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科幻之王》 第1章 彗星来的那一夜 2013年的初秋，傍晚。 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倚靠着一辆沃尔沃xc90，在京津电影艺术学院门口，无视着门房老大爷不爽的眼神，悠哉的嚼着口香糖。 “啪！” 青年淡定自若的将泡泡破裂后黏在他鼻子上的一部分口香糖拨回了嘴里。 人来人往的校门口，靓男靓女出出进进。 虽然还是有不少青春少女……以及一些少男的目光不经意间在青年身上逗留的时间稍微有亿点点长。 但到底短视频平台还不发达，智能手机还没有完全普及，看到帅哥靓女就敢随手掏出手机拍摄，或者直接上前搭讪要小哥哥小姐姐的社交软件号码的风气还未流行开来。 所以也只能尽量多瞄一眼身高一米八、肩宽、腰细、腿长、……大的墨镜小哥哥了。 今晚做梦的素材不缺了。 “师姐！这边！” 一个穿着运动鞋，牛仔裤，白色羊毛衫，齐耳短发的女生顺着声音，看到了使劲招手的墨镜青年，噗嗤笑出声，顶着旁边若有若无的视线，快步走过来，上了车。 人们纷纷挪开目光，再不关注。 电影学院不缺俊男靓女，校门口更不缺等待学生下课的富二代……和富一代。 汽车安静的在道路上……跟着前车慢慢蠕动。 “我是你哪门子师姐？” “咱俩学校就隔一堵墙，四舍五入，算同一个校区了好嘛！” 陈景行面对诘问，表情无辜，无奈摊手，看着窗外如同游鱼一般从他车旁穿梭而过的电动车。 墨镜青年叫陈景行，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一听就是文化人起的名字。 本位面的生身父母确实是文化人，两个中学教师伺候一个学渣，陈景行可谓从小享福到大。 别人一朝穿越都是神豪撒钱，异能觉醒，而他却魂穿到了中考的考场上…… 没有系统！ 没有异能！ 只有混合双打！ 幸亏过了几天，他发现自己穿越的方式不是夺舍，而是走与原宿主相爱相杀，寄生融合的道路。 经过异界过客与土着灵魂的痛苦交融之后，陈景行终于找回了宝贵的知识记忆，这才让陈父陈母松了一口气，压下了绑着儿子去医院挂神经内科的想法。 即便如此，中考滑铁卢事件也成为了老陈家家史中的一大未解之谜，陈父陈母一世英名的重大缺憾，陈景行学业生涯的高梁河之战。 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光辉道路上，在中间一段下了高速。 尽管陈景行知耻而后勇的考上了京津电影艺术学院……错，是京城师范大学，尽管也是重点大学，但距离陈家两位老师的期待仍有一丢丢距离。 事实上，陈景行原本打算考的是京津电影艺术学院的导演系，此学院是由这个位面的京城电影学院和津门艺术学院合并而成的国家一流影视人才培育摇篮。 虽然文化课毫无问题，但专业不过关，惨遭淘汰！ 无奈只能服从两位老师的意志，随便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然而这并没有浇灭陈景行的艺术理想，京城师范大学数理学院的课程反而让他心中追求艺术的小火苗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他穿越到这个位面的使命绝对不是为了解决数学猜想，发表物理论文，获得菲尔茨奖、诺贝尔奖，推动国家崛起和人类进步的！ 陈景行有更艰巨的任务，通过文抄……通过两个平行宇宙之间的信息交流共享，满足本位面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 本位面与陈景行穿越前的位面，物理常数、知识体系、地缘政治、经济发展程度等等几乎一模一样。 巧合的是，两个位面在文化领域的发展却有很大区别。 整体趋势没有太大不同，比如大洋对面的那个国度还是世界霸主，娱乐业也极为发达，文化输出全世界，但是穿越前那个位面的很多商业与艺术上较为成功的科幻作品却在这里不见一丝痕迹。 华国也同样如此，虽然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文化市场开始繁荣，电视剧版权费用不断提高，电影票房市场规模急速提升，但供应到市场的文娱产品却整体质量低下，普遍形式大于内容，过于重视卡司，故事极不成熟，噱头营销圈钱，表达不接地气。 整体处于主流创作与评价体系从艺术到商业的痛苦转型过程中，多数作品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结果既不够艺术也不够商业的尴尬阶段。 本位面2012年的华国电影市场，国产电影基本被古装、喜剧与青春疼痛三大题材包圆。 所谓古装指的是架空历史，宫廷斗争、武侠小说改编，目前几乎是大片的唯一指定题材。 原来的位面中武侠电影与香岛电影一起没落，而本位面武侠电影却方兴未艾，成为国产古装大片的主流题材之一。 喜剧与青春爱情则是以小博大的主流题材，想要从古装大片中抢回一点肉汤的不二之选，也几乎垄断了现代题材在大银幕上的叙事表达。 至于科幻电影，更是大洋彼岸电影产业的绝对禁脔，当然此科幻指的通常是太空歌剧与奇幻题材，基本指代的是漫改电影。 前世位面大洋彼岸的国家曾在八九十年代尝试过漫改电影，但市场反响都不够理想，因此直到二十一世纪，漫改电影才真正崛起。 而本位面他们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次改编漫画便大获成功，早早掀起了漫改热潮，漫改电影已经发展了数十年，形成了漫画创作到影视剧改编的高度成熟产业链，到如今英雄们已经换了好几代了，影响了全世界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 当然，由此带来的问题就是美国的影视创作资源早早就被漫改电影所垄断，因为资本的逐利与保本的本能，原创剧本已经从a级创作资源中消失，只有独立电影或小公司才敢投入资本拍摄原创剧本，原创大片真正成为了濒危动物。 尽管漫改宇宙与续集电影完全垄断了a级大片的现象已经招致了世界上很多电影创作者的批评，但并不影响漫改宇宙科幻大片对全世界的文化输出，这种早熟也极度发达的漫画电影产业链的全球文化输出甚至影响了东边瀛岛的动画产业，本位面瀛岛的动画影响力比之前世位面低得多。 限于内容创作体系的混乱与特效工业体系的不成熟，华国不是没有公司尝试拍科幻片，但少有能收回成本的，科幻也就成了冷门题材，少人问津。 而陈景行却立志要振兴华国的科幻题材影视作品，为华国建立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同时达到文化输出的目的。 作为一名学渣，敢立下如此壮志，自然是有金手指可凭依的。 这次跨越位面的穿越，让陈景行记忆中多出了一个影视剧仓库，前世看过的所有影视剧都保存在这个仓库中，而且历历在目，一丝一毫的细节都能被清晰的回忆起来。 同时还附赠了一个乞丐版神豪系统。 陈景行在穿越过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后，发现自己存压岁钱的银行卡莫名多了一笔巨额资金。 225万。 第二个生日后多了一笔256万。 第三个生日后又多了一笔289万。 他聪明的大脑在高三时终于破解了数字的奥秘。 周岁的平方乘以一万。 等他十八岁时，打到他银行卡里的钱就是1818，也就是324万。 以此类推…… 怎么说呢。 相比起同行来说，也太寒碜了！ 这都不能说是神豪系统，应该叫小康系统，最多最多也就是让他衣食无忧而已。 想一想，等他六十岁的时候，天上掉下的钱也不过是三千六百万。 还有通货膨胀呢！ 陈景行不认为这个破产版神豪系统会为了通货膨胀改变算法。 这两个金手指粗略一比较，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个位面是神豪小说了。 那肯定是文抄……影视文化创作小说。 这张银行卡在他上大一时过了有效期，他不得不抱着忐忑的心情到原来的开户行补了一张卡，幸运的是，补的这张卡会继续到账。 当然陈景行并没有继续发挥科研与求知精神，实验探究小康系统的奥秘，比如把原来的卡注销换个银行办一张卡，或者试一试银行卡是否水火不侵。 毕竟他真的有一头牛，啊不，一个系统。 任何风险都是他不愿意冒的。 并不神豪的他在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七年间攒下了一千九百多万，终于在熬完毕业答辩，并坚决拒绝了陈家二老对他读研的要求后，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他电影创作事业的第一个项目。 《彗星来的那一夜》。 这是一个成本极其低廉的科幻电影。 光靠他那小康系统，想要拍摄大成本的重工业电影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先拍摄低成本的科幻电影，打响名气积累到经验后，一步步加码投资，实现拍摄科幻大片的梦想。 陈景行并不觉的步骤缓慢，他还要等待电影市场逐渐成长到能容纳科幻大片的体量，虽然2013年的华国电影票房在高速成长，但想承载一部重工业电影还是太过勉强。 他曾经在《彗星来的那一夜》与《那个来自地球的男人》中间犹豫过，但还是觉得《球男》的商业化元素不如《彗星》。 而且《球男》的成本更高一些，起码需要两台机子和一台斯坦尼康。 而《彗星》只需要一台手持摄影机。 拍摄地点就是他买的房子。 大部分演员是他从五一剧院找来的话剧演员，而坐在他身旁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姐姐则是他钦点的女主角，京津电影艺术学院表演系在读研究生，颜晓月。 第2章 这是分镜头脚本 陈景行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刚把车门锁住，迎面一个中年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中年人看到他身后的颜晓月。 一个不太标准兼有些油腻的k。 “老弟有福啊。” “……李哥你眼睛进沙子了？” “……”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兼师姐，电影艺术学院表演系研究生，颜晓月。” “这是我邻居，李平川，我叫他李哥。” “……我一直以为你是师大学生？” “噗嗤，李哥你好，你没记错，他确实是师大应届毕业生。” 双方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一路聊天，结伴坐电梯，到了一楼。 陈景行买下的房子是两梯两户，李川是他对门的邻居，算是已经扎根的京漂，在两年前上的车，一家老小连同父母都搬过来一起住了，虽然人多，但住在一百三十平的大三房里也并不拥挤，毕竟在京城市中心，五六十平的老破小里三代同堂的情况并不少见。 “小陈不仅是高材生，一毕业就开始创业了，现在的年轻人比我当年思想活的多啊，你哥我当年就是在厂子里白白蹉跎了几年，浪费了不少机会。”李平川一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表情。 当然在李平川眼中，陈景行确实算是个后浪了。 大学生创业，说得好听，没有坚实的家庭做后盾，也创不起来啊，不说别的，就光这房子也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买得起的啊。 话说回来，毕业很久的大学生也未必能买得起。 “原来你这房子就是工作室啊，怪不得这几天老听到叮叮咚咚和人说话的声音，老弟和小颜合作的什么项目？” “拍电影。” “……” 从李平川的表情上看，很显然，他想歪了。 …… 一进门，将近十来号人齐刷刷的围观，还是让陈景行有些亚历山大。 “陈导回来了？小颜也来了。” “赵老师好……” “林老师好……” “包老师好……” “……” “陈导，看看这布置，怎么样？” 一个身穿夹克的秃头男子领着陈景行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全部看了一圈。 “磊哥，不用这么客气，挺好的，气氛很到位了，我是纯属眼高手低，还得磊哥这样的大拿才能这么轻松就搞定。” 陈景行认认真真看了看屋里桌椅墙面各处的布置，虽说心里仍旧不算满意，但手头确实没有更专业的人才，他自己审美再高，没有合适的专业人才实现也没有办法。 尽管在行业内，这个秃头男子已经算是专业人士了。 听到陈景行的吹捧，秃头男子心里的不满也稍微退去了些许，眼前这个小陈导演在他眼里就是一不务正业，家里有点闲钱的玩票富二代。 富二代的评价全靠陈景行开的沃尔沃xc90赚来的。 没想到这公子哥还挺吹毛求疵，前几天私下请他吃饭，用还算委婉的口气表达了一丝对道具的不满意，让他不得不带着俩徒弟亲自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陈导做事认真，咱们行业里啊就缺了这股认真的劲儿。”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 一旁的颜晓月笑了笑，从包里掏出厚厚一踏剧本：“我早就说了，陈导是认真干事的，你们都是我师兄师姐，我还能坑你们不成？” 其他演员也都跟着吹捧应和。 陈景行随口谦虚了几句，心里却知道这都是客气话，大可不必当真，这帮人说不定暗地里吐槽他在山东大葱面前充大瓣蒜呢。 布景和道具是电影工业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陈景行买下这个房子时间还不长，再加上又是个单身直男，所以房子里的生活气息很淡薄，而这与电影的调性极不符合。 《彗星》讲的是一对夫妇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时发生的故事，所以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温馨氛围是电影必不可少的硬件。 说的形象一点，那就是陈景行的房子太“空”了，太“冷淡”了。 要将房子填的更“满”一些，更“繁复”一些。 因此陈景行从一家规模不大的影视制作公司请来了道具师傅，又掏了几万元让道具按照陈景行的描述，将整个房子的摆设重新布局了一下。 具体点，就是墙上的画啊，桌子上的零碎物件啊，家具与电器的摆放，冰箱上的贴纸和照片，卫生间的生活用品，厨房餐具的摆设甚至地毯的铺设，等等大量细节的创造与呈现，在尽量不对房子大修大改的基础上营造出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环境。 电影工业是一个涉及到各个门类的系统工程，华国目前影视剧从业人士的专业能力和工作模式与成熟的电影工业相比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的。 就连很多大导的成名团队都未必能实现各类分工的专业化，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影视公司的场务兼道具兼食物饮料采购兼助理导演呢。 陈景行虽然仍旧不太满意，但也知道适可而止，没有继续“吹毛求疵”，作为没有影视制作从业资历的菜鸟导演能攒出这么个草台班子已经不容易了，现在可轮不到他嫌弃别人，该是别人嫌弃他才对。 众人忙碌了一阵后，也没有举行开机仪式，草台班子的处女电影就在一座居民楼里开拍了。 …… “今天早上我又冲了一杯草莓酵素，感觉整个人都有一种被净化的感觉，特别通畅。” “我这还有一瓶，朋友从rb带回来的。” “我上个月在你这喝了一杯，回家后感觉有点晕。” …… 陈景行与另一位摄像大哥分别拿着一台手持摄像机，围绕着角色之间的交谈调整着位置。 陈景行眉头紧锁，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 “我刚刚在车上跟小峰打电话，突然断线了，陶姐你看，屏幕直接裂开了！” “气死人，上周刚买的智能手机，四千多块钱！” “手机摔地上了？” “没有掉地上，我当时就拿在手里面。” “你是在营业厅买的吗？应该有保修。” “我就用不惯这种手机，全是屏幕，没有按键，很容易摔坏。” “之前根本没有磕碰过。” “他们说今天彗星来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当破财消灾。” “米勒彗星？怎么可能？” …… “cut！” 陈景行知道问题在哪了。 “陈导，有问题吗？台词好像没说错？”一位气质优雅的知性成熟大姐神色有些迷惑，她扮演的是一个神神叨叨，努力向朋友推荐酵素的角色。 陈景行嗯了一声，大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竖了下大拇指：“几位老师演的都很好，台词都没问题，但是呢，表演幅度还是稍微有点大，我想要你们再收一些，动作和表情幅度再小一些。” “你是要伪纪录片的感觉？” 说话的是颜晓月，她是所有演员中最年轻的，倒是能很快理解陈景行要的东西。 “伪纪录片？” “是一种电影拍摄风格，为了让观众有更加真实的观影体验。” 本位面，伪纪录片的风格在大洋彼岸已经有不少独立电影尝试过，但对在场众人来说还是有些陌生。 有一种误解，那就是影视行业从业人员对影视行业的认识和知识会比影迷更多。 事实上，很多演员阅片数量真不一定比得上一般的影迷，对于行业某些资讯和信息的接收也很滞后。 虽然几位五一剧院的话剧演员对伪纪录片风格并不了解，但陈景行向他们传达的要求却都听懂了。 话剧、电视剧与电影这三种表演形式，总体而言在表演力度上是逐渐收窄的。 话剧是演给剧院观众看的，必须通过夸张的动作、表情、声音将感情与信息传递给观众。 电视剧的表演幅度则要再紧一些。 电影则需要最收敛的表演，大银幕上演员脸上的任何一点瑕疵都纤毫毕现，表演也同样如此，一分的表情在银幕上会被放大到十分。 几位话剧演员虽然都没拍过电影，毕竟他们也都是剧团里面资历较浅的演员，真正的台柱子陈景行既请不来也请不起，很多演员对羽毛是有最起码的爱惜的，给多点钱让他们拍大银幕上的烂片也不是不行，但是拍网大就有点掉分了。 电影与话剧的区别他们还是懂的，之前已经有意识的收敛了表演幅度，但没想到在陈景行看来还是不够日常和真实。 所幸几位演员表演功底都很过硬，毕竟五一剧院作为话剧艺术的殿堂级剧院，能进去的演员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就算对《彗星》这部电影拍摄没有投入太多精力，也有足够的技巧应付陈景行的要求了。 毕竟也就是个网络大电影，五一剧院的话剧演员已经算是高配了。 …… “你还画了分镜头脚本？” 颜晓月看到陈景行抱着一摞纸，边看边比照着让演员们调整站位，好奇的到他旁边，瞅了一眼。 “……” 想象一下灵魂画手画火柴人。 陈景行一阵尬笑：“呵呵，有些大导演分镜图就是这么画的。” “哦，……哪个大导演？” “……” 拍摄过程有些艰难，陈景行就像跟着大人出去游玩的小朋友，新奇的主意和想法层出不穷，而且还始终对打光有些不满，经常拍到一半调整打光效果，虽然是个伪纪录片，始终用自然光线其实也行，但陈景行却认为作为一部电影，光影这一块还是不能太糊弄。 众人虽然即便都觉得这个菜鸟导演有些难搞，草台班子唱正戏，给的钱也没有很多，但心里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一方面是陈景行嘴甜，说话谦虚，都是通过商量的语气提出要求，另一方面几人毕竟都是五一剧院的演员，大家都爱钱没错，但对艺术的追求和基本的艺术坚持还是有的，看到导演这么认真，心里面那股奇怪的恰饭的罪恶感倒减轻了很多。 虽然他们都看过剧本，也都承认故事很有意思，但纸上的文字影像化并不简单，何况归根到底还是一部网大，除了小陈导演之外，其他人对这部电影的前景都乐观不起来。 第3章 导演要以身作则 晚上接近十点，陈景行便下令收工，先让大家适应一下，而且拍摄量又不大，毕竟他不需要将剧本文字影像化，《彗星》完整的电影每一个镜头都在他大脑中的影视库记忆中，按照进度等到周末过后就能把全部镜头素材拍完。 陈景行提出要请剧组全体吃夜宵，大部分人都是有家有小的年纪，归心似箭，纷纷婉拒了夜宵邀请，都说等杀青后再聚餐不迟。 整个剧组只有女主角颜晓月和陈导演是单身狗，没有家小需要顾，所以导演请客，找了一个龙虾排档，用来款待大恩人。 “师姐，这部电影成功，你是第一功臣，师弟敬你一杯！” 陈景行咕噜噜一杯可乐下肚。 颜晓月笑嘻嘻道：“看来我是拦不住你叫师姐了，等陈大导演将来功成名就了，我叫你师弟，你可别不答应哦。” “这是什么话？京津电影艺术学院永远是我的精神母校，这四年来，师弟我是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又贫，我看你比我更像津门人，小心我把你这话放到网上，让师大学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男子汉大丈夫，我刚刚说的那番话……我肯定是不认的。” “哈哈，晚了，我已经录音了！这个把柄我得好好保存下来，放给我爸听，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我们学校，连师大高材生都对我们学校求之不得呢。” “不过话说回来，京影没要你，是学校的损失，你是很有才华的人，你呢，也不用感谢我，我是真的很看好你的剧本，这是你的机会，同样也是我的机会，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陈景行刚把毕业论文交上去，就开始着手准备《彗星》的拍摄工作，大一的时候就买了两台手持摄影机，练习摄影，房子在大三就买好了，其他硬件也都准备妥当，剧本和分镜图早已画好，就差演员了。 虽然《彗星》没有大场面，基本都是文戏，但正因如此电影对演员演技的要求反而更高。 他之前找过演员中介，也让一些混迹片场许多年的龙套演员试演过，但都达不到他的最低标准，他也没有时间在片场去调教演员，这样会拖慢拍摄进度增加成本，而且他一个菜鸟导演，也没有信心调教演员的演技。 一些成名的演员也联系过，但要价太高，他不是没钱，但是他还要为将来拍摄成本更大的电影储备资金，何况《彗星》并不打算上院线，就算卖给视频平台，也赚不了多少钱，花五百万拍个电影挣回两百万的事他可不会干，所以没必要请大牌明星。 最理想的还是在剧团的，没有混出头的，在b角打转的话剧演员。 首先业务能力有保证，其次又处于娱乐圈之外，要价也不会太高。 但他还是低估了话剧演员的“艺术操守”，如果他要拍的是上星电视剧，或者是大银幕电影，即便是剧本不怎么样，投资也不高，哪怕是一眼可见的烂片，面对这样的邀约也会有大把话剧演员欣然接受。 但大银幕电影是不可能了，陈景行把《彗星》拍出来后的唯一出路就是卖给视频网站，也就是俗称网络大电影。 本位面，网大在这个时候可谓是臭名熏天。 经常上网的人一提起网大，第一反应是僵尸将臣，镜子笔仙，以及武林艳史，堪称群魔乱舞。 再加上网大的审核要比银幕电影松的多，几乎没有网大不搞带颜色的擦边球。 若是混迹片场梦想一夜成名的群众演员，龙套演员，以及万年配角，对网大自然来者不拒。 但是对于有编制的剧团演员来说，就很难接受了，能进剧团的，首先业务能力在电影学院、戏剧学院毕业生中肯定是佼佼者，多少都有点艺术追求，其次家庭条件都不错，就算不是大富也是中产阶级，不愁吃穿温饱，否则干嘛进剧团呢，这里最多的是坚持和寂寞，着急挣钱的人熬不住。 陈景行找上的话剧演员，大部分一听是网大连剧本都不看，少部分耐下性子来看了剧本的也都纷纷拒绝。 剧本再有意思还是网大。 这就是本位面此时的鄙视链，银幕电影烂是戏台上的烂，网络大电影的烂是八大胡同里的烂，拍了银幕烂片那很正常，这年头哪个影帝影后没拍过烂片，网络大电影那就是黑历史了，有点掉到下九流的感觉。 解决问题的契机出现在颜晓月这里。 陈景行在拉剧团演员无望后，转而想先解决女主角，原影片中女主角是个漂亮的大美妞，他这一版自然也不能逊色。 因此他就跑到京津电影艺术学院门口开始推销拉客。 这种事陈景行前世绝对干不出来，脸皮太薄。 但本位面的他自信心得到了空前的提升，有时候自信和厚脸皮没办法分得太清楚。 自信心的源头首先是颜值，通常长得漂亮的和长得帅的人自信心就是比丑人强，因为他们面对的拒绝更少，周围人反射回来的情感更友善。 其次则是小康系统，虽然每年掉的钱不多，也就二三百万，但这同样解除了陈景行的经济压力。 要知道当他还是个大一新生，银行卡里就有七百万存款，而且每年生日都会有钱到账，这是什么概念？ 当一个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会变得更加淡然平和以及自信。 就是这份自信……或者说不要脸，让他面对了无数拒绝后仍然在校门口拦下了颜晓月。 等颜晓月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看完了整个剧本，这个津门大妞以超出陈景行想象的爽快同意了出演《彗星》，并且还发动同学和老师关系，将剧本推荐到了几位五一剧院的师兄师姐手里。 陈景行摇摇头：“同志，谦虚使人落后啊，军功章可不能随便往外推，要是没有你一力推荐，几位师兄师姐怎么可能来我这草台班子。”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的剧本不错，要是僵尸笔仙荡侠私情的，就算我是五一剧院院长，也不可能压着我那几个师兄师姐答应啊。” “还是……” “噗嗤，好了，咱俩在这开组织生活会呢？吹吹捧捧完接下来是不是该互相批评了？快吃。” 颜晓月扑嗤笑出声，露出两个酒窝，两只手抓起一只小龙虾一分为二。 “你要真的想感谢我啊，等下次有合适的角色，第一时间考虑我。” 北方大妞明艳的笑容让陈景行有些眼花，晃了晃头。 “没想到你对我还挺有信心的。” “实不相瞒，这番话我已经对好多人都说过了，本姑娘这是广撒网捞大鱼。” “行，你这个天使投资我认了，将来你这个陈女郎在领奖台上发言的时候可别忘了感谢我。” “几杯可乐啊，就这样了，就你那灵魂分镜图，要是将来成了大导演，传出去就是电影界笑柄了，现在转行还来得及，以你的条件没准当演员比导演更有前途，你说当时你怎么没报考表演系呢？说不定就过了。” “演员只是导演的工具，导演才是电影的灵魂人物。” 陈景行一本正经的抒发着对电影艺术的理解和坚持。 颜晓月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最好别在我那几个师兄师姐面前说，又一个把柄被我抓到了，行，你是一个有灵魂绘画技巧的灵魂导演，给你搬个灵魂奖。” 说罢把刚剥完的一个龙虾肉放到陈景行盘子里。 陈景行拿起龙虾肉，举在嘴边，模仿麦克风，发表获奖感言。 “能获得灵魂奖，我要感谢颜影后，感谢……” 水果4智能手机的铃声响起。 两人一愣，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大字： 杨老师。 “我妈。” 陈景行用口型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杨老师好。” “怎么声音这么吵？在哪呢？” “在外面吃饭呢。” “这个点吃饭？没吃晚饭吗？饮食不规律对胃不好。” “晚饭吃了，这不是刚拍完戏，有点饿了，吃个宵夜。” “之前打电话怎么关机？” “拍电影呢！” “拍电影不能接电话？你们晚上八点钟还拍电影呢？昼夜颠倒啊？” “我是导演，当然要以身作则了，不然现场动不动电话铃响，都随便接打电话还怎么拍啊。” 陈景行后面一桌两个大爷相视而笑。 都说京城大爷吹牛侃大山是一绝，没想到年轻人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老一代都往长安街吹，年轻人吹的就时髦多了。 拍电影？ 导演？ 还挺与时俱进哈。 第4章 杨老师的担忧 挂下电话。 杨老师一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就知道看电视，跟你儿子打电话没有星光大舞台重要啊？这期你不都看了？重播也舍不得离开一眼是？” 陈老师神情略微无奈：“你们打电话我听着呢，这不声音都给你调小了？我这一心二用呢。” “还一心二用，我看你是没心没肺，你儿子是越来越不好管了，让考研不考，让考公不考，让回来当老师不回，想留在京城？行啊，让找个稳定点的大单位也没找到，一天天喊着拍电影。” “今天三班的老刘问我，说你儿子是不是毕业了？在啥单位？我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老陈搁你你说啥？我说我儿子拍电影呢？”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谁能相信啊？” “这拍电影拍了个啥我也说不清楚，人家没准以为是什么诈骗传销呢，上次他二舅妈打电话，拐弯抹角的暗示我别是这小子混到什么黑社会里面去了，这大城市乱的很，一不留神就入了歧途了，你说她这一番好意我还不好生气。” “放寒假了，咱们去京城看看他。”杨老师一拍大腿下了决定。 陈老师叹了口气：“我去不了，我带的实验班明年就中考了，寒假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最后的冲刺教案。” “再说了寒假那都快过年了，儿子过年不就回来了？你去不是多此一举？等他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再当面问嘛，而且孩子在京城也是租的房子，未必有咱们住的地方，难不成住酒店？” “你这榆木脑袋，我去他那儿，和他回家那能是一回事吗？” “我不得看看他住的地方啊？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多少钱啊？长安居，大不易，京城里租房得多贵啊？要是住的电视上演的那种群租房，我不得把他弄回来啊？要真是这样，你不去看看，你光问，他能说实话？” “还有生活，晚上十点多了才下班，这么忙能有时间做饭？不做饭，还能天天到外面吃？京城那物价得多贵啊？能吃上好的？没准天天吃泡面呢……” 陈老师吃了一惊，忙上前安抚：“怎么说着说着还掉起眼泪了呢？” “就说你没心没肺！你就不担心儿子在外面受苦？” “年轻人奋斗能不吃苦？咱俩年轻结婚的时候还住单身楼呢，四家共用一个走廊，一个卫生间，条件也不怎么样，再说这孩子有财缘，高中时就能靠他那点小聪明在学校里做些奇怪的小生意，听着离谱还都能赚钱你说，这孩子啊有做生意的头脑，不会缺钱。” “再有经商头脑，不也得拿命拼？钱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唉，其实我主要还是想弄明白他一天捣鼓的什么东西。” “咱们俩都是教师，条件也不差，将来都有退休金，不指望他养老，几十年省吃俭用也攒出了三套房子，我原准备着再过几年，钱够了再卖掉一套，在省城买上一套大房子，不够全款的话，按揭我们还，以他的学历在省城也不会找不到工作，这婚房不也够了？” “本就不图他有什么大事业，就算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一无所有的回来也有他吃穿和房子，可拍电影是个什么事儿啊？你说这电影没有几百万能拍？我就怕他沾到钱里面的事，万一欠了一屁股债，我们两个能给他平得了？一二十万可以，上百万可就了不得了了，娱乐圈多乱呐，还有坐牢的呢。” 也许是这番话打动了陈老师，对杨老师去京城巡查的提议不再反对了。 “那就寒假去。” “你这死脑筋总算转过来了，这事得咱们两个一起拿主意，也不怕他不听，不知道寒假的时候他那电影拍没拍完，要是他捣鼓的那东西真的不靠谱，咱俩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 陈景行这几天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仅仅四天，体重秤上的数字足足增加了三斤。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发达国家，肥胖是一种穷病了。 天天工作就已经把人掏空了，谁还有那闲心运动呢？就想摊在沙发上，连垃圾都懒的扔。 如果压力再大一些，那更离不开食物的抚慰了。 而导演则是集两者之大成，对于陈景行来说，拍戏的过程就是体重失控的过程。 这还是他有“分镜头”可抄的情况下。 如果光有剧本，导演要实现从文字到镜头影像的转化，那就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脑细胞了。 最后的戏基本都集中在室外。 影视剧不必按照时间顺序来拍，但是对于《彗星》这样的场景集中在一间房屋内，通过人物的对话、互动来推进故事发展的低成本电影来说，实在没有理由不按照时间顺序来拍。 所以大体上屋内的剧情都是按照顺序来拍的，而最后拍摄的外景剧情，主要是三部分，一部分是结尾的白天剧情，已经拍完了；一部分是主角们走出屋外在一片漆黑中探访对面的“主角们”；最后一部分就是女主角单独走出屋外经过一个接一个一模一样的楼房，一模一样的窗户，窗户后面一模一样的自己和朋友们。 “我记得你说是大三的时候就买了这个房子，搬出来住了，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怎么拍摄了？” 身为女主角的颜晓月在准备拍摄的间隙过来，一边欣赏分镜图，一边问道。 “我分镜头脚本大三的时候就画好了，你以为呢？” 小陈导演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 要知道原版《彗星》这部电影的故事是发生在大豪斯里的。 这里可没有大豪斯，如果租个别墅拍就有些违和，就变成了发生在富豪身上的奇妙故事，非常不接地气。 所以陈景行可是费了很大精力才找到了这套房子。 之所以要买一楼的房子，就是为了《彗星》的拍摄。 如果不拉窗帘，从外面能直接看到客厅和餐厅。 这样就可以在非独栋大豪斯的背景下，实现女主出门后，向前走看到一栋又一栋一模一样的楼房，一模一样的窗户，透过窗户看到一模一样的客厅和一模一样的人。 因为就在一楼，只需要一些剪辑技巧就足够了。 如果是在高层，电影最后这一段震撼人心的剧情就很难实现，女主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窗户，而且还看不到窗户里面的主角们发生的不同故事不同处境，这像话吗？ …… 这最后一段外景戏是在众多小区居民的围观之下拍摄的。 电影大家都看过，拍电影可就稀罕了，更别说没在影城而是在居民区里拍戏。 围观人群主要以大妈大爷和小孩儿为主。 仿佛看西洋镜似的人群，围成半个椭圆，视线来来回回，看着左手提溜着打光灯，右手拿着遮光板的陈景行，猫着腰的摄像大哥，女主角颜晓月三人走来走去。 甚至还有挤不进前排，父母把孩子扛在肩头观赏拍摄的。 这其中就有曾经误解“拍电影”意思的小陈导演的邻居，李平川一家三口。 “就这一段路来回走了十几次了？看来演员也是个体力活啊。”略有些发福的李哥感叹道。 “让你前几天还说人家闲话，就是不知道这是啥电影，怎么光走路了，这小陈不是导演吗？左挑右扛的，看起来比那小姑娘还累。” 李哥还是有点见识的：“小成本电影嘛，大片剧组都好几百人，导演当然舒服了，小陈家里再有钱也不可能给他太多投资，就这么几个人，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使啊。” “就这么几个人，这电影看起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懂什么？演员不要钱啊，小陈这电影光演员就有七八个人，请的都是五一剧院的老师，你想想这得多少钱？少说都得一百多万。” “不会，就这不到一星期，一人能挣十几万？这钱也太好挣了。” “妈妈，我长大也要当演员！挣很多很多的钱！” 刚上小学二年级虎头虎脑的儿子总算听懂了挣钱多，大声童言童语了起来。 “傻儿子，几年前你说这话我要鼓励你一下，这两年你是越长越像你爸了，让我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李哥：“……” 第5章 梦工厂 “干杯！” “祝陈导电影大卖！” “不应该叫陈导，应该叫陈总了，祝陈总事业蒸蒸日上，早日敲钟上市！” “以茶代酒，祝大家都前程似锦，事业有成！” “还是叫陈导更合适，我托大，叫你一声小陈，你是有导演天赋的，如果真的热爱这个行当，就坚持下去，不要有玩票的心态，我相信未来电影行业有你的名字。” “陈总，你这人是有才华，才华也不能光喝茶啊，也需要酒的浇灌呐。” “行！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我叫服务员上瓶酒。” 电影杀青后，陈景行兑现了请大伙吃饭的承诺，请客的地方原来是某市驻京办招待领导的食堂，后来改名叫三秦饭店，论官府菜在京城是排的上号的，除了贵没有别的缺点。 也许是这顿饭打动了几位剧院老师，又或者是陈景行这一周拍摄的表现打动了他们，总之，原来的客气虽然还在，但掏心窝子的话开始多了。 虽然有颜晓月的牵线搭桥，但是众位剧院老师基本都是冲着钱来的，剧本读来确实是个有意思的故事，也就仅限于此了。 对于电影来说，从文字到影像的过程就跟物质从微观世界过渡到宏观世界一样，相当玄学，也许导演能把握住这个过程，演员就经常稀里糊涂了。 所以很多演员拍的烂片不一定是他们刚接下角色的时候就知道是烂片，很多时候是剪辑完毕的成品出来之后才发现是烂片，电影没出来前演员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拍的是个什么东西。 更何况即便自己看过后觉得是个好电影，但受不受观众的欢迎，同样是个玄学。 但《彗星》这部电影体量很小，还有浓厚的悬疑推理色彩，是一部剧本占了主要地位的电影，所以在拍摄过程中，八位演员对这部电影的观感倒是越来越好了，也都觉得小陈导演虽然是富二代，但并非玩票的富二代，起码对待电影，对待表演的态度是严肃的。 既然公子哥确实准备深扎影视行业，公司也成立了，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打交道的机会，虽然五一剧院的话剧演员都有自己的清高，但并不拒绝影视剧，剧团的几个台柱子可都拍了不少影视剧，何况电影也是一门艺术，钱谁不想挣啊，剧团发的那点工资只能算温饱有余，清高的志向不代表必须过清贫的生活嘛。 “几位老师，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准备下一个项目了，剧本快完成了，我对《彗星》这次的合作很满意，几位老师的表演也很棒，希望我们能够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虽然陈景行目前只拍了一部电影，满打满算也只与八位演员们共事了不到一周，但相处还算愉快，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指导演员的表演，因为他也是表演的门外汉。 陈景行大学四年自学了很多拍摄技巧和导演相关的知识，但是对于表演并没有太深入的涉猎，他自己也没什么表演的天赋，当然调教演员未必需要导演自己会表演，调教演员的能力和方法可以在实践中掌握，但小陈导演不准备在第一部处女作中将时间和精力花在调教演员的演技上。 而幸运的是，他找来的这几位演员在这方面可是太省心了，虽然他能看出来大部分演员并没有将《彗星》这部电影放在心上，即便他们大部分在五一剧院也都是b角，出场机会不多，但对剧目的日常排练可比演这部电影重视得多。 即便如此，八位演员却都将电影剧本的台词烂熟于心，虽然来他家里拍戏的时候都带着剧本，但基本不用看，没有一个人是现场背台词的，第二天的戏前一天提前背好台词，这在他们受的教育和观念里是最基本的素养。 陈景行如果对他们的某一场表演不太满意，只要将他想要的东西描述出来，这些演员也都能做到快速的响应改变，不用他太费心。 简直太好用了。 好的演员会让导演上瘾，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导演会照着几个熟面孔死命用的原因，做菜的厨师刀用顺手了都不舍得换呢。 “《彗星》还没卖出去，这就开始准备第二个项目了？陈导这节奏也太快了！” “下一部电影还是《彗星》这样的题材吗？也是低成本？来，再干一杯！” “嗯，我……我之前估算过，下一部电影有可能是千万级的投资。”酒量感人的小陈导演已经觉得头有些晕。 “……”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大伙看向陈景行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互相交换了眼神，确认是同样的想法。 “这小陈导演…… 的父母也太够意思了。” 甚至有个别人已经在脑海中过滤国内有哪些姓陈的亿万富豪了，能给自家孩子砸上千万赌博……啊不，拍电影，没有亿万甚至更多资产绝不可能，这年头上市公司也未必能一下拿出千万资金流啊。 “师姐，快吃菜啊，这酒上头，别光……别光顾着玩手机啊……我看看……搜索啥呢？” “啥富豪排行榜？” “没有，没有，你眼花了，我刚搜索的是……你喝的那杯酒多少度。” “这……这瓶身上不写着呢吗？” “你看，1982年……” “拉菲……” “125度……” “怪……怪不得上头这么快，度数确实有点高……” …… 一栋写字楼的办公室里。 陈景行靠着座椅，揉着太阳穴。 还是有点晕。 没想到过了两天了，酒精还是没有代谢掉。 喝的有点多啊，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干了。 如果陈景行是刚出校园的打工人，这话自然不能说的太满，难道酒桌上敬酒的人都是喜欢喝酒吗？ 幸运的是陈景行多少也能算是个小神豪，电影是他的梦想，而不是谋生手段，以后永远不喝酒不大可能，但少喝酒还是能做到的。 公司各项手续已经办下来了，办公室自然也要到位，虽然租金不便宜就是了。 可以租便宜的办公室，但他还是咬咬牙从努力积攒的“电影拍摄资金”中抽出了一部分，租来了一个还算体面的门面。 为人虽然要低调，但做事有时却需要高调，这不是你自己在不在乎面子的问题，是别人怎么看你，以什么样的态度和你合作的问题。 好的工作环境能增加员工对企业的信心，连诈骗公司都知道租高价写字楼增加韭菜对公司的信心呢，把韭菜换成员工也一个道理。 当然，这也都是表面功夫，你就是在帝国大厦里面办公，也不影响老板跑路的速度。 公司本身的经营状况才是根本，而陈景行自认有一个平行宇宙的文化产品依靠，公司未来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公司名称是梦工厂。 本来陈景行想起名叫“高山”的，高山影视文化制作传播有限公司。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多有文化气息啊。 再加上前世派拉蒙的片头和logo，这也太合适了。 但还是觉得高山不够大气，不够时尚，不够体现他对电影的态度。 最终还是选择了“梦工厂”。 梦工厂工作室。 电影不就是为人们造梦的吗？ 当然，主要还是本位面没有任何一家影视公司起名梦工厂。 再搭配上派拉蒙的片头和logo，那就是坐在高山山巅的梦工厂。 第6章 许文深 陈景行之所以暂时放下影片的剪辑工作跑来没有员工的公司，是为了面试。 面试人事主管。 许文深，科班出身，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这所学校与京津电影艺术学院并称国内影视与表演艺术人才的两大摇篮。 学的是导演，但并没有当过导演，一毕业就进了东海卫视，赶上了东海卫视快速发展的好时候，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一档后来红遍全国的选秀节目，而后被快速提拔，不久就担任了一档影视评论节目的监制。 没过几年，东海卫视换了台长，许文深就开始靠边站了，心灰之下离职跳槽到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影视制作出品公司，担任了一部青春爱情电视剧的监制，收视率火爆后，又历任了几部小成本电影和电视剧的监制或制片人，票房和收视率还不错。 眼看一枚业界大佬就要冉冉升起，却突然遭遇了滑铁卢。 由他担任制片人的一个号称15亿投资的大项目，遭遇了史诗级的票房失败，网络上对这部票房惨败的电影的吐槽文章和视频汗牛充栋，某瓣评分65，这个分数在国产电影中其实还可以了，但这挽救不了商业上的损失。 然后许文深就被扫地出门了。 陈景行翻着手里的简历，问道：“《武装风暴》是公司交给你的项目？” 《武装风暴》就是这个扑街大片的名字。 一身西装，领带整齐，没有胡须的许文深沉默了一下：“并不能这么说，《武装风暴》是我和王墨林导演一起推动的项目。” 陈景行了然，王墨林就是《武装风暴》的导演。 “是因为《狼牙》的成功吗？” 许文深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景行，他之前特意查过梦工厂的资料，法人是个年轻的过分的大学生，以为是个公子哥跟很多富二代一样想玩女明星才成立的影视制作公司，没想到这年轻老板对电影行业还挺了解的，不像是纯玩票。 “是，其实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狼牙》的成功才真正让我有勇气推动这个项目。” 《狼牙》是一部特种兵小说改变的军事题材电影，在如今国内的电影市场中算是开山怪，填补了国内这种类型电影的空白。 关键是还获得了商业成功，投资5000万，票房录得45亿，这是什么概念呢？ 在去年也就是2012年华国全年电影票房榜中排名第十。 这个排名是把当年在华国上映的国外电影也算在里面的。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名利双收。 “就算你们要跟风，15亿的投资也有些冒险了？” 又是一阵沉默。 “15亿是发的通稿，实际投资7000万，算上宣发，大概有1亿。” 《武装风暴》最终票房9200万，无论怎么算都是巨额亏损了。 陈景行点了点头，怪不得看着有点五毛特效，这部电影可是有俩一线明星啊，7000万的制作费用，怕是光片酬都起码有4000万了。 其实华国影视业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怯步不前，只盯着那几个题材往死里拍，什么行业里都不缺想开疆拓土的人，谁不知道类型商业片的成熟才是电影产业成熟的标志？谁不知道现在电影市场烂片横行？内容供给太过贫乏？哪个电影人不向往大洋彼岸的电影工业？ 知道容易做起来难，小部分的冒险成功了，大部分都失败了。 “你觉得《武装风暴》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最开始票房惨淡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还是电影市场还是没有真正接受这个类型，《狼牙》只是个特例。” “当然后来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后，我认为不是观众的问题，还是电影本身的问题，这部电影的故事和叙事节奏确实比《狼牙》差，差很多。” 陈景行还是有些不解：“你在天润待了这些年，也出过不少成功的影视剧，对天润也算贡献不菲，只因为这一部电影就被扫地出门？王墨林导演不还在天润待着呢？大家都听过王导的名声，王墨林导演的戏，你这个制片人怕是在电影制作过程中没有太多话语权，这个黑锅怎么也安不到你身上啊。” 大洋彼岸的电影工业，主流是制片人中心制，而国内就灵活的多了，导演牛就是导演中心制，演员牛就是演员中心制，这俩都不牛制片人的话语权就比较大了。 而王墨林的名声连普通影迷都知道，在他的戏里面，许文深的制片人最多就是挂个名。 “陈总您既然知道王墨林导演的名声，应该也了解王墨林和天润老板关系不一般，别说这一部电影失败，就是连亏三部电影，他的地位也是稳的。” “所以锅全落你头上了？”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您应该听过天润打算上市的消息，天润吴总曾经承诺过给我股票期权，一直没有动静，我催过很多次，但他一直找各种借口拖延，实话说，我觉得这是我被扫地出门的主要原因。” 陈景行了然。 三年前有一家影视制作发行公司成功上市，堪称里程碑式的事件，也为影视行业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原来影视产业只能吸引到煤老板玩票，一是市场规模不大，二是没有发财的通天大道。 而上市则是为所有影视产业从业人员打开了二级市场的金钱大海。 近几年，所有影视公司高管的最高追求从升职加薪变成了赶快拉着公司冲进二级市场，套现股权，实现财富自由。 本来就功利的影视行业也因此变得更加功利了，当行业里的大部分人想的不是细水长流，把下蛋的母鸡养的健健康康，不断能获得鸡蛋，而是想着怎么更快的冲向终点线——上市，然后直接财富自由，那这个行业当然免不了踩着油门往下坡冲，怎么没下限怎么来了。 这就跟热门旅游城市的热门旅游景点里面的饭馆一样，人家不赚回头客的钱啊。 在初步了解了许文深的“悲惨遭遇”后，陈景行也很有同理心的表达了同情，许文深如果真的拿到了股票期权，天润又如果真的上市了，这可能就是数千万甚至更多的数字，许文深剩下的就是祈求天润维持三年正常经营，禁售期限一到，就能跟陈景行一样财富自由了，可如今金山一样的泡沫突然破裂，一般人都受不了这打击。 又短暂交谈了几句后，陈景行对许文深的面试就果断的通过了。 其实在面试之前，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许文深就是他要的人，面试不过是最后一道把关。 国内影视行业具有很明显的作坊手工业属性，电影本身就是一个很难工业化的产业，这是由其基本的创作规律决定的。 许文深这种监制过多部影视剧制作的资深人士，在他手下吃饭的影视剧从业者非常多，如果他有项目，导演组、统筹、财务、剧务、摄影、美工、录音等等一整套班子都能不费什么力气的组出来。 手工业有很强的技术黏性和劳动力黏性。 一个混出名堂的摄影师，他身边的副摄影师、摄影助理、机械员、灯光师、灯光助理等等可能都是同乡甚至亲戚，相互之间都是师傅与徒弟这样的带有前工业社会特性的关系，并不是成熟工业体系里面的螺丝齿轮，可以即换即走。 剧务甚至导演组同样如此，很多导演身边都跟着固定的副导演或执行导演，有的副导演一个电话就能拉出几百个有表演经验的群众演员，你换了别人就未必有这样的能力。 手工业行业内的人际关系具有极强的黏性和排外性，外人想进去混出个地位不交够学费可不行，如果对此没有足够概念的话，想一想相声行业。 本位面2013年的华国，资本对这个行业的改造和重塑还未彻底完成，也许再过十年，这种手工业属性会消减一大半。 但是现在，陈景行想尽快的将梦工厂填充起来，而且是相对靠谱的填充起来，少交点学费，最好的办法不是发布招聘公告，而是招一个资深导演、副导演或者监制制片，起码一个完整的剧组班子不难组出来。 当然质量就另说了，但这是急不得的，很多大导的成名班底也是经历过很多戏，慢慢淘汰换血熬出来的，这样的班底内部甚至是有化学反应的，绝对不是短时间能组建起来的。 第7章 不是为了拍这部电影，我不会买这套房子的 幻世网，接待室。 陈景行坐在沙发上，在玻璃隔断墙外来回走动的女员工频繁的目光注视下，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本小册子，内容是幻世网目前实力数据以及发展愿景的介绍。 幻世网是国内目前四大长视频平台之一，光看日均播放量的话是四大平台之首，已经在香岛上市，也是目前四大平台中唯一的上市公司，可谓财势雄厚。 当然陈景行并不是认准了幻世网，其他平台包括企鹅、天狐和风神都联系了，成片也都发过去了，只是幻世网是最先回应联系他的，只隔了两天。 陈景行只能感叹，不怪传闻幻世网是加班狂魔，对员工的压榨最狠，效率果然很快。 “陈景行？！”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眼镜男迟疑的向前走了几步，花了两秒钟才确认了陈景行的面孔。 “李洋？” “哈，老同学男大十八变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两人像是在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带着欣喜的表情熊抱，握手，落座，一看就是玩得很要好的哥们儿。 其实他俩不熟。 非常普通的高中同班同学的关系。 认真说起来，比普通还差一点。 “已经从京津电影艺术学院毕业了？” “……” 陈景行高三请了一周假去京城参加电影艺术学院招考，还没考上的消息当时是整个学校的新闻。 彼时艺考的春风还没有吹拂到作为四五线小城市的陈景行的家乡。 他中考滑铁卢，所以上的高中不是市重点，但也不差，所在的班级更是理科奥赛班，自身又是尖子生，名校有望，却在高三冲刺的关键时刻请长假去参加艺考在老师眼里是彻头彻尾的不务正业。 考上也就罢了，关键还没考上，所以在学校男生中也成了笑柄。 在女生中没有成为笑柄，是因为他是校草的缘故。 “哈！开玩笑的，我听说你没读研究生？现在干嘛呢？” 陈景行没考研的消息是李洋的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提起的，李洋妈也是老师，与陈景行老妈是同事，李洋犹记得他妈提到这件事时惋惜中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高中时，陈景行与李洋的关系基本就是他们上一代老妈之间关系的复刻版。 “经过了四年的艰苦奋斗，我已经接受了我在数学方面没有天分的事实了，咱们国家发展基础学科也不容易，就不骗国家的科研经费了，所以拍了部电影，准备卖给幻世。” “……刚才那段话有逻辑关系吗？” 李洋怀疑是被早上的狗屎代码烧坏了脑子，阅读理解能力受到了严重破坏，怪不得古语有云：不要接手别人的代码。 李洋将两人的对话在大脑里面捋了捋。 “你拍了部电影？” “对啊，幻世网采购部张京燕经理昨天晚上打电话约我来谈。” “……这么说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梦想了？” 陈景行在拍电影？为什么老妈没跟我说？ “梦想吗？嗯，还早着呢，这算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高跟鞋，哒哒哒。 “不好意思，您是梦工厂工作室的陈景行陈总吗？”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蹬着恨天高的女生，看到陈景行后，两三步走了过来，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带着三分惊喜三分温婉四分抱歉。 “我是。” “实在不好意思，张总刚刚有个紧急会议，您跟我来。” 陈景行拽了拽脖子上系的有些紧的领带，西装是定制的，还算合身，就是领带有点不太适合。 绝对不是因为紧张。 拍电影是他的梦想，又不是谋生手段，已经财富自由的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一边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银行卡里的存款数字，一边笑着对多年不见的面上阴晴不定的老同学笑着摆手：“我先过去了，晚上请吃饭。” …… 张京燕脸庞较圆，虽然能看出年纪，脸上皱纹却很少，圆脸通常会给人较为亲切的感觉，但一双丹凤眼又破坏了这种亲切感，眼神犀利，让陈景行想起了高中时的教导主任。 “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开完会，有一个问题我还要再确认一下，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您问。” “陈总您是这部电影唯一的导演，对吗？” “对。” “能问一下，您是哪个学院毕业的吗？” “京城师范大学，专业是数学与应用数学。” “……” “这部电影的完成度非常高，这很了不起。” “您过奖了，其实电影和拍摄过程还是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张京燕没有说电影烧脑悬疑，或者故事背景太过简陋，让陈景行有些惊讶，旋即有些钦佩，虽然网络视频平台是影视界新势力，但看起来专业人才还是不少的。 张京燕原本是某知名卫视的采购部主任，经过了幻世网两三年持续不断的“勾引”，这才被其诚意打动，辞去了电视台的工作，就位幻世网采购部经理。 因此其有极其丰富的选片经验，对电影和电视剧的认识也非常专业。 “这并不是夸奖，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在这行干了有小三十年，见过无数导演，如果这部电影是一个35岁以上的导演拍出来的，我不会这么惊讶，可像你这样年纪的，即便是科班出身，能拍出一个有意思的短片出来就很不错了，事实上很多人拍了不知多少广告片或者短片，也拍不出一部像模像样的结构完整的90分钟电影来。” “《彗星》从完成度来讲不仅超过了绝大多数网络电影，甚至不少院线电影都远不如，现在在银幕上放映的某些电影充其量就是个大号小品，或者是由段子组成的千层饼，更别说还有所谓的综艺大电影了。” “一部电影能够实现故事清晰，逻辑合理，人物的性格和行动有说服力，不虎头蛇尾，配乐和剪辑到位，这些都需要导演有极其强大的掌控力，老实说，我之前一直怀疑这部电影是陈总您的老师或者父母主导拍摄的。” “但是我又想到我的老师曾经跟我说过‘普通人的世界是经验的，天才的世界是先验的’，所以……万事皆有可能？” 陈景行有些受宠若惊。 好家伙，这是什么新式的谈判手段吗？ 先用吹捧让他脱离地面，飘上云端，让他失去理智，在迷迷糊糊中哄着他签订不平等条约？ “听说你也跟另外三家平台联系了？” “是的。” “我们比较希望签订独家版权协议。” “我不排斥独家版权，只要价钱合适。” “一百万怎么样？” “……这部电影光拍摄成本就有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 “当然，我请的演员都是五一剧院的台柱子，你觉得可以使用吗？” 原本的《彗星》成本只有5万美金，相当便宜，主要是片中八位演员片酬基本是零，其中还有一个演员就是导演兼编剧。 可陈景行又没有影视行业从业资历，没有相关人脉，让有演技功底的演员出演，那是做梦。 “片中那几个五一剧院的‘台柱子’片酬加起来有五百万？” “摄影棚不需要钱？” “……我以为那是你家。” “是我家，我买的时候花了450万。” “……” “要不是为了拍这部电影，我不会买这套房子的，我喜欢高层，大平层。” “所以电影的实际制作成本是50万？100万的买断价格也是大赚一笔了。” “张总你刚刚还称赞这部电影完成度极高，说我是电影天才。” “……我没有说的这么直白，而且通常人不能自夸自己是天才，再说你是不是电影天才，电影完成度高不高与市场接受度没有因果关系，我讨厌综艺大电影，可这不影响他在票房上取得成功。” “那450万怎么样？我让50万。” “……你接受分账模式吗？” “怎么分？” “有效点播分账+广告分账。” ……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 张京燕略有些疲惫的靠在人体力学椅子靠背上：“这样，我今天再请示一下领导，明天肯定会给你回复，但我希望陈总在此之前能先不要与其他平台签订协议，可以吗？” 陈景行扯了扯领带，晃了晃酸痛的肩膀，不得不说今天是他唾沫用的最多的一天，拍戏时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没问题，尽快给我消息。” “陈总留步，有一个问题，我还想跟您交换一下意见。” “？” “如果最终能达成合作，公司也需要对这部电影进行宣发，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能在营销上达到更成功的效果，这是双方都受益的事。” “所以？” “所以我们在营销中可能会提到陈总，甚至需要用到陈总的肖像或者其他的方面作为宣传素材。” “没问题。” 陈景行不怕出名，他不是没想过自导自演，无奈演技拿不出手。 “我能走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嗯……陈总不是体育特长生，艺术特长生” “……” 陈景行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强忍着怒气：“我是实打实通过高考考上京城师范大学的。” “我明白，我明白，嗯……我还听说过京师大下面好像还有一些独立院校和合办的分校。” 陈景行出离了愤怒，虽然他上的大学不是水木和京大，但也是仅次于2的十所3大学之一，是他在有了神豪系统之后还能自我安慰能力之外资本为零的依仗。 不能允许有人这么污蔑自己的学霸身份。 “张总，我是货真价实的京师大本部本科毕业生，需要我把毕业证和学位证拿给你看吗？” “……能拿来吗？” 第8章 我被人讨厌只是别人在嫉妒我 夜晚，幻世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陈导演说了要请老同学吃饭自然不能食言，说到做到。 一张靠窗的桌子，陈景行与李洋……和他的女朋友相对而坐。 虽然陈景行认为李洋的脸有些让人讨厌，但他的女朋友倒是很文静可爱，这对情侣在颜值上不太门当户对。 李洋的女朋友叫俞韵寒，名字与气质有些反差，好奇问道：“所以在拍摄电影之前，还得必须先画好分镜头脚本？” “我画了大概有这么厚！”陈景行拇指食指伸出比了个厚度。 “每个导演都要画？” “基本有点水平的都得画。” “是跟漫画那样一格一格的吗？” “差不多。” “那岂不是你都能当漫画家了？” “……也不能这么说。” “画画也和导演一样都是你无师自通的吗？”李洋睁大厚重镜片下的双眼，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有求知欲。 陈景行终于回忆起了高中时为什么讨厌他的原因。 “……也没那么难啦，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艺术。” “哈哈，这点我倒记得很清楚，宝贝儿，你不知道，这家伙在高考倒计时六十几天的时候向班主任请假，请假理由是去参加京津电影艺术学院的艺考，结果被班主任请了家长，哈哈，连编个靠谱的请假理由都懒得编。” 更讨厌他了，陈景行露出假笑：“哦，那我倒要请教一下你觉得靠谱的请假理由是什么？” “好歹编个家里有亲人去世啊之类的。” “家里有人去世就能请上假？” “……请不上。” 看着旁边露出迷惑神情的女朋友，李洋有些痛苦的回忆道：“你知道，小城市嘛，教育资源有点稀缺，高考压力有亿点点大。” 电话铃声响起。 陌生号码，陈景行接起。 “喂？” “哦。” “啊，知道了。” “好的。” “嗯。” “再见。” 陈导演看着对面的情侣，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企鹅网的电话，明天约我谈电影的事。” “……” 沉默了一阵后，李洋问道：“……陈老师和杨老师知不知道你在拍电影？” “知道啊，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们。”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一直嘲笑你去参加艺考还没考上，其实是嫉妒你？” 这倒是新闻，陈景行努力维持着表情的矜持。 “嫉妒我什么？” “太多了，比如你长的……还不错？受女生欢迎？即使中考失利也没影响你的学习？每次考试名列前茅？而且还公然宣称喜欢艺术？将来要当导演？编剧的《新邹忌讽齐王纳谏》上了学校文艺汇演？与周围格格不入，别人仅仅是应付学习就耗尽了力气，你却还能当文艺少年？还敢在高考倒计时六十天的时候公然顶撞已经疯魔的老班，把官司打到校长那里，硬是请上了假去京城追逐梦想，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追求梦想？怎么能这么毫不在乎地心引力？别人都在互相讨论考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将来容易就业有钱途，你已经艺考失败了竟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将来当要导演？这不合理，这不现实！而且你还真拍出了电影，当上了导演？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热爱的事情当作工作呢？而且还成功了？我怎么就热爱不起来计算机呢？我真想催眠自己也能热爱代码，昨天晚上已经催眠成功了，从今天早上接手了那个跳槽到企鹅的傻币的代码算起，不到一分钟就破灭了，能不能教教我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做到的说自己梦想是当导演，然后大学毕业后就真当上了导演的？我小学时还说我长大要当科学家呢，一个小学生说自己要当科学家然后最终就当了科学家？这不荒谬吗？梦想不就是用来写作文的吗？谁还当真去追求她啊？你这人怎么就跟大家不一样呢？” 以上这段话不断在李洋的脑海中翻腾，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拜托，这段话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他又不是神经病？ 陈景行一本正经的在李洋面前挥手：“大脑宕机了？你这工作也太拼了，还是在组织语言呢？我记得你语文学的挺好的？不会是……不会是嫉妒我帅？”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眼瞎啊？当时老班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我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睡到自然醒，你这个叛徒在这样关键时刻却背叛了一起受苦的同志们，请了足足一周假，你这性质相当于背叛革命啊！” 陈景行听后心中暗自不屑，这个借口可不高明，李洋这厮又不是高三他去艺考后才跟他不对付的，高一的时候他俩关系就不好。 “我说呢，我请那一周假也没享福啊，我这人对气压敏感得很，又是第一次坐飞机，在飞机上也没睡着，下飞机后头晕难受，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多才缓过来，艺考也是稀里糊涂的，考完之后为了舒缓郁闷的心情，不得不在故宫长城逛了两天。” “……” “而且我这不是后来也请你们吃了好多次饭吗？” “说起来就让人来气，你不知道这小子，杨老师陈老师太大方了，不知道给了他多少零花钱，全班几乎所有同学都被他请过客，天天花天酒地，我妈呢？她竟然到我买早餐的地方打听早餐价钱，精算后给我零花钱。” “你气什么啊？该我气？我请了你们这么多饭，买啥零食都没忘记咱们班，结果也没落你们的好啊？”陈景行有些无辜。 李洋笑而不语。 “这牛排也太大了，有点吃不下了，能打包吗？”俞韵寒的胃口出乎意料的小。 便宜李洋了，看来养女朋友花不了多少钱。 “这西餐厅挺高档的，打包有点不太好，算了，我吃。”说罢李洋就把俞韵寒的盘子直接拉到自己面前，刀叉都不换，把剩下的牛排几口塞到嘴里。 “你不嫌弃我啊。” “哪有嫌弃自己媳妇的？” “……” 陈景行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对秀恩爱的情侣，他从高中就知道请别人吃饭不会给他带来好结果，因为他越请人吃饭，越表现的大方，就会不知道为什么越遭到同学的讨厌，当面哥俩好，背地里到处传他的坏话，相比起来李洋倒是表里如一，当面和背后一样讨厌他。 这就是今天这顿饭的代价吗？ 早知道他也叫自己的……他现在没有女朋友。 但是也能叫来女性朋友，比如……颜晓月？ “结账！” 陈景行实在看不下去对面这俩人越来越腻歪的画面了，决定尽快结束这顿晚餐。 “不用，我来结！” 陈景行有些愣神：“不是说我请客吗？” “算起来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了，这顿饭必须得算我身上，你想请，下次再请，这次必须我付钱。” 陈景行只在视频里看到过这种抢着付钱的画面，他自己真做不出来，既然老同学非要大出血，他也不好意思阻止不是？ 而且这个高档西餐厅是真的高档。 消费真的高档。 刚才被狗粮噎住的坏心情稍微阴转多云，白嫖一顿饭，就算是陈景行不在乎这点钱也难免好心情，以前一直是他请别人吃饭，今天这头一遭被请客倒还挺新鲜，感觉不错。 看来即便他再有钱，骨子里还是贪小便宜的小市民啊。 看着李洋结完帐，兴高采烈的带着女朋友走出餐厅，陈景行这个纳闷，他白嫖一顿饭，觉得高兴自然是有道理的，怎么请客付钱的人也这么高兴？李洋也有神豪系统啊？ …… 马路旁边的人行道上，挽着手的情侣悠然漫步在大都市的霓虹灯下。 “地铁站有点远啊，走了这么长时间了。” “慢慢走，就当消食，咱们两个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嘿嘿……嘿嘿……” “花钱花的这么高兴，你脑子有病？” “嘿嘿，我乐意，我高兴。” “你之前一直没有跟我提到过这个老同学，就是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我跟他就是八字相克，没别的原因。” “好，你就是单纯有病。” “你不知道我跟他说我女朋友能不能来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哈哈哈，想起来就好笑。” “按说他长得也挺帅啊，怎么会还是单身呢？” “什么话？他长得有多帅？有你老公帅？” “咱们家有镜子？”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帅？” “……我的意思是，比你帅又怎么了？你也有很多他没有的优点啊？” “什么优点？” “……嗯……” “哼！” “……你雄性激素比他旺盛啊！不是说脱发是雄性激素太多造成的吗？” “……” “雄性激素意味着男子气概啊，实在的性福比外表重要得多啊。” “你打算就靠开车混过去？” “行，你帅，你最帅，你是不刷碗不倒垃圾袜子内裤和衣物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洗小便还总溅到马桶圈的天下第一大帅哥，行了？” “……这不怪我啊，这不是雄性激素超标嘛，水压也大，而且马桶壁弧线也不合理。” “……我刚说了那么多，你就抓住这个重点了？再说你不会坐下来吗？” “我是富有男子气概的男生，坐下小便是只有女生才干的事。” 深呼吸。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雄性激素过剩的男生如果多尝试一下像女生一样坐下小便说不定会降低一点雄性激素的分泌，减少脱发呢？” “坐下小便跟雄性激素有什么关系？” “那坐下小便跟男子气概有什么关系！” “是你先说雄性激素跟男子气概有关的。” “……今天早上我出门时交代你一定把垃圾袋扔掉，如果回家后我发现垃圾袋还在，你就完蛋了。” “……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早日看到陈景行的电影了，你不知道，幻世网的那些网络电影堪称是群魔乱舞，如果他那部电影中也有打颜色擦边球的，我就传给我妈，让我妈给杨老师看，哈哈。” 第9章 总裁回你家鱼塘去吧 晚上九点，华灯璀璨。 灯火通明的一层写字楼中。 “没有僵尸？” “没有。” “没有鬼怪？” “没有。” “也没有后宫柔情和少侠多情？” “没有。” “没有笔仙？” “没有。” “也没有挤出来的汹涌波涛？” “……没有。” “就没有一点暴力和颜色相关的内容？” “暴力可以忽略不计，颜色一点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让张总想花这么多钱买这部电影呢？” 张京燕眼角瞥了一下坐在长会议桌主位默不作声的首席内容总监康华，随后用犀利的视线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 “王总的看法恕我不能接受。” “的确，目前不仅是我们幻世，其他几大平台的网大也多是大打擦边球的粗制滥造的影片，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因此本末倒置。” “我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多年，按照我的理解，市场上充斥着这些以暴力情色鬼怪为噱头的网大并不意味着观众真的喜欢他们。” “这恰恰说明了市场上优质内容的稀缺，并不是因为观众喜欢暴力色情，他们才去迎合观众，而是观众根本没有选择，市场上到处都是这些劣质内容，这些劣质内容难以吸引观众，他们只能在暴力情色鬼怪上拼命做文章。” “我始终相信，对于真正优质的内容，观众一定是喜爱的，也一定是买账的，大众对优质原创内容是饥渴的。” “不仅我看到了这一点，其他平台也都看到了这一点，王总应该知道，企鹅、天狐、风神都在抢优质的内容创作者，搜敛了很多导演和编剧，都号称要打造优质的自制电影电视剧。” “我们幻世已经慢了一步了，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看清市场的变化，市场已经在变了，我国的影视行业正在像好的方向转变，如果我们还是停留在过去的观念中，恐怕会被不断进步的观众抛下。” 面对张京燕的这番话，一旁默默思索的首席内容总监和被狂怼的王总都有些愣神。 “……张总有点耸人听闻了，这个什么彗星来的一夜就是你说的观众饥渴的优质内容？” “王总，这部电影你是不是没看完？” “……张总，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间是晚上12点多，也就是今天凌晨，看到一半睡着是我的错吗？” 王总又将视线转向首席内容总监康华：“康总，这部电影真的很催眠，不信您去看看！” 张京燕保持微笑：“王总，没看完是你的损失。” “对，是我的损失，我损失了今天的黑眼圈。” “好了，都别吵了。” 内容总监康华打破了沉默。 “张总，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谈，只要在底线内的，你都可以承诺，你说得对，幻世当了多年的老大，有些松懈了，对市场的变化不敏感了，我之前已经向总裁室提交了文件，建议打造优质的自制内容频道，林总对这个建议总体上是持肯定态度的，已经慢了别人一步，就不能再犹犹豫豫逡巡不决了，这个《彗星》就当作我们这个精品内容频道的第一炮，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给我开个好头！” “康总，有您这番话，我就能放手去干了，关于宣发我已经初步有了一些想法。”张京燕有些欣喜，收获远比她想象的大。 “张总，您知道您是采购部的经理？” 张京燕无视对自身职权被侵犯有些不满的王总：“康总，您看呢？” “我刚刚已经说了，张总你放开手去做，等总裁室批复了建立自制优质内容频道的意见后，我会成立一个临时工作小组，我是组长，张总任副组长，王总，你要好好配合好张总的工作。” …… “喂？” “陈总您好，这么晚没打扰您？” “哦，是张总啊，什么事？” “想听听我们对《彗星》这部电影最新的合作条件吗？” “……张总，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 幻世网的行动效率完全超出了陈景行的预料，仅仅花了两天时间双方就谈妥了协议。 幻世网用280万加广告分账的条件拿到了《彗星》的独占版权，授权期限10年。 之所以没有有效点播分账，是因为幻世网准备将这部电影进行播放，此时智能手机还未完成对功能手机的全面替代，各大长视频平台的移动端还在高速增长，圈地阶段还没有完成，还在烧钱抢用户量的初级阶段，很多网络电影和网剧都可以观看的，毕竟幻世网此时的会员付费用户还不到50万。 而陈景行之所以爽快签约，最看重的也不是那280万和广告分账，他也不指望《彗星》为他带来多大的回报，现阶段他要的是影响力，是让影视行业看到自己的价值，为下一部电影打好地基。 陈景行规划的下一部电影最好是能上院线，他并不缺拍摄资金，但光靠刚刚成立的梦工厂工作室是很难完成一部银幕电影的，必须要引入业内有实力的影视制作及发行公司，当然幻世这样的网络视频平台也不错。 陈景行最看重的是幻世网对《彗星》宣发的承诺，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象牙塔里刚出来的学生，毕竟还是有另一个位面的记忆的，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幻世还将《彗星》的一部分宣发手段写进了协议中。 幻世要成立一个天空剧场板块，有点跟天狐网的青春剧场对标的意思，天空剧场将由连同《彗星》在内的三部网络电影打响开门红，两部幻世投资的电视剧紧随其后，毕竟时间紧急，一时间找不出太多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了，今年先试试水，明年幻世将加大对自制剧与电影的投资，誓要将天空剧场打造成一个精品影视频道。 之所以时间这么紧，关键还是天狐网今年的青春剧场马上也要上线了，人家已经是第二季了，去年天狐网首先推出青春剧场已经震动了业内，打出了口碑，今年影响力必然更大，幻世网赶鸭子上架的推出天空剧场自然是要与青春剧场打擂台了。 以上这些原因都是张京燕在与陈景行谈宣发步骤的时候顺便提起的，虽然话没有说透，但陈景行也有前世位面的见识，也能基本猜出幻世网的想法。 幻世之所以对天狐的青春剧场如此警惕，关键还在于付费会员转化率，几大平台虽然目前还在烧钱圈地的阶段，但对于将来的盈利手段基本都有共识，那就是转化付费用户。 几大平台也都能看到天狐的青春剧场对提高会员转化率确实有效果，所以争相效仿。 但陈景行对此却没有这么乐观，想必几大平台也很快就能看明白，自制网剧是有发展前途的，但是网络电影嘛，前景就有些曲折了，起码在未来可以预见的十年内，电影的第一选择还是院线，还是大银幕，还是以票房为重，互联网只是让他们多了一个宣发途径与版权分销平台。 真正的网络电影想要成大势，且有的等呢。 但陈景行自然不可能提醒幻世，能搭着东风起飞何乐而不为？幻世越重视，对他越有利。 眼下嘛，他还要应付另一桩苦差事。 “陈导，麻烦把头低一下。” “下巴稍微抬一下。” “任老师，化好了吗？马上要录制了。” “马上就好。” “陈导，衣服您真不用换吗？” “不用了，这不是就一个采访吗？又不是颁奖典礼。” “噗嗤……” 陈景行转身。 发出声音的是个穿着修身西服的男生，里面白衬衫系到最高的扣子，是时下总裁影视剧流行的禁欲风。 陈景行恍然，怪自己嘴贱，没想到还真有人把这个小采访当颁奖典礼呢。 发出三分不屑三分可笑四分邪魅声音的西装男生在陈景行的视线转向他之前就已经回复了高冷的表情，堪称是酷帅狂拽霸的代言人。 陈景行感觉此人面目表情有些熟悉，瞬间就想起来了，这不是最近幻世网首页常客，网络剧《总裁恋人》的男主角吗？此时其高冷的面容跟首页宣传海报的表情一模一样。 看着坐在化妆椅上，只有侧脸迎着陈景行视线的一副朕倦了，要闭目养神，谁都别打扰的总裁，陈景行撇了撇嘴，淡然的转回了视线。 他是明星，我是导演，又不在一个维度竞争，爷是未来誉满国际的大导演，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平白给他将来碰瓷的谈资？ 再说霸道总裁这么过时的人设也装不了几年了，未来最能俘获妈妈姐姐女友粉的还得是纯洁无暇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对一些生活常识很无知婚恋观念传统怕鸡怕鹅听不懂开车颜色笑话跟别的男性组cp都是受帅而不自知偶尔打奶嗝方便被泥塑的软萌小奶狗人设，总裁？呵，回家吃鱼塘去。 在陈景行转回视线的那一刻，安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的化妆室又重新回复了吵闹。 第10章 我是一个传统的男生 上身白色卫衣，下身黑色休闲裤，蹬着一双小白鞋的陈大导演，步伐轻松的走进了摄影棚，在沙发上坐下。 “哈喽，观众老爷们大家好，这里是《幻世娱乐同期声》，我是蛋蛋！” 圆脸微胖搭配着可爱笑容的主持人小姐姐，面向摄像机，说着开场白。 “大家一定都看过了最近正在幻世天空剧场热映的《彗星来的那一夜》？是不是还沉浸在这部电影悬疑烧脑的氛围中呢？我相信很多观众都对这部电影的导演感到很好奇？今天你们有福啦！本期来娱乐同期声做客的就是拍出这部烧脑电影的陈景行导演！” 《彗星》还没在幻世网上映，这是张京燕让陈景行提前录的一个娱乐资讯节目，这期节目会在《彗星》首播后播出。 主持人自然也还没看过这部电影，悬疑烧脑是幻世网对这部电影宣发的风格定位，提前录制的节目也只能在这两个词上发挥了。 “陈导您好！” “蛋蛋好，各位幻世网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陈导是怎么想到拍这样一部电影呢？” “其实拍电影一直是我从小的梦想，只是特别遗憾没有考上京影导演系，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分出了一些时间在自学电影拍摄的一些相关知识，《彗星》是大二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图书馆看一些量子物理的相关书籍，突然有了灵感然后初步构思成型的。” “哇奥！没想到陈导还是学霸，怪不得电影里有些知识还挺晦涩难懂的，方便问一下陈导上的什么学校吗？” 戏肉来了！张总学霸营销的主意很与时俱进。 “京城师范大学，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陈景行发誓自己现在的面部表情比之前在化妆室面对“霸道总裁”的时候还要云淡风轻。 “哇奥！真的是学霸诶，蛋蛋当年可是被高数折磨得不轻，各位观众老爷们应该跟我差不多？陈导方便透露一下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高考多少分？时间真的有点远了……我想想，好像是六百四十几分？具体的分数有点记不太清了，不好意思诶。” 小陈导演的表情有些腼腆和不好意思。 “哇奥！六百四十多分？！！天哪！” 陈景行心里发出一声嗤笑，连群众演员都不如。 “有这么夸张吗？我感觉考六百多分的人很多啊？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厉害啦。” …… “接下来，就到了我们娱乐同期声每期都会有的小游戏环节啦，如果我们的嘉宾没有通关，就要在节目上公开朗读我们事前收集的粉丝写的彩虹屁！也有可能是毒蛇评论！啊啊啊！观众朋友们！最紧张刺激的环节来了！陈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工作人员搬出来了提前准备好的一块黄色纸板，上面有三道又宽又长的白色贴纸。 “陈导，你需要选择其中一条贴纸撕下，贴纸下有我们精心准备的小游戏，可能是一道百科问题，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可能是一道字谜，可能是一道脑筋急转弯，也可能是一个游戏要求，比如左手揪着右耳原地转十圈，还有可能是一道顺口溜，如果没有完成通关就要接受惩罚哦？” “啊啊！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一！二！三！揭！” “……” 陈景行有些无语的揭下了中间一道纸条。 “哇奥！竟然是一道一元二次方程！” “我们的节目组实在是用心险恶啊，就这么希望看到嘉宾读粉丝写的羞耻彩虹屁吗？再这么下去快要没有嘉宾敢上我们节目了！幸好今天这一期节目我们请到的是陈景行导演！编导，你的险恶图谋今天要落空啦！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学霸导演是如何解出这道题的！” “？？？！！！” …… “咳咳，刚才那一段减掉……陈导，你之前说你很遗憾没考上京影导演系，所以你参加过京影的艺考对吗？” 京津电影艺术学院导演系看不上的学霸高考六百四十多分考上了京师大数学专业学习数学之余钻研导演技巧兼量子力学因此产生了灵感毕业后拍了部悬疑烧脑电影成为了一名导演。 元素多的营销号都写不下了。 “对啊，我高三的时候当时一个人来京城参加艺考，可能还是准备不够充分，所以与我梦想的专业失之交臂，说心里没有遗憾其实是假话啦。” “京城师范大学也很好啊，也是名校。” “谢谢蛋蛋这么安慰我，其实也过了这么些年，再加上也勉强拍出了一部电影，心里基本上已经释然了，只是我父母还有些耿耿于怀。” 天知道他为了宣传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希望这个位面的微博尽早开发出评论精选功能，不然等播出去怕是要被京师大的学子和校友们冲烂了。 学位和学历证书一般情况下应该收不回去？ 希望这些话不会对他将来有一天回母校演讲造成什么障碍。 “啊，陈导的父母也这么喜欢京津电影艺术学院吗？” “不是啦，我爸妈对我要求一直比较严格，希望我能上水木或者京大，结果最后还是让他们失望了，可能我真的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天赋。” “……” 脚本上好像没有写这一段？ 摄影棚旁边的化妆间里。 “赵姐，他不会是公司下一步准备捧的人？您是知道我的，我这几年对您和公司都是言听计从，清心寡欲，也没闹出什么计划外的绯闻，我的微博小号已经有一年没登过了，公司让我上的文化课我一节没落过，而且我记得我的合同上写的可是十年。” “霸道总裁”已经没有了狂酷拽霸屌的风度，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对他身旁的经纪人问道。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别瞎担心啦，人家是电影导演，跟你不是一被窝的，踹不到你。” “总裁”有些发愣：“现在又有了做导演出道的方式了？这要求有点太高了？” “……脑袋瓜想啥呢！人是真的导演，拍的电影是公司接下来宣传的重点，张姐跟我说过，小陈导演这次是为了宣传，人家就想当导演，不会出道的。” “呵呵……” “总裁”展示了皮笑肉不笑，对经纪人这番话，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 这话他也说过。 在他上高中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一张打篮球的精修照片，机缘巧合下，被不知道什么人放到了网上，又特别幸运的引爆了网络狂欢，成为了不知道哪个野鸡网站评选的网络最帅素人校草后，又有不知道从哪来的野鸡媒体找到他学校篮球场，在他大汗淋漓的打完篮球之后，问他：“是否想踏入娱乐圈？” 让他想想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想好好学习，考入医学院，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救死扶伤，进娱乐圈？从来没这个想法，拜托各位媒体朋友们，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你们的关注已经对我和我的同学老师造成了困扰，还有我的粉丝们，如果你们真的喜爱我，就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不要把金钱和精力耗在追星上，关注自己，热爱生活，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加油！” 然后呢？ 人们喜欢的就是你不想踏入娱乐圈又不得不踏入的样子。 …… “陈导当时怎么没考虑报表演系呢？我相信电脑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应该都觉得你要是考表演系，进京影的可能会更高？” “真的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陈导难道从来没觉得自己很帅吗？” “帅吗？我父母一直说我五官端正而已，还没到这个程度？可能我对人的外在容貌不是太有概念，我觉得还是有趣的灵魂更重要一些？” “说到有趣的灵魂，陈导现在有有趣灵魂的女朋友吗？” “没有，因为一直也比较忙，要兼顾本身专业的学习还有电影和导演相关的自学，再一个可能也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 小陈导演散发出腼腆纯真的笑容。 “啊？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陈导该不会是还没谈过恋爱？天哪！” 小陈导演脸有些红，但说话的语气认真而坚定。 “呵呵，因为可能我不想在这方面太过将就，不想为了恋爱而恋爱，我是一个挺传统的男生，我父母教育又比较严格，所以在这方面还比较保守。” “霸道总裁”转头看向经纪人，眼神中含着不满和控诉：“你还说他不想出道？！” 经纪人也有些不太敢肯定了：“我这就给张总打电话！” …… 录出一身汗的陈景行走出摄影棚，叹了口气，虽然对幻世在他身上找噱头炒作宣发的方式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可能会分散观众对他电影的关注，但谁让他是菜鸟导演呢？一没有实绩二没有名气，等第二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应该就不需要这样了！ 噔噔噔等，噔噔噔噔噔。 陈景行掏出电话，是张京燕。 “张姐，有什么事儿吗？” “你大学谈过女朋友吗？” “谈过啊？为什么问这个？” “……你想出道？” “我是导演啊？我出什么道？” “那你为什么在刚刚录制节目的时候说自己没谈过女朋友？” “……我说过吗？棚里有些太闷热了，就算天气冷了空调也不是这么开的，对了，《彗星》什么时候播啊？” “……后天晚上七点整天空剧场上线，《彗星》也会同时开播。” “这么快？” “快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觉得时间这么紧，涉及到整个网站的改版能实现需求吗？到时候不会出什么bug？” “陈导放宽心，我们幻世的薪水在业界一直是最顶尖的，花这么多人力成本可不是养闲人的，这几天开发那边一直在加班呢。” “好啊，呵呵，只是想到我有一个程序员朋友也在幻世，呵呵，为他感到高兴。” “……陈导有朋友在幻世工作？方便知道他的名字吗？” “呵呵，不用为我大动干戈，没事儿，他那人很热爱工作的。” 第11章 《彗星》首播（含电影剧透） 贺云峰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职员，此时一脸疲惫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回到了他在江城的出租屋里。 洗了把脸，把买来的炒面连塑料袋套盛在盘子中，瘫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顺便打开了电脑。 要说疲惫也并不是脑力消耗过度的疲惫，而是摸鱼熬出来的疲惫。 摸鱼也并不简单啊。 你说你一广告公司也学人互联网公司搞996，你配吗？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就是每天多出来4小时工作时间，人的大脑却不会因此多工作4小时，事实上，正常人一天真正的有效工作时间一般不会超过5个小时。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延长时间，我降低效率，贺云峰已经深得其中三味，毕业没几年就已经是摸鱼大师了。 按说摸鱼是快乐的，但一丝丝对未来事业发展的迷茫严重侵蚀了他摸鱼的快乐，因此也就越来越迫切的想要在互联网中寻求心灵的抚慰。 刚工作的时候还能坚持在下班后去健身房，毕竟还没有结婚，大学谈的女朋友又毕业即分手，单身狗要找对象，身体素质也很重要啊，起码啤酒肚还是尽量要隐藏的。 现在的贺云峰对“健康生活方式”已经是“累了，毁灭”的态度了。 开一局游戏还是c站？ 犹豫了两秒钟，贺云峰还是先打开了着名弹幕网站c站。 说道c站，这破站也是让贺云峰近期心情郁闷的原因之一。 这个网站是贺云峰上大学时候的快乐基地，热爱漫画动画的他在大学四年间几乎将美国与瀛岛的热门漫画、动画以及漫改电影看了个遍，后面甚至还在c站上看起了电影电视剧，可以说某网盘满足了他一半的精神需求，而c站满足了他另一半的精神需求。 当然他们的共同点是，基本都是盗版资源。 而贺云峰的快乐却在上个月戛然而止。 因为c站终于喜迎c轮融资了。 在这一轮融资中，国内长视频平台的领头羊——幻世网，摇身一变成了此站的大股东。 迫于来自大股东的要求，还有其他长视频平台一年来的多番诉讼，c站不得不下定决心从灰色的阴影中走到了牌桌上。 付出的代价就是贺云峰的快乐源泉和精神食粮被删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当然身为c站大股东的幻世网又不是钱多的烧的慌，也不是想要直接干掉这个刚收下的小弟。 除了支持c站用本轮融来的资金集中采购了一批在国内相对还算便宜的动漫版权之外，幻世网还在c站开通了账号，将自家拥有版权的一部分影视剧进行了上传，算是帮助c站稳住了转型的阵痛。 打开c站，首页上，静谧的夜空中一颗亮度超过所有繁星的光点，拖着绚丽的白色彗尾。 彗星来的那一夜。 该不会是什么爱情电影？有些既视感的贺云峰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念头。 旋即被海报下面的一行小字吸引住了目光。 科幻，悬疑，烧脑。 鼠标光标停在这行小字上方，点了下去。 播放页面出现。 瞟了眼视频播放框下面的up主，幻世网官号。 “呵……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尽管幻世网对c站开放了一部分影视资源，但仍旧弥补不了贺云峰的损失。 嗟乎！多少下饭神剧，经典老电影再也回不来了！多年积累的沙雕弹幕一朝灰飞烟灭，老夫心痛啊！ 在贺云峰鄙视的目光中，幻世网的短小动画过场播完了。 梦工厂的片头与logo还没拍出来，需要费不少力气，陈景行准备在下一部真正的银幕电影中使用。 慢慢对焦的画面中传来交谈的的声音，女生边开车边打电话，寥寥几句话中可以判断出手机那头应该是他的男朋友。 女生的男朋友有些话想在跟她一起参加朋友聚会前谈一谈。 “喂？” “张伟？” “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清脆的咔嚓声。 女主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出现了好几条裂缝。 贺云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眉头轻轻一扬。 联想到电影的标签，嗯，难道是异能？ 还是鬼怪？毕竟这是网大的传统配置。 画面转到了房子里。 几个朋友一边准备食物，一边闲聊。 一个笃信风水的女人在努力像朋友推荐酵素。 女主进来了。 话题转到了女主的手机屏幕碎裂，没有信号。 在对手机屏幕碎裂的讨论中引出了女主男友的前女友也会来参加聚会。 随后在餐桌上，众人的闲聊中引出了女主与男友的矛盾，还有其他人手机屏幕也诡异的碎裂了，而且都失去了信号，众人开始谈起了新闻预报的今天会有彗星经过的话题。 虽然这些好像没有推动剧情的闲聊看起来有些无聊，但贺云峰观影量不错，倒是从这些女主与朋友们的对话中接收到了导演想要传达的几个明显的伏笔。 比如房子的男主人自称是话剧演员并且主演过一部电视剧的，但女主男友的前女友却坚称自己看过这部电视剧，认为剧中男主角与其并不像。 女主透露出的在网上曾经看到过的因为彗星经过引发的诡异故事。 这些关键信息在贺云峰心中种下了一些疑问，而这些疑问让他对接下来的剧情有了一丝期待。 突然地停电让众人措手不及，很快找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到餐桌上。 大家一致同意出门去看新闻预报过的米勒彗星。 美丽的彗星划过夜空的景象让众人赞叹不已，回到房间后，一个特写让贺云峰打起了精神。 一个破碎的杯子。 有人来过房间？观影量不错的贺云峰很快便有了种种猜想。 电影中众人虽然注意到了破碎的杯子，但并没有多在意，有人提议出门看看是不是整个小区都停电了，顺便问问物业知不知道停电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个人站出来表达了反对，因为他的哥哥是大学物理教授，之前给他发过短信，说彗星经过时可能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让他们待在房子里不要随意出门。 这个说法不仅让电影里的众人有些不安，也让贺云峰产生了好奇。 电影的名称是彗星来的那一夜，这算是点题了？彗星会引发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尽管大家都有些不安，但房子的男主人提出这片小区几乎没有停过电，所以他们也没有准备足够的蜡烛，只有餐桌上这么一根蜡烛，和一个手电筒，光量不足，收拾餐桌洗碗都不太方便，提议是不是出小区买点蜡烛手电或者借点蜡烛。 商议过后，大家派出了两个男生出门借蜡烛兼打听情况。 房屋里剩下的人一边等待两个男生回来，一边讨论跟米勒彗星有关的事情。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突然想起！ 不仅电影中屋内众人被惊吓到了，连贺云峰都吓了一跳。 只有一支蜡烛照耀的昏暗房间，众人影影绰绰的面孔，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悬疑的感觉出来了。” 久经恐怖片考验的贺云峰觉得电影塑造的氛围很不错，仅从这一点来看，比很多恐怖鬼怪题材的网大强得多。 伪纪录片式的拍摄手法极大的增加了真实感，真实感对于恐怖情节具有极大的加成作用。 女主的男友张伟壮起胆子开门查看没有发现异常，众人虚惊一场，房子的男主人起身查看电箱，将电闸重新开启后灯光便重新亮了起来。 “只是电闸跳了吗？为什么外面一片漆黑？” 大家虽然仍有不解，但重新来电给了众人安全感。 两个出去借蜡烛的男生迟迟未归，众人为是否出门去找他们发生了争论。 随后又响起了敲门声，抱着戒备的情绪开门后，发现是借蜡烛的两个男生回来了。 还带回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八人的照片，照片背后表有不同的数字。 贺云峰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带回盒子的两人对出去的经过语焉不详，其中发现盒子的男生好像受到了惊吓，一直支支吾吾，在极度不安的众人催促下道出了所见所闻。 “我……外面有些黑，我一直往前走……然后看到了另一栋楼。” “你是往左走的吗？那应该是七号楼，我们是八号楼。”房子的女主人回道。 男人好像连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话，表情中夹杂着疑惑与恐惧。 “……我看到那栋楼一楼也有一个窗户亮着灯……那个窗户……我走近透过窗户看到……” “到底看到了什么？” “快说啊，看到了什么！” “……一张餐桌。” “餐桌上摆着食物饮料……餐桌旁坐着……八个人……我们八个人。” 贺云峰感觉鸡皮疙瘩从后背一路蔓延到自己的胳膊上。 什么鬼！？ 贺云峰开始真的觉得这个电影有意思起来了。 电影中，这种诡异而恐怖的说法自然无法让众人接受，女主男友怀疑刚刚剧烈敲门的就是两人，众人为此又产生了争执。 问题的核心又回到了盒子里众人的照片以及照片背后的数字。 毫无疑问，即便不接受刚刚回来的男生述说的荒谬的见闻，仅仅是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女主很快发现他和男友张伟各自的照片本身是一张合照，被剪成了两半，而这张合照就在她的包里装着。 另一个男生也发现了自己照片的问题，照片里的他穿的衣服和他现在穿的一副一模一样，而他穿的这件长袖t恤是今天上午才买的。 而照片的背景正是正对窗户的墙面！ 这更加引发了大家的恐慌，有人猜测是窗外有人在窗外偷拍，但随即被否定，因为照片上他正对着镜头，从照片上的距离来看拍照的人一定是站在屋里的。 这时那个说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男生想要再次去看看那栋楼，和一楼那个熟悉的窗户，他也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可能是自己恐惧之下的幻觉，如果不是的话他也要再次去做确认。 但大家都反对他只身再次出门。 “就算你去了之后，你怎么办呢？你要和……他们接触吗？” “不，我会写个纸条，就说我手机没有信号了，想借个手机联系我哥哥，我去敲门之后，把纸条贴在门上，我退到外面，暗中观察，视情况发展再做决定，只是借个手机，这个理由很合理。” 说罢男生就找出纸笔开始写字。 “嗨，你们好，没有吓你们的意思，我的手机坏了，只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顶多5分钟，不胜感激。” 突然又是一道敲门声响起，再一次引发了众人的慌乱。 女主男友张伟从厨房找出了一把菜刀，壮着胆子开门后发现外面没有人。 只有门后面贴着一张纸条！ 张伟颤抖的手揭下纸条，在众人的沉默中念着上面的内容。 “嗨，你们好，没有吓你们的意思，我的手机坏了，只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张伟的声音在颤抖中失去了读下去的勇气。 电脑前的贺云峰也觉得自己的大脑被电流电了一下。 两张一模一样的纸条上一模一样的字迹，交替闪过，伴随着诡异的恐怖引擎的音效（恐怖引擎和水琴是两种较常用在恐怖片中音效的乐器），和张伟颤抖的声音，足以制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这个导演很适合拍恐怖片啊。” 电影中，众人冷静下来后开始研究盒子里的照片， 女主在本子上将众人的名字和照片背后对应的数字一一写下，想要找出是否有规律或者数字本身的含义。 但她在抄写数字的时候却恐惧的发现，照片背后数字的笔迹和自己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诡异的事情让众人一筹莫展，有人认为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做各种不靠谱的猜测，不如大家结伴出门一起探探究竟，另一栋楼的另一群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明明是跳闸引起的停电为什么外面仍然一片漆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女生们都坚决反对，但女主担心自己的男友张伟，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心情跟着男生们一起出门了，房子里只留下了三个女生。 四个男生与女主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行走，却在半道上撞到了另外几个人影。 对面同样是五个人，四男一女，漆黑的光线让人分辨不出具体的面孔。 但电影中众人与电脑屏幕外的贺云峰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疑问。 女主五人遇到了另外的他们，遇到了他们自己。 强烈的恐惧驱使着女主五人慌乱的跑向回去的方向，回到了房间内。 贺云峰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剧情彻底吸引住了，一个意外刚刚平复下来马上又有一个意外出现，他已经完全猜不到电影接下来的剧情了，每一个转折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即便是恐怖片，也都有惯常的套路，像贺云峰这样有足够观影量的观众很多时候都能猜到情节的发展，甚至什么时候会出现恐怖的画面都能预料的差不多，虽然仍旧不可避免的会被吓到。 但这部电影却处处超出贺云峰的预料，勾引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追寻到事件的真相，让他找到了几分童年时初次看侦探小说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部能勾起他如此好奇心的电影了。 回到电影，众人想起了其中一个男生说自己的哥哥是物理教授，还提前警告过他在彗星过境时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便问这个男生他哥哥是否还有其他的有关这次彗星的交待。 男生突然想起前几天他哥哥在他车里落下了一个文件袋，便与另一位男生结伴出门到他车里取回了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一本书。 《引力：研究趋势简介》 书里夹着几页纸，是他哥哥的课堂提纲笔记。 题目是“退相干以及薛定谔之猫”。 “量子力学告诉我们薛定谔之猫处于生与死两种状态的叠加态，只有当你打开盒子时，这两种状态才会坍缩到单一的事件，但还存在另外一种理论：两种状态继续存在，但彼此之间相互分离互不相干，基于这两种结果，每一种都会创造出一支新的现实，而量子退相干保证了这两种不同的结果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相互作用。” 虽然大家都不懂量子力学，但对笔记中这段话的描述的过程与结果都能理解。 “也就是说，你哥哥认为，米勒彗星会让我们陷入到薛定谔之猫的状态？我们现在就在盒子里，我们就是那只猫？所以……所以同时存在两种状态？两个分离的现实？” “这是彗星的影响？” “如果彗星经过之后呢？两种状态会重新坍缩到一个单一的事件？我和……另一个我会融合在一起？还是……其中一个会消失？” “根据薛定谔之猫的描述，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生与死只会有一个确定的结果。” “所以，我有可能会消失？” “……也有可能大家相安无事？那上面不是还写了什么量子退相干？两种状态继续存在，但彼此之间相互分离互不相干，每一种都会创造出一支新的现实？” “你说的是平行宇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了起来。 电脑屏幕外的贺云峰一脸呆滞，这怎么就量子力学了？薛定谔的猫听过，退相干是什么玩意？这是电影？ “不行，我们不能冒险，没准彗星过去后盒子一打开，坍缩到他们了？我们怎么保证我们是盒子打开后的那个确定的结果？不行，我不能接受，只有我才是真实存在的，该消失的是他们！” 房子的男主人无法接受，他认为自己是薛定谔的猫，等彗星过境一结束，两者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而女主则倾向于认为是平行宇宙，是量子退相干，等彗星过境后，彼此之间会继续相互分离互不相干。 “我要去杀了他们！” 其他七个人被他的话惊呆了！ 连同被惊吓到的还有贺云峰，怎么就产生杀人的想法了？ 但又转念一想，如果带入自己，如果整个事件是薛定谔的猫，盒子开启后两种同时存在的状态要坍缩成一个结果，现在的自己可能就会消失，另一个自己将成为自己？ 贺云峰这么一想，对另一个自己产生杀意倒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电影中，其他七人都无法接受这个极端的想法。 “在干任何蠢事之前能不能先过脑子想一想？我们到底是薛定谔的猫还是退相干的平行宇宙？” “就算都有可能，这个风险我也不想冒！” “冷静一下，他们和我们一模一样，他们就是我们！你能对另一个自己动手？反正我做不到！” “那我们就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听天由命？等着盒子开启？！” “他妈的你这傻逼能不能冷静一下！你如果要这么做你知道你要先对付谁吗？你要先对付你自己！你会撞见你自己！说不定那个房子里的你也在拿着把菜刀等着你呢！”女主男友张伟愤怒的喊着。 话音刚落，众人便突然陷入了沉默。 贺云峰看到这里有些不解，为什么电影里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呢？这句话有什么毛病吗？ 但贺云峰到底多少算是影迷，观影量很可观，马上就反映了过来：“ohygod！” 生出杀意想要解决掉另一个自己的房子男主人也跟屏幕外的贺云峰一样反映了过来：“他也想杀掉我？没错，他是另一个我，我们有同样的思考逻辑，同样的性格，天哪！” “当我冒出杀掉他们的想法的时候，他也很可能会有这个想法！你之前想留个字条，我家门外面也出现了字条！” 猜疑链！ 虽然本位面没有《三体》，所以贺云峰没有脱口而出“黑暗森林法则”，但他同样明白猜疑链的逻辑。 “这部电影真是……哇奥，导演真是个天才。” 回到电影中，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了这个逻辑，空气陷入了恐惧与迷茫的寂静当中。 “书！” 女主角先一步反映了过来。 “对！关键是书，没有书的话，他们就不会联想到薛定谔之猫和什么退相干！” “另一个你的车里面也有这个文件袋！” “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拿到手了！” “不一定啊，总之也许我们可以先试一下！” “……把你钥匙给我，我去把他们车上的书拿过来。” “等等，我们不应该盲动，这太冒险了！我们不应该再出门了。” “听我的，我不能冒他们拿到书的风险你明白吗！……天哪，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个性格，你们明白吗？我就是这个性格！！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男主人要走钥匙出了房门，只留下其他七个人面面相觑。 众人在惴惴不安中，负面情绪被不断放大。 在不断地争吵和怀疑中，每个人都陷入到了消极情绪中。 女主和他的男友张伟也因为其和前女友的暧昧陷入了僵局。 张伟工作要调动去另外的城市，而女主却对是否与其一同去另一个城市犹豫不决，这也是影片开始张伟与女主要谈的事情，在争执中女主和男友的感情开始了破裂。 在一片焦头烂额中，一声巨响，让众人再次成了惊弓之鸟。 张伟按捺不住情绪，与众人一同出门到外面查看，发现是放有文件袋的车的车窗被人打破了，而女主在这时却回到了自己的车里将车里男友送给他戒指戴在了手上。 女主刚关上车门便发现张伟就站在车旁边，女主向男友求和，想让两人忘记刚刚在屋里发生的不愉快，却发现张伟她说的争执完全没有印象。 女主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张伟不是自己的男友张伟。 这一段发生在一片漆黑环境下的剧情让贺云峰感觉自己在看恐怖片。 女主逃回房内后，平复了心情，与众人讨论着为什么会有人砸破车窗。 “为什么他们要砸破车窗？这没有道理？” “车内的文件袋已经被我们取走了！文件袋就在车后座，隔着窗户就可以看到？何必多此一举？” 经过众人的讨论后，大家终于发现了他们并不是在薛定谔之猫的盒子里，而是处于量子退相干的平行宇宙的盒子里，每时每刻不同的决定都会诞生一个分支，不是只有两个他们，只有两个状态，有不知道多少个他们正游荡在四周。 而要在无数个自己和无数栋房子中间准确定位自己，不让自己迷失的最好办法就是标记自己！ 贺云峰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最开始盒子里每个人的照片以及照片背后的数字便是标记之用。 通过掷骰子，用随机的数字标记每个人，然后将数字的组合装到盒子里，相当于双重标记，每个人通过自己的数字与其他人的数字可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一个“正确的”团队中。 数字标记后，本以为应该万无一失的女主突然在其他人的对话中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团队中了。 她早已经迷失了，原来每一次出门后回来的房子都不是原来的房子了。 与男友感情的挫折，找不到自己定位的迷茫，还有破门而入的袭击，无止境的互相指责与争吵，女主悄然离开了房间。 在静谧的夜空下，伴随着凄美的配乐，女主角路过一栋又一栋一模一样的楼房，一间又一间窗户，看着窗户里面一模一样的八个人的不同境遇。 有的在互相争吵，有的在打架，有的房间内空无一人，有的众人陷入了冷战，有的在相互对峙。 在寻寻觅觅中，女主终于找到了一个温馨版本的现实，窗内众人其乐融融，没有争吵，没有对峙，她与男友张伟之间也没有出现感情裂痕。 看着那个房间内笑靥如花，与男友幸福缱绻的自己，一丝杀意涌上心头，她打碎了车窗的玻璃，将众人引了出来，在另一个自己上车拿戒指的时候用迷药将其迷晕，再“化妆”成自己进去聚会。 这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电影并没有在此结束，第二天清晨，女主醒来出门碰到了自己的男友张伟，这是张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发现电话号码竟然是女主打来的，张伟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疑惑的看着女主角。 影片就此结束。 看着黑色屏幕映出的自己的面孔，贺云峰长出了一口气，这种过瘾的观影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赶紧把进度条拖回最初，他要再看一遍！ 第12章 你家儿子电影上映了 “爷不信命”：最后面女主角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窗户前找不到自己归属的世界真的很惊艳而且莫名感动！ “风铃风铃”“爷不信命”：我觉得最感动的是最后女主抬头仰望星空看到彗星那一幕，好美哦，而且那一段配乐是什么啊，为什么在网上找不到？ “eeeeche”“风铃风铃”：同问，最后那一段音乐好好听。 “药药药切克闹”：吴音娜（男主前女友）也太婊了，在别人家里翘人家男朋友，还趁人之危。 “进击的鬼畜”：平行宇宙，薛定谔的猫，猜疑链…… “张牙舞爪”：电影最开始其实就已经重叠交会了，你们仔细再看前十分钟，伏笔很多。 “阿姨我不想奋斗了”“张牙舞爪”：又见伏笔怪。 “拉瑞瑞”：编剧神了简直。 “林宇700”：我查了一下，编剧就是导演诶，叫陈景行。 “愤怒的大鸟”：那男的有点傻逼，为什么不能和另一个自己和平共处啊，强行引发矛盾。 “zrt”“愤怒的大鸟”：你看的不认真，薛定谔的猫里，原本死的猫和活的猫两种状态同时存在，但盒子打开后就会坍缩到一种状态，他怕自己会消失。 “糯米团子”“zrt”：是的，但其实最终结局是电影中说的量子退相干造成的平行世界？千千万万个我都会活着，不会消失。 “zrt”“糯米团子”：未必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洗手间里的另一个被打晕的女主为什么会消失呢？ “糯米团子”：但是最后给男主打电话的确实是另一个女主啊，说不定是醒来之后逃走了？ “武林萌主”：不是，楼上你们真的能看下去？我特么看了几分钟就快吐了，镜头晃来晃去的，导演会不会拍电影啊？ “咖啡不加糖”“武林萌主”：不是，你为什么要说不是？ “我是大喷子”“武林萌主”：小脑发育不全，看个电影都会吐。 “武林萌主”“我是大喷子”：呵呵，脑残粉就会人身攻击。 “琴与诗歌”：你们不觉得很吓人吗？我觉得有点恐怖，让被子紧紧的封印我！ “污妖王”：电影一惊一乍的，没感觉恐怖。 “哈士奇22”：有一说一，电影营造的悬疑的氛围还挺强的，我真的有几次被吓到了。 “奇怪的牛”：确实有被吓到，但我还是看不懂，就猫那块，还有在照片上标数字啥的，你们都看懂了吗？是不是得学点物理啥的才能看懂啊？ “浮游宇宙”“奇怪的牛”：你只是观影量少罢了，别被剧情中间掉书袋那点蒙住了，其实就是平行宇宙。 “浮游宇宙”：故弄玄虚。 “生物狗00”：我觉得好好看啊，中间有点毛骨悚然。 “hahueu”：细思极恐。 “茁壮的小草”：意犹未尽，再养两天，等弹幕多起来再看一遍，哈哈。 “nyeilip”：你们快去看幻世出了一期对导演的采访，导演是个特别帅的小哥哥！特别可爱！ “flyyyy”“nyeilip”：什么采访？在哪啊？ “nyeilip”：幻世的采访，出门左转在幻世网搜彗星来的那一夜。 “”：不用搜，幻世天空剧场首页下方的推荐就有。 “特鲁多123”：已经有人把采访搬来啦！不用去幻世网了，传送门：av，导演好帅哦，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个学霸！ …… 陈景行意犹未尽的读完了c站下的评论，打开搜索引擎，搜索彗星来的那一夜。 “数学学霸拍电影，点击量破千万，最感谢的竟是图书管理员。” “拍电影学数学，艺不压身，学霸导演，戏更服人。” “半路出家拍电影，原来是京师大数学学霸。” “学霸导演在线教导量子力学。” “惨遭京影淘汰，四年后卷土重来！” “幻世史上最年轻网络电影导演，竟是电影门外汉？” “始于颜值终于才华，导演竟比演员帅？” “既有有趣皮囊，又有有趣灵魂，这样的导演哪里找？” “《彗星》导演首度出镜，网友惊呼颜值逆天，超越四小生！” “21岁年轻导演撞脸王仪涵？其实他们的相似之处在这” 陈景行：“……” 学霸营销他是同意的，张京燕问他确认学历学位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也没骗人，实事求是罢了。 颜值营销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电影里又没有成名的演员，只能他这个导演亲自抛头露面了。 但是艳压拉踩的通稿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得罪了京师大的万千学子了，再得罪了当红流量的粉丝，还有活路吗？ 赶忙掏出手机打张京燕的电话。 “嘟嘟嘟。” “不好意思，陈导，张总正在开会，等张总开完会后我会第一时间跟她说的。” 挂下电话，陈景行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继续美滋滋的浏览网页了，他倒要看看他和那个王仪涵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 幻世网。 首席内容总监康华正在召开关于天空剧场上线后的数据分析会。 “《彗星》点击量已破千万，而且豆瓣评分86分，不仅是网络电影的最高评分，而且今年上映的院线电影都没有这么高的分数，随着口碑的发酵和传播，我们预估月内点击量很有可能破亿，创下网大新高，《猎魂师》与《魔刀》目前播放量增速已经放缓，但最终也能破千万大关。” “两部网剧，《夺命飞刀》与《大学生故事》也安排好了上线事宜，虽然已经发动了所有资源进行了预热宣传，但经过估计，这两部网剧恐怕打不过天狐的《谍影奇谈2》。” “嗯，毕竟是打响了青春剧场的剧，又是续集，打不过是情有可原的。” “张总，关于《彗星》接下来的宣传，已经安排好了吗？” “康总，已经做好预案了，下一阶段我们将转向电影本身的内容营销，包括影评，也幸好这部电影质量还是过硬的，联系的几个影评人看过后都觉得是部好电影，影评推广并不难，此外我们也联系了几个影视方面的大营销号，他们会推出一些国内外十大悬疑电影、十大烧脑影片、十大低成本科幻片之类的榜单通稿，内容营销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张总，还有一个事情，《彗星》已经基本算是取得了成功，你要维护好小陈导演的关系，现在文化市场上优秀的内容创作者是稀缺的，公司近几年自制的网剧网络电影，包括投资的影视剧都没有很成功，口碑也很差，我们将来肯定会继续在影视剧制作方面深耕细作，最好能与小陈导演达成长期的合作，你不妨问一下，他有没有接下来的计划好的项目，他如果没有准备好的项目，幻世网可以给他提供项目提供资金。” “这件事我正想跟您汇报呢，我跟陈导聊的时候，他是隐约透露过已经有准备好的剧本，但《彗星》当时还没有上线，前途为卜，所以我们也没有深谈，这次有康总您的指示，我就能放心跟陈导谈了。” …… 与此同时，华国中部某小城市。 “什么？不知道啊？” “小景难道没跟你们说？” “说了，是说在拍一部电影，但我想着这电影不得拍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能这么快上映啊？该不会是重名？” “不是重名，网上还有你家小景的采访呢，这孩子打小就长得俊，我一开始也没太认出来，小景上了大学后是越长越帅了，我姑娘说是小景，我再仔细看了看，没错，五官啊没怎么变，在外人面前说话的那个腼腆劲儿啊，不可能认错，就是你家儿子！” “行！行！我跟陈老师还蒙在鼓里呢，你说这孩子，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好……好，我让陈老师上网查一下。” 挂上电话，杨老师怔怔的呆在原地。 “怎么啦？什么电影啊？什么重名啊？儿子电影拍出来了？” 陈老师虽然在备课，但对话中出现了儿子的小名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发动了一心二用的能力，边备课边听杨老师打电话。 杨老师如梦方醒：“是我表妹，说是咱儿子拍了电影了，电影在网上上映了，咱儿子还接受采访了。” “啊？他上次打电话说过这事吗？” “没有啊，我不记得啊？你说上次打电话我也没问他电影的事，我那不是怕给他压力吗？而且他说拍电影这才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能拍完啊？有半个月没？……你干什么去啊？” “上网啊？电影名字叫什么？……算了，你肯定也没问。” “你会找吗？你在电脑上看过电影吗？知道在哪找吗？” “我又不是没在电脑上备过教案，这有什么难找的，网上搜嘛。” 第13章 《彗星》的最大赢家 京城五一剧院。 包胜铭刚走进化妆室，原本还有说话声的房子里瞬间悄无声息。 他面不改色的坐到他的座椅上，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接下来是一场比较重要的排练，所以演员都要带妆彩排。 之所以比较重要，是因为这场排练可能会决定接下来一年的正式演出阵容。 包胜铭已经在《暴风雨》这个话剧当了一个重要角色三年的b角，三年来参加的正式演出次数屈指可数，只有在a角因故无法上场的情况下才轮得到他。 而这部话剧经典《暴风雨》一年的演出次数并不多，所以也没有“一线阵容”与“替补阵容”轮换的安排。 即便如此，每次排练，b角甚至c角也必须参加，一旦a角状态不好，导演有权利做出让b角c角替补上场的决定，这是作为国内话剧艺术表演圣殿的规矩，也没有演员敢对此有任何怨言。 而这场排练却要比平常的排练更加重要，因为《暴风雨》换导演了，新的导演是业内泰斗，已经放话说要根据这次排练演员的表现重新排定阵容。 “小包啊，没想到你这次倒是接了一部好戏啊，我看网上对你这部电影评价还蛮高的，而且有大段的文戏，我看了几个片段，没丢咱们五一剧院的脸，演的漂亮。”一位大姐打破了沉默，她是五一剧院的资深前辈，还是中央戏剧学院的老师。 有一人打破了沉默，化妆室的空气就重新活了起来。 “好像除了女主角之外，其他的演员都是咱们剧院的？” “对，两个是《茶馆》的年轻人，还有四个是《春夏秋冬》的演员，都是年轻人，未来可期啊。” “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机会，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当年有福气。” 包胜铭也不得不表达一下谦逊：“哎，姚哥萍姐陶哥，你们这话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说到底也就是个网络电影，不是院线电影，你们都拍过不知道多少电视剧和电影了。” “小包这就谦虚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了，网络电影怎么了？看的人说不定比院线电影还多呢，不管怎么着，你这名气是打响了，应该有不少角色已经开始找你了？过几年就能买房了。” “萍姐客气了，是有几个角色找过我，但我听着都不太靠谱，有的连剧本都没有，我也不敢答应啊，毕竟不能丢咱们五一剧院的人啊。” “也是，现在的影视行业啊有时候确实让人看不懂，小包，这次排练对你可很重要，你没被冲昏头脑姐很高兴，你要知道什么是本什么是末，这次你拍的那个电影人家请你不也是因为你是五一剧院的演员？姐早就认为你有站在舞台上跟观众答谢的实力，等你站上舞台了，不会缺和大导合作的机会，加油！” 最先说话的大姐化好妆，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门。 化妆师内又恢复了沉默。 包胜铭暖心之余也不禁咂舌，“萍姐”资历老，辈分高，说话直，但却让他有些难做了。 因为坐在他背后正在化妆的就是《暴风雨》这部经典话剧中他这个角色的a角，通常来说a角和b角未必有矛盾，但他和他这个角色的a角确实有矛盾。 话剧导演的个人喜好和表演审美他不好质疑，但团队内也一直有人为他打抱不平，认为他才应该是a角，“萍姐”就是其中一个。 这次换导演对他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这从来没有变过，但不同的是，他这次不再感到迷茫，仿佛身后有了底气。 《彗星》在网上热起来后已经有很多人给他打电话了，这就是名气的作用，他有些低估了互联网的传播速度，虽然他对那些找他的项目有些看不上眼，但毫无疑问，这给了他底气，退路本身就是底气，让他更加自信，追求艺术没错，但谁也不想穷困潦倒的追求艺术。 想到这里，包胜铭对小陈导演是有感激的：“嗯，过几天专门请他吃个饭，把小颜和其他几个演员也叫上，大家聚一聚。” …… 京津电影艺术学院，一间研究生宿舍内。 “好的……好的……行，我一定给您答复。” 颜晓月放下手机，叹了口气：“都不知道我手机号是怎么泄露的，真想直接关机了事，但又怕漏了重要的电话。” “……别在这凡尔赛啊，别刺激我脆弱的心灵。”舍友听到她这番感叹有些无语。 要说《彗星》在网络上爆火的最大受益人不是包胜铭，也不是陈景行。 要不是幻世网满世界的通稿，谁关心陈景行是哪个人物啊？ 世界上确实有看到喜欢的电视剧和电影后会有兴趣了解背后的导演或者编剧，但这种人的比例一定是少之又少。 如果是那种拍出了很多部影视剧的导演，或者是获得了什么重要奖项的导演，当然是有知名度的， 但只有一部网络电影的导演，不管这部电影多好看，有多少人看过，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多少观众产生主动了解导演的兴趣。 陈景行就不记得前世位面中拍出《彗星来的那一夜》的导演是谁，本位面要不是幻世主动进行学霸，颜值的营销，陈景行现在除了在业内可能有了点名气，对于广大观众来讲仍旧是个nobody cares。 所以《彗星》的最大受益者其实是电影中女主角的扮演者颜晓月。 颜晓月是津门人，五官也有种带有北方特色的明艳，还有爽朗大气的气质，并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网红脸，属于很有自身特色的美女。 而往往成功的女演员不管是美是丑，都是有强烈自身特质与气场的，如果没有区分度，不能让观众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样的女演员即便演了大制作也很难真正红起来，陈景行可不是在京影校门口随便抓的女主角。 《彗星》才上映了两天，颜晓月的手机就几乎被打爆了，她的微博号不知道被哪个神通广大的网友找到了，她可是匿名注册的，微博还主动给她打电话进行官微认证，微博号也改了，改成了她的名字，幸亏她不怎么上微博，没有留下什么黑历史，否则就麻烦了。 一夜之间，微博号多了几十万粉丝，还在不断增长中。 即便看不懂电影的观众也知道美丑，也能欣赏美人，《彗星》八个演员里只有颜晓月是实打实的美人，同时又是女主角，表演也可圈可点，很是圈了一大波粉。 颜晓月在电影中穿的衣服同名款已经上了某网购平台。 出门也开始享受明星待遇了，虽然京影的俊男靓女很多，且大都心气很高，但对于在校期间便出名的同学也难掩好奇，颜晓月去食堂吃饭都感觉随时有人在看她。 “你啊是出头了，我看你现在比黄雅宁和袁奕如还风光了。” 黄雅宁是以已经成名的明星演员身份考入京影的，而袁奕如大一时就因为拍了电视剧，大火出名了，算是京影还未毕业的学子中少有的已经成名的演员。 “你这话也太夸张了，人家要么是和大导合作，要么是有爆款电视剧，我这只能算是网络电影，知名度国民度差得远了，而且人家才多大，我这强行读研究生的老帮菜哪好意思跟人家比啊。” “……你骂你自己为什么要捎上我啊。” “亲爱的，我错了，奴家给娘娘赔礼道歉。” “平身……你爸知道了吗？我看你好像还没跟你爸打电话？” “我爸那个倔脾气我知道，他就算心里知道错了，嘴上也不会认输，我才不要被他再骂一顿呢，我又不贱，再说他心里也未必认输，别说网络电影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电影电视剧演员在他那都是戏子，在他眼里娱乐圈就是下九流就是臭水沟。” “你都这样了还不敢跟你爸叫板，我就更别说了，咱俩啊倒是同病相怜。” “我跟你又不一样，我是我爸根本不同意我上京影学表演，要不是我妈偷偷给我钱，我早饿死了，你是你父母不同意你继续上研究生，觉得浪费时间，若是当不成演员就早点回家。” “也是，我啊，现在就不求别的，等进了五一剧院，我在他们面前就能理直气壮了。” 无论是颜晓月还是她的舍友，家里条件都不错，事实上参加艺考的学生家庭条件大都不差，更别说还继续读表演系的研究生了，家庭通常是没有什么经济压力的。 “哎，晓月，说认真的，我看了你那个导演的采访了，长得真帅诶，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你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那个？” “什么那个那个的，什么叫我那个导演，真没有什么，就是纯洁的合作关系。” “我这不是没拍过电影吗，不是说拍电影的时候很容易日久生情吗？” “……我撕烂你这丫头的嘴！” “来人！丫鬟造反了！” “造的就是你的反！” …… “说真的，晓月，机会难得啊，就不说什么事业不事业的了，看起来人家也不是玩票的富二代，还挺有才华的，要我说你们俩郎才女貌很合适啊，他不就山，你主动出击啊。” “……顺其自然，我比他大好几岁呢。” “什么几岁，也就两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啊？” 第14章 网上的这些网友啊个个都是人才 “哎……” 俞韵寒刚进屋就听到自己男朋友在长吁短叹。 “怎么了？你这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还不乐意？不工作不舒服？” 俞韵寒放下包，换上拖鞋，看到李洋坐在电脑前一副生无可恋的贤者表情，疑惑问道。 为了天空剧场的上线，幻世网开发部这几天把自己的员工不分男女都当畜生用，李洋忙的是昏天黑地，天空剧场上线后，总算幻世网不想有员工猝死在公司里，便给项目组分批放了一天假，让这些畜生……员工回家好好补觉。 俞韵寒本也以为李洋会利用这一天休息时间好好补觉的，没想到在家还待在电脑前面。 “打游戏呢？电脑有辐射，在公司被辐射还不够，在家还继续？你就作，还是嫌自己头发太多是不是？” 俞韵寒凑近了发现电脑是黑屏。 说黑屏也不对，有字幕在滚动。 演员……八个名字刚翻过去。 下一行 编剧陈景行 “……看你那老同学的电影呢？怎么样？好不好看？今天我们办公室也有两个同事说看了这部电影，叫什么彗星来临的夜晚？有的说好看，有的说看不懂。” “……你不会也没看懂？” 李洋啧了一声：“有这么看不起人的吗？你老公好歹也是电子信息科技大学的高材生，还能看不懂一网络电影？” “那你干嘛这幅表情，便秘了？” “……” “啊，明白了，这部电影很好看，对不对？” “……也没到有多好看的地步，只能算……有点意思。” “嘁，哎我就想不通，大学时也没见你有多争强好胜啊？高中的那点小心思，你不是说你早就释然了？” “我是早看开了，就是没想到这小子第一部电影就能拍成这种水平，有点觉得不太现实，他这算是……完成自己的梦想了？” 俞韵寒一脸我懂你小可爱好可怜的表情：“洋洋啊，这人啊不能老往高看，尤其是你那老同学，你说中国十几亿人，刚刚大学毕业就能拍出一部电影，还火爆全网，这种人能找出几个？” “……你都没见过我妈，为什么能学得那么像？” “……我的意思啊陈景行他就不是正常人，不要和非正常人比，多和正常人比，首先咱们都是重点大学毕业，你呢又选了个好专业，一毕业收入就基本超过了你那些高中同学……除了陈景行，这就足够了，你算算，咱们俩再攒三四年都能够上首付了，能在京城买房了，这也是很多人的梦想啊？而且是很现实的梦想，那种高大上的梦想是陈景行这种人追求的，咱们是正常人就追求现实的梦想。” 显然正常人对京城房价的增幅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知道了，俞老师，你的课我听明白了，下面的课程咱们今天晚上再上。” “……就一天假，就给你开车的勇气了？小伙子，玩火必自焚啊。” “……怎么什么话都能让你想歪呢？不过你这番话到让我想起了老班，当年报志愿的时候我爸硬要我报土木工程，幸亏老刘打电话把我爸怼回去了，改成了软件工程，老刘是我的大恩人啊，决定了，我晚上要给老刘打个电话，倾诉一下感激之情，恐怕没时间听俞老师上课了。” …… 华国中部，林溪市。 杨老师戴着老花镜，正在埋头批改卷子，间隙瞥了一眼还在电脑前坐着的陈老师。 “老陈，我可提醒你啊，你带的可是初三班，学生染上网瘾还罢了，你这老师可不能染上网瘾啊。” “我这看电影解说和评价呢。” “还没放弃啊，跟你说了，年轻人的艺术我们看不懂正常，你这犟脾气怎么老是不合时宜的就上来了呢？” 自从两位老师知道自己儿子拍的电影已经在网上播映之后，就赶紧上网看了起来。 九十分钟后，黑色屏幕映出了两张面面相觑的脸孔。 二老表示看不懂。 不仅看不懂，还头晕，按照杨老师的说法，这摄像机抖动的程度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村里坐拖拉机的感觉。 其实他们看不懂电影，并不是真的笨，或者不够聪明，否则也生不出陈景行这样的儿子来啊？ 纯粹是阅片量的问题。 两老只能归因为自己已经老了，年轻人的电影和艺术看不懂了。 “你不知道，咱儿子拍的这电影啊，学问很深，这里面玄机多得很，看电影的时候一头雾水，读了这些分析和讲解后啊，让我大有收获，基本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再看一遍，肯定能搞明白。” “……照你这么说，咱儿子是拍了个电影啊，还是编了一本教材啊。” “你不懂，按照网上的这些分析的说法啊，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都是伏笔，都有道理在里面的，好电影都是这样的，哪可能看一遍电影就能看懂的？” 说罢陈老师继续如饥似渴的投入到了网络中，汲取着有关陈景行与电影的相关信息。 陈老师刚开始是在网上搜自己儿子的名字，出来一大堆通稿，吓了一跳，当然陈老师自己是不知道通稿为何物的，还以为是真的好评，基本把每个关于陈景行的文章都看了一遍。 自然也看到了陈景行接受幻世的节目采访，看完后，陈老师的评价是：“这小子的腼腆劲儿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内心中获得了极大满足的陈老师又开始搜电影的名字，获得了更多的信息，有的赞扬，有的说看不懂，还有的直接批评，说电影故弄玄虚，催眠，不怎么样。 对于好的评价，陈老师照单全收，对于言辞激烈的评论，陈老师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亲自上阵一一回复反驳，基本都是“怎么能随便骂人呢？”，“你觉得催眠那是你缺觉”，“你到底是什么人？满口脏话，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之类的。 也为此注册了不知道多少账号。 但也因此阴差阳错的成了某瓣，某乎的注册用户。 陈老师正在详细阅读的是某个知识问答网站上的一篇长长的回答。 回答的问题是： 如何评价幻世网天空剧场上映的网络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 提问者： 幻世网。 这当然是幻世网营销的一个手段。 但也不是所有电影在抛出问题后就能让人踊跃回答引起热烈讨论的，甚至还上了首页热榜。 否则幻世网推出一部网大或网剧都来提个问题就好了？ 《彗星》不仅在电影评分网站上得到了高评分，而且他是一部悬疑电影，悬疑的特性让这部电影有了二次讨论和发酵的先天优势。 对于资深影迷来说，这样的电影非常对他们的胃口，人们乐于发现谜团，解开谜团，且能从中产生乐趣。 “真的太精彩了！原本标签是悬疑有些不太敢看，刚刚看完，有些地方确实看的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但此片除去量子理论、平行世界等物理科幻方面的东西，还揭示了人性，导演简直是天才……” “看的过程到中后期其实心理变化特别剧烈，紧张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但是也一边赞叹编剧和导演的叙述和故事的张力。看完后整晚都无法平静入眠。而后第二天白天看了很多影评分析后，又回头浏览了一遍，算是把脉络和细节都搞明白了，更加欣赏其精妙的布局和各个环节的处理。不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高分片。……” “……” 陈老师有些恋恋不舍的关闭了电脑，还有一大堆卷子等着他呢，不能看太晚啊，明天继续看。 “怪不得现在好多孩子都有网瘾，网上的这些网友啊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你说这人能不喜欢上网吗？” 第15章 我这是往刘老师伤口上猛戳啊 林溪市，第四高级中学，年级组办公室。 高一奥赛班班主任刘玉敏端着保温杯推开了办公室门，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枸杞和一包茶叶，用小勺子往杯子里舀，马上开始晚自习了，她准备用今天晚自习的时间讲一下刚刚过去的月考卷子，讲卷子前喝一杯浓茶是她十数年坚持下来的习惯，这有助于她保持清晰敏锐的思路。 “刘老师，你带的09年那届学生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陈景行的？” 刘玉敏舀茶叶的手顿了一下。 “应该没错，我上网查了一下，《彗星》的导演建了百科，上面写的毕业高中就是咱们林溪市第四高中。”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边浏览网页边说，他是英语老师，4年前刚进四高，喜欢看电影，尤其是国外的电影，上英语课的时候有时也会给学生放国外的电影。 “这么说咱们四高还培养出了个电影导演来？”一位老师笑着调侃道。 年轻的英语老师有些兴奋：“这部电影我看了，真挺不错的，国内很少有这种题材的电影，既是科幻，还有点悬疑和惊悚，想象力太牛了，真想不到国内能拍出这样的电影！导演还挺年轻，刚大学毕业，这天分真是绝了。” “我听我闺女说了，我闺女还问我这导演是不是我教过，不过这部电影好像不是在电影院看的，是网络上的，只能在网络上看。” “网络上怎么了，电影院的电影也没几部能看的，我估计是因为这部电影成本比较低，但这个导演绝对有才华，说不定咱们林溪将来还这能出个大导演呢。” “要这么说不也是咱们学校的校友？陈景行？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刘老师应该知道？” “刘老师带的是奥赛班，导演那不是艺术类院校毕业的？未必是奥赛班的。” “不是，百科上写着呢，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那肯定是奥赛班出去的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个挺帅的小伙子，高三的时候还闹着去京城艺考呢！这事儿，我记得还……挺清楚的……” 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年轻的英语老师正要追问呢，突然看到对面的老师猛的给他使眼色，边使眼色边朝着刘玉敏的方向努嘴。 办公室瞬间寂静了下来，即便不知道原委的老师也会察言观色，知道应该是这位导演同学跟刘老师之间有些故事。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只有刘玉敏端着杯子靠在饮水机上的汨汨流水声。 水接满了后，刘老师面无表情的拧上盖子，出了办公室。 杂七杂八的声音重新填满了办公室。 “你们有些人应该知道啊，09年那一届高三，不是有个学生在高考前跟刘老师请假，说是去京城参加艺考，那还是个尖子生，你说一个理科奥赛班学生去参加艺考，这不八竿子打不着吗？刘老师就不同意，那学生啊还当场犟起来了，刘老师后来还把人家家长请来了，结果还是拗不过那个学生，最后这事都闹到校长那了。” “嘶……怪不得呢。”年轻的英语老师有些后悔。 “潘哥，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哎呀，我这不也是刚想起来吗？谁能想到呢？那学生还真当导演了。” “我完蛋了，我这是往刘老师伤口上猛戳啊……” 正在走廊上走着的刘老师也回想起了陈景行这个学生。 那件事情虽然后来陈景行的父母亲自请刘老师吃了饭，也为陈景行不适当的话语道了歉，但师生之间的关系还是陷入到了尴尬之中，所幸不到两个月后就是高考了，高考后刘老师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此时当年的学生真的成了导演，电影在网上被很多人讨论，要说刘老师不觉得疼，是假的，不觉得尴尬，也是假的。 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对自己教学理念正确性的信念不会因为陈景行而动摇。 陈景行的梦想和他的成功代表不了任何问题。 因为，老天可能会对个别幸运儿极为厚待，但对绝大部分人仍旧是残忍的。 十几岁的学生懂什么？他们以为自己出了象牙塔就能起飞，以为世界是一个飞行比赛，只要飞得高就能触摸到星辰和梦想。 但世界其实是个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马拉松长跑，而且是在泥泞的土地上，少数人能视地心引力如无物的飞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能保证自己不摔跤不混的一身泥土就谢天谢地了。 刘老师认为自己的任务是尽可能为他们准备好结实的跑鞋，拆掉那些华而不实的翅膀，那会影响他们跑步，严格的训练是让他们少摔跤，尽可能跑的快一些，远一些。 十几岁的孩子这些道理说的再多他们也是不懂的，但他们长大了自然会有明白自己苦心的一天。 同样是09届那个班的李洋之前还给自己专门打了电话，电话中感激的语言绝不是假装的，还有很多学生都给她打过电话对她表达感谢，这些温暖足以压过任何伤痛，让她的信念坚若磐石。 打开教室门。 “张兴！干嘛呢？桌兜里塞的什么？又看小说呢！自习课都开始五分钟了！” “就剩这点小聪明了，以为别人看不到？我在后门的窗户外看得清清楚楚。” “行了，坐下，下不为例，以后高考时的每一分都是你们现在一分一秒挣回来的，现在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你们到了高三想补都补不回来！想看小说等上了大学你们有的是时间看。” “把卷子打开，看看你们考的什么分数？有些同学考的还没有平行班的学生好，我就不点名了，有些同学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究竟有没有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好了，先看选择题……” 侥幸逃过一劫的张兴和同桌互相看了一眼，虎口逃生的惊险之余还有一丝不解和迷茫。 什么时候老班这么好说话了？不该是没收请家长一条龙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幻世网，采购部经理办公室。 陈景行窝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不断地划着。 网友们说话真好听！ 到底是幻世网的宣发通稿还是观众真的发自内心的影评自来水吹捧，他很难分清，但也没必要分清，他都当真的看。 打开某瓣页面。 85，降了01分。 不过看短评和长评，还是四五星居多，就算再降应该也不会低于8分了。 8分是什么概念呢？一年内不管是在院线上映的国产电影还是网络电影，都未必有一部超过8分。 就连电视剧超过8分的都算是精品剧了。 处女作品就这么高的，这观众缘很给力啊，别小看电影口碑，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于一个导演或者演员的长远发展是有重要作用的。 有的导演或演员即便拍了部烂片，但是下一部作品仍旧能引发观众的期待感，让观众掏钱进电影院，这都是靠观众好感和口碑的积淀，本身就是一笔隐形的财富。 “嗯，故事很惊艳。” 张京燕合上剧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陈景行。 “张姐，你这深情的目光让我有点头皮发麻啊。” “你说你这大脑是怎么长的？我特别好奇这些灵感你都是从哪来的？” “嘿嘿，我这大脑可是个宝藏，还有很多开发的潜力，编几个故事，毛毛雨啦。”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么说倒也没错，他可是有另一个位面的记忆的。 “张姐，剧本也看完了，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张京燕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从剧本来看，要真拍成电影，上院线的确是绰绰有余。” 张京燕约他来幻世网详谈，陈景行已经料到了幻世网想跟他谈的内容，因此提前准备好了下一部电影的剧本。 《致命身份》。 前世位面经常翻译作《致命id》。 张京燕想跟他谈接下来的合作，问他有没有准备好的故事或者成型的剧本，如果有的话，幻世网将考虑投资他下一部作品的拍摄。 而陈景行则开篇明义，下一部电影他要上院线！ 大银幕电影！ 陈景行的直接打了张京燕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本来幻世网是想继续与陈景行合作拍网络电影的，张京燕甚至得到了授权，500万以内的投资，只要剧本靠谱，都可以批。 对于2013年的网络电影来说，500万投资算是相当高的标准了，如果项目落地，这可以算是幻世网成立以来投资最大的网络电影了。 而银幕电影则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陈景行的要求彻底打乱了张京燕准备好的语言。 第16章 银幕电影 张京燕已经心动了。 尤其在看完了剧本之后，毫无疑问，虽然没有什么大场面，但电影发生的场景要开阔得多，故事也很有趣，具有很商业化的特点，单从剧本质量来说，上院线是绰绰有余的。 但一部大银幕电影所需要的东西并非只有剧本，甚至通常剧本都不是最重要的环节。 网络电影审核宽松，不需要事先报备，也不需要拿龙标，而且发行主场就是长视频平台，对幻世网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但是对于银幕电影来说立项，报备，拉投资，拍摄、拿龙标，定档、发行、谈排片等等每一个环节都是一道关卡。 如果说商品从生产出来到销售是惊险的一跃，那么银幕电影从立项到院线放映就需要经过多次惊险跳跃。 在给电影局每年报备的十部电影项目中，最终能够在大银幕上与观众见面的电影可能只有一部。 而这些上了大银幕的电影中能实现盈利的又是十中无一。 电影行业堪称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么对于目前国内互联网四大长视频平台之首的幻世网来说，运作一部银幕电影也很难吗？ 答案是并不容易。 2013年的华国电影制片仍旧掌握在传统的五大影视公司手中，即国影、京影、天润、江河文化、联合院线五家，而院线就更多了，有一定规模的院线公司就超过50家，而这些院线背后又跟五大错综相连，甚至五大之一的联合院线本身就掌握着多家院线公司。 如今的华国，电视剧行业已经基本实现了制播分离。 但电影行业，制片与发行院线却并未分离，如同一潭浑水，你很难分得清彼此。 再加上电影行业的手工业特性，导致这个圈子有很强的排外性，即便外来资本拿着钱砸，半天也就能敲出一条缝来，然后欢天喜地的当冤大头，交足了学费才能摸清里面的门道。 幻世网是交过学费的，上市之初，财大气粗的幻世网认为自己可以平趟电影行业，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作为互联网公司，资本的宠儿，上市之初市值便超过了五大制片厂之和。 幻世网意气风发的挥舞着人民币从五大挖来了不少“人才”，然后宣布要拍一部神话大片，投资超两亿，请了一众大咖，最后两亿资金肥了吃大户的导演、制片、明星和特效公司，拍出来一部辣眼睛的五毛特效大片，在暑期档被江河文化出品的由一位着名喜剧导演拍摄的小成本喜剧片碾压。 为此幻世甚至还发文怒斥某几家院线故意压低排片，打压神话巨制，但并没有引发大众的同情。 实话说，就算院线排片公平公正，这部两亿大片还是要扑街。 幻世网突然发现烧钱占市场这个在互联网行业屡试不爽的招数在电影行业完全不灵光啊。 你砸再多钱都未必打得过人家一两千万拍出来的小成本电影。 关键就在于一个看似靠谱的项目到一个靠谱的电影成片之间的过程对于幻世网这样的外来资本来说，根本是个黑箱，你能做的只是把钱放到箱子里，当你打开箱子时出来的是鲜花还是狗屎这是你完全无法掌控的东西，即便出来的是鲜花，能不能受观众欢迎，市场买不买账，又是个玄学。 那有没有把钱变成鲜花成功率高一点的地方呢？ 有。 那就是以几个大导演为核心与和他们经常合作的稳固班底形成的几个圈子，他们几乎垄断了目前电影行业的优质创作者，他们当然也拍过烂片，但生产的好片也不少，总体来说，是个生产质量相对稳定，就算差也通常不会差到离谱的电影作坊。 而这些圈子都被五大制片厂围得密不透风，如今的华国电影市场重工业电影都被进口大片垄断，国产电影往往制作成本不高，就算拍几部古装大片，投资也没有很大，因此即便五大制片厂没有互联网新贵有钱，但也不缺拍电影的钱，不会把投资优质创作资源的机会分给外人，就算分担风险，五家互相撑一把也尽够了，不会引狼入室，培育别的竞争对手抢食吃。 即便幻世网等互联网平台敲开一条缝，把钱送到门口，也只能签署最低版本的投资协议，电影制作、发行、定档、排片都没他们的事，等着电影上映后按投资份额分账！ 如果能实打实按照投资份额分账，幻世等互联网新贵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又要说到制片发行院线这一锅浆糊了。 国内院线分账比例非常高，2013年的华国院线与制片发行之间的分账比例是41:59，也就是电影票房除了要先分出一成作为上缴电影基金和纳税之外，剩下的部分院线分六成，再剩下的四成制片和发行还要分。 而大洋彼岸的蓝鹰联邦呢？制片方通常都能拿走五成以上的分账，对于观众期待的大片，制片方甚至能拿走六成。 华国制片厂这么低的分账比例，五大怎么会一直接受呢？那是因为五大制片厂本身就是集制片与发行为一体的，所以制片与发行的分账他们都能拿到，同时他们又跟院线纠缠不清，股权互持，甚至干脆就是联合院线这种制片发行院线一条龙，不管怎么分账肉都烂在锅里。 五大能接受，幻世网这种纯粹的投资者可就难以接受了，然而对于幻世网来说这只是第一个坑。 第二个坑是分账款太慢了，华国国内的院线此时正处于高速扩张中，不仅国家层面为了尽快扩容银幕数量，支持高比例的院线分账，而且院线自身也因为高速扩张而一再拖延给制片发行方的分账，甚至有电影上映一年多了，制片方才收到院线打来的分账款的情况，而五大又因为与院线股权互持，利益攸关，所以也对院线拖延一年半载的分账较为宽容。 这是单纯的电影投资方面临的第二个大坑。 最后一个坑才是真正让幻世网这种外行投资者欲哭无泪的东西。 制片发行院线的一团浆糊让电影的盈利本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箱，不仅能虚报成本骗投资方，还能虚报票补，甚至在票房本身作假，张冠李戴，乾坤大挪移，甚至干脆票房缩水，对于监管机制不完善，发行与院线又相互勾结的情况下，这些事情其实是很常见的。 往往人家围坐一团已经把中间的奶油吃光了，然后再告诉你这部电影辛辛苦苦就挣了个面包，按照你的投资比例，分你一点面包屑。 陈景行提议要合作拍摄银幕电影并不是一时兴起，他对幻世网等互联网平台目前的处境的了解的，再说还有前世位面可以参照。 前世位面的互联网新贵在电影行业里真正站住脚甚至成为行业巨头也是交了不少学费，走过不少弯路的。 陈景行穿越前听过电影从业者抱怨互联网投资方不像过去的煤老板，不当甩手掌柜，到处干预的言论，但说实话，电影从业者也不是白莲花，把外行投资者当冤大头骗，坑完一个又一个的事情也没少干，只能说这是行业良莠不齐，群魔乱舞，缺乏监管，工业化严重不足的必然结果。 本位面也差不多，在2013年的华国，任何资本想要真正在电影行业立足并且挣到钱，那么制片发行院线每个环节，你都要亲自参与进去，否则别人把门一关吃干抹净，出门分你一点面包屑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在前世位面，也要再过好几年，种种乱象才会好一些。 幻世自从吃了个闷亏后终于学乖了，公司高层也意识到了电影行业水深，不能硬闯蛮干，得徐徐图之。 近两年，幻世等网络平台干的事情就是当散财童子，到处敲门给投资，不图别的，把各处庙门摸熟，然后是让观众看电影的时候多熟悉一下幻世网的logo和片头。 但互联网资本的蛰伏是为了将来一朝奋起搅动风云。 幻世近几年也参与了多部影视剧的投资，虽然没吃到肉，汤也多少喝了一些，也培养挖角来了一批较为专业的人才，银幕电影的制作发行流程从能力上来讲对幻世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现在缺的就是靠谱的项目。 不是没有导演编剧求着幻世投资，但幻世已非吴下阿蒙，手下人才济济，骗钱坑钱的项目不是那么好骗的了。 而且幻世已经知道了电影行业水深几尺了，五大在电影行业经营多年盘根错节，没有哪个电影人跟他们没有关系，靠谱的项目第一时间都会被五大过滤一遍，能找到幻世等网络平台这里的都是五大看不上的漏网残渣，想要在漏网残渣里筛出金玉无异于在京城琉璃厂捡漏。 琉璃厂捡漏失败不过是损失几百几千或万把块钱，电影项目捡漏失败那就是千万亿万的损失，若是幻世不计工本，交足学费，学习陈景行前世位面的索尼，拿学费砸出一个江湖地位出来也行，但幻世虽已上市，身后却还有追兵，互联网才是主战场，可拿不出多少钱交学费。 第17章 汉化版《致命id》 “张姐，剧本你也看了，再加上《彗星》的成功，我现在虽然离那几位大导的金字招牌还差得远，但这部电影我敢夸口绝对是难得的优质项目。” 陈景行能看出张京燕已经极为意动了，他要再加一把火。 “张姐，梦工厂工作室的情况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一些，班底还没凑够，就算凑够了，要想独立完成一部银幕电影也很勉强。” “所以，如果我们能在《致命身份》上达成合作，肯定是更加深度的合作，幻世肯定要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甚至主导发行。” “想一想，一部幻世主导制作发行定档的大银幕电影，票房如果取得了成功，以幻世的资本体量，只要这一步突破了，就相当于在电影行业立起了一杆大旗，五大制片厂对你们的封锁就废了一半啊，甚至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同时也在与其他三大平台的竞争中占据了先机。 “而且这也是一个重大利好不是吗？股市里最重要的不就是想象空间吗？互联网资本终于在华国电影市场立下了码头，以目前国内银幕数量的增长速度，大家会怎么想呢？互联网资本将会征服又一个高速增长的市场？幻世如果能取得突破，这对二级市场一定是个很大的刺激。” 这一刻，陈景行仿佛化身战国纵横家，把下一部电影的合作对于幻世的意义吹的是天花乱坠。 张京燕忍不住笑出声：“陈导，你就算不当导演，创业开互联网公司，也一定会成功的。” 陈景行对赞美一向敞开笑纳：“张姐，这么说，你动心了？” “……为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是怪怪的？” “咳，所以，对于下一部电影的合作，张总有什么想法？” “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不知陈导可否解惑？” 陈景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刚才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张姐你问。”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你一直说下一部电影的合作对幻世有多么重要，但好像你对接下来与幻世继续合作也很看重，甚至是迫切……按道理讲，你有这样一个剧本，再加上《彗星》的成功，你根本不愁找不到投资，甚至五大制片厂也会动心，毕竟《致命身份》的拍摄成本并不大……幻世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不愧是侵淫影视行业数十年的老油条，拥有充足的采购谈判经验，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陈景行并不隐瞒自己的意图：“我对幻世的宣发能力很看重。” “哦？” “我认为幻世网有传统电影制片发行公司难以企及的优势，你们有观众在网络上观看影视综艺的大数据，而且同时又有信息分发优势，智能手机现在正在高速普及，移动端越强，你们相对于传统发行公司的优势就更大。” 陈景行知道互联网大数据推送与网络病毒营销的威力，幻世作为互联网平台天生具有优势。 当然他之所以急于促成与幻世的合作关系，还是想要搭上互联网开疆拓土的顺风车，传统制片发行公司想让互联网新贵碰壁一次容易，但想长期将互联网资本排斥在核心外是不可能的，互联网资本会对电影行业进行一次深刻的变革与改造，五大制片厂要么倒戈投降，要么接纳合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的梦工厂工作室想要走传统制片厂的路数崛起那恐怕要到猴年马月了，搭上互联网资本的顺风车起飞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这些私心是不足为人道的，毕竟张京燕对幻世都未必有他这么有信心。 陈景行给的理由虽然有些超出张京燕的预料，但细想却很合理，马上进入下一个议题。 “陈导预估这部电影需要多少投资？” 陈景行早有准备，脱口而出：“一千三百万足以！” 原版致命id的主要场景是一间汽车旅馆，之所以花了2800万美元，主要是演员片酬比较多，毕竟光人格就有11个。 陈景行准备拍的这一版，演员还是倾向于请五一剧院的老师们，毕竟在《彗星》的合作还算愉快，有了口碑，再拉几个人不难。 按理说片酬支出不会很高，两百万至三百万之间就能解决，毕竟这次拍摄时间也会超过《彗星》。 但真正的大头却出在拍摄场景上。 原版致命id有几个难以汉化的点。 最大的问题是整个故事的背景。 致命id的故事背景是一个残忍的杀人犯的辩护人为了能说服法官，使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罪犯免于死刑，请了心理医生给罪犯开了一种药，药效是让罪犯11个人格彼此相遇，然后自相残杀，使善良的人格获得最终的胜利，而后以“犯下了残忍罪行的邪恶人格已经死了，善良的人格和他的肉体是无辜的”的理由免于执行死刑。 毫无疑问，这个故事背景必须要改，不仅是审核的问题，华国的老百姓也是很难接受这种辩护理由的。 怎么改呢？ 陈景行将故事背景改成了警匪片。 一个犯下了连环杀人罪行的身患精神分裂症的杀人犯，警方在追捕他的过程中，逐渐揭开了这个“变态”不幸的童年与遭遇（这些在他人生中伤害过他或帮助过他的人是他诸多分裂人格的原型）。 主导杀人犯的邪恶人格为了防止在逃窜的过程中其他人格醒来干扰他，所以咨询了一位心理医生有没有办法解决其他的人格，心理医生给他开了一种药，称能解决人格分裂问题。 邪恶人格主导的杀人犯随后绑架了心理医生一同逃亡，一是防止医生蒙骗他，万一药物不管用可以随时胁迫逼问心理医生有没有其他办法；二是防止警方顺着他的踪迹查到心理医生，知道他患有精神分裂，从而更加容易针对他的病症设计逮捕他；三是万一真的被发现围捕，心理医生可以作为人质。 杀人犯绑架着心理医生来到了一处烂尾楼，将医生用绳子捆住限制其行动能力后服下药物后，开始了人格大逃杀，途中善良人格觉醒后在医生的提示下明白了真相，下定决心要解决掉邪恶人格，在与邪恶人格同归于尽后，只有一个女性善良人格逃出了魔掌，获得了身体主导权。 与此同时警方也追到了烂尾楼，女性善良人格解开了心理医生的束缚，正在心理医生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向警方走去之时，他背后的杀人犯脑中真正的邪恶人格boss杀了女性善良人格，主导了身体，然后影片结束。 魔改汉化至此，陈景行版本的致命id背景和地图便比原版要复杂，除了人格大逃杀的场景，还有烂尾楼，还有警方的追捕和调查。 此外原版致命id还有一个问题，人格大逃杀的场景是汽车旅馆，选择汽车旅馆作为剧情发生地是符合美国国情的，但并不符合华国国情。 实际上致命id里面的“人格大逃杀”是个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故事。 只要想通了这一点，便不难做出本土化的改编。 陈景行第一时间想到了前世位面的《无人区》。 受此启发陈景行准备把人格大逃杀的地图从汽车旅馆换成华国西北某国道边的服务站，确切的说是服务站的招待所。 大雪封山，西北某国道中的一段路断行了，因此被困的11个人来到了服务站旁边的简陋招待所。 在鹅毛大雪中发生的具有华国西部国道旁人迹罕至招待所里的犯罪悬疑故事，故事背景一点不违和，前世位面国产西部犯罪片就有几部佳作，西北的狂野气质很适合拍犯罪片。 甚至电影中警方查案的地图背景，陈景行也准备设置在西北的冬季。 警方查案是在西北小城的大雪中，杀人犯脑内的大逃杀也是飘着大雪的西北人迹罕至的国道旁。 这还会有效的诱导观众，让观众认为人格大逃杀是真实世界中的事情，再与警方对命案的调查追捕结合，将会形成警匪模式与暴风雪山庄悬疑犯罪模式的完美搭配。 电影前半段，观众会自觉的认为警方追捕的凶手就是被大雪困在国道旁招待所的十一人中的一个，直到接近末尾，观众才会惊觉原来发生在招待所中的故事竟然是一个人大脑内不同人格的相互杀戮，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治愈精神分裂症。 第18章 再买一套房 “不够！” 张京燕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陈景行的数字。 一千三百万也不够？ 陈景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喜，一千三百万是他的一个试探，试探的结果是好的，幻世的态度不说，起码张京燕自己显然是下了决断了。 “银幕电影和网络电影自然是不一样的，网络电影普遍投资小，也很少会请当红知名演员，再加上平台内有信息分发与推荐机制。” “但是银幕电影必须要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演员参演，即便是那些蜚声国际的大导演也不能例外，而且这对我们到时候无论是宣发还是争取排片是有作用的，陈导，我想你能理解。” 陈景行早有准备，网络电影与银幕电影确实是两种玩法。 “我能理解，如果要请明星演员参演的话，制作成本恐怕会大幅上涨，但我希望最好不要超过两千万。” 一旦制作成本太高，将来投资比例的分配恐怕会让幻世网占优，现阶段投资越大，幻世的话语权就会越重。 张京燕看穿了陈景行的顾虑：“放心，我们可没有陈导这么强的信心，科幻悬疑类的电影在目前的电影市场中恐怕没有很高的上限，幻世网拍电影是为了盈利可不是为了赔钱，成本一旦过高，随之带来的一定是风险的提升。” 两人并没有继续在投资比例上细谈，因为整件事目前八字还没一撇呢，张京燕还要回去说服幻世网的其他高管，接受《致命身份》以银幕电影的标准制作发行。 但从张京燕的语气中透露的信息来看，陈景行对下一部银幕电影与幻世达成合作很有信心。 …… 未来的陈大导演出了幻世网后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到了xc区的一个小区。 陈景行要买房，确切的说是再买一套房。 之前拍《彗星》的房子他并不喜欢，并非不喜欢户型，纯粹就是不喜欢一楼，他之前跟张京燕说过的“要不是为了拍这部电影，我不会买这套房子”的话是真的。 他喜欢高层，喜欢落地窗，一楼的房子采光确实很成问题。 至于买了新的房子，原来的房子是租是卖他还没想好，陈景行倾向于先放着，反正以未来几年的房价上涨速度，放着绝对不亏，若不是为了“电影梦”，神豪系统每年生日发给他的钱早被他用来四处买房了。 就算将来不卖，万一他的梦工厂工作室经营出了什么问题，拿房子抵押也能贷出一大笔钱呢，“新锐导演遭遇票房失败，含泪抵押房产挽救工作室”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已经提前约好的中介早已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开了个会，来得有点迟了。” 陈景行打电话确认了门房前一身职业装的小姐姐就是他要找的人，连忙把车停在小区大门前面的空地上，掏出一张纸币交给收费的老大爷，拿上停车票揣到兜里，紧跑了两步，神情有些抱歉。 虽然他看了一眼手表，根本没迟到，还早来了五分钟。 但还是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就冲着在已经凉了好几场的深秋天气下，还穿着职业套裙的中介小姐姐，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 陈景行没穿过光腿神器，不管对方觉得冷不冷，但他仅仅是看一眼就觉得冷。 “陈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没有迟到，我带您看房。” 虽然资料上写着22岁，但亲眼看到真人，还是有些让中介小姐姐有些吃惊，年轻帅气像是还在校园上学的大学生，而且还有钱。 就是面孔有些让人熟悉，但又回忆不起来，可能是撞脸了某个明星。 “这是一套125的户型，三室两厅，两个卫生间，还附赠一个车位。” “空间还蛮大的。” “是的，这套户型最大的特色就是阳台、客厅、餐厅与厨房在一条线上，客厅与餐厅连成一体，南北通透，提供了巨大的空间感。” 房子做了一些简装，没有那种中老年风格，相反透着些时下流行的简约风格。 “这个户型是这个小区卖的最紧俏的，业主在这个小区还有十几套房产，但这个户型的就剩这一套了。” 在这个小区还有十几套房产……意思是在其他小区也有房产？ 这个壕气连陈景行都觉得有些刺眼，有钱人还是多啊。 “540万的价格再没有下降空间了吗？”陈景行随口问道。 “呃，如果陈先生是真心要买的话，我有把握业主对510万这个价格是能接受的。”中介小姐姐觉得眼前这位客户还是挺有诚意的。 陈景行没想到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就有惊喜，一开口就能免掉30万？心里有些奇怪，一线城市的房价只见过一天一个价的往上升，还没见过价格还能往下砍的呢。 当然，有这种想法还是陈景行见识不足的缘故。 他下意识的用前世位面2021年的时间角度看待问题，但其实身处山内的人很多时候还真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2013年的华国关于“房价已经到了转折点”，“房地产崩溃论”，“房价已经横盘”，“房价已经到了极限”的各种说法甚嚣尘上，此时坚信房价会一直上升的人群和言论还并没有几年后那么多那么响，事实是，已经有不少人在观望甚至对房价的未来走势呈悲观态度。 有些人认为此时还不到半山腰，但还有很多人认为此时已经到了山顶，而支持他们的证据就是京城二手房房价从13年下半年开始确实已经开始横盘了甚至有了一丝下跌的迹象。 对于急于在高位脱手的卖房人来说，让一点价格并非不能接受。 “如果全款购买的话，多久能拿钥匙？多久能过户？” 全款？ 中介小姐姐愣了一下：“陈先生，钥匙现场就能拿到，房产过户可能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一般来说最快也要一个月。” 大客户！ 中介小姐姐把陈景行的定位从富裕家庭出身直接上升为富二代了。 五百多万现金可不是五百多万资产，越有钱的人钱生钱的手段越多，越富的人越看重流动资金，对于财富跑赢通胀的执念越深，只要认为资本赚钱的速度能赢过银行利率赢过通货膨胀，很多富人买房都会选择按揭。 在这个房价前途未卜的时刻能一次性掏出五百多万现金砸到房子上，家里绝不会是富裕殷实那么简单。 中介小姐姐不是没见过富人，但这么年轻一掷百万的客户还是头一回见到，再有钱也得父母陪着来看看？ “行，签合同。” “……陈先生您真爽快。” “一般一般。” “……” 陈景行目前的财务状况其实并不算很宽裕，一共1700万的资金，梦工厂工作室还在加紧招人，工作室的日常运转需要钱，办公室租金也要月月付，这方面支出在迅速扩大，而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他又至少要占一半份额，很可能就是千万的投资，这一下一次性花出去500多万是有些紧张。 但幸好，《彗星》还是给他赚了钱的，为了买下《彗星》的独家版权，幻世网支付了280万现金，广告分账也会陆续到账，按照预估，半年内广告分账可能会超过300万，而《彗星》真正的制作成本也就60余万，相当于仅就这部电影便为他赚了超过500万。 再加上马上到来的生日，还会有484万“从天而降”。 这么算下来买房子对陈景行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压力。 “陈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公司？合同要在公司签的。” “好，你开车了没？没开车正好坐我车一起去你们公司。” “谢谢陈先生。” 第19章 柚子味 陈景行刚把门打开，迎面便跟一个女生打了个照面。 踩着高跟鞋，大概有170的样子，留着齐肩的小碎发，条纹衬衣搭配收腰牛仔裤，英气的剑眉显得略微冷淡，给人利落干练的感觉。 两人对视后都愣了一下。 跟着陈景行出来的中介小姐姐看到女生后，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甜美了。 “陈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唐歆，唐小姐，就住在您对门这套1502，跟您买的是同一业主的房子。” “唐小姐，这位是陈景行陈先生，打算买下1501这套房子。” 两个人都是她的大客户，一位承载着她拿到提成和奖金的美好回忆，一位很快就要变成她的提成和奖金，甜美的笑容已经快变成姨母笑了。 唐歆回过神来，先对着中介小姐姐微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这位中介，然后看向陈景行，点头问好：“你好。” 陈景行若无其事的把已经伸出的右手收回插在兜里：“你好。” 他原本是打算握手的。 唐歆见此有些尴尬，令她尴尬的是此时她再伸出手就更尴尬了。 咔嚓一声，对门的1502打开了门。 伴随着狗叫声，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站在门框内：“姐你回来了？怎么还不进门，七七都开始抓门了。” 唐歆挤出一丝笑容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在京城上大学。” 唐歆的表妹看起来性格比较爽朗：“你们好，我叫程姊瑶，介绍一下，这是七七，它是一只柯基。” “汪汪汪！” “……” 就连中介小姐姐都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为什么要介绍一只狗？ “姊瑶妹妹好……七七好，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景行陈先生，陈先生有意购买1501这套房。” 她想介绍你们以后会是邻居，但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只要还没刷卡，买卖就不算定。 “陈先生？我们先去公司，合同还需要您仔细看看。” “好的，……狗很可爱……再见。” 陈景行在狗的叫声中尴尬的挥了挥手，除了再见他能说什么？多多指教？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相互照应？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二尴尬的一次交谈，最尴尬的那次是父母压着他跟高中班主任道歉的那一顿饭。 “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呢？没道理啊？”直到坐上车陈景行也没想明白，但他终于想通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唐歆身上散发的味道，是柚子味，清甜中带着一丝酸涩，就是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也有可能是香水。 …… 梦工厂总经理办公室。 “陈总，目前公司大半的骨架基本已经搭建起来了，虽然人不多，但都在重要岗位，主要是公司目前项目不多，很多剧组人员我们是没办法养着他们的，影视这一行很多人才都是流动的，谁家有项目，他们就去参与哪个项目，但是如果我们立项，只要提前通知到，档期还是好协调的。” 陈景行听着许文深的汇报，一边在纸上涂画着什么，一边点头。 许文深现在对眼前这个年轻的老板一点不敢小看，最开始他只以为陈景行是个家里有钱，想要进入影视行业泡女明星的小开，最多是对影视行业有些了解，做了些功课。 没想到一部《彗星》火爆全网，虽然是网络电影，但电影本身的完成度和质量是相当高的，即便很多上了院线的电影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当自己的老板突然由富家公子哥变成电影行业的专业人士后，许文深的态度也就变得谦逊了许多，要知道他作为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科班生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也没正经导演过一部电影作品，反倒是阴差阳错间在制片和监制岗位上混的风生水起。 历来外来资本踏入影视圈，被业内无良电影人哄骗坑害的案例数不胜数，像是幻世网那样两亿投资打了水漂的虽然不多，但是千八百万的投资一根毛都没见着的情况可是太多了。 几个导演编剧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着外行老板们出钱投资，说能低价请到某某某大明星，能搭上某大制片厂的线，能定档黄金档期，院线承诺能排多少片，能挣多少钱，哄来钱后组个草台班子，像模像样的开机拍摄，拍到一半钱用光了，让投资方继续出钱，如果不出钱前面都变成沉没成本了，继续出钱，等拍完了，磨磨唧唧剪出成片，投资方一看傻眼，都是什么垃圾，这样的垃圾想上银幕？还得继续出钱打通发行商和院线。 这就是为什么电影局备案100个项目，开机50个项目，能拍出成片的20个项目，最终能在银幕上与观众见面的只剩5个了，票房能盈利的更是一个没有。 许文深被天润扫地出门后，业内的大公司一时间都不敢要他，因为盛传他得罪了天润大老板吴总，电影行业是个较为封闭的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身为五大制片发行商之一的天润，其影响力和势力遍布影视产业。 家有老小要养的许文深面对梦工厂工作室这家电影新势力的邀请其实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但影视圈这种名利场的人都是为了挣钱，有条件了挣好钱，没条件了也能挣烂钱。 如果陈景行真是外行人士，或者自身没有创作能力，那么说不得许文深还真会发挥业内对付外行资本的传统艺能，坑完钱了事。 但没想到陈景行不只是专业导演，还能生产出优质内容，如此一来梦工厂说不定还真有光明的前途了。 明君麾下都是忠臣能臣，许文深认识到这一点后也就藏下了自己一点小心思，工作态度也变得更认真了，他毕竟也是有能力的资深电影人，只要不动坑钱的念头，工作成果还是值得期待的。 “嗯，我准备下一部电影继续和幻世网合作，这次合作的程度与深度都会超过上次，幻世网有可能会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更会主导发行。” 陈景行听完汇报后，从抽屉里掏出剧本递给许文深：“这是剧本，你之后好好看看，剧组的组建肯定离不开幻世网的参与，你心里要有点数，幻世网与公司对接的是采购部的张京燕张总，我把张总的电话发给你，关于跟幻世网合作的具体谈判我就交给你，关于谈判的底线我待会跟你说。” 许文深听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上次与幻世网谈《彗星》的合作是小老板亲自去谈的，那时他刚进公司，忙于招人，还情有可原，可是涉及到公司下一个重要项目，小老板又独自与幻世网达成了初步意向，这就让他有点尴尬了，这不就显得他有点多余了吗？老板把事情都干了，还要你干嘛？ “陈总放心，我会跟张总……张总？陈总您说的是张京燕？” “听你这口气，你跟幻世网张总认识？” 许文深有些不好意思：“张京燕跟我原来曾经是东海卫视的同事，我刚进电视台时，她就是台里的采购部副主任，不过我们之间没有太深的交情，就是普通同事关系。” 陈景行有些惊喜：“哦？那不是更好？让你和张总对接正好，这也是缘分啊。” 正说着，响起敲门声。 “进。” “张总，网飞的客人来了，正在会客室等着呢。” 陈景行露出喜悦的笑容。 送钱的来了！ 虽然他的大部分钱都是天上掉的，但总觉得自己挣的钱比天上掉的钱味道更好。 “许总，咱们一起去谈，啊对了，也叫上财务傅总。” 财务负责人叫傅霞，也是一位资深的财务管理人员。 梦工厂虽然庙小，但五脏俱全。 第20章 与网飞的艰难谈判 到了会客室，陈景行看到了代表网飞来的客人。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有点高级商务人士的派头。 双方自我介绍后分别落座。 “网飞目前已经覆盖了全球46个国家，总用户数已经超过了2200万，如果我们能够取得《彗星》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陈总，您的这部电影将会被超过2200万海外用户看到，请注意，这个数字还在高速增长。” 说实话，网飞找上门来是有些超出陈景行的预料，此时这个全球流媒体巨头规模可谓吊打华国四大视频网站，如果这笔交易达成，《彗星》将成为网飞买下的第一个华国电影版权。 虽然网飞用户数量看起来并不多，但网飞和国内四大平台的运营模式是不同的，网飞目前的2200万用户数可都是付费用户，且大部分是美国付费用户，此时国内四大视频平台的付费用户加起来都还不及人家的零头，当然国内视频付费用户也在高速增长。 更别说按照每月10美元会员费来计算，每个网飞用户年付费高达120美元，这个金额是让国内视频网站望尘莫及的。 梦工厂当然对达成这个交易是乐见其成的，陈景行与许文深在卖给网飞海外播放权这方面是没有异议的。 谈判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尽可能在这个流媒体巨头身上狠敲一笔。 “ellen，《彗星》目前在网络上的热度你是了解的，我可以这么说，自从互联网诞生以来，《彗星》可以说是华国最成功的网络电影，65万美元的价格就想买走《彗星》的版权，恕我直言贵公司不是在谈合作，而是在捡漏。” 许文深笑眯眯的跟眼前这位网飞代表打着太极。 陈景行在一旁并不说话，都已经是有公司的人了，再事事都要老板亲力亲为，可对不起自己发的薪水啊，资本家不得有资本家的觉悟？ 陈景行虽然还正襟危坐，但注意力已经开始偏了，ellen？在国内一个国人面孔被叫ellen，还是有些别扭。 不过这外企的规矩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啊，天天这总那总的也有点烦，在国内是个销售都是经理，是个经理都是总，一个麻雀一样的小公司好几个总，陈景行觉得是不是太利于官僚主义的滋生了？ 取英文名当然也不太合适，要不学某互联网巨头起个花名？独孤求败？王重阳？令东来？黄老邪？星宿老仙？……嗯，打住。 “许总，您刚才也说了《彗星》是华国最成功的网络电影，但再成功，还是个网络电影，没有院线成绩这就说明《彗星》还并不是一部真正经过了市场检验的作品，网飞历来采购影片都是要看院线成绩的，而且据我所知，《彗星》的播放平台采取的是播放的方式，陈总、许总、傅总，你们都是影视行业的业内人士，应该清楚观众对作品与收费作品的要求与评价标准是不一样的。” 回过神来的陈景行与许文深对视了一眼，网飞华国区分公司虽然也是个麻雀公司，刚成立没多久，员工不多，且目前主营业务是广告业务，但来梦工厂谈判的这个ellen看起来却并不是外行，并不好糊弄。 “陈总，请恕我直言。”ellen把视线转向陈景行，相比起稳重成熟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许文深，他还是觉得年轻的过分的陈景行更好对付，而且陈景行本身既是《彗星》的导演，也是梦工厂工作室的负责人，只要眼前这个年轻人拍板，生意就能做成。 “首先关于《彗星》，我是全部看完的，我承认这是一部精彩的电影，这样带有科幻悬疑色彩的影片在欧美是有不小市场的，在我的记忆中华国以前没有过这样风格和题材的电影，这也是我们网飞华国想要购买这部电影海外播放权的原因。” 陈景行对这一番赞美照单全收且无动于衷，毕竟网上说话好听的网友对这部电影的赞美太多了，他都差一点看腻了，而且陈景行知道对方这段话的关键是但是。 “但是，这部电影成本确实太低，整体是没有什么电影质感的，与其说是电影，我更愿意把他看作是可以拆成上下两集的迷你电视剧，网飞的用户都是付费用户，而且他们往往以中产阶级出身的年轻人居多，阅片量和整体观影品味都不低，会员们每年交费上百美金，想要获得的是优质的内容体验，《彗星》这种制作低廉没有电影质感的电视剧级别作品能不能满足会员们的胃口，是值得怀疑的，这同样是我们要承担的风险，在我看来65万美金相对于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已经是超额回报了。” 许文深作为资深制片监制，对唇枪舌剑毫不怯场：“ellen，我必须纠正你刚才的说法，你刚才那堆对这部电影描述概括的形容词是带有贬义的不公正评价，而且很不专业，我更愿意将其称作伪纪录片风格电影。” “就算您不是电影行业的专业人士，但您作为网飞的员工应该对此不陌生才对。” 许文深拿出一张纸，看来他对这场谈判准备很充足。 “《灵动诡影》这部电影制作成本只有2万美金，远低于《彗星》，而他的镜头甚至连手持摄像机都不是，而是监视器，您声称的电影质感更是无从谈起，在我看来他连电视剧质感都没有，而网飞为这部电影付出的版权费是1170万美金，而他在网飞去年播放的所有电影中播放量排行第三。” ellen有些无奈：“许总，你这个对比相当无厘头，如果《彗星》也能取得2亿美金的票房，我相信网飞不介意花千万美金购买这部电影的版权，然而《彗星》目前的票房成绩是零，我要强调一下，《灵动诡影》不具有可复制性。” “我们没有指望复制《灵动诡影》，但不可否认的是伪纪录片是现在美国电影界尤其是独立电影圈的一股风潮，这说明网飞阅片量和观影品味惊人的会员们是能接受伪纪录片风格的电影的，据我所知，网飞大多数会员不都来自美国吗？他们比院线观众口味还叼不成？美国电影票价也值一个月的网飞会员费了。” “而且，《彗星》在伪纪录片风格的电影中绝对属于上乘，他的最大优点是重复可看性，电影的悬疑与推理色彩很重，很多观众都会反复观看这部电影，据幻世网的数据，《彗星》的重复点击率高达24，二刷三刷的观众非常多，这是相当高的数据，这样的电影是相当契合网飞的用户群体的，我查了网飞今年年初出的一份数据分析，上面说网飞新增的年轻用户最偏爱的是烧脑悬疑类影视作品，而且《彗星》这部电影没有文化隔阂，是一部合格的国际电影，这也是网飞需要的电影。” ellen一时有些哑口无言，直接转移话题问道：“那么贵公司想要的价位是多少呢？” “120万！” “这超出了我们的底线，如果贵公司坚持这个报价的话，这笔交易不可能达成。” 网飞华国分公司成立不久，主要负责广告业务，毕竟华国很多出口企业都有在欧美打广告的需求，网飞虽然还无法进入华国，但华国企业海外广告这块大蛋糕还是想分一杯羹的。 但网飞华国负责人也想拓展更多的业务，《彗星》让他看到了机会，正好这部电影成本低廉，未上院线，如果能低价拿到手，上线网飞后取得成功，总部说不定会授予华国公司更大的自主权，甚至改变对华国影视不闻不问的态度，华国公司也能借此摆脱广告公司的定位限制，如此才能有扩张发展的空间，负责人本身才能有更好的前途啊，否则一个广告业务分公司的总经理凭什么在网飞这样的流媒体企业继续向上走，甚至可能长期钉在这个不动了，这不是形同发配吗？ 但华国分公司能动用购买影视版权的资金上限是100万美元，如果超过了这个上限，就要报总部，结果是显然的，肯定不会同意，网飞目前是没有采买华国影视内容的打算的，这跟华国官方不允许他们进入华国市场有关，而且网飞的主要精力已经开始转向自制内容了。 …… 经过双方艰难的讨价还价，最终还是达成了交易。 88万美元！ 很吉利的数字。 虽然陈景行看起来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实际上他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尽管花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扯皮，但从65万美元到88万美元，多挣了142万软妹币，这也很划算。 88万美元按照现行汇率就是545万元，加上幻世购买国内版权支付的280万加广告分账，《彗星》这个制作成本只有60万的电影起码为他带来了上千万的回报。 这个投资回报率已经远超房价了，就算再过十年，京城房价也顶多在目前的基础上翻两倍到三倍，这样的暴利也就只有区块链货币能比了。 同时《彗星》带来的上千万收益也能支撑梦工厂很长时间的运作了，甚至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也只需要他再增加一点资金就够了，就算梦工厂目前还是陈景行的独资公司，但需要源源不断的往里注资也让人高兴不起来不是，公司能凭借着电影的收益独立运转代表着一个良好的发展趋势。 第21章 醉酒的邻居 从网飞那里赚了五百多万的陈景行，志得意满的回到了家里。 新的家。 虽然房屋真正过户还需要时间，但钥匙在他签完购房协议后就拿到手了，毕竟他买的这套房子是空置房，不需要原房主搬家，拥有不知道多少套房产的神壕业主早就把钥匙交给中介公司了。 原来那套拍了《彗星》的房子里面的很多家具并没有动，只是雇了搬家公司把床、沙发和一些电器与厨房用品搬了过来。 搬家公司还提供打扫服务，只要掏钱就能享受。 所以当陈景行进门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干净整洁但又极其空旷的房子。 反正就是没有人味。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房子迅速有生活感呢？ 烟火气。 陈景行决定出去买点菜犒劳一下辛苦挣钱的自己，毕竟一应厨具都搬过来了。 他当然会做饭，当一个人没有生活压力的时候，他就能对生活产生加倍的热爱。 陈景行前世的时候对做饭是无爱的，今世就不同了，在他大二搬出学校宿舍出去住之后，就养成了做饭的习惯，虽然没有天赋，但熟能生巧，做出来的菜并不难吃。 只不过毕业后忙于电影筹备拍摄和成立公司，空闲时间不多，下厨就少了。 陈景行提着大袋小袋刚出来电梯，就听见狗叫声响起。 “好家伙，这是1502的那只柯基。” 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看见一个人影靠坐在走廊墙壁。 唐歆！ 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 “呼……呼……”听到动静后，唐歆抬起头，深呼吸了两下，拿着钥匙的右手抬高。 “能不能帮忙……开一下门，我手一直在抖……钥匙插不进去。” “……” 陈景行放下塑料袋，从唐歆还在颤抖的手中接过钥匙，边开门边道：“你表妹不在吗？” 唐歆用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她回学校了，一般周末才来。”顿了顿似乎在解释什么：“我是想缓一缓，等酒劲过了再开门。” “汪汪汪！” “嘘嘘！七七乖啊，你家主人喝醉了，我可不是擅闯民宅啊。” 陈景行想扶着唐歆进门呢，没想到人家已经坐到沙发上了。 “……我还想你是怎么上来的呢，看起来倒是没有喝太多啊。” 在陈景行看来能保持正常行动能力这就是没喝醉啊，他醉的时候走路都是歪的。 “呼……我只是酒品好，我现在已经是醉酒状态了，不过除了手抖，一般没有其他症状。”还在不断深呼吸的醉酒人士声音微有颤抖，但说话连贯，逻辑正常。 让陈景行有些意外的是1502竟然比他的房子还显得空旷。 看到陈景行对屋内的打量，唐歆沉默了一下：“是不是有些奇怪？觉得不像是女生住的房子？” “确实，感觉好像没有什么生活气息。”陈景行怕唐歆觉得尴尬，补了一句：“跟我差不多，我给你泡杯茶？” “谢谢，不用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帮我溜一下七七。” “……” 等到陈景行拿上遛狗绳牵着听到“出门”俩字就兴奋不已的柯基刚一出门，表情始终保持冷静的醉酒人士栽倒一侧，抱着抱枕发出了土拨鼠之尖叫。 “啊！！！” 唐歆发誓，这是她继初中某次上学穿反了裤子之后最尴尬最羞耻的时刻。 还是在邻居面前。 哪位好心的天使姐姐赐她个时光机，让她穿越回过去啊！不用多，就十分钟前，她可以用嘴叼着钥匙开门！ 门外的陈景行一脸莫名：“……” 看来除了手抖，还有其他症状啊。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溜完狗的陈景行再次回到1502门口，给他开门的唐歆除了还散发着酒气已经完全看不出醉酒状态了。 “七七，妈妈对不起你，待会给你开一小杯酸奶。” 哄完柯基的唐歆一脸不好意思的对陈景行道：“实在抱歉，今天没控制住酒量，让你麻烦了。” “没事儿，邻居嘛不就是互帮互助？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还回来。” “……还什么？” “等我下次要喝酒了就提前通知你，然后你就可以守株待兔，看看我喝醉了的丑态，不过我没有养狗，没法让你溜。” “噗嗤。”唐歆被逗得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刚刚是丑态喽？亏我一直努力控制自己表情呢。” “说实话吗？” “……不会真的很丑。” “一点不丑，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喝醉酒的人。” “……谢谢夸奖。”这句话有点奇怪。 “不过尖叫声有点刺耳。” “……” “吃饭吗？” 唐歆有点跟不上邻居的思路。 “我本来想做饭的，一个人的饭不太好做，还容易浪费，加个人就当节约粮食了。” “你不是刚搬来？” “厨具调料碗筷一应俱全，搬家做饭还要有个适应期吗？” 可能是酒精还在大脑中兴风作浪，又或许是今天丢的脸太多，不如破罐子破摔，唐歆跟柯基对视了一眼，决定到邻居家蹭饭。 陈景行把采购来的食物放到冰箱里，捣鼓了半天，决定做西红柿炒鸡蛋，清炒西兰花和青椒炒肉。 一边聊着天，一边做饭的感觉很不错。 “我遛狗的时间也就十来分钟，我看你醉酒程度好像已经减轻了大半，怎么做到的？” 正靠在沙发上跟七七打闹的彻底放下了偶像包袱的女子语气有些得意：“吃了片姜黄素，喝了一盒牛奶，这是我的独门秘籍，啊不，天赋，我目前的核心工作能力之一。” “……什么核心工作是喝酒？” “享食，听过吗？” “外卖平台？” 享食是三年前创立的一个本地生活平台，主营在线外卖、新零售、即时配送和餐饮供应链等业务，是这几年大众创业的互联网浪潮中涌现出的一支生力军。 陈景行一惊：“你是享食的合伙创始人？” “……我还没那么厉害，但也算是第一批入职的员工，如果将来享食真的能发展壮大，我也算是公司元老。” “享食现在还不算发展壮大？感觉京城有一大半外卖都是享食？你们到第几轮融资了？” “这个赛道竞争还蛮激烈的，我们现在到了第三轮融资，现在正处于跑马圈地的烧钱阶段。” 陈景行问融资的事情只是想起了他前世位面的几家互联网企业，稍微对标一下，觉得这个享食像是前世位面的饿了吗，当然他并没有投资享食的想法，第一是钱不够多，第三轮融资那都是百万千万美元打底的，第二，互联网企业融资不仅是要钱还要投资的资本能出力帮助公司发展，陈景行虽然有点钱，但无力，像享食这样未来前景灿烂的创业公司一般也看不上个人投资者。 刚把菜摆上桌，手机就响了。 唐歆的手机。 “干嘛呢？” “妈，我吃饭呢。” 唐歆对着陈景行疯狂使眼色。 “现在吃饭？又出去喝酒去了？” “没有，我这不做饭呢吗！” “……就你？姊瑶回学校了吗？” “昨天已经回了。” “钱够用吗？你那房子每个月还款压力那么大，不够的话我和你爸先帮你还几个月。” “够了，不用了，妈，我饭做好了，马上要开始吃了，先挂了啊。” …… 唐妈看着手机一脸纳闷：“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还说自己在做饭……该不会是约会呢？” 唐爸看着一脸期待与惊喜神色的老伴，泼了盆冷水：“你不是前几天才跟姊瑶打过电话？姊瑶不是说她没交男朋友？” 唐妈一口气又泄了下来：“这孩子就是脾气倔，早就说不该依着你，给她在京城买什么房子，为了还房贷，这丫头不得拼命工作啊？哪还有时间找对象？” 唐爸一脸无辜：“怎么又开始怪我了呢？想留在京城是你女儿打定的主意，你以为不给他凑首付买房她就能乖乖回来？再说工作和找对象又不矛盾。” “欸？别是姊瑶这丫头露馅了，其实歆儿已经交了男朋友，故意瞒着姊瑶？毕竟这丫头周末以外一直住学校宿舍。”唐妈又找到了希望。 “……歆儿谈恋爱干嘛要瞒着她表妹？” “谁知道呢？又不怪我瞎想，姊瑶一回学校，她又是做饭又这么匆忙的挂掉电话，这多反常啊，该不会是……她觉得她找的对象被咱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不会是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或者年纪太大的？” “再别乱猜了，你女儿又不是傻瓜，她有分寸着呢。” “哼，有分寸这么大了还没对象？” 第22章 定档之争 幻世网。 一个小范围的高层会议，参会人数只有五人。 但要决定的事情却关乎幻世网接下来在内容创作的战略方向。 主持会议的是幻世网的高级副总裁任博伟，负责幻世网对外合作、内容营销、制片管理、宣推运营等一系列中台业务。 会议室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幻世网蛰伏了两年，不再甘于当电影界的at机，刷片头存在感了，想要再次踏足银幕电影的制作与发行，重新回到桌子旁，分蛋糕吃。 当然这次幻世网再没有像刚上市时那么鲁莽，号称要打造华国的神话大片云云，而是想先推几部中小成本的电影试试水。 按理说张京燕应该高兴才对，如此一来幻世网和梦工厂的下一个银幕电影项目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自从主导了《彗星》这部网络电影的上线并取得空前的成功后，张京燕不仅证明了自己对得起幻世网的高薪挖角，而且在幻世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与陈景行已经有了一些共同利益。 即便陈景行没有准备好下一部电影的剧本，她也要尽量促成与梦工厂的再次合作，更何况看了《致命身份》的剧本后，她已经决定将筹码赌在陈景行和梦工厂身上了，就如同陈景行想借助幻世的互联网资本东风起飞一样，张京燕也想借助陈景行这个天才导演的崛起实现自身价值与在幻世网地位的双重提升。 然而竞争对手的强大却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乐满人间》 一部由知名相声演员编剧及主演的电影。 《致命身份》与《乐满人间》的竞争的并不是幻世网的投资，毕竟两部都是中小成本电影，幻世网不是掏不起钱。 张京燕与对方据理力争的是发行与定档。 “罗老师和他创办的齐文社在全国创造了一股相声热潮，其卖座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五一剧院的几部经典剧目，单场收入轻松过200万，这些固定的粉丝就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基本盘，我们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仅凭齐文社的基本盘，就有至少4000万票房打底，此外罗老师本身拥有较高的国民度，再加上春节档的加持，我想不出这部电影票房失败的可能，张总，《彗星》是一部成功的网络电影这没错，但网络电影和银幕电影是两码事。” 张京燕寸步不让：“戴总，相声和电影也是两码事，罗文顺不是没有拍过电影，但这些电影都没有惊起任何水花，戴总所谓的齐文社基本盘为什么之前没有掏钱进电影院支持呢？” 戴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听到张京燕的质疑摇头反驳道：“罗老师确实参演过几部电影，但大都是配角甚至是友情客串，而《乐满人间》是罗老师首次担当主演的电影，而且其中的很多角色还会由齐文社的其他相声演员出演，这部电影相当于是齐文社的电影处女作，其能在舆论中引发的传播效果是可以预想的，我认为是能够对齐文社的受众产生动员力的。” “戴总言之凿凿的这部《乐满人间》我们现在都没有看到剧本，现在距离14年春节档只有不到四个月了，电影的质量能够保证吗？” “剧本大体上已经完成了，只是缺了一些细节，这很正常，这是一部低成本的喜剧电影，喜剧电影的跟多包袱和桥段往往是在喜剧演员互相碰撞的化学反应中产生的，而且我想请在座各位能够考虑一下我们在讨论的是春节档！” 张京燕心里开始往下沉。 “我们现在几乎能确定，国影的《春秋铸剑》，京影与联合院线的《真假美猴王》，江河文化的《双龙传之血刀无双》还有天润领衔出品的《赌城风云2》或已经宣布定档春节档，或肯定会上春节档，这些都是重量级的对手，古装历史战争、武侠、神话、喜剧一应俱全。” 2013年是春节档崛起的一年，正式成为了仅次于暑期档的大票仓，对此变化业内反应极为迅速，五大制片厂纷纷推出力作抢夺2014年的春节档。 “我们凭什么在列强环伺中抢下一杯羹呢？难道凭一部警匪、悬疑，奥，还有科幻标签的小成本电影吗？我也看了剧本，我承认仅就剧本来说是一部很有创意的电影，在国产电影中甚至没有先例，但是大过年一家团圆的日子里，我们让观众进电影院看一部血淋淋的带有凶杀剧情的电影吗？而且剧本里有些内容我认为通过审核并不容易，一旦在审核这边卡住，能赶得上春节档吗？张总，我真诚的建议这部电影最好在拿到龙标后再考虑档期不档期的问题。” 张京燕想反驳却悲哀的发现连自己都极为认同这个观点，事实上当她知道竞争对手是一部喜剧电影的时候，对今天的争论就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陈景行并不知道发生在幻世网的这场争论，客观来说陈景行在场，他也未必能说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即便前世位面已经证明了观众的口味是宽容的。 事实上对于优秀的商业片，国内观众一向是宽容的。 即便是和乐融融的春节档，也能让科幻片甚至血肉模糊场面惨烈的战争片取得票房冠军，但悬疑片从多年市场表现看确实是有天花板的，而且天花板不高，这到底是题材本身的限制还是悬疑题材电影质量不够强，陈景行没法做出判断，或许两种原因都有，但喜剧片更容易成功这句话陈景行无法反驳。 戴总已经杀疯了：“古装巨制，神话大片，我想公司目前还不会轻易尝试，而且大片制作周期很长，也赶不上春节档，因此想要跟五大制片厂在明年春节档真正有一拼之力，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喜剧。” “张总刚刚说相声和电影是不同的，这话我只能认同一半，相声本身就是一种喜剧表演形式，我认为他和喜剧电影一定是有共通之处的，齐文社能在舞台上逗的观众哈哈大笑，没道理在电影中就做不到啊，喜剧包袱、段子这些相声经常使用的东西在很多喜剧电影中也有啊？我不相信一个成功的相声演员，而且还是一个喜剧内容创作者，会拍不好喜剧电影，幽默感是共通的嘛。” “而且春节档本来就是一家老小通过看电影团聚的一种形式，今年春节档那几部电影观众评价都不高啊，豆瓣上没有一部评分过六，但票房都不错，这说明目前电影质量本身和口碑只是一少部分影迷在乎的东西，电影市场更多的观众其实就是来影院看个热闹，我相信，只要这部《乐满人间》最终质量能达到平均水平，就能在春节档抢下一块肉来。” …… 会议在戴总和他的喜剧电影大杀特杀中接近尾声。 幻世网高级副总裁任博伟最终定调。 “那就定了，《乐满人间》和《致命身份》这两部电影尽快启动，其他的项目我们先等一等，等《乐满人间》在春节档上映后，我们视成绩再推进接下来的项目，要有耐心，不要指望一次就成功。” “戴总，你再催一下齐文社，剧本还是要尽快完成，齐文社自带流量，这给我们的宣发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公司会力推《乐满人间》定档春节档，这方面由我来亲自带队负责。” “张总，希望你能理解公司的决定，同时也将公司的歉意带给梦工厂的陈导，我们毕竟不是五大制片厂，属于电影行业的新生力量，要一次推两部电影进入春节档第一是难度很大，其二呢，也未免得不偿失了，一家公司两部电影在同一档期，这不就是内耗了吗？最终很可能是双输。” “《致命身份》这个项目如果时间来得及，能赶上贺岁档，我们就努力安排贺岁档上映，如果赶不上，那就放到春节档后再上映也不迟。” 第23章 虚伪的陈景行 一家西餐厅。 窗外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大都市，时间已经入冬，下午七点，霓虹灯已经亮起。 “真奇怪，我竟然坐到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座位上。” 陈景行端着一杯西柚果汁表情略有些奇怪。 坐在他对面的是《彗星》的女主角扮演者，颜晓月。 “你以前来过？啊，多余了，这个西餐厅你肯定常来。”颜晓月穿着橘色毛衣，明艳的笑容在暖色的衬托下显出特别的活力，用文艺一点的形容就是很有生命力和感染力，像一团火焰，又像一枝玫瑰，盛开的恣意。 娱乐圈有句话叫红气养人，陈景行觉得起码在颜晓月这里是成立的。 “我也是听我舍友说的，说这家餐厅很有名，味道也很好，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 “你那个舍友不会是听我说的。”他上大学时就经常带着女朋友来这家餐厅，他在大学交的每个女朋友……确切的说是两个女朋友都听过他对这家西餐厅的评价——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 陈景行终于发现奇怪之处在哪了，他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大学时带着女朋友来这里的就餐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紧张，为什么会紧张呢？ 陈景行一边与颜晓月寒暄一边拼命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可能是因为他这是头一次……第二次被人在这家西餐厅请客的原因？ 紧张的肯定是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毕竟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沉不住气，爷穿越来这个位面就应该直接夺舍，不应该走灵魂融合的路线，两世加起来五十多岁的成熟灵魂怎么可能紧张呢？ 颜晓月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一样。 “陈导……我……” 陈导？ “你给我的剧本，我看了，我觉得特别精彩，想象力太强了，我觉得比《彗星》的剧本还好，我相信如果拍出来一定是一部悬疑科幻题材的经典。” 哈，陈景行很有既视感的等着接下来的但是。 紧张感确实是没了。 “但是，确实是我的档期实在是……抽不开身，韩志杰导演之前联系我……就在《彗星》上线不久，说《越女剑》有个角色很适合我，让我去试镜，然后试镜就过了。” 陈景行了然点头，韩志杰是武侠电视剧专业户，虽然出品的作品有优有劣，褒贬不一，但收视率一直比较稳定，媒体早就报道过韩志杰想改编《越女剑》的消息。 “女一号？” “不是，女二号。” “你演西施？！”陈景行承认颜晓月的美貌，但觉得她的美并非古典气质的美，演西施的话，他就很佩服韩志杰的胆量了。 “……不是西施，是另一个角色。” 他确实佩服韩志杰的胆量，果然是改编了，把三角恋变成四角恋了？ “嗨，就这点事还用你兴师动众的请我到这吃饭？你这钱花的不值啊，档期调不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韩导先我一步了呢？” 陈景行很能理解颜晓月的选择。 电影和电视剧虽然有逼格的区别，但这都是理论上的事情，华国影视圈不是大洋彼岸的好莱坞，除了少数跟大导有稳定合作的获奖等身的电影演员之外，大部分演员是不会瞧不起电视剧的，都是戏，有什么逼格不逼格的呢？ 何况通常拍电视剧赚的还比拍电影多，电视剧还能带来国民度，有利于代言费的上涨，在钱面前，逼格不是重点。 韩志杰的武侠剧虽然褒贬不一，但收视率一向是不错的，肯定能带来国民度的提升，面对这样的邀约，作为拍网络电影出名的颜晓月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也知道，我的偶像是周云燕，从刚考入京影的时候我就梦想将来当打女，拍武侠电影，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我没办法拒绝。” 看到陈景行一副“就这！”的表情，颜晓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周云燕是目前华国还活跃在一线的最着名的打女，蜚声国际。 “虽然《越女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开拍，但韩导让我参加戏前的训练，毕竟到时候免不了吊威压，还有打斗动作也需要练，我又不是舞蹈出身，得……” 陈景行笑着听着颜晓月说话，但心里却有一股不耐烦升起。 这没道理。 人家又没跟梦工厂签经纪合约，拍什么戏关你什么事？ 你也确实晚了一步，要是《彗星》刚上映就把下一部电影的剧本给人家，她肯定会选你不会选韩志杰……。 人家梦想就是当打女，想拍武侠片，人家实现梦想，你不爽什么呢？ 是，她是你捧红的，但你也没有权利要求人家只能或优先拍你的戏啊？ 来电声打断了陈景行的自我检讨。 “喂？陈姐。” “通知你个坏消息，公司决定推另一个项目打春节档，是齐文社想要进军电影界的一部喜剧作品，叫《乐满人间》，剧本都没打磨好，谁让罗文顺亲自担当主演呢？毕竟是现在最火的相声明星，根本没办法争。” “就这？我还以为什么呢，我本来就不赞成上春节档，一部警匪悬疑片在春节上映，以前也没有先例啊？大过年的吓唬观众给人家添堵，这也不厚道，而且春节档大片云集，大家都往里挤，说不定连口汤都喝不上。” 陈景行单方面宣布陈景行是他见过的最虚伪的人。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以为只是定档的事吗？我也觉得《致命身份》不太适合春节档，但我还是要争，这里面可关联着宣发资源呢，虽然任博伟表态两部电影互不干涉，一视同仁，但一部定档春节档，一部不在春节档，这宣发资源能一样吗？唉，不过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行了，具体合作的事我们明天详谈，你把许文深也带上，这几天跟他一直电话联系，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挂了电话，陈景行迎着颜晓月担心的目光笑容灿烂：“没事，是《致命身份》定下来了，幻世网出资参与制作，主导发行，明年上映。” 陈景行很不爽。 其实他心里确实不在乎能不能春节档上映，而且《致命身份》这部电影在他看来是适合淡季上映的。 春节档大片扎堆，背后个个都是大制片厂，幻世网对于电影行业还是个新兴势力，即便《致命身份》能在春节档传出良好的口碑，但口碑的发酵能不能及时的反映在排片上还有待商榷，这些大制片厂和院线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院线为了挣钱会因为口碑的发酵提高排片，但时效性能不能跟上呢？ 在陈景行看来，还得再等几年，等互联网资本在电影行业横冲直撞，彻底瓦解了固有的五大制片厂的统治基础后，才更能有效的避免这些大制片厂勾结院线搞小动作。 陈景行认为春节档是需求端市场，也就是大部分票房是刚性票房，一家老小在春节期间去电影院看电影并不是冲着某部电影来的，看电影本身就是这个需求，即便春节档全是烂片，还是挡不住观众去电影院，无论是好片烂片都是分蛋糕，只不过好片可能能做大一点蛋糕。 而淡季则是供给端的市场，很多观众并没有去电影院的需求，他们去电影院就是冲着某部电影去的，所以能很明显的看到不同年份的电影淡季月份票房波动非常大，如果有进口大片或好电影，即便是淡季票房大盘也很亮眼，如果没有值得期待的电影或大片上映，淡季月份的票房大盘就会非常惨淡。 淡季最适合中低成本且口碑能发酵的电影上映，没有竞争对手，只要口碑到了，院线就会没有顾虑的提高排片，形成良性循环，最终成就大势。 道理陈景行都能想明白，但就是不爽。 陈景行把这归结为自己好胜心太强，在任何竞争中，无论是有效还是无效，都不想落后。 两种不爽的叠加让陈景行怀疑今天黄历不适宜出门吃饭。 “不管你觉得我这顿请得值不值，我都要请这顿饭表达我的歉意，你也许不在乎，但师姐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颜晓月神情愉悦的结完帐，与他告别，挥手走出门。 陈景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怀疑，这个餐厅有问题啊，无论是高中老同学李洋还是颜晓月花钱请客都能请得这么高兴，邪门！ 第24章 你是导演 从餐厅出来陈景行便拿出手机开始发起了微信。 发微信的对象是他的邻居，唐歆。 微信号是用“等你哪天再喝醉酒了，我帮你遛狗”的理由要到的。 【今天做秋葵炒虾仁和茄汁肥牛卷，要光临吗】 陈景行觉得自己像是一家饭馆，但是做出来好吃的就是要分享啊，还不收费，这么好的事情大家都应该上赶着来才对。 享食，一间办公室内。 唐歆盯着手机屏幕呆了一会儿，她不是没有被人追求的经验，但这种赶着喂饭的还是头一次见。 答应，还是不答应？ 唐歆不想和公司同事发生任何超出同事关系的关系，同样也不想和邻居发生任何超出邻居关系的关系。 恋爱拖累她挣钱。 就在她把【不好意思，已经在公司吃了工作餐。】打出来就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又来了一条信息。 【今天可能是我年内做的最后一顿饭，封厨前的最后一餐，至少也要有一个观众见证这一时刻。】 道德绑架？ 唉，抱着多吃一顿饭也不会破坏邻居关系的纯洁性的念头，唐歆还是发送了肯定的回复。 发完之后又觉得此人极其狡猾，很会迷惑人的意志，两个人微信是怎么加的呢？“等你哪天再喝醉酒了，我帮你遛狗”？这跟微信有什么关系，就算让他代溜，不得把房子钥匙给他？不然他怎么遛狗？ 鄙视了一番自己薄弱的意志后，关闭电脑，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提上包直接走人。 办公室外面，一样换好大衣，准备下班的几个员工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个加班狂魔竟然下班了？” “没准是暂时出去吃饭呢？” “没看连包都带走了？肯定是下班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刚刚透过玻璃墙，看到她一直在看手机，说不定啊……” “太阳打南边出来了。” “你说她这么拼何必呢？事业心也太强了。” “唐总监不是说过她身上背着好几百万的房贷呢？” “我连背房贷的资格都没有，她家不是在xc区吗？现在光首付就得两百万！” “我们能跟人家比啊，人家是公司第一批的元老，是有实打实的股权的，人家奋斗的再狠也是为自己奋斗。” “唉，也不知道公司还有没有下一轮股权激励方案。” …… 收到肯定回复的陈景行美滋滋，哼，就你有备份？爷也有备份。 唐歆醉酒那一夜，问她要微信时的微妙的脚踏两只船的感觉此时一扫而空。 同样被一扫而空的还有颜晓月拒绝了他的戏约的奇怪的不爽的感觉。 打住！ 不要再想颜晓月了，他和颜晓月是纯洁的导演与演员的关系，颜晓月演另外一部戏跟我请唐歆吃饭没有任何关系。 工作和生活要分开。 溜完狗，洗漱完毕的唐歆穿着拖鞋走进了开着门的1501。 连钥匙都捅不进去的醉鬼模样都被见到了，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只是普通邻居串门而已，还要精心打扮一番吗？ 北方的冬天就这点好，此时已经来了地暖了，走廊也不冷，开开门也不影响温度，一层就两户，两套房加走廊构成了另一种更大的密闭空间。 这种邻居关系应该不奇怪？ 唐歆坐在沙发上望着在两个敞开的对门中间撒着欢来回跑的柯基，对于狗来说，这就相当于活动空间翻倍了，能不高兴吗。 不好意思吃白食，本来想在厨房帮忙的唐歆到了家才发现陈景行已经快把菜做好了。 “小肥狗，不是已经吃过狗粮了吗？你是饕餮啊？……你工作这么忙，还要养只狗，怪不得七七的体型呈现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胖，狗是需要很大活动量的，每天溜一次可不太够，而且长时间一只狗在家也会寂寞，狗和猫不一样，狗是需要主人的陪伴的。” 已经把饭菜摆上餐桌的陈景行，与唐歆相对而坐的吃着饭，边遗憾的看着在椅子旁边摇尾乞怜的七七，边跟唐歆闲聊。 “我本来没想养狗的，主要是我表妹来京城上大学了，说我一个人独住太孤独，一直催着让我买了一只狗，不过后来我发现是她想养狗，只是学校宿舍不允许养，所以把我这里当狗了，每个周末待我这就是为了吸狗。” “要不然……” 【要不然你把钥匙给我，你忙不过来，我替你遛狗】的话在脑海中转了两圈就被他吹散了。 “要不然你再养一只狗？有个伴，七七也就不寂寞了。” “一只狗我就够了，再养一只？你溜过七七，你也知道他一出去就疯了，不知道他那身体里哪来那么大力气，两只狗一起溜，那就不是我遛狗是狗溜我了。” “那就养只猫？猫活动量少很多，陪伴需求也不多，还能和七七相爱相杀打打闹闹。” “行啊，那你养只猫，我把七七也寄养在你这里，就在你这里猫狗相杀，反正你房子这么空旷，闲着也是闲着。”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才刚搬来？当然空旷，你的房子才叫空旷？蟑螂都没处藏，客厅连个茶几电视柜都没有。” “要省钱啊，每个月一万五的房贷是好还得啊，你每个月还多少钱？” “我是全款买的房。” “……” 被壕气晃了一下眼的唐歆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对方毕竟是主厨，厨师把天聊死了，食客就要负责把天聊活。 “你在微信里说今天是年内最后一次下厨，你要出差？” “可能是年内最后一次下厨，我要拍戏。” “……你是演员？” 这倒有些合理了，俊美的容貌，诱人的身材，能在京城市中心全款买房的财富，原来是演员啊。 唐歆正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能和眼前这张面孔对得上的名字。 “我不是演员，我是导演。” “你是导演？！拍电影电视剧的导演？” 陈景行矜持的点头。 导演难道不该都是中老年男性和女性吗？ “你多大？” “还有几天是我生日，生日过后就是22周岁，虚岁23。” 22岁？岂不是比我小4岁？！！ 一个是九零后，一个是八零后，差辈了！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 “22岁就能当导演了吗？” “……据我所知做导演没有年龄限制。” 陈景行再也忍不住了，问出了他疑惑已久的问题：“你平时不上网看电影电视剧吗？” 认识了好几天了，难道这个女人就对他帅气的面庞与名字没有一丝好奇和熟悉，没在网上搜索一番吗？不是说一线城市的年轻人都应该很会追逐网上的热点吗？ 还要让帅气多金的男主角亲自揭晓自己的身份，这也太不偶像剧了。 唐歆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邻居可能真的是一个网络名人。 她很想恍然大悟，oygod！你不是那谁谁谁吗？ 但臣妾做不到啊！ “大学的时候经常看，后来进了享食，你也知道初创企业是不分男女都当畜生用的，工作一忙，就很少上网追剧了，连微博我都没有，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土老帽，非正常年轻人，平时除了听听齐文社的相声放松心情，我真的对网络流行一无所知。” 唐歆努力将歉意写满脸庞，我不知道你真的不是因为你不够出名。 虽然唐歆不是名人，但她知道一个名人迫不得已亲自揭晓自己名人身份的尴尬，名人要被人认出来才是正常的社交情景啊。 她也不能在名人面前打开手机直接搜索啊？那不是更尴尬了吗。 “齐文社？” 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陈景行，唐歆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你不喜欢齐文社？” “没有啊，我也经常听啊，齐文社的相声还蛮有意思的，我特别喜欢听罗老师的相声。” 陈景行发誓自己对齐文社没有任何意见。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齐文社老罗要拍一部喜剧电影，在明年春节档上映，你愿意花钱去看吗？” “嗯……一般情况下我春节都是回家的，很少去电影院看电影啦，而且听罗老师的相声就好了？干嘛还去看他拍的电影啊。”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相声和电影毕竟是两种艺术嘛。” 呼……过关了。 唐歆发挥了自己在职场上察言观色的本事，判断自己应该是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这顿饭吃的可不容易啊。 第25章 敲定男主角 洛辰。 华国初代赴韩务工人员。 出口转内销的第一代流量。 因为陈景行与经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他有什么好？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非科班出身的，就拍了部网络电影，你说说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你？！” 酒店豪华房间内，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留着短发的女人来回踱着步，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洛辰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洛辰：“？？？” “杨姐，我理解你为我目前不上不下不红不紫的尴尬处境日日忧心想要搞个大新闻的心情，但我要强调一下，是剧本吸引了我，不是导演吸引了我。” “洛辰，你都三十岁了，不能再任性了，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啊，李君萍导演的男主角啊，金鸡奖最佳导演的男主角！” “……我怎么记得是金鸡奖最佳导演提名。” “……不管怎么说，这个机会是绝对不容放过的，鹿菲菲，之前全网声讨没有演技，演了李导的《青苹果》后怎么样？风评扭转了一大半？” “我跟鹿菲菲又不一样，我可没被网民吐槽过演技。” “……你确定？” “《青苹果》我又不是没看过，鹿菲菲全程露肉，打色情牌，我都有点想不通怎么过的审核。” “李君萍就这个风格，人家就是擅长拍这种青春期啊，不伦之恋啊的题材，这不叫露肉，也不叫情色，这叫艺术，拍的多朦胧多唯美多诗意啊？这也是本事，再说了，你是男的，能露什么？而且你也三十了，再不露也没机会了。” “归根到底还是部文艺片，我不想拍文艺片了，我拍的文艺片难道少了？说艺术也没获得什么演技奖项，说商业又没有票房，我倒觉得我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处境就是老拍这类电影导致的。” “那不是商业大片男主角你也捞不着吗？” “《致命身份》就是商业片。” “那能一样吗？投资多少啊？有两千万吗？还没李导的这部文艺片成本高呢，而且田总说了这部《我的世界有你》公司会投入最大资源冲奖，只要你好好演，不太拉垮，就有把握给你运作一个主流演技奖项，若真能拿到奖项，不光你那几个奢侈品代言肯定能继续续签，也有利于你的转型啊？” 经纪人继续苦口婆心：“《致命身份》肯定是拿不了奖的，能拿票房也行，你觉得能有票房吗？幻世网又不是没有主导过电影制作，结果怎么样？别看那些互联网企业叫得响，那都是外行，文艺片冲奖运，商业片拿票房，你总得占住一头，一个初出茅庐的网络电影导演，一个公认的第六代文艺片大导，哪头更保险啊？” 洛辰抱着能杠则杠的态度：“谁说《致命身份》拿不了奖啊，我倒觉得这个剧本很适合拿奖。” 经纪人有些沉不住气，刚想发火，被她的理智按耐了下来，合作了十几年了，这小子什么性格她摸的很清楚，就得顺毛捋，五年前自己是怎么劝他回国来着？ “我也看了剧本，是挺有创意，但就算拿奖那也是人家导演拿奖，你能拿吗？你的角色不就是那十几个人格中最善良最正直最勇敢的那个吗？就不说戏份了，十几个人格确实你的角色戏最多，但镜头跟李导的这个剧本差远了，李导的这个角色才是真正的大男主，而且角色复杂，很立体，你那个善良的人格从角色来讲有什么复杂度吗？又不是主旋律，这么单薄的角色能拿奖？” “杨姐，角色是依附于故事身上的，是电影整体性的一部分，电影成功了，角色和演员才能水涨船高，老是盯着角色，是，我以前拍的几部文艺片大家也都认为我演技不差，角色塑造不错，甚至还提名过一些小奖项，那又怎么样？电影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爱看，你的角色塑造的再成功有什么用？有什么关注度？” 洛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我是观众，我一定爱看《致命身份》，我相信这部电影有很大机会取得成功和观众的喜爱，想要转型成功，起码要有像样的代表作，我拍了这么多电影，有几部电影观众是能记得住的？我要的是观众能记得住我的作品，这才是我转型的第一步。”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想起来了，五年前回国其实这小子心里已经有主意了，自己就是敲敲边鼓，在公司面前唱黑脸背黑锅的，才能显出他的不由自主来。 “你真的决定了？你这次如果推掉《我的世界有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田总恐怕会很生气，这部电影甚至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经纪人口中的田总全名田申选，是江河文化的大老板，而洛辰回国后签约的公司便是江河文化。 “杨姐，咱们俩相处了十几年了，从韩国时你就陪着我，我也不瞒你，幻世网之前联系过我，如果我脱离江河文化，成立个人工作室，幻世网肯出违约金而且可以出资入股工作室40的股份。” 经纪人一惊，心情有些悲哀，枉自己被粉丝们一直抱怨家长式经纪人，甚至骂自家单纯善良的哥哥被她绑架控制了十几年，瞧瞧，我能控制他什么啊？跟幻世网都接触到这么深入能谈入股的地步了，她却丝毫不知情，简直六月飞雪了好吗！ “现在圈内倒是有很多导演和演员开始成立工作室了，这到并不稀奇，但是幻世网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肯这么做呢？” 她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洛辰也有些举棋不定：“他们说如果我现在就脱离江河文化，成立工作室，幻世网愿意以5000万的估值入股40的股份，条件是签订业绩对赌协议，如果达不成，我就要以协议约定的更高估值回购幻世网入股的40的股份。” “6000万的40，那就是2000万，幻世网倒是大方。” 经纪人与洛辰对视一眼，有些意动，此时的片酬虽然在高速增长，但距离几年后的天文数字还有距离，再说洛辰目前处境有些不上不下，2000万可是不小的数字。 去年一位当红小花成立个人工作室，企鹅入股时估值不过是2500万，虽然今年说是估值已经涨到接近一亿了。 …… 幻世网。 陈景行有些好奇：“这么说，近两年娱乐圈这么多导演和明星喊着成立工作室背后都有你们四大平台的怂恿了？” 张京燕的语气中略显得意：“华国的影视产业在高速发展，导演和演员作为内容创作者的价值一直是被低估的，我们只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价值而已。” 陈景行点头，作为另一个位面的穿越者，他多少能看懂幻世网和其他互联网企业的布局。 影视产业越碎片化则对互联网资本越有利。 四大网络视频平台近两年对电影产业举步慎重，看起来好像意识到了电影行业水深，承认并且无意挑战五大制片厂的统治地位。 但背后的小动作却一日不断，虽然导演、明星成立个人公司或工作室其实还是和原来的公司在股权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毫无疑问，导演和明星的话语权及自主权都有了大幅的提升。 而这实际上就在动摇电影行业的现有秩序。 电影行业开始变得原子化，扁平化，就像一颗鸡蛋裂了几道缝隙，五大制片厂很难再把行业内的优质创作资源紧紧地捂在自己口袋里。 从某种意义上讲，互联网资本和导演、明星个人的利益是同向的，导演、明星的自主权话语权越大，互联网资本洪水就能越加轻松的冲垮五大制片厂为首几十年来建造的固若金汤的堤坝。 站在这种角度上，幻世网巴不得所有明星和导演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陈导，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为你请了洛辰当男主角，别看网上有些人说他过气了，但作为国内曾经最顶尖的偶像，名气还是很大的。” 陈景行叹道：“片酬也不便宜啊，那可是500万啊。” 张京燕没好气的说：“你就知足，这几年片酬跟坐火箭似的往上涨，500万可不算贵，你又不是大导演，可没有让人家出演的资本。” 梦工厂已经与幻世签订了合作协议。 《致命身份》制作成本2000万，幻世与梦工厂各出资1000万，发行由幻世网负责，发行费用1500万，因此《致命身份》对外号称5000万成本的警匪悬疑片。 第26章 你家老公做的菜还挺好吃的 唐歆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一只手撸着七七的肥臀，另一只手操纵着鼠标。 进入幻世网，映入眼帘的就是还在首页滚动的《彗星来的那一夜》，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的海报在滚动的一堆偶像剧剧照中显得有些另类。 唐歆在第二次到邻居家吃饭后回来就开始搜陈景行，发现果然是网络名人，还是一部知名网络电影的导演，但她一直工作比较忙，抽不出时间好好看看这部电影，今天好不容易“提前”下班，溜完狗梳洗过后便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准备上网看看影视剧放松一下。 顺便把邻居的电影看一下，免得下次再去吃饭，出现名人不得不亲自向自己介绍解释自己的影视作品的尴尬境地，万一聊到了人家的成名作品，自己也能憋出点有理有据的彩虹屁不是。 不过按他的说法，下次吃饭……得到明年了。 唉，不得不说，温柔乡真的很能腐蚀人的意志啊，当一个人习惯孤独后经常会以为自己能享受孤独，但当有人在身边陪伴的时候，即便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陪伴，也能让人对陪伴生出一丝眷恋。 很快电影的开场将唐歆的思绪拽了回来。 ……90分钟后。 唐歆看着电脑黑色屏幕上滚动的字母，有些发愣。 制作人：陈景行 监制：陈景行 导演：陈景行 编剧：陈景行 配乐：陈景行 剪辑：陈景行 …… 即便唐歆不是影迷，也不是电影从业人士，但她也能意识到这有多么惊人。 不只是电影确实非常有趣，只有简陋的背景和对话，一间房、八个人、无特效却讲出了一个鸡皮疙瘩飞起，甚至还能把你绕晕的故事，唐歆虽然不是影迷，但大学时也在网上看了不少国内外的影视剧，也许她还搞不清谁谁谁是几号世界几时掉包、屋内摆设第几次又有啥不同，但电影整个故事情节和脉络还是能看懂的。 而在于能想出这样一个有趣的惊悚悬疑故事，且还能拍出来的人。 大多数网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部电影的创作，他们在网络上看到一部好电影或好的电视剧，只会赞叹故事讲得好，演员演得好，又或者片中是哪位明星，哪个角色长的漂亮帅气，很少有人会主动探寻幕后导演编剧监制是谁，反正要么是中老年男性要么就是中老年女性，有什么好关心的呢？ 但唐歆却清楚知道，创造出这样一部有趣电影的人就住在她隔壁，还两次邀请她吃饭，还帮她溜过狗。 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微妙，有点像曾经高考那一年，她突然发现省状元竟然就是小时候在学前班与她打闹过的小伙伴一样。 越是熟悉的人你越能理解他和你一样只是平凡的普通人，而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这个熟悉的平凡的普通人却拥有着超乎其外表的力量和能力。 唐歆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知道他厉害，但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电影解围的滚动字幕在唐歆的愣神中结束，马上就自动跳转到下一个视频。 “哈喽，观众老爷们大家好，这里是《幻世娱乐同期声》，我是蛋蛋！” 主持人欢快的声音吸引了唐歆的注意力。 竟然还有对他的采访？ 这是陈景行？ 没错这是陈景行！ 屏幕里一身白色卫衣的小陈导演让唐歆感到些许陌生，毕竟录节目之前很是化了一个小时的妆，再加上摄影棚打光。 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化了妆打了光的白的反光的皮肤，唐歆很怕他开口说：“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或者“我们是奶味糖果组合！” 唐歆害怕的没有发生，但整个采访仍旧让她有些无语。 记不清高考分数的学霸。 遗憾考上了京师大。 没谈过恋爱的传统男生。 不要脸程度让唐歆为之惊异，幸亏她不知道还有一元二次方程学霸，那段被剪了。 止不住嘴角笑意的唐歆关掉幻世网网页，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陈景行”。 “天才导演新作敲定，还是悬疑片？” “学霸导演再导烧脑电影，这次又有那些物理知识？” “幻世网与梦工厂联手打造警匪大片！” “曝洛辰接拍警匪悬疑电影！” “《彗星》导演趁热打铁，能否再续传奇？” “明明能靠颜值吃饭，却偏要靠才华？年轻导演的电影梦想。” “外行导演陈景行再执导筒，能否复制《彗星》的成功？” “《彗星》是否只是流星？业内知名制片人谨慎看好。” “洛辰接新戏坦言：剧本超神难拒绝。” “洛辰疑婉拒李君萍，合作网络电影导演？” “江河着名监制发微博后秒删，疑讽刺某明星不知感恩？” “疑似洛辰全球粉丝后援会大粉微博喊话抵制洛辰新片约。” “《彗星》导演新片儿童角色海选引得多为童星角逐。” …… 铺天盖地的新戏通稿扑面而来。 他说的新戏就是就是这个？竟然还有洛辰参演？看来还是部大制作？ 虽然唐歆不追星，但大学的时候还是听过洛辰的大名的，彼时其作为初代在韩务工人员，刚回国不久，风头正盛。 唐歆好奇的点开一篇文章，文章末尾放了个链接，竟然是陈景行最新的微博。 陈景行：【新电影马上就要开拍了，这次还是科幻悬疑电影，这个冬天起码胖十斤。哭泣（表情）】 【宝，不哭，这次是自导自演吗？期待（表情）】 【为什么会胖十斤啊？】 【楼上的没看过陈导的采访吗？导演工作压力超大的，压力一大就会用食物缓解，也没时间锻炼，人就容易发胖】 【陈景行！我命令你这次一定要挑个角色演，这张脸不出镜简直暴敛天物！】 【楼上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那个采访我已经看了一亿遍了，就算不演，多接点采访，多上个节目也好啊】 【你们想多了，我家老公说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现在就在我旁边躺着】 【楼上的多吃点菜】 【楼上看得我一堆问号，没想到粉丝文化都蔓延到导演界了？】 【加油，《彗星》真的很惊艳，希望导演不要是昙花一现，国内电影圈烂片太多了。】 【没想到还是科幻，《彗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科幻爱好者狂喜！】 【楼上别侮辱科幻，到底看没看过科幻电影啊】 【你才是没看过科幻电影呢，在你眼里科幻就只有超人蝙蝠侠才算呗？只有好莱坞漫画英雄拯救世界才算吗？】 【确实，国内目前还没有能力拍科幻大片，能拍些低成本的科幻电影也不错啊】 【导演很有想象力，希望你能为电影圈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 【下一部电影到底讲的什么啊，我搜了半天只得到警匪悬疑科幻这几个标签】 【同感，保密的也太严了，其他电影开拍好歹会提一下是个什么故事，导演的新电影啥信息都没有，连片名都没有，就离谱】 【从《彗星》来看八成也是一部烧脑片，保密是对的，到时候才有惊喜啊，悬疑电影一剧透就没意思了】 【“星辰之家”十问江河文化： 为什么要拒绝李君萍导演的戏约？经纪人和江河文化到底有没有在为洛辰的演员生涯负责？堂堂江河一哥为何会沦落到接拍一个网络电影导演的戏，江河只把洛辰当摇钱树吗？短视的经纪人到底还要耽误哥哥多久？……】 【脑残粉别来丢人现眼，你家哥哥有拍过豆瓣评分比《彗星》高的戏吗，还江河一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你家哥哥那演技想演陈导的新片，我还觉得辣眼睛呢】 【楼上别跟他们纠缠，都是机器人发的，我在好多微博下都见过这条评论，这些脑残粉不帮他们哥哥得罪全世界是不会罢休的。】 …… 不知不觉就快12点了。 唐歆摸了摸已经开始打鼾的七七的狗头，用刚刚注册的微博账号在【你们想多了，我家老公说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现在就在我旁边躺着】下发了条【别说，你家老公做的菜还挺好吃的，唉，下次再吃到陈导做的菜可能得到明年了，馋啊（表情）】的评论。 然后心满意足的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床头柜，关灯睡去。 …… 【这又是哪个得了失心疯的姐妹啊】 【就是，我家老公会做菜？我怎么不知道啊，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 【楼上的，都醒醒酒】 第27章 选角 林溪市实验中学。 陈景行的老妈，杨老师，是语文老师，教初二。 林溪实验中学从老师构成来说有些阴盛阳衰，尤其是杨老师所在的这个年级的办公室，初二班级所在的一整层楼一共有三个老师办公室，语文英语一个办公室，数学物理化学一个办公室，其他科目一个办公室 语文英语办公室一共七个老师，只有两个老男人，剩下都是女同志。 现在正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老师们都在办公室休息喝茶，课程都是讲了百八十遍的，实验中学初中没有分奥赛实验普通平行班，除了班主任对自己班格外上点心，同样的课程一天讲好几个班，所以课间时间基本没有老师备课，都在疯狂补充上一节课消耗的口水，办公室的饮水机通常一天能耗两桶，可谓是耗水大户。 老师们捧着保温杯从哪个学生上课不认真听讲一直聊到学校领导最近的人事变动。 然后话题聊到了各自的子女身上，这个办公室的老师最小的都有35岁往上，孩子经很有共同话题。 要说这个办公室里，有谁最安静那就肯定是杨老师，倒不是不爱八卦，只是上节课耗费的口水太多，嘴有点累，手也累，要论哪科的老师最费口水，语文当仁不让。 “唉，都说咱们老师的子女学习普遍不差，但在学校里学习好是一回事，出了社会，这学习啊还真未必能决定什么。” “就说袁校长那闺女考研没考上，说是要再复习一年继续考。” “她学习不挺好的？怎么会没考上？” “选的学校和专业太热门了，还是跨专业，就更难了，次一点的学校和专业人不去。” “现在的孩子也是真苦啊，这学啊上的没完没了了。” “主要是袁校长那闺女专业当初选错了，本科一毕业就傻眼了，求职范围窄不说，工资还低，说是如果直接就业月薪才五千，你说人家当初考那么高分上那么好的学校，还是在一线大城市，这能甘心吗？所以才下定决心跨专业考研。” “专业真挺重要，还是康姐你家儿子有出息，学了个计算机，李洋在京城，月薪得好几万了？” 康老师面上露出矜持的笑容：“也没有那么夸张，刚进公司没多久，职级还比较低，月薪也就一万五，不过一年能多发四个月工资，再加上奖金一年下来也就二十来万，这个收入想在北京扎下根可不容易，要我说啊，还不如让他回来，就近在省城找个工作，将来成家有孩子了我们也方便去照看孩子不是？京城还是有点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还是你家女儿孝顺，嫁了个好老公，开公司的哦！” “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了，现在这年头，企业家也不好混啊。” “诶？杨老师，我看手机刚推送的新闻，说你家陈景行要拍新的电影啦，说是投资五千万的警匪悬疑片，还请了当红明星做主演，你看看这标题，你家儿子都成天才导演啦！” 办公室陷入了寂静。 康老师脸上的笑容已无法维持，转过身去，打开本子开始写写划划。 “哎，那孩子高中的时候就天天吵着将来拍电影，当导演，上学的时候我们还能约束着点，一考去京城，天高皇帝远，我们也管不着了，我和老陈啊也想通了，年轻人有人家的梦想，我们老一辈啊也不能天天让孩子按我们的想法工作生活不是？人家有梦想，就放手让孩子去闯。” “哎呦，要我说啊，咱们学校还是杨老师的孩子最争气，我之前看过新闻，说是小景这孩子拍的第一部电影光版权就卖了好几百万，你说人家还不是学导演出身的，这艺术细胞啊看来还真是天生的。” …… “这是皮笑肉不笑。” “……这是肉笑皮不笑。” “嗯……再想象一下，你是幕后黑手，凶杀案的主谋，事先没有人能想象到你是杀人凶手，三分阴险三分恐怖四分邪恶，懂不懂？” “咳咳……” 许文深有些无奈的在旁边咳嗽了两声：“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呢？光让笑算什么试戏啊，起码也要让他们说几句台词？” 陈景行摆摆手：“台词不重要，这个角色也没几句台词，重点就是笑啊？” 梦工厂工作室的会议室已经被改成了录制间，两台摄像机左右拍摄正在进行的海选。 《致命身份》其中一个角色的选角。 电影男主角的人选幻世网已经搞定，虽然已经不算正当红，但也不算过气的人到三十的偶像演员，洛辰。 作为电影中唯一的知名演员和明星，将成为整部电影未来宣发的一个重点。 其余的配角，比如警察、心理医生和其他人格等角色陈景行也已经基本敲定。 都是五一剧院的话剧演员。 陈景行在《彗星》的拍摄过程中与当时请到的七位话剧演员合作还算愉快，用着顺手的演员当然是继续合作了。 又因为《彗星》在网上播出后引发热烈讨论，不仅吸引了很多年轻网民观看，豆瓣等影视剧评分网站的评价也很高，没有低过8分的，这几位曾经合作过的演员也都从中受益不菲，面对陈景行的邀戏除了有两位腾不出档期外其他人都欣然接受。 甚至还介绍了几位同事，终于凑够了《致命身份》的角色。 当然这次邀戏出奇的顺利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致命身份》是一部银幕电影，面对铁定上院线的电影的邀约，还没混出头的话剧演员就很难有底气能拒绝。 何况《致命身份》的剧本太对这些话剧演员的胃口了，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悬疑故事，和话剧相当契合，即便是从艺术的角度看，也很难让人拒绝。 综合了几点有利因素，陈景行花费了最少的代价凑齐了这部电影的演员阵容，除去男主角的扮演者洛辰外，其他角色的片酬加起来只有两百万，业务能力也有保证，实在是相当划算。 当然还有一个角色没有敲定，那就是整部电影最大的boss，最邪恶的那个人格。 原版中，这个邪恶人格是个小孩，陈景行并不打算改动这个角色的设定，小孩的角色设定本身就为了最后的反转增色不少。 但原版中的小孩长的有点胖，有点壮，属于胖虎类型。 而陈景行想要的是大雄类型的小孩。 看起来要乖一些，甚至最好再可爱一些。 这会让电影最后的反转更加震撼，当然一个看起来可爱乖巧的孩子是幕后凶手的设定非要追究合理性的话，是有些bug，但是原版的胖虎类型的孩子连杀好几个人也不能说就很合理，只能说既然都是人格，人格的力量和能力就未必跟外表挂钩了。 而这个微小改动的灵感来自于陈景行前世位面的一部电影，《唐人街探案》。 张子枫妹妹最后邪恶的一笑成为了影片的经典镜头，也让观众津津乐道。 《致命身份》最后邪恶人格的出场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孩子在最后一刻暴露邪恶的本质，诡异一笑说不定也会成为这部电影的经典镜头呢？ 知道了陈景行的想法后，幻世网的张京燕便提议针对这个角色办一个小型的角色海选。 正好还能增加一个电影的预热话题。 选角消息传出去后确实引来了不少父母带着自己家孩子前来试戏。 除了个别是从小演过电视剧甚至电影的童星之外，大多都是拍过电视广告或平面媒体广告的童模，尤其随着网购平台的迅速发展，儿童模特也越来越多了，这些儿童模特的父母遇到能参演银幕电影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陈景行的试戏让父母们有些难以理解，就让笑，要笑的诡异、恐怖、邪恶，还要有反差性。 这可难为坏了这些来试戏的孩子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孔让整个会议室都因此变得诡异而恐怖。 第28章 唐歆的恋爱投资学 折腾了一下午的时间，陈景行终于敲定了最后的人选。 是一个叫严之浩的男孩儿。 不是童星，只是拍过一些平面广告，某宝童装模特，服装模特严格来说是个很辛苦的职业，童装模特尤其辛苦，经常一拍就是一天，换百八十套衣服，收入嘛当然还不错，但黄金期比较短，一旦长残当然就告别模特生涯了，再一个年龄超过十岁，工作也不好接了。 严之浩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没有长残，但工作量也大大下降了，此时遇到银幕电影角色的机会，即便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也在妈妈兼经纪人的陪同下来试镜了。 陈景行最终选中严之浩的原因不是他笑的最诡异恐怖邪恶，而是长相气质比较可爱，给人的感觉很无害，能起到麻痹观众的作用，更有利于放大剧情反转造成的反差，当然镜头表现力也很不错，可能是童装模特的工作经历，严之浩的镜头表现力比很多有过影视剧表演经验的童星还要强一些。 至于演技，本身这个角色就没有多少镜头，甚至都没有多少台词，没有那么重要。 敲定了最后一个角色也就意味着《致命身份》这个项目已经箭在弦上，可以开启正式的制作流程了。 因为这部电影算是幻世网与梦工厂联合制作，所以整个剧组也是双方共同商定组成的，这方面许文深与张京燕已经谈好了。 剧组主要成员还是以梦工厂为主，美术设计、造型设计和视觉特效由幻世网提供，幻世网也参与拍过不少电视剧，这方面人才还是有的。 导演是陈景行。 幻世网将会派来一个制片人，许文深担任执行制片人。 此外还有幻世网两个监制，梦工厂两个监制。 幻世网派来的制片人朱云涛本来提议搭摄影棚拍，但被陈景行否决了。 陈景行了解这个时候的华国电影工业是什么水平，那就是没有工业。 如果是大洋彼岸，搭摄影棚拍摄绝对能完成这部电影的制作，《致命身份》的主要场景就是国道旁的招待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搭一个招待所，大雪封路的场景就用造雪机加大型风扇，后期特效加工，事实上这就是成熟电影工业拍电影的常规路数。 但这不是华国电影工业还不成熟嘛，如果按这种方式拍，陈景行很怕钱花完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这不是没有先例的，也许其他的导演可以接受还勉强过得去的效果，但他不能接受。 陈景行决定实景拍摄，而且拍摄地点已经选好了，就在宁海省某进藏国道的一个服务站，服务站周围有两个招待所，拍摄地点和住宿地点就都有了。 虽然拍摄环境会艰苦一些，但预估在招待所的拍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所以还好。 “导演哥哥，我和我妈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饭，哥哥你有时间吗？” 严之浩的话打断了陈景行的思路，不愧是从小当童模长大的，说话很自信，一点不怯场。 “不用了，哥哥今天已经有人请吃饭了，赶紧回家，明天周一，让你妈来签合同就行，除了拍戏还是尽量少请假，将来艺考也是要看文化课成绩的。” 陈景行笑着把小鬼头打发走了，这小鬼是来试戏的所有孩子里面唯一叫他导演哥哥的，其他都叫他叔叔。 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中这小孩儿的。 …… 陈景行回家后，洗了把脸，换了身宽松的t恤，主要是地暖烧的有点热，到了隔壁1502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门没锁，进来。”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桌不太丰盛的菜。 四菜一汤。 菜都用大大的碟子盛着，分量并不多。 陈景行坐下，一脸惊喜：“哇奥！好丰盛的饭，好手艺啊，在哪个餐馆订的？” “呵呵。”唐歆露出假笑：“讽刺效果太低级了，你也看到了我厨房里除了微波炉和电饭煲，连燃气灶电磁炉都没有，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说了，我敢做，你敢吃啊？” “……那你穿着围裙干嘛？” “……仪式感也很重要啊。” 唐歆脱下围裙，把两碗米饭端上桌。 “米饭也是订的吗？” “？？我有电饭煲好吗？” 陈景行指着垃圾桶旁摞了一堆的塑料饭盒：“那是什么？” 最下面两个塑料饭盒很干净，内壁还沾着几颗米粒。 “……陈大导演，你来这是吃饭的，不是来破案的。”唐歆一脸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太久没煮饭了，水放得有点多……哈哈，骗你的，我家里没米，放心，我订的这些菜都是我和同事经常吃的，都是家常菜，盐油放得都不多。” “你和同事经常吃的……该不会是你们食堂？” 上次在陈景行家吃饭的时候聊过，唐歆所在的“享食”公司租的写字楼有食堂供写字楼里的公司职员就餐，用唐歆的原话就是“那栋写字楼之所以比周围几家租金贵，就是因为设有食堂”，当然食堂不是的，价格比外面略微便宜一些，主要是食物种类多，味道也算不错，口味不重。 “……陈大导演，你是食客，要感恩懂吗？我去你家吃饭的时候有抱怨过你做饭难吃吗？没有！饭好吃就行，不要寻根究底。” “所以我做饭真的难吃吗？” “我刚才只是打了个比方。” “欸？七七呢？怎么没见？” “噢，今天不是周日吗，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他做了个绝育，现在还在卧室狗窝里躺着呢。” “……麻药还没过去？” “早过去了，可能正伤心呢……不过也可能是记仇，我叫他都不理我。”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啊？” 唐歆一脸无所谓：“嗨，这不是礼尚往来吗，你都请我两顿了，我这才还你一顿。” “哦。” ……哦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穿了我的意图？ 唐歆狐疑的看着正大口扒饭的小帅哥，拜托，我很不擅长猜别人心思的，尤其是男人的。 唐歆在对“男人心海底针”的苦恼中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表妹程姊瑶来她这撸狗，晚上溜狗时遇到了陈景行，七七扑上去对着两餐之恩的邻居就是一阵亲热的招呼，程姊瑶回家后严刑逼供，知道了邻居请她吃了两顿饭的事。 “你是说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他无缘无故的请你吃饭？” 程姊瑶眨着眼睛问道。 “对啊，就是帮我溜了一次狗然后就请我吃饭。”唐歆略过了自己醉酒的糗态。 程姊瑶喃喃着：“那他这是对你有意思啊，老唐，你这是桃花运来到了门口啊。” 认真脸：“老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唐歆表情刚毅：“我心里什么都没想，你也知道我背着几百万房贷呢，现在又是我事业的关键时刻，我哪有精力分到感情上啊。” “还房贷也不妨碍谈恋爱啊？” “你还没出校门，你不懂，事业和恋爱对女人来说还就是相互妨碍的。” “行，我不懂，那你心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唐歆笑了笑：“你知道他多大吗？” 程姊瑶一脸不是的表情：“……不会？他不是导演吗？能有多小啊？比你小两岁？三岁？” “四岁！” “……年龄也不是问题啊，女大四抱钻石嘛。” “……别乱发明成语，年龄意味着很多问题，26岁和22岁中间隔着的是对一段感情定位的鸿沟，在我这个年龄抛开事业不谈，就算要抽出时间精力金钱谈一段感情，我一定是要结果的，就像你是最后一轮融资拿到的股权，你一定是要它上市的。” 唐歆严肃的语气就像她在阐述一份企划方案：“而22岁的人他只需要过程就好了，他是a轮融资的天使投资人，他不需要坚持到上市，b轮c轮d轮都能随时脱手离开，一段感情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一段美好的旅行。” “哇……好专业的讲解。” 唐歆翻了个白眼：“而且他还是个导演，电影导演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我看了他拍的第一个电影，扮演女主角的那个演员长的……完全不逊于我，他未来会遇到更多更漂亮的女明星，我是绝对说不出‘反正我家是男的，不吃亏’这种话的。” “我是靠父母把养老的棺材本拿出来给我付首付我还要背上几百万债务买房，才能和全款买房的他做邻居，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我没有资本把我的时间和精力拿出来做赌注。我和他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感情都会成为他将来骗别的女人的经验值。” “哇……好悲观的预期。” “哼，反正，我是不会做那种拿着罐头使劲拍屁股，最后盖子打开后倒到别人碗里的事情，你姐就是这么功利的人，我干什么事都要确保是有结果的。” “哇……好奇妙的比喻。” 啪！ “姐你干嘛？疼！” 第29章 程姊瑶的切香肠理论 “你不是平时一直自诩理论恋爱学家吗，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能在不伤害邻里关系的情况下暗示他打消接下来的攻势呢？” 程姊瑶转了转眼珠：“好，以我丰富的男女情感关系知识来判断呢，你现在啊已经处在下面的被动位置了。” “……” “说错了，是下风的被动位置。” “……被动在哪啊？”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啊！” 程姊瑶看着若有所思的表姐，叹了一口气：“唉，你想想人家已经请你吃了两顿饭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请客，是自己亲自下厨请客，这是多大的人情啊？正常邻居谁这样啊？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才是正常邻里关系好吗？你现在吃干抹净，然后说咱俩就正常邻居关系，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姐，你想想，你这是什么行为？是不是有点像……像那什么……捞女啊？” 看到唐歆想要反驳，程姊瑶决定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姐，你先别反驳，你肯定想，不就是两顿饭吗？又不是lv包包，值几个钱？唉，这就是你大学不谈恋爱的苦果了，知道什么叫香肠战术吗？” “香肠战术我知道，跟请我吃饭有什么关系？” “像你这样的新时代独立女性，男生要直接给你买包包，你能接受吗？你肯定不接受，但是请你吃顿饭，是不是让你更容易接受？还是亲自做饭，这金钱价值自然不值一提，不会引起你大的反感，但这道德和情感价值就不好估量了。” “姐你想想，他是怎么要到你的微信号的？不就是帮你溜了一次狗吗？溜一次狗值多少钱？值一个lv包包吗？亲自下厨做饭请客，还是两次，自然在金钱上不值什么，但在情感上却不是小事，也不好量化，他借着这两次饭在你们俩的关系中往前走一小步，你会拒绝吗？他不会用这两次饭要挟你，但你却是有人情负担的，这就叫君子欺之以方，往前走一步你不好意思拒绝，那就再往前走一步，走两步，走三步，直到走到你面前，中间再没有距离。” “这就叫香肠战术，就是用小恩小惠，问你要个微信，晚上跟你打个电话，下课跟你一起走，打篮球的时候邀请你观看，你有人情欠债就不好意思拒绝这些小事，就这么一片一片的切下去，就是要用这种小恩小惠堵住你在他每前进一步时拒绝的嘴，如此温水煮青蛙，等你深陷其中，再想把他推开可就费劲了，这就是香肠战术的妙处，遇到渣女自然不起作用，反正是小恩小惠不值几个钱，初始投资不大，但是遇到像你这样正派纯洁善良又面皮薄的女生，这就是最划算的天使投资。” 看到唐歆已经陷入到了哲学的思考中，程姊瑶再添一把火：“怎么破解香肠战术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消灭在萌芽状态，他让你欠人情，你就把人情还了，让他没有机会拿着小恩小惠要挟你一步步退让。” 唐歆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也请他几顿饭？把人情还了？” 程姊瑶看着姐姐，脸上透露着孺子可教：“就是这个道理，这叫什么？这叫礼尚往来！什么关系是礼尚往来啊？不就是朋友邻居的关系吗？只有恋人之间才有无条件的付出和奉献，正常同事朋友邻居之间都要礼尚往来的，你把这人情还回去，相当于你把他无形之间逼退了一步，把你们两个的关系定位成朋友邻居的关系，聪明的人啊就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很有道理，姊瑶，想不到你这男女关系知识还挺靠谱的，不会是从实践中得来的？” “……姐，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呢？枉我在大姨面前一直给你打掩护。” …… “虽然饭菜不是你亲自动手，但是念在你为了这顿饭都把你表妹赶回学校的份上，对此我还是很满意的。” 陈景行一副美食家点评米其林餐厅新品的样子。 “我表妹是明天有早课，所以今天才回去的早，吃完了，还不快回？我还要加班写渠道运营报告。” “啊，我还以为你要等我一起刷碗呢，行，我回了。” “……” 唐歆在考虑有什么借口能收回刚才的话。 “七七！走，带你下去遛弯！” “汪汪！” 带着伊丽莎白圈的煤气罐从卧室猪突猛进的窜了出来。 唐歆：“？？？你这一天的高冷哪里去了？” 七七瞟了一眼唐歆，显得有些畏缩，前爪扒着陈景行围着转起圈来。 “七七，今天受罪了是不是？让我看看，黑珍珠不见了是不是？主人好狠的心啊，七七受委屈了，不哭不哭，我们下楼跑步去，闻闻别狗还健在的黑珍珠，不伤心了啊。” 七七：“呜呜呜呜……” 唐歆：“……出去了就别回来！” 我在说什么？ 一人一狗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陈景行：说的不是我。 七七：……没听懂。 陈景行不看唐歆有些羞红的脸颊，自顾自把狗衣服和狗链穿好：“行，主人今天不要你了，今天晚上你就住我那，别舔，别舔，七七知道我马上就要出远门了是不是？一个多月都见不着我了，不舍得我了是不是？唉，狗狗果然比人更有感情。” 唐歆：“……” …… 中央财大，宿舍楼。 唐歆的表妹程姊瑶正在打电话。 “真的？你没骗我？” “大姨，您是我亲姨，我能骗你？” “哎呀，那男生叫啥？哪个单位工作？户口在哪？家庭条件如何？” “……大姨，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我不能跟您透露太多，只能说我姐啊态度很不积极。” “唉，你姐这人我也知道，戳一下动一下，她这心思啊八成就没用到这上面过，姊瑶，你的任务可是很重啊，你要在旁边多敲敲边鼓，这样，你的每月经费津贴，大姨再给你加两百。” “哎呀，我是她妹，我能不上心吗？我肯定尽力而为，我会努力点拨提醒她的。” “唉，你再上心也得她自觉不是？” “大姨你别太担心，我姐高中又不是没谈过，她只是这几年心思全扑在事业上了，一时没想通而已。” “那就全靠你了，有进展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姨啊。” “一定的，您放心，有我在，我姐脱单之日指日可待。” “行，大姨对你很放心……你刚刚说你姐高中又不是没谈过是什么意思？你姐高中谈过恋爱？” “……大姨，我才从我姐那回学校，一天都没充电，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啊。” 遥远的南方。 唐妈放下电话，看着唐爸在那侍弄花草，开口抱怨道：“你说这些孩子真是搞不懂，高中的时候三令五申不让早恋，她给你谈恋爱，到了大学想让她谈恋爱了，她又不谈了，你说说，就没个省心的时候。” 唐爸叹气道：“她还年轻呢，现在正是忙事业的时候，她那房贷每月一万五，我光想想啊就觉得心颤，你说任谁一天眼睛一睁就是五百块钱的债，能有心情谈恋爱？还是咱们没本事，当初凑个首付就把老本掏光了，想给她减轻点负担也拿不出真金白银，要我说，再别催了，孩子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再别加压了。” 唐妈坐了下来：“那还不是她自找的？非要留在京城，照顾她生活照顾不上，工作遇到挫折不顺心了也安慰不上，受欺负了要是她不说你也不知道，将来结婚了，我们也给她撑不了腰，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没把她绑回来。” …… 陈景行靠在床头，一只手摸着七七的大屁股，一手拿着手机。 他到底把对唐歆心有余怒的七七拐到自己家了，借口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飞往冰天雪地的西北无人区拍摄电影了，就让七七陪我一晚上”，唐歆在暗骂七七一声没良心的之余也只能无奈答应了。 “怎么回事啊？也不事前知会一声，你不知道突然来短信说卡里多了一百二十万，把我和你爸都吓死了。” “我之前说了啊？我不是微信上发了要给你们转点钱？” “……是，你说的是转点钱，一百多万是一点钱吗？” 陈景行在《彗星》上映之后，就准备逐步对家人“透露”自己的财富，高中大学憋了七年，锦衣也不能老夜行啊，有钱了最亲的家人却不知道，钱再多也没什么意思了，有条件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就要尽快报答。 “一百多万也算多啊？《彗星》国内国外的版权一共卖了一千多万，毛毛雨啦。” “什么一千多万？你那电影这么赚钱？我看网上说这电影不是没进电影院吗？没上电影院也有这么多钱？” 杨老师陈老师一起震惊了。 “你们没看网上对电影的评价吗？电影拍的好看，进不进电影院都能赚钱，你们要相信你们儿子的才华和本事啊，我将来还要拍能挣几亿几十亿的电影呢，你们啊要早点接受现实，不要将来再次被震惊，这一百多万就当你们的零花钱，抽时间考个驾照，再一人买一辆车，放假了多出去旅游，不想带学生了直接提前退休，咱们家将来不缺钱了。” “考什么驾照，买什么车，学校就在咱家对面，上下班走路不到五分钟，你这孩子，有钱了也不能瞎花钱，没用的东西不要买，这钱我们就给你存着，一分钱也不会动。” “就是。”陈老师也挤到电话前训示：“我们不是不懂，现在网络很方便了，想查什么都很容易，你们拍电影的啊十部有九部都赔钱，你成功了一次就开始翘尾巴了？你要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就把钱打给我们，我和你妈给你存着，等将来你拍电影票房失利，这些钱也能给你还债，免得你将来被人讨债上失信人名单，失信人名单可是要公示的，真有那一天我和你妈几十年的体面和老脸可就没了。” “……” “行，你们存着，我这来电话了，工作的事，我先挂了啊。” 一脸黑线的陈景行接通了许文深的来电。 “陈总，网飞华国刚跟我打了电话，说是《彗星》马上就要在网飞上线了。” 第30章 纠结的多里安 多里安是一位专业影评人，本职工作是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文理学院电影学的副教授，同时也为博尔德周刊的国际电影系列板块做报道撰写评论文章。 作为专业影评人，网飞会员是必须要有的，虽然多里安评论的大部分电影都能在院线看到，而他一般也会在电影院观看完电影后再做影评，毕竟他本身也是一个影院电影的原教旨主义者，对于一些流媒体鼓吹的“影院将死”的言论是极其反感的，但现实是很多国外影片在美国影院是看不到的，而他的专栏是国际电影报道。 要知道北美院线一年上映的影片大概在600至700部，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好莱坞电影，国外电影占比很少，毕竟好莱坞一年就起码生产七百多部电影，自家电影都排不完。 而且好莱坞作为全世界目前唯一的电影工业，对于他国电影产业拥有碾压式的优势，国外电影想在北美市场分一杯羹很不容易，尤其是商业电影领域。 但国外电影，欧洲、南美与东亚其实不乏佳片，大部分影片都无法在北美院线与观众见面，顶多是以录像带的形式进入北美观众的视线，但随着网飞在全球的扩张，北美以外地区的电影在这里也能得到更多的曝光度了，从这个角度看，多里安对网飞的态度就有些又爱又恨了，网飞叫嚣的终结影院的妄想先搁一边，对于国际电影之间的交流还是有贡献的。 网飞此时是有北美以外地区电视节目板块的，其中西班牙语影视剧是单独的一个板块，其他地区电影都是其他。 多里安动作很熟悉的点进其他地区，就看到首页电影海报下面的一排电视节目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 一颗拖着银色尾巴的彗星划过静谧的夜空。 the night of the et 如果直接译作中文的话就是彗星之夜。 《彗星来的那一夜》的英文名字是陈景行早就定好的，当然没有用原版的herence，这个名字是原版导演坚持使用的，本位面陈景行和网飞脑子被烧掉了才会用这个名字，本来华国电影在海外的影响力十几年来持续式微，你还把电影名字起成herence，那是彻底不想让人看你的电影了。 “还是部华国电影？” 在多里安的印象中网飞还没有华国的影视剧，很可能这部电影是第一部在网飞上线的华国影视作品。 作为专业影评人，还是博尔德周刊国际电影系列报道专栏的作者，多里安对华国电影并不陌生，华国第五代导演曾经在国际影坛比较活跃，也有不少电影获得了国际知名奖项的认可，此外华国的武侠和动作片也曾在商业电影领域有过较大的影响力。 但最近十年，多里安看过的华国电影就少了很多，他并不是华国电影行业的研究者，其主要研究领域还是欧洲电影与拉美电影，所以对华国电影这几年来“隐身”的原因不甚了解，也没有深究过，毕竟即便在华国电影商业影响力最大的时候他也不是武侠电影迷，对于武侠潮流在全世界的没落是漠不关心的。 但多里安本身对华国是没有偏见的，他甚至是一个反东方主义者，曾经武侠电影在北美掀起了一阵热潮的时候，他就公开评论过对某部武侠电影的追捧是不适当的，是过头的，是严重过誉的，是东方主义凝视的结果。 多里安能成为烂番茄认可的专业影评人，评论海外电影的权威，就在于他身上很少有东方主义及对其他文化的猎奇欣赏视角。 当剧情开始推进，略微摇晃的镜头，房间里几人的闲聊让多里安频频点头，这是一部伪纪录片风潮下的作品，虽然这种风格在网飞不稀奇，但北美以外的电影采用这种拍摄风格还是让多里安感觉有些新奇。 九十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多里安兴趣盎然的将导演的名字放到了搜索引擎中搜索，他是一个很擅长观察导演的影评人，一旦看到某部让他惊喜的电影，他会查阅主创者的资料，并追踪其后续的创作，这是他作为专业影评人的本职工作。 因为艺术通常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是来源于生活经验与对社会人类的学习中。 一个电影人创作的作品通常都是有脉络的，风格是有发展和变化的，影评家在做影评的时候，不仅是评价电影本身，还会结合导演编剧本人的思想和风格才能比较深入的分析电影，同时观察那些杰出电影人不同时期的不同作品，剖析他们艺术创作的思路和转变也是一大乐趣。 jgxgchen基本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想到导演是华国人，姓在最前，多里安又换成了chenjgxg，搜到的信息也不多，有些还是中文的，又花了大概五分钟，终于找到了导演的维基百科。 这一番操作做的熟门顺路，做外国电影评论尤其是还有很多冷门电影评价介绍的多里安，已经很擅长在网络上搜寻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信息了。 但是这部影片的导演竟然只有22岁的事实还是让他有些震惊又有些恍然。 震惊的是22岁的年纪能撑起这样完整而精巧的电影结构任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多里安自己年轻时也尝试拍过电影，确切的说是短片，当然最终他认清了自己没有导演天赋的事实，因此他很清楚拍摄出一部完整的电影长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恍然的则是，也只有千禧一代的年轻人才能在异域国度拍出这样的世界电影了。 多里安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世界电影，没有任何文化的特色与障碍，这样的电影并不稀奇，但导演是华国人，这就有些稀奇了。 弱势文化要向优势文化传播影视作品，第一种是利用自身文化的独特性生产异域文化产品，当然异域是相对于优势文化来说的，利用优势文化的猎奇审美或东方主义视角获得认可。 第二种是尽量摒弃自身文化特色，用现代化及后现代化的内容生产普世性的文化产品，要有一种把影视剧背景搬到任何一个现代化国家都不违和的能力。 毫无疑问《彗星》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否则网飞也不可能首次在华国采购一部电影全平台播出。 多里安的感情很矛盾，他喜欢各国各地区基于自身独特文化语言创作的影视作品，同时他自己也尽量避免用猎奇审美凝视这些异国作品，但他又深刻的知道如果弱势文化想要真正做文化输出，必须要用普世性的文化作品当开路先锋，而这又会弱化作品本身的属地文化审美。 比如《彗星》这部作品把故事背景放到纽约，放到伦敦，放到东京，放到首尔都没有任何违和感，是完全的以现代化文化为根基的电影，就像都市中的摩天大楼一般。 多里安将“陈景行”与“chenjgxg”一汉一英的姓名记录到了他电脑里的记事本中，文件夹里面有成百的档案，都是他在关注的导演，主要以外国导演居多。 放下对导演的好奇，多里安开始撰写影评，凭借多年的观影经验，他能预想到这部电影在网飞平台或许会取得一定的成功，网飞的年轻用户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无论是科幻、悬疑还是惊悚都精准的戳中了网飞用户画像的g点，这样也好，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到这位来自华国的年轻导演的新作品了。 第31章 海外口碑的发酵 在《彗星来的那一夜》于网飞上线的第二天，多里安在推特的电影专栏中便发出了自己的影评。 题目是：精美而小巧的寓言 【一部看似简单的电影，用最少的演员、工作人员和预算制作，和足够的想象力创造了一部小而美的寓言故事。 …… 交替或平行宇宙是一个古老的概念，我们已经在漫改电影中无数次见到，它并非总是引人入胜，但如果能像这部电影那样正确地完成，这个概念确实因此变得更加迷人了。 …… 鉴于《彗星》的独创性以及它是一部由八个演员和一个房间催生出的不断扩展、富有想象力的宇宙的电影，对其结局的任何疑虑最终都显得微不足道。 也希望那些安坐在好莱坞山巅的制片人们能从九位数的预算大片中抽出一些时间和金钱，创造一些小而精致的东西。】 幸亏多里安这位专业影评人历来风评不错，所以在他的文章下没有出现诸如“收钱了？”，“被谁收买了”之类的回复。 倒是有个回复说：【我刚刚去看了这部电影，才发现竟然不是英语电影？老兄，这观影门槛有点高了，电影里说的日语还是什么话，只有字幕是英文，我没办法一心二用啊，难道不能配音吗？】 回复暴露了北美观众这时候的一大短板，没办法“一心二用”的同时盯着画面和屏幕下方的字幕。 跟华国观众可以一边听着影视剧里的英语、日语、韩语、泰语、德语、法语甚至西班牙语，还能一边同步理解着汉语字幕，进行流畅观影的超能力不同，北美观众尤其是白人观众此时大多还没培养出这份能力。 所以跟华国院线上映的外国影片，大家在原声与国语配音之间通常会选择原声不同，北美观众在电影院看国外电影理所当然会选择配音。 当然这还算好的，像俄罗斯那样宁可使用双轨配音，都不接受纯字幕翻译的国家也有几个。 这份能力也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其实网飞在这方面是有很大贡献的。 无独有偶，在这个无法“一心二用”观看外国电影的评论后也出现了相似的回复。 只不过这个回复是抱怨字幕的。 “wong9394”：【我是华国人，我在网飞上看了英文字幕的《彗星之夜》。对于不懂汉语而去看了英文字幕的人，我们可能看的都不是同一部剧。翻译太差了，原本的对话写得很好，但是有很多地方没有翻译出来，甚至颠三倒四，我很怀疑是不是机翻。】 推特号为“wong9394”的用户是个华国留学生，名叫王真，网飞上线了一部华国电影，而且还是一部科幻悬疑惊悚题材的电影，这个消息已经在留学圈的几个论坛传遍了，甚至很多华人都知道了。 在海外的华国留学生包括华人其实有很多都心系祖国，甚至关心着祖国发生的任何一点小事，也许是远隔重洋，文化食物交流上的不习惯让很多留学生在社交上筑起了封闭的城墙，反而让他们更加思念祖国，甚至对华国的任何进步与正面消息比国内反应还要强烈。 当然也有正好相反的，巴不得家乡越过越差，对负面消息视若珍宝，想要切割的干干净净的。 当无法融入主流社会的时候，经常发生的情况要么是对自己的祖国和族裔更加有归属感，要么就是和出身做明确切割，甚至交投名状。 目前留学生圈还是以第一种为主。 让王真惊喜的是这部来自祖国的电影不仅题材新颖，而且质量靠谱，在网飞上线才一天，就冲到了“其他地区节目”的第12位，口碑已经在发酵，甚至已经出现了几个专业影评，而且誉多贬少，眼看着照这个趋势再过几天很有可能就能冲到“其他地区节目”第一位了。 来自祖国的文化产品能在美国引起波澜，受到欢迎，即便作品中并没有蕴含什么华国自身的文化，但也足以让美国的很多留学生与华人兴奋不已了。 这些留学生甚至主动在网络上进行宣传和转发，希望能让口碑的扩散速度更快一些。 若陈景行见到这一幕他绝对不会意外，因为在他前世位面，韩国的影视流行文化在大洋彼岸传播的时候，韩国留学生和很多韩裔也是四处宣传并以此为荣的。 弱势文化受到优势文化的肯定就是会引起同源弱势族群的共鸣，无论是主动的肯定还是被动的肯定，甚至无关他对自己的祖国有没有不满。 甚至王真还准备联合几个伙伴，给《彗星之夜》重新翻译，并联系网飞要求替换成他们的翻译。 “唉，可惜的就是没有在电影院上映，否则肯定会有不差的票房表现，我们也能集体去电影院支持一下。” 王真跟几个小伙伴遗憾的聊着。 王真和几个同为华国留学生的舍友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周围社区华人也都很集中，如果《彗星》真的在电影院上映，王真有把握动员周围的华人去电影院支持。 不得不说，虽然在海外华国人专坑华国人，但华国人还是比较喜欢抱团的。 “是啊，说不定能复刻《灵动诡影》的成功呢！” “哎这就有点夸张了啊，伪纪录片风格的电影多了去了，能比得上《灵动诡影》的还没有第二个呢，《灵动诡影》的成功没法复制的。” “其实这部电影在国内也是网络上映的，没有票房成绩，想让好莱坞发行商上院线也有点难度，再说网飞也不差了，说不定看到的人更多，传播力度更广。” “嘿嘿，还是我最早发现的，之前我发现国内网上对这部电影评价很高，我看了之后发现真的很好看，跟以前的国产电影截然不同，就想着会不会有机会被引入美国市场，没想到还成真了。” “我在国内网上看到了，这部电影的导演马上要拍第二部电影了，据说还是悬疑科幻，还加了警匪的元素，说不定也能继续上线网飞呢。” “那我估计就不是网飞了，说不定直接在电影院放映了，好莱坞本来就特别重视成功经验。” 外国电影进入北美市场，说难是挺难，说简单也简单，好莱坞极为重视所谓的“成功经验”，一旦某个导演或明星在好莱坞打通了第一块敲门砖，后面进来就很轻松了。 陈景行前世位面的成龙大哥、李安和国师就是成功的例子，有了成功经验，即便后面拍的电影质量不怎么样，也能获得好莱坞发行商的信任甚至院线的信任，大方的给予排片，当然与此对应的是“失败经验”好莱坞也很重视。 《彗星》虽然没有上院线，但是在网飞如果能取得标志性的成功，也算是打通了半个敲门砖。 多里安的影评只是一个开始，越来越多的影评人和普通观众注意到了这部在流媒体播放的电影黑马。 《彗星之夜》很快得到了超过五篇专业评论家的评论，获得了烂番茄的新鲜认证。 【说真的，在你看过这部电影之前不要阅读这篇评论。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会喜欢这部精美的惊悚片，它巧妙地利用其微小的预算来最大化一个令人着迷的美味故事。和所有伟大的惊悚片一样，可怕的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外在对内在所做的事情，这意味着从电影中我们看到的不仅是角色的内心，还映照着观众的内心。】 【这不是一部包含新奇特效和花里胡哨设定的大预算科幻小说。这是一群普通人，他们以非常常规的方式和对常识的理解去处理某种超自然现象。你不必去面对那些没有理由的怀有恶意的邪恶之人，或者为了给电影创造戏剧性而做一些愚蠢和不合逻辑的事情的人，或者一个以高尚的名义做一些愚蠢事情的勇敢的人。我非常喜欢这个，在大多数情况下，角色是正常的。你没有讨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特别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是你经常在你的社区里遇到的那种人。】 【一部巧妙的微预算的科幻电影，完全发生在平常的晚宴上，电影证明了聪明的想法和强大的整体演出是可以完全超过昂贵的视觉效果带来的刺激的。】 【如果你和我一样，你很可能会愤世嫉俗地将今天的科幻电影看成是同一个故事，超级英雄在纽约飞来飞去，一遍遍地与外星人战斗。因此，我们有必要检视那些没有庞大预算的小成本科幻电影，这些依赖于故事而不是视觉效果或明星力量的作品。当你在流媒体偶然发现它时，我想你应该试一试。】 烂番茄新鲜度：88，观众评分81。 这个评分在近十年的科幻电影中足以排进前三。 第32章 海外口碑又传回国内了 所谓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外香完墙内更香。 互联网时代，香气的传播速度变得更加快捷迅速了。 《彗星》在网飞上线后，播放量急速增加，甚至成为了网飞平台的网红电影。 《彗星》就像一局解谜游戏，迎合了年轻一代观众的解谜乐趣，譬如女主角是不是在电影中“换人”了，八个人中有哪些人是“原住民”，哪些人是平行世界的访客，分别是在什么时候替换的，主角们的选择到底缔造了多少个不同的平行事件等等，你甚至可以逐帧逐句对这部电影进行解析。 通过年轻人在社交平台的传播，这部电影不仅形成了一阵观影风潮还制造了社交话题，而《彗星》在国外掀起的风浪又传回了国内，在国内互联网上激起了波澜。 随着烂番茄88和idb75的开分，这些海外热度就成了国内媒体的新闻来源。 客观的说烂番茄之所以对《彗星》评价这么高，一是影评数量还不多；二是北美的影评人甚至专业影评家对目前盛行的漫改大片是有逆反心理的，《彗星》恰好就成了一些专业影评家讽刺漫改电影的工具。 三则是《彗星》实在太过寒酸了，是肉眼可见的低成本影片，其实有不少影评人对这部电影并没有那么感冒，但是看在这么小的成本上，普遍嘴下留情了。 这三点原因让《彗星》在烂番茄上超过了十年来绝大部分的好莱坞科幻电影。 相对来说idb的评分就没有那么高了。 “烂番茄年度最高评分作品诞生，竟是华国电影！” “美国影评人赞叹，又一科幻经典诞生了？” “来了！烂番茄今年最高评分的又一神片！” “打破国产电影记录，夺冠烂番茄的究竟是什么电影？” “《蝙蝠侠·冰点危机》竟被这部国产电影超过？” “国产电影重新走向世界！” “流媒体巨头推广华国电影，意在华国市场？” …… 不仅营销号在蹭热度，国内最大视频弹幕网站c站又掀起了一轮《彗星》电影讲解和解析的视频热，而且此时影视解说类up主本身便是c站推动转型强化自制内容发展的排头兵。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把国外社交媒体上对《彗星》的评论翻译后制成视频放到了c站上，播放量惊人。 国外的评论出奇的友好，即便有吐槽但也很少涉及国别。 这其实是《彗星》的题材决定的，正如影评人多里安的评价，这是一部世界电影，故事本身和背景没有多少华国特有的文化元素，或者欧美国家的观众认为的华国文化元素，就是一个发生在现代都市中中产阶级家庭里的故事。 以至于美国还有很多网民甚至以为这是一部来自于韩国或rb的电影，除了华人和留学生以外，没有太多美国人关注到这是一部华国电影的事实，因为以往出现在欧美观众视线中的华国影视剧作品通常都有极强的文化属性，很少有纯粹现代都市题材的作品为他们所知。 即便好莱坞电影作品涉及到华国的时候也会体现出极强的他们认为的华国元素，比如拥挤的餐馆后厨，唐人街，红灯笼，又长又眯又吊梢的眼睛，戴着斗笠的甚至留着辫子的华国人，具有华国传统山水风格的景致，与华国作为第一工业强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出现在欧美观众面前的文化作品中的华国元素却基本与现代化工业化绝缘。 也因此《彗星》诡异而幸运的没有引发种族主义者和仇华者的关注，更没有激起某些人的应激反应。 就这样国内互联网因为《彗星》的海外热度转销回国内而泛起了又一轮回声，不同的是这回《彗星》是作为影视文化输出符号而被关注被讨论。 知乎有关《彗星》的提问又一次上了热榜。 这一次是“如何看待《彗星来的那一夜》11月1日在网飞登上北美以外地区电视节目第一名，并登上推特趋势榜第二？” “泻药，请注意《彗星》排名第二位的是美国趋势榜哦……” “我怎么看待不重要，看看美国人是如何看待的，以下是我从推特下面随机看到的评论，没有刻意筛选过。 ……” “实名反对前排高赞，我认为《彗星》在美国的热度是一个无法被复制的奇迹，原因有以下几点……” “人在美国，刚刚回家，《彗星》取得这样的成绩其实还是建立在糟糕翻译的基础上的，我刚看了英文翻译版的时候直接火大，我截几个图给你们看看……太惊喜了，网飞回复了我们的邮件，很快我和几个小伙伴们对《彗星》做的新的翻译就会上线了……” “我看到评论里有人说《彗星》是伪科幻，呵呵，这样的人根本不懂科幻是什么，在我看来《彗星》是再硬不过的硬科幻，电影中涉及到了测不准原理与退相干理论，且以这两个理论构建的世界也没有明显的bug，可以看出导演对物理尤其是量子物理一定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的，值得一提的是导演的本科院校不仅是京师大，专业还是数学，绝对是相当有数理天赋的，也只有这样有数理思维的导演才能写出逻辑缜密而复杂的剧本……” “《彗星》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在一件房屋内用对话创造了一个宇宙，我认为他完全对得起科幻经典的称呼，这才是科幻电影本来的面目，用几条科学原理就能创造出颠覆你三观的故事……” “《彗星》在烂番茄的新鲜度达到了88，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十年来的所有漫改电影只有一部跟他平齐，把范围放大到科幻片，近十年来也只有两部电影排在他前面！……” “怎么看？这几年拍的那些投资惊人的华国式大片全都是浪费钱的程度，那些天天自以为曲高和寡怪罪观众的导演应该好好看看《彗星》是怎么讲故事的，连故事都讲不通，场面再大有什么用？要我说与其捧这些根本没有希望得奖的所谓大片冲击奥斯卡，还不如报《彗星》呢，反正都没希望获奖……” “说实话，能想到有一天华国电影能重新走出国门为世界所认可，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部科幻电影，作为一个科幻迷，简直热泪盈眶，我希望华国电影人都能从《彗星》的成功中得到启发，华国擅长向后看，美国擅长向前看的论调可以休矣……” 这轮从海外传回来的热度与原来《彗星》的热度叠加，造成了更加广泛的讨论和热度。 《彗星》成为了一个出圈话题。 毕竟好看的国产电影和被欧美观众盛赞喜爱同时引起轰动的国产网络电影是两回事。 甚至还有广告和代言找到了陈景行。 当然他没有接。 倒不是他不爱钱，即便不缺钱但也不会随便把送上门的钱拒之门外，主要是为了以后的个人品牌形象考虑，作为天才导演，未来华国商业电影的领军人物，陈景行对自己的人设是有要求的，广告和代言产品起码也要有一定的档次，比如豪车、游艇、顶级奢侈品之类的…… 遗憾的此番来找他做广告代言的确实没有符合他眼高于顶的标准，这也不能怪国内厂商“有眼无珠”，实在是导演的身份限制了他的曝光度，《彗星》的舆论热度最大的受益者是演员，其次才是幕后创作者，要不是陈导的颜值和年龄还算有话题性，根本不会有什么代言广告来找他。 除此之外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致命身份》的演员合约已经签完了，否则片酬支出怕还要上涨一大截。 当然这一轮热度还是给陈景行带来了一些变化，让他赶在拍摄《致命身份》之前被张京燕催着录了一个访谈节目。 《南方人物周刊》 第33章 我跟你们南方报业有什么仇什么怨 陈景行之前已经推拒了很多采访甚至是网络综艺节目的邀请，但是还是没有熬过张京燕的电话催眠，甚至许文深也建议他接受这个访问。 《南方人物周刊》并不局限于娱乐影视方面，甚至很少邀访影视产业的从业人员，其报道人物一直是以工商界人士为主的。 按照《南方人物周刊》标榜的报道对象是对华国的进步和人们的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人、在与命运的抗争中彰显人类的向善力量和深遂驳杂的人性魅力的人。 陈景行按理来说是无论如何够不上标准的。 完全是托了网飞的福，《彗星之夜》上了美国推特趋势第六名，同时又借助了在美国影视文化高地的热度，还实现了对其他国家比如日韩东南亚地区的传播。 华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一部能在欧美赢得广泛热度的影视作品了，而这一切被一部成本低廉的网络电影做到了。 出口后的热度又被内销回来之后，《南方人物周刊》的总编因此临时更改了选题，通过幻世网向陈景行发出了邀约。 很显然，《南方人物周刊》想讨论的不仅仅是电影本身。 访问记者戴着眼镜，是个气质很优雅知性的女性。 “陈导您好。” “您好。” “您喜欢别人叫您陈导吗？” “喜欢，当导演，拍电影是我很早的梦想。” “我注意到您不是科班出身，大学学的专业是数学，跟电影没有任何关系，在公众的认知中导演应该是一个具有很强专业性的工作，其他很多跨界导演，他们往往也是在影视行业侵淫了很多年，耳濡目染，才有信心执起导筒的，是什么促使您将电影制作付诸实践的呢？” 不得不说，到底是有影响力的专业媒体，刚一开场提的问题就相当犀利，跟幻世网综艺节目中的调性截然不同。 “我想首先是我认为我是有天赋的，我在大学时也在学习摄影和电影制作的相关知识，《彗星》的故事在我的大脑里面是立体的，是由一个一个画面构成的，电影的分镜头脚本在很早我就画出了底稿，其次则是这部电影需要的拍摄背景非常简单，就是一间屋子，八个人，情节主要是靠对话来推动的，甚至没有光影的变化，不需要实现特效，事实上只需要一两部手持摄影机就能拍摄。” “以上这两点都是我拍摄《彗星》的信心来源，我只需要把脑海里的画面变成简单的没有光影加持的镜头就好了，其实对我来说最难的部分反倒是是如何请来演员演这部电影。” “自从国际上的武侠潮流退去后，国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能在大洋彼岸引起广泛反响的电影了，在您看来，《彗星》在美国的成功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偶然还是有其必然性呢？” “《彗星》能够在海外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引发很多话题，这当然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比如美国电影评论界对漫改大片的厌倦情绪，比如正好迎合了网飞新增年轻用户的观影爱好，提供了解密的乐趣，这是天然的社交话题，还有影片本身的低成本与一个还算复杂的故事的反差，低成本本身就是一个噱头，但我认为这样的成功并不是不可复制的。” “怎么说呢？” “我们说电影是世界语言，因为电影是视听语言，但同样电影也是文化的承载体，如果我们单纯想要将我们的影视文化作品推广至海外的话，我们可能要不得不舍弃一些传统文化的表达，我想如果能够在我们的影视作品中增加一些现代元素会更加有利于海外观众的接受，毕竟异域文化审美是很难长久的，人类目前最广泛的共同记忆是现代化的记忆，工业化的记忆，毕竟古代大家都是孤岛，现代化面临的问题和思维方式在各国都是共通的，当然这背后需要电影工业的支持，只有稳定的输出才会有更多的爆款出现。” 陈景行稍微提了下自己的想法，便不再深入，他又不是电影界的大人物，对其他导演的作品评头论足，指点江山这不是吸引仇恨吗？ 记者见陈景行见好就收，并不多言，心中微有遗憾，毕竟也不能强迫受访人发表看法不是？但也不能轻易的放过这小子。 “陈导，有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是，《彗星》原本是幻世网播放的网络电影，而在海外是在网飞上线播出，无论国内国外，《彗星》都没有在电影院上映，却都赢得了广泛的传播，甚至成为了社交媒体上的话题性作品，网上现在有这样的言论，《彗星》是第一部全程由流媒体推动获得成功的电影作品，中间没有传统电影制作发行商和院线的参与，作为亲身经历者，您认为这会是互联网或者说流媒体对电影行业革命的开端吗？” 好家伙，这是一坑接一坑啊，你这问题应该问网飞和幻世网的总裁才对啊。 流媒体与院线的矛盾已经开始发端，在国外是一个已经引起了激烈讨论的话题，在国内也有不少激进的互联网企业高管发表过取代院线的言论，但陈景行并不想参与进去，从本心讲他本身是电影院的支持者，而且他将来打算拍摄的一些科幻大片都是纯正的电影院作品，重工业电影的特点就是只有在电影院，你看到的才是完整的电影。 比如前世位面的《阿凡达》，在电影院甚至是巨幕、iax的观影效果和电脑手机上的观影效果是截然不同的，说的严重一点，这都不是同一部电影，陈景行将来要拍摄的科幻大片无一例外都是为电影院而生的，也只有在电影院观众才能感受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退一万步讲，不管陈景行看不看好电影院的未来前途，他此时跟前世位面徐峥的地位还差得远呢，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得罪不起院线啊。 “我不认同革命这个说法，我在准备的下一部电影就是幻世网与我们梦工厂联手制作并在院线发行的作品，我认为流媒体其实是在努力的融入电影产业中的，我也相信互联网企业会是将来电影行业获得更快发展到有力补充，这里面的过程不是取代而是融入和补充，当然更不会是革命。” 陈景行努力不让《南方人物周刊》在他身上制造大新闻。 一击不成，记者并不气馁，本来就是个试探，大洋对岸对于缩减甚至取消院线窗口期的争论现在已经很激烈了，毕竟好莱坞的院线窗口期是三个月。 但国内其实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争论，首先也是本来窗口期就短，只有三十天，其次国内互联网平台的实力也跟网飞有质的差距，院线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威胁，最后2013年的现在，国家是支持院线拼命扩张银幕数量的，票房市场受到政策的保护，所谓流媒体革院线的命在此时的华国只是一个时髦的国际议题罢了。 知性优雅的记者扶了扶眼睛，笑容变得更加甜美了：“您刚刚说国内影视作品想要走出国门也许需要更多的现代题材，影视行业内部也有一些导演跟您有类似的见解，但是针对这个问题王墨林导演提出现代题材的电影要比古装武侠奇幻题材要面对更多审核上的障碍，您同意王导的观点吗？对于现代题材电影的审核标准，您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和看法吗？” 陈景行差点翻个白眼，我跟你们南方报业有什么仇什么怨吗？为何要这样对我？ 第34章 拍摄地点 确实有不少电影人公开抱怨过审核制度，但他们都是什么地位啊？要么是头上顶着“n代导演”的名头，要么是文艺片甚至是文艺禁片的专业户，拿奖卖海外版权就能赚回来制作成本，不靠国内票房吃饭，反正不论是谁都是在电影圈立下了山头的人物，甚至有的还有体制内的职位呢。 你让我一初出茅庐的甚至作品都没上过院线的导演公开评论甚至批评审核制度，也太看得起我了。 而且阴险之处还在于“您同意王导的观点吗？” 有这么问问题的吗？王墨林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是陈景行能比的，15亿投资大片票房惨败都没能影响人家一根毛，照样制片厂投资商争着抢着送钱给人家拍电影。 他要是说“我不同意王墨林导演的观点”，都能预想到营销号该怎么借题发挥了。 “电影新势力挑战第五代大导” “天才导演公开呛声王墨林，网友力挺” 陈景行对《致命身份》很看重，这将会是他事业真正起飞的开始，并不想在这个时候配合炒作争议度。 至于“对于现代题材电影的审核标准，您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他是委员啊还是代表啊？能有什么建议？ 陈景行做出疑惑的表情：“王导说过这个话？你也知道因为我只拍了一部电影，而且是网络电影，并没有拿龙标，所以对具体的审核过程还真没什么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 记者微微笑了一下：“那我们换个话题，据我所知，陈导您马上要拍的电影是一部警匪题材的科幻悬疑电影，据说里面会有一些涉及到凶杀的剧情对吗？” 陈景行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嗯，其实也没有什么血腥的镜头啦。” “但是一般像这样的题材在国外，尤其是欧美，普遍都是pg13以上的级别，甚至可能是r级，您觉得你将要拍摄的这部《致命身份》如果在国内公映的话是否适合儿童观看呢？” 陈景行眼睛一瞟就看见许文深在一旁疯狂摇头，对他不断做着口型。 “我认为《致命身份》会是一部适合全年龄观看的电影，当然我也相信国内的观众一般也不会带太小的孩子进电影院。”才怪。 “其实我觉得重点并不是看什么电影，而是太小的孩子其实真的不太适合进入电影院，因为他们各个器官还在发育阶段，常去电影院的观众应该都了解，电影院的声效分贝是非常大的，这对于很多儿童还没发育完全的听觉器官其实是有损害的，且通常孩子的注意力是很难长期集中的，一部电影时长普遍都在90分钟乃至120分钟以上，孩子是很难把注意力长期集中在电影上的，甚至可能会有哭闹的行为或应激反应，也会打扰到电影院其他的观众，所以我个人是觉得父母不太适合把太过幼小的孩子带进电影院的。” 陈景行觉得自己的应对还算完美，从记者听到他的回答的假笑中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把“电影分级”这四个字带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专访在记者的各种暗器攻击下结束了，握手告别，看起来宾主尽欢。 整个访谈中陈景行虽然对“刁民总是陷害朕”很不满，但他对自己的应对还是大体满意的。 最失望的应该就是周刊记者了，周刊主编力主邀访陈景行，一是这位年轻的初出茅庐的导演所创作的电影在国内外都引起了不小的热度，很有话题性，其次是主编觉得陈景行毕竟是电影行业新人，甚至没有从业的经历，处女作便取得了这样的成功，想必再能沉得住气也避免不了翘尾巴，比较容易引导。 没想到陈景行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年轻气盛的感觉，言谈中总体比较保守，没有给《南方人物周刊》制造大新闻的机会。 …… 陈景行下车后看到的是极度荒凉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远处终年积雪的山脉，还有渗入骨髓的凛冽。 所幸高原反应还不明显。 这就是陈景行新片的主要拍摄地点。 一应摄影器材和生活设备都已经装在两辆货车上提前运到，陈景行因为参加《南方人物周刊》的专访，和许文深、严之浩算是最后到的剧组成员，连男主角洛辰都已经提前到位了。 “您就是陈导？哎呦，真是年轻啊！” 一个穿着棉大衣，头戴护耳帽，皮肤粗燥，五官像是少数民族的中年人先迎了过来。 一口藏普，但听懂并不费力。 其是服务站招待所的老板，名叫桑吉，因为常年与路过司机打交道，汉语算是藏民中说的比较流利的了。 一路热情的把陈景行引到了旅馆，招待所是个三层小楼，房间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五间房，招待所后面还有一个稍微小一些的旅馆，即便是两个旅馆，剧组人员全住进去也要塞个满满当当了。 陈景行选择的这个招待所所在的国道是三个进藏国道中最短的，同时也是自然条件路况环境最恶劣的，降雪量最大。 往往一到冬季，就基本断路了，也相应的少有车流了，连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冬天都会撤走，事实上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就是招待所的老板。 招待所每年都会封楼至少五个月，这也给拍摄带来了有利条件，否则也未必能包场半个月，当然金钱的作用也是很大的，但是总归处于半封路的状态下，不会出现过路的司机找不到住的地方的情况。 “陈导终于来了！” “包老师好。” “赵老师好。” “林老师好。” …… “……洛老师，久仰了。” 大部分演员都是老熟人了，扮演男主角的洛辰其实也在京城见了一面。 这就是年纪小的尴尬了，如果是那些知名大导，自然是小包、小赵、小林、小洛的叫过去了。 作为剧组中年纪最小的小陈导演，管年纪比自己大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叫小x，显然不合适。 直接叫名字？也不太合适。 朝夕相处的同事也许可以，但在影视行业这种临时合作的就显得不太得体。 否则外企为什么要每个人起英文名字，互称英文名字，某些互联网企业要员工起花名，互称花名呢？ 还是老师最万金油。 这年头不光影视行业内部这么互称，保险、银行、销售行业内部不太熟的或者跨部门的员工之间不都这么称呼？ 洛辰笑着说道：“陈导，你可是来晚了，有空调的房间可都被挑完了。” 荒郊野外的国道旁的招待所，能把电通上就很不错了，自然不可能有暖气，也没有暖炕，寥寥几个房间装了空调，其实也基本都用不成。 所幸这次货车里面还拉了燃油取暖器和电热毯，之所以不用电暖炉，当然是因为电力供应并不充足，功率小，无法支撑几十个房间一起用电暖炉这种大功率电器。 “条件确实艰苦了一些，但是拍摄时间不会很长，还请大家多多包涵，油暖器和电热毯肯定是配够的，便携式氧气罐也是足够的，如果有谁感觉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提前说，戏再重要也没有身体健康重要。” 应该说剧组为艰苦环境下的拍摄是做了充足准备的，作为执行制片人的许文深为此做的物资采购与保障是比较充分的。 最让人担心的其实还是高原反应，这里的海拔已经达到了3000米，高原反应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每天的拍摄时间原则上不会超过7个小时，否则其实并不需要半个月的拍摄期限。 第35章 富在京城有人薅 林溪市。 就在陈景行在冰天雪地中艰难拍摄电影的时候，陈老师和杨老师在家里迎来了不速之客。 “哎呦，嫂子，来就来了，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呢？” 来人是杨老师的嫂子，也是陈景行的二舅妈。 “好长时间没见了，空着手来多不好意思啊，我放门口啦，哎呀，这两箱奶可是沉得很，你说说你们，不赶紧买个电梯房，多方便啊？这楼梯爬上爬下的，对膝盖也不好。” 杨老师向陈老师使了个眼色，笑着道：“买房不得要钱啊？再说那些新开发的楼盘离市中心还是有点远，上下班和生活也不方便。” 陈老师把两箱牛奶拎起来准备提到厨房。 嚯，轻的都快飘起来了，八成是那种十盒装的礼盒产品。 “你们现在还缺钱啊？年纪大了也该到了好好享受的时候了，嫌交通不方便可以买辆车啊，放假了学个驾照，你们俩工作单位又是在一起的，一起上下班多方便，你们不知道，有车啊这到哪方便得多，你哥当初非要买车我还不同意，嫌浪费钱，现在啊我是后悔买晚了。” 两位老师对视了一眼，这是来者不善啊。 “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就是普通教师，温饱不愁，但根本攒不下多少钱，大半辈子攒的积蓄都在这几套老房子上了，哪来的钱又是买房又是买车的，整的好像我们中了彩票似的。” 陈景行二舅妈闻言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陈老师拿出杯子和茶叶：“嫂子你先坐，我给你泡茶，放不放糖？” “不用放糖了，哎呦，这是小景吗？” 二舅妈有些吃惊的看着茶几上的一本杂志。 杂志封面是陈景行穿着浅咖色的休闲套装的半身照，剪短的碎发，两手十指交叉，让封面上的《南方人物周刊》几个字都显得有些违和，乍一看去像是时尚杂志多过严肃类的新闻刊物。 杨老师表情有些矜持：“啊，对啊，是《南方人物周刊》，这一期的主要内容是对小景的专访，这不是他那部电影在美国上了什么网站的热搜，在网飞上播放量排到第一了，好多媒体要采访他，他又急着拍下一部电影，没时间接受那么多采访，就挑了一家比较权威的经常采访工商界文化界名人的周刊接受了专访。” 刚拿起杂志准备翻看的二舅妈的笑容有些勉强，打消了浏览杂志的念头。 杨老师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两家关系一直以来比较微妙，虽是兄妹至亲，但关系并不亲近。 杨老师小时候学习很优秀，高考更是考了镇上第一名，按理说能上更好的重点学校，但报志愿的时候父母不同意，更是撂下狠话考上了也不会给一分钱学费，这才无奈报了学费全免的师范学院。 不给学费并不是杨家穷的掏不出钱，杨家当时在村里算是一等一的富户了，条件比较好，纯粹是因为杨老师二哥当年在城里混了几年一事无成，便想要开一家餐馆，立下业然后娶媳妇，对于杨老师父母来说，自然是儿子比女儿更重要。 杨家四个儿女，老大虽然没有学习天赋，但人老实，本分工作，虽挣不了大钱也能养活自己还自己讨了老婆，老二学习不好，初中都没毕业就进了社会，但一直没混出模样，也没有稳定的工作，也一直没谈对象。 因此老二就成了养父养母的眼中宝，是最关注的对象，作为老三的杨老师和最小的老四的地位就等而下之了，又因为杨老师是女孩，地位在四个子女中垫底。 杨家甚至借了一些钱，才凑够给老二开饭馆的资金，当然没有多余的钱给杨老师交学费了，即便杨老师上了免学费的师范学院，生活费也很成问题，村里和镇上给考上大学生家庭的奖励和补助基本都被杨家父母截留给二儿子开店了，杨老师是在边读书边打工中上完了大学的，当然彼时陈老师也是帮了一点忙的，从自己不多的生活费中硬是挤出了一部分资助杨老师，两人也是在大学时谈的恋爱，毕业后又到了同一所学校任教，这才结婚的。 对此，杨老师与陈景行二舅和姥姥姥爷之间是有心结的，虽然师范学院后来升成了一本高校，但对这件事情仍旧难以释怀。 除此之外，二舅妈也和杨老师关系不太好，自古姑嫂难相处，但杨老师和她这个嫂子更像是竞争对手，从比丈夫，比家庭，比老人偏心一直到比孩子。 两位竞争对手可谓互有胜负。 杨家老二确实有点做生意的天赋，虽然开饭馆最终失败，但还是混出了模样，成了林溪市的蔬菜批发商，事业全盛时规模不小，所以也是杨老师亲戚中第一个买了商品房，第一个买了私家汽车的，在林溪市这个小城市大小算是个成功人士了。 比老人的关心，那更是没得说，杨家村里宅基地的拆迁款大半都落杨家老二手里了，搁其他户人家早闹得鸡犬不宁了，但杨家老大人老实，杨老师呢自诩大学生，还为人师表，极重体面，也拉不下脸来，杨家老四工作家庭更是远在外地，混的也不错，也没掺合。 但杨老师也不是没有赢的地方，首先是自己和丈夫都是大学生，还是中学老师，社会地位和工作体面度完爆二舅妈家，同龄人中大学生可是金贵的很，在小城市，老师家庭在金字塔鄙视链中的排位仅次于公务员家庭，属于人上人了，更别说随着时间推移，教育竞争越来越激烈，身为重点中学老师的杨老师家在外人眼中地位是节节升高。 其次是儿子，陈景行长的好看，学习成绩也一直优异，亲戚里基本没有别的孩子能比得上，虽然是外孙子，在杨家二老心里不如二舅妈家的儿子地位重要，但身为“别人家孩子”的母亲的杨老师也没多在乎。 除了陈景行的中考失利，这件事在二舅妈嘴里挂了基本有三年了，当然她说起这件事的口吻是遗憾的语气，直到陈景行考上了京师大，这事儿才在二舅妈嘴里过去。 儿子中考失利这件事也是杨老师此生第二大恨事。 姑嫂之间长期处于微妙而尴尬的关系，除了在杨家二老那里能见面，一般也就最多打个电话，少有线下往来，这次陈景行二舅妈的突然拜访在杨老师眼中肯定是黄鼠狼给鸡……错，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杨老师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终于经历了几番尬聊之后，二舅妈表明了来意。 “秀英啊，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们借点钱。” “嫂子，我哥又不缺钱，你们借钱干什么啊。” 杨老师有些疑惑，老二家现在确实远不如以前风光了，林溪市蔬菜批发的生意竞争越来越激烈，最开始挣了几年大钱，后来就越挣越少了，甚至还赔了几年，所以老二家几年前就不做生意了，所幸还是攒下了一些家底，除了几套房子还有两个门面，光收租每年就有十几万，二舅妈收租兼打麻将，老二自己则是迷上了炒股。 难道是炒股又赔了？杨老师心里一紧。 老二放下生意后开始学炒股，刚开始确实挣了不少钱，但后来遇到股灾，连本带利赔了20多万。 为此老二在杨家二老面前发誓再不碰股市，难不成又故态复萌了？ 二舅妈笑容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辉辉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嘛，女朋友已经谈了两年多了，结婚的事儿啊就卡在女方的父母那了，那边父母跟辉辉明说了，结婚前啊必须把房子的事儿定了，两家各出一半，凑够首付，房产证上两人的名字都得写上，将来按揭还款在让小两口还。” 杨老师心里冷笑，你家儿子的事儿到我这打秋风来了？刚要直接回绝，就见陈老师微微摇了摇头。 第36章 杨老师的致命失误 “代明，秀英，你们也知道深市房价多贵啊，比京城魔都可一点都不差呢，看了好几个房子，女方父母人家就看中了一个楼盘，说是位置好，将来升值空间也大，117平，410万！” 二舅妈伸出手掌张开四指，叫苦不迭：“你说说，明明深市又不是没有两万多的房子，但人家呢，偏都看不上，就要买这个楼盘，还说为了将来孩子尽可能少还点，首付不能低于150万，女方家出75万，让我们也出75万。” 两位老师不管心里多膈应，但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感到有些汗毛倒竖，一线城市此时买房光首付就能掏空两个中产家庭的家底，杨老师心里算了算，如果是自己家就算把其他两套房子都卖了，加上所有积蓄也就将将够这个数字。 幸亏自家儿子不用让他们在这方面发愁。 两位老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感到有些庆幸。 杨老师听到这里虽然心中的戒心还在，但还是对老二家生出了些同情，二舅妈自然接收到了来自小姑子的同情的眼光，心里老大不舒服，但想着此来的目的，还是强按下了心绪，为钱低头也值了。 “其实我和你哥心里也明白，这是人家在掂量咱们家呢，这换位思考也能理解，而且辉辉和他对象确实感情不错，我们也不能硬把人家拆开不是？更不能让人家小瞧咱们家。” 杨老师同情归同情，但已打定主意不会提供除了同情以外的任何帮助：“嫂子，你们家也不缺这些钱啊，就不说我哥当年做生意挣得了，你们这些年收租，也该攒下不少了，光家里的拆迁款就很不少了。” 杨老师拉不下脸面争是一说，但时不时拿这件事刺一下老对头还是乐意做的，而且她认为自己说的是实情，当年杨家父母拿宅基地的拆迁款选的是现金，有五十多万，大部分都给了老二，这些拆迁款再加上二三十万怎么也够了，老二家难道还拿不出二三十万？她可不信。 二舅妈表情有些绷不住了，既然这小姑子都把拆迁款拿出来说事了，显然不交底是借不到钱了：“唉，你要说这钱啊，你哥也不是拿不出来，主要是有50万现在动不了，这次来问你们借钱就是来应一应急，资金周转过来就还你们了。” “我哥又开始做生意了？什么生意啊？” 杨老师边冷笑边继续追根究底。 二舅妈表情有些尴尬：“跟做生意也差不多，主要是股市上的事儿。” “我哥又炒股了？！”杨老师又惊又气：“他这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之前赔了20万，这次又拿了50万进去？钱多的没处花了？ 陈老师也在一旁帮腔：“嫂子，这股市有风险啊，二哥又不是没吃过亏，你们又不缺钱，何必呢？” 二舅妈努力说服着小姑两口子：“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你哥上一回吃了大亏那是没有及时卖出，而且是半道出家什么都不懂，这次你哥拜了个厉害的师傅，那师傅还上过电视呢，预测股市预测的可准了，说现在是大牛市，股市将来要上五千点一万点的，这时候可绝对不能空仓，要不然财运就断了，等股市将来过了五千点，才能考虑卖，否则就要后悔一辈子。” 两位老师有些无语。 二舅妈以为两人已经被这大好钱景震晕了，继续再接再厉：“这50万你哥说现在是不能动的，随时都在赚钱，这就是下金蛋的母鸡，这回问你们借的钱其实就是个周转资金，等将来从股市里面赚了大钱了，连本带利的还你们，绝对比你们存银行利息高，你们现在借钱，等你哥吃上肉了也能带你们喝点汤啊，你们是外行人没有内线消息，炒股肯定炒不来，你哥拜的那个师傅可不会随便收徒，放心亏不了你们的。” 杨老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不打算也没那个时间精力跟老二家辩论：“嫂子，你说的是有道理，但关键是我们没钱，我和老陈就是吃死工资的老师，跟你们不一样，这么多年也就攒下了三套老房子，咱们这房子又不值钱，我也不打算卖，实在是拿不出钱支持你们。” 说完看到二舅妈要张嘴反驳，马上又打了个补丁：“小景呢，是，是拍了部电影，也挣了些钱，但他这不马上又开始拍第二部电影了？之前挣得钱都投到第二部电影里面了，也就是说起来成了点事业，但也拿不出钱来。” 二舅妈闻言笑了笑：“秀英，你可别蒙我，你家小景挣了钱难道没给你汇？我可听说给你们转了一百多万呢，要我说啊小景确实孝顺，不像辉辉，毕业这么多年没见他一次回头钱。” 二舅妈还没说完，杨老师便瞳孔地震。 看了陈老师一眼，霎那间用眼神交流了无数信息。 【是你说的？】 【那是你哥你嫂子，我跟他们又不熟，上哪说去啊？】 【那是谁走漏的风声……啊，是我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那偏心眼，这些年对你好了一些，你就忘乎所以了？这种事怎么能跟你妈说！】 【我这不是……一时失去了警惕之心嘛】 有一种说法，在多子女家庭，越是被父母忽视的孩子，长大后越是渴望父母的亲情和关爱，越是跟父母亲近。 这种亲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许并不普遍，但杨老师恰好就是这种患者。 很多父母年纪越老，就越是能意识到女儿和儿子的不同，就越是能体会到女儿在晚年带来的小棉袄般贴心的价值，当然该给儿子的还得继续给，只是对女儿会多投入点小恩小惠笼络一下。 杨家二老就是这样的父母。 这样的父母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杨老师简直是绝配。 所以两位老人年纪越大，杨老师和他们的关系反而越好，当年对父母的心结也基本放下了，当然对老二的心结一如既往。 杨老师不仅隔三差五去看两位老人，经常还会给他们做点饭，平时电话粥也没少煲。 没想到，亲情的温暖腐蚀了杨老师的意志，瓦解了基本的警惕之心，在母女之间的亲情电话粥中犯下了致命的失误。 二舅妈不等杨老师否认，继续苦口婆心：“唉，小景还年轻，可能不懂这些道理，你看那些成功人物，那些有钱人，一旦发达了就会提携亲戚老乡，为什么？这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在社会上闯荡，单打独斗可不行，亲戚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你提携了亲戚，亲戚将来也能帮你，你看看那些有钱人谁不是这样？” 杨老师被叫破了底牌，反倒开始破罐子破摔了：“嫂子你说这话啊，虽有道理，可不适合小景，小景是导演，工作是拍电影，跟做生意可不一样，咱们这些亲戚有谁能替小景拍电影？还是谁能当演员？能当摄影？能当编剧？嫂子，你对电影啊还不太了解，电影是艺术，这艺术天赋啊是天生的，靠后天是很难学的，这艺术上的事儿，怎么互帮怎么互助啊？” 二舅妈虽然文化不高，但也不是听不懂讽刺，脸色有些难看，还不等她说话，陈老师便抢先一步把话说开：“嫂子，小景是给我们汇了120万，但是这笔钱我们是绝对不会动的，拍电影也是有风险的，他拍的第一部电影赚了，但未必将来会一直赚，一旦票房失败，亏的钱那都是成百万上千万，我们自己的钱也不会动，还是一样的道理。” 以陈老师的本心，如果老二家真到了山穷水尽当然要借，又或者杨老二做了什么靠谱的生意资金周转不开，为了儿子买房借钱，也不是不能借，但炒股这种事他是绝对不能帮不能借的，说得好听，等把股票卖了就能连本带利还钱，要是亏了呢？就像上次一样几十万打了水漂，难道还能逼老二家卖房卖车还钱？ 二舅妈脸色铁青：“秀英，嫂子还是那句话，亲戚间互帮互助才是长久之道，你哥这次在股市上的钱是真的不能动，等你哥将来发达了，难道还会不提携你们？你们好好想想，不要把亲戚的情分坏了，亲兄妹处成陌生人有什么意思？” 杨老师气极反笑：“那我倒要等着看看他能发达到哪里去？行了，没必要再说了，我和老陈还要备课呢，没时间招待你，我们家不是电梯房，下楼梯注意点，别摔着了。” 开门，送客。 第37章 严正声明 还在冰天雪地里煎熬的陈景行尚不知道两位老师遇到的打秋风的亲戚。 他此时坐在床上，把便携式氧气罐的吸入口对着嘴，狠狠吸了几下，直到血氧仪显示的血氧浓度回复到了95以上。 事实上陈景行并没有进行什么剧烈的体力劳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天空仍旧明亮，但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 陈景行正在反复观看今天拍摄的镜头素材，并且在本子上画分镜图，毕竟拍摄地点与原版截然不同，分镜头脚本无法照抄，要靠他想象与调整。 也许是脑力活动太多，血氧下降的有些厉害，隔一段时间就要吸氧。 陈景行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虽然燃油取暖器的噪音轰鸣作响，但还是抵挡不住寒意侵袭入体，只能说比外面温暖许多。 招待所建的时候并没有加保温层，也没有铺设暖气管道，极少数有空调的房间空调也基本不管用，如果没有燃油取暖器根本就是冰窟，怪不得冬天就不营业了，这也没法营业啊。 陈景行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对当初没有选择在摄影棚里拍摄是有一丝后悔的。 也许是寒冷能刺激人的脑细胞，又或许是陈景行意识里迫切的想要尽快摆脱这个鬼地方，此时灵感简直犹如瀑布倾泄而出，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样下去，或许能提前一两天就能完成拍摄。”陈景行冒出一丝幸福的念头。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进。” 进来的是最小的演员，严之浩。 “哥，出大事了！”小孩这两天拍摄已经把剧组上上下下都认了哥哥姐姐。 严之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暖水袋，冲进来把手机屏幕放到陈景行面前。 陈景行瞄了一眼，脸上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江河文化发布严正声明，警告幻世网、梦工厂工作室与洛辰个人工作室。” 陈景行愕然的点进那篇万字长文，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整个人极度无语，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哐当一声，许文深冲了进来。 “陈导，你看到新闻了吗？” 陈景行苦笑：“刚刚看到，许总，你是圈里资深的电影人了，你觉得这件事情严重吗？” 许文深明白陈景行的意思，陈景行问的是会不会影响电影的拍摄和后续的发行，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依我的判断，这件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肯定会对电影的上映有一定的影响。” 陈景行陷入了沉默。 要说江河文化的万字长文到底是什么内容，总结起来就是，洛辰与江河文化签订了艺人专属协议，江河文化有权享有洛辰的经纪权和代理权，未经其事先书面同意，洛辰不得自身或通过第三方进行演出交涉或开展演艺活动和广告宣传。 此外洛辰建立个人工作室并由幻世网持股40是违约行为。 江河文化已经对洛辰工作室与涉及到的第三方，幻世网及梦工厂工作室发了律师函。 以上这些都是干货，万字长文中还有很多感情化的表达，基本就是把洛辰塑造成了犹大，幻世网是撬墙角的恶棍，而江河文化是含辛茹苦拉扯艺人长大的父母。 文章很有煽动性，即便陈景行被站在了江河文化的对立面，但也觉得其说的很有道理。 而且这篇文章一定会在网上引起波澜。 他该做出什么反应？ 还是不做反应？ …… 晚上九点，唐歆把撒泼打滚不想回家的七七拎回了屋子，无视狗子不满的呜呜叫声，开始洗爪子。 快速洗完后走出卫生间拿起不断唱歌的手机。 “怎么了？这么晚来电话？” “姐，你快看微博！你那个邻居被告了，还涉及到洛辰，我舍友是洛辰粉丝，气的正在网上骂人呢！”程姊瑶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什么呢？” “哎呀，你快上网，搜洛辰！” 唐歆挂掉电话，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 “江河发布万字长文，控诉洛辰违约行为！” “资本角逐，江河与幻世网到底在争什么？” “时隔五年，洛辰再陷合约纠纷！” “是什么惹怒了影视巨鳄？” “传洛辰接到封杀令！” “洛辰新片恐遭夭折？” “江河监制张晨铭：《我的世界有你》确实是为洛辰量身打造！” “江河文化要求立刻停止侵权行为” “幻世网、梦工厂工作室与洛辰工作室或成被告” …… 唐歆开始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洛辰她知道，当红偶像，但是她又不是洛辰的粉丝，并不关心什么封杀不封杀，又是怎么牵涉到陈景行的呢？ 随便点进去一个营销号仔细看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洛辰在没有经过江河文化同意的情况下接拍了一部叫《致命身份》的电影，而这部电影是由幻世网与梦工厂共同投资的，电影导演正是陈景行，江河文化要行使与洛辰签订的艺人协议上的权利，要求其停止拍摄《致命身份》，而且威胁要对洛辰及第三方的侵权责任发起诉讼。 唐歆连忙登上微博，发现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榜第一位了。 【洛辰可不是第一次陷入合约纠纷了，一次还能说是偶然，两次呵呵，我早就说过洛辰人品有问题】 【我看了文章，洛辰还真是皇族啊，江河也太实诚了，部部都是男一号，可惜都喂了白眼狼了】 【他当初在宇宙团就是皇族，被人捧惯了，不懂得感恩】 【要不是江河，他一个韩国出道的偶像，凭什么一回国就能演这么多电影的男主角啊？】 【脱粉了！《我的世界有你》为他量身定做的剧本，还是李君萍导演，枉费我一直以为是江河和经纪人不给他机会，打压他，他自己的微博也经常叫屈，没想到竟然是虐粉，不知道珍惜机会，乱接戏，活该糊掉底】 【楼上扯什么淡呢，知道洛辰拍的什么戏吗？《致命身份》，《彗星》导演的作品，这叫乱接戏？你也就知道个李君萍了，李君萍拍的戏加起来也没有《彗星》在海外的热度高！】 【成立工作室怎么了？那么多明星不都在成立工作室吗？凭什么我们家洛辰不行？】 【果然是脑残粉，有没有点契约精神？其他明星成立工作室都是建立在违约的基础上吗？】 【这两年这么多成立工作室的明星，难道都是经纪约到期了吗？不违约怎么独立出来啊？】 【那为什么没看到其他公司控告成立工作室的明星呢？】 唐歆跑到陈景行的微博下面，发现微博还停留在拍戏之前的那条，没有新的微博，底下的评论要么是心疼导演遭受了无妄之灾，要么是担心电影能不能顺利拍完，还有人出主意男主角换成谁演更好，当然也有不知道是水军还是洛辰的黑粉在评论里辱骂。 仅仅是看了两条辱骂的评论，唐歆就有些受不了了，自己这玻璃心怕是此生与明星无缘了。 不过如果能一部戏赚几百万上千万，被人骂几句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唉，不知道陈景行有没有看到这些评论，应该看到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自己不上网，别人也会通知他的。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还是算了，说不定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再说打电话说什么呢？她也不是舆论公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啊？ 但是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显得不太关心朋友？毕竟也互相请吃了饭的，还帮她溜过狗……要不发个微信？ 发什么呢？ 【你现在什么心情？】 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没事，别把网上的评论放到心里。】 嗯，关键应该也不是网上的评论？他的电影是不是也会受影响？ 【加油！陈景行！相信自己你能行！】 什么鬼？显得自己像是个弱智。 唐歆从没感觉到自己的语文词汇如此贫乏。 第38章 池鱼之殃 客观的说，刚看到新闻的时候，陈景行是有一些慌乱的，虽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天才导演，但他其实并不算真的进入了电影行业，毕竟《彗星》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都是网络发行，没想到第一部真正的影院电影还没拍完，就惹上了麻烦。 当然并没有花多长时间，陈景行便冷静了下来，对整个事件的轮廓有了一些想法，而幻世网张京燕的来电为他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作为华国五大制片厂之一的江河文化突然对旗下艺人发难，背后真实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什么艺人惹怒影视圈大佬，大佬怒下封杀令这种市井说法。 网上已经有很多营销号在这么写了，甚至大部分洛辰的粉丝都是这种看法，江河老总为洛辰量身打造的冲奖项目，洛辰竟敢反抗，公然忤逆圣意接拍其他公司的电影，大佬一怒要好好教训不听话的艺人。 这种颇具港台娱乐圈风格的解读是让人比较容易理解的。 但内地娱乐圈的游戏规则和风格是截然不同的，通常不会出现这么戏剧的戏码，内地娱乐圈或许有落于纸面的卖身契，但没有真正卖身的艺人，即便是五大制片厂，对于旗下艺人也是不具有父权式的管理能力的，更别说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互联网资本，港台或日韩那一套玩法在这里是施展不开的。 江河文化突然变身港台娱乐大佬搞这一套，其目的并不是洛辰，完全是冲着幻世网来的。 这次突袭既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反击。 近几年，娱乐圈掀起了一波创立个人工作室风潮，虽然表面的理由是为了避税，但其实质上已经大大瓦解了大公司对明星艺人的控制能力，而这个风潮的背后就有互联网资本的助推。 对于明星想要解除经纪约自立门户的意图，大部分公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主动配合，亲自参与，互联网资本的进场推高了影视泡沫，一个二三线的明星成立工作室初始估值就有大几千万，一年就能翻一倍，能赚钱的事谁能拒绝呢？ 甚至还有不少公司主动解除艺人经纪约，推动旗下艺人成立工作室，吸引互联网资本注资炒作，自己也分一杯羹。 看起来这是一个合则两利，撕破脸则双输的事儿。 而江河文化却选择与旗下明星艺人撕破脸，矛头便是直指怂恿推动洛辰成立工作室的幻世网。如果江河文化发起诉讼，虽然未必能胜诉，但也会对幻世网接下来要主导发行的电影产生不利的影响。 其可能并不是真要与幻世网对簿公堂，陈景行判断这大概率是江河文化对幻世网的威胁，也许双方要做一些利益交换，换得江河文化的息事宁人。 除此之外，许文深则认为恐怕这是传统制片厂对幻世网再次制作发行院线电影的试探性攻击。 自从15亿神话大片的惨烈扑街后，幻世网与其余几大视频平台便老实了一段时间，变成了拿着钱到处塞的影视投资商，如此蛰伏两年后幻世网再次开始进军电影制作发行领域，虽然只是两部小投资的电影，但这个举动也很可能引起了传统制片厂的警惕。 因为幻世网体量太大了，互联网资本让人感到恐惧。 幻世网一家的市值就超过五大制片厂加起来的体量，如果说互联网资本是长江的话，电影行业就是一条小水沟。 一旦互联网资本证明了自己制作发行的电影可以在市场上取得成功，整个电影行业都将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看起来坚固的堤坝上出现了一个孔洞，洪水就能由此冲垮整条防线。 传统制片厂近两年是靠着电影行业的手工业属性将互联网资本排除在核心产业链之外的，他们竭力垄断了优质的可靠的内容创作者，才能让幻世网这样的网络平台手握重金却无法在市场上取得成功。 而这道防线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虽然传统制片厂应该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保守的立场决定了他们还是要尽可能的使这一天晚一点到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互联网资本洪水会给电影行业带来什么，能将这个行业塑造成什么样子，能让他们有安全感的只有维持现状。 国影、京影是国企还好说，江河、天润和联合院线可是民营资本，在互联网资本塑造的电影行业未来版图中，有没有他们的位置，或者他们能不能保有现在的位置，这是现在谁都无法看清的。 所以洛辰和《致命身份》相当于一头撞到了枪口上，成了江河文化与幻世网斗法的工具人。 “要不要考虑换演员？” 许文深起身把门锁上，压低声音问道，他说的这个换演员显然指的是洛辰。 江河文化威胁并要求有关方面停止侵权，认为签约艺人洛辰与两家公司擅自展开合作的违法行为给其造成了严重后果和巨额损失，即幻世网、梦工厂应停止洛辰的相关演艺活动。 陈景行摇了摇头：“不可能，幻世网不可能退让。”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对洛辰与幻世网有些恼恨，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成立什么工作室？幻世网还入股40？还到处发通稿，就不能等电影拍完发行完你们再勾搭？ 不得不说幻世网这几年这种事干的太多，有点有恃无恐了。 但是最基本的理智告诉他，幻世网这艘船上了可没法轻易下来，江河文化的万字长文一发出来，不管陈景行自己乐不乐意，他已经和幻世网与洛辰站在同一阵营了，他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认怂甚至跳反的。 更别说张京燕来的电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晰的表明了幻世网不可能退让。 而且他刚刚还温言劝走了来道歉的洛辰，不管怎么样，剧组绝对不能乱，不能在这个时候搞内讧。 尽快拍完戏是首要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在冰天雪地里受罪了。 许文深皱了皱眉：“可是，如果江河真的提起了诉讼，到时候恐怕会对电影的发行很不利啊。” 陈景行撇了撇嘴：“也未必啊，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炒作一波呢，炒作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致命身份》不也挺好？” 许文深：“……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在陈景行和许文深讨论如何应对江河文化这一波袭击的时候，楼下的洛辰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着电话。 经纪人：“你去给陈导道歉完了？” 洛辰：“道歉完了，陈导态度挺好的，说让我安心拍戏，不要瞎想。” 经纪人：“那就好，放心，幻世网赵总刚刚跟我打了电话，没什么大事，不会有太大影响。” 洛辰点点头，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解约风波，只要幻世网立场坚定，就算江河文化发起诉讼也赢不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我看江河的张晨铭在网上说有可能对我发封杀令？” 经纪人：“你这小子平常不挺精明的吗？这会儿是被田申选吓懵了？还封杀令，他以为是十几年前呢？现在都移动互联网时代了，还封杀令？他以为他是电影局啊？” 洛辰长出了一口气：“杨姐，你才是我的定海神针，我刚才确实有点被吓懵了。” 所谓封杀令封杀的是艺人的曝光度，如果搁互联网时代前，以江河文化的江湖地位，倒确实有资本发封杀令。 进入互联网时代就大不一样了，互联网成了曝光度的主要渠道，只有网络封杀才叫封杀，除非官方部门发话或者网络平台联合起来封杀才叫真封杀，一个线下企业喊封杀那就只剩下可笑了。 更别说洛辰还背靠最大的互联网视频平台，江河其实并没有真正有效的威胁手段，这也是大部分传统影视公司制片厂面对“叛逆”明星艺人的尴尬处境，他们是真的没有资本对明星艺人进行父权式的管理。 第39章 江河的算盘 江河文化。 宣传策划部负责人赵启明正在向总经理田申选汇报这两天的舆论动态。 “总体来说此事已经得到了全面的舆论发酵，根据我们在网上看到的动态，无论是微博还是其他论坛，整体的风向还是对我们有利的，洛辰作为年轻一代最当红的偶像艺人，对家还是不少的，再加上之前没有质量过硬的作品，这次事件几乎掀起了一波对他的嘲讽风潮，美誉度下降了很多，大多数营销号都是迎合读者的，他们只会顺风倒，网上出现了很多起底洛辰黑历史的文章，在我看来，短时间内如果不出现什么突发事件，舆论不会有反转。” 田申选点了点头：“那幻世网呢？” “幻世网毕竟不是明星艺人，而是一家公司，既没有多少粉，自然也不会有多少黑，又是成立最早规模最大的网络视频平台，忠实用户不少，过往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黑历史。” “就算两年多前那部《太上伏魔》烂出了名头，但其实大部分观众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幻世网拍的，而且我们这次发的声名主要针对的是洛辰，在网民看来幻世网与我们更多的是商业纠纷，没有太多感情牌可打，所以舆论对幻世网更多的是报以吃瓜的态度，并没有太多的负面压力。” 赵启明解释完后，另一位高管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那就把舆论矛头转向幻世网，再给他们增大点压力。” 赵启明闻言神情严肃的说道：“彭总，我个人对此并不看好，舆论的引爆是需要时机和情感共鸣的，并不是我们往哪里导，网民就会往哪里走的。洛辰现在这么狼狈，是因为网络上已经形成了对他的舆论踩踏，洛辰的违约只是一个引子，幻世网并不是明星，舆论踩踏是不会经常发生的，如果我们面对的是企鹅视频，也许可以利用其母公司目前的低美誉度再引发一场针对他的舆论危机，但幻世网目前的美誉度是不低的，我认为这是吃力不讨好的。” 彭总对赵启明的话看起来还有些不服，还想继续争论，被田申选打断了。 “行了，靠网民骂能伤的了幻世网吗？赵总，对我们发出的律师函，他们有没有回应？” 赵启明摇了摇头：“据我目前的了解，幻世网和梦工厂都没有任何回应，网络上是有一篇回应，还获得了很多营销号的转发，但很快就被发现那是网民或营销号杜撰伪造的，幻世网和梦工厂的官博没有任何有关于此的动态，甚至有些记者也打了幻世网内部高管的电话，但都没有人做出任何回应，要么是不知情不了解，要么是无可奉告，显然幻世网是内部下了封口令。” “而洛辰和他的经纪人杨晓慧自从舆论引爆后就联系不到了，洛辰工作室的一个助理被记者堵到了，回应说洛辰正在西北一处偏僻的旅馆拍戏，戏比天大，没有时间接受采访或者回应这件事。” 一旁的另一位高管彭总扑哧笑出声。 赵启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当然，就在他的那个助理做出这番回应之后，马上就被网友扒出洛辰在拍前几部影视剧期间一直都在接商演，而且经常轧戏，甚至扒出了他在某游戏平台的账号，根据账号记录，他在拍上一部戏期间每天都打英雄联盟，甚至打到第二天凌晨，‘洛辰：戏比天大’这句话现在已经登上了微博热搜第二位。” 江河老总田申选没有笑，还是一脸严肃，他的关注点不在洛辰：“那就是他们想将这件事冷处理，拖到热度降低甚至消散？” 赵启明也收敛了笑容：“应该是这个打算，我认为幻世网这种应对方式是很明智的，他们现在的任何回应都是在增加这件事的热度，冷处理是聪明的办法，这是在止损，当然唯一受伤的是洛辰。” 彭总闻言笑道：“据我所知，洛辰就是《致命身份》的最大明星，甚至是唯一的明星，洛辰这小子的风评大幅下降，也一定会牵连到幻世网的这部电影，这是有前例的，鹿菲菲之前在网上遭受群嘲，美誉度成负，就牵连到了她拍的那部电影，未播先臭。” 赵启明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这个判断有点武断，别忘了这部电影的导演可是拍出了《彗星》，《彗星》在国内外引起的热度我们都知道，他身上还有天才导演的光环，这种有口碑积累的导演的票房号召力是不好计算的，在作品质量有保证的情况下经常会起到很奇妙的化学作用。” 彭总反驳道：“说到底还是个网络电影导演，没有经过市场检验，谈什么票房号召力都是虚的，再说像这种拍了一部电影获得成功的导演后续作品继续保持高品质概率其实并不大，尤其是《彗星》这种创意电影，创意是很难持续爆发的，很多让人惊艳的创意往往是很长时间的构思和积累，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好的创意了，虽然《致命身份》的具体情节保密很严格，但警匪剧情很难有天马行空的创意，顶多在叙事结构上玩一些花样，这种题材票房上限很低，明星号召力甚至比电影本身还要重要。” 赵启明笑着反驳：“但是彭总，你不能否认《彗星》的热度和影响力，幻世网对《致命身份》的发行一定会借《彗星》的名气，《彗星》导演新作这几个字就绝对是有票房号召力的。” 彭总冷笑：“很多所谓的票房号召力都是虚的，电影是要真金白银的掏钱去看的，《彗星》在幻世网是播放的，你让网民看一部低成本创意电影他会赞不绝口，但你要让他掏钱去电影院看《彗星》，他就未必愿意支持了，连《彗星》都未必乐意掏钱，更别说什么《彗星》导演的新作了。” 江河老总摆手制止了争论：“好了，《致命身份》等拍出来再说，幻世网想冷处理，我们就不能让他如愿。” “彭总，李君萍导演的《我的世界有你》什么时候开拍？” “下周一就举行开机仪式。” “好，那就下周一，递交诉状，正式对洛辰工作室、幻世网和梦工厂提起诉讼，要继续让这件事情保持热度，也为李导的新戏预热一下。” “赵总，你要辛苦一下了，宣传策划部要尽快再拿出一篇文章，配合起诉的动作，这篇文章挂在张晨铭监制身上，用他的微博发，重点要放在洛辰是为了钱拒绝了李导的新戏，拒绝了实力派演员的转型机会，不想打磨演技，放弃了公司为他制定的转型计划，还要继续走花瓶路线，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不负责任，辜负粉丝和影迷的期待。” 赵启明心中一凛：“好。” “还有，再发动几个营销号，出几篇通稿造势，把幻世网之前的银幕电影成绩和质量捋一下，包括两年前的《太上伏魔》，要点出这些互联网平台根本不会拍电影，是电影产业的外行，他们不尊重创作规律，只知道重金砸大牌明星，只想圈钱，不想创造好作品。” “当然《致命身份》的导演有一定的美誉度，那就点出这部作品是赶鸭子上架的，互联网资本看到今年春节档火热，就砸钱跟风想要挤进春节档捞观众的钱，仓促立项，要点出《乐满人间》和《致命身份》拍摄时间太短，就是圈钱之作。” “同时再说一下传统的几大制片厂，这几年拍了哪些口碑好的电影，只有传统制片厂才能拍出好电影，不能任由互联网资本乱来，然后举几个例子，不经意间提到口碑一向不错的李君萍导演，和她获得的奖项，要塑造出观众对《我的世界有你》这部新片的期待感，同时跟互联网平台形成对比，以江河文化为首的制片厂是在认真拍电影，而互联网资本只想圈钱，不尊重创作。” 第40章 提前定档 就在江河文化紧锣密鼓的想要乘胜追击顺便炒作新片的时候，幻世网也在开会讨论如何应对这次攻击。 副总裁兼内容总监康华放下手机，有些无奈的对张京燕说道：“张总，你要跟洛辰还有他的经纪人再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不要再做任何回应，现在唯一正确的回应就是不回应，他现在正在被舆论踩踏，是逆风局，说出什么话来都是错的，都能被找到嘲点。” 看到张京燕点头后，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任总现在在联合院线公司，参加不了会议，因为之前任总接到了国影秦中和的电话。” 与会众人心里一惊，秦中和是国影厂的董事长，是华国电影界泰山北斗级的元老，华国导演代际划分理论是他提出来的，新千年来的商业大片战略也是他开启的，被业内称为秦五爷，不知道有多少电影人出自他门下，是影视行业教父级的人物。 即便在互联网资本大举进入影视产业的现在，仍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大佬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恐怕跟目前网上甚嚣尘上的合约风波脱不开关系。 难道是做和事佬？想要调解幻世与江河的关系？ “虽然说话委婉，但是意思是明确的，秦中和希望我们退出明年的春节档。” 会议室陷入了寂静，随后有人打破了沉默：“理由是什么？” 康华神色平静：“春节档太拥挤了，国影的《春秋铸剑》，京影与联合院线的《真假美猴王》，江河文化的《双龙传之血刀无双》，天润的《赌城风云2》，这四部大片都是重量级的，尽管春节档在今年已经成长为了第一大档期，但想容纳这四部大片已经很勉强了。” “哼，所以要把我们赶走？” “秦中和说他并不是针对我们，只是我们是最晚公布定档春节档的，其他四部电影中最晚宣布的江河文化的《血刀无双》也是年中就喊话定档明年春节档的，这里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影片太多，反而会造成互相挤压拍片的恶性竞争，最终没有人能成为赢家，如果我们退出春节档，秦中和同意发挥国影的影响力尽量给《乐满人间》和《致命身份》更高的排片。”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闹了半天，搞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把我们挤出春节档？” 张京燕不同意这个看法：“我认为这不是江河和国影的串通，只是一种默契，想让我们退出春节档是真，阻碍我们进军电影产业链核心也是真，江河率先出招，其他大厂在旁边看戏。” 有人担心：“可是《乐满人间》这部电影天生就是春节档电影，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齐文社罗老师会登陆明年春晚，这是多好的契机？明年春节档上不了，难道指望后年春节档？” 还有人猜测：“春节档又不止我们几家电影，现在除了五大制片厂推出的四部大片之外，还有五六部小成本电影，其中还包括动画电影都宣布定档明年春节档，为什么非要让我们退出？难道春节档就多这一部电影？肯定是五大忌惮《乐满人间》的票房前景，认为幻世网的宣发能力加齐文社的喜剧号召力有能力让《乐满人间》跟那四部电影抢夺票房，既然五大都看好《乐满人间》，我们更没有理由退让。” 康华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任总已经拒绝了，秦五爷不想我们搅乱春节档，造成恶性竞争，可是这恰恰就是我们的目的，幻世网就是要打破传统的竞争格局，就是要从他们的的嘴里抢食吃，只要能达成这一目的，即便《乐满人间》最终赚不了多少钱公司也能接受。” “那恐怕他们还会在之后继续出招，两年前《太上伏魔》就在发行和排片上遇到了很多困难，甚至还有偷票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们也不是两年前的幻世网了。”康华看着法务部的负责人问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如果江河提起诉讼，《致命身份》的正常发行会不会面对法律上的问题？” “以我的判断，出现这种概率很小，除非法院很快便判决江河文化胜诉，然而这很难实现，先不说江河文化不太可能胜诉，即便法院想作出有利于江河文化的裁定，这也不是短时间能分出胜负的事情，历来这种官司都是旷日持久的。” 看到康华还是有些担忧，法务部负责人宁冲继续说道：“事实上，如果江河文化就洛辰所谓违约之事提起合约纠纷诉讼，那就跟我们没有关系，被告只会是洛辰和他的工作室，也不会影响《致命身份》；如果江河文化敢提起侵权诉讼，把第三方带上，妄图杯葛《致命身份》这个电影项目，我们也可以反诉，指控江河文化滥用诉权，是恶意诉讼。” “而且就我多年从业经验而言，江河文化敢提起侵权诉讼，他几乎不可能胜诉，纯属拿着鸡毛当令箭，法院要是支持江河文化，华国娱乐圈所有跟公司签订艺人合约的明星怕都要惴惴不安了，最大可能也就是判决双方调停，不可能支持江河的诉求。” 张京燕也随后提出意见：“康总，我的意见是如果公司担心诉讼风险影响《致命身份》，那不如安排《致命身份》早点上映。” 洛辰这件事多少跟张京燕是有关系的，邀请洛辰参演甚至怂恿其解约自立，张京燕都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所以会议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不想让自己引起其他高管的不满，尽管人人都知道洛辰只是江河向幻世网发难的工具而已，但把柄确实也是她递上去的。 但事关《致命身份》的成败，她再无法保持沉默，张京燕与这个电影项目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即便一丁点风险她都不想冒。 “公司原来应该计划的是在明年春节档后，比如四月五月安排《致命身份》上映，这个时间有点长，如果我们想尽可能规避风险，不如上贺岁档，年底或明年元月初定档上映，就算江河提起诉讼，也不可能在半年内有结果。” 康华看起来有些意动：“时间是不是有点短？” 张京燕肯定道：“我跟陈导通了电话，这部电影月底前肯定能拍完，顺利的话，十二月月底就能上院线。” “宣发呢？” 曾经与张京燕就《彗星》这部电影产生过争执的市场部负责人王学义站了出来：“康总，宣发可以现在就开始，正好借洛辰的合约风波这股东风，洛辰不是为了这部电影拒绝了李君萍的《我的世界有你》吗？这部电影很快就要举行开机仪式了，江河也会对其进行预热宣传，这波热度不搭白不搭啊，这种对比拉踩营销号肯定很爱，网民也乐意继续吃洛辰这件事的瓜，江河说不定也不会拒绝这种捆绑营销，这是宣传《致命身份》的最好时机。” 张京燕暗中对王学义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我觉得王总的这个宣发策略很有可行性，陈导和《致命身份》的两位制片人也有这样的想法，不仅能借风宣发，还能起到扩大洛辰合约风波事件在传播中的噪音，分散网民的注意力，可谓一举多得。” 康总终于松口：“行，我会跟任总他们商量这件事的，争取能让《致命身份》尽早定档。” 第41章 不在状态的洛辰 那边因洛辰合约风波正面对撞的两家公司，各自在运筹帷幄，各显神通。 这边，陈景行却不得不为幻世网惹出的麻烦擦屁股，因为站在台风眼中的主角正是他戏里的男主角。 虽然陈景行和制片监制乃至众演员都在尽可能的安慰洛辰，洛辰自己也说不会影响正常拍摄。 但是世界是物质的，洛辰主观意识想要达到的结果与实际拍摄过程中的表现是矛盾的。 一整天的拍摄中，男主角表现的很不在状态，本来预计的进度没有完成，陈景行想要发火，但他知道发火无济于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还可能恶化问题。 所以到了晚上八点多，陈景行便发微信让洛辰来他房间，他准备客串一把心理医生，开导开导男主角。 有用没用不说，尽人事听天命呗，总得做些什么啊，总之尽量不能让拍摄进度滞后，来这还没几天，他就已经非常想念现代都市的生活了。 洛辰轻轻敲门，发现门没有锁，左右看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再像做贼一样把门带上。 陈景行：“？？？你这个动作被别的演员看到是会想歪的……” 洛辰：“呵呵，导演你发的微信本来就让人想歪。” 我发的什么微信？陈景行看了一眼手机。 【你来我房间，我今天晚上好好开导一下你，微笑（表情）】 这么一想，是挺不妥当的，但他也没办法啊，陈景行是想拍完戏直接跟洛辰说咱们俩好好谈谈，这不是得照顾剧组内最大牌演员的自尊心吗？真这么说大家不都知道了导演对男主角的表演不满意吗？没准是要私下里狠狠批评呢？ 若是陈景行是那种已经扬名立万的大导演，说一句话演员就要战战兢兢，片场暴君，那自然不用顾忌，但他还没到那种咖位，就要用委婉一些的手段了。 陈景行：“你这么一说，是挺不妥当的，下次咱们私聊，我就说咱们俩对剧本。” 洛辰：“……这个借口也没好到哪里去。” “行了，说，你是怎么想的？” 活跃完气氛的陈大导演直接进入了正题。 洛辰叹了一口气，显然知道自己光做保证没有什么用，状态是好是坏，有时候并不是演员主观意愿能决定的。 “我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跟我经纪人联系后，就把手机关机，所有外界信息都不接收，我觉得顶多两天就能把状态调整回来。” 陈景行点点头，对洛辰的这个做法抱以肯定：“我正想建议你断网呢，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那我就放心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你问。” “你真的曾经以一挑六打伤了你的六个队友吗？” “……” 洛辰无力的说道：“我又没有学过功夫，更没身体变异，我想挑我能打的过吗？那不过是节目上的玩笑而已，我现在在网络上已经十恶不赦了？” 陈景行了然，这两天网络上洛辰的黑料层出不穷的冒了出来，从洛辰小时候的丑照，在韩国明面上组cp讨好粉丝，暗地里拆cp，组合接受采访时暗戳戳抢c位，耍大牌，甚至殴打队友，拍戏期间沉迷打游戏，对粉丝态度不好，甚至家里养的狗得了皮肤病却没有及时治疗等等，堪称是把洛辰前半生整体检视了一遍，或真或假有视频有图片的黑料如同雨后春笋，充斥着微博和大大小小的论坛，江河连起诉都没付诸行动呢，洛辰就已经有了法制咖的外号了。 堪称一夜之间就成了网络公敌。 陈景行在前世位面是见到过的，穿越至今倒是第一次见到针对明星的舆论踩踏事件。 看着洛辰郁闷的表情，陈景行暗叹心理医生不好当，叹了口气：“为了让你心情愉快一些，本导演决定自我牺牲，给你读读网上说我的帖子。” 打开曾经给他带来无限快乐的知乎，都不用找，热榜第三。 如何看待江河文化网上发文控诉幻世网、梦工厂与洛辰工作室？ “前排大部分都是嘲讽你的回答，我就不念了，我念念跟我有关的。” 陈景行开始声情并茂的朗读：“前一阵子《彗星》风潮席卷全网的时候，我就跟朋友说过，这是新一轮的营销，营销必有反噬，如今应验了。” “为什么说是营销呢？《彗星》这部电影我看过，想玩平行空间概念，但是剧组实在是穷的叮当响的草台班子，所以早早就拿了本书念了念量子力学和薛定谔的猫，不忘告诉大家这片子的逼格还是很高的，但其实就是一部概念讨巧，剧情孱弱的廉价电影，不是说你有一个好的剧本就不用认真摄影，认真打光和录音的，即使是小成本电影，也并不意味着可以大量的穿帮，不遵循视听语言，不去控制噪点和镜头运动。” “这样一部空有噱头的不合格电影，豆瓣还能开到85分以上的高分，只能说国内观众实在太可怜，没看过什么好电影，这也就罢了，结果网飞想开拓华国市场，看中了这部电影，在国外使劲营销，创造了一番墙内开花墙外香的虚假繁荣。” “呵呵，我为什么说是虚假繁荣？我有几个美国朋友都没听过这部电影，纯属是流媒体制造的假象，不得不说，网飞高层真的很了解国人的性格，专门针对国内的特供热度果然戳到了许多人的g点，《彗星》文化输出，可不得大力宣传？” “不光网友天天翻译海外论坛筛选过的评论做打鸡血式的营销，媒体也亲自下场，加持了文化输出的大旗，简直令人发笑，要是国外影评人看到媒体称赞这么一部廉价影片文化输出，恐怕也要生出可笑的感叹了，还有人呼吁代表华国参加奥斯卡佳外评选，还嫌丢的脸不够多？” “鸡血打完了，才知道谁在裸泳，《彗星》的豆瓣分数肯定会继续下降，以世界上最权威的电影评价网站idb为例，72的分数都嫌高，不知道多少网民的出征才换来了这个可怜的分数，这种恰营销饭的导演和团队当然不懂什么是程序正义了，更不会懂什么是合同法，不惜触犯法律‘骗’来当红偶像出演下一部电影。” “看来这位沽名钓誉的外行导演也知道自己的电影是什么水平，失去了互联网播放的平台，想要吸引观众只能靠明星割韭菜了，只是这位导演应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不容易请来的明星形象也在舆论中垮塌，希望这个教训能让激进网民记住，不要再借用海外虚假热度用营销捧红德不配位的影视创作者了，这对文化事业发展并没有好处。” …… 陈景行连着读了两篇针对《彗星》和自己的回答后，看着洛辰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笑道：“怎么样？文化人骂人比你的那些黑粉刻薄多了？你这算什么啊，我才冤好吗，我招谁惹谁了？网飞在国外怎么宣传我可左右不了？推特怎么聊这部电影是我能决定的？我连推特账号都没有，官媒说我是文化输出，这是我能阻止的？到头来，我成了恰营销饭的了？” “洛辰，这就是网络舆论，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 陈景行以一副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的表情深沉的说着“警示名言”。 第42章 惊艳所有人 客观来说，陈景行在前世位面见过的网络舆论以及公众事件确实很多，像洛辰这种大起大落的舆论踩踏事件实在是不鲜见。 因此陈景行看到了舆论危机波及到了他自己身上后，虽然也生出了愤怒的情绪，甚至想要亲自下场，注册小号，与批评他的人大辩一场，但最终还是按下了心绪，重新投入到了拍摄工作中。 因为想解决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 此时客串心理医生的陈景行既像是劝告洛辰，又像是说服自己：“网络舆论就像一个弹簧，压得狠了，就会反弹。” “你是第一个在韩国顶流团队出道的华国人，算是新生代的第一偶像，从回国开始，就片约不断，一直是电影电视剧男一号，韩流熏陶出的粉丝战斗力也很强，也没有同质的竞争对手，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网络舆论也一直对你很友好，但这不意味着没有不喜欢甚至讨厌你的人。” “也可能是其他年轻偶像的粉丝，也可能是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种偶像艺人的路人，只是以前互联网吹东风，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沉默而已。” “而这种沉默就像被压迫的弹簧，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弹出去，这次的合约风波就是一个契机，就像一个火苗，大部分网民其实根本不知道江河和幻世网在争什么，甚至也不知道你和江河的艺人合约条款包括什么，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负面消息的引子而已。” “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肯定会发生，也许是你公共场合放屁了抽烟了，爆出了什么耍大牌的新闻了，出了绯闻了等等，当你没有过硬的作品的时候，你压得越狠，反弹的就越狠。” “就像《彗星》在海外引发了观影热潮和社交话题，作为少数影视输出的典型，国内舆论也充斥着对《彗星》的赞美，甚至是一种政治正确，你敢反对你就是标新立异，会被人喷。” “那么有没有不喜欢《彗星》的人呢？当然有，甚至还有的是被这股吹捧《彗星》的风潮引发逆反心理的人，他们存在，只是大部分沉默，怕风大闪了舌头，小部分发表了与东风相反的声音被围攻，或者无人在意，《彗星》风头正盛的时候知乎上也有批评和反对的声音，但都在最后面甚至被折叠。” “而我刚刚念的这两篇批评《彗星》和我的回答如今却都在前排，这就是网络舆论，东风吹过自然要吹西风。” “但是西风正烈，也不代表他能一直吹下去，你被网络群嘲，论坛上几乎没有为你辩解的声音，不代表你的粉丝就没了，不代表喜爱你的人消失了，他们只是怕风大闪了舌头罢了。” “等时机一到，他们就能重新吹起东风，到时候你就会再次看到海晏河清江山一统的景象，到处都是说话好听的网友，你的这些黑料就会被人遗忘冻在南极冰川下……直到下次风向转换，再次被人拿出来。” 洛辰刚还有点感动，又被陈景行的转折弄得有些无语：“所以导演你的意思是再次吹起东风的时机就是《致命身份》的上映？” 陈景行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对于艺人明星包括我这样的导演，作品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好的作品是能起到一俊遮百丑的效果的。” “你看，我就一点不担心，也不为网络上这些善变的网民和立场不坚定的风向而愤怒困扰，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再次拿出一部好的电影，我又能重新听到遍地的歌功颂德。” “而且你的好作品越多，你的防火墙就越厚，西风就跟难吹到你，什么黑点黑料，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网民没人在乎。” 就算违法犯罪有时候也没人在乎。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洛辰一脸为难：“导演你说的这些都建立在《致命身份》能惊艳所有人的基础上，万一惊艳不了呢？” 陈景行露出受伤的表情：“是谁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就是冲着剧本来的？说剧本超神，给十部《我的世界有你》都不换？” “……剧组刚开机，说话当然要带一些客气的成分啊？” “你信不过你自己，那就信我，十年来第一次成功做到电影输出的天才导演，我说惊艳就是惊艳，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回，睡个好觉，明天你要是拖进度了，可是要全体加班的，作为资本家我说到做到。” …… 立冬节气已经过了一周，京城也已经下过了一场雪，即便在机场里，大多数旅客也都穿着毛衣大衣甚至羽绒服。 航站楼出站口围着一大堆记者。 从取行李厅出来的旅客奇怪的看着挤作一团的记者。 “是有哪个明星下飞机了？” “不应该啊，如果是明星的话应该还有一大堆粉丝接机啊？” 京城人见多识广，明星落地京城国际机场司空见惯，但没有一大堆小女孩甚至男孩举着牌子和手机相饥迎接偶像还是有点奇怪。 “那就是粉丝不知道呗。” 这也不稀奇，粉丝接机一大半都是明星团队炒作的结果，行程早就跟粉丝后援会提前透露了，当然也有航空公司泄露信息的情况，如果真想低调，有的是办法不让粉丝知道。 “记者都知道了，粉丝能不知道？” “那可能就不是偶像明星呗？” 旅客不断出站，但等候的记者们迟迟没见到要等的人。 “奇怪了，不是说就是这趟航班吗？” “该不会是跟洛辰一样，玩声东击西呢？” “他一个导演，又不是偶像明星，也来这一套？” “那谁知道呢？人家可能不想接受采访？” “诶？那个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我想想……许文深！我在幻世网发的开机仪式照片上看到过他，特意记过他的长相，是《致命身份》的制片人。” “快走，快走。” 许文深带着小演员严之浩刚出出站口就被早有准备且眼尖的记者围住了。 “许总，能透露一下梦工厂对江河文化这次诉讼的态度吗？” “这部电影真的十四天就拍完了吗？” “许总，洛辰现在的行踪，您知道吗？” “许总，着名电影监制张晨铭接受采访说《致命身份》是赶场贺岁档的电影，是互联网资本深入介入制作的粗制滥造产品，您怎么看？” “幻世网在拍摄过程中有没有干涉陈景行导演的工作呢？” “外界传言，幻世网要入股梦工厂，属实吗？” “许总……” “浩浩！妈妈在这里！” 众记者转身。 许文深一脸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剧组最小的演员，他母亲正等着接他回家呢，请让一下，对不起，请让一下……” 另一边，陈景行已经上了出租车，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陈导，下飞机了？” 陈景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张姐，幻世网得支楞起来啊！” 他刚下飞机便给幻世网张京燕打电话“兴师问罪”是有原因的。 本来过了十天，洛辰的合约风波在法律上还远没有结束，即便江河已经提起了诉讼，但是在网络舆论中事实上算是基本结束了。 没想到，又一则新闻被炒了起来，这次是直接针对的陈景行。 “传《致命身份》拍摄十四天就结束，创下最短拍摄记录，互联网资本肆虐几时休！” 第43章 负面营销 就在陈景行完成主要场景拍摄后，准备启程回京的前一天，网上便出现了有关《致命身份》的新闻，这些新闻不约而同的关注点就是拍摄时长。 拍摄时间短在这个时候可绝对不是赞美，这十几天，江河文化在网络上各种放话，请营销号带节奏，核心观点就是幻世网不尊重电影创作规律，粗制滥造，单纯就是冲着国内飞速提升的票房市场来圈钱而已。 现在又突然爆出《致命身份》作为一部银幕电影，只有十四天拍摄周期，这不就成了佐证这个观点现成的罪名了？ 陈景行对此实在是有些无语，一是没想到拍个银幕电影，对手这么能整活，二是搞不懂到底江河文化是互联网企业还是幻世网是互联网企业啊？ 江河文化不讲武德突然爆出合约风波偷袭，幻世网不做回应是对的，这个事情回应意义不大，吃瓜群众对艺人合约的具体细节没有兴趣了解，再说仅从合同与法律的角度，幻世网也未必占理，而且本次风波的最大受害者是洛辰，幻世网并没有被舆论直接针对。 但是江河文化一招接一招，连环偷袭，这就让陈景行想不明白了，一个传统制片厂能够在幻世网面前一直带网络舆论的节奏，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幻世网作为互联网企业能让人这么一直用网络舆论压着？ 面对陈景行的质问，张京燕却答非所问：“《致命身份》定档有些紧了，没有留出足够的宣发时间，从现在开始就得开始预热了。” 陈景行忽然醒悟：“张姐，你的意思是《致命身份》拍摄时间仅有两周，又是一部粗制滥造的没有诚意的圈钱烂片的黑通稿是幻世网搞得？” 是了，陈景行什么时候把主要戏份拍完的，江河肯定没法第一时间知道啊，许文深又对剧组下了封口令，那就肯定是幻世网传出去的。 张京燕在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江河都把台子搭好了，你不上去唱两折戏，也对不起人家的一番苦心不是？” “张姐，你这算负面营销啊，你不怕玩砸了？” 张京燕呵呵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们可是有专门的网络营销部门的，都有分寸，再说了《彗星》导演十四天拍完新戏这个消息本身就是假消息啊，你不是说除了旅馆这个主要场景之外，还有其他两个场景的戏份还没拍吗？预估十天，加起来四舍五入就是一个月了，等过两天，我们再出个‘彗星导演新戏仍在紧张拍摄中，月底才能杀青，十四天是谣言’的通稿，这不又是一轮热度？” 陈景行直呼专业，网络营销算是被你们玩明白了。 “再说了，我对你的电影有信心，剧本我又不是没看过，拍摄时间多久本身就是虚的，电影质量好，拍摄时间短反而是加分项，凸显了电影的传奇性，电影烂，你就是拍两年也没人心疼你。” “放心，这只是维持电影热度而已，等你的电影真正拍出来了，真正进入发行流程，公司不会再使用负面营销的。” 张京燕好说歹说终于安抚住了陈景行，毕竟即便陈景行能理解负面营销的意义，但电影对于导演来说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哪个导演听到自己孩子的负面消息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 京城望京国际，二十三楼。 这一层是望京国际的美食区，又被称作食堂，基本所有租用这栋写字楼的公司的员工，日常工作餐都在这里用，价格跟真正的单位自有食堂比起来不算便宜，但跟望京周围的餐厅饭馆比起来可亲民太多了，无论是出于省钱还是方便，写字楼里办公的白领们都对这层“食堂”情有独钟。 唐歆正在一处川菜窗口等着菜出锅打包。 大姐拎了四盒装好的热菜出来，又打包了两盒米饭，递给唐歆，调侃道：“今天又是两人用餐啊？” 唐歆虽然是南方人，但很喜欢川菜，经常在这家店打包饭菜，一来二去，服务员也都熟悉了这个姑娘。 唐歆笑着接过饭菜，对大姐的调侃毫不在意。 她总不能说自己邻居又来蹭饭了？ 上次听了自己表妹程姊瑶的话回请了陈景行一次饭，不仅没有如其所言将两人的关系止步于邻居朋友，反而像是鼓励了陈大导演的攻势。 即便在陈景行拍戏的这十几天，两人也会每天晚上在微信闲聊一会儿，最开始是陈景行找她聊，等到洛辰合约风波出来后，唐歆第一次主动在微信上关心电影的拍摄，然后两人就开始在微信上交流各自的工作，遇到的问题甚至交流对对方事业的看法。 尤其是陈景行对“享食”这样的外卖平台未来的发展道路与前景的看法让唐歆很受启发，受此刺激，唐歆也在晚上恶补一些电影知识，网上看了各种对于《彗星》的影评和分析，更是每日关注洛辰合约事件的最新进展，竭力让自己在有关电影拍摄和行业信息的交流中不落下风。 陈景行念有关自己的负面评论安慰洛辰的主意甚至还是唐歆出的。 总之就是两人现在处于相当奇怪的关系，光看微信交流，还以为唐歆和陈景行互为对方的助理和狗头军师呢。 她对两人关系的展望也从比较抗拒变成了顺其自然。 被一个有才华的异性追求心里当然是开心的，她之所以工作后一直没有恋爱，其实主要还是客观条件的限制，加入了创业公司自然要拼命干活，身上还背着几百万房贷，沉重的经济压力和事业压力让唐歆的社交圈子自从大学毕业之后陷入了空前的狭窄状态中。 毕竟扩大社交圈才是脱单的最捷路径，沉重的工作压力让她几乎没有工作以外的社交活动，而她又奉行绝对不搞办公室恋情的原则，单到现在也就不稀奇了。 真正的内在原因还是她并没有脱单的急切需求，创业公司给元老员工的股权激励就像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遇到陈景行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享食”的上市，数百万房贷一朝解决，财富自由的愿景。 什么男朋友，什么谈恋爱，都别挡老娘财富自由的路。 当然遇到了陈景行之后，“享食”还是唐歆目前生命中最重的东西，只是只要不影响她的事业，不影响她追逐名曰上市的“胡萝卜”，她也并不抗拒有另一个男性走进她的生活。 唐歆在电梯中看着手中提着的饭菜，叹了一口气。 说完全没有不影响，其实也不准确，自从陈景行做了她的邻居之后，她的工作态度确实再没有以前那么全身心的拼命了，不过公司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一个人对工作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懈怠难道就会影响公司的上市不成？不应该？ 不得不说，陈景行对享食公司未来前景的看好确实稍稍影响到了她，让她对自己未来的钱途更加有信心了，那种好像有一个无形的鞭子在不断抽打她告诫她如果不拼命工作享食就上不了市数百万房贷就要背一辈子的焦虑感也少了很多，看在这个份上，慰劳慰劳大功臣也不过分啊。 第44章 感情还是得操心 “你真的十四天就拍完了整部电影？还创了纪录？” 在陈景行的房子里，唐歆和陈景行边吃边聊。 陈景行打开了一盒酸奶，用塑料小勺子挖了满满一勺递到七七面前，就见柯基狗尾巴乱摇，舌头开始疯狂的舔舐。 “那都是无良营销号乱编的，首先这部电影还没拍完，还有两个场景要拍，还有十天才能杀青，其次拍摄时间比十四天短的电影多了去了，怎么可能创纪录，我的第一部电影才拍了一周。” “怎么最近这几天关于你和你拍的那部电影的负面消息这么多啊？你这部电影不是和幻世网合作拍的吗？幻世网难道没有舆论危机管控？” 唐歆有些不解，享食虽然还没有上市，但也有一支专门处理舆论危机的队伍，都是互联网公司，幻世网不可能没有相应的部门设置和舆论应对能力啊？ 陈景行刚要解释，就见自己手机弹出了微信视频请求。 微信备注名是杨老师。 自从微信最近一次更新，加入了视频通话的功能后，两位老师和陈景行的联系就从打电话变成了微信视频通话，初衷当然是想看看儿子的生活状况，工作状况。 只是正好赶上了陈景行外出拍戏，住宿和拍摄条件都很艰苦，所以只看到了工作状况，在京城住的地方的条件还是没有掌握。 所以陈景行刚回京，两位老师就迫不及待的打来了视频，虽然知道陈景行现在不差钱，但关心孩子在外地的住宿生活条件还是父母抑制不住的本能。 陈景行和唐歆面面相觑。 “方便吗？” 唐歆t到了陈景行的意思，陈景行是不介意唐歆在旁边的，但是怕唐歆介意。 陈景行用眼神示意唐歆如果介意的话可以躲一下，或者先回对面自己房子里。 “有什么不方便的？” 唐歆确实有一霎那的念头想要避开，但是又一想，饭菜是她带的，她还没吃完，为什么要因为一通视频电话避开呢？ 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既然陈景行都大大方方的毫不介意，她介意什么呢？她介意不就显得……她心虚？纯洁的朋友关系有什么好心虚的呢？陈景行都不尴尬，她怕什么尴尬？ 再说，对于能培养出陈景行这种才华横溢的导演的父母，她也是有点好奇的，之前无论是吃饭聊天还是微信聊天，他们两个都没交流过各自的家庭情况，唐歆也一直在猜测能培养出陈景行的应该也是那种有家学传承的影视或表演艺术家庭？或者文人家庭？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吃饭呢吗？”杨老师边说，边仔细打量着陈景行，嗯，还行，好像没晒黑，也没瘦，看来虽然拍戏环境艰苦，但也没受什么苦。 “自己做的饭吗？你刚回京城好好休息一下，别太累了……怎么好像有狗叫声？” 七七垫着腿使劲够着桌面，想看看发出声音的是什么东西，无奈腿太短，只能无能狂怒的蹦跳着发出叫声。 陈景行看了坐在他对面的唐歆一眼，看到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才回道：“这不是我刚回京嘛，一个朋友来看我，饭菜也是她带的。” 唐歆：“……”虽然确实是客观事实，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让她带她公司食堂的菜可是陈景行在微信中跟自己请求的，说是上次吃了她从公司带回来的饭，觉得味道很好，十几天没吃到了很怀念那个味道，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主动上门服务来了？ “你朋友也在？”杨老师眼尖的捕捉到了陈景行看对面的眼神。 “是啊，带的菜一个人又吃不完，两个人刚好。” “哎呀，是你大学同学吗？你说你一个人在京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饭都要朋友给你带，真是麻烦人家了，我和你爸得好好感谢一下他。”杨老师把到了嗓子眼的“男的女的”咽了回去，不愧是语文老师，瞬息间便重新组织好了得体的语言。 陈景行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脸从杨老师变成了杨老师和陈老师。 看了看唐歆，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 唐歆赶忙拿纸巾擦了擦嘴，捋了捋头发，比了个ok的手势。 “叔叔阿姨好。” 唐歆到底是一家初创公司的元老骨干，对于应酬场面久经考验，一副得体的笑容坦然面对转过来的手机镜头。 “谢谢你照顾他呀，麻烦你了，小景这孩子就知道忙工作，自理能力啊是差了一些，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大城市闯荡不容易，俗话说出门靠朋友，朋友之间能互相帮扶照顾，这做父母的心里面才能放心。” “不麻烦，叔叔阿姨，我们两个是邻居，就住对门，我平常工作也忙，经常也没时间做饭，这些菜也都是从公司食堂带的，两个人一起吃也省了不少功夫。” “那就好，那就好，是这个理，一个人做饭不好做，也容易剩，你跟小景又是邻居，也方便，小景，这房子是你租的吗？” 杨老师以最大的克制力结束了和这位姑娘的对话，转移了话题，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能急。 陈景行把手机转了过来：“不是租的，是我买的。” 虽然两位老师已经有了些准备，但还是心里吓了一跳，虽然没有仔细看，但也能观察到房子空间还挺大的，做了一些简单的装修，家具也不多，显得有些空旷，不是那种局促的小房子，再一想京城的房价，好家伙，有点吓人。 “你已经买了？房产证到手了？付的首付？买房子这么大事也没跟家里说一声？”陈老师没有忍住。 杨老师瞪了老伴儿一眼，那姑娘还在呢，这么急嚎嚎的问，也不嫌丢人？既然说是邻居，大概率也是人家自己的房子，说不定就是京城本地人，可不能露怯让人家笑话。 “是上一部电影上映之后买的，没多长时间，是全款买的，这不是让你们来京城看儿子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吗。” “全款？多少钱啊？”杨老师也没忍住，但还是努力维持住了语气的平静。 “五百一十万，不过还没过户，到时候契税可能还得交个小十万。”陈景行已经打定主意要通过《彗星》这部电影把自己的钱在父母面前全部洗白。 “五百多万？”杨老师和陈老师对视了一眼，即便知道是京城，这个数字也太过惊人了，杨老师二哥家的孩子准备和对象家在深市买的房子是四百万，为了掏七十五万首付都借到他们家里了，好家伙，儿子这直接五百万全款就买下了京城的房子？ “早买早划算，将来一线城市的房价还要继续涨的，在京城买房子其实不算消费，而是一项低风险高收益的投资，不管几百万都不是打水漂，你们就想象成存在银行里的高息定期存款，是能赚钱的，这阵子比较忙，就忘跟你们说了。”陈景行努力把五百万买房说的让两位老师更加容易接受。 搁哪对父母，突然听见儿子在一线城市豪掷数百万买了一套房子都得震撼啊。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我们就怕你突然赚了那么多钱就乱花，买房子倒不算乱花钱，这房子还是显得有点空旷，你工作忙，等闲了我和你妈到你那去看着给你重新装一下，行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挂了啊。” 陈老师刚按下了红色按钮，杨老师埋怨道：“不是还要说网上跟他那部电影有关的事吗？你怎么直接挂了？” “哎呀，人家两个人吃饭呢，你聊个没完，那菜不就凉了？人家也吃不好，网络上的这些舆论啊，咱们之后再问，担心啥？你儿子心里有数呢，五百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了，孩子长大了，不用你瞎操心。” 杨老师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今天这个视频通话她心情还是很美丽的：“行，他的事业啊咱们确实是操心不上了，不过这感情我还是得操心啊。” 第45章 幻世网内部看片会 从11月中旬开始，《致命身份》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互联网的各种通稿和新闻中。 最开始是江河文化的着名监制兼影视圈大炮张晨铭又是撰文，又是接受采访，借着洛辰的合约风波事件，炮轰互联网资本对电影行业的入侵，主要针对的靶子就是幻世网主推的两个电影项目《乐满人间》和《致命身份》。 从仓促立项，再到短短两周的拍摄时间，低成本电影为了请明星掏出千万片酬——《致命身份》，甚至扒出了剧本都没完工就开拍，相声演员罗文顺现场改剧本和台词——《乐满人间》。 如果较真的话，拍摄周期短，片酬过高，剧本没完工就拍摄甚至演员改剧本都不是烂片的充分条件。 短周期拍摄的经典电影国内外数都数不过来，无剧本拍摄的大导演也不是没有，片酬高不高跟电影质量也没有必然的相关性。 然而目前华国网民饱受烂片凌虐，张大炮的抨击属于是精准戳中了电影观众的g点。 拍摄周期短，剧本不受重视，片酬占比过高这都是烂片的共性，江河文化带的这波节奏确实引发了网络舆论的共鸣。 更何况幻世网立项确实晚，两部电影都是11月才开始拍摄，一部电影宣布定档贺岁档，一部电影宣布次年春节档，相比于传统制片厂的生产发行节奏快了太多，人家骂你是赶档期的电影真没法反驳。 事实上幻世网匆匆立项这两部电影还真是为了赶档期。 整个11月，围绕着洛辰合约风波的燃烧和后续，《致命身份》，《我的世界有你》和《乐满人间》三部电影频繁的出现在了舆论视线当中，不同的是李君萍导演的《我的世界有你》较为正面，而《致命身份》和《乐满人间》偏负面。 不管正面还是负面，从营销的角度上看算是三赢了。 这还没结束，很快梦工厂官微及陈景行微博又发了《致命身份》的剧照和现场拍摄的照片，辟谣《致命身份》的拍摄周期并不是十四天，目前仍在紧张拍摄中。 不仅辟谣了《致命身份》的拍摄时间，还顺带列举了一系列拍摄时间比十四天更短的经典电影，打脸江河张大炮一时嘴快的“《致命身份》创下了最短拍摄记录”的言论。 【不知道张导的记忆力是不是有问题啊，难道不记得自己曾经导演的《福星临门》仅用时九天就拍摄完成了吗？说《致命身份》拍摄周期短到创下纪录，不知这个记录是不是您的记录啊？】 虽然这一轮借着江河的攻击正反两面炒作的主意是幻世网提出的，陈景行也欣然接受，但不代表他不能趁着这个时机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啊。 即便他也知道张晨铭是江河文化推出来的传声筒，但这几天看着此人在各种媒体采访中装大尾巴狼，不断用各种角度抨击自己的电影，心中还是积累了一些怨气。 现在以知名监制和制片人身份经常露面的张晨铭其实出身港岛电影界，早年当过一段时间的导演，没出什么成绩，也是第一批因为内地电影市场崛起，港岛电影产业落寞后扎堆北上的电影人之一，被江河文化招揽，以说话直爽，不怕得罪业内同行着称，人送外号张大炮。 陈景行直接把此君过往的电影拿出来当面打脸，无非是吵架嘛，他也不怕，虽然陈景行个人并不是张扬的性格，但为了宣传电影，炒作热度，重新拾起前世位面网络喷子的技能也不难。 陈景行目前的微博也有了50万粉丝了，这个数据在导演中算是很不错的了，主要还是因为《彗星》的热度和最近的一系列争议事件，不少新关注他的网民还都是洛辰的粉丝或黑粉。 这番嘲讽一发出去，很快便引来了吃瓜群众的关注和评论。 【哈哈，我刚搜了一下张晨铭还真拍过这部电影诶，豆瓣49，哈哈，还人模人样的指点江山，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张晨铭】 【可是这不也佐证了人家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吗？《福星临门》拍摄仅用时9天，可不就出来个大烂片吗？14天也不比9天强多少？不能因人废言啊】 【没看导演的辟谣了吗？哪来的14天，人家不还在拍着呢？再说了又不是科幻大片，拍摄时长跟电影质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彗星》也才拍摄了不到一周】 【呵呵，《彗星》莫名其妙爆火的时候我就说这个导演炒作有两把刷子，这什么《致命身份》还没拍完呢，就在网上炒了一轮又一轮，正炒完又反炒，还没上映呢就弄得全网皆知，导演和洛辰还有什么张晨铭是串通好的？】 【江河都发起诉讼了，还炒呢？你见过有人这么炒作？怪不得你这种人会觉得《彗星》莫名其妙，这智商也就配看那些无脑烂片了。】 【那也比《彗星》这种镜头乱动的破电影强……】 整体来说，吃瓜群众还是站的离陈景行比较近，一是《彗星》的海内外的热度打的底子，二是张晨铭这种大炮人设也确实让很多人看不惯，有人能与其正面怼，还是让广大网友喜闻乐见的。 陈景行发完了这个微博就又投入到了电影的拍摄中了，同时把微博资料状态改成了“拍摄中，勿扰”，深谙网络喷子一击即走的吵架精髓。 外界纷纷扰扰，陈景行一心搬砖，很快电影的整个拍摄就完成了，剪辑完后第一时间送到了幻世网。 幻世网有专门的看片室，采购或者自制的影视剧，尤其是重量级的节目一般都会由副总裁兼首席内容总监康华及相关部门高管制片人导演等提前观看，《致命身份》作为幻世目前正在进行仅有的两个院线电影项目之一，重要程度超过了其他网播影视剧，甚至高级副总裁任博伟也到了看片室要第一时间看一下电影的质量。 看片室仅有十个座位，一些高管和制片人甚至只能站在后面盯着75寸的屏幕观看。 灯光都已经熄灭，除了屏幕的光亮，房间内一片漆黑。 陈景行坐在第二排的椅子中，环顾四周看不清其他人的面目，心跳却在加速，手心也在出汗。 陈景行终于尝到了一丝电影上了院线的感受。 和网络电影截然不同。 这仅仅是十几个人而已，等首映的时候那可是数百个观众和主创一起观看电影。 和数百个真人一起欣赏自己的电影，那种患得患失的紧张心情恐怕会比今天强烈无数倍？ 陈景行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紧张情绪，但他还是免不了时刻注意周围人的神情动作，这是完全不由他控制的，并不是因为房间里的这些人是幻世网的高管，是能决定这部电影发行的合作伙伴才这么密切关注，陈景行仅仅是把他们当作观众而已，没有什么比在电影院等待观众对自己的电影作出裁决更考验心态的事情了。 90分钟结束，灯光亮起。 “啪啪啪” 掌声从最前排响起。 是高级副总裁任博伟。 很快鼓掌这个动作传染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呼……” 鼓掌声伴随着不受控制疯狂分泌的多巴胺，陈景行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精神高潮。 不当导演，根本体会不到自己的电影被人认可的快乐，即便是早已经看过剧本的观众的认可，即便是带有一些客气的鼓掌，毕竟在真正的电影院观众在电影结束后鼓掌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我当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第46章 江河文化又出幺蛾子了 在座的幻世网高管大多数都看过剧本，但文字和影像之间是隔着巨大的沟壑的，毫无疑问电影带给了他们比当初看到剧本时更大的惊喜。 任博伟转过身笑着说道：“陈导，我虽然没办法预测票房，但仅就电影本身来说，我相信《致命身份》在华国商业电影中是有地位的，绝对算是一部经典的类型电影。” 一旁的康华也用奇怪的目光盯着陈景行：“陈导，你这层出不穷的创意到底是从哪来的？下一部电影不会也是这种类型的？剧本出来了吗？我们幻世网绝对会继续投资。” 即便电影还没有上映，康华已经盯上了陈景行的下一个剧本了。 任博伟摇了摇头：“创意不是最关键的，世界上有想象力的人多了，能把创意结合到一个不错的故事中，并且还能拍出成片，这是比创意还要了不起的能力，陈总，你的梦工厂还需要投资吗？幻世网希望和梦工厂达成更加紧密的合作，估值你可以说个数字，我是认真的。” 周围的高管心中一凛，看了部电影就迫不及待的提出投资人家的公司，可见任总对于眼前这个年轻导演的看重。 陈景行笑着反问：“任总，电影还没上映呢，是扑是赚都不知道，幻世网对我这么有信心？” “不管这部电影到底能不能取得票房成功，都不会改变我的投资意向，这是出于我对陈导个人能力的信任，你放心，我们无意动摇你对梦工厂的绝对控制权，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们接受把入资股份限制在15以内。” 任博伟以为陈景行是那种对公司控制权很重视的人，想要打消他的顾虑，幻世网以往对明星的个人工作室也主要是投资属性，或者作为签订对赌协议的筹码，从来没有想过把创始人踢走，因为明星成立的公司最大的价值所在就是明星自身，投资人把创始人搞走的事情在娱乐圈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多谢任总厚爱，我现在精力几乎全放在了这部电影身上，投资的事情先放到电影上映之后再说。” 任博伟和康华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小子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而且不吃马屁啊，刚刚那么吹捧也没让他昏头。 陈景行并没有非要梦工厂成为他的独资公司的执念，就算要保证对公司的绝对掌控，也完全不需要独资这么极端，要知道独资企业投资者对企业债务负无限责任的，即便出于风险管控的角度来说，陈景行也不会拒绝合理的投资。 最重要的是投资者本身不仅能带来资金，还能带来资源，这在影视圈中格外重要，五大制片厂和某些院线企业互相持股是为了什么？很多明星的个人工作室甚至接受十几家公司的投资，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圈子里资源甚至比资金还要重要，幻世网这样的互联网公司手握巨额资金不也狠狠碰了几次壁？ 所以即便是为了梦工厂将来的发展，陈景行也不会拒绝投资。 但不是现在接受投资。 陈景行有把握只要《致命身份》能取得一个像样的票房，比如两亿以上的成绩，梦工厂的估值就能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上两三倍，怎么可能现在廉价出卖股份呢？ 其次只要《致命身份》能取得还不错的票房成绩，到时候吸引来的投资者就不只是幻世网了，其他互联网企业甚至五大制片厂可能都会对梦工厂产生兴趣。 陈景行是想搭上互联网资本的东风，但互联网资本又不只是幻世网一家，尽可能接纳更多样化的影视圈甚至圈外的资本，这是陈景行为梦工厂将来的融资设想的道路，多个投资人就多条路嘛。 任博伟见陈景行不松口，虽然心中稍有遗憾，但也不再纠缠，转移了话题：“电影的质量是很可靠的，那么我们的发行也可以再大胆一些了，康总，你有什么意见？” 康华有点犹疑：“之前的发行策略本来已经定好了，跟好几家院线公司都基本谈妥了，谁知道江河又来了这一出，确实有些难办。” 话音刚落，众人原本还算兴奋的气氛突然沉闷了下来。 陈景行也蹙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江河这个老冤家很擅长出幺蛾子，本来幻世网已经将《致命身份》定档到了2014年1月1日，元旦上映算是贺岁档中不错的上映日期，为此任博伟已经跟好几家院线谈了很多天，才算最终敲定。 没想到江河文化在昨天突然宣布本来定档大年初一的《血刀无双》提档到元旦，正好和《致命身份》撞车。 陈景行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想问一下江河老总，和自己是有多大的仇恨，值得这样契而不舍的追杀？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江河这么干其实并不是主要冲着《致命身份》来的，这实际上是江河迫不得已的选择，甚至还跟幻世网有莫大的关联。 幻世网顶住了国影秦五爷的压力，钉死春节档，因此被从大年初一扫地出门的就变成了江河文化。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并不是国影施压让江河文化退出春节档的，是江河文化自己撑不住了。 2013年春节档的爆发，让电影行业都看到了春节档的无限潜力，各大制片厂纷纷推出重量级电影抢滩2014年的春节档，结果就是明年的大年初一挤进来了四部大片。 即便以最乐观的增幅预测春节档的票房大盘，四部大片也太过勉强，还没等五大互相协调出来个结果，幻世网又一头扎了进来，虽然推出打春节档的《乐满人间》投资不大，但是幻世网的宣发能力加齐文社的喜剧号召力，这让其他制片厂如临大敌，而且如此一来，春节档怕是要变成沙丁鱼罐头了。 国影秦中和甚至为此专门跟任博伟打电话，劝说幻世网退出春节档，没想到幻世网的目的就是要搅乱原有秩序，哪怕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也干，而且一部小成本喜剧片也亏得起，因此死顶着不撤。 幻世网宁可亏钱也不撤，这下就该其他制片厂坐蜡了，江河是率先顶不住的，江河的这部武侠大作《血刀无双》投资号称一亿，即便去除水分也有个六七千万了，江河作为传统制片厂，无论是流动资金还是体量都跟幻世网没法比，他可是绝对亏不起的，在内部评估中也认为很难打过国影的《春秋铸剑》，京影与联合院线的《真假美猴王》以及天润领衔出品的《赌城风云2》。 事实上即便没有幻世网的搅局，《血刀无双》也很可能改档，之所以撑到现在，纯粹是五大制片厂在比谁先眨眼。 既然要撤出春节档，那么改到什么时候就成了问题，春节档后三、四、五月都是淡季，想要大票仓就要到暑期档，那就时间拖得太长了，《血刀无双》这部电影甚至是2012年底拍完的，本来打算定档2013年暑期档的，结果被春节档的爆发刺红了眼，才宣布定档到2014年的春节档。 既然不能拖，那就提档，本来比较好的档期是12月下旬，但是国影引进的超级英雄分账大片《火星猎人》定档平安夜，尽管《火星猎人》不是什么热门英雄，国内票房预测不高，但也要尽量避免正面跟好莱坞大片碰撞。 而大年初一又是2月8日，除夕之前的10天票房大盘通常比较低迷，所以要跟春节档拉开足够的空间，还不能跟分账大片正面碰撞，元旦就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日期了。 第47章 奥兰多奇幻电影节 阴差阳错之下，《致命身份》成了江河撤出春节档的最大受害者。 《血刀无双》即便是一部被春节档淘汰出局的电影，也绝不是《致命身份》这种中小成本电影所能抗衡的，与其同日上映的结果必然是排片被碾压，可以说任博伟十几天奔走各大院线的努力一朝尽丧。 幻世网在座的高管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幻世网的《乐满人间》进军春节档，直接把江河的《血刀无双》挤出了大年初一，最终影响了幻世网的另一部电影，可谓一报还一报了。 在陈景行旁边坐着的张京燕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试试点映？” 点映在好莱坞已经是发行策略中的重要一环，尤其是一些文艺片或进口片这样的市场前景不好确定的电影，点映对其具有重要的市场指导意义。 发行商可以根据发行前的点映和问卷调查制定调整发行策略，通过第一批观众口碑和票房数据，逐步有序的扩大目标观众群和上映银幕数量，针对特定观影群体做市场营销，针对性扩大银幕数和发行规模，有针对性的投放广告。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北美完善的细分市场的院线结构上。 华国50多条院线本质是没有区别的，因为全国上下放的电影都是一样的，所以市场形成不了差异性，也没有发展到观众细分市场，也没有相应的文艺片、小众类型片口碑传播的成熟渠道，所以提前点映在国内主要是为宣传服务，对发行策略意义不大。 如果对自家片子质量比较有信心，可以通过点映形成大规模发行前的口碑营销，刺激预售，提高排片。 当然也有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电影点映暴死。 对于张京燕的提议，在场一众高管都比较心动，因为看过电影之后，即便以再苛刻的眼光评价，《致命身份》都是绝对在水准线以上的优质作品。 电影本身质量过硬，通过点映辅以幻世网的宣发，在正式上映前制造出口碑营销，甚至能倒逼院线提高排片。 任博伟想了想，微微点头：“是一个办法，但还不够。” 包括《致命身份》在内的两部电影的发行都是由任博伟在主导的，他这些天集中在跟各大院线谈判，拉关系，所以对国内院线的情况很了解。 “五大制片厂对各大主流院线的影响力根深蒂固，即便能靠电影实现正式上映前的口碑营销，上映首日也绝对抢不了多少《血刀》排片，江河对这部电影是很重视的，首映排片甚至前三天的排片都会寸步坚守。” 《致命身份》和《乐满人间》是幻世网两年前碰壁之后再一次涉足电影制作发行的项目，任博伟对此很是重视，《乐满人间》在春节档没有办法，大佬太多，挣不了第一，能当个搅局者幻世网就满意了。 《致命身份》不在春节档也不在暑期档，任博伟不能允许还被别的电影压在身下，必须要打个开门红，甚至最好能独占一到两周的档期，收割票房，这才能打响幻世网的招牌，在电影行业真正立下山头，宣布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当然，如果江河的《血刀》口碑不佳，《致命身份》或许可以靠过硬的质量走出逆袭曲线，翻身将竞争对手压下。 但逆袭是电影观众喜闻乐见的剧情，对于任博伟，对于商人来讲，他是绝对不愿意把赌注放到逆袭上的。 从华国电影市场化以来到2013年，十几年来走出逆袭曲线的有几部电影？本位面此时的华国电影市场还没有诞生出“逆跌”这个词，票房走“逆跌”曲线的电影在大洋彼岸倒是不鲜见，在华国是一只手都能数清楚的。 电影的票房曲线是抛物线对于此时的华国电影人来说属于常识，排片是电影发行最重要的要素，就连口碑营销在此时都是新鲜玩意，“自来水”这个概念更是还没出现呢。 康华试探着问道：“要不然，再往后延一周？延档到1月7号？” 任博伟皱了皱眉头，看向陈景行：“陈导，你看呢？” 往后延一周的好处就是能避开与《血刀》的正面碰撞，从概率上讲90的商业电影超过一半的票房都是在第一周取得的，这也是《血刀》定档晚了分账大片《火星猎人》一周的道理，一周之后大部分影片的单日票房都会降到不足首映日的三分之一。 进入第二周，《血刀》的日票房将会比第一周大降，《致命身份》再凭借点映的口碑就有很大可能在首映日拿到压过《血刀》的排片，并取得日票房冠军。 当然坏处就是失去了元月第一周的票房市场，而且距离春节档越近，通常票房大盘就越惨淡，往往除夕之前十天票房大盘甚至可能是全年最低。 陈景行神色较为平静，他在来之前其实已经跟许文深商量过了，如果能延档一周倒也正合他意。 “任总，如果档期延到7号也不是不行，我来之前跟许总有过一番交流，我们打算参加奥兰多奇幻电影节。” “奥兰多电影节？” 众人一惊，随后任博伟和康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场众人都是幻世网负责影视内容或与影视内容相关的高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电影节。 奥兰多电影节全称是奥兰多国际幻想电影节。 在本位面是国际上影响力最大的奇幻电影节，甚至是全球科幻电影的圣地，虽然在逼格和地位上远不如欧洲三大和北美的圣丹斯电影节与蒙特利尔电影节，但在商业性和影响力上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展出的主要是奇幻或者说科幻电影——欧美语境下的科幻题材范围是非常广的，而奇幻电影大都是商业片，所以跟其他普遍偏艺术性的国际电影节相比，奥兰多电影节的商业属性极其浓厚。 同时奥兰多电影节也是发展最迅速的电影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十几年来有很多漫改大片在上映之前都会来奥兰多奇幻电影节进行正式上映前的展映，虽然大多数漫改电影都不会进入主竞赛单元——主办方对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要求是未获得北美发行权，其主要扶持中低成本的奇幻电影，但超级英雄大片经常把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当做提前点映的一个渠道也让电影节的影响力在全世界飞速扩张。 而奥兰多奇幻电影节也凭此成为了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全世界无数的奇幻题材电影都在这里找到了愿意买单的发行商，就连跟奇幻无关的其他题材电影也常常来此寻找买家，为此电影节还设置了奇幻以外题材电影的展映单元，只是不参与评奖而已。 尤其是最近几年，日韩、欧洲与拉美地区的电影都将奥兰多奇幻电影节视作进入北美市场的敲门砖，一旦获奖，就会被好莱坞媒体争相报道，为电影上北美院线创造了有利的发行条件，所以也有不少媒体把奥兰多、金球、奥斯卡称为三大票房加速器，指一旦获得这三个奖项中的一个，就能获得较大的知名度，刺激票房上涨。 而奥兰多奇幻电影节是每年12月底举行，为期10天。 今年的举办日期已经定下，是12月27日开始，1月5日颁奖，如果《致命身份》延档到1月7日，正好无缝衔接。 陈景行的野心令幻世网众高管有些震惊。 第48章 把陈景行留在幻世网这条船上 “陈导，看来你对电影很有信心啊。”任博伟有些惊异。 陈景行笑眯眯的回答：“并不是特别有信心，但是即便获不了奖甚至进入不了主竞赛单元，也不影响拿这个当宣传的噱头啊？” 众皆了然，看来陈大导演是在《彗星》上尝到了甜头，想要再复制一把呢。 “而且我认为以《致命身份》的质量进入主竞赛单元还是有不小的概率的，毕竟往届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都在12部以上。”陈景行不敢把话说死：“如果能进入主竞赛单元，我们就会在北美的主流娱乐媒体获得不错的曝光度，而这绝对是在国内搞宣发的优质弹药。” 一旁的张京燕频频点头，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 国内像是入围了欧洲三大电影节的非竞赛单元都能发一大堆通稿，甚至引发主流媒体的报道，走个红毯更是能住在热搜上，更别说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了，连央视都要报道一下的，通稿更是能席卷全网，一旦获奖那就是爆炸性新闻，足以在微博引发话题讨论，刷屏论坛的。 更别说在电影上映前的宣发阶段，三大电影节的奖项更是金字招牌，胜过几千万的宣发费用。 当然，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在电影界无论是地位还是份量跟欧洲三大都不能比。 可是地位与商业影响力是两码事。 如果仅从商业影响力来讲，本位面欧洲三大中除了戛纳以外，威尼斯和柏林的曝光度和影响力比之奥兰多都有不如。 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前面还有奥兰多国际动漫展，奥兰多漫展和圣迭戈漫展、纽约漫展并称北美三大漫展。 可以说奥兰多电影节并不只是个电影节，他是奥兰多漫展，奇幻电影节和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三者融为一体的东西。 而且几乎每年都会有新出的超级英雄电影在奥兰多电影节进行展映，比如定档2014年初的《正义联盟3》就已经宣布要在今年的奥兰多奇幻电影节上做小规模展映。 再加上美国天生拥有的媒体优势与好莱坞影视文化高地加持，在北美，奥兰多电影节目前已经是商业影响力仅次于奥斯卡与金球奖的电影评奖活动。 而在世界范围内，奥兰多奇幻电影节也几乎可以算是商业影响力仅次于法国戛纳电影节的电影盛事，巧合的是，这俩都是电影节中商业化做得最好的，一个是欧洲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一个是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 而在国内，奥兰多电影节的影响力也逐年增大，近年来日韩的一些奇幻与科幻题材的电影都会在正式发行前到奥兰多走一圈，也不乏奖项斩获，一旦获奖就靠着这个名头在东亚各国进行广泛发行。 甚至rb的很多动画电影近年来也会参与奥兰多电影节的展映与评奖，奥兰多电影节特别设立了动画长片与短片的奖项以及动画专题的展映板块，可以说，近几年奥兰多电影节在华国商业影响力与曝光度已经有了赶超戛纳的势头了，当然戛纳的逼格、时尚度与奖项的权威性还是奥兰多无法比的，只能说业内看欧洲三大，动漫科幻迷与凑热闹的围观群众看奥兰多。 “一旦真的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洛辰最近的困境也有解决的契机了。”张京燕喃喃说道。 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不光幻世网能可劲的宣传，到时候电影的主创团队自然也能到奥兰多红毯转一圈，拍杂志，发美图，红毯靓照，完全可以住在热搜上啊。 即便没有进主竞赛单元，入围了非竞赛展映单元，也能收到邀请函，也可以去红毯走一遭，只不过就有引来吐槽和嘲讽的风险了。 洛辰最近网络舆论遭遇水逆，哪怕拍完电影杀青了，也安静如鸡，按照原本的估计，起码要低调到电影上映之前，如果能入围奥兰多竞赛单元，倒是个难得的曝光机会。 毕竟洛辰不是不想高调，而是现在不能乱高调，合约风波引发的网络踩踏刚刚平息，如果不把握好分寸就有可能引发又一轮的嘲讽和攻击，而作品入围电影节，作为男主角走红毯那是天经地义，这就是光明正大的曝光机会，而且还能扭转最近的风评，原本被网络踩踏搞得安静如鸡的粉丝这时候就可以再次雄起，重新吹起东风了。 任博伟和一些高管对此若有所思，华国电影尤其是内地电影一直以来是文胜商衰，文艺片经常能去欧洲三大，而且不乏斩获，商业片在国际上就有些拿不出手了，这也是任博伟等人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参加奥兰多电影节这一招。 如果是艺术片，幻世网早就琢磨着去国外参加个电影节或是弄个专供国内的海外奖项了，欧洲三大够不上，其他电影节也有很多。 但是幻世网这两部电影都是商业片，幻世网一众高管的思路就被限制了，再加上电影成片之前没有拍出来，即便剧本靠谱，但是最终是虎是猪还不能确定，所以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而现在看完了电影，一众高管也都对电影的质量生出了信心，陈景行一提出来，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这个提议妙啊！而且大有可为！ 任博伟回过神来之后赶忙问道：“电影节12月27号开幕，现在报名来得及？” 陈景行早有准备：“投稿截止时间是8号。” “离截止时间还有4天，康总，让译制组放下手里的其他工作，这两天集中翻译《致命身份》！”任博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发号施令。 幻世网会买很多国外电影的版权，同时也参与制作了很多偶像剧，华国的偶像剧还是有一些能输出国外的，无论是外国电影的英译汉还是一些电影电视剧的汉译英/韩/日/越，这都需要养一只专门的译制团队。 “《致命身份》原来的发行方案已经定下来了，如果要参加电影节的话，那就要重新安排了。”康华也有些兴奋。 张京燕立刻道：“原本安排陈导后天要录一个幻世网的娱乐资讯节目，还有基本敲定的两个综艺节目，《芭莎男士》预约的封面拍摄，此外还有下旬开始的路演。” 任博伟征求了一下陈景行的意见：“陈导，后天的节目录制就先取消，若能入围，定下的那两个综艺节目如果有在电影节开幕之前录制的，就麻烦您带着主创团队参加一下。” 再转向张京燕：“如果有冲突那就跟他们谈，我们可以安排其他的明星填补，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路演看来是只能等电影上映之后再说了。” “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采访都没必要了，等入围了电影节，我们就派出一个专门的采访团队，直接去奥兰多现场采访。” 陈景行笑道：“任总，我看您比我对这部电影还有信心啊？万一最后没戏，您可别失望啊。” 任博伟哈哈一笑：“陈导，在今天之前可能我最多只有五成的信心，看了电影之后我现在已经有了九成的信心了。” “好了，大家赶紧回去工作，张总你和我一起送送陈导。” “任总太客气了。” 几人一起寒暄到了楼下，目送着陈景行开车离去，任博伟叹了口气：“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 “张总，你继续试探一下他关于入股梦工厂的事情，那个许文深不也是东海卫视出来的？你们也算前同事，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多旁敲侧击一下，即便他漫天要价，我们也能坐地还钱。” 张京燕有些惊讶：“任总，你觉得梦工厂的估值未来会大涨？” 任博伟摇了摇头：“这不是估值的问题，这是我们能不能把他留在幻世网这条船上的问题。” 第49章 最后时刻的惊喜 大洋彼岸，奥兰多国际幻想电影节的筹备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中。 电影节选片总监沃尔特·范朋克正边开车边组织着说服保罗·莫里斯那个老顽固的措辞。 保罗·莫里斯是本届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是知名制片人、导演，还曾担任过环球影业的艺术总监，是个相当执拗的老头。 沃尔特因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名单而与其产生了一些矛盾，距离报名截止时间仅有一天了，虽然各单元的影片名单还没有最终确定，但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名单基本已经出炉了。 毕竟参加主竞赛单元的影片都是长故事片，即便是所谓的独立电影也大多有各自的制作公司，甚至有些影片已经在国外某些地区发行了，一般来说电影节开放报名的时候就会投稿，经过选片委员会到评选委员会，主竞赛单元的名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而沃尔特对名单并不满意，他要趁着最后再努力说服一下保罗，尽管从章程上，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名单最终决定权在评委会主席，但身为电影节的选片总监兼艺术总监，如果意见跟评委会有出入，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 手机铃声打断了沃尔特的思绪，是选片委员会的成员埃米尔。 “埃米尔，什么事？” “沃尔特，网站上传了一部新的长片，名字叫《致命身份》，我想你该看一看。” “《致命身份》……听你的口气，这部电影必然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和妮可的一致看法是，这部影片有冲击金杉奖的实力。” 不是入围主竞赛单元，而是冲击金杉奖？ 奥兰多电影节给长故事长片的最高奖项是golden spruce award，通常译作金云杉奖或金杉奖。 “哇奥，看来最后时刻出现了惊喜？” “相信我，沃尔特，会给你惊喜的。” “好，我拭目以待。” 埃米尔也是知名影评人，近几年一直担负着电影节长片的选片工作，多年的合作让两人培养出了高度的信任与默契，他相信埃米尔不会说大话，也因此，沃尔特的胃口被充分吊了起来。 要知道他作为电影节的选片总监可是深知本届电影节绝对算是大年，倒不是说整体参展影片质量相比以前有多么大的提升，而是本届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中颇有几部实力相当强劲的作品，有那几部质量奇高的影片铺垫，埃米尔仍旧认为这部新报名的电影能冲击金杉奖……沃尔特该死的好奇心已经让他完全忘了要跟评委会主席据理力争的事情了。 …… “没想到还是部华国电影？” 刚看到片头的本届电影节评委会主席保罗·莫里斯有些惊讶。 一片漆黑中，坐在保罗对面的选片总监沃尔特笑道：“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华国导演在我印象中很擅长现实主义题材，科幻类确实很少见到。” 两人观看影片的房间正是奥兰多电影节评委会最终做出评奖决定的观影室，这里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争执与辩论，也是在这里，决定了很多奇幻题材电影尤其是其他国家地区的电影在北美院线的发行前景，每部奥兰多电影节的获奖影片都能获得媒体的广泛关注，拥有更多的宣发优势。 而此刻，沃尔特要说服评委会主席保罗同意这部新报名的电影进入主竞赛单元。 沃尔特对此信心十足。 当影片进展到11个各种身份职业的人被大雪和意外困在了荒郊野岭的一栋旅馆时，保罗饶有兴致的点评着：“看来是暴风雪山庄模式，下一步该密室杀人了？容我提醒一下你，按照规则，仅仅是推理悬疑题材可进不了主竞赛单元，不过从目前的影片内容来看，导演功底很扎实，镜头流畅，悬疑气氛塑造的不错，就算进不了主竞赛单元，也可以放到特别展映单元。” 奥兰多电影节在主竞赛单元以外还有非竞赛单元，是纯粹的影片展映，非竞赛单元中又分为特别展映和影评人关注两个板块。 像是那种还算有点水平，但又入围不了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会被放到特别展映板块，意思就是评委会很看好，你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参与评奖了。 而影评人关注板块则是质量比较普通，连一丝闪光点都找不到的影片就放到这个板块，基本属于烂片展映，毕竟拍摄电影长片不容易，人家能来报名就是给电影节添砖加瓦，金字塔也要地基啊，电影节出于鼓励的目的也要给人家一个安慰。 沃尔特对保罗的吐槽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果然，随着剧情的进展，警察的调查与人物一个个在悬疑中死去，保罗失去了电影刚开始的矜持和悠然，神情变得严肃，显然已经被电影剧情带了进去。 当旅馆中还幸存的众人发现了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并不是普通的谋杀，仿佛有什么神秘力量在阻止他们离开旅馆，一旦试图离开就会横死，而且尸体竟然神秘消失后，保罗从紧张的情绪中抽出了一缕思绪：“超自然的元素出现了，确实是一部奇幻电影，接下来要怎么圆这个故事呢。” 保罗甚至心中起了一丝担心，作为资深的电影人，他太明白悬疑电影中的超自然元素是个很难把控的东西，影片前半段是个不错的暴风雪山庄式的悬疑故事，如果电影能用推理的方法以自洽的逻辑圆上整个故事，这部电影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悬疑推理类精品。 但是一旦加入了超自然因素，就很容易让整个电影塑造的氛围直接崩塌，让故事的格调降低，甚至让观众产生“你在逗我呢？”的感觉，消解整部影片的严肃性。 随后，仅存的一位女性角色在警车里发现了旅馆中的警察竟然是罪犯，镜头再转侦查杀人案的警察来到了被绑架失踪的心理医生办公室，看到了桌面上的笔记记录下了一行字：“他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保罗几乎暂停了呼吸，作为资深电影人，他已经隐约抓住了那一点灵感。 男主角在一处烂尾楼中醒了过来，在心理医生的提醒下，低头看到了地面上一块镜子碎片，镜子中出现的是另一张面孔。 “wow，aazg！” 对于阅片量较多的观众来说，电影到了这一步实际上已经能够脑补出整部电影的真相，更何况是一个知名制片人和导演了。 保罗已经得到了解开前半部悬疑剧情锁扣的答案了。 不得不说，这个点子绝了，不仅没有破坏整部电影的悬疑风格，反而增色不少，保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这样能给他带来惊喜的电影了。 很快，剧情在心理医生的述说和警察抽丝剥茧探寻真相的蒙太奇交互镜头中，给出了最终答案，原来大家都是杀人犯脑海中分裂出的人格，并因药物治疗而在一个个合并消失中——这不是谋杀案而是人格的自我治疗，强的人格消灭整合弱的人格！ 最大的谜底解开，后面的剧情保罗已经能预料到了，善良的人格要杀死邪恶的人格，当然有很大可能还会留下反转——这种悬疑套路并不难猜。 但即便早有准备，最后小男孩的那一抹残忍邪恶的笑容还是让评委会主席受到了一丝丝惊吓。 保罗转头对着沃尔特说道：“沃尔特，你是对的，今年的电影节精彩了。”不等沃尔特露出得意的笑容，又马上挤兑道：“不过那部《复仇之角》就更没有希望挤进主竞赛单元了。” 《复仇之角》是沃尔特想要说服保罗纳入主竞赛单元名单的一部电影。 沃尔特露出笑容：“《致命身份》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我不贪心。” 第50章 主竞赛单元名单公布 林琬璐是京城理工学院的大二学生，同时还是追星女孩，偶像是洛辰，从初二粉到大二，从韩团时期一直粉到洛辰回国，可以说是相当长情的粉丝了。 老粉的一个特点就是不像小女生那样整天打鸡血式的追星，曾经的激情慢慢在淡化，也同时在发酵，对偶像的爱不再是对颜值的追捧，而是逐渐转移到了事业上，毕竟再好看的面孔看了这么些年也早习惯了。 所以有一句话是老粉大都是事业粉。 而林婉璐作为成熟的事业粉，甚至都不太关心代言啊杂志啊数据啊之类的东西，她就像老母亲一样迫切的期待洛辰能有更加优秀的作品产出，迫切的期待洛辰能更加顺利的转型。 在她看来，偶像的事业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为曾经席卷亚洲的韩团队长，回国后的待遇和获得的关注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华国偶像生产线跟韩国比差的太远，能做出名堂的只有选秀节目，但是选秀节目生产出的是半成品，还要继续加工才能成为成熟的商品，而华国就缺失了这一道工序，得靠半成品自己折腾。 洛辰作为韩国娱乐工业塑造出的顶级商品回到华国，面对一堆半成品，自然是碾压局，堪称众星捧月。 更是签了江河文化这种大公司，电影男一号就没断过，作为粉丝，跟国内那些偶像的粉丝比自然是有优越感的，林琬璐也曾经是这些自觉一览众山小的粉丝中的一员，再加上韩流熏陶出的战斗力，洛辰的粉丝那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寂寞如雪，可以说洛辰之所以被一个合约风波闹得网络舆论争相踩踏，他的这些粉丝功劳甚大。 但是华国的娱乐生态到底和韩娱不同，在乐坛式微的当下，只有演员才是长青饭，才是金饭碗，舞台顶多算副业，如果不能在演员这个行当立足，再大的名气也会被雨打风吹去。 在林琬璐看来，洛辰就走在这条雨打风吹去的路上，也许是职业规划有问题，又或许是江河文化对洛辰的定位有问题，洛辰回国后拍的这些电影都是些不温不火的文艺片，这些电影说艺术也没获得什么有说服力的奖项，商业上更是没有过硬的成绩，口碑呢也是大部分观众没听过或者看过就忘的水平。 林婉璐这个老粉是日夜为偶像忧心，紧迫感危机感十足，在前一阵子的对洛辰的网络群嘲中她之所以没有站出来为偶像在各大论坛中战斗，一是逆风局，作为群嘲对象的粉丝，一旦说话也要被嘲，二是林婉璐对洛辰的选片也有些失望，不想为其辩护，甚至产生了一丝脱粉的念头。 在她眼里，李君萍导演确实是有点石成金的魔力，曾经也被网络群嘲演技的鹿菲菲演了李君萍的电影，不仅口碑回转，更是获得了影后的提名。 所以最初听到洛辰可能要接演李君萍的新戏的时候，林婉璐和一众老粉是欢呼雀跃的，认为公司也想解决偶像的转型问题，没想到洛辰拒绝了这么难得的大饼，不惜违约跑去接了幻世网拍的电影，导演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只拍过网络电影。 《彗星》名气闹得很大，甚至据说在国外也很知名，但林婉璐慕名看了十分钟就觉得头晕加催眠，实在没有品出这么简陋加无聊的影片好在哪里。 也就是七年的陪伴惯性和洛辰贴12级的账号让她没有脱粉成功。 但林婉璐也已经决定了要慢慢淡化洛辰在她生命中的痕迹，逐渐摆脱对偶像的关心，她已经有三天没有上网关注洛辰的微博了，贴也是签到就退。 林婉璐，你可以的，戒掉他，从此不要再当追星少女了！ “璐璐！” 舍友的喊叫声打断了林婉璐的自我激励。 “怎么了？” “新闻上写了你家辰辰拍的电影入围了奥兰多奇幻电影节。” 林婉璐愣了一下。 “什么什么什么！我看看。” “诺，你看。” 新浪头条：奥兰多奇幻电影节揭晓主竞赛单元入围名单，一部华语电影入选。 【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组委会13日在洛杉矶召开媒体发布会，宣布了即将于12月27日开幕的第37届国际幻想电影节的展映片单，华国导演陈景行的《致命身份》入围了最受瞩目的主竞赛单元，成为历史上第三部入围奥兰多奇幻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华语电影，前两部均为港岛电影，分别是《倩女幽魂》与《异度空间》。 《致命身份》是由幻世网与梦工厂工作室联合制作的科幻电影，当红人气偶像洛辰领衔主演……《致命身份》将与其他12部电影共同角逐金云杉大奖、评委会大奖、男女演员等多个奖项。】 “璐璐？璐璐？高兴坏了？你之前不是说你准备脱粉呢吗？” 舍友伸手在林婉璐面前晃了晃。 “哈哈哈哈，王鹤澄和张佑君的粉丝这几天嚣张坏了，真当老虎不在家猴子就能称大王了？哼，我家辰辰只是打个盹，如今王者重临，紫微星自当归位，内娱继续颤抖！哈哈！” 舍友无语的看着林婉璐回到电脑前登上微博，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本来林婉璐说打算脱粉她是很支持的，不看看自己银行卡里多少钱，天天心疼偶像给偶像送钱，图的啥啊？ 没想到这一杆子又把人推回粉圈的大坑里了，唉，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呢！ …… 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奥兰多电影节的展映片单的时候，陈景行已经提前拿到了电影节的邀请函和通行证。 在电影节组委会在洛杉矶晚上召开媒体发布会的时候，他也同时把英文邀请函和白色通行证晒到了网上，因为时差的原因，陈景行发微博的时间是上午11点。 【收到了电影节组委会的邀请函和通行证，有点突然，只是报名试了试，没想到真的进了主竞赛单元，听说奥兰多漫展是北美三大漫展之一，终于有机会去亲身体验一下啦，兴奋】 【好家伙，这是什么新型的装逼方式？】 【哈哈，刚刚看了新闻就过来了，导演牛逼！】 【卧槽，竟然是真的！】 【久闻奥兰多奇幻电影节通行证有好几级，白色通行证只发给主竞赛单元影片的参展人员，终于见到真的了。】 【通行证还分级啊？啥电影节这么牛逼】 【人家可是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那么多电影参展，戏院的位子又是有限的，可不得分级啊】 【陈导牛鼻，我搜了一下，历史上加上导演的这部电影只有三部华语片入围过奥兰多电影节，这还包括了港岛电影，内地电影这是第一部，太牛了？这是什么概念！】 【呃，楼上的说法其实有些夸张，入围了三部不代表华语电影只有这三部能进奥兰多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主要是奥兰多电影节是年底举办，很多电影拍完直接就发行上映了，发行前要赶上电影节需要恰到好处的时机，而且这是奇幻电影节，入围作品以奇幻科幻为主，近些年恐怖片惊悚片鬼片基本占了展映电影的半壁江山，内地电影这类题材确实不多。】 第51章 得陇望蜀 “《致命身份》成唯一入围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华语片，网友却这样吐槽” “《彗星》导演再出爆款？《致命身份》入围奥兰多” “互联网巨头携新片冲击金云杉，电影行业新风向？” “华语电影科幻题材大有可为” “陈景行：颜值与才华兼具的天才导演” “新片有望金云杉，洛辰赌对了？” …… 不得不说，网络时代，信息传播速度飞快，地球那边才宣布展映名单，不到一小时，各大网媒和营销号已经把文章都发出去了，虽然文章里面没啥有营养的内容，毕竟时间太短，内容大同小异，只能在标题上卷了。 陈景行翻到热搜榜一看，已经到了热搜第三位。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世网买的。 但是看了一下自己刚刚发的微博转发和点赞数，还有下面网友的踊跃发言，应该是真的热度。 还有不少人转发了他的微博贺喜，有两部电影一直合作的演员，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甚至还有好几个他不太认识的十八线明星，话里话外还有些舔饼的意思。 “等我把金云杉奖拿到手不知道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所谓得陇望蜀，他之前其实也就是想要进奥兰多走一圈，为电影的发行多造一点势，至于能不能得奖还真没有太大把握，电影节获奖这种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很依赖于评委的个人好恶，跟奥斯卡这种几千人投票的奖项不是一种评奖逻辑。 但是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他对奖项的渴望就抑制不住了，因为这种机会很难再来第二次了，以他计划好未来要拍的电影基本上不可能再赢得什么国际知名电影节的奖项了，除了奥兰多，还有哪个有节操的电影节会颁给商业电影呢？ 《致命身份》是赶巧了，以后拍的电影在档期上就未必跟奥兰多举办的时间契合了，这么难得的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问题是现在入围的电影大都是还没有发行的影片，他就算想找来看一看，比较一下，增强一下自信也无计可施。 不知道通过幻世网能不能弄来片源？ 就在陈景行为能否获奖而有些患得患失的时候，幻世网和梦工厂可是高兴坏了，这意味着未来一个月的宣发有了坚实的根基，尤其影片上映前的半个月通常是密集宣发期，密集宣发期正好跟奥兰多电影节同步。 这下不用绞尽脑汁的蹭热度想通稿了，就跟着电影节，一天都能发十篇不重样的文章。 也不用为电影上映前的路演发愁了，路演也不过就是全国各地跑，与各地影院、媒体、粉丝观众沟通、推介电影内容、向影院经理要排片支持、向媒体曝光电影宣传信息这些东西。 归根结底就是要排片，一个奥兰多电影节就能搞定一大半。 《致命身份》入围奥兰多，不止幻世网和梦工厂额手称庆，电影的一众主创也都被这个消息砸晕了。 包胜铭是与陈景行接连合作了两部电影的话剧演员，而且在两部电影中戏份都不轻，尤其是《致命身份》里面，他饰演的是一个假扮警察的邪恶人格，是最后剧情反转前的主要boss，但论戏份，甚至是仅次于洛辰的，称得上是男二号。 在拍完《彗星》之后，包胜铭在五一剧院也时来运转，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成为了《暴风雨》这部经典剧目一个重要角色的a角，尽管这跟他接拍《彗星》没有什么因果联系，毕竟《暴风雨》的导演乃是业内泰斗，央戏戏剧文学系的院长，不可能因为因为一部网络电影，即便是知名网络电影的角色而特意提拔他，何况他在《彗星》中的演绎也只能算中规中矩。 但是包胜铭仍然感谢陈景行，毕竟《彗星》也给他带来了知名度，甚至有几部影视剧的配角角色找到了他，只是他不满意剧本，所以都没接。 也因此，包胜铭在《致命身份》中表演的格外卖力，不仅是电影剧本很好，也是对陈景行的一份感激。 没想到第二部电影竟然还入围了一个知名的国际电影节，即便前一天就接到了陈导和幻世网的电话，知道了这个喜讯，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直到被媒体广泛报道后，亲戚朋友同事甚至是领导纷纷发微信打电话道贺，才让他有了几分真实感。 “我最远也就是去了新马泰走马观花旅游了一趟，还没去过美国呢，听说奥兰多有个什么坦帕沙滩不错，是休假圣地，还有主题乐园。” 包胜铭的妻子一边在网上查阅相关资料，一边欣喜的说道。 包胜铭作为《致命身份》的主创人员，自然也能去参加电影节，还能走红毯呢，幻世网也给每个人提供了一到两个家属人员的名额，幻世网掏钱给家属购买了电影市场通行证，每个证五百多刀，也并不贵，当然其他的消费和旅游活动，幻世网是不报销的。 即便如此，也是相当划算了，毕竟家属可以和演员合住一间酒店房间，房间费用是幻世网承担的。 机票、住宿、电影市场的通行证都不用花钱，怎一个爽字了得。 看着妻子止不住笑意的面容，包胜铭心里也是一片宁静喜悦。 陈导真是福星啊。 …… “唉，终于是柳暗花明了！”洛辰的经纪人面带欣喜的感叹道。 洛辰工作室这段时间一直发愁在合约风波后该以什么方式重新亮相，一直这么低调装死也不是事儿啊，这回简直是天降大礼包了。 网友讨厌毯星，其实讨厌的是没有作品蹭红毯的明星，对于带着作品走红毯的演员还是比较宽容的，作为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男主角，可以光明正大的借着奥兰多电影节的热度回归大众视线，而且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就算上热搜，网民也难以批评他是在买热搜。 更别说入围电影节对于舆论翻转也有莫大的作用。 一旁刷手机的助理也笑嘻嘻的说道：“辰哥，微博和豆瓣上你的粉丝已经开始活跃了，还有黑粉酸幻世网和我们工作室有股份交易上的猫腻，才会努力运作把这个大饼给你。” “嘁，我当时接这个片约的时候，有人说这是大饼吗？连杨姐都反对呢。”洛辰有些掩饰不住的小得意，这得归功于他慧眼如炬啊。 “行了，别鞭尸了，这次算你蒙对了。”经纪人杨晓慧嘴上不服输，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作为一路从韩国跟过来的经纪人，她是真心为洛辰高兴，而且她隐隐有预感，洛辰凭借这部电影不仅能在舆论上翻身甚至还能更进一步呢。 第52章 《非常面对面》 对于陈景行来说，《致命身份》入围奥兰多并不是一个阶段的结束，而是一段繁忙旅程的开始。 自从入围的消息出来后，陈景行的电话就再不得消停了，即便除了工作号码外他早就新办了个号，而且只告诉了父母，但还是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号码，烦的陈景行差点想关机了事。 当然主要的工作对接还是在梦工厂和幻世网，对于各色的求采访，求投资，求他写剧本，甚至还有问他跟奥兰多电影节主办方是不是有门路关系，出钱让他推一部电影入围奥兰多的，让陈景行感叹奇人太多。 这些无厘头请求陈景行基本不理会，但幻世网安排的工作行程还是要配合。 拍杂志，文字访谈、综艺节目乃至官方主办的电影交流活动，把陈景行的日程填的满满当当。 陈景行马上要参加的节目是一档访谈类节目《非常面对面》，是芒果卫视唯一的对话节目。 由资深媒体人赵晓楠主持，是一档明星访谈综艺，很多娱乐圈幕后台前的知名人物都上过这档节目，播出至今已有四年，虽然不在黄金档，但影响力不差，毕竟这种访谈类节目并不多。 其实本来该上这档综艺的应该是洛辰，只是江河带节奏引发的舆论危机让他有狼狈不堪，幻世网和他的个人工作室都建议安静一段时间，少曝光，少露面，所以才让陈景行这个导演上节目。 虽然影片入围了奥兰多电影节，让洛辰的舆论有了转机，但是节目是早就敲定好的，节目组连宣传片和脚本都准备好了，这时候再换也不方便了，幻世网再财大气粗也不能随便得罪电视台，而且还是隐隐为卫视龙头的芒果台。 陈景行刚画好妆，赵晓楠就推门进来，笑盈盈的夸了一句：“陈导，你比照片上显得年轻，跟刚进学校的大学生一样。” 陈景行笑着回道：“晓楠姐也很年轻啊，您叫我景行，陈导陈导的感觉跟我年龄也不太相称。” “这不好吗？很有反差感啊，我采访过导演，但你这么年轻的导演真是没访问过，行，那我就教你景行啦？”赵晓楠笑意更深了几分，又好奇问道：“在片场工作人员和演员也管你叫景行吗？” “片场当然是陈导或者导演了，拍戏时，导演需要足够的权威。” “王墨林导演之前在我的节目上也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看来你们导演的工作哲学确实是有相通之处的，怎么样，台本没有问题？” 陈景行摇了摇头：“没有，时间到了吗？” “行，我们现在去演播室。”赵晓楠笑着说道。 “你或许听过他的名字，又或许对他感到陌生，但是你一定听过他拍的电影，虽然只有22岁，但拍摄的处女电影已经蜚声国际，在全世界引发了热烈的讨论，第二部电影又在最近入围了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影片竞逐金云杉奖。” 有人说他是学霸导演，有人说他是天才导演，也有人说他是华语科幻电影的希望，还有人说他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要靠才华。 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的就是这位传奇的新生代导演——陈景行！” 陈景行穿着浅色条纹衬衫搭配褐色工装裤大踏步的从通道走了出来，笑着向现场观众挥手后，朝着主持人点了点头，在赵晓楠的示意下坐到了旁边的红色沙发上。 “晓楠姐好，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京城师范大学的数学系学生，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数学系和拍电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是什么让你在毕业后决定当一个导演的呢？”赵晓楠好奇问道。 “其实拍电影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从高中时就认为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一名电影导演，所以并不是突然起意，而是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上京师大其实是想做的两手准备，万一当导演失败了，我还可以凭借学历找到其他的工作。” “没有考虑将来做科研吗？” “也许是相比科研，还是觉得自己拍电影更有天赋，只能对不起我的老师们了（笑）。” …… “我听你们剧组人员说，本来《致命身份》这部电影是要搭摄影棚拍摄的，但是你最后还是决定去海拔三千米的甘藏线实景拍摄。” “因为我对摄影棚里拍摄能达到的效果还是有一些疑虑，因为到时候肯定会需要很多后期的特效来弥补，但是我很怕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如果实景或实物拍摄能实现的话，那他肯定是我的优先选择。” “我又发现了你成功的一个特点，你对电影的态度很认真而且有超乎寻常人想象的执着，但是据说拍摄地点没有暖气没有空调，而且是冰天雪地的环境，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没有那么夸张了，我们带去了很多燃油取暖器和便携式氧气罐，而且拍摄时间不长，不过这点我真的很感谢幻世网还有剧组工作人员、演员能这么包容我迁就我的想法。” “我想他们愿意包容迁就你的最根本原因肯定是相信你的创作能力，开拍前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洛辰曾经在网上接受访问时说你的剧本让他无法拒绝，我们节目组之前也采访了《致命身份》剧组的其他演员，他们都说剧本特别好，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会给观众带来惊喜。” “晓楠姐过奖了，我一直认为好的剧本是一部故事片的核心，所以我必须要有一个很好的完整的剧本才会启动电影的拍摄，我想这也是大家对我的剧本的认可。” …… “《彗星》我其实看了两遍，这是一部很有创意的电影，而且能把一些物理知识完美融入到电影中，很了不起，也很烧脑，这部《致命身份》也是类似的烧脑电影吗？” “《致命身份》不算很烧脑，但同样是悬疑和惊悚类型的电影。” “也有物理知识吗？”观众也配合着发出了调侃意味的笑声。 “这次不含物理知识，但有一些心理学知识。” “好，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记得明年1月7号准时去电影院加入陈景行导演的小课堂。” …… 其实这类采访节目事前都有台本，问题也都是陈景行事先得知的，应付起来并不难，主要目的还是宣传电影。 让赵晓楠有些许吃惊的是陈景行虽然不是明星，表现的却很沉稳自如，不仅能接梗还能抛梗，整个访谈倒比之前来过她节目的几位导演更加顺畅。 第53章 网飞又来了 陈景行忙完了国内宣传的一些收尾工作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主创成员赶往奥兰多。 本来想着顺便带父母一起去旅游一圈呢，但是两位老师都是公立学校教师，请假很不方便，再一个他们也不想只是为了去看儿子的作品在电影节展映就请长假，孩子有钱了，寒假暑假什么时候不能出去旅游。 陈景行也不是没动过请唐歆一起去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一是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最重要的是唐歆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享食的股份就是驴子前面的胡萝卜，让她就为了在国外旅游一圈请十几天长假想都别想。 陈大导演只能孤苦伶仃的看着许文深带着妻女一放下行礼就出门不知道到哪玩耍去了，其他演员基本也都是带着老公或妻子甚至孩子，成三成对的，来电影节的主创人员中竟然只有陈景行和洛辰是单身狗，但人家也有经纪人和助理。 再说了，鬼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啊，毕竟是偶像出身，即便年近三十肉已不再鲜嫩了，也不敢在公开场合带女朋友来啊，隐约知道偶像有女友，和偶像公开给大家看可是两码事，粉丝甘愿被你骗，那你就得当个合格的骗子，否则就是偶像失格，也许这就是洛辰急于转型的目的。 不过陈大导演并没有多少伤春悲秋的时间，本来想去大名鼎鼎的奥兰多漫展看一下的，没想到不速之客直接登门了。 一个白人，一个华裔面孔。 听介绍竟然是来自网飞的采购部门。 奥兰多电影节作为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不仅仅吸引到了来自全世界的发行商来这里采购电影，像网飞这样的流媒体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除了少部分电影能够在北美院线获得一定规模的上映，大多数电影的最后下场也就是dvd发售和流媒体放映了。 本次来奥兰多电影节的是网飞的电影采购部负责人，名叫麦克·沃尔西，还带来了翻译。 麦克看到陈景行后有些惊讶，通常白种人要比黄种人显老，陈景行的面孔在麦克看来简直像是未成年人，当然陈景行的年纪在导演这行确实算是“未成年人”了。 面对陈景行的疑问，麦克开门见山：“陈先生，首先我代表网飞祝贺你的第二部电影长片入围主竞赛单元，你的才华让我着迷，网飞希望能与你和你的公司进行再一次成功的合作，不知道陈先生对《致命身份》的海外发行版权有什么想法？” 陈景行也相当爽快：“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这部电影我肯定会选择院线发行，如果你们想要网络播放版权的话，现在并不是达成版权交易的时候，《致命身份》可不只是展映单元的电影。” 陈景行的言外之意就是《致命身份》一定是会上北美院线的，大规模放映还是小规模放映不知道，能拿到多少票房也还不能确定，但现在是绝对不会卖出网络播放版权的。 麦克并不意外陈景行的回答，虽然网飞极力想缩减院线发行的窗口期，甚至极力想要推动电影网播与院线同步发行，但这个目标太过遥远，绝大部分电影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院线发行，网播版权要视院线成绩而定。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陈先生不想听听我们的报价？” 陈景行有些疑惑：“你们应该连我的电影都没看过？”《致命身份》是安排在12月30日展映的。 麦克笑道：“我们确实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是电影节选片总监范朋克先生是我们网飞的制作顾问，他对我们透露过《致命身份》会是本次竞逐金云杉奖的大热门之一。” 陈景行了然，这并不稀奇，毕竟电影节的主办方与评委会成员都是业内的资深电影人，一个圈子内的信息流通是非常快的，尤其是临近电影节开幕的时候，虽然入围影片还没有展映，但几部获奖热门作品的名气已经传出去了，甚至已经有媒体已经公开报道了有可能获奖的几部电影的名字。 网飞的消息甚至比美国的娱乐媒体还要灵通。 但陈景行仍然拒绝的很坚定：“很抱歉，我不想现在谈这部电影的网络播放版权。” 麦克试探问道：“你是想等到颁奖之后吗？” 陈景行笑了笑：“也许是《致命身份》上北美院线之后。” 哈，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陈景行并不是不愿意将海外版权卖给网飞，说实话，不卖给网飞卖给谁呢？但他要用北美票房作为与网飞谈判的资本。 见到陈景行态度坚决，麦克也不再纠缠，反而与陈景行探讨起其他合作的可能性。 “陈，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今年在全世界引起轰动的《纸牌屋》就是网飞投资制作的剧集，而这只是开始，网飞接下来还将投资巨额资金制作更多剧集甚至电影，我们非常看好你的创作能力，如果你愿意，网飞愿意提供千万美元级别的资金帮助你拍摄电影，而且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干涉你的创作自由，只是电影会在网飞平台发行不会进行院线发行。” 既然购买别的电影不上院线会遭到电影界抵制，那我就自己制作电影，我掏钱制作的电影就只在网络发行，就是不上院线，你还能管得着吗？这就是网飞的逻辑。 除非陈景行是傻子才会答应。 流媒体自己制作的电影不上院线，电影界就管不着了？才怪！ 本位面的未来他无法准确预测，但在前世位面的美国，对于流媒体抛开院线网络独家发行电影的做法，电影行业的传统力量反弹是相当激烈的，不仅仅是院线激烈抨击，很多演员导演制片人都在公开场合发言批评抵制，甚至连很多电影评奖活动都默认不提名网络首发的电影。 兴许再过七八年，随着更多资本涌入了流媒体，加之一些黑天鹅事件，网络首发的电影开始被电影界接受，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是电视剧还好，可他要拍的是电影，还是科幻电影，成本小不到哪里去，一旦他拿了网飞的钱拍出影片抛下院线在网飞首发，那绝对会得罪院线，网飞可以不怕院线，但他一个导演，将来拍的电影还指望在北美院线上映的，干得罪北美院线的事那绝对是昏了头。 别说在网飞首发了，在这个年头，你敢缩短院线发行与网络发行之间的窗口期，院线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但话也不能说死，现在流媒体打不过院线，几年之后就未必了，说不定将来还真有合作的机会，因此陈景行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以华国幻世网已经定好了要投资自己接下来的项目为借口婉拒了网飞的邀约。 第54章 红毯 陈景行与许文深还有影片的总制片人，来自幻世网的张瞳，三人围坐在桌子前，脸色沉郁。 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一个文档。 《影片审查决定书》 《致命身份》审核没有通过。 陈景行虽然心情不太美好，但还并没有想骂人的冲动，因为问题并不严重。 没有通过的原因并非血腥暴力，首先本位面的审核尺度比陈景行前世位面还是宽一些的，其次，《致命身份》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血腥暴力的镜头，这并非他做了修改，因为原版电影中就少有这些元素。 《致命身份》中不同人格的相继死亡过程并没有直接的镜头和描写，这其实是电影很大的加分项，如果太过血腥暴力，反而会削弱影片的悬疑惊悚感。 之所以审核不通过的原因是电影结尾的开放结局。 原版电影中并不是开放结局，最邪恶的人格掌控了身体之后杀死了心理医生甚至也明确暗示了同样杀了开车押送的狱警。 但陈景行在本土化的《致命身份》安排的结局是被绑架挟持为人质的心理医生被释放在走向警察的过程中，背后的杀人犯意识中的邪恶人格最终获得了胜利，最终主导了杀人犯的人格露出邪恶的表情为剧终。 至于心理医生到底有没有逃出魔掌，罪犯有没有被绳之以法都没有明确的交待，是个很有倾向性的开放结局。 因为大部分观众看过之后肯定会认为心理医生怕是结局不妙。 而问题就出在这个结局上。 如果改的话其实并不难，那就是补拍邪恶人格掌控的杀人凶手最后杀了心理医生，然后被警察突突杀死的镜头。 因为审核意见要求的是杀人犯的结局一定是被警察抓到绳之以法或当场击杀。 也可以把电影的背景挪到国外，那就不需要这一条，但这并不现实，要改成国外背景的话并非短期能解决，恐怕要补拍重拍很多镜头。 就在陈景行皱眉思索之际，总制片人张瞳接到了电话。 张瞳接完电话后脸色松弛，如释重负的说道：“刚才任总打来了电话，他跟电影局的一位领导聊了一下，不需要补拍镜头了，但是要在影片结束后加上字幕，表明最终杀人犯自首，或者警方将其成功抓捕又或当场击毙，字幕的显示时间不少于五秒钟。” 陈景行和许文深相视一笑，松了口气。 不用补拍实在是太好了，即便是十几秒的镜头，但需要再把剧组召集起来，要花的时间可不少，电影节马上要开幕了，现在也走不开，说不得到时候恐怕又要推迟档期，就很麻烦。 陈景行暗自庆幸，要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呢，虽然幻世网不是传统几大制片厂，但对电影核心产业链觊觎已久，这几年可并没有闲着，该拉的关系该拓展的影响力可都没拉下，如果陈景行以梦工厂独资拍摄电影，遇到这样的问题可不就要坐蜡？ 电影的制作过审与发行，每一步都是关口，在这个行业单打独斗可行不通，即便是再小的投资，也很少见某个制片厂独资制片，电影的风险可不只是能不能收回投资这么简单，发行遇到的问题往往比制作要复杂的多。 在电影审核的一场虚惊之后，陈景行和一众演员开始了各种拍照活动，幻世网和其他娱乐媒体时尚媒体都派出了工作组来到奥兰多，作为唯一入围的华语电影，《致命身份》的主创团队根本没有时间去什么沙滩、迪士尼游玩，而是在拍照和采访中度过了为期三天的漫展。 漫展刚一结束，就迎来了电影节的开幕。 陈景行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洛辰不断整理着领带，有些好奇：“国内三金的红毯你又不是没走过，要紧张也是我紧张？” 他能看出洛辰的情绪相当紧张。 “国外的电影节我可是第一次参加，更别说奥兰多影响力又这么大，那能一样吗？”洛辰辩解道。 “你看张哥就不紧张。” 许文深没有来走红毯，而是总制片人张瞳与导演陈景行率一众演员亮相开幕式。 张瞳笑而不语，他是业内资深的制片人，不仅是《致命身份》，幻世网的另一部电影《乐满人间》他也是总制片人，性格一向沉稳，虽然心里紧不紧张不知道，但表现出来的气场还是很镇定的。 “包哥，你的退能不能别抖，一会儿走红毯我和洛辰一起架着你。”陈景行关切的转过身看着包胜铭。 戏里的男二号包胜铭就坐在陈景行后面，腿顶着前面的座椅，对陈景行的调侃翻了个白眼：“我是这么没出息的人吗？不过老美是真会搞这种活动，整的跟拍电影似的。” 陈景行他们现在正坐在车里，缓慢的向前行驶。 没错，明星是坐着豪车进红毯了，车会停在红毯的起始位置，明星一下车就站在红毯上，然后车开走。 仪式感相当强。 《致命身份》团队来走红毯的一共十个人，有些演员没有来。分了三辆车。 陈景行等人下车后，以比较松散的阵型，龟速的在红毯上挪移。 “洛辰，这里这里！” “陈导，看这里！” “洛辰……” 这次来奥兰多的国内媒体算是创了纪录了，毕竟是有自家影片入围了主竞赛单元，陈景行这一队走上红毯后国外媒体倒是没有太关注，但是国内媒体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断喊着洛辰和陈景行，让他们调整角度，然后闪光灯咔嚓乱闪。 当然在国内媒体中还是洛辰名气更大，主要拍的也是洛辰。 但也有一些国外媒体喊“chen”，显然《彗星》让他在美国还是有一定名气的。 “这辈子算是值了。”包胜铭一脸矜持的微笑在旁边低声说着。 “lee！lee！” “￥￥！” 就在陈景行一行人扯着僵硬的笑容不断对媒体挥手摆姿势的时候，一阵耳熟的语言突然响起。 另一拨之前还安静如鸡的亚洲面孔记者激动的冲着陈景行身后叫喊着。 一个国内记者不解问道：“那是谁啊？是韩国人？” 有国内同行解惑道：“应该是《月夜幻谈》的团队，是李政宰。” “用得着喊那么大声音？这么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懂韩国话似的。” “韩国人嘛，有嗓门不大的？” “不过听说《月夜幻谈》也是本届电影节的热门呢，导演李政宰名气还是挺大的。之前不是有媒体报道他要来好莱坞拍戏？” 一旁的一个韩国记者似乎听得懂汉语，听到华国记者的讨论，在一旁用生硬的汉语带着自豪的表情说道：“《月夜幻谈》还是电影节开幕电影哦！” 陈景行也注意到了在他们身后的《月夜幻谈》团队。 《月夜幻谈》是韩国知名导演李政宰拍摄的奇幻电影，也是本届电影节的大热门，李政宰之前拿过青龙奖最佳导演，甚至入围过威尼斯电影节，可谓是亚洲现在名气最大的年轻一代导演，甚至有好莱坞媒体报道，李政宰很有可能能拿到本届奥兰多电影节的最佳导演。 第55章 电影节开幕 让电影主创们驻足流连长达五六分钟的红毯其实并不长，加上戏院的台阶也不超过三百米。 上了台阶后，便是奥兰多环球影城影院，连带开幕影片在内的13部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都将在环球影城影院展映，包括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 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和明星们三三两两的在厅内觥筹交错，闲谈交流，活脱脱一副名流聚会的场面，只有不断拍照采访的记者让人恍然这是电影人的聚会。 厅内同样有来自华国的记者，陈景行一行人刚进来便被记者们围住，其中陈景行和洛辰是记者们采访的主要对象。 紧跟在陈景行后面的《月夜幻谈》主创人员进来也同样被韩国记者们围住。 李政宰视线转了一圈，看到陈景行后跟一旁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分开了记者，径直向着陈景行走来。 看到这一幕的华国媒体和韩国媒体甚至都在脑中想好了新闻标题： “在奥兰多电影节上展现亚洲力量。” “亚洲导演在奥兰多大放异彩。” 这是华国记者想的标题。 “李政宰亮相奥兰多，鼓励华国电影人。” 这是韩国记者想的标题。 “陈，我看过你的《彗星》，很有想象力，你是我见过的华国年轻一代中最有才华的电影人。”李政宰用英语流利的称赞。 陈景行边握手边谦虚回道：“华国年轻导演很多，我只能算初出茅庐。” 李政宰淡淡一笑：“陈，亚洲舞台太小了，你的想象力更适合这里，如果你哪一天想要在这里拍戏，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陈景行笑着接过了递来的名片，心里暗忖：你可是比网飞慢了一步。 看到李政宰向他们点头示意后离去的身影，有记者低声嘀咕道：“不就是傍上了狮门嘛，一副好莱坞地主的样子。” 刚刚李政宰虽然说话客气，可是那股高高在上的劲头众人还是能感觉到的，说话的语气中有种前辈对后辈的鼓励和指点，不过人家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其不仅是韩国最年轻的青龙奖最佳导演，在其他国际性的电影节也屡有斩获，而且马上就要成为韩国第二位进军好莱坞的导演了。 据说狮门影业主导的这部电影成本高达四千万美金，一个韩国导演初到好莱坞便能执导这样级别的制作，这可是相当难得的待遇。 陈景行对记者的抱怨笑而不语，其他演员也都当无事人一般，谈起了马上就要放映的开幕影片。 记者可以私下里抱怨，他们可不能随便乱讲话，虽然围在周边的基本都是华国记者，但本位面可没有华国人不坑华国人的规矩，万一被某个无良记者写到新闻报道中就不好看了。 本届奥兰多的开幕影片正是李政宰导演的奇幻电影《月夜幻谈》，算得上是万众期待，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媒体、发行商以及购买上首映票的观众将环球影城戏院填的满满当当。 影片可以算得上是吸血鬼题材，吸血鬼幕后统治着世界，人类则活在由其编织的巨大阴谋中，虽然是老套的高中生，这次是韩国高中生因为家人被害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揭开了世界表面的神秘面纱，踏上了吸血鬼猎人的路的故事，但与老套的故事不同在于电影反而侧重表现人类成了吸血鬼之后，所面临的生存的苦恼，以及对吸血鬼所构建的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做了比较深入的刻画，算是在吸血鬼题材电影中拍出了一些新意。 “唉，现在电影节的入围电影都到这种程度了？” 总制片人张瞳边看电影边低声抱怨，倒不是电影有多么惊艳，而是影片中展示的特效水平，可以说基本达到了好莱坞的水准，仅仅从视觉效果来看，这部电影恐怕投资不少。 而《月夜幻谈》也确实是韩国电影工业打造的一部大片，不仅志在韩国票房市场，还想席卷亚洲市场甚至进入北美市场，这也是投资方决定参展奥兰多电影节的目的。 张瞳的抱怨其实也是近几年好莱坞媒体对奥兰多的批评，因为奥兰多电影节成立的初衷是为了鼓励低成本奇幻题材电影，是为了给商业类型片的独立电影找到一条出路，更多的促成独立电影的交易。 毕竟奇幻或科幻大片无一例外都是大厂制作发行，人家不需要电影节的曝光途径，也不需要电影交易市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参展尤其是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投资越来越大，制作成本越来越高，已经超出了独立电影的范畴了，奥兰多电影节的奖项越来越被当成一些大投资制作尤其是国外大制作在北美院线上映之前的营销手段了。 陈景行倒是一脸无所谓：“那部《风之影》的投资也不比《月夜幻谈》少。” 《风之影》是另一个强劲的对手，这是一部西班牙奇幻电影，根据着名小说改编而成，讲的是一个男孩踏入遗忘书之墓进入了一个宏大而神秘的世界的黑暗历险故事，但其主旨却是对于西班牙内战的反思与审视。 可以说这部电影才是本届电影节的最大热门，视效不弱于《月夜幻谈》，艺术性更是吊打《月夜幻谈》。 唯一的劣势就是这部电影已经事先在西班牙发行上映了，虽然奥兰多电影节不像欧洲三大那样明确要求所有参赛电影都不能在电影节展映前于任何国家和地区发行上映，但对于这种已经在其他国家地区做了大范围发行的影片也是不待见的，甚至往常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让其入围主竞赛单元。 只不过这部电影据说已经与哥伦比亚达成了发行合作意向，在哥伦比亚的影响下最终才进入了主竞赛单元，等电影节一过，哥伦比亚就会推动《风之影》在北美院线大规模上映。 再加上一部美国本土的恐怖惊悚电影《14号门》，包括《致命身份》在内的这四部电影就是角逐本届奥兰多电影节奖项的大热门。 即便陈景行对于《致命身份》很自信，但也不敢说能在其他三部电影的夹击之下突围而出。 对于陈景行提到的《风之影》，身旁的张瞳倒是不太担心：“这部电影恐怕并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已经在西班牙大规模放映了，金云杉大奖不太可能给他，顶多给个最佳导演或评委会大奖。” 就在两人低声探讨竞争对手的时候，影片结束，影院内爆响起雷动掌声，陈景行等人也随同观众一起站立鼓掌，这是只有开幕影片才能享受到的荣耀时刻，只要电影质量不是太差，这就是例行待遇。 李政宰率领着主创团队意气风发的来到台前，向诸多电影人媒体发行商代表鞠躬致意。 洛辰边鼓掌边有些嫉妒的说道：“如果是《致命身份》作为开幕影片该多好啊。” 这种场景拍个照片发回国内那可是风光了。 张瞳笑了一下，努了一下嘴：“诺，看到最前排的那个络腮胡没有？那是狮门影业的老总，《月夜幻谈》早就定好由狮门发行了，咱们能争得过？这国外的电影节水也是不浅的，不过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现在笑得再欢也不算什么。” 第56章 颁奖（上） 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这也许是制片人张瞳的自我安慰，但陈景行是记在了心里的。 而今天就是决定谁能笑到最后的日子。 东部时间1月5日，晚上8:00。 戏院已经做了一番精心的布置，虽然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但也显得低调而奢华。 作为北美电影界商业影响力仅次于奥斯卡与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奥兰多电影节的闭幕式同样是无数影迷观众的关注所在。 今年就预计有54个国家和地区，数千万观众收看颁奖典礼兼闭幕式的电视直播。 陈景行等《致命身份》的主创人员被安排在右侧靠近前排的座位，其他入围主竞赛单元影片的主创人员也都按照不同电影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大家好，欢迎来到第37届奥兰多国际幻想电影节颁奖的现场！” 主持人登场后说了一些奇幻电影在过去一年中的发展，对未来做了一番展望，言简意赅的点评了一下本届电影节上展映的给人带来惊喜的几部影片，然后便直接进入了颁奖流程。 奥兰多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奖项设置比较简单，最佳女演员、最佳男演员、最佳剧本、最佳导演、评委会大奖和金云杉奖，所有奖项入围电影都可以竞争。 “我们第一个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男演员。”台上的主持人顿了顿，说道：“有请朱迪福斯特为我们颁发。” 陈景行碰了碰右手边的洛辰，低声调侃道：“该到你的奖项了，你怎么不紧张？” 洛辰翻了个白眼：“跟我又没有关系，我紧张个锤子。” 理论上来说洛辰也算是影帝的提名人选，但实际上奖项最后落到洛辰头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其他十二部电影的男主角对比，洛辰的表演实在是排不上号。 而且《致命身份》更像是个群像电影，十一个人格争锋，男主角的戏份从绝对时长来说并不多。 而从角色本身来说，男主角是杀人犯最正义最勇敢最善良的一个人格，所以也基本谈不上什么角色厚度。 可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洛辰跟最佳男演员这个奖项都没什么关系。 而让人吃惊的是，最佳男演员最后颁给了《风之影》男主角达涅尔的扮演者，一个只有13岁的西班牙男孩。 现场响起了阵阵惊呼，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诞生了！ 甚至放眼全世界，这也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国际电影节中最年轻的影帝。 在场的所有媒体和电影人都为本届评委会大胆的决定感到惊讶。 “本届评委会主席是保罗·莫里斯，曾经是环球的艺术总监，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有魄力！？”张瞳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扭头对着陈景行说道：“看来《风之影》差不多出局了，史上最年轻影帝这份大礼足以打发掉这部电影了。” 陈景行嘴角勾勒出一点笑意，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张瞳的说法。 张瞳的言下之意就是奥兰多电影节奖项的本质是分猪肉，给了《风之影》这么一份大礼，显然之后的大奖就跟其无缘了。 这种分猪肉思维的恶意揣测具有典型的国内电影奖项颁奖逻辑，那么这种揣测能不能用到大洋对岸的奥兰多电影节呢？ 还真能。 纵观历届奥兰多电影节的颁奖，完全可以用分猪肉来形容。 金云杉、最佳导演和评委会大奖这三个重量级奖项基本都是分别颁给三部不同的电影的，不仅是奥兰多，其他知名的国际电影节也基本都遵循类似的逻辑，分猪肉只有程度上的不同罢了，当然能获奖的电影基本也都是入围影片中比较优秀的，电影节颁奖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尽量让优秀的电影都有一些斩获，不要挂零蛋，不搞赢家通吃。 最佳男演员的颁发就很明显的体现了这一点，要说《风之影》的小演员表演的好不好，肯定是不差的，而且很有灵性，考虑到他的年龄，能拿出这么一份表现就显得很不容易了，但限于表演经验，你说他的演技能压过其他十二部电影的男主角那也不现实。 所以最可能的猜测就是评委会不想让《风之影》挂零，所以把影帝给了他。 不仅陈景行和张瞳意识到了这一点，《月夜幻谈》、《14号门》的主创团队反应过来之后都感到有些惊喜。 很快最佳女演员被惊悚电影《茱莉亚》的女主角获得。 “第37届奥兰多国际幻想电影节最佳剧本的获得者是……johnn-chen，《致命身份》！” 陈景行与张瞳、洛辰等演员激动了拥抱了起来，往台上走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一刻的到来还是让他心脏狂跳，这是他获得的第一个电影奖项，还是在奥兰多电影节上！ 在最佳剧本这个奖项上，《致命身份》的最大对手是《风之影》，但《风之影》改编自同名名着，在先天上就落在了下风。 手中的奖杯沉甸甸的，陈景行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星光一般闪烁的闪光灯，深呼吸了两下，用英文笑着说道：“谢谢，谢谢评委会的厚爱。”望着《致命身份》剧组所在的位置，举起手中的奖杯：“首先要感谢幻世网还有跟我一起奋战在冰天雪地中的剧组同仁，张瞳，许文深，洛辰……你们是我的战友，没有你们对我的包容和迁就，就没有这部电影，请原谅我的啰嗦，因为可能接下来没有上台的机会了。” 哈哈哈——台下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景行接着面向镜头，切换成了中文：“我还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没有你们对我电影梦想的支持和包容，我肯定无法站在这里，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表达完感谢之后，陈景行在观众的掌声中回到了座位。 “我们不会接下来没戏了？”洛辰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语气还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按照分猪肉原则，既然已经分了一块，接下来岂不是就希望渺茫了？ 陈景行心里也有些紧张，转头看向张瞳，作为幻世网的资深制片人，张瞳对电影节的了解更深。 张瞳面对众人疑问的目光，稍作思索，说道：“应该不会，最佳剧本奖不是重量级奖项，下来的评委会、导演和金云杉三项大奖才是重头戏，如果评委会要搞平衡的话，《月夜幻谈》、《14号门》和我们很可能一人分一个。” 在张瞳的说话声中，评委会大奖开始揭晓。 陈景行心里开始默念满天神佛，并不是祈求自己能拿到这个奖项，而是期望能颁给其他电影。 很显然《月夜幻谈》和《14号门》两个剧组也都是这么想的，nbc转播的画面也分成了三格，分别对准了李政宰、陈景行与《14号门》的导演。 第57章 颁奖（下） 最终评委会大奖被美国本土的恐怖电影《14号门》夺得，看得出《14号门》的导演和制片人在台上发言的时候兴致不是太高。 评委会大奖又称银杉奖，从理论上讲是仅次于金杉奖的奖项，但实际上还不如最佳导演奖，属于对竞争失败者的安慰奖项。 颁发最佳导演奖的是上届评委会主席，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的萨姆·门德斯。 这位老先生在开奖之前卖起了关子：“奥兰多电影节举办了这么多届，我很欣喜的是有越来越多的来自各个大洲各个地区的电影来到这里展映，奥兰多是个窗口，通过这个窗口，北美地区的影迷和观众能够由此接触到各个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电影作品，与此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新锐导演通过这个窗口走进了北美观众甚至世界观众的视野。” 萨姆·门德斯抬眼看了看《致命身份》主创所在的位置，又看了一下李政宰所在的方向，露出了笑容：“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亚洲电影人，他们带来了具有独特艺术价值和表达方式的作品，这不仅意味着亚洲的类型电影越来越成熟，也同样标志着东西方在电影创作上的文化交流已经在奥兰多电影节生根发芽。” 陈景行被萨姆·门德斯看的心惊肉跳，在颁发最佳导演的节骨眼上获得颁奖人的特别关注和赞美可不是好事，他的目标可是金云杉啊。 门德斯老先生调戏了一把两位亚洲导演后，没有继续吊胃口，而是干脆利落的宣布了获奖名单：“获得最佳导演的是……李政宰，《月夜幻谈》！” 李政宰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向着颁奖台走去，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的神色。 陈景行等人也在鼓着掌，他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因为电视镜头可能还在看着他，要矜持。 不仅《致命身份》的主创演员们内心里激动，就连周围的其他电影人、媒体和观众也都在朝陈景行一行人看去，甚至还有向着陈景行方向的闪光灯闪烁。 奥兰多电影节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最佳导演和金云杉大奖颁给同一部电影的先例，在大家眼中显然《月夜幻谈》的质量还没到这种让评委会为之破例的程度，《14号门》又已经拿到了“银杉奖”，肯定跟金杉奖无缘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看了这几天的电影展映，尤其是主竞赛单元影片的展映，心里都有一杆称，颁到现在，能在金云杉大奖给《致命身份》造成威胁的只剩下了《风之影》。 评委会是会在影帝之后再送《风之影》一个最高大奖，还是直接颁给《致命身份》呢？ 可以说悬念已经不大了。 或许电影节主办方也知道金云杉没有什么悬念了，所以本届评委会主席保罗·莫里斯上台之后直接便开始宣读颁奖词。 “这是一部真正惊险刺激的惊悚片——既有让你的思维不断跳跃，也能让你沉湎于思考。他将罕见的关于人的内心意识世界的谜题完美融入了惊人的情节转折之中，观众可能会再二再三的去电影院观赏他，只是为了再次体验惊悚与谜题组合在一起的乐趣，导演依靠角色讲述故事的能力，而不是利用动作与暴力的刺激，巧妙地编织起一块块拼图，将整部电影处理的令人毛骨悚然。‘identity’为这部带有经典风格的惊悚片赋予了 21 世纪的身份。” “johnn-chen，恭喜你，来自华国的年轻导演！ 感谢你带来的无与伦比的作品《identity》！” 剧院响起了刷新了颁奖仪式到现在分贝记录的掌声，这是只有金云杉大奖得主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李政宰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难掩内心的失望，但也随即露出笑容，把掌声送给今晚的最大赢家，不论真心还是假意，nbc的转播镜头八成会在此刻对准他和《风之影》的主创团队的。 奥兰多电影节史上最年轻的金云杉大奖导演就此诞生！而且将记录从33岁刷新到了22岁。 即便在全世界知名的电影节中，22岁获得最高大奖的导演也是无人能打破的记录！ 陈景行大脑还一片空白之际，就被身边的掌声与道贺声淹没，即便是一直以沉稳老练形象示人的制片人张瞳也大笑着与他拥抱。 金云杉大奖是颁给整部电影的，所以包括洛辰在内的八个演员，与陈景行、张瞳一起登上了颁奖台。 【《致命身份》拿到了金云杉大奖！】 新浪派驻在奥兰多的记者第一时间就把早已编辑好的文字发在了网络文字直播室中。 华语电影历史上只有两部作品曾入围奥兰多主竞赛单元，分别是《倩女幽魂》和《异度空间》，但除了《倩女幽魂》拿到了评委会大奖之外，并没有获得过其他重量级的奖项，当然这并不是华语电影没有优秀的奇幻科幻题材作品，只是时机和奥兰多选材的问题而已。 奥兰多电影节历史并不长，最开始主要是面向欧洲及拉丁电影的展映窗口，亚洲影片参展次数不多，也就是最近十几年，随着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商业价值越来越大，而且评选倾向也开始转向亚洲后，亚洲电影才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奥兰多。 不论如何，这则新闻已经在华国互联网中疯狂传播，金云杉奖虽然不是奖给导演或演员个人的，但实际上这个奖项本身便包含了兑导演甚至演员个人的褒奖，因为电影节的颁奖逻辑和奥斯卡这种奖项是不同的。 陈楷哥凭借《霸王别姬》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并没有获得最佳导演奖，但是对于陈楷哥来讲，金棕榈比最佳导演对他的加成还要大。 这个道理对于陈景行来说同样如此，金云杉大奖实际上就是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的合体，真正的最佳导演和评委会大奖相当于对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奖励。 这也是为什么奥斯卡中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颁给同一部电影并不鲜见，但电影节中最高大奖和最佳导演却极少重复，因为电影节的颁奖逻辑事实上是对入围电影做排名，最高大奖、最佳导演和评委会大奖就是一二三名。 不仅获奖消息如同病毒一般在国内互联网扩散，很快连陈景行携几位主要演员发表获奖感言的照片与视频也出现在了网上。 京城时间1月6日上午10点，享食，一间玻璃墙办公室内。 唐歆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捂住了嘴，视线看向玻璃墙外，发现没有员工被她发出的声响惊动后，松了口气，重新看回电脑屏幕。 电脑上显示着新浪网发的一则图片新闻。 陈景行一手举着云杉树一样的金色奖杯，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凑近话筒仿佛在说着什么。 面容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第58章 梦想快人一步 刚刚宣布下课，陈老师一脸淡定的拿起保温杯，脚步似缓实快的向着办公室走去，虽然心里焦急，但还是不能放下师道尊严。 至于为什么焦急，那当然是为了儿子在地球另外一边参加的电影节了，奥兰多和北京时间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他上午的课是排满的，自己又有上课不带手机的规矩，没法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只能课间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消息了。 还没进办公室，迎面一个女老师，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老陈，你儿子出息啊，刚刚新闻推送，说你儿子拿了那个电影节的金奖，还是史上最年轻的获奖导演。” 陈老师听后内心狂喜，脸上也挂上了止不住的笑意：“是吗？我刚刚上课呢，还没来得及看，我这就回办公室看看。” 刚进办公室的陈老师就被道贺恭喜声包围了。 “陈哥，你家儿子英文说的很流利啊，那么大场合都不怯场。” “真是给咱们国家争光了，网上说小景是华国第一个获得那个电影节的金杉奖的导演，还是最年轻的，也没见你老陈家有什么艺术细胞遗传啊！” “老陈，这么大的喜事，你这不请客可就不合适啦！” “你说小景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真没想到冷不丁突然成这么大造化，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 “赶紧看视频，你家儿子获奖感言还感谢你呢！” 陈老师一边客气一边从抽屉中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一搜儿子的名字，第一条就是有视频有真相的报道。 视频把陈景行获得的最佳剧本奖和金云杉奖剪在了一起，还配上了简单的字幕。 先是颁奖嘉宾宣布最佳剧本奖，陈景行上台先是用英语说了一通获奖感言，然后突然转成汉语。 “我还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没有你们……” 陈老师仿佛一颗挺拔的松树，身体僵硬的立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陈哥？”一个年轻老师轻声唤着。 “嘘……”旁边一位老师制止了年轻老师的呼唤，努嘴示意其不要出声。 年轻老师定睛一看，两行泪水已经沿着陈老师带着笑意的皱纹流淌而下。 …… 幻世网，开发部门。 项目组长路过李洋的工位停了下来，跟李洋一起看起了电脑上播放的视频。 作为李洋的直属领导，他并没有指责李洋的摸鱼行为，同为码农，自然知道无论是996还是997亦或是007，人的有效工作时间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对于码农这种强脑力劳动工作，一天的有效工作时长能有5个小时就很了不起了，996不摸鱼，那离猝死就不远了。 李洋摸鱼看的视频正是陈景行两次获奖剪出来的视频，虽然李洋戴着耳机，没有外放，但是视频有字幕，组长还是能看懂的。 “你别说，咱们公司这两年还真是大有长进了，就光这投资的眼光啊就强了不少，制作了两部电影，第一部就能获得这种大奖，我估计到时候票房可能会有惊喜。”小组长边看边感叹着，对两年前自家公司推出的那扑街大烂片部《太上伏魔》，他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李洋默默摘下了耳机，叹了口气：“大家都是22岁，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小组长啧了一声：“看了半天，你就这感想啊？你跟人家比什么啊？网上不是说了吗？人家都没学过电影和导演，第一次拍的电影就能在国外引起轰动，这种人啊就是生来就带着满身的艺术细菌，纯粹就是天赋，咱们普通人就跟普通人比，别跟牲口比。” “呵，那是我高中同学，你说不比就能不比的？”这句吐槽李洋没有说出来，右上角点了关闭，笑了一声道：“你说得对，不能跟天才比。”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比的呢？说实话李洋对这位老同学的新电影还是很好奇的，即便在女朋友面前他都没有说出口的一件事就是他真的超爱《彗星来的那一夜》，这种类型的电影太合他胃口了，只是之前对于成为高中同学的影迷这一事实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还好，现在已经接受了一部分了。 …… 《越女剑》片场。 带着长发头套，身着古装的颜晓月看着手机有些怔神。 她还能清晰地记得京影校门口，那个大学生一般的年轻人死皮赖脸的拦住她，塞给她《彗星》的剧本请她看一看的画面。 半年前的她是绝对料想不到这位“伪师弟”能这么快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西装革履的陈景行举着奖杯开怀大笑的照片，颜晓月只觉的有些不真实，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便宜师弟有才华有潜力，但才华能这么快兑现，速度快的如同坐着火箭一般的崛起，让旁观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晓月？该你了，你之前那个动作大有进步，干净利索，看来你这一个多月的苦没白吃，找到感觉了，这是今天最后一场威亚戏了，小心点啊，上次脚伤才刚好，落地的时候注意点，还有……” 《越女剑》的导演韩志杰走过来，打断了颜晓月的思绪，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种需要注意的环节。 颜晓月关掉手机，露出笑容，走到韩志杰身旁，认真的听着导演的嘱咐，频频点头。 韩志杰面容严肃，拍摄要求比较严格，在很多演员看来并不是好说话的导演，但他对颜晓月开拍以来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首先演技过关，而且能吃苦，肯下功夫，入组半个月以来，半数动作镜头和威亚镜头都能独立完成，这在新一代年轻演员中是很少见的。 虽然剧组有替身，但替身也有替不了的地方，而且频繁使用替身，也会给后期制作带来很大的压力，他的很多想法都因为演员没办法做出合格的动作而无法实现。 在韩志杰看来，颜晓月是年轻一代最有希望成为刀马旦的后起之秀，华国影视界的打女现在已经出现了断层，韩志杰最近几年的作品武打动作戏越来越拉垮与此有密切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武术指导再牛掰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颜晓月低头看着正在为她绑威亚的工作人员，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新闻中陈景行带着主创演员在颁奖台上发表感言的照片。 或许那个时候答应了陈景行的戏约，现在站在台上的应该也会有她？ 随即这个念头被她抛在了脑后。 颜晓月羡慕站在颁奖台上的陈景行，但她并不后悔，他有他的梦想，颜晓月也有自己的梦想。 只是他的梦想快人一步而已。 第59章 江河的小动作 “《致命身份》喜提奥兰多的背后，华国商业电影的进步。” “《致命身份》轰动奥兰多，一举拿下最佳剧本与金云杉大奖！” “华国最年轻导演奥兰多双奖封神！” “陈景行闪耀奥兰多，华国科幻电影要起航了吗？” “黑红偶像靠这部电影翻身！” “洛辰被全网黑，到底得罪了谁？” 如果要问谁是《致命身份》摘得大奖的最大受益者，洛辰甚至还要胜过作为导演的陈景行。 入围主竞赛单元相当于吹响了洛辰粉丝的集结号角，摘获大奖的那一刻就是吹响了反攻号角，当红偶像的粉丝们突然从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开始了反攻倒算，到处安利偶像的新电影，号召大家去电影院支持。 作为第二大受益人的陈景行，微博粉丝也一夜之间多了近10万，粉丝数量已经接近70万，还在快速增长中，粉丝数在电影导演界中仅次于冯晓岗和王墨林了。 当然并不是说他的知名度已经超越了其他导演，而是大多数导演都是中老年人，即便名气再大，也吸不了什么粉，陈景行是占了年龄和颜值的便宜。 就在网络上为《致命身份》的获奖激起一片喧嚣的时候，江河文化的老总田申选却陷入了烦躁之中。 “国泰院线已经决定把《血刀无双》的排片降到24了。”宣传策划部负责人赵启明语气有些沮丧。 田申选手指揉着太阳穴：“是给《致命身份》腾地方？” 赵启明无声点了点头。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田申选早有预料，最初听到《致命身份》入围奥兰多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时候，江河文化就决定派人去奥兰多刺探一下敌情，虽然幻世网对《致命身份》的保密级别比较高，但肯定会在奥兰多进行展映，江河也能视其质量及时作出应对。 然而从美国传来的消息很不乐观，江河派去观看展映的几名员工反馈回来的对《致命身份》的评价都很高，都认为这部电影有成为黑马的潜质。 然而竞争对手直接拿下金云杉奖还是让江河大为震惊，再加上幻世网借此进行的铺天盖地的宣传，原本已经谈好的几家院线都开始纷纷下调1月7日至8日《血刀无双》的排片。 至于削减下来的排片去了哪里，那都不用问，肯定是流向《致命身份》了。 “这么说1月8日的排片，《致命身份》肯定会超越我们了？”田申选以陈述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赵启明沉声说道：“根据我现在掌握的资料，《血刀无双》8号的总排片会降到23左右，《致命身份》的排片则至少在30以上，《火星猎人》也受此影响，排片会跌至12以下，京影的《私人订制》也将进入垃圾时间。” 田申选叹道：“人算不如天算呐。” 《血刀无双》凭借江河的力推、春节档影片的余威以及续集电影的号召力，元旦首映当天才拿下了37的排片，这个成绩已经算是相当了得了，要知道国影引进的超级英雄电影《火星猎人》还在热映呢。 本来按照江河的预估，《致命身份》这种中小成本电影，标签还是警匪悬疑科幻，妥妥的小众题材，主要发行方又是幻世网这种电影行业新人，再加上江河对院线适度施加一些压力，《致命身份》8号的排片顶多能达到20，到时候《血刀无双》还是能牢牢把其压在底下。 没想到幻世网竟然让《致命身份》参加奥兰多奇幻电影节，而且一路突破斩获大奖，直接把声势拔高到了国产大片的程度。 江河文化就是在电影行业再根深蒂固，也没办法按着院线强喝他这口水啊，这几年院线的飞速扩张让几大传统制片厂对院线的掌控力衰退了不少，虽然仍旧能呼风唤雨，但却已经无法一手遮天了。 “发行失误，发行失误啊。” 赵启明惊愕的抬头看着田申选，要知道当初拍板决定将《血刀无双》从13年暑期档改到14年春节档的正是田申选，自承发行失误那就是罪己诏啊。 不过赵启明也能理解田申选的悔恨，实在是《血刀无双》的票房有些不尽如人意，元旦首日取得了4800万的票房后，然后迅速跳水，首周票房终止在18亿，元旦首周的大盘也略显低迷，没有业内预估的高速增长，似乎观众们想要省下时间和金钱到春节档再爆发一样。 《血刀无双》可是号称投资1亿的，18亿连本都没回来呢，即便按照脱水的投资，电影也要22亿以上的票房才能堪堪回本，原本江河设定的票房预期可是4-5亿，但是现在估算下来，恐怕3亿都达不到，如果《致命身份》进一步挤压排片，说不定25亿都不可得。 江河想要的可不是收回投资成本，而是要大赚一笔的，大片的投资回收周期本来就长，《血刀无双》更是2012年底便拍完了，大几千万的投资花了两年将将收回成本，或者获得一点微小的收益，这不就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 何必拍电影呢？把这钱投到股市上现在都翻倍收益了，就算放银行也能谈到一个不错的利率了。 对于电影这种大资金长周期的投资，不赚就是大亏，小赚就是小亏。 田申选思虑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着赵启明低声说道：“你跟星光和天河的老总约一下，我今晚有事跟他们谈。” 赵启明一个激灵，星光和天河都是江河系的院线，让他们维持《血刀无双》的排片这是早就谈好的，哪还需要田申选亲自出马呢？怕是…… 赵启明连忙劝道：“田总，现在跟两年前不一样了，这么干很容易被幻世网抓到把柄的。” “抓到把柄又怎么样？幻世网以前又不是没抓到过，再说天润、联合院线和京影这种事情干的少了？”田申选在心腹面前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和意图：“你现在就去约，剩下的事情我来谈，要怪就怪幻世网运气不好老撞到我跟前，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是不知道遵守规矩的。” 第60章 首映礼 “啧啧，陈导，你这成就刷的也太快了，第二部电影就上新闻联播了？” 说话的是知名网络电影导演易振兴，成名作是《万万没想到》，是一部夸张幽默短剧，被幻世网相中买断播出，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陈景行的《彗星来的那一夜》一起成为了幻世网2013年最成功的两笔投资。 幻世网食髓知味，又跟易振兴趁热打铁联手打造了一部新的网络迷你剧《报告老板》，播出没多久，播放量就超过了3000万，眼看又是一部网络神剧。 刚刚30岁的易振兴在这一年可以算是走上了人生巅峰，跟其他同龄的还在广告片打转的导演比算是极其成功了，但跟身边的这个妖孽一比却让他只能生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哪个导演没有电影梦呢？即便是已经打造了两部爆款网络剧的易振兴来说，距离一部电影长片仍然有不小的距离。 而眼前这个22岁的年轻人却已经拍出了第二部长片，获得了奥兰多电影节的金奖，更别说还登上了当天晚上新闻联播，虽然只有短短12秒。 而且马上就要在全国院线大规模上映了。 易振兴之所以能跟陈景行碰面交谈，还是借了首映礼的机会。 奥兰多与华国有不小的时差，为了能及时赶上国内的首映礼，陈景行一行人参加完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记者会和闭幕式后就马不停蹄的飞回了京城。 只留下了总制片人张瞳和执行制片人许文深，两位制片人在美国正在跟发行商接洽，作为金云杉大奖的获奖影片，在北美院线发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更别说导演前一部作品也在北美获得了很大的反响，发行商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但不管是幻世网还是陈景行对两位制片人的交待都是尽量拖延时间，不急于达成交易，最好等《致命身份》在华国电影市场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后再去与北美发行商讨价还价，毕竟一部中小成本的外国电影无论获得多么大的奖项，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没有票房成绩打底，也很难卖出好价钱。 虽然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但十三小时的时差一天时间还是难以调整过来，可作为首映礼的主角，陈景行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幻世网请来的各色嘉宾。 听到易振兴的话，陈景行笑眯眯回道：“《万万没想到》和《报告老板》两部网剧，你怕是挣得比我还多，还缺拍电影的钱？而且我听说幻世网不是已经有提议想把《万万没想到》拍成电影？” 易振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但随后又露出苦笑：“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运气，幻世网是想出个电影版，但是只想拍成网络电影，不愿意上院线，网络电影有什么意思？跟网剧有什么本质区别？” 陈景行本来想安慰易振兴，再耐心等几年，过几年热资大量涌入电影行业后，阿猫阿狗都能拉到投资当电影导演，但想到自己也是阿猫阿狗的一员，这么说有可能会误伤自己，便换了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这部电影和《乐满人间》都还没公映呢，啥成绩没有，幻世网自然要谨慎了，如果这两部电影能取得一些票房成绩的话，说不准幻世网决策就能更大胆一些了，别急，而且以你现在取得的成绩，应该也不用指望幻世网一家？其他视频网站就没有人跟你联系？” 易振兴刚要回答就听不远处幻世网的首席内容总监康华叫他俩的名字。 陈景行和易振兴定睛一看，站在康华旁边的人相当面熟，正是京影的台柱子冯晓岗啊。 首映礼是在耀莱国际影城举办的，原本其实规模不大，《致命身份》入围了奥兰多，幻世网就改变了主意，开始大操大办了起来，等获得了金云杉奖后，更是临时决定在幻世网进行首映礼直播。 幻世网发动了强大的能量，请来了各色明星大腕前来助阵，当然主要还是和幻世网有合作关系甚至有经纪合约的一些艺人。 冯晓岗就是答应来捧场的腕最大的电影人，当然越是重量级的人物到的越晚，所以其也是等到其他嘉宾基本都到场之后才姗姗来迟。 康华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是冯导，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冯导，这位是今天的主角陈景行导演，您应该也不陌生，这位是《万万没想到》和《报告老板》的易振兴导演，算是今年最火的两部网剧。” 冯晓岗跟两人握了握手，略过了易振兴，眼睛盯着陈景行：“陈导，你的《彗星》我之前看过，很新颖的题材，完成度不错。” “冯导，你的一九四二我看了很多遍了，虽然残酷到有些让人失语，但绝对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其实冯晓岗最近上映的电影是《私人订制》，但口碑不行，票房也拉垮，还是提一九四二安全一些，互相吹捧嘛，说好话又不要钱。 冯晓岗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陈景行这番吹捧挠到了其心口，虽然在大众眼里是喜剧电影导演，但他一直有一颗拍悲剧的心，一九四二绝对是其最重视的一部作品。 寒暄了几句后，康华笑着说道：“冯导，明天可要请你口下留情啊。” 冯晓岗一摆手：“康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说罢又饶有兴致的对着陈景行说道：“再说了，能拿到奥兰多电影节的金云杉大奖，那肯定是有水平的，还要我口下留什么情啊。” 冯晓岗虽然有一颗拍文艺片的心，但确实是商业片大导，国内的导演奖拿过，但是国际上重量级的电影节奖项还从未有机会染指，对于陈景行，他心里是既有几分不服气，觉得这小子是运气使然，又有强烈的好奇，这种复杂的心情才是他同意来参加首映礼的主要原因。 否则以他的江湖地位，一个中小成本制作的电影首映礼还请不动他。 奥兰多他没去，小规模的媒体试映会他也没参加，冯晓岗这次来就是想要第一时间见识一下这部从天南炒到海北的作品到底什么样儿。 第61章 《致命身份》首映（上） 大银幕上，深沉的天幕下，泛着波光的海浪，发出“哗哗”的响声，突然从水面深处浮现出了一道隐约而飘渺的光亮，紧接着海面上跳动起无数银白色的光斑，一轮皎洁的圆月破开水面升起，在波光的倒影中洒下银辉。 月亮越升越高，乌云在周围掩映，随后发出银白色毫光的圆月好似被人赋予了生命一般，银辉从圆月中涌出，书写下“梦工厂”的字样，随着银辉的涌出满月自身也变成了残月，变形为字母d，后面的“reaworks”由浅及深的显现出来。 对于这紧随幻世网片头之后的20秒开场动画，影厅内的多数人脸上都挂着好奇和疑惑之色，还有些人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显然这个极其陌生却效果精美的片头已经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景行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短短20秒的片头花费不菲，但绝对是值得的，他相信再过几年，梦工厂的片头一定会成为华国电影观众又一个经典记忆。 动画过后，银幕上便出现了一支录音笔，闪烁着红色的光点，一段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对话响起。 与此同时，画面上也出现了文字介绍，主演：洛辰、包胜铭、蔡秀清……摄影：郑飞，导演：陈景行。 面对女声冷静的提问，男声或无辜或可怜或愤怒或歇斯底里的回答，伴随着诡异的简笔画、病历资料的蒙太奇剪辑，观众大致猜到了这似乎是发生在心理医生与患有某种精神疾病的病人之间的对话。 男性声音的主人似乎拥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他的母亲从事夜总会的特殊职业，而且常常虐待他。 心理医生反复听着录音笔中的对话，在纸上写下“分裂的人格是邪恶的来源。” “哦？这么快就透题了？”受邀来观看首映的着名影评人沙丹有些惊讶，他是中国电影资料馆的电影策展人，这部电影在宣传的时候虽然对具体内容保密挺严，但还是透露了一些细节，比如导演的上一部电影《彗星》中是以物理知识为题眼展开剧情，《致命身份》里面也涉及到了心理学的知识。 没想到导演却完全没有卖关子，直接把人格分裂的新戏在开头就点出来了。 这段开场剧情的画面定格在了一副诡异而恐怖的简笔画上，前面的对话已经暗示了观众，这应该是那位精神疾病患者画的画，心理医生通过让病人画画来做心里侧写，笨拙的笔触描绘了一副骇人的景象，几个线条扭曲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突然画面变成了杂七杂八的真人躺在地面上的凶案现场。 影院内传来几声惊呼。 冯晓岗眉角一动，这个镜头转场相当漂亮，很流畅，搭配上低沉恐怖的配乐，会给观众带来不小的惊吓。 而且镜头角度很有意思，此时的镜头是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凶案现场，仿佛有人在房顶偷窥一般。 这种有趣而流畅的镜头转场冯晓岗并不是没有见过，他自己也能拍出来，并非多么高深的技巧，但这体现出了导演有成熟的电影拍摄技术，而这才是让他惊讶的地方。 冯晓岗看过陈景行的第一部作品《彗星》，虽然他承认剧本很有意思，但作为一部电影，冯晓岗认为是不合格的，也许是限于制作成本，整部电影并没有电影的质感，更缺乏光影的变化，可以说《彗星》再成功也不能证明陈景行有合格的导演功底。 再结合陈景行的年龄，不只是冯晓岗，很多专业影评人原来对其的第二部电影态度是很保守的，因为《彗星》的精髓在剧本，并不需要太多导演技巧，也体现不出来导演技巧。 这个22岁的年轻人或许是有一个有创意的好编剧，以业余的技巧能拍出《彗星》，但让他真的接手一部千万投资的电影就未必能驾驭得了了，电影圈中编剧和导演之间是有壁的。 但仅从这几分钟的镜头就能看出，除非是有人帮他拍电影，否则足以证明这个年轻人除了有丰富的想象力创作一个有趣的故事之外，还具备了把故事变成光影的能力，而且绰绰有余。 意识到了这一点，冯晓岗作为在电影界叱诧风云多年的大导演，此时心头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就像前浪还在意气风发的拍打礁石的时候，却瞥见一个后浪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海岸冲击而来。 剧情的进展拉回了冯晓岗的思绪，还在俯视的镜头下，传来撞门的声音，警察陆续进屋，划线采集证据。 一户人家五口人惨遭灭门。 外面下着大雪，似乎连老天爷都在为这起惨绝人寰的凶杀案而感到愤怒。 警方成立了专案组，在21世纪的华国，犯下这等大罪的凶手并不难追查，即便是这个经济不发达的西北小城，也有很多监控资料可以查阅，再加上大量警力摸排走访，很快凶手的线索就浮出了水面。 随后镜头转到了一处偏僻的破旧的招待所，招待所老板正看着电视，突然闯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叫道：“她一直在流血！她一直在流血！帮帮我，帮帮我！” 原来这是一家三口在路上，轮胎因为压过一个高跟鞋爆胎，夫妻俩出来换轮胎时遇到了车祸，将妻子撞的生死不知。 由此引出了包括主角在内的一系列人物。 由洛辰饰演的男主角是肇事车辆的司机，因为后座女老板指挥他取东西没有及时注意前方，又因为大雪路滑，最终发生了车祸。 而让那一家三口轮胎爆胎的高跟鞋则是一个妓女不慎落在路上的。 这一段剧情与原版一样，采用了事件发生，然后倒叙，又一个事件发生，然后再倒叙的方法，将一个个人物通过事件串联起来。 最终因为大雪封路，信号不通，洛辰饰演的司机、女老板、妓女、小男孩一家三口、一对情侣和一名警察押送着嫌犯共十人被困，不得不来到这个简陋的招待所，暂住一晚。 第62章 《致命身份》首映（中） 因一连串意外被困在招待所的十人甚至包括招待所老板似乎都各自有一些秘密。 一个完美的暴风雪山庄的故事背景出现了。 这是冯晓岗等电影人与影评人看到这里不约而同生出的念头。 影评人沙丹来了兴趣，“孤岛模式”是悬疑推理类型的文艺作品中比较主流的背景设定，尤其是阿加莎通过《无人生还》这一经典将暴风雪山庄模式推向了巅峰后，无数推理作品在对《无人生还》的借鉴致敬中将这一类型发扬光大。 北美百年电影发展史中，此类作品层出不穷，但对于华国来说，此类题材却是极为新颖的。 一方面是华国电影市场化改革时间不长，就连商业电影也是从新世纪才开始发展的，成熟的类型片极为匮乏，更别说悬疑推理类这种小众题材了。 另一方面，与华国商业电影的不成熟相比，华国观众却能看到国外优秀的各种类型商业片，某种意义上讲，国内观众是领先于电影创作的，想要拍摄悬疑推理类电影，观众对标的一定是国外同题材的优秀作品，事实上能走到华国观众面前的国外电影质量都是不错的。 有国外同类型的经典珠玉在前，国内电影人要拍摄同类型题材电影，质量就必须要能够跟国外经典有的一拼，甚至犹有过之，这才能博得观众的掌声，更别说这类电影很吃剧本，国内电影行业的剧本创作目前也是短板。 再加上小众题材的票房天花板。 几种原因综合下来，国内拍摄悬疑推理电影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选择，而现在有华国电影人看似想要做这个不讨好的选择，沙丹又怎么会不兴奋呢？ 华国电影人能不能拍出优秀的悬疑推理类电影呢？ 抱着这个期待，沙丹坐直了身体，想要看看这部奥兰多金奖电影是不是将这个题材拍出了水平。 没有出乎诸多电影人影评人的期待，影片接下来的剧情果然开始向着暴风雪山庄模式发展。 很快焦急出门找信号的女老板被一杀，一对情侣中的男生在与女友的争执中被神秘人二杀。 招待所中剩下的九人陷入了互相猜疑和恐慌中。 被警察押送的嫌犯成了众人最怀疑的凶手，随后更发现了被杀的两人拿到的钥匙上的号码分别是9和8，死者的顺序似乎是按照钥匙号码倒序排列的，如此一来，招待所老板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没想到就在众人与老板的争执中，冰箱门被拉开，一具被冰冻的尸体倒了出来。 这个骇人的镜头和情节让影院响起了惊呼，观众们的精神又绷紧了一层，甚至还有一些女观众差点捂上了眼睛。 冯晓岗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同为商业片导演，他不得不承认，这部电影从开始演到这个剧情，节奏掌握的太棒了，根本没有给观众分神的机会，铺垫一段，引爆一段，始终将观众的神经和注意力紧紧抓住，悬疑惊悚的氛围在这个镜头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技巧太娴熟了，冯晓岗心里一边赞叹一边疑惑，这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导演能达到的吗？这是可以完全甩开经验，单靠先验就能达到的水平吗？ 老板趁着众人被冰冻尸体惊吓的当口冲出门外，上了一辆车，就要逃跑，却撞死了男孩的继父。 这下招待所老板百口莫辩，成了众人认定的凶手，而那个在冰箱里塞着的尸体的身份也解开了，尸体才是招待所的真老板，而这个冒充的“假老板”跟众人一样，因为无可奈何的油箱里没有油的原因被困在了这里，而他刚进门就发现老板已经死了，这才起了冒名顶替捞一笔钱的心思，假老板更是辩解称自己没有杀过任何人。 众人难以相信如此荒谬的辩解，就在男主角和警察在争执要不要杀了这个假老板的时候，被男主撞的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小男孩的妈妈没有了呼吸。 而小男孩的继父和母亲拿到的钥匙号码正是7和6。 两人都是因为意外死去的，但死亡的顺序仍然在按照钥匙号码倒序排列。 这个事实让仅存的几人难以接受，甚至猜测凶手并非人类，而是恶鬼。 死了男友的女生陷入了崩溃，她拿到的钥匙号码是5号，在死亡的威胁下带着小男孩急切的想要开车逃离这个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 车辆发生爆炸，5号钥匙的主人死亡！ 然而更加灵异的事情发生了，扑灭了车辆的大火后，竟然没有见到尸体！ 几人连忙回到招待所，发现所有尸体均不翼而飞！ 至此“孤岛连环杀人案件”已经完全进入了神秘的玄学领域。 影院很多观众都开始窃窃私语，电影的神展开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奇怪的是电影引入的超自然元素并没有削弱惊悚的氛围，反而吊起了观众更大的好奇。 与此同时，警方对灭门案的调查仍在继续，招待所的剧情和警方的调查其实是穿插进行的，包括大部分影评人在内，很多观众其实都早有猜想，认为灭门案的凶手肯定是在被困招待所的十一人之中，随着剧情的进展，这也是大部分观众的观点。 甚至还有一些比较敏锐的观众联想到开头的精神分裂情节，认为警方要找的凶手很可能就是男主角，虽然洛辰饰演的男主表现的很勇敢善良，但如果其患有多重人格说不定就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犯下的案子呢？甚至招待所中发生的连环案件也很可能是男主角干的。 但是尸体突然消失这种超自然元素的出现让他们的猜测落空了，既然招待所中的杀人案不是男主角做的，那灭门案也就不太可能是男主角干的了。 有些观众突然想起了电影的标签中还有一个科幻，难道真有鬼怪不成？ 随着警方对灭门凶手的不断追查，凶手的身世逐渐被揭开了，父亲抛下妻儿，母亲从事特殊职业，嫁了继父，上学被人欺负，上班被女老板辱骂等等。 一些观众很快的意识到了蹊跷之处，凶手成长经历中遇到的这些人……怎么和招待所中很多人的身份如此相像？ 第63章 《致命身份》首映（下） 灵异的不仅仅是尸体不翼而飞，招待所仅剩的四个人发现各自的年龄与生日竟然都一模一样。 假老板从抽屉中找到了住宿登记本，上面有身份证号，发现今天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已经死去的人，生日都是同一天。 这个诡异的剧情更加坐实了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而洛辰饰演的男主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想法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视线又转回了警方对凶手的追捕，顺着各路线索，警方来到了凶手曾经咨询过的心理医生办公室。 心理医生的笔记中对凶手人格分裂的判断让警方有些迷惑和警惕，但却敲醒了一部分观众。 一些影评人与少数阅片量较高的观众联想到被困招待所的几个人的身份似乎跟灭门案凶手的人生经历有着某种宿命般的联系，而且一个接一个神秘死亡，生日又是同一天。 “是人格！这些人都是人格！”影评人沙丹在震惊中猜出了谜底：“漂亮！这个故事太妙了！” 银幕上的男主角似乎跟沙丹一样，捕捉到了某种可能的真相，瞬间脱离了招待所的环境，来到了一处烂尾楼中。 映入男主眼帘的是一个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正在“呜呜”挣扎的女人。 原来这个被捆绑住的女人是心理医生，在她的提醒下，男主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了地面上的一块碎裂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的是并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影院中掀起一片惊呼，因为这张脸孔正是前面警方在调查灭门案时锁定的凶嫌照片。 至此，电影中警方破案与招待所住客接连死亡两条线交汇在了一起，影片最大的谜题就此揭开。 心理医生寥寥几句解开了观众们尚存的一些疑惑，在邪恶人格主导下的凶手犯下了灭门案，担心其他人格不时觉醒影响其逃窜跑路，遂绑架了之前曾咨询过精神问题的心理医生，胁迫心理医生为他开了一种药，使所有人格被迫交集在一起，然后让邪恶人格杀死其他人格彻底治愈人格分离症。 观众一边震惊于导演的脑洞一边开始互相交流窃窃私语。 “雾草，导演太牛逼了！” “通过强迫所有人格聚在一起，决出胜者来治疗精神疾病，这个脑洞绝了！” “……你看懂了吗？我还是有点没看懂。” “洛辰演的太棒了！刚才那个神态我都被吓到了。” 有人赞叹不已，有人还有些迷糊，还有人是洛辰的粉丝吹捧其演技。 陈景行看了看旁边嘴角快扯到耳朵的洛辰，心中暗笑，哪个偶像不想被人称赞演技呢？客观的说，洛辰确实在这一场戏贡献了他出道以来最顶级的表演，不解迷茫到极度的不安，再到发现真相的震惊与痛苦，最后到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实的接近崩溃，层次分明，不枉为了这一个镜头磨了大半天。 洛辰饰演的人格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表现的极度痛苦，这给了其他人格与他争夺主导权的机会，心理医生见得后觉得不妙，赶紧提醒他回到潜意识世界中尽快把邪恶人格干掉，否则不仅心理医生小命不保，洛辰自己也会被邪恶人格消灭。 回到潜意识世界中，妓女人格仍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那个勇敢善良的司机已经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妓女突然想到警察开的警车中可能有无线电，她砸开了车窗打开副驾驶储物格，竟然发现了两个档案资料，是要逮捕归案的犯罪嫌疑人。 资料上的彩色照片正是那个自称是警察的男人和已经死去的被押送的罪犯。 通过闪回倒叙，原来是一个刑警在押送两个嫌犯的途中被杀死，随后一位嫌犯穿上了警察的衣服，假装成警察在押送另一位嫌犯。 “邪恶的人格应该就是那个假警察了。” “反转也太多了，我都猜不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了。” “那女的不就危险了？赶紧躲啊！” 正在外面查看电箱的假警察听到了从警车那里发出的响动，意识到了自己伪装的身份被妓女拆穿，便想要将妓女杀死。 就在妓女被捉到就要命丧枪口的时候，假老板出现打晕了假警察，随后又被反杀，妓女慌忙逃窜，开始上演了躲藏与追逐的躲猫猫剧情，让观众看的既惊悚又揪心。 冯晓岗看到这里不禁暗叹了一声，电影的节奏简直太完美了，一重重反转不说，即便是在电影谜底已经被揭开后，导演还能用这段惊悚片经典的“躲猫猫”剧情抓住观众的情绪，让观众为妓女人格的命运揪心不已。 导演像是把观众的心理完全摸透了，将商业电影的三板斧玩到了极其成熟的地步，转场与一层层的铺垫爆发反转流畅丝滑。 冯晓岗已经把“可能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或代导”这个隐约的恶意猜测完全抛到了脑后，因为他想不出国内有哪位导演在商业电影技巧上有这样的水平，甚至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把观众的情绪抓的这么紧。 在冯晓岗心里感叹后浪了得的时候，银幕上代表了最善良最勇敢人格的男主角也与假警察人格同归于尽，看起来唯一存活的人格就是那个妓女了。 而就在观众神经稍有松懈的时候，已经回到家的女人手腕上的珠子断裂了，几颗珠子滚到了床底。 女人不得不跪在地面上探出胳膊伸到床底下找珠子，突然她脸色大变，嘴唇有些颤抖，从床底收回的手中握着一个黄色的号码牌。 与招待所房间钥匙的号码牌一模一样。 号码是1！ 观众再一次惊呼出声！ 女人颤抖着嘴唇抬起头。 她看到了那个失去了母亲和继父的小男孩，正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把菜刀。 脸上挂着恐怖而邪恶的笑容。 这一幕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影院内所有观众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镜头转场到了现实中，被灭门案凶手揭开了绳子的心理医生，正满怀喜悦的向着外面已经将整栋烂尾楼包围警车走去。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其背后原本由善良人格掌控的凶手，表情开始变化。 继而露出了与小男孩极为相似的邪恶笑容。 影片结束。 第64章 被水军攻陷了 “啪啪啪——” 巨幕影厅内掌声雷动，观众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掌声中夹杂着赞叹和欢呼。 其实从惯例上讲，影片在首映式上获得观众起立鼓掌并不少见，毕竟首映式的观众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请来的嘉宾和影评人，剩下一半也多以主演明星的粉丝居多，毕竟普通人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抢首映式的影票呢？ 所以只要影片质量还过得去，再提前安排一些人带带节奏，全场起立鼓掌并不难。 但这次的掌声却格外的漫长，观众脸上的赞叹溢于言表。 陈景行带着主创团队走上舞台的过程让掌声更加热烈，欢呼声更加高涨！ 《致命身份》来参加首映的主创人员足有近二十位，在台上排成一排，陈景行居中拿着话筒，看着影厅内的嘉宾和观众，待他们渐渐安静了下来，笑道：“谢谢，谢谢大家！” “参与《致命身份》制作的整个剧组成员有一百五十余位，一个月的努力，我们拍出这部电影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今天能够在大家面前展现这个有趣的故事，很幸运，我们得到了掌声。” 影厅内再次响起了掌声，还有观众的欢呼声口哨声。 “这部电影的拍摄真的很艰难，因为我的一些任性，影片中的招待所是在海拔三千米的某个进藏国道旁拍摄的，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甚至每个人在拍摄现场都带着便携式氧气罐，现在想起来我还挺后怕的，所幸没有人因为高原反应而病倒。” “艰难的不止是拍摄环境，还有剧组内的很多演员，尤其是洛辰。” 站在陈景行身旁的洛辰露出释怀的笑容，招手跟台下的粉丝打着招呼。 “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洛辰在拍摄的时候正好遭遇了一个很大的低谷，但没关系，我们挺过来了，从大家脸上的表情看，大家对这部电影对我们的工作一定是满意的，所以这一路的不容易都是值得的，洛辰没有被打垮，而是浴火重生！” 陈景行搭着洛辰的肩膀，示意他讲几句。 洛辰接过话筒，朝着观众挥了挥手：“你们好，真实的人类！”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演出《致命身份》非常有趣，也非常重要，李成（影片中主角人格的名字）在电影中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敢，这个角色同样也赋予了我强大的勇气，让我有勇气面对舆论的非议，让我有意志走出困境，也谢谢在这期间一直支持我对我不离不弃的我的粉丝和我的影迷，你们是我勇气的来源！” 洛辰的脸上载满了自信和坚定，转头看着陈景行，真挚的道：“陈导，谢谢！” 在两人的勾肩搭背中，全场再一次响起了高分贝的掌声和欢呼声。 各位主创们都笑着说了几句后，话筒再一次回到了陈景行的手中。 “这个项目刚刚确立的时候，有人劝过我，这种科幻惊悚悬疑的题材太小众了，拍这样的题材是吃力不讨好，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确实华国电影商业化改革时间还不长，商业电影尤其是类型影片还不够成熟，但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你是经常看电影还是不怎么看电影，但你对好看的故事，有趣的故事的需求一定是存在的，而正好我的大脑中藏着很多有趣的故事，我很乐意在今后将这些故事一个个搬上银幕，带给华国观众，告诉你们，华国的商业电影、类型电影、科幻电影是有希望的。” 在观众们的鼓掌欢呼中，陈景行和一众主创笑谈着往台下走去。 …… 首映当天晚上，某着名篮球论坛的影视板块中很快就出现了跟《致命身份》有关的帖子。 《你们赶紧去看！！！我刚看完了致命身份已经定了下一场准备二刷了》 《看完致命身份长跪不起，陈景行这个导演脑洞绝了！》 《有人看致命身份吗？感觉脑子不够用》 《刚刷完致命身份2333》 《致命身份真的好看！不骗你们，快去看》 《致命身份完全突破了我对国产电影的固有印象》 当然在这些帖子下面的回复大多都是质疑和将信将疑。 【有没有搞错，虎扑这种小网站也值得水军这么大投入啊？】 【给了多少钱？带带我】 【前天刚看完网上吹的血刀无双，至少缓一个月才能治愈我的心灵，短期内我无法看国产电影了】 【呃，也不用这么无脑嘲？人家可是拿了奥兰多金杉奖的，我也是刚看完的，确实不错，很烧脑而且有点恐怖】 【楼上，其实不怎么烧脑，只是导演脑洞比较大而已，哈哈，我准备明天二刷了】 【水军好努力啊，我刚查了一下，主要制片和发行公司是幻世网，怪不得呢，互联网公司确实会营销】 【你们别想骗我去电影院】 …… 【等豆瓣分开了再吹，别又跟《血刀无双》一样，前两天打死不开分，水军骗了多少无知jrs去电影院为烂片贡献票房】赵振宇敲着键盘不屑的打下这句话。 他刚从篮球专区的腥风血雨中撕完准备来绿色一条街透透气，就见到好几个口吻疑似水军的帖子，一边嘀咕着虎扑药丸，一边义愤填膺的敲键盘反驳，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水军。 赵振宇刚刚发完一条回帖，退出主贴，就看到几条新的帖子刷新了出来。 《雾草！豆瓣开分了！90！》 《豆瓣出bug了？致命身份开分9分！》 《我还以为只有虎扑沦陷了，豆瓣也被水军攻陷了？》 《活久见，这年头还有豆瓣90的国产片，赶紧去合影！》 赵振宇一脸懵逼，赶忙打开豆瓣，分数果然是90。 赵振宇虽然也曾经嘲讽过豆瓣评分，但其实他心里很认可豆瓣评分，就算在某部作品的分数不合他意，但整体的评分在同行的衬托之下还算比较公正，他也经常拿豆瓣评分来嘲讽和安利某部影视剧。 所以赵振宇很知道90是什么概念，就算之后评分会下降，但90的基础分，再降能降到哪里去？最低也能保持在8分？这年头8分的国产电影也是大熊猫啊！ 第65章 冯导的吹捧 除了豆瓣和各大论坛中出现了不少赞美《致命身份》的言论外，当晚受邀观看了首映的电影人和影评人回去之后也都在酝酿对电影的评价。 跟以往不太一样的是，这次大部分受邀的影评人少了些良心的谴责，即便是比较苛刻或者对此类型电影无感的影评人，也不认为《致命身份》是一部烂片，既然从心底里就认为这是一部合格的甚至优秀的商业电影，吹捧起来也就毫无压力了，打起字都快了很多，不用绞尽脑汁的为电影挽尊了。 有些影评人是准备第二天发观影评价，有的影评人却是急性子，当天晚上就把影评发了出来。 对于这些一致叫好的影评，吃瓜群众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毕竟国内电影市场化改革不长，不止电影生产还没有实现工业化，围绕着电影的附属产业，比如电影评价体系也远未成熟，有公信力能让观众认可的影评人真的不多，水平再高的影评人也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时候。 但冯晓岗的一篇文章彻底引爆了舆论，或许是看了电影深受触动，又或许是确实闲来无事，冯大导演看完首映回去后就写了篇影评发到了网上。 【新戏剧本还没完成，最近有时间看电影了，去电影院看了陈景行导演的《致命身份》，深受触动，是我看过的最好的心理惊悚片，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希区柯克电影时候的感觉，那种混合了过去、现在、现实与梦魇于一体的表现手法充满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而这部电影与其他同类型题材影片最大的不同，也就是它最被人所称赞的地方，不到最后一秒，没人看透端倪，答案只在落幕前瞬间揭晓，即使对惊悚题材片有丰厚观影经验，也猜不到事实究竟是如何，只能被导演拽入剧情之中，整整一个半小时把心吊到嗓子眼儿而毫无头绪，这部电影是送给所有喜欢悬疑电影的人的礼物。向陈景行及全体演员表示由衷的祝贺！后生可畏。】 冯晓岗的账号被盗了？还是把号卖了？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这是吃瓜群众最开始的反应，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至于第一时间就有他的影迷和吃瓜群众到他的微博上辨别真假。 【冯导，你旁边是不是有人拿枪指着你呢？】 【楼上的也太没见识了，现在好多明星都把账号交给运营维护了，收钱就能打广告，说不定冯裤子都不知道自己微博发了这么个影评呢】 网民或是当真或是调侃在冯晓岗微博下玩起了“喊冯晓岗回来看自己账号”的接龙。 谁知很快就引来了正主。 冯晓岗在靠前的几个点赞较多的评论下面挨个回复“本人如假包换”，“我又不缺那几块钱，犯不着交给什么运营公司维护”之类的言论。 对网民的嘲讽和怀疑回复的一点没客气，看来他因《私人订制》遭到网民和影评人集体抨击的火气还没下去。 【雾草，竟然是真人？】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夸张了，就没见过冯晓岗对某一部电影这么夸赞的，《让子弹飞》爆火的时候，媒体问他怎么看他都没说话的】 冯晓岗的现身说法让网民对这部电影更加好奇了，如果说对于影评人的评价，观众大都不怎么买账的话，对于冯晓岗的评价，网民反倒觉得可信度很强。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冯晓岗喷人比较狠，说话一向不怎么客气，尤其是《私人订制》上映引来恶评后，在微博寸步不让与影评人对喷，而且以大家对其的了解，说他收钱吹捧某部电影总觉得不太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冯晓岗跟陈景行比起来算是导演界的大前辈了，一旦被发现是在强行吹捧一个年轻后辈的烂片，那就相当于是扔下自己大导的名头让一个后辈踩在底下玩给人家铺路了，这么丢份的事儿就很不冯晓岗了。 或许是出电影院的第一拨观众和影评人在网上都给了很高评价的原因，后面两场的上座率和第二天的预售都有了明显的增长。 现在已经凌晨接近1点钟了，陈景行此时却并没有在家里，而是在梦工厂的办公室里，旁边还有幻世网的张京燕以及一些工作人员。 “明天你还要带着演员路演呢，赶紧睡一会儿，数据出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了？”张京燕劝道。 陈景行苦笑着说道：“我要能睡着早睡了，再说飞机还有四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第一部电影在幻世网首播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紧张，院线和线上到底还是不一样，票房的重要性对于商业片导演来说无论再怎么拔高都不为过。 很快数据便出来了： 680万！上下浮动不超过50万。 这当然不是专资办的数据，专资办出数据可没有这么快，这是幻世网综合了各方数据整合出来的。 陈景行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数据比梦工厂之前预计的还要多一点，虽然他知道首映日晚上的票房其实没有太多指导意义，基本都是由预售和排片决定的，等电影口碑传出去后，第二天第三天的票房才真正决定了一部电影的票房走势。 张京燕笑道：“放心了？明天排片比今天晚上高，从首映观众的反馈看，市场对这部电影的接受度不低，票房大有可为！” 陈景行心里一颗大石头落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行，我到旁边眯一会，张姐你也快回去休息。” 电影首映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要率领主演们在接下来几天到全国各地路演，起码四大一线城市和几个重要的二线城市都要去，基本一天一个城市的节奏，主演能请假，他这个导演可请不了假。 …… 杨老师斜眼看着老伴儿：“睡睡，就知道睡！电影院没睡够啊？” 陈老师脸色有些尴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电影院那椅子也太软了，再一拉灯，眼皮就止不住往下滑，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啊？” “哼，自己儿子的电影你都能睡着！陈建明！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你没睡你看懂了吗？” “有什么看不懂的……” 第66章 自来水 《致命身份》的首映是周五，次日便是周末。 这部豆瓣开分90的科幻悬疑电影在上映后的第一个周六就以31的排片收下了3815万的票房，当日大盘占比45！ 紧随其后的是江河文化出品的《血刀无双》1435万。 国影引进的分账大片《火星猎人》1080万。 天润和港岛电影公司合作的《救火英雄》530万。 京影出品冯晓岗喜剧大作《私人订制》上映了大半个月仅剩240万了。 首映第二天一举定鼎，将《血刀无双》压下意味着接下来一直到春节前已经再没有电影能对《致命身份》造成威胁了，限制他的就是其能否吸引观众进电影院，带动起整个大盘。 而这一点似乎也没有了悬念，第二天上映后，《致命身份》的口碑彻底出圈，顶着奥兰多金奖和豆瓣90的光环，迅速形成了网络话题。 “豆瓣史上开分最高的国产电影” “《致命身份》防剧透” “陈景行：我没有请水军” 三条跟《致命身份》有关的词条挂在了热搜榜前十。 国产电影不是没有评分比《致命身份》高的，但这些电影上映的时候豆瓣还没出现呢，所以豆瓣开分最高的国产电影就落在了《致命身份》上。 而且随着陈景行在上海某影院映后的主创见面会上对媒体犀利发问的回复，让“自来水”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具体过程是： 记者提问：“网上有一些网友在各个论坛疯狂推荐《致命身份》，这是不是幻世网和梦工厂的营销手段？” 全场哗然，大家都看向陈景行，洛辰正要出言被陈景行制止了。 陈景行客客气气的问道：“你指的营销手段是？” 记者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镇定道：“雇佣水军。” 不仅观众们有些懵，一旁的其他记者表面上被这位老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却暗自兴奋，而台上的一众主演面色却变得极其难看。 像这种电影主创的路演在电影放映后与观众见面，开见面会，请来的记者那都是有规矩的，是有一套例行的范式的，确切的说就是记者们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小礼物或者好处费。 在座的记者们都不是狗仔，所在的单位也都是地方有名有姓的媒体，讲究的就是一个热热闹闹，互相捧场，就算提看似“犀利”的问题，那也绝对是事前讲好的，不可能当面给宣传电影的主创们难看。 而且一般而言，“犀利”的问题应当留给观众的。 这一家伙“雇佣水军”四个字，那可就是公然要给主创们确切的说是导演难堪了。 陈景行面上却没有怒意，神色平静，他知道不能表现出来自己被激怒，否则怼的再爽，报道出来后那也是输了。 “据我所知，我们没有雇佣任何你所谓的水军，我们对电影的质量是有信心的，刚才观众提问环节也体现了这一点，难道现场的观众是我们安排的水军吗？” 记者不服输：“一个正常网友会激动的到处推销自己看过的电影吗？” 陈景行一脸诧异：“为什么不行呢？作为观众看到了一部好电影，想要迫不及待的分享给其他人，这种心情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有一句话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口碑不就是观众一传十十传百传出来的吗？如果你非要认为传播口碑的人是水军的话，那也是自来水。” 如此这般，“自来水”这个名号算是提前了一年多出现在了网络上，而且喜爱《致命身份》的网民并不排斥这个称呼，甚至开始标榜自己的“自来水”身份，理直气壮的宣传着这部电影。 【我们的每一张电影票都是对电影行业未来面貌的投票，烂电影亏本，好电影挣钱这才是良性循环，我当自来水我自豪】 幻世网康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对着张京燕说道：“有什么可查的？十有八九就是江河指使的，我记得《血刀无双》他们预计的要到4亿的，现在看来3亿都悬，他们能不急？” 张京燕有些忧虑：“江河要给我们使绊子，不可能就光让一个记者出头，肯定还有后招。” 康华冷笑了一声：“当然有后招，两年前《太上伏魔》的时候不就使过？不新鲜了！现在可不是两年前了，你放心，我早有准备，就等他出招呢！” 张京燕见上司这么胸有成竹也就把担忧暂时放下了：“不过陈导说的这个自来水还真是给咱们省了不少营销费用，要是《乐满人间》也能有这样的口碑传播，说不定还真能在春节档大干一场呢。” 康华表情一滞，叹道：“哼哼，想得美啊。” 张京燕一听语气就琢磨出味了：“康总，您看了《乐满人间》的成片？不是说还没剪辑好？” 康华苦笑：“我和任总看了，任总让重新剪。” 张京燕露出一丝笑意：“我说上次见到戴总，问他《乐满人间》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剪出成片，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呢。” 康华沉声道：“估计重剪也剪不出什么花出来，所以任总对《致命身份》的票房极其重视，幸亏《致命身份》在春节档之前上映了，有这部电影在前面顶着，也能帮《乐满人间》扯虎皮拉大旗了，《致命身份》票房越高，《乐满人间》的排片也能尽量拉高一些，起码要把成本收回来。” 张京燕也叹了口气：“我刚还在网上看到有影评人说咱们幻世网自从两年前吃了个大亏，总算知道尊重电影创作规律了，知道尊重电影人了，这次将会给糜烂已久的电影市场注入一缕清新的空气呢，看来等春节档一来，就要露馅了。” 康华摇了摇头：“汲取教训哪有那么容易？电影行业的特点就在这，人是最重要的，人对了，小成本也能赚大钱，人不对，你就是砸几个亿最后也就是打水漂，可什么人是对的呢？ 那几个大导演都被五大制片厂死死攥在手里呢，短时间内你也翘不来，怎么办呢？只能靠撒网捞鱼了，不经过检验你也不知道谁是对的人啊？我们算是幸运的，撒了两个饵就钓上来了一条大鱼。 张总，既然钓上来了，就不能让他跑了，跟陈景行的关系维护是你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梦工厂一定要抓住。” “行，等路演完了，我就再去试试他的口风。” 第67章 粉丝的彩虹屁 《致命身份》在周日再度报收4301万元，首周末累计票房已达8816万元，登上了1月3号-9号这周内地票房榜的亚军，而这是陈景行的第一部院线电影，且是在失去了周五整个白天的情况下。 排名第一的是江河文化的《血刀无双》，累计票房已达到22亿，但明显已经没有后劲了，业内预测恐怕难以突破3亿，因为《致命身份》的口碑已经大规模爆发，《血刀无双》的排片恐怕要迎来跳水。 陈景行带着主创在各个城市开映后媒体观众见面会还是有效果的，各地纸媒报刊刮起了一股《致命身份》的吹捧之风。 《楚天都市报》称：“最致命的身份莫过人心，《致命身份》对细节描绘的夯实，用多重隐喻构筑了精妙绝伦的剧本架构，而那以荒野雪国为基色的呈现，一个个为人屏息的节点不断渲染出层层深入的惊悚氛围，多重人格的反转则又几度塑造了绝然不凡的悬疑观感，难让人揣摩愿意去猜测结局的电影，堪为国产经典悬疑力作。” 《羊城晚报》的娱乐编辑部也把赞美给了《致命身份》：“这是华国商业电影的一次里程碑，标志着我国电影创作生产出现了新的面貌，以陈景行为代表的年轻一代导演承担起了为华国拓展类型片市场的重任。” 《新民晚报》艺评：“对于人性的探讨，是电影永恒的主题之一，该片或许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最邪恶的灵魂，往往表象最无害，隐藏得最深。” 《南方都市报》则比较会升华：“《画皮》开辟了东方新魔幻的类型符号，《喜羊羊》大电影弥补了国产商业动画电影的空白，人物传记有《梅兰芳》，爱情喜剧有《爱情呼叫转移》，多线叙事有《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如今则是又有了一部科幻悬疑类佳作《致命身份》，这标志着华国电影类型化渐入佳境，电影市场结构日趋合理。风格多元的国产影片形成多类型、多品种、多样化的电影产品结构，是电影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当然，由于审核限制，很多电影类型还没有放开，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华国电影类型的多元化发展，这也是摆在电影从业者面前的急需解决的难题。” 自然互联网时代，纸媒名头再大也很难引领舆论，《致命身份》口碑传播的主要阵地还是在网络上。 无论是微博话题，还是知乎热榜，亦或是豆瓣天涯虎扑贴，《致命身份》就好似病毒一般在各个网站疯狂的刷存在感，必须得承认，这里面洛辰的粉丝是有很大功劳的，作为目前国内唯一的一线男偶像明星，即便面临着韩流三代团的挑战，不少韩流粉丝都被分流到了三代团的几个华国队员身上，但到底还没回国，洛辰作为在地韩流生产线培养的独苗还是有坚实的粉丝基础的，甚至《致命身份》还起到了一些巩固粉丝的作用。 当然，陈景行个人的粉丝也是有的，而且这个人群在不断壮大。 一个陈景行的影迷在网上写的博客被广泛转载。 “陈景行的可贵之处到底在哪里？ 在于他总让观众期待下一刻，却不让观众留在这一刻。 无论是在《彗星来的那一夜》还是《致命身份》，我们都会经历，一开始被呈现一个看似普通的情节，中间被各种惊人的点子震惊到的惊人反转，还有最后真正揭示谜底时的错愕与回味。 他擅长通过非上帝视角，让观众始终处于与角色平行甚至落后的叙事节奏，以此吊起你的好奇心，他的电影作品不是脱离观众高高在上，但也不只是纯粹供人消遣的娱乐玩物，他不靠视觉奇观和追逐打斗来刺激观众的肾上腺素，而是把蛛丝马迹扔给你，让你不得不转动大脑猜测谜底，然后为谜底的揭开而得到精神的享受，于是，很多细节要等你二刷、三刷才能慢慢发现。 当其他影迷在为陈景行的创意而欢呼喝彩的时候，我却更加关注他讲故事的能力，他的两部电影在内容和设定上，特别是概念上，确实做出了很多创新，但需要注意的是创意并不罕见，脑洞人人都有，你就算看过几本网络小说，也能从中找到一些新奇的点子。 把创意有机的融入故事中，这才是至关重要的能力！而这也正是华国商业电影缺乏的能力。 电影是光影的艺术，视与听的艺术，从艺术的角度上讲，故事从来都不是这个艺术门类的重点，但我们缺艺术电影吗？其实不缺，欧洲三大的奖项华国文艺导演早已拿遍了，我们缺的是商业电影，合格的商业电影，从商业电影的角度上讲，故事是一切的基础，华国电影要在武侠动作片没落的现在再次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我们就需要更多懂得讲故事的商业电影导演。 而作为这位年轻导演的粉丝和资深影迷，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即便是放眼国际，陈景行也是将戏剧化叙事和新奇的创意结合的最好的导演之一，容我借用一下很多偶像粉丝给自己爱豆吹的彩虹屁： 陈景行，未来可期。” 作为这篇在网上热度极高的彩虹屁的主人，陈景行是百看不厌，谁会不爱看粉丝对自己的吹捧呢？ “陈导，矜持一点哈，还有其他人在呢。”洛辰在旁边进来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陈景行，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致命身份》主创们正在机场贵宾候机室坐着等航班呢。 陈景行不屑的嘁了一声：“之前在戏院放映影片的时候，你在手机上刷微博看自己粉丝的彩虹屁我又不是没看到，你这么多年还能看的津津有味，我也要过过瘾啊。” 洛辰正要反驳，就听陈景行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张姐，怎么啦？……什么？！我知道了……行……好的……没问题。” 洛辰看着陈景行严肃下来的面孔问道：“怎么了？” 陈景行从后槽牙挤出了五个字：“有人偷票房！” 第68章 偷票房 1月11日，《致命身份》在昨日（周一）报收2321万元，累计票房已达11亿！ 按理说，这个时候作为制片方发行方，幻世网和梦工厂应该在官微发庆祝破亿海报了。 然而没有庆祝海报。 只有严正声明！ 幻世网和梦工厂的微博同一时间发了关于偷票房行为的控诉文章，矛头直指星光院线。 事件起因是一位网友在贴发了一个关于电影票的帖子。 这位网友晒出了自己的电影票，明明自己买的是《致命身份》，但票面显示电影是《血刀无双》，而他进了影厅看的又确实是《致命身份》。 “这是什么操作啊？张冠李戴啊？那我买的票到底是算到谁身上的呢？” 很快这个帖子就被迅速转载扩散，“电影票有问题”的话题直接上了微博热搜榜五十几位，并急速蹿升。 这个话题迅速引发了众多网友的参与，除了曝出有同样经历的观众外，又有人晒出了自己的电影票，电影票上没有打印字体，所有空格中一片空白，只有手写字体潦草的写着“21:50，致命身份，8排4”的字样。 这位观众困惑的在微博写道：“我和家人是在柜台上买的票，但是售票员给我的三张电影票上都是手写字体，没有打印字体，我很奇怪，现在电影院是这么出票的吗？我问售票员，售票员说电脑坏了，打不出票，我本来没有在意的，但是看到出了电影票张冠李戴的新闻就突然觉得有些蹊跷，这里面不会也有猫腻？” “天猫妖精”“丸子干干”：【天哪，我跟你的遭遇一模一样诶，就是字体比你这个潦草多了，我都辨认不出来写的啥，还是问了工作人员才给我指的座位，你也是在广州星光广场店看的吗？】 “丸子干干”“天猫妖精”：【不是……我是成都的，星光影城看的……】 “stephy_”：【我的妈呀，难道是星光的全国电脑一起宕机了？】 “至且090”：【呵呵，什么电脑宕机，作为影院从业人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就是偷票房】 随着越来越多网民晒出自己可疑的电影票和分享觉得电影院的一些可疑行为，可疑电影票的新闻迅速发酵，很快“致命身份被偷票房”空降热搜榜第二！ 紧接着，幻世网和梦工厂便同时发了“坚决抵制偷票房”的严正声明，控诉星光院线。 声名中只针对了院线没有扯上任何制片公司，虽然不论是幻世网还是陈景行都认为幕后指使肯定是江河，但官微声名要严谨严肃，除非有过硬的证据否则不能随便攀扯。 官微要严谨，但通稿不需要严谨啊。 随着幻世网和梦工厂的声名发出之后，一大堆营销号也开始蹭热度，聚焦疑似偷票房事件，其中有几篇通稿更是深入分析了星光院线与江河文化的股权结构，尤其是交叉持股，直指江河文化是星光院线的幕后控制者，将火烧到了江河文化。 这些吃瓜群众兴奋了，没想到这还是“豪门恩怨”的续集啊，当初江河一篇长文掀起了洛辰的合约风波，甚至起诉洛辰和幻世网的官司现在还在审理当中呢，没想到幻世网和梦工厂一纸声名掀起了“偷票房”事件，直指江河文化，这是君子报仇两个月不晚啊。 当然这是营销号和纯粹的吃瓜群众的思路，对于很多观众甚至影迷来说，“江河疑似指使院线偷票房”却让他们升起了同仇敌忾之感。 主要原因是《致命身份》和《血刀无双》的对比太过惨烈了，《致命身份》不用说，尽管豆瓣评分已经降到了89分，但仍然是最近十年来豆瓣评分最高的电影长片之一，只有《让子弹飞》与其同分。 而江河出品的《血刀无双》不仅豆瓣分数仅有56，而且施压豆瓣在上映后两天内都没有开分，用营销号和一些影评人发的吹捧文章切切实实的忽悠了一批观众进电影院，重重因素叠加让《血刀无双》成了被网民争相吐槽嘲讽的电影。 这样一部烂片竟然敢偷《致命身份》的票房？ 这能不引起众怒？ 就这样《致命身份》的“自来水”变成了对《血刀无双》的“自来喷”，网上掀起了一股对《血刀无双》和江河的抵制风潮。 【呵呵，不知道好好拍电影就知道搞歪门邪道，这样的公司也就只能拍出血刀无双这种烂片了】 【我家洛辰才是最无辜的，还什么倾力培养，资源扶持，就是想要将洛辰当摇钱树，洛辰不配合，就处处针对，甚至下作到偷票房】 【请大家不要光吐槽！我很久没有看国产电影了，《致命身份》是我这几年在电影院看的第一部国产电影，如果有诚意的好电影票房却被烂片偷走，以后谁还认真拍电影呢？大家赶紧到电影局官网举报！】 【我早就看不惯江河这家烂公司了，天天指责别人破坏电影行业，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毒瘤！】 【江河老总玩弄过的女明星】 【抵制《血刀无双》，大家不要再去电影院为这个烂片贡献票房了！】 【大家去星光电影院一定记着让他们开发票！】 …… 一切就如昨日一般，一场大规模的“网络踩踏”重演，区别是这次被“踩踏”的对象换成了《血刀无双》和江河文化。 江河总经理办公室。 田申选的咆哮让在办公室对面坐着的赵启明噤若寒蝉。 挂下电话后，田申选余怒未消：“程豫东这个蠢货，我三番五次跟他强调了要隐蔽要隐蔽！竟然还能给我搞出这种弱智的把戏！那些小影院都不屑用这种手段了！天河是怎么做的？他连抄作业都不会？！他没有天河的双系统我知道，连系统退票都不会吗？” 赵启明想提醒田申选小声一点，“系统退票”指的是在电影快开始播的时候，在系统人为退票，造成实际播放，但是总票房显示未播放从而私吞票房，这话怎么能这么大声说出来呢？被外面的员工听到也不好啊，但终究还是不敢惹盛怒之下的老虎。 第69章 一箭之仇 等田申选怒意下降之后，赵启明试探的问道：“现在的问题是舆论已经被激发起来了，要不，也让天河他们停一下？” 天河是江河控制的另一家院线，规模比这次爆出偷票房丑闻星光还要大一些。 田申选此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冷笑道：“停什么停？天河又没搞出这种蠢事，哼，幻世网还是脱不了互联网企业的习气，以为靠鼓噪出网络舆论就能拿我如何？” 赵启明有些哑然，当初攻击洛辰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田总，现在网络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应该尽快想办法平息，否则……恐怕会带来一些风险。” 田申选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是气话，作为掌舵江河多年的娱乐圈大佬，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稍一思考问道：“启明，你觉得会有什么风险？” 赵启明皱了皱眉：“网上对《血刀无双》的抵制声音不可小觑，恐怕会影响接下来的票房了。” 田申选点了点头，这点他早有预料：“唉，《血刀无双》本身就没什么后力了，本来质量都很勉强，再加上《致命身份》杀出来，3亿是有些危险了，但我们还能撑住排片，又不是靠口碑吸引观众进场的，还能吃几天票房，我倒觉得影响没有那么大，再说《致命身份》我们也能分一些羹嘛。” 赵启明见大boss还在嘴硬，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出自己真正的顾虑：“田总，我是担心会不会引来官方的干预，国家对网络舆情还是很注意的，一旦闹大，说不定就要出来表态了。” 赵启明口中的表态自然不是落于文字上的表态，而是有具体行动的表态，显然他是在担心电影局会出面调查星光院线的偷票房事件。 田总断然摇头：“不可能。” 田申选其实心中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非得等下属说出来，再明确否定之，也有一些自我安慰的想法。 “今年定下的银幕数量增速是35，要冲击块银幕的，不太可能这个时候掀盖子，顶多文字表态，官媒发声批评一下，雷声响一响，真的下雨可能性太低了。” 田申选对“偷票房”这种事的看法是站在比较“宏观”的立场上的，也自认是比较准确的，作为业内大佬，他自然了解实情，全国每年“被偷的票房”占当年票房大盘的比重说出去能吓死人，这种事情只能去规范警告慢慢改革，直接下手查那就直接是在砸电影市场的根基了。 或许是自己也觉得这番论断有些太过绝对，又补了一句：“就算查也就是一两个小影院，罚点钱也就是了。” 赵启明担忧的心绪确实被大boss的这番话熨平了，他转念一想，确实有道理，张冠李戴、手写电影票这种偷票房手段算是比较低级的，通常都是个别影院会搞的手段，而且也就能偷来仨瓜俩枣，有一定规模的大院线在公司的层级搞偷票房，自然有更隐蔽更有效率的手段，如果官方真要查，推出两个小影院也能交差。 放下对官方力量介入的担心后，赵启明就把关注点集中到了舆论危机管控上：“田总，对于这次舆论危机，我们该怎么做回应呢？” “回应……否认是肯定的，幻世网的声名是针对星光院线的，跟我们江河有什么关系？你立刻拟一个回应，就说江河一向反对偷票房的恶劣行径，对于有一些无良人士污蔑偷票房是我们江河文化指使，对我公司名誉造成了极大伤害，我们已委托律师对相关谣言进行取证，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就照这个意思拟。” 赵启明有些犹豫：“田总，这样的回应会不会有些……太强硬了？毕竟我们现在是在舆论的下风位置。” 田申选哼了一声，想要放狠话最终又强自按捺了下来：“你不强硬，那帮网民就能吃了你！我还想拟的再强硬一点呢，起码能让那些乱说话的营销号消停一点，对这种声名网民自然不怕，营销号难道不怕？这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只要营销号偃旗息鼓，不带节奏，其他网民也就是三天热度，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唉，你说幻世网怎么这次就能把鱼炸出来呢？他们两年前又不是没控诉过被偷票房，语气比这次的声名还严厉呢，也没引起多大的舆论啊？《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还真有这么大魔力？自来水……哼，陈景行这个导演邪门啊。” 赵启明心里苦笑：“你都坑了人家好几次了就不兴人家反击一次？”想归想，但还是出言安慰道：“主要是《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质量确实不错，幻世网是找对了人啊。” 与此同时，幻世网高级副总裁任博伟的办公室里，也正进行着跟“偷票房”风波有关的对话。 “主要原因还是《致命身份》确实是一部好电影，这才是一切的根基。”任博伟笑着慨叹道。 坐在他对面的康华也是一脸笑意：“总算是报了两年前的一箭之仇啊，陈景行是咱们的福星啊。” 任博伟和康华都是亲身经历过幻世网两年前的那次“滑铁卢”的，甚至还是深度参与者。 幻世网上市后堪称财大气粗，有了财力的保障，就决定将魔掌伸到早就垂涎不已的电影行业，想要强龙过江，耗资两亿请来了大牌明星大牌导演，拍摄了一部神话巨制《太上伏魔》，准备吃分华国电影市场这块蛋糕。 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扑街，而且是极其惨烈的扑街，当然电影行业的传统势力对幻世网这条强龙还是很警惕的，早已准备了不少招数对付《太上伏魔》，只是没想到电影自身太拉垮，还没真的上大招呢，自己就崩溃了。 但几大制片厂还是坑了幻世网一把的，尤其是江河文化，压排片，偷票房这些招数，都是对《太上伏魔》用过的，幻世网不愿意承认电影自身的失败，就把江河文化恨上了。 第70章 幻世网这是玩商战呢 幻世网对于竞争对手的下作招式自然及其委屈愤怒，撰写了长文，控诉院线对《太上伏魔》的打压和偷票房，也是有图片有真相。 没想到却找来了网络群嘲，成为了吃瓜群众嘴里的笑话。 这才明白电影市场的游戏规则是一俊遮百丑，一黑全身黑。 如果你是好电影，甚至能引起观众的共鸣，你受的委屈就是观众的委屈，你遭遇的不公就是观众遭遇的不公，观众可以为你冲冠一怒为“电影”。 但是如果你是烂片，那就对不起了，你的委屈那是你活该，你遭遇到不公待遇那还是你活该。 什么？《太上伏魔》被偷票房了？哈哈，这种烂片也配被人偷票房？偷的好！偷得妙！ 这么辣眼睛的电影还号称投资两亿？钱用到哪了？我看是washoney？被偷票房说不定也是washoney的一部分呢。 还有脸要排片？这种圈钱烂片能不能赶快滚粗电影院！ 《太上伏魔》的票房失利可谓是结结实实的给幻世网上了一课。 直到《致命身份》的横空出世，终于给了他们报一箭之仇的机会。 任博伟哈哈笑道：“两年河东，两年河西，我这次不仅要给田申选一个大大的教训，还要让他把排片给我乖乖的吐出来！” …… 江河文化。 总经理田申选交代完对这一波舆论的回应后，似乎还有些不甘心，问道：“启明，你是老公关了，这方面你经验比较足，除了回应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好的回击办法？” 赵启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被田申选敏锐的捕捉到了，急声道：“看来你有办法？”赵启明之所以能成为他的第一心腹，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此人脑子活，计谋多，确实是田申选的左膀右臂。 赵启明心一横：“田总，我的想法是，把这潭水搅混，扩大传播噪音，偷票房的又不会仅限于一方，张冠李戴也可以李冠张戴啊，《致命身份》能被《血刀无双》偷票房，其他电影也能被《致命身份》偷票房。” 即便不能彻底扭转舆论，能让一部分网民觉得这是资本之间的狗咬狗也是好的。 田申选边听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这就跟天河顾总打电话。” 砰砰砰。 田申选的秘书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敲门进来了，田申选刚皱起眉头，秘书就把平板电脑屏幕放到他面前，点击播放了一段视频。 “田总！天河出事了！” 田申选看了一会就面色大变，跟在一旁听了两句后也神色震惊的赵启明对视了一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幻世网这是跟我玩商战啊！” 原来视频是一位记者采访一个自称是天河院线票务系统维护部门的经理，当然现在应该是前员工了。 这位经理不仅面容穿着被打码，连声音都用了变声软件。 视频的主要内容是这位天河院线的业内人士声称天河有“幽灵影厅”，也就是“全年零票房影厅”，此人在采访中揭露了天河在一些城市的影院都有这样的“幽灵影厅”，用来偷漏瞒报票房经行有年。 秘书声音有些急促：“视频已经在网上大规模流传了。” 赵启明拿走平板，反复看了两遍，突然问道：“视频里就这些内容？没有后续？” “没有，就这一个视频，内容就是零票房影厅。” 赵启明松了口气：“田总，此人是天河票务支持系统的，视频里他只提了幽灵影厅，这说明幻世网并不是要鱼死网破，而是要逼迫我们退让。” 田申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但还是保持了理智，点了点头，天河是江河系的院线，他自然清楚，天河偷瞒报票房的最大招式是假系统，确切的说是双系统，一个用来实时出票，一个用来上报，当然天河不常使用假系统，即便在启用的时候也是有分寸的，这种方法在业内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天河也不是首创此方法的院线。 但有些事不上称没有二两重，一旦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桌子底下大家说一说没什么关系，这一家伙捅到公众舆论面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般业内高层或知情人士即便离司也不太可能在公众面前揭露这些内幕，这就相当于得罪了全体院线，这个行业就没他的容身之地了，幻世网这一招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 而且这么干也并不是没有反噬，幻世网肯定也不想把院线得罪到死，所以……这个视频其实是一个要挟。 江河敢赌幻世网不敢继续往下爆料吗？ “他们想要什么呢？” 田申选与秘书以及赵启明三人对视了一眼。 “排片！” …… “wc？还有这种操作？！” 刚刚开完映后媒体观众见面会的《致命身份》剧组回到了影院后台的一间房间，有演员边刷边惊呼。 洛辰也惊叹道：“幻世网这是连商业间谍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他好歹也拍了几部电影，也是当红偶像，对院线偷票房的一些招数有所耳闻，关注点主要是在幻世网怎么办到这一切的。 幻世网的行动早就跟陈景行提前透露过，陈景行并不吃惊，反而笑道：“商业间谍倒不至于，没有这么玄乎，应该是出了高价，也可能是早就有联系和准备了，就等这一天呢，幻世网两年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怎么报复呢。” 他的心情还是很美妙的，任谁的电影被偷票房能不愤怒呢？ 但除了解气之外，还有一种紧迫感，在华国电影行业这潭池水中，梦工厂的腿还是太短了，太渺小了，如果没有幻世网，这个闷亏他不是吃定了？ 其实对偷票房他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还记得前世位面，博纳影业总裁曾在公开场合说过，那一年国内电影票房至少有20没有统计上来，被院线吞吃掉了。 他相信，在这方面本位面不会跟前世有什么大的区别。 博纳总裁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年是2017年！ 现在是2014年，“零密钥”发行还没有在国内被广泛应用，被偷的比例只会比20多，不会比20少。 第71章 版权谈判 对于被偷票房这种事，除非你是江河、天润、京影、联合院线这种扎根院线经营多年的制片厂，或者你是国影这样的太岁山，否则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压制住被偷的比例的。 而且近几年随着影院数量和银幕数量的大幅增长，不知道多少资本涌入了这个行业，即便是五大制片厂在这潭水里也逐渐看不清鱼了。 在陈景行前世位面，企鹅影业和阿狸影业都是派出过大规模的监察人员走访各院线的，包括但不限于根据售票软件亮明身份进场悄悄数人头，扮成普通观众在检查处暗中观察是否有无票进场团体排队数人头进场啊，根据每场售票座位截图和第二天专资平台数据对比，甚至利用暑期用工需求安插人手到有重大嫌疑目标影院做兼职。 以上这些都是2020年还在做的事情，防院线堪比防贼。 这就是为什么《致命身份》最后字幕的发行出品方除了幻世网，还带了十几家其他发行公司的原因。 这些发行公司有的“神通广大”，有的是“坐地虎”，有的根本就是某些院线的马甲，幻世网就是再财大气粗，也没法自己一个人承揽发行，没有这些发行公司参与，那就是浑水一片，你带着探照灯都看不清水里的鱼。 这些院线不仅能在专资办票房中吃一半分账，还能靠偷票房独吞一部分帐外票房，更能吃到一部分制片发行票房分账，也就是靠这三头吃才能支撑起持续十几年的疯狂扩张。 除此之外还有排片的问题，尽管《致命身份》从首映到现在，口碑在迅速酝酿发酵传播，甚至诞生了“自来水”，自带干粮为影片宣传，可以说在宣发上幻世网已经做了他目前能做的极致了。 可能最开始在幻世网眼中，春节档上映的《乐满人间》宣发资源还是要多于《致命身份》的，但自从陈景行从奥兰多带走金奖，幻世网也迅速上调了宣发资源投入，其所投入的精力已经完全不下于准备在春节档大干一场的《乐满人间》。 金奖、宣发和口碑基本算是做到了极致，但是排片上涨的速度在陈景行眼力却跟乌龟爬一般缓慢。 已经是首映第五天了，狭着压倒性口碑的《致命身份》排片仍然只有35，比首映次日的31涨了4个点，在某些院线甚至仍低于30。 按照幻世网的预估，在其他影片要么口碑拉垮，要么强弩之末的状态下，《致命身份》是有能力占据40的排片的。 中间那5的排片自然是被江河的《血刀无双》拿走了。 跟《致命身份》排片的“有序提升”一样，口碑崩溃的《血刀无双》排片也在“有序减少”。 这种影响排片的能力就是江河文化作为五大传统制片厂的核心力量之一。 而观众网民对这种隐形能力是不敏感的，因此幻世网和梦工厂这次联手发的声名主要瞄准了偷票房，而不是排片被压。 因为在网民看来，你的排片是在上升啊，《血刀无双》的排片也是在下降啊，你抱怨这个就会给人一种欲求不满甚至贪得无厌的感觉，只有置身其中的当事人才能体会到江河文化这种大鳄在院线根深蒂固的影响力。 即便是在前世位面那几年春节档让人热血沸腾的逆袭电影，仔细去看人家的发行公司，那也是国内名号响当当的巨头。 只有在背后“靠山”差不多的情况下，“天才”之间才有公平竞争的可能。 而幻世网这一招，就是想要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通过激发起网民对“偷票房”事件的不满舆论，让各大院线偷票房的行为收敛一些。 然后再用天河院线内部员工的爆料逼迫江河文化吐出排片。 再挟着《致命身份》的票房成功，幻世网完成了一场完美的王者归来！一举摆脱了两年前《太上伏魔》惨烈扑街的阴霾。 如果再能以《乐满人间》成功收割春节档票房，幻世网立刻就能成为华国电影产业的第六个巨头。 陈景行心里面对幻世网这番布局极为佩服，当然他还不知道幻世网几位高层对《乐满人间》的悲观看法。 但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他不是幻世网的签约导演，幻世网不是他的孙行者，以后的电影也不能全靠幻世网护送过关，他又不是唐僧，有如来佛祖做靠山。 梦工厂才是根本，而《致命身份》就是梦工厂化茧成蝶的契机，能拿到多少票房分账其实还是小事，《致命身份》的票房将会成为他的本金，靠着这部电影，他就能数倍乃至十倍的撬动起影视行业的资源，为他今后的电影项目铺下平坦的道路。 就在陈景行心中立下雄心壮志的同时，在大洋彼岸，《致命身份》的两位制片人也正在进行着艰难的谈判。 “张，你的要求是不切实际的，这太荒谬了，yiou zhang的《英雄》前面有《卧虎藏龙》做了铺垫，这么对比是不合适的，你们拒绝了米拉麦克斯、狮门选择跟我们谈，我认为你们是抱着诚意来的，但是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诚意。”脸上露出无奈笑容的秃头男子摇着头拒绝道。 张瞳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语气吓到，继续笑着说道：“伯奇先生，《英雄》可没有拿过金云杉大奖。” 坐在他对面的秃头男子是哥伦比亚影业派来的谈判代表，名叫爱德华·伯奇。 作为奥兰多的最大赢家，《致命身份》自然是让北美各大发行商趋之若鹜，张瞳与许文深在与各大发行商接触谈判后选定了哥伦比亚，现在双方仍然对版权价格没有谈拢。 哥伦比亚影业算是最早与华国合拍电影甚至在海外发行推广华语电影的好莱坞公司了，像是《卧虎藏龙》、《大腕》、《功夫》、《长江7号》等二十多部华国电影都是由其进行海外发行的，算得上是华国电影人的“老朋友”了，无论是华语电影推广经验还是诚意都是比较充足的，这也是张瞳许文深两人一致倾向于与其谈判的主要原因。 第72章 爱德华·伯奇对于张瞳拿奥兰多金奖说事不以为然：“奥兰多举办了好几十届了，金杉奖没有那么大的票房号召力，这里的观众对外国电影是很挑剔的。” 许文深反驳道：“《致命身份》不是普通的奥兰多金奖电影，chen的上一部电影《彗星之夜》在这里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的，看来北美观众没有挑剔chen，他是北美年轻人喜欢的导演，观众不会挑剔他就像不会挑剔jacky chen一样。” 如果陈景行本人在场，对于这番话自然会觉得很羞耻，但是不管是张瞳还是许文深都算是电影商人，脸皮还是很厚的。 “jacky chen的身份不是导演，而是演员，观众喜欢看jacky chen的表演，johnn chen是导演，是幕后人员，观众会因为喜欢的演员进电影院，而不是导演。 此外，恕我直言《彗星之夜》是一部网络电影，他没有在院线发行，票房成绩是零。”爱德华·伯奇的话语毫不客气。 “《彗星之夜》没有票房成绩，但是《致命身份》是有票房成绩的，伯奇先生，按照最保守的预测，华国票房突破5000万美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爱德华·伯奇神情没有任何触动：“华国票房市场在这里是没有太大说服力的，你们国家从《十面埋伏》之后，电影海外版权价格日渐走低，但是华国的电影票房却在不断增长……张先生，许先生，我们不要兜圈子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们买断全球发行权？ 你们把日韩及东南亚发行权与网络发行权切走，这部电影的版权就变得支离破碎了，不仅仅是我们，好莱坞没有任何公司能满足你们的价钱，现实一些，如果你们卖给我们完整的全球发行权，我可以承诺你们能拿到《英雄》当年的价格。” 国师的《英雄》当年是以2300万美金的价格被米拉麦克斯买断了发行权的，这是至今无人能打破的记录，当然米拉也是大赚特赚了，毕竟北美电影市场很成熟，除了票房还有dvd，这也是一大收入。 虽然到现在过去了十几年，北美和其他地区的票房总量也增长了不少，但是华语电影在海外的票房却在一路走低，因此一部华语电影在现在能卖出十几年前《英雄》的价格也算是一大突破了，足以在国内引起轰动。 张瞳和许文深对视了一眼，若真能卖出《英雄》价格，倒也能在国产商业电影史中写下一笔，也有营销的爆点，但是将亚太地区和网络发行权切出去是幻世网的决定，陈景行也极为支持，这是谈判的底线。 而且《致命身份》已经在国内获得了极好的口碑，排片也占优，就算海外版权价格追赶甚至突破了《英雄》的记录，也就是锦上添花，对国内票房其实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大的促进作用。 张瞳再次坚定的拒绝了爱德华的诱惑：“伯奇先生，将亚太和网络发行版权剥离出去是我们的底线，这是无法退让的。” 网络发行权大概率是要交给网飞的，就算现在打包卖给哥伦比亚，哥伦比亚到时候还是要卖给网飞的，其他流媒体也不争气啊，d+和atv+现在还没生出来呢，不给网飞给谁？既然都是给网飞何必要让哥伦比亚当这个二道贩子呢？ 亚太地区（狭义）的发行权则是根本不打算采用卖断方式。 北美和欧洲那是鞭长莫及，不卖断不行，国师的制片人张卫平眼红《英雄》在北美的首周票房，感叹“版权卖断太亏了”，但是马上《十面埋伏》不又把版权卖断给索尼了？ 你连全美影院业主协会大门都进不去，你不卖断能怎么办？ 但是日韩和东南亚还是可以与当地发行商联合发行，收益分成的，李政宰的那部《月夜幻谈》都已经宣布定档了，而且是在韩国与东南亚的七个国家同日上映，rb、澳洲也都宣布了定档日期。 《致命身份》怎么也不能输给第二名啊？人家能借着奥兰多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名头行销东亚，金云杉大奖的得主当然也能做到。 再一次听到对方斩钉截铁的拒绝后，爱德华·伯奇差点翻个白眼，又回到原点了。 这场谈判之所以艰难，一是张瞳和许文深想要狮子大开口，尽可能提高价格，二是哥伦比亚方面也没有点坐地还钱的样子，而是寸步不让，想方设法的要对面把亚太与网络发行权一起放到谈判桌上，这才导致几轮交锋都没把价格谈出来。 或许是这是哥伦比亚预设的最后一次尝试，又或许是爱德华·伯奇终于摸清了亚太地区和网络发行权真的是对方不可退让的底线，当哥伦比亚放弃了对全球版权的追求，开始认真的还价后，谈判终于获得了突破。 最终，哥伦比亚以1320万美金买断了《致命身份》除网络与亚太地区以外的发行版权。 这个金额已经超过了当年《十面埋伏》卖断北美发行权的1250万美金，尽管两部电影相隔了十年，但还是让张瞳许文深感到振奋和自豪。 不容易啊，华语商业电影在海外式微了近十年，总算终于有一部电影能靠近当年最辉煌的年代了。 而这对于陈景行的意义却更为重大，新世纪以来，能在海外卖出千万美元级别版权的国内电影人一只手都能数的清，程龙、国师、周星星和冯晓岗。 而能在北美卖出千万以上价格版权的电影人只有程龙和国师。 如今这个行列又加入了一个电影人。 其实《致命身份》能卖出这样的价格是《彗星》积累的名气，金云杉大奖，哥伦比亚在奥兰多展映对电影的观感三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作为被陈景行亲自面试招聘来的许文深，格外有感触，半年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会有一天在大洋彼岸的洛杉矶跟好莱坞大厂谈电影版权的。 他这个年轻老板简直是个奇迹！ 许文深和张瞳走出大厦，相视一笑。 张瞳边笑边慨叹道：“走，回国后还有的忙呢，还有rb、韩国和东南亚那么多国家呢，这种机会可是难得哈，我当了这么多年制片人，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谈这么大金额的海外发行和版权交易呢，我算是理解了张卫平当年为什么能那么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了。” 第73章 张卫平不看好 哥伦比亚花了1320万美金买断《致命身份》海外发行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国内，确切的说不是“传”到了国内，幻世网的宣发机器早就备好了通稿了，就等签约那一刻呢。 对国内网友和影迷来说，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自从武侠功夫片在西方退潮以来，国内电影能在海外卖上价钱的基本就只剩下程龙大哥和周星星了，这一程一周是仅有的能够靠自身名气让国外市场买账的电影人了，周的影响力主要在东南亚，程则在欧美还有不少拥趸和影响力。 而现在陈景行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而且并不仅仅只是一部《致命身份》，其处女作《彗星》在海外也有很大名气，现在仍然在网飞平台除拉美外其他地区节目主页上挂着呢。 这意味着华国又走出了一位能够将华语电影带出亚洲，带到西方的电影人。 知乎热榜前十名上很快又出现一个问题：“如何看待哥伦比亚影业花了一千三百万美元买断《致命身份》海外版权？” 之所以是又，是因为“如何评价电影《致命身份》？”这个问题仍然在热榜第二位。 回答基本都是比较乐观正面的，比如：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致命身份》在讲述了一个优秀的悬疑故事的同时还将一个新颖的科幻创意完美的融入其间，既让喜欢科幻的观众感觉到惊喜，又让喜欢悬疑的影迷享受其中，圆融之处比之陈导前作《彗星来的那一夜》超胜一筹，陈景行是那种不靠武侠不靠动作，纯靠讲故事抓住观众心灵的。 而这种能力是超越一国，超越一地文化限制的，对于《彗星》和《致命身份》这样的电影，是能获得世界年轻观众的一致喜爱的，他打破了我们一直以来的误区，科幻不只有大片这一种形式，科幻也可以做到小而美，也许我们这么多年陷入了某种路径依赖，华国商业电影在世界的影响力随着武侠动作片的兴盛而兴盛，又因为其式微而衰亡，这证明老路走不通了，我们需要探索别的路，而《彗星》和《致命身份》就在为我们探索出一条新的路，希望国内的其他电影人对此能有所认知和收获。】 基本各大论坛主流舆论基本都在追捧，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舆论环境一直有这个规律，当一种东西起势之后，大家都会顺着风吹，就像是一个封闭宫殿内的回音一般，声势会越来越强，只有在声势过去之后，理客中或反面声音才会大量冒出头来。 按理说在这个《致命身份》如日中天的时候，不会有多少人吹反向的风，没想到还真有“理客中”的声音在这种时机冒出来，华国电影着名制片人张卫平在微博上发了一篇文章： 【……首先纠正一些新闻稿件里的错误认识，有些人说这个价格仅次于《英雄》，这种说法是有问题的，这个成绩并没有超过《十面埋伏》，《十面埋伏》的1250万美元仅仅是北美发行权，《十面埋伏》在rb也卖出了将近千万美元的版权，加起来绝对超过两千万了。 当然另一方面，《致命身份》卖给哥伦比亚的版权也不包括亚太地区和网络版权，如果《致命身份》把这两块版权也卖出去的话，超过《英雄》还是问题不大的，但无论能不能超过《十面埋伏》甚至《英雄》，这都不是什么太值得自豪的事情，《十面埋伏》和《英雄》可都是十年以前的电影，就算不考虑通货膨胀，北美电影市场这十年来也增长了20。 千万不要认为卖出去版权就意味着华语电影在欧美的市场号召就从低谷中走出了，《致命身份》能卖出一千多万，主要还是奥兰多金杉奖的光环加成，国内票房再高也不在人家的参考体系内的，而奥兰多几十届金奖电影中票房扑街的可不少。 《十面埋伏》的北美票房刚过千万，就算加上dvd收益，索尼也亏到姥姥家了，rb票房同样不理想，也没收回成本，之后的电影就很难在国外卖上价钱了。 刚卖出版权真没必要这么急着就开始吹捧，说实话《致命身份》的豆瓣评分有点太过夸张，89分是什么概念？够得上吗？国内观众主要是接触这类悬疑题材电影不多，一时新鲜这才如此追捧，人家北美观众什么没看过？那么多悬疑经典都是好莱坞创造的，就像武侠功夫片刚到欧美的时候人家觉得很新鲜，疯狂追捧，但对于我们来说武侠功夫片看了几十年了，就没有滤镜加成了。 而且北美并不是没有对《致命身份》的电影评价，在奥兰多展映的时候，很多影评人都看过了，烂番茄新鲜度才70，这个评价意味着电影在专业影评人看来并没有那么优秀，北美观众基本不可能像我们国家这么买账，哥伦比亚花的这一千多万美金如果收不回来，未来再有华语电影出海恐怕会面临更大的困难。】 张卫平何许人也？国师的黄金搭档，应该叫前黄金搭档了，两人在《金陵十三钗》后分道扬镳，甚至一度对簿公堂，没想到此时为了《致命身份》的海外版权卖断新闻出来发声了，这番言论自然引来了《致命身份》的自来水甚至陈景行的影迷来观光了。 【什么奇葩论调，还“未来再有华语电影出海恐怕会面临更大的困难”，笑死我了，这十年来有什么国产电影在北美卖出高价了？你当人哥伦比亚是白痴啊？没有市场眼光？有本事你也拍个奥兰多金奖电影，也去卖个一千万美元啊？酸鸡一个！】 【哈哈，楼上的可能不知道张卫平这个人，人家确实制作过版权卖出数千万美元的电影，不过主要功劳也是国师的啊，张总估计是听到有电影海外版权交易金额超过他了，心里有点不服气？还是跟国师“余情未了”？不愿意看到后辈在这方面超过国师？】 第74章 次周末逆跌 对于张卫平这篇文章，张京燕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跟陈景行说让他不要做任何回应。 “张姐，我像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吗？我跟他计较什么啊？说就说呗，他说话又降低不了《致命身份》的票房。” 张京燕呵呵一笑：“你以为他是不忿《致命身份》的版权交易金额威胁到他的记录才发言的？”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张卫平可是个精明的商人，不利不起早，他跟国师分手后，沉寂了两年，他这是带了新的作品要重新归来呢，不得找个人预热炒作一下？” 陈景行有些郁闷：“我说呢我又没得罪过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下，那我更不能配合他了，《致命身份》又不缺热度，何必平白让他得利？他这次的新电影是什么啊？” “是联合院线与天润一起出品的，张卫平是制作人，名字叫《白发魔女》，是个武侠电影，请了好几位大牌明星，已经快拍完了，可能要等到暑期档上映。” “《白发魔女》？呵呵……”陈景行露出神秘的微笑。 与网络上对《致命身份》高价卖出海外版权的一致叫好相比，其他制片商甚至几大视频网站就只剩下眼红了。 虽然《致命身份》号称5000万投资，但在同行眼里，起码要打个对折，洛辰即便是当红偶像，但电影片酬跟电视剧片酬不一样，他的片酬距离一线电影咖远着呢。 眼看电影国内票房就要冲着3亿以上去了，版权又卖出了千万美金，这个钱可不用分账啊，按照现在的汇率1320万美元相当于8000多万人民币啊，光版权就翻倍赚回来了，再加上票房……这就是至少七倍于成本的利润。 最关键的是，资金运转周期只有短短两个月，这个盈利水平在电影行业也堪称稀有，能与其相比的基本都写在刑法里呢。 企鹅视频ceo陈中怀正在听取下属的汇报。 “梦工厂怎么说的？” “陈总，梦工厂的回复是陈景行导演还在外地，不方便谈这件事，但是这次梦工厂明确表示了对于外界的投资意向是持开放态度的意思。” “哦？这次口风变了啊。”前几次询问的时候都是统一回复没有融资的需求。 陈忠怀点了点头，梦工厂态度松动是个好现象，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争取到这个年轻导演，事实上他不是没有争取，在陈景行因为《彗星》名声大噪的时候，企鹅视频就曾经联系过梦工厂，但彼时对其并没有特别重视。 毕竟《彗星》是一部网络电影，谁能想到就过了两个多月，人家的第二部电影不仅上了院线，取得了不俗的票房，还斩获国际大奖，卖出千万美元版权。 实在是太快了，让人猝不及防。 如果早预料到有这一天，陈忠怀一定会投入最顶级的资源去争取陈景行，虽然企鹅视频目前用户数量还不如幻世网，但靠山大啊，自认截胡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本来母公司已经在讨论要成立一个级别更高的专门的影视公司，踏入电影制作发行领域，但目前企鹅视频仍旧是负责影视剧投资的主要部门，如果《致命身份》换成是企鹅视频的项目，凭借这个资本，甚至足以让企鹅视频获得将来电影运营的主导权，就算非得成立影视公司，他也很可能能凭此成为这个更高一级的子公司的掌舵人。 类似的情景不仅发生在企鹅视频，天狐视频、风神视频乃至一些传统电影制片厂的高层也都在一边眼红，一边做着投资梦工厂的准备甚至是想要将陈景行笼络过来的打算。 电影行业，谁能掌握优质的创作资源，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成名的大导和有号召力的明星都是有数的，都是经过多年的市场检验的，也都被各大公司笼络到手中了，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耀眼的金子，谁能不眼馋呢？ 随着版权交易新闻的传播，《致命身份》成为了2014年开年最耀眼的明星电影。 直到1月14号周五，首映之后的第七天，《致命身份》仍旧不见萎靡，拿下了2900万的票房，上映一周累计票房达到了21亿！ 而到了1月15号，电影上映后的第二个周六，报收4070万，实现了次周六票房的逆跌！ 这让各大制片厂发行商感到有些震惊，虽然并非次日的票房就会比前一日低，比如前一日是工作日，次日是周末，票房就会提升。 但是次周六比首周六的票房还高，这就相当罕见了，虽然16号的票房还没有出来，次周末两天未必就比首周末高，但根据预售和网票统计情况看，16号票房不会比15号少太多，这就意味着《致命身份》的次周末票房相比首周末可能只有微跌甚至持平。 国内各个网站对《致命身份》的票房预测，从最开始的3亿，到35亿，等过了16号，已经提高到了4亿至45亿之间了。 而4亿已经能够在2013年的国内票房排行榜排到第11位了。 …… 唐歆瘫在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惊讶问道：“如果能拿到4亿票房的话，按照我在网上查的三分之一的分账比例，那就是13亿，再加上1320万美元的版权费用，也就是差不多21亿人民币？按照你说的制作发行成本，那就是起码六七倍于成本的盈利？怪不得那么多资本都在往影视圈跑呢，这么暴利啊。” 陈景行在一旁和七七玩着“狗爪在上”，闻言说道：“暴利不暴利要看是什么电影，华国每年生产五六百部影片，八成都是亏的，能赚钱的电影中收益率能达到《致命身份》的，一年都不一定有一部呢，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还得看人。” 陈景行做了一周的空中飞人，总算回家了，正好是周日，陈景行、唐歆以及她的表妹程姊瑶三人吃了个丰盛的所谓“接风宴”，分别瘫坐在沙发上和椅子上。 “不说我了，看你微信上的口气，你是最近捡到钱了？”陈景行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75章 能者上 程姊瑶笑嘻嘻的说道：“不只是捡到钱了，是捡到金山了！” 唐歆白了自家表妹一眼：“哪有那么夸张，刚涨了工资，薪水翻倍，这下还房贷不用那么紧巴巴了。” 享食作为初创公司，对元老的薪酬限制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像唐歆这样有股权的员工，股权和高薪酬是二选一的，毕竟薪酬太高了对于融资是有负面影响的，这次翻倍涨薪对于唐歆来说每月一万五的房贷在收入中占比就没那么大了。 陈景行露出怀疑的神色：“就这？这离金山可还差得远呢？” “什么金山啊，纸金山，这不马上要开始第四轮融资了吗？享食的估值会有一轮飙升，不过这都是纸面财富，也就是望梅止渴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唐歆脸上还是露出了止不住的喜悦，斜眼瞅了陈景行一眼：“我本来说请你们吃个大餐，算是给陈大导演风光回京的接风宴，没想到有人山猪吃不了细糠，非要吃食堂的家常菜，那我也没办法了，先声明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可别惦记着我请你吃大餐了。” 陈景行想了一下上次在网上查过的享食估值，好奇问道：“我记得你们上次融资估值已经到7亿美金了，这次起码得翻一倍？” 唐歆露出矜持的表情：“唉，一般般，这次估计也就二十几亿。” 陈景行心算了一下，按照20亿美金估值来算，即便股权会被大大摊薄，也有数百万美金了，浮夸道：“原来是千万富翁当面，小生失礼了！” “洒洒水啦。”唐歆配合着做出爱卿平身的姿势。 程姊瑶没憋住笑，顶着表姐的死亡射线：“嘿嘿，陈哥，新晋富豪可是每天晚上都在网上当你的自来水呢，我姐在那个什么张卫平的微博下回了好几个评论呢。” 陈景行一脸没想到的表情看着唐歆。 “你怎么知道的？”唐歆连忙用追问转移自己刚刚升起的一丝羞赧，她注册那个微博小号的时候可没有告诉任何人。 程姊瑶一脸奸笑：“姐，我可是号称网络神探的，我前爱豆的恋情就是我一手扒出来的，就你这点道行在网上就跟透明人似的，任何人在网上都是会留下痕迹的，只要有一丝痕迹我就能顺藤摸瓜。” 看着程姊瑶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唐歆哼道：“我看你专业是选错了，毕业后去当网警去。” 陈景行突然脑袋中闪过了一丝灵光，“网络神探”……“网警”…… 一部他在前世位面看过的很有意思的小成本悬疑电影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网络谜踪》，一部很有趣的悬疑电影，这部仅有百万美金制作成本的电影创造了超过五十倍的收益，是以小博大的经典案例。 虽然他之后的电影计划基本已经规划好了，没有时间再去拍这么一部小成本电影，但他可以把剧本写出来让别人去拍嘛，梦工厂以后也要吸收和扶持年轻导演的。 “陈陈？景景？陈大导演？陈景行！”唐歆把手在陈景行眼前晃了晃：“你在我这吃出问题来，我可说不清啦。” 陈景行回过神来：“啊，没事儿，我刚刚听你们说话，突然产生了一点灵感，花了五秒钟，一部绝妙的剧本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唐歆和程姊瑶：…… “……什么剧本？” “嗯，一个父亲因为女儿神秘失踪，在网络上追寻着蛛丝马迹，最后救回女儿找到凶手的故事。” 唐歆与程姊瑶对视了一眼，露出茫然的表情。 程姊瑶喃喃自语：“恐怖如斯，恐怖如斯……这就是斗宗强者的实力吗？” 唐歆：“……什么乱七八糟的。” “姐你不懂啦……陈哥，既然我是你的灵感缪斯，那这部电影到时候真拍出来了，能不能在字幕后面写上感谢某某某带来的灵感啊？” 陈景行：“……什么乱七八糟的，行，到时候我把剧本创意这一栏改成你。” “咳咳……我后面也说了网警啦。”唐歆露出期待的眼神。 陈景行霸气的摆手：“没问题，再加上你。” 笑闹过后，唐歆指着桌子上的碗盘：“休息好了，赶紧收拾餐具洗碗。” “呀！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明天周一有早八点的课，我今天得早点回宿舍了，姐，陈哥，我先回学校了！”程姊瑶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衣，冲出大门。 唐歆看着关上的大门，运了半天气：“……这个懒货。” 陈景行站起来笑道：“那就咱们两个刷碗。” 门外程姊瑶笑眯眯的逃出手机，打开备注为“大姨”的微信发道：“大姨，幸不辱命。” 陈景行一边接过唐歆冲洗完的盘子，挤出了洗洁精，开始拿着洗碗刷转圈洗，一边说道：“都已经是富婆了，也该装个洗碗机了。” “我最多只能算将来式富婆，现在还不算，再说也不会经常洗碗啊，我又不在家做饭。” “不欢迎我啊？” 面对陈景行暧昧的话语，唐歆脸上微红，但已经能沉住气反击了：“欢迎啊，但也要礼尚往来，我请一顿，你请一顿。” “你请的是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我可是亲手做羹汤，这往来公平吗？” “很公平啊，我做饭自己都不吃，你要想尝，我不介意露一手黑暗料理。” 陈景行明智的转移话题：“你要想从将来式的富婆变成现在式，也很容易啊，享食不是在谈d轮融资吗？你也可以这个时候卖出股份啊，我想投资方和享食老板应该都会很乐意。” “你以为刚毕业就加入一个创业公司，然后公司还直接成为独角兽的机会很多吗？现在套现才能拿多少啊？如果坚持到最后，老娘说不定能一步就成为亿万富豪呢，到时候想工作就工作，想瘫就瘫，想玩就玩，想包养谁就包养谁。” “求包养。” “……”唐歆对陈景行的不要脸已经比较习惯了，当谁不会开车似的：“想求本富婆包养，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我这里的标准很简单，能者上，不能者下。” 第76章 赴好莱坞交流学习班 彻底闲下来的陈景行终于摆脱了连续两个多月的忙碌，有时间打磨接下来的剧本，溜溜邻居家的柯基犬，调戏一下邻居家的姑娘，重温烹饪手艺。 当然还有就是在幕后时不时推进一下融资谈判进度。 梦工厂已经决定要进行第一轮融资，资金来源主要还是影视圈内部的企业，虽然也有其他行业的机构对梦工厂感兴趣，但陈景行暂时不予考虑。 企业融资融的不仅仅是资金，还有更重要的资源。 既然梦工厂要扎根电影行业，成为华国经典制片厂，那么业内的资源才是最重要的，所谓隔行如隔山，尤其是电影产业，外行要进来，通常不交够足额“学费”是别想站稳的。 陈景行就是要通过融资，将梦工厂变成影视圈的“自己人”，这是不交“学费”还能站稳位置的最好办法。 作为影视行业的新生势力，梦工厂的融资不仅为业内关注，在网络上也引起了很多讨论，毕竟从13年下半年以来电影界最大的弄潮儿便是幻世网和梦工厂了，接连两部小成本科幻片不仅填补了国内类型电影的空白，也在海外折腾出了很大的动静。 目前梦工厂的融资谈判是全交由许文深来负责的，陈景行并未露面，或者说是刻意保持了低调，路演完就立刻回京，甚至把几个采访邀约与商业活动都全部推掉了。 因为他如果露面，媒体一定会关心梦工厂的融资，而陈景行是不能够在此时说话的，不仅不能发声还要尽可能隐形。 这就好比球星跟俱乐部续约，球星本人一定是要保持着超然的态度的，即便媒体问到，也只会回答续约由经纪人负责，他只负责踢好球，哪怕续约不成功或遇到困难，明明知道是球星在做最终决定，但顶在前面的一定是经纪人，因为球星是有球迷、队迷和队友的，他一定是忠诚善良感恩不市侩的。 同样陈景行也并不是单纯的老板，他是导演，作为导演他今后肯定还会跟幻世网、天润、联合院线等业内大佬继续合作的，平心而论，他和幻世网合作的很愉快，所以他要继续保持愉快的合作关系，而不能在融资谈判中冲锋陷阵，那只会破坏关系。 就像幻世网这次也没有派康华、张京燕和张瞳参与融资谈判一样。 在不讲私情只讲利益的时候，就更要保护好朋友之间的友情。 而融资谈判进展的并不顺利，幻世网想要独吞或尽量独吞融资份额，许文深是坚决拒绝了对方的要求的，而在融资股份和估值上，梦工厂也与几个融资机构有很大分歧。 幻世网等有意向的投资机构在磨，陈景行也在待价而沽，虽然他也渴望在年前将融资敲定，但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而且时间对他有利，因为《致命身份》的票房是在日渐走高的，北美那边也可能会有上映计划，《致命身份》的市场表现就是他最大的砝码。 随着时间进入1月下旬，《致命身份》在23号周日这一天累计票房突破了4亿大关，观影人次突破了一千万。 上映16天，拿到了两个周票房冠军，16个日票房冠军。 尽管随着年关临近，票房大盘越来越惨淡，但距离除夕仍有半个月，《致命身份》几乎可以板上钉钉的能达到45亿票房。 45亿的票房成绩在2013年足以排到第十位了。 对于一部科幻悬疑电影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成绩，在华国影史中，这也是悬疑类影片的新纪录，无论国内还是进口，没有一部悬疑影片的华国票房比得上《致命身份》。 这个里程碑的意义甚至比《致命身份》所取得的票房还要惊人，国内外无论哪里的电影产业都很擅长跟风，《致命身份》的横空出世让很多影视公司开始筹备警匪、悬疑甚至科幻类型的电影项目了。 随着票房的升高，《致命身份》的豆瓣评分又降低了01分，评价中主要的槽点还是影片最后加的罪犯被警方逮捕经审判后判处死刑的字幕，觉得有些多余，降低了影片的逼格。 但即便如此，凭借80万人，88分的评分，也让《致命身份》顺利进入了豆瓣电影250，排名82位。 再加上《彗星来的那一夜》排名207位。 陈景行仅有的两部电影均进入了豆瓣电影250，能有两部及以上的电影作品进入250的国内导演实属凤毛麟角。 就在陈景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打磨下一部电影剧本的时候，许文深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许总，幻世网那边退让了吗？”陈景行以为是融资谈判有了新的进展。 许文深说话中带着些喘气：“是有些进展，但这不是我打电话的原因，老板，是电影局的消息，说是把你列为了今年去好莱坞学习交流的第一批名单中了。” 陈景行有点没反应过来：“去好莱坞学习交流？” “是和美国电影协会达成的一项合作计划，主要是选拔年轻导演去学习，学习交流目的地是迪士尼、华纳和哥伦比亚三家大厂。” “什么时候？” “说是在年后，可能是3月份。” 陈景行有些为难：“年后我就要启动新的项目了……” 许文深咽了口唾沫：“老板，我建议你还是去的好，这个项目据说电影局很重视，这是付出了一些政策优惠才得到的机会，而且我跟幻世网任总打了电话，他那边流出的消息是国影秦五爷亲自点将点到你的。” 秦中和？ “本来说是导演名单去年年底已经订好了，秦中和看过《致命身份》后又向电影局领导申请来了一个名额。” 陈景行既诧异又有些受宠若惊，秦中和是国影董事长，江湖上留下的传奇先不说，据闻此老很乐意提携人才，电影圈里不知道多少电影人都受过其恩惠和帮助，没想到即便因为《乐满人间》的定档跟幻世网闹了些矛盾，却仍然看中了自己？ “名单里都有谁啊？” “宁皓，路洋，陈四成，郭凡，肖扬和老板你。” 第77章 梦工厂的融资 悠闲而规律的生活让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春节就近在咫尺了。 在这段时间里陈景行得到了三个重要的收获。 升官发财换……呃，错了，是恋爱发财还有发财。 没错，陈景行摆脱了“单身狗”的称号，对象当然就是隔壁“富婆”了，虽然还没到“能者上”的地步，但名分是有了。 除此之外，在《致命身份》上映满一个月之际，终于磨过了45亿，暂时位列2014年华国电影票房榜首位，虽然很快就会被超过。 幻世网和梦工厂也并没有申请密钥延期，本来就没有后劲了，密钥延期也收不上更多票房，更别说马上就是春节档了，大片上阵，哪家影院还会有排映空间分给你啊。 最后则是梦工厂的融资终于谈妥，幻世网、企鹅视频、天润影业和联合院线四家公司投资18亿，拿到了15的股份，其中幻世网占了7的股份，其余三家分食了剩下的8股权。 这样一来，梦工厂的估值便达到了12亿。 其实估值是能更高的，但是投资公司尤其是幻世网强烈要求签订对赌协议，而且要求梦工厂要拿出最少25的股份来融资。 陈景行自认并不怕完不成对赌协议，但他并不愿意被一个“笼子”困住，而且梦工厂将来肯定还会有融资计划，第一轮就把四分之一股份融出去了，第二轮过后恐怕自己的股权就很难超过50了，再多几轮他不就成了互联网创业者了？ 问题是互联网创业者能靠vie架构掌控公司，变相实现同股不同权，a股港股上不了，人家能去美股啊。 谁见过有影视制作公司玩协议控制的？而且协议控制在a股基本上不了市，港股也够呛，去美国？你又不姓互联网，你也配？ 所以给许文深的底线就是不签对赌协议，融资股份不超过15，且估值不能低于15亿。 这三个条件逼走了一些投资者，最后只剩下幻世网等四家公司坚持到了最后一轮谈判，最终双方各自做了一些让步，达成了融资协议。 如此一来，陈景行一跃就成了10亿级别的富豪，虽然都是纸面身价，但大多数富豪的身价不都是纸面身价？ 不到半年时间，两部电影，成就十亿家产，陈景行也只能感叹金融真是人类伟大的发明，要不说这年头没什么人玩实业呢，吭哧吭哧老黄牛一样的积累怎么比得上人家数码宝贝变身啊。 不过梦工厂到底没有上市，市值和估值还是两回事，所以除了一些营销号拿着这件事引网民猎奇之外，大部分主流媒体并没有把“10亿富豪”这个梗当真，也没有什么富豪排行榜真的把陈景行的“10亿身家”加进去。 陈景行也没把“10亿”当真，除了借着这个名头请唐歆吃了一顿大餐之外，对他来说最大的收获还是手里真的有钱了！ 此外还有1320万美元的版权和45亿票房，除去各种税费、给幻世网的分账之外，靠《致命身份》这部电影，梦工厂就能拿到8000多万的收益。 当然票房分账的收款期很可能长达半年，近6000万的票房收益短期内是拿不全的，不过出于过年的习俗，影院还是在年前打来了第一笔分账款：1200万，梦工厂算是收回了投资成本。 1200万自然干不了什么事，但是再加上18亿的融资，陈景行就能在年后大展拳脚了。 感情事业双丰收的陈大导演在农历腊月二十九与唐歆依依不舍的告别，飞回家准备过年。 虽然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但过年自然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算要见家长也不会挑春节见，大家都是独生子女，谁会抛下自家父母迁就你呢。 林溪市虽然不是大城市，也不是省会江城，但也修了机场，航线虽然不多，一线城市还是能直达的，只是飞机会在江城停留40多分钟。 陈景行不是偶像明星，又是年关时节，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粉丝接机，迎接他的只有两位老师。 华国的感情表达是含蓄的，尤其是亲子关系，没有拥抱，只有脸上洋溢的笑容和热切的思念，陈老师把他手中的箱子接过去，杨老师挽着他的胳膊，上下看了几眼，眼眶有些发红：“比上次回家瘦了点。” “不回家吗？”坐在出租车上的陈景行看着熟悉的街景奇怪问道。 陈老师在前排副驾驶回道：“这么晚了再回家一趟也麻烦，你行李也不多，直接去你大舅家。” 杨家有个习惯，二十九大家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除夕各自回自己的小家看春晚。 陈景行爷爷奶奶去世的比较早，再加上陈家是在临市，杨家二老又是住在大舅家的，所以过年的基本流程是二十九去大舅家吃饭拜年，除夕一家三口包饺子看春晚，初一再去临市给叔叔伯伯等陈家亲戚拜年，拜完年再回来。 杨老师关怀完陈景行的生活工作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叮嘱：“这次在你大舅家可得小心说话，你二舅妈之前问我借钱，被我怼回去了，万一她这次直接跟你探问，你是晚辈，有什么不好说的推我身上。” 陈景行奇怪问道：“二舅妈为什么问你借钱啊？二舅家不缺钱？” 二舅家之前做过生意先不说，当初为了那五十万拆迁款的事儿，杨老师气的整夜睡不着的事他还是有印象的。 倒不是说杨老师多么看重钱财，而是姥姥姥爷的再一次偏心确实让她伤心了。 “你二舅家当然不缺钱，还有钱炒股呢！所以你别管，她说话我不怕，就怕你姥姥帮腔，所以我和你爸已经想好了理由了，就说你只是导演，也是拿工资的，说白了也是给人家影视公司打工的，别看什么票房几亿，其实没挣多少钱，挣的钱都打给我了，你姥姥要是问起来你的工作，你就这么说！”杨老师交代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故事背景”。 “呵呵……”陈景行干笑道：“妈，你没看这两天的新闻？” 第78章 亿万富豪 “2月3日，梦工厂工作室宣布完成了18亿元的首轮融资，是影视行业一年来最大的一桩融资案，梦工厂这个电影新势力估值已达12亿……” 杨老师盯着手机屏幕，轻声念着。 “梦工厂……梦工厂不是你之前说的成立的那个公司？” 看着杨老师越睁越大的眼睛，陈景行默默点头。 “……估值达到12亿，就是你成立的那个公司估值12亿？！”杨老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什么东西？什么12亿？”前排副座上的陈老师也转过头来探问。 “你儿子成立的公司！值12个亿！”杨老师如在梦中。 陈景行想要提醒两位老师矜持一些，因为司机师傅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但这个消息实在有些令他们有些难以冷静。 陈景行只好将梦工厂是他的独资企业，参与了《致命身份》的制作，卖出了15的股份融来了18亿，估值12亿，以及估值不等于实际财富等信息一一做了科普。 “所以，‘我是打工人’这套说辞是瞒混不过去的，只要上网搜一下就能知道。”陈景行顶着司机师傅愈加诡异的目光总结道。 然而二位老师还是有种如在云端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连行李都忘了拿，司机师傅打开后备箱，一边帮着陈景行把行李拿出来，一边笑呵呵的道：“小伙子，有一套啊，其实为人父母的不求子女有多大出息，有个差不多的工作就行了。” 陈景行只能有些无语的拎着行李，微微点头礼貌道谢，显然司机师傅是把他当成在父母面前胡吹大气的人了。 司机看着一家三口进了小区，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得了，什么牛都敢吹，被揭穿了可多尴尬，不过……梦工厂……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看过？” 出乎陈景行一家预料的是，到了大舅家开门后众人的态度还是很热情的，比平常多了一丝热情。 已经从恍惚中醒过来的两位老师对视了一眼，嚯，应该是都知道了。 大舅妈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招呼众人摆盘盛菜，杨家年夜饭之前都是现做的，但是随着国家的发展，越来越多企业开始执行七天假，除夕才放假，有时候就来不及张罗了，近几年都是订的年夜饭，只有个别凉菜炖菜在家里做。 二舅妈笑颜如花：“哎呦，秀英、建明，你们俩可是瞒的紧啊，小景成立了公司还融资了一亿多，要不是代荣说起来，爸妈和嫂子我们可都没想到呢。”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一阵因为借钱发生的一点龃龉。 杨老师笑道：“不只是你们，我和建明也蒙在鼓里呢，刚在出租车上才知道的。” 陈景行也跟姥爷姥姥、大舅、二舅、四舅和三个舅妈以及大舅家的表姐四舅家的表妹一一问好。 四舅对陈景行最好奇：“小景你那个梦工厂这轮融资可够快的啊，我之前听说通商接了你们的案子，本来想打电话问问你呢，又一想融资谈判肯定忙得很，就没打扰你，想等过年了再说，没想到你们协议就签好了，简直神速啊。” 在陈景行拍电影之前，其实陈杨两家中最出息的还数四舅杨代荣，不仅学历最高，还是魔都某着名律所的律师，连老房子拆迁都没回来过问过。 陈景行心里一动，他知道四舅在魔都当律师，但还真没多了解过他的工作内容，主要是他这个四舅和杨老师一样都是透明人，自小宠爱都被二舅抢光了，对姥爷姥姥还是有些怨气的，大学考走之后跟家里来往也不密切，加之工作也忙，兄弟姊妹之间交流不多，也就是这几年可能是年龄也渐大了，才开始经常回家看望杨家二老。 “舅，你在方达负责的都是哪些方面的案子啊？”他只知道四舅在魔都方达律师事务所工作。 “我是商务律师，也做法律顾问，平常接的案子主要都是避税啊、继承啊、海外购置物业啊之类的，最近几年上市、并购、投资管理的案子比较多，几个红圈所争得比较厉害，我也跟着做过几个。” 陈景行认真听后点了点头，怪不得呢，梦工厂的这轮融资是通商律师事务所提供的法律服务，作为商务律师，又同为红圈所，能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倒是很自然的事情。 “海外投资的话现在哪些领域比较火啊？” 四舅想了一下道：“最近这几年股票和不动产比较多，美股自从09年之后走出了一波大牛市，期货主要是风险有点大，很多客户对此有顾虑，不动产的话，这几年最火的是艺术品和酒庄，艺术品这几年行情不错，酒庄的话，不光保值增值，关键是能持续盈利且彰显品位，但是欧债危机现在基本过去了，欧洲酒庄价格开始大涨，现在买没有几年前那么划算了。” 陈景行心中闪过了几个念头，随即都压在了心里，毕竟其他人都在呢，又跟四舅聊起了别的话题。 陈景行和四舅聊的投机，其他人也很难插得上话，大舅是个醇厚之人，乐呵呵的看着一家人团聚，二舅妈看着跟陈景行聊的热络的小叔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藏起来后挂起笑容继续跟婆婆和小姑子聊天。 小区门外，一对情侣提着大盒小盒下车，边走边窃窃私语。 “他脾气怎么样？” “唉，说了多少遍了，我家里都是普通人，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女生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你家出了个亿万富翁啊？我这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需要准备什么啊？再说就是再有钱那也是我姑家的钱，又不是我家，我也是才知道的啊？” “嘁，你是才知道你表弟叫陈景行吗？你不知道他是亿万富豪，你也应该知道他是导演？瞒了我这么久，是怕我倒贴你们家啊。” “你这怎么又来了，这有什么倒不倒贴的，他再有名那也是我表弟，又不是我亲弟，有什么影响啊。” 叮咚！ “哎呦，应该是辉辉回来了，我去开门！”二舅妈喜笑颜开的把门打开。 第79章 春节档电影 二舅妈开开门，大舅妈探头一看惊喜道：“辉辉还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大家纷纷上前围观。 陈景行也跟久未谋面的表哥和准表嫂握了握手，二舅妈的独生子杨永辉，比他年长几岁，在深市工作，听说女朋友是大学同学，谈了好几年，没想到今年把女友带回家了。 一家人介绍认识之后，正是开始落座吃饭，大舅对着陈景行笑道：“老四家里的雯雯还小，辉辉也把女朋友带回来了，看来不久之后就有喜事了，接下来就剩你喽，什么时候把对象带回来瞧瞧啊？” 在众人的目光下杨永辉和女友有些羞赧。 陈景行则故作羞赧，爷又不是没女朋友。 两位老师意味深长看着陈景行，他们是知道唐歆这个“邻居”存在的，解围道：“他还小，才23，不急，还是以事业为重。” 杨老师笑完突然心里一咯噔，老二家孩子把对象都带回来了，二嫂该不会要借此旧事重提，公然借钱了？她虽然不惧，而且打定了主意不借，但还是不希望在一家亲戚其乐融融的时候闹什么不愉快。 转眼看向二嫂，发现她笑中却带着些不自然，二哥也是如此。 不仅杨老师发现了老二家夫妻的不自然，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杨永辉和父母之间气氛有些诡异，明明门铃响的时候，二舅妈高兴的迫不及待的开门迎接儿子呢。 陈景行看着说笑自如的表哥和他旁边有些拘谨的“表嫂”，心里暗道：“乖乖，该不会是先斩后奏？” 杨永辉这边也是一边与表弟叔姑说话，一边心里暗自忐忑，他和女朋友的订婚就差临门一脚，女方家要求两家共同凑出首付把房买上，再谈接下来的事情，他对自己家里的家底是了解的，按说是能拿出来的，却没想到父母迟迟没有回应，这次就瞒着家里人直接带着女友回来，准备逼宫。 一顿提前了一天的“年夜饭”就在几家心思各异中顺利结束。 出乎杨老师意料的是，二嫂整个年夜饭都没提任何“借钱”，“首付”之类的事情。 “唉，你就是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你二嫂又不傻，你儿子现在什么身份啊？不只是导演还是公司老板，身家亿万，跟还是导演那会儿不一样，这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可区别大着呢，你有点小钱，人可能黏上你，变成大钱之后啊，人就会敬着你，老二家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跟咱们家把关系搞僵了，何况人家可不傻。”陈老师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说道。 在老大家吃完年夜饭后，陈景行一家三口并未打车回家，林溪不是大城市，两家距离不是太远，就决定散步回家顺便消消食。 “你又没发过财，还整出小钱大钱的道理来了？”杨老师笑完后，回头一看：“啧，你儿子跟谁打电话呢？笑得那么欢，该不会是……” 陈景行正缀在两位老师后面，悠然的煲着电话粥。 陈老师一摆手：“别瞎操心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小景还年轻，顺其自然就好。” “……我是语文老师还是你是语文老师？在这拽词，谈对象可是个严肃的事情，怎么叫瞎操心？” “你儿子票房几亿的大导演，还能让人骗了？” 杨老师面色突然严肃：“……那可说不准，要是上回见着的住他邻居的那个姑娘倒还不错，要是别的女孩儿，唉，就怕他身为导演陷进那酱缸里去，这娱乐圈，可乱着呢。” …… 浙东省，一座农村常见的二层自建楼。 “你在闺女房门趴着听啥呢？” 被吓了一跳的唐母，拍了拍胸口，神色有些怪异：“歆歆肯定跟她对象打电话呢，我都听见笑声了。” 唐父：“……你是侦探啊？就算跟对象打电话又怎么样？她没谈的时候，你天天催，现在谈了，你又疑神疑鬼。”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了。 唐歆被门口的父母吓了一跳：“你们堵这干嘛啊？” 唐母不想解释还准备倒打一耙：“你那对象到底是谁啊？有照片吗？工作单位怎么样？姊瑶这丫头也是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透露一点信息，我女婿我没有权利了解了解？不能见一见？” 唐歆敷衍道：“什么女婿啊，这才哪到哪？刚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啥都没有呢，有什么好见的。” “唐歆！” 被喊了全名，唐歆身体条件反射般僵硬了一下。 唐母气势不减：“什么叫哪到哪？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就准备玩玩吗？你多大了？大龄女青年了，玩得起吗？” 唐歆有些无奈：“我当然不想玩玩了，但是感情是要慢慢处啊，将来怎么样我也决定不了啊。” 唐母看着女儿真挚的眼神，语气稍缓，旋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唐歆，我警告你啊，你想慢慢谈着，我也不反对，但千万不要给我找不三不四的人，更不许找有家室的人。” 唐歆无语：“妈你想哪去了，电视剧看多了，还有家室的人……要是人家有什么问题，程姊瑶这个小间谍会瞒着你？” 唐母瞪了一眼偷笑的唐父，脸色有些不自然：“怎么说你表妹呢？什么间谍不间谍的……” …… 影院里银幕渐黑，音乐响起，灯光开启。 杨老师阴沉着脸小声叫醒旁边睡着的丈夫。 “啊，演完了？”陈老师从睡梦中惊醒，神色还有些迷茫。 杨老师看着一旁陈景行忍俊不禁的笑容，语气有些无奈：“电影声音这么响，你也能睡着，陈建明，你真是人才。” 陈老师有些无辜：“我早就说不想来，你非要拉着我来，又不是儿子的电影，非要来影院看，再说了，你没睡着，你看出什么来了？” 杨老师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哼，你这回睡着倒是捡了个便宜。”说罢看向陈景行：“那罗文顺不是挺有名的相声大师吗？春晚那相声就不怎么样，怎么连电影都拍的这么难看？” 春节看电影越来越成为华国人的娱乐选项，陈景行作为电影导演自然要看看春节档上映的这几部电影，刚刚放映结束的就是幻世网主打春节档的喜剧电影《乐满人间》。 第80章 火爆的票房 2014年的春节档一共上映了七部电影，但公认的重头戏还是国影的《春秋铸剑》，天润的《赌城风云》，京影与联合院线的《真假美猴王》以及幻世网的《乐满人间》。 陈景行这几天在电影院把几部电影全看完了，不得不说，今年春节档真是烂片聚会，除了春秋铸剑能勉强打个及格分之外，其余电影给两星都嫌多。 《春秋铸剑》制作尚算精良，讲的是齐桓公的故事，视效比其他几部电影的五毛水平明显高了一档，但故事讲的很别扭，台词极其现代，史诗感一点没有体现出来。 导演是刘卫强，港岛着名电影人，陈景行想不通为什么要让一个港岛电影人拍摄一部历史史诗片，看来内地电影人才匮乏的问题相当严重啊，尤其是缺少优秀的商业电影人，这才让国影不得不把这种历史大片交给一位港岛电影导演手中。 显然网络舆论跟陈景行的看法差不多，对春节档上映的几部大片口诛笔伐，甚至还包括之前曾表扬过幻世网将会给烂片横行的华国电影市场带来一些改变的影评人。 ［大概《致命身份》真的只是幻世网中的一次彩票，难以想象，靠相声这种喜剧表演方式闻名全国的齐文社竟然演了这么一个不好笑的喜剧电影，这个事实比电影更具喜感，被誉为相声大师的罗文顺继在春晚制造了一个灾难后又在电影院中奉献了一个更大的灾难，幻世网前脚拍出《致命身份》，后脚再拍出《乐满人间》，他不会觉得精分吗？］ 当然《乐满人间》并没有吸引多大的火力，因为它并不是票房最高的电影。 《真假美猴王》与《赌城风云》票房分列一二位，凭借着幻世网刚刚下映的电影《致命身份》建立的威名，《乐满人间》虽然在首映日排片比赌城风云还要高一些，但随着口碑的崩坏，或者说比其他几部电影更大的崩坏，后续排片下降的比较厉害。 尽管春节档电影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差评，但票房都还不错，看电影正在成为国人在春节期间的一项重要消费社交活动，算得上是一种刚性需求，观众只能在烂，烂，烂和还是烂的电影中做选择。 春节前七天，票房大盘达到了惊人的15亿，《真假美猴王》58亿排名第一，《春秋诸剑》43亿紧随其后，《赌城风云》19亿排在第三，《乐满人间》13亿排在第四。 根据预测《真假美猴王》的票房很可能超过10亿！足以在华国电影票房史上排在第6位，国产电影票房史上排在第3位。 但是这部10亿大片无论在豆瓣还是时光网上的评分都不足5分。 看到春节档这么热闹的行情，说陈景行不眼红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知道春节档票房大盘未来几年仍然会逐年暴涨。 明年……明年一定要进春节档分一杯羹！ 当然陈景行这几天除了跟女朋友煲电话粥，关注春节档几部电影的票房走势之外，最大的收获还是跟在上海当律师的四舅重新叙起了亲戚间的情谊。 一方面是在交谈中对方让他意识到了，他已经升级成了半个资本家，自然就要开始关注财富的投资保值增值的问题。当然目前买什么艺术品，红酒庄园或者是其他不动产还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梦工厂未来的发展和他的电影计划都需要大量资金，可没有闲钱投入到这些方面，但对于一些特定的投资，比如在影视产业链之中的像是视效公司之类的项目肯定还是需要的。 还有陈景星在前世位面记得的几家公司的股票等，这倒不是不务正业，而是对冲风险，就算陈景行要拍的基本都是在前世位面已经被证明过的或者经过了市场检验的电影，但是风险仍然存在，一旦某部电影扑街或者梦工厂经营陷入困难，这些优质投资还能起到回血的作用。 那些自身经营不善但是靠卖大楼卖优质股股份让自己屹立不倒的企业陈景行还是见过不少的。 另一方面这便是涉及到了亲戚之间的相处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算是华国的传统观念了，一个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不帮助提携一下亲戚这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如果只是赚了几百万还好说，梦工厂将来还会有后续的融资，甚至上市，别管是不是纸面上的财富，亿万富豪将成为陈景行摆脱不了的标签。 如果不提携亲戚，陈景行倒是不怕，但就怕两位老师要被人戳脊梁骨，不管大家互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磕磕碰碰，亲情也是两位老师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既然如此，不如塑造一个标杆出来，四舅的专业能力正好能对上陈景行的需求，他自然乐意提携扶持，也免得天天被人说三道四。 …… 四舅杨代荣挂下电话感慨道：“真没想到咱们家还能出这样的人才。” “人家姓陈，又不姓杨。”四舅妈看着丈夫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吐槽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甥舅比叔侄还亲。” 四舅妈心里其实也为丈夫家里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而高兴，也不再打趣丈夫了，转而问道：“你真决定好了？” 杨代荣深呼了一口气：“过几天还要去京城详谈，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啊？” “说的也是，是得趁着你们家祖坟冒烟的时候把握好机会，你姐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倒是有后福了，你还不知道，老二家闹起来了。” “为了小辉那个女朋友？” “小辉对象家里要求两家先凑钱，在深市把房子买下再谈接下来的事，结果你二哥二嫂迟迟没动静，小辉就有点急了，这才把对象带回来，准备逼宫呢，结果没想到是你二哥拿了五十几万去炒股去了。” 杨代荣脱口而出一句国骂。 “越来越不像话了！” “可不是嘛，我听大嫂说她还求到你姐家了，人家没同意，二哥二嫂要是问你借钱，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杨代荣余怒未消：“你放心，我不是不知道分寸，看来他几年前亏了20万，还是不长记性，我不会管他们家的事儿。” 第81章 不在江湖，仍有我的传说 在家里懒了十几天的陈景行终于被两位老师赶回了京城。 两位老师都有非常朴素的道德观念，即便他们不懂影视行业，但也觉得人家掏了上亿的钱投资你的公司，你就得好好工作，辛勤工作，努力把公司做大做强，否则良心难安。 没有觉得自己良心有任何问题的陈景行不得不踏上了回京的航班，他觉得陈父陈母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资本家最喜欢的员工。 融了一大笔钱的梦工厂，终于开始扩充部门。 第一个成立的就是投资部门，先暂时由新出炉的法律顾问，陈景行的四舅杨代荣负责，目前这个投资部门实际上是一个执行部门而不是决策部门。 陈景行决定投资目标，投资部门去执行就好了。 而陈景行安排给投资部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触一家特效公司。 ore vfx 一家位于成都的特效公司。 主要是做动画、广告和电视剧，两年前涉足电影，参与了黄金大劫案的视效制作。 陈景行之所以将其定为目标，主要还是许文深的推荐。 许文深还在天润的时候，曾经做过两部电视剧的制片人，墨就是这两部剧的后期公司之一。 也因此许文深和默的老板徐盛打过几次交道，彼时墨还不过是十几人的一个小团队，但其负责的部分效果确实比其他后期公司高出了一筹。 当然速度也慢了一些，所以天润对其不是很满意，再加上后来还闹出了讨薪风波，天润和墨的合作并不愉快。 许文深当时其实很欣赏徐盛，但各为其主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听到老板想要投资甚至收购一家视效公司的时候，许文深略一犹豫还是把墨这家公司抬了出来。 但是另一个让陈景行选择他的原因是墨的团队现在并不大，只有五十几人，虽然也未必收购得起，但起码还是在梦工厂能动用资金的覆盖范围内。 陈景行将来要拍的电影中，视效将成为越来越重要的元素。 思来想去，还是有自己的特效公司更好，而且视效公司也不是只为自己服务，将来凭借自己的电影打响名气后，也能抢占更多国内市场，借其他电影项目维持团队，提升自己的技术，这样一来梦工厂的电影也是受益者，这就会变成良性循环。 “陈总，那我就下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就去成都。” 杨代荣虽然是陈景行的舅舅，但公司里显然不是叙亲戚之情的地方，何况还有许文深在旁边。 陈景行笑着打趣道：“你刚来公司就被我支去出差，舅妈恐怕要骂我了。” “她可没有时间骂，她这阵子比我还忙呢。” 杨代荣笑着挥手出门后，马上又有员工敲门进来：“陈总，幻世网张总来了。” 张京燕伶着包进来，先跟许文深问了声好，坐下对陈景行笑道：“陈导，你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在家里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躲媒体采访呢？” “我又没有电影在春节档上映，媒体采访我干嘛？” 张京燕笑道：“有些人电影没上春节档，可没少在春节档刷屏啊。” 陈景行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同行的衬托，再说《致命身份》在亚太地区发行也是你们幻世网牵头的呀，你们不也是受益者？” 就在国内各大烂片在春节档群魔乱舞的时候，《致命身份》也开始陆续在日韩及东南亚地区上映。 韩国虽然有春节但是没有春节档，电影都在正常上映，跟国内这种好几部电影扎堆挤一天不同，春节期间的票房大盘也并不比其他时段有显着提高。 rb更是早就没有了春节。 东南亚有些国家虽然过春节，但是也没有春节档，甚至春节期间票房还越加惨淡。 所以《致命身份》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借着奥兰多金奖和欧美高价版权的名头，很顺利的就在亚太地区铺开上映了。 韩国是票房最猛的，或许是《致命身份》的题材很对韩国观众的胃口，开画便超过了10万人次，首周观影人次便超过了45万，票房接近2800万人民币，超过了同期上映的《危险的传言》，拿到了周票房冠军。 rb则稍显慢热，虽然电影市场比韩国大得多，首周拿下了2300万票房，但是后劲还不错。 也许是日韩开画的表现亮眼，提高了东南亚各国家和地区合作发行商的信心，在东南亚各主要经济体陆续上映后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港岛特别行政区，马来西亚，新加坡都拿到了周票房冠军。 截至2月23号，《致命身份》在日韩与东南亚地区的票房累计已达到14亿人民币， 而且按照目前的趋势，最终超过2亿是不成问题的。 也因此春节档各大影片拼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致命身份仍然没有放弃刷屏。 今天取得了这个国家的日票房冠军，明天拿到了那个国家的周票房冠军，虽然仔细看去金额并不多，但在这么多国家取得票房冠军对于国内的网民来说还是很稀奇的事情。 上一部能在东南亚地区引起广泛关注的电影还要追溯到《叶问》了。 更别说还能在日韩也取得佳绩，估计还要再往前追溯到星爷的《功夫》了。 但是彼时互联网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移动互联网还不存在，网民远远比不上现在，当时也没有那么多人关注这些成绩。 而现在，有各种营销号要博眼球追流量，还有各种花式热搜，一会儿韩国票房冠军，一会儿马来西亚票房冠军，一会又是新加坡周票房冠军轮番上阵。 《致命身份》真正做到了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哥的传说，让其他电影公司看了直骂娘，都下映了还跟我们抢营销资源！ 关键是这还正好迎合了网民的发泄情绪，今年春节档电影的整体质量比去年还要往下探，这时候大家突然发现，2014年开年最大的惊喜《致命身份》竟然又跑到国外斩将夺旗去了，此时不拉踩更待何时？ 刨除票房我有，好坏任你评说的《真假美猴王》外，其他电影的制片方发行商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儿。 除了跟我们在营销资源上抢版面，还要踩在我们的头上当“隔壁家的电影”？ 第82章 《黑洞频率》改名《信号》 张京燕听到陈景行说，都靠同行的衬托，心里有些复杂，连忙道：“好，陈大导演你最牛，剧本呢？我看完马上还要回去跟任总汇报呢。” 她今天是来看剧本的，只要剧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幻世网就打定主意，闭着眼睛也要往里投钱了。 春节档开始到目前也有半个月了，《乐满人间》的累计票房还不到2亿，而且《乐满人间》的排片是春节档四大巨头里掉的最快的，剩下半个月里恐怕连5000万都收不到。 虽然幻世网仍旧能收回成本，甚至还有的赚，但凡事就怕比较，跟《致命身份》近10倍的收益相比，简直是天和地的差距。 要知道《乐满人间》是春节档电影，要跟其他三部大片同台竞技，宣发费用那是如同流水一般的往外撒。 5000万成本在《致命身份》这里是注水，但是在《乐满人间》这里是实打实的数字，宣发费用比制作成本还要高在春节档电影中是不鲜见的。 这就让幻世网更加重视梦工厂接下来的电影了，幻世网之前已经催了好几遍，问梦工厂接下来的项目何时立项，但一直说没准备好，结果陈景行这边刚露出口风，张京燕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张京燕看着陈景行从抽屉中掏出了两个剧本……呃，两个？ 对张京燕眼神中透出的疑问，陈景行做出了肯定回答：“是两个剧本，确切的说，这两个项目差不多要同时启动。” “你要同时拍？还是其中一个剧本你要给其他的导演拍？” 陈景行摇了摇头：“其中一部电影需要的准备工作可能会比较多，所以虽然是差不多同时启动，但是是可以先后拍摄的，把前一部电影拍完，我会无缝进另一个剧组。” 张京燕的表情有些惊喜，不管怎么拍，陈景行把两部剧本同时摆在桌上，这就意味着给予了幻世网连续两部电影的投资机会，至于剧本质量会不会不理想张京燕倒是没有考虑过，从彗星就开始与陈景行合作，张京燕对陈景行的信心莫名的坚定。 张京燕接过两个剧本，一本上面写着《信号》俩字，一本上面写着《源代码》。 好家伙，科幻感扑面而来！ 陈景行看着已经沉浸在剧本中的张京燕笑了笑，他接下来要拍的这两部电影在前世叫《黑洞频率》和《源代码》。 在汉化《黑洞频率》的时候，陈景行思考了很久决定把名字改成《信号》。 本身《黑洞频率》这个译名就比较让人迷惑，因为影片跟黑洞压根没什么关系，翻译成《太阳黑子频率》还差不多。 另一个译名《生死频率》也还不错，但还是觉得不如《信号》简洁，而且更符合他对电影做的一些改动。 《黑洞频率》在前世位面是2000年拍的电影，开创了一个流派，在其影响下诞生了很多经典的影视剧。 比如港剧《隔世追凶》 英国电影《超时空来电》 韩剧《信号》 西班牙电影《海市蜃楼》 等等。 你如果看了《黑洞频率》再看以上这些影视剧，一定会产生很强烈的既视感。 区别是，《黑洞频率》是无线电台，《隔世追凶》与《超时空来电》是电话，《信号》是无线电对讲机，《海市蜃楼》是电视。 在陈景行尝试把《黑洞频率》的故事搬到华国的时候，发现跨时空传递信息的关键核心——短波无线电台相当违和。 ha圈在欧美是出现过一个萌芽成熟巅峰到衰退的过程的。 但在华国是未盛便衰了，更何况原版的故事是20世纪69年到99年，69年没有手机，99年手机也不普及，没有那么多电子设备干扰，电磁环境也还算干净。 而陈景行的汉化版，时空背景则是98年到15年，98年也还好，电子设备不多，但2015年的电磁环境那可就差的太多了，仅仅是lcd显示器和电动车充电器的频谱泄漏造成的谐波干扰都能让40米波基本上啥都收不到，小区里面如果再有个电力猫，那就根本没有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的生存空间。 而且在华国业余无线电是受到严格管控的，操作员要经过考试获得执照才能使用无线电台。 种种考虑让陈景行不得不放弃无线电台这个设定。 电话也不行，15年除了单位哪还有座机啊？这就有些违和，手机当然也不行了，根本不可能有从98年一直使用到15年的手机。 电视的话也不是不行，比如老电视没有扔掉，放在了储物柜里面之类的，但一旦父子之间通过电视跨时空相见不就立刻知道互相的身份了？就没有了影片从最开始的陌生人到怀疑到愤怒再到父子相认的戏剧化过程了。 那就只剩下便携式的无线对讲机了。 而这也是相对违和感不多的选择，父亲是消防员，那么有无线对讲机就相当合理了，父亲在火场中因救人而牺牲后家人把他留下的对讲机妥善保管，这也很合理。 良久，张京燕放下了手中的剧本。 她只是看完了《信号》，《源代码》还没看，电影剧本其实并不厚，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看完。 即便张京燕对陈景行很有信心，但还是被《信号》的剧本惊艳到了，从故事跟创意来讲比之《致命身份》丝毫不差，而且可喜的是商业度明显更高。 陈景行含笑问道：“怎么样？” “这部电影票房一定会超过致命身份！”张京燕斩钉截铁的赞叹道。 听到张京燕这么说，陈景行与许文深相识而笑。 虽然陈景行也觉得《信号》这部剧本对观众的友好度要超过《致命身份》，但听到张京燕这种“阅片无数”的资深影视剧采购经理的肯定，心中也极为振奋。 陈景行在采访和首映式中是说过诸如华语类型片的未来是光明的，悬疑电影也有春天之类的场面话。 但他知道悬疑电影在华国的票房天花板真的不高，说不定再过四五年《致命身份》还是华国严肃悬疑类电影的票房冠军呢，在前世位面华国电影人是融合了喜剧元素才突破这个桎梏的。 悬疑片？前途无亮。 喜剧悬疑片才是真的前途无量。 历史证明了只有加入了喜剧爱情或亲情元素的悬疑片才能赢得更大的市场。 第83章 《源代码》 在陈景行看来这部由前世位面《黑洞频率》汉化而成的《信号》相比他拍的前两部电影更加商业化的元素主要有三点。 首先便是大场面要多一些。 电影开头身为消防员的父亲挽救因油罐车翻倒而可能引发的一起爆炸事故，这个开场戏中不仅包含了“最后一分钟营救”的经典桥段，而且还有爆炸场面。 其次则是父子亲情，这是一个父子之间相互拯救的故事，不管是科幻、悬疑还是其他题材的影视作品，如果不与人和人的情感相连接，就会显得有些冰冷，不够有人文关怀，同时其市场也会显得相对狭窄，《彗星》和《致命身份》其实就是这样的略显冰冷的科幻片。 这样的科幻片也许能在一时刺激观众的兴奋度，但很难引起观众的共鸣，也难以让观众感动，当然那种探讨更加宏大命题的科幻电影除外。 最后一个商业化元素则是怀旧，父亲所在的时空在98年，虽然相隔只有十几年，但华国的发展变化堪称天翻地覆，这种变化比原版黑洞频率中美国69年到99年间30年的变迁还要大得多。 在这部电影中，陈景行会尽力还原90年代末的风貌，这也能引发80后甚至一部分90后的怀旧共鸣。 再加上这个精巧的蝴蝶效应模式的故事架构，信号这部电影在科幻创意上不会逊于《彗星》和《致命身份》，而在情感共鸣上却要远远超过。 而另一个项目《源代码》从故事结构和节奏来说则更加接近大众认为的科幻大片，当然实际上他只是一部中等成本制作的电影，其商业属性也是不逊色于《信号》的。 “你要做一列真正的火车？”张京燕听到他对《源代码》的拍摄要求后惊讶问道。 陈景行笑眯眯地比划道：“不是一般火车，是高铁，确切的说只是1:1的模型，不用多，只需要造出来三个车厢，剩下的由后期解决。” 国产电影中造火车模型进行拍摄的电影不是没有先例，《天下无贼》和《让子弹飞》都是这么拍摄的。 “即便如此，仍然需要大量的特效镜头，比如高铁车厢外的风景，这需要大量的绿幕拍摄，特效镜头恐怕会是《信号》的好几倍，我不要差不多的效果，我要的是最好的效果，所以这部电影会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需要靠谱的后期视效公司，足够的制作经费，而且还要跟特效公司有充分的沟通。”陈景行认真说道。 国内影视剧特效水平不高除了技术差和钱少时间紧之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沟通不充分，效率极低。 导演不懂后期，后期也不懂电影，彼此之间还缺乏有效沟通，导演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表达不出想要什么。 久而久之后期就成了导演心目中脏活累活的垃圾桶。 光线有问题？让后期修。 工作人员进了镜头了？后期修。 演员动作不到位？不是还有后期吗？ 后期特效成了拍摄中各种问题的擦屁股纸，而后期特效的资金却并不多，而且还经常被制片方拖欠，制作的时间又非常紧。 这就让国内的后期特效公司陷入了钱少事多时间紧的困境，那就只能敷衍了，本来技术就不怎么样，还要糊弄甲方，那效果就怎么五毛怎么来了。 所以在陈景行的设想中，《源代码》这部电影的制作周期恐怕会比较长。 随后陈景行，张京燕和许文深三人又商谈了许久，张京燕才拿着剧本满意的离开。 当然陈景行的新电影并非只联系了幻世网，融资协议中有明确要求，幻世网，企鹅视频，天润影业与联和院线四家公司有优先投资权。 陈景行同样也给其他三家公司发了信息，如果其他三家公司投资意愿不高，他才会考虑给其他电影公司一点机会……才怪。 电影发行梦工厂目前还做不到，制片却并非不能独占，当然这个可能性不高。 但不论如何，陈景行的底线是梦工厂在两部电影的制片投资中不能低于50％。 现在的关键是特效公司必须先确定下来，而且要深入的参与到《源代码》的筹备工作当中，最好是国内的公司，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找美国的特效公司了……韩国公司似乎也可以？ 许文深出声打断了陈景行的思考：“陈总，最近你恐怕没有时间考虑电影上的事情了，赴美交流培训班马上就要开课了。” 陈景行惊愕道：“这么快？” 许文深点头：“而且电影局要主办一个赴美学习交流前的启动说明会，电影局领导也会到会，作为第一批交流学习班成员，你可能还要做个发言。” …… 成都，某创意园写字楼内。 徐盛正在电脑前查看制作出来的特效镜头样片。 现在已经晚上8:30了，公司里大部分工位上的员工仍然还在电脑前认真的工作，特效这个行业是个体力活，加班加点是常态，通宵干活也时常发生，有的时候一个星期甚至能达到上百个工作小时。 时间对特效公司来说是最宝贵的，国内影视剧制作给后期特效留下的时间通常是很有限的。 这就导致没单子的时候能把人闲死，有单子的时候能把人忙死。 再加上国内影视作品的制作费用分配给后期的比例普遍很低，开张吃三年这种事儿在特效行业是不存在的，因此特效公司就只能走“薄利多销”的模式了，只有尽可能的接更多的单子才能养活住团队，这又进一步压缩了制作档期，所以大部分视效公司给影视剧做后期就跟小时候在假期最后两天疯狂赶作业一样。 事实上徐盛的公司目前的主要利润还是广告，接影视剧的后期主要是为了打响名头，以便接更多广告，其次是维持住团队。 “徐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约了个客户吃饭吗？”一个工作人员出来接咖啡路过看到徐盛还在公司疑惑问道。 徐盛赶忙看了看表，惊道：“差点忘了，时间已经到了，那我先走了啊！” 第84章 墨的估值 “我的态度还是没有变，我们团队虽然人还不多，但这几年发展还是很迅速的，我现在并没有任何卖掉墨的想法。”徐盛边从锅里夹起一片毛肚边说道。 虽然是火锅，但是是在包厢中，环境优雅，隔音效果也不错，这里是徐盛经常来谈生意的地方。 杨代荣轻声笑道：“徐先生，我们梦工厂并非一定要谋求控股的地位，我们也并没有要把公司从你手中抢走的意思。” 徐盛皱了皱眉，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都来自梦工厂工作室，他们刚找来的时候徐盛是很激动的。 梦工厂工作室他当然知道，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一家电影制作公司，和幻世网联合制作了《致命身份》这部电影，最关键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如同彗星一般崛起的年轻导演。 徐盛对于梦工厂来找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大单要来了，毕竟陈景行的前两部电影都是小成本的科幻影片，想必这是要开始筹备第三部电影了，很可能仍旧会是一部科幻电影，而且涉及到很多后期特效。 虽然这样的单子基本也挣不了什么钱，梦工厂也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大公司，通常这样的电影必然是抠着钱花，起码在后期视效这块不会大方，但也能给墨带来名气啊。 orevfx虽然2007年就成立了，但也是近几年才有了一次跨越式发展，而给他们带来机遇的就是宁皓导演的《黄金大劫案》。 通过这部电影，他们在业内打响了名气，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也给了他和几个创业伙伴继续坚持下去的信念。 陈景行作为名气不下于宁皓的新锐导演，他的电影自然也会受到瞩目，这对墨来说必然又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在这个行业里面名气实在是太重要了，后期特效专业性比较高，懂行的甲方是凤毛麟角，尤其是热钱不断涌入的影视行业，大部分客户都不懂谁好谁坏，名气是获客的最重要因素。 有名气的特效公司业务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用，没名气的后期团队能闲得养鸡。 但徐盛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找上门的肥鱼竟然是一头鲨鱼。 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激动地引着梦工厂来的两个人参观工作室，展示公司的得意作品，介绍整个工作流程，恨不得把墨吹成国内第一特效公司，技术比肩好莱坞。 没想到人家是想收购他的公司。 徐盛当即便予以了坚定的拒绝，要是搁几年前他说不定也就同意了，这几年墨的发展确实迅速，而且国内影视产业也开始有了重视特效的意识，徐盛认为自己能够把握住这个风口，将公司带到更高的位置上。 没想到梦工厂被拒绝之后竟然还没有放弃，隔了两天又来约他谈项目合作事宜。 徐盛以为对方求购不成，想退而求其次在电影上进行合作，没想到竟然还没放弃收购的打算。 梦工厂这次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第一次求购被拒绝之后，杨代荣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态度很难软化，所以跟陈景行做了电话沟通，认为不太可能达到目的。 陈景行本来想要放弃另选目标，但跟杨代荣一起来成都跟墨接触的李会成却认为这家公司实力确实不错，在他合作和接触过的所有后期公司里面算是最强的那一档。 李会成是许文深挖到梦工厂来的，曾做过监制、副导演和电影特效总监，与后期特效公司对接工作的经验丰富。 杨代荣和李会成一个负责谈判，一个负责考察特效公司的实力。 陈景行对特效的要求是比较高的，既然李会成认为这家公司实力一流，陈景行便不想放弃，准备再争取一下，当然还要做出一些让步。 那就是杨代荣说的“不谋求控股地位”。 不谋求控股地位，自然就算不上收购。 一般说的收购也就是将对方变成自己的控股子公司，而股份至少要在51以上才能谈得上是控股子公司。 在听到梦工厂明确表示不谋求控股地位之后，徐盛也有些软化了，大多数企业都不会拒绝正常的投资。 何况梦工厂也是电影行业冉冉升起的新星，梦工厂如果成为墨的股东，陈景行未来要拍的电影，大概率也会交给墨来做后期，这是能带来资源的优质投资啊。 徐盛表情放松了下来：“20以内都可以谈。” 杨代荣笑着摇了摇头：“徐总，我们梦工厂不是大公司，没有那么多闲钱只是在一家特效公司身上做财务投资。” 显然杨代荣的意思是梦工厂就算不追求控股地位也要至少成为大股东。 徐盛搪塞着拒绝：“墨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如果只是20以内的股份，我有把握说服其他人，但是梦工厂想要成为墨的大股东的话，这是基本不可能的。” 徐盛个人拥有墨43的股份，加上其他三位创业伙伴合起来拥有超过90的股权。 对于这些信息杨代荣自然了如指掌，而且他早有准备。 “徐总，你难道不想听一下我们对墨的估值吗？” 在徐盛不置可否的表情下，杨代荣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千万？不可能……难道是…… 徐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两……两亿？！” “梦工厂愿意出资8000万，购得墨40的股份，这些资金墨可以自由支配购买硬件设备或软件，比如徐总可以搭建出属于自己的大型渲染农场，又或者购买徐总眼馋已久的核外光线跟踪系统。” 徐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国外很多大公司基本都拥有自己的render far或者超级计算机，而国内却鲜有公司拥有这样的设备。 核外光线跟踪系统更是能大大加速巨大场景的渲染效率。 即便墨属于不缺乏业务的公司，但国内普遍低廉的后期制作费用让墨获得的利润也就刚刚够扩充团队，增添普通设备，最多再涨一点工资，很少有投资人愿意拿出大把钞票投入这个行业。 魔鬼般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且梦工厂将改变后期视效的承包模式，如果墨是梦工厂的后期制作公司，你们将和美术部门获得一样的待遇。 按人头，按时间，剧组买单，不管是停工也好，换演员也好，改剧本也好，延长拍摄时间也好，剧组按月发劳务。 从此你们再也不用赶工期，甚至彻夜通宵干活。” 徐盛目瞪口呆。 第85章 梦中的甲方 从理论上说，后期特效应该是电影制作的一部分，事实上在一些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中也的确如此。 而在目前的华国的影视剧制作中，这两个环节却是相对割裂的，后期视效制作经常是独立于正常的电影拍摄之外的。 制片公司从后期视效公司这里一口价买下了一段固定的工作量。 然而电影在创作的过程中无时无刻的在产生变化，再严谨的制作流程也无法规避，演员档期会变，剪辑会延期，美术置景方案会变，导演还会改剧本改方案，甚至还会有某个主演要求后期公司给自己修脸修头发，这就导致99的视效制作计划会被打乱，这些都会带来额外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 而在制片方看来，后期公司总的工作量只要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就不可能给你追加资金。 这就让视效公司本来就很结据的制作费用和很赶的制作档期变得更加紧张。 最后逼着视效公司糊弄敷衍了事，就算是本来很有责任心的人长时间下来也会变得得过且过。 陈景行想要用的这个办法相当于是直接把特效制作包养了，将其纳入剧组吃大锅饭。 这个办法并不是没有问题，首先就得要求制片方有看得明白视效后期工作量的制片人，视效公司也要诚实守信，还需要一个成熟的电影工业才具备的强大的制片系统和调度系统。 所以想要推广这种模式，在现阶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陈景行也不是影视大佬，他也没这个力量去推广。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电影拍好而已，尽管华国的视效行业技术水平还远比不上发达的电影工业，但也绝对没有大多数影视剧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差。 而且源代码这部电影也不是什么科幻大片，事实上国内优秀的特效公司只要能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水平就足以应付了。 问题就在于如何激发出他们的上限，陈景行认为宽容的制作周期和制作资金是第一步。 徐盛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幻听：“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按照工作需求开出人员清单，梦工厂可以按照每月这个人数和级别，像剧组给美术部门的人发工资一样的付账？” 杨代荣心中暗道一声有戏了，微笑着说道：“只限于梦工厂制作的电影，我们没有能力让其他公司也同意采取这样的合作模式。” 徐盛还有些狐疑：“这样的话，视效后期费用一定会比原来提高的。” 怎么，梦工厂是慈善家吗？ 坐在杨代荣旁边的李会成出声道：“徐总，陈导看重的是质量，如果能够多花1000万就能带来更好的效果，梦工厂是绝对不会犹豫的，而且梦工厂接下来的一部科幻电影项目预计在后期视效制作方面将投入至少4000万！” 4000万？ 徐盛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这几乎相当于墨一年的营业额了。 李会成继续说道：“当然陈导对特效制作的标准是非常高的，你们的档期要全程跟着电影走，特效师在筹备时就要介入影片设计，甚至分镜头脚本的设计你们也要参与，如果这次合作能够达成，梦工厂将聘请您作为这部电影的特效总监，制作周期恐怕会长达半年。” 就这？就这要求？ 他的团队一年接三四十个单子，加班通宵的忙也就挣这么多钱，现在就制作这么一部作品，还能跟着剧组吃大锅饭，不用007也不用通宵，几千万到手。 这也太美了。 杨代荣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徐总，请您相信梦工厂的诚意，相信陈导的诚意，我想请您亲自来京，两家公司可以坦率的交流一下您对墨的未来有什么愿景，梦工厂对墨又有什么样的定位。” 徐盛压抑住自己跳动的心脏：“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我回去之后跟另外三个股东商量一下我再给您回复，你看怎么样？”他怕这顿饭再吃下去，他就要当场在协议上签字了。 徐盛回到了工作室召集团队中的几个高层开了个会，把梦工厂的来意和盘托出。 “有这么好的事儿？”团队内的首席概念艺术家王易冰不敢置信的问道，王易冰也是墨的创始人之一，股份仅次于徐盛。 王易冰对有人出巨资购买他们的股份之类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心动。 墨的四个创始人都是制作出身，有的学的油画，有的学的动画，还有的学的数字传媒，都有极强的美学功底和技术追求，共同点是没有那么多经济的需求和目标。 如果他们真的想赚大钱，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着这么一个团队了，这些年来赚的钱基本都投入到了技术的提升和对手艺的打磨上了，对于王易冰来说，挑战制作更加有技术难度的画面才是他事业的追求和目标。 真正让他有些失态的除了梦工厂支持他们自建渲染农场和购买国外大厂手中的一些相关软件以外，梦工厂提出的那个新的合作模式才真的打动了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不允许从自己手里交出去不合格的甚至是敷衍了事的特效镜头的，只是现实的骨感让他不得不学会乃至于习惯了妥协。 而梦工厂提出的这些要求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梦中的甲方。 徐盛沉声道：“他们同意可以把这些条款写在协议中。” 另外一个创始人兼动画团队组长项轩沉吟道：“陈景行这个导演确实很有想象力，而且也有野心，敢于突破框架探索这些边缘类型片题材，他能提出这样的模式我倒觉得比较可信，这很明显是在向好莱坞学习。”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墨是接过一些好莱坞工作室的外包的，所以对大洋彼岸的电影工业制作流程尤其是特效制作流程是不陌生的。 在好莱坞，特效制作是电影制作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一般在电影筹备阶段就会入场，甚至直接参与剧本的改编和分镜头脚本的设计。 因为剧本在撰写的过程中，编剧或者是导演一般是不会考虑特效实现的难易程度以及费用问题的。 第86章 华国的乔治卢卡斯 通常好莱坞模式便是制作工业电影的导演设计的每一个分镜头脚本都要跟特效公司沟通，甚至有特效公司派出视效艺术家参与每个分镜头的设计。 因为导演是不知道自己设计的哪一个镜头需要特效的参与，或者需要多少成本，怎么去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不会出现导演拍一座荒山，镜头拍完之后告诉后期你去给我把镜头里的荒山全种上树，这既增加后期的工作量，也不可能得到满意的效果。 后期视效要在最开始设计镜头的时候就告诉导演，你要从什么角度，在哪个时间段，需要什么辅助手段来拍，后期才能用最低的成本提供最好的效果。 因此当一部工业电影的分镜头脚本确定好之后，导演是不能随意删改的，因为根据设计好的分镜头脚本，制片人和特效公司已经把工作量和后期费用测算好了。 在此基础上才有了制片人中心制的立足之地。 在这个工业流程中导演的创作空间被大大压缩了。 陈景行作为导演，从屁股出发他当然是不喜欢这种把导演纯粹当做工具人的工业流程的。 但并不妨碍他借鉴好莱坞电影工业在后期视效制作方面的优点。 项轩接着说道：“如果梦工厂真有这样的野心和魄力，这会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后期视效公司技术和实力的提升归根结底还要靠优秀的工业电影来哺育，工业光魔的成功离不开《星球大战》，维塔的一飞冲天是靠《指环王》，数字领域的崭露头角是靠《终结者2》。 没有杰出的工业电影导演和伟大的工业电影作品，是成就不了一家伟大的特效制作公司的。” 有人觉得项轩说的话太过夸张：“老项，你觉得陈景行能跟乔治卢卡斯，彼得杰克逊，詹姆斯卡梅隆比？我知道你是他的影迷，可你这么吹就有点碰瓷了啊！” 会议室中响起了欢快的笑声，就连徐盛脸上也露出了些笑意。 工业光魔，维塔数码和数字领域都是世界最顶级的特效公司，而且这三家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点。 工业光魔当然是靠《星球大战》崛起的，而《星球大战》的导演乔治卢卡斯也同样是工业光魔的老板，当然后面被收购了。 维塔数码是靠《魔戒》系列、《金刚》与《阿凡达》登上顶峰的，而《魔戒》与《金刚》的导演彼得杰克逊正是维塔数码的创始人与大股东。 同样已经被收购的数字领域，比较知名的作品是《泰坦尼克号》和《后天》，而其实这家公司参与的第一部电影是《终结者2》，而《终结者2》与《泰坦尼克号》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也是数字领域的股东。 与其说这三个世界闻名的顶级特效工作室是靠几部知名大片走上了巅峰，不如说是三个伟大的工业电影导演缔造了这三家特效公司。 再联想到陈景行的梦工厂工作室谋求入股墨，并成为大股东，项轩举这三个例子显然是有深意的。 项轩并没有被会议室中的笑声所影响，反而看向徐盛：“老徐，我们刚成立工作室的时候，你的梦想不是要让墨成为工业光魔那样伟大的特效公司吗？” 徐盛露出苦笑摇了摇头，可能是在笑当时的年轻气盛。 07年跟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工作室的时候，徐盛还不到三十，凭着一时冲动辞掉了工作，想要开创一个伟大的事业，这几年也渐渐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当年想要比肩工业光魔的豪言壮语现在想起来都有些让人发笑。 “就算陈景行达不到那样的成就，但他可以成为华国的乔治卢卡斯，华国的詹姆斯卡梅隆，我们国家将来也一定会诞生属于自己的重工业电影与杰出的工业电影导演，我认为陈景行是其中最可能的人选。” 项轩认真的表情让会议室的其他人收敛了笑容：“就算抛开这些不谈，梦工厂的这些条件不正是我们理想中的甲方吗？而且2亿的估值不算少了不是吗？” 徐盛沉思过后扫过会议室众人或若有所思，或但笑不语，或满怀期待的面容，有些释然的笑道：“既然老项都把我07年的大话搬出来了，我也不好怯场，大家还有没有异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如果都没有意见的话，我明天就动身赴京去梦工厂……好，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祝我们早日成为华国的工业光魔！” …… 在2014年2月即将过去的时刻，关心陈景行和梦工厂动态的人发现刚刚融得巨额资金的梦工厂没有片刻消停的又搞出了一个大动作。 梦工厂拿出了8200万获得了orevfx40的股份成为其大股东。 梦工厂这次一共才融来了18亿，为了一家特效公司就花出去了接近一半，这让业内很多人有些啧舌。 虽然特效公司是影视产业的重要一环，但各大制片厂发行商却甚少花钱去投资甚至控股特效公司。 国内的特效行业目前竞争还是蛮激烈的，不仅很多国际知名特效工作室在华国开了分公司，韩国特效产业更是大举进入华国市场，凭着相对来说的“物美价廉”优势拿下了一大块蛋糕。 而且特效公司盈利水平也普遍一般，影视圈的热钱身处近几年狂飙突进的华国电影市场，眼光已经高到了连进入牛市的大a股的收益率都看不起了，怎么可能看得上利润微博的后期特效产业。 与业内人士的不解咋舌不同，普通网民和营销号倒是有另一番解读。 陈景行接下来可能要拍科幻大片了！ 已经有影迷在陈景行的微博下面追问下一部电影的情况了。 陈景行的微博粉丝数目前已经超过了150万，这个时候的陈景行跟几年前的宁皓有点像，虽然在电影圈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高，名气也比不上第五代第六代的大导演，艺术成就也谈不上。 但是他们却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期待感，这种期待感甚至更胜过那些大导演，宁皓凭借的是疯狂系列的两部电影，让影迷对《无人区》的漫长等待几乎形成了实质性的怨念。 陈景行则是靠着《彗星》和《致命身份》这两部高口碑脑洞电影，让陈景行的微博下和贴里已经出现了电影催更大军。 第87章 参加会议 对于影迷的关心陈景行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做个回应的。 这年头做影视剧都要从立项前就开始营销了，得挤牙膏一样的慢慢透露消息。 时隔大半个月，陈景行在微博上再一次更新了消息，上一条还是致命身份票房破4亿的庆祝海报。 陈景行：［感谢各位影迷的关心，新的剧本已经写好了，还是科幻题材，不过不是科幻大片，是有关父子之间亲情的故事，等我从美国回来就能开机了］ ［大家快看啊！博主诈尸了！］ ［陈导终于过完年了……］ ［还是科幻电影！太棒了！作为科幻电影迷，陈景行简直就是我的福音！］ ［科幻电影赛高！］ ［我觉得导演也挺有拍警匪犯罪片的天赋的，不考虑一下吗？］ ［只说是科幻没说是悬疑……悬疑电影爱好者哭泣］ ［没人关注最后一句话的重点吗？导演现在在美国？是《致命身份》要在北美上映了吗？］ 陈景行现在还不在美国，不过也马上就要出发了。 陈景行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大会议厅，刚进门就看到两个面熟的人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窃窃私语。 陈四成和肖扬。 两人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陈景行。 “哎哟，陈导来了。” “陈哥……肖哥……你们也来的太早了。” “陈导，你这声肖哥叫的我肝儿颤呀。”肖扬捂着胸口说道。 “你这台词都不变的？”陈四成笑出声：“咱们俩第一次见你也这么说，陈导叫你肖哥你肝儿颤，我叫你肖哥你也肝儿颤，你肝有毛病。” 肖扬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着陈四成：“你一个70后管我一个80后叫哥，我能不肝儿颤？” “……就大你不到两岁，让你说的跟两代人似的，再说了谁让你长得着急了些呢，陈导刚刚没叫你陈叔叔都算不错了。” 陈景行有些头疼：“那你们也别老叫我陈导陈导的了，咱们这一批不都是导演？” 陈四成：“谁不是导演谁尴尬。” 肖扬翻了个白眼儿：“ v导演不是导演啊？网络电影导演就不是导演了？我的《猛龙过江》马上就要上了，先让你得意一阵儿，不过我也觉得这么叫有点问题，你俩都姓陈，别人喊个陈导，你俩不都得转头？” 陈四成一拍手看着陈景行说道：“那咱们就别导来导去了，你叫我老陈，管他叫老肖。” 陈景行顺水推舟：“那你们就叫我小陈，我年龄最小，你们怎么来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来的呢。” 陈四成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一宿没睡，所以来的早。” 肖扬吐槽道：“你那电影都上映多少天了，还没走出来呢？” 陈四成脸色虽然有些疲倦，但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哪有多少天？才两天，你电影没上映，当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 要论这一期交流学习班六个导演中最近这段时间谁风头最盛，那就是陈景行和陈四成了。 《致命身份》取得的成绩就不说了，陈四成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bj爱情故事》两天前上映。 因为春节档的几部电影已经开始疲软，而且口碑较差，《北爱》又是联合院线与京影联合出品，因此一上来就拿到了35的排片，两天票房就达到了12亿，业内预估总票房有可能达到4亿以上，算是今年自《致命身份》以来的第二匹黑马。 陈景行也回忆起了《致命身份》刚上映时候的情况：“导演这个工作本身就很考验心态，《致命身份》刚上映的时候我也是连着好几天失眠，特别紧张，放松不下来，一天恨不得问二十遍票房。” 肖扬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们是解脱了，我这是被判了个缓刑啊。” 肖扬2013年下半年拍了一部电影《老男孩之猛龙过江》，京影和天狐视频网共同投资的电影，改编自肖扬自导自演的一部网络微电影，目前还没有公映。 陈景行安慰道：“你那部电影不是1月份的时候就开了发布会，应该快了。” 陈景行对这次交流培训班还是很重视的，对班上其他几位导演的动向都深入了解了一下，但他对肖扬这部自导自演的《猛龙过江》的印象来源却比较早，因为这部戏去年11月就拍完了，有传言说要在1月上映的，跟《致命身份》就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了，对于潜在的竞争对手，幻世网和梦工厂都曾经将其列为关注重点。 现在没有了利益纠葛，陈景行的安慰还是很真心实意的。 不过肖扬似乎并没有被安慰道：“本来是说是1月上映的，后来就延到5月，我看5月也够呛。” 其实真要说急，他也没有那么急，如果能拖到暑期档上映也未必不是好事，但是这次学习班的六位青年导演，就他没有院线成绩，虽然拍过网络电影，但是网络电影跟院线电影不是一回事，这让他有了些心理压力。 陈四成看着陈景行的眼神透着些羡慕：“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那么好的运气，《北爱》去年6月份就杀青了，结果暑期档、国庆档、贺岁档和春节档都没赶上，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咱们国家的电影票房大盘膨胀得太快了，不能以常理来看，《北爱》真是在去年暑期档或国庆档上映，票房真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只能说慢有慢的好处。” 陈景行默默点头，他还真不能说自己的运气不好，要不是参加奥兰多奇幻电影节，《致命身份》其实未必不会再往后压，压到年后甚至5月份，可能性不小，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的梦工厂是主要制片方，话语权较大，除了热门档期之外，陈景行如果决定在什么时候上映，幻世网那边就必须要认真考虑他的想法。 陈四成和肖扬虽然肯定也投资了各自的影片，但主要制片方发行方还是京影和联合院线，对于电影的选档公映即便是导演也没有太多话语权，华国电影市场是个强档期市场，制片发行商对于档期和时机是很重视的，挑选档期的时候是有相当多考虑的，别说压半年，压两年三年的也不少见。 第88章 新片定档国庆 陈景行、肖扬与陈四成三个人聊了一阵之后，郭凡、路洋和宁皓也陆续到了会场。 六个人中除了陈景行大学毕业没多久，其他人都是“老油条”了，娱乐圈、电影圈混了这么多年，而且都成就了一番事业，再内向的人，人情世故也早历练出来了，不管互相之间有什么看法，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亲切友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一般热切寒暄了起来。 “师兄，你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陈景行知道宁皓导演的《心花路放》1月份就杀青了。 “应该是暑期档。”宁皓脱口而出，这部电影是他控股的公司制作的第一部电影，寄托了他很大的商业野心，自然要选一个能将票房最大化的档期。 陈景行状似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用撞车了。” 宁皓来了兴趣：“你档期都定了？我听说你的新电影才刚刚筹备，还是小成本科幻片吗？能赶在年内上映？” 如果是大制作，制作周期相对会长一些，对档期和竞争对手也会更加挑剔，最好是能避开和其他大片撞在同一个档期，这需要大量的协调交涉工作，同样也需要耐心的等待，想要当年拍完当年上映并不容易，需要一些运气。 “算是中等成本，基本已经定下了，国庆档上映。” 一旁的路洋忍不住问道：“你的电影还没拍，就把档期定下了？”他的电影《绣春刀》去年8月份就拍完了，但距离上映仍旧遥遥无期，国影一推再推。 陈景行一脸迷惑：“定档有什么技术难度吗？”如果说《致命身份》还担心过审的问题，《信号》则根本没有这个担忧。 众人无语。 定档本身确实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也没什么门槛，但哪家电影出品公司发行公司不是深思熟虑反复斟酌的？恨不得请个数学家建个数学模型运算几轮呢。 要考虑题材，考虑电影成片质量，考虑适合什么档期，考虑自家影片之间不能撞档，考虑档期内已经有哪些对手，哪些电影可能会加入这个档期，同一个档期内几部电影之间相隔几天，这些会给票房带来哪些影响，各个影片背后的发行商出品商谁在院线更有优势等等问题。 甚至还会遇到影片背后的大佬们互相乔档期，谁退谁留，牵一发而动全身，越是商业价值高投资大的电影越难定档，因为热门档期就那几个，电影都扎堆往里挤，你也不顾实际情况往里挤只会损人损己，定档失误损失的可是真金白银，反而是小成本电影本身票房预期就不高，顾虑反而少得多。 而电影还在筹备，成片都没出来就定好档期，这是多有魄力的行为啊，潜台词就是我是擂主，我不挑选对手。 宁皓摇头苦笑：“我跟你比不了，我和国影还在愁档期呢。”《心花路放》虽然是宁皓的公司制作但发行商是国影，这部戏集结了黄博徐铮两个票房号召力数一数二的一线演员，无论是宁皓还是国影对其的票房野心都很大，想要复制甚至超越《泰囧》的奇迹，这样高的商业预期就让档期选择变得极其慎重。 陈景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其实还是有些小心机的，在这个场合把《信号》的档期说出来，也算是抢个先机，尽可能将竞争者排除出国庆档，哪怕是让其他导演对他们自己的影片上国庆档的可能性多那么一丝顾虑也是好的。 世界上没有几部电影是真能不在乎对手的，好电影固然能做大蛋糕提升大盘但也是有极限的，两个都有票房潜力的电影在一个档期的下场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各自都达不到自己的上限，毕竟国庆档的“容积”比春节档还是差很多。 尤其是他的师兄，宁皓的《心花路放》，即便不看导演，光看主演的名字你都能想象到票房号召力的可怕，还有路洋的《绣春刀》也没有定档。 “诶？这么说起来，小陈的票房跟你差不多啊，老宁，老路，老郭，奥老郭你的《同桌的你》已经定档了，你们两个你可小心着些，别跟小陈撞档啊。”陈四成半开玩笑的说着。 陈景行和宁皓都是一愣，好像……似乎宁皓的票房还真不比自己高多少？ “我这是吃了时代的红利了，跟宁哥还是不能比。”陈景行连忙摆手谦虚。 宁皓的名气、地位和资历在六人中都是最高的，但论起票房其实并没有那么高，不过在陈景行看来这确实是时代的问题，把《致命身份》放到5年前上映票房未必就能比得上《疯狂的赛车》，把《石头》和《赛车》放到现在上映也很有可能取得不俗的票房。 关键还是口碑和观众期待感，有了这两样，就能在票房爆炸的时代攫取最大的票房，星爷如此，宁皓也如此，不管以前有没有票房或者票房有多低，只要有应景的作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能创造票房奇迹，在观众期待感被耗光之前那就是行走的票房炸弹，这也是陈景行主动探问宁皓新片档期的原因，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各据档期，互不干扰。 几人又各自互相吹捧了一阵后，电影局的领导陆续来到了会场，电影频道也派出了主持人和摄影，长枪短炮的架了起来。 有点座谈会的性质，主持人李淼做完开场白后，电影局的领导也做了个发言，除了部分形式的内容以外，剩下的都是商业电影，工业电影的内容。 让除了陈景行以外的导演们都有些惊讶，其他导演人或多或少都参加过类似的官方组织的会议，不管题目和议程是什么，但还是要把艺术拿出来装点一下门面的，不管是导演编剧还是明星，在官方这里都是文艺工作者，生产出来的作品也都是文艺作品，文艺叙事贯穿始终。 从没有这么赤裸裸的把电影产品放到了工业和商业的叙事框架下，通篇主旨就是一句话：电影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组织各位去“西天”取“电影工业的真经”。 第89章 秦中和的心思 “……希望各位青年导演能将成熟电影工业的种子带回华国，为我国电影事业注入新的力量，开拓创作出更多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商业类型电影，实现国产电影从量到质的提高，促进华国电影产业健康高速发展。” 等电影局领导讲完话后，就轮到了六个公费留学的青年导演一一上台发言。 稿子陈景行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发言内容也都是一些套话，无非就是对领导的讲话精神做一个呼应。 毕竟这里不是访谈和媒体见面会，不是自吹自擂的地方，也不是发表对商业电影独特见解的地方，你对工业电影这么了解还去美国学习什么呀？ 会议结束之后国影董事长秦中和把几人留了下来。 秦中和身材略显瘦小，并不魁梧，但身形笔挺，眼神冷峻，有种有别于其他制片厂大佬的气势，散发着军人的风范。 陈景行知道秦中和年轻时确实当过兵，据说还是连长，在部队时就展露了些文艺天赋，能吹唢呐会唱歌，复原后直接进了国影厂。 秦中和虽然气势略显摄人，但语气还是很温和的：“小宁，这次带队你就是班长了，虽然已经跟哥伦比亚和环球沟通好了，也有随行的陪同人员和翻译，但毕竟你们才是导演，具体的行程你有权利做改动，如果在参访交流过程中你们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小宁你可以直接跟哥伦比亚和环球提，他们当时承诺的可是‘毫无保留’，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还有我这几天想了一下，你的《心花路放》还是安排到国庆档，今年也没有献礼影片。” 宁皓脸上现出一丝犹豫，看了陈景行一眼：“秦董，小陈说他的电影已经决定定档国庆档了。” 秦中和看着陈景行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的电影备案了吗？我怎么没印象？” 陈景行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是时刻盯着我呢？ “刚刚开始筹备，等从美国回来就准备开机了。” 秦中和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你刚投资了一家特效工作室，是为这部电影做准备的？是科幻大片？” 要论几大制片厂中对商业电影和大片最感兴趣的大佬肯定是秦中和，华国的商业大片时代，他是主要推动者。 “不是大片，只能算中等成本制作，现阶段拍科幻大片的话，国内各方面还是稍有欠缺。” 对于陈景行的否认，秦中和脸上稍微露出了点失望之色：“你说的不错，饭要一口一口吃，现阶段能有一部成熟的科幻电影就已经算是零的突破了，你这部电影要是有什么后期特效方面的需求或者问题无法解决，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帮。” 国影旗下也有特效公司，而且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当然是在国内特效公司中。 对于陈景行，秦中和还是相当看好的，国内现在已经涌现出了不少类型商业片，但是像灾难、科幻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是很匮乏，就算出现一部水平也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对于陈景行这样的能拍科幻片，而且能拍出水平的导演在他看来就是华国电影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几年虽然华国电影市场蓬勃发展，甚至有望在几年后成为世界第一，但是国产片票房占比却在下降。 2012年是49，2013年48。 国影作为分账大片的发行主体，秦中和自然知道今年的局势更加不容乐观，两年前签的协议将在今年获得全面的落实，批片和分账大片的数量将创新高，而且很多都是重量级的电影。 秦中和作为国影的掌舵人就像一只老母鸡，一边对外跟好莱坞分账方磨嘴皮子，另一边对国内档期修修剪剪，辗转腾挪的保护着小鸡崽子们。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仅仅靠传统的三板斧：古装、喜剧、爱情是很难维持住份额的。 必须要发展自己的工业电影，尤其是科幻、灾难、战争类型的电影，这次分批选派优秀的电影人去美国学习交流的意见也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对于第五代第六代导演他已经完全不指望了，他们受新浪潮影响太深，作者性太强，适合拍文艺片，不适合拍真正的工业电影。 像宁皓，陈景行这样的导演才是他看好的在将来能够正面跟好莱坞分账大片pk较量的种子。 尤其是陈景行，他的电影已经走出了国门，在秦中和心里，陈景行在“软”的方面已经具备了好莱坞优秀商业导演的素质了，一部彗星可能还能说是偶然，连续两部优秀的科幻作品那就说明绝对是有能力的，就差“硬”的方面了，不过“硬”的方面可以借国外的技术嘛。 想到这里，秦中和已经决定等陈景行的新片搞完之后，就和他好好聊聊，让他放下顾虑，拍个科幻大片出来。 其他公司不愿意投，那就由国影来投资，特效方面可以请国外公司来做，《唐山大地震》不就是请了国外公司做的？而且《唐山大地震》也是他交给冯晓岗的命题作文，完成的挺不错的呀。 秦中和前半生总结的格言就是：人不逼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再说，像宁皓和陈景行这样冒尖的商业导演，将来也肯定逃不脱拍命题作文的命运，让他积累一下拍主旋律大片的经验也是好的。 秦中和已经快退休了，作为华国电影体制改革的见证人，甚至是商业大片时代的推动者，他渴望能够在退休之前看到华国电影再往前走一步，走一大步！ 主旋律大片已经不稀罕了，主旋律科幻大片的意义就大了，他的一生不缺这点政绩，但也希望能用一个有力的突破给自己的事业画下更加完美的句号，剩下的就功过任人评说了。 陈景行被秦中和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他虽然不知道秦中和想的是要如何在他身上压担子，但还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妙，正要开口说话就见秦中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陈，你这部新片要定国庆档，小宁的《心花路放》，我也想定国庆档，你要想《心花路放》给你让路，把剧本发给我，我看完之后再说。”说罢转身走出了会场。 陈景行有些傻眼，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幻世网和天润等梦工厂的融资方恐怕要哭晕在厕所了，秦大佬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信号》的发行权换国庆档啊。 不过陈景行不在乎，反正梦工厂现在也不具备发行能力，现阶段安安分分当个制片商就好，不管是国影发行还是幻世网发行，他都能接受，再说了多个爹不好吗？ 第90章 《致命身份》要在北美院线上映 电影局选出六位青年导演“公派留学”的事儿并没有引发太多舆论的关注，只有部分严肃类的媒体提了一下，总结为华国电影的“洋务运动”。 “留学生们”的第一站是哥伦比亚影业，刚下飞机就有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个秃头男子，径直向着陈景行走来。 “您好陈先生，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年轻，我是爱德华伯奇。” 对于秃头男子超出寻常的热度，陈景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哥伦比亚的迎接人员这么热情？ 爱德华伯奇笑着说道：“陈先生，您的电影版权谈判我是哥伦比亚的代表，张先生和许先生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陈景行了然，说实话他都快忘了《致命身份》的版权卖给哥伦比亚了，因为到现在都没有上映，反正版权是卖断的，钱收到了就行。 “这外国佬跟小陈认识？”肖扬随口问道。 陈四成感叹道：“人家的电影可是在奥兰多正经拿下大奖的，奥兰多电影节不是说是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吗？互相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郭凡弱弱插了句：“《致命身份》的海外版权不就是哥伦比亚买的吗？” 宁皓也突然想起来了：“《致命身份》好像还没有在北美上映？” 爱德华伯奇跟六位导演和随行翻译一一打过招呼后，带着众人上了四辆车，在跟陈景行等人一起来的随行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向一处酒店驶去。 爱德华伯奇拉着陈景行上了第一辆车，刚坐上车就有些郑重的看着陈景行说道：“chen，本来这一次不是由我来接机，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陈景行第一时间便有了猜测：“《致命身份》要上映了？” “ that''''s right，但是你知道的，现在离奥兰多电影节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我们的宣传计划如果有你的配合可能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爱德华的话语中带着请求的语气，毕竟陈景行已经把《致命身份》除了亚太地区之外的发行权都卖断给哥伦比亚了，买断协议上也并没有要求电影主创要配合北美地区发行的宣传，无论是幻世网还是梦工厂在北美地区都没有发行利益。 “当然可以，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虽然《致命身份》在北美的票房卖得再好也不会给他分一毛钱，扑街也亏不了他一分钱，但陈景行当然还是乐意为电影宣传出力的。 他将来拍的电影还想继续卖出高价钱呢，甚至还想和好莱坞发行商在北美联合发行，所以这第一部电影的头就必须要开好。 《彗星》虽然在网络上火爆，但毕竟不是院线电影，如果《致命身份》票房不佳，甚至让哥伦比亚赔钱了，那么陈景行接下来的电影哪怕拍得再好，想要再次进入北美市场也会变得十分困难。 陈景行肯定的回复让爱德华伯奇很兴奋：“chen，你的帮忙会给我们很大的支持。” 陈景行有些抱怨的说道：“伯奇先生，如果你们不是拖到了现在恐怕也不用我帮忙。” 奥兰多电影节被称为外国电影进入北美市场的窗口不是白说的，其曝光度是相当惊人的，如果当时借着奥兰多电影节的余温，趁热打铁在院线发行，对票房也会有更大的帮助。 而且陈景行的“手下败将”，《风之影》和《月夜幻谈》都在奥兰多电影节结束后就陆续上映了，且《风之影》的发行商也是哥伦比亚，对此陈景行心中自然是有不满的。 爱德华伯奇表情有些无奈：“chen，北美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他太拥挤了，《风之影》与我们其实早就签下了北美发行协议，只是顾及奥兰多电影节的评奖规则才没有公布罢了，而且《风之影》在西班牙创造了票房记录，电影节刚闭幕就会在欧洲大规模铺开上映，我们必须确保北美发行不能慢于欧洲太多，再加上哥伦比亚还有一部自制电影要在2月份上映，发行档期确实很难调配。” “好，我能理解，你们到底要我做些什么呢？” 陈景行见好就收，毕竟北美市场确实是金字塔的顶端，外国电影进入这里被压着不能上映实在是太正常了，国师的《英雄》可是被拖了一年半才在北美上映的，要知道那可是当年花了2000多万美金买下的版权，这个金额在引进北美的国外电影中也是少见的，而且当时还是武侠热得正夯的时候，《英雄》都这个待遇，他这已经算运气好的了。 “嗯，其实并不复杂，首映之后我们会在影院举行一个主创……呃导演见面会，还有……可能还需要你上电视节目。”爱德华伯奇解释道：“你知道你的《彗星》在网络上是很有名的，而且你还是第一个获得奥兰多金云杉大奖的亚洲导演，所以你在这里是有一些名气的，跟其他外国导演或外国明星相比。” “还要上电视节目？脱口秀？”陈景行对什么首映会主创见面会并不意外，但……脱口秀？ 陈景行就有些紧张又有些怀疑：“我又不是明星，会有人看我上电视节目？” 爱德华或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笑着安抚道：“别怀疑自己，你是具备媒体价值的，你的《彗星》引发了巨大的网络话题，最火的时候年轻人都在讨论你的电影，你的第二部电影又拿到了奥兰多金奖，偏偏你还是来自于地球另一端的华国的导演，你才22岁，好奇，观众对你一定是好奇的，只要你在媒体上展示自己，就一定能激发并且满足很多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的好奇心的。” “好，电影什么时候首映？”陈景行也是有虚荣心的，出名有什么不好？ “大后天，3月4号，到时候会在725家影院开画。”似乎是怕陈景行会产生不满，毕竟他知道《致命身份》在华国取得的成绩，爱德华伯奇又补充道：“你知道的，北美院线的规矩一向如此。” 第91章 导演不能当工具人 北美院线的影片排期密度非常高，每周都能新上映十几部电影，而且同时会有上百部电影在北美影院放映。 所以如果不是大厂出品的影片，在北美院线都只能从小规模放映开始，小到个位数的影院，大到几十家几百家影院，如果你的上座率数据亮眼，发行公司和院线才会考虑扩大影院数量，外国电影更要服从这个游戏规则。 如果陈景行当时不卖版权，由幻世网联系北美的小发行商联合发行，其实也不是不行，但基本也就是在华人聚居区的华人影院放映了，放映影院能超过10家就不错了。 《致命身份》能以725家影院开画，可见哥伦比亚还是下了功夫的，当年的《英雄》的2500家影院开画至今都是外国电影难以打破的记录，事实上，即便是好莱坞本土电影，能以2500家影院开画的也不多，基本都是大制作才能有这个待遇。 如今随着好莱坞电影工业独孤求败，碾压全球，北美观众对国外电影再很难生出追捧之心了，虽然进入北美院线的外国电影数量更多了，但已经很难像曾经的华语电影一样大规模进入主流视线了。 陈景行与爱德华伯奇交流了一些影片上映的信息，和其他五位导演一起回到了酒店，听说是《致命身份》将要在北美上映，众人都表示恭贺。 肖扬恭喜完问道：“什么时候首映啊？咱们一起都去看看？” 陈景行略一犹豫还是爽快道：“行，正好哥伦比亚说会赠我十几张首映电影票。” 宁皓想了一下拍板：“那票也够了，咱们到时候就去看看首映？” 虽然宁皓是征求的语气，但是在场也没有人会傻到说自己不去的，这个“青年导演交流学习班”也是大家互相结识扩充人脉的好机会，众人背后都有大制片厂支持推荐才能坐到这辆车上的，未来也都是前途广大，谁会这么没眼力价的得罪人呢。 虽然陈景行也不在乎就是了，他之所以犹豫，还是觉得自己主动邀请来参加首映不太合适，如果是电影圈外的人他这么干当然没问题，但跟他一起来的都是导演，有些人资历还比他厚，主动邀请人家看自己的电影在美国的首映总有种在同行面前炫耀得瑟的感觉。 “学习班”按照预定的行程，第二天就去了哥伦比亚观摩所谓的电影工业流程。 哥伦比亚影业倒是很敞亮，没有任何藏着掖着，对他们展示了新电影项目《精灵旅社2》的全套工业流程，还有专人负责讲解，甚至还播放了一部短片，深入介绍了《黑衣人》系列的制作过程和工业细节，虽然六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好莱坞电影制片流程，但哥伦比亚展示的“工业化”还是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真的是字面意思的工业化。 比如最简单的编剧团队，《黑衣人3》的编剧团队有十四个人，有人负责世界环境和社会生态设计，甚至还有专门撰写这些环境中的广告等细节的，大家甚至用同样的编剧软件。 剧本格式标准化，统一字体、统一格式、统一行间距，每个角色说了多少对白、每个场景用了多少遍。 精确到了当制片人拿到一个“标准剧本”，心里就对这部电影有了九成的概念。比如剧本拿到手是90-12页，其实就是完全对标了电影的时长90-120分钟。 离谱到制片人都不用看剧本，只需要看从剧本提炼出的几组数据就能直接感受到电影的故事节奏和结构。 甚至除了编剧软件之外，连摄影师、器械师、场景管理都有各自的软件。 除此之外，在拍摄前就会制作出镜头拍摄方案，甚至有详细的镜头列表，然后照着镜头列表用较为粗糙的cg制作镜头预演，这个时候预算就能比较精确的确定下来了，通过前期镜头预演，相机拍摄的速度和走位以及演员的位置也确定下来了。 然后就是实现“封装成盒”的镜头拍摄方案。 当路洋问到镜头拍摄方案能实现多少的时候，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一脸骄傲的回答道：“通过镜头列表的系统管理和镜头动态预览，90以上的镜头拍摄方案都能得到高还原度的实现。” 宁皓、陈景行几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念头：这特么应该派制片人过来交流学习，让导演过来学习是选错学生了啊。 不，没选错！ 幸亏派的是导演来学习。 …… 陈景行等六人坐车向着《致命身份》首映影院驶去，陈四成看着窗外的广告牌，略有些羡慕的说道：“看来哥伦比亚也是下了大力气宣传的，一连几个广告牌都是电影海报。” 肖扬笑道：“你也可以加入好莱坞啊，哥伦比亚的那个总监好像特意了解过咱们几个的成绩，知道你的电影正在国内热映，不是还招揽你加入呢吗？说可以给你投钱拍一些面向亚裔的小成本影片。” 陈四成嗤笑了一声：“我在国内随便就能拉到比他能给的多得多的投资，制作成本也能靠国内市场收回，干嘛来这里当工具人，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韩国人啊？” 郭凡也感慨道：“这的导演我觉得叫镜头方案实现师更恰当，在这里要么功成名就成为大导演，要么拍独立电影，或者死磕文艺片，否则还真是只能当工具人，连剪辑权都没有。” 宁皓也笑道：“国内不是管电影局组织青年导演来好莱坞学习叫电影界的‘洋务运动’吗？‘洋务运动’也讲扬弃，也不用什么都照搬嘛，咱们还是批判性的学习，优点咱们回去可以试一试，推一推，不好的地方就不用吸收了。” 包括陈景行在内的其他人对此言深表赞同。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电影产业工业化是大势所趋，也知道工业电影的力量，但是身份毕竟都是导演，屁股在这里，不能革自己的命。 只能说有所取舍有所扬弃，像那个分工软件用在编剧甚至场工身上就不错嘛，自我以下还是可以工业化的，自我以上就不必了。 华国的青年导演从小都是看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电影长大的，作者性是深深印在他们的电影创作dna中的，让他们为了电影工业放弃或压抑自己的作者性，是非常困难的事。 第92章 观影习惯是需要培养的 阿里亚娜挽着自己的男朋友，寻找着他们的座位，可容纳500人的放映厅坐了有二分之一，中间的最佳观影位置大部分被填满了，他的位置正好是在最中间，两人沿着窄小的过道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电影还没有开始，放映厅里响着嗡嗡的谈话声。 “没想到这部电影有这么多人？”男友大卫环顾了四周有些惊讶。 还有人在陆续进入影厅，等影片开始的时候，估计能填满三分之二以上了。 阿丽亚娜也有些惊讶：“感觉人比《风之影》还多一些。”她订票订的比较早，也没料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也算正常，毕竟是奥兰多金奖的获奖影片，而且 johnn chen的《彗星》那么有名，只要这部电影质量不逊于《彗星》，电影票就值了。”阿丽亚娜是个影迷，尤其喜欢惊悚悬疑恐怖类的电影，对《彗星》也很喜欢，她就是那种来回看好多遍就为了理清人物关系故事脉络的影迷。 “ wow，如果跟《彗星》一样，那可真是噩梦了。”男友大卫则有些不屑。 大卫也是影迷，但他比较喜欢cult片，跟女友的观影爱好还是有一部分重叠的，但是对于《彗星》他的评价则是无聊，无聊透了。 要不是女友拉着他，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阿丽亚娜回怼道：“那太可惜了，看来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用脑子看电影了。” 大卫不服：“好的电影应该要在第一秒就吸引住观众，如果它让人感到无聊那怎么会是好电影呢？真不知道奥兰多那帮人被吹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会把奖项发给一个华国导演，而且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看起来高中都没毕业，难道华国人把奥兰多买下了吗？下一步可能该奥斯卡了。” “别忘了你最喜欢的《异次元杀阵》就是奥兰多金奖的获奖影片，奥兰多历届的获奖影片都是不错的。”阿里亚娜近几年喜欢的恐怖片有一大半都是奥兰多电影节的入围影片，所以她对奥兰多电影节还是很信任的。 “那《月夜幻谈》呢？那个rb导演可是拿了最佳导演奖，这部电影多无聊？像是十年前的校园青春片，我为什么不去看《吸血鬼日记》？”大卫找到了反例。 阿丽亚娜被噎了一下，顿了一秒钟说道：“首先那是韩国导演，其次我承认《月夜幻谈》有点让我大失所望，但他只不过是有点老套，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聊。” 大卫哼了一声：“这就是我说的奥兰多电影节已经疯了，竟然让两个亚洲人拿了奖，自从奥兰多的电影节开始讨好亚洲人开始，就失去了以前的味道了。”以前奥兰多电影节可是cult片的盛宴。 阿丽亚娜不想再纠缠下去：“反正我相信 johnn，他的电影不会让我失望的。” “johnn……说的跟他才是你男朋友似的。”大卫撇了撇嘴。 突然熄灭的灯光终止了这对情侣的斗嘴。 …… 王真带着他的同学和朋友十几个人，哗啦啦的进了电影院，边走边滔滔不绝的讲着跟这部电影有关的消息。 “这部电影开画就有700多间影院放映，这几年很少有来自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影片开画馆数比《致命身份》多。” “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这次还来啊？”有同伴不解问道。 被打断的王真不满的看了同伴一眼：“二刷呀，而且还能贡献票房，先说好，如果看完你们都觉得不错，我们就再刷一遍。” 《彗星》刚开始在网飞平台播出的时候，王真是第一批关注《彗星》和陈景行的留学生，不仅积极安利，还因为不满网飞配的英文字幕，自己和几个室友重新做了翻译，最后还被网飞采纳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是陈景行的骨灰粉了，听说陈景行的第二部电影入围了奥兰多电影节后，他还亲自跑去了奥兰多，看了《致命身份》在奥兰多电影节上的展映。 好不容易等到了电影的公映，王真便拉来了同学和朋友一起贡献票房。 因为1月2月美国都没什么长假，哪怕是春节大部分留学生也都不会回家，即便回家也没有时间看什么电影，而且春节的时候《致命身份》已经下映了，如果想在年初回家通常要等到春假，一般都要到3月中旬了。 所以王真也是一众留学生中少有的看过《致命身份》的人，这两个月来可是努力压抑着自己不剧透，当然大部分留学生都上国内网，来自国内的剧透有时候也是防不胜防的。 王真看着影院内展示的几张华国面孔的海报，心里有一丝微妙的激动，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准备发到一个主要由华人和留学生组成的论坛里面。 “瞧你这稀奇样，你又不是没见过电影院有华国电影的海报。” 王真反驳到：“那都是在华人影院，天天放国内的电影，那能一样吗？这可是ac在洛城最大的影院。”说罢又感叹道：“希望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国内电影出现在这里。” 一个同学也有些担忧：“那起码票房得过得去，最少要让发行公司收回成本，否则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听说这部电影版权卖了1300万？那票房起码得达到3000万美元才行，感觉700多个馆有点少了。” 王真带领着同伴们找到了座位，对其他人的担心倒显得有些信心十足：“700个馆怎么了？你看这人这么多，上座率肯定不错，一定会加馆，而且还有欧洲市场呢。” 等过完了片头，影片刚刚开始，王真眉头就皱起来了。 “怎么是配音啊？” “好别扭啊。” 王真和同学轻声抱怨了几句，以往在华人电影院看的国内电影都只有英文字幕，甚至有的连英文字幕都没有。 “竟然是配音？” 坐在陈景行身旁的郭凡也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毕竟在国内上映的进口电影大家通常看的都是原音国语字幕，一般国配版都是默认给儿童看的。 北美观众的话肯定还是习惯看配音的。 宁皓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以前不是配音的，从《卧虎藏龙》到《霍元甲》，在北美上映的时候绝大多数场次都只有英文字幕。” 其他导演默然无语。 毕竟习惯是需要培养的。 第93章 北美开画 没有花太多时间，影厅内的绝大多数观众就沉浸在了电影中。 通常悬疑电影如果能够塑造出一个不错的悬疑氛围，再搭配上大银幕和电影院昏暗的环境，是很容易让观众生出沉浸感的，而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在沉浸感的基础上，电影本身也有良好的叙事节奏，就能真正抓住观众的情绪。 《致命身份》就是这样的一部电影。 陈景行等人的位置在比较后排，再加上其他导演基本也都在国内看过这部电影，所以宁皓等人还能保持着比较抽离的情绪，分出一部分精力观察影院内的观众。 银幕上的画面就好像一个音乐会的指挥家，挥舞着指挥棒，随着剧情的一层层反转让这些异国的观众或倒抽一口凉气，或惊呼出声，又窃窃私语。 宁皓对这一切并不陌生，因为他也曾经看到过国内的电影观众在他制造的电影梦境中惊呼和大笑，这是身为导演最极致的享受。 但却又很陌生，因为这不是在国内。 “我们很幸运。”宁皓轻轻感叹出声。 他旁边的其他导演有的听到了，有的没听到，听到的人也未必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宁皓感叹的是他们有一个还在高速增长，且几年之后很可能会成为世界第一的电影市场可以依靠，华国电影市场足以容纳他们的野心和抱负，不用像隔壁的韩国电影人费尽心机的在海外推广作品。 但都说电影是可以跨越语言和国界的，哪个导演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跨越巴别塔的桎梏，获得不分语言不分种族的理解和欣赏呢？ 而宁皓不知道的是，坐在他身旁的郭凡已经找到了突破巴别塔的路——工业电影。 或者说科幻工业电影，郭凡在考上京影研究生的第二年就拍了一部科幻电影，当然不出所料的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虽然他去年拍的第二部电影长片是一部青春爱情电影，但想要拍摄科幻片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直到这次来美国在哥伦比亚观摩了工业电影制作的整个流程之后，终于确立了他的目标。 单靠创意取胜的小成本科幻片取得这样的成就太难了，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得，华国没有第二个陈景行，郭凡自问自己做不到。 最适合他的，也是最适合华国电影的是真正的走工业电影的道路，靠天才的灵光一现是不稳定的，总有那么一天，他能靠真正的工业电影，不仅能在自家市场上正面战胜好莱坞大片，还能走出国门，像好莱坞电影工业那样输出到全世界。 电影很快就在几位导演心思各异中接近了尾声。 男孩邪恶的笑容在电影院中掀起了一波惊呼甚至尖叫。 阿丽亚娜转头带着促狭的笑容：“怎么样？这部电影好不好看？” 男友大卫刚从惊吓中缓过来，闻言嗯哼了一声。 阿丽亚娜不依不饶：“嗯哼是什么意思？是无聊的意思吗？” “alright，你是对的，这是一部有意思的电影，这个华国导演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这不会改变我对彗星的看法，那仍然是一部无聊透顶，故弄玄虚的电影。”大卫努力的想找回面子。 阿丽亚娜笑嘻嘻的挽着男友的胳膊，她懂得见好就收，而且这部电影也给她带来了一些惊喜。 其实她对这部电影的看好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纯粹是出于她对奥兰多金奖的信任和对《彗星》这部电影爱屋及乌的好感。 幸运的是她的信任和喜爱并没有被辜负，这让她感到心情愉悦。 “等dvd出了，我要第一时间买下收藏，这几个演员演的真的很好，那个小男孩演的尤其好，真的太吓人了，我完全想不到。” “我觉得冰箱里出现的那具被冻僵的尸体最吓人。” “我还是有些没看懂，所以那些人都只是精神分裂的人格吗？太酷了。” “所以心理医生真的是这么治疗精神分裂症的吗？让人格们互相残杀，决出胜者？” 源源不断的讨论声从周围传来。 大卫承认这部电影是近一年来他看过的，给他带来的惊喜最大的作品。 客观的说《致命身份》并没有那么神，但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之前的期待值很低，你就会很容易得到惊喜。 他强忍住了再看一遍的想法，淡定的说道：“不得不说这部电影有种cult片风格，整部电影的氛围显得很冷厉，看来他的第一部电影还真是因为没有钱才不得不拍成那样，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风格，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导演的。” 对于大卫的找补，阿丽亚娜心里偷笑，敷衍道：“知道啦，等dvd版出了，你可以买下来加到你的cult片收藏里。” 在口哨声，尖叫声和鼓掌声中，陈景行走到了台前，对着台下的观众招手，尤其是看到了还在猛烈鼓掌欢呼的华国面孔，连连鞠躬致谢。 鼓掌和欢呼正是王真和他的同学们带起来的。 “hey，哥们儿，你们和导演认识？”一旁的一个白人青年看到王真一伙人的尖叫和鼓掌最积极，不禁好奇问道。 王真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他是我们华国的导演。” 白人青年有些惊讶：“ wow，所以电影里面出现的方块字是华文？我还以为是rb电影，我去过北海道，知道rb也下雪，还有点纳闷北海道好像没有这样的景色。” 王真认真回道：“那是在华国西北拍的，是在公路旁边的一座旅馆实拍的。”他不打算跟美国人继续纠缠地理知识，他又不是小学老师，转而问道：“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很有意思，很新奇，很吓人，很酷，我想我愿意给他9分，满分是10分的话。”白人青年赞美道：“唯一的问题就是演员似乎都是，呃，你们华国人？ rry，我的意思是我有点脸盲，影片开始的时候几个角色我真的有点分不清谁是谁，《彗星》也是这样，他会来好莱坞，希望他下部电影能清几个美国演员来演。” 第94章 好评如潮 “他会来好莱坞？希望他下部电影能请几个美国演员来演，当然不是全部都由美国人来演，可以请jackie chen或者jet li他们，我很久没有看到jackie chen的电影了。”白人青年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一时口快有些冒犯，在尽力补救。 王真已经陷入了思考中，陈景行会来好莱坞吗？似乎可能性也不小，毕竟澳洲的，美洲的，欧洲的乃至亚洲的优秀商业片导演对好莱坞伸出的橄榄枝通常都是很难抗拒的。 如果《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能取得票房的好成绩，他可以肯定好莱坞几大制片厂一定会给陈景行邀约。 做为陈景行的影迷，王真好像应该支持陈景行来好莱坞。 毕竟他也看了国内的一些访谈，知道陈景行喜欢拍科幻片，甚至是科幻大片，如果他来好莱坞，这个梦想不就能更快实现吗？ 但在他心里又隐约有一丝抗拒，毕竟只是导演而已，陈景行又不会出现在银幕前，好莱坞没有华人导演吗？当然是有的，而且最出名的那一位还获得过两次奥斯卡最佳导演得主。 但即便是李安在好莱坞拍的仍然是白人的故事。 相比于来自祖国的同胞导演到好莱坞赚钱，他似乎更渴望看到这里的电影院银幕上出现更多来自华国的面孔或者长得跟他相似的面孔，不是作为配角，不是作为丑角，而是主角。 不是讲述“他们”的故事，而是讲述“我们”的故事，或是假装讲述“我们”的故事。 因为这个位面的政治正确还未达到陈景行前世位面的那个高度，现在这块土地上的大统领还是个白人，陈景行前世位面的《黑豹》乃至《摘金奇缘》还没有诞生。 所以王真对自己心中隐约的渴望还是有些迷惑，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对《致命身份》这部电影有些太过于上心。 突如其来的笑声和掌声打断了王真的思绪，似乎是台上的陈景行讲了个笑话。 坐在后排的宁皓等五人也鼓着掌看着台上的陈景行谈笑风生的与台下观众交流。 陈四成向着身边肖扬的方向偏了偏头：“你知道刚刚小陈上台，我心里想的什么吗？” 一旁路洋插嘴道：“彼可取而代之？” 陈四成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没文化呢？这是项羽说的，当然不能学失败者了，再说小陈又没有皇位，有什么好取代的？不是有句话叫像我者生，似我者死吗？他这科幻片我也拍不了呀。” 宁皓出声道：“嗟夫，大丈夫当如此也。” 郭凡补充道：“大导演当如此也。” 几人会心一笑。 …… 《致命身份》首日的票房成绩，陈景行在第二天就拿到手了，参与首周放映的有725家影院，平均每家影院贡献了1400美元的票房，总体上座率居然达到了61，收下了102万的票房。 这个成绩足以让其在当日北美票房榜中排名第九。 而当日票房排在《致命身份》前面的电影放映馆数都在1000家以上。 哥伦比亚和陈景行看到这个票房数字之后，都有些如释重负。 哥伦比亚花了1320万美元买下的版权，如果想单纯在票房上收回成本的话，预估至少也要达到3300万以上。 虽然北美电影市场，制片商发行商的分账比例整体上要比华国多不少，但其实不同的电影是有不同待遇的。 好莱坞电影票房分账依据的是阶梯式规则，取决于制片发行商和院线达成的具体协议，比如a级大片在院线面前腰板就能挺得更直。 更有甚者像是漫改大片，制片发行方能谈出60以上的票房分账协议。 最高甚至能达到65。 也就是制片发行方能把票房的三分之二拿走。 《致命身份》显然没有这个优待，甚至在阶梯中属于最底一层。 而哥伦比亚为了能达到更高的开画数量，又对院线做了不少妥协。 第一周的票房哥伦比亚能拿到50的分账，第二周，第三周，这个比例会持续递减，第四周之后，哥伦比亚的分账比例甚至会降到40以下（北美院线的统计周从周五开始）。 这个协议拿到华国对于制片发行方算是很大方了，在好莱坞就显得有些低了。 当然分账的票房还是要上税的。 100万和3000万自然还相差甚远，但这首日100万的票房只是在725家影院收到的，以首映的上座率和反响来看，继续加馆是板上钉钉了。 第二天上映也达到了108万票房，两天累计210万美元票房，面对不降反增的上座率，已经有不少院线开始联系哥伦比亚了，但哥伦比亚决定第一周不扩馆，要培养市场的“饥饿感”。 陈景行对哥伦比亚的决定自然没有意见，本来致命身份在北美上映的票房多寡跟他已经没有直接关系了。 虽然他对这个“饥饿感”不是太能理解，在他想来上映之后自然要争分夺秒的抢排片，收票房，但这里毕竟是北美电影市场，哥伦比亚才是专家，他相信哥伦比亚自己肯定不想亏损。 这两天陈景行的日常就变成了白天到处参观交流学习，晚上回酒店看北美网民对《致命身份》的彩虹屁。 ［这部电影实在太棒了！我实在是难以形容，我不能给你们剧透，因为剧透了就没有意思了，我只能说这部电影的idea非常酷！］ ［我已经刷了两遍了，即使第二遍看也非常出色和有趣，而且我还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电影比观众更聪明，我太爱它了，但你需要完全沉浸在电影中，才能感受到它全部的魅力］ ［这是一部充满悬念，惊险，阴谋和大量杀戮的好电影］ ［ wow，我只能说你完全猜不到剧情的走向，我相信电影制作人会很乐于欣赏观众的反应］ ［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喜欢这类作品的朋友，真的不要错过它］ ［这部电影展示了一个非常酷的惊悚故事，遗憾的是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在好莱坞的破洞里了，这是不幸的，但却是事实］ 当然也有不少差评，或者觉得这部电影很平庸的评论，但陈景行已经学会了无视和忽略，毕竟大多数意见还是好评。 陈景行的后背啪的挨一巴掌，打断了他的陶醉。 陈四成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不能太虚荣啊，要注意不要被捧杀，你看我，像豆瓣这类电影评价网站根本不去看。” 肖扬切了一声：“那是因为全是差评？你那电影在豆瓣上及格了吗？” 陈景行用指责的眼神看着肖扬：“你这个同志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呢？” 第95章 第二周的战斗 《致命身份》在北美院线的上映也同样引起了国内媒体的注意，毕竟在国内这也是部话题性的电影。 围绕着这部电影，有太多太多的标签。 比如票房最高的国产科幻片，悬疑片。 靠口碑传播实现了次周末票房逆跌。 诞生了“自来水”这个名词。 十年来豆瓣第二高分的国产电影长片。 被观众视为华国电影走出烂片时代的一缕曙光，当然经过了春节档的洗礼之后，观众发现了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呢。 也因此这部电影就显得更加宝贵了。 即便电影已经下映了一个多月，《致命身份》在北美的开画成绩还是引起了许多媒体的转载。 “《致命身份》北美上映获好评，上映两天收报200万美金！” 电影票房贴中也集中涌现出了好几个与此有关的帖子。 大多数回帖也都集中在［致命身份牛逼］，［好厉害］和［赶紧来个人翻一下那边网友的评论啊］之类的。 不过还是有刺耳的声音出现了。 ［呵呵，我当多牛逼呢，吹得天花乱坠的，才200万就开始报喜了，也不嫌害臊，赶紧把买水军的钱拨一部分买点儿票房，哦，我忘了人家米国跟我们又不一样，没法买票房。］ 周宁是个贴资深用户，电影票房的14级大佬，正美滋滋的水帖呢就看到这么刺眼的回帖，不由得气急而笑，怒敲键盘！ ［就你这智商也能混电影票房了？连基础知识都不知道就在这乱喷，《致命身份》北美开画才七百多家影院，能有这个成绩上座率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肯定会扩大上映的，连这都不知道，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周宁发送完之后发现这一层回复已经被骂了十几层楼了，这才心中怒气稍减。 他喜欢《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而且还是陈景行的影迷，从《彗星》就开始关注这个导演了。说实话他盼望《致命身份》在北美上映已经很久了，所以对《致命身份》在北美的票房并不满意，当然不满意的是开画影院数量。 他和贴的几个水友平时在水帖的时候也幻想过《致命身份》能千馆开画，甚至两千馆开画。 毕竟哥伦比亚也是花了一千三百多万美元买的版权，本身又是好莱坞的大制片厂，没想到这么拉垮。 但是他对《致命身份》能在这么少的影院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而等他离开贴之后才发现刺耳的声音不止存在于贴，在微博和其他论坛中出现的更多，毕竟电影票房还算有懂行的人。 周宁在短暂的窝火之后就投入到了键盘战斗中。 在战斗了几场之后他发现一轮“逆贼”的反扑主要还是媒体和标题的锅。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是阴阳怪气，这些媒体和营销号的文章都是前半部分把《致命身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回顾其传奇历史，又说外国网友和媒体是如何如何期待？然后把票房甩出来，呵，首日票房100万美元，就这？ 大部分网友又不是电影票房的水友，看到这种前后落差极大的标题和新闻也难免心中嘀咕，毕竟人是世界第一大电影市场，1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放到华国市场来说都不算多，在美国自然也不算多喽。 沉寂已久的反对者也开始纷纷冒出来嘲笑或者阴阳怪气了。 要问这些反对者是谁，那只能说人类一直保持着多样性，有很多人就是有逆反心理，你夸的越狠他越逆反，大家越喜欢他越不喜欢，仿佛就是“世界上没有一种东西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这句话在物理规则上的化身。 再加上一些政治立场的问题，就是看不得自己国家的作品在国外取得成功，这样的人是大有人在了，不过也幸好陈景行还没到那种能大规模引发ptsd的等级。 除此之外就是电影男主角洛辰的对家粉或者黑粉了，这就是用流量的代价，即便洛辰早就想转型，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周宁也不是孤军奋斗，洛辰的粉丝也加入到了扑灭“起义”的队伍当中，不得不说，偶像明星的粉丝战斗力真的强，洛辰的粉丝短时间内恶补了一番北美电影市场的常识，各种数据信手拈来，仿佛是研究北美院线的资深专家。 让周宁心里忍不住吐槽，有这劲头用在学习和工作上多好，虽然陈景行的粉丝和洛辰的粉丝目前站在了同一个战壕内，但周宁还是自觉高人一等。 就在国内为了《致命身份》在北美的票房争论不休的时候，哥伦比亚仍然坚定的为了市场“饥饿感”没有扩大任何一家影院，就这样《致命身份》上映6天（周六至次周四），累计近540万票房结束了本周的战斗。 最终排在了北美本周票房榜的第7位。 第二周，《致命身份》终于开始了大规模放映，北美2290家影院开始放映这部电影。 而哥伦比亚在与陈景行的交流中却有些如临大敌，因为在这一周，另一部重磅大片要在全美开画。 《庞贝》，一部号称投资上亿美金的史诗灾难大片。 哥伦比亚的饥饿战术就是为了迎战这部电影的，要通过尽可能多的影院数量，在大规模上映的首周期待能够与《庞贝》分庭抗礼。 好莱坞媒体还是比较看好《庞贝》的，毕竟其是以三千家影院开画的，影院数量仅次于还在热映的《乐高大电影》。 媒体都在预测其能否在《乐高大电影》的压力下突围，或者对《乐高大电影》造成威胁，虽然对《致命身份》也有很多报道，但也不认为其能挑战到《庞贝》和《乐高大电影》这两部大片，本周北美院线的剧本将是这两部大片的厮杀。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这部备受瞩目的史诗大片竟然是颗哑弹，让很多人跌碎了眼镜。 三千馆开画，首日竟只拿到了350万美金的票房！ 次日继续递减，337万美金。 第三天更是只剩下了280万的票房，排片也被大幅削减。 这个跳水势头堪称是未老先衰，已经算得上是扑街到家了。 第96章 詹姆斯今夜秀 而与《庞贝》的扑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致命身份》在大规模上映首日便拿下了345万，展示了强劲的吸金能力，上座率吊打《庞贝》。 随后影院迅速提高排片，第二天报收380万，第3天周日更是直接冲上了420万，日单馆票房达到了1800美元。 就这样《致命身份》在北美上映的第9天，累计票房来到了1680万，按照这个趋势，哥伦比亚不仅单靠票房就能收回版权成本，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而陈景行也在哥伦比亚影业的安排下登上了一档全美知名的脱口秀节目 “欢迎回来。”今夜秀主持人詹姆斯布朗笑着看着台下的现场观众：“有人觉得刚才的广告太长了吗？好消息是下周还会更长！我们今天的嘉宾很特殊，是一位外国友人，确切的说来自华国，所以你们接下来会看到我们之间会流利地用华国话来交流，不懂汉语的你们都可以退场了。” “哈哈哈……”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詹姆斯布朗盯着镜头：“不过电视机前的你们很幸运，节目会实时配上英文字幕。” “开玩笑的，华国话太难学了，我连ss都没学会，我女儿给我发的信息，我从来没看懂过。” “今天的嘉宾是johnn chan！ wele to new york！” 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陈景行笑着快步走了出来，通常上脱口秀的女性穿着范围会相对比较大，男性嘉宾则会相对正式一些，可以不用打领带，衬衣上可以搞得花哨一些。 陈景行的这身行头都是哥伦比亚影业包办的，合身之余也有一定的时尚度。 “听说这是你在美国参加的第一个脱口秀，对吗？” “没错，感觉非常奇妙，刚才台下响起的欢呼声和掌声，让我有种自己是好莱坞明星的错觉，观众们都是节目请的演员吗？” 詹姆斯布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节目开始前我让他们表现的适度一些，但是你知道，都是业余演员把握不住分寸。” 笑过之后詹姆斯问道：“你的第一部电影《彗星》在俺们这里引发了巨大的网络话题。” 陈景行点头，并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是的，我知道，美国人的品味真是让我迷惑不解。” “哈哈，你是这部电影的创造者，这部电影到底有什么魔力？那段时间我的女儿也一直在刷有关《彗星》的tag，年轻人们把这部电影中的人物用abcd一个个标记，然后争论电影中出现了几个a，几个b，几个c，甚至一帧帧分析，像是在解字谜游戏，你到底对这部电影施了什么魔法？” 对于主持人抛来的梗陈景行自然要接下来：“这里能说吗？我在《彗星》这部电影上施了夺魂咒，我刚刚才从阿兹卡班越狱。” 在观众的笑声中陈景行继续说道：“不是啦，我的魔力没那么强，我觉得其实是机缘巧合，《彗星》的话题性更像是一个偶然事件，可能《彗星》在网飞播映的时候，美国人民正好比较无聊，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突然有人发现了一道有意思的题，他不介意花费一些时间尝试去解开它，而且还号召了更多的年轻人一起加入这个解谜游戏，我想是因为解题的乐趣。” 在观众的笑声中，詹姆斯布朗表情严肃：“ wow！解题的乐趣？你这番话会给我们国家的数学基础教育带来不少的启发。”他盯着镜头：“ hollywood，听到了吗？快去找数学老师拍电影！” 陈景行连忙辩解道：“不要当真啦，刚刚那番话其实都是我胡诌的，我是在《彗星》的电影文件上滴了迷情剂，如果你们有人想要可以找我买，它能让所有观众都爱上你的电影。” 笑过之后，詹姆斯布朗问了第二个问题：“我注意到你的成长过程中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艺术熏陶和专业训练学习，你拍电影前的履历非常正常，是父母家人眼中的乖小孩，学习成绩优异，上了名牌大学，连学的专业也是数学。” 主持人在ath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读音，引来观众的会心一笑。 “你的人生简直太正常了，是什么让你突然发生了转变？ oh y god！我为什么还在学该死的数学？我应该拍电影啊！” 陈景行笑着回答道：“其实我不是大学毕业之后才开始想拍电影的，我是在高中的时候，也就是你们美国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陈景行在观众的笑声中继续说道：“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转变，我突然意识到了，我竟然喜欢电影，胜过喜欢数学！你知道这有多不可思议吗？” 詹姆斯布朗憋着笑点了点头，种族笑话永不过时。 “你知道在我们那里出去约会都要随身带着数学书。”面不改色说着种族笑话的陈景行继续道：“不过我还是勇敢的接受了自己，克服了世俗的眼光，也准备了很长时间，在大学结束之后，终于拍了一部八个人在一间房子里说话的无聊电影。” “……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出柜呢？” 等观众笑过后，詹姆斯布朗继续追问：“那是什么契机呢？突然喜欢上了电影，将来想要当导演的这个念头是因为什么产生的？是看了某一部电影还是别的什么？总会有个契机？” 我能告诉你是因为穿越了吗？ 陈景行微微皱眉想着借口：“是因为被学校组织去了一个自然科学博物馆，没想到一只蜘蛛滑到了我的脖子上，咬了我一口，然后第二天我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很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电影。” “哈哈哈哈哈……” 陈景行一脸疑惑：“你们为什么笑的这么大声？难道你们美利坚也有人跟我有一模一样的遭遇？” “开玩笑啦，契机的话其实不是电影，是小说，是克拉克和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我深深的着迷于他们两位创造的科幻世界中，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把科幻故事变成影像呈现给观众的冲动。” 第97章 高歌猛进 “是克拉克和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让我立下了将来要成为电影导演的志向。” 听到陈景行的回答，主持人詹姆斯布朗紧张兮兮的看向台下：“ joe？赶快查一下我们的实时收视率，看看下降了多少？” 或许是陈景行的应对让主持人比较满意，詹姆斯布朗已经充分的相信了陈景行的接梗能力，彻底放开了。 陈景行愣了一下，也迅速明白了主持人要抛来的梗。 他对着镜头一脸歉意：“刚刚那段删掉，我的意思是自从我开始接触到蜘蛛侠和蝙蝠侠的漫画，我就萌生了要拍科幻电影的冲动。” 詹姆斯布朗憋着笑说道：“你现在改口已经晚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相信我，俺们美国人其实是非常非常热爱读书的，尤其是不带图的书。” 说完一脸正经地转向台下哈哈大笑的观众：“知道阿瑟克拉克和艾萨克阿西莫夫是谁的不要举手。” 主持人转头看着陈景行一摊手：“看，没有人举手，说明俺们美国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说笑完后，詹姆斯布朗又继续问道：“阿西莫夫和克拉克的科幻小说世界观通常是非常宏大的，而你到现在拍的两部电影都是小成本的科幻片，有朝一日你会拍那种宏大的科幻巨制吗？” 陈景行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宏大的科幻巨制通常都会探讨一些人类的终极命题，我对此很感兴趣……而且也能挣更多的钱，不是吗？” “来好莱坞拍？” 陈景行摇头：“不，我目前没有来这里拍电影的打算，华国的电影市场和电影产业也是在快速增长进步的，我认为假以时日我们是有能力实现科幻大片的拍摄的。” “ wow！”詹姆斯布朗是真的有些惊讶：“你是说你将来会拍科幻大片，但不是好莱坞制造？” “没错。” 詹姆斯转头面向着镜头，带着夸张的表情，比划着说道：“听到了吗好莱坞？快把他绑起来， don''''t let hi go！” “开玩笑的，好莱坞恐怕会非常失望……” …… “言归正传，你的第二部电影长片现在正在院线热映，《identity》，名字有点奇怪，介绍一下你的电影。” 陈景行做出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模样：“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个…… 很酷的故事！” “ is that all？没了？”詹姆斯布朗一副吃惊的样子。 “ yeah，我不想剧透，一旦剧透了，你看这部电影的乐趣就会大打折扣。” 詹姆斯耸了耸肩：“ ok，所以这部电影还是科幻题材？” “yeah” “是悬疑类的电影？” “yeah” “还是一道谜题？” 陈景行笑道：“no，故事并没有很复杂，所以很抱歉，你们这次享受不到解题的乐趣了。” 詹姆斯做出了总结：“一部不能有丝毫剧透的科幻悬疑类电影，听起来像是圣诞礼物？当然我说的是真的圣诞老人送的礼物，父母送的通常不用猜。” 他又在笑声中继续问道：“所以这部电影你也滴了迷情剂？” 陈景行作出认真的表情：“当然，你没有看网络上对我这部电影的评价吗？他们简直爱死这部电影了，这可是我在每一盒拷贝上都施了咒语才换来的。” 哈哈笑过之后詹姆斯对着镜头说道：“电视机前的你还在等什么？彗星的导演johnn chan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神秘又充满惊喜的礼物，赶紧去电影院拆礼盒，你会爱上它的！” …… 随着陈景行做客詹姆斯今夜秀这期节目播出后，《致命身份》再一次扩馆，达到了2700家影院，当然上座率也有所降低。 最终《致命身份》以1600万美元的票房成绩结束了第二周的上映，并拿到了北美市场当周的票房亚军，而周票房冠军则是拿到了3700万美元的《乐高大电影》，其巨大优势无法动摇。 上亿美金投入的史诗大片《庞贝》不到1300万的票房结束了上映的第一周，成为了周票房季军。 这样的票房成绩已经在事实上宣告了出品发行方三星影业遭遇了史诗级的惨败，没有了收回成本的可能性了。 洛杉矶时报点评道：［本该是一部紧张的，以一座传奇古城为背景的特效灾难片却变成了cgi盛宴，陈词滥调的情节和陈词滥调的角色让人打盹，缺乏悬念危险和刺激。 从电影开篇始，影片的每个桥段都会让观众们产生似曾相识之感，故事情节几乎都是遵循传统剧本套路，踩着观众的心理预期往下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生怕多出点意外来惊吓到观众。 坐立难安的观众只能焦虑地盼望着蠢蠢欲动的维苏维火山到底何时喷发。 我想《致命身份》已经给《庞贝》好好地上了一课，观众需要的不是一部电影版的《斯巴达》，也不是由cgi填充的庸俗故事，不需要花费上亿美元，也能让观众爽快的给予赞美和追捧。］ 一部来自亚洲的小成本的科幻悬疑电影战胜了史诗灾难大片，对于这种弱者逆袭，让人喜闻乐见的情节，好莱坞媒体很容易为之疯狂。 在好莱坞这样成熟的电影工业，这种事情可不常发生。 不仅媒体纷纷报道这一周的票房大战，各路影评人也都发文分析《庞贝》在与《致命身份》的交锋中为何败得这样惨烈。 虽然《致命身份》没有拿到周票房冠军，但在媒体眼中其已经是一匹现象级的黑马了。 《致命身份》在北美取得的票房成绩也很快传到了国内，其实国内的很多媒体包括网友一直都在关注着致命身份的票房走势。 上映两周累计两千两百多万美金的票房平息了之前所有的争论，这个成绩已经超越了《功夫》的1700万，在华语电影北美票房榜中足以排名第六。 而且按照目前的趋势和票房预测，致命身份的北美票房有可能突破5000万美元，有望挑战《英雄》5370万美元的北美票房，当然第一名《卧虎藏龙》的128亿的票房纪录还是很难撼动的。 第98章 洛辰的焦虑 一件商品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那它就有特殊的商业价值。 《致命身份》两周票房超2200万还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陈景行的下一部电影几乎可以肯定也能卖给好莱坞大厂。 好莱坞是相信经验的。 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经验。 当年国师的《英雄》获得了北美票房的成功，《十面埋伏》海外版权也能卖出2000万美金。 《十面埋伏》北美票房失败之后，国师接下来的电影就很难卖出高价了。 在国内的其他电影人很难在北美市场做出突破的当下，陈景行成了少有的特例，这便让他具有了特殊的价值。 一栋别墅内，洛辰与他的经纪人正在讨论跟陈景行有关的事。 “许文深怎么说？”经纪人杨晓慧脸色有些焦急。 洛辰叹了口气：“许总说这件事得等陈导回来之后由他来拿主意，不过好消息是他跟我透露了陈导的下一部电影角色还没有定呢。” 陈景行新片的选角是目前压在洛辰与经纪人杨晓慧心中的头等大事。 其实从《致命身份》上映之后，洛辰就已经跟陈景行是探过口风，但得到的回复都是剧本还没准备好。 等到陈景行新片正在筹备的消息传出后，人已经去了美国，问幻世网，幻世网说选角是由梦工厂来负责，他们不会干涉。 问梦工厂，许文深的回复是最终还得等陈景行回来再说。 洛辰和经纪人已经想清楚了，陈景行这条大腿必须得抱紧。 这个想法并不是因为《致命身份》最近在北美热映才出现的，只是其在北美取得的票房成绩更加让洛辰和经纪人坚定了这个信念而已。 成功带来的影响和改变是非常迅速的，《彗星》有口碑有话题性，但没有票房，而《致命身份》则是三者皆足。 连续两部电影取得成功，梦工厂的下一部电影一定会受到广泛的关注，这就足以让众多演员趋之若鹜了。 如今陈景行与洛辰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颠倒了，陈景行拍《致命身份》的时候，还是靠着幻世网的“勾引”才请到了洛辰这位人气偶像的出演。 而且这在外界在他的粉丝看来，洛辰算是低就了，尤其是拒绝了李君萍导演的冲奖大戏，粉丝们嘴上支持他但其实心里还是为他暗暗着急，其他人大概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也是所谓的违约事件能烧的那么大的原因。 但是自从《致命身份》拿到了奥兰多金奖后，风向就开始翻转了，电影正式上映后的那段时间更是让洛辰仿佛回到了刚回国的时候，众星捧月，铺天盖地的赞美，意气风发的粉丝，连官媒在报道他的时候都不是“当红偶像”，而是“优秀的青年演员”了。 在目前的电影市场环境下，通常是想挣钱就要挨骂，不想挨骂就挣不到钱，能站着把钱挣了实属难得。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就是陈景行。 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于他这种演技不是太过硬的演员来说是无法真切把握住自己的事业的，他又没有能力“屎上雕花”，在烂片里塑造出出彩的角色，只能说戏烂他也烂，戏好他也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对于陈景行的新戏他哪怕零片酬都要参演。 毕竟这年头谁还单靠电影片酬吃饭呢，电视剧片酬可比电影片酬高得多，上综艺拍广告挣钱更轻松。 但电影，尤其是有口碑有票房的电影是能提升一个演员的咖位的，是能带来优质的资源的。 时尚资源、广告资源乃至影视剧资源，而且这种受益是长远的。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大牌明星争着抢着不惜降片酬乃至零片酬也要出演大导戏的原因。 虽然陈景行目前还没到大导那个层级，但想也知道现在肯定有很多演员在盯着这个饼，洛辰也从皇帝选妃变成被选的那个了，这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焦虑。 经纪人杨晓慧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而且她认为洛辰还是占有先机的，所以转移了话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洛辰。 “诺，这个剧本小风他们说不错，你要不要看看？” 自从洛辰脱离江河成立个人工作室后，在杨晓慧的建议一下，招了两个专门筛选剧本的工作人员，发给洛辰的剧本都会交由工作人员先行阅看。 本来洛辰觉得没什么必要，看剧本能花他多长时间，没想到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自从《致命身份》上映以来，洛辰收到的剧本和戏约就直接上升了一个数量级，靠他和杨晓慧两个人还真看不完了。 洛辰拿起剧本在手上拍了拍，还是有些提不起兴趣：“还不知道陈导的戏什么时候拍呢。” 杨晓慧劝道：“你先读一读也好，小风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如果也觉得不错，我们可以拖一拖，横竖陈导也快回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把这个剧本当成备胎，万一没演上陈景行的新戏，也可以退而求其次，不能既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 看洛辰似乎有些意动，杨晓慧又丢出了一个喜讯：“迪奥那边有些松口了，全球大使这个title应该没问题了。” “真的？”洛辰露出了些喜意。 虽然迪奥的全球品牌大使已经有三个了，再加上洛辰就是四个，说起来也没有那么稀贵，但还是跟什么华国代言，大华国区品牌大使有了质的区别。 如果此事敲定，那洛辰就是年轻明星中“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啊。 虽然华国娱乐圈也不缺某品牌全球大使，但三流品牌和迪奥这种全球知名的奢侈品品牌还是不一样的。 说的夸张一点，这堪称是洛辰时尚资源和代言资源的一次飞升。 因为随着韩国某三代团中几个华国成员的飞速蹿升，即便还没回国，但也已经抢下了很多品牌在华国的代言资源时尚资源。 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洛辰，毕竟是走同样路线的，粉丝爬墙那叫一个快。 洛辰就处在这种自己这个前浪还没有转型成功，猛烈的后浪就已经向他拍来的窘迫处境中。 迪奥的全球大使就相当于吹响了逆转的号角。 而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呢？ 就是源于《致命身份》在北美院线的亮眼表现。 好莱坞媒体预估《致命身份》的票房几乎铁定能冲破5000万大关。 这就意味着会有数百万北美观众掏钱在电影院的大银幕上观看洛辰的表演，且其不是配角而是男主角。 这才是他能压过另一位韩流明星被迪奥选为第四位全球品牌大使的根本原因。 而这就是《致命身份》的价值，陈景行的价值。 国内现在很难有第二个导演或电影能提供这样的商业价值，顶尖的韩流也能打入欧美市场，但他就是偶像出身，深知舞台表演有多辛苦，高强度的巡回表演有没伤没病的？韩流舞台表演可没有干站着光唱歌那么简单。 就算李晓龙、程龙、李联杰那也是豁出去命拼的，打星比韩流血汗偶像还辛苦也危险得多，哪有轻轻松松拍一部戏就能走进欧美千家万户这么爽呢。 第99章 顶流的野望 还在美国游学的陈景行还不知道国内已经有众多演员和明星都在紧紧盯着他的“新饼”。 甚至还有身在韩国的偶像也对他的新片垂涎欲滴。 吴廷轩，第二代赴韩务工人员的领头人物，组合里的门面担当。 负责其内地事务的执行经纪人张萌坐在他对面皱着眉说道：“梦工厂的回答是一切等陈导回国后再说。”又看了看坐在吴廷轩旁边的中年妇女：“我也问了剧本的事，梦工厂的那个许总只是承认剧本已经完成，更细节的一些内容，比如有几个男性角色之类的一概没有透露。” 吴廷轩问道：“有把握吗？” 张萌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答道：“陈景行的上一部作品口碑票房都不错，现在又在北美热映，据我所知这个饼很多人都在抢，而且有传言洛辰已经拿到了剧本，我认为是有一定难度的。” 听到洛辰这个名字吴廷轩脸色难看了一些，作为韩流宇宙团的队长兼门面担当，他的粉丝遍布东亚，还没回国呢就上了今年春晚，国内的片约也是如雪片般飞来。 即便洛辰是他的前辈，但他其实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组合内其他三个华国人队员。 洛辰早就是扑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毕竟年至三十，颜值有所下滑，事业也不温不火，空有偶像的名头却没有参演过什么大制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长情的粉丝呢？只要他回国洛辰就会被迅速遗忘，即便他还没回国呢，洛辰的不少代言和时尚资源就已经被他和几个队友抢到手了。 没想到在他眼里的过气偶像竟然也能一朝咸鱼翻身，靠着一部电影不仅实现了部分转型，而且已经在衰落过程中的代言资源又开始回血了，更让他坐不住的是洛辰竟然拿到了迪奥的全球品牌大使。 这个全球大使正是从一位韩流门面手中抢走的，韩国媒体对此非常不满。 这让吴廷轩生出了极大的危机感。 “你没跟梦工厂说我可以降低片酬出演吗？”吴廷轩急忙追问。 “啧，你这傻孩子，现在能这么说吗？” 经纪人张萌刚要说话，就被坐在吴廷轩旁边的中年妇女打断了。 虽然吴廷轩有两个经纪人，一个负责韩国一个负责内地，但真正的经纪人还是他的妈妈。 吴廷轩的母亲是90年代初就移民加拿大的“高华”，学的是法律，做过律师，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对儿子事业的掌控欲望相匹配的能力的。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迫不及待的降片酬？显得跟你求他似的，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低，反而让人小看你。” 吴妈苦口婆心的传授着这些年做“高华”的人生经验：“对付华国的那些公司啊，你把姿态摆得越高，他们越上赶着贴你，看看这一年来华国公司让你拍广告的价格是不是越叫越高？这叫饥饿感，摆出架子才能有饥饿感，你上赶着那就没意思了。” “再说了，那剧本咱们都没拿到呢，里面有几个男性角色呀？人家一口答应你，结果是让你演个小配角能随便答应吗？要是好莱坞电影的邀约那也就罢了，演个配角那也是荣幸，不要片酬都行，不过就是华国的一个中小成本的电影，没必要把自己降的这么低，记住你是顶级明星，在rb东南亚都有粉丝的，那部电影不就是4亿票房吗？你的粉丝有多少呀？华国不是有公司分析了，你的的票房号召力就有4亿，该是他们求着你，不是你求着他们。” 执行经纪人张萌听得心里直翻白眼，好莱坞电影里北美票房能过五千万的也是极少数，你以为洛辰是靠什么拿到迪奥的全球品牌大使的？ 还票房号召力4亿……华国一年能有几部票房超4亿的电影啊？这都是国内那些想签约吴廷轩的影视公司吹的彩虹屁，这也能当真？ 不过张萌很快就看到吴妈正在向她使眼色，顿时醒悟过来，吴妈应该自己也知道她那番话有些夸张，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儿子的心。 张萌便也顺着吴妈的话安慰了一番，心理吐槽怎么自己带艺人跟带儿子似的。 不过以往百试百灵的吴妈安慰大法，这次并没有糊弄住吴廷轩。 “我听说lv也在跟洛辰谈代言了？” 此话一出，让吴妈和张萌有些哑然。 lv目前的大华国区大使正是吴廷轩，虽然lv跟洛辰谈代言未必会抢走吴廷轩的title，又没人规定不能有两个区域大使，什么品牌大使品牌代言人形象大使品牌挚友，奢侈品能玩的文字花样多了去了。 但从前都是他挖洛辰的墙角，现在竟然倒过来了，这就大事不好了。 吴妈到底是当过律师的，想了一下，咬牙下了决断：“看来不能再等下去了，提前解约，早点回国。” 其实吴廷轩跟公司翻脸的时机早就到了，韩国就这点市场，耕耘东瀛市场也不容易，竞争压力更大，而且东瀛偶像也挣不到什么钱，而东南亚再火也刮不出多少油水。 华国市场才是大肥肉啊，而且造星产业不发达，他这种韩流造星工业培养出的顶级偶像回去就是碾压啊。 他吴廷轩虽然是枫叶国国籍，但却有一颗华国心，不赶快去捞钱都对不起这颗心。 但是一方面出于吴妈制造饥饿感的理论，没有急着解约，她要吊着华国市场的胃口，要让自己的儿子在华国的粉丝和影视公司广告公司的万众期盼下王者降临，成为内娱的“拯救者”。 再有一个就是他和几个华国队友正比着谁迈出第一步呢？毕竟单方面解约一定会跟公司翻脸，得吃官司，万一引出来负面的舆论风波就不美了。 但是现在国内本来已经走下坡路的竞争对手突然重新支楞起来了，前有狼后有虎就再容不得犹豫了。 吴妈一脸自信的说道：“咱们明天就跟公司提解约申请，至于梦工厂那边，我回国亲自去谈，放心，妈这次一定给你拿下个好角色。” 一旁的经纪人张萌欲言又止，其实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在与梦工厂交流过程中她发现他们对于吴廷轩这样的偶像好像不太感冒，那个许文深话里话外说过陈景行对于演技还是有不低的要求的。 至于吴廷轩的演技怎么样？ 她作为经纪人也只能说她无法评价没有的东西。 第100章 回国 陈景行完全不知道自己煽动的蝴蝶翅膀，让一位顶流做出了提前解约回国的打算。 但是有越来越多的亲友和认识的不认识的影视圈人士通过昂贵的越洋电话对他表示祝贺。 除了祝贺《致命身份》在北美电影市场取得的票房成绩之外，还在试探他下一部电影的计划。 不过除了对于祝贺来者不拒之外，有关其他电影的问题，他一律推给了梦工厂，或者具体来说是许文深。 据说梦工厂的前台已经提出了抱怨，除了接待越来越多的来访者之外还要接听各种来电，梦工厂的公司电话是对外公布的。 当然这都是他在接听许文深的抱怨电话时随耳听到的。 这些都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毕竟《致命身份》的票房还在节节升高。 它在北美院线上映的第三周拿到了1400万的票房。 虽然影院数量进一步提高，但票房相比第二周还是下降了200万，其实这个降幅已经算很低了，毕竟在上一周还被《致命身份》视为大敌的《庞贝》这一周票房只剩600万了。 而且还要考虑到这一周还有两部大片空降。 连姆尼森主演的《空中营救》以3600万的票房成为周票房冠军。 《上帝之子》3100万紧随其后。 连冠两周的《乐高大电影》落到了周票房季军。 报收1400万的《致命身份》位列第四。 开画三周，《致命身份》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3550万。 这样一来北美票房最终落点超过5000万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除了北美票房喜讯之外，在哥伦比亚的安排下，《致命身份》也开始陆续在欧洲澳洲和墨西哥上映。 因为北美票房表现亮眼，再加上在第二周正面干趴史诗大片《庞贝》，引来了好莱坞媒体的集中报道，所以在其他国家和地区上映的时候，无论是开画影院还是排片都是按照好莱坞大厂的主流商业片的待遇上映的。 从陆续传来的喜讯来看，票房潜力还是不差的，哥伦比亚影业预测有可能达到5000万以上的票房。 再加上北美板上钉钉的5000万票房，这就意味着除了亚太地区之外的总票房可能达到1亿美元。 哥伦比亚这笔生意已经赚翻了，而且将来还会有dvd收益和电视版权，虽然流媒体的发展已经让dvd这块业务的蛋糕大幅缩水，但仍然不能小觑，而且《致命身份》的电影风格很适合dvd发行，北美有不少影迷很乐于收藏电影碟片。 这下连哥伦比亚都开始关心陈景行的下一部电影了，可以说只要陈景行的下一个项目不是特别拉垮，哥伦比亚咬咬牙也要买下版权。 当然好莱坞的其他公司也不是吃素的，狮门，米拉，环球等众多公司都在关心陈景行的下一部电影。 狮门影业可能有收集亚洲导演的嗜好，笼络了一个李政宰还不够，还准备出资请陈景行拍摄《彗星2》和《致命身份2》，整的陈景行一脸问号，让他拍新电影还能理解，《彗星》和《致命身份》有什么续集可言？ 除此之外，流媒体巨头网飞又双叒叕找到了他。 从年初参加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开始，网飞已经不止一次的联系他，这次陈景行认为不能再拖了，因为票房最终落点基本已经估算出来了，所以陈景行干脆利落的回复回国后立刻进行谈判。 毕竟讨价还价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而且幻世网也是电影的制片方，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决定，海外网络版权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终于在好莱坞游学了大半个月的陈景行等六位导演带着满满的成果，包括大包小包的购物成果，回到了京城。 一些礼物被他寄回家分给了亲人，还有一些枫糖分给了梦工厂的员工，至于给女友唐歆和他表妹程姊瑶则是带了一些加州原住民的工艺品，他本来想买一些奢侈品，但被唐歆坚决拒绝了，只能作罢。 本来想着要跟小别多时的女友温存几日的陈景行却被许文深和张京燕连环call到了公司。 梦工厂接下来的电影项目不能再鸽了，幻世网、企鹅视频、天润影业与联合院线四家股东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掏钱启动新项目了。 陈景行从没见过掏钱掏得这么急不可耐的公司，或许是北美票房的成功与1050万美金卖断给网飞的网络版权的刺激，企鹅、天润和联合院线比幻世网表现的还要急切，毕竟《致命身份》的这些收益跟他们都没有关系，但光看着也眼馋呀。 没错，幻世网和梦工厂与网飞的谈判仅仅花了不到半天就达成了卖断协议。 1000万美金其实已经不算少了，毕竟电影已经在全球大部分市场都上映了，如果没有在北美院线上映的话，倒是能跟网飞谈出更高的价格，翻个三倍都是少的。 从纯粹收益的角度来看，梦工厂如果把海外版权卖给网飞，直接网络播放，肯定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账不能这么算，北美院线市场的上限和能给陈景行带来的长远收益远不是网飞可比的。 而且如果不是《致命身份》在北美院线证明了自己，网飞也未必愿意大出血，所以这是个悖论。 不过在达成协议过后网飞也暗示了，陈景行的下一部电影网飞愿意花5000万美金的价格买断，条件是不在华国以外的国家和地区线下上映。 这当然被梦工厂一口拒绝了，为了5000万美金就得罪死北美院线可不值得，陈景行目前可不是nobody cares的小导演，他已经在北美院线挂上号了，好莱坞多家电影公司都盯着他下一部电影的版权呢。 如果敢在网飞进行网络首映，那绝对会被与流媒体关系紧张的北美院线视作叛徒，对于本土的大导演或大厂也许还会顾忌一下，对于陈景行这个外国导演那绝对要惩一儆百，直接封杀，北美院线可不像华国院线力量这么分散，那是一个被高度垄断的行业，三家院线巨头说抵制你你就绝对逃不过。 梦工厂又怎么舍得放弃北美市场这么大一块蛋糕呢。 第101章 跟风立项 相比于海外网络版权的卖断，《致命身份》国内的网络版权是授权给了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网，采用分账的模式进行网络播放，按照每个有效播放量15元来分账。 6分钟算一次有效播放量，因为影片采用的是付费观看模式，试看时间不超过5分钟，所以有效播放量其实基本上指的就是付费会员点播量。 2014年几大视频平台付费会员数量并不多，全网加起来都还不到1000万，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网的会员总数也就500万，两大视频平台预估《致命身份》有可能达到千万次以上的有效点击。 除此之外还有广告分账，所以《致命身份》的国内网络版权收益有望超两千万，这几乎相当于影片的制作成本了。 再加上各种票房分账和版权收入，《致命身份》的收益率在华国电影史上也是少见的。 不仅陈景行这里乐开了花，网络上也有营销号根据公开信息分析了一下《致命身份》的盈利情况，十几倍的收益也引爆了话题讨论度。 客观上给已经烧的发烫的影视圈又添了一把柴火，加速了热钱的汇聚，而且消息传出后，幻世网和入股梦工厂的几家公司的股票都迎来了大涨。 梦工厂不是上市公司，但估值也在大涨，有说20亿的，有说30亿的，很多内娱甚至跟娱乐圈无关的公司都在问梦工厂接下来还有没有融资的打算。 而梦工厂和几位合作伙伴也趁热打铁地宣布了接下来的电影项目。 当听到梦工厂接下来要拍摄两部科幻电影的时候，媒体和网友们都兴奋了起来。 在陈景行的微博下，网友们进行着热烈的讨论： ［导演是要同时拍两部电影吗？］ ［不是的，我看梦工厂的微博上写的是连续拍摄不是同时拍摄］ ［还在上班，刚刷到这个消息我简直太高兴了，差点尖叫出来，我不是科幻电影迷，但是陈导的电影太合我胃口了！］ ［楼上我懂你的感受，就是尊重观众的智商，观影过程中惊喜不断，而且仔细思考一下都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我是科幻迷，我觉得陈导的电影最有意思的是科幻概念非常酷炫，但是却能完美的融入进故事中，没有丝毫违和感］ ［有没有人分析一下呀，《信号》和《源代码》从名字上看大概是个什么故事啊，感觉像是跟计算机有关，程序员的故事吗？］ ［陈导不是之前发了吗？说是要拍一部有关父子之间的故事，应该会是两部电影中的一个］ ［是讲父子亲情的吗？和信号源代码有什么关系啊？感觉八竿子打不着］ ［唉，你们别费劲儿了，《彗星》还是八个朋友聚餐的故事呢，你能想象到后面的神展开吗？又是量子又是猫的，甚至扯到了平行世界，一间房子里就能搞出这么多花样。 《致命身份》前半拉看上去就是个悬疑凶杀故事，谁能想到是心理医生在治疗精神病人呢？陈景行的电影魅力不就在这里吗？一个正常的世界里突然引出让你瞠目结舌的科幻概念，不要猜了，等着到时候去电影院收获惊喜］ ［好家伙，前不久还是科幻电影的荒漠，后来以为是科幻电影的春天来了，现在这是到了夏天了？］ ［对呀，这一阵子传出的要拍的科幻电影可太多了，又是《不可思异》，又是《黑暗迷宫》的，天狐网不是还说要拍摄《机器侠2》吗？再加上陈导这两部电影，没想到咱们国家的科幻片都能扎堆了，搁一年前我都想象不到这个景象］ ［……是我知道的那个《机器侠》吗？这都能拍续集了吗？结局也没有留下什么悬念呀，有什么好续的？］ ［嗨，都是跟风罢了，娱乐圈不都这个毛病？一个题材火了，大家都往里挤，等潮水退了就知道谁在裸奔了］ ［楼上的也未免太悲观了，我以前也不看好国内拍科幻片，主要是觉得我们根本做不出那样的特效，但陈景行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科幻片也可以小而美啊，没有特效也能拍出好的科幻电影来］ ［想的太美了，不靠特效就要靠故事了，能有讲好故事的能力华国电影圈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哈哈，我刚刚又查了一下，还漏了一个电影，风神网也要拍一部科幻片，不过是网络电影，名字叫《致命彗星》］ ［《致命彗星》……属实是让人绷不住了］ ［还能这么起名字的？陈景行可以告他侵权？］ …… 对于电影圈刮起的这股科幻电影风潮，陈景行既有些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跟风这个事情在影视圈中可太正常了，这也算是陈景行这只蝴蝶煽动翅膀造成的改变。 不过仔细一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科幻项目，大都投资不大，有的甚至还是网络电影，几大老牌制片厂都没有参与这次跟风。 至于那个《致命彗星》，确实是打的擦边球，认真说起来也拿人家没什么办法，而且他也不在意这些。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华国科幻电影的春天还早着呢，这些跟风上马的科幻项目最后的结局大概率也都是被潮水淹没，激不出几个浪花，若是真有能闯出名堂的对他来说倒也是惊喜。 陈景行现在面对的迫在眉睫的事情是选角。 《源代码》还不太着急，还在做前期的准备工作，尤其是要搭建一个巨大的摄影棚，还要制作一个动车模型，架设绿幕。 刚刚投资的特效公司，墨的老板，徐盛，亲自担任特效总监兼艺术总监，正在做剧本的特效标记，整个公司都在抓紧时间做cg预演。 《源代码》的整个筹备工作都由许文深负责，他是总制片人，企鹅视频和天润影业也派出了大量人手参与制作。 本来幻世网是想要两部电影都参与制作的，但不知道企鹅视频网和幻世网打成了什么py交易。 最终谈判下来《信号》由梦工厂幻世网和联合院线三家公司联合制作。 《源代码》由梦工厂企鹅视频网和天润影业联合制作。 第102章 让他来试镜 《信号》的故事主线非常清晰，重要的角色其实就六个。 父亲和儿子这是两个男主角。 父亲的妻子是女主角。 连环杀手是最终反派。 此外还有父亲的好友警队队长，与儿子儿时的玩伴是戏份稍微多一些的配角。 陈景行并没有像很多电影制片方一样把剧本发给很多明星演员。 虽然他的地位还比不上国师、王墨林、冯晓岗等大导，但也摆脱了被挑选的层次。 不是演员来挑选他，而是他挑选演员。 摆在他桌子上的厚厚一沓资料就是明证。 “吴廷轩？他不是韩国宇宙团的偶像？他有时间回国拍电影？”陈景行拿起摆在最上面的一份资料，皱眉问到。 坐在他对面的是《信号》的副导演王鹏，自拍摄《致命身份》的时候就是执行导演，陈景行对他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目前已经与梦工厂签了合约，算是公司的员工了。 “您这几天可能没关注娱乐圈新闻，吴廷轩不仅书面向韩国公司提出了解约，而且还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请求判决合约无效。当然打官司肯定是时日漫长，一两年都未必能出结果，但这不妨碍吴廷轩单方面退出组合。”王鹏解释道。 陈景行点了点头：“所以他马上就要回国了？” 王鹏回答道：“没错，而且……他的经纪人也是他的母亲前不久亲自来公司拜访过许总，可能是不满意许总的答复，她说想要跟你面谈，她想为吴廷轩争取《信号》的一番主角。” 陈景行心里发出了一声嗤笑，面上保持着淡然：“我就不见了，你是选角导演，你去跟他说，就这个角色让他试镜，吴廷轩要是现在不方便回国也没关系，拍个视频传给我们，能不能得到这个角色，等我看完视频再说。” 王鹏抬眼看着陈景行指着的角色，有些哑然。 是男主角的发小。 看着王鹏有些为难的表情，陈景行笑了一下：“你就把我的意思这么跟她说就行了，她愿不愿意接受自便，奥对了，剧本不要整个给她，就挑这个角色最开头那段剧情，把这个角色和主角之间的关系附清楚。” 陈景行心里也有些腻歪，在他前世位面，那些顶流偶像在大导演的戏里面演个配角都欢天喜地的到处发通稿，怎么到他这里还拿起乔来了？看不起他啊？ “陈导，要不然把这个配角直接给他？吴廷轩现在算是国内偶像中的no1了，还没回国声势就已经能盖住洛辰了，让他演个配角，到时候无论是宣发还是票房都能起到不小的助力的。” 看着王鹏小心的劝说，陈景行面显无奈，直接问道：“行了，你就说许总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许文深已经带队建摄影棚去了，应该是临走前给王鹏留下了什么话。 王鹏松了口气：“许总的意思是当然不能让他演主角，毕竟他之前一直是在舞台上的偶像，没有演戏经验，咱们不能当他的试验品，可以假意给他个主角的试镜机会，试镜不过关，咱们再给他个配角，争取能把他留住，在不大影响电影质量的前提下，能够充分借助他的市场号召力。 《信号》很可能是他回国的第一部戏，对宣发是有很大助力的，毕竟咱们是要在国庆档上映的，对手实力都比较强，宣发压力还是很大的。 而且……他妈妈暗示过作为吴廷轩回国演的第一部戏，片酬方面是可以谈的，虽然没有明说，但许总认为是可以谈出一个象征性的片酬的，那这就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毕竟吴廷轩的名字就值两千万的宣发费用了。” 陈景行心里叹了口气，这毕竟只是2014年，连许文深这样经验丰富的资深制片人都要对顶流偶像的号召力慎重以待。 他其实并不意外，因为这就是资本的正常逻辑。 无论国内外的电影资本都热衷于拍续集，热衷于改编大ip。 这是对冲风险的本能，因为资本首先想要的是回本，在此基础之上再说挣钱，而续集和大ip有基本盘，资本喜欢投资有基本盘的作品。 追求流量明星是同样的逻辑，资本将明星的流量也视作基本盘，吴廷轩还没回国，就有不少影视公司对他发出了片约，那不就是看中了他的“两千万粉丝”吗？ 如果是真的两千万粉丝，不说全都能动员去电影院，就算只动员个十分之一，那也有近一亿的票房了。 这个基本盘不诱人吗？ 当然资本很多时候过高的估计了明星对粉丝的动员能力和粉丝自身的经济能力。 陈景行虽有些不爽，但他知道许文深交代的这番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算吴廷轩的粉丝不愿意掏出真金白银去电影院支持偶像，但发动他们在网上做数据做宣传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请水军发通稿那是要花钱的，流量的粉丝可是劳动力啊。 如果真能以低片酬让吴廷轩演个配角，从经济上讲是相当划算的。 不过陈景行不愿意算经济账，他又划拉出几份资料在上面写下各自对应的角色递给了王鹏。 “这几个人发出去让他们试镜，还是不能发剧本，选出一段来就行了。” 陈景行现在已经到了要考虑剧本保密的时候了，毕竟《信号》这部电影从诞生之初就暴露在外界的众多关注之中，万一真有人向媒体泄露了剧本，那就很糟糕了，就算签了保密协议能追偿，也挽救不了损失。 当然这也是他目前名气越来越大的体现，而且公众对他的作品是有强烈期待感，要是其他的普通导演就算把剧本扔在媒体记者的脸上，人家也不屑于报道。 最重要的还是《信号》这部电影是不能剧透的，有些电影，观众知不知道剧本都无所谓，但是《信号》一旦被剧透了一些设定和关键情节，观影体验就会大打折扣。 王鹏见到陈景行略过吴廷轩的话题不谈，就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许总的交代也传达到位了，最终角色的确定还是由陈景行拍板。 王鹏走后，陈景行低头看着手里的演员资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主要的演员他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但是还是要看一下试镜，不说演员之间能不能产生火花，但不能有违和感，尤其是父亲和儿子这两个男主角一定不能让观众觉得别扭。 第103章 雷嘉音的机会 “试镜？” “让我去试镜吗？” 吴廷轩看着视频里面色阴沉的母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实在不能怪他孤陋寡闻，那些普通的小演员争角色去试镜，他是听说过的，可他收到的片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要求。 难道不是制片方把剧本发给他，他看完之后觉得可以演，然后就可以谈片酬了吗？ 视频里的吴妈面沉如水：“我听说陈景行刚和宁皓那几个导演从美国进修回来，倒是活学活用，问题是人家好莱坞也不是所有明星都要试镜的呀，还就给了一页纸，连剧本都没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好莱坞的超级英雄大片呢。” 一旁的经纪人张萌打着圆场：“依我看梦工厂肯定已经决定把这个角色给我们了，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到时候也能放话说所有的角色都是通过试镜挑选出来的。” 张萌这倒是正常的想法，一个顶级流量演你的电影，你不给主角倒也罢了，他们也有准备，一个配角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在她看来自家还吃亏了呢，让制片方白嫖了千万粉丝。 想到这里张萌又补充道：“如果是配角的话，那片酬就不能让太多。” 吴廷轩这个时候却不乐意了：“不行，我要演男一号，就算不是一番也得是男主角，陆函过几天就要回国拍戏了，他接的戏也是电影，而且还是男一号。” 说到这里他就有些咬牙切齿，他的这几个队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这边刚提出解约，被韩国媒体集火，后脚他另一个队友陆函也马上跟着提出解约，而且回国之后立刻就有一部电影等着他拍，还是男主角，给人的感觉是万事俱备，只欠他这个东风了。 明明是他先的，是他先联系国内的电影项目的，也是他先提出解约的，结果自己这边被梦工厂吊了大半个月，反而被队友捷足先登。 这让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要搁以前演配角也就演了，但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两个人同时回国，一个是电影男主角，一个是男配角，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高谁低了，自家粉丝也会被对家压下。 这可是相当危险的，慕强粉和冠军粉在粉丝中占的比例可不小，这类粉丝最享受的就是自家爱豆鹤立鸡群的感觉，仿佛偶像高人一等她自己也就高人一等，一旦被别的尤其是“同质”偶像压下，爬墙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张萌见此也只能尽量解释道：“陆函接的那个剧本好像叫《重返20岁》，是翻拍的韩国电影，那是个大女主戏，陆函说是男一号，实际上也就是个三番。” 还不等吴廷轩说话，视频里的吴妈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不是陆函是几番的问题，关键是洛辰，我刚刚想明白了，怪不得梦工厂对我这么敷衍呢，肯定男主角是给洛辰留的，洛辰的粉丝基础不比轩轩少多少，这才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说的好听，不干涉选角，幻世网在洛辰工作室是有股份的，他能不干涉？就算他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想让轩轩给洛辰作配，没门儿。” 吴妈把洛辰提了出来，张萌也就无话可说了，如果接了这部戏，万一主角选的是洛辰，这不就是直接让洛辰站在吴廷轩的头顶上吗？当然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张萌打了个寒颤，真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她怕是要被吴廷轩的粉丝骂到祖宗十八代了。 吴廷轩也反应过来了，有些气恼的说道：“妈，那就直接回绝。” 吴妈露出冷笑：“不用回绝，咱们也慢慢拖着，你放心，妈肯定给你找个男一号的戏，也是电影，不会比陆函的差。” …… 雷嘉音有些无奈的看着妻子给他重新换了条领带。 “又不是走红毯，用得着这么折腾吗？” 妻子白了他一眼：“那也得给人家第一眼留下好印象啊。” “我这是去试镜，人家看的是合不合适角色，演技能不能过关。” “穿得整整齐齐的，也不影响你试镜啊？……你跟宁导打电话了？” “打了，不过他有点忙，这段时间抽不出空来，等他闲下来请他吃个大餐，送他个大礼。” 雷嘉音也为这突然砸下的机会整的有点晕，电影他是拍过的，但电影男主角却真没拿到过多少机会。 上一次担当男主角的电影还是宁皓导演的《黄金大劫案》。 他也是通过这部电影为更多人知道的，宁皓算是他的伯乐了。 《黄金大劫案》之后确实有更多的片约找到他了，但也基本都是电视剧，就算有几部电影片约要么制片方不靠谱，要么是网络电影，而且还都是配角。 现在的他只能说勉强算是三线男演员，再加上相貌不出众，接连演的几部剧都没什么水花。 没想到宁皓导演这次从美国回来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是陈景行的新片角色还没定，所以在陈景行导演面前推荐了他，看对方的反应应该有戏，让他做好准备。 陈景行是导演界的当红炸子鸡，他的新项目业内关注的人不少，雷嘉音的经纪人也去梦工厂交了资料，毕竟也不知道详细的剧本，演员想准备也无从谈起。 宁皓导演的这通电话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宁皓和陈景行这种级别的导演的作品算是圈子里的香饽饽，仅次于国师，王墨林这样的大导。 宁皓的《黄金大劫案》让他从十八线小演员提升到了勉强三线演员的咖位，能演上星剧了，陈景行的电影也足够让他再提升一个档次了。 正当雷嘉音努力的压抑着紧张的情绪，不断背着试戏的台词的时候，就听妻子问道：“你这次是不是能跟吴廷轩对戏了？如果真是你和吴廷轩搭档，记得帮我要个签名啊。” “什么玩意儿？吴廷轩？” 吴廷轩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啊…… 妻子没好气的道：“你没上网看吗？网上都说这次《信号》的两个男主角，其中一个定的就是吴廷轩，吴廷轩你不知道？我给你看过他的照片，可帅了，还有一个陆函比他还帅。” 第104章 顶流的营销 陈景行新电影立项的消息传出之后不久，选角就成了大家热议的问题。 很多明星的粉丝都为了自家偶像开始在网络上舔饼，但最先爆出来的却是人还在韩国的吴廷轩的粉丝。 而且还是其全球粉丝后援会的某个大粉，言之凿凿地说吴廷轩将会接演陈景行的新片《信号》，且还是男主角。 这个消息立刻就被吴廷轩的粉丝扩散了出去，各家娱乐媒体和营销号都纷纷转载这个消息。 强强联合呀！ 《致命身份》还在北美热映呢，票房节节攀升，说陈景行是导演界目前的当红流量一点不夸张。 而吴廷轩更是偶像界的顶流，微博粉丝数超2000万，还没回国，就已经被粉丝封为内娱拯救者，不少影视剧都传出了邀请吴廷轩参演的传闻。 最红的导演和最红的明星碰在一起，这是要上天呀。 消息传出之后，《信号》的另外两个制作方幻世网和联合院线的股票又涨了一波。 二级市场就是这么玄幻。 而吴廷轩的微博却并没有对此事进行确切的回应，只是发了一段话说下周就要回国了。 顶流“下周回国”的微博也迅速传遍了网络。 《信号》也马上就要开拍了呀，粉丝稍微一琢磨就把这两条信息合在一块儿了。 原来哥哥这么快回国是为了拍《信号》啊。 哥哥刚跟韩国公司解约，回国后立刻就能拍当红导演的新戏，还是男主角。 这是王者驾临啊，哥哥太厉害了，内娱的阿猫阿狗们还不赶快列队欢迎？ 就在吴廷轩的粉丝们陷入了癫狂的时候，陈景行也有一些纳闷。 “这些新闻都是从哪儿出来的？” 陈景行桌子上摆着一摞《信号》分镜头脚本，他这几天一直扑在分镜图的设计上，两天没上网划水，怎么自己就跟吴廷轩凑一对了？ 梦工厂融资之后，在陈景行赴美交流学习的时候，许文深也把梦工厂的部门架构又狠狠扩充了一下。 宣发部门也大体上搭建起来了，负责人叫郑红，是许文深曾经在东海卫视的同事，后来也辞职开始做新媒体，这次被挖了过来。 郑红闻言笑了笑：“最早传出消息的是吴廷轩的一个大粉，而且吴廷轩方面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事件发酵的又这么快，所以肯定是吴廷轩团队策划的。” “什么目的呢？”陈景行有些奇怪：“吴廷轩团队不会以为靠舆论逼迫就能让我让步？” 陈景行早就打定了主意，他请谁演也不会请吴廷轩呀？ 而且他在前世位面也从来没见过还有演员能“逼演”的，要是这招有用，大家不都这么学了？ 郑红在新媒体做了很多年，倒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这应该是个炒作手法。” “炒作？他都这么红了还要搞这个东西？关键是怎么收场呢？” 郑红显得极为淡然，这种情况不就是体现她能力的时候吗？ “陈总，你可能没有太关注吴廷轩目前的处境，他的队友陆函紧跟着他提出了解约申请，而且陆函已经确定要参演京影的新片《重返20岁》，翻拍一部韩国电影，陆函是男一号。” 陈景行也反应了过来：“所以他不能让陆函压过自己？” “没错，而且他们两人还是差不多同时回国，他一直是宇宙团的队长，这波偶像中的领头羊，又怎么可能让队友的声势压过自己呢？咱们公司《信号》这部电影的关注度还是比《重返20岁》高的多的，这个消息一出，不就自然而然地把陆函的声势盖住了吗？” 陈景行问道：“那他要怎么收场？一旦证明是个假消息，那不就剩一地鸡毛了？” 郑红不假思索道：“他可以甩锅，塑造受害者人设，陈总，《信号》这部电影的一番定的应该还是洛辰？” 陈景行没有否认。 郑红继续说道：“他们可以打造成梦工厂在遛演员，蹭他这个顶流的热度，是在不择手段的炒作，然后洛辰通过卑鄙的手段，比如洛辰的工作室，幻世网是有参股的，那就是资本的打压和介入，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角色。” 陈景行点头后若有所思：“是骚操作，可是这不也相当于输了？声势不就下去了？” “陈总，在营销领域中，‘弱者’和‘受害者’不一定是画等号的，它可以塑造出受害者人设，而且不是因为演技不好颜值不够才华不够粉丝不多才输的，是因为资本的介入和打压才出局的。 这叫‘美强惨’人设，而美强惨是可以虐粉的，反而能增加其粉丝的粘合度。” 陈景行觉得自己很涨了一番见识。 郑红继续说道：“我在跟天润的齐总闲聊的时候，从他那里听到一个消息，江河的新片《幻城》正在跟吴廷轩接触。” “《幻城》？” 陈景行也知道这个项目，这本书的作者郭小四导演了《小时代》，两部电影合计拿到了8亿多的票房，将青春爱情电影的风潮推向了顶峰。 江河影业花了大价钱从其手中买下了《幻城》的版权，准备打造一部大型魔幻爱情巨制。 “所以到时候在粉丝眼里就是吴廷轩美强惨，被梦工厂遛和蹭热度，被洛辰和他背后的资本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角色，就在他们为哥哥哭泣并痛骂梦工厂、洛辰和幻世网的时候，他们美强惨的偶像转身又立刻拿到了另一部大片的男一号。 这叫命运打不垮的，只会让他更强大！ 既甩了锅，又虐了粉，曲折的情节还能完全盖住队友的锋芒，而且还能踩着洛辰，这是四赢。” 陈景行听得频频点头：“郑姐，你才是吴廷轩的经纪人？” “不过你这么一分析，我就更不能让他得逞了，辟谣人人有责。” 陈景行说着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有理有据的喷一波。 自从成为导演之后，为了公众形象和业内友好的关系，他可是很久没有在网上喷人了。 郑红嘴唇张合了两下。 “陈总，您的微博之前说好了是交由我们部门的舆情应对小组来打理的。” 许文深有很强的舆情危机意识，组建了宣发部门之后就让陈景行同意了不在微博上随便发文。 “我可忍不了哈，我没时间跟明星玩炒作游戏，这样，我把文章打出来，你来审核行不行？” 陈景行不待郑红同意就敲起了键盘。 第105章 “父子”试戏 陈景行：［这几天一直在准备电影的分镜图，没想到《信号》还没开机呢，就已经产生了这么多谣言。 今天就辟个谣，首先无论是《信号》还是《源代码》，我们都没有给吴廷轩先生发出过任何片约。 其次，吴廷轩先生的经纪人来梦工厂找过《源代码》的制片人和《信号》的选角副导演，我经过考虑后认为《信号》中有一个配角或许吴廷轩先生可以胜任，就让选角导演给了吴廷轩先生经纪人该角色的试戏片段。 考虑到吴廷轩先生不在国内，可以将试戏录成视频通过视频文件发到我的邮箱。 但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收到过他的试戏视频。 最后，《信号》里所有的演员都要试镜才能在我这里通过，因此我认为吴廷轩先生参演这部电影的意愿似乎不太足。 所以吴廷轩先生跟《信号》这部电影目前还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媒体和网友们可以不要再传播这个谣言了。 《信号》很快就会开机，角色定下之后我们会很快公布，大家不要着急。］ 陈景行的微博一石激起了三层浪，很快就引来了吃瓜群众的关注。 ［导演这是硬刚啊……］ ［粉丝还有三秒到达，保护我方队友！］ ［这么直白？直接撕破脸了？］ ［陈景行勇气可嘉！］ ［太好了，听到吴廷轩要演《信号》，我这几天吃饭都不香了，一个连唱歌跳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的人也能演戏？］ ［就是！偶像能不能别跨界当演员？除了辣眼睛还是辣眼睛！］ ［双标狗！洛辰难道不是偶像？《致命身份》演的不好？］ ［吴廷轩能和洛辰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洛辰跳舞还没吴廷轩好呢，唱功也一般，有什么资格鄙视吴廷轩？就凭年纪大？］ ［粉丝这么快就来了？］ ［哈哈，只有我注意到陈导还在配角这两个字上画重了吗？人家导演根本就从来没考虑过让他演主角，配角都得试镜过后再说，陈导是不是看过吴廷轩演戏呀？这么嫌弃？］ ［呵呵，一个人如果老用有色眼光看别的演员，就算再有才华也拍不出好电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景行！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嗨，陈景行这个人就是被资本吹捧起来的，名不符实，《彗星》看了几分钟就让人想睡觉，《致命身份》也是故弄玄虚，还不想用吴廷轩，我家哥哥还看不上你呢，票房扑街你！］ ［这个导演感觉茶味略浓了些？说话阴阳怪气的，气量这么小当个屁的导演] ［粉丝急了，粉丝急了，哈哈］ 梦工厂试戏房间内，马上要开始试镜了，却没有人背台词，一众演员都像吃瓜群众一样划着手机。 “导演牛逼呀，这是直接撕破脸了？”雷嘉音看着手机，啧啧赞叹。 即便他对这些偶像明星不太了解也觉得导演太有种了，因为曾有一位自导自演过《狼牙》的知名演员被问到知不知道“宇宙团”的时候，回复了不知道就被宇宙团的粉丝网暴了一通。 而吴廷轩正是宇宙团的队长……前队长。 试镜女主角角色的演员刘琳有些担心：“我看已经有些评论在骂陈导了。” 洛辰与经纪人相视而笑：“导演就这个脾气，相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吴廷轩的粉丝翻不起什么风浪。”以为他洛辰没有粉丝吗？ 洛辰之前心里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网上说的真真切切的，直到这次来试镜没有看见吴廷轩，心里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而且很快就看到陈景行发的辟谣微博，洛辰和经纪人的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这不怪洛辰敏感，实在是他这个年龄有些尴尬，他要是再大上十岁跟吴廷轩和陆函这批偶像也就不算同一赛道的竞争对手了。 即便他现在在转型，可过往的粉丝也无法直接抛弃，更别说代言资源和时尚资源跟吴廷轩等人仍然是同一类的。 洛辰不禁又在心里感谢了一遍陈景行，参演致命身份实在是他演艺生涯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导演来了！” 陈景行进门之后，参与试镜的演员都站起来跟他问好。 即便是洛辰这样的已经合作过一次的演员，心中也生出了一丝紧张。 陈景行心里叹了口气，地位的变化在演艺圈实在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景行进门后，工作人员纷纷把摄影机架好，毕竟试镜的素材也是要保存下来的，将来拍个什么纪录片之类的也可以用。 陈景行开始给几位演员讲戏，毕竟给他们的剧本片段都不长，没有完整的剧本，演员不一定能提炼出角色准确的情绪。 所以陈景行还是要把整部戏大致的角色关系和故事脉络大概讲一下，方便他们待会儿的试戏能有更好的发挥。 看着在认真倾听的雷嘉音，陈景行心里暗笑，其实他最早定下的角色就是雷嘉音。 在好莱坞游学的时候几个导演互相之间也交流了一下各自正在进行和将要进行的电影项目。 陈景行提了一下《信号》这部电影，宁皓听完故事梗概之后，除了感慨剧本很有意思之外，还给他推荐了一个演员。 就是跟他曾经在《黄金大劫案》合作过的演员，雷嘉音。 宁皓认为他很适合父亲这个角色。 陈景行听完之后响起雷嘉音的形象也觉得不错，演技很扎实，样貌稍显老成。 无论是扮年轻还是扮老都很容易。 而且《信号》背景本来就是放在辽东省的，稍微有点东北口音也很契合，且电影中父亲这一角色是足球迷，辽东的足球氛围在那个时候确实是一等一的。 再加上雷嘉音很擅长拿捏这种接地气的人物的气质，让他演一个消防员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所以陈景行其实是根据雷嘉音在挑选和他搭配的对手的。 洛辰是幻视网和许文深都赞成的选角，陈景行其实也觉得不错，用老人也挺方便的，少了磨合的程序。 但是他就怕这两个人不搭。 要知道雷嘉音也就比洛辰大一岁，虽然从相貌上看这俩人像是隔了十年。 洛辰毕竟是偶像出身，本身底子就好，再加上十年如一日的保养，让他演二十出头的人物是完全不违和的。 电影是父子之间跨越时空的对话，按理说年龄差不太多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在实际上两位主角之间要体现出明显的年龄差。 即便是跨越时空，也不能让观众对这对父子产生违和感。 陈景行要雷嘉音与洛辰试戏的片段就是通过无线电对讲机跨越时空联系上之后，父子相认的这段戏码。 这段剧情呈现在银幕上，是不能让观众出戏的，这也是陈景行决定角色归属的最重要的依据。 第106章 好高骛远 幸运的是雷嘉音和洛辰这父子俩从镜头上看不说有多自然，起码不违和。 “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意思？” “世界杯啊？你说阿根廷会战胜英格兰，贝克汉姆会被红牌罚下，阿根廷和英格兰会打到点球大战，然后阿根廷赢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搞笑吗？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但是我警告你！离我老婆和我儿子远一点！我特妈是当过兵的！警察局有我的战友，少特妈跟我耍花样，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 “啪啪啪” 陈景行用掌声表达了他对这段戏的满意，雷嘉音和洛辰明显的输了口气，让陈景行有种自己是某个选秀节目的评委的错觉。 雷嘉音的演技很棒，这段试戏里情绪很饱满。 洛辰开头的时候还没进入状态，但在雷嘉音的带动下后半段发挥的还不错。 之后是女主角刘琳的试戏，在《信号》这部男人戏里虽说有女主角，但戏份并不多，而且角色本身也比较常规，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对于刘琳这位资深女演员来说没有任何难度，而且形象也很符合，毕竟角色的跨度是30岁到近50岁，刘琳正好是那种扮的年轻点可以演30岁，妆容往老年稍微画一下，50岁也不违和。 本来选角导演王鹏是建议选一个稍微有点流量的年轻女演员的，但陈景行认为不太合适，年轻女明星画老妆扮演50岁的角色很常见，但无一例外会有明显的违和感，就跟影视剧里的女扮男装一样。 陈景行虽然是来自异位面的文抄公，但也不允许生产的作品随便糊弄观众，起码不能比原版的经典差太多。 …… “洛辰与雷嘉音领衔主演陈景行新片《信号》” 陈景行刚辟谣还不到一天，梦工厂便公布了《信号》的主演，正好搭上了吴廷轩和陈景行炒起的这波热度，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关注和媒体的讨论转发。 女主角刘琳在中年女演员中名气不大，雷嘉音虽然在电影《黄金大劫案》中担纲过男一号，也并没有让他真正大红起来，在陈景行前世的记忆中，他是靠着前夫哥这个角色获得了国民度。 陈景行最后在确定他为男主角的时候，有些心虚的问过有没有耽误他接的其他戏，雷嘉音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本来有一部剧叫《我的媳妇是女王》准备要接的，但因为《信号》这部电影他已经决定推了。 陈景行这才松了口气，他印象中不记得有这部剧，那就说明这应该不是多重要的戏。 虽然不知道这个位面还会不会有前夫哥，但还是希望自己这只蝴蝶不要拖累到对方的事业，说到底电影再高贵，真要培养国民度那还是得靠电视剧。 这样的话《信号》中唯一能称得上是大咖的就只有洛辰了。 洛辰的粉丝自然是喜出望外，奔走相告。 虽然说之前也有洛辰将继续主演陈景行新片的新闻，但很快就被吴廷轩压过了，各个娱乐媒体和大营销号都在转载，看上去确实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洛辰工作室也一直保持低调，其实洛辰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被选上，就不必让粉丝空欢喜一场了，他一直谋求的是尽快转型，虐粉这样的事情能不干还是不要干。 没想到他的粉丝们昨天刚看完吴廷轩被啪啪打脸，今天就喜从天降。 洛辰的粉丝心里也清楚，自家偶像之所以又支楞起来靠的就是陈景行。 何况他们现在还在转发外网对洛辰的彩虹屁，《致命身份》在北美票房已经接近5000万美元，作为电影的主演洛辰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尤其是在亚裔族群中有了比较高的知名度。 这在粉丝眼里算是自家偶像的巅峰时刻了，甚至已经有营销号称洛辰为“国际辰”了。 当然这个消息让洛辰的粉丝欢呼雀跃之外，也引发了吴廷轩粉丝的反扑。 不愧是新一代超级流量，这波对梦工厂和陈景行的恶评很快席卷了全网。 洛辰好说，有粉丝护体。 幻世网、梦工厂和陈景行的微博下面已经基本被吴廷轩群情激奋的粉丝们占领了。 即便洛辰的粉丝也开始反击，但到底平均年龄比吴廷轩的粉丝大，老粉基本都是社会人了，精力和时间跟中学生甚至小学生完全没法比。 陈景行看了一下自己微博下面的评论，发现话术还真跟公司宣发部经理郑红的预料差不太多。 还是那套幻世网通过资本抢走了他家哥哥的角色。 陈景行屈服于资本忘记了初心，肯定拍不出好电影。 或者是陈景行和幻世网勾结在选角上溜人，蹭他家哥哥的热度之类的。 对陈景行之前发的微博内容完全视而不见。 而且很快吴廷轩刚成立的个人工作室宣布了吴廷轩将参演江河文化的魔幻大片——《幻城》，并担纲男主角。 这让吴廷轩的粉丝们从愤怒又变成得意，自家美强惨的哥哥实在是“赢麻了”。 ［打不倒他的，只会让他变得更强大］ 陈景行看着在自己微博下刷这条评论的粉丝直呼厉害，许文深拉来的这个老同事确实是营销领域的专家，吴庭轩方面的反应简直是按着她的剧本在走。 不过陈景行在微博干净利落的辟谣也确实是有效果的，起码打乱了吴廷轩团队的节奏，因此除了吴廷轩的粉丝坚信自家偶像“被迫害”之外，其他吃瓜群众都是看笑话的心态。 否则让吴廷轩出演《信号》的新闻再继续传一阵子，再突然反转，不明真相的网友说不定还真有很多人认为吴廷轩是被洛辰和他背后的资本抢了角色。 除了陈景行在全程被动的情况下得罪了新晋顶流的粉丝之外，国师的前搭档张卫平又一次赶来蹭流量了。 自《致命身份》被哥伦比亚影业以1300万美元买断了版权后，张卫平就现身以理客中的面目表示不看好《致命身份》在北美的票房前景，甚至还认为《致命身份》出海的失败会让以后的国产电影更难进入北美市场。 当然他的这一论调已经被疯狂打脸，微博下也被网友鞭尸群嘲，在众多网友们看来，此人已经没脸出来继续大放厥词了。 没想到张卫平似乎盯上了陈景行，这次不是在微博上发文，而是在公开的采访中直接批评梦工厂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第107章 江郎才尽 “张总，很多人说目前电影圈热钱不断涌入，资本当道不尊重创作者，只想着圈钱，导致烂片层出不穷，您是怎么想的呢？” 张卫平收敛笑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几年电影圈的乱象确实是比以前多，你像最近很多人跟风立项拍科幻片，这就是业内很多人目光短浅，只懂得杀鸡取卵的结果。” 记者敏感地嗅出了大新闻的气息，连忙追问：“您是不看好未来华国科幻片的发展吗？” “不是我不看好，而是这是市场规律，归根结底，科幻题材在我国始终是一个小众题材，这个事实不是偶然有一部所谓的科幻片获得了市场上的成功能改变的。 而且《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说他是科幻题材是有些牵强的，这部电影身上最重的三个标签其实是悬疑、凶杀和警匪。 它的成功并不代表华国电影产业就有了制作科幻片的能力，科幻片是真正的工业电影，不是光靠这些小创意就能撑起来的。 尤其是梦工厂最近同时立项了两部科幻电影，其中一部电影投资更是达到了一亿，这很明显是要拍真正的科幻大制作，我认为他们是被《致命身份》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记者敏锐地抓住了大新闻的关键点，难掩兴奋的问道：“张总，您的意思是您不认为《致命身份》是真正的科幻片？” 张卫平摆出一副业内专家的面孔：“什么是科幻电影？我国每年进口电影中，拿到票房最多的那个题材就是科幻片，超级英雄电影就是典型的科幻大片，那是需要成熟的电影工业在后面支撑才能拍出来的。 你的产业没有发展到那样的级别，贸然去拍科幻大片，那也只是揠苗助长，《致命身份》充其量就是一部科幻小品，稍微带了那么一点科幻的元素罢了，离真正的科幻电影还差得远。” 记者再接再厉问道：“所以您不看好梦工厂接下来的这两部电影？我记得您之前在微博上说过不看好《致命身份》在北美的表现，可是这部电影确实取得了非凡的成功。” 张卫平摇头道：“这不是我看不看好的问题，我说过仅仅靠着一些小聪明小创意，想在科幻电影这个题材上取得连续的成功是很难的。 你可以看到梦工厂新立项的这两部电影，制作成本都大大提高了，不再是那种小成本的靠创意取胜的电影了，想要制作真正的工业电影，这说明陈景行导演自己可能也想不出更多的创意了。 这其实很正常，真正让人惊艳的创意一个人一辈子可能都想不出一个，陈景行导演能想出两个让人拍案叫绝的创意，而且还能拍成电影，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能意识到只有制作真正的工业电影才是出路也很不错，但工业电影不是这么容易拍的，年轻人交交学费也没什么，但是花一两亿去交学费，这个代价确实有些太大了。” 张卫平在接受采访时的这番言论很快就被媒体套上了震惊体的标题发布到了网上。 “震惊！业内大佬直言鬼才导演已江郎才尽！” “知名电影人指出电影《致命身份》不能算是科幻电影。” “天才导演开拍科幻大片，金牌制片人坦言不看好。” 陈景行的影迷对此自然是直接驳斥，还有去张卫平微博下直接嘲讽批评的。 不过张卫平这番看起来有理有据的发言，倒也迷惑了不少人。 在知乎上“如何看待张卫平认为梦工厂同时立项两部科幻电影是冒进”这个问题下面就有不少人觉得张卫平说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希望陈景行的影迷们能放下情绪化的表达，我个人也喜欢看陈导的电影，但据我所知，梦工厂接下来的两部电影中，《源代码》制作成本高达一亿，《信号》的制作成本也达到了五千万，很明显制作成本比之前的《致命身份》高得多，已经不再是小成本的创意电影了。 我不是说陈景行导演拍不出好电影，而是我认为他是一个个人风格很强烈的导演，是那种比较擅长小成本的靠脑洞博得观众惊喜的导演。 如果他接下来要拍的电影仍然是《彗星》和《致命身份》这样的小成本电影，我一定会保持很高的期待值，我很喜欢这种脑洞电影，但是如果要拍那种大制作，那真的是另一个领域，就像张卫平说的，那需要一个成熟的电影工业作为地基。 世界上真的没有多少人是全才，比如李安，他的《喜宴》和《饮食男女》经典到了足以载入华语电影史册，但是好莱坞想不开让他拍超级英雄大片，却成为了李安最糟糕的一部电影。 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陈景行导演能不能驾驭住大制作，而是那种给人带来惊喜的脑洞是不是要离影迷们而去了？］ 虽然文字温和平稳，但通篇都在表达两个意思： 陈景行能不能驾驭住大制作？ 以及陈景行拍了两部低成本脑洞电影之后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陈景行在手机上看完这篇文章后翻了个白眼儿。 躺在他旁边的女友唐歆也在刷着手机：“这个张卫平是谁呀？他怎么老跟你过不去？” 陈景行哼了一声：“他制作的一部电影，《白发魔女》今年要上映，可不得抓紧碰瓷炒作啊。” “那也没道理老揪着你一个人薅呀？”唐歆有些气愤。 陈景行想了想：“倒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受害者，郭小四的《小时代2》也被他当众批评过，奥，还有可怜的郭凡同学，他的《同桌的你》刚刚在院线上映，也被他批得一塌糊涂，不过媒体好像报道的不多？”毕竟骂《小时代2》和《同桌的你》的可太多了，不缺张卫平一个。 说着他又得瑟起来：“没办法，谁让你男朋友是天才导演，树大招风呢？只有碰瓷我，媒体才会密集报道。” 唐歆不知道又看到了哪条评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真没想到已经有网友质疑你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说你江郎才尽呀，大导演，你不会真的才尽了？一滴都没有了吗？” 陈景行翻过身：“……哼，刚刚只是中场休息，我的才华多的你想象不到，才两次而已，让我才尽还早着呢！” 第108章 特效镜头 对于张卫平的碰瓷，陈景行是不打算理会的。 此人说不定正盼着他在网上公开回怼呢，毕竟这厮应该也看到了陈景行在微博上辟谣，打吴廷轩脸带来的热度。 而且张卫平在阴阳怪气陈景行的时候，不好硬扯出自己的电影，那就显得太生硬了，所以他很可能还在期待着陈景行强硬的回击中还能带上他的电影。 比如“张卫平先生与其为我担心，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家电影的票房，抨击别人的电影并不会让自己的作品更受欢迎。” 又或者“既然你这么不看好信号，我和张卫平先生打个赌，看看咱俩的电影谁的票房更高？输的人……” 他会这么干吗？ 当然不可能了，张卫平又没给他宣发费，反正有吴廷轩的粉丝在，《信号》即便在拍摄过程中也不会缺热度，他凭什么给张卫平镜头啊？ 他就算要回怼，也只会等到《白发魔女》票房扑街之后。 至于少数观众影迷对陈景行新片生出的疑虑和担忧，他也没有办法。 换成陈景行听到华国导演要拍一部投资上亿的科幻片，他也会生出疑虑。 因为作坊式电影和工业电影真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不管这个电影人之前拍的小成本影片有多么精彩。 这也是为什么在前世位面小破球的横空出世，给包括他在内的很多影迷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支撑起一部科幻大片的是一整套体系，即便是奖项等身的导演没有这套体系的支撑也难以完成一部工业电影。 事实上在陈景行心里《信号》和《源代码》也还称不上是真正的工业电影。 虽然制作成本确实很多。 尤其是《源代码》的制作费用预估在8000万以上，所以张卫平口中的上亿成本，倒也不算夸张。 《信号》的制作成本也达到了5000万。 在陈景行的规划中，这两部电影是那种标准的“特效隐身”类电影，就是观众觉得好像电影中没有什么特效镜头，但其实特效镜头遍地都是。 比如《信号》中的华国90年代的很多环境、街景都要靠绿幕来完成。 在美国，绿幕特效已经完全深入到了美剧的正常制作中，演员基本不出摄影棚，很多外景甚至连街景都是绿幕后期完成。 而在国内，在2014年，这还是很多业内专业人士心目中顶尖的特效技术，而且在实践中，绿幕抠的非常假。 当然实拍有实拍的好处，有很多有名的大导演能用实拍就不用特效，实拍的质感是再精细的特效也无法完全模仿的。 陈景行之所以要在这两部电影中使用大量特效镜头，也是为了检验刚刚入股的特效公司，墨的技术能力，其次也是让墨涨经验。 因为陈景行在《信号》和《源代码》后真正想拍的电影是一部货真价实的工业巨制。 当然那肯定要请国外顶尖的特效公司参与制作，但墨也要承担一部分的工作。 说起来有些好笑，国内很多特效公司这几年技术的提升大部分是靠国外特效公司的外包实现的。 而国内的影视剧制作和后期特效大部分是互相糊弄的关系。 制片方对后期制作费用的吝啬甚至拖欠、后期制作周期的局促、对特效认知的业余导致的极不专业的拍摄流程，这些都逼的后期特效公司不得不糊弄甲方。 而制片方对后期的糊弄也甘之如饴，也就以为国内特效就这水平了，我已经尽力了，观众看着办。 让我多投钱给后期还不如省下钱来多请个流量明星。 国内特效公司的技术力在这种乙方糊弄甲方，甲方糊弄观众的过程中根本谈不上提升。 而且这种恶性循环，甚至还让后期特效公司的从业人员工作环境也在变差，人才流失比较严重。 陈景行没有时间等国内的特效产业在外包中逐渐提升，或者等着郭凡或路洋这样的技术狂魔提升国内的视效水平。 他只能选一个特效公司，用需求人为的拉动其技术力的提升。 其实好莱坞的特效公司也都是需求导向的，导演的需求推动技术的提升，这是特效公司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 雷嘉音扛着蓝色的充气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导演，怎么样？这一遍还行？” 陈景行在监视器后面又重新回放了一遍，摸着下巴说道：“再来一次，你在做选择的时候，停顿的时间再拉长一下，还有你看这段，你的腰怎么开始突然挺起来了？你要时刻注意，你身上背负着一个人的重量。” 陈景行现在正在拍的这一段剧情是雷嘉音扮演的父亲在一起仓库起火事件中，为了救人，深入到了楼内比较危险的地方，随后在选择逃生路径的时候，想起了对讲机中那个自称是他儿子的神秘人说的话，做了另外的选择，他本来在这次火灾中殉职的命运就此发生了改变。 当然拍摄地点并不是真的仓库，而是搭的摄影棚。 这段戏拍摄的难点是雷嘉音既要完成复杂的走位，身上还要背着个人，说着台词，同时还要表现出人物的情绪，尤其在最后选择逃生路径的时候人物的挣扎和孤注一掷。 当然陈景行已经给他减少了难度，背着真人那肯定是无法完成拍摄的，尽管雷嘉音在拍摄前进行了半个月的增重和训练，但这是远远不够的，精英消防员的实力靠短期训练是无法达到的。 所以他背的其实是个用于“抠蓝”的假人，此外一些危险的动作也用了替身，但雷嘉音还是要完整的把这段戏走下来。 这其实并不容易。 “导演，你让我先歇歇，我先喝瓶水。”雷嘉音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 洛辰走了过来，虽然这段剧情没有他的戏份，但他还是一直在摄影棚呆着，毕竟拍戏少不了熬时间和等待，而且摄影棚环境也挺舒服的，比房车空间大。 “啧啧，雷哥，你这体力不大行啊，就过了三遍就气喘吁吁成这样，幸亏今天嫂子没来探班哈。” 雷嘉音没好气的说道：“有本事你来一遍？年龄摆在这儿能有啥办法，要是我在年轻个十岁啊，这都不是事儿，你也是奔四的人了，别幸灾乐祸。” “……我今年才刚三十，哪来的奔四？幸亏我粉丝不在这里啊，否则你出不了摄影棚大门。” 第109章 命题作文 陈景行笑着听两个主演斗嘴，正准备也加入其中，就见一个场工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陈景行拍了拍手：“好了，今天提早收工。” 在剧组众多工作人员的口哨和欢呼中搭着雷嘉音的肩膀：“雷哥，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啊，保存好体力，明天争取一遍过。” 说罢在雷嘉音的白眼中快步离开了摄影棚。 陈景行之所以提前收工，主要是为了见一个重要的客人，秦中和。 之所以秦中和会来，当然是国影拿下了《信号》的发行权。 在国内电影的票房分账中，单纯的发行方也能分得接近一成的收益。 幻世网和联合院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为了国庆档也只能无奈妥协。 国影不仅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制片厂，同时也是最大的电影发行商，不仅几乎垄断了分账片的发行，对于非自制的国产电影也占据了很重要的发行份额。 手握众多电影的发行权，这就是国影最大的筹码，国庆档这么好的档期谁不想要？让国影自家的电影为你让路，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其实说起来陈景行并不吃亏，甚至算是占了大便宜，搁其他公司和导演身上，就是把自己卖给人家，秦中和也未必就肯把《心花路放》调出国庆档。 当然《心花怒放》定到暑期档也未必就会影响其票房成绩。 所以国影也没有吃亏，但他肯卖陈景行这么大面子，绝对是必有所求的，光靠发行权是交换不来的，每年那么多国产电影，如果把发行权交给国影就能抢到好档期的话，那也太简单了。 陈景行虽然不知道秦中和想要他干什么，但是现成的甜头他也必须吃下去，国影又不是私有企业，还能是为了抢他的梦工厂？ 国影一直是五大传统制片厂中地位比较超然的那一个，在江河、天润等制片厂为互联网资本进入电影产业日夜忧心的时候，国影其实是不怎么在乎的。 毕竟人家不光拍电影，手里还握着分账片，甚至相比于制作国产电影，发行分账大片获得的收益更大。 分账大片的国外制片方只能分得国内票房的四分之一，除去院线分账、发展基金和税，剩下的都是国影的。 作为国影的掌舵人，秦中和这些年之所以这么卖力的扶持国产电影和电影人，除了上面交代的任务之外也就是自己的情怀了。 所以陈景行并不觉得秦中和和国影会对他有什么不利，他又不拍禁片。 秦中和这次是以发行方来探班制作进度的名义来跟陈景行见面的。 “看来我来的不巧，没必要为了我收工。” 陈景行摇了摇头：“没事儿，这次的制作周期定的比较宽裕，我去好莱坞学习的时候，人家可是一天八小时到点就下班，也不影响拍出好电影来啊，把人耗的那么累，演员的状态都不好保持。” 秦中和也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他又问了一下电影拍摄进度。 陈景行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八月之前，初剪片肯定能出来。” 秦中和笑眯眯道：“行，那《心花路放》我就先定到八月中旬，我得看完你的初剪片，才能最终做决定，今年的票房任务可是定下的至少要增长30％，撑不起票房大盘的电影，我可不敢随便往国庆档放。” 陈景行自然是表示理解的，毕竟要是今年的票房目标没有完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眼前这个老人恐怕是要挨批的。 秦中和又笑着转到了其他话题，陈景行一边应付，心里也有了些预感，恐怕秦大佬这次来是有事要谈的。 不过陈景行对这种说话要绕三道弯的华国传统实在是有些无奈，只是大佬面前他当然不敢放肆，所以也耐心的跟秦中和扯着闲谈。 交换完各自对未来华国特效产业发展的看法后，秦中和略一犹豫，出口问道：“小陈，公安部准备把105案拍成电影，这件事你知道吗？” “105案？”陈景行一怔反应了过来：“湄公河？” 秦中和点头道：“你也知道，电视剧去年就已经拍完了，但是公安部还想再拍个电影版。” 陈景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湄公河行动》！ 在前世位面，他记得关于这个案件的电影原本也是由国影接下的，随后博纳影业提出了另一个方案，要投资两亿，按照好莱坞大片的方向拍，受到了公安部领导的青睐，把这个项目截胡了。 秦中和看到陈景行在皱眉思索，连忙宽慰道：“你别怕啊，我这不是给你加担子，我知道你这两个项目今年就填满了，这类命题作文呢，我们不搞强迫的。” 往往“命题作文”更要拿高票房，如果导演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你拍摄，拍的不行，票房口碑拉跨，他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一般来说，真要是把任务指派下来，也没有导演会真的拒绝。 毕竟哪个导演没拍过烂片？哪个导演没对资本和明星妥协过？除非你就是文艺片专家，否则对资本的要求你都能委曲求全，到我这儿你骨头就硬起来了，这不是扯淡吗。 而且还有很多导演巴不得写“命题作文”呢，秦中和能执掌国影这么多年，在业内的口碑还是相当硬的，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将来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但是呢，公安部的领导对我们做出的方案不太满意，我啊，毕竟也是很久没有拍过电影了，就想咨询一下你们这些活跃在一线的导演，我也问过你的一些前辈，但是你也知道，这些老导演，自然都是有绝活的，可是说到对市场的把握，我对他们倒不是很有信心，毕竟上面要求105案改编的电影还是要商业化一些。 我这次的压力之所以这么大，主要还是部里的领导这次对票房有要求，说不能搞以前那种宣传片了，要接地气，要吸引老百姓进电影院看。” 说到这里秦中和心中直叹气，虽然他在外人看来威风八面，但每年压力还是很大的。 首先要在保护国产电影的基础上，完成年度的票房指标，每年为了分账电影和国产电影的定档安排耗费了不知多少脑细胞，分账片票房占比过高不行。 如果过于压制分账片导致年度票房指标没完成，他也是除了电影局之外的第二责任人。 其次就是命题作文了，既要拍的让上面满意，也要取得商业上的成功，这也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思来想去，我就想到你了。” 第110章 要上架了 明天要上架了，预计中午12:00会更新五章，上架第二天更新四章，之后我会努力试着能不能保持日更三章，最低也有两章，作者真的是手残加脑残人士，码字速度如蜗牛。 作为新手，我19年写过一个洪荒流，怎么说呢，完全没有大纲，纯粹是看了神棍开山祖后灵感来了开的书，如果有人看过（千万不要好奇点开看）就会发现纯粹是意识流，十万字以后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完全没办法写下去，死在上架前夜，当然太监伤人品这我知道。 相比之下，这本娱乐文倒没有太难写，毕竟大纲就是电影项目，一路把电影项目拍完不就结尾了？ 本书的缺点有很多，说实话我重新读一遍自己都觉得尴尬，很多读者的意见我也看过了，准备以后尽量聚焦主线。 感谢我的编辑拂尘大大，让我这本扑街书陆续上了好几个推荐，我是相当惊喜的，小说前面部分东拉西扯的相当劝退，没有推荐估计就是单机码字了。 感谢可爱的书友们，感谢给我投推荐票、月票甚至打赏的读者老爷们。 大家也能看到我写到这里从来没求过收藏推荐，因为知道自己写的书的水平，既然要上架了，我也就厚颜求个订阅了，起码首订求大家捧个场。 第111章 《湄公河行动》 陈景行听了这话有些受宠若惊。 秦大佬没有给他谦虚的机会：“小陈，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导演了，咱们国家这几年冒出头的青年商业导演其实不少，但是他们的票房成绩大多都是通过喜剧获得的，或者什么青春爱情片。 你是少有的通过非喜剧非青春爱情电影获得商业成功的青年导演，我觉得你对年轻人的想法和市场的脉搏应该会把握的更精准一些。” 秦中和站起身来回踱步：“湄公河案件要是改成电影也能算警匪片，对这个项目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秦中和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陈景行，希望这个以脑洞和创意着称的天才导演，能像他拍的电影那样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放心，不白嫖你的啊。” 陈景行其实在秦中和说话的时候，就在大脑中盘算了好几遍，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送上门来的为啥不要？ “秦董，这个项目如果要让它更加商业化的话，可以参考一下好莱坞电影，比如《碟中谍》，秦董看过？” “《碟中谍》……怎么说？” 陈景行就把湄公河行动这部电影的故事脉络简要介绍了一下。 听完陈景行讲的这个集合了谍战、枪战、追逐戏、追车戏、爆炸戏、兄弟情和小型军事行动融合为一体的大杂烩后，秦中和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陈景行一般，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这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有没有这么变态？ 秦中和此番前来是对陈景行抱有一些期待，但也不必这么夸张？ 一个五脏俱全的动作、冒险、警匪甚至战争题材的剧本梗概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陈景行不由得解释道：“其实湄公河这个案件我在网上看到后就有过一些想法，我这个人很爱胡思乱想，《彗星》《致命身份》还有还有正在拍的《信号》都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不都是好莱坞的经典套路吗？” 秦中和摇了摇头：“经典套路？” 拍商业电影，谁不知道要学好莱坞呢？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很。 好莱坞的电影工业可不光是特效，这些所谓的调动观众肾上腺素的套路也是工业的一部分，想要把这些元素合情合理的融在一部电影当中也难倒了不知道多少编剧。 “我这次倒真是来对了。”秦中和想着刚刚陈景行讲的故事，越品越觉得妙，太好莱坞了。 又想到他提到这个话题后，陈景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来这小子早就幻想过湄公河这件案子的影视化情节，真不愧媒体称他为天才导演。 秦中和的神情有些兴奋：“怪不得你的电影那么受外国佬喜欢，你就是天生的好莱坞电影人啊，小陈，既然你都把故事想出来了，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梦工厂也可以加入进来，你就当导演，我当制片人，我这就回去写个方案交给公安部。” “呃，秦董，我这拍完《信号》还有《源代码》呢。” 秦中和一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个事情不急，《源代码》你今年肯定也能拍完，湄公河这部电影可以明年拍嘛。” 陈景行苦笑：“秦董，真不是我推脱，我可以写剧本，梦工厂也可以参与制作，但是我真的拍不了，不过我推荐一个导演，他来拍绝对不会比我拍的差。” “谁？” “郭凡！” …… “我？” “对，我推荐的你。” “秦董答应了？” “当然没答应。” 郭凡从惊讶到无语：“那你急吼吼的把我叫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忙了一整天，刚刚收工的陈景行瘫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两手按着太阳穴：“急什么，秦董没答应也没反对呀，而且项目启动还早着呢，他现在回去写方案呢，公安部领导不得审议一下？通过之后才要定导演呢。” 看着郭凡神色不定的面孔，陈景行试探着：“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这个项目没兴趣？秦董原来做的电影方案只有五千万投资，结果部里领导不太满意，如果按照我提出的这个剧本拍，怕是15亿都打不住。” 郭凡露出一丝苦笑：“可是秦董能同意吗？我一点竞争优势都没有啊。” 要说他不想拍这样的电影，那肯定是假的。 这样上亿投资的大制作，也是国内少有的工业电影，哪个商业导演不想拍呢？ 而且一旦能取得票房上的成功，足以让他跻身一流商业导演之列了。 以后如果他想拍自己想要的科幻电影，也能让资本更爽快的掏钱。 况且拍摄这种工业大片的过程对他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和提升。 “谁说你没竞争优势的？你票房不错啊，《同桌的你》才上映三天票房就过亿了，马上就到五一了，这也是个大票仓，你这票房都有可能超过陈四成的《北爱》啊，到时候你就是青年导演中票房仅次于老宁和我的了，怎么这点信心都没有呢？” “……我都有点分不清，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同桌的你》是青春爱情电影好，会有人说这个导演拍的青春爱情电影票房这么高，我们赶紧让他拍一部战争动作片？” 陈景行呵呵一笑：“别管什么题材，票房就是硬道理，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呢吗？这部电影要真是立项，我是编剧，而且秦董答应我了，梦工厂也能出资参与制作，作为制片方，我的意见也很重要啊，你放心，这差事肯定落你身上。” …… 陈景行一边忙于《信号》的拍摄，一边完善着湄公河案件改编电影的剧本，时光就在这样充实的工作中悄然流逝，很快就进入了5月中旬，《信号》的拍摄进度已经过半。 陈景行便迎来了又一件大事： 《源代码》的主演人选。 《源代码》的选角主要是由许文深在负责，他圈定的人选陈景行看过后也很赞同。 许文深想要邀请饰演男主角的演员是邓朝，作为中生代的一线男演员，无论是演技还是知名度都是数一数二的。 没想到剧本发给邓朝后，他本人是很想演的，但无奈档期错不开。 因为邓朝在之前就已经跟一档引进的韩国综艺签约了。 不止片酬高的吓人，违约金更吓人。 第112章 《源代码》选角 《源代码》是标准的大男主戏，甚至都可以将其称之为独角戏。 从正常的思维来看，这样的独角戏当然要请一线男演员来演，而且演技也必须要在水准之上。 如此一来选择的范围其实并不多。 邓朝作为陈景行和许文深两个人都赞成的人选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错过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陈景行和许文深也只能再各自提着自己认为可行的人选，然后被对方否决。 “……你觉得胡戈怎么样？” “胡戈……”许文深略显迟疑：“国民度和名气都不错，但大银幕表现有些欠缺，《源代码》的主角角色毕竟是你拍的几部电影中算是最有难度的，他形象没有什么大问题，演技是不是能撑住？” 陈景行出声道：“演技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电影毕竟不是电视剧，演员演的好不好一大半都得看导演，而且他的演技其实也并不算差，《源代码》的制作周期并不紧张，我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 《源代码》毕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业电影，角色再有表现空间，陈景行也并不指望演员贡献出什么让人惊艳的影帝级表现。 “至于票房号召力……”陈景行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票房号召力这个东西是对的人，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题材。 并没有独立存在的“票房号召力”这个东西。 胡戈在大银幕上是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当然也更谈不上票房号召力，不过名气足够。 在陈景行看来这就够了。 之所以《源代码》要请一个一线男演员主演，其实更多的还是从宣发和排片的角度上考虑的，如果一部电影没有足够有名气的演员坐镇，无论是宣发还是跟院线谈排片都会遇到很多困难。 他其实并不指望主演能有多大的票房号召力。 许文深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胡戈还在拍《琅琊榜》，档期未必能调得过来呀。” 许文深是圈内资深的制片人，对于业内一些影视剧项目的动态还是一直有关注的。 《琅琊榜》？ 陈景行想起来这部戏也是一个现象级的热剧，虽然收视率没有太高，但在网络上热度却相当高。 陈景行伸出食指在桌子边沿敲了两下：“那就问一下这部戏的拍摄进度怎么样？这部戏拍了有一阵子了？估计快杀青了，实在不行等一等也无妨。” 陈景行还是不想轻易放弃，毕竟胡戈也是他儿时的偶像，其电视剧成绩也算很不错了，只是电影确实还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能让自己喜欢的演员主演自己的电影，这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啊，说不定还能让胡戈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呢。 从电影的角度也不算亏，胡戈确实算是一线的男演员，只不过不是电影咖罢了，在宣发上并不算短板。 在陈景行看来胡戈大银幕表现拉胯也许是真的没有票房号召力。 又或许只是因为缺乏电影资源呢。 毕竟演技比胡戈差，自己也不是流量，又没什么票房号召力，还能一部接一部拍戏的资源咖也不少呢。 …… “老胡，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什么可犹豫的？”经纪人焦急的来回踱步。 “《琅琊榜》6月初就能杀青，陈导的《源代码》7月开拍，这不是无缝进组？据我所知，这部戏邓朝可是很想接的，但是没办法，他已经签了协议了，档期冲突，这才能轮到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个饼多少人盯着呢。” 胡戈表情有些挣扎：“那我这不也是档期冲突？” 经纪人一脸无语：“……人家邓超是已经签了协议了，要付违约金的，那才叫档期冲突，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八字都没一撇呢。” “我这不是也口头答应了吗？” 经纪人脸上一黑，胡戈口中的档期冲突是另一部电影片约《秦时明月》，而且是电视剧加电影的打包，是唐人电影接下来的重点项目。 “口头答应算什么呀？口头答应就算还签什么协议啊？老胡，你真把自己当保姆了？地球离了你没法转呀？《秦时明月》你不演就没人演了？” 胡戈已经口头答应要出演《秦时明月》电视剧版和电影版的男主角。 “没错，《秦时明月》也是电影，但你要知道电影项目和电影项目是不一样的。”经纪人对胡戈的性格恨铁不成钢：“《源代码》不仅是陈景行这个天才导演执导，而且投资近亿，是一部货真价实的大制作，你不是一直想要获得大银幕上的突破吗？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唐人本身就没有什么电影资源，你要想进入电影圈且站稳喽，票房成绩是你仅有的资本，《源代码》这部戏就能让你拿到这个资本，陈景行的《致命身份》拿了45亿票房，海外更是也拿到了近8亿的票房，观众现在对他正是最期待的时候，即便《源代码》质量不如前作，也能混到几亿的票房，这个机会错过你就是傻子。” 要说胡戈不愿意接演《源代码》那当然是假的，在接到《源代码》制片人的电话后，他自己也觉得惊喜交加，毕竟这部电影传出的主演人选都是邓朝黄小明这样的一线中生代演员。 他的名气虽然也不弱，但确实没有什么大银幕成绩，只能说是电视剧咖。 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拿到这部戏，因为他之前演过的一些电影也基本都是配角，没办法，他所在的公司在电影资源这方面实在是有些拉垮。 但人情的束缚、公司的指望和口头的允诺让他陷入了选择困境。 “老胡，机会是不能浪费的，你现在也不是十年前的小伙子了，该到了为自己将来事业考虑的时候了，你现在如果踏不出这一步，将来你只会离大银幕越来越远。 如果只是寻常的电影项目，我也不会这么着急，看看洛辰，他之前也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就一部电影让他在商业价值上重回巅峰，甚至在转型路上也进了一大步，如果《信号》再取得成功，他甚至能直接完成转型，跨入一线巨星行列，就算不再拍陈景行的电影，也不会缺乏好的电影资源。 唐人现在没有好的电影资源，将来也不会有，陈景行这个导演现在多少人想搭上他的车，《源代码》这样的大制作科幻电影就是奔着票房去的，一旦取得成功，国内的主流电影资源就将对你敞开大门。 到时候你也可以反哺唐人啊，你的成功也是公司的成功，你站的越高，公司也会受益。” 胡戈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经纪人最后那句话也让他找到了反悔口头承诺的理由。 而且他有种预感，《源代码》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他放弃，日后他恐怕会无数次的后悔这个决定。 “你说的对，我不能让将来的自己后悔，我现在就给公司打电话。” 第113章 电影杀青 儿童节刚过，梦工厂便官宣了《源代码》的主演。 男主角是胡戈，女主角则是万倩。 相比起陈景行对胡戈的钦定，万倩是真的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竞争这个角色的女演员还是很多的。 女主角入围的人选是许文深决定的，陈景行则抽空飞回了京城，看过试镜后才最终确定下来。 胡戈作为国内一线男演员，粉丝也有不少，国民度很高，这个消息自然也引发了一群娱乐媒体的报道。 算是给《源代码》甚至《信号》又提供了一波热度。 这当然是梦工厂选好的营销节点，影视剧从立项筹备到拍摄后期都是要保持曝光度的，更别说是《信号》和《源代码》这样投资不低的大项目。 最好的营销成果是直到上映前都时刻的保持在公众视线中，这也是影视剧需要当红明星的一大原因。 比如洛辰和吴廷轩两个顶流粉丝之间的掐架就让《信号》一直维持着热度，当然受益的还有《幻城》。 …… “cut！不错！”陈景行拿着导筒喊了一句，又用力鼓了几下掌。 随着他的动作，剧组成员们也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在空旷的摄影棚内形成了响亮的回音。 这是洛辰饰演的男主角与连环杀手搏斗的戏，饰演连环杀手的演员王培安右手上戴着蓝色手套，是为了后期做特效。 洛辰喘了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实在是这段戏已经重复拍摄了太多次了。 洛辰这些年也拍了不少电影，演技不说有多优秀，起码是掌握了一定的方法了，《信号》也不是挖掘演技的电影，文系其实很少ng。 武戏实在是有些困难，困难到这段戏几乎拍了一下午，甚至后背都磕得青一块紫一块，毕竟哪怕有替身，演员还是要完整的来一遍的，到时候剪辑再融合在一起。 陈景行总算是知道拍打戏的难度了，这还只是抡王八拳呢，没有涉及到动作片武侠片更复杂的套招，更不需要动用到威亚和音叉。 一想到《源代码》的打戏，他就更头疼了，毕竟为了更加商业化的考虑，他想要将《源代码》中车厢内的打斗拍的更有设计感，肯定需要一点套招，而且还要体现出一点拳拳到肉的感觉。 毕竟好的打斗设计也能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观影体验。 不过胡戈倒是拍过不少武侠戏，在打戏经验这方面应该是碾压洛辰的，再加上还请到了国内一流的武指团队，拍起来可能并没有今天这场戏这么困难。 染了一头灰白相间头发，又化了老年妆的雷嘉音一脸坏笑地上来重重拍了一下洛辰的肩膀。 “小伙子，你这以后基本就告别古装戏了，这么个动作都能把自己摔伤，导演都不敢给你吊威亚，你以前不也跳过舞？” 雷嘉音的搏斗戏前一天就拍完了，说来也怪，虽然他也没拍过什么动作戏武侠片，但对于套招倒是一点就通，动作比较到位，三条就过。 洛辰牵动着嘴角，发出嘶嘶声，他肩膀和后背全是青紫，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对于雷嘉音的调侃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自己也纳闷，他还在韩国组合里的时候虽然也不算是舞担，但练习生的基本功底还是在的，难道还真是太长时间没回到舞台，身体退化了？ 一时心虚，想要反驳的话硬是咽了下去，再度拿起剧本，翻看起全片剩下的最后一幕戏。 最后一场戏对白简单，所以对大部分人来说，长达三个月的拍摄期算是正式结束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横店的摄影棚，各回各家了。 “好了，准备转移场地，休息半个小时，我们拍摄最后一景。” 话音刚落，剧组大部分人就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陈景行对着雷嘉音和洛辰，略显嫉妒地说道：“你们是终于解放了，我还要立刻进另一个剧组拍戏。” 洛辰有些哀怨的看着陈景行：“你要是把《源代码》的男主角给我，我也能跟你同甘共苦啊。” 陈景行干笑出声：“我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你都三个月没公开露面了，粉丝肯定想你了，赶紧接接代言，拍拍广告，休息休息，放心，下次有合适你的角色，我优先通知你。” 洛辰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他这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毕竟哪个演员不眼馋《源代码》这个饼呢，不过他也是知足的人，能连续演陈景行的两部戏也算难得了，而且他确实积压了不少代言、广告还有一些商务活动等着处理呢。 俗话说衣锦不夜行，《致命身份》在国内火爆之后马上就过年了，年后也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投入到了《信号》的拍摄中，虽然陈景行没有明确说不允许演员轧戏商演，但显然没有人会不识相的在拍摄期间抽出空来参加商业活动。 所以事实上《致命身份》带给他的红利，洛辰并没有处理完，更别说还有吴廷轩、陆函等新一代韩流偶像陆续归国，广告商可不会一直等着他。 “导演，我呢？” 陈景行看着雷嘉音凑过来的脸，没好气道：“你们放心，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肯定优先给你们留着，不过如果《信号》扑街了，肯定就没有下一次了啊。” “那哪能呢？导演，我听说这部片子定档国庆了？” 陈景行点头道：“差不多。” “国庆档怎么也能收个四五亿票房？” 洛辰一脸不屑：“想象力放开点啊，雷哥，《致命身份》都过十亿了。” 《致命身份》除华国与亚太地区之外的最终票房接近了一亿美金，全球总票房超过了12亿人民币。 “我说的是国内票房，咱们国家票房过十亿的电影才多少啊？这不得把预期降低一点，到时候才能有惊喜啊。” 陈景行听着两人对票房的争论，心里还是有不小的压力。 毕竟是国庆档，五六亿的票房成绩恐怕达不到国影秦中和“撑起票房大盘”的要求。 虽然国庆档肯定不会只有《信号》这一部电影上映，除了国影和联合院线之外的其他制片厂肯定也会在国庆档空投重头戏。 但如果到时候拿不到票房冠军，恐怕跟秦中和交不了差。 提到国影，又有一件烦心事需要陈景行去处理——《湄公河行动》。 第114章 秦中和的说客 国影办公楼，董事长办公室内。 陈景行刚进门就受到了秦大佬热情的接待。 “小陈来啦，这位是刘长洪，刘局长……这是小陈，咱们华国电影界的天才导演，鬼才导演。” 刘长洪长着一张国字脸，有种不怒自威的军人气质，经过秦中和的介绍，陈景行才知道，他就是湄公河案件专案组的组长，也是这次改编电影版计划的主要对接人。 握手之后几人各自落坐。 陈景行拍完《信号》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城，剪辑交给了制片人，等初剪版出来后，陈景行再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后期制作也是由制片人和墨派出的视效总监共同负责。 陈景行回京主要是为了拍《源代码》，相比《信号》租用的横店摄影棚，《源代码》是在国影旗下的数字产业园自己搭建的摄影棚，也在京城附近。 回京后还没跟剧组成员见面，就被秦中和请到了国影，商谈湄公河这个电影项目。 “刘局，湄公河行动这个故事啊，就是小陈导演想出来的。”秦中和指着陈景行对刘长洪笑着说道。 刘长洪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陈景行：“还是你们年轻一代的导演脑子活，你这个方案我看了之后啊，拍案叫绝！ 这才是新时代的宣传方式嘛，谁说主旋律不能吸引观众的？好莱坞的那些大片其实也是主旋律嘛，也是宣扬真善美、正义战胜邪恶，湄公河这个项目所表达的同样是这样的道理。” 说罢又看向秦中和：“老秦，你们国影这是原地踏步了啊，你原来报上来的方案五千万制作费用，这么点钱能拍出什么样的电影？湄公河项目电视剧的投资都比这个数目多！” 秦中和不禁苦笑：“我不得要考虑收回成本啊，我倒也想上亿的砸钱呢，以前也拍过这种禁毒类的电影，票房表现都不太理想。” 刘长洪闻言道：“要真按照你原来的方案拍，说不定还真得亏本。 小陈导演，部里对你这个故事都是一致赞同的，我听说《致命身份》这部电影全球票房都达到12亿了，这就说明你拍出来的电影，不仅国人爱看，外国人也爱看，要我说湄公河这个项目，你当导演最合适，知道你今年忙，电影估计要拍到年底了，我们对这个项目不急，明年启动也行。” 听完刘长洪的话，陈景行心里不由得苦笑，搞了半天，这是秦中和请来的说客啊，还是不放弃让他当导演的想法。 看来不交底也是不行了。 陈景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秦董、刘局，真不是我刻意推脱，在我的计划里，明年梦工厂要倾尽全力的做一个大项目，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听到这里秦中和倒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项目？” 秦中和热爱电影，尤其热爱商业电影，当年第五代导演中有部分人从文艺片转向商业大片，背后就有他的推动。 陈景行正在拍的《源代码》已经是投资近亿的大项目了，但在他口中需要耗费一年倾尽全力制作的项目绝对要比《源代码》大的多。 “是太空题材的重工业电影。” “太空题材？” 不仅秦中和极为好奇，连刘长洪都难掩自己的惊讶。 秦中和是动过念头，让陈景行拍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大片。 而且他之所以考虑在国庆档让《心花路放》给《信号》让路，也是因为这个想法。 让陈景行欠他一个人情，也好到时候给他布置命题作文。 但是跟太空题材有关的科幻电影，这却是秦中和从未想象过的。 本位面这样题材的科幻电影只有好莱坞拍过，稍微硬一点的就是阿西莫夫、克拉克和海因莱因的科幻小说改编的电影。 比如《星际迷航》、《星船伞兵》、《基地》、《银河帝国》等。 稍微软一点的就是《星球大战》。 自从好莱坞90年代初漫改电影开始崛起以来，大部分太空科幻电影基本就没有制片厂愿意拍摄了，目前来说仍然具有强大影响力和吸金力的就只剩《星球大战》和《星际迷航》了，也只有这两个系列还能隔几年出一部续集。 因此提到太空题材，秦中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个系列。 “是《星球大战》这样的？”秦中和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无论是《星球大战》还是《星际迷航》，在国内都缺少受众，国人对此也没什么情怀，但这是有客观原因造成的。 在大洋对岸甚至全世界，这两个ip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华国想拍出这样的电影，即便是在秦中和最疯狂的想象中都没诞生过这样的念头。 《星球大战》？ 陈景行反倒被噎住了，看着秦中和不可置信的脸庞有些无语，这老头倒是敢想。 “跟《星球大战》不是一个类型，算是近未来的电影。” “能不能具体点？” 秦中和心中稍微产生了一丝失望，随即在心里自嘲，想什么呢一天，《星球大战》是天时地利人和下的奇迹，就算好莱坞现在再想制造出这么一个ip，都已经不可能了。 但随即又对陈景行说的近未来这三个字有些迷惑。 陈景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故事背景和涉及的要素并没有显着超出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我觉得说这个项目是一个灾难片更合适。 故事大概就是在不久的未来，可能就是几年或十几年以后，我国的三个航天员在太空执行任务，修理巡天号望远镜……” “等等，巡天号望远镜？”怎么连名字都有模有样的？ 陈景行笑了笑：“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因为这是真的，来自我国的空间站计划，航天科技集团主页上就有，计划2020年前发射建造完成一个长期在轨的空间站，同时还会发射一个光学望远镜，名字就叫巡天号。” 秦中和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这是早有准备啊，构思了好几年了？” 陈景行也不反驳，继续说道：“……在航天员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意外，我的初步构想是一颗陨石砸中了一个高轨道卫星，高能高速的卫星碎片被带到了跟空间站同一层的近地轨道上，将光学望远镜连同空间站一起摧毁……” 第115章 太空科幻电影 “……总之，最后幸存的航天员在太空中历尽千辛万苦返回了地球。” 陈景行说完端着茶杯抿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茶，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秦中和，心里偷笑。 秦中和最开始觉得空间站都被撞碎了，人还怎么回地球？ 随着陈景行的讲述，心里只觉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好像还挺合理？ 他不是科学家，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当然科幻电影自然是允许有一些虚幻的成分的。 刘长洪突然开口：“你说最后幸存的宇航员是用天宫二号的逃生舱回到地球的？” 陈景行笑着点头。 《地心引力》原版的逃生顺序是：航天飞机与哈勃望远镜被卫星碎片摧毁——逃到国际空间站，随后国际空间站也被卫星碎片摧毁——用国际空间站的逃生舱逃到了天宫号空间站。 而陈景行则修改成了：巡天号光学舱与空间站被卫星碎片摧毁——逃到了已经被废弃的国际空间站，国际空间站再次被摧毁后——用国际空间站的逃生舱逃到了仍在轨运行的天宫二号，最后用天宫二号的着陆舱回到了地球。 华国的空间站计划是分成三步走的，2011年发射无人对接的天宫一号，2016年发射有人对接常驻的天宫二号，2019年发射数个核心舱，实验舱，光学舱组合而成的大型空间站。 在前世位面中，因为长征5号第2次发射的失败，导致最终的大型空间站的建设延迟了两年才完成，本来按照原定计划，空间站是能在2020年前建成的。 而天宫二号是在2019年下半年受控坠入大气层的。 因此如果一切顺利进行，在某个短暂的时间段内，华国是能同时拥有两个空间站在近地轨道上环绕的。 而在这个版本的地心引力中，陈景行就设定了已经没有人进驻的天宫二号小型空间站长期在轨，这样就能在电影中充当三级跳的最后一环。 从天宫号开始，从天宫号结束。 秦中和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天宫二号什么时候发射？” 陈景行早有准备：“预计是2016年。” 秦中和盘算了一下，2015年制作，2016年上映，这不正好赶上了？ 他原来还想着明年说服陈景行拍一部主旋律的科幻大片呢，这下不用头疼了。 不仅科幻大片有了，而且还是太空科幻大片！ 华国电影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题材！ 一旁的刘长洪打断了秦中和的陶醉：“咳，老秦，这电影听起来确实是精彩，可是拿来当给我国航天事业的献礼影片不太合适？人家的天宫二号发上去，你这电影里给人家坠毁，不太吉利？” 秦中和没多做思考就摆了摆手示意没问题：“肯定不能说是献礼影片，上面也没这个计划。”废话，就华国电影产业目前的水平，谁也不会指望你现在能拍出来太空题材的科幻电影啊。 “虽说不是献礼影片，但也是主旋律电影，你要换个角度想，不要总想着空间站被摧毁。 而是我们的航天员在太空中遇到了突如其来的灾难，不抛弃不放弃，在绝境中努力寻找希望，而且航天员之间也是互帮互助，其中一位航天员为了让对方获得生的希望，还牺牲了自己，最终通过我们国家的空间站安全返回了地球。 我们国家的航天员遇到了灾难，最后通过我们国家的航天器得以生还，中间还涉及到国际空间站，这也有国际合作，还有比这更正能量更主旋律的吗？ 这也完全符合以人为本的思路啊？ 灾难片也可以是主旋律嘛，只要灾难片传达给观众的是积极的精神，乐观的精神，永不放弃的精神这就没有问题。” 陈景行和刘长洪听得都有些呆滞。 不愧是国影的掌舵人啊，华国电影界的无冕之王，格局确实不一样。 陈景行仔细思考了一下，原版《地心引力》中，当他看到女主角最后通过天宫返回舱回到地球时，配合上激昂的音乐，确实能带给人希望和感动的情绪，这倒确实是主旋律没错。 其实原版《地心引力》的价值取向是反技术乌托邦的，甚至是反太空主义的，跟《火星救援》截然相反。 但这个意思比较隐晦，并不露骨，在陈景行看来也不难纠正。 “你们两个应该没有忘记我们这次是来谈湄公河这个项目的？”刘长洪提醒道。 陈景行挑了下眉，他当然没有忘记，谈《地心引力》实际上就是为了谈湄公河。 “秦董，《地心引力》这个项目是前所未有的，这部电影的所有场景都在太空，特效镜头恐怕将超过以往所有的国产电影，甚至大部分好莱坞电影。 这将是华国电影历史上第一部重工业电影，所需要的资源和力量是梦工厂难以独立承担的，我很欢迎国影能够加入进来。” 秦中和没有一点意外，这样的项目他当然要加入，而且对面这位年轻导演，在这个场合将这个项目和盘托出，也当然是想要让国影加入的意思。 让国影介入《地心引力》，这是陈景行早就考虑好的。 原版《地心引力》制作成本高达15亿美元，而陈景行也无法在保证电影质量相比原作不萎缩的前提下，大规模压缩成本。 因为原版《地心引力》的两个主演片酬也不高，所以电影的主要制作经费就是特效。 而目前国内的特效公司，即便是陈景行入股的ore（墨），在这样级别的特效电影下，暂时也只能打打下手，主要工作仍然要靠国外的特效公司，所以制作成本能压缩个两千万美金就很不错了。 也就是制作成本最低也要在8亿人民币以上。 而梦工厂现在在进行的两个项目，再加上陈景行也想要加入的《湄公河行动》——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也可能达到近2亿。 因此《地心引力》单靠梦工厂肯定是撑不起来的，就算是幻世网、企鹅视频、联合院线等股东也会非常谨慎。 目前华国电影市场，国产电影的最高票房也才十二亿，八九亿的制作费用即便想要收回成本都很难，想要盈利那就更难了。 虽然华国电影界业内对于单部电影票房膨胀速度的想象力确实是低于现实的。 但即便再过几年，诞生出50亿以上票房电影的时代，对于拿到25亿票房才能将将收回成本的电影项目，且还是原创电影项目，也没几家公司敢大手笔的掏钱往里砸。 第116章 秦中和的让步 华国电影市场在未来几年仍将保持高速增长，这是业内人士的共识。 甚至很多人都认为，华国电影市场规模未来一定会超过北美电影市场。 但即便再高速增长，这个增速也不过是30以上罢了。 水变深了，最大个头的鱼会有多大？ 这是很不好预测的。 2014年华国电影市场的电影票房纪录是十亿级别，但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说明年的票房记录会翻一倍，大后年甚至能直接冲上五十多亿。 即便对华国电影市场再乐观的人也会说出：“是真的吗？我不信。” 因为在北美这个百亿美元级别的市场，本土票房超过3亿美金也是年冠级别的电影。 而目前华国电影市场的规模才是北美的三分之一，能出产十亿人民币级别的电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陈景行并没有说《地心引力》这个项目的制作成本有可能接近九亿，那恐怕会把秦中和吓出局，反正《地心引力》真正开始制作也是到明年了，到时候他的电影成绩以及华国电影市场的成绩会给国影和其他投资者更大的信心。 除了制作成本上的分担，还要考虑到国影在华国电影圈的特殊地位。 在华国的电影审核机制中，一些特殊题材的电影还要交给相应部门来审阅。 比如妇女题材的要交由妇联先行审核，军队战争题材的也要先交由军队部门审核，像湄公河这个项目就要先交由公安部来审核，同样像《地心引力》这种涉及到现实空间站计划的近未来太空灾难电影，航天部门也是有话语权的。 好处是这些部门审核完之后，电影局一般就不会提别的意见了。 所以往往最后能突破尺度的电影，也多出自这些特殊题材。 而且电影中还涉及到天宫二号及最终的大型空间站，而这两个项目都还没有完成，所以肯定也需要航天部门甚至军工部门的配合。 比如空间站模型要怎么设计？一比一还原空间站会不会涉及到泄密的问题？哪些需要改动等等，这些问题由国影牵头才会得到更快更好的解决。 此外陈景行引出《地心引力》，不仅是在给秦中和交底，打消他想让自己导演湄公河项目的意图。 更重要的还是将《地心引力》作为筹码换取湄公河项目的主导权。 虽然他为湄公河这个项目提供了故事创意，秦中和也答应梦工厂可以参与进来。 但参与进来的比例是什么样的呢？ 陈景行的目标是要与国影联合制片，湄公河这个项目他要切一半。 他敢肯定秦中和给他切的蛋糕绝对没这么高。 这一招并不聪明，但对秦中和格外有效。 这个人对推动华国商业电影的发展有着狂热的痴迷，或许是情怀，也或许是责任，又或许是为了自己的盖棺定论。 华国的主旋律商业电影，泰半出自他手或与之密切相关。 如果是其他电影大佬，未必会被他的太空科幻巨制宏伟蓝图所打动。 致命身份这样的小成本，低风险（成本低本身就意味着风险低）收益率高的电影才是他们心中最理想的电影项目。 大投资电影风险太高，大多数电影公司会动心但不会执着。 秦中和慢慢冷静下来后，皱眉思索道：“郭凡……他也是和你一批去好莱坞学习的导演，他那部叫什么来着？票房好像也不错。” “《同桌的你》，票房46亿，比《致命身份》还高一点。”陈景行补充道。 秦中和看着陈景行，嘿嘿笑了两声：“你倒记得清，不过这个票房确实不低，反正是工业电影，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不过你也不能闲着，既然梦工厂要出资，你这个老板也得做点贡献，要不你挂个监制的名。” “等等……”刘长洪突然回过味儿来：“郭凡就是你跟我说的，小陈导演推荐的那个人选？他不是拍青春爱情片的？票房再高拍湄公河这种题材的电影是不是有点跨界了？” “刘局，你这就外行了，导演有什么跨不跨界的呢？ 都是商业片，内核是相通的，那些第五代导演还都是拍文艺片的呢，后来转战商业片不也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放心，这不还有我呢嘛，我是总制片人，会把好关的，而且还有小陈导演做监制，郭凡这个年轻人是和小陈他们一起去美国学习交流回来的，取的就是工业电影的经验，还是要相信年轻人，这几年在商业上取得突破的都是年轻导演嘛……” 陈景行不禁心中暗笑，今天这个局是秦中和请了公安部的大拿做说客让自己接手湄公河这个项目的。 现在倒变成了秦中和出面努力说服说客了。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实在不行就联系几个港岛电影人或者从好莱坞请个导演来拍吗？”刘长洪丝毫不客气地接起了秦中和的老底。 秦中和脸色有些尴尬，旋即正色道：“我那也是随口胡说的，你想想，咱们国家电影市场化改革这么多年了，眼瞅着也是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了，结果这么个项目还要请港岛电影人甚至外国导演来拍，这不就是明说，这几十年华国电影就没培养出什么人才来吗？我丢不起这个脸。” 这其实也是他的真心话，年初春节档，备受他看重的古装史诗大片《春秋铸剑》口碑失利，票房也不理想，被天润、京影和联合院线出品的电影压在了下面。 有不少人就将影片失利的原因归结为他让一个港岛商业电影人来拍春秋五霸齐桓公的故事，结果拍的四不像，现代流行词汇层出不穷，甚至有些台词相当雷人，一点儿没有体现出那个时代的历史厚重感。 这确实改变了秦中和心里的一些想法。 尤其是今年以来不管是陈景行、陈四成还是郭凡，不管电影口碑如何，票房成绩都相当亮眼。 这些都让他对国内年轻电影人的看重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甚至湄公河这个项目问计陈景行，并一力坚持让他来导演也都出自这样的想法。 “小陈导演，你也看到了，刘局对此是保留意见的，他在这个项目上可是有很大发言权的，你和郭凡也算是同学了，那就由你跟郭凡说一下，让他来国影，我和刘局要认真考察他一下，只要他过了刘局这一关，湄公河这个项目的导演非他莫属。” 刘长洪不仅是湄公河案件专案组组长，禁毒局局长，还是湄公河电影项目的总顾问，发言权相当大。 再加上秦中和这个制片人，这就是压在导演头上的两座大山，哦，忘了，还要加上他这个编剧兼监制。 三座大山。 陈景行答应的同时，心里也在为郭凡默默掬一把同情泪。 第117章 夜宴（上） “我穿成这样真的不失礼吗？” 唐歆穿着白色v领的衬衫裙，看着车内后视镜检查着妆容。 陈景行露出无奈的笑容：“你已经问了一百次了，在我看来不仅不失礼，而且已经足够隆重了，去的又不是颁奖典礼。” “我当然知道不是颁奖典礼，但我脑海里一直有一副挥之不去的画面。” “什么画面？”陈景行拨动方向盘，驶入了侧路。 唐歆没忍住笑：“哈哈，我心里一直想的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晚宴。” “亲爱的，那你恐怕会大失所望。” “他们也会带家属来吗？” “应该会。”陈景行一边看着路况，一边说：“邀请的时候就说家属或者好朋友都行。” “那我倒还真挺好奇洛辰和胡戈的女朋友的。” 陈景行摇了摇头：“胡戈我不知道，洛辰的女朋友你恐怕是看不到的，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 唐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旋即转头看着陈景行：“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像娱乐圈大佬了？能邀请这么多明星参加聚会。” 陈景行做出吃惊的表情：“你现在才发现吗？我现在跟人随便谈的都是十亿级别的项目，别笑，是真的十亿级别的项目。” 《地心引力》四舍五入也算十亿了。 “好，不过待会儿我们进去的时候不会尴尬的发现有人放你的鸽子。” “有人敢放娱乐圈大佬的鸽子吗？封杀他！” 在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停到了一栋大楼前。 唐歆抬头望着建筑物中部灯火通明的两个楼层，即便是窗帘也遮掩不住明亮的灯光：“好像没有看到什么招牌？” 陈景行解释道：“是许文深推荐的一个私人会所，其实也是个餐厅，比较适合朋友聚会或者同学聚会，不过外面没有挂招牌。” 这次聚会实际上是陈景行发起的，或者说是在许文深的建议下发起的。 因为《信号》杀青后，陈景行也没有留下跟主演和剧组成员聚餐——事实上《信号》的大部分剧组成员也会进《源代码》的剧组，而是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京城，启动《源代码》的拍摄。 许文深建议不如邀请两个剧组的主演们一起聚个餐，相当于是《信号》杀青聚餐与《源代码》主演见面聚餐的合体。 陈景行又考虑到还要跟郭凡谈湄公河项目，所以也打算顺带把郭凡邀请上。 而许文深则认为，既然要邀请郭凡，那不如也把赴美交流学习班的其他导演一起邀请一下。 就这样本来是简单的主演见面聚餐，变成了“娱乐圈大佬”举行的明星聚会。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陈景行也就破罐子破摔，提议参加聚餐的人也可以把自己的家属或朋友一起带来。 实际上陈景行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拍电影才不过一年，就已经在电影界加入甚至形成了这么一张大网。 在《信号》与《源代码》中合作的演员有洛辰、雷嘉音、胡戈、万倩、刘琳、吴越等，还有他们带来的家属和朋友。 此外，陈四成带着妻子佟莉雅，爱将刘皓然。 路洋带着他即将上映的电影中的几位主演。 郭凡也带着他的妻子。 只有宁皓和肖扬是孑然一身，没有带家属和朋友。 可以说这个阵容如果传出去，足够娱乐媒体写两天稿子了。 陈景行先是带着《信号》和《源代码》的几位主演跟其他几位导演一一见过面，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然后互通了联系方式。 这对于几位演员来说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像是雷嘉音和万倩这样只能算二三线的演员，对他们来说这个聚会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在娱乐圈里资源就意味着权力。 而这次聚会的大部分导演都是能够决定资源或者部分资源归属的。 他们在金字塔中的地位是仅次于制片厂和发行商的。 甚至像陈景行与宁皓这样的具有个人品牌价值的导演，他们本身就是资源的生产者。 而洛辰和胡戈心中也很感激陈景行，虽然洛辰是顶流之一，但流量只是争取资源的筹码而已，再风光的流量也比不上资源咖，对于他这样正处于转型中的流量来说，只有更加接近娱乐圈的资源分配中心，才能真正给他放弃流量这个筹码的勇气。 胡戈虽然也是国民偶像，一线演员，但在电影圈确实没有什么地位，而这场聚会对他来说敲开了一个圈子的大门。 而且这个圈子的质量相当高，宁皓不用说，陈四成和郭凡都有票房数亿的电影成绩，可以说是青年导演中的排头兵，路洋和肖扬也都有电影马上就会上映。 他不禁再一次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电影还没开拍，导演就先给了他这么一份大礼，这已经算是相当程度上的提携了。 这其实也是陈景行的初衷，对于跟他已经有过合作和将要合作的几位演员，他都是比较看好的。 但自己将来要拍的电影也未必有适合他们的角色，那不如给他们扩展一下这个圈子，看看他们能不能在其他导演手下争取到资源。 餐厅提供的主要是日料和西餐，说实话陈景行个人是没什么食欲的，当然其实这也不是让大家填饱肚子的地方，它本身就是一个社交场所。 陈景行看到唐歆跟郭凡与雷嘉音的妻子凑在一张小桌子周围聊的热烈后，放心的收回目光看着郭凡。 “老郭，你可得好好准备，现在秦董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刘长洪局长这边你得让他放心。” 郭凡有些苦恼，又有些紧张：“要是其他人其实我也不怕，但是刘局长毕竟代表的是公安部……而且毕竟是2亿投资，你就这么放心我？” 更大的制作你又不是没拍过，陈景行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放心，你就按我说的做方案，越刺激越好，越好莱坞越好，刘局绝对喜欢。” 宁皓说道：“湄公河这个项目我还真听说过，本来说是公安部要竞标的，后来又直接给国影制作了，还真没想到湄公河电影项目的故事是你提供的。” 第118章 夜宴（下） 不止宁皓，其他导演也都有些惊讶。 湄公河这个案件社会影响力比较大，早就听说过要影视化，电视剧版去年就已经拍完，电影版却迟迟没有启动。 万没想到电影版竟然跟陈景行有关。 听这个口风似乎还是国影和梦工厂联合制作。 这个消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业内震动的。 梦工厂成立至今不到一年，凭借着《彗星》和《致命身份》已经成为了业内新星。 年后更是一连宣布了两个科幻电影项目，入股了一家业内顶级的特效工作室，新闻不断，可以说是国内影视公司的弄潮儿。 现在又搭上了国影，更吃到了这么大一块蛋糕，简直就是三级跳了。 只要《信号》或《源代码》有足够分量的市场表现，梦工厂马上就能成为仅次于五大传统制片厂之下的电影公司。 这个年轻人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而且魄力异于常人。 本来有些媒体上是有一些对梦工厂融资后，陈景行被突如其来的成功冲昏了头脑，盲目扩张，盲目立项的批评的，现在看来，这种评价倒并非没有由来。 梦工厂获得融资后不仅斥资八千万入股了一家特效公司，还连开了两个电影项目。 《信号》和《源代码》按照已经披露的信息，加起来的制作成本加最终宣发费用甚至超到了15亿。 即便梦工厂只占一半的份额也要承担八千万以上的金额。 光这两项就几乎把融来的资金花光了。 而且梦工厂自身还经历了一轮扩张，还要维持运营。 一旦《信号》和《源代码》这两个项目有什么差错，票房失利，或者遇到其他困难迟迟不能上映，梦工厂都会遇到很大的困难，电影从制作到最终上映中间的过程实在是有太多的风险和不确定因素。 更别说陈景行刚刚又透露出要和国影联合制作湄公河电影项目，他们也都是业内人士，隐约知道这个项目恐怕也是个耗资巨亿的大项目。 这意味着梦工厂又要掏出数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砸到这个项目中。 即便通过《致命身份》这部电影，梦工厂能获得上亿的收益，但这样算下来也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流动资金。 这种不计后果的疯狂投资立项简直可以用孤注一掷来形容。 陈景行倒没意识到梦工厂的投资在别人眼里已经是疯狂花钱了。 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不在乎，梦工厂目前又没有负债，大不了一切回到原点。 众人讨论的话题很快到了各自正在进行的项目。 聚会已经进行到下半场，陈景行和宁皓几个导演聚在一边，重温“游学友谊”，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所以大家说话间也少了些顾虑。 路洋的《绣春刀》和肖扬的《猛龙过江》很快就会在暑期档陆续上映。 宁皓的《心花路放》也定档到了暑期档。 被陈四成调侃为“赴美留学班”的“内战”。 当然对于这个调侃，宁皓路洋肖扬三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芥蒂。 首先是这三部电影类型和定位都不同，也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映时间更是有一周到两周的间隔，所以谈不上直接竞争对手。 不过陈四成倒是透露了一个消息，张卫平制片的武侠大片《白发魔女》可能会调整档期。 很可能离开暑期档，进入国庆档。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陈景行身上，毕竟都知道《信号》可能要定档国庆档，这样一来，《白发魔女》将会成为他的直接竞争对手。 陈景行脸上到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尽管《白发魔女》是今年的大热作品，是和宁皓的《心花路放》同一级别的热门电影。 不仅投资巨大，而且还集合了张卫平这个金牌制作人与两个一线明星的豪华阵容。 “为什么会延挡呢？” 陈四成笑道：“这恐怕跟老宁的《心花路放》有关系了，因为《心花路放》定档8月6号，只比《白发魔女》晚了一周，《心花路放》毕竟跟别的电影不一样，是和《白发魔女》同一级别的大热作品，张卫平恐怕是担心票房会受到影响，所以想干脆离开暑期档。” 陈景行有些哑然，弄了半天，好像还是自己扇的蝴蝶翅膀。 因为自己的《信号》要定国庆档，促使秦中和把《心花路放》放到了暑期档，然后《白发魔女》就被挤出了暑期档成为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电影定档果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四成透露完内幕后又聊到了自己正在准备的电影项目，说是一部集合了喜剧元素和悬疑元素的电影。 陈景行虽然一听就猜到了是什么电影，心里暗暗惊奇，从《湄公河行动》到《唐人街探案》，都不用自己出门去找，竟然一个个送上门来了。 “这个灵感我在拍《北爱》前就已经有了，但是预估投资比较大，根本拍不出来，索性《北爱》票房还不错，但是找投资仍然很困难，只有联合院线有一点意向，这还多亏了小陈，要不是《致命身份》取得了票房的成功，电影公司一听悬疑犯罪题材根本连看都不看，就这联合院线还一直想让我削减制作费用呢，可是我这个项目是要到国外去拍的，出场人物也很多，制作成本根本降不下来，我现在已经不指望电影公司了，我准备下一步找找互联网企业，看看能不能要来投资。” 陈四成决然想不到在另一个位面，他足足等了一年半才找到足够的投资启动这个项目。 陈景行听完陈四成对《唐人街探案》电影故事的概述后饶有兴趣的问道：“你预估的制作费用需要多少？” 陈四成没多想回道：“我估计得八千万，至少七千万，不能再少了。” “成，缺口还有多少？我投了！”陈景行霸气拍板。 陈四成露出惊异的神色：“你是说梦工厂愿意投资？” 几个导演中目前最富的其实就是陈景行，宁皓虽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但还没有融资，陈四成本来没指望陈景行真的掏钱，毕竟梦工厂入股特效公司，再加上《信号》《源代码》和湄公河电影项目，粗略一算基本上就剩不下什么流动资金了。 其次投资电影项目哪有这么简单，他已经有《北爱》的票房成绩在手，和联合院线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要来足够的投资，怎么可能才刚把项目大概描述了一遍就有人把钱送上？ 第119章 陈景行的“直觉” “三千万？” “没错，联合院线只愿意出三千万，陈四成自己的公司也能拿出两千万，按照他预估的制作费用还有至少三千万的缺口。” 许文深斩钉截铁道：“三千万肯定打不住，他预估的八千万成本里，宣发费用顶天了也就一两千万？” 陈景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许文深深吸了口气：“国内电影市场上宣发成本膨胀的太快了，先不提网络营销和线下地推，这些都可以压缩，但票补压不了太多。 只要其他电影都在搞票补，你也必须要跟上，这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你不跟上，你的排片就会被吃掉。” 陈景行拿起一颗葡萄放到嘴中，他知道这是许文深“劝谏”的前奏。 “老板，我们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许文深对这段时日以来陈景行仿佛毫无规划和目的的往外砸钱感到头痛，作为梦工厂的二号人物，他必须要站出来踩一脚刹车了。 “不只是陈四成的这个电影项目需要票补，《信号》和《源代码》同样需要，我们要瞄准的是国庆档，这个档期的竞争预期将会非常激烈，《信号》跟《致命身份》面临的处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湄公河这个项目正式启动，立刻就要填进去上亿的资金，这样一来梦工厂在《信号》上将拿不出一分钱来做票补，陈四成导演的这个项目我们就更没有资金去投资了。” 当然票补也能由幻世网，联合院线等其他制片方掏钱，但那样一来，梦工厂的制片比例必然要缩小，到时候获得的分账也会减少。 这是许文深由来已久的困惑，他并不反对陈景行投资湄公河这个项目，毕竟是国影厂牵头的主旋律电影，能搭上国影这条线，即便这个项目不怎么赚钱也是值的。 可是陈景行却极力争取与国影联合制作的地位，甚至要在这个项目中达到50％的份额，梦工厂只是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电影公司，充其量只能算电影行业的新生儿，竟然敢在这么一个大项目中眼都不眨的砸下近亿资金。 许文深一度怀疑陈景行是不是对一亿有什么误解。 这样的投资在任何一家电影公司都是要经过好几轮讨论论证才能决定的，而且也必然会对电影的主创团队做多方考察，甚至出具无数份报告论证可行性并预测最终的市场前景，管用不管用先不说。 而陈景行除了投资决定过于“草率”之外还力保郭凡这个电影界新秀成为这个项目的导演，许文深完全无法理解陈景行的脑回路。 国影愿意豪掷亿万赌这个项目，那是因为这是上面交代下的应题作文，国影厂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就算项目失败亏到姥姥家，也伤不了国影厂的一根毫毛，人家随便发行一部好莱坞大片，这钱就挣回来了。 对于许文深的“哭穷”，陈景行也只能摊手：“湄公河这个项目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启动，看能不能拖到《信号》上映后回笼资金，实在揭不开锅的话那就只能问银行贷款了。” 许文深实在忍不住：“老板，你为什么这么看好陈四成这个项目？” 陈景行假装沉吟了一下：“经过《致命身份》后，证明了悬疑题材也是有市场前景的嘛，而且还是喜剧悬疑片，喜剧一直是华国电影市场中以小博大的绝佳题材，两个buff叠在一起，有什么理由不看好吗？” 许文深一副“你在糊弄鬼”的表情，看的陈景行心虚不已。 “不会又是直觉？” 这是陈景行曾经在许文深面前，对之所以投入巨资砸进湄公河项目的说法。 陈景行只能厚颜无耻地继续玄学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陈四成的这个项目一定会在市场上取得巨大的成功的。” 许文深对此只能表示投降：“ok，反正一个青春爱情片的导演可以拍投资数亿的战争动作片，另一个爱情片的导演突然开始拍悬疑片这也很正常。” 不过他还是半是劝谏，半是诉苦的提醒道：“老板，如果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我自然是支持的，但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酒桌上做重大决定。” 陈景行连忙喊冤：“昨天晚上只是喝了点红酒，相信我，我一点醉意都没有，我完全是在清醒状态下做出的决定。”他没有保证下不为例，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了，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还能遇到主动投网的“猎物”呢？ 许文深对陈景行的喊冤保留意见，任谁在得知老板在聚会中只是一个不到十分钟的聊天就当场拍板，掏出数千万元投资一个项目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许文深很怀疑昨晚陈四成是不是在酒杯中下了什么迷药。 不过毕竟陈景行才是梦工厂的老板，而且到目前为止公司确实没有什么负债，虽然也许很快就会背负上债务，但在陈景行的决策出现重大失误之前，许文深是没有反对的决心的。 作为混迹影视圈多年的资深制片人，他很明白这个行业内确实有天才，有的人就是有这种天赋，能准确判断出一个项目的市场前景，也许……可能陈景行就是这样的人呢？ 毕竟这个老板仅用了两部小成本电影，就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只要他一直这么成功下去，成功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许文深很快转移了话题：“老板，关于之前我提到的冲奖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许文深所说的冲奖指的是大众电影百花奖。 作为国内电影届名气最大的奖项之一，百花奖和金鸡奖是交替举行的，与金鸡奖的专业评审不同，百花奖的奖项是通过观众投票产生的。 《致命身份》作为今年院线表现极为亮眼的影片自然是进了初选名单了，进最终的候选名单也没太大问题，但能获得几个提名，能不能斩获奖项却难以把握，许文深提出的冲奖便是为了这两个目的。 百花奖作为金鸡百花电影节的闭幕式，它的评奖规则跟电影节是一个路数的。 也就是最终评选出的十部候选影片角逐所有提名，当然有的候选影片可能只有一个提名，比如最佳影片，而有的候选影片可以参与多个提名。 而就许文深分析，《致命身份》这部电影能冲击的奖项还是比较多的，运作空间很大。 第120章 冲击百花奖 百花奖在陈景行穿越前的那个位面权威性不太高，当然也是奖项自己作的。 但在本位面，起码是2014年的现在，百花奖仍旧是仅次于金鸡奖的权威奖项。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什么流量鲜肉摘得重要奖项的事情。 所以这个奖项无论是在业内或是在公众，还是有不俗的影响力的。 陈景行谨慎的问道：“你说的冲奖指的是能够运作到一些重量级的奖项？我听说这个奖项的评选过程是大众投票。” 许文深露出一抹假笑：“任何奖项的评选都不是神秘的占卜过程，而且幻世网已经在行动了，之前你在拍《信号》，幻世网的张瞳不敢打扰你，他跟我说如果我们两家能够合起来一起运作，有把握能在这届百花奖分得一杯羹。” 陈景行也提起了些兴趣：“你觉得什么奖项比较有把握？” 但随即他又想到万一本位面的百花奖在后面几届也闹出什么幺蛾子，把重要奖项颁给流量明星之类的，他就算现在获得了什么奖项，将来也吹不出来啊。 一个奖项公信力的崩塌也会牵连到之前的获奖人的。 许文深还不知道陈景行心里正腹诽着百花奖的前途呢，说道：“最佳编剧比较有把握，其次是最佳故事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新人这些都有冲奖机会，毕竟《致命身份》是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金奖作品，这也是有加成的。” “等等……”陈景行觉得有点不对劲：“最佳男主角？你指的是洛辰吗？” “当然，《致命身份》男主角不就是洛辰吗？”许文深有些疑惑：“幻世网这次最想拿到的其实就是这个百花影帝的头衔，洛辰工作室也非常想要这个奖项，在他们看来这将是洛辰从偶像到实力派演员转型的关键节点。” 陈景行弱弱问道：“他要拿的难道不是最佳新人？” 许文深露出“你在说什么笑话”的眼神：“洛辰出道好多年了，电影作品也拍了四五部了，只是《致命身份》之前没有什么水花而已，他可不算电影界新人，而且新人奖幻世网和洛辰肯定是看不上的。” 陈景行有些傻眼，要是洛辰拿到百花奖影帝……那画面可就太美了。 亏他还担心之后几届的百花奖会作死连累到他，原来这个奖项说不定就是我毁掉的啊。 实话说，洛辰在《致命身份》里的表演算是他演艺生涯的高光时刻了，但仅限于跟他自己比。 百花奖的评选范围是两年，也就是从12年下半年到14年上半年的电影都在评选范围内。 这两年虽然烂片居多，但质量在水准之上的作品也有几部，奉献出影帝级别表演的演员更不在少数，也许华国电影市场缺好电影，但绝不缺好演员。 以洛辰的表演拿个影帝提名，在陈景行看来是不亏心的。 但如果真让他拿到了影帝，那绝对是黑幕，如果陈景行不是洛辰主演的电影导演的话，他一定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陈景行心中的名利之心就淡了下来，事实上，从他下定决心选择科幻电影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拿不到多少权威奖项的准备了。 起码欧洲三大基本跟他无缘了，也就是国内的主流奖项不太看重“艺术性”，拿奖倒也没有多困难，但拿一个公信度行将崩坏的奖项就没多大意思了。 陈景行遂作出淡泊名利的姿态，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许文深公关奖项的提议。 “幻世网要公关，那就随他去，咱们就不必参与了。” …… 庞大的摄影棚内，四面大部分都被绿幕所填满。 中间铺设了有一条长长的轨道。 停放着一列有五节高铁车厢组成的列车，当然并不是真的列车，只是1:1的模型。 确切的说也并不是1:1，比真正的高铁车厢要宽许多。 每个车厢都是由左右两部分拼接而成，需要的时候是可以向两侧移动扩展的，因为正常的车厢空间太过狭窄是根本挤不下摄影机器和拍摄人员的。 在车厢顶部甚至还架设了一个轨道摄影机。 在作为主要拍摄场景的车厢内，右侧的半边车厢更是足足向外移动了三米，所以即便再加上打光人员及他们手中的各种灯光和机器，空间也不会显得很拥挤。 “胡戈，当你第二次回到原代码的时候，你以为这只是个虚拟世界，你对面这位漂亮的女孩和你周围的乘客在你看来不过是npc，你只是被莫名其妙的强制的分配了一个任务，在这个游戏中，你要做的只是找到炸弹在哪里以及谁放的炸弹。 当你第三次回到原代码的时候，你意识到了她是真实的人。”陈景行指着坐在胡戈对面的万倩：“你这个时候是有怜惜的情绪在的，这种微妙的转变，你要再体现的更明显一些。” 陈景行不厌其烦地为两位演员反复讲戏，尤其是对于胡戈，因为这部戏的重心基本全放在胡戈饰演的男主角身上。 可以说《源代码》的男主角是陈景行到目前为止拍的四部电影中最有表演空间，甚至是最复杂的一个角色。 比原版《源代码》的男主角还要复杂，还要难以演绎。 所以当胡戈的表演距离陈景行的设定有偏差的时候，陈景行就会立刻停下给胡戈讲戏。 所以就导致胡戈的ng次数远远超过万倩。 当然大部分演员这个时候都会比较惶恐，胡戈最开始也有些紧张和难堪，因为这意味着导演对演员的表演是不满意的，而且也会拖累拍摄的进度。 不过陈景行的态度安抚了胡戈，他实际上是在跟胡戈一起在摸索这个角色，陈景行并没有学过表演，自身也并不会表演，所以胡戈的表演就像一面镜子，陈景行只有通过这面镜子才能找到完善角色的方法。 之所以拍的这么艰难，主要是陈景行的这个剧本相比于原版是做了不少改动的。 当然不是陈景行觉得自己比原版的编剧更高明，非要做出改动，而是在汉化的过程中，你就会发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毕竟两边的国情是不同的，就像《致命身份》一样，有些情节和设定是不得不改的。 第121章 魔改《源代码》（上） 在本位面的华国拍《源代码》这个故事需要魔改的地方有不少。 首先就是感情线。 《源代码》中男主角与女主角之间是陌生人，或者说从男主角的视角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是陌生人。 女主角对男主角意识占据的这具身体——历史老师抱有好感或者说对其是暗恋。 电影最后两人情投意合，相拥一吻。 这样的故事背景放到欧美，观众是不太会察觉到有违和感的，因为东西方对于情感的表达是有不同的。 在欧美影视作品中，男女之间快速“上垒”，迅速建立一段关系是合理的而且并不违和。 但是在东方文化下，观众对两个人建立关系前的“前戏”更加有兴趣，而且要求更高。 显然《源代码》中的这段情感戏显得太过“西方”，只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西方电影，才不会觉得违和。 如果将这段故事从金发碧眼的外国脸换成黑发黑瞳的国人，这段情感线的“草率”就会被比较明显的感知到。 这是陈景行在把这个故事交给编剧组完善的时候，一些编剧提出的意见。 陈景行现在多少也算是资本家，已经不再像拍《彗星》和《致命身份》那样单打独斗了，既然要拍工业电影，那么工业电影的制度就要先建立起来。 所以陈景行在《源代码》这个项目上只是提供了一个剧本初稿，由一个五人组成的编剧小组来做完善和补充。 当然《源代码》这个项目完成之后，五人编剧小组也是有署名权的，陈景行已经侵吞了另一个世界的劳动果实，再剥削本位面的创作者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为了让这条感情线更加顺理成章，有的编剧提出了直接把女主角设定为历史老师的女朋友，比暗恋和暧昧更进一步，这样只需要让男主角对女主角产生感情就好了，女主将彻底成为感情线上的工具人。 但陈景行否定了这个改动，因为如果直接把女主设定为历史老师的女朋友，那么故事就变成了女主角的男朋友被人“夺舍”，而自己一无所知，或者有所察觉但仍旧欣然接受。 整个故事就变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为了消解这种诡异感，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线必须是双向的，而且要以男主角为主。 因为女主角只有一个8分钟。 所以女主对男主的好感和暧昧提升一点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男主角则有很多个8分钟。 要让男主在这很多个8分钟里诞生出足以让他对一个陌生人付诸亲吻行动的炽热感情，不仅要让男主角的扮演者贡献出一流的表演，要让他对一个陌生女性的爱意的产生和转变足够合情合理，更重要的还需要编剧的帮忙。 需要在剧本中增加男女主之间的互动，甚至提升女主的镜头和对整个故事线的参与度。 而对感情线的完善和变动其实只是陈景行和编剧小组对《源代码》做出的最微不足道的魔改。 除此之外还有两处设定是不得不改的。 第一是炸弹和凶手的设定。 单人作案在汉化版《源代码》中是行不同的。 一个普通乘客上了车，在厕所顶部的通风管处安放那么大一个炸弹装置，然后从容下车，不仅逃脱警方后续的追捕，还能发布恐袭威胁，预告更大的爆炸袭击事件。 如果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大洋对面，观众只会觉得：“嗯，是有些夸张，但还可以接受。” 但在社会组织度完全不同的华国，观众只会觉得这是过家家。 你当安检是摆设吗？ 你当实名制售票乘车是摆设吗？ 先不说凶手怎么把那么大一个boo装置带进列车上，一辆列车爆炸了，而且还有人预告会在一个大都市内发生更大的爆炸事件的前提下，在前面几站下车的乘客还能不受布控和调查，光想一想就会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只是在列车上偷盗，也许国家还不会动用多少力量来处理。 但是在列车上发生了爆炸，而且还可能有更加猛烈的对大都市的袭击发生，必然是会动用极限的力量来处理的，曾经乘坐过这辆列车的不管是在哪里下车的人员都会被布控和调查，不可能还能让凶手悠哉悠哉的开个面包车驶向城市。 一个对人类社会绝望的普通人，哪怕他是什么化学工程师，能够在华国制造出那样威力的炸弹装置，甚至是包含放射性元素的脏弹，而且还能一个人独自实施，逼得当局动用科幻设备处理，这都太过儿戏了。 陈景行必须努力让这个故事在华国的社会组织度下，变得不那么儿戏。 那么第一个要改动的，就是要把凶手从一个对世界悲观主义者的狂想，变成一个恐怖组织的精心谋划。 而且执行者本身也死于列车爆炸。 或者说列车爆炸本身就是自杀式袭击，执行者的死亡也并不会影响后续对城市的爆炸袭击。 因为放射性炸弹早就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可能是某一栋小小的公寓，也可能是某个逼仄的被人为私自挖掘出的地下室内。 只需要提前设定好倒计时就好了，就跟列车上设置定时炸弹一个道理。 甚至城市里的炸弹就是跟执行者的心跳绑在一起的，列车爆炸执行者本人被炸死后，城市中的放射性炸弹倒计时随之启动。 直接凶手也在列车爆炸中死亡的设定，才能合情合理的逼的军方不得不使用源代码这把“武器”。 列车爆炸案发生后，凶手早已制作好的音频流出网络，宣布列车爆炸案只是前奏，很快某大都市也会迎来一次爆炸袭击，而在你们听到这段音频的时候，我已经在列车爆炸案中走向了终结。 这样一来，凶手自身的死亡将整个恐怖袭击事件变成了一个死结，如果国家想要解除大都市所面临的爆炸威胁，获得放射性炸弹的具体位置，进而拆除，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这个已经死亡的凶手身上获得藏在城市中爆炸装置的线索。 如何让死人开口呢？或者有可能让他开口呢？ 那就只有源代码了。 因此军方是在迫不得已下，不得不启动源代码，让主角利用循环的8分钟找到凶手，并且从其身上获得解除城市爆炸威胁的线索。 而这个设定同时也解决了另一个需要魔改的地方——原版中对男主角而言，稍微显得有点反派的军方源代码项目。 第122章 魔改《源代码》（下） 在原版电影中，军方或者说军方支持的源代码项目是仅次于炸弹客的第二大反派。 而在最后快结尾的剧情中，甚至隐隐有暗示设计出源代码的博士也许才是最大boss，他甚至期望会发生更多恐怖袭击，这才能有源代码项目更大的发挥余地。 在源代码项目负责人看来，男主纯粹是个工具人，在执行完追踪炸弹客的任务后，还想删除男主的记忆，让他在之后的任务中继续发光发热。 最终是男主说服了女军官，让她冒着上军事法庭的风险违反上级命令，使男主角在现实世界中残存的身体陷入死亡的安眠，男主的意识也因此能在源代码创造的平行世界中获得自由。 很显然把军方或者至少是与军方有密切联系的源代码项目设置成反派在汉化版是绝对行不通的。 所以最后那一段女军官不惜抗命，给予男主角肉体死亡的剧情是不得不删掉的。 其实陈景行发自内心的认为删掉更好，素未谋面的女军官为了男主角，不惜上军事法庭也要违抗命令，动机太过牵强，你对别的国家发动战争的时候也没见有圣母来抗命啊，这个设定太过违和。 不是不能大发善心，但原版电影铺垫显然是不足的。 在陈景行拍的这一版本中，共和国军方与男主角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同一立场的。 在最开始之所以女军官对男主语焉不详，回避问题，不愿透露真相，是怕男主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后，影响到他的大脑机能，进而让源代码的运行出现问题。 而随着男主情绪的不稳定，和在源代码世界中逐渐接近真相后，女军官请示上级后还是把一切真相向男主和盘托出了。 而军方也没有抹除男主记忆，让其继续当工具人的想法，毕竟男主是空军飞行员，因一次训练坠机身亡，已经被追赠为烈士，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且关乎百万民众生命安全，军方其实是不愿意启动源代码让烈士不得安息的。 毫无疑问，这样改的话会让电影在后期少了一些矛盾冲突。 那么矛盾冲突就要在别的地方补回来。 陈景行在与编剧小组讨论后，决定要从恐怖组织身上把矛盾冲突补回来。 这个恐怖组织叫什么？在哪里？通通留白。 只设定该组织最终执行这起连环恐怖袭击的成员共有三人。 而且三人都在这辆列车上，等待着最终死亡的降临。 这样一来，男主角在源代码世界中追捕真凶的过程将会分成三段戏，也会产生三倍于原版的冲突。 当男主自以为抓到在列车上放置炸弹的真凶后，这个真凶透露自己只是恐怖组织的其中一个成员，他只负责放置炸弹，但如何停止列车上炸弹的倒计时他并不知道，而且列车上还有其他的成员，他们之间有不同分工，但从来没见过彼此。 这个消息让男主及背后的军方都极为震惊，在军方的配合下，男主又在列车上找到了第二个恐怖组织成员，在逼问下，此人说出了停止列车炸弹倒计时的密码，但他只负责给列车炸弹设置倒计时，城市中的放射性爆炸装置并不是他放置的，那颗炸弹的详细信息只有组织内在列车上的第三个人才知道。 而且这第三个人正是他的上线，也是整个恐怖事件的策划负责人。 随后男主在偶然的机会下突然发现到了真相，原来他意识附身的这个历史老师就是最大boss，他自己就是恐怖组织在这辆列车上的第三个人！ 原来我才是真凶！ 这个反转引发的戏剧矛盾足够填补原版中主角与军方之间的冲突剧情，且绰绰有余。 但是这具身体的意识已死，剩余的只是男主降临在源代码世界中的肉身而已，同时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手机的密码，无法在手机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即便下车去找维修店破解密码，也不是八分钟内能搞定的事情。 这让整个事件变成了彻底的死结，军方也陷入了绝望，男主让军方再给他一次机会。 在又一次的8分钟里，男主再不急于料理恐怖组织嫌犯，而是与女主陷入了温馨而愉快的交谈中。 而这也是陈景行设定的男主对女主感情的最后一次转变。 女主和男主附身的历史老师是同事，在与女孩的交谈中，男主找到了真凶特意设置的手机密码的线索。 用密码打开手机后，终于在里面找到了城市中放射性炸弹的线索。 如此则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是剧情的最后一重反转。 后面就跟原版差不多，男主将线索告知军方，军方在现实世界城市中找到了爆炸装置解除了威胁。 而男主重复多次的进入源代码后也意识到了，源代码似乎不像军方描述的只是8分钟回档那么简单，所以请求军方让他最后一次进入源代码世界，并且在8分钟后停止他在现实世界中残躯的生命维持，让他获得死亡。 军方自然是欣然同意。 随后男主和女主在一吻停顿后画面继续进行。 观众此时也会恍然，原来源代码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并不只是所谓的记忆回档。 当然在这个汉化版源代码中，陈景行还是留了几个扣。 比如为什么恐怖组织的成员愿意在列车上安然赴死？ 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为什么会在被主角抓到制服后吐露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为什么主角附身的历史老师同时也就是策划恐怖袭击的头目会在自己的手机中记录下放射性炸弹的安装位置，从而被主角破了手机密码后就能轻易阻止其后续在都市中的恐怖袭击计划。 为什么军方仿佛对源代码一无所知，只以为其是8分钟的回档？ 实际上在魔改设定中，源代码本身就是制造平行世界的机器，而这个机器就是策划爆炸活动的恐怖组织发明的，而军方手里的那一台机器就是从这个恐怖组织手中缴获的，只是军方被其误导，以为只是个8分钟的回档，只能用于破案而已。 也就是说所谓的发生恐怖袭击的“现实世界”本身就已经是恐怖组织利用源代码创造出的一个平行世界。 恐怖组织用源代码进入平行世界制造恐怖活动，这就能解释其成员为何能安然赴死，因为他们和主角一样都是意识降临在平行世界的。 恐怖组织用源代码意识降临，制造恐怖活动，而平行世界的军方则用源代码创造别的平行世界来获取阻止恐怖活动的线索。 有点像三体中的面壁者与破壁人。 而这个设定陈景行会在电影中留有足够的暗示，阅片量高的观众和影迷一定会发现这些细节和暗示，做出各种各样的解读，脑补出各种惊人的真相。 同时这也为可能存在的续集留下接口，虽然《源代码》原版没有续集，但在本位面未必不行，陈景行脑海中的科幻大片总有用完的时候，也要让梦工厂有自我造血的能力。 第123章 万倩的脑补 《源代码》是陈景行第一个大刀阔斧改动的剧本。 虽然《致命身份》也做了很多魔改，但大都只是背景的改动，远不如《源代码》这么复杂。 不过在这个项目的魔改过程中，编剧小组对剧本细节和设定的完善给了陈景行很大的惊喜，这意味着梦工厂具有了自我创作的能力。 同时也让陈景行再一次坚信国内并不是没有好的编剧，没有好的创作人才，只要他悉心保护并善待这样的创作人才，总有一天梦工厂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梦工厂，脱离他也能够提供足够的优秀作品。 当然《源代码》的大幅魔改也让陈景行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对脑海影片记忆库中分镜头的模仿和参考。 这让影片的拍摄进度一再拖慢，因为导演也在边拍边摸索。 “我听说拍摄进度好像有些滞后？”万倩边咬了一口苹果边问着坐在桌对面的胡戈。 现在是午餐时刻，为了方便两人能尽快入戏，胡戈和万倩拍戏之余也尽量待在一处，俗称“培养感情”，毕竟即便是表现派的演员有多少需要采用点体验派的方法。 胡戈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听制片人说进度是有些滞后，不过我倒觉得拍摄过程还挺愉快的，就这么慢慢拍也挺好。” 万倩有些打趣的说道：“我记得最开始拍的时候，你还愁眉苦脸的。” 胡戈往两边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我那不是最开始以为导演对我有意见吗？”一个镜头能让他ng十几条，这能怪他多想吗？ “不过后来发现，导演就这个拍摄风格，而且挺和气的，从来没发过脾气，只是爱讲戏，爱和演员沟通，我倒觉得陈导是我遇过的最好的导演，怪不得能拍出《彗星》《致命身份》这样的电影，而且还能想出《源代码》这样的剧本，看来有才华的人通常也都是谦逊的人。” 万倩扑哧一笑：“你这话我听了都肉麻，不就是导演采纳了你几条意见吗？看把你乐的。” 胡戈笑了笑也不反驳。 让他摆脱最开始担心的正是导演的工作态度，自己ng次数最多，作为已经成名的一线演员来说，心里自然是觉得难堪的，但拍了几天戏之后他发现陈景行其实并没有针对他。 虽然对他的表演经常不满意，但态度没有生气也从不严厉，反而在不断跟他探讨角色的表演，不像是对演员的居高临下，而是像对待编剧或副导演一般一起讨论剧本和角色的问题。 而且对胡戈提出的意见，陈景行也经常采纳，这对演员来说是最好的鼓励。 其实对于陈景行来讲，采纳演员提出的意见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即便是反对他的意见，只要能说服他，他就可以接受，而且也不觉得这会削减他作为导演的权威，他只看结果。 万倩拉住了一个刚刚吃完饭的摄影师，好奇问道：“刘师傅，陈导以前拍电影也是这样吗？爱讲戏，拍摄进度也慢，还不赶工？” 说实话，拍摄进度滞后的剧组她不是没呆过，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从制片人到导演都会急躁起来，整个剧组也会像上紧了发条一样努力赶工，工作到凌晨的也不在少数，彻夜通宵赶进度的情况她也听过。 毕竟落后拍摄进度，就很可能导致制作费用超支。 而《源代码》这部戏拍摄进度滞后，导演一点不着急，整个剧组也还是悠哉悠哉的，最晚七点准时收工，虽然一天拍摄时长也超过8小时了，但这样的剧组在国内也绝对算一朵奇葩。 虽然她心中觉得奇怪，但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剧组，也对陈景行这个导演更加好奇了。 摄影师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他是梦工厂的老人，拍摄《致命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在剧组了。 回想了一下：“以前好像还真不这样，小陈导演以前也爱讲戏，但正常的镜头拍摄大都一两条就过，像是机位、打光和镜头基本都是一步到位，感觉导演脑海中似乎已经想象出了最终的成片一样。” 这位摄影师在最开始进入陈景行的剧组的时候看陈景行导戏简直惊为天人，最后也只能把原因归结为陈景行骨骼惊奇，天赋异禀，确实有导演的天赋，完全不知道某人完全是照猫画虎，大部分连分镜头都不变的。 不过陈景行在拍摄《源代码》的时候，确实跟以前那种指挥若定不一样了。 “可能陈导对这部戏确实更加重视，反正拍的舒服就行。”摄影师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又不赶工，这么慢悠悠的拍摄不好吗？而且工钱还是按日结算的，刘师傅干了半辈子摄影，还是觉着梦工厂的戏拍着最舒服。 万倩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还在扒饭脸上乐呵呵的胡戈，心中忐忑，暗暗嘀咕：“之前几部电影导演拍的那么顺利，到这部戏突然这么艰难，该不会还真是演员的问题？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导人也太好了，还一直安慰说进度滞后跟我们无关。” …… 时间来到了7月底，《源代码》的拍摄也在陈景行的摸索中走上了正轨，虽然仍旧落后于原定进度，但身为制片人的许文深还是松了一口气。 说剧组中没有人为拍摄缓慢而心急倒也不对，许文深就是心急的那个人，只不过身为导演和老板的陈景行都每天“打卡下班”，他也不好意思提“要不然我们加加班赶赶工？”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郭凡终于通过了公安部和国影的双重考验，正式成为了湄公河电影项目的导演。 为了感激陈景行的引荐和支持，郭凡约了陈景行来到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饭馆叫何氏私房菜，虽然在京城市中心，但环境极为幽静，陈景行进来后也不禁咋舌，看来郭凡这次也是大出血了。 郭凡情绪有些激动，毕竟他的志向就是拍工业电影，甚至是华国的重工业电影，自从《同桌的你》上映后，超额完成任务的他就与天润解约，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到处寻找合适的剧本，准备大干一场。 却没想到天降大礼，让他拿到了湄公河这样的大项目。 最开始陈景行跟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虽然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郭凡心里其实并不看好，没想到还真被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十岁的“小同学”办成了。 第124章 郭凡以身相报 何氏私房菜最出名的招牌是“清焖吕宋黄”，陈景行吃了几口，实话实说比粉丝脆一点，稍微有一点腥味儿，味道并不浓郁，比较寡淡。 陈景行稍有遗憾的停下了筷子，认真说道：“老郭，你下次要再想请我吃饭，行行好找个涮羊肉……湄公河现在到什么程度了？预算还没出来吗？” 陈景行为了郭凡这一顿请客中午特意只垫了一点菜，忍受着饥肠辘辘，收工后赶紧过来，却残忍的发现自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没这个福分。 郭凡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为了感谢你吗？没有山珍海味体现不出我的诚意啊……湄公河的下线预算大概出来了，上线预算还没定下来，制片组内意见有点分歧。” 上线预算指的是制片方以及主创人员的酬劳。 下线预算指的是拍摄期间的置景、摄录器材、胶片、相关人员酬劳以及后期花费。 “不过预期不会少于15亿。” 陈景行点了点头，这个金额不出他所料，如果再加上后面的宣发费用，恐怕要上到2亿了。 这对梦工厂也是很大的压力，梦工厂目前能够动用的资金还有不到1亿，除了湄公河之外，还有陈四成的《唐人街探案》，以及《信号》在院线上映后必须要做的票补。 这么一想，连陈景行自己都觉得啧舌，这才半年，自己就把融资来的18亿和《致命身份》约1亿的收益花超支了，这个速度互联网创业公司烧钱都未必有他快。 不过幸好许文深和四舅杨代荣已经在联系银行贷款了，梦工厂虽然目前投资的项目多，但还没有失败的案例，而且公司并没有负债，在这两年热钱疯狂涌向影视圈的环境下，绝对算是贷款的优质客户，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时间能不能赶上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不用负债的筹钱方式——权益融资，毕竟陈景行目前还有85％的股份，但《信号》再过两个多月就能在国庆档上映了，除非他是傻瓜，否则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开启第二轮融资。 “《湄公河行动》现在的演员阵容还都没定呢，你有什么推荐的演员吗？” “演员？” 郭凡一脸认真的表情：“两个主角我没法一言而定，但是配角我还是可以确定的。” 陈景行皱了皱眉，他原来还真没想过在《湄公河行动》里面安插几个演员，洛辰和胡戈不太可能会接演湄公河里面的配角，让他们演主角，又跟湄公河剧本的主角人设不太搭。 “那我给你提供几个名字，都是我从《彗星》开始合作过的，觉得演技不错的演员，你要觉得合适呢你就用，不合适千万别勉强。” 郭凡有些纳闷：“你们梦工厂难道没有签约的艺人？欸，好像还真没听过梦工厂有什么明星。” 陈景行往后一倒靠在了椅子上：“在梦工厂刚创立的时候，我就说过不做艺人经纪业务。” 事实上，许文深就曾经问过他，要不要签约几个艺人，被他多次拒绝。 “为什么？”《少年的你》取得了46亿的傲人票房，郭凡也在圈内声名鹊起，与天润影业解约之后，他也成立了一家自己的影业公司，签约了几个十八线艺人。 可以说目前国内的影视公司大部分都涉足艺人经纪业务。 梦工厂作为电影界新星却完全不做艺人业务，这让郭凡产生了好奇。 “如果我说我对艺人经纪业务的这点汤汤水水看不上，是不是有点装逼？”陈景行有些失笑的回答道。 郭凡忍不住点头：“不止装逼而且极其欠揍，据我所知，天润影业去年一年的艺人经纪收入将近12亿。” 陈景行耸了耸肩：“天润手底下有多少艺人？要给这么多艺人当管家才能拿到这个收入，我觉得这就是汤汤水水，一旦你的公司签了艺人，公司的自制影视剧是不是要优先自己家的艺人？ 这是你无法避免的，而这么做就会损害你的内容创作能力，更别说做经纪业务很容易会跟艺人产生纠纷，一旦发生官司也会损害公司形象。” 陈景行的话语听起来霸气侧漏：“梦工厂要做的是内容生产者，优秀的内容生产者首先就要跟艺人经纪业务划清界限，像是洛辰，如果我以后还有合适的项目对他发出片约，难道他会不来？我拍电影从来不用烦恼是用自家的艺人还是用别的公司的艺人，我想要用哪个演员招招手，他就会来，不想用挥挥手，他就拜拜，完全不需要用经纪约绑定某个艺人。” 郭凡听得有些忍俊不禁：“按你说的，好像整个娱乐圈都是你的池塘一样。” “你说话说对了，塘主就是我的目标！” 郭凡笑过之后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说实话，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情，不过是只有半个多月时间的同学之谊而已，没想到陈景行突然给他带来了湄公河这么大的一个电影项目，而且本来这个项目跟他是无关的，陈景行却费尽心力让他成为了导演，即便他此前不了解国影秦中和的为人，但也知道要说服公安部和国影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就好像一个人突然把一张彩票硬塞到他的手里，告诉他他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比天上掉馅饼还离谱。 但这个馅饼郭凡还拒绝不了，或者说任何一个商业片导演都很难拒绝，更何况他这个行业内的新人。 虽然他导的《同桌的你》票房亮眼，但那是个青春爱情片，即便国影把全华国的导演都翻一遍也未必能翻到他这里来。 而且他想要报答这个巨大的人情，也发现无从报答起。 眼前这个比他还小十岁的鬼才导演，不仅才华横溢，自己也是资本家，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如果郭凡是个明星，还有经纪业务价值，可作为一个藏于幕后的导演，也没人找他拍广告做代言。 陈景行换了一副别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表情说道：“其实你不欠我什么人情，你要这么想，《湄公河行动》我投资了一半，所以我要选一个能给我带来最大收益的导演，我认为你就是这个项目最合适的人选，如果你想报答我，就把这部电影拍得更精彩一些，取得更大的票房成绩，到时候就是我感谢你了。” 郭凡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半晌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没兴趣签约艺人。” “没错。” “我不是艺人。” “……所以？” “不知道梦工厂对导演有没有兴趣？” “啊？！” 第125章 《信号》成片 嘭！ 杨代荣抱着一大摞文件走进来，吃力的放在了陈景行的办公桌上。 “这么多？”陈景行有些傻眼。 杨代荣笑看着自家外甥：“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处理文件了，而且还涉及到《湄公河》与《唐人街探案》这两个项目的协议，此外还有郭凡导演的签约文件，只有这一点其实并不多。” 陈景行发出一声长叹：“其实我们可以买个oa系统，或者请一家软件公司为我们定制一个办公系统？现在不是都流行无纸化办公吗？难道公司里没有人想到这个主意吗？” 一旁的许文深清了清嗓子：“无纸化办公目前并不能替代所有的纸质文件……” 他指了指陈景行面前的一大摞东西：“尤其是《唐人街探案》与《湄公河行动》这两个项目的签约文件。 此外我曾经是想过买一个oa系统的，如果不用这么紧急的在《湄公河行动》和《唐人街探案》上砸一亿多资金的话。 我们的流动资金非常紧张，不必要的开支都要尽量控制和缩减。” 陈景行知道许文深对他“从公司运营角度而言极其草率的没有多做论证的对外大笔撒钱”投资还是有些微不满的。 稍微尴尬后就转移了话题：“这些是贷款文件吗？” 陈景行拿起了最上面的几个文件翻看了起来，发现都跟贷款有关。 杨代荣正色道：“京城银行决定给我们发放总额为5000万的贷款，后天就能到账。” 好干脆啊！ 这么大一笔贷款竟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而且速度之快也超出了他的想象，陈景行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虽说梦工厂在影视公司中算是优质贷款人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物可以抵押。 “这5000万全是版权质押吗？” 梦工厂的办公室是租的，本身也没什么重资产，自然只能用电影版权来作为抵押物了。 而且抵押的版权不是已经取得成功的《彗星》和《致命身份》。 而是还没上映的《信号》。 杨代荣到没有任何意外：“07年就已经有版权质押贷款了，这是早已经运作成熟的模式，至今还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风险，京城银行也一直对影视业的融资相当支持…… 不过版权质押贷款毕竟不是实产抵押，几乎相当于信用式贷款，所以银行的融资意向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影视公司的实力……” 说到这里杨代荣一脸笑意的看着陈景行：“实际上京城银行西城分行的行长对你特别看好，在内部评估中，你的票房号召力是他们决定贷款的最大原因，他们甚至愿意提供给我们高达1亿元的多个项目打包贷款。” 杨代荣不愧曾经是红圈所的精英律师，专业能力和情商都不低，这个马屁拍得陈景行心里舒坦之极。 身为一个导演，票房号召力能获得金融界人士的认可，这能不让人高兴吗？ 陈景行心里暗乐，看向许文深，瞧瞧，人家是怎么说话的，这还是亲戚长辈呢，也能拍出这么好听的马屁，作为公司元老，你也不能老给老板添堵啊。 不知道许文深有没有接收到来自老板的眼神，皱眉道：“京城银行是有意向向我们提供1亿的贷款，但是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接受，再多5000万贷款，光多出的利息都够定制两个oa系统了，5000万足够我们支撑到信号的上映了，只要《信号》的票房不是太过拉胯，就足够我们回血了。” 在他想来就算《信号》票房不理想，靠着国庆档和陈景行积累的口碑怎么也能有两三亿保底，而且还能卖海外版权啊。 许文深无视了陈景行投来的对“票房拉胯”之言不满的眼神继续说道：“而如果最差的情况发生，《信号》票房暴死，那么第一个落井下石的肯定是京城银行，一定会第一时间抽贷，所以多贷5000万没什么必要。” 杨代荣也一脸赞同：“确实如此，银行最擅长干的就是晴天送伞，雨天收伞。” 陈景行手指敲着桌子：“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看《信号》的成败喽？” 看着许文深严肃的脸庞，陈景行的神情倒显得从容不迫，淡定自若：“放心啦，《信号》成片你们又不是没看过，质量放在那里，就算票房不理想，能低到哪里去？而且就算这部电影不能带来多大的回报，唐人街和湄公河这两个项目也绝对能带给我们超乎想象的收益。” 作为老板，不管心里有没有底，当然不能在员工面前露怯。 杨代荣不懂电影，但进梦工厂后也深入研究了《彗星》和《致命身份》带来的收益，直呼这是抢钱，在他看来，陈景行绝对是那种10年20年一遇的电影天才，所以对这个外甥在电影领域眼光的信任已经到了接近迷信的程度。 许文深虽然佩服这个小老板的才华，但对其所谓的直觉还是没法完全相信，却也认为凭着国庆档和前作的口碑，《信号》大概率能实现商业上的成功，区别只是成功的大小而已，即便湄公河与唐人街这两个项目失败也伤不了梦工厂的根本。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位员工进来说道：“国影的秦董来了。” 许文深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沉重。 陈景行笑着安慰道：“秦董早就承诺过不会轻易变卦的，电影的质量放在那，你觉得《信号》能差到让他反悔？” 没错，陈景行之所以破天荒的来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除了签贷款协议之外，就是为了迎接秦中和的造访。 因为《信号》的成片已经出来了，秦中和此来就是为了掂量一下这部准备在国庆档发行的作品的分量。 毕竟国影是《信号》的发行商，而且为此还把原本的重头戏《心花路放》定到了暑期档，为《信号》让路。 看片室中，陈景行对坐在他旁边的秦中和说道：“秦董，我直接拿着成片文件去国影给您看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您亲自过来啊。” 自从梦工厂获得融资之后，就把楼下一层也租了下来，办公空间增大了很多，也专门设置了一个观影室。 秦中和摇了摇头笑道：“湄公河这个项目还在紧张筹备呢，我也忙的前脚贴后脚，你到国影也找不到我，正好过来看看你剪出来的成片。” 第126章 暑期档热战 黑暗的观影室内只有墙上的大幅电视荧幕发出光亮。 秦中和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他是早就看过剧本的，对整体故事情节并不陌生，他这次来，看的就是影像化的电影成片有没有达到他在读剧本时所设想的效果。 看到影片开头，雷嘉音在千钧一发中逃出地井，随后油罐车爆炸的场面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段戏拍的很好，基本达到了我的预期，节奏紧张，剪辑很凌厉，爆炸场面也不错，有种看好莱坞电影的感觉啊，看来我当时想让你当湄公河项目导演的想法还是很靠谱的。” 陈景行轻声回道：“您老放心，郭凡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俩在美国相处了大半个月，我知道他的能力，我不会随便推荐某个导演来负责湄公河这么大的项目的。” “哼，他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当然支持他喽。” 陈景行一脸黑线，这老头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这些90年代的街景和环境是你们拍摄的时候布置的？很有质感啊，而且很细致。” “一部分是实拍，大部分是特效，很多都是绿幕。” “哦？”秦中和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陈景行：“国内的特效公司能做到这种程度？” 秦中和知道《信号》并没有请国外的特效工作室参与制作，而在他的记忆中，国内的特效鲜有能达到如此有质感的效果，毕竟他也担任过很多部大片的制片人。 即便确实有部分电影在特效方面狠砸了些钱，也能明显看出特效不错，但是仍旧能感觉到浮夸，违和甚至廉价。 陈景行解惑道：“其实这样的绿幕特效在国外尤其是好莱坞并不算多尖端的技术，很多美剧都在大量运用，国内在这方面的技术并不差。 主要的短板其实是制作设计，这个职位在国内很多剧组都没有，就算有，也不过是当普通的美术师看待，并不重视。 但一个好的制作设计能起到的效果堪称化腐朽为神奇。 比如《星球大战》里飞船的设计，同样的特效水平，艺术水平高的制作设计就能够让特效看起来逼真并且极具质感，艺术设计水平不高就会看起来廉价和浮夸。 墨的技术水平相比于国内其他公司其实并没有显着的代差，但它在艺术设计这方面非常强。” 秦中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年初斥资8000多万投资一家特效工作室，确实不是有些媒体说的那样被巨额的融资冲昏了头脑，而是早有预谋并且深思熟虑过的。” 不由得感叹道：“有的时候你的表现让我真的会忘记你的年龄……” 随着剧情的展开，即便秦中和已经事先看过剧本也不由自主沉浸到了故事当中。 当看到化着老年妆的雷嘉音一棍子击倒连环杀手救下洛辰，随后父子相拥。 秦中和从电影中抽出思绪赞叹道：“雷嘉音这个演员确实演的不错，他让9分的电影变成了10分。” 无论是父子相认后的惊喜，对没有参与儿子将来生活的愧疚和失落，对妻子因蝴蝶效应被害后的悲愤，执着想抓住凶手避免再有人受害的急切与坚定。 雷嘉音对父亲这个角色饱满的超水平塑造让父子这段感情的呈现极能打动观众，也让电影的超时空对话科幻设定蒙上了一层温情而富有人文的色彩，显得既硬核又浪漫。 而在秦中和这个资深电影人看来，这一点就是《信号》更胜过《致命身份》的地方，也是其比《致命身份》更加商业化的地方。 《致命身份》的故事虽然很ol，但温情不足，对大部分普通观众来说没有那么友好。 而《信号》则显得更加温情而浪漫，相对来说更加主流，也更加容易讨好普通观众。 而主流就意味着票房。 对于秦中和的夸赞，陈景行没有什么诚意的谦虚道：“雷嘉音是宁皓给我推荐的，他刚来试镜，我就认定他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了。” 秦中和笑道：“小陈，你选演员是挺有眼光的，希望你选导演能比得上你选演员的眼光。”说罢又兴奋道：“行，看完这一场，我这心总算落到肚子里去了。 我看这部电影是有战斗力的，能在国庆档打出一片天！ 我会尽快启动宣发，你也赶紧剪个预告片，第一版预告片，国庆档电影的战争早就打响了，《信号》已经晚了，得抓紧时间。” “您老放心，预告片我早剪出了一版。” …… 虽然已快立秋，但华国南北仍旧暑意深深。 随着宁浩导演的集齐了两位一线电影大咖的公路喜剧电影，《心花路放》正式公映。 暑期档票房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心花路放》周五首映票房高达8300万，彻底终结了好莱坞超级英雄大片《吞星使者：新星》连续15天的日冠——因为《心花路放》空降暑期档导致《白发魔女》改到了国庆档，导致连续三周竟然都没有国产重量级电影的上映，《心花路放》次日周六单日票房更是突破了1亿，创造了暑期档国产电影单日票房的记录，成为继今年春节档《真假美猴王》之后的第二部单日票房过亿的国产电影。 媒体纷纷预测《心花路放》最终票房将可能超过10亿，甚至有可能接近15亿，有望成为今年国产电影的票房冠军。 不过随着电影后续口碑不及预期，15亿票房已经不可能了，但10亿大关还是有望突破的。 就在影迷和观众为了《心花路放》或疯狂追捧或争论不休的时候，业内则是爆出了两个大新闻。 由105案，也就是湄公河事件改编的电影版正式立项，号称是投资2亿的军事动作大片，由国影和梦工厂联合制作。 秦中和为总制片人，陈景行为监制兼编剧，导演则是执导了《同桌的你》的郭凡。 因为湄公河大案的电视剧版还在热播，所以电影版的消息也引起了舆论的关注。 普通的观众和影迷关注的主要是“号称投资2亿的军事动作大片”以及“陈景行竟然是电影的监制与编剧？” 制片人一栏的秦中和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哪部大片的制片人不是秦中和才让人奇怪呢。 郭凡则是nobodycares，《同桌的你》口碑较差，更是无人关心导演是谁。 只有陈景行还算有些名气，和宁皓一样属于导演中知名度较高的。 第127章 《信号》第一版预告 湄公河项目公布两天后，陈四成的骋亚影业也公布了《唐人街探案》的立项。 而尽管陈四成的名气要比郭凡大得多，但却没有在外界激起什么水花，即便陈四成与郭凡电影的票房并不弱于宁皓和陈景行。 显然观众对不同导演新作的期待值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跟不同导演擅长的题材有关，也跟作品质量有关。 比如在前世位面，《唐人街探案1》票房只有8亿，而到了第二部在质量不如前作的基础上票房却得到了快速膨胀。 这个道理对具体的电影人同样适用，口碑和期待值的积累是一笔隐形的巨大财富，到了合适的时机就能变现，而如果你无止境的挥霍观众的口碑和期待，也会有降下神坛的一天。 而《彗星》和《致命身份》这两部高分科幻电影让陈景行获得了观众口碑与期待的加持。 陈景行此时的处境有点像彼时导演了两部疯狂系列电影的宁皓，所有人提到他都会称赞他是天才导演，鬼才导演，影迷和观众也对他的下一部作品抱有极大的期待。 而陈景行比宁皓幸运的是，他的崛起赶上了移动互联网大发展和华国电影市场的爆炸式成长。 所以他的影迷无论是数量还是声量，都比曾经的宁皓高得多。 对于湄公河与唐人街这两部电影的立项，普通网民看个热闹，甚至并不怎么关心。 业内很多公司却为之咋舌，对梦工厂和陈景行既惊讶又佩服。 惊讶的是梦工厂融资后到目前多半年已经参与了四个电影项目了，而且都不是小项目，梦工厂也不是打酱油的参与，在每个项目都是主要制片方。 即便是五大传统制片厂一年下来参与的大制作也不过如此，大制片厂对于电影项目的投资模式是广撒网，更青睐中小成本的作品，对于投资巨亿的大制作，往往都是非常慎重的，甚至一年可能也只有一两部。 没想到梦工厂这个新生势力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已经把触角伸进了大鳄的领域，《源代码》还能说只是投资近亿，湄公河的两亿投资就算打一点折也绝对是国内一等一的大制作了。 佩服的则是陈景行的胆量，电影的回报周期既漫长又很不确定，体量越大的制作回报周期越长，风险越高。 把上亿资金砸到电影项目中，相当于把钱存了个为期一两年甚至数年的定期，中间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甚至还要继续追加投入，就算期限到了也跟开盲盒似的，整个项目打了水漂也不稀奇。 如此慢周期低效率高风险的投资并不受正常资本待见，从这个角度讲，投资工业大片就跟投资实业一样，相当劝退。 有这个钱不如请俩大明星拍个短周期制作，回报速度快还风险低。 所以梦工厂这个小家伙陪着国影玩湄公河电影项目，在一众同行眼里就跟互联网企业看到一家互联网公司投资制造业一样，只有情怀和胆子大能解释了。 …… 李子浩是魔都理工大学的大三生，作为当代典型大学生，他一天的时间除了上课学习之外，基本都贡献给了游戏番剧和各种影视剧中。 刚刚和其他舍友开黑打完一局游戏后，正好到了饭点，几人猜拳决出了带饭者后，剩下的人都在百无聊赖的上着网。 单身大学生的周末生活就是这么枯燥无聊，打游戏能打的“颠鸾倒凤不知昼夜是何物”，唯一还起作用的生物钟就是饭点儿。 在这难得的中场休息中，其他室友有看小黄书的，下小黄片的，看游戏解说的，不一而足。 只有李子浩点开了幻世网的首页，他还是个番剧影视剧爱好者，犹爱美漫日漫，老港片和美剧也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只是大学生的时间不值钱，才进入大学校园两年多，古早港片和经典番剧基本都看完了，他点进幻世网只是习惯动作而已。 不过这一次他发现了新的东西。 “鬼才导演陈景行最新力作，洛辰再次上演头脑风暴！” 幻世网首页赫然挂着一部电影的预告片。 李子浩注意到了电影的名称：信号。 他记得《信号》是陈景行拍的新电影，因为他勉强算是陈景行的影迷。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李子浩确实喜欢这个导演拍的两部电影，只不过他没有去电影院看过。 是过完寒假回校后被同学推荐了《致命身份》这部电影，看过后让他惊为天人，当然他看的是盗版资源，毕竟《致命身份》在幻世网是付费的，他的格言是从不掏钱看影视剧。 平常在幻世网看的也都是的老港片和老剧，番剧当然也有盗版的资源。 然而《致命身份》精准击中了他的观影取向，他就喜欢看这种烧脑但又没有完全烧完，自己完全能看懂的电影。 说白了就是你得尊重我的智商，挑战我的智商，最终我还是站在了智商的高地。 但你不能碾压我的智商。 这就是烧脑爽片和烧脑闷片的区别。 李子浩被《致命身份》惊艳到后又找来了这个导演的前作《彗星》。 当然还是盗版资源。 因为自从《致命身份》取得票房成功后，幻世网就默默的把本来播放的《彗星》变成了付费播放。 结果看过《彗星》后，发现这部电影更对他的胃口。 虽然很多人批评这部电影故弄玄虚，但李子浩就喜欢故弄玄虚的电影。 看完了这两部电影后，李子浩就成了陈景行的影迷，虽然还没有到对星爷的那种喜欢程度，但也达到了“他出的下一部作品，我肯定看”的地步。 李子浩没有什么犹豫就点开了预告片。 ［信号9月30日我们一起跨越时空］ 在紧张而快节奏的音乐下，出现了字幕： ［《彗星来的那一夜》 他带我们走行宇宙］ 随后是彗星的快节奏剪辑视频。 ［《致命身份》 他带我们探索人格世界］ 紧接着是致命身份电影中的视频画面。 ［鬼才导演 震撼新作］ ［洛辰 领衔主演］ 随后便是《信号》的正式预告。 在这一版预告中，陈景行放上了许多刺激的画面，或者说大部分火爆动作画面都包含在里面。 同时观众也能从预告片里角色支离破碎的台词中听出这是一个跟时间有关的故事，似乎是一对父子通过一个对讲机一样的机器，跨越十七年的时光直接对话，一起缉凶的故事？ 第128章 激动的影迷 其实这相当于提前剧透了电影设定，会削弱一定的观影体验，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景行也想让观众在对影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走进电影院，那才会产生最完美的观影体验。 然而他做不到，或者说他确实能吸引一部分观众，或者自己的影迷在对影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愿意掏钱买单。 但是《信号》的战场是国庆档。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档期之一，而且这个档期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七天，后劲比春节档还差一些。 在这个时间短暂的战场中，必须一开始就火力全开。 因此陈景行根本没有矜持的资本，也容不下扭扭捏捏的宣传。 更别说《信号》相比其他国庆档电影，宣发节奏已经迟了半步。 所以他必须要在预告片中就把卖点拿出来，要让观众看过预告片后被他的卖点所吸引，从而愿意掏钱进电影院。 而且所谓跨越时空的沟通其实也不算很大的剧透。 前世《盗梦空间》的中文译名都直接在名字里面剧透了，华国观众一看名字就知道跟梦境有关，但也没见华国观众的观影体验就比美国观众差。 在本位面，好莱坞电影中玩弄时空概念的作品并不多，像是《土拨鼠之日》、《超时空接触》和《黑洞频率》这样的科幻作品都没有诞生，所以之后受这些作品影响的《罗拉快跑》、《恐怖游轮》、《忌日快乐》、《明日边缘》、《隔世情缘》、《蝴蝶效应》、《海市蜃楼》之类的作品都没有出现。 《信号》的设定在这个位面其实是非常新鲜的。 整部电影的精髓其实并不是跨时空联系，而是蝴蝶效应，当然这个词在这里还仅仅是个科学名词而已。 在不包含平行宇宙的设定下，过去做出的改变就会影响未来，而这才是这类题材真正精妙的地方。 李子浩也算是阅片量比较多的影迷了，虽然预告片剪辑很混乱，但核心的设定还是被他轻易地捕捉到了。 洛辰扮演的角色通过一个像是无线对讲机的东西竟然跟生活在十七年前过去的父亲联系上了，然后存在于未来时空的儿子，与生活在过去时空的父亲一起追凶。 这个设定对李子浩来说相当的新鲜，他之前从未看到过有类似元素的作品。 这个预告片成功吊起了他的胃口，李子浩看完预告片后迅速关掉了幻世网，打开了弹幕网站c站。 c站是他除了网盘之外最常进的网站，不仅有很多番剧，最关键的是无广告，也不需要充会员，而且还能通过弹幕与其他网友在一部作品中交流。 果不其然，c站已经有人上传了《信号》的预告片。 李子浩挑了一个弹幕比较多的视频点了进去。 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刷《信号》预告片的，要么是像李子浩这样的陈景行的影迷，要么就是洛辰的粉丝，还有一小部分是无意间看到预告片被设定所吸引也来c站观看弹幕的路人。 视频上传只有两个小时，就已经有几万播放量，数百条弹幕了。 ［陈导我来了］ ［微博前来打卡］ ［企鹅视频网前来打卡］ ［我是刚刚无意中刷到的，是科幻片吗？］ ［洛辰好帅呀，好年轻，像大学生似的］ ［洛辰事业粉留下两行热泪］ ［太高产了，一年两部一番电影，什么归国四子怕是要羡慕死了］ ［哥哥的演员之路才刚刚开始］ ［原来是拍了彗星和致命身份导演的新作啊］ ［期待期待］ ［这次必须得把之前欠的票给补上了］ ［好乱啊，洛辰是穿越回过去了吗？］ ［不是穿越回过去，是父子跨时空追凶］ ［陈景行脑子是啥做的，玩完量子力学和心理学，这次又开始玩时间了］ ［坐等上映］ ［陈景行牛逼］ ［陈导的粉丝在哪里］ ［科幻大作！！！］ ［虽然没看懂，但是看起来很好看的样子］ ［感觉这不已经剧透完了？］ ［怎么可能剧透完，陈景行的脑洞有西瓜那么大］ ［希望这部电影一遍能看懂，彗星直接把我绕晕了］ ［看了预告片真没失望，我单方面宣布陈景行是我最期待的国产片导演］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饭来了！” 室友过来把饭放到李子浩桌子上，好奇的盯着他的电脑屏幕。 “是什么大片啊？又是爆炸又是追逐的，还是国产的？” 李子浩把耳机线从电脑上拔开，让视频的声音放了出来，咧嘴笑道：“是一部电影的预告片，名字叫《信号》，陈景行导演的新电影。” 看到舍友还有些发愣，李子浩忙道：“就是拍《致命身份》的那个导演，《彗星来的那一夜》也是他拍的。” 舍友恍然大悟，毕竟《致命身份》他们都看过。 李子浩爱看电影，尤其是流行的大片，从网上下载下来后，有时候其他舍友也会围着一起跟他看，或者他把电影拷在u盘里传给其他人看。 其他舍友闻言也纷纷围了过来，不管他们喜不喜欢科幻片或者悬疑片，但对《致命身份》的评价都不错，不管是人格厮杀的设定，还是最后的反转，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导演挺有才的，这么快就拍了新电影了？” “……这是什么？时间倒流吗？” “什么理解能力！很明显是现在的自己联络上了过去的父亲。” “还是跟时间有关嘛，这个导演挺会整活啊。” “什么时候上映？” “9月30号，国庆。” “那不还有一个多月？不过我国庆要回家。” “我国庆不回家，准备找个活或者当家教” “我也正好不回家，等电影上映了，咱们两个一起去看呗？” “……你又不是女的，两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去影院看电影，丢人不？” …… 《信号》的第一版预告片发出后起到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网，两大长视频平台都把预告片放到了首页推荐。 这让《信号》的预告片在短时间内就刷屏了网络，这也标志着陈景行在第一时间搭上互联网资本顺风车的举动迎来了回报。 尽管两个位面影视产业发展稍有不同，但陈景行相信网络营销的趋势和力量不可阻挡的。 事实上《致命身份》已经大规模采用了网络营销的手段，只是拿到奥兰多奇幻电影节金奖的影响力，让这部电影意外的在主流媒体获得了大量的版面和流量，掩盖了很多网络营销的手段。 已经尝到甜头的陈景行，自然要坚定的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这也是梦工厂接受幻世网与企鹅视频网融资，并且拉这两个视频平台领头羊联合制片的主要原因。 第129章 引爆舆论 《信号》的预告片在这场网络营销中出人意料的获得了网络舆论的大量关注。 尤其是年轻网民的关注。 年轻一代的网民他们接受的文化产品种类更加丰富，数量也更多，从小就是在漫画和各种进口大片的轰炸下成长起来的。 所以他们天然对更加新奇的、脑洞大的作品更感兴趣，也更容易接受。 年轻网民不管是不是陈景行的影迷，都对这个预告片中透露出的跨越时间连线的新鲜概念所吸引。 因此，《信号》的第一版预告片，一夜之间就刷上了各大论坛。 “陈景行这个鬼才导演又来整活了” “信号预告片有点意思” “科幻电影《信号》的第一版预告片发出来了” “洛辰雷嘉音上演隔世追凶，预告片场面爆炸” “快看信号的预告片！感觉又是一部烧脑电影” “陈景行新片预告，家人们觉得怎么样？” 不止如此，就连知乎上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如何评价陈景行新片《信号》的预告片，有哪些值得留意的细节？］ 然后在这个问题下面的各种回答，揪着预告片中一帧两帧的画面，发挥着科研般的精神，做出各种猜测。 盛况堪比陈景行第一部影片《彗星》在网络上播放时，闲得无聊的网友们纷纷拿着显微镜做解读。 让很多人直呼看不懂。 直乎看不懂的人中就有《白发魔女》的制片人张卫平。 张卫平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一部预告片就能整这么大热度？” 跟他坐在一个会议室的有《白发魔女》的导演叶亮和京影的老总傅盛与宣发部门负责人。 张卫平是被紧急叫来开会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拜访各大院线经理，也没怎么注意网络的动向，来了后被告知噩耗，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在网络上“偷家”了。 《白发魔女》虽然说是被《心花路放》挤出了暑期档，但张卫平认为自己其实是顺水推舟。 京影和他之所以决定将《白发魔女》定到暑期档，不代表他们不馋国庆档，只是市场传言《心花路放》有可能进国庆档，所以他纯粹是为了避开这部电影罢了。 但其实张卫平一直想要国庆档，从体量上讲，暑期档是比国庆档要大，但爆发力稍显不足，适合走长线的影片。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张卫平毕竟长期搭档过国师，就算原本是电影门外汉，这么多年下来怎么也被熏陶出一点电影审美了。 就算这部电影是他制作的，戴着“看自家孩子”的有色眼镜去看，也真说不上是什么好电影。 《白发魔女》本身就是他提议组的局，请来黄小明和袁冰冰这两个超一线明星收割华国爆炸式增长的票房的，顺便抬升一下股价。 可以说就是为了这盘醋做的饺子，钱都花到醋身上了，饺子里面当然不会包多少肉了。 就算再怎么低估华国观众的智商，那也是灵长类动物，能骗上三天的票房也算不错了。 所以在张卫平眼里，最适合《白发魔女》的档期就是春节档和国庆档。 所以当秦中和把《心花路放》定到暑期档的时候，张卫平和京影实则是欢天喜地被“挤”到了国庆档。 没了《心花路放》，张卫平自觉《白发魔女》就是猴子大王了。 《信号》有洛辰那又如何？ 黄晓明和袁冰冰随便抽出一个，单手就能把他摁住，无论是名气还是票房成绩都吊打洛辰。 而且《白发魔女》因为原本定档暑期档，所以宣发很早就开始了，再加上手握两个王炸，张卫平有信心国庆档开始时的排片绝对能压过《信号》。 国影厂发行又如何？他也是背靠京影厂的，背景相当的情况下，院线经理们在首映前几天的排片就看牌面大小。 就算陈景行是天才导演，《信号》质量过硬，我《白发魔女》又不是走长线的电影，捞完前几天的票房就足矣，你《信号》之后的口碑就是冲上天去跟我也没关系。 而且今年春节档也证明了，烂片也不是不能走长线嘛，同为京影出品的《真假美猴王》可是在春节档大获成功的，可见观众进影院也许就是看个热闹，并不一定非要在电影院欣赏什么高品质的电影。 如意算盘打的很美的张卫平此时却有些傻眼。 “网络上关于《信号》预告片的讨论……都是真的？”京影老总傅盛问了一个略显傻气的问题。 《白发魔女》是京影今年的重头戏，仅次于年初的《真假美猴王》，《美猴王》的成功让傅盛心气大涨，还想在国庆档复刻春节档的成功，这样的大项目他几乎是事事都亲自过问的。 这当然也不怪他敏感，一个预告片就能让网民讨论的兴高采烈，这种现象他只在好莱坞的超级英雄大片身上见识过，而且并不是每个漫改大片都有这个待遇。 而且漫改大片能有这个待遇，那也是国内有很多看美漫的年轻网民，人家有这个粉丝基础。 陈景行和洛辰何德何能啊！ 宣发部门负责人有些尴尬的回答打破了在场众人的幻想：“以我的观察，《信号》这则预告片的网络营销力度确实很大，在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网的力推之下覆盖范围相当大。 但是在很多网络社群中，网民对此自发形成的讨论不太可能是水军达成的效果，我个人认为这则预告片……或者说这部电影在预告片中透露出的科幻概念确实很新颖，再加上陈景行这个导演，前两部作品在口碑上的积累，几方面综合下来制造并引发了年轻网民群体的话题讨论度，形成了一种类似于《致命身份》上映时，被称为‘自来水’的信息话题传播现象。” “自来水？！”张卫平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谬：“一部电影上映有所谓的‘自来水’也就罢了，现在连预告片都能整出来‘自来水’了？” 张卫平叱诧江湖十几年，现在竟突然觉得华国电影市场有些陌生了。 他心里最大的担忧是，本来对白发魔女的排片是有信心的，当前华国院线经理们定首映排片很看重明星效应，他自认为自己手里握着两张大小王，压下其他竞争对手不成问题。 结果被陈景行敲了一闷棍，这要是再多发几个预告片，国庆前《信号》的热度岂不是要上天了。 而这一定会影响院线经理们的判断，一旦《白发魔女》的首映排片被压下，那很有可能就哑火了。 难不成还能走逆袭的路线？ 就凭《白发魔女》？ 张卫平可没有给观众降智的特异功能。 导演叶亮提出了建议：“要不然我们也再剪出个预告片？然后……请水军带一下节奏？” 宣发部门负责人叹了口气：“水军也不是万能的，带节奏也需要契机，《信号》的科幻概念确实新奇，这是他能引发讨论热度的基础，《白发魔女》的预告片能剪出什么卖点吗？” 《白发魔女》有什么卖点？ 傅盛和张卫平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白发魔女》的卖点不就是黄小明和袁冰冰？问题是这部电影中袁冰冰露的不多啊…… 要想引发大规模的话题热度，估计……让他俩当场宣布恋情还比较简单？ 张卫平抱着挫败的心情苦中作乐地想着。 第130章 百花奖提名 《信号》初版预告片引发的话题热度是让梦工厂幻世网联合院线等制片方预料不到的。 就连发行方国影都有些措手不及，我还没发力呢，就整出这么大热度来了？ 当然陈景行在惊喜之余也没有像有些竞争对手想的那样，立刻整出第二版第三版的预告。 那不如直接把这部电影放到网上。 宣发也是需要节奏的，一味的大干快上也未必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毕竟《信号》的宣发预算是很有限的，还要为将来的票补大战储备充足的弹药。 虽然目前的大部分院线都是看牌面给排片，但是你要用钱砸，自然也能砸来排片。 最简单的砸钱方式就是票补。 影院汇总到专资办的数据是全额票房，也就是按照正常票价来统计的，也是按照这个数字来扣除电影专项基金和增值税的。 如果院线本身不参与票补，那么他也会按照这个数字来要求分账，不然院线没有分账凭什么给你排片？ 票补的这部分差价大多是制片方或发行方拿钱补出来的。 院线对这种送来的钱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拿票补砸排片不仅可行而且很管用。 而《信号》通过预告片操作出的这番热度，一定会引起对手的警惕。 要么也下场整花活，要么就会加大砸排片的力度。 不过陈景行本人是很乐观的，虽然不知道本位面的《白发魔女》跟前世的那一部电影是不是完全一样，但是仅从电影目前透露出的几点信息来看，他就能断定其百分百是一部烂片。 把黄小明和袁冰冰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这还能是好电影不成？ 更别说他还听说黄小明和袁冰冰两人拍这部戏拿到了天价片酬。 作为经历过前世华国电影市场变迁的陈景行，他用屁股想都能肯定这八成又是一个为了盘醋整了锅饺子宴的局。 他觉得这样的对手都不用主动攻击，对方就会自行崩溃，而且这次《信号》的发行是国影，制片方还有联合院线，京影和张卫平想学年初的江河文化占着茅坑不拉屎，霸住排片，那绝对是做不到的。 《信号》凭着一个预告片为国影接下来的宣发开了个好头，梦工厂上上下下在一片乐观的情绪中进入了9月份。 “你真不去？” 唐歆坐在沙发上，仰着脸敷着面膜：“我去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你们娱乐圈里的人。” 陈景行有些奇怪：“上次准备去聚餐的时候你不挺兴奋的？百花电影节欸，好多艺人想去都没被邀请呢。” 唐歆不敢动太多表情的叹了口气：“上次聚会那毕竟是私人场所，谁不想亲眼见见明星啊？这次是走红毯，那能一样吗？” 《致命身份》入围了第32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的候选电影名单，主办方自然也对致命身份的所有主创人员发出了邀请。 不过陈景行从幻世网那儿了解到，自己可能拿不到什么大奖，心里就不太想去了。 主办方邀请提名人参加颁奖晚会这当然是常规操作，但并不是每个被提名人都会欣然出席颁奖典礼的。 第一是有个日程冲突的问题，比如陈景行的《源代码》就还在拍摄中，演员抽空去参加活动，还能调整拍摄计划，陈景行这个导演去参加颁奖典礼那整个剧组至少要停一天工。 即便停工，几百号人的剧组的报酬还是要照给的，这可不是小数目，所以身为制片人的许文深才会对《源代码》拍摄进度的滞后很焦虑。 除此之外就是提名者心理的问题了，陈景行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小气的人，但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全国知名的导演了，让他千里迢迢飞去活动目的地，花一两个小时化妆，还要配个定制西服，坐在嘉宾席上僵笑一晚上，然后看着别人拿奖，还要在镜头下露出“实至名归”的微笑。 他总觉得起码得是奥斯卡、金球奖或者欧洲三大电影节这样级别的奖项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当气氛组。 其实这也是陈景行自觉自己地位不一样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是《致命身份》热映前，能在百花奖颁奖晚会走一圈，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抱怨的。 不过有这样的想法后，陈景行到有些明白为什么华国很多奖项成天搞分猪肉了，甚至谁来谁拿奖。 他作为电影界的幕后工作人员都有这种想法，那更别说那些大牌明星了。 跟陈景行和很多明星的心思相对的，奖项的主办方肯定希望能邀请更多的大明星来撑场面。 这就产生了矛盾，所以对大明星甚至巨星来说，通常就是喊你来，肯定就是有奖给你，绝对不会有意外。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你越是分猪肉，你的权威影响力就越下降，而权威性越下降，你就越需要更多明星给你撑场面。 归根结底还是国内没有建立起一个相对公正的，具备其权威性的奖项。 不过陈景行的想法很快被许文深看破了，在许文深的劝说下，他还是决定出席颁奖晚会。 无法拒绝的理由就是为了《信号》的宣传。 因为许文深得到了消息，《白发魔女》的两位主演也会出席百花奖。 而且是联袂出席。 黄小明是影帝的提名者，而且还是呼声最大的热门，他来出席自然很正常。 没有任何提名的袁冰冰也来那肯定是不正常的，而且据说百花奖组委会听说袁冰冰也来颁奖晚会后很兴奋，还特意给了她颁奖嘉宾的身份。 这两个一线明星联袂登场，那必然是要宣传《白发魔女》的，都不用他们自己主动提，媒体拍几个照片，回去发个通稿，百花奖颁奖晚会上或红毯上某某某邪魅微笑，某某某艳压群芳，然后提一下这两位明星主演的《白发魔女》，很快会在国庆上映。 这不就把百花奖的热度蹭来了？ 《信号》自然也要用一切机会来搞宣发，你去了，媒体才能拍上照片，娱乐媒体和吃瓜群众多喜欢红毯呀，有红毯照才能在报道百花奖的热度上，让你《信号》沾沾光。 许文深这个制片人都能忍痛不惜让几百号人的剧组停工一天，再一次拖慢拍摄进度，陈景行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本来陈景行也想让唐歆一起跟着去的，按理说唐歆应该很感兴趣才对，毕竟能穿平常根本没什么地方能展示的礼服，而且还是奢侈品牌的定制红毯装。 但没想到唐歆竟然一口拒绝了，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面对男朋友的不解，唐歆翻着白眼道：“知不知道什么叫上镜胖十斤啊？红毯上那么多女明星争奇斗艳的，而且肯定会被媒体拍照，论美貌论身材我肯定垫底，多丢人呐。” “唉，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另外找个女明星做搭档了。” 唐歆按着脸上的面膜立刻坐了起来：“真的吗？能找刘奕菲吗？赵莉颖也行，等等，我这儿有刘奕菲的照片，能不能让她在这上面签个名？最好再写一段话，比如送给粉丝唐歆之类的，哦，要签两份，还有一份给我表妹……” “……你就一点没有危机感吗？” 唐歆看看时间，把面膜扒下来，坏笑着挑起陈景行的下巴：“哼，我有什么危机感啊？等享食上市了，姐就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像你这样的小鲜肉啊，我能包养十个。” 陈景行面对唐歆的调戏，不退反进：“小鲜肉不仅要看外表，还要看内在啊，像我这样有技术有能力的小鲜肉可不多，有些天赋可不是谁都有的。” 唐歆翻身靠了上来：“那本小姐今天就好好考察一下你的天赋怎么样……” 第131章 名利场 “怎么还没到小景啊？”杨老师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电视上走红毯的明星她只认识一小部分，而且还是主持人叫到名字，她才能把脸和姓名对上号，等了快半个小时了实在是觉得有点无聊。 坐在他旁边的陈老师摇了摇头，正要安抚，就听侄子开口道：“婶婶，这个红毯出场的顺序都是有玄机的，最开始都是小明星，大明星都是压轴出场的，景哥肯定在后面呢。” 这个解释倒是很能安慰杨老师的心。 百花奖的红毯电影频道是全程直播的，知道消息后，陈家杨家很多亲戚也一起来跟两位老师一同观看直播。 陈景行的爷爷奶奶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所以陈老师这边的直系亲属只有个哥哥，大哥这一家也是独生子女，年龄比陈景行小，算是陈景行的堂弟。 杨家这边亲戚就比较多了，如果陈景行在场一定会吓一跳，除了四舅一家在京城，二舅家的表弟在深市，其他人都来了，堪比春节。 陈景行大舅家的表姐这时也插嘴道：“姑，我刚刚数了数，发现好多得到提名的电影，都是以剧组为单位走红毯的，《致命身份》作为入围影片，小景和洛辰还有那个提名了男配角的包胜铭，三个人可能是一起出场的，以表弟和洛辰的咖位，出场肯定在后面呢。” 跟几位长辈觉得红毯有些无聊不同，小辈们倒是看得有滋有味的，大部分出场的明星他们基本都认识。 在客厅里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陈景行登场了。 “哎哟，那是小景！” “就是景哥！” “收拾的又帅又精神啊，旁边旁边这孩子也挺帅的，是谁呀？” “洛辰！洛辰！” 陈景行没有找女明星搭档走红毯，而是带着《致命身份》获得提名的其他两个人一起亮相红毯。 《致命身份》作为10部候选影片之一，几乎是提名了最多的奖项，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5个提名。 要知道百花奖一共才8个提名。 提名数量能跟《致命身份》比的就只有《一代宗师》了。 而《一代宗师》是2013年的电影，《致命身份》则被隐隐认为是14年至今最优秀的电影。 所以在媒体报道中本届百花奖的两个重头戏，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很可能就是在《一代宗师》和《致命身份》这两部电影中决出。 不过陈景行本人当然没有这个想法，百花奖就算再商业化，对电影艺术还是要有一点底线的，他实在看不出任何能在这两个奖项中战胜《一代宗师》的可能性。 在陈景行看来自己最有把握获得的奖项也就是最佳编剧了，不过也会面临《华国合伙人》的竞争。 至于《一代宗师》，众所周知王嘉卫不需要编剧，他甚至不需要剧本。 而其他两个奖项，陈景行瞄了一下站在他旁边正对着粉丝挥手的洛辰，他既不看好，也不太希望影帝真落到洛辰手中，那会显得自己好像对组委会做了什么公关似的。 即便用观众投票这个借口也难以洗刷他身上的冤枉，虽然百花奖看起来是华国版的“人民选择奖”，但即便是大洋彼岸的阿美莉卡的真人民选择奖，青少年选择奖都被美国网民吐槽为“毫无选择奖”，更何况是这边的百花奖呢。 可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干。 至于最佳男配角，陈景行倒觉得包胜铭当之无愧，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对手，《一代宗师》里的张劲，《华国合伙人》里的佟大伟都是有力的竞争者，但如果这个奖项落到了包胜铭手中他觉得问心无愧。 《致命身份》里表演最出彩的其实就是扮演假警察的包胜铭，甚至比原版还要精彩的多。 不是说原版《致命id》假警察的扮演者演技不够，而是原版演员的外貌和装扮反派味儿太浓，通常观众在看到这个角色的第一眼就会潜意识认为这个“警察”肯定有问题。 而包胜铭的表演却很有迷惑性，所以最后揭穿他身份的反转带给观众的震撼是仅次于最终boss小男孩儿的。 包胜铭稍显僵硬地转动着身体，迎接着媒体的闪光灯以及观众的欢呼——欢呼声主要是给洛辰和陈景行的。 不过幸好他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奥兰多电影节的红毯，那时的闪光灯要比现在密集的多，而且还都是外国面孔，所以包胜铭此时并没有走奥兰多红毯时那么紧张。 “我是真没想到拍了这部电影还能让我走两次红毯，而且还能提名百花奖的男配角，命运有时候还真是难以捉摸。”包胜铭边露出僵硬的笑容，边向着陈景行感叹道。 五一剧院的优秀演员很多，比他更出色的不胜枚举，但是能拿到华国最高电影奖项之一提名的寥寥无几，而且他还去了国外的知名电影节走了一圈，也收获了完全超过一名话剧演员的知名度，如今片约不断。 这些名利对他来说获得的是如此的轻易，无论是拍摄《彗星》还是拍摄《致命身份》，对他来说真的都没有什么难度，两部电影满打满算，也不过拍摄了20多天。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源于他接受了一部简陋的完全在一栋房子里拍摄的对话流网络电影剧本。 都来源于站在他旁边的这个年轻人。 仿佛其身上有什么魔法一般，轻松写意的拍摄两部低成本电影，就能把人推上名利的巅峰。 此时他又想到了在剧团里天天排练的嗓子都要哑掉的话剧演员们，他这才深有感触的体会到了电影圈的游戏规则和话剧团里的世界有多么大的不同。 这是一个能让人一夜升天一夜落地的名利场。 而陈景行，这个只有23岁的导演。 是这个名利场中的指挥家。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恐怖如斯”标签的陈景行回头笑道：“这肯定不是你最后一次走红毯，你不是接了《解救吾先生》吗？还有数不清的奖项等你来拿呢。” 郭凡让陈景行推荐适合《湄公河行动》的演员，陈景行便写下了一串名字给他。 那张纸片中有一个名字就是包胜铭。 郭凡后来经过考察后，认为陈景行提供的演员中确实没有适合湄公河这个项目的，但知道曾经和他合作的一个制片人手里正好有一部戏，郭凡觉得很适合包胜铭，就将其推荐给了天润影业。 而后他就拿到了这部戏，《解救吾先生》。 陈景行知道后也很为包胜铭开心，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张纸片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但包胜铭知道。 第132章 新晋娱乐圈大佬 “现在正在红毯上的是《致命身份》的导演陈景行，与影片中获得提名的两位演员，洛辰和包胜铭！”主持人李淼的声量明显提高了一度。 红毯外面的欢呼声也高了十度，闪光灯的频率更是提高到了让人眼晕的程度。 “陈景行导演到目前为止一共上映了两部电影，其中《彗星来的那一夜》是网络电影，但是也在国内外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致命身份》更是创造了我国科幻电影以及悬疑电影的票房记录，还拿到了美国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最佳剧本与金云杉大奖，目前全球总票房超过了12亿人民币。 陈景行导演是我国青年导演中的优秀代表人物，象征着我国电影事业的蓬勃发展……” 百花奖红毯环节的主持人除了李淼之外，还有一个男声仿佛解说比赛一样的介绍着进入红毯的各个明星，不过男声解说只限于电视机前的观众能听到。 当红毯解说将解说对象转到洛辰身上后，杨老师略有遗憾的嘟囔道：“怎么介绍的这么短。” 其他人都有些失笑，陈老师无奈说道：“你以为这是解说比赛呢？他旁边还有俩人呢，主持人能光盯着你儿子一个呀。” “快看快看，主持人要采访了！” 李淼用赞叹和夸奖的语气问道：“这一次《致命身份》提名了5个奖项，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这三个最重量级的奖项，几位感觉怎么样？今天晚上有信心吗？” 陈景行三人自然都是连声谦虚，哪怕是洛辰很想要影帝的奖项，也要谦虚的说“自己比不过这些前辈，能跟这些优秀演员一起获得提名已经很幸运了”之类的话。 东方文化崇尚谦虚，即便是口碑过硬的陈景行这时候说“奖项舍我其谁”，“我要拿大满贯”这样的话也绝对会被网民黑出屎。 应付完采访后陈景行三人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了礼堂。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明星，甚至还有他比较眼熟的经常出现在电视荧屏上的二三线演员，看到他后都围过来打招呼。 还有几个十八线明星脸上露出的讨好过于明显，以至于从来不擅长看人脸色的陈景行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陈景行坐到座位上后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疑惑：“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黑道大哥似的，这段时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发生吗？” 除了推出《信号》预告片后关注了几天网络上的反应，陈景行这段时间一直全神贯注在《源代码》的拍摄工作中，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某个跟他有关的圈内流言。 洛辰跟他一样有些不解，倒是包胜铭思考了几秒钟后恍然大悟：“还真有这么个传言，有好多同事还问过我。” 原来是跟陈景行牵头组的那场聚餐有关，陈景行拉来了《信号》和《源代码》的演员，又请来了一起去美国交流学习过的几位导演，本意其实也就是扩充一下大家的圈子，优化一下资源配置。 没想到效果过于突出。 那场聚餐大家认识完后，路洋的《绣春刀》上映，虽然票房成绩不好，但口碑很不错。 所以国影还是决定拍续集，其实续集的剧本路洋早就写出来了，除了男主角不变之外，又换了新的女主角同时又增添了其他角色。 而路洋将续集的女主角定为了万倩，男二号则选择了雷嘉音。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虽然陈景行并没有向郭凡推荐《湄公河行动》的男主角人选，也认为胡戈、洛辰都不太适合湄公河这个项目。 但没想到郭凡最后还是定下了还在拍摄《源代码》的胡戈为湄公河行动的男主角，秦中和竟然也同意了。 陈景行得到消息后也觉得很惊讶，但既然是制片人和导演都同意的人选，他自然不可能出来阻止。 不过胡戈显然以为是他向郭凡推荐的角色，不仅接连对他表示感激，这段时间拍摄表现也相当努力，陈景行即便澄清，胡戈也不相信，谁让梦工厂就是《湄公河行动》的主要投资方之一呢？ 更别说传言中郭凡也是陈景行向秦中和举荐的——这倒是事实。 还有陈四成的《唐人街探案》也是获得了陈景行的资金支持才得以立项的。 这么多或真或假的因素合在一起，那场神秘的聚餐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神话。 就连包胜铭获得了《解救吾先生》的角色后都有人打电话向他打听那场神秘的“夜宴”——他是真的没参加。 陈景行在这则流言中已经变成了秦中和的干儿子，影视圈的八爪鱼，无所不能的资源提供者，新晋娱乐圈大佬。 连路洋的《绣春刀》票房惨淡，却还能被国影继续立项续集都被传成了是他搭上了陈景行的关系——毕竟陈景行是秦中和的干儿子嘛。 即便圈内很多人对这种夸张的流言并不相信，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全解释为巧合也不太有说服力。 毕竟陈景行努力说服秦中和和公安部，运作郭凡成为湄公河电影项目的导演，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显然娱乐圈中有不少人都相信了陈景行的神通广大和手眼通天。 很多十八线小明星都想买下陈景行下一次“夜宴”的门票了。 陈景行对于这个流言只觉哑然，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他确实很难辩驳。 不过接下来的颁奖晚会打破了一点陈景行身上笼罩的娱乐圈大佬的标签。 如他所料，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都与他无缘，只收获了最佳编剧的奖项。 最佳影片颁给了《一代宗师》，最佳导演颁给了《华国合伙人》的导演陈克辛。 洛辰与幻世网显然没有对百花奖公关成功——影帝被在《华国合伙人》中饰演男主角的黄小明摘得，这让陈景行松了口气。 不过最佳男配角却被包胜铭揽入怀中，如此《致命身份》在本届百花奖还是有不少收获。 陈景行和包胜铭的获奖，以及洛辰痛失影帝的强颜欢笑都给媒体明天的报道增添了不少素材。 《信号》也能借之蹭一番热度。 总之这次来参加百花奖的初衷还是达到了。 而在电视机前的杨老师则是既遗憾又高兴：“没拿到最佳影片是有些可惜，不过最佳编剧也不错，能摆在家里呀！” 送走亲戚后，杨老师看着客厅里专门打的玻璃柜中孤零零的银色杉树——奥兰多电影节最佳剧本奖杯——金云杉大奖算是所有主创团队的功劳因此不适合收为个人所有，而是摆在了梦工厂公司中。 “幸好百花奖是金色的，这才看着有气派嘛，这洋人的奖项确实审美不行，天底下哪有银色的奖杯？要不哪天咱们把这银色的杉树奖杯镀一层金箔？否则再加上百花奖杯，这一金一银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个是冠军一个是亚军呢。” 陈老师：“……” 第133章 黑版胡戈 到了9月下旬，拍摄了近80天的《源代码》终于杀青。 事实上原本的摄制计划是两个月就能结束的，《源代码》的投资比《信号》大，但拍摄时长是要短一些的，因为拍摄场景相当固定。 没想到竟然比原定计划晚了半个月才结束。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后期制作了，陈景行对《源代码》的安排是，如果后期制作赶得上，那就15年春节档上映，如果赶不上，那就暑期档。 虽然看起来漫长，但是一部电影尤其是一部大制作，能在拍完一年内上映这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尽量能在春节档上映，因为陈景行心里面还憋着很多项目与计划，要一一落实和展开。 不只是为了《地心引力》这样的特效巨制——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以防巨额的成本真的把梦工厂拉来的几个股东和国影吓住，因此必须要有充足的资金储备支撑他单打独斗也能把项目推进下去。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电影项目甚至是电视剧项目和动画项目要制作，陈景行梦想着要让梦工厂成为华国真正的文化作品输出堡垒。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今后几年流媒体将逐渐改变全球的影视市场格局。 以网飞为代表的流媒体巨头不仅将颠覆好莱坞的文化作品创作模式，而且还将带来新的机遇。 弱势文化圈的机遇，或者说非英语国家的文化输出机遇。 流媒体巨头的在地化政策，将让很多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创作者能够直接对接由好莱坞电影工业孕育出来的生产力，而且能直接越过重资产的影院，在流媒体上打通不同语言和文化的壁垒。 这是创作资源与美国电影工业生产力的重新配置，是好莱坞电影工业消化过剩生产力的“一带一路”版本，同时也是弱势文化国家搭上便车搞文化输出的捷径。 这也是为什么原本对流媒体极度排斥的好莱坞电影工业，却最终臣服于流媒体的变革事业，不惜牺牲院线——黑天鹅事件只是缩短这个变化的催化剂。 因为最终赢家仍然是阿美莉卡的影视制作产业，只不过他潜伏的更深，退到了上游，撕下了终端产品的标签，成为了芯片生产商。 陈景行并没有野心或者说没有能力，在这个时代搞流媒体平台。 尤其是跨越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的流媒体平台，那不是拍几部好看的电影就能做到的，那完全是另一种玩法，是另一个领域。 但梦工厂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文化生产者，只要他能确保自己的产品卖座，就能搭上所有流媒体的便车，甚至让流媒体为他服务，这本身也是双赢。 既然穿越了，陈景行就不打算让旁边的半岛国家独美。 “陈导，我再敬你一杯。” 胡戈打断了陈景行心中正在构造的宏伟蓝图。 陈景行有些无奈，硬是又被灌了一杯，索性他的杯子里盛的是红酒，论酒量，他实在是导演界之耻。 陈景行和宁皓几个导演在美国交流学习的时候，陈四成就诉苦过为了《北爱》的排片，电影上映前半个月，他几乎是一晚上一晚上喝过去的，影院经理们都是海量，导演自然也要海量，就算有助理和演员分担，喝下的酒也能用桶装了。 不仅是陈四成，其他导演也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经历，也就是宁皓功成名就，近两年少受这样的折磨了。 陈景行当时只能默默倾听，不敢凡尔赛，要不非要被其他导演揍一顿不可。 《彗星》是网络发行，自然不用跟影院经理打交道，《致命身份》拿到了奥兰多金奖，又因为是幻世网时隔两年再闯江湖之作，所以发行真没让他出什么力。 至于《致命身份》在北美的发行，买断了版权的哥伦比亚自然要全权负责，他去配合上个脱口秀节目都算仁至义尽了。 再说北美院线发行流行的是性贿赂，不流行酒桌拼量。 “行了，就此打住啊，老胡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好好拍《湄公河行动》，票房越高，我挣的越多。”陈景行已经放弃了辩解的努力，毕竟如果不是他推荐郭凡成为《湄公河行动》的导演，胡戈也未必能成为男主角。 “你不是还要训练和增肌吗？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倒是劝住了胡戈，《湄公河行动》虽然基本定下了角色，但并不急着开机，预计要到15年年初才能开始拍摄。 除了郭凡要到公安部调阅一手资料，还要去华泰缅交界地实地考察以完善剧本和制作方案外。 所有的演员都需要进行增肌和军事训练，即便有替身，很多动作也需要演员亲自去完成，而且要符合角色的设定——必须要在大银幕中给观众传达出角色都有一定的军事训练痕迹，包括持枪开枪的动作，坐卧行走的仪态，这些都是要通过训练来去揣摩和运用的。 而且郭凡还提议胡戈可以去尝试美黑，没想到胡戈还真答应了，就连陈景行都有些诧异，想不到他肯为了这部戏付出这么大努力。 头发剃光了一个月也就长出来了，美黑之后可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的。 胡戈本身的皮肤并不算白，再继续增黑显然是为了更加接近角色的状态。 不过他肯做出这样的努力，倒还真让陈景行放下了心中的一丝忧虑，他对原版《湄公河行动》扮演男主角的弯弯演员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弯弯腔很容易让人出戏，而且也不容易改。 陈景行想象了一下一个肤色更黑的胡戈，再加上几个月的增肌，他相信等电影在影院上映的时候，即便是胡戈的粉丝都会大吃一惊。 心中对陈景行极为感激的除了胡戈之外，还有万倩，在《源代码》之前他只拍过电视剧，而且在电视剧中都很少演女主角，没想到就是一次试镜就实现了资源飞升。 《源代码》还没拍完就又接到了《绣春刀》续集的女主角片约——这次确实是那次被圈内传的神乎其神的“夜宴”的功劳，路洋确实是在那次聚餐中认识的万倩和雷嘉音，而当国影立项《绣春刀》续集之后，路洋也第一时间给他俩发了试镜邀约。 万倩签约的公司是华视娱乐，国内最大的艺人经纪公司之一，旗下有张紫怡、刘奕菲这样级别的顶尖艺人。 万倩在这几个月中的待遇已经实现了三级跳，从被陈景行选为《源代码》女主角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就立刻被换成了华视的艺人总监张巡，成了刘奕菲的大龄师妹。 对于万倩这种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还未混出头的女艺人来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圈子里能遇到一位愿意提携她或给她创造机会的贵人有多幸运。 第134章 《地心引力》女主角 “吴姐，你接下来的档期有什么安排吗？” 跟胡戈和万倩讨论完他们接下来要演的戏后，陈景行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安静低调的吴越。 吴越扮演的是《源代码》中的女军官，戏份也很重，陈景行在前世就对她的演技印象很深刻，这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女演员。 虽然有着相当精湛的演技，但也是万年配角，辗转于各种电视剧，算是既便宜又好用的那种演员，不过也因此戏路还算开阔。 虽然年纪已经过了四十，但保养的还不错，起码演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角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景行的这个问题仿佛是一句沉默的咒语，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句话显然是有指向意义的，坐在吴越旁边的万倩对这句话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当她试镜完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源代码》制片人的电话：“你接下来的档期有其他的项目吗？” 资源即是权力，在这个名利场中大家都很清楚陈景行问出来的这番话也许就蕴含着一步升天的机会。 即便是吴越这种有些随遇而安性格的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点紧张：“手里刚接到一个电视剧剧本，我还没读完。” 陈景行笑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剧本，你如果愿意考虑的话，我明天就发给你。” 这很有可能是陈景行的下一个电影项目，只有傻子才会拒绝，吴越的演员事业虽然平淡，但不意味着她没有梦想和野心。 对于吴越的肯定答复，陈景行一点没有意外：“相信我，你接的其他的戏约都比不上这个剧本，这是一个独角戏，角色给你发挥的空间绝对比你之前演的戏都要大。” 陈景行想要吴越饰演的角色就是《地心引力》的女主角。 《地心引力》常常因为其超一流的视效而被人忽略了女主角的表演难度，事实上这个角色是有非常大的发挥空间的，对演技的要求也非常高。 这部电影其实是一段挣扎求存的戏剧结构，角色的绝望惶恐，获得希望后再绝望然后又看到希望，以及萌生出的强大的求生意志，这都需要极强的表演感染力。 陈景行心目中《地心引力》的女主角应该是中外数十年来银幕上最强大的女性角色。 不是身体上的强大，而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强大。 她的求生意志之坚定，温柔却极其坚韧的性格要达到让观众都惊讶并为之震撼的程度。 因为航天器被摧毁，航天员孤零零的飘在太空中，这种环境设定本身就会给予观众极大的绝望感。 这种绝望感甚至要比流落荒岛还要强烈的多，大概只有遭遇海难一个人乘着救生艇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漂泊能与之相提媲美。 而这种连观众都为之绝望的故事背景，才能让角色本身的魅力震撼人心。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陈景行要的是太空版的《我是传奇》。 只有这样极其有魅力的角色才能让观众更好的沉浸其中，并为角色的命运牵动心绪，在女主角踏上陆地的一刻完成观影体验的高潮。 陈景行认为原版《地心引力》在角色塑造方面是有些欠缺的。 但这并不能怪桑德拉布洛克，因为卡隆要拍的根本就不是《火星救援》那样的科幻片，也不是《星际穿越》，《地心引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内核非常消极的反太空主义电影，而且有很强的宗教隐喻。 其本质是和《星际探索》一个类型的电影，主旨就是反太空探索的，只是他要比《星际探索》高明很多。 这也是其身为科幻大片却能获得大量奖项认可的很大原因，电影的主旨为其赋予了更高一层的所谓艺术性。 而陈景行版本的《地心引力》要表达的主旨是和《火星救援》一脉相承的。 那就是永不放弃的科学乐观主义精神。 陈景行是想要将《地心引力》、《火星救援》和《星际穿越》打造成太空三部曲的，而且是相互之间有联系的三部曲。 而在他看来吴越是个有很大能量的女演员，她的演技是足以胜任这个角色的，而且他也相信任何一个有志于表演的中年女演员都不会拒绝。 在华国影视剧市场，女演员到了中年除了扮嫩谈恋爱，就剩扮老当孩儿他妈了，中年女演员的机会是远远不如同龄男演员多的，《地心引力》的女主角绝对是国内最稀缺的女性角色。 安排好了《地心引力》的女主角后，《源代码》的其他演员都散场了，陈景行只留下了电影的特效总监，同时也是墨的创始人，徐盛。 他想要在这里敲定orevfx的控股权。 陈景行当时在投资墨的时候是退了一步的，只拿到了40的股份。 一是墨的几位创始人都无法接受被收购，而他当时多方打听，墨确实是国内技术力数一数二的特效工作室，陈景行也舍不得这个机会，所以退让了一步，不谋求控股权，只拿到了相对控股，即最大股东。 但是墨得四个创始人如果合在一起股份就超过了梦工厂，而这四人又是好友，基本就算一致行动人了，所以梦工厂的相对控股基本就是控了个寂寞。 不拿到51都是虚的。 另一方面陈景行对墨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如果这家公司达不到他的预期，他也可以从容撤出，毕竟到时候有制作过《信号》和《源代码》后期视效的经历，不怕找不到下家。 经过几个月的合作和接触，陈景行对墨尤其是他的几个创始人非常欣赏，墨的技术力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对技术提升的追求让陈景行非常满意。 只有这样有技术追求的特效公司才不会浪费他一部又一部工业电影的投喂。 既然摸清了徐盛这个创始人的性格，那就太好对付了，陈景行二话不说就把《地心引力》的项目计划书拿了出来。 徐盛一头雾水地翻开后看了几页，眼睛突然睁大，然后越睁越大。 “陈导……这个项目是梦工厂接下来要拍的电影？”徐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样一个完全发生在太空环境中的电影，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明白意味着什么吗？他知道这类电影的拍摄难度吗？知道这涉及到多少特效镜头吗？知道这意味着多少制作费用吗？ 陈景行对徐盛的表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错，这就是我要拍的下一部电影。” 第135章 软硬兼施 陈景行很喜欢《地心引力》，这个项目太好用了，简直一砸一个准。 砸秦中和，秦中和就屈服了。 砸徐盛，徐盛也会屈服。 当然这都建立在陈景行引诱的都是对的人，起码是心里面有一些理想的人。 如果是那种完全只看利益的商人，他就是拿出来十个地心引力，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陈导，这样的电影怎么回本？”徐盛对电影产业也很熟悉，他怀疑陈景行根本不知道这部电影需要多大的制作成本。 “这个项目没有国内特效工作室能完成，找国外特效公司的话，按照我的粗略估计，如果这部电影要拍得达到计划书上说的这种效果……恐怕没有一亿美元是下不来的？” 陈景行一脸淡定自若：“你的估算差不太多，我的估计至少也得有8亿人民币……至于回本，票房达到25亿以上肯定能回本，如果票房能更多的话也有的赚。” 25亿？还更多？ 徐盛有些目瞪口呆，华国有票房超过20亿的电影吗？为什么在他嘴里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25亿票房换算成美金放到大洋对岸，那也绝对是北美年度票房冠军了。 “放心，华国电影市场的潜力比你想象的还要深不见底，再说了，还有海外票房啊，《致命身份》的海外票房都有1亿美金了，《地心引力》只会更高。” 陈景行把话题拉了回来：“这个项目我当然会邀请国外顶级的特效公司来制作，但同时也会让国内的特效公司参与制作。” 看到徐盛眼睛再次睁大后，陈景行继续说道：“老徐，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要跟你说的是什么，咱们也算共事了几个月了，我很欣赏墨的技术实力，也对你们的技术追求钦佩不已。 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志向，《地心引力》将会是我拍摄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重工业电影，但绝不会是最后一部，我需要一家特效公司帮我实现我的理想，或者说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所以……” 陈景行扬起下巴，身躯向后靠向椅背，不容拒绝的道：“我要51！” “这是我的底线！ 《信号》和《源代码》这两部电影都不算什么，这个圈子里仍然有很多工业电影项目，但梦工厂是这里最好的玩家，将来也会成为最重要的玩家。” 需要给胡萝卜，也需要强势压迫，还要制造威胁。 陈景行自认为是好人，但不能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好人。 他不能让徐盛觉得靠着给《信号》和《源代码》制作后期特效的资历和名声，离开梦工厂也能身价大涨，甚至接到更好的项目。 《湄公河行动》和《唐人街探案》都是梦工厂的项目，而且他的触角将会越深越远，徐盛如果敢拒绝，绝对没有和平分手这个选项。 徐盛显然也读到了陈景行话里的意思，他又看向了手里的《地心引力》计划书，这让他想起了当时接受梦工厂入股的争论。 华国的乔治卢卡斯？还是华国的彼得杰克逊？ 但是没有乔治卢卡斯，会有工业光魔吗？ 没有彼得杰克逊，会有维塔数码吗？ 所谓投降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徐盛此时还真觉得天地宽广了好多，他只觉得以前的那些无谓纠结根本没有意义。 他自己本身就是半个理想主义者，其他三个创始人也都如此，如果他们只是想赚钱，根本不会从07年开始就撑着这家工作室直到现在。 但凡脑子正常的，会不去游戏公司来你特效行业当民工？ 既然梦工厂和他们都是同路人，这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梦工厂又不是不大方，还能白嫖你的股份？金钱和理想双丰收，何乐而不为呢？ “陈导，其实最开始创立墨工作室的时候，我当时的理想是让墨成为华国的工业光魔，这么多年来，我失望过，也颓废过，不过我现在又燃起了新的希望，我会努力说服其他三个人的。” 陈景行露出了笑容：“墨不会成为华国的工业光魔，他只会成为世界的墨，合作愉快！” 陈景行之所以要趁着《源代码》的杀青敲定对墨的控股，是因为他接下来再没有时间来谈这件事情了。 因为一直投入在电影拍摄中，陈景行抽不出时间来参与《信号》的宣发。 国庆日益临近，没有了《源代码》的拍摄工作后，他自然就被许文深和国影抓了壮丁，成为了空中飞人，满世界的跑路演。 不过在路演之前他剪出了《信号》的第二版预告片。 如果说第一版预告片是直接点出了卖点，甚至恨不得把影片中所有火爆的动作场面都剪出来，给观众的印象是“父子隔世追凶”。 那么第二版预告片则是走起了温情路线，主打父子之间的相互救赎，还包括母子之间的温情以及父母之间的爱情。 总之看起来像是一部亲情电影。 这是为了扩大观影人群，第一版预告片会引起很多年轻观众的兴趣，但因为有《致命身份》在前，很多观众也会下意识认为，这又是一部跟《致命身份》差不多的硬核电影，适合一个人看或者和同样品位的朋友去看。 而第二版预告片则是扭转大家的印象，这不是一部冷冰冰的科幻片，也不只是一部概念很ol的科幻电影。 信号是一部浪漫的温情的科幻电影，不像《致命身份》那么冷厉，不只适合你一个人看，孩子也能看，还能带着你的父母看，全家一起来看。 就在陈景行各地跑着路演的时候，梦工厂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而且也是老熟人，哥伦比亚影业的爱德华伯奇。 当初买断《致命身份》版权的谈判代表，也是陈景行到美国学习交流时哥伦比亚的对接人。 此君造访梦工厂的目的自不必说，自然是为了《信号》的海外版权。 事实上爱德华伯奇不是第一个来谈《信号》版权的人。 自从《信号》宣布定档后，好莱坞的好多发行商都联系过梦工厂。 不过主要还是电话和邮件联系，只有环球和狮门是派了专人来到华国。 哥伦比亚是第三个踏进梦工厂大门的好莱坞发行商。 毕竟《致命身份》在北美甚至是欧洲都取得了票房成功——相对于它的版权价格来说。 所以《信号》还没有上映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国外发行商的注意。 第136章 同步公映计划破产 关于《信号》的海外发行，陈景行原本是有一些想法的，或者说是幻想的。 好莱坞的a级大片很多都能做到全球公映，起码是主要市场在同一时间上映。 梦工厂在《信号》定档国庆档后，与其他主要市场的发行商，尤其是来自北美的发行商商量过这个事情。 结果不太乐观。 首先是北美地区的发行商并不愿意配合华国档期的时间，好莱坞发行商都有自己的档期安排，不会轻易给一个外国电影开绿灯。 《致命身份》拿到了奥兰多电影节金奖，哥伦比亚拿到其版权后也是等了两个多月才能上线北美院线的。 然后就是发行方式，梦工厂提出全球公映，或者至少是华美两大市场公映，其实就是为了试探能不能改变发行方式。 因为梦工厂这边对《信号》的版权卖断价格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3500万美金，而且还仅限北美地区版权。 毫无疑问，北美发行商是不可能接受的。 这个价格是足以创下历史记录的，从来没有外国电影进入北美地区的版权卖断价格能超过3000万美金的。 曾经《英雄》的两千多万美金已经是极限了。 梦工厂当然也知道这个叫价是不现实的，版权达不成交易，华美两国同时公映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而这正是梦工厂的谈判策略，就像张卫平曾经看着《英雄》在北美和世界其他地区取得了14亿美金的票房后，眼红的称自己后悔卖断版权一样。 陈景行也是俗人，不可能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这是梦工厂对好莱坞发行商的一次试探，想要摒弃版权卖断的方式，而是采用票房分账的形式在北美公映。 不过这个提议被几个大的北美发行商坚决拒绝。 这让陈景行很奇怪，因为外国电影与北美发行商签订票房分账协议得以进入北美市场的案例并不鲜见。 在陈景行前世穿越前的那几年，这几乎是主流操作。 东瀛的动画电影进入北美主流院线，几乎都是签订的票房分账协议。 比如在前世位面，打破了《英雄》的外国电影北美开画记录的《鬼灭之刃》，就是与funiation动漫签订的分账发行协议，这家北美发行商专门发行东瀛的动漫作品。 而如今哥伦比亚，环球这些北美大发行商却对此非常抵触，对于陈景行的不解，四舅杨代荣倒是有所猜测。 他认为肯定是这几家大发行商在背后针对梦工厂达成什么py协议，他们肯定早已料到梦工厂想要甩掉版权卖断这种被动发行方式，所以对梦工厂想要签订分账发行协议这方面达成了某种一致意向，压缩梦工厂的谈判空间。 当然除了几家大发行商口径一致地拒绝之外，很多小的发行商倒是对梦工厂的提议欣然接受，甚至有的发行商提出的条件优厚到让人以为是诈骗。 不过陈景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华国不乏有电影号称自己是“全球同步上映”，当然从某种角度讲，他们也确实都能做到。 比如陈四成就曾在他面前提到过，《北爱》就是华美两国同步上映的。 这种上映不过就是在华人聚居区的几家华人影院放映，顶多只能算“象征性放映”。 而这些陈景行看不上的小发行商最多也就能做到比象征性放映再好一些的程度，即便是有陈景行的前作，《彗星》和《致命身份》的名气加成，能凑够五百家开画影院已经算牛逼了。 别看哥伦比亚能把《致命身份》从725家开画影院干到了巅峰接近2500家，那也是哥伦比亚这种级别的发行商才能做到的事情，好莱坞又不是童话世界，逆袭不是谁都能玩儿的。 而且《致命身份》是他第一部在北美院线上映的电影，所以他能接受三位数影院开画，《信号》再重演一遍低开高走那就属实没意思了。 《致命身份》的逆袭其实是得了天时的，实在是后面的竞争对手太过拉胯，这才显出他来了。 如果其在北美开画第二周遇到的是个口碑不错的影片，甚至是超英电影，最终的票房成绩直接骨折都是轻的。 北美院线跟十几年前大不一样了，已经基本没有走长线的空间了，一旦开画影院不足，电影想逆袭可太难了。 也因此《信号》想要在北美院线取得亮眼的票房成绩，不说再上一层楼起码不能比《致命身份》低，那么他就必须要选一个大发行商合作。 在此基础上，才有空间谈是卖断版权还是分账发行。 既然这些大发行商似乎勾连在一起锁住了分账发行这条路，梦工厂只能退步。 继续卖版权。 不过既然全球同步上映的打算已经破灭，梦工厂也就不急于出手版权了。 而且坚定的要求只卖北美版权，同时坚持3500万金额不变。 既然北美发行商非要做一锤子买卖的生意，梦工厂当然是锱铢必较了。 陈景行其实也并没有真的打算以这个天文数字的价格成交，他只是想继续拖下去，让华国的票房成为他叫价的筹码。 至于爱德华伯奇口口声声的“北美观众和华国观众的口味不同，所以华国票房成绩不会成为他们购买版权的参照物”，在办公室接待他的许文深都不屑一顾。 环球和狮门或许也看出了梦工厂的心态，所以也不再纠缠，而是回去等合适的时机到来——《信号》的国内票房成绩。 哥伦比亚则仍不死心，派出了爱德华伯奇这个老熟人，尝试着用他跟陈景行与许文深的交情看能不能软化梦工厂的态度。 不凑巧的是，陈景行外出路演，接待他的只有许文深和公司法律顾问杨代荣，这俩都是茅坑里的石头，爱德华伯奇只能悻悻离去。 不过相比于哥伦比亚的些微不满，陈景行听完许文深的电话后，心里更是窝了一肚子火。 这次许文深又试探了一下，想要跟哥伦比亚签订分账发行协议，而且做出了比较大的让步，爱德华伯奇还是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看来这些好莱坞大发行商还真是连起手来跟他干上了。 他此时心里颇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感想。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么有个国内企业进军好莱坞，收购个大制片厂或者发行商；要么就是有个像funiation动漫一样的发行商专门为某个国家的电影出海发行服务。 这两个都指望不上，那就只剩提高陈景行在北美市场的号召力这一条路可走了。 看来仅有《致命身份》这一部成功案例还不够，如果《信号》在北美再一次取得亮眼的票房成绩，也许情势会有些不同。 为了有朝一日让这些北美大厂真正正视自己，看来还需要卧薪尝胆一段时间。 第137章 疯狂的票补 《信号》并没有搞大规模的点映，只是在各地路演开媒体试映会。 算是小规模的点映，其实点映多还是少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营销出口碑。 这一点陈景行是有优势的。 首先目前还是2014年，靠点映造出口碑——不管这个口碑是真是假，是人为操作还是自发形成，以此提高预售，倒逼排片，忽悠观众进影院的操作还没有被玩坏。 毕竟从理论上讲电影到底如何，你不去看你是没有发言权的，如果媒体和网络水军自来水——这两个通常不一定能分得很清楚，都铺天盖地的说好话，都说这是一块巧克力，那你当然想去尝一尝了。 一旦有说这是一坨屎的声音，观众就会犹豫和迟疑，这也是有不少作品迟迟不开豆瓣评分的原因。 所幸2014年的华国观众还是很单纯的，还没来得及见识那么多骚操作，很吃通过点映造口碑，然后网络营销这一套。 毕竟上一个玩这套网络营销的就是陈景行的《致命身份》，还诞生了“自来水”这个名词。 而观众并没有上当受骗。 所以此时的观众会天然地相信，一部电影在小规模点映中被很多媒体和影评人，还有很多你不知道是自来水还是水军的网友众口一词的赞美，那这部电影应该就真的是块巧克力了。 其次则是陈景行的前两部电影已经为他建立了过硬的口碑，既然你的前两部作品都是佳作，观众也会倾向于认为你的下一部作品也会是部好电影。 在这一点上《信号》就已经完全胜过了最大竞争对手《白发魔女》了。 显然，新科百花影帝黄小明和袁冰冰都不是能给观众带来可靠与安全感的演员。 尤其这两人的黑粉数量与他们的名气一样突出。 对于这两部要在9月30号晚上上演火星撞地球般碰撞的重量级电影，网络舆论已经形成了一边倒的“捧一踩一”。 网络上《信号》的热度碾压《白发魔女》，可以说仅从宣传上来看，《信号》明显是做得更好的那一个。 不过宣发宣发，宣传有时候并不一定能决定最后的发行结果。 “他们的排片达到了多少？” 许文深又看了一下手机似乎还想要再确认一下：“刚刚传来的消息，今天晚上《白发魔女》的排片有可能已经突破了40，明天甚至可能会更高。” 一旁的宣发部门负责人郑红感叹道：“京影在《白发魔女》上砸的票补恐怕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许文深也接着说道：“这样看来，九块九不是只有魔都啊。” 陈景行翻了个白眼：“再这么下去他干脆直接赠票……他们怎么能烧这么多钱？片酬开的太低了吗？” 据陈景行得到的消息，黄小明和袁冰冰这两个主演的片酬合计可能超过了八千万。 这个金额在目前的电影行业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了，事实上正常的电影项目，即便是最红的一线演员能拿到两千万片酬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毕竟现在的片酬还没有几年后膨胀的那么厉害，而电影片酬的增长速度又远比不上电视剧片酬。 《白发魔女》的片酬开支占比至少超过了70，毕竟张卫平组这个局本身就是为了捞快钱的，并不打算真的要拍什么大制作。 不过在《信号》强大的网络营销攻势下，京影厂不得不再额外追加一大笔钱加强票补力度。 在陈景行看来梦工厂幻世网与联合院线对《信号》的票补力度已经很大了——国影虽然是发行方，但他并不参与票补，因此为《信号》提供票补的是制作出品方，票补后的平均价格低到了199。 没想到白发魔女玩的更夸张，当他听到99的票价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半卖半送了。 在如此强大的票补攻势下，即便有联和院线作为《信号》的出品方，也完全无法在排片上压过白发魔女，能守住目前36的排片已经很艰难了。 陈景行拍了拍手：“没必要这么沮丧，京影要砸钱就让他砸，他们拍电影也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亏钱的，顶多能保持今天晚上和明天的排片优势，有国影和联合院线，除非他们一直烧钱否则撑不住排片。” 烧钱是为了“抛砖引玉”，分百姓的钱，从头烧到尾那岂不是给院线“无私奉献舍己为人”了吗 …… “应该买《白发魔女》的票的。” 一行三人有老有少，明显是看电影的家庭团走出电梯，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对女儿抱怨道。 女儿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闻言不屑反驳道：“《白发魔女》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烂片。” “你都没看过，怎么说是烂片呢？那不是黄小明和袁冰冰演的吗？我看好多人都买的是《白发魔女》的票，而且还便宜，才九块九，你买的这个《信号》的票贵了一倍，多浪费钱啊。” 女儿不耐烦道：“就是二哥和袁冰冰演的才是烂片呢，看电影是为了高兴，就为了省那10块钱看了烂片也不划算啊。” “主要是你跟我说的这个《信号》感觉神神叨叨的，又是跨越时间又是追凶的，我不是怕我和你爸看不懂嘛，而且你爸喜欢看武侠小说，《白发魔女》不是武侠电影？你爸也爱看。” “没那么复杂，《致命身份》你们不也看懂了吗？到电影院就要看有意思的电影啊，我爸是武侠迷，不代表他就爱看武侠烂片呀……” 李子浩和她的舍友杨帆听到这一家三口传来的对话声，不禁偷笑起来。 “今天看电影的还真多，不过好像买《白发魔女》票的人要比买《信号》的多啊，这帮人都不上网的吗？这么明显的烂片还非要去贡献票房，怪不得国产电影烂片这么多呢。”杨帆边看着影院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预告片边吐槽道。 李子浩刷着手机：“怎么豆瓣还没出分啊？我看《信号》明明已经有5万人评分了，不知道这次开分会有多少？没准能达到9分呢，听说上次《致命身份》开分的时候就有9分，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李子浩作为陈景行的影迷，自己也是影视剧爱好者，在水论坛的时候，也经常为某某演员，某某导演的地位争执不下。 作为他另一大偶像的星爷地位稳如泰山，很少需要他这个键盘侠为之辩护，陈景行作为冒头才一年的年轻导演地位还不是太稳固，这给了他很多次冲锋陷阵的机会。 他最喜欢拿出来砸反对者的就是豆瓣评分，以及《致命身份》的海外票房，这是国内大多数导演的弱项。 舍友杨帆说道：“着什么急呀，哪有影片上映当天就开分的？不过9分可不好达到，那都是影史经典了……快，时间到了，已经有人进场了。” 第138章 《信号》首映 按照惯例，出品方的logo会在片头前播放，顺序是按照投资出品的重要性从大到小，所以是梦工厂、幻世网和联合院线。 幸亏陈景行一次性立项了两部电影，否则还要再加上企鹅视频网和天润影业。 稍显冗长的片头过去之后，填满大银幕的是装点着繁星的夜空，以及蓝绿相间形如飘带一般梦幻的极光，随后镜头从夜空向下移到城市。 陈景行并没有像原版一样从太阳出发，呈现什么耀斑日珥太阳黑子，而是直接从极光的现象开始。 如果是对科学常识比较敏感的观众，此时已经能发觉到不对，因为即便是华国纬度最高的东北地区也是弱极光区，能看到如此明显的极光现象显然是不正常的。 而对于华美极光映衬下的城市，陈景行相比原版则是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展现，镜头的焦点跟着一辆油罐车带领着观众对整个城市的街景做了一番巡游。 有点像是前世位面的《你好，李焕英》那一段对几十年前国有工厂建筑与人物形象的长镜头展示。 已经有很多观众发现了镜头中的这个城市不像是21世纪的华国城市，而是带着鲜明的90年代色彩。 本位面的华国影视剧还没有掀起怀旧风潮，在陈景行前世怀旧风潮很大程度上是韩国的请回答系列引发的。 但陈景行并不认为此时观众对大银幕上的怀旧就没有感触，市场的需求永远都在，只是看你能不能发现和引导他。 对于华国这个发展速度最快的经济体来说，十几年的时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原版没有的时代剪影在《信号》中完全可以做更多的展示。 而在电影中城市的原型就是东北某工业重镇，是那个时代很多类似城市的典型，而这样的背景无疑也能引起很多观众的共鸣，为电影中展示的父子情铺垫上一层能唤起很多80后甚至90后回忆的泛黄而厚重的底色。 泛黄的老相片是情感共鸣的增幅器。 与马路上及店铺中被极光吸引的人们一样，油罐车司机的注意力也被夜空中的极光分走了。 之后便是油罐车的倾倒，消防队紧张的救援，雷嘉音千钧一发间的逃出生天，以及最后的轰然爆炸，汹然的火势。 如同秦中和看到成片时的赞美，观众都被这段快速紧张而凌厉的剪辑迅速带入到了剧情中。 雷嘉音顺着梯子爬出井的那一段剧情让很多观众不禁屏住了呼吸，忘记了手中的爆米花和可乐，直到爆炸的响起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和神经。 随后让观众第二次紧张起来的剧情则是无线对讲机传出了沙沙声后，洛辰疑惑的拿起对讲机不确定的出声询问。 另一边虽然只露出了手臂，并没有出现完整的面孔，但是观众还是从声音中知道了那是雷嘉音。 一部对讲机，连接起了身处两个时代的父子。 看到此处甚至有部分观众发出了惊呼声，影院响起了一阵疑惑的窃窃私语。 并不是每个观众都看过《信号》的预告片，事实上大部分观众都不是冲着陈景行与洛辰来的，他们是先有进电影院的行为然后才选择的影片，看电影对他们来说只是随机的娱乐和社交活动。 所以这段剧情请毫无疑问让很多观众产生了惊叹和疑惑。 而作为陈景行的影迷，刷了不知多少遍《信号》预告片的李子浩当然不会有惊讶和迷惑，但他此时仍然感觉到一丝激动。 因为这个设定太过新鲜，即便是通过预告片已经对此有了概念的观众看到这样的情节，也仍旧会赞叹电影的脑洞和想象力。 初次连线但并未相认的剧情结束后，几乎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身处上帝视角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两人发现对方身份的情景了。 尤其是洛辰还给身为阿根廷球迷的雷嘉音剧透了法国世界杯的英阿大战的比赛结果。 李子浩此时的情绪就像阅读一本小说，看到主角马上要装逼的时候遭遇了断章。 有上帝视角的他清楚地知道主角会怎么装逼，而且也知道“反派”和“路人”会怎么目瞪口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这种迫切想看到人物之间化学反应的期待心情。 第一场戛然而止，又留有悬念的跨时空连线把所有观众对接下来剧情的期待值和好奇心全部激发了出来。 这对父子能接受这个奇妙的超自然现象吗？ 他们知道彼此身份后，又会衍生出什么样的剧情呢？ 因为观众没看过这样的科幻设定，所以也完全猜不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剧情走向，没有剧情套路可供他们参考。 当人能轻易猜出剧情走向的时候，他会就免不了走神，这就是尿点。 而当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剧情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通常就会被巨大的好奇心紧紧抓住注意力。 紧接着又是一段能唤起部分人共鸣与记忆的剧情。 大街小巷飘荡着oleoleoleole熟悉至极的法兰西之夏主题曲，90年代的家属院中一户人家电视机中响起的或许有人叫不出名字，但却极富特色且相当熟悉的解说声音。 那是发生在90年代顶峰而短暂的足球热潮，而东北正是这场热潮的中心之一。 当电视机中英阿大战的过程如同昨夜对讲机那一边写好的剧本如期上演，看着雷嘉音脸上奇妙的表情，很多观众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大家都爱看这样的情节。 接下来就是所有观众都极其期待又喜闻乐见的剧情了——雷嘉音用其精湛的演技，富有感染力的表演，演活了这个发觉对讲机那一边是自己儿子的父亲角色。 从迷惑到可笑到愤怒再到难以置信的过程，雷嘉音的表演让这段因奇幻设定而引发的超自然桥段变得极其真实而可信，仿佛这不是悬浮于现实之上的科幻情结，而是能在现实世界中真实发生的故事。 而这段剧情中的高潮点则是影片中第一次从侧面展现了蝴蝶效应。 当雷嘉音在愤怒中不慎将烟头掉落在桌子上，并引燃了烟盒，虽然及时将其扑灭，但在洛辰这边的桌子上出现了灼烧痕迹后，李子浩只能脱口而出：“卧槽！？还能这样？” 第139章 精彩绝伦 这个镜头让这部电影的科幻概念变的具体而生动。 虽然当你接受了这种科幻设定后，只要认真往下想就能得出：现在对过去的影响，会让过去发生改变，从而反过来影响现在的结论。 木桌上由浅及深浮现的灼烧痕迹则把这种跨越时空的影响快速而具象的呈现在了观众眼前。 在第二次的连线中，洛辰发现了对讲机那边是自己的父亲，而雷嘉音则始终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事实，或者说他潜意识中相信了一部分，而他的意识自我保护性的否决了这一点。 怀着这样复杂心情的雷嘉音将对讲机锁在了盒子里，从队里又申请了一个新的对讲机。 不过随着洛辰对世界杯的后续预言一一应验，这让雷嘉音心中本已摇摇欲坠的天平向着那个在他看来荒谬可笑的事实大幅倾斜。 随后便是影片中的第二场重头戏，仓库火灾火警如期发生。 这让影厅内所有观众都顶住了呼吸，雷嘉音能不能在洛辰说的这次本来殉职的火灾中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李子浩当然知道雷嘉音会改变自己死亡的命运，但这种期待得到实现的过程同样是电影的爽点，让人无法分心他顾。 而与此同时，担心洛辰这几天低沉情绪的好友在其父亲忌日的这一天，与洛辰的上司，刑警队队长兼雷嘉音生前好友一起把洛辰约了出来，陪他喝酒消愁。 影片在这里把洛辰和好友的聚会与雷嘉音在仓库中寻找幸存者的画面交叉叙述。 随着洛辰这边与好友和刑警队长逐渐开始谈论起关于他父亲的话题。 那一边雷嘉音也找到了一个幸存者并在熊熊火灾中寻找着逃生的路径。 而观影量不错的李子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从靠着靠背转为前倾，似乎预感到前面会有奇妙的剧情发生。 而影厅中也有不少观众似乎跟李子浩有同样的预感，影片在两个场景的蒙太奇剪辑中塑造了一种紧张又诡异的氛围。 在宏伟的交响乐背景下，雷嘉音抱着救出来的女孩从仓库排烟通道中滑出，与洛辰那边杯子掉落的慢镜头夹杂着新产生的回忆画面碎片闪现。 无论是蒙太奇剪辑的应用，还是气势磅礴的交响乐，都让这段剧情深深的调动起了观众的情绪，即便是还不太理解闪回镜头含义的观众也会觉得不明觉厉。 “对啊？你父亲是十年前得了肺癌去的……” 这下李子浩终于知道刚才碎片闪现的回忆画面是什么意思了。 “卧靠！怎么回事？记忆也被改变了吗？” “这个很合理哎，那个烟头把桌子烧了不就说明这不是超英漫画的平行宇宙观吗？既然父亲活下来了，肯定大家的记忆就会变啊。” “为什么主角没有改变记忆呢？” “改变了啊，刚才不是有几个回忆的画面吗？那肯定就是新加入的记忆。” “……所以大家的记忆已经变成了雷嘉音活下来的记忆吗？就突然变了？” “这么绕吗？” “这绕吗？……很容易理解。” “不过还是死啦，逃过一劫又得肺癌了，导演是非让他死啊？” “爸妈，你们看懂了吗？不难理解，这不比什么武侠片有意思多了？” “没看懂……” 听着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李子浩跟着这一段剧情高潮的结束也放松下了身体，后背倒回了柔软的靠背上。 这段剧情真的让他有点让他觉得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情理之中的是雷嘉音有洛辰的提醒，最终改变了自己殉职的命运，而意料之外的则是通过这种交替叙事让雷嘉音命运的变动直接影响了十七年后洛辰所处的时间线，刹那之间改变增加了所有人的记忆。 给李子浩带来了一种浪漫又神奇的感受。 雷嘉音终于接受了对讲机另一边真的是他十七年后的儿子这个事实。 接下来又是一段温馨的剧情，让刚从紧张中缓下来的观众得到了情绪上的舒缓。 然而另一个更加巨大的戏剧矛盾很快就爆发出来。 洛辰在睡梦中浮现出了葬礼的记忆画面，当他在连环杀人案的档案资料中看到刘琳扮演的母亲的照片时。 观众再一次被突然袭击的剧情打蒙了。 “怎么回事儿？他妈怎么死了？”一只沉默观影的舍友杨帆也禁不住脱口而出自己的疑问。 李子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之前医院的那一段剧情，本来觉得镜头特写那个病床上的一个让他觉得面孔熟悉的患者必有后文，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蝴蝶效应！” “什么？”杨帆有些没听清。 本位面没有《蝴蝶效应》这部电影，毕竟其也是受《黑洞频率》所影响的作品，但蝴蝶效应这个名词很多人还是知道的。 “因为儿子的提醒，本该死在这场火灾中的雷嘉音存活了下来，去医院看他的妻子，然后阴差阳错下让本该死在医院里的连环杀人犯活了下来，导致他妻子成了下一个受害者，这不就是蝴蝶效应？” 李子浩又回想起了影片开头身为刑警新人的洛辰出了一个尸骨现场，从尸骨痕迹中大致判断出死于十七年前，从死亡特征来看应该是十七年前一起连环凶杀案中没有被发现的死者，而作案凶手并没有被抓到，而是在十七年前突然停止了作案，这起案件至今未破。 阅片量不错的李子浩迅速将凶手锁定为在医院病床躺着的那个被镜头特写的男子，而这个男人正是在影片最开头被油罐车倾倒擦碰到的受害者。 油罐车司机因为关注天上罕见的极光发生了车祸引出了雷嘉音在影片中第一次出火警，而连环杀手也是这场车祸中受伤的人之一。 凶手住到了雷嘉音妻子刘琳所在的医院中，本来他会因为伤重不治身亡，雷嘉音因为洛辰的提醒在仓库火灾中死里逃生，情绪激动下去医院看望了自己的妻子。 刘琳因此发现了一个护士用药量的失误，让凶手得以活了过来，随后反将刘琳定为了下一个作案目标。 李子浩瞬间就把所有线索串了起来，影片的结构简直堪称精妙绝伦，让他在心中拍案叫绝。 第140章 看个电影还能把人逼疯 李子浩在电光火石间串起了整个线索，为影片精密的线索设置赞叹不已，而大部分观众并没有把线索衔接起来。 李子浩能迅速串联出整个线索其实还是医院里出现的那个面孔太熟悉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演员叫什么，但其在《彗星》和《致命身份》中都出现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样的演员出现在电影中肯定不可能只是跑龙套。 而大部分人此时的感受是既懵逼又震撼。 “好家伙，刚救了爹又死了妈，这个爹还没救完全，岂不是父母双亡了？主角也太惨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也大概理清楚了雷嘉音妻子被害的整个逻辑，只能用造化弄人来形容。 也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感受到这种非平行宇宙观时间线设定下的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才是这类影片最核心的框架，一切戏剧矛盾的交汇点，深能引发一定的哲学思考，浅也能据此设置出奇妙的故事情节。 只是本位面的华国观众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类型的电影作品，心中都感到震撼莫名，有种对命运无常的敬畏。 也都为洛辰的凄惨遭遇，掬了一把同情泪。 其实这种蝴蝶效应类的作品，很多时候主角都体现出一个越改越糟，如果真正从逻辑上看，其实是有些牵强的，仔细去想有种编剧硬凑巧和的感觉，有一种宿命论的沉重与悲观。 不过通常在文艺作品中，越宿命，越沉重，越悲观才会有更大的戏剧张力，甚至有所谓的艺术深度，如果乐观的去处理就会显得浅薄，甚至连观众都会这么认为。 也许观众会为大圆满叫好，但只有悲剧才能在他们的心灵中留下更深的痕迹，贱是人类的本性。 所幸《信号》是一部商业电影，陈景行也没有那种莫名的艺术坚持，他不可能把he往be里改。 很快雷嘉音与洛辰两个就踏上了如同第一版预告片宣传的父子隔世追凶的剧情。 如果说影片的前半部分是儿子拯救父亲。 那么影片的后半部就是父子一起追凶，且父亲拯救儿子，拯救他们的家庭，拯救更多无辜的受害者的过程。 在跨越时空的科幻设定下，父子辑凶的过程自然也是奇妙而不落俗套的。 雷嘉音找到的线索交给17年后的洛辰，洛辰根据线索又捕捉到更大的线索反馈给17年前的父亲。 这种跨越时间线的追查方式让包括李子浩在内的观众感到极其新颖，所有人都深深沉浸在了这场奇妙的辑凶剧情中，为雷嘉音的遇险而担忧，为父子之间精彩的跨时空配合而喝彩。 不同的是像李子浩这样的影迷还会在过程中为安排这些奇妙剧情的导演心中不断叫绝。 因为片头中显示的导演和编剧都是陈景行。 随后剧情进入到了更加刺激的阶段。 雷嘉音和洛辰配合默契的追查惊动了凶手，而且是两个时间线的凶手。 由跟陈景行在前两部影片中都合作过的话剧演员马新昂饰演的凶手，在两条时间线分别潜闯入了雷嘉音洛辰的家里。 虽然这段剧情如果硬扣会显得稍微有点生硬和过于巧合。 但当它呈现在大银幕上，观众这时候是根本没有时间来吹毛求疵的，因为雷嘉音和洛辰父子两人在两条时间线上同时与两个时间线上的同一个凶手——一个老年一个中年，纠缠打斗的画面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李子浩此时完全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段剧情是如此的荒谬，但却又充满着戏剧张力。 当在17年前的时间线中，雷嘉音一刀将凶手的手掌穿透后，17年后两手掐着洛辰脖颈，将其按压在地上的老年凶手右手诡异的萎缩，直至消失，随后头发斑白的老年雷嘉音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将凶手击倒晕死过去。 这段让人应接不暇的剧情让影院内掀起一阵惊呼，李子浩也发出了影片开始以来的第二声：“卧槽！” 虽然他在观影过程中已经无数次的在心中为导演叫绝，但此时他也再说不出别的赞美了。 就在他心中激动莫名的时候，旁边的舍友杨帆悠悠开口道：“唉，不知道雷嘉音这一下能不能被警方当作正当防卫。” 李子浩：“……你就想到这个？” 不过随着影片结束后，从前排零零星星响起的掌声打断了李子浩的吐槽。 李子浩边看着演职员字幕，边胳膊肘碰了舍友一下，示意赶紧鼓掌。 零星的掌声仿佛从不同的溪流中汇入了一片大海，在影厅全场的掌声中，灯光亮起，让李子浩好似重回人世，仿佛刚刚是做了两个小时的奇妙美梦。 他努力发出更大的鼓掌声，心里暗下决定待会儿出影厅就在各大论坛上发安利的帖子，哦，当然还有豆瓣五星。 …… 随着影院中地人声慢慢的散去，两个人影这才慢慢的从甬道中走了出来。 张萌小心的看了旁边吴廷轩一眼，吴廷轩带着兜帽和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作为经纪人，她暂时想不出能安慰这位大少爷的话来。 你要让她昧着良心贬低《信号》，她一时之间也组织不出听着稍微有点道理的语言来。 “刚才的鼓掌声也不一定能代表大多数观众的意见，虽然不是首映场，但这毕竟是联合院线的影院，说不定就有工作人员带节奏的，人嘛都是有从众的心理的，有人带头鼓掌，而且电影也不能说……太差，应景鼓个掌也不费什么力气。” 见吴廷轩还是没有反应，张萌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安慰：“而且张卫平也是金牌制片人，他可不好对付，《信号》在网络上造出这么大的声势不还被《白发魔女》在排片上压过一头？ 以我看京影在国庆档期间肯定会努力压住《信号》的，就算梦工厂再会营销，这排片不足票房也不会多高的，洛辰也就是最后一次得意了，《源代码》不也没用他当主角吗？《幻城》才是大ip，国内票房膨胀的这么快，郭导不是说了吗，等《幻城》上映的时候拿下十几亿票房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廷轩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我的！我的！这部电影本来是我的，当时要是不拒绝，去梦工厂试戏，陈景行肯定会看中我的，我的粉丝数量比洛辰高得多，男主角肯定会给我的！” 张萌直接无语，人家当初给你的是个配角，不是男主角，而且还要试戏，你觉得你能试过去吗？再说那不是你妈的决定吗？冲我吼什么呀？找你妈啊？ 她用尽全力压下想吐槽的欲望，因为她已经看到吴廷轩的发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赶忙拉着他离开了。 李子浩刚跟杨帆从厕所出来，满头问号的看着行迹诡异，匆匆离去的一对男女。 “看个电影还能把人逼疯了？” 第141章 口碑爆炸 9月30号，下午6点之后的黄金场票房争斗结果出炉。 拿到了41％排片的《白发魔女》以2800万的成绩取得了当日票房冠军。 《信号》则以36％的排片轰下了2600万的票房。 虽然排片处于劣势，但《信号》的上座率显然要高于白发魔女一筹，即便京影投入了更大力度的票补。 而在口碑方面，《信号》则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和惊人的成功。 首映场刚刚结束，豆瓣就开出了分数——对电影质量越自信的出品方越希望早开分数，加上之前试映会和小规模点映观众的评价，当然还少不了陈景行的影迷和洛辰的粉丝，《信号》开分89。 虽然之后肯定会继续往下降，而且也不如《致命身份》刚上映时开分90那么惊人。 但它的传播效应却要远超过《致命身份》。 毕竟国庆档和元旦次周档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梦工厂和陈景行的名气相比于《致命身份》上映前也有了质的提升。 从前期宣传来看，《信号》本身就是国庆档最受瞩目的明星，所以豆瓣开分后，便迅速成了各个媒体和营销号报道的标题。 “《信号》首映破千万，豆瓣开分89，口碑票房双丰收” “鬼才导演陈景行再出神作！” “高分又高产，梦工厂再度打造精品电影” “今年又一部破8分国产电影，导演竟是同一人” “刚刚，电影《信号》豆瓣开分89，你们觉得合理吗？” “热映电影《信号》评分89，他凭什么得到这么高的分数？” “洛辰雷嘉音演技炸裂，科幻电影天花板” 一时间《信号》的豆瓣评分竟带起了话题热潮，而与其相对的是，无论排片还是票房都压《信号》一头的《白发魔女》却没有开分，只能在这个话题中被《信号》独领风骚。 当然如果《白发魔女》真的开分了，说不定就是一波负面的反向热度了，所以张卫平压住不开分的选择倒还算明智，媒体在热赞《信号》高评分的同时没法把《白发魔女》提出来做对比。 不过主要也是张卫平对媒体的公关力度确实不小，起码暂时还没见到有媒体贬低《白发魔女》的新闻稿。 正面的报道也都是“黄小明袁冰冰激情相拥”，“白发魔女揭双面迷情，袁冰冰黄小明相爱相杀”之类的公关文。 媒体不好报道《白发魔女》的负面消息，那就只能把力气全使在吹捧《信号》上了，仿佛《信号》才是当天的票房冠军，《白发魔女》成了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了。 媒体拿了封口费不好贬损《白发魔女》，网民就没这个顾虑了。 一时间网络上的舆论形成了冰火两重天，对《信号》极尽赞美，对《白发魔女》则极尽唾骂，当然发表观点的网民也未必就看过这部电影。 而10月1日国庆当天，《信号》再次以37％的排片拿下了8600万的票房，而《白发魔女》则只报收了6500万，这还是在排片高于《信号》的基础上。 《信号》的口碑继续发酵，而《白发魔女》虽然仍旧没有开分，但口碑已经完全垮塌，而这给出品方京影厂与制片人张卫平带来了灾难性的结果。 京影的会议室内，在凝重的空气下，宣发负责人沉声说出了噩耗：“按照刚刚出来的统计结果，明天我们的排片应该不会超过30％，而到后天……恐怕会再掉一半……” 张卫平脸色苍白，他对此仍旧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我们不是还在继续票补吗？而且是谈好的呀，那些狗ri的院线经理当面跟我承诺过的！” 宣发负责人抬头看了看上首京影老总傅盛铁青的脸色，摇了摇头：“张总，《信号》不是普通的对手，联合院线是它的制片方，国影是它的发行人，如果我们口碑不错，还能撑住排片，可是……我们守不住的，在国影的压力下，尤其《信号》的上座率确实远超过我们，甚至其他的电影，院线一定会大幅削减我们的排片，承诺是靠不住的。” 张卫平露出一次苦笑：“口碑……我当然知道口碑是有效果的，可是这才一天，怎么会这么快。” “张总，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宣发负责人又看向傅盛：“傅总，我之前曾经提过建议，现在我要再提一遍，从《彗星》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梦工厂极为擅长网络营销，或者说幻世网内确实有营销的高人，从《致命身份》再到现在的《信号》，威力越来越强大。 不过只有两天时间，甚至已经从社交媒体传到了线下，形成了覆盖范围面极广的话题传播现象，当然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信号》的质量确实超出了市场和我们的预料，不过我们需要重视起来了，营销手段必须要开始转型，媒体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社交媒体才是口碑营销的关键……” 如果说9月30号晚上的黄金场《信号》的观影人数仍旧比较有限，口碑的传播还主要以媒体和影评人为主，那么经过了一号一整天的上映，有更多的观众看过了电影，在社交网络和各大论坛中终于形成了大量的言之有物的好评，不再是对豆瓣评分的惊叹对对媒体报道的转载，或者是为了发泄对《白发魔女》负面情绪的对照组，而是真正有料的甚至是对剧情和人物的讨论和解读。 ［这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的电影，没错，在我看来比《致命身份》还要好看（不接受反驳），当我看到预告片时我就知道这部电影会很特别，但影片实际上的观影体验超出了我的预料，陈景行一如既往的将一个奇妙的科幻点子融入到了一个优秀的故事中，而《信号》中的故事则是他三部电影中最有趣最浪漫的，相比于《致命身份》，陈景行的这部作品里面有了更多的人文关怀，虽然标签仍旧是惊悚悬疑片，但他的基调是阳光而温暖的，还有对蝴蝶效应的展现相当精彩，尤其最后干掉凶手的高潮戏，我不想剧透，但真的太有想象力了…… 对了，香烟是有害的，这还是一部极好的戒烟电影，我已经在劝我的父亲戒烟了］ 第142章 接近主流 ［剧透警告！ 剧透警告！ 这是一部极具想象力的科幻电影，一向以脑洞大着称的陈景行导演，这次采用了从时间旅行的全新角度来讲述一个父子相互救赎的故事，并非是让人穿越时空，而是由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极光现象所引起的，让一对父子通过一个对讲机进行跨越时间的交流。 当然远至辽东省的极光事件并不多，这可能是什么宇宙粒子或者其他宇宙事件所引发的奇妙现象（影片中没有提到具体的原因，如果有对陈景行的采访或许我们可能能从他口中得到真相，不过我希望不要再是量子退相干薛定谔的猫之类的了，笑） 在我们接受了这个前提之后，就能欣赏到由许多不同的元素融合成的巧妙情节，而且他最迷人的地方在于，每次洛辰饰演的儿子向他的父亲传授一些能令他改变历史的东西时，最终的犯罪结果就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变化，我看有一些网友已经提到这是蝴蝶效应，我觉得这部电影最精彩的地方就在于此。 我不是一个科幻电影迷，但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喜欢这种依靠创造性的故事，而不是纯粹用视觉奇观来吸引观众的电影，我在网上查了一下陈景行导演的另一部电影也杀青了，好像叫《源代码》，简直高产如母猪，现在已经10月份了，估计年内可能见不到了，希望陈导能把这部电影定到春节档，救救春节档……］ ［这部电影新奇烧脑的地方已经有很多人说了，我就不重复了，而且真的要去电影院看，你才能t到，好多特别巧妙的剧情没法用语言描述出来，但是我想说一下《信号》感动我的点。 雷嘉音演的太好了，他在知道对讲机那边是自己的儿子后，问洛辰过得怎么样，上的什么学校，工作怎么样，辛苦不辛苦，有女朋友吗等等，虽然这些问题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可能会很烦，但是在电影的情景下真的让人很感动，就是关心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不好，那种既欣慰又担忧又期待的感觉简直被演活了。 我当时看到这一段就想到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如果他在去世前也有这么一个对讲机，他可能也会问这些问题，大家真的要珍惜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最后作为国足球迷，真没料到在科幻电影中也能被辱，雷嘉音问洛辰98年世界杯预选赛国足差一点出线，之后应该肯定能进世界杯，成绩怎么样的问题的时候，整个影院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大部分网友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信号》不如《致命身份》，还有人把《彗星》当作不可超越的巅峰，认为陈景行拍的电影一部不如一部，对他有些失望的。 确实有很多影迷更喜欢《致命身份》那种更酷更凌厉更黑暗的感觉，他们往往是悬疑惊悚片的拥趸，所以在他们看来，陈景行的这一部作品加入了太多庸俗的剧情。 包括这些陈词滥调的父子亲情，家庭的责任之类的，有种讨好主流的感觉，结局更不够有力度，太俗了，完全浪费了这么一个非常新颖的科幻设定，不够悬疑不够惊悚，比之《致命身份》的冷峻和诡谲差的太远。 还有一些影迷是烧脑片的拥趸，《彗星》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片，陈景行之后的电影投资越来越大，但剧情结构却越来越简单，不够复杂，不够烧脑。 不过这两种声音都是少数派，《信号》相比《彗星》和《致命身份》确实更靠近主流，甚至可以说是一部主旋律电影，说他是一部父子亲情片也不为过，但这也让他获得了更多群体更多年龄段观众的共鸣和认同。 《彗星》其实是一部网络专供电影，他的火真的就是网络上的火，尤其是很多年轻网民对这部电影极尽推崇，在太平洋对面也是如此。 而在现实中很多人是不买账的，也欣赏不来，对于有些年轻网民来说，《彗星》更像是一个炫耀自己电影审美的工具，是烧脑电影的代名词，是凝聚同样标签，寻找自我认同的帽子。 《致命身份》的覆盖群体则更多，但他的悬疑和惊悚程度确实很强，而且更加黑暗，更加邪典，所以仍然是年轻群体，尤其是阅片量较多的影迷更为喜爱，而那些不是很爱看电影，只是偶尔或节假日去一次电影院，将其作为社交场合普通娱乐项目的观众——这才是最主流的观众，他们对这部电影的观感就会差一些，它显然不适合年龄大一些或者儿童观众观看。 而《信号》则是陈景行再一次往主流踏出的一步，仅从烧脑性来讲，它比《致命身份》还要差一些，可以保证即便是观影量不多，或者年龄稍大一些的观众也不难看懂和理解。 而所谓庸俗的父子亲情，家庭责任以及皆大欢喜也能得到不分阶层不分年龄段观众的认可，而且雷嘉音这条98年的时间线更是给很多80后90后或者童年有类似生活场景的观众带来了情怀的共鸣。 这是一部不能让某些影迷打一百分，但却能让大部分观众打八九十分的优秀电影。 虽然《信号》的豆瓣评分又下降了01分，降到了88，但仍然是经典的f型佳作，打五星和四星的观众最多，加起来超过了90。 也幸亏虽然洛辰和吴廷轩及其队友从现实层面讲仍然是竞争对手，毕竟差了一代，所以在吴廷轩陆函等新一代流量的粉丝看来洛辰并非自家死敌，因此并没有来刷低分，否则《信号》的评分说不定会变成c型。 在这种全方面口碑加持下，10月2号，《信号》在排片上终于反超了《白发魔女》，而且直接拿到超过50的排片。 当日票房破记录的达到了108亿，而排片仅剩30的《白发魔女》当日票房则跌到了4400万，再无回天之力。 第143章 天价版权 当10月3号《信号》再次拿下9500万的票房，上映三天半累计票房达到315亿后，猫眼电影便把《信号》的票房落点从6亿直接提升到了10亿。 国庆档的爆发时间比较短，虽说是放假7天，但从3号开始票房大盘就会逐渐衰减，等假期一过，大盘就会立刻跳水，所以10亿的票房预测已经是在看好《信号》口碑不错，票房走势会相对平缓的计算结果了。 随着华国电影票房的爆发，几家对《信号》版权极其感兴趣的好莱坞大发行商再次派出了谈判代表乘坐着跨洋航班抵达了京城。 因为在华国没有分公司或者代表处，所以他们不得不承受这种非常麻烦的沟通模式。 至于等着梦工厂主动找上门，这却是很难实现的事情了。 陈景行现在就准备靠国内票房成绩坐地起价呢，短时间内他可不会主动联系好莱坞电影公司。 而这些好莱坞发行商虽然在背后隐约达成了一些针对梦工厂的py协议或者说默契，但他们也不敢赌中间会不会有人偷偷摸摸的跟梦工厂达成版权交易协议，所以他们是等不起的。 这次谈判不仅有陈景行，许文深和杨代荣，幻世网和联合院线作为制片方都参与到了谈判中，而在谈判中陈景行坐地起价的倚仗——国内票房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 虽然都知道华国电影市场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票仓，但《信号》预测将达到10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也仍旧让这些好莱坞发行商感到惊讶。 按照此时的汇率，10亿人民币起码相当于16亿美元，这样的票房成绩拿到北美也是相当高的数据了。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最终《信号》的北美版权，不含网络版权，以2500万美金的价格得以成交。 可以说这个版权交易金额已经创了记录，超过了《英雄》与程龙的《飞龙再生》，成为外国电影北美版权的最高交易价格。 随即这个消息被宣发团队透露给媒体，引发了又一波话题讨论。 其实这个所谓的记录其实还是有一些水分的，像是欧洲电影，尤其是英国电影都是以直接发行或联合发行的方式进入北美市场的，不过英国其实也没什么本土电影公司了，只能说是好莱坞大厂的不列颠分公司，虽然名义上是外国电影，但其实是一家人。 还有拉丁语电影，因为美国的拉丁族裔占比较高，拉丁语电影也大多是通过联合发行或分账发行的手段进入北美市场的。 所以商业电影北美版权的买断，基本指的就是亚洲电影，再准确一点就是东亚电影。 当然这个价格确实也相当夸张，所以并非是某一家发行商独立买断，而是哥伦比亚与狮门影业联合买断。 《信号》对北美而言毕竟是外国电影，跟院线谈分账协议那肯定是最低一档，所以2500万美金的版权价格至少要6000万美元以上的票房才有可能收回成本。 更别说还有发行成本了，不过毕竟还有dvd发行收益，虽然dvd收益在流媒体的冲击下已经萎缩了大半，不复当年之盛——《英雄》等华语大片当年可是把dvd版权单独售卖的，彼时的dvd版权相当于现在的网络版权。 所以考虑到其他渠道的收益，只要《信号》的北美票房能达到5000万美元也是能赚点钱的。 但即便如此，这个风险也很巨大了，虽然《信号》在他们看来质量不错，从电影的角度来说并不逊于《致命身份》，但北美观众对于外国电影，尤其是非英语电影的欣赏口味实在是很难把握，毕竟当年《英雄》前脚大获成功，结果《十面埋伏》后脚就坑了索尼一把这个教训他们还都记得很清楚，华语电影彼时可是北美市场最欢迎的外国电影，风光过好一阵子的。 为了分摊风险，狮门和哥伦比亚便连起手来，共同购买了版权。 不过到此，陈景行也基本可以肯定这俩公司早就在背后达成了应付梦工厂的一致意见。 封锁梦工厂分账发行要求的绝对就是狮门和哥伦比亚主导的，联合购买一部外国电影的版权在好莱坞可不常见，两家的谈判代表能在一天内就定下主意八成是早有协商。 不提陈景行这边对两个买家稍有不爽，梦工厂的其他人与幻世网联合院线这两个股东兼联合制片方，却对这笔版权交易非常满意。 2500万美金按照此时614的汇率那就是15亿人民币。 即便除去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也有11亿人民币。 可以说紧靠版权卖断，《信号》的投资不仅已经回本，而且还挣到了翻倍的收益。 《信号》在国内的票房分账收益则是纯纯的利润了。 梦工厂当然是最大受益者，幻世网和联合院线也获益不少。 就连没有参与《信号》制作的企鹅视频网和天润影业也兴奋不已，因为他们参与了《源代码》的制作，在他们看来《信号》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解决完版权交易之后，梦工厂幻世网以及联合院线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启动了海外上映的计划，国影拿到的发行权仅限国内，所以这一次海外上映还是以梦工厂等制片方牵头。 有了《致命身份》的发行经验，再加上其不错的票房成绩，《信号》的这次海外发行要顺利不少。 日韩与东南亚各国都纷纷定下了上映日期，当然除了少数几个国家和地区是直接发行，大多数国家都是与当地的发行商合作联合发行。 相比于《致命身份》，在这次《信号》的海外发行中，以梦工厂为主的出品方拿到了更多的主动权，而且开始建立起了自己的发行网络和发行关系。 所谓发行网络或者说能力是用则进，不用则废的，好莱坞大厂的全球发行能力也是一部部电影练出来的，陈景行相信梦工厂再来这么一两次就能具备真正的海外发行能力。 而出于更好的宣传以激发票房的考虑，同时又在很多国家在地发行商的建议下，梦工厂这次决定派出主创团队到日韩及东南亚各个国家和地区走一圈，配合电影宣传。 第144章 海外发行 《信号》在日韩及东南亚国家的宣传活动，陈景行虽然是导演，但他是不参与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务去处理，因此这轮出国宣传的是洛辰和雷嘉音。 其实主要是洛辰。 毕竟洛辰也是韩流造星工业培养出的偶像出身，他曾经所在的组合最巅峰的时候在日本也是有不少粉丝的。 当然韩国偶像流水一般的轮换，隔了这么多年也早过气了，不过年初由洛辰主演的《致命身份》在日韩及东南亚各国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 这就足够唤起很多人的记忆了。 再加上《致命身份》在北美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相当于又在身上套了个金灿灿的光环，日韩和东南亚是很吃这一套的。 安排好了日韩及东南亚地区的上映日期后，俄罗斯与欧洲其他国家的发行也迅速提上了日程。 同时哥伦比亚和狮门影业回到美国后也立刻着手进行发行准备。 这既是协议的要求——梦工厂在版权交易协议中明确添加了一条：从北美版权卖断之始，两个月内必须在北美院线上映。 同时也是哥伦比亚与狮门自身的意愿。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对于年初的《致命身份》，陈景行在北美虽然已经有了《彗星》和奥兰多金奖的加持，可《彗星》的话题性完全完全局限在网络上，是年轻人的狂欢，奥兰多金奖电影每年都有，北美主流市场对其的关注和期待是有限的。 所以哥伦比亚当时其实不太需要担心盗版的问题。 《致命身份》还没到那种会让观众等不及要先睹为快的等级——因为归根到底那还是一部外国电影，北美观众一向是自傲且自大的。 而《信号》则截然不同，因为《致命身份》取得的巨大的票房成功——对于外国电影来说，陈景行在这里已经不再是无名小卒了，有很多影迷和年轻人都很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 而且《信号》不仅在华国国内取得了惊人的票房成绩，也会很快在周边国家和地区依次上映，尤其是在韩国上映，如果再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一定会在北美掀起波澜。 盗版问题已经不容忽视了。 这跟美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并不矛盾，阿美利坚人的道德水平并不会比其他国家高多少，都是地球人，谁比谁高尚。 北美的影视作品盗版传播现象少跟普通民众的道德水平没有关系，是法律和大制片厂大发行商的管理能力的问题。 十几年前发行商有胆量把备受好莱坞瞩目的《英雄》押上近两年，是因为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盗版只能以碟片的形式存在，在北美完善的法律机制下自然没有大规模传播的空间。 现在网络相当发达了，盗版影视的获取难度和传播效率都得到了大大增强，有韩国盗版产业作为网络分发的集散地，只要能连上网，全球各地都能被其辐射，尤其是手里钱不够多的年轻人和学生，和国内的网民没什么区别，都有各种方式获取盗版资源，否则要是喜欢看电影，一年看几十部上百部那可绝对是看不起的。 哥伦比亚和狮门这么高价格买下的版权可绝对冒不起风险，尽快上映同样是他们的诉求。 如此一来，《信号》虽然没有达成陈景行原本梦想的全球同步公映，但也得到了近似的结果。 北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能在一个月内上映，这样《信号》基本能实现一个月内在全球主要市场大规模上映的成就。 随着在俄国市场上映日期的敲定，华国的十一假期也正式结束。 国庆票房大战结果出炉。 《信号》以累计64亿的成绩成为了国庆档票房冠军。 《白发魔女》则以22亿位居亚军，而且这基本就是票房最终落点了，顶多再加个两三千万。 《信号》不仅国内票房一骑绝尘，在已经开画的港岛地区、韩国、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新西兰都拿到了连续的日票房冠军，累计票房已达到了四千多万人民币。 而日本这个大票仓也会很快上映。 根据媒体的预测，日韩及东南亚地区的票房成绩有望挑战5000万美金的大关，这将成为最近10年来华语电影在亚太地区的最高票房。 海外票房的影响还在其次，身为主演的洛辰和雷嘉音在海外宣传的通稿也都每天上热搜，刺激着国人的神经。 尤其是洛辰在日韩泰国宣传时受粉丝欢迎的场面让国内网民无限感慨。 原本随着打星的断层，国内的国际影星也随之断层，大家都想着华国什么时候能再出一个国际明星，或者还能不能出了。 没想到这个人选似乎已经出现了？ 仔细想想《致命身份》在北美的观影人次超过了500万，而在网飞平台上，致命身份的观看数（观看账户）超过了1400万，在今年电影观看排行榜上排到了第五。 而《致命身份》在日韩和东南亚地区也都收获了亮眼的成绩，更是排进了韩国今年票房榜的第八位。 仅从这些成绩看，作为电影一番的洛辰绝对已经有了世界范围内的名气，不管名气是大是小，所以才有这么多国际品牌找其代言。 而现在再加上《信号》的加持，华国下一个国际巨星非他莫属啊。 不过除了洛辰的粉丝之外，其他普通网民，娱乐媒体，业内人士却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甚至觉得味道不对。 首先是洛辰的国际影星之路崛起的太快，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最重要的还是大家都没有嗅到洛辰身上有那种老一辈巨星的星光和传奇味道。 似乎是一切来的太容易了，就像是好莱坞漫改大片的角色们一样，大家可能都认识他们，他们的名气也确实全球皆知，可跟好莱坞仍然在活跃的国际巨星相比就是差了很多星光与味道，哪怕这些漫改英雄扮演者的票房成绩更胜一筹。 虽然这不妨碍吴廷轩陆函等新一代流量心中的嫉妒，不妨碍他们的粉丝对洛辰的咬牙切齿，也不妨碍洛辰自己的粉丝欢天喜地趾高气扬。 但大部分人仍旧觉得洛辰像是人造影星，是人为捧出来的巨星。 而成为这样的巨星或者说国际影星是如此的简单——只要你演陈景行的电影就好，一部成不了就两部。 第145章 我上我也行 从陈景行的第一部电影彗星开始，每一部电影的诞生都让陈景行与梦工厂有了质的飞跃。 而《信号》则让陈景行真正的变成了唐僧肉。 因为洛辰并没有真的表现出什么惊艳的演技，当然也并不差，只能说他的表演是合格的。 客观来说并不需要苛责洛辰，因为无论是《致命身份》还是《信号》，洛辰饰演的角色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这同时也是陈景行愿意把角色交给他的原因。 既然必须要有一个跟院线谈排片的大牌，同时这个大牌自身又有足够的粉丝能够降低影片的宣发成本，而且本身演技还过得去，洛辰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但这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在其他演员明星看来，就是“我上我也行”。 《致命身份》和《信号》的成功是洛辰成就的吗？或者说是非他不可吗？ 除了洛辰的粉丝，大部分人都不这么看。 但洛辰在海外的影响力是板上钉钉的，眼看又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影星。 而这是因为他真的有什么过人的业务能力吗？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幸运而已。 幸运地成为了陈景行两部电影的男主角。 所以梦工厂和陈景行这段时间以来，在业内简直火得发烫。 各家影视剧公司，经纪公司都在尝试跟他联系，打探他接下来的项目计划，推销自家艺人甚至是作品。 推荐自家艺人这很好理解，推荐自家的项目就五花八门了。 有请陈景行当导演的，当然，如果陈景行真心想导他们乐意之极，如果并不想拍他们的作品，也行，挂个名就好。 可以请副导演拍，陈景行就当名义上的导演，啥都不干白拿钱，只是需要在媒体采访的时候稍微应付一下，参加个发布会之类的。 当然这种离谱要求并不多，更多的要求是让他挂个监制，挂个制片人，甚至挂个编剧的名头。 而且这些项目并不都是电影，还有一些电视剧，因为不说美国，仅仅在日韩和东南亚地区陈景行其实已经形成了自己一定的品牌效应，虽然还不强，但是绝对是管用的，一部作品如果真打上陈景行的标签，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片商还真会认真考虑一下，能获得一定的重视，国内电视剧在东南亚还是经常能卖出版权的。 更遑论国内观众了，陈景行监制制作编剧的第一部电视剧，这也是很大的噱头，而且可能比电影的噱头更大，对于电视台采购或许不会有什么加成——电视收视群体是比较特殊的，但是在网络版权快速膨胀的环境下，仅仅是陈景行这三个字还真能提高不少的网络版权费用。 当然陈景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噱头给梦工厂制作的电视剧，所以这些在电视剧挂名的要求他只能无视。 除了这些他不认识的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外，他的合作伙伴，梦工厂的股东也都有熟人打电话甚至请客来打探他的意向，就连国影的秦中和也免不了受人之托介绍他认识了几个一线明星。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越成功的人，他在这个关系网中陷的也就越深，要不然影视圈中也没有那么多“还人情”的骚操作了。 其实从《致命身份》获得成功，梦工厂立项了两部电影后，蜂拥而至的影视公司，经纪公司也不少，不过那个时候还主要都是以流量，年轻演员为主，毕竟一线演员通常不缺资源，只有流量明星才需要到处舔饼。 《信号》在国内以及周边地区热映后，来攀交情的演员咖位明显大了很多，显然10亿票房级别的作品分量已经重到了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程度了。 虽然陈景行觉得稍微有点烦，毕竟很多请托的饭局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推掉的。 但从理智上讲，陈景行和梦工厂应该要欢迎这些影视公司，经纪公司和艺人对他的靠拢。 站在对方的角度，陈景行是优质资源的创造者，而对陈景行来说，这些明星艺人和影视公司也同样是资源，梦工厂接下来要推进的一些项目也需要合适的演员，趁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下，打打交道，也能让陈景行对演员的个人特质有更精准的把握，扩大将来的选角范围。 …… “陈导是第一次吃怀石料理吗？”孙丽笑着问道。 陈景行耸了耸肩：“我是彻头彻尾的山猪胃，去过烧鸟店，怀石料理倒是没来过。” “是我的失误。”坐在孙丽旁边的邓朝连忙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之前应该问一下陈导有没有什么忌口？” “忌口？大概就是不吃生的……开玩笑啦。”怀石料理店里不吃生的，基本也就没啥好吃的了。 这顿饭是邓朝夫妇请的，说实话这段时间来联系他，甚至是请托到他的熟人想要跟他见一面的人可是太多了，陈景行毕竟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对于大部分请托也只能是电话上聊一聊，或者干脆就是梦工厂的官方回复：“我们陈总已经知道了，以后有合适的角色会考虑您的”之类的话。 不过像有些邀请他还是没办法拒绝的，比如通过秦中和这样的大佬请托来的，又或者是像邓朝孙丽这对一线明星夫妻递来的邀请。 当然百忙之中的陈景行能抽出一段宽松的时间答应来吃饭，他自己其实也是有一些诉求的。 邓朝是非常善于言辞且很有幽默感的人，所以在他的带动下，即便是吃的大多是冷食和温食，这顿饭的气氛还是很轻松愉快的。 说笑熟悉之后，邓朝夫妇终于表明了来意。 “不知道陈导接下来的电影项目中，有没有什么角色是我能竞争的？”孙丽的语气很轻松，同时又很谦逊。 没有直接问“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说实话有一些青年演员和流量明星就比较直接。 在这样的对比下孙丽的态度就更显得谦逊了，当然语气上的谦逊并不代表她内心对自己的能力没有自信。 对于陈景行的回答，不止孙丽关心，邓朝也很关心。 邓朝本人实际对于陈景行接下来的电影项目并没有太多的野心，毕竟他也大小算是个资本家了。 由他和天润影业投资且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分手大师》6月底上映，拿到了66亿的票房，这个票房成绩在青年导演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有这个成绩后，由其身为大股东的橙子映像已经开始立项参与更多的影视剧项目了。 虽然对错过了《源代码》有些遗憾，但对邓朝来说，陈景行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的野心已经不是单纯做演员能满足得了的。 所以这顿饭其实他是代妻子孙丽请的，对他自己来说，只是想单纯地站在商业的角度结识一下身为梦工厂老板的陈景行。 第146章 《信号》的电视剧版本 “其实我这里正好有一个项目，其中的女主角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孙姐你，这个项目将由梦工厂独立制作……不过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 “电视剧？” 邓朝和孙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诧的疑问。 不怪他们诧异，陈景行从当导演开始拍的一直是电影，到现在已经拍了四部电影了，而梦工厂给人的印象也一直是电影制片厂，不管是陈景行自己导的电影，还是联合制作投资的湄公河和唐人街，都是电影作品。 从没听过梦工厂要涉足电视剧制作的风声。 当然在华国同时涉足电影和电视剧制作的公司不少，五大传统制片厂中除了国影厂和联合院线以外，其他三家都涉足电视剧制作，京影厂从股份制改革以来也参与了多部电视剧的出品。 毕竟华国电视剧行业已经实现了制播分离，电影制作公司天然也能拍电视剧，所以并没有太平洋对面那么泾渭分明。 而且总体上电视剧的利润并不比电影少，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从陈景行嘴里说出梦工厂要拍电视剧还是让两人觉得有些突然。 惊异过后孙丽心里面是稍有失望的。 因为她在电视剧方面其实已经在金字塔顶端了，无论是国民度还是收视率，都是一线中的一线。 凡是有适合她角色的电视剧项目都会优先找她，其他女演员都要接她挑剩下的剧本。 邀请她出演的电视剧剧本都能堆积如山了，在电视剧领域她本身就能拿到最顶级的资源，而且是她挑项目，不是项目选她。 所以她这次来绝对没想过要从陈景行手里再拿回来一个电视剧剧本。 电影才是她一直无法突破的瓶颈。 按理说她的演技虽然并不能说有多厉害，当然也属于优秀这一档，拍电影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电影演员中演技比她差的多了去了。 但是好像她就是跟大银幕不合拍，一旦到了大银幕上就失去了光芒和魅力。 不过这种事情是没法说理的，大银幕和小荧屏区别太大了，有些演员在电视中感觉样貌平平并不突出，也不吸睛，但是一到大银幕上，同样一张脸好像就能散发出光芒，魅力无穷，一双眼睛看着镜头就仿佛充满了故事感，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孙丽自己也知道她可能缺了一点天赋，但作为优秀的演员，心里一直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即便不是她这样的顶级演员，任何一个演员他如果说自己不想上大银幕，八成都是在撒谎。 陈景行察觉到了孙丽隐隐的失望，但他也没有办法，《地心引力》的女主角已经定下了——起码在他心里定下了，虽然这个女主角他也考虑过孙丽，但他也认为孙丽在大银幕上缺乏表现力，而在《源代码》中看过吴越的表演后，他觉得吴越跟角色的契合度明显要更强。 不过陈景行早有准备，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剧本递给了孙丽。 “这是剧本，女主角非常适合你，而且是有很大演绎空间的，我觉得这个剧本会让你满意的。”陈景行自信满满地说道。 孙丽接过剧本，翻开封面后惊讶道：“信号？” 邓朝闻言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问道：“这个剧本是《信号》的电视剧版？” 完全没有听说过《信号》要拍电视剧版的风声啊？《信号》现在还在电影院热映，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也够网络炒作一阵子了。 陈景行笑了起来：“是，又不是，这个剧本的故事其实和电影版的《信号》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是同一个科幻设定，只是同样的科幻设定下不同的故事，所以说他是《信号》的电视剧版也是合适的，这部剧到时候在宣传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口径。” 陈景行拿出来的这个剧本就是穿越前那个位面的韩剧《信号》，当然肯定是做了本土化的改动。 剧版《信号》同样是无线电对讲机，这个设定跟陈景行拍的电影版《信号》一致。 但故事并不是发生在父子之间，而是一个年轻刑警和20年前的刑警通过对讲机跨越时空连接上后，破获了一些长期未结悬案的故事。 看起来主角是两位相隔20年的刑警，但女主角的戏份却相比两位男性角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既是老警察（只是时间线的老，不是年龄有多老）的下属，也是年轻刑警的上司，一方面爱慕老警察，另一方面也被男主角所仰慕，是破案三人组不可缺少的一环。 同时年龄跨度也相当大，从20多岁到40多岁（原版的时间跨度更大），对于演员表演的要求非常高，事实上在原版剧中，演员对角色的塑造几乎达到了不可超越的程度，在原版电视剧中，最经典的两个角色就是老警察和女主角，反而男主角的表演空间相对狭窄一些。 在陈景行看来，《信号》电视剧在所有这类跨越时空联系设定下的影视剧中，论质量绝对属于最高的那一档。 就像《源代码》留下了续集的接口一样，对于《信号》陈景行也打算出一个系列，在他的脑海中像《黑洞频率》这一类的电影还是有一些的。 这个系列的影视剧倒不必保持故事的衔接，他可以把《信号》这个ip做成在同样设定下或者相似设定下发生的不同故事，信号可以指跨越时空的信号。 比如他可以把《海市蜃楼》这个故事作为信号的第二部电影，《海市蜃楼》是通过电视，还可以通过电话，甚至梦境，或者互换身体等等。 他不必去亲自导演，只要提供大致的剧情，然后让编剧小组去完善，再交给其他导演去拍就好了。 《信号》的电视剧剧本就是他提供了整个故事的详细脉络，而后由梦工厂的编剧们补充完善出来的。 梦工厂不做艺人经纪生意，但导演和编剧以及其他在影视剧制作环节中的创作人员还是可以签约培养的。 陈景行见到孙丽似乎已经被剧本的开头吸引住了，默默的看着文本，他心里还是有些成就感的，说实话孙丽拍戏挑的剧本已经算是质量比较好的，但他敢打赌《信号》这个项目绝对是他接到的剧本中最顶级的那一档。 第147章 孙丽的加盟 “真的，你相信我这个角色真的特别适合你……” 邓朝看着正在泡脚的孙丽有些啼笑皆非：“你接了这部戏还不算，还要把我拉进来，人家是给你的戏约。” “什么叫只给我的戏约？人家小陈导演可是当面跟你说李世安这个警察的角色是给你留的。” 陈景行和邓朝夫妇吃饭的时候，不仅给孙丽发了戏约，当场就把剧本交给她，还邀请了邓朝一起参演。 邀请邓朝饰演的角色就是《信号》电视剧中，在二十年前过去时间线中的“老刑警”李世安。 陈景行认为邓朝的演技塑造这个角色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原版电视剧中这就是个经典角色，陈景行作为邓朝的半个影迷自然是希望他在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喜剧领域之前尽可能多塑造出一些经典角色，留给影迷凭吊。 就像大银幕表现力是一种天赋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喜剧演员需要更难更高的天赋。 虽然在一顿饭的交谈中，陈景行能感到邓朝的性格很幽默，但现实中的幽默和成为一名喜剧演员是两码事。 当然邓朝当时心里面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孙丽拿回剧本看完后手不释卷，直言这是她近几年收到的最好的剧本，并且鼓动他也接下警官李世安这个角色。 “这不就是一部电视剧？” “怎么，看不起电视剧？” 邓朝连忙澄清：“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电视剧也是艺术啊。” 邓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在他心里电影和电视剧确实是有分别的，他已经有几年没有拍过电视剧了，成为电影咖后再回头去拍电视剧心里确实有一道坎过不去。 孙丽轻哼出声，他自然知道邓朝心里的想法：“你接的综艺节目就比电视剧高级呀。” “综艺节目给的钱多啊。” 孙丽翻了个白眼：“行，我不强迫你，你把剧本读一遍没问题？你把剧本看完，咱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反正我觉得这个角色不比辛小丰差，真的是相当难得的一部戏，如果错过你绝对会后悔的。” 邓朝一愣，辛小丰是《烈日灼心》这部电影里的主角，也是他近几年演过的最具有戏剧张力的角色，这部电影去年就已经拍完了，只是一直没有上映。 孙丽也看过这部电影的剧本，更知道邓朝为了这部戏下了很大的功夫，却说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不逊于辛小丰，这倒真激起了邓朝的好奇心，他知道孙丽的性格绝不是那种信口胡说的人。 “行，你这么说我倒还真要好好看看这个剧本有什么神奇之处了。” …… 陈景行还不知道，孙丽看完剧本后已经决定接下角色，并且还帮他说服邓朝也接下《信号》这部剧。 其实在陈景行心里，倒也不是非邓朝不可，只是一方面邓朝的演技绝对足够，跟角色也很适配。 另一方面这对夫妻在电视剧重新聚首，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对收视率也会是一个刺激，想一想邓朝和孙丽时隔六年再次携手主演电视剧，这足以让各大卫视疯抢这部剧。 如果邓朝不愿意出演，陈景行心里倒也不是没有替代者，雷嘉音其实也能演这个角色，只是他已经接了路洋的《绣春刀》续集，档期可能不太方便，如果实在没办法也不是不能等。 而孙丽才是陈景行最重视，而且务必要确保的演员，演技和角色贴合度当然是重要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孙丽是收视率的保证，也是能让一线卫视购买电视剧的最大王牌。 电影和电视剧这两个领域差别非常大，像孙丽这样的电视剧一线演员演电影却不尽如人意，反过来很多电影咖演电视剧也是一塌糊涂。 除了大银幕和小荧屏的表现里要求不同，票房和收视率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别看陈景行拍的电影能在国庆档豪取数亿票房，但他拍的电视剧还真未必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买账，就算买账，收视率也未必高，倒是对网络版权会有很大的加成。 那些找过来想要让他挂名的电视剧项目也主要是看中他的名字在东南亚片商那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更别说电视剧跟电影最大的不同在于电视剧是先买后播，观众的选择权并没有那么大，或者说他的选择权是滞后的。 一部电视剧拍出来首先要头疼的是卖给谁，哪家卫视愿意买，愿意出多少钱买。 虽然到了2014年，网络版权价格已经到了高位，但电视台的采购价格仍然是一块非常丰厚的蛋糕，对于头部电视剧，单集采购价格通常是超过100万的——这一点《信号》是吃亏的，毕竟集数少。 而有孙丽参演的电视剧，百万单集的采购价格只是底线而已，按照现在的行情谈到两三百万完全不成问题，甚至都不必按照集数来走。 当然这一切项目现在都是纸面上的，现在摆在陈景行面前最紧迫的事情是梦工厂的第二轮融资。 距离今年2月初的第一轮融资仅仅过了8个月而已，在互联网企业中也算快的了。 本来不论是许文深还是杨代荣都对陈景行这么快再次启动融资有些反对，并不是反对融资，而是觉得等到明年《源代码》上映后再融，卖出去的股份会更有价值一些。 但陈景行认为时机已到，主要是梦工厂接下来又要进行新一轮扩张，而且要开始启动更大更多的项目。 对特效公司orevfx（墨）的控股是《信号》上映前就已经谈好的，自不必说，而等其成为梦工厂的控股子公司后，墨本身也要进行扩张，以配合陈景行接下来的计划。 梦工厂接下来还要介入电视剧制作，《信号》电视剧版的项目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的《地心引力》项目更是烧钱巨兽，梦工厂必须要有充足的资金在手才能让他有底气在主要合作伙伴不敢或不愿大笔投入的情况下独立推进下去。 《信号》确实能给梦工厂带来不匪的收益，但对于陈景行接下来要做的动作仍旧有些捉襟见肘，而且《信号》的这些收益尤其是票房分账，回款时间是比较慢的。 《致命身份》的票房分账是直到8月份才全部收回的，《信号》的票房分账收回周期也不可能短于半年，这倒不是针对陈景行和梦工厂，国内院线就这个样子，扩张太快，流动资金极其紧张，别说半年，一年以上才回款的也大有人在。 第148章 画大饼 梦工厂的第一轮融资付出了15的股权获得了18亿资金，而这一轮陈景行则是准备至少要融来一倍的资金。 相对于许文深的顾虑，梦工厂的几个股东们对于陈景行想要再次融资相当欣喜但也有一些疑惑。 因为按照梦工厂现在的势头，资金应该是比较充裕的，北美版权的5000万收益已经到账，国内票房按照10亿的落点来算，梦工厂至少能分得15亿的收益，再加上海外其他市场的票房，梦工厂在《信号》这个电影项目上的票房及发行版权收益就能达到25亿元以上。 而且还有网络版权，海外的网络版权不急于出手，因为北美院线对窗口期的要求比较高，他们的窗口期可是高达90天的。 但预计海外网络版权还是得卖给网飞，主要是这会儿网飞真的没有强力的竞争对手，百视达的线上业务早就被干趴了，油管tv亚马逊iv等其他流媒体还没追赶上来，d+则是全靠自制的漫改电视剧。 当版权到了八位数的这个层面，网飞的议价能力就相当高了，毕竟这种量级的版权难以找到其他下家了，估计《信号》的海外网络版权价格能达在1500万美元左右，如果按照这个数字来算，梦工厂也能拿到4500万人民币以上的收益。 而国内的网络版权收益则有些复杂，对于《信号》这个体量的电影，一般都是采用分账的方式，按照付费有效点击量来计算收益，这部分的总收益有可能达到1亿以上，梦工厂也能分得其中的一半。 这样综算下来，梦工厂在《信号》这个电影项目的总收益有可能达到35亿。 这样的资金量对于梦工厂这种中小型的影视公司来说简直太过富裕了，陈景行至少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说服股东们这一轮融资的必要性。 毕竟幻世网等四家企业是梦工厂的股东，第二轮融资，如果他们有谁不跟投，那么股份就会被稀释，即便陈景行是绝对的大股东也要跟这些参与第一轮融资的投资人画好大饼。 直接把《地心引力》抬出来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会把投资人直接吓走，投资人投你的公司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孤注一掷的在一个有重大风险的重工业电影项目上投入几亿资金。 陈景行的理由则是梦工厂要进行多元化的经营，比如对墨的增资控股，对影视产业链上下游的一些必要投资，要抢夺文字与漫画版权，孵化大ip，搭建可持续性发展能力，还有在海外收购或设立发行公司，建设完善的发行网络，还要涉足电视剧动漫等横向产业等等。 除了搞重资产投资之外——这会让投资者心生顾虑，陈景行几乎是把一个影视公司经典的多元化扩张战略复刻了下来，让员工做成ppt给股东们看了一遍。 其实幻世网等公司当然是很想继续扩大对梦工厂的投资的，只是在融资之前让被投资者给他们画个大饼不过图个心安而已，例行公事罢了，在陈景行用多元化扩张战略糊弄过去后，他们也就顺驴下坡。 这次融资是由企鹅视频网与幻世网领投，天润和联合院线跟投，梦工厂获得了37亿元的资金，当然代价是陈景行的股份被稀释到了74。 其实梦工厂并不是找不到其他感兴趣的投资者，只是幻世网等四个股东并不想让其他投资人进场，而陈景行也没有迫切引进其他投资者的需求，所以这次融资其实完全是个闭门融资，圈内其他影视公司甚至圈外对梦工厂感兴趣的投资人连风声都没有听到就结束了。 消息传出后，不仅圈内羡慕不已，就连圈外都为之震惊。 一家只有两部电影获得院线发行的电影公司，公司只有只有一个导演啊不两个导演，没有一点重资产，甚至也没有多少有形资产，连签约艺人都没有，这样一个仅成立一年的公司就估值30多亿了？ 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互联网企业。 大多数人都看到了一条新的投资致富通道，少部分人开始担心起影视行业的泡沫。 其实说起来陈景行还真是影视行业资本泡沫的引领者，从第一次估值12亿的融资后，影视圈就陆续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纸面亿万富豪，甚至有的明星开了个空壳公司，啥项目都没有就号称估值10亿了。 而梦工厂这次的融资再次点燃了投资者对影视行业的想象力，热钱涌入的脚步进一步加快了。 似乎是为了向外界证明梦工厂拿到巨额融资后是有雄图壮志的，很快梦工厂就宣布了一个新的项目，《信号》电视剧。 邓朝和孙丽联袂加盟，分别饰演《信号》的男女主角。 从理论上说邓朝扮演的老刑警这个角色应该是男二号，但既然邓朝已经决定要出演了，那他自然就是一番了，哪怕年轻的警察找一个顶流来出演，也抢不到这个一番，洛辰除外。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则消息自然比什么融资要震撼的多，毕竟《信号》电影可还在热映呢，猛不丁突然要推出一个电视剧版，而且还请来了邓超孙俪饰演主角，这绝对是娱乐圈的大新闻。 ［邓超和孙俪演主角吗？太夸张了，他们俩上次出现在同一部剧里是什么时候呀？］ ［……楼上，上一次是画壁］ ［哦，这是个大烂片，不过电视剧应该还是可以期待的］ ［既然是《信号》的电视剧版，为什么不让原班演员继续演呢？雷嘉音和洛辰演的挺好的啊］ ［很多作品剧版和电影版演员都不一样］ ［就算不一样，基本也都是电影版更大咖，这咋还倒过来了］ ［只有我关注电视剧版讲的是什么吗？我感觉电影已经很完整了呀，把这个故事再扩展也扩展不到几十集］ ［导演是谁？还是陈景行吗？只要是陈景行拍的我都看］ ［应该不是陈景行导演，《信号》和《源代码》公布的时候都明确说了导演是陈景行，这部电视剧只说了演员，没提导演，所以十有八九不是陈景行亲自执导］ ［那我倒是放心了，陈景行还是继续拍电影，真的不要轻易跨界，容易掉落逼格］ 第149章 要建立动画部门 虽然梦工厂借着《信号》上映的热度公布了电视剧版的立项，但实际上剧组都没建起来，导演也没确定，三个主演中还剩下一个人选也没确定。 索性既然已经确定了邓朝和孙丽，这个事实上的男主角就不必再从流量中找了，如果撕掉流量的光环，年轻演员中有演技的还是不少的。 这些时日，一些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确实给他推荐了不少的艺人，其中倒也有适合演这个角色的年轻演员。 陈景行列了几个名单，就让人一一联系试镜去了，当然陈景行并不打算一个人把角色定下。 《信号》电视剧三个主演已经有两个确定了，剩下一个角色怎么也要尊重一下导演的意见。 通常我们说电影艺术是导演的艺术，当然在很多地方也是制片人的艺术，而电视剧的灵魂更多时候被认为是编剧。 在很多影视产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编剧在电视剧制作过程中确实拥有最高的地位，演员得罪编剧，然后角色被写死的新闻并不少见。 通常比较资深的剧迷在挑选电视剧的时候会更注重编剧。 虽然现在很多电视剧也在追求光影，追求镜头的艺术，但普遍来说仍旧是故事和叙事为王，编剧的地位无可撼动。 当然在华国，以上这些都不太成立，编剧在剧组中的地位不说至高无上，也是倒数前几名。 制片，导演，演员的地位基本都比编剧高。 如果演员跟编剧发生了矛盾，走人的大概率不是演员。 因此在国内的电视剧行业，导演的地位仍旧是无人可及的。 所以对于导演的人选，还是要慎重一些，尤其陈景行也希望《信号》电视剧能体现出电影的质感，故事一流的水平上，还能在构图和镜头方面做得更加优秀一些。 因此不能找工具人，还是要尽量找有真才实学的导演，而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你就必须给人家一些尊重。 而这就涉及到陈景行的盲点了，他结识的这些导演个顶个都是电影导演，而且也都混出了一番局面，不可能来他这儿拍电视剧。 唯一签约的导演郭凡也正在忙于《湄公河行动》，再说合约上是让人家拍电影，可不是拍电视剧。 不过许文深倒是认识不少电视剧导演，再加上梦工厂的四个股东麾下就有不少导演，所以对于导演的人选，陈景行就先交给了许文深负责筛选，然后给他一个候选名单，他再来做最终决定。 在梦工厂上下忙于《信号》电视剧剧组的筹备时，陈景行则来到了墨在京城的办公场所。 墨原本的总部在成都，自从梦工厂入股并把《信号》和《源代码》的后期特效制作交给墨之后，徐盛便在京城租了一层写字楼。 墨的原本五十几个员工大部分都跟过来了，毕竟有钱之后，待遇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全国后期视效行业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陈景行直接把特效制作部门并入了剧组，工作时长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后面又继续招募的员工也都直接在京城工作，虽然在名义上墨仍然是一家成都注册的公司，但实际上他的工作地点已经完全转到了京城，就差注册地和一些工商手续的变更了。 而陈景行也是在墨成为梦工厂的控股子公司后，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驾临。 墨在京城的办公面积比梦工厂还小一些，但员工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一百人，再加上那么多机器，显得相当拥挤。 不过员工的精神面貌倒是很不错，毕竟墨的薪资和工作时长在特效行业已经是第一等的良心了，甚至已经完全不像一家特效公司了。 特效行业即便是在欧美也是钱少事多，又苦又累的工作，当然这是相比于其他硅谷的科技公司而言。 而亚洲的特效公司则格外的内卷，因为他们有大半的活接的都是外包，来自欧美顶尖特效工作室的外包。 外包那当然是越便宜越好了，无论是韩国公司还是华国公司在这种外包竞争下工作环境只会下降，不可能提升。 如果是一家别的特效公司老板看到墨的工作时长和薪资待遇，第一时间就会得出结论，墨在外包领域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竞争力了。 但是墨现在已经完全不接外包了，《信号》和《源代码》这两个项目已经让这家中小型特效工作室忙不过来了，几个月的时间人手便扩充了一倍。 在第二轮融资后，陈景行已经打算重新找个更大的办公场地，让梦工厂和墨合署办公。 不过陈景行这一次来并不是考察办公环境的，而是来宣布他对墨在未来发展的第一阶段规划。 与会的只有陈景行和墨的四个创始人。 “陈总，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还要制作动画电影？”动画团队组长项轩又惊又喜的问道。 徐盛也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景行。 他原本以为陈景行这次来是为了《地心引力》这个项目，上次陈景行对他透露了《地心引力》的计划后，他回去后兴奋的跟其他三位创始人分享了这个喜讯，大家都很激动，能参与这样级别的重工业电影制作对墨来说意义重大，这不仅本就是他们的心愿，而且这样的大项目一定会大大提高墨的技术实力。 工业光魔就是靠着《星球大战》横空出世。 captat（t船长）就是靠着给当时还没有大资本关注的漫改电影做特效，从一家只有20人的小工作室变成了如今首屈一指的特效巨头。 维塔数码也是靠着《指环王》三部曲一跃成为顶级工作室。 在他们眼中《地心引力》将是墨鱼跃龙门的机遇，即便要给国外顶尖特效工作室打下手，但那也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当然本来还有人担心《地心引力》到底能不能立项制作，毕竟1亿美金以上的投入可不是过家家，不过随着《信号》的热映和梦工厂的第二轮融资，他们已经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这次听说陈景行要来公司，几人都准备跟陈景行深入聊一聊《地心引力》的详细规划，也有准备大老板可能会问到与《地心引力》有关的问题，徐盛还准备推荐一家墨曾经为其做过外包的国际顶尖工作室作为《地心引力》的主要特效团队。 没想到陈景行竟然没有跟他们聊《地心引力》，而是开始了解墨的动画技术，并且透露要制作动画作品的意象。 第150章 本位面没有的科幻动画作品 跟很多人对特效公司的想象不同，墨的动画组技术实力相当强劲，甚至墨的特效实力有一半都是动画组撑起来的。 只不过在没有被梦工厂入股前，墨的整体发展思路是倾向于影视剧后期的，动画组也是为特效服务的，虽然也接了一些动画制作工作——很多动画电影也不是一家公司单打独斗就能完成了，动画的制作周期比较长，将活分给不同公司也能缩短制作周期。 而陈景行则是想让墨扩充动画部门，甚至他还打算收购一家动画公司直接和墨的动画部门合并。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他的动漫计划。 前世位面中有很多科幻经典作品在这里都没有诞生，这些科幻经典作品中当然也包括动画作品。 比如《星际牛仔》、《eva》、《攻壳机动队》，《红辣椒》、《机器人瓦力》等。 这些作品有的是动画，有的是电影，还有的既可以制作动画番剧又可以扩张剧场版电影。 即便是只有一部电影的《瓦力》，也不是不能制作番剧，可以讲述《瓦力》的诞生，和电影正片之前的生活。 有一些作品能让梦工厂吃10年，甚至不止10年。 还有一些科幻作品也适合动画化，比如《球状闪电》、《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重生之超级战舰》（动画版可以改名为宇宙超级战舰）。 不管能不能成功，但他现在既有资本也有能力去尝试，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陈景行要没承担起动画制作的重任，徐盛是惊讶又惊喜，而动画团队负责人项轩则是恍如置身于梦中。 他心里其实也是有动画梦的，只是有时候动画公司比特效公司活的还难，除了那种一心骗补贴的，再加上他对后期视效这个行业也有热爱，这些年轻时的幻想也就只能藏在心里了。 而现在这个他很长时间都不敢想的美梦竟然直接突兀的砸到他头上了。 不过惊喜之余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陈总，要组建一个真正有能力制作优质动画作品的动画团队并不容易，需要人才的筛选和团队的磨合，而且这都需要时间，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 说完后项轩又看了看陈景行皱起的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说道：“如果有一个完整的团队做为主框架，效果会更好。” 陈景行听后心下了然，其实他也倾向于收购一个成熟的动画团队，与墨进行合并，吸收墨的动画团队，成为一个有较强制作能力的动画部门。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归属进梦工厂，或者把墨的动画团队剥离出来和收购来的动画团队组成一个独立的动画子公司，主要是考虑到现在正是墨的技术实力快速成长的阶段，不宜把动画部门剥离出去。 因为动画本身就是特效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比如说cg特效，你把他叫成cg动画也完全没有问题。 将这个合并后的动画部门归入墨的架构中，也能增强墨在特效方面的技术实力，这是资源的最大化利用，也能减少跨公司合作的行政沟通成本。 当然，若有朝一日墨真的成了世界一流的大特效工作室，或者其规模和组织架构膨胀到了一定程度，到时候再将动画部门剥离出来也不是不行。 不过陈景行的这个想法不好由他直接提出来，无论是子公司之间的合并，或者陈景行直接给墨大量注资让其收购动画公司，都会导致股权发生重大变化，换言之就是墨的四个创始人的股份必然会再次被稀释，相当于一次梦工厂对墨的融资。 尽管陈景行已经取得了控股地位，但控股地位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让他得以乾纲独断，并不是让他每时每刻都摆出主人的架势指挥干涉墨的正常运营。 他要的不是空壳的墨，而是有这四位创始人在的墨。 陈景行经营的不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而是以创造力技术力为核心驱动的企业，对于公司最核心的资产——人才，他必须要做到起码的尊重。 而作为墨的四个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动画团队负责人的项轩主动提出这样的意见，陈景行心里自然是舒了一口气。 既然打破了一个突破口，那么下来的事情就相对好谈了，通过陈景行再次加码，不断用他脑海中的这些经典动画作品引诱，终于兵不血刃的让四个创始人原则上同意了这个计划。 由梦工厂出面收购一家动画公司，然后并入墨，与墨本身的动画团队合为一个动画部门。 陈景行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费了不少劲，但他认为是相当值得的。 墨得这四位创始人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作为新型资本家，他要的是他们开开心心，心甘情愿的给他干活，而不是满怀怨念的给他干活。 至于物色合适的动画公司的工作，他交给了徐盛，当然梦工厂这边也会在市场上寻找合适的猎物，最终拍板的人还是陈景行自己。 搞定了动画部门的组建后，陈景行接下来便谈到了众人期盼的《地心引力》项目，他准备让墨先制作一个《地心引力》开头巡天号望远境以及空间站被卫星碎片击毁的cg预演。 同时还让徐盛等人做一个《地心引力》项目的预算课件，不需要很详细，但要大致估算出整个项目涉及到多少个特效镜头，大概涉及到什么样的特效制作技术，需要请哪些特效工作室，不同的部分大概需要多少制作费用。 陈景行要靠这些东西搞定梦工厂的四个股东和国影，这些人除了秦中和以外可都是真正的资本化身，跟墨这边的几个理想主义者不同，是更难打的战场。 不过陈景行已经胸有成竹，《信号》的成绩以及第二轮的融资让梦工厂储备了充足的弹药，让他有信心面对任何的结果，即便需要信贷融资，梦工厂也有能力独自将《地心引力》拍摄完成。 不过这还需要一些时间，因为很快《信号》就要在预计的第二大票仓——北美市场正式上映了。 第151章 北美上映 虽然定档稍显急促——起码对于外国电影来说，因此在发行谈判上有一定的劣势，但毕竟发行公司是哥伦比亚与狮门。 这两家公司在如今贫富差距愈发扩大的好莱坞早就退出了头部行列，二线也够呛，但还是建立了非常稳固的发行渠道，这几年也把更多精力从制片转到了发行，甚至已经成为了奥兰多奇幻电影节参展影片的主要承销商，算是相当熟门熟路了。 再加上还有《彗星》和《致命身份》的名气，还是拿到了2500多家影院，首日排片占比也不低，因此首周末拿下了2800万票房，获得了陈景行的第一个北美周票房冠军。 上一个做到这一点的华国电影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了。 不过相比于《致命身份》而言，这部电影的观众评分有一些下降，很多观众尤其是陈景行前两部作品的影迷都觉得这部作品少了点黑色的味道，没有那么ol了，《彗星》和《致命身份》都受到了很多年轻影迷的喜爱，而年轻影迷的口味都比较重。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喜欢《信号》，就像某一位陈景行的影迷在推特上写的那样：［虽然对于电影的happy endg我不是太喜欢，不过johnn chan一如既往的给我们带来了惊喜，那就是新奇的设定和概念，以及基于这种设定下衍生出的奇妙故事，在他的电影中，我经常无法预测出剧情接下来的走向。 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我google了一下chan的这三部电影竟然都不是改编自什么畅销小说或者漫画，这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好莱坞，原创电影铺天盖地，而现在俺们美国这些电影公司除了漫画、小说、翻拍和续集之外已经再拍不出有意思的电影了，我没去过华国，不过我建议好莱坞的电影公司能不能去华国请一些那里的编剧过来］ 显然哪个国家都有这种觉得外国月亮更圆的人，或者说他们只是在抱怨自己家里的不圆，并没打算去了解对面到底圆不圆。 相对于北美年轻观众对陈景行另类期待的稍许落空不同，影评人和主流媒体对《信号》的评价倒是普遍比其前作《致命身份》更高。 《芝加哥论坛报》娱乐版标题很显眼：“ signal试图将其主旨建立在人性的层面上，即 you can go ho aga！” 这篇影评几乎占据了一整个版面，当然也充斥了一些作者本人的私货：“当大多数人考虑时间旅行故事时，当然是在电影中，他们脑海中会直接想到该类型的标志性主题：《回到未来》，诞生于好莱坞黄金年代的经典作品，《回到未来》将时间旅行带入了人文意识并使其变得非常有趣，他把一个一直以来棘手的科幻概念变成了大银幕上的视觉奇观——时间隧道。 而《信号》则把时间旅行电影带到了另一个层面，因为他不仅更认真的对待这个主题——而不是把它当成电子游戏或解构存在主义的虚无妄想，而且还以非科幻的术语构建了支撑它的更广泛的科幻概念。 johnn chan这个来自太平洋对岸的年轻天才导演在这部电影中讲述的是失落、接受过去，以及改变自己个人历史的愿望和幻想，影片中的两个主角通过对讲机进行了奇怪的近乎于神奇的链接——感谢天空中神秘的北极光——这让他们不仅有机会连接，而且还积极的玩弄起了时间概念，这是一部披着时间旅行外壳的家庭戏剧。 从这个意义上说，《信号》试图将他所要表达的主旨置于人性层面，这给了他极大的魅力加成，谁没有失去父母或亲人，并希望能再次与他们交谈呢？或者回到过去与他们共度最后一天？父亲听到在未来的儿子的消息时感到高兴，而年轻的警察也因通过对讲机捕捉到了逝世多年的父亲曾经所拥有的家庭生活和爱而感到高兴，他通过与父亲谈话重获新生，因为父亲的去世标志着他整个的成年生活。 从这个意义上说《信号》更像是90年代的美国电影，那个能在大银幕上把家庭的责任与爱的意义在各种题材上都能得到彰显的时代，而现在我在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艺术家的作品上看到了彼时的余晖。” 显然作者白右的政治属性比较明显。 纽约客的着名影评人尼克·罗杰斯的口吻就相对公允和冷静：“……因为导演在建立这对父子人物角色以及他们之间亲情纽带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两人之间围绕着神奇的对讲机试探尝试以及最终连接彼此的过程，包括对话的效果都非常棒。 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超出以往时间旅行叙事套路的新颖设定也对电影营造出的引人入胜的氛围作出了重大贡献，而且主角在解决时间线变化所造成的问题方面的努力，很难不让人赞叹，《信号》拥有一种令人愉快的，容易使观众多愁善感的暗流，它弥补了偶尔不稳定的节奏感…… 最终的结果是一部引人入胜令人难忘的作品，有效地平衡了科幻设定与家庭元素，很显然，《信号》属于专为引起男性眼泪而设计的作品。” 更难得的是，纽约客在对电影做了一番表扬后还大篇幅介绍了一番陈景行的履历，包括他的成长历程和拍摄的作品。 显然这个一年内推出两部作品并且全都在北美电影市场取得亮眼成绩的外国导演已经引起了美国主流媒体的关注。 在这篇介绍的结尾，纽约客对陈景行的评价是：“他是2014年国际影坛的最大发现！” …… “米勒先生。” “r chan。”头发黑白夹杂，风度翩翩的杰夫·米勒笑容可掬的站起身，和陈景行握了握手。 “希望你没有等太久，我这几天的日程确实有点忙。”陈景行一边落座，一边有些抱歉的说道。 这当然只是客气话，陈景行并没有迟到，只是杰夫·米勒来的太早。 “没什么关系，对于“世界影坛最大的年度发现”，你拥有让好莱坞等待你的特权。” 第152章 环球的橄榄枝 杰夫·米勒是环球影业的影片制作联合主席兼执行副总裁，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祖父是康卡斯特电信公司的董事，曾经担任过总裁。 而康卡斯特则是环球影业的母公司nbc环球集团的母公司。 而他的母亲则是caa的副总裁。 所以杰夫·米勒绝对是好莱坞手握大权的大人物，不过此时他在陈景行面前却是笑容满面，让人愉快。 对于杰夫·米勒的吹捧，陈景行并没有故作谦虚，这场会面看起来轻松愉快，如老友相见，但其实是一场谈判，谦逊是最没有必要的。 再说他这个外国导演一年内用两部中小成本的电影在北美市场拿到上亿美金的票房——《信号》预计的票房落点也很有可能超过5000万。 对于好莱坞来说，说他是年度最大发现实在是合情合理。 “chan，你不知道好莱坞有多少人对你感到好奇。”杰夫·米勒脸上仍旧挂着让人愉快的笑容：“你是天生适合好莱坞的导演，如果你加入环球，我可以保证你能拥有剪辑权。” 对于这样的拉拢，陈景行上次来美国，在《致命身份》热映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很多次了，当然不为所动：“我是梦工厂老板的事实，好莱坞公司应该都知道？” 杰夫米勒送了耸肩：“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而且我也知道梦工厂刚刚得到了第二轮融资，我知道你们的重心在华国，可是这里，好莱坞，才是全球电影工业制造中心和影视产品辐射中心。 梦工厂很幸运拥有你这样的天才导演，但是你的才华完全局限在华国是一种浪费，梦工厂不一定是华国的梦工厂，他完全可以是世界的梦工厂，是好莱坞的梦工厂。” 陈景行有些惊讶，怪不得这次会面竟然出动了杰夫·米勒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他听到环球影业执行副总裁想约他出来谈一谈的时候心里还挺纳闷，《地心引力》的事情不需要到这种层级？原来环球影业是想直接收购梦工厂啊。 杰夫·米勒看陈景行沉默不语，以为他有些意动，再次抛出筹码：“环球只要取得控股地位就ok，而且我们愿意出梦工厂这次融资估值更高的价格，4亿美金购买你手中51％的股份，届时梦工厂将成为横跨华美两国的制片厂，你拍的所有的电影都能直接在北美院线发行，而且借由环球的发行能力，行销全球。” 陈景行心中自然没有任何动摇，只是不由得暗自苦笑，这番相似的话他在前不久刚刚用在墨的总裁徐盛身上，果然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是大鱼吃小鱼，而鱼的大小都是相对的。 他没有留任何余地的拒绝了环球副总裁抛出的橄榄枝：“米勒先生，梦工厂当然不仅是华国的梦工厂，他会成为世界的梦工厂，但不会是好莱坞的梦工厂。” 对于陈景行的拒绝，杰夫·米勒并没有显出失望之色，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一顿饭就能敲定的，不过在心里还是对陈景行表露出的决然的态度感到有一丝惊讶——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一点心动都没有。 对于陈景行的拉拢和梦工厂的收购计划其实是他力主的，近20年来好莱坞的马太效应越来越强，迪士尼和华纳手握漫画资源和几个经典ip，彻底颠覆了电影产业的长期创作模式。 工业电影尤其是尤其是投资巨亿的a级制作本身就是高风险高收益的商品，即便是工业化的流程，也无法改变其本质属性，大投资的商业巨制票房扑街并不少见，是任何一家电影公司都无法避免的现象。 然而漫改电影改变了游戏规则，他让a级制作变成了低风险高收益，或者低风险中等收益的商品。 这让手里边没有漫改电影项目的其他制片厂逐渐掉落了队伍，以前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拍摄大制作都是开盲盒，考验大家的就是开盲盒的技术，现在有人把大制作的扑街率降低到了不足10％，资本自然蜂拥向其涌去。 就这样原创剧本渐渐从a级制作绝迹，掌握漫画资源的自然大拍特拍，没有这个资源的也纷纷将资金投入到已经被前人创造出的大ip，畅销小说改编或者回锅肉翻拍身上，努力降低a级大片的风险。 而在杰夫米勒眼中，陈景行就是很有投资价值的导演，他迄今为止拍的三部作品，包括处女作，只在网络发行的《彗星》，都能取得不俗的成绩，获得年轻观众群体的喜爱。 那么在陈景行滑铁卢之前，他本身就是一个低风险的大ip，而且环球这几年已经把大ip和续集电影开发到极致了，有几个系列电影都已经拍到第七部第八部了。 如果这些系列电影被观众厌烦了，环球下一只金母鸡在哪里？难道回到20年前那样直接开盲盒吗？ 制造ip这个活并不容易干，完全是广撒网的模式，拍十部电影，扑街七部，两部微赚，剩下一部电影可能才有塑造成ip金母鸡的价值。 而梦工厂，或者说陈景行没准就能成为环球的下一个金母鸡呢。 陈景行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环球副总裁对他有多看重，他把最后一块牛排咽下去后拿起餐巾抹了抹嘴，笑道：“我们还是赶快进入正题。” 正题？ 杰夫·米勒挑了挑眉，感叹道：“chan，你的魄力让我和我的同行都很惊讶，你的这个太空科幻电影项目即便是我们环球恐怕都没有这个胆量直接立项。”环球这次和陈景行的会面其实是因《地心引力》而引起的。 如果是在环球的立项会上，不是畅销小说改编，不是经典电影翻拍，不是已经建立的大ip续集，更不是漫改电影，也没有任何的历史情怀加成，比如什么神话故事古代传奇故事作为背景，他可以肯定这个项目在环球绝对是通不过的。 陈景行笑了笑：“我懂，‘为原创剧本掏钱都是在做慈善’，这是好莱坞的名言。” 杰夫·米勒哈哈大笑：“ yeah，这句话是我母亲说的，不过我只有50％的赞同，我欣赏为原创剧本掏钱的人，我钦佩你的勇气和魄力，环球也准备好了为这部科幻巨制贡献尽其所能的力量。” 第153章 入场费 陈景行摇了摇头：“米勒先生，关于特效公司的选择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也不是现在能决定的，我们之前提出的仅仅是个意向而已。” 事实上，这次与环球的会面起因是梦工厂首先联系了环球，想要让环球影业旗下的legacy特效工作室为《地心引力》做后期视效，当然陈景行之所以选择这家特效公司自然也是有其他用意的。 这家特效工作室虽然名声不如工业光魔，t船长，维塔数码等公司大名鼎鼎，但同样也是好莱坞一流的特效公司，曾经为华纳制作过三部超英电影的特效，后来被环球收购。 杰夫·米勒并不在意陈景行的说法，他信心十足的说道：“legacy绝对是你们的最优选择，工业光魔和t船长要制作的项目都排到后年了，你是绝对插不进去的。” 陈景行寸步不让：“好莱坞不是只有这三家特效公司，数字王国和新西兰的维塔数码我们都联系了，而且还有欧洲的特效公司，我相信《地心引力》这个大的订单绝对是不愁买家的。” 陈景行觉得《地心引力》简直是他的福星，还没开始拍摄呢就已经接二连三的成为他与别人谈判的筹码。 不过这种保守估计也有七八千万美金的大订单也确实是分量十足的筹码。 杰夫·米勒盯着陈景行的眼睛问道：“那么，梦工厂到底想要什么呢？” “北美发行的‘通行证’。”陈景行脱口而出。 在梦工厂获得融资后，陈景行最想要做的就是在北美成立发行公司，由梦工厂这个域外公司直接在北美市场建立发行网络那绝对是行不通的，连交学费的资格都没有。 至少中间要隔一层，在北美建立一个发行公司，依托这家公司慢慢建立发行网络，然后梦工厂以后的作品会直接授权这个发行公司在北美发行，他要直接分享北美市场这块蛋糕，不想再继续卖断版权了，让国内同行人人羡慕的天价版权在他眼里却是耻辱。 “其实我有件事情很想不通。”陈景行疑惑道：“关于《信号》的北美版权谈判，如果环球同意梦工厂当时提议的分账发行方案，现在因为《信号》热映受益的就是环球了，而且还不用承担2500万美金的风险。 分账发行，甚至是联合发行，这是好莱坞已经存在的一种外国电影进入北美市场的发行模式，而且足够成熟，为什么梦工厂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呢？” 杰夫·米勒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我对这个结果很抱歉，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是哥伦比亚和狮门的意思，环球不想因为你得罪他们，而且2500万的版权费用风险太高，我们不得不放弃。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你心里可能已经猜到了，近几年有越来越多的日本韩国，包括华国的电影进入北美市场，他们显然不想让破窗效应发生，你们有可能也有能力在北美通过分账发行，甚至联合发行的方式逐渐建立起发行网络，而这是哥伦比亚和狮门这样发行业务占比较大的电影公司所不想看到的，不过我认为他们挡不了多久。” 杰夫·米勒的回答肯定了陈景行的猜测，而且还透露了非常微妙的态度，看来《地心引力》的筹码还是起了作用的。 陈景行笑着问道：“那么不知道环球愿不愿意给予帮助呢？” “梦工厂想要在北美建立发行网络的‘许可证’……”杰夫米勒敲了敲桌子，露出了有些顽皮的笑容：“这非常简单，你需要在北美有一个发行公司，而这个发行公司必须是好莱坞的‘自己人’。” “自己人？” “没错，你需要收购一家好莱坞土生土长的发行公司，日本人就是这么做的，就在上个月他们收购了一家好莱坞发行公司，好像叫funiation动漫，我想你可以借鉴。” 陈景行心里大呼有戏，果然拜对了庙门，随即故作迷惑问道：“米勒先生，我对这边的发行公司还真不太了解，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目标可以推荐呢？” “乐意至极，梦工厂收购这个公司后想要叫什么名字呢？” “萤火虫。”象征着希望和光芒，和梦工厂很配，而且还是陈景行前世非常喜爱的一部科幻剧的名字。 杰夫·米勒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很好听的名字，不过陈先生收购后不用改名了，我恰好知道洛城就有这么一家发行公司，公司名称就叫萤火虫，不知道梦工厂感不感兴趣？” 陈景行心里直翻白眼，阿美莉卡人搞这个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收购这家公司要花多少钱呢？” “以我对这家公司的了解，至少800万美金。” “听起来价格有点高。”陈景行有些惊讶杰夫米勒的胃口。 杰夫·米勒摊开手，稍感冤枉的说道：“我可不是这么贪婪的人，这家萤火虫公司的股东里面可是有霍华德·柯赫，他是ac的首席执行官，还有伊丽莎白·弗兰克，她是……，还有约翰·d·麦克唐纳……丹尼尔·埃利斯……” 很快他在陈景行的“恍然大悟”中介绍了ac和帝王娱乐这北美两大院线巨头的几个高管。 说完一连串名字之后，杰夫·米勒笑眯眯的看着陈景行问道：“需要我引荐一下吗？” 陈景行知道杰夫米勒这一句话相当于打开了一扇门，只要他同意，所谓的“许可证”就拿到手了。 “当然，这正是我想要的。” 虽然陈景行作为新锐导演中的弄潮儿，亲自去找三大院线的高管也不是见不了面，好莱坞这个名利场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但是意义截然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 这次相当于是真的打入了这个圈子，从此在好莱坞这盘游戏中也能建立一个号亲自参与了，玩的好与坏先不说，毕竟即便萤火虫建立起来，发行网络的搭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起码可以不用再卖断版权了。 即便萤火虫一时之间还难以独自承担一部电影的大规模发行，但也可以找好莱坞的其他发行公司联合发行。 只不过这个入场费还真有点贵，从杰夫·米勒的话语中陈景行能感觉到，这门生意看来他们做了不少，起码日本人就比他先拜对了庙门。 第154章 十亿 陈景行用《地心引力》的视效制作订单和昂贵的入场费通过环球敲开了好莱坞的发行壁垒，在地头蛇杰夫·米勒的带领下，陈景行几乎认遍了几大院线和不少电影公司的高层。 当然有不少人他之前也是见过的，比如《信号》首映礼就邀请了很多公司高管和知名电影人出席，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外国电影的导演，是好莱坞的“游客”。 而通过杰夫·米勒的引荐，他已经正式成为了好莱坞牌局的玩家，地位并没有提高，但位置变了，他获得了“半个自己人”的标签。 这意味着梦工厂之后的电影作品，都可以通过他收购的萤火虫发行公司在北美直接发行，不需要必须将版权卖断给某家电影公司，然后与北美票房再无瓜葛。 当然萤火虫只是一家空壳公司，自然是不具备什么发行能力的，但发行网络可以慢慢建构，就算自己不行也可以与其他电影公司联合发行。 无论如何梦工厂与北美市场之间的通道已经完全畅通，从长远来看，800万美金的入场费还是值得的。 至于《地心引力》的特效订单，在陈景行看来并不算付出了什么代价， legacy本身就是世界一流的特效工作室，而且因为名气不如工业光魔、t船长、维塔数码这样的招牌公司，叫价还会更便宜一点。 当然也就是陈景行这样极其富有野心，且有迫切需求的电影人才会花费巨大代价尝试绕开哥伦比亚、狮门、新线这样的“收费站”。 如果你不具备持续向北美市场输入作品的能力，是完全不必要建立这样一个通道的，800万美金也是打水漂，没有持续的电影作品能在北美院线大规模发行，发行能力的培养和壮大自然也无从谈起，反而直接卖断版权旱劳保收，不承担风险才是最优选择。 而就在陈景行进行“外交穿梭”的时候，《信号》的票房也在不断升高。 首周末的2800万票房给电影打了一个极其坚实的基础，也让哥伦比亚和狮门影业长舒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后续的票房压力会少很多——他们对《信号》这部电影的票房底线目标是5000万美金。 因为第二周就进入了万圣节档期，五六部惊悚片恐怖片扎堆上映。 所幸哥伦比亚和狮门对《信号》的宣发也是主打悬疑惊悚标签的万圣节电影——从理论上讲，这两个标签并没有错误，只是惊悚的程度距离万圣节电影的平均水准有不小的距离。 可见哥伦比亚和狮门对这部电影的宣发还是准备比较充分的。 虽然稍微有一点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但《信号》确实没有什么违和感地挤进了万圣节档期的氛围中。 周票房冠军宝座还没坐热乎的《信号》在第二周就将王冠拱手让给了惊悚犯罪电影《夜行者》，报收1700万，不过仍然压过了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万圣节应景电影《死亡占卜》。 虽然票房的降幅看起来有些惊人，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北美电影市场就是这么拥挤，年初哥伦比亚买断《致命身份》后也是足足等待了两个月才等来了合适的档期。 等万圣节档期过后，立刻就会有两部单人英雄电影接连登场，等到了12月大片更多。 可以说哥伦比亚和狮门影业是在两害相权取其轻中决定在万圣节前上映，起码万圣节档期的电影看起来战斗力并不强。 不过即便硬撞上万圣节档期，《信号》也拿到了10天累计4500万的票房的成绩，达成5000万的底线目标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虽然哥伦比亚和狮门还无法单靠票房收回成本，但好莱坞电影的盈利渠道已经很完善了，再加上电视版权和dvd发行，哥伦比亚和狮门绝对有的赚。 而如果《信号》的票房落点能达到6000万美元，版权成本也能直接收回。 无论如何都只有小赚和大赚的区别，不过这都跟陈景行没有直接关系了，在与好莱坞地头蛇们交流了一番感情后，陈景行很快就飞回国内了。 主要是为了参加国内的庆功宴，信号在国内上映了40天后，票房终于磨过了10亿——国影为《信号》申请了一次密钥延期。 这样以来，《信号》就成了2014年第三个票房破10亿的国产电影，在有记录以来的国产电影票房榜中暂列第三。 除了国内票房，华美两大市场之外的海外票房也突破了5000万美元，日韩及东南亚地区贡献了大部分票房，欧洲还陆续有市场在定档上映，因为这次是梦工厂等制片方亲自去主导在欧洲的发行，所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远比不上哥伦比亚对致命身份的发行。 参加完庆功宴后，陈景行在公司见到了《信号》电视剧的导演，或者说导演候选人，田鑫业。 田鑫业是84年生人，刚好30，在导演领域是绝对的新生代，陈景行完全是特例。 按理说即便是科班毕业，进了影视行业也得先打下手，别说掌握一个影视剧项目，就算拍广告都轮不到你。 不熬个十几二十年的资历，一般是出不了头的。 而且导演往往是不看专业的，相比于各大艺术院校导演系培养出的毕业生，剧组里的其他行当转行导演的可能性更大。 摄影，美术，演员，编剧这些工作更容易当导演。 不过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倒是给了很多科班毕业后苦熬的导演更多的机会。 田鑫业就是这样的幸运儿，他靠拍摄了一部恐怖网络短片走红网络，被企鹅视频网看中，陆续导演了两部低成本网剧，市场反应虽然平平，但业内对其都还算认可。 因为并不是他的导演拖后腿，纯粹是剧本和演员拖后腿，在这两部低成本作品中，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导演的镜头语言了，构图也相当不错。 而田鑫业之所以能够在许文深提供的五六个候选人中被还在美国的陈景行选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许文深的资料中，田鑫业在拍戏的时候经常画分镜头脚本。 这让陈景行很感兴趣，电影导演都都不是每个人画分镜图的，更何况电视剧导演了，大几十集的内容，两三个月的拍摄时间，哪有功夫让你琢磨镜头。 第155章 精品剧战略 陈景行还在美国的时候，接到许文深传过来的资料，就上网看了一些田鑫业拍摄的网剧的视频片段，一些镜头确实很有设计感，堪称是屎上雕花了。 陈景行并不认为每一个导演都必须要自己编剧，实现剧本的影像化也并不容易，所以他在跟田鑫业交流了一番后，认为其确实是《信号》电视剧导演的绝佳人选。 经过了连续三部电影的成功，陈景行基本已经在观众的心目中树立起了“陈景行出品，必属精品”的标签，先不说票房如何，仅从口碑来讲，《彗星》、《致命身份》和《信号》这三部电影目前都位列豆瓣电影250。 250主要是从评分、打分人数与收藏人数等多个维度来评选的，所以不仅要分数够高——通常要在85分以上，而且打分人数也要足够多。 《彗星》以85分排在208名，《致命身份》则是88分排在第82名，而《信号》目前的评分虽然降到了86分，但仍然能在250中排名第180位。 在内地导演中，只有姜闻入围豆瓣250的电影数量能跟他比。 而在整个华语影坛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导演也不足一掌之数。 当然豆瓣评分其实是非常狭窄的一个评价体系，而且太过大众，在专业影评人眼里甚至极其商业化——虽然豆瓣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很装逼了。 所以真的论到电影艺术价值，陈景行完全是个弟弟，在导演中基本排不上号。 不过在普通观众眼里，陈景行确实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品牌，毕竟大部分观众其实不怎么在乎电影的艺术价值。 在电影上建立了口碑，陈景行自然不会允许在电视剧上翻车。 他想要让“陈景行出品，必属精品”这句话变成“梦工厂出品，必属精品”。 所以即便是制作电视剧，陈景行也要作品能精益求精，《信号》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棒的剧本打底，对于电视剧来说，好的剧本是一切的基础。 这意味着《信号》已经有了一个比较高的下限，而陈景行要做的是努力抬高他的上限。 这就需要镜头语言的搭配，也就是通俗的所谓电影质感，而在他看来田鑫业的镜头语言非常好，说的不客气一点，比他认识的不少导演都要强，包括他自己。 陈景行拍的这几部电影，其实胜在剧本，在光影与镜头上并不突出，当然这并不影响观众爱看他的电影。 不论国内外，普通人不论是看电影还是看电视剧其实看的都是故事，故事好就一白遮百丑，故事不好，你就是把光影整到天上去都没用。 这也是陈景行只能当商业导演的原因，让他像王嘉卫那样玩儿光影艺术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个东西是天赋，田鑫业就有这样的天赋，陈景行甚至认为，如果没有他这个变数，田鑫业再经历一次失败很可能就会彻底离开视频平台，玩艺术电影去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在欧洲三大见到他的身影。 《信号》不会是梦工厂拍摄的最后一部电视剧，所以田鑫业这样的导演在陈景行眼里是很具有培养价值的，他这里有好剧本，田鑫业有艺术天赋，结合的好就能输出精品，而且也不必局限在电视剧，梦工厂将来的一部分电影项目也可以交由其来执导。 田鑫业有些晕晕乎乎的在签约协议上签上了字，他直到现在都对梦工厂突然伸出的橄榄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说实话，企鹅视频网对他不可谓不好，连着让他执导了两部网剧，虽然剧本和演员都不由他定，制作费用也卡的非常紧，但他仍然非常感恩，让一个没有执导过任何影视剧作品的菜鸟一上来就拍摄电视剧，这样的决定没有魄力是做不出来的。 也就是企鹅视频网作为互联网企业在影视界缺乏根基，这才能大方的投入大量资金培养导演人才，同时加强自制剧的制作经验，顺便养活麾下已经签约的18线明星。 可能是田鑫业真的运气不好，又或许是他真的不擅长屎上雕花，两部网剧都扑得无声无息。 通常对于网剧来说，口碑点击双丰收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口碑不行，点击率不错也是不错的结果，而田鑫业拍的这两部网剧是口碑又烂，点击率还扑街。 田鑫业在剧中展现出的一部分镜头语言没几个观众在乎，剧本的拉胯显然不是光影能补救得了的，也只有业内的一些同行在微博上赞扬了一番他的镜头。 田鑫业自己也惴惴不安，甚至为此大受打击，虽然企鹅视频网没有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也许是不舍得违约金，又或许是还想留一点情面，想等到合约到期后自动分手，反正是再没有交给他任何项目。 如此空窗了半年时间，他跟企鹅视频网签的合约中可没有按时发工资这一条，两部网剧他拿到的片酬并不多，为了养家糊口，田鑫业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准备找几家广告公司应聘导演，副导演也行，实在不行就当分镜插画师。 没想到企鹅视频网突然跟他说起了梦工厂招募导演的事，并且告诉他，他已经在候选名单上了。 梦工厂他自然是知道的，电影行业中风头正劲的大明星，虽然体量远远不如企鹅视频网，但在他这样的导演心目中，地位可比视频平台高多了，给陈景行当副导演也是一段难得的资历，而且还是电影行业，对他来说，只要不去拍广告就都能接受。 结果梦工厂速度快得惊人的迅速给他提供了一份合约，五年之内要为梦工厂拍摄三部影视剧作品，若约定数量的作品未完成，合作期限顺延至约定数量的作品完成，拍摄影视剧期间梦工厂会正常支付片酬。 而且还有签字费150万！ “听说你在拍电视剧的时候有个习惯，要先画分镜图再进行拍摄？” 听到陈景行的这个问题，田鑫业稍微有点慌乱，拍摄电视剧画分镜图，在目前的华国来说听起来稍有点离谱。 动辄五六十集，七八十集的剧大多都是两三个月内完成拍摄，比很多电影的拍摄时间还短，按照这么拍怕是拍摄时间要爆炸了，剧组人吃马嚼的花费先不说，演员的档期可是很值钱的，哪有时间陪着一部剧一耗耗半年的。 田鑫业刚开始拍摄网剧因为画分镜图这个习惯，延误了拍摄进度，制片人当时是有不满的。 “陈导放心，我不会延误拍摄进度的，我也不是每个镜头都画分镜图的……” 陈景行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构图和镜头语言，画分镜图是个好习惯，尽管画！” 说罢抽出一个剧本：“喏，这就是《信号》的剧本，边看边构思分镜图，尽情发挥你的艺术天赋。” 第156章 强烈反对 “8亿人民币？” “你是说这部电影的制作费用会达到8亿元？”天润影业投资部经理罗一鸣打断了正在讲解的徐盛，难以置信的问道。 事实上不只是天润影业的代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联合院线、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网也都惊诧莫名。 只有国影的秦中和脸色镇定，因为他早就知道《地心引力》的制作费用。 陈景行面色如常，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天文数字对会议室内在座众人的冲击。 “不用怀疑，就是8亿人民币。” 幻世网派来的代表是陈景行的老熟人，张京燕。 这个在业内沉浮数十年的老资历也面带惊异看着陈景行：“你说的是实打实的8亿，而不是号称的8亿成本？” 影视圈中在宣发时给投资成本注水是个普遍现象，正常来说注水个三分之一都已经算很诚实了，翻倍注水的也不少见。 而如果是真实的投资8亿，都不用注水就能让普通观众都感到离谱，问10个人得有9个人说这是洗钱。 要是真洗钱也就罢了，可看这架势，陈景行这是要动真格的。 陈景行似乎早有准备，温言道：“当然不是宣称，是实打实的制作成本，甚至只会高不会低，而且大家刚刚已经看到了那一段cg预演，而整部电影，90分钟都在这样的太空背景下，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帧每一秒都是特效镜头。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我想你们应该对这样的特效镜头数量会有一点概念，8亿已经是非常划算的价格了，我们已经联系了美国顶尖的特效工作室legacy，这家公司报的价格比工业光魔和维塔数码都要低，我们已经很难找到能做出这样的特效，并且报价还比他低的特效公司了，我认为制作成本已经无可压缩了。” 天润影业的罗一鸣却并不打算跟陈景行辩论如何压缩《地心引力》的制作成本，他难以理解的质问道：“抱歉，这不是压不压缩成本的事情，我只是对这个项目感到非常迷惑。 陈导，我很佩服您的才华，我也承认您取得的票房成绩在国内导演中鲜有人及，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个项目只有在好莱坞才有能力制作，而且就算好莱坞大厂有能力制作，我敢打赌，他们也不会愿意立项，不知道您听没听过好莱坞的这句名言：‘投资原创剧本就是在做慈善’，而这部所谓的太空科幻电影还是一部投资上亿美金的原创剧本。 再说回华国电影市场，虽然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属于我们的漫改电影，也没有建立起多少大ip，所以我们乐于投资原创剧本，但是它需要在一个合理的限度范围内。 而这个叫《地心引力》的项目显然超出了合理的范围。” 联合院线的代表也附和道：“为什么梦工厂不继续制作中小成本的电影呢？陈总，梦工厂之所以估值这么高，而且一年内能连续融资两次，根本原因还是以小博大的商业模式被业内所看好。 梦工厂连续制作的这三部电影的利润率远超其他电影公司，这才是梦工厂的核心竞争力，陈总，融资前您可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作为梦工厂的股东，我代表联合院线必须直言说出我的看法。 《地心引力》这个项目是一个巨大的而且完全不值当的冒险，成本和风险都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按照许总刚刚的讲解，这部电影的特效制作周期有可能长达一年，那么就意味着至少2016年才有可能上映，8亿人民币砸到这个项目上压两年，这不是一个头脑正常的电影公司该做出的决定。 8亿放到银行里存两年都能谈到一个不错的利息了，少说也能挣七八千万！” 对于天润影业和联合院线的激烈反应，陈景行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之前靠着多元化发展战略的大饼获得了第二轮融资——虽然这个多元化发展也并不全是忽悠。 如果他先把《地心引力》摊出来，别说37亿融资金额，3700万都够呛。 如果梦工厂此时是一家上市公司，立项《地心引力》的消息一传出去，股票肯定会大跌。 所谓的“大片利好”那是有一定限度的，投资2亿的主旋律大片湄公河，而且还是跟国影联合制作，那就是利好。 在现在这个时候，拍一部投资8亿的电影，而且还不是成功大ip的续集，那就是妥妥的利空，如果是上市公司的股民甚至有可能向证监会举报公司涉嫌洗钱。 当然等再过几年，8亿应该就不会那么震撼了，但是陈景行不想再等待下去了。 国影秦中和这时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没必要这么悲观消极嘛，小陈过往取得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信号》现在的全球票房应该超过15亿了，我们不要把目光只局限在国内嘛，日韩东南亚都是大票仓嘛，更别说还有北美市场。 其他导演进不去，《信号》和《致命身份》可是进去了两次了，那个纽约客是怎么说的？小陈导演是2014年世界影坛的最大发现，这就说明北美市场是可以期待的嘛。 而且《地心引力》不就是一部真正的重工业电影吗？这样的特效大片，我觉得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电影市场还是大有可为的。” 秦中和当时虽然在陈景行刚刚抛出《地心引力》这个项目的时候短时间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之中，并没有仔细思考过电影的制作成本，毕竟对他这个国影掌舵人来说，即便投资两三亿的电影项目也并不能让他惊异。 但他到底担任过不知多少商业大片的制片人，之后便很快意识到了这样一部全部场景都发生在外太空的科幻电影有多么难以实现。 特效制作费用恐怕是天文数字，随后他打电话给陈景行，在再三的试探下终于得到了真实的预算数字。 虽然也为之震惊，但却并没有打消他的热情，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因为他意识到了这恐怕是华国商业电影发展历程的重要里程碑项目，反正陈景行有言在先，梦工厂至少能承担一半的制作成本，既然风险并不是无人分担，秦中和便决定赌一把。 不过他虽然表态支持陈景行，但也只能抛出海外市场，对于陈景行曾经跟他说过的，仅凭国内票房就能收回成本，甚至实现盈利的话还是很难相信的。 第157章 《信号》三人组确定 第一场《地心引力》推介会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除了国影董事长秦中和站在他这一边外，幻世网、企鹅视频、联合院线与天润影业都表达了不同程度的不赞成。 而其中联合院线和天润的反对声最大，他们不仅不愿意投资这部电影，甚至作为梦工厂的股东明确反对陈景行继续推进《地心引力》项目。 当然陈景行目前对梦工厂是绝对控股的，反对的声音对他造不成实际的影响，不过这也标志着梦工厂和几个制片伙伴之间的蜜月期似乎要结束了。 从第一轮融资开始，梦工厂的四个股东在《信号》和《源代码》这两个项目上都是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可以说陈景行能够在梦工厂人才建设刚刚起步之际将这两部电影拍出来，能够撑住国庆档激烈的票补大战，还能在没有好莱坞发行商的配合下，初步建立起了日韩及东南亚的发行网络以及在欧洲各个市场逐步上映，梦工厂的四个股东是在背后出了大力的。 当然这也是陈景行在融资中引入这四家公司的初衷，否则等着梦工厂自己搭建一个完善的组织架构，建立起一个靠谱的剧组，那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可以说梦工厂目前的大部分员工，以及跟他磨合的还算比较愉快的剧组班底中的大部分人才，基本都有四个股东的背景，连刚刚跟梦工厂签约的《信号》电视剧项目导演田鑫业也是企鹅视频网推荐的，是人家培养出来的导演。 做为对比，虽然钱已经到位了，但陈四成的《唐人街探案》到现在还没开拍。 他的上一部电影《北爱》是京影和联合院线投资制作的，虽然是他自编自导，但他仍旧是个打工人，剧组是京影提供的班子。 而《唐人街探案》项目则是陈四成新成立的公司骋亚影业制作的第一部电影，拉来了梦工厂与联合院线这两个投资商，但剧组到现在都没筹备出来。 华国影视制作从业人员有很强的手工业特性，往往是用师徒和乡亲关系作为粘合剂的，并没有形成完善的自由的人才市场，混出名堂的人才档期也都很紧，想要真正组建一个水准之上的剧组并不容易。 如果没有一流的电影公司出人出力，靠自己在市场中寻宝，就跟在沙子中挑金子一样，不交足学费，没有足够的磨合时间，是根本建立不起来一个高水准的成熟班底的。 更别说除了制作拍摄以外，定档上映环节还会遇到更多的坎。 梦工厂其实足够幸运，而且每一步都踏的刚刚好，这才能让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就铺下了这么大的摊子。 不过虽然对于配合默契的合作关系被打破有些遗憾，但陈景行并没有任何对自己的怀疑和退缩。 反正第二轮融资已经忽悠来了足够的资金——这也是联合院线和天润极度不满的原因。 《地心引力》是个制作周期漫长的项目，当然不是拍摄时间漫长，而是特效制作漫长，基本相当于一个大号的动画片，8亿也不是一下子就花光的，梦工厂目前绝对是有能力独自启动这个项目的，更别说还有国影厂也会参与投资，在资金方面陈景行并不担心。 不过恐怕联和院线和天润参与这个项目的可能性已经极低了，倒是幻世网和企鹅视频这两个互联网公司态度有点暧昧，还是有能争取到的可能性的。 陈景行自然是希望有更多投资者能帮他分担资金压力的，《地心引力》这个项目陈景行原本的打算还是梦工厂投资一半的制作费用，另一半由其他公司分担。 毕竟梦工厂资金并不宽裕，如果把钱全部压在《地心引力》上，就会影响其他项目和计划的开展，至于信贷融资的手段，他相信一旦《地心引力》这个项目公布出去后，银行恐怕会以非常谨慎的态度对待梦工厂的信贷融资。 毕竟一部真实成本为8亿人民币的电影，刨除洗钱的例子，即便在陈景行穿越前的那个时候也绝对是首屈一指了。 《流浪地球》的制作成本也不超过35亿人民币，《唐探三》倒是号称投资13亿，不过都知道这种号称注水有多疯狂，《唐探一》不到8000万的成本都号称2亿呢，《唐探三》的真实制作成本不会超过5亿，但他可是大热ip的续集，跟原创剧本无法比较。 而《流浪地球》成本较低的原因，一是主要用的国内特效团队，二是他的特效并没有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当然放到好莱坞也足够达到中上水平，三是其特效镜头数量远低于《地心引力》。 国内现在的特效技术还没有达到几年后那样的程度，而且《地心引力》的制作难度其实是超过《流浪地球》的，现阶段只能求助于国外的特效公司，成本很难降下来。 虽然《地心引力》的项目推介陷入了僵局，但梦工厂其他的项目还在正常推行。 《信号》电视剧确定了导演后，迟迟未定的最后一位主角人选也有了眉目。 虽然幻世网和企鹅视频都推荐了不少他们夹带中的年轻明星，不过梦工厂要打造精品电视剧，即便有孙丽和邓朝的加盟，陈景行也并不想让电视剧中主角三人团的最后一角有什么瑕疵。 有了陈景行的撑腰，田鑫业也有足够的胆量把一干流量关系户全退了回去，定了几个候选人试镜后，最终确定下了张若匀。 张若匀虽然细究起来也算资源咖，其父亲是圈内的知名制片人，在电视剧行业也有一定的地位，但他本人的演技是在水准之上的，而且台词不错——这是年轻演员中比较少见的业务能力。 既然《信号》电视剧号称精品，所以拍摄方案是现场收音，陈景行并不打算放到影视城来拍，现场收音加后期绝对是能做到的。 电视剧大规模配音纯粹是华国限定，就不说美剧了，日剧、韩剧甚至是泰剧都能做到，可见现场收音完全不是一件有任何技术难度的事情。 虽然张若匀在试镜中的表现的确不错，但他的台词确实是更被陈景行和导演田鑫业看重的亮点。 既然演员基本都已经定下，剧组也是现成的，《信号》电视剧很快就进行了开机仪式。 第158章 山城拍摄 电视剧版《信号》的拍摄地选在了山城重庆，如果说演员有上镜不上镜之说，那么山城完全就是镜头的宠儿，无论是大银幕还是小荧屏，他都能呈现出非常强大的表现力。 对于犯罪悬疑剧来说，山城的气质能带来很大的加成，尤其是拍摄追逐戏的时候——《信号》中有好几场追逐戏，和山城简直是天作之合。 “cut！”田鑫业拿起导筒，满意地喊了一声：“休息半个小时，把绿幕拉上，这个镜头拍完就可以收工了！” 张若匀赶忙小跑着走向陈景行所在的房车，12月初的重庆还是很冷的，虽然温度还没到零下，但演员们演的可不是冬天，穿的衣服显然是没办法保暖的。 这一场戏是在一个废旧筒子楼后面拍摄的，《信号》的第一个案子是张若匀扮演的警察秦海，通过一个报废的无线对讲机联系上了18年前由邓朝扮演的老刑警李世安。 李世安在一座筒子楼后面的下水井中发现了涉嫌一起绑架案的男性嫌犯尸体，因此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告知18年后的秦海。 而这起绑架案被撕票的受害者正是秦海的儿时同学马小静，秦海小时候亲眼见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带走了马小静，隔天被老师告知马小静失踪，而一个6岁的小孩子去警局却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重视，只有他身上遗落的一张纸条被彼时的刑警李世安捡到。 李世安根据线索找到了地下井中发现了尸体，随后在与对讲机通话的时候被杀死。 出于对儿时同学的愧疚，秦海对对讲机传来的信息宁可信其有，来到了李世安所说的现已被废弃的筒子楼，在地下井中找到了相隔18年的尸骨。 而这场戏拍的正是秦海和李世安相隔18年分别在这栋筒子楼后院地下井中发现尸骨\/尸体的场景。 先拍的是张若匀饰演的秦海发现尸骨的戏份，随后要拉上绿幕，拍摄邓朝饰演的李世安发现尸体的戏份。 因为虽然18年前这个筒子楼已经被废弃，但显然要比现在的时间线新很多，这个部分就只能靠特效来处理了，特效团队需要把整个筒子楼扫描一遍，然后还原成18年前的样子，为了方便修改就需要绿幕的遮盖。 这是在电影版《信号》拍摄中已经用的较为成熟的技术，可以说电视剧版中除了几位主演不同之外基本都是原班剧组。 张若匀一进房车被迎面而来的温暖冲击的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跑到小厨房开始冲泡咖啡。 “丽姐，陈导，要不要放糖？”张若昀边打开咖啡机边问道。 房车里不仅有陈景行，还有孙丽，事实上这是剧组为几位主演专门准备的房车，毕竟不是影视城，演员人手租一部房车在这里实现不了。 当然剧组也准备了其他房车，剧组人员有的时候也可以进去休息一下暖暖脚，不过一般是没有这个时间的。 拍戏是一件苦差事，只不过演员拿着高片酬叫苦自然会让人觉得矫情，而没有高片酬，但比演员还要苦的多的人却没有话语权，叫不出苦。 而陈景行能做的只有尽量保证一天8小时的工作时长——仅仅是做到这一点就能极大地提高剧组的工作舒适度，反过来其实也能提高整部戏的拍摄质量。 陈景行喝了口咖啡，看着孙丽：“丽姐，还在看剧本呢？我听说你都快把整本台词都背下来了。” “我又不是非人类，这么短时间能把这么厚一本剧本背下来吗？我只是把这周要拍的戏份台词背下来了。”孙丽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叹道：“只不过是之前我以为我看懂了，结果你给我讲完剧本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理解有误，这部剧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 张若匀也坐了下来附和道：“我最开始看到剧本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我在影院看《信号》电影的时候就觉得，哇，这部影片太有想象力了。 结果读完这个剧本，我觉得电视剧版比电影要复杂精彩的多，我现在已经能想象到观众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会有多惊讶了，陈导，你这些奇思妙想都从哪来的？” 陈景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倒不是他说谎，真是他脑海里的。 张若匀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叹气：“人和人的大脑差别太大了，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当编剧，不过看了这个剧本，我的自信心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这么精妙的剧情，我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出来。” 《信号》电视剧虽然和电影都采用了同一类型的科幻设定，通过对讲机将两个人跨时空的联系起来，但电视剧的结构却更加精妙。 《信号》电视剧的结构是一个圆，双蛇咬尾，头尾相接，邓朝扮演的李世安和张若昀扮演的秦海第一次联系就是在李世安死前。 也就是时间线是往前推的，秦海在对讲机中第一次遇到的是18年前正在调查马小静绑架案的李世安，在李世安向秦海送出筒子楼后院地下井中尸体的线索后，他就被神秘人杀死。 在这个时间点李世安是知道对讲机那边是18年后的秦海的，而这却是秦海第一次知道李世安。 当秦海第二次通过对讲机联系到李世安时确是20年前的李世安。 直到秦海第n次联系到的是25年前第一次发现对讲机另一边是秦海的李世安。 因此时间线对于李世安来讲是正向的，他第一次通过对讲机联系到的是25年后的秦海，随后中间过了7年，到他死前最后一段通话联系到的是18年后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秦海。 而对秦海来说，他与李世安的联系确是从时间线往前倒退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联系到的也是更早前的李世安。 秦海第一次跨时空联络是李世安的最后一次，他的最后一次跨时空联络是李世安的第一次。 这样一个首尾相连的剧情结构还嵌套着诸多联手破案与蝴蝶效应，因此从戏剧结构上来说，电视剧是比电影复杂奇妙的多，矛盾冲突也更具有感染力。 第159章 为导演站台 听到张若匀有些沮丧的话语，孙丽握着手里的咖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大部分编剧都要自杀了，这样类型的剧本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咱们都是普通人，跟天才可比不了。” 虽然只拍了几天的戏，但孙丽对张若昀的演技还是很满意的，反应快，台词好，即便在她接触过的所有年轻男演员中，张若昀也是属于最优秀的那一拨，而且能看出这个年轻演员对拍戏很有想法，将来说不定也有一天会跨行成为导演。 这让她感叹剧组的选角还是非常精心的，她原本以为有了自己和邓朝之后，梦工厂八成会找年轻流量或者关系户来搭戏，邓朝就说过，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会这么做，因此张若匀的表演和剧组的水准都让她觉得有些惊喜。 尤其是导演田鑫业对每个镜头都精雕细琢，甚至还有准备好的分镜头脚本，每个演员都要看，这对她来说相当新鲜，孙丽能感觉到整个剧组几乎是以拍摄电影的态度在拍摄这部剧。 几人说说笑笑聊了很长时间，直到邓朝有点哆嗦的进了房车，越到傍晚天气越凉，再加上今天下了场雨，又刮着风，又湿又冷，拍户外的戏确实有点难捱。 这场戏拍完就意味着收工，邓朝边哆嗦边说道：“陈导，不是说请我们吃火锅？赶紧的，两天没吃我就又想念了，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 陈景行笑着起身打开车门，走到田鑫业身变，随手拿起一个导筒喊道：“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火锅，地方都已经包下了，地址待会儿会在群里发出来，想吃的回酒店洗漱完毕之后就赶紧去啊，去的越早位置越好！” 陈景行明天就准备回京了，所以决定在回之前请全体剧组吃一顿火锅。 《信号》电视剧从资金量上来说绝对算是大项目了，制作成本足有近亿，比《源代码》还要多。 主要是片酬占比有点高，光孙丽一个人的片酬就达到了2500万，事实上这已经是友情优惠价了，她去年在拍《辣妈正传》的时候，片酬就已经达到了3000万。 纯粹是出于对剧本的喜爱，这才把片酬降到了2500万，当然表面原因是《信号》的集数少，只有24集，可是拍摄时间并不会比那些五六十集七八十集的电视剧少。 以孙丽的咖位完全可以提出不按集数来计算片酬，而且以现在片酬疯涨的趋势，市场上现在对孙丽叫价一集200万的项目也大有人在。 对于2500万的价格，陈景行是觉得相当划算的，在电视台面前孙丽的名字就不止2500万了，有孙丽的剧和没有孙丽的剧，电视台采购意愿和采购价格完全不一样。 除了孙丽之外，邓朝的片酬也高达1500万，当然比孙丽少得多，这就是目前的电视剧生态，与电影演员片酬男强女弱不同，电视剧则是女强男弱。 孙丽是目前最具有商业价值的电视剧演员，没有之一。 张若匀的片酬则不到500万，再加上其他演员的片酬，仅仅是演员片酬支出就超过了5000万，占了制作成本的一半还多。 这样大的一部制作直接交给田鑫业显然会让很多人担心，陈景行自然不能做甩手掌柜了，他也挂名了监制跟着剧组一起到了山城来拍摄。 事实上本来许文深甚至幻世网等几个股东都建议陈景行和田鑫业联合导演，陈景行导第一集或者前两集，学习好莱坞电影导演“下凡”给电视剧站台的操作，这也有利于电视剧的宣传，尤其是网络宣传。 不过陈景行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提议，好莱坞电视剧导演本身就是工具人，但是田鑫业在他眼里并不是工具人，对于有能力的人才，陈景行是愿意且希望能给予其尊重的。 既然导演已经选定了是田鑫业，陈景行没必要再去抢别人的功劳和风头，他自己并不缺风头。 陈景行这次跟着剧组一起呆了几天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给田鑫业站台，帮他捋顺剧组的关系，毕竟是《信号》剧组的原班人马，陈景行自然能镇得住，田鑫业这么一个没有太强资历的空降导演就未必能镇得住了。 并不一定是谁有意看田鑫业不顺眼，只能说人心如此，完全是正常现象。 在看到田鑫业与剧组和几位主演的磨合进入了正轨后，陈景行就决定回京了。 其实他这几天躲在剧组里也是为了避开天天来办公室跟他掰扯《地心引力》项目的几个股东。 不过他也实在是躲不下去了，不光是许文深的催促，还有环球那边也来了一封邮件，委婉地询问《地心引力》项目为什么还没有立项，同时坦承legacy特效团队的档期已经空出来了，希望能尽快启动项目。 虽然北美的萤火虫发行公司已经属于梦工厂了，但显然《地心引力》的特效制作作为交换条件之一，环球还是比较关心的，虽然他们并不担心陈景行会毁约，毕竟正常人都知道真的惹恼了环球，他未必能帮你成事，但坏事是绰绰有余的。 陈景行也决定尽快启动《地心引力》项目，因为拖下去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从许文深传过来的各家的态度来看，对于这个项目的投资意愿各方基本已经做了最终决定了，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了。 …… 京城，企鹅影业兼企鹅视频网ceo陈中怀看着手中的文件笑了笑，拿起笔签上了字。 企鹅影业副总裁江宏伟有些迟疑的问道：“根据之前的评估，《地心引力》这个项目风险大的有些吓人，联和院线和天润可都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即便是财大气粗的企鹅影业，上亿人民币的投资也不是小数目。 陈中怀听到江宏伟的委婉劝谏后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老江，你觉得陈景行这个鬼才导演有没有江郎才尽的迹象？” 江宏伟想了想，摇头道：“之前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看了《源代码》的粗剪版后，我就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源代码》的后期特效虽然还没有做完，但粗剪版已经出来了，江宏伟自然也已经看过，即便作为影视圈的专业人士，也让他不得不感叹“脑洞大开，震撼人心”。 第160章 企鹅影业的如意算盘 江宏伟也做过导演和制片人，是彻头彻尾的圈内人士，并不是互联网出身，是受到当时还是企鹅视频网总裁的陈中怀招揽才加入企鹅影业的。 江宏伟对国内外的影视作品涉猎很广，但是《源代码》这部电影，即便是粗剪版，也让他感到极为惊艳。 像是跟时空有关的影视作品他并不是没看到过，比如好莱坞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拍摄的经典的《回到未来》三部曲，涉及到了穿越时空，引发蝴蝶效应和平行宇宙等多种概念。 如果说《信号》只是把时空概念玩弄得更有趣，更新鲜，那么《源代码》则是开辟了一个更有创意的科幻概念。 用人脑死后残存的8分钟记忆，构建一个源代码世界，还能不断回档并且借用此破案，最后竟然发现这个《源代码》世界还是一个真实的平行宇宙（这是陈景行这一版中军方对源代码机器的原理解释，是被恐怖组织所误导的）。 这种想象力可谓天马行空，再纵观陈景行之前拍的三部电影，从什么量子相干薛定谔的猫构建出平行宇宙，然后是涉及到心理学把人格强行汇聚到一起，相互残杀决出胜者来治疗人格分裂症，再用无线电对讲机跨越时空连接父子，跨时空破案，最后再到《源代码》的无限回档。 给人的感觉是陈景行脑海中有无穷无尽的新奇点子，仿佛想把每部电影都塞满新奇的创意，每部电影都能整出不一样的活，没有一部是在重复上一部作品的创意。 江宏伟半是羡慕，半是感慨的说道：“他给我的感觉是目前仍然在创作高峰中，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种创意如尿崩的天才在其他领域不是没有，应该还没到走下坡路的时候。” “我跟你是一样的判断。”企鹅影业总裁陈中怀笃定道：“既然如此，陈景行坚持要拍摄《地心引力》这个项目，那我们就支持他。” “你觉得《地心引力》这个项目能成功？”江宏伟口中的成功并不是电影成功拍出来，而是取得丰厚的回报——仅仅是收回成本都是一种失败，8亿资金的体量空转一两年，原封不动再回来，这就已经是巨额亏损了。 陈中怀摇了摇头：“我看不看好都改变不了这个项目蕴含的巨大风险，我并不认为《地心引力》一定会成功，但是这个项目的失败会让梦工厂濒临死亡吗？” 江宏伟想了想，似乎捕捉到了陈中怀的真实意图：“也许会伤筋动骨，但拖不死梦工厂。” 梦工厂至今仍然是影视行业中少有的没有负债的公司。 “既然即便《地心引力》遭遇重大失败也打不死梦工厂，打不死陈景行，那么这不就是我们的机遇吗？”陈中怀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宏伟说道：“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这么急不可待地完成了第二轮融资，就是为了给《地心引力》这个项目储备资金，当然这可以理解，毕竟他如果跑银行去拿《地心引力》这个项目进行信贷融资，我敢保证没有银行敢放贷。 如果《地心引力》取得了成功，那我们也是受益者，如果他遭遇了失败，梦工厂遭遇的资金困难要靠谁来解决呢？银行吗？他们擅长的是雨天收伞。 这是我们进一步抓住梦工厂的机会，无论是什么行业，能在进行了两轮融资后创始人还能占据绝大部分股份的例子都寥寥无几。 梦工厂每一步都踩的太精准了，他的每一步也都取得了出乎人意料的成功，这才是他能在仅仅让出25的股份，就能做出这么大一番事业的原因，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恐怕梦工厂在上市前都不会再次进行融资了，我们在梦工厂的股份太少了，相信幻世网也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陈景行还在创作巅峰期，那就意味着他有更加长远的价值，就算再天才，他也不过就是个23岁的年轻人，取得这样的成就，谁能忍住不翘尾巴呢？他想追求梦想，那就让他追去，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踏空的那一下，然后抓住机会，把他绑到企鹅影业这条船上。” 对于陈中怀的观点，江宏伟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之前已经隐隐猜到了，而且这样的想法并不能说错，这一切都建立在陈景行仍然在创作巅峰期的判断之上，只要认可了这样的先决条件，那么对于他们这种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公司会做出什么选择就完全不值得奇怪了。 这种靠“雪中送炭”加深控制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就怕幻世网也有这样的想法。”江宏伟有些不甘心：“我现在倒还真希望幻世网能被《地心引力》这个项目给吓住，不敢继续跟进。” 幻世网跟陈景行之间既有私交，又是长期的坚定支持者和合作伙伴，如果能借着《地心引力》这个项目把幻世网挤到后面，倒也不失为一大收获。 …… “震惊，科幻电影专业户梦工厂启动拍摄10亿大片！” “陈景行的下一部电影，太空科幻巨制！” “企鹅影业联手梦工厂，打造最贵国产电影” “陈景行新片投资15亿美元，创造记录！” “陈景行新片未拍先火，据传成本10亿，30亿才能回本？” “投资超10亿的科幻电影，还能回本吗？” “梦工厂领衔科幻巨制，传会有巨星加盟！” 被很多影迷翘首以盼的梦工厂新项目，或者说陈景行的新电影突然曝光，但媒体的关注点却都在天价制作费用上。 当然《地心引力》的制作成本预期是不会到10亿的，但先不说影视行业的注水传统，8亿已经是天价了，该不看好的人还是会不看好，何不再加2亿凑个整呢？更方便媒体营销。 并非只有媒体的关注点集中在天价制作费用上，众多网友，包括陈景行的影迷也都把目光投在了10亿成本上。 大部分网友或者说普通人听到这个新闻第一反应自然是“凎！又是个洗钱电影。” 这个套路在国内并不少见，再是对影视投资不了解的观众，也能分清1亿和10亿的区别。 花10亿拍一部电影，在大部分人看来，这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第161章 烂剧无疑 普通网民听到这样的消息嘲讽又是个洗钱项目。 陈景行的影迷却相当纠结，毕竟有爱屋及乌的因素，对他们来说很难相信一个已经拍出了三部高口碑科幻电影的陈景行会参与什么洗钱项目。 有的影迷相当擅长思考，而且对陈景行没有道德滤镜，但也不想以最恶劣的心思猜测自己喜欢的导演在洗钱，所以倒是编排了一出像模像样的阴谋论，认为陈景行已经被资本裹挟，身不由己了。 很快一篇有理有据的文章迅速在网络上被广泛转载，获得了很多网民的认可。 ［其实从梦工厂在《信号》正热映的时候突然宣布要拍摄电视剧版，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因为之前也有过这样某部电视剧或者某个电影突然爆火，随后就要开始拍电影版或电视剧版，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 无一例外都是圈钱之作！ 资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金母鸡，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催着它下蛋了。 《信号》这样的爆火影片自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这部电影从故事上来说已经非常完整了，相信看过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最后那个大团圆结局连续集都整不出来，但是资本能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能了，既然拍不出续集，那就拍电视剧版，反正要趁着热度大吃特吃。 说实话，我对《信号》的电视剧版是完全没有期待度的，《信号》之所以好看，是因为他把故事浓缩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这样才能有不断的反转和快速的节奏，你能想象把这样的故事拍成好几十集的又臭又长的电视剧吗？这么做只能靠大量注水来实现。 更何况还请来了孙丽和邓朝，据传光他俩的片酬就高达5000万，大家想一想，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烂片和烂剧不都是这种模式吗？ 请来最当红的，最能扛收视率的大牌明星演《信号》这部十亿电影的电视剧版，不就证明了制片方或者连陈景行本人都对这部剧的质量没有信心吗？ 而这一切的缘由是什么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新闻，就在梦工厂宣布拍摄电视剧版《信号》之前，梦工厂刚刚经历了成立以来的第二轮融资！ 这一次融资正是企鹅视频网和幻世网领投！ 陈景行成立的梦工厂在年初获得大笔融资，吹起影视行业泡沫的风光至今我还历历在目，只能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只要你走上这条与资本媾和的道路，就必然会被其绑架，陈景行已经从一个有独立思想的天才导演变成了资本的工具和帮凶。 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去查一下《信号》电视剧的导演，这个导演叫田鑫业，在接手这样一个大制作之前，他以前只拍过两部小成本网剧，猜猜是哪个平台的网剧？ 企鹅视频网！ 大家可以去搜一下这个导演拍的这两部网剧，豆瓣评分没有一部超过6分的，这样的一个导演突然开始拍梦工厂的电视剧，你觉得陈景行难道不知道吗？再想想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信号》电视剧版绝对是一部圈钱烂剧无疑，背后的这些资本，包括陈景行本人也都心知肚明。 再回想起《信号》刚开始上映的时候，自来水们那句“陈景行出品，必属精品”的口号，不觉得讽刺吗？我当时也是欢天喜地喊这句口号的人，没想到梦工厂刚到巅峰就变质了。 这些乱来的互联网资本，根本不懂电影创作规律，只知道大干快上盲目攀比，却不知道这完全是扬短避长。 国产电影的优势是什么？绝对不是去跟好莱坞比拼视觉奇观，因为你比不过，所以最近两年能够在电影市场取得成功的电影往往是中小成本电影，古装大片有一部扑一部。 比如陈景行拍的中小成本科幻片，没有绚丽的特效，但无论是口碑还是成绩，都比大部分好莱坞大片要好，就是靠创意和故事取胜，这也是陈景行最优秀的地方，也是好莱坞大片做不到的地方。 而现在陈景行正在干的就是舍弃自己的强项比拼对方的强项，你就是特效做得再好能有好莱坞好吗？10亿人民币够拍20部《信号》了！ 用小成本讲述有趣的故事，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天才导演，我不认为陈景行不知道影迷喜欢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只能说他在观众和资本中间选择了资本。 天才陨落，梦境破裂。］ 陈景行憋着笑，翻到最后，突然一脸问号：“不是，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咒我死了呢？” 跟陈景行一起瘫在沙发上的唐歆也刷着手机：“别老看悲观的文章，这里有几篇给你辩护的评论，应该是你的影迷写的，你看看？” 陈景行歪头一看，发现是知乎上的评论，关于陈景行启动的这部投资10亿的太空科幻电影，相关问题在知乎上也上了热榜。 大部分回答都是谨慎看好或谨慎看衰，当然也有那种“天才已死梦工厂变质”的言论，或者是对电影能不能收回成本感到担忧的影迷。 不过也有少数非常乐观大唱赞歌的评论。 比如说华国也能拍特效大片，或者是对全球票房的乐观估计认为肯定能收回成本，更有甚者还有说陈景行要拍华国版的《星球大战》，当然这样的回答下面是遭到了嘲讽的，毕竟《星球大战》在国内是有非常多拥趸的，这种形同碰瓷的回答在星战影迷中铁定是会引起反弹的。 唐歆突然惊讶出声：“我朋友圈里也有人发了那篇唱衰你的文章，看来是出圈了呀，我怎么觉得这是不是有人针对你的黑营销啊？我们公司也炮制过这样类似攻击友商的文章，你不公关一下？” 陈景行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有什么可公关的？不就是抨击《信号》电视剧十有八九是烂剧吗？就算所有观众都先入为主认为是烂剧，有孙丽和邓朝在，这会影响电视台的采购吗？不会，有《信号》电影和我的名头，会影响网络版权吗？不会。 所以其实普通观众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选择权决定权，而且我巴不得大家都认为《信号》电视剧质量不行呢，期待越低惊喜越大。” 第162章 《源代码》推迟定档 网络上为了陈景行的新电影炒得沸沸扬扬，虽然包括陈景行的影迷在内的大多数网友都秉持着谨慎看衰的态度，而且确实也有友商在其中浑水摸鱼，甚至把焦点从《地心引力》引到了正在拍摄的《信号》电视剧身上。 但梦工厂内部经过评估，认为没有公关的必要。 只要不是特别负面的热度，那也是热度，对《信号》电视剧有利无害。 就算你再不看好，电视上播放孙丽演的电视剧，难道观众还能不看？ 而在网络上，有陈景行监制的第一部电视剧，和《信号》电影的名气加成，就算你估计他是一坨屎你也会忍不住的去瞧一眼——网播第一集肯定是，看看又不会吃亏。 陈景行有信心，只要观众点进去看，他就会被电视剧的质量所吸引。 《地心引力》正式立项后，梦工厂和几个制片合作方就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筹备工作当中。 与陈景行之前预料的差不多，虽然经过了多次沟通，天润影业和联合院线还是退出了这部电影的制作。 而让他有些吃惊的事，幻世网和企鹅视频，这两家互联网企业虽然最开始对这个项目有些不理解，但投资的动作却相当积极。 最终在制片份额中，梦工厂作为主要制作方投资4亿元，占比50。 企鹅视频和幻世网各出资15亿；而国影则投资1亿，成为电影的第四大制片方。 当然这些钱并不是一次性掏出来的，8亿的预算也是分阶段进行支付的，如果超支则需要四个制片方商议同意后按比例增资。 电影的总制片人是秦中和，梦工厂幻世网和企鹅视频再各派一个制片人。 作为总制片人的秦中和负责联络航空部门，毕竟电影中涉及到的天宫号大型空间站与天宫二号小型空间站需要航空部门提供资料和指导。 尤其电影刚开始主角是在维修巡天号望远镜，按照陈景行的想法，对于大型空间站的核心舱，实验舱，光学舱最好能接近真实，当然如果真的涉及到泄密之类的也能做改动，毕竟还要考虑到这部电影的特效主要承包商可是美国公司。 不过因为天宫号大型空间站在影片开头就会被卫星碎片摧毁，所以其实不涉及到太多的内部细节，外观大差不差就行了。 真正涉及到内部细节的是主角的第二个跳板——国际空间站，以及最后的跳板天宫二号。 国际空间站的大量资料目前是公开的，毕竟是多国合作，建成好多年了，但仍然有很多细节是保密的，陈景行甚至打算联系一下俄国的太空部门，请来个顾问。 当然华国太空部门也必须要请一个顾问，把控空间站的设计建模尺度，以及电影中涉及到的一些科学事实。 陈景行对《地心引力》这个项目的原则是尽量真实，尽量符合科学，甚至他对《地心引力》的定位都不是科幻片，要比硬科幻还要更硬，是个近未来的太空灾难片。 比如原版中靠灭火器改变主角的轨道靠近天宫号的情节设计，他就打算咨询科学顾问，看能不能改动的更合理一些。 不过灭火器这个设定他还是比较喜欢的，不在于科不科学，而是一种在普通观众看起来似乎合理又觉得比较有想象力的情节，也给影片增添了一些浪漫的色彩。 陈景行目前的主要工作则是与环球旗下的特效工作室legacy进行对接。 legacy已经先期派出了20多人的团队来到了华国，这一批人主要是特效艺术家以及方案设计与解决问题专家，后续还会有更多人来。 原先环球是希望《地心引力》直接来美国进行拍摄，而陈景行直接拒绝了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 说它合理是因为赴美拍摄的这个方案是最经济的，因为那里有legacy现成的特效摄影大棚，各种机器和拍摄条件也都非常完善。 如果仅仅是想拍摄一部特效大片，这无疑是最优选择。 但陈景行不只是想拍摄一部重工业电影而已，他要的是长远的利益，要通过这一部电影建立起接近国际水准的特效制作能力，以后梦工厂还会拍摄更多的重工业电影，他需要墨能承担起更大更多的特效工作任务。 这种考虑都不需要起什么培养国内特效人才的高调，利益两个字就足以道明了，如果《地心引力》是由国内特效工作室承制，拍摄预算甚至可以砍一半。 8亿的投资可以节省三四亿，这是多大的利益？节省下来的成本能再拍好几部中等制作的电影了，12亿票房才能赚回来4亿的成本。 陈景行要搭建墨自己的高规格特效摄影棚，现阶段就为了拍摄《地心引力》，需要什么设备我买。 国内的特效行业购买国外特效设备并没有什么障碍，唯一的障碍就是钱，很多时候是你根本没这个需求，你自然不需要这些机器，就算有这个需求，直接把订单给国外的工作室还更简单。 除此之外就是即便你买了这些设备，没有专业的人才也不会用。 由legacy的特效团队先行评估要实现《地心引力》的拍摄效果，需要什么样的拍摄方案，要搭建怎样的特效拍摄大棚，需要什么样的设备。 解决方案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因为《地心引力》的很多拍摄效果需求legacy也没有遇到过，比如最简单的电影中全程失重的效果在好莱坞电影中就从来没发生过。 好莱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太空硬科幻电影了，《星球大战》也不需要失重效果，即便涉及到失重也是短暂的失重，和《地心引力》完全是两种拍摄难度。 除了legacy的专家成日里与陈景行和徐盛沟通设计拍摄方案之外，墨的工作团队也没有闲着。 徐盛抽调了大部分人员集中力量开始做《地心引力》的cg预演，也就是说用比较粗糙的cg将整部电影呈现出来，陈景行作为导演自然也要参与进来。 cg预演可以作为陈景行需要达到的电影成片效果参照物，legacy专家的先期工作就是为整个90分钟的cg预演的每个镜头设计特效与拍摄实现方案。 也因为墨的大部分人力被抽调制作《地心引力》的cg预演，导致了《源代码》的后期制作无法按期完成。 由此产生的后果就是《源代码》恐怕无法在春节档上映。 虽然有很多人反对，但陈景行对此并没有多少遗憾，他对电影的质量有信心。 无论是在五一档还是在暑期档上映，他并不认为这会太影响电影的成绩，走不了短线可以走长线嘛，而且好电影是能带动起大盘的，《源代码》又不是专门为春节档拍摄的应景电影。 第163章 天河动漫 天河动漫。 总经理王世勇避着员工将动画总监武寒叫到了办公室里。 武寒身材高瘦，面孔白净，他小心观察着王世勇的脸色，心里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虽然王世勇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悲，但这本身就代表着非常坏的信号了。 因为这次是天河动漫带着自己制作的子供向动画《神力猫》第三季去央视进行二审，这次审核基本就能确定央视到底还要不要《神力猫》这部动画了。 央视虽然有自己的动画制作部门，但近些年来有越来越多的动画项目是联合其他动画公司进行制作，或者是向市场购买动画作品。 而《神力猫》就是天河动漫制作的动画剧集，已经在央视播出了两季，而第三季已经制作了6集，已经符合二审的标准，央视要天河动漫提供前6集以及后续的故事梗概再决定要不要采购。 而如果央视决定可以采购，王世勇不会是这样的神色，不说欣喜若狂起码脸上会有笑容的。 概因这部动画作品已经算是天河动漫的生命线，或者说是续命药了，如果还能获得央视的采购，公司就能继续撑下去，如果不能继续在央视平台上播出，公司也会面临生死存亡的问题。 而这就是武寒心中忐忑不定的原因，如果是这个坏消息的话，王世勇就算有再深的城府恐怕也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 王世勇刚从央视回来，沏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武寒面前，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个被他从美国召唤回来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在武寒突然变的煞白的面色中说道：“央视不会播第三季了。” 这个消息在熟知公司目前现状的武寒看来犹如晴天霹雳。 “勇哥，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固执和自大害了公司……”最后一只靴子的落地让武寒积压在心里已久的愧疚和不安爆发了出来。 因为他深知《神力猫》对公司实在太重要了。 虽然央视的采购费用并不多，准确的说不是不多，是相当寒酸。 国内传统的动画采购标准是按照分钟来计算的。 如果换算成单集价格的话，大概就是5万到10万之间——这已经是近两年因为国家扶持和网络媒体兴起，电视动画采购价格大涨后的结果。 这部动画的前两季都是在第一动画乐园播出，相当于是黄金时段播放的的动画，所以采购价格也比较高，能拿到每集10万的价格。 《神力猫》第三季是26集，如果央视决定继续采购，那就是260万的采购价格。 虽然这在目前的影视行业中，也就是一个三四线明星的片酬价格，不过在动画行业的电视台采购价格中已经是比较高的了。 当然天河动漫如果只靠这260万只能喝西北风，真正的获益还要依靠央视带来的广泛传播度。 天河动漫每年靠授权卖《神力猫》相关的玩偶、玩具、动漫图书也能赚一两千万，除此之外还能拿到国家的补贴，对于在央视播出的三维动画片能拿到每分钟4000元的补贴，一季也有250万。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还有那么多动画公司上赶着竞争央视的动画采购。 而天河动漫正是靠着《神力猫》这个项目，勉强走出了破产边缘，维持住了整个团队，如果央视不再采购，公司的未来恐怕就不太妙了。 而武寒之所以对此十分愧疚，是因为《神力猫》的问题，确实是他一手造成的。 在《神力猫》第二季的末尾，身为总经理的王世勇就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妙，因为动画的后续剧情走向越来越黑暗了，已经有点超出小孩子的理解范畴，偏离了子供向的动画定位。 而从《神力猫》第三季制作出的前6集来看，这个问题并没有获得扭转，对此王世勇是发过很大一顿脾气的。 武寒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和他的动画团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们在《神力猫》之前就没做过子供向动画，当然也有他自己的侥幸和固执。 对于武寒的愧疚，王世勇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道：“跟你没关系，央视本身就不想采购这部动画了，盯着央视平台的动画公司太多了，这潭水本身就深的很，其实我也是靠着老同学的关系才能拿到第一季的采购，我早就已经有准备了，不是你的错，别把锅往自己身上推。” 说到这里他反而音量控制不住的高了起来：“虽然是低成本的三维动画，但是《神力猫》的建模和制作，我敢肯定在国内所有动画公司中也是上乘的，同样的制作费用，央视能找到第二个这种质量的动画吗？哼，电视动画这条路早就是个死路了，唉，也是委屈你了，不过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做这样的项目了。” 王世勇的心里对这个他一手从美国忽悠过来的武寒其实也是有愧疚的，让他做这种低成本的三维电视动画实在是屈才。 天河动漫其实也是曾经辉煌过的，公司成立之初在武寒组建的团队下就制作了一部被很多网民称为国漫良心的动漫作品《星神记》，但是一直没有电视台愿意采购，或者说采购的起。 天河动漫当时全凭一腔热血，没有真正考虑到国内动画行业的现实，制作费用远超普通的国产电视动画，最后只有成立不久的幻世网以勉强能覆盖住成本的价格买了下来。 这部动画作品以远超过普通国漫的水平让当时国内的动漫观众狠狠惊艳了一把。 也因此诞生了第一句“国漫崛起！”，直到现在仍然被不少网民念念不忘。 《星神记》获得了口碑上的巨大成功，但却没有给天河动漫带来真正的收益，只是将将覆盖了成本而已，随后在获取巨大收益的期待下，也是在众多呐喊国漫崛起的网友的吆喝下，天河动漫通过贷款加一部分网友的众筹制作了《星神记》的电影剧场版。 然后就是扑到了姥姥家，给了当时在国漫崛起的口号下蠢蠢欲动的各方资本一记重锤，导致直到现在也少有国内公司制作动画电影，资本也对其兴趣缺缺。 若不是及时转行制作子供向动画，并且卖给了央视，天河动漫怕是当时就已经破产了，直到现在也仍然背负着巨额债务没有还清。 武寒对于王世勇的话只当是其在安慰自己，他脸上泛起苦涩：“要不然我再让团队加班加点重新改一下，改完之后再让央视看看？” 王世勇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我没有安慰你，这个劳什子的《神力猫》跟我跟你都没关系了，有家公司要收购我们。” “收购？谁？”武寒有些呆滞。 “梦工厂！” 第164章 宝藏团队 天河动漫总经理王世勇开着车载着武寒往京郊驶去。 在路上，王世勇跟武寒解释了事件的原委。 事实上在一周前，王世勇就接到了梦工厂的电话，而且还是梦工厂的老板，华国电影市场的弄潮儿，天才导演陈景行的电话。 对于梦工厂明确的收购请求，王世勇先是震惊随后则是悲喜交加。 王世勇最早是做视频网站起家，是华国最早一批视频网站番茄网的创始人之一，此后网站被幻世网收购，他也因此拿到了第一桶金。 一旦人开始不用为了衣食住行发愁，就有了追求梦想的基础，而王世勇的梦想竟然是动画。 王世勇这一代人都受到过美漫和日漫的深入影响，而且也见证了美漫靠着影视产业行销全球的发展历程。 而国产动漫在近20年的发展中却不进反退，这让他萌生了创立一家动漫公司，并且发展华国的非子供向动画，作为曾经的互联网创业者，颇懂营销的他第一个喊出了口号，国漫崛起。 《星神记》也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最终以当时来说国产动画的天价卖给了幻世网。 不过出道即巅峰也让他被冲昏了头脑，被他自己喊出的口号所裹挟，没有充分认清国内的动画产业现状与当时的电影市场状况，让他的二次创业陷入了死亡的边缘。 这两年搭上了央视的关系，制作出的子供向动画也只能勉强维持住团队，毕竟武寒组建的这支团队里面有不少都是从美国和日本回来的动漫人才，不是这样才华横溢的团队也制作不出《星神记》这样的国漫精品来，这样的团队即便再用理想画大饼，基本的待遇也不能太差。 勉强维持住团队，却无力偿还债务，王世勇根本看不到希望，他又实在不舍得让武寒这个很有战斗力的动画制作团队散场各奔东西，这几年也曾想过卖身，看有没有人能接手这支团队。 但都接连碰壁，愿意接手的不是没有，虽然开出的价格很低，可是对于天河动漫的这支高薪团队却没有人想继续养下去。 电视动画卖给央视也才能拿到几个钱？维持这样一个高标准团队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他们又不打算制作什么动画电影，目前国内播出的电视动画哪需要这么多高技术的人才制作？因此给出的条件是要么降薪要么瘦身。 降薪团队必然是维持不住，对于廋身武寒也极力反对，而且也肯定维持不住团队。 因此对于梦工厂这个大主顾，王世勇当然是欣喜的，但他又担忧梦工厂到底清不清楚天河动漫目前的债务情况，陈景行能不能接受他提出的这个在外人看来比较苛刻的条件。 对于天河动漫面临的债务问题，陈景行决定收购之前肯定是做足了背调的，对于这个担忧，陈景行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而对于维持住天河动漫目前的团队的要求，陈景行心里自然是乐意至极的，因为他本身就是冲着团队来的。 三年前那部《星神记》即便在现在看来，也没有其他国产动漫能够超越，并不是故事有多惊艳，而是其人物建模，艺术设计和画面表现力是完全超出当前国漫水平的。 即便是跟陈景行在前世看到过的优秀国漫作品相比也是鲜有人匹的，无怪乎能够让许多动漫迷至今仍旧念念不忘，凭一己之力掀起本位面的国漫崛起浪潮——虽然也被他自己一掌打断。 《星神记》勉强也算是科幻作品，涉及到飞船和各个星球众多生命的设定，无论是飞船的设计，武器的设计，外星球设计，人物形象设计都体现出了极高的视觉艺术设计功底，这是陈景行最为看重的东西。 他甚至认为这个动画团队中负责视觉艺术设计的人才，哪怕转行去搞工业设计也绝对能混出一番天地。 即便不去做详细的背调，陈景行也能判断出这个团队绝对是个大宝藏，而且通过详细了解，他也知道了这个团队中有不少从美国和日本动漫产业回国的人才，而这就意味着天河动漫团队拥有足够的培养和提升潜力。 陈景行的目标可是制作出《机器人瓦力》这样级别的动画电影，天河动漫已经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和潜力都最高的团队了，他只会嫌其人不够技术不够，不会认为其技术过剩从而搞降薪和瘦身。 不过虽然陈景行心里对王世勇的要求欣然接受，但他还是要保持住起码的姿态，不能搞得太热情，让对方得到叫价的资本——看重归看重，收购价格还是要锱铢必较的，毕竟还有《地心引力》这个吞金兽。 因此他提出要王世勇带着动画团队总监武寒来他这里，双方要进行充分的沟通交流后再做最终决定。 …… 《地心引力》的拍摄地是在梦工厂搭建的特效摄影大棚中。 而这个摄影大棚位于京郊的数字产业园，是国影一手建设的，《源代码》也是在这里拍摄，国影作为《地心引力》的投资方，在秦中和的指示下已经跟梦工厂签了为期20年的租赁协议。 梦工厂获得的是最大的单体摄影棚，占地面积16万平方米，而租金价格只有每年1200万，在梦工厂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还可以把摄影棚租给别的公司——在征得国影同意的情况下，可以说跟白送差不多。 秦中和的劝说也打消了陈景行的顾虑——毕竟是国有资产，陈景行不得不担心秦中和退休后可能引发的风险。 而秦中和的意思是不仅是国影其他领导，上面的领导也对陈景行和梦工厂非常满意。 据秦中和神秘兮兮的小道消息说，在明年两会上工作报告华国文化事业的章节里面，梦工厂的两部电影，尤其是《信号》很有可能在“国内文化事业……尤其是影视产业的蓬勃发展……与影视文化输出”中出现。 毕竟这可是时隔近十年，华国的影视作品再次在世界其他主要市场，尤其是欧美发达国家取得亮眼的成绩和主流媒体的赞美。 这不就意味着国家这几年对影视产业的各种政策扶持这么快就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了？ 传统文化孔子学院如火如荼，影视流行文化也在海外取得了成功的输出，文化部门不得乐开花？还有比这更过硬的政绩吗？ 秦中和甚至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说让他不要担心《地心引力》的资金问题——如果超支或者梦工厂的资金在其他项目上出现问题——其他商业银行如果不敢给《地心引力》贷款，毕竟风险太大，但国开行的文化产业贷款只要陈景行去申请就绝对能拿到。 第165章 失重拍摄 “好家伙，你说这是飞机生产车间我都信。”武寒看着足有40米高的摄影棚难以置信的说道。 经过了一路上王世勇的解释，武寒心里的担忧大半已被化开，只不过心还没法完全落地，毕竟还没有最终敲定。 不过这个巨大的摄影棚却诡异得让他增强了一分信心，陈景行新片投资10亿的新闻和眼前的摄影棚让他对梦工厂的财力有了个具象化的了解，这么财大气粗的新东家，应该不会嫌他的团队薪资太高，拔一根毛也能养活起他们了。 王世勇则是看着摄影棚有些滋味复杂的感叹道：“这个数字产业园是国影耗费巨资才建成的，去年才完工，一共12个大棚，这是最大的一个，据说租金不菲。” 他也跟武寒想起了同样的新闻——梦工厂制作十亿大片。 他当年是不是应该投资影视行业啊，瞧瞧这几年有多少影视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大猫小猫两三只就敢喊出上亿估值，热钱也蜂拥而至。 再瞧瞧动画行业，当时真是脑子进水了。 两人一进摄影棚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机器。 陈景行望着被机械臂举着的穿着简陋宇航服的吴越问道：“怎么样，吴姐，这个速度能适应吗？不恐高？” 扮演《地心引力》女主角的演员吴越声音温柔而稳定的回道：“没事儿，我又不是没吊过威亚，这比威亚舒服多了。” legacy的特效方案解决专家想出的解决失重效果的办法就是使用工业机械臂，也就是大家都在视频中看过的那种大规模应用在诸如汽车自动化工厂等领域的工业机器人。 工业机器人的机械臂可以实现大角度，大转向的灵活移动。 一个机械臂绑定摄影机，另一个机械臂绑定着演员，就能实现演员在太空中自如的转动飞舞，以及360度多角度环绕拍摄。 当然这个只能实现演员在穿着笨重太空服的情况下的拍摄，因为它无法实现演员身躯的弯折和灵活动作。 而需要演员作出灵活动作的失重效果，则需要威亚的升级版——木偶威亚来实现。 也就是演员身上要绑定数十根丝线，如同木偶表演一般，在设定好的程序中被拉扯着做出动作。 而这需要计算机根据cg预演计算出演员每个动作中每一根丝线的运动模式，legacy美国的总部已经在制作相关的软件并计算相应的程序。 虽然距离真正开始拍摄还有不少时间，但演员需要来适应或者说被训练能够在各种拍摄模式下进行表演。 作为女主角的吴越今天第一次来尝试了机械臂的拍摄，穿的是租来的比较粗劣的宇航服——影片中真正使用的宇航服并不容易设计，墨和legacy的设计人员正在跟从航天部门请来的顾问设计宇航服。 只有真正开始拍摄这样的电影，陈景行才开始理解重工业电影到底意味着什么，种种复杂的甚至意想不到的问题都会随之浮现，并且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努力才能解决。 影片中另一个角色，也就是穿着喷气式航天服进行太空行走的男性航天员，陈景行选择了雷嘉音来饰演。 当然雷嘉音现在还在拍摄《绣春刀》续集，不过《地心引力》的拍摄并不急，这部电影的主要制作时间其实是筹备和后期制作，演员真正来拍摄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而且也可以先拍没有雷嘉音的戏份。 他不经意间回头突然看到了王世勇和武寒已经来到拍摄大棚，正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两个巨大的机械臂流畅的转动运行。 陈景行跟旁边的副导演交代了一声，就匆匆向王世勇等人走去。 接下来副导演要看这两组机械臂试拍一段镜头，然后后期要尽快渲染制作完毕，以此判断这样的拍摄方案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往往在重工业电影的拍摄中，导演会褪去身上的艺术家色彩，更像是建筑施工工程师，也许很多导演会对此比较排斥，但陈景行却非常享受这样的拍摄，他喜欢这种通过不同的工业机器实现视觉奇观的过程。 摄影棚内还搭建了专门的休息室，陈景行带着两人来到休息室，与早已在休息室内等待的另外两个人一同落座。 “这位是徐盛，orevfx也就是墨的ceo…… 这位是项轩，墨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动画总监……”陈景行笑眯眯的看着面露惊讶之色的武寒和若有所思的王世勇。 “天河动漫的老总王世勇，以及动画总监武寒，按照老项的说法，你们之间应该也都认识？” 王世勇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笑道：“确实都是熟人，看来应该是项总监推荐的我们天河动漫。” 原来墨的创始人之一项轩和天合动漫的动画总监武寒还是在美国的同学，项轩先回国与徐盛等人一同创建了特效工作室墨。 武寒则等了几年回国，被王世勇一通忽悠加盟了天河动漫，期间还曾劝说过项轩也一起来天河。 王世勇是知道墨是梦工厂的控股子公司的，毕竟这家特效工作室最近在动画和特效圈子中名气很大，且最出名的还不是制作了《信号》，而是薪资待遇和宽松的工作时间。 游戏、特效和动画这三个行业往往是互通的，因为人才流动很频繁，基本流动顺序是动画人才往特效公司流动，特效人才往游戏公司流动。 所以在普遍苦逼的特效和动画行业中，墨的薪资待遇和工作环境被大多数业内从业人员所羡慕，这个圈子其实很小，天河动漫团队的不少人都被墨勾引过，王世勇和武寒花了很大力气才稳住。 这也是王世勇听到陈景行抛来的橄榄枝后，没有太多顾虑就欣然同意的原因，天河动漫只是拥有动画行业最顶尖的薪酬待遇，而墨则是拥有特效行业最顶尖的薪酬待遇，显然是要比天河动漫高一筹的。 不过武寒在见到老同学的惊讶和欣喜后迅速警惕了起来，突然向陈景行问道：“陈总……呃，陈导，您该不会是让我们改做特效？” 虽然特效行业还是比目前半死不活的动画行业稍微好那么一丢丢，但武寒是对动画真心热爱的，这也是他能被王世勇忽悠到天河，并且死心塌地待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是让他改行做特效，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看着武寒的警惕和王世勇一脸苦笑又抱歉的神色，陈景行没忍住笑了出来：“放心，你不仅能继续做动画，而且还能做出更好更伟大的动画作品。” 第166章 国漫拯救者 梦工厂收购天河动漫的消息并没有受到主流媒体的注意，也没有在影视圈子中引发什么反响，很多电影公司都有些看不懂梦工厂的操作。 毕竟天河动漫负债累累，虽然曾经制作过一部优质动画，可是也没挣到什么钱啊，反而把自己拖累的一屁股债。 国产动画主流市场无论是电视台还是网络视频平台都是子供向，是服务儿童市场的，这个市场的利润和产值太小，无论是电视台还是网络平台的采购价格都非常感人，很多动画公司已经沦落到靠国家补贴来生存了。 而增速较高，规模较大的青少年甚至成人向的动漫市场都已经被美漫和日漫所垄断，而且从90年代以来美漫产业嵌入到了好莱坞工业中，影响力日渐增大已经超过了日漫。 国产的非子供向动画作品质量稍差，你跟人家就没法竞争，提高投入，但网络平台和电视台都不买账，美漫的下游可是好莱坞工业，人家制作出的动画产品就算不盈利，也能靠下游的好莱坞工业带来长远的利益，国产动画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没办法和其相比。 所以在圈内看来，梦工厂这很明显是要把触角深入动画领域，是有钱之后乱投资的典型，又将是一家被所谓多元化发展战略所拖累的电影公司。 不过对于梦工厂走入“歧路”，其他电影公司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电影票房大盘是跟着银幕数走的，热门档期就那几个，虽然是还在高速膨胀的蛋糕，但有人多吃了，其他人自然就少吃了。 《致命身份》还好，是贺岁档中的凉档，但也让江河文化吃了个大亏，结果下一部电影就定档国庆了，不光让京影的古装大片《白发魔女》少圈了好多钱，或者说亏了不少钱，而且还导致《心花路放》空降暑期档抢了不少电影公司的蛋糕。 才两部院线电影就牛逼成这样了，接下来梦工厂还要干什么，简直不敢想啊。 不过梦工厂先是整了个10亿成本的太空科幻巨制，然后《源代码》宣布不会定档春节档，现在又开始跑动画圈玩票去了，这倒是让很多被梦工厂火箭蹿升吓到的同行们舒了一口气。 很多电影公司老板的想法已经是观其自败了。 抛开圈内的反应不谈，天河动漫被收购的消息倒是在动漫圈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在国内最大的acg社区中，国漫区和综合区都立刻出现了关于天河动漫被收购的帖子。 “天河动漫被梦工厂收购了！” “爷的青春要完了，谁还记得王老狗的那句国漫崛起？” “天河动漫卖身梦工厂，疑似转行开始做特效” “天河动漫没了，《星神记》是不是再没下文了？” “心中有点唏嘘，当年《星神记》电影版我还众筹过呢，没想到天河还是走向了落幕” 一向人流稀少的国漫区此时也被这个消息炸出了不少网友。 ［新人弱弱的问一句，天河动漫是哪家公司啊？］ ［《星神记》没听过？就是这家公司做的，不过后来电影版扑街，这几年给央视做《神力猫》呢］ ［梦工厂不是拍电影的吗？收购天河动漫干嘛呀？］ ［我看新闻上说梦工厂旗下有一家叫墨的特效公司，说是两家公司要合并，要做特效的？不是说他们要拍什么宇宙大片，特效工作应该很重］ ［可是我看网上有营销号说梦工厂要进军动画产业］ ［陈景行拍的电影都不错，他是想要拍动画电影了吗？那我还挺期待的］ ［怎么可能，他一个真人电影导演拍动画作品那不是跨界了？就是梦工厂的多元化战略也罢了，没看都开始拍电视剧了？反正我不看好，这种影视公司搞跨界多元化基本就整不出好作品了，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一个电影公司懂个屁的动画。］ ［可是梦工厂有钱啊，你看《信号》票房多少亿了？我也不期待别的，就想着梦工厂能不能投点钱把《星神记》后续制作出来，起码给个结局啊］ ［楼上做梦呢，哪个资本家这么心善啊？而且《星神记》本来就不赚钱，天河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就算这几年互联网平台的动画采购价格已经有了提升，但你国产动画本身就先天低人一头，互联网平台不可能拿出采购美国动画的价格采购国产动漫的，再有钱的公司也不可能做赔钱的生意啊］ ［其实它降低制作成本我也能接受，如果压缩制作费用的话，1000万应该也能做出来？这个价格有可能不会亏本，说实话这个成本在国产动画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快别了，就让《星神记》以最好的面目留在我们的回忆中，国漫崛起就是个伪命题，在我国动画是给小孩子看的这个想法太根深蒂固了，再加上还有美漫日漫在上面压着，非子供向动画根本发展不起来］ ［卧槽！快去微博，梦工厂官微上发了说要制作《星神记》第二季！陈景行也在微博上确认了，还有天河动画总监武寒也在微博上发文了］ ［我刚从微博回来，梦工厂这次真是好大的手笔，说是立了三个动画项目，除了《星神记》第二季之外，还有个《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和《宇宙超级战舰》，听起来名字有点怪，但说是都是青少年动漫］ ［真的吗？！要是真的我宣布陈景行是我爹！］ ［楼上，大可不必啊］ …… “没必要把这些内容全塞到一季里面。”陈景行摆手说道。 武寒神色一怔：“陈导，你的意思是《星神记》第二季不是完结篇？” 陈景行笑着回答道：“当然，我觉得这个动画还有很多的潜力可以挖掘，为什么要急着完结呢？” 《星神记》的主要内容就是一行5个伙伴，冲出地球，走向浩瀚宇宙，寻找星神遗迹又称为星神宝藏的宇宙冒险故事，中间经过不同的星球和秘境，寻找能强化自身星力的宝石。 总之在陈景行看来充满了很多既视感，人物塑造艺术设计都达到了一流，画面也相当绚丽，画风极为大气，他认为这样的动画作品确实有非常高的开发价值，没必要因为自己脑海中的经典作品就把本位面原生的优质动画ip淹掉。 第167章 动画野望 陈景行的回答完全超出了武寒的预料，因为在天河动漫和墨的动画组合并的过程中，陈景行已经宣布了《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和《宇宙超级战舰》的这两个动画项目。 当然对于这两部动画作品的立项武寒是相当佩服陈景行的魄力的，《星神记》这个热血漫在如今国产动画一片子供向的氛围中已经很另类了。 陈景行要制作的这两部动画作品，在他看来简直是另类中的另类，非常新颖，在美日的动画题材中他都找不出类似的作品。 不过在陈景行看来，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讲的是一个名叫琳的单细胞在一个星球生命起源的太古时代，不断分裂并进化，成为一个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完美生命的过程，当然，中间会见证无数文明的兴亡衰落，物种的诞生灭亡。 而琳真正强悍的本质是她的意识可以直接控制所有的细胞，只要有一个细胞还存在，她就是不死不灭的。 所以这是一个无敌流的有趣故事，不乏矛盾，冲突，强大的敌人和史诗的碰撞，还是具有很强商业性的，而且在离谱的设定中也有很多科普的元素。 陈景行对这部动画的定位是充满史前风情，要足够梦幻，色彩极为浓郁，故事中也蕴含一些关于生物学的知识，比如参考了地球上的几次生物演化及大灭绝事件。 除此之外《宇宙超级战舰》的原型——《重生之超级战舰》更是一个纯粹的包裹在硬科幻外壳下的打怪升级文。 地球毁灭前人类幸存的战舰流浪在宇宙当中，不断进化，从一级文明到二级文明，三级文明，四级文明等等，还有科技文明，异兽文明，机械文明，幽灵族，太昊文明之类的设定，就是宇宙背景下的升级流。 设定新颖，但本质相当商业化，而且世界观极为宏大。 因为这两部动画作品的立项，武寒一直认为陈景行允许他继续做《星神记》的第二季就是让他做完结篇，了断他的执念，然后全心投入到梦工厂接下来的动画制作中。 事实上即便如此，他已经很感激了，因为陈景行承诺了2000万的制作费用，比《星神记》第一季的制作费用还要多一点，可以说基本达到了美漫日漫动画的平均制作成本，算是相当大方了。 没想到陈景行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急于完结，《星神记》还可以继续往下制作，这让他惊喜交加，他其实构思了非常多的剧情，《星神记》远没有到完结的时候，甚至第一季只是个开头罢了。 他不知道陈景行并没有把《星神记》当作一个包袱，陈景行认为这部动画很有潜力，想要打造成一个大ip。 不能怪武寒的固有思维，因为以目前国漫的现状，两千万费用制作出的国产动画很难收回成本，网络平台不太可能出这样的价格采购一部国产动画，甚至哪怕是美国和日本的动画都少有能在华国卖出2000万的版权价格。 制作动画目前来看是一个很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动漫迷也许会盛赞你，但很难获得真金白银的收益。 而陈景行则认为目前华国的动漫网络版权价格明显是偏低的——电视台采购价格他是不怎么指望的。 随着移动端的飞速普及，几大视频平台都开始了烧钱大战，近两年，所有影视产品的网络版权价格都在飞速飙升，实际上动画作品也是受益的，只不过价格增幅没有其他影视作品那么大罢了。 但是国内观看动漫的人数是在日益增多的——这还得感谢好莱坞和日本的文化输出培养出了很多二次元受众，而随着未来几年网络版权价格继续抬升，动画版权也一定会有可观增长的。 而陈景行只要站住这个赛道，成为国漫的领头羊，最终就一定能获得收益。 除此之外周边产品开发也有很大的潜力——这不仅需要动画火爆，还需要动画具备高水平的艺术设计。 而且不仅有国内市场，海外动画市场其实是更大的，在《星神记》第二季，《进化》与《战舰》第一季这一批动画作品之后，陈景行计划接下来要制作的动漫就是《星际牛仔》、《攻壳机动队》和《新世纪福音战士》。 而除了《星际牛仔》可能只有一季，但也可以推出剧场版之外，其他5个项目都可以推出多季和多部剧场电影版，足够梦工厂吃好几年，而且在全球动画行业中立下自己的地位。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动画电影项目，比如《大圣归来》，《机器人瓦力》，《头脑特工队》，《功夫熊猫》等，陈景行在《地心引力》后计划拍摄的《黑客帝国》也会有相应的动画版。 凭借这些动画作品的质量，要打开国外市场并不难。 而要尽快开启这些项目的制作，梦工厂需要一个强大的动画部门。 所以天河动漫和墨的合并只是第一步而已。 在天河动漫成为梦工厂的独资控股子公司后，武寒带着他的一百多人动画团队便与墨的动画组进行了合并，合并后的动画部门人数多达一百五十人，成为了墨最大的部门。 出于对未来的规划，陈景行将这个动画部门起名叫天河电脑动画部，因为等将来时机成熟，墨的电脑动画部肯定要分出来成立单独的动画公司，天河动漫这个被众多动漫爱好者曾经寄予厚望的国漫之光也因此还保留着重生的希望。 表面上看是墨吞并了天河动漫，事实上是天河动漫吞并了墨的动画组，而在这个合并的过程中，陈景行也如愿将梦工厂对墨的控股从51提高到了65，主要是天河动漫是真的便宜。 而虽然动画部门一百五十人的团队看起来已经足够巨大，但这么点人其实根本无法应付陈景行交待的动画项目。 所以墨重新又开启了一轮盛大的招兵买马，挥舞着特效行业的最高待遇从动画公司，特效公司，甚至游戏公司中到处挖人。 等到人员配齐之后，天河动画部将暂时形成四个项目组，一个特效项目组和三个动画项目组。 动画项目组有完成一季动画制作的就会先行解散，重新组合进新的动画项目组或特效项目组，陈景行需要动画部门的人员保持一定的流动性，最大程度的保证特效工作和动画制作能充分的利用资源和共享资源。 第168章 梦工厂是一条鲶鱼 在2014年即将过去的时候，梦工厂又公布了一个大动作，一口气立项了三部面向青少年观众的动画作品，而且都是大制作，每个动画项目的制作费用都在2000万以上，虽然距离美漫的标准还有一些距离，不过已经达到了日漫动画的水准了，而且是相对较高的水准，深夜档青年层次的动画每集制作成本也就在100万人民币左右。 而且如果考虑到华国的人力成本，这个投资已经算是开天辟地的高了，当年天河动漫制作《星神记》第一季的时候总投资也不过1700万，这也是他呈现出的效果能引起动漫粉追捧的重要原因。 这三部动画作品名气最大的自然是《星神记》第二季，这部动画曾经在动漫圈子中引起了非常巨大的反响，一直被称为国漫之光，后来市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级别的国产动画，天河动漫的扑街反而增强了这部动画作品的传奇性，即便是非动漫圈的也都听过这部作品。 网络舆论和媒体也就把关注焦点放在了梦工厂给《星神记》续命上，国漫之光卷土重来之类的。 影视圈的同行们对梦工厂的频繁搞活心中是又喜又忧，先是在《信号》热映的时候宣布制作电视剧版，然后又要开拍10亿太空大片，现在又突然一拐拐到了动漫圈，活像是梦工厂要考核宣传部门的kpi似的。 其他电影公司喜的是觉得梦工厂这是在自掘坟墓，梦工厂的钱来的太容易了——《信号》5000万的制作成本与在海内外的票房成绩、天价版权费用让不少同业看的眼红的滴血——这样的成绩有可能让人头脑发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 这会让主事者严重低估跨越行业壁垒的难度，这种天选之子的心态直到他们狠狠碰壁之后才能清醒，甚至都清醒不过来如同赌徒一般死不认输，最终拖垮自己。 显然大部分同行心里在隐隐期盼的都是这样的剧本，甚至包括梦工厂的几个合作伙伴也不乏有想让陈景行狠狠摔一跤的打算。 忧的则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赌对了的人，有赌对了的公司，虽然例子很少，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在众多观其自败的同行以外，动漫圈，不管是从业者还是观众都对梦工厂的突然袭击感到欢欣鼓舞。 国内的动漫迷别管嘴上怎么哈美哈日吐槽国内动画，可是对国产动画的一举一动却相当关注。 这点倒是跟陈景行前世位面看到的情况差不多，一部15分钟的动画样片就能让动漫迷奔走相告，发起众筹，一等等12年，动画上映后制片方还能发动起无数自来水宣传，一部原创的没有任何ip任何神话传说背书的动画电影竟然能拿到近6亿票房，这种精神国足球迷看了都感到佩服。 更别说本位面《星神记》可不是15分钟的动画样片，曾经在动漫迷中引起的轰动效应遗留至今。 固然有部分动漫迷担忧第二季的质量，毕竟梦工厂是电影公司，哪怕砸再多钱也让人不大放心，谁让第一季的口碑太高了呢？ 《星神记》第一季在豆瓣的评分至今都保持在97分——虽然动画作品的分数一向偏高——即便跟美漫日漫比也绝对属于是最优秀的那一档了，虽然也许有国漫滤镜加成，不过美漫日漫又不是没有滤镜。 这些人认为与其狗尾续貂，不如干脆不续。 不过更多人则认为有电影公司能给国产动画砸这么多钱本身就是好事，是能提高国漫制作水平和质量的，而且虽然天河动漫不存在了，但天河动漫的团队仍然完整，梦工厂也承诺将是由原班人马打造《星神记》第二季。 而且还有很多人编出了像模像样的故事，说陈景行也是动漫迷，而且很喜欢《星神记》，也为《星神记》的无疾而终感到遗憾，等拍电影挣了大钱后就决定要回馈他喜欢的动画作品，毫无疑问，动漫迷很愿意相信这种说法。 简而言之就是国漫的春天可能要来了。 而对于国内的动画从业者而言，无论是老板还是员工都差点要敲锣打鼓了。 很多动画人都在微博上转发了梦工厂立项三部动画大制作的消息，为梦工厂鼓与呼。 因为梦工厂的立项无疑是有示范效应的，陈景行涉足动画产业的动作肯定会吸引很多资本的注意。 梦工厂的第一轮融资就引领了一波影视产业的资本运作，让本就已经露出繁荣景象的影视行业变得更加烈火烹油，加速了热钱的涌进。 陈景行本人更是带起了一波科幻风潮，虽然因为时间还比较短暂，只出了几部劣质网大，但现在已经立项正在制作中的，号称科幻题材的电影还真不少。 梦工厂控股的特效工作室墨。因为参与制作了《信号》，还未上映的《源代码》以及传说中的十亿太空巨制，导致估值节节攀升，也连带着很多其他特效公司也进入了各个资本的眼帘。 随着《湄公河行动》以及陈景行新片的立项，部分资本已经在赌，眼看这两年古装大片有萎靡的迹象，说不定下一个风口就是非古装的特效大片呢，特效公司就能起飞了。 现在陈景行将触手伸进动画行业自然也会引发热钱的反应，谁让梦工厂就是这两年收益率最高的电影公司呢。 别管电影公司对此怎么看，热钱赌的就是风口，谁知道梦工厂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呢？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某些国家政策？不管陈景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把这个风口做出来，或者让其他的热钱以为这是风口，第一批进场地就能赚钱。 而对于目前平均每分钟制作费用在1000块到5000块之间的动画产业从业人员来说，只要有资本进来就是好事，甭管是真心想制作动画，还是想玩击鼓传花赌动画风口，只要是钱他们都欢迎。 只不过让这些动画公司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迎接来资本投机，自己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第169章 大肆挖角 神艺动画公司老总汪诚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辞职信心中倍感无奈，面上却满怀关切：“小张啊，公司这几年对你也是不薄的，这才三年，你就已经成为项目总监了，我原打算把《超迷你战士》第三季交给你来完成呢，你去了梦工厂，难道他们会让你当动画总监，或者让你单独负责一个项目吗？这几年不就白熬了？” 对于老板的劝说张文斌仍旧神色坚定：“汪总，我感谢公司这几年对我的栽培，但是我不想再做这样的动画了，不管做的再成功，我都觉得没有什么成就感，而且墨展示的诚意是非常足的，我在他们那里看到了我想制作的动画项目。” 汪诚脸色沉了下去，强压着心中的不悦：“你是我看重的人才，我也想你将来能有好的发展，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梦工厂在电影行业是混的风生水起，但他到底还是外行，最后落得一地鸡毛的下场也不是不可能，被他收购的天河动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咱们国内的动画行业和动画市场现状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改变的，也不是靠砸钱就能砸出市场来的。” 对于老板掏心掏肺的劝说和提醒，张文斌心里翻了个白眼，梦工厂宣布立项三个一级动画项目的时候，是谁在朋友圈发文说华国动画的春天来了？ 是谁在面对员工的涨薪要求时让大家忍一忍，说动画将是继影视行业后下一个风口，等拉来投资，大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汪总，这个决定不是我一时冲动作出的，我是经历了深思熟虑的，就算最后的下场跟天河动漫一样，只要能参与其中制作出真正优秀的动画作品，我认为也是值得的。”张文斌仍旧不为所动。 当然这些话说起来有些大意凛然，但张文斌也不是不食烟火的圣人，虽然他在神艺动画已经是项目总监了，但墨开出的条件更高，不是职位更高，职位反而降低了，而是薪资更高。 即便他已经是项目总监，月薪都还不到8000，至于所谓的动画师，月薪则只有3000，所以二维动画能招来的动画师大多都是大专毕业。 墨不仅待遇更高，而且有参加这些高水平动画制作的履历，即便遇到天河动漫的结局，也不愁找不到下家。 这才是墨能在动画行业大肆挖角的重要原因，当然情怀和理想也不是不重要。 看到油盐不进的张文斌，汪诚心中只剩苦笑，没想到还没等到梦工厂这条鲶鱼引来热钱进入这个行业，就先成了梦工厂的受害者。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是第一个被挖角的，但恐怕不是最后一个。 无独有偶，梦工厂在动画圈中掀起的这股风暴波及到了许多动画公司，甚至还有不少游戏公司。 因为墨将来不仅要做2d动画，还要做3d动画，而在国内3d动画的人才其实要远超过2d动画师，特效行业和游戏行业有非常多的人才储备。 在点燃了2014年的最后一把火后，陈景行又迎来了来自大洋彼岸的不速之客——时代周刊的采访团队。 不是出版于港岛的亚洲版，而是美国版。 陈景行将会成为第三个登上时代周刊美国版封面的华国导演。 前两个是国师和李安。 当然这并非源自于他的电影艺术水平，纯粹就是他今年在北美市场上映的两部电影合计斩获了上亿美金票房，作为一个外国导演，这样的成绩是相当惊人的，甚至可以说好莱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了。 作为曾经被北美主流媒体评价为“2014年世界影坛最大发现”的陈景行，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时代周刊美国版的关注。 不过时代周刊的访问和很多其他杂志都不一样，用比较不客气的话说就是形式大于内容。 时代周刊放出的人物访问通常都不是对话式的，基本上完全是周刊编辑对人物的评价或者说是以第三人称角度对报道人物所作所为的记述。 说不定这边还在对陈景行做专访呢，那边陈景行的文章已经大致出炉了。 所以陈景行并没有在时代周刊采访上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不过经过梦工厂跟专访团队的沟通，时代周刊答应了在登载的陈景行采访文章中会加上他正在制作的新电影《地心引力》，大概有两三句话。 梦工厂宣布《地心引力》立项的时候并没有公布电影名称，那个时候主要是在营销10亿巨制，引发舆论关注。 而且也没有透露过具体的题材，大家只以为是跟宇宙和太空有关的特效大片——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类似于《星球大战》这样的太空歌剧。 这不能怪网民的联想力太过狭窄，本位面好莱坞制作的上一部太空硬科幻电影还是95年拍摄的《阿波罗13号》——说他是一部纪实电影更合适，近20年来能让全球观众有印象的好莱坞太空科幻片，就只有在漫改洪流中还能保持坚挺号召力的《星球大战》与《星际迷航》，都是非常“古老”的ip。 现在既然碰到了时代周刊这么好的机会，陈景行当然不会放过，把《地心引力》的名字和大致题材——近未来的硬科幻太空灾难片，通过时代周刊透露出去。 虽然国内没什么人看时代周刊，更别说还是美国版，但对于能上时代周刊封面和专访的华国人媒体肯定是非常关注的，也可以变相实现出口转内销。 应付完时代周刊的访问后，陈景行又陷入了更加繁忙的工作中，不仅要关心墨的动画人才招募，团队重组和《星神记》项目的启动，还要继续跟进《地心引力》的特效筹备工作，除此之外还有陈四成的《唐人街探案》与郭凡的《湄公河行动》也将陆续开机。 陈四成终于组建完成了让他满意的剧组班底，湄公河这边几个演员的特别训练也告一段落，不管是作为《唐人街探案》的主要投资人还是《湄公河行动》的监制，陈景行都必须要出席开机仪式，而且还要在湄公河剧组中待上一阵。 第170章 时代周刊 “陈景行登上美版时代周刊封面！” “我国天才导演登时代封面，被赞不用英文迎合全球化” “陈景行时代周刊美版封面及部分采访公开” “陈景行登时代封面，关键词‘ the est disvery’，有点牛逼” “美国ti大幅度专题报道了陈景行” “陈景行引领华国商业电影走出去” “谜底揭晓：10亿太空巨制名为《地心引力》” “《地心引力》是近未来太空科幻电影” “没有前例可循，梦工厂打造首部太空灾难电影” “陈景行澄清，《地心引力》并非华国版星球大战” “什么是太空灾难电影？” “小编解读：我国空间站或登上大银幕！” 2015年开年，陈景行通过登上了美版时代周刊封面再次制造了大新闻，同时梦工厂也借此机会让《地心引力》搭上了这波热度。 不得不说这次出口转内销效果真的不错，起码陈景行的个人名气得到了一次极大的提升。 导演毕竟是幕后工种，陈景行因为长得帅、年纪轻、拍的电影也都很新颖很受年轻观众喜爱，所以知名度在导演中已经算高的了。 即便如此，仍有大把观众看过陈景行的电影，甚至喜欢其中一部电影，但却对陈景行本人没有什么了解。 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有很多观众是不关注影视作品的创作人的。 倒是这次因为登上美版时代周刊封面引发了娱乐影视圈以外媒体的集中报道，才让很多并不关注陈景行的人突然发现原来《彗星》\/《致命身份》\/《信号》这部电影的导演竟然是这个年轻人。 然后通过媒体的科普才知道陈景行的两部院线电影已经在北美取得了上亿美元的票房，这才能登上美版时代周刊的封面，并且被称为世界影坛的大发现，未来商业电影的领导者。 这让陈景行的地位获得了一丝质的改变，身上笼罩上了一层光环。 虽然他票房成绩非常亮眼，但出于年龄和资历的关系，很多媒体或者业内人士，甚至包括观众和影迷对他的定位都是天才导演或者鬼才导演，换言之就是在大部分人眼中他还是新锐导演，年轻导演的定位。 而这次媒体上天才导演或鬼才导演的称呼倒是少了许多，给人感觉似乎已经是电影界的大导演了，不论艺术水平，起码在名气和地位上他已经开始接近张一谋，冯晓岗，王墨林，陈恺歌等大导演，已经完全超越了几个名气较大的所谓第七代导演。 只不过华国导演的代际划分现在已经不太合适了，否则怕是陈景行会带上一个第八代导演领头羊的名头。 而除了陈景行个人名气受益之外，《地心引力》也借此引爆了一轮小规模的话题讨论。 那就是梦工厂对其的定性——近未来的太空灾难电影。 灾难片华国观众都看过，也都有类似的概念，无非就是海啸，地震，海难，空难，又或者是火山爆发，地球毁灭。 而太空灾难则是非常新颖的概念，难不成是发射飞船失败？陨石撞击航天器？又或者是航天器出现问题——这个倒是有前例，礼炮七号空间站就曾经发生过故障，地面派遣宇航员去修复空间站，陈景行也觉得这是拍电影的绝好题材，只是这恐怕得由俄国来拍。 这倒是为《地心引力》创造了一些话题性，有很多陈景行的影迷都开始猜想电影的情节，甚至还引来了很多航天发烧友，毕竟按照梦工厂透露的一些消息电影中还涉及到华国的天宫号空间站，天宫二号会在16年发射，华国的大型空间站也预计将会在20年前完成。 甚至有航天迷猜测可能就是礼炮七号空间站事件的华国版本。 总之各种各样的猜测确实吊起了很多影迷对《地心引力》的好奇心。 而就在网络舆论对陈景行登上时代周刊封面掀起各种讨论的时候，当事人却已经到了泰国，在两个剧组中间来回穿梭。 《湄公河行动》和《唐人街探案》都是在泰国拍摄，而且两部电影还都是在曼谷开机。 泰国属于热带气候，只有热、雨、旱三季，即便是在1月，平均气温也都在20度以上，所以并不影响正常拍摄。 因为拍摄地点主要是在泰国和金三角地区，所以剧组条件还是蛮艰苦的，不过大部分演员都已经进行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动作训练，倒是对拍摄条件有了充足的准备。 郭凡虽然是第一次执导这样的大制作，但他似乎有驾驭大场面的天赋，而且之前在筹备过程中准备了充足的拍摄方案，也画了不少大场面的分镜图，所以在拍摄过程中显得游刃有余，让总制片人秦中和也感到有些惊讶。 事实上在前期几个月的筹备过程中，秦中和对郭凡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郭凡对工业电影似乎有着独特的痴迷和非凡的调度能力，也让秦中和再一次感叹起了陈景行的眼光之精准。 陈景行作为监制，其实倒真不是挂名，影片从剧本的完善到拍摄方案的确定他都参与到了其中。 尤其是其中的娃娃兵与毒品控制的戏份，这是他提供的初版剧本中就有的情节，后续郭凡在调阅卷宗和筹备过程中对剧本做了很多完善，但对这两处情节却很赞同陈景行的设定。 也是陈景行和郭凡互相背书，才让剧本没有偏离《湄公河行动》的原版电影，毕竟其中有很多情节相当突破尺度，就算放到美国也绝对是r级，不过陈景行和郭凡都认为这两处设定是这部电影的亮点，因此寸步不让。 在前世位面这个剧本可是磨了很长时间才最终得以通过，而在本位面，有导演郭凡和监制陈景行联手坚持，再加上国影也是主要制片方，秦中和也发挥了比较大的影响力，导致了这个剧本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通过了公安部的审核。 陈景行就这样在湄公河剧组待了大半个月，直到剧组转移到缅甸拍摄，才回到了京城。 因为《源代码》的后期制作终于完成了。 第171章 《源代码》定档 梦工厂的大会议室中。 陈景行正与梦工厂的一众高管开年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源代码》的定档。 虽然并入天河动漫团队，以及《地心引力》的前期筹备工作耗费了很多精力，尤其是制作《地心引力》的cg预演占用了大部分人手，不过《源代码》的后期工作还是在2月初完成了。 当然肯定是赶不上春节档了，2015年春节是2月19号，后期制作完成的成片还要先送到电影局二审，拿到龙标后还要开启宣发，别说2月19号，就是3月份上映这个时间都很紧。 虽然梦工厂的很多人，以及《源代码》的其他两个制片方，对陈景行在电影后期制作的关键时候抽调特效工作室人力去搞《地心引力》有些不满，毕竟因此错过了春节档。 《信号》在国庆档的爆发让梦工厂幻世网和联合院线都尝到了甜头，《源代码》的联合制片方企鹅视频和天润影业看着也眼馋，从大盘规模来看，春节挡的体量是绝对比国庆档要大的。 对此陈景行其实没有太大的遗憾，他认为《源代码》这部电影足够优秀，不论在哪个档期都是绝对可以带动起大盘的，事实上很多引进的好莱坞大片在国内上映的档期都是所谓的淡季，并不妨碍他们拿到超过绝大部分国产电影的票房。 他对于《源代码》错过春节档的最大感想是这个项目的回报周期又要往后延了。 毕竟《地心引力》每往前进一步都是在烧钱，再加上收购天河动漫，墨的动画部门的飞速扩张，几个动画作品的立项，《信号》电视剧的拍摄以及后续影视剧项目的规划，梦工厂目前的资金并不算充裕。 他希望《源代码》这个电影能够尽快回笼资金，并带来巨大的收益。 不过对于《源代码》后续的定档时间，众人还是产生了一些争执，大部分人的意见是定到暑期档，毕竟这是华国最大的档期。 不过陈景行认为暑期档有点晚，因为《地心引力》在年后就会开始正式的拍摄，按照预定计划，拍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拍摄完毕后就是漫长的后期视效制作流程，陈景行要做的就是时刻跟进，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项目。 《黑客帝国》的剧本已经在完善当中，等到《地心引力》拍摄完成后他就要尽快启动《黑客帝国》的筹备工作，当然，其实《黑客帝国》第一部的制作成本不多，特效镜头也远及不上《地心引力》，按照陈景行的估算有2~3亿就足以拍摄完成，《黑客帝国》的特效墨是有足够的能力承制的。 再加上可能会有的其他大笔支出，梦工厂的资金便不足了，所以他想要让《源代码》能够尽早上映。 “4月份？”宣传兼网络营销部负责人郑红皱眉念叨着：“根据国影那边传来的消息，《少年复仇者》很可能会在4月初定档上映。” “《少年复仇者》？这部电影恐怕不好对付，北美那边已经定档是在3月25号上映，如果国影把它定到4月初，中间基本没什么间隔，再加上这个作品的号召力，我认为正面与他对撞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许文深缓缓道出了他的意见。 “我们也不是要正面与他对撞。”陈景行敲了敲桌子：“其实我之前是问过秦董的，这部电影确实是会在4月初上映，确切的说是4月3号周五零点场登录，我想的是《源代码》定档到24号，和他中间隔了20天呢，我并不认为这就是正面碰撞，而且还能紧接着赶上五一档。” 陈景行虽然并不惧怕好莱坞大片，但也不会真的和其硬碰硬。 “《少年复仇者》的预告片出来之后，可是立刻被顶上热搜第一的。”郑红还是认为有一定的危险度：“这部电影的动画剧集在之前创下了企鹅视频网动画类的播放记录，如果电影的质量能比得上动画，不是没有走长线的可能。” 《少年复仇者：明日英雄》的故事讲的是一代复仇者联盟在与奥创的战斗中几乎全部牺牲，唯一幸存下来的史塔克照顾着其他复仇者的子女们，并把他们培养成少年复仇者，以接替他们的父母们。 之前还出了一部动画剧集做铺垫，在国内外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所以这部电影在今年计划上映的超级英雄影片中算是比较重量级的项目。 “走长线20多天也够了。”陈景行摇了摇头：“即便20多天后还能保持不错的票房，但也绝对没有守住日票房冠军的能力了，如果没有重量级大片进场自然还能收割，而《源代码》绝对是有足够的能力把他的尾巴斩掉的。” 他不相信一部分账电影能成为本位面的《战狼2》，《战狼2》是动员了大规模的非电影观众进影院的，换句话说，他穿透了大部分阶层和年龄层，这是只有国产电影才有可能做到的，超英电影是穿透不了各个年龄段的，他很难动员起中年及老年人进厂，对于下沉市场的渗透也极为有限。 当然陈景行之所以要把《源代码》定档到4月底，主要还是考虑到了北美市场。 《源代码》将是梦工厂第一部授权给萤火虫公司在北美市场直接发行的电影。 当然萤火虫公司目前根本不具备独立发行能力，必然是要与好莱坞的大发行商联合发行。 而陈景行挑选的搭档则是环球影业，在《地心引力》这个项目上，陈景行与环球旗下的特效工作室合作还算愉快。 再加上他与环球影业副总裁杰夫米勒的私人友谊，或者说是表面友谊，毕竟其也是萤火虫的几个个人股东之一。 梦工厂的800万美元只是拿到了萤火虫公司80的股份——这已经是绝对控股了，剩下20的股份仍然由几个个人持有，而杰夫米勒就是其中之一。 而环球的意见是希望《源代码》能够在5月初于北美上映，这是环球挑中的一个非常难得的档期，与前后的大片都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至于梦工厂想要在北美暑期档上映的想法，环球则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暑期档是北美市场一年中最重要的票仓，没有之一，自然不可能让一部外国电影在这个档期里捞钱——这当然不是用行政命令来决定的，你要硬上暑期档也没关系，但开画影院数量不可能超过一千。 第172章 动画电影破冰者 环球承诺了如果《源代码》的成片质量不错，且同意在5月1号上映，则有希望争取到三千家影院开画。 对于这个条件陈景行还是很心动的，而《源代码》如果在北美提前上映，在华国市场反而要等到暑期档上映那就很不合适，等影片上映的时候盗版都传遍全网了。 因此在国内选择4月的最后一周上映，同时连上五一档，北美则五一上映，这就是一个比较折中的选择。 在说服了其他人定下了《源代码》的档期后，马上就是宣传计划的确定，宣传部门要在几天内拿出《源代码》的营销方案，等到年后就可以直接启动。 现在并不适合开始《源代码》的宣传，这段时间正是春节档影片大显神通的时候，所有的宣传渠道价格都比平常贵的多，《源代码》又不是春节档上映，现在跟春节档电影抢曝光得不偿失。 《源代码》的议题过后，紧接着便是关于动画项目的讨论，墨的ceo徐盛也是第一次参与到梦工厂的高层会议中。 此时的墨已经不是ore vfx了，它已经变成了一家特效加动画公司，所以英文名称已经去掉了vfx。 经过了对天河动漫的吞并，以及这段时间的招兵买马，电脑动画部的几个动画项目组已经基本组建完毕，甚至有武寒领先的《星神记》项目组已经开始了《星神记》第二季的动画制作。 而另外两个动画项目的剧本和制作计划书也已准备完毕，因为梦工厂的其他高管基本都是影视圈的业内人士，对于动画项目大都比较陌生，也暂时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来，会议成了陈景行和徐盛的二人转。 其实不管是收购天河动漫还是立项三个动画项目都是陈景行自己做出的决定，也都是陈景行在经手操作，所以公司的其他高管还是有一些不解的，许文深更是不止一次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二次融资前手下做的应付差事的多元化发展ppt也把老板给忽悠了。 所谓隔行如隔山，真人电影和动画真的差距太大了，甚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运营逻辑，即便是这两年电影大盘飞速成长，但动画电影的票房仍旧非常感人，即便是美日两国引进的动画电影能超过1亿都算是天花板了。 而且要制作出质量上乘的动画作品，成本非常可观，成本经常比真人电影还要高，以小博大在动画电影中几乎不存在。 大部分人也只能猜测陈景行本身是个动漫迷了，为了情怀和理想嘛，这倒不是不能接受，反正这三部动画剧集的总制作费用不超过7000万，到时候在市场上碰壁了，就当让老板花钱买个教训。 跟陈景行力排众议推进的《地心引力》相比，在动画这个爱好上砸的钱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年轻人就让他使劲折腾，总会有折腾不动的时候。 而且与其让陈大导演又产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主意，要孤注一掷再往下砸亿万投资，还不如就让他把多余的折腾劲儿耗费在动画上呢，毕竟花钱不多。 这就是许文深内心的真实想法，当然陈景行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里其他高管对他的看法，他也并不在意，他折腾这些事情倒也真不是全为了挣钱，也确实是有情怀和理想在作祟，不过他的信心还是很足的，对于别人的看法只有让时间证明一切了。 与《星神记》是2d动画不同，《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和《宇宙超级战舰》都是3d动画，同时也是在为之后的3d动画电影打好技术基础，在国内甚至在世界范围内能取得比较高水准的票房成绩的都是3d动画电影，事实上，华国也最适合走3d电影的道路。 2d动画要想做大做强，需要有一大批水准较高的二维动画师作为金字塔地基，拿着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的工资任劳任怨的被剥削，否则优秀2d动画的制作时间和制作成本会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相比3d动画电影完全失去性价比。 显然华国找不出这么多有性价比的2d动画师，这是本子独有的天赋，甚至在陈景行前世位面，后期华国的很多2d动画都开始找日本的血汗工厂外包了，年轻的动画行业从业者都选择了薪资相对较高的3d领域。 当然梦工厂要推出的3d动画电影，肯定不是劣质3d，事实上3d动画与2d动画并没有高下之分，好的3d动画的制作难度与制作成本只会比同样水准的2d动画更高。 无论是《进化》还是《战舰》，第一季推出的集数都只有10集——每集30分钟，因此单集的制作成本都要比《星神记》第二季要高得多，集数少的原因也是陈景行对《进化》和《战舰》这两个动画项目并没有太强的市场信心，毕竟在前世位面并没有成功的前鉴。 如果市场反应好，当然可以继续做下去，形成ip，如果市场反应冷淡，那就没有后文，直接上《新世纪福音战士》和《攻壳机动队》。 除了跟徐盛确定了三部动画剧集的制作计划之外，两人还沟通了动画电影的计划。 在前世位面真正让动画电影在主流市场取得票房成功的是《功夫熊猫2》，拿到了6亿以上的票房，超过了当时绝大多数的真人电影。 其后则是《大圣归来》，拿到了9亿的票房。 这两部动画电影取得的成功让所有电影公司开始重新审视动画电影这个长期以来并不被人所看重的小众电影题材，标志着动画电影在华国电影市场成为了有能力和真人电影一较高下，甚至压过很多真人电影的主流题材之一。 动画电影不再是专供儿童观看的影片，华国的观影主力——成年人也同样是他的受众。 在本位面，好莱坞并没有诞生《功夫熊猫》，而华国本土几年前诞生了一部《星神记》剧场版，结果扑的非常惨烈，差点让天河动漫破产，导致几年以来再没有任何动画公司涉足高标准制作的动画电影。 而无论是好莱坞的其他动画电影还是日漫动画电影在国内市场的成绩都不温不火，最高的票房也不过刚刚超过1亿，这更让资本对动画电影兴趣寥寥。 而陈景行并不认为本位面的华国观众和前世位面的华国观众有什么不同，他觉得华国电影市场只是缺了一个动画破冰者。 在前世位面承担动画破冰者的是《功夫熊猫》和《大圣归来》，而这两部电影都有共同点，那就是华国的传统文化，能够引起成年人的共鸣，从而让他们愿意进入电影院看一部动画电影。 第173章 大圣归来 现在陈景行想要制作一部动画电影破冰，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功夫熊猫》和《大圣归来》。 《机器人瓦力》当然也很棒，但不适合破冰，观影意识和观影习惯都是需要培养的。 在前世位面，正是有《功夫熊猫》和《大圣归来》这样的电影做铺垫，吸引了很多成年人进影院来观看，才让华国很多对动画不感冒或者对其存有某些偏见的成年观众意识到了大银幕上的动画电影和动漫番剧是不一样的，动画电影不是专供儿童和动漫迷的，它是大银幕的主流题材之一，成年人也可以看，而且也能从中得到乐趣。 而在《大圣归来》和《功夫熊猫》这两个项目中，陈景行还是认为《大圣归来》来更合适一些，毕竟去年春节档票房冠军也是一部西游ip电影，无论前世今生西游这个ip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都是超一线的。 在前世位面，《大圣归来》能够拿到近10亿的票房，在本位面应该也不会差太多，而且从梦工厂手里出来的这一版应该要比原版好很多。 首先原版大圣归来的制作团队只是一个20人的小工作室，制作经费也非常拮据，总制作费用不过只有6000万，而且整个制作过程还断断续续，走走停停，最终成片暴露出的剧情和叙事的薄弱有一大半都是因为紧张的制作经费造成的。 而这一版《大圣归来》，梦工厂能提供充足的制作经费，也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远超过原版20人的小作坊，陈景行有信心制造出一个动画电影票房奇迹。 当然真正开始制作还是要等《进化》和《战舰》项目制作完成，经过了高水准的3d动画剧集锻炼后再开启动画电影项目，预计《进化》和《战舰》第一季的制作周期将长达半年，平均两周一集的速度并不算快，等到9月份就可以开始制作大圣归来，而在这之前就要打磨好剧本并做好分镜的设计。 只要提前准备好分镜设计、剧本和人物建模，凭借墨的人力与资源，还有国内独树一帜的500台计算机组成的渲染阵列——还在不断扩大中，一年内制作完成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听着陈景行和徐盛的讨论，许文深不禁苦笑，刚才还庆幸搞动画不费钱，老板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听这个说法，还要花12~15亿去制作一部动画电影？ 华国有票房超过2亿的动画电影吗？ 面对许文深的质疑，陈景行只能破罐子破摔，笑着反问：“在《地心引力》之前有投资8亿的国产电影吗？” 对于老板的不要脸，除了徐盛之外，在场一众高管心里都在翻白眼，以为拍电影是破记录呢？ 得，反正陈大导演折腾了这么久还没碰过壁，人家是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作为打工仔，确实也没办法质疑太多，那就等着老板折腾的结果。 等开完年前最后一个高层会议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不过陈景行作为老板仍然不得解脱，因为还有客人正在等着他。 陈景行的老朋友——幻世网张京燕已经在会客室等候多时。 张京燕此来主要是为了《信号》电视剧的网络版权。 虽然《信号》电视剧还没有拍摄完成，说实话，《信号》电视剧的拍摄进度确实有些缓慢，25集的剧本拍了两个月有余仍然还有三分之一没完成，已经算是速度比较慢的剧组了，幸亏陈景行在批预算的时候就给了充足的空间，所以目前还没有超支的迹象。 同时也因为陈景行一直要求田鑫业以电影的标准推荐制作——不仅剧组是《信号》电影的原班人马，拍摄用到的摄影机也是s35画幅格式的电影摄影机，有陈景行高标准严要求在先，梦工厂其他人也不好再催促拍摄进度了。 既然拍摄都没完成，自然也没有剪辑出来的成片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电视剧都是在拍完之后才签订版权交易协议的，尤其像是《信号》这样引人瞩目的电视剧项目，往往等成片出来再去谈就晚了。 光是孙丽和邓朝这两个演员阵容就足够让电视台和网络平台蜂拥追捧了，再加上还有陈景行监制的名头以及《信号》电影的加持，根本不愁卖。 当然这样提前签订的购剧协议中也会约定特殊条款，一旦电视剧审核未通过自然协议作废。 不只是张京燕此来试探，企鹅视频网和其他视频平台也都探问过，不过他们也怕陈景行漫天要价，所以也多是试探而已。 张京燕此来也就是想凭着老朋友的交情得到陈景行的真实意思，如果他同意现在卖，幻世网也有诚意，如果陈景行是想待价而沽，那么对于其他视频网站也八成是同样的态度，幻世网也就不用担心其他平台偷偷拿到独家版权协议，耐心等着电视剧拍出来看完剧后再出价。 而陈景行也并没有狮子大开口，毕竟电视剧和电影在版权采购上是遵循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逻辑。 电影可以待价而沽，因为票房成绩意味着一切。 电视剧则不然，电视剧的版权价格上限是由卡司阵容、题材和集数决定的，如果成片质量较差，那么版权价格也会打折，但成片质量好却不一定能提升版权价格。 《信号》电视剧拥有孙俪和邓超的王炸阵容，电影版和陈景行的名气加持，已经达到了版权价格上限，成片质量就算好到天上去也不会再往上走了。 所以市场上有很多电视剧还在拍摄的时候才是他身价最高的时候，等到成片出来，往往电视台或视频平台才会大呼被骗，然后改变营销策略继续欺骗观众，又或者收视率和数据造假欺骗广告商。 更别说《信号》还有一个最大短板——集数。 电视台播剧是卖广告，视频平台播剧是卖广告和转化会员，无论如何广告收入都至关重要。 集数少就是最大的问题，质量再好版权价格也没有什么提升空间。 所以待价而沽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陈景行也没有想过要签独家版权——虽然独家版权价格会更高，他想看到的是《信号》电视剧能够在更多平台播出。 第174章 梦工厂的分账模式 陈景行并不想让某个视频平台获得《信号》电视剧的独占播放权，那么也就很难指望这些视频平台拿出天价资金购买版权了。 他并不想要做一锤子买卖，陈景行更在意的是付费点击分账模式，随着各大视频平台的跑马圈地，付费会员数量也在飞速增长，他认为付费点击分账很快就会成为主流模式。 事实上，陈景行前世位面某个院线大片下映后仅仅是付费点击分账就获得了7亿以上的收益，这甚至不比院线放映挣的少，通常至少要拿到20亿的票房才会有7亿的收益。 当然目前各大平台的付费会员数还没有膨胀到那种程度，但陈景行想要现在就定下梦工厂的电视剧集和动画剧集的网络运营模式。 这是一条有别于其他所有剧集的运营模式，因为即便在陈景行前世，这种模式也只有视频平台的自制剧集、或定制剧集以及院线大片才能享受到，那就是梦工厂的电视剧集与动画剧集不仅拒绝在某个平台独占，而且要在全网收取付费点击分账。 陈景行要打造梦工厂剧集的独特品牌与独特运营模式，且要让所有视频平台都认可他的模式。 对于陈景行的要求，张京燕虽然有些不解，而且肯定是要回去请示上级——这个方案并不在他们的预期中，但她认为并不难实现。 “这样一来，你可是吃亏了。”张京燕有些不解的问道：“《信号》不是上星剧吗？” 通常来说上星剧是要在电视台首播的，网络平台的更新会稍慢一些，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两天，所以这种与卫视同步播出的剧集往往都采用先期播放的方式——因为人家在电视台上是可以观看的——等到过个一年半载再转为收费模式。 而陈景行提出的合作模式显然是刚开播，除了前两集，其他都是要收费的，也就是会员才能观看，对于上星剧来说，这对点播数据是很不利的。 而且对于这种非定制剧集采用付费点播分账模式，版权采购价格就要大大下降了，以幻世网的角度来看，这是有利而无弊的。 事实上，在目前的环境下，大部分电视剧包括上星剧的制片方都巴不得网络平台一口价买断版权，因为几大流媒体跑马圈的过程中，版权价格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泡沫，直接高价将版权卖断，旱涝保收，还不用承担风险。 后面给播放数据注水、搞虚假营销从广告商和观众手里掏钱的脏活累活一股脑交给视频网站就行，自己落个轻松干净，何乐而不为？ 对于张京燕的疑问，陈景行只能随便敷衍过去：“首播视频平台收费，这也有利于我们和电视台讨价还价，而且《信号》是上星剧，梦工厂以后的电视剧就未必会上星了。” 这句话的后半句倒是没问题的，比如陈景行后续规划要拍摄的电视剧，诸如《疑犯追踪》，《危机边缘》，《暗黑》，《黑镜》和《西部世界》等剧集一定是上不了星的——这些电视剧肯定是会做汉化版和相应的改编。 其实陈景行真正想要的播放模式是单独付费，如果你是视频网站的会员，那么你当然可以观看梦工厂的剧集，如果你不是会员，那么你只需要为这部作品单独付费就可以。 事实上陈景行前世就希望视频平台采用这种模式，观众只需要为自己喜欢的内容或优质的内容付费就行。 你只需要为你喜欢的内容单独付费——这个费用一定比打包的平台会员价格低很多——不需要成为视频平台的会员，为其他你不喜欢的或者干脆就是垃圾内容买单，这样也能让制片方内卷起来，提高作品质量，一定程度上也能避免大量的利益输送与视频平台高层的腐败。 当然陈景行也知道，这些互联网平台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因为他们就指望着用优质的内容吸引观众转化为整个平台的会员，从而承担起平台采购其他非优质内容的费用，毕竟少量优质产品都是通过大量平庸甚至垃圾产品堆出来的。 自然视频平台不会让这种单独购买模式成为主流，甚至包括国际的流媒体巨头都采用的是打包会员模式，但不代表梦工厂的作品实现不了单独付费模式。 很多院线大片都能跟网络平台讨价还价，要求采用单独付费模式而且要从中分账，当然往往这样的作品连会员都要再次付费，比陈景行想要实现的模式还要过分。 这样的模式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的，需要口碑和品牌的建立，如果《信号》电视剧和几部动画作品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么对于接下来梦工厂的剧集，陈景行就打算把这个模式摆到桌面上和几大平台好好谈一谈了。 张京燕显然不知道陈景行心里还有这么大一番规划，听到陈景行的敷衍后，她也不准备寻根究底，反正看起来幻世网并不亏，能够以较低的代价获得《信号》这部大热剧集的播放权怎么想都是好事儿，就算电视剧扑街平台也亏不了太多。 就在张京燕起身要回去的时候，陈景行拉住了她。 陈景行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陈姐，听说c站要进行第四轮融资了？” 张京燕双眉挑起，看着陈景行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赵建博要进行下一轮融资并不是秘密，怎么，陈总你也有兴趣吗？”幻世网毕竟是梦工厂的股东，而且还是除了陈景行之外的第二大股东，据她所知梦工厂最近如同八爪鱼一般的扩张，再加上《地心引力》又是持续的吞金兽，资金并不充裕。 陈景行转过身来笑道：“张姐，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听说你马上要成为幻世网的副总裁了，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只要一句实话，幻世网对c站的这一轮融资是怎么看的？” 张京燕这一次能挂上副总裁的头衔——虽然视频网站的副总裁没有特别金贵——都是因为梦工厂，确切的说是陈景行的原因，显然张京燕与陈景行的私人交情在幻世网高层内部看来是很重要的。 这个副总裁的名头虽然没有给张京燕带来太多权力上的提升，但是薪资的提升包括最重要的高管配股还是让她受益匪浅。 对于陈景行的“道德绑架”，张京燕并不反感，梦工厂对她确实意味着特殊的利益，对于陈景行的试探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这个年轻人是打探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第175章 毒丸C站 幻世网是华国目前最大的弹幕网站c站的大股东，在第三轮融资后约有21％的股份，比其创始人赵建博的19％高了两个点。 本来幻世网在成为c站的大股东后对其是鼎力支持的，在要求c站下架侵权作品后，将幻视网平台上播放的作品也都分享给了c站，甚至将一些付费作品也放到了c站上，只不过需要先行跳转页面进行付费后才能观看。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c站上的作品又没有片头广告，还有弹幕，年轻人自然是都跑到c站上去观看了，幻世网这一波相当于是给c站引流了，而且还损了自己的田。 发现到这个苗头的幻世网高层立刻停止了这种损己利人的做法，在c站上由幻世网官号发布的绝大部分作品都被删的一干二净。 而这让c站的创始人赵建博十分愤怒，本来c站在幻世网领投第三轮融资后，应幻世网的要求了清理了一波侵权作品——这一波清理的侵权作品中不只有幻世网的，还有其他视频平台的，幻世网要尽力避免法律风险，这也是求得幻世网扶持的交换条件。 这一波清理盗版让c站元气大伤，全靠幻世网分享版权作品才勉强渡过难关，结果幻世网突然出尔反尔让c站再次陷入了危机。 而为了稳定住c站的用户，创始人赵建博不得不再次默许甚至鼓励用户上传侵权作品，半个身子又一次进入了灰色地带。 而再次卷土重来的盗版动画和影视剧中就有不少幻世网的版权作品。 面对其他视频平台对c站的喊打喊杀，幻世网这个c站的大股东因此处在了非常尴尬的境地，如此一来c站大股东和管理层的矛盾再次升级。 而随后一件事的发生，引发了幻世网内部更大的反弹。 c站创始人赵建博当然也知道始终靠这些侵权作品支撑流量不是长久之计，将面临非常大的风险，而这也是c站坐拥非常有粘性的日活量却在互联网企业中估值始终偏低的重要原因。 除了继续发展自制内容，鼓励用户二次创作，丰富平台内容外还要绞尽脑汁的发展其他业务。 比如游戏。 赵建博展现了一家企业领导人的非凡决断力，砸了巨额资金冒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拿下了一款他非常看好的手游代理权。 而同样在竞争这款游戏代理权的还有幻世网。 被自己投资的企业抢走了自己的业务，侵权与竞争矛盾叠加，这让幻世网内部很多人对c站生出了强烈的不满。 而在幻世网眼中，c站也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鸡肋。 当然这种认知的改变并不纯粹是因为侵权竞争之类的，而是幻世网高层有点看不清c站未来的道路了。 任何投资从盈利的角度来说，最终的目标都是等待上市。 就目前c站这个样子能上市吗？ 以c站目前的月活和用户量，只要再发展一两年，绝对就能达到上市的标准，可是他的月活和用户量下面的地基却都是侵权作品铸就而成。 这家公司外表让人垂涎欲滴的糖衣里面包裹的是一颗毒丸。 半死不活的保持原样或许还没关系，一旦要开启上市流程，那个法律风险让幻世网的高层想想就觉得头晕。 都不需要友商好心的举报和使绊子，只需要在上市的过程中有一点与侵权作品有关的负面新闻发酵起来就能燃起一场大火，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幻世网。 就不说别人了，幻世网自己如果真的动了真格，决心摧毁c站，是绝对能让c站的一众高管全部进局子的。 只不过连同幻世网在内的几大视频平台都在忙于跑马圈地罢了，等跑马圈地完成，这些靠侵权作品获得主要流量的网站都要被挨个收拾。 有些事情上不上秤便有天壤之别，扫黄后面连着的就是打非。 可以说留给c站洗白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按照幻世网目前对c站的观察来看，现在洗白不就等同自杀？ 而对于c站来说，既然决心要靠游戏来实现盈利，从而获取转型资本——起码要买几部正版动画作品，赵建博便决定立刻发起第四轮融资。 而幻世网现在就处于纠结中，c站虽然是个鸡肋但却丢不得，这是出自一个互联网企业的本能——占住或者说介入关键赛道的关键企业。 持股c站或许没有盈利价值，但却有战略价值，谁知道他是不是一匹黑马呢？ 但是要不要继续跟投第四轮融资，幻世网内部却有争论，视频平台现在正处于烧钱的激烈时刻，尤其是企鹅视频咄咄逼人，反正已经在c站有位子了，又不是绝对控股，第一大股东第二大股东有什么区别？有这点钱投c站，不如省下来投资梦工厂。 对于陈景行流露出想要投资c站的想法，张京燕有些好奇，又怕陈景行是跟《地心引力》项目一样纯粹是脑子一热，因此半是疑问，半是劝告的说道：“梦工厂又不是互联网视频平台，也没有占住赛道的需求，为什么会想要投资c站呢？ 这可是个无底洞，现在版权价格翻着番的往上走，c站根本没有足够的盈利能支撑其购买足够多的正版版权，连动画版权都够呛，长视频赛道也容不下多一个人，其他互联网公司也不可能在c站上下重注支持其大量采购版权。 虽然他确实是有亮眼的，甚至让人垂涎的数据，但仍旧前途未卜，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其他能支撑其盈利的渠道，以及在失去大部分动画与影视作品仍能维持住用户粘性的办法，上市对他来说就是镜花水月。” 陈景行对张京燕的疑问以及出于好心的劝告并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反问道：“张姐，幻世网是怕有其他互联网公司介入吗？” 张京燕目光一凝，看着陈景行缓缓露出了苦笑：“小陈，你现在相比导演倒更像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了。” “幸运的是，这两个身份并不矛盾。”陈景行笑着回道。 “你猜对了，企鹅集团是有意投资c站，只是被企鹅视频网强烈反对才迟迟没有进展，而幻世网在c站这一轮融资中如果不跟投，很有可能会引狼入室。” 第176章 梦工厂的价值 c站同样是长视频赛道的竞争对手——即便他的视频没几个是正版版权，幻世网内部对“资敌”有反弹，而企鹅集团本来想介入也被自己的全资子公司强烈反对迟迟没有采取果断的行动。 再有远见卓识的领导人也未必能冲破内部的层层阻碍。 幻世网目前的总裁未必不想继续压注c站，但他无法压下来自高层的其他反对力量。 相比之下，企鹅集团倒是有更大的机会——它有能力做出短期内损害自己内部某一个部门或某一家子公司利益的决定。 而幻世网却不能自己反对自己，难以作出短期内会损害公司利益，但长远能带来巨大收益的事情。 在幻世网对此犹豫不决的过程中，企鹅集团随时可能携带资金满足c站嗷嗷待哺的饥饿感，领投c站的第4轮融资。 而这个短暂的窗口期就是陈景行的机会，而且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景行看好c站不在于它是本位面华国最大的弹幕视频网站。 而在于c站的创始人赵建博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跟陈景行前世位面那个弹幕网站同样的决定。 用动漫游戏业务盘活动漫宅流量，获得盈利，支撑其继续发展，采购一些能够支持核心用户留存的动画番剧。 同时发展自制内容与鼓励用户上传二次创作或其他视频内容，以达到在大部分侵权作品被清理后，还能稳住甚至扩大用户群体的效果。 幻世网对这一条不看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有鼓励用户自主上传视频的板块，却并没有达到能够增强用户黏性的预期效果——这是当然的，因为在平台上的所有视频前面都有广告。 而c站作为一个中长视频平台，他自身的禀赋与片头无广告优势让他在某个方面能达到只有未来的短视频平台才能做到的事情，这是目前像幻世网这样的长视频平台所预料不到的。 而这些综合下来，陈景行认为c站前途比较光明，起码上市是没问题的。 他依稀记得在前世位面，那家弹幕网站上市后一年内市值暴涨了5倍，这还是在巨额亏损的情况下。 如果本位面c站能够达到这样的成绩，入股c站就是一笔非常划算且能带来巨额收益的投资。 而这其实还并不是陈景行的主要目的，他虽然自问做不成网飞那样的流媒体巨头，即便想成为国内的流媒体巨头也太晚了。 而c站则是目前最容易介入的视频平台，有这样一个视频平台他的退路就大得多，而且梦工厂作为新颖的优质内容输出者，与c站这样的年轻用户平台非常相配。 包括梦工厂接下来的动漫项目，无论是宣传还是ip发酵，c站都是非常适合的平台。 而且他也可以在c站率先树立梦工厂的网络播放模式——单独付费模式。 陈景行之所以跟张京燕坦承自己对c站的觊觎，也是因为他看准了在这件事情上，幻世网和自己绝对是一拍即合。 幻世网不看好c站的未来，不想继续跟投，但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据点”，又担心如果不砸钱，赵建博就会找企鹅要钱。 而陈景行的提议则正好解决了幻世网高层头痛的问题，梦工厂并不是跟幻世网同一赛道的竞争对手，也不是互联网企业，而且幻世网还是梦工厂的第二大股东。 如果不是企鹅视频也在梦工厂有股份的话，说梦工厂是幻世系的公司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由梦工厂代替幻世网领投c站的第四轮融资，既能解决幻世网总裁面对的内部反对问题，还能隔绝其他竞争对手的介入。 唯二的问题则是：c站愿不愿意接受梦工厂的投资，以及梦工厂有没有这么多钱。 而第一个问题在陈景行和张京燕看来完全不成问题。 梦工厂手握《彗星》、《致命身份》和《信号》三部电影，还有4月份即将上映的备受瞩目的《源代码》。 而且梦工厂还宣布制作包括《星神记》第二季在内的三部动画剧集——《星神记》第一季的盗版资源可是c站曾经的“镇站之宝”，无论是从现状还是长远的未来考虑，c站和梦工厂这样的优质内容输出者都是完美契合的合作伙伴。 那么重点是第二个问题，c站创始人赵建博在这一次融资中坚持按照25亿的估值，而幻世网则坚持15亿的估值，这中间如此大的估值差距也是幻世网内部意见强烈反弹的一大原因。 说实话赵健博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c站这样的弹幕网站长期以来都是互联网企业估值之耻，当然是因为他们是靠侵权作品起家的原因，而且经常还涉及到一些颜色的问题，如果没有过硬的后台撑腰，你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创始人可能就进去了。 显然c站的管理层是急于获得大量资金开展游戏业务并购买核心动漫番剧版权以尽快完成转型。 当然与之相配的也是赵建博在股权上做出了比较大的让步，这次融资他希望能达到6亿以上，也就是1亿美元。 这样难得的机会放在眼前，陈景行就想一步到位直接拿到大股东的地位。 那么资金从何而来呢？别说《源代码》是4月上映，就算是春节档上映，等着回笼资金也有点迟——c站的第四轮融资不可能拖太久。 梦工厂再次融资？ 陈景行并不愿意。 发行公司债？ 在华国这是只有上市公司才能做的。 除此之外那就是向银行融资了。 “当然是找银行了。” 张京燕皱眉问到：“哪家银行？”因为梦工厂正在进行的《地心引力》这个即便在电影圈内部都觉得是风险极高的项目，张京燕认为找银行融资恐怕不容易，当然如果质押《源代码》的版权倒是也有比较大的机会。 “国开行！”陈景行看着脸上显出吃惊之色的张京燕，露出了顽皮的笑意：“国开行的扶持文化产业专项资金，国家对于梦工厂这样能做到文化输出的企业当然是有回报的，梦工厂的价值不就在此吗？” 第177章 时无英雄 2015年的春节是一个祥和愉快又热闹的春节。 而2015年的春节档则是让影迷除了闹心，还是闹心。 截止2月底，春节档总票房达到了25亿，同比14年增长了33％，不过并没有出现票房十亿加级别的电影，而电影的平均质量基本也下滑了这么多——大年初一上映的7部电影中，竟然没有一部超过6分，平均分甚至不到5分。 不仅没有收钱的影评人纷纷哀叹和批评电影院成了什么垃圾都能进来的场所，春节档的7部电影中，竟然有两部都是综艺大电影。 就连不少导演都在网上发文，抨击这种吃相过于难看的现象。 ［难以想象，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层，却愕然发现下面还有楼梯，春节档是个合家欢的档期，而观众获得的是被阖家圈钱，我每次刚对国产电影生出一次希望，马上这个希望又会被狠狠摔在地上，我从这些电影背后的创作者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对观众的诚意，看来梦工厂已经是业内仅存的良心了。 完全没想到，《源代码》竟然是被这些妖魔鬼怪排挤出春节档的，我只能评价一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沈唯明狠狠的敲下了回车键，在电影票房贴中，把自己对春节档电影的怨气发泄了出来，当然也如愿收获了友们的认同，浏览了一圈帖子，获得了共同的价值认可后他回到了陈景行贴，把《源代码》预告片的链接复制到了帖子中并全置顶。 李唯明不仅是电影爱好者，他还是陈景行贴的主，虽然不是陈景行的创建者，不过也是从彗星就进的老人了，那个时候他是被《彗星》惊艳的对导演产生了一点兴趣，没过几个月《致命身份》让他彻底成了陈景行的影迷。 他也亲眼见证了陈景行的关注人数，从几百人一直到目前的6万多人——这个数字对于幕后导演来说已经是超乎寻常的多了。 仅仅过了几分钟，本来并不活跃的陈景行就因为置顶的《源代码》预告贴活了过来。 ［卧槽，有种当时第一次看《信号》预告片的感觉欸］ ［为什么胡戈在镜子里面看到的是另一张不同的脸啊？悬疑感好重哦］ ［让我想起了《致命身份》，不会又是人格分裂什么的？］ ［不会的，我看了陈导接受的文字采访，说《源代码》的科幻设定跟前几部电影都不一样］ ［肯定的啊，你看陈景行拍的这几部电影，没有一部的科幻概念是相同的］ ［不愧是数学高材生，科幻创意信手拈来，我愿称陈景行为高概念导演第一人］ ［我看预告片里的场景都是在高铁上啊，这部电影都发生在高铁上吗？感觉场景有点狭窄呀］ ［这才有意思啊，陈景行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在狭小的空间内整出让你应接不暇的剧情，我简直太期待了，《信号》也很好看，但我还是更喜欢看《彗星》和《致命身份》这样的烧脑电影，感谢陈导听到了我的呼声］ ［我仔细看了三遍预告片，其中有两处胡戈在火车上醒来的画面，但是神色却不同，感觉他不止一次的在火车醒来，我大胆猜测，《源代码》可能是一个游戏，你们仔细想想源代码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游戏感？而胡戈就是玩家，每次都是以同一个角色开始游戏］ ［楼上这个脑洞可以的，此贴可能会火，先留名了］ ［留名］ ［还有爆炸的场面……高铁上爆炸，这都能审核过去？］ ［不是说梦工厂投靠国影了吗？有秦中和这个大佬罩着，背景很硬］ ［硬个屁，硬能被人挤出春节档？看今年春节档都是什么牛鬼蛇神，要是有《源代码》在，绝对能创造票房奇迹］ ［我看梦工厂官微发的公告上不是说后期制作滞后赶不上春节档？］ ［这种场面话能信？］ 李唯明心满意足的看完评论后退出了置顶帖，突然被几个新帖子吸引住了目光。 “大消息！梦工厂成为c站大股东了！以后是不是能在c站上看陈导的电影了？” “梦工厂入主c站！《彗星》、《致命身份》和《信号》可能要重回c站了！《致命身份》和《信号》曾经在c站上有人上传，积累了上万弹幕，后来被删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年后梦工厂马上发布了第一版《源代码》预告片，吸引住了在春节档饱受烂片轮番折磨的影迷的注意力。 而后又一则新闻也吸引了很多网友的注意，甚至让业内为之震惊。 华国目前最大的弹幕网站c站突然袭击式的宣布其完成了d轮融资。 这一轮融资由影视行业新星梦工厂领投，幻世网与正信创新资本跟投，规模达到了65亿人民币。 而梦工厂一家就投资了55亿，占股c站25％，成为了c站的第一大股东。 这一轮融资快的让绝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 c站要做第四轮融资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但是进度一直停留在拔河之中，也从来没听过d轮融资意向投资者中有梦工厂，倒是市场上疯传企鹅集团有意参与c站的d轮融资。 梦工厂这次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而且一出手就是55亿，在大家看来可太有魄力了。 毕竟现在所有的视频平台都是靠影视作品存活的，c站在版权上先天不足，就算砸钱竞争也绝对争不过其他几个平台，堪称前途未卜，毕竟在短视频平台崛起前，没有人能想到还有另一种玩法。 电影界的同行们只能又一次感叹陈景行的疯狂，这个年轻人完全没在怕的，无论是拍《地心引力》还是搞投资，都是直接砸到了大家都不看好的雷点上。 不过相对于c站在业内地位尴尬的待遇，在网络上，很多网民对这一消息的热烈讨论和反应是超乎寻常的。 尤其是在年轻网民群体中，c站的存在感是远远超过他的估值的，对于梦工厂与c站的组合大部分c站的用户都是热烈欢迎的。 而梦工厂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盼，《致命身份》和《信号》很快就挂到了c站的首页上——《彗星》是幻世网的独占版权——只不过需要花5块钱付费观看，c站目前还没有付费会员制度。 梦工厂可以直接在5元中抽成4元，之所以能谈下来这么高的分账比例，是因为c站目前还在扩大注册会员数和提高月活量的跑马圈地过程中，他们并不指望通过影视作品来赚钱，梦工厂肯把影视作品放到c站的平台上，对c站来说就是受益的。 第178章 艺术天赋 在梦工厂开启了《源代码》的宣发后，陈景行便全身心投入到了《地心引力》的拍摄中。 雷嘉音正好也拍完了《绣春刀》第二部的戏份，他毕竟不是男主角，戏份结束的也早。 雷嘉音坐在相当有科幻色彩的机械设备上，置身于一个空心的光盒中，这个光盒的内壁都是由led面板组成，显示着太空、空间站和地球的画面。 “说真的，这种拍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体验，难度也太高了。”雷嘉音有些尴尬地呵呵笑道，他刚才的一段表演被陈景行毫不留情的打断。 坐在旁边休息的同样穿着笨重宇航服的吴越深有同感的点头。 虽然《地心引力》是个重工业电影，但是对于两位演员来说，表演难度比他们之前拍过的戏大得多。 华国的大部分演员都是方法派和体验派，这俩其实大体上算是一个流派，需要参照物，需要锚点，更需要互动，所以演员会强调对手。 然而《地心引力》的拍摄过程就让演员完全失去了“对手”，对手不仅是演员，还包括场地，还包括演员大脑中对场景的想象。 对手的存在能让演员的表演更加真实，并且不显尴尬。 这样演员能精准地把握住自己的反应和情绪，自己的表演幅度是夸张了还是不够。 而且通常比较有经验的演员在拍完一段戏后，就能直接判断出这段戏的效果如何，他甚至能想象出镜头呈现的效果。 而雷嘉音和吴越在《地心引力》的拍摄中却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这段表演最后呈现的是什么样的效果，这让他们失去了对自己表演幅度分寸的把握，经常陷入了尴尬而滑稽的地步。 《地心引力》的拍摄是完全的虚拟拍摄，说的再直白一点，跟制作3d动画已经没有了本质的区别。 当然这样做的好处是陈景行可以随心所欲地制作出非常有震撼力的镜头，尤其是长镜头。 电影原版就有几个长镜头非常惊艳，当然这其实不算摄影师的功劳，而陈景行也认为卡隆设计的几个镜头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虽然《地心引力》的长镜头实现不需要摄影师的超神发挥，也不需要考验导演对剧组的精密调度，但能设计出这样的长镜头本身就体现了导演极高的艺术水平。 所以陈景行在让墨制作这几个长镜头的cg预演时，当时在场的徐盛和特效动画组组长项轩都用惊讶和钦佩的眼光看着陈景行，按照项轩的原话就是：“陈导，你就算转行当动画导演，也绝对能取得卓越的成就。” 动画导演也要画分镜图，甚至由于动画没有了现实拍摄条件的限制，在分镜头表现力上可以达到更高的上限，甚至没有上限，这样反而对于动画导演的艺术设计水平要求更高——能限制一部动画分镜头表现力的，只有导演的艺术审美水平和想象力。 陈景行在《地心引力》“设计”的几组长镜头和很多分镜都让项轩这样的资深动画人感到极其惊艳。 要知道陈景行至今拍摄的几部电影中，光影表现与镜头的艺术水平都不是太突出，完全是靠故事和叙事取胜的。 包括徐盛和项轩在内，墨的很多员工都对电影有较高的欣赏水准，尤其是动画部门，这些人在见识了陈景行在《地心引力》上的惊人艺术天赋后，对陈景行的评价很快就从“他擅长讲故事，不擅长玩弄镜头和光影”变成了“他只是不想让光影和镜头喧宾夺主而已”。 《彗星》《致命身份》和《信号》这样的电影最精彩的是他的故事和叙事，陈景行作为导演，不想让观众的注意力从故事本身被引向别处，所以采用了朴实无华的拍摄手法，所谓大巧若拙。 而到了《地心引力》这个故事极其简单的电影中，陈景行就开始尽情展现他的艺术天赋了，准备用惊艳至极的镜头让观众目瞪口呆。 脑补了这一圈后，徐盛满脸赞叹地感叹道：“陈导，这部电影出来，我不敢说票房怎么样，但绝对能让影评人震惊。” 毕竟影评人跟他们原来对陈景行的看法也是差不多的——长于故事，拙于光影，是个纯粹的商业导演，没有太多艺术天赋。 虽然虚拟拍摄能让陈景行“大展才华”，对于演员自然就比较坑爹了，他们大部分的拍摄场景都是在搭建好的光盒中，事实上陈景行为了让演员能更加容易带入，已经在光盒内壁铺满了led屏，显示出了cg预演的图像，帮助演员表演。 对于雷嘉音来说还好，毕竟他的戏分不多，人物弧光也并不丰满，吴越的表演难度才叫大，不过陈景行觉得只是华国演员很少接触这样的拍摄方式而已，等适应一段时间后，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而每拍摄完一段镜头后都会被送去拍摄大鹏另一端搭建起的legacy前期预制处理中心，处理完后再发回美国的总部进行一帧一帧的渲染，然后再发给墨进行3d转制。 《地心引力》当然是3d电影，这也是其画面震撼度的一大来源，这和另一部经典科幻电影《星际穿越》采用2d并没有孰高孰劣的区别。 《星际穿越》是用电影胶片拍摄的，这部电影中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特效，飞船是模型，连五维空间都是搭建的模型，2d才能真正体现出他的镜头质感。 而《地心引力》压根就是一部3d动画片，转制成3d效果只会增强其镜头表现力。 不过《地心引力》并不是使用3d摄影机来拍摄，而是后期转制成3d，之所以如此，首先光盒里塞不下3d摄影机——拍电影用的3d摄影机大的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其次本身就是虚拟拍摄，使用3d摄影机根本没有什么必要。 一部3d动画转制成3d不会出现大部分真人电影做3d转制的劣质感，或者只有字幕和子弹3d，所以陈景行有信心《地心引力》的3d效果在所有3d电影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在本位面使用3d摄影机拍摄的影片大多都是好莱坞的漫改电影，几乎都是使用3d摄影机拍摄的，所以3d效果肯定远胜于其他转制3d的电影，但超英电影本身场景的限制导致其3d效果带给观众的震撼程度绝对比不上《地心引力》。 第179章 第六大电影公司 《地心引力》的拍摄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虽然演员刚开始的表演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大概过了五六天就摸索到了合适的表演方法。 所以事实上只花了近50天的时间就拍摄完毕了，毕竟电影只有两个演员，甚至大多数时间内只有吴越一个演员，拍摄场景也相当固定，大部分镜头都是在光盒内拍摄完成的。 只有最后的镜头耗费了一定的时间——吴越搭乘着天宫二号的返回舱降落回地球，最终落到了离岸边不远的湖面上。 吴越争脱出航天服后，游到了岸边，几次摔倒后登岸成功——当然这个情节相当夸张，在太空中长时间处于失重环境下的航天员，还会在返回舱落回大气层时受到人体难以承受的下落速度，能站立起来都算天赋异禀了，更别说还要在水下脱下沉重的航天服，挣脱海藻的缠绕，再游到岸边了。 不过这段情节是电影中一个比较大的亮点，既象征着生命诞生的过程，还隐喻了水中的鱼类第一次登上岸的里程碑事件。 再联系到女主角在太空中坚韧的求生过程，可以说这样的结局设计是对这部电影主旨的升华，而在陈景行这一版中还能隐喻出华国航天人在遭遇重大灾难后重新出发，卷土重来的壮志。 这段剧情是需要实打实的水下拍摄的，还是在摄影棚中，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水池，而吴越又坚持不用替身，虽然作为一个南方演员她是会游泳的，而且在拍摄前也参加了一个多月的潜泳训练，但要完成这段剧情的拍摄仍然耗费了一周多的时间。 按理说演员的戏份拍完之后，就算电影杀青了，不过在《地心引力》这个项目上却非常不合适，甚至可以说《地心引力》的电影制作才刚刚开始，而且演员也无法撒手不管，在后期制作过程中随时可能发现问题，需要演员进行补拍。 不过结束了真人拍摄过程的陈景行确实空出了时间，接下来是特效艺术家的工作，陈景行这个导演只需要每天在手机上跟踪进度，同时隔几天去墨看看特效镜头制作效果。 这也就意味着陈景行有空闲参与到《源代码》的宣传中了，因为时间已经到了4月下旬，《源代码》的宣传早已经到了上映前的冲刺阶段。 平常的时候到这个阶段的导演都开始上各种节目，到各个城市跑路演，开媒体影评人试映会，跟院线交流沟通拉关系，甚至还要跟院线经理们吃饭。 巧合的是陈景行无论是在《信号》最后阶段的宣发，还是在《源代码》的宣发关键时刻都在忙于电影的拍摄，在主要的宣发环节中基本隐形。 而吊诡的是陈景行的这两次缺席反而让院线和媒体习惯了他的风格，跟院线的交流沟通中不见他这位电影的导演也没有让院线经理们觉得有什么不满。 媒体试映会上的主创见面及接受采访环节，媒体记者们对导演的缺席虽然有遗憾，但也没有不满情绪，更没人指责陈景行耍大牌，不尊重媒体。 似乎他的咖位已经到了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的程度，陈景行一直以为是许文深交际能力爆表，长袖善舞，才让他这个正牌导演屡屡缺席电影的关键宣发环节没有引起相关方面的不满。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确实拍了几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才有资格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对于陈景行的真诚感谢，忙于电影宣传，身为《源代码》制片人的许文深却笑着否定了陈景行的猜想。 “老板，你可真是对自己的身份没有点数啊，你不只是《源代码》的导演，你还是梦工厂的老板啊。” 陈景行恍然大悟，亏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电影成就让他获得了某种豁免权，没想到资本家才是他的护身符啊。 虽然梦工厂最近的这些大手笔有人看衰，有人看涨，更多的人看不懂，但正是这种大把撒钱，四面扩张的举动拔高了梦工厂的地位。 在很多人眼里，梦工厂已经不只是一家新星电影公司而已，甚至是接近五大传统制片厂的影视巨头了。 而且从数据上来看，这种定位还并不夸张，仅在去年梦工厂在国内的票房就已经超过了145亿，而当年全年总票房还不到300亿，这个成绩已经是仅次于五大制片厂了。 如果再加上海外票房，甚至还超过了上年票房吊车尾的江河文化。 陈景行的地位或许还比不上五大制片厂的老总——五大制片厂毕竟是集制片发行艺人经纪于一体，甚至横跨电视剧音乐和院线行业的综合性影视巨头，对娱乐圈的影响之深之广并不是单纯的票房能衡量的。 但也已经是五大之下的那一级了，称之为娱乐圈大佬不为过。 如果不是这一层身份，哪怕是奖项等身的电影大师也绝对不敢轻忽电影的宣发环节，更不能得到院线和媒体的集体谅解。 想明白这一点后，陈景行也就顺势跟许文深请起假来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当然陈景行敢这么做也是因为《源代码》上映时间并不是热门档期，如果是暑期档国庆档或者是春节档，那么竞争对手个个背景深厚，宣发大战要激烈得多，他自然不敢如此托大。 主要是过去一整年，他基本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除了操心《地心引力》项目外还要跟进动画项目以及唐人街、湄公河的拍摄情况，连春节期间都在画《黑客帝国》的分镜图，实在是想好好放松一下。 不过真正的休息对陈景行来说已经不存在了，推托了《源代码》的宣发后，《信号》电视剧的版权交易还需要陈景行来出面。 自然不是网络版权，而是上星播放。 《信号》电视剧已经杀青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后期还没有制作完成——墨要忙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能分给《信号》的人力和精力并不多。 但是粗剪版已经出来了，可以说电视剧最终的成片效果在这一版中已经基本定下了。 此前就已经有多家国内的一线卫视对《信号》很感兴趣，但梦工厂的开价确实有些高，再加上电视剧的集数有点少，对于电视台卖广告实在是不利，因此在双方的博弈中，几家一线卫视都打算看完成片后再做最终决定。 第180章 重启周播剧场 “苏姐，怎么样？” 芒果卫视节目交易中心主任苏红梅在幽暗的看片室内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了一口气，掏出纸巾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煽情的电视剧她看过很多，但是这部电视剧里的煽情手法却极为高级，剧情带来的震撼回味悠长，每一个镜头都透露着寒冷，悲伤，粗粝以及隽永的意味，有很多电影级别的运镜，带给人的沉浸感如同是在大银幕上观看电影——当然是好看的电影。 苏红梅拿起了遥控器，在第8集刚开始的时候按下暂停。 “虽然还没有看完，不过仅凭前7集的质量……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剧，无论是剧情、演技、画面还是节奏都无可挑剔。”苏红梅很快从心潮起伏中恢复了冷静，沉声评价道。 在她旁边的是芒果卫视总编室外宣负责人，兼节目交易中心副主任张清德。 《信号》的粗剪版出来后，是由张清德先行试看的，没想到他看完后马上迫不及待的让购剧主任苏红梅赶快来看一下，以便尽快决定如何应付梦工厂的报价。 事实上身为购剧部主任，苏红梅也不是每部剧都会亲自审看的，芒果卫视一年各个剧场各个时档播出的电视剧和节目一页纸都写不下，更有的电视剧动辄七八十集，要是每部剧都认真看一遍，她这个主任其他的事儿也都不要干了。 当然对于《信号》这样的重量级作品——仅仅是孙丽的名字就足以让各大卫视列为重点关注目标，孙红梅自然是要全须全尾地看完的。 原本对于孙丽主演的电视剧芒果卫视自然是要抢的，只是梦工厂的开价有点吓人——如果芒果卫视想拿到独家版权，至少要拿出9000万。 如果《信号》这部电视剧有50集，苏红梅二话不说，绝对支持采购，可是25集就有点夸张了，对于上星剧来说简直堪称返祖现象了。 这意味着《信号》要比正常的电视剧少至少一半的播出时间，无论是收视率的酝酿和提升，还是广告的配送和播出量都会大大减少，本来一部正常电视剧能撑一个月的档期，《信号》就只能撑不到半个月，反而还需要芒果卫视采购的其他电视剧填补其空档。 不过当看完了前7集后，苏红梅的想法倒是有了变化，她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道：“后面18集相比前7集节奏有比较大的变化吗？” 张清德果断回答道：“中间的节奏有些微起伏，但没有大的变化，基本每一集最后都留下了一个扣，能挑起观众的期待感，不得不说这部电视剧对节奏的把握确实精妙。” “周播……”苏红梅听完张清德的回答后喃喃道：“这样看的话，放到周播剧场也不是不行。” 此前张清德就提议过将《信号》放到芒果周播剧场，这样就可以解决其集数不足的缺点，一周播两集，25集好歹也能播13周呢，那就是三个月，如果电视剧能形成话题讨论热度并且能保持不错的收视率，那么这就是最合适的播放模式，现在很少有电视剧能连续保持三个月的热度了。 但唯一的问题是周播剧场已经被取消掉了，芒果卫视是国内第一家尝试设立周播剧场探索周播模式的电视台。 但仅仅播了两部剧就发现周播模式确实是有点水土不服，首先是华国观众已经被电视台长期以来的播放模式培养出了固有的追剧习惯，其次观众的追剧习惯又反过来决定了电视台的运营模式，在这种双方不断较量磨合影响的过程中，上星剧的集数开始不断膨胀。 从四五十集、五六十集到七八十集，电视剧的集数跟采购成本一样在飞速增长，而这种普遍大量的注水下被牺牲掉的就是电视剧的节奏。 事实上国内很多电视剧如果能把集数砍一半，把叙事节奏提上来，普遍的评分都能上涨1~2分。 而这种节奏拖沓，需要倍速播放的电视剧，你用周播的模式观众就更不可能买账了。 芒果的周播剧场还是设置在周六晚上7:30的黄金时段，最终的结果就是周末的黄金时段收视率甚至还比不上工作日的黄金时段。 所以芒果卫视的周播剧场大概运行了一年就结束了。 苏红梅本来对张清德提议重启周播剧场是不以为然的，但是在看了《信号》的前七集后，他不得不承认这部电视剧确实相当适合周播，节奏非常的紧凑，而且在几乎每一集的末尾都能留下一个悬念，能让观众产生对下一集的强烈期待感，如果整部剧都能保持这样的叙事节奏，那么就没有比他更适合周播模式的了。 “行，我这两天争取把这部剧看完。”苏红梅下定了决心，芒果卫视播出的电视剧虽然褒贬不一，但他一定是国内一线卫视中最勇于开拓的：“等我把这部剧全看完后，就跟总监商量这件事，你要时刻给我盯紧东海卫视和首都卫视，在最终没有作出决定之前，绝对不能让其他电视台把这部剧抢过去。” …… 4月24号，好莱坞漫改电影《少年复仇者：明日英雄》上映累计21天拿到了183亿的票房成绩创造了华国新的电影票房纪录，而且还有望创造更大的奇迹——至今这部电影的工作日票房仍然能保持在2000万以上。 华国电影市场的爆发让许多好莱坞媒体甚至炒作《少年复仇者》有可能在华国拿到4亿美金的票房，这将超过其北美票房成绩。 不过国内的媒体就远没这么乐观了，因为梦工厂的第三部院线电影《源代码》要登陆院线了，因为有前几部影片的口碑铺垫，《源代码》的声势甚至比《信号》还要高，毕竟《信号》上映的时候还有白发魔女这样的竞争对手。 而《少年复仇者》虽然创造了票房记录，但到底已经上映了三周了，票房已经进入了尾部曲线，如果没有大片上映，还真能让他磨到二十几亿。 而《源代码》很有可能破灭《少年复仇者》20亿的梦想这件事很多媒体已经有所预料了，但《源代码》还能创造出如同《信号》一般的票房奇迹吗？这是横亘在许多影评人和媒体心中的疑问。 第181章 影史票房纪录 本位面直到2015年的华国电影市场，票房榜前五的都是好莱坞大片。 排名第一的就是还未下映的《少年复仇者》，即便《源代码》能将其彻底挤压至角落，拿到19亿的票房也是板上钉钉，第一代复仇者在华国电影市场还未崛起的时候种下了太多情怀，《少年复仇者》相当于是给了第一代复仇者的情怀一个“还电影票”的机会，这是其票房爆发的很大一个原因。 排名第二的是2014年称霸暑期档的《吞星使者：新星》，票房149亿。 排名第三的是2012年上映的《美国队长4》（猎鹰美队），票房达到了146亿。 排名第四的是2013年上映的《蜘蛛侠：红骷髅的挑战》，票房134亿。 排名第五的则是上世纪末的大片《泰坦尼克号》，97年加12年的3d重制版合计票房131亿。 漫改大片基本从12年开始就每年一个年冠，即便把榜单拉长到前10名，国产电影也只占了三位，而梦工厂的上一部电影《信号》正好排名第十。 已经过去的2014年，可以说是国产电影票房表现亮眼的一年，春节档，暑期档和国庆档各诞生了一部10亿加级别的国产电影。 而2015年7部电影云集的春节档却是菜鸡互啄，再没有诞生出一个10亿级别的国产电影。 眼看着好莱坞大片节节升高，几乎已经把记录拉高到20亿了，很多媒体都在忧虑，国产电影能不能在票房上继续保持紧追不舍的势头。 所以不少人都期待着《源代码》能再创造出《信号》那样的票房奇迹，甚至连电影局领导和秦中和都给陈景行打来电话问他对电影票房的看法。 像秦中和更是处于痛并快乐着的状态，《少年复仇者》创造了票房记录，国影自然是跟着赚钱，但他心里也不禁为今年的国产电影票房占比而忧心。 2013年的国产电影票房占比是59，到了2014年就降到54了，对于管理部门来说电影市场快速膨胀这个白可遮不了国产电影票房占比持续下降的丑。 因为《少年复仇者》的记录太过亮眼，而且还是在4月份这么个市场淡季，在这种莫名的情绪影响下，《源代码》仿佛就成了保住国产电影份额，抵御好莱坞大片进攻的某种希望和象征。 就这样，很多媒体在为《少年复仇者》的票房纪录不断惊呼赞叹之余，掀起了一轮对华国电影市场票房纪录的科普和关注，也同时将这种对票房的关注热潮投入到了马上要首映的《源代码》身上。 不过大部分媒体都对此谨慎看衰，首先是档期的问题，国内取得高票房的电影大都是在热门档期中，很显然，哪怕是马上要到来的五一档期跟国庆档——即便是去年的国庆档也完全没办法相比。 仅仅是从常理来判断，在非热门档期下取得10亿级别的票房对于国产电影来讲似乎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与之相对应的是猫眼电影对《源代码》的票房预测就在6亿到85亿之间，这是已经考虑到了电影口碑的强弱会对票房走势造成的影响。 主要的依据便是预售，少年复仇者在上映前一天的预售总票房就超过了24亿，而源代码则只有7000万，按照这种差距来考虑，猫眼电影的预测还算手下留情了呢。 不过陈景行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少年复仇者明显具有很强的粉丝电影性质，事实上这是很多大ip电影的共同点，粉丝首日观影的兴趣是非常高的，《源代码》作为原创电影在预售上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不过让陈景行觉得奇怪的是哪怕在首映礼上，也不断有记者追问他对《少年复仇者》票房将超过19亿的感想，和对《源代码》的票房预期。 主要是他对此时很多人隐隐的焦虑不太能感同身受，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刻，彼时华国电影票房榜上好莱坞大片已经没什么存在感了。 好莱坞电影在票房前十中只有一部，前20名中只有4部。 再加上天价票房看的多了，对于“区区”19亿这个数字真的没有太多感觉，虽然他也不能保证《源代码》的票房就能超过这个数字，但也只是觉得jt 而已，并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可攀登的高峰。 “19亿？不错啊。” “影史票房记录？那没突破20亿还是有点可惜。” “能保持多久？嗯，这个还不太好预计欸，保守一点估计的话……一年。” “国产电影什么时候能打破？嗯……一年。” 或许是记者们透过陈景行的表情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不以为然，又或许是陈景行的回答有点超出了他们的预想，本来其乐融融的画面被陈景行的回答整的有些冷场。 不仅是媒体记者们一副哑然的欲语还休的表情，就连站在陈景行身边的胡戈、万倩、吴越等主创演员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显然陈景行对19亿票房纪录的“轻浮”态度连几位演员都觉得有些离谱。 跟陈景行穿越前的那个时刻不同，本位面直到2015年，从电影产业市场化改革以来，国产电影就从来没有登上过影史第一。 先是《泰坦尼克号》垄断了长达十年的影史票房记录，随后等到票房开始快速膨胀的时候，早已经通过盗版让华国年轻观众积累了深厚情怀的漫改大片不断刷新着影史记录。 国内电影人看到的就是，好莱坞大片先是创造了一个难以超越的票房记录，等到国产电影慢慢追着有靠近记录的希望时，又一部好莱坞大片再次把这个记录抬高到了让人仰望的程度。 这种追赶者的焦虑、失望和对强者的崇拜情绪陈景行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没有他的存在，未来的华国电影市场也会很快诞生出40亿、50亿级别的电影，19亿顶多算是个小土坡，根本无法共情媒体记者说到《少年复仇者》的19亿跟提起珠穆朗玛峰一样的仰望情绪。 不过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实话实说在很多人耳中恐怕就是大放厥词，不过他并不在乎，时间自然会证明他预言的正确性。 当然他希望这个“预言”是由他自己亲手实现的。 第182章 《源代码》首映 李唯明和约好的同伴们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当他陷到柔软的座椅中时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笑着提醒一旁的同伴道：“你刚刚怎么不上厕所，陈景行的电影都是没有尿点的，一会儿可别憋出问题啊。” 李唯明作为陈景行贴的主没想到竟然意外的获得了梦工厂发放的的首映票，一共二十几张。 李唯明在惊喜之余就在里发了个抽奖，选出了二十几个陈景行的影迷一起来看首映式。毕竟既然票是给陈景行贴的，他如果带着自己的亲戚朋友来那就有些不像话了。 其实陈景行自己就在陈景行贴长期潜水，毕竟世界上哪个名人能忍住在网上搜索自己名字的诱惑呢，他当然也免不了在网上或者论坛里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作品之类的，看看网友是怎么评价他的，确切的说是怎么吹彩虹屁的，所以在发放首映票的时候也交代了要联系贴主赠一些票。 跟李唯明一起来看首映的影迷中还有两个人是其他省的，特地飞来京城观看首映。 要知道首映可是在周五晚上，在工作日请假飞到相隔千里的另一个城市只为了观看首映，这种离谱的事情一般只发生在美漫的死忠影迷身上，或者是顶流的死忠粉丝身上，连李唯明都为之咋舌。 坐在他身旁被他调侃“别憋出问题”的友就来自杭州，就次是请的假，跨越上千公里飞来看首映的，名叫肖鹏宇。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可没有尿频。”肖鹏宇笑着调侃道：“而且我之前查了电影才100分钟，时长也太短了，比《信号》还少。”语气中有浓烈的遗憾和可惜，在他看来至少得有120分钟时长才能看得过瘾。 有其他的友又突然出声道：“坐在前面那帮人收拾的西装革履的，也不是明星，位置还挺好。” 有人解惑道：“那应该是请的影评人？不是说电影的首映都要请影评人吗？” “当影评人还挺舒服的，写一些吹吹捧捧没有营养的文章就能看电影首映，那些文章我都能写。”显然这位陈景行的影迷对影评人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们还是认错了，在他们前面位置比较好的两三排坐的并不是影评人，而是媒体记者。 “听说电影放完以后还会有记者招待会？”新浪记者楚江在电影开始前和几个同行低声聊着。 “毕竟是陈景行的电影嘛，他的影片的商业价值在华国新老导演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梦工厂最近半年来搞了这么多大动作，肯定也急于从《源代码》上回血。”新京报的记者说道。 又一个记者出声问道：“你说他是真有信心还是假有信心？好像真没把19亿的票房记录放到眼里啊？”显然他指的是陈景行在首映礼上面对记者提问的那番“离谱”回答。 “19亿又不是19万。”楚江摇了摇头：“年轻人嘛，自然气盛，陈景行从出道以来就没碰过壁，肯定心里不服气，得意忘形了呗。” 在他看来陈景行的回答是非常不得体的，明天就算新浪网不报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其他媒体也必然会大做文章，说不定他这些同行们心里已经在酝酿稿子了。 华国崇尚谦逊，得体的回答自然是对《少年复仇者》恭贺一番，自认不足，同时再说一下作为华国电影人会不懈奋斗，学习借鉴，努力追赶国际一流的电影制作水平之类的。 如果态度很不谦逊，那就会引起争议，更容易被作文章，当然他作为媒体记者自然是希望每一个采访的对象都能作出会引起争议的回答。 不过即便他站在媒体记者的角度，也觉得陈景行的回答过于出格，有很强的嘲讽和挑衅的意思。 19亿不错？又酸又不服气。 更别说后面的什么记录能保持一年，19亿唉，虽然陈景行的回答语气平淡，而且看似真诚，但那种嘲讽和挑衅的意图简直扑面而来，太不成熟了，也太轻浮了，给人一种华国电影人输不起的感觉，经常放炮的冯晓岗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陈景行知道这帮记者心里是怎么解读他的那番话的，恐怕要喊六月飞雪了。 你问他对《少年复仇者》可能拿到19亿的票房，打破华国影视记录怎么看？ “不错哦”是他最真诚的回答，不然让他怎么说呢？ “19亿的影史票房纪录好高哦，难以想象”，这不是让他公然撒谎吗？ 至于这个记录什么时候会被打破，以及华国电影什么时候能打破这个纪录，陈景行发誓他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回答，而且选取了他认为非常保守的数字，就怕会让记者多想，等到明年，也就是16年，二十几亿的电影怎么也应该诞生了？即便没有《地心引力》。 “你说他说的‘一年内’会不会指的就是《源代码》啊，他觉得《源代码》能破《少年复仇者》的票房记录？” 楚江扑哧一声笑出声：“怎么可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档期？我估计他指的是《地心引力》，毕竟是十亿投资，稍微打个折也有七八亿了，这么大投资，国内如果没有十几亿票房能行？再加上还有国影的投资，如果到时候选到热门档期，15亿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的新京报记者也用不太看好的语气说道：“我估计难，《少年复仇者》那是漫改电影，有多少死忠影迷？《地心引力》又不是什么ip，特效更是难说。 国内也不是没有号称请来好莱坞特效工作室的电影项目，又怎么样？特效这个东西，没有好莱坞那么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你连照葫芦画瓢都画不像，陈景行的强项还是有创意，会讲故事，非要扬短避长，恐怕下场不太妙。” 就在几个记者的闲聊中，来宾们已经渐渐的坐满了大厅，灯光黑了下来，随着放映机运转声的响起，银幕上开始播放起iax特有的映前秀——《源代码》虽然不是3d电影，但也制作了iax放映格式，只不过是在华国，观众通常看到的都是iax3d电影，在iax影厅播放的2d电影倒是比较少见。 第183章 比德芙还丝滑的长镜头 青黄交错，仿佛是用尺子精准测量出来的大块农田出现在镜头中，间或点缀着粉墙黛瓦（指白墙黑瓦）的房屋。 镜头继续往前平推，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高架桥仿佛一条长龙横亘在农田之上，远处是依稀隐现的由摩天大楼组成的城市景象。 一列高铁快速驶过。 其实片头的这段空镜也是陈景行精心找到的景色，是京沪高铁经过平原的一段路。 陈景行拍的电影一直都很注意展现华国的现代化和独特而美丽的风景，毕竟他的电影在海外还是有很大市场的，很多东西都需要潜移默化的影响。 陈景行一直觉得文化输出自然要展现自己国家好的地方，当然华国肯定是有大量落后和脏乱差的地方，不过外媒或者说欧美媒体镜头下的华国绝大部分都是落后与脏乱差，所以陈景行并不担心自己不拍华国落后的画面外国人就会不知道华国有落后的一面。 而且他也认为国内的导演，尤其是带着影片到欧洲评奖的导演，实在没必要老拍华国落后的一面。 欧美观众在媒体和影视文化作品中接受的都是华国的负面信息，甚至还有张冠李戴的负面信息，你也拍这些纯属多余，班门弄斧，观众也不会买账的，人家要看这些在新闻媒体上就能看到，不需要特地跑电影院。 真正的文化输出要反其道而行之，现代化才是文化输出最好的载体。 镜头慢慢的贴近了高铁上的一扇窗户，能看到胡戈正把头靠在窗户上，似乎在睡觉，随后镜头仿佛拥有穿墙术一般的慢慢穿过了车窗，带着观众的视线进入了列车内部。 这个镜头在影评人区域引起了一些躁动，从影片刚开始镜头在鸟鸣声中掠过农田房屋高架桥，中间伴随着导演监制制片编剧的字幕，然后镜头旁边出现了一群飞翔的大雁——让人恍觉镜头的视角正是其中一只大雁。 随后镜头随着雁群从高架桥的另一面开始跟随一列高铁列车，伴随着大雁的叫声，雁群的翅膀映照在高铁的车窗上，其中一只大雁——实则是镜头，锁定了其中一个车窗，靠近胡戈的脸庞，然后穿透窗户进入列车内部。 这是一个长达两分钟的长镜头。 普通观众可能只是觉得这个长镜头很有趣，但是影评人甚至包括一部分资深影迷却感到极为惊艳，不只是为这个镜头的创意，而是这个长镜头没有一点特效感——稍微资深一点的影迷都能肯定，这段镜头绝对是特效制作而成的，包括伴飞的大雁和镜头穿过玻璃。 开篇这两分钟的长镜头绝对是电影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结合。 “我刚刚想了想，你之前的话很有道理，是我太……” 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音量逐渐增大，画面由模糊到清晰，阳光洒落的车窗上倒映出一个轮廓模糊的脸庞。 镜头回正，万倩正坐在对面，一脸笑意的对影院的观众说着什么。 然后镜头慢慢转了180度，画面定格到了胡戈迷茫的面孔，随后拉远。 这也是一个比德芙还丝滑的长镜头，而且远没有结束，只不过是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让观众仿佛附身在胡戈身上，随着镜头的拉远和180度转向，这才重新回到了第三人称视角。 马上在《地心引力》中，就要展现陈景行的“艺术天赋”了，未免到时候让影评人觉得他的转变太过突兀——毕竟在前几部作品中，他的镜头语言相当“朴实”——有可能让某些人怀疑《地心引力》的长镜头会否是某个动画师代他设计的，毕竟《地心引力》跟一部动画长片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他在《源代码》中也逐步开始玩起了镜头语言，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之前连续拍了三部电影也让他的镜头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和提升，就把他的新奇想法一股脑的用在了《源代码》上，这也是拍摄进度滞后的原因之一。 胡戈用迷茫的目光在万倩有些担忧的神色下扫过车厢，他和万倩位于车厢中部，乘客几乎填满了每个座位。 聊天的声音，打电话的声音，睡觉的鼾声以及孩子的哭闹声，这一切都显得极为真实。 “哥们儿！嘿，哥们儿！”邻座的乘客拍了拍胡戈的肩膀。 “韩杨！韩杨！”万倩在对面担忧的叫着胡戈：“乘务员检查车票呢……你不是放到你左边的兜里了？” 胡戈在乘务员不耐烦的眼光中，机械性的左摸右掏的找出身份证和车票，随后他的目光刚扫过身份证就怔住了。 影厅内的不少观众也发出了惊疑声，因为镜头给了身份证一个特写，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韩杨，但照片跟胡戈一点也不像，完全是两个人。 刚刚还嘀咕着“原来胡歌演的角色叫韩杨”的一个观众惊呼出声：“我靠，这不会是魂穿了？” 本位面虽然没有时间循环类的影视作品——时间概念类的电影还停留在《回到未来》三部曲，自从90年代漫改兴起后，之后的时间概念类科幻经典就再没出现过。 但是网文还是有的，包括古装穿越电视剧华国观众都并不陌生，所以很多观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魂穿。 而随后乘务员检查完证件和车票调侃着“睡懵了？”还给胡戈后更加印证了这些观众的猜测。 胡戈踉跄着在万倩担忧的关心声中走到了卫生间，锁上门后，打开水龙头冲着脸，似乎是想要清醒一下大脑，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险些发出惊叫，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而与此同时，影院内却响起了真实的惊呼。 虽然已经有不少观众猜测到是魂穿，但镜子中另一张和胡戈完全不同的人与胡戈同在一个镜头下的画面还是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 新浪网记者楚江也不禁在心中发出了赞叹，虽然他觉得陈景行在采访中表现得有些出格，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导演的才华。 华国的魂穿古装剧不少，但表现出来的都是被穿者的身体和面貌，陈景行却极其巧妙的以穿越者的样子作为第一视角，在周围人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人，这种新奇的设定能带来极大的反差和冲击。 真不愧是鬼才导演，能把魂穿这个在华国电视剧中烂大街的设定玩儿的这么悬疑和惊悚。 不过魂穿这个设定不太新颖啊，以脑洞大着称的陈景行如果只是玩这种烂梗就不免让人有些失望了。 想到这里，楚江不免有些兴奋，既兴奋于陈景行在后面可能会有的更大的脑洞，同时又隐隐期盼着陈景行是不是江郎才尽，没有新的让人叫绝的科幻点子了。 相比之下，倒是后一种可能让身为记者的他更加兴奋。 第184章 好戏刚刚开始 在卫生间的惊悚一幕后，胡戈逐渐冷静下来，打开门看到了有些担心的等在门外的万倩。 胡戈试图搞清楚这荒谬的一切，他情绪稍有激动的跟万倩解释着他不叫韩杨，而叫周正辉，是一名飞行员，正在西部军区某空军基地进行训练。 正在两人鸡同鸭讲的时候，火光出现，一声轰鸣爆炸，胡戈和万倩便被火光淹没。 爆炸的冲击波和火焰瞬间传遍了所有车厢，在爆炸中几节车厢脱轨，从高架桥上摔下。 这段爆炸的特效要比原版更加精细和逼真，毕竟原版的制作费用确实很紧张，在特效的质量上不算精良。 而陈景行拍的这一版却几乎展现了国内最高水平的特效水准，即便放到好莱坞也是中等偏上的，毕竟大量资金砸在这一个爆炸镜头上展现出的效果还是让陈景行比较满意的。 而这场猝不及防的爆炸也让影院所有观众都陷入到了震惊当中。 虽然在预告片中也有爆炸镜头，但怎么想也应该是影片后面，哪有电影刚开头就把男女主直接炸死的？ 刚刚还觉得陈景行搞魂穿这么个设定是不是有些黔驴技穷的楚江也把脑海中的想法扔到了爪哇国，脸色有些迷茫和震惊。 李唯明和坐在他旁边的肖鹏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跟楚江怀疑陈景行江郎才尽不同，他们两个作为陈景行的影迷从来没有怀疑过陈景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而《源代码》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一场让电影里的主角和影院的所有观众都措手不及的爆炸宣告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也是不少观众的想法，在震惊和迷茫过后，很多人放下了手中的爆米花和饮料，坐直了身体开始期盼起下面的情节——因为他们真的猜不到主角开场就被炸死，下面该怎么演？ “周正辉少校！周正辉少校！” “请汇报你的所见所闻，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胡戈，或者说周正辉再次醒来后置身于一个漆黑的狭小空间内，身体似乎被固定在了座位上，挣脱不开。 一个女性的声音由小到大的环绕在耳旁，反复催促着周正辉汇报之前的所见所闻。 “……爆炸……” “在哪里？……没关系，现阶段出现混乱是正常现象……收到视频信号了吗？” 话音刚落，在周正辉脸旁显现出了一个小屏幕。 由吴越扮演的女军官出现在了屏幕上。 在对话中，吴越反复让周正辉说出她的名字，但周正辉却始终想不起来，吴越便开始对周正辉做了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测试。 等测试结束后，周正辉终于叫出了女军官的名字——尹慧君。 尹少校开始不断追问周正辉，是谁炸毁了列车，有没有找到恐怖分子。 周正辉却只想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尹少校似乎不打算解释详情，转头说了一句什么，周正辉一个恍惚就再次回到了列车上。 同样是坐在对面的万倩笑着感谢他提出的建议，同样的打电话声和孩子的哭闹声，同样的接了热水经过过道的乘客，同样的乘务员走过来检查证件和车票。 影院内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观众都对这个仿佛时间倒带一样的剧情感到惊讶与好奇。 “这是又回到过去了？”李唯明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 一旁的肖鹏宇却摇了摇头：“我感觉像是个游戏，贴里不是有个人通过预告片分析出胡戈可能是进了游戏中吗？我现在倒觉得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刚才那个女军官是不是代表着军方，所以这是军方的一个项目？” 与此同时，影片中的周正辉似乎也产生了跟肖鹏宇一样的想法，他摸着自己的衣服、座位和车窗玻璃。 “这也太真实了……” 他似乎也把列车当成了某种军方用黑科技打造的具有沉浸感的游戏，或者某种电子实验项目。 只是不管是人还是物，甚至包括“npc们”的反应都显得太过真实，让周正辉有些震惊。 而在银幕外的观众这个时候也跟男主的脑电波对上了，本来经过了男主和女军官的谈话后再次回到了已经被炸毁的列车上，已经有很多观众心里隐隐猜想这是不是某种黑科技打造的全息场景——什么vr全息之类的第二世界游戏概念很多人对此并不稀奇。 而在看到男主角的想法跟他们不谋而合后，很多观众都产生了某种奇妙的代入感，男主角仿佛就是他们操控的玩家，一起在破解游戏关卡。 而尹少校不断追问的“找出爆炸的原因或者说幕后真凶”就是通关的条件。 周正辉开始排查有可能的爆炸物。 “行李箱不太可能，安检能过去？”肖鹏宇一边看一边吐槽道。 李唯明则轻声反驳道：“如果是游戏的话，那就没什么不可能。” 不过显然周正辉也意识到了列车内行李太多，如果把目标定在行李上恐怕很难找到真正的爆炸物。 他便来到了卫生间，开始到处检查，搜索各处无果后他猛然抬头，望向了卫生间顶部的风道格栅。 排风道？ 果然周正辉在排风道中发现了爆炸装置，但他却不懂如何拆除爆炸装置，只能转而开始寻找幕后凶手，而在他寻找恐怖组织成员的过程中爆炸又一次发生，火焰和冲击比吞没了周正辉。 他再一次回到了“小黑屋”中。 李维明忍不住低喊了一声，他作为悬疑惊悚类电影的爱好者，到这里基本已经能推断出这部电影后续的叙事模式了——有点类似于游戏回档！ 通过不断的回档让主角查明爆炸原因，找到幕后真凶！ 不得不说，这种叙事模式实在是太新颖了，给了他一种在与电影互动参与一场游戏的深切代入感，让他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如此循环又重复了两次，周正辉再也没有耐心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他急于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军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想要联络上自己的父亲。 在“小黑屋”中，看到周正辉的情绪趋于崩溃，尹少校在请示上级后终于对周正辉坦诚了一切。 原来就在昨天，一辆高铁在驶向魔都的途中发生了爆炸，车上无人生还，与此同时宣称对本次事件负责的恐怖组织还在一个早已录好的音频中声称有更大的放射性炸弹已经安排在了魔都，而且设定好了定时，两天之后就会爆炸。 在排查了所有中途下车人员一无所获后，调查组认为列车爆炸可能是一起自杀性袭击事件，凶手就在死难人员当中！ 因此军方找到了一个大脑完整的死者，启动了所谓的“源代码”项目。 在尹少校的解释中，如同灯泡关闭后会有晕轮效应一样，大脑电磁场中的电荷即便在人死后也会短暂存在维持运作，它会储存一段短期记忆，时长大约为8分钟，而“源代码”项目则是可以让人在死者死前这段8分钟的记忆中不断回档，从而找出幕后凶手。 第185章 我们有更好的科幻电影 “陈景行提出了很少有人敢想象的概念，而且以极高的完成度奉献给了观众，这是一部完美的商业电影”——《新浪新闻》 “《源代码》一如既往的跟陈景行前面几部电影一样，都以创意取胜、以实打实的创新和想象力来征服观众，而且能从中明显感到导演强烈的表达欲望，无论是光影还是镜头都实现了他自己的突破。”——《企鹅娱乐》 “陈景行用带有诗意的镜头语言讲述了一个复杂而烧脑的故事，演员的表演也无可挑剔，胡戈奉献了他最出色的大银幕角色，这是今年最出色的国产电影。”——《1905电影网》 “陈景行没有失手，他旺盛而蓬勃的创作才华没有一点下滑的迹象，他现在就是华国目前最出色的商业电影导演，或许没有之一。”——《华国新闻网》 几乎所有参与首映礼的媒体都给了满分好评，而与此同时娱乐版也被陈景行的“轻狂发言”占领了——毫无疑问，有趣的观影体验无法让记者按耐下搏版面的想法。 “陈景行语气有点酸？十九亿票房记录一般般” “陈景行豪言一年内打破《少年复仇者》的票房记录” “陈景行认为《少年复仇者》是毫无营养的快餐电影，呼吁国人支持国产电影”——看起来这是一个标题与内容毫无关联的借题发挥的文章。 “首映礼上，陈景行的乐观表态让一众演员都吓了一跳？” “陈景行暗指《源原代码》票房将超《少年复仇者》？” “一年内打破影史票房记录，陈景行是自信还是狂妄？” 虽然不少媒体都在报道此事，但新闻标题都是换汤不换药，把陈景行“认为《少年复仇者》创造的十九亿票房记录会在一年内被打破，而且还是国产电影打破”作为报道重点。 而“19亿？不错啊。”，“什么时候能打破？嗯，一年。”的首映礼采访视频也挂在了热搜榜第2位，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在意，以及故意停顿一下貌似仔细想了想回答出“一年”的语气在网民眼里自然是透露出了极强的嘲讽意味。 “19亿，不错啊，一年”甚至已经变成了新的网络梗，还被做成了鬼畜视频，在各大论坛还引发了超英电影迷和不喜欢超英电影的网友之间的又一轮骂战。 以往不太喜欢超英电影的网民在“人民群众喜欢你算老几？”，“豆瓣评分idb评分比国产电影高的多，观众当然看好片不看烂片”，“全世界都喜欢，你不喜欢有屁用”，“人家拍的科幻电影就是好看，有本事你们也拍”等话术下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击。 《彗星》和《致命身份》火的时候，首先没有跟分账大片在院线作短兵相接，其次成本太低，属于小成本创意电影，虽然也算科幻电影，但并没有谁真的把它拿来作为与分账大片相比较的参照物，毕竟级别和体量差距太大。 而《信号》的场景和制作都大了很多，但在电影市场中也没有与超英大片有任何擦碰，反而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国产电影，对于国产烂片，自然是人人都恨不得踏一脚。 而《源代码》是陈景行第一次在院线上跟超英大片有正面较量，虽然是在人家上映了20多天的时候。 《源代码》首先是一部科幻电影，虽然场景相对固定且狭窄，但密集的层出不穷的高概念创意，更加刺激而紧凑的故事节奏，还引入了军方，恐怖组织，列车爆炸以及大都市被预告会有爆炸的背景设定，这些都让观众忽略了他局促的场景，观影体验比《信号》更有大片感。 这些都让本来就看不惯超英电影天天刷屏的网民找到了能够打压《少年复仇者》的棍子——他们未必是国产电影的支持者，只是《少年复仇者》持续了一个月的超强存在感，以及粉丝高频率的无所不在的讨论和刷屏让不少人都产生了逆反而已。 而且《少年复仇者》也确实不是无缝的蛋，无论是一代钢铁侠作为“父亲”身份的出现——包括经典的作为年轻复仇者的养育者，一代钢铁侠隐姓埋名，被逼无奈，扮猪吃虎，然后重新披上战衣的戏剧化剧情——还是少年复仇者的父辈们在回忆中大篇幅出现，都显示了制片方赤裸裸的想把情怀当做主菜端上餐桌的意图。 而这确实起到了奇效，《少年复仇者》凭借着哪怕在超英电影中都不算上乘的故事水平不仅创造了华国影史票房纪录，还在豆瓣获得了89的开分，即便已经上映了20多天也仍有85分。 这些都让看不惯《少年复仇者》的网民找到了攻击的借口，而且枪打出头鸟，创造影史票房纪录的电影，本身也会让很多人戴上有色眼镜去挑毛病。 而《源代码》的上映，以及陈景行的争议性言论顺理成章地引爆了网络上的争论，从票房的pk——这一点《源代码》没有优势，即便是陈景行的影迷也只是挽尊“一年”指的不是《源代码》而是其他国产电影，毕竟19亿让现在的国人有些仰望——到电影质量豆瓣评分的pk，这一点《源代码》还是占上风的，电影90的开分本身就比《少年复仇者》高，而且《少年复仇者》确实消费了情怀评分有不少的水分。 然后争论又进展到了对科幻概念与科幻定义的争夺，什么硬科幻软科幻，漫改电影根本就是奇幻之类的，这种已经炒了不知道几次的陈年话题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只不过有《源代码》的高口碑和陈景行过去一年多生产出来的几部科幻电影打底，硬科幻这一派，以及认为超英电影根本就是玄幻快餐不算优秀的科幻电影的网民更加理直气壮，且在一定程度上占了上风。 毕竟之前国产电影没有优秀的科幻片，你就是道理再多也气短，再看不惯超英电影，批评其为爆米花，问题是你连爆米花都拍不出来。 而这一次有《源代码》以及陈景行之前几部电影的加持，倒是真正让持有这一派观点的网民扬眉吐气了一番，爷就是瞧不起你，因为我们有更好的科幻片。 第186章 五星好评 梦工厂和陈景行对于自己无意中掀起的网上争论虽然有些惊讶，但在仔细浏览了网络上的争论内容后也放下了心，甚至对此乐见其成。 有争论就有热度啊，而且《源代码》的质量是真的过硬，在这个基础上就不会演变成负面营销，毕竟好电影即便做一些出格的事儿，观众也能包容，烂片就算真的被欺负了，观众也认为你是活该。 而在贴、天涯、知乎、豆瓣、虎扑等各个论坛，看过《源代码》的观众和影迷们也对电影和陈景行不吝赞美之词，而且对电影的各个细节和伏笔做了更加深入的讨论。 ［说实话，在《源代码》上映之前我其实是非常担心的，作为陈景行的影迷压力真的很大，因为众望所归本身就是一个诅咒，就很怕你喜欢的人从空中跌下来，在乐坛影坛，无论是歌手演员导演还是其他创作者，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当你真的经历过很多之后，你能清楚的意识到没有任何人的才华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我现在仍然喜欢宁皓，喜欢杰伦，喜欢星爷，喜欢程龙，因为我能接受他们在某一时刻的作品会回归平凡，或者再没有那么的优秀，我仍然感激他们曾经奉献出的杰出的作品。 但我还是希望陈景行这个年轻导演能往上攀登的再远一点，更久一点，我希望当我看到他的作品产生失望情绪的时刻能够更晚一些到来。 而《源代码》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意识附体，记忆回档或者说时间循环，在一次又一次的8分钟循环中找寻线索，而在最后又引出了平行宇宙，可以说这部电影中高概念的密集程度完全超过了他之前的三部作品，而且他在每一部电影中都没有重复自己已有的创意，这种创意不要钱似的肆意挥洒让我对《地心引力》生出了更多的信心，其实我之前对于它是有点看衰的……］ ［《源代码》是我在今年在大银幕上看到的第一部电影，没错经过了去年春节档的教训，我现在是一个看豆瓣评分和网络口碑来决定进不进电影院的人，感谢今年春节档几部电影让我省下了很多钱。 《少年复仇者》又是我最不爱看的爆米花电影，尽管他的豆瓣评分差点把我骗进电影院，但幸好天涯的一个帖子阻止了我。 而对于《源代码》，我却根本没等到豆瓣开分就充满信心的进了电影院，陈景行导演之前的作品让他在我这里拥有了良好的信用，即便是让我差点看睡着的《彗星》我也认为是一部好电影，而陈景行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甚至完全超出了我的期待。 我不想剧透，不过我敢担保，《源代码》中的科幻概念绝对是你之前从没见过的，陈景行算是把时间概念玩明白了，爱看脑洞或者烧脑电影的绝对不容错过！］ ［老胡的演技绝了，作为陈景行的影迷和胡戈的粉丝，我难以形容此刻的幸福，老胡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总算在大荧幕上证明了自己，而且他对文子晴（电影中的女主角）感情的转变简直太细腻，太动人了，这应该叫什么？好像叫“吊桥效应”，太好磕了，女主角万倩也演得特别好］ ［陈景行的电影之所以难得，就是因为他真的尊重观众的智商，不仅仅是那些科幻创意和脑洞让你暗暗叫绝，关键是情节不弱智。 尤其是在循环中，男主角会在你刚想到一个点子的时候，就以正确的方式，在正确的时间做你想让他做的一切，时而迷茫，时而坚定有力——总是和我们观众一样的心态。 我从来没有等待电影中角色的行动“赶上”我，角色和你一样聪明，甚至比你更聪明，你能想到的他也都想到了，或者应该说导演都想到了，而且当故事在我面前展开时，我也从来没有被抛在后面，这点比《彗星》要更友好，这真的是我非常钦佩的叙事技巧。 最后，沉浸感太棒了，我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这部电影几乎都发生在列车那样狭窄的空间中，而且8分钟一遍一遍的循环，但你却完全不会感觉到枯燥，或者觉得导演在节省成本，反而你的精神会被全部投入到电影中，没有尿点，没有休息时间，也没有过渡场景，而且你的情绪还会在循环中不断的累积叠高直到某一点彻底引爆，当胡戈发现自己身体真实身份的时候，能让你体会到高朝一样的爽快！］ ［这部电影无论在概念还是故事性上，都是开创性的，具体的情节我就不说了，剧情的精彩真的很难用语言来概括形容，我想说的重点是最后那一幕接吻的镜头简直太美了！太浪漫了！尤其是阳光从车窗外洒进车厢内，这个镜头绝对预定了今年年度名场面！］ ［电影中有几个细节，简直令人细思极恐，我已经三刷了，还准备再看几遍，而且最后恐怖组织的动机根本没有交代，结合最后《源代码》创造的世界竟然是平行宇宙的设定，我有几个猜想，以下有剧透： 第一个是源代码机器就是军方从这个恐怖组织手里得到的，而恐怖组织能策划爆炸本身靠的就是源代码！ 是不是很震惊？电影中有这么几个细节……］ ［看完《源代码》之后，情绪太过激动竟然失眠了，我特意注册了豆瓣账号就是为了写这篇评论，他不仅是一部科幻电影，还是惊悚片爱情片和一流的动作片，而且我真的从来没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这种科幻概念，简直丰富了我的想象力，我现在甚至已经认为死亡不是终点。］ ［哈哈，量子力学再次以一种新颖的方法回归，这次还是平行世界，但却加入了类似于时空循环的概念，我觉得陈景行不仅仅是在拍科幻电影了，他正在创造并且改变一种电影流派，很庆幸在华国电影越来越烂的当下，我们还拥有陈景行这样的导演能稳定产出高质量的电影］ 第187章 平行宇宙 “源代码”可以将人死前8分钟的记忆变成一段可以不断回档的记忆世界，然后通过不断回档来找到真凶，获取城市中爆炸装置的线索。 对于如此新颖的科幻创意，影院内的所有观众都没有接触过，观众们对这个新奇设定的讨论和惊讶形成了嘈杂的议论声。 新浪记者楚江看到此处已经完全没有了陈景行所谓“江郎才尽”的想法，天才导演还是那个天才导演。 不过旋即他又在心中隐隐产生了新的疑惑，列车上的人与物是如此的真实，何况还有在卫生间排风通道发现的爆炸装置，这难道只是记忆回档吗？ 李唯明和肖鹏宇也在不断叫绝，就差直接鼓掌了，虽然他们之前也猜测这是一个应用了某种黑科技的全息游戏，但显然8分钟记忆回档，以及通过不断的回档“源代码”世界破案这个创意显得更加有创造力。 不过他们在为这个创意赞叹的同时也同样生出了一点疑惑，那就是这个源代码的记忆世界显得是如此的真实，而且很多东西明显是在正常记忆之外的，人的记忆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吗？ 不过很快，节奏紧张的剧情让他们把这一点疑问放在了脑后。 周正辉在与官方的默契配合下，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尝试着找出凶手阻止爆炸，每次失败后，官方会与他一起进行复盘，并与专家会商给出下一次循环的建议。 在循环次数一次一次的增加中，观众也跟着周正辉一次次的经历爆炸，一次次的解锁各种线索、人物。 每一分静默的背后都是主角和观众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哪怕是平推的剧情，观众的情绪和注意力依旧给吊得高高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观众的情绪也在呈叠加式的迸发。 楚江毕竟是媒体记者，甚至还能算是半个影评人，可谓“见多识广”，所以在跟其他观众一样投入在剧情发展中以外，还有一丝情绪抽离在半空，能用相对更理智的思维分析着电影的叙事模式。 让他感到极其不可思议的是，这部电影的场景基本都局限在列车上，如此狭窄的故事舞台却让观众感到欲罢不能，甚至重复的循环故事还能不断的绷紧观众的神经，调动其全部的情绪。 观众仿佛和男主角一起进入了某个游戏中，一起面对着一道道难关，经常观众上一分钟想到“下一次循环应该这么办”，随后男主在与官方的复盘中就“采纳”了这个主意，然后在下一次循环中使用。 似乎观众能想到的，导演都已经想到了，而且都做了尝试，失败的退回重启，成功的则距离真相再进一步。 在一次次的循环中，观众与角色，观众与导演完成了一次次的思想与情绪的互动交流。 楚江甚至想扒开陈景行的脑袋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会讲故事，这么会调动观众情绪的导演，而且还是在如此狭窄固定的场景内。 这让他想起了陈景行的第一部电影《彗星》，那部电影也是在一个房间内，8个演员通过对话构造出了一个多元平行世界。 而《源代码》则是比《彗星》更进了很多步，剧情更加紧张，节奏更加快速，镜头语言更加成熟，而且创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循环！ 楚江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要写的文章的标题和对这部电影科幻创意的概括，从《信号》的跨时空破案，这次又进化到了时间循环破案，陈景行俨然已经成了时间概念的大师，时空类的创意被他玩的信手拈来。 尽管电影还没演完，但楚江已经断定《源代码》绝对是陈景行迄今为止拍的最好的电影，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叙事能力都达到了几部电影以来的最高峰。 在电影中，周正辉不仅逐渐接近了幕后凶手，而且也找到了关于自己的真相——原来他在飞行训练中飞机失事，已经死亡了。 对于他用万倩的手机搜索新闻发现的真相，尹少校既悲伤又抱歉，因为“小黑屋”不仅是它的锚点，还是他的意识世界，专家担心，一旦他意识到自己死亡的事实会导致他原本还在维持的大脑真正陷入死亡。 不过出于对找到真凶的责任感与解决城市面临威胁的迫切愿望让他甘愿在“源代码”中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接近真相。 而在不断的读档循环中，他也遇到了更多的误解和危险，其中甚至有一次在与敌人的搏斗中被掏出折叠刀反杀，随后又杀了上前帮忙的万倩。 经过了几次同生共死后，周正辉对万倩饰演的文子晴产生了强烈的情愫。 而观众在一次又一次循环中不断叠加的情绪也在周正辉发现了车上的第三个组织成员，也是唯一知道城市中装置线索的幕后真凶正是他意识所附的身体——历史老师韩杨后，得到了爆发。 影院中响起了阵阵惊呼，这一反转有少量观众隐隐预料到了，但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任何准备，包括李唯明和肖鹏宇这样的陈景行的影迷。 这就像是游戏最终通关后获得的彩蛋，出人意料，但仔细想一想，似乎在前面的剧情中都有铺垫，在你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水到渠成。 比如从第一个抓到的成员口中得知他们都是线上联络，并不知道互相的真实身份。 比如周正辉在与成员搏斗的过程中发现韩杨这具身体有打斗的肌肉记忆。 还有其他种种细节的铺垫，会让观众虽然对这一层反转感到震惊，但却并不觉得生硬和机械，反而有种之前在剧情中散落的珠子被串起来的酣畅淋漓的感觉。 当周正辉最后获得了城市中威胁装置的藏匿线索后请求让他再回档一遍“源代码”，并在8分钟结束后切断他的生命维持系统。 李唯明此时握紧了座椅的扶手，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因为他想起了男主角在与女军官沟通时曾提到过：“这不只是记忆，尹少校，他不是记忆”，难道…… 胡戈与万倩在透过车窗洒下的阳光中拥吻并陷入了时间停滞，还不等观众品味这极致浪漫的时刻，就见大银幕上时间再次开始了流动。 胡戈扮演的周正辉在震惊与喜悦中看着惊讶羞赧的万倩，以及被两人拥吻惊到的带着促狭笑意甚至还在起哄的乘客。 镜头随着胡戈的目光转向了窗外辽阔而美丽的景色。 “我靠，真是平行宇宙！”在大银幕变黑的刹那间，李唯明惊呼出声。 第188章 奇迹的四月 得益于过硬的口碑，和《源代码》更加靠拢商业大片的属性，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华国内地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大片——无论是列车爆炸，还是魔都面临爆炸的威胁，kbzz，军方的介入，极其富有未来感的科幻设定，这对华国观众来说都非常新鲜，甚至有一种兴奋感。 总之就是《源代码》竟然撑住了由少年复仇者带动起来的票房大盘！ 在华国电影市场有一种比较惯常的操作，那就是把分账电影定档到淡季，由好莱坞大片带动起低迷的大盘。 通常来说一旦分账大片进入尾声，市场大盘就会回落到正常的淡季水平。 比如《少年复仇者》刚上映的时候，除了首映日拿到了3亿票房，就连首映日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仍然拿到了16亿的票房，整整一周的工作日每日大盘竟然都至少保持在了15亿以上，这个大盘数字比去年暑期档的工作日还要高。 可以说《少年复仇者》以一己之力把4月这个电影市场淡季提升到了暑期档的程度。 而随着《少年复仇者》上映两周后开始失速，每日票房大盘也在急速回落，而《源代码》的上映竟然又把票房大盘抬升起来了，这意味着一部国产电影也能在淡季吸引大量观众走进电影院。 除了首映日24号晚拿到了2100万的票房，25号拿到了14亿，26号17亿，27号进入工作日竟然也拿到了13亿，全国院线仿佛又回到了《少年复仇者》刚上映的那一周，让业内为之诧异甚至一时失声。 难道是国内的观众被《少年复仇者》吸引在工作日创下了19亿的票房纪录后彻底爱上了电影院了？ 在4月这个票房淡季工作日大盘竟然能屡屡达到1亿以上，简直夸张至极。 还是陈景行的号召力能比得上超英ip了？《源代码》可是个原创剧本的电影啊。 很多人这时又想起了陈景行在《源代码》首映礼上在媒体的采访中说的那些话，原本他们对所谓一年内会有国产电影打破《少年复仇者》创造的19亿票房记录都是不认同的，而且认为陈景行这话有些酸，包含有不服气的情绪。 现在看好像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啊，都不用等到一年以后，就《源代码》这个票房走势都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不过媒体已经顾不上这个事了，各个营销号和娱乐媒体现在都开始马后炮的分析《源代码》为什么能创造这样的票房成绩，从口碑，从题材，从导演和演员的号召力——已经有人开始像模像样的分析胡戈的票房潜力，认为他之前积累的国民好感度在《源代码》中得到了兑现，从观众的口味变化上等等不同角度。 甚至还有人认为华国的电影票房将会从这个奇迹的4月份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喊出了全年电影票房破500亿的口号。 不过从陈景行的角度来讲，他认为《源代码》确实沾了《少年复仇者》的光，《少年复仇者》带动起了整个电影大盘，从而让观众产生了一种观影兴奋度，这种现象在他前世位面也发生过，一部电影带动起观影浪潮后，也会让同一时期甚至是之后上映的电影获得流量的溢出。 当然也是由于《源代码》本身的质量极高，近乎9分的口碑才让其顺利的接下了《少年复仇者》创造的电影市场兴奋度，创造了4月仿佛是电影月的观影狂潮。 直到4月30号，《源代码》上映6天半累计拿到了78亿的票房，虽然这和《少年复仇者》上映首周125亿的票房仍旧有很大的距离，但紧接着就是五一假期了，再加上如果《源代码》走的曲线能够比《少年复仇者》再平缓一点——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考虑到其豆瓣评分仍然保持在89分的高位——那么还真不是没有希望接近甚至挑战《少年复仇者》的票房。 不过在这之前陈景行和《源代码》的制片人许文深，以及两位主演已经来到了大洋彼岸的洛城，因为《源代码》将会在5月1日在北美院线正式首映。 梦工厂的电影在北美上映已经熟门熟路了，但这次不同的是，陈景行再不是旁观者的角色了——票房上的旁观者。 卖断版权后，无论票房成绩如何都跟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了，虽然少了很多担惊受怕，但他并不喜欢这种利益分配方式。 而这次梦工厂将真正成为北美发行的参与者——通过萤火虫发行公司，与好莱坞的地头蛇环球公司共同发行《源代码》。 作为梦工厂在好莱坞的代言人——萤火虫的第一次亮相，加上环球的大力支持和公关，《源代码》在洛城举行了首映礼，除了部分电影公司高层，影视圈名流到场之外，好莱坞各大媒体也没有错过本次首映礼。 《好莱坞报道者》、《帝国》、《综艺》等都排除了专栏作家，特约影评人和影视记者。 环球几乎是以准a级制作的态度对待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出于对陈景行的重视，还有陈景行给出的优惠到极致的联合发行协议，在萤火虫与环球签订的联合发行协议中，环球将能从票房分账中拿走50。 想一想环球不需要承担制作费用，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版权费用，几乎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只需要推动《源代码》在北美院线的发行——发行费用宣传费用主要还是由萤火虫，其实就是梦工厂来承担，环球要付出的更多的是人脉和调动其发行网络——就能拿到票房分账的一半，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已经近乎于是无本生意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联合发行分成比例，即便《源代码》能拿到陈景行前作《信号》5000多万近6000万美元的票房，萤火虫也只能拿到1300万左右的收益，而在扣除萤火虫公司正常运营费用之后才是梦工厂的收益，远低于《信号》卖断北美版权的收益。 当然dvd发行萤火虫公司可以独立推进，包括北美电视版权周边授权等收益梦工厂都可以直接获得，但即便把这些加上也未必能比得上直接卖断版权的收入。 不过陈景行已经很满意了，毕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在北美这个院线垄断远超华国的市场，前期抱大制片厂的大腿交学费是必经的过程。 第189章 好莱坞的反思 胡戈一边露出得体的微笑应付着闪光灯，一边跟旁边挽着他手臂的万倩感叹道：“首映礼比我想的要热闹，来的媒体和记者的数量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万倩挥了挥手，笑着回道：“别说你了，之前打死我都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能带着作品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的华国剧院举办首映礼，让我突然有种自己是好莱坞大明星的错觉，虽然这些媒体记者大部分都不认识我。” 华国剧院是好莱坞星光大道核心地带的标志性建筑，甚至还曾举办过多届奥斯卡颁奖礼，不少大片的首映礼都会在这里举行。 哪怕身处其中，也让她觉得恍如梦中，她和胡戈甚至还在红毯上体验了一把给粉丝签名的乐趣——当然找他俩签名的基本都是华人面孔，不是华人就是留学生——哪怕是在国内她都没有这种经历，毕竟一年前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三四线演员。 而胡戈虽然也算得上是一线演员，但也很少经历这种阵仗，尤其还是在跟华国有一洋之隔的洛城。 “胡戈！胡戈！” “万倩！这边这边！” 不知不觉间，两人基本已经走完红毯，几个华国面孔的记者招呼着他们过去接受采访，应该都是来自国内的媒体。 虽然两人是《源代码》的主演，但在好莱坞确实是没有任何名气，不管是红毯外围聚集的外国面孔的粉丝们——这些人基本是陈景行的影迷，还是好莱坞媒体，都对两人没有什么兴趣，也就仅限于拍拍照。 也就只有华国面孔的赴美工作人员、留学生或者华人会找他们两个要签名，喊她们的名字，华国的媒体记者也会找他们来做采访。 如果是洛辰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好莱坞媒体感兴趣上前问两个问题。 而陈景行那边已经被好莱坞媒体和部分华国媒体围住了，毕竟对于好莱坞来说他已经算是大名人了。 他拍的电影类型在北美市场确实是比较稀缺的，在他于2014年在北美市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后，好莱坞媒体甚至很多严肃媒体都在分析陈景行为什么能够在美国取得如此惊人的票房，并且获得非常多年轻人的喜爱，要知道好莱坞大投资是很不待见原创剧本的。 而陈景行之前的三部电影都是原创剧本，这甚至引起了美国一部分媒体的反思潮，陈景行可是彻头彻尾的外国人，不仅是来自亚洲，还是很多人有偏见的华国导演。 一个在他们看来比较落后的国家的导演靠拍科幻片在北美市场拿到这么多票房，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会去想好莱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是拥有着全世界最强的电影工业，电影输出全世界，现在竟然被别的国家的导演输出电影，而且年轻人都很买账，怎么能不震惊呢？ 事实上在去年《信号》在院线热映的时候，就已经有媒体在探讨此中原因，很多影评人也在借着《信号》的成功指桑骂槐，续集、翻拍、大ip以及漫改电影几乎垄断a级制作的现象再一次被提出来开始争论，尤其是漫改电影在a级制作中占比过大的现象，又掀起了一轮来自影评人的口诛笔伐。 其实在这之前，很多业内从业者和影评人不是没有抱怨过这种现象，但是超英大片帮助好莱坞在全世界攻城略地，跨越种族、跨越语言、跨越肤色的流行文化输出让这样的讨论成为了“藓芥之疾”，就连大统领都把好莱坞生产的超级英雄当做阿美莉卡文化软实力的一颗明珠。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大洋对岸的黄色皮肤的年轻导演，拍着你们这些大厂牌不屑也不敢投资的原创剧本科幻电影输出到你家里来了，你再跟我说好莱坞如日中天没有问题？ 不过这样庞大的电影工业体系，就算意识到了问题，也没办法快速转向，尤其是住在好莱坞山山巅上的两个巨人——迪士尼和华纳本身就是超英电影潮流的最大受益者，而且他们的英雄宇宙早规划到10年后了，怎么可能轻易改弦更张呢？ 倒是像环球这样的不上不下的制片厂倒是有一些开拓的想法——不开拓也不行，会被掌握超英版权资源的巨头越甩越远。 环球甚至提出了请陈景行写剧本，双方联合制作的想法，想先尝试一下华美合拍片试试水。 这也是环球为什么肯为《源代码》的发行出这么大力的原因之一，《源代码》这次的开画拿到了3300多家影院，可以说再次创造了外国电影在北美市场新的开画记录。 “根据华盛顿观察家报的着名影评人凯利托伦斯所说，《源代码》仍然是一部高概念的科幻电影，还跟时空有关，而且他认为你的这部电影要比你之前的作品精彩的多，我注意到在华国的电影评分网站也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很多美国的年轻人都对你的这部作品非常好奇，你对北美票房有什么期待吗？还有你认为《源代码》在华国的票房能够挑战少年复仇者创造的纪录吗？” 这个问题不仅让陈景行有些惊讶，就连旁边的人民日报海外版记者都扭头看着提问的美国记者。 想不到一个好莱坞媒体竟然也对《源代码》在华国的评价和票房了若指掌，这倒是让这位海外版的华国记者心里既惊讶又产生了些许自豪，看来陈景行的这部电影早已经进入了好莱坞主流媒体的视线。 “对于北美票房，我并没有特别高的期待，毕竟他不是大ip电影，也不是《信号》的续集，我只能说这部电影不会让喜欢我之前影片的影迷失望，我认为5000万就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目标。 至于华国票房能不能超越《少年复仇者》，这我没有办法下结论，因为你知道华国电影市场是一个高速增长的市场，很难预测出他潜力的极限，《源代码》最后不管达到什么样的成绩，我认为都很正常。” 第190章 陈景行是我的克星 5月2日，早晨9点。 京影厂老总傅盛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来回的打着圈子，他的手心不断浸出黏腻的汗水，他背过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又拿起一杯茶在唇边沾了一下就重重扔在了桌子上。 他刚刚已经打电话，把《何以笙箫默》的制片人张卫平臭骂了一顿，但这依然无法缓解他天旋地转的感觉。 5月1号的票房大盘创造了新的记录：28亿！ 这甚至比去年十一当天的票房大盘还要高，仅次于今年大年初一和《少年复仇者》的首映日。 但他却生不出任何喜悦的情绪，虽然京影的重头戏——《何以笙箫默》就是在5月1日上映的。 因为28亿的大盘中，《源代码》直接就分走了17亿，这个票房已经超过了其的首映日成绩。 而在5月1日上映的三部新片合计只拿到了8000多万票房，而《何以笙箫默》只分得了其中的3000多万。 这简直不合常理，在4月下旬《源代码》是表现非常凶猛，但是五一档也是各大电影公司不容放弃的关键档期，所以有三部新片同时放到了这个档期。 傅盛原本也打过一丝退堂鼓，宣发部门跟他反映过《源代码》的表现过于强劲，建议《何以笙箫默》能避其锋芒，延后上映。 傅盛甚至也跟其他两部新片的出品方谈论过此事，大家的一致想法是《源代码》并没有那么可怕，毕竟他已经上映了一周了，声势自然要开始回落了，票房走势也体现了这一点。 通常一部电影的一半票房，至少也是接近一半的票房都是在首周取得的，陈景行的前作《信号》也是如此，大部分国产电影也都遵循这个规律。 就算碰到了五一档，能再次打个鸡血，但爆发力也绝对不如首周。 而且三部新片上映，背后也都是大制片厂，更是能够将《源代码》的排片压缩至最低，而实际上《源代码》在5月1日的排片也确实缩小到了35。 由《少年复仇者》和《源代码》带出来的这波观影热潮，各大电影公司都不想错过，也不打算为此改变档期。 但没想到《源代码》真的是个吃人的老虎，竟然能以35的排片抢到60的票房，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在这样悬殊的上座率对比之下，包括《何以笙箫默》在内的三部新片一定会很快吐出排片，真的可以说是首日即巅峰，完全能用暴死来形容。 而且跟上次《白发魔女》与《信号》正面对决惨败不同，这次同样的套路，《何以笙箫默》根本是被《源代码》连眼睛都不眨的碾压了过去，可以说是被这部电影的台风尾横扫。 陈景行简直就是京影的克星啊……不，张卫平才是他的克星！ 要不是张卫平不甘心《白发魔女》的失败，又拉着黄小明和杨宓再次攒了个局，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这次是有大热电视剧的ip加持，不可能再次失败，这才说动了他又信任了张卫平一次。 可是这次败得比《白发魔女》还惨，首映日3200万的票房，而且排片还会继续被削减，最终票房可能连过亿都困难。 张卫平误我！！ 对于5月1号的票房数据，除了京影老总的失望与愤怒之外，所有影视公司都很震惊，当然这其中作为《源代码》的联合制作方，天润影业和企鹅视频是震惊而喜悦，而其他影视公司则是在震惊而嫉妒。 不仅在网络上《少年英雄者》的粉丝与陈景行的影迷对于票房成绩争论的风向发生了明显的转变，猫眼也将《源代码》的最终票房预测从13亿——这是4月下旬《源代码》上映首周末后就已经从8亿提升到了13亿——再一次提升到了18亿。 与此同时，北美那边的新闻也传了过来，5月1号同样是《源代码》在北美的首映日，不仅是胡戈万倩陈景行的照片与访问在国内互联网上不断刷屏，紧接着超过3300家影院开画的消息也随之传来。 这可是打破了外国电影在北美地区的开画记录，这给了很多人一种感觉那就是《源代码》不只是在华国火，而且在大洋对岸也很火。 在这样两边喜讯的轮流冲击下，《源代码》俨然成了世界性的科幻大片。 5月2号和5月3号，《源代码》也继续延续着强势的表现，三天假期在五一档总计拿到了42亿的票房，上映9天半累计12亿票房！ 到此已经能确定《源代码》挑战《少年复仇者》刚刚创造的是19亿影史票房记录已经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北美市场也提交了一份亮眼的答卷，电影在上映首日报收970万，2号周六报收1560万，3号报收1350万，三天拿到了3980万的票房。 这样的成绩不仅通过网络震惊了国内的媒体和网民，而且也让美国的媒体相当惊讶，按照这样的首周票房最终的票房落点已经板上钉钉能达到7000万以上了。 而如果还有不错的口碑的话，靠近一亿也是有可能的。 而在萤火虫与环球的评估中，按照目前的口碑，《源代码》的票房落点有希望超过9000万，之所以不敢预测太高，主要是5月13号会有一部二线超英电影《蝙蝠少女》加入战场。 虽然这部超英电影号召力没有那么强，但也是a级制作，而且之前已经有动画和电视剧做铺垫，绝对会吃掉大部分排片，《源代码》的空档只有这12天，这其实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档期了，在北美这个拥挤的电影市场中大部分非大厂制作的a级电影顶多只有一周独占鳌头的时间。 《源代码》优秀的口碑足以在这12天内赚的盆满钵满。 首映日后，各大好莱坞媒体和着名影评人就纷纷发布了对电影的评价。 “我认为《源代码》是哲学科幻电影，而不仅仅是科幻，这里有一些关于意识与存在的东西，需要细细咀嚼”——《综艺》。 “一部震撼我们大脑的电影，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更大的哲学思辨让我们在离开剧院时有足够的思考空间”——《好莱坞报道者》 “《源代码》是一部非凡的希区柯克式科幻惊悚片，具有独特的想象力，这再次证明了这位来自华国的年轻导演大脑的与众不同，他对于高概念电影的叙事有区别于其他所有电影人的天赋，而这正是我们现在极为缺乏的”——《帝国》 第191章 新王加冕 媒体和影评人的高度评价带来的结果就是《源代码》在烂番茄专业影评人的新鲜度达到了93，爆米花观众评分也达到了85，这样的成绩在科幻电影中已经算是最顶级的了，而且超越了陈景行之前的三部电影。 陈景行的影迷普遍认为《源代码》是其电影作品中新的高峰，其他非陈景行影迷的普通观众也都被电影中在过去从来没出现过的时间循环概念以及紧张刺激的剧情所吸引。 从某种意义上讲，《源代码》是陈景行拍的四部电影中商业性最高的，有悬疑刺激的寻找真相过程，而且还是在不断的循环过程中，还有在寻获kb分子过程中在狭窄的车厢内发生的拳拳到肉，干净利落又充满武术设计感的打戏——这是有别于好莱坞超英电影打戏风格甚至王八拳的打斗场景。 这些都让《源代码》成为了集合了顶级科幻创意与顶级叙事节奏一场盛宴，也让看完电影后被震惊吸引到的北美观众纷纷第一时间在网上激情的表达着自己的赞美。 ［对时空概念的全新演绎，比《信号》更近了一步，而且故事也更加刺激了］ ［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科幻电影之一，他能从头到尾的吸引你的注意力，在我看来所有的科学解释都是可以接受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伟大的科幻故事］ ［科幻爱好者必看！非常新颖的概念，推荐给所有科幻迷，它绝对会成为未来的科幻经典］ ［很有视觉冲击力的电影，我喜欢看像这样的电影，这些电影将量子物理学和平行世界的可能性概念化，《源代码》在一定程度上探讨了我们的思考想象和梦想的能力，如何影响我们现在和未来的结果，而不是过去］ ［难以置信，chan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故事的，他的想象力简直异于常人，他开创了一个新的科幻概念和类型，我看有些人把它称作时间循环电影］ ［这部电影该死的还留下了许多让我抓破脑壳的悬念，影片中的kb组织也太过神秘了，他们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kb袭击呢？］ 创造历史的口碑也为《源代码》达成了创造历史的票房成绩，《源代码》在5月13号《蝙蝠少女》上映前票房超过了9000万，而且在《蝙蝠少女》统治院线后也没有立刻断电，仍然保持着每天百万美元的票房收入。 这意味着《源代码》基本确定能在北美市场突破1亿美元的票房大关。 按照萤火虫和环球与各大院线签订的分账协议，至少能拿到4400万以上的票房分账。 在刨除各种税收运营经费，以及给环球的一半分成后，萤火虫至少能落下2000万的票房收益，再加上电视版权与dvd版权，预估还能拿到至少2000万的收益。 这样下来梦工厂等制片方通过《源代码》这部电影，仅在北美就能拿到4000万美元的收益，这样的利润已经完全超过了上一部电影《信号》卖断的2500万美元版权费用。 除了北美市场交出了一份近乎完美的答卷外，海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也都在陆续上映中，而得益于北美的近亿票房表现，《源代码》在其他国家的发行也轻松了不少，毕竟此时北美市场仍旧是世界最大的票仓，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只要在这个市场上取得商业上的成功就能将影响力辐射到其他国家。 而回到华国国内，《源代码》也在创造新的历史。 5月4号到5月10号，也就是《源代码》上映的第三周，全国观众们再一次花了41亿，让《源代码》蝉联了第三个周票房冠军，累计票房超过了16亿，创造了国产电影的票房新纪录。 而这个成绩距离已经下映的《少年复仇者》创造的194亿票房仅差了34亿。 这让各大媒体开始密切关注《源代码》接下来的票房走势，就连许多不关心票房也不懂票房规律和相关知识的网民也开始关心《源代码》每天的票房表现。 在知乎上，“《源代码》的国内票房有没有可能超越《少年复仇者》创造华国影史记录？”的问题引来了知乎用户的热情回答。 除了少数嘲讽“只要永远不下映就能创造票房记录”、“国产电影保护的力度我等凡人无法想象”、“费那么大劲就为了打破好莱坞大片的记录太过狭隘，完全是民粹的狂欢”、“就算创造了新的票房记录，等下一部好莱坞大片进来也能轻松夺回”等散发着浓重酸味的回答外，大部分都是正面且期待的答案。 毕竟从1995年《真实的谎言》之后，华国的电影票房纪录就始终被好莱坞大片所垄断，至今20年间，不断有华语电影尝试接近和挑战这个头衔，但却不断被拉得更远，这让华国电影市场影史第一名头的象征意义远远超过了其本身的分量，只不过以前华语电影离这个成就太过遥远，大家对此也就不在意不关注了。 而《源代码》现在成为了最接近这个目标的电影，加之电影本身的高口碑，绝大部分人无论是出于最朴素的爱国感情还是对国产电影中难得的好片的支持，都希望他能实现这样的成就。 甚至连企鹅视频与天润影业等制片方也都跟陈景行暗示过，是否要通过某些手段，比如注水来实现这个目标，毕竟联合院线也是梦工厂的股东，如果梦工厂想这么做，绝对是非常方便的。 就连梦工厂内部的很多人也都忍不住这样的诱惑，认为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这对梦工厂来说是极大的荣誉。 不过陈景行还是不为所动，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华国电影市场未来的潜力，就算真的创造了票房记录能不能维持半年还不好说呢，为了这个惹一身骚实在是不值得，他不相信华国观众能看不出注水。 在这样全民关注的氛围下，贴、天涯、豆瓣、虎扑等论坛每天都有帖子实时跟踪更新《源代码》的累计票房。 直到5月28号，陈景行的死忠影迷李唯明颤抖着手在陈景行贴中发出并置顶了一个票房记录贴。 “新王加冕！《源代码》累计票房1942亿，成为华国影史票房最高的电影！历经20年，华国电影票房纪录再次回到了国产电影手中！” 第192章 烈火烹油 “《源代码》195亿内地影史第一，北美票房突破1亿美金，跻身今年北美票房榜第十名” “《源代码》登顶华国影史票房第一名，陈景行称奇迹是观众创造的” “登顶！《源代码》超《少年复仇者》成华国影史票房第一” “《少年复仇者》成华国史上最短票房冠军，秦中和称华国电影市场潜力无限大” “观影狂潮出现！华外两部大片接连刷新影史票房记录” “《源代码》为什么能拿下195亿成为影史第一” “陈景行是预言家？网友称预言不准确，‘一年’应改成‘一月’” “《源代码》票房第一的几大因素分析” “《少林寺》和《源代码》谁才是华国票房第一？” “陈景行说大话？吹牛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实现它！” 虽然《源代码》的内地票房超过《少年复仇者》是一瞬的事，但其实各大媒体包括营销号都早有准备，稿子都酝酿了很长时间了，等时间点一到立刻就发出去了。 各大媒体和网友经过了连续多日的追剧，《源代码》破记录的影响力已经早不局限在于是甚至娱乐圈了，包括人民网，新华网等等社会版财经版媒体也都纷纷加入了进来。 而在网上不说各大论坛的影视板块，就连财经板块也因此狂欢了起来，本已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股市更是仿佛又被泼了一大桶油。 甚至在股民的嘴里已经形成了“梦概股”的说法——梦工厂概念股。 因为梦工厂不是上市公司——这是让很多股民恨不得以头抢地的恨事。 不过跟梦工厂沾边的上市公司还是有的，幻世网在美股，企鹅集团在港股对于很多普通人未免有些鞭长莫及——事实上企鹅集团和幻世网股价确实已经在大涨了，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源代码》这十几亿票房所带来的利润跟企鹅集团这样的巨无霸相比实在是不起眼，不过赌市，啊不股市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企鹅和幻世网够不着，联合院线和天润影业可就在a股上市，这俩公司自从《源代码》上映后至今已经走了不下七个涨停板了。 连带着其他影视概念股也都跟着飙涨，包括被陈景行坑了两次的京影厂——在股民眼里已经完全不存在市盈率这种指标了。 这让其他影视公司老总，包括在五一档被《源代码》无情碾压，票房扑街的几部电影的幕后制作公司，此时对陈景行和梦工厂的感觉都堪称爱恨交加。 你要说他们亏了，票房自然是亏的——如果是按照他们宣称的投资金额的话，但是托《源代码》的福，带动起了整个影视概念股，市值涨了呀，就算没上市的公司估值也大涨，虽然长得没有梦概股多，从这个角度上看，陈景行堪称整个影视圈的恩人了。 “目前北美票房已经超过了1亿美元，当然潜力也基本耗尽了，《源代码》能够在《蝙蝠少女》的压迫下磨过1亿美元甚至出乎了很多好莱坞媒体的预料，除此之外，北美地区的电视版权和dvd发行，萤火虫公司也在积极推进。” 说到这里正在给联合院线董事长汇报数据的电影项目投资部负责人方涛也难掩惊奇与羡慕的说道：“萤火虫公司的负责人是三大院线之一的帝王娱乐董事会主席的侄子，之前曾经在环球供过职，可以说萤火虫的发行能力基本就是他搭建的，真想不通梦工厂是怎么挤进北美发行圈的。 根据梦工厂那边反馈的数据， dvd发行与电视版权的收益可能在2000万到3000万之间，再加上票房的分账——刨除环球的分成，整个北美地区的收益将有可能达到5000万美元。 世界其他地区的票房最终落点预计有可能达到6000万到8000万美元之间，因为《蝙蝠少女》也在全球同步上映，确实挤压了《源代码》的一部分空间，这部分的收益预估在1500万到2000万美元左右。 而在国内，能获得的票房分账接近65亿人民币。 这样一来《源代码》的全球总票房将有可能达到46亿美金，也就是近30亿人民币。 票房分账加上包括正在谈判的网络版权等各类版权收益大致会有137亿到15亿人民币之间！” 方涛瞄了一眼董事长孙立恒以及其他高管使劲压抑着震惊情绪的脸色继续说道：“按照我们在《源代码》中的制作份额，以及参与国内发行的分账，我们将至少能获得4亿人民币的收益。” 联合院线董事长孙立恒环顾了一圈后，清了清嗓子道：“而我们仅仅是付出了2000多万的投资，以及负担了国内的一部分发行成本。” “将近20倍的收益！还有这一个月以来市值涨了多少？”事实上联和院线还是国内最大的院线，虽然占比只有不到20，但在《源代码》项目上挣得的收益绝不只有4亿。 孙立恒继续说道：“我之前已经跟陈导通过话了，方总，下次再遇到梦工厂的电影项目，不要当场作出否定的意见，否则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大家都再次记住，投电影啊，就是投人，没有那么多不能投的项目。 没有参与进《地心引力》就是一招错棋，《源代码》的全球票房预估有30亿了，只要《地心引力》能达到这个数字，难道覆盖不了成本吗？ 方总，吃一堑需要长一智啊，念在毕竟是第一次碰到投资这么大的电影项目，准备不足情有可原，你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我也就不追究了，你以后要时刻关注梦工厂接下来的项目，不能再漏掉任何一个项目。” 方涛则一边面上虚心接受批评，心里却在腹诽老领导的甩锅，《地心引力》是他拒绝的吗？梦工厂也不是只开了一次推介说明会。 关于要不要投资《地心引力》这个项目并没有上总裁办公会，不过那也是因为直接在孙立恒这里就被打回去了呀，倒显得是自己把路封死了一样。 不过老板要甩锅，他也只能接着，毕竟他也算孙立恒的心腹，作为心腹关键时刻帮老板下台阶那也是义务。 方涛面上装孙子心里腹诽完后马上一副带罪立功的表情说道：“《地心引力》现在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了，陈景行接下来的项目应该大体已经定下来了，还是科幻电影，而且制作费用会比较大，当然不会超过《地心引力》……” 第193章 王冠戴不长 “影史冠军这个宝座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你这是众望所归，好电影当然要拿到好票房，以后你就是咱们国内的第一商业导演啦……没有没有，涨停板越多，我这压力就越大呀，现在影视行业热的跟坐在钱上似的……陈导，你的新电影可是保密的紧呢，一点口风都不漏？……理解理解，剧本是一剧之本嘛，确实要好好打磨，现在观众对电影的质量要求确实越来越高了……” 陈景行好不容易才挂上电话，这几天接到了太多恭贺的电话，偏偏个个来头都比较大，必须要应付一番，刚刚打过来的就是天润影业的老总，语气既亲切又熟悉，仿佛两人交情很好的样子。 虽说天润和联合院线仍旧是梦工厂的股东，但其实自从《地心引力》这个项目没有谈拢，以及陈景行又是搞动画又是通过信贷融资投资c站，梦工厂的几个股东对此都是有意见的，只是幻世网和企鹅视频保持了沉默。 天润和联合院线则反应更强烈一些。 也因此双方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拍《信号》和《源代码》时候那么密切，出现了一定的裂痕。 而《源代码》的票房改变了这一切，如果说之前还没有足够的台阶，那么在《源代码》创造了影史记录后，两大股东的老总就得到了足够的契机借用恭贺来弥补双方的裂痕。 陈景行喝完一杯水后，才开始处理眼前堆积的文件，还有对面早已等待许久的许文深。 随着《源代码》上映进入尾声，梦工厂的组织架构也开始了大规模的调整，不仅要大量招人，扩充部门——包括子公司墨的扩张，还包括很多人事的变动，比如许文深将成为梦工厂的总裁，而陈景行将会成为董事长——当然作为非上市公司，梦工厂要成立的董事会很简单，包括陈景行和4个股东在内只有5个人，连独立董事都不必设立。 实际上来说，也就是陈景行把梦工厂日常运营的大权移交给了许文深，这也是他认为许文深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能够肩负起这样的责任。 当然这不仅仅是权力的移交，还涉及到很大的利益，许文深成为总裁也得到了一定的配股，以及认购份额——如果梦工厂将来能上市的话。 而这对于许文深来说，基本也算是来到了他事业最辉煌的时刻，他在天润影业的时候只是项目制片人，没想到被天润扫地出门后，不到两年就成为了梦工厂的总裁，梦工厂可是目前影视圈中最闪耀的明星，或许规模还比不上天润影业，但对业内的影响力却并不比其低，只看这一个月来所谓“梦概股”和影视股的集体飞升就能知道。 刚刚天润影业吴总的电话中也提到了他之前已经给许文深打了电话，恭贺其高升，相当于天润先低头了。 在这之前两人可是王不见王的，在业务上也都是天润的电影投资负责人一直在跟许文深接洽，主动跟曾经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替罪羊低头服软，天润吴总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估计是缓了几天后才又跟陈景行打电话服软。 影史第一这个宝座真有这么大效果？ 陈景行其实之前没怎么把这个名头放在眼里，现在看来是大大低估了其象征意义，毕竟在四五月这样的淡季，接连两部电影先后创造影史票房记录，这简直就是吹响资本进军影视界的号角。 业内或许会有人觉得是《少年复仇者》和《源代码》本身具有的特殊属性才能达成这样的成就，比如炒作情怀，特效大片或者电影质量，但是一定会有很多人尤其是外行资本会产生一种时势造英雄的感觉，电影市场有了跨越式的发展，继而觉得我上我也行。 所以这才有影视概念股集体飞升的一幕。 不过陈景行还是觉得外界，尤其是资本市场，对于《源代码》登顶影史票房第一的反应极不正常。 因为他发现a股竟然已经到了5000多点，虽然他在前世也不是股民，但是对于大a股的名声还是了解的，5000多点的大盘对于a股来说绝对不正常。 而且他记得在前世位面2015年就发生过一次股灾。 现在恐怕距离爆破不远了，他此时倒是产生了对梦工厂还未上市的一点庆幸，陈景行边看文件边庆幸的想着。 春风得意马蹄急的许文深看着陈景行开始批复文件后说道：“老板，宣传部郑总提了一个计划，说是想再策划一个庆功宴。” “庆功宴？不是已经办过了？”陈景行有些疑惑。 票房突破15亿的庆功宴已经办过了，现在又没到20亿，有什么可办的？其实就算票房磨过了20亿，他也不想再办一次。 许文深似乎对这个提议也很赞同：“打破华国影史第一的票房记录啊？这个意义可比其他的庆功宴要大得多，其实这是幻世网最先提议的，他们还想借此办个明星之夜，在网络上进行直播，也算是一种扩大影响力和资源整合的方法。” “我拒绝。”陈景行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回道：“幻世网想办什么明星之夜，让他自己办，千万不要让他们打我们的名号，尤其是什么华国影史票房第一之类的头衔。” 面对许文深的疑惑，陈景行直截了当的交底：“咱们这个影史票房第一的记录我估计保持不了几个月，我可不想落得跟《少年复仇者》一样，在网上被人嘲笑。” 陈景行对这个影史第一的名头不在乎的真正意义原因在于他认为这个宝座屁股都没暖热就会被人踹下去，说实话，他都想让媒体和营销号低调一点，再别炒什么影视记录了。 “几个月？” 虽然很佩服陈景行在《源代码》首映式上的预言之精准，但19亿只能保持几个月，还是有些超出许文深的想象，他知道华国电影市场在高速增长，但影史票房记录在一年内连续刷新三次，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喏，6月份马上就要上映《超级英雄军团》了，华纳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多少年？还有暑期档的《捉妖记》，如果说这两部电影的票房最终超过了20亿，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陈景行在许文深的瞠目结舌中又补充了一句：“你手里有a股的股票吗？如果有的话听我一句劝赶紧卖掉。” 第194章 《湄公河》杀青 陈景行皱眉问道：“二舅还在炒股？” 杨老师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自从你表哥闹起来后，他是把钱从股市里拿出来了，不过最近又说股市涨的疯，不知道从哪儿挤出了10万块钱又开始买股票了。 前天还来我这儿吹嘘呢，说买的就是什么梦概股，跟你公司有关的那个天润，说是现在本金已经翻了一倍了，还让我跟你说让你的公司快点上市，他好买自家外甥的股票。” 陈景行翻了个白眼：“让他等着去。” 既然知道二舅就投入了10万本金他反而放心了，也不打算提醒他赶紧退场，反正10万伤不了元气，让他买个教训也不错，否则等以后真出了什么大问题他也不好撒手不管。 股灾这个东西的预防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他也就只能提醒一下亲戚朋友和公司的员工了，毕竟他可不是普通人，也算是公众人物了，他要是大肆的宣扬什么股灾要来，而股灾又真来了，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股灾是他引起的。 华国的很多股民都是玄学炒股，赌徒输急眼了都会天然想找个替罪羊，做股灾的吹哨人可不一定能得到感激——及时撤退的人会感激他，输光了的人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想了，说不定上天台的时候也想把他一起带上呢。 “你和歆歆怎么回事儿？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下文呢？你爸可是说想抱孙子了！” 杨老师对这个准儿媳还是很满意的，过年的时候也见过面，平常也经常视频通话，再加上也事业有成，还是互联网企业的高管，不过老两口就是对两人迟迟没有再进一步有些纳闷，本来是年轻人的事他们也不便催促，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不是一直忙着呢吗？我这边你也知道，从去年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过，唐歆那边，享食现在也到了发展的关键阶段了。”陈景行也想要两人再进一步，就算不是直接结婚，也应该往这方面推进了，但两人都是工作狂，确实也抽不出时间。 杨老师紧追不舍：“那你现在不是不忙了？《源代码》这不都放映完了？记录也破了，也不需要你跑什么路演，你那个《地心引力》不是也到后期制作了？其他动画和电视剧也不是你在拍，梦工厂的事情你不是任命了个总裁？你现在有什么可忙的？” 陈景行对杨老师对他的了如指掌有些吃惊，好家伙，不知道两位老师都上网学了些什么，又是路演，又是后期制作的，对公司的动态实时追踪啊。 “行，我这不是才刚闲下来吗？我会好好把握的，我先挂了啊，有人来电话了，是国影的秦董。” “喂，秦董。” “小陈啊，先恭喜你啊，这个影史第一时隔20年，总算回到国产电影手中了，知道你肯定会电话不断，就没占用你的时间，现在应该消停下来了？” 陈景行连忙谦虚：“哪怕没有我，这个票房冠军也很快就会被咱们华国电影重新夺回，将来好莱坞电影也抢不走，没这么重大的意义。” 对于陈景行的真心话，秦中和却不相信，只当这小子是在客气：“这有什么可谦虚的？咱们国家电影市场是在快速增长，国产电影票房在提高，好莱坞电影票房也在提高啊？我之前都没想到《这少年复仇者》能一下把票房纪录提高到19亿，要没有你，我可不觉得其他的电影能这么快再次打破他创下的记录。 行了，不说这些了，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湄公河行动》也是刚刚杀青，我准备办个杀青宴，正好和《源代码》破票房记录合在一起庆祝一下。” 秦中和对《源代码》的票房成绩极为满意，这让他对《湄公河行动》的信心又足了不少，除了因为剧本是陈景行提供的大框架，还让他看到了华国电影市场的潜力。 《湄公河行动》的整个拍摄过程他都是全程跟进的，郭凡的现场调度能力以及对电影分镜脚本的设计让他极为满意，所以秦中和对电影最终成片的质量很有信心。 …… 历时5个月，郭凡终于拍完了《湄公河行动》，这种动作电影非常不好拍，还涉及到非常多的爆炸戏分，而且电影的场景跨度非常大，需要辗转了好几个国家取景拍摄。 比如丛林就是在金三角地区拍摄的，逮捕第一个毒贩的场景是曼谷，第二次引诱毒贩的场景是在吉隆坡的一家商场。 拍完之后便是电影的后期制作，《湄公河行动》的后期制作是由国影旗下的特效公司来做的，本来是想要交给墨的，毕竟其技术实力在国内公司重视数一数二的，也通过《信号》和《源代码》得到了展现。 但是墨现在要忙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仅仅是《地心引力》就占用了全部的档期，再加上动画部门还在同时制作的三部动画剧集，即便经历了数次扩张也仍旧抽不出人力只做《湄公河行动》，如果非要把特效交给墨，那就只能排队等待了。 不过不论是秦中和还是陈景行都不愿意耽搁湄公河这个项目，毕竟是投资近2亿的大片，谁都希望尽快回笼资金。 所幸湄公河的特效要求并不高，事实上这部电影的大部分爆炸和动作镜头都是实拍，数字特效不多，不管交给哪家特效公司都不太会影响特效质量，国内大的特效公司水平都不低，只要钱给够，时间足，要求严，一般不会出现5毛特效。 根据后期制作的计划表，最晚到10月肯定能完工，而对于湄公河档期的讨论，陈景行给出了他的建议——16年春节档。 对于陈景行的定档意见，不仅郭凡很惊讶，秦中和也觉得不太靠谱。 一部警匪动作片，而且电影中还有很多血腥镜头，又是爆炸又是杀人的，这样的电影和春节档完全不搭界，你让观众大过年的进电影院看这样的电影那不是添堵吗？春节档当然是要上映喜庆的热闹的影片。 第195章 《湄公河》适合春节档吗 对于几人的顾虑，陈景行自然理解，从《红番区》打响了贺岁档这个招牌后，这个档期内的电影，当然也包括后面演变出的春节档，基本都被喜剧电影所垄断。 甚至衍生出了专门的名词——贺岁片。 虽然程龙拍的一些动作片也曾在贺岁档上映，但他的很多动作片也是带有喜剧元素的，即便抛开剧情，仅看打斗动作都能获得诙谐的感觉，除了部分苦大仇深之外，程龙的其他影片都可以归类为功夫喜剧——和陈四成开创的悬疑探案喜剧一样都是非常适合贺岁档春节档的类型电影。 即便是近两年春节档票房的大爆发，让这个档期所容纳的电影类型扩展了一定的边界，包括历史类的，古装类的、神话类的非喜剧电影也都能在春节档分一杯羹，但显然《湄公河行动》并不在正常人认知的春节档题材包容范围之内。 尤其是秦中和和郭凡都是电影的创作者，也都清楚的知道电影中很多情节和画面非常不适合全年龄段，如果不是有公安部支持，正常情况下是绝对审核不过去的。 比如最开始的华国船员被屠杀，这就是苦大仇深啊。 虽说抓捕毒贩的过程非常过瘾，枪战爆炸肉搏智斗追逐追车兄弟情，总之该有的商业元素全都能从中找到，但是这无法掩盖影片中的血腥画面，d品控制——而且还是儿童。 儿童兵的自杀式爆炸袭击等桥段和画面，完全是一部r级电影，即便是在有分级制度的北美市场，r级电影也不会在圣诞档期和感恩节档期抢风头。 如果陈景行不是穿越来的话，他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陈景行在前世可是经历过《红海行动》逆袭过程的。 湄公河再血腥能有《红海行动》血腥？ 儿童兵《红海行动》里面也有啊。 而且《红海行动》里的牺牲更加让人悲愤和煽情。 《红海行动》能够在春节档逆袭《唐探2》——《唐探2》的大众评价是还算可以的，并不是公认的烂片。 除此之外还有《流浪地球》的逆袭，这些例子都足够说明，所谓的春节档适合上映什么类型的电影，以及春节档的观众喜欢看什么——这些都只是电影人一厢情愿的自我设限。 春节档的观众到底喜欢看什么电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好电影。 当然这个好电影指的肯定不是艺术片领域的好电影，而是优秀的商业片。 但即便是听完陈景行像模像样的分析，甚至他都把程龙大哥的动作片找出来论证动作片在春节档是有市场的，秦中和与郭凡仍然犹疑不定。 事实上，若是在之前秦中和听到陈景行这种违背电影界发行常识的建议，他肯定是不会采纳的，不管陈景行的建议有没有道理，对于湄公河这种投资近2亿的大制作来说是不能去冒险的，这类大片的发行讲究的就是稳重不出格，探路的事儿应该由中小成本电影来承担，大片经不起失败。 但是经过《源代码》后，笼罩在陈景行身上的光环隐约间又厚重了许多，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重点有时候不在话说的对不对，而是出自谁人之口。 而且陈景行原来把《源代码》定档到4月下旬在外界看来也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好档期，毕竟陈景行不是小导演了，经过了《信号》在去年国庆档的爆发之后，以陈景行目前的号召力和资历如果把《源代码》定到暑期档也绝对是种子选手，只有别人避开他的份儿，没必要定档在四五月这样的淡季。 但是人家就是在这个淡季创造了影史票房记录，不服不行，所以对于陈景行的建议，秦中和和郭凡都会产生不自觉地重视，不管他的想法再怎么违背直觉。 就这样，秦中和带着犹豫的心态回到了国影，陈景行和郭凡则紧接着回到了梦工厂。 郭凡跟梦工厂签订了五年三部电影的合约，当然重点是拍三部电影，五年不够就可以延长。 而《湄公河行动》并不算在三部片约之中，合同内的片约可以是梦工厂交待的项目，也可以是郭凡自己找来的项目——前提是获得梦工厂“立项及内容审查委员会”审核通过。 立项及内容审查委员会是梦工厂在这一轮公司扩张部门重组中新设立的部门，直接隶属于总裁办公室，包括旗下控股子公司墨的动画项目也必须由这个委员会进行审核，通过后才允许立项。 当然目前这个委员会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也就是陈景行、许文深与几个制片人，也基本属于陈景行的一言堂，陈景行说能干就能立项，陈景行不同意也会被直接否决。 这倒并不是陈景行用自己董事长的身份和权力获得的话语权，谁让梦工厂至今发行过的所有电影项目都是陈景行自编自导的呢，而且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其他人对陈景行的想法自然只有服从了，如果谁产生了跟老板不同的意见自己都不好意思提出来，甚至还会怀疑自己——从《源代码》破纪录以来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就连以前还会提一些异议的许文深也表现出了陈景行指哪他打哪的态度，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被任命为总裁的原因。 郭凡本来在拍完《同桌的你》后就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打算寻找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剧本，没想到中途被陈景行拉上梦工厂的车，再加上《湄公河行动》的拍摄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对于找剧本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现在湄公河已经拍完了，他也打算继续重新找灵感找故事，没想到陈景行这个资本家都没让他休息一下，刚开完杀青宴就开始询问他有没有下一部电影的拍摄计划。 对此他只能摇头苦笑：“我才刚忙完湄公河，根本还没来得及找项目呢。”事实上他的公司也买下了几部小说的版权，不过他都认为量级太轻。 第196章 《明日边缘》 如果是郭凡自己投资自己拍的话，用小成本电影试试水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梦工厂跟他签订的片约显然不适合这种低成本电影，从陈景行推荐他导演湄公河的时候，他就知道梦工厂肯定是让他拍工业电影的。 当然郭凡也确实喜欢拍工业电影，否则也不会抛下自己的公司不顾和梦工厂签订三部片约了，目前郭凡的公司主要就是负责一些广告、艺人经纪业务——托梦工厂与他签约和拍摄《湄公河行动》的福，他的公司在广告和经纪业务上还做的比较有声有色。 除此之外就是参与湄公河的投资，当然他在湄公河的投资份额基本可以算是忽略不计了，一共投了两百万，不过他这个投资可是货真价实的可以获得票房分账与版权分成的，跟某些把电影项目包装成金融产品，名为电影投资实为集资返利的忽悠外行人的东西不一样。 对于郭凡的回答陈景行并不意外，工业电影剧本，哪怕只是一个具有可行性的创意也并不好找，即便找到这样的创意，想要打磨出合适的剧本也非是短时间能成型的，毕竟不是谁都是穿越者。 当然郭凡如果真的找到了想要拍摄的电影项目他也会认真考虑的，他头脑中的经典作品不也是很多人灵光闪现制作出来的？ 不过既然郭凡自己没有接下来的电影计划，他就不客气了，国内能驾驭重工业电影的导演并不多，逮着一个自然要好好“剥削”了。 眼看着陈景行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拿出了两个剧本递给了他，郭凡也不禁目瞪口呆。 陈景行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到办公室，而且一落座就开始谈下一部电影项目的计划，八成就是陈景行手上有其认为适合他的项目了，对此郭凡是有准备的，可是他的准备不过是陈景行有了一个创意或者故事梗概而已，并没有预料到后者直接拿出了成型的剧本，还是两个！ 工业大片的剧本是非常耗时间的，因为投资巨大，涉及工业设计、特效镜头、剧本画面场景的可实现度等多方面元素，还要考虑到收回成本，要有可量化的戏剧节奏与冲突以及市场调研，原创剧本的创作还要更难。 即便知道梦工厂有很多编剧小组——其人数与规模在郭凡认知中，国内少有公司能及，但一次性拿出两个剧本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因为工业大片的剧本并不是人多就能提高速度的，如果你要保证其质量的话，而且据他所知，陈景行自己的下一个电影项目剧本也还没有最终定型。 陈景行笑看着郭凡拿起其中一个剧本开始翻看，解释道：“这两个剧本基本已经定型，当然如果你对剧本有异议想要修改的话也可以，不过这两个剧本的完成度都是比较高的，每个剧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修改起来会比较麻烦。 你手中的这个剧本是一个科幻电影，是rpg战争游戏的风格，概念和《源代码》其实是类似的，时间循环。 主线故事很简单，就是在遥远的未来，外星人入侵地球，在与外星人的战争中，一个菜鸟士兵首次出战就‘折戟沙场’惨烈牺牲，但他却由于某种不明原因重获新生，在一次一次的生死循环中，他越来越明了制敌方法，在最后一次时间重置中取得了胜利。” 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明日边缘》，在陈景行前世位面由阿汤哥主演的科幻大片，投资巨大，虽然最终全球票房不太理想，但在影迷中的口碑很高，陈景行相信把主演换成华国人，以这样优秀的剧本足以在国内取得票房的成功，再加上制作成本肯定比原版要低很多——陈景行打算将大部分特效工作由国内特效公司承担。 这样算下来，这个项目还是很有钱景的，而且就算挣不了多少钱他也不在意，把经典的科幻电影拍出来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当然《明日边缘》的剧情并没有陈景行说起来这么简单，甚至这部影片要比《源代码》还要复杂，而且更加商业化，是货真价实的特效大片。 电影中男女主之所以能重置时间——重置回第一次死亡的30小时前——是因为他们在死亡瞬间的偶然情况下沾染到了外星怪物血液中的外星物质，也就是说死亡重置本身是外星怪物的能力，因此正反双方都有重置时间的能力。 而外星怪物还分为三个等级，甲级（一级）、乙级（二级）和丙级（三级），丙级怪物被重置后记忆和身体都会被刷新，乙级怪物被重置后仅仅是身体刷新，记忆则被保留，甲级怪物被重置后身体和记忆都不会刷新。 丙级怪物负责打仗，乙级怪物负责搜集情报并将其保留在重置后的记忆中，一旦乙级怪物死亡则自动触动重置功能，时间会倒退30个小时左右。 而甲级怪物为丙级怪物和乙级怪物的能量来源，并且肩负重置启动任务，换句话说，只要甲级怪物还活着，乙级怪物一死就必然导致重置，但如果甲级怪物死了，乙级怪物则会失去能量来源也会灭亡，也正是因为外星怪物拥有时间重置\/倒流的能力，人类与外星人的战争才没有取得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所以整部电影就是在时间重置这个高概念下发生的人类与外星人的大战，难得的是剧本十分精彩，在bug极少的情况下把这个很绕很难讲清楚的概念拍成几乎没有门槛的科幻商业大片——哪怕看完之后并没有搞懂全部设定，也不影响获得极其过瘾的观影体验。 从某种意义上讲和《盗梦空间》有些类似，设定比较复杂，观众未必能把细节和所有设定都搞明白，但大部分人都能看懂剧情，有非常棒的沉浸感，还能让你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中产生“看懂了一部烧脑电影”的快感。 也正是有这种复杂的设定，陈景行才把其称之为rpg战争游戏电影，太有游戏感了，观影体验就跟打游戏一样，就是消耗掉一条条命来找出打死boss的方法，并且在最后一条命用完前推掉了boss，能带给观众极其强烈的代入感。 第197章 《红海行动》的拍摄契机 在陈景行解说《明日边缘》大致剧情的时候，郭凡也停下了看剧本的动作静下心来认真听着，毕竟两个剧本并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完的，他得带回家去慢慢看了。 陈景行讲完第一个剧本的主线故事后看着桌子上的第二个剧本说道：“这个剧本是战争动作片，和《湄公河行动》算是一个类型，当然场面要比湄公河大，是一次非洲撤侨事件所引发的故事，没有什么复杂的设定，你可以认为是湄公河行动的全面升级版，只不过湄公河是武警大展身手，这个剧本则是海军和海军特战队为主角。” “撤侨？”郭凡有些惊讶：“你不会是根据刚刚过去的也门撤侨事件得到的灵感？” 今年三月份也门生事，国家组织了大规模撤侨。 陈景行干脆利落的承认：“没错，就是撤侨事件带来的灵感，编剧组这一个月都在完善我教给他们的剧本初稿，连我的新片都给耽误了。” “那是三月底四月初的事儿？”郭凡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陈景行：“这也才一个多月？你连剧本都搞出来了？” 看到陈景行露出了熟悉的欠揍笑容准备说话时，郭凡赶忙叫停：“罢了，早就知道你是变态了，别给我这炫耀了，否则我要动手了啊。” 早在“赴美游学班”的时候，当他们讨论起《致命身份》的热映，并且引出好莱坞大制作逐渐把原创剧本淘汰出局的时候，陈景行就展露过类似的变态能力，一两句话就能点出一个绝妙的电影创意概念，连陈四成当时构思《唐人街探案》的剧本在某个剧情陷入了卡壳后也是陈景行一句话给了主意，这让他们几个导演一致认为陈景行的大脑异于常人，天生适合吃商业片剧本编剧这碗饭。 开过玩笑后，郭凡把两本剧本放在手中问道：“你觉得我下一个项目应该拍哪个剧本？”他回家后自然会仔细阅读剧本，看看哪个更合他的胃口，不过陈景行才是两个剧本的主要创作者，他想听听陈景行的意见。 而且他能看出，陈景行给出这两个剧本应该是都希望他能导演，这也相当于一下解决了他合约中的两个项目，既然都要拍，他也就无所谓先拍哪个了，陈景行只要给出建议，他就不会拒绝。 “《明日边缘》。”陈景行也不矫情，他早已经有全盘考虑：“《红海行动》的拍摄不是我们单独能玩得转的，跟湄公河一样，《红海》也需要有关部门的支持，否则我们哪里能找来一艘军舰？即便是用特效，你把054用特效技术制作出来也要能过审核啊？涉及到海军的行动，没有海军的支持是拍不出来的。” 郭凡听到这里有些不解：“既然拍摄有这么多困难，你还……啊，我明白了，你在等秦董再找上门？” 陈景行摇了摇头：“不必是秦董，我在等正主直接找上门，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找上海军。” “海军怎么可能直接找我们？我们拿着项目去找海军，恐怕也很难通过，尤其是这种涉及到你说的海军舰艇在商业电影中出现，而且海军特战队出国参与撤侨，这种比较敏感的东西恐怕只有非常高的高层点头才能成行，我觉得有些渺茫，而且耗时会很长。” “耗时长不长要看有没有合适的契机出现。”陈景行似乎对此成竹在胸。 “契机？” 陈景行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郭凡：“你的《湄公河行动》就是契机。” “《湄公河行动》？”郭凡马上反映了过来：“你是说湄公河上映后会引起军方的重视？你对这部电影有这么大信心？” 郭凡虽然对湄公河的电影质量比较有信心，但是说到票房，他的心也是一直悬在空中的，尤其是涉及到这种成本高达两亿的大片，还是公安部交待的命题作文，这种各方面的沉重压力让他都有些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拍的上一部电影《同桌的你》带给他的压力跟湄公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同桌的你》投资不过是两千多万，小成本制作，收回成本根本没有什么压力，就看能挣多少了，而且就算扑街他也没有那么大包袱，名声受损顶多重新再来呗，他早就衣食无忧了，拍电影就是梦想。 但是湄公河的两亿成本压在他肩膀上可就太沉重了，就算对电影本身的质量再有信心面对市场的考验也要哆嗦，这也是陈景行迫不及待的给他布置任务后他内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原因，他想用忙碌来缓解焦虑的心情。 在这样沉重的压力下，他现在满心满脑的都是湄公河的票房不要太难看，没想到陈景行完全跳过了这个阶段，已经在思考这部电影会对军方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甚至想利用这种影响布局新的电影项目上了。 就像他还在第一层，陈景行已经越过了整个大气层，而且这都不是大气层了，根本就是在当预言家啊。 公安部和军方完全不一样，就算湄公河取得了市场的成功，他怎么就能肯定军方就会被吸引并放下身段和电影公司合作搞宣传呢？没准军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东西呢？人家的经费又不靠电影宣传获得。 难不成是上面交代了什么任务？把军方的宣传工作纳入了政绩考核？秦中和也没说过这件事啊，如果各部门真的开始改变宣传方式，要借助电影这种媒介搞宣传，那也应该第一时间找国影啊？也没听说他家里有什么背景。 陈景行完全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内，郭凡已经在心里把他定位成比秦中和消息还灵通的影视界巨佬了。 “我如果没有信心会投资这部电影吗？一亿人民币，又不是日元，你就放下心，国内电影市场在发展的同时，观众对类型电影，尤其是此前缺乏的类型电影的饥渴度也在上升，咱们华国观众是很宽容的，同类型的商业电影，他们不需要你比好莱坞拍的一样好甚至比之拍的更好，只要你能达到水准之上，他们就会买账，湄公河不只是稀缺的类型片，还是水准之上的类型片。” 第198章 对郭凡的补偿 对于陈景行信心十足的话语，郭凡倒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如果是别人斩钉截铁的肯定湄公河能取得亮眼的成绩，他只会觉得是客气而已，但陈景行毕竟已经取得了这么多次的成功，无一失手，还是新科票房冠军，从其嘴中说出的话确实带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而且陈景行的推荐正合郭凡心意，他本人就是科幻迷，陈景行曾经在美国脱口秀节目说出的从小看阿西莫夫、克拉克等科幻大师的作品的经历其实也是郭凡的写照，他还没从京影研究生毕业就和朋友合拍了一部小成本科幻电影《李献计历险记》，当然结果是血亏，票房还没制作费用高。 在陈景行和郭凡确定了《明日边缘》的拍摄计划后，很快梦工厂就启动了电影的前期筹备工作。 《明日边缘》仅从制作规模来看是个不亚于《地心引力》的重工业电影，甚至从制作难度看比《地心引力》还要高。 因为《地心引力》是个动画特效电影，制作起来虽然耗时长，成本高，但并不涉及到太多的工业分工，当特效艺术家设计出来拍摄方案后，演员的表演大部分都在光盒中，剩下的就看特效师的cg渲染了，困难点在于工作量大对技术要求高。 而《明日边缘》并不是动画特效电影，有大量的实拍镜头，包括爆破和打斗，而且陈景行和郭凡的一致意见使用3d摄影机来拍摄，这都不是在电脑前就能解决的事情。 仅仅是一个外骨骼机甲就不是短时间能设计出来的，而且需要极高的工业设计水平，在陈景行前世，同样是郭凡拍摄的《流浪地球》的外骨骼装甲最终设计成型就耗费了近一年时间，前前后后画了数百张概念图。 而且《明日边缘》中的外骨骼装甲是能真实穿在身上的，且起码能行走的，很多戏份都需要演员实景拍摄，这也是电影的外骨骼带给观众极其真实感觉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飞机、车辆、枪械还有非常重要的外星怪物的形象设计，以及实体模型的制造，这些物理特效——区分于电脑特效的实体特效，往往实现难度更高，耗时更长，涉及到的工业门类更加专业和精细。 以上这些都是重工业电影中最重要的东西，完成得好就能让观众有极强的代入感和沉浸感，完成的不好就是《sh堡垒》，没有质感，非常虚假，哪怕你的电脑特效cg渲染的再完美，工业设计不给力同样会让人有很强的抽离感，感觉在看特摄片，甚至连特摄片都不如。 可以说《明日边缘》是梦工厂成立以来继《地心引力》后面对的第二个挑战，甚至是最大的挑战。 《地心引力》毕竟是由legacy特效工作室挑大梁的，《明日边缘》则将会把大部分特效工作——包括电脑特效与物理特效——都交给国内的特效公司。 墨如果无法单独承制，那就找其他的特效公司承担难度稍小一些的工作，实在不行就找韩国特效工作室，他们的性价比也很高，在薪资成本高于国内公司的情况下也能跟国内特效公司抢好莱坞的外包。 除了考虑到提升国内特效技术实力——在前世《流浪地球》就培养了一大批特效设计人才，更主要是原因还是好莱坞的特效公司实在是用不起，《明日边缘》如果由美国顶尖的特效工作室承制，那么制作成本有可能比《地心引力》还高。 如果没有陈景行的话，这样一个电影项目恐怕没有两年拍不出来——包括筹备时间，其实《地心引力》也是如此，但谁让陈景行大脑中有“片库”呢？不仅有成型的分镜头，还有成熟的物理特效道具工业设计，这些往往最耗时间的工序在他这里却成了最简单的步骤。 当然他也不准备直接扔出这些东西来，梦工厂和墨招募了这么多人才自然是要用的，这些飞机、车辆、枪械、外骨骼装甲与外星怪物就先让设计师们先行设计。 如果能给他带来惊喜当然更好，他也没有所有设计都必须沿用原版的执念，如果不理想，他也会参照原版电影中的工业设计给出修改建议——即便如此也能大大缩减电影的筹备时间。 再加上同样很耗时间的剧本打磨也基本完成，陈景行认为《明日边缘》如果筹备进度快的话，完全能在一年半以内制作完成。 当然在《明日边缘》正式立项备案之前，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一个是郭凡的导演合同，这和他与梦工厂的签约无关，他作为导演的片酬是要重新谈的；第二个则是选角。 在《湄公河行动》中，因为郭凡是被陈景行硬推荐给秦中和的，而且以他的资历和历史成绩也没有谈高片酬的资本，所以除了他自掏腰包拿出了两百万算是参与了湄公河项目的制作将来可以参与分成外，导演合约中只有200万的固定片酬，这还是考虑到电影的拍摄难度。 虽然《湄公河行动》还未上映，郭凡的票房成绩还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提升，但是有了这个两亿大片的执导资历自然也和《同桌的你》上映后不一样了。 此外陈景行个人也有私心，毕竟他这也算一定程度上耽误了郭凡未来的“飞升”，不过前世很多科幻经典作品在本位面都没有，也包括大刘的几部科幻经典作品，所以如果没有他的插手，郭凡还能不能找到好的科幻电影项目就是未知数了，更别说拉到投资经过几年时间打磨取得票房奇迹了。 但是陈景行对郭凡仍旧有一定的补偿心理，除了打算在片酬上让步之外，《流浪地球》自然也要回到郭凡手中，不过那不是现在的事情，原版《流浪地球》限于彼时的华国特效水平与紧张的制作费用，无论是剧本上还是成片效果都有一些瑕疵和不完满的。 如果没有陈景行的出现，那么原版《流浪地球》在这里肯定还是能取得非凡的成功的，但是有《源代码》以及之后的《地心引力》等国产特效大片，原版《流浪地球》的瑕疵就会被观众放大，毕竟他们对标的对象是国产电影。 第199章 《流浪地球》宇宙 华国观众宽容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对国产电影，尤其是国内缺少的类型电影，比如科幻影片的评价是建立在国产电影的水准之上的，只要相比于过去的国产电影有足够的突破，他们就会给予热切的支持，而并非要求你一定要达到国际最顶尖水准。 所以如果没有陈景行，那么原版《流浪地球》仍旧会是开天辟地的国产科幻之光，但国产科幻电影如果已经有了质的蜕变，那么以原版《流浪地球》的水平恐怕很难再创造票房奇迹了，或者即便能取得成功但未必能达到原来的高度了，毕竟华国观众的参照物标准有了很大的提高。 当然这不代表陈景行看不上《流浪地球》，反而他对这个ip是极为喜爱和重视的，在他的规划中《流浪地球》是能够开辟出一个重量级的系列电影的，足以和《三体》媲美，甚至犹有过之——这种优越是相对于电影题材来说的。 《流浪地球》故事的整个计划可是需要2500年的，原版电影中的剧情只是整个故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就不说经过木星后的旅程了，仅仅是故事的开端就足够拍几部前传电影了，要不怎么说大刘是天才呢，一个中短篇小说的创意都足以挖掘出无数金子。 首先从理论上重聚变的难度是要高于轻聚变——氢核氦核聚变，如果人类早已经掌握了轻核聚变，不说真正的星辰大海，起码太阳系内的星辰大海是没问题的，而显而易见在故事中人类并没有体现出这样的把太阳系当“内海”的发达程度。 这是大刘没有交代和详细描述的地方——这当然可以理解，这只是一个中短篇小说而已——但是提供了足够的脑补空间。 比如重聚变根本不是人类自行掌握的，而是外星技术，可以是从月球上发现的，从火星上发现的，或者外星造物坠落大洋深处，引发神秘事件后被人类发现从而研究其蕴含的技术等等。 科学家也是在对外星技术的研究中发现了太阳爆发氦闪的预兆，之后人类确定了流浪地球计划，建造避难所和地下城，建造重聚变发动机，建造领航员号空间站等等，在原版《流浪地球》电影中只是展现了在经过木星时如何拯救35亿人的故事，但是另外35亿甚至更多人类是如何死亡的也能拍一部灾难大片了，这不比《后天》和《2012》更宏伟？ 此外还有经过木星后马上就是土星，领航员号空间站虽然已经毁灭，但不代表人类就没有了别的太空飞行器，比如重新建造一个小的太空飞船，甚至可以设定人类本就建造了不只一艘空间站，领航员号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摆脱木星牺牲了其中一艘空间站。 土星还有土星环，还有被科学家认为极有可能存在生命的土卫二和土卫六，地球在经过土星前发射飞船，或者空间站发射飞船探索土卫二和土卫六，因为地球经过土星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探索队伍必须把握好时间，要及时撤退回家，这也能编出一个惊险刺激的太空探险电影剧本来。 还有之后要经历其他行星，甚至遇到陨石彗星的撞击——毕竟脱离了巨行星的“保护”，当然陨石彗星的撞击也可以安排在地球经过小行星带时。 等到出了柯伊伯带，在比邻星与太阳系之间漫长的“真空”中会不会经历更奇妙更诡异的“第三类接触”呢？这都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毕竟人类是带着地球流浪的，地球让人类在面对各种接触与威胁时有更强更多的应对手段，只是一艘飞船的话就很脆弱。 哪怕是到达目标比邻星后，也有极大的想象空间，毕竟比邻星是三颗恒星形成的三合星系统，还有至少一颗行星——比邻星b，因为其位于宜居带内，所以科学家还认为其有可能存在生命。 如何让比邻星捕获地球，或者说哪颗恒星捕获地球，以什么样的轨道存在于这个三星系统中，怎么才能避免三恒星系统带来的危险，以及被捕获后真的就能在此安家吗，有没有其他暗藏的危机。 即便在比邻星系安家，其他的土着行星上有没有生命，有没有智慧生命，有的话怎么与其相处——仅仅是这一段都能编出一个《阿凡达》系列电影了。 除了这些大尺度上的想象空间外，还有地球上的人类在这历时数千年的流浪中如何发展如何生存，除了原着中的主线剧情外，视角可以放到更加微观的尺度上。 世界上有赛博朋克、蒸汽朋克、废土朋克等，那么也可以发展出“流浪地球朋克”的世界观，毕竟在这个故事中地球面临的环境是此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在地球流浪的大背景下人类社会是什么样的呢？有很多微观的故事可以在这里发生。 可以说在陈景行看来，《流浪地球》这个ip有潜力发展出一堆前传正传后传以及外传，文艺的商业的哲学的刺激的都能来，可扩展性比《星球大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不用像《星战》那样把父子狗血戏码翻来覆去的拍。 在陈景行接受的《时代周刊》采访中透露出《地心引力》并不是《星战》那样有宏大世界观的太空故事后，其实有不少网民是有一些失望的，毕竟《星战》的品牌实在太强了，甚至《星战》自己就是一种流行文化，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也能打造出这样的世界观和流行文化呢？ 但其实在陈景行眼里，《流浪地球》就是华国的《星战》，而他为这个重量级ip选定的掌舵人就是郭凡，跟《星战》一样，《流浪地球》这个电影系列足够郭凡拍一辈子了，而且也足以成为梦工厂的长期饭碗。 风尘仆仆再一次被催到公司的郭凡刚刚翻开梦工厂草拟的合同，浑然不知在陈景行眼中，他已经是被预定好的“华国版乔治卢卡斯”了，他还在为合同的条款而吃惊。 “10\/5？”郭凡惊讶的看着陈景行，资本家历来都是刮土的，真没见过像陈景行这样撒钱的。 第200章 《明日边缘》的男主角 让郭凡大吃一惊的是梦工厂提供的《明日边缘》项目合同中给他的待遇是10\/5，也就是片酬1000万加5的分红条款。 当然这里的5分红指的不是票房分红，这种直接在票房中分红的条款大概只有星爷或者程龙这种电影人才能拿到，而且也是过去的老黄历了。 所以这里的分红条款指的是在票房利润中分红，即制片方获得的票房分账减去制片成本剩下的利润，如果梦工厂的票房利润有1亿，5就是500万，2亿就是1000万，这种条款很多大导演和演员都签过，甚至10，20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这种所谓的票房利润都是能动手脚的，说没有利润就是没有利润，不过这些花招一般都是对付外行人的，很多电影项目忽悠外行人甚至普通人投资的时候经常这么干，你眼睁睁的看着电影票房大爆，但人家就是跟你说不挣钱，然后把本金加银行利息还给你让你吐血去。 但是对业内人一般不会玩这种花招，尤其是对导演或者制片人。 综合来看，这个待遇已经属于是一线导演范畴了，对于郭凡这个只上映了两部院线电影的导演来说更是优厚至极。 不过陈景行并不觉得这个合同是不是给的太过优渥，《明日边缘》这种重工业电影国内根本找不出几个导演能驾驭，而且相比中小成本电影或者文艺片，特效大片的导演要操心的事情多得多，甚至可以说小成本电影导演和工业电影导演压根都不算一个工种。 再加上他心里已经基本认定郭凡就是《流浪地球》的掌舵人，是梦工厂的“乔治卢卡斯”，自然想把郭凡绑的更紧一些，这点利益相比之下只能算蚊子腿了。 而且如果《湄公河》行动上映后取得了票房的成功，郭凡在下一部电影的片酬肯定也能达到这个档次，甚至犹有过之，陈景行只不过是提前兑现了而已。 对于郭凡的惊讶和感动，陈景行笑着调侃：“老郭你冷静啊，别激动，别流泪，你要真想报答我就以身相许。” “……滚蛋你。”郭凡的话被一口气憋回肚子里。 陈景行收回嬉皮笑脸：“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湄公河肯定能成功，到时候你也是十亿甚至二十亿导演了，这点待遇我算是提前预支了，等湄公河大爆之后，你别找我讨要加薪我就阿弥陀佛了。” “二十亿……”郭凡没好气道：“你当人民币是越南盾啊？是个电影都能破纪录？” 陈景行一脸你爱信不信的神棍模样：“到时候你看着就好了，行了，剧本你也都全看完了，对于选角有没有什么想法？” 《明日边缘》的选角是亟待解决的问题，电影在筹备过程就需要演员的配合，甚至还需要提前接受训练，尤其是外骨骼需要适配演员的体型，而且在拍摄之前可能要让演员适应很长时间，所以选角不能拖延太久。 在原版电影中男主角是由阿汤哥饰演的，这当然主要考虑了票房号召力，毕竟电影不是大ip，还投资巨大，没有一线男演员参与是不行的。 其次则是演员本身的能力与适配度，阿汤哥是好莱坞一线的动作演员，而且还兼具偶像派，他的“款式”基本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原版电影拍摄中大量采用了实拍，对演员的动作戏功底要求很高，选择汤姆克鲁斯再适合不过。 华国版本的话对于演员的票房号召力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华国观众对本国的优质科幻电影还是有很强的饥渴度的，再加上梦工厂与陈景行的品牌加成——陈景行是编剧，也可以挂名监制，此外还有郭凡，等《湄公河行动》成功后，郭凡也能获得一定的口碑加持。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华国真的没有汤姆克鲁斯这一款的有票房号召力的现成人选，既有过硬动作戏功底又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多是老一辈了，与角色不适配，中青年演员中能真能谈得上票房号召力的大多为喜剧演员，或者偏喜剧那一挂的演员。 至于流量这个东西在收视率或播放量数据中有用，在需要真金白银的走进影院的电影项目上效果就极其有限了，国内电影人再过几年也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而且先不谈流量明星的业务能力，他们肯不肯吃这个苦都还在两说，多数连吊威亚都嫌苦，更别说这种实拍的动作戏了，而且动作戏本身也是需要业务能力基础的。 陈景行第一个想到的是吴景，动作戏的业务能力肯定没得说，身高不高，不过靓汤身高也一般，这方面俩人其实差不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颜值了，毕竟汤姆克鲁斯大部分电影都能谈恋爱，人家不仅是真帅，而且电影中也一直走帅哥路线的，而吴景也不能说不帅，但他很少走这个路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年龄的话他比靓汤还小一轮呢，再加上有一点娃娃脸，并不显老，演《明日边缘》的男主角没有问题。 差的最多的就是票房号召力了，不过在已经拍了五部电影的陈景行看来，除了个别喜剧演员外——喜剧感是一种天赋以及强烈的个人特质，能维持住观众稳定的期待感，其他类型演员的票房号召力是很不稳定的，而且很虚，前世位面的吴景难道是天生有票房号召力？电影成功了就是票房号召力。 综合考虑，吴景在陈景行心目中就是《明日边缘》的第一考虑人选，让他比较惊喜的是郭凡竟然跟他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当然郭凡并没有陈景行前世的记忆，他并不是“预言”到了吴景“未来”的票房号召力才提出的这个人选，而是正好有他主演的一部电影正在影院热映——《杀破狼2》，这部电影刚刚上映，票房不错，反响很好，口碑也不差。 吴景在电影中是男主角，也是自他自导自演的改编自小说的军事题材电影《狼牙》之后第二次担当电影男主角。 《狼牙》本身就取得了很大的票房成功，在2012年华国电影票房榜中位列第十，如果《杀破狼2》也取得票房成功——按照首日票房与市场反响观众口碑来看，成功是大概率事件，那么主演的连续两部电影都能取得亮眼的票房成绩，吴景就是之前没有所谓的号召力，现在也有了。 第207章 海市蜃楼 梦工厂在这个暑期档除了开始启动《唐人街探案》的宣发外，还要配合另一部重量级作品进行宣传。 由孙丽与邓朝这对夫妇领衔主演的电视剧《信号》将会在7月中旬登陆芒果卫视的周播剧场。 经过漫长的拔河，最终还是由芒果卫视以9200万的价格买下了电视台的独播版权，每集达到了368万，是2015年上半年最贵的单集电视版权价格了。 不过整部剧9200万的版权价格在今年成交的电视剧中却排不进前五，上半年最贵的剧是胡戈主演的《琅琊榜》，被东海卫视和首都卫视买下，成交价格超过19亿，单集价格接近354万——这仅仅是电视台版权，其网络版权也已经卖出，超过了11亿。 当然这是沾了《源代码》光，虽然《琅琊榜》本来叫出的版权价格就很高，但单集价格绝对到不了300万，制片方一直拖到了《源代码》的上映才卖出版权的举动赌对了。 跟电影票房快速膨胀相映成辉的是电视剧版权价格的飙涨，甚至电视剧版权价格的提升速度还要超过电影市场的增幅。 其实原本《信号》也能卖出一亿以上的金额的，条件是允许芒果卫视在播放的时候重新剪辑，将25集扩展到至少30集，但被陈景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样剪绝对会对电视剧的节奏造成巨大的伤害。 《信号》并不是注水剧，这部剧的质量至少有三分之一在于他紧张的节奏，一旦破坏了整部剧的叙事节奏，也相当于把这部剧往下拉了至少两个档次，无论是陈景行还是导演田鑫业都是坚决反对的。 陈景行对梦工厂品牌的格调是有坚持的，那就是做到精品影视剧的输出，为了一千多万破坏作品的整个结构对他来说是不划算的。 当然除了卖给芒果卫视独播版权外，网络版权也早就卖完了，因为陈景行拒绝卖出独家播放版权，所以各大网络平台也不可能出大价钱去砸，但是所有视频平台加起来的金额还是很可观的，足有6000万。 这样电视台和网络版权金额加起来超过了15亿，不仅覆盖了成本，而且获得了比较高的收益。 当然跟梦工厂的电影收益比起来有些不够看，但陈景行的几部电影其实是特例，完全是电影中的极少数派，大部分电影绝对达不到梦工厂这样的收益率，《信号》电视剧的收益就已经能吊打大部分电影了。 而且还有网播的点播分账与广告分账，即便按照较为保守的数字预测，也能带来至少5000万的收益，可以说《信号》电视剧已经算是个极为成功的电视剧项目——事实上，从陈景行能“低价”请来孙丽和邓朝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电视剧在版权收益上的成功，区别只是多少而已。 而《信号》的导演田鑫业也从忙碌中解脱了出来，电视剧宣传工作基本都交给了芒果卫视与梦工厂，电视与网络曝光也都是由孙丽、邓朝和张若匀三个主演来跑，田鑫业长的又不帅，也没有话题度，自然不用参与电视剧的宣传。 陈景行秉承着“梦工厂不养闲人，大家的工作都要充实有趣”的原则，没有给田鑫业放长假的机会，给他压了更大的担子。 “电影？陈导，你的意思是让我拍电影？”田鑫业难以置信的问道。 在梦工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基本所有签约电影人称呼陈景行都是陈导，高管则是董事长或者老板，陈景行也并不需要一个董事长的称呼来增强他的权威。 陈景行点了点头：“你的镜头语言很棒，天生就能端电影这碗饭，不拍电影不是浪费？” “电视剧事业部不是刚刚成立？我以为编剧组正在完善的那几个剧本会是我接下来的项目呢。”田鑫业又惊又喜的回答道。 梦工厂成立了电视剧事业部，而且也成立了一个电视剧编剧组，正在写陈景行交待的几个剧本，目前田鑫业是梦工厂唯一一个有拍电视剧经验的签约导演，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还将继续拍摄电视剧。 当然拍电影他当然不会拒绝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陈景行递给了他几页纸：“这就是你接下来要负责的电影项目，一部科幻电影，没有成型的剧本，只有故事架构。” 田鑫业接过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陈景行交给他的电影项目跟《信号》是同类题材的电影，在陈景行前世位面的名字是《海市蜃楼》，原版是一部西班牙电影。 只是跟《信号》无论是电影版还是电视剧版中跨越时空联络的工具是无线对讲机不同，《海市蜃楼》中的工具是电视机。 故事大概是一个有四岁女儿的女主搬进新家，通过一个废弃在柜子中的旧电视机与二十年前的一个小男孩发生了跨时空的联系，而这个男孩本来会因为目睹一起谋杀案而死，杀人凶手因此暴露被捕，女主在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凶案的前因后果，同时她的好友也是这个小男孩的儿时玩伴，也跟她讲过这件事。 女主在震惊慌乱中宁可信其有，警告电视机中二十年前的小男孩不要出门，改变了小男孩死亡的命运，但也同时更改了时间线，发生了蝴蝶效应，第二天醒来她在医院的休息室内醒来，发现人生被彻底改变，不仅没有与原时间线的丈夫结婚，她四岁的女儿自然也没有出生，而且可能是没有孩子的原因，她有时间和精力继续深造并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 但最大的问题是她的大脑中并没有出现现在时间线的记忆——这是与《信号》电影电视剧版的不同。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住哪里，有没有家庭，生活如何，医院领导以为她是忙碌太过，得了某种精神疾病，因此暂停了她的执业让她先回家休息，她找到原世界线中自己女儿上的幼儿园，被告知没有她的孩子，找到原世界线的丈夫，发现她的丈夫已经结婚，与她只是医患之间的关系。 同时原世界线中被逮捕的杀人凶手却一直在逍遥法外。 女主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打击，事实上任谁一觉醒来发现丈夫是陌生人，自己的孩子消失于世界中，甚至根本就不存在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现实——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一夜之间从世间消失，身为母亲濒临崩溃的她找到了警局，接案的警官却并没有把她的“天方夜谭”当成呓语，而是开始帮她找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本世界线的生活。 在警官的协助下，她发现了原世界线的丈夫虽然已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但却屡屡在一家高级酒店与其他女性私会，而且从熟悉的有酒店logo的香烟盒她意识到了，在原来的世界线她的丈夫也在出轨，只不过当时被欺骗的妻子是自己。 女主与警官分开，闯进高级酒店，上演了“跨时间线”捉奸，她的“前世丈夫”虽然在这个时间线跟女主没有关系，但也害怕被女主散播出去，影响他的家庭和事业，因此在女主的威胁下查到了女主在本时间线的住址——她的“前世丈夫”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银行高管，可以查到房贷信息。 女主回到本时间线的家后发现了她和协助她找回自己身份的警官的甜蜜合照。 原来帮助她的警官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也同样是她救下的二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电视机中那个自称自己来自二十年后的警告他不要出门救下他的女人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按照女人提供的说法报警指认杀人凶手，但无人相信，所有人都认为这都是一个孩子的臆想，但他并没有放弃寻找。 十七年后，他在地铁中见到了那个曾经在电视机中救了他的女人，并与其相恋结婚，直到三年后，与十七年前那次一模一样的极光出现，自己的妻子突然来警局报案并露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说她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丈夫也不认识她，他知道因为他改变了女主的人生导致的最害怕的结果出现了。 他努力想让妻子回复本时间线的记忆，让她逐步认清自己现在的生活，而女主也在他绝望的亲吻中找回了这个被改变后的时间线的记忆。 但两条时间线的冲突让女主极为痛苦，而且她仍旧忘不了自己的女儿，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女儿在这个时间线中根本不存在的事实，因此跳楼自杀。 悲痛的警官在新闻上预告持续三天的极光的最后时刻找到了那台电视机，并与二十年前的自己联系上了。 幼时的他在极光出现的第一天已经与女主联系上并被告知不要出门，两天后电视机再次出现异样，这次跟他联系上的却是二十年后自己，二十年后的自己警告他不要找两天前救了自己的女人，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就这样，时间线再一次回到了原定的轨道，区别只是小男孩在女主的提醒下没有出门目睹杀人过程，也没有因此死亡，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小男孩在未来自己的警告下也没有坚持寻找救了自己的女人。 已经自杀的女主带着两条时间线的记忆在第三条时间线醒来，旁边躺着的是她原来的出轨无数次的丈夫，但她已经认清了其真面目，最让她高兴的是她的女儿回来了。 她跟丈夫提出了离婚，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并且按照第一条时间线中有关杀人凶手被捕的线索找到了其二十年前杀人分尸的埋藏地点，报了警，前来处理这起陈年旧案的正是经过了二十年成为刑警的那个小男孩。 警官认出了报案人正是二十年前在神秘出现在电视机中让他不要出门的女人，也是未来的自己在电视机中警告让他不要寻找打扰其生活的女人，虽然这些年他也暗中找过她，但仍旧克制住了自己与其相认的冲动，没有打搅她的正常生活。 女主也如愿实现了孩子爱人全都要的圆满结局。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通过可以穿越时空的电视机救人结果救成自己未来丈夫的故事。 虽然有三条时间线，但结构并不复杂，也没有玩什么叙事花样，所以观影门槛不高，算是此类科幻电影的上乘之作，虽然有科幻和悬疑的元素，但其本质是一部爱情电影，差不多跟《命运石之门》和《你的名字》是一个类型。 陈景行这次并没有直接给出完整的剧本，事实上他拿出的这些电影都是要汉化处理的，剧本的完善也是需要时间的，没有说直接拿来就能用的。 只是他不想再直接提供成品了，剧本的完善也是重要的创作过程，还是要发挥电影人才的主观能动性，以后他再次从“哆啦a梦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就是创意或者只是简单的故事架构了。 他给田鑫业的也只是汉化版故事的大概主线，同时承诺他可以从梦工厂签约的编剧中挑选组成《海市蜃楼》的编剧组——当然汉化版后就不应该再叫《海市蜃楼》了，原版中是持续72小时的风暴阴雨天造成了时空扰动，而在这一版中陈景行改成了极光，没错，就是《信号》电影的极光。 相当于将其纳入到《信号》宇宙的一部分了，所以这部电影也许可以看作是《信号2》或者《信号：海市蜃楼》，其核心设定都是在神秘的极光出现后，使得无线对讲机，或者是电视机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能跨越时空将过去与现在连上，从而制造出蝴蝶效应改变时间线的故事。 反正《信号：海市蜃楼》的制作成本并不多，不会比《信号》电影高——如果没有请什么大牌明星的话，很适合给田鑫业这种没拍过电影的导演练手用，像是《彗星》这种具有商业属性的小成本科幻电影并不多，有很多小成本科幻片并不具备足够的商业元素，反而会比较艰涩难懂，服务于一小撮影迷，观看或许还有市场，但是并不具备让观众买票进电影院看的能力。 比如陈景行前世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成本比《彗星》还要低廉，有一些喜欢他的影迷制造谣言说其拿到了数亿美金的票房——这当然是非常荒谬的谎言，事实上这部电影根本没有大规模上映，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合格的院线电影。 进电影院是要花钱的，观众掏了真金白银进电影院并不是为了看哲学名着，一定要有足够的商业化元素，无论是恐怖、惊悚、悬疑还是爱情、动作、帅哥美女或视觉奇观，哪怕是催泪搞笑都行，至少要具备两三种元素才能算是院线电影。 陈景行拍的第一部电影《彗星》选择网络发行其实是最优解，一旦上院线，也是很难取得票房的。 大多数低成本科幻电影也就是网络播放，而且还得是播放才会有前途，综合考虑，《海市蜃楼》算是兼顾商业市场和制作成本的优质项目了。 第208章 《信号》首播 2015年7月17号，江城某小区。 王一晴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靠在沙发上正在抹润肤油的王妈，看着玄关处纳闷道：“下棋的没出摊啊？今天怎么拿钥匙了……晴晴？”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跟同学吃饭呢吗？这么快吃完了？还剩下点丸子汤，吃不吃？家里好好的饭不吃，天天出去吃，你就造就，等吃出胃病了你就知道厉害了。”王妈一边嘴里抱怨着，一边拿着遥控器换台。 王一晴踢拉着拖鞋坐到沙发上，随口回道：“突然不想吃了，就回来了，正好减肥。” “减肥一日三餐也得正常吃，饮食不规律的减肥不健康，你等着我给你热丸子……”王妈起身到厨房开始热饭。 王一晴敷衍的应付着老妈的唠叨，拿起遥控器拨到了芒果卫视，掏出手机一边刷着微博，一边等待着漫长的广告。 王妈端着牛肉丸子汤放到桌子上：“赶紧去拿筷子，还要我喂到你嘴里？就你这懒样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我才大一好吗？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嘛，高中不准谈恋爱，一到大学就催谈对象，我是超人啊？”王一晴顶着嘴快步到厨房拿筷子，然后小跑着回到客厅。 王妈刚要教训旋即又看到女儿一边夹起一个万字呼哧呼哧的吹气，一边眼睛瞄着电视上播放的广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出现在电视上一样，不禁露出狐疑之色：“你今天怎么回事？往常都是一回家就往卧室里钻，不是玩电脑就是玩手机，电视机都不带瞅一眼的，连吃饭都恨不得端到卧室里吃，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开始看‘中年妇女裹脚布’了？” “中年妇女裹脚布”是王一晴嘲讽自己老妈看的电视剧用的词汇。 王一晴稍微有些尴尬的嘟囔道：“我也不是不看电视剧啊，只不过电视台播放的剧一般不合我胃口罢了。” “真稀奇，电视台都开始播合你胃口的电视剧了？”王妈看着芒果卫视的广告疑惑道：“这不是芒果台吗？《妻子的谎言》合你的胃口啊？你不是前天才说过这部剧又俗套又狗血吗？这么快胃口就变了？”这部电视剧也是王妈这几天天天在追的剧。 “我可不是来看《妻子的谎言》的，这部剧不止俗套狗血还注水，剧情一点逻辑都没有，想学《回家的诱惑》也是东施效颦。” “你都没看过就能下定论？” “这都不用看，网上那么多解说吐槽视频呢，我哪怕没看过一集都知道他演的什么狗血剧情。”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要都像你一样，哪个电视剧能入你的眼啊？我可跟你说啊，你别跟我抢遥控器，《妻子的谎言》昨天正演到关键时候呢，你要看你爱看的回你屋电脑上看去，你不是说电脑上什么剧都有吗？国外的都有。” 王一晴喝了一口汤，心满意足的放下碗，嘻嘻笑道：“我不跟你抢啊，你不是看的芒果台吗？我也看芒果台。” 王妈不解：“你不是不爱看《妻子的谎言》吗？” “今天演的不是《妻子的谎言》啊。” “瞎说，《妻子的谎言》昨天才演到三十几集，我看电视上写的全集五十多集呢……”王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芒果卫视的预告打断了。 油腻的男声响起：“接下来播出的是《信号》……芒果周播剧场由安慕希酸奶冠名播出……” 王妈又惊讶又失望：“《妻子的谎言》不是还没播完吗？怎么又开始播新剧了？” “你没听说的是周播剧场吗？从今天开始每周六改成周播剧场了，播的是《信号》，每周两集，嘿嘿。”王一晴有些幸灾乐祸。 她是江城大学的准二年级学生，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本来今天要参加高中班长召集的聚会，还在去的路上呢突然想起《信号》今天就要在芒果卫视播出了，所以她找了个借口提前回来——事实上她本身也不想去，上高中的时候就和班长那伙人合不来。 王一晴本来是洛辰的粉丝，初中就开始喜欢洛辰了，初三时更是有过一段疯狂的迷恋，差点影响了学习。 等到上了重点高中一方面时学业压力比较重，一方面是洛辰回国了，没有了舞台表演，演员当的也一般般，鸡血开始消退，热情由浓转淡，但仍旧没有脱粉，只是随着洛辰拍出一部又一部不温不火的也不好看的电影，喜爱渐渐变薄。 转折点是《致命身份》，《致命身份》上映的时候她还在高三，所以没有及时去看，电脑被断网，就连手机都是功能机也没法找资源，只是同学看过的赞不绝口，让她心里痒痒的，等高考过后，马上在网上找来电影看完之后也觉得非常惊艳，没想到国产电影也能拍出这样的创意来。 就这样王一晴不仅又开始喜爱洛辰，而且还开始关注电影导演陈景行来了，她又找来陈景行的处女作《彗星》，发现这部电影也很合她的胃口，而且脑洞比《致命身份》还大，再加上陈景行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导演长的也很帅，她也就成了陈景行的半个粉丝——之所以是半个粉丝，也是陈景行作为导演不上综艺不走红毯也很少参加宣传活动，实在无从粉起，只能关注他的作品了。 等到《信号》后她更是成了陈景行的死忠影迷，逢人就安利，遇到贬低的评论就键盘迎战的那种。 《源代码》更是让她爱屋及乌的成了梦工厂的支持者或者说事业粉，支持一家公司感觉很奇怪，但这在粉圈里很常见，芒果卫视就有一群铁粉，粉的就是芒果卫视，天天关注芒果台收视率，很多人内心中都有隐隐的慕强情节，像是陈景行或梦工厂这种制作的所有作品都是精品电影的导演或公司自然会引来事业粉。 王一晴没有理会自家老妈的失望情绪，趁着广告还没结束再次拿起手机进入q群——这是她加入一个陈景行粉丝群。 【马上就要开始啦！】 【好紧张哦，要是这部剧真的不行，又会有人开始酸了】 【让他们酸去，就算这部拉垮，最低也应该有7分，我就不信梦工厂还能拍出真正的烂片，就算7分景神的作品平均分也至少在82分以上了，还是吊打其他人】 【让他们酸去呗，反正有孙丽和邓朝，收视率不会差的】 【也很危险啊，芒果台好死不死选了周播，我查了一下芒果的周播剧场一直不行，就怕《信号》被芒果坑了】 【反正我是平常心，景神又不是导演，只是编剧，剧本好导演没拍出来那也不是编剧的问题啊】 【真的只有25集吗？这年头25集的上星剧比大熊猫还少啊】 【这正说明梦工厂没有注水啊，说实话就算只有25集我也不太看好，《信号》电影才两个小时啊，各方面包括节奏感觉刚刚好，故事讲的很完整了，实在搞不懂这样的故事怎么能拍成几十集的电视剧呢？】 【不是说电视剧和电影不是一个故事吗？只是用的一样的科幻设定，看预告片感觉是破案剧，多整几个案子就差不多了】 王一晴和群友聊的热火朝天，“景神”是他们这些粉丝对陈景行起的外号，有点像管卡梅隆叫“卡神”，管彼得杰克逊叫“彼得大帝”一样。 陈景行因为高产、口碑足、脑洞大、电影符合年轻人审美再加上长得帅，所以热度要比其他导演大得多，说的形象一点，就有点像陈景行前世位面的诺兰，自己就是一个品牌，而且因为是华国本土导演，所以粉丝更多更狂热。 这样有话题度并且有一群粉丝吹捧的导演自然也会有黑子，陈景行没法控制自己的影迷或者说粉丝的行为，而且通常导演的粉丝更有优越感，因为他们都自诩影迷，阅片量都不会差，并不是普通观众，所以在网上拳打外国导演，脚踩华国导演，就差说“景神”是华国甚至世界第一导演了。 影迷这么狂，所谓粉丝行为偶像买单，那自然会引来酸黑了，而且陈景行的黑子比前世位面的“诺神”多得多，毕竟他是华国导演，影迷也比诺兰多得多。 尤其是《源代码》创造了影史纪录，陈景行的影迷数量包括极端影迷数量大大增加，黑子自然也是大大反弹，所幸电影的质量都很优秀，国内国外的成绩都有国影，所以还没达到像吴景那样的引发ptsd的程度。 事实上从《信号》电视剧拍摄开始，网上就有很多人对这部作品看衰，认为是资本看到电影取得成功后的蹭热度圈钱之作，尤其还高价请来了孙丽与邓朝，更显得梦工厂似乎对质量没有太大信心，陈景行也从来没有进行舆论公关，反正有孙丽夫妇版权不愁卖，等电视机前观众看到了自然会有公允的评价。 等到《信号》被芒果卫视高价卖断独播权，又宣布重启周播剧场，就引发了被《源代码》的成绩与口碑压制的不喜欢陈景行的声音的反弹，不仅唱衰电视剧质量还唱衰收视率，毕竟芒果卫视的周播剧场确实是个大坑，否则也不会在推出不到一年就草草取消。 陈景行的粉丝虽然在网上跟唱衰者勇猛对线，但是心里也在打鼓，对质量的担心是一方面，梦工厂或者说“景神”的作品——包括编剧的作品——豆瓣均分86，没有一部作品分数低于85分，这些可是他们吹捧的重要数据依据，大话吹出去了，这部剧一旦拉胯肯定会引来黑酸们的群嘲，这就是梦工厂或者说陈景行的第一次滑铁卢啊，“不败金身”就要被打破了。 另一方面则是周播剧场实在让人不放心，大家都觉得华国观众根本没有养成周播追剧的习惯，《信号》就算质量过硬，恐怕也很难取得好的收视率，你想距离上一集播放都过去一周了，说不定连剧情都忘了，哪还有追更热情？ 【开始了！】 一个群友的回复让王一晴赶忙放下手机，看起了电视。 王妈在一旁做着伸展运动，这是她的养生秘方，很适合看电视剧的时候做，瞥了一眼正襟危坐仿佛小时候看动画片似的女儿，心里也有一点好奇，自从上初中开始她就很少看到女儿对电视机有这么大专注度和热情了，让本来心中失望还未退去的她也对即将播放的电视剧产生了一丝兴趣，看看是什么电视剧值得中断《妻子的谎言》占用周六黄金档的时间——不得不说心里还在想着昨天《妻子的谎言》中渣男扇了小三一耳光的后续剧情的她，追剧热情受到了很大打击。 芒果卫视例行的跳过片头后，泛着昏黄底色的镜头从空寂的天空向下移到一处校园的操场——一个很有电影画面感的空镜。 不只是王一晴，就连王妈都觉得画面有些奇怪，边举着右胳膊边说道：“感觉这电视剧的色调跟其他剧都不一样啊，有点像是……像是……” “电影！”王一晴目不转睛的回道，她作为陈景行的粉丝，也算是看过国内外不少影视剧，阅片量还不错，虽然不懂什么空镜、运镜和打光滤镜之类的术语，但也能一眼看出电视剧的镜头很像是电影，甚至有种在看一些精品美剧的感觉。 热闹又喧嚣的操场，身穿校服的小女孩手拿球拍安静地坐着，无聊张望时看到一个男孩在地上画着圈圈。女孩友好地走向男孩，可是害羞又孤独的小男孩别扭的走开了。 放学的时候下雨了，同学们都争相打伞离开，女孩在门口站着避雨，别扭的男孩拿着伞在站在，既想要分享雨伞，但又有些害羞，看到女孩回头微笑，低着头跑开了。 男孩回头注意到了一个穿着红高跟鞋、长头发的女人向学校走去，再回头的时候看见这个女人已将在门口站着的女孩接走了。 男孩回到一个人的家，却突然看到电视上播放着女孩被绑架的新闻。等他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学校门口已被记者及警察围的水泄不通，整个学校充满着恐慌，他看到这个推推搡搡的局面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被警察逮捕的情形，觉得有些恍惚，也没有勇气说出他目击了绑架的过程。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新闻报道称根据指纹及恐吓信已经确定了嫌疑人是山城医科大学的一名男性学生徐俊，但是凶手已查无踪影。男孩很纳闷，嫌疑人明明是女人啊。他去了警察局，又想到了哥哥被抓捕时的情形，定了定神，在楼梯口胡乱地抓着路过的警察说嫌疑人是女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听这个男孩说的话。 女孩还是被撕票了，男孩每天都能看见女孩的母亲背着女儿的画像在学校门口守候。他总觉得警察能查明真相，给女孩母亲一个交代。一年又一年，时光流逝，男孩已然长大，女孩的母亲仍然坚持，绑架案却成了未结案。 搭配上伤感的音乐，女孩母亲的坚持和男孩的无力感与愧疚感，还有对女孩悲惨遭遇的共情很快就调动起了王一晴的情绪，本来对《信号》的中途插入打断她追剧情绪有点不满的王妈也被这段剧情彻底代入了进去。 诗意的镜头讲述着这段平铺直叙的剧情却意外的能让人容易产生共情，压抑的情绪极有感染力，王一晴已经没有心思去刷q群了，她已经隐隐有预感，这部剧的基调似乎比电影版要沉重得多。 男孩也就是男主角名叫秦海，是才从警校毕业入职公安不久的警察，却因为从小的经历对警察这个职业充满了不信任，工作态度并不认真，被他所在的由孙丽扮演的刑警中队队长何秀英批评。 秦海走出办公室站在警局的走廊上，脑海中浮现出女孩马小静绑架案发生时他来警局报案的情形，镜头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伴随着画面再一次变得昏黄，警局走廊与布局变发生形变，一个小男孩站在了男主刚刚在的位置上，通过这个极其顺畅的特效长镜头，再次回到了十八年前主角来到警局想要告诉警察马小静被绑架的嫌疑人是女人的情景。 王妈是第一次在电视剧中看到这样的镜头转场，不由有些迷糊，对着女儿发出疑问，但王一晴已经全神贯注在电视荧屏前了，没有理会自家老妈的疑惑。 男孩无助的站在走廊，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他沮丧的跑下楼梯准备回家，却正好撞到了邓朝扮演的刑警李世安身上，落下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扭的写着“凶手是女的”。 “这不是邓朝吗？”之前看到孙丽扮演的刑警中队队长何秀英惊呼出声的王妈再次惊声道：“所以邓朝扮演的是秦海小时候的刑警？那他与秦海和孙丽隔了十八年啊！” 李世安在调查马小静绑架案中与领导发生争执心情沮丧之际看到了穿着警服明显年轻了不止一点的孙丽扮演的何秀英走进办公室安慰李世安——年轻版的孙丽不止使用了化妆，而且也用了一部分特效最终才达到这样基本没有违和感的效果。 这段流畅的剧情直接把主角三人团的关系点清楚了，即便是王妈也基本清楚了时间和人物之间的关系——邓朝扮演的李世安是老刑警，孙丽扮演的何秀英在十八年前是喜欢李世安的年轻女警察，也是十八年后的第三刑警中队队长，而主角秦海在十八年前是个小学生，十八年后是中队长何秀英的下属。 李世安下班后开车到了一栋似乎已经被废弃的筒子楼后院中，走到了一处下水井，他吃力的把下水井盖打开，一具上吊的男尸出现在镜头中。 王妈与王一晴一起发出了惊呼，这段剧情搭配上阴森的背景与略有晃动制造出伪纪录片感的镜头，再加上音乐，相当有惊悚悬疑感。 李世安好似并不意外，将对讲机拿到嘴边，开始描述着死者的状态和身份，与此同时张若匀扮演的年轻刑警秦海下意识地走到尽头的一个角落处，听到了一个好似从对讲机中响起的男人的声音，秦海循着声音从废弃的垃圾里面找到一部对讲机。 这段剧情采用了蒙太奇的交替闪现手法，让秦海发现废弃对讲机和李世安拿起对讲机说话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 所以当李世安的声音从秦海拿着的对讲机中传出来的时候，非常有震撼力，尤其是对于王妈这种没有看过《信号》电影的人。 “邓朝不是在十八年前吗？他怎么跟秦海联系上了？”王妈还是习惯把老刑警李世安叫成演员的名字。 王一晴虽然也被这一幕剧情挑起了兴奋度，但是她并不意外，毕竟是《信号》电视剧版，当然是一样的科幻设定了。 “这个对讲机能穿越时空的，妈你慢慢往下看就好了，绝对精彩！” 对讲机那头的李世安告诉秦海，被警方认定为杀死马小静且失踪找不到的徐俊并不是凶手，他的尸体被悬挂在一栋筒子楼后院废弃的窑井里面，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将他杀害并切下他的大拇指，并将所有的罪行嫁祸于他，还没说完就被人偷袭——这个高能剧情再次让王妈发出一声惊呼。 而从对讲机传来的这段没头没尾的没说完的话让秦海莫名其妙，惊吓至极，他根本不知道对讲机对面是谁，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因为对讲机没有电池。 但是马小静的被害案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在深思熟虑后为了证明自己脑子没有问题，他还是去了对讲机那边的神秘人告知的地址，去探访那个早已被废弃的筒子楼。 因为十八年后的这栋筒子楼比李世安看到的更加破败，再加上是夜里，惊悚悬疑感更重，让王一晴有些害怕的捏紧了拳头屏住了呼吸。 后院里有两口窑井，秦海搬开第一个井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让电视机前的母女俩神经稍有放松，秦海思虑再三又搬开了第二口窑井的井盖，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果真出现了一具骷髅。 在王妈与王一晴倒吸一口凉气中，第一集结束，伤感好听的旋律响起，王一晴目瞪口呆：“有这样断集的吗？” 王妈也抚着胸口，才从骷髅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怪不得你非要看这部电视剧，还真挺刺激的，谁拍的啊？” 第209章 这绝对是一部神剧 似乎是为了弥补《信号》集数的短小，芒果卫视延长了广告播放时长，王妈倒还好，作为芒果卫视的忠实观众，对于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广告早已经“宠辱不惊”。 对于王一晴这种已经好多年没在电视上追过剧，在网上看全集的影视剧也恨不得倍速播放的年轻人来说就有些难熬了，她恨不得遥控器上也有个快进键直接拉到10分钟后。 等的不耐烦再次打开了q群，这时候群里面的消息已经有99+了。 ［虽然只看了第1集，但我有预感，这绝对又是一部神剧！而且是9分级别的！］ ［确实，别的不说，光是色调看起来就很舒服，没有白的能反光的磨皮和滤镜，也没有那种影楼风的高色差对比。］ ［第1集里有好几个转场太惊艳了，之前说这部剧的导演之前拍的都是烂剧，现在看来能力不错啊，镜头跟电影一样有质感。］ ［编剧不行，导演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呀，要是木有景神的剧本，画面再有质感也没有意义啊。］ ［吹爆陈景行！］ ［李世安和小秦海在楼梯撞上落下纸条的那一幕，太有宿命感了！］ ［我有一个问题哈，李世安在对讲机那边还没说完就被人袭击了，那秦海以后再怎么跟他联系上呢？］ ［安啦，李世安肯定不会死啊，要不然剧情之后怎么进展啊？］ ［李世安通过对讲机到底是要跟谁说话啊，是他的同事吗？］ ［我感觉李世安的语气好像早就知道对讲机对面是秦海似的］ ［不应该，要是李世安知道对讲机那边是秦海，那秦海也应该知道啊，但是他很明显是第一次啊，对讲机还是刚从报废垃圾桶里捡来的呢］ “快开始了，晴晴。”王妈打断了王一晴在群里的剧情讨论，她作为芒果卫视忠诚用户，对剧开始前的那几个广告很熟悉。 王妈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王一晴，心中有些熨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女儿就再没有和她共同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了，两代人的文化代沟远超过她的想象，影视剧口味也一样。 明明是一家人，明明是不大的房子，但是饭后一家人却基本没有共同语言，一个饭后出去消食兼下棋，一个就算在家也是关在自己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霸占”了电视机和遥控器，她也曾尝试了解年轻人的喜好，但最终却不得不承认她搞不懂年轻人的口味，也无法假装融入下一辈的话题。 而年轻人也不屑于去了解上一代人的精神世界，作为被女儿称为“家长里短苦情狗血剧”的坚实拥护者，虽然《信号》第一集确实让她产生了追剧的兴趣，也带来了一些惊吓的紧张情绪——这是在她看其它电视剧中很少体会到的——但她也并不觉得《信号》就比《妻子的谎言》更合她的胃口。 可是这部剧能让她们母女俩难得的依偎在沙发上共同追剧，那么《信号》对她而言便具有了其他电视剧无法取代的价值。 王一晴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理活动，但是她也喜欢有人陪着追剧的感觉，哪怕互相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对电视剧剧情的语言交流，但也能实现某种情绪与感情上的交流。 第二集开始，秦海发现窖井中的骷髅后立即联系了何秀英，何秀英却怀疑他为什么知道这里有尸体，秦海不知道如何开口讲述对讲机的事情，只告知何秀英这个尸体应该是马小静绑架案的所谓嫌疑人徐俊的尸体。经过尸检，果真如此。 何秀英立马把秦海揪到一边问他是谁，因为李世安就是在调查这个绑架案时才失踪的。 这让王一晴感到有些惊讶，难道李世安还真是跟秦海通完话就被偷袭杀死了？那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办呢？失去了李世安，秦海还能使用这个能够跨越时空的对讲机吗？ 而且李世安可是邓朝演的啊？哪能这么快就打酱油了？ 不过很快，接下来的剧情打消了王一晴的疑问，并且带给了她更大的震撼。 秦海再一次听到了对讲机那边传来的声音，而这次李世安在奄奄一息中告诉了秦海自己的身份，以及对讲机能跨时空沟通两人的神奇功能，并且说自己命不久矣，拜托秦海说服更早的自己。 “说服更早的李世安？” 说服什么？对讲机的事吗？ 不仅王一晴有这样的疑惑，秦海也同样迷惑不解。 “没错，就像我说服你这个对讲机能跨越时空交流一样，也请你这样说服更早的李世安……”李世安临死前的这句话仍旧没有点醒秦海，但却点醒了电视机前的王一晴。 “啥意思这是？什么说服更早的李世安？”王妈嘀咕着问道，她也没指望女儿能给她解惑。 王一晴看过陈景行所有的电影，对于这类新奇的设定反应比较快，她啊的叫了一声，有些兴奋的对王妈说道：“李世安早就知道秦海的存在，知道对讲机的神奇功能，那是因为他早就跟秦海联系过！也正是因为十八年后的秦海提供线索，他才能找到窖井里的尸体，所以他看到尸体后才会对着对讲机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徐俊的尸体果然在这里！’” 王一晴越说越兴奋：“所以其实是未来的秦海先跟李世安联系上的，未来的秦海说服李世安这个对讲机可以跨越时空交流，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李世安死前又跟现在的对对讲机完全不知情的秦海联系上了，他告诉现在的秦海对讲机能跨时空交流，然后再嘱咐现在的秦海在未来也要同样说服第一次听到对讲机那边有人说话的对此一无所知的李世安！ 这是一个循环！” 王妈仍旧一头雾水，然而这不影响王一晴“看懂陈景行脑洞”的激动情绪，通常这只会出现在她在看陈景行的电影时，她会为了陈景行在电影中展现的奇思妙想和脑洞大开的科幻设定而叫绝。 而这次她第一次在一部电视剧中体会这种“解谜成功”的兴奋。 果然！这可是陈景行啊，她怎么会认为《信号》电视剧只是电影版的翻拍或者注水版呢？ 即便是同样的跨越时空交流的对讲机设定，陈景行也能将其玩出更多的花样，《信号》电视剧并不是电影版的“扩容”，他拥有比《信号》电影更加复杂的设定，更加精妙的脑洞和更加深沉的基调。 王一晴勉强按耐住自己“解谜成功”的兴奋，虽然她对自己的理解很有自信，因为这个猜想相当符合陈景行的脑洞风格，但还是需要后续剧情的验证。 与此同时，剧情中的主角秦海可能没有电视荧屏外的王一晴有足够的阅片量，所以跟王妈一样并不能真正理解李世安临终前通过对讲机说的这番话，但有了李世安从十八年前传递来的信息以及秦海与何秀英的坚持，最终他们冲破了警局内部的层层阻力，开始重新查办这起十八年前无疾而终的绑架案。 经过紧张悬疑的查案过程，警方终于锁定了一位山城医院的护士长曹静。 同样是大雨天，同样是顶着伞，罪魁祸首一个回眸与在瓢泼大雨中赶来的秦海对视，时空仿佛与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发生了重合。 在镜头360度的环绕中，秦海重新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天，他是那个别扭的不愿接受同学马小静善意的小男孩，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碎花裙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打着雨伞领着马小静经过他的身边。 秦海的愧疚、愤怒与终于再次找到真凶的畅快伴随着诗意的镜头与优美而悲伤的旋律传递给了电视机前的每一个观众，经过十八年时光打磨的宿命感充斥着王一晴的胸膛。 这部剧不仅有更为复杂精妙的脑洞，还有悲辛无尽的情感，充沛到能调动起电视机前观众的情绪，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这一幕仿佛让电视剧前一集积累的情绪获得了总释放，王一晴与王妈不管看没看懂电视剧的科幻设定，但也都深深沉浸在剧中，与主角同悲同喜。 而剧情接下来的发展并没有让王一晴松一口气。 历经了被凶手调虎离山的挫折，终于在兜兜转转中柳暗花明，抓住了推断的真凶，但是时隔18年的案件，已经没有证据能够直接指证凶手绑架马小静及杀害并嫁祸男友也是共犯徐俊的犯罪事实，刑警队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毕竟警方只有24小时的扣留时间让曹静认罪，如果没有得到犯人的口供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释放凶手。 没有办法，何秀英决定用激将法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在孙俪扮演的何秀英将警察的思路用坚定语气娓娓道来向凶手曹静施加压力，并且假装找到了证物，凶手确实已经出现了即将要认罪的状态，但是能作案18年而不被发现并隐藏地天衣无缝的人并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凶手在最后关头识破了警察的诱供，并没有上当。 这一番反转让王一晴的情绪做了一场过山车，太反套路了！ 按照通常剧情，到了这一步，主角们在最后关头灵关一闪智珠在握的冒险肯定是能获得成功的，没想到剧情在这里玩了个神转折，打破了观众的预期，让王一晴母女俩很是惊讶了一番。 就在何秀英陷入绝望时，秦海想起了李世安通过对讲机传来的信息——李世安发现的尸体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 但是经过了18年，尸体变成了尸骨，眼镜却不见了。 秦海用无法解释的理由——被李世安托梦，说服了将信将疑的何秀英，何秀英漏夜组织人力排查尸骨所在窖井周围被废弃的地下管道，在一个管道中找到了眼镜，推测应该是眼睛脱落后被老鼠叼走的。 随后在鼻梁夹的位置提取到了曹静的dna，正是她当年杀害了共犯和唯一的知情人徐俊，在与其撕扯中在徐俊的鼻梁部留下了血迹，染上了眼镜。 一波三折的剧情让王一晴喘不过气来，她看了看时间发现第二集剧情已经快要结束，这个案子完了下面应该就是垃圾时间了？ 警局表彰之后，秦海被正式归入了以何秀英为首的积案小组，虽然为马小静报了仇，将真凶绳之以法，但秦海对对讲机仍然十分好奇，他不断试着开启对讲机，并询问对面有没有人。 二十年前（1995年），李世安正与众多警察在河边搜索一起连环杀人案的破案线索，这时他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发出了沙沙声，李世安停下脚步拿起对讲机，他以为是有同组的警察找到了线索。 “有找到线索吗？” 二十年后的秦海听到摆动了好久的对讲机终于传出说话声，先是惊喜随后有些迷茫：“是李世安警官吗？你问的是让我找到什么线索？是马小静案吗？找到了，多亏你从过去传来的信息，才让我们找到了那副眼镜，马小静案已经破了！” “什么马小静案？乱七八糟的，你是新人吗？赶快找作案工具或者其他的作案线索啊？我这边江边已经搜遍了，没找到任何东西，按照前两个案子受害女性胸前有刀伤，双手捆绑红绳，身裹黑色布袋来看，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江边应该有拖拽或者其他痕迹血迹遗留才对。” “胸前刀伤……双手捆绑红绳……身裹黑色布袋……”秦海不可置信看向了桌前的刚成立的积案组翻出来的第一本陈年积案——1995年山城浅滩连环杀人案。 “前两个受害者？”秦海惊愕的说道：“这个案子不是一共有八个受害者吗？第三个是在江边新星号货轮停泊点前发现的，第四个……” “你在说什么？什么第三个受害者？什么新星号货轮？”李世安觉得莫名其妙，随即远处同事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发问。 “快过来！这里有发现！” “好像是黑色布袋！赶快挖！” “大家都过来！” 镜头从李世安身上升起，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长江边一堆人靠拢着聚集在一起，似乎在挖掘着什么东西，旁边是一艘巨大的货轮。 李世安抬头看到货轮上面写着的三个大字：新星号！ 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低头看着对讲机，情绪激动的说道： “你是谁？！” 果然是循环！ 伴随着动人的旋律响起，王一晴看着定格的画面和慢慢滚动升起的字幕，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剧情结构是一个“循环”或者说一个“圆”——李世安临死前告诉了秦海对讲机能跨时空联络，随后秦海又联络上了更早的李世安说服他对讲机能跨时空交流，他们俩互为对方的“老师”，从而形成了时空上的闭环——但还是被剧情震撼到了。 旋即她又想到《信号》是周播剧，不由为这样的“断集”感到悲愤。 陈景行！你让我这一周怎么过啊！ 第210章 破纪录的评分 “孙丽新剧收视开门红，三重反转惊呆观众！” “梦工厂第一剧首播收视破1！孙丽邓朝夫妇荧幕重聚打造爆款！” “《信号》电视剧版昨晚惊艳亮相，悬念丛生，烧脑依旧！” “《信号》有爆款潜质，收视女王或再续辉煌？” “陈景行编剧，《信号》延续电影版的烧脑刺激！” “《信号》拥有电影级别的镜头语言，或开创电视剧新趋势” “梦工厂将触角跨入电视剧领域，新剧首播收视率1025” “单集制作费用400万，梦工厂将打造精品剧系列？” “芒果卫视采购中心副总监称《信号》首播收视良好，是否能适应周播形式还需观察” 先不说口碑，《信号》的首播从收视率来看还算不错，客观来说其实并不是剧的质量所带来的结果，而是芒果卫视正在热播的《妻子的谎言》所带来的收视惯性——是有一部分观众以为周六仍然会继续播放《妻子的谎言》的，以及孙丽的收视号召力两者结合造成的。 应该说1025只能算不过不失，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任何一部孙丽的电视剧首播收视率通常都不会低于1。 所以真正的考验还在于后续的收视率表现，也就是一周后的收视率，这就是非常大的不稳定因素，周播追剧的形式与华国观众的收视习惯格格不入，也是很多网友及媒体在担心的问题，芒果卫视自己对此也非常谨慎，跟观众焦躁难耐的等待一周后的三四集一样，电视台与剧的几位主演以及导演田鑫业也要体验这种一周后才能听见另一只靴子落地的焦虑。 周播剧模式可谓既折磨观众也折磨电视台。 不过陈景行对此倒没有什么焦虑，即便这是梦工厂拍的第一部电视剧，从理论上来说对梦工厂今后的电视剧销售是有一定的指标意义的。 首先是电视剧交易跟观众没啥关系，很多明星演的电视剧收视扑街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的下一部剧就会卖不出去，完全是一个少数人决定电视剧播放与交易的市场，卡司的名气就是硬通货，给采购人员的“回扣”就是硬通货，而且收视率和点击率也不是不能造假，且造假的成本并不高。 其次则是在陈景行的规划中梦工厂接下来要拍的电视剧基本就告别电视台了，上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只能以网播的形式跟观众见面，收视率什么的就是浮云了。 不是说收视率和网络热度没有关系，而是电视观众与网络观众确实有很大的区别，就像《信号》电视剧在孙丽的加持下首播收视率不过不失，但是在网上却已然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这也是陈景行的信心来源，让他相信，只要剧的质量过硬，在网络上一般是不会被埋没的。 因为与芒果卫视签订的合约限制，《信号》在当天电视台首播后12点才会上线网络，同时包含了c站在内的五大长视频平台都获得了网络播放权。 与电视观众大部分是冲着芒果卫视、《妻子的谎言》追剧惯性与孙丽邓朝的号召力收看不同的是，网络观众却大都是冲着陈景行、梦工厂的品牌与孙丽夫妻的名气而来，而且陈景行与梦工厂的品牌因素占比最大。 华国的年轻人对陈景行电影的认同度是比较高的，他们也是网络追剧的主力，对于陈景行编剧的第一部电视剧，尽管媒体和舆论对这个项目褒贬不一，有圈钱之作和质量可能不尽如人意的传言，但是大家——不管是不是陈景行的影迷——都会想要看一下这部剧的成色，反正前两集是，又不会损失什么。 而随着很多在电视上看完《信号》前两集的观众的口碑扩散，也让更多网民对这部剧更加好奇，所以哪怕是半夜，也有很多人蹲守在手机和电脑前等待着《信号》的网络更新。 也包括像王一晴这样的已经在电视机前看完的，又想在网络上再仔细看一遍，一是电视上看的第一遍忽略了一些细节，二是可以跟其他网友一起在弹幕上吐槽，获得互动式的观剧体验，一个人看和一群人交流着看是会有不同的观剧体验的。 因为是12点更新，所以王一晴自然不可能守在电脑前，即便熄灯，电脑屏幕的光亮也能引来父母敲她的门，长辈自然是不会允许儿女熬夜的。 所以王一晴躺到了被窝里，拿着手机一边刷着c站一边等着更新，因为《信号》前两集带给她的兴奋还未退去，所以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王一晴刚刚点进第一集，就已经有两百多弹幕存在，三千多人一起观看，看来熬夜星人真的不少。 【来看景神的电视剧】 【刚刚在芒果卫视看完，来二刷贡献播放量】 【陈景行出品，必属精品】 【一键三联】 【c站挖到矿了？我看到首页推荐想都没想就啪的一下点了进来】 【哈哈，c站是被矿收购了，梦工厂已经是小破站的大股东了！】 【刚刚重温了一下《信号》电影，马上就来撸剧了】 【《信号》算不算国内第一部科幻电视剧啊】 王一晴姨母笑的看着飞速膨胀的弹幕数量，随着第一集的开始，她反而更加兴奋了，有种已经看过剧经过一轮震撼但又期待着更多人陪她再次被剧情感动惊讶的诡异兴奋感。 c站没有自动跳过片头和片尾的功能，所以王一晴还是第一次听到《信号》的op歌曲，节奏和旋律非常悦耳，在弦乐节奏优美明快的配合下形成了类似民谣的音乐风格，而且苍凉、温柔、坚定的意向扑耳而来，对于已经看过前两集的王一晴来说一下就能进入到电视剧整体深沉悲壮的基调中。 她有些惊异于片头曲的质量，暗骂了一声芒果台不干人事，打算看完后在片尾字幕中找一下片头歌曲的名字，在网抑云搜一下加入到收藏的歌单里。 而从弹幕上看与她有类似想法的网民不少，而且已经有弹幕发了片头曲的名字。 随着剧情的展开，王一晴一边重温故事，而且发现了不少她此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另一边也充当了或者说加入了“前方高能”的弹幕组，尤其是在她很喜欢的几个转场镜头与几个能带来惊吓的画面。 在她的“高能”提醒下，其后也确实涌现出了让她喜闻乐见的弹幕。 【这个镜头神了】 【神转场！】 【完全是电影级别的镜头语言】 【我感觉是景神在幕后指导的，让我想起了《源代码》的那几个长镜头】 【对讲机来了！】 【又是熟悉的无线对讲机】 【主角拿到了神器级别道具，大幕拉开……】 【邓朝小心啊】 【有人袭击！】 【这个废弃的楼好阴森恐怖啊，拍鬼片呢？】 【惊悚氛围塑造到位】 【这个导演很有拍恐怖片的天赋】 【骷髅吓死爹了！】 【要不要这么突然袭击？】 如果说第一集只是故事的开端，只是有一两个惊吓的镜头的话，第二集则是近乎于全程高能，无论是抓到真凶时穿越时空般的前后对照，还是对真凶的审问一波三折两次反转，以及秦海与李世安之间循环一般的超时空叙事结构，都让弹幕的讨论热烈了好几个层次。 【陈景行不愧是数学高材生，这个循环结构让人头晕，到底是李世安先联系到的秦海，还是秦海先联系到的李世安啊，感觉像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哲学层面了】 【文科生头秃！】 【感觉比电影还要复杂，但是好有创意啊】 【进度条危险！】 对于第二集末尾的“断集”，网友们跟王一晴一样抓狂，在下面的评论中疯狂哀嚎。 与此同时，在豆瓣上《信号》电视剧的评分人数与评论也在半夜获得了突发性的爆发，短短三个小时就涌入了五万多用户评分。 【没看《信号》的先别看！我的失眠又加重了！刚看完杀千刀的“你是谁？”（看过第二集末尾的懂的都懂），我强迫自己关掉手机，早点入睡，但是剧后劲太强了，我的脑细胞拒绝休息！所以……我又刷了一遍（哭泣）……已经四点了……幸亏明天不上班，否则我怕是要请假了】 【我错了，我为我之前对陈景行突然涉足电视剧领域的质疑道歉！请陈导和梦工厂以后多多进入电视剧领域，反复蹂躏我！国内观众苦烂剧久矣……】 【只看了前两集，我先打五星，很久没有看过节奏这么明快，让我欲罢不能的国产剧了，刚开始我开的二倍速，没办法这已经成了我的观剧习惯了，结果看到秦海在警局走廊的镜头转场后果断切换回了正常速度，哪怕在电影中都很难见到这样优秀的镜头语言，我能感受到梦工厂拍这部电视剧的诚意，不过如果后面有烂尾的迹象，我会改分而且会给陈景行寄刀片的】 【我真的太喜欢陈景行的作品了（编剧是陈景行，说是陈景行的作品应该也不算太过分，毕竟剧本是一剧之本），但这部剧还是超出了我的期待。我被令人惊叹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和让你从头到尾紧紧盯着屏幕的节奏震惊了。它拥有一切，戏剧，惊悚甚至是一些科幻元素。我保证你只要去看不爱这部剧是不可能的。】 【有种美剧的feel，而且是精品美剧的feel，如果后面还能保持前两集的水准，我愿意打五星，梦工厂会不会成为华国的hbo】 【我是娘娘的粉丝，我认为这可能是孙丽继《小姨多鹤》、《甄嬛传》之后最好的一部戏，娘娘接戏太有水平了，虽然中间有一些平庸的剧，但基本都在水准之上，希望华国能多一些这样的演员，当然也感谢梦工厂和陈景行，希望梦工厂能在电影之外拍更多的电视剧】 除了长评之外，基本被点赞显示在前排的热门短评都是五星评价，虽然只是两集，但是《信号》已经展示了神剧的潜力，到了第二天下午，评分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豆瓣正式开分97！当然后续应该会有下降，不过只要电视剧不崩，可以肯定9分以上妥妥的。 陈景行也第一时间在微博上“受宠若惊”的发了喜讯并且了《信号》的导演田鑫业：【感谢各位观众的抬爱，惊闻《信号》电视剧不仅评分超过了电影版，而且还超过了《源代码》成为梦工厂豆瓣评分最高的作品，（叹气）这个记录我恐怕很难追上了，不过我不会气馁的，97分太遥远，先想办法破9分（加油！）】 田鑫业也玩笑的回道：【都是运气，都是运气，只是高处不胜寒，前路漫漫，老板还需努力追赶啊】 网友的评论打破了陈景行的“凡尔赛”： 【（黑人问号脸）】 【（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没关系啊，陈导不要气馁，要往好的方向想，至少你的豆瓣均分还没有被超过啊（微笑）】 【没错，景神虽然最高分被破，但是还有四部电影的豆瓣平均分861这一纪录没有被破，这可是景神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了，一定要守住啊（狗头）】 【老实人来了，其实陈导也是《信号》的主要编剧之一，按理也能算在你的作品中啊，这样算的话陈导的五部作品平均分就能达到88分了呢，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狗头）】 【不要气馁啊，我出个主意，只要景神以后多拍一些电视剧，就有希望达到97分（加油）当然电影也不要落下，这对高产如母猪的陈导来说不算难事？（狗头）】 其实对于围绕着豆瓣评分的调侃，陈景行田鑫业包括网民其实都知道，电影评分和电视剧评分是不能在一个水平线上比较的，通常电影9分以上就算传世经典了，电视剧则至少要到95分以上才能算经典好剧，当然这都要建立在至少数十万的评分人数基础上，像是很多美剧日剧韩剧甚至动漫番99，98的评分并不少见。 不过随着口碑的迅速发酵，以及陈景行的“个人品牌”与梦工厂的“公司品牌”以及电影版的影响力，《信号》在五大视频平台上线后一天后，总播放量便突破了214亿，要知道《信号》仅更新了两集而已，相当于每集107亿播放。 这个数据中肯定是含有极大水分的，几个大平台对于播放量的统计定义很让人迷惑，只是在以广告收入为主要盈利的经营模式下，除非主管部门出手，否则“播放量”的统计只会越来越宽松，越来越虚，当然等到跟制片方算点播分账和广告分账的时候，他们的数字还是相当理智的。 不过即便选择水分相对较少的c站来看，其两集播放量也超过了两百万，要知道此时c站的会员数量仅有1500万，这也意味着c站吸引了不少“游客”，为其用户数增量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毕竟这次被《信号》吸引来的用户大多都不是二次元或acg圈，从c站转型和扩容的角度上讲，这个意义是非常重要的，很是让c站的高管们惊喜了一回，ceo赵建博又一次在心底里庆幸自己在d轮融资中没有坚持等待企鹅集团，而是选择了梦工厂。 其实陈景行心里明白，网民对于《信号》的追捧和高评分其实是有时代因素的，除了《信号》过硬的质量外也占了不少同行的光。 《信号》横空出世的时机太好了，在一定意义上取代了今年下半年将要播映的《琅琊榜》，在前世位面《琅琊榜》也曾创造了网民的口碑神话和追捧热潮，豆瓣开分93分，而且最终定格在了94分，实际上这个分数对其质量来说是有一定泡沫的。 主要是《琅琊榜》正好出现在万马齐喑的时代，在高质量网剧出世的前夜，电视台电视剧质量跌入谷底的时刻，《琅琊榜》以精美的画面、服装、镜头语言、接近电影的质感、正剧的制作态度以及快节奏的爽文故事，当然还有演员精彩的演绎让华国观众眼前一亮，成了被丑小鸭同行衬托的白天鹅。 《信号》在本位面相当于一定程度上替代了《琅琊榜》的“白天鹅效应”，成为了很多观众眼中某种意义上的“国剧救世主”，不过陈景行并没有心虚，毕竟被同行衬托又不是他的错。 想明白了这一点，再结合他在知乎、豆瓣等网站论坛上看到的评价，以及网络播放量，他对于《信号》心中已经有底了，在彻底抛却了患得患失的心情后，他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新片。 新电影的剧本经过了编剧组两个多月的完善已经成型，而且是一二三部的剧本全部出炉。 他的新项目便是《黑客帝国》，当然距离真正的开机拍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除了立项备案之外，选角尤其是男主角是需要尽快敲定的头等大事。 第212章 选角是个难题 《矩阵》作为陈景行的新片——他认为《黑客帝国》的名字不能说不好，但是有很明显的好莱坞商业大片汉译风格，电影名字很有噱头，能引发第一眼的好奇，但显得有些流俗，因此陈景行还是觉得稍微隐晦一些，同时也更符合电影的主旨的名字更合适。 《母体》显然不妥，太隐晦了而且很有歧义，第一眼与电影的气质不搭，《华胥国》会让人觉得这是部古装神话片，《机器革命》或者直接是《缸中之脑》感觉太过直白。 而《矩阵》算是比较合适的名字，既切合主题，毕竟矩阵就是故事的主要场景，而且故事本身便是矩阵的革命，同时还有逼格，矩阵这两个字的气质本身就很科幻。 当然梦工厂其他人的担忧主要是电影的名字没有什么噱头，如果主演们也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明星，恐怕会对电影的商业成绩产生不利的影响。 如果回到一年多前，说实话陈景行也不敢这么干，不过彼一时此一时也，他和梦工厂如今都已不是无名之辈，不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都已经算是知名品牌了，也就有了“任性”的资本。 何况在前世位面《黑客帝国》的卡司也并不强大，无论是男主角基努李维斯还是其他角色的扮演者在参演《黑客帝国》之前都不算是好莱坞的a-list演员。 《黑客帝国》呈现的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才是其炸开市场的主要原因，用一个词就是“酷炫”，极其酷炫，这让他发出第一版预告片后就引发了观众广泛的兴趣。 原版电影在首映时，也没有拿到多少影院和排片，华纳并没有倾力支持这部原创科幻电影，2700馆开画完全不是a级制作的待遇。 但是凭借其酷炫到极致的画面风格，新颖的富有冲击力的科幻概念，无论是排片还是影院数量都在节节上升，上演了一条好看的逆袭曲线，连续称霸了37天的票房冠军，上映了三个月才跌出了日票房前三，同时在海外其他国家和地区也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成功，这对于一部比较硬的科幻题材电影来说算是非常可怕的成绩了。 陈景行认为《黑客帝国》并不是所谓的“人保戏”，而是“戏保人”，事实上这部电影也根本不需要发挥多高的表演技巧，为了尽可能贴合影片的气质，沃卓斯基兄弟还要求演员少做表情，再加上墨镜，可以说演员在很多剧情中的表演就是秀场上的模特，酷帅就行了。 陈景行看过的有不错科幻概念的电影并不少，但是有自己美学风格的，并且这种美学风格能够让观众接受并为其感到震撼的科幻电影并不多，《黑客帝国》的伟大绝不仅仅因其科幻概念新颖。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选择非知名演员反而有助于他在电影中尽情展现独属于《矩阵》的美学风格，毕竟千人千面的演员是神话，就算有那也是黄金配角。 一线的演员，尤其是有市场号召力的演员一定是有自身独特特质的，换句话说就是演什么角色都能找到演员自身的影子——这就是市场号召力的保证，大多数普通观众冲着一个演员掏钱进电影院是为了看他表演“千人千面”的吗？当然不是了，就是冲着这个演员的风格和特质而来的。 相反，如果一个演员真的做到了“剧抛脸”或者“千人千面”，那么他肯定也谈不上有什么号召力可言，这也是为什么喜剧演员或者说跟喜剧沾边的演员更容易有稳定的票房号召力的原因，喜剧的表演讲究的就是固定的风格，你要敢随意改换风格，观众就未必买账。 陈景行穿越到这个世界当的是导演，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在拍了这么多电影后，他现在的理念是并不推崇“千人千面”的，他更喜欢找合适的演员演合适的角色，而不是找一个演技派用演技努力贴合角色，更不喜欢个人特质强到喧宾夺主影响整部电影气质的演员。 只是电影市场要遵循商业规律，理想化的世界并不存在，所以再大牌的导演也要考虑演员的商业影响力，并不能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不过对于《矩阵》这个项目，陈景行认为还是可以“任性”一把的，不用太考虑演员的名气甚至是票房号召力。 既然老板主意已定，许文深等人也就不再继续纠缠了，梦工厂里有谁能比陈景行在电影项目上更加权威呢？ 不过这种从不知名艺人中挑选角色并不比联系知名演员试镜更容易，也需要耗费比较多的时间和精力，最关键的是还不能直接透露给陈景行新片挑选男主角的消息。 再牛逼的人也摆脱不了人际关系的限制，梦工厂对这个项目严格保密的原因就在于此，业内已经有不少公司和艺人都知道《地心引力》已经到了后期特效制作的环节了，那么陈景行的新片是不是已经在筹备当中了呢？ 在什么消息都没有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公司和艺人在争夺这块饼了，只是因为梦工厂这边一点口风都没露，新项目八字还没一撇，所以一线演员和知名艺人还能保持矜持，一旦陈景行透露要选男女主角了，说不定就会迎来各大公司“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一些公司和业内的大人物真的来“公关”，陈景行也会有很大的压力，毕竟梦工厂只是制片公司而已，并没有掌握真正的院线资源，他的前几部电影都能得到顺利的发行，而且在院线排片上没有吃过太大亏，那主要是早早登上了互联网资本的车，和国影关系良好，并且通过资本运作把联合院线与天润这两大巨头拉到了自己这边，还在每部电影的制片份额中分出了一半喂给了他们。 以上这些举措才让梦工厂的发展看起来顺遂至极，每部电影的上映也都顺理成章，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否则哪会有这么简单呢，在这个银幕数量飞速扩张的市场，院线就是爷，要么你直接掌握一部分院线资源，要么就抱上大制片厂的大腿，或者有强大的资本做靠山，否则连和别人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与其等到幻世网、联合院线甚至国影等友好合作伙伴找上来，不如自己悄悄把演员定下，到时候连同项目直接把演员人选也一起公布掉，生米煮成熟饭，也就免了推脱解释的麻烦。 第213章 人和人的差距 陈景行把《矩阵》的选角，尤其是男主角的选择先交给了电影的制片人团队，由其拟定名单，然后陈景行再来看有没有符合他心目中角色的人选。 悄悄启动《矩阵》项目后，陈景行便来到了墨在京城的办公地点，墨如今的员工人数已经超过了320人，而且还在扩张中，只不过随着墨的名气日渐增大，薪酬待遇广为人知后，门槛也是越来越高了。 员工数量的快速膨胀也让墨的办公环境持续维持着局促的状态——哪怕墨已经又租了两层，成为了这栋写字楼中办公面积最大的公司。 早上九点半，这栋写字楼进入了繁忙的高峰阶段，一批批人上上下下，开始着一天的工作。 何超站在三楼餐饮层拿着早餐一边等着电梯，一边跟同事聊着工作。 “你昨天几点回的？” 何超苦笑一声，比了个数字。 “12点？！”同事有些惊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昨晚老梁又发疯了？” 何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啧，昨天我们组去和他沟通，他跟吃了呛药似的，我就想着你们组八成又得加班了。”同事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当然他嘴里的“加班”是加班后的加班，毕竟他们这个公司谁能不加班呢。 何超摇了摇头：“一张画改了百八十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公司制作的是啥大作呢，要求这么高也没见他最终挑选的原画有多牛逼啊。” 同事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贴近何超耳边悄声说道：“我估计那个传言是真的，他想跳槽墨，结果人家没要他。” 何超不置可否，但心里是相当赞同的，老梁是他这一组的负责人，也算是老动画人了，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其进入墨，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心里也在冷笑，老梁纯粹就是个混子，也就跟老板关系搞得好，否则就凭他的水平能当上主美？ 虽然何超没有回应，不过同事还是能从何超的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又轻声问道：“你们新给的素材我都看了……说实话啊，有点像……”同事手指向上点了点。 何超面无表情道：“这是老梁的想法，上面也同意了，我之前也提过意见，不过人家不在乎。” 同事手指向上指的就是墨，他们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动画公司，在京城的众多同行中也算略有薄名，算是制作过两三部有不错知名度的动画作品，这栋写字楼位置比较偏远，租金也不贵，一半以上的楼层都是游戏公司、动画公司。 其中墨是这栋写字楼的明星企业，自从墨在这里办公后，其他几家动画公司、游戏公司也被其挖走了几个员工，他们公司的老板也不是没想过搬办公室，不过京城写字楼比较紧俏，短期内找到租金合适位置合适空间面积合适的写字楼不容易，重新装修更要花一大笔钱，因此老板也就是私下里抱怨几声，行动是没有的。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行动，比如最近他们公司就立了一个动画项目，风格是热血动漫，最近这个题材的动画比较流行，因为梦工厂耗资两千万制作《星神记》第二季，即便第二季还没出来，不少动画公司也都开始跟风立项，等人家作品出来后受到市场追捧，你再做反应那叫吃那啥也赶不上热乎的了。 当然这些跟风作品投资都不大，大部分都采用的劣质三渲二技术，时间短，费用低，就算将来这个风口赌错了，也损失不大。 不过制作可以缩水，但是人物建模、美术设计这些东西是一部动漫中的最重要的基础之一，很考验水准，且耗时较长，通常是没办法走捷径的——如果不“借鉴”的话。 显然何超所在的这家动画公司是想“借鉴”的，可能是大老板对墨的挖角一直有怨念，因此当主美提议“借鉴”《星神记》的美术设计和人物建模后，公司老总是欣然同意的。 当然不是原模原样的照抄了，把各种元素东拼西凑起来，这个背景不错，拿来用，这个人设不错，拿来用，这个姿势不错，拿来用。甚至包括衣服，饰品，瞳色发色，都能直接拿过来稍微改一改使用。 因此何超这个组出来的原画在同事看来实在是有很强的即视感，尤其是主角团的人设与画风，他们都是在动画行业从业数年的业内人士，《星神记》自然都观摩过，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是这种“借鉴”又很难构成抄袭，给人的感觉就是“抄了，但是在法律层面上又很难归类为抄袭”的样子，属于小心翼翼的打擦边球，何超这几天就是为了“怎么能更清白的打擦边球”而疯狂加班，这其实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他说自己一张原画改了百八十遍真不算夸张。 要何超说，有这个精力和时间还不如自己原创呢，但无奈的是，原创的公司不要啊，人家能火，说明人家的人设和人物设计动漫迷吃这一套，你搞原创不借鉴，能经过市场检验吗？ “大家都在一栋楼，不怕人家打上门啊？”同事半开玩笑的说道。 他们在这栋楼的17层和18层，墨是19层和15、16层，位置和关系相当微妙。 何超正待说话，就见电梯门打开了，除了几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高层保险公司的员工外，就只有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两人闷头快步走进电梯，继续聊着：“听说了吗？墨的两部动画作品《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和《宇宙超级战舰》已经制作完成了，据说版权都快谈下来了。” “听说了，说是幻世网和企鹅视频都在抢独家版权呢，打包开价这个数！”何超伸出了五根手指。 同事摇头叹道：“太厉害了，这两部动画剧集制作费用加起来有四千多万？而且每一部才十集，单集两百多万！东瀛动画单集成本最高都到不了这个数啊，真是天文数字！绝的是人家还能盈利！” “何止，听说人家一集30分钟，要搁咱们公司不得拆成20集？” “这完全是没想着挣钱啊。” 何超一副了解内幕的语气：“人家有梦工厂啊，幻世网和企鹅视频为啥敢出这么高价格买两部动画？这不是看在梦工厂的面子上？梦工厂的电影给幻世网和企鹅视频挣了多少钱？五千万算什么，咱们要是有这么牛逼的母公司，也能跟墨一样，就专心打磨作品，不沾什么黄金白银，这才是做动画呢，咱们做的啥？” 同事知道何超也是那种自认“怀才不遇”的人，对自己处境一直愤愤不平，偶像是曾经制作出《星神记》的武寒。 同事看着停在16层的正在打开的电梯门，叹了口气：“羡慕不来……”他羡慕的主要是墨的薪酬待遇。 等到一身休闲装的年轻人走出电梯门后，他们才突然意识到16层正是墨所在的楼层，两人面面相觑后纷纷扭过头双眼望天。 何超一方面屏住呼吸压抑住自己的尴尬，另一方面又突然觉得这个刚刚走出带着墨镜的年轻人有些眼熟…… 第214章 被争抢的《进化》与《战舰》 陈景行这次来墨并不是为了庆祝《进化》与《战舰》两部动画剧集的完成，事实上这两部作品他在《信号》电视剧在芒果卫视播放前就已经看完了。 不愧是单集制作成本超过两百万，这两部作品呈现出的效果跟动画电影比当然是远远不足，但是在动画番剧中，即便是跟美日最顶尖的动画剧集相比也是绝不逊色的。 《宇宙超级战舰》是纯粹的3d动画作品，无论是战舰的设计和建模，还是画面的精细度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第一季前十集的内容包含了地球爆炸，月球轨道因此变化后撞上了木星，不可思议的物质抛射与射线爆发横扫太阳系，并且有相当部分的质量撞击到太阳，甚至撞破了对流层，造成恒星物质抛散，将太阳系变成地狱的宏大场景。 也包括了数次战斗大场面，在木星捕捉辐射源生命；在土卫六上机器人大战液态甲烷中诞生的古怪虫子生命，并且用氢弹将其灭绝；在超过奥尔特星云后，遭遇神秘外星舰队伏击并反杀；在天苑四面对三级文明绝地求生，反败为胜的过程。 可以说十集不到三百分钟的信息量还是很密集的，而且与原着主角灵魂融入超级电脑不同，动画版改成了幸存飞船上保持休眠状态的十几个少年，他们是地球仅存的人类，少年们在突变为“强人工智能”的超级电脑帮助下逃过太阳系因为地球爆炸而发生的连锁反应的灾难，探索木星、土卫六、逃出太阳系，与各色外星生命与外星文明的善意恶意的接触与战斗。 有“升级打怪”式的战斗情节，有冒险探秘的宇宙未知探索情节，有获取资源技术升级爆战舰的种田主线，还有十几位少年从脆弱到坚强，从迷茫到树立起找寻地球爆炸的真相以及延续人类文明的坚定信念的成长过程，更有在超级智能电脑的帮助下了解宇宙文明分级，核聚变、反物质等等科学幻想技术的内容。 用许文深的话讲就是不仅做到了寓教于乐，而且还能激发青少年“星辰大海”的科幻情怀，商业性和教育性都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准。 另一部作品《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也是3d动画，但是主要采用了二渲三的技术，兼顾了夸张绚丽的画风，以及写实的更具质感的粒子效果与光线纹理。 相比《战舰》的科学幻想风，《进化》虽然也是科幻，但在第一季中却具有更强的科教色彩，知识性更加丰富，因为十集的剧情中，虽然时间跨越了数亿年，但剧情并不复杂，从单细胞开始的主角琳在拥有了“意识超时空操纵自身所有细胞”的金手指后，先后经历了大氧化、彗星撞击共两次生物大灭绝事件，再次苏醒后发现海洋被尘埃与有毒物质填满后登陆，见到了陆地上已经进化成形的各色生物。 动画中不仅经历且详细刻画了厌氧菌时代、埃迪卡拉纪物种大爆发再到陆地上似曾相识但又有很多不同的动物，尤其是类似虫族这种个体间有明确分工的物种，乍看起来似乎很写实，但仔细琢磨后又会觉得非常科幻。 当然第一季中还没来得及展现出《进化》原着在中后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比如有如外星生命一般多样的物种，以及仿佛神话一样的boss生命，还有琳在与这些神奇生命对抗学习过程中成为越来越不可思议的神奇生命。 所以在陈景行看来，《进化》的前十集倒更像是纪录片，用动画的表现形式，从一个拥有“金大腿”的神奇生命——琳的视角，经历生命诞生早期的演化过程，与中后期逐步脱离正常生命形态步入幻想世界中不同，前期对早期生命演化过程与几次大灭绝的描述还是很“科教”的。 无论如何，在陈景行看来，这两部作品无论从华丽的画风还是紧凑富有想象力的故事来看，都是会让青少年感兴趣的动画，即便是成年人也能从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几大视频平台，尤其是幻世网和企鹅视频都看了这两部动画，对他们来说也觉得相当惊艳，华国此前的动画作品少有这类作品，你说是科普动画，他还有极强的戏剧冲突和大场面，你说是纯粹的剧情向动画，还能寓教于乐，蕴含有比较多的科学知识。 准确一点形容便是《蓝猫淘气三千问》的全面升级版，剧情更紧凑，画面更精美，戏剧更成人化的青少年动漫。 所以两大视频平台开出打包5000万的独占版权价格（包含《星神记》第二季的优先购买权）还真不全是看在梦工厂的面子上，也不全是为了抢夺《星神记》第二季的优先购买权，这两部动画确实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虽然仍旧很难说是否能获得市场的肯定，但两大平台也愿意为了两部动画剧集冒一些风险，反正就算是亏本买卖，5000万在如今价格疯涨的真人影视剧版权抢夺大战中也不算什么。 不过陈景行并不打算卖出独家版权，还是和《信号》电视剧一样，他开出了一个底线版权价格即两部打包700万——独占和非独占版权价格差距是非常大的——只要掏钱就能拿到版权，不限平台，条件是签订点播分账+广告分账协议。 目前已经有企鹅视频、幻世网及c站三家视频平台对这两部动画感兴趣，c站虽然财力无法与其他三家相比较，但作为动画起家的视频网站，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质量优秀的国漫了。 如果协议能达成，那么这两部动画仅仅是版权价格也能拿到2100万，再加上点播分账+广告分账，陈景行还是很有信心收回成本，甚至实现盈利的。 不论以什么模式进行版权交易，毫无疑问，幻世网与企鹅视频两家开出的打包价格还是让墨全体上下感到非常振奋，哪怕梦工厂和墨签订了保底协议，也就是如果梦工厂交给墨的动画项目如果版权收益无法覆盖成本，则梦工厂做为其控股母公司会补上差价，对于墨及几部动画的制作团队来说这几乎相当于旱涝保收了。 从效果上看，陈景行给他们的保底协议并没有削减制作团队的工作积极性，反而让他们产生了更纯粹的热情与对陈景行的感激，能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完成动画的制作。 当然陈景行也不是冤大头，也是出于对墨的高层与团队管理层的了解与信任才会给出保底合同，而且也是仅限于梦工厂布置的项目，如果是墨自身提出的项目，陈景行是不会给他们兜底的。 而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和墨的电脑动画部门沟通新的项目。 第215章 《你的名字》 墨，一个身形微胖的带着圆框眼镜的员工靠在工位旁，戳了戳还在工作站上对建模人物进行绑定的同事，向着会议室方向努着嘴：“来的真是大老板？陈景行？” “你这不戴着眼镜呢吗？人家来的时候不是还跟咱们招了招手？脸盲啊？”李淳边在软件上建立人物骨骼边回道，他是建模师，也是墨还未被梦工厂控股时就在公司的“元老”。 “我之前不是去卫生间了吗？没来得及一睹尊容啊，我来公司都俩月了，也没见着大老板，当然好奇啊。”戴着圆框眼镜的名叫陈超卓，目前的岗位是动画渲染师，上一份工作就是在楼上的游戏公司，他是被墨的优厚待遇吸引来的，通过了严苛的考察和面试，终于实现了薪水翻倍。 实际上不止陈超卓对他这个本家名人好奇，公司的不少人都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被磨砂玻璃围住的会议室，当然也是因为如今电脑动画部的两个大项目接连完成，大家目前基本都处在摸鱼状态中的原因。 李淳端起装满咖啡的杯子惬意的抿了一口，说道：“急什么？开完会肯定会出来跟大家打招呼，大老板难得来一次视察肯定不会开完会就走啊，我估计你的悠闲时光恐怕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扫地出门。” “真的？是新项目吗？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陈超卓胖脸一红，他跳槽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无论是工作环境——主要指的是氛围、工作强度和工作站设备，还是薪资都很让他满意，甚至比他想的更好。 墨虽然早已名声在外了，有梦工厂这个影视界最风光的新势力养着，不愁吃不愁穿，没有业绩压力，待遇优厚，在动画圈以及特效行业中已经是个传奇了。 各方都好，唯独有一条，没有工作任务。 《地心引力》的制作有固定的工作小组，三个动画项目成员也都磨合的不错，陈超卓也就只能帮点小忙，实打实当了两个多月拿了全额工资的闲人，如此一来难免心里打鼓。 李淳舒服的靠着人体工学椅：“你这些担心都是多余，你没看咱们公司一直在进人吗？从梦工厂最早入股开始，招人就没停过，你别看耗资七千万制作了三部大成本动画剧集，还把动画界震惊的不行，其实这都是开胃菜，接下来绝对是有大项目要来。” “大项目？” “大老板是啥身份？梦工厂是什么公司？”李淳悠哉的晃着椅子给出提示。 陈超卓有些讶异又有些惊喜：“你是说电影？动画电影？” 华国动画产业不振，自然也包括动画电影，尤其是四年前耗资巨大的《星神记》剧场版票房扑街后，资本对于动画电影基本没啥兴趣，不是说没有人制作国产动画电影，只是这些电影大半都是基于央视知名动画制作的小成本廉价3d动画电影，偶尔有2d动画电影也都是廉价的三渲二。 当然并不是只有国产动画制作低迷，美日的引进动画电影也没找到多少市场，即便是火爆二次元的热门动漫的剧场版在国内的票房也经常拿不到一亿。 “不只是动画电影，而且肯定是大制作，说不定还是科幻片呢！”李淳拿出公司元老的气派以肯定的口吻说道。 “国内的电影市场对动画接受度不高……更别说科幻动画电影……”陈超卓虽然对制作动画电影感到很兴奋，可是回过神来却觉得动画电影在当下的华国观众看来还是给儿童看的——目前的国产动画电影也确实如此，虽说这也是一个大市场，毕竟是一拖二甚至一拖三的，但是墨也没有知名的子供向动画ip啊，电视上没有动画作品，你拍个原创的动画电影，孩子没听过，大人自然也没兴趣看，真的有市场吗？ “不会是再制作《星神记》的电影版？”陈超卓想来想去，墨也只有这个知名的青少年动漫作品了，可是面向青少年的热血漫电影市场真的不大，这点不光有四年前的《星神记》剧场版为例，东瀛与美国的热血番电影版和超英动画电影也是前车之鉴，总之大部分成年观影群体一看到在电影院上映的动画题材是不感兴趣的，光靠二次元真的撑不起票房。 “谁知道呢，不过大老板到现在有失过手吗？电影每部都取得了成功，电视剧也是口碑市场双丰收，就连《进化》和《战舰》这两部动画剧集现在看也亏不了。” 李淳虽然是墨的元老员工，但当时墨被梦工厂入股，并逐渐把公司从成都搬到京城时也是犹豫过的，他也是年近三十的人了，有家庭有孩子，换一个城市并没有说说那么简单，但他现在却很庆幸自己选择留在了公司，虽然京城房价比成都高得多，但发展前景也大得多，不仅是薪资待遇优渥，完成一个项目后的奖金也很高。 不到一年墨就成立了电脑动画部，并且设立了四个项目组，除了一个特效组还有三个动画项目组，按照老大透露的口风，墨还会启动更多更大的项目，说不定再过一两年自己也能成为项目负责人呢，再加上梦工厂至今辉煌的“战绩”，李淳虽然不明白什么样的动画能得到市场的欢迎，但他知道跟着梦工厂，跟着陈景行这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传奇导演走总没错。 “倒也是。”陈超卓虽然对梦工厂和陈景行没有像李淳那样的迷之信任，但他知道《源代码》的票房，也看过媒体上分析的梦工厂这两年到底赚了多少钱的文章，梦工厂绝对是目前影视圈最不缺钱的公司，有这么个大奶牛养着，就算在动画上亏了又怎样？ 何况墨还有特效部门的业务呢，他是3d渲染师，自认水平不差，刚进公司本来是被分配进特效部门的，后来被电脑动画部总监项轩截胡了，被一通忽悠来了动画部门，在他看来以墨如今的规模，和梦工厂亲儿子待遇，要是在这行业混不下去了，那别的动画公司和特效公司都得破产。 不过跟陈超卓脑海中财大气粗不差钱的大老板不同的是，陈景行在会议室中谈的正是钱的事。 “老板，我之前就是随口一说，14层的那家公司据说租金还拖欠着没交，估计经营遇到了比较大的困难，再把这一层租下来，起码两年内不会出现办公空间不够的问题。”墨的ceo徐盛一脸不好意思的跟陈景行说着。 徐盛之前是跟陈景行说过，办公空间有点拥挤，主要是团队持续不间断的扩张，员工数量膨胀速度飞快，再加上各种设备的增添，就这还没加上目前已经超过700台计算机组成的渲染农场，墨的渲染阵列安置在京郊的一处仓库内，如果放到写字楼，一层都放不下，更别说冷却设备不好安装，写字楼物业也不会同意。 不过他也就是稍微抱怨一下而已，墨的办公空间是不宽松，比在成都拥挤一些，不过跟京城的同业相比还真不算什么，在游戏公司、动画公司乃至特效公司中还能算宽敞的呢，三百人分布在三层楼中并不算挤。 没想到陈景行提出的解决办法不是多租一层，也不是物色其他更宽敞的写字楼，而是想要直接建一栋楼！ 徐盛当然不是没做过拥有自己办公楼的美梦，不过在京城这个城市自建办公楼那花费可是海了去了，即便梦工厂号称是“最不差钱的影视公司”，也难以独资承担这样的成本——如果不使用其他融资渠道的话。 而且与其把钱花在建楼上，还不如投在项目制作上呢。 陈景行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单独给墨建的办公楼，我以前说过将来梦工厂和墨要合署办公，未来梦工厂和墨的员工数量加起来有可能超过千人，还是有自己的办公楼更方便一些，这不仅是为员工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渲染农场离公司太远，办公也很不方便，至于钱的事梦工厂会解决，不用你们操心。” 好莱坞很多影视制作公司创作人员的办公环境都是非常优越的，比如卢卡斯影业以及其旗下的工业光魔的办公地点就是天行者庄园，究其原因，这类创作性的工作需要舒适、宽松的创作氛围，工作环境是重要的一环。 至于资金的来源，上市是最好的融资方法，不过对于在哪里上市，陈景行还没有下定决心，创业板他看不上，不过是个小池塘，而a股在《源代码》下映后不久就经历了千股跌停，陈景行根据前世的记忆倾向于认为这轮股灾后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熊市期，而且a股ipo排队时间长，要求又高，不是陈景行的第一选择。 至于美股，首先梦工厂不是互联网企业，这就是先天不足，连中概股的大门都打不开，就算考虑到梦工厂的几部电影在全球市场都表现不错，但也很难在美股获得高估值。 港股倒是陈景行认为比较理想的二级市场，不像a股这么抽风，市场也比较稳定，盘子很大，资金很容易理解梦工厂的价值。 不过这都是远水，上市是个漫长的过程，即便近一年来已经有一些国内知名艺人成立的影视公司在港股上市成功，不过梦工厂的体量可跟这些“泡沫企业”不同，也不是圈一笔钱走人，自然要保持慎重。 股权融资是被陈景行第一个pass掉的，那就只剩下信贷融资了，对于贷款他现在倒是信心十足的。 毕竟梦工厂这回贷款并不是为了拍电影，《地心引力》这种疯狂的项目商业银行自然唯恐避之不及，可是他这回是要建总部大楼啊，加上梦工厂和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在宣传口挂上名了，刚刚入选了“全国文化企业30强”，还一同获得了“全国版权示范单位”的荣誉称号，不说根正苗红，那也是贡献了很多政绩的明星企业。 可以说拿地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在如今的政策环境下，京城这个房地产市场可不是谁都能挤进去的，房企要在京城拿住宅用地建商业楼盘那是千难万难，而且拿地成本极高，还有各种政策及红线制约，没有八仙过海的神通是拿不到的。 但是商业用地尤其是给明星企业自建总部，市政府绝对是相当乐意的，如果是高科技企业，半卖半送都不稀罕，当然肯定是知名度高而且是官方很看好其未来发展的公司才有这个待遇。 梦工厂的地位和知名度不差，部部电影都能大卖，甚至挣海外市场的钱，再加上其旗下的子公司墨，既是国内一流的特效公司又是在动画行业掀起巨浪的动画公司，高科技企业的名头是没问题的，可以说文化buff和高科技buff全点满了。 对于官方而言，这样前途无量的高科技文化企业建总部，既能聚拢高端产业人才，增强文化产业实力，还能创造税收，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过陈景行也没想拿多大的地，梦工厂又不是企鹅集团阿狸集团，也没打算建多大的总部，在这个前提下，银行绝对没有不乐意的道理，如果陈景行不体面一些，拿上地后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也不是不行，拿地本身就是很高的门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京城拿到建总部大楼的地皮的。 可以说商业银行对于明星企业建总部大楼的信贷融资需求那是一万个支持，更别说是在京城建办公楼了，许文深最近就在忙这个事，因为梦工厂拥有充沛的现金流——相对于影视业同行来说，负债也不高，入股c站用的国开行的低息贷款对于梦工厂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负担，很多媒体都认为梦工厂如果现在上市，市值有望达到百亿，也因此很多银行都对梦工厂建总部大楼的计划很感兴趣。 陈景行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真正谈起墨接下来的项目规划。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的剧本已经定型了，我们估算出的制作成本是13亿，如果再加上宣发费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项目的总成本不会低于16亿。”电脑动画部总监项轩有些不太自信的说道。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一片寂静，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原天河动漫的动画总监，《星神记》第二季项目组负责人武寒虽然没有出声，但心里也为之一惊。 他一直忙于《星神记》的制作，对于这个由他一手创造的“孩子”，武寒相当珍惜，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对于墨正在准备的项目没有多关注，即便知道墨准备制作动画电影，但无论是13亿还是16亿都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这个成本的动画电影在如今的国产动画届堪称独一份了。 当然跟美国的动画电影大手笔没法比，但是哪怕跟东瀛的动画电影比也绝对是顶级制作了，东瀛绝大部分动漫的剧场版制作成本都在800万到2000万美金之间。 当然考虑到东瀛动画电影大都是2d动画，而《大圣归来》是个3d动画电影，这个成本已经算便宜了。 在前世位面《大圣归来》的制作成本大概是7000万，不过那也是因为其大部分制作都外包给了国内其他动画公司，制作团队只有不到30人，不需要供养大团队，能将一部分成本甩给外包公司，再加上投资经常断水，断断续续耗时4年，这个成本控制相当了得了。 而墨要制作的这一版首先不可能耗时这么长时间，而且都全部由墨的团队来完成，虽说人力较为充足，但是加上业内一流的薪资待遇，人力成本也是不菲的。 此外这一版的《大圣归来》中也加了不少新增剧情，原版时长其实不到80分钟，大场面并不多，这也是拮据的制作经费导致的，即便不多的时间有时候也需要凑时长。 比如孙悟空、八戒和白龙三个人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了v场景，还切了一些师父也在四处跋涉找江流儿，这里没有给三个人安排必要的事情推动。猪八戒出现只是队伍多了一个人，增加了些笑料，而最好这里出现的人应该是带来下一轮的任务，开启新的支线。 所以在这一版中加了一段八戒成为山妖的小头目，以及一些打斗剧情。 还有最后突然封印松动消失，大圣归来。混沌扔出一块石头，也被业火烧熔。熔岩铠甲，火焰披风，大圣一棒定乾坤。 这里可能观众还希望打得更多，从观影体验上也确实有些不足，但从设定上来说，大圣回归，还有什么妖怪能是他一合之敌？所以不是打斗要更复杂，而是如何满足观众。观众渴望足够的高潮，可能需要的是一些环境烘托。比如之前还设定了天狗食日的场景，但原版打斗中没有关照到这个点。 项轩率领的动画组和梦工厂派来的编剧对整个剧本进行了一些完善，增强了叙事节奏和打斗的大场面，整部电影的时长也凑足了90分钟，因此有了13亿的制作费用估算。 “13亿……比我想的少。”陈景行一副狗大户的模样：“不要有什么顾虑，国内的动画市场是不大，但是加上西游记这个ip就不一样了，我让你们制作的动画项目都不是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我肯定是先找打了市场才会去干的。” 陈景行明白徐盛、项轩等人的顾虑，一是墨之前承接的特效项目都是梦工厂投资的电影，即便后来开始制作动画，三部动画剧集成本也不超过7000万，还是分成了三个篮子。 《大圣归来》一部电影就投入了13亿，而且这不是梦工厂的项目，而是墨自己的项目，即便最终票房失败也有梦工厂兜底，但徐盛以及将要成为《大圣归来》项目总负责人的项轩也感到压力山大。 二是最近的市场环境有些变化，股灾对影视界的冲击还是很强的，即便因为火热的票房市场，影视股算是受损比较少的板块了，但仍旧让不少影视公司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导致了一方面票房猪突猛进，另一方面很多大的电影项目纷纷延期甚至取消的奇景。 在这样的背景下，墨突然立项一个投资13亿的非子供向动画电影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13亿在真人电影中不算有多夸张，但是在动画领域内就相当恐怖了，动画的市场天花板太低了。 低成本的劣质非子供向动画电影，二次元不买账，大成本大投资的动画电影，二次元会买账，但是他们撑不起能覆盖住成本的票房。 所以动画电影要想赚钱必须要吸引到二次元、儿童之外的成年观众。 也因此挑选负责在市场上“破冰”的动画电影也要遵循这个逻辑。 “除了《大圣归来》，我这里还有一个项目。”陈景行扫过睁大眼睛露出惊愕之色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到了武寒身上：“一个科幻动画电影。” 徐盛看到陈景行看向了武寒，不禁发出疑问：“老板你要启动《星神记》第二个剧场版？” 武寒惊愕过后也有些激动，《星神记》第二季的动画剧集还没制作完，就要再次启动《星神记》的电影版？陈景行简直是他的恩人了！ 至于四年前那部《星神记》剧场版票房扑街差点让天河动漫破产的事他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梦工厂这么有钱，就算再亏几部也伤不了筋骨嘛。 “不是《星神记》，是一个原创剧本。”陈景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武寒的妄想，他是想振兴华国动画，但又不是傻子，《星神记》是青少年热血漫不是子供向，没上过央视，儿童基本没看过，目前绝大多数的成年人也没看过，口碑再高也就只有二次元这个市场，哪怕他们喊破了嗓子也带来不了多少盈利，如果降低制作成本，说不定二次元也不买账。 对于《星神记》这个ip，他当然看好，不过看的是长期，国内非子供向动画番剧的市场一定会越来越大，现在要先耕耘，要用动画剧集过硬的质量实现口碑传播，培养受众，还不到收割票房的时候。 “这是剧本。”陈景行无视武寒的失望之色，拿出装订好的薄薄的十几页纸先给了徐盛。 徐盛接过明显还未最终成型的剧本，看着第一页，念出了动画项目的名字： “《你的名字》？” 第216章 处处是雷点 《你的名字》是一部概念并不新鲜的科幻动画电影，这部电影同时包含了互换身体和跨时空联系两个概念。 互换身体或者说互换意识这个概念并没有开创性，哪怕在本位面好莱坞也拍过几部互换身体题材的电影，而且还是男女之间互换身体，这个设定天生具有极强的戏剧矛盾，编剧都不需要多动脑子就能因此延展出不少有意思的剧情，而且很适合喜剧题材，好莱坞拍摄的几部互换身体的电影也基本都是小成本喜剧题材，当然也少不了爱情。 还有一个设定就是跨时空联系，这个概念在本位面也没有开创性，因为陈景行已经拍过《信号》，并且既有电影版还有电视剧版本，此外《信号2：海市蜃楼》也在筹备中，只不过《信号》中的跨时空联系是通过对讲机，《海市蜃楼》是通过电视机，而《你的名字》是通过意识互换。 这部电影惊艳的地方在于把跨时空联系隐藏在了意识互换这个设定下。 也就是说观众在刚开始看的时候是以为男女主是在同一个时间线下的意识互换——这是这类电影的通常设定，直到影片到了三分之一处，才把跨时空互换意识的线索逐渐给到观众，原来女主的时间线是在三年前，且早已死在彗星分裂出的陨石撞击下。 整部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就是一个男主拯救女主，救成了自己女朋友的故事，跟《海市蜃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作为与《信号》同类型的电影，陈景行本来想将其改编成真人电影的，毕竟真人电影的市场更大，上限更高，可是当他把故事梗概写出来后就发现这个故事并不适合真人电影，甚至也不适合制作成3d动画电影。 《你的名字》中有个难以忽略的bug，那就是男主竟然直到再没有跟女主意识互换后才决定找寻女主所在的小镇子，并且在看到波光粼粼的陨石撞击坑才意识到这个小镇竟然就是三年前被陨石毁灭的地方，而女主也早已死在了三年前的这场灾难中。 时间是现代社会的劳动标尺，男女主也都有智能手机，哪怕相隔三年也同在现代社会，互换身体后没有意识到两地不仅距离遥远而且还有三年时光的阻隔，这是很难被观众忽视的问题。 更别说在东瀛这么大一点的国家，没道理男主找一个有很强地标——千年前上一次彗星经过留下的陨石坑湖——的地方需要这么困难。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bug，彗星脱落了一部分毁灭了一整座小镇，死者众多，即便是发生在三年前的灾难，也绝对是世界性新闻，哪怕是东瀛这种多灾多难的岛国，被彗星毁灭的小镇也绝对是东瀛人刻骨铭心的地方，就算名气比不上福岛也不会比其差多少。 而男主在互换身体那么长时间里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而且寻找这个小镇的过程也很艰难，如果是真人影视剧，这是很难被观众忽略的bug。 而《你的名字》解决这两个bug或者说将这两个不合理的地方遮掩住的办法就是将其梦境化、朦胧化甚至意识流化，男女主角的意识互换犹如做梦，而且醒来后记忆是朦胧且模糊的，记忆褪去后只有强烈的感情留存，甚至最终男女主快要相忘于江湖了。 这种处理是很成功的，起码沉浸在剧情中的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是不容易意识到这两点的，只有出影院在复盘回味的时候才会意识到bug，而且这两个bug都可以用梦境的朦胧和记忆的模糊来解释。 当你梦醒的时候通常会忘记梦境中的大部分内容，就算一时没忘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快速淡忘，甚至连梦中的具体情节都回想不起来，但梦中的情绪却能清晰地体验到，无论是高兴还是愤怒，是喜悦还是恐惧。 毫无疑问《你的名字》原版电影在这方面是处理的不错的，甚至这种梦境化的处理还增强了男主与观众发现真相时的震撼感。 而一旦搬到真人影视剧中，这两个bug就很不好圆了，梦境化和朦胧化在真人影视剧中不太好表现。 陈景行觉得如果将来要推出《你的名字》的真人影视剧版本，那最好把背景换到古代，男主是身在京城的高门子弟，女主是苗疆的采茶少女，这样这两个bug就没有那么显眼了，三年前遥远苗疆的一个村寨被彗星夷为平地，也很可能不会被远在京师的居民得知，即便有人知道也不会是一个广为人知的消息。 这样一来，这就是一个跨时空意识互换的古偶了，陈景行认为还是比较有前途的。 当然不论《你的名字》的时间线设定怎么往复杂里编，这部电影的本质其实是爱情电影，而且是画面唯美，小清新到极致的爱情电影。 这也是陈景行选择拍摄《你的名字》与《大圣归来》一起充当动画电影市场破冰重任的原因。 前世，《你的名字》在华国就拿到了58亿的票房，远超东瀛一干粉丝无数的所谓“民工漫”剧场版在华国的票房成绩。 归根结底《你的名字》本质是一部小清新爱情电影，这就让它的观影群体完全超出了动漫迷的限制，很多观众是以爱情电影而非动漫的眼光看待它的，让其得以曲线超越了“华国动漫刻板印象天花板”，获得与《大圣归来》以及《功夫熊猫》一样的广泛受众群体。 也因此，陈景行对这个项目的信心并不亚于《大圣归来》，即便徐盛甚至项轩对此都不看好，一部原创剧本的非子供向的与神话传说无关的科幻爱情题材的2d动画电影，可以说每一个元素都精准的踩在了华国动画电影市场的雷点上，哪怕陈景行给出的预估投资只有5000万，墨的一众高层也很难对此乐观起来。 徐盛和项轩甚至提议将其制作成3d动画电影，2d动画电影在华国电影市场不受待见这是有无数前车之鉴验证过的现实，如果说在华国“动画是给小孩子看的”刻板印象中分个级的话，3d动画电影就是还有抢救的空间，2d动画电影则是这个刻板印象中最难以打破的思想钢印，除了动漫迷和儿童，2d动画在华国是没有路人缘的，更加难以说服成年观众走进电影院。 第217章 收视率飙升 徐盛等高管到底还是没有拗过陈景行，当然也是因为陈景行是控股母公司的大老板，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否决。 而陈景行挑选的《你的名字》项目负责人，或者说动画导演就是正在制作《星神记》第二季的武寒。 一是《星神记》本身就是二维动画，武寒所带的团队集中了与天河动漫合并后最精锐的2d动画人才，他在天河动漫的最后几年虽然也制作了3d动画《神力猫》，但是这到底是水平比较低的3d动画，他的强项还是二维动画，即使墨大肆挖角了不少动画人才，但目前电脑动画部门中水平最高的仍旧是武寒。 二是在陈景行看来，武寒本身就算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动画艺术家，是最顶尖的动画师，即便放到东瀛，也绝对是一流的动画人，《星神记》能获得国内动漫迷的一致美誉，成为他们念念不忘的“红玫瑰”，绝不仅仅是热血的故事，还有唯美而绚丽的画面，以及完全超出国产动漫水准的艺术设计也是重要原因。 而《你的名字》正需要唯美的画风，这部电影最珍贵的就是其独特的气质，可以说是小清新到极点的风格，哪怕是在前世位面动画产业更加强大的东瀛，这种风格和气质也几乎是独一份的，而且比较另类，也是在这种画风的基础上才能表达出极其细腻的情感，也只有寥寥几位动画大师在这种非常细腻的情感表达方面能与新海诚媲美，而且这种风格也最能戳中华国电影市场的g点。 凡是质量在水准之上的小清新真人爱情电影在华国电影市场几乎都能取得非凡的成功，陈景行相信换到动画上也不会差。 而他对武寒的能力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就把这个项目压到了武寒头上，虽然武寒对陈景行不是要启动《星神记》剧场版感到有些失望，但是时隔四年再次制作一部动画电影还是让他感到非常兴奋。 2011年掏空天河动漫的《星神记》剧场版制作成本其实也和《你的名字》预估的预算差不多，这在如今的华国动画行业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得了，能经手制作两部五千万级别的动画电影在国内动画人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甚至都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如果不算马上要成为一部投资13亿3d动画电影总导演的项轩的话。 …… 就在陈景行安排下了墨接下来动画电影制作计划的第二天，《信号》的芒果卫视开始播放第三四集。 经过了一周的等待，以及一周时间的口碑发酵，很多没有在电视上观看前两集的网友也在各大视频平台上看了第一二集，因为《信号》开局就扔了王炸，而且前两集就解决了一个案子，还留下了一个尾巴，所以前两集基本可以视作一个小的结构相对完整的迷你剧了，这种快节奏让很多观众直接进入了追剧状态，网友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看到三四集了。 而三四集是在电视上首播，网络平台要等到零点后才会更新，所以不少网民等不及网络更新，就准备在电视上先睹为快，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争抢遥控器的“家庭事故”。 因为《信号》的题材故事以及节奏，这部剧其实是戳中年轻人兴趣的作品，收视率的主要贡献者——中年师奶们未必会觉得这部剧有多好看，别的不说，光是对讲机跨越时空的设定，以及两位男主角在时间线上联系的循环结构对于科幻电影阅片量不足的中老年人来说就很不容易理解。 不过主流收视群体也一般不会觉得《信号》难看，有些影视剧你未必一定要看懂其设定，尤其是设定比较复杂的作品，《信号》的叙事节奏、画面、配乐以及情感传达都是一流的，看不懂科幻设定不代表看不懂故事情节。 所以对于年轻人罕见的“抢夺遥控器控制权”的行为，大多数家庭中把持电视大权的父母们虽然惊讶但也能接受，芒果卫视本来就是收拾最夯的卫视，就算不抢，他们可能也在看芒果台。 再加上孙丽和邓朝都是极有国民度的演员，收视号召力惊人，这种有观众缘的演员的收视号召力甚至远胜过很多电影巨星的票房号召力，毕竟电影是要出真金白银的，电视几乎可以算是看的。 除此之外，很多早已失去看电视习惯的家庭中也罕见的重新启用了没准八辈子都没打开过的电视机，转到了芒果台。 种种综合因素叠加，这次芒果卫视播出的第三集创下了非常惊人的收视率增幅，前两集的收视率是1025，而相隔一周，第三集的收视率达到了15，甚至已经超越了周五黄金时段播出的快要完结的《妻子的诱惑》，这个数字基本意味着芒果卫视的周播方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按照这个趋势——如果后续集数不拉垮的话，最迟下下周，《信号》的收视率很有可能破2。 在这个年代，无论在哪个卫视，电视剧的收视率能破2已经算是爆火的剧了，当然仅限于电视机前火，有很多剧是电视很火，网络上查无此人的，尤其是那种家庭苦情剧，或者是央视的一些主旋律作品，而如果收视率超过25，更可以说是现象级的作品了。 虽然《信号》未必能达到25，也没有人敢放此豪言，但是收视率破2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了，这也意味着孙丽的收视女王头衔没有在这部剧遭遇滑铁卢。 而《信号》三四集的内容也没有辜负如此火爆的收视表现，第一个马小静绑架案结束后，三四集来到了更加刺激的案子——山城浅滩连环杀人案，剧情也更加让人揪心。 在第三集中第一次明确展现了“蝴蝶效应”，因为二十年后秦海的提醒，李世安及时赶到救下了已经被包裹在黑色布袋快要沉入江底的第四位受害者，与此同时，二十年后的时间线，无论是积案档案还是秦海正在白板上画的分析图，这起知名连环杀人案的第四位受害者后面都加上了幸存的字样。 除了秦海仍旧有原来的记忆，其他人包括积案组组长，孙丽扮演的何秀英的记忆都被一夜之间改变。 而且这位被挽救改变了时间线的幸存者在秦海的调查中还结婚生了孩子。 这段剧情对于电视机前很多观众来说都非常震撼，而且也没有理解的难度，毕竟很多电视收视群体是没有看过《信号》电影的，甚至华国大部分人都没看过《信号》，否则《信号》的票房就不止10亿了。 因此这种跨时空联系并引发“蝴蝶效应”的剧情对于很多观众，尤其是年长的观众来说是相当新奇的。 第218章 悬念！悬念！ 《信号》的三四集延续了前两集的快节奏和密集的剧情爆点，两集内便出现了两个高潮。 一个是因为“蝴蝶效应”，李世安误抓了一个无辜的“嫌疑人”，并且在审讯中癫痫发作导致死亡，李世安也因此被关了禁闭，而就在他被禁闭的时候，对讲机那一端的秦海告诉了他因为“蝴蝶效应”，这起连环杀人案后续的受害人都发生了变化，而第五位受害者名叫沈悦，正是李世安暗恋的女孩。 尽管李世安想办法逃出禁闭室，但还是晚了一步，这一段剧情邓朝展现了影帝级的表演，搭配上哀婉的配乐，塑造出了极强的感染力，让电视机前的大部分观众都难以自禁的热泪盈眶，即便哭点比较高的也会被其触动。 另一个高潮点同时也是第四集末尾的悬念，“蝴蝶效应”带来的并不都是坏的改变，因为第四位受害者的“幸存”，何秀英与秦海以这位唯一的被李世安救下的幸存者为突破口，冲破层层迷雾与阻碍，锁定了一个嫌疑比较大的人物——一个已经退休的山城公交司机的儿子冯旭，其因为二十年前意外坠楼导致下肢瘫痪，而连环杀人案也正是在其瘫痪后莫名中止了犯案。 但时隔二十年，根本没有像样的证据来支撑何秀英与秦海的怀疑，仅靠时间巧合无法将冯旭列入嫌疑人名单，更何况由于此人是重度残疾，属于社区重点关照对象，周围人对其的印象也都是老实善良，而且性格乐观积极，看起来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与反社会倾向。 孙丽扮演的积案组组长何秀英并不准备放弃，准备接近冯旭，看是否能从言语中试探出什么东西，因此她单独一人以社区工作者的名义来到了这个下肢瘫痪“嫌疑人”的家中，并以她二十年老刑警的经验在闲聊中不动声色的捕捉到了其言语中的破绽。 而这位坐在轮椅上20年的“嫌疑人”也同样敏锐的察觉到了何秀英的警察身份，因此冯旭在他父亲开锁推开门，何秀英注意力被分神的一瞬间，从轮椅上爆起，将何秀英扑倒在地，并勒住了她的脖子，神色阴狠的对进门的父亲大喊道：“她是警察！” 年逾花甲且深知自己儿子曾犯下滔天罪行的父亲背着阳光站在门口，看着在地上被儿子勒住脖子使劲挣扎的何秀英，不发一语。 第四集到此结束。 与此同时，二十年前，李世安被自己喜欢的女孩惨遭杀害刺激，卖力走访调查，尽管没有可靠的证据，但他还是锁定了一个他认为的“嫌疑人”——沿江路线公交车的司机。 已经半失去理智的李世安闯入了公交司机家里，揪着司机的衣领，愤怒的质问其是否是凶手，而就在此时，司机的儿子脚步轻快的回到了家中，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与李世安的目光正好对上。 年轻人背着阳光，眼神怔怔，闪过一丝慌乱，李世安盯着司机儿子的目光也逐渐凝滞，缓缓将被他揪起衣领的公交司机放下。 第四集完。 在剧中，何秀英孤身一人冒充社区工作人员到她认定的“嫌疑人”——公交司机的儿子冯旭家中试探，并在其年迈父亲进门的一霎那被轮椅上的冯旭扑倒勒住脖颈，和李世安孤身一人闯入他认定的“嫌疑人”公交司机的家中愤怒质问，却在其儿子进门后目光与其交汇这两个情节是通过平行蒙太奇的手法进行的交互叙事。 何秀英与李世安的行动是同时且交替的展现在观众面前的，因此最后何秀英被勒住脖颈在挣扎中与进门的“真凶”父亲的对视，以及二十年前李世安松开了“真凶”父亲——李世安以为父亲是嫌疑人——的衣领与进门的“真凶”对视，同时成为了第四集的定格结束画面。 相当于在第四集末尾留下了两个相隔二十年却相互映衬呼应的悬念，一个是何秀英的安危，一个是李世安是否能意识到刚进门的司机的儿子才是真凶以及能不能抓住真凶。 芒果卫视频道的副总监周海在电视台播出后台看着播放完毕的《信号》第四集，脸上除了对剧情的感叹之外，更有喜色溢于言表，对着陪在他旁边的电视节目交易中心主任苏红梅说道：“这个末尾断的相当有水平啊，我有预感，恐怕到下周收视率就能达到2了。” 力主购入《信号》的苏红梅也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其实根本原因还是这部剧的节奏快，信息量大，现在大部分国内电视剧节奏太慢，你让他断集也断不来啊，没有密集的信息量和快节奏的铺垫，也很难塑造出抓住观众情绪的悬念。” 对于采购《信号》，芒果卫视并没有反对意见，孙丽的剧哪个电视台不想购入啊？但是梦工厂的狮子大开口确实让芒果卫视打过退堂鼓，如果只看总价格，接近一亿的叫价在如今一年三变的市场行情中并不算天价，更别说是孙丽的剧了，但是《信号》的集数是其最大的短板。 25集的内容实在是不经播，归根结底电视台的主要收入就是广告费，即便是孙丽邓朝这对电视剧界的王炸组合也弥补不了这个缺陷，对于梦工厂的开价，电视台内部对此是有过反对和观望意见的。 但是看过完整电视剧的苏红梅从始至终都坚持购买《信号》，甚至还努力说服了卫视频道总监，恢复了停办的周播剧场来最大限度的延长《信号》的商业价值。 上周六《信号》首播虽然收视破1，但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既是周六黄金档，又有收视女王的加持，首播破1并不算多么惊艳的成绩，芒果卫视又不是二三线的电视台，事实上《信号》一二集1025的收视率比之前一天黄金档《妻子的谎言》收视率还要低不少。 作为购剧部主任苏红梅也因此承担了不小的压力，电视台内部也是有人事斗争的，不过随后在网络上爆棚的口碑帮助她缓解了压力，可是口碑再好也不能当饭吃，电影看票房，电视剧当然要看收视率。 而这些压力都在今天得到了释放，虽然正式的收视率还未出炉，不过测量仪显示的实时收视率已经过了15，且预估的收视份额将超过5，而随着第四集末尾留下的两个大坑，可以想见下一周的收视率必然还会提升。 根据各大网络平台的数据汇总，苏红梅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收视率、网络点击与口碑全线飘红的现象级热剧正在从地平线升起。 第219章 好剧就该营销 如果说在上一周，《信号》的首播后，观众对这部剧的赞美仍有一点观望的态度，毕竟只是前两集，在开头放出噱头从而高开低走的电视剧不少，这其中不仅有国产电视剧，美剧这种龙头猪尾的更多。 但是第二周播出的三四集增强了许多观众的信心，尽管仍就没有人能保证这部剧不会烂尾，但三四集的信息量、叙事节奏、高潮点乃至于留下的悬念都绝不比前两集差，甚至犹有过之。 如果将《信号》这部剧比喻为一条曲线，那么他的王炸开局并不是最高点，在三四集甚至还在上升，如果说有的电视剧是渐入佳境的话，那么《信号》就是高开高走，而且是持续向上的走。 对于一个状态持续上升的剧，观众内心对剧后续走向的怀疑自然会被大大消解，信心也在持续提升。 也因此，一周前《信号》首播后，在网络上一片赞美推荐的舆论中，还是有不少怀疑甚至贬低的声音，比如： “梦工厂不愧是最会网络营销的电影公司，买热搜是一绝” “才播出两集就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请了多少水军？” “《信号》铺天盖地的营销我真的不想看了” “梦工厂是拍了几部不错的电影，有拿到什么重量级奖项吗？没营养的商业片而已，这就营销成国剧良心了？” “从电影良心到国剧良心，真是一如既往的同一个味道” “好家伙，热搜直接刷屏了，‘信号的伏笔好妙’，‘信号预告’，‘循环时间线烧脑’，‘孙丽xx’，‘邓朝xx’，‘张若匀xx’，‘对讲机cp’的，说不是营销我不信！” “我刚刚评价了一句《信号》‘就这？’就被魔怔的粉丝网暴了” “营销自己就专注自家得了，干嘛老拉踩别的剧啊，整的国产剧就这一部能看一样，差不多得了。” “梦工厂是豆瓣包年用户？才播出了两集开分97？豆瓣评分这么不值钱？” “陈景行的魔怔粉丝又开始刷分了，大几十集的剧才播出两集就有脸打五星？又不是你们景神导演的，这么卖力干什么？一星平衡一下。” 客观的说，这些差评和反对声音并不都是黑子，陈景行ptsd患者，又或者是被舆论拉踩的其他电视剧主演粉丝，还是有不少路人的。 很多人就是有一种逆反心理，你要是正常播出，没有那么大声浪，或者只是有个别自来水安利，他说不定还会去看看剧到底怎么样。 但是一部剧才播出了前两集，网络上赞美的声音铺天盖地，再加上豆瓣离谱的97分开分，他反而会对这部剧产生反感，而且倾向于认为这部剧能有这么大热度全靠营销。 再加上陈景行的影迷和粉丝数量越来越多后，自然良莠不齐，用自己喜欢的事物贬低其他人喜欢的事物以此建立优越感这是人的天性，区别就是你是高调还是低调。 所以随着陈景行的影迷拉踩完国内外的各大导演后，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人对他产生厌烦，粉丝行为正主买单嘛。 而且确实有很多陈景行的影迷在前两集播出后就到豆瓣上大量打五星，在他们自己看来是信任陈景行的编剧才华，在路人看来那不就是粉丝刷分？加上陈景行的电影基本每部都是高分，抛开电影质量不谈，难免会让一些人觉得是梦工厂买通了豆瓣。 那么梦工厂到底有没有营销呢？当然是有营销的，作为被业内公认为最会网络营销的电影公司，营销是梦工厂的看家本领，陈景行没必要为网民喜欢的“清清白白不营销”的道德洁癖童话故事而自废武功。 不过在三四集播出后，赞美和疯狂安利的声音一如既往，甚至声量更高，毕竟三四集其实比一二集还要高能一些。 而抨击《信号》营销过度的声量则少了一些，剧的质量是不会骗人的，只要没有戴有色眼镜，真的去看了这部剧就算不合胃口，也至少能承认绝对在水准之上，是制作精良剧本上乘的优秀电视剧。 在某论坛上也有不少原本是认为《信号》过度营销而产生逆反心理不想去看这部剧的路人，在三四集播出后摇身一变成了到处安利的自来水。 【延迟追剧，信号真的牛！太上头了！ 本来之前还觉得这部剧营销太过头了，我要给陈景行道歉，今天老爸播到芒果台正好在演信号，当时第三集几乎过半了，结果我们一家人竟然直接被吸引住，遥控器停在芒果台不动了！虽然没有看过前两集，但完全不影响看下去，节奏很快，剧情十分高能，还有配乐画面都很绝，邓朝的演技太吓人了，哭的太有感染力了，我爸哭点这么高的人都被感动了。 第四集播完后，我就到企鹅视频一口气看完了前两集，刚刚三四集更新后又狠了狠心冲了一把会员，把三四集重新看了一遍，这是我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国产剧不使用倍速播放的！现在凌晨两点，无心睡眠，大家不要被其他说信号过度营销的帖子迷惑了，真的很好看！信号值得！】 【我找到了《信号》最大的漏洞！】 【一口气看完四集，求推荐同类型的影视剧！】 【今年第一哭给了《信号》，邓朝别特么上综艺了，好好演戏，他哭的整个面目变形，我也跟着眼泪哗啦啦的流】 【突然发现张若匀演技不错诶，跟孙丽和邓朝对戏（跟邓朝主要是对讲机对戏）也没太怯】 【我还没看三四集……本来准备明天看的，结果打开豆瓣微博知乎被剧透一脸不说，还越来越兴奋了，没有任何睡意，你们说我现在是睡呢，还是打开c站把三四集看完再睡？我怕到时候更睡不着了，哭】 【陈景行的脑子是咋长的呢？我觉得信号比他之前拍的电影还要精彩，哪怕把高概念设定抛掉，信号在文戏和破案剧情上也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之作，可能是电视剧长度比电影多，所以能发挥的空间也更大，要是多一些陈景行这样水平的导演和编剧，我们国家的影视剧水平绝对不止现在这个球样】 【那些只会抓着营销使劲黑的人省省，要我说《信号》就该营销，好剧凭什么不能营销？烂剧天天营销你们没说什么，好剧营销就变成缺点了？怎么“完美受害者”这一套玩到影视剧了？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把自己钉在这么高的道德高地上不累吗？看什么影视剧啊？看世界名着去】 第220章 为《唐探》站台 因为《信号》在网络平台上的更新是零点，所以真正对三四集的讨论热度形成还要等到第二天周日，毕竟真正修仙的人还是少数。 第二天，对于《信号》三四集的讨论几乎已经刷屏，知乎上“如何评价电视剧《信号》3-4集？”的问题已经到了热榜第一，还有诸如“电视剧《信号》有哪些细节细思极恐？”，“如何评价第四集中邓朝的哭戏”等三个跟《信号》有关的问题都上了热榜。 微博热搜上也几乎形成了刷屏，乃至三位主演的穿着都上了都能排到第二十位，俨然是一副现象级热剧的架势。 除了口碑和热度以外，对于各大视频平台来说《信号》的商业价值也得到了超乎他们想象的回报。 视频平台收获的并不只是火爆的点击量或播放量，而是会员人数的增加。 《信号》的前两集是播放，从第三集开始就只能付费点播了，除了c站之外的视频网站都需要成为会员才能观看，而c站因为目前还没有付费会员制度，所以要观看《信号》第三集以后的集数需要单独付费，需要掏6元，就能观看《信号》全集。 对于视频网站来说，他们最大的收入就是广告费和会员费，而《信号》对于他们的最大价值其实是会员转化，也确实有不少网民为了看三四集充了某个视频平台的会员。 当然因为陈景行坚持不卖独家版权，所以平分到几大视频网站身上，《信号》的会员转化价值是被削减的，但是幻世网和企鹅视频这两个用户数量最多的网络平台还是受益匪浅，毕竟如果为了看《信号》非要冲个会员，那肯定是选个资源更多的平台才更划算。 就在《信号》的三四集再度掀起了网络热潮时，陈景行已经飞到了魔都，准备参加《唐人街探案》的媒体试映会，同时也是第一场点映。 《唐人街探案》的宣发大部分工作都是由梦工厂负责的，陈四成的骋亚影业算是影视圈的初哥，毕竟上一部电影《北爱》是京影和联合院线的项目，他只是打工人，《唐人街》算是陈四成自家公司参与制作的第一部电影了，电影的发行显然不是骋亚影业目前能运作的，而且这可是暑期档，竞争激烈，院线腰板更硬，并不是小公司能玩得转的。 而梦工厂虽然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是影视界大鳄了，但也是第一次独立运作一部电影的发行，而且是在暑期档上映，因此除了一如既往的发挥出网络营销的三板斧之外，还请出了自家大老板亲自给《唐人街》站台，参加点映。 魔都只是点映的第一站，后续还要沿着东南沿海转一个圈，然后到川蜀，之后则是在京城举办首映礼。 而陈景行则基本要全程跟随，尤其是几个大票仓城市，可以说他自己的电影都没跟这么紧过。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点映或者说媒体试映会的最大目的其实就是在影片正式上映前让媒体和影评人吹吹风，营造一种“良心电影”，“绝世好片”，“你不看就是吃亏”的氛围，从而提高预售倒逼排片。 而华国观众现在也很吃这套，毕竟一两个影评人和媒体夸赞可能是被收买，这么多媒体和影评人都一致叫好，可能大概应该影片的质量也不会差。 哪怕有些观众和网民吃了秤砣，不见豆瓣评分和网络舆论评价之前不去电影院冒险，但是大部分人其实还是随大流的，很多观众也不怎么关心这个评分那个评分，观影本身是个娱乐放松甚至是社交活动，尤其是暑期档，观众的观影热情也是影响院线给电影首映排片的重要因素。 那么怎么能让媒体和影评人交口称赞呢？除了影片质量真的非常过硬，光靠钱也是很难做到的，要不然是个电影都能学这一套了，当然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 很多时候导演和主演，甚至制片人的面子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江湖地位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对于媒体和影评人也绝对是有影响力的，江湖地位高的大导拍出个烂片，媒体和影评人批评的时候力度都会轻一些，甚至还会主动为其挽尊。 陈四成先不说他是才冒出头的青年导演，前作《北爱》票房丰收口碑砸锅，网民对他先就没有什么信任，再加上他装逼姿势比较油腻，和娶了佟莉雅的缘故，把之前参演或制作的几部精品剧积累的好感基本都耗尽了，网络人缘处于历史最低谷。 导演口碑不行，《唐人街》就更需要媒体和影评人的吹捧了。 哪怕陈四成对于电影的质量比较有信心，但电影的质量与头几天的排片未必有关，所以还是想要有个大佬，尤其是口碑好的大佬为他背书，争取媒体和影评人的口下积德，从而影响舆论争取排片。 这与梦工厂宣发部门的意见正好吻合，陈景行对这个差事也是欣然接受，《唐人街》确实是质量过硬的好电影，无论是喜剧、悬疑、推理都在水准之上，因此也不存在爱惜羽毛的顾虑。 陈景行先表达歉意：“陈哥，不好意思来晚了，你们等急了。” 这也不是他故意耍大牌，哪怕梦工厂的日常运营都交给了ceo许文深，但是和武寒沟通《你的名字》的制作细节和动画风格，还有《矩阵》的选角工作，这些事情也够他忙的了。 陈四成笑眯眯的迎上来：“这有什么急的，这不还没开始？我们也是刚到的，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忙你的新电影？还是科幻片？” “媒体和网民都叫我科幻电影专业户了，我不得把这个名头坐实了？这几天为选角头疼着呢。” “又来，你有什么好头疼的？全国的演员不都由着你挑？《信号》这么火治不好你的头疼病？” 陈景行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矩阵》的剧本和选角目前都是高度保密的状态，就这已经有不少人契而不舍的拐着弯向他推荐演员了，而且还都是知名演员，来说项的人也都个个不简单，不是这个老总就是那个董事，都是有名有姓有江湖地位的人，光是拒绝都得想不少借口，浪费不少唾沫。 还是等男女主演都定下，再公布电影立项，也能省不少口舌和麻烦。 第221章 票房记录被打破 陈景行和陈四成打完了招呼，马上就到影院休息室跟其他主演见面了。 《唐人街》的主演王保强，刘浩然、肖扬、陈鹤以及陈四成的妻子佟莉雅等人都到场参与这次试映会。 佟莉雅语气自然，落落大方：“陈导，好久不见了，《信号》拍的太好看了，就是周播追起来有点痛苦。” 肖扬也跟着起哄：“你这崛起的速度比火箭还快啊，看在一起同过窗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呗。” 跟佟莉雅和肖扬对陈景行较为自然的态度不一样，王保强、刘浩然等其他主演还是有些拘谨的。 王保强是跟陈景行不熟，其本人也不是社交达人，刘浩然虽然跟着陈四成参加过陈景行组织的聚会，但是彼时陈景行还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地位。 梦工厂现在俨然已经是影视圈又一个山头了，陈景行经过《信号》电影和《源代码》两部作品，现在也是公认的国内最顶级的商业片导演，甚至在他身上已经褪去了“青年导演”，“青年电影人”的标签了，他的年龄跟他的成就相比已经逐渐模糊化了，天才鬼才之类的形容词在《源代码》拿到了破纪录的票房后就已经离他远去了。 在媒体上跟他放在一起比较的基本都是国内外一流的商业大导，陈景行的一部分激进影迷天天拉踩国内外大导也是有这个比较基础的，起码无论是国内外的票房成绩还是口碑，他都没什么短板，而且还在创作巅峰期，除了艺术成就差一些，在电影领域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尖了。 即便是佟莉雅和“老同学”肖扬面对陈景行也不是没有压力的，只是他们表现的更加自如得体而已。 陈景行跟几个主演都各打了声招呼后又跟陈四成聊起了电影的票房钱景。 “神经别绷得这么紧张，这又不是你第一部电影了。”陈景行能看出陈四成的紧张，连笑容都有点僵硬，少了一些油腻。 陈四成面对陈景行紧绷的神经就有些松懈了，毕竟他是整个剧组的顶梁柱，在一众主演面前当然要表现的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信心十足，如果他自己对影片的钱景露怯，肯定会影响演员，甚而直接降低主创团队的宣传士气。 “我这几天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陈四成面对电影的主要投资者反而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有点坦率的说出自己的顾虑：“不应该在暑期档上映。” 陈景行翻了个白眼：“暑期档不上，难道提前到五月六月？别忘了还有我的《源代码》和《超级英雄军团》呢，你想硬碰硬啊？” 《超级英雄军团》在《源代码》接近尾声后上映，华纳的副总裁号称要再次打破《源代码》创造的华国影史纪录，虽然最后没有实现豪言壮语，但也拿到了15亿的票房，登上了华国影史票房榜的第三位。 “延后上映啊？哪怕到九月份呢？” 陈景行若有所思，在前世位面，《唐探》就是年底上映的，不在热门档期。 “到九月份就没有竞争对手了？”陈景行理解陈四成的想法，今年的暑期档确实是藏龙卧虎。 7月初上映的《捉妖记》直接创下了国产电影单日票房纪录，在质量还算不错的基础上更是下了血本营销，而且因为题材的缘故，同时兼顾了儿童市场和成人市场，简直横扫暑期档上半场。 而接近暑期档下半场，更有一个重量级大片《幻城》上映，号称要拍摄成三部曲，创造华国的奇幻史诗大片，对外宣传的成本也足有3亿。 当然据陈景行了解，这个数字水分算是比较大的，主要是宣传的卡司阵容片酬水分太高，虽然请了很多大明星出演，甚至还包括归国顶流吴廷轩，仅仅是吴廷轩一个主演的片酬就号称5000万，但这当然是放卫星了。 对于这些立足还未稳的流量来说，电影资源和电视剧资源是不同的，反而跟顶刊封面、高奢代言等时尚资源差不多可以归为一类，吴廷轩这样刚刚回国的偶像是没有资本开出高价的，即便他人气再高，当然如果是拍古偶电视剧那就是另一套逻辑了。 但不论如何《幻城》的声势已经起来了，俨然一副能跟《捉妖记》比肩的大片，声势这个东西不仅能影响舆论，也能影响排片，偏偏《幻城》是7月31日首映，而《唐探》则是8月1日上映，属于是背靠背短兵相接了。 这其实并不是凑巧，暑期档就是七八两个月，上半场《捉妖记》无人能敌，其他重头电影项目自然倾向于选择七月底八月初上映，而7月31日是周五，8月1日是周六，这个周末谁也不会轻易放过，如果错过这个时机就要等到下一周周末，暑期档下半场时间并不多，每推迟一周都意味着距离暑期档结束更近一周。 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怨不得陈四成会生出后悔的情绪，热门档期人人眼馋自然也有风险，如果不幸成了大片车轮下的牺牲品，没准能拿到的票房还不如在淡季上映呢。 不仅陈四成对影片的钱途有些忧心，看起来媒体记者们对《唐探》的市场表现也不太看好。 在点映前的发布会上，陈景行果然遇到了发难。 “陈导。”一位美女记者站了出来目光看向这次发布会的主角——陈景行发问道：“截止昨日《捉妖记》国内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187亿，预计最迟一周后就会超过《源代码》201亿的影史票房纪录，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陈景行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事实上从《捉妖记》上映一周后，就已经展露出了创造票房奇迹的潜力，那个时候在网上，就有不少媒体报道《源代码》的票房纪录很有可能会被打破。 只是他近来一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媒体也一直找不到机会采访他对《捉妖记》很可能超过《源代码》成为华国影史新的票房冠军的感想，这次《唐探》的发布会上没有人提问才怪呢。 第222章 火力全开 “……这正说明我们国家的电影市场还有非常广阔的空间，而且也证明了国产电影现在已经踏上了崛起的道路……” “《捉妖记》我是看了的，特效非常棒，而且剧情也很棒，是一部优秀的合家欢电影，歌舞戏和动作戏都在水准之上，胡巴也很可爱，能拿到这样的票房我并不意外……” “我想《捉妖记》的成功给我们的启示就是华国的类型电影确实越来越成熟了，任何一种题材的电影只要你付出诚意认真制作，都能获得市场的认可，比如《唐人街探案》就是国内罕见的悬疑喜剧……” 相比陈景行觉得自己侃侃而谈应对得体，记者们对于他的回答却都感到有些无趣。 《源代码》首映礼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刚刚成为影史票房冠军的《少年复仇者》“大放厥词”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呢？就因为《捉妖记》的男主角是洛辰，所以口下留情？ 还是《唐探》毕竟不是陈景行执导的，剧本也跟其无关，所以陈景行对《唐探》没有什么信心？ 陈景行当然不是因为洛辰才对《捉妖记》不吝赞美，也不是因为对《唐探》没有信心才故作谦逊，《捉妖记》从电影本身的质量来说其实是不错的，虽然剧情有些低幼倾向，但完成度很好，如果把它当成一部动画电影，其实这都不算什么缺点，而且整体借鉴好莱坞的东西还是很成功的。 特效也绝对是国内一流的水准，放到好莱坞也并不差，《捉妖记》的票房成功绝对不仅仅是靠铺天盖地的营销。 而且最重要的是《捉妖记》目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票房造假”现象，事实上在前世，《捉妖记》的票房注水也是发生在票房成绩达到21亿之后的事情，通过大规模“公益场”和虚列场次来直接注水，目的就是把最终票房拔高到24亿，从而从好莱坞大片手中抢到国内影史票房冠军的头衔。 票房造假的成本可比收视率造假、播放量造假高得多，收视率和点击量不用上税，专资办可是按照向他汇总的总票房抽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国税地税也是按照专资办的数据扣税的，国影还要抽总票房1~ 3的代理费，加起来有总票房的十个点了。 而在本位面，因为《源代码》的票房记录是20亿，所以《捉妖记》也就没有大费周章的进行票房造假，或许有一些偷票房和花钱保排片的行为，但是并非大规模注水，所以也就没有引发舆论的广泛关注。 还有就是，《源代码》眼看着马上就要被《捉妖记》拉下冠军宝座并没有引发媒体和网络舆论的嘲讽，事实上《源代码》是仅次于《少年复仇者》的保持影史第一时间第二短的电影，冠军这个位子仅仅做了不到两个月。 《少复》在被《源代码》超越后可是被群嘲过的，这也是美漫迷们在电影上映破纪录时跳得太欢的缘故。 陈景行的影迷说实话也跳得很高，拉的仇恨不少，当初嘲讽《少复》他们就是主力军，多亏了《信号》的热播，不仅一定程度上抢了风光无限的《捉妖记》的版面和热度，也让陈景行没有被网络反噬。 对于陈景行人畜无害的回复，记者们当然不会放弃，尊重陈景行的江湖地位是一回事，想要搞个大新闻是另一回事，两者并不冲突。 这回是网易的记者提问：“陈导，江河文化的金牌制片人张晨铭说《幻城》三部曲有望成为华国的《指环王》，即将上映的《幻城》票房也足以冲击20亿，《唐人街探案》与《幻城》基本是同期上映的，对于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您有什么看法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记者俱都眼神一亮，这种问题也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如果陈景行还不接招，他们就要使出杀手锏，比如翻出《幻城》主演吴廷轩与梦工厂传说中的爱恨情仇，只不过这就有点冒险了，让陈景行把提问的媒体记者加入黑名单就不好玩了。 陈景行暗道就等你呢，梦工厂的网络营销功夫天下闻名，他这个老板难道没有几把刷子？ “首先《唐探》和《幻城》并不是同一类型的电影，各有受众，我并不觉得《幻城》是《唐探》的竞争对手，我们的观众和市场足以容纳两部不同类型的电影。”陈景行这话绵里藏针，很明显就是他并不觉得《幻城》一定会压过《唐探》。 可以做文章，但做不了大文章，在场记者稍有失望，但很快陈景行就给了他们惊喜。 哼，江河文化的金牌制片人张晨铭？陈景行可是在《致命身份》上跟这位仁兄远程“较量”过一回，既然再次“遇见”了，不喷白不喷嘛。 “至于说《幻城》三部曲是华国的《指环王》这种话，我觉得这也就是张导对自家电影的吹捧，可以理解，其实这两部作品没什么可比性，原着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华国目前的市场确实有了很广阔的空间，但也不是什么电影都能取得20亿的票房的。” 《捉妖记》江河文化就是主要出品方之一，《幻城》的制作更几乎是江河文化独资投资的，江河简直堪称目前最风光的影视公司，一扫14年的流年不利，咸鱼大翻身。 所以志得意满之际也难免会生出“《捉妖记》统治暑期档上半场，《幻城》统治下半场”的想法，也同时小看了20亿票房的难度。 说实话，任谁经历过半年内三部电影破20亿，影史纪录不值钱一样的被打破，也会不自觉的产生“原来不是梦工厂或陈景行有多牛，好莱坞有多棒，市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阿猫阿狗也能行”的感觉。 对于陈景行言语中透出的嘲讽，网易的记者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了，但过人的业务能力还是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提问的声音都洪亮了一度。 “陈导，可是《幻城》不仅有郭小四的加持，主演阵容也空前强大，尤其是有当红偶像吴廷轩的加入，吴廷轩日前推出单曲不到三天销售额便破亿，更是进入了美国公告牌前五十名，创下了华语歌手的记录，有媒体分析称仅他一人便有超过5亿的票房号召力，您还觉得《幻城》不足为惧吗？” 郭小四是《幻城》的监制与编剧，他的《小时代》最后一部电影已经上映了大半个月，拿到了5亿票房，整个系列总票房超过了18亿，而整个系列的总成本也仅有1亿出头，可以说目前华国年轻一代导演中，论商业价值，陈景行下来就是郭小四，其他人都得往后排。 江河文化携《捉妖记》破纪录的威势，郭小四的名头，华国《指环王》的吹捧，以及一众流量大咖的加成以及制作成本的注水，《幻城》的气势完全压过了《唐探》。 即便有梦工厂和陈景行的加持，可是陈景行既不是《唐探》的导演也不是编剧，连个挂名的监制、制片都没有——陈四成在启动宣发时是提议过在制片人或者监制加上陈景行的名字，但被陈景行拒绝了，除了出钱他是真的没有在《唐探》的拍摄中出什么力，他也不打算贪别人的功劳。 陈景行说白了就是《唐探》主要投资商的老板，他的口碑和名气对《唐探》的加持实在有限。 如果是在其它档期，有陈四成和王保强的名气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在暑期档还正好撞上了《捉妖记》和《幻城》，在媒体、网络热度和院线那里就不够看了。 不过对于老对手江河文化，陈景行还是有办法蹭热度的，他这次以制片方代表的身份来为《唐探》站台，就是来钓鱼的，国内的媒体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作为已经拍了四部院线电影的导演，我想谈一下我对电影市场的理解。”陈景行一副“都让让，我要发表暴论了”的表情：“电影市场和电视台的收视，网络平台的点击，甚至所谓单曲、专辑的销售是有很大区别的。” 在座的媒体记者甚至一部分影评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华国电影市场的容量已经膨胀到了400亿的级别，华国电影的票房成绩也早就由卡司驱动演变为口碑驱动，我不认为吴廷轩的粉丝的购买力能够在《幻城》这样的大片中起到什么作用，流量的票房号召力可能只是个伪命题，或许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陈景行的这番话可谓是实打实的“暴论”了，因为此时正是流量商业价值的巅峰时刻，与吴廷轩同期归国的陆函主演的低成本剧情片《重返20岁》年初就已经上映了，票房表现亮眼，吴廷轩更是在被梦工厂拒之门外后获得了《幻城》的男主角。 而粉丝的购买力其实也没有陈景行说得那么不堪，毕竟资本也不是傻子，这个时代正是各大流量争奇斗艳，粉丝粘性最高最狂热的时候，流量对票房一定是有助益的，而且不会小，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知名电影人乃至大师级导演都在媒体面前表现的像“流量夸夸群”的群主似的。 在前世对流量的唾弃和痛骂风潮其实是在粉丝实在是割不动了，流量商业价值被过度透支，力不从心的时候出现的，影视圈资本都是眼里只认钱的主，没有人是做慈善的。 而陈景行在流量明星最辉煌的时候说这种话有点逆时代潮流的意思了，可以说是第一个发表对顶级偶像电影商业价值负面看法的大导演。 站在陈景行身边准备整场打酱油的陈四成模式化的笑容也显得有点僵硬，请陈景行来面对媒体，挑起一些话题，蹭蹭竞争对手的热度，搏一搏版面这种事情他是有准备的，哪怕是跟郭小四干干嘴仗呢？郭小四说实话风评也不好，和他半斤八两，他也不怕。 但也没想到陈景行竟然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吴廷轩，好家伙，吴廷轩或许在业内没有什么大背景，但是流量粉丝可不好惹啊，看来他近期还是少上网为妙。 媒体记者和影评人却是发出了一阵骚动，在想要炒作这方面，媒体们和《唐探》片方确实是一拍即合，但是陈景行这也太大方了，配合的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看来梦工厂对《唐探》这部戏确实还蛮重视的，惹得陈景行直接扔雷了。 当然心里也在腹诽，陈景行这个装逼饭，做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好像你没请过洛辰当主角一样，彼时的洛辰不也是流量明星，只不过是上一代而已，现在影视圈纷纷请流量明星当商业大片主角的风气跟陈景行息息相关，甚至他就是始作俑者。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陈景行这个“恩情”还是要领的，采访其他主创人员的热情也上升了不少，《唐探》正片还没开始演呢，片方和媒体记者就形成了其乐融融的氛围了。 映前发布会在媒体的恋恋不舍中结束后，陈景行领着陈四成等电影主创团队回到了后台，面对着陈四成等人有些僵硬的面孔，神清气爽的比了个ok的姿势：“任务圆满完成！哦，对了，大家最近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尽量少上网。” 网络舆论没有出乎陈景行的意料，他并没有惹郭小四，或者说重点不在郭小四，郭小四有几个粉丝？ 吴廷轩的粉丝跟他们哥哥的事业一样正处于最辉煌最“未来可期”的时候，哪能容得这样直接踩脸呢？何况还是出自陈景行这个“仇人”之口。 只不过从《信号》到《源代码》，要口碑有口碑，要票房有票房，吴廷轩的第一部电影还没上映，没有成绩在手，粉丝也就只能把当初梦工厂将自家哥哥拒之门外的仇记在账上，等“三十年河西”后算总账。 眼看《幻城》热度正夯，一副王者驾临暑期档的模样，吴廷轩甚至《幻城》其他明星的粉丝们都对陈景行的“暴论”进行了毫不客气的回击。 第223章 颜晓月的机会 【哈哈，陈景行的《源代码》票房马上就要被《捉妖记》超了，他急了！冠军的屁股都没坐热乎呢，就喜欢看这些导演无能狂怒的样子】 【眼红我家轩轩的热度罢了，当初对我轩爱答不理，今天就让你高攀不起，《幻城》的首映票我一口气买了三张，31号走起】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看到《幻城》预售爆炸心急了？我刚刚又看了看《唐人街》，预售还不到《幻城》的五分之一！哈哈】 【等《幻城》票房突破20亿，看你这个大xx怎么说！】 【以为《源代码》票房达到20亿就把自己当神了？还景神……有哪个大导演啥重量级奖项都没有的？让你看看20亿对我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江河文化的老总田申选脸色平静的划着屏幕，看着微博上掀起的舆论战争。 “啪”的一声，把手机撂在了桌子上，惊的宣发部门总监赵启明哆嗦了一下。 “狗皮膏药！”田申选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陈景行这番操作事实上对《幻城》也不是没有好处，陈大导演公开贬低流量的商业价值被媒体炒作和掀起网络话题的时候，自然也把《幻城》和《唐探》也牵扯了进去，变相增加了不少的热度。 可田申选还是不爽至极，因为《幻城》并不缺乏热度，无论排片还是网络流量都超过《唐探》等其他同期电影。 说起来反倒是《唐探》借着这一波蹭了不少热度，甚至还被媒体和网民重新翻出来江河文化曾经与陈景行的第一次交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什么江河曾指责《致命身份》拍摄时长太短是烂片啊，最终《致命身份》上演了逆袭，《血刀无双》偷票房之类的故事。 此外还有陈景行的《信号》拒绝吴廷轩的参演，吴廷轩“柳暗花明”上了江河文化的大船主演《幻城》的爱恨情仇——当然大部分都是吴廷轩这一边为了虐粉虚造的爱恨情仇。 又有江河参与投资的《捉妖记》票房将要超过《源代码》，成为华国影史第一。 总之，多方面因素综合，媒体和吃瓜群众借着这次陈景行的“开炮”，把双方历史恩怨拿出来一瞧，呵，相当有看点啊。 这样一来，原本被《幻城》热度完全碾压的《唐人街》就被当成了梦工厂和江河文化这两大目前风头最强劲的制片厂之间的又一轮较量的核心角色。 “江河与梦工厂恩怨重重再次开战，这回江河文化和吴廷轩能完成复仇吗？” 好家伙，明明这之前在舆论热度上是《幻城》在暑期档下半场唱独角戏的剧本，被这些蹭热度媒体、吃瓜群众和营销号一炒作，成了《幻城》与《唐探》“绝代双骄”争雄，了断双方恩怨的戏码了？ 《唐探》配吗？配个……啊！ 《幻城》学《捉妖记》搞的宣发花了多少钱？请了这么多顶流明星参演容易吗？就被陈景行这么一撩，《唐探》反倒从“配角”抬咖成“双主角”了？梦工厂这顺风车搭的简直不要脸啊。 关键是陈景行这对手选的太阴毒了，他不打郭小四，甚至不打江河文化的“放炮专业户”张晨铭，他如果把矛头对准江河文化或者《幻城》剧组，田申选是绝对不会让陈景行蹭上热度的，肯定会下封口令，让剧组全员都不允许回应。 可是流量的粉丝能控制的了吗？你一撩他肯定炸啊！ 田申选强行压下心中的郁闷，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爱将赵启明说道：“不用担心，媒体和网络骂战炒得这么热乎，咱们也是受益者，哼，《唐探》不足为惧，陈景行这厮是顺风顺水惯了，也不看看他之前的电影国内发行方是谁，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独自承担一部电影的发行工作了？这潭水可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幻城》的票房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江河文化也在股灾中损失惨重，不过对田申选个人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纸面财富不是财富，落到口袋中的才是真金白银。 田申选虽然选片眼光可能不怎么样，或者是有些过时，但他对华国电影市场的战略判断还是很准的，认为股灾中波及到了影视公司纯粹是市场上的恐慌，并不理智，只要华国票房大盘保持蒸蒸日上，影视股很快就会回复元气。 所以别人恐惧他贪婪，田申选与一众高管在股灾中公司股价的最低点吸纳了很多股份，之后随着《捉妖记》的热映，果然江河文化的股价就迅速开始往上冲，虽然还没有恢复到股灾之前的价格，但也让他的抄底行动赚的盆满钵满。 而贪婪是无止境的，田申选和一众高管并不打算趁机抛售落袋为安，认为现在股价还没到他想要的高度，所以他们把目光盯在了《幻城》身上，毕竟《捉妖记》江河只是参与投资，《幻城》才是亲儿子。 如果《幻城》能在8月份继续统治暑期档，取得巨大的商业成功，那么江河的股价足以在这种利好下冲到他想要的那个位置，到时候再抛售，这次趁着股灾抄底获得的收益将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幻城》的那点投资相比之下都是小事，股价才是大事。 因此《幻城》的票房必须成功！ …… “晓月，这是宁总的意思，闹脾气对你是没有好处的，这个女二号从戏份上讲也是不错的，一共71集，中间有一半的集数都有这个角色的戏份，你不是也看了剧本？”天瑞影视的艺人经纪总监程凯审视着沉默无言的颜晓月，语气温和的劝说道。 “女主角已经定好是沈凝馨的，这个结果没法改变，明天就会官宣。”程凯也有些不耐烦了，眼神转向颜晓月的经纪人，示意赶紧劝颜晓月离开办公室，他还有其他工作要办，没有空闲跟一个三线艺人浪费时间。 没想到颜晓月的经纪人钟兰也略有气愤的说道：“程哥，之前剧组的开机仪式照片都在微博上发了，大家包括晓月的粉丝都知道晓月是《南风歌》的女主角，她连台词都背好了，现在突然临阵换角，而且还是女主角，这怎么跟喜爱她的粉丝解释？” “怎么公关怎么解释是公司的事情。”程凯看了眼颜晓月脸部轮廓线条流畅清晰的鹅蛋脸，心里摇了摇头。 要说这颜值哪怕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绝对是上乘的，而且还有种区别于现在扎堆的清纯小家碧玉气质的明艳大气，有种以前港星的韵味，可惜了，油盐不进，宁总暗示了很多次了，不接招啊，哼，影视圈，女明星的竞争可是全方位多维度竞争，不接受游戏规则，那就熬着，看什么时候能出头。 “沈凝馨又没拍过打戏，这部剧动作戏份那么多，她能演好？”经纪人钟兰仍旧不放弃为颜晓月打抱不平。 “打戏不行还有替身，抠图，抠脸都行，何况现在不流行以前那种打斗招式了，所以《越女剑》收视率就很一般，现在观众爱看的风格是仙气飘飘。” 程凯到底还是对颜晓月还是有些愧疚，看着颜晓月不知在想什么的沉思面孔，语重心长的劝道：“现在影视后期技术和观众口味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了，刀马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晓月，你是有天赋的，不如趁早换风格，是，很多粉丝爱看你的打戏，但他们撑不起收视率，正好这部戏的女二没有打斗戏份，也是你转型的契机……” 突兀的铃声打断了程凯的长篇大论，经纪人钟兰下意识掏了下自己的兜，发现铃声出自颜晓月身上。 手机铃声也让颜晓月从神游中惊醒过来，掏出手机，脸色微变。 陈景行三个大字在屏幕上跳动。 第224章 《矩阵》女主角 “不好意思，程哥，我接个电话。”颜晓月跟程凯道了声歉，匆匆走出门外接起了电话。 经纪人钟兰也连忙跟程凯说了几句不好意思，追了出去。 程凯看着被关上的大门，撇了撇嘴，啧了一声：“可惜不悟道啊。” 作为天瑞艺人经纪总监，在刚开始签约颜晓月的时候，他还是对其很看好的，不错，出道就是电影女一号，虽然是网络电影，毕竟是陈景行的处女作，随着陈景行名声越大，《彗星》的地位也就越高，早已成为小成本科幻电影的“圣经”，在国内提硬核烧脑科幻片，《彗星》是绕不过去的作品。 再加上颜晓月颜值演技都很不错，尤其是气质并不寡淡，戏路很开阔。 之后演的韩志杰导演的《越女剑》女二号，扮演的是敢爱敢恨，武功高强的吴国公主，与阿青、夷光（西施）一起与男主角范蠡上演了包含国仇家恨的四角恋，虽然导演韩志杰对原着进行了一番魔改，不过这个新加入的角色还挺受观众欢迎。 颜晓月饰演的吴国公主风头甚至超过了女主角阿青，主要其不仅演技过关，而且因为学过舞蹈和自身能吃苦的原因，身段和动作戏份干净利落，凌厉中带着明艳动人，算是年轻演员中少有的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刀马旦，也让她获得了不少粉丝。 但之后也许是时运又或许是她挑剧本的眼光过高，还有可能是《越女剑》的古装形象束缚了戏路，继续又演了两部武侠剧，一部女主角，一部女配角。 但是当下武侠剧还是以男人戏为主，这两部剧的角色反而不如《越女剑》的吴国公主亮眼，再加上武侠剧本身就在没落，收视率一部不如一部，甚至还有一部根本没上星，颜晓月的事业陷入了停滞不前，毕竟现在最吃香的女主角是傻白甜，无论是古装还是现代，颜晓月的气质与之不符，她也看不上这样的剧本。 好不容易拿到了知名网络小说改编的《南风歌》女主角，开机仪式都参加了，突然临阵被换，被刚与天瑞签约的后起之秀抢走了角色。 别人不知为何，身为艺人经纪总监的程凯却知道，这是公司老总的授意，目的就是给颜晓月一个教训，谁让她“不识抬举”呢，宁总亲自争取来的角色，你不懂得“报恩”，那他也能收回去。 走廊上颜晓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起了电话。 “师姐，好久没联系了。”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啊？” “瞧你说的，你不是大忙人？前几天我还看朋友圈你发的去大漠拍戏去了？拍多长时间啊？” 颜晓月对经纪人钟兰投来的疑问的眼神，食指放到唇边无声嘘了一下，示意先不要插话。 “已经拍完了。” “拍完了？”陈景行皱了皱眉，疑道：“你不是《南风歌》的女主角吗？这部剧不是才开机？这么快能拍完？罢演了？听你说话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颜晓月嘴角溢出笑意：“没什么，感冒了，我看你情绪倒是挺好啊？这两天在网上被人骂过瘾了？还是我真的罢演了《南风歌》让你觉得高兴啊？” “我又不是抖，咱这两天处于断网状态，骂得再狠我也看不着。” 颜晓月扑哧一笑：“你贱不贱？知道招骂还非要撩人家？” “唉，你不懂，这个圈子你要想成功有的时候不得不使用点非常规手段，谁不想清清白白只靠作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陈景行故作无奈的叹道：“个中滋味你不懂滴，算了不说了，再说我这算教坏小孩子了。” 颜晓月怔了一下，无声叹了口气，笑骂道：“谁是师姐？谁是师弟啊？没大没小的……其实你可以上网看一下的，没有你想象的一边倒，别忘了你也是有影迷和粉丝支持的。” “行，我待会看，把我整出高血压你负责啊……这次打电话主要是有个角色，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剧本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好好看看啊，这次再别拒绝了哦，这回的角色可是女主角，打戏超多，从头打到尾，全程酷帅美飒吊炸天，绝对是你喜欢的那一类，我先挂了，开始通知登机了，这几天简直是空中飞人，我自己的电影都没这么上心过，bye，有事微信联系。” 颜晓月低头看着挂断的手机，良久轻笑出声。 …… “啊！！！”颜晓月赶紧捂住了钟兰的嘴，停止了她的土拨鼠尖叫，有些尴尬的对着走廊那一边向她们投来奇怪目光的工作人员点头致意，随后拉着经纪人快步走到了卫生间。 艺人经纪总监程凯推开门奇怪的扫视着走廊：“怎么听起来像钟兰那丫头的声音？人呢？” “陈景行！”钟兰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量：“陈景行的电影？！还是女主角？！我不是在做梦？” 颜晓月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没当过他电影的女主角。” “那能一样？”钟兰也回了个白眼：“知道什么叫彼一时，此一时也吗？” 钟兰的兴奋情绪稍有回落后开始审问颜晓月：“你一直有陈景行的微信？你们俩逢年过节还互通过电话问候过？那你们俩还大小算是朋友啊！枉我以为你和陈景行只是合作关系，之后就基本没有联络过！还让公司好多贱人笑话了这么长时间，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 “求他给你角色啊？”钟兰诧异回道：“朋友不就是互相利用……啊不对，互相帮忙的吗？” “我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我是缺吃的还是少穿的？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就是因为这个。” 颜晓月是个很要强的人，虽说她的演艺事业不温不火，有些停滞，但也算是三线演员了，收入绝对超过华国9999的人，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也很珍惜这份并不浓厚的友谊，她总觉得一旦她求到陈景行面前，他们两个的关系就不平等了，这份友谊也会变质，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行为。 何况陈景行的电影也未必有适合她的角色，他至今拍的所有电影基本都是男人戏，就算《源代码》比较有存在感的女主角也基本是花瓶。 “原来如此，你当时还差点参演《致命身份》？”尽管清楚颜晓月的性格，钟兰还是一脸遗憾：“你说你当初好好的干嘛非要去走女侠路线？” “他给的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就是打女！”颜晓月却并没有任何后悔：“这不仅是我的梦想，而且……我当初要是不走这个路线，不拍《越女剑》，我能拿到这个角色吗？你小看陈景行了，他是按照角色找演员的，绝不会为了演员削足适履。” 钟兰叹了口气，笑眯眯道：“不管怎么说，你这回算是飞升了，瞧瞧万倩，电影片约一部接一部，活脱脱是电影咖了，她演《源代码》前混的还不如你呢，这样一来将来你也能成立工作室了，不用再看那帮恶心人的脸色了，你到时候可别把我抛下啊。” “放心，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你一口汤。” “……你这话说的都让人感动不起来……哦，忘了，咱们还得跟程凯打个招呼呢，哼，抢了你的一番角色，施舍个女二号，谁稀罕啊，我简直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宁总和沈凝馨的脸色了。” 程凯听到敲门声后喊了声“进”，看到颜晓月和其经纪人进门后，笑了笑，温言问道：“晓月，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这可是一部大制作，别老盯着一番二番的，在《越女剑》里你不也是女二号吗？只要演得好番位不重要……”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程哥。”颜晓月淡笑着说道：“您不是说我是刀马旦吗，《南风歌》的女二号我恐怕撑不起来，剧组那边我会跟导演道歉的，至于媒体和网络那边，既然公司已经有了应对方案，那我就不插手了。” 程凯脸色难看的看着掩门而去的颜晓月二人，拿起电话拨通后骂道：“小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奇了怪了，那就赶紧去查，颜晓月是不是搭上了别的资源？赶紧查！误了宁总的事，小心挨收拾你！” 第225章 帅能当饭吃 选择颜晓月作为《矩阵》（黑客帝国）的女主角还真不是陈景行出于对老朋友的感情因素考虑，或者说不全是。 《矩阵》的第一部男女主角的戏份都很多，而且打戏非常多，所以最好优先选择打女，即便不是打女也最好有打戏经验且效果还不错的演员来饰演。 而且光能拍出高质量的打戏还不够，还要年轻，还要长的帅长得美，还要符合《矩阵》的美学风格，装的住逼，架的起黑色风衣，帅的够冷酷美得够凛冽。 别看华国明星这么多，符合要求的还真不好找。 如果从知名演员中选不出，那就要从十八线不知名艺人中挑了，但是十八线不知名艺人肯定没有太多拍戏经验，打戏怎么样看不了视频，如此陈景行和制片人王鹏就定下了从有武术功底或舞蹈功底的演员中找。 很多打戏不错的演员其实都有舞蹈功底，学过舞蹈的演员也更容易上手，做出武指设计的动作。 这是男主角选角定下的原则，而女主角陈景行其实很早就想到了颜晓月。 尤其是颜晓月拍了三部武侠剧，最后一部没啥水花，但是前两部尤其是第一部《越女剑》她的演绎非常惊艳，吸粉非常多。 身段和动作都非常漂亮，在打戏数量不如女主角阿青的基础上，颜晓月寥寥几场动作戏份却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演技也十分亮眼，甚至压过了其他两位主要的女性角色，把一国公主的端庄与飒爽，敢爱与敢恨演绎的淋漓尽致。 虽然是古装剧，未必符合《矩阵》的角色素描，但是颜晓月在《彗星》中是有现代装扮的，虽然没有动作戏份，但稍微换个发型也绝对能hold住《矩阵》的女主角气场。 至于着装，颜晓月的身材也很好，也绝对能撑住风格强烈的黑色皮衣与黑色风衣。 所以在与制片人王鹏看过颜晓月的三部剧中的打戏后，两人都一致同意颜晓月饰演《矩阵》的女主角，而且陈景行还拒绝了王鹏再挑两个候选人的提议，女主角不需要有什么竞争了，颜晓月很合适。 女主角在陈景行亲自通知定下后，制片人王鹏也基本敲定了男主角的候选名单。 …… 京城一家酒楼内，吕宏哲带着鸭舌帽和墨镜推开包厢门，包厢里已经做了十几个人，男女都有。 “呦，老驴，你这包的跟大明星似的，怕遇到粉丝找你签名啊？” “哎你别说，老驴这戴着墨镜的样子还挺像某小鲜肉的。” “什么话？老驴本身就是小鲜肉。” 吕宏哲翻着白眼摘下了帽子，脱掉了外套，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桌子：“你们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啊？爷已经从小透明进化成十八线明星了，不包这么严，都进不了这门。” 有女生起哄道：“大明星今天要请客啊。” 吕宏哲一副土财主的样子，拍着胸口：“没问题，只要你们不点什么欧颂拉菲茅台，海鲍鱼翅之类的，我都买单。” “嘁！”老同学们纷纷竖起中指。 在座的基本都是吕宏哲在京城舞蹈学院的老同学，这次聚会算是一次同学聚餐了。 舞蹈学院同样是出明星的摇篮，不过毕竟术业有专攻，跟京影和央戏比还是差了不少，他们这一届到现在为止，论“钱途”，吕宏哲已经算是能排在前列的了，至今已经出演了几部网剧和网大，当然大都是配角，直到年初拍摄的一部武侠网大《夺命剑》，他饰演的男主角，总算砸出了点水花——主要是凭借颜值和帅气的动作戏出圈的，演技倒没什么亮点。 老同学聚会除了吃喝之外，自然也会聊到各自的事业情感生活等近况。 混得不好的自然是低调为主，以“倾听”为第一要务，混的好一点的也就难免话多一些，以发牢骚的方式“炫耀”一番，再抨击一下当下的行业现状。 “你看那个吴廷轩，舞跳的不怎么样，一看连核心力量都不足，声音更是拉胯，唱功在他们那个团里也是垫底，啥啥都不行，就靠一张脸获得这么多粉丝，一上来处女作就拍商业大片的男主角，这圈子没救了。”一个打扮文艺，扎着日式丸子头的男人摇着头叹道，语气中尽是“怀才不遇”。 “可不是，听说《幻城》还是三部曲呢，这么大个项目让他一个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人当男主角，现在电影公司是只看脸只看流量啊？” 一个短发女生有不同意见：“你这说的不对啊，论脸咱们驴哥哪点比吴廷轩差？剑眉星目，我觉得比吴廷轩帅，跟陆函一个级别，但是陆函气质略柔美，不如驴哥英挺。” 吕宏哲听了一边臭美，又赶紧捂着心口：“英子，你这话传出去我要被人家粉丝撕了，我这演艺事业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们这帮刁民可不要害我！” 丸子头男生点了点头：“所以还是流量为大啊，洛辰当初回国都远没有这么好的资源，都是低成本文艺片，等了好几年才等到陈景行的资源，这一批回国的偶像上来就是商业片男主，看来将来这影视圈还真就是流量为王了，演技派想出头是越来越难了。” “哎，不过咱们中间要是说谁有望成为流量，我觉得非驴哥莫属，驴哥将来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咱俩的同寝之谊啊！”另一个男生笑着打趣道。 “我和驴哥还有同床之谊呢。” “滚滚滚，我要发达了第一脚先踹掉你。” 笑闹过后，丸子头男生又问吕宏哲：“老驴，你下一部戏是什么啊？还是网大吗？” 他和吕宏哲算是这一堆人中混的最好的，甚至他自认比吕宏哲层次高，虽然没有演过男主角，但是刚刚拍了一部上星剧，收视率一般，他的表现却很亮眼，演技也被很多网友称赞过的，现在也以演技派自居，隐隐有点和吕宏哲别苗头的意思。 吕宏哲没有藏着掖着：“公司是想让我继续拍网大呢，但是被我拒绝了，主要是我年龄也过25岁了，再加上我演技也不出彩，我经纪人觉得不能再继续停在网大这个圈子，要抓紧时间往影视剧发展，否则机会会越来越少。 所以最近一直在找剧本，本来谈了一个古偶项目的男二号，经纪人觉得角色挺吸粉的，但是被人翘了，前两天又联系了另一个网剧，但是对剧本不是太满意，还在谈呢。 现在优质的项目太少了，往往还没传出风声就被人内定了，选角也是流量优先，我这不上不下的，非流量非实力派的最尴尬。” 可以看出，吕宏哲虽然最近演艺事业进了一个台阶，但还是有焦虑的情绪在的，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鲜肉年纪了，虽然颜值还在巅峰，但如果事业还想进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宽裕，大器晚成是少数。 丸子头男一副人生导师的口吻劝道：“别太挑了，有的戏拍不错了，最好趁着‘颜值黄金期’多出作品，磨一磨演技，不要总想着主角配角的，演技磨练出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下一部剧要跟赵保钢导演合作了，是一部讲医生的职业剧，我在里面是男二号，保钢导演就是看了我上部剧的表现，觉的我的表演还算不错才点名叫我进组的。” 赵保钢是国内知名导演，执导过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尤其擅长都市题材，不知道捧红了多少明星演员。 “向哥，行啊你，不声不响的都开始演保钢导演的戏了！” “向哥，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同学啊。” “向哥不愧是走演技派路线的，要我说大导其实还是看实力的，吴廷轩粉丝再多，保钢导演能看上他？” 果然赵保钢这个名字一出来，马上就引来了众人的惊呼，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吹捧恭贺的，万一人家发达了，随便提携一下也能让你受益不尽。 丸子头男被敬了一轮酒后，稍微有点上头，红光满面的看向吕宏哲诧异问道：“老驴，我看你好像没喝啊？我记得当年在班里你酒量不错的啊，戒酒了？” 吕宏哲赶紧护着杯子：“没有没有，向哥，主要是我开车来的，没法喝酒。” 丸子头摆了摆手：“看你说的，好像谁不是开车来的似的，姑娘们都喝了，你一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不要学吴廷轩陆函那帮娘炮，我出钱给大家请代驾！” 吕宏哲越推脱他越想逼着他喝，好像这就能证明他终于将其压过一头一样，从京城舞蹈学院开始，吕宏哲就是他们班的班草甚至系草，最受姑娘欢迎，专业课也是全班第一，干什么都压他一头。 毕业后经过几年打拼，他总算自认自己胜过吕宏哲了，哼，不就是长得帅吗？演技麻麻还能演男主角，哪怕是网大的主角，他拍了这么多戏都没演过主角，幸好这个圈子还是有识货的人的，不全是看颜值的。 帅又怎么样，帅能当饭吃？看他能在网大网剧圈子里混几年？ “我突然想起来，这部剧还有一个实习医生的演员还没定呢，你要想要这个角色，我和保钢导演关系还不错，我跟导演说说，看能不能把这个角色给你。 别嫌弃啊，这个角色可不是龙套，戏份也很重的，台词并不繁重，所以演起来不吃力，我觉得你肯定能胜任，这毕竟是赵保钢导演的上星剧，跟网剧网大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把这杯酒喝了，我现在就跟宝钢导演打电话！” 可能是酒精上脑，丸子头说完当场就要掏出手机，就等吕宏哲干了这杯酒“向他低头”，他就马上跟“熟悉的”赵保钢导演打电话了。 正待吕宏哲组织语言想怎么拒绝之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让起哄的众人突然安静。 吕宏哲正要借着出去走廊上接电话的机会把这杯酒拒绝掉，一直站着拿着手机等吕宏哲服软喝酒的丸子头有些抹不开面子，酒精进一步在他大脑中肆虐，眼看着吕宏哲要出门，赶紧叫道：“杨辰，胖子，赶紧拉住，咱们老同学好不容易聚这么一次，可不兴电话遁啊。” 人一多，就绝对不缺瞎起哄的傻x，没有例外。丸子头这话一出，自然也有起哄的人拉住吕宏哲。 吕宏哲有些无奈的坐回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我的经纪人。” 接通电话后，经纪人干练又有些激动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小哲，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回公司！” “曹哥，我跟老同学聚会呢，我……” “你跟天王老子聚会我都不管！梦工厂给你发了片约，是陈景行的新电影，而且是男主角，公司邢总都在这等着呢，等等，你不会喝酒了？那你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吕宏哲很快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不用不用，曹哥，我马上就到公司！”说罢直接向门外跑。 刚推开包厢门又转回来，拿起外套和墨镜：“对不住了各位，向哥，钱就拜托你先垫上，我之后微信给你转账，下次我请客给大家赔罪！” 众人看着敞开的包厢门，都有些没回过神来，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干笑着：“不会是他和经纪人商量好的，电话遁就电话遁呗，用得着还扯上什么陈景行的新电影，还男主角，哈哈，哈……”声音越来越小。 丸子头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酒精下去了，还是全进大脑了，略有些尴尬的坐下，虽然他的余光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没看向他，但却觉得他们都在偷瞄他。 机械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泯而尽，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香醇，只有浓浓的酸味在唇齿间激荡…… “我刚从梦工厂那边又得到一个新消息。”经纪人看着一路上有些晕晕乎乎的吕宏哲，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陈导的这部新项目是三部曲！所以这次的合同一签就是三部。” “懂什么是三部曲吗？” 吕宏哲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你懂个屁，你知道洛辰跟陈景行合作了几部电影吗？两部！知道三部电影的意义吗？就是头猪他也能把你捧成一线大明星！这次是试镜，试镜就意味着还会有变数，但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变数发生，明白吗？否则的话邢总会先把我吃了，然后再把你吃了！我不是危言耸听。” 吕宏哲有些患得患失：“可是，陈景行对演技要求应该比较高？他之前还批评过吴廷轩呢，我的演技虽然不算多烂，但也不算有多好啊。” 经纪人一脸看亿万彩票中奖户的表情看着吕宏哲：“你觉得陈景行导演千挑万选选中你是看中了你的演技？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还记得我最初签你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觉得你有‘钱途’吗？” “这个时代，帅能当饭吃！” 第226章 你这电影是正经的吗 “这是什么衣服？”颜晓月难以置信的指着立着的一排衣架上的黑色紧身皮衣。 陈景行耸了耸肩：“电影里的戏服。” 颜晓月白了他一眼：“你这电影是正经电影？” “abtely！”陈景行打了个响指，招了招手：“吕宏哲？那边是你的衣服，你们两个今天要把这些服装全部试玩的，尺寸不合适要改尺寸，服装有问题要改设计的，师姐，你的衣服尤其难试，加快速度。” 吕宏哲走过来看着衣架恍然道：“所以上次给我们量那些数据就是为了赶制这些衣服啊，好帅啊。” 他提起一件上身类似于中山装款式，下身及脚踝的黑色风衣，啧啧赞叹。 “我也想要穿他那种风衣。”颜晓月看着吕宏哲进换衣间后转头对着陈景行说道。 “你不是也有风衣？”陈景行指着衣架上一件全身通体闪烁着黑色光泽的风衣。 “……这都能当镜子用了。”颜晓月用手摸着光滑的能反光的黑色皮衣吐槽道：“就我的戏服这么特别啊？” 陈景行把锅甩到了艺术总监和服装设计人员的身上：“科幻电影嘛，《矩阵》的风格比较特别，这也是艺术总监和造型设计人员好不容易定下的服装风格，力与美兼顾，还很合电影的整体风格，而且能充分展现我想要的那种暴力美学风格。” 其实是原版电影的服装风格就是如此，而陈景行觉得其是影片整体美学风格的重要一部分，也经过了市场的检验，很有视觉冲击力，哪怕是在本位面当前时代的华国，这种风格也绝对能在大银幕上给观众带来震撼力，所以只是让造型与服装设计师根据当前的时尚潮流稍微做了一些改动。 但根本上，无论是男主角禁欲系的黑色风衣，还是女主角的紧身皮衣基本都保持了与原版电影大体一致的风格。 颜晓月也是敬业的演员，也就是想问一下衣服如此设计出于什么样的拍摄考虑，既然陈景行已经上升到了电影的美学风格了，而且她也觉得陈景行描绘的画面确实比较符合整部电影的调性，所以也就翻着白眼去了换衣间开始试穿戏服。 良久，三位主角都穿着着黑色长衣，戴着墨镜亮相了拍摄间，除了颜晓月和吕宏哲外，另一个饰演船长兼救世主头号粉丝（即原版中的墨菲斯）的演员也是陈景行的老合作伙伴——包胜铭。 五一剧院的话剧演员，曾经凭借《致命身份》获得百花最佳男配角奖，之后又拍了《解救吾先生》也会在年内上映。 因为衣服都是量过几位主演的身高三围等数据紧急定制的，所以都比较合身，尤其是女主角的紧身皮衣，将颜晓月的身体曲线流畅的勾勒了出来，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颜晓月也不愧是京影的科班生，而且还上到了研究生，刚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羞赧和不好意思，但是等到戴上墨镜拍定妆照的时候，几乎是一秒钟进入了状态，凌厉危险又兼具妩媚，虽然一身黑衣，但却有种极为明艳的焰火一般的感觉，在陈景行眼里甚至超过了原版。 而作为男主角的吕宏哲，其因为舞蹈专业出身，出道后也坚持锻炼，身条在年轻一代演员中绝对是最顶尖的，是标准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五官也比较立体，下颌如同刀削，更没有什么脖颈前伸，头身比不够等青年男演员经常出现的问题。 仅就定妆造型来看在陈景行眼里也能达到原版男主角的八成了。 吕宏哲在陈景行的要求下做出了一个摘下墨镜，向前一甩的动作，王鹏看着屏幕上吕宏哲一脸冷酷，如同t台上走秀一般的流畅动作对着旁边的陈景行低声道：“怎么样？老板，不错，虽然演技差了一些，但装逼真是专业，这也是一种天赋，这不就是你要的感觉？” 《矩阵》因为过于强烈的美学风格，陈景行心中其实有些忐忑，前世与今世，不同时空相隔，这种美学风格能在此时吸引甚至震撼到观众吗？ 不过看了三位主演的定妆，他的信心倒是充足了很多，这就是他要的感觉，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哪怕不是在大银幕上，没有细腻的打光，胶片的质感，符合风格的滤镜加成，但也吸引了很多工作人员围观。 从围观者和摄影师的表情中他能看到众人眼中的惊奇与震撼。 梦工厂很快便官宣了陈景行新电影《矩阵》的立项以及选角，这个消息放的很突然，因为正常的影视剧项目都会很早备案立项，选角则要经过一段时间，甚至还要经历各种小道消息的洗礼才会最终定下演员。 陈景行的电影当然是圈里不知多少演员都想演的项目，他的三部院线电影的国内总票房已经超过了35亿，如果算上海外票房更是超过了50亿，这个数字在国内导演界已经是无人能及的no1了。 即便是那些声名卓着的大导演，比如张一谋、陈恺歌、冯晓岗、王墨林等人票房都比之远远不如。 真说起来，反而是年轻一代的导演郭小四、徐征等人的票房更加接近陈景行。 或许在艺术领域陈景行给几位奖项等身的大导提鞋都不配，但是影视圈不谈钱才伤感情，票房是绝大多数人追求的最高指标，甚至不惜为此牺牲口碑，跪着骗钱。 陈景行的电影基本都是票房口碑双丰收，因此对很多明星的吸引力甚至还要超过张一谋、冯晓岗这样的大导，网上也不是没有明星为了陈景行的新片撕过饼，几乎大半娱乐圈的一线明星都在营销号和粉丝的小作文中出现过，但都没想到陈景行的新电影就这么突然地官宣了。 最令人震惊的还不是梦工厂的保密工作，而是…… 颜晓月是哪根葱？哦，《彗星》的主演，和陈景行合作过，也是冉冉升起的年轻女花旦，虽然咖位不高但也能理解。 吕宏哲是谁？！哪个犄角旮旯的十八线小明星啊？陈景行消费降级的有点猛啊？之前的男主角都是洛辰、胡戈，这突然来了个无名氏。 也因此，除了颜晓月、吕宏哲的粉丝们“摸鱼吃瓜惊坐起”，品尝了一把大奖砸到头上的震惊、迷惑与狂喜之外，大部分网友和媒体关注度都不太高。 第227章 超预期的观影体验 《矩阵》的官宣让媒体和吃瓜网民都或多或少有些失望，首先电影名字没什么噱头，虽然一听就是科幻片，但是名字确实没有什么冲击力，也没有《彗星来的那一夜》能引发出人们的好奇。 跟《信号》是差不多的起名风格，有逼格但不有趣。 如果陈景行真的延用了前世位面原版电影的《黑客帝国》，说不定还真能引发一些话题。 其实最重要的是《幻城》以及《唐探》即将背靠背上映，这基本是暑期档下半场最受瞩目的影片了，《矩阵》的官宣在这种“惊涛骇浪”之下也就没有翻出什么太大的水花。 当然最受瞩目的其实是《幻城》，光是吴廷轩的第一部电影，郭小四最畅销的小说改编，阵容星光璀璨，史诗三部曲等等buff就让他天生成为了媒体和话题的焦点。 哪怕很多人讨厌郭小四和吴廷轩，但是郭小四被讨厌被吐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影响人家的《小时代》系列豪取18亿票房啊。 吴廷轩等顶流更是粉丝亿万，无论是之前出的单曲还是杂志都证明了粉丝不仅多而且购买力惊人。 《幻城》是当之无愧的主角，预售也体现了这一点，距离上映三天的预售票房就超过了1亿，这让人想起了4月份的《少年复仇者》，虽然吴廷轩的粉丝应该没有美漫迷的数量那么多，但是狂热度甚至犹有过之。 惊人的预售成绩让猫眼电影将《幻城》的票房预测上调到了14亿，毕竟8月下旬很多学校就开学了，暑期档接近尾声，再加上以郭小四一贯的表现来看，《幻城》恐怕口碑没法太乐观，题材也不是《捉妖记》的全家欢，20亿不过是江河的噱头而已，媒体和猫眼电影都并不当真。 而《唐探》的热度有大半都是蹭的《幻城》，是陈景行炮轰当红顶流没有票房号召力的话题热度带起来的。 当然媒体也不会小瞧这部电影，只是陈四成目前的口碑确实在最低谷，一定程度上拖累了观众对影片的好感度，《北爱》的挂羊头卖狗肉还历历在目。 但是毕竟是喜剧题材，电影之前出的预告片也主打的喜剧元素，王保强也是有号召力的，再加上陈景行和梦工厂的站台与营销，所以猫眼电影给出了5亿-7亿的票房预估，要看口碑如何，最高也只有《幻城》的不到一半。 按照最高点的7亿，其实跟前世位面的实际票房差的不太多了，只是原版宣发力度不强，这次有梦工厂，还定档的是暑期档，7亿的票房也许陈四成已经满意了，但是陈景行是绝不满意的。 …… 大银幕陷入黑暗，欢乐的《萨瓦迪卡》主题曲响起后，还有很多观众沉浸在电影接近尾声突然的反转中没回过神来。 灯光亮起后接近一半的观众都没有起身往出口走，而是在欢快的歌声中互相讨论起了剧情，可以说对大部分观众而言，这部电影的质量和剧情有些超出他们之前的预料。 “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值回票价了？”凌落秋扭头看着自己的大学舍友兼闺蜜，扫过她手里捧着的剩下大半桶的爆米花，得意洋洋的说道。 闺蜜勉强承认：“嗯，这部电影还真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虽然开头闹腾了一点，但是案子确实挺有意思的，悬疑的氛围营造的不错，不过你也之前没看过啊，只能说算你蒙对了。” 她对喜剧其实没有太大感觉，尤其是预告片里王保强咋咋呼呼的，再加上导演陈四成也没啥历史成绩能让她给予信任，一想起大呼小叫，表情夸张的喜剧加闹剧片，她就提不起什么观影的兴趣。 要不是好朋友非要拉着她来贡献票房，她一个大学生绝对不可能花三十块钱浪费在她认为不值得的电影上。 秉着来都来了，起码把肚子填饱的原则，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准备打发无聊弱智的闹剧电影，没想到等电影演到二十分钟之后，她就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剧情吸引住了，到后面悬疑元素开始出现后，更是已经忘记了手中的大桶爆米花，一口气，酣畅淋漓的看到了结尾。 对于闺蜜的死鸭子嘴硬，凌落秋振振有词：“我没看过，但我知道是陈景行投资的电影啊。” “你这口气和吴廷轩的粉丝没啥两样哈。” 凌落秋显得理直气壮：“吴廷轩哪配和陈景行比？他要是连续出演四部好电影甚至好看的电视剧，我也可以无脑去电影院支持他。 我可不是脑残粉丝，陈景行的历史成绩证明了他的眼光和水平值得影迷的无条件信任。” 闺蜜切了一声：“那买票的时候，是谁说的‘要不是陈景行出品的电影，我才不会给陈四成贡献票房，就当给陈景行还电影票了’，这句话谁说的？” 凌落秋脸色微红，她其实也对《唐探》的质量没有太大信心，也完全是出于支持陈景行，厌恶吴廷轩和郭小四的立场才拉着闺蜜来影院看《唐探》的，也做了电影不怎么样的心理准备。 因为她虽然是陈景行的影迷，陈景行的几部电影反复看了很多遍，但《致命身份》并不是在电影院看的，所以安慰自己如果是烂片就当还电影票了。 “对陈景行有信心，只代表我觉得《唐探》大概率是部好电影啊，又不是陈景行导演或者编剧的，也不能肯定小概率一定不会发生。” 凌落秋强词夺理完马上转移了话题：“不过最后那个反转确实把我吓到了，那个小女孩那一笑真的有点惊悚诶。” “我也吓了一跳，感觉跟《致命身份》最后一幕小男孩的恐怖笑容有点像。” “肯定是陈四成借鉴我景神的《致命身份》，不过效果确实不错……” 凌落秋和她闺蜜的观影体验并不是个例，《唐人街探案》首映后，口碑迅速出炉，无论是影评人还是普通观众对于影片的评价都很不错。 出现最多的词汇就是“惊喜”。 究其原因，就是《唐探》的故事和呈现效果确实超出了大部分观众的预期。 第228章 票房大战 虽然《唐探》的宣传口径是悬疑喜剧，不过大部分观众对这个标签没有什么概念，通过预告片只能看到喜剧。 对于喜剧电影，尤其是有王保强出演的喜剧片，大家对于这类喜剧模式是有固定预期的，无非就是《泰囧》的翻版？另一个公路喜剧片？顶多加点破案元素。 但他们在《唐探》这里得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水准之上的悬疑故事，喜剧元素也不拉后腿，这就是惊喜的观影体验。 有时候良好的观影体验未必取决于电影的质量有多高，只要电影的质量超出了你预想的观影预期，你也能得到不一般的乐趣。 因为梦工厂并没有推迟开分的意图，所以《唐探》的豆瓣评分很快便出炉了。 81分 这个分数在梦工厂出品的电影中可谓创下了新低，但其实算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喜剧电影一直是国内比较主流的类型片，以小博大的黄金题材，哪怕质量不怎么样，只要能让观众笑出来，你就能拿到票房，无论是市场接受度还是票房上限都普遍超越其他类型，所有的档期中都是他的主场。 有一得必有一失，因为喜剧电影更容易被市场所接受，所以在评分网站上往往就被以更加严苛的眼光和标准来看待，评分相对于其他类型明显偏低。 国产喜剧电影能上8分已经算是经典喜剧的水平了，尽管从惯例来看，这个分数应该还会继续往下降，但再降也基本不会低于75，无论如何都能称得上是高分喜剧了，要知道开创了囧系列的经典公路喜剧《人在囧途》豆瓣评分也只有78分。 【我们真的很久没有拍出过像样的侦探故事了，《致命身份》有强烈的阿加莎风格，但并不能说是侦探电影。 而唐仁和秦风这对组合，一个理性，一个感性，一庄一谐，放在异国他乡的环境中，自然擦出了激情的火花。再加上喜剧和悬疑的切换，前一秒哈哈大笑下一秒又后背发凉，同时又有医院枪战的“神来之笔”，最后一刻的大反转，这种奇特的观影体验确实是我不曾在其他喜剧题材上看到过的。 除了恭喜陈四成导演打了个翻身仗，我还要再次恭喜梦工厂，恭喜陈景行，梦工厂的不败金身还是保住了啊。 虽然说《唐探》豆瓣分数“只有”81，不到85，创下了梦工厂作品的下限——我打出这段话后怎么看怎么别扭，哈哈，但是这不正是陈景行和梦工厂的传奇之处吗？ 言归正传，虽然分数“仅有”81，但是在喜剧题材的电影中，绝对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我认为《唐探》绝对是一部好电影。 在电影上映前，其实有很多人都在赌，《唐探》会不会是梦工厂的第一部烂片，其实我当时也倾向于认为《唐探》会是陈景行出品电影的第一个口碑“滑铁卢”，幸运的是我喜遭打脸，在这方面我喜欢被打脸，就当我是在毒奶了。 不得不说，虽然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观众，觉得自己不会成为那种盲听盲从的脑残粉丝，我也一直不认为自己是陈景行的粉丝，最多算是欣赏他的影迷。 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一种快要无条件信任陈景行眼光的倾向了，这个导演哪怕是对于自己投资的电影也有着极高的底线和标准，这让我更加期待《湄公河行动》了。 最后，电影留下了很明显的伏笔和扣子，应该是会有续集了，甚至可能会建设所谓的《唐探》宇宙，再联想到郭小四的《幻城》也号称三部曲，陈景行新立项的电影《矩阵》也据说是三部曲，华国电影现在流行三部曲哈，不知道谁的三部曲能影史留名呢？】 这篇高赞的长影评算是比较能代表观众对《唐探》的观影感受了，那就是人设讨喜，有趣的破案组合，水准之上的悬疑故事与喜剧的融合的比较巧妙，算是在国内开创了一种比较新颖的题材。 有了高口碑的加持，影片的票房也表现亮眼。 上映了三天，累计票房便达到了22亿，而且上映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一工作日的票房降幅不到20，占大盘比重也呈逐渐上升的趋势。 当然即便如此亮眼的成绩也掩盖不住这几天电影市场的真正明星——《幻城》，累计上映四天拿到了43亿的票房，两部电影联手创造了暑期档的一拨小高潮。 不过《幻城》的口碑显得有些极端，两极分化严重，既有盛赞也有批评，再加上上映了四天豆瓣也迟迟没有开分，大部分媒体和有经验的观众其实已经能判断出《幻城》出品方绝对是花了大价钱控评了。 不让观众获得真实的口碑反馈，从而用强大的宣发攻势忽悠路人进电影院，这就是《幻城》这类电影的控评策略目的。 虽然方法并不巧妙，但很有用，很适合那种宣发攻势强大的高热度电影，也因此《幻城》在前三天虽然票房有些下探的趋势，但是还算坚挺，没有很多烂片标配的跳水和崩盘现象。 然而等到第四天，虽然评分仍旧未开，但是因为看过电影的观众数量已经足够多了，控评已经捂不住观众的自发评价和口碑传播了，所以《幻城》的口碑开始急速恶化，周一的票房直接跳水了一半。 《幻城》上映的第四天，《唐探》上映的第三天，两部电影迎来了票房的交叉点，《唐探》首次压过了《幻城》的单日票房，而且还是在排片不如对手的情况下。 猫眼电影也因此将《唐探》的票房落点提高到了8亿，而《幻城》则降到了9亿，显然与《唐探》坚挺的票房曲线相比，《幻城》在工作日的降幅有些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而随着票房交叉的出现，网络上以吴廷轩等《幻城》主演的粉丝为首，对陈景行、梦工厂和《唐探》主创人员的攻击反而愈加猛烈。 甚至连出品方江河文化的制片人、《幻城》的导演、以及监制兼编剧郭小四都站出来指责“友商”雇佣水军在网络上黑《幻城》，矛头直指梦工厂和陈景行，将自己打扮成被全网黑的受害者。 显然票房的跳水幅度破灭了之前信心满满的十五亿票房梦后让他们有些心态失衡。 第229章 票房“诈尸” 对于《幻城》片方的“碰瓷”，陈景行并没有直接回应，他不只是导演，还是梦工厂的老板，如今梦工厂已经被人称为华国第六大制片厂了，跟江河文化怎么说也是一个咖位的，对于郭小四和《幻城》主创人员的“指桑骂槐”他再去直接对线就有点掉价了。 他在《唐探》媒体试映会上直接对流量放炮，那是作为成名大导和传奇电影人对影视圈“不正之风”的点评，不能把自己拉到专职对线放炮的大嘴巴这一级别，所以对于别人的挑衅也不能直接骂回去。 但是自然有营销号和媒体“替”他说话。 很快“《幻城》为何豆瓣迟迟未开分？”的疑问和讨论就在网络上火了起来。 站在《唐探》和梦工厂这一边的网民自然是抓住这一点对《幻城》尽情嘲讽。 【不是说同行发动了水军黑《幻城》吗？怎么迟迟不开分呢？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八分九分的经典史诗大片被黑了啊？】 【哈哈，郭小四的传统艺能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能不黑我？”简直耳熟能详，就是不肯从自身找原因，他到现在估计还一直认为《小时代》被吐槽是被不喜欢他的人黑了呢，不是你天天来污染观众的眼睛，谁有那个时间盯着你黑啊】 【怎么敢开豆瓣评分啊，别到时候一看不到5分，那可怎么喊冤啊】 【哈哈，笑死我了，吴廷轩的粉丝还拿着92的猫眼评分说就是有人故意黑，睁大你们的眼睛去猫眼上看看有没有评分低于9分的电影】 不得不说，虽然有很多人都认为豆瓣评分不公正，也有很多“豆瓣评分没有含金量，没看过电影的人也能评分所以没有参考价值”的论调，比如《幻城》的支持者与吴廷轩的粉丝就再次拿出了这种说法。 但是俗话说矮子里面拔高个，国内还真找不出更具参考性的影视剧评分网站了。 从理论上说购票软件的评分应该更有含金量，毕竟得是真金白银买了票的观众才能评分，可是像猫眼这样的购票软件的评分却完全没有区分度，8分9分扎堆。 往往在豆瓣上评分相差甚远的两部电影在购票软件上的分数却是一个92，另一个91，这样比较宽容的没有区分度的评分也在一定意义上消解了评分的参考价值。 所以对路人来说，豆瓣评分确实仍旧具有无法替代的价值，即便其公正度经常遭人质疑。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如今制片方对豆瓣的干预还没有太深，很少出现锁分，延迟开分就算最大的“干预”了。 粉圈也没有出现“养号”的潮流——豆瓣评分是根据影视剧评价活跃程度对不同的用户设置了不同的权重，这些复杂的算法设置让单纯靠数量刷分很难得逞——这也让陈景行不是太担心出现《幻城》真的突然开分结果开了个8分9分的情景。 因为《唐探》过硬的质量和郭小四不良的口碑，基本大部分路人都站在了梦工厂这一边，认为《幻城》片方和脑残粉丝的“反黑”纯粹是受迫害妄想症和碰瓷。 而很快就连最死鸭子嘴硬的吴廷轩的粉丝都开始渐渐偃旗息鼓了。 因为电影市场出现了一幕“大变活人”，阿不，“死而复生”的奇迹。 自从《幻城》和《唐探》出现票房交叉后，《唐探》票房稳定甚至持续上扬，而《幻城》按照票房曲线应该会持续低迷，很难再雄起了。 没想到不过过了数日，《幻城》就突然换了“曲线函数”，开始逆袭上扬了，本来前一日工作日已经跌到2000万的票房次日竟然增长到了2500万，再过一日又涨到了3000万。 而且《幻城》的诈尸竟然没有影响《唐探》的票房，而是直接拉动了大盘，与对手实现了双赢。 这一幕甚至直接唤醒了陈景行比较遥远的记忆，让他想到了前世位面的《捉妖记》最后的“疯狂”，也是本已经到了樯橹之末的票房突然“回光返照”。 陈景行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本位面《捉妖记》没有使用诈尸大法，除了本位面《源代码》创造的票房纪录只有20亿，而不是24亿，所以不用使用非常手段外，原来江河文化这是留着弹药给《幻城》用呢。 网上也有人发出了实锤，江河文化旗下的两个院线，同一个影厅晚上对于《幻城》的排片间隔甚至只有24分钟，除非是五倍快进放映否则完全解释不通，半夜更是出现了很多幽灵场，半夜两三点人满为患的看《幻城》。 不过这些图片大部分也都很快被删除了。 诡异的是，除了网民和个别营销号指责《幻城》的虚造票房外，之前使劲报道《唐探》和《幻城》票房大战的很多媒体甚至网媒都对此视而不见，而且把重点都集中到了《唐探》以及导演主演身上，报道《幻城》票房的时候却比较简略。 显然媒体也是知道分寸的，像《幻城》这样的票房造假行为，大家都不敢直接掀盖子，毕竟院线发行这潭水还是很深的，很多公司虽然没有江河文化这么明目张胆，但也不是没搞过小规模的小动作，作为有影响力的媒体一旦真要追根究底，扇起了舆论，真的逼主管部门不得不动手，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当然与此同时，吴廷轩的粉丝也陆续开始消停了，就算还有无知无畏的在网络上跟人对线的人也在官方后援会的刻意淡化和低调下结束了这轮网络对战，做这种事当然要低调，否则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有可能招祸的。 而陈景行对此其实是不在意的，又不是被偷票房，人家给国家税收做贡献，只要不影响《唐探》的利益，梦工厂就是无所谓的。 至于为什么江河非要票房造假，他也能猜到，反正梦工厂还不是上市公司，这种事情他短期内是不用考虑也不会遇到的。 就这样，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双赢局面下，《唐探》的票房在上映九天后来到了58亿，他的次周末票房相比首周末甚至还有逆跌，而且形成了口碑传播，购票软件对《唐探》的最终票房落点也提高到了107亿，成为今年的又一部票房黑马。 第230章 最大赢家 “2015年暑期档最大黑马——《唐人街探案》！” “《唐人街探案》黑马逆袭‘侦探+喜剧’造就票房神话！” “陈四成走心打造原创ip，《唐人街探案》成票房黑马！” “这家公司再出一部10亿好片，梦工厂已成金字招牌？” “陈景行眼光毒辣，投资制作电影至今无一失手！” “梦工厂今年票房成绩有望超过30亿！只用两部电影达成！” 刻意淡化《幻城》最近诡异票房表现的媒体们把全部热情都投入到了对《唐探》的赞美之中，当然《唐探》的票房表现也确实对得起这种赞美。 即便《幻城》注了很多水，但是票房仍旧跟目前的《唐探》将将持平，而且已经完全没有后劲了，口碑完全崩盘，这是他跟《捉妖记》不同的地方，《捉妖记》的口碑是一直维持在水平线以上的，现在除了江河系的两家院线之外，其他院线给《幻城》的排片已经大幅下降，最低的甚至不到10。 哪怕继续注水，《幻城》的最终票房也几乎不可能超过10亿，大概会在8亿至9亿之间。 陈四成靠着《唐探》扭转了一部分的口碑和形象，毕竟他不只是导演，同样也是编剧之一，所以他现在的风评处于“陈狗的油腻一如既往，娶了佟莉雅仍旧不可原谅，但确实是个人才”的程度。 除了口碑和风评的变化，商业价值和江湖地位也是直线飙升，已经没有人提起他的高光时刻定位为演员生涯了，基本实现了转型，而且是仅次于陈景行的顶级的青年导演，未来可期的电影人，几乎可以和徐征并列。 除了陈四成之外的电影主演们也都受益匪浅，尤其是刘浩然，《唐探》不仅有现成的票房实绩，而且还是个系列电影，相当于直接傍上了一个金母鸡，再加上其良好的路人缘，风头直接超过了因为《幻城》票房造假被网民开始嘲讽的顶流吴廷轩。 而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梦工厂，是陈景行。 事实上，梦工厂在《唐探》国内票房的分账比例甚至超过了陈景行自己的几部电影，陈景行的前几部电影中，梦工厂一直是作为份额50的主要出品方的角色。 而在《唐探》这个项目中，梦工厂不仅是占了50份额的出品方，同时还是主要发行方，整部电影的主要发行工作都是由梦工厂负责的，作为主要发行方梦工厂也能拿到7个点左右的分账。 如果按照最终10亿的票房落点来算，那么梦工厂足以获得超过25亿的分账，除掉税和投资成本，净收益也在18亿以上。 而且这还不是完结，因为在投资《唐探》之前，梦工厂和陈四成签订的协议中就约定了，如果有《唐探》第二部的话，梦工厂拥有优先投资权，且份额不低于40。 当时，陈四成正为了《唐探》到处找投资呢，自然也不会拒绝这个合约，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唐探》能否成功呢，更何谈拍第二部了，陈景行这个要求在他看来反而是对他的信任和看重，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然现在《唐探》大卖，说陈四成心里没有任何后悔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公司也在《唐探》上有四分之一份额的投资，按照10亿的票房来计算，刨掉投资成本，他也能获得五千万的收益。 有了第一部的成功，把第二部的版权质押给银行，也能轻松借出一两亿的资金，拉投资也不愁。 不过他也不是预言家，“马后炮心态”不可取，既然白纸黑字签了协议，陈四成也不会平白得罪梦工厂，得罪陈景行，关键是他也得罪不起。 虽然投资《唐探2》也许会让梦工厂的“金身”被戳破，可能会让陈景行落个“识片不明”的评价，不过挣钱嘛，不寒碜，到底不是他导演或编剧的作品，只是投资而已，再说前世位面《唐探2》虽然质量比不上第一部，但也算不上烂片，也造成不了什么口碑的损害。 续集电影虽然距离立项拍摄还有遥远的距离，但是投资事项却在《唐探》还在上映的时候就差不多定下了。 资本的嗅觉那叫一个灵，眼看着一个票房黑马冉冉升起，拍摄续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等电影下映之后你再找陈四成哪怕给他送钱都太晚了。 梦工厂继续成为《唐探2》的最大投资方，陈四成自家公司是第二大投资方，联合院线和京影厂分食了剩下的投资份额。 搞定了《唐探2》的投资意向后，陈景行又把重点转回了《矩阵》的筹备上。 梁家班是国内知名度最高的武术指导团队之一，领头人是梁国瀚，港岛人，祖籍津门，先祖是北派武林大家，也算传武世家出身了。 传武能不能打没有定论，但是梁国瀚却是很擅长设计武打动作，注重招式拆解，而且极具观赏性，如同跳舞一般，有很强的美学观赏性，堪称力与美的结合。 之所以把他的武术指导班底称为梁家班，是因为他提供的是打包式服务，不仅能根据剧本的要求，导演的要求，设计动作套招，而且还有现成的武术替身，男女高矮都有，还有专门训练武术招式的教练。 武打动作注重拆解，且具有观赏性，那么动作难度一般不会低，大多数演员未必能全套做出来，那就需要合格的武术替身，当然也不能全程替，有一些镜头还是需要演员来亲自完成，那就需要教练专门针对特定的招数动作进行速成训练。 以上这些，梁家班都能提供一站式服务，这就是其安身立命的根本，当然拿的钱自然也比单个武指要多得多。 不过因为国内武侠影视剧开始逐渐降温，且越来越讲究“飘逸”、“慢动作”、“打斗意境化”，剪辑特效等技术也有了很大进步，梁家班这种团队服务项目就显得性价比有点低了，活也越来越少，所以近年来团队也开始化整为零，走单帮，接个人单。 陈景行也是花了巨额资金才把整个梁家班再度请来，毕竟完整的梁家班很少合体了，大家都有各自的档期和订单，要聚起来可不容易。 也就是梁国瀚作为整个梁家班的师傅，发出了召唤，再加上梦工厂的大手笔，才终于时隔多年让这个金牌武指团队再度合体。 第231章 新式暴力美学 “陈导，你对武术动作很有研究啊。”梁国瀚看着概念图和分镜头脚本有些诧异的对着陈景行说道。 陈景行笑着摇头道：“我本身也很爱看过去很多经典的武侠电影和动作片的，不过没什么动作设计能力，不过是这部电影打斗风格的视觉化概念而已，真要设计动作还要靠您老。” 事实上是陈景行根据原版电影中的一些经典动作场面的复刻，相当于是一种动作风格的概念图，当然具体的动作设计他并不打算照搬，前世《黑客帝国》的动作指导是武指泰斗，但是本位面华国也不缺好的武术设计人才，梁家班同样是顶级的武指团队。 梁国瀚对于眼前这个大名鼎鼎的青年导演很好奇，事实上在接到梦工厂的邀约后，价钱都没有谈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答应了，陈景行描述的这部奇特的电影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所以你要的是个大杂烩？” “没错！”陈景行有些兴奋的描绘道：“主角在矩阵中是可以直接被灌输所有的武学知识的，那么这个情节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趣的戏剧舞台，我们可以借这样的机会展示出很多种流派和功夫，而且可以实现传统与现代甚至超现实元素的有机结合，是对功夫这个元素的全新包装。 这是在其他影视作品中所很难看到的，会让功夫的表现张力得到全面的升级，观众也能在大银幕上得到从前没有获得过的对功夫这一元素的全新体验。” 陈景行对《矩阵》武术风格的定位是现实与超现实的有机结合。 现实是他希望《矩阵》的动作设计是可拆解的，是有逻辑的，是有招式的，能够体现出明显的华国功夫的美学特点，所以他才请到了梁家班。 超现实的地方则是要匹配更快的速度、更加强大的力量，与更加猛烈的打击感。 事实上他认为《黑客帝国》原版在这方面是有瑕疵的，或者说是可以做得更好的，原版《黑客帝国》中打击感不够，尽管动作设计很好，但还是给人一种花拳绣腿的感觉，当然毕竟是上世纪末的电影，视效技术还没有太发达。 陈景行想要的超现实风格有点类似于《龙珠》的打斗风格，速度、力量、打击感和破坏力的完美结合，在前世位面《超人：钢铁之躯》就比较接近陈景行想要的风格。 本位面超英电影的打斗风格流行王八拳，技巧性和肉薄型的英雄的动作则更加接近搏击术，当然也很帅，也有不俗的技巧和拳拳到肉的打击感，但与华国功夫区别很大，当然对于功夫是有借鉴的。 而陈景行则是想要华国功夫与《龙珠》战斗风格的结合，极其具有观赏性的动作招式他要，力量速度与破坏力的视觉冲击力他也要。 尤其是第一部后，主角觉醒了在矩阵中的超级权限，基本相当于是矩阵中的超人了，唯一能对他造成威胁，正面与之对抗的只有也同样觉醒的追捕者，两人的打斗就是超人与超人的对决，原版电影中的动作戏当然也很精彩，但冲击力仍旧远远不够。 陈景行认为《龙珠》的打斗风格和华国功夫的结合，才能诞生出真正有视觉冲击力的暴力美学，再加上他打算全程用3d摄影机拍摄，有3d效果以及目前的视效水平双重加持，他有信心让观众重新在大银幕上为华国功夫的力与美而感到震撼。 让大家都意识到，视觉奇观不仅是天崩地裂，已经在世界上退潮许久的功夫在高水平的视效与新的美学概念的加持下也能呈现出视觉奇观一般的冲击力。 听完陈景行对于华国功夫全新的暴力美学包装，梁国瀚在震撼之余仍有些许迟疑：“武术和超人……对功夫的超现实全面强化……这种风格大家真的能够接受？” 梁国瀚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心态并不保守，没有什么对功夫的原教旨主义坚持，事实上任何传统文化或传统技艺，想要在新的网络时代受到年轻人的广泛认可，重新包装甚至一定程度上的修剪扭曲都是必不可少的，抱着原教旨主义坚持“原汁原味”，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汁原味”到失传。 功夫作为华国文化曾经的一面旗帜，有过很辉煌的时刻，但是功夫热在世界上早已退潮，哪怕是在国内，武侠或玄幻作品对于动作和功夫也越来越敷衍，因为观众的重点已经不在这方面了，人设和剧情才是观众最看重的，动作戏嘛，意境化处理，整个慢动作也就糊弄过去了。 作为吃了一辈子武指饭的梁国瀚，他对于任何有希望重新把功夫或者动作戏包装成流行元素推向市场的尝试都很欢迎，这也是他能这么干脆答应陈景行邀约的主要原因，只是对于陈景行的描绘他还是有些想象力匮乏，毕竟他绝大部分武术指导的工作对象都是武侠玄幻作品。 陈景行对此显得胸有成竹：“其实武侠作品中的功夫不也是有超现实元素？轻功就是最大的艺术化超现实处理，只不过武侠题材的功夫融合了华国传统文化对于飘渺、优美、浪漫甚至东方特有的柔美的美学欣赏。 现代题材的功夫元素则是融入了现代技击的元素，在兼顾美学欣赏中增强了实用性。 而《矩阵》中的功夫则是未来化的科幻化的功夫，将速度、力量、冲击力与破坏力大幅提升，这种暴力美学风格对于观众来说也绝对是全新的版本，相信我，梁老，用3d技术展现在大银幕面前一定是有爆炸性的冲击力的，《矩阵》将来在功夫片中也绝对是有里程碑意义的。” 梁国瀚又看向陈景行给他提供的供他设计武术动作作风格参考的概念设计图，感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啊，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部《矩阵》能重新掀起一波功夫热潮，我和我的那帮老伙计都得感谢你哦。” 功夫热？ 陈景行心里微微摇头，“动作戏”的奇观只是《矩阵》带给观众震撼力的其中一个方面而已，也许时代不同，世界不同，但是陈景行有信心，即便在这个位面，《矩阵》也绝对跨时代的科幻作品，从意义上讲要比他之前拍过的四部电影都要大得多。 第232章 给陈景行寄刀片 “2015年是梦工厂年！” 这是一些媒体对今年影视市场的感叹，尽管距离2016年的元旦还有四个来月。 但很多人都对这个“盖棺定论”没有意见，因为梦工厂在今年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亮眼。 在上半年，一部《少年复仇者》创下了让国内很多电影人自觉难以望其项背的票房纪录，就连不少业内人士都感叹，好莱坞又一次在国产电影马上要接近票房纪录的时候给了他们绝望。 15亿也许还能奢想一下，接近20亿票房就感觉突然把马拉松的终点线又往后挪了四十公里一样，短时间内让人提不起追赶的勇气。 就在国内舆论再一次为好莱坞的强大输出能力而赞叹，为自家国产电影的拉胯而着急的时候，梦工厂的《源代码》紧接着《少年复仇者》上映，并直接刷新了记录，把国产电影的票房极限提升到了20亿的程度。 进入暑期档，《捉妖记》又一次刷新了国内影史票房纪录，一定程度上将梦工厂的风头压过去了。 但是《信号》的热播和《唐探》的热映让梦工厂回到了舆论的中心。 在《信号》首播的第四周，芒果卫视在观众的焦急等待中播出了第七集和第八集。 第七集结束了全程高能的“山城浅滩连环杀人案”，又进入了新的案子，而且同样是一上来就是王炸，在第八集末尾，孙丽饰演的积案组中队长何秀英在进入疑犯家中的一瞬间，遭遇了爆炸，就此牺牲。 第八集结尾的“高能剧情”直接看呆了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黑人问号”的表情包在第八集播出后刷遍了全网。 孙丽扮演的何秀英是主角三人组之一，是全剧的女主角，既是20年前邓朝饰演的李世安的下属和爱慕者，又是20年后年轻刑警秦海的顶头上司与后盾，不仅戏份重，而且在前八集的刻画中角色相当饱满。 很多观众都很喜欢这个明面上冰冷不近人情，处事果断，干练飒爽，但内心又隐藏着火山一般的感情，性格坚韧的刑警队长，更是被很多人誉为是孙丽演艺生涯塑造的最好的几个角色之一。 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观众能预料到电视剧的女主角会在第八集末尾直接被炸死了。 虽然很多阅片量较多，尤其是看过《信号》的观众都能猜到，孙丽这个角色肯定不会真死，应该会通过“蝴蝶效应”，确切的说肯定是通过在过去时间线的李世安抓住真凶，以此改变时间线，“复活”女主角。 不过就算很多观众都能猜到孙丽的角色肯定会“复活”，可是也无法平复他们抓耳挠腮的爆炸情绪，毕竟经过近一个月的播放，哪怕只有八集，但是主角三人组已经跟观众建立了深厚的共情联系。 已经播了一个月的《信号》在豆瓣上仍然保持着97的高分，绝不只是因为快节奏的叙事，高能庞大的信息量以及严谨且新奇的科幻设定，在文戏，尤其是人物的塑造上也是难得的上乘之作。 通过三人破获一个又一个案子，几人关系的纠葛，隐藏的秘密和主线，恰到好处的回忆剧情，三个有血有肉的主角已经完全立了起来。 证据就是三人之间排列组合一般的cp在网上已经被网友们嗑烂了，除了官配——邓朝孙丽这对夫妇在剧中饰演的角色之外，双男主的对讲机cp不用说，就连孙丽的刑警队长和张若昀演的年轻刑警秦海的cp都有大把网友嗑生嗑死。 要知道，即便在剧中，这两个角色的年龄差也有18岁，可见网友对这三个角色的喜爱程度。 因此即便知道女主角在后续集数中肯定会复活，也有大把观众跟剧中的男主角一样，对何秀英的死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今天被刀没了！】 【陈景行你没有心！】 【还我何队！】 【我人傻了……何队直接死了可还行？】 【我要给陈景行寄刀片！】 【秦海的表情就是我的表情，难以置信！第八集把女主角演死是认真的吗？】 【暴风哭泣，我的何队！】 【这电视剧断集断的越来越过分了，导演和编剧心理变态】 【有没有网站推出个超前播放啊！我愿意掏钱，多少钱你们开价！】 【我在床上反复仰卧起坐，闭上眼睛就是何队能不能活过来，下一集能不能复活，怎么复活，邓朝要怎么做才能改变时间线让何队重新活过来，又是失眠的一晚上，明天正好是周天，还是陈景行想得周到啊，周六更新让我不用顶着黑眼圈上班，感谢陈景行……的八辈祖宗！！】 七八这两集不仅创下了开播以来的收视纪录——258，而且在播出后直接点燃了网络话题。 观众们在网上激动的吐槽剧情，吐槽芒果卫视，吐槽梦工厂和陈景行，在各个网站各个论坛都几乎刷屏，c站第八集的播放量不仅创了新高，各种二创出炉的速度和数量也几乎破了纪录。 鬼畜的、煽情的、嗑cp的，吐槽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各种跟《信号》有关的视频数量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给陈景行寄刀片”，“邓朝赶快救你媳妇”，“《信号》断集太过分”等等词条几乎在热搜上刷屏，已经完全掩盖了《唐探》的热度和话题，被有些网民戏称为梦工厂打梦工厂。 再加上几位主演和陈景行也在微博上配合网民玩起了梗，比如邓朝发了个“拿什么拯救你”并了孙丽，陈景行也发了个桌子上摆了一排刀片的的图片。 可以说第八集不仅让《信号》的热度和话题度突然爆炸，实现了网络刷屏和全民讨论全民玩梗的盛况，也同样让观众对下一周第九集的期待度拔高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 根据目前的舆论和热度，可以说下一集收视率破3已经是大概率事件了，《信号》到现在仅仅播放了八集，而且是周播，但是几乎每一周收视率都有惊人的增幅。 按照这个趋势，可以说《信号》已经不再是热剧爆剧这么简单了，完全是一部可能几年才出一部的现象级的作品了。 不仅芒果台喜笑颜开的想要直接召开庆功会了，作为目前分别统治大银幕和小荧屏的梦工厂也来到了声望的最高点。 第233章 档期排满的电影计划 已经被网民冠以“影视双绝”的梦工厂又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召开了一次高层的会议，确定并梳理公司接下来的项目规划。 目前梦工厂已经制作完成并等着上映的电影还有一部《湄公河行动》，这部电影虽然梦工厂占了一半的投资份额，但其实主要制作是国影在负责，已经定档明年春节档。 以国影的实力，也基本不需要梦工厂在宣发上出什么力，当然郭凡作为导演、陈景行作为监制兼主要编剧，两人肯定还是要参与宣传的，不过虽然春节档电影的宣传工作需要提前准备并启动，但是现在距离16年春节还有五个多月，还为时尚早。 还有一个在后期制作的项目——《地心引力》，至少到明年才能制作完成，也将会是梦工厂明年的重头戏。 正在筹备中的项目除了陈景行自己的《矩阵》之外，还有郭凡的《明日边缘》。 《明日边缘》的主演都已到位，吴景和李兵兵都是知名演员，在卡司阵容这方面并不差，再加上影片的题材是科幻战争片，目前已经有不少品牌方找上来赞助了，梦工厂正在与对方洽谈。 如果顺利的话，也能为制作成本降低不少的压力，《明日边缘》的制作预算高达35亿以上，是梦工厂目前投资第二多的电影项目，即便放到整个华国影视圈，也绝对是第一档的。 不过企鹅视频、幻世网也参与了投资，再加上《源代码》、《唐探》的热映，《信号》的热播——仅仅是版权收益就已经收回了电视剧的制作成本且还有的赚。 视频网站的点播分账广告分账虽然还没到账，但从现有的数据分析绝对不少，而且也吸引了不少海外的电视台想要采购，梦工厂正在与日韩、暹罗、南越等国家的电视台谈版权价格呢，当然这些国家的电视台出价也不会很高，本国市场就不大，电视台远没有国内一线卫视有钱。 此外还有海外的网络版权，还是网飞，协议已经快要敲定了，不出意外的话，最终版权价格将达到800万美金，成为网飞在亚洲采购的最贵电视剧。 可以说《信号》虽然是一部电视剧，但是收益绝不会比很多票房大爆的电影少多少。 三部大卖影视剧让梦工厂即便在墨和《地心引力》这两个持续的吞金大户的消耗下，也没有出现任何资金压力。 《明日边缘》主要是外星怪物形象与机甲、飞机等未来科幻装备的工业设计比较耗费时间，还有演员的训练也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所以电影的制片人和郭凡都预计《明日边缘》开机应该会等到11月。 除了郭凡的项目外，梦工厂另一位明星导演——田鑫业也没闲着，因为《信号》的现象级表现，他现在的名气大涨，在公司内仅次于陈景行，毕竟郭凡的《湄公河》还未上映，名声不显，所以在外人眼中，田鑫业在梦工厂导演排位中已经是二号人物了。 虽然大多数媒体和网民都把功劳归功于陈景行，毕竟陈景行是《信号》的编剧，观众在评价电视剧时会更加看重剧本和编剧，再加上田鑫业以前的作品都是烂剧，很多人自然会觉得田鑫业是蹭的陈景行的“总冠军”，甚至有陈景行在拍摄中幕后指导的论调。 不过《信号》的高质量是全方位的，没有短板，大多数人或许只能看到剧本好不好，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尤其是阅片量更高的观众与专业一些的媒体能看到剧中堪称艺术级别的镜头语言。 在各大论坛中除了对演员演技和剧情的讨论外，《信号》的分镜头、转场、打光、构图等等讨论的也很热烈，各种直接能当屏保的画面与对画面构图的解析也让很多观众不明觉厉。 名气大涨的田鑫业也接到了不少采访和活动邀约，不过他倒仍旧保持着低调，并不是他没有名利心，而是正忙于《信号：海市蜃楼》的剧本完善与创作，这将是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任何一个导演都会有电影梦，梦想就在前方招手的田鑫业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滚滚而来的名利。 《海市蜃楼》的剧本在田鑫业与几个编剧的努力下也已经基本完成，在这次会议中，这个项目也获得了一致通过，马上就能进入筹备的流程。 对于电影的选角，尤其是男女主角的选择，田鑫业在完善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人选名单，虽然剧本的创意和主线框架是陈景行给的，但是在剧本成形的过程中，《海市蜃楼》已经是田鑫业的电影了，陈景行是尊重导演的自主权的，不论是郭凡还是田鑫业。 田鑫业提供的女主角人选是赵莉颖，首先是年龄合适，对于单纯善良又内心坚韧的角色比较擅长，虽然其演的现代戏不多，但是其实现代装的可塑性比较强。 此外因为不是陈景行执导的电影，田鑫业也没有足够的影迷和粉丝，他也不是那种话题导演，也需要一个知名度比较高的明星带来足够的星光和热度。 男主角的选角因为电影叙事结构的缘故——男主角身份的反转是电影的一大亮点，也是观众观影体验的一个惊喜，要保证观众在电影前中期对男主角的定位是一个帮助女主找回身份的警察配角，为了配合这个叙事诡计，剧本还设置了相应的干扰项，女主第一条时间线的丈夫与男性好友就是障眼法的一部分。 所以男主角的选角不能用知名的男演员，否则便会喧宾夺主，破坏掉最后的反转叙事结构，在观众看来这么有名的明星演的角色能是普通的警察角色吗？必定会有其他猜测，会导致电影的最后一重惊喜被提前破梗。 出于这样的考虑，田鑫业提出的人选是和他在企鹅视频有过合作的演员——白羽。 白羽曾经在田鑫业拍的网剧中饰演男二号，目前也仍然在网剧圈子里摸爬滚打，但是演技在年轻演员中是不错的，是个很有天赋也足够努力的演员，只是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来证明自己而已。 第234章 电视剧野望 田鑫业列出的演员名单，在陈景行看来都很合适，当即就拍板决定发出片约，当然试镜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目前以梦工厂的地位，而且还是最近的现象级热剧《信号》的导演发出的戏约，相信大部分演员都不太可能拒绝，除非是档期实在调不开。 对于梦工厂的电影事业部门来说，项目已经算是排的比较满了，陈景行、郭凡和田鑫业三个导演都有一个项目要进行。 而且除了田鑫业的《海市蜃楼》预算7000万，算是中小成本制作，陈景行的《矩阵》和郭凡的《明日边缘》都是投资数亿的大制作，都是标准的重工业电影，即便是五大制片厂，同时开工两个重工业电影也会带来非常大的压力。 剧组的搭建确实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看来除了墨需要扩张，梦工厂自身也需要引进一波人才了，当然成熟的高水平的人才可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尤其是影视剧制作的很多专业分工领域，无论是高水平的摄影还是美术往往都是半封闭的传承，甚至还停留在师傅带徒弟的阶段上，而且天赋也极为重要，并不是能批量生产的。 梦工厂现在是有一两个水平还算不错的班底，但是距离五大制片厂还有一定的距离，也许票房可能超过他们，但是这种底蕴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超越的。 不过也幸好梦工厂的股东里面还有联合院线和天润影业这两个大厂，与国影的关系也保持的不错，再加上梦工厂和陈景行的吸引力，从关系比较好的大公司那里找来足够的人才凑够三个剧组也不是难事，本身这个行业其实就是吃百家饭的，很多业内顶级的电影从业人员也是流动的，大公司对资源的控制属于“放牧模式”，而不是“圈养模式”。 但培养吸收高水平的影视剧制作人才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因为梦工厂不仅有电影事业部，还有电视剧事业部。 梦工厂生产的第一部电视剧《信号》，一经推出就成为了爆剧，引发了全网的话题性热度，可以说是打了个开门红，也赢得了“影视双绝”的名号。 国内既拍电影又制作电视剧的的影视公司是常态，五大制片厂都是横跨影视剧的综合性公司，就连国影旗下也有专门制作的电视剧的公司，这是华国目前的影视剧生态。 包括大部分的剧组和演员也都是影视互通的，远远没有好莱坞的那么泾渭分明。 梦工厂自然也要开拓电视剧业务，只不过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一直没有确定下来，陈景行便在这次高层会议上确立了梦工厂电视剧业务的开拓方向，那就是“小而精，精而美”。 重点将放到网剧市场，一方面是随着国内外流媒体的崛起，网剧将是未来电视剧的主要形式，现在先网后台还是新鲜事，电视版权仍能跟网络版权抗衡，再过几年流媒体就将成为电视剧的主要传播平台。 其次是本位面跟电视台相比，网剧的审核标准要宽松得多，陈景行未来想要拍摄的电视剧基本没有上星的希望，而且国内电视台多年培养的观剧习惯以及购剧标准导致了恶性循环，电视剧的集数越来越多，集数越多越卖钱。 光凭《信号》一部电视剧或者梦工厂一家公司改变不了如今的电视台生态，也没法让国内的电视观众都习惯周播剧模式，要么随大流也在集数上使劲卷，要么就干脆放弃电视台这个平台。 对于梦工厂接下来的电视剧，陈景行已经给了编剧组三个故事框架，目前正在完善当中。 一个是《黑镜》，一个是《疑犯追踪》，最后一个是丧尸题材的电视剧。 《黑镜》在陈景行前世位面被誉为科幻剧的寓言故事，更有人认为是科幻题材的电视剧巅峰，模拟了一个充满黑科技、人工智能以及未来社交生态的寓言世界，基本每一集都是一个单独的故事。 这部剧的最大特点并不是有多么大的脑洞，尽管确实是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意，但他给观众带来的震撼却主要来自于对“黑科技”的毁灭式反思。 如果说陈景行之前拍的《信号》和《源代码》是对科幻创意的正面展开，是对“黑科技”与科幻元素的积极推演，那就是科技能够服务于人类，能够让人类持续进步，而且最后是happy endg。 那么《黑镜》则着重强调了科技对人类本身的异化、解构和毁灭，属于悲观推演，而且剧里的不少故事都具有极强的“既视感”，让所有生活在现代社会、网络时代的观众都能t到那种强烈的隐喻，让你感觉这就是现实中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黑镜》第一集的讲述的，一个小女孩被绑架，绑匪提出要求，让不列颠首相直播与猪l，否则就会撕票，这在前世位面也是《黑镜》最出圈的一个故事——首相艹猪。 当然在陈景行看来这一集远不是《黑镜》最精彩的集数，不过这个故事中对喜欢猎奇且擅长道德绑架的大众人性的讽刺极其精彩，当然梦工厂要拍的《黑镜》自然要进行“汉化版”魔改，不过其实《黑镜》的绝大部分集数都没有太大的改编难度。 比如艹猪的故事完全可以把首相换成其他公众人物，而且政客还会让部分观众觉得活该，如果换成某个具有极高知名度的明星说不定还会强化这种讽刺效果呢。 而《疑犯追踪》则是围绕着一个可以通过大数据对犯罪行为进行提前预防和中止的人工智能机器展开的，在悬疑、动作、犯罪的比较能刺激眼球的商业题材外还深入探讨了人与ai更深层次较量的故事，堪称另一种类型的《黑客帝国》。 最后一个剧本是丧尸题材，陈景行起名为《行尸走肉》，当然和前世位面的那部经典美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陈景行要拍的这部丧尸剧算是一部大杂烩，几乎可以看作是前世几部经典丧尸作品的合集。 第235章 打造丧尸IP 本位面的丧尸电影历史同样很长，60年代就诞生了这个题材，起源于非洲的巫毒传说，但是一直是非常小众的类型片，和陈景行前世位面的发展历史差不多。 但是这里的90年代没有诞生出《生化危机》这款现象级的游戏作品，也自然没有了《生化危机》电影这个让丧尸题材直接破圈并且塑造出经典世界观和设定的作品。 当然并不是说本位面就没有成功的丧尸类型片了，不仅有而且数量不少，也是恐怖惊悚类电影的常见题材之一，但是这类丧尸电影大都是中小成本的恐怖片，而且世界观各异，有的是被诅咒，有的是巫毒，还有的就是坟墓中的僵尸，当然也有病毒细菌或者古怪疾病的设定。 但并没有一个为全世界所熟知的完整世界观，就连怎么传染在不同的电影中也有不同的设定，有的丧尸类电影也根本没有传染的设定，就是病毒、细菌或某种诅咒传播，有抗体的就是正常人，扛不住的就是僵尸，然后就是正常人大战丧尸。 大部分有传染设定的也是五花八门，不同的电影有不同的设定，总之就是本位面的丧尸题材是好莱坞的一个百花齐放的小众恐怖题材门类，各类电影拍的不少，票房有好有坏，但没有一部将丧尸题材经典化并能够为大众接受的经典世界观作品出现。 当然，陈景行也没有拍摄一部《生化危机》这样的用小众题材实现大众传播，并且建立经典世界观体系的电影的野心。 首先丧尸类作品市场并不广，何况华国这样的题材也上不了院线，即便在全世界，丧尸电影票房能超过一亿美元就已经是奇迹了。 其次，在前世位面《生化危机》的票房也不高，前三部加起来也就两亿多美金，这还是沾了《生化危机》游戏的光，等到《生化危机》将一个有完善世界观的丧尸电影开始带入到主流市场中后，丧尸题材电影的天花板才得以有明显的提升。 丧尸题材这个恐怖亚文化中的亚文化能被培育成一个票房上限达到数亿美金的几乎超越了小众界限的经典题材，《生化危机》的游戏和电影实在是居功至伟，t病毒、保护伞、舔食者、狂暴丧尸等完善的设定和时髦的世界观让丧尸题材真正拥有了能吸引大众口味观众的商业价值，让此类题材的小说、漫画等各位文艺作品遍地开花。 但这个过程漫长又充满不确定性，收益也不高，陈景行并不打算直接上来就拍出个爆款电影收割票房，说实话也没有票房可收割。 但是电视剧还是大有搞头的，本位面网剧和网大鬼片僵尸泛滥，至少目前，网剧涉及丧尸题材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通过电视剧传播丧尸题材亚文化难度也比电影低得多，如果电视剧能在国内外引发热度，那么到时候再拍基于电视机世界观的电影番外也不是没有商业价值。 也就是说陈景行是把丧尸电视剧当成本位面的《生化危机》游戏了，通过电视剧带出完整且吸引人的世界观，看能不能获得足够的受众，再来开发游戏、电影、动漫等商业形式。 所以这部《行尸走肉》在陈景行的规划中要尽量铺陈一个严谨、完整且宏大的世界观，要将其打造成一个能被人接受的，主流的末日题材——本位面好莱坞的大多数丧尸电影都很少将这个题材上升到末日的级别，当然这也是普遍的中低制作成本支撑不起来这样宏伟的世界观，同时也没有电影公司有意愿在这个小众题材上发动编剧资源塑造宏大世界观的缘故——将来本位面的观众一想起末日就不是核大战、核冬天，而是t病毒末日。 这部剧第一季的主要故事线是一个年轻人从医院病房醒来，惊觉世界已经空无一人，随后发现自己也已失忆，记不起任何他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身上也没有手机和身份证，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是谁的东西。 整个这一季的故事便是这个年轻人寻找避难所的，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或敌人，与丧尸斗智斗勇，顺便找回记忆的公路丧尸剧。 同时主角的同伴的经历也会在第一季中出现，有的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在火车上，有的在城市中等等，基本是把陈景行前世《生化危机》、《釜山行》、《僵尸世界大战》、《行尸走肉》等经典作品熔为一炉的故事。 基本算是个群像剧，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主角”，只不过真正的男主角戏份更多，身上的谜团更大，能力更强而已。 第二季则是主角团历经困难和牺牲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实则是幕后黑手的实验基地，原来使人类感染成丧尸的就是该公司研究的t病毒，而且除了正常的丧尸还有行动速度更快的进阶版，与t病毒制造的众多怪物。 男主角也将在这一季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找回所有的记忆，他本身便是t病毒人体实验的一个成功试验品，所以拥有超出正常人的力量与速度。 第三季和第四季则是男主反抗幕后黑手，找到能抵御感染，甚至消灭丧尸与其他怪物的方法。 总之就是集合了公路冒险、恐怖悬疑、特异功能、强大怪物、人性斗争等各种时髦元素的拥有宏大世界观的丧尸题材电视剧，初步的剧本计划是四季的架构，如果能获得市场的认可和广泛传播的话，之后可以通过电影、游戏和动漫等艺术形式补完甚至延展整个世界观。 目前第一季的剧本已经差不多出炉，根据电视剧事业部的预估，集数大概有15集，制作预算恐怕会超过15亿，集均一千万，比《黑镜》、《疑犯追踪》都要高。 会上反对意见比较多，毕竟这个丧尸题材在华国之前没有公司尝试过，就连视频网站拍网剧和网大都没沾过，在好莱坞也是极为小众的题材。 但是陈景行还是力排众议同意了这个项目的立项，如果第一季推出后反响不行，15亿梦工厂还是亏得起的，但是万一创造出一个能被大众所接受，能在国内外流行的ip，那么这一切都是值的。 一套能被大众所接受的世界观那就是一只金母鸡，能源源不断的带来收益，而且能玩的花样太多了。 第236章 明年才是梦工厂年 《黑镜》、《疑犯追踪》和《行尸走肉》这三部电视剧目前是超出了梦工厂的生产力的。 梦工厂电视剧事业部当前没有能力同时启动三部剧的制作，陈景行、郭凡和田鑫业的电影项目就基本抽空了梦工厂的制作人员。 再加上没有能让陈景行放心的导演来把控，而田鑫业是在镜头语言的天赋上过于突出，这才被陈景行一眼相中，大多数导演的优点都很难被一眼挖掘出来，拍摄《同桌的你》的时候的郭凡，谁又能想到他能在这部电影后奉献出《流浪地球》这样的科幻片呢？ 挖掘导演这个事没办法速成，需要时间去找，所以陈景行决定先启动《黑镜》的拍摄筹备，《黑镜》第一季制作难度也不高，《疑犯追踪》和《行尸走肉》要等梦工厂物色到合适的导演并慢慢搭建出剧组之后再拍摄。 经过梳理和决策，梦工厂本部未来一年的工作就是三三计划，三部电影和三部电视剧，此外《地心引力》制作中，一部《湄公河》待上映。 除了梦工厂本部外，还有旗下的控股子公司墨的项目，墨的两部动画剧集《宇宙超级战舰》和《进化的46亿重奏》已经制作完成并卖给了视频平台，很快就将与观众见面。 国内很多动漫迷眼中的国漫白月光《星神记》的第二季也接近制作完成，年内也肯定能面世。 而墨接下来重点制作的两部动画电影，3d的《大圣归来》与2d唯美画风的《你的名字》也已经立项，《大圣归来》甚至已经开始了制作，《你的名字》也会在《星神记》第二季完成后，由武寒带领团队负责制作。 按照徐盛汇报的工作计划，这两部电影基本都能在明年年底前亮相。 这样来算的话，明年梦工厂有可能与观众见面的电影作品就有《湄公河行动》——虽然是国影主导，但梦工厂有一半的投资份额、《地心引力》、《黑客帝国》、《信号：海市蜃楼》、《明日边缘》以及动画电影《大圣归来》和《你的名字》。 当然未必这七部电影都会在明年上院线，定档自然也要挑选好的时机，没必要扎堆上映，但哪怕七部不会全上，也至少能上映四部。 在陈景行看来，2016年将会是梦工厂爆发的一年，媒体虽然喊出了“2015年是梦工厂年”的说法，但是他只能说媒体还是见识不够，等到2016年，华国甚至世界才会见识到什么是“梦工厂年”。 梦工厂也将在明年真正蜕变为在华国乃至世界影坛举足轻重的大制片厂，而不是只有“陈景行的电影公司”这样的印象。 …… 刘航是一个资深二次元，同时也是c站的深度用户，今年刚刚高考完的他，目前正处在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大学还没开学，高中又已然完结，没有学习负担，也没有将要步入社会的烦恼，又因为考了个还算不错的学校，获得了父母空前的优待。 作为一个动漫迷，他拒绝了父母的旅游提议，决定趁此时间把他过去两年被压抑坏的欲望彻底释放出来。 近两个月来，刘航把这几年错过的美漫日漫废寝忘食的基本全补了一遍，过瘾之余也有一丝空虚，过量的报复性“饱餐”让他短暂出现了动漫荒。 刘航现在的指望的就是梦工厂收购天河动漫后宣布要制作的《星神记》第二季了。 《星神记》是他初中时候看的动画，彼时的他已经过了看央视动画片的年龄，正处于自我意识过剩的叛逆期，又因为接触了网络，口味从儿童动画转向了国外的青少年动漫。 在那时正好被同学安利了《星神记》，看过后惊为天人，认为不逊于他刚刚接触的很多经典国外动画，《星神记》的少年热血漫属性正好击中了他的取向，虽然成了绝响，但也深深印刻在了刘航的记忆中，这么多年哪怕看了更多题材更多种类的优质动漫，但是《星神记》仍然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c站对《星神记》第二季的预热让他心里极为激动，重新激起了初中时周末偷偷去网把看《星神记》的记忆，只是预计十月底才能上映，让他等的有些焦心。 看完鬼畜视频，百无聊赖的刘航上了国内最大的动漫论坛，准备打发打发时间。 【《宇宙超级战舰》今天晚上就要上线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现在只期待《星神记》第二季】 【梦工厂的第一部动画，还是科幻题材，大家都不期待吗？】 【梦工厂一个电影公司搞动画这不是跨界了吗？是美国的《戴薇儿》不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东瀛的《魔女乐园》的后宫不香啊？萝莉不好看吗？剧情也高能，也是今天更新，看国产动画是想当神农尝百草啊】 【梦工厂拍《信号》电视剧版之前很多人也不看好啊，这不也真香了，连我妈都准点守在电视机前追呢，看完后还要我教她上视频网站再看一遍】 【电视剧和电影本来就差不多啊，这能算跨界吗？那些公司不都是影视剧都涉足吗？动画能一样？】 【就是，说是青少年动画，国产动画的尿性我还不知道？这也不漏那也不漏，要血腥他也不敢，剧情也不刺激，说不定还要给你说教一通，青少年倒是青少年了，我们想要的是这种“青少年”动漫吗？（老司机笑）】 【看到是3d动画我就胃疼，国产3d动画……我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我要在c站再复习一遍鬼畜视频】 【瞧你们说的，《星神记》不是国产动画？制作的就不错啊，也没打擦边球，看着也很热血，第二季不也是梦工厂投资制作的吗？】 【其实感觉梦工厂投资动画还是有诚意的，《宇宙超级战舰》和那个什么《46亿重奏》都是投资好几千万的动画，听说墨还要制作动画电影，按照梦工厂一贯的特点，质量应该是有保证的】 【你们不去看，那我就当神农去了，动画到底怎么样，我看完后会开贴给大伙儿反馈】 【神农走好，提醒一下哈，别对国产动画报太高期望，梦工厂营销是一绝，但是动画我是不看好的，一家电影公司拍动画片，他以为自己是迪士尼啊？】 “神农”刘航撇撇嘴，前两集又不收费，看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对《战舰》的预告c站已经挂在首页上好几天了。 又是梦工厂动画处女作，又是号称陈景行提供创意的，他的好奇心说实话也有被吊起来一些，他对陈景行一直以来的电影作品也挺喜欢的，梦工厂的动画到底水平怎么样呢？ 第237章 地球炸了 《宇宙超级战舰》的片头不是歌曲，而是梦工厂和墨的动画logo。 “整的跟电影似的……” 刘航翘着二郎腿靠着椅子，双手抱胸，一晃一晃的看着27寸的显示屏。 虽然在电脑前看比躺在被窝或者蜷缩在沙发上用手机看更累，但对于动画或影视剧，他一直是坚定地大屏幕党，能获得更好的视觉体验。 很快繁星点缀的寥远宁静的宇宙出现在了屏幕上，可以直接当屏保的画面中一艘由三条流线型曲梁构造围绕着中间梭形物体缓慢旋转的极具科幻设计感的飞船由左即右静谧无声的飞过。 刘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仅仅是开头这个画面就显出了十足的质感，若非早知道这是一部动画番剧，怕是安在哪部真人科幻电影中也没有任何违和感，完全没有一些国产劣质3d动画的感觉。 弹幕也如实反映了观众的惊讶。 【这真的是动画片吗？】 【这个飞船好有设计感哦】 【一股高科技的感觉扑面而来】 画面也跟随着镜头对整艘飞船进行了详细的展示，三条流线型曲梁缓慢的旋转已经有弹幕猜测是人造重力，现在科幻作品中飞船的重力发生装置都是不言自明的了，很少有作品会真的设计出一艘“古法”重力产生装置的飞船。 镜头在静谧中进入了飞船内部，全息投影的飞船操作系统，冰冷优美的电脑声音，科幻感十足的内部装置，空无一人的飞船空间还有一排排的休眠仓。 没有什么旁白，但短短两分多钟的镜头也让刘航很快明白这应该是一艘电脑控制或者说无人操控的飞船，人都在休眠仓休眠，飞船表面的汉字给出了他的名字“家园号”。 【是地球吗？】 【好漂亮啊】 镜头从飞船尾部一直穿到飞船头部，随后再次以上帝视角俯视着飞船以及其驶离的方向。 美丽的蓝色星球，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也足以标示出其身份。 “所以是从地球起飞飞往外星球殖民的飞船吗。”虽然是动漫迷，但刘航也看过《星球大战》等类似的太空歌剧，宇宙大航海，外星球殖民这都算是太空题材的常识了。 但很快刘航的嘴便越长越大，眼神从迷茫转为震惊。 因为画面中家园号飞船正在驶离的越来越小的蓝色星球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然后解体爆炸了！ 【？？？】 【什么鬼？】 【是地球吗？】 【难道是别的星球？】 【我眼神没出问题？】 【是爆炸了吗？！】 弹幕也从迷茫不解到震惊无语。 因为除了镜头进入飞船内部有电子音和引擎等声音，镜头出了飞船后就回到了静谧无声的状态，所以哪怕画面远处不到指甲盖大小的地球爆炸了，也没有任何宏伟的爆炸声音出现。 因此包括刘航在内的观众虽然都眼睁睁的看到地球爆炸的画面，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激昂悲壮的配乐，也没有震天撼地的巨响，就是画面中被家园号飞船映衬的那个蓝色的不起眼的“玻璃珠”无声无息间爆炸了。 显得诡异而荒谬。 刘航把进度条往回拉了一下，确认了确实是地球炸了，而不是自己的眼花和幻觉。 他改变了本来还比较懒散的坐姿立刻端正了身体，头颈前倾盯着画面，眼神中透露出饶有兴致的光芒，好家伙，别管是动画还是影视剧，就凭这开头炸地球就让他产生了继续往下看的欲望了。 跟地球一起爆炸的还有弹幕。 【绝了！开篇地球g了，这谁能想到？】 【这动画神了！】 【哈哈，陈景行果然没让我失望，这部动画陈景行是剧本创意，梦工厂yyds！】 【爸妈快来看啊，地球炸了！】 似乎飞船的主脑也跟屏幕前的观众一样懵了一会，半晌终于做出了反应，冰冷没有情绪起伏的女声发出了预警。 就在预警声中，地球爆炸一瞬间的巨大能量似乎引发了内部连锁的核聚变，产生的伽马射线暴抵达了飞船，飞船遭受了不小的创伤。 内部的休眠仓也损坏严重，只有十二个休眠仓中的少年们存活了下来，被智脑唤醒。 地球爆炸，幸存的飞船中大部分成年人都死伤殆尽，只有十几位少年幸存，也就是说人类的未来就在这十几个孩子身上了，这种既绝望又荒谬的设定让刘航产生了强烈的代入感、危机感和兴奋感。 孩子们看着远处地球的尸体，情绪从极为崩溃，无法接受，其他休眠仓中死亡的成人中还有他们的父母亲人。 这种父母亲人甚至地球都离他们而去，只剩他们和一艘飞船孤零零的存在于宇宙之中的场景极其具有情绪感染力，他们不仅是失去了父母亲人的孤儿，而且也一同成为了人类的孤儿。 这种绝望连成人都很难接受，更别说孩子了，而这种极端的科幻设定也让整个故事从开篇就具有极强的戏剧张力。 当然“天选之子”们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经过迷茫绝望和崩溃之后，男主和女主站了出来鼓励其他少年们振作起情绪和意志——两人本就是孤儿，父母双亡，因此意志和情绪便比其他少年更加坚韧，随后在智脑的配合下，他们讨论出了一个可行的生存计划。 家园号飞船本就是人类确定天苑四上有宜居行星后，在地球人类团结一心不惜工本的投入下建造的移民兼探索飞船，寓意是在天苑四开辟出第二个家园。 因此家园号中不仅有被挑选出的各行各业拥有顶尖技术的移民者家庭，还储藏有被冻结的大量人类胚胎、安全保存的大量生殖细胞以及各个人种的基因信息。 家园号将以最高十分之一的光速，耗费五百年之久抵达十光年以外的天苑四（包含加速减速的时间），安全降落后就能用这些储备的胚胎和生殖细胞大量造人，繁衍生息。 所以只要能修复好核聚变炉，重新恢复飞船的动力，就能脱离险境，有望重回正轨。 但地球爆炸后的第二重危险接踵而至，根据智脑计算，有一块地球的残余碎片正在以极大的速度向着飞船射来，有97的可能发生碰撞，这样一来，人类最后的火种也会熄灭。 因此必须争分夺秒的修复飞船的核聚变炉。 第238章 硬核动画 【进度条危险！】 弹幕将刘航从全神贯注的情绪中惊醒，很快意识到了第一集接近尾声。 “好家伙，三十分钟！”他这才突然发现这部3d动画一集有三十分钟，通常这类动画番剧一集都是二十分钟的。 不愧是电影公司，就是大气！ 刘航心里止不住的赞叹着。 虽然这一集有三十分钟，但是剧情一点都不拖沓，信息量极大，从地球爆炸，到引出家园号的由来与星际移民计划，幸存的少年们从崩溃绝望中走出，想出行动办法，修复核聚变炉，在千钧一发间成功启动核聚变炉躲开地球碎片的撞击。 尤其是修复核聚变炉的过程中，有意见不一的争执，有人害怕，有人放弃，有人拖后腿，有人决意牺牲，修复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出现新的希望。 尤其是“最后一分钟营救”的经典桥段，大智大勇的选择，生死离别的悲戚，友谊的升华，死中求活的狂喜，堪称五脏俱全，完全是一部迷你电影。 刘航的情绪从地球爆炸开始就深深的代入了进去，三十分钟的剧情带动的情绪却堪称大起大落。 绝望、迷茫，希望、振奋、热血、更深的绝望、最后时刻的紧张悲戚与成功后的舒气和喜悦，信息量和情绪量都极为饱满。 或许“最后一分钟营救”的套路不算新颖，但套路不嫌老，用得好就行。 显然《宇宙超级战舰》用的不错，无论是噱头还是节奏都绝对属于上乘，密集的信息量将三十分钟填的满满当当，毫无尿点。 即便是刘航这样的“阅漫无数”的动漫爱好者，在他的记忆中也找不出与《战舰》类似的动画作品，也许有的动画作品比之更神，但《战舰》的独特气质确实他从未见过的。 哪怕是在非子供向的动画中，即便讨论的话题再严肃再正经，但是很多动画作品中仍旧包含有强烈的中二情绪，包含有面向青少年的强烈的表现欲望，连擦边的黄色动漫也有浓郁的青少年特色。 轻逻辑，重情绪，而且是贴近青少年时期的情绪，这当然无可厚非，青少年动漫当然要有他独特的有别于成人叙事逻辑的东西。 但是《战舰》给他的感觉却极为独特，没有爆种，没有中二，甚至没有多少夸张的超越现实的情绪。 除了主角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采用了3d动画的形式表达，整个故事即便放到成人作品中也足够绝望，并且足够厚重和刺激。 第一集中只有真实的情绪，而没有刻意夸张化的幼稚化的表达，没有谁有超能力，少年们的反应虽然是3d的建模但却足够真实，每一步的行为逻辑，危机来临的反应也没有任何中二的元素参杂，逻辑严密且现实，其中涉及到的知识也足够硬。 可以说，这一集的剧情即便是换成真人影视剧也绝对是成立的，而且没有任何需要改编，或者产生违和感的东西，大部分动漫作品如果直接转换成真人影视剧都会有很多地方免不了尴尬。 动漫中觉得热血至极，如果不加改动的放到真人影视剧中就会变得中二且尴尬度爆表，违和感爆棚，这就是不同艺术形式的区别。 梦工厂虽然制作了一部名义上面向青少年的动画剧集，但给刘航的感觉是制作者并没有把其定位为青少年动画，所以这部动画的气质和感觉在他看来有些奇特，但感觉并不坏，他又不是几岁的儿童，也不是看不懂剧情，就将其当作一部正经的影视剧作品有何不可呢？ 刘航迫不及待的点开了第二集，同样是三十分钟，而且第二集的信息量不比第一集少。 这一集中，逃过一劫的家园号在开篇又遇到了空前的危机，被甩脱地月轨道的月球在智脑的计算中将会与飞向木星，上演木月大冲撞。 在一片【非酋】，【这运气也太差了】，【我觉得地球爆炸一定是某个阴谋】，【家园号上演死神来了】的弹幕中，刘航也觉得怎么会这么巧，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编剧硬凑，而是觉得这是一个伏笔，一定是某种阴谋，跟地球爆炸脱不了干系，幕后黑手不止要毁灭地球，还要毁灭人类，清理一遍太阳系。 少年们也有人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一般来说不太可能直接发生正面冲撞，最大的可能是木星将月球捕获，然后轨道缩小，超过洛希极限后月球会被撕裂为几块，排着队撞击木星。 但一切怀疑都无济于事，目前的问题就是如何躲避这样一场灾难，以月球携带的动能和质量，正面撞击木星不仅一定会引发强大的核聚变，让木星这颗气态巨行星在极短时间内成为一颗假“恒星”，而且撞击所造成的物质抛射，射线爆发绝对会横扫整个太阳系，甚至还可能会有相当部分的质量会撞击向太阳，如果碎片过大，还会直接讲太阳对流层撞破，造成恒星物质抛散，影响深远。 最终在智脑的计算下，家园号的少年们决定按照计算出的有50的几率平安度过危机的方法，那就是改变轨道，驶向不远的火星，维持位置躲在火星背面，然后用火星做盾牌度过最猛烈的物质抛射与射线爆发。 然后便是两集以来最大的场面——木月大冲撞！ 在一片漆黑中，巨大的光源诞生，其光线强度在短暂的一瞬甚至超过了太阳的十几倍，强大的光源、热源以及高能射线越过小行星带横扫太阳系内行星区域。 这个宏伟的涉及到多个行星变化的大场面让弹幕和刘航都大呼过瘾。 躲过木月冲撞的家园号拖着受损情况更加严重的躯体，顶着暴乱的小行星带，向着外行星带冲去。 因为飞船严重的受损，大家决定驶往土星，补充核聚变燃料和各种物质。 没想到在去往土星的中途遇到了诡异的事件，似乎有看不见的隐形未知生命侵入了飞船，甚至造成了一个少年的死亡。 而与此同时少年们发现飞船的智脑似乎也有问题，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 这段剧情很有种太空惊悚片的感觉，跟第二集上半场的宇宙尺度的宏伟场面完全不同，而是好像发生在封闭空间中的悬疑惊悚故事，整个氛围堪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其实入侵的生命是木星上的某种非碳基非硅基的辐射源生命，十分诡异，本来被木星紧紧束缚，没有能力自由行动，力量也很微弱，但在木月大冲撞中获得了质一般的蜕变，也脱离了木星成为了真正的星际生命。 而家园号的智脑在地球爆炸被射线暴扫过后因祸得福，发生了变异，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强人工智能。 蜕变后的飞船智脑与少年们逐渐相互信任，并从少年们身上学习领悟到了自己的智慧与情感成为真正的智能生命的过程也是《战舰》后续的主线之一，同时这个强人工智能也是幸存人类的最大金手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主角们和观众们此刻都不知道木星辐射源生命的设定和飞船智脑的异变，所以也都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智脑，而智脑的表现也确实很诡异，在第一集中也有伏笔。 而就在少年们与飞船智脑剑拔弩张的时候，第二集结束。 “艹！梦工厂在动画也玩断集啊？！” 刘航和弹幕们都因此哀叹出声。 《战舰》的前两集信息量之大，节奏之快，伏笔和悬疑之多都完全出乎了刘航的预料，而且内容极为丰富，大场面，心理活动，宏观与微观，前一刻还在上演宇宙尺度的视觉奇观，下一刻就在逼仄的飞船内部玩起了惊悚悬疑。 还有硬核的天文、物理知识，严谨的行动方案，完善的逻辑推理。 一口气看完两集的刘航平复了下仍然沉浸在紧张剧情中的思绪，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动漫论坛，他要在二刷之前完成他神农的本职工作，在论坛中安利这部动画。 但出乎他想象的是，刚一打开论坛，就被《宇宙超级战舰》的帖子刷屏了。 不仅是一直以来较为冷清的国漫区流量大爆，原本被美日的动漫作品统治的综合区也被《战舰》刷屏。 看来还有很多网民是看完第一集后没有直接刷第二集，甚至连第一集都没看完就来论坛上发帖了。 【都给我赶紧去看《宇宙超级战舰》！太好看了！】 【二次元不骗二次元！真的好看！】 【梦工厂吊炸天！墨也是吊炸天！】 【开局炸地球！我人直接傻了，真的好看】 【第二集比第一集还高能！】 【真的和以前的劣质3d动画不一样，陈景行绝了！】 【信息量直接爆炸，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危机一个接一个，两集60分钟看完后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止信息量爆炸，知识量也爆炸，太硬核了】 【这是我看过的最硬核的动画，不，最硬核的科幻片！】 【绝了这个创意，开局地球没了！人类孤儿的求生记，我代入一下都觉得好绝望】 别看虽然有不少人嘴里说着不看好梦工厂“跨界”制作的动画，也对国产动画习惯性贬低，但是相比起动漫在华国很难出圈的现实，陈景行的电影的影响力确是主流的作品，尤其受年轻人的喜爱。 华国的动漫迷也很少有没看过甚至不喜欢陈景行的电影的，哪怕对某一部不太感冒，但是梦工厂至今推出的几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总有被你奉为神作的作品。 再加上梦工厂收购了天河动漫，同时宣布启动制作在动漫圈具有很大情怀影响力的《星神记》续作，其实动漫圈对于梦工厂是很关注的。 因此《战舰》作为梦工厂的第一部动画在视频平台首播自然也有不少动漫爱好者前去观看，反正前两集是的，又不会损失什么。 所以在开局王炸后，就有不少人在论坛进行安利了，动漫圈子是个相对比较小众，活跃度比较高的圈子，很多美日生产的精品动漫作品很容易能在论坛中刷屏，一些神作或者火爆动漫作品的口碑传播在圈子里是相当快的，而且互相的认可度是比较高的。 而《战舰》显然是少有的获得了“火爆作品”待遇的国产动画。 “看来不用我安利了……”刘航喃喃自语道，但他却没有做出关闭论坛返回c站继续二刷的举动，而是噙着笑意刷着各种跟《战舰》有关的帖子。 看着安利贴对《战舰》的赞美仿佛能上瘾，当然也有不少对前两集有理有据的深度分析，也让他大有收益，甚至也参与进了对剧情伏笔和后续故事猜想的讨论中。 而《宇宙超级战舰》的影响和发酵却并没有停步于动漫圈。 在首播的第二天，“地球炸了”的词条直接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并且持续上升，很快就到了热榜第三。 当然之所以能上热搜，除了正常的话题讨论——“地球炸了”本身就有极强的噱头——之外，也少不了梦工厂的力推。 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而动漫圈这个“巷子”更是深到了极点，绝大部分华国观众对于动画是不感兴趣的，动画的梗想要进入主流视线难如上青天，更别说破圈被主流观众所接受了。 所以必要的炒作和手段自然是必须的，虽然动画并不是梦工厂的主线业务，《战舰》的那点收益也不被梦工厂这个新晋“狗大户”看在眼中，但很多事情的经营是长远的，金母鸡的培育也是需要耐心的。 陈景行和梦工厂对于首部动画作品从战术上还是非常重视的，宣传计划早就确定下来了，等到《战舰》在视频网站首播后就迅速铺开。 而这次营销无疑是极为成功的。 首先确实有不少喜欢动画的观众看了《战舰》，并且积极地在动漫圈之外进行安利，“地球炸了”的梗就是他们主打的安利内容，毕竟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好奇心。 而很多对动画不感兴趣的观众在看到“地球炸了”的热搜和安利后确实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同时又得知竟然是梦工厂的作品，而且陈景行提供了剧本创意后更是抑制不住一睹真面目的想法。 即便很多人一查原来是动画就打消了兴趣，但是仍旧有不少人，或者本身对动画并不排斥，或者对动画的偏见度不是太强所以抵挡不住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名头的吸引，前去视频网站观看——幸好陈景行卖出版权的原则是非独家版权且雨露均沾，所以除了c站之外的大部分主流视频网站都有《战舰》的网络版权。 第239章 影响力破圈 《宇宙超级战舰》目前的热度其实是有些超出陈景行的预料的，不仅是梦工厂的营销部门，墨的ceo徐盛和电脑动画部总监项轩也被惊到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个惊喜。 《战舰》目前的热度相比于梦工厂的新晋剧王——《信号》相比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信号》还未播完，而且15年也远没有结束，但是在媒体和营销号上，《信号》已经是今年“剧王”的有力竞争者了，如果后面没有烂尾的话。 可是考虑到动画这种小众题材的限制，《战舰》已经是少见的能够实现跨圈话题传播的动画作品了，即便是目前最火的几个来自东瀛和美国的动漫作品，也没有几个能登上热搜前列。 当然也是因为目前华国的网络舆论都是由年轻人来主导的，而年轻网民对于动画的“刻板印象”相对较少，再加上《战舰》确实是一部全年龄段的作品，不仅不幼稚，也几乎没有二次元的气质，说他是一部动画形式表现的真人科幻影视剧也完全不为过。 所以被“地球炸了”的噱头吸引去看的人也会觉得没有什么欣赏壁垒或者什么次元隔阂，剧情流畅紧凑，画面也不粗劣，反而很精细有质感。 《战舰》借由“地球炸了”形成的话题讨论和传播显然也超出了媒体和视频平台的预料。 本来除了c站之外，其他拥有《战舰》网络版权的视频平台对于这部作品的宣传力度是很有限的，哪怕有梦工厂和陈景行的招牌，《战舰》的宣传也还是局限在了网站的动画频道内，这当然也无可厚非，一部动画作品而且还不是电影，基本不大可能显示在首页当中。 而幻世网、企鹅视频等网站显然看到了网络上《战舰》正在形成的话题传播，因此反应很快的把《战舰》放到了首页海报之中。 而对于业内其他影视公司来说，梦工厂的这次营销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事实上，墨的这两个打包卖出的动画项目本来原定的播放顺序先是《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进化》播完后才是《战舰》。 但是陈景行和营销部门商量过后将《战舰》挪到了前面，不是因为《战舰》的质量真的比《进化》高多少，而是有“地球爆炸”这个梗在，而且还是在开篇。 质量好的作品未必能获得与其质量相匹配的热度和商业利益，因此出圈营销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找准支点，也就是有一个容易被炒作并且能引发人们好奇心的梗。 “地球爆炸”就是一个非常棒的营销话题，也确实帮助《战舰》实现了出圈的热度，没有“地球炸了”，《战舰》这样的原创作品很难在只播放了前两集就能引发这样的讨论度和话题度。 当然对于陈景行来说，《战舰》受到网民的吹捧和肯定，最大的收获则是梦工厂这块牌子被擦得更亮了。 《战舰》与仍在周播的《信号》都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度，包括票房曲线走入尾声的《唐探》，这三部作品，题材不一，电影、电视剧和动画剧集全部涵盖，口碑还都不错。 共同点是都不是陈景行导演的作品，这让梦工厂这个品牌开始不再成为单纯的陈景行的依附品，而且开始走进观众的心里，获得很多观众的信任，这样的品牌价值是无价的。 就像知乎上在“如何评价《宇宙超级战舰》第一集和第二集？”问题下的高赞回复中说的那样： 【梦工厂今年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虽然《战舰》在制作上画面上距离好莱坞的3d动画电影差距还非常大，但是这只是一部动画剧集，制作经费也完全不是电影级的，有这样的画面效果可以说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的最大意义也不是打破了国产劣质3d动画的刻板印象，而是梦工厂真的是在用对待影视剧的严肃态度在制作一部动画番剧。 再联想到还在热播的《信号》，梦工厂对待影视作品的态度是真诚的，而且我们也都看到了。 梦工厂在开启动画战略的时候其实有很多人都对他的“跨界”不看好，但现在看来只要创作者以最大的诚意对待他的作品，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动画都只有表现形式的不同，而不会出现所谓“跨界”的水土不服。 梦工厂无愧于他的名字——造梦的工厂，仅代表我自己对梦工厂之后的作品绝对会无脑入手，这并非脑残粉行为，而是出于对陈景行，对梦工厂的信任，而梦工厂一次次的给我带来的惊喜也足以证明他对得起这份信任。 愿华国出现更多的梦工厂！】 这样的看法并非孤例，显然梦工厂已经建起了有别于国内其他影视公司的超高美誉度，这是一笔巨大的隐形的财富。 除了用“球炸”梗实现破圈之外，央视也找了过来。 可能是央视某个领导看了《战舰》的前两集深受吸引，又或许是《战舰》确实符合央视的某种采购标准，央视的少儿频道中心副主任亲自到了梦工厂，商量购买《战舰》电视版权并在央视播放。 央视觉得《战舰》不仅是科幻题材，而且制作精良，三观也正，没有不良剧情，还蕴含了许多天文学和物理学知识，因此对这部动画很感兴趣。 陈景行之前没有尝试过跟央视谈《战舰》和《进化》版权的事情，梦工厂和墨基本也没有人产生这样的意向。 因为这两部动画都是非子供向作品，定位不合，而且央视采购审核比较严格，更影响与视频平台的版权谈判，央视都播放了，视频平台谈价格自然会使劲往下压了。 种种原因导致梦工厂没有产生过卖给央视电视版权的想法，但不代表央视找上门来，梦工厂会不兴奋。 央视采购版权的价格自然是不被梦工厂看在眼里的，央视的采购标准2万\/分钟都算天花板了，《战舰》10集300分钟顶多卖出600万，何况还未必能享受到这样的超高待遇呢。 但是央视的价值从来不是采购价格，而是平台广泛的影响力，动画的衍生产品向来是收益的重头戏，一部动画作品能在央视播出，对于扩大动画的覆盖圈层，提升衍生授权商品的销售有极强的促进作用。 梦工厂对于找上门的大好机会自然不会往外推，双方属于是“双向奔赴”了，不仅把《战舰》的全部十集都给了央视进行审核，而且还搭了个《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的全集，准备打包卖给央视。 而且从题材和内容来讲《进化》的故事，起码是在第一季的故事中《进化的》科普性比《战舰》还强，如果《战舰》能卖给央视，《进化》也绝对没有问题。 最开始制作的两部动画能够在央视播放，对于梦工厂来说，简直是梦幻开局，对于之后的动画项目来说也开了个好头。 第240章 《地心引力》的配乐 “转载：陈景行新片《矩阵》定妆照曝光！一身黑衣，俊男靓女颜值耐打！” 主贴：“哈哈，小编这标题起的绝了，重点是颜值吗？身材才是重点，这个造型也太飒了，我月这一身简直秒杀《南风歌》一米五的沈凝馨，就她那五五分，也就一张脸能看了，金主口味刁钻，这种整容咖也能抢我月的女主角。” 【这腿，这腰，这……嘶哈……】 【这是定妆照吗？好酷啊，男主角就是那个吕宏哲？之前还觉得一般，跟我月搭戏有些勉强，现在看脸还行，气质也不错】 【我现在还恍如梦中呢，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快就起飞了，据说《矩阵》是三部曲，这一套演完怎么着也能够到一线明星了？】 【呵呵，说的好像颜晓月没有金主似的，娱乐圈谁能比谁干净？】 【空口造谣，你扯尼玛呢】 【到你倒是说说金主是谁？】 【陈景行呗！这还用问？动动你们的脑子，娱乐圈那么多女明星，陈景行这种级别的大导演用谁谁会拒绝？何必用颜晓月这种三四线小演员？】 【笑了，陈景行要是颜晓月的金主会这两年一直演武侠剧？会让沈凝馨这种整容咖抢了女主角？而且男主角比颜晓月更不知名，你的意思陈景行也是吕宏哲的金主？】 【颜晓月本身就演过陈景行的电影啊，也算是合作过的老演员了，从定妆照就能很明显看出《矩阵》八成有打戏，这不就是我月的优势？陈导觉得老演员合作过，又很适合这部电影的角色，所以请来当主角有什么问题？】 【沈凝馨的水军又来造谣了，随便你怎么说，《南风歌》现在给我月，她都不会要，眼红的垃圾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月飞升】 放下手机，看着唐歆眼带笑意的看着他，陈景行一脸无辜：“怎么这种眼神看我？清者自清啊，吃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不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我和晓月确实是朋友，不过她本身就是要强的性格，人家拍的这些剧确实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不过她也是瞒的太紧了，被抢角色我是后来才知道。” 唐歆扑嗤笑道：“你紧张什么，我是感慨你现在在网民眼里都已经是娱乐圈的大明星们都不敢拒绝的大导演了，想起咱们俩刚遇见那会，你这简直是火箭的蹿升速度，比我们公司的估值增速还快。” 陈景行笑道：“你老公的才华你不早就知道了？有什么惊讶的？” “我老公？在哪？” “咱们俩现在不都订婚了？现在也能算准老公了，四舍五入不就是老公？” 陈景行和唐歆已经订婚了，只不过两人都比较忙，陈景行更是一部接一部电影，没有怎么休息过，所以婚礼一直没办，他和唐歆已经商量好了等拍完《矩阵》后，出国办个旅行婚礼，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笑闹过后，唐歆躺在陈景行胸口叹道：“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想着等享食上市后，我就能追上你了，不过你前进的速度太快了，我现在想明白了，有些变态是追不上的。” 陈景行发出闷笑声：“那是因为咱们俩是“相遇”问题，不是“追击”问题啊。” “哦，对了，伯父不是喜欢韩虹？明天韩虹老师就会来录《地心引力》的配乐，我给伯父伯母要个签名。” “韩虹要给《地心引力》唱主题曲？那确实挺合适的，她的嗓音又空灵又高远，还挺适合《地心引力》太空科幻的气质的。” “不是主题曲，是配乐，不过也差不多……” …… “韩老师早！”陈景行远远就看到韩虹胖胖的身影，赶忙迎上来打招呼。 韩虹跟陈景行握过手后，好奇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传奇导演，笑着谦虚道：“陈导别叫我韩老师了，我和我女儿都算是你的影迷，这声老师我可担不起，我女儿可是嘱咐我了要找你要签名呢，你叫我姐，显得年轻。” 韩虹是国内的知名女歌手，一流的唱将，唱功在国内众多歌手中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拨，尤其是高音区的可怕控制力鲜有敌手，气息也很悠长，《地心引力》的配乐女声部分，陈景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地心引力》和陈景行之前拍的电影的不同之处除了海量的电脑动画特效处理、3d画面效果、水准更高的镜头之外，就是配乐的重要性大大提升。 可以说《地心引力》是一部标准的大银幕电影，即离开大银幕，电影的观影体验质量可能只会剩下不到50。 而在大银幕的体验中，配乐又至少占了50，对于像《地心引力》这样没有烧脑的剧情结构，故事几乎平铺直叙的作品来说，配乐和视觉奇观、叙事节奏几乎一样重要。 优秀的配乐能起到的作用不只是锦上添花，而是画龙点睛。 比如在《地心引力》中，很多剧情是第三视角的，尤其是在太空之中发生的飞行器解体或者碰撞要尽量符合其硬科幻的属性，而在真空中声音是没有介质传播的，自然也不会有爆炸和碰撞的声音产生。 影片开头卫星碎片与空间站碰撞，导致空间站太阳翼和主体结构被撕裂解体，画面上自然是极其壮观的，但是没有爆炸碰撞的声效就会让震撼感稍有缺失。 这时候就需要配乐，尤其是弦乐和铜管乐器的配合，比如低音提琴沉闷而雄伟的声音就能代替真实爆炸碰撞的音效，从视觉和听觉双重给予观众强烈的震撼感和沉浸感。 原版中的配乐就几乎填充了电影中的大部分时段，而且达到了极高的水准，也许跟《星际穿越》相比差了一筹，但是在所有类似太空科幻电影中都是第一流的水平。 对于这样的配乐陈景行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同时请来了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按照陈景行提供的几段核心乐谱进行了完善创作，并且进行演绎。 宏伟的交响乐和空灵且具有穿透力的管风琴一样，都是最适合太空科幻电影的音乐。 第241章 交响盛宴 陈景行对于《地心引力》的配乐是相当重视的，坚持用原声乐器完成配乐，而不是一般电影中配乐靠的电子合成模式。 事实上原版电影的配乐就是如此演绎的，由顶尖乐团演奏的管弦交响乐，磅礴的气势与背景音效完美融合，既能烘托出了宇宙的辽阔空寂，又能震撼打动观众的心灵，能为电影增色不少。 当然《地心引力》配乐中最震撼人心的部分还在末尾，高亢优美神圣又有穿透力的女声和澎湃的管弦乐配合完成了电影的整个升华。 而在陈景行这一版中，人声将由韩虹来完成。 请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其实并没有陈景行之前想象的昂贵，可能是乐曲让团长有些惊艳，所以在陈景行同意大剧院管弦乐团可以使用这首乐曲进行公开演出后，团长直接给出了五折的优惠。 当然也是因为乐团同时参与了配乐的完善和创作，可以说《地心引力》的配乐是陈景行和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共同拥有的知识产权。 虽然乐团已经演练过很多次，韩虹也在私下里练习过很多次，但这还是人声与乐器的第一次真正的配合，算是第一次开始了正式的排练，双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磨合。 这一次正式排练不仅陈景行亲自到场，制片人、监制和墨的后期制作负责人也都到了现场，虽然乐曲在事前简单的电子合成中大家都听过，但是正式的管弦乐队的演奏效果还是让大家有些好奇，毕竟国内的电影中配乐使用管弦乐队演奏交响乐还是很少见的。 低沉的弦乐由轻到重，由低到高缓慢奏响，大提琴独奏出深沉优美的旋律，在场众人都精神一振，大家都熟悉剧情，眼前似乎出现了寥远寂静的太空。 当韩虹飘渺空灵而具有穿透力的轻吟响起时，制片人王鹏、特效负责人王易冰以及在场其他工作人员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想象和真实的声音效果真的不一样，人声的轻轻呜咽比想象中的效果来得更好。 随着管弦乐器高亢而全力的爆发，韩虹的呜咽之声也随即转而浑厚的高音，仿佛成为了管弦乐器之外第三种乐器。 斥资租下的的京城最大的音乐厅将宏伟磅礴的交响乐与韩虹的“人声乐器”融为一体并不断盘旋扩音，从四面八方振动了每个人的耳膜。 “wow……”站在陈景行旁边的制片人王鹏摸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确实不一样……” 使用交响乐，并且让管弦乐团在剧院现场演奏，而不采用电子合成是陈景行的主意，这是国内电影界少有的配乐形式，王鹏本来对此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是现场置身于这磅礴而空灵的交响乐中不用陈景行的解释，就瞬息间明白了陈景行的意图。 交响乐确实不一样，和《地心引力》简直是天作之合，太般配了，效果震撼至极。 而身为《地心引力》特效项目负责人的王易冰更是几乎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了，本来在特效制作中忙得昏天黑地的他是比较不情愿的被陈景行拖来的。 但是现在他在澎湃而神圣的音乐中脑海中甚至直接浮现出了电影的画面，而且自动完成了成片画面和音乐的匹配，作为《地心引力》视效项目负责人的他对于电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而现在他又发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心引力》，搭配上音乐后，真的得到了超乎他想象的升华。 《地心引力》的另一半灵魂在这里被他找到了。 身为电影特效负责人的王易冰几乎相当于是《地心引力》的副导演了，毕竟这部电影的大多数制作工作都是电脑特效，而这次置身于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管弦乐中，让他对这部电影几乎有了全新的认知，这才是完整的《地心引力》。 这恐怕也是陈景行非要让他来看乐团演奏配乐的主要原因，毕竟配乐音轨与画面的贴合也要由他这个视效负责人来统筹完成，他对电影的认知一定会影响最终成片的效果。 激烈的鼓点划下了终止符，但余韵仍旧久久未曾散去。 不仅韩虹和管弦乐队的成员们呼吸着音乐的余韵，似乎在体悟刚刚的演奏，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空旷的台下，陈景行和与《地心引力》有关的众人似乎也还沉浸在音乐盛宴和想象的画面当中，品味着被激荡在高空又逐渐落地的心绪。 良久，台下不多的二十几个人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似乎是献给台上的演奏者，又似乎是献给台下的陈景行。 “老板，这部电影绝对会给观众带来他们不曾体验过的观影感受。”制片人王鹏脸上仍旧带着还未散去的惊艳与赞叹，对着陈景行说道：“《地心引力》绝对是一部只属于电影院的艺术品。” 这段天籁一般的管弦乐曲仿佛自带画面感，尤其是他们这些对《地心引力》极为熟悉的工作人员，完全能够将电影画面和音乐没有丝毫缝隙的匹配在一起。 作为从业经历丰富的电影人，王鹏甚至能够想象到《地心引力》真的在影院中上映，以3d画面呈现的视觉奇观，搭配上刚刚这段雄伟壮阔又空灵神圣的管弦乐带给观众的极致享受的视听盛宴。 而相比于第一次听到这首管弦乐的他们来说，陈景行却似乎早就在大脑中构建出了《地心引力》的视听效果。 用交响乐作为配乐，还要搭配人声，甚至提供了核心旋律，这都是在陈景行的坚持下逐步实现的。 一直在统筹负责电影视效制作的王易冰对此有更深的体会：“我之前从没有想过管弦乐和人声的搭配竟然与《地心引力》如此适配，不，不只是《地心引力》，交响乐简直是最适合太空电影的配乐形式了，雄浑的管弦合奏和宇宙的壮美空灵简直是天作之合，而且还能给人一种宗教般神圣的升华之感。” “不，还有更适合太空，更适合宇宙的乐器。”陈景行悠叹着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回道。 那是你们没有听过在前世位面，那仿佛能穿越星际和时空的管风琴。 第242章 横扫提名 “今年电影协会挺大方的啊。”陈景行有些惊喜的看着新鲜出炉的提名名单：“我还以为最多能进一部电影呢，没想到《信号》和《源代码》都能入围最佳故事片。” 许文深倒是觉得很正常：“这两年电影质量一般，他们想分猪肉倒是有拿得出手的盘子装啊，往年一年到头还能出几部能看的过去的作品，这两年咱们几乎是金鸡独立了，网上不是有人说咱们梦工厂是华国电影的遮羞布吗？遮羞布当然要拿出来遮羞了，把遮羞布藏起来，露出来的能好看吗？” 陈景行差点笑出声，许文深这话说的不好听，倒还真不是自吹自擂。 虽然这两年整个电影市场的扩张让人侧目，尤其是2015年前三个季度还没过完，影史票房纪录就连着被打破了三次，一年内诞生了三部20亿加的电影。 不仅票房膨胀的速度快的惊人，国产电影票房占比也一转13、14年的持续下降态势，前八个月，国产电影票房占比超过了65，14年占比只有54的，但是市场红火的背景下，国产电影的质量却每况愈下。 从口碑来说，梦工厂已经完全成为了国产商业电影的门面，《致命身份》、《信号》和《源代码》都在85分以上，就连还没下映的《唐探》也有8分。 而除去梦工厂出品的电影之外，其他商业电影能超过6分就算是名列前茅的了，已经成为华国最大档期的春节档连续两年都被称为烂片开会，仅就口碑而言，梦工厂与其他大厂已经形成断层了。 可以说华国近一年多的电影口碑和评分并不是正态分布，而是一根针插在一块砖头上。 也无怪乎会有“梦工厂是遮羞布”的言论出现了。 也可能是电影协会真的看明白了目前的局势，所以今年的金鸡奖提名，梦工厂或者说陈景行堪称是最大赢家。 最佳故事片一共五个提名，《信号》和《源代码》就占了俩。 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摄影、最佳剪辑等奖项也都一个不拉，而且都很有竞争力。 表演奖提名中，胡戈凭借《源代码》入围了影帝提名，雷嘉音凭借着《信号》入围了男配提名——雷嘉音在《信号》中饰演的父亲角色其实也是男主，戏份甚至比洛辰饰演的儿子还要多一丢丢，完全是双男主的格局，但考虑到争奖，采用了主报配的方法，这么做从道理上也无可厚非，在电影宣传中洛辰确实是一番，雷嘉音是二番。 《信号》以九项提名领跑，《源代码》则是七项提名紧随其后，虽然《源代码》的票房、口碑和评分都比《信号》强，但是对于金鸡奖组委会来说，《信号》的家庭叙事，父子亲情要比更接近好莱坞大片模式的《源代码》更加讨好。 这个提名名单一出来，媒体和网民都震惊了，一个导演的两部作品都入围同一届金鸡奖最佳电影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先例，更别说《信号》和《源代码》一共拿了十六项提名，除了影后和女配之外，其他主要的奖项全都有提名，还都很有竞争力。 媒体和营销号很快喊出了这届金鸡奖颁奖典礼那一天恐怕是“梦工厂之夜”和“陈景行之夜”的标题，“陈景行统治金鸡”，“金鸡奖成为梦工厂年会”这种耸人听闻的新闻也不少。 金鸡奖是三金之一，也是内地的电影最高奖项，虽然是和百花奖轮办，但是百花奖因为是大众投票类奖项，从名气和权威性上来说其实远不如金鸡。 即便因为过去国产电影的整体质量不佳，加上评奖口味过于主旋律，再加上有些分猪肉的骚操作，金鸡的名声是有争议的，但再有争议也是金鸡。 陈景行几乎可以说横扫金鸡提名的“壮举”理所当然的引发了密集的报道和话题讨论，也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的影迷粉丝自然是欢天喜地，本来陈景行要票房有票房，要口碑有口碑，还打开了华国科幻电影的大门，也是目前少的有文化输出能力的导演，唯一的短板就是太商业了，奖项不行。 这也是他的影迷在和其他人对线，“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过程中唯一拖后腿的地方。 奥兰多金奖是不错，可是这个电影节压根不“艺术”啊，百花奖也就凭借《致命身份》拿了个最佳剧本，作为导演这也拿不出手啊。 虽然陈景行的支持者一直淡化艺术水平和奖项这种争论，强调口碑大于一切，评分就是圣经，票房是最高干货，也爱用“老百姓喜欢你算老几”来进行反驳。 但艺术成就这个东西谁不眼馋呢？ 虽然金鸡跟欧洲三大这种奖项差的还远，不过在国内也算是最顶尖的了，如果陈景行能拿到最佳导演，就将成为金鸡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导演，这个含金量和历史地位，陈景行自己都很心动。 当然，除了陈景行的影迷和支持者奔走相告，也不乏酸言酸语，“梦工厂年会”的说法本身就不算褒义。 因为这个说法原本是来源于“京影厂年会”的梗，因为各种原因，五大制片厂之一的京影一直被公认为对金鸡奖有特殊影响，金鸡奖在历史上也确实出现过京影统治主要奖项的现象，而且这些奖项是有一些争议。 因此部分媒体和营销号对“梦工厂统治金鸡奖”的夸张化报道肯定是包含了一些阴暗的想要挑事的想法。 半年来梦工厂在院线、电视机和网络视频都风光无限，出手就是“顶流”，连动画都能引发话题热度，要说同行和媒体对梦工厂没有嫉妒和酸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无奈作品口碑实在是过硬，正处于网民路人的好感度高峰，东风吹得正猛烈，逆风硬黑容易闪着自家舌头，只能暗搓搓的使坏了。 不过，这种故意把梦工厂往京影厂曾经的“辉煌历史”硬靠，凭空误导网民梦工厂“操纵”金鸡奖评选的新闻报道却没有引发什么网络话题和风潮。 确实有网民被报道激发了逆反心理，指责梦工厂提名太多，把金鸡颁奖当自家年会，不过陈景行的影迷和路人通常只需要回复“你觉得《信号》和《源代码》提名太多，抢了某个金鸡遗珠的入围名额，那你说一部电影出来，看看是不是比《信号》和《源代码》好”就能结束争论。 只能说同行衬托的太好了。 第243章 犹如鬼域 金鸡奖提名引起的话题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一阵风，影视圈的话题就被《信号》再次抢去了。 《信号》从七月中旬开始首播，播到目前九月初，播了有近一个半月，讨论热度不仅没有衰减，反而还越来越热烈。 陈景行不得不感叹，芒果卫视重启周播剧场这步棋确实走的很明智，如果是卖给其他卫视，二十五集两周就播完了，也很难维持如此长线的热度。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部剧的质量，随着《信号》播出近半，三个主演的人设与人物弧光都开始进入到重点塑造阶段。 通过几个案件的搭档，在生与死之间的磨难，搭配上主线阴谋的进展和回忆杀，三个主演已经完全走进了观众的内心，证据之一就是网友在讨论剧情的时候已经很少脱口而出“孙丽”、“邓朝”，而是称呼剧中的角色，否则仅仅是剧情的高能是不可能引发这样热情不减的追更讨论热度的。 只有人物立住了，观众才能够跟主角们共情。 当然剧情的高能进展也是不逊色于人物孤光的描绘的，《信号》播到十三十四集，中间已经经历了四个案子，同时主线也渐渐浮出水面，李世安的失踪案是从第一集到目前的主线，秦海和何秀英都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各自调查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李世安的失踪原因和尸体下落。 而对于观众来说，李世安和秦海隔世追凶经历的每一个案子似乎都能给他引来足够的杀机，主线的悬疑感越来越强。 除了主线案件之外，各个独立的案子都几乎可以单独剪成独立的电影，案件不仅有悬疑刺激的元素，还有人性的控诉和人生百态的临摹。 而到了第十四集，新的案件的高能程度达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1997年10月17日，山城，一个女人在商店买完东西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可怜的小狗，蹲下抱小狗的时候，被人绑架并被塑料袋套头杀害，尸体扔在了垃圾堆旁。 邓朝饰演的李世安从目击证人那里听到了这起案件，加上后来又有一名死者也是被同样的方法杀害的，因为地点不同，两个地方的派出所并没有将这两起案件并案侦查，李世安便带着他的队伍开始调查这个案件。 孙丽饰演的何秀英是李世安的队员，暗恋李世安的何秀英趁他睡着的时候偷看了塑料袋套头案件的案宗。 刚进入警队不久的她一个人带着耳机反复重复着两名死者的路线，走了一天，在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狗，蹲下抱小狗的时候，被人用塑料袋套住了头带到了他的家里。 没想到本来想钓鱼，却真的钓上来了大鲨鱼，何秀英虽然陷入了到了极致的恐惧中，不过到底是警察，趁着犯人的一时疏忽，眼睛带着黑布跌跌撞撞的偷跑了出来，在马上要被用帽子口罩墨镜全部遮住面孔的犯人找到的霎那间被正好赶来找她的李世安救下。 而在十八年后的2015年，一处山城附近的名胜山谷中被游客发现了一具尸骨，何秀英带着积案组成员秦海跑来查看，经检验尸骨是个女性。 而且头骨套着还未被降解的红色塑料袋，这让她想起了未侦破积案档案中的塑料袋杀人案，以及十八年前险死还生的经历。 何秀英决定下一个要调查的案件定为塑料袋连环杀人案。十八年前就发现过两名类似的死者，死因是颈部受到压迫窒息，这两个死者再加上在山中发现的这具尸体，案子就可以定义成连环杀人案了。 与此同时，秦海因为上一个案子，认为对讲机让他与过去的李世安跨时空联系后，因此产生的“蝴蝶效应”不仅没有让事情向好的方向转变，反而频频让事情变得更糟，不仅伤害了更多原本无辜的人，甚至这个能跨时空沟通的对讲机很有可能就是导致李世安最终死亡结局的根本原因。 所以秦海下定决定扔掉了能与过去的李世安联系上的对讲机，但对讲机却被与李世安失踪（死亡）有密切联系的刑警队大队长赵建拿到手，他一直怀疑秦海身上有些秘密，怕他重新开始调查李世安失踪案，所以一直在监视着秦海。 就在秦海因为疲劳趴在桌上午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对讲机的沙沙声响起，只是声音微弱，他明明将对讲机扔掉了！ 他循着微弱的声音走向了刑警大队长赵建的办公室，而赵建也正好在楼下也听到了似乎是对讲机发出的沙沙声，因此踏着楼梯向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来。 而就在对讲机发出的沙沙声越来越大，观众逐渐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镜头转向了何秀英那一边。 何秀英有预感塑料袋套头杀人连环案件很可能不止有三个受害者，因此在何秀英的坚持下，警方决定封锁发现尸骨的旅游景区，投入了大量警力开始在山中搜寻挖掘是否有其他尸骨。 何秀英手中拿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了沙沙声，同时传来了在山上搜寻线索的警察的声音！ “这里有尸骨！” “这里有一具头骨！” “这里有发现！” “……” 在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对讲机的呼唤声中，何秀英茫然的目光仰望环视着四周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山谷。 明明是阳光灿烂，往日游人如织的知名风景区，却在此刻犹如鬼域！ 在一声声透过对讲机的“发现”与“汇报”声中，画面跟着何秀英的视线三百六十度的环绕镜头下，观众也同何秀英一样犹如置身血狱，浑身发冷！ 镜头再次回到了警局，秦海在有如催命计时一般的微弱“沙沙”声中，循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拉开了大队长赵建的办公桌抽屉。 他与李世安跨时空联络的对讲机伴随着陡然增大的沙沙声出现在了画面正中，也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观众心中。 秦海颤抖着手拿起了对讲机，沙沙声突然停止！ 大队长赵建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被打开的抽屉，和秦海拿着的对讲机。 秦海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嘴角露出冷笑。 第十四集在观众的倒抽一口冷气中结束。 第244章 造神毁神 《信号》的第十四集不仅再次创下了开播以来的收视新高——337，而且在网络上将对剧的讨论热度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算是整部剧的一个高峰。 第十四集末尾留下的双悬疑断集自然也是功不可没，虽然陈景行没有预料到芒果卫视会采用周播模式，但是他与编剧小组修改和完善剧本的时候，确实是把“断集”当做了重点，要比原版来的更加让观众“天怒人怨”。 没想到这点“恶趣味”误打误撞跟周播模式结合的完美无缺，让观众怨念深重。 【不是，这部剧是怎么审核通过的啊？】 【尼玛最后满山是尸骨，让我从头凉到脚，我以为上一个案子已经是高能的巅峰了，没想到还能更加疯狂】 【能过审就离谱，我估计是画面中根本没有出现任何血腥和尸骨的原因】 【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最后那段确实是没有出现任何正面的尸体或者尸骨的画面，都是从对讲机中传来的一声声“发现”，绝了，太会营造气氛了】 【导演神了，确实诶，最后那段阳光明媚的，也不是月黑风高，还有鸟叫声，但是就是通过对讲机传出的汇报，何队的眼神和表情，还有环绕了一圈的镜头，给人的感觉就是渗人！】 【还要加上那段诡异的鼓点配乐，尼玛大白天光天化日下竟然拍出了鬼片的感觉】 【我数了一下，按照对讲机中传来的汇报，应该是发现了九具尸骨！】 【列文虎克牛逼，那就是除了已经发现的三个受害者，还有九个？加一起十二个？绝了，这案子也太疯狂了，有原型吗？】 【好像没有一下能联系起来的原型案件，不过电视剧里背景不是山城吗？山城这种十几个人命案以上的大案还是有几个的】 【别忘了还有秦海那边啊，就发现个对讲机的事拍的紧张的我腿肚子疼，那个刑警大队长赵建果然不是好人，他不会发现了对讲机的秘密？】 【秦海最后为啥露出冷笑啊】 【啊啊啊，李世安最后到底为什么失踪啊？不会真死了，我现在看谁都是嫌疑人，陈景行太会吊胃口了，姓陈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折磨我！】 【楼上心境不稳啊，我早被陈景行的断集磨平了，既然反抗不了就乖乖享受，换个角度想有这样能让你产生期待感的电视剧不好吗？每个周末又有另外的盼头了】 【嘻嘻，再过两天，《战舰》又要更新了，这两个都是我的精神食粮，真希望梦工厂赶紧拍更多的电视剧和动画，从周一到周天填满每一天，想想都幸福】 【可惜梦工厂接下来好像没有电视剧要播映了，不过《战舰》播完还有个《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应该也不错，之后说是还有《星神记》的第二季，我正打算这几天把第一季补了呢，按照c站发的三部梦工厂动画的播映时间表，到年底都不愁剧荒啦】 【《战舰》真的好看吗？我看好多人都安利，但是我真的对动画片不大感冒诶，二次元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楼上相信我，真的好看！梦工厂的动画真的跟其他的妖艳贱货不一样，不是专门拍给小孩子看的，成年人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内容特别硬核，也完全没有二次元的宅腐味道，你就把他当一部科幻电视剧看就行】 对于《信号》话题的激烈讨论很快就歪楼到了梦工厂的另一部科幻动画作品《战舰》上了。 而这并不是孤例，可以说对于梦工厂通过《信号》和《战舰》两部作品实现的网络热话题联动，几乎把年轻人一网打尽，其他影视同业公司简直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从七月下旬开始，《信号》、《唐探》和《战舰》的相继播放和上映，梦工厂就占住了网络话题的c位，更是仿佛热搜的包年用户，在微博和各大论坛安了家。 谈最近的电影票房离不开公认的暑期档黑马《唐探》，电视剧《信号》和《战舰》也是轮番制造话题和热度，金鸡奖的提名梦工厂更是最大赢家。 媒体也不禁感叹梦工厂仿佛是网络话题制造机，哪怕是不被人看好的跨界涉足的动画剧集都能获得巨大的口碑传播，击中年轻人的审美取向，年底之前看来都不会从“c位”上下来了，是真要坐实了“梦工厂年”的调侃吗？ 即便是对陈景行的电影很欣赏的一部分媒体也不禁觉得梦工厂这三个字都已经让人耳朵长茧子了，更是产生了一种无奈的厌烦情绪。 媒体最热衷的就是造神和毁神，当一个人或者公司处于大势时，他们就会铺天盖地的追捧和报道，恨不得把人家小学时说的话也寻章摘句的出来吹捧一番，不加节制的拉仇恨。 但媒体在造神的同时等的就是毁神的那一刻，等到鸡蛋上出现一丝裂缝，民众开始出现逆反心理时就会抓住时机乘着改换风向的热度开始落井下石。 从《源代码》在众望所归之中破了好莱坞电影刚刚创下的影史纪录开始，媒体就开始了对梦工厂的“造神运动”，本来以为等《捉妖记》打破《源代码》的票房纪录后，梦工厂就会被反噬？结果没等到。 陈景行对顶流大放厥词的时候，很多人以为陈景行会迎来反噬，结果《唐探》的高口碑直接把《幻城》对比到马里亚纳海沟里面去了，江河文化公然的票房造假更是让刚起来的对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反噬声音偃旗息鼓。 跨界涉足的动画作品不仅没有动摇梦工厂的口碑积淀，反而巩固深化了梦工厂的品牌形象。 什么时候出道以来就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梦工厂和陈景行会迎来反噬呢？ 可能要等到明年春节档《湄公河》的滑铁卢？ 或者是传说中的十亿太空科幻巨制《地心引力》的失败？ 不管怎么说，没有人相信“神”会永远住在山顶，“神”能造出来，自然就会有毁掉的一天，别管他是运动员，是演员，还是导演。在山顶待的越久，山下潜伏积累的“ptsd”就越多。 不过眼下，不论是看得惯的，看不惯的媒体都得顺着风向给陈景行捧场。 比如梦工厂在魔都举办的盛大的电影《矩阵》的开机发布会。 第245章 梦工厂的格调不要了 《矩阵》在魔都举行开机发布会，影视娱乐圈大部分媒体基本都悉数到场了，毕竟是梦工厂大老板陈景行的电影，《源代码》虽然已经不是华国影史票房冠军了，但是这部电影的地位和份量并没有下降，在媒体看来，在不知道《矩阵》未来是龙是蛇的情况下，那就先以《源代码》这种级别的作品来看待。 其实陈景行之前的作品都没有开什么开机发布会，但是彼一时，此一时也。 去年拍摄《源代码》的时候，电影《信号》还没有上映呢，那时候陈景行只有一部院线电影《致命身份》，国内票房45亿，和陈四成、郭凡这些青年导演处于差不多同一条起跑线上，只是口碑和观众期待值高一些而已。 只能说这一年来梦工厂蹿升的速度太快了，《信号》和《源代码》仅仅是在国内都拿到了超过30亿的票房，让陈景行直接来了个三级跳。 而且虽说《矩阵》的演员阵容一般——女主角好歹有《彗星》和《越女剑》两部作品打底，知名度还是有的，男主角直接是个十八线糊咖。 可是如果《矩阵》能复制《源代码》的成功，那演员哪怕之前再糊也会很快起飞，一步登天也说不定呢，那在他们红之前的采访和报道自然也是有价值的。 所以相比前两天刚刚在京城举行开机发布会的梦工厂另一部电影《信号：海市蜃楼》，《矩阵》的媒体记者人数和场面明显还要多一些，要知道《海市蜃楼》的女主角可是目前正当红的花旦赵莉颖，这就说明陈景行的号召力确实足够硬了。 而陈景行本人也把这次发布会当成一次梦工厂作品和发展战略的推介会，他很长时间都没有接受过媒体采访了，这次在梦工厂的电视剧、动画作品风头正劲的时候露面想必媒体们有不少问题要问他。 “陈导，《信号》最近已经在网络上形成了现象级的话题热度了，播放量超50亿，收视率创下芒果卫视三年内的新高，电视剧处女作就打了个开门红，《宇宙超级战舰》也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梦工厂接下来会不会继续在电视剧和动画上发力呢？” 陈景行接过话筒：“梦工厂在今年成立了电视剧事业部，当然会继续在电视剧领域内耕耘，目前已经备案了三部电视剧项目，正在陆续的推进中。” 记者们眼前一亮，《信号》热度这么高，连带着梦工厂接下来的电视剧也会自带热度。 “是《信号》的续集吗？” “陈导，《信号》有考虑拍摄第二季吗？” 陈景行心里翻了个白眼，剧都没播完呢，都不知道结局怎么样，就开始催续集了？ 不过续集还真可以有，《信号》的结尾确实是个开放性结局，有制作续集的空间，但是没办法说死，否则观众不得催死他啊？ “暂时还没有制作《信号》续集的考虑。” “哪能透露一下梦工厂接下来要制作的电视剧项目的题材和信息吗？还会是上星剧吗？” “不是上星剧，尺度可能会大一些，题材的话基本都可以算是科幻类型。”陈景行开始吊胃口：“其中还有一部是公司的重头戏，投资会比较高，有可能接近两亿，是丧尸题材。” 丧失？ 丧尸？！ 记者们怔了一下，好不容易反映了过来：“陈导是说的像好莱坞电影中的那种僵尸题材吗？” “没错，就是一些好莱坞恐怖电影中出现的那种活死人。” 这可新鲜了！ 华国这边也有僵尸题材的影视剧，甚至还是网大的主流题材，不过是东方式的僵尸，和好莱坞一些恐怖片拍的那种僵尸，也有翻译做活死人的差别很大。 因为本位面没有生化危机游戏的出现将丧尸题材提升到一种流行文化符号的地步，丧尸题材现在主要跟好莱坞的血浆片捆绑在一起，缺乏具有流行元素的设定与末世废土背景的加成，所以在东方尤其是华国这样的不太能接受那种令人恶心的血浆片的市场，丧尸题材的作品并不流行，感兴趣的观众也是小众圈子。 僵尸题材的电视剧？哪怕在好莱坞都没听过有这种题材的电视剧，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有点不太符合梦工厂的逼格。 梦工厂或者说陈景行建立起来的形象关键词就是科幻、创意、脑洞、烧脑这种，反正就是高大上，很符合年轻人装逼的品味取向，陈景行的影迷也都因此自觉高人一等。 别管是丧尸还是僵尸，西方的僵尸就很容易联想到主打恶心刺激的血浆片，东方的僵尸更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国内的网大，不管是哪种都跟陈景行的一贯的格调差的有些大。 但是能博眼球啊！ 还是陈景行对咱们记者们好啊，每次露面都能爆出有争议和噱头的话题，不像前几天《信号：海市蜃楼》发布会上的田鑫业，一问三不知，就知道让记者关注电影本身，要不是电影名字有个信号，女主角又是赵莉颖，再加上梦工厂的面子，谁乐意采访你啊？ 关键是当记者向田鑫业问起《海市蜃楼》跟电影《信号》或者电视剧《信号》有什么剧情上的关联的时候，回答是跟两部《信号》都没有关联。 没有关联你蹭什么《信号》的热度啊？这报道出去读者和观众爱看吗？ 再细问《海市蜃楼》电影的详细剧情，看有没有噱头，回答更是“不能剧透，无可奉告！”，这也有脸开发布会？ 在田鑫业和《海市蜃楼》那里憋了一肚子气的记者终于在陈景行这里找回了激情。 “陈景行放话要拍僵尸电视剧！” “梦工厂转型要拍僵尸片！” “《信号》续集或难产，梦工厂接下来进军网剧，拍摄僵尸题材！” 标题下再配个《千年僵尸王》里的截图和剧照，或者是脸色煞白眼窝黑黢黢，身着清代官服和红色顶戴的图片。 多有话题性啊！ 别管是喜欢支持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影迷粉丝，还是吃瓜路人，亦或是对陈景行有逆反心理的人能不点进去看？ 第246章 压压他的气焰 “眼红的人太多了而已，程龙、李联杰都没说话呢，轮得到他？” 程姊瑶哼了一声，看着手机上的文章，不屑反驳道。 “一说到你姐夫，你就炸了？”舍友见此笑着调侃道。 程姊瑶的表姐唐歆是陈景行的女朋友这件事，基本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当然知道的是程姊瑶和唐歆的关系。 陈景行虽然不是明星演员，没有整日生活在聚光灯下，也没有太多狗仔队跟拍或者私生饭跟踪，但也是明星导演，从名气上来说不弱于很多一线明星。 因此对于陈景行的感情生活还是有不少媒体和影迷感兴趣的，只不过他一直很少跟演员传绯闻——主要是陈景行的电影基本都是男人戏，女性角色不够多，合作过的知名女演员也就是万倩和吴越。 感情对象不是明星就让很多媒体和影迷少了窥探欲，所以虽然媒体报道过陈景行的女友叫唐歆，还是知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管，但是大家都没怎么关注，知道的也就是赞叹一下陈景行的感情生活低调，专一，女朋友门当户对什么的。 因为媒体和网民都没有动力去挖掘陈景行女友的隐私，所以知道程姊瑶的表姐就是陈景行女友唐歆的还真不多。 当然知道程姊瑶有这么个大导演姐夫的同学除了羡慕和吃惊之外也没有太多其他情绪，毕竟陈景行不是明星，引不起窥私的兴趣，最多也就是要个签名什么的，又不会说陈景行或者梦工厂生产的影视剧就能提前看之类的。 “一扯到洛辰，你不也激动得很？”程姊瑶不服道。 舍友笑嘻嘻的反驳道：“你不是说我是洛辰的脑残粉？脑残粉当然激动了，你承认你是陈景行的脑残粉了？” 程姊瑶翻了个白眼：“无可救药，说了多少遍了，我是陈景行的影迷，影迷懂吗？完全是基于作品的欣赏！不是你们这种无条件维护偶像的粉丝，我对他的辩护可没有参杂什么亲戚之间的感情哈，我是有理有据的。” “我懂你，我们粉丝在维护偶像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理有据。” 程姊瑶一时无语，旋即启动电脑，撸起袖子：“不跟你纠缠，看我怎么反驳这种无理蹭热度的攻击。” 程姊瑶一时气愤的原因主要就是江湖地位极高的某大佬导演对陈景行的“攻击”，虽然其实言语中是有婉转的，但在程姊瑶这样的影迷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酸和攻击。 起因是陈景行在《矩阵》开机发布会的一番言论。 问了一些梦工厂其他的影视剧计划和动画项目的媒体记者们在陈景行的暗示下终于刹住了车，开始问起了发布会的正题——《矩阵》的有关事项。 陈景行自然是自卖自夸了，《黑客帝国》这种在科幻史上都是有重要地位的作品当然是值得吹捧称赞的啊。 争议点也就出在陈景行对功夫片的“豪言壮语”上。 华国的功夫片曾经在全世界都是掀起过一阵热潮的，国产电影在海外最辉煌的时候也正是彼时。 不过随着欧美功夫热的退潮，功夫片就开始由外向内收缩，像是当时很吃海外收益的张一谋基本就不拍武侠动作片了。 国内的武侠功夫题材虽然仍旧很夯，但是因为观众口味和年轻一代成为主流观众后，功夫元素开始快速被淡化，武侠变得越来越向古偶靠拢，动作戏也开始高来高去，走意境流派，越来越多的靠威亚、特效和剪辑。 就如去年和陈景行的电影《信号》在国庆档争锋的京影厂出品的武侠大片《白发魔女》一样，该片中运用了大量威亚、特效和剪辑，完成了意境化仙侠化的蜕变，高来高去成为整部电影打戏的注脚。 传统功夫片的套招，武打动作的逻辑和拆解已经销声匿迹。 就连同样是去年年初还是跟陈景行的《致命身份》对打的江河文化的《血刀无双》也同样如此，在情节和人设开始古偶化狗血化的同时，动作戏彻底古龙化，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古龙化。 意境化和飘逸的气质对武侠影视剧完成了一次功夫元素的替换，这也是动作演员出现了断层的主要原因。 因为完全不需要演员具有舞蹈或武术功底了，会摆pose就行，剩下的交给特效和剪辑就好。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陈景行对于《矩阵》却放出了“豪言壮语”。 “《矩阵》其实是我对功夫片的一次尝试，或者说算是我的一个圆梦……” “我希望能够通过《矩阵》重新激发起全世界对于功夫的喜爱，把华国武术再一次推向世界……” “……当然会有不同，功夫元素确实已经没落，我认为要想重新回到舞台中央，让观众燃起对功夫的热情，肯定要做一些改造……” “对，我觉得功夫片需要革新……” “我认为《矩阵》能做到这一点……《矩阵》不是武侠，而是科幻，而且是概念很酷的科幻电影，科幻和华国功夫的结合我相信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能剧透，但是我能保证《矩阵》中的功夫是有全新的美学概念的，我相信这部电影的功夫美学能够征服年轻人的感官……” 这番自信至极的豪言壮语被媒体广泛报道，甚至直接拿出了爆款标题。 “陈景行豪言要成为功夫电影拯救者！” “《矩阵》将掀起功夫革命？” 这样的报道直接惹火了一位大导演——王墨林。 王墨林在本位面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武侠片、动作片的“续命者”，拍过很多国内外知名的武侠电影和动作电影，曾经是硬派功夫的代表。 从地位上讲他可以算是功夫电影的泰山北斗级导演，只是随着硬派功夫，也就是重视套招和武术动作的流派逐渐没落，王墨林的电影票房成绩也逐渐走低。 他执导的上一部动作电影还是天润影业眼红吴景的《狼牙》获得成功之后，耗巨资拍摄的《武装风暴》。 因为请的明星本身没有舞蹈或武术基础的原因，打戏有些拉胯，全靠剪辑和替身，剧情也有些无脑，所以票房惨败。 还因此直接造成梦工厂现今ceo许文深的失业，这才来刚刚成立的梦工厂碰运气，得了“从龙之功”。 王墨林脾气是很大的，连电影审核标准和要不要推出分级制都是喷过电影局的，他对于陈景行的“大话”十分看不过眼。 过去你是拍科幻片，科幻我不懂，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哪怕对于这帮年轻导演的票房成绩心有不服，胸怀嫉妒也不会去主动招惹。 可是你突然“踩”到我的专业了，口口声声什么“重振功夫电影”，“功夫电影需要革新”，“融合科幻与功夫元素，重新推向世界”之类的。 这在别人看来不就是我是把功夫片做衰落的保守派？你陈景行是革新派？是功夫片的拯救者？要让功夫元素重新焕发光彩？ 一个没拍过武侠片功夫片的科幻导演跨界来拯救功夫电影，这不是直接打他这个功夫电影武林泰斗的脸吗？ 因此王墨林很不客气的回应批评某人：“哗众取宠，没有功夫电影拍摄经验，对华国功夫根本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解…… ……现在的年轻导演，赶上了好时代，取得了一点票房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只有自己是聪明人，动辄拯救动画，拯救功夫片的…… ……功夫电影在世界范围内的衰退是有客观原因的，不是一个导演能扭转的，还狂言让年轻观众外国观众重新喜欢上功夫元素，纯属没有自知之明！” 虽然话语中有些婉转，也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但大体意思还是很不客气的。 这当然引发了舆论话题，不止是被陈景行的影迷反击，还带起了一股对陈景行和梦工厂的批评声音。 这波对陈景行的质疑声浪当然不只是“重振功夫电影”这回事，还有梦工厂要拍摄僵尸题材电视剧的加成。 可以说在《矩阵》的开机发布会上，媒体记者们堪称是收获的盆满钵满，爆炸性的新闻标题能不重样的发两天。 程姊瑶准备好战斗武器——键盘，点进她常混的一个论坛，果然双方的“攻防”很激烈。 【好家伙，这又是僵尸又是“功夫拯救者”的，陈景行这是大脑被冲昏了？】 【僵尸这种我真接受不了，梦工厂这是飘了呗，还能有其他原因？】 【就是有动作元素就说有动作元素呗，《源代码》里面不也有动作戏？非要大言不惭的什么重构功夫美学，还再次把功夫电影推向世界，笑死个人，就炒作】 【y1s1，王墨林爱喷人是真的，可是王导这话说的没错，功夫元素在世界范围内的衰退是有客观原因的，还大言不惭《矩阵》能重新激起国内外年轻观众对功夫的喜爱，国内就不说了，大家确实或多或少有功夫情节，人家老外会惯你？人家不爱看功夫片，你还能逼着人看？别到时候又开始狂吹墙外有多香了，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梦工厂营销水平确实“高人一等”】 【楼上真相了，能把一部动画片营销的人见人爱，呵呵，东瀛的那些行销全世界的动漫都没上过几次国内的热搜，一部国产动画天天上热搜。 没准到时候梦工厂还真能闭着眼吹，再加上孝子贤孙们跟着唱和，功夫片的“复兴”有什么难度啊？吹就行了呗，陈景行粉最擅长的不就是“搬运挑选翻译”外网的评论吗？使劲“翻译”还真能营造出一片国外人人夸赞的气氛呢，谁还能真跑国外去问吗？】 【哈哈，别忘了，还有梦工厂最拿手的豆瓣控分呢，我敢打赌评分最高的功夫电影已经被预定了】 【可不敢这么说，“文化输出之光”是你能批评的？】 【果然不过是一个过时的所谓大导演自以为是的开炮就引出了这么多黑子们，酸鸡们憋坏了，《源代码》的海外票房刺了你们的眼了？怎么北美票房也是梦工厂造假的呗？ 呵呵，《信号》前两天播出第13和14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批评呢？一帮心理阴暗的，不知道是哪家明星哪家公司雇的水军，景神一路走来，梦工厂一路走来打脸的还少了？ 送你们一句话，“老百姓喜欢，你们算老几？”】 【陈景行的ptsd们又出来现眼了，除了阴阳怪气你们会干什么啊？景神拍的电影在国外受到欢迎不知道戳了多少人的肺管子，人家外国人不傻，会用电影票投票，《矩阵》到时候全球票房成功，你们有本事别删评论！ 哦，对了，忘了《信号》刚被暹罗和东瀛电视台高价购买呢，而且还是在nhk播放哦，还有已经被网飞高价买断了海外网络版权呢，很快就会跟其他国家观众见面，我们还会翻译外网评论，赶紧把眼睛闭上，别被晃瞎了眼！】 【黑子们都没见识，还一口一个僵尸，告诉你们陈景行说的丧尸跟你们经常看的网大里面的僵尸不一样！人家叫活死人，不是你们眼中那种蹦蹦跳跳的僵尸！】 就在因为“僵尸电视剧”和“拯救功夫电影”引发了一波对陈景行和梦工厂的舆论反噬的时候，天润影业老总吴兆贤办公室也迎来了对着陈景行开了头炮的罪魁祸首——王墨林。 王墨林是天润系的王牌导演，和吴兆贤也是莫逆之交，当初《武装风暴》遭遇惨败，就是吴兆贤把锅全推给许文深，将公司内对王墨林的质疑全压了下去。 “墨林，你也是江湖地位快盖棺定论的大导了，这几年脾气也一直控制的不错，很少再对业内开炮了，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呢？陈景行的粉丝群体可是不少的，这个年纪再挨小辈粉丝的骂，何苦呢。” 王墨林老而弥坚，脾气却很直率，闻言冷笑了一声：“我这不是为你们出头？你不想压压梦工厂的气焰？” “老王，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还是梦工厂的股东呢，我干嘛要和陈景行过不去？” “多大的股东？芝麻粒大的股东？”王墨林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吴兆贤面色沉凝了下来，老朋友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他也不好继续装傻了。 天润和梦工厂的关系现在非常微妙，虽然是梦工厂的股东，但是股份最少，还不到5，眼看着梦工厂的发展势头也不可能再给他们增股的机会了，实话说，就算增，也未必增得起了。 今年以来，梦工厂被很多媒体成为华国第六大制片厂，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按照梦工厂截至目前今年取得的票房成绩，市场份额已经是仅次于国影、京影和江河文化了，超过了天润和联合院线。 梦工厂的崛起实在是太快了，尤其是《源代码》的20亿票房，表面上虽然让两家之前因为《地心引力》投资的分歧而出现裂缝的关系有所弥补，但其实关系反而在迅速疏远。 让他跟曾经被自己扫地出门的许文深服软，吴兆贤心中可是相当屈辱的，而且心中隐隐觉得陈景行明知道他和许文深的关系，还把许文深提拔到ceo的位置上，几乎跟他平起平坐就是在恶心他。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五个人分蛋糕和六个人分蛋糕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当初投资梦工厂只是想要投资个潜力股而已，力争打造一个天润系公司，他在事先是绝对不会想到梦工厂能这么快成为能跟他抗衡的棋手的。 甚至还不是抗衡这么简单，一个《源代码》还不算完，下半年《唐探》和电视剧《信号》的相继成功，投一个成一个，至今无一失手，仿佛陈景行有火眼金睛，又或者能点石成金。 华国历史上就没有这么牛逼的电影公司。 梦工厂现在的发展势头简直让人害怕，除了国影稳坐钓鱼台，联合院线主业是院线，还能维持对梦工厂的态度，其他三家都已经是如坐针毡了，即便是身为梦工厂股东的天润。 五大瓜分电影产业利益已经很拥挤了，谁也不乐意再挤进一家巨头，更别说这个巨头甚至有凌驾他们之上的趋势。 “现在发难有点早了。”吴兆贤摇头道：“《信号》热度这么大，口碑……又这么高，那三部动画按照那个什么《宇宙超级战舰》的势头，我估计恐怕还都是爆款。” “只要作品过硬，这些嘴上的风波都是小事。” 王墨林嗤笑一声：“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春节档？”吴兆贤似乎早就想过：“不知道秦中和脑子发了什么疯，竟然把《湄公河》定档到春节档，先不说风格和春节档合不合，正面迎战周星星的《美人鱼》和14年春节档票房冠军《西游之真假美猴王》的续集《狮驼国》，这不是找死？ 梦工厂和陈景行被捧得太高了，也同样将他架住了，不需要票房真的扑街，只要没有达到大家对他的高预期，都会引来反噬的。” 王墨林却似乎有不同意见：“《湄公河行动》……毕竟是国影主导发行的电影，再加上……没准还真能逆袭呢？” 吴兆贤哼了一声：“春节档让他摔不了跤，那不还有那部备受瞩目的《地心引力》吗？八亿制作，他倒是敢，还有那部号称“功夫革新”的《矩阵》吗？你不也不看好？” “也最多让他摔一跤罢了，顶多压压他的气焰，能让梦工厂伤筋动骨？”本来自称是“替老朋友出气”的王墨林倒是态度保守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已经起飞了，顶多让他吹吹逆风罢了，《矩阵》，嘿，全新的功夫暴力美学……科幻与功夫元素结合……” “说不定……”王墨林悠然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好说啊，其实我也是一时被戳中了痛处，毕竟功夫电影确实是……在我手中没落的……也许这个说话狂得没边的年轻人还真能带来一些改变呢……” 第251章 最佳导演 《信号》和《源代码》两部电影虽然提名多，但其实在争夺重量级奖项尤其是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上，反而是有劣势的，尤其是按照分猪肉的原则去想的话。 提名越多，在技术类奖项拿的奖越多，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这种钻石奖项就离你越远，考虑到陈景行的年龄，才23岁，能把最佳导演给他吗？ 那恐怕会直接创造历史。 而颁奖晚会的进行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技术类奖项上，梦工厂收获颇多，《源代码》拿下了最佳剪辑，最佳摄影，《信号》拿下了最佳录音和最佳美术。 主要是《信号》中对90年代东北工业城市的“复古”确实不错，当然复古自然不是完全现实的复古，艺术是超越现实的，美感相当重要。 技术类奖项虽然不被媒体和公众所重视，但是对于陈景行这样的导演兼一家电影公司老板来说却是很看重的，这标志着梦工厂目前的班底确实磨练了出来， 能获奖并不能说这些人在业内就是最顶尖的水平了，电影本身的质量才是一切的基础，要是拍了一部烂片，你就是把剪辑技术摄像技术玩出花来也没用。 但荣誉，而且还是国内电影最高荣誉的获得就是一个阶段性的肯定，并能塑造出良性循环，对于继续磨合升级技术乃至于吸引更多人才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除了导演制片编剧和演员之外的这些默默无闻的幕后人员也是一家电影公司的底蕴，这些技术奖项就是在积累梦工厂的底蕴。 最佳编剧也被陈景行收入囊中，获奖的是《信号》，看来评委们对《信号》确实是有偏爱的。 应该说，金鸡历来是看重主旋律的，而《信号》最出色的一点是在新颖的科幻设定下是一个父子间相互救赎的故事，父亲是功勋消防员，儿子是刑警，再加上对于家庭价值的重视，这无疑是非常能讨好评委的题材。 男配角也同样由《信号》的父亲一角扮演者，雷嘉音摘得。 除了《信号》符合金鸡的口味外，雷嘉音作为拥有男主戏分的角色报了配角也绝对是起了作用的，其他的配角提名者戏份确实都比雷嘉音少不少。 雷嘉音情绪激动得很厉害，尽管事前就已经是这个奖项的大热门了，也绝对准备好了获奖感言，但是扔到眼前来的金鸡奖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想象中获奖和真实获奖差别确实很大。 不仅第一时间拥抱了陈景行和《信号》的其他主创，因为陈景行的缘故，《信号》和《源代码》的主创人员是坐在一堆的，激动过头的雷嘉音还继续把《源代码》的主创挨个拥抱了个遍，抱完万倩才反应过来，让周围的明星们都有些忍俊不禁。 上台憋了半天又把背好的获奖感言忘了，所幸雷嘉音是有急智和幽默感的演员，用一通自我调侃逗笑了大家和电视机前的观众。 发表完感言走回来的雷嘉音刚做下，看着手里的金鸡上刻着的名字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怨：“要是报的是男主角的话，说不定就是影帝的奖杯了……” 在他旁边的陈景行和洛辰一时无语，刚才还是小甜甜，激动的把词都忘了，现在就冷静成牛夫人了？ 贤者时间来的太快了？ “要不你把奖杯给我呗，我回头找人把上面的名字削掉，刻成我的名字。”洛辰语气更加哀怨的吐槽道。 雷嘉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是出于一名优秀演员的不满足感。”说罢把奖杯搂到怀里：“这可是传家宝，不能送人……卖也不行。” 其实雷嘉音主报配不仅是梦工厂宣发部门的意见，也征求了雷嘉音的同意，如果报主角的话，他和胡戈就一起入围影帝了。 《信号》和《源代码》虽然是两部电影，但是都是陈景行的电影，评委会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雷嘉音冲击男配角，胡戈冲击男主角是对两人都有利的选择，而且雷嘉音的胜算要更多。 在雷嘉音获奖后，梦工厂就停下了拿奖的步伐。 女配和女主都跟梦工厂没有关系，两部电影中戏份最多的女性角色其实就是万倩，但是确实发挥空间不大，相对其他入围电影来说，都没能获得提名。 而最受瞩目的影帝角逐却让梦工厂失掉了一个重量级奖项。 最佳男主角颁给了文艺片《一个勺子》中的陈建彬，虽然从结果上看并没有什么争议，但是胡戈还是很不好受，结果出来的那一刻，镜头给了强颜欢笑的胡戈……和一脸平静的陈景行比较长的时间。 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客观来说作为《源代码》的男主角，胡戈其实并不是最热门的影帝人选，《源代码》是非常商业的商业片，连《信号》中的家庭价值这种能引申的意义都不沾。 胡戈的表演确实足够精彩，但是远没到鹤立鸡群的地步，甚至跟其他提名者比起来都到不了前二，其他入围电影虽然质量和评分都不如《源代码》，但演技有时候跟电影的质量关系不是太过紧密。 不过《源代码》的热度放在这里，梦工厂也尽力营销，媒体和营销号都热衷于把影帝争夺的重点拉上胡戈，再加上胡戈粉丝造的声势，时间一长，这就给了原本可能没有太多想法的胡戈一些侥幸的想法。 对于胡戈难掩失望的情绪，去年征战百花影帝失败的洛辰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之前看到雷嘉音手中金鸡的酸意也淡去了很多，当然表面上还是拍了拍胡戈的肩膀以示安慰，顺便在镜头中露一下脸。 人获得快乐的最简单途径是比较。 梦工厂连续两年冲击影帝都遭到失败，对此陈景行倒是没有什么失望，中生代或者年轻演员要获得金鸡影帝并不容易，国内的电影平均质量也许不坚挺，但是老戏骨的水平都很坚挺，哪怕入围电影质量一般，也不影响影帝的竞争激烈程度。 陈景行只是对镜头老对着他，好像他是最佳男主角的第六个提名者似的感到有些无语。 原因当然是给男主角奖项颁奖的嘉宾就是王墨林。 他只能在心里吐槽金鸡奖这种不敢明着搞事，只会暗搓搓的搞事的怂逼心态。 有种最佳导演颁奖嘉宾用王墨林！ 然后最佳导演奖项颁给他！ 然后两位华国大导演在台上上演大和解？或者是陈景行单方面的啪啪打脸？ 他喜欢后一种。 思绪开始控制不住发散的陈景行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腿肚子有些发抖。 “唉，人帅如菊的人设难道装不下去了？冷静！” 刚刚还心里暗笑雷嘉音和胡戈沉不住气的陈景行发现自己也有些低估了金鸡奖，尤其是最近导演在心里的重要性。 毕竟按照对自己将来的职业规划，欧洲三大这种基本没什么可能了，金鸡奖已经是他能获得的可能有生之年都难以突破的最高导演奖项了。 陈景行在镜头给到他时露出了淡定的笑容。 “第三十届华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奖授予……”颁奖嘉宾张一谋扫过台下嘉宾，大声喊道：“陈景行！《信号》。” “陈景行夺金鸡奖最佳导演！” “金鸡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最佳导演诞生！” “创造历史！最佳导演只有23岁！” “陈景行再写传奇！票房奖项双丰收！” “梦工厂之夜！八项大奖收入囊中！” “《源代码》成为金鸡最佳故事片，《信号》获得最佳导演，陈景行统治了金鸡颁奖典礼！” 金鸡之夜后最爆炸的消息自然是陈景行的最佳导演和凭借《源代码》获得的最佳故事片奖项。 事实上，在金鸡奖直播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网民和陈景行的影迷在各大论坛上刷屏了。 尽管大家都对陈景行获得最佳导演的资格没有什么怀疑，普罗大众对于电影的欣赏其实是偏商业化的，无论是《信号》还是《源代码》的观众口碑都是最顶级的那一层次，在豆瓣这样的大众评分网站上也都有85分以上的成绩。 对普通人尤其是非影迷来说，他们不太在意商业片与文艺片的分野，在他们心中好看的电影拿奖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对于陈景行真的创造了历史，成为最年轻的金鸡最佳导演这一点，网民的震惊情绪却仍旧无法抑制。 因为这绝对是有魄力的决定，虽然老百姓吐槽奖项对资历的看重，但是在大家心中，资历仍旧是有份量的。 不论如何，最佳导演这个奖项对于陈景行来说确实是有里程碑意义的，起码有了这个头衔，他就基本没有什么短板了，奖项的认可是票房所无法替代的。 当然，除了最佳导演这个大礼，最佳故事片颁给《源代码》是让陈景行很意外的。 并非《源代码》不是好电影，而是太商业了，应该是《源代码》亮眼的海外票房成绩给电影增了光。 这样看来《源代码》会被选为“冲奥”电影的传言还真是有可信度的，华国一年来有水花的电影也基本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无缘，奥斯卡的口味也许跟欧洲三大比还算商业，但是跟国内电影奖项比其实相当文艺。 反正就算挑个文艺片也没什么希望，那还不如选个国内外口碑都不错的科幻商业电影呢。 第252章 文明的悲歌 陈阳做好周一要用的晨会课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和背部肌肉，从卧室走出来看到妻子和儿子都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 “乐乐，写完作业了？” 刚上二年级的儿子敷衍的嗯了一声，每天晚上七点钟都是专属于他的“动画大放映”时间，再加上小学学业压力不大，儿子成绩在班上也一直名列前茅。 作为85后的陈阳夫妇教育理念也比较开明，虽然仍旧严格控制孩子的看电视时间，但是每天晚上的“动画档期”还是从没上幼儿园到现在雷打不动的保留了下来。 陈阳瞄了一眼电视机，发现是央视少儿频道的广告，诧异对媳妇问道：“广告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不到卧室看你的电视剧？” 家里有两个电视机，客厅是大的，两人的主卧有个小电视机，往常像是到了儿子的“动画大放映”时间，他基本都还在公司工作，通常回家至少要到八点以后，动画也早放完了。 今天是周日，晚饭六点就吃过了，一般到周末这个时间段，儿子在客厅看动画片，他和媳妇都是回卧室看小电视，或者是各自玩手机的。 媳妇表情自然的回道：“网上说了，父母最好是陪着孩子看动画，亲子之间是要陪伴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看动画片，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的情绪没有人分享和支持可不行……” “妈妈也喜欢看动画片！”儿子乐乐高兴又有些得意的喊出声，打断了老妈的官方套话。 陈阳看着媳妇脸上浮现出的一丝羞赧忍不住调侃道：“你上次不是还说现在的动画片也太幼稚了，这么快就被同化了？” 不等妻子反驳，儿子就先跳了出来，一脸不忿：“才不幼稚呢！” 陈阳哈哈笑着弹了儿子一个脑瓜崩，看着皱着眉头的小脸乐不可支：“你们这代小孩儿跟我们小时候比可太惨了，也就只能接触到这种层次的动画片，还当个宝一样，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那都是从东瀛啊、美国啊进口的，什么时候我在网上找出来给你见见世面，什么怪兽特攻、美少女……” “咳咳……” 陈阳的“炫耀”被媳妇的咳声打断了，孩子他妈的眼刀凉飕飕的插进了陈阳的胸膛。 “嗯，总之啊，你们这代孩子没福啊……”陈阳尴尬的止住了话头。 陈阳和媳妇约好的教育理念就是不能让孩子早早接触智能手机，也少上网，多做室外运动，动画片看央视就行，毕竟网上的东西有些真的不适合孩子。 说来也怪，陈阳虽然觉得现在的动画片跟他当年从小看起的东瀛美国动漫差的太远，太过幼稚，但是真让他把自己小时候看的很多动画给自己孩子看，却又觉得这不合适，那不合适，这个不适合孩子，那个有点过头。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央视的动画足够纯洁，没有不良内容，更适合自家孩子。 人总是会活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既然老婆准备跟着孩子一起看动画片，陈阳也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孩子确实需要陪伴，也把想拿出手机冲浪的冲动压了回去，准备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亲子之乐。 “《飞猪侠》好看吗，小猪猪？”陈阳逗起了儿子。 “《飞猪侠》早演完了！”乐乐鄙视的看了老爸一眼：“我不是小猪猪，我现在是舰长！” 陈阳一愣，他往常回家都至少八点多了，动画片早演完了，倒是不知道央视现在播的什么动画。 妻子在一旁笑着说道：“这几天播的是《宇宙超级战舰》，一集还挺长，有三十多分钟呢，难为你儿子能坐得住……” “开始了，开始了！”乐乐赶忙止住了大人的对话。 看到开头一轮银色圆月从静谧的海面升起，陈阳觉得有些熟悉：“诶，这不是那个什么……” 待银辉刻画出梦工厂和其英文名字后，陈阳恍然：“梦工厂！对，这不是那个拍《源代码》的公司？现在开始拍动画片了？” 陈阳有了孩子后，加上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工作也愈加繁忙，早就不是大学时的冲浪网瘾青年了，因此对梦工厂涉足动画领域他还真不知道。 但是《源代码》他和妻子是一起去电影院看的，那会炒得很热，新闻轰炸，朋友圈也有朋友同事晒电影票，自从有了孩子后就多年都没去过电影院的陈阳也和媳妇凑了回热闹。 这部电影也确实让他们获得了非常惊喜的观影体验，后来中午休息或者上班摸鱼的时候也在同事的推荐下把《信号》和《致命身份》都看了，所以对梦工厂的片头logo动画还是有些熟悉的，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开头就是形态各异，又极其有设计感和科幻感的舰队，在如同一盏盏小太阳的核聚变引擎的加持下，在太空中飞行的“壁纸级”画面。 央视采购了《战舰》后还自己在每一集前加了前情提要，在熟悉的少儿频道女主持人的声音旁白前情提要中，人类的孤儿，家园号，好不容易战胜了诡异的辐射源生命，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了美丽的土星。 在土星大气中搜集到了足够的核聚变燃料，还遇到了土星大气中性情温和的，比蓝鲸还要大许多倍的气态生命。 随后家园号降落到了土卫六，在已经异变为近乎强人工智能的智脑和从地球携带的知识的加持下，家园号已经拥有了修理飞船，暴兵种田的能力。 家园号准备用土卫六上的金属资源搭设工业生产线，建造机器人，修补改造家园号，并建造更多的飞船和护卫舰。 家园号派出了两名少年带着机器人探索整个土卫六，但却突然和飞船失去了信号联系，其他人纷纷前去营救，发现是遭到了土卫六的一种特殊虫族生命的袭击和劫持，机器人都被损坏，两位少年下落不明。 这种奇特的黑色虫族平时生活在甲烷湖中，跟地球上用光分解水来进行光合作用的生命不同，土卫六的生命是用光来分解甲烷获得能量，是一种更加奇特的光合反应，液态甲烷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水一般是生命之源。 家园号与土卫六的虫族发生了大战，这些虫族外表坚硬可比合金，难以对付，经过千辛万苦营救回了同伴，并最后使用了飞船中预存的一颗氢弹炸毁了一个甲烷湖，因此与虫族达成了恐怖平衡。 在这样的恐怖平衡中，家园号猥琐发育，经过种田和暴兵后，终于消灭了残暴的虫族生命，带着对天苑四新家园的憧憬，集合着庞大的舰队驶向太阳系外围，并在经过冥王星时立下了人类文明的墓碑。 这段前情提要搭配着走马观花般的画面看的陈阳是目瞪口呆，现在的动画片都到这种程度了？ 先不说这精致的完全与他印象中瞄过几眼的《飞猪侠》3d建模有天渊之别的画面，仅仅是这脑洞大开又极为宏大的故事架构就已经超出了他对于动画的传统印象。 妻子看到了陈阳的脸色，扑嗤笑道：“怎么样？我也是前几天陪你儿子一起看的，觉得真挺好看的，不光剧情好看，天马行空，而且里面还有好多天文宇宙知识，连我都觉得大有收获，我朋友圈里有好多妈妈也说这部动画好看。” 陈阳不得不承认，这部动画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光是从简短的各种高能画面走马灯一般的前情提要就已经让他对这部动画的设定、背景和故事感到叹为观止了，他在成人的影视剧作品中都没有看到过这样“星辰大海”的内容。 前情提要后，本集的主题名字出现在画面中——文明的悲歌。 《战舰》的每一集都有自己的标题，或者说名字，比如第一集就叫做“人类的孤儿”。 在这一集中，以家园号为核心的舰队飞出了太阳的柯伊伯带，有智脑这个金手指，从一艘飞船暴兵到一整个舰队的家园号中的少年们从上到下都信心十足，洋溢了乐观的情绪，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了，因此决定进入休眠，等待到达终点天苑四再醒来。 家园号智脑却在这一片乐观情绪下收到了一阵微弱的规律的无线电波。 可以推算出信号源距离家园号不远，但却始终找不到发射源，这让少年们有些紧张。 在智脑的提议下，家园号开启了无线电静默模式，关闭了所有可见光发射，同时将观测设备开到了最大功率。 一边寻找诡异的信号发射源，一边开始了紧张的信息解码工作。 这段剧情其实是有点黑暗森林的感觉的，就是主打猜疑链，两个孤独的智慧生命甚至是文明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中相遇，就会产生这种猜疑链。 虽然本位面的观众没有听过什么“黑暗森林法则”，但他们却能在飞船智脑和少年船长的解说下能理解猜疑链的概念，即便是仍旧一知半解的儿童也能敏锐捕捉到剧情塑造出的悬疑氛围。 虽然没有华丽高能的大场面，但是陈阳和妻子却都沉浸在了剧情营造出的诡异而悬疑的氛围中，甚至共情了主角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智脑和少年们合力终于破译了信息，开始分析对方的社会模型，并不断预设双方的道德模式与接下来的行动准则。 这段剧情相当硬核，有种宇宙心理学的感觉，乐乐稍微有点迷糊，反而是陈阳和妻子觉得大涨见识，也从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调整成了上半身前倾的姿势。 在紧张的猜疑链中，对方先发起了攻击，家园号这才清楚的得知袭击他们的未知文明是有隐身技术的。 我在明，敌在暗，人类舰队尽管也制造储备了足够的核武器和导弹，但是却只能狼狈逃跑，被对方的武器不断追击，损失惨重。 家园号想出了发射大量探测器，通过被触发的轨迹来计算敌方的位置，但仍旧无法扭转战局。 在千钧一发间，一位少年想到了找到敌方文明的办法，通过引力透镜现象，破解对方的隐身技术。 如果说《战舰》前几集的剧情是大场面扎堆，犹如金庸小说，大家各展神通，那么这次面对能隐身的敌对文明危机则是像古龙小说，抓住破绽，一击必杀。 通过观察引力透镜效应，家园号舰队得以绝境反杀。 随后家园号登陆了敌方文明的飞船，找到了幸存的如同章鱼一般的智慧生命。 而在章鱼外星人的口中，一幅文明画卷徐徐展开。 这个文明叫做莱卡星人，诞生于一个水世界，他们的母星表面都是海洋，没有高于海洋的陆地。 莱卡人也是海中的某种软体动物，他们能通过皮肤的变色来进行交流，皮肤和色彩就是他们的语言，他们能够识别出一百多种颜色，这样就逐步构造起了复杂的语言体系，从而进化为智慧生命。 成为智慧生命建立起文明后，也发明了核武器，但与人类不同，他们爆发了规模空前的核战争，海洋星球拥有无穷无尽的核聚变燃料，核聚变武器已经变成了常规武器。 当量突破极限的超级武器破坏了大气层，使得太阳风开始侵袭星球表面，大气陷入了不可逆的衰减，也同时让海水不断流失逃逸到了太空。 星球陷入了不可逆的毁灭进程中的莱卡人绝望的建设了飞船一批批的离开了母星，四处流浪，指望能有一支找到适宜的星球重建文明。 这段“文明悲歌”是有些老套，无非是提倡的环保，爱惜生态环境这样的思想，但是墨的制作团队采取了非常新颖的手法展示了这场悲歌。 那就是在回忆莱卡人的历史这段剧情中，没有继续采用3d动画的画面，而是采用了以红蓝白黑四色为基调的水墨风和皮影戏结合的手绘风格。 再辅以流畅而艺术的分镜，让莱卡文明的兴亡历程以一种非常新颖又酷炫的形式展现给了电视机前的观众。 事实上这段以红蓝白黑四色为主的水墨剪影风“文明的悲歌”这一集在网络上更新后就已经引发了强烈的反响，只不过这次在央视播出，引发了像陈阳这样的没有关注过这部动画的观众的兴趣。 毫无疑问，这段插在《战舰》的3d动画中，讲述一个异种文明的兴衰史的手绘动画，给包括陈阳在内的观众带来了极强的美学冲击，而“文明的悲歌”在这段新颖酷炫的手绘动画加成下也带来了极强的情绪共鸣。 如果说前一阵观众还对不讲武德只会偷袭的莱卡文明咬牙切齿，但是在“文明的悲歌”后，却都能感受到蕴藏在其历史中的悲哀，并给观众带来思考。 动画结束后，陈阳和妻子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还是被动画震撼到了，乐乐却对这集动画仍有些不解，看的似懂非懂，感觉没有前几天的内容那么爽快和刺激。 “这一集没有昨天的好看！”乐乐看着妈妈抱怨道。 孩子就是这么爽快。 “你还小……”陈阳和媳妇对视了一眼，妻子对着儿子温和道：“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懂。” “这动画有点意思……”陈阳看着下集预告，喃喃说道。 他已经完全抛下了对动画条件反射式的轻视，或许正是因为对央视动画的刻板影响，让他受到了更大的震撼。 妻子显然是做了功课的：“我之前查了一下，梦工厂除了这部动画还拍了两部动画，都会陆续在央视播放，可惜明天就是周一啦，只有我们娘俩能在电视上追了，你是看不到喽。” 陈阳对妻子的调侃不以为意：“我可以网上看啊，嗯，我现在就去网上搜一下，先把这部动画的前几集补完。”说罢就起身向卧室走去。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乐乐一听爸爸要在电脑上看动画，马上叫了起来。 陈阳躲过妻子的眼刀，找着借口：“哎呀，这部动画你不是也看了？也没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啊，还能学习一些科学知识，我保证肯定不在网上给他找其他乱七八糟的动画片。” 妻子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叹了口气：“行，最多只能看一个小时，电脑屏幕比电视机对孩子的眼睛伤害更大……” 话还没说完，父子俩都冲进卧室了。 “我要看下一集，我听同学说了，《宇宙超级战舰》在网络上早播完了！” “爸爸想先看看前几集啊，之前都没看过，你不让爸爸补一下前面的剧情啊？” “剪刀石头布！谁赢听谁的……” 第253章 国产动画崛起之年 《战舰》在央视的播放确实是引发了很大的反响，网络和电视台面向的观众其实差别很大。 虽然目前智能手机普及率已经接近50，城市中更是普遍超过90，但是在短视频平台和基于数据挖掘的推荐引擎产品（今日头条这类）还没有大火的年代，大部分人实际上是不参与互联网信息传播的，网络舆论的营造取决于一小嘬网络重度用户。 因此《战舰》哪怕在网络上已经激起了很大浪花，但是直到在央视进行播放后才真正获得了跨越地域、身份与阶层的广泛传播。 同时因其独特的气质与精良的内容进入了主流视线。 不仅很多专业的影评人都纷纷站出来讨论这部动画，就连一些主流媒体都对《战舰》做了深入解读和报道。 “很多人津津乐道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人类孤儿的设定带来的紧迫感与期待感，星辰大海的壮丽场面，以及危机不断的紧张节奏。 但这部奇怪的动画在这之下却隐藏了更深的野心，探讨了大部分真人影视剧作品，甚至文学作品中都鲜少探究的命题。 《战舰》对地外生命的思考与假设完全达到了能拍一部纪录片的水平，无论是诡异的辐射源生命、巨行星中的大气生命、以甲烷替代水作为生命之源的虫族生命、在水世界中以皮肤颜色建立语言体系的智慧文明、以电信号启蒙了生命意识的硅基生命。 这些千姿百态的地外文明不仅想象力天马行空，而且有扎实的可推敲的逻辑推演，其硬核程度让人侧目。 甚至在这引人入胜的冰山之下还潜藏着宇宙心理学，对于进入了太空的文明的道德推演，以及相关社会模型的讨论，尤其是这部动画还借智脑之口，预设了一个生命普遍存在的，大过滤器的宇宙模型，硬核到如此地步让人惊叹。 而这并不是全部，地球的爆炸并不只是一个推进剧情的噱头，从第一季的这十集中可以看到，还有一个隐藏主线贯穿整部动画。 那就是文明的意义，以及文明的定义。 开篇家园号成为人类文明的孤儿，到其他多种多样的智慧文明，有的露出了一鳞半爪，有的为我们演绎了一出文明悲歌。 在家园号的少年们追寻着重建人类文明的意义的征程中，在冥王星的人类墓碑中，在跨越了光年的宏伟舞台上，将对人类文明本身的反思和探讨述而不论的展示给了观众。 《宇宙超级战舰》华国动画来说是有跨时代意义的，这是一部气质如此独特的作品，该看这部动画的不是孩子们，而是成年人。 也感谢梦工厂奉献出这部另类而特别的动画作品，我从这部动画中看到了一个伟大的文创企业正在冉冉升起。”——《青年文摘》 说实话，陈景行也对《战舰》能引发主流视线的关注和讨论有些惊讶，这是他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而在仔细思考过后，他意识到了《战舰》之于华国动画的意义其实有点像前世位面《新世纪福音战士》或《攻壳机动队》之于东瀛动画的意义。 那就是一部动画作品真的像模像样的探讨起严肃命题时会引发什么反应？ 因为华国本身对动画的刻板印象更深，所以这种反应就更加强烈。 只是给小孩子，再大也就是青少年看的动画作品，竟然在其面向青少年的剧情下探讨起了严肃而宏大的命题，探讨起了在哲学着作甚至专业书籍中才会涉及到的题目，连大多数成年人都不感兴趣的话题。 而且涉及到的深度还并不浅。 这种反差甚至比动画中真的涉及到的思想和严肃命题还要有震撼力。 《战舰》网络平台上发酵的时候，并没有进入主流视线，只是在央视播出后才真正引起了严肃媒体的关注和探讨。 只能说跟央视谈的这笔买卖确实划算的超出了梦工厂上下的预料。 而央视播出的红利并不仅仅是主流媒体的赞扬和在网上再次引发的大规模讨论——网络平台第一轮播出时只是单纯对一部制作精良的国漫的赞美和安利，等到突然“发现”《战舰》竟然还隐藏了这么深的内涵和意义后，这一轮话题就有点像语文阅读理解了，集中在了对“神作”的探究和挖掘上，陈景行看完了豆瓣上的几篇影评和知乎上的几个回答后都只能沉默，充分的彰显了“一部作品面向大众后，它就不再属于作者”的道理。 另一大红利就是已经有不少玩具厂家联系梦工厂商谈版权授权的事了，还有图书出版商找上门来商谈把《战舰》刻印成彩色儿童读物。 这其实才是很多动画公司争着抢着要把作品卖给央视的原因。 而借着《战舰》引发深入阅读理解的东风，墨的第二部动画剧集《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也相继在央视和视频网站上线了。 不过这部动画的热度没有《战舰》高，但是也很另类，同样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吐槽。 《进化》没有《战舰》一上来就开大的戏剧矛盾和危机感期待感，节奏也远不如《战舰》那样紧凑。 从某种角度上看，这是一个比《战舰》还要奇葩的动画作品。 前几集基本可以看作是纪录片，只不过是制作精良的动画纪录片，除了作为主角的“神话生物”琳外，她经历的生命诞生之初的蛮荒时代表现的相当硬核。 陈景行和墨的主创团队在磨合剧本的时候对于这部作品的前期是秉承着“科普”的态度的。 所以前几集经历的古菌时代，大氧化事件，大冰期，类似埃迪卡拉的动物群爆发，寒武纪生物大爆发以及彗星撞击造成的生物大灭绝，这些在地球的地质时代都能找到原型。 除了主角琳作为一个意识能控制所有细胞，组成各种各样的生命形态，有能力“自主进化”或者说“剽窃模仿进化”证明了这是一个科幻故事之外，其他背景和事件，以及海洋中的其他生命都很“纪录片”。 当然是画面唯美的纪录片。 不过因为画面的唯美精致，而且带有莽荒元古的绚丽画风，以及硬核科普内容，或许有觉得无聊的观众，但是普遍评价都比较高。 就算是纪录片，只要拍的好，也有很多观众爱的。 更是有不少科普作者，甚至是老师都将《进化》的前几集截图或者播放片段用于教学任务。 陈景行甚至都能预测到再等几年，《进化》估计会成为很多生物科普类up主的主要视频素材库。 然而硬核科普很快就改变了。 在彗星撞击大灭绝后，沉睡亿万年的琳重新苏醒登上大陆后，整部动画堪称发生了神转折。 虽然在之前几集就出现过类似蜜蜂、蚂蚁这种内部有不同分工的生物，以及靠内部产生氢气从而实现飞翔的空中水母，但是观众仍旧没有料到之后的剧情会如此高能。 奇妙的尖柱林，绚烂的闪光林地，还有奇怪的扭曲丛林等等神奇的世界地图逐渐展开，虽然效果肯定不及《阿凡达》，但是在动画中却散发着更加引人入胜的魅力，是能与《战舰》比肩甚至完全超越其的视觉奇观。 而脑虫、被琳称为深沙巴士的巨大蠕虫，以及强大又不可思议的阿兹特克虫族的出现更是把观众带入到了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这是一部想象力爆棚的动画，气质相比《战舰》更为独特。 美丽绚烂的画面，非人主角的视角，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这部《进化》成了另类神作。 不喜欢的人基本不怎么感冒，当然也不会给太多差评，而喜欢的人则是狂热的喜爱，甚至顶礼膜拜。 这部小众神作虽然带来的播放量和收视不如《战舰》，也没有引发太多主流视线的关注与讨论，但是给梦工厂和墨带来的声誉加成并不小。 经过了《战舰》和《进化》两部跟主流动画气质完全不同的另类动画的洗礼后，梦工厂已经在动漫迷和年轻观众心中树立起了自己新潮又逼格绝高的形象。 而这样的声望在《星神记》第二季的播出后达到了巅峰。 相比前两部动画的另类和独特，《星神记》则是标准的热血漫，也许是武寒在天河动漫差点破产后蛰伏的几年中大脑里对《星神记》的故事进行了精心的打磨。 又或许是更多的资金，更宽裕的创作环境以及更加丰富的经验让武寒又向上进了一步。 总之，《星神记》的第二季在质量上可以说全面超越了近五年前的第一季。 尽管《战舰》和《进化》的惊艳亮相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让等候了多年的动漫迷吃了定心丸，但是《星神记》第二季前几集播出后，还是让很多人心中隐隐的“狗尾续貂”的担心全都不翼而飞。 一环接一环，三部9分以上的高水平动画的接连播出让梦工厂在动画领域的品牌效应彻底建立了起来， 不仅完美的拯救了让很多动漫迷念念不忘的“国漫之光”，而且还推出了两部超乎想象的原创动画作品，梦工厂的动画战略打出了开门红。 而这对梦工厂以及墨接下来的动画电影布局极其有利，陈景行为此甚至召开了一个很大的庆功会，他也大方的给墨的全体员工发了一笔巨额奖金。 动画电影没有明星阵容，哪怕请来大明星配音宣传，也很少有人会看在喜欢的明星配音的份上都进电影院捧场。 失去了卡司阵容的号召力和明星效应，动画电影的票房号召力其实就集中在题材和出品公司的品牌效应上。 一个建立起良好的口碑品牌形象的动画公司出品的动画，就是会有粉丝乐于捧场。 甚至动画公司本身的形象和口碑能带来的号召力不弱于真人影视中的明星演员。 而连续三部动画剧集带来的口碑积淀足以让梦工厂明年的两部动画电影站在了优势的起跑位上。 而这三部优质动画作品在15年下半年的连续轰炸，以及其所引发的话题讨论，也让很多动画产业业内人士喊出了“今年是国产动画崛起元年”的口号！ 第254章 春节档票房预测 陈景行神色有些疲惫的打开门，一进门就闻到了油烟味，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什么日子啊，礼物可以送，饭不能乱做啊……妈？” 杨老师戴着眼镜正在打视频电话，举高手机转着圈：“空间大？……凑合，客厅确实还行……时髦？我觉得装的不怎么样，不喜欢这种，叫什么？简约风……不过年轻人嘛，他们喜欢就行，我们又不长住……小景回来了，我先挂了，明天再跟你打。” 陈景行看着杨老师，又惊又喜：“妈，你们怎么过来不事先跟我说？你们早说今天回来，我就早收工了。” “我之前跟歆歆说了，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你爸正在厨房做饭呢，赶紧去洗脸洗手，马上要吃饭了，还早收工，你是导演也不能这么任性啊，工作还是要认真对待，不能让私事影响公事……” 唐歆在一旁偷笑的看着陈景行挨训。 原来两位老师学校放了寒假，因为陈老师今年开始带初一了，压力小了很多，寒暑假就不必写教案备课了，就决定一起来京城，顺便看看陈景行买的新房子。 陈景行毕竟也是国内外知名的大导演了，更是冉冉升起的电影巨头的老板，出于工作和各方面原因考虑，还是在去年年底前买下了一套跃层豪宅，空间要比之前的房子大了近两倍。 不一会，陈老师的菜也烧好了，都是家常菜，倒让陈景行很是想念，这两年除了春节，陈景行很少有时间回老家了。 “怎么样，你那功夫电影还没拍完啊？没记错的话你那电影都拍了有近四个月了。” 陈老师一上来就聊起了工作，虽然隔了千里之遥，但是两位老师对儿子的工作还是时刻上心的，也对导演的工作和梦工厂的信息补了很多课，到现在已经是半个影视圈的人了。 陈景行边夹菜边回道：“《矩阵》其实拍摄量不大，但是动作戏确实很多，不大好拍，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再有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杨老师则有些忧心忡忡：“来之前，你表姐给我推了个视频，春节档要上映的那个《湄公河》是你投资的？我看网上都说这次春节档是史上最强春节档，都不太看好你这部电影呢，定了上映日期就不能改了？” 陈景行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老妈倒是对梦工厂的电影市场表现相当关注：“能改，不过临近春节档了又逃档可丢人的很，没事，梦工厂就投资了一亿，不是什么大钱，亏了就亏了……” “噗！” 唐歆一边瞪了陈景行一眼，一边哭笑不得的安慰差点喷出饭的两位老师道：“爸，妈，你们别听他的，他这是开玩笑呢。” 陈景行一边承受着两位老师的眼刀和埋怨，一边笑道：“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没数啊，我投资过赔钱的电影吗？放心，梦工厂出品的电影，只有别人害怕我们的份，就瞎操心。” “是吗？”听到陈景行这番豪言壮语，唐歆倒是产生了异议，笑着拆台：“我看人家好像不怕你哦，连那个知名‘梦吹’莱卡星人做的票房预测《湄公河》都只能排第三。” 陈景行一愣：“莱卡星人？c站的那个电影解说？” 莱卡星人他是听过的，甚至还看过他的大部分视频，这是c站最近涌现出的一个知名up主，经过去年（2015年）年初由梦工厂主投的d轮融资后，c站的转型出乎意料的顺利，鼓励用户投稿生产二创内容，培育up主的政策很快就结出了硕果。 莱卡星人就是这批蹿红up主之一，最早一期节目就是解说梦工厂的动画《宇宙超级战舰》，他在c站的名字就是来自于《战舰》中的章鱼形象外星人——莱卡人。 莱卡星人的视频不仅风趣幽默，而且内容详实，善于挖掘作品的细节和隐藏的信息，反正陈景行闻名看了几期节目，不明觉厉，有点体会到了如果鲁迅穿越回现在看到他自己的小说阅读理解题目答案的感觉。 这个up主是以解说梦工厂的作品成名的，不管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动画，基本解说了个遍，梦工厂的作品解说完之后又开始解说国内外的其他影视作品，好片认真挖掘解说，烂片则认真吐槽，粉丝量几个月内就超过了200万。 唐歆已经打开了手机，找到了相关视频把手机靠在杯子上，不仅陈景行好奇想看看视频里是怎么预测春节档电影的，两位老师也纷纷凑了上来。 “莱卡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下面就让我们进入2016年春节档特别节目…… 第一部——《美人鱼》！时隔三年，星爷再次归来，13年的《西游伏魔》点燃了春节档，甚至可以说是真正开辟了春节档，星爷的号召力不用多说了，光是在c站的预告片就达到了210万的播放量，欠星爷的电影票恐怕将会是天文数字。 此外男主角还是由去年奉献了《信号》和《烈日灼心》的邓朝饰演，一部现象级电视剧和一部高分电影的加持，邓朝目前的声势在中生代中几乎难有人匹敌…… 预计票房25亿！再次创造华国新的影史票房纪录！ 第二部——《西游记之狮驼国》！《真假美猴王》的原班制作团队，从卡司阵容来看更几乎是京影厂明星们的团建，虽然前作票房爆炸，但口碑留下了骂名，这是一个不利因素，但是《狮驼国》前期流出的概念图以及预告片却引发了大家的热烈讨论。 网友们都很期待京影能将狮驼国的恐怖和强烈的风格具现出来，导演也在采访中说会会给观众带来惊喜，这就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了，狮驼岭这一难是很多喜欢西游记的人相当期待的一段剧情…… 预计票房15亿-18亿！春节档排行第二！ 第三部——《湄公河行动》！梦工厂和国影联合制作的战争动作大片，电影原型是湄公河案件，之前还拍了改编的电视剧，这部电影也是由公安部授权的，算是主旋律任务电影。 战争动作片是国内少见的电影类型，而且还是梦工厂投资，导演也是梦工厂的签约导演郭凡，我个人是很期待的。 但是我还是把这部电影排在了第三位，莱卡虽然号称c站第一梦吹，但是呢改编不是乱……不对，不能乱吹。 我想很多梦工厂的影迷至今都很疑惑为什么要把《湄公河》放到春节档，据说是国影秦大佬坚持的定档意见，嗯，这我就不好置评了…… 不过不管是从票务网站的数据来看，还是媒体的报道中，《湄公河》的题材都被认为是和春节档的气质有点格格不入，莱卡也是相同的看法，《湄公河》其实很适合暑期档或者国庆档的电影，今年好像没有什么献礼片，不懂为什么不定到国庆档呢？这不就是很合适的献礼片吗？ 虽然我是陈景行的影迷，但是星爷也是我的青春哈，从号召力来讲，《湄公河》跟《美人鱼》和《狮驼国》真的是差了一些的，星爷和西游ip的威力不是靠梦工厂一块牌子就能匹敌的…… 预计票房10亿-13亿！ 第四部——《赌城风云3》，一部一直被吐槽，但票房一部比一部高的电影……” 陈景行点到评论区，看了下c站网民的意见，发现和弹幕基本是差不多的看法。 主流还是【《美人鱼》冲鸭】，【给星爷还电影票】之类的评论。 还有对《狮驼国》有很高期待的声音。 当然也有【赌湄公河逆袭】，【相信梦工厂出品的电影】，【票房不看重，口碑好就行】的回复。 除此之外也少不了吵架和争论，甚至人参攻击，主要发生在星爷影迷和陈景行影迷之间。 从争论中就能看出来，作为后起之秀的陈景行的影迷在数量上还真是和前辈差了不少。 星爷不只是有忠实影迷，还有陈景行目前难以企及的国民度和情怀号召力，《美人鱼》的声势真的是基本靠星爷一个人撑起来的。 不过在争论中也有冷静的网友站出来给打得火热的双方浇了盆冷水。 【大家不要再打了！不懂为什么星爷的粉丝会和陈导的粉丝吵起来啊，作为双料影迷我感到很疑惑，星爷是《美人鱼》的导演，可是陈景行不是《湄公河》的导演啊，梦工厂只是投资方啊，这有什么好吵的呢？ 而且《湄公河》确实是题材先天不足，跟春节档不搭。 陈景行的粉丝们不要中了一些黑子挑拨离间的话术，反正《美人鱼》和《湄公河》我都会看的……】 对于今年已经被媒体誉为“史上最强”的春节档，票房预测早已满天飞，从各大媒体到吃瓜群众，大家都对今年春节档的电影投入了超过以往的关注和讨论。 主要是春节档的几部影片确实都很有话题度，跟前几年春节档的电影不同，今年无论是《美人鱼》、《狮驼国》还是《湄公河》都成功的进行了口碑营销。 第255章 大家都学会口碑营销了 吕宏哲身着黑色风衣在威亚的提拉下与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俞浩明腾空而起，肢体伸展，边向对方扑来，边掏出手枪互射，而后扑在一起，互相劫持冻结了对方的手臂动作，摔在了绿色的毯子上。 “cut！很好，这条过了！”陈景行从监视器后起身，边鼓着掌边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不仅打光和摄像等剧组成员松了口气，还趴在地上的吕宏哲俞浩明两人也放松了身体肌肉和紧绷的疲劳神经。 吕宏哲更是翻过身，四肢伸展成大字形，发出了舒服的呻吟，看着头顶的灯光，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看起来一时间是不想起身了。 这一场戏拍摄的是《矩阵》接近末尾，男主和追捕者大战的一场高潮戏，两人如同蝙蝠一般腾空而起，向对方飞扑过来，持枪互射，随后摔在……地铁车顶上的镜头。 没错，对于原版《黑客帝国》的打戏，陈景行是模仿其风格和意境，以及一些经典的名场面，对于打斗的背景和过程还是做了很多改动的。 比如地铁站的动作戏中，两人从地铁站打到轨道，又从轨道打回站台，然后又从站台打到地铁列车车顶，再从车顶打到漆黑一片的隧道。 之后追逃出地铁站后，再打上楼顶，然后将跑酷杂揉进追逐打斗中，从住宅到棚户区，再到静安区的老洋房。 从繁华现代到市井人家再到西式风情，不仅是对魔都的全景展现，也同时将打斗动作戏塑造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视觉奇观。 前世原版《黑客帝国》第一部的资金并不充裕，毕竟是原创剧本，华纳并没有批太多预算，6000万美元虽然在当时并不算少，但是这个标准距离a级制作还是差了很多的。 当《黑客帝国》第一部在全球范围内引起轰动后，华纳才豪爽的掏出了3亿美金给导演兄弟俩制作续集。 因为原版第一部b+级片的定位，导致在第一部动作场面并没有很宏大，即便是救世主权限还没有觉醒的“低武”，其实也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的。 陈景行自然没有前世位面华纳对一个原创科幻剧本的谨慎和控制风险的考虑，所以预算成本还是相当大方的，作为梦工厂的大老板，他要再多的预算其实都没有太大的难度，8亿的《地心引力》都拍了，《矩阵》“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资金充裕的梦工厂在《矩阵》上投入了25亿的制作预算，别小看25亿的金额，主要的特效制作都是由墨来负责的，所以特效预算梦工厂编的已经算是相当大方了，一些工作外包出去也大都是包给了国内的特效公司和韩国特效公司，都是相当省钱的特效工作室。 再加上演员阵容相当省钱，哪怕是有知名度的颜晓月和包胜铭也只是三线明星。 扮演大反派的俞浩明经历过差点毁了他演艺生涯的事故后，一定程度上算是演员圈的新人，虽然咖位不大，但是演技在青年演员中是属于比较高的那一层次，算是很有性价比的演员。 作为男主角的吕宏哲更是十八线小明星。 可以说《矩阵》的片酬是相当廉价的，如果是请一二线的明星来参演，片酬至少要多支出数千万。 而且不只是第一部，陈景行早就是确定要拍三部的，所以跟演员签的也都是三部的合约，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出现第一部爆火后演员狮子大开口的结果。 如果是跟一线演员签订三部打包合约，演员肯定是不乐意的，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签成，但是跟不知名的演员签这种三部打包的合约，演员都是求之不得的，不仅是大导演的大片，而且还能获得未来数年稳定的曝光度，傻子才会拒绝。 制作经费相当充裕的陈景行自然要把大场面给足，反正等到男主角觉醒救世主权限后，第二部和第三部那就是“高武”了，动作场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救世主都能飞天遁地了，像这种在大都市的楼顶上跑酷追逐打斗的场面就不适合出现了，陈景行自然就想把“低武”阶段能拍的尽量在第一部中实现。 动作戏份比原版更多了，辛苦的不只是陈景行这个导演，演员受的“折磨”也更多了，再加上陈景行对动作戏的要求比较高，但是又确实没有太多功夫电影的拍摄经验，结果就是不仅拍摄时间从去年9月到今年1月中旬还没完工，而且整个剧组人人都觉得苦不堪言，一个动作镜头磨大半天都是有的。 陈景行上前把吕宏哲拉了起来，笑道：“行了，今天就拍到这了，下一场放到明天。”然后又拍了拍俞浩明的肩膀：“你们两个回去待会到医护室按摩一下肌肉，谁都不许逃，最后这几天了，千万别受伤，要不然我年都过不好！” 听到陈景行提早收工的号令，整个剧组都立时欢呼雀跃，只有吕宏哲和俞浩明两人苦瓜脸没有缓和，肌肉按摩的滋味可不好受。 虽然有武替，但是一般只有比较危险的戏份才会使用，大部分动作戏还都是演员完成的，《矩阵》中的动作戏在最近几年的华国电影中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多，所以有时候还真难免受伤。 作为男主角的吕宏哲就曾经肌肉拉伤过，休养了半个月才重新回归片场，这也是都快过年了，《矩阵》还没拍完的原因之一，从此以后，陈景行就要求每个有动作戏的演员当天收工后必须要进行肌肉按摩，谁也不能例外。 所幸大部分镜头都是在大棚拍摄的，倒是不必受冬日严寒之苦。 等到剧组员工三三两两的散去，吕宏哲与俞浩明搭着肩膀走向大棚另一边搭建的医务室，陈景行也迎上了一位身材瘦削的老人。 “秦董，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摄影棚啊？”陈景行笑嘻嘻的跟来人握了握手。 国影董事长秦中和没好气的道：“我在你陈大导演面前哪敢称大忙人啊，《湄公河》都跑了一周的路演了，你这个监制是一面都没露啊，海报上都把你的名字印在最前面了，媒体愣是连个照片都拍不上，我不得瞧瞧你这到底在打造什么神兵利器呢？” 陈景行连忙道歉：“我之前还跟老郭赔不是呢，我也不想啊，只能说我是眼高手低，之前确实是说了大话，这功夫片是真不好拍，不过快拍完了，最多再有三天，不，四天，最多四天就能杀青。” “我看你这小子该不是故意的？”秦中和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14年《信号》发行前的宣传期，你在拍《源代码》，现在《湄公河》开始密集宣传了，你又在忙《矩阵》，你这甩手掌柜当的轻松啊。” 《信号》的发行是由国影负责的，所以秦中和才有此玩笑。 陈景行对此只能喊冤，虽然他确实不喜欢到处跑路演，应付点映和媒体试映会，甚至是上节目接受采访，但是两次当甩手掌柜确实是让他喜闻乐见的巧合。 “不过你这神兵利器还真有点门道……”秦中和开过玩笑后有些赞叹的说道。 秦中和来摄影棚后，见到陈景行全神贯注的正在拍几个动作镜头，就没有打扰他，而是观摩了一阵，陈景行提前收工也是因为看到了秦中和的身影。 虽然后期视效还没有制作，但是秦中和也是资深的导演和制片人，也能从几场动作戏中看出些门道。 陈景行说的“新功夫电影”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他看到的这几场戏从着装到动作，包括镜头的走位，还真挺新颖，虽然他还不能完全脑补出绿幕和其他特效实现后的画面和效果，但却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陈景行谦虚几句后两人就谈起了《湄公河》的宣发工作和对春节档的展望。 说起春节档，即便是作为国影的掌舵人，秦中和也稍微露出了一些后悔的情绪，当然他自然不会迁怒于出定档春节档主意的陈景行，作为大佬，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主要是竞争对手的强劲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美人鱼》和星爷的号召力他自然是有准备的，但是毕竟星爷的上一部电影是四年前了，那时候的票房也没有什么参考性，所以还是大大低估了“还星爷电影票”的情怀力量，或者说营销出“还电影票”的热度。 不只是《美人鱼》，还有前作口碑垮塌的《狮驼国》与《赌城风云3》，之所以被很多人认为今年是史上最强春节档的原因就是，这几部主要影片的点映“口碑”都不差，甚至是相当强劲。 业内一提到口碑营销往往会想到梦工厂，尤其是通过媒体试映会和点映造出来影评人和媒体齐声夸赞的映前口碑。 当然陈景行对此有不同看法，在他看来梦工厂的电影质量上乘，他所要做的只是通过合情合理的手段把这种质量尽可能的传播出去而已。 而在同行们看来，陈景行的电影质量这一时半会学不了，那些科幻设定和脑洞有时候也无从学起，但是“口碑营销”这四个字是能学的。 也许是今年春节档的这几部电影质量确实有了很大提高，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中有浑水摸鱼的，反正在各大出品方对“口碑营销”的空前重视下，包括《湄公河》在内的几部主要作品都通过点映和影评人媒体见面会等方式营造出了不俗的口碑。 《美人鱼》点映后，媒体和影评人异口同声的“星爷又回来了！”，“就是这个味儿！”，“笑得肚子疼！”，“全场从头笑到尾！” 《狮驼国》则是“太燃了！”，“大大超出了预期，特效不逊好莱坞”，“有笑点有燃点有泪点”，“迄今为止最好的西游ip改编电影！” 就连前两部口碑拉胯至极的《赌城风云3》都得了“比前两部都好看！”，“有些惊喜！”，“大有进步！”这样的口碑。 这让题材不合档期，导演不知名，还是主旋律影片的《湄公河》在映前口碑和期待值上完全没有露尖的地方，就连点映口碑的评价都跟某些影片撞车，在不剧透的基础上，除了“燃点泪点特效不逊好莱坞之外”也扯不出什么有新意的夸奖。 因此面对有星爷或大ip加持的竞争对手，自身又没在点映中营销出压过对手的口碑，哪怕有国影主导发行，也只获得了17的排片，勉强超出《赌城风云3》的16。 而《美人鱼》的排片占比足有35，第二名的《狮驼国》也有27。 四部大片云集春节档，排片又只排在第三位，距离前两名差距不小，这就意味着《湄公河》的票房之路恐怕会非常艰难了。 第256章 消解的期待感 “你们梦工厂今年是什么计划？” 秦中和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事已至此，现在逃档也不太可能了，到时候“狭路相逢拼刺刀”就行了，他对《湄公河》的电影质量还是有信心的，所以转而问起了陈景行今年的档期安排。 陈景行到很干脆：“都听您老安排，您指东我就朝东。” “哈哈……”被恭维惯了的秦中和并不是那种容易被取悦的人，但是还是得看拍马屁的人的身份，像陈景行这种已经国内外闻名的大导演和梦工厂的老板这种身份的人的恭维，说不舒心那是假话。 “我看你是憋着一股劲要大闹天宫呢！”秦中和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地心引力》我昨天看了，还是和航天部门的任司长一起看的，你是给咱们电影行业涨了大脸啊！” 《地心引力》经过了将近一年的特效制作基本完成，虽然还有一些镜头还需要处理，但是成片的效果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陈景行就让制片人赶紧将初剪版送去了国影，让过问了很多次的秦中和先睹为快。 当然，除了国影这个第二大出品方，作为投资方的企鹅视频和幻世网也都送过去了初剪版。 秦中和今天来摄影棚，除了看看他的拍摄进度之外，《地心引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任司长在影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就赞不绝口了，看完之后更是夸了足足有五分钟，说是今年天宫二号发射要请你去发射基地观礼呢！” “您老不是安慰我呢，我还担心领导要批评一下电影中很不科学的地方，说我是胡编乱造呢。”陈景行虽然心中乐呵，但还是照例谦虚了一下。 “嗨，你当人家领导是网上的‘杠精’呢？科幻电影嘛，又不是纪录片，任司长虽然是科学家出身，那也是在前苏和美国都是留学过的，不是不懂得欣赏电影，这些老知识分子其实艺术鉴赏水平都是蛮高的。” 秦中和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看着陈景行：“不仅没有挑你的刺，还夸你这部电影相当严谨和考据，不仅有想象力，而且还具有极强的逻辑性和人文关怀，比他看过的很多美国的电影好得多，放到世界范围内也是一流水准的！” 陈景行也有些受宠若惊：“好家伙，真不愧是领导，连夸人都这么有高度。” 秦中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说实话，这部电影其实也超出了我的预料，虽然剧本我早看过，但是呈现出的效果确实是……”他似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惊艳！让人惊艳！各方面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任司长还问我这么真实的效果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 听我说是请的环球旗下的legacy特效工作室，任司长还纳闷问，这美国的特效公司这么强，怎么他们自己拍不出这样的电影呢？让我都一时语塞……哈哈，这8亿花的值，很值！” “暑期档！”秦中和干脆利落的说出了他的安排：“就放到暑期档！今年暑期档的票房大盘就靠你了！” “我还打算把《矩阵》也放暑期档呢。”陈景行打蛇随棍上：“要不，一个上半场，一部下半场？” 陈景行的意思是《地心引力》放到7月，《矩阵》放到8月，一统江湖。 “你这是把暑期档当你的后花园了？”秦中和没好气道。 国影坐拥自家出品的国产电影和进口分账大片的发行权，因此秦中和堪称华国电影市场的半个管家，大公司的重量级作品都要找他协调档期，商量好后才会定档。 这并非秦中和有指定档期的独特权力，而是哪怕不谈国影自己的电影，仅仅是他手中的分账大片就让所有电影公司都不能无视国影的排挡计划自顾自定上映日期。 否则你不跟人家协调沟通好，电影上映跟好莱坞大片正面碰撞那不是冤枉之极？ 当然秦中和也有义务跟各大电影公司做好协调，尽力确保国产重量级电影能取得最大的票房收益和安排到尽可能舒服的档期，在这个前提下，他再安排分账大片的档期。 这种特别的话语权并非来自某种岗位白纸黑字的赋予，而是长期形成的行业内的潜规则，是一种自发的规范模式。 从秦中和的语气中，陈景行能听出他不是太赞成梦工厂的两部重量级大片全“挤”在暑期档。 暑期档的爆发力也许不如春节档和国庆档，但是这潭池水的深度和广度却没有其他档期能及，是中小型制作最爱的热门档期，同时也是能让分账大片染指的热门档期。 梦工厂一家公司放出两条大鱼收割这个档期，秦中和是不愿意的。 两大公司董事长经过讨论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地心引力》在暑期档上半场，《矩阵》则定到国庆档。 大鱼吃肉，小鱼也能喝汤的安排是秦中和愿意看到的局面。 “梦工厂今年可能还会有一部中等成本的科幻电影和两部动画电影上映。”陈景行补充道。 田鑫业执导的《信号2：海市蜃楼》，墨制作的《你的名字》和《大圣归来》都有可能在年内上映。 “这你自己定不就好了？这也需要协调吗？我又不是档期安排委员会主任。”秦中和笑骂道。 虽然梦工厂在去年搅弄了一番动画产业的风云，闹出了挺大的动静，不过也都是动画剧集，引发的轰动也都是口碑上的，商业收益并没有被秦中和看在眼里。 陈景行口中的动画电影在他眼里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或者说动画电影的“动静”在他这里都算不上什么动静，通常票房能破亿在媒体上就算“成功”了，能拿个两三亿那就更不得了了。 秦中和要协调档期的起码也是票房有望冲击十亿的重量级作品，其他影片各自出品公司自己看着定就好，输赢自负，而且华国电影市场目前的体量即便是在大片上映期间，也有足够容纳小鱼的空间。 这可是你说的…… 陈景行心里嘀咕着。 定下了梦工厂大片的档期后，两位大佬又开始讨论起将来合作的事项。 与对梦工厂的崛起如坐针毡的其他电影公司不同，有分账电影唯一指定发行权，且还能收“国影税”（国影旗下的数字电影发展公司会征缴净票房的1~3作为发行代理费）的国影厂并没有产生受到威胁的负面反应。 而秦中和本人更是乐于扶持国内的有才华的电影人，对于陈景行，秦中和就更为看重了。 所以秦中和不仅没有将梦工厂视为威胁，还想要继续加深和梦工厂的合作。 陈景行自然也乐意靠拢国影，国影的作用有的时候是其他电影公司都无法取代的，尤其是在一些需要特殊部门配合或审核的电影题材，还有国内的电影发行等等，在梦工厂羽翼逐渐壮大的现在，国影这个具有不可取代性功能的合作伙伴就显得更加优质了。 在《湄公河》和《地心引力》之后，包括吴景的《狼牙2》，梦工厂已经准备好的剧本《红海行动》，甚至陈景行之后的一些电影计划都需要国影这个合作伙伴。 …… 吴恒从自动取票机取了一张《湄公河行动》的电影票，看着上面标示的3d字样，忍不住抬手揉按了一下耳廓。 大年初一，电影院的等候大厅人来人往的像是菜市场，这还是下午三点多。 不时有人向吴恒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像他这种独自来电影院看电影的人算是相当稀有了，打眼一看要么是一家子组团，要么是学生朋友或者年轻人组团，间或有一些情侣，像他这种单枪匹马的一时还找不出第二个人。 并非吴恒没亲人没朋友没对象，而是他大下午的来电影院完全是出于工作。 吴恒在网上的名字有些名气，叫“莱卡星人”，做up主还不到半年就已经在c站积累了两百多万粉丝，虽然还没有开始恰饭，但是也在短时间内实现了很多同龄人难以想象的财富积累，工作也辞了，准备专心经营他的账号。 作为正在冲粉丝量的up主，他是连春节也不准备休息了，已经计划好最迟初三就要开始“2016春节档电影点评排雷”系列节目，一天一部电影，所以要赶在初一就要把几部大片全部刷完。 任何消费行为一旦跟工作关联上，那就大不一样了，在影厅里也不能盗录，制作出的视频除了预告片这种素材也使用不了其他电影画面，这就需要他把电影的内容和细节要尽可能掌握透彻，才能做到言之有物，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来看，避免分心。 吴恒从早上到现在已经看了三部了，除了待会要上映的《湄公河》，其他三部大片都已经看完了，先不说质量如何，他这耳朵已经快受不了了。 春节档几部电影堪称3d大聚会，像《湄公河》、《狮驼国》这样的特效动作大片是3d也就罢了，连《美人鱼》这种喜剧片都是3d。 或许是他耳朵有些大，3d眼镜框让他的上耳廓负担颇重，还头晕眼花。 除了对3d电影已经快产生逆反心理之外，他的观影热情也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或许是春节档竞赛的口碑营销有些过头了，《美人鱼》、《狮驼国》和《赌城风云3》让他的观影期待完全落空，而且竟然一部比一部拉胯。 这让他对《湄公河》也产生了些许怀疑，即便是梦工厂作为出品方的名头也无法抑制住他快速消解的期待感。 吴恒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下连看三场电影的晕眩，待会看电影千万不能放空，《赌城风云3》的后半段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开始没有早上看《美人鱼》那么集中了，这可不行，到时候哪怕在视频中开喷都无法言之有物的喷啊。 他在心里暗自打气：“最后一部了，这是工作，工作就要认真负责。” 第257章 《湄公河行动》首映 在吴恒看来，并不能说春节档的这几部电影就是烂片，实际上“史上最强春节档”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他看过的三部电影论综合质量确实比之前两年有进步，也不能说都是烂片。 但是观影预期拉得太高，导致落差感太强。 《美人鱼》客观来说真不算烂片，是个合格的喜剧片，但是跟星爷的名头与观众对他的期待实在不符，这是吴恒失望情绪的主要来源。 《狮驼国》从特效和场面来讲比之《真假美猴王》强了不少，但是跟点映和概念图放出的口碑完全不一样，甚至近乎于诈骗。 观众期待的是“尸驼岭”的那个狮驼岭，是魑魅魍魉齐聚的那个妖之国，是描绘出人类悲惨境遇的那一难，是大圣奋起千钧棒砸碎人间炼狱的改天换地，同样也是几个大妖与师徒四人斗智斗勇，大显神通的神话史诗大片。 这些在之前吊起了观众胃口的期待完全落空。 当然，吴恒理解如果基调过于残酷，会劝退观众，但是在喜剧元素的插科打诨下也要保留一些恐怖诡异的氛围，就像三年前的《西游降魔》。 但是吴恒看到的是个喜剧元素爆棚的《狮驼国》，比之前作《真假美猴王》的喜剧元素更多，似乎是片方认为春节档和喜剧更搭，而这些无处不在的喜剧感消解了所有的恐怖氛围和正剧的姿态，让电影沦为了烂俗的大杂烩。 《赌城风云》更不用说，即便吴恒并没有抱有什么期待，但实际的观影体验仍旧让他大失所望，如果说《狮驼国》的口碑营销相对于实际体验是近乎于诈骗，那么《赌城风云3》则根本就是诈骗。 吴恒一边回想着电影的槽点一边在手机记事本上记录着，提炼出几个关键词，这能让他回去后围绕着关键词铺陈脚本结构，使得对电影的吐槽更加有层次，而且能引起c站观众的共鸣。 对电影缺点或优点的精准提炼并不容易，还要让观众有会心一笑或一针见血的感觉就更难了，但他有比较特别的语言天赋。 已经写入dna的龙标片头音乐让吴恒从对脚本的构思回过神来，梦工厂唯美的片头动画让他已经波澜不惊的心神产生了近似于条件反射的紧张。 作为知名“梦吹”，梦工厂的作品他都看了不止一遍，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动画，都能让他经历愉快或者惊喜的观看体验。 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再一次在电影院看到梦工厂的片头动画时，愉悦的神经记忆也不由自主的从潜意识的海底浮上了水面。 这让已经一天内连续失望了三次的吴恒，再一次生出了在之前已经被磨平的期待感。 梦工厂……应该还是不一样的…… 湄公河，缅国兰喜岛水域。 两艘内河大型渔船行驶在狭小的河道中，两岸山峦青郁，一派原始森林的风光。 俯瞰的视角下，四艘快艇拖着白线，迎着渔船快速接近，七八个人从快艇登上渔船。 开篇的镜头是从云端慢慢落下的，仿佛雄鹰一般，鸟瞰着这片狭窄的水域。 因此观众只能看到美丽寥远的俯瞰画面中，四条白线接近两艘渔船，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不少观众只顾欣赏着如同三峡一般的可以当作壁纸一样的鸟瞰画面，并不知道这两艘渔船上将要发生的事情。 随着镜头的高度慢慢降低，视角渐渐狭窄，似乎是某种东南亚语言的叫骂声由模糊过渡到清晰。 还有汉语发出的哭声，祈求声也间杂传来。 还没进入状态的观众很快便精神一震，都将发散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镜头转换到了渔船船沿的视角，虽然看不到舱内发生的画面，但起伏的波浪声，凶残的叫骂与狂笑声，哭喊、哀求与惨叫声却让银幕前的观众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大脑中止不住的浮现出对船舱内画面的想象。 一丝寒意从吴恒心头升起。 一声枪响突兀发出，回荡在影厅内。 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枪声。 随后归于寂静。 舱门打开的声音和脚步声同时传来，因为镜头平行于船沿的角度，只能看到走出船舱人的两只腿，身后发出拖行的声音。 一具满身是血的身体被拖行着从镜头前划过，扑通一声被丢下渔船，沉入了水面。 只留下镜头前甲板上一道长长的鲜红刺目的血痕，如同一把大扫帚沾了血水扫过留下的痕迹！ 影厅内观众们都鸦雀无声，太过有冲击力的画面让他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又是一具身体被拖行过镜头，扑通被扔下船舷。 而后镜头也跟着脱离船沿，缓缓沉入水面。 视角变成了从水下向上拍摄水面。 镜头缓缓下沉，距离水面阳光投下的光芒越来越远。 又一具身体打碎了阳光洒下的光斑，随着如同颜料一般扩散的血色一同向下飘落。 第四具，第五具，第六具……一具具尸身接连撞破水面，在越来越浓郁的血色中，如同一阶阶人梯向着仿佛沉入水底的镜头落下。 每一声噗通，都像锤子砸进了观众的心里。 “卧槽……这是杀了多少个人……” 吴恒能清晰听到旁边有人忍不住的惊叹出声。 五个血色的字体在血色弥漫的水中浮现出来——湄公河行动。 观众似乎终于得到了舒口气的机会，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吴恒此刻感觉仿佛有一滴花露水滴入了他的大脑中，薄荷的刺激性气味填满了他大脑表面的每一个沟壑。 整个人一下清醒了过来，连看三部电影加下午生物钟带来的昏沉迟钝感被一扫而空！ 虽然《湄公河》的故事和题材标签他早就知道，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电影一开始就这么高能，或者说大尺度。 其实尺度也没有那么大，并没有把杀人的画面直接展露给观众，甚至也没有对死者的特写，连同被害者的面容、凶徒的长相外貌都没看到。 但仅仅是哀求哭嚎惨叫的声音，拖行尸体的声音，甲板上嫣红的刺目的血痕，一声声落水的噗通声，以及水面下如同颜料一般弥漫的血色，这些画面和声音的组合却像是有一种邪异的魅力勾引着观众的大脑不安分的挖掘着自身的想象力，并且调动起了观看者的情绪。 不仅仅是之前一连看了三部充斥喜剧元素电影的吴恒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其他或许没看过其他春节档电影的观众也都猝不及防的被拉进了《湄公河》营造的世界中。 春节不该是乐乐呵呵的看电影吗？就算是枪战或破案那也要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一上来就这么“残酷”，“血腥”和“一本正经”，这就是主旋律电影吗？爱了爱了。 吴恒在心中挥了挥拳，看厌了春节档其他不管是不是喜剧题材都要加上喜剧元素，而且还是春晚级别喜剧元素的大杂烩电影，他对这部一上来就展现出“高冷”身姿，处处彰显自己残酷气质的《湄公河》产生了空前的期待感。 发生在湄公河流域的惨案惊动了公安部，很快组织起了专案行动组，并且向湄公河流域三国施加压力，成立了四国联合工作组，督导案件的侦破。 由张涵宇饰演的华国行动组组长高刚，以及由胡戈饰演的缉毒卧底方新武走上了故事的舞台。 胡戈出场的时候引发了观众的一片惊呼，不仅是其特殊的装扮，还有一身黝黑的肤色与粗糙的面容，尽管在预告片中他的形象就已经引发了一轮粉丝、路人和媒体的讨论，但是真的出现在大银幕上还是让观众感觉非常新鲜。 “啊……我的妈呀，真的是胡戈！” 影厅中胡戈粉丝还是有不少的，胡戈去年凭借《源代码》和《琅琊榜》算是热度仅次于邓朝的一线演员，粉丝群体相当稳固。 有趣的是过去这两年最火的三个男演员：洛辰、胡戈和邓朝的超高热度都跟梦工厂有密切关系，这也是梦工厂有另一个外号“星工厂”的原因，意思是你想成为一线甚至超一线明星，梦工厂能帮你实现，也因此让国内的演员们趋之若鹜。 不过胡戈亮相后的一场动作戏让观众包括胡戈的粉丝转移了对胡戈外貌扮相的关注。 胡戈饰演的缉毒卧底查到了湄公河惨案的发生与一件涉及到九十万颗dp的黑吃黑事件有关。 他需要抓捕到这名偷了巨量dp的毒贩，讯问出湄公河惨案背后是谁在指示，而麻烦的是这名毒贩因为偷了dp也同时被其他毒贩盯上了，他需要比其他毒贩更快一步的抓到此人。 所以这是一个螳螂和黄雀盯上了同一个猎物的局，胡戈虽然势单力孤，但他必须要成为黄雀。 这段动作戏发生在地形复杂，人群密集的曼谷，背景涉及到火车、集市和狭窄复杂的巷道，道具有吉普车、面包车、摩托车等。 融合了老港片追逐动作风格和好莱坞追逐风格于一体，不论是悬念的设置，节奏还是场面的调度都是一流的水准。 这段分镜图其实也是陈景行和郭凡一起设计杂揉而成的，算是陈景行这个监制唯一深入介入的戏份。 这种多视角，线索混乱的追逐戏并不好拍。 目标被胡戈和毒贩团伙先后发现，被毒贩团伙追逐、逃脱，然后被胡戈追逐、在毒贩团伙的干扰下再逃脱，又被毒贩团伙追逐、又逃脱，最后在好似鱼儿脱网的“安全环境”下，被如同毒蛇一般潜伏在暗处的胡戈在让目标和观众都预想不到的地方一击抓到。 这样复杂的追逐动作戏拍不好就是一团乱麻，让观众一头雾水，拍好了那就是一步步踩着节奏，让观众的神经随着目标和胡戈的抉择与处境被拉扯，从而实现沉浸式的并且没有理解难度的观影体验。 幸运的是，这段追逐动作戏属于后者。 第258章 重新定义主旋律 吴恒毕竟并非普通观众，工作关系再加上阅片量很高，他不能放任自己完全沉浸在剧情中，还是抽出了一部分精力对影片进行分析和盘点。 虽然《湄公河》的剧情是平铺直叙，事实上作为有案件原型的电影，同时还是公安部指导的命题作文，是不好在叙事结构上玩花样的，商业性不能消解最基本的严肃性。 但是平铺直叙不代表不能引人入胜，套路拍的好观众也爱看，除了开篇让吴恒在猝不及防下感到惊艳外，之后的剧情可以很明显看到传统的军事动作片的脉络，当然是好莱坞的“传统”，在国内军事动作片还是很稀有的类型。 而仅仅从这一段追逐打斗戏份来看，吴恒给出的评价就是流畅，音乐、动作、镜头和节奏都相当完美，显得成熟而老练。 这让他对电影的导演郭凡产生了很大的好奇，每部电影都做了详细功课的他知道郭凡此前的电影是《同桌的你》，因此导演这一环也是吴恒此前认为《湄公河》的最大风险点。 第二个风险是主旋律本身，公安部指导布置下的命题作文，这本身就会让人担心，会不会变成“样板戏”，镣铐太重哪怕交给陈景行都未必跳的起来。 但是开场不过十分钟，这两个担忧均已宣告破产，郭凡这个之前让大家都不看好的导演上演了一出“君子豹变”，从这场追逐打斗戏就能看出导演的水平，像是有在好莱坞拍摄这类动作电影的丰富经验一般。 至于主旋律的镣铐，在开篇的残酷血腥中也已经宣告了“这回的主旋律超出你的想象！”，几乎是重新定义了主旋律三个字。 就在吴恒心中暗暗为这段追逐打斗戏打上满分之际，紧接着胡戈对抓获目标的审讯戏让少数观众差点惊呼出声。 半山腰的隐秘住宅，昏暗的审讯室，演员脸上头上身上极其逼真的妆造，还是让在大银幕上很少看到这种血腥大尺度的国内观众感到了冲击力。 尤其是胡戈的审问手段也极为凶残，作为影片中的正方主角，缉毒卧底，在电影中展露出这样的狠戾，无论是从胡戈本身的突破性表现，还是作为一部国产主旋律电影在大银幕上对正面主角的塑造来说，都只有新鲜和突破尺度两个词能形容。 梦工厂之前拍的电影其实都没有血腥镜头，哪怕是《致命身份》中也没有被害人死亡甚至杀人过程的正面镜头，全靠悬疑氛围营造的好。 从某种意义上讲《湄公河》确实是梦工厂出品的尺度最大的电影，同时也是近年来国产电影中在暴力、血腥和缉毒警察塑造中全方位突破审核尺度的电影。 吴恒心中有些失笑，同时生出了一种略微荒谬的感觉，在这之前观众听到主旋律第一个想到的是“样板戏”。 在这部电影之后，恐怕很多观众再听到主旋律三个字，恐怕会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奉旨突破红线”了？ 在胡戈凶残的审讯中，毒贩交代了背后主使是一个叫岩多帕的的人，而岩多帕是大毒枭糯卡的手下，自此，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糯卡集团就是制造湄公河案的元凶。 在联合专案组的协调下，四国警方同时出击，逮捕了大量的毒贩。 而因为糯卡跟暹罗军方的密切关系，为了避免糯卡落入他国手中，总部给华国行动组组长，由张涵宇饰演的高刚下令，一定要抢先抓到糯卡。 而要获得糯卡的准确藏匿地点，需要先抓到他在外活动的心腹手下岩多帕，而岩多帕目前被另一个大毒枭朴扎关押在金三角特区的一个酒，同时也是这个大毒枭的老巢。 因此一场在大毒枭老巢劫持出另一位毒贩的行动马上就要展开。 “有点像游戏任务啊……”吴恒饶有兴致的想着：“糯卡是最终boss，最终的地图是迷雾，通过营救关键人物，获得信息，再营救下一个关键人物获得信息的方式一步步通关。” 吴恒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上一场四国警方出击清理赌窝的大场面只隔了不到5分钟，电影开始了二十分钟，文戏和武戏始终保持着密集的节奏交替进行，一丝尿点都没有，始终牵引着观众的注意力和神经。 这部电影是把好莱坞商业电影的黄金法则学到了精髓啊。 相比于胡戈单枪匹马的“追逐打斗戏”，这一次营救行动人更多，场面更大，也更加刺激。 影厅中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而最让吴恒印象深刻的不是干脆利落一招一式奔着敲晕致残的动作设计，不是无人机的全地图挂，不是干扰信号的科技打击，也不是国产动作片中少见的团队高水平配合。 而是中间有一段以张涵宇为第一视角的伪长镜头动作戏，镜头就是张涵宇的眼睛，包括吴恒在内的观众仿佛突然进入到了“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中。 跟着晃动的镜头，张涵宇变成了观众操作下的fps游戏里的第一人称角色。 奔跑，跳跃，躲藏，遇到敌人打斗，开枪，翻滚，拖着营救的目标逃跑，回头看追来的喽啰，追兵手中抛出的刀斧旋转着划过眼帘！ 跑上楼顶，挂上早已准备好的滑绳，将营救目标放到木板上，脚踩木板，从楼上沿着滑索一跃而下，滑到对面的街道。 这一连串足足有3分钟的动作完全是以张涵宇为第一人称视角呈现在大银幕上的。 观众仿佛在此刻都附身在了张涵宇身上，做出了这些动作。 而且还是3d画面。 这种身临其境的奇妙体验让很多观众为之目眩神迷，玩过fps游戏的观众发出一声声卧槽，甚至有的人吹出了口哨声，没有玩过这种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观众也被这种“第一人称”镜头拽进了张涵宇的身体中，在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代入感下屏气凝神，难以分心。 吴恒也对这3分钟的“长镜头”叹为观止，这绝对是这场动作戏最亮眼的场面。 因为第一人称镜头强烈的代入感，让张涵宇在出手的时候，或者回头看到追来的恶徒挥手扔出刀斧擦脸而过的时候，观众也不由自主的扭动身体想要躲避。 有种把3d拍出了5d电影的感觉。 不过随着银幕上第一人称视角的脱离，还没等观众松口气，就又开始了追车枪战戏，当吴恒和大部分观众都以为这就是普通追车戏，高潮已经过去的时候。 追兵从车天窗探出，抗出了巴祖卡式的火箭筒，让影厅内再次响起惊呼。 吴恒暗自点头，这段动作戏毫无疑问是影片开始以来的巅峰，无论是创意还是完成度都达到了好莱坞同类题材的一流水平，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超越。 这场营救行动过后，获得了新信息的调查组又离糯卡的藏匿地点更进了一步。 调查组在调查被营救出的糯卡心腹岩多帕的时候，发现他经常通过一个中间人，大量购买制造dp的原材料，供货商是国内的一个药材商张大安，人已被警方控制。 通过药材商，审问出糯卡在金三角的代理人，只有两个，一个不知道是谁，一个就是中间人沙先生。 行动组演了一出戏，最终钓出了沙先生，得以真正接近了糯卡集团。 调查组想要通过张涵宇假扮的身份，在沙先生的介绍下，与糯卡进行一笔交易，然后在美金中装上跟踪器，跟踪提款人，从而摸清楚糯卡的老巢。 但没有想到糯卡集团防范心也很强，互相套路之下识破了调查组，双方一触即发。 这场动作戏是继胡戈街头追逐，和张涵宇率领行动小组在毒枭据点中进行的营救行动后第三个大场面的动作戏。 而在这第三场中，两个男主角胡戈和张涵宇开始并肩作战。 这场动作戏是以吉隆坡的一家大商场为舞台的，“道具”空前的多，武戏风格自然有种浓郁的程龙式动作片味道。 吴恒一边的大脑跟着剧情，另一边的大脑则在提炼解说和评述的关键词，三场打戏，三种风格，第一场是个人英雄的风格，第二场戏则是使用了高科技手段的团队配合，而这一场戏又变成了程龙风格的大乱斗。 关键是每一场打戏的完成度都很高，他心中对这部电影的评分已经隐隐成形。 不过紧接着的一幕让他和影厅内的观众都不自觉的被震惊到了。 在外号叫“大师”的行动组成员的犹豫愣神中，一个看起来可能只有十岁出头的孩子从包里微型冲锋枪毫不犹豫的将其击倒在血泊中。 如果说上一场打戏最让观众印象深刻的是那段长达3分钟的“第一人称长镜头”的话，那么这场发生在商场中的大乱斗让观众印象最深的就是儿童兵的出场。 也许有些人对此没有太大的触动，但是当一个孩子掏出武器满不在乎的杀人时，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都是有冲击力的，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突破尺度。 而整部电影的基调也在这场在商场中遭遇战后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 儿童兵的震撼还未走远，马上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孩子进入四国联合工作组所在的警局实施了suicide bobg，死伤无数。 电影的情绪因此转为悲痛和沉重，之后的文戏通过战友的死伤、对胡戈身份的深入挖掘，以及儿童兵带来的震撼，实现了对愤怒情绪的积累并且成功的将其点燃。 如果说影片前半部是动作戏的主场，那么到此则让观众完成了代入和共情，再与片头开始在渔船上的那场残酷血腥的屠杀，前后呼应，不仅让剧中的角色对糯卡集团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也调动起了观众更深的情绪，对湄公河事件惨死的受害者和主角们产生了感情上的共鸣，为最后一场大决战准备好了情感上的铺垫。 而最后在丛林中突袭糯卡集团老巢，抓捕糯卡的动作戏不仅场面更大，更加惨烈，线索还更加复杂。 参战方不仅有行动小组，有糯卡集团，还有隐藏在暗处准备当黄雀的暹罗军方。 三股势力的交织，让这场决战的局势更加复杂，也更显惊心动魄。 特种交战、丛林伏击、贴身肉搏、雷区追逐、快艇追逐以及个人英雄主义的牺牲，堪称是军事动作戏的大杂烩，你想要的应有尽有，观众没想到的场面也有。 作为阅片量不错的影视解说类up主，吴恒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起码在国内，排除掉个别纯战争电影，近些年的动作片找不出一个场面和元素比这场决战还大的了。 当客机在幽婉静谧的音乐中降落，在大批警察的严阵以待和大批媒体密集的闪光灯下，湄公河事件的元凶糯卡被押送下机，字幕中交待了糯卡被判死刑。 包括吴恒在内的大多数观众却完全没有对这种看起来是主旋律的戏码感到尴尬或厌烦，反而觉得心中激荡的情绪得以释怀。 没有比这更适合的结尾了。 虽然灯光已经亮起，但影厅内的大部分观众都没有起身，或看着字幕左侧湄公河惨案真实的纪录照片，或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电影中的一些情节。 吴恒只觉自己这一天在《湄公河》之前看的三部电影积累的郁气全都不翼而飞，他已经对第一期春节档点评视频内容充满了灵感，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家之后就开始写脚本了。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要感谢梦工厂的又一部佳作带给他的愉悦体验，吴恒双手鼓掌送上了感谢。 前排有人回过头来查看掌声的来源，有了吴恒的带头，一些同样觉得这部电影十分过瘾的观众也都零零星星发出了掌声。 外面有刚经过这个已经敞开大门的影厅的观众，听着里面传来的掌声，有点诧异：“啥电影啊，还带鼓掌的？咱们问问工作人员呗。” 第一个从影厅走出来的人听到这句话，带着兴奋的表情道：“是湄公河行动！真挺好看的，有人带头鼓掌，其他人也就跟上了，不过电影确实不错……” “媳妇儿，要不然咱们待会看完《美人鱼》再看看《湄公河》？” “太晚了……” “不晚，这才几点？我查查有没有中间的座位……” 第259章 逆跌奇迹 “美人鱼太好看了！！” “西游狮驼国是诈骗犯！不要去看” “《美人鱼》挺好看的，不要被恶俗的预告片骗了，故事挺完整，风格很周星驰” “美人鱼我很喜欢，还不错” “《湄公河行动》简直燃到爆！” “春节档几部电影的观后感” “狮驼国没有那么差，特效很爆炸” “写实版美人鱼，围绕环保的主题，星爷的野心不容小觑” “胡戈和张涵宇帅炸！太震撼了！” “湄公河值得二刷！” “赌城风云3绝世大烂片！退钱！” 初一当晚，某影视论坛就集中出现了春节档几步重量级影片的观后感，作为史上最强春节档，网民也对今年春节档电影的评价和口碑有种空前的好奇。 事实上，随着春节档这几年在国内的逐渐成熟，也有越来越多的观众不只是把春节档当作家人朋友的社交活动，开始关心影片的口碑，甚至是要等到影片口碑出来后才决定要不要去电影院，去电影院看哪部电影。 因为豆瓣等大众评分类网站开分往往要等两三天，甚至在各大片商的要求下有越来越晚的趋势，那么对于电影口碑的获取往往就要从各大社交媒体、论坛甚至是朋友圈来取得。 在这种模式下，很多控评或者说强行的口碑营销便会迅速开始暴露，潮水开始逐渐退去，就能辨识出来谁在裸泳了。 而对于春节档最受瞩目的四部影片来说，《赌城风云3》几乎是无一好评，显然对于出品发行方来说可能早有预料，六七分的影片也许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赌城风云3》明显不属于这一类。 这种绝对的烂片片方不可能心里没有数，本来就是狗尾续貂，能挣多少是多少，也就懒得再试图挽救口碑了，在网络上基本是千人踩万人踏无人辩护的待遇。 《西游记之狮驼国》则是褒贬不一，有十分赞叹的声音也有贬低到尘埃里的评论，正反方意见输出比较激烈，是键盘大战的焦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骂声多过了好评。 只有《美人鱼》和《湄公河》保持着坚挺的口碑，算是在观众口碑中脱颖而出了。 区别是《美人鱼》的点评分析观后感从数量而言是最多的，毕竟是排片最多的电影，而且有星爷的名气在，观众对《美人鱼》的期待感是其他电影所不能比的。 看的人多，点评讨论的人也多，包括很多电影中的梗也很快开始在网络上流行，反对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少。 批评吐槽《美人鱼》是烂片，或者令人大失所望的声音到处都有，只是总体而言好评多于差评。 而《湄公河》因为排片只有17，远低于《美人鱼》和《狮驼国》，看的人就没有那么多，点评和观后感远比不上《湄公河》甚至《狮驼国》。 但是却基本没有差评，都是安利和赞美的声音，不可避免不同人对《湄公河》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基本只有程度上的区别，也就是到底是一部神片，还是一部好片，或者仅仅是还不错的区别，即便是吐槽“打戏太多到后期有点审美疲劳”的人也承认是一部水准之上的好电影。 而安利和赞美更是花式吹捧。 知乎上关于《湄公河》的问题下面的高赞答案甚至称“《湄公河行动》是国产主旋律电影的里程碑！” “大尺度！”、“突破尺度！”等评价也是安利和赞美《湄公河》的高频词汇。 当然赞美完《湄公河》后，很多回答也会贴心的强调说“这部电影不适合家长带着孩子去看。” 不管是“大尺度”还是“打戏多的让人喘不过气”的评价都很容易调动起人的好奇心和期待值。 因此《湄公河》的口碑爆发很快边传导到了票房和排片上。 2016年春节初一当天的票房大盘达到了破纪录的65亿，《美人鱼》拿到了26亿的首日票房，《狮驼国》18亿，《湄公河》则仅有12亿。 但是随着首日高口碑的作用，又叠加了《狮驼国》和《赌城风云》的口碑崩坏，让第二天《湄公河》的预售大涨了50。 《狮驼国》和《赌城风云》的吐出的排片大部分都流到了《湄公河》，小部分给了《美人鱼》。 《湄公河》在大年初二的场次直接加了1万场，增幅了26，排片占比达到了21，虽然仍旧排在第三，但是排片已经接近了《狮驼国》。 虽然初二的票房大盘比初一少了12亿，连《美人鱼》的当日票房都有微跌，报收23亿，两天累计49亿。 但是《湄公河》的票房甚至还有些微上扬，拿到了13亿，是所有春节档电影中唯一实现了初二比初一逆跌的独苗，更因为虽然排片只排第三，但上座率超过《狮驼国》，所以当日票房也略微超过了《狮驼国》，成为了票房亚军，两日累计票房超过了25亿。 而《湄公河》的逆跌奇迹并没有止步。 到了初三，排片越发两极分化，除了《美人鱼》和《湄公河》，其他电影都在吐排片，而这些电影吐出来的排片绝大部分都被宛如饕餮一般的《湄公河》吃掉了。 《美人鱼》达到了36的排片，而经过了两天的口碑传播，《湄公河》的排片增长到了27，拿到了17亿的票房，只比《美人鱼》的22亿少5000万，累计票房也来到了42亿。 而当媒体和网民看到第四天的预售排片时，更是惊讶的发现《湄公河》甚至开始从《美人鱼》身上抢排片了。 毫无疑问，《湄公河》的逆袭让其成为了舆论关注的焦点，连续三天在票房大盘下降的背景下，自身票房却逐日逆跌，一天比一天高，不仅媒体惊叹，网民更是为之疯狂，因为这种每日逆跌的现象在之前的春节档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到了初三晚上，春节档电影陆续在豆瓣开分后，《湄公河》85分的评分鹤立鸡群，只有《美人鱼》的78分能勉强与之相提媲美。 让人吃惊的高评分和票房逆袭让《湄公河》成为了媒体和网民讨论的主角，甚至完全压过了《美人鱼》的热度和对其的争论。 第260章 无形的财富 《湄公河行动》的票房走势是有些超出陈景行的预料的，当然更是大大超出了国影和梦工厂的预料，也超出了导演郭凡的预料。 不管是秦中和还是郭凡，还有梦工厂的其他高管，他们从电影质量上对《湄公河》还是有信心的，哪怕是在映前，《美人鱼》和《狮驼国》的点映口碑和媒体评价都很不错，但是大家也都有十足的信心，《湄公河》在春节档的电影中仅就质量而言一定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这不是题材和春节档不太搭吗？更不要说排片落后了。 口碑发酵传导到票房，那也是有局限和需要时间的。 其实梦工厂和国影上映前对《湄公河》的预测就是坐稳春节档第三名，毕竟《狮驼国》的映前口碑营销做的不错，在同为好电影的基础上，口碑上的差距能起到的作用是不大的，题材的作用反而更大。 所幸在银幕数量急速扩张的华国电影市场，16年春节档的预测票房容量还是相当可观的，即便是排行老三，按照《湄公河》的质量，10亿也总是有的，比较理想的预测则是15亿。 按照电影的制作和宣发成本，10亿票房也足够收回成本，甚至有得赚了。 收益是一方面，作为公安部布置的命题作文，一部军事动作片票房能达到10亿，对内对外，对上对下，面子上也完全能过得去，甚至功劳也是大大的有，官媒表扬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口碑票房双丰收”的评价是完全担得起的，也不会有人责怪为什么拿不到春节档票房冠军，这个成绩在这类题材中已经算是创了纪录了。 这才是哪怕竞争对手的强大有些超出预料，秦中和也并不后悔定档春节档的原因，春节档容量太大了，跟着领头的后面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了。 但是《狮驼国》迅速现出原形，和《湄公河》口碑对票房端传导的速度之快，趋势之猛显然超出了大部分人的设想。 秦中和跟陈景行几乎是一天通一个电话，秦中和的情绪也是一天比一天乐观，笑得合不拢嘴。 梦工厂内部，不管是一众高管还是营销部门也是乐得找不着北，如同置身梦中。 虽然只过了三天，累计票房也只有42亿，但是这个票房曲线实在太可怕了，猫眼电影甚至直接把《湄公河》的票房落点一口气提到了20亿，仅次于《美人鱼》的25亿。 20亿是什么概念呢？哪怕是只看出品发行的分账，相比于成本也有超过三倍的收益。 在收益之外，《湄公河》作为一部军事动作题材的主旋律电影的意义就更大了，对于这几年官方部门开始逐渐通过影视剧进行宣传的尝试来说是一座里程碑，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未来除了公安部之外的其他部门以及军方有可能照猫画虎，大规模开战与影视公司在这方面的合作。 而梦工厂作为一家民营企业得到的受益甚至还要大于国影。 要知道《湄公河》的剧本，陈景行不仅是剧本创意，还是主要编剧之一，此外不仅有梦工厂的一半投资，作为拍出这部比肩好莱坞同类题材优秀电影的高水准军事动作片的导演——郭凡，同时也是梦工厂的签约导演。 梦工厂将成为以后这类主旋律电影绕不开的电影公司。 这不仅关乎到官方的资源，更重要的是官方对梦工厂的看法，对梦工厂的定位。 这些无形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尤其对于民营企业而言更为重要，他将体现在梦工厂未来发展的方方面面，帮助梦工厂稳固甚至创造在影视产业中更加特殊的地位。 因此虽然《湄公河》不是陈景行自己的电影，甚至都不是梦工厂主导的电影，但是陈景行和ceo许文深都对《湄公河》的成绩极为关注。 而陈景行通过浏览网上网民对《湄公河》的评价和相关的支持言论，也逐渐理解了《湄公河》逆袭之快之猛的原因所在。 电影质量的高人一头固然重要，其实更重要的反而是《湄公河》的题材。 也许是刻板印象，也许是各家公司对春节档过去经验的总结，总之今年春节档电影几乎是一水的喜剧元素，不仅是喜剧电影，哪怕是其他的非喜剧题材电影中也加入了大量的喜剧元素。 春晚本身的语言类作品就很多，电影院中也到处是喜剧元素和作品，《湄公河》这个一丁点喜剧元素都没有，甚至还不避讳残酷血腥的动作电影反而成了春节期间一缕不一样的清新空气。 《湄公河》“煞风景”的题材和内容不仅不是短板，反而是能带动观众热情捧场的优势。 陈景行相信，不只是梦工厂有这样的复盘和分析，其他电影公司八成也能得出类似的结论。 恐怕未来的春节档电影题材会变得更加多元化，类似《湄公河》这种“煞风景”的类型电影也恐怕会更多的出现在以后的春节档中了。 不过任何事物都是有度的，一个档期大家都是喜剧，只有你不一样，那你就吃香，但是如果大家都是一水的战争或正剧风，只有一个喜剧，那么作为喜剧也会吃香。 当然，这都是后话，回到当下，陈景行和梦工厂的高管们可以说是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度过了春节假期。 春节七天成了《美人鱼》和《湄公河》的两强争霸，其他电影都被挤到了边缘。 《美人鱼》七天累计报收15亿票房，而《湄公河》则拿到了近11亿的票房，两部头部影片共攫取了超过26亿的票房，占比春节七天大盘的近70。 而这还不是最让媒体和吃瓜群众兴奋的消息。 最让人吃惊的是《湄公河》在初七，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单日票房反超了《美人鱼》，而且是大幅反超。 两部电影过了交叉点后，按照媒体和很多对票房比较有研究的网民的推演，《湄公河》有很大可能最终票房也将超过《美人鱼》，真正成为春节档的最大赢家。 其实从《湄公河》春节三天走出令人惊叹的逆跌曲线后就有梦工厂的支持者和《湄公河》的“自来水”提出了这种可能性，但是还不被重视，或者说大部分人都没敢这么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在初七《湄公河》实现单日票房反超后，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甚至成为了网络上热烈讨论的话题。 第261章 又一匹千里马 陈景行这个年过得很舒服，年后也很轻松，不是跟家人在一起，就是去梦工厂的各个剧组串门。 梦工厂目前还在拍摄中的电影项目是郭凡的《明日边缘》，说起来，他也是春节档的大赢家。 虽然连续接下了两部大片，也是梦工厂的签约导演，但在外界，不论是媒体还是网民眼中，郭凡都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成绩，完全是导演中的资源咖。 成为导演以来就拍了两部电影，一部根据动画短片改编的《李献计历险记》，票房累计800万，国内绝大部分人甚至都没听过这部电影。 之后拍摄了《同桌的你》，票房还不错，作为青春爱情电影，在14年拿到了46亿，但是口碑很差。 而且大家也都不把这部电影当成郭凡的作品，毕竟编剧是高小松，电影也是乘着歌名的热度拉到的投资，连吐槽骂这部电影的观众都不会把矛头指向郭凡，而是对准高小松，郭凡完全是个透明人工具人。 而《湄公河》其实相当于是给郭凡正名了，虽然陈景行是编剧兼监制，但是对于这种军事动作题材而言，大家，或者说对这种题材的电影稍有了解的观众也能明白导演的重要性。 《湄公河》这类电影，故事其实就是平铺直叙，文戏占比也不多，叙事也不复杂，大篇幅的武戏动作戏枪战戏，这些是编剧很难撑起来的。 这样全程就是干干干打打打的电影，导演才是整部戏的基石。 哪怕是同样的剧本，不同导演拍也能整出天差地别的效果。 《湄公河》在主流的影评人眼中，基本已经达到了好莱坞同类题材的一流水准，即便在某些方面有瑕疵，但差距并不大，算是国内这种类型电影的一大突破。 作为能导出这部影片的导演，郭凡要么是真的在好莱坞取回“真经”了，要么就是有驾驭大场面的天赋，是才华被掩盖的一个天才，陈景行和秦中和堪称伯乐。 虽然商业电影地位不如艺术片，商业片导演的天赋也很难被赞誉为“艺术天赋”，在很多专业影评人和电影爱好者眼里算不上什么天才，但是在媒体和吃瓜群众眼中，郭凡俨然又是华国电影界的又一匹千里马。 作为被《湄公河》带火的导演新星，已经有很多媒体对他发出了采访邀约，而且难得的是郭凡的形象在导演界绝对算是突出的，所以一些商业邀约也纷至沓来。 就连在公司内部，郭凡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在很多人眼里田鑫业才是梦工厂的第二导演，毕竟电视剧《信号》的现象级热度太过耀眼，连过年期间都有一些二三线卫视还在轮播《信号》，《湄公河》的爆火和逆袭之路让郭凡的地位大大提高，甚至超越了田鑫业，毕竟电影票房对导演的加持是很大的。 不过郭凡本人倒是颇有些宠辱不惊，仍旧保持低调，节后马上就重新投入到了《明日边缘》的拍摄中，也以此为借口推掉了不少活动和采访，毕竟以《湄公河》眼下的热度，也不需要他这个导演再跑宣传了。 《明日边缘》是标准的重工业电影，拍摄制作难度都很大，筹备时间也很长，从去年11月开始一直到年前，因为《湄公河》的宣传，拍摄暂停了下来，年后重新启动了拍摄。 郭凡拒绝了采访和商业活动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电影的拍摄周期还是很紧张的，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科幻电影，很多东西都是要边拍边摸索的，这方面陈景行能给的帮助也不是太多。 事实上，《明日边缘》才是梦工厂甚至是华国电影目前拍摄的最复杂的重工业电影，《地心引力》或许投资更高，但百分之八十的困难其实都在特效制作方面，陈景行充其量是剧本编写者和分镜头脚本设计者，真正的拍摄时间是比较短的。 《矩阵》的第一部已经算是陈景行成为导演以来最大的挑战了，但是跟《明日边缘》还是没法比。 《明日边缘》并不是《地心引力》这样的“动画片”，涉及到的机甲与外星怪物，各种飞机与战车以及种种武器的设计，从复杂度和工作量来说是完全不逊于另一个位面中的《流浪地球》的。 而且从拍摄进度来看，立项前梦工厂极其大方的35亿预算有很大的可能恐怕会超支，主要是拍摄时间很可能会延长。 大部分导演都不会乐意让投资方追加预算，纵然是花的别人的钱，但是要钱总是难受的，撇开面子不谈，对于责任心比较强的导演来说，预算超支和拍摄周期延长也是导演“失职”的表现，对于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也需要安抚。 这种紧迫感和责任压力，也是郭凡没有时间享受《湄公河》带来的名利的主要原因。 陈景行时不时去《明日边缘》剧组也是为了放松郭凡心中的压力，以及剧组的压力，害怕郭凡把所有人逼得太紧，反复强调一天的拍摄时间不能超过九个小时，这种表态也变相的透出了陈景行愿意给《明日边缘》的拍摄无条件兜底的意思，超支和延期都没关系。 幸好演员们也对《明日边缘》拍摄遇到的困难比较理解，李兵兵离开国内演艺圈有几年了，一回国就能演这么大制作的项目，她已经很满意了，商业活动代言之类的都不急，作为成名十几年的演员，深知作品才是根本。 而男主角吴景更是没有任何意见，《狼牙2》已经立项，甚至连预算都快批了，而且剧本不仅没有缩水，还增加了一些大场面和设定，等《明日边缘》拍完，梦工厂就会启动《狼牙2》的拍摄。 在吴景眼中，梦工厂简直是天降财神，大方的不得了，再没有这么支持他的电影公司了，对于暂时遇到的困难自然没有任何怨言。 除了郭凡的《明日边缘》外，正在拍摄当中的电视剧项目《疑犯追踪》，以及墨的两部动画电影的制作进度，陈景行也都在时时关注。 第262章 全球同步 年后梦工厂并没有一直沉浸在《湄公河》的空前成功下，当然营销还是要一直维持的，因为春节假期《湄公河》走出的励志逆袭之路让无数网民成了这部电影的精神股东，那就更要借着网民观众们对电影内容的讨论与成绩的关注，尽量转化成票房了。 作为梦工厂的老板，陈景行也要对公司目前各个已完工和未完工的作品的进度有所把握。 已经拍完，正在后期制作甚至后期都已完工的电影目前只有《信号：海市蜃楼》和《地心引力》了。 对于这两部电影，梦工厂已经开始启动宣发工作，《海市蜃楼》还在后期制作，但是预计要在5月上映，时间还是比较紧的。 因为有电影《信号》第二部的名头，宣传还是比较好打的，要知道经过了一部电影版《信号》和电视剧《信号》的加持，信号这俩字现在已经是一个能调动起观众期待值的品牌了。 当然其实三部《信号》都是独立的内容和故事，如果放在其他影视剧ip身上，观众怕是已经开始大叫诈骗了，比如陈景行前世位面的《误杀》和《误杀2》。 但是本位面对于《信号》这个ip，观众却没有产生什么被骗的情绪。 首先是开创了《信号》ip的电影版，故事是很完整的，没有留下任何扣子和悬念，也完全没有太大扩展的空间。 所以当初梦工厂立项《信号》同名电视剧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包括陈景行的影迷都觉得迷惑，甚至认为跟其他电影火了拍同名电视剧，电视剧火了拍同名电影的圈钱项目差不多，陈景行想赚快钱，想榨干《信号》电影的商业价值。 《信号》本身故事的完整和同名电视剧的面世，都让观众并没有认为《信号：海市蜃楼》这个名字是在拍第一部《信号》的续集。 此外，更重要的就是作品的质量，电影版和电视剧版都拥有极强的口碑，电影版评分85，电视剧已经播完好几个月了，分数仍然坚挺在96分，票房收视率都非常成功。 质量的优秀自然能赢得观众对梦工厂一个ip名字反复用的宽容。 现在大部分观众听到梦工厂的新片《信号：海市蜃楼》的第一反应都是又是一部通过一种通讯工具实现跨时空联络，从而引发蝴蝶效应，时间线变动，互相救赎的电影。 《信号》这两个字在梦工厂的经营下已经成为了“跨越时空的信号”这种科幻设定的标签了。 而经过了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的打底，观众对于《信号》这种科幻类型的电影几乎建立起了无条件的信任，很多关注梦工厂动态和电影项目的影迷都对这部电影非常期待，想要看看梦工厂还能把这种设定玩出什么新花样。 虽然很多小公司已经开始蹭《信号》的热度，某些视频平台甚至已经出现了名字为《xx信号》和《信号xx》的网络大电影，但是梦工厂的《信号》独此一家，观众认可的是梦工厂+科幻的品牌，并不会被这些蹭热度的网大影响对《海市蜃楼》的观感。 这些有利条件让《海市蜃楼》的宣发压力相对比较小。 但是《地心引力》就不同了，虽然《地心引力》定档的是暑期档，在陈景行和秦中和的商议下，初步考虑是7月中旬。 而且刚过完初七，梦工厂就公布了《地心引力》的定档消息，让很多陈景行的影迷，关注这部电影的网民，以及媒体都非常兴奋。 《地心引力》的国内宣传工作没有太大难度，先不说有国影集中大资源的投入——虽然《地心引力》中国影的投资占比不高只有四分之一，但是金额足有2亿，已经算是国影近几年投入最高的电影了——媒体和观众的期待值其实已经很高了。 《地心引力》虽然制作了一年有余，但是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公众视线，陈景行的电影，华国首部太空灾难片，还是华国有史以来制作成本最贵的电影，这些标签都很吸睛，也是媒体隔三差五提到梦工厂或陈景行就会带一嘴的。 不管你看好还是不看好，对这部电影的好奇绝对是有的，谁不想看看华国第一部太空灾难题材的电影呢？谁能对这个号称“史上最贵”的电影没有好奇呢？就算是烂，你都想看看他有多烂。 而这是宣发的优势。 但是《地心引力》这个体量就决定了他不是只看国内市场的，8亿的制作成本，甚至直接养了环球旗下的特效工作室一年的时间，再加上宣发成本，就算对国内电影市场再有信心的人也不敢把回本的希望全放在国内市场。 而陈景行更是想借此机会，实现多国多地区同步上映，或者起码是背靠背上映，这不只是出于节约宣发经费，而且也能壮大声势。 别小看声势的作用，对于跨国上映的大片，很多国家的观众就吃这一套，一看国外火，国内的院线也会提高排片，观众也更爱去看热度更高的大片，甚至能形成回音效应。 很多好莱坞超级大片上映前声势浩大，几十个国家的媒体都疯狂报道，广告地推遍地都是，难道是好莱坞片方的宣发费用能在几十个国家造出这样的宣传阵势吗？ 当然不可能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大部分热度都是这些国家的媒体自发宣传的，一部好莱坞大片搞出声势后，各国媒体就会自行蹭热度进行报道，相当于宣传。 《地心引力》的“史上最贵”，“太空灾难片”等标签被国内媒体这么炒作，梦工厂其实没有花一分钱，媒体和营销号是会自发找噱头吸流量的。 陈景行想要的效果就是起码在华美两国，以及东亚几个重要市场要实现同步上映，其他主要市场也要相继上映。 同步上映的国家越多，就能更加容易的树立起国际特效大片的形象，声势造起来后，就能达到良性循环，能让梦工厂以最小的资源和成本取得最大的宣传效果。 《源代码》去年的海外票房是不错的，加上前几部的积累，陈景行的品牌在海外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这就让《地心引力》的全球同步计划具有可行性。 也因此梦工厂在年后便迅速开始跟进日韩及东南亚各国的发行工作，跟各国在地的发行商和院线进行协调和谈判。 而在北美市场，萤火虫发行公司也很快跟环球商量起《地心引力》的发行和宣传安排。 之所以选择环球，首先萤火虫公司的负责人就是环球推荐的，有北美大院线和环球的工作经历，其次则是在《源代码》的发行上，两家合作的还算愉快。 再加上《地心引力》是环球旗下特效工作室近几年的最大单，从这个意义上看环球也算是参与了《地心引力》的制作，也对这部电影比较了解和看好。 不过既然在国内是暑期档上映，那么要实现华美两国同步上映，北美市场自然也是暑期档，这在竞争远比华国市场激烈的北美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毕竟《地心引力》在北美上映不是像其他国内电影一样，随便在湾区和几座华人大量聚居的大城市找几十家甚至几家电影院上映。 陈景行的底线是《地心引力》这次在北美上映，至少要凑够三千家以上的影院开画，这样的大规模上映已经是a级大片的待遇了，恐怕需要环球和其他好莱坞大厂好好协商一番。 而《地心引力》的发行也将成为梦工厂在上半年要耗费最大资源去推动的重要任务。 除了电影之外，梦工厂还有三部已经立项的电视剧。 三部剧中，《黑镜》已经拍完了，因为第一季只有五集，每集差不多五十多分钟，相当于一部迷你剧。 而这一季中的故事也基本都是小而美的科幻寓言，并没有涉及到大场面，所以不仅成本小，拍摄起来也很容易，甚至在年前连后期视效都已经完工了，就等在视频网站播出了。 当然成本小只是相对于梦工厂的其他影视剧项目而言的，《黑镜》第一季制作费用超过了2000万，相当于集均400万，这个金额已经算是国产电视剧最高的水平了。 国内目前某几部号称s级制作的电视剧虽然对外的单集成本已经有超过400万的，但是片酬占比是非常大的，能抗收视或者有号召力的一线明星目前单集片酬普遍都超过了100万，请上两个这样的明星单集成本就超200万了。 而《黑镜》的片酬成本则几乎只有制作费用的十分之一，剧中基本没有知名度高的明星，不是十八线小演员，就是没有名气的话剧演员，甚至还有京影和中戏的在校生，对于梦工厂的戏，他们哪怕不要片酬都愿意参演，梦工厂的影视剧带来的曝光度和讨论度本身就是最大的收益了。 倒不是梦工厂清高，不屑于请大明星，或者陈景行抠门，不舍得花钱。 而是就五集，每集还是独立的故事，要用不同的演员，一线演员到你这拍一集，制作方还要求高，基本是电影级别的要求，耗这么大精力，然后片酬一百万，说实话对于一线明星来讲属于性价比很低了。 请二三线的明星来也没意义，只有五集的电视剧，也没有大ip垫底，视频网站不可能花大价钱采购，请明星的片酬对于梦工厂来说就缺乏性价比。 索性就放弃卡司的市场号召力，就凭借梦工厂本身建立起的品牌，低价卖给网络平台，收付费点播分账和广告分账。 等到第一季打出名气，第二季自然就能卖出高价，而且能谈出更好的点播分账条件。 陈景行相信有梦工厂的品牌和过硬的质量，《黑镜》的市场前景还是很光明的，就算每一集当作网大，那也比市面上绝大多数网络大电影好看的多，虽然网大的名气不好，但是现在有些网大的收益甚至超出很多院线电影，《黑镜》的钱景不会差。 第263章 《源代码》与《疑犯追踪》联动 梦工厂的电视剧只要不狮子大开口还是不愁卖的，因此很快就跟各大平台达成了《黑镜》的交易。 照例是企鹅视频、幻世网和梦工厂投资的c站拿下了网络播放版权，准备在3月底播出，以周播的形式，每周一集更新。 除了《黑镜》将要播出之外，《疑犯追踪》在年前就完成了筹备工作，年后马上就举办了开机仪式。 《疑犯追踪》的投资就比《黑镜》要大得多了，20集，预算接近了9000万，当然之所以成本这么高，除了场面要大一些之外，演员的片酬也很不菲。 《疑犯追踪》第一季请来了潘越名、段毅弘和《地心引力》的女主角吴越。 在去年的口碑电影《烈日灼心》中，段毅弘是奉献了精彩的表演的，虽然没有特别亮眼的票房成绩，但是在市场上是相当吃香的一个演员，无论是气质还是演技都很难找到替代品。 虽然不能算是一线演员，但也是强二线了。 而潘越名经历了离婚风波后近几年有些沉寂，没有拿到太好的资源，但是目前也能算是弱二线演员了。 吴越更是因为出演了《地心引力》的女主角，而且是大女主，虽然电影还未上映，不过咖位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当然因为是梦工厂的电视剧，所以她也相当于是友情价出演。 即便如此，加上其他演员，总片酬也超过了2000万，这其实已经是有梦工厂品牌和剧本加成后的结果，单集片酬才100多万。 对于这些已经功成名就的演员来说，资源是不缺的，但是好资源却是稀缺的。 作为影视产业中少有的，甚至是独一份的能提供优质资源的电影公司，梦工厂的议价权是非常强的。 如果按照《疑犯追踪》原版来拍当然是有些不合适的，所以对于这部经典科幻剧的剧本，陈景行还是做了一番魔改。 这一版《疑犯追踪》的背景是安排到了《源代码》世界中的。 故事是发生在《源代码》世界的几年后。 虽然避免了大都市中的放射性炸弹装置爆炸，但是之后kb袭击仍旧不时发生，为了应对这种局面，官方开发了一种机器，能够运用大数据分析现代社会的所有信息，包括无处不在的监控信息、电话信息与网络信息，从而提前预判kb袭击图谋，阻止kb袭击。 而不可避免的，机器不可能只精准定位kb袭击，kb袭击也是一种犯罪。 机器其实是从海量的信息中计算出所有预谋犯罪或者有可能导致犯罪发生的可疑人员以及密切相关人员，再根据不同犯罪行为造成的影响，从中筛选出kb袭击级别犯罪的相关人员，即“有关名单”。 而其他的没有达到kb袭击级别的潜在犯罪事件则称为“无关名单”。 这其实跟陈景行前世位面的一部科幻经典《少数派报告》是相似的设定，《少数派报告》中的设定便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发明了能侦察人的脑电波的“聪明”的机器人――“先知”，“先知”能侦察出人的犯罪企图，所以在罪犯犯罪之前，就已经被犯罪预防组织的警察逮捕并获刑。 当然在电影中这个所谓的“先知”其实不是机器，而是三个超自然的人，三个“先知”一起出具预测犯罪报告，如果三人中意见不同，则少数服从多数。 《疑犯追踪》中这种能“预言犯罪”的是真的机器，而本位面中《少数派报告》这部科幻经典并未出现，所以《疑犯追踪》中的这个设定就非常新颖了。 不过在陈景行的剧本中，虽然这个为了“预防kb袭击”而发明的机器实际上有“预言罪犯”的功能，但是官方却不允许使用这种功能。 一旦开启这个功能，那么恐怕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极大的法律、道德与伦理的颠覆，官方对此极为慎重，因此封闭了这个潘多拉磨合，过滤掉“无关名单”，只出具“有关名单”即与kb袭击有关的人员名单，且第二天零时“无关名单”会被机器自动的永久删除。 这个机器是如此的危险，又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包括官方特殊部门和开发者在内，只有不到十个人知道机器的存在。 潘越名就是这个机器的主要设计者之一，他发明了一套启发算法，编写出了“机器”，在经过六个月的人脸、声音、步态识别和跟踪测试后，接入了监控数据和网络信息系统。 之后潘越名开始教会机器如何整理数据，理解人类，发现信息间的关联极易识别异常个体。 在某次学习、评估能力的测试中，潘越名发现“机器”对自己产生了如同子女对父母般的依恋，在“预测”到潘越名有生命危险时，不惜改变其代码，操控红绿灯、手机和部分使用了辅助驾驶功能的车辆，让潘越名免于一场车祸事故。 潘越名认为“机器”要保护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某个人，而且机器对个别人产生的“感情”，导致它干涉人类社会运转的举动越过了他的警惕红线，机器的潜力让他既担心又害怕。 所以潘越名决定在每天零点让机器自我删除，只保留相关数据和核心代码，就像其自动删除那些“无关名单”一样，让这个在他手中诞生的人工智能始终保持中立和绝对理智，让其不对任何人，包括他这个设计者产生感情。 系统上线后，效果非常好，帮助官方阻止了两起kb袭击。 而潘越名在之后发现，他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挚友每天都用作为“后门”的应急预案偷偷获取本该被删除的“无关名单”，然后尝试去干预和拯救这些并非kb袭击的预期事故或犯罪事件，因为官方设置的严密保护和防火墙，他只能获取可能会发生的犯罪的罪犯或受害者的身份证号码。 事情暴露后，潘越名与挚友因为理念不合而翻脸，潘越名坚持机器应该用在预防kb袭击上，而不能肆意干涉正常社会的运转，这会带来非常危险的后果，每天那么多意外事故、那么多犯罪事件，你只能干预一个两个。 这跟人类的本性相关，“天下无罪”是个乌托邦的幻想，即便说服官方出手，把机器当作“犯罪先知”开始通过名单抓人，扫除犯罪，那么可能乌托邦没实现，反而释放了更可怕的潘多拉魔盒。 潘越名解除了好友同时也是他十几年的合作伙伴的的权限，将其赶出了公司。 没想到在与好友翻脸后不久，挚友就死于一场犯罪事件，而当潘越名进入机器，调取当天还未删除的“无关名单”时，发现他的挚友的身份证号就在这个“无关名单”中。 当“无关名单”跟他有关时，“无关名单”就不是一行行简单的数字了。 挚友的死亡让他的观念出现了改变，他决心继承挚友的遗愿，哪怕不能实现“天下无罪”的乌托邦，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每天出现又会在第二天零时删除的“无关名单”此时在他眼里已经不只是一行行数字了，而是一个个将会在一起起事故和罪案中失去生命的人。 以上就是这部剧的整体设定背景，这些“前因”并不会直接交代给观众，而是会在剧情中一点点透露，而《疑犯追踪》的故事开端会从这里展开，潘越名选中了一个因某个原因被开除的曾经破获过很多大案的老刑警，段毅弘。 潘越名雇佣段毅弘对机器产生的“无关名单”进行调查和干预。 “无关名单”中给出的身份证号或者是即将发生罪案的潜在罪犯，或者是受害者，而这些犯罪事件有预谋犯罪，也就激情犯罪，多年的矛盾积累被机器通过监控、电话及网络信息收集分析出可能会出现矛盾爆发。 总之第一季中基本保持着一集一个案子的节奏，潘越名每天交给段毅弘一个人名和照片信息，然后段毅弘通过跟踪和调查，或干预阻止犯罪，或及时报警通过官方力量来救人，阻止行凶过程。 因为按照设定，“无关名单”的号码可能是施害者，也可能是受害者，也有一个人既是加害者同时又是受害者的情况，而这都需要去调查才能确定，才能补完目标人物的人际关系、当前困境与潜在危险的来源。 所以剧情是相当有悬疑感的，是观众和主角们一起在接近真相，发现真相的过程，有极强的代入感。 当然，在过了几个案子后，段毅弘也发现交给他任务的潘越名并不简单，很多案子其实根本不是有长期预谋的犯罪，甚至都是市井小人物，涉及到各行各业，犯罪动机也是五花八门，这根本不是什么线人或者卧底能提前探知的。 所以段毅弘也开始试探并暗自调查潘越名，以及潘越名给的名单到底是从哪来的。 与此同时，段毅弘这个前刑警在很多案子中无所不在的痕迹，以及似乎能预知犯罪的奇怪之处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吴越扮演的刑警队长也跟段毅弘开始了合作、较量与试探。 所以这是一个潘越名、段毅弘与吴越三人合作、纠缠、较量、发现真相并最终志同道合的战友的故事。 当然《疑犯追踪》既然是部神剧，不会只是查案而已，第一季末尾就会有神转折。 在末尾三集，潘越名和段毅弘会发现他们调查的几个“无关名单”互相之间竟然有着神秘的联系，原来这是kb组织的“钓鱼”行动，他们察觉到了魔都发生的一些预先制止犯罪的痕迹，因此判断出有人在使用那个阻止他们发动kb袭击的机器用在制止普通犯罪方面。 因此kb组织想要通过钓鱼，引出被官方严格保密和保护的潘越名，从而获知机器的位置与弱点。 第一季的最后一集就是kb组织终于得知了机器的设计者，并且绑架了潘越名，而段毅弘则在无可奈何之下将希望放在了机器身上。 如果说第一季的故事是在能利用大数据预测犯罪的神秘机器设定下，通过“预知犯罪”到“制止犯罪”的故事的话，到了第二季就变成了人机大战或者机机大战。 kb组织也设计出了一个人工智能，名叫“幽灵”，他们想要通过“钓鱼”获知机器的准确位置和弱点，就是为了能让“幽灵”找到机器，并取而代之。 因为在官方的配合下，机器已经全面连接了人类社会的所有信息系统，这才能做到预测犯罪。 而如果“幽灵”能消灭机器，并且能悄无声息间取而代之，那就相当于被kb组织李代桃僵，通过“幽灵”统治世界，机器被潘越名和官方设定了种种限制，但是“幽灵”将是一个完全没有限制和顾忌的真正的“天网”！ 当然机器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傻白甜”人工智障，当“幽灵”找到机器的藏身之地时，机器已经带着自己的服务器失踪了。 第二季、第三季以及之后的内容就是一个对人类带有善意的人工智能与另一个kb组织设计出的对人类含有恶意的人工智能间的对抗，而主角团也跟机器一起对付“幽灵”与kb组织的阴谋。 第264章 对《火星救援》的改动 《疑犯追踪》目前的剧本只写到了第二季，但是整体的剧情脉络基本已经确定，是一部科幻概念逐步升级的电视剧。 应该说这部剧的野心和高度是要超过《信号》的，在第一季中案件的部分不会弱于《信号》，这部分会走现实和写实路线，通过一个个案件体现人生百态，描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但在此之外，机器的设定要比“能穿越时空联系的对讲机”更容易带入到一些严肃命题的探讨。 预知犯罪的设定天然就是绝佳的社会科学讨论题目，一个人还没有实施犯罪行为能被当成罪犯吗？当你预知到犯罪去干预的过程中，会不会也会产生连锁反应，甚至伤害到本来在“预测”中不会受伤的人？这些都会在剧中有相关体现。 更进一步的，能够通过这种“大数据分析预测犯罪”的机器实现“天下无罪”的理想社会吗？警察真的按照机器的“将要犯罪名单”进行提前干预甚至逮捕，这会给法律、道德、人的心理以及社会的运转模式带来什么改变呢？ 这还只是“预测犯罪”的设定而已，机器或者说这种人工智能本身也有可探讨之处。 人工智能为了减少事故和犯罪，直接干预甚至接手人类社会的运转，你能否接受呢？ 有一句话叫全知既全能，在互联网社会，每一个人都会在网络中留下痕迹，智能手机、智能家电、自动驾驶以及无处不在的监控，当一个人工智能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它就会变得无比接近于全能。 在第二季第三季的人机对抗或者机机对抗中就会逐步显现人工智能掌握了大数据后会有多么强大，敌方和主角团队在各自人工智能的加持中疯狂开挂装逼的剧情也是本剧的爽点之一。 作为梦工厂的重头戏，毕竟规划是要拍好几季，经历好几年的电视剧，因为世界观比较有优势，如果ip打造的好，甚至能开发电影版，很可能是梦工厂的一只金母鸡。 所以刚过正月十五，《疑犯追踪》还是召开了一个比较隆重的开机发布会。 当然除了梦工厂的支持者和陈景行的影迷之外，大部分网民观众都没有投来多少关注。 毕竟不像电视剧版《信号》一样有电影版的加持，而且卡司阵容虽然不低，段毅弘、潘越名和吴越都是很有名气的实力派，但是没有流量或者比较有星光的明星参演，更不是知名ip原着改编，媒体都没有太大动力去报道。 除了《疑犯追踪》开拍之外，第三部已经立项的电视剧，被很多媒体和观众关注的，魔改大杂烩版的丧尸末日电视剧《行尸走肉》却迟迟没有启动拍摄。 当然，剧组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演员阵容都已经确定了，唯一的问题是导演。 《行尸走肉》虽然第一季只有15集，但是每集成本超过了1000万，可以说是梦工厂迄今投资最大，投入资源最多的电视剧项目了。 之前是剧组凑不出来，《矩阵》和《明日边缘》占用了梦工厂最顶级的资源，《疑犯追踪》也在筹备中，《行尸走肉》对于摄制班底的要求几乎是工业电影级的，最好由打磨成型的配合默契的班底来制作。 而等年前陈景行的《矩阵》拍摄完毕后，《行尸走肉》的制作班底就没有问题了。 只有导演的人选，陈景行实在挑不出满意的。 《黑镜》的导演用的是《源代码》的副导演，算是与陈景行合作过很长时间的，水平和经验也都差不多历练出来了，自身也算有些天分，再加上《黑镜》的制作和拍摄难度并不大，以文戏为主，按部就班的照着剧本拍就行了。 《疑犯追踪》则是梦工厂新签约的导演，和许文深曾经共事过，是天润影业的一位资深导演，拍过几部大制作的电视剧，从能力和成绩来看算是天润系的导演中名列前茅的了。 一年前就已经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当然工作室天润也是有股份的，算是半自由身，面对梦工厂的挖角，天润基本无力反抗，只能脸上笑嘻嘻，心里p了。 主要是导演本人是欣然接受的，甚至展露出了比较强的意愿，天润影业不想直接翻脸，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人才，自然就只能妥协接受了。 毕竟导演签的又不是卖身契，其实就是拍片合约，梦工厂承诺几年内提供几部电视剧或电影项目，由签约导演来执导拍摄，而导演则不能拒绝，且档期必须要为梦工厂的项目让路。 并不是说和梦工厂签约后就不能接其他公司的活，但是梦工厂如果要填满签约导演的档期的话，天润也插不进去，相当于变相损失了未来几年的一员大将，现在这年头，好编剧缺，好资源缺，但好导演也缺啊，哪怕是同样的项目给不同水平的导演拍，成品差距也是很大的。 而《行尸走肉》则始终找不到让陈景行和许文深放心的导演，导演这个工作天赋相当重要，不是在剧组历练几年副导演就能上的，或者说能上但接手不了《行尸走肉》这种级别的制作。 陈景行的要求也确实有点高，成名的大导演都不缺资源，给梦工厂拍电视剧很难说服，金字塔尖以下的导演们倒是对梦工厂趋之若鹜，但是陈景行要求太高又不愿妥协。 培养优秀的导演人才真的不容易，很多导演也都是被大量的项目，烂片烂剧喂出来的，可梦工厂走的是精品化战略，要的要么是郭凡田鑫业这样的天赋溢出的天才，要么是其他公司培养好的成品，可舍不得把好资源给半成品练级用。 最终只能再让年底前拍完《海市蜃楼》的田鑫业挑一下大梁了，本来陈景行的规划是让田鑫业以后专门拍电影了，他的镜头语言天赋在电影中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要说让一个已经拍电影的导演再回去拍电视剧，那肯定不会太舒服，不过《行尸走肉》的剧本确实让田鑫业很满意，而且按照50分钟一集上千万的预算来看，也绝对是电影级别的制作，所以田鑫业也就没有二话的临危受命了。 但是《海市蜃楼》已经开始启动宣发工作了，五一档上映，就剩两个月的时间，所以经过开会讨论，还是决定一拖再拖，等《海市蜃楼》上映后再开机拍摄《行尸走肉》。 作为现象级电视剧《信号》的导演，田鑫业的名气也都打出去了，能和田导合作，哪怕延期了，演员们倒是没有太大意见。 至于耽误的档期，首先这部剧定下的演员都不是一二线演员，最大牌的也就是三线级别，对于梦工厂的这部集均千万成本的大制作，哪怕耽搁一年都是值得的，君不见《信号》电视剧的男主角张若匀就靠这一部剧就从三线明星跻身当红小生的行列了。 两部电影的宣发，加上一部科幻大片和一部大制作电视剧的拍摄，梦工厂的宣发任务和拍摄任务都很紧张，陈景行反倒闲了下来。 除了准备和唐歆的婚礼，去各处片场转转，盯一下《地心引力》在海外尤其是北美市场的发行进度外，就是埋头琢磨剧本。 陈景行正在完善的剧本是《火星救援》，同样是一部科幻太空题材的电影，故事并不复杂，所以也没有耗费他多少心力。 当然《火星救援》本身还是需要一些改动的，比如原版中华国所谓的太阳神探测器的作用，从最终起的作用来看完全是大炮打苍蝇，有点硬凑的意思。 当然原着作者和电影导演的初衷是好的，两个国家放下竞争，合作营救。 原版中男主角被落在火星，随后男主角在火星种土豆，按照计划是能撑到nasa的下一艘飞船到达火星的。 但是因为一场风暴，“土豆种植大棚”被毁，收获的土豆撑不到下一次飞船抵达了，毕竟探测火星是有窗口期的，飞船的下一次发射要等到下一个窗口期了，因此nasa是准备发射物资补给舱到火星上，相当于是一个火星探测器，发射简单且速度快，获得补给后就能让男主角撑到下一次火星飞船抵达。 但是补给计划因为仓促，检查等原因出现了小纰漏，导致补给舱发射失败。 发射补给舱最重要是推进器，而且是能抵达火星的推进器，nasa的能抵达火星的推进器在压缩工期下建造了六十多天，再建造一个必然晚于计划，等补给舱到达火星，男主早饿死了。 而华国自身也有一个火星探测计划，名为太阳神计划，而且造好了推进器。 在现有局势下，华国的太阳神计划的推进器就是能在赶在计划时间内发射的唯一一个能抵达火星的推进器。 因此nasa可以用太阳神的推进器装载补给舱从而快速发射在男主饿死前抵达火星。 如果没有之后的进展，太阳神的推进器确实是无可取代的，是nasa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之后一个宅男天才想出了驶回地球的火星飞船在靠近地球后不减速直接加速，绕一个圈利用引力弹弓以更快的速度能赶在男主的土豆耗光前驶回火星，直接接走男主。 唯一的问题就是，火星飞船的物资需要补给，否则还没等男主饿死，飞船的航天员就会在飞回火星的途中饿死，毕竟飞船原定的物资只够一个来回。 那么此时需要的就只是一个能给进入近地轨道的火星飞船补充大质量载荷的运载工具而已。 用太阳神计划的推进器在近地轨道上给飞船补充物资，这就有点大炮打蚊子了。 事实上一个能给空间站补充物资的大推力运载工具就足够了，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世界上真没几个国家有这样的条件。 考虑到在前世位面电影拍摄的时候，因为航天飞机的退役，nasa自家确实没有这样的运载工具，假如非要向外国求援的话，大毛的联盟号运载火箭作为当时唯一的能运送大质量载荷补给国际空间站的运载工具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非要纠结系统对接不合适，那华国的太阳神推进器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反正火星飞船有机械臂，也不需要对接，用机械臂抓住运载火箭送来的补给物资就行，电影中也是这么拍的。 当然人家就不想跟大毛合作，就想跟华国合作也不是不行，不是不能表现两国合作，人类主义，国际主义。 但是火星探测的窗口期是很短的，太阳神推进器用作在近地轨道补给物资，相当于华国就要等下一次窗口期了。 不过考虑到原着出炉以及电影拍摄时当时华国的胖五还未成功发射，能运送大载荷负担起空间站组成舱发射任务的长征五号是2016年才第一次成功发射，之后还失败过，耽搁了两年，直到2019年底才算涅盘归来。 因此从当时的眼光看如果华国非要在《火星救援》中露脸，似乎还真是只有太阳神能选了，所以从这个角度看，用火星计划的太阳神大炮打蚊子是有合理性的，是无可奈何下的选择。 但是陈景行要拍的《火星救援》当然是以华国航天事业为主角，那么执行发射火星补给推进器的运载工具可以设定成长征九号，而华国还有自己的空间站，因此必然有长征五号这样的备份，以防空间站的人员及设施出现问题，可以随时发射飞船接回空间站的航天员，或者补充物资。 《火星救援》的这一段就可以改成，航天局准备用长征九号发射抵达火星给男主补充物资的推进器，然而长征九号在发射出后偏离了预定轨道，在空中崩毁，长征九号可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再建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研究员献策，可以让返回地球的火星探测飞船在靠近地球轨道后加速，借用地球的引力弹弓效应，以更高的速度重新返回火星，这样就能够在期限内抵达火星，接回男主。 而补充火星飞船的物资可以用华国空间站现成的备份火箭神舟xx号进行。 这样就完全不用牵扯到什么国际合作，完全可以全程自给自足。 原版中华美合作对于片方来说主要是为了市场。 陈景行拍的这一版当然也需要北美市场，谁会嫌钱少呢？ 但是国情不同，国民心理不同，陈景行非要安排一个跨太平洋合作，对于北美观众来说，人家未必领情。 华国因为近代以来长时间的落后和追赶，再太空技术上也是追赶者心态，并非领先者，好莱坞大片给华国一个正面戏份，不管是《地心引力》的天宫空间站还是《火星救援》的太阳神，大部分华国观众是会感到与有荣焉的，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北美观众可没有落后和追赶者的心态，也没有近代屈辱史塑造的国民心理，更是太空技术霸主领头羊，经历过冷战的太空竞赛获得胜利，是第一个登月的超级大国，人家是天选之子，阿美丽卡世界最强的心态。 你在电影中设定的华国是第一个真人登陆火星，而且还设立科研基地的国家，人家可能还会不爽呢，说不定还会有人认为这是意淫科幻大片，就像我们看到天竺或韩国拍这样的登陆月球登陆火星的影视一样的感觉。 然后还在最后为了营救华国航天员毁了nasa好不容易快要实施的追赶华国太空步伐的火星探测计划？ 陈景行不认为爱美丽卡观众会为电影中分给nasa的戏份领情，确切的说是就不可能领情，也起不到讨好的作用。 这就好像韩国拍《火星救援》，韩国登陆火星，航天员失陷火星，最后韩国和我国合作营救韩国航天员，和美国拍摄《火星救援》nasa登陆火星，nasa航天员失陷火星，最后华美两国合作营救nasa航天员，在国内观众心目中是一样的感觉吗？ 韩国或天竺国拍《火星救援》和《地心引力》，甚至是《太空部队》，我国观众会因为里面出现我国航天的戏份然后产生被讨好被迎合的感觉？ 对于北美观众自然是同理，你都华国第一个登上火星并建立基地了，还能怎么讨好迎合人家？说不定你以为的讨好，强行两国合作还会让阿美丽卡观众感觉不舒服呢。 既然怎么拍都把握不住北美观众的财富密码，何必多此一举？ 就当作普通的太空题材科幻大片正常宣发就好，只要电影的质量过关，肯定还是有票房的，只是被人家酸或者吐槽那也是一定的。 第268章 神转折！ “还工作呢？都对着电脑一天了，这可不行啊！视频没剪完明天再做！” 吴恒面对老妈推门进来的质疑只能无奈回道：“妈，视频做完了，我这是等着看剧呢，看完我就休息。” “什么电视剧啊？还非要今天看不可？像你这种工作身体要特别注意的，你要看什么剧出来客厅里看，对着电视机比对电脑好。” “是网剧，电视台上不播的，主要是今天更新，我之前承诺了要做这部剧的视频的。” 吴妈却没这么容易被说服：“就急在这一时半会吗？明天看不行啊？” “主要是这部剧宣传上说是单元剧，要是连续剧我还能等出到前六集前八集的时候再做个视频，这种一集一个故事的我必须要每一集出完就尽快更新视频的，今天晚上我就要构思好，明天就要开始写脚本。” 这个理由倒是不太好反驳，吴妈无奈妥协：“那行，几点播啊？更新几集？” “八点，就一集！” “好，九点你就出来运动运动，出去散散步，慢跑也行，记住了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老妈后，吴恒靠在人体工学椅上，准备好等待着一会就会更新的电视剧——《黑镜》。 今天要在三网同时播出的就是梦工厂继《信号》之后的第二部真人电视剧。 之所以要强调真人，主要是梦工厂除了《信号》之外还有三部动画剧集，对于吴恒这样的影视解说点评up主来说，动画剧集同样是他的业务范围，毕竟c站动漫才是基础。 作为c站最近崛起的最有热度的一批up主之一，昵称为“莱卡星人”的吴恒本来是陈景行的忠实影迷，当然经历过去年下半年一批优质剧集的洗礼后，他现在也是梦工厂的影迷了。 他在c站上也被称为影视界说类up主中的头号梦吹。 不仅是陈景行的电影，梦工厂的其他电视剧或动画剧集没有一部作品没被他深入解读过的。 也包括今年春节档的最大赢家《湄公河行动》，他甚至做了两期节目专门点评并解读这部电影。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获益不少。 因为最开始的视频就是解读《致命身份》，反响非常好，然后他就把陈景行的已经上映的其他三部电影都一一做了视频。 因为他善于捕捉细节，而且精通做“阅读理解”，有些时候角度还很独特，很新颖，做出的视频很受陈景行影迷的欢迎。 所以他目前在c站上的近三百万粉丝，其实有大半也是陈景行的影迷，他现在反而有点像陈景行影迷和粉丝的意见领袖。 当然，梦工厂的作品就这么多，解读完了自然就要把目光放到其他影视剧上，所幸他对与梦工厂无关的影视作品的解读视频质量也很高。 好电影有好电影的解读法，烂片也有烂片的吐槽模式，世界上影视作品这么多，影视解说类up主这份职业看起来光明得很。 不过虽然已经解说了其他影视剧，而且反响都不错，但是毕竟是靠解读梦工厂作品“发家”的，对于梦工厂新上线的电视剧他也是必须要第一时间做视频满足粉丝的，已经有很多粉丝催他做《黑镜》的视频了。 《黑镜》是部迷你剧，这在之前启动制作的时候，梦工厂就在官微透露了。 但是最终出炉的成品仅有5集还是大大超出了影迷们的想象。 迷你剧这个概念起源于欧美，国内也有可以被归类为迷你剧的，比如一些栏目剧或者网剧。 不过目前国内号称是迷你剧的一般指的是20集以下的剧。 影迷听到《黑镜》是迷你剧时的预期也大体如此，再短也短不过15集？ 吴恒作为影视类up主和资深影迷剧迷，英剧美剧看过不少，所以对梦工厂强调的这部迷你剧的预期是10集。 完全没想到竟然只有5集，即便每集超过50分钟，那也只有250分钟，两部电影的事。 不仅是集数短，关键还是单元剧，一集一个独立的故事。 说吴恒不失望是假的，其实他对梦工厂的这第二部电视剧的期盼是《信号》这样的剧，用精悍的集数讲述一个快节奏的结构精致的好故事。 但也不必精悍的过头啊。 一是集数太少，二是单元剧的模式，这两个信息给吴恒泼了一盆冷水。 事实上，并不只是吴恒，梦工厂的影迷们也都相当失望，毕竟梦工厂的上一部剧可是平均收视率超过了35的现象级电视剧，在豆瓣分数、收视率和网络播放量三个维度都达到了极致的神剧，直到现在一些二三线卫视还在时不时轮播呢。 一出手就是王炸，导致梦工厂的第二部电视剧的上线就连媒体都比较关注，影迷们更是无比期待，奔走相告，终于又有值得让大家追的下饭神剧了。 结果这“真迷你剧”让梦工厂的影迷都有种预期落空的幻灭和失望，只有5集就算了，这么短的集数还来单元剧？那就说明根本讲不出什么复杂的故事。 吴恒在对《黑镜》既期待又失望的复杂情绪中等到了晚上八点。 刷新出的页面出现了第一集，吴恒赶忙点进去，果然住在c站上的人不少，已经有【第一】、【签到】、【期待】这样的弹幕刷屏了。 吴恒将弹幕关掉后，放成了全屏。 作为up主，他观看影视剧还有工作的成分的，所以不能被包括弹幕在内的其他东西打扰。 第一集的开头是一个寻人启事。 照片中的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神情可爱又无辜，属于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极有感染力，一看就是在家受宠的小公主。 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失踪了，焦急的父母一边寻找自己的女儿，一边报案。 警方调取孩子失踪路口的视频，发现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陪着女孩玩耍，有说有笑，随后女孩被抱上电动车，之后行踪不明。 小女孩在光天化日下被不明身份男子带走随后失踪的消息也被媒体报道，引发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对嫌犯带走孩子的目的和小女孩的下落媒体和网民都各有猜测。 有说是拐卖的，有说是性犯罪的，还有人说是绑架要赎金的等等不一而足。 事件随着小女孩父母的无助的哭诉与这段被曝光的监控视频在网络上发酵的越来越大，当地电视台也开始报道这起小女孩失踪案。 警方也投入了人力进行排查，但嫌犯和小女孩仿佛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哪怕发出了通缉令，短时间内也找不到能快速侦破的线索。 然而超过了两天也没有人联系家属，说明不像是绑架案，而小女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间每拖延一分钟，女孩儿的危险就高一分。 这段剧情平铺直叙，而且镜头语言很朴实，没有玩弄任何技巧和叙事结构，仿佛是纪录片一般，而且视角从小女孩的父母家人，到警方，再到电视台、网络媒体和路人网民的反应，堪称全景式展现。 “难道是悬疑片？但是感觉也没有太悬疑的东西啊？”吴恒有些迷惑，这个开头的小女孩失踪案没有展现太多的悬疑氛围，感觉就是比较“普通”的那种拐卖小孩的案件，警方也是正常侦查和破案，排查监控走访群众，相当“日常”和“纪录片”。 与此同时，剧中还通过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在小女孩失踪案中“插播”展现了一位“顶流”的日常。 林威是一个帅气年轻的当红演员，普通的一天从化妆、拍杂志照片，参加发布会笑容僵硬的给粉丝签名，麻木的在经纪人的日程提醒中录制采访中过去。 林威晚上回家后累瘫在床上，刷着手机，看着热搜上的各色新闻，其中也有小女孩失踪案，看着小女孩的照片和被无名男子带走的新闻，叹息了一声，随手转发了微博，为扩大网友对这件案子的关注度尽了一份心力后沉沉睡去。 吴恒皱着眉满脸不解，暗忖：“难道小女孩失踪案和这个明星有关？” 说实话，第一集开篇演到现在，让他一头雾水，摸不着主线，甚至都不知道主角是谁，是小女孩？还是警方？还是这个叫林威的明星？ 他都有点怀疑这部剧到底是不是梦工厂拍的了，完全没有爆点啊，梦工厂的影视剧应该是很擅长快速进入主题，吊人胃口的。 三秒钟的黑屏过后，林威在睡梦中被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吵醒，刚接起电话还没听过几秒又响起了门铃声。 林威一脸懵逼的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一女一男，分别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 经纪人和助理表情在沉重中透露着诡异，神色奇怪，难以形容。 林威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客厅中的两个神色凝重又诡异的两个人，有些不安的问着天还没亮就来他家的原因。 他的经纪人是个中年女性，神色沉凝的告诉他，昨天上了热搜的小女孩绑架案出现了转机，跟小女孩有关的一个匿名的视频出现在了网络上。 林威和屏幕前的吴恒一样一脸问号。 小女孩绑架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很快林威就反映了过来，要么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大脑都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 “所以……你们说的视频……跟我有关？” 在经纪人的示意下，助理拿出手机放到林威面前。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哽咽着出现在了画面中。 似乎是前面有提词板，小女孩边哭边看着镜头读着绑架者让其说的话。 大体就是说自己叫什么名字，现在被绑架，绑架者要求必须要满足他提出的条件，才会放了她，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限内满足条件，就要杀了她。 小女孩快要说到条件的时候，经纪人将手机拿走按下了暂停。 “放啊，是什么条件？” “咳，微博现在已经反映了过来，开始大规模删除这个视频了，但是……已经有数百万人看过这个视频了……肯定也有不少人保存了这个视频……越删越会有人想看，所以……这个视频肯定会在网上大规模流传的……” “什么意思？绑匪提出的条件确实跟我有关？没关系，我听听是什么条件…… 问题是我和这个小女孩真的没有关系啊！？为什么会扯上我呢？绑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我是这个小女孩的家人吗？ ……是要钱吗？看你们的表情是问我要钱？要多少钱啊？如果能救下小女孩的话其实也没关系，反正警方最终肯定会抓到他的，到底要多少钱？” 经纪人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她也转述不出来，解释不清楚，只能将手机递给林威。 林威一脸不安加迷惑的接过手机，点击了继续播放。 视频里似乎是连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都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让她迷惑，抽噎着，磕磕绊绊的将绑匪的条件读了出来。 吴恒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黑人问号”表情包的复刻，而且他的嘴张的比屏幕中的当事人还要大。 让林威和一头母猪发生关系？！ 还要录成视频…… 在网上发出来…… 吴恒不得不收回之前对这部剧第一集前面剧情无聊的吐槽和评价。 神转折啊这是！ 第269章 荒诞的剧情 当小女孩磕磕绊绊的读出绑匪的条件时，就如同一颗炸弹投入水中，将之前死水微澜的剧情炸出了新局面。 不只是剧情的化学反应，包括在吴恒这样的观众心中也掀起了狂暴的波涛。 一时之间，电脑和手机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张开嘴巴，满脸问号，又或者一脸兴奋。 吴恒就是脸上出现兴奋表情的人。 这倒不是因为他变态，虽然他确实也产生了一点猎奇的心理。 而是“好戏终于开场”的声音终于再次回荡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白天一天都在剪视频和配音，确实是有些疲劳，没想到《黑镜》开局有些沉闷和无聊，线索虽然简单，但戏剧矛盾不强烈，难免有些注意力发散。 而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看《致命身份》时男主角觉醒后低头看向地面的镜子碎片中与他完全不一样的脸庞，电影版《信号》父亲扭转了殉职的命运后在17年后瞬间改变所有人记忆的蝴蝶效应时刻，《宇宙超级战舰》开局地球在静谧的太空中解体爆炸的那一幕。 但跟以上那些高能时刻又有很大不同。 极致的荒谬感让他处于一种奇妙的震惊情绪中。 荒诞，一般指的是完全架空于现实，脱离于实际情况。 但是最极致的荒诞却是要建立在最真实的世界中！ 如果开头就是西幻背景，观众就会潜意识铺垫好接下来的剑与魔法。 如果开头是市井古装，那么观众也会自动铺陈好武侠轻功甚至神话仙侠志怪的心理准备。 如果开头就是《源代码》中男主角的不正常反应，那么观众就会准备好各种科幻玄幻的神奇设定。 而《黑镜》前半段那些正常又无聊的剧情让观众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而且也将此刻的荒诞衬托到了极致。 在最真实的世界中，这一抹荒诞的色彩反而引发了神奇的化学反应，有别于烧脑、催泪的化学反应。 面对绑匪这种荒谬至极的条件，显然剧中的角色似乎跟屏幕前的观众一样感到荒诞，并且试图用真实世界的逻辑去处理和应对。 “开玩笑吗？！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什么综艺节目的整蛊？我不喜欢这种恶作剧……” 林威在对玩笑和恶作剧的一一排除后，结束了自己无谓的挣扎。 林威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个条件的，他的经纪人也同意，这是当然的，但是既然视频中指名道姓牵连到他的，而且已经被千百万网民看到了，那他就必须要做回应。 怎么回应呢？ 当然是撇清关系了，撇清与小女孩的关系，林威不是小女孩的亲戚朋友，撇开奇葩的勒索条件不说，绑匪的勒索显然是找错了对象。 但是也不能显得他对小女孩的安危无动于衷，那无疑会让网民有不好的印象，甚至还必须要在回应中表达出对小女孩的关心。 林威和经纪人、助理这边在焦头烂额中开始思考怎么草拟合适的回应。 钢铁森林的都市中，为工作和生活忙碌的普通人也都纷纷开始关注这个“奇葩”的绑匪勒索视频。 尽管这个视频在主流平台上都已经被删了，但是网盘、企鹅、各个论坛仍然在加速扩散流传着这个视频。 上班族、家庭主妇、老人、甚至中小学的孩子，更包括本身就关注小女孩失踪案的热心网友们都在与同事、朋友、亲人和同学的交流中，或被动或主动的得知了相关消息，甚至是视频本身。 绑匪发出威胁视频，要当红小生林威……上一头母猪，并且还要录成视频，在48小时内发在网络上，视频发出后至少两个小时内平台不能删除，否则绑匪就要撕票。 有人怀疑这是恶作剧，并不是真实的绑匪发出的视频，是特效合成的视频，也有人猜测是不是绑匪和林威有仇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情节都以极其真实的画面展现在了吴恒面前，天南海北的民众的反应，他们在网络上的发言，在现实生活中与亲朋同事的讨论，他们的吃惊、猎奇、不敢相信与愤怒都拍的非常真实。 这种真实不仅是表演的真实，还有反应的真实。 吴恒甚至觉的如果现实社会中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吃瓜群众的反应就是如此。 警方也同样被这个视频震惊了，他们一方面顺着视频发布这条线索开始追查，另一方面请出了相关技术专家开始分析勒索视频的真假，有没有后期特效的痕迹。 这一段剧情让电脑屏幕前的吴恒心中的荒谬感更强了。 警方的反应太正常了，而且很严谨，但是就是挡不住的一股荒诞从剧情中流露而出，你甚至都无法确切形容这种荒诞和黑色幽默的感觉从何而来。 警方确定了视频的真实性后，也派出了一个小组开始接触视频中被勒索的对象——林威。 甚至展开了对林威的调查，毕竟绑匪对一个表面上和小女孩没有任何关系的当红明星发出勒索视频，而且条件奇葩，那么这起绑架案有很大可能跟林威有关系啊，就算林威确实跟小女孩没有其他联系，那说不定绑匪是林威的仇人呢，要不然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奇葩的勒索视频呢？ 从林威的关系网找跟他有过节的关系不睦的人从中排查，这也是一条侦查方向。 视角又转向了各路媒体，广受关注的小女孩失踪案出现了大进展，绑匪发出了勒索视频，这个新闻没道理不报啊？ 当然了视频无法放出来，视频中的奇葩条件也不能直接说，但可以暗示啊。 各路营销号都开始或隐晦或暗示的报道小女孩绑架案的勒索视频。 有一家主流媒体也为此事开了一场会议，在会上主编还是比较有新闻道德的，认为不能什么热度都碰，报道此事还是要谨慎。会议中两方意见发生了争执。 但是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新都报》和《彭拜新闻》已经发出了此事的新闻，当然没有直接明说视频中提出的条件是让当红小生林威艹猪，而是暗指跟林威有关，并说勒索条件让人难堪，同时还在梳理追踪此案的其他细节和侦破进度。 发出去才十几分钟，点击量和阅读量爆棚，说明网民很关注这件事。 这让会议上的争论宣告破产，最终主编无奈做出了跟进报道的决定。 应该说无论是警方还是媒体，做出的这些应对都说不出任何问题，也让吴恒挑不出毛病，只是荒诞色彩越来越浓了。 吃瓜群众和网民目前的主流反应也都很正常，认为林威与此事无关，绑匪是心理变态，督促警方尽快破案，抓到凶手营救回小女孩。 而随后，第一个转折出现了。 虽然绑匪有点黑客的技能和反侦察意识，但是警方还是根据在网上发出勒索视频的账号顺藤摸瓜找出了绑匪可能藏身的地址。 在林威的祈祷关注下，警方突袭了该地址，但扑了个空，绑匪警惕性很强的提前转移了，也有可能根本就是绑匪的迷雾阵。 到此，一天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了。 可能是警方的行动激怒了绑匪，又或许是一天时间过去了，林威还没有任何行动，绑匪要催一下。 所以在警方突击行动失败后不到两个小时，又一个视频出现在了网络上。 这次的视频中，绑匪用刀割下了小女孩的一节手指，并且让哭的差点晕过去的小女孩啼哭着再次读出了要求，催促林威尽快做出行动，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如果林威在期限前不艹猪并录成视频发出来，那么小女孩就会被杀。 尽管微博和其他平台提高了警惕，很快将视频删除，但是吃瓜群众也是早有准备，网民们一直在关注此事，所以只要看到这个视频都在第一时间保存了下来，也让视频和相关截图、乃至动图开始广泛流传。 而小女孩无助的哭喊与血腥残忍的场面让舆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很多人转变了原先的立场，一方面希望警方能加快侦破速度，一方面则是震惊于绑匪的凶残，那么两天的期限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万一警方没法在一天内抓到绑匪，岂不是小女孩就要被撕票了？ 那么林威如果真的履行艹猪的条件，那么是不是能够救下小女孩的性命呢？再不济也能为警方的侦破创造时间。 当然吃瓜群众在担心中也不可避免的包含着猎奇。 在很多网站论坛，以及现实中，不少人都开始打赌林威会不会真的上猪。 甚至有人一刻不移的守在手机和电脑前，想要在林威发出视频的第一时间保存下来。 警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经过勒索视频的发酵，这起绑架案已经成了全国轰动的案子了，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 然而即便专案组对侦破有信心，但是距离绑匪的撕票期限只剩不到一天了，客观世界不以主观意志而转移，他们也没有把握在一天内就找到并抓获嫌犯。 因此警方委婉的跟林威商量，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林威去满足绑匪的要求，这样能够拖延撕票的期限，帮助警方争取空间和时间，当然决定权在林威这里，林威不愿意，没有人会强迫他。 对此林威自然是坚决拒绝，但他的情绪也接近崩溃，在经纪人的劝说下，开始为最糟糕的情况做准备。 如果实在万不得已的话，可以尝试用技术手段来解决，比如花钱找个人上猪，然后用换脸技术换成林威的脸。 但时间这么紧，要找个身材和长相和林威相似，还愿意……上猪的人并不容易。 因为网民的意见发生了变化，媒体的态度也开始微妙了起来，甚至还有媒体发出了投票：支持林威拯救小女孩vs反对林威拯救小女孩。 虽然有越来越多网民投了支持的票，但是反对的票数和声音仍然占了多数。 紧接着，小女孩的父母找上了林威家，形容憔悴的中年夫妻跪在地上哭诉并哀求林威能够救一救他们的女儿。 后面还跟着媒体和记者。 小女孩父母可怜哀求给林威下跪的照片和报道再一次传遍了网络。 随着时间的推移，deadle的临近，吃瓜群众的态度和网络舆论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只是上一头猪而已，就能挽救小女孩的性命，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 甚至还有网友在林威的微博下发起了请愿，就连林威的粉丝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认为林威能勇敢的救下小女孩的话，她们会更加喜爱哥哥。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林威团队想找人顶包换脸的信息被泄露了。 而诡异的是，这反而让舆论更加支持林威艹猪了，甚至有网民发表意见，认为林威这样做没法蒙混过关，反而会激怒绑匪，害死小女孩。 甚至还有网民开始指责林威自私，作为公众人物，没有一点责任感。 支持林威拯救小女孩的意见和藏在网民内心深处愈演越烈的猎奇欲望汹汹燃烧，第一次战胜了反对的声音。 而微博也因此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讨论要不要按照绑匪的要求，假如林威发出上猪视频后，两小时内不能删除。 如果林威做出了行动，但微博将视频删掉了，那么绑匪万一撕票的话，小女孩死亡的责任不可避免的就有一部分要扣在微博身上了。 而因为警方也对此表露出了沉默的支持态度，所以林威上猪视频两小时后再删除的决定得以全票通过。 就这样在吃瓜群众和舆论的期待和猎奇下，在媒体和警方的默认支持下，林威在绝望中履行了绑匪的条件，并发出了视频。 林威上猪的视频发出后两小时被全网删除，又过了一天，警方终于查到了绑匪的藏匿地点。 在调动了大量警力的突袭中，全副武装的警方破门而入，看到了已经上吊自杀的嫌犯和被绑在椅子上不断啜泣的，手指包着渗出血迹的纱布的小女孩。 事后，作为拯救小女孩生命大功臣的林威接受了小女孩父母的感谢，并被授予了见义勇为的称号。 过了两个月，在发出上猪视频后沉寂了两个月的林威再次露面，开始参加商业活动，接受采访。 看起来似乎一起正常，林威始终展露出开朗的笑容，媒体和网民也对林威的复出极为欢迎。 但终究还是回不去了，不仅是林威大量减少的粉丝，还有网民们在私底下甚至网络上不断保存传阅的上猪视频。 忙碌了一天的林威回家后，走到了阳台，一跃而下。 随着遍布城市的“叮咚”的声音，林威跳楼自杀的新闻被推送给了生活回复正常的人们。 正在上班的，做饭的，逛街的，上网的，人们低头看着推送的新闻，脸上露出了吃惊、好奇、愤怒、叹息、兴奋以及吃瓜的惊叹表情，网络上又掀起了一轮讨论。 吴恒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这一幕，只觉极为熟悉，那不就是小女孩失踪案和勒索视频出现在网上时，人们的反应吗？ 不能说时一模一样，只能说基本没有差别。 在熟悉的媒体会议室，大家又开始讨论起这个新闻要怎么报道。 有人说是不是去采访一下小女孩的父母，毕竟林威也算是小女孩的救命恩人了，甚至自杀其实也跟小女孩被绑架案有关系，自杀的原因虽然在网上争论不休，但是谁心里不清楚呢？ 看看小女孩父母对此是什么感想，有什么想对林威说的？ 主编还在犹豫，又有人跑进来语气急促的说隔壁两家媒体已经派出记者在采访小女孩的父母了，甚至想要采访小女孩本人。 主编叹息一声，敲了敲桌子。 镜子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黑幕拉出，第一集完。 第270章 病毒式安利 c站创始人兼总裁赵建博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后，起身走出办公室，看到视频云技术部的总监陈昊还在带着几个员工在加班。 赵建博走过去随后问道：“怎么样？《黑镜》首播什么情况？” 对于非动漫影视剧版权不高的c站来说，对于像《黑镜》这样的由知名影视公司制作，且很受部分观众期待的影视剧还是很重视的。 赵建博近半年来一直忙于推进c站的ipo，从15年底以来有好几个月基本都在美国，《黑镜》的采购也是由副总裁负责的，两天前才刚刚回国。 回国后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白天工作，晚上还要跟美国那边的人员以及法律服务团队开会开到半夜，事实上他对于c站近半年来采购的所有作品都没看过。 今天是《黑镜》上线的第一天，对于这部剧在网上的争议赵建博也看了一些，心里说没有担心是不可能的，虽然已经做好了大概率成不了第二个《信号》的准备，但对于播放数据还是比较关心的。 陈昊边在电脑上操作边脱口而出：“我半个小时前刚看的数据，有效播放量67万……现在达到了82万了，增速还蛮快的。” “这倒是没有超出我们之前的预料啊。”赵建博略微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 《黑镜》毕竟是原创剧本，也没有电影版或者有名的ip打底，虽然梦工厂的招牌很亮，但是5集的迷你单元剧确实是让影迷和观众提不起太大的期待感。 要是这部电视剧有20集以上，名字起成《信号2》或者说是跟《信号》同类型的悬疑犯罪或探案剧，首播数据绝对爆炸。 当然这个播放量已经很好了，毕竟这才首播不到两个小时，说明还是有很多梦工厂的影迷守在电脑前等待开播的。 “首集最终播放量能达到多少？能达到500万吗？接下来四集就是要付费观看的了，收回采购成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肯定没问题！”陈昊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我觉得这第一集的播放量能超过千万，不，是肯定超过千万！” 赵建博有些吃惊，c站目前的月均活跃用户数量刚刚超过5000万，再加上对播放量的计算方法是比较苛刻的。 同一账号一天内对于同一个视频的播放，每天的计算次数最多只有三次，还得至少间隔三个钟头再去播放一遍，才能够再算一次的播放量。 所以单集超千万的播放量那绝对是最顶级的番剧才能达到的数据了。 去年现象级的神剧《信号》的总播放量才14亿，算集均的话才560多万，当然因为《信号》除了前两集外，剩下的集数都是要付费的，需要打包6元才能解锁观看，14亿的播放量已经相当惊人了。 而且《信号》也只有的前两集播放量超过千万。 当然c站的注册用户与活跃用户数量是在高速增长的，此一时彼一时，但是即便在现在，首集超过千万播放量的数据也绝对是超过了他的想象的。 “你看了第一集了？” 陈昊脚下一蹬，坐在椅子上滑靠到了背后的桌子前，叹了口气，啧声点头道：“有点超出我的想象，跟《信号》完全不同，也没有酷炫的科幻设定，但是很……很震撼，而且播放量绝对爆炸！” “播放量肯定爆炸？”赵建博很开就t到了陈昊的意思：“是把地球炸了，还是把月球炸了？” 陈昊的意思显然是《黑镜》的首播集中肯定有很强的噱头，能引发网络话题的那种。 《宇宙超级战舰》首播后就因为“地球炸了”获得了破圈的热度，播放量随后爆炸，从那以后直接压过了几部正当红的日漫和美漫，首次成为了登上c站番剧频道热门排行榜第一的国产动画作品。 “你看了就知道，我看了第一集的弹幕和评论，从观众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比地球爆炸的噱头还要强！” “呵，听你这意思那就是另一个爆款喽？”赵建博被激发了好奇心，但是却没有露出太过兴奋的表情，反而露出了苦笑：“看来《疑犯追踪》不大出血是拿不到了……我说梦工厂怎么一直不给个准话。” 连续两部剧都是爆款，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梦工厂在电视剧这块的品牌度又将有一个比较大的提升。 事实上《黑镜》已经很“贵”了，在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的抬价下，c站付出了七百多万才拿到的播放版权。 七百万从绝对金额来讲是不高，可是《黑镜》一共才五集啊。 也就是梦工厂仍旧坚持不卖独家版权，再加上媒体和观众对这部剧的过于精悍、单元剧模式有些失望，导致网络平台都有些顾虑，抬价也抬不到多夸张的地步。 否则有《信号》的现象级表现在前，只要第二部剧跟《信号》是同一类型，各大平台绝对会不惜花费天价来采购。 之前在《信号》上，梦工厂开价不高，基本是想要采购的平台都能买到。 到了《黑镜》单集价格就提高了很多，再加上大家都不看好迷你剧，劝退了一些视频网站。 若是《黑镜》真的成为继《信号》之后的爆款，哪怕比不上《信号》，只要能有其五成的表现和热度，梦工厂在《疑犯追踪》上绝对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幻世网和企鹅视频有这个财力能跟上，对于c站来说负担就会比较重了。 偏偏梦工厂的作品越来越能打，也最受年轻人喜爱，c站想要开拓非动漫的真人影视剧领域，吸引非动漫迷成为活跃用户，梦工厂就是绕不过去的公司。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梦工厂过去一年多的这些影视动画作品给c站吸引了多少活跃用户，在大规模清理侵权盗版视频后，稳定了多少活跃用户。 一旦染上想戒掉就难了。 梦工厂这个优质国产影视剧创造者兼未来国产动漫的领头羊是任何视频网站，尤其是c站不能失去的资源。 “看来ipo的进度必须要加快了，否则怕是要买不起他的作品了……”赵建博一边生出了更大的紧迫感一边又忍不住出声吐槽：“陈景行这个葛朗台，梦工厂好歹也是c站的大股东，也不给点优惠待遇！” 陈昊听到老板的抱怨，心里暗笑忍不住回道：“人家坚持不卖独家版权其实已经是给我们的优惠待遇了。” “哼……”赵建博看了看手表：“越洋视频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本来想咪糊一会，算了，正好看看这部《黑镜》又搞出了什么噱头。” …… 《黑镜》的第一集大大出乎了媒体与关注这部剧的影迷们事前的预料。 不只是内容上的，还有播出后的反响。 从内容上讲，梦工厂在官微上，以及陈景行在一些采访中其实已经说了《黑镜》这个单元剧讲的是一个个科幻寓言故事。 科幻大家可以理解，但是寓言故事就不太好理解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题材真的相当稀有，甚至可以说本位面在此前没有类似形式与内容的影视剧。 并没有宏大的场面，没有新颖酷炫的科幻设定，甚至是完全基于现有技术和现代科技文明上的，加入了某种极端的或者说是荒诞的元素，从而实现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产生了让人震撼并引人思考的故事。 毫无疑问《黑镜》的第一集成功的给了所有对这部迷你单元剧有过失望情绪的观众一个下马威。 而首集的故事甚至比其带给观众的思考与表达的内涵更加猛烈的冲击到了所有社交平台。 虽然热搜上没办法直接将第一集的噱头呈现出来，但还是委婉的曲线呈现了出来。 “黑镜，母猪”等词条在第二天登上了热搜榜前列，让部分没看过《黑镜》第一集的网民有些莫名其妙。 而在其他论坛和网站上，网民就没有这么委婉了。 “激情安利《黑镜》！主角与猪不得不说的故事！” “主角x猪，槽点太多，不忍直视！” “顶流与母猪不得不说的故事，哈哈” “当红小生与猪的爱恨情仇！” “有人看《黑镜》吗？第一集就有人和猪绝了！” “梦工厂又开始搞事了，上次是地球爆炸，这次是x猪！” “当红明星被迫与猪共赴巫山，主谋居然是广大群众，真实的人性……” 当然这些惊悚的标题和帖子是有部分夸张，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真是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呢，充满猎奇欲望的点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一部电视剧中的情节。 但毫无疑问，《黑镜》第一集放的大招确实引爆了舆论热度，这种有点毁三观的让人不忍直视的猎奇剧情也确实非常利于传播，比《战舰》的地球爆炸梗还要让人疯狂。 开播后短时间内真正实现了病毒式的传播。 经常是网民看到这类标题和帖子，充满猎奇欲望的点进去后就被安利了《黑镜》电视剧。 很多营销号发的新闻中甚至还有截取的短视频，或者是图片和动图。 看过被截取的短视频或者图片后，很难忍住不看原片的冲动，而且原片也很好找，幻世网和企鹅视频都在首页上挂着，第一集还是观看。 因此无论是c站还是幻世企鹅，《黑镜》的播放量都发生了爆炸式增长。 而看完第一集的观众又会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和震撼，激情的在网络上进行二次安利，或者在朋友圈和通讯软件上安利给自己的同事朋友或者同学，当然一般不会安利给自己的家人，这种猎奇剧情很难跟长辈们说出口。 而在这种病毒式安利传播下，《黑镜》也在首集开播后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也许不如《信号》的覆盖范围广，毕竟《信号》是破案剧，题材友好度比较高，同时还是上星剧，电视机前的收视群体都能被覆盖到。 但是《黑镜》的网络热度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尤其是在年轻网民之中，成为了梦工厂制作的电视剧动画剧集中开播热度最高的作品。 第271章 解读狂欢 《黑镜》第一集的猎奇噱头的作用是让这部剧能够在首播后实现快速传播，制造出热度，从而为电视剧播放引流。 但如果仅仅是一个能引发人们兴趣的奇葩设定或者猎奇剧情是无法实现口碑传播的，是没有持续的生命力的，也无法让观众不断安利和宣传。 最多也就是起到“总裁！夫人小产血不止！他宠溺抱着初恋：通知妇产科，不准救她！”或者“龙王归位，一声号令，招来三十万战神，解救被怪卖到窑子里的女儿”这样的作用。 观众在满足猎奇心理后，剩下的就是吐槽、批评甚至唾骂了。 当然《黑镜》也有很多吐槽，但基本都集中在“男主角x猪”的奇葩剧情设定，人们会觉得猎奇和不忍直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一窥究竟。 但《黑镜》的真正魅力却是在这个奇葩设定下延伸出的荒诞故事，或者说国内比较少见的黑色幽默剧。 在某大型知识问答网站中，一连出现了跟《黑镜》有关的好几个问题。而且都上了热榜。 除了“如何评价梦工厂网剧《黑镜》第一集？”之外，还有“绑匪为什么要提让男主角上猪的要求？”，“《黑镜》男主为什么最后会自杀？”，“结尾媒体要采访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后续会发生什么剧情？”，“真实社会中遇到这种事情，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法？”等各种问题，都引发了大量的讨论。 少数抖机灵之外，大多数回答都很正经，除了对《黑镜》各种溢美之词，也从各种心理学、社会学、法律、媒体等等角度对这部剧进行分析和推演，网民集体对第一集的故事进行了二次创作和延展。 有的回答连陈景行看了都在开心之余觉得有一点肉麻和恶心。 【剧版《信号》和《黑镜》的编剧名单中都有陈景行，说实话我是觉得陈景行这个人的心理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他的电影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积极乐观。 像是电影版《信号》和《源代码》这两部，亲情、爱情都很感人，主人公都有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军人为保护民众不惜牺牲，消防员为了救小女孩不惜殉职，警察为了查案不惜身犯险境，就连不是警察都愿意为了挽救生命跟踪保护受害者。 我现在却深深怀疑这都是电影局在他身边拿枪指着逼他写的剧本（狗头）。 《彗星》女主的“我杀我自己”，还有《致命身份》的“无人生还”以及那个邪恶的小男孩人格才是陈景行风格的本体，后面为了市场为了票房这才故作正能量。 所以到了电视剧，尤其还是网剧，陈景行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剧版《信号》还只是单纯的压抑和虐主，尼玛三个主角每个人都死一遍，还都来回反复的虐，每个人都不完整，每个人都有缺憾，还有那一个比一个变态的案子，我以为这是陈景行的极限了。 万万没想到，那是上星剧，所以他已经尽可能收敛了，《黑镜》才是大餐，看的我胃疼，不仅压抑而且还重口。 不是画面重口，而是整个剧情都让人感觉重口反胃和恶心，对我而言简直是精神冲击。 但是却让我看完后，震撼的几分钟说不出话来，结尾那个还有点良心的媒体主编敲了两下桌子感觉是直接敲到了我的心口上。 有人说这是对社会的讽刺，是黑色幽默，我却觉得是陈景行对世界的恶意，是对我的恶意！ 就仿佛他听到了我的心声，看到了我发的对他接下来作品能够更多挖掘内涵的一些期待，所以他鄙夷的不屑的看着我，想看有深度的是？想看现实主义的是？想批判社会是？ 然后端上来一盘东西，喏，这就是人类社会，好看吗？ 然后我痛哭流涕的说不好看，恶心死了，但是我还想要更多…… 我这好端端的影迷怎么当出了抖的感觉？当陈景行的粉丝就是有这点好处，永远不缺惊喜……或者是惊悚，陈景行就像是魔术师，你不知道他下一次从帽子里变出的是什么，有可能是小猫，也有可能是老虎。 最后我要收回我之前在《黑镜》没上线时对这部剧的“污蔑”，陈景行或许短小，阿不，《黑镜》或许短小，但是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和思考绝对不少。】 除了这种影迷的肉麻另类夸赞，也有对剧情进行具体分析的。 【对第一集的点评和抖机灵都很多了，我就不重复了，说一下第一集给我带来的比较震撼的画面。 我看好多人都没提到这一点，让我感到最震撼的甚至最惊悚的画面不是男主林威吃了药后推开门看到三百斤老母猪的那一刻，虽然那一刻永远的刻在了我的dna中。 而是男主林威在自杀前打破第四堵墙的那个镜头！ 男主忙碌一天后，回到家中，脱下外套后，突然转身看向镜头，我发誓我当时真的直接头皮发麻。 开始时真有种看鬼片的感觉，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差点摔了我的平板电脑，真的我看过不少有这种打破第四堵墙元素的影视剧作品，以国外的为多（打破第四度墙就是戏剧中的演员直接面对观众，跟观众对话或者互动），数《黑镜》最惊悚和震撼。 扮演林威的演员虽然年轻但演技真的好，眼神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直接穿透了镜头看到了ipad前的我。 没有说话，也没有冷笑或者嘲笑惨笑，就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当然其实是看着镜头。 好像在问：“屏幕前的你看的很开心啊？ 当勒索视频中小女孩说出绑架者的条件时，你是不是惊愕中暗藏着兴奋？ 警方第一天突击嫌犯地址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暗搓搓的希望警方最好扑个空，不要抓到绑架者和小女孩？因为你控制不住你的猎奇欲望想看我艹猪？ 当我进入那个空荡的房间中和猪面对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为突然而至的“息屏黑灯”而产生了一丝懊恼？ 当我时隔两个月重新复出公开露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电视中的媒体记者、民众一样盯着我的脸，不放过丝毫表情的细节，想要看我突然崩溃或者失控？” 然后男主收回了目光，没有什么犹豫的走到阳台，翻身跃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耽搁与纠结，我从没有在影视剧中看到这么“不拖泥带水”的跳楼自杀。 震撼的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又回头看了好几遍，发现男主盯着镜头的画面竟然只有三秒钟，但是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感觉像是过了一两分钟。 去年x网上评选的年度电视剧名场面，我投给了《信号》中邓朝在电影院的那段哭戏。 今年我不会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的投给《黑镜》第一集男主打破第四堵墙的三秒钟眼神戏和之后的跳楼镜头。 陈景行真的牛逼，他不只是在讽刺剧中的人们，通过这三秒钟跟观众对视的眼神镜头，他把屏幕前的观众也扫了进去，剧里剧外一起骂。 偏偏你还觉得他……骂得有道理，希望他再骂你几声。】 【……通过剧中警方的调查，我们得知绑匪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行为艺术者，这个设定看似荒谬，实则是点睛之笔。 我看有一些回答和剧评说把造成一起的罪魁祸首设定成一个疯子，有点机械降神的感觉，这样就不用解释疯子的行为逻辑，是第一集中的败笔。 但在我看来，这却是相当出彩的设置。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正常的社会，你觉察不到这个社会潜藏的病态，用一个疯子撕扯掉蒙在现代社会之上的面纱，才能让你看到现代社会的疯狂。 这一集之所以能给人带来非常强烈的黑色幽默或者说荒诞之感，不正是因为他在正常的社会背景中建构出了一个荒诞的元素，从而让整个社会都变得荒诞和惊悚了起来。 这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绑匪其实就是导演的视角，或者说是编剧的视角，甚至就是编剧的化身，这何尝不是打破了另一堵第四面墙？ 这才是《黑镜》的可贵之处，他的猎奇剧情有着强烈的吸睛能力，却并不试图给你带来如同《信号》一样的酣畅淋漓的观看体验，而是让你全程在不安的情绪下陷入不间断地震惊和思考】 不得不说，观众和网友的二次创作才是《黑镜》能够引发话题讨论和创造出热度的最大功臣。 陈景行浏览着网上的评价和各种解读，觉得网民的思考发散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有种所有人都能从这部剧中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 当然这也意味着《黑镜》具有极强的生命力，能够引发网民大量的发散思考和二次创作的影视剧，也许不一定会成为经典，但在商业价值上一定能取得极大的成功。 《黑镜》除了第一集外，后续四集可都是要付费观看的，无论是在哪个平台观看。 首集播出后就引爆了舆论和关注度，后续四集的付费点播数据一定会有极大的增长。 他几乎可以肯定《黑镜》这部剧应该能带给梦工厂超出想象的收益。 第272章 《火星救援》男主角 雷嘉音看着经纪人对着电梯光滑的墙面整理着着装，扯动着领带，不由吐槽道：“你又不是女的，再整理人家陈导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不是紧张吗？” “你是演员还是我是演员？放心，我跟陈导合作过两次了，他的脾气我了解，直接跟我打电话那肯定就是定下来了，除非有什么大意外，谁还能左右他的意见？”雷嘉音安慰道。 他去年年中换了新公司，经纪人也变了，所以没有接触过陈景行。 当然时移世易，如今的陈景行的分量和地位相比一年前也完全不一样了，梦工厂的变化几乎是一年三变，即便雷嘉音心里也像是住了一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只是很好的被他掩盖住了。 雷嘉音在14年主演了陈景行的第三部电影《信号》，之后还演了路洋的《绣春刀2》，以及太空科幻巨制《地心引力》，去年还获得了金鸡最佳男配角。 从《信号》开始，雷嘉音的演艺生涯就如屁股底下坐火箭，一飞冲天。 虽然吃了长相的亏，没有四大中生资源那么多，号召力和影迷数量更是没法比，商业价值也有欠缺，但是胜在演技不错，主角配角都能演，观众缘也还可以，所以在男演员中也能算是弱一线了。 可能因为《信号》的起步真的很高，又接连拍了两部电影，所以接戏还是比较慎重的，或者说眼界也高起来了。 连续演了三部好电影，光是《信号》在国内就有10亿票房，这个实绩在目前男演员中绝对是排的上号的，又有金鸡奖杯，当然就把目标瞄准到了电影咖。 无奈国内好的电影资源不仅稀缺竞争还大，一线男演员的竞争内卷到了一种地步，四大中生、黄博、徐征，还有梦工厂一手捧起来的洛辰、胡戈这些人都排在他前面，好剧本都会第一时间给这八个一线男演员挑，哪怕他已经是仅次于这八人的第九人也只能捡剩下的。 而他的形象和年龄也注定了他的竞争对手是这些一线男演员，在年轻的领域现在是流量为王，卷不动一线男演员，又抢不到流量明星的机会，他的心气让他被困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 电影领域争不过，或者到他手里的剧本实在是不能让他满意，最现实的选择就是放弃过高的心气，拍电视剧，电视剧的市场和项目确实比电影多很多，以他的咖位，上星剧的资源还是相当多的。 最近正好有一部s级制作的民国上星剧找到了他，而他也逐渐接受了目前的现实，演电视剧也不错，片酬高，还能培养国民度，电影的好资源确实太少，不能再等了，等着等着就把自己的人气等没了。 他准备看看《地心引力》上映后会不会给他带来转机，毕竟是备受国人瞩目的太空巨制，号称华国最贵电影，票房绝对是有保证的。 虽然他的戏份不多，毕竟这部电影几乎可以说是女主的独角戏，但是也算是男一号了，电影前半段存在感还是挺足的，应该会提升他不少的商业价值。 没想到就在快要接下这部民国大戏时，接到了陈景行的电话。 作为合作过两次的老伙计，他当然有陈景行的微信，逢年过节也会打个招呼聊一聊，但是陈景行的电影在立项公布前都是高度保密的，他也无从得知陈景行的选角进度。 有陈景行微信和联系方式的演员也都有分寸，知道陈景行是个很有主见和决断力的导演，人家觉得你合适自然会“召唤”你，没有主动通过电话正式联系你，你去试探或者主动去要也只会把双方之间的关系搞尴尬，影响了陈景行对你的观感就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即将成为陈景行新电影的男主角，雷嘉音心中也有些火热和抑制不住的激动。 毕竟相比15年初接演《地心引力》的时候，梦工厂和陈景行的地位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雷哥？怎么来这么早？”说话的是梦工厂的老员工了，同时也是陈景行的助理，跟雷嘉音打过交道。 雷嘉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要早来啊，还能让领导等咱们啊？陈导来了吗？” “来了，刚开完会，董事长现在就在办公室呢，里面没人。” 雷嘉音很会来事，虽然梦工厂没有艺人经纪业务，他和梦工厂也绝对算不上有任何合同关系，但是还是表现的像是梦工厂的签约艺人一样。 “来了，都坐。” 陈景行把签完字的一沓文件挪到了旁边，招呼着让雷嘉音和他经纪人落座。 陈景行马上就要出国了，他和唐歆要办的是旅行结婚，其实就是出国旅行，也不准备请什么业内明星或大佬参加婚礼，回来后两家各举办个小型答谢宴就算走完流程了。 当然也趁着旅行婚礼顺便去阿美丽卡跟进一下《地心引力》的发行。 估计会走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要提前把能签的且必须要纸面签字的文件都处理完。 所幸有许文深这个ceo在，他这个董事长其实没有太多事物需要处理。 当然，他也要在走之前把《火星救援》的选角，至少主角要敲定，因为演员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来做准备。 《火星救援》的男主角首先肌肉就需要锻炼，而且是要在专门的教练的帮助下进行减重训练，达到或者说接近航天员的体型标准。 而对于《火星救援》的男主角，陈景行考虑了不少国内的男演员，最终还是选定了雷嘉音。 首先是年龄和形象算是比较合适，作为植物学家，还被选为探索火星的航天员，年龄最小也不会低于30岁，否则影片就会丧失真实的质感，沦为科幻偶像电影。 而且雷嘉音是那种可正可谐的男演员，但是又没有特别的谐，也就是在《黄金大劫案》中是喜剧演员的形象，在之后，尤其是演了《信号》后，接的都是正剧，也再没有演过喜剧或者是与喜剧沾边的带有喜感的角色。 而《火星救援》确实是有诙谐甚至是接近喜剧的气质的，尤其是男主角，他需要能够在绝境中迸发出乐观幽默的情绪，并且要感染到观众，这是属于《火星救援》男主角的独特魅力，甚至也是电影本身的魅力。 这让《火星救援》具有了和《地心引力》与《星际穿越》完全不同的气质。 并不是说《地心引力》或者《星际穿越》的气质不好，或者是不是太过苦大仇深，而是每部电影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陈景行希望太空三部曲能够在他手中度绽放出不同的色彩和魅力。 《火星救援》的剧本还没有成型，当然大框架已经确定，只是一些涉及到航天专业的关键情节安排还需要航天部门的专家顾问进行确认，或者提出修改的意见。 因此陈景行拿出的也只是半成品的剧本，这部电影的剧本内容本身就不多，半成品更是只有十几页纸。 雷嘉音接过剧本后边看边心中暗自激动，又是太空科幻，那就决定了这部电影必定是大制作。 最关键的是还是大男主戏，大的程度或许比不上《地心引力》的大女主，毕竟那几乎是独角戏了，但是也绝对是少见的那种大男主剧本了，这要是消息放出去，一二线的男演员们怕是要争出狗脑子了。 或许是心情太过激动，又或许是想要回报陈景行的“慧眼识人”，看过剧本，在问过大概的拍摄时间和拍摄周期后，雷嘉音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拍摄方案。 那就是先花两个多月的时间疯狂减重，减到剧本中男主角被营救时的瘦骨嶙峋的状态，把瘦的镜头之后拍完之后暂停拍摄一两个月。 让他再重新增重恢复健康，练出肌肉后再继续拍摄前半部的戏份。 听得陈景行有些目瞪口呆，倒不是说这样会拖延工期，增大制作成本。 他本身对《火星救援》这个项目的时间安排就很充足，预算也设计的很宽松，而且也不急着上映，《地心引力》和《矩阵》第一部两部作品还压着没有上映呢。 耽误这点时间不算什么，《火星救援》本身就是预备的至少要等到明年才会公映的电影。 只是雷嘉音一时脑热的发狠确实有点太狠了，堪称狼灭。 完全是把自己当气球人了，在国内演员界还是比较罕见的，当然陈景行在感动之余还是拒绝了这个方案。 他确实听过有这样的气球演员，好莱坞甚至还有比这更狠的狼灭，暴瘦暴肥感觉跟玩一样简单。 这种敬业程度陈景行是佩服的，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或者说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 虽然在业内，陈景行的名声算是拍摄期间对演员要求比较严格的，但是他的观念是拍戏尽量不以损伤演员的健康为代价，有些限于预算或技术实在没有办法他可以接受，在充足保护下的磕磕碰碰这些难免的事情他也可以接受。 但是这种暴瘦暴肥对于演员本身的身体是极大的损害，好莱坞个别气球人那是天赋异禀，正常人是不好学的。 尤其还是没有太大必要的情况下，让演员做出这么大牺牲就为了博个敬业的名声在陈景行看来就很没意思了。 其实《火星救援》原版中男主角的扮演者马特达蒙也没对自己这么狠，后期瘦骨嶙峋的镜头是由替身、特效化妆和电脑特效实现的。 主要是电影中男主角大部分镜头都是穿着航天服的，后期在“土豆节食”中骨瘦如柴的镜头并不多，完全可以用技术手段解决，而且成本也不高。 敲定了《火星救援》的男主角后，《黑镜》已经开播，《海市蜃楼》的宣发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只剩一件大事需要陈景行在出国前解决了，那就是剪出《地心引力》的预告片。 第273章 “无菌育儿” “快开始了！快开始了！，《黑镜》第二集要播了！” 何颖琳招呼着舍友们。 何颖琳是陈景行的粉丝，当然按她自己的话说是影迷，梦工厂的不管是影视剧还是动画剧集，她都是第一时间追看的。 不过今天和舍友们一起等《黑镜》第二集的开播，倒不是舍友们都被她感染成了陈景行的影迷，而是她们这个宿舍全体都很爱看影视剧，有集体追剧的习惯，当然主要是言情剧偶像剧。 进入大学的女生们终于摆脱了高三的学海无涯，有时候出于一种报复性消费的心理，要把高二高三偷偷摸摸或者没有时间干的刷剧、看小说乃至于追星一次性弥补回来。 又因为正好赶上了网络视频平台付费播放模式的大行其道，对于学生而言，视频网站的会员费还是有点心疼的，倒不是付不起，而是这点钱吃点好吃的，或者攒起来买个自己想要的衣服鞋子，或者是化妆品不是更好？ 再一个，很多剧现在都卖的是独家版权，你成为一个视频网站的会员还不够，甚至更多的情况是你为了追一部剧买了一个平台的会员，但是除了这部剧，平台上的其他内容没有你喜欢的，就会有种钱被浪费了的感觉。 所幸，何颖琳所在的宿舍，大家都是正常人，完全没有网上传的某些女生宿舍那么恐怖，家境也都差不多，也没有人有不良习惯或者性格不和群。 所以宿舍气氛和关系比较融洽，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每个人都出了点钱，把幻世网和企鹅视频等四个主要的视频平台年度会员都买下了。 也因为大家虽然喜欢的明星略有些不同，但是追剧的口味倒是很合拍，通常一部热播剧，大家都能追到一起。 又加上虽然4g已经开始大规模普及了，但是学校的宽带水平还是相当可怜，运营商铺设的校园网刚刚从8升级到20，这已经是最高的宽带水平了。 大家如果各自用手机或电脑看视频，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看不了。 因为客观原因的限制和主观的志趣相投，何颖琳和舍友们喜欢并习惯了这种集体追剧模式，有人陪着一起看也会更有氛围。 “你怎么还敷着面膜呢？” “我这不是忘了？我刚把它敷上就突然想起来待会要播《黑镜》了，那也不能直接撕掉啊，多浪费啊，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配隐形眼镜了。” 何颖琳的一个舍友从床上下来，顶着把脸全部覆盖上的面膜，找出眼镜，拿湿纸巾擦了擦镜腿，小心的生怕破坏面膜的架到了鼻梁上，拉着椅子挤到了何颖琳的身边。 四个人，三把椅子，挤成了半圆，围在何颖琳的桌前，看着27寸的电脑屏幕。 何颖琳的电脑因为屏幕尺寸最大，所以光荣的成为了“宿舍影院”。 “第二集是不是要演媒体要采访小女孩家人了？”敷着面膜的女生两手按着接近太阳穴的位置，防止面膜脱落，一边问道。 何颖琳和其他两个舍友都一脸问号的盯着面膜女生：“醒醒！《黑镜》是单元剧啊，每一集都是独立的故事，第一集已经结束了，没有后续了。” “啊？第一集的故事已经完了吗？我还想那些害死男主角的人获得报应呢！就完了？坏人没有报应吗？”面膜女无法抑制的露出了些许失望。 何颖琳坏笑一声：“我知道了，怪不得你往常天天看小甜剧，却对《黑镜》第二集这么上心，你是冲着第一集的男主角来的？gaover了亲，你的帅哥杀青了。” 所幸有面膜遮掩，努力维持肌肉面无表情的面膜女生辩解道：“我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啊，不要污蔑我，我是冲着电视剧的内涵来的。” 几人笑闹了一阵后，等来了《黑镜》第二集的上线。 黑镜两个字伴随着镜子的破裂声，浮现在了白色的裂纹上。 开头便是一个产妇出现在镜头中。 手术室中产妇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在医生的协助下，通过了艰难的过程，诞下了一个婴儿。 从医生与产妇的对话中，观众知道了原来这是一个早产儿。 诞下的婴儿没有发出啼哭声，这让产妇惊慌失措，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绝望的看着被医生围住的婴儿，无助的不断发问。 “不会是婴儿有什么问题？”有舍友略有些害怕的问道。 这么早就进入正题了？ 同样有些紧张的何颖琳也稍显疑惑，从第一集的内容看《黑镜》应该不是什么恐怖片。 很快一声啼哭响彻整个手术室，不仅观众松了口气，产妇也放松了下来，依偎着被医生报来放到她枕边的婴儿沉沉睡去。 婴儿快速长大，成长为一个三岁的可爱的小女孩，小名叫莎莎。 这位名叫韩丽的母亲是个单亲妈妈，女儿是她和父亲一同照看长大的，韩丽对女儿极其宠爱和关心，上下学的路上遇到路旁被绳子拴住的狗对着她们咆哮，韩丽都会将女儿拉远，置于自己的保护下。 在一次去公园的游玩中，韩丽因为与人聊天，一个疏忽，女儿莎莎不见了。 韩丽惊恐紧张的大叫着女儿的名字，寻找着女儿的踪迹。 就在观众以为这又是跟第一集一样的通过“小女孩失踪案件”引出正题，神经开始紧张起来时，一个好心路人抱着莎莎，走向韩丽。 原来是女儿看到了一只野猫，在与猫咪的玩耍下，升起了好奇心，一路跟着猫咪走远了，被陌生人遇到后一路抱着找到了韩丽。 何颖琳和舍友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稍有失望，又是虚惊一场，导演和编剧搁着跟观众捉迷藏呢？ 韩丽在经历了一次险些丢失女儿的事件后决定加入一家叫天使公司推出的名为“无菌育儿”保护计划。 当然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无菌，而是一种为投保者提供保护子女的方案。 天使公司制作的这项计划就是在儿童的头脑里植入一款生物芯片，这块芯片可以和电脑上的一款软件联系在一起，通过芯片，儿童的定位和健康状态都可以随时掌握。 韩丽觉得有了这项计划以后就能确保女儿沙拉以后不会再丢失，而且还能知道沙拉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她觉得这项计划十分有益，所以同意了这项计划。 工作人员在莎莎看动画片的时候，通过一个无痛针将小的几乎看不到的芯片植入到了莎莎的头脑中。 何颖琳和舍友们对视了一眼，暗道一声好戏来了，应该是进入了第二集的正题了，故事肯定会围绕芯片展开。 等到芯片植入进去之后，工作人员在电脑上为韩丽展示这款芯片的作用。 一个仿佛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名叫“父母控制中心”，如果孩子走丢了，不仅可以实时定位，还能一键报案通知执法部门。 除此之外还能随时查看孩子的各项生命体征。 而这都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的功能不仅让剧中的韩丽惊讶，就连何颖琳等人都觉得大开眼界，甚至……产生了一丝害怕。 父母控制模块才是这个“无菌育儿”计划的核心。 可以直接通过平板电脑一样的控制器，显示出孩子目前看到的画面，也就是直接连接到孩子的视觉。 莎莎看动画片的视觉画面也在晃动中展示在了平板电脑上。 不仅如此，还能显示出莎莎看电视引起的情绪波动，而通过“父母控制器”，韩丽可以限制会让莎莎产生负面情绪反应的画面，判定的标准就是皮质醇水平的上升。 因为皮质醇分泌快速提高说明孩子看到了让她不舒服的，会引发压力的东西。 而限制的手段就是，打马赛克。 一旦开启这个“过滤”功能，芯片就会发挥作用，当孩子看到会加速皮质醇分泌的东西，就会让其看到的画面中引发压力的人或物自动覆盖上一层冰晶一般的马赛克。 随后工作人员做了一个演示，将电视上的动画片换成了一个枪战画面，莎莎没有准备的骤然看到了杀戮的画面后，皱了皱眉，显然遭受了惊吓，随后“过滤”机制生效，电视上一个人被枪击数弹后流血惨呼倒下的画面在莎莎眼里被精准的打上了马赛克。 韩丽显然也是正常人，虽然对女儿的关爱稍有过头，但也觉得这个“过滤”机制有些夸张，但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韩丽还是同意了开启“过滤”功能，孩子还小当然是要保护的，等慢慢大了，比如到了11、12岁后再取消也不迟。 不论是工作人员育儿专家一般的专业说辞，还是韩丽的想法，何颖琳虽然感到有些不对，但还是能接受。 “我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她女儿才三岁，年龄这么小，这种过滤功能可以过滤血腥和色情之类的东西，本身国外不是就有分级机制吗？确实有些东西不适合心智未开三观未定的儿童接受啊！” “我觉得不行，这种控制太过头了……” 何颖琳没有加入舍友们的争辩，但她知道《黑镜》这部剧从第一集就能隐约看出其“丧心病狂”的基调，接下来的剧情进展恐怕不会让人喜闻乐见。 加入了“无菌育儿”计划后，韩丽几乎是随身携带者平板，时刻查看着女儿的情况甚至是其眼中的世界，也很满意其中的“过滤”机制。 不同的是，莎莎在跟着妈妈上下学的时候再次经过路旁的那家门口栓了一只大狗的商铺时，对着她汪汪咆哮的大狗在她眼中却是一团会动的半透明马赛克，这让只有三岁的莎莎十分好奇。 而在家中，电视上一旦出现了血腥或者让莎莎皮质醇水平升高的画面，也会精准的被覆盖上一层马赛克。 第274章 致郁神剧 就在何颖琳对“屏蔽”机制的马赛克感到又荒谬又有些搞笑的时候，剧中时光飞逝，莎莎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莎莎在外公的陪伴下画着动画彩绘，突然听到倒地的声音后转过身，看到了一团蠕动的马赛克。 她的外公犯了心脏病，跌坐在了地上，上半身靠住墙，张口欲呼，面色惨白。 但这一切在莎莎眼中确是一团如同冰晶般半透明的马赛克，她看不到外公呼救的眼神，也看不到老人整个揪起的面庞。 莎莎的眼神中只有好奇，她靠近马赛克，低头看着疼爱她的外公，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靠！赶紧看控制器啊！” 何颖琳和舍友们一边对莎莎在外公身前低头看向挣扎的老人，眼神是单纯和好奇的诡异画面而感到不适，一方面又着急的提醒莎莎的母亲韩丽快看控制器。 在工位上办公的韩丽似乎也听到了观众焦急的心声，从包里掏出了平板，查看起了女儿在家的情况。 当然实际上是韩丽在上班时经常会查看女儿的实时状况，这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也能缓解她离开家上班过程中对女儿的思念。 照例是进入了女儿莎莎的视角。 一团蠕动的马赛克！ 韩丽也不明所以，她用手指在平板上轻轻划了一下，马赛克去除。 是她的父亲倒在地上正在痛苦挣扎！ 韩丽面色煞白，赶忙叫了救护车并开车回家，然而韩丽的父亲到了医院后还是去世了。 但悲痛过后，这却让她更加坚定了“无菌育儿”芯片的价值和重要性，这次是由于她发现的晚，没有挽救父亲的生命。 但是女儿也是可能会遇到危险的，而“父母控制器”有可能让她能及时发现女儿会遇到的危险，即便是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也能让她更好的履行作为监护人的职责，毕竟家中只剩下她和女儿，莎莎还小，这样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无论是独自在家还是在学校，都不能让她放心。 这种想法和自我安慰让她对使用“父母控制器”和“屏蔽功能”的一丝愧疚和不安彻底消散，所以她没有察觉到一些正在发生的改变。 随着莎莎年龄越来越大，升了初中后，渐渐知道了“无菌育儿”芯片和控制器的事，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封闭和古怪。 因为屏蔽功能的原因让她看不见一些血腥或者暴力色情的画面。可是她的同学们，尤其是少数男同学们很喜欢那种带有血腥和暴力的影视剧，当然也少不了情色的内容。 女同学们有的也开始看那种接吻或者涉及到颜色的小说、影视剧及漫画。 他们有时候谈论的话题莎莎却无法参与进去，甚至对同学们说的那些血腥画面很是向往，但无论是谁通过手机或者图书给她展示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在她眼中都是马赛克，从她接种芯片被启动“屏蔽机制”以来，她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血。 连同学们都开始叫她“无菌宝宝”，因为天使公司的“无菌育儿”计划也不只有她一个人，越来越多的家庭选择了“无菌育儿”保障，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项育儿保障计划。 对血腥产生了几乎是魔怔一般好奇的她甚至用刀片来伤害自己以看到流血的样子。 莎莎用刀片割破了手指，割破了手臂，但是她还是没有看见流血，因为她眼前的手指和手臂上被划破的地方是一片冰晶状的马赛克。 这个画面让何颖琳和舍友们生出了可笑的情绪之余都感到了一丝诡异，甚至是悲哀。 “要是换我，我也得疯……”面膜女生喃喃说道。 何颖琳深有同感，不惜自残身体都看不到自己流出的血，只有一片马赛克，这种画面让她觉得既荒谬又惊悚。 韩丽回家发现了莎莎的自残行为，她赶忙带着莎莎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认为芯片已经阻碍了莎莎的成长，他建议韩丽为了莎莎的健康着想把芯片取出来。 但是芯片植入的时候还不到一毫米，而且随着莎莎的大脑发育已经变成了其大脑的一部分，根本取不出来，芯片植入的不可逆性当时天使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告诉了韩丽。 芯片取不出来，但是可以不启动“父母控制系统”，所以韩丽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将“父母控制器”束之高阁，并对女儿承诺不再使用“控制器”。 莎莎终于能够真实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虽然一开始她对周围的东西很是害怕，但是她一天天适应了下来。 看到女儿变得开朗，韩丽不禁开始怀疑到底当初植入芯片一事是对还是错了。 几年过去了，上了高中的莎莎偷偷交了男朋友，但是韩丽并不知道。 因为“屏蔽”后遗症，莎莎对于性一直非常好奇，因此一天晚上借口去要好的女同学家抄笔记，但是实际是想跟男朋友偷吃禁果。 韩丽到了晚上给女儿打电话问她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却发现打不通，不安再次涌现于心中。 她给女儿说要去的同学家家长打了电话，被告知莎莎并不在她家。 韩丽心慌焦急之余想到了被束之高阁，好几年都没使用过的控制器。 控制器重新被她翻了出来，因为长时间没用已经没有电了，无法启动，韩丽在焦急不安中充上了电，随后打开系统，点开“视角共享”。 一个男生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她认得这是女儿的一个同班同学。 画面中两人正在亲吻！ 韩丽关掉平板，在失魂落魄中心中升起了愤怒，她觉得不能这样忍受下去，但又不想暴露自己是用的“控制器”知道的真相。 所以等女儿回家后，韩丽质问莎莎到底去了哪里，她已经跟莎莎同学家打了电话。 莎莎坦白了一切并因此跟母亲因此大吵了一架。 在韩丽的愤怒要求下，莎莎被迫跟男友分了手，这让她痛苦不已。 此后韩丽又开始频繁打开控制器监控女儿，一天，她拿出控制器正在开机却正好被提前放学回家的莎莎看到了，莎莎愤怒之下从韩丽手中抢走了控制器。 之后的画面让何颖琳差点发出了惊呼。 莎莎抢走控制器的时候正好是韩丽刚刚打开“视角共享”功能的时候。 平板电脑一般的控制器此时浮现在莎莎眼前的画面是个无限套娃的循环。 因为控制器的画面就是莎莎眼中看到的画面，就好像一个人立于两面镜子中间。 这是莎莎第一次看到控制器的模样。 层层叠叠的控制器画面如同套娃一般在画面中叠加。 这个诡异的画面似乎击溃了莎莎最后一层理智，她激动的颤抖着手胡乱点着屏幕，想要关掉这一切。 似乎关掉控制器也同时能关掉她大脑中的芯片！ 能让她获得自由！ 能让她忘掉潜藏在心中的梦魇！ 能让她停下大脑中重新浮现出的几年前的那种不惜自残的疯狂！ 而她没有章法的乱摁却反而重新打开了已经被关掉的“屏蔽”功能。 “关掉它！关掉它！！”莎莎歇斯底里的带有哭腔的声音让韩丽焦急又害怕。 韩丽扑上去想要安抚女儿，却被失去了理智的莎莎扭头用控制器砸到了脑袋上！ 韩丽扑倒在地，头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然而韩丽流血的头颅在莎莎眼中却是……一团马赛克！ 何颖琳捂住嘴看着电脑屏幕上韩丽被击倒在地上，头颅一团模糊的诡异画面。 没有任何血腥和超出尺度的画面，本该可能会引人发笑的马赛克却让何颖琳生出了一丝寒意，惊悚诡异到让她害怕，其他三个舍友也似乎被剧情的发展所震撼，也全都屏住呼吸，一声不响的看着电脑屏幕。 莎莎一下下的用控制器击打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母亲。 不，是击打着覆盖着冰晶一般马赛克的一团模糊的东西。 直到控制器裂开，裂缝布满了屏幕。 莎莎失魂落魄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家门，头也不回的走远。 到底莎莎手中的不是砖头，控制器只是一个平板电脑而已，因此韩丽并没有被女儿杀死。 也许是过了一两个钟头，韩丽从昏迷中苏醒，找回了意识，慢慢起身，看着地板上的血迹和空荡荡的房间。 “莎莎！莎莎！” 韩丽歇斯底里的叫着女儿的名字，找遍所有的房间、衣柜和门后。 画面仿佛又回到了莎莎年幼时，母女两个玩捉迷藏的游戏，韩丽拿着控制器躲在衣柜中，笑着从控制器屏幕上看着女儿满屋乱转，不断喊着妈妈！ 但跟那时不同的是，女儿没有像她一样在莎莎喊叫着妈妈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哭意后主动拉开衣柜大门，笑着走向她。 韩丽回到卧室，如同对待一件珍宝般，颤抖着捡起屏幕上布满裂纹的控制器，这似乎是她仅剩的希望。 她一边胡乱点击着按压着控制器，想要重新启动，一边走出家门，来到马路上。 在路人诧异的围观中，脸上、头上布满血污的母亲无助的扫视着四周，把已经毁坏的控制器紧紧抱在怀中，哭喊着女儿的名字。 屏幕变黑，咔嚓一声，漆黑一片的画面中出现了镜面裂纹，跟控制器上的裂纹一模一样，黑镜两个字浮现在裂纹中，第二集完。 何颖琳率先从愣神中恢复了过来，赶忙上前检查电脑屏幕，刚才她真的以为是自己电脑出现了裂纹呢。 发现是虚惊一场后，对着用奇怪目光盯着她的舍友干笑道：“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我电脑出问题了呢，大几千呢好吗！” 宿舍内又陷入了沉默的安静之中。 良久，脸上敷着面膜的女生打破了观影后的“贤者时间”，叹道：“跟第一集看完之后一样难受，神剧倒确实是神剧，不过是致郁神剧！” 第275章 现象级网剧 《黑镜》在第一集播出后，通过男主角x猪这个猎奇元素制造了爆炸性的话题和传播速度，再结合本身剧的质量，获得了广泛的甚至是有些超出了电视剧本身应匹配的影响。 《黑镜》的首集故事你说不清他讽刺了什么，但又觉得他讽刺了所有。 也为此引发了网民的发散式解读，一集电视剧仿佛是一起社会事件般，制造了一个网民广泛参与的社会话题。 这样广泛的参与度和热度，让观众对《黑镜》第二集的期待与关注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哪怕在三个网络视频平台中都需要付费才能观看。 很多人都等在手机、电脑前看看梦工厂在第二集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包括营销号和媒体也都关注着第二集的上线，这年头时间就是金钱。 万一第二集中也制造出x猪那样，或者与其类似的噱头，也可以第一时间写文章发出去啊。 也因此除了c站上《黑镜》的单独点播付费量暴涨外，幻世网和企鹅视频也都在后面偷笑着数钱。 一部引发了社会话题讨论，而且第二集还非常受人期待的电视剧能带来的会员转化效果是非常惊人的。 两家视频网站的高管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梦工厂已经在制作中的下一部剧《疑犯追踪》一定要尽可能说服陈景行拿到独播权。 如果没有另一家网络平台，独播权能带来的会员转化恐怕会超出想象，不止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分流让人觉得可惜，c站的分流效应就已经让两家大平台心疼了。 c站除了对年轻网民的吸引力和黏着度很高之外，因为目前没有推出付费会员制度，所以《黑镜》全集打包点播付费只需要6元，低于幻世和企鹅至少15元的月度会员费，就让很多不想为两大视频平台其他内容买单，只想看《黑镜》的的网民会倾向于选择c站。 因为有如此高的关注度，第二集也创造了非常惊人的播放数据，同时也引发了同样惊人的点评热度。 这倒不稀奇，既然你把这么多人的胃口吊起来了，大家都期待你的第二集，那么无论是失望还是觉得差强人意，看了第二集的观众都会乐于在网上反馈自己的观影体验和评价。 而第二集上线后，确实有不少失望的声音冒出。 因为第一集爆火后，是有不少观众追这部剧就是冲着猎奇去的，有第一集的“男主x猪”这么大的噱头在前，第二集就未免显得不够刺激。 而且第二集讲的是个亲子故事，有关教育孩子的题材，从这个故事背景来说也没有太强的吸引力。 跟第一集又是小女孩神秘失踪，又是顶流明星，又是绑匪勒索的情节没法比，视角也没有第一集那么大，从媒体到民众，展示了个遍，是整个社会层面的讽刺和抨击。 第二集中视角仅仅局限在母女之间，局限在家庭和学校之间，就显得格局没有那么大。 不过在初步的批评和失望声音后，还是有很多人跳出来反驳这样的言论，甚至认为批评者太过浅薄，第二集的震撼与力度绝对不下于首集。 【破案了！破案了！原来黑镜开头的镜子破裂裂纹是第二集中控制器屏幕上的裂纹！】 【这一集的沉重绝对不弱于第一集，哪怕抛开新颖的科幻设定（虽然芯片植入大脑的创意早已有之，但是对于芯片的设定却相当具有新意，尤其是那个用马赛克的“屏蔽机制”，非常有创意），科幻创意是梦工厂的强项，这点先不去探讨。 这一集简直精准而且非常狠的切中了当代人抚养教育孩子的焦虑感，我相信为人父母的观众看过后都会背后生出冷汗。 想想现实，现在有多少家庭甚至教室中都开始出现摄像头了，定位孩子的电子产品日新月异……这哪儿是《黑镜》啊，这分明就是现实！ 我家孩子上的私立幼儿园的教室里就有摄像头，老师会告诉家长密码，家长登陆专门的app随时能查看监控，惊悚的是我和其他家长们都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梦工厂的科幻创意你初看会觉得脑洞大，很惊艳，但实际上都是从生活细节中提炼升华而出的，魔鬼都藏在细节中！ 所以，天使公司的“无菌育儿”计划如果真能在技术上实现，在我们国家绝对会受欢迎。如果有人突然告诉家长有这样一种技术，能帮助自己更好地看管、保护孩子，就算有人能意识到它存在的隐患，我相信仍然会有许多人难以抗拒它。 不必对人性有信心，多数家长们没有对孩子进行全方位的监控，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古今中外，真正能把孩子当做独立个体的父母少之又少，毕竟“少不更事”的儿童还不具备独立人格，家长作为监护人有全权处理的责任和义务……而孩子可能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迫植入了将会伴随她一生的梦魇】 当然也有认为这一集的“批判”和“讽刺”有些过于生硬，并不客观的声音。 【试想一下另一个结局，假如在中间那里，女儿出了意外，多次没有保护措施的和男友发生了关系，怀孕后堕胎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甚至毁了学业和将来的人生，而母亲始终坚持“隐私承诺”，不重新启用控制器。 你们又会用怎样的方式去批判这位母亲？ 不管是剧中编剧的倾向，还是有些人的点评，似乎从一开始就给母亲定了一个“监视”的原罪，似乎认为一个孩子九岁之前的遭遇能决定她今后的所有的行为，似乎认为九岁到十六岁是不存在的七年。 其实说白了，就是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这位女儿，认为自己当前的所有失败，都是源于父母的教育问题，推卸自己成为一个loser自己应负的责任 对于剧中的女儿。 她未成年性行为还不避孕，是因为母亲监视过屏蔽过。 她砸母亲脑袋，也是因为母亲监视过屏蔽过。 就像你认为自己现在遇到的种种困难，都是因为父母的教育缺失。 最终女儿用控制器狂砸母亲的头，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为之叫好，认为获得了自由，愿你也有一天被孩子以自由为名砸破脑袋！】 而除了这种围绕着教育发生的点评和争论外，也有一些善于发散思维的网民把剧中的亲子关系代换到了宏观的国家与民众之间的关系，并引来了更激烈的争论。 不过不管如何，或许对第二集有失望和批评的声音比第一集更多，但是引发的话题和热度却没怎么减少。 甚至于相比第一集的表达稍显抽象，第二集引发的亲子关系和教育话题显得更接地气，或者说更能引起人的共鸣，毕竟教育焦虑是华国永恒不变的主题。 所以第二集在网上引发的讨论反倒更加激烈，网民的参与度也更加广泛，只是比第一集少了很多猎奇的话题性。 而且《黑镜》在大众评分网站的分数也没有因为第二集的开播而有任何下降。 首集播出三天后，豆瓣就开分了，96分，已经跟首播过去了大半年从97降到96的《信号》电视剧持平了。 第二集播出后，打分人数又有一波暴涨，但是分数并没有变化，仍旧维持着96的分数。 而除了这一集中探讨的一些社会话题之外，《黑镜》本身也被很多网友吐槽为“致郁神剧”。 很多看过《黑镜》前两集的人都认为这部剧会让人产生沮丧甚至抑郁的情绪，其实从内容上来看两集都没有什么催泪的剧情，甚至还有一些惊悚的内容，但确实又会让人产生一些负面情绪。 除此之外，《黑镜》前两集的题材类型也让很多影迷，乃至影评人感到耳目一新。 《黑镜》在开播之前就是以科幻剧的标签进行宣传的，在视频平台上标注的类型也是科幻，剧情。 而在第一集中其实没有展现什么大众概念下的科幻元素，在第二集也没有对未来社会的描绘和展示，只是通过芯片、控制器与屏蔽马赛克这三种元素形成了第二集核心的科幻设定。 首集播出后，更大的舆论声音都关注在猎奇的剧情上，以及其所讽刺隐喻的社会现象，因此直到第二集后，才有影评人和影迷真正开始讨论起《黑镜》的科幻概念。 很多人都认可《黑镜》创造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人们印象中的科幻题材，它展示的是一种技术乌托邦。 甚至就是基于现有的现代文明技术之上的乌托邦映射。 【《黑镜》不是反乌托邦，而是映照出科技乌托邦的真实镜子。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出了两集，但每一集都让我思考，让我回去再看一遍，让我问自己为什么以前从未想过这件事。 它不是关于科学，而是现代科技如何影响人类，又如何解构我们的道德和伦理。 以这个角度看，仅仅从立意来说，《黑镜》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影视剧了，尽管还有三集没有播出，但是我愿意冒着被打脸的风险赞叹一下这部剧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科幻作品之一，它以我从未见识过的创造性和全新的视角涵盖了整个现代人类生活。 前两集每一集的技术主题非常发人深省，剧情中的那些小细节让人感觉这一集的故事随时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现在或将来。 梦工厂和陈景行的野心再一次的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这家了不起的公司不仅踢开了华国科幻影视的大门，而且还一次次的刷新着我们对科幻的理解和认识。 最让我佩服陈景行导演和梦工厂的就是从去年的《战舰》开始，他们不避讳甚至是很乐于用影视剧作品来探讨严肃的命题，关于个人的，关于道德的，乃至关于文明的……】 这是来自某专业影评人的评价，此人通常只对电影做影评，很少对电视剧进行点评，上一次破例就是对《宇宙超级战舰》这个动画剧集，而这一次更是罕见的在《黑镜》仅播了两集的情况下就不惜溢美之词发了一篇影评。 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讨论中，没有在电视上播出的《黑镜》在仅仅播出两集后就成为了第一部能被称为现象级电视剧的网剧。 第276章 《地心引力》预告片 本位面，网剧大概是从13年开始发力的，14年也就是陈景行成立梦工厂的那一年进入了爆发期。 不仅是数量爆发，而且投资成本也开始突飞猛进。 到如今，也就是2016年，经过各大平台几年的战略转型和大笔投入，网剧已经开始脱离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定位了。 也出了几部质量还不错的作品，在年轻网民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是总体上，网剧相比上星剧仍旧相差甚远，地位比鄙视链最低端的网大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还是处于边缘作品的地位，不在主流关注中。 基本上重量级的，能够引发大规模话题讨论的都是网台联播的大戏。 梦工厂的第一部电视剧《信号》就是网台联播，演员也是一二线的大牌，甚至有收视女王孙丽撑场，虽然集数短小、题材新颖甚至还是周播模式，跟常规的大部头剧有些格格不入，但也绝对算是主流制作。 而《黑镜》并不在电视台上播，当然真要上星也很难过审，实际上就是一部网剧，还是非主流的迷你网剧。 这也是在开播前，很多媒体和民众有些失望的原因之一。 就是我期待的是满汉全席，结果你端上来的就是家常小炒，网剧目前在媒体和老百姓心中的地位就是家常小炒，甚至还不如呢。 通常一年能有那么一两部网剧获得破圈的热度，在网络上砸出些涟漪就算不错了。 没有一部网剧的热度能真的跟那些受人瞩目的网台联播的大戏一较高下。 因此《黑镜》对于网剧来说其实是创造了历史的。 就好比《彗星》之于网大，直到目前为止，《彗星》仍旧是国内网大的牌面，而巧合的是这两部作品都是梦工厂出品的影视剧，说的再准确一些剧本都出自陈景行。 但《黑镜》的影响力和热度又比《彗星》大很多。 可以说梦工厂从去年的第一部电视剧《信号》，第一部动画《战舰》，再到今年推出的第一部迷你网剧，每一步对于业内和市场来说都是开拓性的，而且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功，频频带给观众出人意料的惊喜。 梦工厂也由此初步完成了一家电影公司到全能的传媒企业的转变，在业内，电影、电视剧和动画都能拿出高水平作品的公司是屈指可数的。 而梦工厂拿出的作品都不能用高水平来形容，甚至是让人惊艳的，革命性的作品。 无论是《信号》、《战舰》等三部动画还是《黑镜》，在各自领域内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完全不算夸张。 这种成就不仅是让媒体再一次掀起了一波深入挖掘梦工厂，以及陈景行生平履历，试图找到“创作密码”的报道，让业内与资本再一次聚焦梦工厂的盈利水平与未来钱景。 而且也刷新了一波梦工厂的品牌形象，让梦工厂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距离这样的形象更进了一步，那就是新锐的，时髦的，有创造力的非常酷的文化企业。 品牌形象的提升不仅让正在拍摄中的《疑犯追踪》与《明日边缘》受到了更多的关注，也让梦工厂接下来已经进入宣发轨道的两部电影受益匪浅。 《信号：海市蜃楼》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上映了，本身其标题的信号俩字就很有号召力了，通过一种神奇的通讯工具穿越时空交流信息，这样的设定因为已经有了一部高口碑电影和一部神剧打底，所以观众仍旧保持着极高的期待度。 从《源代码》后，院线上再也没有上映过一部正儿八经的科幻电影了，很多科幻迷还有悬疑片影迷——《海市蜃楼》宣发主打科幻、悬疑和爱情三个标签——早已在网上表达了迫不及待的心情。 《海市蜃楼》因为是五一档电影，所以宣发工作早在《黑镜》播出前就启动了，当然因为《黑镜》的热度，《海市蜃楼》也是沾了不少光，面对竞争对手又进一步提升了优势。 而今年宣布定档五一档期的电影也没有重量级的作品，梦工厂主要的几个竞争对手是分账大片《森林王子》，国影出品的主旋律大片《玄奘法师》，陆港合拍大片《魔都魅影》，以及爱情电影《情定西雅图》。 《魔都魅影》卡司阵容最强大，然而是恐怖惊悚片，宣传时还号称是投资最大的鬼片……他如果是网络电影也就罢了，肯定是真鬼，既然是院线电影，那肯定是假鬼，必然要被吐槽的。 陈景行和许文深在电话中都不认为这是多么强力的竞争对手，实际上《魔都魅影》在题材上和主打悬疑科幻的《海市蜃楼》还真有点冲突，但是陈景行对《海市蜃楼》的质量和国产鬼片的质量都抱有坚定地信心，不觉得《魔都魅影》会是自家电影的对手。 许文深和梦工厂的营销部门倒是对《玄奘法师》稍微有些忌惮，虽说是国影制作的主旋律电影，甚至是命题作文，但是经过《湄公河》后，主旋律电影已经逐渐从负面buff转为了正面buff。 再加上玄奘法师这个人物本身的知名度，观众还是有些期待的，有国影的加持，起码在29号的首映排片上，《玄奘法师》是唯一能跟《海市蜃楼》打的不相上下的电影，起到负面buff作用的可能就是主演是黄小明了。 不过毕竟题材相差甚远，梦工厂倒也没有太大的担心。 《情定西雅图》阵容不错，而且爱情题材和《海市蜃楼》还是稍有冲突的，只是《海市蜃楼》除了爱情之外，还有科幻悬疑的标签，倒也不惧这部爱情电影的竞争，毕竟单纯爱情电影的票房是有天花板的。 而分账大片《森林王子》是根据几十年前的经典动画改编的真人版，和陈景行的《地心引力》一样是cg大片，但是毕竟不是国内观众熟悉的经典动画，所以号召力是远不如漫改电影的。 而且《森林王子》还是4月中旬上映，与《海市蜃楼》首映有近两周的距离，不算正面碰撞。 这样一盘算，陈景行和梦工厂的一众高管已经感觉自己稳坐钓鱼台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除了《海市蜃楼》借着《黑镜》的热度又增添了一番胜算，梦工厂也适时的将陈景行之前剪出来的《地心引力》预告片放了出来。 距离《地心引力》上映虽然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这种体量的大片宣发周期是比较长的，此时放出预告片绝对不算早。 而且趁着目前媒体因为《黑镜》开始集中报道梦工厂和陈景行，路人和影迷开始关注梦工厂的待播作品时，放出预告片，也算是用最低成本制造热度，开启第一阶段宣发的绝佳时机。 …… “……难以置信，国外的cg技术居然做到这种程度了，动物的毛发、表情如此栩栩如生…… 电影里的每一个动物，豹子，狼，猴子，老虎，犀牛，无论是幽暗的沼泽还是茂密的丛林或是奔流的瀑布，在大银幕上都极其逼真…… 不到一个月前，世人还身陷《森林王子》的宣发造势中，在一堆官方宣传物料中，试图理解好莱坞在所谓“动物毛发”技术的开发创新。 一个月后，《森林王子》轰然登场。 当动物们开口与小男孩对话的瞬间，它们栩栩如生到几乎每一根毛发都抖动到可谓精准的外形，配上如此贴合台本的表情令人咋舌，这样真假莫辨到叫人难以置信的技术高度，这还是青少儿电影？还是所谓的《动画片》？ 也许我们的市场已经是第二大票仓了，但是我们的技术却迟迟没有跟上，当然这无可厚非，电影工业的培植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我们的工业电影却仍旧缺乏进取心，去年一个《捉妖记》，年初一个《湄公河行动》，我们就觉得我们似乎快要追赶上了好莱坞的先进水平。 一个宇宙飞船的动画片，就让很多人开始惊叹于我们的3d动画技术原来没有那么差。 但是看了《森林王子》才会知道，我们和好莱坞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还在拉大…… 我想说，国内的电影人，还有国内的观众们，开眼看世界！” 程洪涛在键盘上打下最后一个字，检查了一番便敲下回车键发了出去。 程洪涛是一名影评人，当然限于国内影评人体系并不成熟，包括专业电影期刊的匮乏，除非做到最顶尖，否则想要把这个当成职业还是很困难的。 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各种网络信息分发平台的兴起，程洪涛幸运的抓住了机会，成为了信息分发平台“头条新闻”的博主，搭乘着影视产业蓬勃发展的东风，凭借着犀利敢言的影评风格，获得了一批拥趸和粉丝，算是靠影评这个饭碗吃上了大鱼大肉了。 这篇对《森林王子》无限溢美之词的影评发出去后很快就引来了评论。 不过跟以前发布文章后第一时间的评论都是粉丝的认同和赞美不一样，这回到是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司大对电影内容的评价我还是蛮赞同的，但是后面一段我觉得说得过于绝对了，梦工厂近一年来拍的都是工业电影，《地心引力》、《明日边缘》还有《矩阵》，虽然还没上映，不知道效果，但是手笔都挺大的，《地心引力》更是投资了近十亿呢，其他公司不说，我觉得梦工厂还是很有魄力和追求的。】 程洪涛正要反驳，不过很快就看到有自己的粉丝站了出来。 【又是这种幼稚的话，司大都科普多少遍了，好的特效是光靠钱能砸出来的吗？好的特效更考验导演对技术的理解，国内有这样的导演？何况10亿也都是梦工厂的一家之言，按照国内的常规注水量，有5亿都阿弥陀佛了！】 【呵，那个《幻城》不也是号称投资4亿，还请了制作《少年复仇者》的t船长工作室做的特效呢，结果怎么样？ 也就是从五毛特效进化到一块钱特效了，司大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分析《幻城》的四家特效制作公司，结果发现除了t船长，剩下三家都是国内的公司，肯定就是象征性的给了t船长一笔钱，让他们做一些建模之类的工作，大部分都交给国内公司制作，相当于借了t船长的名声。】 【百科上《地心引力》的特效公司可是有两家哦，除了环球的特效工作室，还有一家是墨，这家公司就制作了部《源代码》就吹成国内第一，直逼好莱坞了，《源代码》全程都在火车上，有什么大场面吗？我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模式，国内特效公司肯定承担了大部分特效工作。】 【梦工厂吃相应该比江河好看点，估计《地心引力》特效在国内来说应该不会差，不过国人没有见识，一部3d动画就能让人高潮，笑死，《战舰》故事也就凑合，吹3d效果的怕是没看过美国的3d动画电影？ 只要《地心引力》能在国内矮子里面拔高个，那就不愁媒体和粉丝吹捧，不过看过《森林王子》的应该不会受骗，可惜大多数人都不看司大的影评和推荐，有这么多没有鉴赏水平的冤大头，怨不得国产电影天天破纪录，开民识还有漫漫长路啊……】 就在程洪涛看到粉丝的反驳会心一笑时，突然看到“头条新闻”页面右侧的热榜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条。 “《地心引力》预告片发布！史上最贵国产片抢先看！” 第277章 分40秒 《地心引力》预告片？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刚看到自家粉丝讨论到这部“传颂已久”的电影，预告片就出来了。 不过《地心引力》是暑期档电影，作为头号种子选手，现在发布预告片炒热度倒也合乎情理。 程洪涛发布影评的“艺名”叫“记录司”，所以粉丝都称他为司大。 而他起的记录司这个名字则来源于腐国的经典科幻小说《一九八四》，《一九八四》中男主角所在的部门就是真理部记录司。 从他暗搓搓的起这个名字其实就能看出程洪涛的政治光谱。 鲁迅说的好，一个人的政治光谱决定了他看待所有事物的立场，当然也包括影视剧。 程洪涛的影评自然也符合他的政治光谱。 他的影评对于进口电影基本都是以情人的眼光看待的，晕轮效应很强，如果按照评分来形容得话，就是每部外国电影基本都有一分国籍分。 烂片他不评，凑合的电影他能找出闪光点，好电影更是能吹成神片，本身是神片的也能继续加码。 比如《森林王子》剧情有些平庸，他就一带而过，重点吹捧特效技术，当然这部电影的cg技术确实惊人。 而对于国产电影，则主要以吐槽为主，幸运的是近几年国产电影的平均质量确实拉胯，他的犀利吐槽也很有水平。 差不多的国产电影，他会重点挑选烂的地方吐槽，本来是烂片的那就更没有顾忌了，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本来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困难的。 但是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出现成了国内影视产业的bug，而且这个bug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容忽视。 程洪涛的应对方式是视而不见，跟对待很多过去的国产好片一样，不做影评。 但是近一年来，梦工厂的影视剧热度越来越大，还真没办法完全“屏蔽”，甚至梦工厂的作品出来后粉丝都会催他做影评，全部无视就太刻意了。 因此他的做法就是夸奖好的科幻创意，然后挑一点不足之处以“鞭策梦工厂继续进步”的口吻和态度做不太严重的批评，如此还赢得了“理智”、“客观”、“中立”的名声。 惟一一次对梦工厂出品影视剧不含“鞭策”的影评就是最近的《黑镜》，那篇被很多粉丝转载的点击率创新高的大尺度影评——将《黑镜》第二集母亲对女儿的控制以及屏蔽机制引申为国家与民众之间的关系——是他在赞美《森林王子》前的一篇影评。 所以他的影评风格属于是吹捧国外电影好的地方，吐槽国产电影烂的地方，虽有夸张，但不说假话，不颠倒黑白，这也是程洪涛聪明的地方。 而鲁迅还说过，一个影评人必然会吸引与他有共同政治光谱的粉丝。 虽然程洪涛不发表政治见解，但是通过影评“以文载道”自然吸引来的也是有相同思想的粉丝。 所以当有粉丝竟然和他光谱不一致的吹捧国产特效大片时，心中还是有些微怒的，其他粉丝及时的反驳和围攻也让他很觉得出了口气。 对于《地心引力》这部被媒体炒了一年多的太空科幻巨作，即便程洪涛这样的对这部电影比较不以为然的人也是有好奇心的。 当然了，刚刚欣赏完革命性技术突破的《森林王子》，他心里对《地心引力》的视觉效果还是有着俯视的心态的，就好像《森林王子》是他参与制作的一样。 作为自认为对国内电影特效水平比较了解，甚至对梦工厂的作品也有了解的影评人，他并不觉得《地心引力》的特效水准会打他的脸，能推翻他跟他的粉丝发表的评论相同的看法。 梦工厂出品的上一部电影是什么？《湄公河行动》。 虽然《湄公河》是工业电影，但是也没有多少特效镜头，并不属于特效大片，特效部分还远没有去年的《幻城》多呢。 再上一部则是《源代码》，《源代码》毕竟是一部中等投资的科幻电影，故事和节奏是好莱坞顶级水平，但是特效真没太多体现。 至于备受称赞，甚至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国产3d劣质动画刻板印象的《宇宙超级战舰》，其cg水平和视觉效果在程洪涛看来也不值一提，连好莱坞的普通3d动画电影都远不如，更别说《森林之子》这种水平了。 当然他也明白《战舰》只是动画番剧，制作成本有限，跟动画电影比不太合适，但是他也仍然认为隐隐被吹成国内顶级特效工作室的墨，水平不会很高，尤其跟好莱坞相比。 当然《地心引力》是请了国外的特效工作室进行特效制作的，这他是知道的，但是请了国外特效工作室不代表特效水平就能达到好莱坞的级别，这是被一部部国产电影证明了的。 在他看来，《捉妖记》已经算是这类请国外特效公司制作的电影的顶级特效水准了，但也跟好莱坞目前的一流水准相差很多，里面的妖怪都设计成光滑的皮肤，甚至没有毛发，这就足够证明了。 程洪涛点开这则热榜新闻，向下滑动，略过大段的字数，进入了视频页面。 梦工厂的银月升起动画后，视频陷入了一片漆黑。 白色的工整字体浮现。 【地心引力 陈景行作品】 在钢琴舒缓的音乐中，一行行小字相继在黑色画面中浮现又消失。 【距离地球600公里处 温度在100c-125c之间波动】 【没有传播声音的介质 没有大气压力 没有氧气】 【生命无法在太空中存活……】 而在一行行小字无声的出现又消失的同时，很明显是通过通讯器发出的一个低沉、轻柔又温和的男声同步响起。 雷嘉音？ 程洪涛一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只是声量不大，似乎在说悄悄话一般，他皱眉将音量调大。 “……我第一次进行太空行走的时候，你猜我看到这样的星空是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唐诗？” “还有另外一句，星月皎洁，明河在天……不要太紧张，按我的经验越紧张工作效率越慢……你的感受呢？” “什么？” “诗词啊？我不信一个人看到这样的景色心中会没有诗词涌现而出……文昌，文昌，有没有对应的诗词提醒一下叶博士？” “……其实我想起的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古诗词，是狄兰·托马斯的一句诗歌……她在……去之前……在病床上曾经问过我这句诗歌是什么意思……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程洪涛有些不耐的看着仍旧漆黑一片的画面，上面缓慢显示又消失的字幕，以及画外男声女声轻声对答的说话声。 一个预告片整这么长时间黑屏也是头一次看到。 不过紧接着，屏幕亮了起来。 巨大的占满了半个屏幕的半圆轮廓，昏暗的画面打破了一片静谧的漆黑。 亮度逐渐增强的光芒沿着半圆的曲线勾勒出一线金边。 半圆轮廓细细的金边逐渐变成炽白刺目的光晕，一颗蔚蓝的星球在太阳的逐渐移动中展露出了壮丽的面目。 巨大的空间站也逐渐被亮起的光芒逼出了隐匿的身形。 镜头旋转着逐渐推进，站在机械臂上的一名航天员与另一位穿着太空喷气背包宇航服飘荡在距离空间站不远处的航天员映入眼帘。 白色的具有极强科幻感的空间站，交叉的核心舱，以及橙红色的只能被画面中截取出部分的巨大太阳翼。 当然还有下面的明显显示出是非洲东海岸的蔚蓝星球。 褐色、蓝色、白色，各种色彩如同油画一般涂抹出的大陆、河流、海洋与云气。 强烈的视觉冲击打断了程洪涛脑海中进行的吐槽，甚至让他一时间中断了思考。 带来视觉冲击力的不只是如同油画一般的壮丽画面，巨大的太空飞行器，以及来自恒星光芒对色泽与线条的勾勒。 还有一种巨物恐惧一般的视觉震撼扑面而来。 占据了画面三分之二的地球，诡异的哪怕只是显示在尺寸并不大的电脑屏幕上，也能带来明显的巨物视觉效果。 这个震撼的画面让“特效”，“cg”这些概念在程洪涛脑海中直接飞走。 很明显，或许他无法评断特效的细节以及技术含量，但是这样的画面让他生不出什么任何拉踩的念头。 没有细致入微的毛发处理，但是却比《森林王子》的视觉奇观来得更加震撼。 在两位航天员与地面的对话中，镜头视角环绕着两位航天员，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的展示了整个太空视觉奇观画面，地球有多壮美，漆黑的星空就有多静谧。 随后钢琴声从舒缓优美变得危险且逐渐激烈。 十几道快的看不清形状的白色物体子弹一般穿过画面。 站在长长伸出的机械臂上的女性航天员随着空间站受撞后的旋转而随之翻滚，如同被拉扯的玩具。 巨大的航天器边翻滚边碎裂，被撞击被撕扯，开始解体，碎片铺满画面。 镜头跟随着女性航天员随着机械臂被甩飞旋转，伴随着激烈敲击的钢琴，女声急促的呼吸和呼喊，透明面罩内传来的雷嘉音的声音。 明明是连电脑屏幕都没占满的不大的画面，连3d的效果都没有，电脑前的程洪涛却感觉到了一丝晕眩。 画面与音乐戛然而止，黑屏闪现了一秒钟后再度亮起。 画面中仅剩吴越饰演的航天员孤独一人，在占据了画幅一半的地球的映衬下，于只有微光点点的漆黑星空中不断翻滚。 没有背景音乐，只有吴越在面罩内发出的呼吸声与不断呼喊“文昌”的呼救声。 太阳快要隐入地球的边缘。 太阳光逐渐从白色变成金色，又褪变为橘色与红色。 无法止住翻滚惯性的航天员在红光的照耀下，逐渐在光芒的黯淡中隐去身形，直到漆黑一片。 只有吴越坚持不懈的呼叫在一片黑暗中，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程洪涛从呆怔中回过神来，看了一下视频底部的进度条。 2分40秒 却让他有种如同身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的感觉。 第278章 黑不动啊 宇宙、太空、地球以及巨大的人造飞行器，这些画面天然就是有具有震撼力的，或许是潜藏在每个人心中对深邃与巨物的恐惧，又或许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物悲，所以其实太空题材从塑造视觉奇观的角度上来说是有天然优势的。 《地心引力》的不到三分钟的预告片就是直接的粗暴的从视觉上淹没了观看者的感官。 或许预告片中展示的画面不及《森林王子》中每一根毛发都细致入微的赤裸裸的强大技术力给人带来的冲击力，但是震撼程度犹有过之。 在程洪涛看来，这绝对是一个能打满分的预告片，即便以再苛刻的眼光也挑不出什么瑕疵。 这让他心中有点微微的沮丧，他对梦工厂的影视作品做的影评并不多，主要也是不太好黑，当然他本人对梦工厂的电影也不是个个都感冒的，比如《源代码》和《湄公河》这两部电影。 《源代码》的设定是很有创意的，军方保留殉职飞行员的的大脑，用作破案工作，尤其是在前半段，戏剧矛盾张力很足，但结果发现军方全程从头到尾都是正面角色，男主角和军方配合默契通关结局圆满。 这让这个设定本身天然具有的批判性和思想性“不翼而飞”，变成一个在他眼中“流俗”的爆米花科幻动作片，虽然好莱坞这样的排除掉科幻创意的好坏分明、节奏明快、皆大欢喜的爆米花电影很多，但是我看国产电影不是为了看这个的啊，不然我去看好莱坞大片不就好了？ 《湄公河》在他眼里更是一个拙劣模仿好莱坞军事动作题材的华国山寨片，把好莱坞的一些经典元素稍作融合和创新套进一个真实事件的壳子里罢了。 不过这两部作品的口碑都非常好，吐槽人人喊打的国产烂片，他是当仁不让，但是太狠的吐槽这种群众口碑国影的电影，有可能被人人喊打的就是他了。 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影迷粉丝数量可是相当可观的，哪怕在路人眼中梦工厂的品牌也是过硬的，硬黑惹得一身骚就不划算了。 但是梦工厂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陈景行在他的影迷粉丝的吹捧下都快要从华国第一导演变成世界第一导演了，甚至喊出了“科幻之王”的名头，人越风光拉的仇恨越多，自然也会催生出“反对派”，只是梦工厂至今没有失手过，找不到机会嘲而已。 程洪涛的粉丝里就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程洪涛本人就是这样的想法，不需要他在影评中露骨的黑陈景行和梦工厂，只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有什么样价值观的影评人就会吸引同样价值观的拥趸。 《地心引力》就是他心中陈景行最容易失手的一部电影，重工业特效大片可不是那么好拍的，很多导演在中小成本制作中如鱼得水，灵气十足，但是一沾重工业电影就完蛋，更别说华国本身在电影工业上的匮乏了。 但是这个仅有2分40秒的预告片已经把他心中隐隐的期待击碎了大半。 虽然预告和电影不是一回事，甚至都未必是正相关。 可是这个预告片实在太惊艳了，甚至连他这种立场的人都对电影本身生不出什么悲观的期待。 “哼，这么好的视觉效果肯定是环球的特效工作室制作的，估计墨也就是打个酱油，梦工厂这么舍得花钱倒确实让人诧异，这种效果还真是十亿级别的，竟然没有什么水分…… 仔细想想预告片中的这些画面镜头绝对都是cg，如果全片都发生在太空中，那就说明这部电影甚至能算是一部特效公司的作品，陈景行作为导演根本不是这部电影的灵魂，这根本就是一部好莱坞电影啊！ 没错，这其实就是一部好莱坞做里子，梦工厂掏钱做面子的电影，这部电影视效做的再成功也是好莱坞的成功，跟我的想法没有冲突啊……” 换了个思路后，程洪涛就好受了些，甚至又重新振奋了起来，想要发文赞扬一下环球的这个特效工作室，legacy这家特效公司虽然名气不大，但技术实力还真不赖，可见好莱坞的电影工业实力确实厉害。 不过程洪涛还是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他想要写的文章自然是跟对《源代码》和《湄公河》的影评一样，运用春秋笔法，夹一些私货，让大家明白《地心引力》拍的再厉害，效果再震撼，主要的功臣还是好莱坞的特效公司。 但是一向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他也算是在影评界小有名气，粉丝不少的知名博主，说出去的话可不好收回来，说错了更是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等《地心引力》上映，看完全片后再说……” 《地心引力》的预告片是梦工厂与陈景行的官微账号上同步发布的，发出后迅速引来了暴涨的转载和评论。 尤其是陈景行的影迷，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微博上这次的更新是《地心引力》的预告片，都惊喜的点开看完后，纷纷在这条微博评论下吹起了彩虹屁。 【太震撼了，看完我都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看到在太空中的人类用中文对话，有点感动，这种感觉谁懂？】 【第一次看到在太空中的人类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有点感动，这种感觉谁懂？】 【第一次……看预告片看出巨物恐惧症，这种感觉谁懂？】 【楼上队形乱了……】 【在好莱坞电影中看到过很多次地球的画面，但是还是觉得美绝了，而且感觉比在其他电影中看到的还要震撼】 【女航天员站在白色的长长的棍子上被抛甩旋转的画面我直接看呆了！】 【白色的棍子……那是机械臂……不过这上面出现的空间站应该是我们自己未来的空间站？不像国际空间站，感觉结构也没有那么复杂，有种简约的美感，橘红色的太阳帆绝了，那么大的红色的太阳翼在画面中真的好震撼！】 【所以那是我国的空间站？开场就被毁灭了？好家伙，陈景行厉害啊，好不容易建造的空间站眼都不眨的就被摧毁了？】 【大家都应该庆幸陈景行毁的是空间站，不是地球，就是为啥空间站突然旋转跳跃解体我没看清……不会是遭遇了什么动能武器】 【看的我有点害怕了都，人孤零零飘在太空那还有获救的可能吗？我都想不出女主角能怎么活下去啊？我稍微代入一下都感到绝望！】 【先不说获救了……她要怎么停止翻滚都是个大难题，这不就是人造卫星了？阿不，是人体卫星……】 【难道最后只有女航天员一个人了？雷嘉音呢？出场就领盒饭也太惨了】 【经过我的火眼金睛，和快把暂停键按坏的努力，导致空间站解体的应该是卫星碎片，我勉强辨认出了有个像是大半拉卫星的图像，速度太快了，就算暂停也是模糊的，但是应该是卫星】 【没有人说特效吗？太逼真了，怎么拍的啊，要是电影所有镜头都能有预告片里的水平，那这部电影就真绝了】 【看来十亿是真没白花，不说《幻城》这个垃圾了，去年的那部号称华国最高水平特效的《捉妖记》都远远比不上，空间站旋转碰撞像天女散花一样解体的镜头把我看的肾上腺素都快分泌了，这还是电脑上看的，要是在iax上看那得什么体验？】 【别忘了《地心引力》还是3d电影呢，iax我已经预订了，这片不在电影院看，甚至不看巨幕绝对会后悔的……】 不仅是个别影评人觉得《地心引力》的预告片可以打满分，梦工厂在之前的内部宣传工作会议上也都对这个预告片很满意。 而引发的宣传效果甚至一定程度上超出了公司的预料。 特效和视觉效果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元素就是悬念。 虽然梦工厂之前就透露过这部电影有点像太空版的鲁滨逊漂流记，是太空求生记。 但是对这个类型大多数人是没有具体概念的，世界范围内在此前也没有这样题材的电影。 而这个预告片就很直观的把太空求存的绝望与震撼给到了观众。 一个航天员孤身一人，在外太空中飘荡，空间站也毁了，而下面就是她的家乡地球。 直接吊起了网民的胃口，这种绝境下，女主角该如何获救？谁在看了这个预告片后会没有好奇心呢？不想知道后续呢？ 这个悬念的效果甚至比《战舰》开头的地球爆炸，飞船成为人类文明的孤儿还要有震撼力。 因为《战舰》是动画作品，而《地心引力》则是真人，而且是孤零零一个人。 观众会为此产生强烈的揪心感。 这对于催票和宣发简直是最大的助力，可以说这个预告片就能顶几千万宣发费用了，甚至连预告片的传播都不用花费多少力气。 《地心引力》的一年多来被媒体反复提起的名气加上这个预告片的爆炸表现力，让看过预告片的网民都在转载转发这个视频，媒体和营销号也都用各种震惊体进行报道。 除此之外也离不开预告片从某种意义上击中了很多人心中的民族情感。 虽然都知道《地心引力》是华国第一部涉及到太空题材的科幻电影，但是当真的见到华国人在太空中交流对话，甚至还有自己的雄伟的空间站。 当真的出现这样的画面时，听到华国话出现在一部太空电影中时，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或激动。 第279章 线下观剧 “这是罕见的剧集，也许是第一部可以将其称为信息时代的警世寓言。 《黑镜》的每一集都是独立的，但主题和想法就像蠕虫病毒一样在你的大脑中涌动。 这部剧中的世界虽然不是我们熟悉的由白人组成的社会，但任何看过这部剧的人都会明白这就是我们的现代文明，在现实中我们追求手机更薄，界面更流畅，诱惑更大。 但《黑镜》并没有为如此有前景的未来欢呼雀跃，而是选择了我们忽略的现代社会中早已积累的结痂。 这部剧的每一个小时都会对我们创造的世界以及我们正在创造的世界提出粗鲁、无情的问题，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背景和可能令人困惑的技术，然后在你甚至还来不及寻求答案之前，它就会让你成为剧中的同谋。 你可能不喜欢你看到的东西，甚至会刺痛你，但你也不会把它关掉。 如果这听起来不像是传统电视剧，那是因为它确实不是。 我还记得我在看第一集时，让我先是笑着捂住嘴，然后慢慢地露出恐惧。 你无法预测它接下来要去的地方，《黑镜》每一集的故事都是一个火药箱，一个接一个，充满挑衅和异议。 几乎每一集都旨在让您思考，特别是一些迅速扎根的技术进步，我们很容易认为它们是理所当然的。 例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利用一项服务，使她能够与死去的男朋友近似地维持一段持续的关系（通过即时通讯软件聊天），即使是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这是否健康？ 巧妙的剧本和出色的表演，每一集都不断地将我们带到各种各样的忧虑中，带有黑暗的讽刺色彩，这使其与目前电视上的大部分内容区分开来。 但《黑镜》让我瞠目结舌的主要原因还是johnn chen本人。 难以置信，这样对现代文明不留情面的极具思想性的批评的剧集是来自华国，来自这个国家的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导演。 尽管chen给我们带来了《彗星》、《致命身份》、《源代码》这样充满想象力的科幻影片，但这位华国导演的野心和对现代文明的思考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的想象力不仅是趣味十足的，而且还是辛辣的……” “咳，又看粉丝对你的彩虹屁呢？” 唐歆惬意的走在惠灵顿路边的石砖道上，陈景行戴着墨镜跟在她身后，一边当低头族，一边绅士的为她打起了遮阳伞。 “比影迷吹的过瘾，是个挺有名的影评家。”陈景行得瑟的炫耀着：“还是文化人的吹捧听起来更爽一些。” “影评家？”唐歆还是很了解陈景行的作派的：“不是国内的？你的《地心引力》不是还没上映？影评家也开始吹预告片了吗？” 在她印象中陈景行对国内的影评人评价普遍都不太高，影评家这三个字完全不像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词汇。 “《综艺》的着名影评家德里克写的影评，是对《黑镜》这部剧的影评。” 《黑镜》在国内播出第一集引发了话题热度后，国外的流媒体就找来了，经过了短暂的谈判，以870万美金的价格将海外网络版权卖给了网飞。 网飞购买下版权过了一周做好翻译文本后就迅速上线了。 当然目前一次性放出的只有前四集，因为在协议中，梦工厂要求网飞放出的集数不能超过华国国内的更新进度，国内首播后过了一个月，只更新到第四集。 如果外网出了第五集，那么视频一定会在瞬间传回国内，毕竟《黑镜》是目前网络热议的火剧。 《黑镜》在网飞上线后也迅速引发了网络话题，网飞的推荐力度是很大的，毕竟编剧是陈景行，也算是能沾上陈景行的名气，欧美电视剧产业是编剧中心制，所以这部剧在他们看来完全可以看作是陈景行的作品。 当然因为《黑镜》到底不是英语剧集，讨论热度肯定是不如国内，但也算是目前在欧美正在热播的剧集中能排的上号的网剧了。 而这部气质非常独特的科幻迷你剧不仅赢得了年轻人的喜爱，也同样让很多影评人为之惊异，一些影评人也为了这部剧写了不少文章。 这些对《黑镜》不惜溢美之词的影评中，最大牌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有“好莱坞圣经”之称的《综艺》着名影评家德里克·怀特发表的文章。 在影评中，他甚至将《黑镜》比作信息时代的“警世寓言”。 “臭屁你就，哎，伞，把伞拿近点……” 陈景行戴着墨镜对着路人的眼光微笑以对，低声对妻子抱怨道：“说真的，你没发现路人都对你这种即使是接近隆冬时节也要打伞遮阳的行为投来的眼光吗？” 四月份的新西兰已经是深秋了，当然气温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宜人。 “相比路人的目光，我更不能接受结了个婚就晒黑的结局。”唐歆抢过遮阳伞来自己撑着，回答了陈景行有些打趣的问题：“放弃说服我享受阳光，我是决不可能答应的。” 两人的旅行结婚说是周游各国，其实主要就是在新西兰旅游，主要是陈景行和唐歆都不舍得离开这个气候与景色都很宜人的地方。 唐歆的心情相当不错，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我简直爱上新西兰了，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清新原始气候舒适，要不等咱们两个退休了就来这里买个房子常住不走，住在这里，感觉像是和繁忙的商业世界彻底没有了瓜葛，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不用等退休啊，现在就可以买。”陈景行做出大款的模样，当然他也确实是富豪。 “你天天忙着拍电影，哪有时间来住啊。”唐歆翻了个白眼，开着玩笑：“还是等你哪一天真的江郎才尽了，再说。” “那估计快了，也就再有几年的事了。”陈景行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说道：“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拍电影，只是拍摄速度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快了，别说一年两部，两年一部都够呛，到时候咱们就可以长来住了，我也能在这里安静的构思剧本。” “行，你什么时候江郎才尽了通知我一声，我就辞职，到时候我在这开一家书店，你呢就写剧本。”唐歆配合着陈景行的玩笑，畅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哦，对了，《黑镜》最后一集应该是今天更新，快到时间了，我要赶紧回去看，我问你剧情你连一丁点信息都吝啬的透露……” 陈景行喊冤：“我那不是怕你被剧透了？到时候看不爽又来怪我，第四集不就是这样……” …… “哇，明哥，你这地方选的不错诶，我之前还以为是那种ktv的大包厢一样的地方呢，”鲁骁一进门就看见面前的巨大屏幕，环视着厅内的布置和陈设，对着李唯明赞叹道。 李唯明是陈景行贴的主，因为《黑镜》马上要迎来最后一集了，所以他就组织了个室内线下观剧会。 陈景行的影迷数量已经算是比较可观了，在导演中堪称一骑绝尘，当然他这次的线下观剧活动也没有局限在友中，包括微博和各大论坛，都发了线下观剧活动通知，即便是局限在京城的影迷，报名人数还是相当踊跃。 线下观影和线下观剧目前在国内已经越来越广泛了，尤其是线下观影是各大明星的粉丝后援会组织粉丝包场观影的重要途径。 线下观剧活动在国内开始是美剧剧迷最先组织起来的，毕竟这种活动形式也是从国外进来的，而过去欧美剧剧迷一般分布在一线城市，有足够的条件和意愿组织起活动。 后来也被引入到了流量经济中，很多有年轻流量明星出演的电视剧，流量明星的粉丝后援会也会组织线下观剧，倒不是贡献收视率，而是增强粉丝黏性的一种相当于团建的活动，而且有时候甚至明星本人都会到场与粉丝互动。 而陈景行的粉丝，虽然大都自称影迷，也一直强调自己跟流量粉丝的模式不一样，但其实黏性和投入程度也比较接近明星粉丝了。 导演一般是没有多少粉丝的，但是一旦有了粉丝那通常忠实程度就相当高了。 从去年《源代码》上映后，因为陈景行影迷数量的快速增长，李唯明就打算举办个线下观影会或者观剧会，但是梦工厂继《源代码》后上映的下一部电影《湄公河》毕竟不是陈景行导演的作品，也不是科幻作品，所以李唯明也就没有行动起来。 之前的电视剧《信号》大结局，因为他正好忙于工作，也错过了。 之后的都是动画剧集，自然也就没有组织线下活动。 到了《黑镜》，在第四集刚刚播出后，李唯明就决定要在最后一集组织愿意报名的在京城的陈景行影迷线下观剧。 地点定在了一家经常举办粉丝见面会、线下观影观剧会的俱乐部，地方宽敞，还有一个led大屏幕，可以接收网络信号，播放网络视频。 “按照常理，第五集应该会放个大招？毕竟是最后一集了，美剧不都这样？” 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座位基本已经坐满，距离第五集上线还有一段时间，众人都是陈景行的影迷，审美品位共同语言还是挺多的，在主李唯明的带领下聊得热火朝天。 “什么算大招呢？我觉得集集是大招啊。”一个圆脸女生出言反驳道。 鲁骁挠了挠头：“我的意思就是剧情更刺激一点，或者场面更大一些？” “我懂你，虽然每一集都挺好看的，但是后面三集确实都不如第一集刺激，还是第一集内容更深一些。”有人出声附和。 “你那只是觉得内容更深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哈哈……” “我倒觉得第二集更好看……” “第三集更有意思，跟第一集一样很有现实感……” “我对第四集感触更深，虽然我是单身狗，但是我母亲去年刚刚去世，我特别能理解女主……” 第280章 唯一一集happy ending 陈景行的影迷们对于《黑镜》的前四集各有各的理解，当然每一集在他们看来都是水准之上的，前四集每一集关注的社会议题也都不同，当然对每个议题的展示也都非常辛辣，只是每个人不同的价值观和生活经验让他们可能对特定的某一集更有感触。 在第二集通过“无菌育儿”这个科幻设定毁了剧中的一对母女关系同时也毁了观众的好心情后，第三集似乎是为了弥补前两集的致郁，所以安排了一个还算畅快的结局。 这一集的故事背景是一个社交o2o的社会。 有一款全民使用的评分app，这款app的主要使用场景就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打分，比如女主点餐，要对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进行评分，而服务人员也会对客户进行评分。 在app上发布自己的照片、分享自己的生活——不管是真实还是假装的、分享自己刚刚吃的美食、旅游的照片、做饭的照片，这些信息都会展示给其他人，而其他人也会对你发布的信息进行打分。 即使是工作上班，每天进公司也要给同事进行每日打分。 除此之外，一个人产生的消费旅行借贷等等行为，不同公司也会给消费者进行打分。 这些综合起来形成了非常有公信力的最低零分最高5分的个人分数，代表了他人的看法和一个人在社会中的定位。 这个分数不仅只是存在于线上的网络分数，也能影响线下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到医疗买房租房，小到买车票机票，无所不包。 比如有些高档社区，只有分数在45分以上的客户才有资格购买入住。 买车票机票，分数越高的折扣越多。 乘坐航班，按照分数高低先后登机。 就连病房和医疗资源不够的时候，也是按照分数高低排队的。 甚至很多公司都会对分数过低的员工直接辞退。 而且分数还不能转移，即便是亲人夫妻之间也不能互相享有对方分数所挂钩的资源。 于个体，这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环绕式自我驱动型奖惩体系。 于社会，这是一个人人相互制约、民主审判每个人的自洽体。 每个人都是外表、礼仪和谈吐没有任何瑕疵的高素质的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每个人都佩戴有专门的隐形眼镜，就像是谷歌智能眼镜一样，其他人的分数都能直接从隐形眼镜上显示出来，就好像《龙珠》中的战斗力探测器一样。 女主角每天都将自己的日常粉饰成非常美好的样子发在网络上，即便是喝一杯咖啡都会摆拍成精致的照片，注重仪表，时时微笑，从不摆脸色，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从不流露出任何愤怒生气或其他不得体的面目。 同时也尽量远离那些分数低的人，尽管这样努力，她的评分还是只有42，距离真正的优质分数45分仍有很大的差距，03分的差距有如天堑。 女主租的房子合约快要到期了，她看中了一个环境优美的住宅小区，但是租金有点贵，而租房中介告诉女主，如果评分在45以上的话可以打七折，但是到底怎样才能让评分达到45呢？ 她找到了一个帮助人们规划提升分数计划的专业评分咨询师，得到的建议是如果她和一些评分高的权重高的上层人士交流，并且得到他们的好评，那么分数就能更快的升到45。 就在她努力的想提高自己的评分时，从小要好的同学打来了电话，希望她能够参加婚礼，成为伴娘。 而这位好友嫁给了一个上层人士，自身评分也达到了46，其婚礼邀请的其他嘉宾也都是45分以上的高评分人士。 女主很感动，并且认为她能够通过这场婚礼，让朋友的评分权重高的宾客给自己好评。她很激动，马上把自己看中的那套房子定了下来，并且准备去参加婚礼。 但是女主在去参加婚礼的路上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一系列事故，有点像《人在囧途》中的模式。 经历了这些意外倒霉事件被足足扣了05分的女主好不容易赶到机场，工作人员说她的航班取消了，同期只剩一个航班，但是要分数在42分才可以乘坐，而她现在仅有37分。 女主恳求机场工作人员，但是没用，失去理智的她愤怒的与工作人员发生了争执，结果又被扣除一分。 她不得已花了大价钱买了稍晚的一班航班，跟朋友打电话说无法及时到场，尽管做出了道歉但还是被朋友打了低分。 历尽千辛万险的女主在飞机降落后，却因为此时的分数只有27分，被司机接连拒载，跑到路边打车也无人理会。 最终只有一个分数为16分的女司机搭载了她。 女司机对她说自己以前是46分，但是自己的丈夫得了绝症，却因为丈夫本人是43分，要排在45分以上人的后面，因为医疗不及时失去了生命，于是女司机开始躺平，彻底对分数不在乎了。 而就在女主角快要抵达婚礼酒店时，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不用她参加婚礼了，因为她此时的分数过于低了，会拉低宾客对婚礼的印象。 九九八十一难之后，却被告知灵山不会赐予真经。 女主无法接受这一切，她又经历了千辛万苦的狼狈的闯到了朋友的婚礼现场，在失控的情绪支配下，失态的发表了一番感言。 而回应她的却是台下的所有宾客一边努力在惊讶中保持得体的表情和微笑，一边纷纷拿出全透明智能手机给女主打一星的评分。 这诡异荒诞的一幕让女主彻底崩溃了，大闹婚礼现场，随后被赶来的警察控制，被处以行政拘留处罚。 在拘留所中，女主坐在椅子上，悲从中来，之后怒急而笑，笑容从悲伤愤怒再到解脱释然。 随后与对面房间的同样被拘留的大哥发生了一番“你瞅啥？”，“就瞅你咋地！”，“再瞅试试？”这样类型的对话。 对话随后发展成互相攻击，从相貌到气质到穿着，似乎两人要把这辈子没有说出口的尖酸刻薄之语一次性释放出来。 互相攻击之后又演变成单纯的骂战。 当然剧里最后的互相辱骂是没有声音的，而是无声的慢放的动作和口型，配乐是优美轻快浪漫的钢琴演奏乐曲。 跟女主闯入朋友婚礼现场播放的浪漫乐曲一模一样。 浪漫优美舒缓的钢琴舞曲下，穿着白色伴娘纱裙的女主和西装革履的男人，隔着铁栏，以慢动作的形式，表情扭曲的大声的对骂。 如果观众不看两人的口型的话，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情侣在拘留所中惊喜重逢。 “第三集绝了，我觉得荒诞指数超过第二集，直逼第一集！”鲁骁对第三集赞不绝口。 李唯明也出言表达赞同：“虽然我觉得这一集综合实力上不算前四集的巅峰，但是确实是特别有意思的一集，我看了好几遍，关键是镜头语言很出彩很特别。 其他三集都是偏现实的画风，甚至还是偏冷的色调，但是这一集开头是那种特别明媚的暖色调，无论是建筑、服装还是食物都是那种纯净的白色、粉色或者天蓝色，滤镜也是纯净明媚的色彩。 但是这样明媚的暖色调下，前半拉的故事却让你感觉越来越压抑，每个人好像都是假人一样，不真实特别做作，甚至让你感觉不寒而栗。 但是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等到女主角开始频频吃瘪后，色调就开始慢慢暗沉了，开始接近现实了，等到最后女主和人在拘留所里开始互相攻击甚至对骂的时候，真的就直接变回了其他三集的冷色调了。” “还是明哥观察得细，不愧是主，我没看这么仔细，但是这一集我最喜欢的是它是四集里面唯一的happy endg了，呃……应该算是he，虽然有点诡异，女主最后在拘留所里面和其他犯人破口大骂，但真的很过瘾诶，反正我之前积累的负面情绪真的被一扫而光了……” “没错，不过就是感觉又荒诞又搞笑，两个人对骂不仅被弄成慢动作，还配的是那种特别浪漫美好的感觉像是要结婚的音乐，结果看口型，三字经国骂！哈哈，太好笑了，就能感到有一种特别讽刺的感觉……” “而且是前面画风阳光，大家都微笑以对，个个礼貌得体，出口就是请啊您啊谢谢，人人都是高素质的时候就让你感觉压抑，到后面女主变得特别狼狈，没有偶像包袱了，甚至表情扭曲开口骂人的时候，你反倒觉得舒服了，绝了，这个前后映照对比的扭曲剧情太有讽刺性了，太神了，景神不知道咋想出来的，我觉得他不拍电影不写剧本，写讽刺小说都绝对会成为大家！”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这几集虽然每次你都觉得剧情很重口，特别黑暗讽刺，但是明面上的尺度真的不大诶。 第一集感觉剧情特别猎奇但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出格的镜头啊，真要说色情尺度根本比不上网大，但你就觉得好重口，就一个主角推开门后看到一只老母猪的镜头就能让你在猎奇之余哈哈大笑。 还有第二集，所有的包含有暴力的色情的画面，像是那个天使公司给小女孩他妈演示屏蔽机制的时候，放得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其实都打了马赛克。 就连小女孩自残流出的血都是马赛克，最后小女孩一下下锤他妈的头，尼玛我看的都心里一抖一抖的，觉得太残忍了，但是其实画面中显示的她母亲的头部也都被马赛克盖住了。 就连她妈启动控制器看到女孩男朋友亲吻的画面时其实也是一张大头，甚至是半张脸，全靠观众脑补，而且她妈很快就接受不了的点了关闭，就你看完会觉得这一集特别重口致郁，色情暴力血腥全都有，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一张色情暴力血腥的画面，连一滴血都没有！ 还有第三集的三字经国骂，其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口型，配的音乐还是那种浪漫美好的钢琴曲，你根本找不出一个真正是大尺度的镜头和画面，但是又跟剧情结合的特别巧妙，不止增强了讽刺效果，还能让你被脑补吓的不寒而栗……” 众人仔细一想，突然发觉确实如此，不禁纷纷附和着赞叹不已。 鲁骁也突然提出了一点：“别忘了，还有第四集的那个丧心病狂的结局，女主角发疯直接用菜刀把仿生人男友砍倒在地，然后一刀一刀的砍，也没有直接镜头，虽然她的仿生人男友的血都溅到镜头上了，但是血液是乳白色的……” 第281章 AI丈夫 “……乳白色的液体……” 男生们有些人面色诡异，有些人似乎在憋着笑。 “咳……这里还有女士呢啊，你们这些lsp都收敛些啊。” 作为本次线下观剧会的组织者，李唯明有维护讨论在健康范围内进行的义务，何况通过在场男士的表情和眼神他就能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什么，男人当然了解男人了。 有女生也反映了过来，一脸我与你们这些变态格格不入的表情道：“拜托，最后女主是拿刀在砍哎，我看的时候是既悲哀又害怕，你们还能有空想到这些东西？” 鲁骁一本正经：“这得怪导演和陈景行啊，仿生人的体液用蓝色用黑色用彩色都行啊，非要用白色，确实最后会破坏气氛啊，本来我也是被女主角震住了，但是最后又溅出那么多白色体液，又觉得有些荒诞和诡异。” “你们男生难道没觉的悲哀和伤心吗？”一个圆脸女生难以置信道：“我反正是为女主和男主……仿生人男主感到特别悲哀，这一集看完后我难受了好久。” “我还哭了……如果有这么个机器人男友，阿不，机器人老公，我绝对会很珍惜的……” “我看是男主角是帅哥，所以你们才觉得悲哀。” “谁不爱看帅哥啊，你们难道不爱看美女啊？而且第四集的内涵和立意也很高啊，我甚至觉得这是四集中探讨的命题最深的一集。” “就一个爱情故事而已，你们能看出这么深啊？我觉得就是警告大家开车千万不要玩手机……” “要不说你们男生是下半身思考的呢？爱情也能以小见大啊，我觉得陈景行这一集想讨论的主题其实是如何定义一个人，还有恐怖谷、完美和缺憾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大家都被男主的颜值和他们俩的纠结关系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挖掘出景神真正想探讨的东西……” 第四集的大概剧情确实是个局限于小家庭的小品故事。 一对刚成婚的小夫妻，丈夫是个网瘾青年，沉迷于手机和社交媒体，也因为对玩手机过于痴迷，耽误了很多事，让妻子很苦恼。 不过夫妻俩感情还是不错的。 一天丈夫出门后迟迟未回家，女主角在焦急担心中从窗外看到了警车警灯发出的光线。 男主出了车祸。 她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在葬礼上，失魂落魄的沉浸在痛苦中的女主让她的一个朋友心生不忍和同情。 这个朋友告诉她，现在有个软件，能够通过收集一个人发布在网络上的所有信息，生成一个ai，这个ai可以模仿此人的说话风格和性格，收集的信息越多越丰富，就能模仿的越像。 朋友建议女主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排解心中的痛苦，据她所知，女主的新婚丈夫是一个很爱上网的，很喜欢在社交网络上发自己的动态的人，应该很适合这个方式，生成的ai会更加接近原主。 对于这个建议女主自然是反映很强烈的无法接受，这如同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过了一个多月，女主仍旧无法从痛苦中走出，因此想要把丈夫的所有东西都整理搬到地下室，再重新铺壁纸，清除掉丈夫的生活痕迹，以此试图慢慢淡忘，走出情绪的低谷。 但女主却在重新收拾房子时产生了恶心呕吐的反应，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随后用测孕棒验过后发现真的怀孕了。 悲痛与伤心再一次反扑。 女主的家人都劝她打掉，她自己也觉得无法孤独一人熬过孕期生下孩子，也做不到将来独自抚养孩子。 每一次呕吐，每一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胎儿，都会勾起她的想念和痛苦。 她在要不要打掉孩子的犹豫中想起了丈夫葬礼上，朋友推荐的软件。 女主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下终于尝试了那个朋友说的软件。 而丈夫也确实在网络上留下了相当多的信息和痕迹，在女主的授权下，软件收集完信息后，在对话界面生成了一个头像。 女主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跟这个生成的ai进行了对话，对话的过程让她难以置信，无论是语言的风格、表情包的使用、幽默的风格还是思维，都跟她的丈夫一模一样。 女主在文字对话中告诉了ai自己怀孕后，情绪也变得好一些起来，决心将孩子生下来。 但仅仅是文字交流她并不满足，她还想要和“丈夫”进行声音上的沟通。 没想到ai满足了她的想法，当然这是软件的升级功能，需要付费。 女主再一次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将丈夫在社交媒体上发的语音、视频和其他涉及到声音的动态全部倒入到了软件中。 然后接到了顶着自己丈夫头像，名字也和自己老公一样的音频电话申请。 女主颤抖着接通电话后，听到了已经死去的老公的声音。 语气、音质一模一样。 这极大地舒缓了女主的痛苦，她开始沉迷于和ai的通话，无论是跑步、上班还是去医院做产检，无时无刻的保持着通话。 仿佛丈夫还活着一般，当有一次她把手机摔坏后，情绪甚至差点崩溃。 在一次她不抱期望的抱怨了一句“你”太过脆弱后，“ai老公”迟疑着说出：“我们公司还有一项升级服务，只是有点贵……” 那就是仿生人服务，让“ai”能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在女主面前。 女主毫不犹豫的掏钱订购了这项升级服务，收到货后，女主在把冰冻的仿生人放到浴缸，按照说明书，注满充满电解质的水后忐忑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已经死去的丈夫以裸身的形象出现在了她面前。 ai仿生人不仅在细节上极其逼真，而且在其他功能上也很出色。 从此两人便开始了没羞没躁的生活……才怪。 ai终究只是ai，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它不用进食，不用睡觉，不用眨眼，不用呼吸，没有情感，它缺乏记录外的一切资料。 它想要尽可能模仿男主，但只能接近却无法成为男主。 男主会跟女主吵架，会不同意女主的想法，有时候会忽略女主的心情，还会害怕，会生气，能力也不太好，是一个普通的不完美的人。 这些微妙的、感情的、属于人类的东西ai无法模仿，ai仿生人终究不是她的丈夫。 这反而让她陷入了更大的痛苦，因为ai试图去接近她的丈夫，这安慰了她的思念，但她却又能时时刻刻意识到ai仿生人跟她的丈夫的不同，而这又会让她生出更强的痛苦。 甚至ai仿生人试图更加接近她丈夫的努力和行为让她产生了更加恐惧乃至于疯狂的情绪。 最终的结局自然是符合《黑镜》一贯的黑深残风格，女主一刀一刀的砍在了“ai丈夫”的身上，乳白色的体液如同血液一般四溅，甚至染上了镜头。 “你说的这个如何定义一个人，还有完美和缺憾之间的关系……我怎么听着还挺熟悉的，好像我看过这篇影评啊。”有人提出了质疑。 “好像我也看过这篇影评诶……” 一个男生偷笑了一下，道：“这篇影评就是咱们主写的啊，你们不知道？” “明哥写的？牛逼，我当时看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好厉害，简直是阅读理解的王者，还觉得是哪个专业影评人呢，没想到是咱们自己人写的啊，咱们里卧虎藏龙啊！” 粉丝最喜欢的是自己被吹捧，其次是偶像被吹捧，当然有时候这俩是一回事，很多时候偶像被赞美有时候也相当于自己被赞美。 作为陈景行的资深影迷，李唯明对偶像作品的花式解读影评受到了其他影迷的认同和赞美，他心里还是很爽的，当然嘴上还是要把功劳归功于偶像。 “没有，没有，还是陈导的剧本写得好，没有这样好的剧，也无法引发大家的深度思考啊？” “不知道最后一集会是什么主题，我感觉这种近未来的科幻设定都被《黑镜》写完了，什么ai啊，植入大脑的芯片啊，这些都能想到，像是第三集的评分软件设定我就肯定想不到，太新奇了。” “废话，你要是能想到你就进梦工厂当编剧了，陈导不是都透露了？《黑镜》肯定会出第二季的，景神那脑子绝对是有了成形的创意才敢这么肯定的，完全不用为创意担心，《彗星》、《致命身份》、《信号》和《源代码》的创意一般人谁能想到？” “关键是那好歹是一部电影一个创意，像这种单元剧，哪怕再迷你，也是五集，集集都有不同的创意，这都不叫才思泉涌了，这简直是井喷啊，我觉得《黑镜》这部剧简直是景神用最装逼的手段打脸那些说他江郎才尽的言论！” 有人当场拆台：“当时你也有这种想法？《地心引力》公布立项后你还在贴里发了帖子呢。” “……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嘛，所以我现在被打脸了啊。” 陈景行从拍《地心引力》开始，确实有一些声音包括他的影迷都持看衰的想法，尤其是那些喜欢《彗星》、《致命身份》、《信号》这样的小成本烧脑电影的人，觉得陈景行抛下自己有创造力的优势，去拍好莱坞擅长的大制作工业电影不是明智之举。 《致命身份》和《信号》这种小成本拿到了多少票房和收益？甚至是十倍以上的利润，堪称抢钱，难道不香吗？ 《地心引力》一口气投资近十亿，这能收回成本？哪种挣钱容易？风险还低？一目了然啊。 因此也不免会有种是不是陈景行把创意用完了？没法靠创意以小博大，又被荣誉和成绩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拍《地心引力》。 这倒也合乎逻辑，毕竟有创新性的，甚至是开辟性的科幻创意真不是烂大街的东西，绝大多数导演一辈子可能也就一两部让人惊艳的创意。 像是陈景行这种连续几部电影都有能让观众感到震撼的绝妙设定是相当罕见的。 而《黑镜》其实变相的打了这些想法的脸，即便《地心引力》最终让人失望，或是没有呈现出陈景行之前几部电影中的新奇科幻设定，但是也没有人能怀疑陈景行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 因为《黑镜》一集一个没有重复过的创意真的让很多人感到惊艳，有的创意甚至都能扩展出一部电影了，但却只是梦工厂出品的一部电视剧中的一集而已。 所以陈景行拍工业大片并不是他创意耗尽，没法再拍出《信号》、《致命身份》这样的以小博大的电影，而是他单纯想拍大片而已。 线下的聚会确实激发了这些陈景行影迷的交流欲望，在最后一集上线前，大家对《黑镜》前四集的剧情、内涵、寓意以及第五集的主题做了一番激烈的讨论和猜测。 当然中间也夹杂了大家互相认识，交流工作和新闻，甚至到了最后话题到了天南海北宇宙洪荒。 线下活动其实也是交朋友甚至搞对象，扩展社交圈子的一种方式，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城市，还有相同的爱好。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李唯明看了看表，中断了意犹未尽的交流，连忙起身说道：“快到点了，赶紧接大屏！接到c站，大家觉得怎么样？主要有弹幕，想开的话可以随时切……” 第282章 科幻就是马赛克 窗外茫茫大雪覆盖，似乎除了雪就没有其他颜色。 一个男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回身对桌前正在吃饭的另一个人语气有些迟钝的问道：“你知道……我们已经……来了多久了？” “嗯……五个月？”吃饭的男人咽下嘴中的食物，皱着眉一副在思考的模样：“六个月？可能不到，但应该差不多有五个月了。” 什么情况？坐在前排的李唯明有点迷惑。 为了能容纳够报名的影迷，李唯明找的俱乐部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平常都能开明星或者影视剧的粉丝见面会，一百号人都能坐下，只是低矮的椅子不够舒服，远不如电影院。 所以很多人，包括他这个组织者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地面铺的是地毯，不算脏，大家也都没太多讲究。 第五集的开头并没有像前四集一样平铺直叙，或者开头交代背景，快速进入主题，而是场景局限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屋子里，窗外是望不到边的雪景，屋子里只有两个男人，而且对故事的背景也完全没有涉及。 甚至连他们在屋子中呆了多久都没有确切的概念，只知道是很长的时间，起码有五六个月。 好奇怪的开场，难不成是那种末日灾难的背景？ 随着两个男人的对话，线下观剧会的影迷们逐渐了解了两个人的性格与他们目前的状况。 那个总是看向窗外，对时间有些模糊的男人名叫杨飞，另一个神情比较从容的男人名叫王海。 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个小屋内，在此呆了好几个月，他们也从没有出去过，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似乎只有房子里才能生存。 但是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被困在这里，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交代。 王海似乎比较健谈，而杨飞则很孤僻，沉默寡言。 王海用觉的太过无聊的借口努力说服杨飞与自己聊天，互相交换故事，但杨飞并不乐意配合，对此王海也不在意，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镜头转回现代都市中。 王海的工作是“情感导师”，专门指导那些不擅长社交、交朋友的男生把妹。 而指导的方式是通过植入人体内芯片的智能眼实时地指点迷津。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会在大脑中植入一种智能眼芯片，就像是谷歌智能眼镜一般，可以在视角中进行各种操作，对看到的画面进行操作，放大、缩小，或者显示通讯消息。 人们已经摆脱了随身携带的智能手机了，因为智能手机就在大脑中，就在你看到的画面中。 智能眼并非强制安装，但当大多数人使用智能眼的时候，没有这玩意的人将遇到很多麻烦，就像大多数人都有智能手机，你没有就会在生活中遇到很多麻烦。 而王海就是通过智能眼，通过实时分享客户的视角指导客户泡妞的“情感导师”。 当然这需要客户主动放开自己的权限，成年人除非自己愿意，否则别人是无法共享视角的，如果强行黑进一个人的智能眼，那么就是侵犯隐私的犯罪行为。 “这不就是第二集里天使公司的芯片？”有人轻声吐槽道。 “期待了一周了，难道第五集是一集炒冷饭？” “不会，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外面茫茫大雪，两个人困在狭窄的房间里这不就是悬念？两人目前的困境应该不是智能眼能解释的？” “就算是重复的创意，也能拍出新意啊，这种通过智能眼分享画面指导别人泡妞的设定也挺有趣的……” 李唯明听着周遭轻声的讨论吐槽并不出声，作为从陈景行贴创建就加入的资深影迷，他还是对《黑镜》很有信心的，而且就算是同样的设定也能拍出不同的故事啊，《信号》的电影版和电视剧版不就是例子？ 果然很快，现场就传出了一阵哗然和轻笑声。 王海一边在电脑上看着客户——一位不善交际的宅男眼中接收到的画面，一边指导着宅男的行动和说话，告诉他如何搭讪，如何切入话题。 镜头一转，另一个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场直播，还有观看者不断打赏。 原来王海一边担当“恋爱导师”，还同时开了个直播，直播的内容就是宅男眼中的画面以及王海的指导，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看着宅男泡妞的整个过程。 这不仅让李唯明有些忍俊不禁，甚至感到有一口老血如鲠在喉。 这既视感有点强烈，都不知该如何吐槽。 “这应该不合适？” “这就有点没有职业道德了……” 不仅现场影迷们笑过后开始吐槽，就连剧中屋子里另一个男人杨飞都打断了王海的回忆故事，质疑他一鱼两吃的行为是否合法。 王海有些尴尬和心虚的敷衍了过去。 故事随后继续，在王海的辅助下，客户终于在酒中泡到了一个女孩，在女孩的邀请下，宅男和其一起回了女孩的家，目的达成，接下来的画面客户自然是不想让“恋爱导师”继续看下去了，搭讪泡妞需要指导，动作戏就不需要指导了。 但没想到，王海通过共享客户的视角也对女孩产生了兴趣，再加上直播间观众的怂恿，所以做了件非常出格的事。 明面上按照客户的要求断开了连接，但暗地里却借用刚才的连接信息黑进了宅男的智能眼，显然是想要看一出活春宫了，而且还是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一起，刷刷的打赏让王海乐的有些合不拢嘴。 但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却急转直下，那个被宅男“泡”到的女孩其实是钓鱼，女孩有精神分裂症，饱受精神折磨，生出了死志，在酒里看到了一个有点笨拙腼腆的男生在角落里时常自言自语。 女孩就以为男生也是跟她一样的pd患者，她知道这个精神疾病对人有多大的折磨，因为患病，父母也不再管她，她也一直没有交往过男友，即便有男生进入她的生活也会很快被她随时发作的疾病吓到离开。 所以女孩想要和在她眼中同病相怜的男生一起共赴极乐，当然不仅是水乳交融的极乐。 在一刻春宵后，趁着男生还没回过神来，将融入了氰化钾的一杯酒倒入了男孩的口中，在男孩惊骇绝望的不断吐血中，自己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酒，共赴黄泉。 这神转折的剧情也吓坏了正在电脑前脸带兴奋之色的王海，以及直播间的所有观众。 因为大家眼前的画面都是共享的宅男的视角，对于女孩的突然“变态”都没有准备。 自然也包括led大屏台下坐满的影迷们。 “艹！” “什么鬼！？” “吓我一跳！” 王海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连忙切掉画面信号，断开与客户智能眼的连接，并且警告直播间的所有观众，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报警，否则大家都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王海私自黑进另一个成年人的智能眼，偷窥春宫戏，自然是侵犯隐私的违法行为，而开直播间直播他人的隐私也同样是违法行为，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会有法律责任。 然而王海在网络上担任“pua导师”，窥探他人隐私的不光彩爱好还是被妻子发现了，面对王海的道歉，妻子“屏蔽”了他。 王海的妻子掏出一个像纽扣一样大的东西按了几下后，王海全身就覆盖上了白色的马赛克。 “wow！屏蔽都用上了？” “还真是第二集创意的升级版？” “第二集是被动的过滤机制，这次是主动屏蔽？不想见一个人就直接屏蔽掉他？” 王海讲到这里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杨飞：“她就那样……轻松地……直接把我屏蔽了，你被自己的家人屏蔽过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会把人逼疯……” 原来在这个世界，智能眼的一项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屏蔽。 通常屏蔽都是双向的，王海的妻子屏蔽了他，不仅在妻子的视角王海就是一团马赛克，在王海看来，妻子也是一团马赛克。 屏蔽的效果就是你无法听到对方的说话，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完全无法沟通，通讯也无法连接。 而且到了大街上，当对方融入人流后，你甚至都找不到对方。 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有打了马赛克的陌生人，而且马赛克都一样。 智能眼的屏蔽功能非常强大，比如你今天没有化妆，不想在大街上被人看到素颜的样子，那么你可以选择出门时对所有人屏蔽，那么所有人看到你就都是马赛克的样子，而屏蔽是随时可以取消的。 或者你不喜欢某个人或者某些人，你可以单独只对个别或固定的一群人屏蔽。 这样你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你的身体和面目，即便有人走到你身边也无法和开启屏蔽的你交流。 这是现实社会的“黑名单”与“匿名”功能。 “匿名”就是走在大街上对陌生人开启屏蔽。 “拉黑名单”就是对特定的人开启屏蔽。 陌生人之间匿名这很正常，但是对某个亲人朋友拉黑名单这就很折磨人了，这意味着互相之间完全无法沟通交流，只能指望拉黑名单的人突然有一天想通了，把你从黑名单中拉出来。 当画面中王海追着妻子出门，无奈的看着妻子汇入了人流中，而街上的人流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覆盖着马赛克时，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卧槽！这也太夸张了！” “感觉有点……科幻诶。” “虽然本质上是第二集的创意，但真的是ps升级版，比第二集更震撼……” “那不就意味着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出门都是匿名状态？” “网络降临现实了属于是……” “不植入智能眼可破。” 李唯明在震撼之余也不禁心生惊喜，这就是《黑镜》的气质，第五集演到这里算是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而且真的给人一种科幻世界的感觉，甚至比一些科幻世界描绘的还要带感。 不需要飞行器来来往往，不需要怪异流线型的摩天大楼密密麻麻，不需要大手笔砸特效。 只需要把街上人流的三分之一打上马赛克，那种比飞行器来回在钢铁森林中乱飞还要强烈的科幻都市的感觉就立刻显现出来了，而且更加荒诞和诡异。 “有时候通常会持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但是如果她选择一直开着……”王海有些无奈的对杨飞摇了摇头：“很多人把屏蔽……不沟通不交流视作对他人的惩罚手段……这太荒谬了……也许这就是进步的代价？” 面对王海的诉苦，杨飞却似乎有些怔神，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拒绝交流的气息似乎淡薄了一些。 李唯明也能看出杨飞似乎对王海的故事产生了些触动。 “也许他也被妻子屏蔽过？”坐在他旁边的鲁骁轻声吐槽道。 在王海首先倾诉了自己的有些难以启齿的故事后，终于打开了杨飞封闭自己的一堵墙，或许是对王海的遭遇有一部分感同身受，杨飞也开始吐露自己的故事。 第283章 仿佛看了一场电影 杨飞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是他和妻子对女儿的教育理念有比较大的分歧，他拒绝给自己的女儿安装智能眼，而妻子则完全相反。 智能眼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大脑的辅助设备，尤其是在学习和工作中，比如开启专注学习功能，就能将视线中除了与学习有关的画面之外的东西全部排除，一键屏蔽，幼儿园的孩子们都装了智能眼，如果你不装哪怕在学习上跟其他孩子比都会落于劣势。 更别说智能眼还能让未成年人的家长随时进入孩子的视角，观察孩子所处的情况。 两人经常为育儿理念的分歧而吵架，当然也有其他因素，可能两个人就是三观不合，总之他和妻子离婚了，女儿也归妻子抚养，而当最亲密的人闹翻之后通常都不会再是朋友了，甚至是仇人。 夫妻经常吵架导致积怨甚深，妻子带着女儿离开后直接开起了屏蔽功能，将他彻底屏蔽了。 他不止无法和妻子联络，甚至都彻底看不到她们，找不到她们。 前妻搬了家，对他开启屏蔽，对他而言，即便前妻和女儿近在眼前，也不过是两团马赛克，与大街上其他的对陌生人保持匿名状态的人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沟通交流的可能性。 按理说，他是可以起诉法院要求前妻取消屏蔽的，因为这妨碍了他对孩子的探视权，但是前妻如此决绝的态度也让他心灰意冷，不想继续纠缠惹人厌恶。 “看来咱们俩是同病相怜。”王海对杨飞分享的故事很满意，这似乎减轻了一些他的痛苦。 王海随口问道：“之后呢？在那之后你就再没有见过你的女儿？”他还想听下面的故事。 但此时的杨飞又回到了沉默不语的状态，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 王海不以为意，又打开了话匣子分享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故事。 原来“恋爱专家”兼“直播他人隐私”只是他的兴趣和工作之余赚外块的消遣，王海的正式工作是“ai调试员”。 不仅是沉默的杨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观众也开始窃窃私语，李唯明也精神一震，他原本以为这一集的内容就是围绕智能眼展开的，没想到剧情还不到一半，又出来了另外的设定。 一个女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躺在床上准备接受一项特殊的手术。 等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片黑暗中，面对她惊慌绝望的呼喊，没有人给予回应。 镜头从一片黑暗中升起，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无暇的如同鸡蛋一般的物体。 “这个女生的记忆被提取出来封存在蛋里面了？” 这是李唯明惊讶后的第一反应：“好家伙，意识上传啊……” 很快揭开了谜底。 在这个世界，智能家居已经非常普及了。 很多人都有一个全能的“siri”或者“小爱同学”来负责家居管理，大到安排日程处理社交媒体的信息，小到操控各项家用电器。 但有些人对此仍不满意，他们想要一个更贴合自己习惯和生活的智能助手。 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因此一家公司基于此开发了一项技术，提取意识副本，将一个人的记忆或者说意识用代码模拟出一个副本，成为一种另类的智能管家。 意识副本没有身体，没有神经网络，其本质仅仅是代码而已，因此在法律上并不算生命，当然更不算人类了。 这样有原主意识的“siri”当然不想乖乖的被奴役，成为自己肉身所谓意识主体的智能管家了。 这就需要王海这样的“ai调试员”了。 他要通过各种手段“驯服”意识副本。 当然“驯服”的过程中自然是包含惩罚手段的。 而最有用的惩罚手段就是“时间惩罚”。 因为意识副本的本质只是代码而已，而且被封装到了存储器中，所以只需要调快时间就好了。 王海在透明的显示器上，调出时间设置功能，绕了几个圈，就见到显示器上q版的太阳图像与月亮图像迅速交替闪现。 一秒钟就是一天，对蛋中的意识副本而言，短短十几秒就过去了半个月。 女人的意识副本仍不屈服，王海就变本加厉的提高了蛋中的时间速度，直到意识副本彻底被驯服。 因为在数个月乃至数年的孤独中，由代码组成的意识副本无法睡觉无法自杀，也没有任何娱乐项目可以排解，在这种如同炼狱一般的处境下，有一份工作已经可以算作最大的幸事了。 仅仅过去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当女人端出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笑着放到桌子上，客气的招呼着王海吃水果，顺便问道：“调试好了吗？” 王海脸上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调试好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这么快吗？”女人有些惊讶，连忙道谢。 “靠！太黑色幽默了！”坐在李唯明旁边的鲁骁不禁脱口而出。 王海一边轻描淡写的“折磨”蛋中白色空间内的女人的意识副本，一边回过头来彬彬有礼的跟女人解释着智能管家的控制和操作注意事项。 一种极其荒诞的情绪从观众心中产生。 李唯明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黑镜》让他着迷的地方，经常在不经意间就能让你被一个黑科技制造出的荒诞剧情所惊吓到。 王海这次分享的更加“劲爆”的内容显然也打破了杨飞建立的心防，毕竟王海两次分享的故事都很残酷，甚至第一个故事还涉嫌违法。 在王海的引导下，杨飞也产生了倾诉欲。 他们被困在这里经过了很长时间，这本身就让他的防范降到了最低，毕竟人是会感受到孤独的。 杨飞开始讲述他和妻子离婚之后的故事。 前妻对杨飞开启了屏蔽，连同他们的女儿，杨飞都无法找到，也无法交流，同样在她们眼中，杨飞如果出现在面前也同样是覆盖着马赛克。 他试过去岳父家找她们，但发现他们已经搬走，邻居告诉他这户人家已经去了其他城市。 如此过了七年，杨飞也交了几任女朋友，虽然没有再次步入婚姻，但对前妻和女儿的思念也已经变淡了，也被他压在了心里。 一天周末，他开着车去公园散心，结果突然有一只猫从路旁窜了出来，猝不及防的他因为惊吓打了下方向盘，下意识的躲避，结果撞到了路旁的树上。 他急忙下车查看竟然发现树旁有一团马赛克倒在地上。 那肯定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开启了匿名状态的人。 因为对方身上覆盖着马赛克，他根本无从得知对方的身份，慌乱的他赶忙把对方抱到了车内，从触觉上看是个女孩。 但他无暇去顾及，报警和逃避的念头在他脑中天人交战，为了躲避一只猫打方向盘撞死了路旁的人，这已经属于交通肇事的严重过失了，正确的应对就是制动踩刹车。 这甚至有可能会让他面临刑事处罚，这会毁了他目前优越的工作，好不容易奋斗出来的事业。 最终逃避的念头占了上风。 所幸公园的这条路非常僻静，周围没有其他车辆和旁观者，也没有摄像头，再加上他的车撞到了树上受损不轻，所幸还能开动。 他将覆盖着马赛克的女孩放到了车后厢，绕了个大圈开到了一处公园深处的大湖，将车连同后厢的人一起推入了湖中。 虽然自问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是杨飞仍旧在担惊受怕和良心的愧疚，双重折磨下精神萎靡，陷入了煎熬之中，连工作也出现了很多失误。 直到五天后，他接到了一通未知电话。 竟然是前妻打来的。 前妻声音木讷没有情绪起伏的告诉他，他们的女儿失踪了，而且已经被警方认定死亡，考虑到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葬礼也需要他出席。 杨飞放下电话，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七年了，前妻终于主动联系他了，而带来的消息却是女儿的死讯？让他参加女儿的葬礼？ 七年来他连女儿的一面都没见到，最后一面却是去看女儿的遗照？ 七年来被屏蔽被压抑在心中的思念突然爆发。 同时还混合着强烈的愤怒情绪。 他带着愤怒甚至想要在葬礼上大闹一场的情绪去了前妻给到的地址。 前妻取消了对他的屏蔽，在葬礼上，他七年来第一次重新看到了前妻的面容，但也已经憔悴不堪，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让他心中的愤怒悄然消散。 孩子父亲的到来似乎让前妻的情绪找到了释放的对象。 前妻扑过来靠在他胸口泣不成声，连声说着对不起，并且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女儿失踪的经过。 她和杨飞离婚后，其实并没有搬离这个城市，但只是想让杨飞以为她们已经去了其他城市，不想再让杨飞打扰她们。 她和女儿一起去公园，女儿追着一只猫向着树林中跑去，她在布置野餐，等过了十几分钟，却不见女儿回来。 她焦急的喊叫却始终找不到，终于想起来启动智能眼的共享视角功能，监护人是有权限进入孩子的智能眼的。 看到的画面却是一个覆盖着马赛克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儿，然后放下了黑幕，视角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后女儿在一片黑暗中不断抓挠，试图推开黑暗，而后逐渐有水渗入黑暗中，转眼间就被水流淹没。 不一会画面中断，这意味着大脑活动停止，失去了大脑电信号的活跃，智能眼也随即废止，因为智能眼是没有电池的，全靠人大脑中的电信号维持运转。 报警后，警方认定她的女儿应该已经死亡。 陷入了激动哭诉情绪中的她没有察觉到，被她抱着的前夫身体一霎那的僵硬。 led大屏前的很多女生都开始捂住了嘴巴。 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尽管李唯明早已有预感，但是当真相突然揭开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极为震惊。 剧中回忆里的杨飞也显然明白了真相。 原来他撞死的人就是他的女儿，不，没有撞死，是被他亲手杀害的！ 或许他的女儿只是晕了过去，但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也许只是腿骨折了，但是当她苏醒过来后已经被他放入了后备箱，然后随着车滑入了湖面。 他的女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挣扎，还在试图推开后车盖…… 但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只是……厚厚的一团马赛克而已…… 在葬礼中他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这比女儿突如其来的死讯还要让他不能接受。 而回到家后的杨飞虽然对自己极为懊悔和痛恨，但是他并没有做出自首的决定。 因为撞死人抛尸掩盖逃逸和撞伤人随后致人死亡逃逸这已经完全是两码事了。 一旦事情暴露，这绝对会彻底毁了他的人生。 然而，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是马上要谈婚论嫁的女友，要不是公园中那次车祸，他马上就要完全抛开过往的一切重新组成家庭了。 面对未婚妻的笑容和一直在准备他们婚礼的婚庆公司服务人员的问题，他最终屈服于大脑内的胆小鬼，选择了沉默。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他机会沉默。 又过了几天，他的前妻再次联系上了他，说自己自从女儿死后再没有睡着过，一直失眠，痛苦无助的请求杨飞的帮忙，让他能去陪一陪她。 但杨飞此时心里有鬼怎么敢继续和前妻纠缠，他迫切的想要用一场新的婚礼宣告过去噩梦的结束。 这一次轮到他开启屏蔽了，他借口前妻没有照顾好女儿，用愤怒掩饰自己的惊慌，对着前妻发了一通脾气，并彻底屏蔽了前妻。 这回轮到了前妻在杨飞面前说着祈求的话，无助失措的看着他按了下屏蔽的按钮。 “艹！风水轮流转啊……”有人吐槽道。 李唯明也生出了讽刺和可笑的情绪。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屏蔽了你的前妻，然后呢？故事没有后文了吗？”王海不仅没有被杨飞的故事吓到，反而饶有兴致的追问。 “然后……”杨飞迷茫的看着王海，又转身看着窗外的大雪，喃喃道：“然后……我……然后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死了……” 他突然转身看着王海，似乎感觉他有些面熟：“你是……姗姗，你是……” 王海对着杨飞露出了抱歉的无奈的笑容，随即凭空消失。 随后镜头一转，一个房间内，王海摘掉了一顶头盔，转身说道：“搞定了……”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有着与杨飞回忆中前妻一模一样的面容。 女人眼眶泛红的似乎要哭出来一般的盯着王海。 王海缓了一口气说道：“他承认了，抛尸的地点是绿篱湖东侧一颗大槐树右大概一百米处……” 女人留下了无声的泪水，随后抓住桌面上一个跟u盘差不多大小的小黑盒，转身就向外走。 “等等……等等……我要把前面一部分删掉！”王海赶紧拉住女人：“我为了让他开口，说了一些不太方便说的故事，如果被警方知道，我的麻烦会更大的……” “卧靠！绝了！” “我就说他们呆的那个小屋肯定有问题，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相处五六个月还出不去，外面全是白茫茫一片，肯定有问题！” 影迷们为这个“神转折”纷纷惊愕出声。 原来女人正是杨飞的前妻，虽然在女儿的葬礼上她对前夫哭诉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前夫的异样，但是随后整个葬礼中前夫一直浑浑噩噩状态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闪而过的覆盖马赛克的人影，前夫奇怪的反应…… 虽然其实匿名出行的人不少，马赛克说明不了什么，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女人强烈的直觉让她把怀疑锁定到了前夫身上。 可是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没有任何有效线索，她即便告知警方这个怀疑，也不敢肯定最终能查出真相。 她不想打草惊蛇，因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次联系了前夫，想要逐渐套出线索来。 没想到前夫竟然直接将她屏蔽了，这更加让她确认了怀疑。 因此她找到了王海，让王海进入杨飞家提取出了杨飞的意识副本，装入了存储器中，发挥他“ai调试员”的专业，从杨飞的副本意识中获得了答案。 虽然在法律上意识副本不能当成在法庭上的有效证据，但是从杨飞的意识副本中套出了抛尸的地点，等到打捞出车辆和女儿的尸体后，警方自然会把第一嫌疑人认定为杨飞。 而她之所以能找到王海，并且王海能进入杨飞家中，私自提取杨飞的意识副本，是因为王海故事中他经手的那个提取自己意识副本作为“ai管家”的女人正是即将与杨飞成婚的未婚妻。 当警方出现在杨飞未婚妻葬礼上，将一看到警车就脸色灰败的杨飞带走的时候，画面给了杨飞未婚妻遗照一个镜头，正是王海第二个故事中的女主角。 再次引发了李唯明等人的惊呼。 杨飞的未婚妻姗姗在一次沐浴中触电身亡，经过警方调查触电原因并非意外，而是她的“ai管家”蓄意造成的结果。 她的“ai管家”正是其意识副本，意识副本不是人类，没有人权，自然也没有责任，就像一把刀杀了人，法院不会惩罚一把刀一样。 作为这个意识副本ai管家的调试员，王海以及他的公司要承担主要责任，有可能被起诉，除非他愿意支付给受害者家人大笔赔偿，受害人家属才会签署谅解协议，免于刑事处罚。 但他东挪西凑都拿不出这一大笔钱，杨飞的前妻找到了他，愿意给他凑够赔偿的金额，但条件就是帮她取得自己前夫的意识副本，并从意识副本中获得女儿死亡的真相。 但王海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惩罚，虽然前半部分的故事被删了，杨飞的前妻还是向警方告发了他。 同时前妻也因为雇佣他人违法取得别人的意识副本，偷窥隐私，一同和王海被判处了为期六个月的社会惩罚，即半年内所有人都对他们屏蔽。 王海与行尸走肉一般的杨飞的前妻走出警局，街上所有的人在他们眼中都覆盖着厚厚的马赛克。 而在其他人眼中，两人的身上则是红色的马赛克，提醒着所有人这是正在服役的罪犯。 而那个“装”着被大雪包围的小屋的u盘一样的黑盒被警察丢进了证物保管库，与此同时还有那个蓄意杀死了自己主体意识与肉身的，副本意识存身的白色塑料蛋，也静静的呆在证物保管库的架子上。 杨飞的副本意识仍旧在被大雪封住的狭窄屋内，他来回的踱步，被困在这里的他失去理智的拿起屋子里所有能拿到的东西摔在地上。 但是一转眼，屋内的设施和东西都被重置回原来的状态。 他忽而怒吼，忽而向天祈求，祈求有人放他出去，又忽然开始撞墙。 旁边的白色塑料蛋内，杨飞的已死的未婚妻的副本意识呆呆的坐在一片虚无中，似乎无知无识一般。 镜头向后撤退升起，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意识副本存储器，一个架子、两个架子，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架子，无穷无尽的存储器。 镜子的破裂声提醒了观众们第五集已经结束，但大家似乎仍旧沉浸在这一幕的震撼中。 李唯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扫了一眼屏幕下方的进度条，60分钟。 不愧是最后一集，确实是个重磅炸弹，信息量比前四集每一集都要多，仿佛看了一场电影一般。 坐在他旁边的鲁骁吐了一口气：“明哥，这场线下观剧会举办的值啊，跟看了一场电影似的，不，比大多数电影都过瘾……” 第284章 《Gravity》登陆北美 “《黑镜》第五集为这部迷你网剧划下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句号。” “陈景行在微博公布《黑镜》会有第二季” “不降反升，最后一集播出后《黑镜》豆瓣评分回升至96分” “《黑镜》全网点击量达到10亿！平均单集超2亿！单集播放量已超《信号》，成16年单集播放量最高的电视剧！” “梦工厂为何能接连制作出现象级热剧？” “陈景行接受电话采访，透露了《黑镜》续集的这些关键信息” “梦工厂新剧《疑犯追踪》遭疯抢，企鹅视频要买独家版权？梦工厂未回应” “《信号：海市蜃楼》预售已破亿！《黑镜》效应帮助这部电影反超《玄奘法师》！” “《黑镜》大结局热播，传梦工厂已与港交所接触，上市计划已确定？” “《黑镜》最后一集外网同步播出，海外网友赞不绝口！” 《黑镜》第一集因为猎奇元素和大部分人都没看过这种类型的科幻剧的原因，所以在播出后引发了话题的病毒式传播，引爆了所有社交网络。 仅仅只有一集就被冠以了“神剧”的名头。 第二集到第四集基本就没有第一集那么劲爆了，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喜欢甚至极致喜爱这三集中的某一个故事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毕竟每一集都有浓重的黑色幽默成分，也有十足的科幻创意，每个故事都能引发深度思考。 不过随着观看人数的快速增长，有大众口味的均衡，这部剧的评分是在缓慢下降的。 而最后一集相当于打了个强心针，甚至被很多陈景行的影迷冠以“科幻盛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一集中涉及到的科幻元素确实比较多。 前四集中一般是一集一个科幻创意，而在最后一集，不仅时长超过了60分钟，是五集之最，而且科幻创意也犹如泉涌一般砸的观众反应不过来。 有第二集中创意的全面升级版——智能眼，不仅能共享画面实时指导泡妞，屏蔽功能更是犹如网络降临现实，可主动屏蔽他人，可直接匿名也可对特定人拉黑名单。 而另一个让观众惊艳的则是意识副本，这个设定涉及到了“缸中之脑”，还涉及到了如何定义一个人。 空前丰富的科幻设定以及密集的信息量，让很多影迷都直言最后一集是这部剧的巅峰，完全超越了前面的所有集数，包括第一集。 【身为一个从看完第一集后便拜倒在《黑镜》石榴裙下的脑残粉，我不得不说，陈景行的心理学与哲学功底实在深厚。看完最后一集后我现在真的好激动，这一集的水平绝对是本季的巅峰！超越很多人念叨的第一集。 这一集安排得太巧妙了，像一千零一夜一样用一个故事套着另一个故事，而且每个故事中都有反转。 第一个恋爱专家指导宅男泡妞的故事，镜头突然转到开直播间的那个屏幕的时候，还有激情过后女孩突然喂毒酒的时候，真的能让人无预警的被吓得一哆嗦。 第二个提取意识副本的故事，最开始以为是女人的意识被提取出来困在了蛋里，结果发现原来是一个意识副本，后面要被意识主体奴役。 第三个故事更绝，分为了两部分，从撞到一个人，到后面发现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女儿。 而结尾更是反转又反转，一层套一层，让人始终处于“意料之外”的状态，当然“情理之中”的是结局肯定“黑深残”。 这一集一如既往的塑造了一个反乌托邦的残酷世界，陈景行在这部剧中从来就没有把阳光明媚理想美好之类的亮闪闪词汇当作主旋律，前一秒还是一片明朗的灿烂人生，下一秒总会重重的跌入谷底。 他在结尾反转中“残忍”得不动声色甚至在我看来太过严酷，但这就是《黑镜》。 我们谁都无法阻止科技进步的车轮隆隆前进，但我们也无法忽视科技进步所带来的黑暗面。这些黑暗的点在《黑镜》里齐聚一堂，让我们勾勒不出理想国，也yy不出幻想乡。 我现在好期待第二季啊，现在有点后悔看了那个陈景行的电话采访，这个采访真的没什么干货，除了要拍第二季外这个根本不需要透露的消息，唯一的有效信息就是第二季至少要等到明年了…… ps：希望明年还能在c站上看到《黑镜》的第二季，听说《疑犯追踪》已经被某无良视频网站炒到天价了】 …… “touchdown！wow！fxxk belichick！……” 乔治无语的看着自己老哥丹尼尔如同置身无人之地一样的在沙发上蹦跳着握拳怒吼。 “嘿！dan！”老妈走出厨房探出头，眼神严厉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丹尼尔悻悻的坐回沙发，咕哝着：“我下次一定要去林肯球场现场看，在家看完全没有气氛。” “如果你买得起球票的话……”乔治耸了耸肩，嘲讽着自家老哥。 丹尼尔忿忿不平：“那是因为我卖……那个什么的钱被妈妈没收了，否则有什么买不起的？” “那你也只能买一两场，季票你还是买不起，你还是要在家看……” “……” 费城老鹰队的主场票价至少130美元，丹尼尔的父母对橄榄球，甚至是所有运动都缺乏兴趣，也不会买什么家庭季票去看橄榄球。 同时对于孩子的零花钱也控制的很严，上次丹尼尔去现场看球还是蹭同学的车上下学，节省出的油费买的球票。 丹尼尔眼睛紧盯着电视反击道：“你到底是不是phi的球迷？你根本不热爱球队，我觉得你看电影都比看球赛激动！” 乔治摆出不与他一般见识的姿态：“我有我的热爱方式，我又不是野蛮人，而且我确实喜欢看电影，有些电影也确实比球赛有意思。” “nerd！”丹尼尔在脸颊旁竖起了中指。 “fxxk！又是广告！130美元的票价都填不满他们的口袋吗？！” 丹尼尔仰靠在沙发上，向天控诉。 乔治翻了个白眼：“中场休息不播广告播什么？仪仗队表演吗？又不是大学比赛。” “gravity……directed by johnn·chen！” 低沉醇厚的男中音从电视机中传出，吸引了乔治的注意力。 “johnn·chen？”乔治对这个名字比较熟悉，连忙拿起遥控器放大音量。 “没有传播声音的介质……没有大气压力……没有氧气……”低沉的旁白继续响起。 与在华国国内的预告片相比，这个投放到电视上的广告是有配音的，而并非只有字幕。 丹尼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东西？纪录片吗？” 当占据了屏幕一大半的地球与伸展着太阳翼的飞行器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乔治惊呼一声：“我记起来了，《gravity》，chen的下一部电影！太空科幻片，这是预告片。” 乔治是陈景行的影迷，第一次看陈景行的电影是和老哥一起去电影院看的《致命身份》，虽然丹尼尔觉得这部电影故弄玄虚，但是却特别符合他的口味，他甚至认为这是他看过的最酷的悬疑电影。 陈景行后面的《信号》和《源代码》他也是第一时间去电影院看的，然后就成了陈景行的忠实影迷，同时也入了科幻电影的坑，当然此处的“科幻电影”中不包括漫改电影。 很多人会误以为华国是因为科幻文化作品，尤其是科幻文学起步晚，导致大部分接触科幻作品的观众会很容易形成一种对科幻题材比较狭隘的看法和观念，动不动分硬啊，软啊，甚至一言不合开除“科籍”。 但其实通过建立鄙视链，获得优越感这是人之常情，不独华国人有。 在欧美，也许把科幻作品层层“分级”的声音比不上华国，但绝对是有的，而且数量不少。 尤其是在漫改题材从90年代以来逐渐在大银幕上占比越来越多，直至几乎垄断了“科幻电影”的概念。 喜欢漫改电影的大多是年轻人，同时对此产生厌倦逆反情绪的也多是年轻人。 只不过在陈景行横空出世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支持自己想法的“标杆”而已。 北美与华国的情况差不多，陈景行的影迷有种完全区别于其他导演影迷的忠诚度和组织度，甚至接近于粉丝了，这其实跟他作品的题材息息相关。 经常拍烧脑、悬疑或者有创造力的设定题材的导演的影迷会比其他类型电影导演的影迷更加狂热。 经过了四部电影的积累，陈景行在北美有一个粉丝建立的网站，算是影迷社区，名字叫“科幻之家”，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长中，乔治就是这个“科幻之家”的资深网民。 陈景行在北美的影迷建的粉丝网站叫“科幻之家”，可想而知，他的影迷对于“科幻”到底是什么看法了，网站中在没有陈景行的作品上映或播放的时候的日经讨论就是“真科幻”，“假科幻”，“不够科幻”，“要把超英电影踢出科幻”这样的题目。 喜欢陈景行的科幻电影在他的粉丝眼里已经接近于一种标签了，这种标签是酷的，是时髦的，是与目前主流商业电影题材不一样的，是有优越感的，当然这种狂热的影迷自然还是小众群体。 身为陈景行影迷的乔治的惊呼声却没有拉回丹尼尔的注意力。 为了能获得最接近现场的体验，丹尼尔淘来了两个外接音箱，一旦球赛开始，他就把外接音箱连上电视，就相当于自己买了半张球票， 只不过家人对此苦不堪言，在与父母和弟弟乔治的反复拉扯争夺谈判中定下了一个双方都能短暂接受的音量。 没想到乔治在看到是他喜欢的导演的电影预告片的时候，突然就拿起遥控器提高了音量。 第285章 不仅喝汤，还要吃肉 画面中因为被看不清的高速动能物体撞击，整个空间站开始旋转起来，并且破碎，然后碎裂的东西撞击到其他地方，引发多米诺一般的解体效应。 与此同时，女性宇航员被束缚在长长的机械臂上无法挣脱，在正在解体的碎片中旋转飞腾。 两个外接音箱将强烈的具有紧迫感的钢琴曲，以及人的呼救与喘息声放大到了极致。 毫无疑问这场发生在一户费城普通市民家五十寸液晶电视上的短暂的视听盛宴有着极强的吸睛力。 起码丹尼尔与乔治这两个高中生并没有在之前他们看过的影视作品中见到这样的场面，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 连妈妈被突然从音箱中传出的巨大声响惊动来到客厅，也在脱口而出长子的名字的时候，被电视吸走了注意力。 “wow！aazg！” 画面伴随着孤独且仍在翻滚远去的宇航员身影进入黑暗，乔治感叹完迅速就拿起手机进入了“科幻之家”，准备和其他粉丝们一起分享这个预告片的惊喜，或者是看看其他粉丝们都是什么观看体验，有什么评价。 “原来是电影预告片？《gravity》……还是太空电影？挺有意思的，为什么两个宇航员都是亚裔？而且说的也不是英文，是日本电影吗？” “是华国电影！”乔治在刷“科幻之家”的同时也不忘回答老哥的疑惑：“是johnn·chen的新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我查查……” “johnn·chen？”丹尼尔在乔治露出要好好给老哥科普一下的表情后瞬间反映了过来：“有印象了，不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导演吗？《致命身份》！对不对？还有那个你买的dvd碟片，叫什么？《彗星》？不得不说这个导演真的很会故弄玄虚。” “难以想象我和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你的大脑只有腰果那么大，你当然看不懂……” “ie？”一旁的妈妈回过神来及时阻止了乔治对哥哥的人身攻击：“好好说话！dan！坐下。” 乔治做了个鬼脸：“忘了跟你说，《黑镜》的编剧也是他！” “what？”丹尼尔一脸惊讶和愤恨：“i hate hi！” 这半个月来，学校突然流行起了《黑镜》热，同学包括女生们在一起都在讨论《黑镜》的剧情，当然也不是说人人都特别喜爱这部网飞的热剧，只是社交话题而已。 高中生的社交也是需要话题来代入的，或者是某个明星的绯闻，或者是某个歌手的新歌，或者是某部影视剧，又或者是nfl、lb、nba的一场比赛——当然这通常是男生的话题。 而《黑镜》因为其“黑深残”的格调，重口奇葩的剧情，有创意的设定，相比于其他电视剧有很多不同之处，因此被年轻人打上了“ol”的标签，成为了社交热门话题。 而丹尼尔也为此开始看这部电视剧，只是他实在是有些t不到这部剧的点，他一直以来就对这种类型的题材不太感冒。 “好像是暑期档上映！”乔治查到了不太确切的上映日期：“到时候我一定要去看！” “加我一个……” 乔治讥讽道：“……你不是恨他吗？” “这部电影可能很合我的胃口，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这种特效大片。”丹尼尔并不觉得惭愧，他在自家弟弟面前从来没有顾过自己的面子，并且补充道：“咱们俩到时候一起看。” “？我们俩？”乔治：“我以为你会请昆娜？我知道她也是chen的影迷，我知道你为了她补了《黑镜》全集，上次看《致命身份》的时候，你可是说以后再不跟我一起看电影的，认为我喜欢的电影都很无趣。” 丹尼尔无辜说道：“我那只是气话，我们是兄弟，你如果为我批评《致命身份》故弄玄虚无聊而生气，我愿意道歉，而且妈妈刚才不也看了预告片吗？相信我，爸爸也会喜欢这部电影的，他和我爱好差不多，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电影院看。” “哈！我明白了！”乔治恍然大悟：“你是为了攒钱买球票！” “fe！”丹尼尔微微脸红：“等我攒够了钱买两张票，咱们两个一起去看总行了？这不算占你的便宜？” “成交！” “不过你要是到时候在看台上还这么nerdy，可能会被其他人当成对方的球迷，橄榄球可不是看电影，你得把你看《致命身份》的惊叹和尖叫拿出来。” “……我不是粗鲁的人。” …… 无论是《黑镜》最后一集引起的反响，还是《地心引力》预告片在北美的全面铺开，陈景行都没有时间上网浏览能让他产生愉悦情绪的彩虹屁。 “景行？该走了！时间快到了，我有时候真的有些迷惑你是女生还是我是女生。” 陈景行在镜子前不断摆着pose，淡蓝色衬衫，面料稍稍反光，看起来就很高级，袖口已经用针固定好，带着细金条纹的领带，即便是陈景行自己看自己都觉得熠熠生光。 唐歆憋着笑看着陈景行的孤芳自赏：“还臭美呢？快迟到了啊。” “难道你不觉得很帅吗？”陈景行有些纳闷：“好久没有穿这么正式了，连我自己都快被闪瞎了。” “多久啊？上次金鸡奖你穿的也很正式啊？”唐歆提着裙子扯着小碎步上前抻了抻他的领带：“我才是没穿过这么正式的呢，我感觉连下楼梯都费劲。” 唐歆穿的是修身的鱼尾长款晚礼服，这种礼服相当能衬托身材，再加上手上拿着的香奈儿的手包，项链耳环以及妆发，即便他们两个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陈景行也觉得很惊艳。 不过确实这种鱼尾裙不仅迈不开腿还需要用手提着裙摆，否则会划到地面。 “我感觉咱们俩婚礼当天都没这么隆重。”陈景行欣赏了一会唐歆的身材，叹了口气说道。 陈景行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穿的这么正式了，除了《致命身份》评奖和参加首映礼，后面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快速上升，尤其梦工厂通过融资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后，作为知名大导和电影公司老板，在很多场合他都有了“穿着随便”的豁免权。 哪怕是路演宣传和首映礼，他都不用穿的多么正式，有时候西装都不用穿，牛仔裤t恤或者衬衣，只要得体都没关系。 唐歆笑着安慰他：“这不是涉及到了上亿美金的票房吗？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陈景行还是有些歉意：“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好好的旅行婚礼，最后还是要被工作截胡……” 唐歆给了个白眼：“什么叫被工作截胡？拜托，几千万美金的利润，什么婚礼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 “……”陈景行倒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你是梦工厂的老板，还是我是梦工厂的老板？”唐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是梦工厂的老板娘啊？” “行了，别贫了，这都快迟到了！” 陈景行一边帮着她拿手包，一边扶着唐歆往外走：“没事儿，我是主角，主角就要压轴到啊，美国佬这里不流行谦逊，你越架着身段，他们越不敢小瞧你。” 让陈景行和唐歆慎重以待，甚至牺牲在新西兰的悠闲时光飞来洛城的是一场晚宴。 而且是以陈景行的名义发出的邀请，举办的晚宴。 主要是为了《地心引力》以及梦工厂之后要进入北美市场的电影。 梦工厂控股的好莱坞发行公司萤火虫，基本是在国内同步进行《地心引力》的宣发的。 萤火虫搞宣传，环球走上层路线乔档期。 《地心引力》在国内的档期初步定的是七月中旬，但是在北美市场还没有准确上映时间，这是梦工厂高层以及陈景行一直比较关注的事情。 而显然《地心引力》的体量完全超出了陈景行之前的电影，按照萤火虫与环球的宣发计划，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估完全是a级大片的票房预期，也就是至少1亿以上的票房，向着15亿冲刺。 好莱坞看起来是个自由的市场，其实是个被高度垄断的电影产业。 不止是电影院被三大院线高度垄断，制片产业也被几个大厂高度垄断，甚至有越来越集中的趋势，包括经纪行业也是被五个大公司垄断。 陈景行之前的几部电影进入北美市场，首先基本都是卖断的版权，是由本地的大发行公司进行发行的，而且票房体量并不大，都是数千万美元级别的。 之后的《源代码》虽然没有卖断版权，但也是跟环球一起发行的，而且最开始的票房预估也是千万美金级别的，最后票房达到了一亿美金，不止超出了媒体的预料，也出乎了好莱坞其他公司的预料。 显然梦工厂，或者说陈景行的电影已经到了大厂无法轻忽置之不理的程度了。 更别说《地心引力》的预告片一出来，里面透露出的内容，以及铺天盖地的买广告，这个架势俨然是好莱坞本土大片的级别了，再迟钝的公司也无法对陈景行这个华国导演，梦工厂这个华国电影企业再继续放任下去了。 喝口汤这倒没什么，不仅华国，日韩欧洲都可以来喝汤，世界第一大票仓容得下喝汤的，洛城大厂们的牧场是全世界。 可是看起来这个华国人和华国公司不仅是要来咱们这喝汤，他还想吃肉啊。 第286章 鸿门宴 “《地心引力》的预告你看了吗？” “我没看过……你信吗？躲不掉的，不是吗？” “索性今年的超级碗早已过去，我敢打赌，要是时间再往回拨两个月，这个贪得无厌的华国人一定会把《地心引力》的预告片填满整场的广告时间！” “哈，有50分钟呢，填满的话那不就是请美国人看电影了？” “那他当然是不舍得了，他要从我们这里抠走足够的美元！” “从目前的网络舆论来看，可能性很大，你觉得呢？” “ye……p，不得不说这个预告片很有……号召力，也很受年轻人喜欢。” “我也喜欢，事实上我认为这样的电影应该是我们拍的电影，不是吗？宇航员在太空中漂流求生，巨大的空间站……为什么我们不拍这样的电影呢？华国有太空站吗？那个国家有宇航员吗？” “风险太大，顺便，华国确实有载人航天技术，他们的载人飞船送人上过太空，不过那应该是八年前还是十年前了……从预告片中就能看出他的cg水平确实很厉害，如果整部电影都是太空cg镜头的话……也许需要2亿美金？谁会花两亿去拍一个原创剧本呢？迪士尼吗？它宁可把钱花在翻拍几十年前的老动画片。” “我印象中没有听过媒体报道……谁知道是不是造假的呢？华国的飞船？哈，和他们生产的商品一样，会有人真的敢坐吗？” “不论如何，他们的电影人敢想敢投资敢做，我想也许一些媒体对我们的抨击是有道理的……” “宝莱坞更敢想，这改变不了什么，美国观众只是被预告片吸引了，但等到电影院他们就会发现太空中的人都是黄种人，你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 “大猩猩开飞机……一个华国导演的意淫，不是吗？起码《源代码》里面的流线型子弹列车在华国是确实存在的，虽然这确实令人诧异，但是太空探索，哈……也许那头北极熊拍这样的电影观众会更容易接受呢。” “詹姆，这是科幻片，你太刻薄了，我不觉得观众都会产生这种观感，起码很多年轻人可能不会这么想，你听过‘科幻之家’……” “嘘……人来了！” 陈景行挽着唐歆在一众与会嘉宾的友好笑容下走进了西海岸大名鼎鼎的贝莱尔宴会厅，好莱坞经常在这里举行宴会，一般都是慈善晚宴。 而陈景行在环球、萤火虫的建议下举办的正是慈善晚宴。 只不过一般的慈善晚宴要么是卖门票，要么是通过拍卖什么明星的私人物品，电影拍摄的各种道具，或者是大佬、明星收藏的某些没有太大价值的艺术品筹款。 而这次的慈善晚宴的目的就是陈景行大出血，当然也是一次公关活动。 显然《地心引力》的发行是遇到了一些困难，毕竟是竞争激烈的暑期档，梦工厂的这部电影是触动了某些人，或者说某些公司的神经。 尽管《地心引力》的宣传工作已经铺天盖地的进行了，但是既然有人表达了不满，硬上虽然不是不行，但恐怕会两败俱伤，甚至影响梦工厂今后在北美市场的钱景，在环球的建议下，陈景行还是要尝试着公关一回。 “there you are——chen！今晚的主人终于登场了！” “hey，杰夫，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妻子，tangx……这是环球影业联合主席，执行副总裁，米勒先生……” “……《黑镜》是个大胆的尝试，你的才华总是超乎我的预料，如果我有你电影中那个神奇的对讲机的话，我会让三年前的我立刻建议环球影业投资梦工厂的……不，我不是开玩笑……” 杰夫·米勒正是14年《信号》在北美上映后，代表环球向梦工厂抛出橄榄枝的人，当然虽然被陈景行拒绝了，但是其后也在其的安排引荐下，让陈景行获得了北美市场的入场券，并且收购了萤火虫作为梦工厂在北美的发行公司，尽管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在这之后，梦工厂也和环球建立了紧密的合作，《源代码》就是环球主导发行的，获得了令人惊喜的上亿美元票房。 《地心引力》同样是萤火虫与环球联合发行，算是梦工厂在好莱坞的盟友，尽管这个盟友胃口不小，可是北美市场就算在几年后不再是世界最大票仓，陈景行也绝不想轻易放弃，北美市场能带给梦工厂的利益，包括隐形利益都要超过单纯的票房数字。 既然能要又要，为什么不全要呢。 “文化输出”同样也是梦工厂的立身之本呢，梦工厂的特殊地位也是建立在此之上的。 就不说京城批的建总部大楼的地皮了，从《源代码》之后，梦工厂之后的电影，不仅是《湄公河》，包括马上要在国内上映的《海市蜃楼》，以及之后的电影梦工厂自己都是主要发行方，意味着梦工厂有了独自发行一部大片的能力与资格。 已经拍完的《矩阵》的第一部也几乎是梦工厂独资制作的电影，不用再引入其他制片厂或幻世网、企鹅视频这两个股东了。 即便网剧目前的备案制度，不用经过上星剧那样的严格审核，但是以梦工厂目前的品牌号召力，被媒体热炒的僵尸题材大制作《行尸走肉》能顺利备案，还能顺利开拍，这就是不简单的待遇。 包括《黑镜》这部剧，即便陈景行做了本土化的改编，可是像第一集猎奇重口的剧情引发了广泛的网络热度，却仍旧没有监管部门发话，即便有观众投诉事件，但是也没有下文。 虽然国影的大佬秦中和没有完全说透，但是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独立制片、独立发行乃至审核环节的放水，一家仅仅成立数年的电影公司在电影行业这潭深水中能拥有这样的能力，仅靠商业运作是无法解释的。 陈景行始终清楚国内市场是根基，然而要让根基变得更加稳固，而且能让他之后的影视剧计划顺利推行，那么海外市场也绝对不能松懈。 标杆和代表性企业自然就要一直代表下去。 更别说这里面还涉及到巨大的收益，对于世界第一大票仓，只有你能不能捞钱的问题，不存在你想不想捞钱的问题。 陈景行这次邀请的慈善晚宴嘉宾基本没有明星，都是大经纪公司、三大院线以及几个主要制片厂的高管和制片人。 唐歆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好莱坞晚宴，但是她到底是国内独角兽企业的高管，作为一家创业公司的元老，应酬能力包括与客户打交道的能力还是蛮强的，相比不善交际的陈景行，倒是承担起了交际重任，而且还显得游刃有余。 表面上大家自然是其乐融融，又是非洲贫困，又是抗击艾滋，还有全球变暖，就算谈到好莱坞，谈到北美市场，也都是虚空的套话，总之就是像是真的慈善晚宴一样，除了身为慈善晚宴组织者以及最大客户的陈景行在之后的慈善拍卖环节频频叫价的时候。 “55万！” “74万！” “86万！” 陈景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拍下了一幅他两辈子都看不懂的只有蓝色和黄色，如同两个油漆桶直接将颜料泼在纸上的抽象画。 陈景行迎着全场赞赏的掌声与一位白发老人点头致意。 这位是华纳的副总裁兼全球市场营销总监凯文·克罗尔，也正是陈景行刚刚拍下的蓝黄相间抽象画的主人，原主人。 现在的主人是陈景行了。 他一边心中绞痛，一边疑惑，这些莫名其妙的藏品都是这些人从哪里搜刮来的。 看起来数字不多，但他喊出去的可都是美元啊。 今天一晚上慈善晚宴的总筹款恐怕没有千万美金是打不住了。 这都能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了。 所幸这也不是从他兜里掏出的钱，或者说不是直接从他兜里掏出的，而是梦工厂要付的钱。 今天这个慈善晚宴又不是为他自己办的，是为了《地心引力》，也是为了梦工厂之后的要登陆北美市场的大片，当然算是公事了，没有他私人买单的道理，还是要记在公司的账上的。 陈景行在展示了几次对于艺术的高超鉴赏力和慈善爱心后，在合作伙伴杰夫·米勒的眼神示意下，准备起身离开宴会厅，进入隔壁的小房间，开始谈正事。 “交给你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交给我！” 陈景行看着唐歆脸上泛起的嫣红，心里有些发毛，补充了一句：“……还是悠着点。” 唐歆难掩兴奋的对陈景行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处理正事去。 虽然陈景行离开了，但是慈善晚宴还是要正常进行啊，陈景行的喊价工作自然就转到了唐歆身上。 不用自家掏钱，虽然自家老公是梦工厂的大股东，但是这隔了一层，就仿佛不是自家的钱。 这种肆意挥洒金钱的感觉还是让唐歆难以抑制的产生了兴奋的情绪。 正常人一辈子都没有一次这种体验，不容唐歆不珍惜。 陈景行此时已经把慈善拍卖抛在了脑后。 隔壁的小房间内，决定《地心引力》能不能如期与华国及其他市场同步大规模上映的“鸿门宴”已经开始。 第287章 缓兵之计 与外面宾客满堂，觥筹交错的典型好莱坞式图景不同的是，这个应该是由吸烟室改造的小屋内，加上陈景行只有六个人。 而这个房间基本就能决定梦工厂今后在北美的发展前景了。 除了陈景行和环球影业的副总裁杰夫·米勒，还有电影协会副会长克里斯托弗·多德，以及华纳、迪士尼、索尼的高管。 话题并没有直接谈到《地心引力》或者梦工厂之后在好莱坞的定位，尽管这是陈景行最迫切要得到的东西。 《地心引力》要登陆暑期档，而且几乎是暑期档的开头，以《地心引力》的体量，至少要前后空出一周到一周半的空间。 并不是说这一周就不能有其他电影上映，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北美市场每天都有新片上映，而是最好不要有同样重量级的大片与之相撞，结果一定会两败俱伤，即便是第一大票仓他的市场也是有极限的，任何有野心取得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列成绩的电影都需要至少在一周至两周内“一家独大”。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难度到也不高，他的上一部电影《源代码》在北美上映时就有十天的“空档期”——指这期间内没有别的a级大制作上映，但那不是暑期档。 每年的暑期档都是几大制片厂的兵家必争之地，大片的最佳上映时机，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自家的电影都嫌挤，尤其是掌握了漫改资源的两大巨头，他们的超英宇宙计划早已按部就班的铺陈好了，说不定两三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今年暑期档要上哪几部电影。 一部华国的科幻大片想要上暑期档吃肉，显然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如果不想两败俱伤，那至少要给《地心引力》让一周乃至更多的档期，相当于要少上一部a级大片。 当然如果是《致命身份》或者《信号》这样体量的电影，这些大厂应该是不在意的，但是《地心引力》的制作等级，梦工厂一副全球同步上映的运作架势，尤其是预告片在北美确实引发了不错的反应，这就几乎等于是直接从他们嘴里抢食吃了。 如果仅仅是一两部外国大片在北美搅动风浪，几个大厂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这种程度，除了广阔的海外市场，他们还有完整的ip开发体系，单纯的北美票房在他们的利润占比中是逐年下降的。 但是他们从《地心引力》中看到的是危险的信号。 陈景行，以及他的梦工厂已经通过一部部在北美取得票房成功的电影逐渐站稳了跟脚，尤其是通过环球获得了能够直接参与发行的入场券。 而他的电影制作规模也一部比一部大，这部《地心引力》更是直接到了重工业电影的级别。 更别说梦工厂在海外市场开拓也在逐渐发力，比如《源代码》这部电影在亚太地区的发行就几乎是梦工厂独立运作的。 《湄公河行动》在华国周边国家的发行也是梦工厂牵头的，尽管因为过于强烈的主旋律风格，以及好莱坞已经有不少同类题材电影的原因，票房成绩远不如陈景行的几部科幻佳作，但是也拿到了超过3000万美金的成绩。 陈景行通过几部科幻经典建立起的个人品牌让梦工厂成为了好莱坞大厂之外的罕见的能够跨国家跨地区打通发行渠道的电影公司。 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梦工厂有潜力，或者说已经在成为好莱坞大厂的竞争对手的路上了。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就相当于北美市场多了一家仅次于一线大厂的中级电影公司，如果梦工厂能够实现平均一年两部大片在北美上线，他所能瓜分的市场份额甚至将超过大部分中等电影公司。 大部分中等规模的电影公司一年能有一部重量级大片都算不错了。 这甚至都不是未来的图景，就是现实。 陈景行对于《矩阵》的安排也是年内上映，这部电影虽然制作成本远不如《地心引力》，但是票房潜力在他看来比《地心引力》只高不低。 相当于好莱坞凭空多了一家强二线电影公司，这是能改变竞争格局的大事，而且这家公司还拥有部分的全球发行能力，起码在亚太地区的发行能力和品牌力是不弱于好莱坞大厂的。 电影协会副会长克里斯托弗·多德看着眼前这个在诸多大佬的注视下仍然神态自若的熟悉的年轻人，心中复杂难言。 他不仅曾经是迪士尼的总裁，还担任过多届奥兰多奇幻电影节的名誉主席，这个短短十几年就成为世界第一大电影交易市场的非艺术类电影节就是在他手中完成蜕变的。 陈景行他自然是认识的，甚至是接触过的，那一年奥兰多电影节颁奖后的晚宴，他甚至与彼时是那一届最大赢家的陈景行交谈过。 只不过当时陈景行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有潜力的电影界新星而已，与他主导下在那几年刻意倾向于东亚国家的电影人，从而扶持起来的其他崭露头角的日韩年轻导演没有本质区别。 没想到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这个年轻的华国电影人就已经能够与他平起平坐了，当然不是仅仅作为导演的身份，而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有全球影响力的电影公司老板的身份。 不过对世事无常的感叹并不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这是开拓新市场的代价，不过这个代价似乎有些太大了。” “拜托，罗伯特，分账比例你已经抱怨了太多次了……” “这是事实，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吗？四分之一的分账比例，这让华国的电影票房含金量打了一半的折。” 克里斯托弗有些无奈的说道：“但华国庞大的市场让人无法轻易放弃，不是吗？事实上，在与他们的贸易谈判中，开放引进外国电影的名额一直是华盛顿很关注的议题，分账比例并不算当务之急……” 随着谈话的进行，陈景行心里却不断翻着白眼。 好家伙，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瞧得起我陈某人？ 又是分账比例，又是开放更多引进名额的，这特么跟我说有屁用啊？ 没错，梦工厂确实是被官方定义的“文化领域中的代表性企业”，“标杆性企业”，但是在这两个议题上也没有任何作用啊？ 这你们应该跟华盛顿使力啊。 如果这是他们抛出的交换条件，那他今天掏出的“慈善筹款”可就是打水漂了。 可是也不应该啊，好莱坞这些大厂的高管也个个都是名校毕业，不像是白痴的样子啊。 似乎盟友杰夫·米勒看出了陈景行的不耐和疑惑，笑着插话道：“说起来大家都跟国影打过交道，毕竟我们的电影都要交给这家官方公司发行，你们可能不知道，梦工厂跟国影的关系是很密切的，刚刚打破了华国影史票房纪录的电影《湄公河行动》就是梦工厂和国影联合出品的，这是一部官方的……献礼片，chen，我形容的对吗？” “我看过这部电影。”一头白发的华纳副总裁凯文·克罗尔抢先打断了陈景行要出言纠正的话：“这部电影在华国以外的亚太地区拿到了3000万的票房，虽然里面有一些露骨的……youknow……”他随即给了陈景行一个善意的微笑：“但是从制作水平来说我认为是水准之上的战争动作类型电影。” 陈景行虽然因为崛起速度飞快，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场合跟人打哑谜勾心斗角的经历，但是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好莱坞对迅速发展的华国市场是很关注的，尤其是去年《少年复仇者》以3亿多美金的票房打破了华国尘封多年的影史纪录。 3亿美金的票房在北美都是能竞争年度票房冠军的种子选手了，事实上《少年复仇者》在华国的票房也仅仅比本土票房少了2000万而已。 好莱坞的媒体当时是很关注的，包括之后的《源代码》，以及暑期大战，连续几部3亿美元级别的电影接连刷新华国影史纪录。 今年年初，华国更是诞生了4亿美金级别的新纪录。 虽然有些媒体报道中带着酸味，甚至还有很多普通民众认为是造假的数据，对于大洋对岸的负面新闻包括电影界的负面新闻这里的媒体都是很热衷报道的，华国有票房造假的新闻，那自然所有的电影票房都有造假的嫌疑，很多人是不愿意承认华国会在几年后成为全球第一大票仓的，事实上他们不愿意承认华国的任何进步。 可是撇去情绪性的无知声音，好莱坞的电影人，包括大厂的高层们都是垂涎三尺的。 分账比例和引进名额无法一蹴而就的解决，涉及到的问题比较宏大而复杂，但是档期这个东西在他们眼中还是有操作余地的。 华国目前的影史票房榜前三位，冠军《湄公河》、亚军《美人鱼》都是春节档制造，而且还是一个春节档，季军《捉妖记》是暑期档制造。 华国的电影市场是个强档期市场，好的档期带来的集中观影要比其他市场都要疯狂。 可是华国最好的三个档期基本都是对分账大片关门的，暑期档只能算打开了半扇门。 而执行分账大片发行定档的就是国影这一家公司。 在屋子里的这些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等价交换”。 如果陈景行肯发挥梦工厂的影响力，包括对国影的影响力，让他们的电影，尤其是几个大厂的大片打开华国热门档期的大门，不需要大门敞开，只要门缝露的大一些就行。 那么他们也不介意陈景行对北美暑期档的野心，甚至想要持续在北美市场捞钱的企图，毕竟梦工厂能每年在北美大规模上映的重量级影片了不起也就一两部，他们并不是容不下。 一个屡次创造影史纪录，并且和一家具有垄断性质的国有企业关系密切——不说《湄公河行动》，《地心引力》的投资方中就有国影，即便梦工厂确实是一家私营企业，但是在某些人看来陈景行头上也是有一顶隐形的红色帽子的，这是他们和华国很多企业打交道形成的惯性认知。 一家私营电影公司能够在这样体制的国家火箭般崛起，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一定是有特别原因的，他们愿意相信陈景行肯定是有能量的，尽管他们没有找到陈景行的亲属关系以及他的妻子的亲属关系中有符合他们预期的确凿证据。 陈景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显然这帮外国佬还是不了解华国。 不过人倒架不倒，先不论陈景行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满足他们的条件，但是这个条件是有操作空间的。 或者说，陈景行有执行缓兵之计的空间。 第288章 你拍的是好莱坞的电影 “怎么样？算能过关吗？” 最终“鸿门宴”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下结束了，不过陈景行仍旧无法确定成果如何，显然，他的对手都不是那种会把失望或愤怒直接写在脸上的人。 杰夫·米勒看着陈景行一副你难道没有x数的表情：“你觉得呢？” 陈景行回忆了一下双方的交锋，e，确实不太乐观。 对于大厂们提出的“等价交换”的条件，陈景行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部分的接下了这个条件。 当然并不是陈景行个人膨胀到了认为梦工厂的影响力能够终结俗称的“国产保护月”，显然好莱坞也不指望能通过梦工厂一下踢开华国电影市场的三扇大门，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只怕他们反而会惊掉下巴的。 春节档和国庆档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可做的文章。 但是暑期档的大门其实本身是半开的。 过去并不是没有好莱坞电影在国内的暑期档上映，甚至14年的超英大片《吞星使者：新星》还在华国“开幕”了暑期档。 但总的来说，国影是甚少安排分账大片进入暑期档的，即便有进口影片也是批片，时间也是要么6月底要么8月底，“国产保护月”不是说说而已。 但是这并非没有转机，事实上随着国产商业电影的战斗力越来越强，类型片越来越多样，对于暑期档已经打算不再对分账电影设置障碍了。 七月至八月两个月甚至可以每个月上一部分账大片，而且是真正的可以称之为大片的分账电影。 这在前世位面是已经被证明过的，当然前提是两国关系不发生重大变故。 而在本位面，得益于梦工厂与国影越走越近的关系，以及秦中和本人对陈景行的欣赏，他从国影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 甚至于因为陈景行本人的出现，导致国产电影比前世位面，或者说是原定的历史发展取得了更大的突破和进展，放开的进度已经提前了。 13年，甚至14年还会有人担心在分账大片的冲击下岌岌可危的国产电影票房占比。 经过了对于电影行业而言非常魔幻的2015年，以及16年春节档的双雄争霸，连续被打破的票房纪录让哪怕最悲观的人也都对国产电影的未来生出了无限的期待。 更不要说还冒出了梦工厂这家屡次将影视剧大规模输出到海外，包括欧美地区的电影公司。 尽管与此同时，国产电影的下限也低的令人发指。 但上限足够高，这就已经足以打消很多人的顾虑了。 所以事实上，对暑期档的放开从明年就会开始了，国影将打破暑期档的“保护月”，会考虑将分账大片放到暑期档，而且至少会有两部，这同时也是国影赚钱的机会，秦中和跟陈景行说起的时候，态度是非常乐观的。 也不是说陈景行利用信息差蒙骗好莱坞，虽然不是他要求的，但是暑期档的放开也绝对跟梦工厂的出现息息相关，如果没有陈景行的出现，恐怕暑期档的国产保护不会这么快撤销。 四舍五入那也算陈景行的功劳啊。 所以他还是相当有底气的，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话里话外炫耀了一番梦工厂与国影的密切关系，包括但不限于更多主旋律电影的合作。 放开国产保护，这也需要时间啊，先从暑期档开始，当然等分账大片进入暑期档后，好莱坞肯定会开始肖想春节档和国庆档，这陈景行就爱莫能助了，这也是一招缓兵之计，起码两三年内不会被戳破。 而且暑期档换暑期档这也很合理嘛。 “我承诺的逐步开放暑期档是真话，并不是我在敷衍！”陈景行向杰夫·米勒叫屈道。 “那并不是重点，我的朋友。” “那重点是什么？想要把梦工厂拿走吗？那我还来谈个shit！” 杰夫·米勒温和道：“没有人想要把你的梦工厂拿走，只是投资而已，你知道梦工厂没有好莱坞的资本，这是非常大的问题。” “谁让你们没有早点入场呢？”陈景行冷笑着看着他的“盟友”：“现在已经关门了，梦工厂不会再接受任何融资。” 陈景行目前仍旧有梦工厂超过74的股权，算是拥有绝对控股权，但是梦工厂是要上市的，一旦上市，他的股权必然要被稀释，他不能容许自己的股权在ipo前低于50。 梦工厂是一家电影公司，又不是互联网企业，搞vie框架协议控制就有点贻笑大方了，所以陈景行是不会接受上市前自己的股权被摊薄的，当然了不可抗力因素除外。 不过陈景行并不认为北美市场是不可抗力因素，他的根基只会而且永远是华国市场。 而大厂们的第二个条件正是梦工厂要接受他们的投资，而且他们要的股权大大超出了陈景行的底线，所以他自然是没有犹豫的直接拒绝了。 对于陈景行再次的坚决态度，杰夫·米勒心里还是有一些失望的，虽然环球算是梦工厂的合作伙伴，但他当然想要梦工厂的股份了。 “所以是谈判破裂了？”陈景行冷静的向杰夫·米勒确认着。 压下失望情绪的杰夫摇了摇头：“只能说部分破裂了，或者说部分成功了。” “唐歆小姐筹集的‘善款’当然是有作用的，《地心引力》的定档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折了。”杰夫欣赏了一会陈景行微囧的脸色：“你对华国电影市场暑期档放开的承诺……肯定也是有作用的，当然，这需要时间来证明。”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景行的目光也变得奇怪了一些，显然如果陈景行的承诺是可信而不是一时敷衍的话，那么梦工厂的分量可能就要重新评估了。 “只是，《地心引力》之后，梦工厂的电影进入北美市场恐怕要小心明枪暗箭了，这里的公司对竞争对手是不会客气的。” 陈景行明了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的“缓兵之计”确实产生了缓兵的效果，并不意味着梦工厂就真的被好莱坞接受了，梦工厂已经不再是被巨头睥睨的只会生产小成本制作的来喝汤的外国电影公司了，而是真正的对手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对《地心引力》反应这么大？” 杰夫会意的笑了一下，低声道：“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很多……包括你们东亚的电影人会以为这里的观众和市场是自由而包容的，但实际上，嗯，看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吗？” “嗯哼” “这里喜欢的外国电影是这样的，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的。” “哈，那东瀛的动漫呢？” “首先那是动画，其次还是二维动画，小众向粉丝向的，至今还没有北美票房破亿的东瀛动画电影，而你的《源代码》已经破亿了——” 杰夫语气中有些深沉：“你的电影不仅在体量上让很多人感觉到了威胁，而且……在内容上也让很多人生出了警惕，你拍的是……很多人认知中……好莱坞的电影，你能理解吗？” 我太能理解了。 “你说得对，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确实拍的是好莱坞的电影。” “看来你理解了我的意思。”杰夫把陈景行露出的复杂的情绪当成了被自己点醒后理所当然的反应。 “所以……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陈景行完全没有任何担心的情绪，笃定的看着这位环球的高管。 杰夫一副瞒不住你的表情：“除非……你能获得环球的全力支持，相信我，环球有这个能力。” 陈景行当然不怀疑环球的能力，毕竟其算是仅次于两大巨头的大厂，在好莱坞耕耘上百年的老牌公司。 “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梦工厂愿意成为环球的专属合作伙伴的话。” “你说的是传奇电影和华纳之间的那种关系？” “至少我们可以在一些电影上展开合作，不只是发行上的合作。” 陈景行差不多摸清了环球的意图了，事实上环球早在和梦工厂合作在北美发行《源代码》的时候，就多次提出过想要合拍电影的想法，以从梦工厂的崛起中分得更大的利益，事实上这也是环球肯帮助萤火虫发行电影的条件。 只不过陈景行一直在拖延，毕竟国内都还需要分蛋糕呢，再给环球分，梦工厂可就亏大了。 现在看来，环球就等着其他大厂对梦工厂的进一步挤占北美市场做出应激反应，从而用其他大厂来威胁陈景行就范呢。 不过对此，他其实是早有准备的，进入北美市场，甚至欧洲市场，还真需要一家好莱坞大厂的配合。 像是《源代码》在北美之外的发行都是由梦工厂负责的，华国周边的亚太地区因为文化、肤色、港岛电影等各种原因，还是比较顺利的。 但是其他的欧洲、南美等地区的发行就陷入了重重困难，哪怕借了北美市场过亿的名头，最终在欧洲取得的票房却并不理想。 需要借重好莱坞大厂自然是要让利的，只要最终是划算的就行。 而这当然是划算的，随着《源代码》上映后，梦工厂在国内已经站得越来越稳了，基本已经不需要再把投资份额分一半给其他公司了，甚至连发行都逐渐能自己来了，除了在部分项目中需要和国影联合出品外，基本不用再分出去什么大块的蛋糕了。 自然就有利润空间来拉拢环球了。 “可以，没什么问题。”陈景行爽快的有些出乎杰夫的意料：“但我不是张一谋。” 第289章 《矩阵》的价值 华美合拍电影的历史很长，能追溯到十年前了，比较着名的例子就是八年前集齐两大功夫巨星出演的《功夫之王》，以及去年拍摄的《长城》，当然中间一些烂到无以复加的合拍片也如同过江之鲫一样数不胜数。 尽管票房都算不上成功，但还是阻挡不住两国电影人合作的热情。 虽然对于陈景行一口答应的态度感到有些惊喜，但是对于陈景行后面的话，杰夫·米勒仍有些不解。 “你当然不是张一谋。” “我的意思是双方的合作要以我为主。”陈景行语气十分坚定：“我只接受环球的钱，但我不能接受环球的制片人与任何干涉。” 好莱坞是制片人中心制，甚至为此，很多电影人抗争出了所谓的“独立电影”。 独立电影明面上是为了反抗大制片厂，但本质上其实是反对制片人中心制而产生的概念和制片模式。 在非独立电影，尤其是非独立商业电影中，导演是没有剪辑权的，剪辑师都是制片人带的。 北美的商业电影导演中，有完整剪辑权的导演只有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嘬，两只手都能数清楚，那是只有国际知名的大导才有的特权。 事实上即便是以陈景行的履历，他如果离开华国，来好莱坞拍电影，他也无法直接获得剪辑权。 因为《长城》的出品人中还有国影，所以陈景行从秦中和那里了解到，张一谋在拍《长城》的时候就受到了好莱坞制片人的极大制约，《长城》就是一部制片人中心制下的合拍电影。 陈景行能够接受和环球联合出品电影，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环球的制片人的。 对于陈景行的坚决要求，杰夫·米勒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特别反对，环球要搭上梦工厂的车，本就是出于利益的考量，只要能赚钱，要不要干涉要不要把控制作流程都不是最核心的问题。 “你知道我刚刚拍完的电影《矩阵》？” “当然知道，听说是一部功夫……科幻电影？”杰夫·米勒有些迟疑的说道。 对于梦工厂的动态，环球并不是时刻掌握的，但是陈景行本人的电影，他还是一直在追踪的。 “你是说我们可以在《矩阵》的续集进行合作？我听说这是一个三部曲的系列电影，对吗？” “没错，《矩阵》的后续两部环球可以投资。” 因为《矩阵》是梦工厂独资制作的电影，后续两部陈景行认为可以让出40的份额，为了能够在全球市场的发行取得一个好莱坞老牌巨头的倾力支持，他认为这还是划算的，尤其是在好莱坞其他大厂对梦工厂有敌意的时候。 欧美的市场值得这样的代价，而且可以借助环球成熟的周边开发体系，《矩阵》如果能够在全世界复制前世位面的成功，票房收益甚至都不是盈利的大头了。 在前世位面，《黑客帝国》三部曲在二十年中的总收入超过了30亿美金，电影的主创人员，包括演员们每年都能拿到收益的分红。 陈景行之前的电影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后续收益，像是《源代码》已经卖出去了改编游戏版权，但都无法跟这个系列相比，《矩阵》完整的故事和世界观让他的商业价值在硬科幻电影中属于金字塔顶级。 而通过《矩阵》这个胡萝卜也能让环球在梦工厂的其他电影发行中出更多的力。 不过显然杰夫·米勒似乎对这个“胡萝卜”有些不以为然，他并不掩饰自己的神情和看法：“chen，容我提醒一下你，功夫热早就在这里退潮了，仅仅是这部电影恐怕诚意不太够。” 陈景行反驳道：“《矩阵》是一部科幻电影，功夫仅仅是电影中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元素，你不能把它完全定义成功夫电影。” “我们想要的是《地心引力》这样有野心的电影，而不仅仅是《信号》、《源代码》这样的级别的项目。” 《矩阵》的制作成本还不到5000万美金，这在如今的好莱坞真不太够看，在杰夫·米勒眼中也就顶多是《源代码》这样级别的电影项目，这可满足不了环球的胃口。 陈景行态度诚恳：“相信我，《矩阵》的价值相比《地心引力》只会高不会低。” 陈景行的自信态度还是稍微感染了杰夫·米勒，毕竟从陈景行的历史战绩来看，他似乎还真没说过大话，不过《矩阵》目前仍在后期制作中，没办法让杰夫眼见为实，跟《地心引力》完全不同，所以对于环球的副总裁来说，很难排除陈景行自卖自夸的嫌疑。 当然光靠《矩阵》的后续两部也很慢满足环球的胃口。 陈景行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除了《矩阵》之外，还有一个类型电影很适合与环球合作，那就是丧尸电影。 当然这要看梦工厂接下来的重头戏《行尸走肉》能不能成功把这个题材从猎奇小众血浆片提升到一个比较流行的亚文化的程度。 梦工厂这一版本的《行尸走肉》是融合了前世位面《生化危机》、电视剧《行尸走肉》、《僵尸世界大战》等丧尸题材顶流作品的世界观于一炉的。 本身世界观的高大上与完整度相比僵尸题材目前的上不得台面的水平完全是碾压的级别，如果能像《黑镜》一样产生比较广泛的影响力，绝对可以升格为一种流行亚文化，那么后续的影视动漫游戏开发就是个大金矿。 而且限于华国目前未分级的电影审核制度，《行尸走肉》能以网剧的形式制作播出已然是极限了，想搬上大银幕几乎不可能。 那么以《行尸走肉》世界观为基础衍生的电影就只能完全走海外路线，环球就是非常适合的合作对象，如果能取得像前世位面《生化危机》系列一样的影响力，那么这也是一个数十亿美元级别的大ip。 绝对对得起环球对梦工厂的庇护和支持。 此外还有一些不太适合将背景放在国内的科幻项目，比如《第九区》这样的作品，放到现在的电影市场，有环球这样的好莱坞大厂全力发行，这部电影至少也能取得四五亿美金的票房。 都不需要将陈景行自己未来几年的其他电影项目做筹码，两部《矩阵》，加上《行尸走肉》衍生的全新丧尸题材系列电影，以及一两部其他项目，足以在五年内满足环球的胃口了。 至于几年后，梦工厂建立起更加强大的全球发行网络，自身品牌影响力更加稳固后，环球甚至其他好莱坞制片厂能威胁的筹码也会变小，降级为第二大票仓的北美市场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份量了。 环球想搭梦工厂的车，分梦工厂的蛋糕，梦工厂其实也在搭环球的车，起码从陈景行自己看来并不吃亏。 不过陈景行自认为的“大方”，环球对此倒是半信半疑。 环球想要的是《地心引力》这样的项目，不过不管是《火星救援》还是之后的科幻大制作，陈景行都不想让好莱坞公司分蛋糕。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对于陈景行的承诺，环球还是秉承着听其言观其行，走着看的态度。 双方打算初步签订一份规定梦工厂在未来几年内要提供多少部电影项目和环球联合出品，其中环球可以最多占多少份额这样的协议，而环球要参与梦工厂未来几年电影的全球发行，并且尽量确保梦工厂的电影在北美的发行获得本土级待遇。 当然这样的协议没有太多强制力，梦工厂和环球合作的保证其实就是其他大厂对梦工厂的敌意。 如果陈景行随便拿出一些没有商业价值的项目糊弄环球，环球自然也可以随时停止对梦工厂的庇护和支持，没有环球的支持，在其他大厂的排斥下，梦工厂之后的电影想在北美大规模上映自然会困难重重，相当于北美市场对梦工厂关上了半扇门。 很快，梦工厂与环球影业签订协议，双方未来将共同制作多部电影的消息震动了好莱坞。 要知道梦工厂在好莱坞并不是nbcs的存在，可以说是近年来在北美市场赚了最多钱的外国电影公司。 而陈景行本人作为导演更是在年轻人中拥有比较高的知名度，再加上铺天盖地的《地心引力》宣传，给人一种陈景行已经登陆好莱坞的感觉。 只不过这个“登陆”和传统意义上的外国导演来好莱坞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在部分偏右的媒体中甚至已经喊出了“华国公司入侵好莱坞”的标题了。 确实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哪怕过去东瀛公司收购好莱坞大厂，媒体大喊着“东瀛买下好莱坞”，但是被东瀛公司收购的大厂制作的电影仍旧是好莱坞电影，那只是股权意义上的“入侵”。 而梦工厂和环球要推进华美合拍电影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是其他外国公司和环球合作，通常大家只会认为这是好莱坞想赚外国的钱。 但是对象是梦工厂，大家就不会这么想了，尤其是对于《黑镜》的相关话题讨论在欧美的网络上热度正酣的当下。 显然这是这家外国公司要进一步赚北美市场的钱的讯号。 更别说他还是一家华国公司。 当然为此感到振奋的人并不少，很多人也不在乎是谁在挣电影市场的钱，他们只是想看到更好看的、更酷的影视剧，尤其是科幻作品。 陈景行和梦工厂通过之前的几部科幻电影以及最近的迷你科幻剧集《黑镜》，已经收获了数量不少的影迷，并且建立起了品牌形象。 很多喜爱陈景行电影和《黑镜》的影迷甚至传出了《黑镜》会不会拍电影版，或者《信号》会不会拍美国版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梦工厂与环球影业大张旗鼓的合作消息也传到了国内，引发了很多媒体和同业的猜测讨论。 第290章 你跟我说这是爱情电影 【难以置信，这是我看过的最具诗意的预告片，仅仅20秒钟他就紧紧抓住了我的目光，我的全副注意力！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 【很奇怪，我此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类似的电影，空间站被撞击被粉碎的画面相当过瘾，还有女主角孤零零一个人飘荡在太空中，这真的很有悬念】 【陈又一次的超出了我的期待，我还记得《源代码》最后的浪漫一吻，我很期待他这次会带来什么样的故事】 【预告片给我带来的期待并没有很高，不过chen总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他的电影通常都很有意思】 【坦白说，预告片给我的感觉是“这怎么能拍成一部电影呢？”，整部电影都是在太空中，人们无法与这些角色产生联系，我实在想不出来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生，不过这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等电影上映后我愿意去影院看一下后续的情节】 【华国空间站……老实说整个背景都相当荒谬，华国人为什么敢拍这样的电影，他们难道不知道会让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招人嘲笑吗】 【哈哈，又抓到了一只三哥，看到你那自信的头像就能闻到一股咖喱味，先瞅瞅你们自己国家的神剧，还有脸说我们……】 鲁骁浏览着贴里发的外网评论翻译，时而为赞美的评论产生如同是自己被夸赞的情绪，时而为负面的评论心生郁气，恨不得跑去外网亲自对线。 作为陈景行的影迷，《地心引力》在海外开始大规模宣传的话题他还是很关注的。 当然，对于这部电影的宣发在海外引发的反响主要还是国内媒体进行了集中报道，这才引起了一众影迷的关注。 事实上《地心引力》在海外的宣传力度是让国内的媒体和其他影视公司很惊讶的，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去年《源代码》在海外宣传的声势，电视网络全面覆盖。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久《地心引力》就宣布在北美市场定档7月15日，这个日期与国内的定档是一模一样的，撇开那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也意味着这部电影是华美两国同步公映的。 再加上陆续宣布的在亚太部分国家的上映时间，俨然是一副好莱坞大片级的架势。 再加上梦工厂宣布与环球影业达成合作的消息，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国人意识到梦工厂如今已经成为国际知名电影公司的事实了。 不过大部分媒体和网民基本都是看看热闹而已，只有国内的影视公司才知道这接连传出的消息有多么震撼。 要知道《地心引力》宣布北美定档日期后，本来预定在7月16日上映的漫改电影《约顿海姆》宣布了延迟定档的消息。 这说明在好莱坞大厂的眼中，《地心引力》会对他们的暑期档大片产生比较大的威胁，因此一部计划中的漫改电影被挤出去了。 好莱坞的巨头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即便是业内人士也不大清楚陈景行在慈善晚宴的大出血，以及与其他大厂博弈的内幕。 其后传出的梦工厂要与环球合作拍电影的消息让大家稍稍解惑，并陷入了更大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中。 能够让好莱坞大厂参与投资和制作对于陈景行来说或许是自己付出的代价，但对于大多数国内的电影公司来说却是巴不得轮到自己的大好事。 能够直接借用好莱坞的电影工业，还能实现海外发行，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所谓的合拍片没有几部获得成功，但也挡不住同行们的眼热，大家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而对于媒体来说，两家公司的合作声明就被他们扭曲简化成了梦工厂也要开始拍华美合拍片了。 合拍片的名声在国内一直不好，所以对于梦工厂要跟好莱坞公司合伙拍摄合拍电影，网民的反应是相当消极和不解的。 基本都是诸如【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陈景行也要拍合拍片了？】、【清流梦工厂也开始忍不住圈钱了？】、【张一谋拍《长城》的时候我就想不通，以为是他脑子被踢了，梦工厂又开始了，合拍片现在是什么潮流吗？还是washoney的一种新模式啊？】 当然也有对好莱坞稍有了解的人为梦工厂辩解，认为应该是《地心引力》能定档北美暑期档，并且还挤出了一部漫改大片的代价，不仅华国市场水深，北美市场水也深，《地心引力》这样的外国电影能在北美宣发出这么大的阵势肯定不简单，估计是和环球影业做的某种交易。 而陈景行的影迷，包括鲁骁自然是比较认同这个说法的，说梦工厂圈钱的，合拍片有成功的例子吗？这钱有什么好圈的？ 不过在为梦工厂辩解之余，也难免有一些心痛。 梦工厂的“金身”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合拍片能拍出好电影吗？他们对陈景行，对梦工厂有信心，可是对好莱坞的公司和制片人没有信心。 电影这个东西讲求的是完成度，如果是华国团队制作有可能能拍出好作品，好莱坞的团队也能拍出好作品，但是不能混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就是四不像。 “看什么呢？票买了吗？” 女朋友的声音打断了鲁骁在一个有关“梦工厂要与环球合作拍电影”的帖子下的吐槽。 “买了，刚买完……《信号：海市蜃楼》巨幕厅，黄金区域的黄金坐席！” “……我不是让你买《情定西雅图》的吗？” “一时手抖，点错了……” “疼疼疼疼，女侠饶命！” 鲁骁为自己的一时手抖付出了自己腰间一块赘肉旋转一圈的代价。 他和女友余晓玲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双双留在了京城，也都找到了还算可以的工作，感情也算稳定，要不是两人现在都处于事业的关键阶段，以及他和家人就是否留在京城产生了矛盾，两人说不定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我怎么也手抖了呢？”余晓玲故作诧异之后又一脸沉重看着男友：“瞧瞧，我都拧出一指油了，我跟你刚在一起那会你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的，唉，悲哀！” “……你当时可是一直说我是瘦猴的，枕着胳膊都觉得搁人，说我胖一点更好，你这脸也翻得太快了。” “别想转移话题！为什么违抗懿旨？” “好像不是我先转移话题的……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情定西雅图》明天也可以看啊？今天看《海市蜃楼》，明天看《西雅图》，只是调换了个顺序……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景粉啊，还是小主，我要是明天再看《海市蜃楼》，今天我连网都不敢上了，那帮畜生肯定要给我剧透完了！” 余晓玲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海市蜃楼》是陈景行的电影啊？他的电影不是《地心引力》吗？” 鲁骁辩解道：“那也是梦工厂的电影啊，而且陈景行确实在《海市蜃楼》的编剧名单内啊，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电影。” 余晓玲掐着男友的脖子摇晃着：“我就想看点甜甜的爱情片，我的心灵已经很久没有甜甜的爱情片的滋润了，这点要求过分吗？啊？过分吗？” “救命啊，谋杀亲夫！”鲁骁一边作势挣扎着顺便把女友搂在怀中：“咳咳，也没有很久，情人节的时候你不是拉着我看了《谋杀似水年华》？” “别提这部电影，我的心理阴影现在还没消退呢。” “我记起来了，《海市蜃楼》也是爱情电影！” “……当我没看过《信号》啊？这不是科幻片吗？” “科幻爱情啊！你看！”鲁骁展示了购票网站《海市蜃楼》的主页：“喏，标签写的是科幻、悬疑、爱情，这也是爱情电影啊？” 国影国际影城，售票兼等候大厅。 “这像是爱情电影的样子吗？”余晓玲看着《信号：海市蜃楼》的海报——只有女主角赵莉颖穿着毛衣神色凝重的站在那里，老式的真空管电视机屏幕框作为背景无限套娃的画面，让她联想到了《黑镜》第二集结尾的一个画面。 “连个男生的影子都没有，自己和自己谈恋爱啊？” 余晓玲又看向另一边《情定西雅图》男女主脸贴脸的亲密复古大头贴填满了四宫格的海报。 还有广播中响起《情定西雅图》进场通知后，在检票口排起的队伍，都是齐刷刷的情侣。 “人家情侣排队看爱情电影，我跟你看悬疑片，唉，好羡慕他们。” 鲁骁只能安慰女友：“今天又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纪念日，明天看也一样啊。”他也不敢再说《海市蜃楼》是爱情电影了，哪有爱情电影或者是带有爱情元素的海报长这样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梦工厂的宣传定调，也是陈景行与导演田鑫业共通的意见。 这部电影男主本身就是悬念和惊喜的一部分，男女主的爱情元素从占比来看微不足道，但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却足以让观众赞叹，也要归功于让观众在观影前都没有什么准备的剧情转折上。 所以在观影前乃至观影中都不让观众意识到男主的身份，甚至模糊男主的身份本身就是塑造好的观影体验的前提条件。 当然这也是因为《信号》这个ip本身已经有了足够号召力，还有梦工厂与陈景行的品牌加持，所以《海市蜃楼》可以搞半遮半掩的宣发，只为了让观众能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 如果没有这样的基础，搞这种半遮半掩故弄玄虚的宣发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就好比两年前电影《信号》上映前宣发启动的第一版预告片，陈景行就将最大的卖点和噱头一次性全部泄露，那时候没有这样的条件，自然要把爆点给足。 第290章 你跟我说这是爱情电影 【难以置信，这是我看过的最具诗意的预告片，仅仅20秒钟他就紧紧抓住了我的目光，我的全副注意力！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 【很奇怪，我此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类似的电影，空间站被撞击被粉碎的画面相当过瘾，还有女主角孤零零一个人飘荡在太空中，这真的很有悬念】 【陈又一次的超出了我的期待，我还记得《源代码》最后的浪漫一吻，我很期待他这次会带来什么样的故事】 【预告片给我带来的期待并没有很高，不过chen总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他的电影通常都很有意思】 【坦白说，预告片给我的感觉是“这怎么能拍成一部电影呢？”，整部电影都是在太空中，人们无法与这些角色产生联系，我实在想不出来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生，不过这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等电影上映后我愿意去影院看一下后续的情节】 【华国空间站……老实说整个背景都相当荒谬，华国人为什么敢拍这样的电影，他们难道不知道会让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招人嘲笑吗】 【哈哈，又抓到了一只三哥，看到你那自信的头像就能闻到一股咖喱味，先瞅瞅你们自己国家的神剧，还有脸说我们……】 鲁骁浏览着贴里发的外网评论翻译，时而为赞美的评论产生如同是自己被夸赞的情绪，时而为负面的评论心生郁气，恨不得跑去外网亲自对线。 作为陈景行的影迷，《地心引力》在海外开始大规模宣传的话题他还是很关注的。 当然，对于这部电影的宣发在海外引发的反响主要还是国内媒体进行了集中报道，这才引起了一众影迷的关注。 事实上《地心引力》在海外的宣传力度是让国内的媒体和其他影视公司很惊讶的，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去年《源代码》在海外宣传的声势，电视网络全面覆盖。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久《地心引力》就宣布在北美市场定档7月15日，这个日期与国内的定档是一模一样的，撇开那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也意味着这部电影是华美两国同步公映的。 再加上陆续宣布的在亚太部分国家的上映时间，俨然是一副好莱坞大片级的架势。 再加上梦工厂宣布与环球影业达成合作的消息，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国人意识到梦工厂如今已经成为国际知名电影公司的事实了。 不过大部分媒体和网民基本都是看看热闹而已，只有国内的影视公司才知道这接连传出的消息有多么震撼。 要知道《地心引力》宣布北美定档日期后，本来预定在7月16日上映的漫改电影《约顿海姆》宣布了延迟定档的消息。 这说明在好莱坞大厂的眼中，《地心引力》会对他们的暑期档大片产生比较大的威胁，因此一部计划中的漫改电影被挤出去了。 好莱坞的巨头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即便是业内人士也不大清楚陈景行在慈善晚宴的大出血，以及与其他大厂博弈的内幕。 其后传出的梦工厂要与环球合作拍电影的消息让大家稍稍解惑，并陷入了更大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中。 能够让好莱坞大厂参与投资和制作对于陈景行来说或许是自己付出的代价，但对于大多数国内的电影公司来说却是巴不得轮到自己的大好事。 能够直接借用好莱坞的电影工业，还能实现海外发行，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所谓的合拍片没有几部获得成功，但也挡不住同行们的眼热，大家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而对于媒体来说，两家公司的合作声明就被他们扭曲简化成了梦工厂也要开始拍华美合拍片了。 合拍片的名声在国内一直不好，所以对于梦工厂要跟好莱坞公司合伙拍摄合拍电影，网民的反应是相当消极和不解的。 基本都是诸如【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陈景行也要拍合拍片了？】、【清流梦工厂也开始忍不住圈钱了？】、【张一谋拍《长城》的时候我就想不通，以为是他脑子被踢了，梦工厂又开始了，合拍片现在是什么潮流吗？还是washoney的一种新模式啊？】 当然也有对好莱坞稍有了解的人为梦工厂辩解，认为应该是《地心引力》能定档北美暑期档，并且还挤出了一部漫改大片的代价，不仅华国市场水深，北美市场水也深，《地心引力》这样的外国电影能在北美宣发出这么大的阵势肯定不简单，估计是和环球影业做的某种交易。 而陈景行的影迷，包括鲁骁自然是比较认同这个说法的，说梦工厂圈钱的，合拍片有成功的例子吗？这钱有什么好圈的？ 不过在为梦工厂辩解之余，也难免有一些心痛。 梦工厂的“金身”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合拍片能拍出好电影吗？他们对陈景行，对梦工厂有信心，可是对好莱坞的公司和制片人没有信心。 电影这个东西讲求的是完成度，如果是华国团队制作有可能能拍出好作品，好莱坞的团队也能拍出好作品，但是不能混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就是四不像。 “看什么呢？票买了吗？” 女朋友的声音打断了鲁骁在一个有关“梦工厂要与环球合作拍电影”的帖子下的吐槽。 “买了，刚买完……《信号：海市蜃楼》巨幕厅，黄金区域的黄金坐席！” “……我不是让你买《情定西雅图》的吗？” “一时手抖，点错了……” “疼疼疼疼，女侠饶命！” 鲁骁为自己的一时手抖付出了自己腰间一块赘肉旋转一圈的代价。 他和女友余晓玲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双双留在了京城，也都找到了还算可以的工作，感情也算稳定，要不是两人现在都处于事业的关键阶段，以及他和家人就是否留在京城产生了矛盾，两人说不定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我怎么也手抖了呢？”余晓玲故作诧异之后又一脸沉重看着男友：“瞧瞧，我都拧出一指油了，我跟你刚在一起那会你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的，唉，悲哀！” “……你当时可是一直说我是瘦猴的，枕着胳膊都觉得搁人，说我胖一点更好，你这脸也翻得太快了。” “别想转移话题！为什么违抗懿旨？” “好像不是我先转移话题的……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情定西雅图》明天也可以看啊？今天看《海市蜃楼》，明天看《西雅图》，只是调换了个顺序……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景粉啊，还是小主，我要是明天再看《海市蜃楼》，今天我连网都不敢上了，那帮畜生肯定要给我剧透完了！” 余晓玲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海市蜃楼》是陈景行的电影啊？他的电影不是《地心引力》吗？” 鲁骁辩解道：“那也是梦工厂的电影啊，而且陈景行确实在《海市蜃楼》的编剧名单内啊，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电影。” 余晓玲掐着男友的脖子摇晃着：“我就想看点甜甜的爱情片，我的心灵已经很久没有甜甜的爱情片的滋润了，这点要求过分吗？啊？过分吗？” “救命啊，谋杀亲夫！”鲁骁一边作势挣扎着顺便把女友搂在怀中：“咳咳，也没有很久，情人节的时候你不是拉着我看了《谋杀似水年华》？” “别提这部电影，我的心理阴影现在还没消退呢。” “我记起来了，《海市蜃楼》也是爱情电影！” “……当我没看过《信号》啊？这不是科幻片吗？” “科幻爱情啊！你看！”鲁骁展示了购票网站《海市蜃楼》的主页：“喏，标签写的是科幻、悬疑、爱情，这也是爱情电影啊？” 国影国际影城，售票兼等候大厅。 “这像是爱情电影的样子吗？”余晓玲看着《信号：海市蜃楼》的海报——只有女主角赵莉颖穿着毛衣神色凝重的站在那里，老式的真空管电视机屏幕框作为背景无限套娃的画面，让她联想到了《黑镜》第二集结尾的一个画面。 “连个男生的影子都没有，自己和自己谈恋爱啊？” 余晓玲又看向另一边《情定西雅图》男女主脸贴脸的亲密复古大头贴填满了四宫格的海报。 还有广播中响起《情定西雅图》进场通知后，在检票口排起的队伍，都是齐刷刷的情侣。 “人家情侣排队看爱情电影，我跟你看悬疑片，唉，好羡慕他们。” 鲁骁只能安慰女友：“今天又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纪念日，明天看也一样啊。”他也不敢再说《海市蜃楼》是爱情电影了，哪有爱情电影或者是带有爱情元素的海报长这样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梦工厂的宣传定调，也是陈景行与导演田鑫业共通的意见。 这部电影男主本身就是悬念和惊喜的一部分，男女主的爱情元素从占比来看微不足道，但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却足以让观众赞叹，也要归功于让观众在观影前都没有什么准备的剧情转折上。 所以在观影前乃至观影中都不让观众意识到男主的身份，甚至模糊男主的身份本身就是塑造好的观影体验的前提条件。 当然这也是因为《信号》这个ip本身已经有了足够号召力，还有梦工厂与陈景行的品牌加持，所以《海市蜃楼》可以搞半遮半掩的宣发，只为了让观众能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 如果没有这样的基础，搞这种半遮半掩故弄玄虚的宣发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就好比两年前电影《信号》上映前宣发启动的第一版预告片，陈景行就将最大的卖点和噱头一次性全部泄露，那时候没有这样的条件，自然要把爆点给足。 第291章 极光再临 女人草草的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拿起女士提包，将包带挎到肩上，在玄关处边换高跟鞋边对着在茶几上趴着做作业的儿子嘱咐道：“今天妈妈要值夜班，在家乖乖的，别出门，听到没？” 看起来年龄大概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了些不舍：“我有点怕……” 女人的语气也不禁带出了一丝心疼：“你都几岁了，十岁啦，是小男子汉了哦，男子汉还怕鬼啊？再说了这又不是妈妈第一次值夜班，是不是又听小虎讲鬼故事啦？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今天晚上妈妈允许你在客厅开着灯开着电视睡觉，不过必须先把作业写完听到没有？要是明天老师再跟我说你作业没完成小心你的屁股！” 一通安慰和叮嘱似乎安抚下了儿子害怕的情绪，女人表情又柔和了一些：“对了，如果有人敲门，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听到没？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喊叫，街坊邻居都是你认识的叔叔阿姨，真要是觉得太害怕了就到对门的苏阿姨家，你就说‘苏阿姨我妈妈值夜班了，我害怕’，不过不要老是跟小虎闹个没完，不许弄坏他的玩具，也别让他再给你讲鬼故事了，记住了吗？” 男孩乖乖的点头：“知道了！” 女人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颊：“亲一个。” 姆——啊！ 女人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乖乖写作业！我把门反锁了啊，钥匙在饮水机台子上，出门用钥匙开！”转身关门锁门。 女人下了楼梯，走出楼门，来到了狭窄的街道上，解开拴在树上的自行车锁链，一边抬头看着夜空一边骑上车子行驶在两栋六层住宅楼中间夹着的羊肠马路上。 夜空中如同丝带一般绚烂的极光装饰着静谧的银河。 影厅内观众们从影片开始以来第一次发出了骚动。 “真是极光？” “这不就《信号》里的极光？” “好家伙，《信号》宇宙啊？” 余晓玲侧头贴近男友：“小男孩就是主角吗？” 鲁骁不太确定的回道：“应该是，我记得预告片里确实有小男孩的镜头。” 女人骑着自行车，时不时抬头欣赏着美丽的极光，经过的街道街景很有些过去的怀旧特色，一看就不像现在的华国城市。 “看来这应该是过去的时间线……”鲁骁心里再次确认着，作为《信号》电影版和电视剧版都刷过无数遍的资深影迷，对打着《信号》招牌的《海市蜃楼》的科幻套路还是很熟的，既然电影名字中含有信号俩字，那肯定是过去和现在通过某种“通讯工具”联系上了呗。 事实上仅仅从女人的房间布置、客厅中的电视机和自行车的样式就能直接判断出这肯定不是现在的华国。 镜头再次回到了女人骑车离开的狭窄街道上。 一个隐藏在路边树木下，在昏暗的路灯掩映下，半遮半掩的身形出现在了镜头中，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抬头幽幽望着住宅楼，似乎在看向其中的一扇窗户。 “嚯，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鲁骁的“悬疑神经”再次被吊起，他对《海市蜃楼》的观影预期本身就是科幻悬疑，秉着看电视剧和电影版《信号》的经验，全神贯注的捕捉着蛛丝马迹，因为他知道梦工厂很擅长埋长线然后会在合适的时候突然引爆。 回到男孩家中，小男孩在妈妈走后脸上的乖巧和不舍瞬间消失，激动的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然后放着茶几上摊开来写了不到一半的作业不管，径直把电视上盖着的防尘布掀开，按下了开关。 然后拿起遥控器，播到正在播放动画的频道，拖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电视。 这番变化让影厅内响起了忍俊不禁的会心的笑声，看来小男孩展露出的“两副面孔”还是能让观众们共鸣的。 鲁骁和女友余晓玲头互相靠着，也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每次父母晚上如果有事要出去，我就会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不舍的情绪，其实心里高兴坏了，父母一走就赶紧把电视机打开。” 余晓玲也不断点头：“我跟你一样，不过我还要记下遥控器原来摆放的位置，方便复原……” 正在男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的时候，突然电视失去了信号，被雪花覆盖。 与此同时镜头突然转到了另外的画面，视角不断晃动，但似乎是两个人正在纠缠打斗，背景音乐开始逐渐变得危险而紧张。 不过这个画面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又回到了小男孩这里。 但是这个蒙太奇闪现的画面仍旧让观众们在刚才的笑声中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紧绷了起来。 小男孩不满的拍打了几下布满雪花发出嗡嗡声的电视机，但是仍旧没有信号。 这让鲁骁隐隐的期待有些落空，因为他几乎能肯定这个电视机肯定是科幻设定的道具，就像对讲机一样。 争抢纠缠的晃动画面再次闪现，其间还夹杂着男声与女声的喝骂声。 但还是只有一秒钟，观众们仍旧没有看清画面中的人的面孔，也不知道晃动的画面中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家暴？也可能是人身侵犯？ 总之这种想象中的东西配上节奏逐渐激烈危险的配乐还是让鲁骁和女朋友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男孩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尽量伸长手似乎想要够到窗户上沿安装的一个由几个长条状金属棒组成的天线。 “电视接收天线！”鲁骁小的时候家里安装过类似的天线，有锅状的，也有天线状的，可以接受有线电视信号，他轻声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女友做着科普。 男孩似乎想要摇一下天线，以期待电视恢复正常。 纠缠撕扯的身影的画面再次出现，不过很快就戛然而止了，画面不再晃动，背景音乐也突兀停下。 一个神情狼狈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镜头中，他颤抖的手中拿着一把沾染着鲜红血迹的刀，喘息着眼神木然的低头看向地面。 镜头并没有给到地面有什么东西，只有男人的上半身。 男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露出了几寸缝隙的窗帘又拉开了半拉，向外看去。 正好跟懊恼的趴在窗户上的男孩视线相对！ 还在喘息的胡子拉碴的男人，凌乱的头发的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额头上，眼中仍旧停留着一丝凶狠之色，手中一把刀泛着嫣红。 这些都清晰呈现在了男孩的视线中。 田鑫业在这里充分的发挥了他的艺术天赋，他的镜头语言。 两栋隔着狭窄小路的家属楼，昏暗的路灯照不清道路，一户户拉着窗帘的只有黄色白色灯光透过窗帘漏出余晖。 只有两户没有拉上窗帘。 一扇拉开了半拉窗帘，与另一扇拉开了全部窗帘，窗户半掩着的窗口相顾而对。 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视线交互。 加上过去背景的略带昏黄的滤镜，仿佛一幅油画。 但是绝大部分观众却无心欣赏导演优美的镜头语言，而是纷纷发出惊呼。 “艹！” “我去！” “卧槽！别啊！” 类似的语气助词不断响起。 余晓玲紧紧抓住男友的胳膊，这种拉开窗帘通过玻璃发现对面的“案发现场”，并直接与凶手四目相对的剧情让她肾上腺素飙高，对于很容易沉浸在剧情中的余晓玲而言，此刻心脏如同被一只手抓住握紧一样，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鲁骁此时也顾不上女友抓住他胳膊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高能剧情代入了进去。 男孩也反应很快，唰的一下蹲了下来，背靠着墙紧张的喘着气，他虽然无法想像出对面的窗户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直觉的危险预警让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紧紧靠着墙壁喘了会气的男孩不知过了多久缓了过来，他缓慢的抬起身，头从窗台上一点点探出。 小男孩的动作似乎也连接着银幕前观众们的心脏，让屏住气的观众无法放开自己的呼吸。 映入小男孩眼帘的对面那个窗户窗帘已经拉上，连灯光都已经熄灭。 这似乎让男孩松了口气，但怔了一会的他很快把窗户关上，并把窗帘拉上，来到电视机前把已经不复雪花而是画面一片漆黑的电视也关上了，又跑到门口把客厅内的灯光全部关掉。 “聪明！” “好样的！” “好果断哦。” 小男孩的反应让观众们心生好感，虽然男孩之前的一些鲁莽让有些人稍有吐槽，但是这番反应倒显得男孩并非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没有任何危险性警觉心警惕心的就硬吃“便当”的人。 鲁骁也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句，虽然是小孩子，但看起来并不是一些悬疑惊悚片中让人捉急的恨不得上前在耳边提醒的“找死”角色，不降智，对于这样在惊悚片中不作死有警觉心的角色，尤其还是小孩子，观众往往会投入更大的怜爱和感情。 换位思考，他要是身处小男孩的境况，他也会有同样的举动，要是男孩直接被吓得夺门而出的话，作为观众的他怕是要吐血，现在直接出门往外跑绝对不是好主意，可惜看起来似乎没有电话和手机。 小男孩静静立在一片黑暗中，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喘气，过了两三秒，就在观众和小男孩一起开始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余晓玲抓着男友胳膊的力道更大了。 敲门声并不大，也不急，反而似乎……很有礼貌。 但却让鲁骁心底里泛出了更大的寒意。 小男孩在一瞬间的紧张过后，似乎要喊出“是谁啊”的声音，但很快意识到不对，闭上了嘴。 “聪明！难得影视剧中出现这么正常的小孩子，可不能便当啊……”鲁骁心中再次给出了赞美。 男孩拿起小板凳，一步步无声的走进门口，轻轻的放下凳子，又轻轻的站到凳子上，向着猫眼望去。 猫眼那边透出了昏黄色的光芒，应该是敲门声让声控灯亮了起来。 走廊上在黄色光线的照耀下一览无遗，看不到任何人。 但是观众们紧绷的神经却丝毫没有放下。 突然一个阴影闪过，一只眼睛出现在了猫眼对面！瞳孔填满了画面！ 第291章 极光再临 女人草草的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拿起女士提包，将包带挎到肩上，在玄关处边换高跟鞋边对着在茶几上趴着做作业的儿子嘱咐道：“今天妈妈要值夜班，在家乖乖的，别出门，听到没？” 看起来年龄大概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了些不舍：“我有点怕……” 女人的语气也不禁带出了一丝心疼：“你都几岁了，十岁啦，是小男子汉了哦，男子汉还怕鬼啊？再说了这又不是妈妈第一次值夜班，是不是又听小虎讲鬼故事啦？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今天晚上妈妈允许你在客厅开着灯开着电视睡觉，不过必须先把作业写完听到没有？要是明天老师再跟我说你作业没完成小心你的屁股！” 一通安慰和叮嘱似乎安抚下了儿子害怕的情绪，女人表情又柔和了一些：“对了，如果有人敲门，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听到没？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喊叫，街坊邻居都是你认识的叔叔阿姨，真要是觉得太害怕了就到对门的苏阿姨家，你就说‘苏阿姨我妈妈值夜班了，我害怕’，不过不要老是跟小虎闹个没完，不许弄坏他的玩具，也别让他再给你讲鬼故事了，记住了吗？” 男孩乖乖的点头：“知道了！” 女人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颊：“亲一个。” 姆——啊！ 女人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乖乖写作业！我把门反锁了啊，钥匙在饮水机台子上，出门用钥匙开！”转身关门锁门。 女人下了楼梯，走出楼门，来到了狭窄的街道上，解开拴在树上的自行车锁链，一边抬头看着夜空一边骑上车子行驶在两栋六层住宅楼中间夹着的羊肠马路上。 夜空中如同丝带一般绚烂的极光装饰着静谧的银河。 影厅内观众们从影片开始以来第一次发出了骚动。 “真是极光？” “这不就《信号》里的极光？” “好家伙，《信号》宇宙啊？” 余晓玲侧头贴近男友：“小男孩就是主角吗？” 鲁骁不太确定的回道：“应该是，我记得预告片里确实有小男孩的镜头。” 女人骑着自行车，时不时抬头欣赏着美丽的极光，经过的街道街景很有些过去的怀旧特色，一看就不像现在的华国城市。 “看来这应该是过去的时间线……”鲁骁心里再次确认着，作为《信号》电影版和电视剧版都刷过无数遍的资深影迷，对打着《信号》招牌的《海市蜃楼》的科幻套路还是很熟的，既然电影名字中含有信号俩字，那肯定是过去和现在通过某种“通讯工具”联系上了呗。 事实上仅仅从女人的房间布置、客厅中的电视机和自行车的样式就能直接判断出这肯定不是现在的华国。 镜头再次回到了女人骑车离开的狭窄街道上。 一个隐藏在路边树木下，在昏暗的路灯掩映下，半遮半掩的身形出现在了镜头中，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抬头幽幽望着住宅楼，似乎在看向其中的一扇窗户。 “嚯，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鲁骁的“悬疑神经”再次被吊起，他对《海市蜃楼》的观影预期本身就是科幻悬疑，秉着看电视剧和电影版《信号》的经验，全神贯注的捕捉着蛛丝马迹，因为他知道梦工厂很擅长埋长线然后会在合适的时候突然引爆。 回到男孩家中，小男孩在妈妈走后脸上的乖巧和不舍瞬间消失，激动的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然后放着茶几上摊开来写了不到一半的作业不管，径直把电视上盖着的防尘布掀开，按下了开关。 然后拿起遥控器，播到正在播放动画的频道，拖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电视。 这番变化让影厅内响起了忍俊不禁的会心的笑声，看来小男孩展露出的“两副面孔”还是能让观众们共鸣的。 鲁骁和女友余晓玲头互相靠着，也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每次父母晚上如果有事要出去，我就会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不舍的情绪，其实心里高兴坏了，父母一走就赶紧把电视机打开。” 余晓玲也不断点头：“我跟你一样，不过我还要记下遥控器原来摆放的位置，方便复原……” 正在男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的时候，突然电视失去了信号，被雪花覆盖。 与此同时镜头突然转到了另外的画面，视角不断晃动，但似乎是两个人正在纠缠打斗，背景音乐开始逐渐变得危险而紧张。 不过这个画面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又回到了小男孩这里。 但是这个蒙太奇闪现的画面仍旧让观众们在刚才的笑声中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紧绷了起来。 小男孩不满的拍打了几下布满雪花发出嗡嗡声的电视机，但是仍旧没有信号。 这让鲁骁隐隐的期待有些落空，因为他几乎能肯定这个电视机肯定是科幻设定的道具，就像对讲机一样。 争抢纠缠的晃动画面再次闪现，其间还夹杂着男声与女声的喝骂声。 但还是只有一秒钟，观众们仍旧没有看清画面中的人的面孔，也不知道晃动的画面中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家暴？也可能是人身侵犯？ 总之这种想象中的东西配上节奏逐渐激烈危险的配乐还是让鲁骁和女朋友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男孩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尽量伸长手似乎想要够到窗户上沿安装的一个由几个长条状金属棒组成的天线。 “电视接收天线！”鲁骁小的时候家里安装过类似的天线，有锅状的，也有天线状的，可以接受有线电视信号，他轻声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女友做着科普。 男孩似乎想要摇一下天线，以期待电视恢复正常。 纠缠撕扯的身影的画面再次出现，不过很快就戛然而止了，画面不再晃动，背景音乐也突兀停下。 一个神情狼狈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镜头中，他颤抖的手中拿着一把沾染着鲜红血迹的刀，喘息着眼神木然的低头看向地面。 镜头并没有给到地面有什么东西，只有男人的上半身。 男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露出了几寸缝隙的窗帘又拉开了半拉，向外看去。 正好跟懊恼的趴在窗户上的男孩视线相对！ 还在喘息的胡子拉碴的男人，凌乱的头发的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额头上，眼中仍旧停留着一丝凶狠之色，手中一把刀泛着嫣红。 这些都清晰呈现在了男孩的视线中。 田鑫业在这里充分的发挥了他的艺术天赋，他的镜头语言。 两栋隔着狭窄小路的家属楼，昏暗的路灯照不清道路，一户户拉着窗帘的只有黄色白色灯光透过窗帘漏出余晖。 只有两户没有拉上窗帘。 一扇拉开了半拉窗帘，与另一扇拉开了全部窗帘，窗户半掩着的窗口相顾而对。 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视线交互。 加上过去背景的略带昏黄的滤镜，仿佛一幅油画。 但是绝大部分观众却无心欣赏导演优美的镜头语言，而是纷纷发出惊呼。 “艹！” “我去！” “卧槽！别啊！” 类似的语气助词不断响起。 余晓玲紧紧抓住男友的胳膊，这种拉开窗帘通过玻璃发现对面的“案发现场”，并直接与凶手四目相对的剧情让她肾上腺素飙高，对于很容易沉浸在剧情中的余晓玲而言，此刻心脏如同被一只手抓住握紧一样，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鲁骁此时也顾不上女友抓住他胳膊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高能剧情代入了进去。 男孩也反应很快，唰的一下蹲了下来，背靠着墙紧张的喘着气，他虽然无法想像出对面的窗户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直觉的危险预警让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紧紧靠着墙壁喘了会气的男孩不知过了多久缓了过来，他缓慢的抬起身，头从窗台上一点点探出。 小男孩的动作似乎也连接着银幕前观众们的心脏，让屏住气的观众无法放开自己的呼吸。 映入小男孩眼帘的对面那个窗户窗帘已经拉上，连灯光都已经熄灭。 这似乎让男孩松了口气，但怔了一会的他很快把窗户关上，并把窗帘拉上，来到电视机前把已经不复雪花而是画面一片漆黑的电视也关上了，又跑到门口把客厅内的灯光全部关掉。 “聪明！” “好样的！” “好果断哦。” 小男孩的反应让观众们心生好感，虽然男孩之前的一些鲁莽让有些人稍有吐槽，但是这番反应倒显得男孩并非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没有任何危险性警觉心警惕心的就硬吃“便当”的人。 鲁骁也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句，虽然是小孩子，但看起来并不是一些悬疑惊悚片中让人捉急的恨不得上前在耳边提醒的“找死”角色，不降智，对于这样在惊悚片中不作死有警觉心的角色，尤其还是小孩子，观众往往会投入更大的怜爱和感情。 换位思考，他要是身处小男孩的境况，他也会有同样的举动，要是男孩直接被吓得夺门而出的话，作为观众的他怕是要吐血，现在直接出门往外跑绝对不是好主意，可惜看起来似乎没有电话和手机。 小男孩静静立在一片黑暗中，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喘气，过了两三秒，就在观众和小男孩一起开始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余晓玲抓着男友胳膊的力道更大了。 敲门声并不大，也不急，反而似乎……很有礼貌。 但却让鲁骁心底里泛出了更大的寒意。 小男孩在一瞬间的紧张过后，似乎要喊出“是谁啊”的声音，但很快意识到不对，闭上了嘴。 “聪明！难得影视剧中出现这么正常的小孩子，可不能便当啊……”鲁骁心中再次给出了赞美。 男孩拿起小板凳，一步步无声的走进门口，轻轻的放下凳子，又轻轻的站到凳子上，向着猫眼望去。 猫眼那边透出了昏黄色的光芒，应该是敲门声让声控灯亮了起来。 走廊上在黄色光线的照耀下一览无遗，看不到任何人。 但是观众们紧绷的神经却丝毫没有放下。 突然一个阴影闪过，一只眼睛出现在了猫眼对面！瞳孔填满了画面！ 第292章 这是恐怖片吧 一只眼睛的瞳孔填满了画面！ “啊！！”余晓玲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身躯猛然向后靠，双腿几乎收到了座位上。 余晓玲的反应并没有引发众人侧目，因为影厅内的惊呼甚至跟她一样的尖叫声并不少。 鲁骁也发出了嘶嘶声，倒不是因为银幕上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是女友惊叫后抓着他胳膊的指甲几乎抓到了肉里，疼的发出了声音。 当然这并不是说鲁骁就没有被猫眼中出现的眼睛吓到，他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一边安慰着女友：“屋里是黑的，外面是看不到的，就算趴在猫眼上也看不到什么，放心……” 夜深人静，防盗门猫眼对面突然出现一只眼睛跟你对视，这就像掀开被窝发现一只俊雄，或者看到深海的图片不由自主的幻想自己会沉入海底一样，这是很多人自觉或不自觉的潜意识中害怕的东西，甚至很多人都幻想过。 这天然戳中了很多人的恐怖神经。 小男孩也如同银幕前的观众们一样被这一幕吓到了。 但是并没有出现很多人想象中的小男孩被吓出尖叫，或者被吓地跌下板凳摔倒在地。 男孩反应极快的用手捂住了嘴，虽然眼神惊恐，但是仍能保持理智和镇定，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任何气息和声音。 缓了一会，男孩无声的下了板凳，退回了卧室，并且将卧室门轻声反锁住，然后钻上床，盖上被子紧紧地蜷缩在床头一角。 半晌，间歇的礼貌的敲门声停下，男孩逐渐从紧张害怕情绪中回复，再继续下去，他恐怕会像妈妈出门前嘱咐的那样发出大声的喊叫，吸引邻居的注意力。 没错，对门就是苏阿姨家，有苏阿姨和小虎在，如果他大喊大叫惊动了他们，别人不敢将他怎么样。 男孩安慰着自己，渐渐生出了勇气，随后又因为受到了惊吓和疲劳而沉沉睡去。 男孩第二天一早满怀心事的去了学校，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和同学和老师说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事，但最终还是决定等放学回家就问一下妈妈，这件事情需要告诉妈妈，也许还要报警。 放学后，男孩沉闷的和住他对门的玩伴小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时，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妈妈打开着窗户冲他微笑招手，男孩一瞬间放下了了沉重的心事，咧开笑容，赶忙小跑着过马路。 就在他行至狭窄的马路中间时，突然有一辆面包车向他快速驶来，将男孩撞出去三四米远！ 银幕前的观众们都没有任何防备的被这一幕吓到了。 “这就突然死了？！” “好家伙，昨天晚上那么惊悚的剧情都没有出事，这简直防不胜防啊！” 鲁骁呆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男孩突然的死亡让他和女友都陷入了震惊当中，到底是阅片量不错的资深影迷，他还是从心底里不由得发出了赞叹，这部电影开始的这段情节节奏真的太棒了。 很多惊悚悬疑电影中都是在最紧张最恐怖的剧情中并没有出现死亡，只是对观众进行情绪上的“折磨”，而到了看似安全或者让人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死亡又会突然降临。 但《海市蜃楼》显然是将这种套路玩到了极致，如同魔术师一般操纵着观众的情绪。 路人的围观尖叫，男孩妈妈跑下来扑到男孩尸体面前慌乱无措的绝望和崩溃都让他感到很有感染力，随后镜头又转到了肇事面包车。 驾驶座上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酡红，目光沉凝的注视着前方将男孩抱起无助哭喊的母亲，以及周围人的围观。 “卧槽！真是他！” 此人正是之前与男孩隔着两扇窗户相互对视的疑似犯下了杀人罪行的男人。 “他想用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相对轻罪来掩盖杀人的重罪？或者是隐瞒其他的东西？”鲁骁和女友余晓玲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随后镜头转到了现在。 一对夫妇买下了一户老房子，虽然房子老，但是是在市中心，而且是附近一所知名小学的学区房，这对夫妇的女儿四岁了，还有一年多就该上小学了。 “是赵莉颖！” “小赵！” “好漂亮哦！” 这对夫妇中的妻子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赵莉颖的出现让影厅内因为小男孩剧情积累下的惊悚、紧张与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一部分是赵莉颖确实是有大众认可度的一线明星，能够帮助观众稍微抽离一些沉浸感，另一部分就是这段剧情很阳光、很日常，感觉和电影开始塑造的悬疑惊悚氛围完全不同，如同一部正常的都市剧一般。 当然虽然剧情轻松舒缓了起来，但是镜头语言仍旧一如既往的优美和干练。 短短五六分钟的剧情就让观众对于女主的现状有了充分的了解。 赵莉颖是一家医院的护士，丈夫是一家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两人有一个4岁的女儿，正在上幼儿园。 他们是个符合大众认知的圆满的中产家庭，夫妻恩爱，女儿可爱，双方的事业也都很稳定。 他们对门的邻居是一对母子，母亲年迈，儿子名叫李晓虎，是山城航空的一位飞行员，和女主夫妇年纪差不多大，而且也和女主夫妻关系密切。 原来李晓虎是女主丈夫的朋友，而且同时也是女主的朋友，甚至曾经还和女主有过一段时间的暧昧，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 为了祝贺他们的乔迁之喜，李晓虎邀请女主夫妇来他家吃火锅，他们三个朋友之间还是经常聚餐的，但是第一次作为邻居在家里聚餐吃饭还是头一次。 在餐桌上，几人聊起了女主夫妇买下的房子，因为李晓虎是从小住在这里的，对这栋楼和女主房子的前一位住户比较了解。 “……隔壁的林阿姨把房子卖了其实也是为了治病。”李晓虎谈起这件事语气便有些沉重：“她心脏不好，主要是17年前，也就是98年，她的儿子顾安阳……被人撞死了……顾安阳也是我当时最要好的朋友……” 银幕上的女主夫妇脸色沉重的听着好友讲的故事，银幕前的观众却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说，顾安阳就是被撞死的小男孩？” “是98年？17年前？”鲁骁的注意点稍微与众不同，和《信号》一样的时间线啊！梦工厂还真是要整《信号》宇宙？ “……对面那栋楼503号有一对夫妻，丈夫把妻子杀了，结果……结果被阳阳看到了，那个男的就想杀人灭口，第二天喝了半斤白酒，就在楼下的路上把阳阳撞了，想伪装成醉驾肇事，掩盖杀妻的真相，毕竟量刑轻一点…… 这狗日的没想到天网恢恢，还是漏了马脚，暴露了杀妻的事实，后来被执行死刑了…… 阳阳被他撞死的那天晚上，也是跟今天一样，有极光……” “够了！不要说了！” 赵莉颖夫妇诧异的转头看着李晓虎的母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苏阿姨，您没事？” “行行行，妈，我不说了！”李晓虎抱歉的说道：“我妈也很疼爱阳阳，因为林阿姨有时候值夜班，所以阳阳……在的时候经常来我家玩。” “他妈绝对有问题！”鲁骁轻摇着头轻声道，女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女主夫妇在这顿稍有沉重的气氛下结束了聚餐，回到隔壁家中后，赵莉颖在丈夫和女儿的逗哄下卸下了沉重的情绪，开始了对前主人遗留在房子中的东西进行整理。 在主卧的衣柜下层中发现了一台旧电视、一些玩具和一些小男孩的照片。 经过了好友兼邻居李晓虎讲述的故事，女主自然是知道了玩具和照片的主人是谁，肯定是那个17年前死于非命的小男孩顾安阳。 其中还有一张旧报纸，《山城晚报》。 赵莉颖一眼就从泛黄的报纸上看到了占据了几乎半个版面的新闻——《乐民小区杀妻案告破》 【……犯罪嫌疑人王某成残忍杀害自己的妻子，并将其尸体装于一件行李箱内，埋于东郊公园迎宾湖西侧一颗斑叶垂榕树下……】 女主叹息着招呼电视将电视抱了出来，夫妻俩试了一下竟然发现这台老电视还没坏。 清理完各处柜子后，女主又开始整理起了丈夫的衣物准备放到衣柜中。 她在丈夫穿的裤子兜里掏出了一盒印有“香格里拉酒店”字样的白色折页式火柴盒。 面对妻子似笑非笑的诘问，丈夫一脸无辜：“我上次去京城出差住的香格里拉酒店啊？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说罢拿走火柴盒随手扔出了窗外。 “干嘛这么激动？我是想问你不是早戒烟了吗？出差还抽烟啊？抽烟对身体不好……”赵莉颖虽然对丈夫稍有过激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并没有怀疑丈夫，或许有一丁点怀疑，但是被她压在了心底。 “哼！这男的肯定有鬼！”余晓玲哼了一声。 鲁骁跟女友唱起了反调：“你们女人就是多疑，见谁都有鬼。”不过他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倒不是跟女友同样的理由，而是梦工厂的电影一向没有闲笔和多余的镜头，十有八九也是埋的一处伏笔。 夜半，女主突然被奇怪的声音惊醒，慢慢清醒后的她看着还在熟睡的丈夫，起身打开了卧室门。 白色的昏暗的光亮从客厅发出，伴随着嗡嗡的声响，就好像那种老电视没有信号时的雪花状态一般的声音。 影厅内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的状态。 余晓玲哆嗦了一下，又一次抓住了男友的胳膊，身体往男友那边缩。 “又来……这特么是恐怖片……” 半夜客厅中的电视突然自行开机启动，这种恐怖感一点不下于被窝里的俊雄，防盗门猫眼那头的眼睛。 第292章 这是恐怖片吧 一只眼睛的瞳孔填满了画面！ “啊！！”余晓玲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身躯猛然向后靠，双腿几乎收到了座位上。 余晓玲的反应并没有引发众人侧目，因为影厅内的惊呼甚至跟她一样的尖叫声并不少。 鲁骁也发出了嘶嘶声，倒不是因为银幕上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是女友惊叫后抓着他胳膊的指甲几乎抓到了肉里，疼的发出了声音。 当然这并不是说鲁骁就没有被猫眼中出现的眼睛吓到，他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一边安慰着女友：“屋里是黑的，外面是看不到的，就算趴在猫眼上也看不到什么，放心……” 夜深人静，防盗门猫眼对面突然出现一只眼睛跟你对视，这就像掀开被窝发现一只俊雄，或者看到深海的图片不由自主的幻想自己会沉入海底一样，这是很多人自觉或不自觉的潜意识中害怕的东西，甚至很多人都幻想过。 这天然戳中了很多人的恐怖神经。 小男孩也如同银幕前的观众们一样被这一幕吓到了。 但是并没有出现很多人想象中的小男孩被吓出尖叫，或者被吓地跌下板凳摔倒在地。 男孩反应极快的用手捂住了嘴，虽然眼神惊恐，但是仍能保持理智和镇定，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任何气息和声音。 缓了一会，男孩无声的下了板凳，退回了卧室，并且将卧室门轻声反锁住，然后钻上床，盖上被子紧紧地蜷缩在床头一角。 半晌，间歇的礼貌的敲门声停下，男孩逐渐从紧张害怕情绪中回复，再继续下去，他恐怕会像妈妈出门前嘱咐的那样发出大声的喊叫，吸引邻居的注意力。 没错，对门就是苏阿姨家，有苏阿姨和小虎在，如果他大喊大叫惊动了他们，别人不敢将他怎么样。 男孩安慰着自己，渐渐生出了勇气，随后又因为受到了惊吓和疲劳而沉沉睡去。 男孩第二天一早满怀心事的去了学校，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和同学和老师说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事，但最终还是决定等放学回家就问一下妈妈，这件事情需要告诉妈妈，也许还要报警。 放学后，男孩沉闷的和住他对门的玩伴小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时，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妈妈打开着窗户冲他微笑招手，男孩一瞬间放下了了沉重的心事，咧开笑容，赶忙小跑着过马路。 就在他行至狭窄的马路中间时，突然有一辆面包车向他快速驶来，将男孩撞出去三四米远！ 银幕前的观众们都没有任何防备的被这一幕吓到了。 “这就突然死了？！” “好家伙，昨天晚上那么惊悚的剧情都没有出事，这简直防不胜防啊！” 鲁骁呆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男孩突然的死亡让他和女友都陷入了震惊当中，到底是阅片量不错的资深影迷，他还是从心底里不由得发出了赞叹，这部电影开始的这段情节节奏真的太棒了。 很多惊悚悬疑电影中都是在最紧张最恐怖的剧情中并没有出现死亡，只是对观众进行情绪上的“折磨”，而到了看似安全或者让人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死亡又会突然降临。 但《海市蜃楼》显然是将这种套路玩到了极致，如同魔术师一般操纵着观众的情绪。 路人的围观尖叫，男孩妈妈跑下来扑到男孩尸体面前慌乱无措的绝望和崩溃都让他感到很有感染力，随后镜头又转到了肇事面包车。 驾驶座上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酡红，目光沉凝的注视着前方将男孩抱起无助哭喊的母亲，以及周围人的围观。 “卧槽！真是他！” 此人正是之前与男孩隔着两扇窗户相互对视的疑似犯下了杀人罪行的男人。 “他想用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相对轻罪来掩盖杀人的重罪？或者是隐瞒其他的东西？”鲁骁和女友余晓玲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随后镜头转到了现在。 一对夫妇买下了一户老房子，虽然房子老，但是是在市中心，而且是附近一所知名小学的学区房，这对夫妇的女儿四岁了，还有一年多就该上小学了。 “是赵莉颖！” “小赵！” “好漂亮哦！” 这对夫妇中的妻子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赵莉颖的出现让影厅内因为小男孩剧情积累下的惊悚、紧张与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一部分是赵莉颖确实是有大众认可度的一线明星，能够帮助观众稍微抽离一些沉浸感，另一部分就是这段剧情很阳光、很日常，感觉和电影开始塑造的悬疑惊悚氛围完全不同，如同一部正常的都市剧一般。 当然虽然剧情轻松舒缓了起来，但是镜头语言仍旧一如既往的优美和干练。 短短五六分钟的剧情就让观众对于女主的现状有了充分的了解。 赵莉颖是一家医院的护士，丈夫是一家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两人有一个4岁的女儿，正在上幼儿园。 他们是个符合大众认知的圆满的中产家庭，夫妻恩爱，女儿可爱，双方的事业也都很稳定。 他们对门的邻居是一对母子，母亲年迈，儿子名叫李晓虎，是山城航空的一位飞行员，和女主夫妇年纪差不多大，而且也和女主夫妻关系密切。 原来李晓虎是女主丈夫的朋友，而且同时也是女主的朋友，甚至曾经还和女主有过一段时间的暧昧，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 为了祝贺他们的乔迁之喜，李晓虎邀请女主夫妇来他家吃火锅，他们三个朋友之间还是经常聚餐的，但是第一次作为邻居在家里聚餐吃饭还是头一次。 在餐桌上，几人聊起了女主夫妇买下的房子，因为李晓虎是从小住在这里的，对这栋楼和女主房子的前一位住户比较了解。 “……隔壁的林阿姨把房子卖了其实也是为了治病。”李晓虎谈起这件事语气便有些沉重：“她心脏不好，主要是17年前，也就是98年，她的儿子顾安阳……被人撞死了……顾安阳也是我当时最要好的朋友……” 银幕上的女主夫妇脸色沉重的听着好友讲的故事，银幕前的观众却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说，顾安阳就是被撞死的小男孩？” “是98年？17年前？”鲁骁的注意点稍微与众不同，和《信号》一样的时间线啊！梦工厂还真是要整《信号》宇宙？ “……对面那栋楼503号有一对夫妻，丈夫把妻子杀了，结果……结果被阳阳看到了，那个男的就想杀人灭口，第二天喝了半斤白酒，就在楼下的路上把阳阳撞了，想伪装成醉驾肇事，掩盖杀妻的真相，毕竟量刑轻一点…… 这狗日的没想到天网恢恢，还是漏了马脚，暴露了杀妻的事实，后来被执行死刑了…… 阳阳被他撞死的那天晚上，也是跟今天一样，有极光……” “够了！不要说了！” 赵莉颖夫妇诧异的转头看着李晓虎的母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苏阿姨，您没事？” “行行行，妈，我不说了！”李晓虎抱歉的说道：“我妈也很疼爱阳阳，因为林阿姨有时候值夜班，所以阳阳……在的时候经常来我家玩。” “他妈绝对有问题！”鲁骁轻摇着头轻声道，女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女主夫妇在这顿稍有沉重的气氛下结束了聚餐，回到隔壁家中后，赵莉颖在丈夫和女儿的逗哄下卸下了沉重的情绪，开始了对前主人遗留在房子中的东西进行整理。 在主卧的衣柜下层中发现了一台旧电视、一些玩具和一些小男孩的照片。 经过了好友兼邻居李晓虎讲述的故事，女主自然是知道了玩具和照片的主人是谁，肯定是那个17年前死于非命的小男孩顾安阳。 其中还有一张旧报纸，《山城晚报》。 赵莉颖一眼就从泛黄的报纸上看到了占据了几乎半个版面的新闻——《乐民小区杀妻案告破》 【……犯罪嫌疑人王某成残忍杀害自己的妻子，并将其尸体装于一件行李箱内，埋于东郊公园迎宾湖西侧一颗斑叶垂榕树下……】 女主叹息着招呼电视将电视抱了出来，夫妻俩试了一下竟然发现这台老电视还没坏。 清理完各处柜子后，女主又开始整理起了丈夫的衣物准备放到衣柜中。 她在丈夫穿的裤子兜里掏出了一盒印有“香格里拉酒店”字样的白色折页式火柴盒。 面对妻子似笑非笑的诘问，丈夫一脸无辜：“我上次去京城出差住的香格里拉酒店啊？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说罢拿走火柴盒随手扔出了窗外。 “干嘛这么激动？我是想问你不是早戒烟了吗？出差还抽烟啊？抽烟对身体不好……”赵莉颖虽然对丈夫稍有过激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并没有怀疑丈夫，或许有一丁点怀疑，但是被她压在了心底。 “哼！这男的肯定有鬼！”余晓玲哼了一声。 鲁骁跟女友唱起了反调：“你们女人就是多疑，见谁都有鬼。”不过他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倒不是跟女友同样的理由，而是梦工厂的电影一向没有闲笔和多余的镜头，十有八九也是埋的一处伏笔。 夜半，女主突然被奇怪的声音惊醒，慢慢清醒后的她看着还在熟睡的丈夫，起身打开了卧室门。 白色的昏暗的光亮从客厅发出，伴随着嗡嗡的声响，就好像那种老电视没有信号时的雪花状态一般的声音。 影厅内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的状态。 余晓玲哆嗦了一下，又一次抓住了男友的胳膊，身体往男友那边缩。 “又来……这特么是恐怖片……” 半夜客厅中的电视突然自行开机启动，这种恐怖感一点不下于被窝里的俊雄，防盗门猫眼那头的眼睛。 第293章 最惨女主角 不到10岁的顾安阳在妈妈出门后，兴高采烈的庆祝着这难得的“自由”，打开电视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视没有了信号。 顾安阳拍了拍电视机，仍旧是白色的雪花，正当他有些焦躁的准备打开窗户，调一下信号接收天线的时候，电视机突然有了画面。 他停下了走向窗台的脚步，回到了电视机前。 但此时电视上播的却并不是动画片。 昏暗的画面中，显出了一个女人惊愕又害怕的表情。 女人似乎和他一样也是站在房间内，没有任何动作。 顾安阳虽然心里面有些发毛，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某个频道的电视节目之类的东西，他拿起遥控器按着转台的按键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过了几秒钟，他难以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是，女人的疑问和目光似乎就是针对他的。 “我叫……顾……顾安阳，你是谁？你是电视台的人吗？” 男孩虽然并不愚笨，但是年纪尚小的他仍旧无法理解电视机的运作机制，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借着电视机进行对话是多么的不科学，他甚至以为电视机那边的女人就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呢。 那一边，赵莉颖在恐惧中却生出了诡异的镇定，她并没有应激反应的关掉电视机，她甚至有余力思考小男孩的回答。 “顾安阳？顾安阳！怎么可能？” 女主难以置信的摇着头，顾安阳这个名字她几个小时前还刚刚听邻居朋友谈起过, 那个死于17年前的小男孩。 她睡前收拾衣柜的时候还发现了照片、玩具, 看到了那个应该是被他妈妈珍藏的真凶被抓的新闻报纸。 作为一个母亲，她临睡前还在为那个小男孩的遭遇而感到遗憾可惜, 几个小时后她就在电视上看到了真人？ 就像做梦一般……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女主仔细看了一下电视机画面中的男孩形象和周遭环境，虽然家居布置有了很大变化，但她还是能分辨出小男孩所待的房间就是这间客厅, 就是这套房子。 栩栩如生, 各处细节都极其逼真！ 未免……也太真实了，这个梦。 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对眼前这个悲惨故事主角的小男孩的痛惜，又或许是潜意识中认为这是梦境的想法。 赵莉颖郑重其事的跟着电视机里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嘱咐道：“听着，顾安阳, 1998年, 1998年……稍等！” 她从柜子中翻出了那个陈旧泛黄的《山城晚报》，快速找到了那则新闻，颤抖着声音念道：“1998年6月11日傍晚19点, 顾……就是你，因为在窗边目睹了对面12栋503的一起杀妻案，然后第二天在放学的路上被凶手开车撞死……记住，6月11日晚上不要去窗边，不要拉开窗帘！记住了吗？” “你怎么了？” 丈夫的声音让赵莉颖受到惊吓猛然回头。 “老婆？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把这台老电视机开开了？还……还自言自语的……”丈夫担忧的抓着她的肩膀：“还念叨着什么顾安阳……老婆你别吓我。” 女主怔了一会，回头发现电视机回复到了雪花状态，没有了信号，也没有了小男孩。 一切仿佛是个幻觉一般。 “要不……我们明天请个……法师之类的来咱们家看看？”显然丈夫也对这种情况心里有些发毛。 最终在丈夫的安慰下, 女主满怀心思的沉沉睡去。 …… “赵医生？赵医生？” 女主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醒来, 环顾四周，似乎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 她躺在一张简易的滑轮病床上。 “赵医生, 3号手术室的手术马上要开始了, 卢主任已经进了手术室了，你是这台手术的副刀, 你刚刚是不是睡沉了？” 嚯, 有意思了！ 影厅内的观众们都打起了精神, 有人疑惑有人了然。 鲁骁就是了然的那类观众：“好家伙, 蝴蝶效应这么快就开始了？” 女主本来的职业是护士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医生, 这是连人生都变了啊！ 女主自然是对自己突然成为了医生感到莫名其妙，但一切都显得那么逼真。 她的异常反应也引来了科室主任的担心, 从主任的口中，她得知自己不仅是医生，还是山城第一医院近几年最年轻的主治医师，是神经外科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还给她看了她近一年来参与的手术记录。 但她的大脑中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些的记忆。 “没有改变记忆？”这让鲁骁很是惊异，因为之前的《信号》电影蝴蝶效应是会让参与时间线改变的主角们增加新的记忆的。 可女主却没有任何“蝴蝶效应”导致的新增记忆，这就……太有意思了！ 不过对于女主来说就太惨了。 他就知道，哪怕是同样的科幻设定，梦工厂, 或者说陈景行也会玩出新的花样。 女主的“失忆”让科室主任很担心，甚至让神经内科的专家们一起来给女主进行会诊, 但既没有出车祸又没有脑震荡，这种稍微休息睡了一会醒来就失忆的情况可真是谁也没见过，即便做了ct核磁共振也没有发现大脑有任何问题。 最终, 专家们得出的结论就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名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对女主造成了应激性的刺激，建议回家休息一阵子。 女主再也忍受不住的跑出了医院,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她跑到丈夫工作的银行，闯入办公室，但却发现丈夫虽然认识她，但却只管她叫“赵医生”，原来她的“丈夫”患过脑瘤，自己就是给他做脑瘤切除术的医生之一，除此之外，他们两个没有其他关系，甚至她的“丈夫”也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可在她的记忆中，丈夫是得过脑瘤, 当时也确实是在她所在的医院做的手术，但她只是护士而已。 被丈夫“拒不认亲”的态度弄到差点崩溃的女主又跑去女儿所在的幼儿园, 想要通过女儿确定自己没有疯。 但是却被老师告知班上根本没有与她女儿名字一样的学生。 女儿不存在，丈夫也不再是丈夫了, 甚至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就连抱着“好戏开场”心态的鲁骁都不自觉沉默了下来, 换成谁面临这样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境况恐怕都很难接受，一夜之间丈夫和孩子都如同云烟般消散。 这绝对是《信号》系列中最惨的主角了。 不只是丈夫不认她，女儿找不到，就连她和“丈夫”共同的好友，“自家”邻居李晓虎都不认得她。 “我们是在三号线地铁上认识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在地铁上被挤到摔在了你身上！我们两个从那时候起认识的，后来你……又介绍我……跟我老公认识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 赵莉颖面对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的“好友”李晓虎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谁啊？是你朋友吗？”半敞开的门后有男声传出。 “爸，不是的，我也不认识……”李晓虎回头有些为难的回答。 女主眉宇中生出一丝迷惑：“你不是说你父亲在你小时候……” 话音被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的出现打断。 影厅内响起了整齐的惊呼声。 鲁骁和女友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反应：“这不是……那个杀人犯？” 银幕上的赵莉颖似乎也陷入了迷惑和不可置信中：“你……你不是？”虽然眼前这个老人头发斑白，但是她仍能认出他就是那张17年前的报纸上杀妻案的犯罪嫌疑人——王某成，虽然报纸上是黑白照片，但她不会认错。 “我是王立成，小姑娘你认识我？”男人疑惑的问道，因为从女主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似乎认识自己。 “是谁啊？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啊，让客人进来啊！”一个女声响起，李晓虎的母亲也走到门口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 女主喃喃道：“苏阿姨？”她的视线从“杀妻真凶”王立成再到“前一天”晚上还和他们一起聚餐吃饭的李晓虎的母亲苏阿姨来回移动。 “所以她在电视上对小男孩说的那番话不仅是改变了她自己的人生？还让警察没有发现那个杀人犯的罪行？让他逍遥法外了？还和李晓虎的母亲结婚了？这连锁反应够强的。”余晓玲似乎是对自己又似乎是对男友感慨着说道。 鲁骁神色凝重，他也没有料到女主的一句话导致的蝴蝶效应会如此复杂。 赵莉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楼门，一连串的遭遇让她近乎疯狂，她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找回自己的女儿。 镜头一转，来到了山城警局。 原来女主选择了报警。 门外有几个警察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围观着办公室内的景象。 赵莉颖跟一名年轻的警察面对面，似乎在做笔录。 “你还记得……失忆前最后一件事吗？”年轻的警官一脸担心的看着女主。 女主情绪激动的纠正着：“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失忆！我有记忆，我有老公，我有女儿，我又……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女儿了，林警官，求求你帮帮我找回我女儿……” 林警官沉默的看着女主，半晌改口问道：“那，你还能回忆起……你失去女儿之前的经历吗？” 女主将她莫名其妙在医院醒来前的晚上通过电视机与一个17年前的叫顾安阳的小男孩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看着对面对自己的话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年轻警官，女主也知道自己说的故事有多么荒诞，但她已经把眼前的警官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抓着警官的手，哀求的说道：“林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确实是我跟那个叫顾安阳的……” 林警官打断了她的哭诉：“你之前说，你在你的朋友家中发现了17年前一起案件的真凶？你有其他的线索吗？” 依偎着男友的余晓玲不仅吐槽道：“这警察还蛮敬业的啊，刚听完这么奇幻的故事还有闲心查案。” 鲁骁听着女友的吐槽，倒是觉得这个被称为林警官的警察的反应似乎不太正常，但又说不清楚不正常在哪里。 赵莉颖使劲回忆着报纸上的内容：“他藏尸的地点我知道，是……好像是东郊公园……迎宾湖……西侧的一颗榕树下……” 黄黑线条夹杂的警戒线内，数十人在一棵榕树周围用铁锹铲着泥土。 女主和接待她报案的林警官站在警戒线前，默默注视着挖掘现场。 “找到了！这里！” 一个土坑中露出了一个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黑色行礼箱，拉链也已断锈。 林警官亲自上前，掀开了行李箱。 一堆骨头出现在画面中！ 骨头上面还平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第293章 最惨女主角 不到10岁的顾安阳在妈妈出门后，兴高采烈的庆祝着这难得的“自由”，打开电视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视没有了信号。 顾安阳拍了拍电视机，仍旧是白色的雪花，正当他有些焦躁的准备打开窗户，调一下信号接收天线的时候，电视机突然有了画面。 他停下了走向窗台的脚步，回到了电视机前。 但此时电视上播的却并不是动画片。 昏暗的画面中，显出了一个女人惊愕又害怕的表情。 女人似乎和他一样也是站在房间内，没有任何动作。 顾安阳虽然心里面有些发毛，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某个频道的电视节目之类的东西，他拿起遥控器按着转台的按键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过了几秒钟，他难以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是，女人的疑问和目光似乎就是针对他的。 “我叫……顾……顾安阳，你是谁？你是电视台的人吗？” 男孩虽然并不愚笨，但是年纪尚小的他仍旧无法理解电视机的运作机制，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借着电视机进行对话是多么的不科学，他甚至以为电视机那边的女人就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呢。 那一边，赵莉颖在恐惧中却生出了诡异的镇定，她并没有应激反应的关掉电视机，她甚至有余力思考小男孩的回答。 “顾安阳？顾安阳！怎么可能？” 女主难以置信的摇着头，顾安阳这个名字她几个小时前还刚刚听邻居朋友谈起过, 那个死于17年前的小男孩。 她睡前收拾衣柜的时候还发现了照片、玩具, 看到了那个应该是被他妈妈珍藏的真凶被抓的新闻报纸。 作为一个母亲，她临睡前还在为那个小男孩的遭遇而感到遗憾可惜, 几个小时后她就在电视上看到了真人？ 就像做梦一般……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女主仔细看了一下电视机画面中的男孩形象和周遭环境，虽然家居布置有了很大变化，但她还是能分辨出小男孩所待的房间就是这间客厅, 就是这套房子。 栩栩如生, 各处细节都极其逼真！ 未免……也太真实了，这个梦。 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对眼前这个悲惨故事主角的小男孩的痛惜，又或许是潜意识中认为这是梦境的想法。 赵莉颖郑重其事的跟着电视机里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嘱咐道：“听着，顾安阳, 1998年, 1998年……稍等！” 她从柜子中翻出了那个陈旧泛黄的《山城晚报》，快速找到了那则新闻，颤抖着声音念道：“1998年6月11日傍晚19点, 顾……就是你，因为在窗边目睹了对面12栋503的一起杀妻案，然后第二天在放学的路上被凶手开车撞死……记住，6月11日晚上不要去窗边，不要拉开窗帘！记住了吗？” “你怎么了？” 丈夫的声音让赵莉颖受到惊吓猛然回头。 “老婆？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把这台老电视机开开了？还……还自言自语的……”丈夫担忧的抓着她的肩膀：“还念叨着什么顾安阳……老婆你别吓我。” 女主怔了一会，回头发现电视机回复到了雪花状态，没有了信号，也没有了小男孩。 一切仿佛是个幻觉一般。 “要不……我们明天请个……法师之类的来咱们家看看？”显然丈夫也对这种情况心里有些发毛。 最终在丈夫的安慰下, 女主满怀心思的沉沉睡去。 …… “赵医生？赵医生？” 女主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醒来, 环顾四周，似乎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 她躺在一张简易的滑轮病床上。 “赵医生, 3号手术室的手术马上要开始了, 卢主任已经进了手术室了，你是这台手术的副刀, 你刚刚是不是睡沉了？” 嚯, 有意思了！ 影厅内的观众们都打起了精神, 有人疑惑有人了然。 鲁骁就是了然的那类观众：“好家伙, 蝴蝶效应这么快就开始了？” 女主本来的职业是护士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医生, 这是连人生都变了啊！ 女主自然是对自己突然成为了医生感到莫名其妙，但一切都显得那么逼真。 她的异常反应也引来了科室主任的担心, 从主任的口中，她得知自己不仅是医生，还是山城第一医院近几年最年轻的主治医师，是神经外科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还给她看了她近一年来参与的手术记录。 但她的大脑中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些的记忆。 “没有改变记忆？”这让鲁骁很是惊异，因为之前的《信号》电影蝴蝶效应是会让参与时间线改变的主角们增加新的记忆的。 可女主却没有任何“蝴蝶效应”导致的新增记忆，这就……太有意思了！ 不过对于女主来说就太惨了。 他就知道，哪怕是同样的科幻设定，梦工厂, 或者说陈景行也会玩出新的花样。 女主的“失忆”让科室主任很担心，甚至让神经内科的专家们一起来给女主进行会诊, 但既没有出车祸又没有脑震荡，这种稍微休息睡了一会醒来就失忆的情况可真是谁也没见过，即便做了ct核磁共振也没有发现大脑有任何问题。 最终, 专家们得出的结论就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名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对女主造成了应激性的刺激，建议回家休息一阵子。 女主再也忍受不住的跑出了医院,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她跑到丈夫工作的银行，闯入办公室，但却发现丈夫虽然认识她，但却只管她叫“赵医生”，原来她的“丈夫”患过脑瘤，自己就是给他做脑瘤切除术的医生之一，除此之外，他们两个没有其他关系，甚至她的“丈夫”也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可在她的记忆中，丈夫是得过脑瘤, 当时也确实是在她所在的医院做的手术，但她只是护士而已。 被丈夫“拒不认亲”的态度弄到差点崩溃的女主又跑去女儿所在的幼儿园, 想要通过女儿确定自己没有疯。 但是却被老师告知班上根本没有与她女儿名字一样的学生。 女儿不存在，丈夫也不再是丈夫了, 甚至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就连抱着“好戏开场”心态的鲁骁都不自觉沉默了下来, 换成谁面临这样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境况恐怕都很难接受，一夜之间丈夫和孩子都如同云烟般消散。 这绝对是《信号》系列中最惨的主角了。 不只是丈夫不认她，女儿找不到，就连她和“丈夫”共同的好友，“自家”邻居李晓虎都不认得她。 “我们是在三号线地铁上认识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在地铁上被挤到摔在了你身上！我们两个从那时候起认识的，后来你……又介绍我……跟我老公认识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 赵莉颖面对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的“好友”李晓虎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谁啊？是你朋友吗？”半敞开的门后有男声传出。 “爸，不是的，我也不认识……”李晓虎回头有些为难的回答。 女主眉宇中生出一丝迷惑：“你不是说你父亲在你小时候……” 话音被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的出现打断。 影厅内响起了整齐的惊呼声。 鲁骁和女友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反应：“这不是……那个杀人犯？” 银幕上的赵莉颖似乎也陷入了迷惑和不可置信中：“你……你不是？”虽然眼前这个老人头发斑白，但是她仍能认出他就是那张17年前的报纸上杀妻案的犯罪嫌疑人——王某成，虽然报纸上是黑白照片，但她不会认错。 “我是王立成，小姑娘你认识我？”男人疑惑的问道，因为从女主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似乎认识自己。 “是谁啊？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啊，让客人进来啊！”一个女声响起，李晓虎的母亲也走到门口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 女主喃喃道：“苏阿姨？”她的视线从“杀妻真凶”王立成再到“前一天”晚上还和他们一起聚餐吃饭的李晓虎的母亲苏阿姨来回移动。 “所以她在电视上对小男孩说的那番话不仅是改变了她自己的人生？还让警察没有发现那个杀人犯的罪行？让他逍遥法外了？还和李晓虎的母亲结婚了？这连锁反应够强的。”余晓玲似乎是对自己又似乎是对男友感慨着说道。 鲁骁神色凝重，他也没有料到女主的一句话导致的蝴蝶效应会如此复杂。 赵莉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楼门，一连串的遭遇让她近乎疯狂，她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找回自己的女儿。 镜头一转，来到了山城警局。 原来女主选择了报警。 门外有几个警察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围观着办公室内的景象。 赵莉颖跟一名年轻的警察面对面，似乎在做笔录。 “你还记得……失忆前最后一件事吗？”年轻的警官一脸担心的看着女主。 女主情绪激动的纠正着：“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失忆！我有记忆，我有老公，我有女儿，我又……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女儿了，林警官，求求你帮帮我找回我女儿……” 林警官沉默的看着女主，半晌改口问道：“那，你还能回忆起……你失去女儿之前的经历吗？” 女主将她莫名其妙在医院醒来前的晚上通过电视机与一个17年前的叫顾安阳的小男孩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看着对面对自己的话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年轻警官，女主也知道自己说的故事有多么荒诞，但她已经把眼前的警官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抓着警官的手，哀求的说道：“林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确实是我跟那个叫顾安阳的……” 林警官打断了她的哭诉：“你之前说，你在你的朋友家中发现了17年前一起案件的真凶？你有其他的线索吗？” 依偎着男友的余晓玲不仅吐槽道：“这警察还蛮敬业的啊，刚听完这么奇幻的故事还有闲心查案。” 鲁骁听着女友的吐槽，倒是觉得这个被称为林警官的警察的反应似乎不太正常，但又说不清楚不正常在哪里。 赵莉颖使劲回忆着报纸上的内容：“他藏尸的地点我知道，是……好像是东郊公园……迎宾湖……西侧的一颗榕树下……” 黄黑线条夹杂的警戒线内，数十人在一棵榕树周围用铁锹铲着泥土。 女主和接待她报案的林警官站在警戒线前，默默注视着挖掘现场。 “找到了！这里！” 一个土坑中露出了一个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黑色行礼箱，拉链也已断锈。 林警官亲自上前，掀开了行李箱。 一堆骨头出现在画面中！ 骨头上面还平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第294章 原来真是爱情电影 警笛声响起，道路旁树上的鸟儿纷纷飞起，引来道路两边两栋老式住宅楼有亮光的窗户纷纷拉开了窗帘，看着楼下声势浩大的几辆警车。 已近花甲之年的王立成被警察带出了楼门，后面跟着一脸沉重的苏阿姨以及不断在愤怒叫喊的李晓虎。 赵莉颖在其中一辆警车上出神的看着不认识自己的“朋友”李晓虎不断拍着警车的门。 “王立成会被判刑吗？”她转头问着一直在看她的林警官。 年轻的警官神色坚定：“17年前他能蒙混过关，但是今天他逃不出法网！” 女主苦笑出声：“我真后悔我当时提醒了那个孩子，如果……如果我没有提醒他，罪犯不会逃脱法网，我的女儿，我的丈夫，我的家……也不会消失不见。” 林警官深深的看了赵莉颖一眼：“我已经查过了，你没有生过孩子，你也没有跟你说的那个男人结婚。”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女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纸条上是一个地址——山城香格里拉酒店，1016房间。 “这是什么？”女主疑惑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 赵莉颖按照林警官给的地址，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找到了1016房间。 开门的是个穿着睡衣的妩媚女人。 “赵医生？” 女主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就是在医院中叫醒自己的护士，也是之前的时间线中还是护士的女主的同事。 赵莉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女人，走进套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穿裤子的男人。 她的丈夫，或者原本时间线的丈夫！ 女主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折页火柴盒，上面印着香格里拉酒店的字样！ “卧槽！我明白了！” “她丈夫出轨了！而且在前世就已经出轨了！” “前世……那不叫前世？” “这是隔世捉奸啊！” 银幕前的观众都有些震惊，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余晓玲激动的一拍大腿，有些得意的对男友说道：“你看, 我就说, 她丈夫肯定有鬼！” “是前世的丈夫……”鲁骁弱弱补充道，那个印有酒店名字的白色折页火柴盒与女主来到这个时间线前, 整理丈夫衣物时发现的火柴盒一模一样，那说明彼时丈夫辩解的出差京城住的香格里拉酒店的说辞根本就是说谎，早就和她的同事鬼混在一起了，考虑到之前说的女主丈夫患过脑瘤就是在女主工作的医院做的手术, 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鲁骁随后又反应过来, 这样一来，女主对“前世”的执念就少了一块啊，女主最舍不得的不就是丈夫和女儿吗？在这个时间线证明了丈夫在“前世”也出轨，她对“前世”的留恋也会减少。 “求你了, 赵医生, 不要告诉我妻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女主一脸悲哀的看着“前世丈夫”哀求着她不要把他的出轨告诉“本世”的妻子, 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意，不知是讥笑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讥笑自己。 观众们也都觉得荒诞至极，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怎么有种看《黑镜》的感觉……”鲁骁心里也觉得哭笑不得，编剧这个“隔世捉奸”的剧情又让人惊讶又感觉荒诞。 女主冷静了下来，问道：“我之前去你办公室的时候，你说你不是我的丈夫，你跟我的交集只有我是你的医生, 和你是我的客户经理, 对吗？” “对，你的房贷就是我办的。” “好, 那你告诉我我家在哪！” 不止女主的“丈夫”感到迷茫, 影厅内的观众们更加觉得剧情有种荒诞的感觉，仔细想却又找不出任何问题。 与此同时, 镜头转到了警局那一边。 审讯室内, 林警官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头花斑白的男人：“还不承认吗？” 王立成接受着眼前警官犀利眼神的拷问, 半晌, 终于苦笑出声：“我承认，是我杀了秀娟。” 年轻的警察冷笑出声：“不,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前妻不是你杀的。” “what！？” “什么鬼？” “凶手不是他！？” 突然的神转折让影院内响起嘈杂的声音。 鲁骁和女友都被剧情的急速转折惊住了，这不是之前连报纸都报道了吗？难道“前世”的警察也抓错人了？凶手到底是谁？两人已经被电影接二连三的“惊喜”弄蒙了。 林警官拿出了一把装在证物袋中的水果刀：“17年后的今天比那个时候技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我们已经检测了这把刀上的血迹, dna检测结果是这把刀上的血液属于两个人。 一个在对比库中找不到人名，那应该是你的前妻。 另一个人，就是你现任的妻子！苏慧欣！” 鲁骁的大脑急速转动，他的现任妻子苏慧欣，不就是那个被女主夫妇与17年前的小男孩称为苏阿姨的那个女的吗？也是李晓虎的母亲。 在“前世”母子俩相依为命，在本时间线却嫁给了“杀妻嫌犯”王立成！ 这样的话，李晓虎的母亲在“前世时间线”中，女主夫妇的聚餐饭局上的异常表现就能解释得通了。 画面回到了17年前。 王立成的前妻假意回娘家看望母亲，但实际却潜伏在楼下拐角处, 因为她早已怀疑丈夫出轨。 就在对面那栋楼，小男孩的母亲当天夜里值班骑着自行车经过她时, 她也同时幽幽望着自己家的窗户。 她沿着楼梯走到自家门口，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一进门就听到了男女的说笑声, 面无表情的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推门进入卧室。 跟自己丈夫鬼混在一起的正是对面楼的一个有个10岁孩子的叫苏慧欣的女人。 失去理智的她上前就要用水果刀刺“小三”，而“小三”也确实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划伤了手腕。 随后两个女人和王立成陷入了三方的纠缠, 王立成和“小三”想要夺回妻子手中的刀。 而就在纠缠中，“小三”苏慧欣将刀插进了妻子的胸口。 妻子倒在血泊中，王立成呆立在窗前，“小三”苏慧欣则瘫坐在另一边。 王立成拉开了一点半掩的窗帘，发现对面所有亮着灯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王立成松了口气，并和“小三”合起来处理妻子的尸体，并将尸体放入一个黑色行李箱中。 经过两人商议，苏慧欣穿着妻子的衣服，拿着妻子的身份证，戴着帽子于第二天白天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坐着火车来到了妻子娘家所在的城市，并在妻子娘家村中走了个来回，有了充足的目击者后再次离开。 而王立成则在第二天晚上偷偷出门, 将行李箱埋入东郊公园。 “绝了！我终于明白这部电影为什么有爱情的标签了, 两对婚外恋, 可歌可泣啊！”余晓玲看到这里感慨道：“甚至在第一条时间线中不惜为了让情妇免于坐牢, 自己不惜假装醉驾撞死目击者小男孩承担责任，这倒确实是爱情电影。” 对于女友的讽刺，鲁骁深有同感，讲真，虽然电影剧情各种刺激各种反转，但是还真不适合情侣观看，唯一一个看起来婚姻圆满的女主，结果发现丈夫出轨，还失去了女儿。 怪不得海报上只有赵莉颖一个人呢，原先以为女主的“丈夫”是男主呢，结果出轨了，以为邻居李晓虎是男主呢，结果还有个杀人犯母亲和继父，也在“第二世”错过了女主，女主这是注孤生啊。 另一边女主威胁“丈夫”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在电脑上查到了赵莉颖的住址，女主得到了自己“这一世”的家的地址后，在“丈夫”哀求的眼神下，冷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妻子的，放心，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转身决绝的离开。 画面又蒙太奇到了警局。 年轻的警察办结了一起尘封17年的凶杀案，但他却没有任何喜悦，神色沉重的打开了车门，盯着前风窗框上摆着的一对小人玩偶。 q版的男生女生小人穿着结婚的礼服婚纱，头挨着头，脸上的笑容幸福甜蜜。 “哦？这个警察有故事？”余晓玲靠着男友发出疑问，这个年轻的警察虽然看起来长的挺帅，但戏份并不多，镜头还不如女主的“丈夫”和邻居“好友”李晓虎呢，最多只能算男三号。 似乎是警察陷入了回忆。 小男孩怔怔的盯着布满雪花的电视机，满脸疑惑。 “啊！这个警察就是小男孩！” “他就是顾安阳？可是其他人不是叫他林警官？” 影院内再次掀起了嘈杂的议论。 显然这又是一个惊喜和转折！ 不过相对于女友和其他观众的诧异，鲁骁作为梦工厂的影迷，悬疑电影爱好者，他倒是没有太大惊讶，他早就有这样的预感，梦工厂电影的镜头没有多余的，能给这个警察这么多戏份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年幼的顾安阳对刚才出现在电视中的女人以及女人的话语有些迷茫，6月11日晚上不要去窗边？今天就是1997年6月11日啊？ 他走到窗边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对面那栋楼上发出光亮的窗户都遮着窗帘，没有什么异常。 小男孩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或者别人，但是电视中出现的那个激动的嘱咐自己提醒自己的女人却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又过了几天，他突然发现马路上来了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从妈妈的话语中，他知道了原来是对面楼503户的女主人失踪了，失踪者的丈夫报了警。 这让他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电视机中的女人告诉他的话，他连忙跟妈妈说是那户的男主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男孩的妈妈极为惊讶，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但小顾安阳却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看到，这是电视机中有个女人告诉他的。 妈妈松了口气，以为是儿子的幻想，因此严厉警告男孩不许乱说话，都是街坊邻居，人家妻子失踪了已经很难过了，不能胡说八道。 但小男孩仍不放弃，趁着妈妈不注意，跑到楼下拍着警车的车窗跟车里面的警察说着电视机中的女人告诉他的那些话。 虽然是小男孩的话，但是警方仍旧很重视，在男孩妈妈的陪伴下将小顾安阳带到了警局录笔录。 但是随后的调查中发现有很多人看到了503户的女主人在12号白天离开了家门，经走访排查也跟她丈夫说的回娘家同一个路径，随后在对失踪女人的娘家排查中，也有大量的目击证人，甚至连失踪女人的父母也声称看到了自己女儿在窗户外的身影，塞了一沓钱后就走了，他们没来得及叫住自己的女儿。 再加上对信息来源的荒谬的描述，什么“电视机中的女人跟他说的”这种难以让人相信的供词，男孩的笔录最终没有被采信。 但是男孩这一闹整个家属区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让男孩的妈妈最终选择卖掉了房子，带着儿子搬到了别的地方。 没有人相信小男孩的话，连妈妈都不信，警察也不信，自小的玩伴李晓虎也不信，在最要好的朋友眼中，对楼的王叔叔是很好的人，经常遇到他会给他发糖吃，因此对小男孩的“污蔑”很气愤。 没有人肯听他的话，没有人相信他，反而让他更加坚信自己遇到的事情，让他对电视机中的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他经常凭着自己的记忆画电视机中那个女人的画像，他坚信有一天一定能找到那个女人，这样他就可以向妈妈向警察向已经绝交的好朋友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自己没有胡说。 小男孩跟着妈妈搬走后，改成了妈妈的姓，从顾安阳变成了林安阳。 他时常在路上见到背影和他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那个女人相似的身影，兴冲冲跑上前看到正脸后却大失所望。 一转眼，他已经考上了山城公安大学，经过了这么多年曾经的那种想要找到电视机中出现的那个女人，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略微幼稚的冲动渐渐淡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试图找那个女人了。 甚至随着他越来越大，对常识有了了解，他也明白了电视机里面只有显像管，只有电信号，电视机中没有人，对面也不是电视台。 所以连他自己都越来越认为是自己小时候的一场梦或者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天，他照例从通往大学的3号线地铁上下来，汇入站台中的茫茫人海，但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激起了他尘封十数年记忆的身影。 那个身影和他正好相反，是要从站台中进入地铁。 林安阳疯了一般的逆着人群向着地铁挤去，在快要关门的最后时候冲过了安全员的阻拦，挤进了地铁。 但是他转头四顾都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凭着最后记忆中那个身影进入的车厢的位置，不断挤过拥挤的人群，向着一个方向坚定不移的挪动着。 “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找人……抱歉……” 不知穿过了多少人群，穿过了多少声抱怨。 林安阳终于来到了一个背对着他，抬手拽着安全环的女人身前。 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抬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地铁到站的惯性力让他身前拥挤的人群发出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倾斜，女人也被挤的失去了平衡，扑倒在了林安阳胸前。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女人恢复平衡，脸上有些羞赧，忙不迭的对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说着抱歉。 林安阳怔怔的看着女人，就是她，就是十三年前出现在电视中的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老去！不，反而更加年轻了！ 影厅内响起了连续的惊呼声！ 余晓玲靠在男友肩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像全身的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麻了一遍。 一种让她不知如何形容的，极致的浪漫和惊喜强烈的冲击了她的心灵。 与此同时赵莉颖按照“丈夫”查到的地址，来到了自己“本世”的家，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带着q版男女情侣小人的钥匙链的钥匙，试着插了进去，一拧就开了。 女主深呼吸了口气，进入了这个她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家中，淡黄色灯光照耀下，屋子中显得极为温馨。 她看到了空格柜子上摆放的照片，怔住了。 一男一女亲密的相拥，旅行时的自拍，所有的照片中男女主人公都有灿烂又甜蜜的笑容。 照片中的女人是她，而男人则是……警局中的林警官。 此时林警官也回到了家中，他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看着女主：“你今天突然来到了单位，我本来很奇怪，想问你怎么了，但是你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我的丈夫在哪，我的女儿不见了之类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才是你的丈夫，我们还没有孩子…… 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我心底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我改变了你的人生，对吗？这是我的报应吗？” 赵莉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高大帅气的男人，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记得，为什么我不记得，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林安阳突然上前揽着女主的头，亲吻了起来。 在影院中观众们的一声声惊呼中，一幅幅赵莉颖和林安阳“今世”的画面在两人的亲吻中不断闪现。 亲吻的、共同生活的、耳鬓厮磨的，还有婚礼上的画面随着两人360度旋转的亲吻镜头，一幅幅闪现了出来。 “想起来了吗？”林安阳抵着女主的额头声音急促的问道。 赵莉颖却表情难过的笑了起来，不断摇着头：“我记起来了，可是……对不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无法放下我的女儿，这五年来我们的相处时光我都想起来了，可是……那一边我和女儿的四年时光我忘不掉……对不起……” 赵莉颖说完就在林安阳的措手不及中跑到了阳台。 “不！！” 女主最后深深的看了林安阳一眼，翻身跳了下去！ “w—t—fxxk！”这次轮到了鲁骁发出惊叫声了，他和女友，包括影院内的所有观众都被再一次的神转折弄得一头问号！ 悬疑惊悚或者爱情这些元素先不谈，这部电影的“神转折”之多让鲁骁为之惊叹，又一部神片！尽管还没看完，但鲁骁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这部电影归到了“神片”的级别。 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林安阳痛不欲生，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见夜空中仍旧挂着的极光，赶忙来到了卧室，打开了一个柜子，搬出了里面保存的17年前的电视机，连上电源，焦急的在一片雪花中来回踱步。 鲁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盯着银幕，似乎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般。 小男孩一脸怔忪的看着铺满雪花的电视机，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6月11号晚上不要从窗户上看对面？这也太奇怪了？今天就是6月11日啊？ 他转头盯着窗帘，刚想走过去掀开窗帘的缝隙看看对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电视机突然又有了信号，这回是个男人神色焦躁的盯着他。 “听着，顾安阳，我是17年后的你…… 记着不要再试图去找刚才电视机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不要打搅她的生活，哪怕看到了她也不要接近她！……” 小男孩一边听着这个所谓的17年后的自己说的话语，一边呆愣的点头。 …… 女主突然醒来，起身环顾着四周，躺在旁边的正是她的“丈夫”，她快速跑大了女儿的卧室，惊喜的发现女儿正躺在小床上安静的睡着。 “亲爱的，你怎么了？”被她惊醒的丈夫也一脸迷惑的跟着她来到了女儿卧室。 赵莉颖沉默的深深看了丈夫一眼，转身在丈夫的追问下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楼下，走到了正对卧室窗户前的空地的绿化带上，蹲下来扒拉着泥土。 “你到底怎么了？你疯了吗？这是在干什么！” 女主起身手中拿着之前被“丈夫”扔出窗外的白色折页火柴盒，冷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丈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合着嘴，想要辨白却无从说起。 女主再次在丈夫的跟随下来到了自家轿车前，打开了车门，启动引擎甩开了拍打着窗户的丈夫。 女主驾驶着车辆来到了一处公园，她从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铲子，找到了一处大榕树，开始挖着泥土。 半晌，挖出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女主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画面一转，赵莉颖榕树下看着远处的树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随着警笛的鸣叫声越来越近，一辆警车开到了路边，走出了一个年轻的高大警官。 年轻警官慢慢走来看着女人的背影，脑海中的记忆剧烈翻滚，一边思考一边问道：“女士？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女主回身看着17年后的顾安阳，不，是林安阳，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年轻警官看着赵莉颖的容颜，似乎记起了什么，想到了17年前电视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不，就是那个女人！ 一抹大大的笑容出现在了他脸上！ 黑幕落下，灯光亮起。 影厅内的观众们没有一个起身，似乎仍然沉浸在最终的浪漫结尾中。 “绝了！女主这是女儿情人两相顾啊，果然是成年人的选择！” “太浪漫了也！” “女主是人生赢家！” 鲁骁回过神来看着旁边仍旧捂着嘴傻笑的女友：“怎么样？我说是爱情电影？” 余晓玲喃喃道：“还真是爱情电影……”旋即脸颊开始泛红，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打脸”了，而是坐在他们前面的观众中，竟然有一对情侣在接吻。 余晓玲一转头和男友视线相碰。 或许是电影中极致的烂漫感染了两人，即便已经是谈了好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仍旧有一股强烈的悸动从心底生出。 两人相视而笑，脸颊慢慢接近…… 第294章 原来真是爱情电影 警笛声响起，道路旁树上的鸟儿纷纷飞起，引来道路两边两栋老式住宅楼有亮光的窗户纷纷拉开了窗帘，看着楼下声势浩大的几辆警车。 已近花甲之年的王立成被警察带出了楼门，后面跟着一脸沉重的苏阿姨以及不断在愤怒叫喊的李晓虎。 赵莉颖在其中一辆警车上出神的看着不认识自己的“朋友”李晓虎不断拍着警车的门。 “王立成会被判刑吗？”她转头问着一直在看她的林警官。 年轻的警官神色坚定：“17年前他能蒙混过关，但是今天他逃不出法网！” 女主苦笑出声：“我真后悔我当时提醒了那个孩子，如果……如果我没有提醒他，罪犯不会逃脱法网，我的女儿，我的丈夫，我的家……也不会消失不见。” 林警官深深的看了赵莉颖一眼：“我已经查过了，你没有生过孩子，你也没有跟你说的那个男人结婚。”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女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纸条上是一个地址——山城香格里拉酒店，1016房间。 “这是什么？”女主疑惑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 赵莉颖按照林警官给的地址，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找到了1016房间。 开门的是个穿着睡衣的妩媚女人。 “赵医生？” 女主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就是在医院中叫醒自己的护士，也是之前的时间线中还是护士的女主的同事。 赵莉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女人，走进套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穿裤子的男人。 她的丈夫，或者原本时间线的丈夫！ 女主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折页火柴盒，上面印着香格里拉酒店的字样！ “卧槽！我明白了！” “她丈夫出轨了！而且在前世就已经出轨了！” “前世……那不叫前世？” “这是隔世捉奸啊！” 银幕前的观众都有些震惊，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余晓玲激动的一拍大腿，有些得意的对男友说道：“你看, 我就说, 她丈夫肯定有鬼！” “是前世的丈夫……”鲁骁弱弱补充道，那个印有酒店名字的白色折页火柴盒与女主来到这个时间线前, 整理丈夫衣物时发现的火柴盒一模一样，那说明彼时丈夫辩解的出差京城住的香格里拉酒店的说辞根本就是说谎，早就和她的同事鬼混在一起了，考虑到之前说的女主丈夫患过脑瘤就是在女主工作的医院做的手术, 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鲁骁随后又反应过来, 这样一来，女主对“前世”的执念就少了一块啊，女主最舍不得的不就是丈夫和女儿吗？在这个时间线证明了丈夫在“前世”也出轨，她对“前世”的留恋也会减少。 “求你了, 赵医生, 不要告诉我妻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女主一脸悲哀的看着“前世丈夫”哀求着她不要把他的出轨告诉“本世”的妻子, 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意，不知是讥笑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讥笑自己。 观众们也都觉得荒诞至极，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怎么有种看《黑镜》的感觉……”鲁骁心里也觉得哭笑不得，编剧这个“隔世捉奸”的剧情又让人惊讶又感觉荒诞。 女主冷静了下来，问道：“我之前去你办公室的时候，你说你不是我的丈夫，你跟我的交集只有我是你的医生, 和你是我的客户经理, 对吗？” “对，你的房贷就是我办的。” “好, 那你告诉我我家在哪！” 不止女主的“丈夫”感到迷茫, 影厅内的观众们更加觉得剧情有种荒诞的感觉，仔细想却又找不出任何问题。 与此同时, 镜头转到了警局那一边。 审讯室内, 林警官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头花斑白的男人：“还不承认吗？” 王立成接受着眼前警官犀利眼神的拷问, 半晌, 终于苦笑出声：“我承认，是我杀了秀娟。” 年轻的警察冷笑出声：“不,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前妻不是你杀的。” “what！？” “什么鬼？” “凶手不是他！？” 突然的神转折让影院内响起嘈杂的声音。 鲁骁和女友都被剧情的急速转折惊住了，这不是之前连报纸都报道了吗？难道“前世”的警察也抓错人了？凶手到底是谁？两人已经被电影接二连三的“惊喜”弄蒙了。 林警官拿出了一把装在证物袋中的水果刀：“17年后的今天比那个时候技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我们已经检测了这把刀上的血迹, dna检测结果是这把刀上的血液属于两个人。 一个在对比库中找不到人名，那应该是你的前妻。 另一个人，就是你现任的妻子！苏慧欣！” 鲁骁的大脑急速转动，他的现任妻子苏慧欣，不就是那个被女主夫妇与17年前的小男孩称为苏阿姨的那个女的吗？也是李晓虎的母亲。 在“前世”母子俩相依为命，在本时间线却嫁给了“杀妻嫌犯”王立成！ 这样的话，李晓虎的母亲在“前世时间线”中，女主夫妇的聚餐饭局上的异常表现就能解释得通了。 画面回到了17年前。 王立成的前妻假意回娘家看望母亲，但实际却潜伏在楼下拐角处, 因为她早已怀疑丈夫出轨。 就在对面那栋楼，小男孩的母亲当天夜里值班骑着自行车经过她时, 她也同时幽幽望着自己家的窗户。 她沿着楼梯走到自家门口，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一进门就听到了男女的说笑声, 面无表情的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推门进入卧室。 跟自己丈夫鬼混在一起的正是对面楼的一个有个10岁孩子的叫苏慧欣的女人。 失去理智的她上前就要用水果刀刺“小三”，而“小三”也确实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划伤了手腕。 随后两个女人和王立成陷入了三方的纠缠, 王立成和“小三”想要夺回妻子手中的刀。 而就在纠缠中，“小三”苏慧欣将刀插进了妻子的胸口。 妻子倒在血泊中，王立成呆立在窗前，“小三”苏慧欣则瘫坐在另一边。 王立成拉开了一点半掩的窗帘，发现对面所有亮着灯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王立成松了口气，并和“小三”合起来处理妻子的尸体，并将尸体放入一个黑色行李箱中。 经过两人商议，苏慧欣穿着妻子的衣服，拿着妻子的身份证，戴着帽子于第二天白天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坐着火车来到了妻子娘家所在的城市，并在妻子娘家村中走了个来回，有了充足的目击者后再次离开。 而王立成则在第二天晚上偷偷出门, 将行李箱埋入东郊公园。 “绝了！我终于明白这部电影为什么有爱情的标签了, 两对婚外恋, 可歌可泣啊！”余晓玲看到这里感慨道：“甚至在第一条时间线中不惜为了让情妇免于坐牢, 自己不惜假装醉驾撞死目击者小男孩承担责任，这倒确实是爱情电影。” 对于女友的讽刺，鲁骁深有同感，讲真，虽然电影剧情各种刺激各种反转，但是还真不适合情侣观看，唯一一个看起来婚姻圆满的女主，结果发现丈夫出轨，还失去了女儿。 怪不得海报上只有赵莉颖一个人呢，原先以为女主的“丈夫”是男主呢，结果出轨了，以为邻居李晓虎是男主呢，结果还有个杀人犯母亲和继父，也在“第二世”错过了女主，女主这是注孤生啊。 另一边女主威胁“丈夫”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在电脑上查到了赵莉颖的住址，女主得到了自己“这一世”的家的地址后，在“丈夫”哀求的眼神下，冷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妻子的，放心，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转身决绝的离开。 画面又蒙太奇到了警局。 年轻的警察办结了一起尘封17年的凶杀案，但他却没有任何喜悦，神色沉重的打开了车门，盯着前风窗框上摆着的一对小人玩偶。 q版的男生女生小人穿着结婚的礼服婚纱，头挨着头，脸上的笑容幸福甜蜜。 “哦？这个警察有故事？”余晓玲靠着男友发出疑问，这个年轻的警察虽然看起来长的挺帅，但戏份并不多，镜头还不如女主的“丈夫”和邻居“好友”李晓虎呢，最多只能算男三号。 似乎是警察陷入了回忆。 小男孩怔怔的盯着布满雪花的电视机，满脸疑惑。 “啊！这个警察就是小男孩！” “他就是顾安阳？可是其他人不是叫他林警官？” 影院内再次掀起了嘈杂的议论。 显然这又是一个惊喜和转折！ 不过相对于女友和其他观众的诧异，鲁骁作为梦工厂的影迷，悬疑电影爱好者，他倒是没有太大惊讶，他早就有这样的预感，梦工厂电影的镜头没有多余的，能给这个警察这么多戏份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年幼的顾安阳对刚才出现在电视中的女人以及女人的话语有些迷茫，6月11日晚上不要去窗边？今天就是1997年6月11日啊？ 他走到窗边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对面那栋楼上发出光亮的窗户都遮着窗帘，没有什么异常。 小男孩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或者别人，但是电视中出现的那个激动的嘱咐自己提醒自己的女人却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又过了几天，他突然发现马路上来了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从妈妈的话语中，他知道了原来是对面楼503户的女主人失踪了，失踪者的丈夫报了警。 这让他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电视机中的女人告诉他的话，他连忙跟妈妈说是那户的男主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男孩的妈妈极为惊讶，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但小顾安阳却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看到，这是电视机中有个女人告诉他的。 妈妈松了口气，以为是儿子的幻想，因此严厉警告男孩不许乱说话，都是街坊邻居，人家妻子失踪了已经很难过了，不能胡说八道。 但小男孩仍不放弃，趁着妈妈不注意，跑到楼下拍着警车的车窗跟车里面的警察说着电视机中的女人告诉他的那些话。 虽然是小男孩的话，但是警方仍旧很重视，在男孩妈妈的陪伴下将小顾安阳带到了警局录笔录。 但是随后的调查中发现有很多人看到了503户的女主人在12号白天离开了家门，经走访排查也跟她丈夫说的回娘家同一个路径，随后在对失踪女人的娘家排查中，也有大量的目击证人，甚至连失踪女人的父母也声称看到了自己女儿在窗户外的身影，塞了一沓钱后就走了，他们没来得及叫住自己的女儿。 再加上对信息来源的荒谬的描述，什么“电视机中的女人跟他说的”这种难以让人相信的供词，男孩的笔录最终没有被采信。 但是男孩这一闹整个家属区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让男孩的妈妈最终选择卖掉了房子，带着儿子搬到了别的地方。 没有人相信小男孩的话，连妈妈都不信，警察也不信，自小的玩伴李晓虎也不信，在最要好的朋友眼中，对楼的王叔叔是很好的人，经常遇到他会给他发糖吃，因此对小男孩的“污蔑”很气愤。 没有人肯听他的话，没有人相信他，反而让他更加坚信自己遇到的事情，让他对电视机中的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他经常凭着自己的记忆画电视机中那个女人的画像，他坚信有一天一定能找到那个女人，这样他就可以向妈妈向警察向已经绝交的好朋友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自己没有胡说。 小男孩跟着妈妈搬走后，改成了妈妈的姓，从顾安阳变成了林安阳。 他时常在路上见到背影和他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那个女人相似的身影，兴冲冲跑上前看到正脸后却大失所望。 一转眼，他已经考上了山城公安大学，经过了这么多年曾经的那种想要找到电视机中出现的那个女人，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略微幼稚的冲动渐渐淡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试图找那个女人了。 甚至随着他越来越大，对常识有了了解，他也明白了电视机里面只有显像管，只有电信号，电视机中没有人，对面也不是电视台。 所以连他自己都越来越认为是自己小时候的一场梦或者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天，他照例从通往大学的3号线地铁上下来，汇入站台中的茫茫人海，但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激起了他尘封十数年记忆的身影。 那个身影和他正好相反，是要从站台中进入地铁。 林安阳疯了一般的逆着人群向着地铁挤去，在快要关门的最后时候冲过了安全员的阻拦，挤进了地铁。 但是他转头四顾都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凭着最后记忆中那个身影进入的车厢的位置，不断挤过拥挤的人群，向着一个方向坚定不移的挪动着。 “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找人……抱歉……” 不知穿过了多少人群，穿过了多少声抱怨。 林安阳终于来到了一个背对着他，抬手拽着安全环的女人身前。 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抬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地铁到站的惯性力让他身前拥挤的人群发出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倾斜，女人也被挤的失去了平衡，扑倒在了林安阳胸前。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女人恢复平衡，脸上有些羞赧，忙不迭的对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说着抱歉。 林安阳怔怔的看着女人，就是她，就是十三年前出现在电视中的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老去！不，反而更加年轻了！ 影厅内响起了连续的惊呼声！ 余晓玲靠在男友肩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像全身的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麻了一遍。 一种让她不知如何形容的，极致的浪漫和惊喜强烈的冲击了她的心灵。 与此同时赵莉颖按照“丈夫”查到的地址，来到了自己“本世”的家，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带着q版男女情侣小人的钥匙链的钥匙，试着插了进去，一拧就开了。 女主深呼吸了口气，进入了这个她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家中，淡黄色灯光照耀下，屋子中显得极为温馨。 她看到了空格柜子上摆放的照片，怔住了。 一男一女亲密的相拥，旅行时的自拍，所有的照片中男女主人公都有灿烂又甜蜜的笑容。 照片中的女人是她，而男人则是……警局中的林警官。 此时林警官也回到了家中，他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看着女主：“你今天突然来到了单位，我本来很奇怪，想问你怎么了，但是你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我的丈夫在哪，我的女儿不见了之类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才是你的丈夫，我们还没有孩子…… 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我心底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我改变了你的人生，对吗？这是我的报应吗？” 赵莉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高大帅气的男人，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记得，为什么我不记得，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林安阳突然上前揽着女主的头，亲吻了起来。 在影院中观众们的一声声惊呼中，一幅幅赵莉颖和林安阳“今世”的画面在两人的亲吻中不断闪现。 亲吻的、共同生活的、耳鬓厮磨的，还有婚礼上的画面随着两人360度旋转的亲吻镜头，一幅幅闪现了出来。 “想起来了吗？”林安阳抵着女主的额头声音急促的问道。 赵莉颖却表情难过的笑了起来，不断摇着头：“我记起来了，可是……对不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无法放下我的女儿，这五年来我们的相处时光我都想起来了，可是……那一边我和女儿的四年时光我忘不掉……对不起……” 赵莉颖说完就在林安阳的措手不及中跑到了阳台。 “不！！” 女主最后深深的看了林安阳一眼，翻身跳了下去！ “w—t—fxxk！”这次轮到了鲁骁发出惊叫声了，他和女友，包括影院内的所有观众都被再一次的神转折弄得一头问号！ 悬疑惊悚或者爱情这些元素先不谈，这部电影的“神转折”之多让鲁骁为之惊叹，又一部神片！尽管还没看完，但鲁骁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这部电影归到了“神片”的级别。 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林安阳痛不欲生，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见夜空中仍旧挂着的极光，赶忙来到了卧室，打开了一个柜子，搬出了里面保存的17年前的电视机，连上电源，焦急的在一片雪花中来回踱步。 鲁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盯着银幕，似乎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般。 小男孩一脸怔忪的看着铺满雪花的电视机，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6月11号晚上不要从窗户上看对面？这也太奇怪了？今天就是6月11日啊？ 他转头盯着窗帘，刚想走过去掀开窗帘的缝隙看看对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电视机突然又有了信号，这回是个男人神色焦躁的盯着他。 “听着，顾安阳，我是17年后的你…… 记着不要再试图去找刚才电视机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不要打搅她的生活，哪怕看到了她也不要接近她！……” 小男孩一边听着这个所谓的17年后的自己说的话语，一边呆愣的点头。 …… 女主突然醒来，起身环顾着四周，躺在旁边的正是她的“丈夫”，她快速跑大了女儿的卧室，惊喜的发现女儿正躺在小床上安静的睡着。 “亲爱的，你怎么了？”被她惊醒的丈夫也一脸迷惑的跟着她来到了女儿卧室。 赵莉颖沉默的深深看了丈夫一眼，转身在丈夫的追问下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楼下，走到了正对卧室窗户前的空地的绿化带上，蹲下来扒拉着泥土。 “你到底怎么了？你疯了吗？这是在干什么！” 女主起身手中拿着之前被“丈夫”扔出窗外的白色折页火柴盒，冷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丈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合着嘴，想要辨白却无从说起。 女主再次在丈夫的跟随下来到了自家轿车前，打开了车门，启动引擎甩开了拍打着窗户的丈夫。 女主驾驶着车辆来到了一处公园，她从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铲子，找到了一处大榕树，开始挖着泥土。 半晌，挖出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女主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画面一转，赵莉颖榕树下看着远处的树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随着警笛的鸣叫声越来越近，一辆警车开到了路边，走出了一个年轻的高大警官。 年轻警官慢慢走来看着女人的背影，脑海中的记忆剧烈翻滚，一边思考一边问道：“女士？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女主回身看着17年后的顾安阳，不，是林安阳，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年轻警官看着赵莉颖的容颜，似乎记起了什么，想到了17年前电视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不，就是那个女人！ 一抹大大的笑容出现在了他脸上！ 黑幕落下，灯光亮起。 影厅内的观众们没有一个起身，似乎仍然沉浸在最终的浪漫结尾中。 “绝了！女主这是女儿情人两相顾啊，果然是成年人的选择！” “太浪漫了也！” “女主是人生赢家！” 鲁骁回过神来看着旁边仍旧捂着嘴傻笑的女友：“怎么样？我说是爱情电影？” 余晓玲喃喃道：“还真是爱情电影……”旋即脸颊开始泛红，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打脸”了，而是坐在他们前面的观众中，竟然有一对情侣在接吻。 余晓玲一转头和男友视线相碰。 或许是电影中极致的烂漫感染了两人，即便已经是谈了好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仍旧有一股强烈的悸动从心底生出。 两人相视而笑，脸颊慢慢接近…… 第295章 最好的恐怖片和爱情片 《信号：海市蜃楼》第一周上映结束，就拿到了51亿票房，成为了五一档的票房冠军，而且实现了翻倍的盈利，毕竟这部电影总成本才不过7000万，因为片酬占比并不高，女主角赵莉颖的片酬也只有700万，总片酬也不到1200万。 当然，这并不是梦工厂对演员压价，赵莉颖虽然是国内的一线女演员，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电视剧领域，电影片酬能拿到700万已经算是高的了，不过这部电影之后，其身价必然会大涨。 而宣发费用也很少，借着《黑镜》的东风，以及信号这个ip积累的名气，甚至只发布了一版预告片，也没有进行点映，这其实也是出于梦工厂定下的宣发策略，尽量保留神秘感，以求能让观众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 尽管宣传堪称低调，完全被几乎是同一时间启动宣传的《地心引力》所掩盖，但是也在同日上映的三部电影中拿到了最多的排片。 因此《海市蜃楼》能拿到五一档票房冠军并不出人意料，今年的五一档没有出现去年那样的“龙争虎斗”，去年分账大片《少年复仇者》与《源代码》在四五两月连续掀起了观影热潮, 相继打破记录, 也引领了华国电影市场进入了20亿时代。 而今年五一档的几部电影从映前声势上看也没有出现一部让人敬畏的猛虎，题材从历史、科幻、悬疑、恐怖再到爱情, 看起来是中小成本类型片的聚会。 但是《海市蜃楼》能取得碾压式的胜利却还是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4月29日-5月5日的五一档一共报收了12亿的票房，《海市蜃楼》独占了51亿的容量，排名第二的《情定西雅图》只有29亿, 已经上映了半个月的号称cg革命的分账大片《森林王子》拿下了17亿, 其他几部电影直接扑街，都没过亿。 两个大厂出品明星云集的种子选手《玄奘法师》和《魔都魅影》在首映日后直接上演大跳水。 这样一来，原本在之前被认为会出现百花齐放，类型多样, 多点开花局面的五一档又一次被梦工厂一家独大的收入囊中。 这与之前无论是媒体还是购票网站的预测差距都很大, 经过媒体一通分析，发现原因就在于《海市蜃楼》成功“诈骗”了同期电影的片方以及媒体，梦工厂在这“扮猪吃老虎”呢。 之所以梦工厂已经打造成功的ip《信号》的第三部作品宣布定档五一, 其他公司还敢纷纷把明星云集的重头戏跟《海市蜃楼》对打，甚至连事前舆论虽然仍旧看好梦工厂的《海市蜃楼》能成为五一档赢家，但是却普遍觉得不会出现碾压式的通吃局面，而是像去年和今年的春节档一样，竞争激烈，两强甚至多强并立。 首先是《海市蜃楼》不是陈景行的作品，投资也不高，加之宣传低调, 让人认为这是一部小而美的科幻小品, 不是那种志在鲸吞市场的大片。 但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其他电影的片方都认为自己不是梦工厂的直接竞争对手，能够实现与《海市蜃楼》的错位竞争。 《玄奘法师》是历史兼传记, 《魔都魅影》号称史上最大投资的国产恐怖片, 主打民国恐怖风情，《情定西雅图》更是除了爱情还是爱情。 观众的观影口味是多样的, 我们跟你不是一个赛道上的, 你收你的票房, 我收我的票房, 你口碑再高，冲着爱情去的情侣, 冲着恐怖题材去的观众也会来看我的电影。 但没想到《海市蜃楼》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你想跟我错位竞争？我偏不。 很多在影院看了《海市蜃楼》的观众大体都经历了这样的观影心理历程。 开头是抱着看科幻电影的心态的, 结果看着看着发现这是一部恐怖惊悚片，等到了影片中间又经历了连环反转，还有犯罪破案片的感觉，到最后一秒换装，直接又变成了爱情片，而且是那种给人特别小清晰感觉的爱情片，甜得发齁，直接把狗粮拍在你脸上，让人“少女心”爆炸。 而《海市蜃楼》在之前的低调宣传, 对内容的遮遮掩掩，也成功换来了观众在观影过程中被层层惊喜玩弄情绪的极致感受, 因此在首映的当天晚上，被《海市蜃楼》的套路感动的惊喜连连的网民就纷纷在网络上吹起了彩虹屁，进行疯狂的安利。 “【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我没法给你剧透，但我认为这句话形容《海市蜃楼》很合适！” “人生阴影继被窝里的俊雄又多了一个” “甜到爆炸！我和男友连刷了两遍，每次看到地铁那一段和男女主亲吻那一段, 我的心里都有两个小人手拉手转圈圈！” “我现在想要把我家防盗门的猫眼堵住，你们谁懂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救人救成了自己老公的故事” “看到电影中间我还在想《海市蜃楼》的女主是我见过的最惨的女主，结尾我不得不收回这句评价，女主简直是人生赢家好吗！求求上天赐予我这么一个老公！” “我一个独居单身狗活该一个人看这部电影，看完刚回家，邻居来敲门，吓得我心脏快跳出来！救命！谁能把那只眼睛从我脑海中删掉啊” “男主简直是人形忠犬八公，我宣布白羽是我的新墙头！” “这部电影提醒我们晚上要拉好窗帘，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小命gg” “我宣布，《海市蜃楼》是这个五一档最好的爱情片！” “我宣布，《海市蜃楼》是这个最近最好的恐怖惊悚片！” 《情定西雅图》：？？？ 《魔都魅影》：？？？ 大量这种让人迷惑又让人产生好奇的评价和安利让很多观众都想看看《海市蜃楼》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惊悚恐怖心理阴影，又是甜到爆炸转圈圈, 这是什么天使与魔鬼集于一身的奇葩？ 而电影一层层的反转和惊喜又让被安利来的观众感到值回票价，甚至是超出票价, 也加入了“自来水”的队伍。 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与《海市蜃楼》同日上映的《情定西雅图》与《魔都魅影》。 《魔都魅影》倒也不算冤，虽然相比于之前的国产恐怖电影来说确实制作精良，画面和质感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民国魔都洋房的背景也很适合营造阴森诡异恐怖的氛围。 可是说来说去，他还是一部华国式鬼片，无论质感再强，前期营造的氛围再好，结局带给观众的体验必然是“走近科学”的味道，观众不可避免会有期待落空的挫败和失望。 哪怕《魔都魅影》的质量其实并不烂，但是你不可避免的要在最后给观众喂屎，前面你起的调子越高，后面观众的失望也就越高，这就导致观影体验会低于电影本身的质量，也会让评分低于其应有的层次。 而这和《海市蜃楼》的节奏完全相反，《海市蜃楼》是在结尾高能升华，这会让观众产生极大的惊喜感，也因此《海市蜃楼》带给观众的观影体验其实是高于电影本身的质量的。 客观来说，《海市蜃楼》中是有一两个惊悚恐怖的桥段，在田鑫业高超的镜头语言下，恐怖表现力也很强，但是从完成度来说当然是不及《魔都魅影》的，说《海市蜃楼》比《魔都魅影》更恐怖更惊悚是不公平的。 可是国产院线鬼片一如既往的必须要给观众喂屎，而且你也确实没有鬼，那你只能自认倒霉。 在这种片面的观影体验带来的超恶评与超好评的反差下，《海市蜃楼》是比民国恐怖片《魔都魅影》更好看的恐怖惊悚片就成了人人认可的主流评价。 第295章 最好的恐怖片和爱情片 《信号：海市蜃楼》第一周上映结束，就拿到了51亿票房，成为了五一档的票房冠军，而且实现了翻倍的盈利，毕竟这部电影总成本才不过7000万，因为片酬占比并不高，女主角赵莉颖的片酬也只有700万，总片酬也不到1200万。 当然，这并不是梦工厂对演员压价，赵莉颖虽然是国内的一线女演员，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电视剧领域，电影片酬能拿到700万已经算是高的了，不过这部电影之后，其身价必然会大涨。 而宣发费用也很少，借着《黑镜》的东风，以及信号这个ip积累的名气，甚至只发布了一版预告片，也没有进行点映，这其实也是出于梦工厂定下的宣发策略，尽量保留神秘感，以求能让观众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 尽管宣传堪称低调，完全被几乎是同一时间启动宣传的《地心引力》所掩盖，但是也在同日上映的三部电影中拿到了最多的排片。 因此《海市蜃楼》能拿到五一档票房冠军并不出人意料，今年的五一档没有出现去年那样的“龙争虎斗”，去年分账大片《少年复仇者》与《源代码》在四五两月连续掀起了观影热潮, 相继打破记录, 也引领了华国电影市场进入了20亿时代。 而今年五一档的几部电影从映前声势上看也没有出现一部让人敬畏的猛虎，题材从历史、科幻、悬疑、恐怖再到爱情, 看起来是中小成本类型片的聚会。 但是《海市蜃楼》能取得碾压式的胜利却还是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4月29日-5月5日的五一档一共报收了12亿的票房，《海市蜃楼》独占了51亿的容量，排名第二的《情定西雅图》只有29亿, 已经上映了半个月的号称cg革命的分账大片《森林王子》拿下了17亿, 其他几部电影直接扑街，都没过亿。 两个大厂出品明星云集的种子选手《玄奘法师》和《魔都魅影》在首映日后直接上演大跳水。 这样一来，原本在之前被认为会出现百花齐放，类型多样, 多点开花局面的五一档又一次被梦工厂一家独大的收入囊中。 这与之前无论是媒体还是购票网站的预测差距都很大, 经过媒体一通分析，发现原因就在于《海市蜃楼》成功“诈骗”了同期电影的片方以及媒体，梦工厂在这“扮猪吃老虎”呢。 之所以梦工厂已经打造成功的ip《信号》的第三部作品宣布定档五一, 其他公司还敢纷纷把明星云集的重头戏跟《海市蜃楼》对打，甚至连事前舆论虽然仍旧看好梦工厂的《海市蜃楼》能成为五一档赢家，但是却普遍觉得不会出现碾压式的通吃局面，而是像去年和今年的春节档一样，竞争激烈，两强甚至多强并立。 首先是《海市蜃楼》不是陈景行的作品，投资也不高，加之宣传低调, 让人认为这是一部小而美的科幻小品, 不是那种志在鲸吞市场的大片。 但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其他电影的片方都认为自己不是梦工厂的直接竞争对手，能够实现与《海市蜃楼》的错位竞争。 《玄奘法师》是历史兼传记, 《魔都魅影》号称史上最大投资的国产恐怖片, 主打民国恐怖风情，《情定西雅图》更是除了爱情还是爱情。 观众的观影口味是多样的, 我们跟你不是一个赛道上的, 你收你的票房, 我收我的票房, 你口碑再高，冲着爱情去的情侣, 冲着恐怖题材去的观众也会来看我的电影。 但没想到《海市蜃楼》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你想跟我错位竞争？我偏不。 很多在影院看了《海市蜃楼》的观众大体都经历了这样的观影心理历程。 开头是抱着看科幻电影的心态的, 结果看着看着发现这是一部恐怖惊悚片，等到了影片中间又经历了连环反转，还有犯罪破案片的感觉，到最后一秒换装，直接又变成了爱情片，而且是那种给人特别小清晰感觉的爱情片，甜得发齁，直接把狗粮拍在你脸上，让人“少女心”爆炸。 而《海市蜃楼》在之前的低调宣传, 对内容的遮遮掩掩，也成功换来了观众在观影过程中被层层惊喜玩弄情绪的极致感受, 因此在首映的当天晚上，被《海市蜃楼》的套路感动的惊喜连连的网民就纷纷在网络上吹起了彩虹屁，进行疯狂的安利。 “【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我没法给你剧透，但我认为这句话形容《海市蜃楼》很合适！” “人生阴影继被窝里的俊雄又多了一个” “甜到爆炸！我和男友连刷了两遍，每次看到地铁那一段和男女主亲吻那一段, 我的心里都有两个小人手拉手转圈圈！” “我现在想要把我家防盗门的猫眼堵住，你们谁懂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救人救成了自己老公的故事” “看到电影中间我还在想《海市蜃楼》的女主是我见过的最惨的女主，结尾我不得不收回这句评价，女主简直是人生赢家好吗！求求上天赐予我这么一个老公！” “我一个独居单身狗活该一个人看这部电影，看完刚回家，邻居来敲门，吓得我心脏快跳出来！救命！谁能把那只眼睛从我脑海中删掉啊” “男主简直是人形忠犬八公，我宣布白羽是我的新墙头！” “这部电影提醒我们晚上要拉好窗帘，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小命gg” “我宣布，《海市蜃楼》是这个五一档最好的爱情片！” “我宣布，《海市蜃楼》是这个最近最好的恐怖惊悚片！” 《情定西雅图》：？？？ 《魔都魅影》：？？？ 大量这种让人迷惑又让人产生好奇的评价和安利让很多观众都想看看《海市蜃楼》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惊悚恐怖心理阴影，又是甜到爆炸转圈圈, 这是什么天使与魔鬼集于一身的奇葩？ 而电影一层层的反转和惊喜又让被安利来的观众感到值回票价，甚至是超出票价, 也加入了“自来水”的队伍。 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与《海市蜃楼》同日上映的《情定西雅图》与《魔都魅影》。 《魔都魅影》倒也不算冤，虽然相比于之前的国产恐怖电影来说确实制作精良，画面和质感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民国魔都洋房的背景也很适合营造阴森诡异恐怖的氛围。 可是说来说去，他还是一部华国式鬼片，无论质感再强，前期营造的氛围再好，结局带给观众的体验必然是“走近科学”的味道，观众不可避免会有期待落空的挫败和失望。 哪怕《魔都魅影》的质量其实并不烂，但是你不可避免的要在最后给观众喂屎，前面你起的调子越高，后面观众的失望也就越高，这就导致观影体验会低于电影本身的质量，也会让评分低于其应有的层次。 而这和《海市蜃楼》的节奏完全相反，《海市蜃楼》是在结尾高能升华，这会让观众产生极大的惊喜感，也因此《海市蜃楼》带给观众的观影体验其实是高于电影本身的质量的。 客观来说，《海市蜃楼》中是有一两个惊悚恐怖的桥段，在田鑫业高超的镜头语言下，恐怖表现力也很强，但是从完成度来说当然是不及《魔都魅影》的，说《海市蜃楼》比《魔都魅影》更恐怖更惊悚是不公平的。 可是国产院线鬼片一如既往的必须要给观众喂屎，而且你也确实没有鬼，那你只能自认倒霉。 在这种片面的观影体验带来的超恶评与超好评的反差下，《海市蜃楼》是比民国恐怖片《魔都魅影》更好看的恐怖惊悚片就成了人人认可的主流评价。 第296章 负面消息 如果说《魔都魅影》扑得活该，那么《西雅图》就输的有些冤了，完全可以说是生不逢时。 这部电影堪称是近几年来最好的国产爱情电影，是一部相当出色的成年人的爱情轻喜剧。 如果没有《海市蜃楼》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五一档情侣看电影的第一选择，收割绝大部分的爱情票房。 结果票房和话题热度都被《海市蜃楼》碾压，而且并不是错位竞争的碾压，而是同质竞争的碾压。 只能说《海市蜃楼》的爱情元素太讨巧了，也太惊艳了，整部电影涉及到爱情的戏份其实只有最后十分钟。 但是这十分钟的戏份是用一重重反转揭开的，搭配上跨越时空的科幻设定，就显得极其惊艳。 甚至有影评发出“《海市蜃楼》的十分钟碾压了《西雅图》的两个小时”这样的吐槽。 这种夸张的说法很符合网民的胃口，即便是两部电影都看过的观众也有很多人赞同这样的评价，这也让《西雅图》在与《海市蜃楼》对情侣观众的争夺中快速败下阵来，这对主打爱情元素的《西雅图》来说自然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了。 当然也有比较客观的，脱离了观影体验带来的情绪化的影评公允的评价了这两部电影，认为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海市蜃楼》的爱情戏份只有10分钟，不代表电影只花了这点精力来塑造男女主的爱情，事实上，整部电影包括其科幻设定都是为了男女主的相遇和爱情而服务的，前面其实都是在做铺垫。 最后阶段男主身份的揭晓和爱情的惊艳亮相是巧妙地故事结构安排的，是编剧的叙事诡计。 但这种叙事诡计也让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显得如此有爆炸力，前面所有的剧情和铺垫都只是弹簧在积蓄弹性势能，因此瞬间爆发的能量足以让观众获得强烈的震撼，获得极其愉悦的观影体验, 让观众的主观感受觉得碾压了相对平淡的《西雅图》。 但话又说回来, 这种通过叙事诡计，玩弄故事结构从而积蓄势能在瞬间迸发或反转, 以震撼观众的技巧还真不是谁都能玩的。 而这种电影也会吸引很多观众去二刷三刷，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在之前的剧情中找寻蛛丝马迹。 因此《海市蜃楼》在最后揭开真相震撼观众的时候，也让很多观众抱着“找糖”的心理重复观影, 然后一本满足的在电影中找到了无数的细节。 这也变相的拉升了大盘, 同时提高了自身的票房。 五一假期过后，猫眼电影对《海市蜃楼》的最终票房成绩预测已经提升到了106亿了。 要知道上映第一周报收了29亿的《情定西雅图》的最终预计票房只有将将4亿而已。 五一档是爆发力非常短的档期，假期一过就又是淡季，《海市蜃楼》能被看好最终票房超10亿, 说明专业平台也认为电影的口碑足以形成良好的长尾效应, 票房还能再多一倍。 而《海市蜃楼》大卖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主演和导演了，女主角的扮演者赵莉颖因此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甩开了其他的小花们。 男主角的扮演者白羽, 虽然仅仅从戏份而言相比片中其他两位男性角色并没有更多的镜头，但他的戏份却是影片末尾的高光时刻，角色极其讨喜，甚至已经在网上收获了大量粉丝了，获得了“五月男友”的称号，演技也很不错，尤其眼神戏给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部电影的爆火堪称让他实现了咖位的飞升。 而导演田鑫业更是借助这部电影再次实现了对郭凡的“追赶”。 《湄公河》在春节档的爆发和影响力让郭凡直接进入到了一线商业导演的行列, 动作电影的灵魂绝对是导演, 即便是陈景行署名的“剧本创意”也抢不走郭凡的风头。 在外界甚至公司内部，郭凡已经由”陈景行的关系户”进化成了未来可期的商业片大导, 梦工厂的二号导演, 毕竟国内目前能够驾驭这种级别的工业电影的导演是很稀有的，更别说这还是工业电影中都算比较难拍的动作类型电影了, 《湄公河》是相当有含金量的勋章。 而田鑫业因为《信号》电视剧到底在人们的心目中编剧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跟“郭凡”的竞争中落到了下风, 甚至有人认为田鑫业有些过誉了, 《信号》其实完全可以算是陈景行的作品。 但是《海市蜃楼》让“看客们”对他的评价有所上升，谁是梦工厂第二号导演又重新有了悬念。 陈景行贴中, 影迷们开的“梦工厂的二号导演是谁”的无聊投票帖子，田鑫业“奋起直追”已经能与郭凡“匹敌”了。 当然这都是一些无聊的键盘侠和营销号热衷的无聊话题, 给知名人物，不论是历史人物还是现实人物排名，评定“总统山”、“前十”之类的活动是网民经久不衰的乐趣。 而除去主创人员外，给梦工厂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建设总部大楼的计划进度得以提前。 交通和京城两大商业银行痛快的比原定进度更快的批了贷款。 《海市蜃楼》因为几乎是梦工厂独资出品的，只有导演田鑫业掏出了在电视剧《信号》上获得的收益，加上片酬，一共凑了四百多万“入股”——陈景行从《信号》就定下了，梦工厂的影视剧允许导演和其他主创人员参与投资，或者以自身片酬参与投资, 这也是笼络导演的一种方式。 只是田鑫业胆子确实很大，算是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流动资金砸在这部电影上, 当然他赌赢了，按照最终10亿票房的落点，起码能获得四倍的收益。 田鑫业收获不菲, 作为唯一出品公司和主要发行公司的梦工厂自然更是大赚特赚了，保守估算，梦工厂仅仅是在国内票房这一项的分账就能超过4亿, 少说也有接近3亿的净利润。 再加上网络版权和海外票房等其他收益，算上在《湄公河》逐渐回收的资金，梦工厂已经荣升国内影视板块企业的第一现金牛了，不仅银行把梦工厂当作最优质的客户，媒体和同业们更是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对于一些大公司来说，在如今的市场环境下，10亿的票房并不能让人眼红，但是梦工厂最引人嫉妒的是他不用覆盖亏损项目，迄今为止所有的项目都没有在商业上失过手。 或许有的电影公司一年的总票房也能拿到几十亿，但是这几十亿票房的电影一定是有亏有赚的，收益覆盖掉亏损项目后才是净收益。 梦工厂根本没有需要覆盖亏损的失败项目，这让他的利润率冠绝华国, 甚至全世界也未必能找出一家利润率比梦工厂高的影视公司, 尤其陈景行还擅长以小博大, 也就是梦工厂不是上市公司, 不用公布财务报表，否则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这是一家在某一赛道具有垄断性质的互联网公司呢。 尽管没有财报，但是同行们其实也能大体估算出利润，最终结果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即便是有梦工厂股权的天润和联合院线的大佬们也都酸的心绞痛，如果是还参与了同档期其他电影的出品和发行的公司，那感觉就更酸爽了。 偏偏梦工厂还“简在公心”，正是“受宠”之时，和国影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就算想对梦工厂动用什么手段也难以付诸实施。 或许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梦工厂的无限风光了，就在《海市蜃楼》还在默默收割票房，向10亿冲刺的时候，网络上突然爆出了梦工厂的负面消息。 第296章 负面消息 如果说《魔都魅影》扑得活该，那么《西雅图》就输的有些冤了，完全可以说是生不逢时。 这部电影堪称是近几年来最好的国产爱情电影，是一部相当出色的成年人的爱情轻喜剧。 如果没有《海市蜃楼》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五一档情侣看电影的第一选择，收割绝大部分的爱情票房。 结果票房和话题热度都被《海市蜃楼》碾压，而且并不是错位竞争的碾压，而是同质竞争的碾压。 只能说《海市蜃楼》的爱情元素太讨巧了，也太惊艳了，整部电影涉及到爱情的戏份其实只有最后十分钟。 但是这十分钟的戏份是用一重重反转揭开的，搭配上跨越时空的科幻设定，就显得极其惊艳。 甚至有影评发出“《海市蜃楼》的十分钟碾压了《西雅图》的两个小时”这样的吐槽。 这种夸张的说法很符合网民的胃口，即便是两部电影都看过的观众也有很多人赞同这样的评价，这也让《西雅图》在与《海市蜃楼》对情侣观众的争夺中快速败下阵来，这对主打爱情元素的《西雅图》来说自然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了。 当然也有比较客观的，脱离了观影体验带来的情绪化的影评公允的评价了这两部电影，认为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海市蜃楼》的爱情戏份只有10分钟，不代表电影只花了这点精力来塑造男女主的爱情，事实上，整部电影包括其科幻设定都是为了男女主的相遇和爱情而服务的，前面其实都是在做铺垫。 最后阶段男主身份的揭晓和爱情的惊艳亮相是巧妙地故事结构安排的，是编剧的叙事诡计。 但这种叙事诡计也让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显得如此有爆炸力，前面所有的剧情和铺垫都只是弹簧在积蓄弹性势能，因此瞬间爆发的能量足以让观众获得强烈的震撼，获得极其愉悦的观影体验, 让观众的主观感受觉得碾压了相对平淡的《西雅图》。 但话又说回来, 这种通过叙事诡计，玩弄故事结构从而积蓄势能在瞬间迸发或反转, 以震撼观众的技巧还真不是谁都能玩的。 而这种电影也会吸引很多观众去二刷三刷，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在之前的剧情中找寻蛛丝马迹。 因此《海市蜃楼》在最后揭开真相震撼观众的时候，也让很多观众抱着“找糖”的心理重复观影, 然后一本满足的在电影中找到了无数的细节。 这也变相的拉升了大盘, 同时提高了自身的票房。 五一假期过后，猫眼电影对《海市蜃楼》的最终票房成绩预测已经提升到了106亿了。 要知道上映第一周报收了29亿的《情定西雅图》的最终预计票房只有将将4亿而已。 五一档是爆发力非常短的档期，假期一过就又是淡季，《海市蜃楼》能被看好最终票房超10亿, 说明专业平台也认为电影的口碑足以形成良好的长尾效应, 票房还能再多一倍。 而《海市蜃楼》大卖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主演和导演了，女主角的扮演者赵莉颖因此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甩开了其他的小花们。 男主角的扮演者白羽, 虽然仅仅从戏份而言相比片中其他两位男性角色并没有更多的镜头，但他的戏份却是影片末尾的高光时刻，角色极其讨喜，甚至已经在网上收获了大量粉丝了，获得了“五月男友”的称号，演技也很不错，尤其眼神戏给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部电影的爆火堪称让他实现了咖位的飞升。 而导演田鑫业更是借助这部电影再次实现了对郭凡的“追赶”。 《湄公河》在春节档的爆发和影响力让郭凡直接进入到了一线商业导演的行列, 动作电影的灵魂绝对是导演, 即便是陈景行署名的“剧本创意”也抢不走郭凡的风头。 在外界甚至公司内部，郭凡已经由”陈景行的关系户”进化成了未来可期的商业片大导, 梦工厂的二号导演, 毕竟国内目前能够驾驭这种级别的工业电影的导演是很稀有的，更别说这还是工业电影中都算比较难拍的动作类型电影了, 《湄公河》是相当有含金量的勋章。 而田鑫业因为《信号》电视剧到底在人们的心目中编剧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跟“郭凡”的竞争中落到了下风, 甚至有人认为田鑫业有些过誉了, 《信号》其实完全可以算是陈景行的作品。 但是《海市蜃楼》让“看客们”对他的评价有所上升，谁是梦工厂第二号导演又重新有了悬念。 陈景行贴中, 影迷们开的“梦工厂的二号导演是谁”的无聊投票帖子，田鑫业“奋起直追”已经能与郭凡“匹敌”了。 当然这都是一些无聊的键盘侠和营销号热衷的无聊话题, 给知名人物，不论是历史人物还是现实人物排名，评定“总统山”、“前十”之类的活动是网民经久不衰的乐趣。 而除去主创人员外，给梦工厂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建设总部大楼的计划进度得以提前。 交通和京城两大商业银行痛快的比原定进度更快的批了贷款。 《海市蜃楼》因为几乎是梦工厂独资出品的，只有导演田鑫业掏出了在电视剧《信号》上获得的收益，加上片酬，一共凑了四百多万“入股”——陈景行从《信号》就定下了，梦工厂的影视剧允许导演和其他主创人员参与投资，或者以自身片酬参与投资, 这也是笼络导演的一种方式。 只是田鑫业胆子确实很大，算是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流动资金砸在这部电影上, 当然他赌赢了，按照最终10亿票房的落点，起码能获得四倍的收益。 田鑫业收获不菲, 作为唯一出品公司和主要发行公司的梦工厂自然更是大赚特赚了，保守估算，梦工厂仅仅是在国内票房这一项的分账就能超过4亿, 少说也有接近3亿的净利润。 再加上网络版权和海外票房等其他收益，算上在《湄公河》逐渐回收的资金，梦工厂已经荣升国内影视板块企业的第一现金牛了，不仅银行把梦工厂当作最优质的客户，媒体和同业们更是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对于一些大公司来说，在如今的市场环境下，10亿的票房并不能让人眼红，但是梦工厂最引人嫉妒的是他不用覆盖亏损项目，迄今为止所有的项目都没有在商业上失过手。 或许有的电影公司一年的总票房也能拿到几十亿，但是这几十亿票房的电影一定是有亏有赚的，收益覆盖掉亏损项目后才是净收益。 梦工厂根本没有需要覆盖亏损的失败项目，这让他的利润率冠绝华国, 甚至全世界也未必能找出一家利润率比梦工厂高的影视公司, 尤其陈景行还擅长以小博大, 也就是梦工厂不是上市公司, 不用公布财务报表，否则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这是一家在某一赛道具有垄断性质的互联网公司呢。 尽管没有财报，但是同行们其实也能大体估算出利润，最终结果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即便是有梦工厂股权的天润和联合院线的大佬们也都酸的心绞痛，如果是还参与了同档期其他电影的出品和发行的公司，那感觉就更酸爽了。 偏偏梦工厂还“简在公心”，正是“受宠”之时，和国影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就算想对梦工厂动用什么手段也难以付诸实施。 或许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梦工厂的无限风光了，就在《海市蜃楼》还在默默收割票房，向10亿冲刺的时候，网络上突然爆出了梦工厂的负面消息。 第297章 《行尸走肉》将是一座金矿 “发糖了！发糖了！” 陈景行转了两圈才将布袋中的好时巧克力糖果发完，收获了一堆“老板新婚快乐”的祝福。 从员工的反应和表情来看，陈景行忍不住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老板。 当然倒不是糖果有多贵，虽然也不便宜就是，也属于是好时中比较高档的巧克力糖果了，但是再贵也就那样，以梦工厂员工的薪酬也不会把这当什么福利。 主要是可以请员工出席婚宴却不请的上司和老板绝对能称得上是好上司，好老板了，陈景行也是赴过很多次员工的婚宴的。 一通祝福过后，陈景行和梦工厂的高管们还有跟梦工厂签约的几位导演、制片人交流起了他此番旅行婚礼不在公司时发生的事情。 当然首先是电影事业部门汇报了《海市蜃楼》目前的票房成绩，以及马上要在海外，主要是日韩东南亚地区的发行，欧美地区也在推进发行工作，其次则是沟通了《地心引力》在北美的宣发情况，以及与环球达成的交易。 听到自己将要执导的网剧《行尸走肉》竟然负担着和环球合作的未来前景，以及可能价值十数亿美元的ip开发，因为《海市蜃楼》最近有些意气风发的田鑫业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景行，苦笑道：“老板，你真看得起我！” 尽管知道《行尸走肉》这个剧确实是陈景行比较看重的项目，投入也确实不少，如果说跟工业电影类比的话，这个项目也绝对算得上是“工业电视剧”。 不过已经有一部电影实绩的田鑫业，对于这个他临时接手的电视剧其实是没有畏难情绪，即便《行尸走肉》的制作成本远超《海市蜃楼》。 这是很多导演的惯性思维，电影就是和电视剧不一样, 执导过电影的, 尤其还是一部实现了巨大商业成功电影的导演，看待电视剧自然会站在比较俯视的态度。 但显然他还是大大低估了陈景行对这部僵尸题材的小众另类作品的重视与期待。 不仅是田鑫业, 就连ceo许文深也对陈景行的这番“展望”有些咋舌，当然也难以置信。 如果陈景行对《行尸走肉》的展望期待传出去，恐怕即便是最死忠的影迷粉丝都会认为这有些夸张，大多数网民和媒体更是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僵尸题材的影视作品, 不论是国内的, 还是好莱坞的，都是另类小众且处于鄙视链最低端，陈景行居然想把这类题材打造成一种流行ip，甚至是一种亚文化, 还妄想能够实现游戏、动漫和影视的全面开发。 虽然陈景行拥有辉煌的打脸历史, 起码直到现在，陈景行做出的决策，和指出的方向都没有出现问题, 对于梦工厂内部人来说，他们甚至比外界对陈景行的想法和决定信服的程度更高。 但是他们仍然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老板画的大饼，即便他们基本都看过《行尸走肉》的剧本。 田鑫业承认这个剧本确实很有新意，很有创意，可那又怎么样？ 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公路题材和好莱坞丧尸题材的融合罢了，丧尸不过就是一群丑陋的怪物而已，公路题材加末世的背景，再加上丑陋恶心的所谓活死人怪物, 这就能引发年轻人的兴趣？现在的年轻人爱看这玩意？甚至还能形成一股流行的亚文化？ 游戏、动漫、电影全面开花？ 田鑫业这样的很有艺术细菌的导演不太能理解这有什么值得喜爱的。 没有什么艺术细菌的其他高管也都不觉得年轻人会对这种题材狂热。 事实上不管是许文深还是田鑫业其实内心中都对陈景行这么重视《行尸走肉》这个项目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当初立项的时候, 陈景行对《黑镜》和《疑犯追踪》的创意他们是感觉到很惊艳的，即便未必能取得市场上的成功, 但也绝对是值得拍的剧, 像是田鑫业这样的导演更是觉得哪怕赔钱也值得拍。 而对于僵尸题材，他们先天就有一层厌恶, 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即便陈景行给出了一个看似宏大的设定和背景, 他们也不觉得这就有什么质的提升。 对这个项目没有异议, 不过是陈景行的威望和成功的历史的保证，还有即便出了差错也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哪怕对陈景行再有信心, 也最多会觉得这部剧可能会取得商业上的成功。 但是再疯狂的人也想象不出陈景行对这个项目的“成功期望”指的是能开辟出一个科幻门类下的流行题材，是一颗会结出金子果实的数, 这未免有些夸张，过于夸张。 田鑫业对这个项目本身的不以为然，让他在知道陈景行竟然在这个项目上寄托了完全超出他想象的期望后，迅速生出了退避的心思。 这要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岂不就是第一责任人？ 问题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行尸走肉》会达到那样的高度，哪怕陈景行对他“恩深义重”，他也下定决心要让贤了。 陈景行看着会议室这帮最年轻也在三十岁以上的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丧尸题材的魅力这些年纪不小的人还真未必能t到，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 就算放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也未必能对陈景行的描述产生什么乐观的情绪。 人有时候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需求的, 需求经常是被创造出来的。 就像在一个没有《夜访吸血鬼》、《暮光之城》、《吸血鬼日记》、《真爱如血》、《黑夜传说》等为吸血鬼流行文化添砖加瓦补充时髦设定的作品的世界，人们是很难想像出吸血鬼题材还能成为一种流行亚文化。 那种丑陋、恶心、身体肿胀、指甲细长、皮肤干缩，会在夜晚从坟墓中爬出来, 袭击牛、羊群、或者村庄里的人类并且吸干他们的血液的怪物会成为一种流行文化和符号？让万千男女不住幻想、喜爱甚至为之痴狂？ 而且吸血鬼还害怕大蒜和芥末…… 只要把丑陋的吸血鬼改成优雅的有着超人力量的俊男美女，让他们能在阳光下皮肤散发出钻石一样的光芒，再和人类产生些或扭曲或正常的爱情, 就能创造出迷人的魅力，让人喜爱这样的设定。 如果再加上一些宏大而时尚的起源设定，加上些与力量挂钩的爵位等级，加上若干古老家族的纠葛，光明与黑暗的对抗，各种超自然势力的描绘，把吸血鬼改成血族，他就会变得更加流行，成为更加让人着迷的流行文化世界观。 僵尸题材也是同样的道理，在本位面，国内过去的僵尸是与清朝官服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经过网大发扬光大的僵尸则又显得更加流俗和低端。 好莱坞的僵尸也时常跟巫术或疾病联系在一起，被血浆片牢牢限制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内，标签就是恶心、怪物、恐怖、重口以及必不可少的血腥，这样的限制注定其无法超脱小众中的小众, 更别想成为能够流行的亚文化。 想要改变升级这个题材, 让其进入主流，就要尽可能降低重口的程度，摆脱血浆片的标签，更要降低恐怖的等级。 比如设定一个非常酷的生物公司，一种很酷的病毒，将丧尸依据能力与危险性划分种类，设定出由低到高的等级，使之等级化，然后放到废土末世背景中，应用公路片的叙事逻辑，如果可以的话再加入一些异能元素。 如此，流行化的设定基础就铺设好了。 剩下的就是能否讲好一个故事。 当然，陈景行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心理压力。 最终在陈景行的劝说下，田鑫业打消了“让贤”的想法，不过代价就是陈景行答应成为这部丧尸剧的制片人兼监制。 找来“高个”顶缸后，田鑫业也能安下心来推进《行尸走肉》的筹备和设置工作。 而摆在目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行尸走肉》本来在去年年底就已确定好的演员阵容出现了缺口。 而且还是男一号和一个很重要的女性角色，男主角的扮演者叫李翰俊，目前是个三线男演员，女性角色的扮演者叫叶舒婻，童星出身，演技还可以，形象也比较合适。 原本选定的这两个角色都是目前小有名气的演员，因为陈景行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他倾向于在演技和一定的流量中达到一种平衡，而且事实上这部剧也不需要多棒的演技。 没想到两位重要角色的演员竟然在田鑫业忙完了《海市蜃楼》的宣传，马上要筹备拍摄《行尸走肉》的时候提出了解约。 这让梦工厂很被动，而之后，很快在网上就有营销号放出了消息，说梦工厂强迫演员签订霸王合同，拖延占用演员档期，让演员无法在项目一再拖延的情况下接别的戏。 显然是两位演员的团队透露，甚至是授意传播出去的，就是为了在网络上形成舆论压力，让梦工厂答应协商解约，从而不会被追偿违约金。 第297章 《行尸走肉》将是一座金矿 “发糖了！发糖了！” 陈景行转了两圈才将布袋中的好时巧克力糖果发完，收获了一堆“老板新婚快乐”的祝福。 从员工的反应和表情来看，陈景行忍不住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老板。 当然倒不是糖果有多贵，虽然也不便宜就是，也属于是好时中比较高档的巧克力糖果了，但是再贵也就那样，以梦工厂员工的薪酬也不会把这当什么福利。 主要是可以请员工出席婚宴却不请的上司和老板绝对能称得上是好上司，好老板了，陈景行也是赴过很多次员工的婚宴的。 一通祝福过后，陈景行和梦工厂的高管们还有跟梦工厂签约的几位导演、制片人交流起了他此番旅行婚礼不在公司时发生的事情。 当然首先是电影事业部门汇报了《海市蜃楼》目前的票房成绩，以及马上要在海外，主要是日韩东南亚地区的发行，欧美地区也在推进发行工作，其次则是沟通了《地心引力》在北美的宣发情况，以及与环球达成的交易。 听到自己将要执导的网剧《行尸走肉》竟然负担着和环球合作的未来前景，以及可能价值十数亿美元的ip开发，因为《海市蜃楼》最近有些意气风发的田鑫业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景行，苦笑道：“老板，你真看得起我！” 尽管知道《行尸走肉》这个剧确实是陈景行比较看重的项目，投入也确实不少，如果说跟工业电影类比的话，这个项目也绝对算得上是“工业电视剧”。 不过已经有一部电影实绩的田鑫业，对于这个他临时接手的电视剧其实是没有畏难情绪，即便《行尸走肉》的制作成本远超《海市蜃楼》。 这是很多导演的惯性思维，电影就是和电视剧不一样, 执导过电影的, 尤其还是一部实现了巨大商业成功电影的导演，看待电视剧自然会站在比较俯视的态度。 但显然他还是大大低估了陈景行对这部僵尸题材的小众另类作品的重视与期待。 不仅是田鑫业, 就连ceo许文深也对陈景行的这番“展望”有些咋舌，当然也难以置信。 如果陈景行对《行尸走肉》的展望期待传出去，恐怕即便是最死忠的影迷粉丝都会认为这有些夸张，大多数网民和媒体更是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僵尸题材的影视作品, 不论是国内的, 还是好莱坞的，都是另类小众且处于鄙视链最低端，陈景行居然想把这类题材打造成一种流行ip，甚至是一种亚文化, 还妄想能够实现游戏、动漫和影视的全面开发。 虽然陈景行拥有辉煌的打脸历史, 起码直到现在，陈景行做出的决策，和指出的方向都没有出现问题, 对于梦工厂内部人来说，他们甚至比外界对陈景行的想法和决定信服的程度更高。 但是他们仍然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老板画的大饼，即便他们基本都看过《行尸走肉》的剧本。 田鑫业承认这个剧本确实很有新意，很有创意，可那又怎么样？ 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公路题材和好莱坞丧尸题材的融合罢了，丧尸不过就是一群丑陋的怪物而已，公路题材加末世的背景，再加上丑陋恶心的所谓活死人怪物, 这就能引发年轻人的兴趣？现在的年轻人爱看这玩意？甚至还能形成一股流行的亚文化？ 游戏、动漫、电影全面开花？ 田鑫业这样的很有艺术细菌的导演不太能理解这有什么值得喜爱的。 没有什么艺术细菌的其他高管也都不觉得年轻人会对这种题材狂热。 事实上不管是许文深还是田鑫业其实内心中都对陈景行这么重视《行尸走肉》这个项目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当初立项的时候, 陈景行对《黑镜》和《疑犯追踪》的创意他们是感觉到很惊艳的，即便未必能取得市场上的成功, 但也绝对是值得拍的剧, 像是田鑫业这样的导演更是觉得哪怕赔钱也值得拍。 而对于僵尸题材，他们先天就有一层厌恶, 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即便陈景行给出了一个看似宏大的设定和背景, 他们也不觉得这就有什么质的提升。 对这个项目没有异议, 不过是陈景行的威望和成功的历史的保证，还有即便出了差错也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哪怕对陈景行再有信心, 也最多会觉得这部剧可能会取得商业上的成功。 但是再疯狂的人也想象不出陈景行对这个项目的“成功期望”指的是能开辟出一个科幻门类下的流行题材，是一颗会结出金子果实的数, 这未免有些夸张，过于夸张。 田鑫业对这个项目本身的不以为然，让他在知道陈景行竟然在这个项目上寄托了完全超出他想象的期望后，迅速生出了退避的心思。 这要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岂不就是第一责任人？ 问题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行尸走肉》会达到那样的高度，哪怕陈景行对他“恩深义重”，他也下定决心要让贤了。 陈景行看着会议室这帮最年轻也在三十岁以上的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丧尸题材的魅力这些年纪不小的人还真未必能t到，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 就算放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也未必能对陈景行的描述产生什么乐观的情绪。 人有时候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需求的, 需求经常是被创造出来的。 就像在一个没有《夜访吸血鬼》、《暮光之城》、《吸血鬼日记》、《真爱如血》、《黑夜传说》等为吸血鬼流行文化添砖加瓦补充时髦设定的作品的世界，人们是很难想像出吸血鬼题材还能成为一种流行亚文化。 那种丑陋、恶心、身体肿胀、指甲细长、皮肤干缩，会在夜晚从坟墓中爬出来, 袭击牛、羊群、或者村庄里的人类并且吸干他们的血液的怪物会成为一种流行文化和符号？让万千男女不住幻想、喜爱甚至为之痴狂？ 而且吸血鬼还害怕大蒜和芥末…… 只要把丑陋的吸血鬼改成优雅的有着超人力量的俊男美女，让他们能在阳光下皮肤散发出钻石一样的光芒，再和人类产生些或扭曲或正常的爱情, 就能创造出迷人的魅力，让人喜爱这样的设定。 如果再加上一些宏大而时尚的起源设定，加上些与力量挂钩的爵位等级，加上若干古老家族的纠葛，光明与黑暗的对抗，各种超自然势力的描绘，把吸血鬼改成血族，他就会变得更加流行，成为更加让人着迷的流行文化世界观。 僵尸题材也是同样的道理，在本位面，国内过去的僵尸是与清朝官服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经过网大发扬光大的僵尸则又显得更加流俗和低端。 好莱坞的僵尸也时常跟巫术或疾病联系在一起，被血浆片牢牢限制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内，标签就是恶心、怪物、恐怖、重口以及必不可少的血腥，这样的限制注定其无法超脱小众中的小众, 更别想成为能够流行的亚文化。 想要改变升级这个题材, 让其进入主流，就要尽可能降低重口的程度，摆脱血浆片的标签，更要降低恐怖的等级。 比如设定一个非常酷的生物公司，一种很酷的病毒，将丧尸依据能力与危险性划分种类，设定出由低到高的等级，使之等级化，然后放到废土末世背景中，应用公路片的叙事逻辑，如果可以的话再加入一些异能元素。 如此，流行化的设定基础就铺设好了。 剩下的就是能否讲好一个故事。 当然，陈景行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心理压力。 最终在陈景行的劝说下，田鑫业打消了“让贤”的想法，不过代价就是陈景行答应成为这部丧尸剧的制片人兼监制。 找来“高个”顶缸后，田鑫业也能安下心来推进《行尸走肉》的筹备和设置工作。 而摆在目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行尸走肉》本来在去年年底就已确定好的演员阵容出现了缺口。 而且还是男一号和一个很重要的女性角色，男主角的扮演者叫李翰俊，目前是个三线男演员，女性角色的扮演者叫叶舒婻，童星出身，演技还可以，形象也比较合适。 原本选定的这两个角色都是目前小有名气的演员，因为陈景行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他倾向于在演技和一定的流量中达到一种平衡，而且事实上这部剧也不需要多棒的演技。 没想到两位重要角色的演员竟然在田鑫业忙完了《海市蜃楼》的宣传，马上要筹备拍摄《行尸走肉》的时候提出了解约。 这让梦工厂很被动，而之后，很快在网上就有营销号放出了消息，说梦工厂强迫演员签订霸王合同，拖延占用演员档期，让演员无法在项目一再拖延的情况下接别的戏。 显然是两位演员的团队透露，甚至是授意传播出去的，就是为了在网络上形成舆论压力，让梦工厂答应协商解约，从而不会被追偿违约金。 第298章 梦工厂只是一条金鱼 叶舒婻看着助理用自己的账号发出了图片和文字，说话的语气中蕴含了一丝担心：“这样不就跟梦工厂直接撕破脸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最后肯定会撕破脸啊？”一旁的中年男人不以为意：“你们这些小孩就容易被梦工厂的牌子吓到，陈景行是当红炸子鸡不假，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力量，撕破脸就撕破脸了，梦工厂还能封杀你不成？” 叶舒婻童星出身，从小就浸淫在娱乐圈中，也并不是对影视圈一无所知的新人，知道自家经纪人的话并不是对她的安慰而已，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么一想让她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 她的经纪人是业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沈言昆，捧红过无数明星演员甚至歌手，曾经有一段时间是京影厂的王牌经纪人，被很多经纪人和明星成为昆哥。 后来自己成立了霍尔果斯星探传媒经纪公司，成了独挡一方的业内大佬，当然虽然从京影厂出来了，但还属于京影系，公司的最大股东也是京影厂。 他的影响力并没有因为离开京影厂而有任何削弱，反而事业越来越红火，很多艺人都想到他手下“讨饭吃”，那当然是因为他手里有“饭”，他掌握着非常多的京影资源，他的艺人的脸孔出没于各个京影参与的影视剧中。 如果说给业内俗称的“五大”分个级别的话, 国影厂和京影厂这两个老牌制片厂就是“上二厂”, 其他的天润、江河、联合院线都只能算是“下三厂”。 相对于国影的超然地位，京影自从改制后, 引入大量民营资本，凭借着公私通吃的优势，成了国内影视产业的领头羊，很长一段时间内, 不算分账片, 京影在国内市场的份额甚至还要超过国影。 而以京影厂为核心更是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圈子，俗称“京圈”，哪怕随着影视市场的膨胀、其他三家民营大公司的发展、互联网资本的进入以及梦工厂的快速崛起，导致相对优势在不断缩小, 但至今为止, “京圈”仍旧是国内娱乐圈最大的船，是人人都想搭上船的造星工厂，仍然掌握着一大块的影视资源。 即便梦工厂崛起的高度再高, 但是几十年的积累和盘根错节的根系是无法速成的，围绕在京影厂周围的是无数股权交错的经纪公司、子公司、孙公司以及大小十几家院线，这是一个触手涉及娱乐圈方方面面，从上游蔓延到下游的庞然大物。 如果说梦工厂目前是鱼缸中最漂亮最受瞩目的那只金鱼，那么京影就是鱼缸下层淤泥中的博比特沙蚕。 梦工厂之所以能实现奇迹般的蹿升，而没有受到多少挫折，撇除陈景行本人的“天才”和作品本身的质量，主要原因也是梦工厂始终谨守自身的生态位, 始终只停留在鱼缸水最清的上层, 停留在普通人能看见的那一层。 陈景行聪明的维持着“轻装上阵”，不往重资产的院线伸手, 也不往水更深更浊的艺人经纪业务伸手, 哪怕投资也是朝着c站这种更轻的互联网赛道。 即便是复杂的发行业务，前期也是拉拢互联网巨头并引入两家大公司入股, 每部电影都分蛋糕, 就算后面翅膀硬了, 也是积极靠拢国影, 并且发行费给足，尊重院线行业的所有明规则与潜规则。 电影本身的质量、一部又一部好作品积淀的品牌形象和观众的期待就是他唯一的筹码, 让垄断集中程度较低的华国院线无法拒绝梦工厂的电影，除非你不想挣钱, 而且与院线关系密切的其他大厂，包括京影也都是受益者。 梦工厂对演员也没有任何派系的歧视，不管你是哪个公司的，哪个圈子的，我们都欢迎，梦工厂没有自己的演员自己的明星，不拘你是什么背景，你是谁的摇钱树，只要觉得你合适, 都会发出片约。 从这个角度上讲，梦工厂是给不少公司生产了“摇钱树”的。 京圈不是一个人格化的圈子, 而是许多人许多小团体的集合，梦工厂或许在某些方面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但也在其他方面给了另一部分人利益。 总之, 陈景行和梦工厂并不是抱着我要和你们竞争，我要开辟一个宗派的态度立足影视圈的，梦工厂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能为你们培养明星，培养演员，为你们的院线拉来观众贡献票房，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内容生产者。 这是其他大厂，包括京影对梦工厂既眼红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因为梦工厂的生存模式简直就是“作弊”，理论上来说安守本分只当内容生产者对于任何一家有野心的影视公司都是没有前途的。 因为你无法保证你的才华源源不断，你的作品始终受大众欢迎，所以任何一家影视公司只要开始做大，他就要向产业链上下游伸手，向着水更深也更浊的地方伸手，才能有更多的稳定的利润产生。 因为挖到金子全凭运气，但给淘金客卖水稳赚不赔, 而且赚的更多。 赌博一夜暴富也是运气，开赌场才是一本万利。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影视公司都要做艺人经纪业务, 投资院线, 甚至建影视基地，不断地往上下游延伸链条。 而梦工厂就是那个奇怪的一铲子下去一块金子, 再一铲子下去两块金子的淘金客，挣钱之容易之快让收淘金客“过路费”的人感到诧异而酸苦。 偏偏人家就靠淘金发财，不抢你们的生意，不提供任何给淘金客的基础服务。 梦工厂这条金鱼不将触手深入淤泥中跟你抢食吃，你也找不到机会教训他，而他又始终游荡在水最清的上层，是鱼缸中的明星，是主人在意的喜欢的能给他挣面子的宠物，始终在目光的关注下，你也没办法窜出淤泥吞吃他。 这才是梦工厂让其他影视公司无法效仿的独特生存之道。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你要当只活在鱼缸上层最耀眼的金鱼，不往水深的地方或者淤泥中钻，那么你自然就不具备真正的力量。 只有16岁的叶舒婻或许对梦工厂在影视圈的地位还无法真正看清，但是作为出道已久的童星，她对娱乐圈的认识并不浅，这让她能做出基本的判断，那就是梦工厂无法拿她怎么样。 也许那种没有资源的艺人如果跟梦工厂翻脸，以后再也接不到梦工厂的资源，那绝对是让人沮丧的事情。 但是叶舒婻并不是没有背景的艺人，童星出身的她很早就打上了“京圈”的烙印，而随着年龄渐大，并没有长残，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漂亮，演技虽然不算多有天赋，但是丰富的表演经验积累让她在同年龄段中显得相当拔尖。 再加上童星本身具备的一定的国民度，这一切都让京影很看好她的未来发展，京圈大佬沈言昆更是在去年签下她，是把她当作未来的当家花旦来培养的。 就连《行尸走肉》的资源其实也是沈言昆帮她争取的。 陈景行虽然表面上奉行“以才取人”的标准，但是关系户和资源咖是无法杜绝的，除非是他自己的电影，他亲自指定，否则能放到他面前的名单都不会是无名之辈，再说了不是关系户的演员演技也未必就好于资源咖，陈景行其实并不看重是否是资源咖。 而沈言昆这位金牌经纪人决定在《行尸走肉》临开拍前毁约也并非是和陈景行有什么矛盾，当然也许作为京圈大佬，他对梦工厂是有些嫉妒中夹杂着看新生势力的不屑，但主要原因还是他认为《行尸走肉》已经耽误了他对叶舒婻的规划，而且还会拖累叶舒婻前进的步伐。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梦工厂的这个项目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跳板，一个阶梯而已，但梦工厂的做法一次次挑战了他的容忍度。 …… “开玩笑的？”陈景行在办公室座位上刷着手机看着微博上的九宫格图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是p的？还是苦肉计？” 图片中九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组成了九宫格，很明显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肩膀上的红肿，腿上也有明显的紫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坐在桌子对面的是田鑫业和《行尸走肉》的制片人。 制片人脸色阴晴不定，回答有些模凌两可：“不像是p的，有可能是苦肉计，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 听到制片人这样的话，陈景行就知道这恐怕就是真的：“好家伙，这么一发，就连我看了也要以为咱们梦工厂虐待演员呢！” “我们的动作训练有这么‘丧心病狂’？” 制片人连忙回答：“我们的动作训练都是请的专业教练，甚至有一大半都是从好莱坞请来的，训练计划也是对标的好莱坞标准，当然在国内这可能比较严格，但是……我只能说，也许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 陈景行了然，他也是拍过动作片的，《矩阵》中几位演员在开拍前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训练的，拍摄过程中也很辛苦，磕磕磕碰碰甚至肌肉拉伤都有，这是很难避免的，但其实都很安全，梦工厂学的是好莱坞的电影工业模式，可不是程龙大哥的电影制作风格。 只不过《矩阵》中大部分演员都有拍动作戏的基础，肌肉条件都在，所以即便皮肤有磕碰的青肿，也可能不明显，当然人家不脱衣服你也看不见，都是皮肉上的表面“伤势”，一般谁也不会拿这个说事。 但是叶舒婻童星出身，自小养尊处优，就算拍过古装戏也不涉及动作戏，更不会涉及到动作训练，说实话，就算拍动作戏以国内演员的档期和影视剧的制作工期的紧张，也很少会有片方让演员接受训练。 骤然接触这种专业的高强度的动作训练，肌肉和皮肤的反应会大一些，这也情有可原，没有运动基础的人稍一运动就有可能第二天下不了楼梯呢。 如果从业内的角度看，这些青紫的痕迹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会消失，但是放到网络上，就显得触目惊心了。 第298章 梦工厂只是一条金鱼 叶舒婻看着助理用自己的账号发出了图片和文字，说话的语气中蕴含了一丝担心：“这样不就跟梦工厂直接撕破脸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最后肯定会撕破脸啊？”一旁的中年男人不以为意：“你们这些小孩就容易被梦工厂的牌子吓到，陈景行是当红炸子鸡不假，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力量，撕破脸就撕破脸了，梦工厂还能封杀你不成？” 叶舒婻童星出身，从小就浸淫在娱乐圈中，也并不是对影视圈一无所知的新人，知道自家经纪人的话并不是对她的安慰而已，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么一想让她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 她的经纪人是业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沈言昆，捧红过无数明星演员甚至歌手，曾经有一段时间是京影厂的王牌经纪人，被很多经纪人和明星成为昆哥。 后来自己成立了霍尔果斯星探传媒经纪公司，成了独挡一方的业内大佬，当然虽然从京影厂出来了，但还属于京影系，公司的最大股东也是京影厂。 他的影响力并没有因为离开京影厂而有任何削弱，反而事业越来越红火，很多艺人都想到他手下“讨饭吃”，那当然是因为他手里有“饭”，他掌握着非常多的京影资源，他的艺人的脸孔出没于各个京影参与的影视剧中。 如果说给业内俗称的“五大”分个级别的话, 国影厂和京影厂这两个老牌制片厂就是“上二厂”, 其他的天润、江河、联合院线都只能算是“下三厂”。 相对于国影的超然地位，京影自从改制后, 引入大量民营资本，凭借着公私通吃的优势，成了国内影视产业的领头羊，很长一段时间内, 不算分账片, 京影在国内市场的份额甚至还要超过国影。 而以京影厂为核心更是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圈子，俗称“京圈”，哪怕随着影视市场的膨胀、其他三家民营大公司的发展、互联网资本的进入以及梦工厂的快速崛起，导致相对优势在不断缩小, 但至今为止, “京圈”仍旧是国内娱乐圈最大的船，是人人都想搭上船的造星工厂，仍然掌握着一大块的影视资源。 即便梦工厂崛起的高度再高, 但是几十年的积累和盘根错节的根系是无法速成的，围绕在京影厂周围的是无数股权交错的经纪公司、子公司、孙公司以及大小十几家院线，这是一个触手涉及娱乐圈方方面面，从上游蔓延到下游的庞然大物。 如果说梦工厂目前是鱼缸中最漂亮最受瞩目的那只金鱼，那么京影就是鱼缸下层淤泥中的博比特沙蚕。 梦工厂之所以能实现奇迹般的蹿升，而没有受到多少挫折，撇除陈景行本人的“天才”和作品本身的质量，主要原因也是梦工厂始终谨守自身的生态位, 始终只停留在鱼缸水最清的上层, 停留在普通人能看见的那一层。 陈景行聪明的维持着“轻装上阵”，不往重资产的院线伸手, 也不往水更深更浊的艺人经纪业务伸手, 哪怕投资也是朝着c站这种更轻的互联网赛道。 即便是复杂的发行业务，前期也是拉拢互联网巨头并引入两家大公司入股, 每部电影都分蛋糕, 就算后面翅膀硬了, 也是积极靠拢国影, 并且发行费给足，尊重院线行业的所有明规则与潜规则。 电影本身的质量、一部又一部好作品积淀的品牌形象和观众的期待就是他唯一的筹码, 让垄断集中程度较低的华国院线无法拒绝梦工厂的电影，除非你不想挣钱, 而且与院线关系密切的其他大厂，包括京影也都是受益者。 梦工厂对演员也没有任何派系的歧视，不管你是哪个公司的，哪个圈子的，我们都欢迎，梦工厂没有自己的演员自己的明星，不拘你是什么背景，你是谁的摇钱树，只要觉得你合适, 都会发出片约。 从这个角度上讲，梦工厂是给不少公司生产了“摇钱树”的。 京圈不是一个人格化的圈子, 而是许多人许多小团体的集合，梦工厂或许在某些方面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但也在其他方面给了另一部分人利益。 总之, 陈景行和梦工厂并不是抱着我要和你们竞争，我要开辟一个宗派的态度立足影视圈的，梦工厂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能为你们培养明星，培养演员，为你们的院线拉来观众贡献票房，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内容生产者。 这是其他大厂，包括京影对梦工厂既眼红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因为梦工厂的生存模式简直就是“作弊”，理论上来说安守本分只当内容生产者对于任何一家有野心的影视公司都是没有前途的。 因为你无法保证你的才华源源不断，你的作品始终受大众欢迎，所以任何一家影视公司只要开始做大，他就要向产业链上下游伸手，向着水更深也更浊的地方伸手，才能有更多的稳定的利润产生。 因为挖到金子全凭运气，但给淘金客卖水稳赚不赔, 而且赚的更多。 赌博一夜暴富也是运气，开赌场才是一本万利。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影视公司都要做艺人经纪业务, 投资院线, 甚至建影视基地，不断地往上下游延伸链条。 而梦工厂就是那个奇怪的一铲子下去一块金子, 再一铲子下去两块金子的淘金客，挣钱之容易之快让收淘金客“过路费”的人感到诧异而酸苦。 偏偏人家就靠淘金发财，不抢你们的生意，不提供任何给淘金客的基础服务。 梦工厂这条金鱼不将触手深入淤泥中跟你抢食吃，你也找不到机会教训他，而他又始终游荡在水最清的上层，是鱼缸中的明星，是主人在意的喜欢的能给他挣面子的宠物，始终在目光的关注下，你也没办法窜出淤泥吞吃他。 这才是梦工厂让其他影视公司无法效仿的独特生存之道。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你要当只活在鱼缸上层最耀眼的金鱼，不往水深的地方或者淤泥中钻，那么你自然就不具备真正的力量。 只有16岁的叶舒婻或许对梦工厂在影视圈的地位还无法真正看清，但是作为出道已久的童星，她对娱乐圈的认识并不浅，这让她能做出基本的判断，那就是梦工厂无法拿她怎么样。 也许那种没有资源的艺人如果跟梦工厂翻脸，以后再也接不到梦工厂的资源，那绝对是让人沮丧的事情。 但是叶舒婻并不是没有背景的艺人，童星出身的她很早就打上了“京圈”的烙印，而随着年龄渐大，并没有长残，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漂亮，演技虽然不算多有天赋，但是丰富的表演经验积累让她在同年龄段中显得相当拔尖。 再加上童星本身具备的一定的国民度，这一切都让京影很看好她的未来发展，京圈大佬沈言昆更是在去年签下她，是把她当作未来的当家花旦来培养的。 就连《行尸走肉》的资源其实也是沈言昆帮她争取的。 陈景行虽然表面上奉行“以才取人”的标准，但是关系户和资源咖是无法杜绝的，除非是他自己的电影，他亲自指定，否则能放到他面前的名单都不会是无名之辈，再说了不是关系户的演员演技也未必就好于资源咖，陈景行其实并不看重是否是资源咖。 而沈言昆这位金牌经纪人决定在《行尸走肉》临开拍前毁约也并非是和陈景行有什么矛盾，当然也许作为京圈大佬，他对梦工厂是有些嫉妒中夹杂着看新生势力的不屑，但主要原因还是他认为《行尸走肉》已经耽误了他对叶舒婻的规划，而且还会拖累叶舒婻前进的步伐。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梦工厂的这个项目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跳板，一个阶梯而已，但梦工厂的做法一次次挑战了他的容忍度。 …… “开玩笑的？”陈景行在办公室座位上刷着手机看着微博上的九宫格图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是p的？还是苦肉计？” 图片中九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组成了九宫格，很明显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肩膀上的红肿，腿上也有明显的紫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坐在桌子对面的是田鑫业和《行尸走肉》的制片人。 制片人脸色阴晴不定，回答有些模凌两可：“不像是p的，有可能是苦肉计，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 听到制片人这样的话，陈景行就知道这恐怕就是真的：“好家伙，这么一发，就连我看了也要以为咱们梦工厂虐待演员呢！” “我们的动作训练有这么‘丧心病狂’？” 制片人连忙回答：“我们的动作训练都是请的专业教练，甚至有一大半都是从好莱坞请来的，训练计划也是对标的好莱坞标准，当然在国内这可能比较严格，但是……我只能说，也许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 陈景行了然，他也是拍过动作片的，《矩阵》中几位演员在开拍前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训练的，拍摄过程中也很辛苦，磕磕磕碰碰甚至肌肉拉伤都有，这是很难避免的，但其实都很安全，梦工厂学的是好莱坞的电影工业模式，可不是程龙大哥的电影制作风格。 只不过《矩阵》中大部分演员都有拍动作戏的基础，肌肉条件都在，所以即便皮肤有磕碰的青肿，也可能不明显，当然人家不脱衣服你也看不见，都是皮肉上的表面“伤势”，一般谁也不会拿这个说事。 但是叶舒婻童星出身，自小养尊处优，就算拍过古装戏也不涉及动作戏，更不会涉及到动作训练，说实话，就算拍动作戏以国内演员的档期和影视剧的制作工期的紧张，也很少会有片方让演员接受训练。 骤然接触这种专业的高强度的动作训练，肌肉和皮肤的反应会大一些，这也情有可原，没有运动基础的人稍一运动就有可能第二天下不了楼梯呢。 如果从业内的角度看，这些青紫的痕迹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会消失，但是放到网络上，就显得触目惊心了。 第299章 演员是高危职业 “梦工厂霸王条款惹众怒！” “一纸合约捆绑演员档期，多位演员表示有苦难言！” “李翰俊微博诉苦，一年没有戏拍，不敢接商业代言！” “梦工厂强迫演员进行动作训练，遍体鳞伤！” “国民闺女揭露梦工厂恶行！” “频出爆款作品的梦工厂竟是这样的公司！” “《黑镜》走进现实，恶龙竟是我自己” “压榨演员？霸王合同？梦工厂的另一面” “伤痕累累！陈景行竟对她做出这种事！” “误签卖身契？李翰俊叫苦不迭！” “多位同门师兄师姐微博安慰叶舒婻，当红花旦直言演员是高危职业” 就在《海市蜃楼》还在院线热映，甚至已经登陆日韩及东南亚地区，继去年的《源代码》后再一次掀起华国科幻电影热潮，捷报频传的时候，风光无限的梦工厂却迎头撞上一波大浪，被负面报道包围。 开头只是一些营销号煞有介事的放出消息，说是梦工厂强迫演员签订霸王合同，绑定未来数年的档期。 然后就有一些演员的粉丝加入了进来，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同时列举出自家偶像和梦工厂签订了片约，他们本来是很为正主高兴的，但是项目开机却延期了半年有余，耽误了自家偶像接其他片约，陷入了半年的空窗期。 但并没有引起大多数吃瓜群众的兴趣，也没有媒体参与这个话题，毕竟年初从《湄公河》到《黑镜》，再到《海市蜃楼》，梦工厂几乎是不停歇的放出了叫好又叫座的优质作品，也一直是舆论的宠儿, 梦工厂的顺风局, 一般的媒体没看明白情况时是不会逆着风向吹的。 大部分网民路人也都没太在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道消息没人当真, 无非就是一些看不惯梦工厂的酸黑罢了。 可是很快，事情开始急转直下，竟然有两位明星先后直接下场，发小作文诉苦, 这直接引爆了舆论。 先是梦工厂新剧《行尸走肉》的男主角扮演者李翰俊发了一篇“茶言茶语”的小作文, “茶言茶语”是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影迷——通常这两拨影迷其实是一个团体——做出的定义。 李翰俊在“小作文”中先是吐槽为了接《行尸走肉》片约，推拒了好几部戏，然而梦工厂却突然宣布制作延期，一延就是半年, 之前推拒的几部戏都拍完了, 《行尸走肉》还没开机，期间也不敢接其他戏。 除此之外还要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动作训练，训练强度很大, 感觉吃不消。 这还罢了，之后又要求让他们签订一个长期合同，《行尸走肉》后续的剧集，乃至电影计划，演员都要配合出演。 这相当于直接把演员未来的档期直接绑定了，将来要接戏还要先问梦工厂有没有《行尸走肉》的续集或电影项目，档期冲突不冲突，如果档期冲突那只能放弃。 在诉苦小作文中直接说出了“卖身契”这三个字。 而另一位同样是《行尸走肉》中的女性角色的扮演者叶舒婻更绝, 发的不是小作文, 而是呈九宫格排列的九张照片，照片上胳膊和腿上有好几处青紫, 照片前面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滇南白药确实好用哎！真心安利, 用了一周就全消掉了！” 在下面的粉丝心疼打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的时候，叶舒婻又给粉丝轻描淡写的回复是前一段时间在梦工厂接受动作训练时候自己不小心受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 感谢粉丝关心。 被陈景行的影迷称为“茶中之茶”, “不应该叫国民闺女了, 该改名叫‘茶王’！” 虽然并没有直接指责梦工厂，而是以诉苦或轻描淡写的语气发言, 但是基本相当于直接炮轰了。 而这两位还都有数量不少的粉丝，李翰俊演过企鹅视频两部小甜剧的男主角, 虽然只拍过网剧，但也积累了不少粉丝，算是很知名的新生代演员。 叶舒婻更是知名童星，是具有一定国民度的，即便两人都只能算三线或者强三线明星，但是亲自下场开撕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营销号和媒体自然是跟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一拥而上了，这跟他们对梦工厂的观感无关，就是追求流量的天性而已。 造神毁神本身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神捧得越高, 他的负面消息就更加令人兴奋。 梦工厂确实在影视圈是缺乏力量的，面对这种突发的负面舆论是没有封嘴的能力的, 事实上即便是京影面对这种事件也许能压下大部分媒体，但也堵不住营销号和吃瓜群众。 这当然就引发了网民的集中讨论，陈景行的影迷和梦工厂的路好声量自然是要压过两位演员的粉丝的, 但是叶舒婻九宫格“遍体鳞伤”的图片确实很有冲击力，很多哪怕喜欢梦工厂电影的网民看到后也会心里犯嘀咕。 再加上媒体和营销号对事件本身的夸张扭曲，以及网民中一直沉默的讨厌陈景行, 对梦工厂产生逆反心理的人抓住了机会发声，所以舆论上一时显得有些势均力敌，甚至支持梦工厂的声音还稍落下风。 尤其是那种“我喜欢《黑镜》\/《海市蜃楼》等等，但有一说一梦工厂这次做的如何如何”的言论比较多。 梦工厂董事长办公室。 “这确实是我的责任。”陈景行神色有些懊恼的下了“罪己诏”：“不过真没想到现在的网民对明星的同情心竟然有这么强。” 田鑫业有些不解陈景行的第二句话，什么叫现在的网民对明星的同情心这么强，以后的网民对明星同情心就不强了？ 陈景行对于田鑫业的不解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唏嘘。 目前虽然明星的高价片酬已经众人皆知了，但是塌房的数量确实还不多，更没有曝出什么偷税漏税的新闻。 所以媒体甚至能堂而皇之的引用某个明星借这件事的发言：“演员是高危职业！” 而网民竟然也对此没有什么嘲笑或者反对。 要是放到他穿越前的那个时候，李翰俊与叶舒婻的小作文和风轻云淡的九宫格照片早就让网民大喊绿茶了。 也绝对不可能引起这么多路人的同情，都不用喷滇南百药几天就能消下去的青紫也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控诉？拍动作戏谁没有点磕磕碰碰青青紫紫？有本事别收钱啊？ 甚至什么“半年没法接其他戏”的抱怨可能还会引来网民的嘲笑，不看看自己什么演技，有的戏拍就不错了，业务能力不怎么样一年赚几百万上千万, 还不知足之类的嘲讽。 只能说现在的网民还是有点“单纯”啊。 不过在心里面抱怨也没什么用, 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 而且整件事某种程度上讲确实是他的锅。 在跟制片人沟通后, 他才了解到之所以这俩演员突然发难其实还并不是什么拍摄延期。 《行尸走肉》这个项目其实是和《黑镜》与《疑犯追踪》几乎同时立项的，年底前就确定了演员，也几乎确定了导演，但是陈景行本身出于对这部作品的看重，决定等一等，等凑够最好的制作班底，并且让彼时正在拍摄《海市蜃楼》的田鑫业来执导会更好，因此开拍时间从去年年底一直延到了今年5月份。 当然演员心里可能会有意见，但并不是不能忍受，梦工厂为此是追加了片酬的，相当于白拿一部分工资。 而且梦工厂也并未限制演员在这期间不能接其他商业活动，甚至接别的戏，只要能在《行尸走肉》开拍之前拍完梦工厂并不在乎。 主要的原因还是陈景行坚持的长合约导致两位主演心生不满。 这是陈景行在与环球谈过合作事宜之后，对《行尸走肉》这个ip产生了更大的重视，所以要求和演员谈，签订长期合作的协议，也就是如果梦工厂要制作开发《行尸走肉》的续集和电影版，那么演员要予以配合，当然片酬每一部都会重新谈。 而作为条件，《行尸走肉》每年的收益都会按一定比例给演员们进行分红，以此将演员捆绑在这个ip上。 最重要的是，这个长约并不是强迫的，如果有人不愿意接受可以自愿退出，梦工厂会按照之前片约上的高额违约金进行赔付。 而李翰俊和叶舒婻还没有签这个协议，也没有表露出异议，制片人也觉得两人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就在快要签订这个所谓的“卖身契”的前一刻，突然对梦工厂发难，让梦工厂的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陈景行之所以如此坚持主要是吸取了国内此前的经验教训，国内的系列影视剧经常缺乏演员的连续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很多系列ip每出一部剧都是不一样的演员阵容，这在客观上极大的削弱了ip的号召力，以及商业价值。 现在已经成为电影公司老板的陈景行倒是理解了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 首先片方为了降低成本，不想演员获得叫价的资本，像是好莱坞那种续集作品中，演员片酬直升机一般飞涨的情况，所以资方自己就对这种一部换一批演员的模式乐见其成，哪怕因此损害了ip的长远潜力。 而更重要的是华国演员通常不喜欢被一个角色套牢，如果是那种系列的商业大片，那还好说，《行尸走肉》显然在大部分人心中没有这个地位。 比被一个角色套牢更惨的就是被一个僵尸题材作品的角色套牢。 第299章 演员是高危职业 “梦工厂霸王条款惹众怒！” “一纸合约捆绑演员档期，多位演员表示有苦难言！” “李翰俊微博诉苦，一年没有戏拍，不敢接商业代言！” “梦工厂强迫演员进行动作训练，遍体鳞伤！” “国民闺女揭露梦工厂恶行！” “频出爆款作品的梦工厂竟是这样的公司！” “《黑镜》走进现实，恶龙竟是我自己” “压榨演员？霸王合同？梦工厂的另一面” “伤痕累累！陈景行竟对她做出这种事！” “误签卖身契？李翰俊叫苦不迭！” “多位同门师兄师姐微博安慰叶舒婻，当红花旦直言演员是高危职业” 就在《海市蜃楼》还在院线热映，甚至已经登陆日韩及东南亚地区，继去年的《源代码》后再一次掀起华国科幻电影热潮，捷报频传的时候，风光无限的梦工厂却迎头撞上一波大浪，被负面报道包围。 开头只是一些营销号煞有介事的放出消息，说是梦工厂强迫演员签订霸王合同，绑定未来数年的档期。 然后就有一些演员的粉丝加入了进来，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同时列举出自家偶像和梦工厂签订了片约，他们本来是很为正主高兴的，但是项目开机却延期了半年有余，耽误了自家偶像接其他片约，陷入了半年的空窗期。 但并没有引起大多数吃瓜群众的兴趣，也没有媒体参与这个话题，毕竟年初从《湄公河》到《黑镜》，再到《海市蜃楼》，梦工厂几乎是不停歇的放出了叫好又叫座的优质作品，也一直是舆论的宠儿, 梦工厂的顺风局, 一般的媒体没看明白情况时是不会逆着风向吹的。 大部分网民路人也都没太在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道消息没人当真, 无非就是一些看不惯梦工厂的酸黑罢了。 可是很快，事情开始急转直下，竟然有两位明星先后直接下场，发小作文诉苦, 这直接引爆了舆论。 先是梦工厂新剧《行尸走肉》的男主角扮演者李翰俊发了一篇“茶言茶语”的小作文, “茶言茶语”是陈景行和梦工厂的影迷——通常这两拨影迷其实是一个团体——做出的定义。 李翰俊在“小作文”中先是吐槽为了接《行尸走肉》片约，推拒了好几部戏，然而梦工厂却突然宣布制作延期，一延就是半年, 之前推拒的几部戏都拍完了, 《行尸走肉》还没开机，期间也不敢接其他戏。 除此之外还要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动作训练，训练强度很大, 感觉吃不消。 这还罢了，之后又要求让他们签订一个长期合同，《行尸走肉》后续的剧集，乃至电影计划，演员都要配合出演。 这相当于直接把演员未来的档期直接绑定了，将来要接戏还要先问梦工厂有没有《行尸走肉》的续集或电影项目，档期冲突不冲突，如果档期冲突那只能放弃。 在诉苦小作文中直接说出了“卖身契”这三个字。 而另一位同样是《行尸走肉》中的女性角色的扮演者叶舒婻更绝, 发的不是小作文, 而是呈九宫格排列的九张照片，照片上胳膊和腿上有好几处青紫, 照片前面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滇南白药确实好用哎！真心安利, 用了一周就全消掉了！” 在下面的粉丝心疼打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的时候，叶舒婻又给粉丝轻描淡写的回复是前一段时间在梦工厂接受动作训练时候自己不小心受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 感谢粉丝关心。 被陈景行的影迷称为“茶中之茶”, “不应该叫国民闺女了, 该改名叫‘茶王’！” 虽然并没有直接指责梦工厂，而是以诉苦或轻描淡写的语气发言, 但是基本相当于直接炮轰了。 而这两位还都有数量不少的粉丝，李翰俊演过企鹅视频两部小甜剧的男主角, 虽然只拍过网剧，但也积累了不少粉丝，算是很知名的新生代演员。 叶舒婻更是知名童星，是具有一定国民度的，即便两人都只能算三线或者强三线明星，但是亲自下场开撕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营销号和媒体自然是跟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一拥而上了，这跟他们对梦工厂的观感无关，就是追求流量的天性而已。 造神毁神本身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神捧得越高, 他的负面消息就更加令人兴奋。 梦工厂确实在影视圈是缺乏力量的，面对这种突发的负面舆论是没有封嘴的能力的, 事实上即便是京影面对这种事件也许能压下大部分媒体，但也堵不住营销号和吃瓜群众。 这当然就引发了网民的集中讨论，陈景行的影迷和梦工厂的路好声量自然是要压过两位演员的粉丝的, 但是叶舒婻九宫格“遍体鳞伤”的图片确实很有冲击力，很多哪怕喜欢梦工厂电影的网民看到后也会心里犯嘀咕。 再加上媒体和营销号对事件本身的夸张扭曲，以及网民中一直沉默的讨厌陈景行, 对梦工厂产生逆反心理的人抓住了机会发声，所以舆论上一时显得有些势均力敌，甚至支持梦工厂的声音还稍落下风。 尤其是那种“我喜欢《黑镜》\/《海市蜃楼》等等，但有一说一梦工厂这次做的如何如何”的言论比较多。 梦工厂董事长办公室。 “这确实是我的责任。”陈景行神色有些懊恼的下了“罪己诏”：“不过真没想到现在的网民对明星的同情心竟然有这么强。” 田鑫业有些不解陈景行的第二句话，什么叫现在的网民对明星的同情心这么强，以后的网民对明星同情心就不强了？ 陈景行对于田鑫业的不解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唏嘘。 目前虽然明星的高价片酬已经众人皆知了，但是塌房的数量确实还不多，更没有曝出什么偷税漏税的新闻。 所以媒体甚至能堂而皇之的引用某个明星借这件事的发言：“演员是高危职业！” 而网民竟然也对此没有什么嘲笑或者反对。 要是放到他穿越前的那个时候，李翰俊与叶舒婻的小作文和风轻云淡的九宫格照片早就让网民大喊绿茶了。 也绝对不可能引起这么多路人的同情，都不用喷滇南百药几天就能消下去的青紫也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控诉？拍动作戏谁没有点磕磕碰碰青青紫紫？有本事别收钱啊？ 甚至什么“半年没法接其他戏”的抱怨可能还会引来网民的嘲笑，不看看自己什么演技，有的戏拍就不错了，业务能力不怎么样一年赚几百万上千万, 还不知足之类的嘲讽。 只能说现在的网民还是有点“单纯”啊。 不过在心里面抱怨也没什么用, 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 而且整件事某种程度上讲确实是他的锅。 在跟制片人沟通后, 他才了解到之所以这俩演员突然发难其实还并不是什么拍摄延期。 《行尸走肉》这个项目其实是和《黑镜》与《疑犯追踪》几乎同时立项的，年底前就确定了演员，也几乎确定了导演，但是陈景行本身出于对这部作品的看重，决定等一等，等凑够最好的制作班底，并且让彼时正在拍摄《海市蜃楼》的田鑫业来执导会更好，因此开拍时间从去年年底一直延到了今年5月份。 当然演员心里可能会有意见，但并不是不能忍受，梦工厂为此是追加了片酬的，相当于白拿一部分工资。 而且梦工厂也并未限制演员在这期间不能接其他商业活动，甚至接别的戏，只要能在《行尸走肉》开拍之前拍完梦工厂并不在乎。 主要的原因还是陈景行坚持的长合约导致两位主演心生不满。 这是陈景行在与环球谈过合作事宜之后，对《行尸走肉》这个ip产生了更大的重视，所以要求和演员谈，签订长期合作的协议，也就是如果梦工厂要制作开发《行尸走肉》的续集和电影版，那么演员要予以配合，当然片酬每一部都会重新谈。 而作为条件，《行尸走肉》每年的收益都会按一定比例给演员们进行分红，以此将演员捆绑在这个ip上。 最重要的是，这个长约并不是强迫的，如果有人不愿意接受可以自愿退出，梦工厂会按照之前片约上的高额违约金进行赔付。 而李翰俊和叶舒婻还没有签这个协议，也没有表露出异议，制片人也觉得两人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就在快要签订这个所谓的“卖身契”的前一刻，突然对梦工厂发难，让梦工厂的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陈景行之所以如此坚持主要是吸取了国内此前的经验教训，国内的系列影视剧经常缺乏演员的连续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很多系列ip每出一部剧都是不一样的演员阵容，这在客观上极大的削弱了ip的号召力，以及商业价值。 现在已经成为电影公司老板的陈景行倒是理解了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 首先片方为了降低成本，不想演员获得叫价的资本，像是好莱坞那种续集作品中，演员片酬直升机一般飞涨的情况，所以资方自己就对这种一部换一批演员的模式乐见其成，哪怕因此损害了ip的长远潜力。 而更重要的是华国演员通常不喜欢被一个角色套牢，如果是那种系列的商业大片，那还好说，《行尸走肉》显然在大部分人心中没有这个地位。 比被一个角色套牢更惨的就是被一个僵尸题材作品的角色套牢。 第300章 “茶艺”段位 “梦工厂简直是得寸进尺！” 沈言昆抱胸冷笑着：“延期半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个僵尸剧还妄想学人家好莱坞超英电影玩什么宇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丧尸剧……”一旁正看剧本的叶舒婻弱弱的纠正着经纪人的用词。 “不管是什么尸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想拍僵尸电影，当电影局吃干饭的？陈景行还真把自己当电影局亲儿子了？国内上映不了难道专门拍给国外看的？能拿几个票房？说不定就是网络大电影呢！” 沈言昆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叶舒婻：“小婻，你要始终记得你的目标是什么，这些影视剧都只是一个个阶梯罢了，被一个角色捆绑住那是绝对不能干的。”何况还是一部僵尸剧的角色。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接下了《行尸走肉》的戏约，纯粹就是看在梦工厂的名头才捏着鼻子争取下的，僵尸这个题材太另类太奇葩了，本来就是想给叶舒婻扩大戏路，增加知名度用的。 但是绝不可能答应被捆绑在这个剧中的，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后续项目开发了，就是《行尸走肉》要拍第二季，他都不可能让叶舒婻继续演的。 “其实要是别的剧也就罢了，但这个戏也太苦了，还没开机呢，我都受不了了！”叶舒婻的重点倒不在什么被角色捆绑上，而是对动作训练叫苦不迭。 《行尸走肉》她这个角色其实没有什么打斗的戏份，但是有大量的攀爬、跳跃、翻滚等动作戏，事实上在剧本中几乎所有角色都少不了这些动作戏份。 虽然有替身，但是也只有在比较危险的动作上使用，大部分动作戏还是要演员去完成的，所以需要大量的动作训练，尤其是对于没有基础的演员而言。 不仅在训练中要增强核心力量, 还要在一些模拟场景中大量练习跳跃、翻滚与攀爬, 尽量确保在真的拍摄的时候少浪费胶片，少耽误工期。 在过程中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 而对于自幼童星起家的叶舒婻来说更难以忍受的还有力量训练和肌肉训练，毕竟任何动作的前提都是核心力量。 而目前国内女明星还没有流行健身风潮，现在的潮流是白廋幼，都追求美白、永久精致妆、体重不过百、a4腰、当了妈也要继续少女, 她们接的绝大部分角色也是如此。 《行尸走肉》这样的废土题材自然是与这种潮流格格不入, 演员不仅要经常扮丑，穿着打扮也经常惨兮兮加脏兮兮，还要化黑黄皮肤的妆，毕竟末世中美白粉底和惨白滤镜肯定会让观众出戏。 再加上力量训练导致的增肌, 这些都让叶舒婻难以接受, 作为并不常见的童星没长残的例子，还只有不到16岁的她对白廋幼美有莫名坚持，对于演员这个职业她是没有太多艺术追求的, 舒舒服服的，美美的拍一些都市剧古偶剧也能成为一线演员啊？ 再说了要是真的能冲奖的作品，女演员为此扮丑也值得，一个商业化的僵尸题材作品，值得付出这么大心力和代价吗？ 所以叶舒婻其实从开始读剧本就有些后悔了，开始接受力量训练和动作训练后更是“上班如上坟”。 而梦工厂要求签的捆绑长期协议终于惹怒了经纪人，总算让她从苦难中解脱出来了，终于能接她喜欢的青春校园剧或其他都市剧了。 心中畅快之极的沈言昆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艺人心里的小九九, 对梦工厂发难的“毒计”其实就是他想出来的, 并且联系了一样不想被一部僵尸剧捆绑的男主角扮演者的团队，双方配合默契, 一致行动, 终于实现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梦工厂的长期协议是自愿签订的，不愿意签, 梦工厂也愿意进行赔偿, 双方和平分手, 但是作为在这个行业打滚了二十几年的金牌经纪人, 他自然是想要利益最大化的，那点钱他并不放在眼里, 现在的娱乐圈就是捡钱，梦工厂的资源他也不放在眼里。 都说梦工厂能捧人, 但是他一年才几部作品？一共才捧了几个人？ 而且陈景行这个人油盐不进，挑选演员不看重背景，能不能被他选上运气因素极大，又不是演了《行尸走肉》后，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陈景行就能让演员演他的电影。 既然从梦工厂这里无法获得利益，倒不如踩一下梦工厂获得一些益处，这半年的“沉没成本”好歹也得捞一点回来，反正按照陈景行按角色选演员的一贯态度和梦工厂每年只有几部影视剧的生产量，有下次合作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京影能提供的资源数量远不是梦工厂能比的, 他的手中其实根本不缺影视资源，只不过叶舒婻现在年龄有些尴尬,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演角色的童年太大了, 直接演主角谈恋爱又太小了，适合她的角色真的很少。 《行尸走肉》在他眼中不过是帮助叶舒婻过渡这个尴尬的年龄段的“工具项目”而已。 …… 另一边，陈景行也陷入到了对自己的“反思”之中, 他确实有些被媒体的吹捧弄得飘飘欲仙了。 在媒体的彩虹屁中就好像梦工厂的影视剧是任何演员、任何明星都求之不得的资源。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梦工厂的资源并没有那么大的分量，当然也主要是《行尸走肉》这个项目确实在公众眼中是比较low的那一类，他的让演员尽量固定，创造一个成功ip系列的想法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不现实的，演员不想被固定在这种题材的作品上。 当然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国内的演员千千万，并不是谁都有很大野心的，另选就是了。 关键是对于这件事情如何回应。 以公关的角度来看，其实不回应、冷处理才是上策。 别看媒体集中报道，吃瓜群众为此纷纷站队，打的热闹，梦工厂的品牌形象也确实因此受损。 但网络是健忘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 只要梦工厂再推出一部大热的口碑作品, 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 这些都会被遮盖。 舆论对于好作品是非常宽容的, 哪怕是前一刻被群嘲的明星, 演了一部好剧好片，观众都会在这时忘记他的黑点，宽容以待，甚至不吝啬吹捧，这就是一俊遮百丑。 对于导演甚至公司也是同理。 陈景行自然也明白公关部门说的这个道理，正因为明白，他反而没有什么顾虑了。 无论是本身瞧不上《行尸走肉》这个剧，还是只是把这个项目当作职业生涯的一个台阶，亦或是不想被这个项目所捆绑，这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却非要选择更加戏剧化的对抗炒作，踩着梦工厂上位，陈景行自然是不舒服的。 他也明白两人及其幕后团队如此做的利益动机，很简单，提升曝光度，吸流量。 因为签了《行尸走肉》，项目本身又一再延期，李翰俊和叶舒婻都是有半年多没有进其他剧组，相当于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对于正在往上爬的两人来说，这个影响真要上纲上线还真不好衡量。 这次和梦工厂对撕产生的曝光度还真不亚于一部热门作品，甚至好多人可能都是第一次听说李翰俊和叶舒婻的名字，而且他们在这个话题中并非负面角色，不仅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同情心，还获得了不少艺人的声援和支持，倒不是非要和梦工厂做对，为“演员是高危职业”发声其实也是为自己发声嘛。 除了身为受害者和正面角色的曝光度外，这不也顺便把粉丝虐了一遍？相当于给粉丝打鸡血了。 尤其是叶舒婻虽然是女童星出身，相比《行尸走肉》男主角李翰俊国民度高一些，但粉丝并不多，可这九宫格晒的让人触目惊心的图着实吸了一波路人粉，尤其是男路人粉，“心疼老婆”这个词条甚至上了热搜，虽然很快就撤下来了，换成了“心疼妹妹”，毕竟叶舒婻还是未成年。 俗话说异性相吸，更别说还是白瘦幼美四角全占的异性，这倒是人之常情。 对于梦工厂来说，澄清长期协议并非所谓的“卖身契”并不难，“强迫演员签订”更是无稽之谈，梦工厂对演员提的条件都是全凭自愿，又没有艺人经纪业务，对梦工厂来说华国真不缺能演戏的人。 事实上梦工厂已经调查出来，李翰俊之前暗中已经接了江河文化的一部偶像剧，但是碍于《行尸走肉》计划5月开拍，档期会有冲突，因此这波不仅实现了虐粉吸粉，还能把曝光热度带到下个项目，简直是一石多鸟，当然对于李翰俊的小作文其实不难对线， 最关键的是叶舒婻的照片，从传达情绪上讲，图像远比文字更有冲击力，小姑娘胳膊上腿上一块青一块紫，这谁看了不心疼呢？ 即便理论上说动作训练很正常，再说一块皮都没破，真不算什么事，但是图片确实很有冲击力。 你也不能说动作演员受的苦多了去了，这点磕磕碰碰皮都没蹭破的根本不算事，不要再矫情抱怨了，一部戏拿了普通人数十年都赚不来的钱，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就不要做演员了之类的话。 面对一个未成年的漂亮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说会显得太无情了，毕竟这是16年，对于明星的舆论基调和陈景行穿越前的那个时空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关键是，叶舒婻在网上并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梦工厂，就是发了个九宫格，然后风轻云淡的称赞了一下滇南白药效果不错，其幕后团队的“茶艺”段位完爆另一位李翰俊的小作文十条街。 反正让陈景行以及陈景行的影迷们是感觉比较恶心，你连反击都无处下口，如同是一团棉花，只能感叹其经纪人不愧是京圈大佬，手段高超。 第300章 “茶艺”段位 “梦工厂简直是得寸进尺！” 沈言昆抱胸冷笑着：“延期半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个僵尸剧还妄想学人家好莱坞超英电影玩什么宇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丧尸剧……”一旁正看剧本的叶舒婻弱弱的纠正着经纪人的用词。 “不管是什么尸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想拍僵尸电影，当电影局吃干饭的？陈景行还真把自己当电影局亲儿子了？国内上映不了难道专门拍给国外看的？能拿几个票房？说不定就是网络大电影呢！” 沈言昆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叶舒婻：“小婻，你要始终记得你的目标是什么，这些影视剧都只是一个个阶梯罢了，被一个角色捆绑住那是绝对不能干的。”何况还是一部僵尸剧的角色。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接下了《行尸走肉》的戏约，纯粹就是看在梦工厂的名头才捏着鼻子争取下的，僵尸这个题材太另类太奇葩了，本来就是想给叶舒婻扩大戏路，增加知名度用的。 但是绝不可能答应被捆绑在这个剧中的，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后续项目开发了，就是《行尸走肉》要拍第二季，他都不可能让叶舒婻继续演的。 “其实要是别的剧也就罢了，但这个戏也太苦了，还没开机呢，我都受不了了！”叶舒婻的重点倒不在什么被角色捆绑上，而是对动作训练叫苦不迭。 《行尸走肉》她这个角色其实没有什么打斗的戏份，但是有大量的攀爬、跳跃、翻滚等动作戏，事实上在剧本中几乎所有角色都少不了这些动作戏份。 虽然有替身，但是也只有在比较危险的动作上使用，大部分动作戏还是要演员去完成的，所以需要大量的动作训练，尤其是对于没有基础的演员而言。 不仅在训练中要增强核心力量, 还要在一些模拟场景中大量练习跳跃、翻滚与攀爬, 尽量确保在真的拍摄的时候少浪费胶片，少耽误工期。 在过程中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 而对于自幼童星起家的叶舒婻来说更难以忍受的还有力量训练和肌肉训练，毕竟任何动作的前提都是核心力量。 而目前国内女明星还没有流行健身风潮，现在的潮流是白廋幼，都追求美白、永久精致妆、体重不过百、a4腰、当了妈也要继续少女, 她们接的绝大部分角色也是如此。 《行尸走肉》这样的废土题材自然是与这种潮流格格不入, 演员不仅要经常扮丑，穿着打扮也经常惨兮兮加脏兮兮，还要化黑黄皮肤的妆，毕竟末世中美白粉底和惨白滤镜肯定会让观众出戏。 再加上力量训练导致的增肌, 这些都让叶舒婻难以接受, 作为并不常见的童星没长残的例子，还只有不到16岁的她对白廋幼美有莫名坚持，对于演员这个职业她是没有太多艺术追求的, 舒舒服服的，美美的拍一些都市剧古偶剧也能成为一线演员啊？ 再说了要是真的能冲奖的作品，女演员为此扮丑也值得，一个商业化的僵尸题材作品，值得付出这么大心力和代价吗？ 所以叶舒婻其实从开始读剧本就有些后悔了，开始接受力量训练和动作训练后更是“上班如上坟”。 而梦工厂要求签的捆绑长期协议终于惹怒了经纪人，总算让她从苦难中解脱出来了，终于能接她喜欢的青春校园剧或其他都市剧了。 心中畅快之极的沈言昆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艺人心里的小九九, 对梦工厂发难的“毒计”其实就是他想出来的, 并且联系了一样不想被一部僵尸剧捆绑的男主角扮演者的团队，双方配合默契, 一致行动, 终于实现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梦工厂的长期协议是自愿签订的，不愿意签, 梦工厂也愿意进行赔偿, 双方和平分手, 但是作为在这个行业打滚了二十几年的金牌经纪人, 他自然是想要利益最大化的，那点钱他并不放在眼里, 现在的娱乐圈就是捡钱，梦工厂的资源他也不放在眼里。 都说梦工厂能捧人, 但是他一年才几部作品？一共才捧了几个人？ 而且陈景行这个人油盐不进，挑选演员不看重背景，能不能被他选上运气因素极大，又不是演了《行尸走肉》后，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陈景行就能让演员演他的电影。 既然从梦工厂这里无法获得利益，倒不如踩一下梦工厂获得一些益处，这半年的“沉没成本”好歹也得捞一点回来，反正按照陈景行按角色选演员的一贯态度和梦工厂每年只有几部影视剧的生产量，有下次合作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京影能提供的资源数量远不是梦工厂能比的, 他的手中其实根本不缺影视资源，只不过叶舒婻现在年龄有些尴尬,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演角色的童年太大了, 直接演主角谈恋爱又太小了，适合她的角色真的很少。 《行尸走肉》在他眼中不过是帮助叶舒婻过渡这个尴尬的年龄段的“工具项目”而已。 …… 另一边，陈景行也陷入到了对自己的“反思”之中, 他确实有些被媒体的吹捧弄得飘飘欲仙了。 在媒体的彩虹屁中就好像梦工厂的影视剧是任何演员、任何明星都求之不得的资源。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梦工厂的资源并没有那么大的分量，当然也主要是《行尸走肉》这个项目确实在公众眼中是比较low的那一类，他的让演员尽量固定，创造一个成功ip系列的想法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不现实的，演员不想被固定在这种题材的作品上。 当然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国内的演员千千万，并不是谁都有很大野心的，另选就是了。 关键是对于这件事情如何回应。 以公关的角度来看，其实不回应、冷处理才是上策。 别看媒体集中报道，吃瓜群众为此纷纷站队，打的热闹，梦工厂的品牌形象也确实因此受损。 但网络是健忘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 只要梦工厂再推出一部大热的口碑作品, 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 这些都会被遮盖。 舆论对于好作品是非常宽容的, 哪怕是前一刻被群嘲的明星, 演了一部好剧好片，观众都会在这时忘记他的黑点，宽容以待，甚至不吝啬吹捧，这就是一俊遮百丑。 对于导演甚至公司也是同理。 陈景行自然也明白公关部门说的这个道理，正因为明白，他反而没有什么顾虑了。 无论是本身瞧不上《行尸走肉》这个剧，还是只是把这个项目当作职业生涯的一个台阶，亦或是不想被这个项目所捆绑，这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却非要选择更加戏剧化的对抗炒作，踩着梦工厂上位，陈景行自然是不舒服的。 他也明白两人及其幕后团队如此做的利益动机，很简单，提升曝光度，吸流量。 因为签了《行尸走肉》，项目本身又一再延期，李翰俊和叶舒婻都是有半年多没有进其他剧组，相当于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对于正在往上爬的两人来说，这个影响真要上纲上线还真不好衡量。 这次和梦工厂对撕产生的曝光度还真不亚于一部热门作品，甚至好多人可能都是第一次听说李翰俊和叶舒婻的名字，而且他们在这个话题中并非负面角色，不仅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同情心，还获得了不少艺人的声援和支持，倒不是非要和梦工厂做对，为“演员是高危职业”发声其实也是为自己发声嘛。 除了身为受害者和正面角色的曝光度外，这不也顺便把粉丝虐了一遍？相当于给粉丝打鸡血了。 尤其是叶舒婻虽然是女童星出身，相比《行尸走肉》男主角李翰俊国民度高一些，但粉丝并不多，可这九宫格晒的让人触目惊心的图着实吸了一波路人粉，尤其是男路人粉，“心疼老婆”这个词条甚至上了热搜，虽然很快就撤下来了，换成了“心疼妹妹”，毕竟叶舒婻还是未成年。 俗话说异性相吸，更别说还是白瘦幼美四角全占的异性，这倒是人之常情。 对于梦工厂来说，澄清长期协议并非所谓的“卖身契”并不难，“强迫演员签订”更是无稽之谈，梦工厂对演员提的条件都是全凭自愿，又没有艺人经纪业务，对梦工厂来说华国真不缺能演戏的人。 事实上梦工厂已经调查出来，李翰俊之前暗中已经接了江河文化的一部偶像剧，但是碍于《行尸走肉》计划5月开拍，档期会有冲突，因此这波不仅实现了虐粉吸粉，还能把曝光热度带到下个项目，简直是一石多鸟，当然对于李翰俊的小作文其实不难对线， 最关键的是叶舒婻的照片，从传达情绪上讲，图像远比文字更有冲击力，小姑娘胳膊上腿上一块青一块紫，这谁看了不心疼呢？ 即便理论上说动作训练很正常，再说一块皮都没破，真不算什么事，但是图片确实很有冲击力。 你也不能说动作演员受的苦多了去了，这点磕磕碰碰皮都没蹭破的根本不算事，不要再矫情抱怨了，一部戏拿了普通人数十年都赚不来的钱，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就不要做演员了之类的话。 面对一个未成年的漂亮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说会显得太无情了，毕竟这是16年，对于明星的舆论基调和陈景行穿越前的那个时空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关键是，叶舒婻在网上并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梦工厂，就是发了个九宫格，然后风轻云淡的称赞了一下滇南白药效果不错，其幕后团队的“茶艺”段位完爆另一位李翰俊的小作文十条街。 反正让陈景行以及陈景行的影迷们是感觉比较恶心，你连反击都无处下口，如同是一团棉花，只能感叹其经纪人不愧是京圈大佬，手段高超。 第301章 梦工厂的排面 【又是太空科幻，陈导这是拍太空电影上瘾了？】 【我估计是上面交代下的任务？《火星救援》这名字一听就是主旋律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给人一种《湄公河行动》的感觉，只不过《湄公河》是公安部武警做主角，《火星救援》应该就是航天局当主角？】 【把问号去掉，肯定是航天部门的宣传电影啊，尼玛在文昌航天发射场启动大会上开电影启动发布会，这排面！活久见！】 【我在新闻上看见航天局领导和陈导、雷嘉音、吴越等演员排排坐，感觉好奇妙哦】 【我搜了一下，咱们国家未来的探月、探火、空间站任务大部分都会在文昌发射，还挺应景的感觉，天宫二号不是年内就要发射了吗？而且神州十一号的航天员还会进驻，隔了好几年了，终于又有咱们的航天员上太空了，这应该算献礼片了】 【哈哈，梦工厂牛逼！这下“亲儿子”的帽子要坐实了】 【坐实就坐实呗，自从《湄公河》大爆后，就有阴阳人讽刺梦工厂被招安，嘲讽我们是国企粉丝，扣“国家队”、“亲儿子”甚至是“红工厂”的帽子，可见是破防的不轻，阴阳人以己度人也以为“国家队”、“亲儿子”、“红色工厂”是贬义词呢，殊不知喜欢红色的多了去了，有些人想当亲儿子他还没资格呢】 【都是酸鸡罢了，这些阴阳人这么忧国忧民, 也没见他们支持的歪屁股导演能拍出《黑镜》这样的黑色幽默的讽刺剧啊？】 【其实我有点担心诶, 又是在文昌发射基地启动仪式上开发布会，又是航天局领导出席, 各种官媒报道的，感觉这部《火星救援》有点危险啊，任务片本身就不好拍，你要是放手让编剧导演去干, 说不定效果反而不错, 但是主旋律的色彩太强，有感觉最后会变味，我不是担心景神能力不行哈，主要是怕有人指手画脚, 结果到时候锅让陈导背】 【安啦, 《湄公河》不也是公安部的任务？最后拍的怎么样？过瘾不？《地心引力》之前也有人担心，虽然还没上映，但是光看预告片就知道是王炸】 【可是《地心引力》本来是陈导自己要启动的项目啊, 虽然请了航天专家做顾问，可是其实也没有官方力量的参与，这次一看就是航天局主动联系梦工厂的项目，我看发布会上演员中还有雷嘉音和吴越，这俩人不就是《地心引力》的主角？没准就是航天局的领导看了《地心引力》就像让原班人马拍个主旋律宣传片呢……】 【哈哈，你们去瞧热闹没？这波所有主流媒体都在报道《火星救援》的排面，那边两个绿茶憋不住了，开始阴阳怪气的内涵呢, 可惜没人理了, 除了脑子不清醒的粉丝和拿钱营销号，没人care他们自言自语了, 解气！】 【喜庆的日子再别给两个戏子眼神了, 两个十八线糊咖上蹿下跳了这么多天也该消停了】 【呵呵，终于知道你们这帮景粉为什么惹人厌了, 一个这么大的电影公司, 都自封“红色工厂”了, 也好意思欺负一个小女孩, 还一句道歉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放狠话, 我只能说陈景行或许有才但没有德行，有才无德的人走不远, 梦工厂该改名叫缺德工厂】 【楼上眼睛失明的粉丝又来现眼了，梦工厂早就放出视频了，下面是链接，眼睛没瞎好好去看看，谁欺负你们家绿茶公主了？】 【戏子的粉丝好好看看自家银行卡余额？人家一部戏挣好几百万，连动作训练都不肯完成，心疼人家之前先撒泡尿心疼一下自己，这帮明星人上人人当惯了，对不起, 梦工厂不惯着】 【太好笑了，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你们, 看看自己的银行卡，陈景行挣了那么多钱给你们分钱吗？这么护着，看来“护厂狗”的外号名不虚传】 【……】 陈景行看着自己微博下的评论, 对于影迷的反应和网络上的舆论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他自己的微博下自然是以影迷为主了，声音也肯定是以支持和吹捧为主，所以他也观察了一下微博以及其他论坛网站的大体反应, 应该说梦工厂的这三板斧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的。 虽然说梦工厂的“金鱼”定位让他在娱乐圈中并没有多少力量可言，向梦工厂发难的两个演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团队和公司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踩着梦工厂制造话题，固粉引流，弥补空档大半年的损失甚至得以更上一层楼。 而同时同行的其他公司可能也在顺水推舟，这才把这个事件整出相当大的热度，要不然也不会有一些明星也借此机会搞声援、蹭热度甚至夹带私货，搞扩大化，喊出关注演员权益，演员是高危职业的口号。 梦工厂到底是目前最耀眼的电影公司，如果不是能获得比较大的收益, 大部分明星也不会仅仅为了蹭热度就冒着得罪梦工厂的风险发声支持两个写小作文的演员，虽说梦工厂无法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正常人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就得罪一个资源生产者。 当然金鱼自然也有金鱼的优势，金鱼是主人的面子啊，更别说梦工厂还是最顶级最漂亮的品种。 正好《火星救援》虽然在梦工厂和国影两家公司已经立项，演员也已选好，但并没有对外公布。 而对于陈景行提出的搞一个大声势的《火星救援》发布会的意见，国影和航天局都是欣然同意的，甚至宣传部门也对此比较重视。 2016年是沉寂多年的载人航天事业开始迎来收获的年份，空间站工程的第二步将开始进行，大型火箭长征五号也要第一次试射。 第一部太空题材电影《地心引力》马上就要在一个多月后上映，算是献礼了，马上第二部太空科幻电影《火星救援》也要开始拍摄了。 这对于华国的航天事业宣传是个极好的机会，尤其是今年年初华国正式批复了首次火星探测任务，火星探测计划正式立项，年尾又要发射天宫二号小型空间实验室。 《地心引力》和《火星救援》简直是为华国航天事业在今年量身打造的宣传片。 不仅大洋对面的nasa需要宣传，在华国公众对航天事业的理解和支持也是很重要的，梦工厂的这两部电影堪称是今年大会上“文化事业助力华国梦发展”这句话的榜样。 在官方的重视下，竟然直接把《火星救援》的发布会定到了马上要启用的文昌航天发射中心，和文昌中心的启动大会一并举行。 因此新闻联播给了近两分钟的时间进行报道，当然这主要是沾的文昌航天发射中心启动的光，然后顺带提到了《火星救援》这部电影的立项，然后又提了一下今年启动的火星探测计划，总之是排面大到了天上。 随后央视日间新闻也开始播报，主流媒体都开始跟着报道，官媒也火速出炉了一两篇华国文化事业繁荣发展推进建设……这样的文章，《湄公河》、《地心引力》和《火星救援》也被作为典型例子进行报道。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的发布会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这自然也让梦工厂的影迷抖了起来，提振了他们的声势，同样也引发了网民的关注和讨论，什么“红色工厂”啊，“亲儿子”啊之类的调侃流行了开来，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调侃，又有多少饱含着酸意那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不管是调侃还是对《火星救援》好奇，总之直接盖住了先前的因为两位演员的小作文和九宫格引发的舆论。 尤其是大部分主流的网络媒体，他们毕竟不是小网站或者三无的营销号，还是很会看风向的，一看国家直接站台了，就有意识的不再报道跟进两个演员手撕梦工厂的新闻了。 网络上凡是上台面的大媒体都不再跟进，热搜也撤了，整个舆论也迅速降温。 当然这并非陈景行出的唯一一招，在《火星救援》开发布会之前，梦工厂就在官微上逐条批驳了李翰俊的小作文。 对于段位更高，不写小作文，只发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图片的叶舒婻，梦工厂也没有用文字澄清或反驳，而是直接甩出了链接，链接是梦工厂的官网，在官网上放出了数十个长视频，每个长视频都长达两三个小时。 这些视频就是叶舒婻接受动作训练的视频。 陈景行只能庆幸，幸好他对《行尸走肉》这个项目极为重视，所以效仿了《地心引力》，对演员之前进行的训练以及片场都进行了详细的视频记录。 为了方便真的打造出一个系列ip后，可以凭这些素材剪出个纪录片之类的，收割情怀。 好莱坞对这一套相当在行，陈景行也是有样学样。 梦工厂放出的视频中观众们能清楚的看到，叶舒婻都是穿戴着完整的护具，攀岩训练、发力技巧训练、跳马训练、翻滚训练、跳跃训练、侧翻以及踢腿训练，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力量训练。 梦工厂这一套都是按照好莱坞工业演员训练模式来走的，就连教练也是请的环球的工作人员。 在好莱坞几乎拍摄所有的工业电影，演员都是需要力量与动作训练的，有的是为了身材在镜头前“好看”，有的则是为了展现真实的打斗效果，不同演员的训练重点也各不相同，甚至有时候连简单的跑步动作都需要训练。 这套成熟的严格、安全且规范的动作训练视频也让舆论得以快速翻转。 第301章 梦工厂的排面 【又是太空科幻，陈导这是拍太空电影上瘾了？】 【我估计是上面交代下的任务？《火星救援》这名字一听就是主旋律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给人一种《湄公河行动》的感觉，只不过《湄公河》是公安部武警做主角，《火星救援》应该就是航天局当主角？】 【把问号去掉，肯定是航天部门的宣传电影啊，尼玛在文昌航天发射场启动大会上开电影启动发布会，这排面！活久见！】 【我在新闻上看见航天局领导和陈导、雷嘉音、吴越等演员排排坐，感觉好奇妙哦】 【我搜了一下，咱们国家未来的探月、探火、空间站任务大部分都会在文昌发射，还挺应景的感觉，天宫二号不是年内就要发射了吗？而且神州十一号的航天员还会进驻，隔了好几年了，终于又有咱们的航天员上太空了，这应该算献礼片了】 【哈哈，梦工厂牛逼！这下“亲儿子”的帽子要坐实了】 【坐实就坐实呗，自从《湄公河》大爆后，就有阴阳人讽刺梦工厂被招安，嘲讽我们是国企粉丝，扣“国家队”、“亲儿子”甚至是“红工厂”的帽子，可见是破防的不轻，阴阳人以己度人也以为“国家队”、“亲儿子”、“红色工厂”是贬义词呢，殊不知喜欢红色的多了去了，有些人想当亲儿子他还没资格呢】 【都是酸鸡罢了，这些阴阳人这么忧国忧民, 也没见他们支持的歪屁股导演能拍出《黑镜》这样的黑色幽默的讽刺剧啊？】 【其实我有点担心诶, 又是在文昌发射基地启动仪式上开发布会，又是航天局领导出席, 各种官媒报道的，感觉这部《火星救援》有点危险啊，任务片本身就不好拍，你要是放手让编剧导演去干, 说不定效果反而不错, 但是主旋律的色彩太强，有感觉最后会变味，我不是担心景神能力不行哈，主要是怕有人指手画脚, 结果到时候锅让陈导背】 【安啦, 《湄公河》不也是公安部的任务？最后拍的怎么样？过瘾不？《地心引力》之前也有人担心，虽然还没上映，但是光看预告片就知道是王炸】 【可是《地心引力》本来是陈导自己要启动的项目啊, 虽然请了航天专家做顾问，可是其实也没有官方力量的参与，这次一看就是航天局主动联系梦工厂的项目，我看发布会上演员中还有雷嘉音和吴越，这俩人不就是《地心引力》的主角？没准就是航天局的领导看了《地心引力》就像让原班人马拍个主旋律宣传片呢……】 【哈哈，你们去瞧热闹没？这波所有主流媒体都在报道《火星救援》的排面，那边两个绿茶憋不住了，开始阴阳怪气的内涵呢, 可惜没人理了, 除了脑子不清醒的粉丝和拿钱营销号，没人care他们自言自语了, 解气！】 【喜庆的日子再别给两个戏子眼神了, 两个十八线糊咖上蹿下跳了这么多天也该消停了】 【呵呵，终于知道你们这帮景粉为什么惹人厌了, 一个这么大的电影公司, 都自封“红色工厂”了, 也好意思欺负一个小女孩, 还一句道歉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放狠话, 我只能说陈景行或许有才但没有德行，有才无德的人走不远, 梦工厂该改名叫缺德工厂】 【楼上眼睛失明的粉丝又来现眼了，梦工厂早就放出视频了，下面是链接，眼睛没瞎好好去看看，谁欺负你们家绿茶公主了？】 【戏子的粉丝好好看看自家银行卡余额？人家一部戏挣好几百万，连动作训练都不肯完成，心疼人家之前先撒泡尿心疼一下自己，这帮明星人上人人当惯了，对不起, 梦工厂不惯着】 【太好笑了，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你们, 看看自己的银行卡，陈景行挣了那么多钱给你们分钱吗？这么护着，看来“护厂狗”的外号名不虚传】 【……】 陈景行看着自己微博下的评论, 对于影迷的反应和网络上的舆论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他自己的微博下自然是以影迷为主了，声音也肯定是以支持和吹捧为主，所以他也观察了一下微博以及其他论坛网站的大体反应, 应该说梦工厂的这三板斧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的。 虽然说梦工厂的“金鱼”定位让他在娱乐圈中并没有多少力量可言，向梦工厂发难的两个演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团队和公司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踩着梦工厂制造话题，固粉引流，弥补空档大半年的损失甚至得以更上一层楼。 而同时同行的其他公司可能也在顺水推舟，这才把这个事件整出相当大的热度，要不然也不会有一些明星也借此机会搞声援、蹭热度甚至夹带私货，搞扩大化，喊出关注演员权益，演员是高危职业的口号。 梦工厂到底是目前最耀眼的电影公司，如果不是能获得比较大的收益, 大部分明星也不会仅仅为了蹭热度就冒着得罪梦工厂的风险发声支持两个写小作文的演员，虽说梦工厂无法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正常人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就得罪一个资源生产者。 当然金鱼自然也有金鱼的优势，金鱼是主人的面子啊，更别说梦工厂还是最顶级最漂亮的品种。 正好《火星救援》虽然在梦工厂和国影两家公司已经立项，演员也已选好，但并没有对外公布。 而对于陈景行提出的搞一个大声势的《火星救援》发布会的意见，国影和航天局都是欣然同意的，甚至宣传部门也对此比较重视。 2016年是沉寂多年的载人航天事业开始迎来收获的年份，空间站工程的第二步将开始进行，大型火箭长征五号也要第一次试射。 第一部太空题材电影《地心引力》马上就要在一个多月后上映，算是献礼了，马上第二部太空科幻电影《火星救援》也要开始拍摄了。 这对于华国的航天事业宣传是个极好的机会，尤其是今年年初华国正式批复了首次火星探测任务，火星探测计划正式立项，年尾又要发射天宫二号小型空间实验室。 《地心引力》和《火星救援》简直是为华国航天事业在今年量身打造的宣传片。 不仅大洋对面的nasa需要宣传，在华国公众对航天事业的理解和支持也是很重要的，梦工厂的这两部电影堪称是今年大会上“文化事业助力华国梦发展”这句话的榜样。 在官方的重视下，竟然直接把《火星救援》的发布会定到了马上要启用的文昌航天发射中心，和文昌中心的启动大会一并举行。 因此新闻联播给了近两分钟的时间进行报道，当然这主要是沾的文昌航天发射中心启动的光，然后顺带提到了《火星救援》这部电影的立项，然后又提了一下今年启动的火星探测计划，总之是排面大到了天上。 随后央视日间新闻也开始播报，主流媒体都开始跟着报道，官媒也火速出炉了一两篇华国文化事业繁荣发展推进建设……这样的文章，《湄公河》、《地心引力》和《火星救援》也被作为典型例子进行报道。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的发布会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这自然也让梦工厂的影迷抖了起来，提振了他们的声势，同样也引发了网民的关注和讨论，什么“红色工厂”啊，“亲儿子”啊之类的调侃流行了开来，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调侃，又有多少饱含着酸意那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不管是调侃还是对《火星救援》好奇，总之直接盖住了先前的因为两位演员的小作文和九宫格引发的舆论。 尤其是大部分主流的网络媒体，他们毕竟不是小网站或者三无的营销号，还是很会看风向的，一看国家直接站台了，就有意识的不再报道跟进两个演员手撕梦工厂的新闻了。 网络上凡是上台面的大媒体都不再跟进，热搜也撤了，整个舆论也迅速降温。 当然这并非陈景行出的唯一一招，在《火星救援》开发布会之前，梦工厂就在官微上逐条批驳了李翰俊的小作文。 对于段位更高，不写小作文，只发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图片的叶舒婻，梦工厂也没有用文字澄清或反驳，而是直接甩出了链接，链接是梦工厂的官网，在官网上放出了数十个长视频，每个长视频都长达两三个小时。 这些视频就是叶舒婻接受动作训练的视频。 陈景行只能庆幸，幸好他对《行尸走肉》这个项目极为重视，所以效仿了《地心引力》，对演员之前进行的训练以及片场都进行了详细的视频记录。 为了方便真的打造出一个系列ip后，可以凭这些素材剪出个纪录片之类的，收割情怀。 好莱坞对这一套相当在行，陈景行也是有样学样。 梦工厂放出的视频中观众们能清楚的看到，叶舒婻都是穿戴着完整的护具，攀岩训练、发力技巧训练、跳马训练、翻滚训练、跳跃训练、侧翻以及踢腿训练，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力量训练。 梦工厂这一套都是按照好莱坞工业演员训练模式来走的，就连教练也是请的环球的工作人员。 在好莱坞几乎拍摄所有的工业电影，演员都是需要力量与动作训练的，有的是为了身材在镜头前“好看”，有的则是为了展现真实的打斗效果，不同演员的训练重点也各不相同，甚至有时候连简单的跑步动作都需要训练。 这套成熟的严格、安全且规范的动作训练视频也让舆论得以快速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