱们接下来就长话短说，我先从台词讲，你们将来是演员，台词可以说就是吃饭的基本功。” “我在此告诉大家，这项基本功的优劣，可以代表你水平的高低，特别是男同学，你们更要注意这一点。” 文飞阳说到这里，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这些男生。 “我准备了一段台词，大约400字左右，现在，我想看一看，那位同学能够在90秒内一条过，你们谁想来呀？” “文老师，时间太紧了，我们可背不下来。” 有人在下面说话了。 “我并没有说要你们背下来，你们可以照着稿子念，我就是想看一看，90秒内这400字台词，有几个人能够一条过。” 文飞阳解释了一下。 2001年上映的电影《大腕》，李成濡在这部戏里，超水平进行了一段最精彩的表演，就是90秒400字台词一条过了。 而他也仅仅是提前背了两个小时，然后就一口气说出了这段400字的台词。 “你要是感兴趣投个八百万到一千万，多了我不敢说，保你一年挣一个亿，我说的可是美金啊！” “社区里再建一所贵族学校，教材用哈佛的，一年光学费就得几万美金。再建一所美国诊所，二十四小时候诊，就一个字（儿）贵，看感冒就得花个万八千的。” “周围的邻居不是开宝马就是开奔驰，你要是开一日本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两千美金？那是成本，四千美金起，你还别嫌贵，还不打折！” “愿意掏两千美金买房的业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两千，什么叫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我们做房地产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看着男同学一个个都败下阵来，文飞阳在旁边笑了。 他知道这一次难度不小，其实，就是他自己亲自去表演，也达不到李成濡那样的水平，所以，当初才从表演进修班转到影视编剧进修班的。 ‘“好，停下来！” 看着那个男同学结结巴巴的紧张样子，文飞阳立刻就说话了。 “你们不要气馁，我刚才给你们的台词，如果谁达到了要求，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距离明星也就一步之遥了。” “男同学先暂时休息一下，接下来，我也给女生准备了一段台词，你们谁愿意上来试一试，这一次没有时间的要求，而是要看表演是否投入？” 文飞阳挥动着手里面的稿子。 1995年上映的电影《大话西游》，其中有许多经典的台词，文飞阳弄出来一部分，拿到这里来试验了。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文飞阳不知道，许啨为什么在读这段台词的时候，脸上流下了泪水。 “许啨同学表演的非常不错，她应该是进入到了角色里面。” 文飞阳当场就表扬了许啨。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许啨此时刚刚失恋，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看着眼前漂亮的许啨，文飞阳心里面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就是打算让许啨出演，《黄飞鸿》系列电影里的十三姨。 本来这个角色是给关之林的，可是，看看关之林现在的样子，文飞阳明白她基本上不会做这件事了。 这几年文飞阳一直在考虑这个人选，今天，他看见许啨以后，觉得应该让这个女孩子去试一试。 “你们刚刚踏入这个行业，将来的路还很长，不过，或许有的人出名要早一点，我认识港岛那边的导演，他们正在为一个角色选人。” 文飞阳的这句话，立刻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你们要努力学习，等年底的时候，我再来与大家见面，到时候看一看谁有可能成为这个幸运儿。” 《黄飞鸿之壮志凌云》这部电影，是由徐客执导，李连吉、关之林、元彪、郑则仕、张学友、午马等主演的动作电影。 在原来的历史上，这部电影于1991年8月15日在港岛上映。 剧本文飞阳已经在几年前就写出来了，现在他就想看一看，许晴出演电影里的那个十三姨会是什么样子。 第296章 喜酒 文飞阳在京城电影学院做了一次客座教授，他不知道，最后的那些话让所有的学生兴奋了。 八十年代的时候，从学校毕业的表演系学生，基本上都是从跑龙套开始的，这还是在国内，就更不要说是去港岛发展了。 自从港台电影进入国内以来，立刻就在年轻人中间，得到了疯狂的追捧。 因此，文飞阳等于是给他们丢了一颗炸弹。 京城电影学院88届的学生，是怎么样努力学习的，文飞阳就不管了，他需要操心自己的蔬果恒温库了。 圣女果、彩椒差不多已经全部入库了，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水果玉米。 文飞阳从京城电影学院毕业好几年了，他与来往的同学除了进修班的几个人，剩下的就是78级表演系的多了。 这一天，赵宝钢带着两个人来到蔬果恒温库，在门外面喊了一声。 “飞阳，你看看谁来了。” 文飞阳走出去后，看见了78级表演系的同学方苏、陈国新。 “哎呀，你们二位可是稀客啊！咱们自从毕业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快请进！快请进！” 文飞阳笑的是满面春风。 “飞阳，你一个人悄悄地发大财，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今天，我们是来打秋风来了。” 方苏也非常高兴，与文飞阳说笑着。 “飞阳，你成了大老板了，可的拉穷兄弟一把，我听宝钢说，你们几个人都发财了。” 陈国新也边说边笑。 “只要你们两个人不嫌弃我的铜臭味，这件事好说，我保证是全力以赴，来，坐，喝饮料。” 文飞阳把健力宝拿出来，放在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 “好，飞阳，这才是老同学，够意思，我们随后来找你，今天是来给你送请柬来了。” 方苏从包包里拿出来一张红色的请柬。 “我们要结婚了，想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你不要说忙，就算是再忙也必须到，另外，你给朱林说一声，我去不了美国，她要是方便的话，请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文飞阳看着手里面的请柬，就满口答应了。 “我保证按时到，至于朱林能不能回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但我一定会把话捎到的，这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 文飞阳、朱林的关系，其实，同学里没有人清楚具体的情况，也就是赵宝钢、李成濡看出来一些端倪。 不过，女人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可怕，方苏仅仅是从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镜头里，就发现朱林、文飞阳两个人的关系不对劲。 后来，方苏听说朱林突然就去了美国，心里面就更怀疑这件事了。 因为，方苏、朱林在京城电影学院的时候，关系非常不错。 毕业的时候，方苏直接就被分配到了北影厂，而朱林则是从进修班出来的，所以提前去了峨眉电影制片厂。 后来，文飞阳通过北影厂厂长汪岩的关系，把朱林从成都调回了京城，工作单位就安排到了北影厂。 这样一来，方苏、朱林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 当然，八十年代调入京城并不是一件易事，方苏私下里悄悄地问过朱林，她是怎么样办成这件事的。 朱林没有对她隐瞒，告诉她说是文飞阳帮的忙。 从那个时候起，方苏就感觉到朱林、文飞阳的关系不一般了。 要知道，方苏、陈国新两个人，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搞起了对象，可是，天公不作美，毕业分配的时候，他们被分开了。 1982年，方苏留到了京城，进入了北影厂，而陈国新则是被分配到了潇湘电影制片厂，从此，他们两个人就天各一方。 为了能够把陈国新的工作关系调回京城来，这些年，无论是方苏还是陈国新，他们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从朱林的事情上，方苏看到了希望，她提议找文飞阳帮忙，可是陈国新要面子，一直不愿意这样做。 所以，直到今年他们才把这件事办好，也不是毕业好几年了，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这些情况，文飞阳当然是不知道的，等到那一天，他早早地就来到了位于前门的肯德基饭店。 文飞阳来这里是不是为了吃西餐，而是参加方苏、陈国新的婚礼。 1987年11月12日，国内第一家肯德基在京城的前门大街正式开业，当时很轰动，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想不到开业以后，因其流行和新潮，渐渐地成为了一代年轻人向往的婚礼场所。 第一个在肯德基举办婚礼的新人，文飞阳不知道是谁，他知道现在肯德基为了接待婚礼活动，特意把二楼给留出来了。 文飞阳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人。 “嘿嘿，关北，你来的早，是不是已经悄悄地吃了一顿。” 文飞阳与张关北开起了玩笑。 张关北从进修班毕业后，又去中戏上了四年的本科班，后来分配到了北影厂，与方苏成为了同事。 “哈哈哈，飞阳，你说对了，谁让你来迟了，你的那一份我替你吃了，你把礼钱留下就可以了。” 文飞阳与张关北是在进修班的同学，关系一直非常不错，就是在一起的时候少。 丛珊当时在中戏受苦的时候，文飞阳就托付张关北照顾了许多。 就在文飞阳、张关北说笑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朝他们走过来了。 “关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在里面好找。” 文飞阳闻声就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与张关北的关系不一般。 “你就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文飞阳用眼神示意了张关北几下。 “嘿嘿，飞阳，你看看你真没礼貌，看见嫂子过来了也不知道赶紧打个招呼。” 张关北明摆着这是要占文飞阳的便宜。 “嫂子好！嫂子你吃了吗？” 文飞阳也顺杆子就喊上了。 陈薇是张关北的男朋友，也是中戏85届的学生，她今天就是没事，跟随着张关北来参加婚礼来了。 虽然说陈薇与张关北在搞对象，可是，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叫过嫂子。 羞红着脸的陈薇轻轻地打了张关北的胳膊一下。 “你瞎说什么呀！让人家看见了笑话！” 陈薇心里面虽然甜蜜蜜，嘴上却是不能够承认。 “他不是外人，我不怕，我给你就是一下，他就是我的老同学文飞阳。” “啊！” 张关北话音刚落，陈薇就不由得叫了一声。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文飞阳的名字，中戏里的许多人都说，文飞阳一手把丛珊给捧红了，捧上了天。 第297章 我也要娶媳妇 丛珊此时此刻正在巴黎，她出国的真正原因，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人清楚，当然，文飞阳不一样。 在原来的历史上，丛珊是被人打压、排挤，觉得自己没有出头之日了，方才不得不远走他乡去另谋出路。 这一次丛珊出国，虽然主要原因也是被孤立起来了，可她拿到了双料影后，是风风光光的出国去的。 因此，从中戏毕业的丛珊，就成为了后来的学弟学妹们的榜样。 “飞阳，陈薇是我的女朋友，也是你未来的嫂子，以后，有好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先让她去啊！” 张关北开始给陈薇拉人脉了。 “那是当然了，其他人我不搭理，嫂子的事必须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文飞阳边说边夸张的拍着胸脯。 “哈哈哈，飞阳，想不到你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点的架子，在没有见你之前，我就听别人说，你可是比较严肃的一个人。” 陈薇一边笑是一边说。 “噢，除了他你还听谁说起过我？” 文飞阳指着张关北说，他觉得陈薇应该不认识，其他与自己熟悉的人。 “我是听我同学巩丽说的，她说前几年在山东电视台，曾经见过你一次，当时好像是你在那里指导春晚节目的。” 陈薇说罢看见文飞阳没有搭话，就又开口了。 “巩丽目前是我们这一届里最优秀的，去年已经出演了电影《红高粱》中的女主角，关北跟我说，导演张义谋也是你们的同学。” 陈薇所说的这些话，文飞阳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他也想起来了，那一年确实是在山东电视台见过巩丽，他也知道电影《红高粱》获得了许多大奖，电影里的插曲还是他写的。 85届的中戏表演系出了“五朵金花”，她们分别是陈薇、巩丽、史珂、伍玉娟、金丽丽，这几个人后来都成为了大明星。 其实，陈薇在1986年就开始接戏了，她参演的首部电影是《难忘的中学时光》。 “飞阳，我同学许多人都想认识你呢，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改天带她们来与你见个面怎么样？” 陈薇说这句话其实是有意的，她从张关北口中得知，文飞好像是没有对象。 因此，她想把自己的同学介绍给文飞阳。 “哈哈哈，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了，不过，就是最近有点忙，恐怕时间上不合适。” 张关北听文飞阳这样说，就感觉到他是不愿意将那些女孩子。 “飞阳，我听说你早就停薪留职了，出来以后你忙什么？” 张关北怕陈薇继续说原来的话题，就立刻说话了。 “我做了点小生意，弄了个蔬果恒温库，哎，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呀！我让赵宝钢去通知过你了啊？” 文飞阳奇怪了，蔬果恒温库建好的那一年，自己在第一批名单上写了张关北的名字。 “你是说赵宝钢找我说储存蔬菜是你的注意，哎呀，当时我还在中戏没有毕业，手里面根本就没有钱，所以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张关北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赵宝钢的所以传来了。 “老张，是你自己不干的啊！我可是通知到你了！” 文飞阳、张关北、陈薇一扭头，才发现赵宝钢和他媳妇丁欣走过来了。 “老赵，你可是没有告诉我，蔬果恒温库是飞阳的买卖啊？” 张关北刚说完，赵宝钢就开口了。 “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就匆匆忙忙地去追女朋友了，我也不能在后面追你呀？哈哈哈……” 赵宝钢说罢就看了看旁边的陈薇。 陈薇1985年考入了中戏表演系，她入学时，张关北已经是大四的师哥，同时身兼学生会一把手的要职。 新生入学后，张关北跟着学校领导去85表演系做工作，正是在此次会面中，他发现85届的女生们太漂亮了！ 在后来的新生联谊会上，张关北邀请陈薇跳了一支舞，其实，就是想借此机会跟她搞对象。 史珂是张关北的远房亲戚，在她的暗中帮助下，张关北近水楼台先得月，经过一番穷追猛打之后，把其中的一朵金花给摘到了手。 当时，赵宝钢去通知张关北的时候，他那里能够听进去蔬菜两个字，心里面全部是想怎么样搞定陈薇，所以，就错过了一次发财机会。 陈薇也知道赵宝钢，那可是京城电视台的大导演，可是，她不知道张关北为了追自己，竟然错过了天赐良机。 “飞阳，你们一个个都发财了，我可还没有娶媳妇，眼前的路只有两条，第一，兄弟们借给我一笔钱，让我准备结婚的东西。” “第二，嘿嘿，就是你们帮我把喜事给办好了，谁让你们先发财了，声明不是说了嘛，先富带动后富，哈哈哈……” 张关北跟大家开起了玩笑。 “老张，你的媳妇你自己想办法娶回家，至于发财的事情倒是好说，蔬果恒温库那边现在正缺人手，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忙？” 文飞阳想起了准备收购水果玉米这件事，就提出让张关北来忙活一段时间。 “你看看，什么是同学？什么是兄弟？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飞阳，我要是娶不回家媳妇，就住在蔬果恒温库了，哈哈哈……” 张关北高兴的时候，旁边赵宝钢也说话了。 “飞阳，最近我单位比较忙，你要是人手紧张了，就叫丁欣也过去给你招呼、招呼。”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是不开口，我还真不好意思说，蔬果恒温库已经把你给拖累的不轻，我还担心嫂子骂我呐？” 文飞阳知道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赵宝钢、马卫都、王槊等人，帮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忙。 “飞阳，我可不敢骂你，你是我们大家伙儿的财神爷，我们跟着你还想提前进入小康家庭呐！哈哈哈……” 丁欣与文飞阳虽然仅仅见了几次面，但是，文飞阳感觉到赵宝钢的这个媳妇，与普通的女人不一样。 在她的身上，文飞阳发现了商人的精明与能力。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丁欣借助赵宝钢的影响，于1998年创办了鑫宝源影视咨询服务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具备国家电视剧制作甲种许可资质，集拍摄、制作、发行、演员经纪等业务为一体。 早期发行的作品有：《渴望》、《编辑部的故事》、《东边日出西边雨》、《宰相刘罗锅》、《海马歌舞厅》等着名影视剧。 签约了孙宏雷、孙丹丹、陈小宜等众多演员。 第298章 围城 方苏、陈国新两个人的婚宴，在肯德基餐厅结束了，这件事要是在几十年以后，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可是，在八十年代的京城，这就是最有面子的婚宴举办地点。 赵宝钢、丁欣已经在1985年就结婚了，所以，眼前的张关北、陈薇还有这个机会，当然，文飞阳可不想这样办。 蔬果恒温库里人来人往，忙的是热火朝天，文飞阳田间地头、恒温库是两头跑，累的是腰酸背疼。 由于水果玉米连续种植了二年，许多人听说这是要出售到港岛的，就动起了坏心思。 一部分想发财的种植户，出现了偷偷摸摸私自盗卖的现象，这个问题，文飞阳在收购圣女果、彩椒时就发觉了。 所以，他加派了大量的人手，抓紧时间把收购工作尽快结束。 张关北带着人，主要盯着地里，丁欣则是在蔬果恒温库看着入库的环节，文飞阳成为了机动队两头跑。 “明天再坚持一天就差不多了……” 文飞阳正在大库门口跟丁欣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飞阳，你的买卖看起来不错啊！要不是谢进提前告诉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手。” 文飞阳闻声扭头一看，发现是上影厂的导演黄淑芹。 “黄老师，你可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文飞阳急忙走了过去。 “哈哈哈，飞阳，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特意来找你谈一件事的。” “黄老师，走、走、走，咱们去办公室里说。” 文飞阳交代了丁欣一声，让她盯着入库的事，就和黄淑芹朝办公楼走去了。 黄淑芹不是第一次见文飞阳，当初文飞阳在办上海春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认识了，当时她是谢进的副手。 1979年，黄淑芹与谢进就开始了合作，她在电影《啊，摇篮》中担任了副导演，第二年，又在电影《天云山传奇》给谢进做副导演。 “飞阳，我看见你特别忙，咱们就长话短说，我这一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出演一部戏的男主角？” 文飞阳听黄淑芹这样说非常意外。 “哈哈哈，黄老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不是演戏的料子。” “飞阳，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谢进导演的看法，他也与我的意见一致。” 黄淑芹不紧不慢地说。 “黄老师，你想说一说是什么戏，竟然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飞阳，上影厂领导决定把小说《围城》拍摄成电视剧，这个任务就由我来完成，此次来京城的目的有二，其一就是让钱钟书先生审定剧本的。” “我昨天去见了老先生，他对剧本没有意见，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是选择男女主角的问题了。” 黄淑芹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健力宝饮料。 “我觉得你是方鸿渐的第一人选，我想让你来出演这个角色？” “黄老师，你太抬爱我了，我对你的信任表示感谢，不过，我确实是没有做演员的想法，当初拍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那是不得已硬着头皮上的。” 文飞阳这句话是真的，为了给朱林配戏，他才出演了里面的男主角童川。 “飞阳，不是我说你，你不做演员实在是可惜了，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一点谢进导演要是赞口不绝。” “文学名着上电视，最难的是让荧屏形象与观众的文学想象相吻合，你是演方鸿渐最佳的人选。” 黄淑芹为什么会这样想，文飞阳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他重生回来的志向可不是做演员的。 “黄老师，实在是抱歉，我确实是无意演戏这一行，你看看，我已经停薪留职出来做生意了。” “飞阳，唉，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有个忙你必须要帮，电视剧《围城》的主题歌我就交给你了？” 黄淑芹来之前，就没有打算空手而归。 “黄老师，主题歌的事没有问题，我保证给你弄好，虽然我不能出演男主角，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去演一下里面的女主角，你看怎么样？” 文飞阳想起了几天前，刚刚答应张关北给他女朋友陈薇找机会的事。 “哈哈哈，飞阳，想不到你还能够推荐女主角，好，你就说一说！我看看她是否符合条件。” “黄老师，这个人是中戏的学生，她的男朋友是我的同学，我觉得她的条件不错，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你们见个面？” “飞阳，我听你的，你打电话！” 文飞阳马上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给中戏表演系的陈薇打了过去。 “是中戏表演系吗？” “我找陈薇，你能不能够让她接一下电话？” 不大一会儿，文飞阳就听见了陈薇的声音。 “我是文飞阳，你现在来蔬果恒温库一趟，有部戏正在挑选女主角，我推荐了你，你马上过来与导演见个面。” 挂断电话的陈薇是惊喜交加，她想不到文飞阳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这才刚刚过去了几天，就传来了好消息。 原来的历史上，电视剧《围城》是于1989年秋天，在无锡的央视影视基地开始拍摄的。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道名、英嗒、吕利萍、史兰雅、葛佑、于惠等人，现在，由于文飞阳这一插手，不知道要把那个人给挤掉了。 结果，黄淑芹看见出现在她面前的陈薇时，立刻就确定了角色。 “飞阳，你真有眼光，这个女孩子非常不错，我觉得她出演女主角孙柔嘉是最合适的，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黄淑芹此时不知道，就在上影厂里，有一个女演员也想出演这个角色，她就是从中戏毕业以后分配到上影厂的吕利萍。 1984年，吕利萍在黄淑芹导演的电影《童年的朋友》中，扮演了一个小角色，这是她的首部作品。 从毕业到首部作品，吕利萍在上影厂整整坐了三年的冷板凳。 直到1988年，她在《老井》中塑造了农村妇女旺泉媳妇，才被大家所认识。 文飞阳从黄淑芹口中得知，电视剧《围城》计划在1990年上映，心里面就知道不妙了。 《围城》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播出时，正好与轰动一时的《渴望》撞车了。 《渴望》当时是万人空巷的效应，把《围城》完全给淹没了。 第299章 桔子红了 文飞阳得知黄淑芹的想法后，马上就开口了。 “黄老师，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 “飞阳，你看看你，怎么突然又客气起来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黄老师，我是这样的想的，《围城》这部小说我也看过，我觉得这部电视剧会成为大雅的文人剧。” “如今，观众的审美观念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大雅的文人剧正在不被老百姓喜爱，所以，我觉得还是提前一点，在1989年播出比较稳妥一点。” 文飞阳这样说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在1980年就把电视剧《渴望》，给写出来了，只不过不是剧本而是小说。 现在，他亲自推荐了陈薇做女主角，又答应了黄淑芹写主题歌。 回头如果真的再与电视剧《渴望》撞车，岂不是要被上影厂的所有人，还有张关北、陈薇给恨死。 这是活脱脱的出力不讨好，文飞阳当然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就建议黄淑芹提前一年，错开这个时间节点。 “唉，飞阳，你不做演员实在是可惜了，你的感觉是非常对的，我也有这种感觉，观众是越来越喜欢世俗的戏了。” 文飞阳知道这是发展趋势，并不是说谁能够扭转乾坤的，他陪着黄淑芹又感慨了一番后，就送她回酒店了。 收购工作刚刚结束了，第一批发往港岛的圣女果、彩椒、水果玉米也运走了，就在这个时候，关之林来电话了。 文飞阳次日就从京城到了广西，他是乘坐飞机过来的，走出南宁机场后，他看见了正在等待着的关之林。 “飞阳，你总算是来了，快想一想办法！” 关之林语气着急。 “你不要急，情况怎么样？” “情况有些不太好，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汽车拉着文飞阳、关之林，一路飞驰就直奔横县去了。 前几年，文飞阳、关之林在横县干了一件大事，这就是采用公司加农户的方法，在这里大量种植了砂糖橘树苗。 他们当时定下了每年种植亩，连续五年最终达到20万亩的规模。 目前，第一次种植的砂糖橘树苗已经挂果了，山坡每亩地种植了100株左右，单株的产量预计可以达到100斤，这样一来数量就惊人了。 当初的计划是建立饮料加工厂，来彻底的解决砂糖橘的销售问题，可是，现在关之林发现，砂糖橘饮料的口感并不是太好。 因此，这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一边是海量的砂糖橘等着采摘，一边是生产出来后市场销售不出去。 这件事究竟应该怎么办，关之林一下子也慌了神，就马上给文飞阳打电话了。 亩砂糖橘的产量，最少也在4亿斤，文飞阳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和关之林两个人不仅仅是赔钱，还会声名狼藉。 其实，几年下来，他们已经在砂糖橘上投入了巨大的财力、物力，各种各样的费用支出了好大一笔。 文飞阳亲自到饮料加工厂，品尝了试生产出来的砂糖橘果汁，确实是不尽人意。 “我已经试过许多种方法了，效果全部都不是太理想，除了口感问题以外，出汁率也比较低。” 关之林给文飞阳进行了解释。 “走，咱们去砂糖橘园子里看看去。” 文飞阳、关之林十几分钟以后，就出现在了漫山遍野的砂糖橘园子里。 绿色的树叶和鲜红的砂糖橘，给了文飞阳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嗯，味道还不错，确实是比饮料好多了。” 文飞阳顺手摘下一个尝了尝，接着就停不下来了。 “飞阳，这可怎么办，这都已经到了成熟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在树上挂着？” 关之林看见文飞阳吃的是不亦乐乎，就开口说话了。 “南橘北枳这个成语你一个听说过？” 文飞阳吐出了嘴里面的橘子籽，问了关之林这样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啊！怎么了？” “哈哈哈，你想一想，南橘北枳指南方之橘移植到淮河以北就会变成枳，枳是一种与橘不同的植物。” “北方不能够生长砂糖橘树，所以，这种南方的水果到了北方以后，价格就会上涨一大截，因此，咱们的利润就出来了。” 关之林从小到大生长在港岛，她与文飞阳不一样，体会不到橘子在北方老百姓中受欢迎的程度。 京城的北冰洋汽水就是用橘子为原料的，只不过不是砂糖橘而已。 “咱们在京城那边有蔬果恒温库，你在这边组织人手赶紧采收，我去京城安排销售的事情，到嘴里的鸭子怎么可能在飞走了。” 文飞阳回到京城的时候，并不是空手而归的，他空运了几百斤回来，他打算作为样品去推销。 1988年，京城的企业日子过的还非常滋润，效益不好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文飞阳首先就把目标对准了他们。 发福利是所有单位的必备工作，因此，在文飞阳发动了他强大的人脉关系后，砂糖橘就成为了各个单位福利的一种。 就在文飞阳忙的不可开交之际，陈余田从东北来京城找他来了。 陈余田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通过关系介绍，先找到了东北老乡任燕，再拉着任燕来找文飞阳来了。 “你的来意我知道了，这个忙我答应帮你了，不过，我眼下有件事也想请你帮帮忙？” 陈余田是为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主题歌来的，他是这部戏的导演，知道文飞阳在词、曲方面的大名。 东北三省的市场比起京城来说，也是不容小视的，1988年的时候，那里的企业还没有到了破产的地步。 任燕已经与文飞阳有过经济上的交集，那还是当初受益于君子兰花的疯狂而发财的。 任燕、陈余田品尝过了砂糖橘后，任燕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商机，她毫不犹豫地就要文飞阳马上给她发货。 陈余田没有任燕这样胆大，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只好咬牙答应回去试一试。 接下来，文飞阳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其他地方。 他先给西安的路遥说了这件事，又给山东电视台、上海电视台的熟人联系了。 文飞阳之所以联系电视台的熟人，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由于工作上的关系，平日里跟各个方面的人打交道，他们的路子比较广一些。 第300章 果冻 砂糖橘团购销售的方法立竿见影，文飞阳面对着应接不暇的订单，又马上通知关之林那边赶紧添加人手采摘。 一批批的砂糖橘，源源不断地从广西发往了全国各地，一度紧张的局面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不要看文飞阳虽然表面上轻松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却依旧是心事重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一年横县的砂糖橘，能够进入挂果的亩数将会成倍增加，到时候就不是年产4亿斤了，而是要直接翻一翻。 等到后年的产量会更高，按照目前的形势，砂糖橘的销售问题将会越来越严重。 怎么样才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麻烦，文飞阳心里面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是愁肠百结。 火烧眉毛顾眼前，经过朋友们的帮忙，一个月以后，砂糖橘最终还是差不多卖完了。 为了感谢大家，文飞阳把京城里的这些朋友聚集起来，到东来顺美美地吃了顿涮羊肉，另外，每个人还给了一笔丰厚的提成。 路遥、任燕、陈余田等外地的朋友，文飞阳也没有忘记，虽然说涮羊肉没有了，可是，提成却多出了一些。 广东是砂糖橘的原产地，文飞阳也托广东电视台的张木桂推销了一部分。 本来张木桂的提成也准备给他汇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关之林想让文飞阳去深圳看一看，所以，他就决定亲自当面感谢张木桂。 上一次文飞阳想去深圳，就是因为边防证的问题没有成行，所以，他马上在京城把边防证的证明办好了。 到了广东以后，文飞阳觉得自己不能够空着手去见张木桂，虽然说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钱，可礼物还是必须要购买一些的。 关之林在广州火车站外面接到了文飞阳，他们两个人商量着，给张木桂买什么东西才比较合适。 “飞阳，我们先去广州友谊商店看看再说？” 关之林的意见得到了文飞阳的赞同。 改革开放初期，国内大一点的城市，如上海、京城、广州等地方，都有一家友谊商店，专门向外国人和归国度假的华侨，销售国内产的商品和进口商品。 广州友谊商店坐落在环市中路白云宾馆边上，花园酒店对面。 无论能够城市的友谊商店，在早期是不对普通老百姓开放的。 只有国外侨胞和外国人，才允许进入购物。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广州友谊商店慢慢地就改变了经营模式，允许普通老百姓进去购物。 文飞阳没有到广州友谊商店里买过东西，所以，他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改变时间。 关之林就不一样了，这些年她在深圳的时间比较多，最初，深圳那边的物资不是太丰富，就经常来广州友谊商店里购物。 在关之林的引领下，文飞阳很快就找到了买烟酒、食品的地方。 “给我拿两瓶茅台酒、两条价格最高的红双喜香烟。” 文飞阳指着柜台里的东西对服务员说。 “飞阳，烟酒有些太俗气了，你朋友家有小孩没有？” “我听他说过，有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 “那咱们就再去食品那里看看，给他们家的小女孩买一些吃的东西？”’ 关之林考虑的比文飞阳更细心一点。 “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走！” 看着各种各样的罐头、饮料、小零食，文飞阳、关之林都觉得不合适。 “请问你们想买点儿什么？” 服务员热情地问。 “我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孩子喜欢吃的稀奇东西？” “你们跟我来。” 两个人跟着服务员走十几步就停下来了。 “这是小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吃的果冻，自从上市以来销售一直非常不错。” 文飞阳被服务员的话给吸引了。 “果冻？” “对，这一种是天津长城食品厂生产的‘大楼’牌果冻，另外一种是深圳琼胶公司生产的saa牌果冻，你们看看选择哪一种？” 文飞阳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两个果冻，好奇的仔细观看。 果冻这个东西文飞阳当然不陌生，重生之前他可是见识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果冻，此时，他也仅仅是觉得新鲜而已。 “除了这两种之外，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牌子的果冻吗？” “不好意思，没有了，我们这里只有这两种，国内目前也仅仅是只这两家在生产。” 服务员的这句话，被文飞阳一下子就抓住了。 “你说什么？国内只有两家企业在生产果冻？” “是啊！” 服务员点了点头。 “好，两种果冻各来几斤！” 文飞阳的心思一下就被激活了，巨大的市场只有两家企业在生产，这意味着什么？不就是说等着自己去捡钱吗？ 出了广州友谊商店，文飞阳硬压着自己的兴奋心情，和关之林两个人去广东电视台，把张木桂的事情办好了。 “小林，刚才在购买果冻的时候，我突然间想起了咱们的砂糖橘问题？” 关之林已经习惯了文飞阳有时候，这样跳跃性的说话方式。 根据她的经验，文飞阳只要是这样说话，说明他已经找到了一条新财路。 “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把果冻和砂糖橘，能够联系到一起的？” 关之林笑的是灿烂如花，他期待着文飞阳的答案。 “你还记得服务员的话吗？”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国内这么大的市场，才有两家企业在市场果冻，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在里面分一杯羹？” “不就是小孩子吃的东西吗？我觉得市场并不是太好，港岛那边也有果冻，基本上就是小孩子吃的零食。” 关之林显然有些不愿意投资这个行业。 其实，果冻进入国内的时间是在1985年，天津长城食品厂大胆引进了一条生产线，成为了国内首家果冻生产厂。 1986年，深圳琼胶工业公司以老二家的身份，也推出了他们saa牌的果冻。 果冻是用果汁和海藻提取物合制而成的小食品，前身是被称为“布丁”的西餐点心，水嫩嫩的模样，就像水做的宝石，十分赏心悦目。 不要看在1988年，国内的果冻生产商只有两家，到了1990年，各地的果冻生产厂家，就会一窝蜂地出现。 仅仅是广东汕头地区，家庭果冻工业作坊就遍地开花，jy市一个叫锡场的小地方，就有100多条生产线。 第301章 未雨绸缪 文飞阳记得几十年以后，国内最有名的就是喜之郎果冻，它最大的特点就是率先生产出了果肉果冻。 果冻作为一种休闲食品，将来肯定会得到广大消费者的喜爱，这一点文飞阳是最清楚不过的。 重生之前，由于好奇心大发，文飞阳曾经对各个企业果冻里面的果肉，在网上进行了一定的了解。 他发现这些果冻里的果肉，全部都是来自水果罐头。 这些公司从别的罐头厂购买回来水果罐头，经过再处理后就添加到了果冻中，果肉由专门的果肉工人工添加。 “小林，你的看法不够长远，你想一想，国内的人口可不是港岛那一点点，自从你来到大陆以后，这些年你也亲眼目睹了，国内的发展是越来越好了。” “所以，我觉得果冻这个产业，应该是会大有前途的，孩子们喜欢，说不定将来年轻人也同样会喜欢。” 文飞阳试图说服关之林。 “飞阳，你说的不错，我还有一些想法，就是觉得这个行业的技术门槛实在是太低了，可以说家庭手工作坊也能够生产。” “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门槛低会迎来混乱的无序竞争？” “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打了水漂！” 关之林的担心，文飞阳怎么会不理解。 “小林，为了别出心裁，所以，我刚刚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把果冻、砂糖橘这两个东西集合到一起。” “集合到一起？怎么集合到一起？” “我是这样想的，要是晶莹剔透的果冻里，出现了真实的桔子、苹果、桃、樱桃等水果，大家会不会更加喜欢。” 文飞阳大胆的想法，彻底的把关之林给雷的不轻。 “飞阳，你、你、你，你的脑袋里都想的是什么呀？如此奇怪的想法，你也能够想出来，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哈哈哈……” 关之林笑的是前仰后合。 “小林，你想不要笑，我是考虑到以后砂糖橘的销售，才产生了这个奇怪的想法的。” 文飞阳的这句话，令关之林不再继续笑下去了。 “飞阳，我以为你是在讲笑话，原来你是为了解决砂糖橘的问题啊！我刚才的态度是不是错了？” 关之林话里话外充满了歉意。 “咱们之间就不用有这些虚的东西，你赶紧派人去国外考察一下生产设备，咱们现在必须要去办一件事？” “飞阳，办什么事？” “我觉得应该去收购几家罐头厂。” “飞阳，为什么，这件事怎么又和罐头厂扯上关系了？” “小林，你想一想，水果保鲜的问题咱们怎么解决？” “你不是在京城建了蔬果恒温库吗？” “蔬果恒温库的保鲜时间，可达不到几年啊！咱们将来的果冻生产，可是需要24小时日夜不停的忙活。” “飞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提前收购几家罐头厂，为果冻厂的原材料储备做准备？” “嘿嘿，你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不要等了，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考察国外的生产设备，咱们立刻就去寻找合适的罐头厂。” 文飞阳、关之林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有亚洲当时规模最大称号的广东罐头厂。 广东水果资源丰富，菠萝产量占全国82、香蕉产量占全国90、柑橘产量占全国30，五十年代的时候，广州当地几家罐头厂却无法大量加工。 为此，在广州东郊员村四横路征用了20万平方米的土地，投资900万元兴建一家年产2万吨的大型罐头厂。 这就是广东罐头厂的由来，1958年6月建成投产，第一年就生产出了1200万罐的罐头，主要是糖水菠萝等水果罐头。 1960年，广东罐头厂又把广奇香罐头厂兼并了，这是一家以生产肉类罐头为主的企业。 这些地方国营的罐头厂，在八十年代后期，其实，大多数已经出现了程度不同的亏损，只不过是金额的多少不同而已。 1984年，国家开放了自营出口权，各个地方的罐头厂销售渠道，除了国内这部分之外，剩下的都想把产品出口到国外。 可是，全国各地的罐头厂有许多，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一家，自营出口权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获得的。 所以，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况下，大多数企业的日子，就陷入了一天不如一天的亏损状态。 1989年，各个地方的罐头厂，普遍出现了库存大量积压的现象。 因此，也造就了牟奇中的“以货易货”，用罐头换取飞机的天下奇闻。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出师不利，他们想一口吃下广东罐头厂，可是事与愿违，这家企业目前的日子还马马虎虎，没有想卖掉的意思。 不过，他们这一趟也没有白跑，得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消息，就是濒临破产的汕头罐头厂正在寻找合作者。 就这样，文飞阳、关之林二人，又连忙赶到了汕头。 汕头罐头厂位于乌桥北海旁，占地面积4000平方米，1952年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有“天坛牌”出口专用商标。 1960年，汕头远东适口罐头厂并入了汕头罐头厂，厂房扩建至29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7万平方米，固定资产达到了205万元。 此后，为了更充分利用本地物产资源，发展出口创汇罐头产品，汕头罐头厂更是在普宁惠来等地，扩建至4个厂区，生产销售蒸蒸日上。 八十年代后期，曾经辉煌的汕头罐头厂，渐渐地开始没落了，直至到了此时此刻奄奄一息的地步。 文飞阳、关之林这一次的目的终于实现了。 双方谈判的过程特别顺利，关之林用不到一亿的资金，拿下了汕头罐头厂的所有权。 其实，文飞阳、关之林二人不知道，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不这样做，3年以后，也会有人来干这件事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1994年，大湾海霸王集团总裁庄荣德来国内寻找机会，他经过考察之后，将濒临破产的汕头罐头厂纳入到了怀中。 庄荣德并没有将汕头罐头厂起死回生，而是做起了他的老本行，把这里变成了冷冻食品仓库。 完成了收购汕头罐头厂以后，文飞阳又突然间想起了，在杭州也曾经发生过一件，小鱼吃大鱼收购罐头厂的事。 第302章 有奖征名 文飞阳、关之林离开深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喜之郎的创始人李永均，眼下正在深圳的一家乳品厂当技术人员。 在原来的历史上，李永均1993年才决定，投资进入尚处于萌芽发展状态的果冻产业。 发生在杭州的这件小鱼吃大鱼收购罐头厂的事，并不是在1988年出现的。 文飞阳之所以要去看着看一看，就是想弄清楚，目前杭州罐头厂的情况，是不是与汕头罐头厂差不多。 杭州罐头厂建于1958年，位于市区秋涛路支路6号。 在杭州是鼎鼎有名，它有着辉煌的历史，曾经是全国十大罐头厂之一，也是外贸部定点出口加工企业。 主要产品有水果、蔬菜、肉类、家禽4大类共40多个品种规格，其中，梅林牌清水马蹄片罐头是这家企业的特产。 在计划经济逐步为市场经济取代的时代，杭州罐头厂的制度劣势，就像爆裂的大米花一样迸射开来。 尤其是1988年开始，主要依靠出口生存的杭州罐头厂，因为外贸订单骤减、产品大量积压，以致经营急转直下，负债不断攀升。 这家企业已经陷入了难以为继的尴尬境地，就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难题。 文飞阳、关之林通过有关渠道了解到，此时的杭州罐头厂，负债已经超过了3000万元，库存积压产品高达1700万元。 坏消息文飞阳、关之林知道了，好消息不是一点点也没有。 一百多亩地的厂区、超过6万平方米的厂房，2000名熟练的技术工人，这一切在其他人眼里，也许就是沉重的负担。 不过，文飞阳并不在乎这些，他知道自己有办法处理这些麻烦事。 依靠自身的力量，杭州罐头厂绝对是已经没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了。 文飞阳、关之林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杭州罐头厂上上下下的干部、职工，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觉得杭州罐头厂虽然是个烂摊子，但无论如何也是国营企业，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希望所在。 文飞阳、关之林才刚刚到杭州罐头厂实地考察，工厂里面就传出了风言风语。 大家得知杭州罐头厂有可能要被港商收购，立刻就炸开了锅，大多数人的想法就是必须要反对这件事。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1991年8月，宗庆厚的娃哈哈兼并杭州罐头厂时，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那一次，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刚刚宣布整个消息后，整个会场马上就乱了。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痛哭，有的大骂，甚至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直接退场。 总之，所有的干部、职工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他们对这次兼并的抗议。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得知这种情况，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后，他们给杭州的有关部门回复了三个方法。 首先，还有10年时间就退休的干部、职工，一律补偿3万块钱提前退休。 其次，保证收购成功后，所有人的工资按时发放，奖金根据企业效益另行安排。 两条消息在杭州罐头厂正式公布之后，这些气势汹汹的反对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1988年，杭州的平均工资水平，一年也就是1800多块钱。 普通干部、职工辛辛苦苦工作10年，能够拿到手里面的钱，也仅仅只有多块钱，3万块钱提前退休，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反对的所以彻底的没有了，接下来的收购工作就一帆风顺了。 文飞阳、关之林在杭州弄出这样的动静，正在忙活生产娃哈哈的宗庆厚，就算是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宗庆厚已经是人到中年，他1988年刚刚成立了娃哈哈营养食品厂，生产娃哈哈儿童营养液。 宗庆厚生产娃哈哈的原因，是他在1988年中推销课外辅导资料时，偶然得知了一个他觉得有价值的消息。 一名浙江大学教授手里面，有个包含枸杞、山楂、桂圆的配方，声称对小孩营养消化有好处。 亲自登门拜访浙江大学教授的宗庆厚，得到了这个价值连城的配方。 1988年11月，宗庆厚借款14万元，正式开始了他的娃哈哈创业之旅。 儿童营养液虽然生产出来了，可是，怎么样能够迅速打开市场，又成为了摆在宗庆厚面前的一个难题。 文飞阳在浏览报纸上关于杭州罐头厂的新闻时，不经意间看见报纸上刊登着，一则《有奖征名启事》。 大概意思是说，有一家校办工厂生产出来一款新产品，现在面向社会有奖征集产品名字，最后被确定成功选用的名字，将会获得500元的奖金。 由于杭州罐头厂刚刚收购，许多事情都需要文飞阳、关之林亲自处理，所以，他们两个人暂时还离不开杭州。 文飞阳看着报纸上的《有奖征名启事》，要求必须是两个字的条件时，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他想看看自己送去“娃哈哈”这个名字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邮寄走信件后，文飞阳就忙碌起杭州罐头厂的事了。 他不知道，征名活动结束后，宗庆厚专门召开了一场确定名字的会议。 偌大的一面黑板上写满了征集来的各种名字，大约有五六十个。 有的人指着黑板上“娃哈哈”三个字，扯着大嗓门喊：“娃哈哈好，这名字有特色！” 这时有人说，原先登在报上的有奖征名，已经说明是要求两个字的，不是三个字。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在饭桌上，大家的争论没有停歇，每个人都是各抒己见。 最终，还是宗庆厚一锤定音，从征集来的五六十个名字中，确定了“娃哈哈”这三个字！ 如果不是文飞阳从中作恶作剧，真正的取名者应该是上城区少年宫的朱松林，现在，一下子冒出了两个取名“娃哈哈”的人。 这是宗庆厚之前搞这个活动时没有想到的，所以，他突然间就面临着与两个人，说使用“娃哈哈”名字的事情。 朱松林那边是怎么样谈的文飞阳不知道。 他接到宗庆厚的电话时，说自己比较忙没有时间过去见他，如果他方便的话就到杭州罐头厂来找他。 文飞阳这样做并不是想摆架子，也不是想让宗庆厚给他送过来，那500块钱的奖金。 因为，他还有一句响当当的广告词等着对方，这就是：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 第303章 天上掉馅饼 宗庆厚看见年轻的文飞阳时，心里面实在是感慨万千，看看人家年少多金，再自己已经是到了中年，却依旧是一事无成。 文飞阳不知道宗庆厚心里面的想法，他对这位几十年以后的全国首富是非常热情，因为，文飞阳还有许多事情想与他合作。 “宗厂长，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我这边真的是忙的不行、走不开，来、来、来，快请坐。” “前几天，杭州大街小巷就传遍了，罐头厂被收购的消息，我根本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个港岛老板。” 宗庆厚言语之中有些激动。 “宗厂长，我必须向你说明一点，我不是收购杭州罐头厂的老板，我也是给人家打下手帮忙的。”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收购罐头厂的签字人是关之林。 “你这样年轻，就算是打下手也说明了你不是一般人，肯定有过人的能耐，否则，人家港岛老板也不会这样重用你。” 宗庆厚此时刚刚创业，他自己面前也就管着几个人。 眼看着来文飞阳办公室里，请示、签字、汇报的人是络绎不绝，宗庆厚就相信这个年轻人绝对是港商的亲信。 关之琳那边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所以，他们两个人就进行了一下分工，这样做起来效率要快一些。 如果遇到了大事，他们再进行单独的商谈。 “宗厂长，你的儿童营养液，想好怎么样销售了吗？” 文飞阳把一杯茶水放在了宗庆厚的面前。 “我想联系一下杭州城里面的大、小商店，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卖我们的产品。” 宗庆厚在这家校办企业工作的时间长，因此，他多多少少有一点这方面的路子。 “宗厂长，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文飞阳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噢，是关于儿童营养液销售方面的吗？” 宗庆厚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 “宗厂长，就是这件事。” “好，那你赶紧说，我想听一听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宗厂长，我是这样想的，商场如战场，也算是一个大赌场，我觉得你的儿童营养液这款产品，应该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所以，我想咱们能不能够合作一次，你也看见我们的杭州罐头厂了，厂房、设备、人员都是现成的。” “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进行大批量的生产。” 文飞阳的一席话，把宗庆厚给震惊了。 不要说是在1988年这个时候，就算是到了1991年，他的娃哈哈发展到100多人，销售额达到几千万元的时候，依旧是对杭州罐头厂羡慕不已。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杭州罐头厂的摊子在那边明摆着，宗庆厚正是兼并了杭州罐头厂，娃哈哈才进入了如日中天的时代。 “你说的这件事，我确实是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刚刚办起这个小买卖，14万的资金还是东拼西凑借来的。” “宗厂长，你说的不错，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不过，我计划的合作方式，可不是把你的儿童营养液给吞并了。” 文飞阳明白宗庆厚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把的小工厂收购了。 “你能不能说一说具体的想法？” “宗厂长，详细的方案我也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认为基本原则就是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这件事最终还需要港岛老板决定，所以，现在咱们就是随便聊一聊？” “你让我回去想一想，过几天在给你答复，怎么样？” “好，宗厂长，我也马上跟老板说这件事，那咱们就交给她见面再商谈。” 文飞阳送走了宗庆厚，转身就来到了关之林的办公室。 “你在门口盯着点儿，半个小时内，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文飞阳交代了秘书一声，就随手把关之林的办公室门给关闭了。 “飞阳，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办公室，万一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多难为情……” 关之林看见文飞阳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进行巫山云雨。 “嘿嘿，你是不是想我了。” 文飞阳一伸手就把关之林给抱在了怀里。 “我都快忙死了，那里还有时间想你，你要是这些事情全部都处理了，我就分分秒秒都想你。” 关之林双手搂着文飞阳的脖子，笑嘻嘻的说。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刚才我见了一个人，他手里面刚刚研制出来了一种新产品，这种新产品叫儿童营养液……” 文飞阳把自己参加娃哈哈有奖征名的事说了一遍。 “我觉得这个东西的市场潜力非常大，咱们目前收购了罐头厂，厂房、设备、人员必须马上发挥出效益来。” “我问清楚了，他的小工厂就几个人，可以说是势单力孤，我想咱们不如合作一次，我们出厂房、设备、人员，对方出生产配方，两家一起发大财？” 关之林想不到文飞阳会这样操作。 “咱们是不是还需要投入资金？” “小林，你说的对，我已经考虑好了，最多也就是几十万广告费的事，我是准备具体这样做……” 文飞阳把九十年代，保健品广告营销的方法提前说出来了。 已经在健力宝上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关之林，一下子就明白了文飞阳这是在以小博大。 “好，飞阳，我同意这样做，就算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有咱们的健力宝销售渠道，你想干就干！” 关之林说罢，立刻就用自己的红唇堵住了文飞阳的嘴。 文飞阳其实没有对关之林把话说完，他选择宗庆厚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看好此人对保健品行业的认知。 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 文飞阳知道随着这句广告词而来的，是国内保健品产品的大爆发。 太阳神、中华鳖精、三株口服液、红桃k、昂立一号、脑白金、脑黄金…… 文飞阳打算让宗庆厚在做儿童奶之前，先把保健品的超级暴利给自己赚回来。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方法，只不过是叫出来的名字不一样而已。 不要说是关之林，就算是宗庆厚也不知道，文飞阳给他准备了这么多的大餐。 强劲的广告宣传。在这个年代究竟能够获得多丰厚的回报，没有人比文飞阳跟清楚这个问题了。 三株口服液两年里销售额达到了80亿，脑白金创下了年销售额13亿元的记录，中华鳖精被戏称为一只王八养活了一个厂。 第304章 代言人 三株口服液两年里销售额达到了80亿，脑白金创下了年销售额13亿元的记录，中华鳖精被戏称为一只王八养活了一个厂。 文飞阳与宗庆厚最终商谈好了，他们两家以娃哈哈儿童营养液为基础，开始面向全国在央视投入广告。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夜之间，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这句话朗朗上口的广告词就进入了千家万户。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一个经销商打电话过来订货，一个月过去，也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看着车间里繁忙的工人，还有库房里已经堆积如山的娃哈哈儿童营养液，宗庆厚心里面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找了文飞阳好几次，得到的答复是继续抓紧时间生产。 其实，文飞阳目前遇到的情况，与洛阳春都火腿肠的情形基本上差不多。 1988年，春都火腿肠在央视砸下了57万元广告费，隔天一次播出一次，要连续做3个月。 春都进万家，宾朋满天下的广告播出了，可一连两个月也不见销量有所增加。 等到广告播出的第三个月，春都火腿肠终于赢得了回报！ 全国各地的订单雪片似的飞到了春都。 春都一时门庭若市，外地来拉火腿肠的汽车把工厂堵得水泄不通，供不应求成为厂里的最大烦恼。 一个js的客户来了一个月还没提到货，一气之下拿了把刀，扬言如再提不到货就当场自杀。 文飞阳估计娃哈哈儿童营养液的情况也是如此，市场总是反应迟钝，总是八十年代的环境所决定的。 在还文飞阳没有等来，娃哈哈儿童营养液销售大爆发的时候，有人却主动上门来化缘来了。 来人是自称是浙江电视台的记者，是宗庆厚他带到文飞阳的办公室的。 等到对方说明了来意，文飞阳没有推辞，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赞助费的事情。 原来，全国青年越剧大奖赛，将于近日在浙江的杭州剧院举办，时间前前后后大约是一个多月。 文飞阳作为赞助商，顺其自然地就获得了，到现场观看的嘉宾资格。 越剧是国内第二大剧种，主要流行于：上海、浙江、江苏、福建、江西、ah等广大南方地区。 特别是在浙江，基本上每个县都有专业的剧团存在。 专业的剧团里就肯定会有专业的演员，文飞阳在比赛现场是大开眼界，他第一次感觉到越剧里女演员是人才济济。 “下面即将为大家表演的演员，是来自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青年演员何赛菲……” 文飞阳一听主持人介绍的演员名字，立刻就是精神一振，他想起了电视剧《大宅门》里面的那个杨九红。 何赛菲在舞台上表演了什么唱段，文飞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早就飞到了回忆中。 当天的比赛结束以后，文飞阳私下里了解了一下，何赛菲目前的具体情况。 何赛菲1982年考入了浙江岱山越剧团，1983年又调入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准备在1988年的腊月里结婚。 她在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可不是普通的演员，而是大名鼎鼎的五朵金花之一，剩下的四个人分别是：茅威涛、董柯娣、方雪雯、何英。 成立于1984年5月的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在这个行业里可是声名鹊起，特别是这五朵金花更是不一般。 这五个人多次代表国家，去美国、法国、西班牙、荷兰、比利时、日本、新加坡、泰国等地进行艺术交流。 就算是在国内，她们进京表演时，多次获得了高层的嘉奖。 娃哈哈儿童营养液是一款新产品，重生回来的文飞阳当然清楚，名人效应如果利用好了，对产品的销售将会是意味着什么。 文飞阳突然间冒出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那就是请这五朵金花以集体的形象，给刚刚诞生的娃哈哈儿童营养液做形象代言人。 在原来的历史上，，娃哈哈使用形象代言人是在1998年，可是，眼下是1988年，文飞阳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对方会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文飞阳安排人去找浙江小百花越剧团，还没有与五朵金花面谈，就被剧团的领导给一口回绝了。 收到消息的文飞阳实在是不甘心，他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在大胆一些。 “小林，为了尽快打响娃哈哈儿童营养液的知名度，我打算在江、浙两省，搞一次声势浩大形象代言人选拔比赛。” 文飞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关之林。 “你具体想怎么做？需要我来做什么？” “我是这样考虑的，比赛的评委从港岛那边的明星中找几个，知名度越高越好……” 关之林听完文飞阳的计划就笑了。 “你这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搞选美比赛，不过，你的想法确实是不错，我百分百的支持，咱们就分一下工……” 江、浙两省当地的报纸、电视、广播，一个星期以后，就反复播放了这样一条广告。 娃哈哈要选拔形象代言人，一旦最终获得这个资格，就可以每年都拿到10万块钱的劳务费。 1988年的10万块钱，在普通人的眼睛里，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文飞阳不知道他的这个歪主意，同时，还引起了杭州一个高中生的兴趣。 俞飞红是土生土长的浙江人，她八岁的时候，便参演了个人首部电影《竹》。 1987年，16岁的俞飞红在电影《凶手与懦夫》中首次担任了女主角，这部戏是由上影厂出品的。 文飞阳当然不会管现场报名这样的小事，所以，他也不知道俞飞红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名单上。 在八十年代，国内还根本没有形象代言人这个说法，要说第一个吃这个螃蟹的人，是获得第八届电影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的女演员潘红。 1987年，一个自称是上海霞飞化妆品厂，销售代表的人找到了潘红。 经过一番交谈以后，潘红弄清楚霞飞化妆品厂，原来是一家福利工厂，超过半数的工人都是残疾人。 这些身残志坚的人，却揣着一个不平凡的梦想，他们想用人物形象树立品牌形象，打造出自己的化妆品名牌。 她决定帮他们一把，霞飞产品就这样一夜成名，迅速占领了上海乃至全国的大部分化妆品市场。 潘红也成了国内第一个为产品打广告的电影人。 第306章 又见老八股 一起前来面试的小百花越剧团的同事毛格平，劝她再等一晚上，如果明天还定不下来，就一起回杭州去。 《杨乃武与小白菜》这部戏让陶惠敏一夜走红，当然了，文飞阳还知道，与这部电视剧一起火的，还有剧中的的片尾曲。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毛格平在劝说陶惠敏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也歪打正着，凭借着《杨乃武与小白菜》这部戏一鸣惊人。 他为陶惠敏所设计的小白菜的妆容，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大明星刘小庆。 刘小庆在1994年主演《武则天》时，指定由来毛格平担任她的化妆师。 结果，通过神奇的化妆术，毛格平让人到中年的刘小庆，一瞬间就变成了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 李丽在杭州呆了几天后，就回上海去了。 这一天，文飞阳在百忙之中，与关之林聊天时听她说了这样一件事。 “飞阳，我听说浙江有家企业正在发行股票，我想咱们的公司，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这样做？” “小林，你是听谁说的，这件事可靠吗？是浙江的哪一家企业？” “飞阳，据说，好像是一家生产洗涤用品的企业，名字叫兰溪市化工总厂。” 关之林刚刚说罢，文飞阳的脑海中立刻就想起了，上海老八股中一只股票的名字：凤凰化工。 199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凤凰化工成为首批上市的8只股票之一，被股民称为“老八股”，也是唯一非上海本地的一只股票。 开创了国内异地上市之先河的凤凰化工，上市后的股价是一飞冲天，从每股1元的价格涨到每股40元，成就了不少人的财富神话。 “小林，他们的股票在什么地方发行？” 文飞阳知道自己的发财机会又来了。 “飞阳，我听说好像是在杭州的各个邮局。” “邮局，小林，你没有听错？” 文飞阳实在是不敢相信，邮局里竟然可以发行股票。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一看。” 文飞阳当然要眼见为实了，他从关之林的办公室里出来以后，就找到了距杭州罐头厂最近的一家邮局。 在这家邮局里，文飞阳确实是看到了诱人在销售股票。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文飞阳弄清楚了，原来是这家邮局的一位职工在代卖股票。 他的亲戚在兰溪化工总厂工作，1988年10月，兰溪化工总厂实行股份制改革并发行股票，准备成立浙江省凤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 这一次的股票销售对象，主要是兰溪化工总厂的内部职工，每个人的标准是5000块钱，基本上就是属于强制购买。 5000块钱在1988年，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更何况大家对股票这个东西也不熟悉。 因此，咬牙购买了5000块钱股票的这些人，担心股票要是掉价岂不是亏大了，所以，就出现了私下里悄悄地转手的事。 文飞阳此时看见的就是这个情况。 邮局的职工在把他亲戚的股票卖了之后，从中也得到了一点点的甜头。 他的亲戚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兰溪化工总厂的同事，就这样，邮局的职工开始了他的股票销售之路。 与文飞阳想象中的情形不一样，他原以为是凤凰化工公开对外发行股票。 不过，这一次文飞阳也没有白跑一趟，他得到了一个更加振奋人心的消息，这就是凤凰化工在1989 年还要发行股票。 虽然不是大规模公开发行股票，文飞阳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知道原始股的含义不一般。 “你把出售股票的人给我带来，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个人100块钱，这是我的电话，有人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文飞阳许下了承诺，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能够收购多少股票。 1984年年底，文飞阳就在上海购买了飞乐股票，1985年年初，他又购买了延中实业股票。 就在1988年的夏天，文飞阳还和毛阿茗一起购买了真空电子股票。 目前是1988年的12月，也就是说距离199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没有多长时间了。 回到办公室的文飞阳暗自盘算开了。 他想了半天后，拿起电话给毛阿茗打过去了。 “喂，谁啊？” 正在总治歌舞团排练的毛阿茗，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找她。 “我是文飞阳。” “啊？是你？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毛阿茗惊喜的声音传到了文飞阳的耳朵里。 “我是想问一问，咱们买的真空电子股票，你……” “飞阳，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我去恒温库找了你好几次，也没有见到的你的人影，真空电子股票现在已经上涨到了一股800块钱？” “我爸妈这几天，基本上是天天在打电话问我，手里面的股票是不是应该卖掉了？喂？飞阳，你听到了吗？” 毛阿茗竭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她担心事情被其他人听到了。 “我听到了，你赶紧公司你父母亲，让他们把股票全部出手了，我明天就去上海一趟。” 文飞阳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他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有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 “喂，你要是还想买股票的话，我听说明年初浙江有家企业要公开发行股票，到时候你可以看一看。” 最后，文飞阳把凤凰化工的消息又提前透漏给了毛阿茗。 “飞阳，你买不买？买我就买？” “我肯定会买的，有钱不赚岂不是成了傻子。” 文飞阳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不仅仅要买，还要多多的买。 其实，1989年凤凰化工在杭州发行时，与上海当初发行股票的情形差不多，一股的面额是100元。 发行的过程中，大多数杭州的老百姓，对这件事的积极性并不是太高，因此，凤凰化工股票分为了两次发行。 1989年2月4日，正式公开面向社会发行了2000多万元的股票。 事实上，只有极少数人抓住了此次机会。 他们花几百元买入的凤凰化工，在股价翻了十几倍的时候卖掉，足足赚了七八千元，有人就用这些钱给家里买了电视机、冰箱、洗衣机。 凤凰化工股票收购进行的时候，娃哈哈儿童营养液形象代言人的选拔比赛价格也出来了，文飞阳没有干预具体的选拔过程。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大跌眼镜，年仅18岁的俞飞红一路过关斩将，将唯一的资格收入了囊中。 第307章 西湖别墅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大跌眼镜，年仅18岁的俞飞红一路过关斩将，将唯一的资格收入了囊中。 文飞阳把大红证书和10万块钱，亲自颁给了依旧是学生的俞飞红。 10万块钱全部是刚刚发行的四个老人头的100元，文飞阳把税款出了，所以，俞飞红拿到手的是一分不少。 对于俞飞红能够成为娃哈哈的形象代言人，文飞阳心里面是非常满意的，这个女孩子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高考自愿打算报那里？” 文飞阳随口问了一句。 “京城电影学院，我要做你的学妹。” “噢，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在那里学习过？” “我看过电视剧《凯旋在子夜》，刚刚主持人说你的名字时，我就大胆地猜测了一下，我知道你在表演系进修班学习过。” 俞飞红落落大方的说。 其实，俞飞红在1988年的高考中，就已经拿到了杭州大学外语学院通知书，可这不是她的心愿，因此，就再次走进了高三去学习。 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1989年的秋天，18岁的俞飞红肯定会出现在京城电影学院，开始了她奇特的演艺旅程。 娃哈哈的形象代言人选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是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由于儿童营养液的销售排起了长队，宗庆厚就与文飞阳商量，是不是在增加一条生产线。 “宗厂长，以后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具体需要增加几条生产线，你可以根据销售情况来决定。” 文飞阳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关之林不可能天天呆在杭州，所以，就必须让宗庆厚做一部分主。 一个企业的管理，在文飞阳看来，其实只要把好资金流出的关口就差不多了。 在杭州的这些日子里，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一直住在酒店，他们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后来，为了罐头厂的事又忙的不可开交，现在稍微有了一些空闲。 “飞阳，咱们在杭州也算是有了产业，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这里，也不能一直去住酒店，我想不如看看有合适的房子买一套？” “嘿嘿，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正在酒店里确实是有太多的不方便，关键的时候老师有人来打扰。” 文飞阳说到这里，就看见关之林突然就是红霞满面。 “你还说……” 关之林想起当时的情形，心里面就是小鹿乱跳。 1988年的杭州房地产，还远远没有几十年以后你有红火，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跑了一圈下来，发现就没有什么楼盘。 因为，眼下还是处于福利分房的年代，国内住房制度改革，各大城市全面进入商品房时代，需要到了1998年。 这一圈跑下来，文飞阳、关之林二人虽然没有买到发展，不过，他们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而是对杭州的房地产有了更清晰的人生。 在体育场路东段，他们看了刚刚落成的四幢六层住宅大楼，白灰粉刷的外墙，奶黄色的窗户，橘红色的阳台栏杆，在蓝天白云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附近，又有四幢住宅大楼正在兴建，工地上吊车机声隆隆，脚手架上人影憧憧。 这里将要建造8万平方米的住宅大楼，路面从十米拓宽到三十八米，将形成一个新型的住宅区。 房管部门将对这段住宅，实行统一规划，统一投资，统一设计，统一施工，统一分配和统一管理。 这些住宅楼层高均为六至七层，共有三室一厅、两室一厅、一室半一厅三种户型，每户均设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 价格方面文飞阳当然也问了，可以说是非常的亲民，只有每平方米只需要485元。 另外，文飞阳还获知，1986年4月19日，杭州就在市工人文化宫，举办了历时七天的首届住宅展销会。 1984年，杭州恢复了房产交易所，为买卖私房提供信息咨询、发契手续办理等服务。 新房买不到，那就只好去买旧房子了。 在房产交易所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文飞阳、关之林的身影出现在了西湖边上。 “这里基本上都是30年代建造了老别墅，不过，大部分都是报刊亭交易的公房，只有极少数的产权在私人手里面。” 工作人员边走边说。 文飞阳、关之林是外地人，其实，居住在杭州的人大都知道，行走在北山路上，一侧是清波荡漾的西湖，另一侧是诸多有着历史风味的老别墅。 北山路真正的兴盛，始于上个世纪20年代，杭州拓宽沿湖马路，北山路开始有了路的模样。 由于直面西湖，且自然幽静，北山路就拿吸引了诸多名人在此落户隐居。 因此，也就留下了坚匏别墅、孤云草舍、留馀草堂、王庄、穗庐等知名建筑，个人产权的老别墅所剩不多，部分屋主后代仍居住其中。 “这套房子就是着名油画家吴大羽的旧居。” “吴大羽将这套房子转卖给了他的学生，也就是国立艺专的胡老师，胡老师他们一家就住在里面。” 工作人员指着一幢灰色老别墅说。 在北山路和杨公堤交叉口，巨大的法国梧桐背后，一幢米黄色的小洋楼若隐若现，瓦片坡顶，简洁古朴。 北山路97号别墅，是由建筑设计师龚文千，和同学于1947年合资建造，建筑面积约200平方米。 “这幢别墅一楼的产权归公家所有，二楼产权归龚文千，目前他仍居住在内。” 工作人员简单了介绍了一下。 从北山路转至曙光路向北，途经西湖小学，不远处便可看到一段白墙青瓦的围墙，工作人员说那便是李朴园的旧居。 “别墅由李朴园亲自设计，建筑面积231平方米，屋前屋后都有花园，1956年，李朴园去世后，李家后人一直住在小院里。” “这就是润庐，也就是今天咱们要看的老别墅，这里是宝石山前山路1号。” 工作人员打开了门锁。 润庐建于1932年，依山取势，临湖而筑，两层三开间的楼房占地面积0595亩，建筑面积308平方米，共有房间125间。 建筑平面呈不规则状，采用砖石木混合结构，外墙用水泥拉毛，建筑风格为纯西式。 该楼的东南部特意设置了一间转角屋，下为客厅上为平台，可观光眺景，可采光通风，有点类似于现代别墅的阳光房。 润庐前有西湖，后有宝塔，左依溪流，右傍山道。一边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边是有千年古塔、百年苔痕的山麓。 文飞阳、关之林对这座老别墅非常满意。 第308章 偶遇琼瑶 十几万块钱买一幢老别墅，连考虑、商量的过程都没有，就这样当场拍板就定下来了，文飞阳、关之林的大方，把工作人员惊得的不轻。 “你们是认真的吗？” 工作人员不相信，想再次进行确认。 “我打个电话，你去杭州罐头厂的财务处，让他们把钱给你支付了。” 关之林马上就拿出了大哥大。 “啊？你们原来是罐头厂的大老板？” 文飞阳看着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开口提醒了他一下。 “你赶紧去办正事把！” “好，这是钥匙，你们收好，我走了！” 工作人员一阵风似的就不见影了。 这一次可是捞着大鱼了，卖出去润庐他可以得到百分之五的提成，换成谁也会高兴疯了。 “飞阳，发展咱们买下来了，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够搬家，我认为需要好好地装修、装修才行？” “现在装修不合适，再过两个月就是大年了，等到明年天气暖和以后，在来办这件事！” “飞阳，咱们在杭州这么长时间了，只顾着忙罐头厂的事，还没有好好地欣赏、欣赏这西湖的景色呢？” 关之林话题一转，说到了花前月下的话题上。 “眼下是冬天，西湖冬天的景色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好，咱们就随便走走、看看。” 兜兜转转，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灵隐寺的路上。 “飞阳，你看，前面就是灵隐寺，咱们去那里看看？” 关之林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指向了远处的灵隐寺。 “这里可是济公活佛修行过的地方，在历史上那可是大名鼎鼎，确实是应该去看一看。”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就这样不疾不徐第朝灵隐寺走去。 灵隐寺又名云林寺，位于西湖景区内，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326年），占地面积约平方米。 1987年，灵隐寺全面整修了大雄宝殿，将佛像进行了重新贴金。 因此，文飞阳、关之林看见的大雄宝殿，缺少了一份历史的沧桑感。 “飞阳，我们也拜一拜佛祖！” 关之林的话文飞阳没有拒绝，他不知道自己的重生回来，究竟是那位神仙大发善心的，所以，拜一拜也没有什么关系。 到了灵隐寺，不能不去拜一拜济公活佛，前几年，文飞阳还给电视剧《济公》写过主题歌呢！ 在灵隐寺的道济禅师殿，文飞阳、关之林二人，看见里面供奉着一尊右手拿破扇、左手持念珠、右脚搁在酒缸上的济公像。 拜过了济公后，他们两个人就转身出门。 “关小姐！” “陈老师！平老师！” 关之林突然停住了脚步，与迎面相遇的一对中年夫妻打起了招呼。 “关小姐，我路过港岛的时候，曾经去慧飞唱片公司找过你，你母亲说你在深圳，这这么又来了灵隐寺？” 中年女人似乎跟关之林认识。 “陈老师，我来杭州已经好几个月了，刚刚收购了这里的一家罐头厂，眼下把事情理顺了，就忙里偷闲来灵隐寺看看。” “关小姐，你真是巾帼英雄，年纪轻轻的就创下了一番大业，将来可是不得了，以后咱们还要多多的合作，这位是？” 中年女人夸奖万关之林，最后打听起旁边文飞阳。 “哈哈哈，咱们只顾着说话，我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他是文飞阳，慧飞唱片公司的大股东。” “啊？那就是文飞阳！” 关之林的话音刚落，中年女人就惊叫了一声。 “哎呀呀，我来大陆的这些日子里，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精彩故事，想不到今天在灵隐寺竟然能够与你相遇。” 中年女人的热情，令文飞阳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看了看身边的关之林。 “飞阳，这是大湾的着名作家陈泽老师，这一位是她的先生平新涛老师。” “陈老师好！平老师好！” 文飞阳礼节性的客气了一句。 “飞阳，陈老师在大湾的名气那可是如日中天，她创作的小说《窗外》、《水云间》、《一帘幽梦》、《心有千千结》、《梅花烙》、《海鸥飞处》、《彩云飞》是人尽皆知。” 关之林看见文飞阳不是太热情，就又立刻开口了。 “原来你就是琼瑶老师啊！失敬！失敬！” 听罢关之林刚刚补充的话，文飞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女人是名声响当当的女作家琼瑶。 琼瑶的本名陈泽，为了创作小说给自己取了这个别名。 “陈老师，你怎么有时间来大陆了？” 关之林问出了文飞阳心里面的话。 “我这一次是回来探亲的，在来杭州之前，已经游览了京城、武汉、成都、昆明等地方，准备再去苏州看看就回去了。” “关小姐，咱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5年前？我记得你来大湾，是想跟我谈我的小说，在大陆改编电影、电视剧版权的事情？” “陈老师，你的记忆力确实好，当时你认为这件事不现实就没有答应。” “关小姐，我也没有想到，两岸有一天会三通啊！还是你有远见和眼光啊！我听说你在大陆的生意是红红火火啊！” 琼瑶的言语里充满了对关之林的羡慕。 “陈老师，国内有句话叫发财不分先后，你如果有意继续合作，现在也不迟，你此次回来也看见了，这里的变化是日新月异。” 文飞阳可不想放过此次发财良机。 琼瑶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在国内可以火到什么程度，没有人比文飞阳再清楚不过了。 “好，年轻人确实是有魄力，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就在杭州多留几天把这件事办好了再走。” 琼瑶也想与关之林、文飞阳这样的强人合作。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8年琼瑶第一次回大陆探亲后，1989年5月，她又回湖南衡阳祭祖。 在此期间，琼瑶与湖南电视台建立了合作关系，筹划第二年开始合作拍摄电视剧《六个梦》系列。 1990年，正式拍摄推出了《六个梦》系列，第一单元的电视剧《婉君》，其中的主题曲非常流行，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播放。 后来拍摄的《还珠格格1》、《还珠格格2》，直接成就了当时的收视奇迹，该剧第一部全国平均收视率47，最高628。 第二部全国平均收视率突破54，最高6595，同时，让许多年轻的男女演员一举成名。 琼瑶不是傻子，她在大陆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弄清楚了关之林就是健力宝饮料的老板。 1987年，健力宝的年销售额达到了524亿元。 第309章 影视城 用各取所需来形容文飞阳与琼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合作是最恰当的。 琼瑶看上了文飞阳在国内的资源，文飞阳也不是吃亏的人，他看上了琼瑶电视剧将来的巨大收益。 由于双方在灵隐寺是偶遇，所以，合同就需要等几天才能够弄好。 既然是合作，大家在一起吃饭、商谈这些细节，就当然不可避免了。 杭州楼外楼菜馆是一家名闻中外、有160年历史的名餐馆，就坐落在西湖的孤山脚下。 与西湖风景中的一些很有名的自然和人文景点：平湖秋月、放鹤亭、玛瑙坡、西泠桥、西泠印社、俞楼、中山公园、文澜阁等为邻。 楼外楼创建于公元1848年（清道光二十八年），这里的10大菜肴非常有名，许多名人都曾经在这里吃过饭。 这10大名菜就是：西湖醋鱼、排面、叫化童鸡、油爆虾、干炸响铃、番茄锅巴、火腿蚕豆、火踵神仙鸭、鱼头汤、西湖莼菜汤。 文飞阳、关之林宴请琼瑶、平新涛的地方，就设在了西湖的孤山脚下楼外楼。 四个人都是搞过影视的，今后合作的方向也是与影视有关，所以，在交谈中就慢慢地说到了杭州的一些民间传说。 身处杭州，又在西湖，《白蛇传》中的许仙、白素贞，就成为了他们谈论的热门话题。 许仙、白素贞的事发生在南宋绍兴年间，金山寺、雷峰塔、断桥等实景就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飞阳，我的小说里描绘的情景，基本上就是在江南一带，可是，杭州这边适合取景的地方不是太多。” 琼瑶的这句话，让文飞阳想起了关于人造旅游景区的事情。 “陈老师，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合适的地方咱们就干脆建造一个，这样比较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飞阳，这不是一笔小投资，我实话实说，我们两口子可没有这个实力。” 琼瑶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林，这件事咱们来办，争取在两三年内建设好，嗯，我觉得不如就先从《白蛇传》的宋朝开始。” 文飞阳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起了几十年以后，浙江境内建造了一个大影视基地：横店影视城。 “飞阳，为了拍摄一部戏，投资建造影视城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关之林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咱们都是做影视行业的，凭我这些年在圈子里积累的经验，我预感到今后古装电视剧、电影有可能会大火。” “另外，除了拍摄电视剧、电影之外，我觉得还可以向游客开放，这样一来，不是就能够增加一部分收入吗？” 文飞阳知道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横店影视城、宋城这些项目，都是在1996年才开工的，现在，这两件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宋城为什么会修建的原因，文飞阳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横店影视城最初修建的起因是什么，他却是在网上看过。 横店影视城修建的第一个景区是广州街。 广州街景区建于1996年，是为了配合导演谢劲拍摄历史巨片《鸦片战争》而兴建的，是横店影视城的发祥地。 1998年又扩建了港岛街，景区里古道纵横交错，珠江穿城而过，还原了一个十九世纪的广州、港岛的街市风情。 广州街内美景簇拥，有“珠江”及“广州市内小河”的人工湖泊，有重现当年的“十三夷馆”和“天字码头”等景观。 港岛街分布着皇后大道、港岛总督府、维多利亚兵营、汇丰银行、上海公馆、翰园等十九世纪港岛中心城区的众多街景。 这些将鸦片战争前后的市井风貌，生动形象地再现出来了，是游客观赏特定时期城市社会街景的“风俗画”。 明清宫苑景区占地面积1500亩，始建于1998年，是横店影视城最大的影视基地。 这个景区是以“故宫”为模板1：1复制，荟萃了京城宫殿、皇家园林、王府衙门、胡同民宅等四大建筑系列。 真实地再现了多个历史时期，燕京地区的官府民居、街市店铺和宫殿风貌。 不仅有棋盘街、承天门广场、千步廊、文武台、金水河、玉带桥等许多历史景观，还有金碧辉煌的帝王宫殿、浑然天成的花园湖泊、富丽堂皇的龙阙凤檐、气势恢弘的皇宫广场。 至于横店影视城里的其他景区，则是根据需要后来一步步增加、扩建起来的。 宋城不在横店而在杭州西湖区，这件事文飞阳当然知道，重生之前他可是到那里旅游过的。 杭州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成立于1992年10月，是十二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之一。 度假区位于杭州西湖区上泗地区，与西湖风景名胜区毗邻，东临钱塘江，西靠龙坞、灵山风景区，地势开阔平整，总面积988平方公里。 文飞阳记得宋城就在旅游度假区内之江路148号，至于是什么时候开业的，他就不是太清楚了。 不过，从楼外楼乘车到那个地方也没有多远，吃过饭以后，琼瑶、平新涛会住宿的酒店去了，文飞阳带着关之林就向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而去。 “飞阳，我刚才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难道说你真的打算建造影视城？” “小林，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件事咱们还需要实地考察、考察。” 在原来的历史上，宋城的开业时间是在1996年5月18日，这是杭州第一个大型人造主题公园。 建造宋城景区的人名字叫黄桥林，他是地地道道的浙江丽水人。 1992年，黄桥林从《清明上河图》模型里得到了启示，他决定打造出一座以《清明上河图》为原型的仿宋古城。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来到杭州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这里还是一片没有开发的荒地。 几十年以后，建在这里的西湖国际高尔夫球场、未来世界公园等项目，眼下还不见一丝丝的踪影。 眼前虽然说没有宋城景区，可文飞阳对这里的每一处景点，都是记忆犹新。 关之林挽着文飞阳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上，静静地听自己的心上人，对着这片荒地侃侃而谈。 欣喜、惊奇的同时，关之林向文飞阳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蓝图要想实实在在的变成触手可及的美景，钱从什么地方来，因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回头你就马上成立一个公司，然后与地方商谈这个项目的有关事宜。” 去什么地方弄钱，文飞阳心里面也就有了打算。 第310章 六亿美元现金 宋城当年投资达到了近2亿人民币，这是在1996年的时候，眼下，虽然还是在八十年代，这笔钱也肯定不会是个小数字。 文飞阳的想法非常大，他打算一次性开工，把横店影视城也照搬过来。 这样一来，需要的钱就更多了，以他目前可以调动的资金来看，确实是有一些捉襟见肘，顾东就顾不了西。 这个时候，我也重生的巨大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他记得重生之前，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则消息。 2015年，哥伦比亚一名农夫在自己家的土地里，意外地挖出了10桶现金，经统计总额高达6亿美金。 这件事之所以会在网上传遍，是因为这个农夫报警了，最终这6亿美金也被收走了，据说是大毒枭巴勃罗偷偷埋藏的。 文飞阳决定冒一次险，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够拿到这笔钱。 如此巨大的财富，文飞阳明白凭借自己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合作人选。 文飞阳与关之林一起来到了港岛，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一样，文飞阳是来见霍英的。 霍家远洋船队的足迹，遍布世界上的各个国家，文飞阳此次行动最好的合作对象就是他们这些人。 从八十年代初可是，霍家就与文飞阳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些年，他们从文飞阳这里得到了确确实实的利益。 “飞阳，不就是一条船和一部分人手嘛！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你说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霍英以为文飞阳又要运送蔬菜种子。 “老爷子，这一次的事情有些风险，我想请你给我另外安排一部分精干的人，最好是那些见过血的。” “噢，飞阳，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老爷子，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不方便说，不过，事情要是成功的话，咱们就可以狠狠地大发一笔，最少是上亿美金。” 文飞阳的话让霍英沉默了，很快，他就最初了决定。 “飞阳，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到时候我派人去通知你。” 两天后，一首轮船悄悄地从港岛出发了，文飞阳则是回到了京城。 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北部，东邻委内瑞拉、巴西，南接厄瓜多尔、秘鲁，西濒太平洋，西北与巴拿马相连，北临加勒比海。 这个国家的矿产资源丰富，石油、天然气、煤炭、绿宝石为主要矿藏，其中绿宝石储量居世界首位。 轮船从港岛到哥伦比亚的时间，文飞阳从霍英年龄得知，大约需要15天至18天。 回到京城的文飞阳在家里没有呆几天，就匆匆忙忙地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出发之前，文飞阳就给大洋彼岸的朱林打了电话。 “飞阳，我以为你把我和孩子给忘了，上一次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影子，你看看，孩子现在都会走路了。”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大别墅里，朱林把文飞阳接回来了。 看着活泼可爱的一双儿女，文飞阳心里面方才高兴，就是两个小家伙有些认生。 朱林的父母亲带着孩子去外面玩耍了，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久别胜新婚，文飞阳看见朱林眼睛里的小火星，就忍不住把她抱到了卧室里。 “老婆，你明天给我准备一份遗产赠送的法律文件，受赠人的名字就写上赫塞，这个人的国籍是哥伦比亚。” “飞阳，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朱林听的是云里雾里。 “具体情况你就不要问了，这件事一下子也跟你说不清楚，我也是受人之托。” 文飞阳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又说了一次假话。 “那遗产包括什么？” 朱林不再刨根问底。 “一幢位于加州的普通别墅，另外再算上十多万的财产，还有30多万的钱。” 文飞阳让朱林准备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为了去哥伦比亚后使用的。 哥伦比亚麦德林市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他就是从洛杉矶来的文飞阳。 根据曾经的记忆，文飞阳知道六亿美元现金，就埋藏在麦德林市的郊区小镇上的一个农村。 文飞阳不知道他来的正是时候，1989年年初，哥伦比亚官方刚刚沉重的打击了大毒枭巴勃罗。 他的几十个加工厂被夷为了平地，几十架飞机、几十艏运输船被缴获，还有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其他财产。 巴勃罗1949年出生在麦德林市，顶峰时，他几乎控制着全世界80的毒品交易，拥有4万人的装备精良的私人武装，甚至还拥有数架战斗机。 八十年代，巴勃罗一天可以收入7000万美金，这样算下来，他一年的收入就差不多是260亿美金。 260亿美金什么概念? 在八十年代初，哥伦比亚当时国家一年的gdp为387亿美元，而巴勃罗一个人的财富，就是一个国家一年gdp的2\/3。 巴勃罗花钱也是如流水，他疯狂的买买买，豪宅、游轮、飞机、艺术品，连私人动物园都建了，但他的钱还是花不完！ 最后，看着如山一样的钱，巴勃罗选择了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把钱埋在地底！ 也不知道是钱太多，还是他手下人的脑子不好使，他们居然忘了很多埋钱的地点。 费尽一番功夫，文飞阳最终找到了，那个曾经挖出六亿美元现金的赫塞，不过，此时的赫塞不是老头，而是刚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 赫塞挖出六亿美元现金是在2015年，文飞阳准备替他完成这项使命。 “我们是美国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布莱恩先生生前的委托，前来与你核实有关遗产继承的事情。” 文飞阳与霍英安排的人，出现在了赫塞的家里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就不记得自己在美国还有亲朋好友？” 赫塞对这件事是非常疑惑。 “我们仅仅是在执行布莱恩先生的遗嘱，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跟随着我们去美国亲自看一看，这是遗产别墅的照片。” 赫塞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人，发现6亿美金后，他一分钱也没有得到，文飞阳可不想这么做。 赫塞一家人终于被文飞阳给忽悠走了。 目送赫塞一家人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后，文飞阳立刻就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赫塞家有一大片棕树林，每到需要灌溉的时候都需要人工挑水灌溉，不仅十分费力还非常慢，简直是出力不讨好。 文飞阳记得赫塞之所以会发现6亿美金，就是因为决定在地里挖一条水渠来进行灌溉。 看着7、8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甩开膀子干上了，文飞阳心里面也有些紧张。 当他看见第一个蓝色的塑料桶露出来的时候，就悄悄地笑了。 第311章 开门红 为了能够顺利地把六亿美金的现金，安全地运送到港岛，文飞阳在计划之前，疾苦跟霍英商量好了。 哥伦比亚的绿宝石世界闻名，他们此次来哥伦比亚的名义，就是来进口这里的绿宝石。 就这样，一首满载着绿宝石轮船，神不知鬼不觉地夹带走了整整六亿美金的现金。 文飞阳没有跟随着轮船回港岛，他再一次返回了洛杉矶。 挖走巴勃罗六亿美金的文飞阳，一点点也不担心被人发觉。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巴勃罗不仅仅是损失惨重，接下来还会面临着牢狱之灾，再过几年，就会死于美国缉毒局的枪林弹雨中。 朱林刚来洛杉矶以后，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文飞阳就给他成立了一家阳林影视工作室。 并且，文飞阳还亲自把《蝙蝠侠》、《小鬼当家》的电影剧本搞出来，然后，又分别跟华纳兄弟电影公司、20世纪福克斯公司进行了合作。 同时，一直想搞动画片的文飞阳，也找到了理想的合作对象，这就是苹果创始人乔布斯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1988年，《蝙蝠侠》、《小鬼当家》两部电影上映后，给合作公司带去了特别意外的惊喜。 其中，《蝙蝠侠》拿下了411 亿美元的票房成绩，《小鬼当家》的数字更多一些，竟然达到了476亿美金。 这是朱林亲口对文飞阳讲的，她说华纳兄弟、20世纪福克斯两家公司，希望今年能够继续与阳林影视工作室合作。 在美国好莱坞拥有话语权，是文飞阳隐藏在心底里的一个秘密，这件事他对朱林是只字未提。 既然得知开局不错，文飞阳决定趁热打铁，把自己在好莱坞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小鬼当家》第一部已经上映了，其实，这部电影的准确名字应该是《小鬼当家1:独自在家》。 文飞阳知道这是一个系列电影，总共会拍摄五部，第二步的名字是《小鬼当家2:玩转纽约》，在原来的历史上，于1992年11月15日上映。 现在，为了能够继续赢得合作者的青睐，文飞阳觉得提前把这部戏给弄出来。 除了《小鬼当家2:玩转纽约》之外，文飞阳还把另外两部电影的剧本给写出来了。 这就是1990年7月13日上映的奇幻爱情片《人鬼情未了》，以及1991年7月3日上映的科幻动作片《终结者2》。 第一部《终结者》于1984年上映了，《终结者2》的拍摄日期是在1990年10月9日-1991年4月4日，所以，文飞阳不用担心穿帮的问题。 在写好这三部电影的剧本之后，文飞阳经过慎重的思考，又写出了一部动画片电影的剧本。 从1937年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开始，迪士尼的动画片在美国的电影市场上，基本上就处于垄断的地位。 这一次，文飞阳打算敲开他的大门。 拿着写好的电影剧本《美女与野兽》，文飞阳、朱林来到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迪士尼公司，是因为文飞阳不愿意放过乔布斯摇钱树，他的价值在苹果手机上。 在乔布斯没有重新返回苹果公司之前，文飞阳必须与他保持紧密的联系。 1989年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还没有发展起来，在迪士尼公司这个动画片巨无霸面前，可以说就根本不值一提。 说服乔布斯的过程，文飞阳没有浪费多长时间，阳林影视工作室去年推出的剧本，在好莱坞是什么情况，乔布斯心里面一清二楚。 更何况这一次主要的投资商是迪士尼公司，他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也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合作者而已。 在与乔布斯的交谈中，文飞阳还意外地获得了这样一个消息，皮克斯自主开发的程序动漫渲染正式启用了。 动漫渲染的重要性对于动画片来说，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高水平的渲染在动画片中，可以细致地显示出材质纹理和光影效果，使形象更加生动逼真。 乔布斯此时当然不知道，他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再过几年，也会与娱乐巨匠迪士尼结为合作伙伴。 文飞阳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把这个时间给提前了而已。 《美女与野兽》这部动画电影，本来就是迪士尼于1991年出品的，该片在佛罗里达片场里，花了超过一年的时间才制作完成。 大公司的麻烦事就是多，文飞阳、朱林要见迪士尼公司董事长迈克尔·艾斯纳，还是经过了预约之后才定下来的。 1984年9月22日，迈克尔·艾斯纳接过了迪士尼公司的最高管理权。 当迈克尔·艾斯纳踏进迪斯尼的城堡时，这家多年低迷不振的企业，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中。 主题公园逐渐失去生气，米老鼠和唐老鸭几乎成了久远的记忆。 艾斯纳如同唤醒迪斯尼这位睡美人的王子，他拯救了魔幻王国，这位娱乐界的奇才，此前，已经扮演过两次救世主的角色。 70年代，他令几乎走入末路的美国广播公司扭亏为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80年代，他执掌派拉蒙电影公司，把这家制片厂从好莱坞六大公司的末席带到了首位。 艾斯纳是个有帝王霸气的野心家，也是迪斯尼独一无二的统治者。 这种独断专横的行事作风和过分自信的性格，把他变成了一个事无巨细的领导人，虽然本质上他仍只是一名被聘用的员工。 他在几年之内，就使迪斯尼成为了行业的领头羊。 对付一个这样强势的人，文飞阳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 “艾斯纳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虽然你们的日子明确看起来还不错，可是，你知道危机就在眼前吗？” “文先生，我觉得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嘿嘿，艾斯纳先生，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我仅仅是就事论事，你们还停留在二维动画片的时代，根本就看不见电脑制作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迪士尼的二维动画电影，在银幕上就是霸主一样的地位。 1991年的《美女与野兽》，1992年的《阿拉丁》，1994年的《狮子王》，1995年的《风中奇缘》等，都取得了骄人的票房成绩。 其中，《阿拉丁》和《狮子王》都是年度总冠军。 不过随着皮克斯的《玩具总动员》于1995年上映，三维动画渐渐占据了动画电影市场主流位置。 迪士尼的二维动画片，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式微，文飞阳打算击破艾斯纳的梦想。 第312章 个人影展 迈克尔·艾斯纳作为迪斯尼公司的掌门人，他虽然霸道可是并不保守，文飞阳的话给了他很深的触动。 “文先生，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你愿意，我想看一看你的剧本？” “艾斯纳先生，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如果能够进行合作，拍摄资金我们也可以投入一部分。” 《美女与野兽》这部动画电影，1991年11月25日上映后，获得了425亿美元的票房，文飞阳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分钱的机会。 双方最终是否能够进行合作，文飞阳没有时间在洛杉矶等待迈克尔·艾斯纳的回信，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朱林。 文飞阳准备动身回港岛之前，朱林把一张请柬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有人要结婚了吗？” 文飞阳本能的以为这是要喝喜酒了。 “你想到那里去了？也不看就开始乱猜测，这是有人请我们去看电影？” “噢，看电影还专门送一张请柬过来，这是什么样的电影，竟然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要真的是好的不得了，以后咱们也可以这样做。” 文飞阳边说就边拿起了请柬。 “咱们估计是做不成了，等到你看完后就明白了。” 朱林的笑容里藏着一丝感慨。 “兹定于1989年1月18日，在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举办今日，东方之星；明日，世界之星个人电影展，请您准时参加。” 文飞阳小声念叨的时候，美国被最后的落款给吸引住了。 “美国电影学院，林清霞。” “哎，老婆，我怎么不记得你跟美国电影学院、林清霞，有过什么交集，他们怎么想起来给你送请柬？” “他们不是给我个人送的，是给咱们的阳林电影工作室送到，咱们去年的电影大卖，也算是在好莱坞打出了名气。” “那你就收拾、收拾去参加！” 文飞阳支持朱林去看看。 “你看我有这个时间吗？你刚刚写好的剧本需要我去落实合作方，再说了，两个孩子还小，我可不想从洛杉矶跑那么远的路去华盛顿。” “飞阳，要不你就去一下，也算是给人家面子了？” 朱林把这件事推给了文飞阳。 洛杉矶位于美国西海岸加州的西南部，华盛顿位于美国的东北部，两地间的距离大约是4300公里，有直飞航班，也可以中转到达。 如果是直飞的话至少需要5小时45分钟，而中转的时间就更长了，至少需要8小时以上。 所以，路程太远也是朱林不愿意去的原因之一，其次，她觉得自己跟林清霞也没有什么交情。 朱林不去参加林清霞的个人电影展，文飞阳只好带着请假出华盛顿了。 1971年9月8日，正式开幕的肯尼迪艺术中心，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西北边，旁边就是水门大厦，景观十分秀丽。 艺术中心内部共分四个厅，其中的影剧院，是专门为舞台剧设计的场地，有可容纳1200人的座位。 影剧院是肯尼迪艺术中心的第三大厅，有时也放映电影，同时也是一个多功能表演场所。 美国电影学院为什么给林清霞，在这里举办个人电影展，其中的原因文飞阳不知道，不过，他在现场看见了许多熟面孔。 “陈老师、平老师，你们也来了？” 文飞阳与琼瑶、平新涛年前，在杭州才刚刚见过面，想不到此时在这里又相遇了。 “飞阳，咱们真是有缘，在那里都能够遇见。” 琼瑶、平新涛看见文飞阳也特别高兴。 “飞阳，你这是从那里过来的？” 文飞阳跟琼瑶、平新涛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啊？叔叔，是你呀！你和谁一起过来的？” 文飞阳回头看见关汕站在自己身后。 “小林没有时间，她妈又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就代表公司过来了。” 关汕此次来参加林清霞个人电影展，其实是公私兼顾，他1974年就与林清霞认识了，共同主演了电影《云飘飘》。 林清霞与琼瑶、平新涛认识的时间更早，1973年8月24日上映的爱情电影《窗外》，她在电影中饰演了江雁容，由此正式进入演艺圈。 “老板好，你怎么是一个人呀？” 叶倩汶走过来跟文飞阳打了个招呼。 林清霞与叶倩汶都是大湾人，她们曾经在意合作过电影，1985年拍摄了动作喜剧片《七只狐狸》，1986年有共同出演了电影《刀马旦》。 所以，这一次林清霞也给叶倩汶单独送了一张请柬。 “文先生好！文先生好！” 林芬娇是陪程龙一起过来的。 其实，他们两口子与林清霞都有交情。 在70年代琼瑶电影鼎盛时期，林芬娇与秦寒、秦相林、林清霞齐名，被誉为“二秦二林”。 1982年，林凤娇退出影坛，与程龙秘密完婚，同年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出世。 就在琼瑶、平新涛、叶倩汶、林芬娇、程龙他们几个人，围着文飞阳说话的时候，林清霞和其他人也走过来了。 “清霞，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个年轻有为的大才子？” “陈老师，你就不要逗我了，大才子都是人到中年了，那里有什么年轻人啊？” 林清霞与琼瑶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她们两个人说话也就比较随便。 “人就在这里站着呢？你真是白长了一双大眼睛。” “还是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大陆的着名词、曲作者、编剧、作家文飞阳，怎么样，你是不是感到惊喜呀？” 文飞阳这是第一次与林清霞见面。 “林小姐，你好，我是代表林阳电影工作室来的，朱林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所以，我就只好代劳了。” 文飞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文先生，你果然是风度翩翩，我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可就是一直无缘与你相见，今天，也算是天随人愿了。” “清霞，这是哪里的客人啊？” 林清霞与文飞阳聊天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说话了。 “秦寒，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飞阳。” “飞阳，他是我的男朋友秦寒。” 文飞阳刚刚就看出来了对方就是秦寒，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最后就是四个字：有缘无分。 1972年，林清霞因与秦寒合拍《窗外》而对其产生感情，但当时秦寒是已婚人士，所以这段感情为社会礼俗不容。 1979年，林清霞远走美国逃避恋情。 1985年，林清霞在与秦相林分手后，再一次与已经离婚的秦寒正式开始交往，所以，此次电影展他就来了。 第313章 惊了歌后 1985年，林清霞在与秦相林分手后，再一次与已经离婚的秦寒正式开始交往，所以，此次电影展他就来了。 在70年代琼瑶电影鼎盛时期，林芬娇与秦寒、秦相林、林清霞齐名，被誉为“二秦二林”。 1982年，林凤娇退出影坛，与程龙秘密完婚，同年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出世。 就在琼瑶、平新涛、叶倩汶、林芬娇、程龙他们几个人，围着文飞阳说话的时候，林清霞和其他人也走过来了。 “还是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大陆的着名词、曲作者、编剧、作家文飞阳，怎么样，你是不是感到惊喜呀？“ 林清霞这一次的个人电影展，邀请的亲朋好友非常多，除了琼瑶、平新涛、叶倩汶、林芬娇、程龙、秦寒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文飞阳都不认识。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这么开心，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这边的声音最大，清霞，有好事情不叫上我，你可太不够意思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文飞阳的身后响了起来。 “丽珺，我刚才还找了你半天，你去哪里了，也看不见你的影子？” “我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怎么？有贵客来了吗？” “还真是让你猜对了，确实是有贵客到了，你快来瞧一瞧，他是谁，看看你能不能够认出来？” 就在林清霞与对方说话自己，文飞阳扭头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贵客在哪里？我看看是哪路大神？” “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猜一猜这几个人里谁是？” 林清霞没有直接介绍，而是出了个哑谜。 “除了他面生，剩下的人都是老熟人了，清霞，贵客应该就是他？” 女人用手指着文飞阳。 “丽珺，你猜对了，不过，你知道他是谁吗？” 林清霞的话音刚落，漂亮女人就摇了摇头。 “不认识，从来就没有见过，大湾、港岛还有东南亚的其他国家，年轻的俊杰我基本上都见过，可是，对他确实是没有一点点的影响。” 漂亮女人又仔细看了看文飞阳，还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 文飞阳刚刚准备开口说话，被旁边的林清霞给没收制止了。 “你先不要说话，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难得你们两个人能够遇到一起，我有个想法，不如你们二人分别演唱一首歌，就算是前奏曲了。” 林清霞说罢，现场立刻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漂亮女人不知道文飞阳的身份，可是，文飞阳却已经看出来她是谁了，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歌后邓丽珺。 林清霞与邓丽珺的私人关系特别要好， 大家都知道她们两个人，一个是影后，一个是歌后，其实，她们还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过邓丽珺比林清霞大一届，是她的学姐。 1967年，邓丽珺休学后加盟大湾宇宙唱片公司，正式开始了她的职业演唱生涯，而林清霞当时还只是个读书的学生。 1973年，林青霞这时候也被星探发现，于是就去拍了琼瑶小说改编的电影《窗外》，从此进入了电影界。 一次中间人的引荐，林清霞与邓丽珺终于正式见了面，因为她们同样是来自大湾的眷村，父辈又都是同乡，同样的背景使二人一见如故。 后来，两个人渐渐地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她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1979年，林清霞与邓丽珺都因为工作不顺心，而选择了出国去散心，巧合的是她们都去了美国。 邓丽珺知道林清霞在三藩市，便直接开车去找她玩，还买了香水送给林青霞。 看见大家都在鼓掌起哄，文飞阳就明白自己这一次估计要出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邓丽珺的对手。 “你们两个人谁先来？” 林清霞看了看文飞阳后，又看了看邓丽珺。 “请这位先生先来？” 邓丽珺的歌声大家都清楚，明白这是在嚷着文飞阳。 “嘿嘿，还是女士优先！” 文飞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演唱什么歌合适，就搬出了义正言辞的大杀器。 “小绅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邓丽珺说罢就走向了舞台。 “下面，请邓丽珺小姐给大家高歌一曲助助兴！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落下后，邓丽珺就开始演唱着名的歌曲《北国之春》。 邓丽珺演唱的时候，文飞阳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在思考自己等一会儿演唱什么歌曲。 “好，非常感谢邓丽珺小姐的精彩表演，接下来，为我们演唱的是着名的词、曲作者文飞阳，大家欢迎！” 林清霞此时此刻非常把文飞阳的师父说出来。 “我的歌其实唱的并不好，不过，今天是林清霞小姐的大喜之日，我就只好在此献丑了，请你们多多的包含。” “下面，我给大家演唱一首自己前几天，刚刚谱写的一首新歌，歌曲的名字叫《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文飞阳为了与邓丽珺形成明显的对比，特意把几十年以后的这首歌给搬出来了。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 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 还是那里的杏花 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 …… 由于文飞阳是临时才想起了演唱这首歌，并且他的理由是数日前写好的，因此这首歌就没有音乐，是文飞阳一个人在清唱。 文飞阳虽然是在清唱，可想不到清唱的效果竟然更加出奇的好。 整个影剧院里是鸦雀无声，通过凄婉唯美的歌声，大家不仅感受到了牧羊人和养蜂女的爱情。 同时，雪山、草地、鲜花、牛羊……这些画面，就像是一幅画呈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等到文飞阳一曲歌罢，良久，回味过来的人们，立刻就爆发了一阵阵如雷的掌声。 这掌声里，也包括歌后邓丽珺，她确实是被文飞阳给惊到了。 其实，邓丽珺对文飞阳的名字并不陌生，虽然他们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可是，文飞阳所作词谱曲的那些歌，她可是听过不少。 第314章 又要当爸爸了 经久不息的掌声，让文飞阳心里面暗自窃喜，总算是不用丢人现眼了，他想不到自己能够歪打正着，竟然成功了。 《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首歌，在几十年以后那是红遍了整个网络。 各种各样的翻唱版本是层出不穷，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特色，文飞阳的唱歌水平虽然一边，可是，驾驭这首歌还是完全可以的。 走下舞台的文飞阳，本来想去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电影开演，谁知道却立刻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 “文先生，我是华盛顿电视台的记者……” “文先生，我是日本东京广播公司的……” “文先生，我是新加坡……” 密密麻麻的镜头、话筒、名片，一下子全部都挤到了文飞阳的面前，看见这个样子，关汕就马上开口了。 “大家静一静，需要与文先生联系的，请到我这里登记或者是留下联系方式，今天是林小姐的个人电影展，大家应该多多关注这件事。” 关汕巧妙的化解了文飞阳的困局，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出席罢林清霞的个人电影展，文飞阳就决定离开华盛顿会港岛，那里还有6亿美元的现金等着他去处理。 这一次，与文飞阳同机一起飞往港岛的，还有关汕和叶倩汶二人。 由于出发前就提前给关之林打了电话，所以，当文飞阳、关汕、叶倩汶他们走出启德机场的时候，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关之林和其他人。 关汕、叶倩汶和其他人走了，他们知道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有话要说。 “飞阳，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林，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说？” “你先说？” 两个人嬉笑、打闹着让对方想开口。 “飞阳，我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关之林踮起脚尖，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悄悄地说。 “啊？多长时间了？” 文飞阳马上就上下打量关之林。 “你看看你的猴急样，我也是前几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算起来应该是咱们在杭州时候的事。” “太好了，你千万要小心一点，如果不行的话，就在家里安心养胎算了。” 文飞阳一把就抱起了关之林。 “啊！你还说要小心一点，现在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关之林轻轻地捶打着文飞阳的肩膀。 “哈哈哈，这个孩子是咱们的福星，我这一次去美国，也弄到了开发杭州影视城的资金，你说，这是不是孩子带给我们的好运气！” 文飞阳为了逗关之林高兴，就又开始撒谎了。 “飞阳，辛苦你了，有了麻烦总是让你去想办法，影视城的工程量不小，需要的钱确实是一笔大数字，不知道你弄回来多少？” “小林，第一笔钱已经到手了，最少在两亿美金，后面还有不过时间可能长一些。” 文飞阳之所以没有说是六亿美金，是因为那些钱还要给霍家分一半。 霍英这一生大风大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他打拼下来的家业也有几百亿港元，可以说也算是见过钱的主了。 不过，一次性能够搞回来六亿美金，并且还全部都是现金，就算是霍英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买卖。 文飞阳回到港岛的第二天，就直接去了霍家的大豪宅。 “哎呀，飞阳，你可真是财神爷下凡啊！如果不是我自己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相信，你这一趟竟然搞出这样大的手笔，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霍英亲自到大门口迎接文飞阳。 “嘿嘿，财神爷下凡？老先生你这样说我可不敢当，我只不过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侥幸没有空跑，在你面前丢人而已！” 霍英拉着文飞阳的手，一起走进了客厅。 “老先生，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鼎力相助，我也不会带回来这些钱，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们两个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文飞阳打算分给霍英3亿美金。 “飞阳，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我仅仅是派了一条船，几个人而已，怎么能够分这么多的钱，你……” “老先生，我一个人就拿了一半，确实是不少了，你这里里外外又是人又是船的，一半我都已经让你吃亏了。” “飞阳，你的心意我领了说实在的，这些年霍家跟着你已经沾了不少光，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我拿一亿美金就可以了！” 文飞阳没有想到霍英会这样说。 “老先生，我……” ‘飞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这一生见过的人跟钱一样多，你这样的大才还是第一次，今后希望你能够多多照顾我们家，我这里感激不尽了！’ 霍英此时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他从心里面更愿意结交文飞阳这样的人，因为，这会给霍家带来好处的。 5亿美金的现金，文飞阳当然不可能拿走，就算是他有这个想法，也是白日做梦一样，如何解决这个麻烦，霍英一口答应下来了。 三日后，霍英按照文飞阳从关之林那里要来的账号，一次性打入了2亿美金，剩下的那些钱文飞阳说不着急。 由于关之林身怀有孕，所以文飞阳就没有让她太劳累，在港岛一边陪着关之林一边处理其他事务。 上一年就跟邵义夫合作拍摄了好几部电影，今年，文飞阳也打算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 所以，在陪关之林的日子里，他开始赶写电影剧本。 《黄飞鸿之壮志凌云》这个剧本，文飞阳早几年就已经写好了，剧本就在关之林的手里面。 这部戏由于关之林不能够出演女主角，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始拍摄。 现在好了，文飞阳在京城电影学院，发现了88届的新生许啨，他就决定让许啨来出演十三姨这个角色。 原来的历史上，《黄飞鸿之壮志凌云》是于1991年8月15日上映的，现在是1989年，可以说又是要提前了。 除了《黄飞鸿之壮志凌云》，文飞阳还打算把《逃学威龙》、《整蛊专家》、《赌圣》这三部戏给搞出来。 周星池在1988年，已经主演了文飞阳的喜剧片《一本漫画闯天涯》，从此，正式确立了他的无厘头表演风格。 打造周星池的喜剧，文飞阳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名利双收这样的好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出手呢！ 第315章 再见李秀芝 打造周星池的喜剧，文飞阳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名利双收这样的好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出手呢！ 电影剧本刚刚完成，文飞阳本打算继续赔关之林一些日子，可是，从法国突然打过来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健力宝在文飞阳、关之林的发展下，走出了比原来的历史上更有力的步伐。 除了在国内的销售工作日新月异外，海外的扩张也在几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与国内的情形相比较，海外的路有些艰难，文飞阳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如可口可乐这样的老牌子饮料，才是外国人的首选。 对于法国的市场开拓，关之林在1986年就成立了办事处，出国留学的丛珊就是这个比办事处里的一员。 安排丛珊到健力宝驻法国办事处工作，并不是文飞阳的主意，而是关之林交代下去的，这是因为她们在京城时就认识了。 丛珊打给关之林的这个电话，主要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法国巴黎水要出售的消息。 巴黎水这三个字关之林不陌生，因为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它就进入了港岛市场，港岛人给它取了个新名字：沛绿雅。 百年来，巴黎水的历史、特质及天然风味，使其成为了一代传奇。 在近代，巴黎水更是被推销为矿泉水中的香槟。 法国人举办宴请时，餐桌上不仅要有葡萄酒，还要准备一部分巴黎水。 这个奇怪的原因，关之林笑着向文飞阳进行了解释。 “就跟香槟气泡酒作为开胃酒一样，巴黎水也能打开人的味蕾，让人用餐时心情开心愉悦。” “而且，巴黎水这种气泡水，还能解油腻、促消化，你看欧洲人吃的，那都是肉食，牛排、羊排，喝上一口气泡水，帮助消化，还顺带清一清口腔味道。” “特别是那些不适合饮酒的场合，气泡水还代替了气泡酒的功能。” 听关之林这么一讲，文飞阳就明白了，在他看起来奇怪的巴黎水，在欧洲竟然是一种饮食上的刚需。 所以，巴黎水在欧美国家的流行，也就不足以为奇了。 紧接着，关之林又把巴黎水的历史，向文飞阳说了说。 法国南部的加尔省有一个泉水，流出来的矿泉水天然带着气泡，绝对是与众不同。 这让它早在罗马时期，就成为有名的水疗圣地。 1888年，当地一个名字叫做路易斯·皮埃尔的医生，买下了这个泉水，并开始向人们出售瓶装水。 到了1903年，泉水被一个英国贵族拥有，英国和美国成了巴黎水的最大市场，英国国王还选它作为御用矿泉水。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英国人要出售这家公司。 丛珊之所给关之林打电话，是想看看健力宝能不能够收购巴黎水，然后，再借助巴黎水的销售渠道，将健力宝的市场快速铺开。 不要说关之林身怀有孕，就是没有这件事，她也是分身无术，国内的一大堆事情还正在等着她。 所以，文飞阳就被派去法国了，看看能不能拿下巴黎水。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巴黎水1992年被雀巢集团给收购了，现在是1989年，也许文飞阳还有一个机会。 经过13小时的空中飞行，文飞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法国的戴高乐机场。 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流，此时此刻，丛珊的心情是特别激动的。 1986年，丛珊远渡重洋来到了巴黎，文飞阳当时还到机场送她，这一别就是两年的时间。 在此期间，他们也经常通电话，只不过因为大家都忙，能够见面的时候却是一次也没有。 在原来的历史上，丛珊一个人到了法国以后，人生地不熟，在加上又有语言方面的障碍，她可是吃了不少苦。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文飞阳帮助她在国内，拿下了双料影后的荣誉，因此，出国的心情首先就不再悲伤了。 其次，丛珊在出国前，跟随着文飞阳认识了关之林，关之林帮她在法国巴黎有提前安排好了工作。 半工半读的丛珊在巴黎日子，可以说是过的还不错，现在，她正在眼巴巴地盯着人群，生怕错过了文飞阳的身影。 走出机场的文飞阳，一眼就看见了翘首以盼的丛珊。 同时，丛珊也发现了拉着行李箱的文飞阳。 “飞阳！飞阳！” 丛珊一边喊一边穿过人流，朝文飞阳走了过来。 “喂，我看见你了！” 文飞阳边走边不停地朝丛珊挥手。 “飞阳，你总算是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 丛珊的开心是法治心里的。 “嘿嘿，你当初出国的时候更漂亮了，想不到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文飞阳看着青春貌美的丛珊，就可是调笑起她来了。 “哎呀，你会不会说话，我原来是丑小鸭吗？人家白白地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就是这样夸奖我的？” 丛珊佯装生气的样子。 “那我说应该什么，要不我就说，老许，你要媳妇不要，你要是同意的话，我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文飞阳把电影《牧马人》里的台词都给搬出来了。 “你实在是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丛珊轻轻地打了文飞阳一下，就羞红着脸转过身去了。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咱们本来就是白天鹅，我刚才确实是说错话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文飞阳嘴上假意道歉，他知道丛珊并没有生自己的气。 “好，知道错了就好，那你说，你错到那里了？” 丛珊回过了头。 “我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这个答案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 文飞阳突然说出这句话，令丛珊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神，就像是有一只小鹿，在咚咚咚地乱跳。 “你瞎说什么啊！走！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丛珊接过文飞阳的行李箱，就面红耳赤地赶紧走了。 丛珊主动对方，距离她留学的学校，巴黎高等戏剧艺术学院不是太远。 刚到法国时，她与一个新加坡女孩子住在一起，后来对方找到了爱情，就从这里搬出去住了。 所以，眼下就是就是丛珊一个人住在这里。 丛珊还告诉文飞阳，她现在的收入，支付自己的生活费用是绰绰有余，并且，还能够抽时间到处去看一看。 “那等我忙完了巴黎水的事，你就陪着我好好地欣赏、欣赏，这个传说中的盛产香水、时装、红酒的国家。” “好，保证让你满意！”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得到了丛珊的回应。 第316章 参观酒庄 “那等我忙完了巴黎水的事，你就陪着我好好地欣赏、欣赏，这个传说中的盛产香水、时装、红酒的国家。” “好，保证让你满意！”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得到了丛珊的回应。 收购巴黎水的事出现了意外，令文飞阳没有想到的是，巴黎源公司竟然开出了10亿美金的高价。 看见对方给出的价格，文飞阳知道自己的想法要落空了。 文飞阳眼下虽然是有钱，可是，要他一下子拿出来10亿美金，那纯粹是办不到的事情。 除了文飞阳之外，想收购巴黎水的公司还有好几家。 这些人的实力却是都比他要强的多，知道自己没戏了，文飞阳就熄灭了这个念头，同时，给关之林也打电话说清楚了。 收购不了巴黎水，文飞阳就不相信在法国没有其他的机会了。 要知道这是在1989年，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有其他机遇的，只不过是现在没有发现而已。 法国位于西欧，是世界上最先进入发达社会的国家之一，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香水、时装、红酒。 文飞阳是一个男人，对于香水、时装不是特别在意，可是，红酒就不一样了。 几年前，他在港岛还弄到了一批82年的拉菲。 现在，来到了红酒的故乡，怎么可能不去亲自原产地看一看呢！ 波尔多是法国西南部的城市，是新阿基坦大区的首府，同时也是吉伦特的省会。 享誉世界的法国葡萄酒的产地，就是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 巴黎到波尔多大概是580多公里的路程。 文飞阳、丛珊两个人，登上了开往波尔多的火车，他们打算到来到波尔多去旅游观光，顺便在品尝一下那里的葡萄酒。 火车到达波尔多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站在古老的波尔多火车站外面，文飞阳、丛珊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成那些古老的酒庄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波尔多市内的酒店住宿一晚上。 次日，吃过早饭后，在酒店的大门口，丛珊与出租车司机谈好了包车的价钱，就坐上出租车直奔目的地梅多克。 其实，波尔多地区产葡萄酒的地方，最主要的产区就在梅多克。 梅多克产区是波尔多左岸葡萄酒产区的代表，堪称“红葡萄酒宝库”，被誉为法兰西的葡萄酒圣地。 波亚克村在梅多克产区比赛一般的出名，而是特别的出名，因为，在这个村庄里集中了五家一级特选酒庄中的三家。 这三家一级特选酒庄分别就是：拉菲、拉图、木桐。 文飞阳、丛珊打算首先访问拉菲酒庄。 拉菲酒庄坐落在波尔多波亚克区，波亚克村北方的一个碎石山丘上，气候土壤条件是得天独厚。 拉菲酒庄占地达178公顷（其中葡萄园区占地103公顷），面积之广居五个一等顶级酒庄之冠，也较绝大多数的二、三等级酒园规模大。 这些信息都是十分健谈的出租车司机，在弄明白文飞阳、丛珊是来旅游后，马上就滔滔不绝地做起了兼职导游。 一路上，通过出租车司机的介绍，文飞阳、丛珊对拉菲酒庄，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拉菲酒庄的所有者是罗斯柴尔德这个家族。 罗斯柴尔德这个家族财富和名望绝对是令人咋舌，现在负责管理拉菲酒庄的是埃力克·罗斯柴尔德男爵。 1868年8月，他们家族买下了拉菲酒庄，一百五十年后，这个家族的子孙后代仍在这里，并创造了葡萄酒的神话。 埃力克·罗斯柴尔德1940年10月3日出生于纽约，当时正值二战，战后8岁的埃力克·罗斯柴尔德，随母亲第一次踏上法兰西的土地。 在1973年，埃力克·罗斯柴尔德从叔叔手中继承了拉菲的城堡和葡萄园，并逐渐将业务扩展到法国其他地区的酒庄。 出租车司机说到埃力克·罗斯柴尔德这个人时，文飞阳想起了曾经看过介绍此人的一篇文章。 埃力克·罗斯柴尔德这位葡萄酒界的营销天才，从掌管酒庄开始，就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杰出才能。 在保持拉菲酒庄葡萄酒一贯品质的同时，他使多个年份的拉菲，成为葡萄酒市场的头号热门，其中就包括1982年这一年的拉菲葡萄酒。 文飞阳回忆起往事，就想起了另外一件和葡萄酒有关的事情：期酒。 期酒的诞生，文飞阳不知道与埃力克·罗斯柴尔德，这位葡萄酒界的营销天才有没有关系。 二战以后，波尔多的许多酒庄被毁，而且法郎还持续贬值，直到上世纪60年代才有所好转。 当时，波尔多有一批好酒（比如1959和1961年的酒），所以酒庄就想用它们来换钱重建酒业。 可是，波尔多红酒出产之后，至少需要储存两年时间才能达到好的口感，这样一来，虽有好酒也没办法卖。 酒商们急中生智，就想出了一个让酒商和顾客双赢的办法。 他们提前卖出一些酒的份额，就有热钱流入腰包。 顾客们立刻让评酒大师们出马，让他们提前预测出这些酒的价钱，在酒装瓶以前就胸有成竹。 文飞阳感觉这个期酒，与房地产行业里开发商预售商品房差不多。 投资期酒和投资商品房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在低价时预先挑选。 每年4月，几十个专业葡萄酒评论者会来到波尔多，这些行家们会仔细辨别各种酒的味道，由此预测价格。 对于酒庄而言，由于酒商们每年都要购买一定量的期酒，期酒制度能缓解年份差异对酒庄带来的影响。 其次，由于期酒的售卖时间为葡萄采收后的次年4月左右，可以让酒庄的资金快速回流，减轻资金压力。 创造1982年波尔多葡萄酒神话的自然气候条件，从开始到结束都接近完美。 1982年七月炎热，阳光充足，干燥。 八月冷却了一点，但很快就发生了持续近21天的热量爆炸。 1982年9月13日，波尔多开始正式收获葡萄。 葡萄酒完成发酵后，绝佳的质地和纯度是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 这一年的葡萄生长得非常完美，多个产区的多个不同级别葡萄酒佳酿都获得满分，它标志着波尔多葡萄酒现代时期的开始。 就在大家对酒的评价争论不休的之际，一位来自美国的默默无闻的小伙子罗伯特·帕克，他一锤定音创造了一个奇迹。 罗伯特·帕克断言这一年的葡萄酒，将会是20世纪最出色的年份，直到他的孙子辈都不会老化。 这个年轻人因此一举成名，成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葡萄酒评论家，像极了那一年的葡萄酒。 第317章 大股东 波亚克村在梅多克产区比赛一般的出名，而是特别的出名，因为，在这个村庄里集中了五家一级特选酒庄中的三家。 这三家一级特选酒庄分别就是：拉菲、拉图、木桐。 文飞阳、丛珊打算首先访问拉菲酒庄。 拉菲酒庄里此时已经没有了82年的拉菲，所以，文飞阳、丛珊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是太久。 距离拉菲酒庄不远处的另外一家酒庄，就是与拉菲不相上下的拉图酒庄，它同样是一级特选酒庄。 文飞阳还没有走到拉图酒庄，就远远地看见了吉伦特河岸300米左右的一座白塔，这就是拉图酒庄的着名标志。 16世纪中期，当时正值法国葡萄酒兴起的阶段。 许多王公贵族也开始涉足葡萄酒行业，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私人秘书戴·夏凡尼，当时也参与进来了。 由于吉伦特河岸是滩涂地区，土地肥沃，所以被戴·夏凡尼开垦为葡萄园，开始了400多年的酒庄历史。 戴·夏凡尼建立了拉图酒庄后，1677年因婚姻关系，拉图酒庄转移到了戴·克劳塞家族手中。 到1695年，玛丽·特丽丝·克劳塞出嫁了，他的丈夫是西谷家族杰克公爵之子亚历山大公爵，这个家族此时已经购买下了拉菲酒庄。 拉图酒庄作为嫁妆，也成为了西谷家族的产业。 随着西谷家族的中落，拉菲酒庄、拉图酒庄分别由大女儿及其儿子继承。 后来亚历山大伯爵又将拉菲酒庄，交给了3位妻妹去经营，从此，拉图酒庄正式和拉菲酒庄分家。 此后，拉图酒庄分由3家所有。 法国大革命爆发时，拉图堡仍有1\/4属于西谷家族的卡巴纳伯爵，但伯爵流亡海外，革命政府便将这1\/4的产权拍卖了。 几经转手，这1\/4的股份在1841年，以150万法郎落入伯梦家族手中。 伯梦家族也是当年拥有本园股份的三大家族之—，于是至此拥有了多数的股权。 为避免重蹈西谷家族的覆辙，伯梦家族依法成立了一个法人，拉图酒庄不至于因继承而被瓜分。 也使得拉图堡100多年来能在三大家族：郭帝伏龙、弗乐，及最大股的伯梦的掌握中维持全貌。 1963年，由于伯梦及郭帝伏龙两家的继承人众多，股权红利无法兼顾到各家的每个人。 因此，拉图酒庄的股权被部分家族后人，以270万美元价格，卖给了英国的皮尔森与哈维两个集团。 英国皮尔森集团占股53，成为了最大的股东，英国哈维集团占股25，成为了第二大股东。 文飞阳、丛珊在了解到拉图酒庄的历史时，还意外获得了一个惊喜的消息。 拉图酒庄的第一大股东英国皮尔森集团，有意将自己手里面53的股权转让。 眼下是1989年3月底，文飞阳知道红酒将来的市场会越来越好，所以，他就动心了。 拿下拉图酒庄的股权，意味着自己就可以躺着数钱了，因此，接下来的旅游、观光文飞阳边心不在焉了。 老是在不断走神的文飞阳，被她身边的丛珊给看出来了。 “飞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那里不舒服？” “没事，我身体非常好，就是有件事不吐不快。” “飞阳，什么事，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给你参考、参考？” “我是这样想的……” 丛珊被文飞阳的大胆想法给惊呆了，她想不到文飞阳竟然有意收购拉图酒庄的股权。 “飞阳，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好办，刚才，你也听说了，出售股权的皮尔森集团可是在英国，而不是在法国。” “英国怎么了，这件事行不行怎么也可以去看看啊！就算是事情没有办成无功而返，咱们也不吃亏，顺便还到英国去旅游了一次。” 文飞阳故意这样说，是想逗丛珊开心，因为，她并不知道文飞阳现在有多少钱。 巴黎飞往伦敦飞机上静悄悄的，文飞阳、丛珊两个人各自闭目养神。 他们出发前，特意在拉图酒庄详细地问了问，此时此刻，哈维集团已经被里昂联合集团给收购了。 并且，昂联合集团也有意要拿下皮尔森集团的股权。 皮尔森集团成立于1844年，是一家综合性的企业集团公司，主营业务不是红酒，而是在教育和媒体方面。 西敏市位于伦敦的西边、泰晤士河北岸，是一个拥有城市地位的自治市，也是英国的行政中心所在地。 市内有白金汉宫、大本钟、杜沙夫人蜡像馆、伦敦天文馆等旅游景点。 走出机场之后，文飞阳、丛珊并没有着急去皮尔森集团，而是告诉出租车司机，把他们送到到当地最豪华的酒店。 萨沃伊饭店是伦敦的一座豪华酒店，位于西敏市河岸街，是英国最早引进电灯、电梯的地方。 酒店里有268间客房，从房间里可以欣赏到泰晤士河的全景，客房内都设有浴室，以及不间断的冷、热水供应。 萨沃伊饭店是伦敦最负盛名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文飞阳确定要住在这里，丛珊是一个劲地嫌贵。 “咱们是来进行商务谈判来了，如果住宿的酒店太寒酸了，估计谈判还没有开始，就要被人家给拒之门外了。” 文飞阳的理由非常正确，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住在萨沃伊饭店的文飞阳、丛珊不知道，就在他们到达西敏市的时候，里昂联合集团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9年，里昂联合集团以近2亿美元的天价，将皮尔森集团手里面的拉图酒庄股权收购了。 每公顷单价为1400万法郎，换算到每棵葡萄树就是价值1800法郎，堪称是“全球最昂贵的酒园”。 与这样的对手竞争，文飞阳的胜算有多少，他此时还是一无所知。 果然，第二天，文飞阳、丛珊到了皮尔森集团摇号，虽然说没有吃闭门羹，可是，对方话里话外表示他的实力不行。 “路易斯先生，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钱虽然没有别人多，但是，我的真正实力并不是财富的多少？” “噢，文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易斯先生，在我们东方有一门神秘的相术，可以看天、看地、看人，不仅能够看穷与富，还可以断生与死。” 文飞阳打算吓唬一下对方。 第318章 寻宝去 路易斯对文飞阳的话是不屑一顾，他怎么可能相信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胡说八道，因此，就毫不客气让文飞阳离开。 “文先生，我是一个企业的管理者，不是教堂里面的神父，如果，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我建议你去找神父交流一下。” “路易斯先生，我真的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过，咱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现在就可以写出来一件大事。” “文先生，什么大事？” “路易斯先生，为了证明我所说的话是真实的，我不能够亲自告诉你，我可以把这件事写在纸上，然后，用信封把他密封起来。” “等到那一天，你打开信封后，就知道我所说的是否准确了。” 文飞阳的话引起了路易斯的兴趣。 “好，我倒要看看你会写什么内容，如果这件事你说的不准确，我就认为你是个来自东方的骗子。” 文飞阳哈哈大笑起来了。 “路易斯先生，你肯定不会如愿以偿的。” 文飞阳拿起桌子上面的笔和纸，飞快地用写下了一个日期和7、8个字。 折叠还信纸后，文飞阳向路易斯要了一个信封，然后用胶水给密封住了。 “路易斯先生，内容我已经写好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4月16日你打开看看，就会明白我是对是错。” “好，不就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嘛！我可以等，咱们到时候见！” 路易斯根本就不相信文飞阳的话。 给路易斯留下了在萨沃伊饭店的房间号，文飞阳、丛珊就离开了皮尔森集团的办公楼。 文飞阳虽然知道路易斯肯定会输，不过，自己的真正目的是要收购拉图酒庄的股权，而不是为了赢路易斯。 就算是路易斯承认他输了，最终也不会拉图酒庄的股权白送人，充其量是文飞阳赢得了一次优先收购权。 “飞阳，咱们就算是赢了最后估计还是需要出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去哪里才能够找到？” 丛珊也看出这个问题来了。 “是啊！你说的对，最后还是需要钱来解决，去哪里搞钱呢……” 文飞阳的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霍家哪里还有3亿美金，可是，文飞阳不想动那笔钱，他打算在英国另外找到这笔钱。 “走，咱们去买一张英国地图。” 丛珊被文飞阳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的是哭笑不得。 “飞阳，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买英国地图啊？” “这件事暂时保密，向买了地图以后再说。” 文飞阳故作神秘的样子，更是让丛珊好奇心大发。 萨福克郡位于英国的东北部，它北接诺福克郡，西邻剑桥郡，南部是埃塞克斯郡，东部则是广袤的北海。 由七个行政区组成，县城在伊普斯威奇，其他重要城镇包括洛斯托夫特，伯里圣埃德蒙兹，纽马克特和费利克斯托。 萨福克郡是欧洲最大的集装箱港口之一。 萨福克拥有着形式多样的自然景观，既有美丽的海滩，也有广阔的耕地，还有起伏的丘陵和大片的湿地。 在这片土地上，很少有规模庞大的城市，大多是历史悠久的乡村小镇。 霍克森，萨福克郡一个古老的村庄，位于萨福克区迪斯镇东偏南5英里，韦弗尼河以南15英里。 丛珊不明白文飞阳带着她，大老远的从伦敦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其实，文飞阳来霍克森村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艾瑞克·劳斯，此人其实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不过，文飞阳知道，在他的身上却隐藏着一个震惊世界的大秘密。 问清楚艾瑞克·劳斯家的地址后，文飞阳、丛珊敲开了他的门。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文飞阳终于如愿以偿，买下了艾瑞克·劳斯的房子，成交价格是五万英镑，不过却是让丛珊与对方签订合同。 丛珊对文飞阳的一举一动，更加好奇了，她想看看文飞阳最后要干什么。 艾瑞克·劳斯对这笔交易是非常满意的，他也好奇文飞阳为什么要买的他的房子。 “现在房子属于你们了，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买我的房子？“ “我妻子非常喜欢这个地方，特别想在霍克森村有个温暖的小家，所以，我就帮她实现了这个心愿。” 文飞阳的话令艾瑞克·劳斯打消了疑虑，丛珊在旁边却是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艾瑞克·劳斯开着汽车，美滋滋地离开了霍克森村庄，他打算去伦敦附近，买个大一点的地方居住。 文飞阳买房子的真正原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丛珊提过一个字。 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他也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记忆中的那个传说是真实的，万一要是不一样，岂不是闹大笑话了。 文飞阳此时之前，曾经在网络上看见一则与霍克森村有关的大消息。 1992年11月16日，霍克森村人艾瑞克·劳斯在自己的房子地底下，挖出了一笔震惊世界的巨额财宝。 这笔财宝最终经过统计后，包括枚银币、565枚金币、24枚铜币、79个银汤匙，20多个银烛台。 另外还有一些银制的小雕像和29件纯金制成的、做工精细的首饰，宝藏中还有令人瞠目结舌的重达250公斤的纯金块。 所有金币都是纯度超过了99的九分七币，铸造的时间可以确定，是在公元394年到公元405年之间。 全部金币来自13个不同的造币厂，从出厂到埋入地下都只有不到50年的流通时间，所以保存得格外完好。 在一般文物市场上，这种金币是很罕见的，就算有价格也高得吓人，而一下子发现565枚这样的金币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霍克森宝藏因此被排在世界十大宝藏的第九位。 文飞阳想悄悄地把这笔财宝给挖出来，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英国去。 来霍克森之前，文飞阳就特意找人询问清楚了，英国现在还没有《宝藏法》，历史上这部法律是在1996年才通过英国国会的。 文飞阳为了减少意外情况的发生，就暂时没有告诉丛珊购买房子的真实目的。 房子虽然是买下来了，不过，挖掘宝藏的事却刚刚开始。 文飞阳又没有透视眼，宝藏具体在地下埋藏的位置他也不知道。 第319章 成功了 文飞阳、丛珊在买下霍克森的房子后，第二天就一起返回了伦敦的萨沃伊饭店。 “我去租赁一辆大一点的汽车，然后，还需要购买一部分东西，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咱们还要返回霍克森村。” “飞阳，你这是要准备干什么？” “嘿嘿，应该是好事，不过，现在还是那句话，暂时保密！” 文飞阳说罢就打算出门。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到底要买什么东西。” 丛珊一把就拉住了文飞阳的手。 在去卖东西的路上，文飞阳糊弄丛珊，说是想把霍克森村的房子维修一下。 “铁锹、镢头，这些工具我知道是修房子时能够使用的，可是这金属探测器、箱子怎么感觉与修房子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丛珊的好奇心让文飞阳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这件事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迟早会明白的，咱们还需要再去联系一下修房子的工人。” 文飞阳明白艾瑞克·劳斯房子下面，埋藏的财宝有多么的惊人，他担心丛珊一不小心给泄露出去。 “找好工人后就马上让他们去霍克森村庄开工吗？” 丛珊随口问了文飞阳一句。 “哎呀，我的大美女你千万不要着急开工，一切都要等我的话后再做决定，我只是让你先去联系一下。” 霍克森村庄艾瑞克·劳斯房子下面埋藏财宝的事情，在文飞阳的记忆中是这样的。 1992年的11月16日，艾瑞克·劳斯打算把自己的房子修缮一下，为此，就邀请了几个好朋友和邻居都前来帮忙。 当房子的修缮工程结束后，其中的一个朋友却告知劳斯，他本人带来的锤子找不见了。 为了找回这柄锤子，艾瑞克·劳斯在院子里整整找了一天，但最后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猜想锤子可能被埋到了地下，于是此日一大早，他买了一个金属探测器，继续在院子里寻找。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快到了中午的时候，金属探测器突然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艾瑞克·劳斯非常高兴，他以为是发现锤子了，于是，就立刻开始在院子里挖了起来。 可是挖到50厘米深的地方时，艾瑞克·劳斯还没有发现锤子，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而是继续挖掘。 随着坑越挖越深，探测器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在挖到差不多15米深的地方时，一枚银币突然跳了出来。 艾瑞克·劳斯捡起来以后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枚古罗马时代的银币，虽然金属已经严重变色，但古罗马帝王头像的浮雕还清晰可见。 艾瑞克·劳斯好奇地继续挖掘，接下来的情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堆古罗马银币，中间还夹杂着不少闪闪发光的金币，偶尔还有银制的汤匙和小艺术品。 艾瑞克·劳斯知道自己这是挖到了一个地下宝藏。 最终，有关部门对这笔宝藏，进行了仔仔细细的发掘，并且还给艾瑞克·劳斯颁发了一笔奖金和证书。 文飞阳在买房子之前，已经看过了，艾瑞克·劳斯家的位子非常独特，距离他最近的邻居还在100多米以外。 因此，文飞阳就算是在晚上动手寻宝，也基本上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你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准备干什么？” 看着文飞阳忙忙碌碌的样子，丛珊禁不住就开口了。 “等一会你就明白了，你用手电筒给我照明。” 文飞阳拿起金属探测器，开始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的移动着。 终于，从从金属探测器里面传来了一阵激动人心的声音。 文飞阳二话不说，立刻放下金属探测器，然后就拿起了镢头，丛珊被文飞阳举动给惊呆了。 “飞阳，你是不是在挖什么东西？” “嘘，小声一点，你留心一下有人过来没有？” 此时此刻，看着文飞阳的样子，丛珊心里面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不过，她好奇文飞阳是任何知道，这个地方的地下埋藏着东西的。 随着文飞阳不停地向下挖掘，估计挖到差不多15米深的时候，丛珊看见他放下了手里面的镢头。 文飞阳再次重新拿起了金属探测器，在坑里面不停地进行测试。 紧接着，丛珊发现文飞阳放下金属探测器，用双手在坑地的泥土中用力地刨了起来。 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她看见一个腐烂的木箱子慢慢地露了出来。 腐烂的木箱子已经彻底的烂透了，文飞阳轻轻地用手一碰就碎了。 文飞阳拿掉了那些腐烂的木头后，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丛珊突然看见有一丝黄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一闪而过的金光，文飞阳当然也看见了，他心里面禁不住就是一阵激动，奶奶的，终于把你们给挖出来了。 随着文飞阳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露出来的黄色物品也越来越多，丛珊终于看清楚了，那是许多金币反射出来的光。 “你赶紧把买来的箱子拿一个过来。” 文飞阳在下面抬起头朝坑上面的丛珊说。 “噢。” 丛珊的脑海里现在是一片空白，她懵懵懂懂地就转身走了，正在土坑里面的文飞阳，只觉得眼前突然就是漆黑一片。 不大一会儿，当手电筒的光线再次照射下来的时候，文飞阳就看见丛珊在土坑边放下木头箱子。 “你到是把箱子给放下来啊？” 文飞阳的声音里有些急促。 “哦、哦。” 丛珊把手电筒放在土坑边，然后使劲把箱子搬起来朝文飞阳推去。 泥土掉到了文飞阳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弄的他嘴里面都是一股泥土味。 文飞阳现在已经顾不得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必须争分夺秒，用最快的速度把眼前的这些东西清理完。 在黑咕隆咚、寂静无声的霍克森村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正在悄悄地做这件事。 等到把腐烂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完后，文飞阳立刻就爬出了土坑，用绳子和丛珊把箱子给拉了上来。 然后，文飞阳带着金属探测器再次跳到土坑里面，进行了第二次的探测。 就这样，文飞阳一边探测一边挖掘，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这，3个多小时以后，整个寻宝过程基本上就算是结束了。 第320章 如愿以偿 文飞阳这一次挖掘之所以会这么快，其实，与原来艾瑞克·劳斯不一样的是，他不是为了寻找什么锤子。 扫了一眼摆放院子里面的几个箱子，文飞阳伸手接过了丛珊递过来的水杯，他喝了几口水，看了看被挖的坑坑洼洼的院子，知道必须把这些痕迹给清理了。 又是1个多小时过去了，文飞阳总算是把所有的土坑都给填平了，同时，还恢复了基本上是原来的样子。 夜空里没有一点点的星光，文飞阳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感觉到后半夜很有可能要下雨，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在帮他。 把几个箱子转移到房子里后，文飞阳已经累的是筋疲力尽了，丛珊看见就像是泥人一样的文飞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去给你准备热水，你等一会儿去洗个澡，要不然今天晚上怎么上床睡觉。” “那就麻烦你了。” 文飞阳已经累的是不想说话了。 雾气腾腾的浴盆里躺着一动不动的文飞阳，他迷迷糊糊地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就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他醒过来以后感觉到是无比的舒服，热水澡仿佛不仅仅是去除了他浑身上下的疲惫，同时又让他精神抖擞起来了。 文飞阳洗好之后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摇曳的烛光中，丛珊也穿着雪白的浴袍正在桌子边等待他。 桌子上摆放着烤好的牛排，还有几瓶已经打开塞子的法国红酒。 “你想的真周到，我现在确实是饿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文飞阳坐下后正准备开吃时，丛珊却说话了。 “你先不要急着吃，我现在想听一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之所以在之前没有对你讲，是因为我也不敢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文飞阳看见丛珊不相信的样子，就急忙继续说下去。 “我在美国的一家图书馆里，偶然间从一本古书上发现这件事的，不过，在没有确定事情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就没有对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文飞阳胡编了一个理由，丛珊不清楚文飞阳言语的真实性，不过，她还是相信了这个胡诌八扯的理由。 “这么多的东西，每一件都应该是价值不菲？你接下来打算这么处理这些东西？” 丛珊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文飞阳是不会放在霍克森村这个地方的。 “我已经打算好了，马上就把这些东西全部运送到港岛去。” “运送到港岛去？” 丛珊不解文飞阳话里的意思。 “霍克森的房子是你买下来的，所以，这些东西就是你的，我是想送到巴黎，可是你在没有稳定的住处，所以，就只好暂时送到港岛去了。” “啊？你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我？” 丛珊一下子就被惊呆了。 “飞阳，我不能要仔细端详，他应该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你错了，买卖房子的合同书可是你签字的，上面又没有我的名字……” “飞阳，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巴黎，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我心里面是一清二楚。” 丛珊深情地望着文飞阳。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就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吗？我可不希望你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那样我也没有面子了。” 文飞阳跟丛珊开了个玩笑。 “飞阳，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感谢你了。” “我这个人其实是必须要感谢的，你要实在是想感谢的话，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 文飞阳看着秀色可餐的丛珊，禁不住就一下子脱口而出。 “啊？飞阳，你实在是太坏了，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坏人，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丛珊这个时候，其实心里面是又惊又喜。 此情此景她不止一次在梦里面出现过，不过，女孩子的矜持让她不能主动说出来，心里面把文飞阳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你这个呆子，你这个木头，你这个……” 丛珊每天晚上在床上，都要把文飞阳骂一会儿才能够睡去。 “你要是不愿意以身相许就算了，我刚才可是在说笑话的。” 文飞阳盯着一言不发的丛珊，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件事随后再说，为了庆祝咱们此次发财，我们还是先干一杯！” 丛珊怎么可能让文飞阳跑了，她心里面也就想好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文飞阳给彻彻底底的拿下。 “呯”的一声轻响，文飞阳、丛珊两个人的玻璃酒杯碰撞在了一起。 文飞阳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太好。 可是，由于寻宝成功后莫名的感到兴奋，再加上东西已经全部挖出来了，因此，他就不由得喝多了。 等到文飞阳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伸手一划拉突然碰到了一个人。 这一下子把文飞阳给惊吓的不轻，睁开眼睛一看后他就傻眼了，原来是丛珊躺在自己的身边。 文飞阳的动作也已结把丛珊给惊醒了，她发现文飞阳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就是面红耳赤，赶紧藏到被子里面去了。 “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在躲躲藏藏的了。” “我就不出来，你看看这个样子多么的羞人。” “你不出来，那好我就进去找你去。” 文飞阳立刻也钻到被子里去了。 “啊！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 文飞阳把丛珊从女孩子变成了女人，他们两个人将这些年的激情，一丝不留的全部释放出来了。 “飞阳，你说我们要是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丛珊趴在文飞阳的身上，声音低低的说。 “这件事还用考虑吗？当然是生下来了，难道说我们还养育不了自己的孩子，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生一个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啊？那你打算要几个？” 丛珊被吓了一跳。 “怎么也得生他7、8个！要是十几个那就更好了！” “飞阳，你太坏了，我成了……啊!飞阳，你又来了……” 丛珊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面是高兴的不得了。 怎么样把霍克森村的东西给弄到港岛，文飞阳知道霍英会有办法的，所以，他就给霍英打了一个电话。 萨福克郡有欧洲最大的集装箱港口，霍家有能够远渡重洋的大轮船，事情可以说是没有不成功的理由。 第321章 搏一把大的 霍克森村宝藏文飞阳悄悄地运送走了，他并没有打算去变卖这些东西，因为，就算是卖了也不够买拉图酒庄的钱。 返回萨沃伊饭店的文飞阳、丛珊，依旧沉浸在幸福的爱河里，他们两个人除了巫山云雨，剩下的就是琢磨去那里找一笔大钱。 英国的有钱人非常多，文飞阳知道，这些人是一分钱也不会借给他的，要想发财还需要自己开动脑筋去想办法。 这一天，文飞阳在房间里看电视，画面里突然出现了英国博彩公司的广告。 这是一家博彩公司关于赛马的广告，文飞阳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他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爆发机会。 英国的博彩业非常完善发达，不时有大额中奖者的大幅照片，以及发言感想回在媒体上公布。 文飞阳记得几十年以后，国内中奖人遮遮掩掩包头包脸，生怕被人给认出来，英国则是信息公开以示真实。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英国的赌博行业特别发达，大街上到处可见各式赌具，其中，最疯狂的就是赌马和赌球。 英国一年一度的传统赛马节，每年春天在英格兰西南部的切尔滕纳姆举行，时间是为期一周。 疯狂的马迷们早早研究了马经，到了开赛日，现场的、电视机前的马迷们，喊着、叫着为自己喜爱的马摇旗下注。 一天数场，每场十几分钟不等。 赌博的花样繁多，可以赌哪匹马本轮头名，也可以赌某匹马本轮跌倒，某匹马最后可能位于第几，甚至可以赌某匹马可能跑在最后。 文飞阳不知道那一匹的具体情况，所以，他也就没有考虑去参与赌马，不过，想到赌博这件事，文飞阳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 “要是这件事也能够赌博的话，自己或许会有一次机会。” 文飞阳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曾经给皮尔森集团的路易斯，留下了一个密封的信件。 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如果路易斯信守诺言，整个英国甚至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文飞阳一个人知道。 行不行总要去试一试，文飞阳心里面这样想，他立刻就叫上丛珊，到大街上的博彩点去打听消息了。 现代体育博彩正是由英国人发明的，从中世纪时期到19世纪，养马、赛马的热潮从英国的王公贵族之间传到了民间。 随着赛马运动发展，博彩的风气在英国民间也日益繁盛，并推广到其他活动当中。 英国人发明了现代足球后，足球这项体育运动，也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博彩业中，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市场。 英国1860年颁布的《赌博许可法》，1892年颁布的《赌博法》等相关法律，把赌博纳入到正常管理的体制轨道中，赌博开始呈现规模化、规则化的姿态。 为了控制博彩市场的秩序，英国1921年批准成立了首家博彩公司。 其后，英国重新发行国家彩票，其公开宣称是旨在支持体育、慈善、艺术等公益事业的发展。 长期的合法化支持下，英国人可以说是在“奉旨赌钱”，所以，这里的博彩业也相应地蒸蒸日上。 文飞阳、丛珊在博彩点了解到，目前，博彩公司已经发明了丰富的投注方式。 除了常规的比赛结果竞猜之外，球迷还可以投注进球数、红黄牌数、角球数，甚至竞猜主队抑或客队谁率先开球。 “你们这里有没有赌比赛意外中止的？” 文飞阳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有了，不过赌这个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一场比赛，意外中止基本上就是等于零。” “所以，这样下注的人差不多就是一个傻子。” 博彩点工作人员的话，听起来确实是有道理的，一场精心准备的比赛，意外中止的可能性确实是不大，除非是地震、洪水、战争发生了。 文飞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开心地笑了。 1:500的赔率，文飞阳算了算，自己需要拿出100万美金，就可以把收购拉图酒庄的钱给找回来了。 薅羊毛不能在一只羊身上薅，这个简单的道理文飞阳还是明白的，他担心在一家博彩下大注，赔付时会有麻烦。 所以，文飞阳、丛珊把伦敦的所有博彩公司都跑遍了，他们这样做就是想让博彩公司在割肉时不心疼。 各个博彩公司收到文飞阳、丛珊的下注后，都在悄悄地笑话他们是一对傻子，地震、洪水、战争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 文飞阳下注的足球比赛，是第108届英国足总杯半决赛，比赛时间就定在1989年4月15日。 这场比赛的地点是在希尔斯堡体育场上，对阵的两只球队是利物浦队和诺丁汉森林队。 下好注以后，文飞阳就和丛珊回到了萨沃伊饭店。 距离第108届英国足总杯半决赛的时间还有几天，文飞阳、丛珊这几天没有闲着，他们把温莎城堡给参观了一遍。 温莎城堡位于英格兰东南部区域，坐落在白垩山上，占地面积有5公顷之多，是英国王室温莎王朝的家族城堡。 平时，温莎古堡全部对外开放，每当女王来到的时候，只有山顶上最大的那座宫殿留给她，而其余的地方仍然允许参观。 当文飞阳、丛珊出现在温莎堡外面的时候，对眼前这座雄伟壮观的古堡是震惊不已。 从古堡外面远望，可以看见它是由两个庭院组成，院落之间相隔着一个巨大的圆塔。 站在古堡的大门外，文飞阳突然想起，重生之前曾经在网络上，看见这个地方发生过一场大火。 那是1992年11月20日的上午，大火从城堡东北的一间小礼拜堂内，烧起后迅速蔓延开来。 200多名消防队员闻迅赶赴现场灭火，附近居民以及游客也急忙组成了“人链”，从火中抢救书、画、文物。 最后，经过4个多小时的奋战，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可是，古堡内的布伦斯维克塔、教堂私人祈祷室、圣·乔治国宴厅、克里姆森画室、切斯特塔等建筑已被严重烧毁。 圣·乔治国宴厅的屋顶已经烧塌，还有6幅名画被烧毁，造成的损失达到了数千万英镑。 后来经过调查，这次火灾的起因是一位工人在清洗古画时，将易燃液体洒在了高温的卤化灯上，从而酿成了这次飞来横祸。 当然，现在的时间是1989年，距离历史上发生的大火还有好几年。 第322章 巴黎安家 温莎城堡的大火，文飞阳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不过，他在电视机前，亲眼目睹了第108届英国足总杯半决赛的意外事件。 1989年4月15日下午15时整，英格兰北部城市设菲尔德市春意盎然，希尔斯堡体育场上，第108届英国足总杯半决赛正式拉开了战幕。 场上的5400名观众如痴如狂，谁也不会想到，英国足球史上最大的球场惨案即将发生。 数分钟后，沸腾的球场变成了“地狱”，近100人死于非命，这场比赛在15:06分被取消了。 文飞阳看见电视画面里乱作一团的情形，就知道自己赢了。 次日，文飞阳从新闻里得知，这一惨案造成了95人死亡，200多人受伤。 遇难者大多为30岁以下的年轻人，最小的才10岁，其中还有数名妇女。 文飞阳从心里面其实也非常同情那些遇难者，可是，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提前预警，这件事估计还会发生。 疯狂的无良球迷，再加上有关方面的管理漏洞，才是造成此次惨剧的罪魁祸首。 博彩公司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把各自的钱付给了文飞阳、丛珊。 虽然这些博彩公司心里面不情愿，可是，与信誉比起来，区区几千万美金他们最终还是支付了。 1:500的赔率，文飞阳的 100万美金，一转眼就变成了5亿美金，可是，这笔钱并不是全部可以拿到手的。 英国的税也是发财高的，七七八八的税扣完以后，文飞阳、丛珊拿到了不足3亿美金。 皮尔森集团的路易斯，也在当天下午把文飞阳的密封信件给打开了，结果，他被吓了一大跳。 收购拉图酒庄的钱有了，路易斯把手里面拉图酒庄的股权，卖给了文飞阳、丛珊。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他们两个人，路易斯把价格又降低了一些，最终以17亿美金成交了。 这个价格比起原来的历史上，整整少了一千万美金，可以说，文飞阳又凭空赚了一大笔。 拉图酒庄的股份到手了，文飞阳本来要全部写在丛珊的名下，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因此，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东西。 丛珊在巴黎是租房子住的，文飞阳在伦敦弄到的钱，除去花掉的意外，剩下还有近一亿美金。 所以，他决定给丛珊在巴黎安个家。 接下来的几天里，丛珊陪着文飞阳在巴黎的富人区到处找房子。 在巴黎富人聚集的第七区的心脏地带，离圣日耳曼大道不远的一处幽静的街道内，静静的坐落着一座19世纪的大宅子。 这所大宅子占地面积大约是两千平米，有一个240平方的前院，还有一个200平的花园，在寸土寸金的巴黎第七区实属难得。 大宅子的对外售价是1000万美金，文飞阳、丛珊看到这个大宅子上下一共三层，有两部电梯五个停车位。 第一层除了门厅外，还有两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书房、一个客用洗手间，以及一个可以俯瞰大宅庭院的厨房。 第二层里有一个主卧，两个卫生间、两个儿童房、一个客厅，还有一间带卫生间的保姆房。 第三层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美容沙龙，以及一间供服务生使用的房间。 文飞阳、丛珊两个人，还看了地下一层，发现这里是休闲区。 有一个酒、一个影音室、一个健身房、一个桑拿房、一个淋浴间、一个专业厨房，并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往停车场。 除了主建筑以外，大宅两旁还有两座辅建筑，为豪宅提供服务，包括保安室、6个卧室和2个客厅。 这个豪宅不仅配置高大上，室内的装潢也非常讲究品质，法式的浪漫风情，搭配整屋的手工真丝地毯，完全是欧洲贵族的生活习惯。 “怎么样？你喜欢这里吗？” 文飞阳询问丛珊的时候，已经提前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打心眼里爱不释手的神色。 “嗯！” 不知道为什么，丛珊轻轻地说了少的不能再少的一个字。 钱货两清之后，文飞阳、丛珊又忙碌了一个星期，他们把这所大宅子里面的家具等物品，全部都是全新的给换了。 “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在添置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文玩字画一类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巴黎那里有卖的？” “这已经话不少钱，干嘛还要再买那些东西？” “你啊你，以后你要好好地学习一下理财方面的知识了。” “飞阳，卢芹斋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丛珊突然说出了一个人名。 “嗯，我知道这个人，他不就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吗？怎么了？” “卢芹斋当年在法国做文物生意的时候，在富豪云集的巴黎8区，买了一幢拿破仑三世时建造的公馆，然后，他把公馆改建成东方式的建筑：中式红楼。” 丛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你继续接着说下去？” “现在，卢芹斋小女儿嘉妮的儿子米歇尔·杜博兹，此人是目前中式红楼的管理者，他对外说这幢中式红楼准备出售。” 文飞阳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丛珊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再买现在就去看看这个中式红楼里面的东西，如果合适的话，就全部买下来。” 在去中式红楼的路上，丛珊又大致把卢芹斋的有关情况说了说。 1957年，78岁的卢芹斋在瑞士去世，由于他一生没有儿子，只有四个中法混血的女儿，所以，在他死后所有的家业都由她们继承。 为了便于进行公司的管理，卢氏家族后裔成立了家族协会，推选经理人来进行经营。 1978年，嘉妮退休后就将红楼的管理权，传给了她的儿子米歇尔·杜博兹。 红楼的日常维护开支十分庞大，家族协会经过商量之后，一致同意决定将这幢红楼的所有东西对外出售。 文飞阳在丛珊的带领下，来到红楼后看见里面的商品已经是乏见精品，大多数为19世纪的一般家具、器皿、绘画和雕塑。 “如果你们仅仅是出售这幢中式红楼，说句实在话这个价格真的是有些高，要是里面的瓷器、家具等物品更丰富一些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文飞阳凭借直觉，知道卢芹斋后人的手里面应该还有好东西。 最终，双方价格讨价还价之后，卢芹斋后人又拿出了100多件古董，文飞阳方才同意用1000万美金的价格把中式红楼买下来。 文飞阳把产权登记在了丛珊的名下，那100多件古董当然不会放置在红楼里，一件不落的搬到了新买的别墅里。 第323章 救急 文飞阳把产权登记在了丛珊的名下，那100多件古董当然不会放置在红楼里，一件不落的搬到了新买的别墅里。 离开巴黎之前，文飞阳把自己手里面剩下的美金一分为二，给丛珊留下了一多半。 “飞阳，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已经有了拉图酒庄的股权，还有这幢大别墅和那些古玩字画，这是我以前都不敢想象的。” “哎呀，我的傻女人，你既然跟了我，我就有责任和义务把你照顾好，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多有不便，如果你父母亲愿意的话，就也接过来住！” “这些钱就算是留给你的生活费，你就不要在推辞了。” “飞阳，我……” 丛珊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她知道文飞阳是真心爱她的，整整5千万美金啊！她一辈子也用不完的。 文飞阳在国外跑了一圈，终于又回到了京城。 他第二天刚刚在蔬果恒温库露了个面，立刻就被赵宝钢知道了。 “飞阳，你总算是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跳长城了。” 赵宝钢气喘吁吁的说。 “老赵，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地说？来，先喝口水？” “飞阳，你不知道，台领导给我们电视艺术中心下了任务，让我们想办法拍摄一部电视剧，因为，明年台里面没有担心可播放了。” “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不着急嘛？” “哈哈哈，不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的说？” 文飞阳实在是有些不相信，京城电视台可是与自己有很深的交情，电视剧《凯旋在子夜》就是跟他们合作的。 随着赵宝钢的讲述，文飞阳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1989年初，京城电视艺术中心主任郑小龙，接到电视台的一个紧急任务。 上面领导交代他们，抓紧时间拍摄一部长篇电视剧，如果不抓紧拍摄，京城电视台就会在1990年，面临没有电视剧可播的尴尬处境。 仓促间接受任务的郑小龙，明白人多智慧多的道理，约上了编剧李晓鸣、作家王槊、《十月》副主编郑望隆等人。 他们在京城蓟门饭店，一边吃饭一边商谈剧本这件事。 王槊在1988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这一年，他的小说有四部被改编成了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文飞阳重生的原因，他们讨论了一个多月，最后发现文飞阳在1980年的长篇小说《渴望》是最合适的。 “宝钢，你最近见飞阳了吗？” 郑小龙与文飞阳当然也认识，只不过是他知道，文飞阳自从停薪留职以后，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人根本就见不着他的影子。 “我也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听李成濡说，他过完年就出国去了。” 赵宝钢的话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1989年的时候，可不是几十年以后的样子，每个人手里面都有一部手机，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一个电话都能够找到对方。 “要不咱们先把小说改编了，等飞阳回来在告诉他一声？” 有人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最好是等飞阳回来再说，没有得到人家的同意，咱们这样做就失礼了。” 赵宝钢马上就表示反对。 “我也同意宝钢的意见，还是等飞阳回来在说！我相信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说不定还能够给大家提供支持呢？” 王槊也开口了。 “这件事就怎么办，再着急也不急在这几个月，我就不相信飞阳走了快半年，就不回来看一看。” 郑小龙最后一锤定音了。 其实，郑小龙、赵宝钢、王槊、李晓鸣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文飞阳的长篇小说《渴望》，就是抄袭他们的东西。 在原来的历史上，郑小龙接下京城电视台的紧急任务后，与大家在一起集思广益，每个人都纷纷献言献策。 最后，归纳了众人的意见，初步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 那就是主角必须是美丽善良的女人，而且是所有优点，都集中在一人身上的女人，但又要这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历经磨难。 李晓鸣根据众人策划的女主角人设，写出了七万字的故事大纲，取名为《渴望十六年》。 故事大纲有了，郑小龙秘书就给在外地拍戏的导演鲁晓伟打电话，让他抓紧完成手头的工作，回京城拍摄电视剧《渴望》。 1989年7月，电视剧《渴望》正式开拍，历经10个多月的拍摄，以及两个多月的剪辑，1990年底，终于开始在京城电视台首播。 文飞阳听明白了赵宝钢的话，他马上就思考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渴望》改编成电视剧我没有意见，不过，宝钢，咱们是老同学，我就实话实说不客气了。” “飞阳，你有什么话就说，只要是台里面能够做到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 赵宝钢见文飞阳答应了，心里面就松了一口气。 “那好，我就说了，我的想法是这部戏可以跟京城电视台合作，就像是电视剧《凯旋在子夜》那样也可以。” “飞阳，《凯旋在子夜》可是你拉来了投资，电视台仅仅是出了人，当初那样做，我就替你感到亏的慌。” “宝钢，你真的我这一次去国外干什么了，我是去考察答应、电视剧的运作方法去了。” “啊？飞阳，那你快说一说，国外是怎么样干的？” 赵宝钢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国外的模式是影视公司拍摄好以后，再把播放权卖给各家电视台。” “飞阳，咱们这是在国内，我觉得你的这个方法有些不合适，还从来没有听说这样的操作办法的。” “所以，我才想采用《凯旋在子夜》的办法，我负责去弄钱，电视台发展去找人、拍戏，最后大家一起分钱。” 文飞阳这是准备为自己成立影视公司做准备。 同时，文飞阳也不愿意放过《渴望》万人空巷，所带来的的巨大的经济利益。 “飞阳，我回单位给领导说一声，我觉得要是按照《凯旋在子夜》的办法应该差不多，你就做好拿钱的准备！” 赵宝钢说罢，就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跑了。 看着赵宝钢远去的身影，文飞阳悄悄地笑了。 《渴望》的收视率高达928，在其他电视台重播时，这些电视台应观众的要求，一天曾经播出了七、八集。 《渴望》一下子成为了最火的电视剧，没有之一。 在《渴望》电视剧播出期间，全国的犯罪率下降了30，为此，有关部门特意给剧组颁发了“维持社会治安最佳奖”。 第324章 海马公司 电视剧《渴望》最牛逼的地方，文飞阳认为不仅仅是在于收视率高，而是国内电视剧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由于《渴望》的出现，国内的室内电视剧的拍摄就逐步开始了。 在此之前的电视剧，拍摄的时候基本上是外景比较多，还从来没有人专门拍摄室内电视剧。 室内剧的拍摄成本，与室外的相比肯定是要低很多。 改编文飞阳的小说《渴望》，京城电视台虽然没有实行，可是，他们也提前做了一下预计，这部小说如果改编的话， 50集是比较合适的。 一集电视剧的生产成本，京城电视台也有个预算，大约需要3万块钱，50集算下来那就是150万块钱。 京城电视台的费用虽然比前些年好一些，可是，一下子拿出150万来拍摄《渴望》这部电视剧，许多人就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最终，赵宝钢给文飞阳反馈回来了消息，就按照老办法，文飞阳这边出钱，京城电视台那边出人。 这150万块钱，赵宝钢告诉文飞阳，包括搭建摄影棚、改编剧本、演员报酬等各个方面的开销。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电视剧这块大蛋糕，不是文飞阳一个人可以吃下去的，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把朋友们组织起来一起干。 就在文飞阳准备通知大家的时候，他却先接到了王槊的邀请。 “飞阳，有几个朋友在一起聊天时，商量着想搞个海马影视创作中心，专门为电影、电视剧出谋划策，想请你来坐镇？” 文飞阳一听就答应了，这与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是不谋而合的。 “好，你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再聚会，我有个发财的想法，到时候在会上想跟大家说一说？” “飞阳，我准备安排在后天，大家就到华都饭店1154房间见面，如果有变化我在通知你。” “好那就这样定了，咱们到时候见！” 海马影视创作中心的来历，文飞阳当然是一清二楚。 最初，是刘义然、吴兵、王槊三个人，在北影厂招待所修改剧本时，他们茶余饭后聚在一起“侃大山”。 结果侃来侃去，冒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想法。 他们打算成立一个由志同道合的青年作家，组成的文艺沙龙性质的影视创作团体，起名就叫“海马影视创作中心”。 初创成员有王槊、魏仁、莫岩、海阳、苏同、刘衡、刘正云等12人，后来发展人数最多时，成员一度达到了40人。 1995年，由于各成员的个人发展原因，海马影视创作中心正式解散。 两日后，文飞阳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华都饭店。 “飞阳，这是魏仁、莫岩、苏同、刘衡、刘正云……” 王槊把一些生面孔介绍给了他。 当然，除了这些人，文飞阳还看见了几个熟人，马卫都、海岩、叶大英、叶进他们也在场。 “我今天来这里，非常高兴能够与大家见面，我有件事想告诉大家，这就是我打算成立一家影视公司。” 文飞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飞阳，你是不是跑题了？” 王槊在旁边小声提醒他。 “这件事与大家之前所说的海马影视创作中心，从实质上来说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赚钱！” 文飞阳一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飞阳，你说一说具体的想法？” 马卫都非常感兴趣，他知道跟着文飞阳不会吃亏的。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来做，你们每个人都需要拿出一部分钱来，然后，大家一起注册影视公司……” 文飞阳把股份公司的构想说出来了。 “飞阳，每个人需要拿出来多少钱？” “飞阳，我们出钱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本？” “飞阳，要是万一赔了怎么办？” “飞阳，你能够保证大家都赚到钱吗？” …… 层出不穷的问题马上就出来了，文飞阳听完大家的述求后，认真、仔细地讲明了股份公司的利与弊。 “大家回去考虑、考虑！这件事不是强迫的，采取的是自愿的原则，不过，每个人最少需要出五万块钱，这个是不能够改变的。” 会议就这样在散场了。 “飞阳，我担心有的人不干，大家的初衷是通过卖作品赚钱，现在却成了往外拿钱，我估计情况不乐观。” 马卫都看出来有些人是不会出钱的。 “老马，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们去！我觉得还可以在跟其他人说一说，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意思。” “谁？” 王槊非常好奇文飞阳还要拉谁入伙。 “赵宝钢、李成濡他们两个人，还有我其他的朋友。” 文飞阳接下来，把这件事分别告诉了赵宝钢、李成濡、毛阿茗、朱时茅、陈培斯、张光北等人。 第一次股东会议召开的时候，文飞阳又在会上提出了一个新想法。 “我们这个影视公司，不仅仅要把好作品搞出来，还要把演员也拉进来。” “飞阳，拉演员干什么，再说了，人家估计也不会来咱们的公司？” “作品、演员，我们只要拿住了这最主要的两头，大家想一想，将来这个市场是不是就由我们说了算。” 文飞阳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信口开河，他当然知道电视剧将来会火成什么样子。 《编辑部的故事》、《海马歌舞厅》、《皇城根儿》、《我爱我家》、《东北一家人》、《bj人在纽约》、《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 这些电视剧，文飞阳准备一部不落的全部拍摄出来。 张光北走的时候，文飞阳特意把他叫住了。 “光北，你和中戏的老师还有联系吗？” “飞阳，什么事，你就说？” “光北，中戏的张瑛敏老师，你认识吗？” “我认识啊！飞阳，怎么了，你想把张老师也拉过来，她应该不会来的，这一点我比较清楚。” “哎呀，我拉张老师干什么，她有个女儿叫刘倍，你问一问张老师，就说我想给刘倍签订一份合约，作为咱们公司的演员。” “好，我保证把话传到，但是，飞阳，我可不敢保证能够把这件事办成。” “你只要把话传到就可以了。” “飞阳，说起签约演员的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王槊在旁边说话了。 第325章 大便宜 “飞阳，说起签约演员的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王槊在旁边说话了。 “你说的这个人也是演员吗？” 文飞阳的话令王槊一下子就笑了。 “哈哈哈，他不仅仅是演员，还与你认识，如果说名气的话，他老婆可是大名鼎鼎啊！对了，他媳妇与你的交情不浅，你们应该是老熟人了。” 王槊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说对方的名字。 “嘿嘿，你这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他们是谁？你可不要蒙我？” “我蒙你干什么，我也是在拍摄电影《顽主》的剧组里，认识你的这两个夫妻关系的朋友的。” 文飞阳把电影《顽主》里的主要演员，在脑海里过来一边，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了。 “你说的是不是张国利、邓洁他们？” “厉害、厉害，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说的确实是他们两口子，这是他们的地址……” 王槊匆匆忙忙地走了，他说自己还有一件要紧事去办。 《顽主》这部电影是由米稼山执导的，影片根据王槊的同名小说改编，他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因此，在去剧组探班的时候认识了张国利。 张国利在这部戏里面，出演的是男主角之一于观。 这个角色米稼山本来打算让谢原来演，但谢原的档期不合适，所以，张国利就这样意外捡了个便宜。 张国利、邓洁曾经到蔬果恒温库，找过文飞阳一次，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演戏的机会。 文飞阳当时想让他们两口子跟着自己做生意，可是，张国利、邓洁二人对做生意不是太感兴趣。 文飞阳骑上自行车，按照王槊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在三环路附近的一个筒子楼，张国利、邓洁就租住这里。 敲开房门的文飞阳，被眼前的景象给逗笑了，他看见张国利两手泡沫，正在家里面洗衣服。 “啊？飞阳，是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张国利对文飞阳的出现非常意外。 “你们两个人住在的地方真的是不好找，如果不是我知道地址，那就是要做好大海捞针的准备。” “哎，你媳妇呢？她不在家里吗？” 不足10平米的小房子里，文飞阳没有看见邓洁的影子。 “她去外面找熟人了，看看能不能接到一些戏，等一会就快回来了。” 张国利想把文飞阳让进家里，可是，他看了看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把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张国利、邓洁二人此时的状态，可以说就是几十年以后的北漂。 他们两个人从成都来京城发展，可是，这里的生活并没有想像中那样顺利。 筒子楼里的这间10平方米的小屋，房子朝西，热得像蒸笼，他们每天吃一包方便面，就算解决了一天的伙食。 为了生存，张国利每天背着个书包，骑一辆破自行车穿梭于bj的大街小巷，身上常常不超过5块钱。 他一家家影视单位跑，见人就问：“你们招演员吗？” 在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讽后，依旧没有换来多少演戏的机会。 邓洁在出演了王熙凤的角色后，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戏可拍，所以，两个人差不多就是在忆苦思甜。 就在文飞阳跟张国利聊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了。 “哎呀，客人来了，你不把人家让进家里面，怎么在门口说话？” “邓姐，家里面有些热，是我要在外面说话的，你可不能够怪你老公。” 文飞阳回头是边说边笑。 “天呐！飞阳，你怎么来了？” “邓姐，我是来请你们两口子出山的，就是不知道需要不需要三顾茅庐了？” 文飞阳跟邓姐开起了玩笑。 “飞阳，你来了肯定是好事，外面两口子可不敢当诸葛亮，你要是能够给口饭吃就感激不尽了，我不说假话，你都看见了？” 邓姐伸手指向了那不足10平米的小房子。 “吃饭不是问题，我不是来给你们送饭来了，是想让你们发财去，怎么样？咱们一起找个地方边吃边谈？” 丰泽园饭店里，文飞阳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张国利、邓洁。 “飞阳，谢谢你了，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就吩咐一声。” 张国利、邓洁举着酒杯是一饮而尽。 “邓姐，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狭小了，不如换个大一点的地方？” “飞阳，实不相瞒，我们手里面没有钱。” 邓洁苦笑起来。 “钱这个东西，慢慢地可以赚回来，我觉得你们应该想把住的地方安排好，居无定所找你们也不好找，我看还是买一条房子合适。” “我知道你们没有钱，不过，买房子的钱我可以借给你们，等你们将来赚到钱了，再还给我也不迟。” “飞阳，你知道京城现在的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吗？” “邓姐，我听说今年首次公开出售的方庄小区的商品房，应该是不到2000块钱！” “飞阳，就算是60平方米的房子，也需要十几万块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还完你的钱，这笔钱我们不敢借。” 邓洁被文飞阳的话给吓到了。 他们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怎么敢奢望卖房子这样的大事。 方庄住宅区是1986年9月15日奠基开工的，离每天看升旗的地方只有7公里，可以说是处于黄金地段。 在规划蓝图中，方庄住宅区各种配套设施齐全。 有商业中心、文化活动和群众游乐中心，还有体育场馆、综合医院、邮电局、中小学校、幼儿园、托儿所。 小区以6公顷的方庄公园为中心，建筑形式与风格是多样化的，打破了传统的行列式、周边式，建筑平面变化丰富，楼房高低错落。 厨房、厕所面积比其他地方的住宅标准大一些，一般住宅电话进楼，基本可适应小康家庭生活的需要。 文飞阳和张国利、邓洁吃完饭，强制性把他们两口子，带到了京城房地产交易所。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文飞阳得知此次总共推出了350套商品房，目前，仅有250套房被登记预定。 剩下的房子还处于无人购买的情形，悄悄地打听了一下原因，原来是人们嫌价格贵。 文飞阳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有心一口吃下这100套房子，可是，又担心树大招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326章 捐款 买下这100套房子的钱，文飞阳肯定是能够一下子拿出来的，不过，这件事他知道不能这么办。 虽然说不能出风头，买100套房子，不过，买一套总是没有问题的。 文飞阳不仅仅自己买了一套房子，还现场借钱给张国利、邓洁，让他们两个人也买了一套房子。 离开京城房地产交易所的时候，文飞阳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文飞阳自己出面买下这近100套商品房，肯定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如果是让关之林转告港商来办，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关之林接到文飞阳的电话，立刻就从杭州飞到了京城。 “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我本不想把你叫过来，可是，这件事你不过来的话，还真是不好办。” 文飞阳亲自在京城的飞机场接到了关之林。 “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大事了，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关之林说罢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我想见见你，孩子在肚子里一直闹腾，实在是太调皮了。” “你这段时间要随身带着贴身秘书，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文飞阳搀扶着关之林边走边说。 “好，我知道了，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人家其他的孕妇没有人陪，难道说就不出来工作了？” “别人我管不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媳妇，再说咱们有不是请不起人，就请一个专业的来照顾你。” 文飞阳和关之林一起，下榻在京城饭店的豪华套间里， “飞阳，你说！是什么事？” “我昨天在京城看见了销售商品房，现在还剩下了差不多100套，我想让你出面把这些房子全部买下来。” “咱们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 “我刚刚和一些朋友，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想用房子来招揽一部分演员、编剧、导演，以我的身份来办这件事不合适，所以就只好请你过来了。” “飞阳，大概需要多少钱？” “我估计了一下，差不多需要1千万左右。” “这些钱到是不多，你是想用个人的名义来购买，还是用公司的名义来购买？” “你觉得怎么样合适就怎么样办，我听你的安排，不过，房子买下来以后，就交给影视公司来代管。” “嗯，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就去办，飞阳，杭州影视城的工程摊子铺的是不是太大了？” “小林，怎么了？” “我担心后面的资金跟不上来，到时候弄成半拉子工程就丢人丢大发了，那边的方方面面都看着咱们呢？”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钱的问题，也不是京城这边影视公司托的我走不开，我早就到了杭州。” “钱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又弄到了3亿美金，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想办法。” 文飞阳所说的 3亿美金，其实就是在霍英那里预留的那笔钱。 “对了，飞阳，我在杭州的时候，霍家捎话过来，说是上面看看健力宝，能不能给亚运会赞助些钱？” “小林，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飞阳，我觉得赞助钱没有问题，健力宝以前就一直支持体育事业，这一次当然也不能够落后了。” “好，我觉得你考虑的对，不仅仅是健力宝要出钱，杭州影视城这一次也要出钱，这件事是百利而无一害。” “飞阳，杭州影视城与体育不搭边，出钱是不是显得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就不是咱们考虑的问题了，咱们要的是此次千载难逢的扬名机会，借助亚运会可以把杭州影视城的牌子打出去。” “飞阳，那咱们需要出多少钱才合适？” “健力宝出2000万，杭州影视城也出2000万，就连宣传的口号我刚刚也想好了。” “噢，是吗？那你说一说是什么口号？我听一听顺耳不顺耳？” “嘿嘿，你挺好了！喝健力宝，游杭州影视城，怎么样不错！” 文飞阳有些洋洋自得。 “听起来倒是朗朗上口，可是，咱们的影视城现在还不能参观啊？” “哎呀，我的傻媳妇啊！这不是提前预热一下吗？再说了，亚运会明年才举办，这中间不是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吗？”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在京城饭店说话的时候，亚运会组委会那边却是在为钱的事情犯难。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1990年的京城亚运会赞助商很少，健力宝以1600万元的赞助费，成为当时国内第一家赞助单位，并且还是赞助金额最多的企业。 为了筹集资金，组委会还在1989年8月9日，发行了首批亚运会基金奖券，一元钱一张的刮刮乐彩票，让许多人知道了要举办亚运会。 实际上，当时的组委会只自筹到了近19亿元，还有近六亿元的资金缺口，于是，号召民间集资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为此亚组委还专门成立了“集资部”，使出了捐赠、出售转播权、广告、盖亚运村卖房子、发行体育彩劵等办法。 重生回来的文飞阳有钱了，他当然要把这件互利互惠的好事办好。 次日，文飞阳、关之林来到了亚组委，关之林说明了来意，立刻就得到了热情的接待。 “我们非常高兴健力宝公司、杭州影视城能够慷慨解囊，为亚运会献上一份巨大的爱心，我们要把你们的先进事迹大力地宣传。” “我们不仅仅要大力宣传，还要给你们荣誉，健力宝、杭州影视城就是亚运会的合作伙伴。” 文飞阳当然没有意见，他其实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举办亚运会是大事，在我们企业应该做的。” 关之林在国内呆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一些场面上的客气话。 文飞阳、关之林这边刚刚捐完了钱，紧接着，他们就又来到了京城房地产交易所。 “你们这里的房子还剩下多少？” 关之林一开口就惊到了里面的销售人员。 “请问，你想买几套？”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打算全部都要了！” 关之林虽然是孕妇，可是，她的气质、打扮看上去就不是个普通人。 这些销售人员立刻就乱做一团，呼呼啦啦的去叫他们的经理去了。 第327章 慧眼识英才 京城房地产交易所里面炸开了锅，所有人卖了这么长时间的房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来买房子的。 正在楼上喝茶的经理，接到销售人员的报告后，还以为他们是在跟自己说笑话。 “你们就不要穷开心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知道老百姓都嫌房子价格高，你们作为销售人员压力大，可咱们干的就是这个工作，没有办法啊？” “经理，这件事是真的，谁跟你在开玩笑了，大老板就在下面等着，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时间长了担心人家不高兴！” 等到这位销售经理，亲自听关之林说，要把剩下的房子全部都买下来后，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关之林最后使用的还是她个人的名义，没有用公司的名义来购买这些房子。 “关小姐，这是所有的手续，请慢走！” 两个多小时以后，文飞阳陪伴着关之林，在京城房地产交易所全体人员的羡慕中离开了。 “飞阳，房子我给弄回来了，接下来我想看看你，怎么样用房子来收罗人才？” 京城饭店的豪华包间里，关之林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在《京城晚报》上发布消息，就说海马影视公司招贤纳士，可以解决住房的问题。” “啊？就怎么简单？” “是啊？对了，还不分年龄、性别、职业，这样说我认为合适的就可以！” 文飞阳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大多数的演员还都是在体制内，文飞阳这家私人的影视公司，要想吸引人才，唯一的办法就是出歪点子。 住房问题对于京城的老百姓来说，一直是非常头痛的事，好几口人挤在一起，文飞阳也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所以，他打算用房子来试探一下，看看有那些大胆的演员敢来找自己。 文飞阳连续一个星期，在《京城晚报》上刊登广告，这一下，他的海马影视公司热闹起来了。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好看的、丑陋的，都快把海马影视公司的门给挤破了。 不过，看着这些高兴而来扫兴而去的人，文飞阳心里面禁不住苦笑，演员没有一个，来的都是凑热闹的人。 “你看看，这半天的时间白忙活了！先喝口水！” 关之林在旁边安慰着文飞阳。 “你看，那个小女孩好可爱噢！” 关之林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队伍里。 文飞阳此时已经没有心情了，他顾不上看那个小女孩，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同时，感觉到有些内急。 “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去卫生间一下。” 文飞阳说罢就走了。 “你好，你们三个人是谁来面试的？” 等到文飞阳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关之林正在问话。 “我们是来看一看我女儿合适不合适？” “你女儿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学习过表演课程吗？” “我女儿叫金敏，今年九岁了……” 对方家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文飞阳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你女儿没有问题，我同意了。” “啊！他是谁？” 对方家长这句话是在问关之林。 “他是海马影视公司的老板，这里他说了算数。” 关之林笑了。 “你不会是看见小女孩长得漂亮？” 关之林在文飞阳的耳朵边悄悄地说。 “嘿嘿，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看见她的这张脸才同意的。” “啊？你这样也太草率了？” 关之林倒是没有吃醋的意思，她是觉得文飞阳的决定有些鲁莽。 “我家孩子可是没有学习过表演课程……” 对方家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文飞阳就开口了。 “小孩子没有学习过表演课程很正常，我觉得你女儿是个好苗子，我们公司会大力培养她的。” 文飞阳嘴上这样说，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他想不到自己提前截胡了琼瑶，小金敏被自己公司给签约了。 “哈哈哈，终于开张了，有了第一个就不怕没有第二个了。” 文飞阳送走了小金敏一家三口，接下来又在队伍里发现了一个宝贝。 颜广英来这里不是为了当演员的，眼下在西单国营洗染店上班，是一个干了十几年的熨衣工。 他是一个文学业余爱好者，从1987年开始，写的文章曾经发表在《京城晚报》上。 此时，他刚刚写好了一个剧本《普通人家》，想过来看看行不行。 文飞阳想不到这一网把颜广英给捞上来了。 “你的剧本，我还需要让其他专门负责这件事的人看一看，不过，我对你这个人倒是感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思来我们公司做演员？” 文飞阳的一句话把颜广英说愣了。 “我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能做演员，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颜广英心里面有些生气。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在傻也不能拿10几万的房子开玩笑？” 文飞阳指了指桌子上的协议书。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当场就可以签订合同。” “我可是从来没有学过演戏，这一点我先给你说明了。” “谁生下来也不是就会演戏，咱们可以慢慢地学习。” 文飞阳步步急逼，他怎么可能让大名鼎鼎的贾队长给跑了。 “你是不是打算开一所演员培训学校，我怎么看见你同意的两个人，都是没有表演经验的人。” 看着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关之林就与文飞阳聊了起来。 “我也想选那些有经验的啊！可是，你看看，来的都是没有经验的，我也没有办法嘛！” “嘿嘿，有经验的来了！” 文飞阳突然一眼就看见，有个老太太正在朝办公室走过来，他急忙起身就迎了出去。 李明其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她听说海阳在这里。 文飞阳认识李明其，也是跟海阳有关系。 1986年，由海阳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便衣警察》拍摄时，文飞阳去剧组探班，当时李明其饰演剧中的郑大妈。 “哎呀，李老师，你可是稀客啊！” “哎，飞阳，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文飞阳准备和李明其返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这里是海马影视公司吗？” 文飞阳闻声回头一看，不由得就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发现刚刚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有老奶奶专业户称号的鲁圆老师。 鲁圆是来京城办事的，她今年刚从天津电视台退休，退休之前在单位里，做过播音员、编导、演员及译制片导演。 第328章 婉君 小金敏、颜广英、李明其、鲁圆，再加上文飞阳提前预定的张国利、邓洁，还有让张光北通知到的刘倍。 海马公司刚刚成立，文飞阳觉得还算是不错，招来的都是有真正实力的演员，只不过他们大放异彩的时间不一样罢了。 忙碌了好几天，文飞阳就把这件事暂时停下来了，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把明星演员全部都挖过来。 体制内的金饭碗，在目前还是有巨大的吸引力的，其中所包含的东西，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这是实实在在的国情，文飞阳知道这件事急不来，只能够慢慢地遇见一个拿下一个了。 京城饭店里的豪华客房，基本上快成了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的家，这一天他们回来的时候，在大厅里看见了两个熟人。 “陈老师、平老师，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文飞阳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他们琼瑶、平新涛两口子。 “啊？飞阳、关小姐，你们这是……” 琼瑶、平新涛二人看着大肚子的关之林，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们去年在杭州灵隐寺见面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刚刚有了宝宝，只不过是当时刚刚有，衣服又穿的厚，你们看不出来罢了。” 关之林抚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说。 “关小姐，你一个人大着肚子，可要担心啊！孩子的爸爸也不陪着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琼瑶这样说，是因为去年在杭州交往的时候，文飞阳、关之林没有向他们说明白两个人的真正关系。 仅仅是说明白了他们之间是生意场的合作者。 “他这个人倒是还不错，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不像话，只不过是平日里太忙了，陪我的时候少一点而已。” 关之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就盯着旁边的文飞阳。 “飞阳、关小姐，你们两个人不会是……” “哈哈哈，陈老师，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太不像话的男人，也是小林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文飞阳干脆直接挑明了。 “哎呀呀，这就对了，上一次咱们分开以后，我就对新涛说，如果你们两个人是情侣，那才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琼瑶说罢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老师、平老师，你们这一次来京城打算呆多长时间？我可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文飞阳打算请他们两口子吃顿饭。 “飞阳，去年咱们签订了合作协议，今年我是回来去老家湖南祭祖的，湖南电视台的人也向我提出来合作的意向。” “我和新涛商量好了，就让湖南电视台来协助一下，主要还是咱们之间的合作，我们此次来是了解有关规定的，随后就准备去杭州找你们。” 琼瑶立刻就说明了来意。 “陈老师，你准备先拍摄哪一部戏？” “飞阳，我打算暂时先推出《六个梦》系列，第一单元的电视剧《婉君》。” “陈老师，剧组里面的演员都选好了吗？” “飞阳，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想好，演员的事前还没有考虑呢？” “陈老师，我觉得你既然想好了，那咱们就应该马上开始着手准备了，要不，你们就在京城住下来，咱们好好的计划、计划？” “看看，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一种，好，咱们就借此机会合计、合计。” “陈老师，既然是这样，那你也通知一下湖南电视台那边，让他们派人过来一下，你认为怎么样？” “好！确实是要通知他们一下，毕竟将来剧组里的事，还需要他们协助。” 琼瑶、平新涛就这样在京城饭店住下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1989年9月，琼瑶才带领“六个梦”摄制组来到长沙，文飞阳现在把这件事给提前了。 京城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平新涛也给大湾那边打去了电话。 他们两口子合作多年的御用导演刘丽立，接到电话后，一个星期以后，就带着剧组乘坐飞机过来了。 文飞阳第一次见到了《婉君》的剧本，琼瑶介绍说，这是改编自她的小说《六个梦》，里面的第一个故事《追寻》。 同时，文飞阳还见到了男、女主角俞小凡、张佩华、徐乃麟等人。 就在刘丽立带着剧组来京城之前，湖南电视台派来的人也提前港岛了。 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文飞阳心里面就差一点笑出来，他发现对方是《婉君》里面的一个演员。 佯装不认识对方，在经过琼瑶的介绍后，文飞阳得知这个人的名字叫岳跃力。 岳跃力把自己的情况也向文飞阳说了，他是湖南广播电视艺术团一名话剧演员，此次是台里派他来剧组负责协调工作。 其实，文飞阳不知道的是，岳跃力之所以能够在成为《婉君》里的演员，是有特殊原因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岳跃力是剧组里的制片主任，当时剧组迟迟找不到，出演崔尚琪父亲一角的合适人选。 最后，琼瑶把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从此，岳跃力在后来的《哑妻》、《雪珂》、《青青河边草》等电视剧里继续工作。 由于《婉君》这部戏，确定了拍摄地点在内地，所以，文飞阳和琼瑶在演员选拔方面，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这就是大多数演员都要从内地挑选。 “关于这部戏里小婉君的演员，我这里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陈老师、平老师、刘老师，不如咱们一起见一见？” 文飞阳想不到自己前面刚刚把小金敏签下了，这边就迎来了《婉君》剧组的好事。 “飞阳，既然是你推荐的人，应该是非常优秀的，那就马上通知人家来一趟！” 琼瑶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小金敏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文飞阳给海马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把小金敏带到京城饭店来。 无论是琼瑶还是小金敏，这一次总算是少走了许多冤枉路，在文飞阳的安排下，她们就这样快速地见面了。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琼瑶发现小金敏可不是这样简单。 她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在京城的各大少年宫，许多人都没合适的，后来央视也推荐了十几个，也全部没有中意的人选。 直到有一天，琼瑶在偶然之下看到了金敏的照片。 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小小的嘴唇，可爱的就像个洋娃娃，琼瑶激动不已，她马上叫工作人员去找这个小女孩。 就这样，金敏来到了琼瑶的面前。 第329章 邀请宋大成 文飞阳把小金敏介绍给了琼瑶、平新涛两口子。 此次会面没有出乎文飞阳的预料，琼瑶一样就看中了小金敏，当场就确定下来由她来出演小婉君。 文飞阳、关之林与琼瑶、平新涛之间的合作，当初签订的是投资协议，因此，接下来剧组拍戏的事，就不想去过问了。 文飞阳刚刚从《婉君》剧组抽身，却又被赵宝钢给找过来了。 跟随着赵宝钢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京城电视台艺术中心的主任鲁小伟。 赵宝钢、鲁小伟找文飞阳，是为了电视剧《渴望》主题歌、演员的事。 “飞阳，我给你们就是一下，这是我们中心的主任鲁小伟，这是海马影视公司的老板文飞阳。” 文飞阳这是与鲁小伟第一次见面，他们之前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飞阳，我和鲁主任今天来见你，是有咱们几件事说一下。” “第一，京城电视台确定了由鲁主任和我来执导这部戏，第二，我们已经挑选了几个演员，想请你看一看是否合适。” “第三，《渴望》的主题歌、插曲，找别人我们觉得不合适，还是打算让你自己来亲自完成。” “主题歌、插曲的事我来办，包括演唱这首歌的人选我也想好了，你们就放心！演员我倒是应该见一见，咱们就定在明天上午怎么样？” “好，飞阳，那咱们就这样定了，我去通知他们，明天上午见！” 次日，文飞阳在京城饭店的小会议室，与《渴望》剧组的演员们见面了。 “飞阳，这是出演刘慧芳的张开丽，老家在长春，目前在煤矿文工团做话剧演员，我觉得她是比较合适的。” 赵宝钢开始给文飞阳挨个介绍演员。 “这部戏拍摄的时间比较长，你是女主角，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文飞阳当然没有意见，刘慧芳的角色肯定是非她莫属。 “飞阳，这是王沪生的演员的孙淞，学校刚毕业，还没有分配工作单位，在家里面没有事，鲁主任就把他找来了。” “出演王沪生这个角色，你不担心被人吗？” “不可能！我是在演坏人，我自己又不是坏人，观众们骂我干什么！” 文飞阳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孙淞肩膀。 “这部戏拍摄完了，除了工资报酬之外，我个人再送你一台进口彩色电视机，希望你能用心演好这个角色。” 文飞阳之所以特意奖励孙淞，是因为他知道《渴望》热播后，观众把现实生活中的他，等同于《渴望》中自私自利的角色王沪生。 在公共场合的孙淞没少被观众打骂，甚至有一次坐火车，他被一位很有地位的老太太，当面教训了一顿。 赵宝钢看见文飞阳鼓励罢孙淞，就立刻介绍了旁边的一个演员。 “飞阳，这是韩影老师，也是孙淞的妈妈，此次出演的角色是刘大妈。” “韩老师好，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不仅仅把你儿子拉来了，也要让你受累了。” 赵宝钢又将其他演员向文飞阳做了介绍。 “宋大成的演员还没有定下来吗？” 文飞阳发现这些人里没有他熟悉的那个人。 “飞阳，鲁主任倒是物色了一个人，可是，对方眼下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今天就没有过来。” “这个人是谁？” 文飞阳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李雪建，国家实验话剧院的一个男演员。” “他不答应的原因是什么？” “我听鲁主任的意思，好像是嫌宋大成的戏份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就不是天清楚了。” “对了，飞阳，我听说他是儿童电影制片厂于兰厂长的侄儿，咱们京城电影学院的老同学田庄庄，与他就是姑表兄弟。” “宝钢，就是啊！你怎么没有去找田庄庄，让他在中间做一对方的工作。” “飞阳，鲁主任已经在前面问过了，我要是再去找人办，嘿嘿，鲁主任要是觉得，你想一想……” 文飞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这样！你告诉他一声，我去把这件事办了，好长时间没有见于兰老师了，恰好借此机会去拜访一下。” 文飞阳插手这件事，鲁小伟确实是无话可说。 儿童电影制片厂是1981年成立的，最初的名字是叫京城儿童电影制片厂，1987年将京城两个字改为了国家。 儿童电影制片厂当初是白手起家，办公室就在在北影厂的传达室旁。 两个小屋子里坐着三个人，也没有创作人员。 为了能够建成独立的制片厂，作为厂长的于兰夜以继日地工作，为了儿童电影厂，她磨破了嘴，跑断了腿，汗水加泪水。 文飞阳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于兰此时正在发愁。 因为这些年来，儿童电影是处境艰难，陷入了厂家不愿拍、影院不愿放、儿童看不到的恶性循环状态。 “于老师，你好！我来看看你来了！” 文飞阳的到来令于兰非常开心。 “飞阳，咱们上一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第一届金鸡奖的颁奖活动上，我听说你前几年停薪留职了？” “嘿嘿，于老师，我这不是遇到事了吗？现在请你来帮忙来了。” 文飞阳把请李雪建出演宋大成的事说出来了。 “这不是问题，我这就给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在等待李雪建的时间里，文飞阳和于兰有说有笑的聊天。 “飞阳，我想拍摄一部关于亚运会的儿童电影，咱们能不能合作、合作？” “于老师，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不行的，剧本的名字叫什么？” “飞阳，你看看这就是电影剧本。” 文飞阳接过来一看名字是《我的九月》。 听于兰介绍完了大致的剧情，文飞阳就明白这部电影不赚钱，他想了想后就开口了。 “于老师，这部戏的投资我阿里出，不过，我想安排一个人来做女主角，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可以啊！没有问题，我相信你推荐的人不会差！” 文飞阳想的这个人就是张国力。 张国力在这部电影里，出演的是一个班主任。 他的教育思路非常独特，用平等、尊重、信任、亲切来对待学生，以至于学生觉得他“不像老师”。 文飞阳投资决定《我的九月》后，又答应了于兰的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给这部戏写主题歌、插曲。 第329章 邀请宋大成 文飞阳把小金敏介绍给了琼瑶、平新涛两口子。 此次会面没有出乎文飞阳的预料，琼瑶一样就看中了小金敏，当场就确定下来由她来出演小婉君。 文飞阳、关之林与琼瑶、平新涛之间的合作，当初签订的是投资协议，因此，接下来剧组拍戏的事，就不想去过问了。 文飞阳刚刚从《婉君》剧组抽身，却又被赵宝钢给找过来了。 跟随着赵宝钢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京城电视台艺术中心的主任鲁小伟。 赵宝钢、鲁小伟找文飞阳，是为了电视剧《渴望》主题歌、演员的事。 “飞阳，我给你们就是一下，这是我们中心的主任鲁小伟，这是海马影视公司的老板文飞阳。” 文飞阳这是与鲁小伟第一次见面，他们之前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飞阳，我和鲁主任今天来见你，是有咱们几件事说一下。” “第一，京城电视台确定了由鲁主任和我来执导这部戏，第二，我们已经挑选了几个演员，想请你看一看是否合适。” “第三，《渴望》的主题歌、插曲，找别人我们觉得不合适，还是打算让你自己来亲自完成。” “主题歌、插曲的事我来办，包括演唱这首歌的人选我也想好了，你们就放心！演员我倒是应该见一见，咱们就定在明天上午怎么样？” “好，飞阳，那咱们就这样定了，我去通知他们，明天上午见！” 次日，文飞阳在京城饭店的小会议室，与《渴望》剧组的演员们见面了。 “飞阳，这是出演刘慧芳的张开丽，老家在长春，目前在煤矿文工团做话剧演员，我觉得她是比较合适的。” 赵宝钢开始给文飞阳挨个介绍演员。 “这部戏拍摄的时间比较长，你是女主角，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文飞阳当然没有意见，刘慧芳的角色肯定是非她莫属。 “飞阳，这是王沪生的演员的孙淞，学校刚毕业，还没有分配工作单位，在家里面没有事，鲁主任就把他找来了。” “出演王沪生这个角色，你不担心被人吗？” “不可能！我是在演坏人，我自己又不是坏人，观众们骂我干什么！” 文飞阳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孙淞肩膀。 “这部戏拍摄完了，除了工资报酬之外，我个人再送你一台进口彩色电视机，希望你能用心演好这个角色。” 文飞阳之所以特意奖励孙淞，是因为他知道《渴望》热播后，观众把现实生活中的他，等同于《渴望》中自私自利的角色王沪生。 在公共场合的孙淞没少被观众打骂，甚至有一次坐火车，他被一位很有地位的老太太，当面教训了一顿。 赵宝钢看见文飞阳鼓励罢孙淞，就立刻介绍了旁边的一个演员。 “飞阳，这是韩影老师，也是孙淞的妈妈，此次出演的角色是刘大妈。” “韩老师好，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不仅仅把你儿子拉来了，也要让你受累了。” 赵宝钢又将其他演员向文飞阳做了介绍。 “宋大成的演员还没有定下来吗？” 文飞阳发现这些人里没有他熟悉的那个人。 “飞阳，鲁主任倒是物色了一个人，可是，对方眼下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今天就没有过来。” “这个人是谁？” 文飞阳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李雪建，国家实验话剧院的一个男演员。” “他不答应的原因是什么？” “我听鲁主任的意思，好像是嫌宋大成的戏份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就不是天清楚了。” “对了，飞阳，我听说他是儿童电影制片厂于兰厂长的侄儿，咱们京城电影学院的老同学田庄庄，与他就是姑表兄弟。” “宝钢，就是啊！你怎么没有去找田庄庄，让他在中间做一对方的工作。” “飞阳，鲁主任已经在前面问过了，我要是再去找人办，嘿嘿，鲁主任要是觉得，你想一想……” 文飞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这样！你告诉他一声，我去把这件事办了，好长时间没有见于兰老师了，恰好借此机会去拜访一下。” 文飞阳插手这件事，鲁小伟确实是无话可说。 儿童电影制片厂是1981年成立的，最初的名字是叫京城儿童电影制片厂，1987年将京城两个字改为了国家。 儿童电影制片厂当初是白手起家，办公室就在在北影厂的传达室旁。 两个小屋子里坐着三个人，也没有创作人员。 为了能够建成独立的制片厂，作为厂长的于兰夜以继日地工作，为了儿童电影厂，她磨破了嘴，跑断了腿，汗水加泪水。 文飞阳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于兰此时正在发愁。 因为这些年来，儿童电影是处境艰难，陷入了厂家不愿拍、影院不愿放、儿童看不到的恶性循环状态。 “于老师，你好！我来看看你来了！” 文飞阳的到来令于兰非常开心。 “飞阳，咱们上一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第一届金鸡奖的颁奖活动上，我听说你前几年停薪留职了？” “嘿嘿，于老师，我这不是遇到事了吗？现在请你来帮忙来了。” 文飞阳把请李雪建出演宋大成的事说出来了。 “这不是问题，我这就给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在等待李雪建的时间里，文飞阳和于兰有说有笑的聊天。 “飞阳，我想拍摄一部关于亚运会的儿童电影，咱们能不能合作、合作？” “于老师，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不行的，剧本的名字叫什么？” “飞阳，你看看这就是电影剧本。” 文飞阳接过来一看名字是《我的九月》。 听于兰介绍完了大致的剧情，文飞阳就明白这部电影不赚钱，他想了想后就开口了。 “于老师，这部戏的投资我阿里出，不过，我想安排一个人来做女主角，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可以啊！没有问题，我相信你推荐的人不会差！” 文飞阳想的这个人就是张国力。 张国力在这部电影里，出演的是一个班主任。 他的教育思路非常独特，用平等、尊重、信任、亲切来对待学生，以至于学生觉得他“不像老师”。 文飞阳投资决定《我的九月》后，又答应了于兰的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给这部戏写主题歌、插曲。 第330章 不得不写的歌 他的教育思路非常独特，用平等、尊重、信任、亲切来对待学生，以至于学生觉得他“不像老师”。 文飞阳投资决定《我的九月》后，又答应了于兰的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给这部戏写主题歌、插曲。 电影《我的九月》讲述的是关于亚运会的事，文飞阳就把思路朝这方面想了。 1990年京城亚运会的歌曲不少，可是，最火的也就是那几首，文飞阳当然记得这些歌曲的内容。 《亚洲雄风》这首歌当然是影响力最大的，作为亚运会的一首宣传曲，这首歌风头盖过了，真正的亚运会主题曲《燃烧，火炬》。 文飞阳一口气，就将这首歌的词、曲全部写出来了。 他并不担心歌曲穿帮的事，因为，重生之前在歌舞团工作时，曾经专门了解过这首歌的创作经过。 《亚洲雄风》的创作方式有些特殊，它是先有曲调，后来才填写歌词的。 1989年11月，曲作者徐沛冬有一天突然有感而发，半夜突然想起了一个动机，就爬起来把这个动机记了下来。 早晨起来，他就在钢琴上反复弹，觉得这个动机还挺有力量，就觉得这像是一个号角。 后来，徐沛冬就把他的搭档、合作伙伴张离请到家里面。 徐沛冬向张离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合作为亚运会创作首歌！ 同时，又向张离说他大概有一个音乐的雏形，紧接着，就把旋律在钢琴上反复演奏着。 张离把徐沛冬的曲谱拿回家里，第二天就把歌词填好了。 徐沛冬又根据歌词的意思，重新作了一下曲子结构的调整，最后，方才把这首歌送到了录音棚。 文飞阳知道《亚洲雄风》的创作过程，他不知道的是这首歌在审查的时候，差一点就被毙了。 首先是关于《亚洲雄风》这个名字。 歌曲最开始的名字是叫《亚洲雄狮》，但审查专家和领导认为，“雄狮”这两个字，会给国家形象造成不好的影响。 一个洲际运动会的主办国，不应该有太强烈的自我色彩，所以，要求必须要修改。 还有位领导说，歌词中“亚洲风乍起”的“乍”字用得不好，不过这个字最终还是保住了。 张离接到修改意见后的第二天，就把“雄狮”二字改成了“雄风”，这样才顺利地通过了审核。 文飞阳当然明白，《亚洲雄风》这首歌之所以广受欢迎，歌曲本身的吸引力是一方面，刘晃与韦巍的激情演唱也为这首歌增色不少。 眼下才是1989年的夏天，徐沛冬此时还没有找到他的灵感。 弄出了《亚洲雄风》后，文飞阳觉得这首歌，作为电影《我的九月》的主题歌或者是插曲，风格上有些太激烈了。 为了有备无患，文飞阳又想起了另外一首歌。 这就是1990年京城亚运会开幕式时，电视直播使用的《同一首歌》。 《同一首歌》的创作时间，比《亚洲雄风》还要迟，这首歌从出现的时间是在1990年。 当年，京城亚运会在开幕式电视直播时，需要使用一首比较舒缓的歌曲，因此，就向全社会进行公开征集。 词作者陈哲、迎节两个人，根据主题要求写出了《同一首歌》的歌词。 主办方收到歌词以后，请来了4位作曲人为《同一首歌》谱曲。 最终，孟韦东所作的曲子，达到了主办方的条件，他们觉得非常契合亚运会的主题，因此决定采用了他所作的曲子。 文飞阳其实比较倾向于，将《同一首歌》作为电影《我的九月》的主题歌，或者是插曲。 这首歌采用了4\/4的节拍，中速稍快的节奏，在大调上进行旋律创作，曲调悠扬动听，词曲结合紧密。 第一句“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就特别朗朗上口，好学易唱。 第二句“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有效地增强了旋律的流动感，增加了演唱的魅力色彩。 从“星光洒满了所有的童年”起，歌曲开始进入了高潮。 紧接着，“风雨走遍了世间的角落”更是加深了音乐韵味的印象。 特别是后半句“世间的角落”，旋律起伏跌宕、抑扬顿挫，给听众一种意味深长、回味无穷的感觉。 既然坐在桌子前动笔写歌曲了，文飞阳就趁热打铁，顺带着把电视剧《渴望》的片头曲、片尾曲、主题曲、插曲也写出来了。 《好人一生平安》这首歌，是电视剧《渴望》第20集至50集的片头曲。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这首歌在创作时，词、曲作者是两口子，妻子雷蕾是先谱就了，“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高潮这一段。 之后，她才补上了前面的“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的曲调。 歌词最后一句：好人一生平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举杯祝愿，身如一缕轻烟。 词作者易茗感觉境界不高，经过反复思考之后，才有了“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的经典诞生。 歌曲《渴望》是从悠悠岁月这一句开始的，毛阿茗用她的独特嗓音，将这首歌演唱的是感人肺腑。 雷蕾、易茗之所以会为电视剧《渴望》作曲、作词，是因为在1990年，《渴望》剧组的导演亲自登门拜访的结果。 那个时候，电视剧《渴望》已经基本上制作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审查、上映的事情。 第一次创作歌词，易茗一度也是找不着灵感，当然，雷蕾作曲时也一下子卡住了。 他们两个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甚至还向老丈人求救，结果，老头一句话就给怼回来了：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憋，也许憋出来的就是好作品。 果然，有一次，雷蕾即兴在钢琴上弹奏，旋律一飘出来，就触动了易茗的灵感。 大多数人都以为，歌曲《渴望》就是电视剧的片头曲。 其实，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前19集的片头曲是没有歌曲《渴望》的伴奏版，而片尾曲则才是毛阿茗演唱的《渴望》。 从20集之后，《好人一生平安》才成了片头曲，毛阿茗演唱的《渴望》则变成了片尾曲。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一个创作过程。 文飞阳把《亚洲雄风》、《同一首歌》给了于兰，他想不到半个月以后，亚运会宣传组找他来了。 第330章 不得不写的歌 他的教育思路非常独特，用平等、尊重、信任、亲切来对待学生，以至于学生觉得他“不像老师”。 文飞阳投资决定《我的九月》后，又答应了于兰的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给这部戏写主题歌、插曲。 电影《我的九月》讲述的是关于亚运会的事，文飞阳就把思路朝这方面想了。 1990年京城亚运会的歌曲不少，可是，最火的也就是那几首，文飞阳当然记得这些歌曲的内容。 《亚洲雄风》这首歌当然是影响力最大的，作为亚运会的一首宣传曲，这首歌风头盖过了，真正的亚运会主题曲《燃烧，火炬》。 文飞阳一口气，就将这首歌的词、曲全部写出来了。 他并不担心歌曲穿帮的事，因为，重生之前在歌舞团工作时，曾经专门了解过这首歌的创作经过。 《亚洲雄风》的创作方式有些特殊，它是先有曲调，后来才填写歌词的。 1989年11月，曲作者徐沛冬有一天突然有感而发，半夜突然想起了一个动机，就爬起来把这个动机记了下来。 早晨起来，他就在钢琴上反复弹，觉得这个动机还挺有力量，就觉得这像是一个号角。 后来，徐沛冬就把他的搭档、合作伙伴张离请到家里面。 徐沛冬向张离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合作为亚运会创作首歌！ 同时，又向张离说他大概有一个音乐的雏形，紧接着，就把旋律在钢琴上反复演奏着。 张离把徐沛冬的曲谱拿回家里，第二天就把歌词填好了。 徐沛冬又根据歌词的意思，重新作了一下曲子结构的调整，最后，方才把这首歌送到了录音棚。 文飞阳知道《亚洲雄风》的创作过程，他不知道的是这首歌在审查的时候，差一点就被毙了。 首先是关于《亚洲雄风》这个名字。 歌曲最开始的名字是叫《亚洲雄狮》，但审查专家和领导认为，“雄狮”这两个字，会给国家形象造成不好的影响。 一个洲际运动会的主办国，不应该有太强烈的自我色彩，所以，要求必须要修改。 还有位领导说，歌词中“亚洲风乍起”的“乍”字用得不好，不过这个字最终还是保住了。 张离接到修改意见后的第二天，就把“雄狮”二字改成了“雄风”，这样才顺利地通过了审核。 文飞阳当然明白，《亚洲雄风》这首歌之所以广受欢迎，歌曲本身的吸引力是一方面，刘晃与韦巍的激情演唱也为这首歌增色不少。 眼下才是1989年的夏天，徐沛冬此时还没有找到他的灵感。 弄出了《亚洲雄风》后，文飞阳觉得这首歌，作为电影《我的九月》的主题歌或者是插曲，风格上有些太激烈了。 为了有备无患，文飞阳又想起了另外一首歌。 这就是1990年京城亚运会开幕式时，电视直播使用的《同一首歌》。 《同一首歌》的创作时间，比《亚洲雄风》还要迟，这首歌从出现的时间是在1990年。 当年，京城亚运会在开幕式电视直播时，需要使用一首比较舒缓的歌曲，因此，就向全社会进行公开征集。 词作者陈哲、迎节两个人，根据主题要求写出了《同一首歌》的歌词。 主办方收到歌词以后，请来了4位作曲人为《同一首歌》谱曲。 最终，孟韦东所作的曲子，达到了主办方的条件，他们觉得非常契合亚运会的主题，因此决定采用了他所作的曲子。 文飞阳其实比较倾向于，将《同一首歌》作为电影《我的九月》的主题歌，或者是插曲。 这首歌采用了4\/4的节拍，中速稍快的节奏，在大调上进行旋律创作，曲调悠扬动听，词曲结合紧密。 第一句“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就特别朗朗上口，好学易唱。 第二句“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有效地增强了旋律的流动感，增加了演唱的魅力色彩。 从“星光洒满了所有的童年”起，歌曲开始进入了高潮。 紧接着，“风雨走遍了世间的角落”更是加深了音乐韵味的印象。 特别是后半句“世间的角落”，旋律起伏跌宕、抑扬顿挫，给听众一种意味深长、回味无穷的感觉。 既然坐在桌子前动笔写歌曲了，文飞阳就趁热打铁，顺带着把电视剧《渴望》的片头曲、片尾曲、主题曲、插曲也写出来了。 《好人一生平安》这首歌，是电视剧《渴望》第20集至50集的片头曲。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这首歌在创作时，词、曲作者是两口子，妻子雷蕾是先谱就了，“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高潮这一段。 之后，她才补上了前面的“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的曲调。 歌词最后一句：好人一生平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举杯祝愿，身如一缕轻烟。 词作者易茗感觉境界不高，经过反复思考之后，才有了“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的经典诞生。 歌曲《渴望》是从悠悠岁月这一句开始的，毛阿茗用她的独特嗓音，将这首歌演唱的是感人肺腑。 雷蕾、易茗之所以会为电视剧《渴望》作曲、作词，是因为在1990年，《渴望》剧组的导演亲自登门拜访的结果。 那个时候，电视剧《渴望》已经基本上制作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审查、上映的事情。 第一次创作歌词，易茗一度也是找不着灵感，当然，雷蕾作曲时也一下子卡住了。 他们两个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甚至还向老丈人求救，结果，老头一句话就给怼回来了：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憋，也许憋出来的就是好作品。 果然，有一次，雷蕾即兴在钢琴上弹奏，旋律一飘出来，就触动了易茗的灵感。 大多数人都以为，歌曲《渴望》就是电视剧的片头曲。 其实，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前19集的片头曲是没有歌曲《渴望》的伴奏版，而片尾曲则才是毛阿茗演唱的《渴望》。 从20集之后，《好人一生平安》才成了片头曲，毛阿茗演唱的《渴望》则变成了片尾曲。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一个创作过程。 文飞阳把《亚洲雄风》、《同一首歌》给了于兰，他想不到半个月以后，亚运会宣传组找他来了。 第331章 老熟人 文飞阳把《亚洲雄风》、《同一首歌》给了于兰，他想不到半个月以后，亚运会宣传组找他来了。 历史在这里仿佛跟文飞阳开了一个玩笑，亚运会宣传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两首歌，他们是照文飞阳来商量一件事的。 文飞阳听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后，直接就表态了。 “只要儿童电影制片厂那边同意，你们想要就拿走好了，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文飞阳自以为，接下来自己就能够去找毛阿茗，说一说电视剧《渴望》歌曲的事情，想不到央视的老熟人王福林会找上门来。 文飞阳的海马影视公司，暂时还没有个合适的办公场所，因此，他就把办公室设在了蔬果恒温库。 二合一的模式对文飞阳来说，是眼下最理想的状态。 王福林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任大辉。 任大辉与文飞阳也认识，他和王福林在拍摄《红楼梦》时就是搭档，两个人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导演。 接到门卫的报告后，文飞阳马上就从办公室出来了，特意到大门口迎接他们。 “飞阳，你这可真是成了大老板了，要不是听邓洁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停薪留职好几年了。” 王福林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是从邓洁那里得到具体地址的。 “飞阳，在来这里之前，在路上我就跟王导合计，这一次见到你以后，必须好好地敲一次你的竹竿。” “哈哈哈，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能够大驾光临，真的是令我这座小庙蓬荜生辉。” “飞阳，今天我们不请自来了，咱们就先参观一下你的宝地！” 王福林用手把大院划拉了一下。 “你们要是不嫌天热，我就带路请你们指导一下工作。” 文飞阳的蔬果恒温库，比起刚刚开始建设的时候，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由于原来的恒温库，既要储存蔬菜还要储存水果，因此，就显得有些紧张，所以，文飞阳又出钱买下了旁边的200亩地。 这200亩地文飞阳打算100亩储藏水果，另外100亩用来建设海鲜食品库房。 目前，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繁忙的工地上是热火朝天，工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文飞阳这一次特意单独隔出了一个小院，用来办公、休息，这里建造的就像是花园一样，看起来令人耳目一新。 “哎，飞阳，这么美好的地方，你怎么建造了一个日光温室大棚？” 王福林指着刚刚有雏形的大棚问。 “嘿嘿，我想在这里搞点儿小实验，种一些水果，看看行不行！” “种水果？飞阳，我听说大棚里能够种黄瓜、西红柿等蔬菜，还没有听说过可以种水果的。” 任大辉在旁边说话了。 “老任，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飞阳可是种植蔬菜大棚的高手，京城第一个日光温室蔬菜大棚就是他弄出来的。” “今天我们两个人来巧了，我觉得应该能够在冬天里，吃到大棚里的新鲜水果了。” 王福林笑嘻嘻地说。 “是吗？老王，那可太好了！哎，飞阳，你准备种什么水果？” 任大辉心里面有些好奇。 “我想先种一些草莓试一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其实，文飞阳之所以是在谦虚，重生之前他可没有少干这样的活儿。 “飞阳，我觉得你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干这样的事，你看看，你这一大摊子事，应该就够你忙活的，怎么还折腾种草莓？” 王福林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这件事说起来，是因为……” 文飞阳一边挠头，一边治病说出原因， 就在此时，关之林站在窗户边喊他。 “飞阳，这么大的太阳，你就不嫌热吗？客人来了你怎么不请人家，进家里来凉快、凉快？” 王福林、任大辉二人戴着黑色墨镜，再加上距离有些远，所以，关之林就没有认出来。 “金屋藏娇，飞阳，要不我们就长话短说，说明白了事情我们就走，不耽误你的幸福时光了？” 王福林也没有认出来是关之林在房间里。 “嘿嘿，你们要是这样就走了，我估计回头就要被她给骂一顿。” 文飞阳指了指窗户边的关之林。 “哎，那不是关小姐吗？王导，咱们拍摄《红楼梦》时，资金不够还是关小姐鼎力相助给咱们送来了钱。” 任大辉终于看清楚了是关之林在那里。 “既然是关小姐，咱们要是不打招呼就走，实在是太不好看了，于情于理就说不过去了，走，咱们过去见一见人家！” 王福林说罢就先迈步了。 “小林，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文飞阳赶紧急走几步，朝关之林喊了一嗓子。 王福林、任大辉两个人是越来越近，关之林也认出他们来了。 “王老师、任老师，你们二人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咱们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关之林挺着大肚子，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关小姐，我们确实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哎，你的肚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现在身怀有孕，天气这么热，赶紧回去！” 关之林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此，王福林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事，王老师、任老师，快请进，我给你们准备饮料、西瓜。” “你身体不便，就不要忙了。” 任大辉急忙说了一句。 关之林从冰箱里把健力宝拿出来了，桌子上就放着已经切开的西瓜。 “关小姐，你怀孕一定要保养好身体，这对你、对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各方面的营养要跟上，坐月子千万不可以大意。” 王福林叮嘱着关之林。 “谢谢你，王老师，飞阳把我留在京城就是想好好的照顾我，生孩子我也不回港岛了，就在京城的医院里生。” 关之林一脸幸福地看着文飞阳。 “你们刚才还在问，我为什么要在大棚里种植草莓，其实，就是为了在冬天能够给她提供新鲜的水果。” 文飞阳的令王福林、任大辉面面相视。 他们知道关之林、文飞阳是不差钱的人，可是，他们想不到文飞阳为了给关之林提供新鲜水果，竟然花费近万元专门建造一座温室大棚。 关之林的预产期大约在11月，文飞阳已经算好了，那个时候基本上第一茬草莓就成熟了。 第331章 老熟人 文飞阳把《亚洲雄风》、《同一首歌》给了于兰，他想不到半个月以后，亚运会宣传组找他来了。 历史在这里仿佛跟文飞阳开了一个玩笑，亚运会宣传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两首歌，他们是照文飞阳来商量一件事的。 文飞阳听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后，直接就表态了。 “只要儿童电影制片厂那边同意，你们想要就拿走好了，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文飞阳自以为，接下来自己就能够去找毛阿茗，说一说电视剧《渴望》歌曲的事情，想不到央视的老熟人王福林会找上门来。 文飞阳的海马影视公司，暂时还没有个合适的办公场所，因此，他就把办公室设在了蔬果恒温库。 二合一的模式对文飞阳来说，是眼下最理想的状态。 王福林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任大辉。 任大辉与文飞阳也认识，他和王福林在拍摄《红楼梦》时就是搭档，两个人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导演。 接到门卫的报告后，文飞阳马上就从办公室出来了，特意到大门口迎接他们。 “飞阳，你这可真是成了大老板了，要不是听邓洁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停薪留职好几年了。” 王福林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是从邓洁那里得到具体地址的。 “飞阳，在来这里之前，在路上我就跟王导合计，这一次见到你以后，必须好好地敲一次你的竹竿。” “哈哈哈，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能够大驾光临，真的是令我这座小庙蓬荜生辉。” “飞阳，今天我们不请自来了，咱们就先参观一下你的宝地！” 王福林用手把大院划拉了一下。 “你们要是不嫌天热，我就带路请你们指导一下工作。” 文飞阳的蔬果恒温库，比起刚刚开始建设的时候，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由于原来的恒温库，既要储存蔬菜还要储存水果，因此，就显得有些紧张，所以，文飞阳又出钱买下了旁边的200亩地。 这200亩地文飞阳打算100亩储藏水果，另外100亩用来建设海鲜食品库房。 目前，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繁忙的工地上是热火朝天，工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文飞阳这一次特意单独隔出了一个小院，用来办公、休息，这里建造的就像是花园一样，看起来令人耳目一新。 “哎，飞阳，这么美好的地方，你怎么建造了一个日光温室大棚？” 王福林指着刚刚有雏形的大棚问。 “嘿嘿，我想在这里搞点儿小实验，种一些水果，看看行不行！” “种水果？飞阳，我听说大棚里能够种黄瓜、西红柿等蔬菜，还没有听说过可以种水果的。” 任大辉在旁边说话了。 “老任，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飞阳可是种植蔬菜大棚的高手，京城第一个日光温室蔬菜大棚就是他弄出来的。” “今天我们两个人来巧了，我觉得应该能够在冬天里，吃到大棚里的新鲜水果了。” 王福林笑嘻嘻地说。 “是吗？老王，那可太好了！哎，飞阳，你准备种什么水果？” 任大辉心里面有些好奇。 “我想先种一些草莓试一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其实，文飞阳之所以是在谦虚，重生之前他可没有少干这样的活儿。 “飞阳，我觉得你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干这样的事，你看看，你这一大摊子事，应该就够你忙活的，怎么还折腾种草莓？” 王福林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这件事说起来，是因为……” 文飞阳一边挠头，一边治病说出原因， 就在此时，关之林站在窗户边喊他。 “飞阳，这么大的太阳，你就不嫌热吗？客人来了你怎么不请人家，进家里来凉快、凉快？” 王福林、任大辉二人戴着黑色墨镜，再加上距离有些远，所以，关之林就没有认出来。 “金屋藏娇，飞阳，要不我们就长话短说，说明白了事情我们就走，不耽误你的幸福时光了？” 王福林也没有认出来是关之林在房间里。 “嘿嘿，你们要是这样就走了，我估计回头就要被她给骂一顿。” 文飞阳指了指窗户边的关之林。 “哎，那不是关小姐吗？王导，咱们拍摄《红楼梦》时，资金不够还是关小姐鼎力相助给咱们送来了钱。” 任大辉终于看清楚了是关之林在那里。 “既然是关小姐，咱们要是不打招呼就走，实在是太不好看了，于情于理就说不过去了，走，咱们过去见一见人家！” 王福林说罢就先迈步了。 “小林，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文飞阳赶紧急走几步，朝关之林喊了一嗓子。 王福林、任大辉两个人是越来越近，关之林也认出他们来了。 “王老师、任老师，你们二人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咱们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关之林挺着大肚子，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关小姐，我们确实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哎，你的肚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现在身怀有孕，天气这么热，赶紧回去！” 关之林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此，王福林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事，王老师、任老师，快请进，我给你们准备饮料、西瓜。” “你身体不便，就不要忙了。” 任大辉急忙说了一句。 关之林从冰箱里把健力宝拿出来了，桌子上就放着已经切开的西瓜。 “关小姐，你怀孕一定要保养好身体，这对你、对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各方面的营养要跟上，坐月子千万不可以大意。” 王福林叮嘱着关之林。 “谢谢你，王老师，飞阳把我留在京城就是想好好的照顾我，生孩子我也不回港岛了，就在京城的医院里生。” 关之林一脸幸福地看着文飞阳。 “你们刚才还在问，我为什么要在大棚里种植草莓，其实，就是为了在冬天能够给她提供新鲜的水果。” 文飞阳的令王福林、任大辉面面相视。 他们知道关之林、文飞阳是不差钱的人，可是，他们想不到文飞阳为了给关之林提供新鲜水果，竟然花费近万元专门建造一座温室大棚。 关之林的预产期大约在11月，文飞阳已经算好了，那个时候基本上第一茬草莓就成熟了。 第332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福林、任大辉二人来找文飞阳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他写歌，给还没有开始拍摄的电视剧《三国演义》写歌。 86版《西游记》、87版电视剧《红楼梦》热播以后，达到了名利双收的效果，因此，央视领导就想拍摄电视剧《三国演义》。 文飞阳曾经分别给《西游记》、《红楼梦》写过主题歌，所以，这一次的电视剧《三国演义》就又想到了他。 其实，央视早就有了拍摄《三国演义》的想法，并且也向主管部门打了申请报告，但是，由于各个方面的原因，就一直没有批下来。 后来到1989年7月，审核终于通过了，央视就开始筹措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拍摄。 文飞阳、关之林从与王福林、任大辉的聊天中得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是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总导演、总制片人。 央视之所以这样安排，其实，就是因为王福林、任大辉有拍摄《红楼梦》的经验，于是就把这个任务又交给了他们。 “王导，剧本写好了吗？” “飞阳，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剧本现在还没有写出来，我们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请你把《三国演义》的主题歌、插曲全部写出来？” 王福林开门见山就说实话了。 “王导，你这是在闹着玩儿，没有剧本我怎么写歌曲？” “飞阳，我们的剧本也是来自小说《三国演义》，我不相信你没有看过这部小说？” “啊？王导，这样也行？” “飞阳，这样怎么不行，《三国演义》与《西游记》、《红楼梦》不一样，我们改编也是要依据历史来进行的，不可能去胡编乱造的。” 王福林把方向说清楚了。 接下来，王福林就把自己拍摄这部戏的一些想法，与文飞阳进行了沟通。 “我考虑到《三国演义》的真实感，都是还继续采用拍摄《红楼梦》时的方法，举办几期演员学习班。” “专门请专家为演员授课，内容就包括三国的时代背景、汉代礼仪、风俗、古代战争与阵法、古典名着的改编等。” 王福林走的是非常稳妥的路子。 其实，1989年7月，王福林被任命为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总导演。 一直到1990年6月，电视剧《三国演义》领导小组才成立，8月又成立了编剧组。 编剧组的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把120回的章回小说改编成80集的剧本，由群雄逐鹿、赤壁鏖战、三足鼎立、南征北战、三分归一五部分组成。 同时，演员的选拔也在1990年8月开始。 “王导，歌曲的事好说，你们这一次拍摄《三国演义》，上面给的资金够用吗？” 文飞阳想起了《西游记》、《红楼梦》缺钱的事，就随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嘿嘿，飞阳，你要是不提这个话题，我都不知道怎么样向你开口，老王是这部戏的总导演，我是总制片人，因此，钱的问题就是我的事了。” 任大辉立刻就接过了话头。 “飞阳，这部戏台里面已经出资了1亿多，专门建造了无锡影视城和涿州影视城，按照每一集40万的预算，大约还需要3000多万块钱。” 任大辉此时，仅仅是想文飞阳说了一个预计的数字。 实际上，央视拍摄电视剧《三国演义》，从最初的一集40万增加到了最后的一集80万，整整翻了一倍。 从1989年7月，央视决定拍摄了计划开始，到1990年8月开始全国选角，全部选角工作进行了将近10个月，于1991年5月底结束。 这中间就过了差不多两年时间，两年的时间，物价、工资都上涨了许多，接下来，这部戏又拍摄了3年，所以，成本是一直在上涨。 从正式立项到播出，电视剧《三国演义》共用了5年的时间，期间辗转到全国各地进行取景拍摄。 央视最终的总投资达到了17亿，其中的1亿用于建造影视基地，7000多万元则直接投入到了拍摄上。 全剧有名有姓的角色近400个，剧组动用了规模空前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仅群众演员一项就达到了40余万人次，服装1000余种、3万多套，道具近7万余件。 为了拍摄好“官渡之战”，一场戏下来就耗资40多万。 拍摄“火烧赤壁”时，动用了9台摄像机和1架直升机，分别从水、陆、空三个方向同时拍摄，动用船只72艘，大火烧掉50多车木柴，20多吨汽、柴油。 文飞阳虽然不清楚，这些具体的一笔笔开支，但是，他知道任大辉报出来的3000多万根本就实现不了。 涉及到投资出钱的问题，文飞阳就给旁边的关之林使了个眼色。 “王老师、任老师，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就明说，不用吞吞吐吐的，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开口？” 关之林读懂了文飞阳的眼色，直接就表态了。 “关小姐，我们两个人在拍摄《红楼梦》的时候，就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今天在这里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不过，我想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这部戏要是资金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救急，我们回去也会向台里面说明这件事的，毕竟你与央视是有过合作的。” 任大辉说罢，文飞阳就插话了。 “我估计你们的这部戏，拍摄的时间不会短了，最少也需要4、5年的时间，现在预计的是一集40万块钱，到时候恐怕要翻一倍。” 文飞阳把事情的实际情况说出来了。 “老任，我认为飞阳说的对，好几年的时间，各个方面的花销都要不断增加，咱们会台里面汇报的时候，一定注意要把这个问考虑进去。” 王福林对文飞阳的话是深以为然。 “王老师、任老师，我现在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要是需要投资的话，找飞阳说就可以了，他可以代表我做任何决定。” 关之林抚摸着肚子高兴的说。 “王导，虽然说这件事现在才刚刚开始，不过，我在这里向你们提前预定几个主角，我这里刚刚成立了海马影视公司，需要给演员找个机会。” 文飞阳不失时机地把话说到了前边。 “飞阳，我不敢百分百保证全部安排好，不过，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福林笑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导，要是那些歪瓜裂枣我也不敢给你介绍过去，我保证全部都是万里挑一的实力演员。” 其他人文飞阳没有想好，他打算先把唐国前、张关北的角色给定下来。 张关北是《三国演义》里的吕布，唐国前是需要三顾茅庐才肯出山的诸葛亮。 第332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福林、任大辉二人来找文飞阳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他写歌，给还没有开始拍摄的电视剧《三国演义》写歌。 86版《西游记》、87版电视剧《红楼梦》热播以后，达到了名利双收的效果，因此，央视领导就想拍摄电视剧《三国演义》。 文飞阳曾经分别给《西游记》、《红楼梦》写过主题歌，所以，这一次的电视剧《三国演义》就又想到了他。 其实，央视早就有了拍摄《三国演义》的想法，并且也向主管部门打了申请报告，但是，由于各个方面的原因，就一直没有批下来。 后来到1989年7月，审核终于通过了，央视就开始筹措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拍摄。 文飞阳、关之林从与王福林、任大辉的聊天中得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是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总导演、总制片人。 央视之所以这样安排，其实，就是因为王福林、任大辉有拍摄《红楼梦》的经验，于是就把这个任务又交给了他们。 “王导，剧本写好了吗？” “飞阳，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剧本现在还没有写出来，我们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请你把《三国演义》的主题歌、插曲全部写出来？” 王福林开门见山就说实话了。 “王导，你这是在闹着玩儿，没有剧本我怎么写歌曲？” “飞阳，我们的剧本也是来自小说《三国演义》，我不相信你没有看过这部小说？” “啊？王导，这样也行？” “飞阳，这样怎么不行，《三国演义》与《西游记》、《红楼梦》不一样，我们改编也是要依据历史来进行的，不可能去胡编乱造的。” 王福林把方向说清楚了。 接下来，王福林就把自己拍摄这部戏的一些想法，与文飞阳进行了沟通。 “我考虑到《三国演义》的真实感，都是还继续采用拍摄《红楼梦》时的方法，举办几期演员学习班。” “专门请专家为演员授课，内容就包括三国的时代背景、汉代礼仪、风俗、古代战争与阵法、古典名着的改编等。” 王福林走的是非常稳妥的路子。 其实，1989年7月，王福林被任命为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总导演。 一直到1990年6月，电视剧《三国演义》领导小组才成立，8月又成立了编剧组。 编剧组的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把120回的章回小说改编成80集的剧本，由群雄逐鹿、赤壁鏖战、三足鼎立、南征北战、三分归一五部分组成。 同时，演员的选拔也在1990年8月开始。 “王导，歌曲的事好说，你们这一次拍摄《三国演义》，上面给的资金够用吗？” 文飞阳想起了《西游记》、《红楼梦》缺钱的事，就随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嘿嘿，飞阳，你要是不提这个话题，我都不知道怎么样向你开口，老王是这部戏的总导演，我是总制片人，因此，钱的问题就是我的事了。” 任大辉立刻就接过了话头。 “飞阳，这部戏台里面已经出资了1亿多，专门建造了无锡影视城和涿州影视城，按照每一集40万的预算，大约还需要3000多万块钱。” 任大辉此时，仅仅是想文飞阳说了一个预计的数字。 实际上，央视拍摄电视剧《三国演义》，从最初的一集40万增加到了最后的一集80万，整整翻了一倍。 从1989年7月，央视决定拍摄了计划开始，到1990年8月开始全国选角，全部选角工作进行了将近10个月，于1991年5月底结束。 这中间就过了差不多两年时间，两年的时间，物价、工资都上涨了许多，接下来，这部戏又拍摄了3年，所以，成本是一直在上涨。 从正式立项到播出，电视剧《三国演义》共用了5年的时间，期间辗转到全国各地进行取景拍摄。 央视最终的总投资达到了17亿，其中的1亿用于建造影视基地，7000多万元则直接投入到了拍摄上。 全剧有名有姓的角色近400个，剧组动用了规模空前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仅群众演员一项就达到了40余万人次，服装1000余种、3万多套，道具近7万余件。 为了拍摄好“官渡之战”，一场戏下来就耗资40多万。 拍摄“火烧赤壁”时，动用了9台摄像机和1架直升机，分别从水、陆、空三个方向同时拍摄，动用船只72艘，大火烧掉50多车木柴，20多吨汽、柴油。 文飞阳虽然不清楚，这些具体的一笔笔开支，但是，他知道任大辉报出来的3000多万根本就实现不了。 涉及到投资出钱的问题，文飞阳就给旁边的关之林使了个眼色。 “王老师、任老师，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就明说，不用吞吞吐吐的，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开口？” 关之林读懂了文飞阳的眼色，直接就表态了。 “关小姐，我们两个人在拍摄《红楼梦》的时候，就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今天在这里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不过，我想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这部戏要是资金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救急，我们回去也会向台里面说明这件事的，毕竟你与央视是有过合作的。” 任大辉说罢，文飞阳就插话了。 “我估计你们的这部戏，拍摄的时间不会短了，最少也需要4、5年的时间，现在预计的是一集40万块钱，到时候恐怕要翻一倍。” 文飞阳把事情的实际情况说出来了。 “老任，我认为飞阳说的对，好几年的时间，各个方面的花销都要不断增加，咱们会台里面汇报的时候，一定注意要把这个问考虑进去。” 王福林对文飞阳的话是深以为然。 “王老师、任老师，我现在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要是需要投资的话，找飞阳说就可以了，他可以代表我做任何决定。” 关之林抚摸着肚子高兴的说。 “王导，虽然说这件事现在才刚刚开始，不过，我在这里向你们提前预定几个主角，我这里刚刚成立了海马影视公司，需要给演员找个机会。” 文飞阳不失时机地把话说到了前边。 “飞阳，我不敢百分百保证全部安排好，不过，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福林笑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导，要是那些歪瓜裂枣我也不敢给你介绍过去，我保证全部都是万里挑一的实力演员。” 其他人文飞阳没有想好，他打算先把唐国前、张关北的角色给定下来。 张关北是《三国演义》里的吕布，唐国前是需要三顾茅庐才肯出山的诸葛亮。 第333章 书店遇故人 由于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拍摄还需要好几年，所以，文飞阳送走王福林、任大辉之后，也没有着急去写歌。 1989年京城的夏天，虽然还没有几十年以后那样热，不过，对于文飞阳来说，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 其实，文飞阳这样想是因为身怀有孕的关之林。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要不咱们去承德避暑山庄住一段时间？” “飞阳，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呀！比起港岛、深圳、广州、杭州的温度，这里已经是非常凉爽的了。” 关之林从小到大在港岛生活，她后来又基本上在南方呆着，所以，就觉得京城这边的气候非常合适。 “我是看你这几天不好好吃饭，所以，就想带你出去避暑。” “就在这里我那里也不去了，只要有你在身边，就算是不吃东西也可以！” “你不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答应啊！我来给你想办法！” 文飞阳知道京城人的夏天是如何度过的。 庞各庄的西瓜红了瓤，小铺里冰镇上北冰洋，老家儿煮好了绿豆汤，过水面配上芝麻酱，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京城人在夏天的日子。 特别是那一碗芝麻酱凉面，煮好的手擀面过了凉水，黄瓜细细切成丝，醋和蒜汁一起浇上。 再添一勺澥好的调味芝麻酱，汗流浃背的酷暑里，没有什么比这一碗面更顺口的了。 做麻酱凉面最出名的是新川面馆，会额外在面里加点芥末，提气又刺激，天热的时候，想排个位子都难。 新川面馆位于西城的新街口，大约有六十平米，后厨和柜台就要占去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就是拥挤的桌椅板凳，留给食客们过路走道窄得很。 如果关之林没有怀孕的话，文飞阳肯定会带着她去的，可是，新川面馆眼下的就餐环境，文飞阳不敢让关之林去冒险了。 “你在家里面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爽口的好吃的。” “飞阳，我要跟你去，我一个人不想在家里呆着！” 关之林拉着文飞阳的手不停地摇晃。 “好、好、好，不过咱们可的小心一点儿！” 文飞阳目前虽然是身价上亿，但是，他在京城里却没有汽车，关之林倒是有车，可汽车没有开到京城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咱们的车开过来！” 关之林纳闷的时候，文飞阳就不见了影子。 不大一会儿，关之林看见文飞阳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回来了。 “这大热天出门实在是不方便，我去搬一把椅子放在上面，然后，你就坐在椅子上，我骑三轮车拉着你去吃饭。” 关之林在旁边一脸幸福地看着文飞阳，看着他把椅子绑的结结实实，她心里面是甜丝丝的，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挑剔了。 “来，我扶着你，你踩着这个小椅子上车。” 等到关之林坐下后，文飞阳又递给她一把大雨伞。 “你自己打好伞，现在的太阳光太毒。” “老公，亲一下！” 关之林忍不住开口了。 “这里不合适，你看看能不工人们正在干活，被看见了不好！” “不嘛！我就要亲亲，就一下！” 文飞阳迫不得已只好牺牲了一下。 “你坐好了，我可要开车了！” 文飞阳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朝新川面馆的方向而去。 文飞阳、关之林并不是叫不起出租车，而是觉得这样两个人更自由一些。 等到他们二人赶到新川面馆的时候，就看见这里已经来了许多人，这些人正站在那里排队等着吃饭。 新川面馆的麻辣凉面的面条很特殊，既不象汤面那样软软的，又没有象朝鲜冷面那种滑润筋道。 而是有些象用豆子面，掺合在一起做的颜色稍黄的面条，入口极清爽软凉。 这里除了麻辣凉面，他们的凉菜也是比较有名的。 甜辣白菜、酱肘子、酸辣瓜条、拌花生米、海带丝、素什锦，这些凉菜大约经历了几十年，味道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文飞阳把三轮车停好以后，有把关之林从车上扶下来。 “你在车边等一等，我去给你买饭去，哦，对了，你能够吃辣椒吗？” “可以的，就是不要太辣的就行！” 关之林是第一次来新街口附近，这里有很多都是做买卖的人家，因此，商贾云集自然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她东张西望观察着四周，发现在新川面馆的马路对面有一家书店，门前的牌子上写着东方书店四个字。 由于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文飞阳拿到饭以后，也没有找到空位子，好在他们的三轮车上有椅子。 “飞阳，对面的那个书店是干什么的？看上去怎么不像是卖书的？” 关之林一边吃凉面一边问。 “噢，这一家书店与其他家不一样，他们主要是收售古旧书刊、碑帖拓片，经销新印古籍，复制出版古籍文献，并为读者补配残书和单年单卷的报刊。” “是吗？飞阳，这可真是有意思，咱们一会儿过去看看好吗？” “好，咱们还可以顺便买一些字画。”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吃完饭，就来到了东方书店里面。 由于这家书店的特殊性，所以，书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太多，所以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了几声低语。 “飞阳，好巧啊！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见你，咱们可是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田连原的言语中是惊喜交加。 “田老师，真的是好巧啊！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飞阳，我刚刚从重庆参加全国评书十大名家邀请赛回来的，在京城遇到了两位老朋友，所以就多留了几天，今天就是和他们一起来这里看书画的。” 田连原刚刚说到这里，就听见有人在喊他。 “老田，你在和谁说话呐？” 文飞阳回头一看，就看见两个人中年男人朝他们走过来了。 “哈哈哈，老冯、老李，你们赶紧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少年英杰。” 经过田连原的一番介绍雅虎，文飞阳知道了这两个中年男人的名字。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冯大重，这个人是个画家，最擅长的就是画老虎，他画的老虎突破了程式化的俗套，被誉为“天下第一虎“。 冯大重的咱们没有让文飞阳吃惊，可是，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的名字叫李春保，文飞阳知道他是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原作者。 第333章 书店遇故人 由于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拍摄还需要好几年，所以，文飞阳送走王福林、任大辉之后，也没有着急去写歌。 1989年京城的夏天，虽然还没有几十年以后那样热，不过，对于文飞阳来说，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 其实，文飞阳这样想是因为身怀有孕的关之林。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要不咱们去承德避暑山庄住一段时间？” “飞阳，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呀！比起港岛、深圳、广州、杭州的温度，这里已经是非常凉爽的了。” 关之林从小到大在港岛生活，她后来又基本上在南方呆着，所以，就觉得京城这边的气候非常合适。 “我是看你这几天不好好吃饭，所以，就想带你出去避暑。” “就在这里我那里也不去了，只要有你在身边，就算是不吃东西也可以！” “你不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答应啊！我来给你想办法！” 文飞阳知道京城人的夏天是如何度过的。 庞各庄的西瓜红了瓤，小铺里冰镇上北冰洋，老家儿煮好了绿豆汤，过水面配上芝麻酱，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京城人在夏天的日子。 特别是那一碗芝麻酱凉面，煮好的手擀面过了凉水，黄瓜细细切成丝，醋和蒜汁一起浇上。 再添一勺澥好的调味芝麻酱，汗流浃背的酷暑里，没有什么比这一碗面更顺口的了。 做麻酱凉面最出名的是新川面馆，会额外在面里加点芥末，提气又刺激，天热的时候，想排个位子都难。 新川面馆位于西城的新街口，大约有六十平米，后厨和柜台就要占去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就是拥挤的桌椅板凳，留给食客们过路走道窄得很。 如果关之林没有怀孕的话，文飞阳肯定会带着她去的，可是，新川面馆眼下的就餐环境，文飞阳不敢让关之林去冒险了。 “你在家里面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爽口的好吃的。” “飞阳，我要跟你去，我一个人不想在家里呆着！” 关之林拉着文飞阳的手不停地摇晃。 “好、好、好，不过咱们可的小心一点儿！” 文飞阳目前虽然是身价上亿，但是，他在京城里却没有汽车，关之林倒是有车，可汽车没有开到京城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咱们的车开过来！” 关之林纳闷的时候，文飞阳就不见了影子。 不大一会儿，关之林看见文飞阳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回来了。 “这大热天出门实在是不方便，我去搬一把椅子放在上面，然后，你就坐在椅子上，我骑三轮车拉着你去吃饭。” 关之林在旁边一脸幸福地看着文飞阳，看着他把椅子绑的结结实实，她心里面是甜丝丝的，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挑剔了。 “来，我扶着你，你踩着这个小椅子上车。” 等到关之林坐下后，文飞阳又递给她一把大雨伞。 “你自己打好伞，现在的太阳光太毒。” “老公，亲一下！” 关之林忍不住开口了。 “这里不合适，你看看能不工人们正在干活，被看见了不好！” “不嘛！我就要亲亲，就一下！” 文飞阳迫不得已只好牺牲了一下。 “你坐好了，我可要开车了！” 文飞阳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朝新川面馆的方向而去。 文飞阳、关之林并不是叫不起出租车，而是觉得这样两个人更自由一些。 等到他们二人赶到新川面馆的时候，就看见这里已经来了许多人，这些人正站在那里排队等着吃饭。 新川面馆的麻辣凉面的面条很特殊，既不象汤面那样软软的，又没有象朝鲜冷面那种滑润筋道。 而是有些象用豆子面，掺合在一起做的颜色稍黄的面条，入口极清爽软凉。 这里除了麻辣凉面，他们的凉菜也是比较有名的。 甜辣白菜、酱肘子、酸辣瓜条、拌花生米、海带丝、素什锦，这些凉菜大约经历了几十年，味道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文飞阳把三轮车停好以后，有把关之林从车上扶下来。 “你在车边等一等，我去给你买饭去，哦，对了，你能够吃辣椒吗？” “可以的，就是不要太辣的就行！” 关之林是第一次来新街口附近，这里有很多都是做买卖的人家，因此，商贾云集自然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她东张西望观察着四周，发现在新川面馆的马路对面有一家书店，门前的牌子上写着东方书店四个字。 由于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文飞阳拿到饭以后，也没有找到空位子，好在他们的三轮车上有椅子。 “飞阳，对面的那个书店是干什么的？看上去怎么不像是卖书的？” 关之林一边吃凉面一边问。 “噢，这一家书店与其他家不一样，他们主要是收售古旧书刊、碑帖拓片，经销新印古籍，复制出版古籍文献，并为读者补配残书和单年单卷的报刊。” “是吗？飞阳，这可真是有意思，咱们一会儿过去看看好吗？” “好，咱们还可以顺便买一些字画。”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吃完饭，就来到了东方书店里面。 由于这家书店的特殊性，所以，书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太多，所以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了几声低语。 “飞阳，好巧啊！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见你，咱们可是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田连原的言语中是惊喜交加。 “田老师，真的是好巧啊！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飞阳，我刚刚从重庆参加全国评书十大名家邀请赛回来的，在京城遇到了两位老朋友，所以就多留了几天，今天就是和他们一起来这里看书画的。” 田连原刚刚说到这里，就听见有人在喊他。 “老田，你在和谁说话呐？” 文飞阳回头一看，就看见两个人中年男人朝他们走过来了。 “哈哈哈，老冯、老李，你们赶紧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少年英杰。” 经过田连原的一番介绍雅虎，文飞阳知道了这两个中年男人的名字。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冯大重，这个人是个画家，最擅长的就是画老虎，他画的老虎突破了程式化的俗套，被誉为“天下第一虎“。 冯大重的咱们没有让文飞阳吃惊，可是，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的名字叫李春保，文飞阳知道他是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原作者。 第334章 苹果红了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冯大重，这个人是个画家，最擅长的就是画老虎，他画的老虎突破了程式化的俗套，被誉为“天下第一虎“。 冯大重的咱们没有让文飞阳吃惊，可是，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的名字叫李春保，文飞阳知道他是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原作者。 文飞阳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李春保见面。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把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提前给发表了，会不会对李春保的人生造成影响。 “飞阳，咱们和几个人当中，可以说你和老李是最相近了，你不仅仅写歌还发表了许多小说，老李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 田连原的话立刻就引来了李春保的客气。 “飞阳，我读过你所有的小说，特别是《高山下的花环》，我看完后是感同身受，说实话，我心里面一直也在构思类似的情节。” “哈哈哈，我这边还没有理清思路，你就把小说给发表出来了，年轻人就是好啊！还有你后来写的《凯旋在子夜》，同样也是非常精彩。” 李春保的话说的文飞阳不好意思了，他急忙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李老师, 那些小说都是我去前线回来后有感而发的, 就算是我不写也会有其他人来写的，战士们的事迹实在是太感人了。” “李老师, 你目前在什么地方就职？” 文飞阳想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 “飞阳啊！你不知道，老李现在是有喜有忧，他刚刚从山东被调入京城了，眼下是《军队艺术学院学报》的主编。” 李春保能够拿下这个位置, 其实还是跟他发表小说有关系的。 在进京城之前, 李春保的工作单位是在山东，从军队歌舞团创作员提升到了创作室主任，这些年他发表了许多小说。 其中，1985年发表了中篇小说《山中, 那十九座坟茔》, 这部小说获得了全国第3届优秀中篇小说奖。 1987年，又创作了长篇报告文学《大王魂》，这部作品获得了全国报告文学奖。 “飞阳, 这些年怎么不见你写东西了？” 李春保好奇地问，他一直关注着文飞阳的小说。 “李老师，实不相瞒，我停薪留职好几年了，目前正在往钱眼里使劲钻呐，嘿嘿，所以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小说了。” “飞阳，可惜了啊！你不应该放下手里面的笔啊！” 李春保感慨的时候, 田连原在旁边开口了。 “飞阳, 那你现在忙什么？” “田老师，我在京城建了一座蔬果恒温库, 另外, 又刚刚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 “飞阳，你说你手里面有蔬果恒温库, 这个恒温库是不是用来储存水果的？” 李春保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了。 “是啊！李老师, 怎么了？就是水果、蔬菜都可以储存的, 你有什么事吗？” “飞阳, 我有这样一件事想跟你说一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李老师, 有什么就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飞阳，是这个样子的, 我调入京城之前，曾经到沂蒙山区去体验生活，打算创作一部反映沂蒙山区人民，在改革开放后生活变化的报告文学。” “可是，现实确是非常不乐观的，贫困落后的现状是一方面，我了解到那里的老百姓，想种植果树发家致富，结果却是丰收后卖不出去。” “反映, 你是做这方面事情的，看看能不能够帮一帮他们, 老百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李春保的语气非常沉重。 “李老师，没有问题，你就让他们那边的人来找我, 我的地址是……” 文飞阳想不到，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结果却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八十年代后期, 要致富，种果树，一度成为沂蒙山区的发展之路。 但由于交通、信息、加工业滞后，果农丰产不丰收，有果卖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水果烂掉，有的果农干脆砍掉果树再去种粮。 李春保与文飞阳分别后，当天就把电话打到了沂源县。 沂源处在山东的几何中心，处在zb、济南、泰安、ly、wf五市的结合部，1989年，刚刚由ly划归到zb管辖。 沂源的苹果有100多年的培育、种植历史。 早期有茶果、平婆、歪把子、秋风密等，1953年开始培育种植了国光、金帅、红玉、倭锦、鸡冠、青香蕉、红香蕉、大国光等品种。 八十年代初期, 沂源开始良种改进, 及时淘汰落后品种。 先后引进了红富士、新红星、北斗、秀水国光、金矮生、红矮生、玫瑰红等品种十余个, 种植面积达到了12万亩。 一个星期以后, 沂源县的人就来到了京城。 李春保带着他们, 按照文飞阳提供的地址, 找到了蔬果恒温库。 当文飞阳从对方的口中，了解到今年苹果的产量预计在3亿斤时，心里面就有些傻了眼。 3亿斤的钱文飞阳不是拿不出来，就算是全部拉过来也能够储存下，可是，销售问题如何解决却难住了他。 华北地区种植苹果的地方非常多，基本上就不要考虑卖给京城附近的这些地方了。 可是，凭借着京城的这些人口，消化掉这3亿斤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们之前的苹果是怎么样处理的？” 文飞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渠道，可以分担一部分销售工作。 “我们县里面原来有一个罐头厂，大多数苹果都是被罐头厂给收购了，可是，近几年罐头厂的销路越来越不好了，所以苹果也就成了问题。” 沂源来的人，说罢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飞阳，如果能够把这些苹果，继续在罐头厂转化成罐头，问题或许就可以解决一大半了。” 关之林突然在旁边插话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生产出来的罐头，在市场上基本上就没有销路啊？” “没有销路可以想办法试一试找销路，我就不相信大家都不吃罐头了？再说了，就算是不生产罐头，还可以想一想生产其他产品啊？” 关之林给文飞阳使了个眼色。 猛然间，文飞阳就明白了关之林的意思。 “果汁，不生产罐头还可以生产果汁，他们两个人早就有这方面的计划，一直还没有全面推开这项工作。” 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第334章 苹果红了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冯大重，这个人是个画家，最擅长的就是画老虎，他画的老虎突破了程式化的俗套，被誉为“天下第一虎“。 冯大重的咱们没有让文飞阳吃惊，可是，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的名字叫李春保，文飞阳知道他是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原作者。 文飞阳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李春保见面。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把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提前给发表了，会不会对李春保的人生造成影响。 “飞阳，咱们和几个人当中，可以说你和老李是最相近了，你不仅仅写歌还发表了许多小说，老李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 田连原的话立刻就引来了李春保的客气。 “飞阳，我读过你所有的小说，特别是《高山下的花环》，我看完后是感同身受，说实话，我心里面一直也在构思类似的情节。” “哈哈哈，我这边还没有理清思路，你就把小说给发表出来了，年轻人就是好啊！还有你后来写的《凯旋在子夜》，同样也是非常精彩。” 李春保的话说的文飞阳不好意思了，他急忙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李老师, 那些小说都是我去前线回来后有感而发的, 就算是我不写也会有其他人来写的，战士们的事迹实在是太感人了。” “李老师, 你目前在什么地方就职？” 文飞阳想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 “飞阳啊！你不知道，老李现在是有喜有忧，他刚刚从山东被调入京城了，眼下是《军队艺术学院学报》的主编。” 李春保能够拿下这个位置, 其实还是跟他发表小说有关系的。 在进京城之前, 李春保的工作单位是在山东，从军队歌舞团创作员提升到了创作室主任，这些年他发表了许多小说。 其中，1985年发表了中篇小说《山中, 那十九座坟茔》, 这部小说获得了全国第3届优秀中篇小说奖。 1987年，又创作了长篇报告文学《大王魂》，这部作品获得了全国报告文学奖。 “飞阳, 这些年怎么不见你写东西了？” 李春保好奇地问，他一直关注着文飞阳的小说。 “李老师，实不相瞒，我停薪留职好几年了，目前正在往钱眼里使劲钻呐，嘿嘿，所以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小说了。” “飞阳，可惜了啊！你不应该放下手里面的笔啊！” 李春保感慨的时候, 田连原在旁边开口了。 “飞阳, 那你现在忙什么？” “田老师，我在京城建了一座蔬果恒温库, 另外, 又刚刚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 “飞阳，你说你手里面有蔬果恒温库, 这个恒温库是不是用来储存水果的？” 李春保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了。 “是啊！李老师, 怎么了？就是水果、蔬菜都可以储存的, 你有什么事吗？” “飞阳, 我有这样一件事想跟你说一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李老师, 有什么就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飞阳，是这个样子的, 我调入京城之前，曾经到沂蒙山区去体验生活，打算创作一部反映沂蒙山区人民，在改革开放后生活变化的报告文学。” “可是，现实确是非常不乐观的，贫困落后的现状是一方面，我了解到那里的老百姓，想种植果树发家致富，结果却是丰收后卖不出去。” “反映, 你是做这方面事情的，看看能不能够帮一帮他们, 老百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李春保的语气非常沉重。 “李老师，没有问题，你就让他们那边的人来找我, 我的地址是……” 文飞阳想不到，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结果却招来了一个大麻烦。 八十年代后期, 要致富，种果树，一度成为沂蒙山区的发展之路。 但由于交通、信息、加工业滞后，果农丰产不丰收，有果卖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水果烂掉，有的果农干脆砍掉果树再去种粮。 李春保与文飞阳分别后，当天就把电话打到了沂源县。 沂源处在山东的几何中心，处在zb、济南、泰安、ly、wf五市的结合部，1989年，刚刚由ly划归到zb管辖。 沂源的苹果有100多年的培育、种植历史。 早期有茶果、平婆、歪把子、秋风密等，1953年开始培育种植了国光、金帅、红玉、倭锦、鸡冠、青香蕉、红香蕉、大国光等品种。 八十年代初期, 沂源开始良种改进, 及时淘汰落后品种。 先后引进了红富士、新红星、北斗、秀水国光、金矮生、红矮生、玫瑰红等品种十余个, 种植面积达到了12万亩。 一个星期以后, 沂源县的人就来到了京城。 李春保带着他们, 按照文飞阳提供的地址, 找到了蔬果恒温库。 当文飞阳从对方的口中，了解到今年苹果的产量预计在3亿斤时，心里面就有些傻了眼。 3亿斤的钱文飞阳不是拿不出来，就算是全部拉过来也能够储存下，可是，销售问题如何解决却难住了他。 华北地区种植苹果的地方非常多，基本上就不要考虑卖给京城附近的这些地方了。 可是，凭借着京城的这些人口，消化掉这3亿斤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们之前的苹果是怎么样处理的？” 文飞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渠道，可以分担一部分销售工作。 “我们县里面原来有一个罐头厂，大多数苹果都是被罐头厂给收购了，可是，近几年罐头厂的销路越来越不好了，所以苹果也就成了问题。” 沂源来的人，说罢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飞阳，如果能够把这些苹果，继续在罐头厂转化成罐头，问题或许就可以解决一大半了。” 关之林突然在旁边插话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生产出来的罐头，在市场上基本上就没有销路啊？” “没有销路可以想办法试一试找销路，我就不相信大家都不吃罐头了？再说了，就算是不生产罐头，还可以想一想生产其他产品啊？” 关之林给文飞阳使了个眼色。 猛然间，文飞阳就明白了关之林的意思。 “果汁，不生产罐头还可以生产果汁，他们两个人早就有这方面的计划，一直还没有全面推开这项工作。” 文飞阳心里面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第335章 罐头换什么 文飞阳在想到生产苹果果汁这个办法的同时，还想起了另外一条，能够解决罐头销路的好办法。 就在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时，沂源的人就在旁边出声了。 “生产其他产品我们想过，可是罐头厂没有钱，再说了，今年的苹果再过两个月就要全部成熟了，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了。” “这样！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李老师，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办好，你们留下联系方式，过几天就派人去考察重新起动罐头厂的事。” “飞阳，让罐头厂重新生产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不要……” 文飞阳打断了李春保的话。 “李老师，你就放宽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你们的这个瓷器活，我实话告诉你们，这就是健力宝的老板关之林小姐。” 健力宝的名头果然是厉害，一下子就把李春保它们三个人给震住了。 “欢迎关小姐来沂源考察工作，我们回去就把这件事汇报给领导。” “考察我估计就去不成了，不过，我不去保证会安排其他人去的，因为，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远门。” 关之林站起身以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 “哎呀, 对不起了, 关小姐，我们不知道你身体不方便, 那好，我们肯定会让你们对考察满意的。” “关小姐，你去不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回去就安排人, 把我们县里面的情况, 拍摄成录像带给你送过来，然后再给你一份详细的文字资料。” 沂源的人确实是不想放过，此次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 文飞阳把李春保和沂源来的人送走后，与关之林商谈起具体的事情。 “小林, 我的初步想法是, 通知深圳健力宝公司的人，尽快来京城一趟，让他们代表咱们去沂源进行考察。” “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人来了以后，你要向他们交代清楚，此次去沂源主要考察的是苹果产量和罐头厂的情况。” “飞阳，眼下就算是引进果汁生产线，估计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了，你重新起动罐头厂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小林, 我就是要准备跟你说这件事, 果汁生产线今年咱们就不考虑了，重新起动罐头厂就是要生产罐头。” “啊？飞阳, 生产罐头？你不是在说笑话？” “小林, 老区人不容易，我是这样想的, 苹果单独保存的时间太短, 要是制作成罐头还可以时间长一点, 至于销路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文飞阳不敢对关之林说, 再过一年多，北边有一个大国就会轰然倒下, 到时候机会就来了。 “好！那就听你的，我这就给深圳打电话。” 关之林的一个电话, 深圳那边就过来了三个人。 “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让你们去办一下，飞阳，你来给他们说！”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要代表我们去考察一个地方……” 文飞阳把主要的内容都交代清楚了，紧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去了以后要特别留意，红富士苹果有多少，其他水果的种植情况怎么样，比如：葡萄、梨、桃这些水果。” 文飞阳心里面也就有了一个大概想法。 他打算把红富士苹果全部拉到据来, 另外，葡萄、梨的产量如果不是太大的话, 也可以全部送过来。 “你们还要留意一下，一级水果的数量大致有多少？” 关之林又叮嘱了一句。 其实，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不知道, 沂源当地老百姓种的果树太杂，品相不好，远远没有形成以红富士为主。 而沂源罐头厂此时已经停产了, 这个100多名员工的小罐头厂，却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工资了，工人们都干体力活去了。 罐头厂里除了一个破院子外，唯一的财产就是近1000万元的负债。 就在文飞阳、关之林安排人去沂源考察时，他们不知道京城来了一个大能人，不过，这个人此时还没有干罐头换飞机的事。 1989年，牟期中从四川万县坐火车去京城，他本来是想进京推销他的竹编和藤器。 可是在火车上，在和邻座的一个大哥聊天时，他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消息, 此人说苏联有意出售一些飞机，而且还找不到买家。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牟期中从中嗅到了商机，预测, 他到了京城以后，也没心思推销那些竹编、藤器了。 牟期中开始四处询问，国内有什么地方想采购飞机。 经过多方打听，牟期中得知川航从1988年就开始在采购飞机了，因为没找到价格合适的卖家，所以，更换飞机这事就拖了一年。 一个要买，一个要卖，牟期中感觉到自己发财的机会要来了。 苏联的重工业发展得很牛逼，但是在民生轻工业这一方面，就差强人意了。 像肥皂、卫生纸这些日用品是极为匮乏的，因此，牟期中就想到了用“以货易货”的方式来换取飞机。 1989年，牟期中筹划换飞机这件事，其实，并不是说他大嘴一张，就能够一下子办成的，中间也是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牟期中此时其实也没多少钱，因此，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好办法。 他打算把这个办法，白纸黑字写入这笔生意的条款里，那就是双方必须同时发货。 并且，双方都互相派出工作组进行监督，主要就是监督货物有没有按时发出。 第一批货物成功运送过去，那么剩下的货物怎么办呢？从哪搞货款呢？ 这件事牟期中已经提前计划好了，在第一架飞机交货之前，牟其中就事先找到了京城的银行，直接说有一架飞机要做抵押。 银行觉得只要你真有飞机，抵押就不是个事，等第一架飞机交货后，银行立马就给他批了六千万的贷款。 有了这笔资金，牟期中就在山东、河北、河南、重庆等地，采购了总共五百火车的商品。 牟期中用罐头换飞机这笔生意，最终他个人赚到了1个亿。 其实，大多数人不知道，牟期中并不是只用罐头去交换飞机，另外还有衣服、肥皂这些日用品。 当然，文飞阳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能够成功，不过，他并不打算也去换飞机。 文飞阳想换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许多人都还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几十年以后，可以用来替代和田玉的俄玉。 第335章 罐头换什么 文飞阳在想到生产苹果果汁这个办法的同时，还想起了另外一条，能够解决罐头销路的好办法。 就在文飞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时，沂源的人就在旁边出声了。 “生产其他产品我们想过，可是罐头厂没有钱，再说了，今年的苹果再过两个月就要全部成熟了，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了。” “这样！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李老师，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办好，你们留下联系方式，过几天就派人去考察重新起动罐头厂的事。” “飞阳，让罐头厂重新生产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不要……” 文飞阳打断了李春保的话。 “李老师，你就放宽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你们的这个瓷器活，我实话告诉你们，这就是健力宝的老板关之林小姐。” 健力宝的名头果然是厉害，一下子就把李春保它们三个人给震住了。 “欢迎关小姐来沂源考察工作，我们回去就把这件事汇报给领导。” “考察我估计就去不成了，不过，我不去保证会安排其他人去的，因为，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远门。” 关之林站起身以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 “哎呀, 对不起了, 关小姐，我们不知道你身体不方便, 那好，我们肯定会让你们对考察满意的。” “关小姐，你去不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回去就安排人, 把我们县里面的情况, 拍摄成录像带给你送过来，然后再给你一份详细的文字资料。” 沂源的人确实是不想放过，此次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 文飞阳把李春保和沂源来的人送走后，与关之林商谈起具体的事情。 “小林, 我的初步想法是, 通知深圳健力宝公司的人，尽快来京城一趟，让他们代表咱们去沂源进行考察。” “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人来了以后，你要向他们交代清楚，此次去沂源主要考察的是苹果产量和罐头厂的情况。” “飞阳，眼下就算是引进果汁生产线，估计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了，你重新起动罐头厂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小林, 我就是要准备跟你说这件事, 果汁生产线今年咱们就不考虑了，重新起动罐头厂就是要生产罐头。” “啊？飞阳, 生产罐头？你不是在说笑话？” “小林, 老区人不容易，我是这样想的, 苹果单独保存的时间太短, 要是制作成罐头还可以时间长一点, 至于销路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文飞阳不敢对关之林说, 再过一年多，北边有一个大国就会轰然倒下, 到时候机会就来了。 “好！那就听你的，我这就给深圳打电话。” 关之林的一个电话, 深圳那边就过来了三个人。 “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让你们去办一下，飞阳，你来给他们说！”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要代表我们去考察一个地方……” 文飞阳把主要的内容都交代清楚了，紧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去了以后要特别留意，红富士苹果有多少，其他水果的种植情况怎么样，比如：葡萄、梨、桃这些水果。” 文飞阳心里面也就有了一个大概想法。 他打算把红富士苹果全部拉到据来, 另外，葡萄、梨的产量如果不是太大的话, 也可以全部送过来。 “你们还要留意一下，一级水果的数量大致有多少？” 关之林又叮嘱了一句。 其实，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不知道, 沂源当地老百姓种的果树太杂，品相不好，远远没有形成以红富士为主。 而沂源罐头厂此时已经停产了, 这个100多名员工的小罐头厂，却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工资了，工人们都干体力活去了。 罐头厂里除了一个破院子外，唯一的财产就是近1000万元的负债。 就在文飞阳、关之林安排人去沂源考察时，他们不知道京城来了一个大能人，不过，这个人此时还没有干罐头换飞机的事。 1989年，牟期中从四川万县坐火车去京城，他本来是想进京推销他的竹编和藤器。 可是在火车上，在和邻座的一个大哥聊天时，他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消息, 此人说苏联有意出售一些飞机，而且还找不到买家。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牟期中从中嗅到了商机，预测, 他到了京城以后，也没心思推销那些竹编、藤器了。 牟期中开始四处询问，国内有什么地方想采购飞机。 经过多方打听，牟期中得知川航从1988年就开始在采购飞机了，因为没找到价格合适的卖家，所以，更换飞机这事就拖了一年。 一个要买，一个要卖，牟期中感觉到自己发财的机会要来了。 苏联的重工业发展得很牛逼，但是在民生轻工业这一方面，就差强人意了。 像肥皂、卫生纸这些日用品是极为匮乏的，因此，牟期中就想到了用“以货易货”的方式来换取飞机。 1989年，牟期中筹划换飞机这件事，其实，并不是说他大嘴一张，就能够一下子办成的，中间也是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牟期中此时其实也没多少钱，因此，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好办法。 他打算把这个办法，白纸黑字写入这笔生意的条款里，那就是双方必须同时发货。 并且，双方都互相派出工作组进行监督，主要就是监督货物有没有按时发出。 第一批货物成功运送过去，那么剩下的货物怎么办呢？从哪搞货款呢？ 这件事牟期中已经提前计划好了，在第一架飞机交货之前，牟其中就事先找到了京城的银行，直接说有一架飞机要做抵押。 银行觉得只要你真有飞机，抵押就不是个事，等第一架飞机交货后，银行立马就给他批了六千万的贷款。 有了这笔资金，牟期中就在山东、河北、河南、重庆等地，采购了总共五百火车的商品。 牟期中用罐头换飞机这笔生意，最终他个人赚到了1个亿。 其实，大多数人不知道，牟期中并不是只用罐头去交换飞机，另外还有衣服、肥皂这些日用品。 当然，文飞阳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能够成功，不过，他并不打算也去换飞机。 文飞阳想换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许多人都还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几十年以后，可以用来替代和田玉的俄玉。 第336章 名画 罐头换俄玉这件事文飞阳不着急，眼下是1989年，布里亚特共和国还没有独立，因此，就算是此时去也不方便。 因为沂源苹果、罐头厂的事，文飞阳与李春保的来往就多了。 在文飞阳的心里面，一直悄悄地隐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从经济上补偿李春保，毕竟自己把对方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拿走了。 直接给对方钱，文飞阳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别说钱给多少的问题，单单是理由这一关就难办。 送给李春保一座四合院！文飞阳了解到他现在的住房情况不紧张，送家电一类的普通东西，文飞阳又觉得价值上不够分量。 “小林，我想送给李春保一份礼物，他给咱们介绍成了此次投资的项目，我认为想要表示、表示。” “飞阳，表面上看是咱们帮助了沂源，实际上是咱们得到了实惠，你说的对，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确实是应该感谢人家一下。” 关之林也同意文飞阳的意见。 “小林，我想了许多方案，觉得都不是太合适，你认为咱们送什么最合适？” “飞阳, 李春保是一个作家, 我觉得还是送文人喜欢的书画一类的东西合适，这样也显得文雅一些, 你认为呐？” “好，就以你的意见为准，我这就去找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书画作品。” 荣宝斋最为京城里最大的古玩交易之地, 文飞阳也曾经来过这里几次, 不过，他知道另外一个人来的比自己多。 “喂，老马，你忙不忙？” “飞阳, 有事吗？” “我想让你跟我去荣宝斋一趟, 你现在合适不合适？” “没问题，你就准备出发！咱们在荣宝斋的大门口见面。” 文飞阳把马卫都叫出来了，他知道马卫都跟那里的人特别熟, 之所以叫马卫都，是因为文飞阳想把荣宝斋的好东西给拿下来。 等到文飞阳赶到荣宝斋的时候，马卫都也出现了。 “飞阳，你想买什么？” 马卫都放好自行车后问了一句。 “我来这里想看看书画。” “噢，这方面我可是不太精通，不过，我可以保证对方不会骗咱们。” 马卫都知道文飞阳不差钱，所以, 就没有问他买书画干什么。 侯文楷看见马卫都带着人来了, 就立刻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老马，你最近忙什么, 也不见你来我们荣宝斋溜达来了？” “哎呀, 别提了，最近单位的事有点儿多, 所以, 就顾不上过来闲逛了, 老侯, 这是我朋友，想来看看书画, 把你们这里的宝贝都拿出来！” “我刚刚从李可然家里回来，这里有一副他的新作品《秋景山水》, 要不你们先看一看怎么样？” 马卫都没有接侯文楷的话，而是看了看旁边的文飞阳。 “好，那就请你拿过来看一看！” 文飞阳看见这幅画水墨酣畅，色彩柔和，近景以焦墨画树，苍劲如霜染秋林，无刻意追求，却显腕底神鬼。 看着这幅《秋景山水》，文飞阳突然又想起了李可然最有名的《万山红遍》。 “除了这幅以外, 你们这里还有没有老先生的其他作品？” 文飞阳想看看能不能够把《万山红遍》拿下，马卫都也在旁边帮腔了。 “老侯,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老先生的两幅《万山红遍》，赶紧拿出了让我朋友看看，你就别在藏着掖着了。” 马卫都知道荣宝斋有两幅《万山红遍》, 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文飞阳知道是因为他记得一件事。 重生之前，文飞阳记得在2012年京城保利拍卖会上, 李可然的一幅《万山红遍》以293亿落锤成交。 “《万山红遍》的价格与这幅《秋景山水》不一样，咱们可的先说清楚了？” “这幅《秋景山水》多少钱？” “你是老马的朋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荣宝斋为这幅画付给了李先生3万元稿酬，并且还代扣了12万元的税金。” “好！我知道了，你把《万山红遍》拿出来！” 文飞阳之所以执意要看《万山红遍》，因为，这幅画是李可然个人创作历程中的重要代表作。 1964年，是李可然非常重要的创作年份，这一年，荣宝斋以80元向他订购了一幅《万山红遍》，最终此画在2015年以184亿成交。 李可然的《万山红遍》不是一幅画, 确切的说是一组画, 一共有七幅。 据说《万山红遍》中的红色颜料, 是已经失传的乾隆御用红朱砂, 所剩的量也就只能让他创作七幅。 《万山红遍》创作完成以后，第一张作品是被自己家人收藏的, 1999年，以四百万的价格卖出。 第二张捐赠给了国家美术馆，然后荣宝斋得到了两张，荣宝斋的其中一张就是2015年卖出18亿的那张。 剩下的三张分别是京城画院两张，海外藏家手里面有一张。 侯文楷把两幅《万山红遍》拿出来了，文飞阳此时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激动。 文飞阳看见这两幅《万山红遍》大小不一样，大的尺寸估计有131x84，另外一幅就小一点儿了。 60年代，李可然创作出了一大批作品，《万山红遍》仅仅是其中的一组，另外还有《杏花春雨江南》、《鲁迅故乡绍兴城》、《榕湖夕照》、《山村飞瀑》等名作。 作为齐白石的得意门生，李可然的《万山红遍》，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上涨了二百多万倍，确实是有些不可想象。 在马卫都的讨价还价中，文飞阳终于拿下了两幅《万山红遍》，另外还把那幅《秋景山水》也给捎带了。 文飞阳最后总共支付了20万块钱，也就是马卫都在旁边没有惊讶，要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1989年的20万块钱是什么概念，文飞阳毫不犹豫就买下三幅画，在老百姓的眼里他的举动，与败家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文飞阳在把大一点的《万山红遍》，赠送给了李春保，他并没有说花费了这么多的钱，而是说自己在八十年代初，花几百块钱买下来的。 “飞阳，这一次你们能够帮助沂源，就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我应该给你们送礼物才对，章敏能够让你们给我送礼物？” “李老师，沂源的事对我来说，那是投资获利的生意，送你画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交，你要看得起我就收下。” 文飞阳用逼迫的办法，让李春保最终同意接受这幅《万山红遍》。 第336章 名画 罐头换俄玉这件事文飞阳不着急，眼下是1989年，布里亚特共和国还没有独立，因此，就算是此时去也不方便。 因为沂源苹果、罐头厂的事，文飞阳与李春保的来往就多了。 在文飞阳的心里面，一直悄悄地隐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从经济上补偿李春保，毕竟自己把对方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拿走了。 直接给对方钱，文飞阳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别说钱给多少的问题，单单是理由这一关就难办。 送给李春保一座四合院！文飞阳了解到他现在的住房情况不紧张，送家电一类的普通东西，文飞阳又觉得价值上不够分量。 “小林，我想送给李春保一份礼物，他给咱们介绍成了此次投资的项目，我认为想要表示、表示。” “飞阳，表面上看是咱们帮助了沂源，实际上是咱们得到了实惠，你说的对，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确实是应该感谢人家一下。” 关之林也同意文飞阳的意见。 “小林，我想了许多方案，觉得都不是太合适，你认为咱们送什么最合适？” “飞阳, 李春保是一个作家, 我觉得还是送文人喜欢的书画一类的东西合适，这样也显得文雅一些, 你认为呐？” “好，就以你的意见为准，我这就去找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书画作品。” 荣宝斋最为京城里最大的古玩交易之地, 文飞阳也曾经来过这里几次, 不过，他知道另外一个人来的比自己多。 “喂，老马，你忙不忙？” “飞阳, 有事吗？” “我想让你跟我去荣宝斋一趟, 你现在合适不合适？” “没问题，你就准备出发！咱们在荣宝斋的大门口见面。” 文飞阳把马卫都叫出来了，他知道马卫都跟那里的人特别熟, 之所以叫马卫都，是因为文飞阳想把荣宝斋的好东西给拿下来。 等到文飞阳赶到荣宝斋的时候，马卫都也出现了。 “飞阳，你想买什么？” 马卫都放好自行车后问了一句。 “我来这里想看看书画。” “噢，这方面我可是不太精通，不过，我可以保证对方不会骗咱们。” 马卫都知道文飞阳不差钱，所以, 就没有问他买书画干什么。 侯文楷看见马卫都带着人来了, 就立刻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老马，你最近忙什么, 也不见你来我们荣宝斋溜达来了？” “哎呀, 别提了，最近单位的事有点儿多, 所以, 就顾不上过来闲逛了, 老侯, 这是我朋友，想来看看书画, 把你们这里的宝贝都拿出来！” “我刚刚从李可然家里回来，这里有一副他的新作品《秋景山水》, 要不你们先看一看怎么样？” 马卫都没有接侯文楷的话，而是看了看旁边的文飞阳。 “好，那就请你拿过来看一看！” 文飞阳看见这幅画水墨酣畅，色彩柔和，近景以焦墨画树，苍劲如霜染秋林，无刻意追求，却显腕底神鬼。 看着这幅《秋景山水》，文飞阳突然又想起了李可然最有名的《万山红遍》。 “除了这幅以外, 你们这里还有没有老先生的其他作品？” 文飞阳想看看能不能够把《万山红遍》拿下，马卫都也在旁边帮腔了。 “老侯,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老先生的两幅《万山红遍》，赶紧拿出了让我朋友看看，你就别在藏着掖着了。” 马卫都知道荣宝斋有两幅《万山红遍》, 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文飞阳知道是因为他记得一件事。 重生之前，文飞阳记得在2012年京城保利拍卖会上, 李可然的一幅《万山红遍》以293亿落锤成交。 “《万山红遍》的价格与这幅《秋景山水》不一样，咱们可的先说清楚了？” “这幅《秋景山水》多少钱？” “你是老马的朋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荣宝斋为这幅画付给了李先生3万元稿酬，并且还代扣了12万元的税金。” “好！我知道了，你把《万山红遍》拿出来！” 文飞阳之所以执意要看《万山红遍》，因为，这幅画是李可然个人创作历程中的重要代表作。 1964年，是李可然非常重要的创作年份，这一年，荣宝斋以80元向他订购了一幅《万山红遍》，最终此画在2015年以184亿成交。 李可然的《万山红遍》不是一幅画, 确切的说是一组画, 一共有七幅。 据说《万山红遍》中的红色颜料, 是已经失传的乾隆御用红朱砂, 所剩的量也就只能让他创作七幅。 《万山红遍》创作完成以后，第一张作品是被自己家人收藏的, 1999年，以四百万的价格卖出。 第二张捐赠给了国家美术馆，然后荣宝斋得到了两张，荣宝斋的其中一张就是2015年卖出18亿的那张。 剩下的三张分别是京城画院两张，海外藏家手里面有一张。 侯文楷把两幅《万山红遍》拿出来了，文飞阳此时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激动。 文飞阳看见这两幅《万山红遍》大小不一样，大的尺寸估计有131x84，另外一幅就小一点儿了。 60年代，李可然创作出了一大批作品，《万山红遍》仅仅是其中的一组，另外还有《杏花春雨江南》、《鲁迅故乡绍兴城》、《榕湖夕照》、《山村飞瀑》等名作。 作为齐白石的得意门生，李可然的《万山红遍》，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上涨了二百多万倍，确实是有些不可想象。 在马卫都的讨价还价中，文飞阳终于拿下了两幅《万山红遍》，另外还把那幅《秋景山水》也给捎带了。 文飞阳最后总共支付了20万块钱，也就是马卫都在旁边没有惊讶，要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1989年的20万块钱是什么概念，文飞阳毫不犹豫就买下三幅画，在老百姓的眼里他的举动，与败家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文飞阳在把大一点的《万山红遍》，赠送给了李春保，他并没有说花费了这么多的钱，而是说自己在八十年代初，花几百块钱买下来的。 “飞阳，这一次你们能够帮助沂源，就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我应该给你们送礼物才对，章敏能够让你们给我送礼物？” “李老师，沂源的事对我来说，那是投资获利的生意，送你画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交，你要看得起我就收下。” 文飞阳用逼迫的办法，让李春保最终同意接受这幅《万山红遍》。 第337章 大宝天天见 都说怀孕的女人，吃东西非常挑剔，文飞阳还没有见关之林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他为了让关之林开心，就想办法带她去吃京城的各家饭馆，全聚德烤鸭关之林已经吃过好几次，她说不想再去吃了。 丰泽园关之林也曾经去过，东来顺的涮羊肉，眼下这个季节显然是不合适去吃的，文飞阳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地方。 “嘿嘿，今天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那里的菜比较有特色，应该适合你的口味。” “飞阳，这个地方在哪里？” “不远，就在幸福大街路东。”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出门了，他们的出行工具依旧是人力三轮车，却不是上一次放椅子的那一辆。 自从坐着三轮车出行以后，关之林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方式。 为了方便带着关之林到处溜达，文飞阳特意购买了一辆载客专用的人力三轮车。 文飞阳骑着三轮车，头上带着一顶草帽，脖子上耷拉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一副标准的车夫模样打扮。 关之林现在的样子也不特别讲究了。 身上是一条宽大的白色连衣裙，鼻梁上一副黑色墨镜，雪白的小脚穿着一双拖鞋, 就这样不修边幅的出门了。 随便、自由、凉快, 这些都是关之林认为坐三轮车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 这个样子才是最幸福的。 心爱的男人骑着三轮车，拉着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 如果没有人认识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二人一个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 一个是身家过亿的女老板。 同春楼是山东风味的饭庄, 开业于清代道光年间，80年代搬到了幸福大街路东。 这里的干烧鱼、醋椒鱼、葱烧海参、爆炒鱿鱼卷以及各种虾类，都很有特色，不亚于大的饭庄。 除了海味鱼虾, 同春楼还有许多菜都是独具风味的。 如油爆猪肚、滑熘里脊、干烧丸子, 还有这里拔丝菜也很有特色，有拔丝葡萄、苹果、橘子、香蕉等。 文飞阳、关之林到了同春楼门口后，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两个熟人。 “飞阳, 你怎么骑着三轮车来了？” 如果不是文飞阳恰好摘下墨镜正在擦汗，刘小庆根本就不敢认他。 “我改行了，目前正在为她进行一对一的专业服务。” 文飞阳说罢就看了看车上的关之林。 “飞阳，你开玩笑的？我不相信你愿意干这个体力活？” 姜汶与文飞阳也是认识的。 “我没有说假话，现在确实是伺候车上的这位，人家喜欢这样的出行方式，所以，我就只好干这个了。” “飞阳, 她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把你给拿下了？” 姜汶悄悄地在文飞阳的耳朵边说。 “你别瞎说, 我怎么可能被她给拿下呢！要拿下也是我把她给拿下，哎, 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姜汶和丛珊是中戏的同学, 毕业后被分配到了青年艺术剧院。 文飞阳当然知道姜汶和刘小庆的真实关系，他好奇的是他们两个人, 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双入对的露面。 1986年, 姜汶和刘小庆因为拍摄电影《芙蓉镇》而相识, 电影还没有拍摄完, 他们就开始了姐弟恋。 “飞阳，我刚刚离婚了。” 刘小庆一句话, 把文飞阳心里面的疑惑给去掉了。 “人生无常，缘来缘去,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今天咱们遇到了，就一起吃个饭！” 文飞阳不知道是应该祝福刘小庆，还是应该祝福姜汶，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好说，就提议一起吃饭。 “好，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今天就一醉方休！” 刘小庆豪爽的说。 看着文飞阳亲自把关之林从三轮车上扶下来，姜汶和刘小庆二人的眼睛就直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关之林是个行动不便的孕妇，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漂亮。 “飞阳, 介绍一下呗？” 姜汶想弄清楚关之林的身份。 “小林，我阿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影厂的刘小庆, 这是丛珊在中戏时的同学姜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二位，这是关之林, 健力宝公司的老板。” 文飞阳没有说关之林太多的信息，姜汶、刘小庆一听就惊呆了。 “关小姐，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做演员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打算改行做生意，希望你能够多多的指点、指点。” “刘小姐，你太客气了，你是大明星，其实，这就是最好的资源，做什么生意都会一帆风顺的。” “关小姐，我想做化妆品, 咱们都是女人, 等一会儿你给我好好的筹划、筹划, 我不知道怎么样去……” 刘小庆想从关之林这里取经。 “这方面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只能够说一说我自己的一些个人看法了……” 等到他们四个人吃完饭, 从同春楼分开后，关之林在三轮车上，还文飞阳交流有关化妆品的内容。 “你们女人怎么这样喜欢化妆品，一说起这个东西，嘴里面的话就是滔滔不绝。”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了，我可没有使用什么化妆品，，导致我在这方面就像是一张白纸。” 关之林语气里有些抱怨。 “你与她们不一样，你就不需要化妆品，天生丽质这四个字就是为你定做的。” 文飞阳拉着关之林路过一个小巷子口时，突然看见出来了许多残疾人。 “飞阳，这些残疾人好可怜啊！” 文飞阳停下了三轮车，让这些残疾人先走，关之林在车上看见后有些感慨。 “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多残疾人。” 文飞阳喃喃自语的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墙上的牌子：永生巷。 永生巷三个字让文飞阳想起了一件事。 “大宝天天见”这句广告语，大宝d蜜这个人尽皆知的产品，就是从永生巷里走向千家万户的。 “这里有一家企业，是生产化妆品的，他们都是这个企业的工人，现在应该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京城三露厂就是大宝d蜜的生产厂家，是以粉刺露、皮肤增白露、四肢脱毛露三大产品起家的。 而被人们所熟知的大宝d蜜，则是在1990年才开发出来的明星产品，此时，三露厂还没有研发出来。 “飞阳，咱们等一会儿去看看行不行？” 关之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三露厂。 “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去试一试，看看人家让不让咱们进去。” 文飞阳确实是不敢保证能够进去。 第337章 大宝天天见 都说怀孕的女人，吃东西非常挑剔，文飞阳还没有见关之林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他为了让关之林开心，就想办法带她去吃京城的各家饭馆，全聚德烤鸭关之林已经吃过好几次，她说不想再去吃了。 丰泽园关之林也曾经去过，东来顺的涮羊肉，眼下这个季节显然是不合适去吃的，文飞阳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地方。 “嘿嘿，今天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那里的菜比较有特色，应该适合你的口味。” “飞阳，这个地方在哪里？” “不远，就在幸福大街路东。”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出门了，他们的出行工具依旧是人力三轮车，却不是上一次放椅子的那一辆。 自从坐着三轮车出行以后，关之林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方式。 为了方便带着关之林到处溜达，文飞阳特意购买了一辆载客专用的人力三轮车。 文飞阳骑着三轮车，头上带着一顶草帽，脖子上耷拉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一副标准的车夫模样打扮。 关之林现在的样子也不特别讲究了。 身上是一条宽大的白色连衣裙，鼻梁上一副黑色墨镜，雪白的小脚穿着一双拖鞋, 就这样不修边幅的出门了。 随便、自由、凉快, 这些都是关之林认为坐三轮车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 这个样子才是最幸福的。 心爱的男人骑着三轮车，拉着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 如果没有人认识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二人一个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 一个是身家过亿的女老板。 同春楼是山东风味的饭庄, 开业于清代道光年间，80年代搬到了幸福大街路东。 这里的干烧鱼、醋椒鱼、葱烧海参、爆炒鱿鱼卷以及各种虾类，都很有特色，不亚于大的饭庄。 除了海味鱼虾, 同春楼还有许多菜都是独具风味的。 如油爆猪肚、滑熘里脊、干烧丸子, 还有这里拔丝菜也很有特色，有拔丝葡萄、苹果、橘子、香蕉等。 文飞阳、关之林到了同春楼门口后，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两个熟人。 “飞阳, 你怎么骑着三轮车来了？” 如果不是文飞阳恰好摘下墨镜正在擦汗，刘小庆根本就不敢认他。 “我改行了，目前正在为她进行一对一的专业服务。” 文飞阳说罢就看了看车上的关之林。 “飞阳，你开玩笑的？我不相信你愿意干这个体力活？” 姜汶与文飞阳也是认识的。 “我没有说假话，现在确实是伺候车上的这位，人家喜欢这样的出行方式，所以，我就只好干这个了。” “飞阳, 她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把你给拿下了？” 姜汶悄悄地在文飞阳的耳朵边说。 “你别瞎说, 我怎么可能被她给拿下呢！要拿下也是我把她给拿下，哎, 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姜汶和丛珊是中戏的同学, 毕业后被分配到了青年艺术剧院。 文飞阳当然知道姜汶和刘小庆的真实关系，他好奇的是他们两个人, 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双入对的露面。 1986年, 姜汶和刘小庆因为拍摄电影《芙蓉镇》而相识, 电影还没有拍摄完, 他们就开始了姐弟恋。 “飞阳，我刚刚离婚了。” 刘小庆一句话, 把文飞阳心里面的疑惑给去掉了。 “人生无常，缘来缘去,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今天咱们遇到了，就一起吃个饭！” 文飞阳不知道是应该祝福刘小庆，还是应该祝福姜汶，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不好说，就提议一起吃饭。 “好，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今天就一醉方休！” 刘小庆豪爽的说。 看着文飞阳亲自把关之林从三轮车上扶下来，姜汶和刘小庆二人的眼睛就直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关之林是个行动不便的孕妇，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漂亮。 “飞阳, 介绍一下呗？” 姜汶想弄清楚关之林的身份。 “小林，我阿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影厂的刘小庆, 这是丛珊在中戏时的同学姜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二位，这是关之林, 健力宝公司的老板。” 文飞阳没有说关之林太多的信息，姜汶、刘小庆一听就惊呆了。 “关小姐，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做演员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打算改行做生意，希望你能够多多的指点、指点。” “刘小姐，你太客气了，你是大明星，其实，这就是最好的资源，做什么生意都会一帆风顺的。” “关小姐，我想做化妆品, 咱们都是女人, 等一会儿你给我好好的筹划、筹划, 我不知道怎么样去……” 刘小庆想从关之林这里取经。 “这方面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只能够说一说我自己的一些个人看法了……” 等到他们四个人吃完饭, 从同春楼分开后，关之林在三轮车上，还文飞阳交流有关化妆品的内容。 “你们女人怎么这样喜欢化妆品，一说起这个东西，嘴里面的话就是滔滔不绝。”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了，我可没有使用什么化妆品，，导致我在这方面就像是一张白纸。” 关之林语气里有些抱怨。 “你与她们不一样，你就不需要化妆品，天生丽质这四个字就是为你定做的。” 文飞阳拉着关之林路过一个小巷子口时，突然看见出来了许多残疾人。 “飞阳，这些残疾人好可怜啊！” 文飞阳停下了三轮车，让这些残疾人先走，关之林在车上看见后有些感慨。 “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多残疾人。” 文飞阳喃喃自语的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墙上的牌子：永生巷。 永生巷三个字让文飞阳想起了一件事。 “大宝天天见”这句广告语，大宝d蜜这个人尽皆知的产品，就是从永生巷里走向千家万户的。 “这里有一家企业，是生产化妆品的，他们都是这个企业的工人，现在应该是他们上班的时间。” 京城三露厂就是大宝d蜜的生产厂家，是以粉刺露、皮肤增白露、四肢脱毛露三大产品起家的。 而被人们所熟知的大宝d蜜，则是在1990年才开发出来的明星产品，此时，三露厂还没有研发出来。 “飞阳，咱们等一会儿去看看行不行？” 关之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三露厂。 “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去试一试，看看人家让不让咱们进去。” 文飞阳确实是不敢保证能够进去。 第338章 我有配方 而被人们所熟知的大宝d蜜，则是在1990年才开发出来的明星产品，此时，三露厂还没有研发出来。 “飞阳，咱们等一会儿去看看行不行？” 关之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三露厂。 “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去试一试，看看人家让不让咱们进去。” 文飞阳确实是不敢保证能够进去。 京城三露厂在永生巷4号，这是一座四面围合的独立院落。 文飞阳拉着关之林来到了大门口，被门卫给拦住了，他停下三轮走过去说明了来意，对方说需要里面的领导同意才行。 “我也不认识你们领导啊！要不这样，你替我进去问一问，就说有个港岛老板过来考察来了，可靠他们见不见？” 文飞阳为了达到目的，就胡诌了一个理由。 在八、九十年代，港岛、大湾、外资老板到国内考察投资的事，已经不再是什么稀奇事了，所以，文飞阳的话令对方半信半疑。 “你不会是在骗我们？港岛老板怎么可能坐三轮车来，我听说都是开进口小汽车来的？” 门卫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你这就不懂了！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老外都喜欢做三轮车去大街小巷里旅游，人家一时兴起提出来想进去看一看的，耽误了大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文飞阳的这句话把门卫给吓住了。 “好，那你让港岛老板等一等, 我马上就去告诉里面的领导去。” 文飞阳返回到三轮车边, 高兴地对关之林说，这件事成了。 其实, 文飞阳、关之林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三露厂是什么情况。 三露厂是京城民政工业总公司的下属单位，是专门安置残疾人就业的地方，所以, 从性质上来说是一家福利企业。 1985年5月, 武保信成为了三露厂的厂长，1989年4月，他离开了这里，眼下其实正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虽然说没有一把手, 可副厂长还有一个人, 门卫就是向他报告去了。 这个副厂长得到消息后，被吓了一大跳，三露厂这个地方别人躲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会有港岛老板来考察。 副厂长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知道三露厂的银行存款只有7000多块钱了，连职工的工资发放都成了问题。 “老王头，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平日里爱说笑话没有什么，这件事可不一样，来不得半点虚假？” “我咱们敢安这种事胡闹，港岛老板就在大门口,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一看！” 文飞阳本来是想看看大宝d蜜的, 想不到他来的早了，大宝d蜜眼下还没有一丝影子。 其实, 大宝d蜜是三露厂1990年研究出来的, 当时的厂长是从京城橡胶五金厂调过来的杜兵。 三露厂的拳头产品大宝d蜜面世后，定位的销售目标是低端市场, 1993年, “大宝天天见”的广告第一次出现在央视。 看见站在三轮车旁边的文飞阳、关之林, 副厂长的心里面就凉了一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老王头。 “你们是港岛的老板？” “我不是港岛的老板，她是港岛的老板, 你是三露厂的领导？” 文飞阳首先搭话了。 “我是这里的副厂长，你们说想考察我们这个厂, 到底是不是真的？” 副厂长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打扮，觉得自己必须要问清楚。 “她港岛老板的身份是千真万确，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停、停、停，你给她担保，那你一个骑三轮车的，你用什么来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 副厂长一句话就把文飞阳给弄尴尬了。 “飞阳，要不我不去了，咱们走？” 关之林看着进不去就打算回去。 “看见了？老王头, 你以后一定要睁大眼睛，这个年代什么人都有, 不要让他们随随便便进咱们厂里面。” 副厂长的话让文飞阳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你敢不敢把门房的电话接我用一下？” 文飞阳打算找人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好，我就看看你今天能把什么人找来？” 副厂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喂，汪台长, 我是飞阳啊！有件事现在想请你给帮个忙……” 文飞阳当着副厂长的面，给京城电视台的台长汪小卫打通了电话。 “好，飞阳, 我知道了，你等一等马上就会有人过去了。” 就在文飞阳挂断电话的几分钟以后，从三露厂办公室里跑出来一个人，他告诉副厂长市领导马上就要过来了。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终于把三露厂里里外外都了解清楚了。 可是，他们接下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考察以后表明什么样的态度，是合作、投资，还是全部收购。 由于有市领导在场，副厂长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文飞阳知道自己这一次有些冒失了。 三露厂的固定资产包括1栋5层楼、2栋3层楼、1栋2层楼, 总建筑面积12万平方米。 另外，还有一些生产设备，总价值大约在3000多万块钱，这些资产对文飞阳来说不值一提, 他顾虑的是三露厂福利企业的性质。 关之林这个健力宝的老板，确实是一块金字招牌，对方打算把三露厂出手。 “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回去商量一下，过几天再你们答复。” 关之林没有当场表态。 数日后，关之林拿出了着急的意见，那就是全部收购三露厂，不过，要另外再成立一个化妆品公司。 这是文飞阳的意思，他打算把大宝d蜜独立出来，但是，新公司还承担原来的所有责任和义务。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记得大宝d蜜的主要成分。 重生之前，文飞阳也是一个普通人，他看着电视里的广告，用了近十年的大宝d蜜，所有，对这款产品的成分是烂熟于心了。 为了不做赔本的买卖，文飞阳还同时让关之林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上面给批500亩土地，用来建设新工厂。 三露厂搬迁是迟早的事，文飞阳知道现在搬对自己有利。 在原来的历史上，2003年，三露厂迁往了位于亦庄的新厂区，大宝化妆品的生产线也彻底告别了幸福大街。 2008年，大宝生产线转让给了强生，三露厂转做物业经营和房屋资产经营，过去的旧厂房变成了公司总部的所在地。 第338章 我有配方 而被人们所熟知的大宝d蜜，则是在1990年才开发出来的明星产品，此时，三露厂还没有研发出来。 “飞阳，咱们等一会儿去看看行不行？” 关之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三露厂。 “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去试一试，看看人家让不让咱们进去。” 文飞阳确实是不敢保证能够进去。 京城三露厂在永生巷4号，这是一座四面围合的独立院落。 文飞阳拉着关之林来到了大门口，被门卫给拦住了，他停下三轮走过去说明了来意，对方说需要里面的领导同意才行。 “我也不认识你们领导啊！要不这样，你替我进去问一问，就说有个港岛老板过来考察来了，可靠他们见不见？” 文飞阳为了达到目的，就胡诌了一个理由。 在八、九十年代，港岛、大湾、外资老板到国内考察投资的事，已经不再是什么稀奇事了，所以，文飞阳的话令对方半信半疑。 “你不会是在骗我们？港岛老板怎么可能坐三轮车来，我听说都是开进口小汽车来的？” 门卫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你这就不懂了！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老外都喜欢做三轮车去大街小巷里旅游，人家一时兴起提出来想进去看一看的，耽误了大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文飞阳的这句话把门卫给吓住了。 “好，那你让港岛老板等一等, 我马上就去告诉里面的领导去。” 文飞阳返回到三轮车边, 高兴地对关之林说，这件事成了。 其实, 文飞阳、关之林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三露厂是什么情况。 三露厂是京城民政工业总公司的下属单位，是专门安置残疾人就业的地方，所以, 从性质上来说是一家福利企业。 1985年5月, 武保信成为了三露厂的厂长，1989年4月，他离开了这里，眼下其实正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虽然说没有一把手, 可副厂长还有一个人, 门卫就是向他报告去了。 这个副厂长得到消息后，被吓了一大跳，三露厂这个地方别人躲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会有港岛老板来考察。 副厂长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知道三露厂的银行存款只有7000多块钱了，连职工的工资发放都成了问题。 “老王头，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平日里爱说笑话没有什么，这件事可不一样，来不得半点虚假？” “我咱们敢安这种事胡闹，港岛老板就在大门口,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一看！” 文飞阳本来是想看看大宝d蜜的, 想不到他来的早了，大宝d蜜眼下还没有一丝影子。 其实, 大宝d蜜是三露厂1990年研究出来的, 当时的厂长是从京城橡胶五金厂调过来的杜兵。 三露厂的拳头产品大宝d蜜面世后，定位的销售目标是低端市场, 1993年, “大宝天天见”的广告第一次出现在央视。 看见站在三轮车旁边的文飞阳、关之林, 副厂长的心里面就凉了一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老王头。 “你们是港岛的老板？” “我不是港岛的老板，她是港岛的老板, 你是三露厂的领导？” 文飞阳首先搭话了。 “我是这里的副厂长，你们说想考察我们这个厂, 到底是不是真的？” 副厂长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打扮，觉得自己必须要问清楚。 “她港岛老板的身份是千真万确，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文飞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停、停、停，你给她担保，那你一个骑三轮车的，你用什么来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 副厂长一句话就把文飞阳给弄尴尬了。 “飞阳，要不我不去了，咱们走？” 关之林看着进不去就打算回去。 “看见了？老王头, 你以后一定要睁大眼睛，这个年代什么人都有, 不要让他们随随便便进咱们厂里面。” 副厂长的话让文飞阳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你敢不敢把门房的电话接我用一下？” 文飞阳打算找人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好，我就看看你今天能把什么人找来？” 副厂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喂，汪台长, 我是飞阳啊！有件事现在想请你给帮个忙……” 文飞阳当着副厂长的面，给京城电视台的台长汪小卫打通了电话。 “好，飞阳, 我知道了，你等一等马上就会有人过去了。” 就在文飞阳挂断电话的几分钟以后，从三露厂办公室里跑出来一个人，他告诉副厂长市领导马上就要过来了。 文飞阳、关之林两个人，终于把三露厂里里外外都了解清楚了。 可是，他们接下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考察以后表明什么样的态度，是合作、投资，还是全部收购。 由于有市领导在场，副厂长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文飞阳知道自己这一次有些冒失了。 三露厂的固定资产包括1栋5层楼、2栋3层楼、1栋2层楼, 总建筑面积12万平方米。 另外，还有一些生产设备，总价值大约在3000多万块钱，这些资产对文飞阳来说不值一提, 他顾虑的是三露厂福利企业的性质。 关之林这个健力宝的老板，确实是一块金字招牌，对方打算把三露厂出手。 “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回去商量一下，过几天再你们答复。” 关之林没有当场表态。 数日后，关之林拿出了着急的意见，那就是全部收购三露厂，不过，要另外再成立一个化妆品公司。 这是文飞阳的意思，他打算把大宝d蜜独立出来，但是，新公司还承担原来的所有责任和义务。 文飞阳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记得大宝d蜜的主要成分。 重生之前，文飞阳也是一个普通人，他看着电视里的广告，用了近十年的大宝d蜜，所有，对这款产品的成分是烂熟于心了。 为了不做赔本的买卖，文飞阳还同时让关之林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上面给批500亩土地，用来建设新工厂。 三露厂搬迁是迟早的事，文飞阳知道现在搬对自己有利。 在原来的历史上，2003年，三露厂迁往了位于亦庄的新厂区，大宝化妆品的生产线也彻底告别了幸福大街。 2008年，大宝生产线转让给了强生，三露厂转做物业经营和房屋资产经营，过去的旧厂房变成了公司总部的所在地。 第339章 海马歌舞厅 收购三露厂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一点点的麻烦，之所以出现的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健力宝这三个字。 文飞阳被关之林任命为三露厂的厂长，他接手以后特意给研发部门的人开了一次会议。 “我得到了一张配方，可是没有具体的比例，你们要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研究成功，我给你们每个人奖励五万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文飞阳相信自己这样做肯定会有效果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他不知道三露厂是如何把大宝d蜜给搞出来的。 现在，自己把配方的主要成分写出来，研究的大方向已经明确了，剩下的事应该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大宝d蜜的主要成分是水、矿油、甘油、鲸蜡硬脂醇、硅油等东西，其中，主要功效成分是矿油。 矿油是无色、无味、无刺激的封闭保湿剂，虽然便宜可是保湿功效足够强大。 文飞阳不懂化妆品，所以，他就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了专业的人去做，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好消息了。 直到此时，文飞阳在京城的产业，除了蔬果恒温库以外，就又增加了一家三露厂。 文飞阳扩张自己产业的时候，马卫都也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做不住了。 这些年，马卫都倒腾古董的时候，还跟随着文飞阳收购蔬菜, 手里面就积累了几十万的资金。 这笔钱一直闲着, 他就思考是不是投资干点儿什么。 此时的京城，由于开放已经有10年了, 大街小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新事物，其中，最红火的就是歌舞厅。 如果留心一下就可以发现，每一家歌舞厅的大门口, 到了时间一晃就会排起长龙, 进进出出的人更是摩肩接踵。 文飞阳一边陪伴关之林，同时又忙着处理蔬果恒温库、三露厂的事情，所以，就基本上没有时间去歌舞厅里潇洒。 可是, 马卫都、王槊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手里面有了闲钱, 就考虑着继续钱生钱的办法，当然，他们也知道不能够与文飞阳比, 几百万、上千万的钱随便就出手了。 赚不到大钱就抓小钱，马卫都、王槊去了几次歌舞厅之后，就发现这个生意既简单又省事还发财。 1989年的歌舞厅，想进去玩耍首先要购买门票，然后，在里面消费的饮料、小吃、烟酒等东西，是要另外再付钱的。 简单的生意、巨大的利益，马卫都、王槊两个人心动了。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 他们二人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天, 他骑上三轮车拉着关之林，到东四南大街的森隆饭庄吃饭去了。 “哎, 老马、老王, 你们两个人也来了？” 文飞阳看见马卫都、王槊正在放自行车。 “啊？飞阳、关小姐，你们两个人怎么是这个样子？” 马卫都、王槊与关之林也是认识的。 “这样随便一些, 老马, 我记得你家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嘿嘿, 飞阳, 你的记性真好，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你第一次去我家好像是在1981年！” “好像是因为你小说《今夜月儿圆》发表的事，对了,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一次，你还把人家女编辑贾红薇给拿下了。”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马，这样算起来，我还是你们两口子的媒人对不对，这么多年夺去了，你还没有谢过我，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行, 没有问题，就在这森隆饭庄怎么样？这里的菜还是非常有名的？” 文飞阳当然知道森隆饭庄有那些特色菜, 他和关之林两个人，本来就是打算到这里吃饭的。 “关小姐，森隆饭庄有十大拿手名菜, 今天我做东，就请你尝一尝，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不用给我省钱！” 马卫都特意又说了一次。 森隆饭庄的营业面积有340多平方米，一楼设有大宴会厅，二楼设有小宴会厅和四个单间雅座，可同时接待三百多位宾客就餐。 他们四个人就要了一个二楼的单间雅座。 “关小姐，松鼠桂鱼、炒鳝鱼糊、沙锅鱼头、红烧元鱼、罗汉大虾都是名菜，你看看喜欢什么？” 马卫都把菜谱递给了关之林。 “关小姐，芙蓉蟹斗、菊花火锅、冬菜扒鸭、牛冲猴头、蟹粉狮子头也是名菜，不如每一样都来一个？” “老马刚才说了，今天他请客，咱们不用给他省钱。” 王槊的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咱们每个人点一个，我看就差不多了, 点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费。” 关之林当然不会那样做。 “你看看，人家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老王, 以后咱们就不是兄弟了，你太让我伤心了。” “飞阳, 咱们喝点什么？” “就来点儿啤酒！天气太热了，今年的秋老虎怎么厉害！” 吃饭聊天的过程中，马卫都、王槊二人就说到了，他们想开歌舞厅的想法。 “飞阳，我了解了过了，歌舞厅不仅仅可以卖门票，还可以销售饮料、小吃、烟酒等东西。” “一个歌舞厅暂时按照150把椅子算，一晚上的门票钱，非常简单就计算出来了。” 马卫都说罢，王槊就开口了。 “我还弄清楚了其中的秘密，为了多销售饮料，所有的小吃都用咸盐杀一遍，另外，在把空调的温度，时不时地调高一点。” “地方你们看好了吗？” 文飞阳当然知道马卫都开歌舞厅要赔钱，但是，他现在还只能够假装不知道。 在原来的历史上，马卫都开海马歌舞厅，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可是，他根本就想不到，朋友们消费后不爱买单，并以此为荣。 不爱买单就算了，有的人临走时，还要拿两箱饮料。 歌舞厅看起来生意非常好，可以说是夜夜笙歌，然而马卫都却是愁眉难展，结果，最后他赔了43万块钱。 眼看着歌舞厅是一直在赔钱，马卫都就和王槊商量怎么办，因为，来歌舞厅的都是熟人、朋友，要钱肯定是不现实的。 苦思冥想之后，两个人就琢磨除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结合海马歌舞厅的地方，拍摄一部电视剧来挽回几十万的损失。 马卫都、王槊二人知道文飞阳有钱，所以，他们就打算选好地方后，去找文飞阳商量一起投资的事。 今天在这里巧遇了，就当场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第339章 海马歌舞厅 收购三露厂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一点点的麻烦，之所以出现的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健力宝这三个字。 文飞阳被关之林任命为三露厂的厂长，他接手以后特意给研发部门的人开了一次会议。 “我得到了一张配方，可是没有具体的比例，你们要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研究成功，我给你们每个人奖励五万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文飞阳相信自己这样做肯定会有效果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他不知道三露厂是如何把大宝d蜜给搞出来的。 现在，自己把配方的主要成分写出来，研究的大方向已经明确了，剩下的事应该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大宝d蜜的主要成分是水、矿油、甘油、鲸蜡硬脂醇、硅油等东西，其中，主要功效成分是矿油。 矿油是无色、无味、无刺激的封闭保湿剂，虽然便宜可是保湿功效足够强大。 文飞阳不懂化妆品，所以，他就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了专业的人去做，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好消息了。 直到此时，文飞阳在京城的产业，除了蔬果恒温库以外，就又增加了一家三露厂。 文飞阳扩张自己产业的时候，马卫都也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做不住了。 这些年，马卫都倒腾古董的时候，还跟随着文飞阳收购蔬菜, 手里面就积累了几十万的资金。 这笔钱一直闲着, 他就思考是不是投资干点儿什么。 此时的京城，由于开放已经有10年了, 大街小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新事物，其中，最红火的就是歌舞厅。 如果留心一下就可以发现，每一家歌舞厅的大门口, 到了时间一晃就会排起长龙, 进进出出的人更是摩肩接踵。 文飞阳一边陪伴关之林，同时又忙着处理蔬果恒温库、三露厂的事情，所以，就基本上没有时间去歌舞厅里潇洒。 可是, 马卫都、王槊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手里面有了闲钱, 就考虑着继续钱生钱的办法，当然，他们也知道不能够与文飞阳比, 几百万、上千万的钱随便就出手了。 赚不到大钱就抓小钱，马卫都、王槊去了几次歌舞厅之后，就发现这个生意既简单又省事还发财。 1989年的歌舞厅，想进去玩耍首先要购买门票，然后，在里面消费的饮料、小吃、烟酒等东西，是要另外再付钱的。 简单的生意、巨大的利益，马卫都、王槊两个人心动了。 文飞阳当然不知道, 他们二人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天, 他骑上三轮车拉着关之林，到东四南大街的森隆饭庄吃饭去了。 “哎, 老马、老王, 你们两个人也来了？” 文飞阳看见马卫都、王槊正在放自行车。 “啊？飞阳、关小姐，你们两个人怎么是这个样子？” 马卫都、王槊与关之林也是认识的。 “这样随便一些, 老马, 我记得你家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嘿嘿, 飞阳, 你的记性真好，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你第一次去我家好像是在1981年！” “好像是因为你小说《今夜月儿圆》发表的事，对了,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一次，你还把人家女编辑贾红薇给拿下了。” 文飞阳的话立刻就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马，这样算起来，我还是你们两口子的媒人对不对，这么多年夺去了，你还没有谢过我，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行, 没有问题，就在这森隆饭庄怎么样？这里的菜还是非常有名的？” 文飞阳当然知道森隆饭庄有那些特色菜, 他和关之林两个人，本来就是打算到这里吃饭的。 “关小姐，森隆饭庄有十大拿手名菜, 今天我做东，就请你尝一尝，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不用给我省钱！” 马卫都特意又说了一次。 森隆饭庄的营业面积有340多平方米，一楼设有大宴会厅，二楼设有小宴会厅和四个单间雅座，可同时接待三百多位宾客就餐。 他们四个人就要了一个二楼的单间雅座。 “关小姐，松鼠桂鱼、炒鳝鱼糊、沙锅鱼头、红烧元鱼、罗汉大虾都是名菜，你看看喜欢什么？” 马卫都把菜谱递给了关之林。 “关小姐，芙蓉蟹斗、菊花火锅、冬菜扒鸭、牛冲猴头、蟹粉狮子头也是名菜，不如每一样都来一个？” “老马刚才说了，今天他请客，咱们不用给他省钱。” 王槊的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咱们每个人点一个，我看就差不多了, 点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费。” 关之林当然不会那样做。 “你看看，人家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老王, 以后咱们就不是兄弟了，你太让我伤心了。” “飞阳, 咱们喝点什么？” “就来点儿啤酒！天气太热了，今年的秋老虎怎么厉害！” 吃饭聊天的过程中，马卫都、王槊二人就说到了，他们想开歌舞厅的想法。 “飞阳，我了解了过了，歌舞厅不仅仅可以卖门票，还可以销售饮料、小吃、烟酒等东西。” “一个歌舞厅暂时按照150把椅子算，一晚上的门票钱，非常简单就计算出来了。” 马卫都说罢，王槊就开口了。 “我还弄清楚了其中的秘密，为了多销售饮料，所有的小吃都用咸盐杀一遍，另外，在把空调的温度，时不时地调高一点。” “地方你们看好了吗？” 文飞阳当然知道马卫都开歌舞厅要赔钱，但是，他现在还只能够假装不知道。 在原来的历史上，马卫都开海马歌舞厅，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可是，他根本就想不到，朋友们消费后不爱买单，并以此为荣。 不爱买单就算了，有的人临走时，还要拿两箱饮料。 歌舞厅看起来生意非常好，可以说是夜夜笙歌，然而马卫都却是愁眉难展，结果，最后他赔了43万块钱。 眼看着歌舞厅是一直在赔钱，马卫都就和王槊商量怎么办，因为，来歌舞厅的都是熟人、朋友，要钱肯定是不现实的。 苦思冥想之后，两个人就琢磨除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结合海马歌舞厅的地方，拍摄一部电视剧来挽回几十万的损失。 马卫都、王槊二人知道文飞阳有钱，所以，他们就打算选好地方后，去找文飞阳商量一起投资的事。 今天在这里巧遇了，就当场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第340章 沙漠王子 马卫都因为爱面子，所以，他的海马歌舞厅就赔光了钱，文飞阳爱面子，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马卫都、王槊合伙还歌舞厅的建议。 其实，文飞阳不缺这一点儿钱，如果不一起投资，他觉得会让马卫都、王槊没有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特别讲究，朋友之间可以不谈钱，如果不给对方面子那就完了。 友谊的小船不能说翻就翻，再说了，文飞阳知道就算是歌舞厅赔光了，还有拍摄电视剧的方法可以找补回来。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着，眼看着关之林的临产期是越来越近了，为了保险起见，文飞阳提前半个月把关之林送到了医院。 由于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文飞阳只好把妹妹文飞月、母亲文慧给招动了。 得知文飞阳与关之林的真实关系后，文慧一边嘴上数落文飞阳，一边到单位办理了提前退休的手续。 文慧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她要全身心地照顾儿媳妇和孩子。 当然了，关之林生孩子这样的大事，文飞阳也给远在港岛的关汕、张冰倩打了电话。 港岛那边的生意需要人照看，张冰倩就一个人提前来到了京城。 文飞阳在蔬果恒温库的独立小院子，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非常齐全, 不仅仅是房子有20多间, 并且还特意安装了暖气。 四合院里用的是煤球炉子，文飞阳把文慧、文飞月都接到了这边, 张冰倩来了以后也住在这里。 她们三个人轮流到医院里照顾关之林，文飞阳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忙里偷闲之际，文飞阳悄悄地给大洋彼岸的朱林打了个电话。 都是自己的女人，更何况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文飞阳心里面同样也是牵挂着他们。 电话里朱林告诉文飞阳, 她要带着父母亲和孩子，去纽约、波士顿等地方旅游半个多月。 文飞阳叮嘱她路上小心一点就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文飞阳又给巴黎的丛珊也打了电话，得知她已经把家人接过去了, 心里面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关之林去医院里生孩子, 文飞阳恒温库、三露厂、医院几头跑，突然间感觉到是应该买一辆汽车代步了。 文飞阳把这件事跟关之林说了。 “小林，咱们买一辆车？你看这天气也不适合骑三轮车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牌子就自己决定, 三露厂现在是外商独资公司性质，有进口汽车的指标。” 关之林扭头就对她母亲张冰倩又说开了。 “妈，港岛那边的汽车销售商，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有的话，就跟她们联系一下，让她们送台汽车过来。” “飞阳，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张冰倩问了文飞阳一句。 “轿车我感觉有些低, 不如就买一辆越野车！” “好, 我下午就给港岛那边打电话。” 文飞阳想不到港岛汽车销售商的办事效率这样快，第二天就派了一个人, 带着资料飞到了京城。 “文先生, 这是今年丰田公司新推出的lc80款陆地巡洋舰，不仅越野性能、耐用性能方面达到了新高, 车厢的豪华度和舒适性方面也是大变化。” 文飞阳接过资料看了看, 他发现这是第一代霸道。 “文先生, 这里还有奔驰的越野车, 你看看，这也是今年刚刚推出的新车型, 内饰使用了大量的真皮和桃木……” 其实，文飞阳对汽车并不是特别在意, 否则，以他的身价早就买车了。 最后，经过一番比较之后，文飞阳确定购买一辆黑色的lc80款陆地巡洋舰，之所以选择这款车，就是看上了它宽大的空间。 港岛汽车销售商承诺一周之内，把汽车给文飞阳送到京城来，不该，就是运费要高一些。 其实, 文飞阳此时还没有驾驶证，不过, 他清楚这个年代的驾驶证，只需要找一找熟人，就可以办下来了。 文飞阳去昆仑饭店找到了海阳, 把事情对他说了说。 “哎呀，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想办个驾驶证嘛！你带着照片了吗？要是带着证明现在就去办。” 文飞阳来的时候, 特意把照片带在了身上。 ‘我带着呐！昨天刚刚五照相馆拍的。’ 海阳现在是昆仑饭店的总经理，可以说在他们系统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个人物了。 “飞阳，你早就应该买辆车了，我知道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用到汽车的时候不多，可你眼下是个大人物了，与以前不一样了。” 海阳开着车来着文飞阳去车管所。 “飞阳，你看好车了吗？打算卖什么牌子的？” “前几天刚刚定好了，从港岛进口过来的越野车，估计在有2、3天就送到了。” “好, 飞阳，这才是爷们干的事，新车到了开过来, 让大家都开开眼, 我去通知其他人，反正这些人也基本上都在我那儿。” “好，就怎么办，你给我安排好，好酒、好菜多准备几桌。” 文飞阳知道自己必须要庆祝一下，因为，他是这些人朋中间第一个私人购买汽车的。 办好了驾驶证之后，海阳又问起了文飞阳汽车牌照的事。 “飞阳，你想用什么样的牌照，地方的还是其他系统的？” “我就用地方的！其他系统的有方便的时候，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文飞阳知道这个年代，汽车牌照的乱象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只要你认识人，想要什么的牌子都可以办出来。 lc80款陆地巡洋舰首次亮相的时间，是在1989年10月东京的车展上。 因其在沙漠地区的优异性能表现，在中东市场大获成功，赢得了该地区大量用户的青睐，所以，进入国内市场后，便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沙漠王子”。 文飞阳的开车技术还是非常可靠的，尽管重生回来没有开过车，可是，当他手握方向盘的一瞬间，就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1989年的冬天，文飞阳不仅仅添置了一辆进口汽车，最主要的是他有多了一个女儿。 关之林生孩子的那一天，恰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因此，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宝贝，文飞阳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雪。 沙漠王子把关之林和女儿，拉回到了恒温库的家里，房间里是温暖如春，窗外雪花飘飘，大棚里的草莓也红的是格外诱人。 第340章 沙漠王子 马卫都因为爱面子，所以，他的海马歌舞厅就赔光了钱，文飞阳爱面子，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马卫都、王槊合伙还歌舞厅的建议。 其实，文飞阳不缺这一点儿钱，如果不一起投资，他觉得会让马卫都、王槊没有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特别讲究，朋友之间可以不谈钱，如果不给对方面子那就完了。 友谊的小船不能说翻就翻，再说了，文飞阳知道就算是歌舞厅赔光了，还有拍摄电视剧的方法可以找补回来。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着，眼看着关之林的临产期是越来越近了，为了保险起见，文飞阳提前半个月把关之林送到了医院。 由于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文飞阳只好把妹妹文飞月、母亲文慧给招动了。 得知文飞阳与关之林的真实关系后，文慧一边嘴上数落文飞阳，一边到单位办理了提前退休的手续。 文慧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她要全身心地照顾儿媳妇和孩子。 当然了，关之林生孩子这样的大事，文飞阳也给远在港岛的关汕、张冰倩打了电话。 港岛那边的生意需要人照看，张冰倩就一个人提前来到了京城。 文飞阳在蔬果恒温库的独立小院子，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非常齐全, 不仅仅是房子有20多间, 并且还特意安装了暖气。 四合院里用的是煤球炉子，文飞阳把文慧、文飞月都接到了这边, 张冰倩来了以后也住在这里。 她们三个人轮流到医院里照顾关之林，文飞阳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忙里偷闲之际，文飞阳悄悄地给大洋彼岸的朱林打了个电话。 都是自己的女人，更何况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文飞阳心里面同样也是牵挂着他们。 电话里朱林告诉文飞阳, 她要带着父母亲和孩子，去纽约、波士顿等地方旅游半个多月。 文飞阳叮嘱她路上小心一点就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文飞阳又给巴黎的丛珊也打了电话，得知她已经把家人接过去了, 心里面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关之林去医院里生孩子, 文飞阳恒温库、三露厂、医院几头跑，突然间感觉到是应该买一辆汽车代步了。 文飞阳把这件事跟关之林说了。 “小林，咱们买一辆车？你看这天气也不适合骑三轮车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牌子就自己决定, 三露厂现在是外商独资公司性质，有进口汽车的指标。” 关之林扭头就对她母亲张冰倩又说开了。 “妈，港岛那边的汽车销售商，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有的话，就跟她们联系一下，让她们送台汽车过来。” “飞阳，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张冰倩问了文飞阳一句。 “轿车我感觉有些低, 不如就买一辆越野车！” “好, 我下午就给港岛那边打电话。” 文飞阳想不到港岛汽车销售商的办事效率这样快，第二天就派了一个人, 带着资料飞到了京城。 “文先生, 这是今年丰田公司新推出的lc80款陆地巡洋舰，不仅越野性能、耐用性能方面达到了新高, 车厢的豪华度和舒适性方面也是大变化。” 文飞阳接过资料看了看, 他发现这是第一代霸道。 “文先生, 这里还有奔驰的越野车, 你看看，这也是今年刚刚推出的新车型, 内饰使用了大量的真皮和桃木……” 其实，文飞阳对汽车并不是特别在意, 否则，以他的身价早就买车了。 最后，经过一番比较之后，文飞阳确定购买一辆黑色的lc80款陆地巡洋舰，之所以选择这款车，就是看上了它宽大的空间。 港岛汽车销售商承诺一周之内，把汽车给文飞阳送到京城来，不该，就是运费要高一些。 其实, 文飞阳此时还没有驾驶证，不过, 他清楚这个年代的驾驶证，只需要找一找熟人，就可以办下来了。 文飞阳去昆仑饭店找到了海阳, 把事情对他说了说。 “哎呀，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想办个驾驶证嘛！你带着照片了吗？要是带着证明现在就去办。” 文飞阳来的时候, 特意把照片带在了身上。 ‘我带着呐！昨天刚刚五照相馆拍的。’ 海阳现在是昆仑饭店的总经理，可以说在他们系统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个人物了。 “飞阳，你早就应该买辆车了，我知道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用到汽车的时候不多，可你眼下是个大人物了，与以前不一样了。” 海阳开着车来着文飞阳去车管所。 “飞阳，你看好车了吗？打算卖什么牌子的？” “前几天刚刚定好了，从港岛进口过来的越野车，估计在有2、3天就送到了。” “好, 飞阳，这才是爷们干的事，新车到了开过来, 让大家都开开眼, 我去通知其他人，反正这些人也基本上都在我那儿。” “好，就怎么办，你给我安排好，好酒、好菜多准备几桌。” 文飞阳知道自己必须要庆祝一下，因为，他是这些人朋中间第一个私人购买汽车的。 办好了驾驶证之后，海阳又问起了文飞阳汽车牌照的事。 “飞阳，你想用什么样的牌照，地方的还是其他系统的？” “我就用地方的！其他系统的有方便的时候，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文飞阳知道这个年代，汽车牌照的乱象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只要你认识人，想要什么的牌子都可以办出来。 lc80款陆地巡洋舰首次亮相的时间，是在1989年10月东京的车展上。 因其在沙漠地区的优异性能表现，在中东市场大获成功，赢得了该地区大量用户的青睐，所以，进入国内市场后，便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沙漠王子”。 文飞阳的开车技术还是非常可靠的，尽管重生回来没有开过车，可是，当他手握方向盘的一瞬间，就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1989年的冬天，文飞阳不仅仅添置了一辆进口汽车，最主要的是他有多了一个女儿。 关之林生孩子的那一天，恰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因此，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宝贝，文飞阳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雪。 沙漠王子把关之林和女儿，拉回到了恒温库的家里，房间里是温暖如春，窗外雪花飘飘，大棚里的草莓也红的是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