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90年代当首富》 第1章 黄金年代 第1章黄金年代 宋宪坐在床沿，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房间，思绪凌乱。 我不是被推进手术室，准备做一个风险很大的手术吗？ 怎么醒来会在这里？ 这里不是医院。 这里也不是家里……不对，是家里，准确的说是以前的家，那个已经拆掉十多年的老房子！ 房子很老旧，面积也不大，在放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和柜子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甚至还有拥挤的感觉。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木板钉成的，所谓的装修不过是拿着旧报纸糊了一下。 咚咚咚…… 这是阁楼上老鼠作作索索的脚步声，上面用来堆放杂物，反而常有有老鼠光顾。 宋宪清楚的记得，这个老房子早在十几年前在就被拆迁掉了，只是当时拆迁并没有赔钱，而是给了宋宪家置换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我怎么会在这？ 带着满脑的问号，宋宪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在家里慢慢逛了一圈，许多老物件觉得熟悉又陌生。 最后他停在了客厅，站在一本撕去一大半的日历本前，看着上面的日期，心跳猛的骤停了一下。 壬申年戊申月壬申日 1992年8月24日 卧槽！ 他狠狠的咬了一下手腕。 疼的眼泪水差点冒出来。 他娘的……不是梦？！ 怀着忐忑的情绪，宋宪小心翼翼的将脸凑到旁边的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又愣住了。 十八岁的少年模样，清瘦的脸庞有棱有角，精神的寸头，浓黑的上挑眉下是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笑起来时连带眼睛也眯成了月牙状。 再掀开白背心一看，平坦的小腹上还有几条肌肉线条，手指一戳，邦硬。 干净阳光。 英气勃发。 再一掐自己的脸蛋，嫩的好像能出水。 这和十几年后苍老邋遢的自己比起来，简直是老腊肉和小狼狗；整容前和整容后。 紧接着，他又走到了一面白墙前，墙上挂着二十几张大大小小的黑白照片装饰着，最中间是一张巴掌大的全家福，上面有儿时的宋宪和他的父母。 照片中小宋宪脸上挂着微笑还有些婴儿肥。坐在两旁的父母却把头稍微往中间靠了靠，笑容真挚又灿烂，可以看出他们很热爱生活。 看到这张照片时，宋宪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朝他心头撞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从心底喷涌而出。眼眶瞬间就热了。 虽然这些照片挂在墙上，可以前的宋宪都只当是寻常，根本没怎么关注，后来搬入新房，这些老照片都收了起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些老照片，有多少年没有看见了？ 照片中父母没有皱纹，没有白发的模样，又有多少年没有见到了？ 再回想起家中这些年的诸多变故，宋宪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 就在他愁绪万千时，忽然，母亲杨鹭问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宪，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快去刷牙洗脸，今早吃面条。” 母亲的声音温柔和煦，与多年后比起来年轻了许多。 宋宪僵了一下才转过身，看着母亲的背影。 杨鹭身上穿着有些褪色的粉色睡衣，乌黑的长发随便用一根发束挽了起来披在肩上，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嘴中还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却是很悦耳。 这样平凡的一幕，又让宋宪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实在是有太多年没见到过这样的母亲了。 “妈~” 情绪翻涌，就连声线都带着颤儿。 “怎么了？”杨鹭转过头，见宋宪满脸的眼泪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替宋宪抹去眼泪，柔声问道：“儿子，你哭什么？遇到啥事了，和妈说。” 宋宪看着母亲的脸庞，和照片上的出入不大，皱纹很少，面色健康，头发很黑，明明四十多岁看着就像是三十出头。与十几年后一脸病态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宋宪一时间真的有千言万语想要和母亲说，可所有话涌到喉咙，就变成了一句话。 “妈……您好漂亮！” “……” 杨鹭原本以为宋宪遇到了什么困难，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这孩子要强，可难得哭一次，小时候犯错打了都不哭。这肯定是遇到大事儿了！ 可杨鹭万万没想到，冒出来的话居然这么肉麻！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瞬间，杨鹭的脸红的发烫，又受用又害羞。 “你、你瞎说什么呢？少拍马屁，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你好好说，妈肯定能原谅你。” 拍马屁？ 我肺腑之言啊！ 这时父亲宋志正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 “小宪，出什么事了？”宋志正站在宋宪面色严峻的问道。 “爸……” 宋宪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呜咽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宋宪想起了十几年后探监时见到的父亲，那时的父亲剃了个光头，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非常苍老，甚至走路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那是在监狱被人打伤了腿，落下的毛病。 而眼前的父亲穿着一身灰色工作服，浓密的黑发三七分，宽厚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看面相有些敦厚，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激动的宋宪激动的一把拥抱住了父亲，声音颤抖的说：“我……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和大多家庭一样，宋宪和老爸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很僵硬，对话总是寥寥几字，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至于拥抱，这在宋宪上了三年级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举动。 宋志正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拍着宋宪的背说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再说噩梦都是反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你梦到什么了？和妈说说。”杨鹭担心的追问道。 宋宪没说话，反而抱着宋志正更紧了。 宋志正对妻子摇了摇头，说道：“孩子不想说你就别问了。” 杨鹭点了点头，走上前摸着宋宪的头。 温情了一会儿，吃过饭后，夫妻两就去上班了。 …… 偌大的房子中只剩宋宪一人，但他的情绪依旧是激动亢奋的。 在家里逛了好几圈后，他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接着，他找出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一个普通的作业本上，赫然写着几个关键词：股票、地产、it、游戏、影视音乐、网购、奢侈品…… 在后来许多人的回忆中，90年代是承上启下的年代，这里有遍地的黄金，有数不清的机遇，有无数的传奇诞生。 站在92年的这个十字路口，宋宪能够想到的发财路有很多很多，并且每一项都是既暴利又稳定的，因为他清晰的知道未来十八年的国家甚至国际发展轨迹。 想到这些，宋宪已经开始傻笑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坐拥百亿，挥金如土了一般。 忽然，他又严肃了起来。 这些东西虽然能够自己带来财富，但是同样能够给自己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在经济洪流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的渣都不剩。 更何况，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宋宪，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去碰这些。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要投资一些稳赚不陪的生意，当个富家翁，危险程度最低，那也需要本金啊。 钱啊，钱啊，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心中感慨了一句后，宋宪又开始苦思冥想，有什么东西是眼下自己既能够接触到，又成本低，还巨暴利的呢？ 这个问题一从脑海中蹦出来后，还有个配套的答案：抢银行。 卧槽！我怎么会有这么作死的想法？ 大傻逼！ 要不，随便录几首能够大红大紫的歌，签个有些潜力的唱片公司，当个天王来玩玩？ 不行不行。虽然明星圈钱快，但对比经济发展趋势来说还是太慢了，而且明星整天被狗仔盯着，没什么自由不说，有的时候还得看人脸色。说不定还要被潜规则……如果潜规则自己的还是个坦克，或者来个强人锁男……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短暂时间发财呢？ 忽然，宋宪想起自己的一大爱好：古董！ 对啊！自己可以下乡淘古董，捡漏啊！ 宋宪对于古玩是有一种特殊情感的，这是小时候受到爷爷的熏陶，爷爷曾说过：每一个老物件都是一段历史的载物，一件不起眼的老物件身上，很有可能就藏着一段光怪陆离的故事。 这种熏陶影响了宋宪一生，即使后来生活坎坷，他也对古玩有着特殊的热爱，虽然玩不起，但也时有关注。 前一世，宋宪可听过不少人下乡收购老物件，用五块钱买一张金丝楠木桌，转手卖个几千。花两毛钱买一本破烂古书转手一卖两三万。 这样的事，在这个年代一点都不稀奇！原因也很简单，收藏还是一个新兴的市场，会玩、能玩的都是一些家底殷实又有独到眼光的人物。而那时的农村信息不发达，根本就没人知道自己家里的老物件有多值钱，常有收废品的人来，就以极低的价格卖了出去。 那个时候下乡淘古董是最有利的时候。 只是可惜，下乡淘古董的热潮从80年代就已经开始了，而现在是90年代初，想收购老物件也没以前那么便宜了。不止是好东西都被淘的差不多了，就连老乡都变机敏了知道降价了，以前两毛能买到的东西，现在说不定要二十了，甚至有的地方都有赝品出现了。 但这不代表这条路不能走！这个热潮开始还没几年，其中的利润还很大！风险还很小！ 至少，这是宋宪目前能够想到最简单、成本最低、最暴利的路子了！ 可就算是成本低，那也要有成本啊。 宋宪摸了摸兜，d，比脸还干净。 这笔钱，上哪弄？ 最后，宋宪才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问父母要。 宋宪家现在放在那个时代并不算穷，父亲是国营木工厂的小领导，妈妈是医院的护士，在外人看来都是铁饭碗，两人这些年还是攒了一些钱的。 如果上辈子没有出现那些意外，宋宪家的生活也能过的比大多数人好。 可张口要钱，而且要一笔不少的钱，对宋宪来说有点难度。就算父母薪资不错，那也是省吃俭用的性格，向他们要钱可是技术活儿。 他的脑中再次活泛了起来，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能让父母掏出钱来。 思前想后，宋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样踏实。 第2章 劲风起于青萍之末 第2章劲风起于青萍之末 宋宪等到母亲下班回家就想开口谈钱的事儿，可杨鹭一回来就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他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老妈下班以后匆匆回到家里就开始做菜，短短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三菜一汤，这个时候老爸也刚好下班到家。 一家三口吃完饭，碗就留给了宋宪刷，杨鹭夫妻则是要睡一会午觉，不然下午没有精力上班。 看到父母就快回到房间的时候，难以启齿的宋宪终于忍不住了，说道：“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两夫妻疑惑的问。 “我想做生意，希望你们能投资我一点。” 杨鹭顿时笑了起来，打趣道：“哎呀，没想到我儿子年纪轻轻的就要下海经商了，那你说说你想做什么生意，要我们投资多少？” 对于老妈将这件事当作玩笑，宋宪很无奈，并神情严肃的说道：“我想要下乡收老物件，然后到古玩市场转手出去，这里面的利润很高。” 杨鹭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些思绪凌乱。 宋志正皱了皱，“你要收垃圾卖破烂？” “爸，那不叫收垃圾也不叫卖破烂，那叫捡漏！就像前几年，不就有人来咱们这收老物件吗？您还把爷爷留下的一块砚台和一套楠木桌椅，全都给卖了，您忘了？” 夫妻两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杨鹭问道：“前几年哪有人来我们这收老物件啊？你爷爷留的砚台还在啊，就摆在房间抽屉里，还有你爷爷留下的那套桌椅，不就是咱们吃饭的这套吗？” 没人来收老物件？那些东西没卖？ 宋宪一愣，心道不可能。 他清晰的记得，砚台和楠木桌椅是在自己上初一那年父亲卖掉的，卖掉的时候宋宪还在学校上课，回家得知后发了很大的脾气，很硬气的离家出走了，他沿着街道，一边打听一边追寻买砚台和桌椅的人，想要将它们给追回来。 那些东西爷爷生前就爱护的紧，宋宪对它们自然也有很深的感情，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睡不着了、有烦心事了，都会傻傻的对着那张楠木桌子讲，就好像爷爷能够听见一样。 所以当初父亲在宋宪不知情的情况下卖了他们，宋宪甚至有种爷爷彻底离开了的感觉。 沿着街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宋宪又累又饿，但是他不想回家，就跑到了爷爷的坟前诉尽衷肠，挨着墓碑说累了哭累了，还迷迷糊糊的在坟前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被村里的一个伯伯遇见，才把宋宪给送回家去的。 那段回忆如今想起还是很清晰，宋宪自然不可能记错。 可对于现在的父母来说，那件事也才过去几年而已，自己离家出走他们当时也吓坏了，现在怎么可能会忘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对了，老妈刚刚说了，那套桌椅还在厨房！ 宋宪连忙跑到厨房一看，果然，厨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一米见方的八仙桌和四张椅子，就是刚才吃饭的那套桌椅，因为有心事他根本就没有留意。 现在再仔细看看它们上面只有一些很简单的雕刻，样式都很老旧，但胜在保护完整，几乎没有什么磕碰。 这样一套桌椅，这放在后世，大概能卖个万八千，虽然不怎么值钱，但他对宋宪的意义是非凡的。 紧接着，宋宪欣喜若狂的宋宪又回到了客厅，打开抽屉翻了翻，那块老砚台也还在！ 砚台有一张a4纸那么大，造型很独特，中间磨墨的地方是椭圆的湖泊，中央刻着两条鲤鱼，湖泊左右两端雕刻着立体的假山、柳树，雕刻的栩栩如生，特别是垂下的柳条，线条清晰，镂空的柳叶上还站着两只憨态可掬的黄鹂鸟。 将砚台倒过来，底部还纂刻着两行小诗，落款是一个叫做吴完夫的人。 这个名字宋宪后来查过，是清代江苏一带的琢砚家，《扬州画舫录》中评价吴完夫：琢砚极巧，奇制无比。 是的，这是一块清代名家所雕的砚台，宋宪也不知道这样的砚台能值多少钱，但从年份、用料、样式、完整程度再加上名家的雕刻手法，绝对能够卖一个高价，如果再遇到一个喜砚的人，这个价格还能往上抬。 宋宪也不知道这么值钱的玩意爷爷是从哪儿弄来的，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卖出去。 问题回到最初，这些东西当年明明被父亲贱卖掉了，为什么还在？ 难道重生之后，有些事还变了不成？ “这东西很值钱？” 忽然，父亲宋志正的声音在宋宪耳边响起，打破了他的思考。 “值钱，很值钱！”宋宪看着父母说道，“这个砚台是清代一个名家雕的，现在值多少钱我说不上，但咱家就算把房子卖了都不见得买得起。” “这么值钱？”宋志正吓了一跳，凑近看了看，挠着头说：“我原来以为就值个几十块，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宋宪听了直翻白眼，前世这块砚台的确没卖多少钱。 “爸，妈。”宋宪表情严肃的说道：“这块砚和厨房的桌椅如果有人来收千万不能卖。” “行。”宋志正点了点头，眼神又瞟了那砚台一眼，问道：“小宪啊，你刚刚找我们要钱，就是想去别人家收这样的老物件？你管这叫什么来着？” “捡漏。” “对，捡漏。这靠谱吗？我的意思是，真的有人会买吗？我是真的看不出这些东西到底值钱在哪儿。” 宋宪指着那块旧砚台，说道：“爸，我给您打个比方。就好比这块砚台在您眼中只值一百来块钱，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书法，也不研究这些。但放在喜欢书法的人眼里，这块砚他是名家所作，雕工精湛、传承有序，不可再生，用料讲究等等的因素。放在文化人的圈子里，您眼中不值钱的砚，绝对可以卖到一个你不敢想的高价。我再打个比方，比如您要给您的厂长送礼，厂长父亲又喜欢书法，您为了投其所好，会不会花大价钱买这块砚呢？” 咕噜。 两夫妻喉咙同时滚动一下，宋宪的一番话可是让他们大涨见识，原来，这些老物件身上藏着这么大的商机！ 这听起来，似乎要比在木头工厂上班赚钱多了。 忽然，宋志正又想到了个问题，拉着宋宪的胳膊问：“那你从别人家低价买来，再高价卖出去，别人事后知道了也不干啊。再说了，你要收那么多东西，找得到买家吗？” “爸，您把心放肚子里就行。我去别人家收东西，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又不是硬抢，都是一锤子买卖，哪有秋后算账的理儿？至于卖家，这个更不愁了，我能找到。” 宋志正想了想，觉得这事儿靠谱，便问道：“那你现在需要多少钱？” 宋宪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两千。”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数额，因为行情暂时不明朗，多准备点总没错。 “多少？两千？万一赔了咋办？” 原本听得热血沸腾的杨鹭像是被浇了一碰冷水，要知道在那个经济发展慢的时代，普通职工的工资一月就只有一百多，杨鹭夫妻一月工资也不过两百多一些，两千那可是全家大半年的收入，也是家里一半的积蓄，平时的她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儿子这一张就要去两千，她心疼啊！ 宋宪亲昵的揽着老妈的肩头，笑着说：“妈，您放心，这事儿我有分寸，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捡漏的东西卖不出去，也能当破烂卖了，这本能拿回来，不过那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您就说，想不想当万元户？” “万元户？你说真的？”杨鹭提高了音调，情绪显得很激动。 万元户这个词儿是在70年代出现，80年代普及，就算现在是92年，这个词也和土豪两字划对等。那个时候的万元户差不多等于现在的几百万资产。 并且，那个年代许多市场都还很萧条，一万元并没那么好挣。 “您就说想不想。” “想！”杨鹭用力的点了点。 “那百万元户呢？” “百……”杨鹭一咬牙一跺脚，“行！这钱妈掏了！” …… 宋宪想要拿到两千元，还要拿着存折在父母的陪同下去银行走一趟，没办法，家里的钱基本都存在银行吃利息了，那个时候别说是网银了，就是银行卡也在起步阶段，不走这一遭根本拿不到钱。 宋宪打开家里的存折看了一眼，活期存款427124元，这几乎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 这钱多吗？在那个年代看起来已经挺多了，实则并不多。因为宋家现在还面临着一件大事……杨鹭的肚子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现在宋宪要提前拿走两千元，这对家里的经济压力有多大、父母对他的信任有多深，可想而知。 想到这，宋宪又一次湿润了眼眶。 父母恩情大于天啊。 从银行取出两千元后，宋志正想要和宋宪一起去收购老物件，但还是被宋宪拒绝了，理由有两点，一：老爸对这方面懂得不多，除了体力活外他真帮不上什么忙；二：他也不是真的想去，只是这两千放在宋宪身上有点不放心罢了。 “好，那我就不去了。”宋志正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儿子，我知道你想让家里过的好一些，如果这捡漏生意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你就尽力去做，不过我可得提醒你，过几天你就开学了，是高三的学生，你要是因为这事儿当误学习，我可饶不了你。” 杨鹭非常赞同的跟着点头，说道：“就是，学习可不能落下。” “放心，不会的。”宋宪苦笑着说道，多少年了没听到爸妈唠叨学习的事了，以前烦不胜烦，现在听起来居然很悦耳。 宋志正跨上了自行车，对宋宪说道：“行，你放在心上就行，那我和你妈先去上班了。” 来银行排队取钱就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宋宪又要走了这么多钱，两夫妻没时间也没心思睡什么午觉了，索性早点去单位。 杨鹭坐在车后座，双手搂着宋志正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歪着脑袋对宋宪说道：“儿子，注意安全啊，还有小心钱别丢了。” 站在银行门口目送父母离去，宋宪既欣慰又心酸。 这一把狗粮喂的。 第3章 前世之仇 第3章前世之仇 揣着钱宋宪先折回了家，总不能把钱全部都带身上？那不是傻叉吗？ 在权衡之后，他带了五百，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笔小小的巨款了。 再用一包烟从一个同学家借来一辆脚踏三轮车，宋宪的‘破烂’生意就算正式开张了。 顶着烈日，宋宪满头大汗的将三轮车停在了自己家隔壁邻居家门口，和自己家的破房子不同，邻居家的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房。 这样的小洋房在十几年后比较普遍，但是在这个年代，几乎和一幢别墅差不了多少。 站在洋房的门口，宋宪的面色阴沉，目光中满是怨恨，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站定好一会儿，将情绪稳定下来，宋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才朝里走了进去。 很快，洋房内便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他看了眼宋宪，笑着说道：“是小宪啊，有事吗？” “呵呵，找苟大师有点事儿。”宋宪只觉得这人眼熟，但记不清是谁了，便敷衍了一句。 “师父在客厅呢，天儿热，今天诊所没开张里面没有什么人，你直接进去找他。” 宋宪再次敷衍点头，朝里走去。 很快，他便见到了这幢洋房的主人。 苟史，一个样貌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袭干净的长袍，长得五官端正慈眉善目，下巴留了一小撮山羊胡，笑起来时还颇有一种神秘感。 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宋宪不由的想起那段惨痛的过往，那层阴影可是笼罩了全家十八年，不见阳光。 想起往事，宋宪心底最深的那道疤再次血淋淋的揭开，再撒上一把盐，疼的灵魂都在颤抖。 宋宪一家三口平静温馨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个人，彻底陷入地狱，苦不堪言。 说到苟史，还要先从80、90年代的气功热讲起。 在那个时代，最火的不是歌星也不是影帝，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气功大师。各种气功医疗院、气功功法、气功学术、气功报刊，更是风靡全国的。 占据公园广场、篮球场的不是跳广场舞的大妈，而是无数男女老少组成的气功迷。那时全国的气功迷多达六千万人。 那些气功大师也受人追捧，被人神话，甚至差一点就建庙供奉了。 87年大兴安岭曾经发生一起“56”特大森林火灾，大兴安岭104万公顷的森林资源遭受了严重破坏，死伤数百人，五万同胞流离失所，毁坏的木材更是多达85万平方米。 当时，有个着名的‘气功灭火大师’受到了邀请，前去大兴安岭支援。这位气功大师把自己封闭在火灾现场外两千里外的一幢洋楼内开始做法、发功，并扬言说三日后可扑灭大火。 几日后，经过五万多军民努力了前前后后25个日夜才完成的伟大壮举。可很多人都把这归功与大师的神功了得，进行各种吹捧，大书特书。 甚至还有某位气功大师说过，他发动气功，能把原子弹拦截下来！ 是的，那个时代就是那么疯狂，虽然现在看起来觉得可笑，可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烙印。 苟史就是一名所谓的气功大师，他的气功不能灭火，也不能拦截原子弹，可他的气功能够“治病”。 说好听是气功医疗，说不好听就是卖假药！ 为了让人相信他的药是神药，这家伙还有一套特别厉害的说辞，起了个有b格的药名叫青莲神丹。据说，那是用的气功之火再加上三十六中珍贵药材凝练而成，极其珍贵，一枚药到病除，两枚强身健体，三枚打通任督二脉！ 说白了，这个什么青莲神丹，就是用一些常见中草药和一些激素还有化学药物融成的，里头还有某些有害物质严重超标。 这药的确可以缓解疼痛麻痹神经，使人进入一种兴奋状态，不懂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 正常人吃了短期内没有事儿，可长期服用就等于是慢性毒药，危害极大。 就算如此，苟史的青莲神丹也依旧好卖的不得了，不仅刚上市就抢售一空，而且在几天内药价更是被炒贵了好几倍。苟史也赚足了名气。 巧的是，这位气功大师就住在宋宪家的隔壁的小洋楼里。就这，宋宪家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人的羡慕嫉妒。要知道能和大师当邻居，放在现在就等同于你的邻居是大明星一样。 宋宪的母亲杨鹭并不是什么气功迷，但每天听的多了见得多了，她也希望能够吃一枚青莲神丹，就算没病也能强身健体预防疾病嘛。 可市面上的青莲神丹根本就买不到，所以只能和这位邻居套近乎。家里只要有好吃的都会给他送一点，苟史家如果要有什么能帮忙的，杨鹭也都会让宋宪的父亲宋志正赶过去，生怕去慢了这种事被别人抢了去。 按理说宋家对这个骗子也够好的了，可谁知那是个白眼狼。把青莲神丹的药量加重了三倍后，又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价格提高十倍卖给了杨鹭，说这是新药，根本不对外出售。 杨鹭一听自然高兴，和丈夫商量后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在晚饭后将药丸分成了三份，一家三口每人都吃了一些。 宋宪父子俩吃完后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心跳加速，身上每一丝肌肉都充满了力量，那种感觉美妙的难以名状。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往后的日子，身体会一天不如一天。 杨鹭更是当场肚子就疼了起来，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一下就晕了过去。这可把宋宪父子俩给吓坏了，着急忙慌的将人送进医院。 在手术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后才得知，刚才吃的药丸对杨鹭身体损伤极大，怀孕两个月的胎儿流产了，并伴随肺部衰竭，后遗症会影响一辈子。 听到这个消息，宋宪父子两都是懵的。原本老实敦厚的宋志正眼眶发红，如同疯了一般冲进苟史的家里，找他讨个说法，不成想两人发生了肢体冲突，更没想到的是，宋志正一个不小心……失手杀了苟史。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宋志正也因为过失杀人被判了十八年零九个月。 杨鹭得知丈夫入狱，精神更加萎靡，病情持续恶化，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才勉强出院，可肺部的后遗症是怎么也痊愈不了。 后来的生活过的清苦，宋宪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人都没了往日的笑脸，生活态度都变得消极许多。 隔年高考宋宪随便选了个大专，毕业后回到了家乡当任高中数学老师，工作稳定后随便相亲了一个女人结婚，生了一个孩子。再之后宋宪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差，最后……年仅36岁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 回忆至此，宋宪眼眶都变得红了起来，攥紧的拳头也暴露出了青筋。 呼~ 长舒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今天不是来单杀气功大师的，是来捡漏的。 这么大的仇恨宋宪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下，只是他分得清事情的先后。 之所以会来苟史家捡漏，那是因为宋宪知道这个家伙的家里藏着一样天价宝贝！ 前一世宋宪的团伙被警察一锅端了之后，他们的所有财产也充了公，其中就有几件古玩，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件盘型宋代官窑笔洗。 那件笔洗一经出世，就直接被博物馆收走珍藏了，其价值更是天价，宋宪不懂它们在这个年代能卖多少，但在19年，卖个五千万不是问题。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样价值不菲的宝贝，居然被苟史随意的丢在了一个杂物间，当时警察抄家的时候差点以为是破碟子当垃圾给丢了。 宋宪能忍着那么大的仇恨，就是为的那件宝贝。 “小宪，今天儿怎么到我这来了？有事儿？”苟史端着茶杯笑着问道。 宋宪支起嘴角，尽量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师，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我没什么零用钱了，这不，想趁着还没开学这几天收点废品吗，我想一般收废品的都不会来您家，你家肯定有不少东西，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了。” 苟史乐了，指着宋宪笑道：“你小子，还真挺机灵，我家杂物间好像是挺多废品的，正好我现在没啥事，带你去看看。” …… 宋宪走进杂物间，第一眼的感觉果然又杂又乱。 可第二眼，宋宪才看清，这哪是什么杂物间啊，这他娘就是藏宝室啊！ 宋宪走到角落，拿起一件长约17公分的老铜锁在手里垫了垫，挺坠手的，锁芯里的铜锁还在，最主要的是这铜锁上还有细腻精致的祥云样式的雕刻，摸上去有凹凸感。宋宪还试了一下，这把锁还能打开、合上，里头的簧片没坏。 只是可惜，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这锁的来历年代，但仅凭锁的样式、完整程度，就一定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这样的宝贝被随意丢在这里，大概也是因为它和这幢洋楼不搭，所以被苟史当成了废品。 在这件老铜锁的旁边，还有两本线装书，书页泛黄，破损严重并且字迹还有些模糊，显然这本书已经有些年代了。 宋宪轻轻翻开看了看，字体只有小拇指指盖那么大，又因为字体有些向草书不好辨认，宋宪索性也就不看了。就冲这书的年代也能值不少钱，宋宪自然不会放过。 可是这些都不是宋宪的目标啊，那件宋朝官窑笔洗在哪？ 宋宪开始翻找了起来，好在这里面东西虽然杂，但不是很多，宋宪很快便在一个角落发现了那件笔洗，上面不仅落了灰，还结了蜘蛛网，看的宋宪一阵心疼，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放着，不会破损了？那损失可大了！ 第4章 我笑他人看不穿 第4章我笑他人看不穿 宋宪小心翼翼的从角落拿起笔洗，掸去上面的蜘蛛网和灰尘，翻看了一下，没有一点破损，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这件笔洗呈月天青色，釉面肥厚看起来有玉质感，表面铺满长而粗壮的冰纹裂片，简洁大方，胎骨坚硬，用手指轻轻一叩发出的磬声尤为清脆。 就在这时，杂物间外的苟史开始催促道：“你弄好没有啊？那里面就那么点东西，要那么久？” “好了。” 宋宪随口答应了一声，将老铜锁、两本线装书和宋朝官窑笔洗，再加上一些废品给搬了出来。 苟史嘴上叼着一根烟，靠在墙边，看着宋宪的模样就不屑的笑道：“我说你至于吗？就那么一点破烂玩意，要这么轻拿轻放的？学生就是学生，没什么见识。” 宋宪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将这些东西的真实价格报出来，打打这个狗东西的狗脸。 当然，那个想法瞬间就被宋宪放弃了。 “狗大师，我多嘴问一句，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我看你这洋房也不像有这些东西的样子啊。”宋宪表现的很随意的问道。 苟史掸了一下烟头，说道：“都是家里的老物件了，本来盖这房子的时候就要丢了，可我爸不肯非要留着，我也懒得和那没见识的老头计较，他爱留就留。这不，他去年走的突然，这些垃圾玩意我就让人丢这杂物间里了。本来是想烧给他来着，但当时忘了也就算了。” 苟史说话时语气中满是不屑，他现在发迹了，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就是破烂，怎么都看不上。 宋宪笑而不语，真正没见识的人是谁，我就心照不宣了。 “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我五毛钱收了，你看行？”宋宪问道。 宋宪这是看人报价，如果这些东西在别人的家里，他们或许会因为这些是老物件而卖的很贵。而苟史则是眼高于顶，他不缺钱，所以根本不在乎。 “五毛？我一枚青莲神丹就是两百块，我缺你那五毛？”苟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东西我一分不要，你直接拿走就行，就当你帮我收拾屋子了。” 宋宪乐了，“那你可别反悔。” “嘿，你真把我当和你一样的穷鬼了？那些东西我看不上，走走。”苟史有些不耐烦了。 宋宪也没有久待的意思，报仇的事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忽然，宋宪又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顿了一下脚步，笑了笑对苟史说道：“这些东西我也不白要你的，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作交换。” 苟史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有什么秘密？行，说来听听。” 宋宪像是做贼一般的转头四顾，发现周围没别人后，才压低声音说：“我前几天看见你老婆和你的大徒弟两个人一起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衣服都还有些乱，大概是瞒着你做了些什么事，你多留意一下……” 苟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目露凶光的看着宋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真的？” “我就随口一说，信不信由你，走了。” 宋宪两手拿着价值不菲的宝贝回到了门口的三轮车旁，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 苟史的老婆有没有给他带绿帽，宋宪不知道，纯属一个恶趣味罢了，反正说谎又不用本钱，让他家鸡飞狗跳去，其它的账以后再算。 …… 离开了苟史的洋房，宋宪连忙将收来的东西都放回了家里，洗了个脸又继续出发了。 这次他来到一个叫梁叔的人家中，梁叔家的房子也是老房子了，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梁上、壁上都刻有图案雕花，显然盖房子的时候没少费心思。 宋宪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木料，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杉木，但因为年代久，上有木雕还是值些钱的，可就算值钱，宋宪也不能让梁叔把房给拆了不是？再说了，这样的木料现在有很多并不是只有梁叔家一户，想收这玩意也不急于一时。 宋宪递出一根烟的同时问道：“叔，您家有没有什么老物件？比如梁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梁叔被问的一愣，“你问这干嘛？” 宋宪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卖破烂，赚点零花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实话？宋宪可没那么傻。 “你这小子还挺机灵，不过家里的老物件可不少，我爹留下来的东西也蛮多的，一屋子都是，什么锄头啊，柴刀啊……” 宋宪连忙打断，“叔，我指的不是这些，是问有没有旧书，旧碗，旧椅子之类的。” “还真有，你跟我进来看看。” 忽然，宋宪想起一件事来，又拉着梁叔的胳膊问：“叔，前两年有人来您家收过老物件吗？我指的是老物件，不是废品啥的。” 宋宪记得前世最早那批来收老物件的人，可是整条街的收，自然也来过梁叔家里，记忆力好像曾听梁叔说过一两次，他家被收走的东西还真不少。 可这一世父亲并没有把砚台和楠木椅子卖了，会不会那批人根本就没来过？ 想到这，宋宪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如果真是那样，那现在的人基本没有老物件值钱这个概念，很多东西都可以用废品的价格收购，可以省下非常非常大的一笔钱。 梁叔咧嘴一笑，说道：“哪有人来收这些啊，这些东西又不值钱。” 宋宪杵在原地想了想，说道：“叔，您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不瞒您，其实这些东西还蛮值钱的，等会您要是愿意卖我，我给您一个公道价，还有您家房子以后拆了，这些木料都得留着，也能卖不少。” 梁叔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笑着说：“屁，这些玩意能值个什么钱，你要是看上了直接拿走都成。” 宋宪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三观有多难，索性也就不劝了，等会钱多给些就是了。 宋宪在梁叔家逛了一圈，忽然有些迷茫了。 前世他喜爱古董是不错，可那也仅限于电视网络和书籍上看见的罢了，真正上手把玩过的还真没有几件。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水特别深，经验都是与实践挂钩的，厉害的鉴宝大师哪个不是天天和这些玩意打交道练出来的？打眼，那是常有的事儿。 特别是对于宋宪这种一知半解的人来说尤为恐怖，就好比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值钱。 当然，他的感觉没有错，梁叔家里是有不少宝贝，而且很多都落了灰，看起来他真的把这些东西当作废品了。 宋宪走到一个旧木桌前，拿起一个小三层的提梁盒子仔细看了看。 木盒是红褐色的，红木纹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并没有什么气味，再翻过来一看，左下角无规则的纹路竟然形成一张‘鬼脸’形状，这是黄花梨木结巴处才会形成的。 也就是说，这一整个提梁盒，都是黄花梨木做的，并且保存完好没有什么坑洼。 这样一个盒子，放在后世，随便买个几十万跟玩儿似的。 “叔，这盒子是什么时候的？”宋宪问道。 “好像是我娘的嫁妆，她以前在的时候放首饰用的，后来家里穷，首饰被我卖的差不多了，就这盒子留下做个念想。”梁叔叼着宋宪刚送的黄金叶边抽边说道。 “那这个盒子您肯卖吗？我出二十块。”宋宪说道。 说话的时候，宋宪的脸都有些发热了，这价实在太便宜，太对不起梁叔了。可这已经不错了，换做别人来收从两块钱开始喊价都不错了。 “啥？二十？”梁叔黝黑的脸上，小眼睛眨巴了两下，“你小子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没和您开玩笑，您是我叔，我就直说了，这玩意遇到有钱人还要值钱很多。” “还能更值钱？”梁叔傻眼了，不就个破木盒子吗？要不是那是上一辈的东西，梁叔可能早当柴烧了。 权衡两秒，梁叔大手一挥，说道：“卖！就二十。” 宋宪咧嘴笑了起来，“那行，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玩意。” 逛了一圈，宋宪可谓是收获颇多，一把清代乌木算盘，一根老烟杆，一叠缺了口的旧碗碟。 这些东西宋宪都给了很公道的价格，加起来一共一百。要换成别人来收二十可能都不要。 …… 八月末的夕阳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浪漫的粉红色。 宋宪在夕阳下汗流浃背的蹬着三轮，三轮车的后斗上摆满了如同小山一般的老物件。 这几天时间，宋宪就成了一个职业收废品的。不过他收废品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什么都要，宋宪是挑着要；别人是论斤买，宋宪是论件；别人一斤一两毛，宋宪一件就是一两毛，如果他看上的东西，主人家不肯卖宋宪就出一两块的，再不卖就五六块，多的甚至到了五六十。 什么破书烂画，什么陶瓷瓦罐，什么桌椅板凳……这些天收了一大堆。 现在的他，在别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收废品的，那一车拉的就是破烂。 刚刚宋宪骑车经过一对母子的时候，就听见那位妈妈拉着自己的儿子的收，对他说：“你看，如果以后你不读书就要向他一样收破烂。” 宋宪停下了车，对那对母子说道：“我收的不是破烂，是一堆金山。” 那位妈妈轻蔑一笑，又对儿子说：“你看，如果没文化，说谎都没人信。” 小男孩听见妈妈的话，看着宋宪的时候竟然有一丝的后怕，大概他心里在想，我一定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宋宪摇了摇头，继续蹬着三轮远去。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第5章 站在风口的猪 第5章站在风口的猪 宋宪站在一把阴沉木椅子上，俯着着阁楼上堆满的老物件，笑得很欣慰。 从24号借三轮那天下午开始，到今天29号，一共过去了五天半。 这五天半宋宪可谓是起早贪黑，几乎这个县城每户人家里都去了一趟，收到的老物件全部都堆在了阁楼上，琳琅满目的总类繁多，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破烂，可实际上这里堪比后世的一座小有规模的文物博物馆。 所有东西，大大小小一共有529件，那两千元花的还剩四百多一些，平均一件东西才花了三块钱左右，这个价格在废品回收行里已经算是高价了，所以宋宪收这些东西一点难度都没有。 另外这几天，宋宪还收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自己重生之后，这个世界有许多事都变了，而且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原本在这个年代已经非常出名到家喻户晓的人和他们的作品，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真正家喻户晓的人，已经换成了另外一批人，那是一群陌生的名字。现在爆火的音乐、电影和小说，宋宪前世也是闻所未闻。 但历史的轨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上一世发生过的大事件，在这一世同样发生了，但不同的是，有的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不同。 就好比宋宪收古董这件事，本来早几年就有人干过了，可直到现在除了宋宪外还没有人来捡漏。这就说明，下乡淘老物件的热潮，往后延续了几年！ 这不免又让宋宪想起一个名词：平行世界！ 现在所处的世界，和前一世，只有小部分的不同。 这就好比两个双胞胎，看起来一模一样，可总是存在一点差别。 这件事从猜测到验证再到确认，宋宪花了六天的时间，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算世界有所不同，可历史轨迹是基本相同的，社会一定也会按照之前那样发展，宋宪也就不会行差踏错。 想通了这一点，他自然也就不纠结了。 …… 晚饭时，宋志正对宋宪说道：“小宪，过两天就要开学了，明天开始就别去捡漏了，这两天休息一下，调整状态迎战高考了。” 杨鹭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宋宪看得出来，父母都有些担心自己收那些老物件来到底靠不靠谱，因为这钱只见出可没见进啊，而且街坊邻里都在说着闲话呢。 两夫妻依然相信宋宪，只是担忧罢了，所以才会有欲言又止的这一幕。 宋宪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也没想着解释，因为再多的解释都不如真正高价卖出一样老物件有说服力。 忽然，宋宪放下了碗筷，看着父母的脸庞说道：“爸、妈，我打算带着几样东西去一趟夏门，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八点钟的。” “夏门？还是今晚的车票？”杨鹭一愣，然后就开始埋怨起来：“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不许去！” “可是……我票都买好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去夏门干嘛？去找买这些老物件的买家吗？” 宋宪应声道：“对，夏门正好有一个古玩市场，那里一定有识货的人，不过我打算就带两三样东西去，看看行情。” 宋志正面露担忧的说道：“那也不用明天就去？过两天就开学了，能来得及吗？” “就是怕来不及所以才买的今晚的车票。”宋宪看了眼老妈，鼓足底气的说道：“我去古玩市场转一圈，不管东西卖掉没卖掉都会回来，如果到时候真没赶回来……那你们就和老师打个招呼，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学习。” 杨鹭还是不放心，担忧的看着宋宪说道：“可是你从没出过远门啊，这次还要坐火车，火车上多乱啊，要不……让你爸请假两天，陪你一起去？” 宋志正点了点头，搭腔道：“你妈说得对，社会有多险恶你根本不懂，走到哪儿骗子都多，再说了，你从没去过夏门，怎么找到的那个什么什么市场？还是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咱爷俩也好商量，再说了，我社会经验比你足，我跟你去。” 被父母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宋宪无奈苦笑了起来。 相对于纯朴的父母，宋宪前世的社会经验可比他们要广阔多了，作为一个重生者，这个时代的骗术在宋宪眼里都太落伍了，如果真遇到骗子，真正被骗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宋宪只能好生劝慰道：“爸妈，您二位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机灵着呢，肯定没事。再说了，我都成年了，出趟门锻炼锻炼也好啊，就这两三天还得老爸跟着，那也太丢脸了。难不成以后我工作了，你们也要跟着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叫妈怎么放心啊……” 宋志正沉默了一小会，最后轻轻揉着杨鹭的肩膀，说道：“儿子说得对，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他。现在他长大了，想出去见见世面也随他。我十来岁的时候不也一个人跑到上海滩去了？不什么事都没出？我就不信我儿子能差到哪儿去。” 杨鹭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你们爷俩都不当回事是？你们就气我！” 说完，杨鹭将碗筷一放，一个人回到了房间中，看样子气的不轻。 宋宪最见不得母亲这副模样，刚要上去安慰就听见父亲说：“还是我去，你不是晚上要坐火车吗？先收拾一下东西。” …… 七点时，太阳已经完全没了踪影，灰蒙蒙的天空挂着一轮弯月。 杨鹭最后还是消气了，只是她的眼眶还是红肿的，宋宪根本就不敢和她对视。 “第一趟出门别和陌生人说话，什么人也别信，见到有人钱掉了你也别捡，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还有钱别放一个兜里，每个兜里都放点，尽量别去人少的地方……” 站在院子门口，杨鹭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细碎叮咛一边递给宋宪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并细心的检查布包里的东西是否齐全。 布包里的东西都是母亲整理的，除了宋宪要带的老物件外，还有一些糕点、水壶、跌打药、创可贴、正气水……怕他饿着，他怕渴了，还怕他受伤。 东西齐全的让宋宪的眼眶都有些热了，这个世上能这么全心全意的替自己考虑的也就父母了。 这时宋志正也推着平常上下班骑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他拍了拍后座对宋宪喊道：“儿子，上车，我送你去车站。” “妈，您放心，我尽快回来。” 说完，宋宪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对老妈挥着手。 直到老爸蹬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宋宪还能听见母亲在后面喊：“到了记得打电话……” …… 昨夜八点的火车，一直坐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十五才到站。 提到夏门，大多数人想到的便是经济特区、港口风景。前世的宋宪也常来这座美丽的城市，所以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 然而当他从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应夏门眼前的面貌。 街上的骑车并不多，马路上更多的是自行车。也没有高楼大厦，房子不过几层高，建筑风格更像是中世纪的欧洲。路人穿的也很朴素，西装、潮牌根本见不到。女性也几乎没有化妆，大多都是穿着古老服饰的惠安女。 呼吸着这个时代的空气，宋宪会心的笑了起来。 百废待兴，满地黄金！ 想到这八个字，似乎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宋宪将背包背在身前，两手环抱着，先走到一个有电话的店铺里给家里报了个平安后，才走到公交车站等着车，只是那个时候的公交车站是露天不遮阳的，怕中暑的宋宪连忙喝了一瓶正气水，刚想询问出租车价格时，公交车已经来了。 好在火车站距离古玩城并不远，公交车坐了五站后再步行14公里就到了。 时隔18年，再次站在夏门古玩城的门口，宋宪有些错愕。 这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说后世的古玩城是一片小城市的话，现在的古玩城只是一个小乡镇了。没有成片的古玩店，只是在一个如小庄园的地方里，有一小部分摊位和一些不起眼的店面。 但也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店面和摊位，在发展中慢慢成为了这个国家十大特色古玩城之一，是两岸古玩精品艺术交流的会场。 显然，在这个世界，古玩才刚刚兴起。正如雷布斯说的那样，宋宪就是站在风口的那头猪！ 他走到一个摊位前，还没等他说话，那摊主便说道：“小兄弟，随便看看，你别看我这摊子小，但各个是精品啊。” 宋宪笑了笑说道：“随便看看。” 说是随便看看，宋宪只是扫了几眼便离开了。这些东西的品相，还没自己收的那些物件好，就是蒙一些不懂行的人，宋宪自然没兴趣，再说了，他是来卖东西的，也不觉得这个摊主能给出什么好价格。 就这样转了几个摊子后，宋宪还是转悠进了一家叫‘云轩斋’的门店中。 第6章 古董圈的美女明星 第6章古董圈的美女明星 宋宪不记得前世的古玩城有没有这家‘云轩斋’，但是从外面看，这家门店中规中矩，古朴古香的，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宋宪打算进去问问看。 走进店内，才发现这家店的面积不大，但是卖的东西可不少，多是瓷器玉器，至于东西的真假，以宋宪半吊子的水平还真一下看不出来。 只是……这家店怎么没人呢？ “老板在吗？” “在这呢……吼什么吼？”一个懒散不情愿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宋宪伸脖子一看，原来这家伙躺在柜台后的椅子上还在睡觉。 宋宪乐了：“老板，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睡着了也不怕东西被人拿了。” 老板三十岁左右，头发乱糟糟，身上还有一股子酒味，这让宋宪不免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这人不靠谱啊。 老板瞟了宋宪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想买什么？”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嘿，那你来干嘛？去去去，到外边玩去。”老板摆手，开始赶人了。 宋宪满头黑线，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个性的老板，就这脾气态度，还能做生意？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宋宪还是说道：“我这儿有件宋代官窑笔洗，不知道老板你感不感兴趣？” “嗯？”那老板一下就睁大了眼睛，困意全消，看着宋宪的表情也有了笑容，一边搓手一边说道：“那你拿出来，我看看，如果真是我就收了。” 宋宪在布包掏了好一会儿，在老板都有些着急的时候，宋宪才将用塑料泡沫和棉布包裹的笔洗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古董行有一个规矩，东西不能伸手接，怕的是碰瓷，所以只有宋宪将笔洗放在了柜台上，那老板才可以拿起来细看。 老板看着笔洗，宋宪看着老板，老板见到笔洗第一眼时，脸上喜悦的表情一下就流露了出来，那张嘴都快笑咧开了。很快，他又收住了笑容，爱不释手把玩笔洗的同时，又对宋宪摇了摇头，叹气道：“小兄弟啊，你这物件……” 他拖了个长音，说道：“这物件是件高仿啊，要不是我把玩瓷器近二十年就要看走眼了。说是宋代官窑，呵呵，我看最早不过晚清，不过这手艺挺精湛的，我还真是挺喜欢的，这样，我出一千五，这东西我要了。” 宋宪皱起了眉头，如果是别的物件这老板说是高仿，宋宪说不定还相信。但前世这玩意都搁到博物馆了，不知道被多少人观赏过，你说他是高仿？ 要么这老板不地道，要么他根本就是满嘴谎话。 宋宪看他像后者。 至于一千五？呵呵，后面加个零也是白菜价，宋宪愿意卖就怪了。他将笔洗拿了过来，嗤笑道：“一千五？看来老板是把我当要饭的了，这价不卖。” 说着话，宋宪又将笔洗包裹起来，没诚意还谈什么？ 老板顿时露出了急色，喊道：“小伙子你别急啊，这买卖买卖，就是要慢慢谈的，两千，两千总行了？” 宋宪笑而不语，一边笔洗往布包最里面放的同时，一边往店外走去。 那老板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干脆利落，傻眼了一秒后连忙追了上去，拉着宋宪的胳膊说道：“小兄弟，咱们价格好商量嘛，刚刚是老哥不对，不该骗你，我掌嘴我掌嘴。” 说着话，那老板还真打了自己两下嘴巴子，只是没什么力道，演个戏罢了。 宋宪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再报个价。” 老板比了个八，咬牙道：“八万！怎么样？你总得给我让点利润空间？” 嗬，刚刚还两千，现在就八万了，这家伙真他娘黑。 即便如此，宋宪还是摇了摇头。 “十万！十万总行了！”老板有些急了，说道：“这已经是最高价了，你上着古玩园里逛一圈，要是。” 十万，在那个万元户都已经是了不得的年代，十万元户，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在宋宪家附近一带也是一个小土豪了。 面对这能改变自己全家命运的十万元，宋宪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价格还是有些低了，这样，我先去别的地方逛逛，要是不成，我再十万卖你。” 这样的话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挺令人生厌的，然而那老板不但没厌烦，反而面色微白，有些慌张的喊出了一个价：“二十万！” 宋宪大步流星的走出店门，没有回头。 在他的记忆中，前世这物件送去博物馆的时候就被估过价，价格五十万！ 二十万？呵呵，还真就不信了，这个古玩园里就没几个识货又买得起的。 这个时候已经九点了，温度也越来越高，宋宪走在烈日下一下就出了满身的汗。 忽然，他的目光忽然被一个名叫‘玲珑博物’的古玩店给吸引住了，心也变得火热起来。 顿时抬起脚，就朝着店内走去。 宋宪前世就听过这个‘玲珑博物’古玩店。 可以说，这家店大有来头！ 在宋宪的记忆中，这家店是夏门古玩城中的老字号，主人家姓孔，是个书香门第，孔老爷子年轻时保护不少国家文物使它们没有流出海外，为此差点丢了性命，但也获得了无数美名。 孔家老爷子也水到渠成的成为了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的会长，在业内有极高的公信力。 后世的‘玲珑博物’的门店几乎开遍了全国各大古玩城，而夏门的这家就是总店，也是古玩圈子里极为有名的店铺。 只是没想到，后世那样庞大规模的‘玲珑博物’在最初期居然是这样一家二开门的小店面，而且面积似乎并不是很大。 宋宪刚抬腿走了进去，周围的气温一下就降了下来，暑气全消。转头一看，原来屋里开着空调，要知道这是92年，一台空调就要七八千，可没有几个家庭用的起。 再看店内，原来内有乾坤，里面的空间可不小，四周放满了货架，卖的东西也挺杂，木器、瓷器、玉器、银器、字画、牙雕、杂件……实在太多了，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有名气的店就是不一般，许多物件品相都极好，一看就是大开门（真货）的物件。和之前那家店比起来，层次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先生，你好，请问想买什么物件？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孔卿已经注意宋宪好一会了，从他进门一系列动作看来，就不像是一个会买东西的客人。因为他观察东西的时候都没有目的性，胡乱看一通，脸上还有外行常有的表情。 这样不懂古玩的人，想买的不过是普通物件当饰品摆件罢了，听到价格可能就会吓跑。再看宋宪的年纪，年纪轻轻的，更不像是会懂古玩的人。 宋宪被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转头朝声音出处望去，看见了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烫了一个那个时代特别流行的齐肩波浪头，皮肤白质，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新月眉下是一双灵动的双眼。 除了眼睛，她五官最好看的就属那张上下薄厚一致的红唇了，在白质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十足诱人。 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宋宪脑海中不由冒出‘氧气美女’这四个字来。 “你……”宋宪看着她，说道：“你好像有点眼熟。” 即使在九十年代初，这个搭讪的方式也很老套，孔溪微微皱了皱眉头，有种想赶客人的冲动。 宋宪看着她那张静美的脸，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问道：“你是叫孔卿？” 孔卿一愣，“我们认识吗？” “电视上见过你，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宋宪笑着说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前的孔卿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现在的她可能还在上学，上什么电视啊。 不过说真的，宋宪真的在电视上见过她，甚至见过好几次。这位可是古玩圈内的名人啊，在鉴宝节目中当过几次嘉宾，精通瓷器陶器，对杂件也有很深的认知。 当然，孔卿更出名的是她的美貌、气质和身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美女，宋宪就对她穿旗袍的样子记忆犹新。 这简直是古玩圈里的大明星啊，宋宪没想到自己接触到古玩圈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然而孔卿则皱起了眉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古怪极了。满嘴胡话，自己什么时候上过电视了？ “先生，您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请离开。我并不认识你。” 听到了逐客令，宋宪只是嘿嘿笑了笑，然后走到一个玻璃展柜前，将自己的布包放在了上面，并说道：“我是来卖东西的，如果没谈成我再走。” 逛过刚才那家店，宋宪决定先不说东西是什么，如果对方断不了代，那也就不用谈了。 孔卿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布包里一样一样的掏东西。 可是越看，孔卿的绣眉簇的就更厉害。 水壶，糕点，正气水…… 这家伙当这里是杂货铺吗？ “嘿嘿，不好意思，东西放太下面了，包有点小。”宋宪笑了笑，接着将放在布包最下面的笔洗给拿了出来。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之前在‘云轩斋’的时候宋宪也是这么掏笔洗的，他总觉得放在最下面最安心。 将笔洗拿出来，再掀开包裹住的棉布，宋宪将东西放在了展柜上，并对孔卿笑着说：“您掌掌眼。” 第7章 第7章五十四万 孔卿的纤纤玉手拿起笔洗的同时，目光也专注的盯着它。 孔卿的鉴别手法很常规，通过胎釉入手，观察釉面的薄厚、光润程度。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这应该是一件南宋官窑笔洗，紫口铁足，釉质精细，有玉质感，有些玻璃质感，开片很均匀。是一件上品。” 宋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孔卿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别人笑就笑呗。 不过，他笑起来还挺好看。 宋宪笑意不减，回道：“其实我刚刚去过前面那家云轩斋，里面的老板说这是件晚清高仿，你可要看仔细，别打了眼。” 孔卿琼鼻微微往上一翘，美目看了宋宪一眼，说道：“那个家伙德行从来都是那样，除了会坑人什么也不会，就他那店里，一水的水货，他又看你年纪轻，不蒙你才怪。” “可是，你年纪好像和我差不多。” “哼。”孔卿傲娇的说道：“我和你才不一样，我在古玩圈里也算老人了，眼睛毒着呢。” “你眼睛毒不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挺好看的。” “你……” 冷不丁被一个陌生又好看的男人这么一夸，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孔卿也有些面色绯红。 老娘这是第一次被调戏啊！ 这么想着，她恶狠狠的瞪着宋宪，没好气的说道：“登徒子！” “只是夸你眼睛好看，怎么就是登徒子了？你也可以夸我好看啊。” “不要脸！”孔卿瞟了宋宪一眼，怕这家伙将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她连忙说回笔洗，“这件笔洗太贵重，我只能断代，但是价格还得我爸爸来定，你等我一会。” 孔卿走后，宋宪又自顾自的在店里转悠了起来。 他本就喜爱古董，奈何前世他根本就玩不起，最多也就看看，上手的根本就没有几件，所以就算家里阁楼上还有很多杂货，那也一点不影响宋宪现在对店内这些物件的喜爱。 不一会儿，孔卿就把她爸给喊来了。 一个年龄和宋志正差不多的壮年人，茂密的黑发梳成大背头，戴着一副木框眼镜，眉眼的气质和孔卿如是一辙，手上还拿着一本天工开物。 这个人也有点眼熟啊，他叫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他是孔魏，古玩圈里的大人物，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的会长。 没想到第一次来卖东西，还能接连碰上业内极富盛名的孔家父女。在前世，这是自己见都见不到的人物啊。 “小伙子，你好啊。” 孔魏没有一点架子，他笑容温和的走到宋宪身前，伸出右手。 怀着有些激荡的心情，宋宪和孔魏握了个手，连着晃了几下才松开。 宋宪激动的主要原因，还是终于找到了业内口碑极好的人物，他相信孔魏如果要买这件笔洗，也绝对会给一个公道的价格，公道到宋宪根本就不用还价。 孔魏拿起展柜上的笔洗，看了小一会儿，便说道：“小伙子，方便说一下这个物件的来历吗？” 宋宪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是我到别人家收破烂收来的，原本以为是一件破碟子，后来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古董，能在港区卖很多钱，后来又听说夏门有古玩园，所以就打算来这里看看。” “别人家收破烂？能收到这样的东西？你骗人？”孔卿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就睁的更大了，水汪汪的，宋宪都忍不住看两眼。 小丫头还是那么有魅力。 孔魏也有些不敢置信，说道：“是啊小兄弟，这样的东西，你能当破烂收来？” 听到他们的问话，宋宪心里更是肯定这个世界的捡漏热潮还没开始，这样的话说出来，这对父女居然不相信。 想来，他们天天和古玩打交道，都把这些东西当宝，根本就没想过乡下人家里藏了多少老物件。 这相当于灯下黑啊。 宋宪斟酌两秒，说道：“是真的，乡下人家里有很多老物件，去他们家收购，他们大多都不知道这些值钱，当然也有的东西是别人祖上传下来的，但经过破四旧之后，那些东西在他们眼里也不值多少价格了，所以买来也不用多少钱。” 孔家父女对视一眼，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起来，如果事情真的像宋宪说的那样，对于古董行业能够造成的冲击是无法想象的。 宋宪见他们眼神开始飘忽，连忙说道：“孔老板，这些事儿咱们等会再说，这笔洗，您要不要？” “要！”孔魏很肯定的说道，这在他见到笔洗第一眼就决定买了。他不仅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一个玩家，见到这样的物件自然心生喜爱。 接着，孔魏拿起笔洗开始沉吟，显然是在估价了，最紧张的时刻到了，宋宪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几秒后，孔魏说道：“这件笔洗保存完好，又是最好的天青色，这样，我出五十万，小兄弟觉得可以吗？” “可以！”宋宪大喜过望。 虽然这件笔洗在前世就被估过五十万，但宋宪这一次来，原本是想四十万左右出售的。毕竟古玩这种东西价格是飘忽不定的，在没有碰到机缘之前，五十万还真不好出手。 “那咱们立一个转让协议，我开一张支票给你，你看行吗？” 宋宪眯眼笑了起来，“行，我没意见。不过，我这还有两样物件，您要不要也看看。” 孔卿也来了兴趣，伸了伸脖子往他的布包里望，不经意间离的宋宪有些近了，使得宋宪还能闻见她身上飘出的淡雅香味。 如今又是夏季，孔卿穿的又少，宋宪仅仅只是眼角余光一瞟，就看见了一抹白色。 发育的真好啊。 内心感叹的同时，宋宪连忙又把目光转了回去，非礼勿视啊，他能发誓，刚才绝对是不小心看见的。 很快，宋宪就从布包里就掏出了两本线装本的古书，还有一件老铜锁。 是的，这两样和笔洗都是从苟史家没花一分钱给拿回来的。 孔卿拿起老铜锁，孔魏拿起古书，两人同时看了起来。 宋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孔卿刚刚沏好的茶，悠哉悠哉的等着。 一小会后，孔卿拿着老铜锁说道：“这是铜錾花龙纹锁，应该是明朝晚期的东西，材质厚重，江岸海水和两侧的云纹、赶住纹，纹路清晰，图案精美，工艺独特，技艺精湛，应该是大户人家用过的东西。嗯……一万元，你觉得怎么样？” 即便之前的笔洗已经五十万成交了，现在听到这把锁能一万卖出去，宋宪还是很欣喜的。 这可是92年啊！ 孔魏此时也将那两本古书给放下了，咂嘴说道：“这两本古书应该是德才子的手稿，只可惜保存的并不好，虫蛀、潮湿、灰尘的破坏都很严重，实在太可惜了。” 宋宪放下茶杯，问道：“这德才子是？” “说起这个德才子，他本名叫周霖，是清朝人，才气斐然，德行高尚，所以才会被称为德才子。德才子除了是诗书大家外，书法也很精湛，传世作品也不是很多，上次只在首都一个老爷子家里见过。”孔卿悠悠的说道，同时也接过了那两本古书开始翻看了起来。 孔魏继续说道：“这位德才子说起来，和我家还有些渊源，他也是闽省人，家住平南那边。我的爱人也就是小卿的母亲就是平南人，听我爱人说，这位德才子还是他的祖上。” 宋宪愣了一下，他就是平南人，可平南以前名气大的人他都知道啊，没道理这位德才子没听说过。 想起来了，这里是平行世界啊。没有听过的名人那可太正常了。 “没想到这两本古书还和你们家有这样的渊源，我还真来对地方了，这两本古书，孔叔打算收？”宋宪笑着问。 “呵呵，当然收，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吃亏，这两本一共三万，你觉得怎么样？”孔魏问道。 宋宪表情微微错愕，三万？他原本以为能卖三千就很高了，甚至差点说要将东西送给孔魏，算是交个朋友呢，没想居然值这么多。 “那就按孔叔说的办，价格很公道。”宋宪说道。 很快，孔溪就写好了一张转让协议，孔魏和宋宪签了字，摁了手印后，宋宪又收到了一张票面五十四万元的支票。 在递出支票的同时，孔魏说道：“小宋啊，这支票不能折，你就夹在这本《天工开物》里带走。” 宋宪接过夹着支票的书，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时，孔卿突然说道：“宋先生，我看你不像是夏门本地人，拿着支票出去也不安全，要不中午就在这里吃顿便饭。” “嗯？”宋宪一愣，孔大美女什么意思？邀自己共进午餐？ 虽然宋宪自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男女之间一起吃午饭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真是有那层意思应该是吃晚餐才对。再说了，人家的父亲还在这，显然这午餐是三个人一起吃。 孔魏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宋宪身上，挽留道：“是啊，小宋就留下来吃顿午饭。我对你那捡漏的经历还是挺感兴趣的。” 宋宪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8章 你穿打底裤了吗 第8章你穿打底裤了吗？ 孔卿邀请宋宪时，说的是吃一顿便饭。 然而这顿饭可不简单，孔魏特意在古玩园旁一家星级餐厅定了个包厢，虽然只有他们三人，但却有满满的一桌菜，其中最大的一道菜就是放在桌子正中央的一只足有三十公分长的大龙虾。 海鲜宴啊，今天有口福了。 宋宪看着龙虾，孔魏看着宋宪，心中对这个年轻人更加感到好奇。 虽然穿的普通，但来到这样一家星级酒店，面对这一桌的菜除了有些馋，其它倒是泰然自若，要换另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说不定还会出点洋相，至少不会是这样一副神情。 在孔魏的招呼下，三人落座，碰杯喝了些酒后，孔魏笑着说道：“小宪，别客气，吃菜吃菜。” 宋宪自然不客气，早上就吃了一个馒头和几块硬糕，这回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更何况还有这么一大桌硬菜。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孔家父女是什么样的人，宋宪的警惕性是很高的，别说喝酒了，根本都不会和他们吃这顿午饭。 吃了几口菜，孔魏随口问道：“小宪是哪的人啊？” “和德才子一样，也是平南人。”宋宪说道。 “平南？”孔卿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宋宪，说道：“我外公外婆的家就在平南，小的时候在那儿生活过几年，倒是有好些年没回去了，我还有些想念呢。” 孔魏搭腔道：“我也有些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平南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还是那副老样子。虽然没有夏门这么发达，但我觉得那里比这里有意思多了。” 孔卿的目光上挑，嘴角露出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平南外婆天天都要我睡午觉，可我喜欢出去疯玩，晒得全身都是黑的……还有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是端着碗走邻串巷的，到了晚上就在院子里纳凉，听老人家说以前的故事，可比在这好玩多了。” 宋宪笑着说道：“我小时候也喜欢纳凉的时候听故事，还喜欢看星星，对了，你喜欢萤火虫吗？” “喜欢！可是我好多年没见到了。” “那什么时候回平南了就可以见到了，美丽的火烧云后天色暗下来，它们会围着你飞翔，它们成片的发着零星的光亮，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美，你手一招，就能捉到一两只，它们在你的手心发着光，就好像真的摘到星星。” 孔卿憧憬的想象着那副画面，然后扯了扯父亲的衣角，眨着长长的睫毛说道：“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回平南一趟啊？” “……过段时间。”孔魏忽然很无奈，自己这宝贝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他乡遇故知，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来咱们再碰个杯。” 放下杯子，孔魏话题一转，说道：“小宪，我想你也猜到了这顿饭的主题。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的说，我挺好奇你是捡漏的经历。” 宋宪也正色了起来，“呵呵，其实很简单，就是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收东西，就和街上那些收破烂的没有什么区别，当然我不要什么空酒瓶，只要什么破画烂书，陶瓷瓦罐之类的。孔叔，我从你店里的东西就看的出来，你在这个圈子里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没想到就连你也不知道可以钻这个空子，那别人应该也不知道。” 孔卿看着宋宪说道：“古玩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还真没听说有谁这么干过。没想到你还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没看出来，你这嗅觉眼光都挺老辣嘛。” 宋宪笑了笑没回话。他之所以会把这个法子这么大方的提供给孔家父女，除了他们前世的品行之外，主要还是他的办法很快就会被人效仿，而且这个市场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吞下来的。 告诉他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能得到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一点从这一桌不便宜的菜就能看得出来。 孔魏自嘲的笑道：“这个办法其实挺简单的，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到，只是我们都被固定思维给圈住了。还是小宪这个圈外人看的清楚啊。”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融洽，让孔魏诧异的是，这个来自小乡镇的小伙子，似乎比表面看上去还神秘。以他的出身和年纪，说到古玩时侃侃而谈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关注了这个圈子许久的人，根本不像是一个‘新人’。再由古玩延生谈到文化，文化再转到经济，那副娴熟自信的模样，不仅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真的才十八吗？ 至少，这种成熟且侃侃而谈的样子，孔魏从未在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人身上看到过。 更让孔魏郁闷的是，自己那一向有着傲气，外热内冷的女儿，居然对宋宪也有很大的好感。这从两人位子越来越近就能看的出来，那副有说有笑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多年的好友呢。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宋宪一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这放在前世根本就不叫事儿，可现在这个身体才18岁啊，在某种程度来说还是第一次喝酒。 等到酒的后劲上来，脸都红到耳后跟了，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 醉酒的人醒来一般是头疼口干，可宋宪醒来却没有这些感觉，反而一觉起来很是精神。 宋宪睡觉的房间很简约，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台彩电外什么也没了，看起来更像是旅店。 坐起来喝了口水，宋宪想再看看那张五十四万的支票，可无论他怎么翻，根本就找不见他的那个破布背包，这下可急的他满头大汗。 “不对啊，以孔魏的人品应该不会使这种小手段的，虽然五十四万对于宋宪来说是天文数字，可孔魏不一定会看得上啊。” 难道这就是人心险恶？ 对！去玲珑博物找他！ 宋宪走出房门，一下就傻眼了……孔卿正窝在沙发里，抱着半个西瓜用勺舀着吃，目光盯着电视咯咯的笑着，她穿着一件米色的碎花裙，裙边只遮住了膝盖往上一些，一双修长净白的美腿耷拉在半空，悠哉悠哉的晃动着，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模样。 此时的宋宪正是18岁的壮小伙，热血少年哪看得了这个？连忙转移目光，出声说道：“你穿打底裤了吗？” 话刚脱口宋宪就后悔了，d，我怎么会问这么变态的问题？ “什么是打底裤？”孔卿电视正看的高兴，被这么冷不丁一问，侧过甜美的笑脸问。 “……”宋宪松了一口气，这个年代还没有那个玩意呢。 孔卿虽然不知道打底裤是什么，但想想也差不多明白了，一下就将那双悠闲的美腿收了回去，脸蛋微红，好没气的瞪了宋宪一眼，像是在示威。 第9章 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 第9章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 宋宪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又停在孔卿的脸上。 “我的布包呢？” “你的布包都是汗味，所以我帮你洗掉了，本来是想丢掉的，就怕那布包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别担心，我给你买了个新的背包。” 将吃剩的西瓜放在桌上，孔卿光着粉嫩的脚丫子跑进一个屋里，等了一小会儿，她又扬着笑跑了过来，拿着背包在宋宪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好不好看？” 这是一款天青色的背包，上面绣着简单的祥云图案和几只精简的飞鸟，风格清新，这样的包即便放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也很精美。 “好看。”宋宪点头。 孔卿笑得更灿烂了，她拉着宋宪坐在沙发上，一边展示着背包一边说道：“这是我下午特地去商场挑的，这布料很经用的。还有就是这包里面有个隔层，不仔细翻的话很难发现的，我已经替你把支票用一个小本子夹在里面了。” “哦，还有，你带的馒头已经馊了不能吃了，还有塑料袋里的米糕，我尝了一块，硬的快把我牙给硌下来。所以就另外给你买了些真空包装的面包蛋糕和牛奶放在里面了，这种天气放里面两三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碎碎念的说完这些，孔卿将背包递给宋宪，说道：“你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少什么。” 宋宪随意的翻了翻，忽然有些感动。背包显然是孔卿精挑细选的，无论款式和实用性都很适合自己。还有里面的居然是奶油蛋糕，隔着包装袋捏了捏，还是软奶油蛋糕，要知道那个年代蛋糕可是奢侈品，奶油更是硬的，这种真空包装的软奶油蛋糕一定不便宜。 这些，足以看出孔卿有多上心。 “这些东西多少钱？我补给你。” “嘁，我才不稀罕你的钱。” 握着背带，宋宪看着孔卿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孔卿目光俏皮的往上挑了一下，思考了几秒说道：“虽然才认识一天，可我们喝过酒啊。爸爸说过，男人喝过一次酒就算交上朋友了，更何况你是我老乡呢，我从小到大朋友就很少，交一个新的可不容易。”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还有，我觉得你和别人很不一样。” “哪不一样？” “嗯……说不上，你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看起来好像很神秘，感觉你跟我爸似的，眼睛里都是成熟和沉稳。” 宋宪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这个年代真好，姑娘还是那么的干净、纯真，仅仅因为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酒，聊的投机了些，又因为是老乡，就能够做出如此让人如此暖心的举动。 当然，其中也有宋宪身上的某种特质引起了孔卿的好奇心。 但宋宪绝不会自恋的以为‘她喜欢我’，那是世上最大的错觉。 大概就如她所说，自己只是她很难得的一个新朋友。 “谢谢。”宋宪笑了笑，从脖子上取下平安符，递给孔卿，说道：“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这张平安符是过年时我妈特意求来的，现在送给你。”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宋宪拉过孔卿的手，将平安符往她手心一塞，说道：“给你就拿着，我包里还有一个呢。” 小姑娘的手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拉着，一下脸就烫了起来，拽着平安符的手也缩了回去。 宋宪笑了笑，问道：“对了，你爸呢？” “他啊，中午把你送回来后就着急忙慌的走了。说是去忙下乡捡漏的事儿，他这个人就这样，对老物件很上心的。”孔卿说道。 “要换成我，我也急。”说着话，宋宪看了墙边的摇摆钟，晚上七点半了，窗外的天色也暗了下来，便随口问道：“那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吗？” “大概要后天了，对了，他还说让你别急着走，他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宋宪很是疑惑。 “也没谁，就是古玩圈的一些叔叔伯伯，聊的也是古玩的事儿。”孔卿随口答道。 古玩圈的一些叔叔伯伯？ 能和孔魏混在一起的，那能是一般无名小卒吗？那肯定是古玩圈的一些大佬啊！ 虽然宋宪对这些人也不怎么感冒，但遵循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宋宪还是很感兴趣的。 只是时间有些紧啊，这马上就要开学了，而且再不回家老妈还不担心死？ 权衡了几秒后，宋宪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看来这次我是没那个缘分认识圈内的那些老前辈了，我还得抓紧时间回去。” “怎么了？这么着急？”孔卿看着宋宪的目光有些不舍。 宋宪苦笑着，“我马上就要开学了，两天我实在等不了，而且我是第一趟出远门，我爸妈都很担心我，所以我要早点回去。” “真看不出来，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 宋宪心想，你能看得出来才怪了。 孔魏有些泄气的说道：“我原本还想带你逛一逛夏门呢，这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不过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 “下次再带我逛，夏门我以后会常来的。” “真的？”孔魏又有些欣喜。 “当然。不过我现在就得走了，我记得九点还有一趟火车可以回去。” “啊？现在就走？” “时间是有些赶。” “那我送你去车站。” “千万别！”宋宪苦笑着说：“车站离这又不远我也认得路，你要是送我去了，我难道会放心你一个人回来？你看天色那么黑，你又长得那么漂亮，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所以我自己去就行。” 孔卿皎洁的笑了起来，问道：“你觉得，我爸为什么会放心的把我和你两个人留在我家呢？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楼下就是店铺，里面可全是值钱的东西，而且你也说了，我长得还那么漂亮，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坏心眼啊。” 宋宪一愣，这个问题他刚刚还真没想过，这也的确不合理。 孔卿得意的看了宋宪一眼，很是神气的说道：“我练过好几年的截拳道，成年的男子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没人能欺负我。” 第10章 变故 第10章变故 提起90年代初的火车站，大多数人脑海中第一印象都是‘脏乱差’，这也的确是那个时代火车站的形象。 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全都汇聚在这片弹丸之地，黑手无处不在，空气中的每个分子里都令人感到不安。 而这个时间在候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候车室中还有位置，如果客流量再大一些的话，宋宪可能都要坐在地板上等了，而这种行为在那个时代再正常不过。 幸运的是，这个火车站并不大，客流量也小，治安还算过得去。如果是在大型火车站，直接抢包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有关部门也管理不过来。 孔卿和宋宪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容貌气质都有一种说不上的搭，用成语形容那就是金童玉女，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宋宪更是能够感受到不少人嫉妒的目光。 呜呜~ 终于，绿皮火车带着汽笛声驶来了，之前还说说笑笑的孔卿忽然不笑了。 说实话，她有点舍不得。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什么聊得来的朋友，虽然和宋宪才认识一天，可总觉得他在身边的时候很自在，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上车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宋宪也看出了孔卿的变化，但总要走的。 “嗯。” 宋宪往前走了两步，刚要上车时，孔卿又拉着他的背包，小声的说：“夹着支票的书里我留了电话号码，你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好。” “以后来夏门了，一定要来找我。” “好。” “还有……注意安全。” “放心，我长的就不像个好人，不会有事的。” 噗呲~ 孔卿翻了个白眼。 哪像坏人了？明明好看的长得让人想犯罪。 …… 火车上的人很多，就连过道上都是人，把整个车厢挤的满满当当，宋宪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布包，拿着火车票，在人流拥挤中缓慢前进，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可位置上已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坐着，宋宪和她交流了几句才将位置给要了回来。 坐在位子上不久火车就缓缓开动了，那个年代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就是块砖，更何况宋宪连块砖都没有，所以这长路漫漫一个连解闷的东西都没有。 身边倒是有人在聊天，操着各种腔调口音，手舞足蹈天南地北的吹牛，宋宪听不懂，也没有兴趣。 望着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不由得让宋宪又想起刚刚分别的孔卿。 这小丫头片子，前世只在电视中看过，不害臊的说，也曾入过几次宋宪的梦境，可宋宪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个能有交集的就是她。 宋宪也读懂了一些孔卿的眼神，那只是青春期的一种朦胧感，或许会因为一段时间的分开而云淡风轻。 宋宪又不免看了一眼挂在胸前的背包，轻轻嗅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她身上的香味。 很快，宋宪的想法又飘到了那张五十四万的支票上，这些钱该怎么花，该怎么利用钱滚钱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捡漏肯定是要继续的，但宋宪总觉得这还不够。 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 …… 火车开了一夜，宋宪一夜都没睡，等到站的时候困意才袭来，可这时已经要下车了。 出了火车站，坐着出租车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站在家门口朝里望，宋宪总觉得自己离开这两天，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好像更破败了一些，瓦片被捅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透光漏风的，还有大门好像也歪了一些，一副快要倒下来的样子。 看起来更像是危房了。 一定是出事了！ 宋宪努力的翻找记忆，可实在想不起来，家里有过这么一遭啊。 很快，他又注意到，老爸的自行车还停在门口。这不对啊，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不应该去上班了吗？ 带着疑问，宋宪‘吱呀’一声推开歪斜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 看着眼前的屋子，宋宪的怒意瞬间就蹿上了心头。 房间显然遭人破坏过，糊墙的报纸被人撕的破烂不堪，上面还有不少脚印。挂在墙上的照片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水渍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这时，宋志正突然从一个侧门冲了进来，他的双手各拿一个铁扳手，头发杂乱，目光凶狠，眼窝深陷，就像是一匹极具攻击力的恶狼，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厮杀一般。 看见这样的宋志正，宋宪的瞳孔猛的一缩。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父亲失手杀了苟史的时候拿着的就是两个扳手，那时也是这样一副神情。 “爸！是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宪。” 看见来的人是宋宪，宋志正似乎瞬间就脱力了一般，两个扳手失重掉在地上，宋志正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一般。 宋宪连忙上前将宋志正搀扶到了沙发上，焦急的说：“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咱家怎么变成这样了？您说句话啊。” 宋志正靠在沙发上，缓了几口气才说道：“我和你妈都下岗了。” “什么？你们都下岗了？怎么会……” 这是宋宪万万没有想过的，要知道父亲是木厂的一个小领导，也是一个技术骨干，人缘也不错。还有母亲是一个极有经验的护士，尽职尽责，甚至今年还可能升职。 两人的职业在那个时代可是铁饭碗。就算下岗热潮已经开始了，那第一批下岗的也不可能是他们两啊。 就算下岗了，家里也不至于这样？ “爸，我还是不理解，您能细说一下吗？”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宋志正有些无力的说道：“还记得你去苟史家捡漏，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吗？” “当然记得了，这次去夏门我带的就是那些东西。怎么了？” “你刚去夏门没多久，苟史半夜就带了一些人到家里来，说是你骗走了他家祖传的宝贝，上门来要回去。他想要回去没问题，可说你是用骗的，我和你妈当然不能答应了！刚想讲理，他们就直接在咱们家翻箱倒柜找了起来，还砸了不少东西。” “后来他们找到了阁楼上，苟史叫人把东西全部都拿走，还好你梁叔看见不对劲提前报了警，警察来的及时，不然那些东西全都保不住了。” 第11章 手眼通天 第11章手眼通天 陈述着昨晚发生的事时，宋志正的目光凶狠，语气沉重，仿佛胸中淤积着极大的怨气发泄不出去。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宋宪问道：“那些东西他前几天还当作是破烂，怎么昨天就要上门来了？听起来他连阁楼上的那些东西都想拿走。” 轻叹了口气，宋志正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警察在，所以阁楼上的东西没被搬空。但是咱家的屋顶都给人捅烂了。” “那您和妈下岗是怎么回事？” “哎，今天一早刚开工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就有领导来视察。也不怎么回事，查出一批椅子有质量问题，你说一把木头椅子能有什么质量问题？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又过了一会，说是厂里的好木料被人调换了，以次充好，量很大，当场领导就发了大火直接把桌子给掀了，你爸的品行你是知道的，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可我是组长啊，木料出了问题我难辞其咎，当场就有人说要送我去警局，可证据不足所以就先把我开除了，说这事儿查明之后要是和我有关，就让我在牢里蹲到死。” 听到这，宋宪满腔怒火更是被点燃了，前世父亲的牢狱之灾他还历历在目，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重蹈覆辙？ “我回到家之后，发现你妈已经先回来了，一问才知道，她也下岗了，原因是给病人吃错了药。你妈当了快二十年护士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真犯了，那也不可能直接开除啊。” 宋志正弓着身子，双手抓着头发说道：“一定是苟史！这个王八蛋故意的！” 实在太憋屈了。 不止被诬陷、开除，现在就连骂人都想不出什么歹毒的词儿，王八蛋三个字也太无力了！ 宋宪也皱起了眉头，他认可父亲的说法，这些都是苟史干的。 可宋宪完全没想到，苟史这么难对付啊！ 不仅医院方面的关系硬，木厂的人脉也很强啊，要知道这两个一个是国家重点单位，一个是大型国企啊。 苟史居然只用了一天，就把宋志正夫妻弄下岗了！ 这种能量，恐怕能在平南手眼通天了！ 宋宪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气功骗子罢了，没想到他的背后如此盘根错节。前世能那么快溃败，可能是因为苟史死了，树倒猢狲散。 现在可复杂了，哎。 忽然，宋宪想起一件事，目光古怪看了眼父亲，问道：“爸，你刚拿着扳手，不会是想去找苟史讨一个公道？” “当然！”宋志正瞪大了眼，“那个混蛋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我当然要找他给个说法！” 这熟悉的剧情…… 还好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您都用不着人诬陷，直接就进局子了。 “爸，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行。” “为什么？”宋志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副老子非去不可的模样。 宋宪连忙将地上的两个扳手踢的远远的，拍着老爸的肩膀说：“爸，您觉得您这趟去，能讨到什么好？那个苟史会让您和我妈复工？还是会补偿咱们钱？还是会道歉？” 宋志正不说话了，想讨公道只是无奈之举，但后果会是什么，敦厚的宋志正还没来得及想，但一定不会太好。 即便如此，宋志正也要去。 这是尊严问题。 “爸，您想想苟史是什么人？一个披着气功外衣的骗子，心眼黑着呢！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巴不得你找上门呢，到时候您就是私闯民宅，就算他在里面打了你一顿，他一样可以报警，想给您扣什么帽子就扣什么帽子。” 宋宪放缓了语气继续道：“而且您厂里木料被调换的事儿现在还没有眉目，很有可能就是要陷害您，倒时候您不仅要蹲局子，咱家的东西也要被搬空，就比如自行车、电视机，还有……阁楼上的那些老物件，这恐怕才是苟史的目的。” 宋志正是敦厚，又不是傻，一点就透，同时背后也冒出了冷汗。如果事情真那么发展下去…… 他不敢想了。 “小宪，现在咱们怎么办？” 宋志正一向是家里的顶梁柱，什么大主意都是他拿的，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已经慌的大脑空白了。 “苟史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很多，背景很大，想要报这个仇没那么容易，需要慢慢来，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所以咱们表面上先别招惹他，至于厂里木料被调换的事儿，我来想办法，您一定会没事的。” “行，就按你说的办，咱先不招惹他。但是厂里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别掺和，我自己有办法。” 看了一眼父亲的表情，宋宪没说话。显然，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只是作为一个父亲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重负罢了。 “对了，我妈呢？” “你妈这两天精神波动太大了，先是你一个人跑到夏门去，本来就担心，后来苟史又来闹了一趟一夜都没睡着，再加上我们两都下岗了，刚刚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我安慰了好一会儿，现在已经累睡着了。哎，她现在还怀着孕呢，情绪波动这么大，对身体不好啊。” “我去看看她。” “她刚睡着，你走路轻点。” “嗯。” 宋宪在前，宋志正在后，两人动作一致，放轻脚步的样子就像是两个经验丰富的贼一般。 两人走到床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还是把杨鹭‘吵’醒了。她的心事太重，觉太浅。 宋宪只是走了一天而已，杨鹭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红润变成了蜡黄，还多了一圈黑眼圈，眼眶是红肿的。 前世的她也是这样病怏怏的。 见老妈木纳的望着自己，宋宪眼里是泪，但还是支起一个笑，说道：“妈，我回来了。” “小宪！” 杨鹭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胳膊抱着儿子的脖子‘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因为之前哭过的原因，现在一开嗓就哑了。 宋宪轻轻的拍着老妈的背，心疼的不行。要知道孕妇的神经本就衰弱，容易情绪反常，心思杂乱，而且这是个禁止超生的年代，杨鹭平时的心理压力就已经不小了，再加上变故接二连三，几乎已经在奔溃边缘了。 “小宪，你终于回来了，可是我和你爸都要下岗了，咱家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屋外大嗓门的喊：“宋志正，杨鹭，在不在家？我们是超生游击队的。” 第1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12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听到这五个字，宋志正瞬间就慌了神，在嚎啕大哭的杨鹭也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所以他们现在的想法都很一致，躲！ 见人都堵到门口来了，宋志正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摆手道：“这事我们去客厅说，我媳妇需要休息。” 郭同光和宋志正同岁，可他长得不如宋志正俊俏，人缘没有宋志正好，工作也不如他体面，就如老婆也不如他的漂亮。 可以说，郭同光从小就嫉妒宋志正，在加上两人性格不同，年轻时可有不少矛盾。 性格敦厚的宋志正现在几乎跌入人生的最低谷，昨天受的气还没撒出去，现在又被这么一激，握紧的拳头都开始浮起了青筋。 “怎么？想打我啊？”郭同光讪笑的说道：“就你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一只落水狗，还挺有脾气。” 他指着自己的脸，叫嚣道：“来来来，往这儿扇。” 宋志正不敢挥拳，这是性格使然，也是处境让他不得不投鼠忌器。就在这时，杨鹭忽然握住了宋志正的手，说道：“我们是夫妻，我们一起面对。出去说。” …… 回到客厅，宋宪看见了院子中不少熟悉的面孔，大部分都是街坊邻里，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聊的热闹非凡，等到宋家三口出现后都选择了沉默。 这些瓜平时一个就能制造不少话题，而现在全都聚在了一起，这些吃瓜客吃的那叫一个过瘾，恨不得挤进房间亲眼看看笑话。 …… 他笑得向狗尾巴花一样灿烂。 两夫妻也看见了他，气得宋志正牙都快咬碎了，指着苟史的脸喝道：“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老宋！”郭同光挡在宋志正身前，绷着一张脸说道：“青莲大师是我特意请来帮忙的，你不好好感谢人家也就算了，怎么能让大师滚？” “他能帮什么忙？”杨鹭大声的质问。 “妈的，欺人太甚。”宋志正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宋宪连忙拉住父亲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爸，您冷静一点，想想我之前说的话，这个仇不急一时。” 宋志正注视儿子的脸，过了两秒才泄了口气，拉着妻子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宋志正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轻声说：“放心，有我呢。” “那你呢？”坐在一旁的宋宪忽然插话道，他冷笑的瞥了一眼苟史，继续说道：“整天狐假虎威，不干正事，给别人当一条狗你就觉得自己很威风了吗？” 宋宪一语中的，郭同光之所以态度这么强硬，说话这么难听，还真收了苟史的好处——一枚青莲神丹。 有了好处自然要卖力干活。 当然，这种当面被人说穿的感觉还是让郭同光很不爽。他猛的一拍桌子，对着宋宪呵斥道：“这还轮不到你这个收破烂讲话的份！” “怎么就轮不到了？这是我家，你小子还想管老子？”宋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一家三口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13章 蝴蝶效应 第13章蝴蝶效应 宋家如今的处境，和被逼到悬崖边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如此，宋志正夫妻二人还是想都不想的要保下未出世的孩子，这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宋宪的包里还揣着五十四万支票，所以有恃无恐。 前世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因为假药流产，影响了杨鹭一生，使她一辈子都活在懊悔、痛苦当中。每次看见小孩，都会忍不住抹眼泪。 今世重来，宋宪不会再让这一悲剧发生。 “交罚款？行啊，钱拿来。”郭同光伸出手心，讥笑的说道。 一旁的苟史也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宋家如今这个处境生存都成问题，要交了罚款以后日子就别过了。如果不交罚款，就要打掉孩子。 要知道，这个年代三千元可是一笔巨款，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庭有这么多的存款，就算有也未必肯拿，因为那和倾家荡产没有什么区别。 宋家不管做什么选择，苟史都乐见其成。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得知家中值钱的宝贝被宋宪‘骗’走后，他就已经记恨上了，在加上那日宋宪还曾骗自己说自己的老婆出轨了，害的一家人鸡飞狗跳，苟史就不打算放过宋家了。 “罚款我三天后去政府交齐。”宋志正沉声说道。 郭同光狐疑的看着宋志正，“三天？你不会跑了？” “我媳妇怀着孕，我能跑哪去？我宋志正的为人大家伙都知道，说三天就三天！” “行。”郭同光那张黑锅脸灿烂的笑了起来，“那就给你三天时间，我们走！” 郭同光带着一屋子的人像是打了胜战一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围在院子里的人看完了热闹也都退了去，现在宋家落难，街坊邻里的，就怕张嘴借钱啊。 冷清的屋内除了宋家三口外，苟史还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抽着烟。 不等宋宪赶人，苟史便率先说道：“呵呵，小宪啊，你这些天收那些老物件可不只是卖破烂那么简单？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老物件很值钱的，能有魄力去做我也佩服你。但你最不该的就是把我当傻子！你前两天从我家收走的那几样东西现在还给我，你们家的困难我都能帮忙解决，你觉得怎么样？” 宋宪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不信你会言而有信，而且那些东西我也不可能还给你。” “很好，有种。那咱们就走着瞧。”苟史站起身来，刚要走忽然又转头问：“你这两天不在家，东西应该被你拿去卖了，我很好奇你卖了多少？” “你觉得能卖多少？”宋宪反问。 “一千。”苟史报出了一个数。 宋宪错愕的张大嘴巴看着他。 这家伙是傻逼？ “你的表情很吃惊，看来不是一千，对？哈哈哈。”宋宪大笑了起来。 “还真不是一千。”宋宪缓缓伸出一个巴掌，“只有这个数。” “哈哈，一千的东西只卖了五百。为了五百块，让你父母丢了工作，宋宪啊宋宪，你那点小聪明还真是‘赚大了’。” 苟史的心情忽然更好了，双手背在后面吹着口哨就要离开。 “等等。”宋宪忽然叫住了他，问道：“明明一个星期前你还把那些东西当破烂，为什么昨天就忽然知道那些东西值钱了？” 苟史的笑僵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那天你走的时候和我说，我老婆给我戴了绿帽子，害得我家鸡飞狗跳，昨天正好要和我老婆去办离婚手续，刚好碰到一个从港区回来的朋友，说起这事的时候顺带提了你几句。我朋友在港区时正好接触过古玩，一下就看破了你的伎俩。” “我说怎么平时没看出我老婆会给我戴绿帽，感情都是你这个小王八蛋使坏。说起来咱们邻里之间相处的也还可以，你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所以，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说完，苟史扬长而去，留下宋宪目瞪口呆。 卧槽！ 这t的也太迷幻了？ 那天只是随口恶搞罢了。 蝴蝶效应害死人啊。 当宋宪回过头，发现父母都在用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小宪，你为什么要对苟史说那样的话？”杨鹭忍不住问道。 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在宋志正夫妻眼里，苟史还是一位很厉害的气功大师。 这是这个时代的环境使然，想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并没有那么容易。 宋志正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会是这样。 宋宪只好苦笑着说：“我也知道我和他开那个玩笑很过分，可那都是因为气不过，他打着气功的幌子，卖的都是假药，什么打通任督二脉全是假的，那药吃下去会出人命的！” “扯谎！我都打听过了，苟史的药效果很好的，吃下去什么病什么灾都没有了，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抢着买。怎么会是毒药？”杨鹭生气的说道。 “妈，是真的！你们都被骗了，他那药也就短期有效果，现在你们看到好处了，可以后身体会垮掉的啊！” “你怎么知道？” “我……我有个同学的妈妈也怀孕了，也吃了一枚青莲神丹，接着他妈妈当场就被送进医院，不仅流产了还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还有他爸，找苟史讨公道，却被苟史陷害的去坐牢了。还有很多吃过青莲神丹的人，现在身体都出现了状况。” “你说的都是真的？” 夫妻二人的脸色微微变化，凝重许多。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那天去苟史家捡漏，想到我同学家的惨状，我就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没想到……” 介于宋宪平时还算懂事，杨鹭宋志正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也信了大半。 “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就是了。”话说到这，宋志正话题一转，说道：“小宪，那些东西真的卖了五百？如果是这样，加上存款上的钱，再借一点就可以交上罚款了。” “额……不是五百。” “不是五百？那有多少？” 宋宪把背包卸了下来，找出夹层里的那本书，放在桌上说道：“钱就在里面，你们自己看。” 杨鹭抿了抿嘴，并不乐观。 如果夹的钱多，书根本就不会这么薄。 看来真的没卖出去多少钱。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第14章 超级客户 第14章超级客户 宋志正的想法和妻子一样，这么薄的一本书，能藏几张钞票？ 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宋志正将那本书翻了个遍，心都凉透了。 “小宪，这里面没钱啊。” 宋宪拿出支票说道：“钱在这呢。” 宋志正狐疑的皱眉，拿过支票看了看，喃喃念道：“华夏人民建设银行转账支票？五……五十四万！” 杨鹭也凑了过来，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支票，双眼发直。 之前还以为宋宪把那些东西卖了五百，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五十四万，那是什么概念？ 这样一笔巨款，让夫妻二人都沉默了。 很难想象，如果是五十四叠厚厚的百元大钞放在自己面前会是一种怎样的冲击感。 宋志正把支票很随意的抛在了桌上，摇头长叹一气说道：“小宪，你被骗了。” “……” 宋志正看着妻子，“你听说过转账支票吗？” 杨鹭摇头。 “这就对了，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转账支票，小宪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别以为上面弄个编号，再盖两个红戳就是真的了。这种东西假的不能再假了！” 宋志正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第一次出门。一听到五十多万都晕了头，换我年轻的时候也肯定会被骗，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杨鹭又开始偷偷抹眼泪，掐着宋志正腰间的软肉埋怨道：“都怪你，我让你跟着儿子去，你偏要让他锻炼，现在好了，一千块的东西就换了这么一张破纸。” 宋宪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张支票是真的！可以到银行兑钱，我已经在夏门的银行问过了。” 这只是个善意的谎言。 “真的？” “真的！” 咕噜。 宋志正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支票的眼睛也直了。 杨鹭的腿一哆嗦，人就软了下去，好在身后就是沙发， 忽然，杨鹭想起前些天宋宪向自己要钱的时候，问出的问题：“妈，您想不想当万元户？” “那百万元户呢？” 前几天还当成是笑话……今天就挣来了一半？ 两夫妻很默契的同时抬头，看着天花板。 拿出去三样东西就卖了五十四万，阁楼上还有五百多样老物件…… 那又是多少钱？ 如果继续再捡漏下去，又是多少钱？ 他们不敢往下想了…… “小宪，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宋志正非常急的说道，在没有见到钱之前，他实在不放心。 “好。”宋宪笑了笑，他也看出了父母的忐忑。 …… 一家三口到银行的时候，还碰见了几个熟人，但也只是随便寒暄了两句。 所有人的目光时不时都往宋家三人身上瞟，同时也在窃窃私语。 是的，许多人都在看热闹，在谈论宋家有多么悲剧，甚至有人在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宋宪身后传来。 “哟，这不是宋组长、杨护士和破烂王吗？怎么着，这是要把家底全都给掏空了交罚款？我是真想不明白，你们都下岗了，孩子都养不活，生下来干嘛呢？你们说是不是？” 说话的人是一个面颊消瘦，张着阴沟鼻的家伙，说话的腔调更是让人欠揍。 “爸，这个长得像老鼠的人谁啊？说话阴阳怪气的，像个太监。” 宋志正面色平和的说道：“他是苟史的气功的徒弟，兰平谷。” “兰平谷？烂屁股？阴阳人？” 看了看兰平谷的面相，宋宪又笑了，“原来是苟史的走狗，面色这么黑，怕是青莲神丹吃多了，回去定个好点的棺材准备后事。” “小兔崽子，你他妈说老子是狗？还咒老子？”兰平谷气得眉毛都挑起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最多也就活个两年三年。还有，你说话小声点，声音一大，还真像个烂屁股的阴阳人。” “我真是给你脸了！老子打死你！”阴沟鼻黑色的脸庞瞬间气的通红，撸着胳膊，一副要动粗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年纪三十岁左右的银行女经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上来，笑着说：“兰平谷先生，干嘛要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呢？您要办理什么业务？我办公室还有一些好茶，咱们边喝茶边聊。” 杨鹭在一旁说道：“我们也要办业务。” “你们？”银行女经理看了一眼三人的穿着打扮，目光有些鄙夷，但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说道：“你们要办业务就去排队。” “那他为什么不用排队？”杨鹭指着兰平谷。 “呵呵，兰平谷先生是我们银行的，知道什么是吗？就是贵宾，存款就有一万，他当然不用排队了。” 万元户？ 瞬间，大厅内大部分的目光都聚在了兰平谷身上。 兰平谷很享受这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优越感瞬间拔高，就连胸都挺的更直了。他轻蔑的看着宋宪一家三口说道：“穷鬼就是穷鬼，连都不知道，今天也算让你们长了见识，以后别问‘为什么我不用排队’这么弱智的问题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就是享有特权的。” 这个家伙臭屁的嘴脸宋宪看的实在恶心，撇嘴说道：“万元户算个屁。” 大厅内一阵低笑。 女经理也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做人要谦虚低调，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太幼稚了。” 宋宪翻开书，将支票递了过去说道：“看看，这张支票能不能兑钱。” 女经理漫不经心的接了过去，等看清支票上的金额数后，瞳孔放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踩着高跟鞋快步的朝着柜台跑去，即使中途脚扭了一下，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她将支票递给柜台中的一位营业员说道：“看看，这张支票是不是真的。” 营业员将支票放进扫描仪内，过了好一会又递了回来，说道：“这张支票是真的。” 宋家三口刚好走了过来，听见对话的宋志正夫妇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宋宪看着女经理，笑着问：“现在我们办业务还要不要排队了？” “不、不用。”女经理一改之前的态度，双手恭敬的将支票递还给宋宪，用最灿烂的笑容说道：“先生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可以到我办公室详谈。” 兰平谷很不高兴的说：“那我呢？” 女经理面色尴尬了一下，笑道：“对不起兰先生，这位先生是超级客户，你需要排在这位先生的后面办理业务。” 第15章 高额利息 第15章高额利息 人都是好面子的，兰平谷尤其爱面子。 他一直都是银行的贵宾客户，现在居然要排队，还是排在一个穷鬼后面…… 闹呢？ “为什么？袁笑，我需要一个解释！否则我现在就把钱转到别的银行，我就不信，在别的银行我还要排队！” 袁笑就是女经理的名字，她其实很讨厌兰平谷，但碍于工作只能扬着一张笑脸。现在，有了宋宪，谁还在乎那一万呢？ “因为这位先生的支票有五十四万元，总不能让他排在您后头？” 大厅内集体沉默，然后一片惊叹。 有人在低声细语，虽然听不清，但从他们望着宋宪的表情来看，全是嫉妒羡慕。 在所有人诧异的时候，宋宪却很不高兴的看了袁笑一眼。 有着三十六年阅历的宋宪很明白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即便这个钱再多，他也不想太高调，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现在，他对这个经理的感官十分差，即便她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 能够坐上银行经理这个位置，基本功就是察言观色。袁笑注意到了宋宪对自己的态度，脸一下就吓白了，也明白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是暴露客户信息啊！如果闹大了，走司法程序，那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啊！ “先生对不起。”袁笑忽然有些局促起来，连番鞠躬道歉。 “有什么事我们去你办公室谈。”宋宪不耐烦的说道。 “谢谢。”袁笑如释重负，刚刚宋宪的目光差点就把他吓哭了。 …… 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喝着香气四溢的茶，宋宪放下杯子问道：“你们银行的利息是多少。” 在宋宪的记忆中，90年代初期还是通货紧缩时期，银行的处境有些尴尬。四大银行还全是国有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混业经营。 那个时有这么一句话：“工行下乡，农行进城，建行破墙，中行上岸。” 正因如此，居民存款率普遍不高，大多数是持现金，供应量少，需求量大，所以银行的利息非常非常高，直到九十年代末才下降。而四大银行直到二十一世纪后，才逐个上市，成为股份制银行。 袁笑已经调整好了状态，露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我们银行的月息是1021，年息是1386。”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如果您将存款全部放进我们银行，就算是活息，我也可以给您15。五十四万的一年利息，也就是——八万一千元。” 活息有这么高的利息，袁笑做出了非常非常大的让步，毕竟……之前泄露了客户资料，她这也算是卖好求饶。 一年利息就是八万一？！还是活期！ 杨鹭夫妻二人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宋志正端着茶杯的手也开始颤抖的很厉害，滚烫的茶汤洒了一裤子还浑然不觉。 宋宪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要知道，十八年后的银行的年息不过15，足足相差十倍啊！ d，一年啥也不干，干吃利息就八万。 以后再随便在市中心买几套房，这辈子就稳了。 那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努力了？ “行，钱就存在存折里。再帮我取五千元现金。”宋宪靠在沙发上说道。 “好的，您稍等。” 袁笑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回来，很贴心的把钱和存折都放在了一个袋子里，里面还有一些肥皂、牙刷之类的小礼物。 杨鹭接过一看，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在离开之前，袁笑忽然走到宋宪身旁，声音粘糯的小声说道：“宋先生，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开口。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她咬的很重，并且将胸膛微微挺高了一些。 青春年少的宋宪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流鼻血。 “你这是在勾引我，这种行为很危险的！”宋宪压低了声音。 袁笑又眨了眨眼，“我很期待。” 宋宪还从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生，一点经验也没有，瞬间败下阵，落荒而逃。 …… 回到家，宋志正夫妇拿着存折像是捧着宝，看着上的数字笑的合不拢嘴。 宋宪则是提着刚买来的菜钻入了厨房。 从重生到现在，他忙的几乎脚不沾地，几乎没有怎么陪过父母，再回想起前世工作那些年，他逢场作戏赴过不少聚会、酒宴，和许多不同的人都喝过酒……唯有没和父亲碰过杯。 他今天想亲自下厨，犒劳父母的同时，弥补这个遗憾。 听着从厨房传来的炒菜声，杨鹭放下存折，满脸疑惑的看了宋志正一眼，“厨房什么声音？” “好像是小宪在炒菜。” “他会炒菜了？” “我只吃过他煮的方便面，还不错。” “这孩子也不会切菜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把手切到。” 宋志正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两夫妻站在厨房门口向里张望，只见宋宪穿着围裙摁着一大块里脊肉切成肉片，菜刀切到菜板时不断发出‘哆哆哆’的声响，声音规律又密集，每片肉都是薄厚如一，规规整整。 “这刀功……比你都好？”宋志正感叹着。 虽然不想承认，但杨鹭还是点了点头，这刀功可比自己的好太多了！ 宋宪将切好的薄肉片拿调料腌制的同时，狠狠的挖了一勺猪油下锅，又放了两勺豆瓣酱和洗净的葱姜蒜花椒八角桂叶辣椒等香料，煸炒出香味后又倒入洗净切好的白菜叶、金针菇、腐竹、豆芽掂锅翻炒下后立马捞出。 这个时候整个厨房已经是香气四溢了，两夫妻以为这小子已经炒好一道菜的时候，宋宪又往锅里添了小半锅水，等水沸后又将腌制好的肉片倒入其中，轻轻一搅，等肉片熟至八九分后，连肉带汤捞出装盘，盛在之前的青菜上。 最后，将烧至滚烫的油‘濨啦’一声淋在上面，一道香辣可口水煮肉片才算完成。 站在厨房门口的两夫妻从来没吃过这道菜，一闻见这香味，馋的直咽口水。 水煮肉片、牛肉炒花菜、清蒸鲤鱼、蒜香鸡腿、虾仁豆腐鸡蛋羹、蒜爆沼虾、枸杞炖鸡，一共七道菜摆了满满一桌。 第16章 团圆饭 第16章团圆饭 浓郁的菜香充斥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杨鹭和宋志正呼吸的时候，都馋的咽口水。 杨鹭盯着一桌满满的菜，有些出神的问道：“这些全是小宪做的？” “好像是……” 这时宋宪也忙完了，从厨房过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瓶宋志正珍藏的五粮液。 “哎，那酒别开。”宋志正一副舍不得的表情。 然而他还是说慢了，酒已经打开了。 宋宪把自己和父亲的酒杯都倒满了酒之后，又给怀孕两月的母亲酒杯里倒满果汁。然后才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神情庄重，就好像正在进行着某种意义重大的仪式。 这样一顿团圆饭，宋宪曾在梦境中经历许多次，但每次醒来，那种落差感总是那么让人窒息。 幸好，这一次不是梦。 “爸，妈……”宋宪眼眶酝酿着情绪，他有许多感谢的话想说。只是那些话都梗在喉咙，不知道从哪开始。 孩子对父母总是这样，伤人的话总脱口，感恩的话总说不出。 憋了许久，宋宪只说了一句：“我想敬你们三杯酒，祝你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说完，宋宪连着干了三杯酒。期间杨鹭心疼想拦着，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宋志正制止了。 三杯56度五粮液下肚足有三两，烧喉咙，烧胃，烧心，就连脸都瞬间红了。还连喝三杯，那滋味可不好受。 “好了好了，坐下，别喝了。”杨鹭心疼的不行，连忙拉着宋宪坐在她边上，还想把他的酒杯给抢走，宋宪没让，还嚷着说：“妈，我想和你们多喝两杯，您别拦我。” 宋志正沉默了两秒，说道：“让他喝，十八岁了，喝点酒没事。” “真拿你们爷俩没办法。” 宋宪坐下后，发现父母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根本就没动过筷子，便连忙招呼起来。“爸妈，您二位别这么盯着我啊，快尝尝我的手艺。妈，您是孕妇，这水煮肉片辣的您不能吃，其它菜都可以，对孕妇身体都有好处，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的，多吃点。还有那只老母鸡，我专门给您炖的，我们爷俩就不沾筷子了，都是您的。” 这一段话可是把杨鹭给感动坏了，这孩子能做菜已经让她很欣喜了，还能考虑这么多细节足以说明这顿饭他多用心。 “好好好，妈尝尝。” 每道菜都试了一遍，接着就开始赞不绝口的夸赞。 夸了一顿后，杨鹭又问：“小宪，你什么时候会做菜的？这些菜妈都不会。” 这个问题困扰他们夫妻两很久了。 “您教的的啊。” 兴许是因为白酒的后劲上来了，宋宪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完才暗道一声不好，嘴快了。 “我什么时候教的你？”杨鹭更纳闷了。 宋宪想了想，说道：“您每天做饭我看多了也就偷学到了，这些菜是在一本菜谱上看见的，上次同学生日我们几个人试着做了一次。” 实际上并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当年遭遇那件事后母亲病倒，家里只有宋宪能掌勺了，经过几次黑暗料理后才渐渐转好，只是母亲胃口一直都很差，为此宋宪在厨房可没少专研，母亲爱吃什么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这个说法非常勉强的让宋志正夫妻相信了，虽然有些扯，但还有别的解释吗？至于那刀功，杨鹭则是归功与自己的基因强大，所以宋宪的天赋好。 …… 一桌子菜，宋宪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筷子，那一瓶五粮液都快见底了，宋宪喝酒太凶了，杨鹭拦都拦不住。 酒喝多了，酒劲就上来了，紧接着……宋宪就开始发酒疯了。 宋宪先是拉着老爸的手腕，喃喃着说：“爸，您在里面好好改造，家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妈的，您别当心……” 接着又揽着老妈的肩，说道：“妈，您放心，咱家会慢慢好起来的。您也别逼我相亲了，晓霖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可我和她不合适啊，每天都吵架，要不是因为孩子我都和她离婚了，所以这事儿啊，还得随缘……” “爸，妈。我怎么感觉我的头越来越晕了啊？是不是医生给我打麻醉药了？我是不是要上手术台了？听医生说，我这次手术的风险很大，如果我没醒过来，你们也要好好的……我银行卡里那些钱，还有我的那些投资还有政府补贴，也够您和爸养老了……” “您二老可能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过你们别伤心，就当我去阴间给您二老开路……” “放心，下辈子还给你们当儿子……” 将心里的话就着酒絮絮叨叨都说了出来，宋宪觉得心里没有什么遗憾了，脑袋昏沉沉的倒在放桌上，他还想再睁开眼看一眼父母，却怎么也睁不开。 迷糊之中，宋宪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后世的手术床上……自己的时间要结束了。 …… 明明一桌丰盛的菜肴，杨鹭和宋志正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特别是宋宪最后的两句话，又是阴间又是下辈子的，可把两人吓坏了。 “小宪，小宪！” 杨鹭是医院的护士，她第一时间就试探了一下宋宪的呼吸，又看了一眼瞳孔，摸了摸脉搏，然后对宋志正说：“这孩子撒酒疯呢，一点事没有。” 宋志正长长的松了口气。 “以后可不能让他喝酒了。”杨鹭说道。 宋志正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喝醉了没什么，可不能说胡话啊，你听听他之前说的那一些，有一句是正常的吗？ “志正，你说小宪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碰到什么肮脏东西了？”杨鹭担忧的问。 “瞎说什么，你那是封建迷信！小宪要真碰到什么肮脏东西了，还会给你做饭？要我看，可能是这两天的事刺激到他了，你看他今天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挺懂事的，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那他说的那些胡话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小宪这里出了什么问题？”说着话，杨鹭指了指脑袋。“要不还是带他去看精神科的刘医生？” 宋志正思考两秒后摇了摇头，“我看他就是喝醉了，应该没事，咱再观察两天，要真有事就带他去看刘医生。” “哎，行。” 第17章 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 第17章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 宋宪昨晚喝的大醉，今早醒来的时候口干、头疼，还吐了一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可现在已经是十点了，去的再迟一些老师都去吃午饭了。 以自己那个班主任的火爆脾气，这事儿要是拖到下午，那这个开学一定不好过。 胡乱喝了两口粥，宋宪就骑着老爸的自行车，沿着土路赶到学校门口。 抬头一望，铁门上挂着的四个锈迹斑斑的大字——平南中学。 再往学校里看，只有一栋四层砖房当作教学楼，两栋两层的木屋，其中一栋是老师办公室、宿舍，另一栋是食堂。 一切都是落后破败的样子。 这和十八年后的平南中学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唯一不同的，每到开学季还是人声鼎沸，迎来送往，不少家长带着自己的子女来报道，见到最多的就是慈母严父对子女细碎叮咛的画面。 平南中学从初一到高三有六个年段，全校师生一千人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少了。 “又回到这个地方了。”宋宪扬起一个笑容。 可以说，这个学校就是宋宪的第二个家，因为大学毕业后，宋宪就在这里当了十四年的数学老师，对于这所学校以后的发展记忆犹新。 锁好自行车，宋宪来到报道的班级门口，往里一看，里面只有一个穿着半袖衫的女生坐在讲台上，低头写着什么。 “同学，班主任呢？我是来报道的。”宋宪上前问道。 “我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女生抬头说道。 “你？” 宋宪错愕的张着嘴巴，上下打量着这个女生，长着一张耐看的瓜子脸，身材发育的也还可以，看起来比普通高中女生看起来成熟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因为她看起来着实有点年轻。 “同学，别开玩笑啊，我记得我高三班主任是孟博达。” 宋宪绝对不会记错，孟博达是出了名的严厉，实际上刀子嘴豆腐心，后来宋宪来学校任教的时候，还和他公用一个办公室几年，也在职教的生涯中给他不少帮助。 倒是面前这个女生，一点映像都没有。 女生挽了一下耳鬓的头发，说道：“我在这个学校教了一年高三了，所有老师都认识，就是没听说过你说的孟博达。对了，你叫什么？” “宋宪。” “宋宪……” 她低头在表格上找了好一会儿，手指从最上划到名单末端，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就是宋宪啊？上学期期末考成绩全班倒数第二。” 看着这个成绩她沉吟两秒，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高三的学生了，以后别那么吊儿郎当了，如果再不努力，你就真的考不上大学了。” “什么？”宋宪的心情很复杂，他把表格拿过来一看，脸都快扭曲成麻花了。 倒数第二？这还是我吗？ “老师，这会不会登记错了，我可一直是班上前十名啊。”宋宪很是气愤，登记错这么多，简直太失职了！ 老师看着宋宪，嘴角肌肉都抽了一下。 前十？ 你在和我说笑话？ “这个成绩不会登记错的，如果你真是前十也不会错的这么离谱。” 宋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争这个，因为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成绩在差又怎么样呢？这又不是高考成绩。以后不是倒二就行了。 显然，女老师也不想争这个，她看了一眼宋宪空荡荡的双手，有些不悦的问：“你的暑假作业呢？” “……” 宋宪从家出发开始就一直觉得似乎少带了什么，这下可算是想起来了！暑假作业啊！这玩意和报名费、户口本都是报名最重要的东西啊。 “老师，我忘了，我……” 不等宋宪后半句说完，老师便挥手打断道：“行了行了，这么烂的借口以后别用了，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我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会盯紧你，别让我看见你懈怠。” 说到这句话的结尾，她还用一个非常有‘杀气’的眼神瞪了宋宪一眼。 宋宪反而笑了起来。 这一幕到让宋宪觉得熟悉，在那个年代，一切都很纯真，每个新老师总是对学生充满责任心。宋宪记得前世的自己，刚开始也和面前这位一样。 “你笑什么？” 女老师有些不高兴，面对我这么有‘杀气’的眼神，怎么还能笑呢！ “没什么。”宋宪笑意不减的问道：“老师，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呢，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我姓章，单名一个千字。至于年龄……”她又一瞪眼，“女生的年龄不能乱问，知道吗？” “章千，这名字也挺好听的。”宋宪置若罔闻的问：“今年24了？” 章千不高兴的拍了一下桌子，瞪大的眼睛好像是在说：我明明不让你问！ “错了啊……那25？” “不是！” “23？” 章千的目光上挑，瞄了宋宪一眼。 通过这个表情变化，宋宪也笑了起来，说道：“看不出来啊，你真23，这个年纪当老师压力挺大的？我倒是有一些经验，可以教授给你。” 章千稍稍一愣神，有一种被面前这个小男孩看透的感觉，古怪的很。 “说话别老气横秋的，也别和我开玩笑，户口本拿来我登记一下。” 手续办完，看着宋宪的背影消失后，章千气得咬牙切齿，连连跺脚，甚至还有掀桌子的冲动！ 明明是一个成绩差，还没带暑假作业的学生，见到老师的表现不应该是自惭自愧吗？ 之前的学生明明都是这样的啊！ 可是这个宋宪……他怎么就反着来呢？ 章千忽然有一种挫败感，这个学生自己能搞定吗？ 就在这时，又一个男生走了进来，同样两手空空。 “你作业呢？”正在气头上的章千很生气，生气的连语调都提高了两个档次。 “我忘了带，同学，你是帮老师登记的吗？以前在咱们班我可没见过你啊，你是新转来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很像一个明星……” 章千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现在又被气到了。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调整心态。 男生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以后咱们都是同学了，作业你就当收了就是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找我。” 说完，他还不忘抛媚眼。 “……” 终于，章千忍不住了。她猛地一拍桌！ “我是你新来的班主任！你叫什么？！” 男生吓得后退两步，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齐修文。” 章千一看名单，两眼都在放光，咬牙切齿的说：“你就是倒数第一？” 第18章 传销大师齐修文 第18章传销大师齐修文 宋宪顶着烈日站在教学楼顶，站在这里可以俯瞅大半个城镇。 以十八年后的眼光来看，这里显得处处落后，别说高楼大厦，就是超过五层楼的建筑也没几个。 但这也代表着这里藏着巨大的商机。 观察了好一会儿，宋宪想要找出这个世界和前世那个世界有什么不同，最后果然有新的发现，比如东边那块地，本来是一大片农田的，后来被开发成商业区。然而在这个世界，那里却是一片荒地。 宋宪记得很清晰，前世那片地开发商拿下来的时候可花了不少资金。 但现在不一样了，想要拿下那片地，根本不用付给农户高额的土地赔偿金。而且，如果是要改成商业区，政府一定会大力自持，毕竟那可是不小的政绩啊。 想要拿地的想法在宋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被pass了。 那实在太好高骛远了，拿下地然后呢？自己手上的五十多万想做什么大生意，根本就不够，到了最后还可能给别人做嫁衣。 很快，宋宪就因为受不了太阳直射的温度下了楼，他上去就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和前世的世界相差有多大。 事实证明，有差距，但是不多。 就好比，原来高三的班主任不见了，变成了章千。 那自己的那些同学会不会也换了一波人呢？ 一张静美的侧脸在宋宪的脑海一闪而过。 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相信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对某个异性产生过朦胧的好感，但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宋宪便是如此，他高中时代也对一个女生产生过好感，遗憾的是，高中三年，宋宪都不敢主动和她说话。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了，当年的白月光，在自己这个36岁的灵魂面前，或许只是个普通小姑娘罢了。 …… 吃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后，宋宪提着桶和抹布朝学校走去。 这是早上章千交代过的，下午除了要领课本外，还要带劳动工具大扫除。 当宋宪来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已经来了一大半的同学，他们成群的围在一起，各自聊着话题，女生的话题永远是电视剧和长得帅的男明星。而男同学，大多聊的是篮球。 只有宋宪，提着个红色的桶站在门口。 放眼望去，这些面孔都感觉陌生。 我该坐哪呢？ 当了十多年的老师，现在又成了学生，宋宪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 那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忽然，一个人在后面揽住了宋宪的脖子，嚷道：“你丫傻站这干嘛？进去啊。” 宋宪皱褶眉头。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很大的汗臭味。 侧头一看。 卧槽…… “你是，齐修文？” 因为惊讶，宋宪的嘴巴微微张着。 那人学着宋宪的表情，浮夸的说着：“你是，宋宪？拜托，老哥，咱们也就一个暑假没见，你有必要装作不认识好不好？” “……” 齐修文，宋宪高中的死党，家境好，成绩差。高考后宋宪上了师范，他跑到了深圳经商。 在宋宪大学毕业的时候，齐修文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只是可惜，没过多久就被骗光了家底。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又换了个地方东山再起，依然是做生意，但却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而是传销…… 在那个年代，传销刚刚开始盛行，还没有设立相关的法律法规，等法律完善后，齐修文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提早跑到了国外潇洒自在。 所以这些年宋宪只见过他几面，两人见面到也没什么陌生感，依旧亲如兄弟，齐修文甚至还想投资帮宋宪开一个补习班，只是宋宪的身体太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 齐修文揽着宋宪走到班级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这里是我的位置？”宋宪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齐修文很古怪的看了宋宪一眼，问道：“怎么，你还想当左右护法？” 左右护法指的是讲台两侧的位置，那是老师为学习差的同学特设的。 那两个位置一直不太体面。 “你是说，我们以前是左右护法？” “咱两一个倒一，一个倒二，我们不当护法谁当？要不是这学期换了班主任，你以为我敢偷偷把位置挪到这？” “……” 宋宪一拍额头，无语了。 前世的我明明是班级前十，从小到大不是班长就是学习委员，位置在前三排，怎么现在成了左右护法中的倒二了？ 这t的也太搞了。 没变的是齐修文，这家伙两世为人都是倒数第一。 忽然，宋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对了，你舅舅是不是警察来着？好像是副局长？” “对啊。”齐修文木纳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摸了一下宋宪的额头，像是在给他量体温。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还是失忆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那不重要。” “脑子都坏了还不重要？” “我脑子没坏……嗨，和你也解释不清楚，我现在就挺好奇，你舅舅是警察局副局长，你怎么敢去传销的？” “什么？” “没什么，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舅舅帮我个忙。” 齐修文眨了眨眼，没说话，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宋宪的节奏。 “说正事，我爸的工厂有一批木料被人偷换了，有人说是我爸干的，现在……” 宋宪把家里的麻烦事给齐修文说了一遍，有他舅舅这个关系在，这件事能简单很多。 齐修文听完之后表情也变得严峻许多，宋宪的父母对他一直都挺好的，这忙不能不帮。 “放心，这事儿我回去和我舅说一声，绝对给叔叔一个交代。” “谢谢。” “谢个屁，咱两是兄弟，你爸就是我爸，我舅就是你舅，再说了我舅舅是警察，这是他该做的。” 这话是没错，但听着怎么怪怪的？ 齐修文继续说道：“还有那坨狗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拿着破药骗人，老子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了，这次一并让我舅收了他。” “别。”宋宪连忙摆手，说道：“苟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可以的话让你舅暗查就好，能掌握多少罪证就掌握多少，在没有铁证的前提下千万别和他硬碰硬。” “放心，我舅舅有分寸。”齐修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剪着齐肩短发的女生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的腰间揽着一个篮球，她的表情很酷，她突然朝着宋宪走了过来，带着笑。 第19章 冲突 第19章冲突 女孩腰间挎着篮球，很自然的坐在了宋宪前面的位置上，她笑得很阳光，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像是一汪清泉般清澈干净。 “宋宪，你这些天跑哪去了？我去你家找了你两次，都没见到你人。”她有些埋怨的说道。同时又从抽屉中拿出水壶，仰着脖子喝着。 她的脖颈浑圆光洁又显得细长，上面还挂着汗珠，一直滑到精致的锁骨上，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美。 宋宪看着这一幕，好像傻了。 这就是他高中时代有朦胧好感的那个女生，她叫方初晓。 当年高考之后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后来才知道她当了模特，再后来就变成了名模，代言了不少国际大品牌，模特圈子乱，这是人尽皆知的，但宋宪敢肯定，方初晓绝对没被这个圈子染黑，十多年也没传出什么花边绯闻，是公认的干净。 甚至到了36岁还是未婚，却依旧风韵犹存，身材脸蛋都保养的极好，追求者更是趋之若鹜。 之前，宋宪还为这个世界有没有她而担心。 却没想到，她就这么自然的坐在自己的前面，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前世的两人，根本不会主动说话的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发什么呆？初晓问你话呢。”齐修文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宋宪，才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哦……前几天有些事不在家。”宋宪随口的答道，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方初晓身上，想了想，便问道：“我们，很熟吗？” “……” 方初晓表情诧异，眉头微皱。 齐修文仔细盯着宋宪，过了两秒，一拍大腿非常肯定的说道：“你丫肯定是失忆了！” “什么意思？”方初晓看着齐修文，满头雾水。 “宋宪今天怪得很，他刚刚居然说自己的成绩是班上前十名，说自己是学习委员，还问我周然和汪林是谁……四大天王这小子不认识也就罢了，现在他连你都忘记了，不是失忆是什么？” 方初晓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与宋宪对视着：“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一点。” 这个回答方初晓显然不满意，回应了一个犀利的眼神。 这大热天的，宋宪忽然觉得背后冷嗖嗖的，这妞的眼睛里有杀气啊！ “那你等想起来了在找我说话。”冷哼一声，方初晓扭过头去，不想说话。 “……” 宋宪很伤心。 看的出来，她现在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好朋友失忆了，这个时候不因该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吗？怎么还能生气呢？ 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宋宪想了想，还是用手指戳了一下方初晓的背，她不仅没有回头，反而还椅子也往前挪了一大段，像是在克意保持距离。 宋宪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章千走了进来，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学生怕老师，就好像老鼠怕猫。 安静的班级内，敢说话的唯有齐修文，他像是一只鸵鸟把脸贴着桌面上，嘴巴细微的张合着说：“就是这妞，我早上来报道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学，没想到是新来的班主任，我还调戏了她一顿，现在别让她注意到我就好。” 宋宪的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和自己一样，难道这就是物以类聚？ 然而墨菲定律不会放过任何人，齐修文怕被注意到，章千的目光偏偏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还有宋宪。 倒数兄弟，章千印象可太深了。 “宋宪！”章千大声的喊道：“别说话！” “……老师，说话的是齐修文。” 宋宪本不想出卖齐大师，奈何这家伙笑的太贱了。 齐修文笑不出来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以后再开小差，你两就坐到讲台两边来。” “……” 已经退休的左右护法齐齐无语，他们可不想再回去了。 章千看见两人哑火的表情很满意，便不在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话锋一转说道：“班上的男同学辛苦一下，去一楼把书搬上来。” …… 对于搬书，不少男同学还是挺积极的，只有宋宪和齐修文两人拖拖拉拉的走在最后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到了最后，还是剩两叠课本留给他们搬。 就在宋宪刚把书抱起来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用肩膀撞了宋宪一下，宋宪一个踉跄，课本也掉在了地上。 宋宪还没说话，那人已经嚷了起来：“你的，没长眼啊。” 宋宪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眉角有一道长疤，留着长发，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男生。 “你跟我玩恶人先告状呢？”宋宪眼睛一瞪：“把书给我捡起来，不然这事儿没完。” 刘闯一愣，然后乐了。 “兄弟，挺有胆啊，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个没完法儿。”刀疤男冷笑着，目光中充满戏谑。 听到有争吵声，刚刚搬书离开的同学又围了过来。 宋宪心里一暖，这个年龄段的学生虽然冲动，但是讲义气啊，就见不得自己同班同学被欺负。 很快，宋宪就被打脸了，同学们看清那刘闯的脸后，又假装没事的离得远远的。 只有齐修文，他瞪着刘闯，撇嘴说道：“刘闯，想找茬就直说，别搞这些虚的。” “哟，难得，今天碰见两个不怕死的。不过我对你没兴趣。”刘闯又看着宋宪，笑着说：“你叫宋宪是？挺狂啊，哥哥给你个忠告，以后走夜路小心一点。” 说完，他潇洒的一个转身，还没等走出两步，宋宪就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拽住了他后脖领的衣服，用力往后一拉。等刘闯身子往后仰的时候，又一脚踹出去，在刘闯屁股上留下一个脚印的同时，也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这种刺果果的威胁让宋宪浑身不舒坦，既然矛盾已经产生了，干嘛还要克制自己呢？ 恶人不会因为你善良就放过你。 宋宪更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眼见发生肢体冲突，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哗然声更是四起。 敢动手打刘闯的，这个学校里还这么几个人。 当刘闯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全是灰，脸上全是血，鼻梁也塌了一半。 就在这时，齐修文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宋宪身前，对着刘闯叫嚣着说道：“怎么样，爷爷这一脚香不香？” 宋宪有些无语的拍了一下齐修文的肩膀，刚想说话，却被齐修文抢了先，他侧过头小声的说：“这个人你惹不起，别说话。” 第20章 第二产业 第20章第二产业 刘闯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疼的他叫的像要进屠宰场的猪一般。 “我他妈弄死你。” 刘闯怒骂一声，举起拳头就朝齐修文扑了上来，却扑了个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好几个老师，连忙开始劝架，可全都不管用，直到副校长小跑过来，刘闯才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安静消停。 副校长把双方都训斥一顿后，这事儿才不了了之，刘闯走之前还留下了一个怨毒的眼神。齐修文还回去了一个中指。 …… 大扫除。 齐修文提来一桶清水，宋宪正拧着抹布的时候，方初晓走了过来，埋怨着说：“你是不是傻，怎么去招惹刘闯？你不会真的失忆了？” “嗨，才多大的事儿？”齐修文斜靠着墙，说道：“那小子还能翻出浪不成？” 方初晓踢了齐修文一脚，“你舅舅是警察局副局长你当然不怕，宋宪呢？” 宋宪笑了一下，说道：“你说错了，首先，不是我去招惹的他，是他故意找茬，他刚刚直接就喊出我的名字了，显然是有预谋的。还有，虽然我有一些事不记得，但刘闯还是记得的。” 90年代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扫黑行动，在此之前，有些分子是很猖獗的，就比如刘闯。 刘闯的父亲就是一位大哥，他自然也有一帮手下，整天横行霸道，身上带刀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很少有人敢惹他们，甚至照面都是绕道走的。 刘闯之前对宋宪说：走夜路小心点。这是一句很有分量的威胁。 当然，这样的人猖獗不了多久，宋宪记得再过将近一年，平南就是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扫黑行动，刘闯就在这次名单当中。 刘闯还有个身份，他是苟史一位很重要的徒弟，一些苟史不便出面的事儿，都由他来干。所以前世苟史团伙被剿灭后，刘闯躲过仇家，直到半年后的一次大型扫黑，蹲了监狱，彻底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所以宋宪可以肯定，刘闯是在苟史的授意下来找的麻烦。 “不管是不是他故意的，现在仇都已经结下了，以后怎么办？”方初晓担忧的问。 “走一步看一步。”宋宪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实话，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齐修文更是没心没肺的说道：“我让我舅找人和他聊几句，他就老实了。” “你两是真的没心没肺，希望老齐的法子有用。”顿了一下，方初晓问道：“对了宋宪……你真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了吗？” “有点记不清了……” 方初晓又一指齐修文，“那你记得他吗？” “记得。” “记得齐大脑袋，记得刘闯，就是把我忘了？”方初晓很失落。 宋宪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你很特别。” 的确特别，其他人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有方初晓，她似乎和自己的关系很亲密。 方初晓的表情呆了一下，“怎么特别？” “不好说……” “哼，那你想好了在告诉我。” …… 宋宪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宋志正一个人爬上了屋顶，在修补着被苟史捅破掉的瓦片。 宋志正修瓦片是很有经验的，因为这个家下雨天经常漏，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技能。 这一刻，宋宪想要买一套房子的心情极为迫切。 除了现在这个家老旧之外，那些老物件放在阁楼之上，宋宪实在不放心。 等宋志正完工，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宋宪刚想说买房的事儿，就见宋志正在唉声叹气，心事重重的模样。 “爸，怎么了？” 杨鹭说道：“还不是工厂的事儿闹的，以前和你爸一个车间的，他手下的工人，今天全都下岗了。” “全都下岗了？有十好几人？” “十二个人，你爸觉得是自己害的他们，现在正内疚呢。” 宋志正喝了口酒，叹气道：“我怎么能不内疚啊？能在咱们工厂上班，外头的人谁不羡慕啊？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开除了。” 这是实话，那个年头的工人是非常体面的，昂首挺胸的走在路上迎来他人羡慕的目光就好，工人也是许多女生的择偶标准。 开除对于工人来说，丢的不仅是一份工作，丢掉的还有许多精神层面的东西。 云泥之别，宋志正怎能不内疚。 “爸，没什么好内疚的。就你那个厂早就被那些蛀虫吃空了，只是一个壳子罢了，每天都在亏钱，如果不是国营厂，可能早就倒闭了，等明年开始就开始大批量下岗了，然后没多久厂子也要卖了，他们只是提早了一些而已。这其实也是好事儿，早下岗就可以更早一点找到更好的出路，现在有许多市场是空白的。” 宋宪的话显然不起作用，现在那个厂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光亮着呢。 宋志正皱眉说道：“你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好好的厂子怎么会倒？” 其实，这只是宋志正嘴硬罢了，现在的下岗热潮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有太严重罢了，被宋宪这么一说，他也开始心里没底。 宋宪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最保险的，还是咱们自己做生意，开个厂子。” “我们自己开厂子？” 夫妻两同时呆住了。 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要知道，明明昨天还为三千元发愁，现在就想开厂，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能行吗？” “能行！”宋宪非常肯定的说道：“爸，您在木工厂干了这么多年，我建议咱们就开一个家具店，自产自销，您信我，这绝对绝对很赚钱，而且，你以前手下那些人也能从新有一份工作。” “家具店？能卖得出去吗？” “您信我，这在以后绝对是个热门行业，稳赚不赔。” 那个年代的家具并不像现在是成品，大部分需要你自己去买木料，然后请工匠师傅制作，既麻烦又费时，而且样式单一。 宋志正还在犹豫的时候，杨鹭忽然一拍掌，一咬牙说道：“咱就听小宪的，咱们之前也不看好捡漏，你看现在，随随便便就卖了五十四万，这孩子眼界广着呢。” 第21章 万事开头难 第21章万事开头难 “小宪，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宋志正说道。 说实话，宋志正对开家具店还是有些期待的。这个年代，当老板可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情啊。而且还是自己擅长的家具。 但敦厚的宋志正，一辈子都在给人打工，哪当过老板，他心里没底啊！ 宋宪笑了一下，说道：“您是木工厂的，对家具行情肯定比我更懂，现在越来越多人买房、盖房，以后会更多，所以家具的需求量绝对很大，也会有很多人做。但咱们要做的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杨鹭下意识的问道。 “用昂贵的木料，请着名的设计师，培养最专业的团队，卖最贵的价格。现在这个行业做的人很多，但并没有成型，真正有口碑效应的也几乎没有。咱们要做的，就是打造一个大ip，打造一个最佳口碑。” “另外，家具还能延伸出很多东西，比如专修，还有电器，前景很好！” 宋宪掷地有声的说，两夫妻热血沸腾的听着。 想要鼓舞他人的心，首先自己就要非常自信，定一个目标，也就让人更有真实感。 宋志正目光上挑，呼吸变缓，已经很动心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个关键性的问题，说道：“可是……你说的木料，设计师，还有团队咱们也没有啊。再说了，这么贵的东西，咱们卖给谁去啊？特别是在初期，万事开头难啊。” 宋宪笑了起来，“爸，您这些年组长也没白当啊，这些事儿这么快就考虑到了。这很好，已经像是个老板了，那您有解决办法吗？” 宋志正大眼一瞪，“屁的老板，你少打趣我，我要有办法还问你？快说，别卖关子。” 收起笑容，宋宪的手指往上一指。 “爸，您知道咱家房梁是什么木料吗？” 两夫妻同时抬头，又同时摇头。 那房梁三米多高，黑漆漆的，不凑近看谁看得清？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注意啊。 “呵呵，其实我仔细看过，是价值仅次于紫檀和黄花梨的黑酸枝，木质细腻，纹理清晰，百年不坏，就咱们头顶的这一根，卖个上万不是问题，但如果是去捡漏，几十块就够了。所以，木料的问题很好解决。” 宋志正的表情有点窘迫，他做木工这么多年，这木料他还真认的不多，这也是环境使然，一个木厂，基本是批量制造，木料从众，好的木料见的根本就不多。 再说了，那个时候，很少人会关注木料有多珍贵。 宋宪继续说道：“至于设计师可以去名牌大学找，高薪很容易就能找来很多。” 如果是在十八年后，这的确是个大难题。无论是名校高徒，还是名师，都是非常抢手的，人家架子也大。 可这是九十年代初，民间有这么一句话‘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由此可见，那些有真材实料的人才此时是多么落魄。 几乎不用多高的工资，他们都会蜂拥而来。 “至于团队，爸，您和您的那些工友，绝对可以胜任，如果不行咱在请几个人。这些问题很好解决，最难的是销售渠道，您说得对，万事开头难，那么贵的东西，不好卖，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两夫妻同时问道。 “我这一趟去夏门，认识了一个贵人，他就是古董行的名人，我想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人家能帮这个忙吗？” “应该会，现在我就去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宋宪起身回到房间，从布包里翻出一本书，这就是夹着支票的那本书，上面有孔卿家的号码。 记下号码，宋宪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前。 在摁电话号码的时候，宋宪因为激动，手都有点抖。毕竟客源是最关键也是最难的一步，他实在没把握孔魏会不会帮这个忙。 很快，电话就通了。 “你好，这里是玲珑博物，请问你找谁？”孔卿粘糯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是我，宋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孔卿才换了个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走的时候我让你到家给我来个电话，报个平安，这么多天了过去了，你知道我和我爸多担心你吗？” 宋宪瞬间尬住了，如果不是孔卿提起，他根本记不起来。 有事求人，宋宪的态度瞬间卑微，诚恳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当时到家就碰到了太多事，一时忙忘了。” 孔卿娇嗔的说：“哼，认错都没有诚意。这样，我和爸爸打算国庆的时候回一趟平南，到时候你陪我玩几天，就当惩罚你，怎么样？” “这哪是惩罚啊，这明明是奖励。” 孔溪这才算满意，又带着笑意说道：“我猜你这次打电话来，肯定也是因为别的事儿？” “嘿嘿……”宋宪窘迫的干笑着说：“是有点其它事儿，孔叔叔在吗？” “你等着，我去叫他。” 一阵脚步声后，孔魏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宪，这些天我去了一趟乡下，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好多有价值的老物件都被当成了破烂，不瞒你说，这些天我收获颇丰啊，哈哈哈。” “孔叔叔，这事儿你还和别人说了吗？”宋宪问。 孔魏大笑着说：“暂时只告诉了两个人，他们这些天也收了不少，收获也很大，还说想见见你这个眼界广的年轻人。” “嗯，这事儿最好别往外说，咱们闷声发大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孔叔，这次打电话来其实有另外一件事儿。我想弄一个家具店，自产自销，做高端定制，就怕没有门路往外销售，想问问您有没有相关方面的朋友？”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孔魏说道：“你这个想法挺前卫的，我觉得不错。如果东西好，我可以介绍一些朋友去光顾生意，但渠道不会太多，你打算投多少钱？” “先投十万，试试水。” 十万不少，可对于一个高端定制的门店来说，并不是很多，因为前期的投入可是个无底洞啊。 “我跟十万，算是参股，产品你来做，客源我来找，怎么样？” 第22章 破厂 第22章破厂 宋宪心里都快笑开了花。 孔魏愿意出资入股，还能够帮忙解决销售问题，这简直是如虎添翼啊。好处远不止于此，以孔魏的社会地位，以后很多的事儿都会很便捷、优待。 “小宪，说句自夸的话，我这个人无论看人和看东西，很少会走眼。我相信你的能力和眼界，很多细碎的东西等我过段时间去平南细谈，工厂、店面之类的事情就麻烦你费心了。” “谢谢孔叔的肯定，那没什么费心的，如果您那有人需要订单了就给打55……这个电话。” 电话是齐修文家的固定电话，这个时代也叫程控电话，很少人家里有，毕竟安装就要两千多元，一个月的月租就要十八。 这样昂贵的费用，宋宪认识的人当中，也就齐修文家里用的起了。 谈完正事后，孔卿还想再和宋宪聊几句，奈何这个电话费贵啊！没说几句就挂了。 回到家中，宋宪将这事儿和父母说了一遍，决定过两天的周六就去看看厂房和店面。 …… 这两天宋宪的生活过的波澜不惊，没有苟史、刘闯找麻烦，章千似乎也无视了他。 倒是方初晓和宋宪又和好了，宋宪也得知了这个世界两人的关系，加上齐修文，三人是从高一就开始的铁三角，相处的跟好哥们似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得知真相的宋宪差点哑巴都惊掉了，心中更是滋味万千。 前世暗恋的姑娘，这一世成了兄弟？ 太狗血了？ 周六一早，宋家三口在加上齐修文，四人打算一起去看看家具厂还有门店。 本来这是一件麻烦的事儿，因为实在有太多东西要考虑了。可宋宪则带着大家直奔城东。 大峰木工厂。 “喂，宋宪，你这是认真的吗？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最合适的厂房？” 齐修文用手挡在眼前，遮着阳光看着面前的这座厂房。 这是十年前的私营木工厂，面积不小，除了老旧的厂房外还有很大一片空地，还到处张满了杂草。 一片萧条，很不景气的样子。 实际上也是如此，这家厂子在这十年了，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的生意太惨淡了些，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厂是做什么的。 面对这样一个黯淡无光，没有一丝前途的厂。宋宪反而笑得反而像朵花似的。 前世的大峰木工厂也是这样一副萧条的模样，直到转让之后的一个月，它突然就在人们的眼前活跃了起来，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平南市有名的名企，订单两年内爆满不说，就连电视的广告全都是它。 落差如此大，原因就是这个厂的老板刚做了三年，就出车祸死了，厂子成了他儿子管理，管理自然不专业，订单大幅度下降，但也还能勉强维持。 而现在下岗潮开始了，大量的国营厂都因为生意惨淡维持不下去了，更何况这个小破厂。 无奈之下，这个厂子也免不了低价转卖的下场。 前世接手厂子的是一个港区人，他在视察厂子的时候发现仓库里面放了快十年的木材，其中居然有一大半的都是珍贵木料！它们在大陆不值钱，但在港区可不一样，富人们和外国人可是抢着要的。 所以很自然的，这个破厂子的市场一下就打开了，订单一个月瞬间爆满，就连政府也大力扶持。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在电线杆上看见了这个厂要转让，宋宪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一遭事儿。 现在！他要做那个摘果子的人！ 推开生锈的大铁门，宋宪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穿着工装，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一旁的小破屋里走了出来。 “哎哎哎，你们是干嘛的？这里是你们随便进的地方吗？”中年人打量着他们，忽然又说道：“我们厂里不收人，走走。” 宋宪笑着说：“你们厂不是要转让吗？我们来看看。” 那中年人这才稍稍有了精神，很快又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因为，宋宪他们穿的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有钱人的样子，能买得起这座厂？反正他不信。 宋宪一下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声音一下就放粗了说道：“你那表情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信不信我找到你老板后，不管买不买这个厂，只要和他说几句，你就别想在这干下去？” 这句话的威力很大，把中年人可吓得不轻。 这个时候下岗可有不少人，厂里也在裁员，宋宪的一句话还真有可能让他滚蛋。 瞬间，中年人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忙从兜里拿出一包烟，一边分一边说道：“老板们别生气，是我没眼力劲了，对了，你们叫我老郑就行。” 宋宪和齐修文这个时候还不会抽烟，所以只有宋志正接了。 宋宪问道：“你们这厂子，之前有没有人来看过？” “有啊，这厂子要转让的消息都贴出去快半年了，你们之前还来过两三拨人，全都不满意。一个月前倒是有个老板来看过，本来都快谈成了，后来她老婆来了一趟就开始闹，说如果要买这个厂子就要和他离婚，两人还在厂里争了起来，没一会就开始互掐，那男的脸都被他老婆抓花了，所以也就没谈成。现在我们老板还在发愁呢，那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啊。”老郑满脸感慨的说道。 齐修文没心没肺的笑道：“那女的还挺彪的，那男的也挺怂的。这样的老婆，早该离了。” “怕老婆呗。”老郑笑道。 “那你们老板人在哪呢？带我们去找他。” 老郑想了想说道：“老板，我劝你们还是别买这厂。不值啊！你们是不知道，这厂开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怎么赚钱，再说现在什么厂不亏钱？哪有人敢买啊？谁买谁就是冤大头，准亏！” 齐修文乐了，拍着宋宪的肩膀说：“老宋，怎么样？我就说这地儿不行，就连他们厂里的人自己都这么说。” 杨鹭则是直接拉住了宋宪的胳膊，一边拽一边说道：“小宪，这厂子咱不要，你看都破成什么样了，怕是下雨天都会漏雨。而且这地方边上也没什么人住啊，有什么好的？” 这都是杨鹭委婉了，要不是因为宋宪前些天赚了五十多万，现在敢这么‘胡闹’，杨鹭就不是拽胳膊，而是拧耳朵了。 第23章 想不发财都不行 第23章想不发财都不行 “妈，您信我，再也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合适的地方了。您别嫌这地方偏啊，这才好呢，晚上开工机器再响，都不会有人怪咱扰民。”宋宪说道：“再说了，咱们只是先看看，又不急着交钱。” “是啊，咱们就听小宪的，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呗，要是真不行再说。”宋志正在一旁劝道，说实在的，他也有点看不上这个地方。但还是有点被宋宪的情绪感染了。 “行，那就看看。” …… 大峰木工厂现在的老板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叫张峰，烫着泡面头，续着胡子，穿着灰色背心。 邋遢的模样，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字。 张峰听说宋宪等人是来看厂子的，非常高兴的就从迎了出来，可再看见宋宪等人的装扮，情绪就有点低了，这些人一点都不像是老板啊，特别是宋志正，穿的还是之前木工厂的衣服，怎么看都是像来看笑话的。 “几位是真心实意想买的？”张峰问道。 “不然我们来这干嘛？”宋宪反问。 “呵呵，也是，那咱们去我办公室谈，这天儿热，有冰西瓜，咱们边吃边说。”张峰笑着说，这有人来总比没人来好。 齐修文听到有冰镇西瓜眼睛就开始发光，刚想点头，宋宪又抢先说道：“还是不了，带我们去看看厂房和剩下的木料。” “你的意思是，连同木料和机器都要？”张峰问。 “怎么，张老板不想卖？” “哪能呢，我这是求之不得呢。”张峰大笑着说，心里却很不看好宋宪。 现在的市场环境是怎么样的，张峰太清楚了，就是个淤泥潭，深不见底，别人都恨不得早点抽身，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深陷其中。 张峰卖厂的本意是只卖厂子，至于那些机器和木料，想来是没什么人要了，可能当作破烂贱卖，没想到现在还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张峰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卖个高价了。 如果宋宪知道张峰心中所想，肯定郁闷的不行，毕竟……他就是收破烂的。 …… 厂房外面看着破，里面看着更破，里面闷的就像是一个蒸炉一样，又闷又热，能适应这样环境的人只有宋志正和张峰两个人。其他人刚进来就出了一身汗。 厂房很大，机器也不少，但没有一个员工，也没有一台机器在运转，显得很惨淡。 宋志正看着厂房内的机器，皱了皱眉说道：“老板，你这的机器挺老了？现在很少有厂有这样的机器了，基本都淘汰了。” 张峰笑着说：“看来今天是碰到懂行的了，这些机器是挺老的，不过都还能用，这厂子这些年不景气，我可没钱换设备。” 宋志正摇了摇头，“能用是能用，不过怕是要费力气修了。” 张峰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碰到懂行的，他涨价的空间又被压缩了。 宋宪没有多做发言，这些东西宋宪看不明白，也懒得去看，因为它们没有什么价值。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些放在仓库的木料。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那些值钱的木料还在不在。 关于这个问题，宋宪担忧了很久，他就怕命运在和他开个玩笑。前世的值钱的木料现在都没了。 “带我们去看看仓库里的木料。”宋宪说。 “这边请。” 张峰在前面带路，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仓库。 站在仓库门口，一阵木料的气味扑鼻而来，仔细闻还能分辨出当中的幽幽的香气。 往里一看，一根根粗壮不一的木头就放在仓库两旁，满满当当的之留下中间一条不宽的道。走在其中，人显得很渺小。 再往里走，光线有些暗，但是还是可以看见有很多木头都被切割成了木板、木条存放着，像是半成品。 宋宪走到这些木料旁开始细细观察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纹理，嗅着它们散发出来的香气，认真的程度都让张峰看傻了。 这还是张峰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观察木料的，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在他看来，这些木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随便找个山头，那不是一弄一卡车？ 宋宪仔细分辨完了之后，开始摇头叹气，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小兄弟，你叹什么气啊？这些木头可没腐没烂啊，都是好好的。”张峰有些紧张的问。 宋宪愁容不展的说：“老板，你这些木头可放了有些年头了？虽然没腐没烂，可不是什么好木料啊。我看了，很多都是杉木、松木，不值什么钱啊。” 还有一句话宋宪没有说。杉木、松木虽然多，但是……沉香木、紫檀木、梨花木也很多啊！而且很多都是没有切割过的原始木料。 这两者之间价格相差很大，比如说杉木、松木在十八年后，是按照立方卖的，一立方一千五元左右。而紫檀是按斤卖的！一斤甚至到两千元！ 价格方面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然，宋宪又不傻，这些话不可能说给张峰听。 张峰显然不知道木料的价值，他干笑一声说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些都白说啊，你觉得我这个小破厂里，可能有什么好的木料？” 还有句话张峰没说……什么是好木料，他懂得也不多，也不可能分辨的出仓库中的这些。 宋宪好奇的问：“那你这些木料是哪来的？” 这的确让人好奇，毕竟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只是随便找个山头可砍不来，不用心弄是弄不来的。 张峰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些木料放这都快十多年了，都是我家老头子弄来的，哪弄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当时废了很大力气。只可惜这厂才开了三年老头子就走了。这厂子也就丢给了我，这方面的事儿我又弄不来，所以这些年生意不怎么样，这些木头都放在这了。” 顿了一下，张峰又补充道：“对了，边上还有个仓库也放着这些木头，比这里的还要多一点。” 听到这句话，宋宪差点没激动的把卧槽喊出来。 原本以为一个仓库已经发大财了，现在还有一个？这t不想发财都不行啊！ “带我们去看看，木料虽然差了点，但也是要买的，看看总放心点。”宋宪说话的时候，忍笑忍得很辛苦。 第24章 白捡一个厂 第24章白捡一个厂 第二个仓库正如张峰说的那样，木料更多，珍贵的木料也大量摆放着。 见到这些，宋宪非常急切的想要把这个厂子买下来，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急，那样不利于压价。 反而是张峰，看起来比宋宪还要急，已经不下三次问宋宪要不要买了。 宋宪还没说话，齐修文就忍不住插话道：“老板，你这厂子我们也看了，厂房破，机器旧，木料还不好……” 剩下的话齐修文没有说，但大家都懂，就这样的破厂，真正值钱的也就这块地皮而已。 这样的话张峰也听过不下一次了，但再一次听见，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就在他以往这单生意就要黄的时候，宋宪忽然说道：“我们去你办公室谈。” 张峰的心情就像在做过山车一般复杂，连忙点头，在前带路。 …… 张峰的办公室就在厂房边上不远，除去办公座椅外，还有一套沙发和茶几。这里面虽然也热，但好在有一台吱呀呀转的风扇，至于冰西瓜，根本就没见到那玩意。 “张老板，这厂子你开个价。”宋宪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峰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两万。” “两万？张老板在和我说笑呢？我实在没看出您这厂，哪值两万了。”宋宪说道。 说句实话，那些木料就算卖两百万也不算贵，但张峰哪知道啊。他干笑了一声，说道：“这生意不就是谈吗，这个价您不满意，再报一个就是了，咱们慢慢商量嘛。” 称谓从你变成了您，张峰已经矮了一头。 说实在的，宋宪也不知道报个什么价格合适，毕竟前世他只是个高中数学老师，谈生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他只知道压价绝对没错！ 但压多少是个难题。毕竟刚重生到这个年代，他对现在的物价只有个笼统的概念。刚刚张峰报两万，他也只是下意识的还价罢了。 见宋宪沉默思考的模样，张峰紧张的又冒了一身的汗。 “五千！” 最终，宋宪嘴里吐出两个字。 “多少？五千？”张峰的身子下意识前倾，嘴巴微张。 “小兄弟啊，你这不是在砍价，是在抢劫啊，五千也太少了。”说着话，张峰身子又往后靠了靠，这似乎是想要妥协了。 张峰没办法啊，这个厂子已经几乎半年没有卖出去了，而且现在他正急着用钱…… 忽然，宋宪回想起一件事，就是关于张峰的。 前世这个厂子转卖变成成功企业后，似乎有传闻说，厂子的原老板把卖厂子的钱输光了，就又找上门来，想再要一笔钱，原因是原来的厂子卖便宜了，他反悔了。 当然，最后他没能如愿，反而过上了每天被催赌债的日子，最后喝农药自杀了，后来还上了报纸，让人唏嘘不已。 这件事也是宋宪忽然想起来的，再看张峰这副邋遢样，似乎和故事中的那个人越来越重合了。 就在张峰举棋不定的时候，宋宪忽然问道：“张老板，喜欢赌博？” “啊？哦，对，怎么了？”张峰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宋宪为什么会这么问。 宋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五千是有点少了，这样，八千怎么样？如果这个价不行，我们只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了。” 张峰沉思了几秒，见杨鹭等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还是咬着牙点头了。 在价格谈好之后，宋宪当场用纸笔写了一式两份的简易合同，那个时代电脑都还是个稀罕物，所以只能手写。 双方在签字、按了手印后，张峰直接带着钱着急忙慌的就要走，对于这个厂子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个年代，有许多手续都不用去相关部分办的，一纸合同就够了。 …… 除了宋宪，宋志正、杨鹭和齐修文对这个厂子都不看好，之前张峰在的时候不好说，现在没外人了，他们就开始唠叨了起来。 宋宪微笑的看着他们，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他和张峰在交涉的时候，杨鹭的脸上有着很明显不耐烦的神色，但始终没有打断谈话，她不看好这个厂，但看好她儿子。 知子莫若父与母，他们都看得出，宋宪实际上很看好这里，不然不会第一时间就奔向这里，也不会当场就签合同。 当然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八千虽然多，但买下这么大一个厂也不算亏。 等他们都说完了，宋宪才微笑着问：“你们觉得，这个厂里最值钱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地皮了。”齐修文说道，杨鹭夫妻附和的点头。 “那你们觉得，这块地皮能值多少？” “差不多也就八千了，毕竟这么大。”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那这块地就已经值八千了，那咱们就绝对不亏，而且还捡了个大便宜。张峰想要卖的是整个厂子，所以没有什么人愿意买，但如果他换个方式，直接卖这块地，绝对能卖到八千往上，他是被自己的思维给绕进去了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可以说，除了这块地皮，仓库的木料和厂房的机器都是白送的。” 被宋宪这么一说，三人都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之前对这厂子的种种不满意也全消失了，反而越看越满意。 宋宪继续说道：“而且，八千也只是这个时候的价格。再过几年，这块地皮的价格会翻好几倍。” “宋宪，你这就说过了？地皮虽然有在涨价，但也和没涨差不多，翻几倍，你说什么瞎话呢？”齐修文说道。 宋宪笑了笑，说道：“这话绝对不假，过几年翻几倍很正常，咱们国人对于房子、土地从古至今都是很有执念的。而且咱们现在虽然在搞计划生育，但人口还是在增多，土地就会越来越少，买的人多了，房子也就成了抢手货，房价和地皮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这也是我建议做家具的原因之一。” 宋宪说的只是社会的发展现象罢了，不难理解。 当然，还有个‘炒房热’宋宪没说，一是没必要，二是说出来也不好解释。 “那你说，咱们要提前买几套房吗？”齐修文追问。 “如果有那个条件，买一些当然最好。但只能投资，别当一个生意去做，不然很可能骨头都不剩。”郑重的说完，宋宪又笑了笑，说道：“跑题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这个厂。其实，这个厂最值钱的不是地皮，有一样东西，比这个地皮还要值钱几十几百倍！” 第25章 重操旧业 第25章重操旧业 沉默，惊叹。 “比这地还值钱几百倍？这厂子里有金矿吗？”齐修文问道。 宋志正在惊叹后，忽然一拍大腿，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说：“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两仓库木料？” “那些木头能值什么钱？宋宪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都是些很差的木头。”齐修文纳闷的问道，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宋宪问：“那些木头真那么值钱？” 宋宪嘴角掀起一个弧度，说道：“那些木头经过设计和加工后，不比黄金便宜多少，别以为那些木头随便去个山头就能砍来的，以前的皇帝坐的凳子都是金子做的，你觉得皇宫的那些木头会是普通货色吗？” 咕噜。 齐修文咽了一口口水，眨着眼问：“仓库里的那些木头，和皇宫里的一样？那在以前也是御用的了？” “差不多，那些木料是张峰的爸废了好大劲弄来的，可惜他爸死的早，这些也留给了张峰，只可惜他不识货。” 齐修文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不对，你第一时间就把我们带这个破厂子来了，不会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有‘金子’了？” 宋宪神秘一笑，说道：“你猜呢？” “你这眼力，我服了。” …… 得知了厂里的木料如此值钱之后，宋志正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家了，他说就要住在这个厂子里了。 宋宪反问：“可咱家阁楼上还有那么多老物件，也不便宜啊，您不在家被偷了怎么办？” 宋志正一听傻眼了，到了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木厂目前需要更新设备和相关专业的人才，前者宋志正就能办好，后者就需要靠孔魏了。 让宋宪没有想到的是，买下厂子的当天下午，孔魏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已经接到了两套家具订单，需要宋宪传真过去几套家具样式，还有可选择的木料。 这下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是鸡鸭鱼肉都有了就缺巧妇了。 当即，孔魏说三天之内就给宋宪找几个设计大师过来，但待遇从优，宋宪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 木厂的事儿全权交给父母之后，宋宪又捣鼓起了古董捡漏的事情。 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啊，他怎么可能放弃！ 捡漏的事情，宋宪也告诉给了齐修文，希望他跟着自己一起干。 在宋宪眼里，齐修文是最值得交的那种兄弟，前世自己落魄，他好几次雪中送炭，宋宪感激之时又觉得欠了他很多。 重活一世，庆幸的是他还在。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刚开始听宋宪去收破烂的时候，齐修文嗤之以鼻。 就这？ 打死老子都不会去。 而当他听闻宋宪的夏门的经历后，恨不得现在就蹬上三轮车满大街的吆喝。 事实证明，谁都逃不了真香定律。 可是，咱们的齐大师从小就是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的，让他顶着大太阳蹬三轮根本不可能。 当天，齐大师就从宋宪那儿把车给骑走了，说是第二天要给他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看，惊大于喜…… 三轮车的下面……居然加了一个柴油发动机！ 就类似拖拉机那样的发动机，一边‘哐当哐当’一边冒着浓浓的黑烟。 这在21世纪，那就是非法改装啊！更何况这车是借来的！怎么和别人说啊？ 宋宪一拍脑门，郁闷的说：“大哥，您车上加了个这玩意，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齐修文嘚瑟的笑着：“嘿，怎么样，够惊喜吗？你不是一直想骑摩托车吗，现在好了，咱这车也能当摩托使了，跑的可不比摩托慢，飙起来那叫一个酷！要不……咱叫它‘赤兔马’怎么样？我坐在前面是吕布，你坐在后面……不行，你不能当貂蝉，初晓可以。” “……” 宋宪的脸黑了，差点没一巴掌拍死他。 这家伙的脑洞也太奇特了！ 做了一个深呼吸，平缓了一下情绪，宋宪才说道：“大哥，您还想用它飙车？速度提上去你车就散架了！还有，现在加了个发动机，又吵又冒黑烟的，low爆了好吗？” “这车还会散架？”齐修文的神色有些失望，接着又问：“你最后放的那句洋屁是什么意思？” “就是土爆了！” “你收破烂的还怕土？” “……” 没法交流了。 …… 哐当、哐当…… 在一团黑烟中，一辆三轮车缓缓驶来（速度和用脚蹬的差不多），纷纷引来旁人的侧目。 70年代结婚的时候有一辆拖拉机是非常非常拉风的事，可到了90年代，拖拉机已经不那么稀奇了，只是三轮车改成拖拉机还是让人耳目一新。 年轻人真会玩啊。 这个时候的平南只是一个小县城，面积广人口却不是很多，附近的人家宋宪都收过了，所以这次三轮骑了很远才开始收。 重操旧业的宋宪效率要比前段时间快很多，很快就收了好几家，但能够让宋宪看得上眼的东西不多。 宋宪站在一家人的门口，敲门的同时喊：“收破烂！”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开门的人却让宋宪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 “你来收破烂？” 两人同时问道。 “这是我家，你想来找我玩，也不用编一个收破烂那么烂的借口？”方初晓站在门栏后问道，小脑袋还在往宋宪身后探去，当看见坐在三轮车上的齐修文和一车斗‘破烂’错愕的张着嘴。 宋宪挠了挠头，干笑道：“我们真是来收破烂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啊……” “连我家在哪都能忘，真是的。进来。”方初晓翻了个白眼，率先走了进去。 宋宪跟在后面，踢了一下齐修文的屁股，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这是初晓的家？” “这你也能赖我？我以为你知道呢，还有……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她家。” “为什么？” “听说……她爸的脾气很不好……” 宋宪下意识的顿了一下脚步。 方初晓回过头瞪了两人一眼，“你们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我坏话呢？” “没有没有。”齐修文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初晓，谁来了？” 第26章 第一次钻大姑娘的床 第26章第一次钻大姑娘的床 活了两世，这还是宋宪第一次来到方初晓的家。 从院子中摆放的农具来看，她家是务农的。 这是意料之外的。 回想前世，方初晓是国际名模，气质端庄，气场全开，她在媒体前的一言一行都美的不可方物，特别是她的一张笑容写真迷倒了千万人，宋宪就是其中之一，当时隔着屏幕都痴迷的不行。 而现在的方初晓呢？ 其实她已经有了后来国际名模的一些影子，除了看起来舒心漂亮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时尚气质，总的来说，不像是一个70年代农村家庭出生的。 可她在这个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看起来还是非常和谐，那是一种很冲突又很奇妙的感觉。 忽然间，宋宪想要更多的了解她，像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像是前世那种朦胧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样貌和方初晓有几分相似。 “爸，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宋宪和齐修文。”方初晓介绍道。 “同学？还是男的？” 瞬间，方增辉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一副农民提防老鼠的模样。 “你们来干嘛？要是来找初晓玩的就走，一看你两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方增辉摆着手，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 第一次见面，就说这话？ 果然不好对付。 不过宋宪心里很不服气。你说齐修文面相不是好人也就罢了，我长得明明一副正派脸啊！ 自己和齐修文，明明就是翻版的陈佩斯和朱时茂嘛！ 接着，方增辉看着宋宪又说了一句：“长的好看的更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怪怪的，但宋宪很受用。 “嘿，我说……”齐修文不服气的还想争论几句，宋宪连忙制止他，对方增辉说：“叔，我们不是来找初晓的，是来收废品的。” “收废品？”方增辉又上下扫了二人一遍，表情更不悦了。“我家没有什么废品，你们走。” 方初晓脸色有点不好看，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来自己家。 宋宪对方初晓笑了笑，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接着说道：“叔，我实话和您说了，其实我们不是来收破烂的，是来收老物件的，那些东西很值钱。” “老物件？那些东西我们家没有，就算有，破四旧的时候也毁了。再说了，那玩意能值几个破钱？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但一看你就心术不正，少拿这些东西来蒙我一个没上过学的人，告诉你，你那些东西在我这不好使！还有，少打我女儿的主意！” “……” 宋宪无语了两秒，“您听我细说不行吗？” “不听，走！”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谈个屁！” 宋宪呼了一口气，一咬牙，直接略过方增辉父女两，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屋里。 宋宪也知道，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 “你小子，硬闯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方增辉大喊了一声，走到一旁直接拿起了一把锄头也冲了进去。 齐修文看傻了眼，这是闹得哪一出？不管了，自己也挑个称手的兵器，可别吃了亏。 “爸！你别冲动啊！”方初晓的俏脸瞬间吓得煞白，跟着就跑了进去。 …… 宋宪闯进屋子里后，目光四周扫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一个偏房，眼前一亮就走了进去，与此同时的方增辉也拿着锄头赶了上来。 无奈之下，宋宪一个翻身就跳到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架床上。 “好你个龟儿子，果然是打我女儿主意！当着老子的面就敢跑到她床上！”方增辉举着锄头，气得面目狰狞，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 听到这话，宋宪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躺的是方初晓的床！ 怪不得能闻见一股清淡的香味，身下似乎也押着一件粉色的内衣…… “妈的，老子锄死你！” 方增辉没念过书，但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所以他只敢用锄头的木柄敲宋宪，但目标却是他的脑瓜。 宋宪瞬间吓得亡魂大冒，双手下意识的举起，握住了木柄，但双手也被震麻了。 “叔，您要把我打坏了不要紧，可如果把这床打坏了，您就要损失几千块了！”宋宪瞪着方增辉，大吼着说道。 这时方初晓也赶了进来，看见宋宪坐在自己的床上，握着锄头柄，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有宋宪的最后那句话…… 她有些凌乱。 “老宋！你干嘛呢？初晓和咱是兄弟，可人家毕竟是女孩啊，你怎么直接往人床上钻？”齐修文也看傻眼了。 不是说好了来捡漏吗？钻大姑娘的床是什么剧本？ 宋宪委屈极了。 “你以为我想钻啊？我被人拿着锄头追，这不是情急之下没地方躲了吗？”宋宪说道 “你要是不往我家闯，我会拿着锄头追你？”方增辉哼了一声说道。 宋宪也哼了一声，“要不是你油盐不进，非要赶我走，我用得着这样？我这都是为你们着想。” “闯我家，钻我闺女的床也成为我们着想了？你今天要说不出个好赖，我真打断你的腿！” “那你放开锄头，我就说。” “你先放！”方增辉的牛劲也上来了。 “谁知道我放了以后你会不会再敲我？你先！” 方初晓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两人中间把锄头给拿到了一旁，然后面色绯红的瞪了宋宪一眼，“有什么话，先从床上下来再说。” 宋宪被瞪得干笑了一声，才下了床，方初晓眼疾手快的拿起刚刚被宋宪压在身下的那件粉色衣服，往衣柜里一塞，整个脸都红到了耳根，低着头都快不敢见人了。 方增辉还是警惕的看着宋宪，“现在可以说了？” “我之前说了，我们是来收老物件的，也称作古玩和古董，您说的破四旧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老物件放在大城市，可以卖几千几万。” 宋宪指着方初晓的床，说道：“就好比这张老床就能卖个不错的价格。要不是我和初晓是同学，你以为我会和你说这些？就是怕这样的宝贝你们不用了之后劈了当柴烧！” 第27章 女妖精 第27章女妖精 正如宋宪说的那样，如果这张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以后的下场多半就是劈成柴烧了，那无疑是最大的损失。 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宋宪也见得不少，但都没有收。一是因为这东西太难搬运、没地方摆放。二是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卖。 “就这破床能值几千？鬼扯！我是没文化，但不是好骗。”方增辉一脸鄙夷。 齐修文咧嘴一笑，指着外头的三轮车说道：“叔，这我们可没骗你，你去看看车上那些东西，可全是别人瞧不上眼的老物件，但是在我兄弟手里就能变成金子。前些天，他带着一个破碟子去了趟夏门您猜怎么着？卖了五十多万！” “五十多万？”方初晓父女两都惊叫了起来，连看着宋宪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那是多少钱……他们没有概念，只知道等于五十多个万元户…… 在惊讶过后，方增辉的表情又变得警惕起来，毕竟那么多钱听着就不靠谱。 宋宪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如果您不信，可以把这张床卖给我，这种物件我以前见得不多，所以断不了代，但从这木料、雕工和完整性来说，我愿意两千收了。” 两千，对于方增辉来说是一个不少的数字，至少他家的积蓄都没有这么多，而以他务农的收入来说，老天爷不降灾的情况下，两千还不知道要攒几年呢。 这虽然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但也是一笔横财啊！ 只是想来唏嘘，辛辛苦苦一年，只能买得起一张破床？ 这一刻方增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方初晓面色一红，狠狠的瞪了宋宪一眼……这是自己的床啊！ “我不卖！”方初晓掘强的说。 “大人的事小孩别说话，这床我卖！”方增辉态度更加强硬的说道。 就这样，方初晓被定位成了小孩，站在一旁没有话语权。 宋宪笑着说：“可是这床又不好运走，我也没地放……要不这样，两千块我这两天就送来，床就放这，等要卖的时候我再来取，怎么样？” “没问题。” 听到能拿钱，就连方增辉也难得的笑了，对宋宪两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甚至还留他们在家里吃饭。 …… 方初晓还有个刚上高一的弟弟叫方玉盘，刚刚在外面疯玩才回来见到宋宪和齐修文在自己家，一下就和齐修文打闹在了一起，显然关系非常娴熟。 然而，宋宪对方玉盘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方初晓还有一位弟弟。 难道又是因为两个时空不一样？ 就在宋宪思考的时候，忽然，方玉盘蹦到了宋宪身前说道：“宪哥，想啥呢？是不是在想刘闯的事儿？没什么好烦心的，你别看刘闯平时凶，其实他就是个屁，一个小混混还以为自己是许文强呢。我早看他不爽了，要是他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替你找回场子！” 当一个比你矮半个头，小你几岁的小屁孩站在你面前对你说这么一番话，不管是谁都会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这是……90年代初的精神小伙？ 方初晓狠狠的瞪了方玉盘一眼，方玉盘一下就泄了气，没了刚刚那副气势，甚至话都不敢说了。 “你小子少吹牛了。”齐修文上前揽着方玉盘的脖子说：“之前听说你家有种西瓜，带我去摘几个。” “成，我带你们去一趟，以后想吃了自己去摘。”方玉盘振臂一挥，在前头带起了路。 宋宪刚要跟上的时候，方初晓忽然指着沙发，对宋宪命令道：“你不许去，坐那。” “为什么？”宋宪很纳闷。 “把你的手心摊开我看看。” 宋宪愣了愣，还是摊开了手心。 宋宪的手很具有文艺气质，手背厚实，手指却纤细修长，长长的指节像是天生弹钢琴的胚子。 这双手对于手控来说很有吸引力。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白质的手心中央有一条青色发肿的横杠，这是刚才空手接锄头柄留下的。其实它们一直在隐隐作痛，只是宋宪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但这还是被方初晓发现了。 方初晓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翻出一个药瓶。 “这是我老家的偏方，抹外伤的。” 坐在小矮凳上，方初晓握着宋宪的胳膊，拿着棉签沾着药水轻柔的给宋宪的手掌心搽药。她的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就像是在面对一件艺术品。 棉签接触掌心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宋宪好几次想把手给缩回来，结果没成功，因为……方初晓的力气很大。 药涂完之后，她又对宋宪的掌心吹了吹……宋宪的心都开始酥痒了起来。 “还疼吗？”方初晓抬头问。 “你吹过以后就不疼了。” 宋宪说出口后，咂巴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了，这话听着像调情啊。 方初晓翻了个白眼，放开宋宪的手腕问：“修文说你去夏门赚了五十多万，那是真的吗？” “真的。”宋宪没有避讳的说了出来，“那个其实不叫碟子，是宋代官窑笔洗。” “原来是笔洗啊，没想到那东西能那么值钱，所以你现在到处去收的老物件，都是带有一些历史烙印，一些有人愿意收藏的东西是吗？那这可不容易啊，这很考验眼力，毕竟老物件那么多，很容易就看走眼啊。” 宋宪盯着方初晓的目光有些惊讶，这反应能力也太快了，几句话全都说中了。 现在可是古玩还没复兴的时候啊！ “果然，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 “你和谁聊的不轻松了？” “齐修文啊！我和他说了半天笔洗是什么，他最后还觉的那是个破碟子，和他说文物他也听不懂，我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考上高中的……” 宋宪一副交友不慎的表情。 “你怎么好意思说他？就因为他是倒数第一，你是倒数第二？” “……”宋宪倔强的说：“其实我成绩特别好！” “拉倒。”方初晓没好气的说道：“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两这个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以后打算做什么呢？不会就是去乡下收这些老物件？在我看来，这不是长久之计，这种能够很快暴富的东西很快就会遍及开，收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东西就不好收了，如果还有人造假的话，以你的眼力，而且很有可能亏的血本无归，我不建议你把心思都扑在上面。” 方初晓一番话说的随意，但却把宋宪给惊的不轻。 如此一针见血的话，却如此轻描淡写的从一个农户家庭出生的女孩嘴里说出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话里几乎都应证了往后的多少事？ 她是个女妖精？ 第28章 火光冲天 第28章火光冲天 在方初晓家，宋宪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晚饭居然是方增辉亲自下厨做的。 这…… 在这个年代，男女观念还比较沉重，大多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主人亲自下厨还是很少见的，更别说方增辉就是个只会务农的大老粗了。 更奇怪的是没见到方初晓的妈妈。 宋宪想问，但是没敢。 吃了晚饭后，齐修文这个奇葩突然议题，让大家坐着赤兔去兜风。 宋宪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就那破驴，能兜什么风？ 方初晓的想法和宋宪一样，笑着说道：“你那车看起来都快散架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我走的快。” 只有方玉盘兴致很高，非要自己骑，齐修文怕他掌握不好速度无奈的坐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像极了后来的驾校教练。 宋宪和方初晓并肩跟在后面，迎着吹走暑气的夏风，舒服极了。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方初晓一直在注意宋宪的步伐，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步调都一致。 她的这些举动自然瞒不过宋宪，他打破沉默问道：“平时你家都是你爸下厨吗？” “从我八岁时候，他就开始做了，后来我长大了一些也会帮着一点。现在不是高三了吗，准备考大学了，我爸就不让我再做饭了。”方初晓笑着说。 “八岁……” “嗯，八岁的时候我妈妈生病去世了，那时候我弟才五岁。我爸一边要兼顾农活，一边还要照顾我们挺不容易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宋宪没敢再聊下去，话题一转问道：“那为什么你爸这么不欢迎我和修文？第一面见到我们就开始赶人了。” “看来关于我的事，你真的全忘了。”方初晓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情绪的嗔道。 宋宪无奈苦笑。 “我妈走的早，我爸的整个世界里就只有我和我弟了。高一的时候有个小混混追过我，我没搭理，那小混混还带着人在半路上截我的道，为此我爸特地的送我去上学，见到那些小混混就直接亮出了柴刀，一下就把那些人给吓跑了，后来还让我随时在身上备着一把小刀。” 说着话，方初晓还真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折叠刀递给了宋宪。刀很漂亮，细细长长的便于藏身，刀锋锋利的在闪着寒芒。 但说实话，这样的小刀只能起威慑作用，实战作用很小。 方初晓继续说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讨厌出现在我身边的男生，包括男同学，就比如你和修文虽然和我玩的很好，但我从来都不敢告诉他。” 故事不复杂，也不难理解。只是一个单亲父亲太在乎子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故事，所以现在的方增辉看什么人都不像好人，在打他女儿的主意，毕竟……方初晓越长越好看了，能不防着吗？ …… 载着半车收来的老物件，宋宪在快到家的时候，忽然看见路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等近了才看清，盘坐路中央的是青莲大师苟史。 “好狗不挡道。”宋宪说道。 没想到苟史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笑着说：“我们这种练功之人，哪里的气场强就在哪儿修炼，但这马路上气场很弱。” “那你干嘛坐这？” “等你。” “等我？” “对，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一定有劫难，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潜心修炼，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驱邪避灾，保你一家都会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这个苟史骗人还是非常有一套的，就连说话时拿捏的腔调都几个神棍演得过他。再加上他气功大师的光环亲自在这等你，换一个人说不定就要信了。 宋宪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笑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啊，不跟着你修炼就会有灾难。跟着你修炼，一定要交学费？” “学费那种东西意思一下就行了，就五十万。”苟史轻描淡写的说道。 宋宪咬牙切齿，想要从他身上撵过去。 很显然，银行支票的事已经传开了，苟史原以为那笔洗只值一千元，所以给宋家找了一堆麻烦就算了事了。 可一千元变成五十万，那这个仇结的可是结死了！ 苟史从地上站了起来，盯着宋宪说：“把五十万交出来，你自己还能留四万，如果你非要和我唱反调，那些钱你也要有命花啊。” 宋宪呸了一声，“就你那些假药敛的财还少了？你信不信，你的命，比我短！” “呵呵，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苟史走进了自家的洋房里。 宋宪回到了家里，发现爸妈依偎在沙发里看电视，什么糟的事都没发生，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直到……半夜凌晨两点。 沉睡的宋宪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声的喊：“不好了，着火了！大峰木工厂烧起来了！” 如此重复了几遍后，宋宪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大峰厂着火了！” 宋宪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着急忙慌间鞋穿反了也没在意，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就碰见了爸妈也醒了。 “咱的厂子着火了，快快快，小宪你和你爸去看看，我去打电话给消防队！”杨鹭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说道。 “好！” 一家人刻不容缓的出了门，宋宪骑着‘赤兔’，油门开到了最大也没后来的电动车一半快，反而还很难控制，似乎随时都会因驾驭不了这个速度会散架一样。 但宋宪管不了那么多，大峰厂着火了，万一那些木料烧光了，那恐怕得哭死。 虽然知道自己赶过去并不能做什么，但宋宪还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这也足足需要十来分钟。 大老远的，宋宪就看见前面一片火光冲天，黑烟直上，灰烬飘零，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焦味。 在大峰厂的周围，又围着一群吃瓜群众，有人唏嘘，有人看热闹，有人在担心会不会烧到邻边的房子。 “这火这么大，厂子里的东西怕是都要烧废了。” “是啊，这厂子可是木工厂，你想想里面的东西多容易烧？” “哎，昨天还听说厂子的门卫说，张峰把厂卖给了一个老板，没想到这才过两天，厂子就着火了。那老板怕是肠子都要哭断了。” 这些话传入宋宪的耳朵里，一下就刺中了他最担心的地方，就连大脑都变得有些空白起来。 第29章 冲入火海 第29章冲入火海 “报警了吗？报警了吗？” 宋宪冲着人群大声的问道。 许多人回过头，看着宋宪那副表情，也大致猜到了他是这个厂子的新老板。 “没报警，不过有人打了119。”一个穿着花格子的小姑娘说道。 “小伙子，这厂是你家的？里面都是木头啊，火一下就烧旺了，消防车过来也要好一会，等他们来的时候，也烧的差不多了。” 宋宪大脑空白的更厉害了，就连旁边宽慰的声音他都听的很模糊，只知道朝着火光冲天的大峰厂走去，人群也自动的让开了道。 火光映红了宋宪整个脸庞，那种炽热的感觉就算站的远远的也能感觉到。 看着那被火光笼罩的厂房，宋宪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他看见在厂子角落的两个仓库还是安然无恙的！ 是的，那两个仓库，就是存放木料的地方！ 也就是说，现在烧着的只不过是摆放着机器的生产车间罢了。那里面只有一文不值，已经要淘汰的老机器罢了！ 瞬间，宋宪像是找回了三魂七魄，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这短短十几分钟，宋宪的心路历程可比坐过山车要刺激多了，这才是地狱到天堂啊！ 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太高兴，宋宪还是没忍住的流出了眼泪。 就在这时，骑着自行车来的宋志正也到了，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丢也跑了过来，虽然没哭，但好像这十几分钟就苍老了许多似的。 “没了……都烧没了……” 如同刚才的宋宪一样，宋志正也开始大脑空白了。 “爸。”宋宪拉着他的胳膊，俯在他耳边说：“烧着的只是车间，仓库没事，咱们的木料没事！” 宋志正目光转向厂子的角落，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果然，仓库一点事都没有！ “爸，你别表现的太高兴，演的伤心一点，失落一点，能哭出来就最好了。”宋宪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为什么？” “这厂子十多年都没事，咱们一买来就烧的这么厉害，肯定是人为的。” 说到这，宋宪不免想到那坨狗屎。 “你是说……” “就是他。如果我们表现的太高兴，那个仓库可能也要被烧。” “那我也哭不出来啊。” “我帮你。” 宋宪的手伸向老爸腰间的软肉，用指尖掐着一块肉，狠狠一扭。 “嘶~啊~” 宋志正倒吸一口凉气，嚎啕大叫，就连眼泪都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这在旁人看来，实在太正常了，这么大的厂子都烧没了，还不让嚎两声？ “你小子给老子等着！”宋志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宋宪。 就在这时，边上忽然有人说：“你们看那边，好像也着火了。” “哎，还真是，又有一家人着火了，今儿是怎么了？得罪祝融了？” 宋宪父子也回头看了一眼，远方也有一片火光映红了天，只不过火光比这边弱了一些。 “那边好像是咱家的方向啊，也不知道是谁家走火了。”宋志正唏嘘着说道。 说者无意，宋宪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宋宪拉着老爸的胳膊问：“爸，之前有人在院里喊大峰厂着火了，是谁说的？” “不知道啊，我听见厂子着火就赶过来了。” “糟了！”宋宪刚刚放下的小心脏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慌乱起来说：“大峰厂咱们才买下来两三天，这附近根本没人知道这是咱家的厂，更不可能会特地跑那么远通知。还有，咱们家那边最多也只能看到火光，根本看不见着火的大峰厂，那通知咱们的人是怎么看见的？而且现在是凌晨两点，这边火刚烧着，那边就通知我们，你不觉得太怪了吗？” “你是说……咱们中计了？”宋志正也反应了过来。 “是调虎离山！苟史想把咱家也给烧了！” “那快回去啊！阁楼上还有那么多老物件呢！” “坐我的三轮车，比你的自行车快！” …… 再次疲于奔命的往家里赶，等赶到的时候，周围同样的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两父子挤入人群，走到自家院子里的时候，才看见有不少人在帮忙泼水灭火。 宋宪家院子里就有一口井，一个男人站在井口不断的将水打上来，再由别人端去灭火，然而效率还是太慢了，最多只能延缓火势，根本就灭不了。 “志正，小宪。”杨鹭站在一旁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看见丈夫儿子哭得更厉害了。 “妈，你有看见是谁放的火吗？”宋宪拉着杨鹭的手，想要给她传递去一丝力量。 “没看见。”杨鹭哭着说：“我去打完报警电话，回来的时候咱家房子就烧着了，我从里面把存折和钱拿出来了，阁楼上面还有好多老物件，妈想上去拿，可火太大了，我进不去啊。” 站在一旁的宋志正听了这话，忽然走到井边，抢过一桶水，从头浇到脚，等浇透了之后，大吼了一声，一头就往着火的屋里钻。 “爸，别去！” 宋宪想要拦住他，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没来得及。 “志正……” 杨鹭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一边哭还一边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后悔莫及的说：“我和他说那些东西干什么，我和他说那些东西干什么……” 宋宪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楼上的那些老物件的确值钱，但烧光了以后还能收啊，用不着搏命啊！ 这个道理宋志正其实也懂，但在火灾面前，人总是容易慌了心神，大脑空白，别说进去抢救古董了，就是有人冒着大火进去抢了一个马桶出来也不稀奇。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不断刺激着宋志正的脑神经，再想到阁楼上的那些财富，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妈您听我说，这火势已经控制住了，阁楼上也没什么火，爸不会有什么事的，您放心。” “真的吗？” “真的。”宋宪点了点头，替母亲擦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怕爸慌里慌张的在里面不知道拿什么，又把自己困在里面，我得去帮他。” “什么？你也要去！”杨鹭急了，一下就抱住了宋宪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冒这个险。 “如果我不去，爸可能会出不来，我去了，我两都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向你保证！”宋宪看着母亲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 杨鹭还在犹豫的时候，宋宪已经挣脱了开来，然后也给自己浇了一桶水，脸上裹着一张湿毛巾，一头扎进了火口之中。 看着儿子消失在火光之中，杨鹭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从来不信佛的她，现在也在双手合十的拜着观音菩萨。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第30章 巴掌 第30章巴掌 宋宪前世看过一些关于消防员冲进火场的电影、视频，每次都很佩服他们的勇气，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遭经历。 可是，消防员至少还有防护服、胶鞋和头盔，而宋宪有的只是一套短袖短裤，一双凉鞋，和一张湿了的毛巾…… 这看起来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别看刚刚浇了一桶水，湿的不过是表面罢了，一冲进火场之中很快就干的差不多了。 轰隆~ 忽然，一根烧断的次梁倒了下来，就倒在宋宪前面两米的地方，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顿时间，火星四溅，一同带来的还有通红的木块，兜头盖脸的就冲宋宪飞来，烫伤了不少地方，好在面积都很少，但也疼的让人直冒眼泪。 次梁倒塌后，整个房子就向一旁倒塌一些，似乎外面的风一吹，房子就会整个倒塌一般。 用手挡在眼睛前，宋宪四周看了看，根本就没看见父亲的身影，他想走楼梯上阁楼，可楼梯是木板搭建的，此时也被烧着了。 宋宪甚至怀疑自己一脚踩上去，这楼梯会不会直接断了。 显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这才进来这么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烧裂开了。 “只要我够快，火就烧不到我！” 自我安慰一句，他一咬牙，一跺脚，三阶并作一步的冲上了楼梯，噔噔几下就冲到了阁楼上，于此同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转头一看，楼梯已经塌了，也烧的更旺了！ 后怕的感觉传来，吓得宋宪出了一身冷汗。 值得庆幸的是阁楼上‘凉快’多了，虽然还是热，但火势还没蔓延到这上面，这全是那些帮忙灭火的邻居的功劳。 宋志正也在这上面，他身上被烫伤的地方也不少，身上的衣服甚至还烧掉了一部分。 宋志正还没发现宋宪，他正不断的把东西从楼上往下丢，宋宪凑近一看，才看见下面有人在接，也是这个时候宋志正发现了他。 “你怎么上来了？”宋志正瞪着宋宪，很生气的质问道。 “还不是不放心你。”宋宪淡淡的说了一句，也开始用着父亲的办法，把东西往下面丢。 宋志正扭头看了儿子一眼，心里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抿了抿嘴没说话。 …… 阁楼上的物件共五百多件，两人一起往下丢没一会儿就丢完了，这个时候火势虽然没有蔓延上来，但也没小多少。 站在上面已经有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了，很有可能下一刻就塌下去。 “楼下已经不能走了，我们从这跳下去，你行吗？” 这种时候，宋志正还能说笑。值钱的东西都保住了，他感觉轻松多了。 “您一把年纪都能跳，我有什么不行的？”宋宪也笑着打趣。 “你这臭小子！老子正当年呢！” 说着话，宋志正翻过窗跳了下去，摔了个屁墩，只是眉头皱的很厉害。 宋宪笑了笑，紧随其后，平稳落地。 杨鹭一下就迎了上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纤细的胳膊力道却不小，她怕用的劲小了怕他两就不见了。 失而复得，多么美好的词儿啊。 “边上还有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呢，老夫老妻有什么好抱的？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话虽是这么说，但宋志正还是很用力的搂着杨鹭的腰，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都老夫老妻，看就看。”杨鹭羞红着脸说。 “……” 宋宪苦笑，这个狗粮有点甜。 …… 很多人都不理解，宋家两父子冲进大火里面，就是为了这些……破烂？ 五百多件老物件，满满当当的堆放在院子中。 这不全是别人不要的杂物吗？ “这些不全是小宋蹬三轮收来的破烂吗？他不卖给废品站，堆家里干嘛？” “那谁知道？这家人也怪，爷俩一起冲进火堆里，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原来就这些破烂玩意啊。” “大概是脑子有病。” “爷俩都有病？” “基因这种事，谁说的清？” 吃瓜群众小声的聊着天，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那些老物件。 这时，苟史走了过来，带着笑。 “苟史！又是你！老子和你拼了！” 老实忠厚一辈子的宋志正，这些天也攒了一肚子的火。 老实人的火积攒久了，如果爆发了，威力可不小。 怒发冲冠的宋志正大步上前，左手捏着他的衣领，右手举起了拳头！ 拳头就要挥下去的时候，宋宪忽然把宋志正给拉开了。 苟史脸都吓白了，他没想到这个老实人居然直接动手，他是彪子吗？ 还好，那拳头没打下来，不然自己这气功大师的面子可全丢了。 “你拦着我干嘛？”宋志正大声的喝到。 “爸，你现在打他，咱们理亏，可是要坐牢的。” 这话让宋志正冷静了下来。 “是啊，你们理亏，毕竟又没什么证据证明这火是我放的。打了我，你以后都在牢里过。” 苟史也听到了宋宪的话，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演活了‘小人得志’四个字。 “宋宪，还记得咱们之前的谈话吗？我就说了，你印堂发黑，会有厄运，怎么样，应验了？现在拜我为师也来得及，但学费不能少。” “看来你是认为自己能吃定我了。”宋宪冷笑着说。 “呵呵，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小蚂蚁，想捏死你还是很容易的。你们冲进火里，就是为了抢救这些破烂？这些东西大概和我那个笔洗一样，是古玩？只可惜，这么大的火都没烧光。” 又看了一眼，宋宪的表情，苟史讥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打我，只可惜你没那胆。”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来来来，冲这打。”苟史嚣张的指着自己的脸。 之前宋宪拦住宋志正的时候，苟史已经给宋宪贴了一个‘孬种’的标签。 拿捏这种孬种，他很有经验。 “那就成全你。” 啪！ 一巴掌打在那张嬉皮笑脸的脸上。 苟史白净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你他妈的，敢打我！” 苟史捂着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怕我爸坐牢，我可不怕。” 第31章 魔鬼 第31章魔鬼 苟史是受人尊敬、敬仰的气功大师，走在街上每个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就连领导见了他都要笑呵呵的主动握手。 就是这么一位牛逼哄哄的气功大师，被一个十八岁小伙子给扇了一巴掌。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从着火的房子转向他们二人。 众人哗然，惊呼声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认为，宋宪要完蛋了，就算不死那也要受非常非常重的伤。 毕竟，他打得是气功大师啊！就好比一个小学生打了拳击冠军一巴掌，那肯定分分钟被反杀啊！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有气功护身的青莲大师没有运功，也没有用任何功法，而是……直接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一般冲宋宪扑过去，似乎要和他扭打在一起。 苟史举起拳头，目标是宋宪的眼睛。 拳头落下的时候，被宋宪给的手掌给接住了。 “小王八蛋，放手！”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不是有气功吗？自己把手缩回去啊。”宋宪淡淡的说道。 于是，苟史开始使劲往回撤。 再使劲。 他额头的青筋暴了起来。 他要紧牙根，腮帮子的肌肉都在用力。 最后……也没能缩回来。 他在想，一个十八岁小伙子，怎么能有这么大劲儿？ “青莲大师，大家都在看着你呢，发动你的气功啊。”宋宪提示道。 杀人诛心！ 苟史的脸开始变得通红起来，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变化了。 难道要露破绽了？ 就在苟史这么想的时候，宋宪很突然的放开了手，这就导致一直想把拳头收回去的苟史……重重的摔了个屁墩，狼狈的不行。 宋宪居高临下的指着苟史，对着所有人说道：“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青莲大师，他前些天带着人半夜跑到我家闹了一通，现在又放火烧了我家的房子还有工厂，大家说这种人该不该打？” 现场一片安静，只有风声夹杂着火焰燃烧的声音。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那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大家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苟史大声的辩解着。 说着话他想站起来，宋宪连忙上前在他胸口补了一脚，又把他给踹躺下了。 宋宪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街坊邻里，都知道我爸的为人，从来不贪小便宜。木工厂说他偷换材料，大家觉得可能吗？就是这个苟史诬陷的！” “如果没有偷换材料，你们家交了超生罚款，怎么买得起大峰厂？那些钱又是哪来的？”就算躺在地上，胸口被宋宪的一只脚踩着，苟史也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能当上气功大师，蒙骗这么多人，煽动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他咬定了宋宪不敢将‘废品’是古玩的事情说出去，让他吃一个哑巴亏。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期间还对宋宪和苟史指指点点，但谁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苟史忽然开始奋起反击，抱着宋宪的腿就要咬下去……但没成功。 这下可把大家给看呆了。 气功大师打架用嘴？ “还要打是？” 宋宪也豁出去了，俯下身子，一手揪着苟史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往苟史的脸上招呼去。 砰…… 砰…… 砰…… 每一拳挥下去，都让宋宪想起了自己痛苦的前世。 母亲流产，肺部留下了一辈子的后遗症，一辈子都活在郁郁寡欢中。 父亲在监狱中煎熬痛苦的渡过了十八年。 还有自己，因为吃了苟史的青莲神丹，身体一直都是病怏怏的。 那种四面八方涌来的压抑感，让宋宪有过许多次轻生的想法，最后由于责任，伸出悬崖的那只脚还是缩了回来。 他无数次的想打破那种境遇，只是他挥出去的拳头永远打到的只是空气。 那种无力感，那种绝望感，曾经压的他不能翻身，就连气都喘不过来。 重生之后，他每次见到苟史，都在压制深埋心底的怨恨。 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知道苟史在这个时代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能得罪，只能徐徐谋划。 然而，苟史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需要发泄。 而现在这种肉碰肉的打击感无疑是最让人发泄情绪、最爽的！ 甚至……还会上瘾！ 是的，宋宪上瘾了。他的眼神凶狠，戾气缠身。 他的拳头就如同夏日的雨点，密集又沉重的落下。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 轰隆~ 忽然，被火烧的倾斜的房子，随着一根主梁的倒下而全面崩塌。 烟尘与火星朝着四周弥漫，热气铺面而来，许多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那还在冒着火苗的一片废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鹭的心思全在宋宪身上……她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乖巧的儿子，有着如此暴力的一面。她连忙上前拉着宋宪，“小宪小宪……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站在边上的好些人都看傻眼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把疯狂的宋宪给拉开。 宋宪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他看着地上软趴趴的苟史，忽然恐惧感袭来……这家伙不会真死了？ 压抑了十八年的怨气就像是一个魔鬼，压抑住还好，一旦放出来就完全吞噬了宋宪的理智。 因为刚刚打的太爽，宋宪甚至都不知道一直在挣扎的苟史是什么时候没了意识的。 后怕的咽了一口口水，他问道：“妈……他死了吗？” 当了十几年护士的杨鹭给苟史检查了一遍，说道：“你打的都是脸上的肌肉，不是什么重伤，多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最好还是送去医院。” “我师父就气功大师，再重的伤一枚青莲神丹就能治好，不用去医院。”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在转头一看，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从不远处跑来，白袍上还有‘青莲’二字。 显然，青莲大师被打，有人去告知他的弟子们了，所以就都穿着门派的衣服赶来了——这样也有派头不是？ 不过他们没想到，只是来的稍微晚了一些，自己敬爱的师父刚被人打趴了，而且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一群弟子围着苟史，非常殷切的问候着，还有人拿着青莲神丹想喂给苟史吃，只是那丹药太大，这哪咽的下去？ 有个徒弟出了个主意：“要不捣碎了，用水送下去。” “成。” 站在喘着粗气的宋宪看乐了，要真的让苟史吃下这毒丸，那乐子可就大了。虽然这药毒不死人，但对人体伤害不小，这家伙也算自食恶果。 第32章 你的嫌疑很大 第32章你的嫌疑很大 一大枚黑乎乎的药丸捣碎，加入一碗水用汤勺搅匀，整碗药水都变得黑乎乎的，其中还飘出极其腥臭的气味。 对这个气味宋宪是深有体会，犹记得前世也是这么调水喝下去的，苦中透着腥，腥中掺着臭，五味杂陈，难咽极了。 不过这在所有人看来是正常的，苦口良药嘛。 一个弟子将苟史扶坐起来，拿汤勺一口一口的将药汁给他喂进去。很快，大半碗药汁就下肚了。 再接着，大师醒了，是咳醒的。 “大师醒了！大师醒了！” “嘿，大师的青莲神丹还真管用哈。你看他脸上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咳咳咳……” 实际上那药一点屁用没有，苟大师主要是被呛醒的，感受到满嘴古怪的味道，臭得难以形容。 咳嗽终于缓了一些，苟大师迷茫的问：“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青莲神丹啊。” 苟史面色尴尬，这还是第一次吃自己的神丹，这个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想扣自己的嗓子眼把药汁吐出来，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吐了就是砸自己招牌啊！ 忽然，他看见了在一旁偷笑的宋宪，感觉脸上的伤更疼了。 “抓住这小子！带他去公安局！”苟史指着宋宪大喊。 苟史一发话，他的徒弟们都是言听计从的，原因都不问就冲着宋宪走去。 唰~ 宋志正双臂张开，挡在了宋宪身前，看着穿着白袍的这些人，满脸的敌意的吼道：“别过来！！” 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骇人的表情。 杨鹭满眼通红，一下就抱住了宋宪，只知道轻轻摸着他的脸，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一句话也没说。 感受母亲怀里的温暖，看着父亲如山一般的脊梁，宋宪只感觉一股暖意散发全身，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宋宪稍稍有些哽咽的说：“爸，妈，没事的，这警察局咱们得去！” “别瞎说！” “我没瞎说，咱家的房子和厂子被烧了，咱们不能放过苟史，我得去告他！”宋宪对着爸妈说道：“放心，我只是打他一顿，判不了多久的，再说了，修文的舅舅就是警察局副局长，我不会有事的。” 听宋宪这么一说，夫妻两对视了一眼后，杨鹭说道：“那爸妈陪你去！”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公安局，除了苟史和他的徒弟们，还有宋志正和杨鹭，至于那些老物件都暂时先放在一个邻居家里了。 值班的警察坐在值班室正在昏昏欲睡，忽然见到这么一大帮人走来，一下就精神了。 “你们是来干嘛的？”值班警察站起来问道。 “报案！” 宋宪和苟史同时说道，然后又互相带着恨意的对视一眼。 “报案？”警察挥了挥手说道：“无关的人员就别进来的，闹哄哄的。” 最后，只有宋家三人还有苟史和他的一个徒弟留下，别的人都走了。 …… “你们要报什么案？”警察拿着一个本子问道。 “你先去给我师父倒杯水，报案的事儿一会再说。”苟史的徒弟马六说道。 “我去倒水？”警察坐在椅子上目光上挑，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我师父是青莲大师，你不认识吗？”马六问道。 佟灵气乐了，“青莲大师我认识，但是鼻青脸肿的青莲大师我还真没见过。” “你……” “你什么你？青莲大师又怎么样？关老子屁事？我是警察不是服务生，让我倒水？信不信我关你们几天？到时候在看看谁给谁倒水。”佟灵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大声了。 借着气功的名号，苟史和他的徒弟们趾高气昂习惯了，去了某领导家，人家大秘都要亲自倒水呢，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警员。 见徒弟吃瘪后，苟史也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又不是来喝茶的。” 实际上苟史也很不爽，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了。 只可惜，他在警方没有任何的门路，就算是普通的警员也拿捏不了。 苟史指着宋宪，咬牙切齿的说：“警察同志，我要报案，这个小子刚刚殴打我，就我这些脸上的伤，就是他的犯罪证据，当时还有很多人看见了。你看能判他几年？” “你不是气功大师吗？还会被殴打？”佟灵反问道。 “……” 苟史被问的噎了一下，差点没吐血。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啊！ 佟灵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就算他殴打了你，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情节不重，就算重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再交一些罚款，就没事了，根本判不了几年。” 听到这话，宋志正夫妻二人也就放心多了，他们之前也以为这能判几年，现在最多就十五天，相比起来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甚至……宋志正还想再揍苟史一顿，反正就十五天嘛。 苟史则不乐意了：“什么？几年都判不了？别啊，要不这样，你把他判重一点，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顿饭，亲近一下咱们警民之间的感情。” 这是贿赂的信号，佟灵收到了，但殴打判成几年？别说自己不能直接判刑，就算能他也不会这么干。开玩笑，这当着被告人家属的面呢，这事要干了，自己这警察事业也就到头了，说不定也要一起蹲大狱。 想到这些，佟灵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说：“少跟老子来这套！” 苟史气得咬牙，但却又很无奈。 这个结果，宋宪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一直以来就风轻云淡的。就算真的被拘留了，齐修文舅舅是副局长，几句话就放出来了，根本没什么事。 “你呢，你又要报什么案？”佟灵看了宋宪一眼。 “警察同志，事情是这样的。凌晨两点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喊我家的木工厂被烧了，我和我爸赶了过去厂房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家的房子又被烧着了。警察同志，一天晚上发生两次火灾，还全是我家的，你说这不是人为的你信吗？” 宋宪手舞足蹈的说道，再加上他这狼狈的样子，有不少火灾留下的痕迹，让这件事更真实了许多。 “人为的嫌疑很大。”佟灵说道。 “就是他放火烧的！”指了一下苟史。 “你这是污蔑！我烧你家房子干嘛？”苟史大声的说道。 “安静！”佟灵瞪了苟史一眼，说道：“我记得前些天，你前些天大半夜的还带着一帮人去他们家找麻烦是？那天我正巧在现场，你还把人家的瓦顶给捅了好几个洞，有前科，所以这次火灾，你的嫌疑很大！” 第33章 煎熬 第33章煎熬 “我……” 苟史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明明是来告人的啊！怎么还成了被告？ 宋宪继续问道：“警察同志，放火罪该怎么判？” “这次火灾有人受伤或死亡吗？” 宋宪指着自己和宋志正说道：“我两都被烧伤了，你看我爸这胳膊烫伤了一大片啊！” “你们这都属于轻伤，不过你们的工厂和家被烧，应该可以算财产遭受重大损失，可以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什么？十年以上？放一把火就判十年以上？那凭什么他打了我一顿拘留十五天就行！”苟史瞬间就炸了。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他感觉这个警察针对自己！ 不就让他倒一杯水，至于吗？ 苟史真的炸了！ 我堂堂青莲大师，已经忍你这个小警员很久很久了！ 苟史双手拍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佟灵的鼻子说：“编号19是？老子记住你了，殴打判十五天，放火判十年，简直是胡诌！信不信我让你脱下这身警服？” 面对苟史的声嘶力竭，佟灵轻轻摇了摇头，“不信。” “……” 佟灵继续说道：“你被殴打，脸上这些伤抹一点药膏就好了。而你放火烧了别人的厂和家，造成了多少损失？和一盒药膏能成对比吗？” 苟史想反驳却哑火了，这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佟灵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转头看着宋宪问：“你说他放火烧了你的家和厂，你有什么证据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肯定是苟史干的。”宋宪说道，其实他也很想把证据拿出来，奈何这么短的时间真找不出来啊。 “他只能算是嫌疑最大，等会我会审的。” 接着，佟灵将两个案子记录好之后，宋宪被关进了拘留区，苟史和佟灵进了审讯室。 宋志正夫妻在交了罚款后就离开了警察局，他们打算先去邻居家借住一晚上，天亮了再去找齐修文帮忙。 …… 嘭嘭嘭…… 有人敲打着拘留房的铁门，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宋宪。 “宋宪，你可以走了。”一个警察对着宋宪喊道。 宋宪迷迷糊糊的起身，刚走到门口，忽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直接搂住了宋宪的脖子，正是齐修文这货。 “牛啊你！真把那坨狗屎打了一顿，我听人说你昨天可猛了，像真人版拳皇似的。” “……” 宋宪愣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拳皇是这个时代最火的街机游戏，没办法，隔了太多年了。 “那你觉得我像哪个人物？” “大门五郎。”齐修文说。 宋宪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那是个寸头肌肉男，长得并不好看。 “滚蛋，老子明明像草薙京！” 玩笑了几句，齐修文说道：“走，我舅舅还在办公室等我们呢。” “这事儿可要当面谢谢你舅舅。”宋宪说道，如若不然，还要继续在里面待十来天。 “咱两谁跟谁，有啥好谢的。” 宋宪笑了笑，这个话题也就算过去了，正巧这个时候路过审讯室，宋宪便问道：“苟史还在吗？” 让宋宪没想到的是，齐修文居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掀起一个弧度的说道：“在！” 通过几天相处下来，宋宪每每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有坏主意了。 “昨天只是审讯，没有证据不应该放人吗？”宋宪有些纳闷了。 “对啊，现在还在审啊，警察二十四小时之内放人就行了。我舅说了，派人轮流审他，不困死他也烦死他，我刚刚跟着我舅去看了一眼，那家伙现在困的不行，点个头就想睡，硬是被审的没有睡着。” 宋宪也跟着会心一笑，那家伙昨天脑袋才被自己锤了一顿，还没处理过，现在又要和警察斗智，还真算得上是一种折磨。 可别小看了这样的审讯，这也属于一种心理战术，只要你言语中有破绽，警方就能顺藤摸瓜，撬开你的嘴巴，将你的心里话给套出来。 昨夜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对于没有睡觉的人来说已经是精神恍惚了，还要面对如此严峻的审问，只要苟史捱不住，稍稍放松，口供就算稳了。 可是，只有口供是定不了罪的，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这种事只能依赖警方。 而且，宋宪根本没想过靠放火罪就能扳倒苟史，以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来说，很难很难。 甚至宋宪还以为苟史已经被放走了，当时告他只是想恶心恶心他罢了。 然而现在苟史还在警局，虽然只是一天，可不只是丢面子那么简单，甚至还会让那些和苟史关系密切的人坐立不安，想着办法把他给弄出去。 可以想象，现在坐在审讯室里的苟史一定是两眼挂着黑眼圈，头发乱成一团，嘴角干裂，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 走到副局长办公室，齐修文门都没敲，大大咧咧的就走了进去，宋宪紧随其后。 “什么？放人？这还在审，怎么放？我们当警察的不尽职尽责怎么保卫一方平安……老潘你这让我很难做啊……你别和我说这些，老子是警察局副局长，你还管不到老子头上……嘿，你还来劲了是？那我跑到你部门指手画脚你乐意啊？滚滚滚，老子还不乐意跟你说呢！” 刚走进来，宋宪就看见一个穿着半袖的一米九光头壮汉，背对着他站在窗边，骂骂咧咧的打着电话。 从短短几句内容中不难听出，有人想要让齐修文舅舅把人放了，结果这糙汉子如此彪悍，刚开始还打一两句官腔，后来直接开骂了，把人面子给撅翻了。 另外，宋宪还看见自己的爸妈也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此时正像两个在上课的小学生似的，背挺的很直，给人的感觉很僵硬。 这…… 宋宪也理解，毕竟自己的爸妈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呢，一时间能不拘谨？ 而且……大概是这位副局长的气场太强了？ 副局长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宋宪和齐修文的时候，酷似李逵的黑脸居然笑了……笑得还很灿烂。 “你就是修文的同学，宋宪？别站着啊，来，坐！” 这热情的样子……前后差距太大了？ 如果宋宪是个小萝莉，现在一定会被吓得撒腿就跑。 第34章 坏人都喜欢写日记 第34章坏人都喜欢写日记 面前这个酷似李逵，笑容灿烂的一米九壮汉就是齐修文的舅舅，这个警察局的副局长。 说实话……宋宪觉得他不像警察，反而像土匪。 可宋宪看到桌上名字立牌的时候，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 林文慧？ 这个大汉的名字？ “想笑就笑，憋个屁。”林文慧笑骂道。 不愧是当警察的，一眼就看出了宋宪在想什么，而且看的出来他是个大咧咧又直爽的人，这一点倒是和齐修文很像，宋宪也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宋宪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父母边上。 他刚坐下，宋志正忽然像个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即便是站着，身体也很僵硬、板正。 “林局长，谢谢。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他就像在喝壮行酒一般一口闷了，杨鹭紧随其后喝了杯水，宋宪也坐不住了，但他手中没有茶，所以只好冲林文慧抱了抱拳。 林文慧哈哈大笑的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啊？宋老弟，都说了几遍了，别喊我什么局长，多生分啊？你就喊我老林，或者林老哥都行。还有，这是小事不用谢，要谢你也得真请我喝顿酒不是？还有你们，都别站着了，都坐下聊。” 一家三口坐下，两夫妻还是有点拘谨，宋志正说道：“行，我找个时间咱们喝一顿。” “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别那么拘谨。” 这个‘一家人’就让宋宪有些凌乱，他真的感觉这位副局长像是梁山土匪头子。 看着这两夫妻坐的太板正，林文慧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有那么吓人吗？妹子你说。” 杨鹭忽然被点名‘啊’了一声，手一抖杯子都快吓掉了，连忙点头说：“没……一点都不吓人。” 林文慧很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齐修文都快笑疯了，对杨鹭说道：“姨，我舅只是长得粗犷，人还是很好的，你没看到他那么爱笑吗？” 笑起来更吓人啊……杨鹭心说。 “算了算了，以后习惯了就不会了。”林文慧也没勉强，给宋志正分了一根烟后说道：“宋老弟你放心，你们厂木料被调包的事儿我一定找人差个明白，还你一个清白，你可别在说谢谢了，再请我多喝一顿酒就是了，哈哈哈。” 听到这个答复，宋志正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即便现在家里不愁用钱了，但宋志正依旧过的不轻松，甚至说很累。 他这些天其实都不敢走上街，就怕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他的脊梁骨。就是因为木料被调包的事儿。 被调包的并不像是大峰厂里那样的珍贵木材，只是一些普通的木材被调包成烂木材，其中的利润并不是很多。 可有谁在乎这些呢？ 你偷换了木材，你就是工厂的蛀虫！你就是害工厂效益降低的人！ 特别是在那些已经下岗的人眼里，他们将责任全都归到宋志正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工厂效益不会降低，我也不会下岗！” 这就是大多数人看宋志正的想法。 至于宋志正平时的老实正直让不少人相信他的清白，但更多人用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把清白给抹杀了。 甚至之前房子烧着的时候，还有人说：“这就是报应！” 如果不还他一个清白，宋志正这辈子恐怕都会有一个心结。 “行，这事儿我就不说谢了，以后林大哥想喝酒了就到家里来，我备着好酒，你随时来咱们随时喝！”宋志正很是真切的说道，身体也没刚才那么僵硬了。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林文慧爽朗的笑着，接着又说道：“其实我们早就盯上了苟史，这家伙不仅制假药，还贩卖假药，我们也想抓他，只是……阻挠我们的力量实在太多了。” 说道最后，他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 是啊，苟史借着气功大师的名头，不知道结交了多少利益关系，想要让他蹲大狱，就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把狗屎的这些关系，一条一条的砍干净。 第二，苟史突然暴毙。就如同前世被宋志正单杀那样。他的利益网瞬间奔溃，墙倒众人推，假药组织才能一网打尽。 第二个办法显然不行，所以只能从第一个办法下手。 而诬陷宋志正的国营木工厂领导，就是宋宪要断的第一条线！ 那个领导宋宪前世听说过，调换木料的事儿就是他亲手干的，后来还把国营厂转卖给外商，自己拿了巨额的回扣，再后来，因为贿赂官员，腐贪污中被抓，那些黑料也随之被爆了出来。 甚至传说，这个人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那本日记没有被公开。 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是不干净的！ 但这事儿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宋宪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的说道：“林叔，其实我觉得可以从诬陷我爸的那个领导开始查，毕竟调包木料这种事，一般的人做不了。而且能干这种事，身上肯定不干净，我觉得能从他身上查出很多东西。” 林文慧有些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笑着说：“没想到小宪还有当警察的潜质啊，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我已经让我的人盯上余方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宋宪想了想又说道：“坏人都喜欢写日记。” 林文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 从警察局出来，一家三口加上齐修文找了个早餐铺子坐下吃早餐。 齐修文一边吃着油条，一边说道：“叔，婶，现在厂子和房子都被烧了，你们有没有打算买一套房子？反正你们现在也不差钱儿。” “买！”宋宪非常肯定的说道。 国人对房子都有很特殊的执念，特别是宋宪，他前世的房子并不大，用鸽子笼形容很贴切。所以，他不止有一次憧憬过自己能买一栋大hoe，可每次都被现实泼一盆冷水。 所以这辈子，宋宪不仅要买房，还要买好几栋，还是大城市的中心地段！ 齐修文忽然嘿嘿一笑，说道：“我倒是看好了几处房子挺合适的，吃完早饭带你们去看看，如果合适直接买下来。” 第35章 新居 第35章新居 宋宪正喝着豆浆，忽然听见齐修文说这话，给呛了一下。 “咳咳咳……你要带我们去看房子？你手上还有房源？” 这一瞬间宋宪还有些恍惚，怎么感觉这家伙像是个卖房销售呢？ “有啊，我转悠了几天，来来回回看了不少，而且有的我都打算让我爸买下来了。”齐修文因为嘴里还有包子，说话的调都是模糊的。 “你怎么突然想着买房了？”宋宪又是一愣。 “你忘了？你前段时间才和我说过，以后的房子会很值钱，让我有闲钱可以投资点，所以我闲着没事也看了一些。”齐修文漫不经心的说着。 他这么一说，宋宪倒还真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只是顺嘴那么一提，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了心思。 “当时我就说那么两句，你还真上心了。”宋宪笑着说，其实他很乐意看见齐修文这样，思路活泛，虽然只是听了几句，但就能够在几天只能看了好几套房，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高三的学生，时间紧俏着呢。 不说别的，就这个办事效率，只要路子走对了，一定能比前世混的好许多。 “咱们是兄弟，你还能害我吗？再说了，我也只是随便看看。但事情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啊，现在的房子虽然不便宜，但比去年也便宜了一点。以后真的会涨吗？” “会！”宋宪非常笃定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齐修文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还有什么好问的？那天你都说过了啊。” “……” 这叫什么话？那天才说了几句啊？那些皮毛都不是！ 就凭那几句话，你就敢投资买房？ 你应该要问下去才对啊，你不问我，我怎么继续说下去？不说怎么展现出我的‘高瞻远瞩’，我还怎么装逼？ …… 宋宪对房子有这么几点要求：首先房子要是独门独院的，面积要大，朝向要好，最好是新房，专修有品位，还要在市中心，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 这些要求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加起来就不好找了。要不然怎么说买房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儿呢？ 齐修文听了直皱眉，抱怨道：“大哥，你这是在挑刺啊，这样的房子我上哪找去？” 杨鹭搭话说道：“是啊，小宪，这么短的时间，你让修文上哪找去？” “哎，等等……”齐修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栋房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房子挺贵的，而且我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走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想起来，还挺符合你要求的。” “贵点没事儿，你带我们去看看。” 俗话说钱是男人的胆，这话还真没错，前世如果要买房宋宪怎么也要纠结很久很久，但现在，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齐修文说的那个房子没在市中心，但也差不多了，距离学校和医院都非常近，但也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段。放在后世，这个地段的房子价格也是高的吓人。 除去投资价值外，宋宪更喜欢的是，这栋房子很大！不仅有一个前院还有一个后院，除了种植了花草外，还有一个小鱼池和一座假山。看到这些，不免让宋宪想起田园风光，再想起前世自己住的那个‘鸽子笼’，那种强烈的方差感，一下就让宋宪爱上了这个房子。 除了前后院外，更让宋宪喜欢的是房子的本身，从外看的风格很像是古代大户人家住的那种中式别墅，共有三层，青砖黛瓦，色泽朴素。虽然主色调只有黑白两色，但看起来非常的典雅大方。 然而走进一看，宋宪的眉头就不可察觉的皱了起来。 这专修的是啥啊？ 中式别墅，英伦风格的专修…… 这不是不伦不类吗？ 但宋志正和杨鹭都很喜欢，这让宋宪不买这房子的一丝念想也没了。 现在老房子被烧了，总要找个新家不是？ 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消瘦，长得像一只猴，手上还带着一个手串，他带宋宪等人在房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就开始谈房子的价格了，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万五。 一万五在这个时代值多少钱不言而喻，要知道大峰厂面积是这儿的一倍多才卖八千，可见这房子有多值钱了。 现在宋宪虽然有钱了，但还是前辈子有一分省一分的心态，在狠狠一番杀价后，双方都同意了一万二成交。 价格谈好之后，宋宪忽然笑着问：“候先生，冒昧问一句你这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呢？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要下海经商，手上缺一些资金，所以就想把这房子卖了，以后发了财再买过的。” 说话时，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能稳赚不赔似的。 然而宋宪却觉得他很悲哀。 这个时代下海经商的人太多太多了，但大浪淘沙能留下的能有几人？ 就算这位侯先生赚到钱了，若干年后，他还想买回这栋房子，全部身家加起来恐怕也不够。因为这些年是通货膨胀非常厉害的几年，也是平南飞速发展的几年，到时候的房价才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和那位侯先生去相关部门办了手续之后，所有人都处在一个兴奋状态中，特别是杨鹭，她恨不得现在就去采买新家需要的东西。 忽然，宋志正很焦急的说道：“完了完了，我忘了一件大事儿……” 他是真的急了，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爸，怎么了？您慢慢说。” “昨天下午我刚和孔魏老哥通过电话，他说给咱们找了几个设计家具的大师，早上坐火车就会到站，要我去接呢，我给忘了……” “哎呀，这么大的事儿你也能给忘了？”杨鹭埋怨道。 “昨晚到现在发生太多事儿了，我给忘了。” “别说了，咱们快去火车站找人。”宋宪一边说着，一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也不知道孔魏找来的那几个人到了多久了，要知道现在的火车站可不是一个是非之地，那乱着呢！可千万别出事啊！ 第36章 七星聚会 第36章七星聚会 宋宪和父母在火车站分头寻找孔魏介绍来的那三位家具设计大师。 火车站不大，人却不少，转悠了两圈，宋宪的目光转到了火车站的一个角落…… 一群人中有一个光头，一个地中海，还有一个寸头，他们全都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话。 宋宪没有看过他们的照片，只是从老爸的嘴里得知他们三人组合的特征，现在全都对上了！ 准是他们没错了。 可他们一群人围在那个角落干嘛呢？ 走上前一看，原来是有一个老头在摆象棋的残局摊，一局五块。 这…… 这是骗局啊！ 90年代是百花齐放的年代，骗局更是各式各样的，这残棋摊子就是其中之一！ 摆这种摊子很容易，有一副象棋和几个托就能开张。 在火车站摆这种摊子，很容易就能招来一大群人的围观，先是托赢了几局之后，路人信心大涨也会入局。这时摆棋的人基本都会拿出难度极大的棋局出来，一坑一个准！ 想要从这些人的手上赢钱，还不如拿钱去买彩票，虽然彩票在当时也是骗术之一，但运气好还能拿走一块香皂或一支牙刷不是？ 这个时候，正在下棋的正是三位家具设计大师中的那个地中海，他坐在小矮凳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棋局，着急的不停挠头，一看就是快输了。 宋宪很想说一句：大师，别挠头了，你头发就要没了。 站在一旁的‘光头’也看不下去了，他说道：“哎，我说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即使光着胳膊，他也在撸袖子，一副要大杀四方的样子。 “老苏，观棋不语真君子没听过啊？等我下完这盘！”地中海很不乐意的说道，但很快他就败下阵来了，很不甘愿的掏出了五块。 紧接着光头上场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落子的时候都非常有气势！ 但宋宪还是在心中替他叹了口气。 这残局名叫‘七星聚会’，从清代开始在民间流传，后名扬国内外，被誉为棋局之王！是出了名的十大名局之首！几乎所有棋谱中都有此局，只是名字略有差异。 刚开始棋局双方只有七枚子，乍一看，只会觉得红方想要赢并不难，所以棋摊前常有人好胜心切而中了圈套。可其中的精巧构思引人入胜，每一步都杀机四伏，变化极为复杂。 这局棋也是许多摆摊人的谋生法宝。 前世的宋宪对象棋兴趣不小，但这个残局也是一次偶然巧合在电视上看见的，后来还专研了好几天，每到精妙之处都觉得回味无穷。 没想到，重生之后，居然会在这里看见。 光头下了几步后也输了，但他不甘心，所以又重蹈覆辙的下了三局，很快就输了二十。 “不玩了，不玩了，这棋有鬼！”光头站起身来，因为不想丢面而说了这么一句。 那摆棋人当场就不乐意了，说道：“那咱们换一下，要是我破了这局棋，你给我两百怎么样？” 两百元，几乎是当时一个月的工资了，这个赌可大了！ “你是摆棋的，你当然知道怎么破。”光头回应了一句。 “那你说我这棋有鬼？棋力不胜又没人笑话你，但你要往我头上泼脏水，我可不饶你！” 光头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再说话。 摆棋人不再理光头，而是招呼了起来：“还有没有人玩？五块一局，童叟无欺！” 即便围了这么一大圈人，却没人愿意玩了，大家都看的出来，这局棋的难度比看上去难多了！ 最后，摆棋人的目光居然望向了宋宪，笑着说：“小兄弟，你在边上也看了几局了，刚才那位老哥下错了你就皱眉头，我看你能破局，不玩两把？” 宋宪笑了一下，说道：“五毛太少，没意思。” “那你说多少？” “就按你刚才说的，两百。” 宋宪轻描淡写的说，周围却一片哗然。 摆棋人又打量了宋宪一眼，然后咧嘴笑了起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你有那么多钱吗？” 宋宪一翻兜，拿着两张湛蓝色的钞票晃了晃。 一看到钱，摆棋人的眼睛都快发光了，一挥手说：“来！两百就两百！” 宋宪坐上了小矮凳。 虽然研究过这局棋，但宋宪的压力还是挺大的，因为这局棋大部分都是以平局结束，想要破局，难度不小。 想要赢，还要靠那个最不起眼的小兵！ 宋宪红方先手，看似不疾不徐，但每次他落子的速度都很快，就好像不用思考似的。 这么快的速度，在旁人看来就是乱玩啊。 不少人不看好宋宪，就这能撑不了多久？ 十分钟过去了，宋宪还是像开始那样不思考的就落子，反而是摆棋人每一步都需要思忖许久，瞻前顾后的才落子。 就这样，一局残局下了半个小时。围观的人不仅没走，还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还会发出一声惊叹。 听着那些惊叹声，宋宪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还是有一丝遗憾，可惜啊……这些人连卧槽都不会说。 宋宪把棋子轻举重放。 啪！ “将军！”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棋走到了死路，摆棋人叹了口气：“我输了。” 即便已经分出了胜负，但围观的一群人的思绪很沉浸在棋局当中，刚才宋宪有几手棋下的极妙，可以让人咂摸许久。 从对方手里接过两张百元大钞，宋宪刚站起身，光头就在他身边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真是少年英雄啊！一个年轻人的棋力这么高，我服了！” 宋宪笑了一下，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百元大钞说道：“走，我请你们几位去吃顿大餐。” 三人都愣了一下。 寸头指着自己问：“你要请我们吃饭？为什么？” “咱们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说。” 走到一旁，宋宪说道：“三位是孔叔介绍来的家具设计师？你们好，我是大峰厂的老板宋宪。” 宋宪伸出手想要和他们握一下，谁知三人在错愕后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谁也没和宋宪握手的意思。 “宋老板，我们三人虽然是来工作的，但你把我们晾在这三个小时是不是太过分了？这种下马威太低级了点？如果不是孔老弟介绍的，我们早都走了。” 第37章 人才廉价 第37章人才廉价 宋宪看的出来，面前的这三位是动了真火了。 被鸽了三小时到现在还没走，很有可能就是等宋宪来了，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然后一个利落的转身离开。 文人也是有脾气的！ 宋宪被质问了一通也没生气，依旧眯着眼笑着说：“三位老师消消气，你们是孔叔介绍来的，我哪敢给你们下马威啊？只是家里出了大事，不得已才当误了时间。这样，你们三位挑一个饭馆，我摆一桌给你们接风洗尘也当作是道歉了，你们看行吗？” “哼！当我们没吃过饭吗？一顿饭就想把我们打发了？我不吃！” …… 牛肉馆。 宋宪一家三口和三位家具设计大师围着一个圆桌，大快朵颐的吃着。 “苏老师，这家的味道怎么样？”宋宪笑着问。 光头喝了一口酒说道：“真香！” 宋志正敬了一杯酒说道：“三位老师真对不住啊，晾了你们那么久，不过家中真的有事，昨天房子烧着了，厂房也给烧没了，把三位给忘了，实在对不住。” 听到这话，三人都抬起眼看着宋志正，之前的不满也在此刻烟消云散，现在在看他们一家三口，虽然都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有些狼狈，至少脸上被火烫伤的地方做不了假。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们会错意了。” 宋宪笑着摆了摆手说：“一场误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三位放心，厂房虽然被烧了，但很快就会重建好，设备也会更新，在此期间你们的工资照发。另外，我还是三位希望三位还是自我介绍一下，虽然你们是孔叔介绍来的，但我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 “应该的。”光头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桌边，说道：“早些年参与设计过一些城乡建筑设计，后来在一位姓张的老板手下做了几年的事，只是那位老板因为犯了事儿进去了，我们正想着以后要干嘛呢，正好这时候孔老哥联系了我们，说你们这需要家具设计师，所以我们合计后就打算来试试看。” 顿了一下，光头继续说道：“我叫苏亮，擅长建筑设计。这位（地中海）是纪才良，精通景观设计学，最后这位（平头）叫吕舟，小时候就学的木匠，后来学的结构工程。” 这时吕舟接话道：“虽然我们三个精通的方向不一样，但是家具设计都难不倒我们，如果你不信任我们的专业，随时可以辞退我们，只给基础工资就够了。” 宋宪坐在三人的对面，酒杯拿在半空中，嘴巴微微张着。 什么叫大佬？ 面前这三位就是大佬啊！ 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后，这三位应该早被猎头盯上，然后以极高的年薪给挖走了才是，毕竟人才稀缺啊。 而现在呢？这三位都是一副拮据的样子，虽说穿的干净、板正，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因为穿洗太多次而掉色了。 看宋宪不说话，三位大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睛里都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看来这次‘面试’又失败了，这老板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 他们之前已经找过两个企业了，都没应聘上，这对他们三人已经有了不小的打击。 没办法啊，那个时代下岗的人太多了，工作岗位非常稀缺，就算你再有能力，工作不对口人家也不要你。 就在他们失落的时候，宋宪忽然说道：“非常欢迎三位的加入，以后就辛苦大家了。” 三人都惊喜了一下，心情从低谷升空，高兴的合不拢嘴。 “宋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不是我老吕和你吹，不就家具设计吗？你要啥样的，我们就给你设计啥样的，包你满意！”吕舟笑着说道。 苏亮就显得平静许多了，高兴过后他又平静了下来，看着宋宪问：“我们的工资，宋老板打算开多少？” 宋宪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宋志正，“爸，工资还没定吗？” “没啊，孔老哥说让我定，我也不知道开多少合适啊……”宋志正苦笑着说。 宋宪目光又转向三人，问道：“三位觉得多少合适？你们直说就行，可以商量的。” “这个……” 见三人举棋不定，宋宪直接点名了：“吕老师你说，想要多少就说多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吕舟身上。 吕舟很直爽的说：“一个月三百。” 那时大众一个月的工资是两百多一些，三百已经不算少了。 然而，这在宋宪看来，简直少的可怜！ 放在十多年后，他们的工资就算是大众的十倍也算少了。 宋宪说道：“三百太少了，一千。” 前世的宋宪是个一分钱都想掰成两瓣花的人，而刚刚的他甚至想开出三千一个月的工资，但还是忍住了冲动。 那是钱啊！虽然十多年后他们的身价很值钱，但这是92年。而且请他们只是做家具设计罢了，一千已经很高了。 别小看一千，一个月一千，一年就能够成为万元户。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心灵冲击。 宋志正杨鹭听了之后那个心疼啊，换成以前早就连打带骂了。可现在他们还真做不到这样，不是因为这里有外人，而是……现在的宋宪成熟的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家里的事儿也成了他在拿主意。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更震撼的是建筑三人组，俗气点说就是，嘴巴大张的可以吞下一颗鸡蛋了。 “宋老板，这工资也太高了，为什么啊？”吕舟惊讶过后问道。 是啊，为什么？ 杨鹭和宋志正也想问。 第38章 通宵作业 第38章通宵作业 能开出如此高的工资宋宪并不是头脑发热，他也是有思考的。 想让马儿跑，就必须让马儿吃饱！ 宋宪相信这一千绝对花的值。这也算是对人才的投资，保不齐过几年后有人会高薪把他们挖走，想要留住人，才没有真金白银是不行的。 宋宪认真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们值这个价。而且我敢向你们保证，现在只是让你们做家具设计，到了以后……你们每个人的专业都会得到最大的发挥！” 这句话直击三人内心，甚至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们是热爱他们的专业的，可为了生活只能屈尊设计家具，虽然也不错，但和他们真正热爱的东西还是差距很大的。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说能让他们的专业得到最大的发挥！ 这是多么狂妄的话？ 建筑设计、结构工程、景观设计学，这是他们的专业。 除非包揽下某个大工程或者景观开发，不然他们的专业是不可能得到最大发挥的。 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的野心有多大。 可他能行吗？ 忽然，三人又想到了之前火车站的那局棋。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而他呢？步步为营，处处精妙，最后用了一枚最不起眼的小兵，将了对方的军！ …… 酒足饭饱后，宋宪打了两辆车，众人回到了上午刚买的那栋房子里。 “三位老师，这房子今天早上刚买的，你们觉得怎么样？”宋宪站在院子中问道。 苏亮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房子买的不错。现在的别墅多是欧式的，说实话我不喜欢，哪有咱们的青砖绿瓦好看？” “就是这院子差点意思。”纪才良说道。 “这话怎么说？”宋志正来了兴趣问道。他看着这个院子特别满意，但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说说。 纪才良说道：“这个设计太单调了，这鱼塘一看原来就是一个泳池，假山也不该在这个位置显得很死板。” 宋志正又问：“纪老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吕舟站在一旁嘿嘿一笑说：“宋老板，这可是老纪的拿手好戏啊，交给他改一定没问题，比现在再高两个档次没问题。” 宋宪听了就乐了，这还真是捡了宝，忙说道：“纪老师，这院子怎么改就交给你了啊。” 纪才良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思考的模样说道：“这个院子能改的东西很多，我需要点时间。” “没问题。” 杨鹭连忙招呼道：“几位老师也别在这儿聊了，咱们进去。” 一行人进了屋，虽然之前买房的时候逛过了，但宋志正夫妻两还是一副很新奇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够。 甚至，他们现在还有一种很梦幻的感觉。 这以后就是自己家了？ 宋宪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六人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一套很齐全的茶具和茶叶。 这些全都是房子原主人准备的，不仅茶具是全新的，就连房子里的沙发、床之类的都是新的，直接可以拎包入住，如果不是这样宋宪还不会那么爽快的买下来。 那个时代的人根本就坐不下来，喝茶也只是往茶缸里放点茶叶就是了，根本没有什么仪式感。所以大家看着茶几上的茶具时都觉得很陌生。 宋宪让杨鹭去把这些茶具洗一洗，然后自己开始摆弄起茶几边上的一个小碳炉，是的，那个时候泡茶是要用碳的。 很快火就点着了，再把铜壶放在碳炉上等水烧开就行了。 宋志正和三人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抽着烟，相互的称呼也变了，不再老板、老师的称呼了，都改成了兄弟。就连宋宪也被要求改口喊叔了。 众人的话题再次回到房子，纪才良指着屋内的专修说道：“宋哥，这个房子外面是传统的中式风格，里面是英伦的，有些不搭啊。” “不搭吗？” 大老粗宋志正昂着脑袋又看了一圈，啵了两口烟说：“好像是有点不搭。” 宋宪说道：“这个我早上就发现了，但老房子昨天被烧了，今天还没地方住就凑合买了。想着以后再改专修。” 这是实话，这也算是宋宪的投资之一，里外风格不一早晚要换。 “是挺凑合的，正好，这专修设计的活儿我们三个能干。”吕舟叼着烟笑着说。 纪才良的话很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有房子的设计图吗？” “有的，我去拿。” 设计图和房产证放在一起，宋宪去了房间一趟后取了出来递给纪才良。同时说道：“设计这房子要多少钱？我给你们。” 苏亮连忙说：“小宪，你给我们的工资已经很高了，我们哪敢还要钱啊？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是闲着。” “就是，你给了我们也不敢要啊。” 宋宪笑了起来，“行，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 这时杨鹭洗好茶具拿了过来，正好水也开了，宋宪拿着茶具很娴熟的泡起了茶。 洁器、候水、淋杯。 提壶倒水，轻摇三下，把茶水倒出，再之后水沿着杯沿浇下。 最后，盖上杯盖，再浇一次热水，倒入喝茶的小杯子，双手递到大家的面前。 这一套下来，看的宋志正和杨鹭又傻眼了。 “这一套你什么时候学的？”杨鹭问。 宋宪想了想，嘴里冒出三个字：“偷学的。” …… 宋宪没有认床的习惯，所以在新家的第一晚就睡得很舒服，第二天一早醒来换了一套衣服打算出去跑一圈出出汗时，他发现吕舟三人正在客厅内研究屋内该怎么专修，似乎正在画图纸。 “三位，起的这么早啊。”宋宪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时正在厨房做早餐的杨鹭说道：“什么起的早啊？三位老师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睡觉。” 听到这话宋宪一怔，然后便看见那三人冲着自己在笑，笑得很憨。 “纪叔，你们通宵一晚上，就是为了画设计图？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拼啊？我又不着急。” 说感动不至于，但宋宪还是有些动容的。 “呵呵，通宵作业我们习惯了。”纪才良笑着说：“你过来看看，我们设计了三套，你看看喜欢哪套。” 一个通宵设计了三套，这也太拼了？ 第39章 把命卖给你 第39章把命卖给你 客厅的桌子上、地上和沙发上都有稿纸，看起来显得有些杂乱。这让三人有些不好意思。 宋宪直接无视了这些，走上前将那三套设计方案慢慢的看了一遍。 这个时代没有cad那样的画图软件，所有的线条都是三人用铅笔画的，但精密程度不比软件画出来的差，每处都标好了尺寸。 一套设计图有好几张图纸，包括前后院的设计，精妙之处颇多，很多奇思妙想都表明了他们三人在其中花了不少心思。 三套图纸看完后，宋宪问：“你们是每人单独设计了一套方案？”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宋宪就算没学过室内设计也能看的出来，是这三套图纸每一套都有着很强的个人风格，但都有独到之处。 “是的。”纪才良简言意赅的说道。 “辛苦了，我都很喜欢，但要选哪套还要和我爸妈商量一下。你们快点去休息，本来就坐了一天的火车没休息，要把你们累到，损失最大的可是我。” 纪才良没有回应宋宪的话，而是低着头，其它两人也望着他。 宋宪看出来了，这个话最少的爷们儿有话要说。 “老板。”之前叫小宪，现在也改了称呼。他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能不能预支一个月工资给我？我、我老婆生病了，我想先把钱寄回去。就算这个月只给五百都行。” 说完这些话，他情绪翻涌，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宋宪有些不解的问：“这么急的事儿，为什么昨天不说？” “昨天刚来第一天……没好意思。” “所以你们就画了一个通宵，画了满地满沙发的废稿，最后留下三套自己最满意的今早交给我，希望我看到以后提前预支工资吗？” “是的。” 叹了口气，宋宪说了句“等着。”又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三个信封，里面装着钱。 “这每个信封里有你们两个月的工资，这钱可以提前预支，但有个条件，下次有事就直接说别扭扭捏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说着话，宋宪把信封递给了他们。 “谢谢！”纪才良双手接过信封，满眼泪花的看了宋宪一眼，鞠了一躬，然后就一刻也等不及的跑了出去。 一旁的吕舟和宋亮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着，眼泪也冒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为兄弟高兴，还是为自己碰上了一个好老板而高兴，或者两者都有。 苏亮对宋宪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为了这一千块，老纪愿意把命卖给你。”宋亮说道。 这话让宋宪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他老婆的身体很差，前些年为了看病家里的房和地都卖了，亲戚怕他上门借钱也都躲着他，后来老纪除了给我们之前那个老板画图纸外，还接别的单子，通宵是常有的事儿，可就算挣再多钱，他老婆那个病也是无底坑，多少钱填进去都没用。” “老纪之前也向老板预支过工资，可老板没肯。哎~我们在他手下干了八年，八年啊！预支两个月工资都不肯，后来他还去卖了两管血。” 吕舟冲着宋宪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你这一千块就能救他老婆一命。老纪是条汉子，就他刚刚看你那眼神，我敢肯定，他这条命都是你的了。” 苏亮又叹了口气：“其实老纪以前是一个很爱笑的人。” …… 早读课后第一节就是章千的数学课，本来精神精神的宋宪顿时开始犯困。 前世的他就是数学老师，在他看来，这是一份异常枯燥乏味的工作，每年都面对相同的教材，教授一样的知识，每年都在循环循环再循环，就好像这是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怪圈。 现在，他从老师变成了学生，就更枯燥了。 索性趴在桌上闭上了眼。 宋宪课上睡觉这在所有人看来都很正常，他和齐修文一样，两人都不学无术，就没见他们什么课认真上过。 这不，这两人已经睡着了，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有人打起了呼噜。 站在讲台上的章千也开始双眼冒火了。 “别睡了。”方初晓想提醒他两，可章千正往这看呢，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大声，根本就叫不醒他们。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有好戏看了！ 这已经不是齐修文第一次在课堂上睡觉了，之前章千对他罚站、抄课文都不管用，后来还请了一次家长，可气的是也没什么用，所以她也懒得管了，也管不了。 然而，这是宋宪第一次睡觉。他已经虽然也不听课，但不至于睡觉啊。 更可恨的是，居然还打呼噜！ 可当章千走进了才听见，原来打呼噜的是齐修文，但这也不能放过他们。 啪！ 章千一巴掌拍在桌上，两人都吓了一跳。宋宪像一个弹簧似的坐直了，而齐修文往后一仰，整个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还嗷嗷的惨叫。 顿时间，全班哄堂大笑。 章千瞪着齐修文说：“你去后面站着。” 齐修文揉了揉屁股，丧眉搭眼的站在了后面，宋宪还泰然自若的坐着。 章千看着宋宪说：“你报名那天不是和我说，你的成绩是全班前十吗？” 此话一出，全班同学又没忍住的笑出来。 宋宪很平静的说：“总分应该能前十，但数学肯定能第一。” “哈哈哈哈……” “宋宪今天这节目比春晚小品还好看。” 同学们欢乐的笑着。 章千左手叉腰，右手扶着脑门，气得眼皮直跳。 成绩前十就不说了，数学第一？大哥，你数学上学期期末考倒数第一好吗？ “章老师，你不信？” 章千很无奈的说：“我认识你不到一个月，还没大家相处的久，问问同学们，大家信不信？” “不信！” 众人齐声的喊道，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只有方初晓没说话也没笑，她觉得宋宪在作死。 “你看，没人愿意信你。”章千说道。 宋宪直接无视了那些笑声说：“不信就不信呗。” “你……” 章千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很不爽啊！ “中午叫你家长来一趟学校！”章千很生气的说。 请家长？ 这三个字宋宪很熟悉，因为他前世当老师的时候经常请别人的家长，但不一样的是，前世的高中自己从没被请过家长啊！ 对哦，这是两个世界。 宋宪抬头，看着方初晓那张静美的脸问：“初晓，我之前有没有被请过家长？” “有，好几次。” “那我的下场怎么样？” “特、别、惨。”方初晓一字一顿的说道，眼角带着同情，但还是没忍住嘴角掀起一点。 听到这话，章千笑容都灿烂了。 第40章 学渣的救赎 第40章学渣的救赎 宋宪怕了吗？ 他怕了！ 他忽然特别理解，之前被喊家长那些学生看自己怨恨的目光。 “章老师，能不能不请家长？” “你成绩差，还在课堂上睡觉，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你是老师，你会请家长吗？”章千反问一句。 宋宪感觉要裂开了。 他还真会。 “那我如果证明我成绩不差呢？就不用请家长了？”宋宪说道。 章千冷笑了起来，“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呢？离下次月考还有一个星期，故意拖延时间？到时候还不得把你爸妈找来？” “不用等考试，你可以现在就测我。” “怎么测？” “你在黑板上出题，我现场答出来，对了就算我过，怎么样？” 章千思考了几秒，然后笑了起来：“行，就按你的意思办。” 说着话，章千朝着讲台走去。 “等等。”宋宪忽然喊道。 “怎么了？反悔了？” 宋宪笑着说：“当然没有，只是觉得要加个赌注，我要是答上来了，以后课上你别管我。当然，我不会扰乱课堂秩序，也不会睡觉，怎么样？” 章千有些犹豫，如果的答应了这个条件，那她还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吗？ 但想到宋宪的成绩，章千还是觉得不可能。 “那我也有个条件，如果你没答上来就和齐修文一起坐到讲台两边来。” 正在一旁看戏吃瓜的齐修文一下就不乐意了，“你两打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玩！我不玩！” 全班哈哈大笑。 宋宪还是没理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唉！宋宪你丫王八蛋！什么就答应了，我还没答应呢！”齐修文大声的喊，宋宪头都没回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这可把齐大师伤心的够呛。 章千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写到一半的时候宋宪就看出来了，是一道三角函数。这是一道高中数学的常规题，一般在大题的第一道。 “老师。” “又有什么事？”章千回过头问。 “这题太简单了，换点难的。”宋宪说道。 章千还没说话，班上就有一个男同学说道：“宋宪，不会就说不会，装什么啊？这题虽然基础，但我不觉得倒数第二能答的上来。” 宋宪看了一眼说话的男生，他坐在第二排，眼睛小嘴巴大。 这家伙长的有点丑，所以宋宪决定懒得理他。 “这道题答上来再说。”章千继续写，很快就把题目写完整了。 宋宪大步流星的走上讲台，取了一支粉笔面对讲台。 忽然，一种前世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宛若此刻就置身在十八年后的教室讲台上，台下坐的是他的学生。 黑板上的三角函数题目是他简直滚瓜烂熟，就好像问他五乘以五等于多少一样，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答得出来。 哆哆哆…… 安静的教室中，只有粉笔接触黑板的声音，沉重又密集，快的如同密集的雨点。 而宋宪的背影此时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手臂抬起，手腕灵活，行云流水的就好像不是在做题，而是在写毛笔字一般。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美感。 在这种速度下，宋宪很快就板书了小半个黑板。每个数字和字符在他的笔下更像是一行行草书，偏偏这‘草书’还特别规整、飘逸。 就连站在一旁的章千都自愧不如，身为老师的他，板书还没有一个‘学渣’写的一半好看。 这让人怎么难为情啊？ 啪！ 宋宪将写剩下的粉笔头随意的往讲台上一丢，这只是他前世教师生涯的习惯使然，之后又拍了拍手，粉尘自他双手扬起，就好像在他的面前度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般，就连他的脸也稍稍模糊了一些。 “以前怎么没发现宋宪这么帅呢？”一位女同学在下面感叹。 而大多数男同学则在问：“宋宪写的对不对啊？” “不懂啊，他写的太快了，我还没算出来。” “我也没算出来，这家伙做题不要脑子的吗？” “章老师，宋宪写对了吗？” 面对学生的疑惑，章千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她刚才注意力全在宋宪身上，这小子居然还有点帅，所以……她刚才根本就没宋宪写的步奏。 学生们懂了，章老师也还在算…… 几秒后章千点了点头说：“还真做对了……” 忽然，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指着宋宪说：“老师，他作弊！” 宋宪回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坐在第二排的小眼睛大嘴巴。 “你叫什么来着？”宋宪问。 那位男同学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路数？ “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是同学，这都高三了，你现在装不认识我？”他很生气。 宋宪平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是你长的太丑了，我记不住。” 噗呲~ 一位女同学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全班都笑了起来。 那个同学丑是真的，但还没人当面说过呢。 方初晓知道宋宪失忆了，很通情达理的说：“他叫朱潘。” “哦，朱潘，你说说我怎么作弊了？章老师现场出的，我现场解的，你倒是做个弊给我看看啊。什么屁本事没有，只会用一张嘴诬陷，就你这样的人，死了以后先去拔舌地狱。” 宋宪很讨厌键盘侠和杠精，而这位朱潘显然就是现实版的键盘侠，面对这种人，宋宪没飙脏话rap就已经很有涵养了。 不管以前有没有恩怨，反正现在有了。 朱潘被宋宪一番话说的面色通红，但还是咬着牙说：“就你以前那个成绩那么烂，上课从来不听讲，这道题你肯定之前看过，不然你怎么不用想就可以写出来？” 宋宪笑了起来，说道：“我说你的脑子里都是屎？你说我上课从来不会听讲，那我又怎么会提前看过这道题呢？难不成是章老师提前和我排练过？还有，我可以这么快的写出来你却不能，只能说明你脑子笨反应慢，不然还能说明什么？” 啪啪啪…… 教室里很突兀的就响起了一阵怪异的掌声。 正在罚站的齐修文同学喊道：“说得好！” 第41章 一纸情书 第41章一纸情书 朱潘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热。 他没想到宋宪的思维这么快，一下就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反过来把他给怼的体无完肤。 再听到齐修文的掌声，更感觉刺耳，朱潘甚至想要找一个地缝钻下去。看着宋宪的目光也更加怨恨了许多。 “朱潘，你坐下，宋宪没有作弊。以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要随便污蔑同学。” 章千虽然在对朱潘说话，但目光还停留在宋宪的身上。 她承认，宋宪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这道题虽然是常规题，但在没有大量练习下很难在短时间内解答出来，更别说像宋宪这样几乎不用思考了。 她忽然有那么一丁点相信宋宪之前说的那句话了。 总分应该能前十，但数学肯定能第一。 有内味儿了。 但，章千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说道：“这只是一道常规题，你之前也说过，它太简单了。” 宋宪有些狐疑的看着章千，当看到她嘴角掀起的微笑，宋宪明白了，这个狡猾的女人要耍赖。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道题只是开始，你还要让我做一道？” 看到宋宪有些生气的表情，章千不知道为什么更兴奋了，点了点头说：“不敢吗？” 没想到的是，宋宪也很臭屁的笑了起来，还说：“那就别再考高中的题了，太简单了，来点超纲的。” “……” 章千的微笑僵了一下。 同学也都无语了。 这是一个倒数第二该说的话吗？ 如果是之前，现在大家都已经笑疯了，但现在除了方初晓没人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章千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然后说道：“超纲的是？行，我也不为难你，那我就出一道大一的高等数学，你要是能答出来，就按之前说的那样，以后数学课上只要你不睡觉不影响秩序，我都不管你。” “……” 全班同学都沉默了，普通的高中题目就让他们抓耳挠腮了，更别说高等数学了。 宋宪这不是作死吗？ 当看见宋宪点头，还有很多人认为，他这是硬着头皮答应的，心里一定慌成狗了！ 章千又走上了讲台，她面对黑白思考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始提笔出题。 很快，一道微积分方程式跃然板上。 这啥啊？ 台下的同学们脑中都冒出了问号，因为他们看不懂，题目中有他们看不懂的符号，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出完题章千往旁一站，还很挑衅的对宋宪挑了挑眉毛。 宋宪没理，这又让章千很恼。 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宋宪还是走了上去，拿起粉笔开始答题。 哆哆、嚓嚓…… 沉重又有力量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很快又结束了。 一个同样很简短的方程式写在题目的下方，同学们还是看不懂…… 正当有同学想问章千这道题做的是对是错的时候，宋宪居然拿起了讲台上的教尺。 他又要干嘛？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宋宪拿着教尺指着黑板上的题目，说道：“同学们，这是一道微积分方程式，就比函数方程难一点而已，熟练运用公式后并不难。大家看这个c代表着任意常数……你们愣着干嘛呢？做笔记啊！” 是的，宋宪站在台上，开始教起了微积分方程式。 公式正确，条理清晰。每个知识点都掰开了，揉碎了，碾成粉往大家的脑子里硬塞，甚至还有人听懂了…… 这下，没人再质疑宋宪有没有做对了。这家伙不仅对了，还把你教会了，你还能说啥？ 就连章千也傻眼了，看着宋宪久久无语。 她甚至在反思，如果刚刚是自己在讲，能有宋宪讲的好吗？ 答案是不能，这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她只能掰开揉碎，不能像宋宪那样碾成粉。 这一步骤，中间需要锤炼十几年。 毕竟，她只是刚入职的新人。 啪啪…… 忽然，安静的教室中，章千带着笑鼓起了掌。 随后，教室中掌声如雷。 …… 学生们的日常生活其实挺枯燥无聊的，而早上那一节数学课上发生的事情，就成了所有人的生活调味剂，几乎一个课间操的时间，就传的全校都是。 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后事实就扭曲了。 宋宪听到最夸张的一个版本是这样的：章千很佩服自己学生的数学水平，求了很久，才把一个叫宋宪的学生请上讲台讲了一节课微积分。 这样的传言把宋宪劈的外焦里嫩，他和很多人解释过，只是上台解两个普通题目而已，但……没人信他。 因此，宋宪还多了个宋老师的外号。 这个称呼前世被同事、学生喊了十几年，如今又在耳畔响起，那完全是两种感觉。 这也太操蛋了！ 更麻烦的是，就连章千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锋利的就像是一把刀子，想把他宰了似的。导致现在碰到她，宋宪还要绕道走。 下午第二节下课宋宪和齐修文去了小卖部一趟，买零食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方初晓，她斜靠着墙，嘴角挂着笑，似乎就在等他两似的。 “看来今天咱哥俩儿碰到劫道的山贼了。”齐修文拎着一袋零食笑着说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山大王呢？”宋宪笑着回应一句，上前走去。 今天的方初晓束了单马尾，露出好看的下颌线，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像是一对小翅膀，她靠在墙边时身体微斜，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呔！大胆山贼，竟敢拦路抢劫！”齐修文像个活宝似的蹦了上去，脸上堆着笑。 “边去儿，本大王今天不劫财。”方初晓傲娇的说道，然后又一指宋宪，勾勾手指说道：“你，过来。” 宋宪还是有些闹不懂这丫头在玩什么，但还是走了上去，站在方初晓身前问：“大王不劫财难道要劫色吗？” “本大王才没兴趣，这个，给你。” 说着话，方初晓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信的封口处还画着一个很少女的红心，然后递给了宋宪。 情书！ 宋宪大脑空白了一刹那，然后冒出这两个字。 第42章 私人辅导员 第42章私人辅导员 后来的宋宪很怀念这个手写的年代。 课堂上的小纸条比现在的手机讯息要有仪式感多了，后来偶尔想起也会会心一笑。 而表达爱意的一纸情书呢？ 显然要更有温度一些，里面记载的是微妙的情感，是满满的爱意，逐字逐句都反复推敲好几个小时或是好几天，里面的内容或许没有现在的情话如此露骨肉麻，但全是真情实意。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爱情。 看着方初晓手上那封粉色的情书，宋宪没接，反问道：“你写的？” “你想的美，这是隔壁班一个女生写的，让我转交给你的，想知道是谁打开看看啊。”方初晓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宋宪有一丝失落，也有一丝庆幸。 也只是一丝罢了，毕竟现在的方初晓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 “还给她，都高三了，让她把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宋宪淡淡的说道。 齐修文瞟了宋宪一眼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说话越来越像以前的班主任了。” 方初晓也笑着点头，“是挺像，劝别人学习这还是我认识的宋宪吗？不过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有女孩给你写情书，就真不想看看？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算了。” 这是宋宪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收到女孩的情书，他还是挺想看看情书的内容是什么，但那也只是猎奇心态罢了，为了多生是非还是不看的好。 “你不看我帮你看看。”齐修文说着话就要去拿，方初晓直接把情书又塞回了兜里，没好气的说道：“别人写给宋宪的你看什么？有本事也让姑娘给你写一封啊。” 齐修文捂着胸口感觉很受伤，但还是很坚强的说：“一定会有的！” ……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经过一天的观察，方初晓发现了宋宪的一个规律。 宋宪在上数理化三门科目的时候，从来都不听课，反倒是对生物、外语两门学科格外的认真。 这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所以方初晓还是决定找他聊聊。 “你除了数学以外，化学和物理你都会吗？为什么只看外语和生物？” 宋宪捧着英语书，在死记硬背上面的单词，正背的心烦，坐在前面的方初晓就忽然转过来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就好像是给宋宪一个懈怠的理由似的，他一下就把书放下了。 视线从英语单词转移到方初晓的脸上，忽然感觉她越发漂亮了，简直是赏心悦目！ 痴痴看了一秒后宋宪回过神来，“化学和物理我会，但生物和英语就不行了，这些我全忘光了，生物还捡的起来，就是这英语……” 说完便靠在椅子上唱叹一口气，愁啊！ 其实高考能考砸了也没关系，毕竟这辈子学历注定对他的影响不大。如果没考上，以后有人说起宋宪这个人的时候，最多会有一句‘他那人虽然没念过大学，但人家会赚钱啊’这样的评价。 但他还是想去好大学看一看。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一步一登高，那个时候与财富相匹配的专业知识就尤为重要了。 还有另外个原因——弥补前世的遗憾。 前世的宋宪因为家庭的变故，整个高三都处于低迷的状态，模拟考成绩不理想，所以就随便选了个师范学校。就因此，他一辈子都困在了平南高中，碌碌无为，一眼就能望到头。 方初晓趴在宋宪的桌子上问：“为什么你数学一下就这么好了？以前考试明明都要抄我的。” “这个……” 这个还真没办法解释，想圆也圆不了啊。 “说不上来就算了，我看你以前数学差也不像是装的。其实你最近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方初晓还能自问自答。 “那你还要捡漏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方初晓坐直了身子说道：“虽然你的数学成绩很好，但我看出来了，你的英语和生物需要恶补，你只有一年时间了，你还要把这些时间浪费到那些老物件上去？” “放心，时间我能分配好，成绩会赶上来的。” 方初晓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宋宪的变化真的很大，他的目光笃定，语气平静，却有很浓厚的成熟感。 这种感觉只在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叔叔辈才有。 “宋宪，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和你一样啊，怎么了？” 方初晓噗呲一笑，说道：“我突然感觉你像个大叔。” “……”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有多余的时间吗？”方初晓又抛出一个问题。 嗯？ 这是要约我？ “我有没有空，要看是什么事儿。” “看把你给骄傲的。”方初晓转过身把自己的题本拿了过来，指着上面一道几何题说：“宋老师，这题我不太明白，有空给我讲讲吗？” “……” “干嘛不说话？” “我不喜欢宋老师这个称呼，听腻了。” “那，大叔？” “……” 一节自习课下来，宋宪也发现了方初晓的数学并不好，只能勉强及格的那种。 “你确定，我以前考试真的抄你的？”宋宪小声的问。 方初晓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刚想说话，一旁趴在桌上睡觉的齐修文忽然醒了，闭着眼没好气的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小宋同志，你以前可是上杆子的想抄啊。” 听到这话方初晓也硬气了一些，哼声道：“就是，你不涌泉相报就算了，还挖苦我，要不想教就算了。” “哪能呢，你别中了齐小人的离间计。我保证，在我的辅导下，你高考提高三十分不是问题，这算涌泉相报了？”宋宪笑着说道。 方初晓刚才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两眼发光的看着宋宪，“真的假的？三十分？” 在高三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高考差一分就是差了一千名。 这话是真的，但也要看是你处在什么分数段。 那时的高考还是百分制，及格线的基础上提高三十分，那就是九十分！ 一下提升三十分，是一个质的突破，相差的名次三万后面再加个零还差不多。 “真的。”宋宪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 当了十几年的数学老师，判断一个人的分数上升空间宋宪还是有把握的，在他的私人辅导下，三十分还是做得到的。 第43章 混乱的游戏厅 第43章混乱的游戏厅 一想到自己的分数能提高三十，方初晓就忍不住的笑，越看宋宪就越觉得他帅。 好想亲他一口！ 当然，只是随便想想。 “你给我辅导数学，我给你辅导英语，我不白占你便宜。”方初晓很傲娇的说道。 宋宪眨了眨眼，有些怀疑的问：“你英语的水平和数学一样吗？” 方初晓忍不住拿着笔头在宋宪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我英语全班第一！” 这下，宋宪的眼睛也泛着光了。 只有趴在一旁的齐修文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好了，咱们铁三角，有英语第一，有数学第一，还有一个语文倒数第一，也算是大满贯了。” 方初晓没好气的踢了齐修文一下说道：“就你最懒散。” 而宋宪则想起了前世的齐修文，那个光芒万丈，影响几十万人的传销大师……就写的那些牛逼的广告词，再加上嘴皮子上下一碰，死的都能给说活了。 语文第一，我只认齐大师！ 铁三角，语数英三巨头！ …… 上课时的齐大师他蔫了唧，放学后他生龙活虎。 “今天怎么说？打会儿篮球，还是去游戏厅？我提议去游戏厅，宋老师请客！” “要去你自己去。别再把人带坏了。”方初晓没好气的瞪了齐修文一眼，然后又对宋宪说：“大叔，今晚回去把我给你圈的单词背好，我明天早上抽查。” 宋宪咬牙切齿的说：“你再叫我大叔，明天数学补习就停了。” “嘁，大叔拜拜。” “……” 挥了挥净白的小手，方初晓走了，她回家的路和宋宪两人不一样。 齐修文瘪着嘴，像是在赌气。 “走，你傻站着干嘛？”宋宪推了他一下。 齐修文学着方初晓的语气说：“大叔，我怎么感觉我被孤立了，你两一天都没怎么搭理我了。” 宋宪感觉一阵恶寒的说：“对，你被孤立了。” 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你两有情况！给我老实交代！”齐修文一个助跑就冲了上去，揽着宋宪的脖子‘严刑拷打’。 一路打闹，忽然，宋宪停住了脚步，目光看着街边的一家游戏厅。 那个土得掉渣的霓虹招牌，还有掉漆的门，和里面传来的游戏声、呐喊声，一下就触动到宋宪了。 前世也有这个游戏厅，宋宪和齐修文常来，是他青年记忆中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怎么样？还是想玩？反正初晓不在，走，你请客！”齐大师笑着说。 宋宪点了点头，朝里走了进去。 其实并不是他想玩，只是游戏厅就是最开始的电竞圈。 游戏这一块有多么暴利，宋宪实在太清楚了！ 现在电脑还未普及，街机游戏是最受欢迎的娱乐项目了，因该也很能吸金！ 刚走进游戏厅，吵杂的游戏声、敲打按键的声音、指手画脚和脏话混作一团，一股脑儿都塞进了宋宪的耳朵。 真吵啊。 除了噪声之外，光污染也很严重，刺眼的屏幕一闪一闪，电灯一盏都没开。 就连空气中都是二手烟的气味。 这让宋宪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也太乱了。 齐修文一看就是这里的老顾客了，虽然刚刚嚷着让宋宪请客，但还是自己掏了三块钱买了十二个币。 宋宪自顾自的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还是老样子。二十台游戏机，两台老虎机，几乎每一台都有人，小到小学生，大到三十岁的青年人都在玩。 但大多玩的都是三国志和快打旋风之类的。 这些游戏宋宪也有十来年没碰了，和齐修文玩了两个币的三国志，宋宪很快就凉了，索性懒得再投了。 玩过后来百花齐放般的游戏，对于这个时代的街机，宋宪发现自己兴致并不高，但齐修文很起劲，他一边玩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老宋，你今儿怎么这么垃圾？两个币这么快就死了。” 宋宪笑了笑说道：“没状态。可惜，现在还没有拳皇，不然我把你吊起来打。” 他记得，拳皇是94年才出现的，也是从那开始街机游戏走向巅峰。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参与游戏厅的生意。 太乱了，而且利润低的可怜，和别的生意比起来，简直是费劲不讨好。 忽然，宋宪想起了一件事儿，拉着齐修文的胳膊问：“我记得前些天你去拘留所接我出来的时候，说我像大门五郎，我说我自己像草稚京是？” 齐修文纳闷的看了宋宪一眼，“对啊，怎么了？” “拳皇这游戏现在就有了吗？” “你傻了？那个新游戏你上次不也玩了吗，你还挺上头的，就是可惜咱们这儿没有啊，那个老板说去进新机子，都说了半年了到现在都没动静。” “是挺可惜的，我还想玩玩呢。” 正在宋宪出神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吵闹的声音给打断了。 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坐在宋宪一旁的一个初中生，游戏币被几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抢了。 碰到这样的事儿，在这个年代其实很稀松平常，毕竟小混混太多了。这一幕齐修文也看见了，只不过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根本不理。 在这个年代，开游戏机厅其实没有那么容易，小混混太多了，老板要是没什么靠山，这个店根本开不下去。 宋宪记得，这家店再过个一年左右就该倒闭了，原因就是他的靠山去年就已经倒闭了。所以他这个店不仅要打点上面，还要被小混混剥削。 如果是一年前，刚刚那个小孩根本不会被抢币，但现在老板的靠山没了，这里的规矩早就乱了。 很快，两帮人骂骂咧咧的就走出了游戏厅，显然这里地方太小了，要出去比比谁的拳头硬。 这种时候没事千万别去看，容易把自己卷进去。 他们刚走，空余的机子一下就被人占上了，占位置的还是个女生，就坐在宋宪的身边，两人胳膊的距离不到半米。 在宋宪的记忆中，前世的游戏机厅里很少见到过女生。 所以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女生也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穿着黄色体恤，身材高瘦，头上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长发披在肩上。 因为是从侧面看，所以宋宪的目光很快就发现了，她虽然消瘦但是发育的特别好。还有，纤细的胳膊上纹了一串英文和一朵黑色玫瑰。 第44章 电竞构想 第44章电竞构想 这个身材丰满，侧脸静美的妹子显然也是一个社会人。 她也在玩三国志，但显然技术并不是很好，很快就死了。 角色一死，那女孩忽然转过脸对宋宪说：“帅哥，借个币。” 宋宪还没说话，见色起意的齐修文就拿着剩下的几枚游戏币都递给了她，笑着说道：“妹子，这些币拿去，不够再管我要。我看你一个人玩也挺没劲的，要不一起？” 说着话，他还那胳膊顶了宋宪一下，眨了眨眼。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心中感叹一句，宋宪还是让开了位置。 女生摇了摇头说：“我喜欢一个人玩，也只要一个币。” “没关系，这些都给你，你玩。” 齐修文也没勉强，把这些币放在了她面前的机子上。他深知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宋宪暗自摇头，他可看出来了，这女的不是个安分的人，这是从她胳膊上的黑玫瑰判断出来的，上面一根根的刺看着就很尖锐。 现在的齐大师还搞不定。 “谢了。”女生淡淡的道谢后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根本就不搭理齐大师。 紧接着，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坐在女生的身边说道：“哟，这不是七姐吗？今天一个人来这玩？借哥们几个币啊。” “滚！” “妈了个巴子的，陈小七，明说了，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不痛快的！你前天把我兄弟打伤了，怎么着也得赔偿点医药费？” “钱没有，你们要是欠揍，姐倒是能帮你。” “行，有种！” “我在后巷等你们。” 说完，她主动站起身，双手插着兜朝外走。 陈小七和那三个小混混出去后，宋宪看了一眼齐修文，他红润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怎么了？想英雄救美？”宋宪笑着问，齐大师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根本不会给自己惹这个麻烦——就算会，也只会玩阴的。 齐修文没好气的说道：“救个屁啊，那是陈小七！我刚刚说怎么那么眼熟呢，我和她搭讪你怎么也不拦着？” “我拦着你干嘛？陈小七又是谁？”宋宪满头雾水。 “大哥，陈小七你也忘了？就是那个出了名打架不要命的妞！一般可没人招惹她，这游戏机照的人脸都花了，我刚刚根本没认出是她。”齐修文还有些后怕的说道。 “一个女混混而已，你至于吗？” “你知道跟她出去的那三个男的，会怎么样吗？” 宋宪摇头。 “最少要在医院住两三天，这一点都不夸张。听说有一次有几个男的和她搭讪……就和我刚才差不多，然后就被她一个人打住院了。” 宋宪明白了，刚才齐大师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齐修文继续说道：“对了，就刚刚跟她出去那三个男的，就是和刘闯混的。” 刘闯？ 宋宪想起来了，就是那天领书和自己发生冲突的小混混。 “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宋宪问道。 “看看行，但你别脑子发热帮忙啊。”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脑子有病才去插手那些小混混的事儿。 游戏厅的后门是个巷子，大多时候冲突都是在这解决的。 然而当两人到了巷子一看，刚刚那三个叫嚣的小混混已经靠在墙边嗷嗷呻吟了，至于陈小七已经不见了。 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斗。 没想到是一次单方面碾压。 速度太快，快到背影都没留下。 …… 凌晨一点，宋宪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思绪中全是游戏厅的那些事儿。 现在的游戏厅虽然脏乱差，但不可否认，这就是电竞最原始的样子，而往后十几年呢？游戏行业飞速发展，由街机到小霸王再到网游还有手游，这些游戏再延伸还有各种影视、周边的版权。 从一无所有到欣欣向荣，这其中仅仅只是用了二三十年。 前世的小马哥不就靠着游戏登上了首富的宝座吗？ 一想到自己也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宋宪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确定不要吗？ 现在的环境虽然脏乱差，但也不是不能解决啊。 胡思乱想着，宋宪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又很零碎的梦，梦境中一会儿是游戏厅，一会儿又是网，画面又一转又成了国际电竞比赛的现场…… 终于，梦醒了，但宋宪还沉浸在梦中，受到电竞比赛现场的感染，他现在感觉热血沸腾。 那一瞬间，宋宪决定，这块蛋糕他吃定了！ 这件事显然不可能瞒着齐修文，毕竟游戏厅的环境那么差，是需要他舅舅的照拂的，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所以到了学校之后，他刚想和齐修文坦白，却不想齐修文先说起了另一件事。 是关于苟史的，虽然那天审了24小时，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林文慧的原话是这样的：“娘了个蛋子的！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难审的人！轮着八个人审了一天都找不到破绽！” 最后很无奈的把苟史给放了，但林文慧还下了个命令：“不管苟史这块茅坑的石头到底有多硬，都要给我敲碎他！” 因为苟史社会地位的特殊性，明面上并没有警察盯着他，但苟史这些天还是消停了许多。因为……他被宋宪当面群殴，又在公安局里被关了一天，风评一下就降了下来，许多人都怀疑他这个气功大师的真实性。 甚至，还有买了青莲神丹却吃坏了身体的人找上门来，要求苟史赔偿。当然，最后还是被很轻松的摆平了。 但同时，苟史像是要避风头似的，就连青莲神丹不卖了，也不收徒了，对外的说法是：大师的气功属性温和，功效只能修身养性不能好勇斗狠，需要闭关修炼补充元气。 听完后，宋宪说道：“我早就猜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咱先不管他，昨天的游戏厅你记得？我想……” 耐心的听完之后，齐修文并没有宋宪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难得的严肃起来：“那游戏厅其实不怎么样，你买一台机器就要花不少钱，还不知道多久能赚回来，利润也应该不高。你随便捡个漏，或者随便买件家具都顶上游戏厅一年的利润了，为什么还要干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宋宪神秘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游戏的利润的确低，可再过几年，可不输我那两门生意。”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玩意能赚什么钱？” 对一个还没接触过电脑，没玩过网游，没有往游戏里充过钱，也没买过游戏周边的人，宋宪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就不说以后，就说目前。我能让游戏厅的利润翻几个翻，你信吗？” 齐修文是了解宋宪的，在自己面前是不会乱吹牛的，他说能让游戏厅的利润翻几翻，那还真有可能！ “说说，怎么弄？”齐修文压低了声音问。 宋宪掀起嘴角笑了笑，“中午你和我去一趟店里，咱们把店盘下来。” “盘下来？我说老宋，你现在也忒财大气粗了，刚买一个厂，现在又要买个店。我看我以后啥都不用干就行了，反正有你包养我。” “滚蛋！” 第45章 十二倍利润 第45章十二倍利润 身后的空调呼呼的送着冷气，火锅里红辣的汤油咕噜噜的沸腾着，水蒸气往上冒，麻辣的香味飘的整个屋子都是。 这时将精细鲜嫩，切的如纸片般均匀的羊肉片往锅里一丢，等熟透后在麻酱碟中一滚，再往嘴里一送，羊肉醇香不膻，口感极佳。 这时再喝一杯冰镇的啤酒，爽的灵魂都跟着一颤。 袁大头是游戏厅的老板，是被齐修文亲自请来的。 袁大头是知道齐修文这个人的，警察局副局长林文慧的外甥。他平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没想到居然会主动请他吃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袁大头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物，做什么事都带着几分小心。所以他肉没吃几口，酒也没怎么喝，反而想要溜之大吉。 见袁大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宋宪也放下了筷子，开腔问道：“袁老板的店最近生意怎么样？” 袁大头看了一眼宋宪，在他的映像中，宋宪是齐修文的哥们儿，但和自己并不熟，所以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宋宪身上，也没想到话头会有他先开。 袁大头也是一个人精，笑着回答：“我那个店你们也看见了，还不错。” “是吗？那拳皇那么火的游戏机你怎么不买几台？” 袁大头苦笑着说：“那机子太贵了，两千一台，普通的机子一千五就够了，真他娘的黑。而且我店里也没地方放啊” “袁老板不诚实啊。” 袁大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宋宪，“这话怎么说的？我说的是实情啊，那机子是真贵！” 宋宪摇了摇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刚刚问你生意怎么样，你说还不错，明显是蒙我。赚的如果多了，你还有必要穿着都快破的衣服？” 袁大头的脸一下就热了，这种被戳穿的感觉太令人难堪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总得省着点？穿旧衣服怎么了？” 宋宪一边吃一边说：“的确，还有一家子要养活，是该省点，毕竟你还要交不少保护费，平时还有人撬机子偷币，再加上警察时不时来几趟，你还真的得省着点。” “你查我？”袁大头有些恼了。 “我只是把我能看到的现状说出来，就这点东西还用不着查。”宋宪缓缓的说道。 袁大头的靠山去年就倒台了，现在被混混们剥削的太厉害，又因为环境乱，警察常来，就算赚钱，他也根本就开不下去。 袁大头一双眼睛打量着宋宪，疑惑的问：“二位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了，兜圈子没意思。” 宋宪眯着眼笑了起来，说道：“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你那店给盘下来，这不是找袁老板商量吗？” “这店我没想卖的意思，开着店我还能养家糊口，要把店卖了我一家子只能喝西北风了，二位可别强人所难啊。” 齐修文搭腔道：“老袁，先听听我兄弟出多少钱，再说卖不卖，反正听听也没坏处不是？” 袁大头不说话，但也默认了。 宋宪靠着椅子说道：“咱们来算一笔帐，你那店里一共有三十台机子，全都是旧货，按一台一千算，一共三万，那个房子最多也就值个三千，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你两千，一共三万五千，不黑？你那个店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非常清楚，如果再不转让，你连旧衣服都没得穿了。” 袁大头沉吟着，实话说，宋宪给的这个价已经非常公道了，如果是别人大概也就三万二左右。 “可是这么多钱，差不多够够开一个新的了，还来买我这旧店，划算吗？”袁大头不解的问。 “呵呵，划算，因为新开一个店咱们就成了竞争对手，生意就没现在这么好了。另外我现在还要上学，店里的事儿管不过来。所以我打算聘请你当店长，一个月三百，店里的事儿几乎都由你来管，怎么样？至于那些麻烦事儿，我们来解决。” 袁大头盘算了好一会儿，也算明白了，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只是当看店而已，一个月就有三百了，要知道现在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二百出头，三百已经不低了。 袁大头拿起一瓶啤酒，对口吹了半瓶，憋红着脸说道：“行，我卖。”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和那些混混打交道了，该怎么打点那些人，已经不是他的事儿了。 他这是明哲保身。 齐修文笑着说：“老袁，咱们这是双赢，宋宪说了，如果以后店的收益好，你还有奖金拿。” 听到还有奖金，袁大头笑得更开怀了，端起酒杯说：“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 和袁大头谈拢了之后，宋宪和齐修文又跑了一趟，将游戏厅两边的店面全给买了下来，花了也不到六千。 将这三家店互相打通，面积一下就扩大了许多，再之后，店里需要从新设计装修，这些事儿就全交给了吕舟来干，毕竟他就精通这个。 这门生意宋宪想要拉着齐修文和方初晓一起干。 重活一次，宋宪知道金钱这种东西自己不会缺，一个人也不可能全部赚的过来，拉着他们两一起干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体育课，铁三角坐在一颗大树的台阶下纳凉，宋宪趁机将要拉他两入股的事儿说了一遍。 齐修文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 方初晓却很明显的错愕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眸子看着宋宪，想要从他们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没有。 “你要开游戏厅？为什么？你们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偏要开游戏厅，那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人，太乱了。” 很显然，方初晓对游戏厅有着很差的印象。 宋宪笑着说道：“的确，游戏厅里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不会损害到我们的利益。这就好像赌场一样，赌场里也没什么好人，可不会有赌徒去伤害店家。” “可那个游戏机好像不赚钱？” 方初晓看着宋宪，总觉得看不透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生意。 宋宪笑眯眯的说道：“谁说不赚钱的？这笔账你们只是没有算过而已，现在游戏厅一块钱四枚币，假如玩西游释厄传、三国志那样的游戏，一枚币平均能玩半个小时，就算是这样，游戏厅最多就去点电费而已，赚的已经不少了。而拳皇那种pk游戏，一个币平均也就五分钟而已，同样是一枚币，不同的游戏利润就提升了六倍。” “六倍？” “多少？六倍？” 齐修文惊呼出声，他玩过拳皇，知道那个消耗游戏币的速度有多快，但并没有算过这笔账。所以在宋宪说出六倍的时候，他有些吃惊，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但方初晓并没有玩过，她对这个概念还有些模糊，所以表情有些茫然。 宋宪笑着说道：“是的，六倍。而且你别忘了，一台机子可以两个人玩，所以换个角度来说，一台机新的游戏机，它的利润是之前的十二倍。” 咕噜。 齐修文喉咙滚动了一下，他远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游戏机，只是换了一款游戏，利润相差居然如此大！ 怪不得之前宋宪说，他能让游戏厅的利润翻几翻，这他娘的不是吹牛逼啊！ 第46章 白菜被猪拱了 第46章白菜被猪拱了 此时方初晓的神情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光是听听宋宪说的这些，就好像真的能赚很多啊。 方初晓的神情被宋宪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方初晓是不会愿意加入的。 “其实这些只是基础的利润，我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制，也就是会员，每个用户都可以在游戏厅里办一个会员号，用户可以把钱充进会员号里，以后无论是买游戏币，还是买店里的饮料、零食和烟都会有优惠，甚至还有会员专用的包厢。” 齐修文有些纳闷的问：“为什么要这样？让他们买币和东西都便宜了，那咱们不是亏了吗？” 宋宪笑着问：“咱们平南还有几家游戏厅？” “还有三家啊，怎么了？” “那如果你在其中一家游戏厅中办了号，号里有余额，买东西还更便宜的情况下，你会去另外那两家游戏厅吗？” 方初晓先反应了过来，有些激动的说：“买东西能更优惠，那大多数人都会办这个号，以后也只会到你的游戏厅玩，你等于锁住了平南所有的客人！” “聪明！” 齐修文两只眼睛看着天空失去了焦距，只知道张着嘴傻笑。忽然他又把手当作刀架在宋宪的脖子上说：“这么好的主意，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这些想法是刚才上课才想到的，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好主意，怎么样？你两要不要添点钱入股？”顿了一下，宋宪说道：“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做什么生意都是有风险的，赚了按照股份赚，亏了也按照股份亏。” “我们知道你这是好心带着我们一起发财，计划都这么详细了，怎么还会亏钱？”方初晓明显有些心动，但很快又有些失落的说：“我也想入股，可我没钱啊……” 齐修文挤眉弄眼坏笑说：“前些天你不是把自己的床卖给宋宪了吗？那可是两千块呢。” 一听到这个，饶是方初晓都有些面红，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说道：“是有两千，可这些钱都在我爸那呢。那些钱他都存银行去了，经常都会忍不住拿出来看几眼，看的可紧了，还说这些钱以后要留着给我弟娶媳妇和给我作嫁妆，是不可能让我拿去做生意的，更何况……是游戏厅的生意。” “那这可怎么办？”齐修文侧头看着宋宪，那个眼神好似在说：你借她点儿。 “这事儿不可能瞒着方叔，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坦白，不然以方叔的脾气以后会更麻烦。这样，今天放学我去一趟你家，帮你说服你爸。” 方初晓满脸诧异，连连挥手说道：“不行的，这钱我爸说什么都不会拿出来的，我去说顶多换顿骂，要是你去说，肯定要被他拿锄头赶出来。” 宋宪信心十足的笑着说：“放心，对付你爸，我有的是办法！” 齐修文拉着宋宪的胳膊说：“哥，要不你也和我爸说说，让他也给我资助一点？” 宋宪瞟了齐修文一眼，说道：“就您齐大师这口才，用不着我帮忙，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这笔钱。” 齐修文鄙夷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 宋宪左手提着一只烤鸭和一斤虾，右手是半面猪蹄，悠哉悠哉的走到前面。 方初晓前后各背着一个书包，看着宋宪两手的菜，心情很是复杂。 “你对付我爸的办法就是买这些菜？”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想搞定一个人，就要先搞定他的胃。这些菜再加上书包里装的那两瓶酒，我怎么也能帮你把那些钱忽悠过来。”宋宪胸有成竹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我爸灌醉，然后再骗？” “哎，也是一个好办法。” “……” 宋宪和方初晓到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方增辉坐在田埂的一旁，正拿着一个草帽扇风，身旁是两个箩筐，每个箩筐中都有半箩筐的西瓜。 眼见宋宪两手都提着菜，方增辉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冲的问：“你来干嘛？” “爸，他是客人，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吗？”方初晓有些埋怨的说。 方增辉轻轻一哼，没说话。 宋宪将手上的菜晃了晃说道：“有点事儿和叔商量，就带些菜来，等会咱们边吃边聊，这些西瓜是……” “没卖掉的。”方增辉有些失落的说：“咱们这一片种瓜的人太多了，大家都不好卖，我今天还算好的，但也剩了这么一些，挑的累了，坐下歇歇。” “我帮您。”说着话宋宪把手中的菜递给了方初晓，上前拿起扁担就要挑西瓜。 方增辉翘着二郎腿，扇着草帽，轻蔑的笑道：“你小子能挑的动？可别再闪到腰。” 方初晓也有些不放心的说：“你别勉强啊。” 宋宪笑了一下，没说话，咬了咬牙但还是将西瓜挑了起来。 最艰难的还是挑着箩筐站起来的时候，那时候要花的力气最多，之后朝前走了几步后就稍微轻松了一些。 宋宪可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新时代小皇帝，好在这些箩筐中之装了一半的西瓜，如果是满的他还真就不行了。 一路挑了将近四百米才到了方初晓家，放下箩筐的时候，宋宪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太久没干如此重的活儿，身体有些吃不消，腿肚儿都在发颤。 方增辉看待宋宪的眼神稍微有了些变化，但也不太明显。在他看来，就算是一个读书人，那也是大老爷们，挑这么点东西那是应该的，但也没说什么风凉话。 方初晓回到房间倒了水出来递给两人，趁着两人在喝水的时候，她试着挑了一下那半挑西瓜。 扁担搭在肩上，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西瓜，好重。 再看向宋宪的时候，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牛饮完一杯水，宋宪又提起放在一旁的菜，笑着说：“叔，您先歇着，我今天给您露一手，等会咱们边吃边说。” “你会吗？别不能吃，还是我来。”方增辉说。 “不用，这菜您可能不太会弄，我来。” 说完，他提着菜就朝着厨房走了去。 方增辉闹不懂宋宪到底要干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瞟了方初晓一眼说：“这个混小子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 刚刚一幕，让方增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到老丈人家也是这副熊样。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小子今天到底来干嘛？又是帮我挑东西，又是买菜做菜的，我看啊，准没好事。” 方初晓被问的心虚，撂下一句“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去帮他生火。”然后也跑进了厨房。 方增辉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总感觉别扭，好似白菜被猪拱了。 第47章 不平等条约 第47章不平等条约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方初晓是一个很出色的帮厨，除了烧火外还能洗菜、切菜，一看这些年就没少帮家里的忙。 “你会炒菜吗？要不还是我来？”方初晓疑惑的问。 “不用，你在一旁看着，说不定还能偷学几招。”说着话宋宪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厨房门外，方增辉竖着耳朵，没有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而被那扑鼻的菜香勾引的口齿生津。 不多久，几碟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端上了桌，这对饿了许久的方增辉来说是非常诱人的。 方玉盘馋嘴的想拎起一个虾放嘴里，宋宪就先打了一下他的手脖子，“先洗手。” 方增辉没洗手，也用手拎起一个虾放嘴里，还挑衅的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当没看见，还从书包里把那两瓶二锅头拿了出来。方增辉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方增辉显然很喜欢喝酒，慢慢咂巴了几口，然后又吃了些菜才看着宋宪问道：“现在总能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了？” 方初晓有些紧张的看着宋宪，生怕他说错话。 宋宪一边剥虾一边说道：“有桩好生意想拉叔入伙，游戏厅知道……” 宋宪将下午的那些话，慢条斯理的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每个盈利点都说的很清楚了。 方增辉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但宋宪能观察到，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变化，那是兴奋的神色。 可到了最后，他忽然放下筷子说：“这财你自己发，别拉上我们。” 一旁的方玉盘早就听入神了，有些急了，“爸，宪哥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这倔脾气？你是不知道那游戏机可赚钱了，肯定比咱们卖西瓜赚钱啊。” 方增辉瞪了儿子一眼，“你怎么知道赚钱？你去过？” 方玉盘哑火了。 看了宋宪一眼，方增辉没好气的说道：“说的轻巧，那赚钱要能那么容易，谁还干苦力？而且游戏厅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那里可乱着呢，就你一个毛头小子，开一个那店能站住脚？” 宋宪游说道：“叔，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齐修文你记得？” “记得啊，说他干嘛？” “他没和我一起来您家，就是回自己家找他老子要钱入股了。他舅舅可就是公安局副局长啊，那地方再乱，他舅也镇的住！” “有警察也不见得你能挣到钱，那词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谈兵？” “纸上谈兵。”宋宪补充。 “哎对，就这词。你刚才说的好听，我凭什么信你的把家底都掏出来？除非啊，你能像我证明。” 宋宪微微眯眼，“怎么证明？” 方增辉一指院外，说道：“我家地里还有差不多这样小半亩的西瓜，差不多也就是二十挑的西瓜，明天就是星期六，你能用两天时间帮我卖光，我就信你。” 宋宪还没吱声，方初晓就不乐意了，她一下就站了起来，急着说道：“爸，您这不是不讲理吗？那么多西瓜，你一下午就卖半挑，你让宋宪怎么卖二十挑？” “那我不管，他不是说那个游戏厅能翻十二倍利吗？我半挑西瓜卖半天，两天就能卖两挑，现在给他两天时间，让他再翻个十二倍也差不多二十挑，怎么就不讲理了？” “您这是强词夺理！”方初晓这一瞬间忽然很讨厌父亲的倔脾气，宋宪明明处处为了自己家着想，他还要如此刁难，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路吗？ 就如宋宪说过的那句话蹩脚英文：nozuonodei 一直没说话的宋宪忽然点头了，“行，我帮您卖，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么多西瓜我的找人运，所以要刨去运费，另外每个西瓜都可能要便宜一两毛，这没问题？” “没问题。”方增辉眯着眼，笑得合不拢嘴，就好像那些西瓜已经卖完了似的。 “宋宪，你怎么能这就答应了啊？”方初晓似乎在‘恨铁不成钢’，这明明就是霸王条款嘛！ 如果谈判的对象不是自己亲爹，她恐怕已经拉着宋宪的胳膊，甩脸走了。 宋宪冲方初晓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叔不信我也正常，没有一点真本事，让人掏钱是强人所难。”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方增辉有些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替他说话？我才是你爸！那小子才是外人！” 宋宪看着这对父子冷俊不禁的笑着，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去准备了。” 方初晓跟在后面说：“我送你。” 等二人离开厨房后，方增辉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哎，我还是输了啊。” 方玉盘纳闷的问：“宪哥这还没开始卖西瓜呢，您就认输了啊。” “我说的不是西瓜，是你姐！你什么见过你姐对我态度那么差的？居然帮一个外人说话，为了那臭小子跟我犟嘴！” 说到这，他用筷子用力的‘哆’了一下桌子，抽着鼻子说：“女大不中留，你姐那心怕是都要跟着那小子跑了。” 方玉盘乐了，“您是说……” 方增辉不置可否，喝了一口二锅头悠悠的说：“其实我看的出来，姓宋那小子不坏，是真心想帮我们家，才拉着我们一起做那个游戏厅的生意。为了说服我这犟驴，又是买菜又是烧菜，还帮我挑了半里地的西瓜。要说他对你姐没想法，打死我我都不信。” “那您还为难他？” “哼，我就是看那小子和你姐眉来眼去的不舒服！打算刁难刁难他，没想到他还真答应帮咱们卖西瓜。” “爸，您说您这是不是恩将仇报？” 方增辉用筷子头用力的敲了一下方玉盘的头，没好气的说：“这叫敲打！懂吗？” 方玉盘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脑袋，瘪着嘴问：“那您说，宪哥能帮咱们把西瓜卖光吗？” 沉吟了几秒，方增辉语气放低了说：“之前不信，不过……看那小子自信的样子，我现在还真说不准。不过不管他能卖多少，这股我也打算入了，明天就去银行取钱！” 第48章 唯有套路得人心 第48章唯有套路得人心 月光倾斜而下，落在宋宪和方初晓的身上，就好像给他两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方初晓的情绪还没有平抚下来，她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你明明是想帮我们的……” “其实我能理解。” “什么？”方初晓被宋宪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的有些迷糊了。 宋宪看着方初晓脸庞的轮廓，冷俊不禁的笑道：“就如你之前说的那样，你和玉盘就是他的全部。他以为我要和他抢女儿呢，能不刁难我吗？” 如此突兀的一番话，让方初晓呼吸都变得稍稍急促了一些，好在她背对月光，不然她俏红的脸蛋就要给发现了。 方初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的说：“他那是胡思乱想，我们是好兄弟，你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呢？对。” 宋宪苦笑着说，“这话你要是跟你爸说，他肯定不信。你爸防着我，就跟防狼似的。” 方初晓莫名的气恼，又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老爸是为了这个才那么犟。 “那你真的有办法把西瓜卖出去吗？如果不行就别勉强，我会说服我爸的。” “男人嘛，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你明天就等着收钱。”忽然，宋宪又想起一件事儿，说道：“对了，你上次给我抹的药再给我点。” 方初晓有些迷茫，“什么药？” “就我上次钻到你床上，你爸用锄头柄打了我，后来你不是给我抹了一个药吗？就你老家的偏方，专治跌打的。还真别说，挺管用的。” “你要干嘛？”忽然，方初晓想起了什么，目光瞟了一眼宋宪的肩膀，便回去取药了。 不一会儿，方初晓便回来了，指着路边的一块石板说：“坐那。” 宋宪很听话的坐了过去，方初晓站在他身后，扯下背后的领子，借着月光一看，心头跟着颤了一下。 因为挑了半里地的西瓜，宋宪细皮嫩肉的肩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就连皮也被磨脱了一层。 都怪西瓜，为什么那么重？ 这一幕让心志坚强的小姑娘满眼的水雾，她嗔怪道：“你说你，逞什么强？明明就没怎么挑过东西，干嘛还非要挑那些西瓜？你是不是傻呀？” 虽是满嘴埋怨，却是没什么威力。 宋宪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咱们有事求你爸，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看着他挑？不然你爸真以为我肩不能抗呢。” 方初晓一边替宋宪抹药，一边嗔道：“你就是大男子主义，好了，药抹好了，明早应该能舒服一点。” “还没好。” “什么？” “你还要像上次一样，吹一吹，我觉得那才是这个偏方最里重要的，凉凉的可舒服了。” “……” …… 第二天宋宪起了个大早，直奔齐修文的家，掀开他的被子，把他给拉了起来。 齐修文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说道：“大哥，今天好不容易周末，你发什么神经。” “别睡了，跟我卖西瓜去，这两天一堆活儿呢。希望你传销大师的功力还在，靠你吆喝了！” “啥玩意？” “边走边说。” 拉着还在迷糊状态中的齐大师，宋宪将昨晚的事儿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并附加了一个要求：“你去找一辆货车，先把西瓜运来，同时租几个大的太阳伞，我打算在火车站、超市门口、菜市场门口、游戏厅门口、还有中兴路边上卖。每个地方先放四筐西瓜。” 齐修文干瞪着眼问：“大哥，咱就这么硬卖啊？就算人流量再多，一个地方四筐西瓜一天也卖不完啊！” 宋宪说道：“先卖着，然后等我就行了。” “等你？什么意思？” “你等等就知道了。”撂下这句话，宋宪骑上二八大杆自行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齐大师原地懵逼。 …… 宋宪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等他来到菜市场的时候，齐修文已经按照他说的支好了太阳伞，摆好了西瓜，甚至还有一个牵着长线的电风扇在呼哧呼哧的转着。 齐修文见到宋宪，那就好象是老乡见到了八路军，眼泪涟涟的就迎了上来，埋怨道：“大哥，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我都在这半小时了，就卖出去了两瓜。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 “没看见我自行车后面绑着两个大麻袋吗？帮把手。” 那两个大麻袋沉甸甸的，齐修文卸下来，解开一看，里面全是十五公分长的长柄勺。 齐修文似乎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你这啥意思？买西瓜送勺子？” “你只说对一半。”宋宪说着话走到瓜摊旁，拿起一个表面光滑、纹路清晰还有些泛黄，卖相极好的的西瓜拍了拍，发出‘砰砰’的声音，说明这瓜熟了。 宋宪拿起磨好的菜刀，手起刀落。 啪！ 西瓜一分两半，红瓤黑子，飘出一股子清甜味儿。 宋宪再拿起一个铁勺子，拿水洗净，然后再用保鲜膜给包在了西瓜肉上。 “你这是？”齐修文眨巴了一下眼睛。 “还不懂？买半个西瓜送一个勺子，如果你是顾客，你觉得赚吗？” “赚！” “西瓜已经切开了，红瓤黑子，这么热的天你看着想吃吗？” “想！” “这就对了，只要买去，把保鲜膜一揭，拿起勺子就能吃。方便的很。”宋宪笑了笑说道：“而且咱们西瓜不论斤卖，就半个半个卖，明码标价，六毛半个。” “这……能行吗？” “我说行就行。”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这个买西瓜的方法是宋宪前世在网上看见的，听说效果还不错，今天就招搬硬套，不行也得行！ 忽然，齐修文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拉着宋宪问：“买西瓜送勺子，咱们不得亏钱吗？” 宋宪皎洁的笑了起来说：“你看，连你都这么想了，那些买瓜的人肯定也这么想。其实这些勺子很便宜，我批发来的，一个一毛。” “这么便宜？真的假的？”齐修文还是有些不信。 “都说了是批发的，而且那个厂的效益不好，工人正在下岗呢，堆了很多货，明白了吗？” “懂了！真有你的啊，老宋！” 第49章 神域游戏厅 第49章神域游戏厅 就在宋宪和齐修文说话的时候，便有一个阿姨牵着个小孩走了过来，说道：“小同志，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卖西瓜的，那个勺子吗？” 宋宪给齐修文使了个眼色，齐大师立马堆起了笑容，走上前笑着说：“姐姐，勺子的，半个西瓜六毛不过秤。” 那一声姐姐叫的这位阿姨心花怒放，很爽快的便说道：“那给我来半个。” “好嘞。” 很快，又一个满身大汗的菜农也过来买了半个，随后没等齐修文拿着喇叭吆喝，人便越来越多的围了过来，‘六毛半个’的口号也在口口相传着。 见齐修文开始忙碌起来，宋宪又载着勺子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 从早上七点半开始摆摊，到下午两点，一共八筐（四挑）西瓜就全部卖完了，一共收了786元。 收了摊，宋宪骑上自行车来到方初晓这边的时候，她也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一张俏丽的脸蛋激动的红扑扑的。 只要没有客人了，她就会把钱拿出来数一遍又一遍，好似特别过瘾。 宋宪悄悄的站在她身后，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声音粗矿的说：“抢劫，把钱拿出来。” “拿去。”方初晓脸上笑意未减，把手中的钱往后一递，说道：“一共92块4毛。” 宋宪放开了手，咂巴着嘴说：“为什么你卖的比我多？” “大概我长得漂亮，人家都乐意来我这买。” “那要你这么说，齐修文该颗粒无收了。” “哈哈哈，对！” …… 五点半，方家。 原先满桌子零碎的钱，现在已经一摞一摞的归好了，大钞少了些，多是一块两块的，还有两个盒子装着硬币。 这些钱，刚刚大伙一边咧嘴笑，一边数了一遍，一共有5112元。 似乎输钱能够消除一天的疲乏，大家都咧嘴笑着。 特别是方增辉，嘴咧的最大，毕竟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最大的快乐是丰收，比丰收还快乐的是农作物都卖出去了。 平南是个种西瓜的好地方，只要洒下种子，再浇点水，几乎不用怎么打理就能成活。所以市面上的西瓜不仅多，而且廉价。 往年这些西瓜大多都是送人，或者浪费，今年能全部卖光，而且是一天卖光，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五百多元，对于只有务农收入的方增辉来说，已经是一笔非常大的数字了。 “咳咳。” 方增辉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他要发言了，便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注视着他。 “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给你两天时间，没想到你一天就解决了，我服了。” 方玉盘在一旁对宋宪挤眉弄眼，他知道，让自己倔驴般的父亲说个服字有多难。 方初晓灿烂的笑着说：“爸，愿赌服输啊。” 宠溺的看了眼女儿，方增辉去了趟屋子，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叠蓝色的钞票。 他把钱搁在宋宪面前，说道：“这里是八千五，你点点，除了今天买瓜的钱，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就当我们入股了，宋宪拜托了。”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郑重，这些钱不仅是他全家的积蓄，更是他的命根，交给宋宪的时候，就好似托孤、嫁女一般。 更让宋宪诧异的是，方增辉居然拿的出八千五，除去自己买床的两千，他居然有六千五的积蓄，这着实让人想不到。 要知道，宋宪爸妈之前都是有铁饭碗的，宋志正还是一个小领导，全家的积蓄也才六千多。 而方家就方增辉一个人有收入，还要养两个孩子，这些钱是怎么攒的呢？ 前世方初晓也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后来因为学费没念了，如果有这么多钱，想必肯定会继续读。 应该是因为别的原因。 将这个疑惑深埋在心底，接过了那八千五百元，这些钱方增辉一定数过很多很多遍了，所以已经没有数的必要了，直接放进包里就好。 将钱放进包里的同时，宋宪还拿出了几张早就拟好的手写合同。 宋宪出六万，齐修文出一万，方增辉出八千五，按照百分比分配股份。 除了宋宪外，齐修文和方增辉看到这纸合同的时候，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 一式三份，签名、摁手印后方增辉还是情绪激动的说：“你两今晚别走了，留这儿吃饭。” …… 距离买下游戏厅已经过去六天了。 这六天游戏厅一直闭门按照吕舟的装修图装修。 之前小破店，如今已经乌鸦变凤凰，整个店高大尚了许多。 不说别的，单是原来的长条椅，现在全换成了皮制的单人沙发椅，坐在上面非常舒适，一看就花了不小的成本，实际上这些椅子都很便宜，毕竟……那是从一个快倒闭的厂里以最低价买来的，一张才十元。 破旧的墙壁上也贴上了拳皇的人物海报，精美的程度看了就让人眼前一亮。 还有头顶上也加了几盏长灯，之前晦暗的环境一下就明亮了许多，看着屏幕也不用再眯着眼了。 柜台也变了，多了两台冰柜，有冷饮也有冰棍。还有一个货架，上面有各种零食、烟和泡面。 除了这些，宋宪还让袁大头去买了十五台新机子，每一台机子里都包含着三十多款游戏可以任由选择，当然，其中就有拳皇。 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新店名叫‘神域’很中二，但也很受欢迎。 这些改变，仅仅用六天就完成了。 至于收保护费的混混们也不敢来了，因为齐修文已经和他舅舅说好了，这场子有警察帮忙盯着，店里根本没人敢闹事儿。 在平南，游戏厅还有两家，但机子也就那么点，一直都是爆满，所以还有很多人的游戏瘾就像是在胸里攒了火，不撒出来就难受。 所以当宋宪的游戏厅重新开门后，客人一股脑的都涌了进来。 等他们看到游戏厅里的变化，全都有些傻眼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游戏厅就是那种脏乱差的地方，现在的精专修反而让他们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还是喜欢。 第50章 摇钱的金树 第50章摇钱的金树 袁大头站在柜台边上，笑呵呵的说道：“今天店里搞活动，前一百名客人每人送十个币。店里也新进了一些新机子，里面有拳皇。” 顿时，大家就开始欢呼了起来，有新游戏还能白嫖，自然是兴奋。 袁大头笑容满面的双手向下虚按，继续说道：“另外，咱们店里还有一个活动，每周六举行一次拳皇比赛，前三名分别奖励五十、三十和十块钱，并同时登记积分，等到寒暑假还有总决赛，最高的额外奖励有一千元！” “但是，想要参加比赛，只能在办了号之后，办了号，买币买烟买饮料都有优惠！” 空气安静了一秒，随后这些热血小伙子们欢呼声就更大了，各个激动的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领了币就跑到了新机子上开始不亦乐乎的玩了起来。 拳皇是最原始的pk游戏，和那些闯关游戏不同的是，玩这个更刺激！而且……币也用的更快。 袁大头的游戏厅扩大了，新增了十五台有拳皇的千变机的事儿，一下就传遍了整个平南市。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那个游戏厅还有比赛，赢了居然还给发钱！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很荒谬，但宋宪权当没听见。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后，电竞的发展之路也是坎坷崎岖，更多人把这当成是不务正业。 但即便如此，游戏厅还是一直爆满，每一台机子的上座率都非常高，那些玩不了的人宁愿站在一旁看，毕竟拳皇这种新形pk游戏，每一帧都是拳拳到肉，那种打击感让人很上头。 如此一来，号迎来了一大批的购买热潮，二十元一个，一天就有两百三十八人办理，共计一万七千三百六十元！ 另外，还有人没有办理号，是零散买币的，也卖出去了四百多元，另外的烟和零食等东西也有小几百。 这仅仅只是一天的营业额！ 当天晚上，游戏厅关上了门，所有股东和袁大头都围着柜台，看着那堆成小山似的钱，都有些出神。 咕噜。 方增辉咽了一口唾沫，感觉眼睛有些干巴。“这些真是一天挣的？”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对，都是今天开业挣得。” 说着话，宋宪把账本拿了过来，说道：“今天一共收了5元。不过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这些钱大部分都是办卡的钱，咱们的用户以后来玩就占时不用再买币了，但也有个好消息，那些的号里有钱，他们就会忍不住的想花、想玩，消耗会比以前更快。袁老板，说说我让你算的那笔账。” 袁大头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看着账本说： “咱们店里，普通用户买币一元四枚币，五枚。一共45台机子，90个位置，一天营业15个小时。据我统计，再加上烟和饮料零食等东西，一天真正赚的，大概有两千七百元。” 这些话一口气说完，袁大头还是很兴奋，因为这些钱刨除去电费，这些几乎就是纯利润！ 他之前开一天，不过也才赚三百多一点！再四处打点一下，几乎就没什么钱了。 虽说他以前的机子比现在少很多，但那些通关游戏一个币就能玩很久，并且上座率也没现在的高，差距一下就体现出来了。这可是差了十倍啊！ 没想到新增几台机子，和一个新奇的主意，居然招揽来这么多生意！ 兴奋之余，袁大头再看宋宪时都带着崇拜的炽热了。 没想到，以前那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如此有商业天赋，一个小店在他的手上变成了，会摇钱的金树！ 这简直是点石成金！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要几天，这些天花进去的成本就能全部赚回来！ 宋宪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钱咱们该怎么用？” 看着满桌的钱，方初晓出声说道：“我觉得咱们还能用赚来的钱再买几台机子。你一次买了三个店，也就两个店放满了游戏机，还剩一个店面，空空的太可惜了。而且今天我也看见了，还有这么多人只能看不能玩呢，咱们的机子不够啊。” 宋宪轻轻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这钱就该用在刀刃上，你们觉得呢？” 方增辉故作思考良久的模样说道：“我也同意，能下金蛋的母鸡，就该多养几头。” 齐修文看着满桌子的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般，只知道傻笑了，宋宪也懒得问他了。 这时，袁大头忽然说道：“老板，其实我前几天去买机子的时候，还听说有人再卖盗版机，价格会低一些，但机子没问题，如果你觉得盗版的行，我去联系联系。” 宋宪听完，想到没想就说道：“行，你去联系，到时候如果真有便宜，我给你发奖金。” 袁大头笑得更开怀了。 方初晓的绣眉微微皱起，“盗版机子？那个能行吗？” 宋宪冲她笑了一下说：“能行，其实咱们店里这四十五台机子，全都是盗版的，不止如此，其它店的也全是盗版的。这已经是行业常态了，正版的机子一台上万，贵就贵在里面的线路板，有人能仿造，自然卖的便宜。” “这犯法？” “是有一点，不过那是造机子的人，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正版商家在岛国那边，他们也鞭长莫及。而且这个年代，什么都有盗版、山寨的，需要把这个风气正过来，最少还需要十几二十年。” 袁大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宋宪，他没想到宋宪居然也知道这些。要知道盗版就是盗版，就算是常态，也是很少人去声张的。 就在袁大头疑惑之际，宋宪忽然问道：“老袁，今天也累坏了？” “是有点累。” 这话说的其实有点谦虚了，袁大头今天可是忙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毕竟客人太多了。 “那就找几个人到店里帮帮忙，这样也能缓解一下你的压力。”宋宪说道。 袁大头一愣，然后便想明白了，这是不信任自己啊，但也正常，毕竟这金额可太大了，就算自己是老板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 宋宪又把目光看向了方增辉问道：“叔，您找个靠谱的，会算数的家里人来帮帮忙，工资一样一月三百。” 方增辉有些动容的看着宋宪，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宋宪投的钱最多，是最大的老板，让什么人来该他说的算才对。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月三百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儿。 这时候愿意把这个名额让给自家人，方增辉多少还是需要感谢宋宪的，但感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第51章 我七你三 第51章我七你三 游戏厅的生意日渐火爆，宋宪、齐修文和方初晓则是当起了甩手掌柜，游戏厅也很少去了。 学业繁忙是理由也是借口，玩惯了后世那些大型游戏，再玩街机，宋宪总觉得索然无味。更何况，他的野心根本不是什么游戏厅，而是在为以后进军游戏行业在打一个扎实的基础！ 至于现在这些钱……只是顺便赚的。 但齐修文和方玉盘对游戏厅非常热衷，奈何宋宪和方初晓不爱去。今天好不容易休息，齐修文说了半天，这才把人拉到游戏厅来。 一进了游戏厅，齐修文去柜台拿了一些币就和方玉盘不亦乐乎的玩了起来。 方初晓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非要拉着宋宪玩雷霆战机。让宋宪没想到的是，方初晓居然是个大神，一条命就玩了好几关，至于宋宪……已经朝机器里喂进了三四枚币了。 因为方初晓的高光操作太多，两人的身后也围着一群人在围观。 有人在看游戏，而更多人则是盯着方初晓看。 毕竟这女孩太好看了，一眼就让人舒心，特别是她专注的模样，让人不由感叹，妈的，怎么这女孩打游戏都这么美。 一群还在青春懵懂期的孩子们此刻都春心萌动，想着等会该如何搭讪。 然而谁又能想得到，这两人这家游戏厅的新老板呢？ 就在这时，店门口那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似乎是发生了冲突。 转头一看，的确如此。 本来，游戏厅内发生冲突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但自从宋宪买下这家游戏厅开始，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冲突。 并不是玩家自觉了，而是很多警察在下班后都会来这儿玩，警察也是人，也有兴趣爱好，特别是他们每次来都能领到每次的游戏币，自然也就来的勤了。 有他们在，原本会闹事的小混混自然也就安静了许多。 但今天巧了，游戏厅里一个警察都没有，而闹事的人是从店外来的，乌泱泱一帮十多人。 “清场了！清场了！” “都给我滚出去！” “说你呢，别t玩了，还有币是？给老子，滚，草。” 如狼入羊群，这些穿着背心、赤膊的混混进场后，就把顾客给赶了出去。 方初晓和齐修文都停了下来，面色不悦的看着那群人。 袁大头看着这一幕气得面色通红，身子下意识的往角落躲，一副窝囊又受气的样子，但又什么都不敢说。 刚刚还热闹的游戏厅，一下就惨淡无比，留下一片狼藉。 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宋宪其实早就料到了，因为这家游戏厅得罪了太多人。首先，就是原先剥削袁大头的那批混混，还有另外三家游戏厅的生意绝对受到了影响，使绊子是早晚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袁大头，你生意做的挺大啊，这店都大了三倍，新机子也增了这么多，我还听说你这一天就赚一两万啊。怎么着，现在发达了，就忘了我们？”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圆头大眼长的还行就是鼻子有点塌。 这不是刘闯吗？ 就是那天领书和宋宪发生冲突的小混混。 没想到他居然找麻烦到这儿来了。 袁大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递出利群烟说道：“闯哥，这店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就是个打工仔，你们也就别为难我了。” “那又怎么样？”刘闯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一瞪就更大了，就更显得凶神恶煞了。 “你以前开店的时候，我爸可没少照顾你，现在不需要我们照顾了就一脚踢开，袁大头，你这人挺没良心啊。” 齐修文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皱着眉头说道：“我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舅舅是警察局副局长林文慧，怎么着？现在还要我给你们保护费不成？” 刘闯看了齐修文一眼，窝在心底的火一下就蹿了起来。 他是认识齐修文的，自然也知道他舅舅是什么人。所以那天的事儿一直没找他清算，就是不想给他惹麻烦，却没想到他居然买下了这家游戏厅，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又是你，齐修文，还记得哥们？”刘闯双手插兜，眯着眼，阴测测的问道。 上次打人的是宋宪，但齐修文主动的背锅，现在刘闯自然找他。 齐修文摇了摇头，“长得丑的人，我一般记不住，你哪位？” “草！” “你他妈怎么跟我大哥说话的？信不信打掉你的牙！” “你踹了我老大一脚，现在说不认识？” 刘闯身边的几人指着齐修文叫嚣了起来。 宋宪上前了一步，看着刘闯说道：“那天踹你屁股的人其实是我，如果你不信……可以过来再让我踹一脚，我保证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 “你妈的，是你！”刘闯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宋宪。 “对，是我。”宋宪盯着刘闯看了几眼，说道：“你们这些不良少年，说到底就是一群小孩，上海滩看多了是？保护费也是你们能收的？不想蹲牢子就快点滚。” 刘闯最讨厌别人教育自己，更何况还是宋宪这个同龄人。 “妈的！”低骂一声，刘闯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给老子把店砸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让老子蹲多久！砸！” 话音刚落，刘闯身后的众人都雀跃的欢呼了起来，他们就喜欢这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宋宪的心跟着跳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这些愣头青明知道齐修文是林文慧的外甥，还敢这么硬来。也太不计后果了！ 决不能让他们砸游戏机，那可都是摇钱树啊！一台就是一两千，金贵着呢！ 宋宪从柜台上拿过几瓶啤酒，朝着刘闯等人就掷了过去。 他故意把动作放慢，给了他们足够的反应时间，所以酒瓶没有砸到人，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碎玻璃和酒水四溅。 宋宪的手上又拿着两瓶酒，指着刘闯的脑袋，骂骂咧咧的说道：“都他妈别动！你们不就是没钱用吗，老子能让你们赚到钱！” 宋宪这句话灌入刘闯的耳朵中，让他怔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能让我们赚到钱？” “你都知道这个店一天赚了快两万，难道还不信？” “那你说说，怎么让我们赚到钱？” 宋宪说道：“办法告诉你可以，但咱们要三七分！” 刘闯盯着宋宪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行！给你三分利！” 宋宪摇了摇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七，你三。” 第52章 中性笔生意 第52章中性笔生意 刘闯从小就是一个小霸王，说难听点就是从小不讲理。 他愿意和宋宪三七分，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脸不要脸，想拿大头的！ “你拿七？胃口也太大了！”刘闯很不爽的说道。 宋宪笑着说：“如果你不答应，咱们也可以不合作啊。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和你合作，我还可以和别人合作，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赚的更多，到时候你就是眼红了也没办法。” 这话让刘闯和他们的兄弟都非常的憋屈，甚至很窝火。 是啊，主意是人家出的，要是不告诉你，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刘闯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行，那你说说，做什么生意。” 宋宪歪着头想了想，最后说道：“这我要想想，明天再告诉你。” 刘闯不可思议的将眼睛瞪得浑圆，“你什么意思？耍老子！” 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主意是需要时间思考出来的，这么突然，你叫我怎么想？不过我可以保证，让你大赚一笔。” 刘闯身边一个瘦高个连忙说道：“哥，你别听他的。这小子就是忽悠咱们，缓兵之计啊！” 宋宪说道：“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我店给砸了，至于后果你要想清楚，反正……我也不缺买机器的这点钱。” 刘闯很羡慕宋宪说话时的语气，这简直就是有钱人的语气，他太羡慕了。 “我就姑且信你这一次，反正你这店也跑不了！明天，我去你班上找你，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刘闯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又走了，走时还有说有笑，就好像此时已经分到了钱一样。 刘闯前脚刚走，齐修文就急不可耐的说道：“老宋，你不会玩真的？你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咱们自己做不好吗？拉上那些流氓干嘛？我说你也甭怕他们，一群不入流的货色罢了。” 方初晓笑着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坑，你难道没发现，宋宪刚刚笑起来的时候，可坏了。” 宋宪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齐修文还满头雾水的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方玉盘很兴奋的说道：“宪哥，你是不是有办法教训他们？” 宋宪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你们觉得他那样的人，会踏踏实实的和我们合作吗？” “会个屁！那就是好吃懒做的家伙，你要他干活，还要他把钱分给你，简直做梦！”齐修文非常直接的说道。 “你看，连你都想得到的东西，我会想不到吗？” 齐修文暗暗点头，可仔细一咂巴又觉得变了味儿，没好气的瞪着宋宪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比你笨啊？” “是挺笨的，你别打岔，让他继续说。”方初晓说道。 宋宪手指敲击着大腿，思考了小一会儿才说道：“我这儿有好几个生意，利润都非常可观，不过一旦告诉刘闯，他就很容易学会，然后另起炉灶，所以我想找一个能控制在自己手上的，还真有些难。” “要我说也别那么麻烦，让我舅找人把他关几天就老实了。” “那太便宜他了。不用麻烦林叔，我能对付他们。” ……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刘闯便带着一会人找到了宋宪。 “你想了一天，想到赚钱的主意没有？”刘闯粗声问道。 “想到了，咱们就卖中性笔。” “什么笔？” “土鳖，中性笔！也叫水笔，和钢笔的性质差不多，不过没有钢笔那么贵那么麻烦，一旦出现在市场上，会非常受欢迎。” 在宋宪的记忆当中，中性笔是90年就有的产物，只不过卖的也很贵，所以这个时候笔具的主流还是钢笔，一直到02、03年才会向全国普及。 所以，对于中性笔的制作，他是非常了解的。 大部分人会以为，中性笔最困难的地方在与笔头和钢珠，但这在宋宪看来都是小事，毕竟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圆珠笔厂，用圆珠笔的笔头可以完美代替。 难的是墨水原材料。先配色浆，再做墨水，还有分散剂、粘稠度的调配。 然而巧的是，这些配方宋宪还都知道！ 前世04年左右的时候，宋宪除了每天上课之外，还会到中性笔制作的小作坊里上一两小时的班，以贴补家用。巧的是，那时还有一个化学老师也在作坊里做事，弄的就是配方，也和宋宪研究过一段时间。 只是那配方到现在，记得有些模糊了，但从新拾起应该不难。 只要墨水的配方在手上，刘闯就不可能另起炉灶。 “中性笔？”在没有见到实物的时候，刘闯还是有些难以理解，所以他直接了当的问：“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能挣钱很多就行。” “可以挣很多，不过有些麻烦就是了。” “你仔细说说，怎么弄？” “我会把原材料都买好，然后找人把墨水调配好，到时候你只需要组装一下，然后再拿去销售就可以了。”宋宪说道。 齐修文听了撇嘴说道：“这也太简单了？就这也能拿三成利？” 刘闯听了就很不爽，说道：“这还简单？我们又要组装又要拿去卖，你们倒好，坐着等收钱就行！凭什么你们拿七分利？” 宋宪瞟了刘闯一眼，淡淡的说：“还是昨天那句话，如果不想合作咱们一拍两散就好。而且你也不要以为调配墨水很容易，我需要去找原材料厂家谈价，需要进货。而且，就算这生意我不想做了，配方转手就能卖个几十上百万。” 刘闯也不是蠢人，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个便宜，便点头应下了。 宋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其实这笔很好卖，你拿到书店、文具店还有各个小卖部绝对好卖。最好也能找到一些批发商，便宜点批发给他们。” “那这样我们能赚多少？” “我打算一支笔卖五毛，利润一支两毛到三毛。一天一个人做个四百八十根没问题，按三毛一支利润，一人一天就能赚一百四十四块钱，听清楚了，是一个人，你的这些兄弟大概十五人，就是两千一百六十。我拿七成大概是一千五百十二块，你大概是六百四十八。” 宋宪一边说，刘闯就在一边掰着手指头算，但最后也算不清楚。只知道宋宪要比自己拿的多得多！ 第53章 市场 第53章市场 除了中性笔之外，宋宪还有很多主意，比如抽纸，再比如辣条，再比如卫生巾。 除去卫生巾已经问世，抽纸和辣条都是未来才会出现的东西，放在现在他们的利润是极其可观的。 但是，宋宪终究是一个人，在创业最初期，他不可能一手搞这么多生意。 现在家具厂有父母盯着，游戏厅有袁大头，就连捡漏都因为学业而不得不停止。 继续玩别的产业，宋宪怕自己顾不过来。 但中性笔、抽纸辣条之类的，也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自己家是脱贫了，但爸妈还有一些亲戚，以后终究会因为利益关系找上门来。 宋宪前世听过太多企业，就是因为太多亲戚党而四分五裂的，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儿再发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相比借亲戚钱、给亲戚一份工作，不如给亲戚一份产业。 宋宪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前世家庭破裂，家里的亲戚不仅没有嫌弃，还帮衬了不少。 如今报恩的机会来了，一份足够他们吃用一生的产业就是宋宪送给他们的礼物。 而刘闯的出现让宋宪将这个计划提前了。 在宋宪看来，刘闯只是可以利用的一个棋子罢了，虽然刘闯是个混混，但也是有闪光点的。 首先，他人脉广，无论推广什么东西都会便利许多，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匪气，很多事都比宋宪等人办起来轻松许多。 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甘愿拿三分利‘造反’只会早，不会晚。 …… 等宋宪走后，刘闯看着身边一个又高又瘦的兄弟问：“猴儿，刚刚他说那钱怎么分来着？” 猴儿想了一下说道：“他拿一千五，咱们拿五百多。” “草，咱们拿这么少？” “闯哥，不公平！” “对！不公平，那小子把咱们当牲口使呢，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那破店给砸了！” 刘闯大眼一瞪，“咱们好不容易能赚点钱，你说不干了，让兄弟们喝西北风？而且你把人家的游戏机砸了，林文慧找上门来，你赔的起吗？” 这个年代已经不兴黑道了，刘闯等人撑死就是一群混混，以前的收入也就是敲打敲打学生和那些游戏厅的老板，即便如此也还穷的叮当响。 刘闯的父亲以前是大混混，如今也不混了，毕竟这条路是不可能走下去的，已经慢慢脱离了。 猴儿不解的问：“那你昨天还让我们砸？” 刘闯拍了一下猴儿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道：“那时候也就吓吓他们，以前袁大头还是老板的时候，咱们说砸机子的时候，他还不是乖乖听话了？” 说完，刘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宋宪那小子说的生意咱们先做着，如果生意真的好，咱们就软硬兼施！那个配方一定要给老子套出来！” “嘿嘿，明白，闯哥！” …… 做任何生意都是需要本金的，而中性笔生意需要的本金也不低，两万元。 宋宪占三成利拿六千，方初晓和齐修文各占两成，所以各拿四千。刘闯和他的兄弟们占三成自然也要掏六千。 这六千元，刘闯等人七拼八凑也终于凑齐了。 至于墨水的原材料，还有笔头、笔套这些东西，则是让齐修文的父亲帮忙去定。 要知道，齐大师的老爹也不是啥简单的人物，80年代下海经商搞养殖鱼虾，现在已经是平南有名的鱼虾供应商了。 让他帮忙联系人去订购会方便和优惠很多。 宋宪想给齐修文一些好处，算是一桩交易，但齐爸不接受。那也是个猴精的人物，早就从儿子嘴里听说了宋宪最近的事迹，瞧准了这小子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自然不会要什么小恩小惠，搞好关系才是最主要的。 宋宪也明白，自己这是欠了齐爸一个人情。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个人情，以他和齐修文的关系，以后能帮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就比如过两三年后，齐爸的合伙人就会叛变，将偌大的生意瓜分精光，而齐家变得满目疮痍，齐爸一蹶不振，齐修文远走特区深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也被骗的精光，后来才成了传销大师，远遁海外。 知道了事件会如何发展，宋宪倒也不着急，反正到时候齐爸的合伙人或许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言归正传。 在齐爸的帮助下，原材料和笔套、笔芯之类的东西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另外还有将墨水压制进笔芯的小型机器，一台一千元，宋宪订购了十五台。 然后再租下一个废弃的中型仓库作为作坊。 一共十五台机器，所以只能十五个人工作。刘闯加上他的那些兄弟远不止十五人，所以其中十五人制作，另外的人都去跑业务、拉订单。 因为这是自己的生意，所以不管是加工制作，还是跑业务，这全都是没有额外奖金的。 什么？非要钱？行啊，那就别要那三分利，反正又没有签任何的书面合同。 另外，宋宪已经注册好了商标，就叫：启点文具。 看着正在卖力组装的兄弟们，刘闯掏出一支烟递给宋宪，宋宪拒绝了，重生一世这具年轻的身体还没有接受过香烟的荼毒，他也不想沾上这玩意。 刘闯也不尴尬，叼在自己嘴上点着火吸了两口，吐着烟圈问：“你说咱们一天就做这么多，就这么拿去一盒一盒的卖，会囤积很多货？那可不行啊。” 宋宪反问道：“你觉得这笔怎么样？” 刘闯将烟夹在指尖，若有所思的说道：“刚刚我试了，说实话，写字的时候不比钢笔差到哪儿去。而且那个墨水用的也慢，一支笔能写好久，不用一直吸墨汁，方便多了。” 宋宪咧嘴笑了起来，说道：“你看，就连你这个不写字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另外中性笔还有别的优点。它不用吸墨汁，就不会一不小心弄的到处都是，写在纸上也不容易花掉，稍微质量差点的钢笔用久了手感很差。质量好的又太贵没什么人用的起，性价比很低。这些，全是咱们中性笔的优势。”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之后的钢笔会被中性笔大量代替，甚至淘汰，而真正爱用钢笔的人也越来越少。 刘闯似乎明白了过来，咧着嘴笑道：“这么说，咱们的笔会很好卖？” 宋宪轻轻点头，“那是自然，这是显而易见的。到时候兄弟把笔拿去卖的时候，可以告诉那些书店、文具店的老板，来咱们这儿订购，能有优惠。” “没问题！” 第54章 坑！ 第54章坑！ 中性笔生产、销售已经过去三天了。 正如宋宪所说的那样，市场非常大，经过推销现在几乎每个文具店、书店、杂货店都开始卖中性笔了。 而中性笔的第一批受用群众就是平南中学的学生们，他们喜爱这种便捷又耐用还便宜的笔，一根才七毛（零售价），比钢笔便宜太多了！ 攀比和炫耀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在口口相传中，中性笔开始像全校普及，就连老师们也开始试用了。 眼见东西越来越好卖，订单收到的也就越来越多，当然，全都是小订单，毕竟他们现在也还只是小作坊罢了。 至于订单上的批发价，宋宪则让齐修文去谈了，在齐大师的口才之下，每支币的价格是四毛五分，这个时候‘分’这个面值的钱已经慢慢不流通了，等到93年就取消了，但批发价格还是可以用上的。 仅仅三天，收到的订单总额就有一万八千元，也就是四万支中性笔。 多吗？ 说多，也不多，要知道，平南的市民可就有二十多快三十万，这些笔连人手一支的数量都没有。 说不多，其实也蛮多的。毕竟这笔才推出三天。而要做四万支笔，需要十五个人十天做出来。 而且以这个趋势下去，这个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 偌大的作坊当中摆了一张大圆桌，圆桌的中央摆放了整整齐齐的几碟钞票，有大钞，也有小钞。 宋宪、齐修文和方初晓坐在左侧，刘闯坐在右侧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大帮的人，他们的眼睛都非常贪婪的看着那些钞票，尽管它们现在看起来像楚河汉界。 宋宪笑呵呵的说道：“这里一共九千元，是所有的定金，我知道大伙都惦记着这笔钱，所以今天咱们就来大刀分金。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能拿6300，刘闯兄弟拿2700，另外我还帮你们算了一下，你们一共23位兄弟，每人平均能分11739元。” 随着宋宪将每笔数字报出来，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呼吸渐渐急促，目光里都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但因为刘闯坐在椅子上没动，所以他身后的兄弟也都不敢伸手。 刘闯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那些钱，因为盯着看了太久，眼睛里还出现了一些血丝。 宋宪站了起来，俯下身去拿钱。 与此同时，刘闯也站了起来，他身子向前一倾，两只大手摁在宋宪的肩头，用力一推，就把宋宪推了回去，如果不是有方初晓搀着，宋宪非摔一个屁墩不可。 紧接着，刘闯眼疾手快的将所有钱揽在了怀里。 “刘闯！你什么意思？”齐修文一下就站了起来，愤怒的问道。 “什么意思？”刘闯双手揽着钱，面色阴沉的说道：“意思就是，这些钱老子全要！别和我说什么三七分，老子不答应！笔是我们组装的，订单也是我们拉来的，你们什么都不干，凭什么拿大头？” 宋宪又坐正了身子，抬眼看着刘闯说道：“原因三天前我就说过了，这些材料是我找的，配方是我出的，就连本金也你也只出了三成，你现在还好意思独吞？” 刘闯听完后不屑的一笑，说道：“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你的配方我已经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谁能赚到钱就是谁有本事！” “你哪来的配方？” “嘿嘿，这就不用你管了。”刘闯很是得意的说道：“江湖上人都喊我一声闯哥，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九千里有六千是我们的本金，还有三千就算是我兄弟这些天的工资。反正你现在也接了那么多的订单，把货交给他们，还能拿到剩下的九千。至于这些机器，我就不要了。山高水远，以后咱们江湖再见！” 说完，刘闯一抱拳，大笑着带着一众兄弟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嚣张远去的背影，齐修文气得牙齿嘎嘎作响，说道：“宋宪，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把钱拿走了我也很不爽，但他们那么多人，咱们也拦不住啊。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山高水远，以后江湖再见。” “放他娘的臭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来的山高水远？” “那是意境。”宋宪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说道：“他能这么潇洒的走，原因还是他掌握了配方，所以才这么硬气，不过没事儿，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 方初晓在旁，面色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配方应该是我爸那边泄露的……” “这和你爸有什么关系？”齐修文反而有些纳闷。 宋宪解释道：“你和初晓不都占两成利吗？你家负责找原材料，初晓家自然就是负责墨水的加工，主要负责加工的就是方叔还有我家的几个亲戚，但人手还是不够，所以也招了不少人，我想这些人当中就有刘闯的人，所以他得到配方也不难。” 方初晓皱着绣眉说：“我已经和我爸交代过好多遍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可没想到配方还是泄露了。” 看着方初晓的愧色，宋宪恶趣味的笑了起来，说道：“别一直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至于配方，刘闯是得到了，但他手上的配方是残缺的，做出来的产品自然会不合格。” 两人目光齐齐望着他，“什么意思？” 宋宪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浅浅的笑着说：“其实早就有中性笔这所东西了，之所以还没有普及开来，就是因为现在的工艺还不成熟，有很多缺陷，所以那些中性笔一直都有缺陷，而没有缺陷的反而卖的很贵，不像我们的这么便宜。” “刘闯的配方是从方叔的作坊里得到的，做出来的笔质量很差，因为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步骤是提前完成的，刘闯又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宋宪笑容已经全部荡漾了开来说：“我早就知道他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方叔的那个作坊就是我给他挖的一个坑，让他自己主动的脱离出去，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第55章 血本无归 第55章血本无归 听完前因后果，方初晓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之前我和修文还纳闷，你有好生意为什么还要拉着刘闯那个流氓，明明靠林舅舅就能搞定还要绕这么大一个湾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也太坏了。” 此时方初晓脸上的愧色已经不见了，眼神清澈的笑着，让宋宪看着都稍稍有些失神。 这样漂亮的笑，谁抵挡的住啊？ 齐修文也坏笑了起来，搓着手说：“老宋这招是挺损的。嘿嘿，依我看啊，刘闯现在已经在联系人买原材料了，还要买压墨水的机器，啧啧，那九千全砸进去也不够啊。等他们千辛万苦的把东西做出来以后却卖不出去，那个表情一定精彩极了，哈哈哈哈……” 三人说笑了一阵，方初晓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咱们是不是应重新招人，毕竟按照订单上的要求，咱们快要交货了。” 宋宪点头说道：“是要重新招人，不过我想找一些家里的亲戚来干，工资也定一月三百，你们家里如果有人闲着也找来，多了也不怕，顶多再买一些机器就是了。另外，咱们这个作坊的地方要换一个。” “为什么要换地方？” “谁知道刘闯那个没脑子的家伙会不会报复？万一再来一把火怎么办？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还是你心眼多，行，听你的。” …… 时间一晃，又是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里，宋宪的作坊里又新增了十五台机器，效率快了一倍，之前的订单也已经交付了一半，另外，还新增了十万支中性笔的订单，总金额共四万五！ 而另一边的刘闯等人，也支棱起了一个作坊，同样买来了原材料和机器开始生产。 其实这种东西制作起来并不难，毕竟不是什么技术活儿，只要一切材料机器准备好，马上就能大批大批的生产。 只是，刘闯等人启动资金只有九千，而且性格又注定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所以，他们买原材料的钱省下了一大笔，全都是粗制滥造的东西，但这在刘闯等人看来问题都不大，不就是一支笔吗？便宜的怎么就不行了？ 另一边，刘闯为了和宋宪抢占市场，之前谈过的商家订单大多都抢了过来。 有了订单，自然就有了定金，有了定金，自然就要潇洒快活！ 此时的刘闯，正和一个妞在房里亲热，正要到关键时刻，突然有人大力的把门推开，那动静和警察差不了多少。 紧接着，宋宪便听见有人喊：“闯哥不好了，出事了！” 刘闯转身一看，正是猴儿，因为他来的太突兀，刘闯吓了浑身一个激灵，就连身下也开始渐渐没了知觉了，似乎萎了，不过此时的他还没有发现，而是火冒三丈的瞪着猴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瞎了是不是？没看到老子在办事呢？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一般在这种时候，猴儿都会很知趣的离开，但这次没有，他依旧急赤白脸的说道：“闯哥，真出事儿了！咱们那个笔写不出来字儿！” “怎么回事？说清楚？” 猴儿一脸着急的说：“就按照老根拿回来的那个配方，咱们做出来的笔要么写不出来字，要么就是一写出来字就糊了，根本就不能用！你快去看看！” 刘闯听后，涨红的脸一下就煞白了，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着急忙慌的拿过裤子套上就和猴儿朝着作坊赶了过去，只留下那个赤身的女人骂骂咧咧，似乎对刘闯的表现很不满意。 …… 刘闯来到作坊的时候，大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吵杂的很。 “都他妈的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刘闯站在作坊门口大声的问道。 “闯哥，你总算来了，这笔根本就不行啊。” 刘闯走上前，拿起一支和宋宪作坊差不多样式的中性笔，试着在纸上写了一些字。 果然，如猴儿说的那样，根本就写不出来！ 将那根笔往边上一丢，他又拿起一支试了试，这次倒是写出来了，不过那笔头就好像被砍了大动脉似的，墨水一下就溢了出来，糊黑了一大片。 “草！” 将笔狠狠摔在地上，刘闯骂出了极为优美的一个字。 “一定是配方出了问题！老根呢？” “闯哥，我在这。”一个皮肤黝黑，身体瘦弱的二十五六岁小伙子站了出来。他前些天就在方增辉的作坊那儿做事，配方就是他拿给刘闯的。 刘闯上前，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咆哮道：“你给老子想清楚！是不是漏了什么步骤？” 老根被刘闯瞪得快哭了，脸皱的像包子皮似的说道：“闯哥，冤枉啊，我把知道的全都说了，故意隐瞒也没好处啊。” 刘闯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放开老根，看着猴儿问道：“咱们现在的订单有多少？” 猴儿回道：“三万支啊，你忘了？” “那定金呢？还剩多少？” “咱们这两天太高薪，胡吃海湖的花销有点大……还剩三千多也拿去买机器和材料了，所以咱们现在一点钱都没了……” 刘闯听完后，面色更白了，急的直在原地打转，忽然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说道：“一定是咱们买的材料太劣质了！妈的，早知道就不贪这些便宜了，这样，咱们去把货退了，买和宋宪他们的一样！” “行！” 这世上从来都是买东西容易，退东西难。不过这并不困扰刘闯，他的那套行事方法一使出来，东西很快就退了，然后再去联系人买新的材料。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两天，而且他们买原材料的价格要比宋宪他们贵一些，毕竟齐爸的面子多多少少也是值点钱的。 然而，用新材料做出来的中性笔，依旧存在之前那样的问题，要么字写不出来，要么墨水全都溢了出来。 这气得刘闯直接就连砸了两台机器，这就……又损失了两千。 边上的兄弟看的心疼，却又不敢发声。 最后，刘闯一拳头砸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一定是宋宪！” 第56章 强盗 第56章强盗 周末过后是周一，一个令人头疼的日子。 宋宪今天起晚了，紧赶慢赶的才在早读课铃响之前到了教室。 宋宪刚坐到位置上，就发现了抽屉里多了三封信，拿出一看，不出意料，全都是情书。 这次上面不只是画爱心那么简单了，还喷了香水…… 这是获得了优先配偶权吗？ 心里吐槽了一句，宋宪还是决定不看，随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方初晓看着宋宪说：“你就不怕那些女生看见以后，哭的稀里哗啦吗？” 宋宪目光上挑想了想，“那样更好，以后就不会有人给我写了。” “你好冷血啊。” “谢谢。”宋宪很骄傲的说道，然后又笑着问：“有没有人给你写过情书？” “当然有，比你多。”方初晓甩了一下头发，也很傲娇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会打开看看，看看喜欢我的人……字写的怎么样。” “为什么？”正低头看漫画的齐修文抬起头问。 “因为我收到的情书很多都是抄袭的，太虚伪了。真想不通，他们以为我不看课外书不听歌的吗？看字还能看出来一点东西，毕竟字如其人嘛。” 顿了一下，她又看着一眼齐修文和宋宪说，“就比如说修文，那狗爬的字简直渣的不能再渣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齐修文听后脸都黑了。 宋宪哈哈大笑。 他很佩服方初晓眼光毒辣。 前世的齐修文可是传销界的大佬，那能是啥好人吗？ 齐修文则不服气的瞪了宋宪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笑个屁，我那字是狗爬的，你那个就是鸡爪子划的，你比我更不像好人！” 方初晓问道：“你难道忘了那天宋宪在黑板上写的字有多好看了吗？” “……” 齐大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然后还要嘴强的说一句：“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话题又扯回原点问：“你有收到过情书吗？” 齐大师一拍桌，气急败坏的说道：“要你管！” …… 今天轮到铁三角值日，等打扫干净之后学校的人也走光了，显得空荡荡的。 三人刚走出学校，就被一群人给堵住了路。 一看正是刘闯，他身后还有四个人。 从刘闯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现在的他一定是亏的血本无归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蓬头垢面……混混也是好面子的好吗？ 齐修文背着单肩包，双手插在兜里，脸上讥讽的笑着说：“这不是刘大老板吗？当初说好的分道扬镳，怎么现在又找来了？难道是赚的太多，来得瑟了？” 方初晓在一旁附和道：“刘老板今时不同往日了，之前和咱们合作的商家很多都被他拉了去，赚的可多了，对，刘老板？” 刘闯很郁闷，郁闷的快要吐血，他听得出来，这两人是在冷嘲热讽。 “草！看来你们都知道了，那就跟老子说风凉话，把配方给老子拿出来！”刘闯面色阴沉的喝到。 宋宪佯装一副无辜模样，反问道：“刘老板这话怎么说的？配方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说好的山高水远，你怎么来这堵我们了？” 刘闯觉得更憋屈了，就好似心里有一团火想要撒出来。 “少她妈跟老子装！老子和兄弟们把所有的家当都贴进去了，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就是因为你那配方有问题！” 宋宪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要不把正确的配方拿出来，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宋宪笑了起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话很白痴？你现在的配方都是从我这儿盗的，光是窃取商业机密就够叛你的了。现在还要我把配方给你，怎么？当强盗？” 宋宪的语气很是硬气，但心里也在打鼓，毕竟刘闯这个小混混可是什么都敢干的啊！ “对，老子今天就是强盗！兄弟们给我把他摁住了！”刘闯指着宋宪大声的咆哮，眼睛里满是火光。 宋宪一下就慌了，d这些人还真不要命啊，警察局长的外甥都敢打。 “等等！”齐修文举起右手，很牛气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想动手？你要敢碰我一下，我舅舅可不饶你，到时候你们几个小瘪三，一个都跑不了！” 齐大师说话的样子比刘闯更像流氓，太嚣张了。 “妈的，别说你舅舅是林文慧，就算你是林文慧，老子也照揍！” “老子还真打听过，别说你舅舅是林文慧了，就算你是林文慧老子也照样揍！” 说着话，刘闯把身上的衣服一脱，就露出了腹肌、七八道伤口，还有胸口纹着的一头下山虎。 出来混的都纹下山虎，因为饿虎下山——会吃人！ 刘闯就如那头饿虎，就举着拳头冲了上来，那拳头上还有一层老茧！ 紧接着，刘闯身后的五人虽然没脱衣服，但也一声嘶吼后，也冲了上来。 齐修文没想到这些愣头青玩真的，连忙拉着两人大喊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啊！” 三人转身就跑，那叫一个狼狈，但很快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前面没路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刘闯堵着去路，愤怒的脸上带着冷笑，给人的感觉怪异极了。 齐修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老子和你们拼了。啊~” 齐大师冲了！ 齐大师开始助跑了！ 齐大师飞起就是一脚！好帅！ 齐大师……踢空了！ 齐大师……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 “三脚猫，hetui！”刘闯朝地上吐了口痰，带着剩下的两人朝着宋宪和方初晓围了上去。 眼见路已经被堵死了，宋宪朝前一站，挡在了方初晓的身前。 “宋宪，你要是把配方给我，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不然，你生意也别想做下去！还有你这漂亮的马子，以后也得跟老子喝酒！” “要配方？行啊？那要先让你妈跟我喝顿酒？”宋宪面色阴沉的说道。 “草！给我干他！” 第57章 侠女方初晓 第57章侠女方初晓 刘闯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两人就围了上去。宋宪挣扎了一下，很快也被摁在了墙上。 刘闯抓着宋宪的头发，目光阴狠的吼道：“你在跟我狂一句试试！” 宋宪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心背后。” 刘闯顿时就笑了，“你想说天上有飞碟是不是？你他妈把我当小孩，逗着玩儿呢？” “不是，你的后面有板砖。” 话音刚落，方初晓拿着一块半截板砖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只有一声轻响，刘闯也没嚎出声，白眼一翻，身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宋宪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妞是不是虎啊！那搬砖照别人后脑勺打，打出毛病来怎么办？仇还不至于那么深啊！ 还好，没流血。 见自己的大哥倒下，一个摁着宋宪右胳膊的小弟用自己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方初晓。 还没等他开口骂，方初晓就用半截搬砖贴着他的脸，问道：“你想说什么？” 感受到板砖冰凉的温度，那小弟腿都软了一些，忙说道：“姐……我……” “别跟我套近乎，放人！” 押着宋宪的两人瞬间放手，眼神很无辜。 看见这边出了状况，一旁的两个小混混也放开了齐修文，朝着走了过来，但看见那块红彤彤的板砖，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宋宪矮下身来，掀开刘闯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说道：“人应该没什么事儿，但最好还是送医院去看看，别脑子真被打坏了。” 这句话像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两人架起晕倒的刘闯，狼狈的离开了，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又转身放了句毫无意义的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方初晓把板砖一丢，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向墙边靠去，宋宪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她。 “怎么了？” 刚才拿着板砖还那么飒，怎么一下就这么柔弱了？这可不像是宋宪认识的方初晓。 “刚刚跑的没注意，脚扭了两下，疼。” 宋宪蹲下来看了一下，方初晓右脚的脚踝这个时候已经是又红又肿的了，根本就不敢沾地。 这时齐修文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走了过来，眼睛一瞄方初晓的脚踝便说道：“肿的这么厉害，应该是走不了了，要不，我和老宋搀你回去。” “我看还是算了，我自己能走回去。而且，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肚子很疼？” 齐修文一挑眉毛，骂道：“那两个龟儿子下手也太重了，不过我没多大事儿，最多就疼一会儿。” 现在唯一没有伤的就剩宋宪了，他说道：“行了，你两都别嘴硬了，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又跑了出去，过了没多久，骑着一辆二八大杆自行车又回来了。 齐修文眼睛一亮，说道：“还是你小子主意多，这车子哪来的？” “找学校门卫大爷借的。” “就那抠搜的老头肯把车借你？” “我押了五十块。”宋宪看着齐修文说道：“我先把初晓送回去，你现在能不能走？走不了等我来接你。” 齐修文撇着嘴说：“当然可以！你送她回去，我不用你管。” 知道这家伙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宋宪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等方初晓侧身坐上了后座，直接扬长而去。 齐修文捂着肚子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嘟囔着说：“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就客气一下，还真就不管我了呗？” 紧接着，他的肚子又好像抽搐一般疼了一下，齐修文眼眶里含着眼泪骂道：“狗日的刘闯，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齐！” …… 晕红的晚霞，沁凉的夏风，还有车后座美丽的姑娘，这一切似乎都将整个世界渲染的更美了。 同时，宋宪又发现了方初晓非常小女人的一面。 在宋宪的印象中，方初晓一直是一个很独立，很a，很飒，就连走路都带风的女神，但现在的她……居然用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 居然还有点可爱。 “你确定抓着衣角很有安全感吗？” “这个路很颠，万一你没骑稳，我可以很快抱住你的腰。” “那你放心好了，我的车技稳得一匹。” 说完再一咂摸，这话似乎有点歧义啊。 话音落下没多久，轮子果然陷入了一个坑里，轮子一打滑似乎真有翻车的感觉。方初晓果然如她说的那样，一下就搂住了宋宪的腰。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为了报复，方初晓扭了一下宋宪腰间的软肉。 宋宪疼的直吸凉气，连握着车把的手也抖了一下，这就导致了方向盘扭来扭去。 又是要翻车的感觉。 所以……方初晓搂的更紧了。 …… 宋宪把一瘸一拐的方初晓搀扶进家的时候，把方增辉和方玉盘吓了一大跳。 “初晓，你这是怎么了？” 方增辉跑了过来，搀着女儿。 “没事儿，就是脚扭了一下，很快就会消肿的。”方初晓模样很轻松的说道。 方增辉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太了解女儿了，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所以他很快又把目光转到了宋宪身上，用着审视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防贼。 不管什么人被这么看着，都会感觉很不自在。宋宪也是这样。 宋宪知道，方初晓是不想让家人当心，所以宋宪也跟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掩护。 “爸，您干嘛啊？要不是宋宪骑车载我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只是扭一下。” “真的？” “真的！” 方增辉点了点头，又对宋宪说：“既然来了，那就来吃饭，正好开饭了，反正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 如果是换做以前，方增辉早就赶人了，但经历过最近的事儿，他对宋宪的感官改良了许多，只是有时见到他和方初晓在一起的时候就来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宪笑眯眯的点头，这让方增辉看了又有种想赶人的冲动。 现在方家不仅有游戏厅的干股收入，还有中性笔的股份，这生活水平自然也就提了上去，菜自然也就可口了许多。 只是宋宪一直感觉，方增辉看着自己的目光很不友好。 第58章 颠倒黑白 第58章颠倒黑白 吃完饭之后，宋宪坐在沙发上，将方初晓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擦着宋宪用过两次的跌打药。 方初晓从始至终身体都是紧绷的，本来嘛，女人的脚是很重要的，不是亲密的男子是不能碰的。 更何况，脚是方初晓的明感点，特别是宋宪轻轻揉搓的时候，方初晓感觉全身上下都怪异的不行，就好像有蚂蚁在爬，想要把脚给缩回来。 “不许躲。”宋宪淡淡的说了一句，把方初晓的腿压的很紧实。 其实宋宪现在也不好过，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遇到这修长笔直的腿，该有的反应还是有一点的。 宋宪将药反复抹了几遍后，还轻轻吹了吹 到了最后，宋宪吹的那口气，更让方初晓整个人就好像过电了一般，发出一声嘤咛，身体的肌肤变得绯红如桃花，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把腿给抽了回来。 然后，她还恶狠狠的瞪了宋宪一眼，只是那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种挑逗。 宋宪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仓皇而逃，过了小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冷毛巾替她敷着，并说道：“我先回去了。毛巾隔半个小时换一次，消肿能快点，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说完宋宪挥了挥手离开了。 方初晓窝在沙发里，那怪异的感觉还没褪去，见宋宪要走还忍不住的目送他，直到背影消失了，也要伸长脖颈眺望着。 在院中目睹这一切的方增辉心情郁闷极了，唯有叹着一口又一口的气。 …… 第二天宋宪骑着二八大杆自行车接着方初晓到了学校。 经过一晚，她的腿还是没好利索，所以是由宋宪搀到班上来的。 这样亲昵的举动，以前他们以兄弟相称的时候明明挺正常的。 但今天，方初晓有种没来由的紧绷感，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差点就瘫在宋宪身上了。 刚扶着方初晓坐下了，便有一位同学走了过来说道：“宋宪，方初晓，章老师叫你们和齐修文去一趟办公室。” “什么事？”宋宪问。 “不知道，不过她脸色有点难看。快去。” 看了一眼齐修文空荡荡的位置，宋宪对方初晓说：“大概是昨天刘闯的事儿，你腿不方便就别去了，我去看看就好。” …… 章千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目光望向窗外有些出神。 “等等一定要劈头盖脸的把他也骂一顿才行！” 章千心中想着，她和宋宪的恩怨很深！ 现在学校里都疯传着，堂堂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礼贤下士的请教一个天才学生。 这叫什么话？ 她早就憋着气呢！ 当然，她还不至于因此就去找宋宪的麻烦，如果真是那样，才是真的失败。 主要原因是……她刚刚才被领导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这注定影响一天的心情。 追其祸根，还得算到宋宪三人的头上！ 特别是宋宪！ 怎么能打架呢？ 还用板砖敲别人的脑袋！ 也太冲动了！ 咚咚…… 宋宪敲了敲门，然后才走了进来。 “章老师，你找我？” 章千宋宪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们两个还没到学校，有什么事儿你先和我说，我转告他们也行。” 章千眼睛冒着寒光问道：“昨天放学之后，你和方初晓还有齐修文殴打刘闯，有这回事儿？” 宋宪一听是这事儿，那可就来劲儿了！ 他主动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啪’一巴掌拍着桌子说道：“当然没这事儿了！这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告诉你的？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扭曲事实，指鹿为马……” 章千连忙摆手，制止了宋宪继续往下说。 她虽然是第一次当老师，可她以前怎么也当了十几年的学生啊。从来就没见过宋宪这样的！面对老师别说拘谨了，简直是自来熟了。 我在问责呢，你怎么能主动坐下，还拍着桌子，说话比我大声呢？ 我才是老师啊！ “我让你坐了吗？站起来！”为了展现自己班主任的威严，她的调门也提高了一些。 宋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嘴上依旧没停下的说道：“老师，哪是我们殴打他啊，明明是我们三个被追着打啊！您也知道，我从小品学兼，那刘闯呢？出了名的小混混啊，我没事去殴打他干嘛？” 章千一愣。 宋宪说的居然是船新版本。 这和早上听到的不一样啊。 不过很有道理的样子，逻辑很通顺啊。 宋宪继续说道：“而且昨天刘闯那边还有五个人呢，您觉得我和齐修文带着一个小姑娘能殴打五个小混混？” “不能……” 章千顺着宋宪的话答道，话一出口她才察觉不对劲。 自己居然被这小子绕进去了！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刘闯后脑勺被砖块拍了一下，轻微脑震荡是怎么回事？” “正当防卫啊！要不然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们三个了。不过轻微脑震荡也不严重？我还以为那一板砖能打成白痴呢。” “宋宪！” “章老师，别这么大声啊，我们才是受害者。你昨天是没看见啊，初晓的腿都肿成啥样了，还有齐修文，他肚子被打了好几拳，昨天在地上躺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真的？”章千又一次狐疑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信等会你去班上看，齐修文一定难受的瘫在桌子上睡觉。” “他哪一天不睡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要替我们讨回公道啊！” 章千忽然有种很乏力的感觉，明明最开始想的是劈头盖脸骂他一顿……怎么现在反而还要帮他？ “这个公道，我这个小小的班主任，可能是替你讨不回来了。”章千有些颓然的说道。 宋宪又拉着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为什么？” 章千反问：“你知道刘闯的事儿是谁告诉我的吗？” 宋宪摇头。 “是汤泰，咱们学校的副校长。” 那个副校长宋宪有印象，那天领书时自己和刘闯发生了冲突，还是他出面制止的。 宋宪疑惑了起来，“这事儿副校长怎么会知道？他消息这么灵通啊？” “汤泰是刘闯的舅舅。” 明白了。 一个学校的副校长，想要拿捏几个学生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颠倒黑白就已经够了。 而章千只是一个刚进校门的老师而已，让她去找副校长替学生讨公道，那太不现实了。 别说讨回公道了，就是她表现出这个念头，也会被记恨上。 “所以，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处分，对吗？” 宋宪笑着问道。 第59章 通报批评和留校察看 第59章通报批评和留校察看 章千想了几秒说道：“或许会有一个通报批评，但不重要。你们已经高三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只要高考之前不在惹事儿，这种批评对你们影响不大。” “可是……我会很不爽。” 章千看了宋宪一眼，说道：“宋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的，有的时候退才是进，你明白吗？” 宋宪冷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传授社会经验，有种新手在教老司机开车的感觉。 话说回来，章千说的这些，宋宪又怎能不知道呢？ 前世的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即使不爽也会该避则避。 只是重来一世，还要像一只乌龟吗？ 答案是否定的。 而且，这不是一次通报批评就能够平息的事儿，刘闯会放过自己吗？ 答案也是否定的。 他就是一匹饿狼，盯上了中性笔这块肉就不会想要松口。 …… 正如章千预料的那样。在课间操集合的时候，汤泰站在台上通过广播说道：“昨天，在校内发生了一起殴打事件，影响极其恶劣！所以在这里，我要在这里通报批评三位同学，他们分别是高三二班的宋宪、齐修文、方初晓同学，给予留校察看处罚。还有下次，直接开除！” 当全校同学听见宋宪的名字时就已经窃窃私语了起来，因为这个人最近在校内名气很大。 再听见‘再有下次直接开除’的警告时，私语声就更大了。 那个时代学生打架要比现在频繁一些，以前就算打架，只要没出什么大事儿，顶多就是口头批评罢了，这次不仅通报批评，还有如此严重的警告。 学生不沸腾才怪。 当然，原因还是和中性笔的配方有关，这是报复也是警告。 齐修文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满脸的气愤，但他还是理智的，至少不会冲到台上和副校长对峙。 宋宪也明白，汤泰的警告只不过是为了开除自己而铺路，毕竟第二次打不打架，主动权在刘闯的手里。 刘闯想让宋宪被开除，再堵宋宪三人一次就够了。 到时，再来一次颠倒黑白，汤泰开除他们也就名正言顺了！ 这对于即将要通过高考鲤鱼跳龙门的高三学子来说，无疑是最最残忍的处罚！ 这时，章千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别有抵触情绪，安心学习。这件事我会去找汤副校长，想办法让他把这次处罚驳回！初晓腿伤了在班上休息，你们回去也转告她。” 宋宪有些诧异的看了章千一眼，又想起了早上那番‘以退为进’的话，怎么现在她自己还要陷进去？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但这件事我希望你别插手了，那样可能帮不了我，还可能让你自己陷进去。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你能有什么办法？”章千狐疑的看着他。 “好办法。” …… 在课间操解散之后，方玉盘就跑了过来，一下就拽住了宋宪的胳膊问道：“宪哥，昨天我姐的脚扭伤是不是就因为这事儿？” 眼看瞒不住了，宋宪索性点了点头，并嘱咐道：“但这事儿别告诉你爸，懂吗？” 前世的宋宪当了十几年的老师，见过太多的单亲家庭。 单亲家庭的父母一个人把孩子从小拉扯大，在很大程度上，孩子就成为了他们的全世界，容不得孩子受委屈，甚至有的父母还有极强的控制欲。 所以，昨天方增辉对宋宪有如此大的敌意，宋宪也非常理解。 “我不会告诉我爸的，但你们要把昨天的事儿跟我仔细说说。” 看的出来，方玉盘因为这事儿的怒气也不小。齐修文正想要吐槽呢，便勾着方玉盘的肩膀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方玉盘连续骂了一串的脏话，然后说：“刘闯要是再找你们一次麻烦，那个狗屁副校长不就要直接把你们开除了？” 如此明显的事儿，一个高一的孩子一眼都看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呢。这书我不念可以，但你姐和宋宪不行啊，他两还得考大学啊！哥们和那个狗屁副校长没完！” …… 刘闯在医院住了一天，然后便出院了，甚至还能打篮球。 至于中性笔的订单，他特意的抛到脑后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定金我们收了，但要货没有！ 耍赖不只是女人的特权，还有小混混。 想清楚这些，刘闯活的就自在多了，球打累了就往旁边一坐，喝着冰镇的可乐，还有个漂亮的妹子给揉肩，别提多惬意了。 他身边一个小弟恭维到：“闯哥不仅武力值高，这智力也高啊。放在三国里，什么赵云姜维都靠边去！汤校长这次真是太给劲了，就这个下马威，我就不信，宋宪还不把配方交出来！” 另一个小弟接话道：“那可不。高还是咱闯哥的主意高明，让汤校长给宋宪他们扣个屎盆子，看他们还怎么嚣张。要还不给配方，下次咱们再堵他一次，连本带利的干他们一顿，然后再让汤校长开了他们，真是……一箭好几雕啊！” 刘闯很喜欢听别人拍他的马屁，这不，又有点飘飘然了。 他晃着可乐瓶说道：“就那宋宪，爷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玩死他！他不是数学天才吗？很威风吗？老子让他学都上不成，回去种地！” 一旁的小弟说道：“可是闯哥，他现在开了个家具厂，还有游戏厅，现在还有中性笔，不用回家种地了。” 刘闯一巴掌盖在那小弟的后脑勺上，没好气的说：“你他妈的傻逼？他家具厂子都被烧了能算在里面？而且有咱们在，他如果不把配方给我们，就甭想安稳的做生意！” 说到这儿，他又得意了起来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和宋宪在开局的时候就有过节，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找他算账吗？” “还真不知道，我寻思着，这也不像闯哥的风格啊。” 刘闯轻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其实老子早就报复过了，他家的厂子就是青莲大师让我去烧的！那些值钱的机器，全废了！你们就说，解不解气？” 周围几个小弟皆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妈耶，闯哥，吊！” “小声点！这事儿别往外说，听见没？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明白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站在刘闯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刘闯？” “是我，怎么了小鬼？想跟我混啊？” 小男孩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以后记住我的名字，老子叫——方玉盘！” 说完，他握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了刘闯的鼻子上，导致他前些天刚好的鼻梁，又被砸歪了，鼻血直流的同时也嗷嗷惨叫着。 顿时间，刘闯身边的兄弟都站了起来，各个面目狰狞。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也有一大帮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走来。 有人看见了走在最前面那个女人身材丰满的轮廓，话音都在颤抖的说：“是陈小七！” 刘闯和陈小七之间的恩怨颇深。 刘闯就是前几天齐修文口中，那个曾经那个调戏过陈小七，然后被打得住院的人。 而面对如此多人，刘闯和他的兄弟们脑中只有一个字——跑！ 第60章 人情 第60章人情 这是宋宪第二次来到派出所了，这次是来接方玉盘的，他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会被抓紧局里。 齐修文拉着一个警察问道：“李叔，我朋友犯什么事儿了？” “嗨，也没什么事，一群人追着另外一群小混混跑，因为对方跑的太快也没打起来，但我们还是接到了报案，所以把人给带回来教育了一顿。你签个字儿，人就可以领走了。” “要多少罚款，我们交。”宋宪站在一旁说道。 “又没什么损失，没必要交罚款，直接把人领走就行了。” 签过字后，李叔带着两人走到拘留区，把人都给放了出来。 好家伙，十二个人，还真不少！ 宋宪第一时间把方玉盘从人群中给拉了过来，见到他手背上还有血迹，不免皱起了眉头。 “怎么搞的？”宋宪质问道。 “嘿嘿。”方玉盘得意的笑着：“刘闯的鼻子被我一拳打出了血！” “……” 宋宪吐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心情有些复杂。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方玉盘也会掺和进来，而且……还是跟着陈小七一起。 如果方初晓见到他现在这样，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恐怕心都要伤透了？ 想到这，宋宪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但是看到一旁的陈小七等人，有的话还是憋住没说。 不是他怕陈小七，主要是在方玉盘的面前说他朋友的不是，不管说什么，都会激起方玉盘的逆反心理，毕竟这时候的他还处在叛逆期。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派出所，陈小七身后的那些人还显得有些兴奋，在他们看来今局子居然还是一件‘光荣’的事儿。 虽然他们世界观有些扭曲，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几乎每个人在走之前都和宋宪齐修文说了声谢谢，毕竟是他们从派出所把自己‘解救’出来的。 和这些小混混短短几分钟相处的过程中，宋宪发现，他们不过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孩，出来混单纯是为了玩，而且也还没有多少明辨是非的能力。 在和宋宪两人道谢之后，大部分人都各回各家了，最后只剩下宋宪、齐修文、方玉盘和陈小七了。 “修文，时间不早了，你先把玉盘送回去，今晚的事儿别告诉初晓和方叔叔。”宋宪说道。 齐修文狐疑的看了一眼宋宪，“那你呢？” “我和陈小七聊点东西。”宋宪直接了当的说道。 嗯？ 大家的目光一下就朝向了他，表情都很怪异。 齐修文猥琐又鄙夷的说道：“为什么不是你送玉盘回去，我和她聊？” “……” 宋宪服了，这家伙怎么满脑都是那点破事儿呢？ “那行啊，你和她聊。” 齐修文瞄了陈小七一眼，又想起那天游戏厅后巷的那一幕，顿时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 …… 和宋宪并肩走在空荡无人的街上，抬头看着路灯和天上的星空，陈小七忽然有种很惬意的感觉。 她用眼角余光看了宋宪一眼，不得不承认，宋宪的长相很符合她的审美。特别是那俊挺的鼻子和英气的眉毛。 她敏锐的感觉到宋宪和自己以往碰到的人都很不一样，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她还发现，宋宪的目光里对自己没有情欲，而且也不会自己的身材上停留太久。 难道自己的身材还不够傲人？ 她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有种挫败感。 受不了沉闷的陈小七率先打破了沉静，说道：“你不会只是想和我踩马路？到底要和我聊什么？” 宋宪开口问道：“你和玉盘是怎么认识的？” 陈小七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和他做朋友。” “是。”宋宪比她更直接。 这反而让陈小七有点惊讶，她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样说话很伤人哎。” “我已经很委婉了。” “……” 陈小七冲他翻了个白眼，缓缓说道：“其实我和玉盘认识的很偶然，有一天我的钱包丢了，钱包里除了有两百多块钱，还有一张对我很重要的照片。我原本以为找不回来了，没想到回头就看见了玉盘，那个傻小子在原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钱包和照片就真的丢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欠了他一个人情。也慢慢成为了朋友。” “他一直说想跟我一起混，我没答应，他在我眼里不适合走我这条路，所以我也一直帮他当个弟弟看待。今天的事儿，他求了我很久，我还是答应了，就算是我还他的那个人情。” 陈小七的语气不疾不徐，还带着笑意说道：“他说过，我和她姐姐很像，都是一个超级要强的人。他想跟我混是为了能变强一点，可以保护他姐姐，你说……他姐姐该是多幸福的人啊。” 宋宪没想到事情的始末会是这样的。 所以他刚才准备说的话，其实都不用说了，毕竟方玉盘还没变成一个小混混。而且，从陈小七的态度来看，她也不会让方玉盘陷入这个泥潭。 沉默了一会儿，宋宪看着陈小七的侧脸说道：“其实，你也不适合走这条路。” 这句话对陈小七的冲击力很大，她站定了两秒，然后又苦笑了起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自己选择道路走的，我也不喜欢这条路。” 宋宪能够从她的话里听出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姑娘，但他并不打算了解太多，知道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今天的事儿我要谢谢你。因为……我也很想揍刘闯一顿。”宋宪说道。 “这不用谢我，我根本没出手，打人的是玉盘。” “如果不是你，那臭小子不敢动手的，他现在恐怕已经是刘闯的报复对象了，我希望你帮忙照顾一下。” “我把他当成弟弟，自然会的。” 这时走到了一条岔路口，宋宪停下了脚步，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现在的这条路，终究是一条死路，早点为以后做打算，如果有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能帮我的尽量。” 说完，宋宪朝着左边的岔路走去。 有着丰富社会阅历的宋宪知道，还人情其实比还钱还难的多——毕竟以后的他都不会缺钱。 陈小七望着宋宪的背景若有所思。 然后笑了一下朝着另外一条岔路走了。 她不信宋宪能帮到自己。 第61章 最霸气的语气最怂的话 第61章最霸气的语气最怂的话 刘闯又住院了——因为方玉盘的那一拳，他的鼻梁又塌了，听说还需要做个小手术。 这本事皆大欢喜的事儿，可有人很不高兴，那就是刘闯的舅舅汤泰。 昨天给宋宪三人的处罚公告才刚贴在校园公告栏上没到二十四小时呢，自己的外甥又一次去了医院。 这让他这个舅舅兼副校长的非常非常没面儿！ 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汤泰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的做了个决定：开除宋宪、齐修文、方初晓和方玉盘！ 这原本打算在课间操通报全校的事儿，却在早读课的时候就已经传入了章千的耳朵中，这一下就让这个初入职场的美女教师怒气涌上心头。 昨天刚通报批评和留校察看，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处罚了，怎么今天就要开除呢？ 这也太过分了！ 不能坐视不管！ 章千气冲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准备去副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便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老师拦在了她的面前。 “章老师，不能去啊。昨天课间操后你去找汤校长的时候差点也被通报批评的事儿忘了？你那几个学生都已经高三了，还成天惹事儿，开除就开除了，你消消气，如果还是不开心，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说话的这位叫周刚全，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刚才那个消息就是他告诉章千的。 章千的目光里满是怒火，她看着周刚全说道：“周老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不应该这样贬低学生，我相信这件事宋宪他们是无辜的，而且他们就要高考了，现在不能开除。” “这话你和我说有用，和汤校长说，只会连累自己。” “那也要说！” …… 宋宪也很快听到了自己要被开除的消息。 他以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班级，只身一人来到了汤泰的办公室，脚一踹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椅上的汤泰吓了一大跳，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踹他的门！ 他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着宋宪喝道：“你是哪个班级的？这么没有规矩？不知道要敲门吗？” 宋宪的脸色难看至极的说道：“怎么，要开除我，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汤泰眉头一挑，看着宋宪很快便想了起来，“宋宪？是来找我求情的？” “如果是来求情的，会踹你的门吗？”说着话，宋宪朝着他走了过去，眉宇间散发着浓郁的怒气。 “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敢动粗，后果……后果你担不起！” 宋宪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后面，拉过办公椅，一屁股坐在上面，一双腿叠放在办公桌上，鞋底的泥磕在桌上，脸上还有一抹特别阳光的微笑。 汤泰面色阴沉的看着宋宪，他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就像是被一片乌云遮住了一般，随时都会大发雷霆。 …… 前世，汤泰这个名字宋宪只是听说过。 犹记得那年他刚刚大学毕业，来到平南中学实习任教。 可不到两个月，校内就发生了一件大新闻，大事件——副校长汤泰，表面上看着是个正人君子，可私下里却是灯红酒绿，推杯又换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甚至还挪用公款，至于收受贿赂就更不用说了。 这件事之所以会东窗事发，是因为平南中学的另一位副校长检举揭发。 老校长就要退休了，他们两在争这个位置。 宋宪还依稀记得，在诬陷宋志正领导的笔记本里，也有关于汤泰的一些记录。 这些事儿，都会在几年之后爆发出来，而现在他们都还处在一个安全区。 有这些小辫子捏在手上，宋宪还真不怕他。 “汤校长，你还真挺有本事啊。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是个衣冠禽兽。挪用公款、利益输送、睡别人的老婆，这些脏事儿你是一件没少啊。现在还想要老子中性笔的配方，不给就要给我扣屎盆子，开除我？好啊，我走出校门后就把举报信往监察部门，各大领导那儿一投，你觉得会怎么样？” 宋宪笑得很阳光，就好像在说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一般。 可汤泰知道这不是童话故事，这是魔鬼索命！ 随着宋宪将自己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时，汤泰已经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的同时还在不断的冒着冷汗。 他没玩过lol，但他感觉自己被偷塔了！ 明明之前连这个叫宋宪的人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对方怎么就把自己的底细查的那么清楚？ 细思极恐！ “宋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简直是瞎编乱造！你以为你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空口白牙的就有人信你吗？污蔑师长，凭空捏造，我开除你已经算是轻的了，要是我报警，一告一个准，你信不信！” 看汤泰颇有威势的嘴硬模样，换其他学生就算手上有把柄，也会心慌。 可宋宪却冷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汤泰的心理素质还真强，都这样了还能说这么硬气的话。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下一步应该是要稳住自己，也给自己尝一些甜头，把自己也拉上贼船，至于最后……他只是把自己当一个普通高中生罢了，稳住之后便可以随意拿捏，到时候玩残废了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果然，硬气的话说完之后汤泰的态度又柔和了许多，那张绷的像弓弦似的脸又有了笑容，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教不严师之惰，你这些错误只要弥补过来还是个好同志嘛。我说的开除，那也只是吓唬吓唬你们，怎么可能真的这样做呢？这只是特殊事特殊处理罢了，这样，为了让你和刘闯化干戈为玉帛，我晚上在平南大酒店摆一桌，晚上再带你去玩一圈，男人嘛，喝两口酒就什么事儿都过去了，至于中性笔的生意咱们也好商量，那配方你直接开个价，我们掏钱，你看怎么样？” 平南大酒店，是平南最高档的酒店，人均消费自然也不低。进出那地方的，除了达官就是显贵。但可以肯定的是，汤泰在那儿摆一桌，也还是公款消费。 宋宪笑了笑，把架在桌上的腿慢慢放了下来，说道：“和你们喝酒？那酒还有什么滋味儿？没意思，不去，那个配方多少钱老子也不卖，因为老子不差钱，至于要不要开除我，你随意。” 说完，宋宪就要起身往外走。 汤泰有些傻眼了，软硬兼施居然连一个高中生都摁不住？ 汤泰慌了，他快步追上宋宪，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门前，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宋宪！你给我站住！” 宋宪回头诧异的看着他，他很好奇，汤泰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这么硬气？ 却没想到，汤泰用最霸气的语气说最怂的话：“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第62章 我是先知 第62章我是先知 汤泰已经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几乎是用央求的语气在对宋宪说话。 多少年没这样和别人说话了？ 汤泰不记得了。 宋宪笑盈盈的看着他，“你担心过这些事，会有一天东窗事发吗？” 汤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也想过，但没想到会被一个陌生的学生发现。” 宋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你刚刚说，可以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是。”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如果让你跪下呢？” 汤泰盯着宋宪，两人的目光对撞着，似乎他下一刻就会因为忍不住而撕破脸皮。 但那并没有发生。 噗通。 汤泰还是跪下了。 “……” 说实话，宋宪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爽快利落。 汤泰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支起一个笑容说：“总要有些诚意，对。” 宋宪开始从新审视汤泰。 他忽然也觉得背后发凉。 那是一种危机感。 要知道，汤泰可是副校长，又比宋宪年长一辈，说跪就跪，这只能说明……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底线！ 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他的笑里是藏刀的。 “行了，起来，我就随便说说罢了。让你外甥别打中性笔的主意，不然别说是你，就是他爹，我也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汤泰才站起身来，脸上依旧带着笑，“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 其他的要求？ 说真的，宋宪还真没有想过。 就算有，他也不敢要。 这个贼船可不能上。 “没有了，你和你的外甥说一句，以后别招惹我就行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 “就这么点要求都办不到？” “就按你说的办。”汤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宋宪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笑着说：“汤校长，我知道你对我不放心，我也一样对你不放心，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的新闻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报纸的头条上。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汤泰很无奈，也只能点了点头。 宋宪走出了汤泰的办公室，却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章千。 两人四目相对，章千脸上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尴尬。 宋宪连忙拉着她的胳膊，走了好一段才放开，问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点。”章千说道。 宋宪压低了声音，表情严肃的说道：“刚才的事儿你最好忘了，你应该知道，刘闯的父亲是干什么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章千眼睛睁大，嘴巴也微张。 刘闯是小混混，他爸是大混混，那身上是带着刀的！ “那你……”章千担忧的看着宋宪。 “我没事。”宋宪笑了笑，说道：“他不敢动我的。” “你为什么不举报他？” “举报他？不太现实，你别看他刚才那个怂逼样，其实我举报了也没多大用。一是因为我手上没有什么证据，二是因为他还能买通关系。” 章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那些事儿的？” 对于那无法向外人解释的过往，宋宪用一句话就概括了过去：“因为，我是先知。” 章千回应了一个白眼：“还先知呢，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街上摆摊？” 宋宪笑了笑说道：“那些摆摊的多半都是骗子，我是高人，你看不出来也正常，所谓高人不露相，这样，我给你算一卦。” 章千乐了，“你能给我算什么？” “就算算姻缘。” 宋宪突然站定，不断眨眼，白眼外翻，右手掐着手决，嘴里还念念有词，多是听不懂又拗口的短句。 真有瞎子半仙的内味了。 章千‘噗呲’一声被逗乐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宋宪能卖什么关子。 宋宪‘算’完后，不由啧啧咂嘴，叹道：“你最近的确有桃花运，不过是烂桃花啊，那个周刚全，最近像个哈巴狗一样每天都缠着你？又是买饮料又是带早餐，还时不时约你看电影，对？” 章千嘴角的微笑收了起来，满眼诧异的看着宋宪问：“你一个学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刚全就是早上拦着章千的那位高三一班班主任。 而宋宪刚才说的那些事儿，都是在办公室发生的，他怎么会知道？ 宋宪神秘的笑了一下。 “这是他追女孩惯用的套路，虽然很老套，但有的时候也管用，离他远点，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对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给他面子，该骂就骂，那人啊，就是贱骨头。” 说起周刚全，宋宪还真是有无数的p想讲。这人就是一奇葩，宋宪前世和他有一些小过节，但并不算严重，可这人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周老师不过刚来咱们学校一年，你就对他那么了解了？” “我说了，我先知嘛。” “嘁，装的还挺像。” “哦，对了，以后教学上有什么不懂得，就来问我，我教学。包教包会” 章千终于忍不住咆哮了起来：“我才是你老师！” …… 当宋宪回到教室的时候，早读课已经过去了，第一节课的铃声也已经敲响了十分钟。 这节是语文课，上课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酷似灭绝师太的妇女。 她叫冯萍，前世宋宪和她当过几年的同事，对于她这个人的性格太了解了，平时就不苟言笑，对于迟到这种事更是零容忍。 原以为自己迟到要被她批一顿，却没想到冯萍直接就让宋宪回到了座位上，就连看他的目光中都含着些许怜悯。 另外宋宪还发现，全班同学的目光也在注视着自己，担忧的目光中还掺杂着些许不舍。 宋宪知道，他们也知道自己要被开除的消息了，不然不会如此一反常态。 回到位置上坐下，冯萍继续讲课，同学们也将目光转了回去。只有齐修文和方初晓此时心态已经乱了。 “宋宪，现在可怎么办？听消息说，汤泰那个龟孙真要把我们开除。我这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大学了，没什么关系，可你和初晓不行啊。”齐修文情绪有些激动的拉着宋宪的的胳膊。 坐在宋宪前桌的方初晓也把身子往后倾，侧着耳朵听着。 “我刚刚去找过汤泰了，我们不仅不会被开除，昨天的那个留校察看也会被撤走，啥事都没有。”宋宪平静的说道。 齐修文惊讶了两秒，看着宋宪的表情确定他没在开玩笑才问道：“你怎么办到的？你给那孙子塞钱了？” “没有，不过他倒是快给我塞钱了，以后见到我还可能绕道走。”宋宪眼角含笑说道。 这就让齐修文纳闷了，“为什么？” “班上人多眼杂，不方便说，以后再告诉你们。” “整的还挺神秘。” 第63章 流言蜚语（上） 第63章流言蜚语（上） 很快，下课的铃声就打响了。 等冯萍离开教室，班上的同学都自发的离开位置，朝着宋宪的位置涌了过来。 “你们干嘛？”宋宪不解的看着他们。 “宋宪，你们要被开除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还是去找汤校长道个歉，送点礼，应该不至于被开除。” 说话的是朱潘，那天指责宋宪作弊的那个同学。 这个人是数学课代表，那天刁难宋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方初晓。 现在又跑到自己面前说这么一番话，安得什么心？ 朱潘轻哼一声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虽然不喜欢你，但咱们好歹也是两三年的同学，遇到困难就该抱成团。”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钱放在了宋宪的桌上，说道：“这钱你拿去，给汤校长买点东西。” 宋宪怔怔的看着他。 随后，班上的每个同学都翻了翻兜，将一堆五毛、一块的零散钱放在宋宪的桌上，像是一堆小山似的。 宋宪方初晓和齐修文的眼眶一下就热了。这些钱对于大家来说，很有可能是中午的午饭钱，其中还有许多人家境并不好，每一分都是省下来的，现在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份情，很重。 特别是对于宋宪，十多年的社会阅历让他见过太多冰冷的人心，如今的一点温情，总是让人热泪盈眶。 “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不就一点钱吗？不够我们再凑，先把面前这个坎儿过了再说。” 宋宪抹了一下眼睛，说道：“之前我已经去找过汤校长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不会被开除，昨天的处分也会被取消，但还是谢谢大家。” “真的假的？你送过礼了？”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送了一份大礼。” “那你不早说，我们担心一早上，就凑钱这事儿我们都用小纸条商量了一节课，害得我们白忙活。” 宋宪笑了笑说道：“不白忙活，你们把钱拿回去，以后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齐修文坐在一旁拍着胸脯附和道：“行了你两，不给我们添麻烦就很不错了。” 这是一句分量很重的承诺，它会改变许多人的人生。 …… 课间操的时候果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就连贴在公告栏上对宋宪等人的处罚也撕了。 早就知道结果的宋宪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方初晓很高兴。 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和忙碌，刘闯再也没在宋宪的面前出现过，看来汤泰给他的压力不小。 另外，刘闯的那个中性笔作坊也倒闭了。至于其它商家的订单，都由刘闯父亲来贴钱弥补，他要从黑转白，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此外，游戏厅也再次做起了很平稳的生意，每天都生意爆满，所以就让袁大头另外再买了二十五台机子，每日的流水更是达到了近六千元。 宋宪也偶尔去游戏厅转转，但大部分精力还是扑在学习上，因为第一次测试考要来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宋宪的英语和生物也算有所提升了，他很期待自己的分数会是多少。 至于数理化，这些全是他的强项，前世当老师除了数学，物理和化学他也是代过课的，考试根本难不倒。 结果让宋宪没有想到的是，考卷不难，考试的过程却很艰辛……齐大师一直都想看他的卷子，好几次差点被监考老师发现。 宋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惊心动魄过了。 与此同时，校内还有一则关于宋宪的流言开始散布。 有人说，宋宪的父亲是国营木工厂的罪人，就是他父亲偷卖木料导致木工厂效益降低，工人大量下岗。 因此，宋宪每天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齐修文好几次差点和那些说闲话的人发生冲突，但都被宋宪给拦住了。 暴力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天周五，宋宪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可乐，一边喝一边问道：“爸，厂子最近怎么样了？” 宋志正放下手中的家具设计图，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都挺好的。” “挺好？订单情况怎么样？”宋宪好似随口的问。这段时间他都把心思扑在书本上，对于厂子并没有怎么过问。 “……”沉默了几秒，宋志正叹了口气说：“本来孔老哥给咱们拉了几个顾客，已经定了几批家具，但定金还没交就反悔了。” “为什么？” “……” 见父亲不语，宋宪替他说道：“是厂子出事了，对？” “你都知道了？”宋志正满脸的惆怅，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 “现在每天都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我想不知道也难啊。”宋宪笑着说。 “小宪……爸对不住你。” “咱爷俩说这些干嘛？有问题解决就是了。您先把事情的原委先告诉我，别人说的太零散了。” 宋志正耷拉着一张老脸，缓缓开口。 从那天的大火之后，大峰厂改了个名，现在叫安家家居。 新的厂房也已经开始建设了，只不过现在建设的只是临时的厂房，真正的厂房设计图吕舟三人才刚画好，要建起来也不容易，毕竟那是九十年代初，建造工艺还没现在这么成熟，而且同时建造的还要员工宿舍。 而就是这个厂房建设，却面临着非常大的阻力。 这还得从宋志正原来上班的国营木工厂开始说起。 现在的国营木工厂现在效益已经越来越差了，有种风中残烛的感觉，许多人都已经陆续被迫下岗了。 工人大批量下岗，有的还能寻回以前的手艺糊口饭吃，而那些没有手艺的人则断了生活来源。 大家正愁的团团转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指责说这一切都是宋志正害的！ 还是之前那句老话：如果宋志正没偷换木料，厂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低迷，也不会这么大规模的裁员！ 这样的说法越传越广，再加上得知了宋志正就是安家家居的老板，就又多出了一种说法——宋志正掏空了国营木工厂，然后自己办了个厂。 一传十，十传百，假的都说成真的了。 大家骂来骂去的还觉得不过瘾，这两天还有人弄了横幅，写着标语跑到安家家居工厂的门口谩骂不休。 第64章 流言蜚语（下） 第64章流言蜚语（下） 关于宋志正和安家家居的流言蜚语，引起了平南市很大的轰动，甚至电视台也有记者来采访报道，不仅上了报纸，还上了电视。 其中就有一个名叫《平南民生》的电视访谈节目请了何三当嘉宾，就是那个开除了宋志正的领导。 一个长腿大波浪的女主持展现这自己的舞台魅力，举着话筒问道：“请问何三先生如何看待你们工厂把宋志正同志开除后，他自己又办了一个家具厂？是否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木料是被宋志正同志偷换，导致国营木工厂效益减少，被迫裁员？” 何三笑了笑说道：“我们开除宋志正同志是因为看管材料不力，导致木料被偷换，从而引发我们厂因违约付给了甲方一大笔的赔偿金，所以我们工厂的效益的确减少了，口碑也随着下降，因此忍痛裁员。至于木料是不是被宋志正同志偷换的，目前还在调查中，只是，他有非常大的嫌疑，毕竟他开的那个新工厂也需要不少的本钱。” 这一段对话播出来后，那些闹事儿的就更疯狂了。往厂里丢臭鸡蛋烂菜叶不说，甚至还有人往里丢雷管的。导致现在宋志正都不敢去厂里了，就连头发都白了许多。 杨鹭看的心急，又怕耽误宋宪的学习一直瞒着他。 可这事儿怎么可能瞒的住呢？ 宋志正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拉着宋宪的手说：“小宪，这些天我往修文舅舅那儿跑了好几趟，可奈何偷换木料的事儿一直都没有结果，再这么下去，这个替罪羊我是当定了，怎么办啊？” “文慧叔那儿我中午刚刚去过一趟了，也没什么结果，何三收尾收的太干净了，他们根本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有我说的那本日记，他们根本就没找到。” 宋宪能从林文慧的语气中听得出，他是真的尽力了，自己也把何三想简单了，一个习惯了贪污的人，扫尾就是他最专业的事情，只要慢一步，就抓不到他的尾巴！ “爸，明天咱们去厂里看看，不能再由他们那么闹下去了，不然咱们厂子的口碑就没了。” 宋志正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又叹了口气说：“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去了不一定有用，但没去一定没用！” 宋志正看了儿子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 九月末的早晨九点半，太阳依旧很毒。但是，还是有一批人顶着太阳，在安家家居工厂的大门口围着，谩骂声此起彼伏。 宋宪父子甚至都不敢走正门，只能绕到后门进来。 看着外面的那些人，宋志正的目光有些黯淡的说道：“这些人里很多都是我以前的同事，共事了十几年，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也会怀疑我的人品，你说我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感受到父亲低沉的情绪，宋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爸，你不失败。只是他们现在都下岗了，需要宣泄情绪，都把你当成了垃圾桶，所以这个时候没人还会在乎事情的真相。还有，你看那几个带头的，就属他们喊的最大声，我可以肯定他们全都是拿了钱的托儿。” “小宪，对不起，是爸拖累了厂子。”宋志正满脸愧疚的说道。 “爸，您别这么说，这要怪也得怪苟史。而且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我解释也解释了，是真没办法了啊。” “我有办法，我去和他们聊聊。” 宋宪走到门口，亲自把关闭的大铁门打开。 围在外面的众人一下就涌了过来，似乎下一秒就能够淹没他一样。 因为流言的原因，安家工厂的大门已经关了两天了。 这两天，很多人都在门口骂，但始终都没有见过宋志正一面，这让他们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无奈感。 渐渐的宋志正，在人们的口中已经成为了缩头乌龟的代名词。 现在，宋志正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所有人自然都涌了过来。 站在最前方的几个人手上还拿着横幅，上面用红墨水写着醒目的几个大字——白眼狼宋志正，国营木工厂的罪人。 “宋志正白眼狼！” “宋志正，国营木工厂养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倒卖木料，让厂子亏损，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 有人带头，骂的人也就更多了，甚至还有人带着电喇叭，其中掺杂着极为刺耳的脏话。 百口莫辩的宋志正面色惨白，敦厚的他本来就不能言善道，遇到此时的情况大脑早就一片空白了，只会连连摆手的说：“不是这样的，你们怎么不信我呢？”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白眼狼的话？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因为你下了岗！你给我们跪下！给我们道歉！” “跪下！道歉！” “跪下！道歉！” “……” 这四个字渐渐变得异口同声，因为其中掺杂了大家的怒气、怨气，听着颇为震耳欲聋。 宋志正已经放弃了辩解，他面色白的就像一张纸，唯有蓄着泪水的眼眶是红色的。 这些对他怒目而视，满嘴戾气的人，是他曾经的同事啊，他当组长的时候，谁的嘴里不念他一句好？ 现在，这是怎么了呀？ 忽然，有人拿着鸡蛋朝着宋志正丢了过来，很准的砸在他的脑门上，蛋汁四溅，腥臭味也接着弥漫了开来。 站在宋志正身边的宋宪也闻到了，那气味实在刺鼻，直往人鼻腔里钻，刺激的让人想作呕。 “够了！” 终于，宋宪看不下去了。 他走上前，扯下那个横幅，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又从一个人的手中将电喇叭给抢了过来，爬到了停在边上的卡车顶上。 宋宪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站的高了，视野也就广阔了。 原来，在人群中还两个记者，他们拿着笨重的相机就好像是一个个长枪大炮，正在捕捉时机摁下快门。 那个时代的相机还是用胶片的，每一张都是成本，所以它们每按一次快门都需要绝佳的机会，就如同长枪突击、大炮发射。 宋宪甚至可以想象他们回去后，会给照片配怎样的题目和文字，那一定每一句都是血淋淋的。 第65章 重磅炸弹 第65章重磅炸弹 宋宪站到卡车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有的人认出了他来，那个走街串巷的破烂王。 即便拿着电喇叭，宋宪依旧是提高了嗓门说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叫宋宪，是宋志正的儿子，也是这家厂子的老板。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买下这家厂的时候，一共花了八千元，建造新厂房、更新设备的钱加起来近七万，以后还要买旺铺的门店，所有花费加起来近乎八万……” 听到这些，下方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八万……八个万元户啊！ 这么多钱，够花一辈子了？ 宋宪接着说道：“我想你们也听说过，前段时间我们去银行存钱，带着一张五十四万的转账支票，这五十四万一年就有八万的利息！” 宋宪知道只会让人嫉妒眼红，甚至产生仇富的心理，但现在不说以后就不会吗？ 随他们便。 宋宪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质问道：“这么多钱，你们告诉我，仅仅靠偷换木料，能赚到吗？别说木料偷换后只能以低贱的价格卖掉，就算是原价卖，能卖多少？” 这个问题砸下来，直接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 传言中，宋志正就是卖了木工厂的木料才有钱开这个新厂的，现在宋宪抛出的几个问题，一下就让这个说法不攻自破了。 站在人群最前方，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青年人指着宋志正说：“他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 宋宪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质问道：“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的脑子里全是浆糊？我爸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谁不念他一句好？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有的时候晚上还加班，这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厂里！到头来还成他的不是了？他有时间去干这种投机倒把的事儿吗？有机会认识那些买木料的人吗？就算卖再多木料，能攒到五十多万吗？” 黄衣服年轻人的脸一下就憋红了，不过他脑子转的倒也快，连忙说道：“就算没攒到五十万，那也不能说明他没偷换木料，毕竟这次他的嫌疑最大！” “就是！宋志正的嫌疑最大，你能有什么证据说他没干？” 黄衣服身边的一个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以往这个时候，跟着叫的还会有很多人，他们只需要做一个开头作用就行了。可通过宋宪刚才的那一番话，现在大多数人都开始摇摆了。 “证据我早晚会拿出来，但在这里，我要问一下你们二位，还有左边的红衣服大妈，后面举着横幅的大姐，你们告诉我，到底是拿了谁的黑钱！在这里妖言惑众的带节奏！” “你……你放屁，我们谁的钱也没收，只是看不惯宋志正的做法！”那个黄衣服大声的嚷道，只是他的眼神不断闪烁。 另外被宋宪点名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显得很心虚。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着我！” “那，那是因为你站的太高，我脖子酸！” 宋宪冷笑一声，拿着电喇叭说道：“我直说了，就你们几个，其实早就被我的人盯了好几天，你们收了谁的黑心钱我心里清楚的很，甚至我现在还怀疑……是你们几个，把我家和我家的厂房给烧了！” “胡说！我们没事烧你厂子干嘛，你这是血口喷人！”黄衣服大声的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宋宪的瞳孔突然缩了一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那天半夜在院里喊‘着火了’的人，声音和这个黄衣服的青年人一模一样！ 宋宪看着黄衣服青年人，记住了他的脸，又说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两天你在这带头闹事，损失我们的名誉，可以算是造谣传谣了，最多能判三年！到时候我会请警察介入，到时候有什么话你都和警察说去！” 宋宪的这番话让他们更加慌张了，甚至还有人偷偷的从人群中溜掉了，但宋宪没有制止。 黄衣服青年人还在替自己辩解，只是他的言语已经很难让人信服了，宋宪也懒得鸟他了。 宋宪换了个手拿着电喇叭说道：“大家也看见了，你们这些天听到的很多都是谣言，你们都是被蒙蔽的，所以来这儿闹事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工作丢了总要发泄嘛。但从现在开始，就请别围在厂子的门口了，这天儿不热吗？有这闲空，不如看看哪儿有新活干。” “另外，你们天天在这厂子的门口，阻挠我们工厂的发展，其实你们的损失也很大，你们想想，等我们厂的车间建好，设备配置齐全之后，是需要招员工的啊，同样可以给你们解决失业的问题啊，你们不仅是和我过不去，也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啊！” 宋宪的这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下就化解开了许多人的怨气，毕竟他们只是为了生活发愁罢了。 “我爸只是一个普通的车间组长，虽然木料被偷换他有责任，但绝对不是他干的！而且，他已经被革职了，就请大家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别在为难他了。如果你们还不愿意相信，在这个工厂建成之前，我会拿出证据证明我爸的清白！” 话音落下，许多人再看向宋志正的时候，眼睛里又充满了愧疚，有什么话想说出口，但又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宋宪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们家的五十四万是从哪儿来的？” 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好奇心点燃了，一时又抬头看着宋宪。 宋宪轻笑一声说道：“这属于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但我可以保证这些钱每一分都是干净的！不过我能挣到第一个五十四万，就能挣到第二个！不瞒你们说，现在那个生意火爆的‘神域’游戏厅是我的，还有那卖的脱销的‘启点’中性笔也是我的！” 这又是两枚重磅炸弹落了下来，这两门生意都是最近非常火爆的，游戏厅的新颖模式和拳皇，还有中性笔代替钢笔的后的性价比、便捷性，都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两门生意的吸金能力太强了！强到让人眼红。 第66章 红枣和大棒 第66章红枣和大棒 宋宪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在这里还能保证，以后无论是谁，只要进入了安家、启点、或者是神域工作，一样会发家致富！因为我们员工福利比国营木工厂好，除了基础工资之外，加班会有加班费，每年年底还有奖金，每年都还有带薪休假的福利。当然，这些福利只是初步的，以后会慢慢完善，慢慢变好！” 下方的人一边听一边露出笑容来，就好像他们此刻已经是宋宪手底下的员工，已经享有这些福利了。 甚至，还有人鼓起了掌。 随后掌声如雷。 宋宪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行了，这天儿实在太热了，大家就先回家休息，要是中暑了还成我们的罪过了。那两位记者朋友等一下，我还有话和你们说。” 大家都被宋宪的风趣给逗乐了，就好像这两天他们什么也没干一般。 最后，人群散了，只是在所有人走之前，都很愧疚的看了宋志正一眼。 …… 宋宪刚从卡车上下来，宋志正泪流满面的把宋志正给抱住了，情绪很激动的说道：“儿子，谢谢你！” 宋宪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爸，咱们父子之间说这个就没必要了，您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这臭鸡蛋真的太臭了！” “臭小子！” 笑骂了一声，宋志正放开了宋宪，然后摸了一下眼角里的泪水，再看着自己的儿子时，满眼的骄傲！ “爸，您先去洗个澡，我和两位记者谈点事情。”宋宪说道。 宋志正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他的脚步明显比之前轻快了许多，腰也更直了。 宋宪的目光转向那两个记者，眼眸微眯，似乎藏着锋芒。 两位记者的心跳都加快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先生让我们留下有什么事儿吗？”其中一个记者问道。 通过宋宪刚才的那一番表现，两位记者都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了，甚至重视了许多，否则他们早就走了。 宋宪冲他们笑了笑说道：“这里不适合谈事情，不远的地方有个茶馆，咱们去那儿说。” 两个记者对视了一眼，算是默认答应了。 …… 坐在茶馆偏角落的位置，宋宪帅气阳光的笑着问道：“二位怎么称呼？” 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少年刚刚站在车顶，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将安家家居的形势给逆转了过来。 “我叫卫光，他叫罗文，都是平南报社的记者。” “两位的名字都挺耳熟啊，我想起来了，这两天的报纸里，就有二位的文章？文笔真犀利啊！”宋宪微笑的嘴角放了下来，面色阴沉的可怕。 两位记者的面色顿时都不自然了起来，眼角余光不停的向茶馆门口瞄，似乎想溜之大吉。 他们的文章的确刊登过这两天的报纸，而且全是写关于宋志正和安家工厂的事儿，长篇大论的把宋志正说成了一个小人、白眼狼，胡编乱造瞎写一通。 如果不了解实情的人看了，只会认为宋志正是一个阴险卑鄙，令人作呕的一个人，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儿——这两人的文笔的确不错。 甚至，就连宋志正看了这两篇文章后，都差点气得晕过去。 好在他刚才不知道这两位就是卫光和罗文，不然恐怕会不会当场抄起一块石头追杀他两。 宋宪目光如刀子，在两人的脸上刮了一遍。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文章这两天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浏览人数少说好几千人，属于公然侮辱和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如此严重，判个三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们信吗？” 两人一下就慌了神，宋宪说的是事实啊，这要是送进公安局，一告一个准！ “如果不想坐牢，知道明天的报纸应该写什么了？”宋宪淡淡的问道。 “这……” 两人对视了一眼，但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表情倒是一脸为难。 这样的情况宋宪早就料到了，他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你们写这两篇文章一定收了不少钱？” “没……” 卫光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宋宪正在盯着自己，他的眼神锋利的好像能窥探人心。 宋宪冷冷的说道：“给你们塞钱的，是何三？” 卫光吞了一口唾沫，宋宪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概是被宋宪恐吓了一顿，卫光和罗文的神经都非常紧绷了起来，所以当听见‘何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两的表情都出卖了他们。 宋宪报出何三的名字也只是试探罢了。 何三的嫌疑最大，只有他处处针对宋志正，而且他还亲自上过电视节目，引导对宋志正不利的流言。 一直是老好人的宋志正能被以前的领导这么挖空心思的对付，追其原因还是因为苟史和何三之间存在某种利益。 那个名声顶旺的气功大师，就根本不打算让宋家好过！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宋宪说道：“今天我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说的非常清楚明白，你们想再写对我爸不利的文章已经很难了，就算你们真的写了，我可以保证，警察马上就会敲你们家的门……然后再替我爸澄清！所以……你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我的要求来写！” 说到这儿，宋宪又补充了一句：“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们！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白写，不管何三给你们多少润笔费，我给两倍！也算交给朋友。” 两人都看了宋宪一眼，他们的目光中显然有些无奈和为难。 罗文有摊开手说道：“那两篇文章是我们主任要求我们写的，而且我们交上去的稿子并没有把你父亲写的那么难堪，很多话都是主编二次创作，添油加醋。” 宋宪冷笑道：“这么说，你们主编也收了不少钱。那你们回去和他说，何三给他多少，我同样给他两倍。如果不肯，那就别怪我请律师了。到时候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两位记者噤若寒蝉的点头。 这个年轻人带给他们的威慑力太大了。 第67章 道歉和贿赂 第67章道歉和贿赂 一大早出门买早餐的杨鹭急急忙忙的迈着小碎步往家里跑，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刚进家门就开始大声的嚷了起来：“志正！小宪！快出来，有好消息！” 这个时候的宋宪刚出门晨练回来，而宋志正在厨房熬粥，听到杨鹭的声音都走到了客厅。 “快，快来看看，你两都上报纸了！小宪昨天说的话好多都写了上去，那两个记者也在文章中向咱家道歉了，真是太好了！” 宋宪站在一旁笑着，这文章就是他指导卫光和罗文写的，自然早就知道了内容是什么。 可以说，那篇报道除了洗白宋志正和安家家居之外，还打了一个的广告！而且是面相全市人民！ 其中大篇幅都讲述了安家家居是一个只做高端家具定制的企业！还有启点中性笔的优点和神域游戏厅新颖的商业模式。同时还强调了安家、启点能够解决部分就业问题，和推动平南市的发展。 后面两句话的内容，就足以得到市里领导的大力支持了。 至此，宋宪已经成功的突破困境，利用如此大的舆论，顺水推舟的完成了一次非常成功的炒作！ 要知道，这两天平南的所有市民，几乎人人在茶余饭后都谈论着安家和宋志正。现在，又出了一篇关于安家的新闻新鲜出炉了，那热度自然高。 在看这篇文章的时候，大部分人还都是抱着一种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态度。而看完后，几乎都对安家和宋志正改变了看法，背地里骂过的人心里多少会有点愧疚。 甚至，还有不少人通过文字‘看到’了安家家居产品的高大尚，不少人都在心里埋下了欲望的种子。 关于这些，宋宪本来昨天就想告诉父母，但想着还是留着今早给他们个惊喜。 杨鹭把报纸递给宋志正，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你看，在这儿呢。” 宋志正逐字逐句的从头开始看，越往下看，他嘴角笑起来的幅度就越大，最后嘴都咧开了。 笑着笑着，宋志正的眼角又湿润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报纸，嘴里小声的呢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篇文章让宋志正忍不住回想起这段艰难的时光。 每天走在路上都有无数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他的头上，甚至睡觉时也是连连噩梦。 现在好了，这个噩梦终于过去了，这种无比轻松的感觉，就好像呼吸空气时都能闻到甜滋滋的味儿。 宋宪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叮咚~ 就在一家人正高兴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响起。 杨鹭打开房门，看见的是一大群人，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就是这两天在安家工厂门口闹事的那些人。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手上再也没有谩骂的横条，只有一包包一袋袋的礼品。 即便有礼品，杨鹭看到他们还是被破坏了心情，所以她没等这些人说话，就‘嘭’的一下，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就这件事而言，杨鹭实在大度不起来！ 他们带给宋宪一家三口的伤害实在太大了，甚至差点拖垮了整个安家家居。现在几件礼品就想寻求原谅，是不是太轻易了一些？ 杨鹭觉得自己没有朝他们泼水就已经很善良了。 宋宪苦笑着对母亲说道：“妈，他们是来道歉的，让他们进来。咱们的工厂以后还需要员工，真就这么把他们拒之门外了，那谁给咱们干活？” “好。”杨鹭很不情愿的说道，然后又转身去开门。 同时宋宪又对父亲说道：“爸，这些人带那么多礼来，肯定是因为咱们厂子招人的事儿。对于这些人我一点不了解，所以让谁进咱们厂还是你说的算。但我要提几点要求，首先懒的人不要，第二手艺不好的不要，第三人品不好的也不要。” 宋宪的这三点要求，就几乎把门外的那些人给刷干净了！ 又不懒，又有手艺，还要人品……真正勤劳又有手艺的人早就找到新饭碗了，又怎么会跑到工厂门口聚众闹事，把所有责任都甩给宋志正呢？ 至于人品，呵呵。 安家家居虽然福利好，但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知道了。”宋志正吐了口浊气点了点头。 宋宪又说道：“爸，您的胸得挺一点，您现在是大老板了，和以前不一样，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宋志正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沙发的中央，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转头看着宋宪问：“这样行不行？” “可以！等会他们过来了，他们是来道歉的，在您没原谅他们之前，他们没有资格坐！” “明白了。” …… 杨鹭再次开门，将人都迎了进来，鱼贯而入共有二十三个人，全都是这两天在厂门口闹事的人。 他们每个人的双手都提着礼品，烟酒点心还有水果罐头之类的为主。 作为主人家的宋志正依旧坐在沙发中央，翘着二郎腿没有要起身迎客人的意思。 这就弄的这些客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还是有人厚着脸皮说道：“宋组长，哦不对，现在要叫宋老板了。关于这两天的事儿实在对不住，是我们不懂事，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怀疑您啊？真是瞎了眼，给您填了不少麻烦，这点礼品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话的是一个和宋志正岁数差不多的中年人，脸上堆着笑，一副殷勤模样。 他将拿来的烟酒搁在桌上，还特地打开了袋子的一个小口，露出了里面湛蓝色的钞票，怎么也有小三千！ 见到这些钱，宋宪一下就明白了。 现在失业的人太多了，岗位成了最抢手的东西，拿钱贿赂实在正常不过了。 别说是有大把福利的安家家居了，就是快要倒闭的国营木工厂也有不少员工为了能够不被开除而给领导塞钱，甚至还有陪睡的。 这也是被生活的无奈。 其他人跟在中年人身后附和着，然后提着礼品放在桌上，尽量放在宋志正的眼前。 可以肯定的是，每个人提来的礼品中都有钞票，而且数额都不小。 这二十三人如果每人三千，加起来那就是六万九啊！ 宋志正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了，但面对这么多钱摆在眼前，还是心脏怦怦跳。 第68章 顺水推舟的炒作 第68章顺水推舟的炒作 面对这些钱，宋志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宪，发现宋宪冲他摇了摇头。 得到暗示，宋志正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前两天的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大家愿意相信我的为人就已经足够了，歉意我也收到了，以前的事儿也就一笔勾销了。我也知道大家赚点钱不容易，所以这些东西，都拿回去，能退的就退。”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急了起来，怎么连送上门的钱都不要啊？！ 宋宪接过话来说道：“各位，我知道想来厂里上班，可现在的厂子还在建设中，需要多少人暂时还没定。不过大家放心，等需要招聘了一定会提前通知。各位都是有十几年工龄的，有技术有经验也不比人差，到时候直接来应聘就好了。东西都拿走，我们不搞走后门这一套。” “这……” 宋宪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一咂摸，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反正这一趟是白来了。 “呵呵，宋老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好，那这些东西我就拿回去了。工厂招人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一定一定。”宋志正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宋老哥不用送了。” “慢走。” …… 刚走出宋宪家，就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妈的，老宋什么时候变得像狐狸一样狡猾了，他以前明明就挺老实的，现在也会摆架子了！” “还不是因为人家有个好儿子，那小子实在不简单，昨天几句话就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我看他家那个厂子就是那小子开的。” “那小子我知道，前段时间还骑着个破三轮收破烂呢，那些破烂能那么值钱？” “你见过几个收破烂的又买别墅又开厂的？肯定和破烂没关系。” 沉默了几秒，又有人问道：“你们说，宋家的工厂招人，还会要我们吗？” “难说，咱们这些天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便，现在人家连钱都不要，凭什么要咱们？” “妈的，他要是敢不要老子，老子继续去他厂子门口骂！”有人气急败坏的说。 “别说这种话了。现在那厂子和前两天不一样了，没人会骂了，大家都恨不得厂子效益好去那儿上班了。就算你敢闹人家有的是办法，宋家那小子咱们惹不起。” “宋家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这话让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很无奈的心情，只能唉声叹气，然后各怀心思的各回各家了。 吃过早饭后，宋宪刚想陪着宋志正再去一趟工厂的时候，家里又来了客人。 这次来的是电视台的记者，正是前些天在节目中采访何三的女主持人，她叫喻白。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个驮着笨重摄像机的摄影师。 宋宪之所以会记得喻白，除了她那张知性的面容和丰满的身材之外，就是因为前些天的节目中，她和何三只是在唱双簧而已，抹黑宋志正和安家家居的人中，绝对有她一个！ 所以，见到喻白宋宪一家其实都不太高兴的，但还是请她进了屋。 喻白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裙子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时，裙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显得十分诱人。 她笑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刚看了平南报纸上的那篇文章，这才得知前些天的节目中有些事儿误会宋先生，给您带来了许多麻烦，所以今天特地来采访一下您，一是关于您企业的未来发展趋势，二是澄清一下这两天的流言蜚语。” “这……”宋志正望了一眼宋宪，这种事儿他还真没碰到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宋宪对父亲说道：“喻记者问您什么，您就答什么就好了，不用有顾虑。我坐在一旁帮忙补充。” “那好。”宋志正这才安下心来。 按理说，安家家居只是一个还在搭建厂房的小企业，而喻白则是平南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两者相差巨大，喻白的采访对象不应该是宋志正才对，更何况是上门采访。 要知道，喻白平时采访的都是一些成功的企业家、高管、市领导之类的人物。 可这些天宋志正和安家家居在何三的推波助澜下，话题实在太大了，采访宋志正可以提高收视率。更重要的是，现在太多市民在待业中，安家家居可以解决许多人的就业问题，这可是给市领导解决了一个不小的心病。 所以，喻白这是受命而来。 然而这些在宋宪看来，又是一波白嫖广告的机会！ 喻白的问题显然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开场只是问了两三个简单的问题，然后便开始切入正题了。 “请问宋先生，安家的市场侧重点在哪个方面呢？” 面对这个问题，宋宪接过宋志正手里的话筒说道：“安家现在只生产家具，走高端私人定制路线，每件家具我们采用最好的的木料，比如沉香木、紫檀木、梨花木。这些木料因符合贵族气质，纹理漂亮等特点。他们古至今都深受人们喜爱，除了达官贵族的府邸，甚至有些还是皇家专贡。” “但是，这些木料成材需要几百年，需求量又大，时至如今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就算有也没有什么大料来制作家具了。所以，这些家具真是卖出一件就少一件。” “如此弥足珍贵，那一套家具需要多少钱呢？”喻白追问道。 宋宪笑了笑说道：“大概需要……这个还真不好说，便宜的在两三万左右，贵的就真不好说了。” 尽管见过许多市面的喻白，这一刻还是惊讶的张开了红润的嘴唇，表情诧异。 “定这么高的价格，您有把握卖出去吗？前些天我听说，夏门有一些客人下了订单，但很快又退货了，是不是有什么质量之类的问题？” “不是！质量问题！而且我还有把握，这些家具会很抢手，甚至很快就会卖断货！”宋宪笃定的说完，又叹了口气说：“那些客人之所以会将订单取消，还是因为这些天的谣言导致的，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第69章 不速之客 第69章不速之客 前世的大峰厂刚被新老板接手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安家这么有热度，甚至可以说是没人关注！ 可就是这么一个没人关注的厂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市里的知名企业，订单两年只能爆满，就连国外的商户也抢着购买。 之前之所以让孔魏帮忙拉客人，就是因为厂子一点知名度都没有，他也没有人脉。 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两天的流言蜚语，现在再炒作一番，别说平南市了，就是整个闽省都有不小的名气。 这些，就是宋宪的底气！ 更何况，宋宪有着远超现在18年的营销手段，如果这还卖的低了，那直接跳井好了。 喻白又接着问道：“那你手下的安家、启点和神域，会给有多少工人的岗位呢？” 宋宪想了想，说道：“就目前而言，对于安家，需求并不会太多，因为我们工厂之注重质量，每一件家具都是精益求精的，所以需要的师父自然也要有相对应的本事，但这样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在我们厂还非常稀缺的。如果有老师傅愿意加入我们安家，那待遇绝对从优！” “启点就不一样了，现在只有中性笔这么一个单一的产品，现在又只在本市出售，所以岗位要求暂时也不多。但随着产品的多样性，还有订单数额的增长，我们的厂房自然会建设，需要的员工也会更多。至于神域，目前来说占时不需要太多员工，下一题……” 采访结束之后，喻白起身告辞，他对这一次的采访非常满意，就当她要走的时候，宋宪又给她和摄影师每人封了一个红包，里头各有五百块。 作为一个有长远目光的人，宋宪知道以后和电视台打交道的次数会非常多，用五百块钱与电视台的当红花旦搞好光系，绝对物超所值！ 也因为这五百块钱，喻白看着宋宪时，那一双眼睛都飘出了媚意。 …… 喻白采访的新闻在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就在电视上播出了，当天，安家家居的工厂就涌来了不少人。 很多都是来应聘的，也有很多是来下单的。 就连中性笔的订单也在一天之内增长了一倍！ 宋志正都快高兴疯了，但宋宪却不让那些人进入厂房，毕竟那是厂房。 不管需要下订单，还是应聘，都需要找一个像样的门店。 选门店这种事儿，宋宪交给了吕舟三人和父亲一起去。 至于宋宪，则是一大早来到了一家音像店。 在宋宪的记忆中，音像店存留着回忆的美好。 90年代的音像店生意非常火爆，卖的最好的便是各大歌星的cd磁带，和各大海报、周刊。 没当音像店有新的cd售出，总是被人抢售一空。 只是，如今的音像店和宋宪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货架上摆卖的磁带专辑，墙上挂着的海报，全是都是陌生的明星，在这里，居然连当下最火爆的四大天王都看不见。 反而是一张张让宋宪陌生的面孔。 显然，这个世界的明星已经换了一波人。这让宋宪还是非常失落的，毕竟前世听到的那些经典，这里都没有。 走到柜台前，宋宪看着老板问道：“老板，这有刘德华的磁带吗？” 老板抬头看了宋宪一眼，淡淡的回答：“没有，这人都没听过。” “那beyond呢？就是唱黑凤梨那个。” “没有。” “那歌神张学友总听过了？” 老板显然不耐烦了起来，瞟了宋宪一眼说：“你说的都是十八线歌手？反正我这没他们的歌，你要买东西就买，别捣乱。” 虽说已经料到会是如此，但真正听见这个结果，宋宪还是挺失望的。 见老板已经不太想搭理自己了，宋宪换了个话题问：“那你们家有没有卖录音机？” “有啊，不过可都不便宜。” 老板不咸不淡的说道，在他看来宋宪只是个学生，能掏几百块买录音机？ 老板的势利都写在脸上了，宋宪再看不出来他就是瞎子了。索性一摸兜，将七八张大钞票放在桌上，说道：“我要能录音和播放的，体积越小越好。” 刚才还不耐烦的老板，一见到钱，嘴都笑咧了，连忙将‘镇店之宝’给拿了出来，说道：“那你看看这款。” 这是一款银白色的录音机，体积也只有a4纸一半那么小，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按键和一个磁带仓。 宋宪让老板拿一盒空白磁带过来，点下了录音键，试录了几句话都非常清晰，并且录音时没有噪音。 “这个多少钱？” “八百。” “八百？我告诉你，我一个同学家可有不少这些玩意，他可懂行，到时候他要说这东西不值八百，我可要来找你。” “那七百就够了……” …… 何三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昨天刚看了关于宋家木工厂的报纸，刚刚又看了宋宪父子的采访。 在看完采访后，他气得把电视给砸了！ 想到宋宪就来气。 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好几天的努力全部白费，反而还成了别人的垫脚石，让宋家的家具店出了大名！名头都盖过了国营木工厂！ 如果只是如此，何三还不至于生气。可他和苟史有协议啊，那就是搞垮宋家的工厂，把他全家都踩入泥里！ 这事儿要是办成功了，那么新城建设，苟史能让更大的利，那可是一大块油水啊！ 现在，全都泡汤了！ 都怪那个叫宋宪的小子！ 都已经是死局了，他是到底是怎么盘活的？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何三打开门，发现门外居然站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高中生，正笑着看着自己。 他是……宋宪！ 这张脸棱角分明，五官过分好看的脸，何三早就因为看过采访而记住了，想忘也难啊！ 他怎么来了？ “何副厂长，早饭吃了吗？”宋宪杨着笑问。 “吃了。”何三没好气的说。 “别骗人了，我看你这一肚子火的样儿，可不像有胃口。”宋宪笑着说。 “那也用不着你来打趣我。”说着话，何三就要关门。 宋宪用脚尖顶住门，然后用力一蹬，门不仅没关上还全开了，何三也被门给顶了个屁墩。 第70章 生意 第70章生意 “呀，何副厂长怎么给我开个门还摔倒了，也太不小心了，来我扶你起来。”宋宪笑着说道，同时也走了进去，把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何三没等宋宪的手伸过来就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宋宪把门关上后，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心惊肉跳的看着宋宪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来和何副厂长谈一笔生意啊。” “谈生意？有你这么谈的吗？” “那不然怎么谈？我的笑容还不够有善意？” “我让你进来了吗？” “你都把门打开了，不就是让我进来的吗？” “……” 宋宪不在搭理何三，自顾自的走到又宽大又松软的皮沙发上，好像他才是这的主人似的。 何三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宋宪，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他给打发走，所以只能很无奈的盯着他看。 坐沙发上，宋宪一下就看见碎裂的电视机屏幕，不由又笑了起来：“何副厂长，这是看了喻白记者采访我的新闻。” 何三冷哼，没有回答。 宋宪也不介意，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前些天针对安家的流言，全都是何副厂长的手笔？哎，别急着否认，那个拿横幅带头喊最大声的，已经被警察请去喝茶了，他们把你的事儿都供了。” “……”何三看了宋宪一眼，“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爸只是你手下一名小小的组长而已，在你的手下尽职尽责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让他背黑锅是不是太不仗义了？把他从厂子里赶出去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赶尽杀绝，我觉得你没这么闲，是因为苟史？” “和他没关系。” 虽是这么说，但他微微挑起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 “呵呵，电视被砸成这样，肯定是诬陷我爸的事儿搞咋了，所以你们之间的某些交易就失败了，对？” 何三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太别扭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三的怒火已经要掩不住了。 宋宪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说道：“你和苟史之间的交易失败了，可我这儿还有一份大财等你发呢。” 何三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微妙，刚刚还怒火万丈，现在居然缓和了许多，甚至还有和宋宪谈下去的欲望了。 毕竟这小子最近的风头太胜了，做的每一笔生意都赚的盆满钵满。还有银行里的那些余额了，虽然这些钱何三也有，但那是你贪污受贿好几年才攒到的，宋宪就不一样了，他只用了短短的一段时间！ 何三的欲望开始翻江倒海，他忍不住问：“这些钱怎么赚的？” “你觉得我会这么简单的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也能让你发财就对了。现在有兴趣听了？” 何三一改之前的倨傲模样，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模样说：“我洗耳恭听。” “可我口渴了，这白水喝着没滋味儿。” “你等着，我冰箱里有果汁，我去给你拿来。” 一口喝了半瓶冰镇果汁，打了个饱嗝，宋宪这才说道：“我的厂子里，有一批梨花木之类的木料，你知道？” 何三连连点头，“知道，新闻上看了。” 宋宪嘿嘿一笑，很是神秘的说：“其实，那些木料很多都是假的。” “假的？！” 何三惊叫出声，那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有什么好激动的？你厂里往外卖的东西，掺假的东西还少了？”宋宪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东西怎么就假了？只是用的木料稍微差了一点罢了而已。而你呢？还在新闻上吹你有大量的梨花木，沉香木，紫檀木，别人买去发现是假的，你就等着蹲一辈子监狱！” 宋宪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问：“要不，你现在就去检举揭发我？那样我的厂子照样能黄，你和苟史的交易又能顺利进行了。” 何三下意识的侧过脸去，他刚刚还真有这种想法。 宋宪冷哼一声说道：“我敢在新闻上说，现在又敢告诉你，就是不怕你们去查。何三啊何三，不是我说你，你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科技都在日新月异，什么东西都能山寨，木料怎么就不行了？没见识！” “你……” “就这么说两句你还生气了？” 何三深吸一口气问：“那些木料，你真能造假？” “当然能！不然我上哪弄两仓库的真货？痴人说梦呢？” 何三想了想，点了点头，“倒也是，那你想和我怎么合作？” “我需要你厂里的那些木料，我已真木料两成的价格收，怎么样？” 何三想了想，有些不满的说：“那些木头你拿去卖天价，就给我两成？你胃口也太大了？” 宋宪不屑的笑道：“我胃口大？你知不知道这个年代技术才是最值钱的东西，我能作假，你能吗？两成你不要，多的是人要。再说了，你只是提供木料，我来售卖，要出了什么问题你都能撇的一干二净，给你两成我还觉得亏呢。” “可你为什么要找我呢？这么赚钱的事儿，你就不能自己去砍木头？” “我去砍？那被人抓到了怎么办？我那些假料不是一下就暴露了吗？你不一样啊，你是国营木工厂的副厂长，你把木头给我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反正偷换木料的事儿，你干的也不少。再说了，你的一些渠道和人脉也派的上用场。” 关于偷换木料的事儿，何三没有否认，他沉默了几秒后一拍大腿说道：“这事儿我可以和你干！不过你得先带我去你的厂房看看，我看看那些木料到底能做的有多真！” 宋宪笑了起来，“那当然没问题。” 宋宪知道这个老狐狸在想什么，只不过是想知道木料怎么作假，然后一脚把宋宪给踢开罢了。 忽然，宋宪又问道：“对了，你不会和那些坏人一样，会记这些黑帐？” 何三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一个房间瞄了一眼，嘴上连忙否认：“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干那种自掘坟墓的事？” “呵呵，那就好。” 第71章 钱的走狗 第71章钱的走狗 在二人聊完了之后，宋宪就带着何三去了一趟工厂，他怎么说也是国营木工厂的副厂长，比较识货多了。 他在两个仓库逛了好一会儿，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嘴里不停的啧啧称奇。 “宋宪，你真是好本事啊，这些木料我看着比真的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之前何三还有一丝怀疑，那现在他是相信宋宪的话了，这些木料都是作假而来的。 毕竟……他不可能有这么多真货！ 宋宪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哈哈，是我唐突了，这的确不该问。行！这生意我和你做了！”何三开怀大笑的说。 “生意倒是没问题，只是……” “怎么了？” 宋宪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偷换了木料拿去卖钱，然后把锅甩给我爸，他要是知道咱们在合作，心里难免不舒服，我怕他到时候因为情绪坏事。” “这事儿的确是我不地道。”何三沉吟几秒，一咬牙说道：“行，我今天就给宋老哥道个歉。” “其实和我爸道歉挺简单的，男人嘛，喝几杯酒就啥事都没有了。” “明白，我今晚就陪着宋老哥喝个痛快。” “哈哈，这才对嘛，这事儿说开了以后就一帆风顺了。” …… 何三来到宋宪家的时候还带了几样礼物，其中还有两瓶茅台。 他打进了宋宪家的院子开始，就开始东张西望。 先是门口的那两尊石狮就很是威风，跨过门槛往里就是玄关，过了道月亮门就能看见白墙黑瓦，线条看似只是简单的勾勒，却有种沉稳又奢华的感觉。 嗬，那儿还有一个湖水，哎，那些水是怎么从假山上流下来的？叮叮咚咚的真是好听。边上那颗橘树应该是刚栽下去的，枝还嫩呢。 走进一看，湖里还有几尾锦鲤在游着，透着一股子生气。 湖水之上还架着一道木制拱桥，上面可倚可坐。过了拱桥就是一个由葡萄架搭建的亭子，亭子下是一个梨花木制成的一套桌椅，桌椅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 宋宪迎了上来，对何三说道：“哎呀我寻思着去接你呢，你倒先来了。” 何三笑呵呵的说：“我知道你家在哪儿就自己来了，没忍住在你家院子逛了逛，还真别说，你这房子是真漂亮，和你家比起来，我那就是茅草屋。” 对于这种马屁宋宪很喜欢听。 宋宪今天刚去过何三的家，说实话，这家伙不太会生活，贪污了那么多钱，也只是住着一个普通的小洋房。 和自己这比起来，的确像茅草屋。 “这房子我买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后来经过高人改造才变成现在这样。咱就别站在这说话了，屋里请。” 听到这番话，何三又不由得高看了宋宪一眼。 老房子被烧掉之前何三也是见过的，挺破旧的。这才多久，就住上这样的别墅了？ 能一下挣这么多钱，这钱一定来路不正！ 这也让何三合作的心更坚定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正的人。 宋宪带着何三来到正厅，宋志正此时正在和吕舟三人泡着茶等何三呢，自从那天宋宪展现了一手茶艺，他们也学了去，此时正有模有样。 何三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宋老哥，之前是我不对，现在来给你赔礼了。” 宋志正依旧坐在茶几旁，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甚至只是眼神眺了何三一眼，又继续泡茶了。 这可不是宋宪教的，大概是宋老同志自己领悟的，别说，还挺有内味儿。 见宋志正不理自己，何三面色有些尴尬，心中窝火的同时也理解，现在的宋志正可不同以往了，小宋现在是要自己高攀的人物了！ 不过何三可不是一般人，这种场面他经历的可不少，以前那些对他爱搭不理的人，现在也同样高攀不上他。 何三厚着脸皮又朝前走了几步，说道：“也不知道宋老哥喜欢什么，就带了两瓶酒，聊表心意，宋老哥别嫌弃啊。” 宋志正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然后才瞟了一眼何三手上的酒，淡淡的说：“这酒是挺凑合的。” 何三听得眼皮直跳，我只是说客气话，你嫌弃个der？这酒是自己珍藏的，从没舍得喝呢！现在拿去卖，市值一两千还是没问题的。 宋志正拿起身旁的一罐茶叶冲宋宪晃了晃，问：“孔老哥送的这罐子茶叶多少钱？” “武夷精品大红袍，那一罐大概要千。” 何三：“……” 宋宪没说假话，这茶叶的确是孔魏托人送人的，只因为之前退订单那些人，知道宋宪的厂子真有沉香木等木料，肠子都悔青了，现在急着想要几套家具，所以就送了不少好东西来，希望宋宪给他们留几套。 宋宪收的心安理得，这算违约金不过分？ 至于订单，再说。 宋志正站起身来，对何三招了招手说：“行了，既然是小宪请你来的，那就过来一起吃饭。” “啊？哦，来了来了，宋老哥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我这心里愧疚啊！”何三的脸上又浮现出献媚的笑容，小跑了过去。 宋宪站在后面憋笑憋得很辛苦，自己这老爹，真拿捏起腔调来一点都不像个老实木纳人，更像是个老油子。 …… 围着饭桌而座的共有七人，宋宪一家三口，建筑三人组和何三。 作为上门道歉的人，何三很有觉悟的给大家的酒杯里都倒了一杯酒，杨鹭的杯子里倒了果汁。 何三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但心里很心酸。 想我何三，怎么说也是堂堂国营木工厂的领导，手下好几千的员工，每天想要贿赂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现在呢……却在给以前瞧不上眼，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小人物倒酒、道歉，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没办法啊，他是钱的走狗。 而宋宪能给他更多的钱。 给大家倒好酒后，何三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满脸愧疚的说：“宋老哥，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你为厂子劳累辛苦了十多年，本应该是功臣才对，我却鬼迷心窍的诬陷你，这样，我自罚三杯。” 三杯高度白酒下肚，何三的面色如常，就好像刚刚喝的是白开水一般。 宋宪给父亲使了个眼色，宋志正这才面色放缓，说道：“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咱就不提了，希望以后咱们齐心协力，赚大钱。” 何三笑呵呵的不停点头，“对对对，齐心协力，赚大钱，来宋老哥我再敬你一杯！” 第72章 圈套 第72章圈套 酒过三巡。 何三显然是酒场高手，酒量特别好，还很会调节气氛，之前的尴尬全都不见了，现在正和宋志正互相揽着脖子，笑呵呵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宋宪其实并没有喝多少，但还是装着醉醺醺的模样，拍着何三的肩膀问：“何厂长，我就纳了闷，那工厂木料明明是有人看的，你是怎么调出去的，又是往哪儿卖的，就那些破木头，你能卖多少啊？” 其实何三也没醉，他在装醉。 宋宪的这些问题他是想回避的，但显然不可能就这么避过去，索性豁出去了，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说道：“那些看木料的全是我的人，我的人还要防着我吗？其实那些木头不怎么值钱，但木头多了利润也可观啊，收的人也多着呢。” “那警察查你怎么啥都查不到？”宋宪又问。 何三嘿嘿的笑道：“这事儿我轻车熟路，干了那么多年了，这点尾巴还扫不干净还能在这和你喝酒？” 宋宪竖起一个大拇指：“高！” 何三笑的更得意了。 殊不知，在他的身后摆着一个录音机。 这个年代以录音的证据可不多见，所以何三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连之前在他家的谈话，也被宋宪给录了下来。 这要换成后世的那些老狐狸，在谈这些事儿之前，可没他这么马虎。 何三见宋宪也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还以为他喝醉了，便开始套话：“宋宪，那些假梨花木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也太厉害了，说出来让我涨涨见识呗。” 宋宪眼睛滴溜溜一转，露出一抹笑说道：“警察局。” 何三的酒一下就醒了三分，瞪大了眼，“你这不是和我说笑？” “当然没有，警察局里有一个齐大师，就是他告诉我的，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不过你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见得告诉你。” 为了装醉装到底，何三当晚就在宋宪的家里睡下了。 别小看这装醉，许多事儿都被他含糊其辞的忽悠过去了。比如火灾是怎么回事，苟史的青莲神丹，甚至还有新城建设，这些事儿宋宪都问了，他全都忽悠过去了。 最后实在答不上来了，他索性一头倒在桌上，装睡了。 宋宪也懒得管着家伙，就直接让他睡在了饭桌上，偏不去抬他，甚至还把空调开到了最低。 这就导致第二天何三全身酸疼，甚至还感冒了，喷嚏就没停过。 “何厂长对不住对不住，昨天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就回房睡了，没照顾好你，抱歉啊。”宋宪笑着说道。 何三知道这是宋宪故意的，因为昨晚根本就没开空调！但这股子憋屈劲儿他不能表现出来。 “没事没事，我睡得也挺好的，啊嘁~”何三揉着鼻子说道。 “这怎么还感冒了？那你快去医院看看。” 何三知道这是赶自己了，他虽然心中不爽，但也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正当何三打了个招呼要走时，宋宪又说道：“对了，今晚能不能先运些木料来。” 何三狐疑的看着他，“这么着急？” “这不是看看你的木料能不能用，做出来成色怎么样吗，你那没问题？” “我那……没问题，我能解决！”说完，何三一脸愁容的走了，背影也比昨天稍稍佝偻了些。 …… 凌晨两点，何三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上，因为路况颠簸，他那一点困意也被颠没了。 “三哥，厂里最近对木料看的严，咱们还拿去卖，不会出事儿？”司机穿着工装，带着鸭舌帽问道。 何三不耐烦极了，说道：“我是副厂长，能有什么问题？开好你的车。” 司机说的没错，厂子里最近的效益很不好，大批量的裁员，木料看管也比以前严格了。 但因为这事儿何三干惯了，他很无所谓。 司机吃瘪，便不在多说什么了。 何三抽出一支烟，身子倚在车窗上开始抽了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很烦躁。原因是宋宪居然要凌晨要他交货，虽说这正常，可他现在正发烧，全身都不舒服呢，又因为想看看假梨花木怎么做的而要跟来……虽然他也知道，宋宪是不会让他看见的。 货车开进了安家工厂，里面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看守仓库的两头狼狗在狂吠，听得让人就心烦。 “三哥，这怎么没人啊？” 何三看了一眼手表，两点零五，迟到五分钟人就走了？ 扯蛋！ 啪！ 忽然，漆黑的木工厂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还有一个灯直照着何三的眼睛，难受的他连忙用手掌挡住了光，同时骂骂咧咧的喝道：“宋宪！你干嘛呢！把手电给我拿开！” “何三！你给我滚下来！” 一道喝声传入何三的耳朵，让他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这个声音他熟悉的很，是……国营木工厂的正厂长姜建，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怎么会在这？ 中套了！ 机制的何副厂长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一定是宋宪那个小王八犊子下的圈套！ 什么假木头，什么合作，全都是假的！ “是姜厂长，三、三哥，现在怎么办？”司机唯唯诺诺的问道。 “先下车。” 说完，何三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的脚刚接触地面，就看见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一下就冲了上来，一人摁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现在，何三是真的万念俱灰了。 如果说面对姜健他还有周旋的余地，现在警察直接把他扣住了，那绝对是没跑了。 这时姜健也走了过来，连续打了两三个耳光，细长的眼睛如鹰眸般注视着何三。 “我好不容易培养你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就是让你来贪污，让你来掏空厂子的吗？” 姜健将近六十岁，头发半白，穿着中山装，愤怒的整张脸都红了。 何三瞟了姜健一眼，冷笑着说：“我贪污不是很正常吗？就光靠那点工资能干嘛？当一个穷酸副厂长有什么用？你当我给你买的手表，给你送的酒都是不要钱的吗？享受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不帮我瞒着也就是了，现在还帮外人来对付我？” 姜健气得血气上涌，差点高血压就犯了。 第73章 重现的烂工程 第73章重现的烂工程 宋宪站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你这个扭曲的三观也真是实属罕见，把你拉上那个位置，就是让你贪污的？” 听到宋宪的声音，何三把目光望了过来，瞬间他的那张表情就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小王八蛋，你设套害我！” 何三如同疯了一般，两只手不断的挣脱着，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是想把宋宪直接给掐死。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宋宪身边，抬起脚，狠狠的揣在何三的胸膛上。 胸口吃了一脚，何三整个人直接都软了，双膝跪在地上大喘着粗气，那两个警察也将手铐给他戴了起来。 “掏空厂子，诬陷别人，你丫还有理了？”林文慧居高临下的看着。 宋宪蹲了下来，看着何三的脸说道：“我爸最近受了多少苦你应该很清楚？你说我这么对你很过分吗？我觉得已经很仁慈了。” 顿了一下，宋宪压低了声音说道：“下午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你的书房，你可真会藏啊，暗格里还有暗格。” 听到这话，何三的瞳孔瞬间就睁大了，刚刚还狰狞的表情一下就惊恐了起来。 他看了林文慧一眼，小声的问：“那东西呢？” “我手上。” “算我求你，把那东西给烧了，我求你了！”何三说着话，眼泪一下就从眼角流了出来，好似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 宋宪笑了笑说：“我找的那么辛苦，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不会轻易拿出来，至于你掏空木工厂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够你蹲几十年了。” 林文慧挥了挥手对两个警察说道：“押走，收队。” 被押走的何三大声的嚷了起来，“宋宪！那东西要拿出来，你和我都得死！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林文慧双眼眯成一条缝，笑盈盈的看着宋宪。 “你们两刚刚说的东西，应该就是何三写的‘日记’？” 宋宪笑着点头：“是那东西，我知道那东西对您是个祸害，就帮您保管了。” 这东西按道理来说是需要交给林文慧的。但里面记载的东西牵扯太多太广，不是能轻易现世的。 前世何三的日记现世，那是因为一切都已经布划好了，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在高压之下什么事都没有。 而现在不一样，拿出来的作用不大，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来一大堆麻烦。 这东西在林文慧的手上就是烫手的山芋。 林文慧打了宋宪的后脑勺一下，笑骂道：“你小子鬼心思还挺多的，行，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但何三说的也没错，那东西最好烧了。” “我有分寸。” 听到宋宪这么说，林文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孩子总给他一种很老练的感觉。 这些话姜健也听见了，但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小同志，没想到啊，你说的居然是真的，掏空厂子的人居然是何三，他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姜健满脸惋惜的说道，又是哀声又是叹气，仿佛抓走的那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 今天宋宪去找姜健，将何三的脏事告诉他的时候，姜健不仅不信还把宋宪给臭骂了一顿，因为在他的眼里，何三就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宋宪笑一下说：“没事儿，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他那些事儿，只能怪他太狡猾了。不过，您答应我的事儿可千万别忘了。” 姜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姜厂长答应你什么了？”林文慧好奇的问道。 姜健怎么说也是一个国营大厂的厂长，可不是轻易就会许诺的。 宋宪望着那道苍老的背影说道：“他答应我，如果何三真的贪污，明天厂子里就登一则关于何三的罪名，还有对我父亲的道歉声明。” “好小子，这事儿干的漂亮。” …… 当宋宪回到家的时候，爸妈都已经睡下了，他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暗红色有些老旧的本子放在桌上，心情沉重。 这就是何三的日记本，写了厚厚的一本。 这上面第一则日记，竟然从四年前就开始了。 宋宪随便翻了几页后就不看了，因为看这种东西心情很烦躁。忽然，他眼睛瞄到了‘城西新城’这四个大字的时候，宋宪的拳头微微紧握了一下，心情随之沉重。 历史重合了！ 前世1992年末，平南城西的新城就开始建设了，建设的就是普通的住宅小区。那些房子一半是拿来卖的商品房，另外一半是用来和旧城置换的置换房。 前世宋宪就住进了那个置换房，拿来置换的房子就是前些天被烧掉的那个。那里处于旧城区，需要改造，改造后就成一个新的商业中心。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平南市开始了极快的发展。 商业区建成后，周围的土地价格也开始飙升。 而住在置换房周围的房价还是低的可怜，这也让宋宪懊悔了很多年，当年就应该不要置换房，要钱！等商业区建成后，就在那里买一套房，坐等升值该多好。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置换房的质量其实很差！很差！ 住了两年墙壁就开裂，天花板漏水，门发霉，甚至几年后，从远处看房子还有些微微倾斜，好像风一吹就会塌了一般。 质量如此差的房子，户主也闹过，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当年白纸黑字签好了合同。甚至，带头闹事的几个人还被人打了一顿，至于开发商也早就拿着黑心的钱跑了。 是的，前世的宋宪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每天处于担惊受怕中。也因此，宋宪前世买房的欲望非常强烈！ 现在！ 历史重演了！ 宋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至少，不能让那个工程还是那么烂！ 回忆至此，宋宪觉得这个招标自己也要参与！但是，他没有这个资质，就连最基本的建筑公司都没有。 现在想注册也没戏了，这么短时间内，公司也不会符合招标要求，而且，需要花费的是一笔巨额的数目！ 第74章 墙倒众人推 第74章墙倒众人推 正当宋宪烦躁的时候，他又看了看日记本，心情忽然舒畅了一些，嘴角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日记本中写的很清楚，何三并不是要招标，而是要参股！同样参股的人还有苟史和一些陌生的名字，这些名字虽然有些陌生，但细细的想想，还是能认出那都是一些大人物。 他们都不一定会相信苟史这么一个江湖骗子，只是苟史的身边围了太多大人物，资源太多了，所以谁都想往上贴，苟史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通道罢了。 现在苟史还安然无恙的当他的气功大师，利益肯定已经分配好了。你说如果他出事了，那些大人物还坐的住吗？为了利益，还会像现在这样团结吗？那个时候，我就算咬一口蛋糕还有那么难吗？ 现在宋宪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把这滩水给搅混了，那也就有机会摸鱼了。 想要参与新城建设，就侵犯了别人的利益，一个不小心会把自己搭进去！即便如此他也要入场！至少不能再让那种豆腐渣工程再现世！ 长长的舒缓一口气，宋宪拿着日记本走到了地下室，其中还有一个很大的密室用来存放宋宪收购来的那些老物件。 宋宪将日记本放入了保险柜内，然后一颗不平静的心才平静下来。 现在除了林文慧和姜健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日记本在自己的手上，就暂且留着他。 虽然上面有记载着和苟史有关的东西，但苟史牵扯的东西更多，不能贸动。 …… 第二天宋宪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去上课。 然而平南却又不少人坐不住了，心情可以说是火烧眉毛了，因为……何三被抓了！ 对于何三很多人印象中他是个非常圆滑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非常小心，善后更是一把好手。 这样的老狐狸，怎么被抓的，为什么被抓的，没人知道，直到国营木工厂在公告栏贴了一则告示——何三贪污。 这篇公告前半篇写何三贪污，后半篇是对宋志正证明清白以及道歉。 看到这些，那些人又把心给放进了肚子里，既然公告已经写的这么明白了，上面没有一个字牵连到自己，那也就说明没事了。 他们相信何三不会那么愚蠢的敢把大家供出来，那样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何三还有一本日记在这个世上，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何三划清界限，表面上托人告诉他，会将他捞出来，稳住他的心，另一方面恨不得他永远都不出来。 墙倒众人推。 当苟史知道何三落网之后，就知道这事儿和宋宪脱不了关系，甚至还有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苟史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警察给盯上了，所以从警察局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也不看病了，也不收徒了。 对外宣称是需要补充元气，另外还即将往外售出一款新药，名叫——青莲太上丹。 名字不错，药效也很厉害。 前世一枚青莲太上丹，宋宪一家三口分着吃，就导致了杨鹭流产被病魔折磨一生，宋宪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最后上了手术台，还有宋志正，他在牢里的情况也和宋宪差不多。 是的，这就是青莲太上丹的威力，三分之一都能够让人残废。 这样的丹药售价还不便宜，一枚两千！ 两千元放在现在买一枚药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在物价极低的92年。 92年的宋志正和杨鹭一个是工厂小领导，一个是护士，两个人的工资在那个年代都不算低，可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 两千？这几乎是全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听起来挺滑稽？但现实就是这么滑稽。 这药大规模贩卖，害的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苟史走到研制新药的一个小房间里，他们叫实验室，其实就是一个小作坊，卫生什么的就不说了，毕竟卫生再差，也没有那些有害物质伤人。 “这药弄的怎么样了？”苟史倚在门口问道。 “苟哥，你就瞧好。之前咱们的药就能麻痹人的神经，让那些傻逼吃了以后减少一段时间的痛苦，这次我又把药量加大了好几倍，效果肯定更好。”一个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个眼睛的人说道。 “嗯，干的不错，这药咱们等一号就开始卖。这些卖完，咱们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苟史说道。 “金盆洗手？为什么？” “我总感觉警察盯着我越来越紧了，咱们卖的东西吃多了可会死人的，现在已经赚的差不多了，贪多嚼不烂。咱们也该转型了。” “哥，啥是转型？” “就是做别的生意，房地产，你懂吗？” “不懂，也不会啊。”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你看咱们的房子是砖盖的，瓷实？以后咱们给别人盖房子，就不用砖，砖太贵，就随便用点破烂玩意就是了，大赚一笔也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 前些天考试的试卷分发了下来。 宋宪又一次名动了整个学校，他的数学、物理、化学三科全满分！至于生物和英语刚及格。 前三科的成绩他不在乎，因为那是意料之中，前世主教数学，有的时候也给物理、化学代课，拿满分很奇怪吗？ 倒是生物和英语刚及格让他很高兴，毕竟这是他努力啃书将近一个月的成果啊。 当然，别人都只在乎那三科满分成绩。 之前宋宪在黑板上答题的事儿已经传便了全校，很多师生对此都颇有微词。 现在，没人质疑了。 很快，他的名声不仅是全校皆知，就连本市的另外两个学校师生还有教育局的几位领导都知道了。 虽然没人特意来看望过他，但也成了许多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自然是汤泰了，他前些天差点就开除了宋宪……如果真那么干了，那他这位置也差不多到头了。 越想越后怕！ 从这个事件开始，汤泰决定以后都不去招惹宋宪了，最好碰到他就绕着走。 第75章 我是绅士 第75章我是绅士 关于成绩这件事对宋宪影响还是很大的，除了更多人认识他之外，给他递情书的女生更多了，约他一起学习的人也更多了。 虽然这些情书不是给齐修文的，但是他很高兴，因为有不少妹子让他把情书转交给宋宪。而齐大师扭头就勾搭上了。 虽然齐大师不如宋宪帅，成绩没宋宪好，但他会忽悠啊！他人傻钱多啊！ 因此，齐大师好几次下课直接就奔着漂亮妹妹去了，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和漂亮妹妹一起吃。 方初晓倒是和宋宪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捧着书的。 后来宋宪闲齐修文上课会打呼噜流口水，直接就把他踹了，让方初晓和自己当同桌。 在平南中学，男女同桌是不允许的，但谁让宋宪和方初晓的成绩都好呢？这是两大国宝啊，就连班主任章千都没说什么，别的科任老师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下课后，宋宪正在给方初晓讲数学题呢，齐修文忽然蹦哒了过来，拿着两瓶可乐放在他两面前，同时委屈的说道：“你两天天腻歪在一起，都不理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方初晓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接过可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天天带不同的女生去吃饭，忙的像皇上似的，现在想起我们了？” “我那不是辅导他们学习吗？”齐修文振振有词的说道。 宋宪刚喝进嘴里的可乐，一下就全喷齐大师的脸上了。 “素质！素质！”齐大师一边抹脸一边喊道。 “你辅导她们什么？生物生理基础？”宋宪翻着白眼问。 齐修文眯着眼，满脸猥琐的笑了起来：“哎，还是你懂我。你看，初晓不也老给你补生物吗？” “滚蛋！”宋宪和方初晓异口同声的喊。 “急了，你两急了。”齐修文乐此不疲的笑着，然后又正色了起来，说道：“说真的，马上就要国庆了，你两也该放松放松了？想想，咱们去哪儿玩？” 方初晓想了想说道：“你们决定，我都可以。” 宋宪苦笑一声说：“我是玩不了了，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孔叔和孔卿吗？他们一号就会过来。” 齐修文的双眼一下就开始放光了，搓着手说：“孔卿妹妹要来？我记得你说她贼漂亮，对？” “漂亮是漂亮，但你没戏。” “哎，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怎么就没戏了？” “你不和人家胃口，小姑娘都喜欢好看的。”宋宪笑着说。 “我t的不好看？到时候我就搞定给你看……要是实在搞不定就算了，再好看能有咱们初晓好看？” 方初晓看着宋宪，似乎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宋宪能够感觉到方初晓炽热的目光，现在恨不得把齐大师直接掐死，这不是挑火吗？ “那是要比初晓差一点。”宋宪连忙说道，这才化解了那道炽热的目光。 方初晓问道：“他们来是因为那些老物件？” “还有家具厂，当时孔叔说他也想入股，也算半个老板，应该来看看。” “也是，那你家的家具店面弄的怎么样了？” “地址已经选好了，就在平南大饭店边上，地儿挺大，现在在专修。这几天应该就可以弄好，过两天带你们去玩。” …… 十月一号。 虽然已经步入了十月，但天气依旧很炎热，穿着短袖一出门就是一身的汗。 昨天宋宪已经和孔魏、孔卿通过电话了，他们今天早上八点钟左右就会到，宋宪需要提早一个小时去火车站等着。 他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见齐修文和方初晓迎面走来，显然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去。 见到方初晓的时候，宋宪的目光就停在了她的身上，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 方初晓一直都是一个女汉子，剃着短头发爱打篮球、还有脸上那酷酷的表情，简直a爆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胸部发育的很好，她男扮女装会很成功。 然而今天的方初晓居然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长裙，露出瘦俏的颈肩，还有漂亮性感的锁骨，胸前还带着一条六芒星的项链，脸上洋溢着一个甜甜的笑容。 方初晓提着裙摆，站在宋宪的身前，转了一圈，香风袭来。 “怎么样？好看吗？”方初晓昂着头，露出好看的下颌线问道。 齐修文站在一旁笑着打趣道：“他都看呆了，能不好看吗？” 说完，他也学着方初晓的样子，双手提着自己的裤腰带在宋宪面前转了个圈，露出大门牙来笑道：“那我好看吗？” 宋宪深吸了一口气，“挺辣眼睛的。” 方初晓都笑疯了。 “你两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说完，宋宪又跑回了家里。 院子太大也挺麻烦的，拿个东西还要跑好一会儿。 最后宋宪从家里拿了一柄印着花的粉伞跑了出来，伞叶打开，遮住方初晓头上的太阳，宋宪说道：“穿的这么好看，晒黑了就不好了。” 方初晓看着宋宪，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修文不乐意的说道：“为什么我没有伞？” “因为你已经够黑了。”宋宪说道。 “那你也很黑，你干嘛站在伞里？” “太热了，我怕晒。你要是想撑伞可以去家里拿一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撑伞遮太阳在很多人看都挺娘炮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在替美女撑伞，我是绅士。” “……”在90年代初，火车还是主要的交通工具，所以每天都是人挤人的，特别是国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宋宪三人站在接客的地方等，人倒不是很多。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宋宪就看见了孔魏和孔卿，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四个中年男人一同走来。 “孔叔，孔卿，这儿呢。” 宋宪正朝着他们招手的时候，齐大师就冲着孔卿跑了过去。 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齐修文可以认定那就是孔卿。 “我是宋宪的朋友齐修文，来接你们的，来，行李给我。”齐修文扬着笑容说道。 孔卿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绣眉微微皱起。 孔魏知道女儿的脾气，为了避免尴尬，他将自己的行李递给齐修文，并说道：“小伙子，帮我提，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齐大师也不挑，笑着说声‘好嘞’就将行李接了过去。 此时宋宪和方初晓也迎了上来。 孔卿看见宋宪就笑了起来，把自己的行李箱往前一送，说道：“我胳膊提酸了，帮我拿一会儿。” 第76章 开业大吉 第76章开业大吉 孔卿同样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和方初晓不同的是，她没露肩膀，穿的是束腰款，看人能够一眼就看见腰肢有多么纤细，裙子的下摆也很高，露出笔直、紧实的大腿。 清清爽爽，没有一丝赘肉，笑容自信又灿烂。 宋宪笑着接过了行李箱，说道：“这里人太杂了，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去咱们的家具店，昨天刚专修好的，那边有冷饮可以喝。” “好。”孔卿笑着点头。 齐大师站在原地，拉着箱子，感觉很扎心。 …… 安家家居，地址选在平南大饭店，就在市中心，离宋宪的家步行五分钟就够了。 今天是国庆，毋庸置疑的好日子，所以许多新的店铺都选在这天开业。 这个时候还没有禁止燃放鞭炮之类的条例，开业放一卦鞭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别的店除了放鞭炮之外，还有一些花篮，仪式感也非常重。 而安家家居的仪式感就更重了，除了鞭炮、花篮这些常规操作之外，还有两个身材婀娜，穿着旗袍，露出s线身材的美女站在门口发传单。 这个时候的传单还是个稀罕物，并没有后世那么普遍，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接手看看。 然而看到上面的价格，不少人都惊讶的大张嘴巴。 一套桌椅居然就要三万，而且每人都只限购一套！ 这神经病？ 什么桌椅要三万一套？有人买吗？还限购？ 大多数人看到这些，扭头就走，因为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了。 也有一部分人不买，但是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家具要这么贵。 当男女老少走进店里的时候，先是被空调凉气所包裹，舒爽的全身每根毛孔都张开了。 再往里一往，看到那精致的专修又觉得眼前一亮。 店门口就是一个老树根雕，根须被雕成了树枝延伸的模样，呈一道弯弯的拱门，上面除了有细长的叶，如蝉翼般薄的花骨朵，还有栩栩如生的蝴蝶、蜻蜓。 再往里走，看到的就是一个个的展柜了，那些家具都被放在透明的玻璃柜里，灯束将每个家具都照的油光发亮，特别是沉香木、梨花木这些木料制成的家具，那色泽和纹理的流畅程度看着就让人舒服。 忽然，一阵清香徐来，顺着呼吸进入鼻腔，幽幽的香气使人脑清目明，让人精神多了，回头寻去，原来是在空调机的下面燃着一支沉香，那香气袅袅，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 忽然，一个穿着白色衬衣，五官十分精致的姑娘走了过来，说道：“各位顾客们，我们安家的家具每一个都是高端定制的，因为用料太珍贵，防止磕碰所以都放在了展柜里。如果各位逛累了，阁楼上有的沙发椅和的果汁。” “另外，今天是我们店开业大吉，所以每件家具都会有折扣，也可以直接下单，过了今天之后，买家具就需要私人定制了，而且每天限购三十套。” 一个老大爷双手背在身后，不解的问：“姑娘，只是家具而已，我就是找人做一套也不过千把块钱，你这里几张椅子就卖好几万，太黑了？” 导购姑娘盈盈的笑着，语气温柔的说：“老大爷，一分钱一分货啊。您看这张官帽椅，就是用沉香木做的。沉香名贵着嘞，既是当药，又是最名贵的工艺品原材料，好的木材需要上百年成材，带有奇香。越高档的沉香木木纹就越细密，您看这把官帽椅是不是没有一点木纹？” 好多人盯着看，果然没看到有木纹，再想起那导购姑娘所说，就越看越喜欢。 可当他们看到那椅子的标价，还有自己瘪瘪的钱包，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杨鹭和宋志正坐在柜台忙碌着，今天是开业他们走不开，所以接孔魏、孔卿的任务就交给了宋宪。 他们现在的确很忙碌，不少人过来下单，而且一买就是成套的家具，其中包括衣柜、茶具、桌椅、床之类的，每一笔交易数字都是巨额。 这一扫宋志正夫妇之前的担忧，虽然宋宪之前和他们说了，这家具会非常抢手，但他们心里还是没底。 毕竟……太贵了！ 可现在看着后面排队的人，杨鹭知道，这真是供不应求！ 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自从那几天的炒作之后，安家家居的名声越来越显，导致外市、外省的人都听说了，也有心想要定制。 只是那个时候很多订单都拒了，所以大多数顾客都等到今天才能下单。 那是个神奇的时代‘店大欺客’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比如你今天买了一个空调，可能要等到下个月才有人来帮忙安空调。再比如你去买车，没有颜色可挑，没有款式可挑，还得是全款，就这还要抢着买。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18年后自然是匪夷所思的，但这是92年，这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以至于安家家居之前拒绝订单，也就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所以，之前的订单都积压在了今天。 宋宪还特地定了一个规矩，一天只卖一百单！一单都不能多！ 别问，问就是饥饿营销！ 这就更让人抢破头皮了。 这也让人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真多！ 当然，想要买这些家具也不是简单的事儿，首先需要选择自己想要的款式，如果没有，那就找设计师定制，然后再交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并签订一张合同。 能办这些事儿的，除了宋志正夫妇外，也就是吕舟、纪才良、苏亮才能办。他们是经过宋宪提前培训过的。 另外，今天宋志正和杨鹭家里的亲戚也请来不少帮忙，但能做的也就是给客人倒水，发发传单之类的简单工作，但工资也不低，一天十五元（普通工人一天两倍的工资）还包早中晚餐。 即便如此，店内人手还是显得不够，因为今天太热闹了。 但热闹只是一时的，人们今天来看个新鲜，以后应该就不会来了。 毕竟，再没有足够的家底之前，大部分人是不会踏入店内一步，因为里面的装修和家具的价格会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让人的自尊心受不了。 第77章 我们不熟 第77章我们不熟 两辆的士停在了安家家居的店门口，宋宪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经过刚刚一路的相处，孔魏孔卿已经和齐修文方初晓熟悉多了，两个女孩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 但宋宪总觉得她两自从待在一起之后，对自己都不是很友好。 或许，那只是他的错觉。 另外，宋宪也得知了坐在另一辆的士的那四位，都是古玩界有不小名头的人物，不仅是想来接触接触宋宪，更想从这儿买一套家具，为此他们可是火急火燎的。 宋宪将大家带入店内，来到柜台的位置，让父母先和他们打个招呼。 见到宋宪把人带来，宋志正连忙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走上前来和孔魏等人握了个手。 宋志正也只是和孔魏通过几次电话而已，也详谈甚欢，这还是第一次会面，也没有一点生疏感，亲热着呢。 叙了几句旧之后，孔魏说道：“宋老哥，还有那么多客人呢，你先忙活，你这店挺有意思的，我们先逛逛。” “好，小宪招待好各位客人，我这再忙一会儿。”宋志正打了声招呼，又回了柜台。 看着这一片生意兴融的模样，孔魏欣慰的笑道：“小宪，你这店可太气派了，带我们逛逛。” 宋宪自然义不容辞，但他显然没有那几位穿着衬衣，声音甜美，又长得好看的导购小姐姐专业，毕竟他们都是事先经过培训的。 所以，不一会儿，孔魏等人也就不搭理他了，自顾自的转悠了起来。他们都是老玩家了，对这些东西的理解，显然比这些导购小姐要深多了，她们说的，不过皮毛而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孔魏指着一张八仙桌对一个老伙计说道：“你看这张束腰八仙桌真不错啊，虽然结构简单，但桌面是一整块紫檀木啊，新货中可不多见，你看那桌边的纹饰，栩栩如生，看来宋宪这小子是请了一位上好的雕工啊，里面还嵌着金丝，四万一张，值啊。” 那老伙计说道：“是不错，这书案我也喜欢，简简单单没有过多的修饰，一整块梨花木，就这黄花梨木的纹理就好看极了。” 旁边有看客不屑的说：“不就一张长桌吗，一点雕花都没有，还更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听过天然去雕饰？有的时候天然也是一种美，黄花梨木制成的书案大气又沉稳，高贵又典雅，纹路变化多端行云流水，颜色中还掺着一抹金黄。这样的好物件不可多得啊。” 宋宪听着孔魏这些老伙计的夸奖，一张脸都笑成了狗尾巴花。 谁不爱听别人夸自己的物件？ …… 在众人逛够了，逛累了之后，宋宪这才带他们到了给自己和父母特别设立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长桌和茶具，适合会客。 孔魏和他的老伙计们喜欢喝茶，其中还有个茶艺高手，也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至于宋宪等人，在冰箱里拿出冷饮直接喝就是了。 之前孔魏给宋宪介绍过了，他这四位老伙计分别是精通瓷器的张翎，精通玉器的邹凤，精通书画的宋柳畅，还有精通杂件的刘湛双。 孔魏说，这四位在他们精通的领域可是颇有成就的人物，平时也就某些大型活动会一起出现。后来听闻宋宪淘换老物件的事迹而产生兴趣，更对他的家具感兴趣。 这几位其实不用孔魏说，宋宪也认识，都是前世的名人啊！他自然不敢怠慢。 “听说小兄弟收购了许多老物件，其中不少好东西，可否让我们掌掌眼啊？”刘湛双问道。 宋宪笑着回答：“当然可以，那些东西都放在我家地下室，走几步路就到了，各位刚刚都逛累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咱们再出发不迟。” “呵呵，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宋宪又对孔魏说道：“孔叔，你可别一副这么轻松的样子，之前咱们说好了，这家具厂您可有一半的股份。中午吃过饭后，我再带你去厂里看看。” 孔魏放下茶杯，表情严肃的说道：“去厂里看看可以，但那股份的事儿就不用再说了。我这老脸还要呢。” 宋宪刚想说话，孔魏挥手打断，继续道：“之前我承诺我投资十万，并给厂子拉客户，这股份就算我一半。可今非昔比了，我客户一个没给你拉来，十万也没打给你，你这厂子就已经是风生水起了，而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好意思要这个股份？” 孔卿坐在一旁，漂亮的眼皮一眨一眨的说道：“就是，现在外面下单的人都在排队呢，你缺客户？还有你一张桌子就卖四万，你缺我们那十万？所以啊，股份的事儿你能说起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反正我们不敢要。” 他们说的是事实，宋宪也便不再推诿了，那样反而显得很虚假。 孔魏又笑着说：“不过这股份不要归不要，但家具得给我留一套，我原价购买，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这人不喜欢讨价还价。” 知道孔叔不缺这些钱，宋宪也就不和他争了。另外，宋宪也知道，他这是给另外四人做样子呢，连他都是原价购买了，这四位还好意思要折扣吗？ “小宋，我们也原价买，这家具该给我们留一套？” 宋宪笑着答应：“那是自然，几位想要什么样的可以自己选样式，如果没有满意的可以找我们的师父定制，只是定制的费用稍微高一些。” 张翎大笑着说：“买这种心爱的东西，多花一点钱，值！” 之后，他们几位心血来潮茶也不喝了，自己跑去挑自己喜欢的，休息室就留下了四位年轻人。 见孔魏终于走了，孔卿落单了，齐修文脸上带着笑，坐到她身边，笑着说：“我听宋宪说你原本是平南人，这次回来想去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逛逛。正好，平南我熟啊，我带你去。” 孔卿侧过漂亮的脸蛋看着他，“平南你熟？” 齐大师连连点头，“熟！” “可是我们不熟啊。” 第78章 去伪存真 第78章去伪存真 齐大师又一次感觉到了扎心。 今天明明往身上喷了香水啊，怎么姑娘还是不喜欢呢？ 对了，她说不熟，那在熟悉熟悉就好了！ 一定是这样！ 看着齐修文那副委屈样，方初晓没忍住笑了起来说：“行了，看不出来人家和你开玩笑的？不过说真的，你和孔卿是挺不搭的。” 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齐大师气得喘气声都大了，却也把大家逗乐了。 孔卿看了眼窗外，说道：“我其实挺想去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看的，可惜不行啊，明天燕京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拍卖会，我和爸爸要去一趟。” “拍卖会？”宋宪来了精神，“是古董拍卖会吗？” “对，明天邹叔他们也一样会去。”说到这，孔卿漂亮的眸子忽然闪烁起一道光，兴奋的看着宋宪说：“你们想去吗？想去就一起啊。” 齐修文和方初晓将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宋宪。 宋宪前世就对古玩非常喜爱，至于拍卖会却始终无缘去，因为进去都是需要门槛的，前世的宋宪自然没那个资格。 而现在，古玩界的几个大佬都是自己的座上宾，这资格自然是具备的。 “去！”宋宪稍稍思索后就非常笃定的说道，“对了，如果我想拍卖东西可以吗？” 听宋宪愿意去，孔卿笑得更灿烂了，点头说：“可以以我爸爸的名义拍，就连手续费也可以低两个百分点。” “那太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去选家具的几人这才又回到了休息室。见他们红光满面，说说笑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挑到了心仪的物件。 不等孔魏坐下，孔卿就等不及的将宋宪也要去燕京的事儿告知给了他。 宋宪说道：“带我去不麻烦？如果麻烦就算了。” 孔魏笑着说：“有什么麻烦的？我这趟来平南，除了带几位老朋友来见你，还有看看家具厂之外，就是想带你去燕京见见世面的。” 孔卿又替宋宪说道：“爸，宋宪还想拍卖几样东西，以你的名义拍卖可以？” 孔魏苦笑的看着女儿说：“你都已经替我答应了，我还能说不可以吗？” 孔卿看着宋宪，得意的笑着。 说到要拍卖东西，几人就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宋宪家的地下室看看有什么好玩意。 他们四位早就听闻孔魏说过了，宋宪卖给他一件宋代官窑笔洗，那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物件啊，几人自然摩拳擦掌的想要看看。 因为只需要步行几分钟，众人也就没再打车，花伞交给两大美女，然后便在前头带起了路。 众人来到宋宪的家，即使他们见多识广，也对院中精妙的布局大为称赞，等得知这是出自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手笔，几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些宝贝就放在地下室的密室当中，想要进去还需要打开一道密码锁。 这个密室有八十平那么大，一个个货架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像是图书馆的书架一般。这些货架上摆放的自然是宋宪所淘来的那些老物件。 这也是方初晓和齐修文第一次来到这个密室，上次看见这些老物件还是放在‘赤兔’那个破车上，怎么看都像是破烂。 而现在，看到这些老物件放置在物架上的时候，感觉这些东西的价值一下就体现了出来，就好像置身于一个小型博物馆中一般…… 这就是包装和不包装的差距。 宋宪对众人说道：“大家随便看，这些都是我挨家挨户淘来的。只不过我眼拙，可能挑的很多东西都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如果诸位碰见还请从货架上拿出，放在地上。” “呵呵，你小子，感情还是让我们来帮你辨假来了，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邹凤笑骂道，当然，他只是开个玩笑，任何恶意都没有。 孔魏孔卿等人都是从小摸着这些东西长大的，他们自然看得通透，而方初晓和齐修文这两人完全是门外汉却也有极大的热情，跟在几位老师身后听着他们对这些老物件的见解。 孔魏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很多物件只是一扫而过，走马观花的就好像在逛商场。 他也会时不时的从物价上拿起一个物件，看了几眼后就直接放在了地上，显然，那些都是没有收藏价值，也就是不值钱的东西。 另外几位也挑了几样放在了地上。 去伪存真的比例大概是1:4，也就是说大概五件东西里，就有一件是不值钱的。 对于这个结果齐修文心疼极了，他知道，放在地上一样东西，损失就要以千或者万为单位啊。 然而宋宪看的很淡，五分之一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怎么花力气。 看了好一会后，孔魏说道：“好小子，你这眼力是真不错，淘了这么多东西就这么点儿假货，你说你不懂我还真有点儿不信。” 宋宪笑呵呵的说：“运气，运气。” 就在这时，精通书画的宋柳畅忽然发出‘咦’的一声，然后弯腰捡起一件被摆在地上的一卷画。 展开一看，不由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 “老宋怎么了？副画你不是刚放地下吗？怎么又捡起来了？”精通杂件的刘湛双问道。 “这画好象不是假的，等我放在桌上慢慢看。” 说着话，宋柳畅将画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慢慢展开，然后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这个举动一下就将大家都吸引了过去。 不止是宋柳畅，其余几位也是弓着腰，仔细的观察。 对于字画，他们虽不及宋柳畅精通，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的。 “孔老哥，你怎么看？”张翎问道。 “这是画的是高企藏的《霜落劲松图》，笔墨细秀，色彩艳而不俗，山川的姿态挺拔造型精准，由艺术风格、时代风格还有画纸来看，这应该是高企藏的真迹，只可惜，这副画居然还有许蔺的印章。你们再看左下角的那颗劲松，明显和上面的劲松笔法不一，下笔稍重了些，虽然有些许蔺的风格，但两人的作品怎么会在一张图上体现呢？所以显然这是一副赝品。” 这时，一直认真看画的宋柳畅摇头说道：“不，这是真迹！” 第79章 淘宝 第79章淘宝 “真迹？” 宋柳畅的语气笃定，眼神坚决，更让人对这副《霜落劲松图》更感兴趣了，拿着放大镜看的更仔细了。 宋宪也是古玩的爱好者，这种书画的作品在博物馆也看过不少，但高企藏和许蔺这两位还真没有听说过，显然，都是这个平行世界书画界出彩的人物。 宋柳畅说道：“从这画纸的材质，还有山川的笔法，都是高企藏的手法无疑。你们看这副画非常符合高企藏作画时的环境，那时的高企藏生活拮据却才华横溢，身负巨债却风骨依旧，这棵劲松虽然落了满身雪，但依旧挺拔秀丽，咬定青山不放松啊。” “而左下角那颗劲松，枝干笔直，大雪从树冠脱落而下，卸去千金负重，在树冠处还有一丝曙光，这又与许蔺当时深处的社会环境相似，罪名洗刷，沉冤得雪。” “许蔺平生又非常喜爱高企藏的画作，所以在高企藏的画上再添一笔是有可能的。更让我笃定的还是这枚许蔺章。诸位都知道许蔺是个爱玉之人，他一生只用一枚玉章，而那枚玉章正好有个缺角，和这画上的如出一辙。” 孔魏脸上带着笑，鼓起了掌说道：“老宋啊，要么说你精通书画呢，这都能看出来，老哥佩服。” 宋柳畅得意的笑着说：“还好刚才多看了几眼，不然可真就打了眼，让如此一件珍品沦为废品。” 说完，他看了一眼宋宪问道：“小兄弟，这么珍贵的画作，可否转让给我？” 宋宪笑着点头，“自然可以，宋叔出个价。” 古玩行有个规矩，卖家不开价，买家就不能出价，而且买家不能压价。 宋宪知道这个规矩，还让宋柳畅出价，这是相信他的人品不会蒙人。 事实上，就算宋柳畅出的价低了，其他几位也不会答应的。 宋柳畅很喜欢宋宪这股子爽快劲儿，双手一拍说道：“十万！” 这个价格一报出来，另外三位都暗暗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个公道价。 宋宪更是对这个价格极为满意。那可是十万啊，在18年后都是一笔不小的数了，更何况现在是92年。 入了一件宝贝，不只是宋柳畅，就是其它几位热情都更高涨了许多，抱着寻宝的心思开始认真的逛了起来。 齐修文双眼好像冒着火光似的看着宋宪，说道：“老宋啊，依我说啊，咱们以后也别做什么生意了，开着车去淘换老物件就够我们发一辈子的了，这多轻松啊，你说是？” “那样的人生也太没有意思了。”宋宪无情的吐槽。 前世的宋宪除了一张帅气的脸蛋外，几乎是一无所有，每一分钱的工资都纳入了开销当中。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有钱是一种什么滋味。 现在重生了，赚钱似乎已经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儿，宋宪也可以挺着胸膛说一句，老子是个土豪！ 前世爱数钱的他，如今自己家里有多少存款他都没有去注意过，这不是没心没肺，是不用再为了钱发愁了！ 数钱的爱好淡了，宋宪反而对赚钱更感兴趣了，他非常享受那种钱财入账的感觉。 想要让人生变得有趣，宋宪觉得这钱还得继续赚！ 他看了齐大师一眼，眯着眼问：“如果你有钱了，你想干嘛？” 齐修文一咧嘴就笑了开来，“买辆车，满世界晃荡，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睡便世界各地的妞！” 多宏伟的愿望啊，只可惜现在的齐大师哪都没去过，至于女人就更没有了。 “肤浅！” “流氓！” 坐在一旁喝冷饮的方初晓和孔卿齐齐出声。 齐大师没心没肺的一笑，自从他发现孔卿的心思都在宋宪身上时，他就已经对这漂亮的美妞失去了兴趣，所以说话自然没有什么顾虑。 另外，齐大师还细心的发现了，孔卿和方初晓有些不对付，这似乎是从头开始就有的敌意。 这样的女人，齐修文觉得自己还是别招惹的好。 很快，地下室的所有藏品都被孔魏等人看了一遍，所有没有收藏价值的东西都被放在了地上，少说也有上百件，宋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刘湛双看上了一枚小巧的鼻烟壶，那鼻烟壶是瓷制的，小巧玲珑，呈椭圆壮，头小肚大，上画有一枝梅花，很是精巧。如果是在18年后看见这东西，宋宪甚至会觉得它是流水线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 但这不是流水线出来的，而是宋宪从一个寡妇家里收来的物件，当时还废了好几句口舌，花了十块钱买来的，是这五百多样中，宋宪非常喜欢的一件。 刘湛双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这该是明末时期的珐琅瓶，是江西景德镇制胎，运往京城后，由宫廷画师彩画烧成的。挺不错的物件，小宋啊，开个价。” 宋宪瞧了一眼，说道：“这价格我拿不准，您开个价。” 刘湛双想了想，手一模腰间，拿出一枚白玉制成的腰坠，递给宋宪。 宋宪接过一看，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一枚上好的籽玉，也称和田白玉，虽然不是最好的羊脂白玉，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凡品。 这枚和田玉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上面雕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阴阳鱼相互交替，非常令人爱不释手。 “这枚玉跟了我二十多年，没事的时候就希望把玩一下，如果拿去卖，市值也能有个五六万，想和你换这枚鼻烟壶，你看怎么样？” 精通玉器的邹凤笑着说：“小宋，别听他瞎说，这枚玉五六万都是便宜的了，真要拿去卖，运气好卖个十万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啊，你还有得赚。” 听见还能有赚，宋宪一下就乐意了，说道：“既然刘叔都愿意忍痛割爱了，我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换。” 刘湛双哈哈大笑着说道：“还挺机灵。” 张翎和邹凤还有孔魏倒是没有想要买东西的意思，虽然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有收藏价值，但能让他们看上的还真不多。 第80章 老子有笔大生意 第80章老子有笔大生意 在逛过宋宪的‘藏宝室’之后，孔魏和他的四个伙计便离开了宋宪家，说是要去拜访几位在平南的几位老朋友。 见老爸离开，孔卿兴奋的小脸有些潮红的说道：“你们带我出去逛逛，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平南，明天就要去燕京了。” “你想去哪？” “逛街！” …… 喜欢逛街时女人的天性，平时柔弱的她们，在逛街的时候却精神头十足，就好像怎么逛都不会累似的。 现在是92年，别说是平南这个小地方了，就是燕京、夏门这种大都市都没有什么大的商场，甚至在宋宪看来，还有点太low了，没办法，十多年后的商场和现在的比太高大尚了。 方初晓以前很少逛街，原因很简单，家里条件不允许。但现在不同了，她也是一个小富婆了，一路买买买都不是问题。 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宋宪和齐修文，他两完全成了工具人，两手拎的满满当当。 “老宋，这些女人的钱真好赚啊，我感觉比游戏厅和中性笔赚钱多了，你有没有兴趣？”齐修文虽然在和宋宪说话，但眼睛却时不时的朝过往美女那儿看去。 如今的女性已经相对开放了许多，低领、露腰、露腿的美女也不少，她们穿的凉快，也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齐修文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宋宪说道：“女人的钱是好赚，你现在如果开个包包店，打着奢侈品的旗号，又或者做化妆品之类的保证赚死你。” “是吗？那行，咱们开一个！” 宋宪对着他直翻白眼，这家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谈何容易啊？ 齐修文又用自己的胳膊碰了宋宪一下，因为双手都提着东西，只能用下巴朝着前方一扬，说道：“你看那家清莲居是苟史的地盘？啧啧，还真是火爆啊。” 宋宪扭头看去，生意是挺火爆的，比任何一家店都火爆。墙上还贴着一副巨大的海报写着‘青莲太上丹’五个红彤彤的大字。 这一幕直接让宋宪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前世多舛的命运，就是因此开始的啊！ 如果之前和苟史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这枚青莲太上丹杨鹭会借着邻居之便，早在一周前就买到了。 虽然那件事现在没有发生，但宋宪每每想起还是如芒在背，十分后怕。 面前的这个店铺生意非常火爆，人们很自觉的排着长长的队伍，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往店里看，生怕自己抢不到似的。 这样的画面前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因为苟史被宋志正单杀了，他的假药组织也被一锅端了，后来青莲太上丹虽然还有人在偷偷的卖，但绝对不可能如此火爆！ 那不仅仅只是假药啊，还是有着剧毒的毒药！ 前世宋宪只是吃了三分之一颗，身体十几年就垮了。 如果吃一整颗呢？ 那后果宋宪根本不敢想象！ 这是在谋杀！ 说到底，这些人如果遇难，还是自己这个不起眼的蝴蝶引起的效应。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做点什么了！ 宋宪加快了步伐，兴冲冲的朝着店里走去。 “哎！你干嘛去！”齐大师很不明白宋宪要干嘛，不管怎么叫，宋宪也没回过头搭理他。 走在前面的方初晓和孔卿也发觉了事情不对劲，只好放弃逛街，跟着宋宪走了过去。 青莲居，位于平南市中心，是最旺的旺铺之一，也是苟史的店铺。 宋宪刚走过去，便听到有人在交谈。 “这青莲太上丹也太贵了？两千一颗，又不是金子？” “你要不买就别排队？不如回家躺着，在这受什么累？” “嘿，这不是也想买一颗放在家里，万一有什么灾什么难的，也好保住一条小命啊。” “是啊，之前的青莲神丹两百一颗就已经有奇效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现在这个青莲太上丹虽然贵了十倍，但是药效是之前的十倍啊，而且现在还打折，买了绝对不亏的！” 宋宪很想告诉他们，那青莲太上丹是毒药，但显然，他们早就被洗脑了，是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明白的。 索性，宋宪朝着清莲居的门脸兴冲冲的走了过去。 当他刚要走入店内时，就被一个地中海老大爷拿着蒲扇给拦住了。 “嘿！你这小同志没看见大家都在排队吗？你插什么队？太没素质了？” 现在的宋宪满脑的怒火，也懒得和这个地中海解释那么多。他手一杨就推开了地中海，强行的闯入了清莲居。 当他刚走进清莲居，宋宪不理智的怒火一下就灭掉了大半，因为……这里面居然有七八个穿着‘青莲制服’的人。 他们上一秒还和和气气笑容满面，下一秒看见宋宪的时候，就变得凶神恶煞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似的。 宋宪想起来了，这些人都是苟史的徒弟，那天火灾把苟史打伤之后，还在他们的‘押送’下，被送去了警察局。 现在大眼瞪小眼，旧账新账怕是要一起算了。 咕噜。 宋宪咽了一口口水，拔腿就要跑的时候，便有人大声的喊道：“别让那小子跑了！拦住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地中海还是死死的把住了门口，随后又有围观的群众，一下就把门口给堵死了，宋宪想出去根本不可能，齐修文他们想进来自然也不可能。 见出不去了，宋宪索性回过头，走到一张椅子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d，这小子还真嚣张！” 穿着青莲制服的人共有八个，此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朝着宋宪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中都透露着不善。 “小子，我们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今天居然还主动送上门来了。看你刚刚那气冲冲的架势，是想把我们的店砸了？” “哈哈哈，大师兄，他应该不是来砸店的，你看他手上提的都是什么东西啊，都是女人的衣服。” 宋宪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说实话，当他看见青莲太上丹这个招牌的时候，他不仅想要砸店，还想要把‘清莲居’这个破招牌给砸了。 但显然，这些都不现实了，因为……很有可能被砸的是他自己。 硬的来不了，就来软的，宋宪眼珠滴溜溜一转便有了主意。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喊道：“老子有笔大生意，没空和你们玩，带我去见苟史，我要和他谈谈！” 第81章 用你的钱换你的命 第81章用你的钱换你的命 宋宪此话一出，店里的八个师兄弟大眼瞪小眼的都有些迷糊了。 很快，便有人讥讽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能有什么生意找我师父？难道就是卖女人衣服吗？” “哈哈哈，啧啧，还是粉色的。” 一时间轰堂大笑。 宋宪也觉得很尴尬，但他依旧绷着一张黑脸，没好气的说道：“都t笑够了吗？我说了，有一笔大生意，带我去见苟史，要是耽误了，我看你们谁担的起！” 因势成气，因气养势。 这一刻众人忽然觉得宋宪不像是在说笑，似乎还挺有说服力的。 “师兄，我看他这架势，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是啊，我听说这小子最近还上电视台了，做的生意可大了，要不真的去问问师父？” 被称为大师兄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了宋宪一眼，说了句“等着”便离开了。 大师兄一走，其余剩下的人还是警惕的看着宋宪，就好像一刻不盯着他，他就会坏事一般。 无论是谁，被这么盯着总会觉得不舒服，宋宪更是如此。 “我渴了，给我倒茶！”宋宪对一个看着自己的人说道。 “什么？让我去给你倒茶？你以为你是谁？”鄙夷中带着怒火，声音也显得粗矿了几分，这和他四肢发达的形象很匹配。 他是苟史的四徒弟，因为发达的腱子肉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再加上青莲大师亲传弟子这个称号，在大部分人的面前，那都是倍受尊敬的，现在这小子居然要自己给他倒茶？ 还真拿自己当大爷？ 宋宪靠着椅子，翘起了二郎腿，不悦的说道：“你不就是店里跑腿的吗？没听说顾客就是上帝吗？我等会要和苟史谈一笔大生意，怎么也算得上是贵客了？让你个跑腿的给我倒杯茶，很委屈你吗？” 四师兄大眼圆瞪，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在搭理宋宪。 “d什么破店？连杯茶都没有，走了，这生意不谈也罢！”说着话，宋宪起身站了起来。 “等等！我给你倒！”四师兄瓮声瓮气的说道，然后当着宋宪的面，给宋宪泡了一杯茶。 当那杯茶喝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穿着衬衫的人从店后面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之前去通报的大师兄。 “宋先生，里面请。” …… 苟史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吹着空调抽着雪茄哼着小曲，似乎活的很是惬意快活。 他见宋宪进来后，便大笑了起来说：“小宪可真是贵客啊，请坐请坐。” 宋宪自然不和他客气，在苟史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伤好像好的也差不多了，就是这鼻子好像有点歪了。” 苟史的笑僵住了，然后慢慢的变成了黑脸。 这混蛋小子怎么回事？没听过伸手打不笑脸人吗？ 自己的一身伤，还不就是拜他所赐！明明自己都这么大度了，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了，他怎么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揭自己的伤疤呢？ 太过分了！ 将雪茄丢进一旁的烟灰缸，苟史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瞪着眼说道：“你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为什么这么说？” “谈生意的人，就算再不高兴脸上都会有笑。你呢？你他妈的简直欠揍！”苟史气冲冲的说道：“d，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找我谈什么生意！我也不敢和你谈生意，何三被判了二十年啊，现在肯定生不如死，小子，够狠啊！” “你怎么知道何三是被我弄进去的？” “嘿，就你那点事还瞒得住我？”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肯见我？”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我就很好奇，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敢一个人跑到我的地盘来。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做生意的头脑我还是很佩服的，又是家具厂，又是中性笔还有游戏厅，各个都火爆的不行，所以我很想知道，你说的生意是什么？没想到那只是个幌子，说，来干嘛。” 宋宪轻轻摇头，说道：“其实我还真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哦？说来听听。” “这笔生意很简单，用你的钱，换你的命。” 宋宪轻描淡写的说完，整个屋子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调在呼呼的吹着冷风。 苟史眯眼看着宋宪的眼睛，似乎想要摸透他到底要干嘛。 宋宪继续说道：“你明明清楚那清莲台上丹全是害人的毒药，还敢这么大批的往外卖，你说你这不是不要命了吗？哎，别急着反驳我，说什么那是救人的良药，我呸！全他妈是骗人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你的洋房下面有个地下室，里面就有十几个人在研究什么青莲太上丹，无非就是用一些能够麻痹人神经的化学物品制成药，里面无非就是……这些药让人吃下去感觉不到痛苦，这就算是包治百病？还有，你那实验室的环境也太差了？蟑螂老鼠都有，就不能改善改善？另外，门口的那几个托演技也不行，太浮夸了，你不如花点钱去横店找几个，好使多了。” 将苟史制造青莲神丹的配方、材料、熬制方法还有这些人当托的营销方法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 滔滔不绝，没有一点停顿，熟练的好像他才是这场骗局后面的谋划人一般。 苟史瞠目结舌的看着宋宪。“这、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宪歪着脖子，笑了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那些兄弟和你都是一条心？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别人数钱。” “你是说，我们里面有内鬼？” 苟史虽然是在问，但他的语气无比的笃定，眼睛发红，表情发狠，攥紧的拳头都爆出了青筋。 这些事儿，全都是他们这个团伙中的绝对机密，如果不是有人往外泄，宋宪怎么可能知道？ 可事实上就是没有人往外泄，这这些破事儿，前世宋宪很是关注，再了解不过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记得很清楚。 第82章 回收丹药 第82章回收丹药 苟史在思考的时候，眼珠会很不安份的乱动，飘忽不定。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知情人，想要找出他们当中谁是内鬼，可是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因为所有人都没有理由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 忽然，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把目光看向宋宪，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用我的钱，换我的命？” 宋宪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你想，你这些破事儿连我都知道，别人知道也很正常？警察知道也很正常？现在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恨不得现在就把事情昭告天下，让你牢底坐穿，甚至吃花生米都是正常不过的了。” 即使空调在送冷气，但苟史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就现了出来，他相信，宋宪这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宋宪继续说道：“而且那个青莲太上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吃下去很可能就会死人的！就算不死，那也会出大事儿，到时候警察有了直接的证据，还会放过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 宋宪很认真的说道：“现在必须立刻停止售卖青莲太上丹，就连之前的青莲神丹也要别卖了。另外，卖出去的尽量收回来，你两千卖的，那就两千五往回收，还要做一个公开道歉。”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快点找找内鬼’宋宪没有说，他相信苟史会这么做的。 可实际上，哪有什么内鬼啊？只是苟史心中有鬼罢了。 上次宋宪去他捡漏宋代的官窑笔洗的时候，就说他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不就把他家弄的鸡飞狗跳？相信这次也没那么简单。 苟史眉头紧锁，他是个贪财的人。让他停止售卖青莲太上丹容易，花钱往回收也容易，但多花五百那他就不乐意了！ 从上午开店到现在，卖出去了多少枚已经记不清了，一枚按两千五百回收，那不是要亏的裤衩都没了？ 至于道歉，已经无所谓了，这次的面子是注定丢大了。 虽然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忽然，他瞪大眼睛看着宋宪问道：“咱两之间有那么大的过节，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宋宪冷哼一声，说道：“虽然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你的命肯定保不住了。可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被你的破药害的家破人亡，我要救的不是你，是那些无辜的人！” 这绝对是大实话。 宋宪越说越激动，甚至眼睛都红了。 前世的他就是被这破药所害，也见过不少和自己一样的家庭，所以感同身受之时，情绪自然激动。 “行！我这就让他们停下。” 苟史着急的站起身朝外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宋宪又喊住了他，说道：“等会你道歉的时候，最好承诺一句，吃了青莲太上丹而出事的那些人，医药费你要全部承担！” 苟史站定了两秒，回答的走了出去。 宋宪相信他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办，不然他真就大难临头了。 靠在松软的椅子上，宋宪看着窗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次苟史本是必死之局，但因为自己，他又逃过了一劫，但宋宪不后悔。 …… 苟史迈着紧快的脚步走到大堂的时候，他的徒弟们都站起身来像他问好，店外排队的那些顾客见到苟史也都欢呼了起来，大声又热情的喊着青莲大师，就如同十多年后的追星族见到自己的粉丝一般。 苟史谁都没有搭理，他脚步匆匆的走到了店门口，将贴在墙上的海报给揭了下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海报撕成了粉碎，然后挥手一扬，碎纸屑撒了一地。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捂嘴惊呼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没等大家缓过来，更不可思议的事又发生了。 苟史站在清莲居的门口，忽然弯下腰对着所有顾客鞠了三个躬。 “大师，您别这样啊，我们受不起的。” “是啊，您这样可折煞我们了。” 排队的长龙一下就乱了套，所有人都涌了过来，将清莲居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感受到所有人看着自己热切的目光，苟史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咬着牙，一招手说道：“大家安静一些，听我说！” 偶像的力量是伟大的，嘈杂的人群果然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苟史的发言。 “对不起！”苟史声音洪亮的说道：“从现在开始，青莲太上丹就停止售卖了。因为丹药有问题，在我炼丹之时，不小心掐错了手决，使得原本可以治疗百病的青莲太上丹反而变成了毒药，所以现在这些药全都要拿去销毁！” 就是这样不靠谱的解释和道歉，却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他们就这么傻傻的相信了，是因为青莲大师掐错了手决，所以才导致药效变了。 不等有人发问，苟史又连忙说道：“但现在青莲太上丹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卖出去了不少，还请各位帮忙口口相传，告诉那些买了丹药的顾客，所有青莲太上丹以两千五百元的价格回收！如果不小心吃了丹药的顾客，我们清莲居会承担所有医药费！” 哗然声一时响起一片，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当大家还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大师已经回去了，那个背影似乎狼狈极了。 苟史说的那些话，他的八个徒弟们全部都听见了，此时也围了上来，大徒弟看着苟史焦急的问道：“师父，为什么啊！咱们这个药明明卖的好好的啊！干嘛要回收？还是两千五，咱们会亏死的！” 苟史看了一眼他的大徒弟，目光中藏着猜忌和阴狠。 所有徒弟中，知道实验室的只有大徒弟一人。而前段时间因为宋宪诬陷他和苟史老婆有染，两人之间因此产生了嫌隙和冲突。 会不会就是他出卖了自己？ 将这个疑惑深埋在心里，苟史一甩胳膊，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那药有问题，吃了会出大事，听我的，全部都收回来！” 第83章 误会 第83章误会 当苟史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宋宪还在，他正站在一副骷髅骨架的模型前，眼睛盯着胸腔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宋宪转过头笑着说：“你这气功大师想要招摇撞骗的也不容易啊，还得研究这玩意。也是，骗人也要点基本功。不过这模型做的倒挺逼真。” 苟史像是听不出他话语中嘲讽的语气，说道：“那不是模型，那就是真人的骨架，看见天灵盖上那道裂开的纹了吗？那就是致命伤，用铁锤直接抡死的。” 宋宪的目光一滞，然后才恢复常色。 也是，苟史这样的人，手上沾着人命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儿。 只是他这话，怎么咂摸出一股怪味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得知这是一具真人的骨骸之后，宋宪也就没心思看了。 “我之前是有把你做成骨架的打算，但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宋宪坐回了椅子上，浅浅的笑着说：“一笔勾销？你说的到轻松，你烧了我的家和我的厂房，这事儿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苟史又坐回到了宋宪的对面，如同之前一样。 没有反驳，就等于默认了。 宋宪几乎不假思索的说：“新城的建设，我也要参股。何三不是已经进去了吗？他的那份，我要了！” 苟史再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着宋宪的目光也更加深邃了起来。 啪啪啪~ 苟史大声的鼓着掌，看着宋宪大笑着说：“以前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深的算计。我就说嘛，你怎么把何三往死里整不怕他的报复，刚才还那样不遗余力的帮我，原来都是为了分一杯羹啊。我很好奇，新城建设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想何三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你。” “不，就是何三告诉我的，信不信随你。” 苟史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可是这新城建设的利益早就是分配好的，何三进去了，他那一份的蛋糕自然也就被人占了，不可能等你今天再来摘果子。” 宋宪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那我不管，你肯定有办法。” 苟史双眼盯着宋宪，神色很是古怪，他越发觉得宋宪这小子太复杂了，以前明明就住在自己家隔壁，接触的也不算少，一直觉得他资质平平，却没料到他忽然就崛起了。 别人下海都是摸爬滚打沉浮不定，而他呢？一帆风顺，风生水起，听说他家的家具一套就要十几万，还卖的非常紧俏。 怪事太多了。 “已经分配好的利益你想插一脚不太现实，不过你要是把别人给搬倒了，他的那份自然也就是你的了。”苟史又端起了他那青莲大师的架子，颇为神秘的说道。 宋宪不吃这一套，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娘能不能直接一点，少跟我绕圈子。” 苟史的面色再次黑了下来。 这小子怎么回事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也太冲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苟史虽然裹了一肚子的气，还就是撒不出来，还只能平和的说道：“你家的房子和厂房是刘埃命父子烧的，你要是把他弄的和何三一个下场，他的那份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宋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刘埃命？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就是刘闯他爸。” 听到这个答案，宋宪诧异的看了一眼苟史，咂巴着嘴说：“自己人都出卖，真狠啊，我记得他好像还是你的徒弟？” 刘闯冷笑着摇头说：“互相利用罢了，他一个全身黑的人想要洗白，把我当跳板，杀人放火这样的事儿他干的多，熟能生巧，自然也就叫他去干了，现在他已经不欠我人情了，我又看他不爽，不卖他卖谁？” 宋宪回头看了一眼那副骨骸，对他竖起了一个拇指，然后便起身走了。事情谈完了，他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只是背对苟史的时候，总觉得背脊发凉，让人慎得慌。 …… 之前的清莲居是要排队进来的，所以显得空荡荡的。而现在不同了，全都是人，用水泄不通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全都是来退青莲太上丹的，从早上到现在，卖出几千上万枚是正常的。 按照一枚配五百的价格来算，那苟史这一次岂不是要亏将近五百万？ 那可是五百万啊！ 一想到这儿，宋宪的心情别提有多痛快了！ 忽然，他听见柜台那边，人高马大的四师兄大声的咆哮道：“你这青莲太上丹是假的！盒子是假的连丹药都是土揉的，还有股子臭味，居然拿到我们这儿蒙人！滚！” 见到这一幕，宋宪更是会心一笑。 国人山寨、盗版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别说是小小的丹药了，就算是精密的手机不是说山寨就山寨了？ 两千五啊，几乎是常人一年的工资！ 这么多钱宋宪都想弄些山寨的来换钱了，毕竟太好骗了，连最基本的防伪标识都没有。 现在，苟史可不是亏五百万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简直太快人心！ 正在宋宪心情舒畅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蹿到了他的面前，用满是老茧的手拎着宋宪的领口，瞪大眼睛质问道：“你到底和我师父说了什么？！” 定睛一看，这不是苟史的大徒弟吗？前世的下场也不好，锒铛入狱吃了花生米。 对于这样穷凶极恶之徒，宋宪自然不客气，满脸不屑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有必要告诉你？” “你！”大师兄气得脸庞涨红，举起另一只拳头就要砸下来。 宋宪连忙大声的喊道：“大家快看啊！青莲大师的大徒弟要打人了！打人了啊！” 宋宪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下就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师兄更是只能投鼠忌器的松开了手，对着大家解释道：“这是误会，这是误会！” “拎着我的衣服，举着拳头说要打我，你说这是误会？”宋宪不依不饶的质问。 “是误会！” “误会是？” 宋宪面色阴狠，抬起右脚，狠狠的踢像了大师兄的裆部，顿时间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大师兄一边撕心裂肺的叫着，一边捂着裆部，如同一个煮熟的大虾弓着身子，满脸痛苦的模样。 宋宪却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般说道：“哎呀，这也是误会，不好意思。” 第84章 我要三百万 第84章我要三百万 对于大师兄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大多数人都处于观望状态，表情漠然。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就是这位大师兄要先动的手，现在反被打了，可没几个好心人会管。 宋宪刚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清莲居。齐修文方初晓和孔卿一下就围了上来，满眼担忧的看着宋宪。 “别这么看着我。”宋宪笑着说：“就是进去和苟史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没什么事儿。” “……” “你真没事儿？”方初晓担忧的问道。 宋宪原地转了个圈，笑着说：“除了两条胳膊给你们拎包酸了之外，没什么事儿。” 齐修文看着宋宪，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说道：“刚才看你气冲冲的跑到里面去，我们还担心你出事儿呢，结果好家伙，苟史居然药都不卖了，还高价往回收？一颗药赔五百啊，你这可让他亏的大出血，到底和他说啥了？” 宋宪勾起嘴角笑了笑：“你猜。” “猜你个腚！快说！” 受不住追问，宋宪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和她们说了一遍，当然，有关新城建设的事儿一句没有透露。 齐修文义愤填膺的捏紧了拳头骂道：“王八蛋，这种黑心的钱都挣！刘闯也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家居然就是他放火烧的，哥们儿和他没完！” 宋宪笑着踢了他屁股一脚，说道：“这事儿我自有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孔卿和方初晓也没心思再继续逛了，再说该买的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打道回府了。 …… 今天宋家很热闹，摆了整整两大席的菜，上桌的人有今天在店里的导购员，还有孔魏等人。 等喧闹的晚饭过去之后，宋宪被父母叫到了房间。 杨鹭双腿盘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叠单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见老妈心情好，宋宪自然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问道：“这里有一百单吗？卖了多少钱啊？” “整整好一百单！大多都是套装的订单，加起来一共有六百八十九万。咱们已经收到了一半的定金，一个月后家具就能做好，到时候又能收到剩下的一半。”杨鹭因为太兴奋，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 总数将近七百万的订单啊！这还只是第一天营业，限量之下的收入！ 如果不限量，将仓库里的货全部换成订单，那又是一笔怎样的天文数字？别的不敢说，成为平南市的首富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一个月前还在为了几千块钱发愁，而如今，算上所有生意，宋宪的身价已经上千万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奇迹了，而是神话！ 好像前世的大峰厂被人买了以后，也没能卖出这个价格？ 欢喜只是一时的，很快宋宪又警惕了起来，神情认真的问道：“爸、妈，有人知道咱们赚这么多吗？” “没有。”杨鹭抱着订单，眉开眼笑的说道：“这订单都是我和你爸还有吕舟他们在忙活，不让别人碰的，所以除了我们几个就没人知道了。你妈没那么傻，知道财不露白。” 宋宪轻轻的点了点头，“最好多开几个存折账户还有银行卡，这些钱别放在一个地方。另外明天去北京，我想带走三百万。” 前面的话宋宪夫妇都认可，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可对于那三百万，杨鹭就有些舍不得了。毕竟那几乎是家里所有的钱啊！宋宪全部带走之后，家里最多就剩几十万了。 虽然也不少，但和三百万比起来，杨鹭实在太心疼了。毕竟在她的眼里，宋宪还只是一个小孩，哪有小孩身上揣这么多钱的？ 似乎看出了妻子心中所想，宋志正帮着说道：“你有什么舍不得的？按理说这些钱都是小宪挣的，他想要你还舍不得啊？” 杨鹭面庞稍稍一红，说道：“我这不是想存银行里，多吃点利息吗？小宪以后结婚也要钱，我不得给他留着点啊？而且你们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以后咱家规矩要变一变，钱都教给我来管。” “嘿！什么叫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你这是不放心我了？”宋志正双手叉着腰问道。 宋宪冷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似乎又看见了儿时的妈妈。虽说那是个经济紧张的年代，可宋宪每年多多少少还是能收到一丁点压岁钱，可尽管是这样，杨鹭都要保管，说是留着以后给娶媳妇用。 小时候的宋宪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杨鹭就告诉他，媳妇是漂漂亮亮，香香软软的，以后还可以抱着睡觉，宋宪没有二话的就把钱给上交了。 如今这个社会上，能一起吃苦却不能一起享福的例子，宋宪见得多了，但爸妈显然不属于这一列，就算再多钱，他们也还是原来的模样，现在只不过是日常的打趣罢了。 笑了笑，宋宪坐到老妈身边，一边替她揉着肩一边说道：“我要这笔钱是拿去投资的，一百万你放在银行里，一年也就十几万的利息，而且现在正是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阶段，通货膨胀的趋势已经开始了，钱会越来越不值钱。我做的这笔投资就不一样了，现在花三百万，以后的收益可是好几亿啊。” “好几……亿？” 杨鹭是个有文化的人，对于‘亿’这个单位还是有着非常模糊的概念。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亿是一百个一百万！而且宋宪说的还是好几亿！ 杨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冲击也太大了！ 宋志正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呼吸渐渐急促的问：“什么生意？能这么挣钱？” 宋宪抿着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容我卖个关子，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了。反正我不会拿这钱干违法的事儿就对了。” 虽然杨鹭之前说过，她要掌管财权，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看了一眼丈夫的脸色，这才咬牙应了下来说道：“好好，这钱让你带去，反正你这个臭小子现在本事也大了，我们相信你有分寸。” 说着话，杨鹭掀开枕头，拿着一张早就办理好的银行卡递给宋宪，并说道：“今天所有的定金都在这里面了，三百四十四万五千，我都还没捂热乎呢，你就惦记上了。” 宋宪接过银行卡，心情大好，甜腻的说道：“还是老妈最好。”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还和妈撒娇。明天去了燕京，什么事都小心着点，带了多少钱也别告诉别人，藏严实点儿。” “知道了。”答应一声，宋宪刚要离开，又被老爸拦了下来，显然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商量。 第85章 安家家居的蓝 第85章安家家居的蓝图 见父亲的表情透着严肃，宋宪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又从新坐回了床沿，等待他开口。 “咱们家的生意有多火爆你也看见了，虽然今天只是定了一百单，但是这几乎要用掉我们仓库里十分之一的木料，在这样下去，十天咱们东西就卖完了。没了木料，咱们这高端定制的路子也就走不下去了啊，你觉得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宋宪反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宋志正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的厂子和店面已经弄好了，不可能这些货卖了就关门，所以我想高端定制的路子走不了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中端定制的路子？毕竟那些木料实在太难弄了，就算弄倒利润也不高。” 宋宪一边听一边点头，“我认同您这个想法，目前国内家具的高端市场还是空白的，所以咱们这次订单才会这么容易拿到手软，可中端市场的前景也很不错，虽然那些上好的木料收不到了，但次一些的还是没问题的，至于木料的来源，姜健姜厂长手上应该有。” “而且现在电视台也在大力宣传我们，就是放在省内也非常有名的了，拿到一些优质的渠道完全没有问题。至于销路就更不用愁了。至于我们现在手头上的木料，最好在订出去一半以后就不再卖了，至少目前不能卖了，还是那个老套路，饥饿营销，囤着货以后就算卖个两倍的价格也没有问题，这也能算是咱们安家的镇店之宝。” “另外，我觉得国内装修业的前景也非常不错，家具走不了高端私人定制，但装修可以。让吕舟叔他们多招一些装修专业的人才，一切待遇从优，每交易一次订单都由额外的提成。” “平南只是个小县城，咱们的店如果只在这儿营业，只会是龙游浅摊，等有一定规模之后，一定要开连锁分店！首选就是省会城市，一线城市次之，只有全国遍地开花，咱们的公司才能把品牌id做大，一直长盛不衰。这难度也很大，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构想，然后咱们再慢慢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宋宪都有些渴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咕噜咕噜的喝着。 宋志正和杨鹭相互注视着，像是在苦笑。 安家的问题，其实已经困扰两夫妻有几天时间了，他们都商量了好几次，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毕竟高端私人定制这个噱头是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如果走中端路线总会觉得可惜。 两人捉摸不定，这才把宋宪叫到房里来问一遍，没想到宋宪居然一通说了这么一大堆，思路也太通畅了。 “这些构思，你一定想了很久？”杨鹭问道。 宋宪放下杯子摇了摇头，“没有啊，刚刚一下就想到了。” 这些套路在后世都是司空见惯的，自然不用浪费宋宪多少脑细胞，随便构思一下，一个雄伟的蓝图就出现在了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宋志正不知为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就把宋宪给赶了出去。 望着关上的房门，宋宪很是无语。 我说错了什么吗？ 屋内。 杨鹭看着丈夫拉长的驴脸，憋笑憋得很辛苦。 夫妻相处快二十年，杨鹭一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这个老实敦厚的人脸上是藏不住事儿的。 身为老子，他这些天绞尽脑汁的去构想安家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却越想越迷茫。当儿子的却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 一直是家里顶梁柱的老子觉得很丢面，所以才把儿子给赶了出去。 “想笑就笑，憋什么？”宋志正没好气的说道。 杨鹭柔美的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拉过宋志正满是老茧的手说道：“咱儿子优秀是好事儿，难道你想要他还不如咱两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小宪，咱们连厂都开不起来，更别说什么订单了……我有点不自信了。” “一天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你儿子，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没有你的基因他能这么优秀？再说了，谁做生意不是沟沟坎坎的，迈过去才重要，你眼界也要放宽一点，不然以后咱们家的店真的全国连锁，每个城市都有了，你还怎么管的过来？” “说的也是，那就先不想了，睡觉！” “这么早睡什么觉？哎，你手往哪摸呢？我现在怀着孕呢！睡素的！”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应该没事，可憋死我了！” “流氓！” …… 离开了父母的房间，宋宪回到一楼，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这是纪才良的房间，他和苏亮、吕舟在一楼都有一个房间。当时因为家里需要装修，所以三位就临时住了下来当宿舍，现在家里差不多都装修好了，宋志正就让他们在这踏实的住下，反正空房间那么多，并且偌大个房子要是没几个人显得挺冷清的。 不多时，门便打开了，开门的不是纪才良而是苏亮，他见到是宋宪便连忙迎了进来。 虽然他们住的都是客房，但是每个房间的面积都不小，放了床、衣柜和桌椅后，还能在角落摆个小沙发小茶几和一个小柜子。 这已经是家里最小的房间了。 一走进房间，宋宪便闻到了一股很浓醇的酒味，往里一看，这哥三儿正在喝酒呢，小茶几上还有一叠花生米和一盘酱鸭肉，同时墙上还有一个彩电在放着电视剧。 “小宋老板，你来的正好，来喝两杯啊。”吕舟热情的招呼着。 他们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和宋宪一家都熟悉了许多，没有了刚来时的拘谨，自然热情，只是这宋老板、老板娘、小宋老板的称呼怎么也改不了。 宋宪道了声好也就坐了下去，端起酒眯了一口，很是香甜。 “这酒怎么样？”寡言少语的纪才良略有期待的问道。 “闻着香，喝着更香。”宋宪笑着答道。 纪才良这才有了笑脸，说道：“这是家里酿的酒，我老婆托人给我带来的，厨房还有两瓶呢。你喜欢就自己去拿。” 第86章 去燕京的计划 第86章去燕京的计划 宋宪诧异的看了一眼杯里的酒问道：“你家不是在燕京吗？还有人能把酒送到这？” 现在这个时代快递这种东西还没有诞生，邮政也只是运送信件，像酒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寄的。 纪才良嚼着花生米说道：“最近厂子里不是缺人吗？我们三就联系了几个靠谱设计家具的来厂里干活，他们从燕京来的，所以就给我们带了点东西。” 宋宪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对家具厂还真的不怎么上心，全都交给老爹自己做甩手掌柜，所以厂里现在有什么人都不太清楚。 “你老婆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宋宪看了眼纪才良问道。 纪才良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乳腺癌，治不好的，现在只是拿钱吊着一条命。”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气氛一下就没了，屋里只剩电视的声音，空气都显得有些僵硬。 “对不起。”宋宪抱着歉意的说道。 “嗨，没事儿。我都想开了，人嘛，总有这么一遭。你也别说什么对不起，要不是你提前把工资预支给我，我老婆现在可能都不在了。” 这番话纪才良是笑着说完的，好似豁达的样子，但大家都看的出来他并不轻松。 沉默了两秒，宋宪忽然说道：“一定很想家了？明天跟我去一趟燕京，最好能把你老婆接过来。” 纪才良手拿着酒杯微微发颤，他看了宋宪一眼，忙说道：“不行的小宋老板，这两天店里忙着呢，我走不开。” 宋宪笑着说：“店里少了你，别人可以顶替。可我去燕京可少不了你啊。” “这话怎么说？” “燕京的四合院你们懂多少？”宋宪眯着眼笑问。 吕舟说道：“四合院？那个我们都懂一些，但真看得出门道的还是老纪。” “那就是了，我这趟去燕京，就想买几套好点的四合院，纪叔懂行，辛苦跟着我出趟差，顺道去看看你家人，没问题？” “没问题！”这次纪才良爽快的答应了。 之前他还以为宋宪是让他回家探望媳妇，故意照顾他的。这种事老纪不会答应，拿着人的工资，就该给人干活，谁家里没点事？要都放假往家里跑，那厂里怎么办？ 老纪就是这么一个老实人。 “那就这么定了，你早点休息，咱们明天就去燕京。亮叔、舟叔，以后去燕京出差的机会多的事，最好能够把家人都接到平南来，别的我不敢说，一份工作还是能给的。” 吕舟和苏亮对视一眼，目光都有些火热起来。 在这个失业平常的时代，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很大程度的解决了他们家中的难事，他们都知道，在宋宪手下做事，不管是工资还是待遇那都是一流的，更是可遇不可求。 事情谈完了，宋宪也就起身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说道：“差点忘了件事儿，咱们厂以后可能要做装修，如果有精通装修设计的人才，你们也可以介绍来一切待遇从优，你们介绍一个，就奖一百。” 这话又一次让三人兴奋了起来，除了本专业的事儿之外，介绍同行人才他们是最拿手的了。 毕竟这个时代人才是非常不值钱的，那句‘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并不是一句空话。 他们就有很多朋友、晚辈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只能去打零工，想起就让人唏嘘。 现在宋宪的需求，自然让他们高兴不已。 等到宋宪走后，他们便开始讨论、筛选该介绍什么人来。 别看这三位之前那么落魄，那眼界也是很高的，没有点硬实力的人，他们都不打算往宋宪这塞，必须是拔尖的才行！ …… 宋宪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孔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 孔卿是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生，特别是低头看书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文艺气质。 只是……宋宪看着看着便有了生理反应。因为她显然刚洗完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茉莉花香味，甜丝丝的很好闻。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很轻薄的睡衣，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嫩滑的肌肤。 宋宪现在可是一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啊。 “哎，你怎么说也是个女生，大半夜就闯我的房间，还穿的这么少，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宋宪站在门口没好气的问道。 孔卿合上书，掀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然后盖住自己的膝盖，做出一个很诱人的姿势问道：“你敢么？” “……” 宋宪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妞在挑衅自己！ 但说真的……他还真不敢。 好气哦。 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件薄薄的外套抛给孔卿说道：“空调开的太低了，把腿盖着，不然会着凉。” 孔卿很乖巧的照做了，并且没有拆穿宋宪的谎言。 “这么晚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明天咱们还得早起去燕京呢。”宋宪问道。 “我认床睡不着。”她说：“你跟我讲讲故事？” “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听故事？” “睡不着，聊聊天嘛。”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你和我遇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很特别。” “特别？” “是啊，之前你去夏门卖那只宋代官窑笔洗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运气好，正巧赶上古玩行业复苏的阶段。今天才发现不是的，我听初晓和齐修文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又是家具厂，又是中性笔，还有游戏厅。” “眼光毒辣，胆大心细，还有很多的奇思妙想，就是因为这些，你的生意才这么一直一帆风顺，这也是一个成功商人需要具备的素质，爸爸说，这些素质常人需要很多很多年才能累积而成，可你才十八岁哎。可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很成熟的味道。” 宋宪微微一愣，揉了揉鼻子说：“女人的直觉真恐怖。” “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的故事很简单，你也都知道了，那我也就还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和你之前想的一样，我这也就是运气好而已。” “是吗？”孔卿皎洁的笑了起来，问道：“如果单纯只是运气好的话，你怎么这么重视这一趟燕京之行呢？你好像有很周密的计划。” 第87章 有何不可 第87章有何不可 这次的燕京之行，宋宪的确有计划。 只是，除了刚才去了一趟纪才良的房间外，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孔卿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猜测到了宋宪心中的疑惑，孔卿得意洋洋的说道：“去燕京的事儿我是今天才告诉你的，本来只是想带你去见识见识拍卖行，顺便再玩一圈。可从你今晚的举动来看，你准备了很多东西，依照你之前的行事风格，你在燕京或许又会有新的点子，我说的对吗？” 在惊讶片刻后，宋宪笑着抱了抱拳说：“佩服佩服，你都可以去当侦探了。” “我还真说对了！”孔卿漂亮的脸蛋微微泛红，那是因为兴奋导致的。 她将身体前倾，看着宋宪说：“不管你想干什么，这次得带我一个。” “你不先问问我打算干些什么吗？” “那你打算干嘛？” “囤房子！燕京的四合院，燕京一环二环内的房子我能囤多少就囤多少！”宋宪语气很快的说道，似乎很兴奋。 听到这个答案，孔卿一下就不理解了，她微微皱眉的问：“为什么？” “我相信，以现在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发展趋势，以后的房子会增值，特别是燕京的房子。所以我打算多买一些。” 宋宪的心中有太多秘密了，他无法向人诉说，只能尽量说的含糊其辞。 “可是那些房子现在就很贵？”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一套位置好点的一百二十平四合院，差不多八十万。” 孔卿诱人的红唇微微张开，很不理解的看着宋宪。 她觉得，宋宪疯了！ 那可是八十万！ “这太冒险了，如果你觉得房子真的可以投资，那为什么非要投资四合院呢？” 宋宪笑了笑，“你不会懂的。” 孔卿的确不懂，因为她没有见过未来十几年燕京是如何发展的。 90年代初，四合院在燕京还是挺多的，所以并不是那么的惹人注目。相反，四合院根本就不适合当下社会的发展现状，太占用土地资源了，自然被拆迁开发成了高楼大厦。 随着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四合院就渐渐的变得稀有起来，也只有那时，人们才会关注，这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载体，是几千年文化的一种呈现方式。 只有那时，四合院的价值才会体现出现，价格也会一直飙升。 对于喜爱古玩文化，又喜欢囤房的宋宪来说，四合院绝对是首选！ 只是孔卿对此的兴趣不浓，别说是她，就是孔魏也不会拿钱去买四合院，毕竟他们又不住在燕京。 …… 孔卿是个思维很跳脱的性子，对一个话题不感兴趣了，便会主动牵出另外一个。 “其实我挺羡慕你和齐大师、初晓之间的友情的，他们对你来说很珍贵？” 宋宪苦笑着说：“两个损友而已，你有什么好羡慕的？” 孔卿笑容酸涩，她捏着衣角掀开一半，露出光洁的后背，指着上面一道将近十五厘米长的疤痕说道：“这就是我以前那个朋友留下的。” 宋宪的目光直勾勾的。 看着就觉得疼啊。 这很明显的是一条旧刀疤，虽然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非常醒目的痕迹。 宋宪替孔卿将衣服给遮了下来，“很深？” “嗯，很深。差点就伤到脊椎了。是我最好的一个闺蜜下的手，她喜欢的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每天都纠缠我，所以她带着一群人在胡同口截住了我，那一刀就是当时留下的。” 孔卿的目光看着宋宪，但却有些失去了焦点，说道：“后来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再之后就转学了，我的那个好朋友，也被我爸送去了管教所。人总说成长是伴随着痛苦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其实我以前胆子挺小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从那之后我性格变了很多，截拳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的，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交过朋友了，四年了。” 说完后，孔卿又很古怪的看着宋宪，“你干嘛一副心疼我的表情？” 宋宪笑容微微泛着苦涩的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伤心事。成长的确伴随着痛苦。” 感同身受这词就是狗屁，刀又没砍你身上。 可宋宪前世的经历，可要比那一刀深刻的多，但他又没办法说，只能用那样心疼的目光看着孔卿。 成长的痛苦，他也有啊。 看出宋宪不愿多说什么，孔卿也没再追问，她笑着说：“你给我唱首歌。” “我不会唱歌。” “骗人。”孔卿指着桌上那个白色的录音机说：“那个录音机一看就是新买的，但是你房间就只有两盒磁带，里面录的全都是你唱的歌，我刚刚听了，全是没听过的歌，不过都很好听啊，就是……吉他弹得实在不怎么样。” 说完这番话，孔卿笑得前仰后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看着孔卿在笑，宋宪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销量很好的专辑宋宪也买过不少，但听了之后都不太喜欢，然后就带到学校送人了。 后来心血来潮，索性买了一把吉他和书，要说这吉他，宋宪还是有些功底的，前世大学的时候学过半年，可妞没泡到吉他也就放弃了。 现在重新拾起，又练了半个月，可弹得还是很一般，但他也挺满意的，对着录音机自娱自乐也录了不少，没想到孔卿会是第一个听众。 “这些歌都是你写的吗？”孔卿指着录音机问道。 “嗯，怎么说呢？这些歌没有录制磁带和cd，但我很喜欢。” “那这些歌是谁写的？” “一些你没有听过名字的人，刘德华，张学友，beyond……” 宋宪不愿欺世盗名，如数家珍的报出一堆名，弄的孔卿都迷惑了。 “歌明明挺好听的，怎么就是不火呢？”孔卿有些郁闷的指着放在角落的吉他说：“你再给我唱一首。” 宋宪接过吉他，想了想后，手便在弦上拨动起来。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数乌云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 我会唱歌给你听 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 夏天快要过去 请你少买冰淇淋 天凉就别穿短裙 别再那么淘气 如果有时不那么开心 我愿意将格洛米借给你 你其实明白我心意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 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 为你辗转反侧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 夏末秋凉里带一点温热有换季的颜色 …… 第88章 田阳 第88章田阳 宋宪晚上和孔卿一直聊到了凌晨，导致第二天睡迟了，一大早还是被齐修文从床上拉起来的。 齐大师特意穿了一件很张扬的花色衣服，还特地把头发往后梳烫的微微发卷，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墨镜——看起来骚气的很。 “你昨晚和孔卿干嘛了？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齐修文一脸坏笑又猥琐的问道。 “说了你一晚上的坏话。” “我这人一身的优点，你还能说出坏话？我看啊，是小别胜新婚了？” “滚蛋。” …… 一行十人，浩浩荡荡的叫了三辆的士朝着火车站出发了。 除了宋宪四个小年轻、纪才良、孔魏和那几个古玩圈的大佬外，此行还有一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怒自威，时不时会露出亲和的笑容，为人还挺随和的。 在通过孔魏的介绍下宋宪才得知，原来这位中年人就是平南市的市长——田阳。 昨天下午，孔魏和他的几个老伙计说要去拜访的朋友，就是这位市长。 前世的宋宪，作为学校老师也是见过一些市领导的，这位田市长也只是有缘见过两面。给人的感觉还是挺亲和、朴实的。 那个年代的领导，许多都是下乡过的，所以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朴实劲儿，笑起来自然令人感到亲和。 田阳似乎对宋宪很感兴趣，在去火车站的时候，主动的邀宋宪坐到了他的车上。 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只有宋宪和田阳。 “小宋同志，你好。”他伸出一双长着老茧的手。 “田市长，您好。”宋宪轻轻的握了握，然后就放开了。 如果前世，田阳主动的坐在宋宪身边，主动的和他握手，宋宪多多少少会有些受宠若惊。 但现在，在小小的诧异过后，心态很平静。 钱是男人的胆，这句话没错。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握手，但宋宪还是能够感受到那只手上结了厚厚的老茧，根本不像是一个领导的手。 田阳对宋宪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很满意，他笑着说：“我之前在报纸上和电视上看过关于你的报道，昨天又听小孔说了说你的事儿，年少有为，不容易啊。现在的经济形势不好，许多大厂的处境都很差，倒是你那个家具厂风生水起的，还有游戏厅和中性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还和小孔他们那么熟，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容易很多。”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但我总觉得你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以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宋宪能够感受到田阳对自己的善意，可能因为他是个很接地气的领导，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给他提供的政绩。他自己都说了，现在经济萧条，而安家家居都是大额交易，需要上不少税，可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这足以换来他的善意。 凭借这些，就足够了。 宋宪的眼珠一转，笑着说道：“是有打算，听说咱们市要建个新城？” “呵呵，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是有那个打算，新城只是一个居民区，需要把城南，也就是你被烧毁的家那片，再改造一番。你问这个干嘛？那些个房子建好，可买不起你家的家具。” 说到最后，田市长还和宋宪开了个玩笑。 “如果真要买，我倒是可以做主便宜点。”宋宪也玩笑了一句，然后说道：“听说新城建设的建筑团队已经开始招标了，对？” “的确是这样，招标的有好几个公司，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 “有一点。” 田阳收起笑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宋，这次新城建设和你的家具公司性质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宪轻轻的点了点头，自然明白，这是政府的大项目，不是田阳一个人能够做主的，就算能，宋宪也知道的资质还不够。 之后的一路上，这个话题没有再被谈起， 在新城建设上，田阳显然不能给宋宪什么帮助，反倒是说起了他对平南市的期望，还有改变。 别看田阳是一副朴实的模样，但他的想法很伟大。他愿意和宋宪聊这些，已经是非常大程度的想帮助宋宪了，毕竟对于商人来说，提前知道政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除了宋宪是一个有潜力的小同志之外，也还有孔魏的那层关系在其中，不然很难得到他的照拂。 然而田阳不知道，宋宪对之后平南市的改变比他知道的还要精准许多，毕竟是亲眼所见。 说实话，平南的发展和田阳的预想，差距还是挺大的，毕竟这是90年代初，根本很难预测国内经济发展的有多快，所以有偏差是很正常的。 但是，平南市之后十几年翻天覆地的改变，与这位市长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就像盖高楼一样，最重要的还是基础。 作为一个过来人，宋宪时不时的会给田阳提两句小建议，虽然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但都说到了点上，让田阳一下就多了几条清晰的思路。 他甚至可以预感到，宋宪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少走了多少弯路。 因此，他看着宋宪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不多久，火车站就到了。如同十多年后的国庆一样，这是一个非常喜庆又拥挤的日子。 原本，宋宪以为又要经历人挤人的痛苦过程，昨天来接孔卿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那太困难了。 但却万万没想到，在诸多铁路警察和市区警察的维护下，秩序好了许多，那些摆地摊的也不见了，更没有听见有什么人丢了钱包。 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罕见的。 宋宪看了一眼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像老农似的田阳，心中了然许多。 不管在哪个时代，领导要去的地方，总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这时，齐修文拉了宋宪一把，说道：“让初晓和孔卿走咱两中间，这儿的咸猪手多着呢。” 宋宪点了点头，孔魏和纪才良等人似乎也听见了，几个大老爷们站在两边，护着她两就往进站口走。 但此类事件还是发生了。 一个穿着蓝色花衣服沙滩裤走在他们的后面，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哥大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的很凉快，露出长腿大胸的艳丽女人。 他们走在人群当中，胸脯是挺的，看着别人的神情是藐视的，优越感极强。 忽然，男人看见了走在前面说说笑笑的方初晓和孔卿，眼睛一下就发亮了，有些痴迷。 这对姐妹花真好看啊，一个阳光自信说话时笑容清澈又大方，另一个也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世界都变得温柔了，舒畅的让人呼吸都觉得空气是甜丝丝的。 她们就连走路时都是摇曳生姿的，那纤细的柳腰，还有浑圆紧致的臀部，令人见了便口干舌燥。 艳丽女人也发现了男人好色的目光，嘴上冷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身材，脸蛋，气质和年纪都完败呢，一败还败给两个。 男人凑了过去，他咽了一口口水，咸猪手伸了出去，伸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人给掐住了。 第89章 安家家居的投资商 第89章安家家居的投资商 这个年代在火车站，不管是偷是抢，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更别说伸向姑娘揩油的咸猪手了。 黄嘉平抬头一看，见掐着自己手腕的是个长相很好看的年轻小伙，虽然有些心虚，更多的还是恼火。 “你这是要揩油还是要偷钱包？”宋宪平静的看着他问，手还依旧掐着他的手腕，根本不给他抽回去的机会。 “揩……你他娘的放屁！诬陷老子！”黄嘉平声调一下就提高了，抱着恶人先告状的心态嚷道：“你不就是看老子有钱，想敲诈我的钱吗？快给老子松手，不然我可不客气！” 走在前面的孔魏、田阳等人也停下了脚步，目光望了过来。特别是方初晓和孔卿两人，看着黄嘉平的目光更是不善，她两本就不是那种娇滴滴好惹的女生。 宋宪的眼睛眯了眯，然后一用力，直接将他的手腕反拧了过去，那种肌肉拉伤的疼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黄嘉平也不能，他疼得嗷嗷直叫，眼泪水都飙出来了。 她身边的艳丽女人想要去帮忙，却又无从下手，急的在原地跺脚。 “小杂种！放开老子！”黄嘉平愤恨的瞪着宋宪，心想边上那么多的警察，等会一定要把这个仇报回来！最好让他进去多蹲几天！ 当了十几年的教书匠，宋宪很讨厌一张嘴就嘴臭的人，特别还是对自己嘴臭，这简直能把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窝火。 再看见这家伙长得那么丑，明明他才像是杂交动物，凭什么骂自己是小杂种？ 想到这，宋宪就更气了！ 但骂回去又不解气，所以只能加重手里的力道，把他的手更加用力的反扭了过去，只听‘嘎’一声的脆响，这是关节内部缝隙变大，气体溶解在关节液中变成气泡破裂的声音，这更让黄嘉平疼的不仅眼泪往外冒，就连手关节都红了一片，过一会儿就会肿起来。 “小杂种，我他妈绝对不会放过你！老子要让你蹲监狱，老子要你赔老子医药费，让你倾家荡产！” “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来平南市的投资商！我要是撤资了，你知道平南市损失多少吗？我一句话就能弄死你，你信吗？” “啊~~我错了！快放开我！我不找你麻烦还不行吗？放了我！警察！警察同志，杀人了啊~” 他每说一句话，宋宪手中的力道就加重一些，最后导致黄嘉平全身都几乎没了力气，满头大汗的单膝跪地，整个胳膊都是扭曲的。 他完全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揩油而已，居然会弄的自己这么狼狈。再这么下去，黄嘉平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在这！ 四五个警察见到这边在骚动，很及时的就赶了过来，他们今天早上接到上级的命令，必须要让火车站展现好的一面，至少治安不能太差了。 今天一早已经抓了不少闹事的人，经过杀鸡儆猴后火车站已经平静了许多，没想到现在又有人闹事。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警察满脸不悦的问道。 “他耍流氓，还想偷我朋友的钱包。”宋宪抢先一步的说道。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乱说，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缺钱的人吗？说我耍流氓更是污蔑！我可是个文明人啊！”黄嘉平双眼饱含着泪水说道，那表情委屈极了。 警察可不听他俩的辩解，连忙挥手说道：“先把手放开，之后的事咱们再说。” 宋宪连连摇头：“警察叔叔我不敢放开他呀，你看他这个表情凶的像狗一样，我一撒手他不就要咬我吗？” 黄嘉平气的牙齿直哆嗦。 这是人话吗？ 你都快把老子的手腕拧断了！ 几个警察连同周边的人都去气乐了，这小子明明在胡搅蛮缠，但是看着黄嘉平的表情，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咬你，快放开。”一个警察说道。 “行，我信警察同志的。”说着话宋宪撒开了他的手腕，还不忘说一句：“下次再耍流氓，别人肯定会把你的咸猪手给砍了！” 黄嘉平看着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宋宪的鼻子说：“警察同志，他这是在威胁我！” “不管是不是威胁，你们两都要跟我回去一趟，该怎么罚我们自有分寸。” “警察同志，我可是受害人啊，而且我有要紧事儿要赶火车，没空啊。” “我可不管你有没有空，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处理！”警察可不吃他那一套，顿时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这时齐修文凑到了前面，笑眯眯的说：“陈叔，我们就不用去了？这次是真的有事要赶火车，等回来了我请您喝酒。” 警察的脸上一下就有了笑容，在齐修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也在啊，既然你们有事儿那咱就回头再叙……大家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有齐修文这层关系在，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人群自然的散去，倒是有一个肩上有个二级警司臂章的警察留了下来，很恭敬的走到田阳身边，像是在汇报工作，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二级警司也离开了。 黄嘉平一直侧着身子竖着耳朵在偷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荡开，好像手腕都不那么疼了。 等到警司离开，他甩开正在给他揉手腕的美艳女人，凑到了田阳身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表情谄媚的说道：“原来您就是田市长，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您，失敬失敬。” 见过各种场面的田阳此刻也有些懵，但还是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问道：“我刚才好像听说，你要在我们市里投资，有这么回事？” “对对对，有这么回事儿。”他很兴奋的点头。 “那不知你投资的是？”田阳问。 黄嘉平忽然又有些自豪的说：“您知道安家家居吗？我就是安家家居的投资商！” 一时间，除了黄嘉平在微笑，其他人都愣了愣，然后同时的将目光转向了宋宪，表情五味杂陈很是古怪，他们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第90章 无商不尖 第90章无商不尖 黄嘉平似乎还没有发觉田阳、宋宪、孔魏等一众人怪异的表情，还如同一个小丑一般的表演着。 “田市长，您是不知道啊，当时我一眼就认准了安家家居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子，以后会有很大的利润，所以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我往里投了不少钱，虽然中间也有不少的风波，又是厂房被烧，又是流言满天飞的，但还好，一切都苦尽甘来了。” 宋宪不知道黄嘉平是否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但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每一句台词都配上了极其恰当的面部表情，非常的有说服力。 他怎么就没被星探挖走呢？这个时代明明也不是很看重脸啊，他虽然丑了点，但演反派还是挺合适的嘛。 宋宪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你是安家家居的投资商？”田阳心情很复杂的问道。 “对啊，有空您来我们安家，我一定带您转转。” “呵呵，会有机会的。对了，你认识宋宪吗？” “当然认识了，我和他虽然差了一点点年纪，但还是挺聊得来的。”黄嘉平说道。 田阳指着宋宪，继续问：“那你认识他吗？” 黄嘉平回头看了一眼，怒火又攀上了心头，特别是看见他脸上怪异的笑容时，别提多来气了。但碍于田市长的面子，黄嘉平还是支起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说：“不太认识，田市长引荐一下。” “呵呵，没问题。” 田阳朝宋宪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跟前了，便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黄嘉平先生，据说他是安家家居的投资人。这位小伙子就是宋宪，安家家居的老板。您二位一个投资人，一个老板，怎么还在火车站打起来了呢？” 黄嘉平‘唰’的一下，脸色一下就苍白了，刚刚有些激动的小心脏现在更是狂跳不止。 妈耶，他是宋宪？ 这他妈不是尬住了？！ “田市长，您可别开这种玩笑啊。”黄嘉平还在笑，但和哭没两样。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身边的人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那样的怪异。 原来是骗到正主头上了！ “田市长没和你开玩笑，我就是宋宪。黄嘉平先生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我们安家还有投资人？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投资的，找谁投资的，万一被骗了，我们还能替你想想办法不是？” 黄嘉平的神色不自然急了，这也非常影响他的演技，就连语速都有些急促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我的确撒谎了。不过我真心的想要投资安家啊，我觉得有了我的投资，安家的路能够走的更远！” 听到这话，大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家伙一定是来搞笑的！ 现在的安家，虽然才营业第二天，但已经是平南市乃至整个闽省、全国有名的品牌了，昨天来安家买家具的顾客，那都是来自全国各地，通过上流圈子口口相传而来的。 就这样的品牌，就连政府都是需要大力扶持的，更别说别人想挤破头的想要投资了。 现在，黄嘉平居然说，有了他的投资，安家的路能走的更远？ 您确定不是来摘果子的？ 宋宪也在笑，他看着黄嘉平问道：“那请问黄老板，能出多少投资呢？” “这个……” 黄嘉平的面色更尴尬了，甚至想要给自己两个耳光。刚刚说要投资安家，那都是情急之下的馊主意，谁能想到这后面还有坑啊？还t是自己挖的！ “两百万！”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满脸通红的爆出了一个数字。至于能不能拿出这么多，也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不过通过他刚才的那一番表现，大家都不信他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当一个人骗了你一次、两次的时候，他第三次的话就不是那么的可信了。 黄嘉平之所以打肿脸充胖子，那都是因为身边有个田市长，如果和他搞好关系，这么大的代价也值得了。如果没迈过去呢？那以后还想在平南混，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可他的圈子都在平南，实在不想挪窝啊！ 黄嘉平身边的艳丽女人听到‘两百万’这个报价的时候，表情也有些复杂，却又不敢说什么。 “行，两百万是？我接受你这个投资，不过还是希望黄先生出去办了事，回到平南再带着钱到安家来找我，有的事儿咱们还有待商榷。” 宋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很是平静的说道。 “……” 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宋宪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接受投资，他缺这些钱？不过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宋宪这是故意让黄嘉平难堪的，这个骗子未必有两百万，就算有到时候还要商榷，能不能谈成功，还不是宋宪说的算？ 如果他不来，那黄嘉平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臭了。至少宋宪和田阳不会相信他。 虽然他们的不信任或许对黄嘉平没有什么影响，但关键时刻他们出来使个绊子，那对黄嘉平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 这也让黄嘉平没想到，他哪拿的出两百万啊？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唯有硬着头皮咬着牙应了下来。 再非常表面的寒暄了几句，黄嘉平就带着美艳的女人离开了。一是，他不想再聊下去了，那样只会更难堪。二是，这是里不是什么谈事儿的地方。 “等等。” 就当二人要离开的时候，宋宪忽然又喊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黄嘉平问道。 “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宋宪顿了一下，说道：“虽然咱们有一句古话说无奸不商，但你最好还是别在用这么低劣的骗术了，格局太小，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骗子，没有人敢合伙和你做生意，还有，以后也别打着安家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就算你抹黑安家，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我也能很轻松的解决，反倒是你，担不起那个后果。这是建议也是警告！” “受教了！” 黄嘉平的面色难看极了，他不耐烦的说完转身便走了。 这时田阳走到宋宪身边，说道：“无奸不商这在以前是一个褒义词，读作无商不尖，jian是顶尖的尖，而不是奸诈的奸，指的是米商除了要将斗装满之外，还要再多舀上一些，让斗里的米冒尖儿，后来才慢慢被误传成了现在的样子。作为一个商人，有的底线必须坚守，像黄嘉平这样没底线，爱耍小聪明，就连我这个市长都敢如此骗的人，还有什么事儿是不敢做的？以后碰到这样的人，离得远些。” “我明白。” 第91章 骗子遇上骗子 第91章骗子遇上骗子 黄嘉平那档子事儿过了之后，大家很快就忘了，因为他们还要面临拥挤的人群，像是冲锋陷阵的挤上火车。如同之前一样，两位女生同样得到了优待。 但田阳就不同了，这里可没人管你是不是市长，只要你的钱包鼓，你就是肥羊。 这倒是让宋宪挺诧异了，他还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又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至少也得给田市长特殊待遇不是？ 可那样的场景没有出现。田市长和大伙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让一个老妇女让出了位置，坐下去的时候差点被两边的人挤成一个饼。 宋宪的待遇可就要比田市长好多了，虽然同样是坐在靠窗的角落，但他的身边是方初晓和齐修文。对面是孔卿孔魏和纪才良。 这个时代的车厢里脏乱差是很正常的，所以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混合的怪味儿，忽然，一阵很勾人的香风吹来，直往人鼻孔里钻。 虽然方初晓和孔卿身上也带着香味，但这气味绝对不是从她们身上传出来的。 齐修文就像是一只警犬般，鼻子灵敏的辨别着方向，最后看见三个站在不远处的三个非常艳丽，穿着时尚的女孩，香气正是从她们身上传出来的。 孔卿顺着齐修文的目光看去，也见到了那三位姑娘。她将身子微倾，对宋宪小声说道：“她们在偷看你唉。” “我知道，我习惯了。”宋宪神色正常的说道。 一个灵魂36岁的大叔定力本就不错，更别说天天在学校都能收到情书，小女生的偷瞄更是海了去，所以这句话是事实，他习惯了。 但这不妨碍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孔卿一愣，然后笑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宋宪，你接触的女生多，你觉得该怎么搞定她们？”齐修文问道。 “滚蛋！什么叫我接触的女生多？我能有你多？早上换一个下午换一个的。”宋宪没好气的说道。 “哎，就一个比喻，你快支支招，我打算去和她们聊聊，你觉得聊什么好？” “别想了，这三位你可搞不定。”宋宪打了个哈气说道。 “一挑三是有点难，但我搞定一个就好了啊。”齐修文压低了声音说道，但是那兴奋怎么也压不住。 还一挑三？ 宋宪瞟了齐修文一眼，一个雏儿想的还挺美。 “真流氓！”孔卿没好气的说道。 而这时那三个女生的目光终于从宋宪身上离开了，移向了别处。 “哎，你们看。他们好像朝着黄嘉平那走去了。”方初晓说道。 大家顺着看了过去，果然，他和那个艳丽的女人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他们的对面原本三个操着一口北方口音的大叔，可后来有三个女孩走过来和他们三说了些什么，便换了位置。 大概是那三个北方大叔看到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提出要求，也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卧槽，那个混蛋还真是有艳福，怎么美女都挨着他坐呢？”齐修文没好气的说道，他羡慕极了。虽然方初晓和孔卿完胜她们，但齐大师下不了手不是？ 宋宪看了一眼后，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问道：“你们觉得黄嘉平和那个女的穿的怎么样？” “一个花里胡哨，另一个像是个二奶。”方初晓很直接很鄙夷的说道。 “是挺土的，不过这是暴发户的打扮，黄嘉平身上的衣服、裤子还有那个女的身上的穿着都是名牌，手上还拿着个大哥大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孔卿接着吐槽道。 她们两个女生都看黄嘉平不爽很久了，就是因为之前那个咸猪手。 刚才她两还在说，没有机会亲手把那个臭流氓揍一顿实在不解气！ 宋宪笑了笑，说道：“你们都认得出他是个暴发户了，那三个女的同样认得出。不过黄嘉平身边既然已经有个女人了，她们三个显然不是上去倒贴的。” “你的意思是？”齐大师有些迷茫了。 宋宪将手掩在嘴边，小声的说：“我的意思是，她们三个是来车上发家致富的。看到她们的包了吗？里面鼓囊囊的，你觉得会是什么？” “包里还能装什么？大概就衣服之类的。” “那你再看她们身上的首饰，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齐修文又认真的看了几眼，最后说道：“穿的挺时尚的，身上的首饰一看就不便宜。中间女孩胸口那条项链就很好看，那吊坠好像是红玛瑙。还有绿衣服那妞，耳环上的是钻石吗？” 宋宪笑着又问：“那如果是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会在火车上戴着招摇吗？” “不会……”齐修文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有猫腻。” 孔卿盯着她们又看了几眼后说道：“那些都是工艺品，换句话说，就是塑料之类的东西，拿来装饰用的。以前常有人把这些当宝贝，拿到我们店里想当珠宝卖，一眼就被我识破了。其实那样一条项链，五毛钱成本都不到。” “你的意思是……那些项链是假的？”方初晓嘴巴微微张大了一些：“明明都挺好看的。” “项链哪有假的？但如果她说这是玛瑙项链，那绝对是假的！要说好看，你在路上捡一颗好看点的石子，随便加工一下也蛮好看的，但好看不代表它能卖的价值高。” “这么说，这群女的是来卖首饰的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历史轨迹发展，齐修文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传销大师，所以他对骗术还是极为敏感的。 他哂笑着说：“那这么看来，这是一群女妖精骗子，找上一个暴发户骗子了，啧，也不知道他们谁能赢。” 方初晓说道：“肯定是那些女骗子赢了。” “为什么这么说？”寡言少语的纪才良好奇的问道。 “从他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了，虚荣心很重，招摇过市的，可不就是最喜欢那些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吗？多能彰显身份啊？”方初晓说道。 “哎你们看，她们从包里开始拿首饰了。” 第92章 傻子和乐子 第92章傻子和乐子 那三个卖首饰的美女不仅脸蛋讨人喜欢，就连身材也能够让男人口干舌燥。 绿色衣服的女生将一条红色的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个项链一下就滑入了爆满的胸脯内，她再将身体朝前一倾斜让黄嘉平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风光。 “黄先生，这条红宝石项链，您觉得怎么样？”绿衣女生娇滴滴的问道。 黄嘉平眼睛都看直了，连连点头的说道：“很大，很白，很好看。” “讨厌，我问的是项链。” “我说的也是项链啊。” 另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生将一个‘白玉’镯子戴在自己纤细的胳膊上，伸到黄嘉平面前说道：“黄老板，您在看看这个镯子，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您摸摸看，滑着呢。” 竖着耳朵听到这句话的孔卿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了？”齐修文有些莫名其妙。 “羊脂白玉的手感摸着像是一块油脂，放在手上盘玩越久就越油，那个女的居然说滑着呢，我实在没忍住。”孔卿解释道。 “哦哦。”齐修文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黄嘉平鄙夷的说道：“反正他摸的也不是玉。” 都说男人最懂男人，果不其然，黄嘉平捏着白衣女生的手，笑着打趣道：“不仅滑，还很嫩。” “讨厌~” 见自己的男人和这几个狐媚子女人在一起暧昧不清，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艳丽女人一点都不在意，毕竟像这样的男人自己是栓不住的，要不是看他口袋有钱，谁和他一起挤这个破火车？ 她的目光全在那些首饰上，除了那两个在和黄嘉平暧昧的女人外，还有一个黄色衣服的女人在给她展示首饰，又是钻石戒指，又是翡翠耳环，她看的别提多高兴了。 “黄哥，你看人家身上也没什么首饰，给人家买两个。”艳丽女子撒娇的说道，整个胸脯都贴在了黄嘉平的胳膊上。 “行行行，你喜欢就给你买两件，这怎么卖啊？” 黄嘉平很喜欢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所以满口答应着。 这大概就叫一掷千金。他心中想着。 “黄老板，我们这都是厂家直销的，现在经济不景气东西不好卖，所以没办法才来火车上碰碰运气。自然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这对翡翠耳环三百，这个钻戒五百。” 黄嘉平轻轻皱了皱眉头：“还是有点贵啊。你们这不会是假的？” “不贵了，您就看这钻戒，这是奶色钻石，听过那句话没？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不仅能够见证你们的爱情，过几年后，这钻石还会增值呢。在您这么懂行的人面前，我们还能作假？那不是找死吗？” 这句甜腻腻的话进了黄嘉平的耳朵里，让他很是享受，虽然他不懂，但别人以为他懂啊，这总不敢骗了？ 绿衣女子继续说道：“您看，这每一件珠宝都是经专家鉴定过的，不仅有鉴定证书还有钢印呢，如果要是假的，这上面有我们的地址，您直接砸了我们的店都成！” 艳丽女子拉着黄嘉平的胳膊撒娇道：“黄哥，给人家买嘛，那个是咱们爱情的见证呢。” “行行行，买了，还有那个玉观音，三百是？我也要了。” 一共掏出一千一，买了三件包装的非常精致的首饰，心情很是愉快的又和面前三位漂亮美眉聊了起来。虽然他能力不足，但也想和这几位来一次大被同眠。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宋宪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还是高估了这个黄嘉平，太没有脑子了。几个女的撒个娇脑子都转不动了。” 那些工艺品首饰，在未来的小商品城市，批发价不过是十几块钱一吨，现在居然一条都能够卖三四百，那可是将近普通人一个半月的工资啊。 如此暴利，已经是诈骗了。 方初晓倒是有些好奇的问：“这车上这么乱，敢带着这么多假首饰，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钱，也不怕被抢啊？” “人家那是团伙作案，你没看见吗？边上有几个人盯着呢，谁敢动手抢？” 很快，宋宪等人也被盯上了，来的是另外两个长相比较甜美，一副纯真善良模样的女生。 她们走到孔魏和纪才良的旁边，却生生的说道：“叔，咱们能换个位置吗？我们的位置边上是几个男的，他们看着我们色咪咪的，挺让人害怕的。” “是啊叔，帮个忙，我们两个女孩挺害怕的。” 很显然，这和骗黄嘉平的那三个女生玩的不是一个路子的，那三个走性感路线，这两个是走清纯路线。 但同样的是，她们身上都戴着看似价格不菲的首饰。 另外，这两个女生眼界还很高，看得出孔卿这一身衣服不便宜，这才凑了过来。 孔卿玩心大起，给父亲使了个眼色。 这个女儿孔魏是从小宠到大的，她什么性子孔魏太知道了，无非就是太无聊了，找个乐子。 笑了笑便拉着纪才良让开了位置。 那两个女孩坐下后显得有些拘谨，但却是一副努力找话题的模样，很快便和宋宪他们聊了起来，也渐渐大方了许多。 当然，这里面聊的最火热的还是齐大师，他也想像黄嘉平那样，摸摸手看看‘项链’。但这两女孩的风格注定了他们只能聊天，这让齐大师很失望。 两女孩把宋宪等人当傻子，宋宪等人也把她们当个乐子，各怀鬼胎的聊着。 孔卿看着其中一个女生的胸脯说道：“小蔡，你身上的这条珍珠项链很好看啊。很配你。” “谢谢。”被称作小蔡的女孩低头看了一眼项链，说道：“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不过……” 说到这，她的表情黯淡了一下，说道：“不过现在奶奶她已经不在了，我爸爸也病了，我家也遇到了困难需要用钱，所以我打算去找个大一点的当铺当了。” “是吗？”孔卿皎洁的笑了一下，说道：“穷苦人离不开典当铺，哎，可惜啊，这么好的项链拿到当铺，人家只会说虫吃鼠咬，卖不了多少的。” “那怎么办啊？”说着话，可怜巴巴的小蔡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明知道是惺惺作态，但齐大师还是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第93章 打假 第93章打假 和小蔡一起的女生叫青青，是一个大眼睛小嘴巴，皮肤白质的美女。听孔卿说见典当行当不了多少钱的时候，一双大眼睛也变得眼泪涟涟，似乎豆大的眼泪随时都会滑下来。 她揉了揉大眼睛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也有一个要当。这可都是救命的钱啊。” 这时，好人出现了，齐大师向孔卿招了招手，两人换了个位置。 坐在两个香香软软，我见犹怜的妹子身边，齐修文说道：“两个妹妹啊，你们手镯、项链打算卖多少钱？如果价格合适，哥哥就买了。” “真的？” 两女齐齐抬头，看了齐修文一眼，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这倒不是装的，她们很怀疑，这个其貌不扬的人，能不能买得起。 “真的，说，想卖多少。” 小蔡却生生的说道：“我爸爸说了，这个珍珠项链是传家宝，最少能卖一千呢，我也知道我卖不了那么多，要是你给七百我就卖了。” 青青连忙接话道：“我这个也卖七百。” “是有点贵，不过我也买得起，你们取下来给我看看。”齐修文说道。 两女孩同样是一副警惕的模样，这又让宋宪不由感慨，这演技可太好了，堪比北影中戏的老师了。 这要放在十多年后，妥妥的颜值小鲜肉，再靠着这个演技，一下就火了，再上两个综艺那更是如日中天。何苦在这儿当骗子呢？ 齐修文翘着二郎腿，咂巴着嘴说道：“你们不给看我还怎么买啊？总不能把脸凑到你胸口看。” 他倒是想。 这话让小蔡的面色微微一红，然后取下了珍珠项链。青青也把他的玛瑙手镯摘了下来。 齐修文把玩着这两个物件，怎么看怎么漂亮，根本看不出是假货，甚至有些爱不释手。但最后它还是把项链和手镯递给了宋宪和孔卿。 孔卿拿着玛瑙手镯看了看，然后从胸口掏出一个白玉项链，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又将项链收了回去。接着，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对着手镯照了照。 看见孔卿如此专业的手法，两个女孩的脸色都有些变化，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这是真的慌了。 宋宪拿着珍珠项链看了看，笑着问道：“你这珍珠项链，真是你奶奶那辈传给你的？” “啊，嗯，对我奶奶给的。”虽然心中已经有些慌了，但小蔡还在飙着演技。 宋宪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你这一串珍珠项链一共52颗，每一颗大概是8-85大小，每一颗都浑圆饱满。只是可惜，真正这样圆润饱满的珍珠是非常稀少的。并且这些珍珠的珠光非常强，强的不自然，多为仿造珍珠。” 坐火车本就是一件非常枯燥无味的事儿，现在碰到有人鉴宝，很多人都将目光望了过来，都在看热闹。 这也是骗子的手段之一。如果你是买家，一件珠宝在你的手中又便不清真假，那么边上围观的人就可能会给你一种压力，让你买下它，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就如同刚才的黄嘉平，就是在所有人那种嫉妒羡慕的目光下才理性消费，一次花了一千多买了三个假货。 他是真傻吗？不，他是虚荣心作祟！ 然而现在形势变了，原本有利的群众，现在却成了看笑话的了，这让小蔡和青青的压力很大。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珍珠，这是我奶奶传给我的！”小蔡睁大了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纯真’。 宋宪继续笑着说道：“那就是你奶奶买了假的珍珠项链。一般假的珍珠项链有两种制作方法，一种是用贝壳研磨成粉，做成珍珠后很圆也有光泽。而我手上的这串珍珠项链则是在玻璃球上涂了一层名叫‘鸟粪素’的东西，会发出鱼鳞一般的光泽，嗯，有点像彩虹。” “珍珠还有许多的鉴别方法，我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你不信，咱们用火一烤，如果珍珠没变色那就是真的，如果发黑了那就是假的。” 围观的众人听的热闹，一个拿着烟杆的老大爷从兜里拿出一盒洋火递给宋宪，说道：“小伙子，用这个烧。” “烧不烧这要让小蔡决定。”宋宪笑眯眯的看着小蔡，帅气的五官好似人畜无害一般。 “你是大骗子！” 知道这假珍珠不能烧，小蔡一把就从宋宪的手上抢过了珍珠项链，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愤恨的瞪着宋宪，就好像是小红帽与大灰狼。 宋宪不由得想要给这小姑娘鼓掌，这段即兴表演也太微妙了，特别是配上那无辜的大眼，一下就让围观的人相信这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只是运气不好，传家宝是假的罢了，至于骗子的想法，在看见那双大眼睛后都烟消云散了。 迷惑性太强了。 孔卿则是很赞赏宋宪刚才的那番表现，虽然在她看来是很基础的东西，但宋宪这个‘门外汉’能懂已经不容易了。 她将手上的玛瑙手镯递给宋宪说：“这个也你来看。” “行。” 宋宪不是一个爱出这种风头的人，打假虽然解气，但也遭人恨啊，现在宋宪已经发现了许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目光都充满了不善。 这没什么好怕的，他接过玛瑙镯子还朝着那些人晃了晃，像是在挑衅，之后才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天然的玛瑙是有同心纹的，虽然制成成品后不好辨认，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我手上的这个没有。而且玛瑙手感偏凉，表面像是涂了一层蜡，半透明有光泽，这个给我的手感一般。” 接着，宋宪又从孔卿的手心将那个小型手电筒拿了过来，贴着玛瑙照了一下。 光一下就透过了玛瑙，既透明又均匀。 “大家觉得好看吗？”宋宪看着围观群众笑着问。 “挺好看的，这不会也是假的？” “呵呵，真玛瑙的透明度可是很一般的，这个这么透，很明显就是玻璃加工的嘛。” 第94章 借你大哥大一用 第94章借你大哥大一用 青青的演技显然没有小蔡的那么好，她神色很不自然的接过了镯子。 这时边上有闲言碎语传来。 “这些人就是骗子，专门在火车上挑有钱人的卖首饰，来卖的都是长得漂亮的女娃，听说不少人被骗了。” “是啊，之前就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儿，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火车上谁的话敢信啊？” “你这就不懂了？多人买呢，那些大老板又不差钱，这按古玩圈还有个专业的词儿呢，好像叫打眼来着。” “那刚刚花一千一买了三个首饰的老板，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呵，你说呢？” 黄嘉平的位置就在不远处，在宋宪鉴别珍珠项链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边。可渐渐的，他的神色就很不自然了，甚至都变成了猪肝色。 他甚至还感觉到，刚才用羡慕目光看着他的人，现在好像在嘲笑他，笑他是个大傻吊。 坐在黄嘉平对面的三个女人表情也很不自然，这和当面揭穿没有什么区别。 黄嘉平忽然抓住绿衣女人的手，指着宋宪他们说道：“走！跟我去看看，你卖的这几个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黄嘉平现在很生气，用火冒三丈来形容完全不过分。 今天点也太背了？ 先是揩油被教训了一顿，然后又在平南市市长面前当骗子被揭穿，现在又被几个臭婊子给骗了一大笔钱，他能不气吗？ “哎呀~你干嘛呀，抓疼我了！”绿衣女人一改之前娇滴滴的狐媚模样，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有人耍流氓了啊！非礼啊！” 话音还未落下，站在站在一旁盯梢的三个男人便面带匪气的走了过来，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比黄嘉平搞了半个头，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纹身。 刚刚还满腔怒火的黄嘉平此时不敢发火了，下意识的松开了绿衣女人的手。 “你们……你们把钱还给我！”黄嘉平敢怒不敢言，只能很憋屈的说出这句话。 啪！ 回应他的是一道很重的巴掌，直接把他扇回了椅子上。 打人的那个大汉还朝他吐了一口痰，说道：“你他妈的再调戏女人，老子把你的手打断！” 至于钱的事儿，一字没提。 黄嘉平知道这钱是拿不回来了，只能用受伤的手捂着受伤的脸。 但黄嘉平不想放弃，拿着刚刚买来的三件东西，朝着宋宪走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宋宪就率先说道：“不用让我看了，都是假的。羊脂白玉的手感是有些油脂的，你买的就是块玻璃。她们倒挺会对症下药的，看出你是个暴发户，还是个色鬼，拿着几个破烂就骗过去了，成色还不如我刚刚看的。” 黄嘉平的表情愤怒极了。 “别这么看着我。”宋宪看着他问：“他们刚才又还没骗到我头上来，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必要帮你？而且我帮你，你会信吗？” “……”黄嘉平想了想，好像还真不会，自己只会狭隘的想：他不过是看不惯自己占便宜，到时候说不定花的还不止是一千一。 无可奈何的黄嘉平坐回了位置上，刚刚那三个女的和那几个男的早就不见了，她们的位置也被一群没有坐票的人占了。 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黄嘉平越想越愤恨，最后将一切都怪罪给了宋宪。 他说的没错，他没必要帮自己。可在自己买了假货以后，他再站出来打假，那打的就不只是假了，还有他的脸！ 太丢脸了！ 这些老账新账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算清楚！ …… 孔魏和纪才良也坐回到了位置上。 纪才良难得的露出笑，说道：“小宋老板的眼光还挺毒辣的，那些假的一眼就看破了。” 宋宪轻笑了一下说：“不过是一些基础知识罢了，此类的书我看过一些。”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孔魏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古玩圈的水就是被这些人给搅混的，有手有脚的偏要干这种事儿。” 顿时间欢快的气氛一下就被破坏了，但宋宪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一些。 孔魏的父亲被世人亲切的称为孔老爷子，是前任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的会长，一生在古玩界沉浮不知打了多少假，防止了多少珍贵的国宝流落海外。 所以见到这些制假卖假的人，心中总是不那么痛快。刚刚宋宪的做法也不过只能解一时之气罢了，想到以后还有无数的人会上当受骗就让人来气。 “孔叔，这些人我看的也来气，要不咱们为民除害！”宋宪提议道。 孔魏看了宋宪一眼，皱了皱眉说道：“这事儿太冒险，他们的人太多了。” “咱们的人是少，可咱们可以借啊。” “什么意思？” “跟咱们一起来的不是还有田市长吗？这不是快到夏门了吗？让他像当地警方借一些人总没有问题？” 孔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脸上慢慢也有了笑容。 …… 宋宪和方初晓走到了黄嘉平的身边，说道：“黄老板，借你的大哥大一用。” 黄嘉平此时正伤心呢，根本没想到宋宪还会主动和自己搭话，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要大哥大。 “你要干嘛？”黄嘉平警惕了起来。 “不是我想干嘛，是田市长想要借你的大哥大使，就打一通电话要不了你几毛话费。” 黄嘉平还是很警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能信。 “我看呀，他的大哥大也是假的，就是一个模型，拿在手上装样子的。这家伙被骗了一千多，现在咱们要报警抓骗子，他连一点话费都舍不得。”方初晓站在宋宪身边一唱一和的说道。 “抓骗子？就刚刚那些人？” 方初晓反问：“不然呢，抓你啊？” 听到这话黄嘉平居然一点也不生气，把大哥大往方初晓的手上一塞，说道：“那你快把大哥大给田市长，记得打完电话要还给我。” “切，瞧你那小气劲儿。” 说着话方初晓转身走了，但宋宪还没走。 “你想干嘛？” 黄嘉平望着宋宪，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了。 第95章 我怎么会骗你 第95章我怎么会骗你？ “你怎么还不走？”黄嘉平抬头看了宋宪一眼，似乎很不想见到他。 望着前方，宋宪说道：“咱们还有计划。” “什么计划？” “你听说过，拉仇恨吗？” “没有。” “其实也简单，我和你说说我们的任务。我们现在在6号车厢，现在这里已经不会有人上当了，所以他们一定还会在其它车厢继续行骗。” “那又怎么样？关我屁事。” “还真关你事，你被骗了一千一，不想把钱要回来？不想送他们去监狱？” “别绕弯子，有屁快放！” “我们去搅局！当场揭穿他们。”宋宪风轻云淡的说道，就好像这件事像喝水一样简单。 黄嘉平倾斜着身子，抬头看着宋宪，瞳孔微缩。 “你他妈一定是疯了！”半天，黄嘉平憋出这么一句来：“你也见到了，除了那群女的，还有一群男的，那个子比我高半个头！你让我去砸场子？” “是我们一起去。砸了就跑！” “老子不去！这他娘的是在火车上，怎么跑？跳下去啊？” “车上不是有厕所吗？躲厕所就好了。” 黄嘉平冷哼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老子也不去。” 宋宪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心中早有了计策，笑眯眯的问道：“你的大哥大买来多少钱？” “一万二啊，怎么了？” 说完，黄嘉平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宪，睚眦欲裂的说道：“把大哥大还给老子！” “你跟我去拉一波仇恨，大哥大迟早还给你。” “我操！” 宋宪脸上挂着微笑，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是你那个大哥大嘛……挺可惜的。” “宋宪！做人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吗？我这是在帮你呀，你想想他们又骗你钱，又把你的脸打成这样，你就不窝火吗？这是在给你个报仇的机会，现在通过田市长，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在火车站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火车到站后，那些人绝对没跑！二小放牛郎的故事听过？就像他一样把鬼子引到敌人包围圈就好了，你这还能当一回英雄呢。” 黄嘉平又愣住了，宋宪的话他消化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破口大骂：“这故事我他妈还真听过！那个王二小把敌人引到包围圈后，不是他妈牺牲了吗？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哎，我怎么会把你往死里整呢？”宋宪好声好气的说道：“你想想等会去打假，我可是冲在前面的啊，火力都被我吸引了，我才是王二小，你只是打个辅助而已，所以最后他们只会追着我跑，到时候火车到站了，你朝着我反方向跑就好了。” 说到这儿，宋宪还顿了一下，看着黄嘉平意味深长的说道：“经过这件事以后，我们就是革命的友谊了，以后你也别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了，只要你表现的好，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我带你一个。” 黄嘉平怔怔的看着宋宪，总觉得自己不能相信他，那样会吃大亏的！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不会骗我？有发财的机会真的带着我？” 他也知道宋宪不能信，可他真的不想再做骗子了，那种人人喊打的日子太难了！ “那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黄嘉平一咬牙一跺脚，目光决绝的看着前方，说道：“行，我今天就把命豁出去了，跟你走一遭！” ……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车厢里游荡着，经过了几个车厢后，他们终于又见到了那个骗子团伙。 与之前的套路一模一样，那三个女的又盯上了一个大胖子土豪，那是真的土豪，带着金链子和金戒指的，可要比之前的黄嘉平还要高调许多。 “看我去给你打个样。”宋宪拍了拍黄嘉平的肩膀说道，然后迈着步子就走了过去。 黄嘉平错愕的站在原地，他没想到宋宪既然真的说到做到，还真是他去打先锋。 只见宋宪走到那个大胖子的身边，好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说道：“哎呀，这不是王哥吗？咱们居然坐一趟火车，缘分啊。” 不等大胖子反应过来，宋宪继续说道：哎，这些东西你就别看了，全是玻璃做的，假的很。” 大胖子一愣，然后问道：“你说这是假的？我凭什么信你？” “行，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话宋宪从那个绿衣女人的脑袋上揪下一根头发，然后拿起桌上的玉吊坠，将头发丝紧紧的缠绕在上面。接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洋火，划燃了一根就开始烧玉。 一边烧一边说：“如果这是真玉，玉会把热量给吸走，头发就达不到燃点。但你看，这明明是一块玻璃，导热性很强，头发丝一下就断了。” 大胖子抬头看了宋宪一眼，又看看对面三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还不等他说出感谢的话来，宋宪就已经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骗子团伙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到了。 怎么回事？ 这小子怎么又冒出来了？ 他和这个胖子认识？ 这些问题他们已经来不及弄清楚了，因为这个车厢他们也待不了，要换地方了。 “等会再见到那小子，别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他就是故意来坏事的！” …… “还有将近15分钟车就要到站了，他们也一定会利用这个时间再找一头肥羊，刚才我已经给你打了样，很简单的，你照做就行了。” 站在人稍微少一点的车厢口，宋宪对黄嘉平说道。 黄嘉平还是觉得没底气，他苦着一张脸对宋宪说道：“可是我也不会打假呀，你那个什么烧头发的我倒是学会了，但到时候他们如果不卖玉呢？” “见机行事！惹了事儿就跑，别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时间，你就绝对没事儿。”宋宪拍着黄嘉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剩下的革命就交给你了，等车到站了我就去吸引仇恨，他们到时候一定会追我，而你朝着我反方向跑就肯定没事儿！” “行！” 黄嘉平同志咬了咬牙，踏上了征程。 第96章 王二小 第96章王二小 刚刚还坏揣着满腔热血踏上征途的黄嘉平血一下就凉了一半，他怕啊！特别是之前脸被扇了一耳光，现在还疼着呢！ 看着骗子们的背影，黄嘉平不敢跟的太紧，只能在远处时不时偷瞄几眼，不过……他找到了逃跑的路线。 另外，黄嘉平还发现了这个团伙可不简单，有人负责卖首饰，有人负责当保镖，还有人负责找目标。 他们要找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暴发户，而且越招摇的越好。 暴发户一词是指一个人在很短时间获得很大一笔财富，在更多人看来，虽然他们有钱了，但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也没能跟上。 这样的暴发户，在90年代的初期是非常多的，毕竟这个时代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够发财，处处是机遇，而且也没有太多限制，甚至就连摆摊也可以很快累积不小的财富。 很快，性感三姐妹就找到了他们的新目标，一个穿着白色t恤大概50岁的中年人，虽然穿着打扮不招摇，但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出头，身材很丰满的水嫩小姑娘。 这个年纪身边还有这样的妞，不是大款是什么？ 三姐妹按照之前的套路，很快便坐到了大款的对面，上来便是一顿夸，那小嘴像是抹了蜜。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黄嘉平又气的牙根痒痒。那大款就好像是立在黄嘉平面前的一面镜子，这时他才发现刚才的自己有多蠢。 很快，三个女的便开始了展示珠宝的环节。 黄嘉平很快也发现了，在三个女人身边，还有两个望风的大汉，不由心中生怯，但一想刚才的那一巴掌、被骗的一千一、一万二的大哥大，还有跟着宋宪发财的机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黄嘉平走到了大款的身边，语速极快的说道：“这些人全是骗子，我刚刚就上当了，被骗了一千多，如果你是傻逼，你就掏钱！” 说完，也不管大款信不信，黄嘉平反正是跑了，按照他提前找好的逃跑路线跑。 “操！怎么这个王八蛋也给我们裹乱？” “找到他！老子要卸了他一嘴牙！” 整个骗子团伙都愤怒了，他们朝着黄嘉平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奈何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此时的黄嘉平就如宋宪所说，躲进了厕所，他将耳朵贴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 忽然，他恍然反应了过来，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宋宪不是说他来吸引仇恨的吗？他人呢？怎么现在所有人都在找自己？这和开始说的不一样啊！ 靠在厕所的门上，黄嘉平的身体慢慢下滑，最后蹲坐在了地上，他抓狂的挠着头皮，气得咿呀乱叫。 又被骗了！又被骗了！ 我才是王二小！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来？这门结实吗？从火车上跳下去会不会死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广播传来了到站的消息，这简直太振奋人心了！ 王二小，不，黄嘉平打开厕所门，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发了疯似的往外冲，生怕自己被抓到。 很快，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那个王八蛋从厕所出来了，抓住他！”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一连被搅了两张大单子，整个团伙都被点燃了怒火！ 你以为找一头肥羊很容易吗？很难的好不好！毕竟又要钱多又要好骗的，上哪找去啊？ 黄嘉平吓得浑身一哆嗦，也不管前面有什么人，横冲直撞的朝着门口跌跌撞撞的跑去，惹来了一阵骂声，但此时的他什么也管不了。 最后，经历了生死时速，他还是逃出了生天。 他从火车上出来，就看见宋宪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朝他挥手，喊道：“这里人太多警察不好抓人，我把人朝右边引，你往左边跑！” 见到接应自己的同志，黄嘉平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原来自己错怪宋宪了。 抱歉的话来不及说，黄嘉平辨认了一下方向，他又脚底抹油开始跑了。 可跑了一阵后他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骗子团伙在追自己？他们不是该去追宋宪的吗？ 警察要是没在前面布控可怎么办啊？这样一路跑下去肯定会被追到的，到时候还不得把自己的腿给卸了？ 黄嘉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跑得越快，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喘起了粗气，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就快接不上气来了。 就在黄嘉平要倒下的时候，安静的四周忽然冲出了一大批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动作迅猛，一下就制服了那些同样喘着粗气，跑的精疲力尽的骗子团伙。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黄嘉平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中一万个悲伤。 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被骗了！要是没被骗，警察怎么会在这里守着？宋宪那个王八蛋就是让自己当王二小！差点就牺牲了！ 不过……不用再继续往下跑的感觉真是太舒坦了。 成功引诱敌人进入包围圈的王二小同志，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个诈骗团伙一共十二个人，全部一网打尽，别提多大快人心了。 良久…… 躺在地上的黄嘉平，耳边有脚步声响起。 一定是宋宪！ 他心中这样想着，偏过头看了一眼。 嗯？不是宋宪，是一个警察。 “你是黄嘉平同志？这个大哥大，还有这被骗的一千一百元，是宋宪同志让我转交给你的。”警察说道。 “什么？” 精疲力尽的黄嘉平居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了。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警察同志问：“那他们人呢？” “他们？哦，除了田市长外，都去机场了，说是要飞燕京。” “他们去干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咽了口口水，黄嘉平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让你给我传达什么话？” “没有。”说完，警察同志也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黄嘉平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又一次咬牙切齿的骂道：“宋宪，你他妈就是王八蛋！” 第97章 最初的潘家园 第97章最初的潘家园 坐上飞机，齐修文和方初晓还有孔卿都有些兴奋，他们这是第一次坐飞机。 但这在宋宪看来不过是个更便捷的交通工具，前世买过不少打折机票，所以新鲜感早就消失了。但他还是跟孔卿他们一样从高空往眺望，地面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偌大的一个夏门，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而真正吸引他视线的还是夏门机场，此时正在进行第2次扩建，据说投资了20亿。 20亿！想到这个数字，宋宪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心潮澎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达到那个身价。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齐大师忽然出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想黄嘉平那事儿？哈哈哈，想起来我就好笑，你这次可是把他坑的够惨啊，你也不怕他报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想起黄嘉平，宋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可没有骗他，那群骗子跟着他跑，我有什么办法？我承诺他以后有发财的机会可以带着他，这也没有骗他，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黄嘉平也一样，至少我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可以。” 齐大师笑得更阴险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险狡诈？” “和你比起来，我才是大大的良民。” …… 坐着计程车从机场到了城里，眼前也慢慢出现了不少的高楼大厦，就连夏门和这里比起来都要逊色许多，更别说全国其它地方了，领先将近有十年。 在这里，除了高楼大厦外，汽车的数量也明显很多，但都是夏利、桑塔纳、三蹦子和大小公共汽车。另外，黑皮肤、白皮肤的外国人也不在少数。 只是大家都步履匆匆的，似乎都在赶时间，显然，这里已经提早的进入了快生活的节奏方式。 对于这些新鲜事物，齐修文和方初晓都有些震惊，眼前都是许多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不由得让人从心底感叹：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不一样！ 但宋宪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再高的楼，再新奇的事物在他眼里都没有一丝惊奇。 没有办法，眼前的一切在宋宪看来都很落后，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时代，又能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呢？那些高楼大厦以后大多都会推倒重建，而那些来往的车辆里连空调都没有，夏天热冬天冷，等到93年也会全部的淘汰换新。 当然，也有许多后世没有的东西，比如现在还没有雾霾，天空还是湛然色的，空气很优质，还有这个时代独有的气息，满地黄金的景象，就让宋宪很欣喜。 燕京城很大，孔魏带着宋宪他们坐上了一辆开往华威南路公交车，而那个始终波澜不惊的宋宪，脸上居然出现了很是激动的表情。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方初晓有些不解的问，她觉得宋宪的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刚刚大家惊奇的时候，他就无动于衷，结果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 “华威南路！潘家园啊！你听过潘家园吗？”宋宪问道。 “没听过啊，那里是干嘛的？” “古玩市场。”宋宪望着窗外笑着说。 孔卿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说：“你还知道潘家园呢？它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吗？我也只听我爸说过，那是燕京的一处古玩市场，还没去过呢。” 见孔卿都是这个反应，宋宪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如今的潘家园，还只是一个市场雏形罢了。 说起潘家园，宋宪还真知道一些故事。听说70年代这里还是一出菜地，在菜地的一角形成了一个旧自行车零件交易市场，规模不大也不合法。从前几年开始，这里就已经有了最初的民间交易，不仅简陋，知道的人也只有一些古董收藏者。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这些交易慢慢变得合法了，这里也已极快的速度发展着，虽然规模不小，但也还很简陋。 下了公交，便到了古玩交易市场，说是市场，其实不过是一条并不宽，且仅有两百多米长的马路，两侧摆满了地摊。这些摊贩来自全国各地。 说实在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马路两侧到处是尘土，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怪味。 宋宪对方初晓说道：“咱们运气不错，今天是周日，还能看见他们出摊。” “什么意思？除了周日他们就不摆摊了？”齐大师好奇的问道。 宋宪点了点头说：“他们只在周日出摊，一周一次，卖完就走。”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是提前做功课了？”孔卿弯着眉眼笑着说：“燕京城卖古玩的人都跑到这儿来了。现在不是流行旅游吗？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老外来到咱们燕京城后，都喜欢带些老物件回去，说是什么纪念品，运气好的还能淘到什么真的宝贝，但那种运气实在太低了，在这里想买到真正的古董……” 说到这她就不说了，只是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走在前方精通杂件的刘湛双也插入了话题，开始科普道：“小卿说的不错,但说的不全。这里的文玩市场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第一种就是现在所看到的，每个摊子都在迎合大众，满足大家的收藏欲，只是这些摊子精粗杂陈，真假难辨，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容易打眼，但也有可能捡大漏。第二种，就是咱们明天要参与的拍卖会，质量明显要比这里的高出很多，真品较多，门槛也很高。” 齐修文越听越向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摊子，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挑几件心怡的宝贝。 宋宪也同样如此，他本就是喜爱古玩的人，对于捡漏是有着非常大执着的，这和他去‘收破烂’不同，在这种摊子上买来的东西，如果是真品，那价格会翻好几翻，也能带来一种很大的成就感。 这也是古玩的魅力所在之处。 孔魏在走在前面笑呵呵的说道：“再往钱前走一点就是咱们住的地方了，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会再来逛也不迟。” 第98章 遛街 第98章遛街 跟着孔魏，宋宪等人住进了一个四合院当中，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只能两人一间。 宋宪和齐大师自然一间房，但是有两张床。 把繁重的包袱随意一丢，齐修文整个人就扑在了床上，闻着床单上淡雅的香味，双腿一蹬，连鞋带袜都给蹬掉了。 这时，纪才良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他的眼睛里藏着些许难以启齿，他似乎酝酿了几秒才说道：“小宋老板，那个什么拍卖会我就不参加了，我想先回家看看，我好久没见到家里那个婆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宋宪坐正了身子，点头说道：“行，你去，带我给婶子问声好。另外我想买几座四合院，最好在市中心边上，如果你有门路就帮我打听打听，最好你亲自去看看，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纪才良惜字如金的说了声“好”就走了，走前还给宋宪留了个字条，是他的家庭住址。 等纪才良走后，齐修文看着头顶木制的天花板，很是不解的问道：“老宋，这四合院我没看出哪儿好啊？又老又旧，没比咱们平南的房子好到哪儿去，你为什么要拿全家当去买？你以前还和我说过，房子可以投资，但是不能上头，怎么你自己跟疯了似的？” 宋宪靠在床头，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后说道：“不一样，咱们平南是小城，这里是燕京！再说了，这个四合院的确不怎么好，装修的一般，用料也一般，不是我要买的那种。但你也别小看了这房子，如果能够留着不拆，过几年，它身价翻十几倍不是问题。” “你不是吹牛？能有那么夸张？” 看了眼齐修文，宋宪说道：“兄弟，你看到燕京城的变化了吗？高楼大厦越来越多，马路越来越宽，他们都取代了老房子。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老房子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物以稀为贵，这种老房子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文化的传承，到时候自然水涨船高，没有点身份地位，根本别想住的起。” 齐修文的目光渐渐失去了聚焦，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四合院的地位，毕竟宋宪这混蛋说的太真实了！ 只听宋宪继续说道：“当然，四合院的价格和很多方面都是息息相关的，比如地段，再比如历史中有什么样的人住过，好一点的四合院在经过装修后甚至堪比皇宫，现在你还觉得我是胡闹吗？” “你他娘的……”齐修文无语了好几秒，这才叹道：“这眼光也太毒辣了？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不过我信你说的，毕竟我找不到你话里的破绽。但我也不打算往这里面投钱，八十万啊，我可拿不出来。再说了，跟着你小子，我还愁没钱用？说好了，以后你养我。” “滚蛋。” …… 稍稍休息之后，孔卿和方初晓就结伴找了过来。 她们两个站在门口虽是背光的，你却可以感受一种很独特的美感，特别是光将她们半边侧脸照亮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宋宪看的有些痴迷了，好在他掩饰的很成功，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方初晓两人也没有再撑伞，一打听，原来是都抹了防晒霜，这玩意在这个时代虽然不算新鲜玩意，但利润很大。 宋宪还记得一则这样的新闻，就是在当下这个时代，防晒霜在台区卖出了十亿rb，可见利润之多。 一行四人走出四合院没多久又回到了那条还很落后的古玩街上，虽然这儿环境差，但依然很热闹，就连老外都有不少，摊主也很欢迎他们，毕竟，这些人才是最好‘宰’的。 每个摊子的前方都放着两个小木凳，方便客人坐下看东西、谈价格。 在这里，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体现的非常明白了，古玩街有着前后之分，古籍旧书的摊子聚在一堆，青铜器一堆，家居的又是一堆…… 齐修文和方初晓逛的不亦乐乎，这让摊主一眼就能看出完全是新手，所以常常能出现漫天要价的情况，就比如一个小瓷碟明明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偏偏给摊主说成是慈禧用过的，开口就是五千。 面对这种漫天要价，齐大师立刻就地还价，明明不懂还要装懂，其实这也是一门学问。遛摊的人常是不懂装懂，懂装不懂，就像是捉迷藏一般有趣的很。 宋宪也很喜欢遛摊，但他和方初晓、齐修文不同，他完全是半桶水，对这些玩意都是一知半解。古玩里这种人是最容易上当的，所以宋宪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很仔细小心的看着，然后又放回去。 这些东西宋宪真假难辨，但在孔卿的眼里，全都是雕虫小技，她一眼就能辨的出，但她却懂事的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毕竟剧透是一种惹人厌烦的事儿，除非宋宪主动发问。 忽然，宋宪的目光被一处旧书刊画报的摊子吸引了，带着孔卿急步的走了过去。 这是一处非常普通的书画摊，光顾的顾客极少，因为卖的东西不如那些古玩有吸引力。大多都是一些伟人语录、像章还有各种画册、杂志连环画之类的。 真正吸引宋宪目光的，是那放在摊子一角，很是不起眼的几张邮票。 坐在摊子前面的小木凳上，宋宪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了压，问道：“老板，这邮票怎么卖？” 孔卿坐在了宋宪边上的小木凳上，不明白宋宪为什么对邮票感兴趣，毕竟这和古玩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书画摊的老板眼睛很小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见宋宪对邮票感兴趣，连忙露出一张笑脸来说道：“小老板，你可真识货呀，这是生肖全套啊，80年发行的，特别是猴票，更是一票难求，成套更是稀有，我也不要你多，这一套……一千二，怎么样？” 80版猴票在邮票中无疑是地位最高的，因为它最稀有，就连在92年，市场价都在260元左右，等到十多年后，单一张就是上万，一套更是上百万。 但现在是92年，一套要一千二？也太黑了！ 第99章 秋后算账 第99章秋后算账 遛摊买东西，全都是靠着眼力和冲动，那瞬间的决心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长期积累的休养、经验和投资策略的积淀。 就比如这套生肖邮票，宋宪既然碰上了就不会放过。喜欢古玩的他，对集邮也是很感兴趣的，只是前世没那个资本而已。 而如今，钱他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可这也是一笔投资啊，虽然邮票需要积淀很多年才值钱，但暴利程度与买四合院没有什么差别。 “老板，既然我想买这套邮票，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行情，这种情况你还收我一千二，是不是太黑了？”宋宪笑着问。 老板每个星期都来摆摊，显然已经练就了一副很厚的脸皮，即使被点破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生好气的说道：“做生意嘛，多多少少要赚一点，我也要吃饭的嘛。既然你都懂行价了，我也就收个吆喝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八百，再低可不行了。” “剩下这几套齐白石、西游记、红楼梦我都要了，不过老板你可得给个实诚的价啊。” 见宋宪是个大客户，摊位老板自然点头满口答应，最后宋宪以一千二的价格收了这三套未来都会涨价的邮票。 至于方初晓和齐修文两人倒是两手空空，显然，想骗他们的钱没那么容易。 正当方初晓在把玩邮票的时候，边上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动静还不小，我一会儿就围了一大群的人。 “咱们也看看热闹去。”齐大师满眼笑意的说道，他就是这个爱看热闹的性格。 凑近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外花大价钱买了一个青花瓷，交钱付款之后，边上有人说那青花瓷是个赝品，还指着上面拙劣的人工仿造痕迹说的头头是道。 老外一听自然不满意，想让摊主退钱。 可在古玩行里就有这么一个规矩，买卖东西全凭眼力，打眼了可没有秋后算账的这一说法。但人老外那懂得这些啊？他只知道自己的钱被别人骗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么个回事。摊主错了吗？人没错，毕竟在这儿摆摊的，就算是一个破木枝，人家也能说是老佛爷曾经用过的牙签，更别说一件‘青花瓷’了。 宋宪站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那个打假的年轻人，和那老外认识，但事情做的实在不地道。如果他是在双方成交前说青花瓷是假的，那大家没话说，可现在都成交了，他忽然闹这么一出，给人的感觉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种人在这种场合显然很不受欢迎，边上侧目而来的几位摊位老板，看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看着那外国人更是不爽。 90年代外国人来华夏，那就是属于外宾，甚至有人说他们是一等公民，而本国人是二等公民，外国人就算是做生意都有更多的优惠政策。虽然挺令人气愤的，但这就是当时的现状。 摊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在争执几句之后便同意了退货。 宋宪敢肯定，如果这换做是一个国人，那青花瓷绝对不会退，因为规矩就是规矩，但外国人太强势了，惹不起啊，所以颇显无奈。 可那外国人依旧不依不饶，他明明会中文，却指着摊主叽叽呱呱就是一通洋屁。最后加了一句中文：“你必须赔我三倍！不然我就去大使馆，让人把你的摊子给砸了！” 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也点燃了众人的怒火，本来就因为歧视的原因看这些老外不爽了，平时看他们是顾客，人傻钱多也就忍了，现在这是蹬鼻子上脸啊。 站在老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的面色不变，碰了一下老外的胳膊说道：“贝西，你这么做很让人厌恶，我指出东西是赝品只是不想让你上当，而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的。” 被称作贝西的外国人扬着一张傲气的脸，说道：“骗人就该付出代价，我来这儿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买华夏的古董，你们就给我垃圾，这种骗子你还要维护他？” 青年人正色道：“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规矩，买东西全凭眼力，我刚刚帮你已经是坏了规矩，你别再闹事了。” “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骗了我就是不行。” 说着话，贝西抄起刚刚放下的那个青花瓷，用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看着摊贩老板，用蹩脚的中文问道：“赔不赔？” 摊贩老板脸都吓白了，但还是挺身站到老外的身前，虽然矮了半个头但依旧很硬气的说道：“你砸个给老子看看？别以为你是老外我就怕你！告诉你，你随便砸坏一个东西，老子能让你砸锅卖铁的赔！” 古玩圈里有很多规矩，其中就有‘玩物不过手’的说法，因为很多古玩都是易碎的，要是相互递与的时候砸了、碰了，就说不准是谁的责任，而且东西的价格也就不好算了。 现在就热闹了，直接砸摊啊，东西要真砸坏了，赔多少钱还真就是摊贩老板说的算了。 这时，又围过来的还有几个白皮肤金头发的老外，大声的用语调怪异的中文喊道：“砸了他的摊子！” “贝西，别怂啊！给这黄皮猪一点教训！” 被同胞一激，贝西兴致更高了，他大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青花瓷重重的砸到了摊子上！ 砰！的一声脆响，青花瓷直接砸在了摊子上，连同好几件瓷器一起砸的粉碎，瓷片四溅，惊的围观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啊~”方初晓也惊叫了一声，原来是胳膊被溅起的瓷片划了一道伤口。但她根本没当回事儿。 而贝西则笑得更开怀了，他双手高举着，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正在等待人们的赞赏。 显然，赞赏声是不可能有的，有的只是大家的愤怒。 忽然，贝西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大，长相英气的华夏男人，通过紧绷的五官能看出他现在很气愤。 贝西很讨厌宋宪，因为他眉毛比自己的粗，鼻子比自己的挺，就连眼睛都比自己的有杀气！ 第100章 以牙还牙 第100章以牙还牙 “你砸坏东西，瓷片划伤了我朋友的胳膊，赔钱。”宋宪指着方初晓纤细的胳膊，的确划出了一道口子，淌出一些血，但并不严重。 这点伤对于方初晓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毕竟她平时就像个假小子，上窜下跳还喜欢打篮球，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但也是宋宪找麻烦的一个理由罢了，他看不惯这个鬼佬的做派，真把自己当贵宾了？ 贝西双手环抱胸前，很是挑衅的挑了挑眉毛问：“那又怎样？” 嚣张狂妄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来气。 孔卿凑到宋宪身后，温凉的小手伸到宋宪的手心，塞了一个很尖锐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刚刚砸碎的瓷器碎片。 “以牙还牙。”轻飘飘的声音伴随着孔卿吐出的气息直往宋宪耳朵里钻，酥酥痒痒的。 宋宪拥有一个很成熟的灵魂，以牙还牙这种事儿显然不符合他年纪的作风，那稍显幼稚，但……宋宪决定幼稚一回。 他阴沉着一张脸，右手捏着瓷器碎片，迅速的在贝西的脸上划了一下！ 力道不轻不重，但瓷片非常锋利，直接从贝西的眼角划到了下巴，划出了一道长约八公分的伤口，血慢慢的就溢了出来，伴随的还有一声惨叫。 贝西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宪，自己可是外宾啊！这个黄皮猪怎么敢！ “以牙还牙，现在扯平了。”宋宪说完，将瓷片潇洒一丢。 “这事儿办的局气！” “盖了帽儿！” “这孙子儿就该这么办他！” 一时间，愤怒的吃瓜群众们开始鼓掌叫好，太解气了！ “yotupidjerk！”贝西大声的骂着。 宋宪最近恶补外语，他听懂了，这是骂自己蠢猪。但这相比于国骂来说，实在太无力了，连最基础的妈都不带，实在没有杀伤力。 “youandyouroareshit” 宋宪比他更大声的骂着。翻译过来就是，你和你妈都是狗屎。这显然更过瘾，也的确把贝西给气疯了。 他自从来华夏后，用外语骂人每次都能激怒对方，因为对方虽然知道自己再骂但又听不懂，那种无奈的表情实在让人大呼过瘾。 但他没想到，这个黄皮猪不仅会外语，骂的还更狠。 骂不过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改用拳头，贝西也一样。 他双臂一展，两只手像是大钳子一般，想卡住宋宪的脖子，在他马上要成功的时候，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带着香甜的风飘了过来。 孔卿钻入了两人中间，因为空间太狭小，她的背部下意识的贴着宋宪温热的胸膛，同时一个弹腿踢了出去。 成功之后，孔卿侧过脸对宋宪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眼角微眯藏着一抹骄傲，像是在炫耀。 宋宪甚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也不知道那个纤细悠长的大长腿是怎么发出那么恐怖的爆发力，直接就把贝西踢翻在地，还滚了一圈，沾了满身的尘土。 贝西好不容易昏头转向回过神来，看着双手藏在身后，身形利落笔直的孔卿，下意识的说：“华夏功夫？” 90年代因为功夫电影的火爆，华夏习武之风盛行，武打学校更是遍地开花，名声更是远杨海外，在外国人看来，华夏人似乎人人都会华夏功夫，而且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比如面前这位，明明长得那么可人，怎么那么能打呢？ 贝西萌生了退意，他摸了一下沾满尘灰的伤口，疼的直眯眼，他觉得自己需要治疗！ 他站起身，瞪着宋宪和孔卿，虽然没说话，但通过眼神可以‘读’出来，他在放狠话。 贝西要走，摊贩分外眼红，他咬着牙根，但又不敢拦住贝西，毕竟人家真的是外宾。 看了眼老板色厉内荏的表情，宋宪又上前两步，把拉住了贝西，“砸了东西没赔钱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小卿初晓修文，算一下，这孙子砸的东西值多少钱？” 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戏的齐修文接收到宋宪的眼神提示，一下就明白了。 刚刚逛了好几个摊子，别的收获没有，漫天要价倒是学会了。 方初晓也是皎洁笑了笑，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到了杂乱的小摊边。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们自发的堵在了贝西的前面，防止他要跑。而另外几个鬼佬也不见了身影，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蹲在杂乱的摊子前，方初晓和齐大师不亦乐乎的翻看着，似乎真的像是在鉴定、断代。只有孔卿心情有些复杂。 身为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会长的女儿、玲珑博物的少东家，孔卿从小就开始跟着父亲鉴定文物，对于文物的真伪说法更是有严格要求，不能作假。 然而这摊子上的东西，全都是赝品，几乎都不用仔细辨认就错漏百出。 可一想起贝西刚才那副嘴脸，她就意难平。 突然这时，齐修文站了起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贝西面前笑眯眯的说：“你摊上事儿，摊上大事儿了！就你砸坏的那些东西，一件宋代官窑笔洗价值五万美刀，还有一个元朝的碟子也值个三万美刀，还有七七八八的东西，一共收你十万美刀，不过分？” “多少？十万dolr？你们是强盗！” “我他妈真是笑了，你们八国联军抢圆明园的时候就不是强盗了？再说了，我这是给你估一个市场价，不让你吃亏，我们也不多赚，很良心了。”齐修文很是认真的说道，但宋宪知道，他快笑场了。但很多围观的人没有笑，这种漫天要价在他们看来太正常了，甚至觉得十万美刀还少了。 贝西也学过‘百口莫辩’这个词，他目光望向之前帮自己打假的年轻人说道：“李先生他们一定是在乱喊价，你帮我看看，他们一定是在敲诈！我要找律师告他们！” 李先生摇了摇头，面色不悦的说：“东西已经被你砸坏了，我才疏学浅，看不了。而且是你主动把东西砸坏，法院只会叛你输，该赔的钱少不了。” 第101章 李修夜 第101章李修夜 李先生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之所以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就是因为这个李先生之前在双方交易完成后再打假。这种行为很招人恨，但现在他又调转口风，倒是让大家看他时敌意轻了不少。 能看出青花瓷瓶是假的，那就说明多多少少有点眼力，现在都不愿意去瞧一眼，说明这李先生也对贝西很不爽了。 贝西很愤怒，他对李先生怒目而视，最后却又没放出什么狠话来。他又环顾四周，感受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是自己栽了，他很无奈的将自己的钱包狠狠砸在地摊上，从人群中扒开一道口子，狼狈的走了。 那钱包里没有十万美刀，大家也知道不可能真的让他拿那么多，能赔钱就不错了。 其实贝西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大使馆的人来，但脸上的伤口显然不能当误太久，刚刚在地上滚一圈再不处理就要感染了。 面对落荒而逃的贝西，人群中发出‘嘘~’的唏嘘嘲弄声，接着便是一片欢声笑语，不少人也毫不吝啬的对宋宪等人夸赞了一番，这种方言、口音都有，好不热闹。 等到人群散去，那摊贩老板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灰色半袖，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笑起来的时候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可做的生意和他的长相实在不符。 摊贩拿着钱包笑着说：“各位老板，今天的事儿实在谢谢了，要不是你们，今天这公道我就讨不回来了。这是洋鬼子的钱包，是真皮做的能卖不少钱，所以这包我就留下了，里边的钱你们拿着，不然以后再出来做生意，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孔卿看了眼宋宪，他两都不太好意思接手，但齐修文却没有一点顾虑，将那几张美金接了过来‘tui’的吐了吐手指头，开始数钱。 只是数来数去都只有三张百元大钞和几张零碎钞票，换算一下汇率这也有两千多了，齐大师很心满意足的揣进了兜里。 宋宪苦笑的看着齐大师，果然，这样的事儿还是他来做没有违和感。 “老板，你也别摆摊了。看见站在街头那个带着被看章的人了吗？肯定是这里的管理员，我见他在那儿站半天了，一直没过来，大概是不想让咱们华夏人太难看，他要过来了，多多少少就要帮那个老外说话。等会老外就会带人找回来，你先走。” 方初晓和孔卿等人伸脖子一看，果然，不远处的街头站着一个带着被看章的中年人，目光一直注视着这。 “多谢小同志提醒，以后咱们江湖再见。”摊贩老板冲着宋宪等人抱了抱拳，将摊子利落收好，拔腿就跑。 “咱们也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经过这一闹，四人继续逛的兴致也就不高了，本来就坐了一整天的火车加飞机，舟车劳顿的，早就想休息了，要不是这条古玩街一周只摆一天，加上兴致不错，他们都不会出门。 刚想打道回府，之前那个李先生又忽然走到四人的面前，笑着说：“各位，请留步，刚才的事儿都是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修夜，我看几位都是刚来燕京的？这样，今晚我做东，就当给几位接风洗尘了。” 宋宪刚想说话，齐修文便抢先问道：“什么意思？你想摆鸿门宴啊？是不是刚刚丢了脸，想摆一桌，然后找回面子？告诉你，我们不吃这一套。” 李修夜被噎了一下，大脑才反应过来笑道：“误会了，我和刚刚那个洋鬼子认识不到两天，他是我的一个客户，我还没必要为了那个人渣费那么大的周章。经此一事，我和他以后大概也就形同陌路了。倒是你们几位，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想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齐修文又看了李修夜一眼，然后指着方初晓和孔卿问道：“她两漂亮吗？” 齐大师的脑回路李修夜一时间有些弄不懂，只能跟着他的节奏点头说：“漂亮。” 李修夜在这燕京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见多识广，但像方初晓和孔卿这样气质动人的漂亮女人还是少见。 只是可惜，他对女人的兴趣不大。 “行了行了，拽那么多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想泡妞，告诉你，没门。”齐修文牛气哄哄的说完，一挥手，好似一个胜战将军带着部队凯旋。 李修夜在原地愣了愣，然后不由苦笑。 自己只不过是觉得宋宪刚才的做法挺有意思的，至少挺合自己的胃口，单纯的想结实交个朋友罢了，但对方不愿意就算了，他李修夜也不是谁都愿意结交的。 …… 古玩街上的事儿，在晚饭后孔魏就知道了，也得知了他们还收了几百美金。 他很严肃的把宋宪四人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事情的始末都盘问了个遍。特别是听到他们收钱的时候，面色就很不好看了。 “小卿，从你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咱们家就开始接触文物，你爷爷更是为此操劳了一辈子，从来不碰赝品，我也是从小教你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今天这事儿你做的不对。” “叔……”宋宪想替她辩解，就被孔卿给打断了。 孔卿知道今天自己坏了规矩，拉着父亲的手带着歉意的撒娇道：“爸，你当时没看到那个鬼佬有多嚣张，我也是不得已。而且当时我一句话也没说，都是齐修文说的……” 在一旁剥橘子的齐修文一愣，然后很无语，这个小妞太狡猾了！ 孔魏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儿撒娇，刚刚还仅有的一点怒火全都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你这丫头有分寸，但咱们孔家如今的成就都是靠信用堆起来的，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我不希望为了蝇头小利就坏了规矩。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孔魏很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爸。”孔卿甜甜的应道，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接着，孔魏又开始正色的说道：“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们去拍卖会逛逛。宋宪，我们给你挑的那几件东西已经报上去了，明天不会拍，要等到五号起拍，也就是大后天，拍卖行会收你百分之五的手续费。” 第102章 中指 第102章中指 拍卖会一共会进行七天，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就结束。参与的嘉宾也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所以相对来说，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参与的人就更少了。 拍卖所得要交百分之五的手续费，这是宋宪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也能接受，毕竟东西上了拍卖台，价格就一定不会低，甚至还会涨个好几成，这种情况下交百分之五的手续费一点也不亏。 孔魏又给大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大家便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了，毕竟这一天也累的够呛。就连认床的孔卿也没有再来找宋宪聊天，沾床就睡着了。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再简单的吃了早饭之后，宋宪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很是饱满，再一想到等会能去拍卖会见识一下，心情还有些激动。 毕竟前世的他可没这种机会。 拍卖会举行的地点就在古玩街不远处的一个新建的剧院里，剧院的建筑风格半古半现，看起来很是舒服养眼。在一楼进行了简单的登记之后，大家上到了二楼。 7:50了，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一个宽大的大厅内买房子将近七十张真皮单人沙发。大厅的前方布置了一个不大的舞台，上面也只有简单的展示台、拍卖桌。 此时，大厅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却也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人穿着得体的正衣，手中端着红酒，面带笑容的在攀谈着。还有一部分人穿的就比较随意了，更多的是在交换物件。 孔魏等人来了之后，在人群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毕竟，孔魏和张翎、邹凤、宋柳畅，还有刘湛双可都是古玩界有名的人物。 有人冲他们微笑点头示意，也有的人在小声讨论着。至于那些穿着正装的成功人士，更多的是想怎么和孔魏等人搭上线，等会拍卖东西的时候好帮忙参谋参谋。 只有少数的个人走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唐装，头发半黑半白的一个中年人，实际比孔魏还要少上十岁。 他迎了上来，笑容热情的说：“孔老师，你们今年可是迟到了。” “前两天去了趟平南，这不是赶过来了吗？”孔魏笑着说：“小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小朋友是宋宪。我不是在电话里和你说过了吗？有三样东西要拍卖，他就是那些东西的主人。别看他年纪小，眼力可毒着呢。” “宋宪，这位是黄安白会长。潘家园的管理人员，也是国家文物协会的会长，这次文物交流拍卖会的发起人。” “孔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在您面前就是个小学生。”寒暄了一句，他看向宋宪，上下打量着说：“你就是宋宪？比我想象中的年轻，还是年轻好啊。” 看得出，这位黄安白会长早就听孔魏说起过自己，可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怎么样？ 宋宪有些郁闷，他都准备好握手寒暄了，没想到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想来也是，大概自己真的太年轻，人微言轻，不被重视很正常。 很快宋宪就明白了。这个黄安白多多少少和孔魏有些过不去，虽然嘴上叫着孔老师，但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反倒在宋宪的印象中，这位黄安白也发表过一些关于文物的文章，宋宪还读过几篇，只可惜没几年能活了，好像是得了肺癌，在检查是已经晚期没救了。当时还在古玩圈里引起不小的轰动。 出于善意，宋宪说道：“黄会长幸会幸会。对了，黄会长平时挺爱抽烟的？” 黄安白下意识的点头：“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闻见了您身上的烟草味，刚刚还咳嗽了几声，觉得黄会长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没事最好，如果有事还能预防一下不是？” 第一次见面，作为小辈宋宪说一些关怀的话完全没毛病，甚至还有助于拉进陌生感。 可这在黄安白听来，好像就有些变味了，毕竟在他看来，宋宪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抽烟的习惯指手画脚？ “你……学过医？”黄安白收起微笑问道。 “没有，不过……” 宋宪的话没说完，黄安白便挥手打断说：“没学过医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这是在咒我吗？” 见气氛开始微妙，孔魏连忙打圆场道：“小黄，人家这是关心你身体呢，完全是好意。而且你这烟瘾那么大，是该好好检查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有什么好检查的？放心，好着呢。”看在孔魏的面子上，黄安白也不想将气氛搞的太僵，说道最后还笑了笑。 宋宪却很无语。 在他的印象中，黄安白是一个对文物行业有些贡献的人，为人随和，是很好相处的人，又是孔魏的好友，说些忠言逆耳也是应该的。 可面前这位完全不同，端着一副架子，完全不领情的模样。 宋宪也没往心里去，反正得癌症的又不是自己。 身为拍卖会的发起人，黄安白需要和许多人客套寒暄。招待了孔魏等人之后，他又走向了另一群人，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起先宋宪也没在意，可后来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和黄安白寒暄的竟是一群人高马大，白皮肤金头发蓝眼睛的老外，当中就有‘老熟人’贝西。 不仅是宋宪，方初晓、齐修文还有孔卿也都发现了。 “宋宪，万一等会要照见面了怎么办？”方初晓将身子倾了过来，小声的问。 昨天事发之后，宋宪等人直接就溜之大吉了。贝西即使去大使馆也没什么用。可如果等会碰面了，对方会善罢甘休吗？毕竟，贝西脸上那道疤痕都还没有愈合。 齐修文大咧咧的说道：“怕他个鸟。昨天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咱们占理。他只是赔了几百美刀，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此时的齐大师显然还是个愣头青，毕竟在平南那样的小地方接触不到老外，还不知道被称为外宾的鬼佬有多么强势。 “修文说得对，昨天的事儿咱们占理，不用怕他。”孔卿附和道。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找位置要坐下的贝西发现了宋宪四人，那蓝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两圈，怒火藏不住的往外冒。 就在这时，齐修文冲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方初晓和孔卿也竖起了中指。 “哎，年少轻狂！会吃亏的啊！”宋宪心中感叹一句。然后……他也竖起了两根中指。 第103章 规矩 第103章规矩 竖中指代表鄙视，这是英法战争时期流行起来的梗，迅速在西方走红，就如同骂娘般的脏话是非常具有侮辱性的。 而这些，齐修文显然不知道，这只是他平时在学校管用的一个手势罢了。 可贝西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这群该死的黄皮猪！” 贝西本就怒火中烧，现在更像是浇了一桶汽油，他的怒火更旺了。 昨天在古玩街受辱，直到现在脸上的伤疤还依旧疼，更重要的是破了相，被同伴嘲笑，这种耻辱感让他差点发疯，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拍卖会太重要，他根本都不会来。 顾不得这里是正规场合，他兴冲冲的站起身，朝着宋宪大步走了过去。 眼神锋利，走路带风。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粉色桃花旗袍，手拿话筒，摇曳的走上舞台，冲着台下展颜一笑，颇有一副军阀姨太太的性感风。 “那位外宾先生，请你回到座位上，我们的拍卖会要开始了！”主持人拿着话筒喊道。 贝西置若罔闻，甚至走的更快了。 “sir,pleasereturntoyourseat”主持人又用英文喊了一句。 贝西依旧没理，而且也已经走到了宋宪的面前。 一时间，大厅所有的人也将目光汇聚了过来。 贝西站着，宋宪坐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贝西也想动手，可是……昨天的华夏功夫他见识过，打不过啊！ “拍卖会开始了，坐回去，不要影响别人。”宋宪说道。 贝西也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回去已经迟了。他忽然快步跑上台，一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站在拍卖台的边缘说道：“大家好，我是贝西，我站在这里不想影响大家，只是想讨个公道。” “昨天我在逛你们燕京的古玩街，买到了赝品，要求买家赔偿，这不过分？”说到这，他手一指台下的宋宪说道：“可这位先生，不仅把我打了一顿，还划破了我的脸，并抢了我的钱包。” “我来华夏是来做贸易投资的，你们除了让我们享受特权外，我也需要得到相应的尊重！不然我马上撤资回到我的国家！” 贝西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但人家好歹会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讲的那叫一个生动。 果然，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拍卖会上除了贝西外，现场还有一些外宾。此时身在异国他乡，自然抱团，所以也凑了上去。 “你们必须给贝西一个交代！” “我们是来投资的，不是来受辱的！” 共有四个外宾站到了台上，他们俯视着所有华人，似乎这并不是在针对宋宪一个人，而是要这里的所有人给贝西道歉。 这种屈辱感，无论是谁都受不了，更何况在座各位几乎都是成功人士，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时，黄安白快步走了过来。现在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他，毕竟他是拍卖会的发起人。 “黄会长，这种规格的拍卖会上，为什么有这种人参与？他是个没有素质的人，根本不适合参加这种需要文化涵养的拍卖会！” 说话的是站在贝西边上的一个外宾，他的普通话倒是很地道。 黄安白朝着外宾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就看见了宋宪，心情就更加复杂了。连同看着孔魏的时候，表情都有些不悦。 还不等黄安白说话，台下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身宽体胖，手拿折扇的胖老板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喊道：“说你妈呢？死鬼佬！他是华夏人，参加我们华夏宝贝的拍卖会干你娘的事儿？你们要有恩怨，你们私底下去解决，占用老子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那时的外宾可不是好惹的，但这位胖老板显然和他们没有利益纠葛，自然可以甩脸子。 到也不是他古道热肠，只因为刚才老外那些话让他感觉膈应。 早就看这些鬼佬不顺眼了。 看一眼那个胖子，黄安白说道：“兰老板稍安勿躁，拍卖会马上开始，耽误不了大家多少时间。我想大家应该不缺这几分钟，让我把眼下的事儿处理一下？” 大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没说话，其他人也都算默认了。 黄安白这才冲着台上的外宾抱了抱拳，说：“今年的拍卖会他有三件拍品选入，所以他有资格参加此次拍卖会。” 听到这话，贝西又指着脸上的伤疤说：“那我这伤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给我道歉，并且赔偿。” 黄安白看向宋宪，像是把皮球踢给了他。 宋宪忽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因为，他看见了黄安白和贝西居然有眼神交流。这不是算计是什么？ 宋宪没有道歉，反而说道：“黄会长，我记得有个规矩，这种拍卖会不该有外国人在？咱们国家的宝贝，可不能再让这些人拿走了。” 此话一出，反响可不小，大家看着宋宪的眼神也稍稍有了些变化。 这小子有种啊。这可是把黄会长得罪的不轻。 就连孔魏也没看懂宋宪的这波操作。 的确，在古玩圈子里是有这么一个规则，拍卖会的规格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是不允许外国人参与的。 但这个规则已经渐渐有人漠视了，毕竟这样的事儿发生了不少。 黄安白的面色难看至极，他心中窝着一股火气，看着宋宪说：“此次拍卖会，我是发起人，邀请什么样的嘉宾都有考量，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那条规矩？” 宋宪笑了笑没在说什么。反倒是黄安白还是感觉很难堪，因为台下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场合把老外放进来，黄安白肯定是得到了某些好处，至于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宋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站起身看着台上的贝西说：“你是怎么好意思腆着一张老脸，找我要道歉和赔偿的？就凭你一番颠倒黑白？” “既然贝西先生想当众出丑，那我就配合一下你，说说昨天事情的始末。” 第104章 狼狈 第104章狼狈 宋宪没拿话筒，反正现场也就几十人没那个必要。 昨天事情经过的始末，宋宪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特别是贝西的秋后算账、漫天要价和怒砸地摊的事儿给说的很详细。 “当时他砸了那个青花瓷瓶，瓷片划伤了我朋友，我和我朋友只想要一个道歉。可大家也知道，他们这些贵宾傲着呢，别说道歉了，差点连我也砸了，他脸上那个伤只是我正当防卫啊。” “他把那个地摊东西都砸烂了，经过鉴定，那些东西少说值十万美刀。可贝西也只给了几百就跑了。当时他灰溜溜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跑回老家躲避债务了，谁承想在这儿还污蔑我？诸位前辈说说，他现在要我道歉，我能道吗？” 之前姓兰的大胖子听完后，看着台上的贝西便讥讽的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老外在这胡搅蛮缠。” 这话引起了在座许多人的共鸣。 文玩圈子虽然有些乱，但有的规矩是大家都要遵守的，就比如打眼了要认栽，砸了东西也要认罚，这都是最基本的规矩了。 而面对破坏规矩的人，大部分人显得没有那么宽容。 “黄会长，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参加拍卖会。不会等拍下东西后不满意，又找我们退？要是不肯退，是不是还要把我们的店铺也砸了？我还得赔礼道歉啊？世上没这个理？” 黄安白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因为在座的许多人似乎都开始了心生不满，使得气氛越发的微妙了起来。 “诸位诸位，贝西先生昨天只是因为买了假货而愤怒。我们拍卖会对拍品都是严格甄选的，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黄安白连忙说道，眼角余光朝着宋宪瞥去，恨不得掐死他。 “那我还需要道歉吗？”宋宪问道。 黄安白用力的往肺里吸了口气，不作回答，又不是给自己道歉。 站在台上的贝西拿着话筒大声的喊：“yes！” 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声音很大，再通过话筒一扩，那声音给人的感觉真是震耳欲聋，好像要把耳膜都给刺穿一般。许多人下意识的眯着眼，捂着耳朵。看着贝西也更不顺眼了。 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贝西只是将话筒递给身边一人，然后指着宋宪说：“昨天那堆垃圾根本就不值十万美刀，你们这是敲诈！” 宋宪乐了，眯着眼笑问：“东西都被你砸坏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敲诈？” “的确是敲诈！”这时，一个华夏人也走上了台，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体稍稍有些壮，皮肤因为稍显白质。 就是这么一位领导形象的人站在贝西身边对宋宪说：“昨天我在现场，那些砸坏的东西全都是现代工艺做出来的赝品，根本就不值钱！” “你是哪位？”宋宪问。 那人挺了挺胸脯，很自豪的说道：“周氏电器，周岚。” “不认识。”宋宪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齐修文和方初晓、孔卿问：“你们听过什么周氏电器吗？” “没听过，应该是什么杂牌。”齐修文大大咧咧的说。 周岚气得青筋都爆了出来！ 能被邀请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成功人士？当面被人说杂牌，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哼，我周氏电器供应东北一带，上过电视登过报，你们没有听说过，只是孤陋寡闻罢了！”周岚急赤白脸的喝道。 “你一个卖电器的，你能看出东西是真的假的？” “卖电器的怎么了？我玩古玩的时候，你两小娃娃还在和泥呢！” 宋宪看着他，嗤笑问道：“既然昨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昨天不说？” “当时现场太混乱，我没机会看清。”接着他又指着宋宪身边的孔卿说：“昨天玲珑博物的孔家小姐也在现场？当时的瓷器就是他鉴定的。没想到啊，一直以诚信为名的玲珑博物如今也开始作假了。” 孔魏深邃的瞳孔看着台上的周岚，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虽说这个脏水泼的很没有技术含量，但显然很好用，引起一片哗然声。 孔卿俏丽的脸上更是浮现一抹愧色，原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还是被放大了。 不等孔家父女出面解释，宋宪便说道：“你这是把我给逗笑了。孔家的玲珑博物共经历了几代人，孔魏叔更是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的会长，他们的信誉如何，大家的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清楚明白。” “你呢？一个卖电器的，去质疑孔家几代人的信誉，凭什么啊？” 周岚开始有些慌了，这小子也太会抓漏洞了，也的确是自己欠考虑。 他想反驳，可宋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语速极快的说：“还说什么当时没看清，现在来找我秋后算账？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这可是诽谤。今天我也是真的长见识了，原来舔狗还能这么恬不知耻！”宋宪说道。 “你骂我是狗？！” “对啊，你就是狗。” 从最开始的辩理到现在的骂街，事态已经发展的越来越扭曲了。在座的大多数人还是抱着一种吃瓜心态，将台上的几个外宾和那个舔狗当作跳梁小丑看罢了。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那个鬼佬既没有素质又不讲规矩，还好意思的要别人道歉，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黄安白看着双方的争辩不由得觉得头疼。今天除了贝西的脸丢尽了之外，黄安白觉得自己的脸上也很无光，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他们又是自己邀请来的人。 他硬着头皮走上拍卖台，接过话筒说：“各位，退一步海阔天空，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嘛。在座许多朋友都在等着拍卖呢，咱们就别继续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了。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上第一件拍品。” 黄安白处理事情的手段非常雷厉风行，不等贝西反应过来，拍品就已经被拿到了台上。 贝西等人也只能狼狈下台，不然继续在上面当小丑吗？ 第105章 有趣的拍卖会 第105章有趣的拍卖会 贝西和他的几个外宾同胞从舞台上退了下来，只是贝西这家伙退场的方式很特别，一双蓝汪汪的眼睛一直充满敌意的瞪着宋宪，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景不长，眼睛不看路的贝西忽然脚下被拌了一下，脸朝地摔了个踉跄，同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他猛地转头一看，见到的竟是昨天一起逛古玩街的李修夜！ “fuckyou！”他低声怒骂。 “嘴真臭。”李修夜穿着一套牛仔衣，翘着二郎腿，面色不改的说：“你最好现在就打自己一个巴掌，不然你那一嘴的牙，我都会让人撬掉！” 他没有特意的压低声音，使得周边一群人都能听清楚。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毕竟这位爷还真有那个实力。 前些天还有传闻，李公子和贝西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没想到传闻都是假的，这两位根本不对付啊。 贝西既愤怒又憋屈的看着李修夜，操这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李先生，你们华夏有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李修夜抖了抖腿，撇嘴笑着说：“是有这么一句话，可我没从你身上看见一丁点仁义啊？你一个鬼佬，懂这两字儿什么意思吗？打不打？我数三个数。三、二……” 正在贝西犹豫不决的时候，站在贝西边上的周岚很忽然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声儿脆的很。 贝西一手捂着因惊讶张开的嘴，将怒意转到了周岚身上。 周岚连拉着贝西的手腕，一边走一边说：“兄弟，我刚那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要不抽你一巴掌，你这一嘴牙是真保不住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说谢谢？！” “那倒不用，咱们快坐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贝西重重的哼了一声，反正刚刚的脸也已经丢的差不多了，他还在乎这一点？ …… 见周岚和贝西这两人狼狈为奸的混在一起，李修夜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正如传闻说的那样，他最近的确和贝西之间有生意合作，但主导权还是在他的手上，看得起他，他就是个好伙伴，吃喝玩乐带着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经过昨天的事儿之后，李修夜也没带着他玩的兴趣了。 再加上刚才这鬼佬在台上说的那些话，李修夜也真被恶心到了，所以才会故意拌他一脚，算是出出气。 其实贝西应该庆幸，因为李修夜没有想把他玩残的心思。 忽然，李修夜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将目光测了过去，与宋宪对视一眼，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和那家伙眉来眼去的干嘛？我看他可不像个好人。”方初晓身子微微靠近宋宪说道。 “你这什么虎狼之词？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他眉来眼去的干嘛？他和我点头打招呼，我就是回应一下。” “你解释那么多干嘛？” “我……” 方初晓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也瞄了李修夜一眼，对宋宪说：“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得离远点。” 宋宪很是赞同的点头，“这话我同意，那家伙爱笑的很，鬼知道是不是笑里藏刀。” 接下去的时间，拍卖会顺利的举行着。 之前看过拍卖单，上面共罗列了十二件拍卖品，每一件的来头都不小，单从价格上来说，每一件的市场价都不会少于八万，这可是92年的八万，含金量是非常高的。 拍卖的规则也很简单。每件物品的拍卖时长是十分钟，主持人只会说一下拍卖物品的名字，至于来历、哪个时代的只字不提，全靠拍卖者自己掌眼断代。 想要看台上的东西，需要叫一次价格，然后就能拿着放大镜走到台上看几眼，但不能上手摸，最后可以在心底估算一个最高价位，便于之后的叫价。 这样的拍卖很是有趣。 比如拍卖一件名家的画作，宋柳畅就很是感兴趣。他叫了一次价后就上台近距离观看了几眼，兴致来了，还会当场讲解一番，似乎不怕有人跟他竞价似的。 讲解的人不止是宋柳畅，很多上台看东西的人都会讲述一下自己对这件藏品的认知，有的时候接连两三个人的意见是不同的，就好像在给大家放迷雾弹、障眼法。 在座的七十位不可能全都懂古玩，就比如之前的那几个老外，他们能懂个球？ 再比如齐大师，这家伙的眼睛从来不在古董上，眼睛一直就瞄着台上那个蜜桃臀军阀太太主持人了，眼睛都看直了。 还有的人是来买东西的，可他们看不懂，所以他们也不会看古董，只会去观察那些叫价的人，毕竟大佬要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好东西，没啥好说的，加注就完事。 也有的老板身边带着一个资深的参谋。 所以，上台看了东西再发言的人，说的话真真假假是非常有迷惑性的。 期间孔魏就看上了一件白玉雕，他叫了价格之后，却让孔卿上去看看，并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像这样的场面，孔卿显然早就司空见惯了，她大步的走上台，拿着放大镜看了几眼后，脸上便有了自信的笑。 “这是一尊清代中期的白玉雕瑞兽首衔环耳盖瓶。由一整块和田玉雕成，挺拔俊俏，光泽温润，整件器物雕刻有力，线条生动流畅，打磨精湛。上刻有少狮、太狮以及麒麟，寓意地位尊贵，象征权力和地位。” 孔卿年纪小小，但一说起文物，身上就散发着一股成熟又知性的魅力。落落大方又口齿清晰，只是看了几眼便能断代，说出工艺，这需要不少的知识储备量。 在古玩圈里，年纪越大越给人一种稳重感，毕竟活得越久见得也就越广。可在座这么多人，能够比得上孔卿的还真没几个。 讲述完自己的观点后，孔卿便下了台。此时就能够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除了谈论那件白玉雕之外，更多的还是夸赞孔魏之女了得。 对于这样的夸奖，孔卿显然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见骄不见燥，只是得意俏皮的冲宋宪轻哼时，很傲娇。 第106章 简单的名片 第106章简单的名片 那尊白玉雕前后一共有三人上去看过，但也只有孔卿讲述了自己的观点，另外两位什么也没说。 但叫价的一共有八人，最后在几番叫价之后，最后以十三万六千元的价格被李修夜给拍下了。 不仅只是这一尊白玉雕，一上午十二件东西，李修夜一个人就拍下了五件。剩下七件由剩下六是多人分摊，许多人心里都不舒服，但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 同时，宋宪等人还听见了一些别人的言论，似乎这位的来头不小，至少在京城里算是一号人物。 拍卖会结束之后，大家也就自然的散去了。 李修夜没有去办理拍卖剩下的手续，反而是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走了过来。 “几位，我们又见面了。”他说道。 “是挺巧的。”宋宪说道，他好奇的看着李修夜，实在看不透这人的来意，自然话越少越好。 “你很懂古玩？”李修夜问道。 宋宪说道：“半桶水的水平，来着凑个热闹罢了。” 李修夜笑了笑，接着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宋宪说：“在燕京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可以找我。” 说完，他潇洒的戴上墨镜，也走了。 然而这在旁人看来就不同了。 能让李修夜主动递名片的人可不多啊？顿时许多人朝着宋宪侧目，看着他的的目光就更加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要走大运还是要倒大霉。 齐修文拿过宋宪手里的名片，看了一眼，念道：“这名片啥意思？只有名字和电话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职位都没有的卡片。我怎么感觉这家伙像个骗子呢？” 孔卿接话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在燕京，有的人即便没有什么职位，那也是非常有分量的。就像刚刚那位，就那派头和气场，简单不了。” 齐修文咂摸了一遍孔卿的话后点头说：“也是，这是燕京啊，了不得的人物太多了。不对……老宋，他干嘛把名片给你？这杵着两个大美女呢，他看不见啊？” 宋宪没好气的苦笑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眼睛里只有妞儿。我也不知道他干嘛把名片给我，暂且收着，虽然也用不到。” “你说，他不会对你有那个意思……”齐修文表情很八卦的问道。 “滚蛋。”宋宪很是认真的说道：“依我看，像他那种公子哥，什么场面都见过？说不定像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人家都玩腻了，脸盲症听过没有？就是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好像看到普通人一样。倒是你啊，齐大师，长得这么有特点，说不定合他胃口。” 齐修文打了个寒颤，“你别吓我，他喜欢我这种？” “那说不准，贵圈有恶趣味的人可不少。” “你丫肯定是在放屁！” …… 宋宪从拍卖场回到住处的时候，纪才良也回来了，去了一整天，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淡蓝色的半截袖，身上都带着淡淡的汗臭味。 “不是纪叔，您这回了家澡也不洗一个？”齐修文玩笑似的问道。 纪才良却很是认真的说道：“时间太赶，就没来得及洗。” 宋宪递过一杯水，问道：“婶婶怎么样了？” “还那样，病情没有恶化就是好消息了。”纪才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回到家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热，我家那老婆子就开始问咱们家具厂的事儿。其实我之前在信上也写的很清楚了，但她还是乐意听我亲口说。我说完之后，她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感叹这次遇到了一个好东家，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了。” 话说到这儿，纪才良的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些。当时要不是宋宪提前预支工资，现在他的老婆可能早都不在了。 宋宪笑着说：“纪叔，咱们是平等的雇佣关系，我给您钱，您帮我干好活就行，没婶子说的那么严重。” 这话听着舒坦，纪才良也憨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媳妇听说这次我回燕京，还要给您寻一些人才，再找几处好的四合院，就好像听到圣旨似的。着急忙慌的就给我下了一碗清汤面，让我吃完就快些去找人找房子，所以到现在也没洗澡。” 说完，他还低头嗅了嗅衣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有些味儿了。” 宋宪一下就被触动到了，看着纪才良敦厚的脸上浮现的憨笑，感动的让人还有些眼眶发热。 “吃碗面以后，我就托人帮我问了。前两天因为亚运会的原因，很多老房子都拆了，那些住户听说能住进楼房，都乐的找不到北了。这四合院的价格也有些上涨，但没涨多少。主要问题是不好买啊。” “怎么个不好买？”齐修文好奇的问道。 “这四合院一般都是好几户人家挤在一起住的，平均一户人两三间房，乱的很，不好买啊。” 宋宪想了想问：“纪叔，那就没有好一点的房子？不可能所有四合院都挤着好几户人。那种房子我也不太想买，人太杂，房子方方面面损坏肯定挺严重的。” “那种倒是有，还有很多都是翻新专修过的，你想买一栋还行，但多了还真不好说。我这儿拍了些照片，你们看看。现在这四合院也挺抢手的。如果你下午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正好，下午没事儿，今天天也不是很热，咱们下午就去逛逛，如果合适就买了。”宋宪说道。 这趟来燕京，除了拍卖会之外主要就是冲着这些四合院来的，既然要买自然要去看看，至于齐修文等人，只当是去玩一趟罢了。 纪才良所说的四合院就在紫荆城的周围，是一处深处闹市却很安静的地段。 坐在车上往外看，能够看到许多老四合院和胡同巷弄，砖瓦之间长满了青苔，透着一股子沧桑味儿。还有许多茶馆和小酒馆，但更多的还是住宅房。 平时话少的纪才良，今天也当起了导游的角色，讲述着这些老四合院的故事， 第107章 豪宅（上） 第107章豪宅（上） 宋宪更多的还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心中不免感慨，接下去的十几年间，燕京城的变化之大。 不说别的，就光是这些四合院就会被拆掉大半，四合院的建筑面积会从400万平方米缩减到150万平方米。 那些侥幸留下的四合院，又有很多因为年久失修、风格土洋不一，而导致历史价值大打折扣，所以后来保留完整的四合院才那样值钱。 紫荆城周边的四合院，地段算好，以后会得到政策保护，所以在没有极特殊的情况下是不会拆迁的。这正是宋宪所要买的。 相比于十几年后，如今的四合院不仅便宜，而且还很好买，毕竟很多人都想卖了去住洋房。殊不知到了以后，十几套洋房也不一定顶得上这样一座四合院。 纪才良领着宋宪等人走到一个四合院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年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在门口等着。他显然和纪才良是老相识了，一边挥手一边快步走了上来。 “小宋老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聪，是一位房产中介，也是我的师弟，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也都是他给的。”纪才良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平时的语速就这样。 “小宋老板你好，纪师哥之前就跟我说过了，你想买好几处四合院，正好我手上有些房源，就带你看看。这是我的名片。”说着话，林聪递过一张名片。 宋宪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还真是一个房屋中介公司的，上面还有一个办公室电话。 “麻烦你给我们介绍一下了。”宋宪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林聪笑眯眯的说着话，从兜里掏出钥匙来，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打开一把很老旧的长锁，推开半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中户型，前后有两个院子，中间用月亮门隔着。即正房三间，两侧耳房各两间，共七间，设有外廊，由抄手游廊连接。这座四合院保存的算是完好，这在以前，都是家底比较殷实的大户人家住的。” 这房子确实不错，型制规整，十分具有典型性，通过林聪介绍，这房子的建造是非常讲究风水的，从择地、定位和尺寸，甚至是一草一木都是按照风水来分布进行的。 从第一眼到现在，宋宪就对这房子很是满意。虽然比起自己平南那幢别墅起来要差一点，但在一番专修之后，绝对不差。 不会被拆迁，品相好，这就是宋宪要囤的四合院的标准。 来回逛了一圈，方初晓三人对这个房子也很满意，宋宪当即便问道：“林大哥，这房子要多少钱？” “这房子共五百平米，两千一平米，共一百万。小宋老板，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低价了。”林聪说道。 宋宪轻轻的点了点头，“嗯，这房子不错，我要了。” “哎，好！” 林聪瞬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之前他就听纪才良说了，这次来的老板虽然是个小年轻，但绝对掏的起钱。可第一眼见到他，实在太年轻了，穿的又简单，真看不出是个有钱人的模样。没想到不仅有钱，还这么爽快。 “那咱们现在就办手续？”林聪问道。 宋宪摇了摇头说：“不着急，我又不只是买这一家。你那还有再大一点的吗？最好也是在紫荆城附近。” 林聪一愣，带着诧异问：“冒昧问一句，你买这么多房子是……” 宋宪笑了笑，说道：“就是想囤房，我看中了以后四合院会涨价，先买一些放着。最好能先租出去，收点租金，对了，你是房屋销售，房子出租的业务也收？” “收。”林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同时看着宋宪的目光有点复杂。 他居然觉得四合院会涨价？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异想天开。 作为房屋销售的林聪知道，相对比洋房，四合院的价格要差一点，如果不是这地方地段好，根本就卖不到这个价。 如果是别人和他说要囤四合院，林聪一点会当个笑话，笑笑就是了，但这话出自一个有钱的小年轻嘴里，林聪还会多思考一下。 但短暂的思考过后，林聪还是觉得这人像个疯子。 如果不是疯子，谁会一百万买个房子，然后一个月几百的租出去呢？ 这些心里的想法，林聪自然不会说出来，他现在只要服务好这位财神爷就好了。 很快，林聪就带着宋宪等人溜达了一会儿，便到了另外一套四合院。 相比之前那套中型四合院，面前的这套就大了许多，是正宗的大宅门！不说别的，就是这大门前摆了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宽和高足有三米的实木大门，大门上有门钉和银铸兽面门环。 随着林聪迈过门槛往里走便是一个院子，中间垒切着一个很是精致的影壁，也称萧墙，作用与屏风相似，座，身，顶三部分组成，上面雕刻着一副团圆饭的内容，和一首以‘家和万事兴’为头的藏头诗。 还有精致的垂花门、屏门。因为精巧的锦纹、花卉雕刻和巧妙的用色显得很贵气。 只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好的漆料也被岁月染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感觉，稍有些显旧。 所谓“燕京城有三宝……烂砖头垒墙墙不倒”越显旧，就越金贵，和古玩是一个道理的，依稀可见当年盛景。 林聪一边引路一边说道：“这是一个复式四合院，即由多个四合院向纵深相连而成，有11间大正房。以前可是一个四品大官的住所，也相当于现在的正厅级了。” “您看这东西厢房都时三间，目的是在院中建筑组合里产生一条中轴线，这条线如似人身上的脊梁，是院落中最重要风水源头。所以才有那句‘四六不成材’。” 林聪如同一个导游，一边走一边说，他似乎对这四合院很了解，从风水格局到一个小巧的设计都能说出一段令人称妙的故事，处处都透露着古代的文化，要不怎么说这四合院也是文物呢？ 第108章 豪宅（下） 第108章豪宅（下） 这套四合院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包括正房、厢房在内，能住的房间就有十几个，另外还有几个厨房以及院子，还有一个池子，几处凉亭的面积，足有一千八百平方米。 按照两千一平米来算，那就是三百六十万！ 宋宪这次从家里带出来的钱都没有这么多。再刨去之前那套中型别墅，也就剩两百万出头。满打满算，还差一百多万！ 这钱上哪儿弄？ 在大致的带宋宪等人逛了一圈，事无巨细的介绍了一番，嘴巴有些发干的林聪忽然顿了一下，看了眼宋宪的表情这才说道：“宋老板，您也看见了，这套房子保存的很完好，也比之前那一套细致许多，而且这房子之前也有人住，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板，现在要定居国外所以这房子才挂出来卖。所以买下来之后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并不需要修缮。还有家具什么的，全都配套好新的了，全是的好木料啊。” 宋宪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院子的确不错，显然是之前就有修缮打扫过，每一处都透着细致。 “是挺好的，但价格也不便宜？” 林聪笑着点头应到：“是不太便宜，之前那套是两千一平，这里是两千五。一千八百平，一共四百五十万！不过您既然是纪师哥的朋友，这价格我自然能再往下压一点，两千三一平，一共414万，这是最低的了。” “你这房子是金子盖的啊？这么老贵。”齐修文吐槽道。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价，宋宪的眼皮还是猛眨了两下。他看了林聪一眼，心想：这家伙上下嘴皮一碰就便宜了36万，老纪的面子真有那么大？该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先叫了个高价，然后跟我玩一出压价？ 似乎看出了宋宪心中所想，林聪笑着解释道：“宋老板，您别多想。这价格压的这么狠我已经是尽力了。毕竟这原来的房主要出国，着急卖呢。” 纪才良站在一旁点头说道：“这是林聪能给的最低价了。” 宋宪想了想说：“还是有点贵，还有别的房子吗？我想再逛逛。” 林聪应到：“有是有，不过我看得出，您很喜欢这院子。我手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房源了，而且价格也压不了多少。” 纪才良又是点头附和，这顿时让宋宪放弃了货比三家的想法， 看着这四合院，宋宪转念一想，现在虽然贵，但到了十几年以后，这样规格的官宅，保存这样完好，又是这样地段的四合院能值多少？保守估计都能有三亿？而且这个价格还是有价无市，毕竟以后这样的房子太抢手了，主人更是非富即贵。 更有甚者不买只租，一年租金也能上千万。 一想到这些，宋宪忽然觉得四百万也不是那样的舍不得。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这座院子，每一处都透露着贵气。 只有立身在这样的建筑当中，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古代建筑所独有的魅力，甚至还会感觉自己的身价也上升了几个台阶，心情更是激荡。 以前住在钢铁牢笼中的宋宪，对房子有着非常深的执念。前世的他无数次仰望那高楼大厦，只觉得无望。 如今这样一套令人震撼的房子摆在宋宪面前，而且还有非常大的提价空间，那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买！” 这个字是从宋宪的喉咙中挤出来的，毕竟现在的他囊中羞涩，兜里也只有三百多万而已。 “宋宪，你疯了？”方初晓拉着宋宪的胳膊晃了晃。不只是她，齐修文和方初晓甚至还有纪才良也是这么觉得的。 唯一高兴的就只有林聪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虽然这房子给了宋宪最低价，但他还是能够拿到不少提成的。 “但买了这套房子后，之前看的那套我就不买了。”宋宪还有些惋惜的说道。 林聪笑着问：“那这套，您是现在付款还是？”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只有三百多万。” “……”稍稍愣了一秒，林聪问道：“那您的意思是，要办房信贷业务吗？” “房贷？现在就有了吗？” “这是去年新推出的政策。不过办理起来很麻烦，需要提供很多证件，比如身份证、单身证明、收入证明。”林聪说道。 这些宋宪都知道，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这些证明我现在可出示不了。” “那……那就没办法了。”林聪干笑着说，笑得明显没有之前灿烂了，甚至还有些苦。毕竟提成拿不到了，这样的房子提成可是非常高的。 宋宪轻轻皱了皱眉，问：“这房子我过两天买，过两天钱就够了。” “啊？过两天就够了？”林聪忍不住又看了宋宪一眼。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两天上哪儿挣那一百万，就算长得标志，去傍富婆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不知道宋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林聪忍不住问道。 宋宪指着四合院，笑了笑说：“和你差不多。你是卖房子，我是卖家具和古玩，过两天我有几件古玩要拍卖，这钱应该能凑到。” 都说人不可貌相，林聪今天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这房子不一定能给您留两天啊，您也知道，现在是国庆期间，很多人看房的，我不能保证这两天这房子不会被卖掉。要不然您先交个定金？” “定金多少钱？”房子百分之十的价格，也就是四十万。 宋宪轻轻的点了点头，“还算合理，行，那就这么办。” 跟着林聪，很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因为这房子是豪宅的原因，本来需要十多天的测绘，林聪保证一两天之内就能够完成，而且在国庆之前就将房产证和土地证交给宋宪。 林聪还另外做东，请宋宪等人吃了顿晚饭，同时也答应了宋宪，等四合院的钱和手续都到位之后。这房子立马就租出去。 说实话，宋宪很想自己住，毕竟刚买来的房子就拿去租不管谁心里也有点膈应。但自己又不住在燕京，而且这房子仅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投资罢了，租出去也能回点血。 最重要的是，房子是年租的，所以每年的修缮费用都要租客来付，也就是说宋宪除了收租金之外，只要等这房子涨价就好。等过几年炒房热开始之后，这四百万很快就能回来。 第109章 很不对劲 第109章很不对劲 吃完晚饭，再回到住处的时候，孔卿都忍不住感叹道：“这和宋老板买的那套四合院比起来，简直是皇宫和茅草屋嘛，就这垂花门颜色都退了，木头还有点朽了，还有这院子里的杂草，怎么看都不如宋老板的豪宅舒服。” 齐修文双手背在身后，稍稍打量了几眼也吐槽道：“之前就感觉这院子一般，现在一对比，简直不能再糟糕了，老宋，你说你房子都买了，咱们还有必要住在这儿？” 宋宪笑着点头，“我也觉得没那个必要，反正咱们也就一点行李，直接搬过去就是了，那边的房间和家具都是现成的，直接入住就行。”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闻宋宪买了一套豪宅，孔魏张翎等人都很乐意去看看，甚至兴致还不小，还特地的去弄了一坛好酒，说是要办一场乔迁宴。 虽然只是买了套房子，先住几天，说不上乔迁，但宋宪还是很乐意在新房子摆一桌，因为心情好。 在主厅吃了一顿后，张翎几人觉得还不过瘾，便提着一壶酒说要边逛边喝，仔细看看。宋宪不好推辞也就和他们逛了起来。 一千八百平的院子很大，慢悠悠的逛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刘湛双指着这院子说：“这院子挺好的，不过就是太空了。” 他是玩杂件的大师，看见这样精致的四合院里一点把玩的物件都没有，所以觉得空旷很多。如果这院子是他的，至少会有两个屋子来放藏品。 孔魏又环顾了一眼，笑着说：“小宪，这院子买的挺值，只是不住可太浪费了。” 邹凤和宋柳畅也这么觉得，这么好的院子，买下来不住反而要租，实在让人想不通。 宋宪笑着说：“不浪费，虽然挺贵的，但也算满足了我以前的两个愿望。一个是买豪宅，一个是当包租公。再不济，缺钱的时候这院子也能卖了，怎么也不会亏钱不是？” “你这想法我还真是摸不透，说实在的，如果是我要投资房子，我会买楼房，你看现在的人谁不喜欢洋房？不过这院子也不错了，虽然涨价肯定没有楼房厉害，但按照燕京之后的发展，也能有不小的收益。”孔魏说道。 实话往往是不耐听的，孔魏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挺扫兴，但面对宋宪，他觉得自己这个当长辈的说这些话没有问题。 面对这番话，宋宪唯有苦笑。事实证明，之后的楼房在四合院面前实在没有什么价值，但这话他早就说过了，但孔魏显然不信，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番话。 这就是这个时代人们眼光的局限性，毕竟如今楼房的前景和市值都太好了。 …… 在新买的豪宅里，宋宪第一晚就睡得很香甜，第二天一醒就浑身舒坦。 和昨天一样，一早吃过早饭后，一行人又去了拍卖会。宋宪和齐修文都觉得这是一个增长见闻的好机会，宋宪是因为兴趣，齐修文则是想多学点东西，回去之后也收点老物件，能够发一笔横财。 刚到会场，宋宪就遇见了贝西和周岚。仇人见面自然不会互相打招呼，所以宋宪瞟了他们一眼视线就移开了，却不料这两人主动走了过来。 周岚走到宋宪面前，笑盈盈的说：“之前还真是小瞧宋先生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能够买得起那样的豪宅，那宅子可不便宜？” 宋宪轻轻皱眉，心情很不悦。 昨天刚买的宅子，今天就被别人知道了，这已经涉及到了隐私，所以宋宪很是不高兴。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周岚有些微微得意的笑着说：“都说了，我是做电器生意的，你那宅子电器可都是我公司配的，所以宅子卖出去，我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些。不过你放心，质量什么的都是最好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哦，这是我的名片。” 这话听着像是在示好，但看到他身边的贝西，再想起昨天的事儿，宋宪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就算电器是他配的，那房子卖出去和他关系似乎也不大？为什么他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宋宪觉得下次见到林聪要仔细问问。 接过周岚的名片，宋宪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兜里。 这时，周岚又说道：“我还听说，你现在还买不起那个宅子，所以只是付了十分之一的定金，其余的钱要等过两天才能付清，你应该是想靠你的三样拍品结清余款，我说的对吗？” 宋宪很不喜欢他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甚至连见到他笑眯眯的那张脸时，都想一巴掌抽过去，太令人厌恶了。 见宋宪不回答，站在一旁的贝西插话道：“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打肿脸充胖子，说的不就是你吗？明明买不起豪宅却偏要买，你那几样东西能卖到那么多钱吗？” 宋宪轻轻一笑，“能不能卖出那么多钱，我跟你讲也是对牛弹琴，毕竟，你连一个现代花瓶都能看成是古董，你什么都不懂，又凭什么来质疑我呢？” 隐隐作痛的伤疤再被揭开，贝西重重的喘着粗气，怒意上涌，湛蓝色的眼睛也瞪大了许多。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阴测测的笑着说：“那我就预祝你能卖个好价钱。” 说完，贝西重重的哼了一声离开了，周岚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的背影，宋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这种不安的感觉令人很是烦躁。 在拍卖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宋宪发现，今天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和昨天有很大不同，老面孔不见了，多了许多新的面孔，其中还有许多孔魏的老友。 李修夜还在会场中，只不过他很忙，不断的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还有不少人与它说话时，脸上浮现着殷切的笑。 周岚也同样凑到了李修夜的身边，只不过几句话后，他脸上的笑脸就僵住了，反而阴沉的像是一滩死水，干笑两声狼狈的离开了。 接着，李修夜将目光望向宋宪，很是得意的笑了笑，像是在说：你看，我帮你出了口气。 第110章 又是中指 第110章又是中指 看得出来，李修夜很受欢迎，也因为家庭原因不少人想要巴结他，很多人都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但李修夜却很少给人递名片。 这不禁让宋宪疑惑，这家伙干嘛主动给自己递名片。 摸了摸脸蛋。 妈的，不会真被齐修文那个混蛋说中了？ 顿时吓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 很快，拍卖会便开始了，规则还如昨天一般。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清代玉扳指，孔魏竞价了，让宋宪能够有上前一观的机会。 如同其他的古代玉器一般，玉扳指也需要从料、工、型、纹、沁等几个方面着手判断，然后断定它的真伪、价值。 即使宋宪对古玩只有半桶水的水平，但他也知道玉扳指最为盛行的巅峰时代，就是在清朝，而且也有前、中、后三个时代的不同。 清朝前期，八旗尚武，所以贵族几乎人手一枚须弥不离身，功能也偏实用，多为鹿角制作。 后随着清朝统治逐渐稳固，扳指也渐渐从实用朝着装饰功能转化，所以在清朝中期，玉扳指艺术风格是富丽唐皇、繁缛富丽。尤其是乾隆时期，玉扳指只求精美、不计成本，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基本达到了巅峰。 清朝晚期时，玉器和国力一样都衰败了下来，玉扳指也只能作为满州旗人的装饰品。后又因慈禧太后喜爱玉器，玉扳指的市场才稍稍有些回暖，同时也掀起一波翡翠热潮。 现在拍卖台上的这枚玉扳指宋宪一眼就能认定，它是乾隆时期的产物。和田碧玉为料，上刻有乾隆诗文，边上还有一圈精致的回纹边。 越看越令人喜爱，这很符合那种不计工时，力求工艺极致的美学，如此高的工艺也被称为‘乾隆工’，当真是靖巧不能及。 这样的物件，及时在这样规格的拍卖会上，也显得极为耀眼。 拿着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宋宪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就听见身旁的孔卿问：“你觉得这枚扳指能卖多少钱？”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本拍卖手册，上面印着每件拍品的照片和简介，几乎是人手一本，所以今天要拍卖什么东西，大家早就知道了，还有不少人专门就是为了这件玉扳指而来的。孔魏和精通玉器鉴别的邹凤显然也很感兴趣。 宋宪摸了摸下巴，苦笑着说：“这扳指应该不比我那件宋代官窑笔洗便宜，而且又这么多人盯着竞价，实在估不准价格，八十万？” 这的确是宋宪随便估的一个价，好家伙，都能顶一件普通的四合院了。 “和我估的价差不多。”孔卿指着手册上的玉扳指图案说：“乾隆时期的玉扳指现在很少见了，上次一次成交记录是两年前在港区，成交价差不多也是八十万华夏币。不过如果是私下交易，大概只要七十万就够了，拍卖会就不一定了。” 宋宪轻轻的点头，心中更加期待明天自己的三样拍品能够拍出什么样的价格，加起来一百万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坐在孔卿身边的孔魏笑着说：“这玉扳指的确很抢手，不过只有在喜爱的人那里才拍的出那样的高价，就比如你们邹叔。” 宋宪看向邹凤，果然，他的眼睛盯着台上的那枚玉扳指都不肯移开了，即使他刚刚已经上台看过了。 “八十万……”邹凤的语气稍稍显虚，显然这个价格在他看来还没有底气拿下。毕竟这里是燕京，不会缺少有钱人。 很快，最后竞价的时刻便到了。李修夜对这枚玉扳指也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一下就将价格涨到了八十五万，这让邹凤等一群人都放弃了，因为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心里估价，也有人是卖李修夜一个面子，这东西便让了，如果再加价，那就容易结梁子了。 然而这种心照不宣的做法显然只适合国人，贝西这个脑子不会拐弯的家伙哪会想那么多？跟着就报了个八十六万的价格，这让李修夜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贝西先生，别再喊价了，这东西就让了，那人咱们惹不起。”周岚面色凝重的说道，虽然经过一天时间，他和贝西已经混熟了，但此时有点后悔了，李修夜都一脚踢开的人，自己干嘛还要贴上来？ 但显然，这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先生，说你们华夏人是东亚病夫一点都不假，那李修夜再厉害，我也是带着投资来的海外贵宾，他能拿我怎么样？他不和我合作那是他的损失，按照你们的话说，我用不着看他的脸色。” 这番话，贝西是看着李修夜说的，同时脑海中还不断回想起昨天那一巴掌的狼狈。 李修夜也看着他，渐渐的，那阴沉的脸色忽然就灿烂了起来。 “那个鬼佬要遭殃了。”宋宪说道。 “为什么？”方初晓有些不解。 “直觉。”宋宪说道：“我总感觉李修夜那家伙笑得阴测测的，你等着看。” 李修夜忽然又喊道：“九十万！”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让每个听见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份重量。 还有不少人在感叹，太年轻，太冲动。 这显然已经成为了李修夜和贝西的意气之争，失去了主观判断，很不理智。 “这小子还有点帅，妈的，要是老子也有底气这么喊就好了，有钱真他妈爽。”齐修文很是羡慕的说道。 齐修文话音刚落，宋宪忽然大声的喊道：“一百万！” 他的声音比李修夜大，也引来了更多人的目光。这不是昨天那个出风头的人吗？昨天刚怼了贝西和一众外宾，现在又跟李公子杠上了？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这是很明显的恶性竞价，但一百万也太多了，李公子和贝西真的还会跟吗？ 如果跟了，那也会把宋宪恨到死。 如果没跟，这一百万可要宋宪自掏腰包，一亏损就是将近二十万啊。 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李修夜目光飘来，却看见此时的他目光看向贝西，两只手又一次竖起中指，挑衅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顿时，李修夜就笑了起来，他发现这个宋宪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刚才自己九十万的叫价已经很高了，他还有些担心贝西不会跟。 而现在，这个压力不仅被宋宪抗下了，而且又多出了十万，这可是92年的十万啊。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第111章 幸灾乐祸 第111章幸灾乐祸 齐修文稍稍有些呆滞的看着宋宪，还有他竖起的那两根中指……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帅了，他们好像都在发光！差点闪瞎了齐大师的卡姿兰大眼睛。 “卧槽！你疯了？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还真叫上价了？”齐修文拉着宋宪的胳膊，急的脸都红了。 但显然，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已经不可逆转了。 方初晓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两只手握成了粉嫩的拳头，好像刚才叫价的人是她一般。 孔卿微微错愕的张着嘴，脑中只浮现了两个字：疯子！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又朝着贝西和李修夜飘去，大家都很好奇，他们会不会跟价。 现在已经不只是一枚乾隆年间的玉扳指那么简单了，现在是三个男人的面子之争，他们之间有梁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却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爆发出来。 “别跟！他们这是故意激你呢。”周岚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如果换在之前他或许还会更激动一些，但现在不会了，因为他认识到了，这个家伙是个疯子，没事惹李修夜干嘛？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这句话贝西不仅没放在心上，更是没听在耳里，他现在目光的焦点只有宋宪竖起的中指，其他一切都好像成了背景墙，被虚化了一般。 中指！ 又是中指！ 身为高贵的外宾，这个愚蠢的华夏猪居然第二次冲自己竖中指，而且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欠揍。 “一百一十万！”他高声的喊道，虽然发音听着很奇怪，但大家还是听懂了。 就在大家以为宋宪会罢手的时候，宋宪几乎不停顿的喊：“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贝西的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瞪着大眼睛好像要吃人。 这次宋宪没有继续喊了，反而面带微笑，轻轻的鼓起了掌。 整个安静的大厅中，只有宋宪的鼓掌声，每一声都好像是一声耳光，抽在贝西贵宾的脸上。 刺耳的掌声没有让贝西更加愤怒，他反而稍稍有些冷静了下来，他似乎也早已料到，这枚华夏玉扳指会属于自己，但会付出昂贵的代价，所以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生气。 最终，台上的旗袍小姐落了锤，宣布这枚玉扳指被贝西以一百三十万的高价拍得。 拍卖会继续进行。齐修文和方初晓还有孔卿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博弈当中，既后怕又觉得刺激。 “你刚刚可吓死我了，你这要是赌输了，就要亏好几十万啊，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齐大师说道。 “但是我赢了。” “笑，你笑个屁，你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紧张的？”齐大师没好气的问道。 方初晓一模宋宪的背后，冷俊不禁的笑道：“谁说他不紧张的，他背后都湿透了，现在可吹着空调呢。” “该！”齐修文掷地有声的说完，脸上忽然又谄媚的笑了起来说：“老宋，下次有这种装逼的事儿，能不能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我觉得刚刚我来喊价，会比你帅。” “滚蛋！”宋宪踢了一下他的脚脖子，气得直哼哼。 他们几个小年轻在说说笑笑，孔魏和他的几个老伙计却是高兴不起来。 “黄安白简直是太没有规矩了，拍卖会居然把这些鬼佬也邀来，现在那玉扳指被鬼佬拍了去，恐怕又要流出海外了。” 宋柳畅既愤怒又惋惜的说道，最后还看了孔魏一眼，发现他此时的表情黑的就像乌云密布的阴天，显然他对这件事也是充满怒意。 想来也是，孔家的前几辈人都在守护这些珍贵的文物，所以孔魏自然也见不得这样的事儿，他一言不发，但心中在想什么，大家也能猜的出几分。 虽然现在有禁止文物出境的条例、法规，但面对这样的事情多了，他们都知道，这些鬼佬根本不会使用常规的手段把东西带走，虽然过程很麻烦。 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宋宪几人也停止了说笑。 “孔叔，您放心，那玉扳指他带不走的。”宋宪说道：“以我看来，李修夜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孔魏眉头微松。 “说来您可能不信，直觉，我觉得李修夜这人不简单。” 孔魏轻轻的点头，没有接话而是起身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宋宪看向孔卿问：“你爸这是……” 孔卿说道：“大概是找人盯着贝西和那枚玉扳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玉扳指被李修夜拿走了，这事儿会当作没发生过，但就是不可能出境。” 这一点宋宪相信，毕竟孔家之前就是干这个的，斗争经验丰富，再加上孔魏在古玩圈和官方的地位，这点事儿还是能够办妥的，毕竟这是华夏人的地盘。 为此，宋宪又朝着贝西那望了一眼，觉得这家伙真可怜，被坑了这么大一笔钱，东西到最后很可能还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也不可能带的走。 …… “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很愚蠢吗？”贝西看着周岚很不高兴的质问。刚刚被人坑了一笔，此时正是气头上，自然要找个出气筒，周岚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是的。”既然决定远离这个家伙，周岚也就有话直说了，毕竟这家伙是真的蠢。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我的投资了。” 贝西此时前来就是带着钱来投资的，原本是打算和李修夜合作，可是闹掰了。周岚是昨天主动找上门来的，不仅想要得到投资，更想借助贝西的力量，将生意做到海外。 本来是一步好棋，但现在周岚觉得这一步棋太臭了，他之前忽略了贝西的狂妄自大，也忽略了李修夜的傲气，这两者现在对冲，弄出的化学反应太激烈了，如果再不抽身，李修夜也不会放过自己。 “你可以不要我的投资，可在别人看来，你已经和我是伙伴了。并且，黄会长还答应了我们那件事，明天那件事发生之后，那个叫宋宪的黄皮猪一样会把你恨死，你可不要忘了，那个豪宅的事，是你出的主意，你是这件事的开端。” 说着说着，贝西笑了起来，他切身体会到了‘幸灾乐祸’这个成语的含义。 第112章 玉扳指的卖家 第112章玉扳指的卖家 在玉扳指拍卖之后，还有许多拍品是不错的物件，只不过拍卖的过程都相对中规中矩，毕竟之前的竞价太过刺激。 都是混一个圈子的，也很少人有那样的大仇恶意竞价，那简直太傻逼了，一个弄不好，东西就会溢价的砸在自己手里。 在拍卖会结束之前，孔魏也如愿的拍下了一把晚清的象牙扇，质地细密坚韧，扇面洁白细润，是牙雕品中的精品，许多人认识孔魏，卖他一个面子，所以这扇子也没花多少钱。 孔魏很喜欢那把牙雕扇，只是在拍卖会结束后，他却自己离开了，让孔卿去办理牙雕扇的交易手续。 “孔叔那么急忙忙的干嘛去？我看他那表情，好像是去找麻烦的。”齐修文望着孔魏的背影都能感受到他满是的怒气。 别看孔魏平时爱说笑，这一动怒看起来也挺唬人的。 “我爸大概是去找黄会长了。”孔卿说道：“你们也看见了，贝西拍下那个玉扳指的时候我爸有多生气。以他的性子，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孔叔和黄会长都是古玩圈里重量级的人物，为了这事儿，结果会怎样呢？”方初晓很是好奇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宋宪笑了笑说：“黄安白会让步的，在这个圈子里，他在孔叔面前还是个小辈，分量也没他重，更何苦还理亏。如果这事儿闹大了，最后脸色难看的也只会是黄安白。” 孔卿不置可否，只是很骄傲的笑了笑。 说笑间，三人跟着孔卿去了一楼，去办理牙雕扇的交易手续，这才发现早就有人在这儿侯着了，都是一对一的服务。 跟孔卿办理交易手续的是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但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宋宪打量，纯真的脸庞还偷偷的露出一抹粉红。 这样的场面宋宪早就司空见惯了，毕竟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小女生除了偷看，更是大把大把的情书往怀里塞。 “小姑娘别看了，这家伙可不是个好人。”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说笑声响起，还挺耳熟的。姑娘不仅脸红了，耳朵也开始发烫，显得很是可人。 转头一看，不正是之前大出风头的李修夜吗？ “你怎么在这？”宋宪问道：“我记得你今天没买东西啊。” “是没买东西，但我卖了件东西。”李修夜笑着说：“就是那枚玉扳指。” “……” 这话不仅让宋宪一愣，孔卿方初晓和齐修文更是集体无语。 “那玩意是你的？那你竞价的时候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宋宪有种被坑的感觉，就连声音都稍稍大了一些。 “这个拍卖场好像没有规矩说不行？我就是想给我的东西抬抬价，让东西更值钱一点怎么不行了？”李修夜说着说着，心情一好，便开始大笑。 再看到宋宪那吃瘪的表情，李修夜又笑着说：“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横插一脚，胆子可太大了。那可是一百多万，没想到啊，你还能拿出那么多钱，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宋宪瞟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是来笑话我的？” “没有没有。”李修夜摆了摆手说：“要笑话也是笑话贝西那个蠢蛋啊，真是脑子一热当了冤大头，不过他本来该记恨我的，现在大概把账都算在你的头上了。” “呵呵，不一定。你转头看看。” 李修夜一转头，发现贝西和周岚就在自己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正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自己，好似要吃人一样。 显然，刚刚的话都被他们听了去，仇恨值又被李修夜自己给拉了回来。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一个蠢猪罢了。 “李先生，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贝西阴沉着脸问道，此时他的手中正攥着一个镶着金边的红木盒，里面就是刚刚用一百三十万买下来的玉扳指，但是心情一点都不喜悦。 用如此高价买了的玉扳指，完全是为了意气之争，而李修夜刚才的那番话，恐怕到了明天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的贝西也会更显的蠢了几分。 “竞价是每个竞拍者的权力，你可以出价，我也可以出价，怎么就过分了？你觉得不值可以不买啊，可惜，你偏偏没那个脑子。”李修夜一点不留情面的怼道。 不等贝西发怒，李修夜又说道：“还有，那枚玉扳指你最好保管的好一点。不是你花钱买了，那个东西就是你的，懂吗？” 说完，他又冲宋宪摆了摆手笑着说：“我那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 李修夜走到拍卖会场的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w140。他刚坐下，一只布偶猫钻入了他的怀中，一副乖巧的模样。 一边给猫顺毛，李修夜一边说道：“和孔魏随行的有一个叫宋宪的年轻人，去查查他，那人挺有意思的。” 坐在前方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李修夜一眼，问道：“昨天好像听你说起过那个人，那人有什么特别的？” 李修夜轻笑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他和我挺对路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查查。” “好的。” “还有，找人把贝西给我盯紧了。” “明白。” …… 午饭时候，孔魏才从拍卖会场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孔卿替父亲拿来一瓶冰镇啤酒，同时问道：“爸，黄会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孔魏很恼怒的说道：“那家伙就是一个软骨头，明明收了老外的钱，非说是促进文化交流，我去他妈的！” 宋宪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孔魏骂人，违和感还挺强。 “后来呢？”孔卿追问。 “后来我就跟他在办公室吵了一架，这不是刚回来吗？哎，拍卖会不让外国人进这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明文规定。他故意把人放进来，我也没辙，以后少和那人打交道就是了。” 宋宪笑着宽慰道：“孔叔，他要这么做咱们没辙，但以后他的名声也不见得能好听到哪儿去。” 孔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用的，坐在他那个位置，这点名声还是能够保住的。” 这种说法也对，毕竟前世的黄安白在宋宪的认知中，还是一个风评很好的前辈人物，而现在看来，传言不可信。 第113章 卦 第113章卦 午饭过后，宋宪和方初晓、孔卿还有齐修文就出门了。 这次来燕京，除了拍卖会主要目的就是旅游。 宋宪刚买的四合院就在紫禁城边上，也就是故宫。 作为华夏人的心中，故宫、天安门、万里长城等地就是旅游必须打卡的地点，在90年代初，如果你有幸去一趟，带着照片回到家乡，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儿。 所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涨。 前世的宋宪一共来过故宫两趟，一次是学校团建，一次是带着妻子和儿子，两次都是跟着导游，但记忆都很深刻。 这算是第三次的故地重游，只不过物是人非，这种心境也很是奇妙。 孔魏是国家文物传世工程组委会的会长，在故宫里也算是一个官方人员，可他的女儿孔卿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故宫，对这儿还是有些陌生，所以导游这个重任就交到了宋宪的肩上。 按照前世的旅游经验，宋宪带着三人走在故宫中轴线上，从雄伟的午门进，站在金水桥上看着面前金碧辉煌，规模、气势都带着一股很特殊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让人鸡皮疙瘩一下就竖了起来。 故宫还是这个样子，就连它的热闹程度都没有改变。 虽然现在旅游业还没有后来那样繁荣，可现在是国庆假期，从全国各地而来的旅客还是非常多的，所以也略显拥挤。 因为人太多，所以很多地方都没办法认真仔细的去看，只是在太和殿前拍了几组照片便罢了。 故宫很大，想要一天就逛完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挑重点看，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而他们所带的两卷胶片也全部都拍光了。 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忽见到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在墙角阴凉处摆了一个卜看向的卦摊，窄长的木桌上摆放着各种道具，比如符箓、龟壳、铜钱，看卦人此时也正捧着一本《周易》在看着。 在这个气功、超能力流行的年代里，这种看相卜的生意自然会受到影响。 可看这架势和道具，卖相就很好，再加上此时人来人往，应该生意不错才是，可他偏是捧着《周易》看着入迷，头也不抬。他不搭理人，自然没人去照顾他的生意。 “要不咱们去算一？”齐修文提议道。 “这些人叫神棍，很假的，还是别去了。”方初晓说道。 孔卿小幅度的摇头说：“也不全是假的，但也有真的，不懂的人是神棍，懂的人叫术士，只是肚子里真正有货的人太少了，而且还有很多忌讳，真正的高人，哪会为了这一点钱给普通人服务？” “那这么说，这摆卦的家伙还是假的，怪不得没生意。”齐修文嘟囔着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角落卦摊的算卦先生将《周易》一放，喊道：“不信可以来测测。” 齐大师的眼睛瞪大了一圈，隔着十几米远呢，边上还有那么多人来往，他是怎么听见的？ “有点意思，去看看。”宋宪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 作为穿越者，宋宪很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虽然这是平行世界，但绝对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他也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那个本事。 宋宪刚走到卦摊前，齐修文也屁颠屁颠的赶了上来，他凑到看卦人面前说：“你这儿怎么测？” “你想测什么，怎么测都随意，十块钱一次，你要觉得靠谱可以多给点。”摆卦人说道。 “行。”他坐在了摊子前的一个木凳上，说：“是不是要生辰八字什么的？还是我说一个字你来测？” “随你。”算卦先生还是那副‘佛性’的模样。 “嘿，有性格，那行，就测测面相，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 算卦先生也没怎么端详，随意的看了两眼便说：“你从小的家境不错，家里做生意的，只不过容易家道中落，以后也能东山再起，只不过赚的钱不是很干净，下半辈子都要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嘿，你都没怎么看就这么说，能准吗？”齐修文听后总觉得脖颈发凉。 有点邪门啊！ “面相不是看的越仔细就能说得越准。不过从你的面纹来看，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缺钱，生活过的还算如意，这命相，算不错的了。” 听他这么说，齐修文稍稍有些满意，也不再纠结这家伙说的准不准了。他性格就是如此，没心没肺的。 一满意，齐大师掏钱的动作也快了，拿出鳄鱼皮钱包，从中抽出一张五十的钞票放在桌上说道：“给他们也看看，如果说的准，我再给点。” 若在以前，他可不会这么爽快，只能怪这两天去了拍卖会，听到的单位都是‘万’，总觉得五十也是小钱了。 算卦先生不动声色的收了钱，然后开始抬头打量方初晓，这次就看的比较久了。 “额头饱满，眉清目秀，手上还有些干农活的茧子，应该是农家出生。不过以后遇到机遇，事业将会一帆风顺，只是情感之路忐忑，遇到中意的人最好不要放手，不然可能终生不嫁，如果嫁了，定是旺夫之人。” 刚才的方初晓还觉得这人不可信，可听到这番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是复杂，还用眼角余光看了宋宪一眼。 算卦先生也注意到了方初晓眼珠微微挪动的方向，也朝着宋宪看了一眼，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便轻轻摇了摇头。 而神经大条的齐修文显然没注意到这些，他很是高兴的说道：“嘿嘿，那没事儿，以我们初晓的性子，遇到喜欢的人，那不是轻轻松松就追到了？终身不嫁，不可能的。” 方初晓笑了笑，没说话。 站在一旁的孔卿笑着说：“大师，也帮我看看？” 算卦先生一件孔卿就乐了，笑着说：“鼻梁高挺，耳垂偏厚，是个富贵之人，你这辈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最好生两胎，儿女双全，也会影响下一代的气运更旺。” “谢谢。” “轮到你了，小伙子。”算卦先生朝着宋宪喊了一嘴。其实刚刚替方初晓看面相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宋宪了，因为面相太简单，所以根本就没怎么注意。 直到宋宪走到摊子前，算先生的心情才稍稍凝重了一些，指着前面的凳子说：“你坐下，我仔细看看。” 第114章 大凶之年 第114章大凶之年 算卦先生的语气已经有些急促了，一改之前‘佛性’的悠哉模样，就连身板都下意识的坐正了。 宋宪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四平八稳的坐在了卦摊前的椅子上。 别看他呼吸匀称，面色平稳，但心脏正在“噗通噗通”的跳。 生为一个重生者，宋宪对大家的未来知道的很清楚，至少十八年内过的怎么样都很清楚，这已经是知晓了他们将近一半的人生了。 而面前这个算卦先生，方才只是那样轻描淡写的看了一遍，就把一切都说对了，至少在宋宪看来，没有一丝破绽，她们三人之后的人生路，都是照着算卦先生说好的那样走。 还真被孔卿说对了，这世上是有高人的。 可怎么就让自己碰见了呢？ 宋宪甚至一时间说不上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刚刚他随便看都说的那么准，现在要给自己看，还一副认真的模样，该不会连自己穿越重生的事儿都看得出来？ 那种概率应该很小，但宋宪还是觉得心脏乱跳，有种想要现在就撤的想法。 “大师，为什么给我看面相，你要这么认真？”宋宪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的这面相看似简单，但……挺复杂的，你别说话，让我仔细看看。” 说着话，算卦先生越发的认真起来，甚至还站起身，身体前倾，开始盘宋宪的脸，还说这是摸骨。 摸骨结束之后，算卦先生又拉起宋宪的左手，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纹理走向。然后又看了看宋宪的坐姿。 接着，他又拿起纸笔，问道：“报一下你的生日。” “74年9月21日。” 他左手开始掐手决，像是在计算，右手写下了宋宪的生辰八字，盯着看了好几秒。 “你姓什么？” “宋。” “今年家中没有变故？” 宋宪摇头。 “你和这几位是什么关系？”他指的是方初晓、孔卿和齐修文。 “和这两位是多年的同学，和这位是很好的朋友。” “怪哉。”算卦先生是越发看不懂了，他喃喃的说道：“按照四位的面相来说，你们几位应该很少甚至不该有交集才是，今后形同陌路都是正常。可现在看了又不是这般。” “你刚刚给我们看还轻轻松松的，怎么到我兄弟这儿就这么多事儿了？你是不是看他有钱，想着法子多让他掏一点？”齐修文心生警惕的问道。 那算卦先生又是一愣，又问：“你家里应该没什么钱？” 这个问题宋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齐修文则口无遮拦的说道：“他刚在燕京买了套豪宅，你说有没有钱？” “怪，太怪了。”算卦先生面色凝重的盯着宋宪的脸，最后将刚刚收好的五十又拿了出来，说道：“我功力还是太浅了，一个人却有两种命格，一明一暗，这钱你们收回去。” 五十块钱放在桌上，宋宪没有去拿，而是直接站了起来。 这家伙太厉害了，什么都给他说准了，这种感觉让宋宪很不安，他只想快点离开，重生这件事，只能自己永远的烂在肚子里，再由他继续看下去，说不定真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哎，老宋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齐修文拉着宋宪，又看着算卦先生说：“你有好多话没说清楚，什么叫就我们四个应该形同陌路？” “鄙人才疏学浅，之前的话不作数，这钱你们收回去。”算卦先生面色冲着齐修文拱了拱手。 齐修文没再说什么，拿起钱满脸的郁闷。 就在几人刚要走的时候，算卦先生忽然又站了起来，说道：“宋先生，有句话我还是不吐不快。今年对你是大凶之年，不仅自己有一劫，还会影响身边的人，万事都小心些。” 宋宪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脸来又问道：“你说我有一明一暗两条命格，明命格是怎样的？” “童年安乐，少时变故，命数不长，倒也有破解之法。” “您请说。” “找一位旺夫的妻子，或许能够善终，晚年安详。”说话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方初晓和孔卿。 “多谢了。”宋宪从齐修文的手心将那五十块又拿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 从卦摊回来之后，宋宪有些不对劲，虽然很细微，但大家都感觉到了。 在晚饭过后，本该在院子中纳凉惬意的聊天，可宋宪却早早的就回了屋去，谁都没打扰他。 坐在松软的床上，宋宪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甚至额头上还有些冷汗。 重生者的身份不能暴露，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今天那个算卦的实在太厉害了，一桩桩一件件都非常精准，这让宋宪非常不安。甚至……还起了杀心。 当然，杀人灭口这个想法瞬间就被他掐灭了，因为不现实。 宋宪甚至觉得，以后不管是碰到算卦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此时再想起他说今年对自己是大凶之年，会有一场大劫，还有可能波及身边的人。 这些事前世的确发生了，并且就在92年的国庆前几天，父亲入狱，母亲重病，自己还染上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说是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现在重生了，又是92年，这种灾难决不能再发生！ 想到这，宋宪的拳头握得很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苟史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不说别的，光是他放火烧房子和厂房，如今想来就已经令人后怕了。再加上自己前些天才坑了他一次，让他的青莲太上丹赔的裤衩都没了。 以苟史那样性格的人，又会怎样报复？如果真是大凶之年，能够安然度过吗？ 无论如何，苟史这个心腹大患，只有先除之才能后快！ 想到这儿，宋宪忽然很想先回到家去，实在不行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可现在这个时间点，父母都已经睡着了，这电话就等到明天早上再打。 晚上这一觉宋宪睡得很不踏实，睡得满头大汗，一大早更是梦到了家里的变故，吓得直接从床上惊坐而起，如同一个溺水上岸之人，张着嘴巴大口贪婪的喘气。 第115章 你还不合适 第115章你还不合适 这个新买的四合院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电话，因为这需要宋宪自己去办，而这房子也就住几天，所以显然没有弄那么麻烦的事儿。 在用冷水洗了个脸之后，宋宪就出了家门，找了一家有固定电话的店，花了一块钱打了个电话，那时的长途可不便宜。 家里生活水平好了，早已经安了电话，所以没多久电话就通了，是杨鹭接的。 “喂，哪位？” 从语气可以听出来，杨鹭刚刚睡醒，不过状态挺好。 “妈，是我，这几天家里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的订单都订满了，定金都收了好几百万了，咱们的木料也开始紧俏了。不过已经按照你和你爸说好的，开始走中高端市场了……” 杨鹭满是笑意的说道，听着她轻快的语气，宋宪都能想象的到老妈现在笑得有多灿烂。 虽然知道这两天家里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但也只有打个电话才能令人安心。 “对了，老纪联系了装修师傅没有？你爸已经开始张罗装修的事儿了。”杨鹭问道。 “纪叔已经去联系了，应该快找到了。”宋宪笑着回应了一句，然后又问：“苟史最近怎么样？没惹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没空去注意他。我听说他那些丹药全都被退了，亏了好多的钱，不过大家都夸他呢，说什么心地善良之类的。我听着就来气，那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咱家以前对他多好啊，那就是个白眼狼。” “对，白眼狼。”宋宪笑着附和了一句。 “另外我还听说，好多吃了他药的人都生病了，有的还去做了手术嘞。不过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苟史好像给了很多封口费。” 宋宪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了下来，“是吃了青莲太上丹之后才手术的？” “对，就是吃了那个新药。不过好像做手术的效果也不太好，听说那药毒着呢。但还是有好多人愿意相信苟史是个好人，生病了还去找他治。” “被洗脑的太严重了。”宋宪长叹一口气感叹道。 又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宋宪一如乞人没形象的坐在马路牙子旁，看着来往驶过的车辆，心情还是很沉重。 前世的时候，青莲太上丹有剧毒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很快就爆发了出来，也导致了苟史的团伙被一网打尽。 而现在，因为宋宪的制止，青莲太上丹根本就没卖出去多少，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吃了青莲太上丹，苟史也将这一消息封锁了起来。 这不免让宋宪想起前世自己的家庭，他深知那药有多毒，平南的医生根本就束手无策，最多也只能暂缓病情而已，如果真需要医治，还需要去寻名医，可真正的名医又有几人请得起？ 宋宪对那种绝望的感觉有着深刻的体会，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晚上被那样的噩梦给惊醒了，就如一个梦魇，扼制着宋宪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抹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宋宪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作为，可他现在能做的太少了，至少那些名医，现在的自己还接触不到。 忽然，宋宪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李修夜。 他一定能帮这个忙。 只是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去拍卖会，宋宪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可他给的那张名片现在不在身上，无奈只能顺道买一些早餐，然后打道回府。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成熟的灵魂，宋宪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如同前世需要一肩扛起偌大一个家，身心俱疲时面对家人也要表现的风轻云淡。 吃早饭的时候，宋宪也问过孔魏和张翎几人，认不认识什么名医，他们倒也认识几个，就是邀到平南去不容易。 见他们稍稍为难的模样宋宪也没有强求。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90年代初对整个国家都是发展的初阶段，对医疗也是。那时候的医疗水平还很落后，看病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儿，不谈别的，就是基础的医疗硬件都很缺少。 医保也直到94年才开始尝试。 华夏的医疗史一步一个脚印，迈的很艰辛。 这种情况下，好医生更是稀缺资源，更别说把人带到平南那么远的地方了。 看来这事儿还真的要找李修夜，或许他会有一点办法。 在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又坐车驶向了拍卖会场，齐修文和方初晓尤为的兴奋，因为今天有三样宋宪的东西要拍卖，他们都很期待能够拍出怎样的高价。 来到会场门口的时候，每个人都能领一份今天拍品的手册，上面有拍品的照片和简介。 方初晓和孔卿两个人凑在一起，一页页的翻看着手册，齐修文想凑过来却又被无情的推开。而宋宪则是在张望，寻找着李修夜的身影。 刚开始方初晓她们还有说有笑，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手册上根本就没有宋宪的拍品，一件都没有。 “爸，您会不会记错了？宋宪的东西真是今天拍卖吗？”孔卿看着孔魏问道。 “我不会记错的，我去问问。”孔魏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带着笑意说：“您是孔会长吗？我们黄会长想请您去说几句话。” “前面带路，宋宪，你跟我一起去。” …… “孔老师，您来了，快请坐。” 见孔魏和宋宪来了，黄安白很是热情的说道，仿佛昨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孔魏和宋宪也没客气，坐下后孔魏便低沉着声音质问道：“今天的拍卖手册我看了，我的三件藏品一件都没有，之前不是说好今天拍卖吗？” 东西虽然是宋宪的，但却是以孔魏的名义来拍卖，若换成宋宪的名义，这东西上不了拍卖台很正常，可孔魏不同，他是文物圈里鼎鼎有名的人物，他拿来拍卖的东西被选上然后又取消，不是刺裸裸的打脸吗？ “呵呵，孔老师您先别生气，先喝些茶。” 黄安白笑眯眯的给孔魏沏好一杯茶端了过来，至于宋宪自然没这个待遇。 孔魏没动杯子，只是漠然的看着黄安白。“就因为昨天我和你争论几句，你就把东西从拍卖名单移除？” “也不全是。”黄安白顿了一下，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宋宪说道：“这事儿说来其实也简单，那些东西其实是他的？” “那又怎么了？” 黄安白笑了笑说：“孔老师，您也知道，我们这次的拍卖会虽然邀请的人不多，但规格很高，对所有拍品都是要严格把关的，要是东西出现了什么纰漏，那我不是自己砸招牌吗？” “那些东西有问题？”宋宪问道。 “没有问题。”黄安白看着宋宪说道：“只不过我们的拍品，对物主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显然，你还不合适。” 第116章 退货 第116章退货 “他不合适，难道我还不合适吗？这次提供拍品，明明是以我的名义。” 怒气上涌，孔魏也跟着站了起来。 黄安白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宋宪和孔魏都知道，那只是一个非常非常烂的借口罢了。古玩行里从来都是看物件而不看人的，东西好比什么都重要。 黄安白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三个锦盒放在了孔魏和宋宪的面前，将盖子打开，里面就是宋宪这次拿来拍卖的三件古玩。 一件古铜镜，一尊立佛像，还有一方古砚。 将这三样东西展现在两人的面前，黄安白又提着一个茶壶，给孔魏面前的茶杯中继续蓄茶，直到茶水溢到杯口，然后淌了出来。 茶满送人。 孔魏面色更加的阴沉了，奈何这是黄安白组织的拍卖会，他也插手不进来，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上不了台了。 这要是传出去，是非常跌份丢面子的事儿，另外，孔魏对宋宪也有些歉意。 忽然，宋宪站了起来，黄安白心虚的还往后退了半步，盯着宋宪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这时代，就怕一些愣头青啊，做事仅凭一腔热血，不怎么去考虑后果，特别是在这种怒火中烧的时候。 这小子不会动手打人？ 令人意外的是，宋宪咧嘴笑了笑，说：“没干什么，既然你觉得这些东西不能拍卖，那就算了，给你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我也觉得挺不值的。” 黄安白微微一愣，太出乎意料了。 从前天宋宪和贝西对峙的情形来看，这个家伙的确有些愣头青，他刚刚应该怒火冲天的朝自己吼两句，甚至动粗都有可能，毕竟自己的做法太令人愤怒了。 可宋宪没有，不仅没有，还态度出奇的好，慢条斯理的收好那三个锦盒。 其实黄安白还挺希望宋宪能够失控的，这样就能再找个理由，把他拒在拍卖会场之外。那就不仅仅是丢他自己的人了，还有孔魏的。 黄安白讨厌孔魏，也讨厌宋宪，之前的友好都是表面功夫而已。而昨天的争执，则让黄安白和孔魏彻底撕破脸皮，做事自然也就不择手段。 可现在宋宪的态度，他根本无法挑刺。 就在宋宪收好三个锦盒，打算抱起来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孔魏的手摁在了上面，瞪着黄安白说：“今天这事儿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宋宪笑着把孔魏的手从盒子上挪开，说道：“叔，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抱不平，但完全没必要，这些都是好东西，咱不愁卖。” 孔魏疑惑的抬头望着他。 宋宪笑了笑没说话，抱着锦盒走了出去，孔魏也只能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看着宋宪的身影，孔魏实在想不通，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什么都不作为，那也不是他的性子啊。 当宋宪抱着锦盒来到拍卖会场的大厅时，已经是七点五十了，拍卖会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 此时，所有人还和之前一样，成群的围成一个小圈子各自聊着自己的话题。可当宋宪和孔魏出现的时候，整个大厅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因为大多数的人将目光都侧了过来，然后继续窃窃私语。 “看来咱们被退货的事情，人尽皆知了。”宋宪带着歉意的说道：“孔叔，对不起，让你在圈子里丢人了。” “丢什么人？丢人的是他黄安白，一点脸皮都不要。” 宋宪苦笑，“恐怕他们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孔魏微微张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两人正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忽然，贝西和周岚悠哉悠哉的从一旁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宋先生，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周岚笑着问。 “宝贝。”宋宪简单的回答道。 “哈哈哈，宝贝？你还挺幽默的。”贝西大笑着说：“我们都知道了，你这里面是古董，只不过是不合格的古董，拍卖台都上不去。听说还是你们华夏有名的专家拿来的，可太好笑了。” 见宋宪的表情由晴转阴，贝西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这就像前两天我去逛的摊子，全都是假货，你们华夏人就喜欢弄虚作假。” 说到最后，他还卖弄了一个成语。 “不仅是我们华夏，你们国家对这种艺术品的造假也少不到哪里去。你在我们这能买到假货，只能说明你自己眼力不行，所以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宋宪犀利的回应道。 周岚接过话茬说道：“呵呵，你现在还有心思嘲讽别人？就你买的那个四合院，剩下的尾款都付不清了，那定金恐怕也收不回来了？” 宋宪眼睛微眯，打量着周岚，目光犀利的好像能看透他这个人一般。 周岚被盯着不自在，有些心虚了。 “这些东西被退回来，应该也有你和贝西的功劳？是你们说动了黄会长。”宋宪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周岚瞳孔微缩，更加心虚了，但转念一想，这事儿有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索性就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前天才买的房子，你昨天就知道了，还嘲讽了我一番，我可不相信你一个卖电器的能知道房子交易的事儿，消息还那么灵通。还有，我们刚刚从黄安白的办公室出来，大厅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东西被退了回来，那一定是有人散布消息，而且还颠倒黑白的扭曲了事实，会这么做的人，也只有你们了？” 说到这，宋宪想学柯南的模样推一推眼镜，奈何没戴，只好摸了摸鼻子说：“我刚刚突然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你的眼神和表情告诉了我答案。你为了拉外国人的投资，还真是设计了一大圈，让我东西卖不出去，交不上房子的尾款，好让贝西解气。你还真是尽沙雕之能事，当舔狗之楷模啊。” 周岚足足愣了两秒，然后才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鼓掌说：“推理的还真是不错，不去当警察都可惜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就好像黄会长把你的东西退回来一样，你面子也丢了，四十万的定金也没了，也只能在这逞口舌之厉了。而我就不同了，拉到了一大笔的投资。” “呵呵，也不全是。昨天他用一百三十万买了一枚玉扳指，那么多的钱，很有可能就从你的投资里面扣。”宋宪笑眯眯的说道。 周岚冷不丁的又被气了一下，笑容都僵住了。 d，又被他说中了！ “希望你以后还能笑得出来！”撂下这一句话，周岚和贝西就离开了，因为拍卖会即将开始了。 第117章 反客为主 第117章反客为主 孔魏站在宋宪的身旁，自然也听到了宋宪和周岚、贝西的对话，一时间也气得不轻，忍不住说道：“卑鄙小人！小宪，你放心，这口气叔一定替你出！” 宋宪笑着问：“您打算怎么帮？” “我在燕京还是有不少朋友的，他不过是一个卖电器的，行事如此阴险狡诈，我就不信他生意上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这番话说的宋宪心头暖融融的，又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摇头说：“叔，用不着的，您找人帮忙肯定又是人情，人情这种东西用一次少一次，亏欠别人更麻烦，他恶人自有恶人磨，用不着咱们操心。” “什么意思？”孔魏又有些纳闷了。 “我先卖个关子，过几天您就知道了，他的事儿您就不用管了。” 看着宋宪笑得像个没事人一般，孔魏只好听他的此事作罢。 随着拍卖会开始，两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屁股刚沾上椅子，齐修文方初晓还有张翎等人就忍不住的询问怎么回事。 会场里传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信，毕竟那三样东西可都是他们从宋宪家的地下室挑选出来的，绝对上得了台面。 宋宪将事情的经过原滋原味的说了一遍，孔魏在一旁补述。 齐修文几乎是捏着拳头，攒着力气听完的。 “妈的，他们真不是个东西！”怒上心头，他大声的怒骂，声音太大，又使得许多人又侧目看了过来。 “你小声点！”方初晓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太生气了吗？老宋，这事儿咱们就这么算了？” 宋宪挑了挑眉问：“你有什么馊主意？” “我……”齐大师也哑火了，他连馊主意都想不出来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玩不过啊！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那套四合院，定金不能就那样白交了，而且那房子那么好。”孔卿说完又撤了一下老爸的袖子说：“爸，宋宪的那三样东西要不咱们都收了？如果钱还不够，就再借他一点。” 看着女儿心急的样子，孔魏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三样东西市场价加起来差不多八十万，如果买房还不够，我就再借你点。” “嘿，老孔，这事儿可不能你一人占了啊！”坐在孔魏身旁的张翎说道：“我也要一件。” 另外的宋柳畅三人也是争前恐后的想要买一件。 见他们一副副热心肠的模样，宋宪感动的同时心中对这几位更是尊敬许多。 他们之前是没有想要买这些物件的心思的，不然早就在几天前买走了，现在只不过是江湖救急帮个忙。 至于借钱，宋宪就更承受不起了。还是那一句老话，最难还的是人情。 而且就算实在没钱，也可以叫家里打一点来，毕竟这两天的家具定金收了也有几百万，所以宋宪并不差钱。 “多谢叔叔们的好意了，但买卖这东西勉强就不好了。放心，这东西我会销出去的，钱也会够的。” “小宪，你可别勉强啊。” “对啊，你这东西我们买回去也亏不了本的。解了燃眉之急才是最要紧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愿意往自己手里塞钱的，这让宋宪心中十分动容。 宋宪苦笑着说：“我这真不是勉强，这样，我像你们几位保证，如果真的有困难了一定找你们，你们可别嫌我东西不好啊。” “你这小子，还挺倔。” 孔魏笑骂了一声，也没之前那么担心了，他总觉得宋宪这小子，肚子里没有憋着什么好屁，那一双贼眼，溜溜的转着呢。 拍卖会并没有因为宋宪的这三件东西退回来而有什么变化，不管是什么拍品上台，照样火爆，价格也是层层攀高，超过东西本来的市场价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在这过程中，宋宪也见到了李修夜，但只是和他隔空点头打了个招呼罢了。 三个小时，在鉴宝、出价再到敲锤的过程中度过的非常快，就在大家以为今天已经结束，要散场时，拍卖嘉宾席的某个位置忽然很是热闹，不少人都围在那儿，这也驱使了许多人带着好奇心上前看看。 “嗯，这铜镜不错啊，应该是明代的“湖州”一代的镜子，做工挺细致的。” “八菱云龙镜，是挺不错的，这么好的东西，应该可以放到拍卖台上，为什么被退回来呢？” “果然，孔会长拿出的东西就是不错。” 看着大量围过来的人，孔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宋宪会在拍卖会结束之后，直接打开了一个锦盒，让旁边的人看了看，问对方有没有兴趣。 孔魏的拍品被退回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之前大家都很好奇，锦盒里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孔会长丢这么大的面子。 现在有人把锦盒打开了，似乎还有出手的打算，这让喜欢吃瓜的，又对物件感兴趣的人自然也就围了过来，人也就越来越多。 宋宪笑着说：“大家也都看见了，东西是好东西，至于为什么被退回来，这就要去问黄会长了。” 不少人心中明了，这是有猫腻儿啊。 “小伙子，这铜镜我能拿起来看看吗？毕竟是被退回来的东西，拿起来看看我也放心。”一个身材微胖，手中提着个小皮包的女士问道。 宋宪笑着说：“那咱们就按照拍卖会的规矩，我把东西放到台上，你们自己去看，也可以碰，不过多少得出个价才行。” “这自然没问题。” “拿上去。” 宋宪就这么捧着锦盒走到了拍卖台上，站在之前拍卖小姐的那个位置，把铜镜放在展台上。 “底价五万，每次加价不能少于一千，各位出价。”宋宪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道。 五万已经不便宜了，但相对于那个铜镜来说，这个低价倒也合适。只是要鉴别古玩的真伪，仅仅靠看几眼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需要上手借用一些工具才行，可刚刚大家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这让人怎么出价？ 东西万一要是仿的，买回去被打眼的是自己，算是个哑巴亏。 被拍卖会退回来的东西，现在又拿来拍卖，总让人觉得这东西不是那么的靠谱，这让不少人都在观望，大多数还是凑热闹的。 第118章 下不为例 第118章下不为例 宋宪前脚刚把东西拿到台上拍卖，黄安白后脚就知道了。 “什么？那混蛋在我们会场拍卖他的东西？” 黄安白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很是心烦意乱。 “会长，要不把他给赶走？”穿着桃花旗袍，身姿曼妙的拍卖小姐小声问道。 黄安白的步子停了一下，但眉头依旧紧锁，然后说了句：“走，先去看看。” 黄安白站在会场的边缘，看着宋宪一个人站在台上，虽然台下有许多人都没走，但却无人出价，整个场面显得极为尴尬。 黄安白一下就乐了。 “我要是他，这个时候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到这儿，黄安白不仅不气，反而笑了起来。 这就是自取其辱！ “会长，真不要把他给赶走吗？”拍卖小姐又问了一句。 “不用，你看他的东西就要流拍了，简直太丢人了，既然他想丢人，那就随他。”黄安白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忽然响起宋宪在办公室说的那句“给你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我觉得挺不值的。”，原来这小子在那个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惜，没人买他的帐啊。 “五万五。” 忽然，有人打破了尴尬，报出了一个价格，然后大步走上了台。 黄安白的脸铁青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也被打了一下脸。 怎么还真有人出价？ 李修夜站在台上，一手拿着一个放大镜，另一只手拿着铜镜仔细的看着。 “你这东西不错。”他对宋宪说道。 “谢谢。”宋宪说道，谢他的夸赞也谢他报价上台，这确实缓解了他的尴尬。 “中午有空一起吃顿饭吗？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宋宪说道。 “嗯？”李修夜错愕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很忙的。” “不吃饭也行，就想请你帮个小忙，实在没空就算了。” 李修夜笑了笑说：“看来你很着急啊，不过再忙也是要吃饭的，边吃边说。” 说完，他放下铜镜下了台。 有了李修夜打头阵，台下又有人喊出了七万的高价。 喊价的人是坐在孔魏身边的刘湛双，他缓步上台，拿着厚重的铜镜认真的看了小一会儿，说道：“龙首在钮下，龙体向上弯曲，前肢伸张，背刻云龙纹，蜿蜒飘逸、矫健流。的确是明代的菱花镜，保存的比较完好，只是这样的东西现在存世较少，还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刘湛双的话音刚落下，台下便开始争相竞价了起来。 “七万五！” “八万！” “九万！” “九万二！” 刘湛双和孔魏一样，在文玩圈子里是非常有名的，特别精通杂件，他都上台鉴宝了，东西基本就没什么问题。 刚才没有人拍卖，就是因为东西是被退回来的，没什么人敢信。 现在就不同了，刘湛双的鉴定立马让这件东西又变得有价值起来。 来参加拍卖会的，很多人都不精通鉴宝断代，可他们也知道跟风，这样火爆的东西没有理由不跟价。 实际上这个铜镜就是刘湛双在宋宪家地下室选出来参加竞拍的东西，刚才不过是帮宋宪站个台罢了。不然光靠李修夜一人，这东西还真拍不出什么好价。 最后，在紧张刺激的竞价中，这个明代菱花云纹镜被拍出了十三万六千的高价，而且还不用付手续费。 “小同志，还有两个盒子里是什么？一并拿出来看看？”台下有人喊道。 宋宪也不卖关子了，将锦盒放在展台上，将里面的立佛像拿了出来，在展台两边的灯光下显得很是精致。 “大清雍正年的铜镀金弥勒菩萨像，起拍价二十五万。” 这尊佛像也是宋宪当作‘破烂’给收来的，当时花了两百块，这在他所收的那些物件里已经算是不便宜的了。也是宋宪非常喜爱的一件古玩，但后来还是在孔卿的建议下拿来拍卖，这东西的价格浮动大，在拍卖会场上应该会有不错的收益。 这尊佛像之前孔魏觉得市场价三十万，所以宋宪才定了个二十五万的起拍价格。 有了之前那面铜镜的成交历史，这次倒是有人很爽快的先出了二十六万的价格。就如同和之前的拍卖会流程没有什么不同。 贝西和周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没想到东西都退回来了，宋宪还能卖的出去，而且就在拍卖会场当场拍卖，胆子也太肥了！当黄会长死了吗？ 黄会长没死，但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走到了台上，冲着宋宪大喝道：“你在干什么？这个拍卖场不允许你私人拍卖！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的宋宪不卑不亢的说：“是黄会长先不守规矩的。这三样物件本就应该在这里拍卖，只是你临时给我退了回来，而且还没有理由。虽然我们只是口头约定，但你既然答应又反悔，我也没必要守什么规矩。” 台下也开始议论起来。 “黄会长，早上我们都听说你把预定好的东西又都退了，我们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听说你昨天和孔会长吵了一架，就因为这？” “这算公报私仇？” “都这样搞，以后谁还在他这里拍卖啊？” 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黄安白面色铁青，睚眦欲裂的看着宋宪，这个小混蛋竟给自己惹麻烦！ “我们拍卖场对每一样拍品的甄选都是非常严格的，在拍卖之前都会再检查一遍，刚好，孔老师拿来的三件藏品有问题，自然退了。至于公报私仇的说法，更是抹黑！我只对事，不对人！东西在我这儿拍卖的，要是之后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抹黑我们的名声？” 他看向台下的众人说道：“这些东西都有问题，我劝各位最好不要买。” “那你说说，这些藏品都哪有问题？”宋宪说道。 “……” 黄安白说不出来，因为那些东西根本就没问题，现编也不行，东西就在眼前。有问题的是他这个人，收了不该收的东西。 事情越发的棘手起来，黄安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现在，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立刻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了！”黄安白避开问题说道。 “黄会长，那东西我们见着没问题，大家也有兴致，你何必扫兴呢？这地方借用一下也无妨？” “就是啊，黄会长，你说东西有问题会影响这里的声誉，可古玩行的规矩就是都是一锤子买卖，就算打眼了也只能怪自己，又怎么会影响这里的声誉呢？” 由孔魏带头说了几句话，便有人跟着附和了几句，然后便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见阻力太大，黄安白知道此事已经不可违了，只能脸色铁青的说：“下不为例！” 第119章 猫奴 第119章猫奴 说完下不为例，黄安白就有些憋屈的离开了。 他可以叫保安把宋宪给赶走，他是这里的会长，他有这个权利。 但结果不会这么简单，紧接着的连锁反应便是，他和孔魏当众撕破脸，这反而对他很不利，毕竟孔家在古玩圈内也混了这么多年了，关系人脉比自己广的多，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弄得自损一万敌伤五千。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郁闷的黄安白冲着站在展厅角落，穿着花旗袍身材火爆的拍卖小姐勾了勾手指头，这是他们的暗号——去办公室泄火。 这时没有眼力价的贝西和周岚又凑了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黄会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贝西指着台上的宋宪说：“你应该找人把他给赶出去，然后把他列入黑名单，不允许他再参加拍卖会！” 黄安白怒火中烧的吼道：“你在教我做事啊？你只是一个外宾，一点人情世故和现状都不明白，就别对我指手画脚。” 黄安白现在心情很不好，也懒得和他们解释那么多。只是越想越气，忍不住看着周岚甩锅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然我会这样为难？这事儿就到此结束。” 周岚一听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你下属，是战略合作伙伴，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番话？ “黄安白，昨天你收礼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的。东西你既然收了，事情就应该办妥当？这里是你的地盘，赶走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就那么难？” “东西我是收了，东西我也退还给宋宪了，该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说着话，黄安白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宋宪说道：“赶走他我要付出的代价，不值，你行你去啊。” 说完，他兴冲冲的便朝着办公室走去，懂事的拍卖小姐懂事的扭着屁股赶了上去，这个时候帮黄安白泄火才是她的任务。 贝西瞪着眼睛冲周岚发火：“你们华夏人都是这么不讲信誉的吗？” 周岚也是一肚子火，瞬间被点燃了，大骂道：“骂人就骂人，别张口就是华夏人，看不起华夏人你别来华夏投资啊！” 贝西更气了，他想大吼一声‘老子这就撤资’，可想起昨天才签订的合同，还有已经打出去的钱，这话实在喊不出来。 是的，两人现在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 冷静了几秒，周岚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黄安白说得对，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算了。” “算了？他把我打了一顿，还坑了我这么多钱，这事儿就算了？” “他是外地人，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还能拿他怎么办？”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想办法。”说完，贝西一甩脸子，也走了。 …… 只是三件拍品，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就已经出售一空了。 玉盘136万，立佛像342万，古砚38万，一共858万。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和孔魏他们预估的80万只是差了五万。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三样东西是宋宪当初去捡漏里，品相最好的了，当初就知道能卖不少钱，可也没想到能有八十五万多。 值钱的东西都挑走了，现在他那个地下室里，有价值的东西也不怎么多了，但四百多样（除去已经被鉴别出来的）东西加起来，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但宋宪不着急卖，毕竟那些东西要过些年还会涨。 这些钱再加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些钱，和游戏厅、水笔赚的钱，加起来也将近四百万，宅子剩下的余款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站在拍卖会场的门口，齐修文揽着宋宪的脖子，咧着嘴笑道：“妈的，这次是真的发了！以后捡漏带我一个！” “我不带你能行吗？”宋宪苦笑着问。 “也行，但你要养我一辈子。” “滚蛋。” “宋宪，你可得请客啊！”孔卿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很是灿烂的说道。 “没问题，这些天的花销都包在我身上。”宋宪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那咱们今天中午就挑个好点的饭馆，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方初晓举起胳膊高声的喊道，她喜欢这种劫富济贫的感觉。 宋宪看了方初晓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丫头也就说说而已，骨子里贤惠着呢。 几人正说笑时，停在路边的一辆大奔忽然按了好几下喇叭，转头一看，李修夜坐在车里，怀里还趴着一只猫。 回过头，宋宪说道：“中午你们几个去，我找李修夜有些事儿。” “是请医生的事儿？”刘湛双精明的眼睛发现了一些端倪。 “是。”宋宪点头。 大家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落后，想找好医生带到平南，难度实在太大了，有钱也请不出。 这世上钱办不到的事儿，才是真的难办！ 青莲太上丹的事儿孔魏几人也听说了，现在宋宪能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如此奔走，这让孔魏等几位长辈很是欣慰，甚至刮目相看。 望了一眼那辆大奔，孔魏说：“如果他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向我们开口。” “放心，我不会跟您客气的。”宋宪笑道。 …… 打开车门，钻进大奔车内，屁股刚沾椅子，那只猫就冲着宋宪叫了一声，呲牙咧嘴，萌凶萌凶的。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布偶猫，黑白相间的毛色中还掺杂着一些灰色，颜色倒是挺对称的，两只灵气的眼睛就像蓝宝石一眼蓝汪汪的，讨喜的很。 “你这布偶猫哪来的？品相倒是挺好的，现在国内养这种猫的人很少？” 布偶猫大概是0几年进入国内市场的，然后仅用了十年时间就风靡全国，价格也被炒到上万。像李修夜的这只，放在以后卖个两三万应该不是问题。 “你还认识布偶猫？”李修夜一愣，紧接着又笑了起来，对宋宪更加有好感了。他笑着说：“我家小的时候就养了一只布偶猫，这只是它的后代。” “那它刚刚冲我叫什么？” “你占了它的地盘。”李修夜笑着说，同时还在给那只猫顺毛，很是宠溺的样子。 宋宪的嘴角抽了一下，“你这车，还给这只猫留了一个专座？” “嗯，它还在那尿过好几次。”李修夜笑着说，顺毛的动作更温柔了。 “……” 宋宪顿时起了满手背的鸡皮疙瘩，感觉这车内的空气也透着一股怪味。 宋宪捏了捏鼻子说：“要不我坐前面去？” “它都没嫌弃你，你怎么好意思嫌弃它？”李修夜愤愤的说。 “刚刚它凶我！不是嫌弃我？” “那是和你打招呼！” “……” 猫奴晚期，没救了。 第120章 燕京饭店 第120章燕京饭店 “想去哪吃？”李修夜问道。 “我对燕京不熟，你挑，挑个好点的，我请你。”宋宪说道。 “这顿我请。”李修夜说道。 疑惑的看着李修夜，宋宪实在闹不懂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不由得加上一句：“是我有事请你帮忙。” “那也我请。”他很强势，然后对面前面的司机说道：“杨光，去燕京饭店。” “……” 这还是宋宪第一次见到有人又要帮忙又要抢买单的，这大概是有钱烧的，或者有其它别的想法，让宋宪多少有点不安。 等等还是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把单买了。 大奔车行驶在燕京城内，宋宪朝外看了几眼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李修夜怀里的猫，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猫？”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养了一只布偶猫，那猫很通人性，也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不过它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是它的后代，它叫小腚。” “什么dg？” “月字旁的腚。” 看了一眼李修夜的屁股，宋宪半晌憋出一句：“你还真是个起名鬼才……” “谢谢。”他耿直的以为宋宪真在夸自己。 这时，小腚忽然在李修夜的怀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粉嫩的猫爪子轻轻挠着李修夜的肚子，还很俏皮的眨了一下水灵的右眼，像是在放电。 绿茶喵实锤了，女人都没这么会撒娇。 终于，宋宪又忍不住抛出一个问题：“天天陪着猫，你还有时间谈对象？” “猫比女人有趣。” “……” 宋宪聊不下去了。 …… 燕京饭店位于燕京城的中心，毗邻故宫，离天安门、人民大会堂、国家大剧院也仅有几分钟的步行路程。 前世宋宪来燕京旅游的时候，也曾来过这里，还带着老婆女儿进去吃过饭，不是因为他飘了，而是这里面消费从十块到几万块不等，当时宋宪在里面吃了顿不错的饭花了五百多，也算是他前辈子吃过最贵的一顿了。 现在的燕京饭店和十几年后比起来规模要小许多，因为还没扩建，所以根本没有商场、康乐、商务、展览、会议、健身等功能。有的只是中外各种风味的菜色，还有礼仪厅、宴会厅、燕京厅等各种规格包厢。 再次走进这座百年五星级酒店，宋宪发现许多现代化的东西还没出现，但却保留着很国际又很华夏味道的大家风采，集历史、人文、审美为一体，气度非凡。 要了一间小间的中华厅，装潢的很有中式的隆重感，这吃一顿饭也太有仪式感了！前世来的时候，也只是在大厅吃的。 一共十张椅子，除了宋宪和李修夜之外，那个名叫杨光的司机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就连那只猫都有一个位置，坐的还挺板正的，一看也是大家闺猫了。 李修夜接过侍者递过的菜单，那是一本微微有些厚的册子，封面写着‘谭家菜’三个字，里面内容没有菜品的图片，只有菜名和介绍，有些像花名册。 “一品豆腐、口蘑野菌蒸滑鸡、精品干?虾、谭府佛跳墙、紫砂焖牛腩、见龙卸甲，都要三人份的。再来瓶茅台。”接着，李修夜又指着小腚说：“另外再烤几条小鱼，弄点无糖奶酪，给它的。”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的。”李修夜将册子朝宋宪递了过来。 “你这也太铺张浪费了，这些菜就够了。” 即便没有看菜单，宋宪也知道李修夜点的那些菜不便宜，虽然现在的他也不差钱，但点多了也吃不完啊。 “那暂时就这么多，不够再点。”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从摆盘到色调还有雕工等方面，处处都透着精致的菜品端了上来。 就比如那个听着简单的一品豆腐，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是一道经典的特色名菜，制作繁杂用料讲究，除了豆腐外还有虾肉、海参、干贝、蟹黄、笋、肘子片等等将近十几道原料，再用高汤调料慢火烧制而成。 至于其它的那些菜，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李修夜和宋宪碰了个杯，笑着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的？我看你这样子，似乎还不了解我？” “听说过一点，他们都说你爸是当大官的，你妈家里是做生意的，钱财权力都不缺。”宋宪说道。 李修夜有些冷俊不禁的问：“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道听途说，难道不是这样？” “那倒不是，只是你听到的太笼统而已。实际上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我爸和我爷爷也就开始走仕途了，我还有个叔公是当副将军的，不过现在已经几乎退了下来，也就我爸还在位置上。” “我妈也的确是经商的，不过你也知道，计划经济开始转向市场经济根本没几年，这些生意也才刚刚起步，我爸下乡插队和我妈认识的时候，近几年才开始慢慢接触市场，不过这些年倒是赚的还可以。” 哪是还可以啊？宋宪昨天就特意的打听了一下，李修夜母亲所做的生意很大，享受政府的优惠政策很多，要不然，也不会看不上贝西的投资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修夜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很自豪的样子。 宋宪觉得，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牛逼的家庭背景，可要比他狂多了。这家伙还算低调了。 “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人，而且孔魏和张翎那些人都帮不了你，还得找我商量，事情挺棘手？” “说起来简单，想请几个内科的名医专家和我去平南一趟。” “嗯？” 宋宪将事情的大致说了一遍。 李修夜目光古怪的看着宋宪，“我真是想不通了，苟史惹出来的破事儿，你管他干嘛？用得着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样奔走？而且你和苟史还有仇，那些病人出事儿，对你不是更有利吗？” 沉默两秒，宋宪说道：“我和那些病人之间还有一些事儿，不方便透露，如果我有能力帮忙而不伸出援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心安。至于我和苟史的仇一直都记着，这趟国庆回去，也该清算了。” 第121章 东风 第121章东风 “明白了，你和那些病人的事儿我也就不追问了。至于名医专家这事儿，难度还真的挺高的。你也知道，现在医护资源很紧缺，那些专家可不好请。不过你放心，一两个我还是能请到的。” “拜托了。” 李修夜笑着说：“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我这人，实在！可不会白白帮你。” 宋宪笑了笑说：“其实，你也有事儿想让我帮你？”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是我有事儿找你帮忙，你却非要请客，这也太不正常了。而且这一桌子的菜这么精致，工序很繁杂，很多都是要提早好几个小时就开始制作的，可你刚点了菜没多久，这些菜就端上来了，说不是提前预约的，你会信吗？” 李修夜很认真的听着，最后感叹道：“真让人服气啊。如果我是出生在工薪家庭里，在小城市里上学，绝对不如你。眼光毒辣，又有胆气，还这么沉得住气。” “你是在故意告诉我，你调查过我？” 不然又怎会知道自己出生在工薪家庭，在小城市里上学？ “就像你要找我帮忙，会先问问别人，了解我的情况。我和你的做法相同，只不过问的更加详细一点罢了。”李修夜笑着说。 “老狐狸啊。” “别人都不叫我老狐狸，都叫我李猫。” 李猫？这不是唐朝宰相李义府的外号吗？因心狠貌恭、笑里藏刀而得名。 都说绰号最能彰显一个人，看来这李修夜的李猫绰号由来，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猫而已。 “那你都查到了什么？”宋宪心里有了一层提防。 “很详细，特别是近期的事迹，倒数第二一夜成了年级第一，开办高端家具公司，销售水笔，还有一个营业模式不错的游戏厅。”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我查的还深了一些。比如你和苟史的恩怨，你收购老物件的发家史，还有你在燕京刚买的那套四合院。” 宋宪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无论是谁，被有心人查的这样一个通透，心里都不会舒服，宋宪同样如此。虽然他表现的已经够坦诚了。 “你别这样阴着一张脸，我只是找人查你一下，谁知道他们查的这么清楚……不过那些事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这也不是为了多了解你一点吗？” 这话……怎么听着透着一股怪味？ “其实从前两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不然也不会把名片给你，那张名片虽然简单，但我可不轻易给人。” 这些话宋宪没有兴趣听，便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什么？居然还主动摆了这么大一桌。” “我也要下海。” “嗯？” 宋宪疑惑了，“你下什么海？你妈不就是经商的吗？跟着她干就是了。” “那多没意思，哪有自己创业来的有成就感？” 宋宪不由得感叹，“富二代的通病，你们的日子就是过的太舒坦了。” “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话说回来，我见过很多下海经商的，但没有一个能比你成功的。仅仅一个月，你的身价就好几千万了？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 “没算过，但也差不多。”宋宪淡淡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重生者独有的傲气。 除去固定资产，还有安家家居、神域游戏厅、启点中性笔，这些政府照顾的产业市场价值算起来，也有好几千万了，这才仅仅一个月！ “很了不起的成就，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创业者，所以昨天我也买了一套四合院，三千平的，离你家不远，价也比你便宜。”李修夜轻描淡写的说道。 宋宪微微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就算再便宜也是好几百万啊。 “为什么？这要问你啊，如果你不买，我肯定不会买。” “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又是淘古玩，又是弄家具公司，还开游戏厅，弄中性笔，你搞什么都赚钱，我看着眼红。” “这和买四合院有什么关系？” “你来燕京不过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但第二天就去买了一套四合院，那可是三百六十万啊，你犹豫都没犹豫的就买了。你又不住在燕京，买那个干嘛？我敢肯定，你又要赚钱了。不过不得不说，你眼光很毒辣，燕京城正在迅速发展，四合院越来越少了，以后增值是肯定的，只是可能只增一点，但我觉得你的想法没那么简单，所以就跟着买了。” “……” 无语了几秒，宋宪翻着白眼说：“你不是说你要自己创业吗？上来就用几百万” “我家底殷实，创业只是人生乐趣，没必要像你一样苦哈哈的白手起家？” 该死的有钱人！ “说到现在，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宋宪问道。 “其实也不能说是帮忙。原本我想拉拢你，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会愿意在我手下干活，这简直太可惜了。但我想，我们能是合作关系，大家有钱一起赚。” 宋宪没说话。 “你用你的行动和实力证明了，你将来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这毋庸置疑！但是，你想让做大做强，这需要多少年？不是我吹嘘，这些发育时间，我都能让你直接跨过去。” “我相信靠我自己，这段时间也会很短。”宋宪说道。 李修夜笑着摇了摇头说：“宋宪，你还是太天真了。无论你做什么，光靠你自己很快就会遇到瓶颈的。虽然你有眼光，有奇思妙想的运营方式，但这些还不够，你还需要人脉、资源、背景，这些我都有！甚至还能提早知道一些政策。你知道这能让你少走多少弯路吗？” “我现在邀请你留下来，留在燕京，跟着我一起干一番大的！” 一个有资金有背景的人坐在你面前，摆出无数钱财也买不到的资本，同时绘制着一副巨大的蓝图，再将你循序渐进的诱入其中…… 感受着这无限拔高的线，宋宪心中也有波澜。 这……太他妈的诱人了！ 简单粗暴的说，不仅可以少奋斗十几二十年，还可能借着这股东风达到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第122章 看鬼片吃豆腐 第122章看鬼片吃豆腐 面对李修夜的金钱、人脉攻势，宋宪没有思忖了一小会儿后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你还会帮我找医生吗？” “会。”李修夜轻轻点头。 “那很抱歉，我拒绝。” 李修夜有些出神，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像你这个年纪的，面对这些，居然能这么镇定自若，这么快给出了回答，不再想想吗？” “不用了，你刚刚也说了，我这样性格的人不会愿意给别人干活。合作也是这样，我会觉得不舒服，而且现阶段我也不可能留在燕京。” 答案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刚刚短暂思忖的那几秒，宋宪想了很多东西。 首先自己知道未来十多年各行各业会如何发展，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至于人脉，这种东西会随着自己的成功慢慢汇聚而来，别人的人脉，怎么也不如自己攒的靠谱。 至于靠山，宋宪相信，只要自己发育的够快，就绝对会被市里、省里的领导当作宝，无论什么时候，政府才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靠山。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摸不清李修夜这个人的性格，肯定没有现在这样笑容和煦般简单。至少在拍卖会场的时候，不少人还挺怕他。 宋宪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希望被利用完后就直接鸟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李修夜还真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李修夜唯有苦笑着说道。 顿了一下，宋宪又说：“虽然这一次没能达成合作，但我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 “我也相信是这样的。” …… 在这个没有电脑、手机、酒的年代，晚上的娱乐项目简单的只能看电视。 孔魏和张翎几人下午去访友了没回来，偌大的四合院中，只有宋宪四人。 此时，宋宪四人各人拿着一袋爆米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电视中正在播放那部非常经典的老电视剧——《聊斋》。 即便看过未来许多的鬼片，知晓其中套路，但宋宪还是屏气凝神紧张的全身每个毛孔都竖立了起来，就算眯着眼不去看，但那诡异的声音还是会往人的耳朵里灌，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方初晓和孔卿两人比宋宪还要紧张，但这片子就是她们说要看的，现在又怕的要死。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心里怕的要死，但就是享受这种猎奇又紧张的感觉。 宋宪瞄了她们两一眼，那净白滑嫩的小手，紧张的都快把爆米花给捏爆了。 就在这时，随着诡异的音效想起，宋宪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攀上了自己的肩膀。 瞬间，宋宪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吓得竖立起来，心跳更是慢了一拍。他抑制住尖叫的冲动回头一看……齐修文正躲在自己的身后，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脑袋蜷缩在后面，根本就不敢看电视。 “你他妈干嘛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宋宪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这不是害怕吗？手上就想抓点什么。”齐修文又怂又委屈的说。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你看人家两个女孩都不怕，你呢？听到声都能怕。” 齐修文脸色发白，没有回答宋宪的声音，反而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声音尤为的刺耳，更要命的是，电视中那具死尸忽然站了起来，被砍掉的头颅从新回到了脖子上，脑袋居然还转了过来，一双瘆人的眼睛正在盯着你看。 几乎是一瞬间，宋宪身旁的方初晓和孔卿也跟着尖叫了起来。她们忍了一晚上，终于在齐修文的刺激下憋不住了。 她们的尖叫让那压抑的气氛减轻了不少，宋宪正想松口气的时候，方初晓忽然扑了过来，滑溜的钻进宋宪的怀里，双手环抱住宋宪的胳膊，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宋宪正想用另一只手拍拍她，轻声安慰的时候，孔卿也扑了过来，虽然没钻进宋宪的怀里，但整个人也是靠的紧紧的。 嗅着她们两身上不同的香味，感受着她们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宋宪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要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才行。 最最让宋宪受不了的，还是齐修文，一个大男人明明只是听音效，抖的比两个女生还厉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树懒，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宋宪。 就这样，宋宪被三面夹击了。而且她们似乎都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 “要不我们不看了？”齐修文提议。 “不行！正到最精彩的部分呢。”方初晓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同时又朝着宋宪的怀里钻了钻。 如果宋宪现在能够看见方初晓的表情，一定会发现，她根本就不怎么害怕，反而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约人看鬼片，然后趁机吃豆腐，这可不是只有男人会的招数。 …… 终于，一集聊斋熬到了结束，孔卿抢过遥控器连忙摁到了别的台，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在晚上放这种电视！ 哆哆~ 敲门声响起，显得尤为的恐怖，四人惊恐的扭过脸去看，就见到孔魏推门走了进来。 “爸！你吓死我们了。”孔卿轻轻的拍着丰满的胸脯，灵气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就敲个门有什么好吓人的？”孔魏不明所以，然后对宋宪说了句：“有人找你，在客厅。” “谁啊？” “不认识，不过我见他的样子不太爱说话。” 宋宪来到客厅一看，原来是李修夜的那个司机，好像叫杨光来着，表情酷酷的正坐在椅子上。 他站起身说道：“李修夜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已经找了两名医生，还有他们的几位徒弟去平南了，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就会到。” 听到这话，宋宪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替我和他说声谢谢。” “会的，告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宋宪忍不住嘟囔：“真是个怪人。” 的确是个怪人，李修夜的司机不仅能在会客的时候同桌吃饭，还直呼李修夜的名字，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司机。 但这是别人家的事儿，宋宪在稍稍疑惑之后就全然抛在了脑后，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儿。 第123章 危房 第123章危房 因为看了聊斋，方初晓和孔卿、齐修文全都不敢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了，她们说，宋宪这个四合院太像电视里的那个鬼屋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更让人毛骨悚然，齐修文更是提议，明天去找个风水师来看看，门上多贴几张符。 越来越瘆人，她们索性就懒着不走了，说是要在这屋里睡觉。没办法，只能让两个女士睡床，宋宪和齐修文打地铺。 即便大家待在一起，还是有人睡不着，他们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画面，吓得睁开眼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睡意全无。 宋宪坐起身来，说道：“不行我就给你们唱首歌，能催眠也好啊。” 齐修文从没听宋宪唱过歌，忍不住鄙夷道：“你那个破锣嗓子，能行吗？” 宋宪没理，轻声的唱了起来：“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啦啦啦~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看过《聊斋》之后，那种压抑感还盘旋在宋宪的心头，唱歌算是一种很解压的方式，特别是这种柔和的民谣，很平和的直入人心。 宋宪的清唱显得很有磁性，就好像在讲述一个淳朴的故事。 孔卿侧躺着，将手垫在脸庞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宋宪。忽然，她看见宋宪冲着自己笑着挤了一下眼睛。 那种恐惧感似乎一下就淡了许多，至少闭上眼不再是那些画面了。 等宋宪一首歌唱完，就好像故事也讲完了一般，但那简单又优美的旋律似乎代替了聊斋的画面，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能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首歌叫什么？”方初晓问。 “那些花儿，许巍的歌。” “没听过。” 孔卿说：“宋宪还会唱好多好听的歌，这些歌明明都可以特别火，但那些歌手我一个都没听说过，我很怀疑是宋宪自己写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方初晓眼睛放光的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稍稍心虚，揉了揉鼻子说：“那些歌手很火，只是你们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大家没在追问下去，齐修文说：“老宋，要不咱们去搞乐队？现在好多人都搞，你唱歌挺好听的，再加上你的脸蛋，应该能吸引很多女粉丝。” 本来很正常的提议，在听到‘女粉丝’三个字的时候，宋宪就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憋得是什么臭屁。 不过……听着好像挺不错的。 “以后可以搞一个。”宋宪笑着说。 类似这样的想法，他很早就有了，毕竟娱乐圈也是一块大蛋糕，自己这里有几百首可以爆火的歌，还有许多娱乐圈的套路，更有钱，分一杯羹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搞乐队，现在这个想法愀然生了出来。 “我们都不说话了，你在唱一首，不然我还是睡不着。”孔卿说道。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开始唱着，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只有方初晓一直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 因为昨晚睡得太迟，所以今早的拍卖会宋宪几人就没去了。其实除了宋宪和孔卿外，方初晓和齐修文在体验过新鲜感之后，就对那里有些腻了。 正在大家商量着该去哪里玩时，宋宪说：“我需要去纪叔家一趟，他老婆得了癌症，我来了燕京这么多天也该去看看了。” “是应该去看看，纪叔来了燕京就在家里吃了碗面洗了个澡，然后就帮你去找房子。这两天也没见着他人，是在家陪纪婶婶吗？” 宋宪苦笑：“我是让他回家陪陪老婆来着，可他人你们也知道，就是头倔牛，知道我要找装修设计的人，现在应该在帮我联系人呢。” “是挺倔的，咱们中午就去看望一下，买点东西去。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去逛街？”孔卿兴致很高的说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宋宪和齐大师对视一眼，都觉得双腿打颤，又要陪她们逛街？ …… 只是逛了小一会儿，东西差不多都买齐了。牛奶、冰糖、阿胶之类的，另外还给纪才良带了一点烟酒。这些已经算是这个年代非常好的礼品了。 按照纪才良之前给的地址，坐了两个多个小时的车才到，这一个在燕京很边缘的小村子。 这个年代燕京还在扩张中，周围还是有许多小乡镇的，等过了几年之后，这些小村子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也都是后话了。 纪才良家所在的村子就叫下村，这是这里人口头的称呼。 和这个年代其它的农村一样，就算在首都边上，村子里的房屋还都是老房子，除了木房、砖房还有很多木头糊上黄泥的房子。 这个村子很少有外人来，所以见到有车驶来，车上还下来两个美得像天仙似的小闺女，还有一个俏小伙和一个……男同志之外，还有他们提着两手满满当当的礼品，村里一下就热闹了。 “小同志，你们来找谁啊？”一个驻着拐仗的老爷爷问道。 “找纪才良，您知道他家在哪吗？”宋宪笑着问。 一个拎着鸡蛋篮子的大婶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笑着问：“你就是那个大老板？救老纪媳妇那条命的人？” “额……应该是。” “他家就在村头，你往前走一小段，那个最破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就是有些歪的那家。” 宋宪轻轻皱了皱眉头，虽然听着不太舒服，但还是到了句谢，朝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大婶对老大爷说：“这年头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啊，老纪家都那个情况了，还有人肯扶一把，可惜，砸多少钱也救不回老纪媳妇啊。” …… 正如刚刚那位大婶说的那样，老纪家的房子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真的太破了。整个屋子是斜的不说，院子的墙还倒了半边，没有打理的院子里长了很多杂草。 这绝对是一栋危房了，别说是冰雹，就是风大点雨大点，这房子就该塌了。 很难想象，老纪那样景观设计的人才，每天都在接触精美的设计稿，自己住的居然是这样的危房。 “有人在家吗？”齐修文冲里面喊了一句。 “谁啊？” 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着一身褪色补丁衣服的小姑娘从屋里探出脑袋，八九岁的模样，稚嫩可爱的脸上净是黑色的锅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张望着宋宪几人。 第124章 思思 第124章思思 看见探出脑袋的是可爱一个小萝莉，宋宪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妹妹，你是谁啊？”齐修文露出笑脸来问道。 “你长的像坏人，我不告诉你。”小丫头躲在门后，却生生的说道。 齐修文的脸黑了下来，宋宪和方初晓、孔卿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连夸小丫头眼光好。 “那能不能告诉我呢？”宋宪笑着问。 小丫头看了眼宋宪，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跟着笑起来说：“你长的像好人，但我也不能告诉你。” 还挺机敏。 “谁啊？”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一位穿着补丁衣，身体瘦的如同皮包骨，头发稀松如枯草一般的妇人走到门口，朝门外打量了一眼。 “您是纪婶？我是宋宪，您应该听纪叔提过我？”宋宪说道。 “你是……你是小宋老板？呀，快请进快请进，安安，快给哥哥姐姐们倒茶。” 憔悴的纪婶一下就显得慌乱了起来，吃力的将倾斜的大门用力推开，手足无措的模样看起来令人很心疼。 宋宪几人走进屋里，呼吸时能够闻到一股很浓重的中药味儿，很是苦涩。 纪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这味儿不好闻？” “不会。”宋宪笑着，将买来的礼品递了过去，说道：“纪婶，我们来一趟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些给您补补身体。” “哎哟，你救了我一条命，现在还特地从大老远的来看我，这些东西我怎么受的起哟？东西先放着，走的时候记得带走，不然放在家里，我们也舍不得吃啊。” “您太客气了，东西都不肯收，是不是不想招呼我们？” “你这哪的话？不中听。” “那东西您就收着。” 见说不过宋宪，纪婶也就不说了，连忙慌乱又热情的招呼着：“你们别站着啊，快请坐。” 几人围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圆桌坐了下来。名叫思思的小姑娘却在忙碌着，个子小小的她很吃力的垫着脚尖，一手扶着黑色的茶缸，另一只手拿碗接着茶，然后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哥哥，喝茶。”小姑娘脆生生的说道。 宋宪接过那碗茶，小姑娘又见另外三位客人面前没有，又朝着那个黑色茶缸走了过去，对于她来说，踮起脚尖倒一碗茶很困难。 宋宪欣慰又心疼的看着，甚至觉得鼻头都开始发酸了，刚想站起来帮忙，纪婶连忙拦住了宋宪，笑容发苦的说：“让她忙活，她总想帮家里做点事儿，你拦着她会不高兴的。” 听到这话，小丫头傻乎乎的回过头，露出一张干净的笑脸，很倔强的说：“我能行的！” “谢谢。”方初晓笑着说，但是眼睛里已经起了一些水雾。她想起了自己如这孩子一般大的时候，也是如此，那是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小丫头来回忙碌着，终于，给每个客人都倒了一碗满满的茶，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 宋宪看着实在心疼，拿出刚买来的牛奶，替她揭开玻璃瓶口的盖子，插了根吸管说道：“你请我们喝茶，我们请你喝牛奶。” 其实小丫头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带来的礼物，灵巧的眼睛时不时还要看一眼，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思思很想接过去，但还是看了妈妈一眼，见她点头，这才接过牛奶，甜滋滋的说了声：“谢谢哥哥。”然后又把牛奶递给纪婶，“妈妈喝。” 纪婶轻轻的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妈妈生病了，不能喝这个，思思自己喝。” “好。”那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许多，拿着牛奶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一下就跑开了。 看着女儿的身影，直到消失，纪婶才艰难的笑了一下说：“应该又要把这个留给她爸了。小宋老板，你们来看望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些东西我不能要，思思不懂事，拿了一瓶就是了。这些你们走的时候拿走。” “这种见外的话，婶子就别在说了，我不爱听。” 宋宪又忍不住朝思思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问：“思思今年多大了？” “八岁了。” “挺可爱的一孩子，可我之前怎么没听纪叔说起过家里还有个孩子？” “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纪不爱说话，不是有人问起他就是块木头。其实啊……这孩子其实不是我们的，是八年前捡来的。” “捡的？” “是啊，八年前的秋天老纪在外面做事，晚上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捡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见是女儿就丢了。正好我和老纪无儿无女的，就带回来养了。” “思思不知道？”孔卿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纪婶说：“这孩子小的时候挺任性的，后来我得了这病，她一下就懂事了。那个时候家里还不像现在这么穷，自从我这病检查出来以后，老纪背着我把家里的房子给卖了，所有积蓄都给我看病，还欠了很多债，不得已才搬到这个没人住的房子里。” 纪婶难道找到一个陪说话的人，一想起伤心事儿就止不住的想说出来发泄。 宋宪不敢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连忙转移话题问：“您说纪叔中午会回来，他这是干嘛去了？” “说是去找什么装修的人，这些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不过等到饭点就会回来了，你们中午就留这儿吃顿饭。” “好。”宋宪笑着点点头。 在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纪婶的状态显然就差了许多，宋宪也不敢继续拉着她说话了，连忙让她去躺着休息。 几人在屋子里转了转，很快就看见了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子在灶台前忙碌着，是思思，她正站在一个小木凳上，拿着比她手臂还长的锅铲在翻炒着锅里的菜，时不时还会被油烟呛得连连咳嗽，看的直让人心疼。 现在算是知道她脸上黑漆漆的锅灰是哪来的了。 宋宪几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哥哥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快出去歇着，饭很快就熟了。”思思一边忙碌一边说道。 那个年代，农村的小孩就是这样，八九岁的娃娃不会送去上学，因为可以帮忙干农活，比如插秧、除草、割猪草之类的。 思思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只是这么大的年纪做菜倒是很少见，小孩用刀、烧火都很困难，更别说还要站在小板凳上炒菜了。 往锅里一看，是几条泥鳅，一旁还有一叠炒好的野菜。 “你从椅子上下来，我来。”宋宪上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 “可是哥哥是客人。” “那你想学炒菜吗？泥鳅这样弄可不好吃。你只有把菜煮的好吃了，你妈妈才愿意多吃两口，身体会好的更快的。”宋宪像是一个拿糖诱拐小萝莉的大叔说道。 思思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两秒才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第125章 老纪的新生 第125章老纪的新生 农村的菜很简单，田里捞的泥鳅，河里抓的小鱼，还有一叠野菜，一盘野味……这已经是家里能够拿出来招待客人最好的菜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个年代还在饿肚子的人还有很多。 纪才良也在饭点的时候赶了回来，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思思就听到了脚步声，这是她是最开心的时候，拿着之前藏好的牛奶跑了出去。 “爸爸，喝水，我刚刚尝了一口，是甜的。” 小丫头站在爸爸身前，两只小手把牛奶举得高高的，眉眼都笑成了弯月牙。 纪才良一把把思思抱了起来，问道：“哪来的？” 这个时候的牛奶还是“奢侈”的营养品，这一瓶可不便宜。 “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送来的，他们在屋里等你回来吃饭呢。” 纪才良整个人怔了一下，瞬间就明了了，一手抱着思思走进屋里，看着宋宪几人正围坐在饭桌旁便出声问道：“小宋老板，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今天没什么事儿，有你这儿的地址就来了。先吃饭。” 饭桌上。 纪才良还是那副少话的样子，直到宋宪拿出酒，和他喝了几杯，纪才良才苦笑着说：“这两年肯来我家的人好像也就你们了，那些邻居亲戚都躲着我，怕我找他们借钱呢。” “这种日子会过去的。”齐修文说道。 纪才良笑不出来，只会木纳的点点头。 宋宪也说道：“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把婶子和思思也接过去，这房子都快塌了，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她们啊。再说了，思思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 听到上学两个字，思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满眼期待的看着纪才良。 纪才良沉默着没说话。 就在这时，躺着的纪婶从床上起来了，扶着门说：“老纪，我觉得小宋老板说得对。我现在的情况，到哪不是一样？在燕京就能多活几年了？不为咱自己想想，也要为了思思着想啊。” 纪才良看了女儿一眼。 “爸爸，没关系的，思思一点都不想上学。”思思将自己的小小心思藏着，扯起嘴角很牵强的笑着。 “傻闺女。”揉了揉思思的脑袋，老纪温柔的说：“咱们是穷人，你想改变命运，只能好好读书知道吗？咱们就听你宋宪哥哥的，离开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爸爸一定会让你读最好的学校！” “谢谢爸爸。”小女孩一把扑进父亲的怀里，趴在宽厚的肩上，靠在老纪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在做了这个重大决定之后，老纪整个人都好像通透了许多，不在那么木纳，至少回笑了，话也变多了。 老纪说：“这两天我跑了好几个学校，有燕京大学、水木，还有同济、津大、哈建，这些学校的建筑专业都是国内知名的。装修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也有不少人才。” “当时我去挑人的时候，那些学校的领导都很高兴，现在那些学生就要毕业了，工作还是没着落呢，人才任咱们挑。你等等，我去拿名单和作品给你看。” 说道自己专业的事儿，纪才良显得很健谈，他跑回屋里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厚厚一摞的文件袋。 “这是我挑的五十个学生，这些都是他们的毕业作品，都很不错，上次你说要二十人，我很难选，打算带回去看老吕他两看看。” 拿过一个文件，宋宪翻了翻便放下了。他笑着说：“说实话，这些东西我不怎么看得懂。既然你觉得这五十个都很好，那就都要了，让他们去平南，车费报销。” “五十个都要？会不会太多了？”纪才良诧异的问道。 现在建筑行业可不怎么景气啊。 “目前来说有点多，不过很快就会觉得少了。”宋宪很是自信的说道。 纪才良虽然有点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按照宋宪的要求去办了。 吃过了午饭，宋宪就让纪才良开始收拾东西，过两天就要走了，这两天就先搬到四合院去住，不然家里连做饭都是个问题。 纪才良知道宋宪这是好心，所以也没拒绝。可是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老婆女儿的衣服都还有补丁呢，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纪一家要搬走的消息很快便传的全村都是。虽说这个年头很多人都走出村去谋生路了，但村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亲自坐车来接人的，还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听说还有牛奶。 别看那四个年轻人岁数不大，可身上那气质，一看就是大老板。 纪才良跟着他，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听说这段时间老纪到处奔走，就是在给大老板找盖房子的伙计呢，而且工钱很高，一个月两百，包吃住，到了年底还有钱能分到钱。 这一听就显得很假，这个年头，大家都在下岗，都在谋生路，哪去找这么好的活儿？ 还有人说，老纪为了他婆娘实在没有办法了，一个老实人都开始行骗了。 有人对他嗤之以鼻，有人在背地里骂他，也有人质问他，可就是没人信他。 到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在老纪在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好的时候，乡里乡亲的人忽然都聚了过来，亲热劲儿看着像是来送行的。 “老纪，你前些天说的那个活儿还缺人吗？你看我力气大，能去吗？” “我也去。” “老纪，把小柱子也带去，咱们村太穷了，你看之前我们家还借过你钱不是？” 面对这样的场面，那个本来就少言寡语的纪才良，现在更不会说话了。 宋宪要找的是装修专业的人才，而这些都是普通的乡民。纪才良从没问过他们要不要去，但还是被安上了一个骗子的名头。 现在看见事情有起色了，一个个又腆着笑脸迎上来，这让纪才良心里憋着一股气。 宋宪想了想还是没有站出来，这事儿终究要他自己解决。 “不要人了。”纪才良沉声说道。 “……” 一下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说，不要人了。这位是我的老板，他让我找的人是有专业知识的人才，不是普通的员工。就算是普通员工，他也没必要从胡建到这儿来找。你们也知道，时代变了，工厂很多都倒闭了，我们这儿很多人停工在家，这不意味着我们没有生路了，相反，外面的机遇有的是，你们别在等那些厂子把你们召回去了，不可能的！出去谋生路！” 说完这番话，纪才良抱着思思，另一只手拿着行李，穿过人群朝着村口走去。在村口，停着一辆七人坐的面包车，那是今天早上宋宪他们来时坐的，司机还待在车上，午餐他自备，虽然吃的不怎么样，但也没少拿宋宪的钱。 村民望着纪才良远去的身影，沉默了许久。 他们都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老纪变了，而且变化很大，眼睛里有了光，腰杆也直了，说话的时候也有气势了，如同重获新生。 老纪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回荡在村民们脑海里的是老纪刚刚的那番话。 出去谋生路。 第126章 你必须拿着 第126章你必须拿着 国庆假期还剩最后两天，这两天宋宪四人啥正经事都没干，就带着思思在燕京城疯玩了两天。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宋宪几人越来越喜欢这个懂事又可爱的小姑娘，再想起她的身世更是让人怜惜。 终于，这一趟的燕京之行到此结束了。 在将离开之际，宋宪又跟林聪交代了一遍，这房子可以挂出去租了，一年十万租金，除外，租客还要每年修缮一次这个院子。 交代完了之后，宋宪刚准备走，李修夜又来了。 “听说你要走了？” “是啊，明天要开学了。” 李修夜一愣，他都快忘了，这家伙还是个高三的学生。有哪个高三学生白手起家，一个月几千万资产的？ 宋宪给他倒了杯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来我这有什么事儿？我可不信你是来送我的。” “说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你非要这么敏锐吗？” 宋宪笑笑，没说话。 顿了一下，李修夜继续说道：“不过还真有点事儿。我前些天不是说要创业了吗？我找准方向了。” 宋宪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电器这一行利润很高，而且现在市面上真正好的电器并不多。这块市场我可以撕下来。” 这个‘撕’字说的有杀气。 “我记得，那个周岚好像也是搞电器的？”宋宪挑了一下眉头。 “嗯。”李修夜点了点头说：“那家伙是这两年开始搞电器的，背后也有个靠山，只不过他现在的靠山不行了，他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所以才会攀上贝西那个鬼佬的大腿，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盯着这个市场，就算我不参与进来，他也没多少好日子过。” 说到这儿，李修夜忽然很突兀的抛出一个问题：“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过的那么安生吗？” “什么？”宋宪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贝西那个鬼佬这两天正向大使馆那边施压，不仅想搞你，也想搞我。但那家伙太傻逼，还把这儿当他的地盘呢？他想搞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至于结局，你猜猜。” “你们这种大人物的手法，我猜不到。”宋宪很诚实的说道。 “给他扣了个非法经营的帽子，然后他就被驱逐出境了。当然，走之前把这个留下了。” 看到李修夜炫耀着那枚拍卖出去的玉扳指，宋宪瞬间就明悟了。 刚刚还想不通，为什么贝西明明知道李修夜的实力，还敢主动找事儿，原来是怀璧其罪，主动出击。只是可惜，李修夜的实力太强劲了，不仅人滚蛋了，还白白损失了一百三十万。 “那个鬼佬天天高高在上的样子，鼻孔冲天，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我想找个人一起创业，就他那种货色，我会看在眼里？” 宋宪只是听着不说话，心说：你创业拉着他？你就是看上人家是一只肥羊，想把他给吸干罢了！ 李修夜继续说道：“其实我最多也只能给他扣一个帽子名头，吓唬吓唬他罢了，真想让他负法律责任我还做不到。” “所以他投资给周岚，周岚也受到影响了？” “那是自然。”李修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周岚倒霉其实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 贝西一个被李修夜一脚踢开的人，别人都敬而远之，就他敢上去抱大腿，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扫了李修夜的面子，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李修夜的心里，如果他是睚眦必报的人，周岚倒霉事必然的。 “电器这块的利润很大，我还是想叫上你一起分，你觉得怎么样？”李修夜笑着问，这已经是他发出的第二次邀请了。 宋宪扬了扬手中的机票说，“可是我马上要走了。” “好，又一次被拒绝了。”李修夜笑着站起身说：“我就不送你上车了，还有事儿，先走了。” “等等。” “还有事儿？” “有点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哦？”李修夜又坐了回去，“洗耳恭听。” “据我所知，现在的电器消费者买了以后，有很多的售后问题，打个比方说，比如说我今天买了空调，可却要几天甚至十几天后才能用上，就是因为安装的原因，明明只需要一天搞定，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拖那么久。” 这就是当时电器行业的实情，空调在当时就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不愁卖，安装自然懈怠。 不只是电器行业，车行也是如此，服务要比现在差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 这样的情况，直到几年后才有所改观，但提早几年先做好服务，就很容易将名声扩大。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名声！ “我们的产品是卖给客户的，客户才应该放在第一位，所以售后也必须要做好。”宋宪说道。 李修夜问道：“就像你的家具厂一样，不管是谁来了，都有的果汁？” “可以这么说。”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恐怕还要很久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果然，你的成功是必然的，我之前还是小瞧你了。” 说到这，李修夜更加痛心疾首，“没能把你留下来，真是我最大的损失。” 宋宪笑了笑不说话。 他想，李修夜也一定明白。自己这是在还他人情。 他帮忙找医生这事儿的人情，还白请他吃了顿饭。 这些事儿宋宪一直记在心上。 李修夜坐在椅子上，手摸着下巴思忖着，像是在消化宋宪刚才的那一番话。 “客户第一——真是越想越妙，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不到呢？” 宋宪摇了摇头说：“不，很多人都想到了，只是懒得实行罢了。现在计划经济刚像市场经济转变，很多东西都很单一，家电品牌也没几家，消费者没得选，他们不买，商家也不愁销路。” “可随着品牌越来越多，商品的多元化出现，自大的商家就走不远了，因为他们傲慢的态度，消费者都去买别人家的了。市场也就让出去了。” “通透！”李修夜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在那样的小城市，能有这样的大局观。” “天赋。”宋宪归功与了这两个字。 “你的这条建议，是生财之道，千金不换。我不能白拿，这样，我给你百分之五的干股，不，百分之十！” 不等宋宪拒绝，李修夜又加了一句：“你必须拿着！” 说完，他迈着阔步，走了。 第127章 不容乐观 第127章不容乐观 作为重生者，宋宪有无数的生财之道，‘客户第一’的理念，也就是随便给李修夜支一招罢了。 宋宪都觉得这没什么。 但李修夜不这么觉得，在他看来，这就是他劈开家电市场，扯下一块肉的生财之道。 宋宪大方，他比宋宪还要大方。 那可是百分之十的干股啊！ 这也太扯蛋了！ 这些股份拿的有点烫手啊？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d，拿着就拿着，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正如李修夜说的那样，他有背景，有人脉，还有钱，甚至还能提前知道一些政策。 这样的，再加上现在萧条的经济市场，是头猪也能飞起来，更何况李修夜是一头狐狸。 宋宪脑海中不由得冒出几个问题： 他玩笑似的开一个公司能做多大？ 百分之十的干股，我又能分到多少钱？ 宋宪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弃了。 反正也就是一堆数字！ …… 飞机在夏门降落，孔魏孔卿等人到了家，也不用忍受拥挤的火车了。 可是，也要分别了。 “就到这儿，别去火车站送了，那里人太多，挤的慌。”宋宪说道。 孔卿没有拒绝，她走到齐修文的面前伸出右手，“再见，齐大师。” 和孔卿相处了这么多天，两人常常拌嘴不对付，但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舍得。 齐大师的戏精瘾又发作了，他的手在衣服上来回擦了一遍，然后这才握住那只修长白嫩的手。 下一刻，两人的手同时用力！ 别看孔卿是个小女生，可也是习武之人，那手劲儿可不小。 几秒之后…… 齐大师终于绷不住了！ “疼疼疼！我认输！” 孔卿傲娇的一哼，松开了手。她知道，齐大师放水了。 接着，她走到方初晓面前，和她拥抱了一下。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乐的花枝乱颤，养眼极了。 最后，孔卿走到宋宪面前，没说话只是张开双臂。 宋宪笑了一下，上前拥抱。 嗅着宋宪独有的味道，孔卿只说了一句：“这次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不会。” 两人松开，站在一旁的小思思把双手举得高高的，大眼睛望着孔卿，“姐姐，我也要抱抱。” 孔卿冷俊不禁的笑着，俯身将思思抱了起来，递过一片奶片。一大一小两美女又亲昵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一路顺风。” “保重。” …… 在坐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后，宋宪等人终于回到了平南，铁三角也就此分别，各回各家。 宋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帮纪婶和思思安排房间。 纪婶是病人离不开人的照顾，思思也太小了，老纪又天天忙的见不着影子，所以只能暂时住在宋宪家里。 杨鹭和宋志正对他们的到来都表示很欢迎，特别是杨鹭，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就快生了，就想要一个女儿，思思的漂亮乖巧可爱，满足了她对所有女儿的幻想，特别是在听宋宪说起身世的时候，更忍不住的怜爱。 在晚饭过后，宋宪又一次被父母叫去了房间里，开一个短暂的家庭会议。 当了一段时间的老板，老实质朴的宋志正身上气质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更自信了，坐着的时候都有一副官派。 夫妻两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只给宋宪留了一个板凳的位置，就放在他们的对面。 这不禁让宋宪想起了警局的审讯室座位也是这么安排的。 宋宪感到了压迫感。 “长途电话费太贵，电话里没有问清楚，你把钱全部拿去买四合院了？”宋志正挑着眉毛问道。 就算现在家里已经富裕了，算是个小富翁了，但那种节省的本质夫妻两还是没有丢掉，打个长途电话都是长话短说，生怕多付几块钱。 宋宪轻轻的点头，一五一十的将四合院还有拍卖三件古玩的事儿交代了一遍，至于李修夜的百分之十干股被他略去了，没有盖棺定论的事儿不如不说。 “那房子真的能值几亿？”杨鹭轻轻抚摸着肚子，还是不相信。 “肯定能！”宋志正非常肯定的说：“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说能涨就一定能涨，那房子可在皇城根啊！再说了，现在不是租出去了吗？一年十万，也不少，三十几年后，那宅子的本钱就赚回来了。” “那就好。”杨鹭一双好看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了月牙状。 交代完了自己的事儿，宋宪看着父母问道：“现在店里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按你说每天限定一百单，刚开始两天很好卖，但到现在，就不那么好卖了，高端市场短暂时间内需求量不大了，咱们的木料剩的也不多了，就剩三成了，照你说的，先留着。明天开始销售中高端的家具，木料的事儿政府帮了大忙，已经解决了。” 宋志正春风满面的说道。 “咱们家的装修公司的手续还有店面都选好了，店面就在家具店的边上。还有老纪招来的那五十个装修专业的大学生也到了，新店面装修的事儿就交给他们了。” 杨鹭略带骄傲的语气说：“咱们的装修公司的门店都还没弄好呢，就先接到了好几个订单，开门红啊。” 宋宪扬着笑脸认真的听着父母的炫耀，看着他们映在脸上的笑容，真的比赚到几百万还让人身心舒畅。 这又让宋宪不免想起前世的家庭变故，和现在吃了青莲太上丹的那些病人，也不怎么笑得出来了。 “我在燕京找来的医生大前天就到平南了？那些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忧虑一直萦绕在宋宪的心头，在电话里又不敢问，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哎~”杨鹭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不容乐观啊，昨天你爸陪我去医院产检，我们特地去看望了一下，都刚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呢，全都做了手术，脸色都是惨白的，就好像没血人一样。” “不过你请来的那两个医生和他们的徒弟是真有本事，听说是燕京医院的医生，咱们这儿的医院院长见了都得叫老师呢。” “他们来了以后啊，倒是开会研究了很久，说是有一套可行方案，就是要很多钱，这钱，那些家庭不一定拿的出来。” 关于钱的事儿，宋宪能够感同身受。前世母亲住院，随便就将家里的积蓄花了个精光，另外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个时候可没有医保啊。 第128章 背叛 第128章背叛 杨鹭唏嘘的说道：“听说啊，那些病人都被宋宪安排在高层楼病房，一般人都不进不去。要不是那些医生是你找来的，我和你爸都进不去。听说苟史还给了不少封口费呢。” 宋志正轻轻的摇头说：“封不住的，接下去的治疗费会很贵，苟史那样的人，不会愿意掏，也掏不起的。” “我看也是，那么多钱，就是个无底洞，填的满？”说到这儿，杨鹭不禁感叹道：“以前我都想买一颗药，想让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苟史还不肯卖呢，说是太受欢迎，已经断货了。还好没买，不然现在躺在病房里的就是我们了。” 宋宪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怪异，他显然很不喜欢聊这个话题。 沉默半晌，宋宪做了个决定，“我明天想请一天假，去看看那些病人。” “想去就去，等等……明天就开学了，你的国庆作业一点没写？明天不去就不用交了是？” “额……” “你这孩子还是老样子，别以为考了第一就能骄傲了，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以前你成绩差，我和你爸也没盼着，现在成绩那么好，你敢往下掉试试。” “……” 第二天，宋宪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直到八点半才醒，简单的洗漱过后，骑上自行车就奔着医院去了。 按照老妈说的，那些病人都住在医院的顶楼，那里有苟史的徒弟守着呢，一般人进不去。 苟史可是有名的气功大师，在医院是有关系的，当初杨鹭被开除就是他的功劳。 平南医院是这去年新建的，共有八层楼，里面还有一部电梯，只不过那个电梯不是的，里还有人专门收费。平常人坐一趟都能够吹嘘半天。 以宋宪现在的身价，他觉得自己可以奢侈一把做一次，收费也不便宜，一块钱一次。 收费的老头可不管宋宪到第几层，收了钱就办事。 电梯微微有些摇晃的上升到了八楼，宋宪刚出电梯，就遇到了一个熟人——苟史的大徒弟，赵善。他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和宋宪的另一个徒弟刘明浩抽着烟，有说有笑的。 宋宪和赵善的恩怨可不浅，骗苟史说赵善给他老婆带了绿帽，还在苟史的店里踢过他的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赵善盯着宋宪看了好几秒，面色瞬间就狰狞了起来。烟蒂狠狠的地上一摔，对身边的刘明浩说：“草！这小子敢自己跑到这儿来，给我干他！” 说完，赵善站起身，两个肩膀一晃一晃的朝宋宪走了过来。 他这些天心情很糟糕，正好需要一个沙袋解压，宋宪正合适。 刘明浩也认识宋宪，知道他和自己的师父有恩怨，见着小子居然还敢孤身来到这里，脸上也开始戏谑的笑着。 赵善走过来的时候，挡在了电梯口，怕宋宪从这逃了——虽然现电梯已经下去了。 宋宪心里开始发毛，不由得说道：“你是愣头青吗？这里的医生都是我请来的，没有我，那些病人的病情早就恶化了，你们的这些破事儿外面也早知道了，打算恩将仇报是吗？” “我呸！” 赵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瞪着眼睛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卖出去的丹药会全部被退回来？赔了本钱不说，还倒赔了六百多万！现在因为这些半死不活的人，我们又往里砸了上百万。” 赵善咬紧牙根，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宋宪，像是要把他他给吃了。 宋宪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呢？就算这些钱你们不赔，这些药卖出去了，那些病人大批量的住进医院，你以为你们还能跑得掉吗？” “我管那些人是死是活，钱赚到手了，老子有的是办法逃！” 听到这话，宋宪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怪异，他边想边说：“苟史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药的毒性有这么大，所以他才敢拿出来卖，他也不会跑，因为他要在城西新建的楼里再捞一笔。而你一心想逃跑，看来你对你师父也不怎么忠心啊。” 赵善一愣。 这小子他妈的……太敏锐了？ 宋宪继续说道：“你们亏损了好几百万，按理说，最应该生气恼火的人是苟史才对。你能分到的钱不多，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带着钱跑？” 刘明浩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见他的面色越发阴沉，该不会……真的被宋宪说中了？ “你本来早就可以跑，可是你没有，因为这次的青莲太上丹一枚两千，你想把这笔钱捞了再走。可是事情因我起了变化。你不仅没能等到最后一笔钱，还亲眼见着苟史砸了几百万，你看着心疼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钱都没了，你既不甘心走，也走不了，没钱的你寸步难行，我说的对？” “别再说了！”赵善声音开始低吼，就如野兽一般，将自己的牙齿露了出来，面部狰狞。 宋宪往后退了好几步，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发疯。 就在这时，赵善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赵善，真的是这样的吗？” 赵善惊恐的转头一看，苟史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睛如鹰眸般锋利的看着自己。 “师、师父……”赵善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苟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昂起脸，表情悲伤又绝望。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亲兄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苟史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脸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赵善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声不吭。 “起来。”苟史伸手去搀他，赵善抬头一望，就看见了苟史另一只手去摸后腰，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拔腿就跑。 可他刚跑没有几步，就被没什么存在感的刘明浩给摁住了，脸杵着地面。 苟史藏在后腰的东西最终没有拿出来，只是长长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说：“先把他关起来，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刘明浩轻轻点了点头，压着人走着。 “你会放他一条生路吗？”宋宪问。 “或许会。” 苟史很敷衍的说道，他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第129章 心死大于哀默 第129章心死大于哀默 站在医院八楼的阳台，俯瞰着眼下的景色，宋宪忽然有些恍惚。 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苟史站在阳台一边吹风一边抽烟。 这是宋宪重生后第一次抽烟，年轻的皮囊在此刻显得很沧桑。 宋宪在想，下面就是水泥地，要不要把他从这儿推下去，死相绝对难看极了。 苟史也显得很惆怅，这几天的假药事件，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几年的积蓄日渐亏空，还要应对那些难缠的家属，他真的很心力交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脸上的褶子也多了许多。 “你之前就和我说过，我的身边人里有叛徒，把药的毒性加重了十倍。我也怀疑过很多人，但我唯独没有怀疑过赵善。他那条命就是我救的啊。他怎么能干出这么畜牲的事儿？！” 苟史情绪激昂，咬牙切齿的骂道。 宋宪也没想到，当初随便的一个借口，如今就一语成谶，苟史身边还真t有叛徒。 苟史又说道：“你刚刚的猜测应该没有说完？” “没有。”宋宪点头。 “继续说。” “想听？” 苟史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自从做了商人以后，变得狡猾多了。说，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 “行，城西的是事儿带上你，不过这事儿我一个人说的不算，能不能争到肉，还要靠你自己。我现在的处境，帮不了你太多。” 城西新城的建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而且经过招投标，现在已经被开发商包了下来。 虽说现在房地产还不温不火的，但依旧有利可图。 苟史在这其中，充当着一个关系人的角色。因为他气功大师的原因，和不少人都有关系，平时就相互介绍几个朋友，然后再瓜分这块蛋糕。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利润是开发商的，往下还有各种外包工程，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项目，不找几个帮手是不行的。 前世那些房子最大的问题就是材料问题，刚建起来的时候是光鲜亮丽的，可经过十几年，很多材料就扛不住了，老化很严重。 “我想承包工程材料的采购，你能帮得上忙吗？”宋宪问。 苟史抽了两口烟，然后瞟了宋宪一眼，笑着说：“你这胃口也太大了？承包材料？你觉得这个忙我能帮得上？” 在一个工程当中，最容易拿利润的就是这材料采购，许多工程不合格，也正是因为材料。 像这样的肥肉，别说是宋宪，苟史都没资格染指，最多也就喝两口稀汤。 “已经被人承包了吗？”宋宪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苟史想了想说：“没有。两三个人盯着呢，已经是撕破脸皮了，竞争太激烈，我劝你离远点好，不然死的渣都不剩。” 如果是之前，宋宪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可现在不同了，好歹也有几千万的资产了，整个平南，要论资金，还真没几个人有他雄厚。 “生意生意，不都是谈出来的吗？既然还没承包出去，那我就有机会，承包材料需要的手续我早些天就已经让人去办好了。” “我不能帮你太多，只能帮你引荐一下。”苟史叼着烟嘴说道，这可以说是他的专业了，在某些领域上，没有苟史的介绍，一般人还真进不去那个圈子。“明天晚上五点半，平南大饭店，到时候你去赴约。” “都有谁？” “土地行政的行政主管，你想承包材料，主要还得靠他，他比开发商有话语权。” “懂了，甲方。” “还有的就是一些和你一样，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也会有想承包材料的人。我只管把人介绍给你。” 宋宪想了想，问道：“这事儿找市长应该也行。” “市长？田阳？当然好使了，城市规划主要就是他管，只不过城西建设的方案定下来之后，这事儿更多还是归土地行政管。田阳那人太正派了，一点好处都不收，你想通过他拿到材料承包，难。” 宋宪笑了笑没说话。 他的思路很清晰，如果明天的饭局上拿不到什么优势再去找田阳帮帮忙，那天和他单独谈话的时候宋宪就发现了，田阳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到时候只要自己的材料质量过硬，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苟史说道：“你的事儿我已经答应了，现在该把你的猜测继续往下说了。” 宋宪边想边说：“你和赵善师徒情深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青莲太上丹明明可以不那么伤人，可为什么非要弄的那么毒呢？” 他自问自答道：“原因很简单，赵善他怕自己把钱偷走以后，你会去找他报仇，这可以看出他是心虚的。所以他就把事情做绝了，把这个丹药做的越毒越好，等到所有人都中毒住院后，你绝对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到那时，也就没人会追杀他了。” “够毒，不愧是我徒弟！” 苟史居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显得很扭曲。“继续说。”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他会通过什么方式拿到你的钱？然后跑路。” 苟史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的吐着：“我懒得去想了，你直接说。” “还记得我去你家收走宋代官窑笔洗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我说：你老婆和你的大徒弟两个人一起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衣服都还有些乱，大概是瞒着你做了些什么事，还让你多留意一下。” “我承认，当时只是信口胡诌，但没想到一语成谶，被我说中了。你老婆大概真的被睡了，赵善可以通过你老婆拿到这笔钱。听说你和你老婆夫妻恩爱了十几年，她出去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你的钱，应该都没对她设防？” 苟史手一抖，烟没夹稳掉了下去。 这消息对他来说，又是很重的打击。 恩爱十几年的媳妇，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睡了，还设下连环毒计，为的就是能够拿钱远走高飞。 这么狗血的剧情，苟史承受不住。他冲着宋宪大声的咆哮道：“不可能！”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不过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你回去以后可以把赵善被抓的信息透露给你老婆，如果她心虚，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逃走，同时带走你所有的钱。” 苟史其实已经相信了，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目光眺望远方，双目渐渐失去焦距，表情显得极为的绝望。 这样的表情，宋宪实在太熟悉了。 前世的母亲，就常常一个人这样呆坐，一坐就是一天，表情也是如此绝望。 心死大于哀莫。 第130章 心生一计 第130章心生一计 忽然，宋宪见到苟史下意识做了一个动作——他用双手扶着栏杆，身体微微前倾，同时踮起脚尖，目光朝下看。 他生出了跳楼的想法！ 宋宪就这么看着他，就算他真的要跳，也绝不会拦着，说不定还会帮他一把。 最终结果还是让宋宪失望了，苟史踮起的脚尖又放了下去。只不过那张脸庞好像瞬间就老了十几岁。 宋宪忽然很享受这一幕。 人活着比死了还要悲哀，苟史现在的内心一定在接受着酷刑，虽然见不到一丝血光，但也足够折磨。 “这就算是一点利息。”宋宪心里想着。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苟史送入大狱，或者将他置于死地。 算卦的说，今年是自己的大凶之年，这句话宋宪没有忘记！ 想要安稳的渡过今年，就要消除所有隐患！ 首当其冲的就是苟史团伙，还有刘闯和他父亲。 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独留苟史一个人站在阳台绝望，宋宪转过身，想要去看望一下那些病患。 八楼一共有二十四个病房，两间医生的办公室，宋宪没有走进病房，只是站在门口，通过门上透明的玻璃框往里看。 每个病房都有两张病床，有少数几个人还插着氧气瓶。 见到这一幕就让宋宪想起前世母亲在病房中的样子，那种画面深深刻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重生归来，宋宪不想活的有遗憾，想要活的有意义，而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你是来探望谁的？” 有人在背后问道。 宋宪一转头，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身材微胖，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手上还拿着个文件夹的大夫。 收起情绪，宋宪回道：“随便看看，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吗？” “不是。”医生回答。 “那就是燕京来的专家了？你好，我是宋宪。” 宋宪伸出手。 “原来你就是宋宪，我听说了，就是你把我们找来的。”大夫扶了扶眼镜，说道：“你好，我叫郑官。” 宋宪笑着打量着他，说：“你这么年轻，应该是专家的徒弟。” “内科医生，大概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专家。医术的高低，不该由年龄决定，你说对吗？” 宋宪笑着说：“是我唐突了。” “到办公室谈。” 两人坐下，郑官给宋宪倒了杯茶。 “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把我们从燕京叫过来，就为了救一些和你毫无关系的人？” 宋宪笑着说：“人活着，总该有点意义不是吗？你难道没看电视上，也有很多企业家到处捐款吗？” “那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更好听，大多都是做戏罢了。你把我们请来，但是知道的人根本就没几个，这对你太亏了？” 宋宪笑了笑不回答，问道：“跟我说说病人的情况。” 见宋宪不愿意说，郑官也就不再追问了。拿起一个文档说：“这些病人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吃的丹药有多种化学物，会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状态而产生各种问题。但大多都是对肺、肝产生危害。而且程度也是因人而异。” “最严重的病人，身体情况怎么样？” 郑官抬头看了宋宪一眼，发现宋宪居然显得很紧张。 这实在太怪了，那些人明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把疑惑抛到脑后，郑官说道：“最严重的会落下终生残疾，不过这种情况有待改善，只不过各种费用加起来都特别昂贵，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能够承受的。” 这最后一句，宋宪很是感同身受。 “你应该是刚从燕京回来？”郑官冷不丁的问道。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告诉你。因为费用太高，很多家庭都拿不出来，也不想拿，他们想让苟史出钱，可苟史也拿不出这么多，现在双方争吵过几次，这个问题都没办法解决。” 宋宪皱起眉头：“还缺多少钱？” “平均一个人要三万二，一共六十八个病人，加起来约两百二十万。” 三万二……这和前世母亲所需要的费用差不多。 三万二啊，一个工人的工资一年也不过两千，这么多钱需要干十多年才有。更何况现在的社会还在发展阶段，普通家庭就是卖了房，卖了地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总金额差不多要两百二十万，这对于现在的苟史来说，恐怕也不会掏出来了。由奢入俭难，他总会给自己留些钱的，这是他的后路，就算实在没办法了，也可以拿钱跑路不是？ 他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比如这次的事件捱过去了，他又能东山再起！ 可是，这就是个无底洞，很难填的满。 再反观自己家的情况，现金也没有那么多，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到这里来用。家里的生意不要运转？将来城西的项目不要砸钱？ 这些都要钱，所以宋宪也显得很拮据了。至于家里的古玩虽然加起来之前，但谁又会一次买那么多呢？就算是开古玩店，人家也是好几天才能卖一件的。 房子？这是宋宪最后的底线，更何况四合院刚买，房产证还没捂热，谁愿意卖啊？ 归根结底，谁都拿不出这笔钱。 92年的两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宋宪沉默许久，郑官说道：“现在的医药很贵，我说的也只是一个保守价格，再高也有可能。如果实在拿不出钱，就算有后遗症也是可以活很久的，只是身体很差。”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他们的药别停，这两天我就把钱送来。”说完，宋宪离开了办公室。 郑官对宋宪越发的感到好奇，但拖着腮帮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 走到医院的清净又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中，宋宪的脑中还是那笔钱的事儿。 这时，他又经过了刚刚和苟史聊天的那个阳台，目光往那一探，发现苟史还在，只是一个人站在那儿，吞云吐雾的抽着烟，背影萧索。 忽然，宋宪心生一计。 那些钱有着落了！ 第131章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131章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盯着苟史萧索的背影看了两分钟，宋宪就离开了医院，他想先去家里的家具门店看一眼，还有家具门店边上的装修门店也正在装修，去看看弄的怎么样了。 走到店所在的那条街上，宋宪远远的就望见一群人围在自家的店门口朝里张望，热闹的很。 宋宪走上前去，随意拍了拍一个大叔的肩膀问道：“大叔，这是怎么了？” “有人跑到安家家居去闹事了，撒酒疯呢。” “撒酒疯？” 宋宪带着满头问号，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走到店里一看，果然，有人在里面撒酒疯。 那人穿着一件皮夹克，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身形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喝的有些醉了。 “告诉你们！今天必须把钱给我，不然老子就把你们的店给砸了！” 醉汉的手中提溜着半瓶二锅头，用手指着店里的服务员，表情很是狰狞。 宋志正手上拿着一个拖把，大声说道：“要撒酒疯到别处撒去，老子这里不伺候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偌大的一个安家家居，在这种时刻，居然要店里的大老板拿个扫把站出来独当一面。 至于那些服务员，全是娇滴滴，细皮嫩肉的女生，还穿着高跟鞋。 所以就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副画面——大老板宋志正拿着拖把，挡在七八个年轻貌美小姐姐的身前，颇有一副英雄救美内味。 “妈的，忘了给店里配保安了！”宋宪心中万般后悔，也太疏忽了！宋志正夫妇就更不会想到了。 “报警？哈哈哈，你报啊！正好警察来了，让他们帮我把钱要回来！” 酒鬼癫狂般大笑着，忽然，他一甩手，将手中的二锅头朝着宋志正等人砸了过去。 只不过他的准头太差了，酒瓶没砸到宋志正，反而砸到一个服务员的肩头，引发一阵尖叫。外面围观的群众也是发出了一阵惊呼。 宋宪就站在那个酒鬼的身后，刚想从背后上去偷袭他的时候，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花花绿绿，非常惹眼的衣服，在一小阵助跑之后，高高跳起就是一个飞踹！ 醉汉正在得意洋洋，忽然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就飞了，在一身惨叫中摔倒了地板上，疼的嗷嗷直叫，然后就没声了。 宋宪定睛一看，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花花绿绿的身影，自己居然还认识。 这不是王二小吗？哦不，他叫黄嘉平！在火车站‘自愿’当诱饵，把一群骗子带到了警察包围圈的‘烈士’。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会是来找自己秋后算账的？ 宋宪摸了摸鼻子，居然还有点心虚。 黄嘉平一招制敌，然后又走到醉汉的身边，一只手攥着醉汉的胳膊，同时膝盖顶在醉汉的背上，另一只手把醉汉的脑袋压到了地面上。 外面的一群吃瓜群众一下就高潮了，为英雄鼓掌！ 宋志正也拿着拖把走上前来，还想踢醉汉两脚，却没能下得去脚。 宋宪也走了过去，从后面拍了黄嘉平的肩膀一下，笑着说：“干的不错，王二小同志。” “……” 黄嘉平回过头，看了宋宪一眼，表情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小宪，这事怎么处理？”宋志正看了儿子一样，有人上门找茬的事儿，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先把人扶起来，问问他。” 这样的苦力活黄嘉平就干了，只是他实在没能受得了醉汉身上那股又酸又臭，还混着酒的气味。 连续干呕了好几下，黄嘉平忍不住啐声道：“妈的，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真他娘臭死了。” “这不是……” 看清了那个醉汉的脸，宋志正的眼睛忽然睁了一圈。 宋宪也认出来了，他是张峰，大峰厂的老板，把大峰厂包括木料全部八千卖给了宋宪。 明白了。 这家伙看到现在的安家生意如此火爆，眼红了，心里自然就不平衡了，跑来闹事实在太正常了。 这让宋宪不由得想起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儿。张峰同样把大峰厂给卖了，而且是卖给一个港区的商人。之后就去吃喝嫖赌了，输的精光，然后也眼红闹事过。最后结果不了了之，反而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被人追着催债，最后无路可走了，买了瓶农药自杀。 可怜人啊。 刚刚疯疯癫癫的张峰，因为黄嘉平的一脚直接就睡晕过去了，的确是睡晕了，还在打呼噜呢。 宋宪拿了杯水直接泼在他的脸上，张峰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第一个看见宋宪，张峰大声吼道：“把我的钱还给我！” 他像是一条疯狗，冲着宋宪扑了过来，又被黄嘉平一脚就踢了回去。 “什么钱？”宋宪冷漠的问。 黄嘉平指着整个安家，指着放在展柜里的那些贵重家具，最后还指着那群服务员小姐姐。 “这些本来都该是我的！”张峰大声的骂道：“你这个诈骗犯！把这些都还给我！” “还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宋宪说道：“你把厂子卖给我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的，而且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摁了手印。以前大峰厂赔钱的时候，你到处找人想把厂子卖了，想换一笔钱。现在看厂子赚钱了，盈利了，你又说这些应该是你的，你还真是个双标怪啊。” “大峰厂在你手里的时候，你什么作为都没有，你要是好好经营，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归根结底就是你懒，能赖的了别人？” 张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中布满血丝，“别再说了！闭嘴！” “看来你还有一点羞耻心，自己也听不下去了。” 宋宪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仅把卖厂子的八千块全部花光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实在走投无路了，然后才跑到这里来闹事。”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过你的做法真的太蠢了。” “那不然我能怎么办……” 张峰的眼眶更红了，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满脸悔恨，他拉着宋宪的袖子说：“兄弟，你现在家大业大，赚的钱够用十辈子了，你就再补偿我一点，行吗？” 嚣张戾气全消失不见了，眼睛里除了泪水、悔恨还有卑微。 宋宪不说话。 张峰一咬牙，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下来。 第132章 黄嘉平和少年 第132章黄嘉平和少年 张峰的癫狂、落魄，外面的吃瓜群众们是看在眼里的，原本以为只是个疯子，没想到居然是大峰厂的原老板。 一时间，吃瓜群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张峰好惨，这安家的老板也太不是东西了？夺了人家的财产，害的那人都变成这样了，看着跟个乞丐似的。” “就是，我说这宋家怎么忽然就这么有钱了，原来靠的是巧取豪夺。” 妒忌是人的本性，特别是在大众失业，你家暴富的情况下，人性的丑恶也被放大了许多。 “闭嘴你们！三人成虎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你们刚刚是聋了还是傻了？没听那个小伙子说，大峰厂不景气的时候，张峰还到处找买家，后来厂子卖了，就拿了钱就去赌。现在见人的生意红火就闹上门来。这叫巧取豪夺啊？” “哎，我们说话关你屁事……” …… 店内。 “求求你了，再给我点钱！” “你想要多少？”宋宪面无表情的问。 张峰伸出两根手指，“两万，对你来说，不多？” 宋宪眯着眼微笑：“是不多，但是不会给你。” 张峰的笑僵了一下。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宋宪表情严肃的说道：“你这人太贪心了，两万除了还清赌债，你还会拿去赌，输了以后又跑到我这来要钱，你当我这是哪儿？你的银行吗？” “不，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赌了！” “赌徒的话，我从来不信。滚，” “你！” “不走我就报警了，刚刚你干了啥事还记得？影响我店里的生意，还拿酒瓶伤人，至少能让你蹲一个星期，你信不信？” “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知道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张峰狠狠的用眼睛剐了宋宪一眼，摇摇晃晃的走了，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道，他身上的味儿实在太大了。 热闹看完了，人群也就逐渐散去，只是流言碎语渐渐的传开了。 …… 宋宪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地板，怔怔的有些出神。 他似乎想起了，前世在张峰闹过之后，闲言碎语也是弄的满城风雨，说什么话的人都有，风评受损还挺厉害的。 再之后没多久，张峰就服毒自杀了。 有人说，他是被追债的逼死的，也有人说，张峰是被家具厂的人毒害死的。 再之后，家具厂的名声受损的更加严重，不过人家不在乎，因为两仓库的木料很快就卖出去了，已经赚了一大波，之后也有转型，只不过生意不景气，政府的支持政策也少了。 如今，这些破事似乎又要再来一遍。 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黄嘉平坐在宋宪的边上，见他脸上阴晴变化，自己更是一生不敢吭。 终于，宋宪注意到了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嘉平表情很委屈的说：“你是不是忘了在火车上和我说过什么？” 宋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和你说过什么？” “你真就忘的一干二净！”黄嘉平像个怨妇一般，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说：“你让我去打假，你让我把那些骗子带到敌人的包围圈，你说以后以后咱们就是革命友谊的关系了！还让我别在坑门拐骗了，有发财的机会带上我。” 宋宪笑了笑，“我说你怎么会在我店里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在蹲我呢。蹲几天了？” “我知道你昨天刚回来，今天早上就来店里蹲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见你。” “还挺心急，刚刚跟你开个玩笑，我说过的话怎么会忘了呢？” “我就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黄嘉平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宋宪，脸上净是谄媚的笑。 “我不抽烟，而且店里也不让抽烟。”宋宪拒绝了， “那我就闻闻。”黄嘉平一边嗅着香烟，一边问：“你说带我发财，打算让我做什么啊？” “那你要先告诉我，你以前是干嘛的，就算是职业骗子，也该有些战绩？”宋宪说道。 黄嘉平嘿嘿的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就是弄盗版游戏机的。” “啥？盗版游戏机？就是那种摇杆街机？” “对，就是那个。我还知道，你开了一家游戏厅，我还去玩过呢。我进去就傻眼了，里面也太漂亮了，别人的游戏厅和你的比起来，就是破茅房啊。” 宋宪一瞪眼，“少扯别的，你是不是诓我呢？据我所知，盗版游戏机一台的利润至少有大几百？这么挣钱的生意你不干，要跟着我？” 黄嘉平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行你不懂。虽然一台机子的利润很高，但是现在这钱越来越不好赚了啊，主板的价格越来越贵了，但是我们一把机子的价格提高，又不怎么卖的出去。” “后来我们自己开始仿制主板，成本就降低了很多，但是质量并不好，别人买回去用没多久就废了。来找我们赔钱，我们就跑了，基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所以没办法，就想跟你另谋出路了。”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就你，还会仿制造主板？” “我不会，但我一个小兄弟会，那家伙脑子好用着呢。那个什么电脑，他都会打。” “电脑都会？” 宋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现在it行业只是在起步期，电脑这种玩意更是传说中的东西，普通人是根本没见过，更别说会用了。 “你说的那人是何方神圣啊？”宋宪一下就重视了起来。 “啥何方神圣啊？就一小孩，最多比你大两岁。从小就在平南长大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人跑到燕京的一个啥关村来着，待了几年，学了点东西，跑回平南的时候被我遇见，我两性子挺合得来的，他又有技术，我两一商量，就开始搞游戏机了。这两年我跟着他也学了一招半式的。但是从半年前开始，他觉得自己技术不够又跑到那个啥村去了。” 宋宪猛地眨了两下眼睛，抓住了关键点问：“你说的是……中关村？” 第133章 他出车祸了 第133章他出车祸了 “对对对，就是中关村！你也知道啊？就是这村子。你说，明明是一个村子，怎么那里的人都会搞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学的都老费劲了。” 宋宪翻了个白眼，“那个村子是科技园，咱们国家很多顶尖的人才都在那儿，专门研究电脑的。” “这么牛？” “所以你说的那个小兄弟，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你们发财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见宋宪激动的样子，黄嘉平也兴奋了起来，他相信，宋宪绝对没有骗自己，发财指日可待！ 黄嘉平说道：“你想见他就再等几天，我前些天去湖州的时候，他正在医院呢，他身子不好，不过这两天就该回来了。我前些天去夏门，就是去看他的。” “那行，也不急这么几天，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顿饭，就当给他接风洗尘了。” “行。” 忽然，宋宪又想起一件事儿，拍了拍黄嘉平的肩膀说：“这两天就有个活儿交给你干，帮我盯着一个人，这事儿不会让你白干，事成之后给你两千，怎么样？” “盯谁？” “一个漂亮的女人！” “嗯？”黄嘉平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 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一群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聚集在此，他们把一个醉汉逼到了角落，脸上净是戏谑的笑。 “让你去要钱，你要到了吗？” 刘闯站在张峰面前，声音粗犷的质问道。 张峰蜷缩在墙角，曲着膝盖，用双手抱住脑袋。 “闯哥，他不肯给我啊，我也没多要，就问他要两万。”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冲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喊哥，显得滑稽极了。 “废物！”刘闯骂道，同时脚下不留情的朝他身上踹了几脚，“你他妈的打牌还欠老子好几千呢，这钱要还不上，老子弄残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可我实在拿不出钱来了啊，闯哥，您在宽限宽限。” “宽限个屁！我宽限你，谁宽限我？老子的兄弟不用吃饭的啊？啊？” 刘闯的身子蜷缩的更紧了，抱着脑袋，浑身颤抖着。 “算了，我也知道你拿不出钱来，老打你也没意思，现在给你一条活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闯哥，您说，我一定照做！” “嘿嘿懂事，其实也简单，每天都跑到宋宪的店门口闹一闹，最好让他一点生意都没有，知道了吗？” “那他报警了怎么办？” “警察来了你不会跑啊？你是猪脑袋啊？就算被关了几天，出来也继续给我闹，听懂了没？” “懂了懂了。” …… 第二天，宋宪按照之前和苟史约定好的，晚上五点半准时到了平南大酒店赴约。 苟史带着宋宪乘着电梯来到了五楼宴会厅，宴会厅的中央放着一张圆桌，此时已有五六位人坐在位置上，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们都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宋宪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差异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会有这么一号人物。 “呵呵，还是各位来的早啊。”苟史走上前去，笑着说：“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宋宪，安家家居、启点中性笔、神域游戏厅的老板。” “宋宪，这位是做水产生意的秦盖老板，这位大美女是做地产生意的乔珊，这位是高仓老板。还有这位，刘埃命，刘闯的父亲，他也想承包材料，你两这次可算是竞争对手啊。” 他们在打量着宋宪，宋宪也在打量着他们。 在这个草莽时代，这些人也并没有那么高端，不过是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找一门营生的同时和‘上流’圈子发生一点交集关系。 这个时候的房地产市场没有后来那么火，但就目前而言，这笔利润对他们来说也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安家家居这些天生意那么火爆，市里大力支持，宋宪根本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听完苟史的介绍，那群人也很热情的和宋宪攀谈着。都是老狐狸了，谁的脸上都挂着一张很真挚的假笑。 “宋老板年轻有为啊。” “最近市里都在宣传你的安家家居啊，这些天每天都订单爆满，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小宋老板，以后有什么发财机会可要想着我们啊。” 宋宪脸上也带着笑容，落落大方的和他们寒暄着，说话大气，没有一点拘谨，让人很难看出，这居然是一个还在念高三的学生。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成熟了吗？ 实际上宋宪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和一群老狐狸寒暄也是很费心神的，而且这些老狐狸虽然在笑，实际上每个人都在用刀子对着你。 苟史带着宋宪坐到了位置上，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宋宪的身边就是刘埃命。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恩怨却由来已久了。 家里房子和车间，就是这个王八蛋和他儿子刘闯那个小王八蛋烧的。 现在好了，两个要争夺建筑外包的人，坐在了一起。别的老狐狸脸上至少还有个笑，他呢？一脸奔丧脸。 其余的几人默契的不说话，他们在这次项目中各个负责的东西都不同，所以都打算隔岸观火，这两个人的火烧的越旺越好。 “听说你想承包这次的材料？人小，胃口挺大啊。”刘埃命看了宋宪一眼，不温不火的说道。 “还在发育期，总要多吃点。刘老板也挺不错的，好不容打下了一片江湖，现在居然舍得从里走出来，不过要我说，你还真不太适合做生意。” “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之前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个叫何畅的家伙，他也想承包材料，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昨天刚好出了个车祸，下半身残疾了，在家养伤呢。”说着说着，刘埃命就笑了起来，盯着宋宪的眼神也像是在盯着一个随时可以捕杀的猎物。 随着时代的发展，刘埃命迫于无奈，只能走出他的江湖，转入了商场，只是尾巴不可能断的那么干净，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并没有放弃，就比如昨天的车祸。 之前苟史也说过，争抢材料承包的有两三人，可现在桌面上只有刘埃命一人，其他几位，显然和那位叫何畅一般，要么在养伤，要么主动退出了。 这个时代还真是乱啊。 第134章 妖精和绅士 第134章妖精和绅士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饭桌上除了宋宪和刘埃命之外，所有人都处在一副看戏的状态中，说不定还有人就盼着他两能互相咬起来。 不一会儿，宴会厅又有人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白色衬衣，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正装的人，一路走来一路谈笑风生。 “都到了啊，你们来的还挺早啊。”中年男子笑着说。 “都是刚到，要说守时，还是潘主管准时。” 一时间，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和来人打了个招呼。等到人走到跟前，苟史才将宋宪介绍了一遍。 宋宪这也才知道，这就是那位土地行政主管，他叫潘沪，现在很多事儿都是他说的算，算是甲方，加上官方的身份，许多事他比开发商要有话语权多了。 在潘沪的左手边就是此次建设的开发商，一个啤酒肚的胖子，姓严。 “你就是安家的老板？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多了，年少有为啊。我听说，你和田市长还挺熟悉的？”潘沪问道。 宋宪一愣，然后就明白了过来。前些天自己单独上了田市长的车，并且还同乘一趟火车，这事儿很容易就能够查出来。这不免让潘沪对他也多了一份特殊的照顾。连笑容都显得柔和许多。 “呵呵，算认识，和他挺聊得来的。”宋宪答道。 “挺好的。”潘沪笑了笑，然后不再继续问。 桌上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像是在交换着某种信号，就连刘埃命的面色都显得难看许多。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太大了。原来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小子后面还站着个田市长，事情一下就变得棘手了许多。 这次城西的建设采用先建城、再安置、后拆迁的思路，一是改变市容市貌，二是解决一部分市民住房和危房的问题。 在敲定方案之后，通过招投标，姓严的成为了开发商，设计图纸也才刚过审。 此次新城建设，共分三期，建造八十栋楼。全部建成之后，可以提供的各类住房约有将近一万套住房。还有几个公园、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 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要不是如今建筑市场低迷，所来竞争的开发商、外包公司、施工团队的竞争将会非常激烈。 这么一大块蛋糕吃下去，妥妥是一个房地产大佬了。 可现在是92年，就连宋宪都能来承包材料，可想而知市场有多么低迷。 这一顿饭吃的中规中矩，但是又什么事情都没有谈成。不管是潘沪还是开发商，都没有答应材料的事儿交给谁。颇有一副‘各路神仙各显神通’的意思。让他两去争，谁争的赢了，这块肉就是谁的。 宋宪知道，如果没有田阳作为背景，自己早就被这个圈子排外了，毕竟刘埃命这么多年，也喂了他们不少吃食。 …… 饭局散了之后，一行人醉醺醺的来到酒店楼下，将潘沪等人送上了车。 等潘沪的车辆行驶远了，一直压抑的刘埃命忽然像是疯了一般，忽然揪着苟史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咱们谈谈！” “要谈也先把你的狗爪子放开！”苟史的火气也冒了出来，眼睛瞪得通红。 重重的哼了一声，刘埃命回头看了宋宪一眼，这才放开苟史的衣领说：“我在包厢等你！” 等他两都走了之后，站在宋宪身旁的颜安娇笑着说：“看来苟史把你带到这儿来，惹得刘埃命很不高兴啊。” 苟史和刘埃命之前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然而这次苟史带着宋宪来跟刘埃命抢肉，他能高兴才怪。 宋宪侧过脸看着她。笑道：“狗咬狗一嘴毛，挺好的。” 颜安很漂亮，30岁左右的年纪，但看起来还是非常年轻，即使现在天气已经转凉，还是简单的穿着一袭红色束腰长裙，她的腰真的很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揽的过来，这也更称托出她的丰满。 因为刚刚喝了酒的缘故，颜安的脸上红晕一片，笑起来的时候，魅惑极了。 “没想到，这小嘴巴还挺厉害的。”颜安被宋宪逗的花枝乱颤，身子也靠过来了一些。 这话不免让宋宪想歪，目光也不免又朝着她的身材瞄了一眼，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你们男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这副死样儿，不过姐姐看你长得俊俏，让你看了就看了，你要是喜欢，还能摸一摸。” “……” 真是个女妖精！ 这能白摸？ 这时，一辆红色的奥迪开了过来，停在了二人的身前。 颜安看着宋宪问：“你的车呢？” “我没有车。” “没有车？不是，身价上千万的大老板，一辆车都没有？” “如果非要算，那我有一辆自行车。” 颜安一愣，然后又捂着肚子被逗的哈哈大笑，但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一个不稳，身子就朝一旁侧去。 宋宪身子朝边上一靠，躲开了。 颜安踉跄的站稳身子，没好气的瞪了宋宪一眼，嗔道：“你怎么也不扶一下我？一点也不绅士。” “我怕你吐我一身。” “……”颜安一愣，然后被气乐了，指着奥迪说：“我现在头晕，你绅士一点帮我开一下车门总行了？” “还挺麻烦。” 心里嘟囔一句，宋宪走到奥迪车旁打开车门，又听颜安说：“你快来扶我一下，酒劲上来了，我腿软，放心，我现在不想吐。” 宋宪走过去，任由她将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感受着她微凉的肌肤，宋宪真感觉心里酥酥痒痒的。 搀扶着颜安走到车门旁，忽然，颜安用力一推，将宋宪整个人都推进了车里，然后她自己也跟着扑了进去，同时带上了车门。 宋宪身子半弯的躺在后座的真皮沙发椅上，而颜安就扑在他的身上，这一幕香艳极了。 “坏东西，你顶到我了。”颜安嗔道。 “……”宋宪面色稍稍窘迫，然后没好气的说：“我还没怪你压我呢！快起来，我要下车！” “下什么车？你有车吗？我想好心送你一段你还怪我？老郑，开车！” 第135章 白手套和黑手套 第135章白手套和黑手套 奥迪车以缓慢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司机老郑把车内的后视镜遮住，防止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香艳场面。 这车，真就这么开了呗？ 颜安趴在宋宪身上。 这是一只媚眼如丝的尤物。 宋宪喉咙滚动着，身子显得很是僵硬，但还是用力的把颜安从自己的身上推了开，然后坐正了身子。 颜安也坐了起来，身子半躺在椅子上，好奇的打量着宋宪。 宋宪也侧过脸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没看够啊，小色鬼。”颜安调笑道。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把我送回家。” 宋宪努力的压制。 他知道自己长得帅，身材好，其他方方面面也不错。但是，这不是吸引一个富婆的理由，颜安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浪妇。 在92年，年仅30岁，身家近两千万的女强人，而且是混房地产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有背景，有能力，有手段，还有机遇。最重要的是，宋宪记得，苟史之前和自己说过，这个女人是某个大人物的白手套，也有可能是情妇。 碰不得啊！ “你是嫌弃我年纪大？”颜安眯着眼笑问道。 “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不觉得你演的太过了吗？” 颜安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嘟囔着说：“看来我喝的是有点醉了，有点冲动了。” “你也别装了，你根本就没醉。一看你就是酒场老手，以你的酒量，两杯白酒跟喝水似的？要两杯就倒，早被那些色鬼捡走了。”宋宪说道。 颜安还是那副微醺的模样，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看着宋宪，眼光显得很闪亮。 “我看你真不像是一个在读高三的十八岁小男孩，居然这份成熟和眼光还有自制力。好，我也不演戏了，有话直说。” 宋宪没搭话。 “你不是想承包工程材料吗？我可以帮你。” “条件是什么？你都使出美人计了，想让我帮的忙难度不小？” “是不小，帮我杀了刘埃命。怎么样？这和你的想法达成一致了？我想你，也想弄死他。” 刘埃命是谁？一个混的极为成功的老混混，在江湖上飘了那么多年还这么活蹦乱跳的，弄死他？这是地狱级难度？ “神经病你？”宋宪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并不想弄死谁，也没那个手段。” 宋宪的目光很长远，野心很大，随着他一步一登高，注视着他的人也就会越多，也就有越多人去寻找宋宪的污点，希望他狠狠摔下去。 所以宋宪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污点，就算有，也只能藏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万万不会在颜安这样的女人面前袒露。 “你不信任我。”颜安有些失望的说。 “你有什么能让我相信的呢？我不是满脑精虫的男人，献身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咱两睡一觉，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你这嘴巴，还是那么厉害。” 宋宪不接这茬，反问道：“刘埃命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仇家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来找我？而且，好像你自己也能办到？” 颜安的目光恍惚间黯淡了一些，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刘埃命的仇家何止是多啊，恨他入骨的人可太多了。找你，是因为在酒局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有杀心，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我的眼光也是很毒的。” “你也听说了？我是某个大人物的白手套。我还可以告诉你，刘埃命就是那个人的黑手套。原本我与他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可你也知道，现在开始打黑，刘埃命在用尽浑身解数开始漂白，这就侵占了很多属于我的东西。就比如这次的城西项目，他就不该伸手！” “奈何他手下一群不怕死的兄弟，阴招百出，我根本就不是对手。你别看我外表光鲜亮丽的，其实活的很压抑，这个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现在在开车的老郑了。如果不是我和刘埃命拼命，这次城西的项目我根本就插不了手。” 宋宪疑惑的问道：“你两一个白手套，一个黑手套，相互打起来，你们上边的人不管？” 颜安凄厉一笑，摇摇头说：“我们只是棋子而已。他们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害，谁会管你怎么斗？这个年代，是生是死，全凭自己。” “刘埃命的强势你也看见了，前些天还有人和他争材料承包，可现在那些人全都不见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所以现在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是你！” 颜安直勾勾的盯着宋宪，问道：“人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不打算反抗吗？” 宋宪没回答，只是将目光深邃的望向车外，颜安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了。 终于，车停下了。 颜安说：“你家到了，希望我的话你认真的考虑。只要刘埃命一死，我可以保证，材料承包权就是你的，不仅如此，以后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宋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头都没有回的便走了。 直到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宋宪房间的灯熄灭后，颜安才收回目光，对老郑说道：“走。” 老郑默默启动车子，在行驶了一段之后才问道：“他真会帮我们吗？” “可能会。这个人我实在看不透，他和传言中的相差太多了，人人都说，宋家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变成千万富翁，都是靠在大峰厂的运气捡漏来的，宋家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信这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傻逼。这个宋宪，年纪轻轻却沉稳老练，这些从前段时间他应对安家闹事者的公关手段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我还看出来，他的身上透着一股狠劲儿，再经过我刚刚的那番刺激，十有八九要出手。” 第136章 方玉盘的馊主意 第136章方玉盘的馊主意 关灯之后宋宪并没有躺上床，而是站在窗边，用窗帘挡住身子，目送着奥迪车的离开。 回想起晚上的饭局，还有在车上的每一幕，令人印象深刻的不仅仅是她狐媚的脸蛋、丰腴的身材，还有她处处都透着小心思。 这是一个很狡猾，又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 在饭局上，作为唯一女性的颜安是非常惹人注目的，也是被灌酒的第一人选，可她偏偏能做的面面俱到，不仅化解了刘埃命带来的刁难，还仅仅只喝了两杯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满。宋宪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情商之高。 再想起车上她所说的那些话，宋宪总结了就六个字——美人计、苦肉计。 颜安很聪明，施展美人计的地点选在了并不宽敞的奥迪车内，并且前面还有个司机。即使宋宪真是个色棍，她也能明哲保身。 至于那苦肉计，最多，只能信一半。 不过，即使宋宪再不愿意给人当枪使，刘埃命这个麻烦也必须除掉。不然很没有安全感啊。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天，宋宪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枯燥，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奔忙着，大部分时间都把精力扑在学习上。 和宋宪一起埋头苦读的还有方初晓，为了方便，她直接还住进了宋宪的家里，因为这儿离家近，上下学方便，每天和宋宪一起早出晚归的，吃了晚饭一学就到深夜。 对于方初晓住进自己家这件事儿，最高兴的莫过于杨鹭了，她越看方初晓越觉得满意，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甚至有不少次暗示宋宪，这么好的姑娘，要先下手为强！ 方增辉反而暴跳如雷，很不想女儿这么住进那个狼窝。奈何有宋宪那小子的辅导，女儿的成绩层层拔高，方增辉就是再不愿意也只好忍了，但同时也把方玉盘安排进了宋家，原因简单，决不能让她两单独相处！ 可方玉盘是何人？全然把亲爹的话当成耳旁风，反而成为了方初晓的狗头军师。主意一个比一个馊。 “姐，你就听我的！吃了晚饭之后，你先去洗个澡，尽量穿一条短点的裙子，布料越少越好，露的越多越好，我就不信，宪哥不动心！”方玉盘贼溜溜的说道。 哆！ 方初晓拿着笔，狠狠在方玉盘的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小孩子，从哪学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玉盘捂着脑袋，很是委屈的说：“我见你明明对宪哥有意思，宪哥又是个木头脑袋，我要是不给你们支点招，他什么时候能当我姐夫？” 方初晓双脸飞上红霞，语气都显得有些慌张的说：“我跟他就是同学，你再瞎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方玉盘一副了然的笑容说道：“是是是，只是同学。我还有一招，你想不想听？” 不等方初晓回话，方玉盘继续说道：“你穿的性感一点，要是宪哥还不上道儿，你就装作学累了，躺在他床上休息，这招肯定好使！” 方初晓听得心脏怦怦乱跳，心情异样极了，最后，一手便拧住了方玉盘的耳朵，教训道：“以后你别和那些小混混玩，居然让我去色诱，我今天非把你耳朵拧下来不可！” “啊~你恩将仇报！” …… 沙沙沙~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的沙沙作响声。 宋宪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方初晓一眼，这是偷看的第几眼了？忘了，不过，这丫头今天是真好看啊。 方初晓刚才洗了个澡，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裙，娇憨可爱又一脸认真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对付着纸上的难题，秀气的眉毛皱起思考着。 宋宪已经学不下去了，因为睡衣裙下面还露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叠放在一起，形成很诱人的线条。 更要命的是那幽幽透着丝丝甜味的香气，很是诱人心魂。 殊不知，方初晓也在偷偷观察着宋宪的表情，捕捉到他眼神细微的变化时，方初晓既害羞又紧张，同时还有些骄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了方玉盘的馊主意之后，鬼使神差真就这么做了。虽然已经收敛了许多，只是露出半截光洁性感的腿，但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虽然胸脯也很傲人，但实在没有勇气再穿少了。 在如此微妙旖旎的气氛下，宋宪忽然轻轻咳嗽一声，问道：“今天的题你都会？没有要我帮忙的？” “有……”方初晓很小声的回答着，她之前就想问宋宪来着，但穿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去问。 “坐到这来。”宋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哦。” 方初晓拿着书本小心翼翼的坐了过来，她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宋宪的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刚刚方初晓坐的远，现在她坐的进了，宋宪发现……她身上的睡衣居然是半透明的，仔细的看，还能看见衣服下白嫩的肌肤。 不行！她还是个孩子啊！ 我要专心一点！ “这道题很简单，你从a点到f点画一条辅助线……” “……” 在连续做了两道数学大题后，方初晓很无语的发现，这个混蛋是真的在认真教自己做题。就连眼神都不偷瞄了。 这什么意思？ 方初晓失望极了。 “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放下笔，方初晓躺在一旁松软的沙发上，这沙发是特意放在这的，每次学累了，两人都会在这小睡一会儿，只是，这次方初晓没睡，她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时，宋宪的脚步声传来，她连忙闭上眼睛，心中有疑惑也有期待。 宋宪给她盖了个毯子，就连那双笔直修长的秀腿也给遮住了，站定了两秒，然后又走了回去。 方初晓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拿着摊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是宋宪身上的味道， 这比她心中期待的结果还要好，是一种被安全感包裹的感觉。 她再朝着宋宪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外边的阳台上，身子靠在栏杆上，还在抽着烟，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 方初晓想了想，还是拿着毯子，朝着阳台走去。 第137章 张峰坠楼 第137章张峰坠楼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温度已经慢慢下降，虽说这个时候还能穿半袖，可到了夜晚站在阳台还是会绝得凉飕飕的。宋宪只是在这儿站了五分钟，就起了一手背的鸡皮疙瘩。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方初晓站在宋宪身后，手中挽着一条毯子问道。 她不喜欢宋宪抽烟，因为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但又不得不承认，宋宪抽烟时身上有种很迷人的气质，特别是身体的弧线很好看。 “呵呵，我还没学会呢，抽着玩的。”宋宪笑呵呵的说道，同时将烟给掐灭，烟屁股弹了出去。 方初晓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宋宪身边，和他靠的很近，一起披着那条毯子。 两人的身体靠在一起，用毯子裹着，宋宪身上的寒意瞬间就散了许多。 “真暖和。”他说道，同时身体又朝方初晓靠近了许多，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宋宪满足极了。 “如果还觉得冷，可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完这句话，方初晓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发烫，又补充一句：“你以前也经常跟我勾肩搭背的，最近都不做这个动作了。” “额……你也知道，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我以前真会把手搭在你肩膀上？” “会啊，以前咱们天天待在一起打篮球，你就从没把我当女人看过，勾肩搭背算什么？” “……” 宋宪不说话了，只是手悄悄的攀上了方初晓的肩膀，搂住了她。 心中还要心虚的补充一句：这是好兄弟…… 方初晓说道：“刚刚看你很烦心的样子，是因为这两天刷题量太大了，所以想抽烟缓解一下？” “也算。” “那就是还有其它原因，嗯……是因为那个天天去安家闹事儿的酒鬼张峰吗？” 宋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玉盘说的，他还去帮忙赶了两次呢，不过效果都不好。听说宋叔叔也在替这事儿发愁呢，一个酒鬼，有那么难打发吗？” 宋宪苦笑着说：“是挺难的。如果用钱把他打发走，那就显得我们安家软弱无力，以后人人都会把我们当作软柿子。找警察效果又不好，那家伙好像长了只狗鼻子，每次警察来的时候，他都能提前跑掉，反侦查能力不错，不去当游击队员都可惜了。用暴力驱赶就更难了，只要我们用一点暴力，明天安家的口碑就会受到影响。另外，我还不确定，这事儿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说到这儿，宋宪可以完全肯定。前世的张峰就是被家具公司的人弄死的，毕竟他太可恨了，就连自己现在都有了这个心思。 “那就找人去查查呗。” “这事儿已经找人去办了，明天应该就会有答案了。这事儿你让玉盘少掺和，他这个年纪，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课堂上。” “我会盯着他的。” …… 第二天一大早，宋宪还在睡觉，杨鹭就直接掀开了他的被子，慌慌张张的喊道：“小宪，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宋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个人还在迷糊的状态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这才睡了几个小时。 “死人了！那个张峰，死在咱们家店面门口了！” “什么？怎么死的？” 宋宪顿时如一个弹簧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消。 “跳楼死的，就从咱家店面那栋楼的楼顶跳下来的，脑瓜子都摔碎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见母亲急的都快哭了，宋宪连忙安抚道：“妈，您先别急，您还挺着大肚子呢，不适合情绪波动太大，您就在家好好待着，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我爸呢？” “你爸刚刚接到电话，现在已经赶过去了。他让我瞒着你，说你现在快高考了，别让你分心，可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瞒得住啊？而且……我怕他处理不清楚，你快去看看。” “行，我这就去。” …… 安家家居的门店离宋宪家很近，跑了一小会儿就到了。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天色还很暗，但大街上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冲着安家家居指指点点。 凑近一听，果然没好话。 “这个张峰真可怜啊，活生生的被安家给逼死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安家这么赚钱，再给张峰赔几万块钱怎么了？现在好了，人死了，我看不只是赔几万那么简单了。” 将这些呱噪的声音全部屏蔽，宋宪凑上前一看，安家家具的店门口围了一圈的警戒线，地上还有一滩没有干的血迹，张峰的尸体也没被搬走，只是用了一张草席遮住遗体，显得很潦草。 有人说：“这尸体再不运走，等会就会发臭？” “现在就有很浓的血腥味了，真难闻啊，听说这人从楼上跳下来是脑袋着地的，脑瓜子砸的稀碎，弄的一地都是‘豆腐脑’呢。” “嘿嘿，你还可以蹲下来看看，能从草席下面瞄见一点，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宋宪听着旁边人的耳语，身子忍不住轻轻发颤。 前世的张峰是被家具厂的人害死的，这一世自己并没有想弄死他的心思，却没想到他还是死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势死在安家的门口……这可比喝农药惨了无数倍，给所有人带来的冲击更是巨大的。 前世，家具厂就是因为张峰死于农药而口碑下跌。 这一世，口碑明显叠的更快，更恶劣。 站在人群中，宋宪可以感受到，谣言、舆论的煽动性，已经有不少人将一切罪责都甩给了安家， 除了围观群众外，记者也是闻风赶来，他们到了现场之后，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宋宪，想要采访他，可宋宪哪会搭理？越过警戒线就走进了安家。 安家家具的店内，有几个警察围着宋志正在做笔录，其中几个警察宋宪还是认识的，之前齐修文给介绍过，所以也算是熟人。 “李叔，事情怎么样了？”宋宪焦急的问。 “小宪，不乐观啊。张峰死之前，在你们的店门上留下了‘杀人凶手’四个大字，再加上你们之前的恩怨，这事儿你们脱不开身啊。” 第138章 连环毒计 第138章连环毒计 警察围着宋宪父子两人，做了将近十分钟的笔录，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在警察离开之时，也把张峰的尸体给处理走了。 经过法医的鉴定，张峰已经死亡将近五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是昨晚凌晨两点跳的楼，并且还喝了非常多的劣质白酒。 这个年代，大街上是没有监控的，而且晚上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根本就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一切的结果只能表明——张峰是自杀，或者说是被安家给逼死的。 这些天张峰每每喝醉了都会跑到安家的门口来闹事儿，刚开始还有人围着看热闹，后来都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他在死之前，还在安家家居的门上留下‘杀人凶手’这四个大字，把安家也拉入了舆论的泥潭。 没想到现在人死了，所有人的口风一致，说张峰是被安家给逼死的。不仅是群众这么说，这事儿还在当天就登上了报纸头条。 本来嘛，这些天安家就赚的盆满钵满，一件家具就要几万，惹得人人眼红，现在见到出事儿了，杠精们嘴下怎么可能会留情？ 一天之内，安家的口碑一落千丈，之前定制了家具的不少客户要求退款。 就差一点，宋家的资金链就要断了。现在宋志正的精神紧绷着，心里哪根弦好像随时都要断了一般——眼见着赚到兜里的好几百万又这么送出去，他实在难以承受。 宋宪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去安慰他。毕竟以后不可能都一帆风顺，宋志正同志也需要一点心理上的历练。 当所有人都以为宋家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宋宪已经坐在教室里，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在上课。 “老师，我找一下宋宪。” 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老师讲课的节奏。 大家闻声看了过去，教室门口站着一个高瘦的女生，穿着黑色夹克，笑起来很好看。 方初晓回头瞪了宋宪一眼，“她怎么会来找你？” 齐大师嘿嘿坏笑道：“你和她还真的勾搭上了。你小子行啊，这么辣的小辣椒都能降伏。” 宋宪翻了个白眼：“我拜托她办了点事儿，现在应该是有结果了。你两别那么看我，我跟她不熟。” “我明白我明白。”齐大师挤眉弄眼的模样猥琐极了。 在老师的同意下，宋宪走出教室，没好气的瞪了陈小七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课间来找我？” “听说你在学校里很受女生的欢迎，女生给你写情书你都不接的。所以感觉在你上课的时候喊你，挺刺激的。”陈小七眼里蓄着笑意，俏皮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大姐大。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还真查出了点东西，过来说。” 两人坐到教学楼旁的一颗大榕树下，陈小七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宋宪，同时说道：“这是用你给我的相机拍的，说好了，剩下的胶卷和这个相机都归我。” 宋宪不置可否，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张峰和刘闯蹲在一起抽烟的照片。第二张是两人在一起喝酒的照片。 重点是第三张，背景是黑夜，地点是天台，借着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出，画面中只有两个人的轮廓，很像刘闯和张峰的。 第四张，一个人影将另一个人影从天台上，如抛尸一般的丢了下去，头朝下脚朝上。 看完这一组照片，宋宪的内心翻涌变化，他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刘闯策划的——先是让张峰去安家闹事，让所有人知道安家和张峰有恩怨。等到事情发酵好几天后，又将张峰灌醉，带到天台上抛下。 为了弄臭安家的名声，不惜弄死一条人命，这心真狠啊！ 更滑稽的是，前世的张峰是被家具厂的人弄死的。这一世，自己还没弄他，他就已经死了。 陈小七说道：“当时你让我帮忙去查张峰后面有没有人的时候，给了我个相机，我还嫌你多此一举，现在看来，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刘闯会玩这么一手？” “没有，只是想起那些狗仔、私家侦探调查人的时候也拿着一个相机，所以觉得应该给你弄一个。”宋宪说道。 张峰来闹事的第二天，宋宪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让陈小七去帮忙查一查，毕竟在这个平南，他还真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报酬就是那台相机和剩余的胶卷。 “其实这个张峰挺蠢的，把厂子卖给你以后就去赌博了，之前还赢了点小钱。直到国庆放假，遇到了刘闯，不仅把本钱输光了，还倒欠了好几千。所以刘闯把他打了一顿，逼着他来安家找你要钱。刘闯明知道你不会把钱给张峰，还让他天天来闹事儿，显然早就打算利用张峰把你名声搞臭，心思挺深啊。” 宋宪苦笑，没有说话。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刘闯原本的心思，很有可能就是见安家生意太红火，所以眼红，想让张峰闹闹就算了。 可后来，自己又和刘埃命抢材料承包权，他父子两一合计，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张峰一死，不仅大批量客户退订单，导致宋宪的资金链差点断裂。现在弄的名声也臭了。 一个没有钱，名声又臭的人，政府的项目，凭什么分你一杯羹？ 等到这事儿过去之后，宋宪在媒体、群众眼里失去热度之后，就变成了刘家父子砧板上的鱼肉，随意宰割。 好毒的连环计！ 谁说当混混就没脑子？ 没脑子，刘埃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只是可惜，他父子两可能都没算到，宋宪的手上会有这么一组照片。 陈小七很是兴奋的说：“这照片咱们现在就交给警察，既洗刷了你的冤屈，还能把他们绳之以法，你别看刘闯有个牛逼的爹，现在正打黑呢，再牛逼也不行！” 宋宪被陈小七富有正义感又兴奋的样子逗乐了。 “这事儿不着急，再等几天，让舆论在弄的大一点，最好人尽皆知，大家都指着安家多骂几句才好。”宋宪微笑着说。 陈小七蹙着秀气的眉头，很不解的看着宋宪，憋出一句话来“你好变态啊。” “你懂个屁！这叫营销！这叫炒作！要是现在就把这些交给警察，这么好的热度不就白白浪费了？” “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回去琢磨。这是五百块，额外奖励给你的，把这些照片的底片全部给我，然后这些事儿全部都忘了，能做到吗？” 陈小七接过钱，来回数了两遍，傻乐着说：“放心，我这人，守口如瓶！” 第139章 没路了 第139章没路了 当宋宪拿着相册回到教室的时候，他发现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 回到座位上，同桌方初晓凑了过来，小声的说：“你不是不收情书吗？这个怎么拿回来了？” “自己看。”宋宪将信封递了过去。 方初晓翻看了两遍，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坐在后座的齐修文一把将相册抢了过去，看了几眼问道：“要让我舅帮忙吗？” “暂时不用，不过我家有个小册子，放学后你跟我去一趟，里面有些内容挺重要的，用相机拍下来，递给你舅。” “行。” 册子自然就是何三的日记本，那上面也有不少笔关于刘埃命的烂账。既然现在已经是死敌了，有些东西也该见光了。 这些或许不能定刘埃命的罪，但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好过。 放学之后，宋宪几人路过安家家居的时候，发现之前好好的门店，居然被人砸了！就连招牌都碎了。 走进一看，发现虽然里面没有什么损失，但听工作人员说，今天下午有一帮混混来闹事儿，打的就是给张峰报仇的口号，砸了店的招牌后和几个新招的保安又打了一架，没有什么损失，人全部都被公安的人带走了。 再一问才知道，来闹事儿的就是刘闯和他的那一帮兄弟。就算闹事后被警察带走了，那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说不定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他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反而是安家的面子丢大了。 这事儿想必也已经传出去了，那些道听途说的人只会夸赞刘闯干得好，就该砸了这黑心商店。 “小老板，那些人说明天还要来，还都是提着棍子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店里新招来的保安好几个都被打去住院了。他们再闹下去，咱们这店还能开吗？我们不会又失业？”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姐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娇弱的模样真的好想让人抱着安慰安慰。 “放心，店里不会有事儿的，这坎儿总会迈过去的。” 齐大师很是心疼的说道：“要不还是请几个能打一点的保安，不然这些小美女受伤了可咋整？” 说完，这骚货还朝着小姐姐挤眉弄眼，上前嘘寒问暖，看的宋宪和方初晓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方面你认识人？”宋宪看不下去了问道。 “认识，我爸和我舅以前是当兵的，那方面有些人脉，弄几个退伍能打的没问题。”齐修文拍着胸脯说道。 “不仅要能打，人还要靠谱，最好能有一两个女兵。” “女兵？”齐大师又开始挤眉弄眼：“你玩的还挺花啊。” “……”宋宪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我妈整天闲不住，挺着个大肚子还带着安安到处玩，她身边没人跟着我能放心……你也知道，刘埃命和刘闯是什么样的人。” 齐修文这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始精分，拍着宋宪的肩膀说：“女兵好说，要不要给你你身边安排一个？我看不用，你身边高手多着呢，孔卿是空手道高手，初晓又像个土匪头头，还有个陈小七，一个能打好几个，你应该很安全。” 宋宪还没表态，方初晓就不乐意了，她一脚踹在齐大师的屁股上，质问道：“你说谁是土匪头头？” “你……”这个字刚冒出来，齐大师又被瞪了一眼，连忙改口：“你不是土匪头头，你是梁山好汉！好汉哥哥！” “那洒家今天就剐了你，为民除害！” “救命！”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去的样子，宋宪哭笑不得。 齐大师那个贱人，就是欠收拾！ 不过宋宪倒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只是他的灵魂已经36了，前世过的还是那样的压抑，所以现在的性子比较沉稳，只好一路跟着他两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忽然，宋宪停下了脚步说道。 “怎么不对劲了？”齐修文纳闷的问。 “这条巷子之前不是都有人卖糖豆、梅子的吗？今天怎么一个摊子也见不到？” “哎，还真是……前面巷口的是谁！给老子出来！” 齐修文冲着前面大喊，同时转头四顾，想找个东西当称手的兵器。只是可惜啥都没有。 这时，前方巷口有人鼓起了掌，随后一群拿着木棍的人走了出来，最前方的正是刘闯。 “跑！” 情急之下，宋宪抓住方初晓的手腕扭头就要跑，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因为后面也有七八个人围了上来，将他们包抄了。 巷子只有三米宽却有二十几米长，两边都是几米高的楼，宋宪三人就站在巷子的中央，被两面夹击，已经是没路跑了。 “怎么办？”齐修文和宋宪背靠背，双腿微曲，呈备战姿态。 这时，方初晓忽然拉开书包的拉链，从中掏出了一块红色的砖头…… 她把砖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砖头就裂成了两半，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递给了宋宪。 “我操，为什么你的书包里有这玩意？”齐大师看傻了眼。 “行走江湖，哪能不带兵器？”方初晓扭头甩了一下刘海，酷酷的说道。 “还不承认你是梁山好汉？” “滚蛋！” 宋宪用力攥着半块砖头，他很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这两人怎么还能拌嘴。 只听齐大师抱怨道：“那为什么我没有砖头？” 宋宪没好气的说：“那我这半块给你，你来冲锋陷阵？” “那，那还是你拿着。” 刘闯听不下去了，他大骂到：“操！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都被包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情说群口相声？” 宋宪盯着刘闯，说道：“这事儿和他两没关系，有事冲我一个人来。” “还挺讲义气。” 刘闯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声的骂道：“那妞拿着板砖都把老子砸去医院了，能叫没关系？你们三联和起来，骗我们去搞什么中性笔生意，赔的血本无归，能叫没关系？” “拿砖砸你，是你自找的。你赔的裤裆都没了，是你不讲诚信。” “老子不听你这些废话，兄弟们，给我打！” 第140章 和气个屁 第140章和气个屁 3vs12 场面一度吓人。 宋宪手攥着那半截砖头，呼吸均匀，很是气定神闲。 实际上，他的心里一点儿都不平静，甚至还有点腿软。 刘闯这帮人可不会手下留情，真的动起手来，不会要命，但也少不了去医院躺一两个月。 前后的两群人，在刘闯的一声令下之后，都慢慢的朝着宋宪三人包围了过来。 随着他们的步子推进，气氛越发的紧张，随之而来的紧迫感更是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刘闯，我们谈谈！”宋宪喊道。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又想骗我？像上次的中性笔那样？” 宋宪摇了摇头，说：“那次我也没骗你，是你自己起了歪心思，然后才一拍两散的。说到底，咱们其实没那么多深仇大恨。你想想，现在你爸在弄政府的工程，你现在最应该干什么？” “干什么？”刘闯被说的懵了一下。 “应该别给你老子惹事儿！你要是打了齐修文，他舅舅会放过你？会放过你爸？而且，现在我家的店正卷入一个命案当中，你要是把我打了，你不卷进来也不行了，你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爸的工程还能顺利的做下去？” “更何况，你也不想想你舅舅的处境，你要是把我打了，我敢保证，他要不了多久，就得去大狱里蹲着！” 前面的话，刘闯还能耐心的去思考，后面的话直接让他火冒三丈，哪个当头头的喜欢被人威胁？ 不等刘闯发怒，宋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气，但打人不是唯一解决事情的方式。你想想，那些大人物，谁还天天动手打架？打赢了又怎么样？” 刘闯歪着脖子一想，还真有点道理。“那你想怎样？” “我有个一次性解决咱们恩怨，又能和气生财的办法，这次咱们五五分账。” “那你说说，怎么个和气生财？” 宋宪前后打量了一下，冲刘闯摆了摆手说：“你过来，这里人多眼杂的，这话越少人听见越好。” 刘闯看了看他身边的兄弟，最后，沉了口气才一个人冲宋宪走了过去。 “有什么话，说。” “附耳过来。” 刘闯把脑袋凑了过去。 啪！ 宋宪一砖头就拍了下去，就拍在刘闯的后脑勺上！ “你……” 刘闯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宪，最后两眼一番，人晕了过去。 “老子跟你和气个屁！呸！” 包括方初晓和齐修文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傻眼了，脑子还有点发晕。 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他居然敢突然来这么一下？ 要鱼死网破吗？ 其实，宋宪很无奈。 他不想被人打，只能先打人了。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觉得三番两次的被人算计，被人堵着，已经很憋屈了。 这次就给他整个狠的！ “兄弟们，弄死他！” 如同点燃了导火线，刘闯的兄弟们一下就炸了，举着手中的家伙事儿眼睛都红了。 “你们过来试试！” 宋宪把半截砖头抵在刘闯的脑袋上，满目凶光，好像下一秒就会敲下去。 这招果然有用，刘闯的兄弟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可把齐大师给吓得够呛，吞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对宋宪竖了个大拇指。 宋宪如同没看见，对齐修文一摆手，“背着他，咱们走，他们要敢动手，老子就把刘闯的脑子敲成一个智障！” 要换平时，这种累活儿齐大师是不乐意干的。但现在不同，能逃命啊！ 齐修文背着刘闯走在前头，那群混混很主动的在让开一条道儿，手中握着棍子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一路走，那群人一路跟。 直到一个岔路口，齐修文才气喘吁吁的说：“老宋，我得背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去拦一辆出租车，咱们上车以后，你把他丢路边就行了。”方初晓说道。 …… 安全的回到宋宪家里，三人都感觉累的够呛，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汽水。 思思竖着两个羊角辫，很乖巧的站在宋宪边上，拿她又小又粉嫩的小拳头给宋宪捶着腿，还不忘体贴的问：“哥哥，这个力道行不行？” “很舒服，好像什么疲惫感都没有了。”宋宪很满足的笑道。 思思跟着一笑，然后锤的更卖力了。 “思思，修文哥哥才是最累的！现在腿肚子都在打颤，你怎么不给我捶腿？”齐修文不乐意的问道。 “那思思也给你捶一会儿，不过你要带我去买糖吃。” “你这丫头，鬼机灵。” 小丫头总是能治愈人心，刚刚的紧张感被她的笑脸一下就冲淡了。 方初晓却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着宋宪问道：“今天这事儿刘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安家又出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她了解宋宪。拍在刘闯头上那一砖头，绝对不是脑子发热赶出来的事儿，宋宪绝对有后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还能怎么办？把刘闯打了，他一定还会来找事儿。不行的话，只能打乱计划，先把那些照片交出去了。” “这么说……你当时只是头脑一热？” “算是。” “……” 见宋宪苦笑的模样，齐修文说道：“老宋，你也别愁，刘闯那群混混交给我，我等会就去我舅那一趟，非得关他们十天半个月的！” “这太麻烦文慧叔了？”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是他砸店堵我们在先，关几天那就是按规章办事儿。这次，就算他爸来了也不好使儿！这总不会再坏你的事儿了？” “嗯，先关着再说。还有保安的事儿，最好尽快解决。” “放心，这些事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 到了晚上，宋宪才得知，刘闯被自己一砖头拍成了中度脑震荡，在医院里头晕眼花，头晕呕吐，煎熬的不行。 至于他那些好兄弟，一个没跑掉，全被林文慧都关押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宋宪长舒了口气，他有一种直觉，感觉危机正在朝自己逼近。忍不住才对父母千叮咛万嘱咐，最近一段时间都尽量别出门，特别是夜间，就算要出门也多带几个人。 谁知道刘埃命会为了他儿子做出什么昏头的事儿？ 第141章 星星之火 第141章星星之火 这些天宋宪很没有安全感，甚至都不敢去人少的地方。 他总觉得，刘埃命的人就在身边，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不过这日子很快就熬过去了。 齐修文通过他舅舅和他爸的关系，在三天之内就找了五男三女，一共八个退伍的军人。 据齐修文说，这几位，全都是上过战场，动过枪，是有一身真本事的。如果不是通过关系，这么优质的保镖，根本就没处找去。 宋宪也见过他们，他们身上的确一股子军人的气质，皮肤既黢黑又粗糙，话不多，和他们说话也不用多费口舌，‘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句话在他们身上依旧管用。 将他们各自安排在父母身边，还有店里，宋宪的心就放的踏实多了。 当然，宋宪的身边也跟着一个，名字叫曲大壮，在部队中还有个名号，所有人都叫他‘火星’。 火星的体格不大，身高175，但是身条很匀称，肌肉也不发达，穿着一件布衣看着像是刚进城的农民工似的，当然，这是他放松的状态下。 “大家为什么都叫你火星？”宋宪问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星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坐的很正，可以说是部队里的标准坐姿了。 宋宪原以为指的是八大行星中的火星，没想到是可以燎原的火星，这名头也太大了？ 似乎猜到了宋宪心中在想什么，火星声音嘹亮的说道：“我16岁进部队，18岁成为尖兵，后经过一年特训进入‘弹头’特种部队，共执行过32次实战。军长说，我是打入敌人心脏的子弹！说我是可以燎原的火星。” 说这番话的时候，火星的眼神直勾勾的，很有神。 宋宪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这是个兵王？！ “牛逼！那你今年多大了？” “28” “还年轻啊，为什么不继续待在部队？” 火星张了张嘴，没说话，炽热的目光也黯淡了许多。 “看来是有苦衷，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强求。还有个问题，你来我这的工资是多少？” “……”火星很奇怪的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无奈苦笑：“是我兄弟把你们招来的，所以给你们多少钱我也没过问，现在有点好奇罢了。” 火星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领导对我说，让我见到老板以后随便开价，合适就干，不合适就走人。我们都刚来，还没来得及谈。” “嗯，那你打算要多少钱一个月？” “一百五。” 火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宋宪一愣。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一百二也行。” 宋宪苦笑，问道：“为什么要一百五？” “我虽然刚从部队出来，但也知道现在经济环境不好，很多厂子都倒闭了。大家都在找活儿干，我们这些当兵的也不值钱……但我们领导说，让我们多要点，所以我想要一百五。” 宋宪沉默了。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人才不值钱。别看火星是一身本事的兵王，可如果他自己去找工作，那就多半是当保安，干苦力，不回家种地都不错了。 一百五，这是这个年代普通工作一个月的收入。但在火星看来，这是个不错的价，可见他们的处境有多差了。 这就不正常了，火星怎么说也在部队服役这么多年，还有一身军功章，应该有退伍费和工作安排才对啊。 “你们退伍，部队没有给你们安排工作吗？毕竟你们也服役这么多年了，还有一身军功章。”宋宪疑惑的问。 火星一愣。 “我们是被开除的。”这句话几乎是他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说的很艰难。 “为什么被开除？”宋宪很认真的问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是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不知根知底，自己能心安吗？ 兵王是牛逼，可也要能信啊。 “我……我把一个人打了，半身不遂……” 语气蕴含怒火，也藏着委屈。 宋宪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火星继续说道：“在一次海外任务的时候，我和一个兄弟陷入绝境，是他用他的命救了我！被手雷炸的尸骨无存！后来，部队把抚恤金发下去，发到他们村的时候，就被村长给贪了。不仅如此，那个禽兽还想玷污我兄弟的老婆，结果活生生的把人给逼死了。后来这事儿我听说了，在一次外出任务结束的时候，去了村里一趟。我当时红了眼，想杀了村长，可惜，我队友把我给拦着了，所以只是要了他半条命。” “这件事很快就被部队知道了，原本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后来在老军长的庇佑下才免去了牢狱之灾，后果就是被开除军籍，可我没想到，我的几个队友们全都被开除了。” “那个村长呢？” “被判了十年，所有财产充公，不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没人照顾，他老婆也跟人跑了。报应！” 火星端坐在椅子上，拳头紧紧的握着，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宋宪沉默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火星抬起头，目光炽热的看着宋宪说：“宋老板，这就是我的情况，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你了。事儿是我惹的，人是我打的，我的队友们只是被我连累了。你不要我，我可以理解，但希望你把他们留下，给一份工资……他们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不容易啊。” “如果我不要你，你打算去干嘛呢？”宋宪问。 火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知道，但总会有合适的。请你善待我的兄弟们。” 说完，这个个子不大皮肤黝黑的汉子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就这么离开？你就没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吗？”宋宪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总会有口饭吃的。” “留下。不过一百五……我给不了。” 火星捏了捏拳头，心里难受极了，虽然这已经是他早就料到的。 一个有案底的人，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居然还奢求正常工作的工资。 “那你能给多少？” 宋宪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这太少了，加点……” “行，那就加点。” “加多少？” “加九百，一月给你一千。” 第142章 可以燎原 第142章可以燎原 “一千……宋老板，你知道我的处境还拿这种事和我开玩笑，太不地道了？”火星根本就不相信，甚至还有些生气了。 “不信？” “不信。” “等着。” 宋宪回屋里一趟，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了火星的面前的桌子上说：“先预支你半个月工资。” 饶是见惯生死，也在执行任务中见过几百万现金的火星，这一刻，整个心头都颤了一下。 仔细的看了看，有五张，似乎风一吹就能刮跑，轻飘飘的。 但在火星看来，这几张钞票比以往见过的钱还要厚重！ “这是……给我的？”火星问道。 “是，看你穿的还是旧衣服旧裤子的，身上应该没什么钱，这些先拿去用。剩下的，月底给你。齐叔和林叔介绍来的人，我还是信任的。” 火星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整个人又变得警惕许多，看着宋宪说：“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不干。” 宋宪一愣，然后笑了。“谁让你违法乱纪了？我也是个良民好吗？我想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定位，你是我的保镖，保护我的人生安全，替我卖命。钱给多一点，我心里也踏实，再说了，以你的本事，这个价算低的了。” 火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五张钞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以他的经验判断，宋宪这话，能信！ “那他们呢……” “一样，一月一千，受伤有补贴，干的好年终有奖金。不过假期就基本没有了，这活儿，你接吗？” 火星一把抓起桌上的钱，重重的点了点头，“接！不过事先说好，你要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就不在你这干了。” “有底线是好事。” …… 有火星跟在身边，宋宪顿时感觉很有安全感，这些天走在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给阴了，现在，这样的事儿就不用担忧了。 正当宋宪想带着火星出去晃悠一圈，等着刘埃命的人来找事儿的时候，方玉盘急急忙忙气喘吁吁的就跑了过来。 他跑到宋宪跟前，累的像个哈巴狗似的，一边大喘气一边说道：“宪哥，不、不好了，您快去救救七姐……” “陈小七？她怎么了？” “她说这两天发了笔财，说要请兄弟们去舞厅喝酒，可没想到刘闯的人也在那儿。” “然后呢？” “七姐让我们先跑，她殿后……结果她没跑掉。”方玉盘急吼吼的拉着宋宪的胳膊说：“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帮忙了。你快跟我去救人！” 宋宪被他一边拉一边走，不由好奇问道：“她不是很能打吗？” “那也禁不住对面人多啊！刘闯被你打的脑震荡了，他那些兄弟想找你报仇，你偏偏躲得好，现在就把气撒到七姐头上，这事儿你必须管！” 宋宪看了一眼火星问：“这事儿不算违法乱纪？” 火星闷闷的点了点头，“救人不算。” “你要不要再找几个帮手？叫上你的兄弟？” “我一个人就够了。” …… 快活林舞厅，也就是后来所说的酒。这是平南唯一一家酒，规模一般，但也有两层。 在这个年代，能来酒玩的，很多都不是正经人，里面极为的混乱，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去。直到后来严打，这股风气才变得正常。 可即便后来风气变好了许多，酒在很多人眼里还是一个是非之地。 走进快活林酒，宋宪再次感受到了这个年代浓浓的气息。放眼望去全是五颜六色的光污染，还有燥耳的音乐。 奇怪的是，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正是酒营业的时候，却几乎没有客人。 只有在酒的一个角落，围着一群人。里面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跟在刘闯身边的那几人。 可无论怎么张望，都见不到陈小七的身影。 方玉盘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嘶吼了一声，就要冲上去，可却被火星一把给拉住了。 火星指着台的座位，对两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等我，给我几分钟。” 第一次，宋宪感觉到了火星进入战斗状态，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气场也渐渐散发出来，单是一个眼神，就变得锐利的像刀子，步伐也更稳重的多。 方玉盘也感受到了火星的变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扯了一下宋宪的胳膊，好奇的问：“宪哥，这哥们儿是谁啊？他一个人能行吗？” “我现在更担心刘闯那波人……” 宋宪是真的很担心！ 这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啊，打架时顶多就是下三滥的功夫。 火星呢？他一身的杀人技啊！ 要是一个没留意，玩出火了怎么办…… 宋宪很想上前嘱咐两句，可火星已经一个人把对方十几个人都给包围了！ 和宋宪想象中的一样，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绝对碾压！ 火星的身材并不高大，站在人群里却极为的耀眼，正如他的那句自我介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几乎是瞬间，他引燃了‘战场’，赤手空拳的朝前进。有人朝他抡棍子，有人踢他下三路，也有人绕到他的身后想要下黑手。 火星的速度也并不快，甚至隔着好几米远在光污染的环境下，宋宪都能看清他的拳头的轨迹。 没有刁钻的角度，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打法就是一个字——硬！ 就算敌人再阴险，也没人碰的到他，反而全被他一招撂倒，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嗷嗷惨叫。 “这就结束了？”方玉盘吃惊的张着嘴巴，眼睛还跟着眨巴了几下。 这家伙是在打架吗？怎么像是在和一群幼稚园小朋友玩？ 宋宪笑了笑，“结束了，我们过去。” 两人经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惨叫的小混混们，很快就发现了陈小七……她站在角落，用背部贴着一扇关闭了的铁门，两只手上都提溜着半截玻璃碴子外露的酒瓶，整个人呈防御站姿，眼神专注又凶狠。 宋宪之前只觉得她的眼睛和眉毛很好看，现在恍然发现，她的眼神和眉毛英气极了。 第143章 陈小七的故事 第143章陈小七的故事 “七姐，我们来救你了。你没事？”方玉盘喊道。 陈小七没理他，而是目光怔怔的看着火星。表情很震惊。 宋宪一下就看出了端倪，问道：“你两认识？” “认识。”火星点了点头，“她请我吃过包子。” “请你吃包子？”宋宪迷糊了，“你不是今天才到平南吗？” “嗯，今天中午刚到平南，我们几个人都饿着肚子，也没舍得花钱买吃的，正巧碰见她，她以为我没钱，所以给我买了两包子。” 陈小七靠在铁门上撇着嘴说：“当时你在包子铺前面走来走去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是没钱是什么？不过那包子也不是白吃的，还记得当时我说的话？” 火星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怪异。 宋宪顿时来了兴趣，堂堂兵王，不会因为两包子就以身相许？ 陈小七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急了，“你总不能白吃我两个包子？当时说好了，让你跟着我混，你以后就是我小弟，我就是你老大，你总不会想变卦？” 宋宪越听越迷糊，“就因为两包子，你就能当他老大？” 小混混用两个包子就降伏一个隐退兵王？ 这听着怎么那么梦幻呢？ 火星看了宋宪一眼，很无奈的说：“当时实在饿得慌，我也没想吃她包子，可她劝了好久，说包子不值钱，就当交个朋友，我就吃了。我吃了半个以后，她才说我不能白吃，要让我给她当小弟，我给她钱她也不要。然后她就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遇上。” 这叫啥事？ 这妞还会道德绑架呢？ 方玉盘在一旁听得直笑，拍着宋宪的肩膀说：“宪哥，这是七姐的规矩。她老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还要冠冕堂皇的说不能白帮忙，要收人当小弟，现在她身边那群兄弟就是这么来的。也有很多人没当回事儿，把这当一个玩笑的。” 陈小七急了，她踹了方玉盘一脚，没好气的说道：“开个屁的玩笑！这家伙这么能打，能让他就这么赖账？” 说着话，陈小七又看了火星一眼，笑眯眯的说：“你也可以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就当我两个包子喂了白眼狼。” “我……” 刚才还迅猛的火星，这一刻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啊。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宋宪也看乐了，这两人的事儿他不打算插手，让她两自己清算去。 不过以火星平时的性子看来，这次他要吃瘪了。 …… 从酒出来的时候，宋宪才发现，刚刚谈笑风生像个没事儿一样的陈小七，走路的步子很缓慢，两只胳膊也在小幅度的打着颤儿。 显然，她也受了伤，只是强忍着不说，死要面子。 “跟我回家。”宋宪对陈小七说。 “跟你回家？干嘛，想泡我啊？你胆子挺肥啊。”陈小七瞟了宋宪一眼说道。 “我妈是护士，你身上的伤，她应该可以处理。如果你要硬憋着，当我没说。” 陈小七傲娇的哼了哼，没说话。 “七姐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方玉盘很是焦急的说道。 “伤在胸口，你想看？” “额……您当我没说。”方玉盘面色大窘，接着又是很愤怒的说：“七姐，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感觉，今天这不是碰巧，是有预谋的！” “那群人都被火星给打趴下了，也报警处理了，你还想怎样？”陈小七问道。 “可我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呢。这还好是我去找宪哥，来的及时，其他人去搬救兵，到现在都还没影儿呢，大家现在肯定很担心你。” 他的话音刚落，宋宪就在他的后脑勺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你还真想当个小混混？没出息！你刚刚的话要是让你姐知道，耳朵都给你拧下来。” 方玉盘捂着后脑勺，满脸委屈的说：“宪哥，我求求你，这事儿你可得替我保密。” “看你表现。” 说着话，宋宪还特地看了一眼陈小七的面色，果然，面色不太好看，刚刚的话一定刺激到了她！甚至捅到了她的心窝，让她很不好受。毕竟……这是事实。 的确挺没出息。 只不过这是陈小七自己的事儿，自己再多费口舌也一样。自己没有权力干扰她的生活。 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家，宋宪让老妈给陈小七看看身上的伤。宋宪则是带着方玉盘来到了客厅，他觉得自己要和方玉盘好好谈谈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跟着陈小七混，你不会是因为看了几部电影，也想混的出人头地？”宋宪很认真的问道。 陈小七宋宪管不着，但方玉盘不一样，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给掰正了！ “宪哥，你不懂。” “我不懂？”宋宪乐了，“那你说说，我怎么不懂了。” 方玉盘朝着陈小七所在的房间瞄了一眼，然后才放低声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其实，我挺佩服七姐的。说来你可能不信，七姐以前也是个三好学生，性格也没现在这么强，更不会打架，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说来的。七姐从小就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从小也没少受别人的欺负，长这么大都是跌跌撞撞过来的。可前些年，七姐那个朋友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七姐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反而当误了学业，所以也就辍学了，从那以后性子也变了很多。” “辍学之后，七姐还是会在学校边上转悠，她总觉得那个失踪的朋友会回来。可那个人始终没等到，反而碰到了刘闯，刘闯那人你也知道，嚣张跋扈的，见到七姐就起了色心，豆腐没吃到反而被七姐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他两就是死对头了。七姐每次在学校里见到刘闯的人欺负同学，她都会拔刀相助，渐渐的，跟着她混的人就多了，不过是一群成天被欺负的人抱在一起‘取暖’罢了，我们也没想真的当混混，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我们和混混没有区别。”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小时候也没少受欺负，都是我姐护着我。后来认识了七姐，听到了这些事儿，觉得她和我姐很像，我很敬佩她。跟着她混，只不过也是想不受欺负，在我姐委屈的时候，我也能像个男人一样的站出来保护她！” 第144章 赌约 第144章赌约 宋宪看着方玉盘很认真的说：“玉盘，想保护家人，想当一个男人，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要靠拳头的，明白吗？就算你能打了，这一片混街的都不是你们的对手，那又怎么样呢？还是没有人会拿正眼瞧你们，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十八九岁的年纪，要是真犯了点什么事儿，随便就要判个几年，到那个时候，你爸和你姐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就算没犯事儿，你们见到警察都要绕道走。还谈什么其他的？”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样混，你永远也保护不了谁，脸自己都保不住！而且还会让你姐天天担心。” 方玉盘还是不服气，他梗着脖子说：“可是刘闯他爸就很厉害啊，听说混的很好。不仅手下有很多兄弟，还做了很大的生意呢。” “你想像他那样？你能吗？” “我能！”小男孩很自信的说，犟的很。 “那是以前，现在时代变了。你现在也只能听到他们以前的老黄历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在刘埃命在干嘛？他在拼命的给自己洗白，就连他都要摆脱混混这个身份。他都这样了，你还往里面陷，你真觉得你能混的像他那样？” 顿了一下，宋宪继续道：“不说现在你们混的一般，就是混的很好，这一片的人都怕你们了。你们也还是混子，因为你们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赚钱。你别这样看着我，混混赚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们除了打架，还有什么本事？” 这番话宋宪已经说的很婉转了，但也让方玉盘的面色很不好看，他松垮着身子，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这种被否定的感觉让他很难受，甚至感觉到了自尊心受挫，但又很犟的不肯承认。 宋宪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可以和你打个赌。就赌刘闯和他爸就要混到头了，最迟过年之前，他们父子两都要被抓去判刑。” 方玉盘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宋宪，“你开玩笑？” “不是玩笑。”宋宪很笃定的说：“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所谓的成功之下到底藏了多少肮脏事儿，说是畜牲都不为过，你和小七都跟他们父子两不一样，你们骨子里就心善，没有心狠手辣的手段，你们还能混的下去？如果你不信他们混到头了，我们可以打个赌。” 方玉盘还没说话，陈小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在两人的身后说：“这个赌，我打了，你想赌什么？” 宋宪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赌什么都可以，我赢定了。” “好。如果你输了……”陈小七稍稍斟酌后说道：“如果你输了就把神域游戏厅的利润……给我两成。” 她原本想说把整个神域都给自己，可仔细想想那不太可能。因为现在的神域游戏厅生意太火爆了，每天各种游戏币、烟、饮料零食之类的利润加起来都是好几百。 打一个赌而已，白拿两成都非常非常贪心了。 “没问题。”宋宪很爽快的答应了，又问道：“那你输了呢？” “我输了……那我就跟你混！” 说完这句话，陈小七的脸蛋都红了。饶是她脸皮厚也觉得这个赌打的很不公平。 以宋宪如今的成功程度，想要和他混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缺自己这一个。放在神域游戏厅两成利润面前，就显得太苍白了。 宋宪没说话，盯着陈小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脸型不错，五官好看，身材也棒。 这好像就是她全部的优势。 被一个男人这样审视，陈小七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还想把宋宪的眼珠子给扣下来……虽然他的眼神并不猥琐。 “我好歹也是二十几个人的老大，打赌要是输了就要跟你混，我也很没面子的好吗。”说到这，她的语气忽然又弱了下来：“这也是我能承诺的全部了。如果你觉得不值，那这个赌就算了。” 宋宪靠在沙发上，说道：“你很聪明。” 的确聪明。 赢了能拿神域游戏厅的两成干股，输了还能名正言顺的跟着宋宪混，宋宪不要都不行。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妞都不亏。 宋宪不知道她之前偷听到了多少自己和方玉盘的对话，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认同自己的观点——时代变了，混混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如果宋宪打赌赢了，刘闯父子都锒铛入狱了，那陈小七这些人还有什么盼头？不如找一条别的路。而跟着宋宪混，无疑是一个明智之举。毕竟事实已经证明了，这小子在赚钱这方面，真的很牛逼。 宋宪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小七，和她一起压马路的时候曾说过，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却没想到这妞还挺会找时机的。怪不得敢提出这样的条件，她肯定很笃定的觉得，自己不会拒绝。 “行，咱们这赌约就这么成了。”宋宪苦笑着说。 被看穿想法的陈小七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笑魇如花的说：“那就拭目以待，我走了，再替我谢谢阿姨，拜拜。” 方玉盘立马站起身对宋宪说：“我去送送。” …… “七姐，你说宪哥是不是在吹牛啊？刘闯他爸不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吗？前段时间还和领导一起去平南大酒店吃饭呢。” 陈小七也迷茫了，双手插兜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他那人怪的很，我实在看不透。嗨，我们也别去想那么多了，反正不管输赢，我们都是赢家。” “输了也算赢？”方玉盘也迷糊了，他挠着自己的脑袋瓜问：“你输了咱们就得跟着宪哥混啊，你就当不了老大了，怎么还是赢呢？” “所以我说你是小孩。跟着他混，他会亏待我们吗？” “肯定不会，宪哥这人可讲义气了。” “那就是了，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在过年前真的把刘闯父子送到警察局判刑，我还真的服他……至少我们没这个本事。” 第145章 计划有变 第145章计划有变 方玉盘出门去送陈小七的时候，杨鹭坐到了宋宪的身边，好奇的问：“那个姑娘是谁啊？身上还挺多伤口的，还有纹身……” “玉盘的一个朋友，人还是挺好的，不是啥坏人。” “这样的女孩你少沾一点，我可不会同意她进咱家的门。” 宋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妈，您真是乱操心，我和她没那层关系。” “那就行，妈还是喜欢初晓和小卿那样的女孩，一看就是知冷知热的，你可别错过了。” 宋宪一个头两个大，犹记得前世的老妈也非常迫切的希望自己成个家。 “妈，我现在还在高中，谈这些事儿不合适？我心里有数。” 怕老妈继续唠叨，宋宪忙问道：“妈，您说陈小七身上很多伤，都是什么样的？” “有旧刀伤，也有淤伤，手指也缝过针。这样的情况我太了解了，都是在街上游手好闲的当混混？他们受了伤如果不严重都不会去医院，只会随便处理一下，潦草的很。有空让她去医院做个体检，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到这番话，宋宪不免想起方玉盘刚刚说起的那个故事，还挺令人心酸的。 “知道了，有机会我会转告她。” “嗯，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杨鹭挺着大肚子站起身，只是还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儿子大了也懂事了，用不着自己再啰嗦了。 目送着老妈进了房间，宋宪还坐在沙发上小口的喝着茶，他在等方玉盘回来。 …… “宪哥，你要是打赌赢了，打算让七姐干嘛？”方玉盘搓着双手很好奇的问。 宋宪瞟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到时候再说。我问你件事儿，我听陈小七说，你是捡了她的钱包才和她认识的，对？” “是啊，怎么了？” “她还说，钱包里有一张很重要的合照。合照上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人？” 方玉盘细细的想了想，然后点头：“很有可能，我记得照片上是个男生，和七姐年纪差不多。”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遇见那个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方玉盘的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边思考边问：“宪哥，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 “哦。” 方玉盘小声的答应着，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宋宪家的早餐很丰盛，有牛奶面包热狗，也有豆浆油条包子，香喷喷的冒着热气。 可是宋志正却没有胃口。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湖州省的早间新闻，新闻画面中正是安家家居的店面，一个女记者站在镜头前，拿着话筒侃侃而谈。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最近话题热度很高的安家家居，开业十几天交易额就破了上千万，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 “大家也知道，安家家居是主打名贵木材家具，每天限定一百单，到了现在，他们的木料紧缺，已经由高端市场逐渐转变向中高端市场，家具的价格也下降了许多。同时，在安家家居的边上，还有一家店面，这是安家的装修公司，如今还在装修中，不过以安家家居内部的设计来看，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 “现在正是安家家居转型的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期，可偏偏在这个时期，安家的原工厂老板跳楼自杀，死在了安家家居的门口，导致现在市民舆论很大，安家的营业额也是急剧下降。” “如今，警方还在调查当中，安家家居的老板和员工也在积极配合，只是案情复杂，这一关，安家似乎迈不过去了……” 听到这，宋志正生气的把电视给关了，脸色阴沉的就像是密集的乌云。 现在距离张峰自杀事件已经过去了四天，事情也在宋宪的预料中逐渐发酵，现在就连省级的电视台都开始大篇幅的报道，足以说明这件事的热度有多么高涨。 现在没有互联网，没有微博等社交平台，四天事情就发展成这样，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宋宪是万万不信的。 就好比刚刚的那则新闻，就显得很诡异。 以前关于安家的报道，全都是很正面，很积极的宣传的，可现在突然画风急转，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只可能是刘埃命，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 想到这，宋宪不由在心里冷笑。 玩炒作？就是十个刘埃命绑在一起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宋宪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里面就是陈小七交给自己的那些照片，是时候可以见光了。 宋宪不打算就这么交给宋志正，他要的是利益最大化！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找宋宪。 “宋先生，是我，郑官。” “郑医生，有什么事吗？” “医药费不够了。” “……” “这几天病人家属和苟史也闹过几次，医疗费的事情没有协商好，现在的钱只够再用两天。如果还没有钱，他们的药就要停了。” 宋宪深深的吸了口气说：“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件事，因为钱不够了，那些病人家属要去曝光这次假药事件，已经有人组织着去警局了。” “卧槽！他们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到警局了。”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了电话，宋宪深深的往肺里吸了口气，感觉这事儿操蛋极了！ 家属去报警，苟史要么跑要么被抓，这就全盘打乱了宋宪的计划——还没把他最后的那点钱榨出来呢！医疗费总不能再让自己掏了？ 想到这，宋宪又播出去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让你盯的人，盯的怎么样了？” 宋宪很直接的问。 “这些天那娘们天天都去打麻将，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今天她倒还没出门，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再找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黄嘉平说道。 “跟着她！找个机会把她抓了，手脚要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关着她。” “啊？宪哥，这不妥？” “你要觉得不妥，这事儿我可以交给别人。” “别别别，这业务我熟，我来就好。” 第146章 逼供 第146章逼供 前些天遇见黄嘉平的时候，宋宪让他帮忙去盯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就是苟史的老婆，俞佳晴。 宋宪原以为，这个女人早几天就应该拿着苟史的钱开始逃了，毕竟她的情夫已经被苟史给关了起来。 却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沉得住气，过了这么多天才拿钱开始跑路。 根据黄嘉平这几天盯梢的情况来看。俞佳晴早些天是想走的，可是她也机敏，早就发现了苟史派人盯着她，所以一直没敢有动作。 直到今天早上，假药事件公开，苟史都要逃了，更何况俞佳晴。 ……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宋宪再次接到了黄嘉平的电话。 “宪哥，人已经抓到了。您还真别说，这妞的身段是真好。” 电话中，黄嘉平坏笑着说，同时还传来一个女人‘咿咿呀呀’挣扎的声音。 宋宪不免皱起眉头，没好气的说：“老子让你把人关着，不是让你耍流氓的！” 黄嘉平赔笑着说：“我这不就是感慨一句吗，我也知道这女人碰不得。” “行了，地址给我一个，我现在就过去。” …… 黄嘉平很机灵，就把人关在苟史洋楼边上不远的房子里，房子是他租的，为的就是每天盯梢方便点，没想到这时候还起了作用。 宋宪带着火星来到这个房子里的时候，俞佳晴已经被黄嘉平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不仅手脚都动不了，就连嘴巴都用胶布封着。 另外，俞佳晴身上的衣物还有些歪扯，衣领的纽扣崩掉了两个，露出里面大片嫩白的肌肤和性格的锁骨，再配合她散乱的头发来看，还真有点像是某种情趣。 看了一眼俞佳晴的胸口，宋宪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盯着黄嘉平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还真起了色心？” “宪哥，冤枉啊！我把她迷倒带到这的时候她就醒了，想逃，就和我扭打了一会儿，那两个纽扣是不小心崩掉的。” 宋宪没在往下问，只是心说：真就那么巧呗？偏偏是胸口的纽扣崩掉了，里面风光都露了出来。 看破不说破。 走上前扯掉俞佳晴嘴上的胶布，笑着说：“俞阿姨，我们又见面了。” 以前两家人是邻居，宋宪自然认得俞佳晴。 宋宪甚至还记得，前世变故之前，这位风韵犹存的俞阿姨是自己梦里的常客。 但是，到了现在，宋宪对她也只有恨意。前世家破人亡，也有她的‘功劳’，毕竟青莲太上丹中充斥着剧毒，就是她和赵善一手策划的！现在到了报仇的时候！ “宋宪。你把我绑到这儿来想干嘛？” 她在很努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恐惧，但是眼神出卖了她。 “不想干嘛。” 宋宪笑了笑，随意的拿过一件黄嘉平的衣服，盖住她的胸，然后拿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小型旅行箱，看了看还有密码锁。 “我想你多少也猜到了我把你请到这的用意，咱们都各自体谅一下，你配合我，我就放你走。这箱子的密码是多少？” “哼！”俞佳晴重重的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想理会。 “火星，你对逼供应该很熟悉？”宋宪笑着问。 火星轻轻的点头问：“熟悉，你想要什么程度的？” 宋宪盯着俞佳晴想了想，忽然翘起嘴角微笑说：“只要人不死就行。不过像这种背着老公出轨的人，精神力很薄弱的，你随便使点小招数就够了。” “出轨的女人，挺不是东西。” 火星瓮声瓮气的说。 俞佳晴的表情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她近乎癫狂的喊道：“宋宪！放了我！不然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放过你！”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想要用威胁来保全自己。火星身上蔓延出的戾气，让她牙根发寒。 宋宪没理，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这时的火星已经解开了俞佳晴身上的绳子，在绳索脱身的一瞬间，俞佳晴就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想要抓破火星的脸、抠了他的眼珠子。 结果在两声脆响中，俞佳晴的两条胳膊都被火星给卸了，耷拉在两旁好像断了一样。紧接着就是两条腿，同样脱臼了，就算想使劲也使不上。 俞佳晴表情越发惊恐，就像是一个废人一般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是个瘫痪的人，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 火星不知从身上哪儿抽出一把折叠军刀，刀锋散着寒芒在俞佳晴的手指旁转了一圈。 紧接着，刀尖一挑，刺入了俞佳晴手指甲的缝里，殷红的血瞬间就冒了出来，于此同时还有俞佳晴撕裂般的尖叫，豆大的汗珠也瞬间冒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黄嘉平看到这一幕，瞬间也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大了两圈。 刚刚还觉得这个黑个子不起眼，没想到下手就这么狠！ 宋宪也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招式。 手指甲中有无数的神经末梢，刀尖刺入的瞬间，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疼的整个人是会抽搐和晕厥的。 可现在俞佳晴的四肢都脱臼了，只能感受到疼痛，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说！我说！” 俞佳晴大声的喊道。 宋宪像是没听见，对火星说：“再来两下，这娘们害了不少家庭支离破碎，别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火星犹豫了两秒，还是照办了。 听着俞佳晴此起彼伏，到了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又绝望的嘶喊，宋宪心中居然有种扭曲的快乐。 前世的生活太压抑了，让他心中积攒了无数的怨气，即便重生之后也在压制着，到了此刻终于释放了一些！ 转头一看，俞佳晴原本白净细嫩的右手，已经有三个手指头的指甲被刺的血淋淋的。 “行了，在弄下去，她就疼死过去了。” 宋宪站起身，走到俞佳晴面前问道：“箱子密码多少？” “0237” 宋宪试了一下，箱子果然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有一堆的金银首饰，几件衣物，两万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 果然，她还是拿走了苟史所有的钱打算自己逃了。 “银行卡的密码是，里面有两百八十万。” 没等宋宪问，她就全部交代了。 第147章 真相 第147章真相 卡里还剩两百八十万？ 这倒是出乎宋宪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苟史那b这段时间亏损这么多之后，还剩这么多。 医疗费还差两百万出头，这些钱也根本剩不了多少，怪不得苟史宁愿跑路也不愿意把这些钱交出去，由奢入俭难啊。 将银行卡揣进兜里，珠宝首饰放进箱子里，走之前还看了眼俞佳晴，见她悲惨的样子，宋宪还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火星，把她的四肢接上。老黄把她送警局去，现在警方一定也在抓这些人。” 撂下这句话，宋宪走了出去，对身后俞佳晴的呼喊置若罔闻。 …… 带着银行卡，宋宪去了一趟银行，接待他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女经理，袁笑。 时隔一个月，袁笑对宋宪的态度更加谄媚了，认定了他是一个大金主，不仅想要抱紧大腿，甚至还想要献身。 但是听见宋宪说要取两百多万的时候，袁笑就笑不出来了。 这么多钱，如果是存进去银行是非常欢迎的，可是要取，那就是千百个不乐意了。 “这钱我有急用，麻烦尽快变现，别和我说金库里没那么多，如果取这么点钱都不方便，那以后我可能要考虑换银行了。”宋宪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 袁笑的表情又僵了一下。 两百多万还是一点…… 但转念一想，对于宋家来说还真不多，毕竟人家的资产加起来都快上千万了，自然财大气粗。 还有最后那句话，她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宋宪和火星在袁笑的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袁笑带着两个保安，每个保安各提着一个金属提款箱，箱子打开，里面一捆捆现金就呈现在了宋宪面前。 这是宋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摆在自己面前，那种视觉冲击还是非常大的。他走上前去，拿起几捆钞票看了看，又闻了闻，明明透着一股怪味，但宋宪还是很喜欢，毕竟这是钱的气味啊！ “按照您的要求，卡里的两百八十万全部都取了出来，我之前已经让人点过三遍了，您放心。” 宋宪将箱子合上，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么多钱一个小时就凑到，辛苦了。麻烦再帮我安排一辆车。” “好的。”袁笑知性一笑，然后扭着性感的臀部就去安排车了。 …… 宋宪万万没想到，袁笑给自己安排的居然是运钞车！ 虽然坐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但心情还是很奇妙的。 更奇妙的是，里面还有两位穿着制服，荷枪实弹的押运员！ 那是相当的有排面！ 坐着运钞车到了医院，宋宪下了车，火星跟在后面提着两箱现金。荷枪实弹的押运员想跟上来宋宪立马就拒绝了。 这两个大哥怀里还抱着大宝贝呢，敢带进医院？再说了，有火星在，这钱不可能有危险。 走进医院的大厅，宋宪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有很多拿着话筒、相机的记者聚集在此，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看来苟史假药的事件已经大规模的爆发，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记者都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这时，一个护士走到记者们的面前说：“各位，院长和郑医生在大会议室召开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请各位移步，别打扰患者看病。” 记者们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激动了起来，让小护士给他们带路。 宋宪在一旁也听见了，不免眉头轻轻皱了皱。然后对火星说：“咱们也去看看。” “好。” …… 这个会议室并不大，一共就五六十个位置，不过拿来招待这些记者也差不多够用了。 这个时候，记者招待会还没开始，院长还没到席，席上只有郑官和他带来的医生团队。 “哎，你是哪家记者？怎么没带设备就进来了？”一个穿着黄色外套的长发女记者看着宋宪说。 “我不是记者。”宋宪说道。 “不是记者？那请你出去，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地……” 她话还没说完，边上就有人认出了宋宪，指着他问：“哎，你是不是安家的宋宪？” 宋宪的脸色顿时间就阴沉了下来，瞪了那人一眼，“你老师没教过你，指着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 “还真是你！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张峰坠楼事件方便透露几句吗？” 宋宪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他记者全都闻讯而来，手忙脚乱的拿着镜头、话筒怼到宋宪的面前，就好像一个个长枪大炮般，让人心情很不爽。 距离张峰坠楼事件过去了这么多天，记者们都很想采访宋志正和宋宪，甚至还有人去宋家和校门口堵人，但都没有堵到，反而让宋宪父子对这些记者或者说狗仔的印象非常非常不好。 但宋宪知道，这些人偏偏不能交恶，那反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毕竟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就是他们手上的笔杆子。 “宋宪先生，现在有传闻说，张峰自杀是安家逼死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安家近几日销量低迷，原木料也快耗尽了，是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 宋宪深深的往肺里吸了口气，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视一眼。虽然不喜欢他们，但不可否认的是，媒体也是很好的一个渠道，如果运用得当，他们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正巧，张峰事件也已经发酵到热度最高的时候，是到了解释和澄清的时候。 “张峰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从天台推下去的。” 宋宪平静的语气激起了记者们心中的千层浪，引起惊呼声响起一片。 “宋宪先生，你有什么证据吗？” “还真有。”宋宪一摸兜，将信封中的几张照片都展了出来，放在一张桌子上，任由那些机器去拍照。 “照片上，和张峰待在一起的这个人叫刘闯，张峰欠了他将近八千元的赌债后，就来安家要钱，我没给，他又来连续闹了几天后，就从跳楼自杀了。这个刘闯有的人可能不认识，但是他爸刘埃命你们一定认识。” 第148章 记者招待会 第148章记者招待会 “刘埃命？” 听到这个名字，会议室内惊呼一片。 那可是平南的名人啊！几乎就没什么人不知道，在大家的印象中，他以前就是有名的混混，人见了绕道，名字能止住可止婴儿啼哭。后来顺着经济形势，及时洗白逃过了几次的扫黑，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这里这么多的记者，有不少人都采访过他，原以为他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没想到这事儿又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照片上刘闯和张峰的身影虽然有些暗，但是可以看得出就是他们的样子。胶卷底片在我的手里，等会我可以让你们拿去打印，最后底片会交给警察。” 宋宪这番话，一下就让记者们喜笑颜开，这可是大收获啊！ 张峰自杀和安家，这几天都是非常有热度的话题，如果再加上刘埃命，他们已经可以预料到，只要照片文章一登报，会造成什么样轩然大波的影响。 有的人甚至想要提前离开，现在就去写文案，但一想到医院里的采访同样重要，大家一时心中都煎熬了起来，不断催促着院长怎么还不来。 可他们没想到，就在他们围着宋宪继续追问的时候，院长已经来了，而且谁都没发现到。 院长站在台上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拿起话筒‘喂喂’的试音两声后说道：“各位记者，请回到你们的位置上。无关的人员请出去。” 这个无关的人员自然指的是宋宪，院长已经站在台上看了好一会儿，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讨论什么自杀事件，和病患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让院长很生气了，他是看太多记者在医院影响秩序，所以临时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却没想到他们在这儿还采访起了别人，把自己晾在了一旁。 更让院长没有想到的是，记者们都坐到位置上，摆放好机器，布置好灯光的时候，刚才被采访的那个小伙子不仅没走，还坐到了非常靠前的位置。 “小同志，如果你不是记者或者相关人员，请你离开这里。”院长拿着话筒，目光看着宋宪说道。 “……” 宋宪想了想，台上的郑官和他的团队都是自己花了大力气从燕京请来的，应该不算无关人员？所以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他无动于衷，院长只是皱了皱眉就没在说什么，自己堂堂一个院长，当着记者们的面，三番两次的赶一个小同志，面子上不太好看。 记者招待会顺利召开。 经过院长短暂的自我介绍，宋宪这才知道，他叫关牧宏。接着，关牧宏便开始隆重的介绍身边的郑官和他的团队。 在这个医疗水平缺失的年代，首都来的顶尖医师团队，跨过千山万水，就是为了这群病人，是多么令平南人民感动的事儿啊？ 这自然也成了这次采访的一大亮点，是非常有内容可以写的，记者们也不再吝啬手中的胶卷，咔嚓咔嚓的拍了一两组。 再接着，便是问答环节。 一个女记者问：“请问病患现在的病情进展如何？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穿着白大褂的郑官答道：“一个星期我们来到平南的时候，病人的病情并不乐观。后来我们和本地医院医生组成的专家组，研讨出了方案，执行到现在，大多数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但现在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医疗费严重不足，大概还差两百二十万。” “两百二十万？这么多？” “差这么多钱，这些人大概，哎……” 台下记者小声的窃窃私语，这个金额数量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在这个这个没有医保、看病贵、用药贵的年代，缺钱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人们除了叹息，根本就让人很无能为力。 至于捐款……这个年代，上哪募捐两百二十万？ 说到这儿，郑官的情绪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一边用手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一边怒斥道：“这些医药费，平摊到每个病患身上也要两三万二，更何况之前已经往里砸了大量的医药费。他们吞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由多种有害化学物混合成的毒药！能把这样的东西拿来卖，简直是畜牲不如！什么玩意啊！” “这些畜牲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的毒药吞下去，会死人的啊！就算大难不死，整个人也废了。如果现在就把他们的药给停了，有将近四十个人会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伴随一辈子。这是毁了四十多个家庭啊！” 面对郑官的情绪失控和破口大骂，记者们的心里也产生了共鸣，呼吸变的沉重起来。 在这个纯真年代，大多数人的心还是温热的，遇到这样的事儿，心里多少都有一种打抱不平的心思。 一个默契的想法涌上了他们的心头，回去一定要用自己手里的笔，狠狠的诛伐苟史！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血淋淋的把苟史光亮的外壳拨开，向世人展现他那颗利欲熏心的肮脏心脏！ 宋宪更是热泪两行，在这里的人，没有人更比他感同身受，一想起前世，那种绝望感还是扑灭而来。 犹记得前世，受害的患者比现在多了十多倍，医院的病床都躺不下了。那几天的报纸、新闻全都是这件事，也同样向社会发起了募捐，可最后只募捐到了寥寥二十万元，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无数的家庭就被那样毁掉了。 这件事一直是宋宪心里的疙瘩，如今能解决这件事儿，他义无反顾！ 记者们又问了几个关于病患病情的问题之后，又有记者提出了一个问题：“郑医生，您是在首都听说了这件事，然后才带着你的团队来到平南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其他的记者都眼前一亮。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有东西可以写了，多么感人至深，多么无私的医生啊！ 正当记者们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大书特书，如何写郑官团队的大医精神的时候，郑官却摇了摇头，然后五指并拢，指了一下位置上的宋宪说道：“是这位宋宪先生，他不远万里的去了一趟首都，四处寻医，在机缘巧合下，我听闻了这件事，所以我和我的团队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第149章 刷好感度 第149章刷好感度 听到郑官提起自己，宋宪也是一愣。 还挺突然的，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了呢？ 更突然的是，那些记者也‘高潮’了，他们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也和宋宪居然也有关系。 一时间，大家都要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又想要凑到宋宪面前采访他。 宋宪叹了口气，知道不可能继续再坐在观众席上，便提着那两箱现金走上了台。 关于去燕京找医生的事儿，他从没想过要隐瞒，甚至也想过拿这件事来好感度，可没想到这么突然，让他有些没准备。 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只能大大方方的上台了。 关牧宏院长起身和宋宪握了握手说：“抱歉抱歉，没想到你就是宋宪，要不是你把郑官几位请来，我们医院肯定手忙脚乱的，早就想当面感谢你了。” 宋宪笑着说：“没什么的，院长，我们坐下说。” “好好，坐下说。” 院长坐在正中央，宋宪就在他左手边。 台下的记者们都很兴奋，一个个问题如连环炮般的发出，听得宋宪脑瓜子嗡嗡的。 拿着话筒，宋宪说：“各位，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所以我自己说就行了。郑官医生和他的团队的确是我从燕京请来的。国庆那天，苟史开始售卖青莲太上丹，我当时就发现了那丹药不对劲。所以在我的建议下，大部分丹药都已经回收。却没想到还是有人误食了。” 台下有记者找出了漏洞，举着话筒问：“宋宪先生，你是怎么提前知道丹药有毒，并且在患者还没有就医的情况下，就知道本市的医疗水平不能解决这次病灾，特意去燕京请专家呢？” 宋宪看了一眼那个记者，长相非常普通，很大众相，问出的问题却很刁钻并且难听。 虽然本市的医疗水平不行，但被当众这么说，还是让院长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宋宪说道：“我以前和苟史是邻居，在一些机缘巧合下提前接触过青莲太上丹，对这药的特性也有些了解，由多种化学品组合而成，对身体各机能的腐蚀性和破坏性都很强。我也没想到，他们还会拿出来售卖，为了防范于未然，所以就把郑官和他的团队请了过来。” 顿了一下，宋宪又说道：“其实我今天不是来参加记者会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会来采访。我只是单纯的来送钱的。” “送钱？” 这两个字，又一次让所有人觉得眼前一亮。 宋宪冲着台下镜头微笑一下，然后将刚刚带上来的两个手提箱都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发出非常厚重的声音。 然后再将盖子打开，将里面一沓沓码放整齐，如同小山似的两百八十万，安安静静的呈现在了镜头的面前。 “哇，这得多少钱啊？” “那一叠好厚啊，能有一万？” “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要这些都是我的，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钱，就是放在银行吃利息都够一辈子了。” 记者们一下就沸腾了起来，大家都激动的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伸长脖子去张望，目光直勾勾的，真如那句话，掉入钱眼里快出不来了。 看见他们被这两叠小山似的钱，震撼时的表情，宋宪很满意，他双手搭在箱子上，笑着说：“各位，如果不想拍照，那我可就收起来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相机，配上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就是一顿猛拍。 等他们都拍过瘾之后，宋宪将箱子再次合上，递到了关牧宏面前。 “这……” 即使见过很多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关大院长，此刻也有些精神恍惚。 这么多钱，真就送了？ “早一个星期前，郑官就和我说了，缺医疗费的事儿，这些钱是我这些天凑来的，一共两百八十万。幸运的是，及时的拿来了，不然那些病人断了药，我心里可不好受。” 嘶~ 这个数字还是远远超过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猜测，所带来的冲击力，又重了一分。 “这些钱，是你个人捐给那些病患的吗？”一个女记者眼角带着兴奋的泪珠问道。 宋宪点了点头，“是的，你们也知道，最近安家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根本就没有什么订单，所以这已经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了。希望这些钱会够用，如果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宋宪把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心酸的语气加上悲伤的眼神还有坚毅的决心，处处透着心酸委屈，这在记者们的相机下更显的生动。 再想起人们的误解和冤枉，在此刻显得那样的丑恶。 有不少女记者，偷偷的抹着眼角的眼泪，都想把宋宪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安慰他——懂事的太令人心疼了！ 所有人中，只有火星看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自己的老板演技能那么好，如果不是早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说不定他也会动容。 火星原本以为宋宪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此刻才发现他似乎有点不平凡。至少这个演技就值得自己学习很久！ 站在台上，目光往台下一扫，通过她们的表情，宋宪很满意刚才自己的表现，至少在媒体面前，这波好感度和人设是刷的很完美了。 想必他们回去之后，不仅会还安家一个清白，还会让安家的名声和声誉又会再一次刷新一个新高。 这可比什么样的广告都有宣传力度！就连后续的安家的装修团队，还有中高端家居现在刚起步，的宣传渠道都不用愁了。 这次采访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是结束了，每个记者的收获都丰富的很，足够他们写满整页报纸了。 后来又在宋宪的提一下，大家再去楼上，看望一下那些患者，这自然也得到了记者们一致的同意，他们之前也想拍，可奈何院长不让，现在宋宪开口，又能多拍几张有意义的照片，这自然让他们欣喜。就连看宋宪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小同志，怎么越看越让人喜欢。 第150章 丧家犬 第150章丧家犬 平南市的市中心有一栋楼，平时并不经营什么生意，只是一个私人的楼房而已，却养着两百多人。 这里就是大混混刘埃命的老窝，楼里现在没有经营生意，完全是现阶段还在慢慢摸索当中。刘埃命已经有把这改成一个小型娱乐城的心思了。 顶楼就是刘埃命的房间，此刻，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刘埃命和苟史两个人，各叼着一支香烟，吞云吐雾。 刘埃命拿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的说道：“我说你也太狼狈了？居然被逼到这步田地。早在那些人进医院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带着钱跑，可你偏不，现在好了？钱砸进去了，人还得去牢里蹲着，真是窝囊。” 苟史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那还不是你拉着我，说什么一起干正当生意，新城区那块肉有多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愿意放弃？” “那你现在能跑怎么不跑？还到我这来干嘛？我手下的人刚刚已经去打探过了，你的兄弟和老婆，全都被抓了，还有一些徒弟也被叫去问话。风声紧的很呐，如果你现在要跑，兄弟倒是可以给你打打掩护。” 听完这番话，苟史只觉得憋屈，眉眼低垂的说：“我也想跑啊，可现在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怎么跑？” 刘埃命诧异的眨了眨眼，“操，不是？这些年你坑蒙拐骗的，到现在一毛钱都没了？真往医院里砸了？那你他娘真是个傻逼了。” “钱倒是还留了点，但都在我老婆那，现在她已经被抓了，那些钱也就……” 刘埃命更不理解了，“你还怕老婆？” “不是，是……情况太复杂，三言两语也跟你说不清楚。” 说到一半，苟史欲言又止，毕竟被戴了绿帽，又拿钱去试探老婆的事儿说出来实在不光彩，索性就不说了。 想到这儿，苟史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老婆到底有没有给自己戴绿帽，如果有，她应该早就拿钱逃了才是，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见苟史面色阴晴变化，刘埃命也就不追问了，只是说道：“刚刚我兄弟去帮你打探消息，还真有一些有意思的，你想不想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你妈蛋的关子？” 刘埃命笑笑，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是关于你老婆的。其他人都是被条子抓的，唯独你老婆是被人送进警局的，送进去的时候，手指还血淋淋的，指甲盖被人撬了三个，以我的经验，肯定是被人逼供过，大概就是为了你老婆身上的那些钱。不过你老婆也挺牛的，硬生生被撬了三个指甲盖才松嘴。” “更有意思的是，我还让人查了查送你老婆去警局的人，那人叫黄嘉平的，以前搞盗版游戏机的，最近和宋宪有过接触。张峰第一次去店里闹事的时候，那家伙就在。” 说到这儿，刘埃命就闭嘴了，目光玩味的观察着苟史的表情。 苟史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瞳孔失去了焦距，不显空洞反而很多血丝，牙关也咬紧了，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瞬间，苟史想通了很多东西。 宋宪的那些话一定是陷阱！一个关于钱的陷阱！ 先是让自己深度怀疑老婆出轨，然后游说自己把钱交给老婆，最后他再来个黄雀在后！ 好毒的心思！ 想到这儿，苟史又开始自嘲。自己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真听了宋宪的蛊惑，把钱都交给了俞佳晴？这也太蠢了？ 如果不是刘埃命，自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被耍的团团转！ 呼~ 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苟史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这个仇现在是报不了了，只能来日方长。 他目光看向刘埃命，放下雪茄，纠结了几秒最终开口说：“兄弟，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还希望兄弟搭搭手，拉我一把。” 刘埃命眉毛一挑，“想要钱？” “嗯，不多，五万。” 对于刘埃命来说，五万虽然也不少，但也是拿的出来的。 刘埃命笑了，叼着雪茄吸了两口说：“你也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抠。连我儿子我都不给钱，你凭什么从我这拿走五万？” 刘埃命是个很双标的人。他对自己手下的兄弟没的说，很大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他混。 但对外人，还有自己的儿子很抠。在他认为，刘闯就应该和自己一样，像他的名字一样，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向家里伸手要钱算什么本事？所以，当初刘闯干中性笔生意亏钱的时候，他也一点忙没帮。 苟史的面色难看极了，他憋一股劲说：“这钱我不白拿你的，等我东山再起，我连本带利的还你。” “连本带利，哈哈哈……你还以为你是气功大师呢？随便忽悠几句就有人信你的鬼话。你他妈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我没把你轰出去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还敢张嘴问我要钱？再说了，你以后凭什么东山再起？” “你……” 苟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睚眦欲裂的指着刘埃命。 “再指着我，信不信把你的手指剁了？”刘埃命瞟了他一眼，杀气毕露。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是一个穿着西装，前凸后翘的秘书。 毕竟现在的刘埃命也是大老板了，没有一个贴身什么都干的秘书怎么行？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刘埃命很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秘书颤颤巍巍的说：“有三个警察来了。” 刘埃命和苟史对视了一眼，气氛微妙。 “他们来干嘛？” “不知道，就说找您还有闯哥。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乘着电梯上来了，很快就到了。” “什么？那些条子都敢在这儿硬闯了，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他们都不敢进来！你们就没告诉那些条子，老子不在？” “说了，可他们非要上来，您又说现在要当守法公民，兄弟们没敢拦。” 刘埃命听得不耐烦，摆了摆手说：“你出去。” 等秘书退了出去，苟史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应该是冲我来的。” “你不躲躲？” “你不把我送给警察？” “你出去怎么样老子不管，你要是在这被条子抓了，丢的是老子的脸，走出去都会被说没义气。快点，他们快到了！” 第151章 两级反转 第151章两级反转 苟史躲进了衣柜，这里面的空间很大。 这时，那三位警察也已经到了刘埃命的房间。 刘埃命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挑了挑眉毛问，“三位，有什么事儿？我最近可是奉公守法，连税都交足了，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刘埃命和警察打了十多年的交道，早就是老油条了，说话也滴水不漏。 “你是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可你儿子干了。他人在哪？”一个警察正色问道。 “我儿子？那小子就一高中生，能干什事儿把你们招来？” 刘埃命表面不动声色的笑着，心里却在打着鼓。 “我们收到举报，张峰不是自杀，是他杀，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你儿子，看看这些。” 这些照片是罪证，本来也不用拿出来，可要抓的人是刘埃命的儿子，不拿出来还真抓不到人。 一叠照片一张张过目，刘埃命的表情也越发的阴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甚至是他指使刘闯去干的，目的很简单，给宋宪泼脏水，让他碰不了新城的材料。 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人捏住了把柄，还照了照片。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真是个蠢蛋！ 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想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可是思前想后，也没有一个靠谱的办法。 “小欧，去小闯叫过来。”刘埃命阴沉着脸对秘书说道。 秘书不敢多话，转头走了出去。 躲在柜子中的苟史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多久，刘闯被带了上来，嘴里还叼着半截烟。瞟了那三位警察一眼，然后才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您找我有事儿？” “这几张照片给三位警官解释一下。” 刘闯接过照片，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心脏像是打鼓一般火热的跳着。 “这些照片哪来的？”刘闯沉着气，坐了下去，看着三位警察问道。那个语气更像是审问。 “今天有人送到警局的。” “谁？”刘埃命目光如电的看了三位警察一眼。 咕噜~ 面对刘老大扑面而来的气场，三人都咽了一口口水，有种被猎豹盯着的感觉。 “宋宪……” “这些照片他是哪来的？” “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那就劳烦三位帮忙查一查。这不算是你们的工作，而是我私人聘请你们帮的一个小忙，这些钱是报酬。”说着话，刘埃命打开抽屉拿出三千放在了桌上。 “这……”三人还在犹豫不决，刘埃命直接就把钱塞到了他们的口袋里说：“这不是贿赂，只是报酬。” 站在中间的那位警察面色很为难，“刘老大，可是令公子……我们必须带回去，不然也交不了差啊。” “嗯，人你们可以带走，就是别让他吃太多的苦。” “爸！我不去！”刘闯的面色马上就变了，他原以为，父亲会很强势的保住自己，却没想到是要把自己交出去啊！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刘埃命面色阴沉的说：“三位警官让你去配合工作，你怕个鸟蛋？去了之后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干过的事就别承认，其他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爸，去就去嘛，您打我干嘛……我脑震荡刚好。”刘闯捂着脸很委屈。 “……” “刘老大您放心，只要这些事儿和刘闯没关系，我们就立刻放人。” “麻烦了。” …… 等刘闯被带走后，苟史从衣柜里蹿了出来。 “打算往哪个地方逃？”刘埃命看着他问：“港区最近发展的不错，可以去那，我还有些门路。” 苟史想了想说：“谢了。” 其实他也没想好自己能去哪儿，刘埃命的这个建议还不错。只是……不能就这么空着手走了！ …… 时间一晃，又是三天。 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儿，每件事儿都和安家有关。 前两天，记者们在医院采访的报道都写了出来，报纸被抢售一空，新闻的收视率也创了新高，人们的茶余饭后，谈论的都和宋宪有关。 “你们听说了？那个张峰不是跳楼，是被人从天台丢下去的，照片都有嘞，听说就是刘埃命的那个儿子。” “听说了，刘埃命就挺不是个东西，生了个小混混更不是个东西！杀了人还嫁祸给安家。” “谁说不是呢？唉~前些天我们还在骂安家呢，谁能想到，人家也是无辜的啊。” “要我说，安家的那个老板真是个好人。都被大伙儿这么指着鼻子骂了，还一心想着救人，我听说那个小宋老板国庆的时候去燕京求了好多人，才求来几个专家，要不是他，那些吃了毒药的人都没得救了。” “何止啊，小宋老板还捐了两百八十万呢，我连两千块都没见过，两百八十万得是多少啊？” “没看报纸、新闻啊，两个那么大的箱子，塞得满满的，那么多钱，足够一家人过好几辈子了，就这么捐了出来，大好人啊。” “是啊，也就是安家的家具太贵了，咱们买不起，不然真得支持一下。” “家具是买不起，可人家的装修公司快开业了，听说土房子装修后也跟洋楼一样漂亮，可洋气了。” “那也不便宜啊。” “实在不行，就让你家娃以后写字都用那个什么水笔，去游戏厅玩也少打他两皮带，都是支持小宋老板生意。” “……” 如同这样的对话，已经成了大家很热爱谈论的话题。随着人们口口相传，宋宪的形象反而成了大圣人。 家具、中性笔还有游戏厅的生意，几天之内开始暴涨，就连还没开业的装修公司，也开始订单爆满。 给宋家送锦旗、送鸡蛋的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人说，要给宋宪立个像……这就很离谱了，人活的好好的，立什么像？而且那么一搞，宋宪反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反观刘埃命就不好受了，本来背地里骂他的人就多，现在更多人是明着骂，更胆大的还在刘埃命家的大门撒尿、丢臭鸡蛋。 除此之外，大家也在关注着刘闯，都关心那家伙被警察带走之后，有没有定罪？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这弄的刘埃命压力很大，根本就没办法把自己的儿子从警局中救出来，正急的跳脚。 第152章 绑架 第152章绑架 在这个时代，好人卡还是一个褒义词。许多人都念着宋家的好。 撇开别的不说，杨鹭现在上街买东西，很多都是别人送的，伴随的就是她再也体会不到砍价的快乐了。 这就是一个好名声所带来的影响。 这天，杨鹭又挺着大肚子，牵着思思的小手去街上闲逛。在她们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一米七，五官清秀，见着短发的女孩。 她是火星的战友，大家都叫她小麻雀，她的性格和火星截然相反，叽叽喳喳的，很活泼，让她跟着杨鹭很大的原因就是她能解解闷。 如今，杨鹭已经怀孕了将近四个月，行动还算方便，再加上有思思这么一个可爱的瓷娃娃跟在身边，更是母爱泛滥，想买各种母婴用品，还想给思思和小麻雀添几套冬装。 来到平南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思思还是那样的乖巧懂事，性格也大方开朗了许多，但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好奇。 正当杨鹭在挑衣服的时候，小麻雀忽然面色一变，“鹭姨，思思好像不见了？” “那孩子就爱吓跑，应该就在附近，思思你在哪呢……别和阿姨玩捉迷藏了，快出来。” 久久没人回应，杨鹭的面色也开始不自然了起来。衣服店的店员指着外面说：“刚刚有卖冰糖葫芦的人路过，那个小丫头好像追上去了。” “什么？这孩子……” 两人都追了出去，扭头看了看，因为不是旺季所以人不多，但确实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只是冰糖葫芦被丢在了地上，那人肩上扛着一个小孩，健步如飞的跑着。 “人贩子！”小麻雀声音洪亮的大喊一声，刚刚买的那些东西都顾不上的放在了地上，接着便健步如飞的追了上去。 杨鹭更是心急如焚，她想要追，可还怀着孕，根本就跑不快，而且还喘了起来。 经过短短大半个月的相处，再加上思思可怜的身世，杨鹭几乎是把思思当成了女儿，现在被人拐跑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 “这回去可怎么和老纪两口子交代啊……” 忽然这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杨鹭的肩膀。 杨鹭回头一看，是一张熟悉又狰狞的脸，她下意识的想要跑，步子还没迈出去，脸上已经被盖上了一张白毛巾，上面有迷药，呼吸两口便昏迷了过去。 …… 宋宪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在小麻雀的脸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深藏在身体里的戾气似乎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对不起……”小麻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面色愧疚。 “我不要对不起！” “……”平时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剩愧疚。 火星站在宋宪的身后干着急，连忙催促一声：“你仔细想想，当时还有什么细节，想起什么说什么！” 小麻雀思绪纠结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当时我去追那个人贩子，他知道跑不过我就把思思放下了，回过头的时候鹭姨已经不见了，我问路人，他们都说没看见……” 这时，方初晓抱着思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宋宪说：“思思刚刚吸入的迷药很厉害，现在虽然醒了，但是精神不是很好，而且一直哭，眼泪这才刚止住，肯定是吓坏了。” 宋宪从方初晓怀中接过思思，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问：“思思，你记不记得当时抱走你的那个叔叔长什么样？” “他很凶！” “还有呢？” “眉毛缺了一块，眼睛还是肿的，说话的时候嘴巴特别臭。” “还记得什么吗？” “他的身上也特别臭，其他真的不记得了……” 小女孩很努力的回忆着，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让一个小孩去回忆那样无助的画面。思思一边说话，小小的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着，眼眶里蓄着泪水，她很后怕。 宋宪紧紧的抱着她说：“现在没事儿了，那个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了。以后别和陌生人说话，还有这件事也快点忘掉，谁都不要告诉，包括你爸爸妈妈和宋叔叔，行不行？” “那你给我买冰淇淋就行。” “现在是冬天了，没有冰淇淋，小孩子要少吃冰的。” “那蛋糕有吗？” “有。” “那我们拉勾。” 小孩就是单纯，有了吃的东西，似乎一切烦恼都能忘记。 但宋宪不是小孩，所以他不会忘记，反而更加心烦意乱，让方初晓很心疼，她坐在宋宪的身边问：“报警了吗？” “修文去找他舅舅了，警察会调查的。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谁？” “刘埃命！” 宋宪之前就怀疑是他，毕竟刘闯锒铛入狱，刘埃命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他有动机！ 在经过思思的描述就更肯定了，也就他身边会有那样的人！ 刘埃命这三个字在方初晓的心里转了一圈，它漂亮的眼睛一下就睁的更大了，心脏更是咯噔一跳。 她扭头担忧的看了宋宪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悄悄的握着宋宪的手，希望这样能够给他传递去一丝力量。 握着方初晓细嫩的小手，宋宪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对火星说：“叫上你的几个兄弟，都拿上家伙事儿，我们去要人！” 方初晓又补充了一句：“也给我挑一件称手的。” “你别去。”宋宪担忧的看着她。 “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 …… 包括火星、小麻雀在内，五男三女，一共八个人站成一排，身姿挺拔，他们全都是身经百战，在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的杀神。 平时气息内敛，现在又犹如一支支即将出鞘的利剑！ 他们是来当保镖的，并不是来当打手的，原本是不会答应去打架的，现在完全是因为小麻雀的过失。 正当几人正要出发的时候，又有十几人跑了过来，在前面的就是方玉盘和陈小七还有她的那群兄弟们。 方玉盘跑到宋宪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宪哥，这是我给拉来的援兵！” 第153章 脸丢到外太空 第153章脸丢到外太空 陈小七走到宋宪面前，酷酷的挑了挑眉毛说：“阿姨给我治过伤，我帮这个忙义不容辞，走。” 宋宪没说话，看了一眼方玉盘，显然，就是这小子多嘴去找的援兵。 说实话，宋宪并不愿意叫上他们，一群十七八岁的小鬼，凑什么热闹？ 但人已经来了，也就没拒绝，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目带凶光的走在大街上，有人手上还提着棍棒，像极了古惑仔里面的一个镜头。 路上行人下意识的退避三舍，还有人指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说：“那个是不是就是安家的宋宪啊？他怎么和这群混混在一起？” “应该不是？你会不会眼花了？” “不可能！报纸和电视上我都见过，除了宋宪，哪还有这么俊儿的小伙子？” “如果是他，那这群人肯定是去做好事的！” “带着棍子去做好事？” “那说不准，小宋老板那么心善，怎么会做坏事？”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刘埃命家的楼下，看门的两个保安吓得脸一下就白了，想要拦着，可直接被火星像是丢死狗一般的丢到了一旁。 跨过大门走进去，宋宪扫了一眼，这个一楼更像是一个酒和棋牌室。有酒柜有台。就算现在是白天，还是有不少人在喝酒，也有的人在玩牌、打麻将、掷骰子，空气中还透着一股烟酒混合的怪味。 见有一大群人闯进来，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宋宪的鼻子说：“哪来的崽子？是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敢往这儿闯？”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找刘埃命，让他滚出来。” “想见刘哥？行啊，让你妈来，我们刘哥说不定会有兴趣，哈哈哈……”一个脖子上纹了个豹子的高个男人大笑着说。 嘲笑声混成一片，好像这就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陈小七在宋宪耳边说道：“他叫林豹子，出了名的嘴臭，打架也狠，是刘埃命很得力的兄弟。” “火星，卸了他的两条胳膊，打歪他的嘴。”宋宪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来。”小麻雀拦着火星，自己走了上去。 宋宪在她身后嘱咐道：“别下手太重。” “明白。” “哈哈哈，兄弟们，来了个妞儿，那群大老爷们是不是没有蛋啊？”林豹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小麻雀心里正攒着一团火，她沉了口气，身体像是一支利箭般冲了上去，眼神充满杀气。 林豹子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容，但眼神已经认真了起来，他早就看出来，这妞是个练家子，而且身上杀气很重，比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重！ 林豹子手悄悄摸像后腰，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军刀。 可还不等刀子拔出鞘，小麻雀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弄清楚形势，一巴掌就抽到了他的脸上。 噗~ 三颗后槽牙，混合着口水和血水都飞溅了出来，同时林豹子的嘴巴也歪了一些。 接着，又是一个巴掌，他的牙齿又掉了两个，再上一套拳拳到肉的军体拳，林豹子便如同一个死尸般躺在了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 这是宋宪第一次见到小麻雀动手，脑海里就一个字：彪！ 的确彪，没有任何路数，就是刚。林豹子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被抽的没有反手之力，更滑稽的是，他的嘴已经歪的不能再歪了，牙也掉了一地。 其余的人也看傻了眼，特别是刘埃命那边的，他们也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了，从没见过能把林豹子打的这么惨的女的，不，男的也没有。 “现在能把刘埃命叫出来了？”宋宪淡淡的问了一句。 “叫你妈！” “那就打到他出来！”说完，宋宪对火星使了个眼色。 “宪哥，这些杂鱼，小麻雀一个人就够了，让她撒撒气。”火星说道。 宋宪抢过方初晓手上的那节木棍，说道：“我正好也要撒撒气，你们别来，我两就够了。” “……” 宋宪加入了战场，走到小麻雀身边说：“你的背后可以放心交给我。” “宪哥……” 小麻雀眼神复杂，她很怀疑宋宪是不是来捣乱的。 “不相信我” “信！” 说完，小麻雀又冲了上去，她就如狼入羊圈，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即使徒手，也同样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站在她身后的宋宪，也只能捡‘尸’来出出气。 这栋楼是刘埃命的贼窝，从上到下都是刘埃命的人，加起来将近两百人，听闻有人来闹事，几乎都涌了下来，不少人手上都拿着刀具。 从来都只有他们去攻别人的堂口，什么时候被人踢过？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们的据点不仅被踢了，而且被踢穿了！ 小麻雀一马当先，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 地上、桌上、台上、楼梯上，都躺满了哀嚎的人。 但她还是非常有分寸的，不仅没有伤他们的性命，更没有打出重伤，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罢了——最多，就算是个轻伤，当然，林豹子除外。 这可比屠杀难多了，因为还会有人再爬起来，然后再倒下。 宋宪跟在她身后，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女人能有多生猛，再想起她平时叽叽喳喳活泼乱跳的样子，宋宪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等他们到四楼的时候，终于，刘埃命出现了。 刘埃命站在五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宋宪，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只是他俊黑的脸有些发红——两百个人啊，就这么被单刷了，这脸都丢到外太空了！ 不过他还是沉得住气的，毕竟也是历经生死，见过大场面的道上老人了！ “宋宪，到我这闹事，总要师出有名？”刘埃命声线沉重的问。 宋宪用棍子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啐了一口说：“少和老子装白痴，把我妈给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拆了你这破楼！” “你是没奶吃了吗？找妈找到我这了？” 刘埃命一头雾水，更是火大，这算是什么鸡理由？ “小麻雀，把他的嘴也抽歪！咱们自己找人！” 宋宪已经没有心情和他在废话了。 “好！”小麻雀点了点头，踏着楼梯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第154章 大英雄 第154章大英雄？ 刘埃命在不断后退。 他刚刚可是亲眼见识过面前这个‘瘦小’女人如同野兽的一面——将近两百个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兄弟，都被她虐的都躺在地上哀嚎了。 “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刘埃命手伸向衣服兜，那是一个要掏枪的动作。 但小麻雀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身上根本就没枪，如果有早就掏出来了，干嘛还做这么一个狐假虎威的动作？ 就算有，她也不怕，以前的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这么一个小手枪？ “宋宪，我已经报警了！打伤我这么多兄弟，你就等着赔钱坐牢！” 宋宪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道上的规矩不是不报警吗？你还是个怂包啊？” “那是以前！老子现在是正经商人！是遵纪守法的公民，我每月都交税，怎么就不能报警了？” 这时，警笛声由远到近，传到耳边已经很清晰了。 刘埃命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现在不是以前了，打打杀杀那一套都是老子玩剩下的，现在警察都来了，你还敢动我？” “宪哥，现在怎么办？”小麻雀问道。 宋宪没理她，三步并做一步的跨上楼梯，用手拎着刘埃命的衣领，眼睛泛着血丝吼道：“把我妈交出来，不然我就废了你儿子！” “你他妈神经病！我说了，你妈没在我这！” 刘埃命的怒火也涌了上来，反手也揪住了宋宪的衣领，一拳打在了宋宪的脸上。 他这一辈子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居然还被人拿着儿子来威胁，这要是再怂蛋，以后都不用混了。 这一拳太突兀了，打的宋宪半张脸都麻了。 他不打算用拳头打回去，那样自己的拳头也痛。 宋宪将所有力气都汇聚到右腿上，狠狠使了一招断子绝孙腿，踢中了刘埃命的命根子。 顿时，刘埃命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手放开了宋宪的衣领，双手捂着几乎要碎掉的蛋，整个人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彤红着脸，弓着身子。 与此同时，警车已经停在了门外，将近二十个警察蜂拥而至，一下就冲了进来。 “都举起手来！不许动！蹲在角……” 喊话的警察喊道一半忽然顿住了，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愣。 地上、桌上还有楼梯上都躺着人，捂着身上的伤口咿呀乱叫。 只有沙发上和台上坐着将近二十人，他们就好像在自己家一般，很自在的喝着酒。 “陈小七！”有警察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没办法，这个小姑娘长得太好看了，特别是侧脸越看越好看，更何况是常和她打交道的警察，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警察质问道。 “阿sir，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自己起内讧，自己人打自己人啊。”陈小七很自然的说道。 “少和我嬉皮笑脸，你把我当傻子吗？” 陈小七耸了耸肩，“那你觉得，就我们这些人，能把他们这么多人打趴在地上？” 这……的确不合理，刘埃命的这些兄弟，能活到现在，哪个不是狠角色？ 这时，齐修文在他舅舅林文慧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见到面前的景象，他也吓了一跳，然后走到方初晓身边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宋宪呢？” “回去以后再和你说，刚刚你不在可是太吃亏了，我看的热血沸腾的，身上都冒汗了。宋宪在楼上。” “那你们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和我舅舅上去看看。” 林文慧的目光在火星几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什么都没说。 这几个人就是他介绍给宋宪的，算是知根知底，看见他们，林文慧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始末。 …… “是你报的警？”林文慧走到刘埃命面前问道。 刘埃命好不容易坐起身，靠着墙喘了两口气才说道：“是啊，林局！你看我都多久没惹事儿了？这次是别人杀到我老窝啊！我的兄弟们都受伤了，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这时齐修文蹿了出来，对宋宪挤了挤眉毛说：“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起内讧，自相残杀？宋宪他们只是来劝架的。” “这是放屁！”刘埃命指着宋宪身边的小麻雀，瞪着眼说：“就是她！她一个人把我这么多兄弟打伤了！” 瞟了小麻雀一眼，林文慧的嘴都抽了一下。 他知道这几个特种兵很猛，可没想到能这么猛，一个挑两百，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么一个小姑娘，能把你两百多个兄弟打趴在地上？你真当老子好骗？” 小麻雀也是个戏精，前一分钟还凶神恶煞，现在又满脸委屈的说：“警察叔叔，冤枉啊，我们只是来劝架的，你看我一个女生，像是能把他们打趴在地上的人吗？” “少跟我油嘴滑舌。”林文慧说道：“你们几个，都跟我去局里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待调查！你们现在说的话，我都不信！” …… 当宋宪被警察带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在门口，在马路上，在对面楼的阳台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 不是？就算看热闹，也不用来这么多人？搞得好像联欢晚会一样。 就在宋宪还在疑惑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鼓掌喝彩了起来，他们脸上带着笑，热情高涨，甚至还有人想要突破警察的警戒带，可见他们有多热情。 “小宋老板，好样的！你是大英雄！” “大英雄！” “大英雄！” “大英雄！” 看着喝彩的人们，宋宪懵比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疯了，还是这些人疯了？ “你们好，你们好！”齐修文站在宋宪身边，冲着围观群众挥着手，碰到漂亮美眉还送出飞吻，就好像主角是他。 宋宪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别他妈得瑟了，到底怎么回事？” “嘿嘿，现在你可牛逼了，是大英雄了。” “我是屁的英雄……”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的故事可是传遍大街小巷了，先是安家含冤被冤枉让大家骂了将近半个月，你却忍辱负重，默默无闻的去燕京找医生治病救人。在医药费不够的时候，又慷慨的捐出两百八十万，拯救了六是多个家庭啊！现在更牛逼了，直接把刘埃命的窝点给端了，这可是为民除害啊。” “那他们也不用这么夸张？” “夸张吗？还好。刘埃命前些年干了多少坏事？现在他洗白了，做合法生意，没人动得了他，但大家还是恨他，你现在给大家解了气，能不夸张吗？” 第155章 正当防卫 第155章正当防卫 稀里糊涂的当了一把大英雄，然后宋宪就被押上了警车。坐在警车上还能听见外面有人在放鞭炮。 这让宋宪不免想起古代拉着清官去砍头的时候，百姓也是这样围观的。 坐在警车上，林文慧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宪和小麻雀，气氛很压抑。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们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让我很难办啊！” 的确难办，毕竟这件事影响很大——两百多人被打趴下，事情能不大吗？ 虽然市民们很高兴，甚至有人高兴的想要放几挂鞭炮，但是这对于林文慧这个警察局副局长来说，压力很大。 小麻雀也看出了林文慧的难处，解释道：“林局长，其实我出手不重的。” “……” 林文慧很无语，那些人都躺在地上哀嚎，爬不起来了，还叫不重？你想把人打死吗？ “那些人其实都是轻伤，甚至坐车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康复的差不多了，甚至连药都不用吃。” “可他们明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林文慧双手环抱在胸口，面色很不好看，他根本不信小麻雀的说法。 宋宪也有点不信，当时他可看的真切，这妞出手那叫一个重！怎么会没事儿呢？ 小麻雀神情认真的说：“在我们部队，有一向专业训练，就是控制力量的运用，把身体每一处力气都合理的分配到四肢，所以我们出手的轻重是非常有把握的。他们刚才重伤都是假象，也是因为我打中他们的某个关节，某些穴位，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林文慧有那么一丁点相信了，“我听着怎么像是武侠小说呢？” “你可以让人把他们送去医院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林局长如果想练，我可以教你，只不过要吃些苦。” 林文慧摆了摆手，“那倒不用了，你们子弹头的残酷，我还是有所耳闻的，那样的魔鬼训练，练一遍下来我半条命都陪进去了。” 宋宪笑了笑说道：“林叔，那些人既然没事，那你应该也不难办了？” “嗯，如果他们真的去医院检查后没事儿，那对你们的处罚可以轻一些。你不会以为你闹了这么大的事儿，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哎，你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考虑后果，一股脑儿的靠冲劲。” 宋宪捏了捏拳头，“林叔，我妈被人绑了，换谁不着急啊？现在刘闯被关在局里，刘埃命对我怀恨在心，他这是报复！” “你怎么就认定了，这事儿是他干的？” “因为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动机。” 宋宪也怀疑过苟史，但很快就pass了。在那个家伙的心里，自己并不能算是他的敌人。他不知道俞佳晴的钱被自己拿走了，更不知道，他沦落到这一步，最大的推手就是自己。 在苟史看来，自己还是那个帮他请医生，帮他隐瞒消息的‘盟友’。 他没有理由报复。 林文慧沉吟了两秒，“等会到警局的时候，我亲自帮你审一遍，如果你母亲真是他的人抓走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谢谢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 到了警局后，宋宪和小麻雀还有刘埃命都被分了开，需要分开做一份笔录，一起的还有几个被带来的目击者。 当然，宋宪和小麻雀事先就商量好了，等会就说是刘埃命的人先动的手就行了，反正……这也是他们的做事风格。 刘埃命自然是夸大其词，把宋宪和小麻雀说的无恶不作。 至于目击者说法就更抽象了。一个大妈手舞足蹈的说：“当时小宋老板带着一群人去刘埃命家的时候，我们都在为他担心呢，谁不知道那栋楼是个贼窝！后来里面就打起来了，噼里啪啦的，我们壮着胆子上去一看，你猜怎么着？那个姑娘可太厉害了，谁来都打不过，就跟拍武侠电影似的。不过我敢肯定，是刘埃命的人先动的手！”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刘埃命的人先动的手？”问话的警员愣了一下。 “这还要问？刘埃命前些年干了那么多坏事，打打杀杀的，那肯定是他的人先动的手啊。” “那就是说，你们没有第一时间看见。” “那不重要。” “那很重要！” …… 因为口供不同，除了目击者大妈，宋宪和刘埃命双方被安排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再集体询问一遍。 经过好一阵的口舌之辩后，双方还是说不清。 刘埃命更是急了，他一拍桌子，盯着林文慧说道：“行！就算是我们先动的手，那他们把老子的两百多个兄弟打伤了，这事儿总是真的？你就说，他们除了医药费外，要交多少罚款，要判多久？” 林文慧嗤笑了一声，“两百多个兄弟被人打伤了，你还好意思吼这么大声呢？” 刘埃命的脸难得一红……这事儿的确丢脸。 “你的那些兄弟没事儿，轻伤都算不上，你走后没多久又活蹦乱跳了。”林文慧说道。 “不可能！我看的真切，她下手那么狠，怎么可能会没事？” 说到这，刘埃命忽然觉得胯间之物一阵阵的疼，狗日的宋宪，这一脚踢的太狠了。 “现在是在做笔录，我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不信你可以带他们去医院一趟。” 刘埃命一拳捶在桌上，怒目圆睁的质问：“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行。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是你的人先动的手，那宋宪他们就是正当防卫，他们没事儿，反而是你的人要量刑。” “林文慧，你别太过分！案子有你这么判的吗？”刘埃命顿时就急了，急的眼睛都快红了。 我明明是受害者，我蛋都快碎了，怎么我还要量刑？ 窝囊啊！ “我是警察，你是混混，你居然在质疑我的办案能力？刚刚明明是你说的，是你的人先动的手，这没错？” “我……” “你敢做不敢当？” “老子就没做！” “嗯，你没做，是你兄弟做了，你还目睹了全程，这可都是你刚才的口供里说的。” “那我说错了，是他们先动的手。” 啪！ 林文慧一拍桌子，一米九的大个子站了起来，大眼瞪着刘埃命说道：“现在在做口供，你以为老子和你玩过家家？” 第156章 五百万赎金 第156章五百万赎金 别看林文慧这个名字很秀气，可这位一米九的壮汉可一点也不秀气，脾气火爆是谁都知道的，至少刘埃命惹不起。 “林局，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不能这么判案？”刘埃命捏着拳头说道。 这时，一直安静的宋宪轻轻叩击着桌面，“只要你把我妈放了，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还要老子说几遍，老子没抓你妈！” 林文慧冲着宋宪轻轻点了点头说：“小宪，刚刚我审过了，杨鹭妹子失踪应该和他没关系。” “林叔，你确定吗？”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审犯人，刘埃命这些人我更是常打交道，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 这个答案让宋宪很失望，如果不是刘埃命，现在就连目标都没有了，失去了方向感，也让他内心很恐惧。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派了大量的警力去找杨鹭妹子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林文慧说道。 “麻烦林叔了。” 宋宪站起身来，既然母亲的失踪和刘埃命无关，那也就没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的必要了。 “你先别走，现在这案子还没弄清楚呢。”林文慧在宋宪身后喊道。 “他刚刚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是他的人先动的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该量刑量刑，该罚钱就罚钱。” “你这臭小子，行，你忙去，这事儿你别管了。”林文慧冲着宋宪挥了挥手，也知道他现在心急。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刘埃命傻眼了，接着他也站起身准备走，这还玩个屁！不是欺负人吗？ “你去哪？”林文慧黑着脸问。 “你管不着！老子的兄弟被打了，现在还要量刑罚钱，这事儿上就没这个理儿。林文慧，别以为你是副局长就管的着老子，我今天就这么走了，你拦得住？” 能忍到现在，刘埃命觉得自己已经很有城府了。这要是放在以前，警局都给掀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也知道，自己和林文慧的关系就是老鼠和猫，自己该让他三分，可现在，他欺人太甚！ 身为一个道上大佬，他受不了这气！ 林文慧嗤笑了一声，手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儿子可就关在后面呢，你就这么走了，不打算管他了？” “你在威胁我！” 父爱如山，即使平时对刘闯再苛刻，那也和外人无关。 刘埃命混道上的时候，道上就有一条规矩，不拿家人做威胁，那太下三滥了！ 现在有人那儿子威胁自己，这让刘埃命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 刘埃命深深吸了口气，让那口气在肺里打了个转儿，平复下心情，面色阴沉的问：“你真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和我闹成这样？” “在你刘埃命的眼里，这是小事。但是这在市民和领导的眼里，这是一件大事！两百多人参与的斗殴，你以为这事儿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这副局长也到头了！” “那就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林文慧指着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的警员说：“刚刚可是你亲口承认，是你的人先动的手。” “……”刘埃命很无语，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憋屈感。 “为难一个弃恶从善的人，你就是在作恶！”刘埃命说出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我没有为难你，只是公事公办，你可以继续作恶，我会亲自把你送入大牢。” 四目相对，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 最终，刘埃命还是妥协了。毕竟儿子还关在牢里……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惜，风不平，浪也不静。 刘埃命不仅被罚了五百，还有二十多个兄弟被拘留了十四天。 这也是刘埃命洗白后，手下的兄弟第一次被关局子。这非常非常的丢面儿。 但是，这些事儿宋宪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杨鹭现在的处境和安危。 从警局回到家里的时候，宋宪这才发现，宋志正也知道了杨鹭被绑架的消息，正在动员所有安家、神域、启点的员工放下手上的活计去找人。 在这个通讯落后的年代，近千名员工，在一个几乎二十万人口的城市找一个人，难度和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 宋宪也只能联系记者朋友，让他们将母亲失踪的寻人启示贴在报纸上，并承诺两万元的报酬。 时间过去了两天，还是没有杨鹭的消息，这让宋宪倍感煎熬，情绪更是低迷，甚至从新染上了烟瘾。 “刚刚我找一个大师算过了，他说阿姨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一定会没事儿的。” 方初晓让宋宪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同时将那盒洋火藏在了口袋里，不能再让他抽了，这都一地烟蒂了。 “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觉？”方初晓用手指轻轻捋着宋宪的头发，很替他担心。 宋宪很喜欢方初晓这种安慰的方式，特别是她细长的手指穿过发梢的时候，刺激着头皮，有一种特殊的放松感。 “你还不是一样。” 的确，方初晓这两天一直陪着宋宪，也没睡好，宋宪好歹能通过抽烟来缓解情绪，方初晓却只能把自己埋在题海里，时不时陪宋宪说一会儿话。 方初晓和杨鹭的关系很好，这些天住在宋宪家，杨鹭待她更是亲如母女，对她比宋宪好多了。 这样的感情，在那个纯真年代是常有的，邻里都能亲如一家，更何况方初晓都住进了宋宪家。 “已经半夜了，我们睡一会。” 这话说完，方初晓也感到了有些不对劲，面色娇红的说：“分开睡。” “可我不想动，就这样靠着你，眯一会。”宋宪慵懒的说道。 “行，那就便宜你一次。” 靠在方初晓的肩头，让宋宪很安心，哪根紧绷着的弦也稍稍松了些，加上困意来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宋宪的轻鼾，方初晓动作很轻的将宋宪放倒，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应该能睡得舒服些。 正当方初晓看着宋宪俊朗的五官出神，轻轻摸着他睫毛的时候，忽然有人踩着急快的脚步冲进了房间。 齐修文扬着手中的一封信，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宋宪，阿姨被绑架了，对方要五百万赎金！” 第157章 进退两难 第157章进退两难 杨鹭失踪，宋宪根本就睡不安稳，被齐修文这么一喊，一下就醒了。 齐修文走过来说道：“这是一个小孩塞进我家门缝的，我刚刚发现，就送过来了，你看看。” 接过齐修文递过的信封，宋宪揉了揉眼睛逐字逐句的看着。 “明晚十点，带足五百万现金，城北废品站。只能你一个人，否则撕票。”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还有几张杨鹭的照片，照片上的她除了有些憔悴，头发有些杂乱，倒是没受伤。 将那句话和那张照片来回看了几遍，其它的东西一概没有。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方初晓问道。 宋宪坐在沙发上，想抽支烟，可洋火被方初晓藏起来了，只好嗅着香烟的气味说道：“就按照上面说的那样，我一个人带着钱去。” “不行！太危险了。”方初晓拽着宋宪的手反对道：“阿姨被绑走的时候，是有人利用思思引开了小麻雀，他们肯定不止一个人。你单枪匹马的，让人怎么放心？” 看着方初晓秀气蹙起的眉头，宋宪的心更乱了。 “城北那个废品收购站我知道，规模不小，他们要藏身太容易了，如果我多带人去了，他们肯定会事先发现，那一切都白费了。” 宋宪盯着外面的夜色，怔怔出神。“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五百万，我给的起！” 齐修文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就不够用了。 他是了解宋宪的，知道家人对他很重要，但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犹豫，五百万说给就给，看起来还很无所谓的样子。 要知道，现在可是宋宪事业的起步阶段，资金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要是把这五百万都掏出去，那就意味着，安家的资金链断裂，虽然现在安家的口碑很好，订单爆满，还有官方宣传。 但如果这时出了差错，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对于安家会是致命的打击！ 这会不会是阴谋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吓了齐修文一身冷汗。 他晃了晃宋宪的肩膀，表情难得严肃的说道：“现在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这钱要是给了，你就不怕对方还有手段？要是后面还有坑，没有钱，你跨得过去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这么一提醒，宋宪也打了个激灵。 五百万，这是宋宪现在能凑到的所有金额，再多他还真拿不出来。 对方很有可能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有预谋的！ 刚刚看信和照片的时候，宋宪还想不通，为什么是在杨鹭被绑架两天之后才索要绑金，一般绑架后，都会在很短时间内通知家属勒索钱财。 对于绑匪来说，时间同样宝贵，因为拖得越久对他们的处境越危险。因为他们不希望家属有时间报警找人，可现在呢？不仅警察知道了，几乎整个平南的人都知道了。人人都想找到杨鹭，毕竟那有两万元的报酬啊。 现在宋宪想明白了。这两天的时间，绑匪就在调查自己最多能拿出多少钱。 至于把这些钱拿走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后续的坑了，毕竟他们是绑匪，拿了钱逃跑才是最要紧的。 可绑匪走了之后，还有一个刘埃命啊！ 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会放过吗？ 即便是这样的境遇下，宋宪也没有权衡，依旧眼光炯炯的说：“即使是五千万，那也还是我妈重要。我现在就给银行的袁笑打个电话，让她筹现金。” 齐修文急了，“我也没说阿姨不重要啊。只是你别这么傻啊，这钱就白给了？火星小麻雀他们是干嘛的你别忘了，让他们去策应你不行吗？” 方初晓插话道：“你想过吗？前些天火星在酒出过手，小麻雀今天还把刘埃命两百多个兄弟挑翻了，绑匪多多少少也会提防着，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如果火星他们不见了，那就等于打草惊蛇，后果会是什么，你想过吗？” 齐修文又一次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明天火星他们不能着急动手。”宋宪说。 “那，你真要单枪匹马？” “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宋宪摇了摇头说：“火星他们都是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人，反侦查能力应该不错？如果有人盯着他们，让他们顺手解决了。” “还是你阴。”齐修文忽然又说到：“不过，还有个问题我想不通。” “什么？”宋宪和方初晓同时问道。 “他们为什么把交易地点定在城北的废品回收站，那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也不占优势啊。那个废品回收站后面就是山窟窿，根本就没地方跑，而且容易被包夹，也太蠢了。” 这个问题在宋宪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一下就想通了。 “绑匪很狡猾，或许那里根本就不是交易地点。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上，他们可以随意的改地方，所以，即使让火星他们提前去也没什么用。” “如果你们是绑匪，你们会选哪里做真正的交易地点？”方初晓拖着腮帮子问道。 宋宪没急着猜想，他回了房间一趟，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平南市的地图，展开在桌面上。 地图上，宋宪用黑、红、蓝，三种颜色的笔，做了很多的标记。导致这张图看起来信息量非常的大。 方初晓站在一旁大致的扫了一遍，不由得惊讶问道：“你在地图上画的都是什么？这些三角形什么意思？方块什么意思？还有英文……” “一些想法而已，这些都不重要，你们看看，如果你们是绑匪，会选在哪个地方交易？” 宋宪又将话题牵引回了绑架事件上。对于地图上的那些标记，他不打算多说什么。 作为一个重生者，宋宪有很多很丰富的想法。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他在这张地图上做了很多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标记。 在这上面，有标记未来的黄金商铺地段，还有地铁路线等等重要信息。 这样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在关乎母亲安危的关键时刻，不是面对方初晓和齐修文两个人，宋宪永远也不会拿出来。 第158章 方针 第158章方针 拿着放大镜在地图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方初晓指着上面一个位置说：“这里，我记得这地方有一套烂尾楼，平时没有人去，而且边上也没什么人。烂尾楼后面是河，如果准备一条船，随时都可以过去，如果是我，我会选在这儿。” 宋宪和齐修文一同将脑袋凑了过去。 这张地图上，自然没有标注什么烂尾楼，而是一片荒地。 在那个地方，宋宪还特地标注了一个符号。 对这个地方，宋宪的印象非常非常深刻，那个地方，将来会有一片最贵的楼盘，几乎是未来要开发的富人区，就因为那一片地方是整个平南环境最好的。 宋宪自然也动过心思，甚至还去那地方实地看过，的确，现在还有一栋五楼高的烂尾楼。 背靠河，前面有一道三岔路，收了赎金后有好几个逃跑路线。如果是宋宪，他会选择渡河，四十多米的河宽，要是没有船还真追不上。 确定了最后的交易地点，宋宪就把火星他们喊了过来，打算商量对策。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在听了宋宪的想法之后，火星小麻雀几人就不在搭理宋宪了，而是自成一个小团队，开始制定方针了。 “大眼，老巴，你们两明天就去刘埃命家对面的茶楼坐着，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想掺和这件事，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不要擅自行动。” 在火星的小队伍里，老巴外号叫巴雷特，是狙击手吗，大眼是观察手，两人是亲兄弟，多年来配合默契。 “小麻雀，明天你还和以前一样，带人去找老板娘。” “剩下的人按兵不动，如果发现有‘眼睛’就挖了。五点之后，无论如何，我要你们了解废品回收站和烂尾楼的所有情况，最好占据主动权。明白了吗？” 平时瓮声瓮气的火星此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锐角，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战场。 “明白！” 其余队员高声回答，震耳欲聋，那一双双眼睛，好像发红了，要吃人似的。 第一次，宋宪感受到了‘子弹头’的凝聚力。 “老大，我还以为咱们离开部队以后，就不会再有一起行动的机会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是啊，还挺怀念这种感觉的。像这样解救人质的任务，咱们也算轻车熟路了。” “就是这次我们没枪。” “行了，就几个蠢蟊贼，和咱们以前的对手差远了，还用得着枪？” 队员们轻松的说笑着，这样的任务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紧张感是有的，也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这只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 这也的确让宋宪方初晓和齐修文安心许多。 小麻雀却紧紧握着拳头，长长的睫毛下，灵动的眸子远眺星空，心思很重。 若换做平时，她大概会是那个最有信心，牛皮吹得最响的人。可杨鹭的失踪，她实在难辞其咎，心底自然憋着股气。 方初晓递给小麻雀一杯水，笑着说：“发挥出你自己的实力就行了，我和宋宪相信你们。” 小麻雀端着水杯，昂头看着方初晓，抿嘴笑了笑。 这话却让齐修文不乐意了，他梗着脖子说：“我也信！初晓，咱们是铁三角，你怎么能漏报了我的名字！你重色轻友！” 宋宪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着说：“为什么我是色，你是友？承认你长得比我丑了？” 颜值这方面，齐大师实在说不出‘我甩你十条街’这样的话，毕竟宋宪这b长得太好看了，小姑娘都嫉妒的那种好看。 只好气得抽鼻子，惹得方初晓和宋宪大笑。 …… 当宋宪来到银行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袁笑正敷着一张朋友从英国带回来的面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明明已经要入冬了，袁笑还穿的很性感。现在没有加绒丝袜，而是流行皮裤，将她滚圆的臀部和修长的长腿勾勒的曲线给人无限瞎想的空间。 再走进一看，风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是打开的，精致的锁骨下面，就是一条迷人又深邃的沟壑，让人目光陷入里面都快拔不出来了。 这样的画面，宋宪多看了两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正人君子，怎么能偷窥呢？这是齐修文才干的事啊！ “咳咳，醒醒，钱筹到了吗？” 袁笑幽幽转醒，看到宋宪后坐正了身子，看了眼手表，打了个哈切说道：“应该筹到了。” “什么叫应该。”宋宪有点不高兴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还没到？这效率也太慢了。 面膜下的那双眼睛也看出宋老板不开心了，袁笑掀开面膜说道：“老板，你也得体谅一下我们啊。你前几天要了两百八十万，已经把就近的金库掏空了，这次又要五百万，我已经找隔壁省加急运来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懈怠，你看看，我一直敷着面膜，还起了皱纹呢。” “我也知道你母亲出事了，你心急，可我们已经尽最快速度了。” 宋宪看了她一眼，问道：“那现在有多少了。” “你稍等，我去看看。” 袁笑离开了办公室，宋宪坐在了沙发上，四处打量着。 忽然，宋宪看见了桌上摆放着一张合照，站在袁笑身边的是个女人，让宋宪很眼熟。 宋宪凑前，拿起照片细细的打量着。 这也太操蛋了…… 怎么会是她…… 照片里的人让宋宪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前世的妻子，姜琦。 那个陪宋宪走过十几年婚姻，诞下一女的结发妻子。 可是，在宋宪的记忆当中，姜琦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银行的人，更何况是袁笑这样的经理。 照片中，两人互相搀扶着，那是闺蜜才有的亲密举动，显然这两人非常非常熟悉。 难道说……前世的姜琦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还是说，她后来和袁笑闹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也没提起？ 正在宋宪沉思的时候，袁笑推门而入，她的身后正好就跟着姜琦。 第159章 偶然发现的宝藏 第159章偶然发现的宝藏 “钱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楼下的运钞车里。” 袁笑在和宋宪说话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居然特意的看了看边上的姜琦。 这让袁笑有一些挫败感，论身材样貌，姜琦都不输给自己，而且她还有一样很强的优势，她更年轻，和宋宪的年龄相仿而已。 只是……袁笑可以肯定，宋宪刚才的眼神，不是起了色心，而是包含了非常多的情愫。 将目光收了回来，宋宪说道：“我的人车就停在楼下，等会把钱放在我车上就行。” “好的。” 空气安静了一秒，宋宪还是没有开口和姜琦打招呼。 他们前世是经过人介绍认识的，后来相处半年然后就结婚了，至于感情，全都是婚后培养的，不好不坏，搭伙过日子，没有什么爱情可言，只不过是柴米油盐和平平淡淡。 这一世，宋宪没打算和她发生什么交集，当两条平行线就挺好的。 不是宋宪发达了，变得薄情寡义，只是前世他们的感情也到了尽头，如果不是需要维持家庭，为了孩子，可能早就离婚了。 说起来，宋宪还觉得前世对姜琦是有亏欠的，一辈子都为了家庭忙碌。现在自己有能力了，能帮上的忙自然义不容辞，至少不会让她过的比前世差。 而袁笑和姜琦的关系，宋宪虽然好奇，但也不打算过问。 …… 袁笑站在银行门口，目送着宋宪的那辆桑塔纳驶远，还有些怔怔的出神。 “唉，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姜琦调笑着，用胳膊碰了袁笑一下。 袁笑回过神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壮说道：“你不喜欢啊？” “早就听你说过这个人，是长得挺帅的，感觉都可以去当明星了。” 姜琦还有些回味的说道，殊不知，前世的她就是因为见色起意，在认识了宋宪半年后就和他结的婚。 “帅是其次，他今年才18岁啊，短短几个月就赚到了几百万，我就没见过有什么人赚钱比他还厉害的。不过，这样的男人我是没机会了，姐姐已经人老珠黄了。” 姜琦瞟了她的胸部一眼，调笑道：“这不是还挺着吗，怎么就人老珠黄了？” “死妮子，姐姐再挺也不如你啊。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他应该认识你，刚刚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嗯，说不上来，就感觉他好像对你很熟悉，刚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好像……” “什么？” “见到了老情人。” “老情人……”姜琦的凤眼眨了眨，然后又笑着对袁笑说：“要说老情人也是你，我根本不认识他，你都不知道色诱他多少次了？”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你就告诉姐，你喜不喜欢他，喜欢姐就帮你。” “怎么帮？” “男人嘛，很好搞定的，你听姐的就对了。以后你要是当了阔太太，别忘了姐就行。” …… 火星开着车，宋宪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关于姜琦的事儿，他早就抛到了脑后，就好像没见过她一样。 这两天都在忙着找母亲，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也没怎么好好睡过，晚上很有可能是一场恶战，如果没养足精神，宋宪不认为自己能撑住。 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足足睡了三个小时，宋宪才被方初晓叫醒，原来是她特地煮了饺子。 坐在饭桌旁，火星陪着宋宪吃饺子，一边吃一边说道：“大眼和老巴盯了刘埃命那些人一天，没什么异常。废品回收站和烂尾楼都布控好了，暂时没有发现老板娘和绑匪，河对岸也派人守着了。” 宋宪一边咀嚼一边问：“今天有人盯着你们吗？” “没有，我们特意出去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应该是真的没人。” “嗯？” 这倒是出乎了宋宪的意料之外，难道绑匪不知道火星他们有多厉害？不应该啊，绑匪应该天天盯着自己，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会放过？ 想不通就不去想，反正也没用。 吃了饺子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到了九点半，距离约定的十点还差半个小时。 从昨天收到信开始到现在，宋宪也没接到一个关于绑匪的电话，心早就急了，独自开着那辆装着钱的桑塔纳朝着废品回收站行驶了过去。 火星说过，他和小麻雀会在暗中跟着自己，他们在哪宋宪不知道，不过却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行驶了十分钟，宋宪就到了废品回收站，车在里面来回绕了两圈，一路按着刺耳的喇叭，也没有任何人回应。 人没有发现，宋宪倒是发现了……宝藏。 宝藏指的就是这些被废弃，随意堆放的垃圾。 除去报废的电器，玻璃瓶，和废铁之外，还有一堆如同小山似的陶瓷品堆放在角落，车灯打过去，有的陶瓷上还散发着好看的釉色。 这让宋宪的心脏加速跳了好几下。 是啊，之前收老物件的时候，都是打着回收废品的旗号，怎么就没来这里看看呢？ 在这里，别人不要的陶瓷和书画家居，还有各种杂件，肯定是一大堆，可要比自己挨家挨户的去收效率快多了。 除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星期，宋宪后来也就出去捡漏了两天，而且收获也不大。心里还不止一次感叹，这样的事儿没办法加快效率，不得不放弃。 现在，批量捡漏的机遇就放在宋宪面前，他如何能不激动？ 就算是车里的五百万真的被绑匪拿走，宋宪也觉得值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座金山！ 这些想法，在宋宪的脑海中几秒钟就过了一遍，然后就又抛到了脑后，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开着车，慢悠悠的在回收站又转了一圈，宋宪喇叭都快摁坏了，绑匪还是没有出现。 看了眼手表，九点五十八。 很快，两分钟过去了，宋宪还在开车转圈。 忽然，一个人影站在了车的前面。 那人好像是突然闪出来的，像鬼一样。 宋宪吓了一大跳，连忙踩下刹车。 定睛一看，车前面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绑着红领巾，手上拿着一封信。 第160章 虚假信息 第160章虚假信息 宋宪下了车，走到那个小男孩面前。 接着车的灯光，可以看见这个小男孩各自很瘦小，洗褪色的衣服上还有补丁。 “这个，给你的。”小男孩把信封递了过来。 宋宪解开信封一看，还是一段文字和几张照片。 “我让你一个人来，你却很不老实。我最不喜欢和不诚信的人合作。给你十分钟，向东两公里有一个废弃纺织厂，如果你还有人跟着，我就先毁掉肚子里那个。” 这段文字让宋宪非常愤怒，他很讨厌被威胁！ 冷静下来，再看信，笔记和之前收到的那封信一样，很娟秀，很像是女人写的。 又看了看照片，一共有三张，都是杨鹭的。还是那样头发散乱，面色偏白，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虐待的痕迹，这让宋宪放心不少。 接着，又仔细看了看杨鹭后面的背景，是一面掉了漆的墙，还裸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砖头。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照片中的背景，一定不是等会要去的纺织厂。毕竟纺织厂之前也是一个不小的企业，这才停工不到两个月，怎么会破败成那样？ 烂尾楼也没可能，毕竟楼没盖完，漆都没上，又怎来掉漆一说呢？ 不是废品回收站，也不是烂尾楼，更不是纺织厂，真正的交易地点会是哪呢？ 除此外，还有个问题。 绑匪是怎么知道，火星和小麻雀在暗中跟着自己的？ 以他们的本事，一定能够很好的隐藏好自己，绑匪是怎么发现的？这很不现实。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只是诈一下，实际根本就没发现火星他们。 另外，宋宪更愿意相信，如果有尾巴，那一定会先被火星他们发现，然后揪出来。 将字条和照片装回信封，宋宪目光又看向小男孩。 “谁让你给我这个的？” 小男孩伸手，“一百块，我就告诉你。” “一百？你掉钱眼里了？” “不给，我就走了。” 宋宪一愣，一咬牙，拿出钱包掏出一百。 这小鬼头还挺黑，一百，放在这个年代，几乎是正常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收了钱，小男孩一边拿着钱把玩着，一边抽着鼻子，像是背课文一样的念道：“那人身高一米七，差不多三十岁，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眼睛这边还有个痣。” 小男孩指着右眼下方。 这些特征加起来，让宋宪想起一个人，白手套，颜安！ 那个在酒宴后，试图在车里色诱自己的女妖精。 再想起信封里的娟秀笔记，还真有可能是她。 那个女人是混房地产的，是个拿地高手。虽然是别人的手套，但不像是会缺五百万的样子，就算缺，她也有别的手段，用不着绑架这么低劣的手段。 难道……这是报复？ 刘埃命的报复？ 颜安说她和刘埃命一个白手套，一个黑手套，两人很不对付，甚至还希望宋宪帮忙出手，除掉刘埃命。 如今想来，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啊！ 先营造一个仇敌的氛围，然后颜安在暗处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帮忙刘埃命除掉一切敌人。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张无忌他妈这话真精辟！ 想到这里，宋宪后怕不已。 更可怕的是，如果真是颜安，她一定有人手盯着火星几人，但都没有被几个兵王发现，那又该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这一次绑架，可能是先把自己诱骗到一个地方，然后拿着钱，再给自己补几枪。 好黑的手段。 怪不得之前和刘埃命争承包材料的人都莫名其妙失踪了。 就在宋宪感叹之际，一道灵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思绪。 他将目光再次望向面前的小男孩，他正拿着那一百元对着车灯看个不停，模样好像是在检验真假钞。 一双细长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小朋友，你看看叔叔，你觉得我有多高？”宋宪对小男孩说道。心理太成熟了，面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自然自称叔叔。 “不、不知道……” 那个贫瘠的年代，穷人家的孩子都不知道体检是何物，也很少会用尺子给自己量身高，最多就是在门槛上划道道，以此来记录自己的成长。 所以，一个人身高多少厘米，对他们来说，还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宋宪的目光变得狭长，好像泛着光，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一米七的？” “我……” “是别人告诉你，让你这么说的？” “……”小男孩变得紧张了起来，手拽着钱，无处安放。 宋宪还在咄咄逼人的说着：“你收了我的钱，却告诉我假消息。你这是诈骗，如果我报警，你要坐牢的，知道吗？” 那时候的孩子纯朴，相对不叛逆，听到报警、坐牢的字眼，腿肚子都吓颤了。 “哥哥哥哥，我错了……”小孩已经有了哭腔。 “叫叔叔！” “叔叔，是那人给了我钱，让我这么说的，还说可以找你要钱，要多少你都会给。” 这孩子的确被吓到了，伴随着哭腔，一股脑的都交代了。 “钱还我。” 小孩既不舍又害怕的还了钱。 “说，那人长什么样。” “那人长得很高，和你差不多，就是没你好看，长得很吓人，没有门牙，头发还少了一块，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疤，从这到这……” 小男孩手舞足蹈的说着，最后还比划了一下刀疤的长度，从耳廓后面一直到下巴。 描述中，那是个长相丑陋又狰狞的壮汉。然而在宋宪的记忆中，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看着小男孩，宋宪又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说的那个女的，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小男孩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一切都很清晰了，关于颜安的一切，都是绑匪制造出的假象。 宋宪放过了小男孩，然后上了车，朝着纺织厂行驶而去。 刚刚和小男孩谈话已经浪费了五分钟，不过两公里的路，还有五分钟足够了。 踩着油门，风驰电掣的到了纺织厂，却发现大门被铁链锁着的，接着灯光可以看见，大门上还有一个信封。 这次没有图片，只说了，让宋宪十分钟到下一个地点，还是那个娟秀的笔记。 果不其然，绑匪惯用的手段，先把人溜几次，不仅搞心态，而且还能有效的保障自身的安全。 第161章 绑匪 第161章绑匪 按照纺织厂大门上的那封信上所说，宋宪开这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可等待他的又是一封信。 就这样，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宋宪已将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更是绕着平南的边缘快绕了大半圈。 开着车，宋宪的思绪飞速运转。 除了刚开始的那个小男孩，宋宪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什么人，全都是冰冷的信封。这让宋宪不由疑惑，对方的用意。 难道只是想用颜安的假讯息迷惑自己？可用意是什么呢？这看起来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越想，宋宪就越不明白。再加上这么兜兜转转，他也开始越来越沉不住气，他心里的那团火花已经越来越大，烧的他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又到了一个地点，拆开信，娟秀的小字写着：“十分钟，废品回收站。” 又转回到废品回收站了？这些绑匪到底要干什么！ 宋宪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然后才一把将信纸捏成团，丢在了地上，开车前往。 又一次来到回收站，还和之前一样，黑漆漆的没有灯光，也没有人。 他狂按了几下喇叭，还是没有人答应。 急躁的情绪不由让他抱怨骂道：“该死，这么大一个回收站，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吗？” 虽然都是破烂，但也都是值钱的破烂啊，怎么会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下车！” 寂静的夜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却让宋宪心中一喜。 这些王八蛋终于不躲了。 宋宪先是看了看倒车镜，没有人，又把脑袋伸出车外，还是没有见到人，无奈只好下了车。 他刚将车门关上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他的身后蹿了出来，想要出其不意的把宋宪按压在车盖上。 宋宪眼疾手快的闪了个身，躲了过去，定睛一看，不由皱起如山脉沟壑般的眉头。 “是你！”宋宪冷冷的看着那人说道。 “是我。” 那人冲宋宪笑了笑，露出泛黄的两排牙齿，只是中间缺了个门牙，再配合脸上长长的刀疤，满是血丝的眼睛，在这样的夜里更显得骇人许多。 面前这人，就是之前那个小男孩描述的人，少了个门牙，脸上有刀疤，头上还秃了一片头发，那片没有头发的区域还有非常明显的伤疤，显然，那些头发是被人活生生给揪掉的。 他是赵善，苟史的大徒弟。 他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新伤，显然也是被苟史关起来之后，没少吃苦。 这些账，自然全都算在了宋宪的身上，所以刚刚才会对宋宪起了杀心。 这家伙刚刚从背后扑过来的力道，是可以把一个人砸死的。 “宋宪，可算让老子逮到你了，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赵善低吼一声，手在腰间抽出一把长约三十公分的匕首，反射着白茫茫的寒光。 看到刀子，宋宪的腿软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来，捅死老子。捅死了，你也别想拿到钱！” “钱不就在车里装着吗？你们把钱放上去的时候，老子看的真真的。” “那又怎么样？装钱的箱子，全都是银行的箱子，有金属锁有密码，你们就算要撬开锁，那也要一两天。里面藏着定时炸药，明天早上就会爆炸，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除非我告诉你密码。” “把老子当娃娃骗，这可是五百万，你会往里面装炸药，你舍得？”赵善咧嘴一笑，因为少了个门牙而显得有些滑稽。 “那些箱子就在后面桌位上，你可以放在耳朵边听一听，是不是有钟表走字的声音。”宋宪淡淡的说道。 赵善面色微变，然后迫不及待的拿出装着钱的箱子，将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 嘀嗒、嘀嗒…… 的确有定时炸弹！ “你疯了！这可是五百万！”赵善怒了，虎目瞪得浑圆，好像要吃人一样。 宋宪轻描淡写的说：“那又怎么样？如果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钱再多也是纸，可就算是纸，你们也别想拿到！” “你他妈的！” 赵善破口大骂，粗壮的胳膊一抬，挥舞着匕首就朝着手提箱的金属所砍去。 吭、吭、吭…… 匕首砸在手提箱上不断冒出火花，但是金属锁却一点没坏，反而锋利的刀缺了几个口。 “操！” 赵善又怒骂一声，然后把匕首架在了宋宪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贴着宋宪的皮肤，已经划出了一条长约三厘米的伤口。 “密码多少？” 赵善呼哧呼哧的问道，他的手也在颤抖，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割破宋宪的颈动脉，那时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可又因为那五百万投鼠忌器。 “草你妈的，有种就砍死老子，砍死了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宋宪硬着一口气吼道：“狗日的！把刀给老子放下！” 实际上，宋宪现在脚肚子都在打颤，他怕赵善这个家伙怒急攻心，真的给自己来一刀。这个时候也只能赌了。 另外，宋宪刚刚还看见了，在车屁股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红色的光点在闪烁，那是火星和小麻雀和他在打信号，示意他们就在，即使刀架在宋宪的脖子上，也能够保障他的安全。 以他们两个的身上，可以悄无声息的搞定赵善，可他们还躲在暗处，那就说明时机不成熟。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杨鹭，还要靠赵善带路，更怕打草惊蛇，连累了杨鹭。 赵善咬着牙根，额头上青筋暴跳，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宋宪，又看了看手上的箱子，很憋屈的将刀收了回来。 宋宪摸了摸脖子，冷的呲牙咧嘴，再一看手心全都是血。 虽然只是小小的划伤，但宋宪还是心里问候了赵善的一家老小好几遍。 “带我去见我妈。”宋宪捂着脖子说道。 “跟我来！” 赵善闷闷的说道，然后打着手电，提着箱子，带着宋宪朝一个角落走去。 不多久，宋宪就见到了一个二十平米大的砖房，这就是废品回收站管理员平时住的地方。 往里一看，几个人在喝酒，宋宪这才明了，怪不得刚才狂按喇叭都没人理会，原来这些人和赵善是蛇鼠一窝。 第162章 以牙还牙 第162章以牙还牙 走进小矮房，里面有两张床，一套桌椅，衣服杂乱的放着，呼吸时全是烟酒还有汗臭的混合的气味。不仅让人皱眉。 两个年纪三四十岁的男人裹着破旧的皮衣在喝酒，只是轻蔑的瞟了宋宪一眼。 宋宪有些不悦的看着赵善，“我妈呢？” “急什么？” 说着话，赵善关上了房门，然后站在窗边，撩开一点窗帘朝外看去，他怕后面有尾巴，非常谨慎。 等了笑一会儿，赵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对其中一个男人说：“老龟，没人。” 老龟抽了抽鼻子，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褥，挪开床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 宋宪伸脖子一看，原来是一个地道。 这也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在火星他们的探查下，根本就没在这个废品回收站找到杨鹭和绑匪的痕迹，人都藏在地下密室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看了眼赵善，宋宪说道：“没看出来啊，狡兔三窟，这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找好的退路？” “少跟老子叽叽歪歪，你妈就在下面，你不会不敢下去。”赵善淡淡的说道。 “那么黑，直接跳下去？”宋宪没好气的问道。 老龟摁了一下床头的一个开关，这才能看见，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床下是一条二十多阶的楼梯，像一个简陋的地下室入口。 宋宪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可以肯定的是，下去容易上来难，赵善如果想拿了赎金后动手，那还是很容易的。 但这个时候也没后悔的机会了，只能把一切生机压在火星和小麻雀的身上。 “老龟，你和我一起下去，二蛋，你在这守着，如果什么可疑的人来，你就给我们打暗号。” 吩咐了一声，赵善和老龟跟着宋宪一起朝着楼梯往下走。 这个地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还简单的处理过，不会很潮，也不会显得闷。 走完楼梯，还有一个五十米的甬道，然后才看见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这个房间建的还算不错，很多东西都一应俱全，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朝屋内一看，杨鹭果然在里面，她憔悴的坐在一张又硬又窄的椅子上，歪着脑袋睡着了。头发散乱，面色憔悴，嘴唇发干，看起来状态差的很。 这一幕，非常像是前世，母亲呆坐在沙发上的样子，那时的她，眼睛里也没有光。 顿时，宋宪的眼眶开始发酸，心疼不已。 “妈……我来了。”宋宪喉咙发干的喊了一声，然后大步上前轻轻抱着她。 感受到儿子的温度，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杨鹭这才清醒过来，更加用力的抱着宋宪，脑袋靠着宋宪的胸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在哭诉她的害怕，她的苦楚。 “妈，我来接您回家。”宋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就连语气都温柔许多。 啪啪……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掌声响了起来。 “好一出母慈子孝，真是让人感动。”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宋宪身体轻轻一颤，回头一看，见到了他这两辈子最恨的人——苟史！ 苟史就在这个房间里，只不过他一直坐在靠着门口的角落。刚才的宋宪满眼都是杨鹭，又怎么会注意到他？ “呵呵，看到我是不是觉得很惊喜？”苟史笑眯眯的问道，就好像在和一个老朋友打招呼，很热情。 看得出来，苟史这两天过的很不错，衣着光鲜，面色红光，就连头发都特意打理过，胡子也刮的很干净。 宋宪睚眦欲裂的看着他，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没想到，你这个丧家犬居然躲到这了，怪不得警察都找不到你。” 这话也让苟史的面色很不自然，他很讨厌别人说自己是丧家犬，虽然这是事实。 赵善走到苟史身边，靠在他耳边，指着那些手提箱说了几句话。 苟史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眼渐渐眯的狭长，“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把密码告诉我，我就放你们母子走。”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 “送我和我妈上去，等我觉得安全了，我就告诉你。”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没得谈了。” 宋宪和苟史针尖对麦芒的对视着，目光在空气中都好像能碰撞出烟火气。 苟史先收回了目光，然后对赵善使了个眼色。 赵善和老龟瞬间了然，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宋宪，两人各拉着宋宪的一只胳膊，反扭靠在背后，让他动弹不得。 宋宪一下就慌神了，他努力的挣扎着，可是赵善和老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宋宪越挣扎，他的胳膊被扭的幅度就越大，肩膀处的关节就更疼了。 “你们放开他！”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一生性格恬静，待人和善的杨鹭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她张牙舞爪，想要用指甲去挠赵善，可就在这时，一把锋利的小刀顶在了她的肚子前，再往前一步，锋利的刀刃就会刺进自己的肚子，那无疑会保不住自己另一个孩子。 这让杨鹭惊的一身冷汗，不敢再往前走了。 “坐回去。”苟史拿着刀子威胁道。 杨鹭只好照做，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还看着宋宪，急的脸色更白了。 苟史依旧将刀子指着杨鹭的肚子，他的笑容也变得扭曲许多，眼神更是阴沉的吓人。 “我听说，那些病人家属闹事的当天，我老婆拿着我的银行卡要逃走，可半路就被你绑了。你撬了她三根手指的指甲，从她的嘴里套出了密码。然后，你就让人把她送去了警局，同时你去了银行，取了两百八十万去了医院，有这事？” 这话灌入宋宪的耳朵，让他脑袋瞬间就空白了一秒。 他没想到，自己做的那样隐蔽，苟史还是知道了。 “其实你比我狠多了，对待一个女人，都能活生生的撬了三个指甲，你也太残忍了！” 冲着宋宪大声的咆哮着，苟史拿着刀子，用刀尖在杨鹭的肚子上画着圈圈，笑容狰狞的问道：“你现在猜猜，我会对你母亲做什么？” 第163章 猫戏老鼠 第163章猫戏老鼠 苟史手上的那柄刀子很锋利，尖锐的刀尖只是在杨鹭的肚子上轻轻划动着，就已经在外套上留下一道道划痕，轻轻一挑，衣服就直接开了。 杨鹭身子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住手！密码是” 宋宪毫无保留的将密码箱的密码报了出来。苟史用母亲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作为威胁，宋宪没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五百万而已，只要活下去，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听到密码，赵善放开了宋宪，拿起一个箱子试了一下，果不其然，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钞票。 赵善兴奋的拿起一沓钱看了看，又闻了闻，冲苟史一笑说：“师父，钱没问题。” 苟史轻轻的点了点头，“找找下面是不是真的有炸药。” “哎。” 赵善扒开一沓沓的钱，果然，在钱的正中央藏着几根粗制的炸药连着一个小巧的闹钟。 “妈的，还真有炸药。师父，怎么办？” “把剩下几个箱子都打开，炸药拿出来留着，咱们走的时候，把这地道给炸塌了最好。” 宋宪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些炸药是不可能将这个地道砸塌的，因为威力有限。 这些炸药都是火星他们临时制作的，顶多能把钱箱里的钱炸粉碎，实际威力并没有那么大。 不一会儿，赵善就将几个手提箱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钱没有任何问题，这也让苟史再次眉开眼笑。 “现在可以放了我们？”宋宪冷冷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老子还没玩够！” 苟史狞笑着说道，赵善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按理说，在拿到钱的第一时间，他们离开才是最优的选择，可偏偏从心底有一种胜利者的快感，还想要对宋宪这个失败的loser戏谑一番，就如同猫戏老鼠。 说着话，苟史拿着刀子一挑，直接就划开了杨鹭的衣服，惊的她尖叫一声，却又不敢乱动。 “苟史！”宋宪眼睛瞪得像牛眼大，喘着重重的气息想冲上去，又被老龟反扭胳膊给压制住。 “干嘛，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苟史冷笑连连：“你可是撬了我老婆三个指甲盖，然后把她送入警局，我这才哪到哪？” “可她背叛了你。”宋宪捏着拳头说道。 宋宪很不明白，俞佳晴不仅是出轨，还联合情夫赵善一起将清莲太上丹的毒性扩大十倍，想置苟史于死地，然后带着他的钱远走高飞。 就这样的女人，苟史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真贱！ “那也是我的老婆，轮得到你什么事？”苟史近乎癫狂的咆哮道：“你好大方啊！拿着我的两百八十万捐给医院，那种登报上电视收锦旗，人人都把你当英雄的感觉很爽？可那是老子的钱！” “你知不知道，就那些半死不活的病人，已经让老子往里砸了好几百万！花这么多钱，我只要求他们别把这件事往外泄露，可他们还是不满足，不停的要钱！不停的要钱！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我主动的把两百八十万拿给他们，下一次，他们还会找我要钱，那时我拿得出来吗？” “那就是一群白眼狼！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宋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少一副无辜模样，你砸进去的那些钱，还不是你这些年坑蒙拐骗来的？你明明知道，原来的青莲神丹也是有毒的，你也卖了那么多，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你给老子闭嘴！” 苟史生气之下，挥了一下手中的刀子，在杨鹭光洁的肚皮上划了一刀，顿时，殷红的血一下就溢了出来。 杨鹭抽了一口冷气，看的宋宪心疼极了，他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牛，想要挣脱束缚，可就是被老龟和赵善压的死死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划伤了皮而已，你妈和她的肚子都没有事。不过我很喜欢你刚才的表情，愤怒又无能。” “你以为我仅仅想要的是五百万吗？这些钱，本该是我的，医院的那些坑，就应该让你去填！但我知道，你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现金，可这还不够，我还要你们母子三人的狗命！” 苟史的笑容越发狰狞，手拿着刀子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用冰冷的刀面贴着杨鹭的脸，还带着怨气说：“你妈和她肚子里的这条命，就算是利息了。不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不痛快，不如一刀一刀的把她身上的肉割下来，看多少刀能死，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儿，在拿到赎金后，他没放人也没直接撕票，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安全感。毕竟这个地道太隐蔽了，如果有人追来，他第一时间就能逃走，并且毁掉地道，然后逃之夭夭。 “放过我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宋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大脑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要拖延时间。 d，火星和小麻雀刚刚还跟在后面，现在死哪去了？ 要是还不来，等自己死了，他去阴曹地府找人领工资！ “这五百万，和你们的命就够了。你这人太狡猾，连我都被你耍的团团转，还会相信你第二次？只是可惜，你这样的天才，这么年轻就要死了，如果我们联手，想赚多少钱都不是难事。” 苟史看着宋宪，还有点惜才的不舍。 宋宪摇了摇头，“你只会坑蒙拐骗，你那些钱我都不屑赚，少把自己说的很厉害的样子。” “d，你嘴是真硬！” 苟史低骂一声，挥起刀子，就要朝着杨鹭削去，却不料刀子挥下去的一瞬间，被一个莫名飞来的东西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手腕吃痛，刀子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门外忽然飘进来两个人影，他们的脚步无声，动作却快的离谱。 还没等苟史看清来者何人，他就已经被一只粗壮的手臂卡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摁在了墙上。 第164章 血光乍现 第164章血光乍现 苟史的喉咙被火星紧紧的掐着，憋得整张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抑制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苟史蹬着离地的双腿，全身都在抗拒，可就是挣脱不了火星那只如钳子般的手。 同时，赵善和老龟也在第一时间被小麻雀给解决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宋宪问道：“死了？” “没有，不过至少半条命是没有了。”小麻雀轻描淡写的说道。 宋宪点了点头，然后在他们两身上狠狠的踹了几脚，这才觉得解气。然后快步走到母亲身边，担忧的看着她还在渗血的肚皮，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正如苟史刚才说的那样，他还是挺有分寸的，这顶多算是皮外伤，只要处理好，不会有什么大碍。 杨鹭又一把抱住宋宪，趴在他的肩头上嚎啕大哭，以此来宣泄她紧张的情绪，她刚才真的以为今天要死了，就连现在，手都在颤抖。 “妈，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小麻雀，先把我妈送去医院，越快越好。” “明白。” 等两人离开了之后，宋宪坐到了那张又硬又窄的椅子上，目光审视的盯着还被掐着喉咙的苟史。 他已经不再用力挣扎了，他也知道那是无用功，但也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只能瞪着眼看着宋宪，满眼的不甘心。 “放了他。” 火星手一松，苟史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跌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贪恋的呼吸着。 那股劲儿，他还需要缓好一会儿。 “为什么你们坏人总是死于话多呢？如果刚才你动手，可能就没这么多的事儿了。”宋宪问道。 苟史冷冷看着他，也不说话。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猎手和猎物的位置就这么交换了。 即使他不说，宋宪也明白为什么坏人话多。因为这种俯视，这种拿捏别人生死的感觉，太t爽了。 “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 苟史坐在地上靠着墙角，表情漠然。 宋宪笑了笑，也没回答。 这个害的他家庭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宋宪无数次的想要报仇，这样的情景，他幻想过无数次，也梦到过无数次。 如今，梦想成真了，积攒在腹中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了。 可正如苟史之前说的那样，只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不痛快，也不够解气。 “火星，你先出去，让我单独和他待一会。”宋宪淡淡的说道。 “可是……” “出去！我没喊你，你别进来。” “是。”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句话在火星身上依旧适用。他将地上的那把刀子递给了宋宪，然后才走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即使是站在门口，他整个人还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如果宋宪有危险，他准备第一时间冲进去。 苟史靠着墙冷笑连连，“怎么，你这是打算给我一个机会？”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坐在椅子上，宋宪的身体微微前倾，“你明明打算拿到钱以后撕票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伪照颜安也有参与的迹象？她在这次绑架中，到底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苟史咧着嘴问：“如果我说了，你就能把我放了？” “你觉得可能吗？” “的确不可能，不过应该能死的舒坦点。好，我告诉你，其实很简单，颜安是刘埃命派来帮我的，不然紧靠我们几个人，还真不好把你妈绑来，还找到这么一个藏身之地。” 宋宪注视着苟史说话时的眼神和表情，竟判断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 颜安明明和自己说过，她和刘埃命是死敌，她甚至出卖色相想让自己帮她除了刘埃命，又怎么会做出相悖的事情？ 难道，颜安真是刘埃命安插在自己身旁的定时炸弹？ 当局者迷，宋宪实在判断不清楚，至少苟史的话不能全信，颜安的也不能。 宋宪正在沉思的时候，苟史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朝着宋宪扑了过来，想要抢他手上的刀子。 他以为宋宪已经放松了，可宋宪还是很警惕，他早就注意到了苟史已经缓过劲来，眼神在自己手上的刀子上来回转着。 所以，当他扑过来的一瞬间，宋宪连忙腾开了身子，然后……他嚣张的把刀子给丢了。 “你什么意思？” “我担心自己一刀就把你给捅死了，那真的不如拳拳到肉痛快！” 积蓄已久的怨气，需要得到释放！ 苟史自诩气功大师，还是有那么几招三脚猫功夫的，但在实战中并不是那么适用。 宋宪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学过什么拳脚功夫，会的只是和地痞流氓一样，抓头发、插眼睛、踢裤裆。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每一拳都附着最大的力道，拳拳到肉！ 宋宪的嘴角吃了一拳，青了一块。 苟史就更不好受了，他的头发活生生被宋宪给揪掉了一块，眼睛被宋宪连续用手指插了两下，裤裆和肚子更是吃了无数的伤害。 火星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扭打、嘶吼的声音，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准备随时冲进去。 屋内。 苟史趴在地上，宋宪的脚踩着他的脸，让他呼吸时，吸了一鼻子和一嘴的灰，呛得直咳嗽。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拼命了，没想到宋宪更拼命，就好像疯了一样，眼睛都打红了。 看着被丢在地上泛着寒光的匕首，苟史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胜算。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中站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把刀子给捡了起来！ “d！老子捅死你！” 苟史死死攥着刀子，额头青筋爆出，又是挥又是砍又是刺的，将宋宪逼到了角落。 就在两人相隔半米的时候，宋宪的背已经贴在了墙上，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苟史的笑变得癫狂起来，手中的刀子朝着宋宪的心脏刺去。 宋宪靠着墙，抬起脚，一脚蹬出。 这一脚正好就揣在苟史的胸口，让他连续退了几步，正好被晕倒在地上的赵善给拌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身子朝后一倾，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椅子上！ 血光乍现！ 第165章 我的善良不会施舍给一个畜牲！ 第165章我的善良不会施舍给一个畜牲！ 当听见屋里打斗的声音归于平静的时候，守在门口的火星推开了门。 看见宋宪靠着墙，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反观苟史，他则是呈一个大字形，躺在一滩血泊之中，一双还充血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火星上前一看，原来是苟史的后脑勺磕在了椅子上。 “已经没气了。” 听到火星的判断，宋宪忽然觉得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反而全身放松。 大仇得报，执念消散，那种释然的感觉，令宋宪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细胞都在雀跃。 宋宪走上前，看着苟史的尸体，诡异的笑了笑。 前世，父亲单杀苟史的时候，他也是意外的磕到了后脑勺，脑溢血而亡。 如今，他又一次重蹈覆辙，让宋宪觉得很是奇妙，心情更加愉悦了。 …… 不久后，宋宪被送到了医院，他和苟史扭打时也留下了一些伤，需要上药。 现在的宋宪，在整个平南是大英雄，在平南医院更是如此，每个医生护士都认得他，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崇敬。 杨鹭挺着大肚子走进宋宪的病房时，见到了一屋子七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莺莺燕燕的围着儿子转，热闹极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小姑娘们才反应过来，看到杨鹭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杨姐杨姐叫的亲热。 杨鹭原本就是平南医院的护士，认识的人自然不少，陌生感也很少。 “你们都先出去，让我和小宪说说话，知道你们稀罕他，可也不能这么霸占了不是？”杨鹭笑盈盈的说道。 杨鹭的打趣也没让这些小姑娘害羞，反而笑得花枝乱颤，在出门之前，还对宋宪叮嘱了好几句，甚至还有个胆大的，亲了一下宋宪的脸蛋才小跑出去。 终于，房间里安静了。 宋宪看着母亲不由苦笑，“我感觉跟来到盘丝洞似的。” “那你也不是唐僧，更像是孙猴子，那些小妖精想把你吃了，没那么容易。” 杨鹭坐在宋宪身边，拿着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口红印，哭笑不得的说：“你爸和初晓在来的路上了，这口红印可不能让初晓瞧见。” “我和初晓只是普通朋友。”宋宪强调了一句。 “嗯嗯。”杨鹭很敷衍的点头。 母子俩开了几句玩笑后，宋宪将目光瞄向母亲的肚子。 “只是皮外伤，连破伤风都不会有，这次是咱们命大，等有空了，你陪着我去庙里，咱们给菩萨上两柱香。”杨鹭摸着肚子说。 “好。”宋宪笑盈盈的点头。 忽然，有人敲门，等宋宪答复后才推门而进。 原来是院长关牧宏，他提着一篮子鸡蛋，还有一箱牛奶走了进来，在这个年代，看望病人大多都是这样的东西。 “杨护士，小宋，你们的事儿我听说了，不幸中的万幸啊，还好大家都没事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补补身子。” “谢谢院长。”杨鹭很热情的接了过去。面对昔日的大领导，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拘束。 “谢谢。”宋宪也道了句谢，目光依旧盯着关牧宏问道：“我拜托关院长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杨鹭疑惑的看了眼宋宪，他能找关院长办什么事儿？ “呵呵，都落实清楚了。” 关牧宏笑呵呵的和宋宪说完，又回过头，对着门口吼了一句：“还站外面干什么？滚进来，给杨护士道歉！” 门外，一个年龄比杨鹭大几岁的女护士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的走进屋里。 “孙姐，你这是……” 杨鹭怔怔的看着那个护士，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些不敢置信。 孙护士一脸哭丧的表情，走到杨鹭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杨，对不起……是我财迷心窍，我不该冤枉你，我不是个东西，我不是人，求求你，放过我……” 说着说着，孙护士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本就沧桑的面容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她卑微的跪着，两只手拉着杨鹭的裤脚，眼泪不断的冒着。 “你先起来。”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我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怎么原谅你？” 杨鹭是个很机敏的女性，她怎么会看不出孙护士做了什么？只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罢了。 孙护士的嘴唇哆嗦着，目光求助的看向院长。 关牧宏轻轻叹了口气，对杨鹭说道：“两个月前，你给病人吃错了药，导致你被医院开除。经过医院调查，其实都是孙护士栽赃陷害的，她收了苟史两千块。我们已经决定开除她，至于要不要追究法律责任，你来决定。” 孙护士哭得更伤心了，“小杨，咱们以前可是亲如姐妹的，还记得你刚刚到咱们单位的时候，我可一直在照顾你，这次是我鬼迷心窍，这两千块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坐牢……” 杨鹭回头看了眼宋宪，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妈，我见不得你受委屈，所以你被开除的事儿我请关院长调查个水落石出，但最后怎么办，还是你来做决定。” 杨鹭深深的吸了口气，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 “孙姐，对不起，我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为什么？”孙护士不敢置信的看着杨鹭，眼泪越流越多，“你明明那么善良，你看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怎么忍心看我坐牢？” “我怎么不忍心？” 杨鹭往后退了几步，不让她抓着自己的裤脚。她温婉的五官此时也显得刚毅许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拿了那两千块，是贪污！你给病人吃错药，是害命！你陷害我的时候，你有体谅过我吗？你陷害我开除我，是把我推入火坑，你想过吗？丢了这一份工作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吗？” 孙护士怔怔的看着杨鹭，上牙把下嘴唇都咬的发白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你根本没想过！可我想过，如果不是我儿子有本事。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早就被打掉了！我家的房子也被烧了，我们一家只能流落街头。现在很多人都下岗了，街上的乞丐都讨不到饭吃，我就是去菜市场捡烂菜叶都可能抢不过别人，活活饿死！” “相比起我们一家饿死街头，让你坐牢实在太便宜你了！” “我的善良不会施舍给一个畜牲！” 第166章 废品大王 第166章废品大王 宋宪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母亲。 在他的印象中，杨鹭虽然性格温婉，待人和善，并不是一个怎么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是一个护士。 她的生活观很简单，平安喜乐就知足了。 显然，这次的孙护士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收了黑心钱，用患者的生命开玩笑，只为一脚把她踢出医院。 如果，没有宋宪寻医、捐款的事儿，这件事会当作一直没发生过。 可现在，宋宪有了和关牧宏对话的资格，自然不会略过这件事。 大概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房子被烧了，后是一批人堵在厂房门口丢臭鸡蛋，再接着又是张峰自杀事件，如今又被绑架了一次。 短短两个月，她迈过的坎儿比前半辈子都多，心境自然有了些变化。对于孙护士所犯的错，一点也不姑息。 那样态度强硬的语气宋宪实在太熟悉了，母亲是个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的人。 孙护士如同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就颓坐在了地上，哭着喊着想让杨鹭原谅。 杨鹭置若罔闻，只是说道：“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去自首，别等我报警。” “知道了……” 知道这事儿已经没有缓和的地步，孙护士站起了身，眼神怨恨的看了杨鹭一眼才走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关牧宏就要喊保安了。 “妈，喝点水，消消气。” 接过水，杨鹭很是感激的看了儿子一眼。 被开除这件事儿，一直是杨鹭心里的一个结，她也从来没提过，却没想到宋宪一直放在心上。 关牧宏笑呵呵的说道：“小杨，这件事实在是一件误会，当时医院没有严查，导致冤枉了你，我实在抱歉。如果你愿意，可以重新回到医院，孙护士走了，这护士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在这干了那么多年，经验丰富，大家也喜欢你，你看……” 杨鹭摸了摸肚子，幸福的说道：“院长，我还得养胎呢，孩子出生也离不开我。我喜欢医院的工作，但是我更喜欢家庭。” “呵呵，我知道，现在宋宪出息了，你不用再那么劳累了，但如果你喜欢，可以在医院挂个职，没什么正经差事。想大家了，就来医院看看。” 杨鹭想要摇头，宋宪却先说道：“那就多谢关院长的好意了，就这么定了。” 这是关牧宏的好意，现在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宋家有多红火，和宋家扯上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用一个挂名职位换一条人脉，关牧宏可太值了。 宋宪又说道：“院长，还有件事要麻烦你。我妈之前被陷害，可被不少人戳着脊梁骨骂，那个患者还来家里闹过一次，弄的很难看。你看是不是出一份声明，解释一下？” “这自然没有问题。” 关牧宏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之前是闹过一阵，也知道杨鹭不好受。可这宋宪也不是什么善茬，杨鹭身上遭过的罪，孙护士一样也不能少。 不多久，宋志正、方初晓、齐修文还有宋宪的一些亲戚赶到了医院，浩浩荡荡，加起来十来个人。关牧宏也就知趣的离开了。 宋宪家的这些亲戚，还是挺亲昵的，来到病房后就担忧的不行，特别是杨鹭的两个姐姐看见她肚子上的伤口时，吓得脸都白了，眼泪一直往下掉。 人实在太多了，在说了几句话，小聊了一会儿后，大家也就先走了，说是去安排晚饭，今天要吃一顿团圆饭。 亲戚们都走了以后，屋里人就少了许多。 方初晓坐在杨鹭身边，用小刀给她削好了一个苹果。“阿姨，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杨鹭笑眯眯的借过苹果，调笑道：“姑娘，我没什么事，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小宪可受了不小的伤，他那边才需要你呢。” “没事，他皮糙肉厚的，就脸上挨了两拳，没事的。” “还嘴硬，刚刚给我削苹果，就一直往他那瞟，我刚刚就当心你把手给削到呢。” “阿姨，你又开我玩笑。” “那怎么了？你这丫头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烈，怎么碰到这种事儿像个小姑娘似的？” “我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行，你两就这么僵着。” …… “我舅舅他们已经把现场处理过了，苟史的尸体已经准备火化了，绑架那几个人也得判十几年。老宋啊，要我说这次你和阿姨是真的幸运，还好都只是受了小伤，这要是伤的重一点，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齐大师坐在宋宪对面，凄凄艾艾的说道，只是这个戏精演的很不认真，别说眼泪没有了，还在很惬意的吃着橘子。 “少演了，我问你，那个地道最后通往哪儿？” “不远，就在河边，不过那地方还有一片竹林，平时都没人打理，密的人根本钻不进去，从那出来，河边还停了还有条船，如果直接逃跑，根本就发现不了。” “还真是鸡贼啊。” “你问这干什么？” 宋宪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那个废品回收站怎么样？” “我又没去过，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堆废品吗，你想说……” 说道一半，齐修文想到了什么，吃着橘子的嘴巴停顿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你是说，捡漏？”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你这脑袋瓜还不算太笨。” “那是。怎么说也是去过燕京拍卖会的，见过世面，自然一下就想起来了。那地方，真的有漏可以捡吗？” 宋宪得意的一笑，“当然有。我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很多陶器、瓷器还有一些杂件，堆的像是个小山似的，根本就没人要。那一堆东西里，如果有两三件宝贝，那也比咱们像无头苍蝇的乱逛强啊。” “是这样。”齐修文兴奋的一拍大腿，“妈的，这次真要发了！” “所以，这个废品回收站一定要拿下来。你有空去查查，这回收站是谁的，咱们要了！” 齐大师很肯定的说道：“不只是平南的回收站，整个湖建的我们都要了！以后咱们就是废品大王了！” 宋宪的嘴角抽了抽，这混蛋就不能想个好听的？ 第167章 授人以渔 第167章授人以渔 对于废品回收站的事情，齐大师的热情高涨，就连晚上的大餐都没来，就去打听了。 今天这顿团圆饭是在宋宪家吃的，不管是宋志正那边还是杨鹭那边，很多亲戚都来了，热热闹闹的坐了两大桌人。 思思想要坐在宋宪的腿上，让他喂自己吃，可宋宪实在太忙了。 今天这么多亲戚，除了是给宋宪和杨鹭接风洗尘，庆祝他们平平安安之外，还有想要让宋宪帮忙解决生计问题。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还都是农户，收入有限。就算是在工厂上班，那也几乎下岗了，想要做生意没有本金又没有经验。 宋宪如今又这么有出息，五百万的现金一天就能凑齐，他们自然理所应当的想谋一份好差事。 亲戚们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宋宪家大业大，又要考大学，杨鹭又怀孕了，家里的生意宋志正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他们这些亲戚倒是可以帮忙管理管理。 可宋宪非常反对自己打下的一片江山变成家族企业，那样失败的案例实在太多了，是他绝对杜绝的。 所以别说是管理层，就算是安排一个普通的工人都不行。 打个简单的比方，宋宪的堂哥想去安家家居的工厂上班，说的好听是从基层干起，可有宋宪这层关系在，哪个上司敢指使他？他就是天天游手好闲，结党营私又有谁敢管？ 基层不稳，再高的楼也要踏。 但不管这些亲戚又不行。 宋宪不是个没良心的人，前世的家庭那么困难，这些亲戚可没少帮衬。不说别的，就光是宋宪和姜琦结婚，他们就没少帮忙。 在喝了些酒，大家都把话说开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宋宪，等他发话呢。 他们也不是没有找过宋志正，毕竟他这人性格敦厚，好说话。可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非常强硬，一切听从宋宪安排。 在思考过后，宋宪看着各位叔伯、姨妈、兄弟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想做什么生意？” “……”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大家伙都安静了。 在坐的人，不是务农就是工厂上班，就连个手艺活都没有，能做什么生意？ “小宪，我们不想做生意，就想进厂子里当个工人。家具厂不行，不是还有中性笔吗？做生意什么的，我们可不是那块料。” 说话的是一个比宋宪大十三岁的叔叔，他把大家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现在整个平南，甚至整个闽地的人都知道，安家、启点的工人待遇有多好，在这样经济萧条的环境下工资高就不说了，还有各种节日福利，年终奖，和保险。更别说管理阶层了。 这样的待遇，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少企业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国内首个。 就如那句广告词一样：遇到安家、启点的员工就嫁了。 所以，大家都挤破了头皮想要进入安家和启点，可偏偏进去的难度极高，启点还好说，只是组装中性笔而已。 可安家就难了，不仅需要手艺活，还要文凭。 在那个年代，大学生可就是有文化的代名词，含金量比现在高多了。 可在安家，大学生不仅多，而且很多都是燕京那边的大学生。 这还了得？ 所以，安家的门槛高也是出了名的。 在福利、名声的吸引下，宋家的这些亲戚自然想凭借关系进去。他们也想进管理层，可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少斤两。 宋宪看着焦急的大家，笑着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果然，所有人又安静了。 “现在国家在发展中，南方谈话想必大家通过新闻也知道了。正是鼓励大家发展经济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就是随便摆个地摊，都能做大做强，发家致富，可比在工厂里好多了。” “再有，其实做生意不难的，只要方向找准了，发财是早晚的事儿。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自己文化不高，不是做生意的料。可你们看我，现在不还高中没有毕业吗？以前的成绩更是倒数第二，所以我也没什么文化。可现在，还不是让一大批燕京的大学生给我打工？” “大家晚上回去后可以仔细想想，想要做什么生意，再把想法告诉我，我可以依照我的经验，给你们选一条相对靠谱的路。” 见到大家还在为难的神色，宋宪一下就想明白了。笑着说道：“每一家，我最少都可以给一万的启动资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我是晚辈，但只要有利益关系，那咱们就是合作伙伴，我是要占股，要签合同的。” “你们也可以合伙弄一个生意，想要多少启动金，也可以商量一下，不过钱越多，我占的股可就越多。” “还是小宪通透啊。” 说话的是宋宪的大伯，宋志正的大哥宋志峰。自从宋宪的爷爷去世后，整个宋家的主事人就是他，作为整个家里辈分最大的人，宋志峰平时可没少帮衬家里，所以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如果我们真去工厂里上班，刚开始大家很高兴，可过段时间就不是滋味了。还不如自己当老板实在。小宪肯出主意，肯出钱，咱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算以后的生意不景气了，小宪也投了钱，他会坐视不管？咱们现在还是商量商量弄什么，我觉得还是咱们一起弄靠谱。” 这话一下就点醒了大家，这么说来，好像是比打工要舒服多了。 这下，悬在众人心头的那块巨石也就落了下来。 正事谈完，大家心里都高兴，更想拉着宋宪多喝几杯，可宋宪这些天实在没怎么休息，今天更是连轴转了一圈，刚刚那番话都是硬撑着说的，哪还喝得了酒？ 宋志正自然看得出儿子的疲惫，面对的又是自己家人，一番漂亮的话之后，宾主尽欢的也就散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宋志正和以前真是不一样了，至少不再那么木讷，能把话说的让人很满意了。 第168章 要不，去提亲吧！ 第168章要不，去提亲！ 宋宪是在方初晓的搀扶下回的房间，刚躺在床上，连续几天堆叠的疲惫感就涌到全身每一个细胞，累的他闭眼就睡，鼾声如雷。 “臭烘烘的，也不洗个澡再睡。” 方初晓小声的埋怨着，想着给他盖个被子就好了，可又见他满身酒气还有汗渍，想着这么睡肯定不舒服，然后就打了一盆温水来。 站在床边，看着如同死猪般的宋宪。方初晓绯红着脸说：“咱们是好兄弟，作为好兄弟，就是单纯的给你擦擦身子，让你睡得舒服点，你可不能往歪了想。” 回应方初晓的，也只有宋宪的鼾声。 “哼，还挺不客气，要不是看你为了救阿姨忙前忙后的，老娘才不伺候你。” 这话像是对宋宪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平时大大咧咧，豪气干云的方初晓，这一刻也变得扭捏起来。先是替宋宪剥去外套，然后又费劲的脱掉了里面贴身的内衣。 平时的宋宪看着瘦瘦的，脱了衣服后，那健硕的身材就体现了出来。腹肌六块，曲线分明。 方初晓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还硬邦邦的。 这副上身，以前一起打篮球的时候，方初晓就没少见，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看的俏脸都开始有些发烫。 忽然，宋宪的鼾声停了。 吓得方初晓的心跳了停了半拍，这家伙不会是醒了？ 仔细一看，并没有，只是转了半个身子，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方初晓的腿上，脑袋朝着她的腰拱了供。还冒出了一句梦话，模模糊糊的，依稀听见里面有‘老婆’二字。 “你占我便宜呢？臭流氓。起来了，给你擦擦身上的汗。” 宋宪不动，方初晓也不想把他的手拿走，就这么被抱着，好像也挺不错。可很快，那疲惫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齐大师满脸潮红，气喘吁吁的说：“老宋、老宋，好消息啊，我刚刚……” 说到一半，齐大师就顿住了，看见眼前‘不害臊’的一幕，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呛咳嗽。 “你、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语速极快的撂下一句话，齐大师摔门而逃。刚刚的那副画面，他可能要抽两支烟消化一下。 太刺激了！ “齐修文！你给我滚回来！” 方初晓的脸庞一直红到了耳根，冲着齐修文的背影大喊着，可那家伙跑的太快了，根本就没听见。 烦死了，这该怎么解释？ “都怪你！” 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拍在这家伙的咸猪手上，可见他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 …… 这一觉，宋宪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五点多，正好是饭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宋宪腰酸背痛，这种久违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前世年轻时，和姜琦纵欲过度后的后遗症。 还好，还能走。 宋宪扭着腰走下楼，这一幕正好被齐修文看见，瞬间，他的表情就怪异的不行，脸上是那种很猥琐的笑。 齐大师走上前来，前看看，后看看，无厘头的冒出一句：“由男孩蜕变成男人，这气质都不一样了。” “什么玩意？”宋宪一头雾水。 “不过你小子也要注意身体啊，看你这样，累了一晚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害羞了？行，那就不谈这个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对初晓不好，我齐修文第一个不答应，都不用她开口，我就把你宫刑了。” “神经病你，快去给我弄点吃的，饿了。” “嗯，累了一晚上，是该补充一下体力了。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还有牛鞭？” “你t是发烧了，还是魔怔了？” “说话还这么有中气，小伙子，身体挺棒啊。等着，我去把吃的拿来。” 等齐修文走了以后，宋宪很疑惑的撑着腮帮子，实在想不出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 齐大师刚走到厨房，就被方初晓给截住了，手做刀，卡在齐修文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 方初晓好看的杏眼瞪大，长长的睫毛都在泛着杀气，眉头又一挑问道：“你昨晚看见了什么？说清楚！” “初晓，大家都成年了，我也可以理解，不过这种事情，不好说太通透？”齐修文干笑着说。 “昨天，我只是看他一身酒气，给他擦擦身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是是是，什么都没发生。” 齐大师连连点头说道。心里却想着：什么都没发生，腰能疼成那样？当我小孩呢？ 实际上，宋宪的腰疼，是在和苟史的打斗中受的伤，再加上一次躺了那么久，一会儿还没缓过来。 方初晓又扬了扬拳头，威胁道：“你要是敢乱说，后果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要是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替他擦汗。” “……”方初晓深深吸了口气，没好气的说：“没人会问。” “那我让阿姨煮了红枣粥，补血气的，你喝不喝？” “都煮好了，你说呢？” …… 一桌子的菜，牡蛎、狗肉、猪蹄、韭菜、牛鞭，好家伙全是补肾壮阳的，这些要都吃了，那不得流鼻血？ 这些菜谱都是齐修文搜罗来，让厨房阿姨弄的，以前的宋志正也多少吃过一点，自然知道效用。 再一问，都是给宋宪弄的，还给方初晓弄了红枣粥…… 宋志正和杨鹭也不是傻子，一下就了然了。 只是，这进展也太快了？方初晓她爹要知道，还不把宋宪的腿打断？ “要不，去提亲！”杨鹭在深思熟虑后，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孩子还在念书呢，提什么亲？”宋志正吓了一大跳。 “念书怎么了？你忘了，咱们是几岁的时候结婚的？和他们年纪也差不多，而且以咱们儿子的条件，老方还能挑啊？再说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生米都成熟饭了，结婚不是早晚的事儿？光明正大总比偷偷摸摸的好？万一初晓要是怀了，说出去可太难听了。” 第169章 财大气粗 第169章财大气粗 在吃完大补的晚餐之后，方初晓陪着宋宪走在街道上。 因为经济开放，现在街道上的生意也日渐红火了起来。 “睡一觉，吃一顿，再消消食，这才是生活的样子。” 宋宪很满意的笑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方初晓，她脸庞微红的模样很可爱，就更满足了。 方初晓却是很纠结的模样。 昨晚的误会到底要不要说？ 纠结许久，她还是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毕竟是好兄弟，帮忙擦擦身子怎么了？反正唯一的知情人齐大师已经被封口了。 两人走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走到了一家音像店门口，音响中正播放着这个世界流行的歌曲。 “这歌好像是阿蓝唱的新歌，我记得你很喜欢阿蓝，要不要买一盒磁带回去？”方初晓笑盈盈的问道。 宋宪听了半首，还是摇了摇头，“也没有那么喜欢。” 方初晓好奇的看着宋宪，目光里都是问号，越凑越近，直到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才停下。 “你失忆以后真的变化好大啊，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宋宪。”方初晓很认真的说道。 宋宪忽然感觉心脏突突了一下，然后眯着笑眼问：“那你喜欢以前那个宋宪，还是现在这个？” “喜欢……”这两个字刚脱口，方初晓就感到了不对劲，但更多的是小雀跃。 “看你以后表现。” 她很傲娇的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快步走进音像店，只留给宋宪一个清丽的背影……那么雀跃的笑，可不能被他看见！方好汉，你要高冷！ 宋宪苦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宋宪常来这家店，因为出手大方，又和老板聊得来，所以和老板也算是朋友了。 “哟，这不是大英雄吗？您还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老板姓兰，大家都叫他狼老板，喜欢开玩笑。 “行了，知道你没文化，就别想那些酸词了，听着别扭。”宋宪笑着说道。 狼老板又瞟了一眼正在挑磁带的方初晓，眨了眨眼问：“女朋友？” “好哥们。” “我看不像。” 这时，方初晓也凑了过来，“老板，他平时来你这买的都是什么磁带？” “都是空磁带。还托我买过一把吉他和几本学吉他的书。我猜，他应该是在自己写歌，挺有才华的小伙子，可别错过啊。” “那老板，给我也拿一盒空磁带。”方初晓说道。 “好嘞。” 宋宪好奇地看着她，“你干嘛？” “我快生日了，想让你送我一首歌，行吗？”说完，方初晓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这不能拒绝。” …… 溜了一圈回到家里，宋宪才发现，家里的亲戚长辈都在家里等自己呢。宋志正在陪着他们聊天喝茶，正聊的火热。 “小宪，你可算回来了。来，坐姑妈这来。” 宋宪不由苦笑，自己这好像才出门半小时？本来还想带初晓去看电影，可奈何落下几天学业了，正打算补呢。 “我去书房等你。”方初晓拍了拍宋宪，然后把玩着手里的空磁带回到了楼上。 等方初晓走后，宋宪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初晓的背影，就好像在替宋宪挑媳妇。 宋志正的神情更是古怪，像在生气，但也好像很高兴。 男人的心思，你猜不透。 坐到了老爸的边上，大伯宋志峰便开口说道：“小宪，我和你小叔，还有你姑姑打算开快餐店，不是小炒，是洋快餐，汉堡包你听过？现在很多大城市可流行嘞。而且两片面包，一块肉，加点菜叶子就卖那么贵，肯定很赚钱。” 宋宪一听，眉眼都笑了开来，“你们还挺时髦的，还知道汉堡呢，那玩意好像传入咱们国家没几年？” “嗯，是个新鲜玩意。” “那东西的市场很好。我去燕京的时候吃过一次，挺好吃的，依我看，这门生意的前景很好，会很赚钱。” “真的？” 宋志峰和其余几人眼睛都亮了一下，连小宪都说行了，那肯定是没问题了。 “真的。不过我有个建议，那东西咱们自己捣鼓是不成熟的，我建议派人去那些洋快餐店实地学习一下。汉堡那些东西的配方不是保密的，找两个员工，给点钱就能知道怎么做。” “回来以后，咱们自己建立一个品牌，在初期最好就开两到三家。平南不大，两三家就足够把市场站住了，以后别人也不好插进来。” “现在洋快餐在咱们国家还没推广太深，如果想要做大，那就要抓紧推进速度。我觉得，这生意有望开成全国连锁。” 宋宪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给说愣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道道，原本还以为就租个小店面就好了，没想到小宪的目光是全国连锁……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做生意的料，这么快就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呢？ 宋宪又想了想：“当然，选址也很重要。我建议先开三家，火车站一家，汽车站一家，学校……学校算了，现在的学生都穷。可以在游戏厅门口开一家，这些地方的客流量都很大，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宪的小叔皱了皱说道：“可是小宪，游戏厅门口还行，火车站和汽车站的店铺，我们租不到啊。” 的确，那是个难题，毕竟都是黄金地段，可不好租。 “这事儿交给我，我来搞定，咱们先租一段时间，等以后赚到钱了，就把那些商铺给盘下来。” 宋宪轻描淡写的说道，落在亲戚们的耳朵里更像是一枚定心丸，就应该怎么财大气粗怎么来！ 接着，宋宪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想要多少投资？” “这个……我们之前以为一万就足够了。现在看来，好像太少了。”宋志峰不由苦笑起来。 宋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依我判断，大概要五万到十万。” “要这么多？” “大伯，生意想做大，没有投入怎么成？投这些钱我也不要太多的股份，四成，行？” 第170章 宏大的目标 第170章宏大的目标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有钱人的代名词的年代，十万元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至少没有几个人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可以拿出来。 宋宪又出钱，又帮忙搞定店面，还帮忙规划以后的发展，几乎是帮助他们绕过了所有弯子，只要不笨，这个店谁都能大赚。 这门生意，宋宪完全可以自己当老板，找几个人管理就完事了。 现在，这门生意给了宋志峰等人，只拿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以说是非常少了。 “小宪，我们哪好意思要那么多啊？这不成啊。”宋宪的小叔说道。 宋宪挥了挥手说：“那六成不是给你们白拿的。我也是有要求的，三年后，我要整个湖建每个中型城市都有咱们的店面，最少两家。五年占据长江以南的市场。” “这……” 所有人的目光都呆了呆，这口气也太大了？ 别人五年能把店连锁到隔壁城市就不错了，宋宪的要求居然是吃下南方的所有市场。 这在宋家等人看来，目标实在太宏大了，容易让人眼花缭乱的。 看到大家的表情，宋宪就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又说道：“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稳扎稳打，定时推出新品，套餐打折，再送一些礼品，生意就很好做了。” “在这五年中，肯定还会出现很多竞争对手。不过它们的规模肯定没有我们大，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的名气起来了，想要抢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大伯，小叔，我这目标其实不难。”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宋志峰一拍大腿，说道：“行，有你小子在，大伯有信心。不就是南方所有市场吗，我们宋家包了！” 宋宪笑盈盈的点头附和道：“大伯这才对嘛，现在正是好时机。我相信你们能够达到目标。” 宋宪的大姨小姨和两个姨夫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听到想要吃掉南方市场的时候，激动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心动不行。 “小宪，我们和你大伯不一样，我们想开衣服店，你看，这主意行不行？”大姨满眼期盼的看着宋宪。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局限性，想到做生意，不是吃的就是穿的。 “也可以，不过我对现在的市场不太了解，但肯定是可以开的。你们想主打哪个方向呢？”宋宪问道。 “啊？什么方向？” “就是想做什么样的衣服，大人还是小孩的？”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现在那些衣服店，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有卖啊。” “那是因为他们想的太少，所以每个店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色。要说起来，区别还是挺大的。我的建议很简单，咱们就主卖童装，还有年轻人的衣服。” “为什么？” 宋宪笑了笑，“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想想，是你们自己买的衣服多，还是给家里的孩子买的衣服多？现在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女，身体年年窜高，都是要添新衣服的，一套衣服一两年就不能穿了。大人就不一样了，省吃俭用，很少愿意在穿衣上花钱的。” “另外，现在年轻人喜欢赶时髦，他们买衣服也同样不会吝啬，对准这两类人群，不怕咱们的生意不好。” 听着宋宪每句话都头头是道，她们的目光也开始泛起了精光。 “要不说小宪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呢，简单的卖一些衣服就有这么多办法。以后哪个女孩要是嫁给你，那可太有福气了。小姨要是挣了钱，也可以多给你攒点老婆本。” 小姨扬着笑意说道，惹得大家欢声笑语。 可以说，宋宪是被她从小宠溺到大的，两人的关系也是除了宋志正夫妻外，最亲昵的。 “小姨，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继续说。” “针对人群是基础之一，还有一个基础就是咱们的衣服样式。比如现在，我还能给几套方案，够咱们用几个季度，但是久了，这些方案就会被人抄袭去。所以，在这之前，还得花一笔钱请一些服装设计师，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 “这听着就要花不少钱？”小姨的表情有些心疼钱。 宋宪点了点头说：“我的建议是，工资待遇和安家一样，甚至要更高。虽然现在设计师们的普遍工资都不高，但那是别人，咱们不能做那种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的事儿，不把人喂饱，他们迟早离职找下家。钱才是最实在的。” 听了这么多，小姨夫还是有些眉头紧缩。 宋宪说的这些，他都听懂了，能赚到不少钱。可和宋宪叔伯的洋快餐比起来，显得逊色不少，毕竟人家的目标，可是要吃下整个南方市场呢。 “小宪，你对开衣服店，有什么目标吗？”小姨夫很含蓄的问道。 宋宪笑着点头，“当然有。和大伯他们的目标一样，三年遍布全省，五年吃掉南方市场。小姨夫，你别看卖衣服的人多，可他们的规模都不大，而且很乱，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太懂宣传，只要宣传到位，衣服并不比汉堡包难卖。” “我听不懂，你能细说吗？” “很简单，花钱砸就行，往电视、报纸上投放广告，再请几个当红明星代言，以后还能投赞助。这些都是扩大名声，扩大影响力的基本操作。洋快餐能用，卖服装也可以。那是最快建立咱们品牌形象的机会。” “那……你打算给我们投多少？”大姨问道。 宋宪想了想说道：“也投十万，我拿四成干股。这些钱我投了，之后的事儿可要你们去操心了，还要辛苦你们啊。” “行，有你给我们撑腰，这事儿就妥了！” 又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家在宋宪家吃了夜宵之后才打道回府，看得出来，他们现在仍在兴奋当中，或许今天回去都会睡不着觉。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宋志正不免问道：“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完成你定的目标吗？五年占领南方所有市场。” “可以。” 宋宪非常肯定的说道。 第171章 误会 第171章误会 宋宪明白父亲的想法，在他看来，宋志峰他们几年内想要达到宋宪设定的目标，很困难，毕竟……他们一点文化都没有。 宋宪拍着父亲的肩膀笑着说道：“爸，其实现在很多做生意的人都一样。都是没文化的，这个时代，是个草莽时代，只要有想法，有机遇，谁都可以站上浪尖。就比如咱们家，你两个月前能够想象的到，咱们能够随便就掏出五百万吗？五千都够呛。” “而且，人都是会变的。就比如您，虽然才过了两个月，但您可能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很多自信，也更像一个老板了。不过以后咱家的生意还会扩大，你还得继续学习呢。” 宋志正轻轻的在宋宪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就你臭小子能说，行了，这事儿我相信你心里有数。我倒还有另外一件事想问问你，你现在和初晓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我和初晓？” “嗯，我和你妈都知道了。要我说，你小子也是真不懂事，你们还在读高中呢，就发生那种事儿，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不是啊爸，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你们都知道什么啊？” “臭小子，都这时候还瞒着我？”宋志正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和你妈都对初晓很满意，是你小子有服气，你要是想不负责，我真能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我……”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敢作敢当。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等你们高考完了之后，我们就去方家提亲。虽然你们现在都还年轻，但早点结婚，这心也能早点安定下来，我和你妈在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已经准备要结婚了。” “提亲？这都哪跟哪啊？我和初晓……只是哥们啊。” 宋志正脸一下就拉黑了下来，很生气的一巴掌拍在宋宪的肩膀上，重重的留下一道红色的巴掌印，很是不悦的说道：“我都问过修文了，他什么都交代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人家女孩子，和你当什么哥们？你回去自己想想，别让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 宋宪一头雾水的看着老爸的背影，眉头皱的像是山川沟壑似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当宋宪回到书房的时候，方初晓再写数学卷子，齐修文则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武侠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你丫给我起来。” 宋宪上前一把抢过书，眼睛瞪的老大，好像要吃人一样。 “你发什么疯？” “你和我爸都说什么了？他居然说高考以后，要带着我去初晓家提亲？” “提亲！” 方初晓和齐修文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但两人的表情却有些不同。 方初晓在惊讶过后，俏脸微微泛红，双手纠结的捏着卷子，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去看宋宪。 “啧啧，这就要结婚了，真好。你们婚礼打算怎么办？我觉得越隆重越好，初晓是女孩子，肯定喜欢那种隆重的，人都要嫁给你了，这点要求必须要满足。还有我，我必须得是伴郎，至于伴娘……要不请孔卿？不行不行，她要是抢亲，初晓还不一定打的过……” 听这家伙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宋宪就觉得头大。 怎么刚说个提亲，这家伙一下就想的那么远，恐怕再说下去，以后埋哪都想清楚了。 “给老子打住你。”宋宪一把捂着他的嘴，没好气的说道：“你先说，你和我爸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齐修文嘿嘿的猥琐一笑，“昨晚的事儿我都看见了。” “齐修文！”方初晓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笔像是暗器一样朝齐大师掷了过去，正好就砸在那张乱说话的嘴巴上。 “你不是答应过我，昨晚的事儿当没看见吗？你怎么还能告诉宋叔叔？” “这……宋叔问了啊，你是没见到当时那个场景，宋叔和阿姨就坐在我面前，就像三堂会审一样，问的问题那叫一个刁钻，我一下没兜住……” 说到最后，齐大师居然还有一丝不好意思，和一些些兴奋。 宋宪越听越迷糊，“昨晚我好像喝醉了……” 忽然，宋宪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方初晓，又看了看自己。 不是……被睡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是看你喝的浑身是酒气，这几天也没洗澡，就那样睡肯定不舒服，就想着帮你擦擦，谁想到被齐混蛋撞见了，然后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只是个误会，等会我去找我爸妈说清楚就行了。”宋宪长长的松了口气，刚刚实在吓了一大跳。 听着他这么说，方初晓心底没来由的一阵难受。情绪一上来，她走到宋宪面前，目光审视般的看着他。 宋宪被看的心慌慌，这妞靠的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嗅到她身上的气息，她再往前一步……就要亲上了！ 宋宪往后退了一步、两步……直到被逼到了墙角。 心跳几秒间开始飙快。 忽然有种要被墙咚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怕去我家提亲吗？”方初晓直视着宋宪的眼睛质问道。 这才是方初晓，性格爽利，敢爱敢恨。 她感觉的到自己内心对宋宪的感觉，索性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藏着掖着，不如落落大方。 站在一旁的单身狗齐修文看到这一幕，目光直冒粉色泡泡。 方好汉这是在逼婚吗？ 宋宪身子紧紧的靠着墙壁，双手无处安放的做了个投降的姿态。 “咱们不只是好兄弟吗……我去你家提亲，你不觉得别扭吗？再说了，我们现在还太小了，根本就没到结婚的年纪，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冲动。”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其实我也觉得挺别扭的，那就当一辈子好兄弟。”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听着却让人格外的揪心。 “我不是那意思……”宋宪还想解释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方初晓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宋宪的解释，索性笑了笑，那笑容格外的灿烂，只是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看了直让人心疼。 第172章 勾肩搭背 第172章勾肩搭背 在尴尬的气氛当中，方初晓离开了房间，说是要找个静一点的地方背单词。 “我说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初晓都这样了，你还和他当兄弟，她缺你这一个兄弟啊？行了，我看你也坐不住，去找她解释一下。” 齐修文对宋宪的表现很不满意。 “她都说了，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背单词，这时候不能打扰她。” “放狗屁！她现在能背的进去什么？你快点，去陪陪她，哄好以后回来，我和你还有事儿说。” 宋宪犹豫了一小会儿。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初晓的感情，如果没有谈好，那更是一团乱七八糟，而且，感情的事儿，也不在他的计划当中，至少不是这么年轻的时候。 很多结过婚的人，都很怀念以前的单身生活，因为自由，因为没有压力。 宋宪也同样。 前世各种压力，压的他喘不上气，如今，对婚姻更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抗拒，至少现在，他没有做好那种准备。 “我去和他聊聊。”宋宪站起身来。 “这才对嘛，好好聊，好好聊，咱们初晓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是你的福气。” …… 走下楼梯的时候，宋宪还觉得有些迷幻。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和方初晓的关系就有了如此大的进展？居然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也太扯蛋了。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刚过了霜降，再几天就是立冬了，空气凉丝丝的，这种天气已经要套上秋裤才行了。 南方的冷和北方不一样，那是一种穿再多也觉得凉气往骨子里冒的感觉，冷的人直发颤。 此时，方初晓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双手拖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么冷的天，还坐在石头上，也不怕冻坏了。” 宋宪吐槽着，也陪着方初晓坐在了石头上。寒意瞬间隔着裤子钻了进来，冷的宋宪打了个颤。 但不得不说，被这么激一下，脑子还清晰许多，至少想清楚该怎么和方初晓聊天了。 “我身子才没那么金贵，你来干嘛？” 方初晓的语气很傲娇，但宋宪还是能从中品出她有一丝委屈，还带着一些些鼻音。 “来叫你回去，这外面太冷了。” “我不回去，你陪我散步。” “现在？” “现在！” “那你等等。” 说着话，宋宪回了屋子，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件外套，给方初晓披好这才出门。 外套披在身上的时候，方初晓还有些紧张，她甚至感觉宋宪就要抱住自己了。 可是并没有。 这简直讨厌极了。 这个混蛋，既然对自己没那种意思，干嘛对自己那么好？哪有这样的？ “臭流氓。” 带着一些情绪，她埋怨道。 “额……就不小心碰到一下你的肩膀，怎么就流氓了？那你以前就更流氓了，我身上哪个地方你没碰过的？” “……” 方初晓一阵沉默，又好气又好笑。 ……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了一起。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方初晓忽然问道： “为什么就拿一件外套，给我了，你呢？” “我不冷。” “哦。” 又是一阵沉默后，宋宪忽然又说道：“其实刚才的话，我没有说清楚。” “但是我听懂了，好兄弟嘛。” 方初晓冲着宋宪笑了笑，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着。 “不，你听我说。我现在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情，至少我们现在还太年轻，谈论感情还太早了。为什么家长和老师都在强调，不能早恋？因为早恋往往没有结果，有也是恶果。” “咱们以前的相处方式我觉得就挺舒服的，一样是无话不说，为什么非要变成恋人呢？那样似乎一切都变了。咱们以后的路很长，有几十年那么长，等到合适的年纪，在做合适的事儿，那才是对我们的人生负责，你明白吗？” “……” 方初晓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宋宪的脸庞，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总感觉，咱们之间相差了十几岁，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成熟？你这番话，更像是我爸说的，当然，他没你说的那么有水平。” “……” 宋宪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毕竟这个时候叉开话题，反而越说越乱。 “你说的我都明白，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咱们不是谈恋爱和结婚的年纪对吗？” “嗯？算是中心思想。” “还真是老气横秋的。我就说嘛，学校的男生老师都爱用贼兮兮的眼睛偷看我，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就是闷骚。” 话说开了，方初晓似乎又恢复了往常，那双漂亮的眸子又充满了灵气，笑起来的时候格外迷人。 “我……” “别解释，你就是闷骚。还有，我才不喜欢你，只是觉得被你拒绝很不爽。另外，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觉得现在谈恋爱不合适，咱们还是好兄弟，对。” 看着方初晓调笑般的笑容，配合她傲娇的语气，宋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还是配合着点头。 “那咱们回去”方初晓很满意的说道：“我看再散步下去，你明天就病了。” “那不会，我说了，我身体很好。” “是吗？” 方初晓凑了过来，摸了摸宋宪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朵，明明比自己的手还凉。 “就会逞能。” 方初晓翻了个白眼，然后脱下刚刚披好的外套，轻轻抖了一下，然后身子贴着宋宪，用外套把两人裹在了一起。 “你怎么傻傻的？快用手抱着我的肩膀啊。不然这外套根本盖不住我们两个人。” 说着话，方初晓很自然的用手抱住宋宪的腰，脸上竟是得意的笑。 “这不合适……” “屁的不合适。”方初晓又是一瞪眼，“不是说咱们是好兄弟吗？好兄弟勾肩搭背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这么冷，不抱一起取暖，那就一起生病了。快点，磨磨唧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样也行？” “我说行就行！抱不抱？！” “抱。” 第173章 收购废品回收站 第173章收购废品回收站 见到宋宪两人回来，堵在门口的齐修文坏笑着问：“哄好了？” “本来就没事儿，我去刷题了。” 方初晓大大咧咧的说完又回到了书房。 齐修文又看着宋宪笑着说：“行啊你，这就搞定了。说说，刚刚你两都说了什么悄悄话了。” “你都说是悄悄话了，我还能告诉你吗？” “你两这是把我孤立了？咱们铁三角就要这么散了？” “你的确是被孤立了，散没散我就不知道了。之前你说，我回来有事儿要和我说，到底什么事儿？我刚刚看你还挺兴奋的，是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了，咱们坐下说。” 齐大师很小资的泡了两杯绿茶，然后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小宪同志，你不是对那个废品回收站感兴趣吗？哥们还真都打听清楚了。” “那你还憋着？说啊。” “那个废品回收站原本是集体单位，后来归算给了环保局，之后又卖给了私人盈利，再然后又被苟史给收购了，这事儿谁都不知道，他就把这儿当成一条后路，那条甬道，就是前些年挖好的。这人啊，做了坏事就是心虚，那么早把后路都想好了。他要是真的往那儿逃了，咱们还真抓不住。” “别说那些废话。” “你急什么啊？这不是苟史已经死透了，他又没有什么子嗣，就算有，那也是不干净的财产，还是会由政府处理。所以，现在那个废品回收站现在归环保局，要低价卖给私人。可你想啊，那样的东西，没钱的人买不起，有钱的人又不想要，在他们看来，一点利润都没有。” 宋宪接过话来，补充道：“所以，这个漏咱们是捡定了，还没人和咱们抢，对吗？” “嘿嘿，要不说你鸡贼呢。其实，那地儿我已经托我舅舅给你买下来了。本来是要拍卖的，但是咱们钱给的多，环保局也就懒得弄那些形势了。” “已经买下来了？花了多少钱？” “你猜猜。” “十万？” “我说大哥，您还能再小气一点吗？那地方面积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啊？除了占地的八百多平外，后面还有半亩地呢，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废品，也是值钱的。打包价，二十万。” 宋宪微微思考了几秒，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二十万倒也划算。” “那是相当的划算啊！那地儿要不是没人要，你以为二十万敲的下来？当然了，如果拿去拍卖，可能到不了这个价，因为人家还有个硬性条件，那块地必须用于废品回收，也正合了咱们的心意。” “行，既然都买了，咱们明天就去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宝贝。” 齐大师乐的傻呵呵的点头，“我早就想去了，可那些都是破烂，我没你这火眼金睛，什么也瞧不出来，也不敢喊别人。反正你也旷了那么多天的课了，也不差一天，咱们明天就去！” 听到这儿，宋宪顺道问了一嘴：“我这几天都没去学校，老师没说什么？” “你现在是全年级第一，又是人人都夸的大善人，又都知道阿姨失踪的事儿，谁会说什么啊？你啊，现在就是学校领导、老师手心里的宝儿。” 宋宪想想也是，毕竟自己前世就是当老师的人，如果也碰见这么一个学生，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齐大师顿了一下，又笑说：“学校里的女生们可就难过了，天天都捧着有你照片的报纸望穿秋水的。” “你这么一说，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什么？” “报纸上的照片是黑白的。” “……” …… 火星开着车，载着宋宪和齐修文还有方初晓三人到了废品回收站，这儿的大门是敞开的，而且里面也已经有人了。 那天是晚上，宋宪什么都没看清。现在天亮，这个回收站的面貌看的可清楚了。 现在可没有后来的那些高科技，所有的东西都归类的放置在一堆。比如金属，还有废纸，玻璃制品，塑料制品，废弃家电之类的。 虽然就这么些大分类，可往细了分还有很多。至少目光所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废品，但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显得很破败。 这个废品回收站的生意很好，每天都会有蹬三轮的拉着满满的废品到这儿，赚一点中间差价，也是辛苦钱。 还有边上两个小县城的废品，也会集中了往这儿送。 而这个废品回收站是处理不了这些东西的，每周三，都会有大卡车将废品运往更大的处理中心进行统一处理。 而这里面的利润并不是很大，这么大的一个废品回收站，一个月的盈利也才七百。所以就算政府想要低价拍卖，也没有人会买。 当别人听说，这个废品回收站被宋宪花了二十万买走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宋宪又在做善事呢。 还有人说，宋宪发家就是靠收破烂，人家这是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这种说法自然被嗤之以鼻，卖废品能挣到几个银子？就算那人是宋宪，那也不可能靠这个赚大钱，就是替政府解决困难呢。 这样的说法传到宋宪的耳朵里，他只是轻轻一笑。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 在随便参观了一下自己的新产业后，铁三角最后的脚步，停在了一堆玻璃陶瓷面前。 在废品回收站，玻璃、陶器、瓷器都归为一类，就堆放在那儿，像是一堆小山似的。 宋宪想要从中挑一些值钱的东西，但都下不去手，因为全是碎片，完整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不小心就能把手扎的全是血。 不过，他还真从中挑中了一件完整的陶器，让火星去拿来一个火钳，夹了出来放在手中把玩着。 宋宪是个古玩圈的半吊子，一件东西根本就很难看准，更何况是他接触很少的陶器，所以在来回看了几遍后，还是看不出它到底有没有收藏价值。 “我看啊，这就是一个泡菜坛子。”齐修文吐槽道。 “呵呵，还真不是。”宋宪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得意。 第174章 废品回收连锁 第174章废品回收连锁？ 宋宪手上拿着一个半米高，直径三十公分的陶罐，显得很老旧，上有铁锈斑痕，擦去上面的泥，发色也相当好。 “那这是紫砂做的吗？”方初晓半蹲在宋宪身边问道。 “不是。紫砂和陶瓷还是差别很大的，陶瓷可以做得很薄，还要上釉，就像我手上这件一样。不过这坛子一看也有些年代了，里面还有一点酒气，以前应该是用来酿酒的。” “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听不懂。你就说说，这坛子能值多少钱。”齐修文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啊，就是掉钱眼里了。” “不掉钱眼里，我帮你把这买下来干嘛？快说，别买关子了。” 宋宪笑了笑，将坛子翻了过来，指着上面‘永乐年敦仁堂制’的七个大字说：“永乐年是朱棣的年号，1403-1424年，也算是一个明代的陶器了。能保存到现在，也值老鼻子钱了。” “五百年的玩意啊？” 齐修文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的说道，“那这是不是和你那件宋代官窑笔洗便宜一点？怎么也得值个三十万？” “这样就有三十万了？齐老板，我听着怎么那么玄乎呢？一个破罐子，就把这个废品回收站的本金全收回来了。” 站在后面的火星诧异的问道，在他看来，从废品堆里捡出来的东西，能换两个包子就不错了。 牛都吹天上去了。 “嘿嘿，还真有可能。”齐大师嘚嘚瑟瑟的说道：“知道咱老宋怎么发家的吗？就是靠这些破烂玩意发家的，你可能想不到，就一个小破碟子，他卖了五十万！按他们行话说，这叫文物，这叫古董，不懂了。跟着我们混，以后有你长见识的机会。” 火星更傻眼了。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说：“说实话，这陶器并不是很精致，有些糙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所以别对他抱太大希望，能卖多少我心里也没数。而且还有很重要一点，这件可能是高仿，可能是清代仿的，也值点钱。” 方初晓听迷糊了，从宋宪手中接过坛子看了看问道：“这是仿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宋宪说道：“这上面的划痕印记有些不对劲，不过到底是真是假，还得找专业的人来看看，我也就是个半桶水的水平。不过倒也有些收获，等会把它洗干净带回去。” “你不再挑几个？”齐修文兴致很高的问道。 “你不嫌脏啊？这里细菌很多的，而且这么多都是碎的，能挑出几件好？” “那怎么办？我们花了二十万，就挑这么一件玩意？” “你要用发展性的眼光看问题。这些陶器瓷器碎成这样，很多都是被压的。所以真要挑好的，还得等那些刚送来的里面挑，这些可就算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以后还有很多木料，书画，杂件之类的，这些破烂里很难挑的。” “妈的，这也太可惜了。”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宋宪也叹了口气，他也不舍得啊，可这堆的像山似的，真的没法挑。 方初晓轻轻蹙着眉头说：“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守在这儿，每车拉来的东西你都过一遍？别的事都不用干了？” “这到是个问题，等会回去我给小卿打个电话，让她给介绍两个眼力毒辣的徒弟，来咱们这儿干一段时间。” 宋宪刚说完，齐大师就反对道：“我不同意！你也不想想，这么好的差事，能让别人发现了？那人到这儿一看，遍地是宝，还会在这儿待？早令谋出路去了，说不定也整个回收站自己干。” “所以，这样的人不好找，要性子安稳，人老实。签订一个合约，给他一笔足够他花一辈子的钱，我就不信，他还能跑了，跑了以后，我就让他蹲大狱。” “那你也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齐修文又问道。 “不用一辈子，几年就够了。” “这话怎么说的？” “现在，古玩才刚开始恢复热度，群众都意识不到老物件值钱这个概念，所以他们才会当破烂给卖了。可再过几年，当一件破碟子卖了几十万的事儿上了报纸，上了新闻，大家都会警惕起来，至少不会当破烂卖了。还会有很多像我一样，到乡下去淘老物件的摊贩子，值钱的东西很多都会被他们先挑走，到时候，这个回收站还能见到几件值钱的宝贝？” 齐修文人不笨，反而特别精明。宋宪一点，他的想法就通透了。 但这反而让他更不高兴了，“这么说，这些东西，咱们也就只能收几年啊。” 看他那副贪婪的样子，宋宪又好气又好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这么暴利的生意，放在早几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告咱们倒买倒卖呢。这些东西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稀少，要是能收几十年，那也都是白菜价了。现在能赚几年，咱们应该很满足了，而且那么多的东西，还不知道有多少需要上交国家呢，咱们自己留下的，也要守得住啊，很容易惹人眼红的。” “还要上交给国家？” “当然了。如果发现了比如青铜器，还有一些有着历史见证，有艺术价值的东西，都是要上交的。这些东西的概念比较模糊，咱们和孔叔那么熟，他在圈子里是很有话语权的，所以有的东西会松一点。但这些东西最好别私藏，是要坐牢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他娘麻烦。”齐修文有些不乐意了。 “我就这么一说，那样的东西可少着嘞，大多都还在地下，弄不到咱这儿。大部分还是属于我们的。” “那就好，老宋，依我看，这么赚钱的事儿也就这么几年的黄金期，咱们不能浪费了啊。” 方初晓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嘛？” “嘿嘿，一个回收站实在不过瘾，咱们再收购几个怎么样？我听说，咱们这个回收站其实规模很小，那些大城市的回收站才大呢。” 说到这儿，齐大师的眼睛好像在泛着光，一想到能挣钱，他好像就有无限的热情。 宋宪笑盈盈的看着他问：“你这是想把废品回收做成连锁？胃口还挺大，所以你想要去收购几家？” 齐大师想了想说：“这还得去考察，问问价才知道，毕竟也不便宜啊。你两都还要上学，这事儿就我去办，明天就去！” 第175章 我就是说话不算数 第175章我就是说话不算数 在宋宪和方初晓的印象当中，齐大师一直就是个慢性子，说好听点就是佛性，什么事儿都很温吞，微笑着不紧不慢。 这还是方初晓第一次见到齐修文这么心急，还是因为钱啊。 正如齐修文所说，第二天，他就和宋宪、方初晓打了个招呼，直接就租了一辆车，自己去考察外地的废品回收站了。 “他就这么逃学了，把烂摊子都丢给我们，要是他舅舅找上门来，我们怎么说？” 宋宪笑了笑说道：“那能有什么办法？他这次去，也是给咱们跑腿挣钱，有事也得给他兜着。” “只是给你挣钱，和我有什么关系。”方初晓纳闷的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修文的胃口很大，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全买的，这么暴利的事儿，你不想参与？随便淘到一件宝贝，顶得上咱们游戏厅好几年的营业额了。” “到时候再说，那么多钱，我还得和我爸商量。” …… 旷课将近一个星期，宋宪再回到学校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同学老师对他的态度又一次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毕竟一次捐款两百八十万的事儿，不是谁都干的出来的。 就连收到的情书都多了，更夸张的是，还有男生给他送，这t的就离谱。 “宋宪，章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一个女同学走过来说道。 “哦，好。” 宋宪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很不巧，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对话。 “章老师，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就是今天晚上的，我都想好了，咱们一起吃顿晚饭后再去，如果时间充足，我再带你逛逛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怎么样？” 这是高三一班班主任周刚全的声音，宋宪前世和他是同事，和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家伙就是一个渣男，遇见一个女生就追一个，过几年他还会看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借着私下补习的名义，不断的性骚扰，直到后来女生毕业，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这样的人渣，宋宪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顶多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 就算看他再不爽，又能怎么样呢？ 显然，这家伙现在又看上了章千。 章千语气强硬的说道：“周老师，我没空，晚上还要改题，还要备课，现在同学们都在冲击高考，他们不能放松，咱们也一样，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要陪着他们一起上晚自习，你明白吗？” “明白啊，所以我拜托了四班的老师今晚去你们班上看着他们晚自习，这也是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绷得那么紧，你很有可能会出问题的。” “那我也不去，这花你收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没有心思谈恋爱。” 办公室内沉默几几秒。 周刚全忽然又态度强硬的说道：“章千，我已经追了你两三个月了。这段时间我有多照顾你，你心知肚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久了，冰山也该化了？今天只是陪我去看电影，我什么事儿都不会干，否则，我随时能让你滚出学校，你信吗？” 这话冒进耳朵里，倒是让宋宪诧异了一下。 不是，周刚全虽然一直都挺猥琐的，但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贼，居然敢说这么硬气的话？他一个普通教师而已，凭什么让章千滚出学校？ 砰~ 宋宪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章老师，你找我？” “出去！去门口罚站！你爸妈没教过你，进办公室要敲门吗？” 周刚全大声的喝到。直到说完话他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宋宪，被所有市领导、校领导捧在手心，赞不绝口的宋宪。 刚刚实在没看清，谁能想到，是这块铁板啊。 “你又不是我班主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宋宪笑吟吟的问道。 “……”惹不起宋宪的周刚全哑火了，只是重重一哼，不再做声。只是好事被破坏，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宋宪冲他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束用报纸裹着的花，拿起来看了看。 “还是玫瑰花啊，周老师，出息了啊，以前追妹子都是送野花，这次居然肯下血本买玫瑰花，嗯，格局大了。”宋宪低头嗅了嗅，又微微皱眉说：“只可惜，这花透着股酸味，因该是不新鲜的？我就说嘛，你这么抠的人，怎么可能买新鲜的。” “你……你放屁！老子的事儿用得着你品头论足吗？你以为你谁啊？”周刚全一把抢过花，瞪着宋宪说：“我不管你在社会上都做了什么。你在学校里是学生，我是老师，你就得听我的，现在，给我出去！” 宋宪没出去，反而走到周刚全的桌子边，坐在了他的桌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不听你的，又能怎样？” “章老师，你们班上的学生就是这么目无老师的吗？” 章千看了宋宪一眼，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可从没听过我的，你要能让他出去，我今天就陪你去看电影，怎么样？” 宋宪翻了个白眼，这没征求自己同意，就想让自己当挡箭牌？ 宋宪将手伸到周刚全的面前，笑着说：“你给我一百，我现在就出去。” “一百？你是抢钱？再说了，你缺这一百吗？”周刚全质问道。 “缺不缺是我的事。你想泡妞，还不舍得花钱，那我也没办法。” 周刚全一咬牙，拿出自己的钱包，朝宋宪的手里一塞说道：“我就带了二十，爱要不要。” “真穷，身上一百都没有。二十就二十。”宋宪接过了钱。 章千看傻眼了，忍不住喊道：“宋宪！不许出去！” “可是我收了钱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章千气的咬牙切齿。 宋宪冲她笑了笑，然后说道：“放心，我不出去，这钱，是他给我的，我可没答应他什么。” 这次换周刚全傻眼了，“你什么意思？拿了钱说话不算数？” “对，我就是说话不算数，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176章 互相帮助 第176章互相帮助 周刚全的脸憋红了。 这是气的。 他来学校也有好几年了，在学生面前，他是老师，他说一不二，就好像是猫克制老鼠那样的天性克制。 就算是气急了，直接用脚踹，也不可能闹大，这是90年代初，很多法律法规还没完善，教育局也不会接受投诉，就算闹到家长那里，没文化的家长也只会站在老师这边，说自家孩子皮实，不听话就随便打。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刚全在学生们面前自然是趾高气昂。这还是第一次，一个学生，把他给戏耍了一通不说，还拿走了二十块！他一个月的工资两百都不到啊！ “宋宪！要么你现在出去，要么把钱还给我。不然，后果自负！” 周刚全想要放狠话，但是面对宋宪，什么样的狠话都显得很无力，只能说一句疲软的后果自负。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这钱是你欠我的，我拿着天经地义，你还欠我八十。” “什么？” 这话让周刚全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怎么就欠钱了？ “你上辈子吃饭欠我的，说还我，结果过了一年都没动静。”宋宪很是认真的说道。也的确有这件事，他在思考这辈子，要不要收一点利息。 “什么上辈子？你神经病！咱们走着瞧！” 气哄哄的说完，又瞪了宋宪一眼，周刚全这才负气的走了。 “宋宪，你太冲动了。这钱你不该收。”章千有些担忧的看着宋宪。 “都说了，这是他欠我的，我该收。还有，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他那个人，就是欺软怕硬。他看你是刚来学校的小姑娘，就粘着你可劲欺负，像他那样的人渣，不用忍着，你强势一点，他拿你一点法子没有。” “你当然不怕了，我还没有转正，这个时候也不敢得罪他啊。”章千苦笑着说。 “他就一个普通老师，还能妨碍你转正？而且，当老师实在没什么意思，你这么年轻，不应该窝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 宋宪语重心长的说道，那语气更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小辈，俊朗的脸上表情老气横秋的。 “不是的，我听说，他和汤副校长的关系很好，好像是亲戚，如果真的要开除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我觉得教师这个职业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也不想离开这儿。” 章千很认真的说着，那双细长的美眸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宋宪，很是倔强。 “他和汤泰是亲戚？”宋宪轻轻皱了皱眉头，这事儿前世怎么没听说过？哦，对了，汤泰过几年就该因为作风问题、挪用公款而蹲大狱了，他和周刚全的事儿自然也就没什么人会提起了。 想到这儿，宋宪又笑了笑说道：“那你就更不用当心了。上次我去汤泰的办公室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我手上有他的把柄，让你转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周刚全以后也不敢骚扰你了。” “其实……这件事我也一直想要麻烦你帮忙，没想到你替我先说了。” 章千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儿。我看这两人狼狈为奸也早就不爽了，也是时候让汤泰常常苦果了。” “可我记得你说过，举报汤泰很难，你手上没有他的犯罪证据，他也买通了关系，错综复杂的，容易把自己卷进去。还是……算了。” 章千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还是实习的，在她看来，副校长已经是个高不可攀的高官了，哪动得了啊？ 宋宪笑了笑说：“没有证据可以挖，而且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区区一个副校长还是动得了的。” “可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的重心应该是学习。”章千苦口婆心的说着。 宋宪微微歪头，看了章千一眼。 窗外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棱角分明，明暗分界的很好看，特别是那眼神，让章千都愣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臭小子还挺帅的。 章千忍不住看痴了。 “知道了，学习是重心，这句话你都快在我耳朵边上叨出老茧来了。对了，你叫我来办公室，有什么事儿？” 一句话将出神的章千拉了回来，她一晃神，然后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翻找了一个小册子递给宋宪说道：“你最近一个多星期都没来上课，我想肯定对成绩会有影响，数理化不会，但英语不一样，这是我找英语老师整理的一些重点，希望对你有帮助。” 宋宪接过册子翻了两页，笑着问：“你一个数学老师，居然给我英语册子。” “我是你的班主任，对你的成绩就该负责。” “放心，方初晓每天都会盯着我背单词、听磁带、练题，成绩不会有影响的。” “这么说，还是我多此一举了？你要是不想要，就还我。”章千伸手想抢过册子，却被宋宪侧身躲了过去，或许章千自己也没注意到，她此刻的表情有些吃味。 “这不叫多此一举，这叫锦上添花。谢了。”宋宪扬着册子笑着说道。 “能对你有帮助再说谢。对了，我看你每天都和方初晓粘着，听说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该不会是在谈恋爱？早恋是不可取的，你们现在还是高中生……” “要以学习为重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互相补习而已。” “嗯，没有早恋我就放心了。”章千笑盈盈的说：“你答应替我解决转正和周刚全的事儿，我觉得说谢谢太没劲了，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得了，这个年代当老师挣得不多，请我吃饭就不必了，我也有个忙请你帮。” “什么？” “齐修文有事儿需要外出一段时间，这假嘛，还希望你能批一下，最好在他家里人问起来的时候，打个掩护。” “请多久？”章千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太妙，秀气的眉头已经提前皱了起来。 “前前后后……我也说不清，少说一个月。” “少说一个月？你们还真敢请啊，还要我在他家长面前打掩护，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你会！” “帮你可以，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儿。” “你说。” “我现在没想到，以后再找你兑现，你本事那么大，我可得好好想想。” 第177章 信任 第177章信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老师，可在宋宪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小孩……这家伙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感。 在答应了宋宪的要求后，她两用办公室的电话给齐修文的老爸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说是送他去封闭式补习班补习了。 借口虽烂，但齐修文他爸也没怎么上过学，倒也信了。 这事儿解决之后，章千更感觉自己在宋宪面前，没有老师该有的威信了，怎么还成了作案团伙了呢？ 不过一想到这小子还欠自己一个人情，章千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 平南大饭店，小型包间。 虽然是小型的，但也陈设着一张十人坐的圆桌，还有一张真皮沙发，一套茶具，给人一种很不便宜的感觉。 穿着红色风衣，面容俏丽坐在餐桌旁，手上拿着一个小镜子在补妆，很是精细。 她的素颜虽然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女人就该化点妆，特别是在这种场合，才会显得自己很重视。 这种重视不只是体现在妆容上，她还特地提早了十分钟到达了餐厅，在这等着宋宪。 现在已经不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更多的是讲究绅士精神的社会，所以，即使是颜安从来不迟到，但从来都是男人等颜安，因为每个男人都会比她提早到。 偏偏宋宪不一样，都已经快六点了，那家伙足足迟到了将近十五分钟。 终于，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是宋宪。 宋宪如同往常一样，穿着非常简单，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外边是一件纯蓝色毛衣。 这身打扮如果是别人穿，那只会让颜安觉得很土。但这一身套在宋宪身上，却有种独特的爽利、干净、阳光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家伙除了有张让女人痴迷的脸蛋之外，身材也是个百搭的衣服架子。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特权的，比如现在，颜安已经对宋宪迟到的事儿没那么生气了。 “你迟到了，等会罚酒三杯。”颜安嫣然一笑，那半开玩笑又妩媚的语气，很是撩人。 这顿饭是宋宪主动约的，约的还是晚上，这就比较讲究了。 孤男寡女，约在晚上吃饭，饭后的时间很是充分，不管是做什么事儿，都容易许多。 或许宋宪没想那么多，但颜安每天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该考虑的事情她不会遗漏。 她既然答应来赴约，那就做好了很多准备，毕竟宋宪年轻帅气，多金聪明，颜安也不觉得自己会亏。 所以，她的第一句话后，孤男寡女之间的气氛开始逐渐粉红。 然而宋宪却一点也不解风情，他大大咧咧的坐在颜安的对面，两人隔着圆桌足足相隔近两米，在搭配宋宪没有表情的面孔，气氛一点也不粉色了。 “这些，麻烦你解释一下。” 说着话，宋宪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旋转餐桌的玻璃上，转到了颜安的面前。 颜安拿起一看，是几封信，正是杨鹭被绑架，绑匪戏耍宋宪团团转的那几封信，上面都是颜安的笔迹。 “这几封信我找专人鉴定过了，上面就是你的笔迹。解释解释，我妈被绑架，和你有什么关系。”宋宪靠在椅子上，眼神淡漠的说着。 颜安看完后，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字也不是我写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蠢吗？给你留下这么明确的证据？而且，绑架你妈，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宪不屑的笑了笑，“别装了。你之前和我说，你和刘埃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是给我放的烟雾弹？很可惜，上次你即使出卖了色相，也没有取得我的信任。” 颜安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苦笑了起来，“那你说说，我都要给你放烟雾弹了，为什么还亲自给你写这些东西？” “你没有取得我的信任，那个烟雾弹也就没有作用了。你也只是刘埃命手下的一枚棋子，如果不是你协助，光靠苟史和赵善两个人，没那么容易把我妈绑架走。” “那我也没必要给你留字迹？” “因为你觉得，这一趟，我是必死无疑，苟史一定能够除掉我。” 颜安都被气乐了，“你还真会脑补，反正我还是那句老话，这一切和我没关系。那么明显的字迹，你不觉得更像是挑拨吗？这么简单的小伎俩你都看不出来？” 宋宪身体微微前倾，“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太敢相信。上次在车里，你和我说，刘埃命快把你逼到绝路了，这和我听到的传言可不一样，人人都说你颜大美女七窍玲珑心，计谋手段可厉害着。就刘埃命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蠢蛋，能把你逼到绝路？你说我能不留个心眼吗？” 听到这些话，颜安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如果自己的处境和宋宪一样，她反而戒心更重，不管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先除掉再说。没有这些狠辣手段，她颜安早就变成炮灰死几百遍了。 宋宪还能约她吃饭，就说明，这家伙还有事儿没说。 “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吃晚饭吗？因为你亲手把刘埃命的儿子送进了监狱，过几天就判刑了，也因为你把刘埃命的老窝给端了，让我看的很解气。但我没想到，你约我来说的就是这些，既然不相信，那也就没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话，颜安站起身来想走。 谈判是一件很艺术的事儿，有的时候，退就是进。 果然，宋宪开口了，“等等。你想和我合作，那该拿出点诚意来？如果你以前说的是真的，那我和你一样，也想拔了刘埃命这颗毒瘤，可我做了那么多，也没见你做什么事儿啊，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个‘做’字，她咬的很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 咕噜。 宋宪吞了口口水，这妞的眼神太魅惑了，像个女妖精一样，直让人口干舌燥。 “你能做什么，你自己想，别我说出来了，你又做不到。” 第178章 实话也是威胁 第178章实话也是威胁 颜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很会利用自己的自身优势，可这些招数在宋宪的身上显然不太管用。 “你那美人计还是别使在我身上了，我不傻，你就是属于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类型的。”宋宪淡淡的说道。 颜安声音清脆的笑了几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傻乎乎的男人，不过还挺可爱的。” 宋宪翻了个白眼，老大叔的心理年龄被夸可爱，就觉得别扭。 不多久，颜安提前点好的菜就一一的摆上了桌。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摆盘精致的菜放在了宋宪面前，还特地开了一瓶红酒。 看着面前的彩色，宋宪有些错愕，“你还特地打听过我的口味？” 颜安笑着说：“那道没有，上次咱们也在这家店吃过，我见你吃的稍微多的几道菜大致猜出了你的口味，所以就试着点了几道，看来我是猜对了。” “咱们只吃过一顿饭，你就记得我口味了？” “察言观色的基本功而已。”颜安俏皮又骄傲的说道：“女人嘛，想要成功都不太容易，要比你们男人下更多的功夫。” 宋宪服了，竖了个拇指。 这女人太恐怖了。 “刚刚说了，你迟到了，所以要罚酒三杯。”说着话，颜安也坐到了宋宪的身边，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甚至抬手就能碰到对方。 看着面前的红酒，宋宪苦笑，“你这是想灌醉我？” “是啊，你敢不敢？” “不敢，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噗~看把你美的，真自恋。” “我每天在学校都能收到情书，还真不是自恋。” “那三杯就免了，这杯必须要喝。” “为什么？” “你把我约到这儿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如果只是怀疑我，一通电话也就够了，对？” 颜安微微歪着脑袋，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很皎洁。 宋宪微微张着嘴，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太聪明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头发丝拔下来一根都是空心的。” 颜安想了想，然后把脑袋枕在宋宪的肩膀上，笑着说：“你可以拔一根试试看。”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宋宪也微微倾了倾身子，避开了，轻声说：“那还是算了，你们这些聪明人天天动脑，容易秃头，头发本来就不多，还是给你省着点。” “你真的很会破坏气氛。”颜安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唇微微嘟起。 好烦啊！ “谢谢。” “……” 宋宪举起了酒杯，咕噜噜几口，干的一滴不剩。最后还‘嗝~’的打了个饱嗝。 正如颜安所说，他还有别的事儿，不然不会约她来这里。 红酒度数不高，宋宪只觉得肚子有些发涨，吃了口菜后说道：“你是房地产界里的大佬，听说你拿地皮特别厉害是？” “还可以，都说了，我只是一个白手套，背后有关系，拿些地皮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怎么？你对地皮感兴趣了？那我劝你还是算了，现在的土地不值几个钱。” 颜安这话半真半假，要看怎么理解了。现在大多数的地皮是不怎么值钱，因为房价就不值钱。可有的地皮是很抢手的，利润也很可观。 宋宪一边吃着菜一边说：“我对地皮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要拿下几个店铺，想找你帮帮忙。” “什么店铺？” “我要一个火车站边上最好的商铺，还有学校门口、汽车站。另外还有我安家门店边上的几家，希望你也能帮帮忙。” 颜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后才回过神来。看着宋宪忍不住说道：“你这胃口真大啊！挑的几个全是最值钱最抢手的，一两间还好说，你这要的也太多了？” 宋宪笑了笑：“胃口好，吃得多。” 这些店面，有一些是为了汉堡奶茶店考虑，还有一些则是单纯想要买下来。 身为重生者，宋宪知道未来的城市规划，市中心的店面现在拿下来，以后绝对翻几番甚至十几翻。另外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未来天价拆迁的地段，宋宪自然不会放过。 现在碰到机会，自然一次性拿下来最好。 “那你总得告诉我，这些店面你拿去干嘛？你的家具店、装修店，面积已经很大了，你还想干什么？” “做餐饮，这东西利润那么高，我当然得挑最好的地段了。” “那您可真会挑！” 宋宪假装没听出颜安的阴阳怪气，笑着说：“多谢夸奖。” 颜安学着宋宪刚才的样子，也翻了个白眼说道：“可你要的也太多了，我可没办法打包票，你也知道，我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么大的忙，我实在够呛……” 这的确很为难人，宋宪想了想说：“没关系，你能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 颜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微微傲娇的问道：“只是口头的感谢？” “那你想我怎么感谢？” 颜安上下打量着宋宪，抿嘴一笑，“看你诚意。” “……” 这就如之前宋宪谈起刘埃命的语气一样，只是角色互换了。 不等宋宪回答，颜安就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和你开个玩笑，你就陪我喝酒，我高兴了就行。放心，姐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顿了一下，颜安看着宋宪又笑了起来。 “我说你还真是奇怪，明明有事儿找我帮忙。坐下的时候还先怀疑我一阵，也不怕我直接甩手走了？” “如果不相信你，我怎么会找你帮这么大的忙？如果你真的甩手走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那你现在就信任我了？”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颜安更好奇了，她皎洁的笑着：“你也知道，我很会演戏。就不怕我都是骗你的，我可以让你拿到那些店铺的过程困难很多。” 宋宪想了想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刚刚的眼神，不像是骗人。而且只是几家店铺而已，我还输的起，如果我丢了这几间店铺，那你失去的东西可能要更多。” 这是实话，也是威胁。 第179章 安家家居的扩张 第179章安家家居的扩张 在匆匆忙忙之中，时间的消耗好像也跟着加剧了起来。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了，一步从92年跨到了93年的一月份的五号，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寒，也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段日子。 屋子中央放了一个火盆，木炭烧的火红，里面还丢了几个地瓜，大家围着坐成一圈聊天，暖融融的烤火的同时，还能闻到烤地瓜的香味。 思思靠在宋宪的怀里，火红的木炭把她的小脸映的火红，可爱极了。 “哥哥，地瓜熟了没啊？”思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地瓜，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才刚刚放进去，没那么快，等会你也不能吃多，太上火了。” 思思撅嘴想了想，又笑了起来，“那我把皮剥了给哥哥吃。” 这小丫头机灵着呢，宋宪很快就明白了，这都是借口，剥好以后，她自己肯定会偷吃。 宋志正和纪才良坐在火盆旁聊着天，是关于新开业的安家装修公司。 是的，安家公司已经开业了。 为了这个装修公司，宋宪也没怎么过问，一直都是老爸和纪才良捣鼓的。 本来嘛，安家的家具就是给老爸创业用的，现在就算有个家具公司，那交给老爸去管也是理所应当。 以现在安家的名气，宋志正不管做什么都几乎是一路绿灯，可以少踩许多坑，只要方向对，几乎可以一帆风顺，这也是宋宪当甩手掌柜的底气。 更让宋宪没想到的是，纪才良这个闷油瓶性子也有灵光的一天，他居然找了本地电视台的人，投放了安家装修公司的广告，而且全都是黄金时间段，也花了不少的钱，但绝对的值！ 现在的电视都是靠闭路线只能接收那么几十个台，其中就有本地台，所以这广告的宣传力度是非常大的，说家喻户晓一点也不夸张。 说起装修，这也算是新兴行业，特别是看过广告后，见到装修后的成果图，很多人都爱上了那种简洁又小康的风格，订单几天内便爆火。 话少的纪才良在说起工作的时候，话也逐渐多了，他手舞足蹈笑盈盈的说：“小宋老板，你是没看见啊，咱们店开业的那天，店里都挤满了人，那订单加起来有这么多。” 他双手比了一个高度，小半米高。 “一共四百多单嘞。我从燕京带过来的那些人，也就五十个，当时我还怕太多，没想到这人一点都不够用。要不咱们再招些人？” 宋宪听完后也冷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摆手说：“五十个人目前来说是够了。那些订单，也不是每一套都要设计，大部分套模板就行。而且这种订单爆满也只是咱们刚开张，算是旺季，也会有淡季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那时候单子很少。” 纪才良憨憨的笑着，“小宋老板，这是你家的生意，我有什么好做好心理准备的？不过装修业的前景很好。我前两年在燕京的时候，装修已经有人开始做了。现在城市变化很大的，很多都走上国际化了。但咱们市还有很多老旧的房子，以后也会新建，到时候还得来找咱们装修。” 纪才良看的很准，不愧是从燕京来的。城市重建是势在必行的，而装修行业在当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说别的，很有可能城西的新城，就要和安家合作。 宋志正拿起一个烤熟的地瓜，小心翼翼的剥去漆黑带焦的壳，露出里面橙黄色香气四溢的地瓜，小心翼翼的递给思思，很是温柔的说：“地瓜很烫，小心点。” “谢谢干爹！”思思甜甜的一笑，伸手去拿，又烫的直摸耳朵，抬起婴儿肥的小脸看着宋宪，可怜巴巴的。 宋宪捏了捏她的小脸，用衣袖裹着手，替她接了过来，小口的喂着她。 宋志正很享受的看着小思思吃东西，他一直很喜欢这小丫头，所以和杨鹭一合计，在元旦那天就认了她当干女儿，宋宪的家庭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宋志正说回刚才的话题：“我这段时间我也找人调研过，咱们市也有装修公司，之前的生意马马虎虎，风格也很单一。在咱们开张之后，他们的生意就变得很艰难了。不止是咱们市，还有外市跑咱们这来定单子，而且数量还不少，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现在就开连锁店了。小宪，你怎么看？” 宋宪对老爹这种想法很赞同，当了半年的老板，老宋同志的眼界显然提升了不少。 宋宪笑着说：“您是大老板，这种事可以不问我，照着感觉走就行。” “臭小子，你飘了是不是？我就是问问你的想法，少和我卖关子。”宋志正笑骂道。 宋宪想了想说：“开连锁是必然的，这平南的人虽然不少，但真正的客源挺少的。而且装修又是个新起的行业，虽然说还不是很热门，但未来加入的人肯定不少，会分摊咱们的蛋糕。所以我的意见是，加快扩张的步伐，只在一两个城市开连锁店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一次在十几个城市都开一家店。” 宋志正愣了愣，然后说道：“遍地开花？” 他的想法可没这么复杂，简单的很，这连锁开到十几个城市，那也是一两年以后的事儿，没想到儿子的眼光更长远，野心也更大。 “是这个意思。”宋宪点头：“咱们的资金足够支撑咱们这么扩张，现在是站稳脚跟，占领市场的最佳时期。” 宋志正盯着火盆深思了一小会儿，最后一拍大腿说：“行，那明天我就找人研究一下，那些地方合适。你小子看准的东西，准没错。” 纪才良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看来又得出差一趟了，这次咱们这五十个设计师肯定是不够用了。这次就让老吕他们先去联系，快过年了，肯定很多人年后要找工作，咱们可以先和人说好，到时候店开好，直接让人过来就行。老吕他们也能把家人一起接过来过年。” 第180章 元气大伤 第180章元气大伤 除了安家的家具公司之外，齐修文也早在一个月前回来了。这小子在外地跑了一个月，又是谈价，又是跑手续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收获也不菲。一共买下了四家废品回收站，花了将近一百五十万。 现在宋宪的名声很大，所以那些废品回收站被他买下之后，这个消息不多久就传开了。特别是在那些有钱人的圈子里，更是沦为了一个笑谈。 别人有钱了都是花天酒地，第一次听说有人对垃圾感兴趣的。 那个废品大王的名头，也在众人的玩笑中渐渐传开。 “那些土老帽懂个屁，他们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不像咱们会投资，那些是废品吗？是宝贝！老宋，我还另外弄了几个仓库，不过还要改造一下，不然咱这些宝贝是真没地方放。” 齐大师很是兴奋的说道，他这次去，还挑了几样他中意的‘宝贝’回来，结果宋宪这个半桶水的玩家一看，全是次品。 但齐修文从来就有一种天生的乐观，他自我安慰的说：“哎，我什么都不懂，挑不来很正常，但废品站的宝贝是真的多，你找孔卿要人了吗？” 宋宪点了点头说：“这事儿我和孔卿说了，她那边没问题，咱们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喊过来。” “那你等会就给她去个电话，废品站里的东西不能再这么浪费下去了。那些人少来一天，咱们就亏损一天，一天可能就是几十万啊！” 齐大师捂着心脏，很是痛心疾首的说道。 这话不是夸张，虽说废品回收站里，珍品可能很少，但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抛开别的不说，光是没人要的破桌椅就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珍贵的木料，还有各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书画，加起来的价格还真可能有几十万。 忽然，齐修文又想起一件事来，盯着宋宪的脸，坏笑着问：“我们也快放假了，小卿来玩吗？” “不知道。” “她来了，那可就热闹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看你还有另一层意思啊。” 齐修文笑了笑，眯着眼说道：“别以为哥们儿不知道，你和小卿也暧昧着呢。而且前段时间初晓都对你逼婚了，你都没答应，是不是心中挂念着孔卿呢？” “不是。”宋宪几乎没有思考的说道。 “嘁，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你现在这表情，就是在敷衍我。” “随你怎么想。” …… 经过了这两个月，颜安也成功替宋宪拿下了那些令人眼馋的店铺，更为难得的是，这些商铺的价格都不高。 颜安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让宋大老板欠一个人情不容易，这价格自然要中规中矩。” 有了这些店铺，两边亲戚的餐饮和衣服店也正式开张了，生意同样是出乎意料的火爆。 又过了没几天，平南中学就放寒假了，放假的第二天，令人出乎意料的竟下起了雪，而且很大。 平南是一个很冷，但是几乎不下雪的城市，所以这场雪的来临让人格外的欣喜。思思更是缠着宋宪和方初晓陪她出去堆雪人。 今天宋宪的心情还算不错，不止是下雪了这么简单，还有另一个原因——今天是刘闯执行死刑的日子。 是的，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那个杀人凶手终于定罪了。之所以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因为刘埃命从中斡旋，打点了不少的关系。 这对刘埃命来说是极为困难的，因为在警方，他实在没有什么人脉。但那句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钞能力下，即使有铁证如山的照片，刘闯的判刑日期也是一拖再拖，等这件事渐渐淡出人们的话题后，本来可以免去死刑，判个几年，再表现好点，很快就能出狱了。 刘埃命的算盘打的很好，本来这一切都要实现了，可偏偏有人从中插了一脚。那个人就是颜安。 宋宪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让刘埃命全盘皆输，刘闯很快就定了死刑，处刑日就是今天。 到了晚上，积雪渐渐融去的时候，宋宪又听到了一个消息，刘埃命的那栋楼里，已经在开始准备丧事了，而且闹得动静还不小。 在这个即将过大年的喜庆时候，冷不丁的来一个丧事，本来是一件很凄凉的事儿。却没想到，这反而让平南市的老百姓更高兴了。甚至有人放起了昂贵的礼花。 用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谁让刘埃命年轻的时候做那么多坏事？活该他断子绝孙！ 有人就会反驳了：“不对啊，刘埃命现在还年轻呢，他想找女人再给他生几个都不是问题？” 知情人士很专业的给了个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前两个月，小宋老板带人把刘埃命的老窝捅掉的时候，还给他裤裆来了那么一下，听说他后来去医院看了，那玩意根本就没用了，和太监似的。”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他这两个月，他在到处找偏方呢。不仅没有把那玩意吃好，身子好像还越来越垮了。” “活该！报应！”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刘闯还没出殡之前，这事儿几乎就传遍了平南的大街小巷，为这一个新年填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按照刘埃命的性格，眼睛里是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他这么多天什么事儿都没闹，倒是让宋宪挺意外的。 颜安来到宋宪家做客时说道：“想知道刘埃命为什么这么安静吗？给我剥个橘子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能打听的到。” “没意思。” 宋宪笑了笑，还是照颜安说的给她剥了个橘子，上面的白丝都替她拿掉了，精致的不行。 颜安眉开眼笑的接过橘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真乖。” “别卖关子了，快说。”宋宪翻了个白眼。 “他想不消停也不行，这次他可是元气大伤了。” 顿了一下，颜安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他儿子死的那天，他去劫法场了，只不过没成功。” 第181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181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劫法场？ 听到这三个字，宋宪的眉毛都挑了挑。“你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颜安嘴角微微掀起笑了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一群人跑到执行死刑的地方想抢人。大概有十几个人，有一个当场就被毙了，剩下的，基本全都要再牢里待十几年了。” “这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玩劫法场这一套呢？”说到这宋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刘埃命他们可真是会作死。” “父爱如山呗，刘埃命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刘闯死了，真就断子绝孙了。我还听说，你把他命根子都踹废了，有这回事儿？” 宋宪昂头想了想，点头说道：“我当时是踢了他一脚，不过看起来像个没事人啊，应该不至于？” “我看悬，最近他还真找了各种郎中，病急乱投医，吃的差不多就和青莲太上丹差不多的玩意。” “他是疯了？” 自从苟史团伙的恶行被曝光之后，那些丹药在所有人看来就是毒药，避之不及，同时也涉及到了不少气功同行受罪。以前平南还流行气功、修炼，现在这种玩意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就连中医馆都背了不少黑锅，更别说那些说能治疑难杂症的赤脚医生了。 “那没办法，他可不想断了香火。”颜安笑盈盈的说道。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他儿子还不一定死的了。” “你功劳也不小啊，要不是你，他儿子也进不去。” 两个小狐狸互相商业互吹一波，接着又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心情愉悦的颜安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惬意的将腿翘了起来，黑色的皮裤紧紧勒住她小腿，形成漂亮的线条，让宋宪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这腿，能玩好多年。 注意到宋宪的目光，颜安更乐了，脚尖轻轻碰了宋宪一下，“要不要摸摸看，手感不错的。” “咳咳，说正事儿呢。” “嘁，没意思。”颜安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其实刘埃命根本就不知道，他儿子的事儿是我在背后搅局。” “这事儿能瞒的住他？” 颜安红唇微微张合露出四个字：“借刀杀人。” 宋宪还想知道细节，但显然这是颜安的底线，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短短一个借刀杀人四字，蕴含着的信息却很多。至少颜安背后还有一份力量，而且还是不小的力量。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柔弱无助。 宋宪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还是理她远些比较好。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宋宪问道：“这次劫法场，刘埃命没有受影响吗？我前两天见过他一面，除了憔悴一点，还是过的很滋润。” “那些都是场面而已，他现在哪还有以前风光啊？不说别的，就光是材料承包，就绝对和他没缘分了。以你现在的名声还有实力和人脉来说，几乎是没人跟你抢了。刘埃命倒是挺惨，他为了这块肉，明里暗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却没想到你来了个黄雀在后。” 材料承包的事儿，早就有人给宋宪透过气，说这次应该就是他了。宋宪也偷偷暗喜过，现在又一次被人说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一想到这次的截胡，宋宪就打心眼里觉得舒服。 “你刚刚说我有名声和实力，我承认。但说到人脉，我还真没啥人脉。” 这是实话，说到人脉，宋宪真的很欠缺，这有的时候也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没有人脉，背后没人做靠山，就算挣再多的钱，也只是别人眼睛里的肥肉，有点实力的，花点心思就能在宋宪身上叼走一块肉。 颜安却不这么认为，“少跟我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和市长的关系好着呢。而且你爸这些天来，和不少领导，还有很多圈子里的人都走的挺近。你们宋家现在谁惹得起啊？就算没这些人脉，就光靠你在医院做的那些事儿，赢得的民心，也足够有分量了。” 宋宪的眉头很轻微的皱了一下，然后又平复了。 说起来，他和田市长只不过见过一次，在车里谈了一路的话而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也能算人脉？ 还有老爸什么时候和什么圈子的什么人走的近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让本就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宋宪，心头又添了一丝不安。 当然，这全是内心戏。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把这些东西写在脸上的，宋宪甚至都不敢直视颜安，就怕她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什么，这个狐狸精可狡猾着呢，在她的眼里只有利益，如果有机会，她也会从宋宪身上叼下一块肉。 所以，宋宪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好似很得意。 颜安果然没看出不同，她又一次用脚尖碰了宋宪一下，说道：“别得瑟了，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意识到严重性吗？” “什么？” “刘埃命这段时间都很安静，除了忙活他儿子的葬礼外，他什么事儿都没干。你不觉得这很像那句话吗？” “暴风雨前的宁静？”宋宪想到了这句话。 颜安打了个响指，说道：“对，就是这句话。他太平静了，这不是他的风格。依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要有大动作，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宋宪眉头皱的像是一座座小山川似的，看起来愁极了。 刘埃命的儿子死了，他断了香火，这足够让他发疯了。但他不知道，导致他儿子吃花生米的幕后主使是颜安，那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把刘闯送进牢门的宋宪。 当然，他很有可能要报复的不只是宋宪一人，而是全家。 这个时间还不会太久，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几天，因为他的儿子就快下葬了。拿仇人全家来陪葬，这很符合刘埃命的性格。 一想到这儿，宋宪全身发了个颤，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了。 “他儿子哪天下葬？”宋宪问道。 颜安窝在沙发上，想了想说：“三天后火化下葬。” 第182章 宋志正的征途 第182章宋志正的征途 劫法场的事儿是刘埃命指使人去干的，但他却推的一干二净，谁也拿他没有办法。用逍遥法外四个字来形容他很是贴切。 还有三天时间，就是刘闯尸体火化下葬的日子，这让宋宪很是不安。 在送走了颜安之后，宋宪就一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拖着下巴，表情木纳的思考着。 这时，宋志正叫了他一声，宋宪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宋志正问道。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 宋志正也不在多问，而是拿出一张丧事的请柬，递给宋宪说：“我们去吗？” 宋宪接过请柬一看，就是刘埃命找人发来的，邀请的不止是宋宪一人，还有宋志正夫妻两。 表面来看，这也算是正常的事儿。毕竟刘家这么大的事，社会上各方面的人都会请来，其中也包括宋家。 古怪的是，两家明明交恶，刘闯的死，宋宪首功，还递了请柬，这里面的信息量就大了很多。 “不去。” 宋宪想撕，但还是没动手，拿在手上把玩着，一边说道：“爸，这些天你和妈都别出门。还有舅舅，大伯他们的店也暂时关几天，最好都到咱家来，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可这快到年关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我听你舅舅说，他们进了不少的衣服呢。” “那也没有命重要。”宋宪晃了晃手中的请柬说道：“这就是鸿门宴，有命去可没命回来。就算咱们没去，你敢肯定，他就不会找上门来？就算咱们人躲起来了，保不齐他一把火把咱们的店都给烧了。” 宋志正错愕的微微张嘴，面色瞬间转白，再想到刘埃命的黑历史，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等会就去和他们知会一声。刘埃命现在死了儿子，保不齐能发什么疯呢。家里有火星小麻雀他们，应该没事儿。” 说到这儿，宋志正微微低头叹了口气说：“以前咱家没钱，可过的挺开心的。怎么现在有钱了，咱们过的还胆战心惊的，当时觉得你请火星他们来是浪费钱，摆谱，现在看来，还是你有远见啊。” 宋宪苦笑着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两样都占了，还不兴人惦记啊？我前段时间去燕京的时候，找了个卦摊算了一卦，您猜怎么着？” “肯定不好？” “那您就说错了，那算卦的说，咱家今年（春节之前）灾多，但都能逢凶化吉，等过了今年，就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所以您把心放在肚子里。捱过去就好了。” “别信那些，那些都是牛鬼蛇神，不能信的。” 虽是这么说的，他的愁容倒是淡了许多。 “那也比苟史的气功可信多了。爸，我在问您另一件事，听说，您和不少领导，还有很多老板都走的挺近的，有这么回事吗？” “有啊。你小子要上学，这些事儿可不就得我去吗？以前我还以为当老板很轻松，却没想到，老板们也有自己的圈子，他们就常聚在一起。刚开始，我被叫去，都没啥人用正眼我，觉得我是土包子，暴发户，搞的他们不是一样。” 听到这宋宪没忍住笑了起来，的确，这个草莽时代，能够发财的靠的就是一个莽字和运气，真没几个高大尚的，贵族气质？那玩意没几辈人培养的出来？ “那个时候，都是我敬别人酒。其实我也不想敬，咱也没事儿求他们，弄的低三下四的，但那个圈子就是这样，有人告诉我，总有求人帮忙的时候，搞好关系很重要，所以我经常喝的稀里糊涂的，回到家就吐，你妈都掉了好几次眼泪了。” 宋宪有些不高兴了，“这些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宋志正坐到宋宪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要知道这些干嘛？你只要好好学习就好了，路已经给爸指出来了，这些场面上的事儿，免不了，告诉你还不是多一个人替我担心？” 宋宪拍着老爸的膝盖说：“爸，以后这种场合咱别去。你是我爸，用不着巴结别人，也用不着求别人。以后该是别人求我们才是。” 宋志正乐呵呵的笑着，“那是以前了。自从医院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之后，你爸就用不着给别人敬酒了，都是别人给我敬，我还得看心情喝不喝。市里的那些领导也见得勤了，我倒是没送什么礼，咱也没啥好求的。我以前在厂里上班就不会巴结人，现在就更不会了。” “那就好。” 忽然，宋宪又想起一件事，眯着眼笑问：“那种场合，漂亮的女人少不了？” 宋志正亲昵的轻轻在宋宪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乱想什么呢？漂亮女人有，但和我可没关系。我可不是那种有钱就变坏的男人。” “这我信。”宋宪连连点头。 说笑了两句，宋志正长叹了口气，拥着宋宪的肩膀说：“儿子，咱家现在日子好过了，也不缺钱了。我和你妈现在很知足，唯一操心的就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对象，生个大胖小子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让宋宪感到头大。 这两夫妻还真是默契。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话，前世宋宪就听了很多很多遍，后来不胜其烦才相亲结婚。 这些话，前世25岁才有人唠叨，现在，自己才刚成年呢！ 不等宋宪说话，宋志正又说道：“你妈现在已经在找媒婆了，想着在年前就去方家提亲。” “我不是说了，我还年轻，不想那么着急结婚吗？现在都改革开放了，你们怎么还包办婚姻，我要自由恋爱。” 宋志正笑眯眯的点头，“我们没逼你结婚啊，只是提亲，然后结婚的日子不着急，可以过几年嘛。你妈实在太喜欢初晓了，认个准儿媳也放心。再说了，你两现在天天都腻在一起，说是好哥们，谁信啊？” “……” 不理会宋宪的白眼，宋志正又拍了拍宋宪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你妈的主意。” 第183章 岚山会所 第183章岚山会所 宋宪发现老爸变狡猾了，至少以前的他不会踢皮球。 就如提亲找儿媳妇这样的事儿，那是杨鹭最热衷的。 前世她都快坐轮椅了，还为了儿子的终生大事操劳了好几年。 更别说现在日子好过了，她没啥担心的，可不就得替宋宪张罗？ 反正宋宪不觉得自己能说服老妈，毕竟前世就没成功。 将这些事儿放在一旁，现在先要考虑的，还是自身和家人的安全问题。 第二天，就如宋宪所说，家里的门店都暂时歇业了，人也都聚到了宋宪家。麻雀火星他们更是开始安装监控，还有一系列的安保系统。 这个年代的安保系统并没有那么先进，但也凑合能用。 …… 宋宪坐在桌子前，思考着该送那首歌给方初晓，毕竟前些天答应了她，那盒空白磁带就放在他的面前。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应该是方初晓。 “进来。” 门应声而开，却不是方初晓，而是齐修文。 “你什么时候也会敲门这种礼貌了？”宋宪问道。 “嘿，我一直就是个懂礼貌，讲廉耻的好青年。”齐修文大咧咧的坐在宋宪的床上，笑着说：“还不是上次撞见了初晓给你擦身子，就怕又发生了这种事儿，然后被我破坏了气氛吗？其实我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 这话……让人感觉这家伙接下去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宋宪还是挑了挑眉，问：“什么？” “如果上次不是被我撞见，可能她就不只是给你擦身子了，哈哈哈……” 听见他逐渐猥琐的笑，宋宪翻了个白眼，“那等等我把你这些话重复说给她听一遍。” “得了，就你？现在见到她都跟耗子躲猫似的，你敢啊？” “……” 宋宪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还真是事实，他可不敢。以方初晓那个性子，说不定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了。 说笑了两句后，齐修文正色说道：“老宋，有人请咱们吃饭，去吗？” “请咱们吃饭？你新的女朋友？这可新鲜，以前可没有谁请过我们，这次是认真了？” “不是，是平南的少爷们。” “平南的少爷……们？” 宋宪一脑门问号，听不懂。 “嗨，就是那些家里做生意的少爷们，小姐们，最近有个词叫富二代，就形容他们的，挺火的。” 宋宪仔细的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他们请我吃饭，干嘛？” “还能干嘛？拉关系呗。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平南最年轻，最成功的企业家？巴结的人都一趟一趟的，但又没那个资格，这些少爷小姐们，平时就眼高于顶，觉得咱们有资格加入他们的圈子了，所以就想请咱们吃饭，联络一下感情，发展一下人脉。” 如果宋宪真的只有18岁，那他一定会一口回绝。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那种场合，一群少爷小姐在一起还能干嘛？反正没啥正事儿。 宋宪半年内就创下如此大的家业，如果他真的18，年轻气盛，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但他的灵魂有36岁，已经很是成熟了，就算不喜欢，也觉得自己该去见识见识。 “什么时候？” “你愿意去？我就随口一说。”齐修文问道，说实话，他都有些看不上那些人，不然以他爸还有他舅的关系，他早混进去了。 “呵呵，那些都是富二代，躺在功劳簿上的人罢了。咱们是富一代，到时候尴尬的是他们，就当去玩玩，顺便咱们也发展发展人脉，说不定真有朋友呢。” “随你，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明天晚上，岚山会所。先说好，你要去就换一身体面点的衣服，你这衣服穿出去，那不是丢哥们儿我的人吗？” 宋宪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这叫低调，我就穿这身。” “随你。反正你脸好看，也没什么人看你的衣服。” “这倒是实话。” …… 岚山会所是一个私人会所，能进出的人非富即贵，也是讲究会员制的。 走进岚山会所，就有一个身材标志，脸蛋精致的服务员带着宋宪和齐修文去大厅，并且一路给宋宪两人介绍会所里的设施。 如宋宪所想的一样，这是一个新建的会所，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像是崭新的，就连装修都是金碧辉煌高逼格的。 但这里面的设施在宋宪看来还是相对落后的，毕竟和未来的娱乐设施比起来，差太多了。但也无所谓了，这就是一个富人子弟的交际产所，人人在意的都是身份。 这时，一个手上还端着一杯红酒，头发打着发胶的帅小伙走了过来。乍一看，还以为是服务员呢，可很快宋宪就反应过来了，哪有服务员穿着一身名牌休闲服的？整的好像是品牌代言人，行走的展柜一样。这家伙很爱炫富啊。 “欢迎欢迎，欢迎宋老板还有齐老弟，你们来了，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帅小伙很是热情的说道。 宋宪和他握了个手，听他继续说道：“我叫侯思远，我爸是猴金，这个小店有我家的一点股份。” 侯思远宋宪不知道，猴金宋宪也不知道……但后面那句话就很有分量了，能开这么一家会所，还能得到认可，那分量可不轻。 “你好。我是宋宪，我想你已经很了解我了，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不过你这可不是小店，是个藏龙卧虎的宝地啊。”宋宪笑着说。 “呵呵，宋老板还挺幽默的。”侯思远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里面已经有很多朋友在等着了，他们都等着急了，咱们进去聊。” 侯思远将两人领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是个不小的酒，一面墙壁上全都是各种酒。在角落还有一个位置被聚光灯打的很亮，那里居然坐着一个乐队，一应乐器都很齐全，此时就有一个乐团在演奏，看起来逼格高的很。 这里面的桌子不多，人倒是不少，男男女女穿着光鲜亮丽，全都将目光朝着二人投了过来。 第184章 好酒 第184章好酒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惹人注目的，如果这个人是短短半年时间，就坐拥千万身家的青年才俊，那就更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宋老板，宋宪。呵呵，其实也不用我过多的介绍了，他的事迹想必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大家都知道。” 接着，侯思远又对宋宪说道：“宋宪，你来了这里，和大伙一样，那就是贵客。在座的这些人，我也就不一一介绍了，想必他们都对你很有兴趣，会上来自我介绍的，那样印象更深刻不是吗？” 宋宪有些懵了，他看了看侯思远，刚想问话，又听他继续说道：“我还有些事儿，你要有什么需要，就对这里的服务员说，我们都能尽量满足。” 说完这番话，侯思远冲着宋宪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宋宪和齐修文满头雾水。 目光眺了一眼侯思远的背影，宋宪问：“就是这货请我来的？话说到一半把我撂在这什么意思？” 宋宪的语气不悦，实际上也的确有些生气了。这家伙是没有情商吗？ “是有些不对劲。”齐修文也有些不高的说：“你没看我刚刚都不怎么搭理他吗？那家伙平时挺会说话的，但我就感觉他阴阳怪气的，不适合哥们儿的气场，我和他也不怎么对付。” 又看了一眼坐在台边的那些人，齐修文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对宋宪说道：“要不咱两还是走？” “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咱们就更尴尬了，那边有个空桌，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喝点东西再走。” “为什么？” “他把我请来，只是为了把我撂在这儿？我看没那么简单，我们先坐下再说。” “那好。” 这个会所是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场所不错，可圈子里还有小圈子，大多都是成群，各自坐在一张桌子旁，聊着自己的话题，所以两人单独坐在一张桌子旁也没那么奇怪，看起来只不过是新来的两位客人罢了。 还真别说，这地儿挺不错的。别的不说，就光是角落那个乐队奏的曲子就让宋宪很喜欢。 这时一个穿着浅灰色连衣裙的漂亮姑娘走了过来，她的容貌漂亮，身材纤细，给人一种很惊艳的感觉。 宋宪刚以为她是来搭讪的，却没想到她直接递过一张菜单说：“宋先生、齐先生，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岚山会所，第一次消费全免，两位看看要点一些什么。” 如此惊艳的姑娘，居然只是一个服务员？看来这岚山会所，自己还是看浅了。 宋宪接过菜单随意的翻了两页，然后就没什么兴趣了。 “菜单就不用了。” 宋宪冲她笑了笑问道：“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算了，也不用说了，红的白的各来一瓶。记住了，要最好的，最贵的。” “这……”漂亮的服务员诧异了一下。 来岚山会所消费，第一次免单，是这里的老惯例了。一般来说，这就是拉进客户关系的一种手段，以后客户也会多照顾一些生意。 但就算是免单，大部分人也只是正常消费。哪有像宋宪这样，直接菜单都不看，直接就点最贵的？这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不行？”宋宪又问了一句。 “当然行，您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宋宪又补充道：“快点，不够我再点。” “……” …… 岚山会所二楼私人房间。 像这样的私人房间，在岚山会所一共有二十多间，但都不是普通会员能够入住的。 这样的私人房间都有一面透明的墙，可以看见下面的酒，当然，下面的人是看不见房间里的。 “唐哥，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也按照你说的，把他晾着了，你到底要干嘛？”侯思远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脸的不解。 “你觉得呢？”唐焦头也不回的问。 “唐哥，你和他似乎不认识，也没什么交集？想对付他？那您也别挑我这儿啊，这小子最近风头太大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唐焦笑了笑说：“我还没招惹他，他可就先招惹上你了。刚刚他可是点了两瓶你们这儿最贵的酒，你怎么还笑眯眯的，你不是最抠门的吗？” “呵呵，那个宋宪的底细你还不了解吗？就是一个土包子罢了，他能知道什么是好酒？就冲他点酒那样儿，简直土掉渣了，我就算是给他喝工业酒精，他也不知道，还喜滋滋的呢。” 唐焦一听，又乐了，指着侯思远笑骂道：“你还真是无奸不商啊，给人喝工业酒精，不怕直接送医院去，把会所的招牌都给砸了？” “哎，我还没那么坏，什么工业酒精也就随口一说。不过给的也不是什么好酒。” 唐焦苦笑着说：“原本我还打算下去和他聊聊，既然上桌的酒不好，那还是算了。” “你到底找他来干嘛？”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妈的，又是这句话。” …… 宋宪点了两瓶酒，一瓶白一瓶红，侍者很快就拿了出来，上面的商标竟是法语，这让宋宪一点都看不懂。 接着，侍者将红酒倒入高脚杯，然后对宋宪笑了笑说：“宋先生，这是我们会所珍藏的法国酒庄的藏酒，是我们候少爷的心爱之物，刚刚我和他说了情况，他特地拿出来的。您尝尝。” 宋宪挑了挑眉问：“据我说知，红酒都是要醒的？你直接倒出来，就让我喝？” 侍者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说：“这是免醒的。” “哎，你穷讲究个啥玩意，我先尝尝。”齐修文大大咧咧的说着，就直接喝了一口，舌头砸了两下，对宋宪说：“老宋，这酒味儿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宋宪问道。 “说不上来，你尝尝。” 宋宪不作回答，小口的抿了一口，倒没有像齐修文那样砸，只是闭着眼回味了一下。然后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像密布的阴天。 啪！ 宋宪站起身，将红酒摔了个粉碎。 第185章 尝酒 第185章尝酒 啪~ 红酒瓶应声而碎，酒水混着碎玻璃四处飞溅，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同时还有几声女人的尖叫声。 “宋先生，您这是……”漂亮的侍者懵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这里如此没有素质和大胆，一言不合就把酒瓶给摔了。 这摔的是酒瓶吗？这打的是会所老板的脸啊！ 在这个社会上混，谁不讲究脸面？好心免单，你点最贵的就算了，还当众给摔了，这该怎么收场？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宋宪又坐回了椅子上，声音平和的问道。 “我们老板珍藏的红酒啊。”侍者下意识的回道。 “那为什么，我喝着这么劣质？这是好酒？你不会是当我土包子，然后唬我的？” “宋先生，您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也不敢啊。”侍者很是委屈。 “那你解释一下这瓶酒是怎么回事。” 侍者看了看满地的碎渣，还有那一滩散发着清香的酒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东西都被你砸了，这不是死无对证吗？ 他一定是来闹事的！ “这里还有一瓶白的，你说说，这又是什么酒？”宋宪指着桌上的白酒问道，这是和红酒一起拿出来的，按照侍者所说，这酒是这个会所里最好的。 “这瓶酒叫做蓝梦，是已故的周佻先生三十年前所酿造的。这酒现在有市无价，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一个声音从宋宪身后传来，扭头一看，竟然是先前离开的侯思远。 他对宋宪无理的举动好像没看见一般，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语调平缓的说道。 侍者的神情却微微有些鄙夷的说道。 白酒瓶子上只写了简单的蓝梦二字，这在平南是非常有名的白酒，宋宪这都不知道，不是土包子是什么？ 侯思远指着地上的碎瓶子，明知故问的说：“宋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酒有问题？” “是有问题。”宋宪指着那个侍者说：“她说这是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可我一喝，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难喝的要命，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别误会，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家伙，拿这么差的酒糊弄我。” “老板，我没有……”侍者错愕的表情呆了一秒，然后急的都快哭了。 侯思远摆了摆手说：“可能是出了点意外，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这里的服务员绝对没问题，你再试试这个蓝梦？” “蓝梦？没听说过，这真是你们这最好的酒？” “当然，你可以尝尝。” 侯思远给侍者使了个眼色，让他打开了那瓶名叫蓝梦的白酒。 晶莹剔透的酒倒出来的瞬间，一股浓厚的酒香便开始弥漫开来，那清甜的气息让每个好酒之人下意识都滚动了一下喉咙。 齐修文也想尝尝，但看到宋宪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还是没有动作。 “这么好的酒，我一个人喝太可惜了。在座的朋友，哪个感兴趣？”宋宪站起身问道。 其实，这里对宋宪感兴趣的人很多，毕竟他的名声太大了，用如雷贯耳来形容也不过分。之前就有人想来攀谈，但碍于面子，很多人都没着急。 现在宋宪主动邀请，还是有不少人感兴趣的。 然而，有两个女人却捷足先登，走了上去。 这两位还真是大美女，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比一个有韵味。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宋宪一看，来的人居然是银行经理袁笑。她今天特地的画了个淡妆，配了一身素雅的衣服，虽然没那么令人惊艳，但还是很养眼。 “当然可以，没想到还会在这儿遇到你。”宋宪笑着说。 见到袁笑的第一眼，宋宪的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是高档场所，身为银行经理的袁笑，还是有资格到这种地方来的，说不定在这儿还有不少的客户。 “这地方我平时来得少，不过昨天就听说了你会来，所以今天特地来了一趟，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袁笑笑眯眯的说道。 “朋友？” “等会你就知道了。” “好。” 这时，又一个高跟鞋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又是一个老熟人——颜安。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即使在这种寒天，也穿的很凉快，却让男人口干舌燥。 “小宋老板如果不介意，也让我贪贪杯。” “呵呵，没问题。” 宋宪也给她倒了一杯，然后说道：“二位以前喝过蓝梦吗？” “我有幸，喝过一次。”袁笑坐了下来说道。 “这酒我也喝过几次，只不过周佻先生亲自酿的，还是三十年的酒，这我就没有喝过了。还是候公子财大气粗啊，这么珍贵的酒，因该珍藏才是，居然愿意拿出来送人。宋老板也是有福气，这朋友值得交啊。” 侯思远也想坐下，只不过一共四张椅子，都被坐满了人，他站在一旁更像是一个服务生，这让他脸色有些尴尬，只能干笑。 “既然你们喝过，就尝尝这酒的味道对不对。”宋宪笑了笑说道。 袁笑轻轻皱了皱眉，能够感觉到宋宪话里有话，但就是察觉不到他里面一层意思到底是什么。 在岚山会所，侯思远拿出珍藏的酒还能有问题？ 侯思远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这酒是没问题，但没有三十年，也不是周佻亲自酿的。甚至和普通酒比起来都有一些差距。 事实上，这就是一瓶假蓝梦，里面虽然没有工业酒精，但却是侯思远自产自销的。 这酒其实也是挑顾客的，只有那些一窍不通的土包子，才会把这酒端上桌。如果顾客是颜安、袁笑这种经常出席高档场所的人，这酒根本不会拿出来。 侯思远没想到，宋宪这个土包子，居然拿自己的酒做人情，请别人喝。重要的是，这要被识破了，那可就尴尬了！ 他和袁笑、颜安都认识，但不算熟，但那管的了那么多？疯狂的挤眉弄眼，递暗号，希望她们不要乱说。 第186章 城府 第186章城府 侯思远是猴金的长子，从某些方面来说，在平南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势力的。 所以侯思远相信，这两个漂亮女人一定会给自己一个面子，给自己一个台阶，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颜安姐，我知道您是个好酒之人，我那还有一些好酒，等会送你两瓶。”侯思远笑着说道。 颜安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让你破费了。” “美酒配美女才是绝配，谈什么破费啊。”侯思远又拍了一句马屁。 他又看了一眼袁笑，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妞就是银行的一个经理罢了，用不着巴结，自己刚刚那个眼神就足够了。难道他还敢不给自己台阶下不成？ “碰个杯。”宋宪举起酒杯说道。 “cheers” 四人举起杯碰的叮当响，侯思远站在一旁更觉得尴尬了，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事实也是如此。 前世的宋宪只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小老师罢了，喝过最好的酒也就是茅台了，而且还品不出什么滋味，更别说这个蓝梦了。 说实话，前世的宋宪根本就没听说过蓝梦，也没听说过本地有什么酿酒大师周佻。可以肯定，这又是这个平行世界的某位名人。 齐大师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品茶都不会，品酒也同样如此。他喝了小半杯，砸了一下嘴巴，然后笑着说：“侯哥，这酒好像是挺不错的。” “当然，这酒我平时可不愿意拿出来，这不是你和宋老弟第一次来吗，我总得尽点地主之谊不是？”侯思远笑呵呵的说道：“宋老弟，你觉得怎么样？” 从刚开始的宋老板到现在的宋老弟，侯思远下意识的将两人的关系拉的近了许多，当然，只是表面亲近。 “没什么感觉，比二锅头柔一些。”宋宪说道。 侯思远的嘴角狠狠的扯了一下。岚山会所里‘最好’的酒，你居然拿二锅头来比，该说你是土包子好，还是说你不懂事好？ 这时，颜安放下手中的酒杯，耐人寻味的笑着说：“思远，你这的蓝梦和我以前喝过的可不一样。蓝梦以醇香馥郁、入口柔绵、酒体醇厚丰满出名，周佻先生的工艺更是绝妙。如果是三十年的陈酿，可不会像这瓶这样没什么滋味。” “……” 袁笑接过话题，浅浅一笑说道：“和我以前喝过的也有些不同。还有些剌嗓子。” “……” 侯思远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甚至是笑都显得很僵硬。 感受到大厅里所有人看来的目光，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侯思远的气性从胸口蔓延出来，延伸到全身，却又要保持绅士风度，这简直太为难人了！ 他目光怨恨的瞪了宋宪一眼，眼神恶毒。 从送请柬开始，自己一切都做的很得体，表现的非常有风度，为什么宋宪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掀自己台子，他到底从哪看出了不对劲？ 侯思远这次将宋宪请来，只是帮唐焦一个忙，而且他看得出来，唐焦很不喜欢这个人，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自从和宋宪见面以来，侯思远都只是做了表面功夫而已，如果不是他当众砸了酒瓶，侯思远都不会再露面。 所以，宋宪到底是从哪看出的不对劲？ 侯思远想不通，也不再想了。 他的演技还算是不错，拿起桌上那瓶‘蓝梦’喝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抡起酒瓶，高高举过头顶！ 齐修文连忙挪着椅子往后推了两个身位，袁笑和颜安同时朝着宋宪靠了靠，这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罢了，因为太突然了！ 宋宪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另外，他还发现，那个长得美艳的侍者面色发白，却也不敢避。 啪！ 又一个酒瓶应声而碎。 只不过这只酒瓶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那个漂亮侍者的脑袋上。 这可是白酒瓶子，可要比啤酒瓶厚一些的，脑袋挨了这么一下，基本就等同于暴击了，血也意料之中的流了出来。 侍者站在原地轻轻晃了晃，然后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不用侯思远吩咐，很快就有其它的服务员将倒地的侍者给架走了。 宋宪第一时间竟有些气愤，那个侍者太无辜了，她做的一切不过是顺从命令罢了，反而被当成了替罪羊。 又观察了一眼其他人的神情，那些贵公子贵小姐面对这一幕除了微微有些惊讶外，很快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喜剧罢了。 “宋老弟，实在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过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看这事儿……” 侯思远一边说话，一边拿着一块方巾擦拭着手上的酒渍，很绅士的模样。 这家伙的心太狠了，连假装的过问都没有，直接就抡瓶子，甩锅甩的很爽利。 “呵呵，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就像刚才那瓶红酒，我就尝出了不对味儿。既然是误会，那就重新再上两瓶最好的酒，候哥不会连这点小钱都不舍得？” 宋宪眯着眼笑着说道。 “当然。”侯思远咬了咬牙，也学着宋宪眯眼笑着：“我亲自去给你拿！” ‘拿’这个字他咬的很重，还带着一丝杀气，只是不那么明显。 看着侯思远离开的身影，颜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这家伙不太行，比不上他爸。” “这还不太行？有城府，心又狠，我要是他早就忍不住了。”齐修文吐槽道。 颜安又笑道：“要真说起城府和心狠，哪比得上你的好兄弟？你别看他长得酷酷的，那颗星，狠着呢！” 宋宪轻轻皱了皱眉头，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一个怨妇在抱怨情郎？ 袁笑观察着二人的神情，似乎想看出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么亲密。 齐修文的眼神又一次猥琐起来，他笑嘻嘻的看着颜安说：“您就是颜安？我以前听我爸说过几次，还真是一个大美人，你好，我是齐修文。” 第187章 有猫腻 第187章有猫腻 “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 颜安对着齐修文笑了笑，眼波清澈，美艳动人，这就好像是一支甜蜜的利箭，刺中了齐大师的心脏，将他那颗少男的心都给捕获了。 这一幕宋宪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齐大师这家伙就是个渣男，见一个爱一个就是他的本质，更别说颜安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至于袁笑，她和齐修文早就认识了，是宋宪带他去袁笑那开户存的钱，只不过齐大师似乎没有搞定这个银行经理。 不多久，侯思远便回来了，同时也拿了两瓶酒，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离开了。他实在不想和这几个人待太久。 齐修文打开那瓶真的蓝梦，给大家的杯子中都倒上之后，然后自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杯，说道：“嗯，这酒和刚刚的也差不多啊，不会又拿假的来糊弄我们？” 宋宪喝了一口，感觉更香醇许多，那绵密的口感很上头。 “这次是真的，你试着小口抿，分次咽下试试看，能够将酒里的香醇全部在味蕾上激发出来。”袁笑建议道。 “这样吗？我试试。” 宋宪和齐修文都试了一下袁笑的这个建议，那口感果然不同，每次小口咽下之后，嘴里依旧会回甘，藏得很深的麦香也在这个时候溢了出来，口齿留香。 “还真挺上头。”齐修文拿起那不起眼的酒瓶看了看问：“这酒能卖多少钱？” “三十年的蓝梦，还是周佻亲自酿的，是不会卖的，这是一种文化底蕴，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有市无价。如果非要衡量一个价格，那么在拍卖会上卖个几万还是不成问题的。”袁笑说道。 颜安下意识的打量了袁笑一眼，她之前也知道袁笑是银行经理，但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花瓶，最多就是一个有点手段的女人罢了，却没想到还挺有见解的，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又看了一眼宋宪，颜安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个小流氓，还挺招女人喜欢的。 “才几万啊？我以为能有多贵呢。”齐修文砸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酒吐槽道：“这老侯也没那么大气啊。” 这家伙说话根本不会低调，加上那粗矿的声音，邻桌的人几乎都听见了，心里不免有些凌乱。 这家伙吹牛逼也不打草稿。 颜安也呛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你以为几万块很少吗？你要是让你爸知道，你拿几万买一瓶酒喝，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别人这么和齐大师说话，他一定也会翻一个白眼，然后很鄙夷。 但对方偏偏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这色批的态度好了不少，只是那高调的语气不减，“我国庆的时候和宋宪去了一趟燕京的古董拍卖会，那里最便宜的东西也要几万，多的几十万。嘿嘿，宋宪碰巧淘到了几样宝贝，你们猜猜，挣了多少？” 见齐大师一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宋宪用脚悄悄踹了他几下，年轻人，不要这么高调啊！ 齐大师却给宋宪抛来一个‘没事儿’的眼神。 他也看出来了，这次来岚山会所，就是一次鸿门宴，那还低调个屁？ 宋宪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去。 “燕京古董拍卖？”颜安看了宋宪一眼，居然很难将二者联系上。 袁笑想了想猜道：“应该能有个几十万？” 不然，怎么会几万都看不上？ 齐修文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百万。只是拍了三样东西而已。” “……” 宋宪无语了，他明明记得，只有八十五万，这家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什么东西这么值钱？”两女都傻眼了，跟两百万比起来，几万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怪不得齐修文刚才那样表现。 与此同时，关注着他们的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知道，宋宪能赚钱，可没想到他这么能挣啊！ 齐修文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些都是商业机密，得保密。” 很快，宋宪就知道齐修文在搞什么猫腻了。 这家伙就是在吹牛，偏偏还能把别人骗的一愣一愣的。邻桌的那些人今天回去之后，一定会查宋宪的燕京之行，那些事儿显然是不可能瞒得住，到时候八十五万这个数字也瞒不住。 这反而容易让人小瞧了他们。 这家伙，又吹了牛逼，又藏了拙，狡猾着呢。 至于买下的那些废品回收站，他们没有主动去说，别人也没那么好查，毕竟一切都有林文慧那个警察局副局长帮他们掩着。 这块肉太大了，宋宪和齐修文也只敢偷偷的吃。 颜安显然对齐修文所说的两百万深信不疑，与其说相信齐修文，不如说是相信宋宪的赚钱能力。 如果宋宪不在，其他人肯定一点都不信，可这家伙的传奇太多了，让人会产生一种一切奇迹在他身上都有可能的错觉。 袁笑很优雅的捂着嘴笑了起来说：“这两瓶酒可是侯思远的心肝宝贝呢。他原先拿出假的，也只是想与你交好，却没想到被识破了。现在拿出真的来，偏偏又丢了面子，这酒你们还看不上，真是亏死了。” 宋宪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这毕竟是在侯思远的地盘，还是给他留一点面子。 倒是袁笑，她很不对劲！ 一个银行经理而已，在岚山会所里也只是一个小人物，需要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更别说是侯思远了，那家伙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可袁笑刚刚在辩酒的时候，话说的很直白，一点面子都没给侯思远留。 以她的头脑，不应该这么蠢才是。 有猫腻！ “刚刚鉴酒的时候，你为什么帮我？不怕得罪了候思远？”宋宪很直截了当的问道，只是声音微微小了一点。 袁笑嫣然一笑，说道：“我觉得值得，你说呢？” 宋宪更懵了，他不懂这妞什么意思。 袁笑忽然又岔开话题，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相信你一定很感兴趣。” 第188章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第188章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宋宪不喜欢袁笑的说话方式，七拐八弯云里雾里的。 不过宋宪倒是佩服她的判断力，刚才那样的情况居然很决然的站在自己这一边。这可需要不小的魄力，也说明这个女人很相信自己。 至于她要给自己介绍什么朋友，宋宪倒没有什么兴趣，当然，这也不能拒绝，而且场面话要说的非常漂亮。 颜安有些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朋友？叫她也过来喝两杯啊。” 袁笑轻笑道：“是私下的朋友。” 听出拒绝的味道，颜安也就不再多问，又和宋宪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同时还留下一句话：“要是在这儿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多少我也帮得上一点忙。” 宋宪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其他的话倒没说。 齐修文又一次挤眉弄眼笑道：“可以啊老宋，这么漂亮的姐姐你都勾搭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听不得。” “你这是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是你自己骂的。”宋宪眯眼笑着说。 袁笑插嘴说道：“宋宪对颜姐可没什么兴趣，我是女人，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的。倒是修文，你好像很喜欢她那一款的。” 齐修文是个自来熟，袁笑又是个圆滑的人，尽管两人只见过几面，可很快就打的火热，叫的也亲密极了。 宋宪靠在椅子上，笑骂道：“他这人就是种马，见一个爱一个，袁经理，你可得理这老色批远点，免得受害。” 齐修文指着宋宪的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狐朋狗友？有你这么说好兄弟的吗？我正人君子的形象都是毁在你这张嘴上。” 袁笑捂嘴偷笑，“修文要是能看得上我，那是我的福分，只可惜，我和颜姐坐在一起就显得很黯淡，修文眼睛都盯着人家呢。不过我好心劝一句，颜姐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吃不透，也不适合修文。” “这我知道，《爱莲说》里那一句怎么说来着？”齐修文看向宋宪。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拿花带刺儿，我怕疼。” 宋宪瞄了齐大师的裤裆一眼，“你那根刺儿，扎人也挺疼。” 齐大师梗着脖子问：“你试过？” “……” …… 袁笑带着宋宪和齐修文朝着酒灯光偏暗的一个地方走去，她说要介绍的那个朋友就坐在那儿。 起先宋宪也没多在意，可在远处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时，宋宪的情绪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轮廓，还没看清长相，但宋宪可以肯定，袁笑要给自己介绍的，就是自己的前妻——姜琦。 这让宋宪很是哭笑不得，他敢肯定，这个世上，除了姜琦的父母和她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了。 现在居然要靠人介绍？ 而且，宋宪已经想好了，这辈子都不想和姜琦发生什么关系，最好当两条平行线。要弥补前世的遗憾，一切暗中进行就好了。 现在一切都被抬到了明面上来，宋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过去，还是回头。 “袁姐，你刚刚不是说只是介绍一个朋友吗？那边好像有两个人。”齐修文问道。 齐修文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刚才就发觉了，袁笑说要给宋宪介绍朋友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在说亲的媒婆，而且还将要介绍的人说的很神秘，把人的好奇心勾的很足，只不过宋宪好像不吃这一套。 可角落的那张桌子上，明显就坐着一男一女，这就很不对劲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嗯？我朋友是一个人啊，那个男的，我不认识。” 宋宪的眉头不经意的褶了一下，下意识的加快步子走了上去。 袁笑和齐修文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宋宪果然对姜琦很重视。”袁笑心中暗暗的想着。 以她和宋宪的接触，可以清晰的认知到，宋宪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几百万放在面前也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人，又怎么会莫名对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这么紧张呢？ 姜琦是漂亮，可宋宪身边的方初晓袁笑也见过，两人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 袁笑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好奇了，但直接问显然不合适，而且她也喜欢这种一步步揭秘的方式，就比如这次，安排他们两个见面。 却没想到，都已经把姜琦安排在这么角落的位置了，还有人出来和姜琦搭讪，这突然的状况，让袁笑有些不安。 …… “姑娘，以前我怎么没在这见过你？我看你一个人坐着也太无聊了，而且果汁也没什么滋味，我请你喝酒。” 穿着米色休闲服的小青年坐在姜琦的对面，眼神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好似在用目光抽丝剥茧的褪去姜琦身上的衣服，让人很不自在。 “不用了，我在等朋友，而且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可以走了。”姜琦毫不留情的甩了一个脸色，很是鄙夷。 “啧，性子还挺辣，我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蓝梦，你不想打听打听我是谁，有什么来头？我保证你听见以后，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姜琦的小心脏开始突突，有些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我？你知道以后，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哈？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来头？” 姜琦闭嘴不言，装着一副很高冷的模样。她很庆幸，袁笑选了个灯光很差的角落，不然慌张的眼神就要被看出来了。 就在姜琦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前方忽然走来三个人。走在中央，走的最快的那个人忽然站定到姜琦身边，眼光像刀子一般在小青年的脸上刮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搭讪去找别人，她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姜琦好奇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因为光线差，看不清脸，只是轮廓有些眼熟。 只是……她怎么代替自己说出这么强硬的话？ “你又是谁？”小青年问道。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第189章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189章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小青年抬起脸，正色的打量着宋宪。 虽然灯光不好，但仔细看也能看清宋宪的五官，清秀俊朗的让人嫉妒。 这样英气的人，往往让人见过就会印象深刻，但小青年可以肯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再看宋宪的穿着打扮，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连名牌都不是，似乎还有点显旧，自己家的佣人穿的都比他体面。 就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那样可笑的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看到他身边还跟着袁笑，多少还是警惕一些，谁不知道，能让袁笑看得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银行经理嘛，掉进钱眼里才是正常的事儿。 “我惹不起的人？兄弟，你混哪儿的？你倒是把你的大名报上来，我倒要看看我惹不惹得起。”小青年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詹勤，我爸是詹飞兰，就是那个飞兰出租车公司的老板。” 詹勤的语气很强硬，不过也难怪，在92年，刨去下海这条路，当出租车司机就是最赚钱的生意，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工资，就是常人的好几倍。 就更别提家里还是开出租车公司的了，也算是个大佬了。 宋宪深深吸了口气，不太想搭理这个人，连名字都懒得报。 如果是在半年前，宋宪遇见这人恐怕还得绕道走，可如今，该他绕着自己走才是。 这时，又有几个男男女女结伴走了过来，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很是欢快。 其中一个男生用调笑的语气说道：“不是詹少，你行不行啊？我们可在边上看了半天了，你一个小姑娘泡不到手就罢了，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好怕的？这平南你惹不起的人也都认识，这个小子算是哪个杂毛，你怕他个鸟？” “哈哈，就是啊，詹少，你看他穿的穷酸样，你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啊，詹勤，哥几个在呢，别怂啊，出了事儿，还有我们呢。” 年轻人比较浮躁，詹勤也是如此，被几个朋友调笑几句，脸也胀红了起来。指着宋宪的鼻子骂道：“操，我和你说话呢！耳聋啊？”詹勤有些不乐意了。 詹勤也知道能够来到岚山会所的人都不会太简单，可这段日子家里的生意太好了，听老爸说，家里明年的生意会更大，已经和好几个老板签订好合同了。 这也让詹勤挤入了少爷小姐们的圈子里。 在那样的圈子里待久了，眼高于顶是非常正常的事儿，他们没有出去欺男霸女，也已经算是很矜持了。 宋宪可以肯定，这些少爷小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是他们坐的偏，没看到自己刚才砸红酒，侯思远都不敢做声的样子，不然恐怕都不敢走到宋宪跟前来说这番话。 宋宪看着詹勤，挑了挑眉说：“不知道就自己去打听。没事就可以滚了，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还挺狂，我没有那个闲心，也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儿和你没关系。”詹勤看向姜琦，语气强硬的说：“姑娘，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一起喝一杯酒而已，不会这都不肯？来这儿，总得交几个朋友？” 姜琦身子悄悄的朝着宋宪靠近了一些，说道：“交朋友也看是和谁，那些狐朋狗友我没兴趣。” “哈哈哈，这话我喜欢。”齐修文双手环抱在胸前大笑道：“听见没有，狐朋狗友们，没事就走，人都对你们没兴趣。” “你又是谁？” “小爷齐修文。” “没听说过。” “那你就去打听，小爷……” 齐修文的话还没说完，宋宪就挥了挥手拦住了他，对詹勤和他身后的狐朋狗友说道：“我是宋宪，今天也不是来惹事儿的，我朋友对你们没兴趣，你们走，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宋宪？有点耳熟，你家里是干嘛的？”詹勤微微皱了皱眉，他身后的朋友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大变。有人扯了扯詹勤的衣角，想要离开。 齐修文不屑的笑了起来，“宋宪都不知道？你还在平南混什么啊？安家听过吗？知道青莲大师是怎么死的吗？知道是谁把刘埃命打的屁滚尿流吗？” “咕噜……” 詹勤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经这么一提醒，他全都想起来了。刚刚也只是觉得那个名字稍稍有些熟悉，也没太当回事，谁知道是这家伙啊…… “原来是宋哥……久仰久仰……” “滚。”宋宪轻轻甩了甩手，对这家伙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好好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今天的事儿算是误会……”詹勤还想多说几句，又看见宋宪很不耐烦的神情，连忙后撤。 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模样，齐修文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宋宪的肩膀说：“原来你的名头这么好用，以后遇到事儿，我就说我是宋宪，要算账让他们找你本人。” 对齐大师，宋宪一直以来都很无奈，只能翻翻白眼，但没有拒绝，反正拒绝也没用。 …… 詹勤一行人快步的走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两眼，还是止不住那狂跳的心脏。 “妈的，这次踢到铁板了，我刚刚报了自己的名字，他不会报复我？”詹勤轻轻拍着胸脯问道。 “难说。”一个声音娇滴滴的女生说道：“宋宪这人大家都看不透，先是花几百万救人，又带人把刘老大的家给砸了，听说刘老大的儿子被枪毙了，都是他的功劳。这样的人，太邪门了。” “是啊，刘老大都被他打的不敢吱声，咱们根本就惹不起。詹勤，要我说你还是和你爸说一声，你们两个去外地躲一段时间，小命要紧。” 詹勤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现在就溜之大吉。刘老大的手辣有多狠那都是江湖闻名的，现在又来了个更狠的宋宪，这搁谁谁也怕啊！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请步走了过来，问道：“几位，唐焦先生有请。” “唐焦……” 几人面色又是一变，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190章 绑着马尾更好看 第190章绑着马尾更好看 唐焦这个名字，在平南的小贵族圈子里，还是非常出名的。 最为出名的就是他神秘莫测的家事，听说这家伙的出生极有名头，父辈在军方和政界都有不少的势力。 至于他家里人是个什么官儿，众说纷纭，反正就是惹不起的那种。 詹勤他们在这个圈子里并不算太出众，所以都没见过唐焦，只听说，岚山会所的侯思远和此人的关系极好。 “唐焦的脾气怎么样啊？”詹勤跟在服务员后面，小声的问身边的朋友。 “不知道啊……唐少很少露面，神秘着呢。” “也不知道找我们干嘛，我这心里怎么在打鼓呢？” “哎，既来之则安之。” …… “呵呵，几位，我是唐焦，找几位有一些事儿商量，还请就坐。”唐焦眯着眼，笑容和煦的说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让詹勤几人的警惕感，一下就消失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沙发上。 很快，他们还发现了坐在一旁的侯思远，这家伙礼貌性的微微笑点头，但还是一副很有傲气的模样，令人有点不舒服。 “唐哥，不知道你找我们几个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聊几句，别拘束啊，桌子上有酒，你们自己倒酒。” 笑了笑，唐焦问道：“刚刚你们和宋宪碰了个面，相处的怎么样？” “额……”詹勤一愣，看着唐焦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这家伙是来替宋宪找场子的呢？ “别担心，有话直说，我们不找你们麻烦。”一直保持安静的侯思远插话说道。 詹勤还在犹豫，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就打破了僵局说道：“刚刚我们和他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一场误会，我们无意在岚山惹事儿，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唐哥见谅。” “不愉快？呵呵，挺好的，就不想把场子找回来？” “唐哥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可惹不起他。” 唐焦哈哈一笑，挥手说道：“没关系，你们不服气尽管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混咱们圈子的，在乎的就是一个脸面，其它的不用担心，我还有整个岚山会所，给你们当后盾。” “啊……唐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闹不懂。” 唐焦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的说道：“昨天岚山会所给宋宪发了一张请柬，邀请他来岚山会所做客。可此人实在无理，眼高于顶，以为他宋家在平南一家独大，对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豪无善意，态度恶劣，你们只是去讨一个公道，明白吗？” “明白了。” 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有麻烦，也要给宋宪制造一点麻烦，让所有人都孤立他。 这看起来非常幼稚，可深深想来一点都幼稚，反而还挺恶心的。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家庭都是非富即贵的，用一个矛盾来拉锯宋宪之间的关系，最好交恶。 这样几乎就断绝了宋宪在平南一大半可以联系的人脉。 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毕竟宋家如今如日中天，就算他不去找盟友，自有盟友会贴上去与他交好。 可如果是唐焦和整个岚山会所主导这件事儿，那事情就两说了。 宋宪不好得罪，唐焦和岚山会所也是如此，当如果非要站队，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因为宋家的根基太薄弱，没有旁人的支持，就是无根浮萍，又怎么和唐焦还有岚山会所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较？ “唐哥侯哥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办，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唐焦捏着拳头说道。说实话，唐焦其实对宋宪很不爽，可在听到了他的名头之后，又不敢多想，现在有了靠山，那心思又活泼了起来。 “我看好你们，来，咱们碰个杯。” …… 目送着这些人离开，侯思远懒散的窝在沙发里，看着唐焦不解的问道：“唐哥，一定得好好教训那小子。在会所里居然敢当众砸酒瓶子，那是打我的脸啊！还要走了我两瓶好酒，那可值好几万呢，这事儿我爸知道后，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唐焦微笑着说：“放心，一切都按着我的计划走。” “我实在弄不懂你要干嘛，也没听说过你两之前有仇啊，客观的说，那小子也挺有潜力的，咱们干嘛要这么针对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唐焦的微笑消失，眯着眼冷冷说道：“我和他之间的仇一两句和你说不清楚，如果你想和他交朋友，现在去他面前摇摇尾巴说不定还能行。” “唐哥您就别埋汰我了，我就随便说两句，你别当真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坚定不移的和你站在一个阵营吗？” 唐焦轻轻点了点头说：“行了，你也别在这儿享福了，去找几个有点话语权的，跟着詹勤几个人，要帮忙的时候直接上去，不然詹勤那小子可没有什么底气。” “好勒，我这就去。” …… 四个人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只有那淡淡的纯音乐灌入耳朵，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气氛。 最终还是袁笑说着热场子的话：“咱们别这么闷坐着了，聊聊天。宋宪，你觉得姜琦漂亮吗？” 姜琦微微瞪大眼睛，桌下用脚踢了袁笑一脚，哪有这么直接的？ “当然漂亮，不过我觉得她绑着马尾的时候更好看。”宋宪点了点头如实说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多嘴了，这不是容易让人误会吗？ “是吗？你见过我绑马尾的样子？”姜琦微微脸红的问道，现在的她散着头发，还特地打扮过的呢。 “额……没见过，就感觉。” “是吗？” 姜琦想了想，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蝴蝶结的皮筋，很利索的绑了一个马尾，然后挽了一下耳朵后的头发，对宋宪展颜一笑问道：“是这样吗？” 在昏暗的环境里，这一切反而显得更亲密了许多。就算没有灯光，宋宪也能‘看到’姜琦漂亮的五官和她甜美的笑。 第191章 找场子 第191章找场子 这一刻，宋宪下意识的朝着姜琦靠近了一些，那是非常本能的举动。 她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味道，不免让宋宪想起前世的姜琦也是如此。 现在的姜琦还是一个小女孩，有着这个年纪的稚嫩和青春，和十几年后的比起来，更加令人心动。 是的，宋宪承认自己痴迷了一下。这主要还是想起前世年轻时候的青葱岁月，令人着迷。 “挺好看的。”宋宪回过神来说道。 “你满意就好。”姜琦笑盈盈的说道。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宋宪，上一次是在银行。他总给自己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 袁笑手拖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很是满意。 宋宪这样年轻帅气多金又有才的帅哥，没有女人不喜欢，袁笑也是如此，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所以就想着帮姜琦牵线搭桥，如果他们两真的成了，那以后自己还用干银行经理这样有苦难言的破工作？ 只是可惜，那样的心动也只是一瞬间，片刻后宋宪又稍稍坐开了一点距离。他还记得自己需要和姜琦保持距离这件事。 话题需要从马尾离开了。 宋宪的视线从姜琦的脸上移开，双手放在桌上，很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是朋友吗？” 这的确让宋宪很好奇，前世他可不知道姜琦还认识这么以为银行经理，不然贷款也不会那么难了不是？ 然而这个问题却给袁笑一种很好的讯号。 她想着，宋宪都开始关心姜琦的生活圈子了，有戏！ “姜琦是我的表妹，她妈妈是我小姨。”袁笑说道。 “小姨？” 宋宪一愣，前世可没听说姜琦有一位小姨和这么一个表姐，难道又是平行时空多出来的人？ 不管是如何，有姜琦这么一条关系在，宋宪以后多少也会照顾一点袁笑，当然，都是在暗中。 见两人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袁笑说道：“宋宪，其实我们这次有些事儿想找你帮忙。” “嗯？说说看，如果能帮得上，能帮我尽量。”宋宪说道。 袁笑看了姜琦一眼，示意让她来说。 姜琦稍稍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宋宪知道，她内心在挣扎几秒之后还是会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性格使然。 果然，如宋宪预想的那样，姜琦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我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听说你认识北京的一些专家，想让你帮忙介绍一下。我们已经去湖州看过了，可是那边的医生也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帮忙了。” “原来是这件事。” 对这件事，宋宪还是有些印象的。姜琦的父亲是一个老烟枪，烟瘾非常大，所以年纪轻轻的肺就不好。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就不能改善多少，再过几年还会染上肺癌。 前世的那一桩婚事，如果没有老丈人的支持，两人的婚姻没那么顺利。只不过他在宋宪结婚后两年就去世了，也是姜琦一生当中不小的遗憾。 “这件事我义不容辞。”宋宪很认真的说道。 这倒是让袁笑和姜琦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没到义不容辞的程度？ 齐修文则是越看宋宪越觉得不对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有些不淡定，而且对一个女人这么失控，这不正常啊！ 暗中在桌子下踢了宋宪一脚，齐修文一瞪眼，嘴唇轻轻张合着，无声的说着：“你对得起初晓吗？” 宋宪懒得理会这个家伙，选择了无视，同时也反应过来刚刚的自己稍稍有些过激了，便笑了一下解释道：“叔叔身体不舒服，我又认识几个专家，介绍一下自然是我该做的，这样，过些天我亲自带叔叔去医院一趟。” “啊，谢谢了。”姜琦眼中蓄着泪水，很是感激的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头顶的灯亮了，刚刚还昏暗的环境，一下就变得明亮起来。 姜琦望着宋宪那张棱角分明，干爽帅气的脸，忍不住的悸动。 其实前世也是这样，姜琦因为宋宪这张脸才产生的好感，后来稀里糊涂的也就嫁了。 灯光亮起之后，宋宪则是看见前方一群人朝着这儿走了过来，大概有十几个，浩浩荡荡。 齐修文顺着宋宪的目光看去，然后撇了撇嘴角说：“侯思远好像忍不住了，来找麻烦了。” “好像不是侯思远，是刚刚那群人，家里开出租车公司的。”姜琦说道。 “是他们，刚刚灰溜溜的跑了，现在又回来了，是来找场子的啊。”齐修文笑眯眯的说道，“老宋，你说他们刚刚还怂的不行，怎么现在硬气了？” “也不一定是来找麻烦的。”宋宪说道。 很快，那群人便走了过来，站在中央的便是刚刚的詹勤，只不过他不像刚刚那样怂，反而胸膛挺的很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就是宋宪？” 最先开口的不是詹勤，而是一个个头有一米九的瘦竹竿，只不过看起来，他的脾气不是很好。 “是我。”宋宪点了点头：“难道你没看过报纸和电视吗？” “……” “好自恋的家伙。” “听说你来岚山会所，是来踢馆的？”瘦竹竿又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宋宪迷惑了，然后他看了一眼不敢说话的詹勤，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哼，侯哥好心的送你酒，你不领情，还把酒瓶子给砸了。后来詹勤来找你，想交个朋友，你却让他如此难堪，还把我们岚山会所的会员都给羞辱了一遍，有这样的事儿？” “你他妈神经病？”齐修文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道：“没事滚一边去，神神叨叨的。” 宋宪则是眼神深邃的看着詹勤，说道：“你这是来找场子的？” 詹勤张了张嘴，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见到宋宪他就心虚。 见他不说话，宋宪也懒得搭理他，反而笑着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羞辱岚山会所的会员。如果说的出个所以然来，你们今天的消费，我买单。” 第192章 化敌为友 第192章化敌为友 “哼，还真是财大气粗，我们用不着你买单，给我们道歉就好了。” 宋宪想着点了点头说：“你们如果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道歉也是应该的。” 说着话，宋宪看着面前这群少爷小姐们，还以为他们能够义正言辞的说出什么来，结果你看我，我看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嘛，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被轻易挑拨情绪的年轻人，多的是意气用事罢了。 能够来岚山会所消费的，本就非富即贵。现在的宋宪虽然名气不小，可也有不怕他的，再加上高傲的优越感，被挑拨是很容易的事儿。 用人在詹勤背后拍了他一下，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就应该你站出来说点什么。 “詹少，我们这么多人给你当后盾，你要是还怂，丢的可是我们的脸。” 听着背后的窃窃私语，詹勤也感觉到压力山大，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两步，指着宋宪的鼻子说：“刚刚我只是想和这位小姐交个朋友，你却对我们出言不逊，说我的朋友是狐朋狗友，是酒囊饭袋。你既然看不起我们，还来岚山做什么？是不是应该给我们道个歉？” 宋宪看了齐修文一眼，狐朋狗友这四个字明明是这家伙说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背锅？ 齐修文则只是哂笑了一下，然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 宋宪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宋宪又将目光转向詹勤，感觉这家伙就像是个神经病。刚刚也没怎么令他难堪？找场子也可以理解，但拿这么烂的借口来找场子，实在让人想不通，这家伙的脑袋被驴踢了？ “你们别装了！”站在詹勤身边的一个女生插话道：“就是，刚刚我和李哥想请宋少喝一杯酒，可他却说我们的酒太次了，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实在气不过。” 宋宪原以为，这么低级的煽动不会起作用，可却没想到这群少爷小姐听了反而各个义愤填膺的模样，各个凶目中散发着不善的光芒。 自走进这个岚山会所开始，宋宪就一直挺低调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也就和侯思远发生了一些冲突。 现在，本是怂人的詹勤居然硬气起来了，而且还带着一大帮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宋宪也猜的差不多了。 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实在让宋宪不喜，现在息事宁人是不可能了，道歉更不可能。 啪！ 宋宪一拍桌子，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想干嘛？”詹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他身后有人，根本没地方退。 宋宪目光扫视一圈，提高了嗓门喊道：“我觉得你们真是闲的蛋疼了！傻逼！” “什么？” “你他妈的说谁呢？” “你这个土包子，有一点破钱就这么膨胀，你是不是没死过！” 这群人当中，有的人是来帮詹勤找场子的，也有人是来看热闹的，但都被宋宪这一句话给激怒了。 太过分了！ “就说你们。傻逼！” 宋宪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妈的，太狂了，干他！” 詹勤傻眼了，作为挑事的人，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宋宪怎么突然暴怒了？ 宋宪朝前一步把姜琦护在身后，目光又扫了一圈说道：“别忘了前段时间刘埃命的老窝都差点被我端了，你们想干架？” 这话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是啊，这家伙凶名再外，传的可邪乎了，谁也不想和他打啊！ 见这群人敢怒不敢动，宋宪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了笑，然后说道：“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干嘛要说脏话，动粗呢？” “是你先说的脏话！”有人反驳。 宋宪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 那贱样看的人牙根痒痒，气不打一处来。 太欠揍了！ 无视他们充满杀气的目光，宋宪说道：“我说你们都是上过学的人？好像还有人出国留过学？可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呢？被人随便挑拨两句就变成了别人手里的枪。你们看看我穿的，多朴素啊，我都这样了，干嘛要羞辱你们？我也是岚山会所的会员，开地图炮的话，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我在短短的半年内，就积攒了千万身家，怎么说也不是一个笨蛋？再说你们，你们家里都是非富即贵的，我脑子又没坏，得罪你们干嘛？你们再想想，你们父母把你们培养起来，让你们来岚山会所是干嘛的？是让你们将生意继续做大做强，来扩大人脉圈子的。我也同样如此，为什么要做背道而驰的事呢？” 有个女生气鼓鼓的说：“可你刚刚当着我们的面骂的那么难听！这总不能这么算了？” 宋宪耸了耸肩说：“我骂的是那些挑拨的人，那些人才是真傻逼。如果真的想找麻烦，也用不着这么不痛不痒的招？” 众人这时的面色才稍稍好看了那么一点，也只有一点而已。 也有人回过味来了，是啊，好像真的被当抢使了，顿时，各个凶残的目光又看向了弱小又无助的詹勤。 詹勤顿时小脸煞白，他本来就怂，这时候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好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台，希望坐在那儿的那位大哥过来替他解围。 宋宪顺着詹勤的目光看去，见到侯思远的时候，也冲着他笑了笑。 侯思远这一招挺狠啊，釜底抽薪，想用这么损的招切断宋宪的人脉。只是很可惜，奇差一招，选了一枚烂棋子——这个詹勤太怂了，是个不堪重用的人，不然这件事可以做的很漂亮。 宋宪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刚刚候少送了我两瓶好酒。我这人不懂酒，但是好交朋友，可以请大家喝一杯。周佻先生亲自酿的蓝梦，三十年陈酿，各位有兴趣吗？” 众人面面相觑，明明是来找麻烦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倒是有不少人心动了。 倒不是因为那酒，而是因为宋宪这个人。 第193章 富二代们的聊天会 第193章富二代们的聊天会 在宋宪的情绪煽动下，还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酒他们感兴趣，人他们也感兴趣。 “宋老板，我们还有些事儿，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喝酒。” 也有人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包括詹勤在内，离开的也有十来个，站他们人数的一半。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带头来找麻烦的人，只不过找的理由漏洞百出，铩羽而归，阵营都不同，要怎么一起喝酒呢？ 滑稽的是，詹勤走了，但是刚刚和他称兄道弟的几个好哥们儿却是留下了，并且还在争取找一个离宋宪进的位置。 “宋少，大家都对你的发家史很感兴趣，正好现在有空，给大家讲讲呗。”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较为朴素的女孩，大概二十岁，五官底子并不是很好，但是经过化妆倒也很是标志。 她叫李果，家里很殷实，算是这群人里家境比较好的，所以她不需要讨好宋宪，更多的是抱着一种撩汉的性质，说话时甚至还不忘给宋宪抛媚眼。 宋宪却觉得无福消受，这大小姐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类型。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是啊，宋少，讲讲呗。半年赚那么多钱，生意做的那么广，都成平南首富了？” 宋宪连连摆手说道：“可别这么说，首富我称不上，只是赚了点小钱而已。还有，都是朋友了，大家也别喊我宋少了，听不惯，就喊名字。” 说实话，被称为首富，宋宪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飘飘然。回想这半年的经历，他其实更多的只是出几个值钱的点子，然后就当甩手掌柜了。 但要说起发家史，宋宪却不愿提及。毕竟刚收了几个废品回收站，现在说，不是让人眼红吗？这样的事儿，再过十几二十年再说。 “呵呵，那些都是商业机密，实在不好透露。”宋宪委婉的说道。 “呵呵，理解理解。倒是我们唐突了。不过你以后有发财的机会，可要想着兄弟们啊。” “那是当然。”宋宪点头寒暄。 “宋宪，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岚山？嘿嘿，等会儿哥几个带你去楼上逛逛，那里才是咱们男人该去的地方。”有人很亲切的对宋宪说道，只是那笑容里多少掺着猥琐。 宋宪的眼睛下意识的眺了一眼天花板，心知肚明，但是他却想拒绝，这辈子的第一次，他不想交代在这种场所，那样的红包他不想要。 可是刚想拒绝，身边的齐修文则来了兴趣，“是吗？那等会要好好见识见识，我挑两个没问题？” “哈哈哈，修文真是性情中人，不过咱们这里可不是有钱就行得通的，你要有情调，不然那些姑娘可看不上，能不能挑到一个都是问题呢。” 齐修文轻轻皱了皱眉，“啥意思，这里的姑娘还这么多规矩？没姑娘看上我，我就白来了？” “那是当然，咱们这地方怎么说也是需要门槛儿才能进的。流行的就是有文化有情调，当然你也可以用钱，不过那少了很多乐趣。” 齐修文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很兴奋的说道：“那我感兴趣，咱们啥时候去？” “一会儿的，不过你现在可别喝的太多，上去和姑娘喝才有意思。” “有道理。不过哥们儿酒量好，没事儿。”说着话，齐大师又用胳膊肘碰了宋宪一下，问道：“你去不？” 翻了个白眼，宋宪贴近齐大师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记得你还是个处？第一次就想交代在这儿？” 这个年代没有vcd，自然没有神秘的光盘，但齐大师对那些神秘的事儿很是向往，经常拉着宋宪去看电影。是的，那个时代的教育片就是在电影院放映的，不过是偷摸着来，因为播这个违法。 在看教育片的时候，齐大师就很是兴奋，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宋宪可以确定，这家伙虽然天天泡妞，但这种事情一点经验没有。 他也想破了童子身，可有贼心没贼胆。这个年代的姑娘要是碰了，你不娶回家试试！ 听到宋宪在耳边说这些，齐修文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他可不是害羞，而是他觉得自己都成年了，还是个雏儿很没面子。宋宪却很不理解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去见识见识，没坏处。”齐修文小声问道：“你去不去？” “不去。”宋宪义正言辞的拒绝。 “没意思。”齐修文吐槽道。 “喂，你们这些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猥琐，这里还有女士呢。”有女生咬着牙说道，然后又温柔的看着宋宪说：“你年轻轻轻的，可别被他们带坏了，这么帅气，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浪费？ 就在在坐的这些姑娘里挑一个不行？ 当然，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这个保守的年代，姑娘还是要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的，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风评要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个门当户对的？ 听到宋宪说不去，姜琦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在齐大师的对比下，宋宪显得格外的顺眼，帅气，有才，会赚钱，还知道守节操。 这么好的男人，一定不能放过了！ 因为有姑娘在场，这个带颜色的话题很快就被揭了过去，话题也渐渐从宋宪身上转到了别处，宋宪更多的是听着他们聊天。 一群富二代坐在一起能聊什么呢？抛开男人女人就是聊钱了。 似乎是有宋宪在场，许多人都想在这个富一代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家的能量，所以话题基本上是围绕着他们的父母长辈。 虽然这里面很多都有吹嘘的成分在，但宋宪多少也能筛去一些水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在座的这些少爷小姐还真没有简单的，要么是家里有钱要么有权。更让宋宪好奇的是，他们父母辈的发家史，这才是这场聊天会中精华的部分。其中蕴含的知识点太多，需要宋宪慢慢去消化。 身在这么一个环境中，了解环境很重要。 第194章 唐焦 第194章唐焦 很快，这场和富二代们的聊天会就这么结束了。 结束之后，还有人邀请宋宪和齐修文去楼上找姑娘。宋宪婉言的拒绝了，齐修文见宋宪都不去，他也就算了。 这场聊天会，宋宪更多是听他们说话，也大致的了解了这些富二代的家庭背景如何，倒是有几条适合深交的人脉。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宋宪这才发现，袁笑的眼神刺果果的看着自己，很兴奋。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宋宪问道。 “刚刚我拉了好几笔存款，这都要靠你这个大功臣啊，如果不是你，有的人我根本接触不到。”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拉存款这件事，那些富二代大多都是看在宋宪的面子上。 其实这些事宋宪也都心知肚明，毕竟袁笑就坐在自己边上没有多远。如果换做别人，宋宪绝对不会任由自己被如此利用，虽然一切都在明面上，但利用就是利用。 可一想到她和姜琦的关系，宋宪也懒得搭理那么多了，玩笑似的问道：“我的影响力都已经这么大了吗？” “你也太小瞧自己了。”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以后给我的利息是不是可以再提高一些？” 袁笑认真想了想，“可以，不过我求你了，以后别在几百万几百万的往外取现金了。你都不知道，你两次取现金，差点我们好几个分行资金链断裂，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滚蛋走人了。” “这我可不敢保证。”宋宪耸了耸肩，把袁笑气得牙痒痒。 …… “你什么时候有空？”姜琦问道。 “这两天都有时间。”似乎看出了姜琦在想什么，宋宪说道：“明天，明天我带你爸去找那个医生。” “谢谢。”姜琦很是感激的说道。 “谢就不用了。”忽然，宋宪想起了一件事，说道：“请我吃一顿饭。” “应该的。”姜琦的手悄悄握了握，心里有些打鼓。在她看来，这顿饭一定不能太简单太便宜，毕竟宋宪是大老板，便宜的怕是吃不惯。 前世和姜琦相处了十几年，宋宪对姜琦的一些小动作和习惯明白的一清二楚，就比如她现在装作没事人，却又捏紧拳头的样子。 轻轻笑了一声，宋宪说道：“倒也不用太麻烦，请我吃碗面，你亲自做的就行。” “啊？” 不仅姜琦疑惑了，袁笑和齐修文也疑惑了。宋宪这是在主动出击？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么能一碗面就给你打发了？”姜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也太寒酸了。 宋宪笑着说：“别的我都不想吃，就想吃你做的面，你不会不答应？” “不不不，当然没问题。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宋宪一锤定音的说道。 姜琦的厨艺不比宋宪差多少，特别是煮面，那味道是一绝，如果开个小面馆生意一定差不了。 前世，两人都要离婚了，可一顿散伙饭都没有吃，自己就被抬上了手术台，这是宋宪非常遗憾的一件事。 所以，那碗面就当作是散伙饭。吃完面之后，以后该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 就在宋宪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有人挡在了他们前面，站在路的正中央，目光注视而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风衣，黑色靴子，双手插兜，头发遮住一只眼睛酷酷的男人。 这个人的年纪大概在25岁左右，看起来很成熟，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 “应该又是来找你的，看这样子就来者不善啊。”齐修文小声的说道。 宋宪点头，“嗯。终于露脸了。”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据我猜测，邀请我们来岚山会所的，就是这个人，我刚刚都坐在那儿等了那么久，我还以为这人不会出来呢，没想到在这截胡呢。” 袁笑小声的说道：“他叫唐焦，背景很神秘，听说是燕京来的，来平南的时间不多，但是很强势，没几个人惹得起他。宋宪，要我说，如果可以你们还是别发生什么冲突的好。” 宋宪苦笑，“我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管他是谁呢，在咱们哥俩面前狂，就干他丫的！”齐修文很有底气的说道，自从上次见到小麻雀单刷刘埃命老窝之后，这家伙的暴力信心就极度膨胀。 虽然小麻雀现在不在身边，可火星在啊，那家伙不知藏身在哪儿，如果遇到事儿，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呵呵，你就是宋宪，嗯，比电视报纸上的帅。”唐焦主动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夸赞，然后又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唐焦。” 宋宪还在等待下文，却发现没有了，就这么四个字。刚刚听那些富二代自报家门的时候，名字后还跟着自己老子和公司的名字，要多高调就有多高调，可这唐焦也太简单了。 果然神秘啊。 说完话，唐焦伸出手。宋宪和他握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 “唐先生有事？”宋宪问道。 “有。”唐焦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宋宪身边的齐修文三人，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这些年袁笑别的没学会，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不弱。连忙拉着姜琦的手臂，和宋宪道了个别就离开了，只是姜琦三步一回头，一副很不舍得的模样。 唐焦又看了齐修文一眼，意思很明白，你也是个多余的。 但齐大师好似不明白一样，只是笑不说话。 “他是我兄弟，我不会有事瞒着他。”宋宪很直接的说道。 “那好，两位随我来。”唐焦说完转身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人很傲气啊。 “老宋，我觉得这人没啥好事儿。”齐修文双手环抱在胸前撇嘴说道。他不喜欢比自己还拽的人。 “去看看。既来之则安之。”说着话宋宪跟了上去。 宋宪和齐修文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对立面坐着唐焦。房间里的灯光正好就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一张脸半明半暗。 三人都没说话，唐焦却从衣兜里掏出一封请柬放在宋宪面前。 第195章 唐焦的赌约 第195章唐焦的赌约 请柬是白色的，这可不吉利。 宋宪打开看了看，果不其然，邀请人是刘埃命，邀请宋宪参加刘闯的葬礼。 有意思的是，这请柬居然是由唐焦递过来的。 “为什么是你给我？”宋宪放下请柬问道。 唐焦很自然的说道：“邀请你来岚山会所是他的意思，这也是他交代我给你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朋友。” 两人语速极快的对话着。 宋宪点了点头，只说了“知道了”三个字，然后便对此事只字不提，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似的。齐修文有很多话想问，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 …… 唐焦的待客之道显然不如侯思远，甚至说差的很远。 侯公子请的是云南几万块的名酒，而唐焦呢？每人一杯纯净水罢了，虽然是用晶莹剔透，看起来很昂贵的杯子装的，但纯净水就是纯净水。 唐焦是这么说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请人喝酒。因为喝了酒容易失控，容易出丑，容易做出不该做的事儿。纯净水就不一样了，有人说这是最好的饮品我很赞同，宋先生觉得呢？” 宋宪不动声色，但是眉头挑了挑，有些不高兴。 这家伙在敲打自己？ 这话里话外，怎么听都像是在指自己砸红酒的事儿。 “呵呵，你的看法我不赞同，酒也是好东西，通风、散寒、舒筋、活血。酒的好坏要看怎么喝才对。” 唐焦微微失神后又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嗯，酒德是挺重要的，可很多人没有。” 宋宪不接茬，反问道：“你不爱喝酒？” 唐焦点头。 “可你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宋宪又嗅了嗅说道：“嗯，还有女人的味道。” 唐焦失笑道：“在这种场所，这些东西都在身边，难免沾上一些。” “嗯。” 宋宪只是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唐焦又转移了一个话题，“第一次来岚山会所，觉得怎么样？” “哦，还行。” “候少送你的酒怎么样？” “还行。” “……” 唐焦被宋宪突然的冷淡给噎到了。怎么突然间，聊天就变得这么难了？ 在看看宋宪身边的齐修文，这人更是如此，喝了一口水，砸了几下嘴巴，然后摇了摇头，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就这样，空气安静了将近半分钟。 唐焦也明白了，只要自己不谈正事儿，这两人就会这么一直敷衍下去。 “两位，你们这样，咱们这朋友可没法交。”唐焦打破安静说道。 宋宪不以为然的说道：“本来你也没打算和我们交朋友不是吗？” 唐焦又是一愣，然后开始回想从头到尾自己的态度，除了赶走姜琦、袁笑二人之外，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度热情，不冷淡，一切都恰到好处。全都是一副交友的姿态。 所以，他到底是从哪看出来不对劲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而且是最好的那种。”唐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坐直了身子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对你很感兴趣，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宋宪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齐修文敏锐的嗅到一丝危险气息，这也是他一直和宋宪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 这么庞大的利益，还是被人盯上了！ 正如那句话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的宋宪就是一块肥肉，而且很好下嘴，因为他一没人脉，二没靠山，只有钱，这很容易被人盯上。 终于，盯上他们钱的人出现了。还是一个来历神秘，看着就很不好对付的一个人。 所谓合作，不过是想分蛋糕而已，往深了说，可能是想一步步蚕食。 “你详细说说。”宋宪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了。 唐焦想了想说道：“现在的安家很出名，但是也只是在平南这个小地方而已。难道你们不想做大一点吗？” 宋宪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有这个能力，可以让安家在最短的时间内扬名全国，成为‘传明’那样全国家喻户晓的品牌。” 齐修文想插嘴，唐焦的语速更快说道：“我也知道，这是你们的目标，但你们想做到这一步需要多久？三年？五年？那个时候市场早就被人占了，甚至你们的这点市场都会被压缩掉。而我，可以给你们节省这几年的时间，给你们带来更优渥的市场渠道，二位不考虑一下？” 齐修文又想说话，却又一次被宋宪抢了先，宋宪问道：“那你说说具体怎么运作。” 唐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宋宪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你说出来，我也不可能完全复制。没有你，你的方法我也不可能使出效果，怎么能叫空手套白狼？” “也有道理。”唐焦想了想说道：“但我光靠说，二位也不可能相信我，这样，咱们来一次赌约，我在三个月内，让安家的名声在整个湖建成为着名品牌，到时候可以证明我的实力。” “三个月？”宋宪重复了一遍，“这个周期太长了，而且你完全有别的办法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那是我的选择。反而对你们来说，这百利而无一害，要我是你，就应了这赌约。” 宋宪看着他的眼睛，盯着足足看了五六秒，却发现这家伙眼神太深邃了，就像是一口深潭，什么也看不见，摸不清他的想法。 “如果你赢了呢？”宋宪问。 “你给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唐焦气定神闲的说道。 “四十？”一直保持安静的齐修文终于忍不住了，红着脖子说道：“你这胃口还真大！” “劳动所得，而且在最短时间内把安家的口碑做到全国知名，我需要付出的也不小，不是吗？” “你完全可以自己建一个品牌，然后自己做大，为什么要和我合伙呢？”宋宪问道。 “我喜欢投资，不喜欢创业，而且从头再来，短时间内想和安家抗衡，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不是吗？”唐焦笑眯眯的问道。不得不说，他说话的时候，天生就带着一种说服力。 第196章 险象迭生 第196章险象迭生 对于唐焦的话，宋宪不置可否，眼神低垂像是在沉思。 唐焦也不打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忽然，宋宪站起了身，伸出手和唐焦握了握说道：“我很期待你会怎么赢。” 唐焦也站起身和宋宪握了一下，眉开眼笑的问道：“你也觉得我会赢？” “看得出来，你很有自信。”宋宪轻轻点头。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在离开之前，宋宪又顿了一下脚步，“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从燕京来的？” 唐焦一愣，然后微微掀起嘴角扬着笑意点头。 …… 手上把玩着那封白色的请柬，宋宪走出了岚山会所，坐到了停泊在门口的车上，透过车窗望着气派不凡的岚山会所，眼皮时不时的眨动，一副沉思模样。 “你在想什么？”齐修文也看了一眼岚山会所，然后觉得挺无聊。 “你说，唐焦和这个岚山会所有什么关系？”宋宪反抛出一个问题。 齐修文摸了摸下巴，思绪飞快飞转着，却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说道：“那人太神秘了，搞不懂，不过应该关系不浅。” 宋宪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大腿，“他说邀请我来岚山会所，就是刘埃命的意思。以刘老大的性子，这一趟咱们应该凶多吉少才是，结果却没发生什么多大的冲突。顶多，就是一群少爷小姐来找场子，可后来被我们化敌为友，紧接着唐焦的态度也平和了下来，他们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瞟了宋宪一眼，齐大师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都想到了，还问我干什么？你还分析出了什么，一起说。” 宋宪也看了齐修文一眼，“我发现你越来越懒了，都不爱动脑了。” 齐大师很恶心的揽着宋宪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你在我身边吗，你来想就够了。” 宋宪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线索太少了，分析不出什么。不过唐焦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和气，不然也不会替刘埃命送信了，这很像是在向我们表面立场。” “那他和刘埃命有什么关系？” 宋宪摇头，“不知道。” “那我找人去查查？唐焦整的那么神秘，不娄清楚他的底我不放心。”齐修文说完又眺望了一眼岚山会所，后又眼神低垂。 “平南想知道他底细的人可不少，你去查多半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也不能什么动作都没有。” 宋宪双手握在一起，想了想说：“这里查不出来东西，那就去别地方查他。” “燕京？” 宋宪笑了笑，也算是回应了这个问题。只是对坐在副驾驶上的火星说：“开车，回家。” 随着车子缓缓行驶，齐修文又抛出一个问题：“大哥，你真就想和那家伙打赌？三个月时间，他要真的把安家的影响扩大到整个湖建，你就同意他入伙？” “你是怎么想的？” “我肯定不同意啊！安家现在不说在平南，就是在整个省也有不小的名气，想要把这个名气扩大到家喻户晓，不过是时间问题，三个月也不短啊，这咱们也可以做到。你输的风险很大啊！” “的确是这样。” “知道你还同意和他打赌，你是怎么想的？快给我说说。” “他想帮我们的名气和生意扩大到整个省，想借这个机会介入我们，很有可能在三个月之内就开始蚕食安家。真的到了三个月后，安家都可能是他的了。” 宋宪笑眯眯的说道，好像这是个好事似的。 “那你……”齐修文微微瞪大了眼，“你疯了？我之前还想着，不管怎么样，想让他给咱们打三个月的工，没想到这么狼子野心，你丫还笑得出来，是要把家底都送人吗？” “你猴急个什么，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将计就计。”说着话，宋宪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眼神微微阴狠的说道：“人人都把我们当成是一块肥肉，谁上来都可以咬上一口，那就要做好崩坏牙的心理准备！” 齐修文一喜，眉开眼笑的问：“你早就想好办法了是不？” 宋宪微笑着说：“你猜。” “我他妈……” 宋宪目光望向窗外，看着景物往后移动，长吐了一口气说：“没点准备实在不行，咱们太容易被盯上了。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去会所的第一时间，除了袁笑和颜安之外，没人敢和咱们说话吗？” “我懒得猜了，你就说。” 宋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说：“就你这样，我实在想不通，你后来是怎么忽悠成千上万的人。” “什么意思？”齐大师懵了一下。 “没什么，随口吐槽一下。”宋宪又将话题转回岚山会所，“侯思远给那些人介绍我们的时候，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很多人看着我们的眼色都很复杂，他们想和我们搭话，但是都没人有动作，因为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他们除了想抱我们的大腿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从我们身上咬下一块肉，安家这块肉，太诱人了啊。” 宋宪苦笑了一声说道：“是的，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谁都想上来咬一口，因为咱们看起来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不被盯上才怪。后来詹勤做了这个出头鸟，那些人也就随之跟了上来，说什么讨公道，那么苍白的借口也不知道是哪个蠢驴想出来的。不过是想借个机会和我们拉进关系，然后找机会下手罢了。” 齐修文听了之后，浑身一哆嗦，“妈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些人心思都这么深呢？” “呵呵，那些少爷小姐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毒着呢。”宋宪的眼神又看了一眼齐修文的裤裆，嘲笑着说：“你要是跟着那些少爷去找姑娘，我保证，以后的麻烦事儿会让你肠子都悔青了。” 齐修文咬着牙啐了一口说：“妈的，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原以为你是在姜琦面前做做样子，没想到你想到了这么多，就把我蒙在鼓里。” 宋宪瞟了他一眼笑道：“谁让你这家伙就一颗色心，最简单的仙人跳都能从你身上诈一笔。” 第197章 没有底线的刘老大 第197章没有底线的刘老大 听着宋宪的分析，齐修文忽然一哆嗦，身上经不住的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妈的，居然费这么大的心思挖这么大的一个坑。”齐修文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局是刘埃命那个老王八蛋布的？听唐焦说，就是他把我们邀请到岚山会所的。” 宋宪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他，以前我以为这家伙是靠不要命的狠劲儿才打下现在这片江山，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这家伙的脑子也挺好用的，甚至我还怀疑……” “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 “岚山会所和刘埃命的关系很亲密。” “那又怎么样？” 宋宪瞟了齐修文一眼说：“过两天就是刘埃命儿子入葬的时候，那家伙现在肯定发了疯想要报仇，如果那是他的地盘，说不定咱两刚刚就要交代在那了。” 齐修文不屑的冲着前面开车的火星努了努嘴，说道：“兵王跟着咱们，你怕个什么？” 是的，从宋宪二人进入岚山会所开始，火星一直就在暗中护着他们，虽然不知道他躲在哪儿，但无形中还是给人一种安全感，不然宋宪也不会在里面那么嚣张。 “你还是把刘埃命想简单了，你想想，黑色出道的家伙，一颗子弹就能要了咱们的命。”宋宪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后怕。 这时，在前面专心开车的火星说道：“我之前发现有人躲在暗处观察你们，但对方很快发现了我，他想逃，我追了一会儿，没追上就回来了，但那个人之后再没回来。” 火星说的轻描淡写，但宋宪可以脑补出当时的情形，两人在暗中的博弈也一定相当精彩，不过一定是火星碾压，不然对方不会头都不敢回。 这时火星又说了一句：“之前那家伙藏在二楼，是一个很好的狙击点。” 听到这话，齐大师一下就冒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头皮更是发麻。 宋宪见他那样，也没笑话的意思，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亡魂大冒，这的确是刘埃命的手法，之前这家伙还会收敛，想搞人都是用意外事件伪装，现在因为刘闯的死，都不惜找狙击手了，这是不顾一切啊！ 一个不要底线的人，最为可怕！ “妈的，岚山会所那个破地方，咱们以后说啥也别去了。娘的，差点小命丢在那儿。” 宋宪不免笑了起来说：“我可不信，现在你害怕，过一会儿你就觉得没啥了，还想着二楼的那些姑娘呢。” 对于宋宪说自己是色鬼，齐大师并不反对，男人本色嘛。 只是他很看不惯宋宪假正经的模样。撇嘴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和我差不多。” 宋宪没好气的回应了一个白眼，“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齐修文开始掰扯手指头数到，“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看看你都招惹了谁，先是初晓，后是孔卿，现在还有颜安、袁笑，特别是那个姜琦，我感觉你对她贼好。” 说到这儿，齐修文古怪的笑了笑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和初晓说当兄弟呢，感情是外面彩旗飘飘。” “我撕烂你的破嘴啊。” “那我也要说。”齐修文很有正义感的说道：“这我就要替我们家初晓打抱不平了，姜琦论长相、身材还有感情，那一样比得上初晓了？值得你对她那么好？” 宋宪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话？我哪对她好了？” “你两这是第一次见面？我看你和她很熟络的样子。” “她爸病了，我帮个小忙怎么了？” “是，帮个小忙，还要亲自吃人家的手擀面。”齐修文的语气很是吃味。 宋宪苦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怀疑你两早就认识了，而且，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 宋宪不置可否，反正这事儿也解释不清楚，随他去怎么想。 见宋宪不愿意聊这个话题，齐修文也就不继续下去了，他拿过宋宪手上那封请柬，就要往窗外丢，被宋宪拦住了。 齐修文不解的看着宋宪：“怎么了？后天你要去？”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咱哥俩今天才死里逃生，你要去那家伙的老窝？你才害死他儿子，你忘了？” 宋宪笑了笑说：“你别那么激动，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说不定去了反而好呢。” 齐修文张大嘴巴，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宪，然后摸了摸宋宪的额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也没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真搞不清楚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那你说说，好处是什么？” 宋宪又一摊手：“还不知道。” 齐修文怔怔的看着宋宪，过了两秒开始咬牙切齿，他总觉得自己被这小子耍了，寻开心呢？ 宋宪见他那猴急的样儿，笑了笑说道：“这请柬的事我还要再想想，总得让我捋清楚了？” “行。”齐修文很无奈的说道。 …… 回到家中的时候，一群穿着新衣裳，手上拿着糖人，你追我赶的小孩在院中嬉闹，领宋宪没想到的是，思思居然成了孩子王，站在一块不高的石椅上发号施令，然后，那群小孩全都朝着宋宪全都围了过来，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 这些孩子全是宋宪的弟弟妹妹，家里的亲戚也全都搬了过来住几天，他们也害怕刘埃命的报复。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和宋宪有关，但没人责怪，都是嘱咐宋宪出门当心。享受着亲情的宋宪很满足，在聊了一会儿天后，宋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拿出一个大哥大。 这大哥大是前些天老爸塞给自己的，说现在家里有条件了，弄一个玩玩。 这坠手的玩意可不便宜，一个就要一万多，除了打电话之外，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通俗点说就是装逼用的。 用惯智能机的宋宪闲着玩意又笨又重，基本不用，如今却是有用得着的时候了。 他找出一张有些褶皱的名片来，播出去了一个号码。 “喂，哪位？” “是李修夜吗？我是宋宪。” 第198章 孔卿的电话 第198章孔卿的电话 “宋宪？是你啊？” 接到电话的李修夜似乎很高兴的说道：“你这家伙走了那么久也不联系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要了吗？” 宋宪轻笑了一声，“咱们股份合同都签过了，我不想要怕是都不行。说说，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李修夜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嘿，我李少出马，做个生意还不是简简单单？” “那个周岚怎么样了？” “谁？”李修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宪说的是谁，就是那个在拍卖会上，巴结贝西的那个卖电器的。 “过了这么久了，那家伙的名字我早就忘了。我还没怎么打压他呢，他那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还是你出的法子好使啊，把顾客当上帝，按照你说的，我们的电器第一时间送货上门，包安装，售后做的也不错，这生意一下就好了。周岚不行，店大欺客，东西还不行。他见我们生意好了，也想东施效颦学一学，可惜口碑已经烂了，市场很快就被我占了。” 李修夜说的轻描淡写，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模样，轻松的不行了。但只有创业过的人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艰难险阻，如果不是李修夜的强大背景，可没这么容易。 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宋宪也是受益者，毕竟他还拿着百分之十的红利。 宋宪笑呵呵的问：“所以，我能分到多少钱？” 隔了几秒李修夜才说道：“具体的还得问财务，不过那些钱，让你在燕京买个小点的四合院是够了。” 宋宪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听来，几十万是少不了的。要知道，这可是李修夜的创业初期啊，也才半年而已，电器行业，果然暴利。 电话那头的李修夜问道：“拿着这么多的干股，你不会连这边的生意都没有关注过？” “这……呵呵，是关注的少了点。” “我服了，你这样的股东，我弄一笔烂账都能把你糊弄过去？那都是钱啊，你就这么不在乎？” 宋宪想了想说：“你要真想糊弄我，我也根本没办法不是吗？” “这倒是实话。”李修夜很认同的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很留意你。” “嗯……”宋宪等待着他的下文，实际上，他不喜欢被人这么关注着。 “呵呵，到没有什么，你那个收购废品回收站的法子，很妙啊。”李修夜由衷的赞叹道。 听到这话，宋宪的瞳孔微微放大。 这件事是齐修文去办的，有林文慧的身份帮忙掩护，很难查出这些废品回收站和宋宪有关，知道的人也不多，除了林文慧齐修文外，也就方初晓、孔卿、孔魏知道了。 这件事宋宪非常不希望别人知道，毕竟其中的利润之大，什么人都会眼红。 现在齐修文收购了好几家废品回收站的同时，也在不远处建了一个外表及其低调，里面却安保等级非常高的仓库，都拿来堆放从废品中甄选出的文玩。 甄选的人选是孔魏介绍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宋宪用的很放心。 这么大的事儿，他原以为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还蛮有安全感的，却没想到没有瞒过李修夜。 “你查的够仔细啊！”宋宪的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 听出宋宪语气中的不悦，李修夜只是笑了笑，解释道：“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 宋宪语气依旧沉重：“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朋友之间，尊重很重要！”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李修夜的声音也变得认真了许多，“知道了，放心，以后这样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宋宪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事儿算我不仁义，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公子的人情，我可承受不起。” “没什么承受不起的，我跟在你后面也没少吃肉。” “什么意思？” “呵呵，你收购废品回收站之后，我很快就明白了你的用意。所以……也收购了一些玩玩，只是燕京城这儿收不到什么好东西，所以在外省，我弄了不少。” “……” 宋宪很无语，这小王八蛋可是占尽便宜了！以这家伙的财力，随便一玩，也要比宋宪做的大。没有办法，人家家大业大。 虽然也知道，这一块蛋糕自己独吞不了，但宋宪还是觉得很别扭。 这叫什么事儿嘛！ “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一个人情可不够，至少三个！”宋宪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哈……”李修夜大声笑着，然后说道：“也就你会在这种事上和我讨价还价了，行，三个就三个，反正我也不亏。” 听着家伙得意的语气，宋宪更是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笑过几声后，李修夜也正色了起来，问道：“你这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事儿？” “嗯。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个人，他是燕京来的，听说父母都是不小的官，说不定你还认识呢。那人叫唐焦，比我们大六、七岁左右。” “唐焦？”李修夜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说道：“姓唐的？这人我没印象，差六、七岁也是同辈的人了。燕京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如果家里真有点实力，我应该知道才对。他妈姓什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 “那也没事儿，这事儿交给我。查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越快越好。” “行，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大哥大刚离手，却又响了起来，上面是个熟悉的号码，孔卿打来的。 知道这个大哥大号码的人很少，孔卿就是其中一个。刚开始两人常会聊废品回收站的事儿，可后来，这妞几乎天天打来闲聊，比上班打卡还勤。 也就两人现在都不缺钱，不然这巨额的电话费都掏不起。 “喂，宋宪。”孔卿清甜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喜悦，很期待的问道：“你哪天放寒假？我去找你啊，我爸说了，今年的春节我们回平南过。” 宋宪刚想回答，忽然感觉背脊生凉，回头一看，方初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房间中，正倚靠着衣柜，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容很耐人寻味的望着自己。 第199章 古怪的唐焦 第199章古怪的唐焦 这个时候的大哥大除了可以当板砖用，还有一个有点，那就是声音大！在安静的环境下，听筒和外放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孔卿说的话，全都被方初晓听了去。 听到就听到了，那也大可不必这么看着自己？那可真让人发毛。 方初晓俏丽的美目又瞥了宋宪一眼，然后才走了过来对电话说道：“我们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小卿要来吗？” “初晓？”孔卿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笑盈盈的说道：“当然，我在夏门这儿都快无聊死了。又没什么伴，天天都对着这些不会说话的玩意。” 方初晓笑着说：“我记得上次咱们打电话的时候，你和魏叔说要去一个什么鉴宝会，挺好玩的？” “好玩什么呀，都是一群叔叔伯伯。” “那你们那个鉴宝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大概过年的时候。” 宋宪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坐在一旁，好几次想要插话却都发现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可太让人郁闷了。 这两个女人，似乎很默契的忽略去了宋宪，也根本就没有再提起过他。最后，孔卿询问了方初晓想要什么礼物后就挂断了电话，连一声拜拜都没有和宋宪说。 说实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的。 把笨重的大哥大朝床上一抛，方初晓也伸了个懒腰，虽然穿着宽松的睡袍，但也将发育成熟的身材曲线勾勒的玲珑有致，然后身子一倾，躺在了宋宪的床上。 正值年少的宋宪看了还有些口干舌燥。 这个妞，从来都是这样，一点都不客气，现在更大胆了，直接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方初晓用调笑的看着宋宪，修长的腿微微弯曲，用手撑着脸颊，笑盈盈的说道：“这么看着我干嘛？” “这是我的床，你也不怕我做出什么事儿？” “不怕，就怕你不敢。” “……”宋宪语噎，吃了一憋。 “哼。”方初晓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天天都和小卿打电话我也听见了，你是不是很期待她来啊？” 方初晓一边玩着头发，一边漠不关心的问道。但她那专注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一股醋意在房间弥漫开来，宋宪轻轻揉了揉鼻子，刚想说话，方初晓又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别说，我才不想知道，我要去看书了，快期末考了，你也抓点紧。” 就在这时，大哥大又一次响了，宋宪伸手要去拿，方初晓的身子也同时朝着大哥大扑去，然后就发生了下面一幕…… “啊……” 宋宪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摇头。 方初晓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宋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点头，“舒服！舒服！” “不要脸，呸！”方初晓啐骂一声转过头去，留下宋宪一脸无语，占了便宜给人骂两句也是应该的。 方初晓的心情很是怪异！ 轻轻甩了甩脑袋，方初晓决定不去想这个，而是拿起还在响的大哥大接通了起来。 “喂，小卿，还有什么事儿吗？” 说着话，方初晓又看了宋宪一眼，略略英气的眉头挑了挑，好像在说：你两别想有事儿瞒着我。 “你好，我找宋宪。”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李修夜的。 方初晓面色微微窘迫，然后把大哥大递给了宋宪。 “我是宋宪，怎么了？” “那个唐焦我查过了，燕京城没有这一号人。”李修夜淡淡的说道，同时听筒中还传出几声猫的叫声，这个猫奴又在撸猫了。 “这么快？你确定？” 宋宪都无语了，的确太快了。孔卿刚刚那通电话也才半个小时而已，半个小时，就能够在燕京城查到一个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我很确定，燕京姓唐的那几家里，没有这一号人。而且我也让在平南的人查了，你们那边那个唐焦，是个农村出身的，再多的东西我就没有查到了。” “什么？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宋宪脸颊的肌肉都抽了两下，这一切听起来，怎么那么滑稽？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这事儿虽然不好查，但对我来说费点劲儿就好了。你给我一个传真号码，我把查到的东西给你发过去。” “行，你等等。” 现在的大哥大只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所以宋宪还得先去问一声，然后报给李修夜，好在家里就有一台。 又聊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宋宪看着那没有动静的传真机，只觉得满头雾水，思绪乱的不行。 见宋宪有些烦心的模样，方初晓站在宋宪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揉着肩膀，想要给他缓解一些压力。 她总是默默的在宋宪身后做着这些，就比如刚刚那些吃醋的话，很大程度是玩笑话，她不想看宋宪一直这么有压力的模样，虽然他从不说，但方初晓能感受到。 “齐修文呢？”宋宪问道，这家伙明明是和自己一起回来的，怎么人不见了？ “他刚刚和我聊了几句那个姜琦，然后回去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方初晓说道，同时按摩的力道也悄悄加重了许多。 “嘶~疼！”宋宪很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嘴角都连抽了两下。 “嘁，少装了，明明就不会痛。”虽是这么说着，方初晓还是笑了笑，然后坐到宋宪身边。 “那个姜琦……” “别说她了，说说那个唐焦，他好像让你很头疼。”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算头疼，只是有的事儿没想通。” 第200章 文斗武斗 第200章文斗武斗 关于唐焦的事情，宋宪所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将自己和齐修文二人进岚山会所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姜琦的事情，他选择性的略去了许多。前世夫妻的事情，他不愿意向别人谈论太多，特别是方初晓，说多了反而解释不清。 宋宪的语气不紧不慢，方初晓在听完之后，也思考了一下，说道：“没想到这还是个鸿门宴。可能从你见到侯思远的第一眼开始，那家伙就开始算计你了，不过你把酒给砸了，多少有点打草惊蛇。” 宋宪笑了笑说道：“既然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我来一个先发制人罢了，也有点打乱他们的阵脚，不然可能发生的事儿会更多。” 方初晓有些赞同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按你说的，这个唐焦又是替刘埃命送请柬，又和岚山会所关系不浅，甚至侯思远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这个人家里怎么会是务农的呢？” 宋宪苦笑着说：“你看，你也想不通。而且我虽然和唐焦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那家伙的谈吐，可不像一般人。” 方初晓眼睛瞥了前面那个传真机一眼，嘟囔着说：“李修夜半个小时就查清楚底细了，会不会不靠谱啊？” 这个问题宋宪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至少，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传真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接着一张纸慢慢的从上方冒了出来，上面不仅有字，还有图片。 很快，传真机吐了两张纸出来，上面全是关于唐焦的资料。 宋宪拿起纸，居然还是温热的，上面的油墨也还有些没有干的迹象，但这也不影响阅读。 这的确是唐焦的资料，上面非常的详细，除了这家伙的出生年月这些基本资料外，还有他的一张证件照，有了这玩意，宋宪对这份资料的相信程度又提高了不少。 粗略一看，后面居然还有他的家庭状况。唐树根，唐焦的父亲，湖建人士，农民，然后便是一些基本资料，详细到身份证号码，还有照片。边上是唐焦母亲的。 就光用照片来对比，唐焦和他父母的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特别是那个眼睛，和她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可是唐焦的父母照片确都是实实在在的农民，那脸上如同山川沟壑般的皱纹骗不了人。 粗略的看完这些，再去看唐焦的详细资料。66年生人，湖建理工大学肄业生（仅读两年），专业是货币银行学，也是后来的金融学，这家伙在学校平时表现的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学了两年就放弃了，跑往湖州开始经商。 再之后，他的资料就没有了，从他经商到现在的时间来算，也有四年了。 而且这么详细的资料里，居然没有写唐焦去经商到底都干了什么，这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从这之后，居然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这家伙藏匿的特别厉害。 又是什么事儿这么见不得光呢？呵呵，显然和他现在的假身份有关。 方初晓也将这份资料看了一遍，然后忍不住啧啧说道：“如果这份资料是真的话，这个家伙伪装的够好的啊。” 宋宪也跟着点了点头，“是伪装的挺好的，岚山会所的那些人，都被他给蒙过去了。怪不得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父母都是大佬，原来是禁不起推敲。” 方初晓将这份资料往桌子上一搁说道：“李修夜现在在燕京，只是用了半个小时，都能把他查的这么明白。你觉得在平南混了这么久的刘埃命和侯思远会不知道吗？”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不禁让宋宪更加好奇了起来，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方初晓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宋宪的脑袋，嗔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想想苟史是怎么骗钱的。” 宋宪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妈的，包装的还挺好。不过想要包装成这样，把岚山会所里的那些公子小姐都给骗了，要花的力气可比苟史大多了，没人帮我可不信。” 很快，宋宪便想到了一个人，刘埃命！ 宋宪有百分之八十，肯定幕后主使是这家伙！ 就在这时，传真机又响了起来，吐出一张纸。 这上面居然是关于刘埃命的！记载着刘埃命漂白时期所干过的几件事儿，那时候是刘埃命的创业初期，也是扫黑最严重的时候。 这几件事浏览下来，基本用两个字就能概括——洗钱！ 而且这个数额还不少，另外里面还有非常重要的讯息。帮刘埃命洗钱的，居然也是一个叫唐焦的人！ 再之后刘埃命开始下海做生意，也有唐焦参与其中。 看完这些……宋宪长长吐了一口气。 现在，很多事情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要知道，刘埃命这家伙可是从黑出生，玩的就是打打杀杀，这一套也始终贯彻了刘老大的一生。他漂白才几年时间，但生意做的可不小，这身后肯定有唐焦的不少丰功伟绩。 虽然唐焦才读了两年金融，可千万不能小瞧了，要知道，在这个草莽时代，没文化的人都能当大老板。 至于刘埃命本人……他对生意多半是一窍不通。虽然现在扫黑很严重，但这家伙还是很猖獗。生意场上阻碍他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导致后来除了宋宪，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和他争夺材料的承包权。 甚至儿子被关进警局了，他还是老一套，居然劫法场，虽然没成功，但也彰显了此人的做事风格。 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找宋宪寻仇，在他儿子下葬的那天陪葬，这也是他那人一贯的做事风格。 可直到现在，宋宪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危险，刘埃命也知道此时宋宪家高手众多，火星小麻雀他们的防护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武斗不行就文斗。 所以，刘埃命动用了唐焦这枚棋子，目的就是让唐焦这人从宋宪的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等蚕食了安家之后，然后再用武力。 第201章 阻拦 第201章阻拦 关于这一切，都只是宋宪的猜测，不过他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相信自己猜的没错。 唐焦很显然是刘埃命最为重要的一枚棋子，他想要的，是把安家这颗成熟饱满香甜的桃子给摘了。 之前宋宪还疑惑，唐焦那么大的背景下，明明可以自己创建一个新的品牌来占领市场，分庭对抗，根本没有必要掺和到安家来，当时他的理由是什么宋宪不记得了，因为不重要，从始至终都没信过。 现在想来，不过是报仇的手段。把安家从宋宪手中抢走，这可能对刘埃命的意义更大，没有了安家，宋宪就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这个唐焦，不简单啊。”方初晓也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然后一双灵动悄魅的眼睛看着宋宪说道：“后天刘闯的葬礼你还是别去了。我总感觉刘埃命在憋大招。” 宋宪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应该去。有火星在，没有危险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方初晓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宋宪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很坚定的说：“不行。” “干嘛这么看着我？担心我啊？你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方初晓娇俏的嘴角微微掀起，笑得很是俏皮玩味。 宋宪晃了晃手中的请柬，说道：“可是，上面就我一个人的名字。” 方初晓听得一愣，然后大笑着说：“你还能找更差一点的借口吗？” 不等宋宪回答，方初晓一把将请柬抢了过去，然后打开自己在上面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得意的晃了晃说道：“好了，现在也有我的名字了。” 宋宪眼睛都瞪大了，这样也行…… 接着，只好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的确是这样。” “那你去了……能干嘛？” “给你撑场子。”方初晓很是皎洁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前两天来家里的那个颜安也会去。” “……” 前些天颜安来家里的时候，就和方初晓见过，只不过两人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当时宋宪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好在方初晓当时有事。 可是，以方初晓的自信，她应该不会对颜安吃醋？ 方初晓似乎看出了宋宪心中所想，说道：“别想太多，我不是吃醋，我是怕你吃亏。那个女人，我觉得很不对劲，她一定有目的！” “你的依据是什么？” “女人的直觉！” “……” 很强大的理由。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已是快接近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喜庆的紧，唯有宋宪家，虽然看着喜庆，但人人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许不安。 既然是参加葬礼，那就不太适合穿的太艳，所以宋宪和方初晓都穿着一身黑白搭配的衣服，看起来更像是情侣装。 坐在车里，宋宪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封请柬，这里一封刘埃命派人送给宋志正的请柬，第二封是宋宪又从唐焦的手上收到的。 一家发两张请柬，这么强烈邀请，热情的让人很不安，只不过这些不安都被宋宪掩盖的很好。 “出发。”宋宪对前面的火星说道。 “嗯。”火星答应一声，刚要踩下油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挡在了车的前面。 “妈，怎么了？”宋宪愣了一下，然后支出一个笑容，把头探出窗外问道。 “你要去哪？”杨鹭有些生气的问道。 了解目前的宋宪知道，参加刘闯葬礼这件事儿，终究还是没瞒住母亲。那浓浓的不安全部都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要知道，就连家里住的不远的亲戚全都接到家里的别墅来了，虽然热闹，可都是无奈之举啊，怕的就是刘埃命的人上门找麻烦。 现在宋宪还要上门去，杨鹭这个当妈的放心才怪。 整个宋家，其实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她了。毕竟前段时间才被绑架过，那种浓浓的不安到现在都还没散去。虽然大家都在刻意瞒着她，但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家里的不同，在一通逼问之下，宋志正才把实情告诉了她。 这导致杨鹭一晚上都没睡好，然后现在只身挡在了车的前面，那个挺着大肚子微显瘦小的身影，让宋宪很是心疼。 见宋宪沉默，杨鹭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讲我也知道，不许去！” 杨鹭的态度很坚定。最近这半年来，宋宪太懂事了，懂事的几乎不用她来管束，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把当家长的身份摆了出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这时，屋内又一群小孩跑了出来。 “哥哥不能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宋宪身前，张开稚嫩的双臂，眼神很认真的看着宋宪。 思思那双明媚又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宋宪，她听大人说了，会很危险，这是小女孩发自内心的关心。 思思现在是宋家的孩子王，她的身后还站着一群小喽啰，学着思思的样子，把稚嫩的双臂全都张了开来，挡住了车子的前面。 “这……”火星回头看了宋宪一眼，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下车。”方初晓轻轻拍了拍宋宪的大腿说道：“不和阿姨说清楚，她不会放心的。” “嗯。”宋宪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开门下车。 “妈。”宋宪走上前去，摸了摸思思的脑袋，然后对着杨鹭苦笑了一下。 谁知，杨鹭的身后居然掏出一根竹条，狠狠的打在了宋宪的小腿上，疼的宋宪呲牙咧嘴。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就连方初晓都错愕的张了张嘴。 小孩们一下就散了开，都离那竹条远远的，他们很怕这东西！ “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那么不懂事。” 连续打了几下，力道却是从重到轻，最后基本都没什么感觉了。 宋宪在短暂的错愕后便反应了过来，老妈这是真的急的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拿小孩子的招数来对付着自己。 最后杨鹭把竹条往地上一丢，上前抱住了宋宪，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宋宪的心情很是复杂，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跟着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第202章 没胆量进来吗 第202章没胆量进来吗？ 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宋宪反而觉得，能被父母打几下也是很幸福的。 感受着小腿传来的疼痛感，宋宪更加心疼怀里的母亲。 从小母亲就很疼爱自己，但在家里还是会放一根竹条，这也成为了教育宋宪小时候重要的道具。 杨鹭说过，用竹条打屁股和腿，她一点都不会心疼，因为肉多，只会打疼不会打坏。 可宋宪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被这么打是什么时候了，这次可真是把老妈给急坏了。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啊，刘埃命请你也敢去，你要出了一点事儿，你让我和你爸可怎么办？” 杨鹭紧紧抱着宋宪，眼泪止不住的就冒了出来，又心疼又气。 呼~ 宋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拍着老妈的背轻声说道：“妈，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咱们不可能永远这么躲着，放心，这次我带着火星呢。” “带着火星我也不放心，他还能给你挡子弹啊？”杨鹭急了。 站在一旁并不显眼的火星忽然说道：“能。” 这家伙从来不爱多说，吐出一个字，分量却很重。 杨鹭愣了愣，然后抬头朝火星看去，干笑了一下说道：“火星，我没那意思……” 刚刚情绪太激动了，杨鹭发现刚刚那话实在让人不好回答。 发觉宋宪还有方初晓投过来的目光，火星憨憨的笑了笑说道：“我拿的就是这份钱，小宋老板的命可比我金贵，用我这条命换我一家富贵，值！” 虽然他跟着宋宪的时间不久，可他充分相信宋宪的为人，如果自己真的……那老板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家里人。 一瞬间，气氛更加凝重了许多。杨鹭松开了宋宪，走到火星面前很认真的说道：“麻烦你看着点小宪。” 火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妈，你们这是干嘛啊？”为了调节气氛宋宪苦笑道：“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了，去年过了，我以后都会一番风顺的。” 杨鹭回头瞪了一眼，“大年还没过！” “……” 杨鹭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宋宪，他说的对，面对刘埃命这群穷凶极恶的人，不可能躲一辈子。 “初晓，男人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就别去了。”杨鹭又拉着方初晓细嫩修长的手，满眼担忧的说道。 方初晓另一只手挽着杨鹭的胳膊，英气的嘴角微微翘起，微笑道：“阿姨，放心，我们会没事的。不过这顿饭可能会吃不饱，回来我想吃红烧肉。” “你们……哎，行，那我等你们回来再吃。”杨鹭很坚定的说道。 “好。”方初晓更亲昵的楼了搂杨鹭的肩膀，亲昵的就像是亲女儿一样。 杨鹭这才有了些笑容，然后又狠狠瞪了宋宪一眼，说道：“初晓就交给你了，你可看好了。”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宋宪还是点了点头。 “哥哥，我也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不吃饭了。”思思也跑了过来，抱着宋宪的大腿，紧接着，他们就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包围了。 …… 现在，全国还没有强制实行火葬，平南还有许多家庭是实行土葬的，这同样包括刘埃命家。 作为本地最大的地头蛇，刘闯死了，刘埃命的几百个兄弟们全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袖子上都绑着一圈白布，很整齐的站成长长的两排，如同英勇的战士，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许多都是社会上、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有不少商界的风云人物。 当宋宪三人带着请柬，来到刘埃命家的时候，宋宪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有无数道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朝着自己望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很浓的杀气。 宋宪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都冒了出来。 这些人，都想替刘闯报仇啊！ 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火星也站到了宋宪的身边，甚至还要靠前一些。他还记得自己承诺过的，如果有子弹，他会替宋宪挡！ 同时，火星的目光朝着四周望去，警惕性如同寻找猎物的毒蛇。 这时，一个带着耳钉，满手纹身的壮汉走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这个壮汉比宋宪还要高上一些，站在宋宪身前，把身后的光线全部遮住，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 “站远点。”火星一点都不客气，推搡了壮汉一下。 壮汉被一推，控制不住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更加凶狠的瞪着火星，终于是忍不住骂道：“d！老子弄死你们！” 刘闯的死，还有劫法场失败的兄弟们的命，让刘埃命的其他兄弟们一口气都憋在胸口，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今年见到仇人，各个都是剑拔弩张。 火星的一个小动作，似乎点燃了这桶tnt的导火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其中也包括里面的宾客，所有人都好奇着下一幕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小瞧宋宪，这个小子身边可尽是狠人，不仅带人把刘埃命所有兄弟都打伤了，还灭了在平南经营多年的苟史，可不是什么善茬。 另一边可是刘老大，这和上次可不一样，谁都知道，今天刘老大肯定有所准备！ 别看上次老窝都被单刷了，谁又能保证这次会有什么准备呢？ 针尖对麦芒，战斗一触即发！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有人打破了安静，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唐焦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那个壮汉的肩膀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闹什么闹？宋老板是带着请柬来的，来者是客，你们还想把人拒之门外不成？” 见到唐焦都出面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壮汉收敛去了凶气，一句话不敢还嘴。 “把人请进来！”唐焦又说了一句。 壮汉连连点头，然后往旁一站，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几位，请。” 宋宪没动，只是看着正对自己笑盈盈的唐焦。 唐焦笑容不减，玩笑似的问道：“宋老板还站在外面干什么？没胆量进来吗？” 第203章 两座坟山 第203章两座坟山 “宋老板还站在外面干什么？没胆量进来吗？” 唐焦这句玩笑似的话却怎么让人也笑不起来。 所有人都从中听出了威胁的味道，挑衅激将的味道更浓一些。 那个还在做‘请’手势的壮汉也咧嘴一笑，笑里透着许多玩味。 那无声的气场压迫而来时，方初晓瘦削白皙伸了过来，牵着宋宪，然后又冲他笑了笑。 宋宪也轻声笑了一下，牵着方初晓的手迈过了门槛，朝里走去。 刘闯的灵堂就布置在一楼的大厅，宽大的楠木棺材摆放在正中央被一圈白色菊花围绕着，再边上就是层层叠叠的花圈。显然，刘埃命邀请的宾客并不少，送花圈的人也不少，抬眼望去，就连楼上的楼道都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花圈。 灵堂旁还有一个二十人的乐队，各种乐器齐奏，敲锣打鼓，唢呐声最为亮耳，看似热闹，实际上都奏的是哀乐。 再配上灵堂前，几个穿着孝服的妇女嚎啕大哭的声音，更显的悲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伤心话。 只是这里面有个女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虽然也跪在那穿着白色孝服，可她哭得非常假，眼泪都没挤出来，那年纪倒是刘闯相仿。宋宪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不仅这女孩五官很耐看，只是表情麻木，就好像棺材里躺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站在棺材另一旁的是一群穿着袈裟的和尚，敲着木鱼诵着经。 这一切画面和声音糅合在一起，反倒让宋宪觉得乱乱的，吵得脑仁疼。 收回目光，宋宪和方初晓走到灵堂前，上了一柱香。 “两位，客人都在后面，跟我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人上前说道。 宋宪警惕的看着他，只听老人继续说道：“后面是宾客休息的地方，等会就要出葬了。” 宋宪这才点头跟着他走去，正如老人说的那样，只是到宾客休息的地方。只是宋宪算是来的较晚的了，休息区早就有许多宾客，其中还有许多宋宪熟面孔。 只是鲜少有人和他打招呼，谁都知道，宋宪之前都做过什么事儿。刘老大现在恨不得他死，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少接触的好一些。 宋宪也知道，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很风光，但是和刘老大比起来，实在不够看的，这些人的做法也很明智。 两人寻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很快，唐焦也跟了过来。 宋宪笑盈盈的看着他说，“刚刚在门口还得多谢你啊。” “小事。”唐焦笑着摆了摆手。 宋宪又说道：“看你好像和刘埃命的关系挺近的，给我送请柬的是你，把我迎进来的也是你。这些事怎么会让唐少来做呢？” 唐焦笑了笑，然后目光扫视了一圈，淡淡的说道：“所有嘉宾，能有这种待遇的，也就你们两人了。我不是和刘埃命关系近，而是和你亲近。咱们马上就是合伙人了，对？” 宋宪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接着，唐焦的下巴又冲灵堂哪儿扬了一下说道：“看见那女孩了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刘闯小时候定的老婆，现在来给他守灵堂呢，听说这几个晚上都没有睡。” “这么痴情？”方初晓诧异的朝着那女孩看去。 唐焦摇了摇头，“和痴情没什么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以刘埃命的身份，她不想来守灵都不行。对了，听说过不久，他们还要结婚。” “冥婚？”宋宪的目光也忍不住朝那女孩看去。 “嗯。刘埃命现在没有儿子了，自己那玩意也用不了了，以后老了怕没人伺候，可不就得找一个丫鬟？”唐焦有些唏嘘的说道。 “呸，这姓刘的，真是个祸害！”方初晓忍不住胸中的怒气骂道。 “的确不是个东西。”宋宪也跟着点了点头。 唐焦无语的看着两人，“你们胆子是真大，都到这儿了，还敢说这些话。” 方初晓反问：“我们不说这些，他就会放过我们了？” 这个问题让唐焦先是一愣，然后又苦笑了起来，说道：“放心，如果要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替你两说几句话，我的面子还是值几个钱的。” 宋宪和方初晓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骂了唐焦一声狡猾。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个小狐狸的底细，还真就被他这一脸善人的表情给骗了！ 呵呵，搁这演戏呢？想和刘埃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以此来骗取信任吗？ 不得不说，唐焦这一招玩的还挺妙。 不久后，便要封馆下葬了。这又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抬着棺材的八仙走在最前面，后面便是乐队，在后面是送葬的队伍，宋宪方初晓和唐焦就在队伍当中，只不过他们是坐在一辆车上的，同样坐在车上的，还有许多大人物，总不能让他们也走路不是？ 棺材需要埋在山上，所以这一路也花了半个小时，最后到山脚的时候，宋宪他们也就不用再送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车上有些闷，下车透透气。”唐焦提议道。宋宪二人也没什么意见，同他下了车。 站在山脚，能够看到一座巍峨的山上，几乎从下到上全部都是墓地，隔开十几米就是一座，密密麻麻的，也有上百座了。 “这座山的风水是平南最好的。” 一旁的唐焦忽然冷不丁的说道：“这山上的坟，全是替刘埃命卖命的人。他们把全平南最好的风水都给占了。” 宋宪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家伙和自己说这些干嘛。 唐焦忽然又轻描淡写的说道：“看见对面的那座山了吗，也挺多坟墓的对？呵呵，那上面埋的都是刘埃命的仇家，全平南最差的风水也被占了。刘埃命说了，以后你和你的家人也会被埋在那。” 这句话灌入宋宪的耳朵里，让他的怒火腾一下就冒了出来，拳头也跟着捏紧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放松了许多，侧过脸对唐焦笑道：“我不仅不会葬在那，还会把他们一家的坟迁过去。” 唐焦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204章 开席 第204章开席 中午的酒宴是在平南大酒店办的，刘埃命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可以说是非常的财大气粗了。 平南大酒店共有五层，每一层都坐满了人，听说大概办了有两百桌。 在这里面，宋宪还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就比如刘闯以前的那些小兄弟，还曾经和宋宪合作过中性笔的生意，只不过后来不讲诚意闹翻了，还曾把宋宪三人围追堵截到死路。 当然，这些和刘闯的死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在所有人看来，刘闯的死，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宋宪，把这笔仇牢牢地记在了他的头上。他们似乎很默契的忘了，刘闯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自作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猴儿是刘闯生前最亲近的兄弟，现在刘闯走了，他隐隐间反而成了这群人的大哥，看见宋宪后更是目光泛着凶气，大骂了一声，不知从哪抄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上来，看那架势，似乎要和宋宪拼命。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不意外，毕竟早就有人想弄死他了。 然而，猴儿刚举起棍子要敲下去的时候，忽然一道人影闪到了宋宪前面，那张平凡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如幽潭般深邃骇人。 砰！ 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猴儿的肚子吃痛，身体高高的飞起，形成一道抛物线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后面的实木桌子上。 桌子没事，猴儿那瘦俏的身子却萎靡了许多，张嘴艰难的呼吸着，咳嗽两下的时候还伴随着血沫吐出。 “猴儿哥！你没事？” “妈的！兄弟们，弄死他们！” 新仇旧恨让猴儿的小团体更加愤怒。 砰！ 忽然，一声枪响响起，整个酒店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朝着楼上看去。 只见刘埃命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站在三楼的楼梯旁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下方。 “今天是小闯的大日子，谁都不能闹事！”刘埃命的声音透着嘶哑和怒意，却没有人敢反驳。 火星下意识的朝宋宪身前靠了靠，他不确定这个酒店里还有几把枪，最重要的是把宋宪护住。 “宋宪！”忽然，楼上的刘埃命又喊道。 宋宪感受到所有目光又一次朝着自己望了过来，那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都已经到这了，也没带怕的，反而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问：“刘老大，有事儿？” “到五楼来，跟我喝几杯。” 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刘埃命转身继续朝着五楼走去。 “我们会替闯哥报仇的！” 还躺在桌子上气息萎靡的猴儿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 宋宪直接无视了他，挽着方初晓的手，抬步朝着五楼走去，唐焦反而跟在了后面，再之后的便是火星。 楼梯上本来也站着不少人，可看到他们，许多人还是下意识的退开了。不过宋宪倒还遇到了个熟人——颜安。 颜安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头上戴着个黑色礼帽，略施粉黛也同样风采照人。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来呢。”颜安略略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都来了我怎么不能来？”宋宪说道。 如果要论刘埃命眼里的仇恨值，颜安应该不比自己低，毕竟他两已经是好几年的老对头了。虽然刘埃命还不知道，刘闯的死颜安出的力更大，但早晚是瞒不住的。 “咱们上去，这顿饭可不好吃。”颜安笑了一下，朝着楼上走去，修长的美腿每迈一步，那风情万种的美臀线条就显得越发诱人。 “还看！”这两个字从方初晓的牙缝中冒出，同时，她很不留情的在宋宪的腰间拧了一下软肉，疼的宋宪眼泪花都快冒出来了。 …… 五楼本来放在宴会厅中的大圆桌，此时已经被搬了出来，就放在厅外的走廊当中，坐在这儿，还能看到楼下，同样，楼下也看得到上面。 同刘埃命、宋宪、方初晓、唐焦等人同桌的，大多都是刘埃命的手足兄弟，其它的大人物，被安排到了其它桌。 在桌子的一旁，还站着两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充当着保镖的角色，火星也同样站在一旁，他需要随时处理应急事件。 一桌共十二个人都已经坐满了，但是却还没有开席。整桌没人说话，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时不时还会瞟宋宪几眼。 沉默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刘埃命轻轻拍了拍宋宪的肩膀：“你往后看一看。” 宋宪转头看去，原来的宴会厅桌子被搬了外面来，里面反而设了一个灵堂，倒也简单，刘闯的牌位和一张黑白遗照和香烛贡品外什么都没有了。 “看看我儿子的眼睛。”刘埃命又说道：“那眼神可盯着你呢，你可得时时刻刻注意着，睡觉最好都别闭眼，他会来找你索命的。” 宋宪一看，还真是这样，那照片摆放的位置导致刘闯黑白遗照中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后背，好像会说话似的。 宋宪笑了笑说道：“人活着都没做成什么大事儿，死了以后当鬼就能有出息？” 这话直怼的刘埃命心肝疼，他肃杀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几番阴晴变化后忽然站了起来！随着刘埃命站起身，他那些手足兄弟也同时站了起来！ 轰~ 很快，连锁反应导致其它桌的人也同样站了起来，那架势好像大战一触即发一般。 几百双眼睛加上背后的那一双眼睛，是人是鬼都盯着宋宪看，还真让人有些发毛。 火星也朝前走了一步，护在宋宪的身后，眼神朝着刘埃命等人扫视而去。 忽然，刘埃命抬起了手，拿的不是枪而是酒杯。 宋宪眉头挑了一下。 只见刘埃命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了开，大声说道：“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我儿刘闯的葬礼，请大家站起身，和我一起敬他三杯！” 轰隆~ 这一下，所有宾客也都站了起来，声势浩大，宋宪愣了一下，然后也随着站了起来。 接着，所有人都洒了三杯酒在地上。 等刘埃命坐下之后，也正式的开席了。 第205章 敬酒 第205章敬酒 这顿饭正如方初晓之前说的那样，并不好吃，至少她本人吃不好。 宋宪似乎没有这种烦恼，反而自在的很，吃嘛嘛香。 这个家伙……明明被好几双眼睛盯着，怎么还这么能吃？方初晓很无语，至少她吃东西是味同嚼蜡没啥滋味。 “你是猪吗？”方初晓忍不住小声的问了一句。 宋宪只是笑了笑，继续埋头吃。 “宋老板的胃口很好啊。”刘埃命不阴不阳的说道。 “呵，心情好嘛，自然胃口就好。”宋宪好似很随意的回答道。 这句话让同桌所有的人眼角都跳了跳，真是个不要命的小子，人家儿子才刚埋了，你就在他面前说心情好，这是扇耳光呢？ 刘埃命的脸色果然开始阴晴变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那一口怒气，破天荒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宋宪的碗里也不说话。 宋宪抬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要懂得自己的胃口有多大，吃多了反而容易撑坏肚皮。我看你也吃的不少了，这块肉肥。如果你不怕撑着，你就吃。”刘埃命面色如常的说道。 明明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家伙，非要学别人绕话。 宋宪心中腹语一句，然后眯着眼笑了笑说道：“我这人胃口很大，这点不算什么。” 说完真就将那块肉送进嘴中。 “是吗？那你不怕这块肉有毒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埃命也笑了笑，眼角一道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许多阴险气味。 “我体质好，毒也能消化，过一会就排出去了。” 两人近乎打哑谜的对话，让大家几乎都默契的放下了筷子，谁又能保证刘埃命这个一身凶名的家伙，会不会忍不住胸中的怒气。 刘埃命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举起酒杯对同桌的几位兄弟说：“你们几个，都别坐着了，都站起来敬宋老板一杯酒。” 说着话，刘埃命却是率先的站了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都站了起来，目光凶凶的看向宋宪。 宋宪却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不觉得这会是一次正常的敬酒。 “祝宋老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说完，刘埃命将酒全部都洒在了地上。 见他这样，其余人全都眉开眼笑的照做了，同时操着一口粗嗓大笑着喊道：“祝宋老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哗~ 连续三杯，酒水洒了一地。 “这些混蛋！欺人太甚！”方初晓捏了捏拳头，气的俏脸都挂上了一层寒霜。 宋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哼！”方初晓一撇头，将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这三杯酒敬完了之后，刘埃命的心情似乎一下就好了许多，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然后大笑着说：“宋老板，这酒虽然敬的早了点，但你放心，等你去了阴曹地府，我还会给你烧点钱。” “刘老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宋宪淡淡的问道。 “嘿，小闯一个人走黄泉路肯定很孤单，让你去陪他最好！不过你放心，不会是今天，我会让你多喘几口气。” “怪不得刘老大能在平南混这么久，这隐忍的手腕我佩服。” 刘埃命又是大笑了起来，然后手一拍大腿，咬牙切齿的看着宋宪说道：“小子，你让我失去的，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 宋宪不以为意，“赌徒输了以后总想赌上自己所有的筹码来搏命，最后却是输的命没有，就好像那个张峰一样。这么一说，我还真觉你们很像。”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混蛋。真当我不敢杀你！”刘埃命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这家伙，气的脸上忍不住攀上一层怒色。 当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起来，压得人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唐焦忽然说道：“刘老大，今天是小闯的大日子，这顿饭还是好好的吃完，动静太大，反而对小闯不好。” 刘埃命轻轻的点了点头，也就不逞这口舌之能了，留给宋宪一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之前的帐，我们以后慢慢算。” 说完站起身去其它桌敬酒了，只是走之前还看了那唐焦一眼，目光传递了许多信息。 跟着刘埃命一同去敬酒的还有他的那些兄弟们，所以，这一张主桌上，也就剩下宋宪、方初晓、唐焦和颜安四人了。 宋宪忽然有一种在玩狼人杀的错觉，只不过他预先知道了那只狼是谁。 刚刚唐焦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效果挺不错，至少在表面看来，这家伙帮宋宪缓解去了窘境，让他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这面前还是值点钱的。”唐焦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刚刚多谢唐少了。”宋宪说道，心中不免腹语，要不是老子把你的底细给查干净了，真就要给骗了，好演技啊！ “小事儿呵呵，你以后也别叫我唐少了，听着生疏，要是嫌弃就叫我一声唐哥。” “好的，唐哥。”宋宪轻轻点了点头。 “你刚才也太拼了，居然和刘埃命那么说话，现在这环境多危险你不知道吗？”颜安有些焦急的说道。 宋宪淡淡的说道：“坐在这个地方，注定要被很多双眼睛给盯着。刚刚如果我软弱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两下，到不如硬气点，虽然看起来愣头青了一点，但我要的效果达到了。” “你这家伙……”颜安尾音拉长着说道。 她刚刚也被宋宪那副架势给吓到了，坐在这居然还把刘埃命怼的哑口无言，这勇气也太大了！ 但仔细咀嚼他刚刚那番话，倒也挺有道理。人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现在在所有人看来，宋宪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一个不要命的，谁会去招惹啊？ 当然，如果连刘埃命都搬到了，那在平南这个地方，基本就没人敢去惹这个煞星了。大家可没忘木工厂的副厂长何三是怎么进监狱的，还有赫赫有名的青莲大事是怎么土崩瓦解的，不都是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吗？ 有之前的那些战绩，宋宪在许多人看来，也没那么弱，至少许多人都很期待这个煞星和刘老大斗法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第206章 各怀鬼胎 第206章各怀鬼胎 刘埃命等人起身去敬酒之后，一桌就剩下宋宪四人，但也只有宋宪和没事人一样，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犹如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其余三人都很无语的看着他，在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场合，他是怎么吃的这么香的？ 宋宪拿起酒杯对唐焦举了一下，“唐哥，我敬你一杯。” 唐焦拿起乘着果汁的杯子说：“你知道，我不喝酒。” 宋宪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喝着。 方初晓看着宋宪，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真是一头猪！” 自从放了暑假，新开学以来，方初晓就感觉宋宪宛若变了一个人，变得成熟稳重，无论什么事儿都有拿有捏。 但现在这家伙可一点稳重的感觉都没有，是在演戏吗？ 不过说实话，他这种自在的模样，真的让人安心许多。 啪嗒~ 把手中吃剩的骨头随意往旁一丢，宋宪从兜里拿出两张纸擦了擦嘴和手，看着方初晓问：“你吃饱了吗？” “饱了。” 方初晓看着他，这个家伙，又要干嘛？ “饱了咱们就走。”宋宪说道。 “现在就走？” 不仅是方初晓，唐焦和颜安都有些诧异。 开席到现在虽然也过去了二十分钟，但离席的人并不多，更何况他们坐的是主座，这么早就离开，多少有些不礼貌啊。 不过一想到宋宪刚才和刘埃命那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也好理解了。 “吃饱了还留这干嘛？难道等刘埃命回来，还得陪他聊天啊？”宋宪理所应当的说道。 “也是，我早就待得不耐烦了，走。”方初晓说道。 “既然你们都走了，我也跟着走，我在这也不自在。”颜安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说道。 唐焦苦笑出声，“你们这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罢了罢了，也没啥意思，一起。” 宋宪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带上火星，一共五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几百双眼睛注视下，走出了平南大酒店。 这倒是让不少人诧异。 所有人都认为，今天对于宋宪来说会是一场鸿门宴，虽然可能不会一枪杀了，但至少也要来给项庄舞剑不是？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在别桌子敬酒的刘埃命也看到了这一幕，当看到唐焦搂着宋宪肩膀在交谈时亲密的模样，他还笑了笑。 这一笑，让周围的人都不免泛起鸡皮疙瘩。了解刘老大的人都知道，这个笑容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大哥，就这么把这小子给放走了？”刘埃命身边的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他有一种一股火憋在胸中的感觉，“要不我找人把他拦下来？” “拦他做什么，继续管吃管喝啊？这小混蛋来吃饭都没随礼。” 身旁人愣了一下，这脑回路有点新奇啊……这时候是在意随礼的时候吗？！ 刘埃命摆了摆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走就走。” …… 看懂这一场博弈的人很少，也不过几个人而已。 这顿饭看似只是发生了几句口角，可真正意义上，是接机会让唐焦和宋宪拉近关系的场合，这是唐焦获取宋宪信任非常重要的一步。 但除了方初晓，谁都没想到宋宪来了一出将计就计。 不得不承认，唐焦的演技很好，心机手段也不弱，可奈何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一切都被宋宪看在眼里。 四人走出平南大酒店的时候，火星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 当宋宪和方初晓刚坐进后座的时候，忽然，宋宪的鼻尖又一阵香风袭来，紧接着颜安也坐了进来，就挨着宋宪。同时唐焦坐到了副驾驶上。 “不介意我坐一趟顺风车？”颜安眨了眨眼，笑盈盈的问道。 “你都坐到我边上了，我介意还有用吗？”宋宪很是不解风情的说道。 “你怎么说话的，颜安姐，他和你开玩笑的，别介意。”方初晓莞尔一笑，同时暗暗的踢了宋宪一脚。 唐焦坐在了副驾驶上，很自觉的拉上安全带回过头说道：“也不介意让我搭个顺风车？” 宋宪嘴角扯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挺介意的。” 唐焦哈哈大笑两声，好似没有听见。 车子发动朝着宋宪家驶去，一路上气氛倒是有些诡异。 很显然，大家都各怀鬼胎。 唐焦本来是想坐在宋宪边上，和他说一些话的，可没想到被颜安抢了先，所以只能坐在副驾驶，可又因为有颜安在，许多话他觉得不方便说。 颜安也同样碍于唐焦在场，有的话也不方便说。 见他们都不说话，宋宪干脆头一昂，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娘的，那个酒劲还有点大！ 颜安见宋宪要睡觉，很贴心的将头上礼帽拿了下来，替宋宪遮着眼睛，并且小声的说：“这样应该能舒服点。” “是挺舒服，谢谢。” 宋宪这句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左边的耳朵被拧了一下，然后脑袋跟着靠了过去，最后枕在了方初晓的肩上，只听她甜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更舒服。” 舒服啥啊！耳朵都快被扯掉了！ 宋宪心中呐喊着，嘴上却不敢说话，即使有礼帽遮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两个女人一台戏！ 坐在前面的唐焦通过倒镜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哈哈……” 这一刻，宋宪很想撕了这家伙的破嘴！ 很快，酒劲就上头了，靠在方初晓的肩上，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宋宪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要下车的时候才被方初晓叫醒。 “他们两呢？”宋宪问道。 “见你睡着了，中途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了。我看这两，都不是好人！”方初晓撇嘴说道：“都是心怀鬼胎的样子。” 宋宪抿嘴笑了笑，然后说道：“走，我陪你去厨房再吃点东西，刚刚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哼，算你还懂点事。”方初晓微微满意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那顶黑色礼帽问：“这东西怎么办？” “丢了。”宋宪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时候可不能当直男！ 第207章 回家 第207章回家 当宋宪和方初晓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一直到现在，家里的午饭都还没有动筷，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回来。 挺着大肚子的杨璐坐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眼睛都快红了。 “哥哥回来啦~” 思思激动又高亢的声音打破了宋家的那令人窒息的气氛。 小姑娘稚嫩的双臂长开，迈着两条小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思思一把抱住宋宪的腿说：“哥哥，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饿瘦了。” 小丫头甜糯的撒娇声音让人忍不住心疼与喜爱。 轻轻揉了揉思思的脑袋，方初晓说道：“哥哥喝醉了，你牵着他走好吗？” “好！” 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有两个人挡在前面。是方增辉和方玉盘两人。 “你们真是胆子太大了！”方增辉怒红着一张脸，瞪了方初晓一眼，有瞪了宋宪一眼，那模样好像要吃人一样。 “爸……您怎么来了？” 见到父亲，方初晓不仅没有放开搀扶着宋宪的手，好像是在宣布什么东西一样的架势。 “我怕我再不来，我都要见不到你人了！你一个大姑娘的，搬到一个男孩的家里住了这么久，本来说出去就不好听，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就由着你了。可你呢？现在连命都不要了！那种饭你都敢吃！不要命了啊！” 方初晓抿了抿嘴唇，微微低下头，她了解老爸的脾气，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和他硬着来。 见到这一幕，后面的杨璐和宋致正都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女儿啊。住到自己家来，已经是自己理亏了，更何况宋宪这个混小子，居然还带着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方增辉现在就算把皮带解下来抽宋宪几下都是应该的。 宋宪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一步朝前，把方初晓护在身前，看着方增辉说道：“叔叔，这不能怪初晓……” “你别说了。”方初晓用力捏了一下宋宪的胳膊，这个家伙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这个节骨眼犯这种傻呢？现在和方增辉硬碰硬，那不是火星撞地球吗？ “我说我自己的女儿，你管不着！”方增辉大手一挥，大声吼道，这是真的动气了。 紧接着，方增辉大步走了上来，拉着方初晓的手腕说：“走！跟我回家！” “爸，我不回去……”方初晓抿了抿嘴唇。 “什么？不回去？” 方增辉瞪大了眼睛，气的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一直以来，方初晓在家都很乖巧，直到最近，做事越来越离谱，不过看宋宪这小子也算有出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有中性笔的作坊要忙活，也没什么时间管孩子，住到宋家来，至少还能吃的好点，有方玉盘在宋家，这两个小年轻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没想到，事情还是偏离了发展，这次都危及到生命了，方增辉实在忍不住了，他不放心把方初晓继续留在宋家！ “这还没出嫁呢，就不要家，不要爸了是吗？”方增辉气的眼睛都快红了。 “爸，姐不是这个意思……”方玉盘硬着头皮说道：“这不是到高三关键期了吗？都快期末考了，姐在和宪哥互相补习，成绩上涨挺快的。” “你还好意思说？”方增辉又一瞪眼说道：“你忘了我让你来他们家是干嘛的了吗？天天就出去疯玩！你姐去那个破葬礼，还是别人告诉我的，不然我还被你们联合蒙在鼓里！” 方玉盘一缩脖子，怂了。 “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家！不然以后你都别回来了。” 说完，方增辉一甩手走了。 “姐……怎么办啊？”方玉盘红着脸，慌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爸发这么大的火。 “回家。”方初晓苦笑了一下，然后将宋宪交给一旁的火星，快步走到杨璐和宋致正身前说道：“叔叔阿姨……” “傻丫头，快追，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爸现在就是在气头上，你多哄哄。”杨璐摸了摸方初晓的脑袋，然后瞟了一眼还站在那的宋宪说道：“放下，那傻小子会有办法的。” “嗯，谢谢叔叔阿姨，再见。” 挥了挥手，方初晓朝着老爸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方玉盘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 “哎，这次的确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杨璐怅然的叹了口气。 “你都说了，现在老方就是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就没事儿了。小宪这孩子鬼点子多，他一定能搞定的。” 宋致正当了一段时间的老板后，说话都带着一股架势，让人觉得很有底气。 “哎……你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本来老方把闺女儿子放咱家，已经说明对小宪的评价不错，现在这事儿闹得，我还怎么上门提亲啊？” 杨璐气鼓鼓的瞪了宋宪一眼，但又没有办法，现在应该庆幸这两孩子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什么事都没好一点。 火星和思思搀扶着宋宪来到大厅的时候，杨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然后又埋怨说：“你这孩子，出去少喝点酒，不安全。” “呵呵，我都和你说了，不用当心了。”宋宪也跟着强颜欢笑一下。 …… 坐在房间里，宋宪小口小口的抿着解酒汤，但还是感觉头晕晕的。 这时，杨璐推门走了进来，说道：“臭小子，头晕就睡一会。” 宋宪笑了笑，“没事儿，您不去吃饭吗？” “没什么胃口。”杨璐坐到宋宪身边，沉默了几秒才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咱家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可以让小麻雀他们放松一点警惕了。”宋宪笑着说：“刘埃命看上了安家，没弄到手之前，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杨璐诧异的张了张嘴，虽然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一拍宋宪的大腿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问你，现在初晓那儿怎么办？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是要留着当儿媳的！” 第208章 跟着宪哥混，一天饿三顿 第208章跟着宪哥混，一天饿三顿 把方初晓娶回家，这几乎是宋宪记忆以来，老妈鲜有必须达成的目标。 宋宪的记忆中，自己从小成绩就好，爸妈对自己几乎没有特别严的管教，很少像现在这样定硬性的要求。 让人苦闷的是，前世是被逼着相亲，这辈子连人都定好了。 宋宪苦哈哈的笑着，“妈，你就对她那么满意？” “对！”杨璐很认真的点头，“那丫头多好啊，漂亮温柔，懂事大方，学习还好，还知根知底，以后跟我这婆媳关系也不错，我还能不满意？你不会觉得那丫头配不上你？那我还得请你吃一顿笋干炒肉，会赚钱也不能那么挑！” “妈……”宋宪拖长了尾音，“你越说越扯了。” “我不说也行，你尽快找个时间，去初晓家一趟，好好跟他爸道个歉，礼要买的衬心意，态度要好，知不知道！” 宋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像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对了，你答应给她写的歌，你写了没？”杨璐走到房间门口，又回头问道。 宋宪吃惊的身子都往前倾了点，“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那妮子和我说的啊，要没写就趁这次快点写出来，写的肉麻点，女孩都喜欢这些。” 说完这些，杨璐带上房门就走了。 宋宪长长的叹了口气，酒劲上来头又更晕了，拿起桌上那张空白磁带，往床上一倒，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飞速运转着，搜索着脑海里的词库，究竟该送那首歌？慢慢的就睡着了。 …… 咚咚咚……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宋宪才醒过来，睡的也差不多了。 开门一看，思思扶着门框，垫着脚尖，眼睛扑闪扑闪的说道：“哥哥，有个小七姐姐和几个哥哥找你，在客厅。” “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宋宪点了点头，俯下身来，想抱思思去客厅，却不料这个一直缠人的小妮子往后退去，捂着鼻子说：“你臭臭，不要你抱。” 宋宪低头嗅了嗅，是还有点酒味，随后又坏笑着说：“不给抱，以后都不给你买糖葫芦。” “哥哥~”小丫头开始撒娇，表情很委屈。 “过来。” “那我还要巧克力，冰淇淋，威化饼干。” “好。” “还有彩虹糖，梨花糕……” 小丫头皎洁的笑着，掰着稚嫩的小指头如数家珍的数着，生怕漏了什么似的。 宋宪气乐了，小小年纪就会讨价还价了！当即上前一把抱起，在那粉嫩嫩的屁屁上打了几下。 …… 陈小七和阿吉、阿铁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可乐，面前摆着一些小零食，他们却一副没有食欲无动于衷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了？你哪次来我家不是和强盗似的‘吃喝拿要’，今天怎么那么客气？”宋宪抱着思思从楼梯上走下来说道。 陈小七抬头看了一眼宋宪，表情很复杂。 宋宪坐下后，抓过一把花生来，一边给思思剥着一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陈小七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可乐往桌子上一放，很认真的说道：“宋宪，我们那个赌还是算了……” “什么赌……哦想起来了，如果一两年内我把刘埃命送进监狱，你就跟我混，反之我就给你游戏厅的干股是？这不才过去几个月吗？你就不赌了？不管是输是赢，你可都很赚啊。” “今天我听玉盘说了，你家亲戚这几天都在你家，就是怕刘埃命的报复，今天你和初晓姐还去刘闯的葬礼，太危险了……” 没等她说完，宋宪就明白了，打断了问道：“所以你想和我说，这个赌约算了，让我别和他继续斗下去了？” 陈小七很认真的点头，“虽然我也知道，这个想法很幼稚，但刘埃命和刘闯还是不一样的，那是真的亡命之徒，和他斗，太危险了。” 当初打赌的时候，刘闯刚被送进监狱，事态还没这么严重，所以陈小七抱着玩的心态和宋宪打了那个赌，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对比于宋宪，陈小七混社会的经验可比宋宪多多了，刘埃命的手腕和狠劲儿，绝对不是刘闯可以比的，那是真的会闹出人命的！所以，刚听见消息，她就跑来了。 “其实，我和刘埃命之间的矛盾，和你的赌约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也不可能调停了，其实这些你也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内疚的样子？”宋宪不解的问道，以陈小七的身世来看，她很早就懂事早熟了，不该这些都想不明白。 “图个心安。”陈小七很认真的说道：“我也知道我说那些没多大用，其实也就图个心安，你要是真出事了，我心里会有疙瘩。”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善良。” “我一点都没听出来你是在夸我。” 宋宪又笑了笑说：“赌已经打了，就没有中途不算的说法，不过倒是可以算你认输。” “你这不是耍赖吗？” “你觉得我斗不过他？” “不信。” “……”宋宪翻了个白眼，“那我也不管，是你毁约，就算你输，我没追究附加责任就不错了，而且跟着我混，也亏不到你不是吗？” “哼！”陈小七傲娇的昂了昂脑袋，“行，算我输。” 说完，她站了起来，冲着宋宪就是一鞠躬，中气十足的喊道：“老大！” 坐在沙发上的阿吉两人也连忙起身，一个鞠躬：“老大！”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宋宪差点耳鸣，他揉了揉耳朵苦笑，“搞什么，整的我真跟扛把子似的。以后别喊大哥了，不好听，就喊宪哥。” “宪哥！”三人又齐声喊道，震耳欲聋。 “行了行了，别整那些虚的。”宋宪摆了摆手。 “宪哥，跟着你混，有什么好处啊？”阿吉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问。 宋宪笑了笑，“跟着宪哥混，一天饿三顿。” “啊？” “哈哈，开个玩笑，既然跟着我，就苦不到你们，你们对游戏厅有兴趣吗？” “有啊~”三人一愣，然后都跟着咧嘴笑了起来，很是兴奋的模样，这是个肥差啊！ 第209章 神域的展望 第209章神域的展望 现在，平南市里，也还是只有三家游戏厅。其中神域游戏厅是宋宪的，整改半年之内，规模又扩大了整整四倍！ 现在的神域游戏厅，已经不再是那个乌烟瘴气的破游戏厅，反而初具规模，很有现代感，从游戏、超市、饭店、休息区、宾馆，几乎成了一条龙的服务行业，每天的营业额都几乎爆满。 但是这半年来，除了扩大店面之外，也就没再开过分店，主要是宋宪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都做甩手掌柜了，自然没有人来开这个分店。 另外，平南还有两家游戏厅，他们也想按照神域游戏厅的模式来发展，可惜，那模样实在有些东施效颦。等他们装修、超市都跟上了，神域又整了个饭馆、休息区，其实这也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神域游戏厅现在有举办神域联赛。 以拳皇、三国战纪、西游释厄传等共十款游戏为代表，每三个月举行一次比赛，所有人皆可报名参加，奖励除了会员积分、游戏币之外，还有巨额现金。 在这个游戏还被称为‘电子毒品’的年代，电子竞技显然是很超前的，这人许多人不理解，甚至还有人不惜笔墨口诛笔伐，把神域联赛贬的一文不值，就好像是会危害祖国的毒瘤一般。 不过这样的文章想要登上报纸、电视却非常有难度。现在的宋宪可是整个城甚至县的知名青年企业家，而且还是挽救了几百名被青莲太上丹毒害的大善人，媒体只会对他进行正面的报道，像这样的软刀子，根本就过不了审核。 虽然有一部分的人不喜欢这样的联赛，可就是阻止不了玩家们对它的喜爱，毕竟赢一次，奖金可不少。 有这样的联赛作为人气支持和背景，神域游戏厅显然在平南的表现是一家独霸的，另外两家游戏厅，也只能堪堪填饱肚子而已。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对比起另外两家的乌烟瘴气，神域游戏厅有林文慧这一层关系在内，也是不少警察常来的地点，他们在这儿的消费折扣非常的低，但同时也给了神域游戏厅极大的安全感，在这里不会发生抢币、抢机、斗殴的事件。 当然，神域游戏厅的营业额也不低，宋宪看过报表，一个月的净利润差不多就有将近三万，这是一个会令人眼红的数字。 所以，听到宋宪说起游戏厅的时候，陈小七、阿吉、阿铁三人都极为的兴奋，这是毋庸置疑的肥差！ “可是宪哥……神域里好像不缺人了啊。”阿吉兴奋过后，眼神又有些黯淡的说道。 的确如此，游戏厅嘛，就算算上饭馆、休息区、超市，那也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根本就不差人了。 “我打算再开几家分店，规模和现在的神域差不多，我可以交给你们管理。”宋宪说道。 对于游戏领域和互联网领域，宋宪是有极大的野心的。在这个谁都看不清这两块市场前景的时候，宋宪无疑是有巨大的优势，他能够预知行业是如何发展的，自然想要插足其中。 而街机，是个低门槛，又非常适合的切入点。 所以，神域是宋宪非常看重的，甚至在他心中比安家的分量还要重。只不过游戏厅的管理模式简单，几乎不用怎么费心，再加上临近高考，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打理。 但这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利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倒是可以梳理一下神域以后该走怎样的路线。 至少，一个平南是困不住的。 “真的。”陈小七眼睛微微睁大，那是兴奋的神色。她知道跟着宋宪混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可没想到直接就给了这么一个大美差！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统一培训一下。” “培训？” 听到这个有些新鲜的词儿，陈小七有些不好的预感，就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宋宪笑着说：“你觉得，就以你们现在这样，我可能把神域放心的交给你们吗？这个培训倒也简单，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借着寒假的机会，都去神域打工学习，那里的员工会教你们该做什么，其实都很简单。” 陈小七刚松了口气，又听宋宪继续说道：“不过等到寒假结束，我会出一套试卷，合格的可以去新的分店，不合格的继续培训。你们干嘛都苦着一张脸，这点信心都没有？” 陈小七苦笑起来，“不是没信心，只是听见考试这两个字，我就头大。” 宋宪一撇嘴，不屑的说道：“嘁，还说以前是个学霸呢，考试都怕。这也只是刚开始，等你们开始管理新店了，如果业绩不合格，我会随时换人。另外，每隔一段时间，还有其它的专业课需要上。” “不是？还要上课？” 宋宪轻哼一声，“现在的神域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还会有很多变化，如果你们赶不上变化，自然就被淘汰了，就和你们混江湖一样，优胜劣汰的道理用不着我说？当然，随着你们专业性的提升，以后的工资、福利自然也会跟着提高。” 陈小七微微捏了捏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看着宋宪认真的说道：“你放心，这些东西都难不倒我们，我们会好好干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宋宪已经是给她走了个后门。如果真的按照他以往的风格，那肯定就如安家一样，就算是招一个普通员工，那也是千挑万选，高个子里挑更高的个子，才能上岗。 反观自己这些人，不过都是十几岁，还在玩闹的年龄。真去竞争那样严格的岗位，显然第一批就会被刷掉。 宋宪已经开了如此大的方面之门，她们只能知足，不能抱怨！ “呵呵，我看好你们的潜力，电子竞技不可能像别的行业一样，它只能接受新鲜的血液，这才能使这个行业朝气蓬勃。” 宋宪说到这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对整个行业充满着期待，虽然现在在所有人看来都低俗不堪，但其中的电竞精神终会发扬光大。 对于神域以后的发展，宋宪想要一批可塑性极高的年轻人参与进来，他们也会随之融入其中。 而陈小七这些江湖人士，就是非常好的人选。 第210章 王西 第210章王西 对于未来，人们总是好奇的。 当陈小七三人听宋宪说以后的游戏厅会有很大很大的变化，她们就异常的好奇。 要知道，以前的游戏厅就是个乌烟瘴气的产所，也是经过宋宪的改造，才变成现在这样高大尚。 一想到这儿，她们就更好奇了。 关于这些问题，宋宪显然不会过多的说。身为重生者，有些事儿就不能和别人提起太多，万一露出什么马脚了怎么办？ 在聊了一会儿之后，陈小七三人就起身想要告辞了。 刚好这时宋宪的一个婶婶走了进来说道：“小宪，外面有两个人说是你的朋友，叫黄嘉平，还有一个是从什么村来的……你认识吗？” “中关村？”宋宪的眼睛微微睁大，闪烁着惊喜的神色。 “对对对，是叫这个。”婶婶点着头。 “那麻烦婶婶帮我把他们带进来，是我朋友。” “好嘞。” 宋宪看了一眼陈小七三人说道：“先别走了，这两个朋友是来帮我忙的，就是关于神域以后的发展的……你们见见认识一下也好，以后可能还会要合作。” 陈小七应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来的人是黄嘉平，那个在火车上的王二小同志。前几个月他就答应宋宪，会带一个从中关村回来的伙伴介绍给宋宪，足足等了好几个月，宋宪才把那个人才等来。 宋宪还特地找人打听过，现在的中关村是什么情况，结果和他预想中的相同，现在那儿已经很出名了，被称为中关村电子一条街，是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要加快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进军。 那里的人才密集，几十所高校、科研院、重点实验室、工程中心都集中在那儿。当然，现在也只是初具模型而已。 黄嘉平的朋友在那个地方混了几年回来就能搞盗版游戏机了，这样的人不是人才是什么？ 现在国内的电脑市场还处在初期阶段。这个时候的联想还是一家很小的公司，直到今年推出联想“1＋1”，这是国内第一个推出家用电脑的概念。 93年的时候，中关村的一些电脑商店的营业额就是直线上升，又因为生产能力有限的原因，联想“1＋1”市场供不应求。 由此带领家庭pc发展的一个高潮，这段时间，长城、方正、同方先后进入家用pc领域，成为后来国内主要的电脑品牌。 宋宪并没有想要研发电脑的心思，这个时候已经稍迟了一些，而且他没有那样专业的团队精英，以电脑为切入点显然不适合，倒是可以开始研发浏览器、输入法、杀毒软件还有一些简单的网游了。 宋宪前世并没有学过编程，所以写代码这些事儿简直是一窍不通。 但是，他有超出这个时代将近二十年的眼界，只要有钱，他相信，只要团队按照自己的要求来研发产品，吊打最近几年火爆的浏览器、输入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这是非常非常烧钱的项目，但是回报同样丰厚。 这些的第一步，就先从黄嘉平的这个朋友开始。 当宋宪的思绪回来的时候，却只见到黄嘉平一个人走了进来。他还是那副暴发户的模样，穿着一身极土，但是名牌logo又很大的衣服裤子，就差脸上写着‘老子是暴发户’这几个字了。 当然，宋宪知道，这一身顶多就是高仿。 “你说的那位朋友呢？”宋宪微微倾斜身子，目光朝他身后眺望去，根本就没见到第二个人。 黄嘉平对着宋宪哈哈干笑，然后眼神瞟了沙发上的陈小七三人说道：“我那朋友挺害羞的……他说只想见你一个人。” “为什么？”宋宪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 “这个……”黄嘉平搓了搓手，也有点不好意思。 宋宪无奈的摇头，“算了，有能力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怪脾气。小七，那你们先回去，这两天就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培训的。我就不送你们了。” “送啥呀，假客气。” 陈小七倒也不介意，笑着点了点头，又拿走了桌上的两叠零食，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他们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只不过这人蹲在地上，戴着个黑色帽子也不说话。 这就是那个只见宋宪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陈小七在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好。”陈小七对他打了个招呼。 那人把帽子压的更低了，也不说话。 “嘁。”陈小七一撅嘴，带着两个小跟班蹦蹦跳跳的走了。 等三人离得远了些，那蹲着的人才抬起头来，目送着她们走出宋宪的家，然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眼角还有些晶莹的泪光。 …… 黄嘉平才把人带了进来。 是一个年纪20岁左右的少年，各自高高的，身子却瘦的很单薄，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但也总给人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感觉。 少年走进房间后，还是忍不住好几回的往后看，似乎在留恋着什么。 “宪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王西。你别看这小子不爱说话，干起活来可牛了。小鬼子弄出来的游戏，他几天就能仿一个新主板来。王西，这是宪哥，以后咱们的新老板，嘿嘿，他说了，只要你有真本事，咱们赚的可不比做盗版游戏机赚的少。” 这些事儿，王西显然早就听过了，倒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宋宪站起身和他握了个手，笑着说：“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王西没什么表情，反而令人觉得酷酷的说道：“我也是平南人，说不定以前见过。” “呵呵，坐下聊。” 三人坐下，宋宪揉了揉思思的小脑袋让她去拿两杯牛奶来。小丫头很懂事，也很热衷做这些事儿。 宋宪刚想开口说话，王西却抢了先，回头看着陈小七她们离开的方向说：“宪哥，刚刚那个女孩……” 宋宪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怎么样？漂亮，不过她可不好追，玫瑰是带刺的。” 第211章 进军IT的第一步 第211章进军it的第一步 陈小七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打架狠是一回事，主要是这妞衣品好，身材靓，五官精致，如果不是因为那火辣的性格，追求的人肯定一大把。 所以，在宋宪看来，王西对陈小七感兴趣，那再正常不过了。 王西抿嘴笑了笑说：“倒不是，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在你这？” “为什么这么问？你们以前认识？” 说到这儿，宋宪忽然眉毛一挑，拍手说道：“我记起来你是谁了，你就是小七钱包上的那个男孩，怪不得觉得眼熟。” 那个照片陈小七给他看过，当时就因为照片上的男孩太瘦了让宋宪有些印象。 王西面色微微一白，“她连那些都给你看？” “别误会，我现在和她就是普通朋友关系，顶多我算是她的老板，接下来我打算新开几家游戏厅分店，让她和她那些小伙伴管理。” 宋宪的目光滴溜溜的在王西身上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早就听说过你了，前些年怎么突然消失了？现在又突然回来？” 王西干笑了一下，显然不想提起这些事儿，宋宪知趣的也就不再问了。 “宪哥，请你别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她，我……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 见王西面露难色，宋宪自然是应了下来，后又沉吟两秒说道：“不过我已经答应她了，游戏厅的新店交给她打理，我邀请你来，也是关于新店的一些工作，你们要是碰到了，可不能怪我。” 王西轻轻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黄嘉平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咧着嘴笑着说：“你现在可别和我说不干了，你要是不干了，咱两都得喝西北风去，以前那行是干不了了，咱两可没有别的手艺了。” 宋宪也跟着笑了起来，“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你有真本事，在我这里，保证你很有钱途，金钱的钱！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小七那儿我也可以帮上一些忙。” 王西内心挣扎过后，还是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那就要看看你在中关村都学了些什么，简单给我介绍一下。”宋宪说道。 王西视线上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前几年我离开平南的时候，一个人去了美国念计算机科学专业，主修电子信息与工程，在那读了两年半，拿了两年奖学金成绩还算可以。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回了国，听说中关村那发展的不错，就去那儿当了两年学徒，也算学了一些本事。所以盗版游戏机主板这种事儿也算轻车熟路。” 宋宪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还挺吃惊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有本事的海龟。不过面上倒是很平静的说道：“可据我所知，你和黄嘉平两人合作搞盗版游戏机，就是因为主板质量太差，害怕顾客上门找茬才不干的？为什么质量会那么差？” 王西咧嘴一笑，很是精明的说道：“自然是无奸不商。盗版的东西质量比不上正版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质量不好不是挺正常的吗？当然，我也可以把主板的质量提高，让使用寿命延长几年甚至十几年，可我卖的是盗版的价格，为什么要干正版的活儿？那样费力不讨好，而且本来也就是赚一些快钱。” “呵呵，说的还挺有道理。” “当然，如果跟着你做事，这质量我可以有保证，不过给我的工资也不能少了。我做一块主板能赚的也就几百，如果是替你做事，你至少多给我两成，没问题？” “自然没问题，不过为了多两成的利润，粗工便精工，好像你挺吃亏的？”宋宪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 “我想嘉平哥也一定和你说过，我们这两年过的挺艰难的，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到现在实在没什么容身之所了。到外地的话，人生地不熟反而更危险。不如来你这所大庙里求个安稳。” 这句话宋宪琢磨了一小会，等觉得没问题了，才笑吟吟的说道：“我多给你三成，以后就在我这个干。” 王西并没有很高兴的模样，他也不知从哪发现了端倪，问道：“宪哥，你应该不只是让我做游戏机主板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儿？” “哈哈哈，你还挺机敏。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不缺钱，神域游戏厅我也没少发心思，主要就是口碑做得好。我完全可以多花一些钱买正版游戏机来降低机器的故障概率。所以把你们请来，如果只是做这些事儿，那可太浪费人才了。而且，你在国外学了那么多年，又去中关村当了几年学徒，只是做盗版主板这种事儿，你也挺不甘心的？” 王西眼睛微微睁大，最后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想做电子信息，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去了新公司，也只是让我做一些很简单的事儿，不会让我参与核心技术，根本提高不了技术，实在没意思，还不如回来弄盗版游戏机多赚点钱。” “赚到钱之后呢。”宋宪又问了一句：“你想用这些钱开一个电脑公司？” “这……我其实想过，不过就是想想而已。那要太多钱了，而且我最多也只是开一家小公司，还请不来什么厉害的人，最后最多也就是开个电脑维修店，或者复印店接点广告设计罢了。” 说到这儿，王西的情绪中还有一丝遗憾。 就是看出了这一丝遗憾，宋宪笑得更灿烂了，“你想做的这些，我可以满足你。” “什么？”王西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看着宋宪。 “我正好想进军电脑行业，不是做硬件，而是软件。这同样很有挑战性，我想你会很有兴趣。而且，我有足够的资金，如果你有信心，我可以出资让你研发。” 王西错愕的看着宋宪，“你为什么会信我？我明明……就是个做盗版游戏机的。” “盗版游戏机主板可不是简单的事儿，我相信你的实力。试试看，如果你不行，你自己也待不下去，不是吗？”宋宪说道。 王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伸出手说道：“谢谢。” 宋宪笑了笑也站了起来，和他握了个手，“没什么好谢的，好好干就行。” 这也算是进军it行业的第一步了。 第212章 老宋同志人设崩塌 第212章老宋同志人设崩塌 随着黄嘉平和王西的加入，进军it的第一步还是迈出去了。 当然，他们现在最首要的目的，还是先把游戏机分店的机子先搞定。 站在阳台目送着他们两的离开，宋宪发愣了好一会儿。 他前世不是学计算机的，但也知道这条路有多么艰难，这很显然是一场漫长的对抗赛，好在宋宪有足够的本钱可以挥霍。 一阵风吹来，冷的让人打了个哆嗦，宋宪回到房间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以往这种时候，方初晓都会在屋内，除了刷题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听宋宪磁带里录好的歌，还有看一旁码好的漫画书。 现在那妞不在了，还怪让人想念的。 拿起桌上的那盒空白磁带，宋宪又犯起了难，到底该送哪首歌呢？ …… 中午的时候，宋宪和宋志正还有安家的几个主要管理人员被唐焦请到了平南大酒店五楼的宴会厅吃了一顿午饭。 这是一顿主客尽欢的午餐，至少宋志正等人挺开心的，还喝了不少酒。 有人愿意出渠道和钱，把自己的生意名声扩大到整个湖建省，这让人想不开心都难。 坐在餐桌旁，宋宪的话倒是挺好，大多都是在听着的状态。 现在的安家已经成型了，他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了，一切交给老爸，让他拿个大方向就行了。如果自己干涉太多，反而限制了老爸的发挥。反正这厂子办起来，大多心思就是让老爸有个忙碌的方向，勤劳了一辈子了，实在闲不下来。 所以，在宋宪的规划里，安家并没有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 酒足饭饱之后，宋志正和宋宪坐在车后座，火星开着车。 “爸，您喝这么多干嘛？我记得您早说过了，现在你可是大老板了，都是别人来奉承你，这酒不喝都不行，今天这是怎么了？” 宋志正翻了翻包，里面居然有自备的解酒药，顺着水咽下去后才冲着宋宪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啊？什么意思？” “那个唐焦，我一看就不是啥善茬。他刚刚在饭桌上说那么多，听着对咱们多有利啊？虽然以后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可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宋宪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宋同志，这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居然这么精明，唐焦的演技自己已经没话说了，老爸居然还能看出端倪？ “那你说说，怎么不简单了？”宋宪不露声色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不信他。你早上和我说中午和他吃饭的时候，我让人去查了查这个人，太神秘了，什么背景查不出来，倒是查到他和岚山会所有点关系，明里暗里都弄了不少的项目，而且手黑着呢！不管做什么，都要拿大头，而且听说手段也不少。” 说到这儿，老宋同志长长的吐了口气说：“他妈的！社会上这些人，就没什么人是简单的。咱们家富裕的太快了，被人盯上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查不出他什么背景，我还真没必要这么小心。你看我刚刚在酒桌上那样，高兴？嗨，都是装的，这是一种策略。不管他要干什么，咱们都背着一手，不打草惊蛇就好，还能麻痹他的神经。” 说完，宋志正还很得意的甩了一下略长的头发，竟有些意气风发。 说实话，宋宪看呆了。 这……这还是自己的那个老爸吗？ 在宋宪的眼里，老宋同志一直都是沉稳、憨厚、善良、没心眼等词儿的代言词。前世他单杀苟大师的事儿就已经人设有些奔溃了。 怎么现在……憨厚的表面下藏着这么精明的心思？ 反正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宋宪没发现老爸居然有想这么多！还真以为他被唐焦哄的团团转呢。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宋宪又一次明白了，在这个草莽时代，怎么有那么多没文化的人能够做大做强，而且看上去都是一副好相处的老好人模样。 当真就如宋志正说的那样，他妈的！社会上这些人，就没什么人是简单的。 更何况是老宋这样有文化有学历的人。 看着儿子微微错愕的神情，宋志正更是得意，哈哈大笑着，“怎么样？老爸当了半年的老板，除了刚开始，后来也把厂子和店都打理的不错，没让你小子失望？” 宋宪重重的点头，竖起了个大拇哥。 老爸从小绵羊变成大灰狼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宋宪差点闪了腰。 按照他现在的精明样儿，让他打理整个安家几乎是没什么事儿。只不过……唐焦这条毒蛇，还有他身后的刘埃命，还是自己处理放心。 父子两又沉默了一会儿后，宋志正忽然说道：“你这也好几天没去上学了？” 宋宪点头嗯了一声。 “你们章老师都往家里打电话了，既然你说现在刘埃命暂时不会做那些事儿，你还是先去上学，这都要期末考了，学习别落下。” 不管宋宪的成绩再怎么好，他还是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知道了。” “听说你现在和初晓是同桌，之前我就觉得你两是好朋友，和修文一样，离得近一些没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意识到了男女有别，离得近了，容易那个……你懂的。初晓这孩子，我和你妈都挺喜欢，不过我觉得提亲太早了。所以你要真对她有那心思，最少也得等大学，懂不？” 宋宪含笑点头，打趣道：“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感情的事儿懂这么多？年轻时候应该也没少犯错误？都是你的经验之谈。” “滚。”宋志正斜靠在椅子上笑骂道：“我和你妈结婚之前和女孩说话都结巴，后来和你妈见了两面就结婚了，能犯什么错？现在就是年纪大了，看的东西多了，想让你少踩点坑。另外你妈也下了死命令了，让你先搞定初晓他爸，可她爸现在的态度……哈哈，儿子，看你的了。” 说到这个，宋宪就忍不住揉了揉脑袋，她爸的确难攻克。 第213章 这个老师有点帅 第213章这个老师有点帅 按照宋宪的计划，今天下午想要在和王西还有黄嘉平谈谈关于新店的事情，到也不复杂，就是特色问题。 至于店面这些其实都不用找了。上次颜安帮忙搞定的那些店面中，还有一两个是空的，面积大地段好人流量多，最重要的是，那些个地段到了以后，别人想要拆迁都要付一笔天价拆迁款。 不过老爸说的也对，因为刘埃命和唐焦，自己也好几天没去学校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成绩太好，恐怕这个时候早就被家访几次了。 这几个月和方初晓互相补习，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们两的成绩都有不少的上浮。宋宪的理科根本不用学，语文和英语靠着死记硬背，倒也吃透了不少。 重生一次，宋宪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也提高了许多。至少，前世可背不下来那么多东西，更何况他还有一堆琐事缠身。 至于方初晓，数学成绩也上涨不少。有的时候她还会拿已经滚瓜烂熟的习题来问宋宪，特地坐的很近，宋宪识破后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承认，是有些乐在其中！ 这次的期末考，宋宪和方初晓都很看重，这将会是他们半年努力的呈现。 所以不管为了自己也好，为了父母还是方初晓也好，这最后几天，宋宪打算冲刺一下。 当宋宪来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上课。临近期末，每个人都把自己埋在题海中，还有不少人趴在桌上累睡着了。 当了十几年老师的宋宪看到这一幕很满意，这才是学生该有的样子。 在这个年代，大学生还是有分配工作的，而且大多都不错，所以对于大多数考生，高考就是一道龙门。但是难度和录取率实在太低了。所以一个村里出一个大学生，那是very牛逼的事儿！ 不过，宋宪倒是看见了教室角落一群女生聚在一起，小声的在说些什么。 走前一看，居然是齐大师……这家伙好像提前觉醒了一般，手上拿着几枚铜钱还有一个破乌龟壳和一本快被书虫啃噬干净的旧书，还有一本……星座解读大全？ 这整一个神棍啊！而且还是神棍中的色批头子，一边摸着一个女同学的手，一边装作高深的模样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 凑近一听，这混蛋果然在算命，被他给批命的女同学宋宪也认识，后来高考没考上，却是嫁了个有钱的胖老公，在同学聚会上表现的很上流社会，其实她一年也见不到老公几次，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结果齐大师给人算的完全相反，金榜题名、如意郎君、儿女双全……最离谱的是，那傻乎乎的女孩居然还信了。 造孽啊！ 宋宪刚想上前撅了这大骗子的摊子，忽然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女孩拿着一道题走到宋宪面前说：“宋老师，帮我看看这道题。” 自从那次宋宪和章千‘斗法’之后，宋老师这个外号就一直流传着，班上同学叫着叫着还真把他当成了老师，只要他有来上课，基本都会带着题来问他。 一个班的同学就那么些，宋宪早就混熟了，自然没拒绝的理由。 他刚坐到位置上，就又一群同学围了上来，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临近期末，谁都不想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 “宋老师，你还是去讲台上讲。”一个皮肤俊黑的男生大咧咧的说道。 “是啊，不然你写本子上大家都看不见。” “好。”宋宪拿着题本走到讲台上，先是拿起一截很短的粉笔头，朝着齐大师的脑门精准抛去。 “要泡妞出去。”宋宪说道。 “老宋！你就不能给我点活路吗？兄弟也不容易啊！” 宋宪一瞪眼，当了十几年老师了，不怒自威的架子拿捏的及其精准！ “算你狠！”齐修文一叹气，对身边的女生摆手说：“那下次咱们有空再说。” 女同学们自然没意见，她们也不傻，都是拿齐大师打趣解闷呢，相信的人没多少。与其看他……还不如看讲台上那个养眼的。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班上还空着不少位置，但这对宋宪没有影响。 他穿着棕色风衣，一手拿着题本，一手拿着粉笔，身子笔直如苍松，粉笔落在黑板上发出很有节奏的沙沙声，很快就板书了三道工整的题目，接着也不用尺子，随手就画好了两个几何图，标准的和书上没什么区别。 只是随便露一手罢了，又引得台下发出一阵声音，听得出他们很惊讶。 宋宪笑了笑，开玩笑，十几年的基本功，这不是有手就行？ “这道题其实不难，我们先在ad两点做一条辅助线，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就没那么复杂了……”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宋宪也只是讲了几条比较有特点的大题，却没想到，引来了不少其他班的同学。 之前还空闲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住了，还有人站在走道中，窗户旁，前后门边，聚精会神的看着。 当然，其中不乏很多女生是来看帅哥的。 这个老师有点帅！ 很快，他们班的动静就闹的有些大了，来的人就更多了，甚至还有一个椅子坐两个人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宋宪又好气又好笑，d，前世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讲的课这么受欢迎？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 很快，上课铃打响了。可是手上的题宋宪也只是讲到一半，他想下台，却又被人轰了回去。 有女生笑盈盈的说：“宋老师，章老师还没来呢，你继续讲，她来了，你再下来也行啊。” “对啊，多讲两分钟也好啊。” 宋宪无奈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其它班级的同学就开始犯难了，他们不想走，可是铃已经打了，也只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班上的同学反而很有优越感的模样，很享受其他班级同学羡慕的眼神。 可不久后，章千还是来了，这节是她的数学课。 章千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宋宪说：“你还真是一天都不消停，旷课那么多天，回来就搞的这么轰动，你继续说，我也看看你说的怎么样。” 宋宪看出她眼神中调笑的神情，这妞明明是想偷懒！ 第214章 飞蛾扑火 第214章飞蛾扑火 当了十几年的高中数学老师，宋宪对高考爱考什么题还是很了解的，92年的卷子他也有一些印象。所以特意的挑了几道比较经典的题目讲解了一遍，这也算是帮他们押题了。 只是，看到章千那么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宋宪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她大概是不想讲课了，找个借口偷懒一会儿，反正有人帮着代课。 不过宋宪在说完黑板上最后一道题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在学校混了十几年，宋宪对学校里的门门道道还是有些清楚的。自己讲课没什么，反倒是章千挺麻烦。 这个刚来学校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这种事儿最容易被人当成小辫子做文章。老师看学生讲课，在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本末倒置，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更何况还有个周刚全在虎视眈眈，就想找这样的机会呢。 哎，又当了一次好人。 宋宪心中默默想着，同时还发现，章千的目光朝自己瞟了一眼，似乎在说“你再来说两题”，当然，这直接被宋宪无视了。 “咳咳。”章千站在台上轻咳了两声，将班上同学的目光从宋宪身上吸引过来，然后才开始讲课。 …… “喝点水。” 同桌方初晓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给宋宪递了过来，同时还挑了挑眉毛说：“刚刚好几个其他班女生都给你递水，你说口渴。我可不管你现在渴不渴，必须喝点，嗓子声音都变了。” 宋宪啼笑皆非，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方初晓满意的接回杯子重新盖上，放进抽屉后，手撑着腮帮子，笑吟吟的看着宋宪说：“你给我补习那么久，我从来没发现，你讲题的样子还挺帅的。” 宋宪揉了揉鼻子，“那你可能也没发现，你给我补习英语的时候，也挺帅的。” 方初晓踢了宋宪一脚，“是漂亮！” “也漂亮。”宋宪佯装吃痛的模样，抽着嘴角说道。 “敷衍。”方初晓扬了扬瘦俏的下巴，傲娇的模样下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时，台上的章千抬手就是一个粉笔头丢了过来，只不过她的准头比宋宪差多了，直接砸到后面齐修文趴在桌上的后脑勺。 齐修文懵比的抬头看着章千，章千却是瞪着宋宪：“宋宪，上课安静点！别打扰同学。” “……” 这一定是故意针对！ 惹不起只能躲了，宋宪把脸贴在桌子上，看着方初晓悄悄问道：“你爸现在还很生气吗？” 方初晓也学着宋宪的样子，把脸贴着桌子，悄悄的说：“很生气。” 两人的脸相隔不到半米，宋宪这是第一次和方初晓这么近距离的对视，可以看清她脸庞上每一个毛孔，还有似乎藏着星星的眼睛上一根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小巧的琼鼻在呼吸时鼻翼小幅度的翕动，精致乖巧。视线再往下，是一张荡着笑意的薄薄红唇，唇纹泛着粉色的光泽，看上去很甜很甜的样子。 说实话，宋宪有种想尝一口的冲动。 方初晓眼睛也眨了一下，忽然有些痴迷了，她慌乱的把目光转移开，规避这宋宪直勾勾的眼神。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平时再大大咧咧，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泛红了脸。 宋宪第一次觉得，这位梁山好汉也有‘好欺负’的一面。 “他说了你很多坏话。”方初晓眼光在宋宪的脸上剐了一下，风情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都说什么了？”宋宪下意识的把脸凑近了一些问道。 “很多，也说了我和玉盘不少，反正现在还没有消气。他还叮嘱我了，让我到学校就和老师申请换位置，叫我别和你说话。” 宋宪盯着她的鼻子，忍不住笑着问：“那你怎么还坐在我边上？还和我说话？” “我本来也想听我爸的，我一直都挺乖的，可是看见你就忘了啊。” 宋宪一愣，然后忍不住的伸出手……在方初晓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 软软的，弹弹的，手感好棒！ “你干嘛？”方初晓轻轻蹙眉，“坏家伙，动手动脚的。” “我……” 方初晓也出手了，点了点宋宪的鼻子，又捏了捏他的脸，最后还弹了两下宋宪的嘴唇，咯咯的傻笑着。 宋宪很无奈的忍受着，同时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才能让你爸消气？” “上次你去我家做的那些菜挺好吃的，我爸夸过。” “这个简单，还有呢？” “陪他喝酒，喝高兴了就行。”方初晓看了眼宋宪，“不过我看你前两天的酒量，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还有呢？” 方初晓清澈明亮的眼睛转了转，忽然笑着说：“还有的就要看我的了。” “你又有了什么主意？”宋宪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怎么忽然变得古灵精怪了？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方初晓笑道。 “……” 放学之后，刚睡醒的齐大师就听宋宪说要带自己去个好玩的地方，齐大师一下就精神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被拉来了菜市场！ 这好玩个der啊！ 宋宪不理满脸不悦的齐大师，拿出上课的时候罗列好的清单，来到菜市场的时候，本还打算买菜的时候砍砍价，这是前世的小市民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即便现在的他穷的只剩钱了。 可宋宪还是失策了，他想砍价，可还没等开口，菜摊主就认出宋宪，不管宋宪说什么都不肯要他的钱，除了肉，青菜都是送的，按他们的说法就是这些菜不值几个钱。 “你这大善人的名头还真好用。”齐修文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菜，气的牙痒痒，变成工具人了！ 宋宪瞟了他一眼，“是挺好用，花了两百八十万买的。” 齐修文一撇嘴，“反正钱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走出菜市场，把菜往车后备箱一放，火星开车载着三人朝着方初晓家驶去。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齐修文看着方初晓的家，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忍不住吐槽道：“大哥，这个时候你是要往枪口撞啊。” “总得走一遭，胸口憋着一口气，越早释放越好。” 说完宋宪大步流星的朝着方初晓的家走去，颇有一副飞蛾扑火的模样。 第215章 方增辉和启点 第215章方增辉和启点 方初晓的家还是在平南比较偏的地方，这儿安静人少，大多都是田地、菜地。 不过现在一旁又多了一个新厂，占地面积大概有三千平方米了，不算大也不算小，这是启点文具有限公司，宋宪的中性笔如今就在这里加工生产。 本来还有再多加一些项目，只是都被宋宪压了下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生产容易造成工业污染，如今启点的污染还能勉强解决，再严重就不行了。 宋宪感受过18年后的环境污染是如何严重，空气污染的见不到星空，本来干净清甜的河水都满是工业垃圾和白色泡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如果污染超标了，那这附近的田地、菜地基本就不能种东西了，就是种出来也没人敢吃，这是害了所有人。 虽然这附近的人，基本都到厂里工作了，但这是两码事。 他的本心不是当一个被钱蒙住眼和良心的人，所以，即便再当甩手掌柜，排污这方面他是抓的死死的，在这方面也花了不少钱。 现在国家对环境污染抓的并不重，甚至有点轻视，在许多人看来，宋宪都是在多此一举浪费钱，只有宋宪知道，解决这一点小麻烦，能够为以后省去多少骂名。 见宋宪望着不远处的工厂，方初晓凑到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笑魇如花的说：“怎么了？到这儿就怕了？” 宋宪轻笑道：“是怕了，我腿都在打颤。” “怕了也不行，快走。”方初晓又绕到宋宪的身后，推着宋宪朝家里走去。 “喂！你两就这么走了，菜让我一个人拎啊？”齐修文双手叉着腰咆哮道。 火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淡淡的问：“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啊……哈哈，是差点忘了你。” 火星默默领着两大袋菜，留给齐大师一个酷酷的背影。 “还是你靠谱。”齐大师感动坏了。 …… 砰！ 锄头磕在地上，砸出火花。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方增辉又拿出了那把锄头，像一个门神一样拦在宋宪的身前，眼睛瞪得像铜铃。 “爸，你这又是干嘛呀。”方初晓想上去把锄头抢走，谁知方增辉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 方玉盘站在一旁，想上来帮忙……又不敢。 “我不是说了，让你去上学别搭理这小子，你倒好，带家里来了，来干嘛？”方增辉板着脸问道。 “人家给我补了一学期的课，说不理就不理，那不是小白眼狼吗？您还拿着锄头干嘛？还想像上次那样打人啊，你下得去手吗？” 方增辉的脸色一阵青红变化，最后倔强的哼了一声，然后反手指着宋宪的鼻子问道：“那这家伙怎么来了？” 宋宪从身后掏出一瓶酒，笑嘻嘻的说道：“方叔，我来找你喝酒啊，顺便聊聊启点的事儿。” 启点是宋宪当时一时兴起创建的，核心技术就是中性笔的制造生产，结果半年时间因为便宜、方便、干净等原因，已经在平南和附近几个城市畅销，甚至在整个省都有不小的名气。 可别看只有中性笔这么单一的产品，至少这项工艺是占时领先这个时代的，也就是说别人造不出来，造出来成本也很高，卖的没多少人买得起。 所以，所有客户都指着启点生产的中性笔呢。 倒是也有人做盗版，只不过那笔在纸上一写，是好是坏一下就辨出来了，所以做盗版几乎没有什么活路。 现在，生产是方增辉在管理，他在启点也有一些股份，交给他宋宪很放心。另外的保密和销售也有专业人士在管理，也都是可信的人。 现在宋宪说起启点，那也是给方增辉一个台阶下，让他放自己进屋，毕竟自己可是他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 “聊启点的事儿？行，进来。”果然方增辉把锄头放下了，毕竟宋宪才是启点的大股东。 宋宪忍笑点头，方玉盘连忙嬉皮笑脸的上来帮火星拎菜。 走进屋子，里面放了一盆炭，烤的屋子暖融融的。 已经许久没来过方初晓的家了，隔了几个月，宋宪发现方初晓家是大变样了，至少简单的装修了一番，也添了许多新家具和一台大彩电，有些像四合院那样的古味儿了。 方玉盘拎着菜站在一旁说：“宪哥，我爸说家里想盖新房，可是他在厂里的事儿太多。怕工人不靠谱，建房子这边的事儿盯不住，所以暂时耽搁了。” “厂里的事儿是挺多的，辛苦你爸了。”宋宪笑着说。 方增辉在一旁泡水，一边说道：“辛苦到不怕，就怕做不好，还好以前上过几年学认识点字儿，不然那么大的厂子我可撑不住。” 术业有专攻，本来这个位置可以让更专业的人来做，毕竟管理近千工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宋宪看重了这厂子最初的作坊是方增辉一手建起来的，虽然在慢慢扩大，但一直没出什么大的幺蛾子，自然也就交给他。 但这可苦了方增辉，他认识的字不算多，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所以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边学习、总结。 所以这几个月忙的他几乎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吃饭也是在食堂，所以方初晓和方玉盘会去宋宪家，他意见也不是很大。 宋宪竖着拇指说：“叔，您太厉害了，就是太辛苦了……” 宋宪说道一半，方增辉却一挥手说：“少来拍马屁，拿那么多钱，辛苦是应该的。” “……” “爸，您干嘛说话这么冲啊，好好说话。”方初晓扯了一下父亲的衣角。 方增辉抿了一下嘴，说道：“行了，菜给我，你们坐着，等会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宋宪摆手说：“不用了，咱们今天吃火锅，现在天这么冷，火锅正合适。” “那也行，我去拿锅，玉盘你再去弄点炭来。” 方初晓瞟了宋宪一眼，嗔道：“本来说你做饭的，你倒好，直接正大光明的偷懒了。” 相比于火锅，方初晓更馋宋宪做的菜，那叫一个香！ 第216章 我要在你家睡觉 第216章我要在你家睡觉 咕嘟咕嘟…… 火锅的汤料已经煮沸了，香辣的香气随着水蒸气的飘起弥漫了整个屋子，呼吸时那香气直往鼻孔里钻，馋的人直咽口水。 六人围坐在桌子旁，将洗净的菜都倒了下去，直到锅都要装不下了才停下。 夹起一块煮熟的肉，上面还挂着橙红色的汤水，放在面前的油碟里一滚在往嘴里送去。滚烫的肉片带着麻辣香气刺激着味蕾，在这寒天爽的让人浑身打颤。 这还不够，举起一旁温热的米酒，喝一小口，从口腔送入肚肠里，整个喉咙都是火辣辣的，嘴里尽是米酒香醇的回甘味，让人忍不住眯着眼享受。 “呼……好吃，啧，这才是活着的滋味。”齐修文将满口的肉还没嚼烂就咽了下去，畅快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宋宪瞟他一眼，“你这家伙，要再有一个小姑娘给你夹菜，那才舒服？” 齐大师想要点头，然后一想，不太对，便纠正道：“要两个！一个甜美小妹妹，一个性感知性的姐姐，一个夹菜，一个倒酒……嗯，两个似乎不够，还要一个乖巧的在后面揉肩膀。” 一想到那个画面，齐大师又抿了一口酒，惬意的眯着眼，很是享受的模样。 “小妹妹没有，大哥倒是有一位，火星给他揉揉。”宋宪笑着说。 “好。”火星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如铁钳般的手刚伸出来，就吓得齐大师亡魂大冒，举着杯子说：“你要敢动我，今天我就能把你灌醉！”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试试！” 看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宋宪还真替火星捏把汗。他早就知道了，齐修文这b就是个酒缸，或许是因为体质原因，酒量变态的不行。 不去搭理这两人，方初晓从锅里夹了一个鱼丸放进宋宪碗里。 “谢谢。”宋宪说道。 方初晓身子微微靠了过来问道：“修文想要三个，你想要几个。” 宋宪仔细的想了想，“最少也要三个。” “你想死！” 收起淑女那一套，方初晓土匪的属性又暴露了出来，露出一个小虎牙阴测测的说道：“那我也给你按摩按摩！” “不用！” “你弄了那么多菜，肯定很累，我帮你！” 很快，两人旁若无人的开始打闹。 坐在主位上的方增辉非常刻意的咳了一下，眼睛中闪着刀芒望了过来。 齐修文和火星拼酒，方玉盘这傻小子就知道吃，女儿又和这小混蛋闹在一起，最后方增辉反倒成孤家寡人了。 方初晓这才停了下来，夹了一片毛肚放进老爸的碗里，笑着说：“爸，这个毛肚是宋宪特意买来的，很好吃，可惜太少了，你尝尝。” “哼！” 方增辉黑着脸庞重重哼了一声。 太让人生气了！ 这小子明明是来道歉的！火锅弄的好吃是应该的，可他怎么能目无长辈，居然还和方初晓在那打情骂俏！ 这让早年丧偶的方增辉看了，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这只猪供的是自家的白菜啊！ 你们道歉就这态度啊？！ “叔，我敬你一杯。”宋宪笑着举着酒杯。 方增辉不接，颇有一副为难宋宪的样子。 必须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心中这么想着，方增辉一挑眉，“为什么敬我？总得有个由头？” 宋宪似乎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笑着说：“叔，你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咱们也没怎么好好喝过，上次带的是二锅头，这次是五粮液，为了咱们两家的缘分，敬你一杯。” “两家？” 方增辉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然后看了一眼方初晓，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不过扯到缘分二字，就实在拒绝不了。如果不是宋宪，家里的日子根本不会过的这么好，就今年这个光景，地里的菜多半都会被冻死，买不了钱，年都要过不好。 所以方增辉也举起了杯子，和宋宪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等方增辉放下杯子的时候，这才发现，宋宪对着自己好似炫耀的扬了扬空底的杯子，然后又一瞟方增辉还有小半杯酒的杯子问：“叔，剩这么多，养金鱼呢？” 这是来自05年春晚小品的梗，方增辉根本没听过，倒是气得不轻，气呼呼的又一口干了。 很快，宋宪又给两人杯子里倒上了酒，又举杯，“叔我再敬您一杯，您为了启点，忙的家都没回，我这甩手掌柜当的愧疚啊。你要是把这杯也喝了，等到年会的时候，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一听大红包三个字，方增辉二话不说，一碰杯又干了。 方初晓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宋宪这家伙居然能把自己的老爸吃的死死的。 宋宪又开始倒酒了…… 之前两杯酒下肚，方增辉的脸蛋都有些泛红了，显然有些上头了，反观宋宪倒还好。 “叔，这杯我要向你道歉。是我没把初晓照顾好，不管说什么我都不该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一杯我干了，您别动。”说完，宋宪一口气把酒喝干净了。 方增辉瞪大着眼睛，他早就料到了，这小子就是想灌自己酒，然后乘着自己半醉的时候，把这事儿一谈，再一碰杯，这事儿就过去了。 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说什么也不喝这一杯。想要我就这么容易原谅？想得美！ 可方增辉万万没想到，宋宪居然自己干了……这他妈是什么套路？ 宋宪又扬了扬空杯，“叔，酒喝完了，就算你原谅我了。” “……” 方初晓眼睛一亮，连忙给老爸碗里夹肉，附和道：“爸，宋宪酒都喝完了，你要是还揪着不放，我都要替你不好意思了。” 啪！ 方增辉一拍桌子，“胳膊肘往外拐！你少喝他一唱一和的！这次算我大意，你小子以后要再犯，说什么也不让你进我家的门。” 原谅宋宪，其实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儿，人家都进门了，坐上桌子了，不原谅有用吗？ 宋宪嘿嘿一笑，冲着方初晓一挤眉毛，这事儿应该算过去了。 这事儿说过了之后，气氛稍稍缓和，话题也就说开了，六人开始推杯又换盏，吃吃喝喝后也醉的差不多了。 宋宪忽然盯着方初晓的眼睛，足足看了十几秒，然后才说道：“今晚我要在你家睡觉。” 第217章 床和被子 第217章床和被子 “今晚我要在你家睡觉。” 宋宪盯着方初晓的眼睛足足十几秒说道，语气强硬。 方初晓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加速跳了几下，这个家伙，眼神怎么带着侵略性？ “不行。”方初晓斩钉截铁的说道。 宋宪坐直了身子，“你都在我家住了几个月，我在你家睡一晚怎么不行？” “……”方初晓被气笑了，“这是两码事，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可睡不去，房间不少，可就三张床，要不你也可以去睡猪圈，现在不养猪了，可以养你。” 宋宪揉了揉鼻子，“猪圈臭，我要睡床！我给你算算……三张床，火星和齐修文睡一张床，玉盘和你爸睡一张床，我和你……” “闭嘴！”方初晓一瞪眼，“你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呢？我才不和你睡！” “你口是心非！”宋宪身子斜靠着桌子，手撑着腮帮子，痴痴的笑着。 宋宪的确喝醉了，白酒、米酒、啤酒都喝了不少，一切都是为了陪方增辉高兴。这些酒在胃里翻滚，酒劲儿终于还是冲上了大脑，让人醉晕晕的，甚至宋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方初晓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醉的像是一滩烂泥的老爸，心想宋宪刚刚那话要是被他听见，这家伙以后都别踏进自己的家门。 不过……方增辉没听见，而且睡得很香，都在打呼噜了。 宋宪指着停在屋外的那辆车，嘟着嘴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你看我们都醉成这样了，开车回去你放心吗？” 方初晓一看，可不嘛，就连酒量最好的齐修文都拿着酒瓶当麦克风在唱山歌了，火星也不行了，看来是真回不去了。 唯一没醉的就是方玉盘了，这小子想喝酒，他爸不让，所以喝的都是饮料……让他开车？疯了！ “那行，你们今晚就在这凑合一下。”方初晓妥协了。 方玉盘为难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可是姐，咱家真睡不了这么多人。” 方初晓想了想说道：“让火星和修文和你挤一晚，宋宪就和咱爸睡。” 方玉盘瞪大了眼，“他两这么大块头和我睡？” “那你就拿一床被子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那好。”方玉盘无奈的叹了口气。 …… 方初晓搀扶着宋宪，朝着方增辉的房间走去。 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宋宪忽然停住了，他指着方初晓的房间说：“我要睡那。” 方初晓咬着牙，踩了一下宋宪的脚趾，“想得美！那是我房间！” “可是那张床我已经买下来了。两千块呢，还不能睡啊？” 宋宪的脸蛋泛红，说话大舌头，眼神迷离，但是那张床却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方初晓就更羞了，又踢了宋宪一脚，埋怨道：“那也不行！你要不听我安排，就睡外面的猪圈，你自己选。” “那你跟我一起睡猪圈吗？” “你想得美！给我进去！” 方初晓咬牙切齿，把宋宪生拽硬拉，弄到了方增辉的床上。然后弄来一盆热水，替这个讨厌家伙擦了擦脸，又脱去鞋子，让他的脚泡热了，最后帮他脱去外套，盖好了被子。 搞定了宋宪，还有方增辉，不过他已经完全醉了，需要两姐弟一起弄到床上，也擦了脸泡了脚盖好了被子。 至于齐大师和火星……丢上床，埋上被子，就不管了。 两个糙汉子，不应该太精致！ ……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宪感觉有人在和自己抢被子，屁股那都盖不着了，冷风灌进来，凉的让人倒吸冷气。 妈的！抢被子这事儿，老子就没输过！ 迷迷糊糊中，宋宪开始了自己的被子征途，也不知道是谁和自己作对，一张被子抢来抢去，到了最后，还是自己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像是一个蝉蛹一般，才赢了。 …… 第二天，天光大亮，也不知道鸡叫了几声，宋宪才醒了过来。 他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柔和的阳光，也不是热腾腾的早饭，更不是美艳如花的方初晓，而是……坐在硬板凳上，两眼瞪得像铜铃一般，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方增辉。 宋宪着实吓了一大跳，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两旁，还好没有锄头、菜刀这样的凶具，不然真要以为放大叔想要谋杀自己。 “哎嘿嘿，叔，那啥……早上好啊，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方增辉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宋宪又很勉强的支起笑容，“叔，您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终于，方增辉说话了，只是声音有点沙哑，“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挺香的，呵呵……” 一听这话，方增辉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个小王八蛋睡得当然香了！你把老子的被子都抢了！” “……”宋宪一愣，然后干笑，“那您没事？” “没事！”方增辉很倔强。 “可我听您声音好像有些沙哑。” “我说了！我身体这么好，当然没事，啊……啊嘁！” “……” 石锤了，这是感冒加喉咙发炎，再严重一些就该咳嗽和发烧了。 宋宪忽然有些负罪感了。 刚想说声对不起，又听方增辉说：“这些都没什么，主要是我的烟被初晓那丫头收了，你去帮我要回来。” “……”宋宪足足无语了好几秒，然后才小声说道：“她大概是怕您嗓子不舒服，再抽烟会恶化。她不会给我的，再说了，您说话肯定比我管用啊。” 方增辉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管用个屁。女儿大了，就开始管爹了，我说话也不管用了。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觉得……在她面前，你说话要比我好使一点。”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所以宋宪还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丝火气。 但宋宪也知道方初晓那脾气，这时候不可能给烟的，去了也白搭了。 宋宪一指自己的衣服，兜里还有小半包烟，本想让他对付一下，可再一想他的嗓子都这样了，自己还是别作孽了。 方增辉似乎看出了宋宪心中所想，撇嘴说道：“我找过了，你的烟也被收了。” “……” 第218章 名不见经传的启点 第218章名不见经传的启点 早饭很简单，煮好稀饭后，方初晓就出门买了油条、包子和豆腐脑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吃的吃食，有种后来没有的味道。油条外酥里嫩不显腻，包子也是皮薄肉多，里面还有青菜的香味很充分的中和了油腻感。 昨晚喝了太多酒，睡一觉起来口干的不行，胃口却莫名的好了许多，喝了一大碗稀饭一碗豆腐脑两包子和一根油条。 站在方初晓家的门口，摸着有些挺的肚子，好久没有这样的满足感了。 “你把烟藏哪了？”宋宪看着身旁的方初晓身边小声问道。 方初晓一挑眉毛，颇有一副管家婆的模样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说你这才多大，就开始抽烟，一定是齐修文带坏的！” “喂，你这也太双标了？是宋宪带坏我的！”齐修文捏着拳头反抗道。 “少来，我太了解你们了，这种事儿一看就是你带坏的。”方初晓斩钉截铁的说错。 “老宋，你告诉她，是谁先抽烟的！”齐修文也凑了过来。 “当然是你。” 这种事，谎话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了，自然不可能承认。 他也不想抽烟，奈何有的时候实在心烦，前世也抽习惯了，没那玩意还真不行。 这样的恶习，齐修文不用宋宪教，自己就会了。 看见齐大师想杀人的眼神，宋宪笑着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哥俩。你也知道，我们有的时候出去谈事情，要寒暄，男人之间这玩意不能少。” 方初晓轻轻的哼了一声，掏出半包烟来说道：“可以给你，但是别给我爸，你两也少抽点，最好别碰。” “知道了知道了。”宋宪连连点头。 呵，女人，你在教我做事啊？ …… 吃过早饭后，宋宪提议想要去不远处的启点工厂看一看，那儿方增辉最熟，自然是他带路。 宋宪喜欢这样的突击检查，能够看到厂子最真实的模样。像自己这样的大领导，如果提前说要来厂子里视察，那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搞虚的那一套。 “去厂子里？不去学校了？”方初晓问道。 宋宪嘿嘿一笑，说道：“反正我们天天旷课，章千他们也都习惯了，不去也没什么。” 齐修文拍着宋宪的肩膀：“我喜欢你的觉悟。” “……”方初晓对这两人无语了，她开始有些相信，到底是谁先开始抽烟的了。 方玉盘也跟着嘿嘿一笑，“姐，我能不能也不去啊？反正我的成绩也就那样了。” 方初晓瞪着眼，方增辉则撸了撸袖子说：“你成绩什么时候能赶上你姐了，那你可以不去。现在全国都在扫盲，你想当文盲？告诉你，这次期末考要是不让我满意，你年都过不好。” “……” 方玉盘的小脸一下就变成了苦色。 方增辉没有太高的文化，却会背《三字经》中的一句名言——子不教，父之过。 所以方玉盘成绩不好，方增辉一般都会认为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对不起孩子死去的娘——然后就把惩罚全都用在方玉盘的身上，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当然，也是伤皮不伤骨的那种。 至于方初晓，是个女孩，成绩好坏都没关系。 老方同志还是老一辈的想法，认为女娃读书没有什么用，方玉盘则不行，毕竟他是男娃。 不只是他们家，此时国内大多家庭都还是重男轻女的态度，也还有许多小孩没书读，其中女孩占大多数，更甚者在女孩还没成年时，就当作货品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 …… 安家已经是平南乃至湖建省知名的企业了，和它相比，启点显然要低调许多，因为启点只上过寥寥几次的电视和报纸，而且也没有安家那么多波澜，所以知道它的人并不多。 可该知道它的人还是知道的，但对这块‘蚊子腿肉’没什么兴趣。 在别人看来，启点的确是蚊子腿，真正的肥肉还是安家。就连刘埃命和唐焦都选择安家下手，因为看中了它现在的价值，正在想办法一口一口的蚕食。 李修夜那样的贵公子连安家都看不上，却看上了宋宪暗中收购的废品回收站，并且更大规模的收购。对启点都不看一眼。 至于神域游戏厅，也有人在外市模仿，只不过东施效颦不成气候。 真正不被人看好的，就是面前这个只生产中性笔的小厂子。 之所以没人看上，原因除了中性笔的单价利润低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项原因，那就是技术垄断。超出这个年代的中性笔技术，如今只被宋宪一个人掌握在手中。 在整个工厂中，每个厂房都是单一的流水线工作，至于核心技术则被宋宪细致分成了许多项，交给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去管理。也不用担心他们凑在一起会把技术拼出来，毕竟其中许多人连字都不认识，材料是什么都不知道，能猜的出什么？ 启点工厂的门口装修的很简单，一个大铁门，上面焊上‘启点’两个字罢了。不懂的人，甚至会以为这里是搞农业的。毕竟在一片田地边上。 “其实咱们厂的工作都很简单，机器把模子做好，咱们的工人组装就好……” 方增辉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介绍着。 说大一点，这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作坊而已。工人甚至不用在工厂，把材料带回家自己也能弄。 这是宋宪第一次来到启点的工厂，说起来已经很失职了……毕竟他才是这儿的大股东。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儿的厂房非常简陋，环境也差，和后世那些技术型公司工厂比起来，就是一些小破屋嘛。 方增辉带着宋宪在组装车间里逛了几圈，看了一遍中性笔的生产流程。 宋宪记得，最初的笔套、笔芯管、滚珠，这些东西都要去别的厂买，那时候还是靠齐修文他爸的关系才拿到一些低价。 现在则不同了，现在这些东西，启点自己就买了机器来制作，速度还不慢。 这些东西并不是技术核心，真正核心的是笔芯里的墨水，只不过这些不由方增辉管，他也带宋宪看不了。那些东西宋宪也不用去看，毕竟是什么样，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第219章 我眼里有星辰大海 第219章我眼里有星辰大海 方增辉这还是第一次带人来厂里视察，还是几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启点内的员工一时间都不由好奇起来。 “那个走在最中间的小孩是谁啊？长得真俊儿！” 宋宪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 颜值高，有的时候也是烦恼的！ “他你都不知道啊。那你听说过前段时间，去燕京请大夫，然后又捐了两百八十万，治好那些吃狗屎药的事儿？” 青莲太上丹早就臭名昭着了，所有人都给它起了个更加臭名昭着的名字，狗屎药。 “原来是他啊，咱们车间小梅的哥哥好像也吃了狗屎药，如果要治好，得花不少钱呢，那么多钱谁掏的出来啊？没钱，那可要残疾一辈子，这些钱全都是宋老板出的啊，真是个好人。” 当初吃了狗屎药，后来因为宋宪痊愈的病人中，也有亲戚在启点上班的，一听宋宪来了，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凑了过来，眼泪婆娑的说些诉苦、感谢一类的话，差点就要给宋宪跪下了。 宋宪也是感触颇深，听着他们说着话，自己也红了眼眶，毕竟吃了青莲太上丹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他前世体会的太深刻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车间，在说过几句话后，那些前来感谢的员工，又不舍的回到了岗位上。 经过这个小插曲，宋宪可以感觉到，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除了敬畏，更多的还有许多炽热。 试想，谁不想跟着一个好老板呢？ 方增辉沉默的看着这一幕。虽然因为女儿的原因，没少为难这臭小子，可不得不说，这人品实在令人折服。 “要不你跟大伙儿说两句。”方增辉站在宋宪身边说道。 这家伙是个农民，那嗓门粗着呢，一开嗓，几乎整个大车间的人都听见了。许多人都将目光望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宋宪。 “……” 宋宪无语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方初晓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起哄般的对宋宪挤了挤眼睛，然后开始鼓掌，随后全员都鼓起了掌，大家激动的脸色潮红，双手卖力，从心坎里觉得高兴。其中也有人吹着口哨，开始欢呼。 情绪越发高涨。 这才是真的推不掉了。 宋宪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很灵巧的就跳了上去，平举双手，很快，那高涨的掌声、口哨声、欢呼声都停了下来。 站在高高的桌子上，看着那些还站在岗位上的员工，男女老少全都有，并且都用很有温度的目光盯着自己。 宋宪却并不紧张，毕竟在讲台上站了十多年，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难的是，该说些什么呢？ 整个车间内，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宋宪的酝酿。 其实，他在搜肠刮肚的想着前世所听到过的鸡汤文。 方恨少啊！ 大概十秒不到，宋宪梗着脖子，扯着嗓门说道：“大家好，我是宋宪，也是你们的老板。我过了年19岁，比在场的大家都小，但还是有些话想对大家说。” “我知道，这里的员工，以前大多都是农民，也有是一些在家带孩子的家庭主妇。你们也曾羡慕过大工厂里的那些工人——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以后不用羡慕他们！该轮到他们羡慕你们了！虽然咱们是一个小厂，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会是幸福度最高；进步空间最大；福利最好的工厂！” “我不甘止步平南这一隅之地！我眼里有星辰大海！我会带领你们去征服！平南的市场已经是我们的了，下一步是整个湖建，再接着是全国！最后是海外！我们还有无限的上升空间！你们的待遇也会越来越好！钱包也会越来越鼓！” “欲望以提升热忱，毅力以磨平高山！” “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欲望，但你们要用你们的努力、毅力来还换取。” “每一个努力的启点人，都不会被辜负！” “谢谢！” 九十度鞠躬。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热泪盈眶，心情起伏激荡。 宋宪的这番发言没有让人失望，他成功激起了每个人内心中的冲进。 欲望以提升热忱，毅力以磨平高山！ 我们要去征服星辰大海！ …… 从车间出来的时候，宋宪的情绪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激动是有的，更多的是……嗓子有些难受。车间太大了，不大声说话，根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听清楚。 同样激动的还有方增辉、方初晓和齐修文、火星四人。不知不觉中，就连走路时，胸膛都微微挺了一些。 “宋宪，真有你的，我感觉你刚刚说话时帅爆了！我都快爱上你了。”齐修文拍着宋宪的肩膀说道。 “滚！”宋宪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 你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 就靠着那些鼓动人心的话，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你可一点都不帅！ …… “言归正传”宋宪看着方增辉问道：“现在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多少？” 对于这些事儿，方增辉显然了如指掌，张口便说道：“这要看他们能干多少了。咱们厂都是以计件的方式算工资，组装十根笔，算一组，中午和傍晚下班都会清点一次，质量不合格的不算。有人手脚快，一天都能赚十来块呢，慢的也有五六块。” “还有其它福利吗？”宋宪又问了一句。 “福利？中秋送月饼，端午送粽子倒是有，过年的时候，再给大家每人发一桶油就好了。” 方增辉这也是照葫芦画瓢，他见其他厂也是这么搞的。 “那优秀员工奖这样的鼓励福利呢？可以每个月评选几个业绩好的。也可以评选几个产品质量返工率低的，总得调动一些积极性才行。”宋宪说道：“我刚刚牛都吹出去了，总要有点实质性的奖励。” 方增辉挠了挠头，“这些……我试试。” “嗯，回去你和几个车间主任商量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你比我了解，该奖励多少钱你们来定。丰厚一点也没关系。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宋宪说道。 “成。” 第220章 简陋的设备 第220章简陋的设备 方增辉从自己大衣口袋中拿出一个褐色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账目说道： “咱们厂现在一天大概能生产五万支笔，报废率差不多是二十分之一，但都会拿去返厂返工。除去咱们的人工、运费、电费，再交了税之后，全部加起来，一支笔的利润大概是一毛五分，一天的利润是七千五百元，这几个月下来除去买机器、建设厂房，账户上还有一百三十六万八千四百三十元。” 宋宪很是惊讶，一个农民能把账目做的这么细致，有点不可思议。 齐修文好奇的拿过小笔记本来翻看了一下，笑着说道：“叔，我记得咱们工厂里有会计？而且还是大学生毕业的。怎么还要你来做这些账？不过倒是蛮仔细的，看来是下了不小功夫，这账本都快被你翻烂了。” 众人哈哈大笑，方增辉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这已经是第四本了，我知道咱们厂里有会计，而且还有两个呢。不过咱自己也是个小股东，这些东西自己盯着放心。我没事的时候就琢磨这个，刚开始算还弄不清楚，现在不会了。” 齐修文大笑着说：“叔，我觉得您可以去考一个会计证了。” “去去去，少打趣我。”方增辉笑骂道。 “再带我们去废水处理的地方看看。”宋宪说道。 方增辉点头应到：“没问题，不过咱们不用走过去了，去食堂楼顶看就行了。” “食堂楼顶？”齐修文不解的问道：“废水排天上去吗？” 几人轰然大笑。 齐修文也不恼，这家伙本来就是爱说骚话。 宋宪笑过之后，又忍不住说道：“让你多读点书，你说外语是洋屁，语文酸臭，你倒是多看看物理化学啊。走，咱们上楼，到那我再和你说。” 齐修文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厂里并没有什么高的建筑物，最高的不过是四层高的一栋不大不小的楼，这是食堂和一部分宿舍，毕竟还是有许多人是从外地招来的，住在厂里也方便。 四层的楼并不高，但在这里却是制高点了，可以俯视整个启点工厂，那些厂房最高不过两层楼高，一个个如同豆腐块一般码放整齐，看上去很舒服。 只是……站在楼顶，迎面吹着冽冽寒风，忍不住让人打颤，这南方的风就算你穿的再厚，也会往袖间、脖领里钻，那是一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 方增辉缩了缩脖子，指着不远处的河边说：“河边那些个大家伙就是净化污水的地方。” 宋宪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眺望而去，那是一片用水泥建筑好的一片平地，还有几个像是漏斗一般的大家伙竖立着，还有几根黑色的管道连接着河面。 一切看上去都很简陋。 今天没什么太阳，河面上飘着薄薄的雾气，令人看不清景象，不过却可以看见沿着河道的田地并没有受到污染。 齐大师双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的问道：“这些大家伙真能净化污水？” 宋宪叹了口气，很是无语。这个家伙这么没文化，后来到底是怎么成为传销大师的？ 方增辉似乎很懂的模样说道：“这个叫物理处理法，是一个大学生弄的，说原理是啥来着……小子，你有文化，你来说。” 宋宪很知趣的知道，这声‘小子’是叫自己呢，也没客气，指着那个大漏斗说道：“那个叫筛滤截留法，简单点说就是里面有个格栅、筛网、布滤、砂滤等设备，可以有效的拦截住废水中的纤维、微小的悬浮物。” “听起来还蛮简单的。”齐修文说道。 宋宪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那你知道重力分离法吗？” “这个一听就简单，就和河里一样，泥沙就像脏东西，自己会掉下去。”齐修文说道。 “嗯，你说的是沉降法，还有一种是上浮法，还有很多东西漂浮在水面上。这也是最常用、最基本的废水处理方法。” “这些都是物理书上学的？”齐修文忽然有了些兴趣。 宋宪点头，“嗯，物理课上都有说，不过再深了，初高中就学不到了，要去大学。这些也只是最简单的物理处理法，咱们这儿地盘够，废水的量不多，所以可以弄这些大家伙。更复杂的还有生物法、化学法。” 方增辉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你有文化，要让我来弄，这条河都得被我祸害了。” 宋宪沉吟着说道：“咱们赚了钱，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破坏环境的事儿，那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不过现在这个规模的废水处理装置，勉强够我们的污水排放。我打算再多弄一些厂房，把咱们的产量多加一些。这些装备自然也要跟着升级了。” 那个年代，什么都落后，包括工业也是如此，所以废水废气的排放管制的并不严格，甚至直接排放都没有什么问题。 像宋宪这样，能够自觉建设一套设备已经很难得了。 就算是真的污染了，再过几年再来改善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种做法目光短浅，宋宪想要的是长远发展。 方增辉却从他那番话中听出了另外一个关键词，多弄厂房，增加产量。 “还要建厂房？这还不够吗……咱们一个月都能赚二十多万呢，差不多也就往周围几个城市卖，再弄多了，咱们往哪卖啊。” 方增辉就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农民，识的几个字而已，可能这辈子连平南都没出过。眼光还是有局限性的，在他看来，能把生意做到周围几个城市，已经牛逼的不行了。 之前宋宪才说过，他要去征服星辰大海，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可该怎么征服……他实在想象不出来。甚至现在还在担心东西会卖不出去。 宋宪说道：“这就是我昨天要和你说的事儿，可咱们一直在喝酒，都没怎么谈。” 方增辉的脸色微微一红，昨天在宋宪敬酒之后，他自己就上头了，拉着宋宪喝了不老少，以至于后面直接醉倒了，什么正事儿也没说。 齐修文见两人好似还有很多东西要聊，不由整个人都好像蜷缩在寒风中一样，打了个颤说道：“两位，有啥正事儿，咱们换个地方谈，这风太大了，冷死了，鬼天气！” 他这话倒是没人反对，的确冷！ 第221章 一个挖坑一个埋土 第221章一个挖坑一个埋土 方增辉作为厂里最大的领导，自然是有一间独立办公室的。 只不过这家伙朴实，办公室并不大，只放了一套办公座椅、一张木制沙发和小茶几，和一个文件柜，倒也没什么了，对了，还有一个电暖器，只是功率大作用小。 开着电暖器，拿着暖水瓶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热水，忙活的方增辉才坐了下来。 坐在垫着海绵垫的木沙发上，手掌里捧着温热的水杯，门窗关的紧紧的，吹不着冷风，也算暖和了许多。 齐修文忍不住打趣道：“叔，怎么说你也是咱启点的股东，那一百多万里也有你的一份，而且办公室的设施全都是走厂里的帐，你怎么还这么亏待自己？就你这办公室，环境也太差了。” 宋宪也跟着点头，“修文说得对，我们挣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提升生活质量的吗？您干嘛还把标准降得这么低？” 方增辉很满足质朴的笑着，“多好才是好啊？这样就行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可以了。再说了，这办公室和车间里比起来好太多了。有好些人冻的手脚都是冻疮，不也在咬着牙坚持吗？我都坐在办公室了，得知足！” 宋宪无奈的笑了笑，也不打算劝了，这样的品质也挺好，如果以后都能这样保持，那才是不容易的事儿。 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喝了一杯水暖了暖身子，方增辉终于忍不住满脑的疑问，说道：“小宪，说说你的打算。咱们现在这个厂我管着还行，但是再大，就……” 宋宪轻笑道：“你别看咱们的中性笔只是小商品，但不只是在周围几个城市，就是在省内也有不小的名气，甚至还有外省的一些订单。咱们的出厂价不过是五毛一支，他们进货去，卖到八毛、一块也很正常。只要有利可图，再远咱们也能卖。” 的确，有省外的客户打电话来定过一些中性笔，只不过比较少，所以方增辉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宋宪继续道：“我刚刚和你去厂里逛了一圈，大致情况也了解了。咱们现在的产量不少，但销量更多，我们做的再多，市场也可以吞掉，所以工厂扩大，那是势在必得的事儿。” “首先就是厂子的扩建，只不过这周围全是农田，要扩建倒是个麻烦事儿，我想另外买下一另个厂，作为咱们的分厂，当然，距离这儿不会太远。这个厂长，还是你来当。” “不行！”方增辉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摆手道：“我都说了，我管现在这个厂就已经很有限了，你在给我弄一个更大的，我哪管的过来？” 原本，现在这个厂长，方增辉也是属于赶鸭子上架。最开始的小作坊是他弄的，后来渐渐扩大，他领导人的位置也没人代替。方增辉紧赶慢赶，加快学习，这才勉强能够管理住他眼中这个庞然大物般的厂子。 现在宋宪说要再弄一个更大的，他怯场了，怕弄砸了，本来……他就是一个文化程度很低的农民而已。 宋宪看方增辉一脸为难的模样，心中不由畅快的想笑！ 哼，就得让这趾高气昂的小老头吃点苦！ 得意忘形的宋宪，虽然面上掩饰的极好，但还是被方增辉看出了一点端倪。 “你这臭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方增辉阴沉着脸，同时心里有点打颤。 他早就见识过了，这小子年纪不大，手腕可不少，他刚刚那个表情，绝对没好事儿！ 捧着热水的齐修文也来了兴趣，他就爱看宋宪作死。 方初晓看了眼老爹，又看了眼宋宪，抿抿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她相信宋宪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个度。 宋宪笑呵呵的说：“方叔，您别小瞧自己啊。您看，从最开始的小作坊，到现在的厂子，几十人到几百人的大工厂，您也是一路成长，从来就没出过什么岔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您适应能力强！天生就是个当领导的料啊。从进料到加工，再到订单，出库，您都了解。咱们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也是你任命的，事情做的这样面面俱到，这是您的天赋啊！” 虽然一直抱着警惕之心，但听到这番话，方增辉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的。因为这些是事实！现在走在路上，谁不说一声方厂长的好话？ 方增辉是个心气儿高的人，所以什么事儿都会卯足劲儿，不管是种田，还是管理厂子，他都力求做到最好，为此花了不少功夫，但收获也同样不小。 “再说了，现在这个厂子什么事儿都稳定下来了。一切事情按部就班就行了，继续让叔留在这儿，实在太大材小用。我看那个张副厂长就挺不错的，听说他以前还当过村官，让他先当代理厂长，太合适了。” “你就尽说好话，不过老张是挺合适的。” “所以啊……”宋宪拖了个长音笑道：“这现在这个厂子交给他，你放心我也放心，新厂子就交给您了。其实和现在这个厂子也没啥区别，业务您都熟悉，不是吗？” 方增辉感觉自己又跳入了一个新挖的大坑，事情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初晓，你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憋着坏呢？这新厂，我真能去吗？”方增辉目光看向女儿，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女儿比自己更了解宋宪这个小混蛋。 “爸，既然宋宪看好，您就试试。他有做生意的头脑，看人又准，而且我也相信你。如果您实在心里没底，那让宋宪给你找个能力强一点的助理。毕竟是咱家自己的厂子，现在这个当口，也只有您当厂长，我们才能放心啊。” 齐修文又补充了一句：“是啊，方叔，这厂子也有我的股份，我也只信您当厂长。” “……” 这到底是帮谁说话啊？ 宋宪连忙接过话题说道：“就是。初晓都这么冰雪聪明，您是她爹，那能差了吗？您得自信啊！不过初晓说的也对，得给您配个能力强一点的助手，平时跑跑腿，拎拎包嘛。” “……” 方增辉面色阴晴变化，目光从宋宪和方初晓两人身上扫过，心情很是复杂。 这两个家伙……配合还真是默契！ 一个挖坑，一个埋土！ 是的，方增辉觉得自己不仅跳进了一个新坑，而且还被埋上了土，这土还是亲女儿添的。 第222章 小家伙 第222章小家伙 宋宪说，要买下一个工厂，用于当启点的新厂，而这个地址他早就想好了。 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已经停工停产许久的纺织厂。上次杨鹭被绑架的时候，宋宪还曾去过那儿。 那个纺织厂是个国企，只不过现在行情不景气，所有堆积的货物都已经低价处理掉了，这个厂子也会以拍卖的形式进行出售。 那么好的地段，那么大的厂房，盯上的人可不少。可价格会是多少，参与竞拍的人是谁，他实在不知道，所以只能去问问知情的人。 第二天，宋宪坐着火星开的车，到了藏云小区，这是平南最早的高档小区。洋房林立，环境优美，甚至还有一身健身馆，这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玩意。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宋宪看了一眼面前白色房子的门牌号，下车，按门铃。 不久，披着一身皮大衣的颜安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人，觉全醒了。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跑到我这，也不怕被我吃了。”颜安调笑着说道。 “有点事儿请教你，进去说，这怪冷的。” “行，进来，别客气。” 说完，颜安又裹了裹身上的皮大衣，将身材线条都勾勒了出来，迈着大长腿，丰韵的一扭一扭的朝着屋里走去。 看着她性感的臀部，再想到她说的那句话，宋宪总感觉不对劲。 …… 颜安家里很暖，开着空调，所以一到家里，她就换上了一双拖鞋，并且把身上的皮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倒了两杯热牛奶。 脱掉大衣的颜安，里面就只剩下一件玫瑰色的丝绸的睡衣，丝滑的睡衣贴着她滑嫩的肌肤，一不小心就露出半截肩膀，性感的瘦俏的锁骨一下就吸引了宋宪的目光，结果目光一不小心就看见更深处，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还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 宋宪心中想着。 宋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多瞅了两眼后，目光收回，安静的喝着牛奶。 “奶好喝吗？” “噗~” 宋宪没绷住，一口吐了出来。 “哈哈哈……”颜安窝在沙发一脚，双手捂着平坦的小腹，笑得眼泪都快冒了出来。 宋宪恶狠狠瞪她一眼，一口把奶喝干净，还是觉得不痛快，抢过她面前那杯，也一口喝完了。 “你很喜欢奶啊。”颜安继续调笑道。 “……” 宋宪不接茬，说道：“说正事。” “你说。”颜安收起调皮模样，乖巧的看着宋宪。 “你肯定知道城东的那个纺织厂要拍卖出售了？我对那感兴趣，问你肯定没错。” “那个厂房面积可不小，你要去干嘛？我想起来了，你有个亲戚好像就在做服装是？可规模还没大到需要那么大的地盘？” 颜安把水灵灵的双眼睁的很大，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宪，要是有什么发财的事儿，你可得想着姐姐点儿，姐姐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 “就是中性笔的厂房不够用了，打算找个大点的地盘，这次是带不上你了。”宋宪瞟了她一眼，“别装可怜了，你眼睛里还有眼屎没弄干净。” “讨厌~” 嗔怪一声后，颜安说道：“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那个厂房地段不错，面积也不小，里面的设备也值点钱。打包卖……差不多要四五百万能拿下来，这些对你，应该是小钱。” “四五百万啊……” 宋宪拖了个长音，心中盘算着，这钱可不少，能够达到门槛来拍卖的应该不会太多人？ 颜安当时就看出了宋宪的想法，说道：“如果你觉得这厂房很容易拿下来，那你就要摔个大跟头，有的人可是势在必得的，你要是不多准备点钱，不然可实在拿不下来。不过依我看，那个厂房，再多点钱买下来也绝对不亏，那个地段再过几年，可值不少钱。” 的确，现在社会在迅速发展，城市也在逐步扩大。那个纺织厂的厂房虽然在城市稍稍边缘的地方，可地处三个城市的交界处，往外销售太方便了。 可是一想到要那么多钱，宋宪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钱啊，钱啊，这玩意实在有点手紧。 虽然现在的安家生意火爆，但是成本也不低，留在手上的现金几百万是有的，再加上启点和神域现在的钱，想要拿下这个厂房没问题，只是新城马上要建设了，他已经拿下了材料承包权，前期需要他自己出些钱，后面甲方才会陆续拨款，所以还是有些赶的。 另外，现在盯着宋宪的人太多了，首当其冲就是刘埃命和唐焦两条毒蛇，他们恨不得宋宪出点什么岔子才好。 风险有些大，到时候资金链供应不上，就要像银行贷款了，在这个时期，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颜安双腿叠放在一起，右手把玩着耳边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你要是缺钱，可以跟姐姐说啊，姐姐有钱，愿意给你花。”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就喜欢把宋宪搞的口干舌燥，然后又不负责。 宋宪可不相信，这个玫瑰花有那么好摘。 “算了，这钱我有办法。”宋宪摇着头说。 “你这家伙……还是不愿意相信姐姐，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倒是你，把姐姐吃了也没问题，姐姐的口感应该不错。” 说着话，颜安看了一眼宋宪、，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这个女人在玩火。 “怎么？你想证明自己吗？”颜安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挑衅。 宋宪不说话，开始脱衣服了。 颜安眼睛微微睁大，盯着宋宪，接着又玩味的笑了起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笑着说：“哟，小家伙看来要逞威风了。” 宋宪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用衣服盖住了她的身子。 “你这……什么意思？” 你脱了衣服以后，不来帮我脱，还给我披上？ 第223章 陪我跳支舞 第223章陪我跳支舞 颜安怔怔的望着宋宪，两只手下意识的还是抓住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既脸蛋漂亮、身材又火辣的女人，她很明白自己的诱惑值有多大。 她经常会被人说成‘狐狸精’，她不仅不恼，反而觉得这是一个褒义词。 至少会骂她是狐狸精的那些女人。要么身材没她好，要么脸蛋没她漂亮，更别提智商了。 可见，想被称为狐狸精，那也是需要很多优点的。 但被说了这么多年狐狸精，颜安从没被哪个男人得手过，她有手腕和手段，能够很轻松的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又能够明哲保身，那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颜安第一次见到宋宪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有着傻傻的勇气居然敢和刘埃命叫板，可以当一枚棋子。 所以，那天在平南大酒店吃完饭后，颜安自己利用身材优势来勾搭他的时候，宋宪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他都看透了一切，后来的勾搭也丝毫不起作用。 宋宪不是不好色，也有一点色胆，之所以不起作用，那是因为知道看了也吃不到，吃了反而会有自己承受不了的后果。 他对自己负责，不想对颜安负责，更不想沾惹上那些关系。 就是这么一个有自知之明，知道进退有度的家伙，所以颜安才敢一直这么调戏他，并且以此为乐趣。 可当宋宪把大衣脱下来的时候，颜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些害怕，甚至放松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是不愿意？还是没做好准备？ 颜安自己都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思。 接着，当宋宪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时。心情就更加五味杂陈了，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也有一点气恼。 这个家伙，真对老娘一点心思没有？ 颜安拿着宋宪的衣服，微微低头，嗅了嗅上面的气味，清新中带着一些花草香，不刺鼻反而很好闻。 “你这……什么意思？”颜安问道。 宋宪手指向窗外，说道：“这两天一直有尾巴跟着我，很有可能就是外面那辆黑色车里，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你刚刚曲着腿，可能要走光了。” “啊？” 颜安不可思议的朝着宋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院子外不知什么时候停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位置正好能够看见屋内。 “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好像有一丝暖意沁入心里，将刚才一丝不舒服，瞬间融化消散，颜安很满意宋宪的表现。 这个年代不流行‘暖男’这个词，但颜安还是被暖到了。 她愿意对宋宪走光，可不愿意对其他的臭男人。 她承认自己双标，可是，老娘乐意！ 宋宪则很不解风情的说道：“你房间空调暖气开太足了，热的我快出汗了。给你披也就是顺带手的事儿。” “……” 颜安忽然很想扑过去，狠狠咬宋宪一口。 当然，那也只是想想罢了，她觉得那样还是自己吃亏。便又将话题引向屋外那辆黑色的车，问道：“那尾巴是谁的？” “还能是谁？当然是刘老大派来的。他把他儿子埋到土里的时候，明明很想让我去陪葬，可他忍住了，还有所图谋，不派人跟着，他可不放心。”宋宪笑着说道。 “那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跟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听说你身边高手很多，解决他们很简单？” “是简单。”宋宪点头，“几条杂鱼而已，让他们跟着无伤大雅，而且有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吃一点鱼饵，让他们上钩更快一些。” 说到这儿，宋宪就不继续往下说了，颜安虽然好奇，但也知趣的没有继续往下问。 她抱着宋宪的那件大衣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子走了几步，站在一台唱片机前，放上一张黑胶唱片，很快，一首曲调柔和的曲子传了出来。 一入耳，宋宪就喜欢上了这首音乐，它钻入耳朵中很是温柔，就好像有绒毛在轻轻刷着耳朵，舒服的让人全身放松。 颜安坐了回来，同样觉得这首音乐很陶醉。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听过千百遍，但还是第一次与人分享，所以她很在意被分享人的感受。所以在看见宋宪表情陶醉的时候，颜安很知足。 那是安利成功的快乐！ 接着，颜安又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屋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只有几缕阳光照在地板上，反射出的光线让整个屋子都变得半明半暗，伴随着柔和的乐曲，好像时光都慢了下来。 虽然闭着眼，但宋宪还是可以很敏锐的感觉到光线的明暗变化，不由得睁开眼，看着颜安。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大衣放在了沙发上，就穿着那身真空的玫瑰色睡袍，侧躺在了沙发，线条凹凸有致。 之前屋内光线好的时候，颜安的模样已经够诱人了。而现在的光线，更让一切都朦胧了起来，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令人口干舌燥，心火旺盛。 而那柔和的乐曲，不再那么温和了，好似有一种魔力，令男人兴奋的魔力！ 宋宪咽了一口口水，目光收回。 敌人段位太高了！再这么下去，就要犯错了！ 宋宪同志，撑住！ “宋宪。” 忽然，颜安软绒绒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宋宪不由打了个激灵。 接着，颜安站起身来，光着脚丫走到宋宪面前，伸出手来。 “陪我跳支舞。” “不跳！”宋宪想都不想便拒绝。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所有套路。先是布置音乐、光线，营造浪漫的气氛，这时候再光着脚丫站在自己面前，邀请自己跳舞，再接着…… 这简直是步步为营，套路太深了！ 然而，宋宪同志想多了。光线是因为外面有讨厌的眼睛，音乐只是单纯的想听，至于跳舞，则是心血来潮。 颜安没有一丝其它想法。她很少邀请男士跳舞，而且还是如此私密的地方，所以遭到如此直接的拒绝的时候，她很生气。 太破坏气氛了！ “你必须陪我跳！” “为什么？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你要是陪我跳支舞……我就帮你去查查，这次参加竞拍的人都有谁，实力和资金怎么样。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查，但我可以保证，在这个圈子里，你查的一定没我细致。如果你不陪我跳，我就……我就不帮你了！” 第224章 破坏气氛 第224章破坏气氛 “如果你不陪我跳，我就……我就不帮你了！” 无奈又娇气，更多像撒娇的语气。 说完之后，颜安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真是好久好久没撒过娇了。 而且还是对小自己这么多岁的小孩。 但这支舞，她今天跳定了！ 谁让这个家伙刚刚拒绝那么快的？ 整个平南，想要陪自己跳舞的人，都能从城门头排到城门尾了，直接拒绝，很没面子的！ 宋宪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娇美人。 自己居然被威胁了！ 但不得不承认，颜安拿捏的很精准，这份情报，宋宪非常需要。而且除了颜安之外，宋宪很难想到第二个能够查的很细致，又让自己相信的人。 毕竟，她混迹在土地这个圈子里，已经许多年了。 “好。” 宋宪妥协了，他站起身来，踢掉脚上的拖鞋，也光着脚，说道：“事先说好，我不会跳舞，而且这方面的天赋很一般，你要是教不会，可不能生气，我踩了你也不能生气。” “我有那么小气吗？” “可是你刚刚赌气的时候，很小气。” “安静！” …… 作为男士，宋宪左手搂着颜安的腰，右手握着她的左手，任由她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两人身子几乎要贴在一起，宋宪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微微粗重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 她紧张了！ 真是难得见到的一幕，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沉稳，不管什么事儿都能够迎刃而解，今天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颜安比宋宪矮了半个头，她的脑袋刚好到宋宪鼻子处，所以呼吸之间，宋宪能够闻到她身上诱人的香味，香味和香水、沐浴露没什么关系，似乎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 宋宪不由得低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真深邃！ “看那呢！跳舞的时候，要看着我的眼睛！”颜安又气又羞。 宋宪没有反对，看着她的眼睛。 这一下，颜安的心跳更快了，无论哪个女人，这么近距离的和这么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对视时，都不会心如止水。更何况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睛在和自己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好像能放电！ 颜安被电到了！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颜安都有些不会跳舞了，甚至手足无措，搭在宋宪肩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胸膛上。 宋宪一个激灵。 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是借着跳舞的名义，想要更进一步。 好深的心机！ 要不要从了？反正也不吃亏……吃干抹净就走！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到底想要跳什么样的舞？”宋宪不动声色的问道。 男人，要矜持！ 颜安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只不过是因为环境、音乐还有宋宪外貌的原因，稍稍有些出神。 一定是这样，不可能还有别的可能。 收了收心神，颜安变得认真起来，说道：“就是简单的交际舞，我现在教你，以后碰到需要跳舞的场合，你不会可是很丢人的。” 的确如此，交际舞在某些场合还是比较重要的。同时也是比较广泛的娱乐项目。宋宪还记得，前世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跳舞是非常日常的项目，宿舍里的几个‘牲口’就爱往舞池钻，他们都对舞步很熟练，这是搭讪妹子的重要技巧之一。 前世，宋宪也会跳舞，只不过大学毕业后几乎没跳过，后来结婚了，和姜琦跳舞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这个舞很简单的，你头向上顶、双肩下垂放松一些，然后利用腰的力量来带动身体移动，你跟着我的步子就好，对就这样，你还蛮有悟性的……哎呦，刚夸你就犯傻，别踩我脚！” 太多年没跳了，宋宪几乎忘光了，但还好，基本功扎实，身体的协调性不错。可还是差强人意，曲子都播了两遍了，宋宪前后踩了颜安七脚。 虽然没有穿鞋子，但颜安的脚实在太嫩了，疼的受不了。 明明光线和音乐都那么搭，空气里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可惜，碰到一个笨蛋！ “不跳了！不跳了，你真是太笨了，我怎么感觉你越跳越笨，你是不是故意踩我？” 颜安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美眸带着一丝媚意瞪了宋宪一眼。 “当然不是！”宋宪想都没想就否认了，同时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这是他心虚的标志性动作。 这舞又不难，他有一点基础，而且悟性也不低，早就学会了，甚至还臭屁的觉得自己优美流畅、技艺精湛，再练一下就能陪着颜安做几个高难度动作，比如老汉……不对，是……叫啥来着？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真的故意踩了颜安好几脚。 哼！谁让她之前威胁自己！ 踩几脚，无伤大雅！ 同时也是为了破坏这粉色的气氛，不能就这样把自己交代了！ 宋宪也坐回了沙发上，说道：“之前我们就说好了，你教不会不能生气，我踩了你也不能生气。答应的事儿也得坐到，得去帮我查查竞拍厂房那些人的老底。” “放心，我记着呢。不过你踩了我好几脚，是不是要做一点补偿？” 颜安甩了一下头发，性感的笑着。 宋宪总觉得不对劲，手拿着衣服，想要跑路。 “你说说看。” “这个音乐不只是配舞蹈的，和红酒也配，你和我喝一杯，就当作是补偿了，怎么样？” 宋宪更加警惕。 又来！ 刚刚才搂腰搭肩的跳了支舞，现在又要喝酒，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人都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宋宪知道自己这长相容易吸引女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择手段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很不巧，我喝不了酒，我今天早上感冒吃了些头孢。” 一个很烂的借口。 “头孢？那是什么？” “一种药，感冒吃的，吃完以后不能喝酒，不然我可能就要死在你家了。” 宋宪很认真的说道，眼睛睁大，一动不动，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听着怎么那么假？” “不信你可以问问医生，这药真不能喝酒。” “没劲，你很没劲。” 颜安很不满意，并怨恨的看了宋宪一眼。 真是扫兴！ “下次我再陪你喝。”宋宪说道。 “下次，是在我家吗？” “……” 第225章 飞速扩张 第225章飞速扩张 这个女人实在太凶猛，宋宪败下阵来。 下次，还在我家吗？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啊！ 索性，宋宪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d，真是个渣男。 宋宪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自己也不想渣啊，直接拒绝了多爽快，毕竟这个女人带刺，是自己碰不得的。 继续在这逗留下去也不是什么长久之际，所以宋宪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逃跑第一名！ 颜安又披着之前那件皮大衣，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宋宪离开，直到后面那个‘尾巴车’也跟上，并且消失视野当中之后，她也还没有回房间。 直到大衣也抵挡不住刺骨寒风，她打了个哆嗦，带着遗憾的叹了口气，回到了屋子里，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音乐已经停了，并且空无一人。 那种安静又空荡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她坐到宋宪刚才坐的位置，轻轻的呼吸着，似乎想要嗅到宋宪遗留的气味。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颜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傻！” 她小声的骂道。 骂宋宪，也在骂自己。 颜安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平南混的风生水起，这其中的艰难苦恨，很难与外人道。 她在平南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司机老郑，所谓朋友，只是个奢侈品。 现在，宋宪应该可以算是一个，毕竟他来过自己家，喝过奶，听过音乐，还跳过舞。 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不过，自己好像吓到他了。 哼，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颜安又走到唱片机前，播放着之前那首曲子，然后光着脚丫，掩着窗帘，一个人开始踩着舞步，最后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给两个酒杯到了一些。 举杯。 “cheers” …… 距离厂房拍卖，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想要拍卖厂房这么大的事儿，不和家里人说，实在不太合适。 所以在晚饭的时候，宋宪将这事儿给坦白了。 如今刘埃命那边的压迫感解除，几乎就没有什么亲戚继续留在宋宪家里了，所以晚饭时候，也就一家三口，和一个思思在吃饭。 “你要买那个厂房？要多少钱？”杨鹭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儿子。 宋志正也同时面色凝重了下来。 “小宪，只是制作中性笔而已，真的要那么大的厂房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思思则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宋宪，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也想要发表意见，只是她的目光里只有盲目崇拜。 哥哥一定是对的！ 面对父母的这两个问题，宋宪笑了笑说道：“那个厂房我打听了，最少也要三四百万，当然，这只是最少，最后的成交价是多少，我也不敢肯定。但我能肯定的是，这厂房不管多少钱，咱们都得买，一千万，两千万，都得买！” 在颜安面前，谈起这件事儿，宋宪是极力压制自己情绪，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的。 但在父母面前，就不需要那么多伪装了，他的语气中都透着浓浓的兴奋。 “那个厂房的面积，和所处的位置都极好，就算咱们以后的厂子经营的不景气，到时候倒手一卖，绝对稳赚！而且赚的还不少！” 看着儿子笃定又兴奋的模样，夫妻两对视了一眼。 上一次见到宋宪这个样子，似乎还是他说要掏空家底去取钱，还有买谁都不看好的大峰厂时才有的神情、语气。 可每每都验证了，宋宪的决策是正确无比的。这家伙从来就没摔过跟头，小跟头也没有，顺的太不正常了。 所以，夫妻两这次没有再发出什么疑问。 既然不会亏，那买就是了。 宋宪又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说道：“爸妈，其实你们都小瞧中性笔了，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耗品，你们也用过，也知道这玩意可以大面积的代替钢笔，所以咱们的市场很大、很大。” “商场如战场，中性笔最难的技术部分是墨水，这难度说高也高，说低也低，别人想要研究出来，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趁着这个空档期，咱们需要先抢占住市场，所以一个大厂来保证出品量是必须要的。” 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中性笔盗版产品，虽说质量强差人意，可已经有人在研究了，宋宪都不敢确保，什么时候别人也会掌握这项技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爸妈都支持你。我明天就让财务整理一下，这钱给你腾出来。” 宋志正大手一挥，很是豪气的说道。 当了半年多的大老板了，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一样的气质，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然而宋宪知道，这钱其实没那么好腾出来。现在的安家也需要资金运转，不是最开始的那个小公司了。光是厂房就扩建了两次，本市的分店也开了三家，其他城市的分店加起来共有八家。 再加上现在是生意淡季，这钱更加难挤出来。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唐焦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和宋宪打赌，三个月内，让安家名震整个湖建省，成为龙头企业，但如今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什么动静都没见到。 宋宪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绝对没安好心。如果安家的资金链崩了，是他乘虚而入的一个好时机。 忽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 要不，给这家伙下个套？ 很快，宋宪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哪那么容易啊，那家伙恐怕就是个没毛的猴精。 “爸，这钱您先看着弄，先放着，到时能不能用到，再说。”宋宪说道。 宋志正对此也没有意见，一下把钱都拿出来，还真挺难受的。 接着又随口谈了几句关于神域游戏厅的扩张，只是没聊太深，因为说多了也没用。 现在就是这样，不管是安家、启点还是神域，都在一个飞速发展的时候，哪哪都要用钱，不然宋宪也不会手头如此的紧张。 吃完晚饭之后，宋宪就上了楼，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播出了一个电话。 李修夜那儿还有百分之十的干股，但是钱却没有分到一毛，是时候找他要这笔钱了。 第226章 颓废的刘老大 第226章颓废的刘老大 自从刘闯的葬礼之后，刘埃命就彻底的消失在大众视野当中了。 他不再活跃在商业圈里，这倒怪让人觉得不习惯的。那家伙还在的时候，只要是赚钱的事儿都要插上一脚，直到捞一点油水才肯走。 这种蛮横没有规矩的做法，是容易激起众怒的，可这家伙从来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物，根本就不怕什么众怒。一群人反对，那就找到其中的出头鸟，一棒打死，杀鸡儆猴就好了。 当然，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但都找不到证据，想要洗白之后，刘埃命做事都隐蔽了很多。 就这样，刘埃命在商业圈也渐渐有了威慑力，混的风生水起，虽然暗中得罪不少人，但他不在乎。 这家伙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似乎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推着他蛮横无比的朝前走，谁都拦不住。 直到现在，刘老大早就立够了威，态度更加强硬，很少再有不长眼的人去招惹他。 令人没想到的是，忽然崛起的宋家居然和刘老大对上了，并且还隐隐占据了上分。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刘闯的死和宋宪有直接的关系，但却不见刘埃命报复。宋家每个人都活蹦乱跳的，开门做生意，赚钱如喝水般简单。 宋家的赚钱容易程度，实在令人眼红，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想见到刘埃命出头报复，等宋家倒了，大家也好冲上去，撕咬下一块肉吃不是？ 可刘埃命就这么消失了，太令人失望了！ …… 岚山会所。 刘埃命每天都呆在着，这里有一间属于他的套房，按照最高标准打造，很是奢华。 以前，每次刘埃命来到这里的时候，经理会懂事的把极品的姑娘往他房里送。 可这次，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屋内却从没来过一个姑娘，没人敢送，因为都知道……刘老大那玩意被宋宪踢过之后，就不能用了，要不然他一定会疯了一般，找女人发泄，然后延续香火。 这种眉头谁敢触？ 刘老大就这么颓废的待在房间里，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借酒消愁。 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 刘埃命躺在沙发上，手上提溜着一个酒瓶，眼睛木楞的盯着天花板，不去理会。 可按门铃的人很执着，一直没个停，吵得人脑子都要炸了。 忍不住了。 刘埃命打开房门，手上还提着那个酒瓶。 如果来的人让他不顺眼，或者没有正事儿，他不会犹豫的给他脑瓜子开个瓢！ “是你？有事？”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刘埃命火气消了一半。 闻到房间传出刺鼻的酒精味，唐焦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事。你房间味太大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刘埃命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换，你爱说不说。” 唐焦无奈，只好忍着让他讨厌的气味，走进屋里，关上门，开灯，窗开一道缝，任由寒风拍打在自己脸上。虽然冷了点，但也比刺鼻的酒精味好多了。 刘埃命往沙发上一趟，“什么事，说。” “我给你找了个国外的医生，让他给你看看那玩意，说不定还能给你刘家留个种。这期间戒酒，戒烟，保持锻炼。” “草！”刘埃命大骂粗口，“老子的事儿，你他娘少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那个鸟医生从哪来滚哪去，老子不需要。” “医生给你找来了，注意事项也和你说了，看不看病是你的事儿。” “要是你来就为了说这些，就滚，没事别来烦我。” 唐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不就是不让你迟几个月报仇吗？用得着像个废物一样？上面对你很失望。” 刘埃命哼道：“老子好歹也给他们干了那么多年的事儿了，现在我儿子都被那王八蛋害死了。上面的人却为了那一点臭钱拦着我，老子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他们还失望？老子现在很不爽！我只想报仇，别的事儿我没兴趣。” “不是只有杀人才能报仇。” “可我只会杀人。” “……” 实在和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谈不下去了！他的眼睛已经被仇恨蒙蔽住了，影响了智商，脑子已经完全退化了。 之前的窗户只是开了一条缝，现在唐焦双手一推，窗户全都打了开来，寒风裹着潮湿的空气一下就灌了进来。 温暖的屋子里，一下气温骤降。 只穿着一件睡袍的刘埃命打了个颤，然后披上一条毯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你需要降降温，冷静一下。” “把窗户关上！” 刘埃命恶狠狠的瞪着唐焦，可后者仿佛没看见没听见一般。别人怕他，唐焦可不怕。 任由寒气从窗户灌进来，唐焦走到刘埃命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害死你儿子的除了宋宪，还另有其人，如果你想知道，就给我冷静一点！”唐焦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一边点火，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刘埃命对其它事儿不感兴趣，唯独这个，牵动了他的心弦。 见刘埃命果然安静了，唐焦缓缓吐了口气说道：“当初你儿子的案子已经有了铁证，一审、二审往后延了那么久，我们都花了不小的力气。原本这事儿拖着拖着，可以免你儿子死罪，让他在里面待两年，之后再想法子减刑出来。可奈何，使力气的不止我们。”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想救你儿子，可想害死他的人一样不少。” “你娘西皮的，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我仇人那么多，你让我一个个猜？你倒是直说啊！” 刘埃命都快急死了，要不是面前这个家伙碰不得，他手里的酒瓶早就砸过去了。 “是颜安，没想到。呵呵，这娘们儿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能瞒着我们做那么多事儿。本来你儿子都要救活了，可最后她加了把劲，你儿子在法庭上直接判了死刑。” 唐焦微笑着说道，他很期待刘埃命接下去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结果没让他失望，刘埃命果然气得面色通红，拳头重重的砸在玻璃茶几上，破口大骂：“这样的事儿，上面的人就不拦着吗？草，这个死婊子！老子要弄死她！” 唐焦说道：“想要弄死她，难度可比弄死宋宪还要高。” “……” 第227章 可怜的人 第227章可怜的人 在一阵无能狂怒之后，刘埃命沉默了。 刘埃命和颜安都明白，自己只是上面的人培养的棋子。 不同的是，颜安是白手套，只做干净的生意，至少表面看来是干净的。 而刘埃命则是黑手套，当初江湖动荡的时候，他原本必死无疑，可是被保了下来，保着他的是一个不方面出面的家族，也被他们简称为‘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不仅保住了刘埃命的命，还成功的洗白了他，从一个江湖人，变成了如今的企业家。 唐焦也是上面的人培养的，只不过被赋予了一个神秘身份，比他们两个要多一些权限，做事神秘莫测，待在暗处成为刘埃命的助手，可刘埃命知道，唐焦不过是上面的人派他来监视的。 以前，刘埃命对这种监视嗤之以鼻，视若无物，也把唐焦当成了自己敛财的一枚棋子。 大家都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可直到他想报复宋宪的时候，唐焦忽然跳了出来，阻止了他。 这个无关紧要的监视者，第一次对刘埃命施加了压力。 理由居然是，上面的人也注意到了宋宪，他是下一个目标，杀不得。 另外，唐焦和刘埃命还新接到了一个任务：抢夺安家，让宋宪失去一切，直到一无所有。 等到宋宪真的一无所有时，上面的人，就会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以力挽狂澜的姿态，帮助宋宪东山再起。当然，同时也会和宋宪签订某种协议，让宋宪也变成他们的一枚棋子，沦为一个赚钱工具罢了。 这是上面的人惯用的手段。刘埃命和唐焦回看自己的经历，何尝不是这样成为棋子的？ 在某种角度来看，他们都是一类人——可怜的人。 当然，颜安也是这样的可怜人。 只不过，颜安要比刘埃命更加受到重用一些，这个女人的权限甚至比刘埃命还要大，不然也不能拿到那么多块地。 又因为种种原因，刘埃命和颜安处处不对付，甚至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刘埃命经过几年的经营，再加上唐焦的帮助，他们已经成功的压了颜安一头。按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个女人逼入死地。 如果不是陷入绝境，颜安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找上宋宪。 对于他们这种恶性竞争，上面的人一点都不反对，就好像是在养蛊一般。 谁赢了，就能占有对方的一切！ 所以，当初刘埃命想弄死宋宪的时候，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他的仇恨，并没有一枚有潜力的棋子更重要。 相比于宋宪，颜安已经是一枚已经培养好的棋子，她有比宋宪更加广阔的人脉，资源同样不少，手腕头脑也更加老辣。 以前刘埃命手段都几乎用尽了，也没能成功弄死这个女人，甚至是两败俱伤，所以想要杀她，难度的确比宋宪还要大。 刘埃命深深的往肺里吸了口气，看着唐焦说道：“我实在忍不住了，在憋着我会疯掉。他们两个，我必须杀一个！我很久没见血了！” 唐焦耸了耸肩，“我没有办法。” 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 后面一句，唐焦没说，但刘埃命也一定心知肚明。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没那么亲密，甚至还互相提防。 “妈的……”刘埃命十指插入头发缝隙中，像是发狂了一般，胡乱的揉搓，像是一个鸡窝。 明明有着解不开的死仇，明明有报仇的能力，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着，实在令人抓狂。 刘埃命也不是没想过，找个机会弄死宋宪，可是他知道，有唐焦和上面的人在，不仅弄不死宋宪，反而会削减自己的力量，甚至还会丢了这条命。 一枚不听话的棋子，随时都会被抛出棋盘。 看着发狂的刘埃命，唐焦又吸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昨天，我们派出去的眼睛，看见宋宪去颜安家了，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把窗帘拉着了，不清楚在里面干什么。” 刘埃命抬头盯着唐焦，“别告诉我，只是一对狗男女在一起厮混，说点有用的。” 他们两个人走的近，并不是什么秘密，刘埃命早就知道了。而且唐焦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他谈起这件事，肯定又是在卖关子。 刘埃命是个急性子，碰到这样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对耐心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可偏偏又动不了他。 急死了！ 唐焦就有这样的恶趣味，他吊着别人的胃口，看别人着急的样子。如果这个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刘老大，那就更有意思了。 当然，这不能一直吊着，不然以这个家伙的暴脾气，还有郁闷的心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谁都不敢保证。 “宋宪回去之后，安家就开始筹钱了，把大部分的流动资金空出来。这一下让安家的资金链有些紧张，甚至要像银行贷款。” “哦？”刘埃命轻轻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说道：“腾出那么多钱，他们想干嘛？” “那个纺织厂要拍卖了。颜安这两天都在暗中打听参与的拍卖者，还有资金储备。显然，宋宪是盯上了那个厂房。” 刘埃命更纳闷了，“他们要那个厂房干嘛？” “我想，很有可能是为了安家的扩张。这半年来，安家的生意很好，从最开始的家具，到后来的装修，他们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分店也开了好多家，厂房也一直在扩张，招工也没停过。依我看，他们把钱腾出来买这个新厂房，就是给安家当总厂。他们现在那个厂虽然不错，但规模还是小了点，可配不上现在的名气。” “你打算怎么办？”刘埃命问道，以他对唐焦了解的程度来看，这家伙一定会插手此事。 唐焦翘着二郎腿，又惬意的吐了口烟，笑着说：“当然是帮他们促成这笔交易。他现在把安家养的越肥，以后咱们就吃的越饱。” 刘埃命轻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和宋宪打的赌，说是三个月内让安家成为湖建家喻户晓的企业，那和龙头企业差不多了。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可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228章 骄傲的方初晓 第228章骄傲的方初晓 刘埃命整天都待在岚山会所借酒浇愁，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彻底堕落了，别的事情不关心，宋宪还是很在意的。 大开大合的刘老大一改之前的风格，变成了一个机会主义者，没有机会，不会贸然出击。 而他了解最多的，就是唐焦和安家之间的关系。 在刘埃命看来，唐焦就像是个舔狗，什么好事儿都为安家着想，但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这可不是他们的初衷。所以碰到这样的机会，刘埃命再怎么嘲讽都不为过。 唐焦也跟着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打打杀杀我不如你，商场手段你不如我。这招叫温水煮青蛙！宋宪不好骗，但他老子以前就是木工厂的一个小领导，心眼实，我这半个月来围着安家可做了不少事儿，你天天躲在这里喝酒，自然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宋宪他老子看见了，老实人就是好骗，他现在一定以为，我是全心全意为了安家，之后从他手上弄来一点东西，那不是简简单单吗？” 刘埃命愣了愣，“我怎么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我都说了，这方面的事情，你不如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真实的背景，还以为我真是某个大人物的后辈，以为我有很多渠道。你是没见到宋宪他老子还有安家的那些领导，对我那态度，简直不要太顺从，以他们对我的信任程度，许多事儿都会变得简单很多，一个老实人而已，好骗着呢。” …… “爸，你真的骗到他了吗？”宋宪又问了一遍。 他看过唐焦的资料，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狡猾的像是狐狸，而自己老爸呢？半年前还是个绵羊，但现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踩过几脚坑，也变得老谋深算起来。 一个老实人演老狐狸很困难，可老狐狸演老实人同样困难。 宋志正还没说话，杨鹭就替丈夫开口说道：“这你就小瞧你爸了。他不只是在唐焦面前，在外人面前，几乎都憨厚的不行，有的时候还会故意吃点小亏。虽然也有拿捏架子的时候，但很少。他演技好着呢，如果不是晚上在被窝里跟我坦白，你老妈这么聪明的人都要被他给骗了。” 这番话听完后，让宋宪哭笑不得，老妈这是连着自己一块夸了。 在安家建立的初期，宋宪就不止一次和老爸说过，要拿出厂长的架子来，眼神要凶狠，语气轻重缓急都很有讲究。 对于此道，宋志正研究过，可以做到，但实在累，大多数时间，他看上去还是那个骨子里憨厚的老实人。 在这老实人的外衣下，许多事儿他还能看的更明白，也就没想着去改变了，顺其自然就好。 当初宋宪和唐焦打赌之后，唐焦还真的用不少渠道给安家做了宣传，虽然作用没起太多，但看着挺卖力气的。 就在那时，宋宪就和老爸说过了，一定要维持老实人的人设，因为实在太具有迷惑性，容易让对手放松警惕。 一放松警惕，就容易踩入坑里。 如今，安家的资金开始集中，想要腾出来，这就制造了一种资金短缺的假象，很容易就刺激到唐焦的神经。 以他们如今敌对的姿态来看，纺织厂的厂房交易，他们一定会插手，而且给宋宪他们增加不小的阻力。 这个时候，宋志正的老实人人设就起了作用了。 在减缓这些阻力的时候，再让唐焦一脚陷入其中，坑他一次！ 现在的唐焦肯定认为，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可惜，棋差一招。 …… 晚上饭点时，宋宪坐上了车，火星刚开这车行驶出家门的时候，迎面就碰见了方初晓和齐修文两人。 车被拦了下来。 宋宪把车窗摇了下来。“你两这是？” “来你家蹭饭，不行啊。”方初晓弯着眼睛笑道。 宋宪这倒是有些错愕，虽然前两天和方增辉道歉过了，但是那个偏执的小老头还是不愿意让方初晓和宋宪走的太近，以至于这几天不管杨鹭怎么念叨，方初晓都没来宋家吃过一顿饭。 今天这是不请自来啊。 “咱两上车说。”齐修文双手插在兜里，缩着脖子，然后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感受到车内空调的暖气，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方初晓也没客气，和宋宪一起坐在后面，冷的直搓手。 “都要开饭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呢？”齐修文问道，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宋宪身上绕了一圈，似乎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和颜安约了晚饭，想……” 宋宪的话还没说完，齐大师就已经猥琐的笑了起来，“你可以啊，和大美女约吃饭。吃完饭以后，你们两打算干嘛呢？” 方初晓偏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宋宪。 “去你的，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这不是过两天就要拍卖厂房了吗？类似这样的事儿，颜安经验丰富，在那个圈子里人脉也广，她帮着打探敌情，我请她吃顿饭是不是应该的？要这顿饭不请，她什么都不说，我找谁打听去。” “就这啊？”齐修文有些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什么？”宋宪一瞪眼。 “我还以为你趁着初晓不在家，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 “滚蛋！” “我们跟你一起去。”方初晓靠在椅子上，手放在空调口感受着暖气说道。 宋宪侧头，看了她一眼。 “哎呀，干嘛这么看我？我可和齐大师不一样，他满脑龌龊，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不对，应该是更相信我自己。” 方初晓盈盈一笑，骄傲的说道：“她身材没比我好多少，也不比我漂亮，年龄还比我大，而且还那么成熟。你连我都能拒绝了，更何况她。” 宋宪错愕的张了张嘴，然后笑了起来。 方初晓这个骄傲的性子从来没改过。但她这次还是说错了，宋宪心里年龄太大，所以……相比于方初晓的青涩，他更喜欢颜安的成熟。 当然，这样的话，他不会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第229章 幼稚铁三角 第229章幼稚铁三角 这顿饭其实是颜安约的宋宪，说是帮他查的事儿，差不多已经清楚了，约一顿饭就是顺便的事情。 但宋宪很强硬的表示，这顿饭必须自己请客，而且地段也得自己来挑选，颜安没有反对的答应了，反正宋宪也不差钱。 宋宪可不是这么想的。 前两天去她家的时候，自己怎么落荒而逃的，宋宪可是历历在目！ 当时宋宪找了个烂借口，免了一次喝酒，并敷衍的说，下次自己请客喝酒。颜安不甘示弱的乘胜追击，问了句：“下次，是在我家吗？” 她说这话的语气，软软的糯糯的，让人的心也跟着发痒，直到现在宋宪还记得。 在纠结好一会要不要去她家之后，宋宪还是选择定在了外面。 他和这个女妖精已经单独相处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被撩拨的口干舌燥，体内总有东西想要发泄出来，可这女人碰不得。 如果宋宪真的只有19岁，那他可能不会想那么多。 可他的年龄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会成熟的考虑很多。一旦发生了那种关系，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到时候的纠葛，可能会让人心累的不行。 所以，这次他定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适合谈事的店。 那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还好定的是在外面，不然带着齐修文和方初晓去颜安家，怎么想怎么别扭。 至于齐修文和方初晓，他们要跟着去，那实在是太正常了，抛开三人的关系不说，他们两还是启点的原始股东，这些事儿他们有参与权。 另外，在来的路上，宋宪也得知了，这些天他们都凑了不少的钱，想要出一份力。 就算他们不出钱，宋宪也会让他们出，因为这次出资拍卖厂房之后，会因为每个人出的钱，来重新决定股份的划分。 这种一本万利的事儿，宋宪自然会带着他们两。 …… 宋宪定的是一家新开的川菜火锅，听说很正宗。 冬天的火锅，没有人会不喜欢。 这家店装修的还是比较老式，一走进来，就可以感受到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火锅店的生意很好，需要提前定位置，和服务员说了一声，然后就被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来到包间里的时候，颜安早就已经到了。 看得出来，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而且和平时有些不同。 浅蓝色的高领毛衣和米黄色的针织裙，黑色的加绒丝袜裹着她修长的大长腿，脚下是一双黑色平底棉鞋。 今天颜安的穿搭，略显年轻阳光，和往日的成熟性感有些不同。 “你……们来了。” 见到宋宪的时候，颜安很高兴，接着又注意到了宋宪身后的三人微微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 宋宪说道：“这是我们启点的两位股东，所以也想看看竞争对手的实力怎么样。” 至于火星虽然不是股东，但他是宋宪身边的保镖，是值得信任的人，颜安知道也就不用介绍了。 颜安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但还是被掩饰的极好。 人到齐了，就开始上菜了。这个时候的火锅大多都是用一个铜锅烧炭的，这家店也是如此，服务员将烧好的铜锅放在桌上，然后将菜品一一摆放了上来。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都是扯着闲篇寒暄。 特别是方初晓和颜安，两个人邻坐在一起，小声聊着化妆品，一顿商业互夸，让宋宪和齐修文都插不了话，至于火星，则是一个人吃的呼呼作响，他可不管宋宪他们聊什么。 齐修文用脚轻轻碰了宋宪一下，小声说道：“你说，她两这么说说笑笑的，怎么我看着心惊胆战的。” 宋宪跟着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上次去参加刘闯葬礼的时候，她两就这样，我坐在一边瑟瑟发抖。” “该！”齐修文幸灾乐祸的笑道：“让你沾花惹草，她两现在聊化妆品还好，要是拉着你一起聊天，你还吃得下饭吗？” 那个画面让人想一想就起鸡皮疙瘩！ 不能再让她们这么聊下去了，等实在没东西聊了，那空气还不得尴尬到裂开？ “大家喝一个，喝点酒暖暖身子。”宋宪站起来说道。 火星没想太多跟着站了起来，齐修文很想看宋宪的笑话没起身。 目光看向两位女士，她们同时停下话题，看了宋宪一眼，然后也站了起来。 齐大师有些失望，啥好戏没看成，也跟着站了起来。 五人碰杯，都喝了些酒又坐了下去。 “宋宪，我要吃羊肉，你帮我夹……还有那个豆腐泡……你吃个毛肚可香了……” 方初晓住在宋宪家里的时候，有时会叫宋宪给她夹菜，然后也会给宋宪夹一点，根本没有一点客气可言。后来才知道，这是老妈给她支的招。 所以宋宪给她夹菜已经有些习惯了，他就是害怕……颜安也要怎么办？ 那就直接裂开了！ 宋宪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那一幕真的发生，那自己一定会拒绝。 方初晓和颜安，显然前者更不好得罪，她身后可站着自己的老爹老妈，和她的老爹，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宋宪，人家也要吃豆腐泡泡……” 插科打诨的人出现了，齐大师手撑着腮帮子，冲着宋宪眨了眨眼睛。 这一幕太恶心了！ 宋宪筷子伸进火锅里，将吸满汤汁的红辣椒连续夹了好几个到他碗里，并说道：“豆腐泡就算了。吃辣椒，去去寒气。” “宋宪你大爷！” 方初晓也站起身，给齐修文又夹了个八角说道：“辣椒吃多了也伤胃，吃这个对胃好。” 齐修文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太欺负人了！ 他想报仇，可损招这两家伙都用了。 忽然，灵机一动，齐修文抢过宋宪的空酒杯，舀了两勺火辣的火锅汤进去，然后再摆在宋宪的面前。 大仇得报！ 宋宪还没有动作，方初晓就先抢过了齐修文的酒杯，递给宋宪，然后冲着齐修文挑衅的笑了笑。 “卑鄙！”齐修文破口大骂。 “略略略。”方初晓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第230章 上限 第230章上限 颜安承认，在看见宋宪和方初晓两人互相夹菜的时候，她酸了，心里还在止不住的吐槽：又不是自己夹不到，为什么要别人帮忙，矫情！ 然后，当她又看见铁三角及其幼稚的举动时，她又酸了。 能有两个陪着自己幼稚的好朋友，多难得啊…… 颜安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方初晓要求宋宪夹菜，那是一种炫耀。 而之后齐修文看似幼稚的行为，其实是站在一个娘家人角度，用一种方式告诉颜安：我们之间的情谊，你插不进来。 至于火星……他一直是个透明人。 齐修文这是替方初晓站队，并且宣誓一种主权。 方初晓有这么一个护短的好朋友，颜安……又酸了。 自己明明花了力气给他们查了许多有用的情报，又遇到这么一番情形，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他们太不当人了。笑的是他们太幼稚了，幼稚的有点……可爱？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颜姐，吃点羊肉，美容养颜，温补气血。你要是再慢点，这些都要被这三个牲口抢完了。” 方初晓很善意的给颜安夹了些肉，毕竟这次人家帮了个大忙，总不好做的太过分。 齐修文也明白方初晓的意图，笑着说：“你可别诬赖好人，我可没吃几口。颜姐，这肉煮的刚好，你吃。” 说完，他拿起一双没用过的筷子给颜安也夹了块肉。 宋宪见状，也不矫情，夹了几片白菜放入颜安碗里，“解腻。” 这诡异的一幕，直接让一直在吃的火星停了下来。他木纳的看着大家，然后抢过齐修文刚用过的公筷，给颜安夹了个鱼丸。 “……” 颜安很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太幼稚啦！ 不过这种感觉还挺让人喜欢的。 …… 颜安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宋宪说道：“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来，所以就准备了这一份资料，你们传递看看，听我说就行了。” 宋宪一边听着，一边翻开文件夹，慢慢的浏览着。 每一页都是一个人物的大致资料。这些人都是会去参加纺织厂厂房拍卖的人，在资料的一旁，还写了一个他们大致会出的价格。 宋宪浏览着，这里面就有十七个人，已经记录的很详尽了。 宋宪不由得佩服自己，果然，这样的事儿，找颜安就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然谁能在两天内弄到这一手资料？这些可都是相当机密的情报。 这十七个人每人准备的资金有多有少，少的四百万，多的六百万，至于其它的，宋宪并不关心，看完之后就递给了方初晓。 颜安双手交叉的放在桌面上，说道：“我能帮你们打探的也就这么多了。那些价格可能会有些偏差，但应该不会差太多。另外，你们要注意的是，我放在前三页的那些人，他们资金充足，而且也是做纺织类的，早就盯着那个厂房了。他们的出价，可能还会更高一些。” 对前三页的那几个人，宋宪有印象，有一家是平南的，两家是外市的。纺织厂的厂房在三个城市的交界处，盯上它的人可不少。 颜安继续说道：“我建议如果价格超过九百万，你就别买了。很多动心的人都找专家预估过了，这个厂房超过九百万，性价比就很低了，很有可能会亏本。” “九百万吗……” 重复了一遍这个价格，宋宪笑了笑。 所谓专家又一次翻车了，这个厂房别说是一千万，就算是两千万买下来也是爆赚！再有远见的专家，也绝对没有宋宪看得准。 不过这倒是透露另外一个讯息。对于别人来说，超过九百万就是封顶了，不会再继续竞争下去。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见宋宪脸上浮现笑容，颜安问：“你的资金，够了？” 前两天在自己家的时候，看宋宪的样子，似乎还为资金发愁，这一下就弄到了？并且这个数额到达了九百万。 看来这个家伙，倒是没少藏拙。 宋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们要参加竞拍的事儿都已经被人放出风去了，同时还有不少对你安家不利的话，现在外面都传疯了，你们的资金紧张。” “那又怎么样？”宋宪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这种事儿，有心人想要查出来实在太简单了。 “你难道没听见重点吗？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风的，你们准备了多少钱，大家都知道，这是有内鬼啊。这个时候如果想要针对你们，可是个机会。”颜安笑盈盈的说道，眼角皎洁，似乎想要看宋宪的笑话。 “内鬼……”齐修文看了宋宪一眼，“会不会是……” “你猜的没错，一定是唐焦。”宋宪替齐修文说了出来，他早就猜到了唐焦会有所动作，果不其然，只是这一步棋太简单了，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是什么动作。 方初晓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说道：“只有咱们的钱准备够了，别人知道也没关系。” “这倒是真的。” 方初晓看着宋宪问：“你准备了多少钱？应该会够？” 齐修文和颜安也看向了宋宪，他们一样好奇，这事儿颜安想查倒也简单，只不过那容易引得宋宪反感，不如听他亲口说。 “够。”宋宪简单的点了点头。前些天给李修夜打了个电话，他那电器公司还有自己百分之十的干股，占时拿了些资金来，拍卖厂房是足够了。 宋宪对方初晓和齐修文说道：“你两打算出多少？剩下的我补上。” 这两人跟着来吃饭，本就是来凑钱的，他们也知道这次厂房拍卖的重要性。 齐修文笑了笑说道：“我出两百三十万。” 宋宪看了齐修文一眼，很是诧异，这个家伙……居然能掏出这么多钱来。 要知道，宋宪现在的钱，大多都是从安家和李修夜那攒的，而这两者都和齐修文没有关系，他没有从中分到一点钱，手里是怎么咱到这么多的？ 光靠游戏厅和启点现在的分红？那不是扯蛋说笑话吗。齐修文从中分到的钱，可能还不到五十万。 剩下的钱，应该是他爸掏的，齐父也是个土豪啊。 第231章 老物件批发售卖 第231章老物件批发售卖？ 齐修文能掏出两百三十万已经让宋宪很吃惊了，要知道，就算是他爸要掏出这些钱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更让宋宪吃惊的是，方初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我爸商量好了，我们出一百八十万。” “……”无语了好几秒，宋宪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你们都是哪来这么多钱？” 这真的太多了！ 宋宪还以为，她最多就能那个十万二十万都很客观了，没想到居然超出十倍之多。 “嗯？”方初晓也疑惑的看了宋宪一眼，“你是真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宋宪两只眼睛睁的老大，难道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齐修文抿了抿嘴，有些犹豫，颜安在这儿，有些话他觉得不方便说。 颜安这种老狐狸一眼就看了出来，知趣的笑道：“剩下的事儿你们聊，酒喝的有些多，困觉了，我先走了，宋宪等会记得买单。” 宋宪看了齐修文一眼，没有阻拦。 虽然颜安这次替自己查了不少竞争对手的资料，但这不代表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这次欠下的人情以后找补就好了。 自己对她都没有足够的信任，更何况齐修文和方初晓。其实刚刚他们说此次拍卖拿多少钱的时候，就已经透露了不少的信息。 接下去的话，一定是他们几人才能知道的秘密，所以才不想颜安参与，特别是金额如此之大，原本一丁点消息都不该透露给她的。 颜安踩着黑色长靴走出火锅店，气温骤降，不由让人紧了紧衣服。 呼~ 好冷啊。 …… 颜安前脚刚走，火星后脚也跟着走了。 火星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该参与的事儿就不参与，多一句都不听。 其实这也是大智慧，火星知道，跟着宋宪这样有本事的人，只要自己做好分内的事情，以后大富大贵的机会少不了，如果想要一直跟着他，那么就需要很懂事。 小麻雀告诉过他一句话：多听，多做，少说话。 所以火星很少说话，也没有什么存在感，除非是必要的时候。 但目前的情形，还是非礼勿听。 宋宪靠在椅子上说：“现在总可以说了，还搞的神神秘秘的。这么暴利的收益，我都怀疑你们去走私了。” 这个年代，许多大鳄的确是靠着走私起家的，虽然危险，但在丰厚的报酬前，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 齐修文没好气的看了宋宪一眼，说道：“你忘了，我们还有废品回收站。那才是真正的摇钱树！” 前几个月，齐修文离开了平南一个月，就是去收购了废品回收站，可是……这么快就转现了吗？ 见宋宪还是有些懵比的样子，齐修文气乐了，“你这……一定是学习学傻了。” 方初晓看着齐修文，“那事儿你没和他说吗？” 齐修文无辜的说道：“我以为你说过了。” 宋宪眨了眨眼。 得，被孤立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宋宪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宋宪只是依稀记得，齐修文回来的时候，给自己收购了四家废品回收站，卖了东西，的确应该知会自己一声啊。他们两都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感情这两家伙都以为对方和自己说了。 齐修文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给你买了四家回收站，我和初晓也一人收购了一家。” “额……”宋宪挠了挠头，“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记得。” “傻样儿。”方初晓笑道：“修文刚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刘埃命给你发请柬让你去参加刘闯的葬礼。你那时候神经都是绷着的，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 宋宪微微昂头，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 那个时候的紧张情绪，现在都还有余存一些。收购好废品回收站之后，里面员工的安排，也都是齐修文忙活的，宋宪几乎没有什么参与感。 “你们两，一人收购了一家废品回收站，可这也才几个月时间，那些老物件，你们就卖了一两百万了？”宋宪好奇的问道。 “纠正一下，这些回收站咱们买到手也不到两个月，东西拿去卖也才一个月。不过钱，倒是不止一两百万。” “咱们那些废品回收站，每天都有不少有价值的老物件留下来，但值大价钱的东西比较少，完整的东西也少，那些稀罕物，都会被运到仓库存起来。至于那些残次品、价格中下的物件，都会被拿去批发。” “哈？批发？” 宋宪很肯定的说道：“这个，我更没有听说过了。” 这次，齐修文和方初晓异口同声的问：“这事儿，孔卿没有和你说？” “孔卿……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 这三个家伙，到底在背地里搞了多少事情？ 齐修文说道：“活该，你对这个都不上心，我们都以为你知道呢，就没和你说。” 宋宪揉了揉脑袋，这是他重生第一次以来，感觉精力不够用了。 大部分精力都散开，又要忙活生意的发展，又要和苟史、刘埃命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斡旋，剩下的精力大部分都扑在了补习英语和生物上。 还好，他有几个很靠谱的朋友。看方初晓和齐修文这副模样，可以想像，那些废品回收站一定被他们打理的很好。 又当甩手掌柜了。 齐修文摆了摆手说：“我累了，初晓，你和他说。” 方初晓皎洁一笑，说道：“回收站里，那些残次品、价格中下的东西就像鸡肋，当废品回收了太可惜。留下来又没有地方放，还要提防有人动手脚。所以就运去了全国各地，拿去批发，卖给那些摆摊的摊贩子，价格还算不错。” 宋宪又一次目瞪口呆了，他从没想过……居然还能这么玩！ “运去全国各地批发……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你们三个怎么办到的？” “我们两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个主意是初晓提出来的，渠道是孔叔和小卿提供的，小卿为了这事儿，还忙活了好一阵呢，她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我听得出，她有些累的。不过等咱们期末考完之后，她就会过来了。” 第232章 暴富 第232章暴富 宋宪觉得自己头脑又一次不够用了，疑惑道：“我记得上次我有一次孔卿打电话的时候，她不是去参加了一次鉴宝活动吗？还说在夏门挺无聊的。当时初晓也听见了啊。” 方初晓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鉴宝节目是在明珠拍的。原本她可以不用参加，主要是为了咱们在上海批发的渠道，节目是因为有一个长辈邀请，她脱不开身。销售渠道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她才刚回到夏门没几天，可不就无聊了。” 齐修文补充道：“还有，孔叔也收购了几家废品回收站，也一样是这么运作的。帮咱们也就是捎带手的事儿，不过这也挺麻烦她的了，过些天她来平南，我少和她吵架的时候，让着她一点。” “原来如此。” 宋宪一直都知道，自己手上最大最大的王牌，就是收购的那几家废品回收站。 除了平南的这一处，其它城市的那几处，都被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很难发现它们的背后老板是宋宪。 即便如此，宋宪还是背上了‘垃圾大王’这个有些刺耳的头衔，不过这只是他众多头衔中的一个，还有人称呼他‘宋老师’、‘宋善人’、‘宋英雄’。 在这些正面的头衔中，垃圾大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那些嘲笑宋宪收破烂的人，以后总会有一天发现，隐藏在垃圾之下的是如何巨大的宝藏。 即便这些宝藏还没被世人发现，平南市的领导就很欣赏宋宪的这个做法，毕竟他可花了不少钱买下那个回收站。为了肯定他，市里也送了一面锦旗，旗上写的什么宋宪忘了，毕竟……他家里的锦旗太多了。 说回回收站，在宋宪的计划中，这就是自己隐藏手段，暗中积攒无数财富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他远远没想到，这才两个月，就能给他带来财富。而且看那模样，还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还是想不通，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宋宪说道。 “反正我们没瞒着你，倒是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太舒服了。”方初晓嗔道。 齐修文嘿嘿一笑，说道：“我和初晓打算再去弄两个回收站，这玩意现在在很多城市还都是公家的东西，公家都不想要了，早就想让私人承包，可有钱的人早干别的去了，没啥人看得上这个，所以要收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们还要收？”宋宪想了想，便摇头道：“我就算了，这事儿早晚会被大众知道，容易惹人眼红。” 在这个世界，古玩的热度一直低迷着，现在才刚刚有了些起色，废品回收站里的宝贝，最多再收个几年，然后群众都知道了老物件值钱，很少会当破烂卖了。 所以，这几年是捡漏最为黄金的时期。过了这几年，想捡也不可能了。 但是几年间，足够宋宪积攒一笔天价财富，有的时候，钱太多了，反而是一种罪过。 齐修文和方初晓对视一眼，也跟着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已经不打地主了，倒买倒卖的说法也渐渐消失了，但他们都保不齐，以后还会有什么动荡。 “低调，低调点好。”齐修文低声念叨，但却依旧没有放弃收购回收站的念头，和宋宪比，他是大老虎，自己就是个小虾米，天塌下来，他顶着！ “把那些‘鸡肋’拿去全国各地批发，卖了多少钱？”宋宪出声问道，同时心里还有些紧张，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要知道，有人做小商品批发都能赚的盆满钵满，那做古董批发……应该是几何的倍数？ “具体的你得去问小卿，我们只能说个大概。”方初晓清澈的眼睛笑成一轮弯月，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着，很是欢喜的说道：“修文帮我买的那个回收站规模中规中矩，刨去运费和人工费，还有税收，我这进账就有八十万出头。” 一个月……税后八十万？ 宋宪震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的上头，竟然有点坐不稳。 这个数字，听着怎么总觉得，多的吓人呢。八十万啊，以现在这个年代的物价，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其中的一半。 后来细细算算，八十万平摊到每一天大概两万六千六的收入，如果一天批发出一百件东西，平均一件266元，倒也不算贵，毕竟那都是老物件啊，就算是批发，那也不至于太低。 所以，这个收入，还算正常。 齐修文也笑着说道：“我那边也差不多，不过要比初晓好一点。倒是你，包括平南的这个，一共五家回收站，四百多万是有了。啧啧，这么轻松，你那燕京四合院就回本了。” “是啊……这就回本了……” 宋宪有些唏嘘的说道。 齐修文又吐槽道：“你也是的，四百多万打到你的银行卡里，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真够迷糊的。” 宋宪无奈，他的大哥大可还收不到短信，总不能天天跑去银行盯着自己的账户看？ 其实这四百多万还不算什么。真正有价值的，还是大浪淘沙，真正甄选出的宝贝。那些玩意才是真正能卖出天价的，但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 “咱们这么能赚，保密工作做的怎么样？”宋宪问道。 方初晓瞥了齐修文一眼说：“你看他刚刚那样，保密工作能做的不好吗？” 她指的是齐修文一个眼神让颜安和火星提早离场的事儿。 “保密工作你就放心好。那些东西，都是在回收站里面用废纸皮包装好，然后再运出去的。那些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废品，没几个会注意，等货车开到目的地了，会有专人卸货，卸货的地点就是拍卖的地点了，那里都是懂行的人，见到了这些玩意也不奇怪。” “我们批发的时间，大概是在晚饭后，就跟那个什么鬼市的道理差不多，就是要比鬼市早一些，甚至买完咱们的东西就能直接去鬼市卖了，很方便，东西也没有假的，所以很好卖，那些人都争着抢着要呢。而且有孔叔和小卿在，渠道都打通了，该打点的人也打点了，基本不会出事。” 齐修文边说边笑，眉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气。 第233章 渣男 第233章渣男 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废品回收站的事儿，宋宪又把话题拉回了过些天的厂房竞拍。 宋宪双手十指交叉，大脑飞速运转后说道：“咱们资金充足的事情也保密一些，最好装作紧张的模样。明天，我就去一趟银行，搞点贷款。” “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宋宪在想些什么。 “钓鱼。”宋宪淡淡的说道。 不用说，齐修文和方初晓都知道，那一条鱼指的是唐焦了。 只是让人好奇，这条滑不溜湫的鱼该怎么钓。 …… 第二天，宋宪按照计划中的那样，来到了银行。为了表现出自己很着急的模样，一大早就来了，甚至来的比袁笑还要早。 在贵宾室里等待了将近二十分钟，穿着一身职业西服的袁笑才来到她的工作岗位上，看见宋宪的时候她惊讶的红唇微微张开。 宋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你身为经理，居然迟到了二十分钟，不用扣工资的吗？” 袁笑抿嘴一笑，玩笑似的说道：“经理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因为我一直都处于工作状态当中，只是今天太冷了，起的迟了一点。倒是你这个大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么早？早饭都没吃？” 宋宪点了点头，“还真没吃。” “那等会我让员工去买点，你想吃什么？” “你这又不是早餐店，我等会自己去吃就行了。说正事儿，我想在你这儿贷款，有问题吗？”宋宪说道。 “你，要贷款？”袁笑更诧异了，她神色古怪的说道：“你的账户前些天才进了四百多万，给我提了不少业务呢，你这是要集资干嘛？” 倒不是袁笑多嘴，信贷业务发展至今已经十多年了，有着一套很成熟的流程。比如现在是宋宪来贷款，宋宪是需要出示许多凭证的。 宋宪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这事儿还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扯得清楚的。 “那好，你说要贷款多少。” “两百万。”宋宪淡淡的说道：“这个信息可以不保密，而且我知道你们要审核时间，虽然我是，但我希望这个进度慢一点，最好拖个几天。” “这又是为什么？” 袁笑现在是满脑袋问号，但宋宪显然不爱多说，袁笑也就没在多问，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宋宪这种客户，想要申请两百万贷款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下午就搞定都成。 倒是拖几天，还要让别人看不出痕迹来，倒是有些难了。 不过这些问题，宋宪都一股脑儿抛给了袁笑，她是银行经理，操作这些东西她经验丰富着呢。 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宋宪转移了话题，问道：“姜琦她爸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在岚山会所见到姜琦的时候，就答应给她爸介绍几个靠谱的医生，老人家是个老烟枪，烟抽的多了，肺就不舒服，再过几年会染上肺癌，现在需要重视一些。 送姜琦的父亲去了医院，安排好病房，介绍好医生之后，等一切都妥当之后，宋宪就走了，之后也没有和姜琦见过面。这一世并不想和她牵扯上太多的关系，不过很想吃一碗她做的面，那是上辈子家庭的味道，还有些怀念。 只是过了这么久，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不是挂念姜琦，而是她爸。宋宪前世能和姜琦结婚，多亏她爸的赞成，只可惜，姜琦那么好的姑娘，被自己给拖累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儿呢。” 袁笑的语气中藏着一点点埋怨。 她承认，宋宪已经做的很好了，甚至细心的不能再细心了。 可是，怎么安排好病房和医生之后，这家伙就从姜琦眼前消失了呢？ 这不应该啊！ 袁笑每天接人待物，那一双眼睛早就练成了火眼金睛。宋宪对姜琦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他们两人虽然只见了寥寥几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感情很深，宋宪还对姜琦非常了解似的。 这种情况，袁笑把它理解为一见钟情。 要不然，宋宪可不会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好成那样。虽然姜琦漂亮，但好像对宋宪诱惑不大，不然自己也不错，还暗示过他，怎么不见他对自己那么好？ 袁笑甚至都替他们两的故事剧情想好剧本了，两人借着各种理由藕断丝连，最后坠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 可却没想到，剧情偏偏朝着反方向走了！ 这个宋宪把医院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把姜琦撩拨的不要不要的，然后就消失了……是的，就像是个渣男，消失了！ 实在令人可恨！ 可袁笑身为银行经理，宋宪又是超级，她不敢质问，要不是有姜琦这一层关系，她都不敢有一点点埋怨的语气。 在宋宪的眼里，袁笑是姜琦的姐姐，也算是和自己有些关系了，更何况她是站在姜琦家人的角度说话，宋宪自然不会对她的语气感到不高兴，甚至替姜琦庆幸，比起前世，这个世界多了个很疼爱她的姐姐，为了妹妹，居然敢对大客户这么说话，这很需要勇气。 “你知道的，我很忙。”宋宪找了个很烂又无懈可击的借口，他的确忙。 “忙的吃一碗面的时间都没有了？”袁笑又问道。 “什么意思？” “你居然忘了？”袁笑想生气又不敢，所以语气颇直白了些说道：“当时你答应给姜琦她爸找医生的时候，说过想吃她做的面，你是不是忘了？” “没忘。” “那你怎么不去？” “忙。” “……” 安静了两秒，袁笑说道：“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说要吃面之后，那丫头像疯了似的，买了两大袋面粉，翻着花样做，做好之后让好多人当小白鼠，给她反馈，每一碗面她都会认真的记录，就连我都连续吃了几天的面，都快吃吐了，不过不得不说，那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以后谁娶了她，就等着享福！” 最后一句话，袁笑是看着宋宪说的，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第234章 为了一家老小 第234章为了一家老小 袁笑说的没错，姜琦是一个好女人，这一点宋宪比谁都要肯定。但她嫁给自己之后，却没有享到清福，反而为了那个家奔波一辈子。 宋宪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咽气之后，姜琦该怎么面对接下去的生活，就连‘苦不堪言’这四个字似乎都显得有些轻松。 所以，宋宪想要补偿，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前世的他们过到最后，也闹得想要离婚，两人都没错，只是过的太累了。 袁笑说道：“如果你还是没空去吃那碗面，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还要尝试多久，反正我吃面都快吃吐了，她自己应该也差不多。” “……” 宋宪的瞳孔缩了一下，他了解姜琦，那是个执拗到骨子里的女孩。 自己帮她解决了医生、病房的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个很大的恩情。就比如十多年后，想要挂一个专家门诊都需要预约、排队，那种等待让人绝望。更别提现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年代了。 这么大的恩情，宋宪只是说想吃一碗面，这让姜琦倍感压力，她怕自己做的不合宋宪的胃口，怕汤头不够鲜，怕面条不够劲道，怕口感绵了又怕硬了；她想知道是鸡汤、鸭汤、牛肉、排骨、羊肉哪个最让人喜欢。 袁笑说，姜琦每做一碗面都会记录，挑出不足，以便下次注意。听着夸张，但宋宪知道，姜琦就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 这在姜琦的眼里，或许已经不是一碗普通的面了。 宋宪很感动，虽然没有在袁笑面前表现出来，但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感动之余，这也让宋宪哭笑不得。 他只是想吃一碗简简单单的阳春面，最多加一点肉丝、打一个蛋，有的时候汤还会偏咸了，蛋还会煮成花。 简单又粗糙。 但那就是上辈子家的味道。 那个连蛋都能煮成花的女人，现在居然在潜心研究如何做好一碗面，精致的不能再精致。 两辈子的面不同了，人也不同了。 宋宪想，自己和那碗面何尝不是一样呢？从最开始的简单粗糙，变得现在有料了，也更丰富了，唯一不变的，或许是原来的味道还藏在深处。 最后，宋宪还是答应了袁笑，找个机会，尽早的去把那碗面给吃了，不然姜琦研究的都要入魔了。 …… 时间一转又过了两天，明天是拍卖厂房的日子，后天和大后天两天是期末考。 宋宪和往常一样，临近期末考的这几天也都旷课了，章千和年级主任很当心他连期末考都不来，毕竟这次考试成绩，是要和周边几个城市对比的，这是惯例了。 如果宋宪不来，那状元就基本是别的市了，虽然不是高考，但也是高三一次重要的考试，成绩不理想，这个年也可能过不好。 章千来过一次家访，见到这个大爷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看课外书，气就不打一出来。 不是说忙吗？不是说家里离开他不行吗？ 就这啊？ 就算你成绩好，不想去上学，那也不用带着方初晓和齐修文一起旷课？那太动摇人心了！ 既然是家访，章千要求见宋宪的父母，结果那两人都不在家。 无奈的章千只好给宋宪做思想工作，反观宋宪，已经当了十几年老师了，章千一张嘴想干嘛宋宪都明白，自然是把这个刚投入教育工作的小丫头说的团团转，并答应了过两天的考试不会缺席。 此行就是叫宋宪去考试，目的是达到了，章千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挫败感。 …… 晚上九点，天黑夜冷。 大老板宋志正如同往常一样，到了这个时间点才回来。 当车停在门口，他从车上走下来时，是满脸愁容，眉头紧锁，每走一步都感觉艰难的模样。 然而，进了屋子，关上门后，又马上换上了阳光灿烂的样子，一把将前来迎接的思思给抱了起来，好几天没剃胡渣的脸在那稚嫩的脸上亲了两下，闹的小女孩哇哇乱叫。 宋志正喜欢这样欺负思思，谁让她太可爱了。 从宋志正的怀里挣脱出来，思思跑向宋宪，抱着大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怎么了？又被干爹的胡须扎了？”宋宪怀着笑意问道。 “对！干爹好几天没有剃胡子了！邋遢大王！” 为了营造心情差的样子，宋志正已经续了几天的胡子，衣服也没换，的确邋遢。 宋志正却不以为意，这几天演戏……他感觉挺过瘾。 杨鹭挺着大肚子走到丈夫面前，替他接过刚脱下来的大衣问：“这么迟回来，吃饭没有？” “没呢，连跑了好几家，就喝了点茶，还越喝越渴。” “该！现在当了大老板，天天喝酒抽烟，现在还不按时吃饭，以后有钱了，身体垮了。”杨鹭埋怨瞪了父子二人一眼，又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挺着大肚子别去了，我吃一点方便面就好。” “那个东西没营养，不卫生，这肚子不就是六个多月吗，还没那么金贵，炒两个菜没问题。” 这时，思思举了举小手说：“干爹干妈，我给干爹藏吃的了！一个包子一个炸鸡腿，还有两个牛肉丸子。” “你藏这些干嘛？”宋宪疑惑的看着小丫头。 “因为我昨天和前天看见有小偷去厨房找吃的。”思思皎洁的笑着。 杨鹭看向丈夫，“你这两天回来的时候，不是都说吃过晚饭了吗？” 宋志正干笑两声说道：“就随便对付了两口，回到家没多久就饿了。” “你啊，看着风风光光的，从来也只是报喜不报忧，你就憋着，活该有钱了还吃这些苦。”杨鹭站起身来说：“思思留的那些都冷了，吃着不健康，我去给你煮一碗面。” “我去帮忙！”思思举手说道。 这丫头从来都是那么懂事，可以想象，等会到了厨房，她什么事儿都会抢着干，洗菜、切菜、炒菜、装碟，是这个早熟孩子早就练就的一身本事。 宋志正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母女二人走向厨房的样子，笑得格外舒心。 现在有钱了，还这么忙碌，为的就是这一家老小。 就算在外面再累，看见他们，笑一笑闹一闹，疲惫似乎都消了。 第235章 安家当家人 第235章安家当家人 吸溜~ 宋志正毫无形象的吃着面条，就像是饿了两天的人，不管味道咸淡，就胡吃海喝的往嘴里塞，然后唧唧的咀嚼着，最后又呼噜呼噜的把汤给喝干净了。 看着干爹吃面的样子，思思似乎很满足，因为这面是她做的。至于干妈，怀着小宝宝怎么能干活呢？干爹吃的这么香，是对自己厨艺的一种很大肯定！ 小丫头虽然懂事，但她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所以为了哄女儿开心，宋志正吃的也很卖力。 宋宪有点酸了，老爹似乎都没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这样溺爱过。 吃饱了，又喝了两口水，再打一个饱嗝，宋志正觉得人间值得了。 等宋志正吃舒坦了，杨鹭才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借到两笔款，加起来还没到二十万。其他的人……哎，都看透了。平时一个个称兄道弟的，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理由编的跟真的似的。”宋志正有些唏嘘的说道。 “很正常，刘埃命和唐焦不会让咱们的钱凑得这么顺利的。有他们作梗，想借的人都得掂量掂量，倒是借款给咱们的那两个人，以后可以走的近一些，这是雪中送炭啊。” 这些天，宋志正在到处找人凑钱，不过过程很坎坷，为了扮失意，他连形象都不顾了。 宋宪前些天去银行贷款的时候，他前脚刚走出银行不久，贷款的事儿后脚就被卡住了，所以根本就不用颜安运作，贷款成功的失败了。 为了达到这些目的，刘埃命和唐焦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现在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掉入宋宪布置的陷阱里。 贷款、凑钱不过都是诱饵罢了，钱嘛，宋宪有的是！ “不过……”宋志正沉吟了两秒说道：“唐焦到现在都还没来找我，他会上当吗？别我们白演了这么久的戏。” “啊？按照小宪的计划，他不是应该找你谈投资的事儿了吗？不会不来了？”杨鹭问道。 宋宪摇了摇头说：“不会的，那家伙不过是沉得住气罢了，他在争取最大的筹码。” “什么意思？”宋志正看向儿子。 宋宪说道：“他既然花了那么多力气，搅黄了我们的贷款和凑钱的事儿，就不可能不出面。我猜，他大概想让您把所有人都找一遍，发现根本凑不到钱，然后他最后一个出现，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们会紧紧抓住，到时候让步妥协的会更多，他能争取到的利益也更多。” “真卑鄙！”杨鹭骂道。 “就是！”思思脆生生的接了一句，其实她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丝毫不影响她同仇敌忾。 宋志正则是长叹了口气，“这么能沉得住气，不简单啊……” …… 杨鹭带着思思去睡觉了，客厅中就剩宋宪父子二人了。 宋宪问道：“爸，唐焦除了对我们资金链上的干扰之外，也做了不少其它的事儿？您这么迟回家，还没吃饭，应该不只是去借款那么简单。” 宋志正抬眼看了眼儿子，然后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我掩饰的那么好，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应该有不小的麻烦？” 宋志正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按照咱们的计划，我腾出了几百万出来，给别人制造一种咱们要倾家荡产拍卖厂房的假象。唐焦信了，所以这次咱们的银行贷款、我去借款都没成功，其实这些都还行。主要是……咱们的原材料，还有销售渠道出了点问题，还有一些不好听的舆论，对咱们的名声很不好。” 宋宪目光低沉了一下，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们是做家具、装修的，不管是原材料还是销售渠道，都基本是他们的命脉咽喉，这两个部分出问题，那对安家家居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唐焦出手还真是雷霆手段，狠啊！ 宋志正说道：“原材料的事儿我已经解决了，咱们的名气这么大，本来就有两三条供货渠道，就算这些被切了，花点心思找两个新的不是什么问题，就是运费成本大了一些。主要是销售渠道，之前你和唐焦合作，咱们有百分之四十的销售渠道在他的手上，这百分之四十其实都是他自己开拓出来的，所以供货量也有不小的需求，现在渠道出问题了，那百分之四十的东西也就砸在咱自己的手上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那百分之四十的渠道太可惜了！” 宋宪安静的听完又问：“那舆论是怎么回事？以咱们现在的名气，要是东西出了点问题，应该早就被曝光出来了？我怎么一点风声没有听见？” 宋志正微微叹了口气说：“我这两天忙成这样，就是为了压住这些事儿，不过幸运的是都压住了。” 宋宪有些诧异了，“怎么可能？唐焦加上刘埃命，他们两想要搞这点事儿，咱们还是压不住的？” 原材料、销售渠道这些事儿，宋宪相信老爸可以搞定。可这舆论想要压制住，不放出一点风声可太难了。花钱雇点人，那么多张嘴，一人一句就能把安家的品牌熏臭了。 宋志正有些疲惫的说：“我原本想的是赌不如疏，试过了，根本疏不通……所以压不住也得压啊。不过还真压住了，唐焦那边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有出太大的力气，大概想的是想把咱们吞了，又不想要这种麻烦，只是想让我精力分散开，好弄一些别的事儿。” “还真是张弛有度。”宋宪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没和我说？” 宋志正瞟了儿子一眼，声音放柔了一些说：“现在我才是安家的当家人，像这样的事儿，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爸知道你很厉害，可爸也不弱啊，总不能出了一点小事儿就让你出面解决？有些事儿还是得我自己去面对，不然还真的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住。” 宋宪哑然失笑，“还真是这个理儿，就是辛苦你了。” “哎，爸这辈子都没做成什么事儿，现在你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大摊子，虽然挺累，但很满足，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就是有些对不起你妈，她肚子都那么大了，我就陪她去产检过两次，你说我这个当老公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说来……我一次都没陪过，我这个当儿子的更不称职，等这次产房的事儿忙完，我们陪她去一趟。” “好。” 第236章 稍安勿躁 第236章稍安勿躁 第二天，宋宪刚起床洗漱完，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有客人来了。 是唐焦，他穿的很厚实，手上还提着两个带着密码锁的箱子。 里面一定是钱！ 宋宪对老爸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你看，他急了。 唐焦的确有些急了，这距离拍卖开始就剩一个小时了，宋宪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是真不打算去了，毕竟钱都没凑够，去丢人吗？ 所以他只好亲自来送钱了。 “宋老板，我来蹭一顿早饭欢迎？”唐焦笑着问。 宋志正看着他手里那两个密码箱，笑容都咧到耳后根了，连连点头说：“贵客啊！当然欢迎！” 宋宪用脚碰了碰老爸，宋志正这才反应过来，现在钱还不是自己的，不应该高兴成这样，然后又做了个强颜欢笑的表情。 “你是坏人！”思思坐在椅子上，很有进攻性的看着唐焦。 “思思，不许没礼貌！”杨鹭揪了揪思思的小脸蛋，计划进行到这，可不能让这小迷糊坏了事儿。 唐焦大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倒是忘了给小思思带礼物了，她不高兴也正常。下次一定。” “我才不要坏人的礼物！”思思嘟嘴，撇脸。 “哈哈，小姑娘还蛮有傲气的。”唐焦笑了笑。 宋宪掰着面包往嘴里放，一边咀嚼一边问：“唐哥今天来，不止是来蹭饭的？那两箱子东西是干什么的？” 唐焦点头，“是有一些事儿，我听说你们想拍卖那个纺织厂的厂房，但是资金紧张，钱还没凑到，有这么一回事儿？” 宋志正苦笑：“这事儿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啊。” “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咱们安家的人了，这些事要是不知道可太不应该了。我以为你们会来找我借的，可你们怎么没来啊？”唐焦似乎有点不高兴的说：“你们这可是我当外人啊。” “这不是……没好意思吗，我借了两天了，大家都手头紧，我想着也就不麻烦你了。”宋志正很勉强的笑着，然后还给唐焦递了个包子。 “呵呵，你们不找我，那只能我来找你们了。” “你这是打算雪中送炭？”宋宪问道。 “嗯……算是锦上添花，这两个箱子里一共有三百万，不过不是借给你们的，是我打算投资的。”唐焦笑着说。 宋宪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终于上钩了！ 宋宪原本以为只有两百万，毕竟他们去贷款、借钱也就这个数了。没想到唐焦一掏就是三百万，还真舍得啊。 不过，这些就算是你给我们找了那么多麻烦的补偿了！ 照单全收！ 抑制住笑意，宋宪放下手中的筷子问：“怎么个投资法儿？” “据我所知，这次的厂房竞争会很激烈，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些外市的人也要参与竞拍，所以你们的钱应该会差不少，我正好能补足，毕竟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太可惜了。” 父子二人不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虽然这些天咱们的原材料和销售渠道都出了点问题，但这些坎儿都会迈过去的，只要咱们拍卖下这个厂房，咱们上涨的空间很多。这三百万我打算全投资，这些钱可能不到总拍卖价的百分之二十五，可不管占多少钱，我就要多少股份，这个交易还算公平？” 安静的听完之后，宋宪说道：“你这也不算是锦上添花啊，你这好像是来明抢的。你出三百万拍一个新厂房，就想要占据整个安家的一部分股份，可太不地道了。” 这个新厂房的确不小，可之前的大峰厂改名安家厂之后，也经过几次的扩张，也有不小的规模，如果真按照唐焦说的那样交易，那就是血亏。 唐焦沉吟了两秒说：“对你们的确是很亏，这样，我再下降五个百分点怎么样？” 宋宪摇头。 “八个。” 宋宪还是摇头，“唐哥，你再降我也不会答应的，因为安家没有这么便宜，我觉得三百万也买不到多少。” “……” 唐焦瞳孔微微放大，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这宋宪也太狂了！这可是三百万！放在别处稍小一点的厂，再添点都能够直接收购了！宋宪居然说买不到多少股份。这家伙是疯子吗？ 唐焦很想问一句，你他娘哪里来的自信？ “可是，如果你不接受我这一笔投资，那新厂你根本不可能拍卖成功。现在安家是什么个情况，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们自己手上就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儿，如果丢了这个厂房，市场很可能就被人占了。呵呵，别看你们安家现在生意这么好，能打下江山算不得本事，守得住江山才是真本事！” 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唐焦拍了拍桌上两个大箱子，说道：“有了这笔投资，你们可以很顺利的拿下新厂房，拍卖下这个厂房后，生意上的东西还会得到一些政府的扶持，是往外扩张最好的机会，这对你们安家也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真不考虑考虑？” 宋宪几乎不思考的说道：“可我也不想就这么卖股份。” “你是疯了吗？你们安家现在的市值能有多少？三百万还买不来你一点股份？”唐焦感觉自己嘴巴都说干了，这家伙怎么还是油盐不进？但又不能发火，只能强忍着火气，可还是控制不住语气低沉。 宋宪笑了笑，“反正很值钱。” 还有一句‘我也不差钱’没有说出口。 当然，就算再不差钱，唐焦手上的那三百万也要搞过来！ 想要吃下安家这块肉，就得崩掉你几颗牙！ 宋宪要的是空手套白狼，而不是卖股份，哪怕是一点股份。 宋宪如此强硬的态度，就是为了让唐焦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思绪肯定很混乱，弄不懂宋宪在搞什么把戏，这不是把整个安家往火坑里推吗？ 沉吟几秒后，宋宪说道：“这样，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和我爸商量几句，你看怎么样？” “……” 唐焦的思绪更混乱了，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宋宪刚才的态度那么强硬，怎么转眼间又要和他爸商量了？ 不正常啊！ 当然，现在也没时间让他思考清楚，只要宋宪松口，那就是个不错的消息，自然点头说道：“那行，我就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我的提醒你们，拍卖的时间就要开始了，我想你们也不想迟到对？” “呵呵，不着急，你稍安勿躁。” 第237章 空手套白狼 第237章空手套白狼 宋宪说不急，那就是不急，甚至很悠闲。 宋宪走到边上一个小书房，坐在沙发上，翘着脚拿出烟来分给老爸一根，然后自己叼着一根，火还没点着呢，嘴上的烟就被宋志正给抢了去。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宋志正没好气的说道。 “爸，我已经成年了，已经过了周岁了。” “那也小！高中都还没毕业，让你老师看见，还以为你家教不好呢。”宋志正语气严厉的说道。 宋宪微微一怔，接着苦笑了起来。 老爸这么严厉的和自己说话的场面，还真是很少见。不过宋宪很享受，毕竟前世的十多年里，他想听到老爸的苛责都没机会。 宋志正抽着烟，宋宪抽着二手烟，父子两就这么沉默着。 他两越悠闲，唐焦就越着急。 “等会跟那家伙怎么说？”宋志正问。 “就按照原计划。” “哎，你说咱两为了这事儿，谋划了这么久，就为了坑他几百万，虽然很多了，但我这心里怎么总是不安，那家伙不会不答应？” “他会答应的，刚刚我态度那么强硬，他现在心里肯定很慌，就怕咱们拒绝他的投资。等会咱们出去答应了，他心里肯定会松一口气。”宋宪看了一眼手表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 “好。” …… 唐焦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身子挺的笔直，和思思对视着。 自从宋志正父子两走了以后，思思就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唐焦。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唐焦说道。 “你是，你比大球球还坏！” “大球球是谁？” “隔壁阿兰姐姐家的大黑狗。大球球叫的可凶了，每次看见它我都很害怕。可是哥哥说，真正会咬人的狗都是不会叫的，你就不会叫。” “……”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可惜长了张嘴，有机会一定要割了她灵巧的舌头。 正当唐焦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宋志正父子二人出来了，他们的表情凝重，步伐沉重，就好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思思回头看着他们，语气邀功的说：“干爹，哥哥，我一直看着他呢，他没偷东西。” “……” 唐焦交叉的十指渐渐用力的缩成了一个大拳头，嘴角的肌肉也跟着抽了一下。 “思思，唐叔叔是客人，不许这么和他开玩笑。大人们要谈事情了，你去准备一下，等会老师就要来了。”宋宪轻轻拍着思思的小脑袋说道。 思思想要上学，可是她的基础实在有些差，送去学校怕她跟不上进度，所以前两个月就给她请了个家教，这丫头也聪慧，学东西快，基础打的稳。 “哦~”小丫头不满意的撅了撅嘴，然后对着唐焦吐了吐舌头，然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等思思走后，宋志正说道：“我们商量过了，你出资三百万，我们可以给你股份，只不过给的是安家新厂房的股份。” 唐焦眉头轻轻皱起，问道：“什么意思？安家新厂房的股份？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新厂房的股份，和现在的安家厂房是分开的。”宋宪解释道。 唐焦一下就不满意了，甚至想转身就走。老子和那个小姑娘对视那么久，就等了这么一个答案？“只是一个新厂房的股份，就要三百万，你们打发要饭的？” 宋志正说道：“你出资三百万，如果厂房拍卖下来了，不管我们出多少钱，你都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那个厂房有多大你心里是清楚的，而且里面的设备都是纺织设备，就算拿去卖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们还要另外出资买机器、雇员工，也是一笔巨大的投资。你也只用出三百万就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干股份……你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了，我想这笔账你算的会比我清楚。” 听完这一番话，再冷静想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简直是血赚不亏！ 可是为什么，唐焦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他警觉的想着：这该不会是一个坑？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他给掐死了。毕竟安家如今这么恶劣的处境，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接受自己的投资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不可能还会有别的问题！ 百分之四十五的厂房干股，一定是怕自己不答应后的妥协！ 对！就是这样！ 哼，还不是妥协了？之前那么硬气干嘛呢？ 经过一段复杂的心路历程后，唐焦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说：“行，就这么办。” “既然你同意了，那咱们现在签合同。”宋宪说道。 “现在？” “现在！”宋宪很肯定的点头。 唐焦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搞什么？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开始拍卖了，我们现在坐车过去都要二十分钟，你们真的想迟到？在这种拍卖会上迟到，很有可能被取消拍卖资格的！” 宋宪不温不火的笑着说：“那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吗？拟订一个合同足够了，毕竟事先说好，事后不脑嘛，咱们都是生意人，不仅要认钱，还要认合同啊。” “……” 短暂的无语后，唐焦妥协的说道：“行行，那就现在签合同，快点拟订。” 宋宪拿出纸笔，很快就写了几行，大概内容简单粗暴。 唐焦看了以后，有些不满意，因为太简单了，这大概是他看过最简单的合同了，便说道：“我还要加几项补充条款，你也写上去。” “你说，如果我同意就写上去，不同意咱们在商量。”宋宪说道。 “现在哪还有时间商量啊？”唐焦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耗光了。 “如果这个合同不签好，咱们就不去了。”宋志正说道。 “……” 拿这两父子没办法了，唐焦说道：“行，我说补充条款，你同意就写，不同意就跳过。” “好。” 接着，唐焦连说了好几项补充条款，宋宪愣是一个字没动，可把唐焦同志给气坏了。不过现在实在没时间了，补充条款以后再补充，现在赶紧签合同，然后去拍卖啊！ 合同一式两份，签字画押后，双方各收一份。 宋宪说了声“合作愉快”还想握手，唐焦则懒得握了，他现在急着去拍卖会！ 宋宪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合同上签的是“安家第二厂房”，而纺织厂拍卖下来，可是要当启点中性笔的厂房的。 至于安家第二厂房……只是一个又小又破的废弃厂房罢了，也不打算投入使用，只是一个空壳子。 空手套白狼了三百万，这些钱，唐焦别想赚回去了！ 第238章 安家最后的手段 第238章安家最后的手段 火星开着一辆面包车，载着宋宪父子去拍卖会场，中途接上了方增辉、方初晓还有齐修文。 至于唐焦，那家伙自己就是开车来的，他的车就跟在宋宪他们的屁股后面。 在车上，自然不可避免的将早上和唐焦签合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一手玩的漂亮啊！”齐修文很满意的说道，然后又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合同上写的是安家新厂房，拍卖的厂房却是给启点用的，这手文字游戏，属于诈骗？” 方初晓轻轻哼了一声说：“这可是签了合同的，白字黑字，还用血按了红戳戳，怎么能是诈骗呢？商场本来就是这么尔虞我诈的，那个唐焦还不想吞了安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活该哑巴吃黄连。” 齐修文甩了甩头发，酷酷的说：“你也太会为他开脱了。” “你有意见？”方初晓一瞪眼，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威胁，那股山大王的气势又亮了出来。 “不敢不敢。” 这些话听进方增辉的耳朵里，让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看来是留不住了。 “方大哥，拍下这个厂子后，又要辛苦你了啊。”宋志正笑着对方增辉说道，虽然宋宪和方初晓八字还没一撇，但他已经开始做好结亲家的准备了。 “辛苦倒是不怕，就怕干不好，给厂子裹乱。” “哈哈，不瞒你说，之前小宪把安家甩给我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咱们也不比别人差，别人能干好，咱们能干的更好。” “我尽力，要是真的干不好，我就提早退休享福了。” 借着这个话茬，宋志正笑着说：“提早退休也好，咱们也是忙活一辈子的人了。等以后小宪和初晓有了孩子，咱们帮忙带带孩子，享享天伦之乐多好。” 方增辉面色复杂，看着宋志正，那眼神直勾勾的。 坐在后排还在和宋宪、齐修文说说笑笑的方初晓听到这话，也不免俏脸通红，两只手纠结的捏在一起，小声的拖长尾音埋怨道：“叔叔，您瞎说什么呢……” 气氛逐渐尴尬，宋志正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的意思是，初晓和小宪总会结婚的，不是，是他们分别都会组建家庭，哎呀，意思你们应该懂的。” 宋宪捂着半边脸，老爸怎么又露出了这么木纳的一面……他不是变得精明起来了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方增辉双手环抱在胸前，依旧盯着宋志正看，也不说话。 后排的方初晓迎着羞意，笑盈盈的答道：“嗯，宋叔叔说得对，以后我和宋宪会结婚的。” “……” …… 唐焦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大哥大，他非常享受这种高光时刻。 电话是和刘埃命打的，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宋宪一家如今的处境。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刘埃命声音中透露中一些些紧张，这是少有的事情。 “嘿，我出马还能有空手而归的吗？自然是马到成功，不过和咱们的计划有点出入。” “怎么回事？” 唐焦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解释了一遍这个股份的含金量，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喜不自胜。 听完之后，刘埃命却是惴惴不安的说：“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嘿，能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一家都被咱们逼上绝路了，这是他们没有办法下的办法。” “你应该要安家的总股份，而不是一个分厂。” “刘老大，术业有专攻，像这样谈判的事情，你不如我，所以就不要教我怎么做了。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逼的太紧了，他们可能还会强行的防守，那可就变成乌龟壳，咱们就没地方下嘴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像这样的情形多出现几次，就以宋家人的根基，能挡得住几次？安家不还迟早都是我们的？” “我只是有些担心，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毕竟宋宪这小子太邪门了。要按我的意思，还是一枪崩了好，不然容易节外生枝。” “你想杀他我拦不住，只不过你要考虑后果。好了，不扯这些了，等会该到你出马了，不会出岔子？” “哼，术业有专攻，你也别教我该怎么做。” 说完，刘埃命挂断了通话，脸色气得青红交接。 这个唐焦，越来越让人厌恶了。 刘埃命不喜欢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前是，以后也是！ …… 93年，国有资产拍卖还属于一种新鲜事儿，很多事儿都还需要再摸索，不过有些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至于程序后，就混乱许多了，就算能弄的明白，很多人也愿意弄的稀里糊涂。 宋宪他们紧赶慢赶来到拍卖地点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拍卖了，靠前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就剩后面两排了，主席台上坐着几位市里比较有分量的领导，但也还空着一个位置，其他人则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和身边的人小声交谈着什么。 另外，这种场合也是有电视台记者在场的。 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 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大家还以为又是哪个领导来了，却没想到是拿着号码牌的宋志正和几个脸生的人，不过很快也有人认出了宋宪，那个传闻中搬倒苟史，和刘埃命打对台戏的大善人。 “这小子不是从来都不掺和这样的商务场合吗？今天怎么冒出来了？” “嘿，一看你就懂得少。宋家现在能发展成这样，靠的可不是宋志正，而是那小子，本事大着呢。他参与这样的场合，看来宋家真的被逼的没路走了，他是安家最后的手段了？”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我看那小子还没到二十岁，听说安家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碰运气碰来的，原来大峰厂的张峰是个傻逼，把两个大仓库的木料白菜价给卖给了那小子。” “呵呵，张峰那个厂都卖了两三年了，去看过的人也不少，最后不是没人要，被他买了去？一个安家如果说是运气，那启点和神域，总不该也是运气？” “那两个我也听说过，不过都是小生意，和安家比起来，上不得台面。” “算了，我和你也说不通，不过我今天也不看好他们。” 第239章 谁更丢脸 第239章谁更丢脸？ 闲言碎语从耳边飘过，同时投来的还有无数异样的目光。 本来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只要哪家出点什么事儿，很快就会被传的人尽皆知，在这过程中，通过口口相传，事件自然会被添油加醋，变得扭曲也，听起来更有趣味性。 不管无论如何，现在的宋志正在大家眼里很不光彩，这种时候还来这种场合干嘛呢？很异类啊。 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有几个人和宋志正打招呼，可以说是很不错了，至少不会冷场的太尴尬。 无视了那些目光、言语，宋志正找了个稍微角落的位置安静坐下，就在这时，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出头，穿着白色羊毛衫的女记者小步跑了上来，小脸冻的红彤彤的，但笑得很灿烂。 “宋宪你好。”女记者凑到宋宪边上言语有些激动的说道。 宋宪看着她。 记者采访参与拍卖的买家也是正常的，只不过那个环节刚刚已经结束了，毕竟马上就要开始拍卖了，记者们的重心也应该放在台上才对啊。 这个时候还跑下来采访一个出不起价格的人，显得很呆啊。 哎，还是太年轻啊。 “你好，有事？”宋宪说道。 “我是平南报社新来的记者，我叫康榕，很早就想采访你，可是一直没机会，这次可算让我碰到机会了，我没想到你们也会参与这场拍卖会，请问你有信心吗？”女记者隐藏着激动的情绪，但一眨一眨的大眼睛还是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宋宪还没说话，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秃顶的男人就大笑了起来，声音粗矿的说：“对不起，记者朋友，你这话可太逗了，我实在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他们能有什么信心？就算他们勒紧了裤腰带，也买不起这个厂房，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好意思来的。” 这话又一次招来了许多人的目光，这个秃顶男人说的，也是他们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说出来，在商界混，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给自己树立敌人。 “喂，你能不能别对着我说话，你牙那么黄，从来不刷牙？你口臭啊！你早上吃的屎吗？”齐修文捏着鼻子大声的说道。 “……” 秃顶男人被这一句顶的面色青白，他觉得自己的面子，突然丢光了。 在座各位都是有钱人，都是很在意自己面子的，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我口臭？你怎么能说我早上吃的是屎？你这么说，以后还有人敢和我谈生意吗？ 秃顶男人很生气，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把话题扯了回去，“哼，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听说你们打算把所有钱都拿来拍这个厂房，差点搞的资金链都断了，这些天到处借钱、贷款，一分钱都没拿到。这个时候把钱留着给安家运作还说得过去，还偏偏要过来凑这个热闹，真是头脑发热，没脑子！” 他想要用安家如今的处境，来掩盖自己嘴臭的事实，虽然没什么用，但心里舒服点。 “大叔，我求你了，别说话了，真要把我熏死了。”齐修文又把衣服裹在鼻子前。 “你们还是快回去！别在这丢脸了。” 方初晓也捂着鼻子，身子往后靠着，“真的很臭啊，你能别对着我们说话了吗？还有，以后出门带个口罩！” 秃顶男人额头青筋暴跳，“你们能不说口臭的事了吗！” “你牙齿很黄，少说有一个星期没刷了。”宋宪说道。 齐修文摇头说：“我觉得有一个月，这味太毒了！妈的，一大早就碰到这么恶心的事。” 方初晓补充道：“他的牙齿上还有菜叶，太恶心了……呕~” “……” 秃顶男人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要三个人一起来羞辱自己！喊帮手太没有道德了！ 不过他真的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比宋志正丢的还大！甚至坐着松软的椅子，都好像上面有刺一样，如坐针毡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可惜，他是来参加拍卖的，他抽不开身。 这个时候，解救他的人来了。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了台，说道：“各位，拍卖现在就要正式开始了，请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保持除了出价外的安静。” 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台上，这让秃顶男人松了口气，不过同时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我先会记者席去了，以后有机会再采访你。”康蓉抱有歉意的对宋宪说道。 “没关系，我有信心。” “什么？”康蓉一下没反应过来。 宋宪神情认真的说：“拍下这个厂房，我有信心。” 康蓉也跟着笑了起来，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等康蓉走后，齐修文对方初晓说：“看来又一个姑娘迷上老宋了，他还真受姑娘喜欢哦。” “哼！”方初晓撇过脸去，瞪了宋宪一眼。 宋宪对这个爱拱火的家伙实在无语，反驳一句道：“那也比你没有姑娘喜欢的好。” “……” 齐大师很受伤，那个漂亮的女记者，刚刚直接就无视他了。 …… 拍卖会开始了。 经过主持人一段短暂的介绍，然后就暴出了它的起拍价，四百五十万。 这在这个年代无疑是一笔天价财富，可在这个场合，却显得很不够看，因为那个厂子光是地皮的价格就不止是这些了，这次来参加拍卖的许多人也没打算做什么产业，很多都是奔着那块地皮来的，只要弄到手，过段时间差价就足够赚的了。 宋志正想要举牌，却被宋宪给按下了，“不用那么急，先看看情况。” “嗯。”宋志正轻轻点头。 频繁有人举牌，这个叫价也在稳步上升，很快，价格就来到了六百万。 举牌变得没那么频繁了。 宋宪知道，这个价格很快就会被突破，因为这根本就没到颜安所说的上限价格。 而且，和他们一样没有举过牌的人很多。 第240章 我劝你跑路吧 第240章我劝你跑路 前些天颜安给宋宪看过的资料中，其中就有秃顶男人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叫梁常。巧的是，这个家伙也是做家具起家的，他是外市的，他的父辈、祖辈就是木匠，也算是传承有序，口碑算不错的了。 这个年代，许多家庭的家具都是自己买好木材，然后找人专门定做的，梁常有机会接触过国外的一些家具商家，也学了一丁点家具如何更便捷、机械的商品化。 但是这家伙的文化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爱去钻研如何经营，一切都是照搬硬套。然而这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每个地方的特色，还有群众的消费水平都不一样。 可后来，宋宪的安家异军突起，那样成功的案例，让梁常又有的抄了，听说还卖过一些安家的盗版货，所以和宋志正之间有一些摩擦，不过并没有证据。 自古以来，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梁常对宋志正的敌意很大，更多的还是嫉妒安家的生意火爆。 在他看来，安家如今能这么成功，就是抄袭他的商业手法！毕竟是自己先弄家具格式化的，只不过他们的花样更多。 凭什么安家能够得到市里甚至省里的宣传，就连优惠政策都一大把。 他们是不光彩的！ 在梁常的眼里，宋志正是个非常大的敌人。 然而在宋志正的眼里，梁常则基本可以无视。 首先，他是外市的人，安家的分店还没开到他的那个城市，不过也快了。 其次，他家的家具也就那样，而且没有专业的装修团队相辅相成。 最后，他家的生意、口碑、服务和安家相比，差了很大很大的一截。 在刚刚那场冲突之前，就连宋宪也无视了这个人，毕竟在颜安的调查中，这个梁常的实力算是比较靠后的，给他的估价，只有五百万到六百万的幅度。 现在的价格，已经被喊道了六百五十万，却不料，梁常忽然举牌了，喊道：“六百七十万！” 财大气粗的加了二十万，梁常又很是挑衅的回头，戏谑的看了一眼宋志正， 他这次学聪明了，没说话，怕自己的口臭又被诟病。 “你拿的出那么多的钱？”宋宪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当然。”梁常更骄傲了，他微微昂头，像是一个骄傲的丑老鸭一般说道：“我可不像你们，我是可以拿到投资的，也是可以弄到贷款的，这次我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靠前的位置中，有人从位置上站起来举牌，用粗矿的声音喊道：“七百万！你们有人想和我抢吗？” 好狂的人！ 大家寻声望去。 是刘埃命。 原来是这个家伙，那么狂就可以理解了。 来这里拍卖的，不管是本市的还是外市的，基本都认识刘埃命，毕竟这家伙太出名了。不管是谁，正面对抗他都会稍微的矮上一头，毕竟这家伙……太危险了。 七百万，还有许多人还有余力可以往上喊。 但是刘埃命站着就像是个灯塔一般，双眼放射着凶光扫视四周。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喊价的人还真的得掂量掂量了。 原本，这样的行为是犯规的，毕竟拍卖出的价格就低了，但是席上的那些人都一致的保持了安静。 有人心里清楚，如果刘埃命以这个价格拿下厂子，这个懂事的家伙，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那就由他去。 台上的主持人见没人出声反对，他也不敢得罪刘老大，便敲锤喊道：“七百万一次！” 宋宪乐了，他踢了一脚梁常的椅子说道：“你不是势在必得吗？怎么不喊了？” 梁常面色铁青，他也没料到，这个时候冲出这么一尊杀神啊。 这还玩个屁啊！ “我要是你，我就加价了，不就是刘埃命吗？他算个屁。”齐修文撇嘴说道。 “……” 梁常又无语了，兄弟，这样的话，也就你们几个敢说了？ “刚刚说的那么好听，原来就是吹牛，没胆的家伙。”方初晓也毫不吝啬的嘲讽说道。 “谁说我不敢？”梁常回头，狠狠的瞪着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眼睛。 他本来就想要这个厂房，不仅可以扩大规模，还可以得到政府的一些扶持，以此做跳板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所以他不惜一切的筹集了资金，又拉了几个合伙人，的确是势在必得，可惜，遇到了刘埃命，这很打击他的决心。 但又给宋宪三人这么一刺激，实在想举牌啊！ 台上的主持人又一次落锤，“七百万两次。” 刘埃命转过身朝着后排看去， 大家跟着他的视线望去。 宋宪知道，刘埃命这是在看着自己，但还是踢了一脚梁常的椅子说：“他在看你呢，你怂了？” “我没怂！”梁常反驳一句后，举牌喊道：“七百一十万！”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做生意，有的时候要的就是勇气和魄力！ 刘埃命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常一眼，“你胆子挺大。” 只有和刘老大正面对视，才能够感受到他的气场， 梁常这辈子，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杀气包裹，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很奇妙！ “七百二十万，你还跟吗？”刘埃命看着梁常问道， “……”梁常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说话。 有的时候，孤勇显得很蠢。 很快，七百二十万这个数字落了两次锤，眼见没人跟价，宋宪第一次举牌了：“七百三十万。” 在一片小声的哗然之后，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经过那些风言风语，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安家没钱这个事实，他还能喊出这个价格，一定是勒紧裤腰带了，太拼了！ 宋宪挑衅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梁常。 梁常愣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子在挑衅自己！ 你们又不是刘埃命，就凭借你们那三瓜两枣，怎么敢的啊？ 在主持人落了两次锤后，刘埃命都没有跟价，而且坐了下去，这让很多人又看不懂了，他和宋宪之间不是死对头吗？刚才还那么强硬，怎么转眼要拱手相让？ 面对的不是刘埃命，而是宋宪，梁常的勇气又回来了，他又一次举牌：“七百四十万！” 其他人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有人想举牌，却被刘埃命又抢先一步，这家伙又一次站了起来喊：“七百五十万。” 接着，刘埃命回过头，眼睛眯的狭长看着梁常说：“又是你，真的不怕死？我劝你跑路。” 第241章 滑稽的落锤 第241章滑稽的落锤 梁常今年四十多将近五十岁，都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但今天这个场面……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被远近闻名的刘老大第二次用那种尖锐的眼神盯着，目光上下打量，就好像是在寻找哪一处可以一击致命一般。 梁常腿软了，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 他怕，但是也气呀！ 传闻中是，刘埃命和宋宪不是死对头吗？不是不死不休吗？ 正常的剧情不该是他用价格压你，我又加价帮你压他吗？ 从某种层面说，咱两是一伙的，你怎么不对付他，来对付我呢？ 秃顶的脑袋瓜子里满是问号，却问不出口，梁常只好硬着头皮，和刘老大的目光对视一眼，说道：“大家都是来参加竞拍的，我在规则内出价，有什么不妥？你……” 话音未落，就被刘埃命给挥手打断了，“你在和我讲道理吗？” “……” 刘埃命笑道：“好了，多余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你还挺有胆的，有本事争到最后。” 说完，刘埃命目光往梁常背后的宋宪眺一眼，问道：“宋老板不打算继续出价吗？” 听到这话，又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刘老大果然要针对安家，都开始直接放话了，哎，这两家的恩怨，是难调节咯。” “谁说不是呢？宋志正这段时间在筹钱，可是刘老大在从中作梗，他一笔款子都没有凑到，看来忍了这么久，是打算朝宋家出手了。” “嘿嘿，我还挺期待的，这安家要是倒了。刘老大自然拿大头，我们也能分到点好处，他以前强取豪夺的时候，不也经常这么做吗？” “你也别太高兴，他给的东西，你少碰。宋志正也找你借过钱？” “当然，不过我一口就回绝了，我看上了这厂房的地皮，怎么可能会把钱借给他。现在的安家，还真是内忧外患啊。” …… 宋志正用手肘碰了一下宋宪，问道：“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宋宪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跟着加价就是了，别人怕他，我们可不怕。” “嗯，加！” 宋志正举牌：“七百六十万。” 刘埃命环顾四周，淡淡的问：“还有人想加价吗？” “……”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那眼神和语气中判断，他好像是站着宋家人那边，压住所有竞拍者。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个反转也差点把一群人的眼睛给惊掉了。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刘埃命不是搅黄了宋志正的好几次借款吗？这会儿怎么又开始帮他了？ 宋宪也是一愣，然后就乐了。 刘埃命这是帮着自己省钱呢，这个自大的家伙现在脑子里一定在想着，宋家的钱早晚都是自己的，能少花点就少花点。 还真是目光长远啊！ 有人还看不清形势，想要试一试，刚做了个举牌的动作，还没喊价格呢，刘老大的目光就射了过来，冷不丁的让人打个颤。 在这个年代，虽然刘老大低调了许多，但是余威还是在的，横行霸道的实在例子也有几个，在座的生意人许多生意都掺杂着灰色成分，但这不代表可以和刘老大对垒，那差距简直太大了，风险也太大了。 钱和命，还是很好选择的嘛。 主席台上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刘老板稍安勿躁，先坐下。” 刘埃命反问一句：“有规定说拍卖不能站着拍？” “……” 那人被堵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你也太不要脸了？ 不过刘埃命还是给了那人一个面子，坐了下去。 他清楚现在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商人，之后才是老大。 老大的身份只能暂时震一震场子，但是嚣张也是有限度的。 坐下的刘埃命看了一眼台上的主持人催促道：“可以落锤了吗？” 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敲了两次锤后，见没人举牌，又敲完了第三下，高声喊道：“恭喜安家家居，以七百六十万的成交价成功拍下纺织厂厂房。” 刘埃命很满意这个结果，他笑了笑，开始鼓掌。 整个拍卖会场当中，鼓掌的就他一个人，并没有什么连带效应。因为所有人都不服气这样的结果，这虽然说不上是白菜价，但也太便宜了！ 这一幕显得很诡异…… 甚至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么……结束了？ 太过荒诞！太过滑稽了？！ 当然，大多人都敢怒不敢言，就算敢，那也是在背后。 在拍卖结束之后，大家伙差不多就散了，宋志正去主席台上和几位领导寒暄着，至于手续办理的事儿就让方增辉去办了。 虽然方增辉是启点的厂长，但是他几乎不露面，基本都没有什么人认识他，再加上他黝黑的皮肤，还有身上质朴的农家气质，让很多人都觉得他只是一个小助理，让他去办手续也很正常。 和领导的寒暄也就几句后，走个过场之后，宋志正还需要应对记者，他们都是官方请来的人。他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宣传市场改革的正面发展而来，需要推动一个欣欣向荣的气象，宋志正也有义务接受这个采访。 更何况其中许多人与宋志正也认识，自然也冷落不得。 面对相机话筒，宋志正一点也却场，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又落落大方的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们，实在抱歉，我知道各位有许多问题，可厂房刚拍下来，许多事还需要商榷待定，等明早，等厂里的事儿都定好之后，我再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有问必答。” 虽然往后推了一天记者们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答应，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要不然，我们去采访一下宋宪？”有记者提议道。 “这个宋宪也不好对付啊，以前咱们报社的人好几次都想采访他，不都被拒绝了吗？他还没他爸好说话呢。” 记者们小声的说着。 “要不……让我去试试？”一个小女生说道，大家侧头看去，正是之前那个迷迷糊糊跑到宋宪身前说要采访的新人小记者，康蓉。 第242章 把店关了吧 第242章把店关了 康蓉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偷偷哭过的痕迹。 之前，在拍卖会开始前，记者们对拍卖者的采访已经结束了，康蓉还跑到宋宪跟前说要采访，这显然惹得报社内有的人不高兴了。 康蓉是报社新来的小记者，消息并不灵通，其他人则多多少少收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安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自然没有人会贴上去。反而有其它报社的人，对康蓉的做法冷嘲热讽，导致这个刚到社会的小姑娘有些委屈，不过她倔强的没让眼泪流出来。 看到这些人纠结为难的样子，康蓉心里痛快极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宋宪，结果还是他拍下了这个万众瞩目的厂房，康蓉并没有觉得很惊讶，她打心眼里觉得，宋宪就该这么顺利。 那是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以往，像康蓉这样新来的小姑娘，基本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可这个时候，她反而特殊一些，就因为之前只有她一个人去采访过宋宪。 这么看来，她和宋宪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人情味，说不定能成呢？ “你有把握吗？宋宪可是很难约的，如果没成功，可能又要被其它报社的人冷嘲热讽。”康蓉的同事问道。 “有。”康蓉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深刻的记得，宋宪刚才对自己笑了呢。 “那你就试试，如果真的采访到有价值的东西，那你可是立了大功，回去就能提前转正。” …… 当宋志正与官方的人寒暄结束，打算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有许多熟悉面孔在很耐心的等待着自己。 他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拒绝借钱的人、还有硬着头皮借给宋志正钱，刚才和他打招呼的人。 冷轻人暖啊。 短短二十分钟，安家的地位又一次在众人的眼里被拔高了。 一个地段极好的大厂房的成交，再加上政府的扶持政策。 更更重要的是，听说宋宪已经拿下了城西那个新城的材料承包，如果新城装修和家具也承包了……那可就一口气喂胖了啊！ 虽然现在安家还面临着资金紧张的问题，但以安家现在的潜力，渡过这一关实在太容易了。 可以预料的是，安家又要更上一层楼了，这个时候说两句喜庆话又不是割肉，不要成本的买卖，这些商人都很乐意。 当然，还有很多原因是因为刘埃命的态度，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想的，突然峰回路转的开始帮安家，既然没了他这层隔阂，和宋志正多亲近两句也没关系。 面对这样的场面，即使他心里千百般的滋味，但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与人握手寒暄，人际关系处理的极好。 之前‘缺钱’的时候，人人都躲着自己，别说借款了，就是约一顿饭见一面都难，哪像现在，他们要和自己握手都得排队！ 虽然大心眼里不喜欢这些人，但宋志正也要笑着迎上去。 生意人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把所有的喜怒都深藏在心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和宋志正寒暄谈话的人很多，多到大部分人都凑不上去。 也有的人想借此机会接触一下宋家真正的核心人物，比如宋宪。 可想接触宋宪，实在太难了，因为现在在他边上的，可都是平南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刘埃命、唐焦、颜安，有他们在，一般人还真不敢上去搭话，因为很有可能不会被搭理，那可太丢脸了。 “多谢刘老大的成全了，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按理说我应该请你吃一顿饭，只是我想咱两坐在一起都吃不下，还是算了。”宋宪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他心里都快笑疯了。 刘埃命和唐焦两人还真是活宝，不仅被自己坑了三百万，还帮忙把拍卖的价格压的这么低，四舍五入，基本和白嫖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这样，这两人还傻乐，以为自己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中，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最后的那个圈套。 只是可惜，真正上当的人是他们。 “哼，少假惺惺的。”刘埃命双手插在风衣兜里，说道：“替我好好经营安家，他迟早会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平南风水最差的山，最差的位置，我永远给你们家留着。” 老大就是老大，这么狠的话如此平淡的脱口而出，还有着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宋宪风轻云淡的一笑，“我觉得那基本不可能，倒是你们家的墓，就算风水再好，给掘两次，还好吗？” 刘埃命双眼微微眯起，杀意大起。 唐焦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咱们都是生意人，谈这些不合适。如今安家多了个厂房，以后咱们的合作机会也更多了，和气生财嘛。” 站在宋宪身旁的颜安娇笑一声，反问道：“唐少这意思和引狼入室没什么区别啊。” “……” 刘埃命目光转向颜安：“小闯的死，你也出了不少力。” 颜安眼皮跳了一下，接着咯咯一笑，“没想到还是没瞒的住你，不过你那儿子实在不成器，死了倒也好，少给你填麻烦。” “你这个贱女人手段可是越来越多了，怎么，现在喜欢这种长得嫩的了？没关系，要不了多久，我让你们死在一起。” “这样的话，你都说了几年了？来回说可没有什么意思。” “那一天很快了，咱们走着瞧。” 重重的哼了一声，刘埃命转身而去。 他刚转过身，一个秃头男人就迎面走了上来，正是之前的梁常，正满脸堆笑的看着刘埃命说道：“刘老大，我是隔壁市的，刚我叫梁常，刚拍卖的时候都是误会，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刘埃命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滚。” 梁常松了一口气，这梁子应该是解了，早点溜之大吉！ 梁常刚走没几步，忽然又被刘埃命给叫住了：“你等等，你是不是也做家具的？” 梁常目光中闪过一道苦涩，却只能回头，笑着说：“是的，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家就有这个手艺，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把生意做到现在这个规模。本想着这个厂房拍卖下来，以后也能来平南发展试试看。这是我的名片。” “你还想来平南？”刘埃命没有接过名片，只是眉头挑了一下。在他看来，安家基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虽然大部分的盈利都要上缴给上面的人，可剩下的甜头，依旧不小，他可不希望有人来分摊生意。 “平南别来了，你的店也关了，或者转行干别的。”刘埃命及其强硬的说道，用命令的口吻。 第243章 花五十万听一顿羞辱 第243章花五十万听一顿羞辱 “什么？您在开玩笑？”梁常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家伙疯了？凭什么突然站出来指手画脚？ 刘埃命双手背在身后，正眼都不瞧梁常一眼，“我们不熟，所以我不会和你开玩笑。” “刘老大，这可不成，我顶多不来平南开分店。如果您对我刚才竞拍加价不爽，我把差价补给您还不行吗？” 梁常很是苦涩的说道，他心里可太苦了，啥都没干，就要往里贴几十万，真他娘的操蛋！ “谁要你那三瓜两枣？当我要饭的？”刘埃命冷笑道。 “……” 几十万都是三瓜两枣了？ “我不和你说太多废话，现在距离元宵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如果你的家具店还没有关门，或者转行，那个后果，你可吃不起啊。”刘埃命说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像这样的事儿，我少有失手的时候。” “……” 多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现在的梁常就感觉自己和刘埃命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过自己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狗日的，蛮横不讲理，又不要钱，梁常实在没办法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宋宪站了出来，笑道：“这些钱刘老大看不上，我看的上，正好是你让我损失的，你给我补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 梁常心里那个窝火啊，这他娘叫什么事儿啊？怎么这小子也要出来插一手？ “宋老板，我们之间属于公平竞争，何来弥补损失一说？按照你的说法，难道我除了拍卖的低价之外，剩下的都要补给你？”梁常面色蜡黄的质问道。 他不敢对刘埃命大声说话，都把火气撒在了宋宪的身上。 在他看来，自己会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这小子！ 宋宪想了想后，认真的点头，“那也不是不行。” “草！你真不要脸！”梁常除了口吐芬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宪依旧笑得灿烂，说道：“五十万，我帮你摆平，让你的店继续开张，怎么样？” 梁常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心中窃喜的同时，又感激这小子的脑袋有毛病。 自己被逼无奈关张，或者改行，对于安家来说是极好的事儿，毕竟失去了一个有实力的对手。五十万和这个相比，简直就算不得什么。 不过梁常心疼啊，那可是五十万，平白无故的五十万打了水漂，而且说出去，可丢脸啊！这事儿不乐意啊！毕竟人有了钱之后，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了。 宋宪说：“一边是你的家业，一边是五十万，难道梁老板还不好选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现在能保的住你的，也只有我了。” “你……当真能行。” 宋宪笑道：“可以试试，如果保不住，这钱我可以不要。” “好……”梁常很无奈的答应了。 …… 宋宪说拿五十万，就能够在刘埃命面前保得住梁常的家业。 这听起来有些滑稽。 谁不知道刘老大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更多时候用的都是拳头。而比拳头，除了宋宪上次带着火星、小麻雀等人，打了刘老大一个措手不及之外，还真没哪能看得出，宋宪的拳头更硬。 大家都饶有趣味的看着宋宪，特别是刘埃命，满是讥讽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保得住他。” 宋宪笑意不减的反问：“是不是在你看来，安家迟早是你的。” 刘埃命极其傲气的说：“是的，想要掌控你小小的一个安家，倒也不成问题。最近你们安家可是内忧外患，像这样的手段，我还多的是。” 这话很嚣张，似乎无视了一切，因为类似这样的事儿，他干过一两票，而且他这么说，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所以，你想让梁老板在元宵前关门大吉，那你的意思，大概是在元宵节的前后，就能把安家夺到手了是吗？”宋宪又问。 刘埃命看着宋宪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难得一笑，“你倒是很聪明。” 宋宪也不怒，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梁老板的店对安家几乎没有阻碍。我也稍微了解一些梁老板的生意，以前做的不过都是稍低端的产品，那个价格只能拿去忽悠忽悠不懂的人，口碑可是不好，所以他的店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安家做的是中、高端定制，用上好的木料，请的都是大学专业的毕业生，每一件家具都是工艺品，可以卖出超出其本身的价格。梁老板想做，也难找货源，因为货源基本都被安家给垄断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魄力。安家和梁老板之间，是云泥之别，就他那样的店，存在和不存在，对安家来说没有区别，因为他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而且这样的生存并不会太久，不用外力的胁迫，早晚有一天，它自己就散了。” 这话灌入梁常的耳朵中，实在太刺耳了！羞的他面红耳赤，攥着拳头。 “我花五十万，不是听你羞辱的！”梁常咆哮道。 实在太憋屈了！ 宋宪反问：“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梁常一口气憋在胸腔中，实在吐不出来。 这问题没法回答啊！总不能打自己的脸？ 见他不说话，宋宪继续说道：“现在国内的行情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懂，那么多国营厂都倒闭了，已经说明问题了。而你的产品，全是毛病，卖的都是噱头，能蒙骗一时能蒙骗一世？我想，你甚至有种捞几年钱，等干不下去了，拿着钱就去国外逍遥的想法？” “……”梁常又沉默了，他的确有想娶国外的想法，不过并没有想太深，宋宪这是把自己以后的出路都想好了。 “就你那样的厂，不是倒闭就是被收购，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我收购。” 梁常听不下去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宋宪笑了笑，转头对着刘埃命说：“听了我这番话，你是不是也打消了强压梁老板的念头？而且你现在既然都洗白了，那样见不得光的手段你用着也有挺大风险的？用不着那么大动干戈。” 刘埃命没法反驳，他看着宋宪，良久才说道：“我以前已经很高看你了，现在才发现，还是低估你了。” 第244章 康蓉 第244章康蓉 刘埃命是一个极为自信的人，甚至自信过度，已经是自负了。 像这样的人，几乎是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能让他看得上的人，并不多。 经过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宋宪在他的心里地位已经不低了，可现在又一次的拔高了，甚至，让刘老大打心底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 眼前这个年轻人，总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 宋宪对刘埃命的‘夸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回道：“相信过不久你还会发现，你根本斗不过我，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虽然你不能小觑，但我在也江湖飘了快三十年，斗过的狠角色多的都数不过来。可最后活着，还不是我吗？这个年你好好过，过完年，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说完，刘埃命转身走了。 梁常神色古怪的看着宋宪，心中有着千百般滋味实在难以言表。 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发展，让梁常有些膨胀了，眼界也拔高了不少。 他之前觉得，安家不过如此，只是运气好罢了。只要拍卖下那个纺织厂的厂房就能够挤压他们的市场，把他们打压的喘不过气来。 而刚才听了宋宪的那番话，他才恍然醒悟，那个难度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要高很多很多，毕竟……人家的眼里，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而且……人家连刘埃命都不怕，自己还妄想着在他们身上动点小手脚。 现实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失魂落魄的走路都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这时，他的后边又传来了宋宪的声音：“五十万，记得送来。” 梁常一个踉跄，胸更焖了，甚至想吐血。 …… “咯咯咯，你现在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刚刚那些话，我都快要听呆了。”颜安娇笑着夸赞道。 宋宪笑了笑不置可否，反问道：“颜姐来参加拍卖，怎么没见你举牌？” 颜安是混房地产的，像这样的厂房，应该也是她的目标，可刚刚在拍卖的时候，宋宪根本就没见到颜安，这不太正常。 “这个厂房既然你看上了，姐姐也就不和你抢了，主要是来看戏的，所以就选了个偏一点的角落。” “看戏？” “对啊。你们这些天搞出那么多动静，又是贷款又是借钱的，如果真的缺钱，我想你会问我借的，可你没有。这说明你还有后手，我自然要来看看了。”颜安笑盈盈的说道。 其实那天在老火锅店吃火锅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齐修文和方初晓能够拿出不少的钱，足够解决安家当时的燃眉之急。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有了钱还要借钱。敏锐的颜安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小家伙似乎有别的心思。 听到这话，一旁的唐焦心中忽然有一股浓浓的不安，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宋宪对颜安和唐焦说道：“厂房拍下来了，打算今晚在家里办一桌庆功宴，二位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来家里吃顿饭。” “吃饭还是算了，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唐焦拒绝道。 颜安也说道：“我也不去了，你们办庆功宴我去干嘛？虽然帮了一点点小忙，真想请我吃饭，单独约。” ‘单独’这两个字，她咬了重音。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方初晓出声说道：“那你订个时间和地点，订好后我们请。”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碰了一下，颜安没了打趣的心情，失笑道：“再说，好了，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了。那边还有个漂亮的小妹妹等你很久了，你啊，还真是容易招桃花。” “……” 颜安指的漂亮小妹妹是站在不远处的康蓉，她背着一个小背包，手上拿着相机和笔记本。 她已经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了，单纯的目光中藏着些许担忧，驻足在远处懂事的没有突兀上前，而是等宋宪和别人谈完。 站在一旁的她，目睹了宋宪与人交涉的全过程，心里不由更加佩服，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有本事了，好厉害啊。 心中暗暗赞叹一句后，又鼓着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 “刚刚那个女记者又来了，你打算怎么办？”齐修文问道。 方初晓说道：“还是接受采访，毕竟刚才咱们那个处境，也就这个姐姐对我们还不错了，人还是不错的。” 宋宪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宋宪认识康蓉，而且很‘熟悉’，只不过这些熟悉都是通过前世的电视和网上的百科，康蓉根本就不认识他。 前世因为看过康蓉的很多节目，又因为她是老乡，所以宋宪对她发展的履历还是有些清楚的。 前世的康蓉本身就是一名记者，她年轻的时候只是一名报社记者，大多撰写一些经济、政治类的文章，开始小有业绩。后来又转型成为一名电视记者，记者又成了主持人助手，之后又慢慢熬成了主持人，主持着平南本地的一档节目，因为甜美的长相，空灵的声线和高智商的机敏反应，很快就成为了平南的当家花旦，顶替了喻白如今的地位。 小有名气后，她很快又被调入了省电视台，半年后因表现突出，台里器重，给了她两档节目，一档新闻，一档人物访谈。新闻挡更是在八点的黄金档，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甚至还主持过两次春晚，成为国内一流的主持人。 甚至，当方初晓成为知名模特，变成时代周刊的常客，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之后，还上过两次康蓉的节目。 有人说，她们两个是很要好的闺蜜。 前世的宋宪喜欢看电视的，毕竟智能手机发达也没几年，电视还是下班后的主要娱乐项目，对康蓉还是很熟悉的。 甚至刚刚来到拍卖会场，康蓉小跑过来的时候，宋宪一眼就认出了她，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个小姑娘，甚至还有些呆呆的。而自己已经是个有点小成就的企业家了。 但看了那么多年她主持的节目，宋宪心里对她还是有好感的，至少她约自己采访，会比别的记者容易不少。 更何况，刚刚到拍卖会场的时候，她就给宋宪心里留下了不少的好印象。 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第245章 刁钻的问题 第245章刁钻的问题 康蓉朝着宋宪三人走了过来。 齐修文笑眯眯的问：“记者姐姐，等了这么久，是想采访我们吗？” “对……你们有空吗？”康蓉有些紧张的问，目光主要还是盯着宋宪。 “我们很忙的，不过你要采访我们，倒也能腾出一点时间。”齐修文坏坏的说：“不过前提是，你得请我们吃饭。” 宋宪瞟了他一眼，这是传销大师又开始发功了？诱骗小姑娘？ 别看康蓉年纪比齐修文大几岁，以后还有那么可观的成就，可在这个大灰狼面前，她现在就是个小白兔。 宋宪对齐大师实在太了解了，他那个肚肠，从来就不会憋什么好屁。 有些职业天赋，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不过我刚工作，工资不多，不能请你们吃太好的。”康蓉干笑着说道，她的钱包的确不鼓。但是能有机会请宋宪和他的朋友们吃饭，康蓉觉得很值得。 “为了采访，请我们吃一顿好的，我想你们报社一定会报销的，不用你出钱。”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 方初晓都看不下去了，推了齐修文一下，对康蓉说：“你别当真，他就是这副流氓样，和你开玩笑的，不用你请吃饭。” “要请也可以的。”康蓉认真的说道。 “真不用，他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宋宪出声说道。 “哦。”康蓉轻轻点头，居然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宋宪又指着不远处的几个空位说：“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说。” “好的。” 不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一些记者，对这一幕有的喜有的忧，本就不是来自一家报社或电视台，喜的自然是康蓉报社，优的是其它报社，其中还有曾嘲讽过康蓉的人，现在脸被打得啪啪响。 …… 坐下之后，康蓉看着宋宪说：“我很早就想要采访你了，只是资历不够。”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宋宪身上的话题点实在太多了，在平南，几乎没有记者不想采访他的。 但是面前这个小姑娘，似乎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特别是她的眼睛里，情绪很丰富。 这个未来的一流主持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有点扯。 “为什么？”宋宪问道。 康蓉说：“我有一个表舅住在平南，平时对我也很照顾，他吃了苟史的药，后来住院了，如果不是你去燕京请医生，还慷慨捐款，我家反根本就负担不起我表舅的医疗费，所以我想把你的故事写下来，并和你说一声谢谢。” “明白了，那你表舅康复了吗？” 宋宪对康蓉的情况感同身受，毕竟自己前世的经历和她差不多，不同的是，自己家没能遇到贵人。这种感激之情还是很理解的。 “已经痊愈了，都能上班了呢。”康蓉双眼弯成了月牙儿笑道。 宋宪点了点头说：“好了，说正事，可以开始你的采访了。” “好的。”康蓉点了点头，打开录音设备放在桌上，同时拿出了纸笔。 …… 康蓉是今天毕业的应届生，到电视台已经工作两个月了，现在还是一个实习生。 虽然也是新闻专业毕业的，但有些问题还是显得稚嫩很多，这从她问的问题中就可以判断出。 明天宋志正要开新闻发布会，那常规的问题一般都会说。康蓉能私下采访宋宪，不问点独家新闻，那不是跟白来差不多吗？要知道，新闻的特性就是时效性，先手报道一些猛料，那绝对是会讨领导欢心的。 她未来能那么猛，大概也是这么跌跌撞撞，鼻子碰了许多灰才成功的。 所以，在回答了康蓉几个独家问题后，宋宪说道：“你要问的，明天我爸在发布会上应该都会说，我来说一些他明天不会说的，当作你们报社的独家新闻，你觉得怎么样？” 康蓉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连连点头。 “其实，我要说的东西也不多。首先，这个厂房拍卖下来，我们并没有打算投入给给安家家居使用，因为现在的厂房规模已经够了。如果要新增厂房，那也会考虑在别的城市，以此来减少运费的损失。拍卖下的这个厂房，我们打算投入给启点中性笔的大规模生产。” 宋宪看了一眼康蓉手上的笔，说道：“就是你手里那样的笔。” 康蓉惊讶的嘴巴微微张大，这个新闻绝对有卖点！ 厂房拍卖，报道出去本就是给经济改革做宣传的，厂房用于加工一个新兴产品，更可以凸现出主题。 而且，这会是一个很有争议性的报道，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中性笔和家具比起来，好像并不值一提，将那么大规模，地段那么好的厂房拿来生产中性笔，似乎显得有些傻了。 “厂房为什么投入给启点中性笔使用呢？”康蓉又问道。 “现在，我只有安家和启点这两个实业，刚刚我已经说过了安家厂房的规划，这个厂房自然是要给启点了。我相信，明年启点的生意，会是井喷式的，很有可能现在的这个厂房都不够生产，启点的发育速度，也会远超安家。” “和家具相比，中性笔才是一种消耗品，它廉价、实用、便捷的特性，已经证明了，它会比钢笔更受人喜爱，我甚至觉得，它能在中低端的市场中，取代钢笔。” 宋宪的语速不急不缓，声线平淡，吐字清晰，却在康蓉的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居然想要改革钢笔的格局？ 钢笔，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市场？ 以往，正因为中性笔的廉价，所以显得很不起眼，和钢笔相比，简直太low了。 其中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现在的圆珠笔已经开始普及了，同样的廉价，可依旧没能撼动钢笔的地位。 或许大多数人会放弃钢笔、圆珠笔选择中性笔，但很少人会去想这东西会吃下钢笔绝大部分的市场。因为如今的文具主流依旧是前两者，中性笔也不过堪堪冒出势头几个月而已，和圆珠笔比，都差了一大截。 康蓉想了想，还是问道：“可现在文具的主流，除了钢笔还有圆珠笔，同样受众面广，但依旧没能超过钢笔，为什么你会觉得，中性笔能够做到？” 这是一个很刁钻的问题。 第246章 野心 第246章野心 圆珠笔都不能代替钢笔，为什么中性笔可以？ 这是个刁钻的问题。 宋宪笑了笑，反问道：“那你为什么用中性笔，而不是钢笔？” 康蓉看了看手中的笔，思考了几秒后说道：“我每天都要用笔，所以钢笔、圆珠笔和中性笔我都用过。钢笔稍微有点麻烦，所以放弃了。中性笔和圆珠笔比起来，感觉书写更流畅一些，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且中性笔是黑色的，书写起来更美观一些。” 宋宪轻轻点头，说道：“除了这些，其实这两者之间还有三个非常大的差异，我希望你也写进报道中。” “请说。” “第一：中性笔的墨水介质在水性和油性之间，油墨粘度低，所以我管它叫做中性笔。而圆珠笔是油性的，虽坚固耐用，但是并没有那么流畅。” “第二：中性笔中含有碳颗粒，可以渗透到纸中，字迹能够保存很久。圆珠笔却不行，用酒精擦一擦就能够擦掉，甚至时间长了，会自然挥发。所以在某些重要的文档签署，和需要长时间保存的资料，都是禁用圆珠笔的。” “第三：难道你没发现，天气冷了，有时圆珠笔的墨水会被冻住写不出来，而中性笔却没有这一诟病，你看，我一边说你一边写，不是很流畅吗？” 宋宪当了十多年的老师，几乎每天都在用笔，而且寒暑假在中性笔工厂中上过班，接触过核心技术，自然了解的多。 其实这次采访是有录音的，但康蓉还是用纸笔再记录一份，这是很好的习惯。 在记录的过程当中，宋宪所说的这些东西，也就渐渐体现了出来。 她没想到，一支小小的笔当中，居然蕴含了这么多的东西。 现在再想想宋宪刚才说，中性笔能够取代钢笔，并不是那么没有可能。 如果不是自己问起，他都没提起过圆珠笔，原因大概是……他觉得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康蓉看着宋宪，发现他又一次颠覆了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漫不经心，他有很大的野心！ 更恐怖的是，他正在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接近这个野心，他的身上有很多的可能性。 觉得自己爆料的差不多了，宋宪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康记者，我目前能说的也就这些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我建议你明天去一趟现在的启点厂房看一眼，相信你会有更多收获的。” 康蓉俏丽的脸上喜悦又惊喜的笑着，“真的可以吗？” “当然！”宋宪还没说话，齐修文就抢过话题说道，“我就可以带你去，就明天，我明天有空。” “你明天……”方初晓‘要考试’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齐修文一个眼神阻止了。 这个家伙没救了，为了泡妞，考试都不参加了。 “啊，这太麻烦你了？”康蓉有些客气的说道。 “没什么麻烦的，我也是启点的股东之一，也是要定期去厂里看看的，正好带着你，多了解一些，也正好给我们厂宣传宣传嘛。”齐修文笑着说。 看着这一幕，方初晓揉了揉脑门，这个家伙……又来了。 “好，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康蓉说道。 “没问题，我们厂里食堂的饭菜烧的不错，你请我吃那个就行了。”齐大师很善解人意的语气说道。 “好，等我发稿费了，我请你们吃好的。” “就这么定了！”齐修文笑吟吟的点头。 宋宪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人的话题说道：“你去厂里采访我没意见，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您说……”康蓉有些紧张的说。 宋宪笑道：“这几天，至少在我爸明天新闻发布会后的这几天，我和你说的这些，先不要报道出去，就算要报道，也要分成好几期，没问题？” “为什么？” “你是新闻专业的，应该知道为什么。” 康蓉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太呆了…… 的确，作为一个新闻人，还问这么蠢的问题，真的太失职了。 这是最简单的炒作啊，现在好多明星都用这些伎俩，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一个话题的后续就能霸占好几期的娱乐新闻的头条。 “对了，宋宪和你说的这些，上个头条应该很容易？”方初晓问道。 “当然。”康蓉想也不想的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只是个实习记者，又不是主编，居然一口答应了……不过，想来这样的话题，再加上宋宪的热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最后，康蓉提议道：“我给你拍两张照片，你手上最好拿着中性笔。你可不知道，有的报纸上印着你的照片就卖的可好了，有的小姑娘会把照片剪下来当明星片呢。” 宋宪苦笑，“我可不是什么明星，不过……为了宣传，照片可以拍两张。” 在这个相机还是用胶卷的年代，胶卷底片是很昂贵的，基本拍一张是一张，根本不可能像数码相机那样随手几十张，从中挑出一张后还要精修。 虽是如此，但康蓉还是不惜代价拍了十几张，心里想着：我采访到这么重要的新闻，编辑应该不会骂我…… …… 坐在回程的车上，齐修文看着宋宪问：“我觉得你对那个漂亮记者说的太多了，你这么好心，难道就因为人家是你粉丝？” “现在启点的名声还是太弱了，还是要先造势的，而且现在没有微博，我们以后会和媒体有很多接触，所以关系社交很重要。”宋宪淡淡的说道。 “微博是什么？” “不重要。” “……” 方初晓又瞟了齐修文一眼，“说说你，你怎么那么好心，说要带她去厂里采访？又满脑子坏心思？” “这怎么能叫坏心思？明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这文盲居然还会背诗？”想到这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宋宪就有种说不上的别扭。吐槽道：“你可离那姑娘远点，别毁了人家前程。” 类似这样的话，齐大师早就听惯了，以往都没心没肺的，这次却掐着宋宪的脖子晃了晃说：“我带她去采访咱们厂，给咱们做宣传，怎么就毁她前程了？” 宋宪被晃的一阵头晕，然后说道：“虽然话这么说没错，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滚蛋！” 方初晓补充道：“我也这么觉得。” “……” 第247章 齐建国 第247章齐建国 纺织厂厂房的拍卖终于尘埃落定了。 但这件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因为还有许多后续和麻烦。 不过至少能先过两三天安生日子，毕竟康蓉答应了宋宪，她的报道会等到几天后才发出。 到了那个时候，刘埃命和唐焦才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今天晚上的心情应该会不错，很有可能会凑在一起喝一杯。 另外，在宋家，今天也摆了两大桌的庆功宴。一桌是大人，另一桌是方玉盘、思思这些小孩。 前来参加庆功宴的人，大多都是启点的一些领导班子。现在已经临近年关了，又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厂房，确实有不少地方还需要他们来忙活，所以这顿饭不仅只是庆功宴，更多的一些意义在其中。 至于安家的人员，基本没有。原本住在宋宪家中的苏亮、吕舟、纪才良都已经纷纷搬出去住了。前两位是去燕京出差回来的时候，把家里人带到平南来定居，至于纪才良，他老婆现在在医院住院，他每天都住在医院里，只是把思思放在宋宪家。 所以，现在饭桌上，一个安家的人都没有。 虽然此时拍卖厂房，是披着安家的名义，可实际上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安家除了宋宪一家之外，没有任何合伙人（唐焦除外），所以不请也没关系。 来参加庆功宴的，基本都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大家聊天说话都放的很开，基本没有什么顾虑。就连给唐焦挖坑这件事，宋志正都借着酒劲说的很起劲。 在酒桌上，宋宪也给在座的领导班子布置了一些接下来的任务，新厂需要尽快的投入使用，这其中采买设备、招收员工、扩大销售渠道、宣传之类的工作，都要交给这些人。 虽然接近年关了，但只要给的钱多，他们就会干的很起劲。 在这里，宋宪本来耍个小聪明，想把本该有的年底红包当作辛苦费，可一想之后，还是决定发两份。 还是那句老话，想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 另外，今天齐大师的老爸齐建国也来了。齐建国是一个大忙人，整天东奔西跑的忙活着他的生意，这半年来，宋宪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他。 就连今天晚上是腾出空来吃这顿饭的。 齐修文的长相和他爸有七八分相似，长得都不赖，齐建国身上还有一股子大老板的气质，说话声音大，非常健谈，间接透露出其油滑的一面，这是这些年经商养成的习惯，不过面对自己人，性格很是豪爽。 齐建国拍着宋宪的后背说：“小宋啊，这杯酒我敬你，小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放心的很呐！我这人没什么文化，你别看我现在事业也蛮成功的，但没文化吃了太多的亏啊！修文这小子也和我一样，不爱读书，你有文化有本事，以后还麻烦你多帮着他的点。叔叔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叔，这话您就见外了，修文是我兄弟，我两这是互相帮忙，我信任的人很少，他是一个，我也离不开他啊。”宋宪说道。 齐修文就坐在宋宪身边，听了这话，一阵牙酸，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行了，这话怪恶心的。” 齐建国一瞪眼，没好气的骂道：“这是男人之间的真性情，恶心个屁！来，一起敬你兄弟一杯！” 齐修文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看着宋宪说：“别的不多说了，喝一杯。” “干杯。” 方初晓坐在宋宪身边，笑吟吟的也举着杯说：“还有我呢，我也敬你一杯。” 四人碰杯，宋宪一口干了之后，不免心中难受，想起前世齐建国后来的凄惨结局。 按照原来的故事发展，大概两年之后，齐建国最信任的合伙人会叛变，帮着外人一起把齐家的生意给瓜分精光，意气风发的齐建国也是自那之后，变得萧索落幕。 家道中落后，整天游手好闲的齐修文也扛起了家里的重担，也会跑到深城去创业，但初出茅庐还是太稚嫩了，被骗的精光，稀里糊涂的就去干了传销，又稀里糊涂的成了传销头头。 那时的传销是个新鲜东西，并不犯法，直到将要立法的时候，齐修文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最后远逃海外，就连回国都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 总体来说，如果按照前世的故事线发展，齐家往后的路其实很难走。 想到这些，宋宪看着齐建国问道：“叔，您有可以信的人吗？” “那当然有。”齐建国扯着嗓子说道：“和你一样，我最信任的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年轻的时候我和他一起捣鼓小生意，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 懂了，不劝了。 宋宪本还想说些让齐建国警惕一点的话，不过看他那样，实在说不出口，这要说了……齐建国说不定要急眼，那不是找揍吗？ …… 在宋宪喝了一瓶半的啤酒之后，杨鹭就不让宋宪继续喝了，絮絮叨叨的说：“好了，你们吃饱了就该下桌了，明天就该期末考了？你们今天也没去上课，现在还早，多看点书复习复习，” 今天的杨鹭很高兴，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刚刚和方增辉聊过了几句，发现他的气已经消了，不再反对两个孩子之间的相处，虽然他们现在不算男女朋友，但杨鹭相信，那是早晚的事儿。 齐修文一拍脑袋，开始哀嚎，“是啊，明天还要考试，我都快忘了。” 齐建国听这话就来气，在齐修文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妈的，怪不得不会读书，要考试都忘了，这次你成绩要不往上长一点，你今年别想要压岁钱了。” 齐修文不以为意的说：“没有就没有呗。” “……”齐建国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以往对付儿子最好用的利器已经不管用了。因为这小子和宋宪混，已经不差钱了…… “那也得好好考！考不好，过年就不许出家门。” “爸，你这是软禁，是犯法的。” “嘿，有本事让你舅舅来家里逮我。” “……” 第248章 兵强马壮 第248章兵强马壮 宋宪三人吃完饭后回到楼上，往沙发上一窝，方初晓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修文，今天就在这睡。” 齐修文转头看着她：“为什么？” “你在这睡，我爸同意我在这睡的可能性会高一点。”方初晓说道。 事实上，方增辉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因为今天太嗨，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天色也黑了，就被强行的挽留了下来，反正家里房间多。 齐修文一愣，然后嘴角渐渐掀起，露出一个贱贱的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行不行？”方初晓一瞪眼，又问道。 齐修文笑吟吟的点头道：“没问题。不过你这属于是自欺欺人啊，就算我不在这睡，你想留下，你爸也应该不会拦着？非要拿我当的借口。” “闭嘴！” “行行行，我闭嘴，嫌我当电灯泡碍事，还要让我留下来，真是的。” 方初晓拿起一个抱枕砸了过去，齐修文自然不甘示弱，很快两人就拿着抱枕打闹了起来。宋宪安静的坐着，却时不时还会被乱飞的抱枕砸到，然后也加入了混战当中。 …… 方初晓是个很自律的人，明天就要期末考了，所以玩闹了一会后，还是趁着这最后一个晚上复习，并让宋宪再给她多讲两道题。 至于齐修文，就安静的待这看电视好了。 方初晓还是有点小心机的，这样这个电灯泡就不能发光发热了。 两人离开房间朝着书房走去的时候，路过了方初晓之前住的房间，她好奇的打开门往里看了一下。 床单和被子已经换过一套干净的了，屋子收拾的很干净，空气中还有一些茉莉花香水的味道，很好闻。 一切都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 宋宪说道：“我妈给收拾的，不过我看她挺着大肚子就帮忙了一下，床单被子都是我换的，她就整理了一下桌子。她还说，这个房间会一直给你留着。另外床上那个玩偶是我去商场顺便买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个。” 方初晓微微低头，脸庞微微羞红了一下，小小声的‘嗯’了一下。 有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 宋宪继续说道：“而且我看你就别回去了，就在这住。毕竟多了一个厂子，你爸又要开始忙了，根本就顾及不上你和玉盘，在我家多好，有吃有住，还有我这个私教给你补习。就算他不同意……也没时间管你们。” 方初晓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的好像偷情一样。” “……” “我这几天回家，你是不是挺舍不得的？”方初晓抬头看着宋宪的脸问道。 宋宪往后退一步，这妞再凑进一点都要贴自己脸上了。 想了想说：“说实话，是有点舍不得的，你不在，太清净了，别。” 这个答案方初晓很满意，双手放在身后，一蹦一跳的朝着书房走去，欢快的说：“那我就住着不走了。” “好。” “当然，隔一段时间还是要回去看看我爸的，不然又要觉得我不要他了。”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好啊，哎~你说，咱两现在的状态像不像是已经结了婚？我带你回一趟自己家，跟回娘家似的。” “……” 宋宪无语，不过细细想想……还真挺像。 ……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宋宪和方初晓去参加考试，至于齐修文，他忙着领康蓉去厂里采访。 宋志正也是在匆匆吃了几口后，就赶去开新闻发布会了，结束后还要和方增辉一起，领着记者们去新建的厂房溜达一圈。 宋宪也打算中午去新厂房看一眼，毕竟花了七百多万，怎么也是要看看买的东西究竟有多值。 国人对土地、房子都是有一种特殊执念的，活着就想住大房子，越大的越好，就连死后都会有后人在坟前烧几套纸扎的房子。就更别提前世对房子不满意的宋宪了，他明明有更多投资的好项目，可依旧喜欢和房子、土地沾边。 早上的新闻发布会上，宋志正并没有提及新厂房会怎样投入使用，只是说了说安家之后的规划，并宣传了几项新的家具样式和套餐选择，这更像是找各家媒体来做广告的。 等宋志正终于带着记者们逛完了厂房，准备走时，刚考完试的宋宪和方初晓就来了，同时被宋宪约来的，还有车里还有纪才良、吕舟还有苏亮土木工程三人组。 宋宪特地让苏亮开了一辆宽敞的面包车来，然后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开足了暖气，没踩油门，只是放开离合器让车慢悠悠的往前逛着，更像是一辆旅游观光车，很是悠闲。 现在的建筑三人组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们可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苏亮擅长建筑设计，纪才良精通景观设计学，吕舟学的是结构工程。 还记得几个月招聘这几位的时候，他们还是被孔魏介绍来的，生怕老板看不上他们，或者是待遇太差，更怕遇到那种生意不干净的，类似这样的老板，不管在哪个年代还很常见。 可现在，这三位在安家，那可是非常核心的人物，也算是级别比较高的领导了。毕竟都是既实干又有本事的人才，还给宋宪拉来了不少家具设计师、装修设计师，一水的名牌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 现在建筑并不是热门的专业，所以即便是分配工作也不是特别理想。为了招揽人才，宋宪给这些高材生不小的福利，至少国内没几个企业能比得上他财大气粗的。 另外，宋宪还和两个院校达成了合作，设立安家为实习单位，毕业后是首要考虑的单位。 只是半年，就如此兵强马壮，这就是宋志正敢在新闻发布会上那样有底气的原因。 人人都知道安家的员工中大学生居多，可他们知道的，也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至于纪才良三人，他们无论是专业水平，还是经验，都要比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丰富，现在在安家，大概只接一些高端定制的家具和装修设计，闲的话还会带一两个徒弟，日子过的可相当滋润。 带着他们三个来，宋宪的目的也很简单，这个厂房既然买下来了，那就要大刀阔斧的进行一番建造，而这设计稿的人选，没有比他们三人更合适的了。 第249章 拆了！重建！ 第249章拆了！重建！ 一共七个人都坐在面包车里也并不显得拥挤，这车很宽敞。 宋宪开着车，慢悠悠的巡视自己的‘领地’，心中万分感慨。 如果是前世，这么大的厂房，做梦也不敢想啊。 这个厂房的确很大，就算开着车慢悠悠的绕一圈也需要大半个小时，更别提还有各个厂房还有食堂宿舍库房之类的建筑设施了。 而且外围并没有什么建筑物，如果要继续扩张，也是可以的。 宋志正目光望向窗外，抿了一下嘴说道：“还是你鬼主意多，开着车逛，我早上带着那些记者逛了一圈，这厂子大的哟，走路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天冷的哟。” 宋宪失笑道：“这鬼天气的确冷，今天一点太阳都没有，还是车上开着暖气舒服，所以我们就不下车了，在车上看看就是了。您给我们讲讲这厂房里什么情况。” 宋志正点了点头。在厂房还没有拍卖的时候，宋志正就是参与拍卖的人，自然有权利来实地视察，而且还来了两三遍，更何况刚刚又逛了一遍。 据宋志正说，这整个厂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厂房之类的显得旧了一些，但随便弄弄还能用。 宋宪问：“这些厂房多少年了？” “有的十多年了，有的是刚建没几年的。厂房有些老了，宿舍还行。里面的纺织设备有的新有的旧，旧的只能当破烂回收，稍微新一点的，倒还能卖点钱。”宋志正说道。 宋宪就没再往下问，而是边逛边看。 他对里面的纺织设备能卖多少钱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不会多。就是因为这些设备落后，才导致厂子倒闭，又有谁会买这些东西呢。 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厂子的确是有些年龄了，而且相对简陋，而且宋宪在这里居然见到还有木制的房子，那房子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老产物，梁柱都歪了像是危房。 别的不说，就光是冬天会漏风就足够难受了。 这和安家的厂房简直比不了！ 自从大峰厂经历过那把大火之后，就改名为了安家，并且还是改建设施。全新的厂房、设备、宿舍，甚至里面安装了空调，24小时提供热水，还有专门的休息室，挂着大彩电呢。 这样的条件，是远超现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工厂的。 这并不是宋宪自己吹的，而是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后赞不绝口，而后登上报纸的。 和安家的厂房比起来，现在这个老旧的厂房，简直就像是破房子。 宋宪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方增辉，笑着问：“叔，你觉得这些厂房怎么样？” 方增辉目光还望着窗外说：“我觉得不错，和我家边上的厂房差不多，凑合能用。” 听了这话，宋宪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家边上那个厂房，自己就去过寥寥几次，设备条件什么的和安家简直比不了。 当即，宋宪就一拍方向盘，决定道：“我觉得不能凑合，这厂房，得重建！” “重建？” “嗯，重建。”宋宪大手一挥，指着前面一片连着的厂房说：“只要没达到安家标准的厂房，都拆了！重建！” “安家……什么标准？”方增辉一愣，他还真的没有去过。 宋志正哈哈一笑，拍着方增辉的肩膀说道：“方老哥，正好明天没啥事，我带你去安家逛逛你就知道了，不过，如果按照安家的标准，这些差不多全部都要重建。” “……” 方增辉人傻了，瞪着大眼说：“全重建？那得多少钱？有钱也经不住这么烧啊！” 宋宪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悠悠的说：“这不是烧钱，而是为了厂子好。反正这些厂子本来也就老旧，倒也不是全拆，而是从厂子中心部分开始。我刚刚指的地方就是中心部分，是厂里最老的地方，迟早要拆的。一个舒适的环境，容易让人的心情舒畅，增加员工的凝聚力……” “我听不懂，我就知道要建新房子要很多钱。” “……”宋宪安静了几秒，组织了一遍语言后说道：“换一个方式和您说。如果新建了厂房，里面有空调，冬暖夏凉，比起大多数人家里是舒服不少的。如果是您，晚上下班了，的食堂吃过饭后，是宁愿留在这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继续加班挣加班费，还是回到那个冷冰冰的房子里？” “员工给咱们加班，虽然有加工费，但产量增加我们依旧有盈利，用不了多久，这新建厂房的钱就能够找补回来。同时这样的环境，口碑自然就建立起来了，员工也不想离开厂子了，就凭这一点，以后想来咱们启点的人，一点不会比安家少，您应该也听说过，去安家找一份工作有多难？” 方增辉抓到了其中的漏洞，说道：“前面的我同意，但你说员工因为厂子环境好就不想离开厂子，我不同意。现在能进厂子里找一个岗位，那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谁会傻的想要离开？就算是破厂房，也没人想走。” 宋宪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的确，在这个工人捧着金饭碗，工人牛逼哄哄的年代，的确没人会想辞职。 宋宪说道：“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过些年，工人的岗位就没那么吃香了，很有可能做两年不满意就走人了。当然，如果是普通员工走了，表面上看起来，咱们也就消失一些培训新人的时间。可宏观的来看，人心都这么散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厂子还能走得远吗？” 不过话说回来，启点现如今不过是一个组装中性笔的工厂，并不需要员工有多好的技术，可人心涣散终究是一个大问题。 一个成功成熟的企业，就算是普通的工厂，也不应该出现这种现象。 虽然要求技术不高，可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如果频繁的给员工做培训，那多少会影响产品的质量。 本来中性笔就只是小商品，质量不过关很容易被同行抢走市场。 宋宪觉得，自己需要随时保持危机感。 第250章 忙碌又平淡 第250章忙碌又平淡 宋宪的话倒也是这么一个理儿，可新的问题就出现了，宋志正看着儿子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以后的工人的岗位不值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势所趋。八十年代因为单位体制的原因，工人很少跳槽，企业也很少会和工人解除劳动合同，相对而言工作机会也很少，不能打工，又不会读书，就去种地了。可从这两年开始，服务业渐渐增多，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劳动力增多，大家选择工作的机会就多了，想法也多了。同时各种消费水平上涨，如果消费金额比不上厂子里的收入，想跳槽的自然也就多了。” 这样的例子在以后到处皆是，自然张口就来。 这一切对车内其它人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宋宪所说的这些，正在逐渐开始。 方初晓对老爸说：“爸，咱们还是听宋宪的，这方面，他头脑比咱们好用太多了。你见他什么时候吃过亏？” 方增辉微微昂头，他感觉自己被说服了，至少挑不出别的毛病来。他没有反对厂房的重建，别的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齐修文和方初晓都知道，相信宋宪准没错，随他去捣鼓。 至于宋志正，他已经习惯了。当初安家的厂房要那么高规格来建的时候，他就有一些意见，不过在和宋宪沟通之后，就妥协了。 如果说，在安家厂房没有建之前，他心里还有些不安，觉得钱浪费了。可到后来厂房建好，听到那么多好评，还登上报纸，脸上有光啊！ 更重要的是，员工加班也积极啊！ 当然，加班更重要的原因是给加班费，这在别的厂是没有的，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什么？不想加班，那就卷铺盖走人。 在这个工人端着铁饭碗的年代，又有谁会想失去这份工作呢？ 当然，安家的加班，都是员工们自己决定的。 而后，工人加班后的产品销售后的利润，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建造厂房的钱回本。 …… 接着宋宪又掰着手指头，给大家算了一笔账。 “咱们厂房是七百五十万拍下来的，那个叫梁常的傻子给咱们补了五十万，就算是七百万。其实这很便宜！如果没有刘埃命出来横插一杠，我估计，咱们拍下这个厂房，少说要一千万。” “多少？一千万？” 宋宪点头，“根据颜安的调查，这次竞拍，大概成交价会在九百万左右，我在这个基础上做一百万的评估不算多？” “……” 一百万，你说的轻松，当那是纸片啊？ “就算是一千万，光买这个厂房，咱们也是爆赚，更别提省了三百万，拿来建厂房并不算超出预算。” 方增辉问：“建厂房你打算投三百万？你建皇宫呢？” “三百万建皇宫可不够，按我刚才那些要求来建厂房，也不一定够，不过咱们前期不用投入这么多，毕竟是先小规模改建。” 方增辉一咬牙，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弄。” 宋宪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坐在后面，很少说话的纪才良三人说道：“纪叔、亮叔、吕叔，知道你们手头上还有些项目。但这厂房是自家的东西，改造什么的就交给你们了，具体要求，你们抽空和方叔商量。你们那个本事我是真的服气。” “哈哈，小宋老板，这事儿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吕舟大笑着说道。 紧接着，车内的话题就是他们的了。 随着车子在厂房里大致绕了一圈，三人也对情况大致了解了，刚刚也小声的讨论过了，现在说起来，便挥手好一顿比划，挥斥方遒的规划着。 这三人的火花碰撞在一起，可以想象，这个厂房设计，一定差不了。 而且现在和当时设计安家家居的厂房不同了，现在他们的手下有一套技术成熟的班底，就算这个厂子大，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涉及到专业领域，就连寡言少语的纪才良话也变多了起来。在三人的规划中，囊括了整个厂子，工程量不小，他们也因此兴奋。 但是这些话方增辉听着就不那么兴奋了，甚至感觉血压有些高了，那么多专业术语，加在一起，听着就不便宜，这要花多少钱啊……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日子平淡而又匆忙。 自从当了大老板后，宋志正吃早餐就多了个看报纸的习惯，不过却是本地报纸，至于国家大事，他有空会看看新闻。 这两天报纸都是关于安家的，别看上了两天，已经很不容易了。除了新闻价值高之外，宋志正也没少给那些记者好处。 另一方面，方增辉终于把纺织厂的手续办完了，不过这不代表他能闲下来，厂里的设备还需要采买，还要招工。虽然不用事无巨细，但也够他忙的了。 另外，宋宪还联系了一个燕京大学毕业的会计，有过两年工作经验，负责过一些项目，为人处世也算机敏，很适合给方增辉当助理，能稍稍缓解一下他的压力。 这两天时间，纪才良三人带着手下一批人，居然赶了三稿设计初稿，拉着宋宪方增辉等人商量定稿后，纠正准备开始动工了。至于厂房的投入使用，大概要等到春节后了。毕竟除了动工的部分厂房，还有很多旧厂房可以用，并不耽误开工。 这两天宋宪的期末考试也结束了，考完试的第一个晚上，两人跟着齐修文出去疯玩了一个晚上，只可惜出了点状况，在滑冰的时候，方初晓的脚扭伤了，需要静养几天，这对一直好动的她，是个不小的折磨。 另外，孔卿来了一个电话，她说今年和老爸打算回平南过年，只不过需要再过几天，有些事还要忙。 说实话，宋宪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不过很快失落就淡忘了，因为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考试结束，也就意味着自己作为学生的任务先告一段落，暂时有空了，至于寒假作业……见鬼去。 如果是前世，在寒假初期，他还要外出补课挣外快，还要给家里采买年货，整天忙忙碌碌的也没个空闲。 而重生后，一直为了家里生计操劳奔波，似乎就没有闲下来感受过属于这个时代的慢节奏。 这么一放松，就容易犯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因为睡得太熟，连方初晓什么时候给自己盖好被子的都不知道。 第251章 牛肉面和暖水袋 第251章牛肉面和暖水袋 这个夜晚，有人安逸的在睡觉，也有人披着一身月光还在奋笔疾书。 前世，康蓉花了将近十年，从一个新人记者熬成了国家一级主持人，从转型到成功，她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但又脚踏实地。 就比如现在，作为一个实习记者，哦不，因为从宋宪那里拿到了独家资料，她都不用考核，已经正式转正了。 作为一个刚转正的小记者，却每天都在报社里加班到深夜，这种努力在报社全员早就回家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珍贵，足以见她的努力。 这两天，齐修文都陪着她去了启点的旧厂房做了些采访，收集了一些材料。康蓉还想采访方增辉，可他太忙了，齐修文就带着康蓉去方增辉家里。 虽然期间有些坎坷，但收获了很多。 通过两天收集的材料，康蓉也算了解到了宋宪的启点野心有多大，他除了想用中性笔代替钢笔、圆珠笔之外，还想以中性笔为中心，扩展文具品类，正如启点的全名那样，叫启点文具而不是启点笔具，在这个名字上，早就凸现出了其野心。 据康蓉的了解，文具市场有着非常大的前景，虽然市面上文具不少，可大多都是一些杂牌，根本就没有让大众产生一种品牌观念，启点似乎想要弥补这一块空缺，占领这一块市场。 这些也并不是什么空话，实际上，在启点的旧厂里，已经有人开始研发除中性笔外的文具，虽然这只是开始，但以宋宪以往的风格，应该不久就能成熟的上架几款新的产品。 这些，原本都是启点内部的机密，毕竟得知了他的计划，还有可能别的公司就先抢占了。 可宋宪还是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康蓉，这就表示他不怕这些，也间接说明了，他可能还真有新的产品。 显然，中性笔就是他打开这个市场，的先头部队。 虽然中性笔如今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但康蓉知道，还是要借助自己的笔，写出一篇篇文章，再通过报纸的传播，使其名声大噪。 《笔具革命——代替钢笔和圆珠笔的中性笔》！ 多醒目的标题啊，再借着纺织厂拍卖成功这股东风，这文章的绝对有卖点。 经过两天，安家的热度已经暂时过去了，大家需要新的谈资，这中性笔就很适合，毕竟它老少皆宜。 这篇文章会在后天发出去，另外，明天还有一篇叫做《纺织厂改头换面，中性笔大势所趋》！ 康蓉答应了宋宪，会分好几天发稿，所以她在写明天的。 看了看墙上‘嘀嗒、嘀嗒’的钟，已经十点了，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几声，更难受的是，这天太冷了，冷的让人差点就要握不住写字的笔。 正当康蓉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咚、咚~ 在这个安静的夜里，这两声敲门显得非常突兀，甚至诡异。 康蓉一下就紧张了，双手握着银色加长的老式手电筒，灯光照着门，紧张的问：“谁？” 手中的老式手电筒是纯铁制的，打人很好用！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康蓉松了一口气。 齐修文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围着围巾，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比较怪异的是……他的肚子居然是鼓起来的。 “你怎么来了？”康蓉有些惊讶的问。 经过两天的相处，康蓉和齐修文也算是朋友了。今天他还带着自己到处找素材，分开还没几个小时呢。又一次见到，居然还有点小小的惊喜。 “今天晚上和宋宪初晓出去玩了，刚刚开车路过这的时候，看见灯还亮着。就想到你今早和我说，昨天晚上熬夜赶稿子，所以我猜你肯定还在忙。就弄了点夜宵。” 康蓉也没客气，有些感动，笑着说：“谢谢你，我正好饿了，是什么好吃的？” 齐修文打开保温盒，“牛肉面，看你太瘦了，补充点营养，花的时间有点久，刚刚来的路上，还有点担心你已经回家了。” 香气飘了出来，康蓉本来就饿，嗅到着浓香的香味，偷偷咽了口口水。“听起来有点复杂，你做的？” “以前奶奶教我做的，味道凑合。”齐修文把筷子和保温盒递了过去。 “你太谦虚了，明明闻着很香。”康蓉又嗅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接着，她又指了指齐修文的肚子，满眼好奇。 齐修文一愣，然后笑着伸手一掏，是一个蓝色的暖水袋，说道：“天冷，放里面，保暖，给你。” 康蓉眼神直了一下，然后接过了暖水袋。暖水袋很暖和，两只手放在上面，一下就驱走了手上的寒气，舒服的整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写了一天的稿子了，手被冻的已经麻木了，这个时候有一个暖水袋，似乎让康蓉感觉自己都鲜活了起来。 “快吃，不然面冷了。”齐修文催促道。 “好。” 康蓉眯着眼笑着，左手捂着暖水袋，右手拿着筷子吃着面。 女孩的性格很率直，吃的很香，一点没在乎形象，那是满脸满足的模样。 齐修文笑吟吟的望着她，自己居然也有一种被满足到的感觉。 齐修文讨厌考试，所以这两天期末考他没有参加，只是让宋宪考试时多领一张卷子，写上自己的班级姓名和选择题交上去就行了。 旷了考试，他这两天领着康蓉去启点采访，更多的是抱着一种打法时间的心思，至于泡妞这种事，齐大师一直都是随缘的。 两天的相处下来，齐修文也初步对康蓉有了些了解，这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好不容易靠着知识的力量考上了大学，改变了命运。她很执拗，对一切都充满了乐观精神，甚至，和她在一起，齐大师都被那种乐观精神感染了。 齐大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都这么迟了，还特地煮了一碗面送来，这些都是遵从心中想法去做的，他从来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看她吃面满足的样子，自己也真的好满足。 康蓉最后一口汤喝完，忍不住小声的打了个饱嗝，接着，她就看见齐修文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第252章 灰姑娘的水晶鞋 第252章灰姑娘的水晶鞋 吃面的时候被一直这么笑吟吟的盯着，康蓉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 “你是在笑我吃面的样子不淑女吗？” “是有点，不过我也不是绅士，如果吃面都要注意声音，那肯定吃不香，如果你不介意，还可以再打两个嗝。” “讨厌，你是不是一直都能这么讨女孩欢心？” “嗯……这也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我随便说两句话，女孩就爱笑。” “你肯定是个花花浪子。” “你这么形容一点都不准确，我还没谈过一次女朋友，不算花花浪子。” 康蓉认真的打量了齐修文一眼，说道：“我真的看不出来，你没谈过恋爱。” “学校不让。” “噗呲~你这么不羁的性格，学校管的住？” “好，是我爸不让。” “你不诚实。” 即使被看穿了，齐修文也依旧是淡然的模样说道：“好，其实是没遇到过合适的。” “学校那么多女同学，没有合适的？” “我觉得她们都太幼稚了，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康蓉抿嘴笑了一下，“这我也没看出来。” “……”齐修文翻了个白眼，“我好心给你煮了一碗面送来，可不是让你吃饱了，有力气来拆我台的。” “好好，那咱们不说这个了。”康蓉眯着眼笑了一下。 “不行。”齐修文摇头，“这不公平，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被这么直白的提问，康蓉也没不好意思，笑吟吟的说：“你猜。” 齐修文轻轻皱眉，“你们女生就是麻烦，什么事都喜欢让别人猜。” “那你猜的准吗？” “女生的心思，我从来不猜，因为就算猜对了，女生也只会回答我她想让我知道的。” 虽然这话有点绕，但康蓉还是听懂了，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的居然还很有道理。” “所以我还是不猜了，看你那样也不像谈过恋爱。” “你好像在嘲笑我。” “我都没谈过，嘲笑你干嘛？”齐修文站起身来说道：“走，我车停在楼下，你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去。” 康蓉刚想说些什么，又听齐修文强硬的说：“就算你的稿子还没写完，那也必须回去休息，都跑了一天了。有什么事儿明天上班再做，又不给你发加班费，这么拼干嘛呢？” 那喋喋不休的霸道总裁范儿让康蓉又没忍住笑了起来，偏了偏头，有些俏皮的说：“好，听你的。” …… 车上的暖气一直都没关，两人从冰天雪地的外面坐进车内的第一感觉就是暖，紧接着就是热了。 这两天康蓉也坐了几次齐修文的车，也算熟悉了，所以很快就把厚厚的外套给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米色高领毛衣，把身材的线条勾勒了出来。 每次到这种时候，齐修文会偷偷一撇，心中暗暗想着，这身材真t绝了！ 白天披着那厚重的衣服，根本就是不显山不露水。 齐修文没去过康蓉的家，所以这一路上，都是康蓉给指路的。 开着车，两人开始聊闲篇，康蓉问：“你这高中还没毕业，就拿到驾照了吗？” 齐修文嘚瑟嗖嗖的说：“没有，这玩意都是我自学的，怎么样？技术还行？” 康蓉瞠目结舌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上安全带，小脸煞白。 原来这家伙是无证驾驶，怪不得看起来那么……莽！ “瞧你吓得那样，哥是老司机了，飙车都不带怕的。我带你兜一圈啊？” “不、不用了，你把我安全送到家就好了。” “嘁，看你那胆小样儿，坐稳了！” “你慢点！！” 齐大师踩着油门，车速‘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逛了一大圈后，齐修文才把康记者送回了她家，与其说是家，但就是个报社分配的宿舍，康蓉的家并不在平南。 “你家到了。”齐修文说道。 康蓉的脸色有些泛白，刚刚齐修文开着车横冲直撞的样子太吓人了，虽说……有那么一点刺激。 “嗯，谢谢你。”康蓉手搭在门把手上，纠结了几秒，问道：“你要不要……去我那喝点水？” 很客套的语气。 齐修文也思考了两秒，然后盯着康蓉像是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眼问：“你是认真的？” “啊？” 齐修文新奇的脑回路让康蓉的大脑也稍稍短路了一下。 “没事，下次再去，今天太迟了，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齐修文摆了摆手。 “那好，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 …… 齐修文把车开到一个没路灯的地方，关上车灯，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然后将椅子平放，悠闲的躺在上面，看着三楼一个刚亮起灯的窗户，开始发呆。 齐大师正处于一个荷尔蒙容易躁动的青春期，学校里的女生虽然多，他勾搭的也很欢，但都是游戏人间般的心态，根本就没认真过，正如他刚才说的那样，他觉得学校里的女生有点幼稚。 过了不一会儿，那窗户的灯终于熄了。 齐修文又一次坐正了身子，认真的自言自语，“她以前一定没有谈过恋爱！” 这句话似乎很有力量，支撑起了他心底的一些什么，整个人也不那么困了。 齐大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对工作太执拗了！执拗到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 如果她能照顾好自己，就不会一个人加班到那么迟，把自己冻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忽然一个问题冒了出来。 她明天早上会吃什么呢？ 齐修文忽然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重新打开车灯，刚想启动回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有一本书掉在了副驾驶椅子的下面。 捡起一看，是一本叫《小王子》的书。 这本书看起来有些旧了，被翻阅过很多次，有不少页脚出还有一些小小的折痕，不过又因爱惜的很好显得颇有一种厚重感。 低头嗅了嗅，还有康蓉身上的香味。 齐修文笑了起来。 这算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吗？ 第253章 定情信物 第253章定情信物 齐修文开着车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宋宪家，溜进了他的书房。 宋宪喜欢古玩，而且玩的特别杂。他的房间、书房几乎都放了一些喜爱的物件。就比如宋宪和方初晓都爱看书，就收集各种各样的老式书签。其中还有几个是齐修文给他搜罗来的。 齐修文觉得，让那些好的书签躺在抽屉里或者放在展台上实在太浪费了，不如拿去送人！ 在一阵翻找之后，果然找到了宋宪的收藏，品类有些繁多。 宋宪这家伙的眼光太刁了，一般货色他看不上眼，这收藏的书签，每一支可都是老物件，白玉的，紫檀的，明代紫竹…… 实际上，宋宪除了书签之外，其它的老物件也有不少收藏，只不过并不会放在书房这样‘危险’的地方。 齐修文经过一阵挑选，最后选了白玉的。白玉的色泽很好看，通体透白，但却很薄，薄的有些透明。 最重要的是，在这薄玉的中间，居然还镶着金。 白玉就好像是一湾清澈的池水，镶在中间的金是一朵盛开的荷花和莲叶，在旁还有两条尾巴狭长的金色锦鲤。 这枚书签的巧思、气质还有颜值，全都是上上之选。 就它了！ 这不叫偷，这叫拿，明天和宋宪说一嘴就好了。 …… 冬天昼短夜长，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齐修文就已经开着车到康蓉宿舍的楼下等着了，他怀里抱着一本书，边上是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放着那支白玉书签。 不多久，就等到了康蓉，齐修文打了个喇叭，兴奋的将车开了过去。 “早啊。” 康蓉惊讶的看着齐修文，“你……今天不用你带我去采访了啊。” “我不是带你去采访的，是来约你吃早饭的，你请我吃，吃完我有东西给你。上车。” 康蓉更加诧异了，在她的印象中，齐修文似乎是那个行为举止最令人琢磨不透的家伙，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多少奇思妙想。 身为一个男士，约自己吃早饭还要自己请客，倒也挺奇葩的，不过康蓉很好奇，齐大师要给自己什么东西。 早饭是简单的肠粉和馄饨，据康蓉说，这就是她每天的早饭。 “早饭算是没亏待自己。”齐修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康蓉没听清。 “没什么，吃饱了咱们就走，我送你去报社，你人生中的第一篇印在报纸上的文章就要发表了，我还挺期待销量的。” “我的稿子有两个编辑看过，都是一次通过，他们说今天的销量肯定不会低。前两天的头版头条都是安家的新闻，而且有三家报社都引了，今天是独家新闻，销量肯定不少。宋宪真厉害，年纪轻轻的就干了这么多大事儿。” 听到康蓉夸赞宋宪，齐修文居然有点酸酸的，不过只是抿嘴一笑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对了，你刚才说，要给我什么？” “等会再给你，先去报社。” 平南日报每天的报纸都会在凌晨刊印，然后从早上六点就开始派送、售卖，现在已经七点出头了，想必看到报纸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齐修文带着康蓉来到报社的时候，就有康蓉的同事走上来说：“小蓉啊，第一次发稿可引起不小的轰动。咱们这两天都在给安家宣传，要不是没看到你的稿子，大家都以为那个纺织厂拍卖下来是给安家做分厂的，没想到只是拿来做中性笔，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是啊，那么大一个厂，拿来生产中性笔，听说这还是那个小宋老板的主意，真令人想不通啊。” 那篇文章齐修文事先看过的，知道其中的话题点有很多，足够群众茶余饭后的讨论。毕竟是自己的产业，齐修文还是很关心的问：“老百姓对这文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觉得小宋老板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你说安家现在的生意多好啊？为什么偏偏要弄这个中性笔呢？” 康蓉回答道：“至于为什么，会在明天的报纸上回答。” “还有后续？”同事好奇的问道。 康蓉盈盈一笑，“当然有，我可是忙活了两天呢。” 同事虽然好奇，但没有再往深了问，毕竟这是小丫头得到的独家新闻，大家还没那么厚脸皮。 和同事聊了一会儿之后，康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对齐修文说：“总编答应我，如果报纸卖得好，就给我发奖金，我想请你吃一顿好的，感谢你这两天的帮助。” “只请我一个人？” “嗯。” “那可以。”齐修文傲娇的点了点头，一副‘算你有点良心’的模样。 “你还没说要给我什么。是你手上纸袋里的东西吗？” 齐修文把提着的纸袋放在桌上，笑着说：“你的书昨天落在我车上了，今天来还你的。看你把书保管的挺好的，可惜有些折痕，就送了你一支书签，你可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康蓉从纸袋里拿出《小王子》还有一个红色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 一枚长十厘米，宽三厘米的白玉书签安静的躺着。 康蓉一眼就喜欢上了，拿起一看，明明只是薄薄的一片玉中，还镶着金荷花和金锦鲤，有些坠手，玉和金相接之处摸不出一点缝隙感，就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康蓉最喜欢上面的两条锦鲤，虽然小小的两条，却雕的活灵活现，就连细小的鳞片都能看见，很是生趣活泼。 “这个书签很贵重，我不能要。”将喜爱的目光收了回来，康蓉又将书签放回了锦盒中。 “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这东西放在我手里，那就是暴殄天物，我从来不看书，可用不到这玩意，说不定哪天就弄丢了，还是送你最合适。” 康蓉又推脱了几句，见齐修文不肯收回，就把那本《小王子》递给了他，并说道：“虽然这本书不值什么钱，但它从小伴着我长大，教会了我许多，是这本书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支撑着我的力量，让我能走到今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应该比什么都有意义。” 康蓉的表情很认真，目光炽热而真切，就像是在托付什么珍贵的东西。 齐修文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脑海里就闪过四个大字——定情信物！ 第254章 被耍了 第254章被耍了 齐修文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过的风风火火，甚至稀里糊涂的。 这一天，他居然拿着一枚金镶玉书签，和一个姑娘交换了一本书。 这么浪漫，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 就算他的脑回路再新奇，脑洞再大，也没想过，这么文艺的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康蓉没有明说这是定情信物，但齐修文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她当时把这本书交给自己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庄重。 有这样的基础在，齐修文觉得自己拿下她是早晚的事情！ 无论是谁碰到高兴的事情，都会喜悦分享，如果这个人是齐修文，那他的喜悦也是风风火火的。 没有驾照的他，开着车一路狂奔到宋宪家里，一大清早的就把宋宪和方初晓给吵醒，拉到沙发上，表情很亢奋。 好不容易能够睡一个好觉，却被吵醒了，宋宪和方初晓都有了起床气。俊男靓女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拿起抱枕对准齐大师的脑袋就是狂砸。 等砸了一通，累了，困意也没了，两人这才有心情听齐大师絮叨。 “说，到底什么事儿？被我两打了一顿，还笑得这么鸡贼。”方初晓抱着抱枕说道。 齐修文嘿嘿一笑，看了宋宪一眼说：“我把你那个镶着金的白玉书签送人了。” “……” 宋宪经过短暂的沉默，又爆发了，这次砸的更狠也更用力了。 那枚书签，可是他非常非常喜爱的物件，就这么拿去送人了？不过这事儿是齐修文干的，宋宪还真气不起来，顶多就是一通发泄。 “打打，打死我，你就没有兄弟了。”齐修文很委屈的说道。 “还有初晓。”宋宪说道。 方初晓举起抱枕砸了过来，“老娘才不和你当兄弟！” 齐修文幸灾乐祸的笑着，“你看……” 宋宪没好气的一瞪眼，“你笑个屁，说说，怎么回事儿？你这家伙虽然大方，但也没大方到这种地步？那么贵重的书签说送就送了，我猜，是给康蓉的？” 齐修文惊讶的看着宋宪，“你怎么知道的？” 方初晓说道：“你这两天都和她待在一起，昨晚跟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你也没少提那姑娘，不是送她还能送谁？怎么？这次是真的春心萌动了？” “算是……” 齐修文把事情始末交代了一遍，最后还很认真的请教两位军师：“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追啊？” 宋宪昂着头，半天憋出一句：“《小王子》这本书挺好的，就是送你太糟蹋了。” “确实，除了黄书，什么书送你都糟蹋。” “靠！你两真损呐！” 在宋宪的眼里，齐大师和康记者摆在一起，有着很强的违和感！这两人，似乎从性格到气质都有着强烈的冲突，怎么能摆在一起呢？ 而且，按照前世的道路，康蓉之后的人生虽然有些坎儿，但最后有着不小的成就。如果她和齐大师在一起，那人生会扭曲成什么样？ 这么一想，宋宪觉得太委屈了，毕竟前世的时候，康蓉还是他很喜欢的一位主持人。 不过也不可能因此去‘棒打鸳鸯’，那不见得会起什么好的效果，反而会惹得齐修文不快。 别看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粗神经模样，真认真起来那也轴。 至于后续会怎么发展，宋宪决定不插手，他反正不看好，甚至觉得这次齐大师会被伤的很深。 造了什么孽啊？ …… 岚山会所。 唐焦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手中搂着一个白皮肤金头发的大洋马，一丝不挂的睡着，昨晚实在太累了，导致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听见有人在用力‘哐哐哐’的砸门，他才惊醒过来。 “别他妈敲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见。 “操￥……！￥” 一顿芬芳，唐焦还是批了件睡衣，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了门。 是刘埃命，他摆着一张全世界都欠他两百万的臭脸。 “有什么事不能下午再说？这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唐焦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能做清梦？别等会我说了事儿，你觉都睡不着。”刘埃命依旧是那副臭脸。 感觉到似乎不太妙，唐焦憋在胸腔的火气就灭了许多。遇到事情能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这是他的优点。 回身对床上的大洋马说了几句洋屁，把人赶走后，唐焦和刘埃命在沙发上坐下，并倒了些酒。 “你看看这个。”刘埃命丢过去一团报纸，之所以是一团，那是因为他知道内容后很生气，揉的。 “什么玩意？”唐焦周了皱眉。 “看看上面的头条写的是什么，我们被耍了。” 唐焦一边打开报纸，一边调侃道：“你什么时候认字了？” 那个年代文盲遍地走，不识字的一抓一大把。 “妈的，老子不认字还不会让别人给我念？你快看，我就不信，你看完还能笑得出来。” 唐焦打开报纸，见到上面醒目的标题《纺织厂改头换面，中性笔大势所趋》，脸色也臭了起来。 等全部看完之后，唐焦也忍不住把报纸揉成了一团，重重的砸在地上，瞪着眼看着刘埃命问：“他们拍下纺织厂，不给安家用，拿去生产那个什么破笔？宋宪的脑子让驴踢了吗？” 刘埃命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该我来问你，这事儿不是你办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一通发怒后，唐焦渐渐冷静了下来，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最后站起身说道：“我去找那个崽子，看看他什么意思。” 刘埃命无情的嘲笑道：“我看你去了也不一定管用，当时我就说了，你签的那个什么分厂合同不对劲，你偏偏还得意的不行，现在傻眼了？我们还是小瞧了宋宪这小子，要我说，就别和他玩这些套路，直接埋土里完事。” 唐焦一瞪眼，说道：“把你这些手段收起来！忘了去年严打？条子不用什么证据，凭你的名气就能把你逮进去，最后还不是我花了那么大力气保下的你？你给我消停点！我去一趟，回来再说！” 第255章 人生怎么这么艰难 第255章人生怎么这么艰难 穿上厚实的衣服，唐焦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 他是一个从小农村走出来的苦孩子，用了一辈子的拼搏，才坐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 在平南，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谁都想不到唐焦的出生会是如此简单，大家都以为他的背后有多么了不起的背景，有多么的手眼通天。 有了这样强大的人设，唐焦也将自己的气场全部放开，眼神睥睨，谈笑风声，真如同一个翩翩俊公子。 在平南的这段时间，唐焦都住在岚山会所，这里有一套属于他一个人的套房，虽然只是一个套间，但这就是身份的象征！这是面子问题！能有这样待遇的人，整个平南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踩着黑色皮鞋走出岚山会所，路上遇见唐焦的人都会欠着身子问一声好，唐焦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站在岚山会所的门口等待了不到十秒，就有司机开着一辆专车到自己面前，打开车门将自己请了进去。 坐在松软宽大的后座旁，唐焦整理了一下领子，“去宋宪家。” 一直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在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变得扭曲狰狞了一些。 只有唐焦知道，在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多么卑微的一个灵魂。 ‘吃掉’安家，这不仅只是他和刘埃命的意思，更是上面人的意思。 作为一个白手套，这件事如果办砸了，后果唐焦承受不起。 针对安家，唐焦布了一盘大棋，可却没想到，下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陷入了敌人的陷阱中，更讽刺的是，在此之前，自己还在洋洋得意，天真的以为，安家要不了多久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很快，车停泊在了宋宪家的门口。 唐焦下车，手上带着一副皮手套，穿着一身黑大衣，踩着黑皮鞋，还带着一顶黑色礼帽，看起来气场逼人来势汹汹。 在摁了几下门铃后，保姆给他开了门。 “我来找宋志正和宋宪。”唐焦淡淡的说道，也不客套了，直呼其名。 保姆被他冷不丁的语气给摄了一下，不过并没多想，只是道了声好便开始领路。 其实再此之前，宋宪就已经对保姆说过了，如果唐焦来了，那就直接把他领到正厅。 …… “你今天的打扮很酷。”这是宋宪见到唐焦说的第一句话。 “是吗？” “穿的一身黑，有点像电视里的社会人，其实你这一身打扮更适合刘埃命。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呢。” 宋宪笑哈哈的说道：“坐，正好我们在泡茶，这茶是别人送的，不过我这土包子品不出来，你出身名门望族，肯定对这玩意了解，帮我鉴别一下，如果喜欢，就带些回去。” 唐焦没有搭腔，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宋宪，“别装糊涂了，你知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麻烦的。” 宋宪收敛笑意，“说说看。” “你们安家本来资金紧张，到处都凑不到钱，如果不是我，你们能渡过这次难关？如果不是我这三百万，你们能拍下那个厂子？现在倒是威风了，三天两头的就上报，整个平南讨论的也是你们安家，却把我给坑惨了啊。” “我们说好了，我投三百万，那个厂子的股份我占百分之四十五的干股。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那个厂子变成了启点的？做什么破文具厂，你什么意思！” 因为太气愤了，唐焦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睚眦欲裂的瞪着宋宪。 宋宪小口抿了一口茶，笑着说：“当时我们讨论的，是安家家居第二工厂，和那个纺织厂有什么关系？唐哥，你这可不地道啊，当时可是说好的，你给我们投钱，我们第二工厂的股份给你百分之四十五，怎么你现在还开始纠缠那个纺织厂了？” “我不地道……呵呵，我算是懂了，你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把钱退给我！”唐焦气得胸膛起伏，这么多年了，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宋宪摇头，“钱是不可能退的，毕竟咱们签了合同，白纸黑字，还有咱两的红手印。” “你跟我玩阴的？这钱你今天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那个狗屁合同老子不认！你这是诈骗！” 一直以来，唐焦对外的人设都是风度翩翩，松弛有度，这还是少有的动怒。 见他现在的模样，宋宪还真怕他从风衣中抽出两把开山刀。 “唐哥，瞧你这话说的，咱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阴你？说好的，和气生财嘛，你坐下来，喝杯茶润润喉，消消气，听我这位朋友再和你讨论几句。”说完，宋宪指了指他身边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 唐焦之前自然也看到了这人，但觉得面生，也没当一回事儿，现在才打量了两眼。是一个很书生气的人。 “他是谁？” “唐焦先生你好，我是张醇，宋宪先生聘请的律师。你投资和股份这一块，可以和我对接，咱们谈。”说着话，张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你说宋宪先生诈骗，完全是诽谤。那个合同是你们自愿签署，里面明细也写的很明白，怎么能是诈骗呢？” 唐焦瞪着眼睛说：“自愿个屁！我是被他骗的。” “可是合同上不是这样的。” 唐焦一愣，然后乐了，“你这是早就算到了我会来，所以律师都请来了，真够恶心人！” 宋宪笑了笑，不置可否。 唐焦又盯着张醇，“我劝你不要掺和这件事，这浑水你探不起！” “收钱办事。而且类似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如果你想拿回这些钱，或者讨个公道，可以走法律程序，咱们可以去法庭辨，如果你缺律师，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几位，物美价廉。” “……” 这个时候还能被科普，就离谱！ 唐焦简直要气炸了！ 他如果需要律师，根本就不用张醇介绍，随便就能请来好几位名嘴。 可这官司根本不能打，因为会牵扯出许多东西，别的不说，就是‘上面的人’，就不能暴露，不然事情会更加麻烦。 玩硬的……也不行！ 因为在‘上面的人’看来，宋宪是一枚有价值有潜力的棋子，他的价值甚至在自己和刘埃命之上，如果能玩硬的，刘埃命早就把他弄死几十遍了！ 妈的，唐焦忽然感觉……人生怎么这么艰难？！ 第256章 干啥啥不行 第256章干啥啥不行 粗重的呼吸声中，唐焦又一次冷静了下来。 在这种时候还能冷静，他自觉的这是一门很不容易的本事。 “你真的要为了这三百万和我对立？”唐焦看着宋宪，神情认真的问道。 他相信，在平南还没人敢这样对自己，那和作死有什么区别？ 宋宪说道：“你这话这么说不合适，并不是我想和你对立，而是你早就已经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唐焦眼睛微微眯起，“这话怎么说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打了个赌，赌注就是安家的股份。当时更多的可是是一种试探，然后借着帮忙推广的理由，和安家有了些合作，并且手中还掌握着一些销售渠道。可偏偏在前些天，那么紧要的关头，你手中的渠道出了问题，接踵而至的还有口碑问题。” “我想，我爸好几次借款和贷款都失败了，这其中就是你在搅局，然后到最后偏偏又以雪中送炭的方式出现，实际上是想狮子大开口，我说的没错？” “……” 惊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猜测出来的？居然一字不差。 唐焦不知道的是，这一步一步，其实都是宋宪在诱导，所以这些动作，宋宪其实清楚的很。 如果唐焦知道，宋宪早就查出了他的身世背景，还有他和刘埃命之间的牵扯，恐怕就更惊讶了。 虽然一股脑儿说出来很爽，但宋宪没有。有的时候，让敌人看不清自己掌握了多少，那才是最神秘的。 唐焦安静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是无法消化宋宪所说的这些，很想问一句，你是有上帝视角吗？ 宋宪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卑躬屈膝的把股份送上，因为那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没有人脉，没有后台，但你以为这就能在我身上咬下一块肉，那就太天真了。” 唐焦深深的看了宋宪一眼，轻缓的吐了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带来惊喜，希望你的强硬能让你撑到最后。” 说完，唐焦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可有被宋宪给叫住了：“等等，其实这次也不算坑你，毕竟你有安家家居第二工厂的百分之四十五干股，难道不想去厂里看看吗？说不定没那么失望呢。” “……” 唐焦的面色阴晴不定，直觉告诉他，宋宪绝对没有那么好心。 那个厂房唐焦当然回去看，不过宋宪主动让他去，这反而是一种很坏的消息。 宋宪说了一个城外的地址，需要开车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唐焦默默记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宋宪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好打发，不过以后会面对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强硬才能生存下去。 这是个遍地是金的年代，想要挣下一番家业很容易，难得是能够守得住。 …… 安家家居第二工厂在平南比较偏，已经靠近郊区的地方了。 这是宋宪专门选来，给唐焦、刘埃命挖坑的。 这个工厂只是被宋宪买了下来，名义上是安家的第二工厂，其实买下来后一点也没有改造，所以还是现在这副废弃的采石场模样，里面许多设备就那么露天放着，已经是锈迹斑斑的了。 不过这个工厂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大！因为是郊区，地便宜，做采石场又挣钱，所以当时的老板圈了一块不小的地。不做采石场后，就这么废弃了。 买下这个厂拿来埋坑之外，宋宪也打算把这当成一笔投资。别看这地方偏，却是地面平缓，门后还有一条河，将来城市发展的重心会往这一块偏移，到时候光是这一块地的价值就不便宜，随随便便就可以翻几倍的爆赚。 就算是卖地，唐焦也一分钱拿不到，因为他们的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唐焦只有安家二厂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五分成，土地的价格可不算在其中。 每一步，宋宪都算的很精，总之，把唐焦往死里坑就对了！ 当然，这个安家二厂也没打算投入使用，不然，那些股份不是白白‘送给’唐焦了吗？ …… 唐焦开着车，载着刘埃命开着一个半小时车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 “这真是安家二厂？”刘埃命坐在车上，目光古怪的看着唐焦。 “他说的就是这，而且我刚才也叫人查过了，这个厂子的确是被宋宪买走了，而且就在几天前，并且已经改名叫安家二厂。” “这不就是个废工厂吗？咱们这回真的被坑了。妈的，那小子真阴啊！” “不管怎么说，下车看看。” “下个屁，外面那么冷，你把车开进去。” “门太窄了，进不去。” “……” 风呼呼地吹，带着寒气拍打在人的脸上，好像是冰刀子一般，要把人的脸给滑破了。 两人下车站在这费工厂的门口朝里张望了两眼，就没有再往里走的心思了，又脏又破。 “虽然破了一点，但随便捣鼓一下还是能用的，你去告诉宋宪，这个厂子，年后就开始投入使用。本来按照咱们的计划，元宵之前就能够把安家拿下，谁知道出了这样的岔子，一切都只能往后推了。” 刘埃命双手插在兜里，面色如霜的说道，他现在的心情糟糕极了。 “这个厂子就这样了，宋宪宁愿放在这里烂，也不会用的。”这句话从胸腔里吐出来的时候，让人郁闷极了。 “他不让，你就强行开工，就贴着安家的牌子生产销售！你手上有股份，怕个屁！”刘埃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唐焦瞥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我需要你教我做这些？” “什么意思？” “那天早上合同签的太急了，太草率，草率到我只有干股，只能坐等这个二厂生产的利润分红，我没有开工的权力。” “……” 刘埃命重重的哼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说道：“他不让咱干，咱就不干了？我们照样开工，他能把我们怎样？” 唐焦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刘埃命，说道：“你真以为他像以前咱们弄死的那些人一样好欺负？别看他现在没有靠山，就凭安家现在的人气，还有宋宪的那些事迹，咱们硬来也得掂量掂量。”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反正老子咽不下！” 第257章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第257章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刘埃命真的被膈应到了，儿子被宋宪害死了，命根子被宋宪一脚踢废了。 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早就拿着家伙事儿冲到他家弄死他了。 可这种想法太天真，也几乎不可能。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宋宪不知道从哪儿招揽来的那些个高手，其中一个女的就能单挑两败多号人，那身手一看也是经历过几番生死的。 就算是拿枪，刘埃命也没有多少把握。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宋宪的身边没那么多高手，自己也不见得敢弄死他。 宋宪是被上面的人很看重的一枚可以成为棋子的人物，如果自己违抗命令把他弄死了，那自己和自己那两百多号兄弟路也走到头了。 自己要是陪着宋宪折进去了，不用别人动手，自己这些年竖立的仇人就能够把那两百来号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刘埃命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顾他那些兄弟的。 江湖人，要讲义气！ 只是，这实在太窝囊了！ “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唐焦眼神深邃的看着眼前这个废弃工厂，怒火中烧。 刘埃命很认真的想了想问道：“你说，联合别人，一起打压宋宪，可行吗？” 唐焦想到不想就摇头了，“商人逐利，他们也只看重利益，在我们给的承诺不够重的前提下，他们不会和我们合作。而且，你前些天在拍卖会上的举动，又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表面上怕我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搞什么鬼呢。” “嘁，就那些人，不过有两个臭钱罢了，我怕他们？”刘埃命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很是威风。 “君子亦处，小人难防，而且还是一群有钱的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嗯，多那几个也不多。” “不管怎么说，你的建议不行。现在安家在风口浪尖上，势头太大了，别人都恨不得贴上去，没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他们作对。” 刘埃命盯着唐焦，足足盯了五六秒，然后才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法子了？” 唐焦点了点头，“这件事咱们办砸了，这个年指定是过不好了，不过也不能让宋宪过的太舒服。咱们不是有几个人放在安家里吗？可以动用了。” “……”短暂的沉默后，刘埃命的语气沉重的说道：“你这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啊！把这些人安插进安家，废了咱们不小的力气。如果不是被摆了一道，让那些人发挥一些作用，再加上现在安家资金短缺，咱们再逼一逼，这安家也就到手了，可惜啊……我还是觉得动用这些人太可惜了，咱们可以等待下一次机会。” 唐焦摇了摇头，“不等了！这些人利用完，咱们还可以安插新的。” “没那么容易了，现在的安家已经初具规模，不像是最开始那样好安排人了。而且如果动用这些人，以宋宪的性子，肯定很警惕，咱们的机会更渺茫了。” “不管怎么说，出了这口气再说！反正安家经折腾，伤筋动骨的也死不了，只是不能让宋宪太痛快，想吞下安家，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这次，刘埃命没有再反对了，他觉得唐焦说得对，先他妈出了这口气再说！ 两人回到了车上，点起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盯着眼前锈迹斑斑的废弃工厂，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续两只烟都抽完了，刘埃命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次事情搞砸了，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 “不知道……” 唐焦惜字如金的回答着。他是真的不知道。 以往，他们用强取豪夺的手法，抢了不少别人的公司、产业，也干着一些洗钱、偷税之类的勾当，这些全都是替上面的人干的。 每一次他们都干的很好，只有少数几次失利，并没有被怎样苛责，只是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更加喘不上气来。 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上面的人似乎非常重视宋宪，不仅想要把安家给吞了，还想让宋宪成为他们的棋子，就如同两人现在的处境一般。 如此重视的事情搞砸了，唐焦总觉得会有不小的处罚，让人的心里惴惴不安。 “你说，上面的人，为什么那么看重那小子？”刘埃命又发出了一个疑问。 唐焦抽了口烟，想了想，“大概是，他很会赚钱。而且安家的潜力很大，中高端的家具定制，这在国内，似乎也就他这么干，你没看，几乎都没有怎么宣传，就连不少外省的人都来他这买家具吗？如果是我，我也会很眼馋。” 骄傲如唐焦都不得不承认，宋宪赚钱的本事实在太厉害了，就比如今天报纸上说纺织厂要变成文具厂，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种犯傻的行为，可以唐焦对宋宪的了解，感觉他这次又要闹一个大动静。 “呼~算了，还是不说他了。走，也该回去了，妈的，看见这破厂子就来气。”刘埃命操着粗糙的声线骂骂咧咧的说道。 唐焦又看了一眼这破旧的工厂，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去我那喝两杯。”刘埃命说道。 “下次，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唐焦说道。 “哪？”刘埃命有些好奇，他在平南混了这么多年，几乎什么样的场所都去过，还真的有点期待新鲜玩意。 “冬山那边的私人中医院。” 刘埃命一下就坐正了身子，“去那干嘛？” 唐焦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刘埃命的裤裆，说道：“经朋友介绍，找到一个靠谱的中医，对裤裆里那玩意有研究，你那玩意如果再不治好，你就会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一个男人，女人都碰不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刘埃命一下就火大了，满是老茧的拳头重重砸在前方中控台上，双眼红丝攀了上来，“你在嘲笑我？” 刘埃命私下里看过许多医生，中的西的赤脚的，甚至还找过算卦的，统统不管用。如果不是他知道苟史那一套，说不定也要吃什么灵丹妙药了，所以他对这些东西变得异常反感，有人说要给他介绍医生，他都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咱们合作了几年了，也算是兄弟了？我有这个必要？” 刘埃命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就这一次，要是不行，你再提这事儿，别怪我和你翻脸！” 第258章 新任店长 第258章新任店长 启点现在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厂房，但还没有开始投入使用，因为宋宪的严格要求，就算那些厂房要凑合使用，那也要先把供暖问题解决，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另外，现在又是接近年关的时候，设备的采买并没有那么顺利，好在方增辉多了一个聪慧能干的助手，不然光靠他还有厂子里的几个领导，还真的有点焦头烂额。 名牌大学会计系毕业的大学生，还有过两年大公司的工作经验，做起这些事儿来是井井有条，替方增辉省了不少事儿。反正，比宋宪那臭小子好多了！ 宋宪其实也想帮忙来着，可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干着，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另外，这两天康蓉写的后续报道也上了头版头条，因为是独家新闻，上面还有年后启点大批招工的广告，所以报纸一直都卖的很好。 康蓉说：“在我们总编看来，你就是销量保障！” 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宋宪每次登上报纸，都是在头版头条。最早一次是国庆安家开业第一天的惊人营业额，接着便是医院的两百八十万捐款，再之后就是这些天闹出的动静。 他的身上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另外，买报纸的小姑娘也蛮多的，倒不是因为喜欢看上面的报道，而是因为上面有宋宪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足够收割一批迷妹了。 齐修文嘲笑道：“老宋啊，听说不少小姑娘都把你的照片剪下来贴墙上，啧啧，都是黑白的，哈哈哈哈，你说如果在你的照片前面放两朵花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话惹得宋宪炸毛，追着齐大师就想撕烂他的破嘴！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放了寒假，他的日子似乎变得休闲起来，启点那边虽然忙，但几乎用不着自己帮忙。安家也有老爸和纪才良几人坐镇，宋宪去了也就是玩，只是在玩的过程中，出谋划策了一次。 这马上就要春节了，春节期间，最少不了的就是各种婚事，反正往年宋宪每个春节都能收到几张，甚至十几张的结婚请柬，搭进去的钱也不少。 现在结婚虽然房子不是硬性要求，但许多家庭也有置办新房，需要采买家具。 这……韭菜啊！ 这个时候不割，等什么时候？ 割韭菜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加大宣传力度，打折扣，满1000减100,团购减价，然后各种砸蛋活动，怎么热闹怎么搞！ 反正一条龙，这个春节活动给你塞得满满当当！ 等春节活动过了之后，就开学了，开学季，启点又能割一波韭菜。 一想到有很多小钱钱进账，宋宪笑得都要停不下来。 另外，一直没有怎么关注的神域游戏厅，现在也多了两个分店，就是把平南之前那两家游戏厅低价盘了下来，他们不卖都不行，因为有神域在，他们喊破喉咙了，一点生意都抢不到！ 虽然那两个分店的地址不是特别好，但那是游戏厅，位置差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照样生意爆红。 宋宪和方初晓去了一次，装修风格和之前那个店如出一辙。并设有超市、餐馆，甚至还有几个类似酒店的房间，虽然配套设施不算完全，但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是放在十多年后，说不定还有咖啡厅，桑拿房那样的地方，可现在已经足够超前了，弄那些属实没有必要。 另外，这个新店的店长是陈小七。 陈小七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坐在柜台背后，架着一只脚，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嚼着口香糖在看搁在柜台上的大彩电，惬意拉风的很。 “美女，买一块钱币。”宋宪站在柜台旁说道。 “有会员号吗……”陈小七说到一半，这才看清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打了个激灵，连忙把脚从椅子上放了下来，站起身甜甜一笑，“老大。” 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方初晓，又喊到：“大嫂！你们二位今天怎么有空来玩？” 宋宪额头浮现几道黑线，总有种自己也变成社会人的错觉，不由纠正道：“说过了，喊宪哥。而且她还不是你大嫂。” “宪哥我明白，以后初晓姐就是大嫂了。” “……” 对长得好看的人，宋宪总是很宽容，就比如她现在的这个玩笑，还有刚刚翘脚那个动作，都哪像是一个店长？不过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就懒得追究了。 就是这么现实！ 方初晓和陈小七虽然认识了半年不到，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因为方玉盘，两人的关系也还算不错，是有希望发展成闺蜜的那种。 而且，方初晓很喜欢陈小七的这个玩笑！ 两个女生很愉快的就聊了起来，方初晓问道：“我听宋宪说，你和你的朋友们应该都在原先那个店里培训实习呢，好像还要考试来着，你怎么跑这来当店长了？” 陈小七笑道：“因为我聪明机智，所以那个培训一下就合格了，考试也不难，又正好新店缺我这么一个店长，我就来了。不过阿吉他们很笨，还在实习期。” 说到这儿，陈小七的目光开始犯难的瞧了宋宪一眼，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宪哥，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让阿吉阿铁他们到我这个店里来实习？” 宋宪瞟了她一眼，“你想在这当土皇帝啊？” “哎，您看您说的。他们几个跟着我野惯了，那个脾气也不服人，我在的时候还好，我一走，就怕有人说他们两句，心里不舒服，闹事儿。” 宋宪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这就是培训的目的所在。你们现在干的是服务业，服务好顾客就是你们的宗旨，他们需要改一改那个骄躁的脾气，不然我怎么好放心把岗位交给他们？” 陈小七目光下移，深思了几秒后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沟通好的。” 宋宪笑着说道：“很好，现在看来，你是个合格的大姐大，也是个合格的店长。” 第259章 追星 第259章追星 在宋宪看来，陈小七是一颗好苗子。她的性格坚韧，适应能力强，脑瓜子还好用，而且身上还带着一些江湖气质。 原本，宋宪的意思是，让陈小七他们培训一个月后，再正式上岗的，不过看陈小七的表现还行，而且新店又缺一位店长，便亲自出了几道题考了考她，也没能难倒她，所以她就这么成为了这个店的新店长。 现在放假了，来游戏厅玩的人不少，小到幼儿园，大到三四十岁，龙蛇混杂一点都不夸张。 陈小七在江湖上那也是小有名气的，倒也能镇得住场子。 当然，现在的两家分店和之前那家店一样，对警察是有专属福利的，也成了他们下班时常来的地方，一般宵小哪敢闹事？ 刚刚夸赞了陈小七一句，又怕她骄傲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便又敲打了一句：“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是店长，也得注意形象啊，架着腿算怎么回事？” 陈小七哭着一张脸说道：“宪哥，您想想，我板正儿的坐在这，和翘着腿坐在这，哪样让您顺眼。” 宋宪思考了一下，然后就惊了。 “我居然觉得你翘着腿才合适。” “你看，这就是我，而且咱这里是游戏厅，我这样才更合适。” 方初晓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些歪理，还挺有道理的。” “是。”接着，陈小七又可怜巴巴的看了宋宪一眼，声音轻轻柔柔的说：“但如果宪哥要让我改过来，当一个淑女，人家也是可以的。” “……” 宋宪被陈小七那轻柔的语气下了一跳，爬了满背的鸡皮疙瘩。 很有违和感啊！姑娘！ “算了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宋宪是真服了。 “谢谢宪哥。”陈小七又是甜甜一笑。 “……” 宋宪还是觉得违和感很重！ 又聊了两句闲篇，宋宪指着那些机子问：“这些机器你知道是哪来的吗？” 陈小七回答道：“我来当店长的时候，这些机子就已经组装好放在这了，有什么问题吗？” 宋宪又问：“那你是不是没见过弄这些机器的人？就上次你在我家碰到的那些人。” 陈小七表情茫然，“没有啊，那些人怎么了？” “没事儿，就随口一问。给我们一点币，我和初晓去玩一会。” 陈小七给两人抓了两大把的游戏币，并说道：“咱们生意太好了，基本没有什么机子，你们可以去后面玩，后面的机器是特意留的，而且也安静。”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正好在这里面逛逛，而且你说的那里面太冷清，没有这外面的气氛。” “那好，你们随意。” …… 宋宪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在游戏厅里晃悠，就好像是一个老干部来视察一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对这些游戏的兴趣并不是很大，毕竟接触过后来那样丰富多彩的游戏，街机反而是一种美好的记忆，真的玩起来，却失了那种乐趣。 边走边看，宋宪对这游戏厅还挺满意的，至少附和了自己那样苛刻的标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游戏厅的机子，全都是王西和黄嘉平加上几个他们拉来的几个小伙一起搞的，加起来快两百个机子。 每一台机子，他们都是能够拿到提成的，短短一段时间，他们也赚了不少。 不过虽然赚了不少，但王西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电脑上，就连他拉来的几个人，也都是在中关村认识的，对电脑都极为的感兴趣。 宋宪想要进军it行业，现在就是最适合的契合点，所以他打算全力支持王西。要设备，买！要人，招！要资金，给！ 宋宪深知，这些钱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以后还会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要多少才能够填的满，毕竟这一行的水可太深了，当然，成功后的反馈利润也足够让人眼红。 …… 方初晓还是那副活泼的模样，她扯了一下宋宪的胳膊说：“干嘛把手放在后面？老气横秋的像个小老头，走，陪我去玩几局拳皇，我觉得我的天赋，再练练都可以参加比赛了。” 神域游戏厅里的气氛实在太热烈了，每一台游戏机前都坐着人，操作着自己的角色，少数人为了娱乐，多数人抱着一颗电竞的心思想要参加比赛而练着技术，开玩笑，游戏奖金实在太诱人了。 这就是电竞最初的模样，没有俱乐部，也没有战队，就是一群热爱的人坐在一起玩，享受着其中的热血沸腾。 大概是受到这样气氛的影响，方初晓也有兴趣极了，她觉得宋宪就是最好的那个沙包。 “你才玩过几次就有这种天赋？” “哼，你要不要试试？” 宋宪失笑道：“别的女孩都喜欢追偶像剧，追星，你怎么偏爱男孩子喜欢的这些东西？” 方初晓就是个女汉子，她还偏就喜欢男孩喜欢的这些，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时常忽略自己是个女生，极少穿裙子，也不打扮，一头短碎秀发显得很飒。 但宋宪还记得，前世的方初晓是个国际模特，一番打扮后惊艳四座的样子，追求者更是趋之若鹜。 和面前的这个假小子，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还好意思问？这些不都是你和齐修文带着我玩的？再说了，谁说我没有追星？我追的可认真了。”方初晓一双明眸微笑时弯起，用眼角余光看了宋宪一眼。 “你追什么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追你啊。” “……”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虽然没出道，但已经是好多人的偶像了，也算是小明星了？再说了，你长得也不错，写的歌也好听，早晚能火起来，我当你第一个粉丝，没问题？” 宋宪沉默。 该死，又被撩了。 这个漂亮的女孩，嘴巴太甜了，哪学的？ 方初晓很乐意看宋宪被撩后一脸无奈的表情，傻傻的。 “好了，别傻站着了，我们去玩，这些币今天没玩掉就不走了。” 方初晓拉着宋宪的胳膊朝前走去。 第260章 长得丑想得美 第260章长得丑想得美 这个新的游戏厅共有两层，两层很合理的摆放了两百多台游戏机，按理说已经不小了，可奈何客人太多了，机器根本不够用，很多人不能玩只能观战。 现在正是寒假时期，所有学生都放假了，在没有网的情况下，自然爱来这种场所，就算不玩也爱来，这里面软和啊！ “没有机器了。” 宋宪还是低估了生意的火爆，对方初晓说道：“要不咱们去玩后面的机器，就小七刚才说的那些。” 方初晓摇了摇头，“我不要，这里多热闹啊，就像你说的，要气氛的。” “那好，咱们等等看，应该很快就有机子了。” 游戏厅内的环境很好，不会再有以前那种以大欺小抢机器的事情发生，就算发生了，要解决矛盾也得出去，再说了，说不定游戏厅内就有警察在玩，谁会惹事儿啊？ 玩游戏是一种乐趣，看别人玩，看别人争吵同样是一种乐趣。两人站在一旁看着一个年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玩拳皇，那个操作和反应都很快，一会儿便单挑了三个比他年纪大许多的男孩。耳边能听到不少人夸奖他的话语。甚至还有人说，这次的比赛，这小子能拿冠军。 “这个小孩好厉害，觉得他能拿冠军吗？”方初晓问。 “不能，你不是说了，你能拿冠军吗？”宋宪回道。 方初晓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马屁精！不过他真的好厉害。” “如果你真的打不过，咱们可以内定。”宋宪很认真的说道。 方初晓拍着宋宪的肩膀说：“哎呀，你小声点！可别被人听见，你可是举办方，哪能说这种话？” 两人正说笑呢，忽然不远处有人起了争执，还有脏话飙了出来。一时间，不少看热闹的都围了过去。 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闹事太正常了，更何况在这种场合。 宋宪和方初晓上前一看，原来又是有人想抢机子。 这或许在别的游戏厅可行，但在神域，行不通。 闹事儿的人叫丁谷，穿着黑色羽绒服，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高壮，只是脸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个窝瓜。身边还有几个兄弟，看起来也是一脸匪像。 “妈的，不就抢个破机器吗？还真的是哥不在道上混了，这点破事儿都敢有人叽叽歪歪。”丁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在那骂骂咧咧。 “是丁谷，他回来了，这几个小孩真不懂事啊，惹他干嘛？” “是啊，机器让了不就是了吗？” 听到吃瓜群众的讨论声，宋宪才明白，原来这个闹事儿的家伙还有点名气。 宋宪和方初晓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方初晓皱了皱眉头，对丁谷说：“这里不欢迎抢机器的人，滚蛋，以后别来了。” 丁谷抬眼一瞧，和自己说话的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妹子，剃着一头干净爽利的短发，五官英气又充满美感，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啊。 丁谷哈哈大笑了两声，双眼眯的细长，把烟头随地一丢，笑着说：“让哥哥滚也可以啊，不过你得跟哥哥一起滚，不过是滚床单哟。” 一时间，丁谷身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宪的面色却是越发阴沉了下来，他不喜欢有人在这坏了规矩，更不喜欢这个长得跟窝瓜似的家伙和方初晓开这种玩笑。 “你长得丑，就不要想得美了。”宋宪淡淡的说了一句。 冷不丁的一句话传入大家耳朵里，触发了大家的笑点，一时间都没忍住哈哈大笑，气氛欢快急了。 丁谷捏紧他身经百战的拳头，瞪着宋宪。 丁谷听过很多别人夸赞自己的话，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夸自己长得好看的。因为这话太假了，说出来两个人都尴尬。反之，他听过不少嘲讽自己长相的话。 长相，是他的逆鳞！ 如果再年轻几岁，他会一拳怼在宋宪的脸上，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冲动收敛了一些。 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在打人之前，要先探清虚实。 “你这崽子喜欢多管闲事是？”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这件事我管定了，因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叫宋宪。” “你？” 丁谷惊了。 他上下打量着宋宪，除了长得帅之外，看起来很普通啊，衣服裤子鞋子都普通，手腕上连块表都没有。 看着就是一副穷酸相，能是这家店的老板？ 在来玩之前，丁谷可是打听过的，这个神域游戏厅的老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和警察的关系很好，就连刘埃命都得怕他三分之类的话。 丁谷觉得，这话一定是在吹牛逼！刘埃命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太清楚了，根本不可能会怕！ 所以，这一定是神域游戏厅老板自吹自擂。不过也算不错了，毕竟能够垄断整个平南的游戏厅，把规模弄成这样，还说要办比赛，火热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 但丁谷很难想象，开游戏厅的老板，居然会这么年轻。 乳臭未干！ “你真是这家店的老板？”丁谷问。 “如假包换。” 见看热闹的人中没有质疑声，丁谷信了九成。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年轻怎么了？当初自己出来混的时候，不比他还年轻吗？ “那太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丁谷突然和善的说道。 这次，轮到宋宪懵逼了。 我们认识吗？ 丁谷走到宋宪面前说：“兄弟，咱两打个商量。” 宋宪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继续说。倒是挺好奇，这个窝瓜似的家伙能和自己商量什么。毕竟人不可貌相。 丁谷嘿嘿一笑，指着整个游戏厅说：“老板，你看你这店这么大，机器这么多，生意还这么火爆，保不齐就有那种闹事儿的，这种事儿总得有人来摆平？我以前也是道上的人，这种业务，我门清儿。” 宋宪算是明白了过来了，问：“你这是打算看场子，还打算收保护费？” “嗨，别说的那么难听啊，咱们这叫互惠互利。你不是有三家游戏厅吗？地盘又那么大，我们管理起来也费劲儿，这样，你们给两成利润就行，你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方初晓就急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261章 火星给的面子 第261章火星给的面子 宋宪已经很了解方初晓了，一下就看出了她要口吐芬芳了，赶忙拦着，然后看着丁谷问：“两成可不少啊，你说说，你为什么能值那么多？” 丁谷挂了一下鼻子，抽了一口气说：“这可不是我和你吹，前些年我在这儿也算是一号人物，刘埃命我都不见得怕他，道上的人也都得喊我一声丁哥。所以我看着，你放心，保证一定事儿不会有。”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那你既然混的那么好，为什么这两年不在平南？” 丁谷面色僵了一下，这是他的痛处，不过想着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便说道：“前些年得罪了一个仇家，出去躲了两年，不过他现在不在了，所以就回来了。” “哦，原来是被撵跑的丧家犬，现在回来了，想借着以前的声望再讨口饭吃，可偏偏要这么高调，是不想让自己掉价吗？跑我这耀武扬威，就是想把我喊出来，然后再和我说，你要给我看场子？” 宋宪摆了摆手说：“咱们的风格不搭，你的那一套我也不想用，这个合作还是算了。” “不。”丁谷摇头，“宋老板，我觉得很有必要。” 他的声调下沉，声线变粗，眼神也尖锐了起来。 他在威胁！ 宋宪乐了，他如今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还不会被一个丧家犬一句话就给吓到。 “我刚才那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你还真是长得丑想得美，煞笔。” 丁谷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就飙上来了，这个混蛋，怎么摸两次逆鳞！触碰自己两次底线呢！ 真当我大丁哥没有脾气？ “草！你这崽子是给脸不要脸，这要在几年前，我大哥要你五成利都是便宜的！”丁谷身旁的兄弟大声喊道。 方初晓嘲讽说：“那是几年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玩以前那一套？想把我们当傻子，你喊多少就给你多少？几年前跑了就跑了，现在还要回来丢人现眼。” “妈的。”丁谷面色变成了猪肝色，他大手一拍椅子，对着身旁几个弟兄说：“兄弟们，看来咱们不在江湖这些年，所有人都忘了我们，给我干！把这破店给我砸了！我让他这店生意都做不成！” 丁谷这两年背井离乡，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吃苦的时候就会怀念家乡，更怀念在家乡作威作福的时光。 现在仇人不在了，他又回来了，想要继续那样的生活，才发现江湖已经忘记了他，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他决定，要重新打下一片江山！ 最近风头正劲的神域游戏厅，就是他所看重的跳板，而且游戏厅也符合他们江湖人的气质。 丁谷也曾想过，这个游戏厅的老板不会妥协，那就打到他妥协！ 以前就是这么办的！ 正要动手，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就‘噔噔噔’踩着楼梯奔了上来，长发一甩，英气逼人的大喝：“都给老娘住手！” 丁谷果然住手了，心想，他们可能后悔了，还能谈判。 可扭头一看，看见的却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她正冲着自己跑来。 忽然，她跑到一半，高高的蹦了起来，一个飞踹。 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一脚正中丁谷的胸口，踹的他往后倒退几步，然后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傻眼了。 陈小七呈弓步站立，双手叉着腰，看着坐在地板上还傻眼的丁谷说：“老娘在这当店长，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敢来闹事儿，头都给你拧断！” 宋宪满头黑线，心中万分无语。 她的店长考核到底是怎么过的？她应聘的是店长还是山寨寨主？ 不过，她这一脚飞踢，看的还是蛮爽的。 丁谷的兄弟将他给搀扶了起来，丁谷揉着自己的胸口，疼的呲牙咧嘴。 还不等丁谷和他的兄弟们说话，陈小七便率先说道：“你就是丁谷？我听过你，以前混南街的？听说你这两年跑到外地打工了是？打工就打工，过安生日子多好，回来干嘛呢？还跑到我的地头闹事？告诉你，老娘名叫陈小七，就你和你这几个弟兄，歪瓜裂枣的，我一个人就能放倒！还好意思学人收保护费，那一套早过时了！” 陈小七语速惊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颇有一副‘不服再打一架’的气势。 这妞‘出道’成名，就是因为能打，而且打法不要命。 宋宪大惊，打什么啊！现在合法社会，我只想好好做生意，打什么啊？ 不过事态显然不会照他想的那样发展。 丁大哥被一个小姑娘一脚就踹倒了，这面子没了，要找补回来啊！ 怎么找补？ 用拳头！ 小小的阁楼上，双方各自割据一方，大战一触即发，硝烟的气味开始弥漫。 忽然，一个不算健壮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走到陈小七身边。 “交给我。”火星说道。 陈小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惊喜的笑了起来，“火星！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 陈小七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他们就交给你了，别留手。” 火星耿直的说：“如果我不留手，他们都要死。” “……” 宋宪轻轻咳了一声，“我说你两，我还没决定打不打呢。” 火星偏过头看向老板，“那……打吗？” 所有人，包括在看热闹的人，都看向了宋宪，在等着他的决策。 “下手轻点，别把东西砸坏了。”宋宪很是无奈的说道。 哎，做生意就是没那么容易，总会碰到一些宵小。男人嘛，该硬就得硬！ 陈小七说：“那个丁谷交给我，我都在这当店长了，他还敢带人来我这闹事儿，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火星简单的嗯了一声。 丁谷很无语，他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搞什么啊？自己是来闹事，是来给下马威的！能不能给点起码的尊重？ 但火星觉得自己已经很尊重对手了，明明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偏偏还带着陈小七，两个人打你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尊重吗？ 第262章 撞枪口上了 第262章撞枪口上了 在格斗方面，陈小七惯用的还是野路子，怎么阴险怎么来，对付一个几年没动过手的丁谷，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火星，那就是单方面的虐菜了，方初晓甚至看不出他是在打架，随便动动手就把人给整趴下了，动作中透露着一种另类美感。 不过他们两人都记得宋宪刚刚说的那句‘下手轻点，别把东西砸坏’。东西没坏，下手也很轻，至少没有人头破血流、手脚骨折，顶多就是躺在地上呜呜哀嚎。 见战局结束，有两个穿着夹克的人走了过来，对躺在地上还在哀嚎的丁谷等人说：“聚众闹事，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丁谷捂着肚子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的两人。“你们又是谁？” “平南警局的警察。” “你们刚刚也在？” “在。” 丁谷大声质问：“那为什么打架你们不管？” “现在这不是管了吗？” “……” 一个警察说道：“我们刚刚在楼下，上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打起来了，没办法，被我们碰见了，就跟我们回去一趟。” “……”丁谷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才不相信这两人的鬼话，一唱一和的跟我说相声呢？ 但不信又能怎样？ 丁谷身旁的兄弟捂着脑袋，忍受着脑袋的阵痛感说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回去，也把那两个打人的也带走！不然我们不服！” “对！把他们也带走！” 警察说：“你们要把他们的店砸了，他们正当防卫，也没下手太重，不需要。”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可别瞎说，我们这是在执法。” “……” 宋宪走上前说：“两位，如果要做笔录，把他们两个也带走。” 陈小七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看了宋宪一眼，“老板，哪有你这么对员工的？” “让你去你就去，我们应该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宋宪说道。 陈小七咂摸了一阵，忽然豁然开朗，凑到宋宪身边，小声的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他们关在一起，然后乘机再揍他们一顿？” 听到这话的宋宪和方初晓都瞪大了眼睛，惊了！ 她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一旁的两位警察对宋宪说：“宋老板，他们两个用不着跟我们走，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好。”宋宪点头说：“那两位以后下班有空了来玩，有优惠。” “哎呀，宋老板太客气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接着，两位警察，带着包括丁谷在内八位兄弟，一起回了警局。 他们从二楼到一楼，从一楼到门口，一路上都有无双眼睛看着。 这次的威，立的是足足的。 游戏厅平时给这些人民公仆打不少折扣，如今这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有他们在，还有谁能在这闹事啊？ …… 到了警局，给丁谷做笔录的是一个叫老贺的警察，警龄十年了，和丁谷还是老相识，还有些旧情。 老贺做完了笔录，看着丁谷叹了口气说：“哎，你说你们回来就回来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好吗？还想着道上混？现在谁还混的下去啊？可你偏偏认这个死理，还偏偏去找游戏厅，你真是撞枪口上了。” 丁谷不解的问：“撞枪口上？这话怎么说？” 老贺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神域游戏厅的老板，是我们副局长的外甥。咱们这些兄弟平时下班，周末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去那玩，消费有不小的优惠。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咱们兄弟在那玩，还有什么人敢惹事儿？要真有人惹事儿，我们能不帮一把？偏偏你还往上凑，你可不知道，在你之前，也有三次有人闹事，最后都关了好几天。” 丁谷一听，一下就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档子事儿？ 人家都有警察帮衬，自己还要去看场子，更可笑的是还要拿两成利，不被整的半死，能来警察局已经不错了。 丁谷又问：“现在不是严打吗？他这不算贿赂？” 这话老贺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板起脸来，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什么狗屁道理？他看我们警察辛苦，一没给我们送钱，二没给我们送妞，只不过是买游戏币，买烟的时候便宜个一两毛，卖个保本价，怎么就算贿赂？你听过一两毛的贿赂？” “……”丁谷哑口无言。 老贺又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抬头对丁谷说：“以前你们来过，规矩也都知道，先在里面蹲几天。” “蹲几天？” “十五天。” 丁谷一下就绷直了身子，“怎么这么久？” “聚众闹事拘十五天很正常，而且你们还要赔付游戏厅两百块。” “什么？还要赔两百？为什么？”丁谷的嗓门一下就提高了。 老贺淡淡的说：“你们砸坏了游戏厅里的一张沙发，那沙发，两百块。” “老贺，咱两认识那么多年，你可别拿我逗闷子，什么椅子要两百块？”说话时，丁谷拳头攥的很紧，衣服下的手臂都快暴起青筋了。 “难道你去玩的时候没发现，游戏厅的椅子都是单人沙发吗？那些椅子可都是从安家出来的，知道安家吗？咱们湖建家具的大公司，以前卖的家具动不动就几万、十几万那可都是上过报纸电视的。正巧，安家也是那个游戏厅老板的。所以那样一张沙发，算你两百块，便宜的了。” “……” 贫穷限制了丁谷的想象。游戏厅里随便一张沙发都要两百了？那可是自己打工时一个半月的工资啊！ 看着丁谷表情阴晴变化，老贺又想起了些什么，连忙提醒：“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劝你放弃那些想法，宋宪这个人，你惹不起，可别刚从外地回来，又得罪人再跑出去。” “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看你那表情就知道没把我的话放心上。我话也就说到这了，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清楚，年纪也不小了，别在那么浑浑噩噩的混了，你不替自己考虑，就不替你的家里人考虑？” 最后一句话，一下就刺中了丁谷的心脏，触动到了内心中最柔软的东西。 他的表情变得肃穆，眉头紧锁。 第263章 纸人儿 第263章纸人儿 丁谷和他的八个兄弟在看守所已经待了两天了。 上次被拘留，还是好几年前，因为这些年，他们都去了外地，安生了几年。 “大哥，咱们出去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他那个破店砸了！” “是啊！咱们以前在平南也没受过这种罪啊，这回面儿丢大了！” 丁谷抬头，看着窗外，喃喃的问：“那把他的店给砸了以后呢？” 一个小兄弟一愣，然后回答道：“砸了就跑呗，咱们在回去，又不是不在平南就活不下去。” 丁谷轻叹了口气，“那你们想过家里人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重击，重重的捶打在大家的心头。 他们已经背井离乡逃亡了几年，心中最记挂的就是家里人，这次回到家乡，多少和家人有关系。 丁谷接连叹气，“我们都老大不小了，的确过了混江湖的年纪，是该稳定了。” “……” 众人沉默。他们深刻的记得，前段时间回到平南时，大哥的那些豪言壮语，说是要重征江湖，重新打下一片天地，让大伙儿再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可现在呢？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破牢里，睡着铁板床，伙食极差，最他妈受不了的就是冷！那被子根本就不够盖的。 太苦了！ “大哥，你说咱们要再打下一片江山，带大伙儿过上好日子的。怎么现在这点苦就吃不了了？” “是啊，大不了咱们先忍下这次，以后再找补回来就是了。” 丁谷摆了摆手，“这些事儿，咱们出去后再考虑。” 这句话说完之后，有个警察走了过来，打开牢门说：“丁谷，你们可以走了，有人替你们办了手续。” “嗯？”丁谷诧异的看着那个警察，满脸惊喜的问：“警察同志，是有人把我们搭救出去的？” “不然你以为呢？” 丁谷大喜，他还以为自己远走几年，以前的人脉都已经不在了，现在看来，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丁谷和他的兄弟们走出派出所，看见的却是一辆面包车和一个陌生人。 “兄弟，你是？”丁谷看着车内的陌生人。 “我大哥是刘埃命，你们可以喊我大昌。好了，你们上车，都饿着？我带你们去安顿一下。” “原来是刘大哥的人，多谢了。兄弟们上车。” …… 看着眼前刷的白净的两层楼洋房，丁谷诧异的问：“大昌兄弟，你刚刚说，这屋子是给我们住的？” “对，给你们住的。” 丁谷轻轻皱眉，“无功不受禄，这房子太好了，我们没理由住。” 大昌说：“我们老大说了，这房子也不是给你们白住的。你们和宋宪之间的过节，我们老大也听说了，正好我们和他之间也有过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后说不定还有要丁兄弟帮忙的地方，自然不能亏待了。” 丁谷不说话，细细咂摸着这段话，信息量太多了。 接着，大昌又掏出一个信封，往丁谷手里一塞，说道：“这里面有两千，这些钱先花着，不够再说。” 丁谷没有拒绝，而是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想起了老贺前两天和自己说的那句话：不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家里人考虑。 打工能挣几个钱？至少跟着刘埃命，才能不愁钱，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而且，和宋宪的过节，他心里也过不去。 丁谷也知道，自己住进这房子里，拿着钱，就是刘埃命的人了，以后要给他冲锋，也可能以后要帮忙顶罪。类似这样的事儿，道上很多，不过是拿钱卖命。像这样的人，大家有统一的黑话称为：纸人儿。 这些年都在严打，合格的纸人儿已经不好找了，可刘埃命又很缺，毕竟那些不干净的事儿，还是要人去干的，刚好这时候丁谷就出现了。 双方不过各取所需。 住进这个两层小洋楼后，丁谷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正确了，这才是自己这样的人该住的屋子。 …… 这两天宋宪有些无聊。 齐修文早就不见身影了，他给报社投资了五千元，然后就成为了一名平南报社的实习记者，美其名曰是体验生活。可宋宪太知道这逼了，就是想天天绕在康蓉的身边，风里雨里陪着她去采访。 宋宪甚至很怀疑，难道齐大师真遇到真爱了？ 方初晓这些天也不见了，她和方玉盘去了外婆家，说是最近几天都回不来。 他两离开后，宋宪的日常就是带着思思各处玩，然后就是看书、去废品回收站转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物件能带回来把玩。 这天，大忙人宋志正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推开了所有的应酬，说是要陪着老婆去产检。 宋宪也记得前段时间和老爸的约定，要陪着老妈去产检，不然两人都太不合格了。 “哼，算你们两个还有些良心，也知道陪着我去医院了。” 坐在车上的杨鹭抱怨着，只是脸上幸福的笑容根本就藏不起来。 这半年多来，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时候太少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忙的不见人影，很多时候吃饭都聚不齐，更别说陪着她去产检了。 杨鹭也没那么矫情，她知道男人要忙事业，小麻雀陪着自己去就行了。 杨鹭也没有什么不满足，要知道，现在很多家庭妇女怀孕了别说产检了，就连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请一个稳婆来而已，用的都是那些既不卫生又不安全的土方子。 自己还能隔一段时间就去医院检查，这样的好条件，都是丈夫儿子给创造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不过他们能陪着去，杨鹭心中实在太欣喜了，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任由妻子笑骂着，宋志正一点也不恼，他轻轻摸着杨鹭鼓起的肚子问：“听说现在科技可发达了，有什么b超，能看出男孩女孩，有这回事儿？” 杨鹭点头，“嗯，听医生说，妊娠第四个月开始就能看出来了。就是现在有规定，不能查出来了也不能说，怕有人知道是女孩把孩子丢了。” 第264章 误会 第264章误会 那时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很重的，生出是女孩后把孩子丢了的事件是大把存在的，所以有了不能告知家属婴儿性别鉴定结果的这项规定。 b超检查出男女要保密这件事儿宋志正也有听说，但还是很不高兴的说：“那咱家和别人家能一样吗？你在医院上了那么多年班，小宪给医院捐了那么多钱，这点事儿都不能说？” 杨鹭说：“我以前就在医院上班，知道规定，哪好意思强问啊？” 宋志正沉吟几秒，然后对宋宪说：“小宪，这事儿你去给我问个明白，反正你皮厚。真是的，咱家多个孩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丢了？” “……” 老爸当了老板之后，发号施令的事儿做的是越发成熟了。但宋宪也不会拒绝，因为他也挺想知道的。 对于老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宋宪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前世因为那件事，孩子在两个月的时候就没了，那是宋家三口一辈子的痛。 现在，能够弥补前世的这个遗憾，宋宪很高兴，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将来会如何溺爱这个孩子。 到了医院后，一家三口就去了妇产科，给杨鹭检查的女医生，年龄不大，和杨鹭并不认识，杨鹭虽然在这当了那么多年的护士，但也不是在妇产科，不认识也正常。 宋宪想花些钱，让她帮忙鉴定一下胎儿的性别，但人家根本不肯收钱，还说规定不行。杨鹭见对方为难也就拦着宋宪了，她在医院上过班，也知道有些事是不允许的。 但宋志正心急啊，他很迫切的想知道。所以给宋宪下了死命令，要宋宪必须把这件事搞定。 没办法了，只能找关系了。 宋宪刚刚问过了，现在鉴定胎儿性别还不构成犯法，只不过是医院有要求不能做，走走关系还是没问题的。可在医院里，宋宪也只认识院长关牧宏一个人，至于郑官，听说是青莲太上丹的患者都痊愈后，就已经回到燕京了。 宋宪去找关牧宏的时候，杨鹭也开始检查了，流程也简单，验血、验尿、b超，结果要十二个小时。这就不需要特意在医院等待了，等明天来拿结果就行。 只是杨鹭想等宋宪回来，然后一起回家。 两夫妻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后，宋志正忽然拉着杨鹭的手说：“咱们回车里，这太冷了，你手都冻白了。等会小宪回来，医生会告诉他咱们回去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呢，可得注意，要是感冒了，药都不能吃。” “那也行，这天是太冷了……回去就回去，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拉着我手干嘛？医院那么多人……”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手太冷了，我给你暖暖，别人爱看就看，看了也是羡慕。” 杨鹭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由着丈夫这么牵着，他的手真的好暖。 两人边走变说，忽然，宋志正停了下来，指着阳台说：“你说那个女孩站外面阳台呢？外面怪冷的。” 杨鹭顺着丈夫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色大变，“她不会是想跳楼……” 这样的事情在医院可是发生过的，杨鹭就记得有三起这样的事件，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宋志正也吓了一大跳，看这个姑娘的背影，大概也就二十岁，这么年轻怎么就有这种念头呢？ 两夫妻都是热心肠，商量几句就打算救人了，不然半夜谁睡得着啊？ 地面是瓷砖，踩在上面会发出声音，怕惊吓到那个女孩，宋志正特地脱了鞋子，可穿着袜子又觉得滑，索性一起脱了。 光着两个脚丫踩在冰冷的瓷砖上，凉气一下就蔓延到全身，冷的宋志正全身颤了一下。 不过好在脱了鞋子袜子，光着脚走路没有声音了。 宋志正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臂，将她给扯了回来。 “啊~” 女孩吓了一大跳，大声尖叫着，想要挣脱，可宋志正实在太用力了，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再这样我喊人了！” 宋志正连忙说：“姑娘！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年华，别想不开跳楼啊，你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看脸，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想追呢。只是显然刚刚哭过，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显得憔悴。 女孩愣住了，又看了看宋志正冻的通红的双脚，过了一秒，大脑才反应过来，委屈的说：“叔，我没要跳楼，如果要跳楼，我也得去天台是不是？跳阳台不够高，还有爬上去，怪费劲的。” 嗯？说的有道理。 “那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干嘛？”杨鹭也走了过来，手中提着宋志正的鞋袜。 “我爸在做手术，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太安静了，我害怕，出来透透气。”女孩说。 怪不得眼睛都快哭肿了。 “原来是闹了个误会，你没有想不开就好。”说着话，宋志正连忙穿起鞋袜，真是冻死了，再这样冻一会该长冻疮了。 “虽然是误会，但还是谢谢你们。”女孩很感激的说道。 杨鹭说：“也不用，也没帮上什么忙，对了，你爸做的什么手术？” 因为当了太久护士，这个问题杨鹭直接脱口而出了，问完才发现，有些不合适。 女孩也没太介意，回答道：“他肺癌，大夫说要做一个扩大切除手术。” 杨鹭微微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她知道这个手术，手术威胁程度很高，并发症的发生率和死亡率都不低，手术做完后，生活质量会下降。 怪不得这个姑娘要到阳台透气了。 杨鹭摸了摸兜，摸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状的平安符递给女孩，并说道：“这符是我前几个月去庙里求的，大师在佛主面前开过光的，送给你，希望保佑你爸平安没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我家里还有一个。” “那好，谢谢阿姨。”女孩小心的接过平安符，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 宋宪大老远的就看见爸妈和一个女孩在阳台说话，凑近一看，不由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那女孩是姜琦，他们怎么在一起？ 第265章 恶化 第265章恶化 看着老妈拉着姜琦的手在说话，宋宪有种很错乱的感觉。 就算前世自己娶了姜琦，她们两个的婆媳关系虽然不错，但也很少拉着手说话啊。 而且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这就是命？ 前世自己和姜琦相亲，也是老妈强制要求去的，老妈都快把她夸成一朵花了。 不会又要把自己和她撮合在一起？ 一堆问题出现在宋宪脑海里，忽然让人感觉头疼。 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宋宪问：“你们这是……” “宋宪？你怎么在这？”见到宋宪，姜琦心里很高兴，只是现在的心情糟透了，笑不出来。 “我和我爸陪着我妈来产检。” 姜琦一看面前这个挺着肚子，给人温婉感觉的阿姨，很诧异。 “这位阿姨是你妈妈？” 宋宪点头。 姜琦又看了自己手心中的平安符，忽然对它的作用更加相信了几分。 宋志正夫妻二人看了看姜琦，又看了看宋宪，忍不住问：“你们两个认识？” 杨鹭甚至心中还荒唐的想着：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从面相看，还挺有夫妻相。 姜琦说：“认识，我爸爸得了肺癌，是宋宪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大夫，不然可能……” “举手之劳而已，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他正在手术，我出来透口气。叔叔阿姨还以为我要跳楼，好心来救我。” “原来是这样……” 听起来还有点离奇。 不过前世的姜琦也是这样，每每夫妻吵架，或者有生活压力了，都喜欢到阳台透口气，宋宪把这个习惯归结为和男人郁闷时想抽烟是一个道理。 不过一想到姜琦站在阳台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想轻生。 姜琦摊开手心，像宋宪展示了一下杨鹭送的平安符，说道：“这是阿姨送我的平安符，我相信我爸会没事的。” “放心，我妈求的符很灵的，一定会没事儿的。”宋宪说道，前世老丈人没有就医都还有几年活头，更何况现在。 “希望如此。” 又随便聊了两句，宋志正夫妇就要走了，杨鹭对姜琦说：“小姜，以后有空了来家里玩。” “好的。” 寒暄过后，夫妻两就要走了，宋宪没有跟上，“爸妈，你们先回去，我陪她一会儿。” “嗯？” 三人都诧异了一下，宋志正夫妇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是个好人，但没好到这种程度。这种时候留下来陪着姑娘…… 有情况！ 杨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不过当着小姑娘的面，实在问不出口，留下一句“早点回家”就走了。 目送着两位长辈走了之后，姜琦说：“你妈妈还怀着孕呢，你应该陪着她，我没事的。” “我妈有我爸陪着呢，阳台上太冷了，我们进去，不然你爸痊愈了，你又病倒了。”宋宪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说道。 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只不过是想起前世，姜琦每每站在阳台上让人心疼的样子，她的性格外刚内柔，这个时候没个人陪着，能把她给憋疯。就算再没有人情味，这时候也该陪一会儿？ 看着宋宪往回走的背影，比自己的要宽厚，似乎可以安心的靠一会儿了。 姜琦感觉自己的眼眶又有些酸了。 平日里那个打不倒的小强，今天怎么总是哭鼻子呢？ 他不会笑我？ …… 手术室门口空空荡荡的，就算是竖着耳朵认真听，也听不到里面传出一丁点声音，只有透骨的凉气将人包裹，压抑的人喘不上气。 宋宪可以想象，姜琦刚刚坐在这里有多么难熬，每一秒几乎都是煎熬。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也肯定在这个冰冷的如同太平间一样的走廊上待不下去。 宋宪不喜欢在这种地方保持安静，便问道：“你爸爸手术开始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医生和我说这场手术有很大的风险，很有可能要命。”说着说着，姜琦的眼泪嗒嗒的就往下掉。 宋宪摸兜，根本就没有带纸巾，只好就这么坐着。 “不对，你爸现在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已经有生命危险了？”宋宪记得，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发现早期的肺癌，但不至于这么严重？ “本来好好的，快要好转了。可我爸忍不住烟瘾，瞒着我又抽了，然后就恶化成现在这么严重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宪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忙问道：“该不会是医生给用错了什么药，导致病情恶化的？” 姜琦茫然的看着宋宪，“那个医生是你介绍的啊，我也问过两个护士姐姐，说他很权威，而且给我爸看的很细致，应该不会是用错药了。怪我爸偷着抽烟，而且抽了这么多年了，肺早就……” 宋宪无法反驳，只能把其归于这个平行世界让姜琦父亲的病提前了。 妈的，为什么不是延后？！他心中很是气愤的想着。 对于这个压抑的话题，宋宪也不想再聊下去，只能一味的安慰，可又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聊点别的，我记得你还欠我一碗面呢。”宋宪说道。 这个时候聊这个显得有些怪，可不聊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是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姜琦低着头说。 宋宪偏头看着她，忽然想起袁笑说的那些话：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说要吃面之后，那丫头像疯了似的，买了两大袋面粉，翻着花样做，做好之后让好多人当小白鼠，给她反馈，每一碗面她都会认真的记录，就连我都连续吃了几天的面，都快吃吐了，不过不得不说，那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以后谁娶了她，就等着享福！” “如果你还是没空去吃那碗面，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还要尝试多久，反正我吃面都快吃吐了，她自己应该也差不多。” “她每做一碗面都会记录，挑出不足，以便下次注意。我从来没看过她什么时候这么专注做这样一件事，你可别辜负了这碗面。” 宋宪知道，这些事儿姜琦永远不会亲自和自己说，只会把结果呈到自己面前。 在她看来，宋宪给她爸找了一个很有水平的医生，就等同于救了她爸一命。可宋宪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吃碗面。可见她会多么重视。 第266章 走吧，跟我回家 第266章走，跟我回家 “其实我都听你表姐说了。” “什么？”姜琦不解的看着宋宪。 宋宪笑着说：“你做面的故事。熬了各种汤头，换了很多食材，然后把她当实验的小白鼠，她说她都快吃吐了。她还说你做的面很好吃，好吃到都可以开餐馆了，但自己总是不满意。” 看着姜琦的脸，宋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你不是不满意，你是怕我不满意，对吗？” 姜琦的俏脸，渐渐染上一层绯红色，她碎碎念的骂道：“她怎么这都和你说，真讨厌！” 宋宪笑道：“其实不用那么复杂的，你也不用那么用心钻研的，我只是想吃一碗你随手煮的面，最多，加一个蛋。” 姜琦偏过头，“那怎么行，那也太简单了。” “可我想要的，就是那样简单的一碗面。” “为什么？” “我还蛮怀念那个味道的。” 那样的面，前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碗，说实话，都吃的有些腻了，但姜琦依旧乐此不疲的煮着，她也想创新，可是懒了。 宋宪没想到，前世抱怨过好多次的话题，这辈子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甚至姜琦还超出预想，做的更好了。 “怀念？”姜琦更加不懂了。 宋宪笑了笑，没有继续说。 虽然不知道宋宪为什么会只想吃一碗简单的面，但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姜琦也就没有多问。 “其实……”姜琦小声的说着：“研究那些面可麻烦了，我请教过好几个面馆的老师傅。从揉面、醒面、拉面再到煮面，还有选食材，熬汤头，学的我可累了。其实，我就喜欢煮你说的那样简单的面，最多加一个蛋……” “哈哈，这才是你嘛。不过这些都不会白学的，学一次，用一辈子。”宋宪被姜琦的率真逗笑了，这样真实的姜琦，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姜琦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也就做一碗简单的面了，希望你别觉得敷衍就行。” “绝对不会。” 看见她笑，宋宪就觉得自己没白陪着她在这挨冻，至少能缓解一些等待带来的折磨。 姜琦盯着宋宪的脸，越凑越近。直到她觉得再近就过分亲密后才停了下来，说道：“我表姐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眼神很不一样，看见我像是看见一个老熟人，眼神很复杂。” 这些话，宋宪没法反驳。 “不瞒你说，其实我感觉你这个人很特别。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两好像很有缘分，就像是上辈子就认识的感觉……你有没有觉得很扯？” 宋宪微微歪着身子，很惊讶的看着她。 这妞是在和自己说情话，还是切身就有这种体会？ 也太神了？ 隔了两秒宋宪才回答：“不觉得扯，我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上辈子咱两相处大多数时间不是很愉快。” 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夫妻因为相亲结婚，生活中很少激情，多是平淡，就算有激情，那也是因为小事的吵闹，自然是不愉快居多。 “不可能！怎么会不愉快？”姜琦看着宋宪，很倔强的说：“肯定很愉快！” 宋宪哭笑不得，前世吵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非要和自己拧着来。这怎么会愉快？ 不过宋宪并没有打算和她争论下去，因为没有意义，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两人聊着天，感觉时间也开始流逝的快了。虽然宋宪一直把话题往轻松的地方带，可还是能感觉到姜琦悬着一颗心，眉头也舒展不开。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手术室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姜琦走到手术室门口，纠结的两只手背在身后拧在了一起，同时忍不住伸着脖子想要朝手术室里面看。 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到门口对姜琦说：“放心，这次手术很成功，你爸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候，换来的这个结果让姜琦很满意，喜悦的泪水一个劲的往外冒，一直对医生说着谢谢。 “不用谢，我们应该的。接下来你爸会转去病房，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可能还要睡很久，他也正需要休息。” “我知道了。”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了。 宋宪走上前去，笑着对姜琦说：“怎么样，我早就说了，你爸会没事的。” “嗯，多亏了阿姨的平安符，等我爸醒了，我就放到他枕头边。” “迷信。”宋宪说道。 姜琦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谢谢你啊，又陪着我聊了那么久。到饭点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面。” “我就知道，走，跟我回家。”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 刚才在等候手术的时候，宋宪就问过了，姜琦的妈妈，也就是自己前世的丈母娘现在还在家里。她根本就不知道丈夫今天要做这么重要的手术。姜琦怕妈妈受不了，所以忙着了。 虽然知道这是姜琦的做事风格，但宋宪听到后，还是很惊讶，这么大的事儿都敢瞒着，这胆子也是没谁了。 这也是宋宪会同意去姜琦家吃面的原因。 两人现在的关系只是普通男女关系，如果只是吃一顿饭就登门，那多少会让人多想。 吃面是假，见见姜琦的母亲是真。 前世的丈母娘，对待宋宪没的说，虽说女婿是半个儿，但也当亲儿子对待，那是好到骨子里了。 半年没见，宋宪还挺想她老人家的。这次登门，主要还是看望一眼。 至于以后……宋宪不想刻意的有太多交集，最多会帮些忙，让姜琦家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这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宋宪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着手。 去了商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宋宪觉得都买一份送姜琦家去都不过分。 前世没有那个条件，现在不同了，宋老板想买东西，那都不用考虑腰包。只是把商场买空送人，怎么想都太骇人听闻了。 宋宪也只好选了些营养品，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 就连这些，姜琦都不想让他买，毕竟是自己家的恩人，去家里吃一碗面，怎么还能让他带着礼物？只是宋宪态度强硬，姜琦也拦不住。 第267章 姜琦的梦想 第267章姜琦的梦想？ 姜琦的家就在医院边上一个刚建不久的单元楼里。 现在这样的单元楼很是流行，楼层不高，共有七层，没有电梯，楼梯也只有一米窄，这些就是现在建筑的风格，很常见的，每家每户的门都是一道铁栅栏然后再是门。 只不过这样的房子到了二十多年后就会显得很老旧，也因为地段的原因，几乎拆不起。 窄窄的楼梯道，宋宪和姜琦并肩一起走着，过程中难免会肩膀碰肩膀，手碰到手。 像这样的举动，宋宪早就已经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姜琦这是第一次啊，她的手第一次和宋宪碰在一起的时候，像是触电一般连忙缩了回来，心跳加快，同时也放慢了脚步，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可随着姜琦步伐的减慢，宋宪也慢了下来，两人始终保持在一个步调。 用眼角余光看了宋宪一眼，姜琦的心中很难不多想。 “小琪回来啦。”一个穿着花色袄子的中年妇女正要下楼，迎面碰上了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回来了。” “听说你爸还在住院，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不错，只不过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姜琦回答道。 中年妇女笑着说：“我早就说了嘛，你爸一定会没事的。这位是……” 接着，中年妇女打量了宋宪一眼。 宋宪能够感觉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很不善，甚至还有敌意。 “他是我朋友，我爸看病的事儿他帮了大忙，今天请到家里来吃一顿饭。” 说话时姜琦忍不住笑意，头微微低下，那副小女儿害羞的姿态都被中年妇女看在了眼中。 又和中年妇女聊了几句后，姜琦和宋宪都侧着身子，让她先下楼。 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宋宪又一次能够感受到，这个妇女瞟了自己一眼，目光很不和善。 直到人走远了，宋宪才问：“刚刚那位是……你的邻居？” 反正前世中，姜琦家边上是没有这么一位邻居的。 “对啊，就住在我家对门，和她儿子刚搬来的，我喊她梅婶。”姜琦回答道。 “儿子……他儿子多大？” “比我大三四岁好像，没太注意。” 宋宪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刚刚那位梅婶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敌意了，大概率是想让姜琦给她当儿媳妇了。 对于这事儿，宋宪心里有一点膈应，但也就一点而已，毕竟前世两人感情都已经那样，和离婚没有什么区别了。 如果姜琦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宋宪心中还是祝福的。 如果有机会，得替她把把关，不靠谱可不行。 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但还是朋友。 …… 姜琦家不大，90平方，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布置的简洁干净，看起来很舒心。 变化不大。宋宪感慨着。 换鞋走进屋内，宋宪就听见了厨房里的炒菜声。 姜琦看了宋宪一眼，苦笑着说：“我妈已经开始做饭了，今天可能是吃不了面了，下次。” 宋宪一看墙上的时间，中午十一点了，是到了饭点。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王悦兰从厨房探出头来。 四十多岁的王悦兰看着并不年轻，脸上已经显现了不少皱纹，不过比起多年后还是显得很年轻，也没有什么白头发，给人一种很强的亲和力。 姜琦连忙介绍：“妈，这是宋宪，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王悦兰看着两人，问：“爱吃面的那位？” 宋宪哭笑不得的点头，他张了张嘴，差点习惯性的喊出一声‘妈’来，还好及时收住了，改说道：“爱吃面的那位……大概是我。” “贵客啊。”王悦兰一下就变得有些着急忙慌起来，埋怨着说：“小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一下啊……家里面粉都用完了。哎呀，怎么还拎着东西来，这东西我们不能要，等会带回去。” “呵呵，东西也不值什么钱，给你和叔叔补补身体。”宋宪连忙摆手说道：“面就不用的，我吃饭就行，您烧饭也好吃。” “净挑阿姨喜欢的说，你还没吃怎么就知道好吃？” “……”宋宪很想说我吃了很多年了。 “今天没有面，就凑合吃饭，你们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好的。” …… 两人坐在沙发上，姜琦发现，宋宪在自己家，居然一点拘束感都没有，甚至很自在。 他自己打开了电视，然后从架子上找到了一袋茶叶，然后拿着开水瓶将茶叶冲开。 这些都不算什么，重点是，他居然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加了两块小冰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习惯的？表姐告诉他的？ 一切都娴熟自然，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他不是客人吗？ “本来应该我给你倒茶的……”姜琦说。 宋宪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以前你就给我倒的很少。难得有你给我倒茶的机会。” “啊？”姜琦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感觉宋宪神神叨叨的。 水温不是很烫，可以入嘴，宋宪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把杯子放在姜琦的面前。 姜琦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但还是礼貌的给宋宪又续上了。 然后宋宪又一口气喝完了，姜琦又续上了…… 宋宪很享受姜琦懂事的给自己倒茶的样子，上辈子没有体会到的地位，现在体会到了。 爽吗？没感觉，反而来回几次……肚子很胀。 宋宪又一次把杯子放在姜琦面前，姜琦很无语的说：“没水了……” “再烧一壶。” “……” 看着电视，宋宪像是闲聊一般的问：“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或者说，你打算以后怎么生活，想做什么工作？” 宋宪回想着前世，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过姜琦这个问题，她也没问过自己，两人都像鸵鸟一样，埋着头闷声过日子。 为什么不问？大概是他们都知道，那样的生活对他们很遥远。 但现在不同了，姜琦想做什么，宋宪都能帮到她。 姜琦说：“因为我爸的病，我刚辞了工作，还没有找工作的打算。” “没事，你就说说你想做什么。” 姜琦目光转向自己的屋子，说：“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我……我想画漫画。”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我在异想天开吗？” “这是你突然想做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梦想，我从小就爱看连环画，现在喜欢看漫画，我一直都想画。” 第268章 被针对了 第268章被针对了 姜琦喜欢画漫画？ 而且并不是心血来潮？ 宋宪开始回想，然后惊讶的发现，结婚那么多年……自己居然从来都不知道，甚至没见过她画过什么东西。 姜琦的性格是个很轴的人，如果从小就有这个梦想，很有可能会一直走下去，不会那么轻易的随着时间磨灭。 能磨灭她对漫画热情的，大概只能是平淡的生活。 原来结婚那么多年，自己似乎从来并未真正了解过她。就如她也没真正了解过自己一样。 怪不得想要离婚…… 两人根本就不合适嘛。 现在的漫画业从80年代就开始火爆了，比如宋宪耳熟能详的《七龙珠》《幽游白书》《jojo》《圣斗士星矢》等等作品，都开始从岛国引入国内市场，并且掀起一股漫画热潮。 只是可惜，国内的漫画作品和岛国比起来，还是弱了不少。 宋宪看着姜琦说：“想画就画。” 姜琦抿嘴笑了笑，“其实我画了，只是一直偷偷画，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误打误撞的还撞见了前世不知道的小秘密？ 宋宪身子微微前倾，“不介意给我看看？” “介意。”姜琦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宋宪反问，他很明白该怎么套路姜琦，屡试不爽。 “当然有，就是……”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宋宪便打断说道：“这些东西我看的不比你少，甚至多得多，我多少也可以给你一点意见。而且，如果画的不错的话，我可以引荐你认识几位编辑，直接出版，版费可不少哟。” 循序渐进，宋宪知道姜琦是拒绝不了的。特别是版费二字，诱惑力极大，她们家现在很缺钱。 果不其然，她抿着嘴思考一小会儿后，就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拿着两本很精巧的本子，然后犹犹豫豫的交给宋宪。 她并没有给漫画起名字，但是两本都画了不少，刚开始画技稍显生涩，可翻到后面已经成熟了不少。看得出来花了不少时间和苦工。 “从开始到现在，这些画了有几年了？”宋宪一边翻着一边问。 “我高一就开始偷偷画了，只不过刚开始画的不行，就买了几本教学的书，慢慢练，现在好多了。” 宋宪看着手中的两本画本，很牵强的苦笑了一下。 真有本事啊，能把这么热爱的东西瞒着自己十多年，或许……是时间已经磨灭了她的这些爱好，不然怎么会从没见过她翻过漫画书？ 宋宪翻开第一页，很好奇的想看看她究竟画的是什么。可姜琦却急了，她连忙说道：“你回去看！” 当着面，她不好意思了。 宋宪笑了笑，也没勉强，合上了画本说：“那这两本画本就先放我这，我回去后会认真看的。” 姜琦还是有些不舍，不过东西已经到宋宪手上了，显然是要不回来了。 …… 王悦兰烧菜很好吃，只是有个缺点，慢。再加上今天有贵客，想要再加两样菜，就更慢了。 五菜一汤，素菜居多，这让王悦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啥，宋宪，太匆忙家里没有备什么菜，你先凑合吃一顿，以后我再做一顿好的。” 宋宪坐在饭桌边笑着说：“没有关系，有这些已经很好了，我家以前也不富裕，没你们想的那么金贵。” 宋宪很了解王悦兰，知道她喜欢什么话题，就顺着她聊，这顿饭的气氛算愉快。 吃完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又闲聊了几句，然后王悦兰就打算去医院陪护了，她也知道，丈夫现在的情况，身边并不能离开人太久。 当她刚打算出门的时候，倒是有人先敲响了房门。 开门一看，是梅婶和她的儿子，两人手中还拎着不少东西。而已一看都不是什么便宜东西，那些个包装盒，漂亮着呢。 “梅姐，你们这是？” “嗨，这不是听说姜大哥生病住院了吗，我这个当邻居的也一直没个表示，所以就带着我儿子，拿着些补身体的东西过来了。”梅婶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梅婶不接茬，反而笑着说：“咱们进去说。” “哦，请进请进。”王悦兰赶忙将两人迎了进来。 梅婶和她儿子走了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宪，脸上的笑都收了一下。 宋宪顿时明了，这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悦兰啊，我和你说，这次我可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嘞，有燕窝、阿胶、还有人参，拿来了你们可别舍不得吃啊，这些东西金贵着呢，放着容易坏，那才是糟蹋东西呢。” 说着话，两人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姜琦父亲住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直到今天才来送这些礼，就是因为先前看见了宋宪，觉得有些危机感了。 巧的是，之前宋宪买的牛奶和水果也正放在桌上。梅婶母子俩就好像没看见一般，手一扫，就将牛奶水果扫到了桌子边缘，险些掉了下去，然后把他们的阿胶人参摆在正中央，然后又看了宋宪一眼。 似乎在宣誓主权。 宋宪轻轻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啊。 接着，这两人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沙发旁，大屁股坐下。梅婶无视了宋宪，笑眯眯的对姜琦说：“姜琦啊，我也知道你爸爸现在生病了住在医院，那医院黑啊！住一天就要不老少的钱，如果你们手头紧，就尽管和阿姨说，这街里街坊的，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嘛。” 然后她又一指身边的儿子，挺了挺胸膛，抬高了调门儿说道：“如果有事儿，你可以找你晓光哥帮忙。反正他这人勤快，你可劲儿使唤，他不会累的。” 梅婶的儿子叫周晓光，穿着一身很得体的名牌衣服，只是看起来衣服有些宽大，显得有些不协调。 周晓光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是啊姜琦，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哥，哥都能帮你，别客气。” “额……”这话姜琦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宋宪反问道：“阿姨，你儿子是牛吗不会累？” 第269章 你衣服是盗版的 第269章你衣服是盗版的 被人当面给了一个下马威，宋宪觉得也没必要惯着这母女两，怼人的话自然是张口就来。 梅姨急了，瞪着宋宪说：“嘿！你这小伙子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你这是骂人呢！” 数落了宋宪一通，梅姨又看着王悦兰说：“悦兰啊，你可得让姜琦离这种没礼貌没家教的人远一点，不然容易学坏的。” 这话让王悦兰也不高兴了，她收敛了笑，板着脸说：“他是我们家的恩人，如果不是他给我们找的医生，姜琦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 “什么？是他给你们介绍的医生？” 梅婶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用一只手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表情及其浮夸。 宋宪忍不住吐槽：“大婶，咱们之前刚在楼道上遇见过？这些事儿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有必要装的这么惊讶？你演的真的很烂。” “……” 不得不说，这位梅姨装傻充愣的本事很高明，她就如同没有听见宋宪的这番话一般，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宋宪，似乎想要把他看个透彻一般。 然后，梅婶又对王悦兰说：“悦兰妹子，不是梅姐我多嘴，但有的话我实在不吐不快。你看这个小伙子，穿的这一身都是什么东西？这衣服裤子一看就是地摊上淘来的东西。就冲他这经济水平，能认识什么好的医生？你可别被人骗了。” 话越说越难听，王悦兰的面色也逐渐难看了起来，反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嗨，还怎么说？就是觉得他介绍的那个什么医生不靠谱，不然你家那口子怎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介绍的还指不定是什么江湖骗子呢。” 梅婶的儿子周晓光点头赞同道：“我觉得我妈说得对，之前我也见过叔叔，看起来很健康嘛，哪有什么大病需要住院。说不定他是联合别人一起骗你们家住院费啊，类似这样的事情，现在可不少，你们还得多长一个心眼儿。” 宋宪越听越气，最后都气笑了。 这两母子还真t是一对奇葩，原来还能这么挤兑人的？ 只是可惜，她们太着急了，根本就不懂姜琦母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背景。 一个身价千万的大老板，一个给医院捐了两百八十万，去燕京请名医来拯救了几十个家庭的大善人，能给介绍江湖骗子？还一起骗一个小家庭的住院费？ 怎么想怎么滑稽。 所以，姜琦和她母亲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看着梅婶母子就像是在看两个大傻子。 但梅婶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大傻子，还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给这对母女洗脑成功了。她们的目光时震惊，是不可置信。 嘿！她们现在肯定恨死这个小子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副穷酸样？穿的一身地摊货，居然也想泡到我看上的儿媳妇，下辈子，小白脸！ 这么想着，梅婶心中痛快极了，她觉得还需要再添油加醋一番，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要我说啊，找医生这事儿，你们还得找晓光来介绍，咱们晓光的人脉，还不比这个小伙子广多了？” 这句话让宋宪直接笑出声来，他打量着周晓光问：“兄弟你混哪的？人脉很广吗？” 周晓光挺了挺胸膛，很有优越感的说道：“那是，你知道宋家家居？” 宋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狠狠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问：“你是说……最近老是上报纸电视的安家家居？” “对！就是这个。”周晓光挺着胸脯，骄傲的像是一只大白鹅，很是自豪的说道：“就是那个安家家居，我就在里面上班。” 宋宪的面色开始变得很古怪。 这尼玛…… “噗呲~”姜琦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摆手说：“对不起，我没忍住。” 周晓光不知道姜琦为什么笑，但一定不是嘲笑。 想不通，那就无视。 周晓光看着宋宪质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相信我说的？” 宋宪点头，“的确很难以置信。你在安家，是做什么的？” “呵，土包子。”周晓光开始普及道：“安家现在一共有八家店，而我，就在市中心的总店上班。” “具体的呢？”宋宪追问。 周晓光没多想，如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的说道：“卖家具啊！我们安家的家具，那可都是选用上好的木料，由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设计，每一件好的家具，都能卖到好几万、十几万。你可别以为这么贵没人买，东西好，那些有钱人可是抢着买的。” 说的还算是中肯，但宋宪不打算让他继续说了，因为这些东西自己都知道。 “可是，那些几万、十几万的家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宋宪问。 周晓光的优越感又上来了，笑着说：“我在那上班，福利好啊！一个月工资都能顶你三个月，而且每成交一样家具就能拿到很高的提成。我最多拿过三百！最重要的是，我接待的客户都是大老板，认识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随便给的小费都顶得上你干一个月的。” 梅婶一边听一边笑，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满意，咧嘴笑着说：“晓光这份工作那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别人都眼红咧。” 说着话，梅婶又看着宋宪说：“别羡慕，你羡慕也羡慕不来。那安家可不是想去就去的，要长得好，有文化，还得能说会道，你呀，一看就不行。” “……”宋宪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去当店员我的确不行，我只能去里面当老板。” 梅婶一翻白眼，“去里面当老板，你神经病？老板会像你一样穿一身地摊货？你看看我儿子穿的，这可是一身名牌！” 周晓光整理了一下领子，说道：“这衣服‘背靠背’的，裤子‘喜得龙’的，皮鞋德国产的。” 宋宪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背靠背的英文是kappa，你的衣服上是koppa，所以你衣服是盗版的。从这做工和面料看，应该是地摊买的。” “……” 第270章 我就是安家的老板 第270章我就是安家的老板 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许多人还没有工作饿着肚子，也有不少人穿着有补丁的衣服。所以一件名牌衣服可要不少钱，那是奢华的不能再奢华了，在常人的眼中，只有大老板才消费的起。 梅婶母子俩就是想把周晓光打造包装成大老板之类的形象，有钱、有地位、有本事。 自从周晓光去安家上班后，他们就常和别人炫耀，那股子优越感自然也就培养了出来。 梅婶早就看上了姜家这个丫头，长得水灵，还知冷知热的懂事儿，嘴也甜会喊人，还有文化。怎么看怎么满意，就想让她给自己当儿媳，一问儿子，儿子也喜欢。 本想上门说亲，可正好碰到了姜家出事儿，姜家的顶梁柱病了。 梅婶觉得这是个让儿子好好表现的机会，但并不着急，等到姜家实在困难了再帮忙，那就是雪中送炭，是大恩情，到时候把姜琦娶回家那还不是很简单？ 然而梅婶母子俩都没想到，这左等右等的，等来的居然是宋宪。 这一下，母子俩都着急了，儿子埋怨母亲拖延计划。梅婶没办法了，只能让儿子穿上一身名牌，去姜家炫耀一番，让姜家的那对母女看看，什么才是好男人，如果能借机挤兑一下那个小子，那就更好了。 所以母女两一合计，就给周晓光这么一顿包装，穿上了一身名牌……这身名牌是刚刚去买的，看着还凑合，只是皮革味很重，梅婶还往上面打了不少香水。 可梅婶哪知道什么名牌的logo啊？她都是问服务员，服务员说什么好，那就是什么好。 无论哪个年代，市场上从来都不缺盗版货，特别是80、90年代，盗版就开始猖獗了。尤其是服装类，甭管什么衣服随便贴上一个logo那就是正版名牌，就算贴一模一样的都没有关系，市场那么混乱，没人重视版权，你想告也告不过来啊。 梅婶看着像，就那么拿回来给儿子穿了，谁承想……这个土包子居然看出破绽了！ 宋宪指着周晓光衣服上那个假的背靠背logo说：“兄弟，你要是真的想买假货装逼，那也得看清楚点？买个高仿不？难道你连a和o都认不清？” 周晓光埋怨的看了母亲一眼，刚才还牛逼哄哄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接着他大声嚷道：“你懂个屁，这就是正版衣服！一百五十一件！怎么会是盗版？这个a只是我不小心蹭掉了一点，所以看起来像o！” 宋宪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拉长音‘哦’了一声说：“原来这就是名牌，logo和纸糊的一样，一碰就掉，那你好傻逼，买这种衣服。” “……” 周晓光面色尴尬，他也知道，这么说的可信度实在太低了。不过这个时候除了硬着头皮，还能怎么样呢？ 梅婶干笑着对姜琦母女两说：“你两别听他说，他就是个土包子，能懂得什么啊？这衣服可金贵着嘞。等有空了，让晓光带着小琪去商场逛几圈，也买些漂亮衣裳。小琪这么漂亮，就得穿好衣服，嫁好男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梅婶还指了指身边的儿子，意思是：嫁我儿子。 从梅婶母子俩来了之后，几乎都是他们两个在说话，王悦兰和姜琦都在安静的看着，越看越觉得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 现在终于能说话了，姜琦忍不住好奇问：“梅婶，周晓光真的在安家家居的总店上班？” 她特别怀疑这也是一条假消息。 梅婶一下就坐直了，很认真的说：“这还有假？而且领导很器重晓光，说他形象好，会说话，打算过完年就给他升官呢，到时候工资又要往上涨，福利会有很多。到时候追求我们晓光的女孩呀，那肯定得排着一条长队，可劲儿的给我们挑呢，哈哈~” 周晓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姜琦，很深情的说：“我已经有目标了。” 梅婶喜滋滋的说：“已经有目标了？那不知道是谁家女孩这么有福气了。” 姜琦要听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快吐了。“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问问你，你在安家上班，真的不认识他吗？” 说着话，姜琦指了指身边的宋宪。 “他？” 宋宪呵呵一笑，“真的不认识吗？我最近很火的，上过电视报纸，你们难道没见过吗？” 母子俩忽然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晓光看着宋宪，仔细的端详着，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都是在报纸电视上看的，而且他又不爱看这些，见的很少，但也是见过的，现在碰到真人还真一下没想起来这是谁。 梅婶一撇嘴，鄙夷道：“可劲儿吹，你能上电视报纸？我……” 周晓光扯了扯老妈的衣角，小声的嘟囔：“妈，别说了~” 此刻，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了？”梅婶不解的看着儿子。 宋宪呵呵一笑说道：“看来终于是把我认出来了。” 梅婶发现有些不对劲，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的问儿子：“他谁啊？” “宋宪。” “宋宪，名儿有点耳熟，谁啊？” 宋宪都快忍不住要爆笑出来了，但还是忍住了。他学着周晓光刚刚的模样，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坐直了身子，挺着胸脯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说道：“我就是安家的老板啊。” “噗呲~” 姜琦又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真是忍得好辛苦啊，从开始她就期待着这一幕……嗯，宋宪没让自己失望。 姜琦还想放声大笑，但是当着梅婶母子俩，她实在不好意思，又忍住了，忍得脸都红了。 周晓光的脸也红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说自己是安家员工的时候，姜琦就笑了一下。当时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原来……她早就知道！ 她是不是早就等着看自己出丑？ 周晓光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紧紧握着拳头，想要发作，不敢，想要甩手而去，也不敢。 面前坐着的，就是安家的老板，自己最顶头的上司啊！ 到底要怎么办啊？ 第271章 敲打 第271章敲打 周晓光如坐针毡，脑子都有些短暂的空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梅婶也是长大了嘴巴，很是错愕，甚至不敢相信。 面前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小孩，是安家的大老板？自己儿子最大的上司？ 虽然很羞辱，但母子俩都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虽然他们之前一直在炫耀，但也没说错，想要进安家，那实在太严格了，一般人真的很难进。而且赚的很多，能接触到的大老板也多，至于小费？那就是个笑话，有钱人不是傻子，动不动就给小费，有钱人也扣着呢。 而且现在的社会环境对需要找工作的人很不友好，当真是一岗难求，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下海，硬着头皮去做生意的了。 现在的梅婶母子俩，更多的还是以一种低姿态，求宋宪放过他们，至少先保住这份工作啊！ 还没开始说话，周晓光看着宋宪的目光就开始服软了。 但宋宪不接受！ 刚刚受了那么久的气，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虽然觉得有点幼稚，但解气啊！ 宋宪一改之前和蔼的笑脸，表情严肃，身子微微向后倾着，翘起二郎腿，将安家大老板的气场全都拿了出来，那气质立马就不同了。 宋宪说：“听两位刚刚说，我介绍的给姜琦父亲的医生不靠谱。你们的人脉比我广，那你们说说，要介绍什么医生？” “……” 周晓光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的一身衣服被人扒光了，然后还要被人骑在脖子上，使劲儿的抽脸。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 “那个，我们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大的老板了，不会放在心上？”梅婶干笑的说着。刚刚她还能说会道的，现在这一句还是半天才憋出来的。 哟，这还会道德绑架？这梅婶也不是一般人啊。 宋宪点了点头说：“当然会放在心上。” “……” 母子俩很难受，这话该要怎么接啊？ 他们不说话，宋宪也不说话，反正就干坐着，难受的是他们。 忽然，周晓光站了起来。 宋宪惊了，他要干嘛？ 出人意料的是，周晓光弯腰，鞠了个躬，硬着头皮说道：“老板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 他会道歉，宋宪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路了，他们可不会轻易放弃安家的岗位。 “哪错了？” 宋宪继续问道，他不觉得自己得理不饶人，毕竟刚刚这母子俩挤兑人的嘴脸太令人恶心了。 周晓光低着头，身子站的笔直，但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哪错了？周晓光细细回想着，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错了，但又觉得自己哪都错了。 说不出口啊！ 很快，冷汗也冒了出来， 看他就这么僵着，宋宪忽然觉得无趣的很，也没继续猫戏老鼠的心情了。 摆了摆手，宋宪说：“行了，就这样，你们没事儿就可以回去了。” 周晓光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不会被为难了，惊的是以后还能去安家上班吗…… “老板，那我的工作……”周晓光有些哆嗦的问道，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宋宪觉得很无趣的说道：“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表现的不好，坏了我安家的名声，你也别在平南待着了。” 安家招员工是非常严格的，对于售卖家具的服务员也一样，如果态度不好，基本都待不下去，所以这家伙的工作，应该还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周晓光连忙表态，谄媚的笑着说：“老板您放心，我绝对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 宋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出门在外低调一点。” “知、知道了。” “去。” 两母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一场戏剧性的一幕就结束了， 宋宪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收敛去当大老板的气场，脸上表情也恢复了之前很有亲和力的微笑。 毕竟在姜琦家里，以前的丈母娘也在，他哪敢摆架子？ 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王悦兰嘴巴微张着，她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教训周晓光的宋宪，和之前吃饭的宋宪真是一个人？ 王悦兰之前可就听说过了，梅婶的儿子在一个很吃香的地方上班，所以她平时都可有优越感了。可刚刚她和她儿子在宋宪面前，乖巧的就像是小绵羊一样……不，她们没有小绵羊可爱…… 应该说是老鼠见到猫。 王悦兰看着宋宪，心里想着：他该多有钱啊？ 宋宪不知道前丈母娘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说道：“阿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您多保重身体，以后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号码我刚刚写在你家电话簿里了。” 那个时候的电话簿都是用一个小本本记录着的，宋宪看见，就随手将自己的添了上去。 “啊？你要走了，那我送送你。”王悦兰站起身来。 “不用不用。”宋宪连忙摆手。 “那让姜琦送你。” 这次宋宪没有拒绝。 …… 姜琦一路送着宋宪下了楼，毕竟楼层也不高。 “那个周晓光，你打算怎么办？”姜琦问。 宋宪说：“并不打算怎么为难他，毕竟你们是邻里。他只要还在安家上班一天，就怕我一天，住在你们对门也得小心谨慎着来，对你们总有好处的。” “你想的好长远。” 宋宪笑了笑没说话。 他原本还想替姜琦看一看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到底靠不靠谱，这么一看，那当妈的就很不靠谱，本人也不太行。不过出了这么一挡事儿，周晓光应该对姜琦也不敢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好了，就送到这，我打个车回去就行，怪冷的，回去，以后碰到事儿给我打电话。”宋宪说道。 “嗯。”姜琦小声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指了指宋宪提着的袋子说：“那个漫画……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画的不好你就还给我，不一定要出版的，我就是画着玩。” 宋宪想了想，回答道：“你和很多年后不一样，现在的你还没被时光磨去棱角，我相信你画的东西一定不会差。” “……” 虽然听不懂，但姜琦能够感觉到他是在夸自己。 第272章 武侠漫画 第272章武侠漫画 宋宪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织毛衣，老爸带着眼镜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真是恬静又幸福的一幕。 很快，这一幕的气氛就消失了，因为杨鹭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双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宋宪想溜，一下就被杨鹭给喊住了，“你想去哪儿？过来，陪我和你爸聊聊天。” “……” 没得跑了。 算了，早晚都得编个故事。 宋宪走过去，乖巧的坐下。 “你袋子里提的是什么？”杨鹭问。 “漫画书。”宋宪拿了出来，随便翻开几页展示着。 杨鹭见到后反而觉得这玩意没什么意思，陪着人家姑娘这么久，就拿回两本漫画书？这么大的人了还看这个，幼稚！ “之前在医院见到那个姑娘叫什么？多大了？做什么的啊？有男朋友了吗？” 如同连环炮一般的问题朝着宋宪投射而来，砸的宋宪觉得头晕脑花。 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一套问话，一个字儿都没变。 “普通朋友，只知道叫姜琦，别的没问。”宋宪答道。 “我才不信只有这么简单，你说帮人找大夫我信，毕竟之前还去燕京找了个名医，还搭了两百八十万。可你陪着姑娘等她爸做手术是怎么回事儿？我才不信你会对一个普通朋友这么好。” 宋志正也合上了书，看着宋宪说：“儿子啊，坦白从宽。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是你就直说。” 宋宪摇头，“真没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想和她谈恋爱结婚的想法。” “哦？那初晓呢？” “……”怎么又绕到这了？ 宋志正说道：“难道你喜欢之前那个叫孔卿的姑娘？” “……” 杨鹭说：“刚刚我们可是接到电话了，孔卿明儿就来平南，说是要来过年，你别和我说这事儿不知道。” 宋宪知道孔卿要来，但真不知道她明天就来，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快，不过也不快了，毕竟还有十天左右就春节了。 “刚刚她来电话的时候你不在，让我们转告你，明天中午就该。儿子，你和我们说明白，到底对哪个姑娘有兴趣？”杨鹭不依不饶的追问。 方初晓和孔卿，这两个姑娘杨鹭都喜欢。 “妈，我还小，还不想去考虑这些。” “我看你就是花心！两个都想要！”杨鹭没好气的说道。 “……”宋宪无语，不过细细想想，那也太快乐了！ …… 终于结束了和爸妈的座谈会，宋宪逃跑似的回到了自己屋内。 坐在屋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宋宪拿出了那两本画本。 说实话，宋宪非常非常好奇，姜琦年轻的时候能画出什么样的故事。 这本漫画她画了好几年，毫无疑问，里面肯定承载了姜琦许多的梦想，还有憧憬，那都是自己结婚后的盲区。 现在探索盲区，对宋宪来说很新奇。 姜琦没有给漫画起名字，不过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本……少女武侠题材漫画。 这和宋宪想的出入太大了，还以为是少女漫画，还是恋爱漫画呢。 不过倒也是，现在正是武侠风盛行的时候。谁的心中还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两本漫画其实并不多，不过可以从中看到姜琦画风从青涩到成熟，变化极大，也越来越好。 好的画技是靠喂出来的，姜琦这些年一看就没少偷偷自学，到最后已经成熟了不少，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画风。 再说剧情，刚开始很幼稚，但后面还是很吸引人的，框架不错，人物塑造也可以，把一些槽点改了，出版倒也简单。 实际上，宋宪也并没有把这两本青涩的漫画太当回事。他不觉得姜琦未来能靠漫画谋生，不过答应了帮她出版就不会食言。 说到出版，宋宪想到了一个人，拿起大哥大打了个电话。 没通，宋宪就对这个电话不太抱什么希望了。这是打给齐修文的，他为了装逼也弄了个大哥大，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显摆的带在身上，毕竟那玩意又重又笨。 又试探性的打了两个，没想到还通了。 “喂，谁啊？” “你爸爸。” “宋宪你大爷！”齐修文大声的骂道：“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忙着泡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齐修文轻轻嗯了一声。 这还是宋宪第一次见到齐大师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以前遇到姑娘，哪个不是两三天腻了？ “晚上我请你喝康蓉吃个饭，有个事儿找你们帮忙。” “嘿，新鲜了，你还有事儿要我们帮忙的？” “别废话，你挑个地儿。” “行，宋老板要请吃饭，那我得好好宰一通。不过康蓉不行，她晚上有事儿。” “那就你自己也行。” …… 齐修文选的并不是什么高大尚的餐馆，只是开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店，东西实惠便宜而且味道不错。 齐修文说：“咱们现在有钱了，还吃那些贵死人的东西干嘛？常个鲜，装装逼就是了，还是这儿的菜有滋味，也实惠。那些大饭店有啥好的，东西也就那样，专门坑咱们这种有钱人，把咱们当傻子，那种傻子当一次两次就罢了，天天当，我受不了。” 一种很另类的角度，不过宋宪相信他始终是这么想的。毕竟前世这家伙当了传销大师，赚的也是盆满钵满，但最爱去的还是小餐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选择，毕竟，有钱人才有的选。 说实话，宋宪也觉得这种小餐馆比那些大酒店要自在一些。 两人刚坐下，点了好些个菜，然后又弄了箱啤酒。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初晓呢？”齐修文问道。 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最近都在康蓉身边当记者，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自然也没见过方初晓。 “和玉盘去她外婆家了。” “哦，也是，他们一家每年都会去外婆那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宋宪摇头道：“不太清楚，她说可能会回来。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看她还蛮想在这过年的。” 齐修文坏笑道：“她想在这过年，还不是因为你。” 第273章 实习记者齐修文 第273章实习记者齐修文 被打趣的多了，宋宪也没有什么感觉了。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家伙。 两人碰了一下杯，喝了半杯酒，齐修文开始问道：“对了，你说找我们有事儿帮忙，是什么？” 宋宪把两本漫画书放了过去，说道：“你现在在报社混，给我找个出版社，我要出版这个，没问题？” “啥玩意，漫画？主角还是个女侠？” 齐修文随便翻了两页，看着宋宪眨眨眼问：“这玩意你从哪儿搞来的？是不是能爆火？” “不一定。” “不一定？这不符合你的风格，你投资办厂啥的不赚钱？不是能爆火的书，你会想要出版？” 齐修文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微笑的勾起嘴角说道：“有猫腻儿，一定有猫腻儿。主角是女的，这一定是哪个漂亮妹妹画的，让你帮忙？好哇你宋宪，玩的还挺文艺。” “……” 这次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什么东西到这个家伙儿这儿，都会变味儿。 宋宪说道：“这漫画我看了，内容不错，可以出版，现在只是想让你给我找个出版社。这对你来说，不难？” 齐修文放下画册，翻了个白眼说：“大哥，我现在就是花了点钱，去报社玩几天，报社里的事儿都还没摸清呢。上哪给你找出版漫画的人？” “那我不管，你路子野，这事儿就让你去办。” “喂，你讲不讲理啊？” “不讲。” “行，你牛，你是大哥还不行吗？我给你想想办法。” 说着话，齐修文将两本画册收了起来，放在了身旁的位置上。 宋宪看了直跳眉，忙说道：“你注意点儿，这东西宝贵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和我那本《小王子》一个意思。” 宋宪有些不明白了。 齐修文解释道：“就是定情信物。” “我去你大爷！” 齐修文也不在意，坏坏的笑着：“让我帮这忙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作者是谁？” “你见过的，姜琦。” “姜琦？”齐修文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拍桌，“我记起来了，就是上次咱们在岚山会所见到的姑娘，你还给她爸介绍医生，说要吃她做的面，是那个姑娘？” 宋宪不置可否的点头。 “丫的，你果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滚！” 哥俩儿一边喝着酒一边吹着牛，不知不觉，齐修文就喝了两瓶半的啤酒，一大桌子的菜倒是没有怎么吃。 看的出来，自己的兄弟有心事了。但齐修文这人看着开朗不着调，但许多事儿都喜欢憋在自己心里，不喜欢和外人说。不然前世的时候，宋宪也不会过那么多年才知道这丫跑去当传销创始人了。 “最近忙什么呢？”宋宪旁敲侧击的问。 “没忙什么，就跟着康蓉瞎跑呗。”酒喝多了，齐修文的话也变多了，他掰着手指头说道：“你别看我才去报社几天，可忙了。前天去了孤儿院、火车站、山沟沟还有派出所，这两天在跟踪一群危险分子。”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显得很神秘。 “有屁快放，别憋着。”宋宪没有耐心的说道。 “你这人！扫兴！我刚开始营造气氛，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宋宪翻了个白眼，然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也知道，我们当记者的，大多时候都是要出去找素材的，比如和亲朋好友聊天的过程中，捕捉到关键词，然后挖掘出来报道。如果等人来送新闻，那我们就可以关门了。” 宋宪不耐烦的说：“谁问你这个了？” “你听我接着说啊。康蓉刚转正，我有是个实习工，要挖不到新闻，我和她都不好交代。所以我两就愁啊，想办法曝一些新闻，结果你猜怎么着……” 宋宪撇嘴一笑，“我不猜，你这话我都不信了，你齐大老板不是有钱吗？没新闻就没新闻呗，刚去就给报社砸了五千，报社不把你当财神爷供起来就不错了，还能怪你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和康蓉都是求上进的好青年，挖不到新闻，心里也不好受啊。所以，我就去我舅舅那找新闻了。” 宋宪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他舅舅就是张文慧，警察局副局长…… 那要找新闻还不是洒洒水？ 好家伙，直接是开挂了啊。 齐修文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知道，警局的事情大多都需要保密，是不能报道的，而且报社也不让报道太多负面新闻。不过，我舅舅那边还真有一件大事儿，可以报道。嘿嘿，火车站那边有一批人贩子在活跃，警方已经盯了很久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准备捞网了。” “所以我和康蓉就跟着追踪偷拍了两天，弄到了不少素材，这不，今早警方就把那批人一网打尽了。” 齐修文眉飞色舞的说着，就好像这次他立了最大的功劳一般。 “还有这事儿？抓了多少人？”宋宪一边吃着菜一边问。 “一共二十八人，还端了一个人贩子的窝点。这些人贼他娘的不是人了，日常就活跃在火车站这样的地方，拐了孩子就跑，听说还是跨省作案。他们的窝点就在火车站旁边那座山的山窝窝里，里面还有七八个小孩呢。” 宋宪笑道：“不错，是个很轰动的新闻。这事儿也就你们独家一份了？领导还不得给你们发奖金？” 齐大师这事儿办的，的确出乎了宋宪的意料。 以这家伙平时吊儿郎当的德行，去当实习记者主要是泡妞的，没想到居然还真办了一件正事儿。 宋宪之前还担心他影响康蓉前世的前途，现在看来，反而是一个不小的助力。至少……他找新闻，太容易了。 “报社是发了奖金，不过也不多，那点奖金我会在意？主要是人家姑娘高兴啊，她还非要把这奖金分我一半，我推都推不掉，也就拿着了。” 宋宪说道：“你就别不知足了，人家那是个好姑娘，要把那些钱独吞了，你怕是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了？再说了，你们这独家报道和捡来的也差不多，不就是跟着警察拍几张照片，采访几句吗？” 第274章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第274章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一听这话，齐修文就不乐意了。 齐修文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说道：“兄弟，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我这脸啊，给冻的都裂了，你再看这手，两天就冻疮！你别以为跟着警察两天就容易，当记者苦啊！风里来雨里去说的简单，但真要那么干可太苦了。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我们跟着那些人贩子就怕打草惊蛇，万一为了拍照暴露了，吓跑那些人，我和康蓉可成了大罪人。斗智斗勇，跟打地道战似的，能有现在的战果不容易了。” 宋宪怔怔的看着他，然后端起酒杯说道：“是我想的简单了，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一口闷了之后，齐修文又惆怅了起来，“其实我也就和你说两句牢骚话，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是没关系。但康蓉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啊，我不舍得让她吃这个苦，风吹日晒的，那皮肤没到30岁就不水嫩了。” 宋宪大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她就是到五十岁看起来也年轻漂亮，保养的可好了。” “嗯？你怎么知道？” “……”酒多喝了两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嗨，这不是经验之谈吗？你看那些干新闻的女生，可懂得保养了，你见过哪个干新闻的看起来老气？” “还真有几个。” “……”这话该怎么接啊？ 宋宪没说话，齐修文又开始说道：“嗨，这都没关系。我已经和她报社的领导说了，别再给她派这种外出的活儿，最好写写文章就好，反正她写的东西也不错，总比出去风吹日晒的好。” 宋宪沉吟几秒后问道：“这事儿，你和康蓉商量过了吗？我看她还是挺喜欢外出报道的。” “没有。你就见过人家一次，你懂个屁？我这都是为她好。” “嘁，你这只是大男子主义。人家姑娘都没追求到呢，你就敢替她做这种决定，她要知道了，还理你？你有没有听人说过，世界上最束缚的人话就是那句‘都是为你好’，你可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不然她还不烦死你？” 齐修文吓得一哆嗦，酒醒了大半，双眼盯着宋宪说：“老宋，得亏你这话说的早，不然我真就这么干了。那你说，这姑娘接下去我该怎么追？” 宋宪一番白眼，“你天天和姑娘打交道，两三天就换一个，你问我怎么追姑娘？”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这事儿，你才是大哥。” “……”宋宪一愣，然后没忍住芬芳道：“你td。” 顿了几秒，宋宪收敛去玩笑的心情，看着齐修文说：“我问你，你这次和康蓉，是认真的？” “废话。不然我闲的蛋疼陪她去火车站蹲了两天，还差点被人贩子卸了腿？哥们儿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宋宪点了点头，“我信你。” “所以快说办法啊，该怎么追才追得上啊？” 宋宪耸肩，“我不知道啊。” “你……我操！” 宋宪是真不知道，前世在电视上看见的康蓉，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情商智商双高，透着一股子机敏。而现在的康蓉显然还没修炼的那么厉害，但足以说明这姑娘不简单啊，普通人还真不一定拿的下。 “我不管，你今天好歹得给我出个法子，不然……我就灌死你！”齐修文恶狠狠的说道。 “真没办法，不过有个建议。” “什么？” “热情不及格，真性情得高分。喜欢一个姑娘，你不能太急于求成，你要把自己的真心展现出来，找机会多增进双方的互相了解，如果她连你这个人都不了解，又怎么会接受你呢？” 听完这番话，齐修文又啧啧说道：“行啊，老宋，果然你比我棋高一招，那我就尽快让她了解我！” “……” 宋宪忽然很替康蓉担心，鬼知道齐修文喝了酒，现在半醉半醒的能理解这番话多少。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哥俩儿都喝了不少酒，齐修文忽然挪着屁股坐到宋宪身边，提着酒瓶子揽着宋宪的肩膀问：“兄弟，你以后又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 “不是还有半年你和初晓就要高考了吗？你也知道，我这成绩是没什么希望了，大学也就不指望了。你们两肯定能考个不错的地方，有方向了吗？” 宋宪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有，说实话，我都没有仔细想过以后要考哪个大学，要读什么专业。” 宋宪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想不到一个答案，并没有哪所大学让他心之所向。“走一步看一步。你呢？不高考打算干嘛？” “哪都不去，就在这平南挺好的。”齐修文说道。 宋宪不解的看着他，“就你这跳脱的性子，你闲的住？” “有康蓉就闲的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特别喜欢她。老宋，你说她会不会是狐狸精，把我给迷住了？” 宋宪笑了笑问：“她要真是狐狸精，那应该也是先把我迷住？” “也是，我就常听到她夸你，她就从来不夸我。老宋，你这是要和我当情敌啊？拔剑！我们决斗！” “你喝多了，我拔剑干嘛？咱两击剑啊？” 嗯？似乎有哪儿不对劲。 击剑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太令人恶心了！ 宋宪说：“行了，咱两都喝的差不多了，别喝了，不然等会要睡马路牙子上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火星吗？他肯定在边上，对？” “这倒是，不过明天孔卿要来了，咱两喝的醉醺醺的，怎么去接人？” “嗯？”齐修文坐直了身子，嘟囔道：“来就来呗，反正我和她见了面也就是吵架，你自己去接就好了，嘿嘿，初晓没在，你两还能独处。” “她来平南，肯定要疯玩几天，我得陪着。你不打算带着康蓉一起去，顺便加深一下你们的感情？” “嗯？”齐修文一下就来了精神，腾一下的站了起来。 “你干嘛？”宋宪吓了一跳。 “不喝了！回家睡觉！明天泡妞！” 第275章 扑空了 第275章扑空了 某种意义上，这是齐修文第一次和康蓉出去约会。至少齐大师本人是这么想的，出去玩不就是约会吗？虽然还有宋宪和那个即将到来的孔卿两个电灯泡。 为此，齐大师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非常骚包的格子西装，喷了香水，还特地去了发廊烫了一个头发。 一直吊儿郎当的人穿西服很奇怪，因为不管怎么看，都骚的很。 “你穿的这大衣可太土了，我给你买的西装你为什么不穿？这才是成功男人的标配。”说着话，齐修文亮了亮他的手腕说：“看见这表了吗，德国经典款，上面镶钻的，一万多呢，还有这皮鞋，意大利工艺，真鳄鱼皮。再看看你，土包子。” 活了两世人了，宋宪的审美还是偏老气一些，而且也并不太喜欢太炫耀，但自己这身大衣怎么了？不是很有杀气吗？ 低调才是王道啊。 不过齐修文手上的手表，宋宪是真的挺喜欢。现在有钱了，他很少花心思去提升自己的物质，除了一辆车之外，他似乎没有哪里像一个有钱人，要不然去姜琦家的时候，也不会被梅婶母子俩狗眼看人低。 衣服裤子鞋子可以不在意，但手表对于一个男人还是蛮重要的。 男孩子嘛，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搞到！ 所以宋宪直接上去动手了，三下两除二的把齐修文撂倒在沙发上，然后活生生的从他手腕上把手表抢了过来，为此，他的手腕还被齐修文咬了一口。 当那枚镶砖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宋宪晃了晃，觉得被狗咬了一口，也蛮值了。 “没出息，不就是抢了你一块表吗？自己再去弄一块就是了。”宋宪很是轻巧的说道。 “滚啊！老子今天出去泡妞的，表都没了，很掉价啊！这么匆忙，我上哪找一块配我的手表？宋宪，你不是人！” 宋宪宛若没听见一般，自得其乐的欣赏着自己的手表，啧，这钻，真闪。 …… 齐修文开着车，把宋宪赶到了后面，说是要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康蓉，接到人后，又去了火车站，把车停泊在火车站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始终寻不到孔卿的身影。 “她几点到啊？”齐修文问。 宋宪看了眼手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那还来早了。”齐修文嘟囔着。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康蓉忍不住好奇问：“我们究竟来接谁啊？” “一个和我很不对付的女人，等会我和她见面吵架了，你一定要帮我。”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 “啊？”康蓉睁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巴，有些不可思议。 宋宪说道：“别听他瞎扯，他们就是吵着玩的。我们接的人叫孔卿，至于是什么样的人，不太好描述，等会你就会见到了。她很漂亮，在人群中，你第一眼就会注意到的。” 康蓉越听越好奇，望了一眼人群，黑压压的，哪有什么漂亮女生？ 宋宪坐在后面问：“康蓉，你在平南，有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没有。”康蓉干笑道：“我毕业后就直接来报社了，天天都忙的不行，哪有时间去玩啊。” 齐修文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休息的时间都拿来上班。你们报社有几个老油子，天天闲的泡茶斗蛐蛐，就你忙，要不是今天我硬拉你来，你还在写稿呢。” 康蓉对着齐修文也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刚来报社的，不上进怎么行呢？” 宋宪插话问道：“听说你两这两天在报道一起抓捕人贩子的行动，大圆满结局，今天登报了吗？” “登了啊，头版头条呢。”笑起来的康蓉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看的出来，她很满足自己所取得的成就。 这与后来的成熟稳重的她，形象相差可太大了。 “你想当主持人吗？电视台主持人。”宋宪抛出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宋宪会这文，但康蓉还是抬头想了想说：“那个……我还真没想过。我的专业就是报社记者，主持人，我应该不太行？” 话语中多少透露着一些不自信，这真的让宋宪很难以置信，未来的国家顶级主持人，年轻时候居然还会露怯。 “你行！”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就你这个形象和气质，当主持人可太适合了。现在电视台最火的那个女的叫什么？喻……” 宋宪看了他一眼，啧，这家伙，真是个合格的舔狗。 “喻白。”康蓉提示道。 “对，就叫喻白。比你差一大截，你要想当，我帮你。” 康蓉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在报社待着挺开心的，主持人我真不适合。” “那行，我不勉强你。”齐修文说道：“说回之前的话题，既然你都没怎么在平南玩过，这些天我带你玩个痛快。” “可是……报社……” “不用管这些，我不信老杨会有意见。”齐修文霸道总裁上身，有内味了。 “好。”康蓉轻轻点头，看着有些乖巧。 宋宪觉得这一幕不和谐极了，齐大师就这么把康蓉拿下了？不会这么顺利？ 正当三人在说笑时，宋宪的大哥大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刚接通便听见老妈在电话那头说：“小宪，你在哪儿呢？小卿她们都到咱家了，你怎么接的人？” “已经到咱家了？”宋宪愣了愣，看着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心想根本没见到人啊。 “行了，你快回来，她带来太多礼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电话里老妈声音有些无奈感，宋宪刚想问清楚怎么个情况，电话就撂了。 “什么情况？”齐修文转过身问。 “人已经到我家了，咱们扑空了。” “……” “看着我做什么？回去，反正咱们来都来了，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如果我妈真的怪起来……”话说道一半，宋宪的目光忽然瞟了副驾驶上的康蓉一眼。 齐修文和康蓉同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妈怪起来，就拿康蓉做挡箭牌。”宋宪淡淡的说道，眼神清澈无比。 齐修文忍不住大骂：“求求你，当个人！” 第276章 喜欢到心坎里 第276章喜欢到心坎里 孔卿和孔魏父女两这次根本就不是做火车来的，而是自驾游开着车，一边玩一边赶路，用了两天时间才到的。 来到宋家的时候，孔魏穿着一身得体的皮衣，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怒自威下又有着一些亲和力。 孔卿化着淡妆，穿着一件红色喜庆毛衣，外面套了一个白色羽绒马甲，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黑色长靴，靴子上还有装饰的毛球，看着活泼可爱。 宋志正夫妻两上次见到孔卿还是在国庆的时候，当时因为忙于店里的生意，也没怎么招待他们。只记得那个叫孔卿的女孩长得好看极了。 这次见到孔卿，她穿了一身冬装，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身形苗条好看，只是脸上还有些疲态，显然是开了很久的车。 孔卿和孔魏父女两的到来，让宋家又添了许多的生气，显得热闹了一些。 杨鹭和宋志正都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女孩儿。 怎么说呢？这是和方初晓完全不相同的女孩儿。 方初晓看着像朵极美的玫瑰花，鲜艳亮眼，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但因为那些扎眼的刺，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可真正接触后的人才会明白，她就是那种外刚内柔，不藏不掖，热情似火的女孩儿。 虽然这段时间住在宋宪家中，但始终没有给宋家人添过什么麻烦。反而帮了杨鹭不少忙，闲时会把家里拾掇的很爽利，出生农家却不带一点儿土气，反而继承了聪慧勤劳的美德。 更难得的是，那个这丫头能陪杨鹭聊天逛街，两人处的非常融洽。 杨鹭现在是大龄孕妇，丈夫儿子又整天忙的见不着人，如果不是初晓和思思的陪伴，她怎么也得有产前综合症，那可能把人折磨的够呛。 而孔卿呢？这丫头看起来也不错，粉雕玉琢的，精致好看的就像洋娃娃一样。声线软软糯糯的，好听极了，特别是说两句知心的话，能把杨鹭哄的一直笑，笑得都合不拢嘴。 这次孔卿来到平南，带来了不少礼物，每一样都很让人喜欢。 “阿姨，知道您现在怀孕了，营养品什么的肯定少不了，但宋宪和宋叔叔都是大男人，哪懂得咱们女人喜欢什么？您看，这是我让人从港岛给您带的化妆品，对皮肤的亲和力可好了，孕妇也可以用……” 杨鹭喜滋滋的笑着，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心里喜欢的紧，毕竟没有几个女人对化妆品是有抵抗力的。 “这些东西看着是好，可是阿姨会用的不多啊。”杨鹭苦笑着说。 以前不用是因为家里没那个条件，用不起，而且也没时间，毕竟朝九晚五的要上班，谁有那个空闲？ 现在有条件了，可又怀着宝宝，就怕化妆品有刺激性，哪敢用啊？ “不会我教您啊，咱们女人对这种东西是很有天赋的，您学两次就会了。”孔卿笑着说。 “可我都这年纪了，还用这个吗？”杨鹭有些犹豫的说道。 孔卿主动拉着杨鹭的手说，“阿姨，这我就得纠正您几句了。咱们女人追求美是不分年纪的，您也很年轻啊，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气质还这么好，宋宪长那么好看，基因还不是遗传您的？” “你这小嘴啊，真甜，那行，等会儿你教教我。”杨鹭被哄到笑得合不拢嘴。 平时陪着杨鹭的女生不多，小麻雀根本就不用化妆品她没那个习惯。方初晓也是如此，女汉子的性格是一方面，学校不让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天生丽质，觉得杨鹭是个美妇，用不着那些东西就可以把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才导致了杨鹭对化妆品并不是很了解。 思思站在孔卿的身后，小声的说：“孔卿姐姐，思思也要化妆。” 孔卿回过头，见到一个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站在自己身后，头发编织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羊角辫，那双如杏仁般大的眼睛正在打量着自己。 孔卿感觉自己的少女心都要被融化了，好想低头亲一口。 “几个月不见，思思长高一点点了，也更可爱了，真好。”孔卿轻轻捏着思思粉嫩的脸蛋说：“等等姐姐就给思思化妆，姐姐还给你带了礼物，但我还有东西给杨鹭阿姨，你再等等好吗？” “好~”小丫头脆生生的答道，笑得甜极了。 “真乖。” 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孔卿又打开了一个锦盒说：“阿姨，您看，这枚祥云吊坠的料子是羊脂白玉，您别急着拒绝，这其实并不怎么贵重，一块小玉而已，又是我爸雕的，所以这手工费也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人体的效用可多了，能疏血脉，明耳目，养五脏，安魂魄，送您最合适。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不能拒绝。” 杨鹭接过一看，果然喜欢的紧，本来想要拒绝，但又因为孔卿后面那番话没办法拒绝了。 只能说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太懂得琢磨人心思了，送的礼让人称心如愿，价格又不会太贵，让人好接受一些。 “好，你带这么多礼物来，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该的，我给您戴上。” 带上祥云项链，杨鹭拿着化妆盒里的镜子照了一下，满意极了。 忽然，孔卿又想起了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一件浅蓝色的毛衣，毛衣小小的很迷你，上面还缝了一朵浅蓝色的小花，可爱极了。 “这是……”杨鹭眼神怔了一下。 “嘻嘻，这是送给小宝宝的礼物，虽然它还没出生，但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是我亲手织的哦，嗯……第一次织毛衣……可能不是特别完美，阿姨您可别嫌弃。” 一边说着，孔卿一边将毛衣展在自己身前。 小小的，萌萌的。 就是……领子有点歪，左边袖子也稍稍长了一些。 但这些都不妨碍杨鹭对这件毛衣的喜欢，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欢孔卿这个懂事的女孩儿。 如果说化妆品和项链让杨鹭产生了不小的好感，那这件并不完美的毛衣就是真正让杨鹭喜欢到心坎里了。 礼轻情意重啊。 第277章 他，了不起 第277章他，了不起 思思委屈巴巴的看着孔卿姐姐，等了一样又一样，思思的礼物呢？ 虽然她没有说，但她大大无辜的眼睛，让孔卿心都要被萌化了。 “思思，你猜猜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孔卿蹲下身来问道。 思思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脑袋瓜子认真的想着，最后别出一句：“不知道哦。” 孔卿俯身，在思思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小丫头高兴的跳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那是藏不住的喜悦。 杨鹭忍不住好奇小声的问：“你给这丫头买了什么？” “一大袋零食，放在车上，说等会带她偷偷去拿，全给她一个人吃。”孔卿小声的说着。 杨鹭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孔卿哄小孩也这么厉害，抓准了小孩喜欢零食，又怕大人会管束的特点。小小的一包零食，一下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思思以后除了自己和宋宪初晓外，也要粘孔卿很紧了。要知道这妮子虽然懂事，但也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接着，孔卿又拉着两人一起拍了一张照片。杨鹭带着项链，手中拿着那件小小的毛衣放在肚子前，孔卿牵着思思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互相对视做了个鬼脸，古灵精怪又可爱至极。 杨鹭忽然觉得，宋宪这小子实在太有福气了。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怎么初晓和孔卿两个这么好的女孩都和他离得那么近？ 虽然关系没有确定下来，但杨鹭在心中已经开始挑起了儿媳妇。 从颜值到性格，从品性到智商，都没得挑，最后挑到了身材上。 两个女人的身材都不赖，同样是丰胸肥臀，一看就是那种会生儿子，而且儿子又不缺母乳的主。 实在难选！ 杨鹭发现无论选谁，都觉得另一个很遗憾，恨不得让宋宪把两个都抱回家。 …… 另一边，孔魏和宋志正两个大男人凑在了一起。 孔魏也给宋志正带了不少东西，一盒雪茄，一盒大红袍茶叶，还有一条祥云项链，显然和杨鹭那一条是配对的。 对于这些东西，宋志正稍稍客套之后就收下了。他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这次收了别人的东西，下次再找个机会送回去就是了，来回推脱反而不显大气。 倒是孔魏很惊讶宋志正整个人的改变，特别是宋志正的气场，简直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国庆那会儿的宋志正虽然已经日入百万了，但身上还是有着朴质的气息，现在全都没了，反而举手投足都显得落落大方。 看来宋家的人，适应能力都很强啊。 “宋老弟，你们安家的名声现在是越来越大了，我在电视上都看到好几次。现在也把店开到夏门岛内了。半年能有这个规模，不容易啊。”孔魏感慨着说道。 宋志正小口的喝了口茶，说道：“是不容易，不过这不得多靠孔大哥的帮忙吗？要是没有你介绍纪才良他们兄弟三个，我们现在哪能有现在的规模？我们说不定一家分店都没开呢。” 孔魏连连摆手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帮忙介绍几个人而已。想当初小宪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想开一个家具公司，我还以为是小打小闹，说要跟十万块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当初孔魏说入股十万，本意只是想帮帮宋宪，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却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安家的价值能那样暴涨，他也就没好意思入股摘桃子。 那件事儿也被他当成了一个玩笑，时长和别人聊天提起，更多的是炫耀。 宋志正摆手说：“嗨，其实还是小宪这孩子厉害。我啊，就跟着他的方针走，他说哪我打哪儿就是了。” “是啊，小宪是厉害，他是我见过所有年轻人里，眼光最准，也是最有潜力的。”孔魏说道：“不瞒宋老哥你说。我看过很多有潜力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培养，然后还送到国外去进修，回国后也有不小的成就，可要和小宪比起来，那可差了一大截，他……很了不起。” “嗨，您太过誉了。” “绝对没有，这话可是一点虚假成分都没有。” 孔魏喜欢研究老古董，在某些方面，他也是一个老古董。别的不说，首先就是眼光毒辣，看古玩的眼光苛刻，看人的眼光更苛刻。 第一次见到宋宪的时候，孔魏只是因为他是平南人，而且小小年纪对喜欢古玩，所以有些好感。谁能想得到，短短半年时间，居然能有此成就。 如果不是因此，他春节也不会选择回平南来过。 宋宪给宋志正带来了太多的骄傲，这让他一个普通的木匠，都能够直起身板，和以前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大人物谈笑风生，甚至有的时候，那些大人物还得看他的脸色。 虽然宋志正平时很少当面夸赞宋宪，但那只是想让他戒骄戒躁，保持一颗平常心。 但他最喜欢听的，还是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 每每听见，宋志正的心里都快要开出一朵花儿了，那种喜滋滋的感觉从心田溢到脸上，笑容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当然，他也知道不能让别人一直夸，说几句让自己过过瘾就好了。 宋志正给孔魏的茶杯里填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不说那小子了，说说你，我听宋宪说，你和小卿今年打算在平南过春节？上次国庆太匆忙我也没来得及问，老哥的家在哪儿啊？” 孔魏笑着说：“我本人是夏门的，我爱人是平南人，只是我爱人过世了，我岳父母还健在，就住在潮熙街那边。以往每年我们春节都是在夏门过的，咱们做生意的嘛，不都是图春节这些天生意好的时候赚一笔？所以以往每年来的时候都很匆忙，今年小卿认识了宋宪初晓和修文，闹着要过来过年，图个热闹，我也就由着她了。” 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孔魏没说，因为还没办成，说了反而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那有空可要常来我这儿玩啊，我也忙了半年了，打算让自己休息几天。” “哈哈，当然没问题，我还挺想去现在的安家看看，听说你们建设的工厂和员工福利可好了，我可得去看看。” 宋志正大笑着说：“没问题，我明天给你当导游。” 第278章 太久没见抱一下 第278章太久没见抱一下 宋宪带着齐修文和康蓉回到家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面对狂风暴雨……毕竟那么一大早就出门接人了，结果人没有接到，这多少得被责怪几句？ 结果却没想到，家里会是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幕。老妈和孔卿、思思三个美女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相处甚欢。 还有老爸和孔魏叔，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喝茶吹牛逼，直接就无视了别人。 总之，没啥人搭理他们三个。 但宋宪还看到桌子上、地上都放了不少东西，正如杨鹭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孔卿带来了很多礼物。 和电话里说的不一样的是，杨鹭明明说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现在看来，她明明处理的很好……孔卿送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拒收。 这是接受了敌人的糖衣炮弹？ 齐修文啧啧说道：“富婆出手就是不一样，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这好像是要把你爸妈都收买了似的。” 宋宪说道：“恐怕用不着这些东西，我爸妈就已经够喜欢她了。” 齐修文深觉得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也是。” 终于，杨鹭注意到了宋宪，朝他招了招手说：“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快过来……咦，这位姑娘是？” 杨鹭很快就注意到了齐修文身边的康蓉，一个穿着朴素，面无粉黛，眉眼中都藏着光亮的漂亮女孩儿。 有的人漂亮是靠衣服称托的，而有的人长得好看身材好，就算身上套一个麻袋也好看。 康蓉显然就属于后者。她从进了大门后，就开始打量宋宪家的院子、屋子。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别墅里，一切都显得新奇。 如果不是看见康蓉是站在齐修文身边，杨鹭就要以为，是宋宪又从哪儿拐了一个漂亮女孩回来。 杨鹭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这个有钱又颜，有才有趣，又有好名声的好男人，会被多少女人惦记上。有方初晓和孔卿就已经让自己选择困难了，再来几个，那怎么办？ 齐修文介绍道：“阿姨，这是康蓉，平南报社的记者，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现在也是平南报社的一个记者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不过杨鹭也精明，一眼就看出来齐修文肚子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然后他又给康蓉一一介绍道：“这位阿姨是宋宪的妈妈，那个长得有一丁点儿漂亮的就是孔卿，咱们去车站就是去接她的。那个可爱又好骗的女孩是思思，宋宪的干妹妹。那边的宋叔叔你已经见过了，那位是叔叔姓孔，是孔卿的父亲。” 齐修文一一介绍，但对康蓉来说还是有些快了，她只能一一点头致意。 “既然是修文的朋友，阿姨很欢迎，别拘束，过来坐。”杨鹭摆手对着康蓉笑道。 孔卿看着齐修文调笑道：“你行啊，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呢？不过你刚刚说我一丁点漂亮是什么意思？” 齐修文撇嘴，“在康蓉面前，我夸你有一丁点儿漂亮，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宋宪头疼，这两人果然一见面又开始掐了。 康蓉也有些错愕，然后没忍住笑了起来，站在孔卿这边替她说话：“哪有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这姑娘可不止一丁点漂亮。” “就是！”孔卿忽然很喜欢齐修文的这位朋友，两个女生凑到了一起，孔卿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是一串暗红色，色泽极为鲜艳的手串。 “康蓉姐姐，这是小叶紫檀做的佛珠手串，在南普陀寺开过光的。能镇心、安神、助眠等功效，送你了哟。” 康蓉连连摆手，“这不合适，这太贵重了。” 康蓉知道小叶紫檀这种木材，五年一年轮，八百年才能成材，可见其珍贵。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出手这么大方的？ 齐修文则不客气，接过了手串，然后拉过康蓉的手，替她戴了上去并说道：“别和她客气，她是个富婆，家最多的就是这些东西，咱也算劫富济贫了。” 齐修文知道，这手串本来是送自己的礼物，可现在孔卿把它转送给了康蓉，这并不会让自己不高兴，反而做的很得体。另外，这也算是摸了康蓉的手，又嫩又滑，忒值了！ “这……”康蓉还想摘下来，可齐修文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宋宪对齐大师翻了个白眼，能这样吃豆腐，这家伙也是没谁了。 孔卿小琼鼻微微一挺，冲着齐修文哼声道：“我可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事儿，以后我从宋宪这儿找补一件回来。” “……”宋宪：“我谢谢你。” 孔卿笑盈盈的看着宋宪问：“你说好要去接我的，你人呢？” “我去火车站等了很久，没等到。”宋宪有些无奈的说道。 “咯咯咯~你也太笨了啊，我和我爸是开车来的，你在火车站怎么等得到？” “你也没告诉我你们是开车来的啊。”宋宪揉了揉鼻子。 “火车太挤了，而且也不安全。”说着话，孔卿张开双臂说：“几个月没见了，抱一下？” 在场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两人到底啥关系？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他不想让别人误会，可姑娘双臂都张开了，总不能拒绝了？ 宋宪张开手臂，上前一步和孔卿拥抱了一下，当然，只是单纯的抱了一下……顺便感受了一下孔大美人儿身段的柔软，腰肢的纤细，还有身上让人上瘾的清香。 点到即止，很快就分开了，毕竟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在，更重要的是两家的长辈都在。 杨鹭干笑的看着孔魏解释道：“哈哈……两个孩子太久没见了，抱一下也没什么的，那个国际礼仪不还要亲脸吗？” 孔魏：“……”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态了。 杨鹭的脸色也悄悄红了一些，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太牵强了，反而越描越黑。 孔卿却不在意，心中偷偷想着：原来阿姨还知道‘亲脸’这样的国际礼仪，不如下次……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做出那种举动。双方家长不得疯了？ 第279章 白巧克力 第279章白巧克力 孔卿这次来到平南，几乎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每一样礼物都是精心挑选，力求得到所有人的满意。 事实证明，她带来的礼物大家都很喜欢，大家更喜欢的，是这个漂亮可爱，千娇百媚，几句漂亮话都能把大家哄的极为开心的女孩儿。 当然，孔卿也给宋宪准备了礼物。那是一个暗红色的纸盒，纸盒看着并没有多精致，上面还画了一些精巧可爱的图案，更像是一个手工作品。 “呐，这个送给你。”孔卿将盒子递给宋宪，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宋宪眨了眨，似乎很期待宋宪收到后的反馈。 “这是什么？”宋宪接过盒子问道，入手并没有多沉，但这种礼物不该用重量来评定价值。 孔卿双手背在身后，甜甜的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宋宪手中的盒子上，大家都被勾起了求知欲。 既然孔卿要自己打开，宋宪也就不矫情了，慢慢的掀开纸盒的盖子。这个纸盒显然是经过精巧设计过的，当宋宪将纸盒掀开的时候，会带动盒子下的机关，将里面的礼物缓缓上升，呈现出来。 宋宪低头一看，原来，盒子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只是一小盒白色巧克力，各种形状，心型、小猫小狗，放在一起的时候可爱极了。 孔卿笑着说：“这些是我自己做的哦~” 宋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一个漂亮女孩儿正对自己盈盈一笑，眼眸中都藏着星星光点。 一个漂亮女孩给一个帅气男孩亲自动手做礼物，这本来就说明了关系亲密，再加上送的可是……白巧克力啊。 前世的宋宪是个务实的人，不懂浪漫，但也知道西方情人节时，女方会送男方巧克力，以表达爱慕和好感，这是由来已久的习惯。 虽然这里不是西方，今天也不是情人节，但收到的是姑娘送的亲手制作的巧克力，其中心形巧克力最多。 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啊。 而且宋宪觉得……拿着烫手啊！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对视而立的金童玉女，心中百感交集。 早就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了，果然啊！ 宋志正和杨鹭两夫妻自然是满心欢喜，但又觉得自己家的笨小子到底哪儿修的服气，能够让这么优秀的女孩这样对待。 孔魏目光发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苦笑不已，却也没说什么。 拿着这盒巧克力，宋宪知道，它能有很多种意思，就看自己怎么去理解了。 “谢谢。”宋宪说道。 孔卿看着宋宪，有些诧异又有些气愤，想笑又想哭。 “什么嘛……人家辛辛苦苦学了那么久，做了那么久的巧克力，就换来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啊？” 宋宪也很无奈的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时候，谢谢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思思轻轻咬着手指，天真无邪的大眼盯着宋宪手中的巧克力，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哥哥，思思想吃糖~” 孔卿摸了摸思思的脑袋说：“思思乖，这个糖你不能吃，这是酒心巧克力，小孩不能喝酒。” “思思不喜欢喝酒，辣。”思思一下就失去了兴趣，眼神变得暗淡。 “乖。” 杨鹭拉着宋宪的手腕，指了指一旁的屋子，意思是过去说几句话。 到了一旁的屋子里，杨鹭坐着宋宪站着。 “你和小卿，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带了这么多礼物来，妈都不好意思收了，特别是你那个巧克力，不是一般朋友能送的？” 宋宪摊手，“就像你见到的那样，就……普通朋友。” 杨鹭都想在儿子脑袋上拍一下，“这叫普通朋友？那你和初晓也是普通朋友？” 宋宪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 啪！ 杨鹭没忍住，还是下手打了宋宪的后脑勺一下，不过也没用力，就意思意思。就怕把这聪明的脑子打傻了。 “瞎说！那两个女孩是怎么对你的，妈都看在眼里，你说是普通朋友？” “那您说怎么办？” “……”杨鹭一愣，然后也哑口无言了。 是啊，这怎么办？ 憋了半天，杨鹭压低声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儿子……要不，两个都……” “……” 宋宪目瞪口呆，他很难想象，这是自己老妈说出来的话。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警告你，你敢伤害她们两，我真让你爸执行家法了。” 撂下这句话，杨鹭就走了，她原本还想说很多话，可宋宪一句“那您说怎么办”把她所有话都堵回去了，我要能知道怎么办还找你谈什么？直接办了啊！ 宋宪站在原地，想哭又想笑。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了十几年的老师，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宋宪还是以为，不管是方初晓还是孔卿，都处在青春期，对异性有这种朦胧的爱意是很正常的。 这种感觉是美好的，但不一定是靠谱的，毕竟这个年龄段选择的感情，在事实证明中，大多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宋宪一直觉得，现在谈这些太早了。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她们负责。 不想当渣男，那就要保持好距离感……可是，很难啊！ …… 孔卿的大手牵着思思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可爱漂亮的女生蹑手蹑脚的走在宋宪家的院子中，时不时还看看四周，看起来就好像要做贼一样。 最后，两人走到车库，孔卿打开车门，从中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背包，拉开拉链，给小思思看了一眼。 果冻、奶糖、糖豆、饼干、鸡爪、牛肉干…… 吃过的，没吃过的，书包里一大堆。思思看了都快流口水了。 “孔卿姐姐，思思喜欢你！” “嘘，你打电话和我说过，你哥哥都不让你吃这些，咱们小心点，别让他发现。” “嗯嗯，知道了。”思思睁着大眼睛用力的点头，“哥哥是坏人！”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两人回头一看。 宋宪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站在两人身后说道：“本来我都不打算揭发你们的，但你居然在背后我说坏话。” “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思思将一大包零食藏在身后，很是护犊子的看着宋宪。 “一直跟着啊，火星带着我藏起来了，你们当然看不见。”宋宪伸出手：“零食，没收。” 第280章 官方身份 第280章官方身份？ 宋宪并没有没收思思的零食，那样的做法太幼稚了，就只是吓吓她而已……居然敢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不过苦力的活儿跑不了，宋宪替思思背着一袋零食，孔卿拉着思思的手，三人在院子里散着步。 “初晓呢？我怎么没看见她？”孔卿问道。 “她去她外婆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可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呢。” “等她回来再给她也一样。” “嗯……” 宋宪问：“这次来平南，有没有想去什么地方玩？” 孔卿还没说话，小思思就一蹦一跳的说：“我要去游乐园！” “好，咱们就去游乐园。”孔卿笑着摸了摸思思的脑袋，然后又对宋宪说：“其实我挺想去废品回收站看看的。” 宋宪不解的看着她问：“你这段时间不是都在忙废品回收站出来的物件批发吗？怎么还想去那里面看看？” 孔卿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对宋宪说：“你怎么呆呆的？我帮着你们批发古玩，只是当一个卖家而已，又没有去你们的供货地点看过。还是蛮好奇的嘛。” “原来是这样。”宋宪点了点头，又笑着说：“批发这些东西数量庞大，金额也不小，肯定很累？” “刚开始有点累，如果要不是因为我爸的身份，这事儿可要难多了。不过有我爸出面，就简单很多了，倒也不怎么费事儿。” 宋宪脚步稍稍放慢，深深的看了孔卿一眼，由衷的说道：“辛苦你了。” 虽然孔卿说的轻描淡写，但宋宪知道，这其中的坎坷一定不容易。 “是蛮辛苦的，我一个女人要摊这么大的铺子，之前是三个批发点，后来我爸也买了几个回收站，东西多了，回收点也变成了七个。虽然辛苦了一点，不过都是值得的，赚了好多小钱钱呢。” 说着话时，孔卿的眼睛像是天穹中的星空一样，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 宋宪失笑：“我以前看你也不像是个财迷啊，当初我卖笔洗的时候，你爸出价五十万，我看你都觉得没什么呢。当时就在想，这个富人家的女儿就是不同，见到那么多钱都能面无改色。” 孔卿在宋宪的胳膊上打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嘲笑我。” “哪敢啊？” 孔卿也不在意，笑着说：“我从小的时候，我就跟着我爸还有我爷爷见识了各种古玩。那个时候因为这些东西不能交易，而且也没人买得起，所以都是收藏和保存。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许多古玩的知识。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市场开放了，这些东西渐渐的有人开始偷着卖，我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古玩买卖。” “所以我从小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从刚开始的几百几千到后来的几万几十万，几乎天天和钱打交道，所以对这个概念觉得模糊。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批发古玩，全都是我一个人在做，也是第一次自己赚钱。看到自己赚那么多，自然很满足。” 孔卿很皎洁的笑着：“现在不靠我爸，我也是一个小富婆了呢。” 宋宪也跟着失笑道：“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想感谢你。” “不用啊。”孔卿双手背在身后，拉着思思的手一晃一晃的朝前走，边笑道：“我现在可喜欢钱了，给你们批发古玩，我也拿了不少辛苦费，而且也见识了不少事情，觉得很满足。” 宋宪跟在她两的身后，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大美女的背影，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我虽然从小都接触古玩，别人都说古玩水深，可我在这一行很有天赋，辨别真假的本事也更加青出于蓝。可我爸一直都觉得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次他对我可是刮目相看了，他现在都夸我能够独当一面了。” 宋宪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与孔卿并肩走着，说道：“你现在可是大功臣。不然废品回收站的那些宝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真的当作废品来处理，我这个心都得疼死了。” 孔卿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宋宪问：“你们这些回收站，有没有那种不能私藏，要上交国家的物件？” “我听修文说过，有几件，不过现在都还在我手上，保存的很好，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和人上交。”宋宪对孔卿说：“要不，这些玩意交给你爸，他在业界的地位，拿着这些东西应该没问题？” 根据国家规定，有的物件是不能放在私人手上，必须上交的。可不管是宋宪还是齐修文方初晓，都不甘心啊！ 因为那些宝贝各个都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运气极好的时候才会碰到一次。 宋宪很喜欢古玩，见到喜欢的物件都会拿回家自己先把玩几天，可对于那种级别的文物，他别说把玩了，就连带回家都不敢，甚至都想要找个保险柜锁起来才好。 就是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甘心的上交呢？别说没好处了，就算有好处宋宪也不屑。 而且宋宪也不认识几个业界的人，交给谁都不放心，万一被私吞了呢？ 所以交给孔魏，宋宪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那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 孔卿苦笑着说：“不瞒你说，其实……我家的那个几个废品回收站中，也出了两三个那样的东西。” “那你爸打算怎么办？” “他和你想的一样，也想自己留着。” 宋宪无奈的说：“这不可能？” “如果我们是私人，那当然不可能了。如果我们自己就是官方，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孔卿说道。 宋宪听得有些迷糊了，偏头看着孔卿，“我们自己就是官方？什么意思？” “你想要有一个官方的身份吗？”孔卿问。 “……” 宋宪眼瞳微微睁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知道孔卿这句话就是孔魏的意思。孔魏身为一个会长，几乎就是官方最大的身份了，他给宋宪一个官方身份其实很简单。 或许，那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权力的虚衔，但该有的权力还是少不了的。而且别小看虚衔，它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就算没有权力，那也代表着名正言顺，就比如宋宪有了官方的身份，那些需要上交国家的东西，他只需要报备一下，然后继续留在自己手上。 第281章 要不要再离近一点 第281章要不要再离近一点 “想。”宋宪忍不住的搓了搓手，“所以到底给我什么官方身份？” “看你激动的那个傻样儿。”孔卿嗔笑了一声，然后说：“你现在弄了那么多个废品回收站，藏了那么多宝贝，虽然暂时没人知道，但难保齐以后有人眼红。所以我爸觉得，你最好开一个博物馆。” “啥？” 宋宪站在原地愣了愣，自己开个博物馆？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宋宪苦笑，“我哪有那个资质啊？” 宋宪明白孔卿所说的博物馆不是私人的，而是官方机构的，那需要的要求可太高了。 “谁和你开玩笑了？”孔卿说：“虽然你现在没有资质，但是可以申请的啊，最重要的是，还有我和我爸，还有柳叔他们帮你呢，建一个博物馆没有什么问题的。” 宋宪低头想了一会儿后点头说：“行，既然你和孔叔都觉得我行，那就弄一个博物馆。” 孔卿俏丽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儿，怎么看你还有些为难的样子？别人想办都没机会呢。” 宋宪大笑了起来，“这不是没经验，怕自己弄不好吗。” “很容易的，毕竟有我帮你。”说话时孔卿小脸微微昂起，骄傲的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阳光洒在她身上，将这个可爱美丽女孩儿的魅力显得更加明亮了。 漂亮的女孩全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让宋宪一愣，他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 真好看啊。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感觉到宋宪的目光有些温柔，让孔卿有些不适应，心跳跟着加快，白嫩的脸上慢慢多了一层绯红色。 “嗯，好看的人，总想多看两眼嘛。”宋宪由衷的说道。 孔卿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凑的宋宪很近，笑着问：“那这么好看的人，你要不要再离近一点看？” 不止是孔卿，就连宋宪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起来。 可恶，明明活了两世人，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了，怎么还会被撩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宋宪还是很克制，他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距离产生美。” “……” 孔卿真想上去狠狠咬这家伙一口，他太笨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思思也看不下去了，甩开孔卿的手，走到宋宪跟前，轻轻踢了宋宪一脚说：“哥哥太笨了！孔卿姐姐想让你亲她，你后退干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被稚嫩的童声如此数落，宋宪有些拉不下脸来。瞪了思思一眼说：“小孩子不要乱说，你懂什么？” “思思没有乱说，思思说的是实话，孔卿姐姐就是想让你亲她。” 宋宪轻轻敲了一下思思的脑袋，“不许乱说。” 思思捂着脑袋，表情委屈极了。 孔卿对着宋宪一哼，然后撅着嘴说：“小孩都比你懂得多，大笨蛋。” “……” “思思，咱们走，不理他。” …… 午饭是宋宪亲自下厨的，这是杨鹭强制要求的，今天这顿饭必须让宋宪动手，给孔卿父女两接风洗尘。 宋宪自然也知道老妈心里的想法，不就是想要向别人展示展示自己儿子有多优秀，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然后增加自己在孔卿父女两心中的好感度。 刚刚惹得孔卿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宋宪觉得自己没错，但还是要照顾一下女生的想法。偷偷问了孔魏小卿喜欢什么菜，然后做了一大桌子。 让宋宪没想到的是，他正在厨房忙着呢，不着调的齐大师带着围裙，撸着袖子也来了厨房。 “你来干嘛？不陪康蓉了？”宋宪问。 齐修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们几个在看什么偶像剧，我看的觉得无聊，所以就来帮帮你，顺便给康蓉展现一下我的厨艺！” 宋宪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好像就只会做牛肉面？” “这不是有你吗？你教我。” “大哥，你这是给我增加难度啊。” “少废话，要是教不好，我就捣乱！” “……” …… 孔魏孔卿父女两开了两天的车，从夏门到平南，路上就随便吃了一点，早就饿了，现在见到一大桌子吃的，自然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小宪的手艺真好啊。”孔魏由衷的说道：“现在会厨艺的男孩子可不多，还能弄的这么好。小卿，有时间多和小宪学学。” “好哇。”孔卿对着宋宪甜甜一笑，“你有空教我。” “……”宋宪一愣，然后木纳的点头。 他觉得自己这两辈子都别想读懂女人的心思了，明明之前孔卿还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现在怎么又笑嘻嘻的？ 不过宋宪并不太想答应，因为刚刚教齐大师煮菜，实在太难了……还要教一个？那不如让自己重回学校，继续教数学。 “蓉蓉，这个排骨我烧的你吃一块，这个汤也是我煲的，我给你盛一碗，都是补气血，对皮肤好的，你多补充点营养，这些天都饿瘦了。” 齐大师坐在康蓉身边，那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看的宋宪一阵反胃，太油腻了！ 杨鹭在桌下轻轻踢了宋宪一脚，宋宪不解的抬头看着老妈。 杨鹭冲着齐修文努努嘴，意思是：你看看人家，你倒是学学啊！ 无奈，宋宪夹了一个鸡腿放进孔卿的碗里，然后继续闷头扒饭。 杨鹭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没救了。 午饭之后，思思就开始闹着要去游乐园了，但宋宪并不想动，刚吃饱不应该睡一觉吗？ 但无奈齐修文和康蓉孔卿都很有兴致，宋宪也只能陪着。 平南有个游乐园，是这两年刚建设的，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新颖的玩意，生意非常火爆，这几乎是除了神域游戏厅外，年轻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了。 不过见识过多年后娱乐项目丰富游乐园的宋宪，对这个偏小的游乐园并没有什么性质，就比如那个过山车看着就不刺激，甚至有些敷衍的感觉。 “哥哥，我想坐那个。”思思稚嫩的手抬高，指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 宋宪看向孔卿，征求女士的意见。孔卿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这个。”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康蓉居然指着那个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对齐修文说：“咱们去坐那个。” 宋宪的表情一下变得精彩起来，想笑又憋着。 第282章 智取 第282章智取 平南的这个游乐园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将来会经验很多年。就连宋宪和姜琦结婚后，生了个女儿也会常带到这来玩。 宋宪还记得，女儿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旋转木马，好像拉着爸妈在上面玩一天怎么都不会腻似的。 思思和前世的女儿很像，也喜欢这个，也坐不腻，看见她，宋宪就难免会睹物思人，想起那个再也见不到的女儿。 重生后见到了年轻的父母，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改善了生活水平，或许唯一遗憾的就是再也见不到女儿了。思思在某种程度正好弥补了这一遗憾。 女生都是喜欢旋转木马的，特别是和喜欢的人一起，会觉得特别烂漫。 孔卿举起相机，想要给宋宪帅气的侧脸拍一张特写。却没想到随着镜头的推进，她看见了宋宪湿润的眼眶，还有一脸感伤的神情。 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那个样子好可怜。 用胶片的相机不可能像数码相机那样不计成本的一通乱拍，抓准时机，孔卿赶忙按下快门，抓住了这珍贵的一幕。 画面中一半是宋宪身处弱光的地方，苍伤又伤感的侧脸。画面另一半是思思，阳光照在她天真无邪的可爱笑脸，画面中间是一根旋转木马的铁管，将画面一分为二。 这是一张孔卿越看越喜欢的照片，她喜欢这个布局，还有画面中的冲突关系。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思思还是乐此不疲，给她买了一个气球，她拉着气球跑着，忽然脚下一拌，然后摔了一跤。 宋宪心疼极了，想要上前把她抱起来，谁知思思自己就站起来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又恢复了那份活泼和欢乐。 见到这一幕，宋宪似乎被治愈了，眼神中的感伤渐渐消退，双眼恢复了往常的锐利明亮。 孔卿刚想问宋宪刚刚想到了什么，却很不巧的碰到了康蓉，她搀扶着面色惨白脚步虚浮的齐修文，慢慢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孔卿好奇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齐修文这么虚弱的模样。 宋宪双手环保在胸前，看着齐修文嘲笑道：“他啊，恐高症呗，那个过山车最高的地方有十几米，把他的腿吓软了太正常了。” “你放……”听了这话，齐修文一下就急了，手指着宋宪的鼻子，那个‘屁’还没放出来，他就觉得胸中一阵恶心，连忙趴在垃圾桶旁，开始呕吐。 康蓉连忙上前，一只手扶着齐修文，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你没事儿？” “当然没……呕……” “……” 终于，齐修文吐的痛快了，接过康蓉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惨白的面色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然后，他连忙对着宋宪使了一个求饶的眼色，哥，当着新爱姑娘的面，求求你了，别嘲笑我了。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不然换做平时，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如果双方互相调换立场，齐修文也一样，他只会更损。 康蓉有些心疼的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笨呀？明明恐高，还要陪着我去坐过山车。” 齐修文有些委屈的说：“这不是想陪着你一起吗，我恐高，但这十几米高还可以接受，只是那个车太快了。” “以后有事儿不能瞒着我。”康蓉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 齐修文双眼放着光，如同小鸡吃米般乖巧的点头，“放心，保证不会了。” 齐大师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康蓉之间的距离感忽然间缩减了许多。这趟过山车做的值了，恨不得再来两遍。 看着这一幕，宋宪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皱眉好，这两人在一起，怎么总有很强的违和感呢？ …… 游乐场中有许多游乐项目，其中一项就是打气枪，五毛钱十发子弹，打破五个气球就能拿到奖励。奖励中有布娃娃、烟之类的奖励。思思见到摆在架子上一个雪白色的兔子布娃娃就走不动道了，她想要。 思思很懂事，她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喜欢的东西并不会说，最多只会偷偷的多看两眼，只有碰到实在喜欢的东西了，才会一直盯着，不想走道，但又不会说。 “想要？”孔卿低头问。 “嗯……它好可爱。”思思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孔卿感觉自己都要被萌化了，那个兔子再可爱也没思思可爱啊。 “你去赢一个来。”孔卿对宋宪说。 宋宪一梢头，酷酷的说：“没问题。” 上前一问，老板说那个大兔子是大奖品，要二十发都中才能拿到。 宋宪和齐修文都各买了两块钱子弹，宋宪是为了赢兔子，齐修文也想用实力赢一点奖品送给康蓉，把娃娃送给她，让她晚上抱着睡觉，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想到自己。 刚买完子弹，就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伙子走过来和宋宪说：“兄弟，这摊子可坑了，这枪被做了手脚。” 那老板一听就脸红脖子粗的喊道：“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明明是你自己技术不行，怎么能怪我的枪？再胡说八道我就喊人把你架走信不信？” 那小伙子听了后缩了缩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宋宪和齐修文都笑了笑，没在意，反正他们也就是图个乐。 很快，宋宪的二十发子弹就打完了，一共也就打爆了五个气球，其它的全拖把。齐修文的情况也差不多。 他们又买了一些子弹，全都是这样的情况。 “果然有猫腻儿。”齐修文的面色一下就不快了，这种偷奸耍滑的事情他喜欢干，但不喜欢被人用在自己头上。他不差钱，但是讨厌被人当成傻子，要是往常也就算了，可今天是要在康蓉面前展现实力的啊！ 他刚想对老板发难，就被宋宪扯了一下胳膊，阻止了。 “干嘛？”齐修文不解的问。 “想出气？” “你不想？” 宋宪抿嘴，神秘一笑：“想出气不一定要找老板麻烦，咱们可以智取嘛。” “什么意思？”齐修文更不解了。 宋宪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喊道：“火星，是不是很久没摸枪了？今天让你过一把大瘾。” 第283章 今天要让他过足瘾 第283章今天要让他过足瘾 火星如往常一样跟在宋宪身边，这个家伙总是不爱说话，而且喜欢保持一定远的距离，这样可以看见宋宪身边的所有情况，如果有突发情况，他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听到老板叫自己，火星快步的走了过去。 小摊老板看见宋宪叫来的伙伴是一个长相普通，气质普通，哪哪都普通的壮小伙儿也没放在心上。 老板笑着说：“小兄弟，这可不是我的枪被动了手脚，今天风大，子弹飘，你打不中很正常。换一个人也一样啊。看来这几位美女今天是拿不到奖品了。” 小小老板，还会激将法。 宋宪笑了笑说：“没关系，你还有多少子弹？我们包圆了。” 老板诧异的瞪大眼睛，“包圆了？” 齐修文轻轻哼了一声，拍着火星的肩膀，看着老板说：“我这兄弟可是个枪神，你就等着亏钱。你就说，如果你们这儿的奖品要都被我们赢了，怎么办？” 那老板也跟着神气的说道：“你们要真能把这些奖品都赢光了，我这还有钱。” “行，就等你这句话。” 接着，宋宪和齐修文都站到了一边，把主场留给了火星。 平时的火星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没什么人会将他放在眼里。 可给他一把枪，并且握在手中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场全变了。 长达几年的肌肉记忆让火星握抢的姿势非常标准，并且特别稳，目光中只有目标，锋利中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似乎在他的身边，连风都停了。 唯一破坏气氛的……就是他的手上是一把粉色bulgbulg的枪。 小摊老板被他的气势个吓了一跳，虽然他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气势，总之玄而又玄，让人心底发毛。 很快，火星就打了两发子弹，全空。 呼~ 小摊老板长长吐了口气，心中大感安慰，还以为有多牛逼呢，原来是个装腔作势的绣花枕头。 “老宋，火星今天好像有点发挥失常。”齐修文小声的对宋宪说，刚刚牛已经吹了，连续空枪，脸面上有点挂不住啊。 宋宪笑着说：“稍安勿躁。” 火星皱了皱眉头，他收起了举枪的姿势，想要把枪拆开。 老板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喊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拆我的枪？” 火星淡淡的说：“这个枪的枪管是歪的。” “你放屁！技术不行你怪枪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火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又不想多说话。 “这枪就这样，你爱打不打。”小摊老板牛气哄哄的说道。 小摊的生意本来就不错，小摊老板的嗓门一大，又引来了一群围观群众，大家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好，就这样玩。”火星往肺里吸了口气，然后又举起了枪。 装腔作势。小摊老板心中想着。 啪！一个气球爆了。 这一定是运气。 啪！又一个爆了。 这一定也是运气！ 火星机械性上膛的动作和扣动扳机的动作，就像是一个高精密的机器人，他好像不需要瞄准，只需要上膛开枪，再上膛再开枪，如此反复。 上膛、扣扳机、气球爆炸的声音连成一条线，连连不断，就好像是放一挂鞭炮一样。 小摊老板傻眼了，这哥们儿神了，怎么这么准？ 齐修文看的过瘾，开始鼓掌，路人看的也过瘾，也开始鼓掌叫好，气氛热闹非凡。 “哎，老板，服了吗？我这朋友可是特种兵，拿这点猫腻糊弄他，今天算你栽了。” “……”老板不理齐修文，但有一句p好想讲。 “喂，老板，气球都爆光了，快上新的啊！我们的奖品也拿过来。”齐修文趾高气昂的指着老板指挥道。 小摊老板面色黑的如碳，但开门做生意，就得能忍气吞声，他只好按照齐修文说的，换了一面新的气球墙，然后提了好几个用塑料袋装着的娃娃和几包烟过来。 思思高兴坏了，小小的人儿站在一堆布娃娃的面前，高兴的想要扑上去。 齐修文想接过烟，可是一想康蓉在身边，想要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他已经戒烟有一段时间了。 宋宪看着齐修文的狼狈模样，心里都要笑抽了，让你丫装！ 一共三包烟，全都给了宋宪。 “你还抽烟？”孔卿看了宋宪一眼问。 宋宪很自然的点头，“有的时候碰到一些事儿我也挺头疼的，抽点烟能缓解一下，但是瘾不大。” “我理解，我爸有的时候也这样，不过你可别上瘾啊。”孔卿说道。 齐修文酸了，孔卿居然这么善解人意。不知道康蓉会不会……他想问，没敢。 火星又开始‘屠杀’了，小摊老板听着那密集如鞭炮的声音，看着气球一个一个爆炸，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遵循着那句‘无奸不商’四字做生意，靠着投机取巧的小把戏把枪管弄歪，然后到游乐场这样人群密集，消费水平又不低的地方来，就是为了骗一点三瓜两枣。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摊子总会有一些猫腻的，就如同多年后所有人都知道娃娃机的猫腻一样，可大家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大家是来玩乐的，花点钱玩一会儿没有奖品也不会太失落，下次说不定还会光顾。 可谁能想到，今天碰到一个行家，这一出手就惊为天人。 这一会儿，就要把今天早上赚的全赔了啊！ 老板想赶人了！可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因为人家已经把子弹包圆了，不打完怎么肯走？如果强行赶人，那自己这摊子的名声就烂了。 左右为难！ 老板悄悄的走到宋宪身边，小声的说：“小帅哥，咱们打个商量？” 宋宪还没说话，齐修文便先笑了起来，“你是想说，让我兄弟别玩了。你想花钱消灾，是吗？” 老板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打算花多少钱消灾？”齐修文问。 老板仔细的想了想，然后一咬牙说道：“你们买了多少钱子弹，我退两倍，不，三倍的钱怎么样？” 齐修文歪头想了想，“好像是不错。” 老板满脸苦笑，这送钱还得看别人脸色呢。 谁料齐修文的话锋一转，忽然说道：“钱就算了，我兄弟太久没摸枪了，今天要让他足过瘾。” 第284章 团伙作案 第284章团伙作案？ 小摊老板的脸明明是面相太阳的，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但他的脸色还是呈现黑炭色。 小摊老板觉得自己被齐修文耍了，而且是狠狠耍了一通。 明明都是已经商量好了价格，怎么又来了一句‘我兄弟太久没有摸枪了，今天要让他过足瘾’？ 小摊老板转头看了眼火星，他还在机械性的上膛开枪，动作机械化，脸上只有淡漠的表情，好像一个机器人不会累似的。 “他要多久过瘾？”小摊老板问。 齐修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 “瞪我做什么？”齐修文笑着说：“我可是平南报社的记者，你要想耍赖，我就让你登报信不信？” “……” …… 再好看的事情，看多了总会审美疲劳，更何况火星这种根本就没有悬念的枪法？ 孔卿看腻了，但她没有说小摊老板很可怜，放过他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他选择了奸商之道，就应该早一天想到这一天，而且这点处罚实在太轻了。 “我渴了，我们去给大家买点水喝。”孔卿扯了一下宋宪的衣角说道。 宋宪轻轻点头，没有拒绝，只是交代康蓉和齐修文一声，照看好思思。 游乐园里到处都有自动售卖饮料的机器，只不过都是放在比较靠角落的地方，但现在是寒假，角落也有不少人。 两人朝着饮料机走去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一个带着口罩，看不见五官，因为他一路都在低头走路，而且脚步匆匆。 刚开始宋宪也没有在意这个人，可直到这个人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宋宪才发觉这个人不对劲。 他的咸猪手居然伸向孔卿的丰臀，这他娘的还得了？ 宋宪眼疾手快的揽着孔卿的柳腰，揽她入怀，然后脚尖点地，两人交换了一个身位。 孔卿的丰臀是逃过一截了，可宋宪的屁股被摸了！被一个猥琐的男人摸了！ 这简直恶心的宋宪全身起鸡皮疙瘩，太太太太他妈的恶心了！好想割掉这块肉！ 孔卿忽然被宋宪抱着转了个圈，也有点懵比。 太突然了。 “干嘛呀，这么多人呢，你想耍流氓啊？”孔卿的面色微红，但却没有一点羞意，看着宋宪调笑道。 “别撩了，我的屁股被摸了！” “？”孔卿不解的看着宋宪，“我没有摸你的屁股啊。” “我不是说你！是个猥琐的男人想摸你屁股，我和你换了个位置。”忽然，宋宪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模兜。“我干！老子的钱包！” 孔卿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丰满的胸脯，还有些后怕。 忽然，宋宪又看见孔卿身上背着的红色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底部被人用刀子给割破了，里面的钱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孔卿的面色一变，摸了摸空空荡荡的包说道：“包里的胶卷没有了，刚刚咱们拍的照片都在里面呢。” “一定是刚刚那个王八蛋！”宋宪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偷东西还挺牛批，一下摸走了两个人的包。” “追！” 孔卿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她忽然主动拉着宋宪的手，开始狂奔。 “抓小偷啊！”孔卿开始大喊。 宋宪被孔卿一直拉着跑，在风中凌乱着。心想完了，她这么一喊，人群一下就乱了，怎么可能抓的住啊？ 再说了，姐姐，咱们在追小偷，你干嘛要拉着我的手？这时候就别搞浪漫那一套了好吗？ 不过宋宪很快就发现了，还是这么拉着，这妞跑的太快，带着自己也能快一些。 那小偷的警觉性也高，一下就开始跑了起来。 你追我赶之下，最后还是孔卿胜利了，毕竟练过武的女孩儿，身手很矫健！追上了那小偷，一脚就踹倒在地上了。 宋宪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他上前狠狠踹了那小偷两脚骂道：“妈的，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再牛逼啊！” “大哥别踹了，钱包还你还不行！”那小偷连忙服软，将宋宪的钱包递了过来。 接过钱包宋宪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还有我朋友的钱包呢？你说你丫，偷钱包就算了，怎么胶卷也偷？” 小偷扯了扯脸上的口罩说：“哥，我连你朋友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可能偷到她的钱包呢？” 宋宪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看看把这包给划得，小卿，这包挺贵？” “嗯，意大利工艺的包，大概要八百块。”孔卿把包的破洞展现给宋宪看，很是心疼的说道。 宋宪看了她一眼，果然很富婆。 那小偷一听就急了，“兄弟，咱们是同行？我是小偷，你们是敲诈的？一个包就敢说要八百？” 孔卿咬牙切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说的：“你鼠目寸光，懂得什么？这包是限量款！你必须赔！” “小妹妹，我是小偷，但我也讲职业道德啊。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你的钱包和胶卷我没拿，包也不是我划得。”那小偷往地上一躺，然后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 宋宪心里感叹，这质朴的90年代这么牛批吗？小偷都开始职业化了？而且还开始讲道德了？ “这钱不赔，我们就把你送去警察局。”孔卿说道。 “警察局？”忽然，那小偷脸上慌张的神色不见了，反而笑了起来。 “警察局我是不跟你们去了，现在我的兄弟们来了，老子倒是要和你们好好玩玩，刚刚踢老子那几脚，我也要找回来！”说着话，小偷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将口罩往地上一丢，气呼呼的看着宋宪二人。 宋宪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宋宪……你往后看。”孔卿在宋宪耳边说道。 宋宪扭过头，好家伙，身后四面八方涌上来好几个人，他们并没有用跑的，而是一步步逼近，准备蓄势待发的模样。 妈的，还是团伙作案！ “大概快二十个人了，我打不过，而且他们的袖子里可能藏着刀。”孔卿小声的说道，她学过空手道，对付一两个还可以，但将近二十人，那就太扯了！ 宋宪几乎没有多想，这次换做他拉着孔卿的手，开始玩命的跑。 第285章 别玩了！来救驾！ 第285章别玩了！来救驾！ 孔卿的双手很好看，秀窄修长，丰润白暂，那是一双从小就与文物打交道，后来又练过空手道，是一双文武双全，手感柔若无骨，触感微微清凉的手。 宋宪握着她的手，明明是在逃跑，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捏了两下。 手感真好！ 宋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逃跑的时候也要拉着孔卿，大概是大男子的保护欲。 反正很浪漫就是了！ 但浪漫的同时也很狼狈，毕竟后面将近有二十个追兵。 刚刚本来就已经跑了一段，有些累了，现在还要跑，那哪遭得住啊？ 这个游乐园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人多，而且加上环境陌生，宋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 后面的那将近二十个小偷团伙，全都是‘职业’，不仅手速极快，跑的也快，毕竟人家就是靠着这两个本事吃饭的。 “抓小偷啊！前面那两个人是小偷！” 更卑鄙的是，后面的那一群小偷居然在贼喊捉贼，太不要脸了！ “他们快追上来了。”孔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她断断续续的说：“要不和他们打一架？” “那不行，除非我段后，你跑。”宋宪同样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还挺大男子主义，想要英雄救美啊。”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拽词了！保持呼吸节奏！” …… 又是一张木板上的气球被打光了，这已经是第八墙了。每墙一共四十个气球，算下来已经三百二十个了！ 小摊老板早就把气球的大小控制的很小了，但还是没用。那个可怕的男人除了开头的两枪空了之外，之后的每一枪不仅没空，而且还正中靶心！ 更让小摊老板头疼的是，那些烟和娃娃之类的奖品已经送完了，今早可是刚拉来了一卡车啊！看着堆在那个可爱小女孩面前如山一般的娃娃，老板很头痛。 其实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更多的都开始记账了，并没有拿出来，但等会还是要兑换的。 齐修文见老板半天没动静，开始催促道：“老板，换气球啊，怎么不动了？” 小摊老板脸色黑的如夏天的乌云般，挥手说道：“奖品你们全都赢光了，没货了，今天不营业了！” “那可不行！”齐修文开始得理不饶人的说道：“这才哪到哪？我们可是把你的子弹包圆了，我兄弟这才打了一半，你怎么能说收摊了？大家个评评理啊，这老板玩不起，一看要赔就收摊了！” 小摊老板都快哭了，对着齐修文说：“兄弟，你们也赢够本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好拿回去，我帮你运到家里，这事儿就算了？” 齐修文反问道：“如果我兄弟枪法没这么准，打了一半说想退子弹，你给退吗？” 老板连连点头，“那肯定给退。” “放屁，我不信！”齐大师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哼了一声说道。 “……” “火星，玩过瘾了吗？”齐修文问。 “还行，刚热了个身。” 老板：“……” “老板你也听见了，我兄弟今天就想过个瘾。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要是奖品都被我们赢了，你就掏钱，这话边上很多人都听见了的。” “对啊，我们都听见了，我们可以给这个小兄弟做主。”身边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道，他们平时也玩，难得看见这老板吃瘪，哪有放过的道理？ …… 有人说地球是个圆，只要一个人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他终究会绕地球一圈，然后回到原点。 实际上，游乐场也是一个圆，跑了一圈，宋宪和孔卿也终于回到了原地。 射击摊子不远处的地方，宋宪和孔卿终于停了下来。这大冬天的，两人都跑的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甚至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那群小偷也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见两人终于停了，他们也开始大喘气。 “b的，你两是真能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居然敢踢老子的兄弟，哪只脚踢的就挑断哪只脚的脚筋！” “兄弟们等会动手的时候抓着那男的打，老子最讨厌长得比老子好看的男人。” “至于那个漂亮妞，嘿嘿嘿……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漂亮啊。” 终于不用追了，这群小偷团伙也开始猫戏老鼠般的调笑着，他们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刚刚已经喊了一路的‘抓小偷’，现在的宋宪二人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小偷，打他们，那就是打过街老鼠，根本就不怕引起众怒。 宋宪重重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起来。 就在小偷团伙以为宋宪要拼死一搏的时候，这小子居然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小偷团伙，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然后放声大骂道：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日老鼠，你们只配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吃别人剩下的渣，就凭你们也想打老子，下辈子，一群傻x！脑残！智障！” “……” 小偷团伙傻眼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在这种关头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不是找死吗？ 瞬间，所有人都气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宋宪，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一群人哇哇乱叫，像是癫狂了一般挥舞着拳头冲着宋宪冲了过来。 宋宪吓得脸都白了，但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是口中大声的喊道：“火星！别玩了！来救驾！” 话音刚落，只见围在射击摊子旁的一大群人当中，一个皮肤黝黑，五官普通，但却气场强大的男人冲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粉色的枪，凶猛又可爱。 火星喜欢枪，但因为不再服役他已经许久没有摸过枪了。刚刚打了那么多气球，其实一点都不过瘾，因为气球是死的，不会动，哪有打人痛快？ 更可气的是，那个小摊老板耍赖，连气球都不让自己打了，这让许久没有摸枪的火星有些不爽。 可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宋宪在喊救驾，然后猛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居然没有看护好老板。 他居然在喊救驾！是遇到生命危险了吗？ 一想到这种情况，火星就万分后怕，万一老板出了点啥事儿，自己和兄弟们的前途怎么办？ 不过……老板看起来好像没事儿，而且还给自己带来了很多活靶子。 正好刚刚没打过瘾！ 第286章 凶猛的粉色玩具枪 第286章凶猛的粉色玩具枪 火星的出现实在太风骚了一些，明明围着一大群人，他就那么简单就出现在宋宪身边，好像拥堵的人群对他一点都不造成阻碍似的。 小偷团伙也有些懵比了，这小子居然也有帮手？而且看起来是个满身戾气的家伙，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压迫感。 但那些压迫感，在看见火星手中那把粉色bulgbulg的玩具枪时，似乎削弱了许多。 “兄弟们，干死他！一把破玩具枪怕他个鸟儿？” 小偷团伙中有人发号施令，然后一群人又冲了上来。 宋宪也见到了火星的满身戾气，连忙嘱咐道：“别下手太重，最多打个轻伤就好了。” 火星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的粉枪，扣动了扳机。 刚刚打了那么多枪，火星早就对手中的这个伙了如指掌，它的弹道，它的威力，它的射程，火星都非常清楚明白。 别看这是一个打气球的枪，可威力可不小，更偏向于土枪的一种，只不过因为子弹是塑料的，所以威力会骤减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伤到敌人，那就不能靠枪的威力，而是要取巧，比如……打人的穴位。 有些老中医行医多年，对人体结构非常清楚，即使是隔着衣服，也能精准的知道人的各个穴位在哪儿。 火星虽然不是老中医，但这些穴位是最基本的看家本领，是必修课。而且又是多年在敌人身上实践磨练，也已经练就出了一身隔着衣服也能找到穴位的本事。 砰~ 塑料子弹出膛，非常精准射击在一个人的胸膛处，直接打的那个人捂着胸口开始哀嚎，就好像真的有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一般。可实际上他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哪有那么大的威力啊？更多的还是穴位的伤害加成。 火星轻轻皱了皱眉，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显然敌人的护甲太厚，自己子弹又没有穿甲。 可惜，不能直接一枪杀了，不然直接照脑袋来一枪，哪会这么麻烦？ 紧接着，火星又是上膛开枪，和之前打气球一般的机械动作，只不过速度加快了许多，快到那把枪都要承受不住那么高的工作量了…… 二十三个人，在火星的火力覆盖下，全都没能冲到宋宪身前，就已经开始捂着自己受伤的穴位哀嚎了。 这一幕被刚才射击摊子中的人看见了，也被很多游乐园的游客看见了，他们全都傻眼了。 也就是他们现在没有一部能够拍摄视频的设备，不然拍下来上传到网上，又能引起一阵骚动。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枪打人的，还是1v23 太酷了！太猛了！ 这才是男人！ 这让人不禁怀疑，他手中到底是玩具枪还是冲锋枪啊？ 虽然看着是一场视觉盛宴，但火星知道，这些疼痛都是短暂的，很快就会消失，然后他们反应过来就会跑了的。到时候他们要是分开跑，就算是火星最多也只能抓到两三个人。 显然，宋宪并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跑了。 一个懂事而且又知道揣摩上意的保镖，开始了他的工作。 粉色的玩具枪开始变成了一把所向披靡的‘斧头’，看见人就直接给他来一下，不会致命也不会致残，但能够有效的让敌人在冰冷又肮脏的地上躺一会儿了。 随着火星的一路走来，人也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地，咿呀哀嚎着。 做完这些，火星才提着那把粉色玩具枪朝宋宪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最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老板没事儿。 “都搞定了，都是轻伤，一会儿就能蹦能跳的。”火星说道。 宋宪很满意的拍了拍火星的肩膀说：“牛逼！” 得到夸奖火星笑不出来，他满是歉意的看着宋宪说：“宪哥对不起，我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如果我跟着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宋宪笑着摆手，“这那能怪你？明明是我让你在那打气球的，那是我给你分配的工作啊，你总没有影分身之术？” 这话似乎让火星得到了一些安慰，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以后我还是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儿……我没法交代。” 宋宪苦笑，不过他喜欢火星这直来直去的性子，“这次是我草率了，以后尽量不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嗯。”火星瓮声瓮气的点头，这和他刚刚拿枪大‘杀’四方的形象可是天差地别。 孔卿也被火星刚刚的身手给震惊到了。她之前听宋宪说过这是自己的保镖，原本还没怎么当回事儿，觉得就枪法准一点而已。 可刚刚那一番身手，真的让孔卿看呆了。毕竟她也是习武之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反正孔卿觉得自己要练到这种地步，可能还要个三四十年？ “你的保镖好厉害，能不能让他教我两招？”孔卿拉着宋宪的衣角，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相比起保镖，他更像是我兄弟。至于他教不教你，那要看他了。”宋宪说道。 孔卿看向火星，只不过这次没有撒娇。对宋宪撒娇她都有些说不出口，更何况一个陌生人。 火星说道：“男女有别，我教你不太方便，不过小麻雀是女的，她可以教你，我替她答应了。” “那太谢谢了！我可以交学费的。” “不用。” 宋宪笑道：“你们教功夫可不算是工作内容，按劳取酬是应该的，再说了，她是富婆，不用和他客气。” …… 场中的三个人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站在原地有说有笑的……在他们身后还躺着二十多个人，正在痛苦的嚎叫呢。 齐修文带着康蓉和思思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你们两去买水而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碰到了一个小偷，然后惹到了他们的团伙，被追了一路。”宋宪说：“齐大师别愣着了，报警。小卿，你把相机借给康蓉拍几张照片，她是记者，这应该是一则不错的新闻。” 第287章 颠倒黑白 第287章颠倒黑白 齐修文打电话报警之后，康蓉也已经拍完照片了，同时宋宪和火星也眼疾手快的从这些小偷身上搜出了不少的钱，甚至还有一些贵重物品和钱包。 当然，其中也找到了孔卿的钱包和那个丢失的胶卷。 至于这些小偷，则就这么躺在地上，等警察来就行了。 齐修文走了过来，看着地上一大片‘躺尸’，不由说道：“这事儿怎么我赶不上呢？老宋，刚刚哪个崽子偷你的钱包？我帮你再踢几脚报仇。” “……” 这个家伙，永远都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面对这样的事儿，他甚至还有些激动。 宋宪拦住了他，说道：“你消停会儿，刚刚火星动手是正当防卫，你再动手算什么？” “替咱们的市民出一口恶气啊，他们偷了那么多人的钱，我帮他们出口气怎么了？”齐修文理直气壮的说道。 “……”宋宪一拍额头，“你好歹也是警察家属，怎么还这么没脑子？” 齐修文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眯眯的说：“嘿，你转头看看，可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 宋宪回过头…… 好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中，纷纷将手中的东西砸向躺在地上的小偷团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糖葫芦、竹签、薯片、游戏币……等等，那个飘在空中的黑色物体好像是丝袜。 忽然，一阵风吹来，带着腥臭的味道，沁入鼻中，差点直接把宋宪催吐了。 是哪个不洗脚的丢的臭袜子？味也太大了！ 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游乐园里的一众保安跟着小跑了过来，看见狼狈满地的一幕，都有些傻眼了。 有保安走向射击摊子，询问小摊老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他们两个交谈的样子，显然是老相识了，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 那保安听完的事情经过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问：“你一个人就把他们撂倒了？” 宋宪一指身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火星说：“是他。” 那保安转睛一看，见火星气息内敛，目光淡然，心中认定了这是一个高手。 一众保安开始维持秩序，疏散人群，再让他们这么丢下去，这里就要变成垃圾堆了，不过也差不多了，因为小偷团伙二十三人，几乎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遮住了身子。 保安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个是保安队长，队长很与众不同，别人都是瘦子，就他胖，穿着比别人大两号的保安服，带着帽子也歪歪斜斜，手中拿着一根警棍，形象看起来有点像是抗战时期汉奸二鬼子的样子。 “你们是在贼喊捉贼，其实你们才是小偷！”胖子队长看着宋宪几人说道。 “什么？” 饶是宋宪脑瓜子机灵，此刻也有些转不过来了。这个胖子居然说自己才是小偷？ 齐修文更不是那种愿意忍气吞声的人，他就像是被点燃了引线，一下子就炸了，指着胖子队长的鼻子说：“喂，死胖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看看我们这几个俊男靓女，哪像小偷？你再看看我从上到下的打扮，就光是这一套西服就五百，是你三个月的工资，老子需要当小偷？” 胖子队长脸不红，呼吸均匀的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惯犯，看来都靠这个手艺发家致富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宋宪听了就不爽了，他总觉得这个胖子和这些保安都有些不对劲。 另一个瘦保安说道：“我们刚刚明明看见，你们这一男一女的还被他们二十多个人追着跑，他们说你们才是小偷。怎么了，现在把他们打趴下，让他们说不了话，你们就可以颠倒黑白，贼喊捉贼了！” “就是，我们哥几个可是都听见了，你们不仅偷钱，还殴打，真是太嚣张了！” “你手上拿的袋子里，装了那么多钱包、现金还有贵重物品，你说不是你偷的？” 众口悠悠，几个保安站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嗓门还大，一个个嫉恶如仇的表情，差点让宋宪等人觉得自己就是最大的恶人了。 康蓉觉得委屈极了，她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儿啊，她想替宋宪说几句话就被齐修文拉着手腕拦住了。齐修文对康蓉说：“有我在，这种事儿还不用你出面，而且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人有猫腻，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康蓉惊讶的红唇微微张大，这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这时，射击摊子的那个老板也走了过来。拉着胖子队长的手腕，凄凄艾艾的说道：“胖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之前不知道他们是小偷，还让他们在我的摊子上玩呢。谁知道他们玩射气球都作弊，还要兄弟掏钱，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说着话，摊子老板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凉气嗖嗖的，回头一看，火星一双如兽目般凶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吓得人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他也是个胆子大的，壮了一口气，回瞪回去，然后将身子悄悄躲在了胖子队长的身后。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胖子队长诧异了一下，然后说道：“兄弟你放心，这事儿，我今儿一块给你办了！这些社会不安分子，一个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一旁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小跑了过来，对几个保安说：“我听说你们抓到小偷了，我的钱包刚刚被偷了，我找了很久，请问有没有看见我的？” 胖子队长指了指宋宪说：“他就是那个小偷，你看看他手里的袋子里有没有你的东西。” 一听这话，宋宪不爽极了，面色冷的就好像覆了一层霜。 “宪哥，要不要把他打趴下？”火星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胖子太欠揍了！ 宋宪轻轻摇头，“先不着急，等要收拾他的时候，他跑不掉。” 眼镜男人看了宋宪一眼，大概是身后有保安撑腰，胆子也大了，放声说道：“就是你偷了我的钱包？把我的钱包还来。” 齐修文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就抽了上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兄弟偷你的钱包？” 这一巴掌把眼镜男人的眼镜都给抽歪了，鼻血一下就飙了出来，叫声非常凄惨。 第288章 玩脱了 第288章玩脱了 齐修文动手的太突然了，但看着很解气！ 宋宪连忙把齐大师拉了回来，“行了，你拿他撒什么气？” 那眼镜男人捂着被抽的通红的脸，往后退了几步，眼神看着宋宪几人，害怕极了。 “操，你还敢打人！兄弟们，把他们先摁在地上！”胖子队长气呼呼的说道。 火星朝前走一步，“来试试。” “……” 一时间没人敢动，毕竟他们也是见过火星动手的人。这家伙动手那叫一个快准狠……二十多个人被他一个照面就放倒了，更何况自己这几个兄弟。 “没用的东西。”胖子队长低头骂了一句，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心理年纪的原因，宋宪并没有齐修文那么心浮气躁，这家伙想的太简单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那有理的事儿也成没理了。 宋宪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里面的贵重物品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想从这里面拿走一个钱包也行，但首先你要证明它是你的钱包，然后向我道歉，我才会给你。”宋宪说道。 “……”眼镜男人捂着脸委屈极了，明明是自己被抽了一巴掌，鼻血都飙了，怎么还要自己道歉？ 胖子队长一伸手，说道：“我是这里的保安，你应该把这些赃物交给我来保管，认定失主这种事情，也不该你来办。” 宋宪笑了起来说：“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你看看你，脑满肠肥的，谁知道会不会贪了这些钱。” “你这是污蔑！没看出啊，长了一张小白脸还牙尖嘴利的，告诉你，这事儿你要是不听从我的安排，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胖子队长指着宋宪大声说道。 宋宪笑了，真是，现在居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威胁自己，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光靠刚刚那几个保安根本别想维持秩序。怕再出什么岔子，胖子队长便说道：“这里不是什么谈事儿的地方，你们几个，跟我来保安室，咱们详谈。” 那个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你算哪根葱？老子会听你的？”齐修文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喜欢热闹，这儿人多，他就想让这胖子当众出丑。 谁知宋宪则笑了起来说：“行，我们就去保安室，详谈。” 详谈两个字宋宪咬的很重。 这胖子在想什么，他心知肚明。不就是想要找个封闭的空间，然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正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胖子愣了一下，然后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这么好说话，这就答应和自己去保安室，到了哪儿，够他喝一壶的！ …… 保安室建在游乐园门口旁，是一个一层楼的小平房，共有三个房间，面积还不小。 来到保安室的不止有宋宪几人，就连打枪摊子的老板，还有那二十三个小偷也带了过来，火星下手并不重，所以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都是互相搀扶，一瘸一拐的跟着来。 他们一路走来，自然收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许多人看着他们，眼神都流露出嘲笑的神情，因为实在太好笑了。这些小偷团伙身上不仅沾满了灰，而且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一些东西，显得狼狈极了。 小偷也是好面子的！更何况他们的职业需要极高的隐蔽性。现在就让他们这么集体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后再这一片儿还怎么混啊？ 之所以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就怪那个叫宋宪的家伙，他就该死！ 不过没关系，等会进了保安室，再弄死他！ …… 保安室里的椅子并不多，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宋宪等人坐的地方。甚至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还显得空间特别小。 胖子队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立如松，气度非凡的火星，然后又指着那些身上还有伤的小偷团伙问：“那些人是你打伤的？” “嗯。”火星惜字如金的点头。 “看来你很能打啊。” 火星懒得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保安服，小眼睛的小伙子站在火星的身旁，他的袖子中忽然伸出一根黑色的长管，朝着火星的腰眼怼了上去。 要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的了，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小，而且太隐蔽了。那个家伙在火星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了，是蓄谋已久的！趁他和胖子队长说话时，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下手！ 可火星不是一般人，他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下生存下来的战神。在危险发生的那一刹那，他有着玄而又玄的第六感，就是这种感觉无数次让他存活了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火星预感到了危险，第一时间侧过身子想要躲，可惜，距离太近了，就算是避开了要害，那根长管还是怼在了火星的身上。 火星身上陈年的老伤有很多，刀劈斧砍，枪眼火烧，几乎全是伤，所以想要伤到他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太难了。 怼在火星身上的黑管忽然间发出‘滋滋’声响，那是一根电棍，从中发出的电弧，足可以将一个成年人电晕，甚至小便失禁。 电弧跳跃在火星的全身上下，就算他再强，那也是凡人肉胎不是绝缘体，瞬间膝盖一软，整个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太突然了！ 齐修文都傻眼了……康蓉也吓了一大跳，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俏丽的脸蛋显得有些苍白。 齐大师抓紧时机，握着康蓉的手，并小步的往前一步，将康蓉挡在自己的身后说：“你放心，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先受到伤害。” 康蓉深深的看着齐修文如刀削一般的侧脸，忽然有些动容。 火星倒地的那一刻，宋宪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玩脱了！ 孔卿第一时间就捂住了思思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一幕。小丫头很乖，自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都保持着安静，脸上也没有什么惧意，她知道自己这样，就是帮到哥哥了。 孔卿站在宋宪身边小声的说：“你放心，这几个人，我能打的过。” “不行，他们手上有电棍，太危险了。”宋宪皱眉。 “那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第289章 孔卿的暴力美学 第289章孔卿的暴力美学 “哈哈哈哈哈……” 胖子队长坐在椅子上放声大笑，开心极了。 他指着宋宪说：“小子，你刚刚不是很狂吗？不是说要来保安室想谈吗？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的兄弟已经被电倒下了，你还打算怎么玩？” 宋宪淡漠的看了胖子一眼，说道：“他倒了，我的底牌没了，是没得玩了，咱们只能谈判了。” “哦？谈判？”胖子来了一些兴趣，看着宋宪说：“那你说说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宋宪将手中装着钱包贵重物品的袋子丢在桌子上，双手背在身后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宪，安家家居和神域游戏厅的老板。” 胖子的眼皮一跳，他仔细的看着宋宪，然后大笑了起来，“小子，你冒充别人还行，还冒充宋宪。他那个身价千万的大老板，就穿你这一身地摊货？” “……”宋宪满心无语。 怪不得有钱人有钱后都喜欢弄一身名牌，除了装逼，还可以彰显身份，根本不会出现眼前这么尴尬的一幕。 这是第几次了？ “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齐修文双手环抱在胸前，“你难道没看过电视和报纸吗？” “呵呵，我是个大老粗，又不识字，怎么会看那些玩意？”胖子看向其他保安问：“你们认识这小子吗？” “不认识。” “没见过。” 得，一群文盲。 “胖哥，他放屁呢，他能是大老板？”之前射击摊子的老板站了出来说：“我在电视上看过安家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戴眼镜，根本就不是他。” 胖子笑盈盈的看着宋宪笑道：“听见了？你这么小的年纪，毛都没长齐，编的谎都这么烂，谁信啊。” “那是我爸。”宋宪说。 “少攀关系！他那么有钱，我还想认他当老子呢。”胖子笑哼哼的说道。 宋宪很生气的看着胖子，说道：“你不信就不信！不要侮辱我们家的基因，我爸妈可生不出你这么丑的玩意！” “……” 杀人诛心！ 虽然都说胖子都是潜力股，瘦下来都是帅哥美女，可那也要看五官的底子啊。眼前这个胖子，就算瘦下来，也就是换一种丑法儿而已。 胖子刚想发怒，一旁一直安静的小偷团伙中，忽然有个人走了过来。 “喂，胖哥，别和这小子废话，他和咱们拖延时间呢。管他丫是谁，揍一顿再说！”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干瘦，鼻子扁平，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偷了别人的钱包，混进人群中后，的确很难再找出来。 胖子笑着说：“老熊，我知道你们兄弟攒了一肚子火气，不是把人留给你们吗？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被叫做老熊的人抱了抱拳说：“这次的情谊，兄弟记住了，我们的身体没事儿了，这几个王八蛋就交给我们。” 听见他们的对话，康蓉漂亮的杏眼瞪得更大了，不可思议的说：“你们……居然是一伙儿的！” 游乐园的保安和小偷团伙称兄道弟，这让康蓉的三观有点炸了，她亲眼见证了什么叫蛇鼠一窝。 齐修文说：“他们如果不是一伙儿的，这胖子也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胖子得意的笑着：“哈哈，说的没错，老熊他们和我就是好兄弟，谁让你们不长眼呢，今天算你们倒霉了。不过两位美女和这位小可爱，你们不用担心，老熊他们不会对你们动手，只会把你们留给我，嘿嘿嘿~” 说着话，胖子眯着眼，猥琐至极的笑了起来。 “哥哥，思思害怕。”思思紧紧的抱着宋宪的腿，她保持了许久的安静，但承受能力终究有限。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每个人看着都好凶，特别是那个又丑又胖的叔叔，笑起来好吓人。 “思思放心，会没事儿的。”宋宪轻轻抚摸着思思的脑袋，柔声的安慰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面前的局势该怎么破解了。 这些家伙蛇鼠一窝，干过的肮脏事儿不知道有多少，干的多了，这胆子也就壮了，自然开始藐视法律。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宋宪开始后悔懊恼，为什么要自大的来这里，现在火星晕倒了，自己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 “把这两位大美女和小美女都弄到隔壁去。可别让老熊这些粗人伤到这些美女，那样可太可惜了。”胖子大手一挥，眯着眼猥琐的笑着。 几个猥琐的警察也开始眯着眼，猥琐的笑了起来。 “捂着思思的眼睛。”孔卿小声的对宋宪说完，忽然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牛仔裤包裹着的大腿，此刻如同长辫，高高的侧踢出去。 对于这些没有什么本事的保安，孔卿其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毕竟也练了那么多年的空手道了，对付几个臭流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宪以前经常听孔卿说自己的身手厉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出手。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占满了人，但孔卿就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漂亮花蝴蝶，似乎一点也不受限制，长长的鞭腿重重的踢在对手的脸上、胸膛，爆发力及其惊人。 看孔卿打架是一种享受，她每次挥拳踢腿，柔韧的身段都似乎在展现花式体操。但拳脚又实打实的落在敌人的身上，打击感十足赏心悦目，看的人热血沸腾。 由于孔卿出手极快，很快，刚才还满脸猥琐堆笑的保安，现在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捂着肚子弓着身子，有的抱着脑袋嗷嗷大叫。 胖子傻眼了，他连忙起身躲在老熊的身后，自己的兄弟们都倒下了，胖子怕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把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 “哟，美女，还是个练家子。”老熊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孔卿，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美人儿长得太好看了，这身段气质和她刚刚凌厉的功夫比起来，简直有一种能让男人荷尔蒙爆发的冲突美。 老熊喜欢征服这样的女人！ 第290章 留一口气就好 第290章留一口气就好 老熊是江湖人，胖子队长也是江湖人。 他们以前就认识，而且都不是什么良民。 只不过这些年开始扫黑，风声太紧，胖子不能继续混江湖了，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们就到这个游乐园来当保安了，日子过的倒也快活。 老熊则无所谓，那小偷小摸的本事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不招人待见，但也什么年代都能混，他很满意自己这个手艺。渐渐的，老熊碰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盗门’中人，在几次冲突后，大家反而不打不相识，开始报团取暖，甚至开始有目的、有计划的作案。 别以为小偷小摸只是个技术活，里面还有很多技巧。比如人多的时候，可以相互打掩护，帮着同伙逃跑，或者阻拦、干扰追击者。 他们最常活跃在火车站、公交车和游乐园这样人多热闹的场所，所以老熊和胖子自然也就熟络许多。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对方一个人就把老熊二十三人轻而易举的干倒了，最后还要胖子来收拾烂摊子。 不过这烂摊子中，还有两个绝美的美人儿，那身段和颜值都让人口干舌燥。 可老熊知道，胖子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这两个妞不管怎么处理，也得留给他们。 可现在情况又不同了，这个穿着红毛衣，带着贝雷帽，喜庆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儿居然是个练家子。把胖子的人都放倒了。 这只能说明胖子无福消受这种美人，她们是属于自己和兄弟们的。 老熊也知道，这女孩看穿着打扮和气度，不是一般人家里的女孩儿，可越是这样的越喜欢，不是有那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况且，摘了这两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然后再逃之夭夭，换个地方混，大不了风声过了后再回来。 几个眨眼的时间，老熊的心里就把算盘打的噼啪响，算清了利弊。 ……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短时间的放倒六个成年男子，对于孔卿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甚至光洁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可接下来还有小偷团伙二十三人，这……她实在无能为力了。 “下面怎么办？”齐修文小声的问道，同时目光在屋内搜索着，想要找一件称手的兵器。 宋宪眼前一亮，走到一个已经倒地的保安身边，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根漆黑的电棍。刚刚就是这玩意让火星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宋宪按了一下开关，啪啪~蓝色的电弧欢快雀跃的跳动着，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宋宪低头，就是这个小王八蛋电的火星，导致情形如此严峻。 “就拿你试试威力。” 摁着开关，把电棍怼在那人的身上。 滋滋滋~ 电弧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电的这家伙就好像是离了水的鱼，身子疯狂的摆动着，不一会儿头发根根立了起来，再一看裤裆，湿了，散发出又骚又臭的气味。 嗯，威力很强，怪不得火星都扛不住，有了这东西，安全多少能够得到一些保障了。 老熊看着孔卿，双眼中贪婪之色越发浓郁。 “你以为，一根电棍就能让你们安然无恙？”老熊讥讽的笑道。 宋宪撇了一下刘海，“那你可以试试。” “兄弟们，围上去，注意分寸，就是这小子害的我们今天这么狼狈。报仇的时候到了！” “熊哥，明白！” 即使手持一根电棍，宋宪几人还是被逼到了墙角，被二十多双赤红的眼睛盯着。 这些人，都已经急红了眼。如果不是忌惮宋宪手中的电棍，恐怕早就冲上来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火星身子动弹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睁开又酸又涩的眼睛，手撑着地板，慢慢坐了起来。 啪啪~ 火星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更快的清醒过来一样。 不过那两巴掌的力道……看着可不轻啊。 宋宪的嘴角的肌肉扯了扯，这个家伙，……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啊？！ 这换成别人的脑袋，会被会直接被拍碎啊？ 哗啦~ 见火星居然醒了，二十多人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种无言的威慑。 这个家伙实在太恐怖了！虽然才和他交手过一次，但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铭记一辈子，曾经有一个全身蔓延着强大气场的男人，他的眼神淡漠的让人从心底生出恐惧，在那个瞬间，好像自己面对着死亡。 幸运的是，这是个法治社会，这个男人手下留情了，虽然他的眼中没有生机，但还是给所有人留下了一条狗命，甚至没有造成重伤，不然他们也不可能现在还站着。 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火星想起了一切。他转头四顾，看见宋宪几人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但还是安然无恙的模样，那块吊在嗓子的石头也放了下去。 接着，他的目光开始搜寻那个用电棍把自己放倒的家伙，长时间保持淡漠的眼神里，开始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家伙，只可惜，他已经倒了，看样子和自己一样，是被电棍放倒的，而且还尿了一裤子。 最后，火星的目光停留下那个胖子队长和小偷二十三人团伙身上，长时间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笑了一下。 火星笑起来明明很好看，阳光灿烂的好看，可是落在老熊胖子等人的眼里，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能够钻入自己的肌肤毛孔，然后深入骨髓，让人难以磨灭。 “胖子……你那个电棍电压是多少？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老熊很郁闷的问。 “电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胖子在思考一会之后，实在不知道电压是什么意思，没办法，他就是个文盲。“不过被电棍放倒的人没有几个小时是起不来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体质这么变态？” 火星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宋宪缓缓问道：“宪哥，这些人怎么处置？” 宋宪又一次捂着思思的眼睛，淡淡的说道：“留一口气就好。” 第291章 宋宪的“仁慈” 第291章宋宪的“仁慈” 火星以前是一个职业军人，那句‘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是刻在骨子里的。 现在，宪哥是自己的老板，他给的工资能够让自己养活一家老小，那他就是自己的最高长官，他说的话，自己只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就好。 留一口气就好。 火星喜欢这句话，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极有分寸。如果是只需要给敌人留下一口气，那是不是弄个半死不活，或者植物人都可以？ 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火星甩了甩胳膊，这好像是他的热身运动，然后，他就像是一只迅猛的豹子，看见了要逮捕的猎物，双腿发达的肌肉让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砰！ 极为简化的一拳，却带着恐怖的威力，直接打在了那个胖子的胸膛。 一个体重将近两百斤的人，就这么倒飞了出去，然后撞倒了后面的好几个人，一次性压倒，造成aoe伤害！ 噗！ 胖子只觉得胸口如同被火给灼了一般，疼的翻江倒海，一口脓血吐了出来。 好在他一身肥膘，再加上倒下的时候身后一群肉垫，这才导致他还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胖子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逃！不管怎么样，先跑出这个保安室再说，不然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别看他胖，这家伙的动作极为敏捷，圆滚滚的像个球，跑起来就像是在滚动，没一会儿就出了保安室。 当然，他能跑还是因为火星没有想追，不然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两倍也跑不了。 火星对自己的力量掌控非常明白，那胖子就算跑了，很快也得去医院里躺着。 火星再次将目光放向了老熊等人。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火星直接站在了门口，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噗通~ 铁骨铮铮的老熊，一下就给跪下了。 “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次绕了我们，以后我们一定离你们远远的。你看行吗？” 老熊身后的一众兄弟都傻眼了，熊哥不是一直很硬气的吗？这次怎么萎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也跪下。 老熊也不想啊，可这哥们儿太生猛，不求饶，今天谁都别想站着出这个门！ 宋宪在火星的身后淡淡的说：“行了，也别太为难他们，别下手太重。他们全都是小偷，废一只手就好了。” 火星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这下，老熊身后的兄弟们是真怕了，学着熊哥的样子也哗啦跪倒一片。 只有跟火星交过手的人才知道他有多恐怖。 这不是怂，这是能屈能伸！ “别别别，兄弟，哥，爷爷。”老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就像是跪菩萨一样对着宋宪说：“您绕了我们把，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就靠着这个手艺活着的啊，您要是废了我们的手，那和断了我们的路有什么区别？” 宋宪淡漠的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想给我们留活路的。再说了，你们那个手艺居然也好意思腆着脸说出来？就这样把你们放走，那不是危害社会吗？” 老熊和他们的兄弟真的想哭了，这个家伙怎么油盐不进。 “兄弟，你说个数，要多少钱，我们给！就算今天交个朋友了！” “呸！”孔卿骄傲的说道：“谁要和你们交朋友？” “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的臭钱我们才不要！”康蓉说道。 见康蓉都说话了，齐大师也连忙跟着表态：“哥有的是钱，拿出来都能砸死你们这群傻逼，居然还想用钱收买我们？” 宋宪这时摆了摆手说：“哎，你们别这么绝对嘛，错的是他们，又不是钱。你们能拿出来多少？” “宋宪，你！”康蓉气呼呼的看着宋宪，他怎么能这样？ 齐修文连忙握着康蓉的手，和她站在同一立场，竖起一根中指鄙视道：“老宋，我和康蓉鄙视你！这种钱都要，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有没有下限？” 宋宪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好想踢这个混蛋一脚。居然能被齐修文质问良心和下限…… 如果不是康蓉在这里，这笔钱这个逼早就来者不拒了。 孔卿替宋宪反驳道：“宋宪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我相信他。” 宋宪很赞赏的看了孔卿一眼，果然，还是孔大美人懂事。 不去接茬三人的话题，宋宪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小偷团伙问：“你们能掏出多少钱？一看你们都是老油条了，藏了不少钱？” 宋宪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和一只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你们的伤残等级，和你们拿出多少钱有关。” 真你妈黑啊！老熊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眼堵在门口的火星，伸出两根手指说：“我们大概能给，两万。” “两万？”轻轻念叨了一遍这个数字，宋宪有些不开心了，“你们这二十多个人，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千块都不到。你们随便出去逛几圈都有这个数字？看来你们不是诚心谈。” 老熊见宋宪不高兴，连忙摆手说道：“兄弟你别急啊，生意生意，总是慢慢谈的嘛。十万，怎么样？”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数字还可以勉强接受，不过还是得废了一只手。” 老熊不乐意了，“怎么给了十万，还要废一只手？” 宋宪笑着说：“废话，这点钱对你们不痛不痒的，你把我当要饭的打发呢？” 老熊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眼兄弟们说：“我们凑二十万给你，一人将近一万，这总行了？” 谁知，宋宪还是摇头，并举出四根手指，“一口气四十万，你们这一行也是高利润无成本的行业，怎么还小气抠搜的？平均一人两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一听这个数字，老熊急了，“你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这一行也是高风险啊，要是被人抓住，很有可能要半条命啊。我好几个兄弟被人抓到后都废了两只手。” 宋宪一耸肩，“你看，别人废你们两只手，而我这只废一只，难道我不仁慈吗？” 第292章 全捐了 第292章全捐了 “你放屁！” 因为实在太气了，老熊都憋不住了，但又不敢骂脏话，所以折中的选了这句。 “我们这里二十三个人，每人一只手，那就是二十三只手，你怎么仁慈了？” 宋宪轻轻点头，“你居然说的有点道理。” “所以，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宋宪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猪蹄呢？讨价还价的？一个人四万其实不贵，你们的存款肯定不止这么一些。” 老熊满肚子的火气，但只能生生吞咽下去，他说到：“哥，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虽然经济开放了，但是街上的大老板有几个啊？你再看看我们兄弟伙儿有多少人，其实外面还有很多，狼多肉少啊，而且也不好得手，哪弄的到四万啊？再说了，我们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 宋宪觉得这个家伙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这个年代的人，口袋里的确不富裕，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 “那行，给你减少一点。二十五万，这是最低价格了。”宋宪说道。 老熊张嘴还想要反驳，可见火星慢慢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了……现在能放我们走了？”老熊说。 宋宪撇嘴道：“你t当老子傻啊？钱都没见着，现在放你们走，还上哪找人去。就给我跪着，等一会。” 老熊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等啥？” “等会你就知道了。” “……” 康蓉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着，她原本以为宋宪并不是真的想要钱。却没想到他们还谈好价格了！所以，康蓉忍不住跳了出来，她站在宋宪面前说：“这些钱你不能要！这些是赃款！如果你要了，我会报警！” 孔卿想替宋宪说话，却被宋宪拉了一下手腕，给制止住了。 思思拉着宋宪的手，虽然听不懂这位姐姐在说什么，但可以知道，她在说哥哥的坏话。思思一下就不高兴了，也想要替哥哥说话，但小嘴巴一下就被宋宪捂住了。 宋宪另一只手指着齐修文，“我好兄弟的舅舅就是警察，你报警应该没有什么用。” 齐修文连忙站在康蓉身边。“我和我舅舅只会站在正义这边。” 对于这一幕，宋宪早就预料到了，他继续笑道：“那你觉得，你舅舅能凭借这件事就逮捕我吗？我这可不是敲诈，不信你问问这些个兄弟，这是敲诈，还是赠予？” 老熊连忙说：“这是赠予，这是赠予，哪来敲砸这一说，兄弟你真会开玩笑。” “……”康蓉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气得剁脚，“那我会把这件事写到报道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奸商！” 宋宪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康蓉说：“你可以试试，这样内容的文章会不会登上报纸。” “……”康蓉又一次哑口无言了，她总觉得自己每句话都能被宋宪轻而易举的抹去，是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终于，齐修文看不下去了，他说到：“行了老宋，玩笑开两句得了，知道你不是想私吞这笔钱，可别真把蓉蓉气到了。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嗯？”康蓉不解的看着齐修文。 齐修文笑道：“我的兄弟我了解，这家伙是个俗人，他爱钱，但也有底线，为了这么点钱，他还是不会逾越底线的，除非这笔钱后面再加上三个零。他在逗你玩呢。” “啊？”康蓉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颠覆了。 宋宪摇了摇头说：“三十万后面加三个零，也不过是三亿，这些钱我早晚会有，用不着逾越底线。除非加六个零。” 齐修文竖起了中指。 听到这话的老熊等人，目瞪口呆，眉头深深皱着。听过吹牛的，没听过能把牛吹死的。 康蓉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真在和我开玩笑？” “当然。”宋宪笑道。 康蓉刚刚的做法说好听点是正义感，说难听点就是圣母了。但宋宪并不讨厌，毕竟是朋友，有正义感是好事。 这也是因为康蓉当报社记者，刚刚接触社会的心境，她想要看见一切都是光明的，对于肮脏污秽不容忍，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然后再通过民众和官方的力量将阴暗抹去。 多美好的正义感啊，这才是记者该持有的一颗心。而不是像那些无孔不入，断章取义，胡写一通的狗仔一样讨厌！ 宋宪喜欢她这样的性格，所以才和她开了几句玩笑。 宋宪看着老熊等人说道：“这些人的钱全都是来历不明，想要找到失主已经不可能了。既然这些钱是来源于社会，那不如回归于社会，用这些钱做些好事儿，也算是给这些小偷积德了。” 大家都听糊涂了，老熊面色古怪的问：“兄弟……你到底打算干嘛？” “把这些钱，全部捐给学校！”宋宪淡淡的说道。 “啊？”老熊嘴角的肌肉抽了一下，他忽然更郁闷了，自己的钱全部捐给学校？这听着好操蛋啊！ 康蓉眨了眨眼，“嗯，这个好像不错。” 宋宪说道：“你们这些人就不要不知足了，等会警察来了，你们这些钱照样要被查出来，然后充公，充公后拿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起码还能知道钱的去向，当然，这些钱我会以你们的名义捐的，如果不够我会再凑一点。” 孔卿举起白净的小手说道：“我也要，捐款的事儿也带我一个。” “没问题，多多益善。”宋宪点头，反正这个富婆有的是钱。 “什么？警察要来？”然而，老熊耳朵听到的关键词却是警察二字。 实在太可气了！ 明明谈好了价格，怎么还报警？ 宋宪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个警是之前报的，再说了，你们进局子不是家常便饭吗？里面还管饭，多好啊？” “好你为什么不去？”老熊嘟囔一句。 “因为里面的饭菜不香啊。” “……”老熊捏了捏拳头，这个家伙真的好欠揍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又急又快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第293章 游乐园老板 第293章游乐园老板 门外的脚步声又急又快，听那动静能有不少人。 火星惜字如金的说道：“有二十八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伙。” 老熊诧异的看了火星一眼，不禁好奇，这个如同战神一般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底细？居然这么神通广大，这还隔着一扇门呢，他就能听到敌人的数量，手里拿着家伙都知道？ 他会透视！ 砰！ 保安室紧闭的大门，被人狠狠一脚的给踹开了。 光线投了进来，同时还能看到门口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果然，手中都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火星淡漠的看着他们，拳头还处在放松的状态，或者说，他都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谁！谁敢在我的游乐场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粗矿且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到一个和声音极为不匹配的人。那人身高一米五，但是脸大脖子粗，看着像个水缸似的。又矮又胖就算了，他偏偏还要在肩膀上还扛着一根棒球棍，看起来有些滑稽。 听这个语气，应该是那胖子保安跑出去后喊来的救兵，而且还是游乐场的老板。 虽然这家伙的体型看着挺搞笑的，但是身后站了二十来个人，可是威风凛凛。 果然，在这个年代能把生意做大的，都没有几个是软角色。怪不得他的手下会是胖子那些人当保安，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宋宪把火星喊了过来，先看看对方的路子再打也不迟。 那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叫蔡健康，也是见过风雨的男人，许多人就是因为小瞧了他的身高而吃了大亏。 蔡健康进门后，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宋宪，而是哗啦跪倒一片的小偷团伙。 这就足够让蔡健康大吃一惊了。 这里面的人，有的他是认识的，狠角色不少，特别是那个老熊，那可是有点传奇色彩的人物，居然会全跪了，看来对方也是狠角色啊。 看来这个场子，不好找回来了啊。 蔡健康的确是胖子喊来的救兵，他不仅要帮胖子出头，也要帮老熊出头。虽然老熊等人和自己不是一伙的，但是他们在游乐园‘赚’到的钱，也是会给自己一些分红的。这算是一些手续费，出了事儿，自然也要搀扶一把。 之前那个胖子保安站在蔡健康的身旁，佝偻着身子，气息极为虚弱的说：“蔡爷，就是这小子，就是他在我们游乐场里闹事儿，还把兄弟们给打伤了，您……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胖子就好像要断气了一般，显然火星之前的那一拳给他造成的伤害不小，他能够挺到现在，说不定就是心里憋了一股子火气，硬撑的。 蔡健康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两男两女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其中一个俊俏男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孩子。 忽然，蔡健康的瞳孔缩了一下。 宋宪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你是游乐园的老板了，是来找场子的？” 说到一半，宋宪一指火星，说道：“他是我兄弟，打赢他，再和我谈。” 蔡健康抬头看了一眼，又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然后他跳了起来…… 狠狠的一耳光扇在了胖子的脸上。 宋宪差点没忍住声笑出来，太好玩了太好玩了，以前听说过，今儿是真的见识到了，原来还真有跳起来打人这一说法儿。 胖子捂着脸，懵了，“蔡爷……” 因为太虚弱，后面的话胖子说不出来了，但那无辜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蔡健康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瞎子，惹他干嘛？不是找死吗？快点跪下，给你宋哥磕三个响头！如果不响，我帮你！” 胖子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蔡健康就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势大力沉，直接让胖子跪了。 胖子也知道蔡爷的做事风格，这个时候还是别问为什么了，老老实实的磕头，如果真让蔡爷帮自己，那这脑壳说不定得磕碎了…… 嘭嘭…… 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比一声弱，当脑袋第三次碰到地面的时候，几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因为胖子终于撑不住了，脑袋一片空白，直接晕倒了，他的眉心也破了皮，血和泥都粘在上面。 直到晕倒的那一刻，他都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宋宪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又矮又胖的‘蔡爷’，笑着问：“咱们，认识？” 蔡健康把棒球棍交给了后面的人，然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对宋宪伸出了右手，并说道：“我叫蔡健康，是这家游乐园的老板，今天的事儿都是误会。” 这是要和自己握手？ 按照礼仪来说，宋宪应该站起来和他握手的，但宋宪并没有那个兴致，所以就这么坐着和他握了一下，然后马上分开。 有人懂事的给蔡健康弄来了一把椅子，让他能坐在宋宪的对面说话。同时把屋内七横八竖躺在地上的保安都给拖了出去，至于那些小偷……就让他们跪着。 蔡健康从口袋里拿出香烟，自己嘴上叼着一根，然后给宋宪和齐修文各发了一支，还问孔卿和康蓉要不要，她们两个女孩自然是不会抽烟，可思思新奇，也要了一根放在手上把玩。 蔡健康被思思的可爱给逗的哈哈大笑，想要上去捏一捏那嫩的出水的脸蛋，可最后还是没有进行这无理的举动。 宋宪把烟放在手上把玩着，说道：“她们三个女孩不抽烟，我也不想让她们吸到二手烟。” 蔡健康一愣，然后笑了笑说：“是我草率了。” 然后他将烟卡在了耳朵上。 宋宪说：“蔡老板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咱们认识？” 蔡健康笑着说：“我有幸，在平南大酒店见过你一次，就是刘老大为他儿子办丧事那一次，远远的见过你，当时就听到好多人在议论你。前段时间的报纸上也都是你的新闻，早就对宋老板仰慕已久，神交已久啊。” 这话听着……有点恶心。 然后，蔡健康又指着站在一旁表情淡然的火星说：“这位兄弟的名声我也听说过，深不可测，宋兄弟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啊。” 第294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第294章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这个又矮又胖，说话时笑眯眯，看起来傻乎乎的家伙叫蔡健康，他居然是这家游乐园的老板？ 宋宪觉得他不像是个老板，反而像是一个功力很深的舔狗。 不然怎么会见到自己一顿猛夸？而且还要把火星夸一顿？ 齐修文看着蔡健康，按照他的节奏，下一刻是不是要该夸自己了，很可惜，这一幕没有发生。 齐大师被无视了。 齐大师心中很郁闷的想着，你不夸夸我，总得夸夸这三位美女？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对此齐修文对他很不爽，宋宪则不同了，他对这个家伙的警惕性又提高了一分。 孔卿和康蓉两人，从容貌到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不管是什么男人都会想要偷瞄两眼。 反而这位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蔡健康，他除了刚开始礼貌性的和两位女性点头打招呼之外，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们一眼，连眼角余光的偷瞄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这个家伙极有分寸，又懂得审时度势。他看出了这两位美女，一左一右的分别坐在两个男人的身边，就已经阐明了暧昧关系，别人男人的女人，非礼勿视。 这个家伙，把这点细节的礼貌做的很好，不会让人心里感觉不快。 这个蔡健康，还真是处处都展现出他的不平凡。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虽然他的身材矮胖，但是气场一点也不弱，然后就是逼着胖子跪下磕头的场面，足以说明是个狠角色。 宋宪不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需要提防着。 “哎呀，真没想到，我这些个蠢手下，居然和兄弟你闹了点矛盾，不过你放心，他们我会替你惩罚，希望你还是不要往心里去。”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不会。” “今天兄弟是来我这游乐园玩的？” 宋宪笑着说：“带着女生和小孩，当然是来玩的，我和蔡老板又没有什么过节，自然不是来主动找麻烦的。” 蔡健康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宋宪可实在叫不出来。 “呵呵，也是。那兄弟也谈谈游乐园的感受，感觉好玩吗？” “还行。”宋宪心里不解，这个家伙到底想要说什么？总不会全是这样的废话？ “那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进的？” “蔡老板有话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宋宪实在没有耐心了。 蔡健康呵呵一笑，然后又搓了搓手说：“其实，我想请教一下宋兄弟，我这生意该怎么做啊？” “嗯？” “这不是早就听说了吗，兄弟你是一个商业奇才，短短半年就白手起家，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真了不起啊。我老蔡就没有这个头脑，做一个生意赔一个生意，原本想要拜访几个大老板的，可人家也不待见我这小门小户的，今天有缘碰到兄弟，还请你给支两招。取取经。” 宋宪绝对相信这个家伙说的是实情。 现在这个年代，游乐场还是个很新鲜的玩意，平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未来发展还是很客观的。在这个地方搞个游乐场，其实很有远见，以后如果经营的好的话，还能扩大规模，在边上弄个娱乐城什么的。 可是很可惜，未来几年，这个游乐场的经营很一般，每年都只是维持在‘不亏’这个阶段。有新的娱乐项目，这个游乐场也不跟进，设施也不更换，保持着老旧的思想。 后来过几年，平南又开了一家新的游乐园，附带着海洋公园之类的项目，直接把客源给拉走了。 但真正击败这家游乐园的，还是因为常年设备不更新维护，出了一次事故，游乐园直接关门了，后改成了房地产，又因为地段好，被那个房地产老板大赚了一笔。 可以说，这个蔡健康是一手的好牌，被他打的稀烂。 不过这蔡健康倒是有远见，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么早就开始取经了。 可为什么后来，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这让宋宪很好奇。 见宋宪眼神上挑，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沉思的模样，蔡健康就开始耐心的等待。 最后，宋宪看着蔡健康说道：“我也不知道。” “……” 老蔡同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想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五个字？ 不过蔡健康很快就明白了，他很认真的说道：“我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这样，你给兄弟我出个好主意，赚了钱，我给你分红还不行吗？” 宋宪淡淡的说道：“蔡老板，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做的都是实业，家具和中性笔，哦，我还有个游戏厅生意不错，但经营理念和你的游乐场是两码事啊，我真的不能瞎出招，要不然你这好好的生意要是弄黄了，我可赔不起。” 蔡健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认真的说道：“兄弟，我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么了？”宋宪糊涂了，你可别乱曲解我的意思啊！ “还是诚意不够。” “……” 蔡健康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兄弟你放心，我会表现出我的诚意。你的脑子里全是金点子，的确不能这么便宜就教给我。你就瞧好。” “……” 宋宪的脑子里自然有无数的金点子，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将近三十年的远见，让一个游乐场生龙活虎，每天日进斗金，那都是洒洒水的事儿。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仿照迪斯尼乐园，拍几部动画片，做几个大ip，从现在开始就打造一个儿童世界。 那几乎是全世界最赚钱的游乐场了。一个肉包35，一瓶矿泉水就10块，纯纯的暴利啊！ 可宋宪很想说‘我不想要看到你的诚意，也不想给你出谋划策’，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招惹这个人。看着就难缠啊！ 不过看到蔡健康那认真的神情，宋宪心中想着：要不随便支两个招数，把他敷衍过去就是了。就当交个朋友嘛。 正当宋宪想要出‘馊主意’的时候，忽然游乐园的门口响起了警笛声。 还跪在地上的老熊等人心如死灰，不过也没有逃跑的心思了。那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年轻人连蔡健康都要客客气气的，的确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角色。 第295章 改！坚决的改！ 第295章改！坚决的改！ 齐修文和警局里许多人都熟，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粘着舅舅，爱往公安局里跑，自然认识的人也就多了。 刚才齐修文报警的时候，就是一个熟人接的电话，按照齐修文的描述，大概有二十多个犯罪分子，这可是大活儿啊，光是警车就开了有七辆来。 蔡健康苦着脸，叹了口气。 宋宪看了他一眼，也就明白了。 像他这种开门做生意的人，还是挺害怕警察上门的，而且一逮就是二十多人，这对名声很不好啊！以后谁还敢带着小孩来消费啊？ 看出了他的心思，宋宪笑着说：“蔡老板不用心烦，警察上门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说着话，宋宪一指身边的齐修文和康蓉说：“他两可是平南报社的记者，今天抓了这二十多个小偷，是个大新闻，他们收集了不少的素材，明天登报还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他们在里面替你的游乐场美言几句，说你们大力帮忙打击偷窃分子，坏名声不是一下就变好了吗？” 顿了一下，宋宪又将之前和老熊等人谈判捐款学校的事儿说了一遍，请蔡健康帮忙看着他们，把钱给收上来。蔡健康当即就拍着胸脯答应了，有他在，想要从老熊等人手上拿到这笔钱就容易多了。 跪在地上的老熊等人面色很难看，心里有一万句p想讲，这种时候你他娘还要玩这一手，当个人！ “要钱的小事儿就包我身上了。”蔡健康对宋宪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以前只是听说，今天一见，宋兄弟果然一肚子妙计，坏事儿都能变好事儿。” “……” 果然是个舔狗！ 接着，蔡健康的目光又转向齐修文二人，搓了搓手，眉开眼笑的说道：“二位记者同志，刚刚宋兄弟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还请你们帮帮忙，当然，好处少不了，就当作是润笔费了。” 康蓉一听就不高兴了，她是个富有正义感的记者，她想要报道事实。这个游乐场明明就是和那些偷窃分子是鱼和水的关系，都精诚合作了，哪来的‘大力打击偷窃分子’，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齐修文自然知道康蓉的性格。他摁住了康蓉的手，给她递去一个眼神。 康蓉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乖的点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有主见的姑娘，也开始对齐修文顺从了起来。就比如这个家伙，今天都摸了自己的手好多次了，以前哪有这种事啊？ 齐修文看着蔡健康说：“报道我们可以这么写，润笔费我们也可以不要，但有个要求，以后你们这儿的保安得换成正规的，别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就你现在这些班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另外，以后也别和这些偷盗的宵小分子合作了，我知道你有收他们的钱，但你一个开游乐园的大老板，还玩这一套，寒不寒颤？” 果然，这番话让康蓉很满意，如果蔡健康真能把游乐场的环境改善成那样，报道中帮他写两句好话也不是没可能。 蔡健康面色古怪的看着齐修文，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甚至还有些不快。 他对宋宪客客气气笑脸相迎，还称兄道弟，那是因为宋宪有本事，有地位。 你一个记者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教我做事？居然还敢说老子寒颤，真是年轻人不怕死！ 如果不是因为宋宪在这里，外面还有警笛的声音，他早就叫身后的兄弟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最后再把他丢到游乐园门口，以儆效尤！ 蔡健康刚想说话，门外的警察就已经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那个警察蔡健康认识，是管着这一片的一个小队长，姓杨，蔡健康是开游乐场的没少和他打过交道。 还没等他出声打招呼，杨队就直接走到了齐修文的身前，笑眯眯的说：“修文，你小子不错啊，现在也能帮杨叔办案了。行，出息了。” 齐修文哈哈大笑着说：“这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其实还是我兄弟出的力。” 老杨看着宋宪，和他握了个手说：“宋老板大善人的名声果然不是白叫的。” 宋宪笑着的说道：“杨叔别喊我宋老板了，生分。” 他们说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老熊等人就已经被其他警察给押了出去，带上了车，同时带走的还有桌子上的那些钱物，这些是赃物。 蔡健康看着三人说笑的场景都愣了一下，顿时也明白自己低估了这个记者，也是，能和宋宪走的这么近的人，身边还陪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是简单人物？ “杨队。”蔡健康喊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老杨回过身，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蔡健康，连忙笑道：“蔡老板，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注意到。” “没有关系。”蔡健康也不在意，看了眼齐修文，然后问道：“你和这位小兄弟的关系是？” “嗨，这孩子是林局的外甥，从小就爱来警局玩，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他喊我一声杨叔。” 蔡健康诧异了一下，原来来头还不小，刚刚心里的不痛快顿时消失了许多。 杨队和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同时还带走了蔡健康身边的两个手下，说是要回去做笔录。 等杨队走后，宋宪才对蔡健康说：“蔡老板，我这朋友刚刚说的话虽然有点不中听。但句句都是实话，你这游乐园的风气，真的要改了，不然一个土匪窝，以后谁敢来玩啊？咱们做生意的，要把顾客放在第一位。” 这个年代做生意，可是不讲究什么‘顾客就是上帝’的，很多生意都是你爱来不来的态度，甚至有的店，店员还会和顾客打起来。所以游乐园在蔡健康手下是这个风气也不足为怪了。 这话听着还算入耳，没有那么冲，蔡健康可以接受。更何况这是宋宪说的话，他给的建议还能有错吗？ “改！坚决的改！”蔡健康当即便表态说道。 第296章 杨鹭的小心机 第296章杨鹭的小心机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宋宪几人也没有心情再玩下去了。 蔡健康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然后带着之前那个射击摊子的老板走到宋宪面前。 “宋、宋老板，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懂事，您饶了我。” 说着话，那个摊子的老板居然举起手，开始扇自己耳光。 刚才的警车招来了一大批的人，现在看热闹的人还没散，见到这一幕，都不禁好奇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宪问道。 摊子老板满脸的苦涩说：“刚刚那些保安来的时候，我说了不少你们的坏话，我煽风点火，我嘴贱，我还想赖账，不过您也得体谅我这小本经营啊，求求您放过我。” 其实宋宪并没有想找这家伙麻烦的意思，毕竟他说的也没错，小本买卖，坑蒙拐骗能挣得不多。宋宪的气量还没小到要记这种仇，当然了，更多的是并不把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 宋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蔡健康说：“蔡老板，用不着这么安排，我刚刚的气也已经出够了，让他走。而且你这么做，不是让大家觉得我欺负人吗？” 蔡健康嘿嘿一笑拱手说道：“是兄弟我想的草率了。” 蔡健康猛然想起来，宋宪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自己安排这一幕，不是害他风评吗？ 说着话，他又踢了那摊子老板一脚说道：“既然宋兄弟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你就滚。你的那些破烂玩意送兄弟还看不上，但既然是宋兄弟赢的，那就得给人。你那些破烂娃娃就算了，换成钱。” “明白明白。”摊子老板如同大赦，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塞给火星，然后赔笑了两声，一转身逃之夭夭。 宋宪摇了摇头，哎，这个蔡健康也太会来事儿了。而且看这家伙的态度，以后是打算缠上自己了，是得找个机会打发了。 客气的辞别了蔡健康，宋宪几人回到车上，打道回府。 坐在车上，宋宪对齐修文说：“等会让人查查这个蔡健康到底是什么来路。” 齐修文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宋宪说：“你要是不想搭理他，离远点就好，我也不是很待见那个家伙。” 宋宪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俗话都说君子易与，小人难缠，你觉得他是君子还是小人？” “就他？笑眯眯的，看着就像一肚子坏水，活脱脱的小人。” “是啊，还是个精明的家伙。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疯玩了一整个下午，回到家的时候思思这丫头已经困睡着了，趴在宋宪的肩膀上，粉嫩的鼻子轻轻的打着可爱的鼾声。 刚走进屋里，就碰见了老妈。杨鹭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小桶，对着宋宪几人扬了扬说：“下午我和你爸还有孔大哥去坝上钓鱼了，收获还不小，晚上就吃全鱼宴了。” 宋宪没吱声，他知道，老妈笑得这么灿烂，多半是和孔卿和康蓉说的。果然，她下一刻放下小桶，走了过来说：“小卿，蓉蓉，你们今天也别走了，晚上陪我打打麻将？在这儿睡也行，客房多着呢。” 孔卿笑盈盈的点头说：“好啊阿姨。” 康蓉想拒绝，一个女孩子明明有住处，哪有在别人家住的道理？ 她刚想委婉拒绝，齐修文就握住了她的手，小声的说：“没事儿，就在他家住，他家就跟我家一样，我晚上陪你。” 这话带着歧义，羞的康蓉面色微微红润，瞪了齐修文一眼，想要将手给抽回来，然而却被握得紧紧的，根本抽不开。 齐修文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佯装没事儿发生。 “你现在握我的手越来越习惯了。”康蓉小声的嗔道。 “以后会更习惯。” 杨鹭笑盈盈的这看这对玉人，然后走到康蓉身边说：“阿姨就是想找个牌搭子，你就陪陪我，修文敢欺负你，我帮你把他的腿打折。” 康蓉小声的说：“打折还是不要了，教训一顿就好了。” “哈哈，还心疼了。” 笑了两声，杨鹭一手拉着孔卿一手拉着康蓉朝着屋里走去，三人说说笑笑，好似多年的闺蜜姐妹一般。 齐修文提起装着鱼的红桶，凑了上来用肩膀壮了宋宪一下，笑嘻嘻的说：“阿姨还真是用心良苦。为了把小卿留在你家住下，硬是把蓉蓉也留下了。” 宋宪冲他翻了个白眼，“少来，最得利的还不是你？今天你和康蓉的进展倒是快了，手都牵上了。这到了晚上，我不信你会安生。” “呸！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哥我怎么说也是个正人君子。再说了，你以为牵手很容易吗？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哥们儿我才有了这么一丁点进展。” 宋宪不屑的笑着，“那你有本事晚上别在我家过夜啊。” “谁稀罕似的，我还不是怕蓉蓉在你家过夜不习惯，我晚上要陪她聊天的。” 宋宪一手抱着思思，另一只手竖起中指，“能把下流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你也是没谁了。” 齐修文笑了笑不以为意，反正他的脸皮足够厚。“那你呢，阿姨都给你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打算把握？” “你以为我和你似的？” 齐修文撇嘴，“嘁，我看你就是怂。初晓住这儿的时候你就怂，她都躺在你床上了，你丫倒好，转身就跑了。” 宋宪大怒，一脚踢在齐大师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这是男女授受不亲，要保持距离，懂不懂？” “我不懂，你就是假正经。要是蓉蓉主动躺在我床上，嘿嘿嘿……” 宋宪浑身打了个激灵，真恶心啊。 …… 晚上齐修文陪着三个女士打麻将，宋志正和孔魏坐在一起喝茶。这两人好像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都钓了一下午的鱼了，到了现在还是无话不谈。 宋宪则是拿着一个毯子坐在一张躺椅上，前面是一个火盆，手里捧着一本书。反倒是像一个孤家寡人。 他喜欢这样的气氛，这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氛围。那本书看着看着，渐渐的也睡着了，睡着后他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关于方初晓和孔卿的噩梦。 这两个聪明懂事，可爱伶俐的女孩为了得到自己的心和身体，闹得不可开交，然后两人还要坐在宋宪的左右两边，一个拿着剪刀，一个拿着闸刀，逼问宋宪到底选择和谁在一起。 这梦太可怕了！ 很快就把宋宪吓醒了，但一睁眼又看见孔卿了。 第297章 太出风头 第297章太出风头 宋宪一下就吓醒了。 醒后第一眼见到的，还是孔卿。 她就这么站在自己的身边，伸出修长白皙，正轻轻的点着自己的鼻子，轻轻的柔柔的，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念念有词。 宋宪吓了一大跳，这t的和梦境里太像了。 我是不是还没醒？这女人的手里应该没有剪刀？ 孔卿也被宋宪的忽然睁眼吓了一跳，然后又笑着说：“昨天晚上你睡着以后，阿姨和我夸了好多好多你的话。特别说了你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长得很好看，说让我有机会凑近一些，仔细看看。” “……” “我看你睡着了，想着这就是个很好的观察机会。所以就凑近看了一会儿，嗯，是有点好看。而且我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宋宪眨了眨眼，“是什么？” 孔卿的面色羞红，身子低低俯了下来，凑到宋宪耳朵边上，软软糯糯的说：“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有夫妻相吗？” 一阵香风吹进耳朵，让宋宪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小帐篷故囊了起来。 有感觉了！ 生怕别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宋宪连忙坐了起来，用身上的摊子盖着裤裆。 “你脸红了。”孔卿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笑盈盈的说道。 “没有！”宋宪据理力争的反驳，“是热红的。” 孔卿笑得更欢了，骄傲的说道：“我又没说是因为害羞变红的。” 好狡猾的女人！ “好了，你快去刷牙洗脸。快要吃早饭了。” 孔卿骄傲的像是一只漂亮的孔雀，一顿撩完之后，又满脸笑意的离开了。 这让宋宪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宋宪想了想，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在玩欲擒故纵，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种患得患失更让人心中发痒。 太狡猾了！ 在洗漱时，宋宪对那个梦还是挥之不去。到底选哪个好呢？ …… 早饭还是如往常一样丰富，宋志正也如同往常一样，拿着一份报纸看着。 看到一半的时候，宋志正忽然抬头看了宋宪一眼，将报纸递了过来，指着上面一版内容说：“这是你干的？” 宋宪不解，但还是接过报纸。 《游乐园大力打击偷盗团伙，宋宪帮助警方抓捕小偷二十三人》 “……” 这个标题让宋宪就很无语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康蓉和齐修文，只见他们也在看着自己，而且还笑盈盈的。 “怎么回事儿？”宋宪质问。 康蓉说：“昨天晚上打完麻将以后，我到了房间就开始写这篇报道，然后修文就来了，他说要给我提一些建议。说必须把你写进去，这样才醒目好卖，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做了。” “……” 齐修文耸肩说道：“这没办法，谁让你的名头那么好用，报纸上有你就好卖，蓉蓉的编辑也喜欢这样的报道，昨晚放在他办公桌上，今天早上就发表了。这不也是给你宣扬好名声吗？再说了，这报纸里写的也没错啊，那伙人是不是你帮警察抓到的？” “……” 宋宪无语，低头，继续看着报道里的内容。然后忍不住嘴角狠狠抽了两下。果然，自己的戏份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宣扬打击犯罪的正面报道，自己是陪衬。 对于这个结果，宋宪还是满意的。虽然借用了一下自己的名声，但没有宣扬过度。 孔卿从宋宪手上拿过报纸也看了一遍，然后问：“宋宪在你们这很火吗？” 康蓉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很火，名气很大。反正有他的报纸都很好卖。” 孔卿赞赏的看了宋宪一眼，笑盈盈的说：“不错嘛，还挺有名气，是不是很招姑娘喜欢。” 这个话题齐修文喜欢的不得了，连忙接过话题说：“那还用说，光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就一大批，每天都有人给他写情书呢。” “哦？”孔卿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宋宪。 杨鹭说：“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还挺能藏事啊。” 宋宪淡淡的说：“都是小女孩闹着玩，当不得真，我可是一封都没收。” 齐修文又接茬，“是一封都没收，全都丢垃圾桶了。” 思思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问：“哥哥，情书是什么？” 宋宪想了想回答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如果以后有男孩子给你写情书，你也要像哥哥一样，丢到垃圾桶去。那不是好东西。” 思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齐修文看了看思思，想说些什么，又被宋宪瞪了一眼，话全部都堵在嗓子眼了。 宋宪知道，这家伙一张嘴说话，肯定又要把思思给带跑偏了。这么小的女孩呢，和她科普什么情书？ 吃完早饭之后，宋志正带着孔魏去了安家，主要是领着老伙计去看看安家现在发展的有多少。 另外，宋志正昨天接到个电话，说是店里出了点事儿，需要去看看。 现在的安家已经稳定了下来，即使宋志正离开几天，也有领导班子看着，基本不会出什么岔子，就算有也会第一时间解决，除非事件有些大，不过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但宋志正并没有把这些事儿向家里人说，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儿，却想不到这件小事未来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 岚山会所。 刘埃命重重的将手中的报纸摔在茶几上，叉着腰说道：“妈的，这个小子还真活的挺潇洒。去游乐园玩还他娘的能上报纸，这些记者到底收了他多少钱？天天这么给自己宣扬好名声，也不怕把自己捧的太高，一不小心把自己活活摔死！” 唐焦小口的品着茶，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说：“男人嘛，喜欢的不就是票子女人和名声，宋宪这么爱出风头也无可厚非，那些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他那么喜欢上报纸电视，这次我们就让他上个够。” 听到这话，刘埃命的气才渐渐消了一些。坐到沙发边，说道：“宋宪的事儿先放一放。上边派人下来了。” 第298章 金牌编辑 第298章金牌编辑 听到刘埃命说上边有人下来了。唐焦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都要过年了，谁要来？”唐焦坐直了身子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位少爷，让咱们做好接待的准备，可能这些天就会到平南了。” 说着话，刘埃命长长的叹了口气，情绪怅然。 唐焦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他们都不喜欢面对上面的人，因为压迫感太强。 而且，前些天才被宋宪坑了三百万，并且在安家步的所有棋局全都废了。更关键的是，他们已经计划好了报复安家，这个时候来人，鬼知道会产生什么影响。 唐焦其实就是上面的人派下来帮助刘埃命，并且监视这家伙的。 可因为和宋宪的恩怨，唐焦和刘埃命的关系也比以前融洽亲密了许多，这绝对不是上面的人喜欢看见的场面。 “咱们现在怎么办？”刘埃命转头看着唐焦问。 唐焦说：“还能怎么办？小心接待着呗。对了，颜安知道这事儿吗？” 刘埃命点头，“这就是她告诉我的。” “她说这话，可信度有多少？” “一半，咱们做好准备就是了。”刘埃命说：“要不，你去问问你上头的人？” “我刚亏了三百万，躲着还来不及，哪敢自己送上门去？” “哎~” “哎~”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皆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惆怅的唐焦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你去哪？”刘埃命问。 “心情不好，找两个女人泄火。” “……”刘埃命更郁闷了，一拳重重的砸在茶几上。他也想找女人泄火，可他的那个玩意根本就不中用。 …… 一家咖啡馆中，宋宪和火星坐在一起，对面坐着一个烫着卷发，带着一个金框眼镜，很有文艺气质的女人。 这是齐修文给宋宪找的第四个漫画社的编辑了，人是特地从夏门赶过来的。 她是齐修文联系到的漫画社总编辑，她叫邱芳，是漫画圈子里比较出名的人，听说她挖掘了好几个潜力不错的新漫画家，书卖的都不错。而且还有个金牌编辑的名头。 此刻，她的手上正捧着姜琦画的那两本少女漫画。 名声是个好东西，如果宋宪没有如今的名声和现在的社会地位，恐怕面前这位金牌女总编连那两本书都不会碰一下。但现在只能安静的坐在宋宪面前，把所有事情都放下，把那两本漫画先看一遍。 不过她翻阅的速度很快，这让宋宪有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不一会儿，两本漫画她都看完了，然后安静的放在桌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宋宪不说话，等她先开口。 “这个漫画的作者很有潜力。”顿了一下，邱芳说道：“几年内，能够自学，而且还没有大量的练习，能够将画风进步成这样，可以说很有天赋了。” 这个评价中规中矩，宋宪轻轻点头，“那依你看，能出版吗？” “宋老板恕我说话直，这个书能出版，只不过需要做一些牺牲。” 宋宪眉毛挑了一下，“什么样的牺牲？” “开头的剧情拖沓，女主的性格表现的不够鲜明，支线比较乱，主线也不够突出。” “……” 宋宪抿了抿嘴，这专业的人士就是不同。自己看的时候，虽然不觉得无聊，但也并不投入，因为这本漫画的缺点正是这些。 但如此多的缺点结合在一起，那基本是废了…… 如果这本书不是宋宪那给邱芳看的，她可能现在就已经起身走人了。 沉吟了几秒，宋宪说道：“所以你说的牺牲，就是要把这本漫画按照你的要求重新画一遍？” 邱芳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不过倒也不用全部重画，砍掉一些剧情，再加一些东西让整本书丰满一些。但我会保留它的主线和中心思想，因为这本书能够让我看重的就这些了。” 果然说话很直。 宋宪喜欢和这样的人谈事情，所以也很直白的问：“如果按照你说的改，这本书的销量能提上去吗？” 邱芳习惯性的拿了一下眼镜框，笑着说：“当然，这是我的工作。想必你也听别人介绍过我，我手下的漫画，基本全是畅销热门，这本也不会例外。” 宋宪问：“能有多畅销？我的意思是，这本书能进产销书第几名？盈利多少？” “……” 邱芳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够直接了，没想到这位小宋老板更直接。开口就问能有多畅销，这让人很难回答啊。 说多了有可能达不到那个目标，说少了不仅显得刚刚自己的话很苍白，而且还会惹得小宋老板心中不快。 邱芳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受人待见了。 想了想，邱芳说：“这个我没有办法承诺。” 宋宪喝了口咖啡说，“那你这个金牌编辑好像的名头好像并没有那么值钱。” 邱芳拿着咖啡杯的手开始用力，这是在偷偷发泄。 她是金牌编辑，从来都只有她这么否定别人。面前这个家伙只不过是长得帅了点，有钱了点，心地善良了点……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他明白什么是漫画吗？凭什么否定自己金牌编辑的含金量！ 宋宪看见了邱芳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开始发白，也看出了她心里的不痛快，但宋宪不在乎。 之前宋宪觉得，这两本漫画不过是姜琦的一个爱好，就算销量一般，但好歹找了个出版社出版了，圆了她一个梦。就算这个不能成为她的职业，以后也会有别的机会让她的人生锦衣玉食。 可后来，当齐修文找了两个并不怎么知名的编辑后，宋宪觉得，一个少女坚持几年的梦想不应该就这么随便对待，应该很重视才对。至少做一件事，就应该把它做到最好，如果敷衍了事，那才是辜负了姜琦。 姜琦那个执拗的女人，喜欢了这么久的漫画，宋宪相信她有一辈子干这行的热情，这不仅能给她带来财富和名声，还能让她这一生没有那么枯燥。 第299章 无人在意的版权 第299章无人在意的版权 性格直来直往的人，大多数脾气都比较硬。 邱芳也是这样的，所以她不想忍着这口气。 “市场是会变化的，而且你以为漫画这个行业的竞争很小吗？你问我这本漫画能有多畅销，我说没有办法承诺，这是对我们双方的负责。你凭什么否定我的价值？” 邱芳说了一大通，总算是发泄完了。 她是夏门人，工作的漫画社也在夏门。是有人联系她，说平南这个小地方有一个大客户，点名让自己过来谈一本书。 从夏门到平南做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又脏又臭又乱，可她还是来了，为了生活奔波嘛。 原本以为以自己金牌编辑的名头，谈下这个大客户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分歧。以邱芳的性格，她实在不想忍。 宋宪盯着她，然后笑了笑。 “如果是普通编辑说这些话，我可以理解，可你是金牌编辑啊。” “你应该是最了解市场的人，对行业内的风向有着敏锐的嗅觉。就比如这本书，你看过了，知道它该怎么改，知道它的卖点是什么，也知道受众群众大概有多少人。而且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会在这本书上砸钱，给它最好的渠道，还有广告，在这种情况下，运气很难影响到这本书的销量。你不应该说不出它能有多畅销，但多少该有个大致的数？” 宋宪的语气平缓，吐字清晰，能够让邱芳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邱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很无力的说：“可我又不是数学家……” 宋宪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句话很苍白吗？你在这一行干了也有些年头了，经验老到，你手下的那些漫画书销量你也能够如数家珍，怎么到了我这，还一个大概的数都报不出来呢？” 说完，宋宪站了起来，包和两本漫画书由火星拿着。“我想这次的合作就算了，金牌编辑的本事我也看见了，拜拜。火星，咱们走。” 邱芳坐在沙发上，抿着下唇，脑袋里都是宋宪刚才的那些话。 自己真的不能预估销量吗？不，应该是可以的。 但为什么自己刚刚说的是不能承诺，而且还要找那么多借口呢？ 是因为从来没有哪个漫画家在向自己投稿的时候，会如此强势，会如此直白，以至于邱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惯性的回答了出来。 或许，这才是宋宪拒绝自己的理由。 反应过来的邱芳赶忙站起身追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和她的心跳频率很像。 “等等！”邱芳终于在咖啡店的门口拦住了宋宪和火星二人。 宋宪看了她一眼，“咖啡的钱我付过了，你来回的车票钱、吃住的费用我也报销过了，还有什么事儿？” “我想，我们还能谈谈这本书。”邱芳直勾勾的看着宋宪说：“我可以保证，你拿这本书去找其它漫画社的编辑，他们都不可能比我的改编和指导更成功。它的销量，我也能够保证，同期竞争中拿到很好的名次，至少前五。” 宋宪问：“你指的名次是全省还是全国？” 邱芳咬了咬牙，“全国！” 宋宪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回去接着谈。” 三人重新坐下，咖啡还是温的。 “谈谈我的要求。”宋宪说道：“这本漫画我会让你和作者聊一聊该怎么改。注意，我说的是聊，你可以提出意见，但是不能强制更改她的意愿，无论怎么样，她想加的内容，或者不想删的内容，你都不能硬性要求她这么做，但可以帮她丰富剧情。” 邱芳苦笑道：“宋老板，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果这样的话，我挺束手束脚的。而且你还要求销量全国前五……” “我给你加钱，你说多少就多少。” “那我没问题了。”邱芳继续苦笑，这些财大气粗的大老板，虽然说话让人讨厌，但是出手……真让人喜欢啊。 宋宪笑了起来，继续道：“另外，这漫画和你们签订的合同，只会是授权合同，不是卖给你们报社，你们没有作品的延伸版权。” 邱芳说：“没问题……只不过，现在的合同不都是这样的吗？” 宋宪一愣，然后才想起来，现在这个年代并不是很注重版权，盗版都满天飞，谁管你什么延伸不延伸的？而且把漫画直接卖给漫画社的也少见，大多都是合作状态，甚至有的还没签合同。 太多漏洞可以钻了。 不过宋宪不想钻这些漏洞，说实话有些不屑。 事情都谈妥了之后，宋宪站起身然后伸出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邱芳也站了起来，和说着“合作愉快”和宋宪握了握手。 “坐，我还有些事儿想问问你。”宋宪说。 邱芳也没意见，看着宋宪等他开口。 “说说我的想法。”宋宪沉吟几秒说道：“其实，我想要的不只是这一本漫画。” “什么意思？”邱芳有点迷糊了。 “我很看重这本漫画，它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作品。但我又是一个商人，碰到交易之类的事情，我只想将利益最大化。” 邱芳然后点头，“您继续说。” “你知道ip吗？” 邱芳摇头。 “就是知识产权，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成名作品的标志。就比如这个漫画书，它可以往外继续延伸成小说、动漫、电影、游戏，能够仅凭自身的吸引力，挣脱单一平台的束缚，在多个平台上获得利益。” 邱芳听得迷糊了，她摆了摆手说：“宋老板，您先等一等。我不太明白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的确，和现在这个年代的人谈ip实在太早了点，毕竟这样的产业链到许多年后才会逐渐成熟。更何况现在的动漫、游戏、电影都相对落后，想要实现ip价值最大化，在现在说，有些早了点。 不过宋宪的目光从来都是长远的，在他的计划当中，影视娱乐这一块，也是他想要进军的产业。以前没钱不敢碰，现在倒是能试试水了。 原本宋宪觉得这会是几年之后的事儿，然而姜琦的漫画书，让这一切都提前了。 第300章 靠爱发电 第300章靠爱发电 宋宪说：“简单的说，我想让这本书变成一个符号，让所有人都能够耳熟能详。不，或许不是一本，而是很多本，以后能够衍生更多的利益。” 邱芳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谈点别的……你是我朋友介绍给我的，他说你们的漫画社是全省最好，乃至全国都有名的，是吗？” 邱芳点头，“是这样。” “你又是你们报社最好的编辑对？” 邱芳又点头。 “那如果收购你们的报社，需要不少钱？” 邱芳失笑道：“我就是个打工的，宋老板问我这个问题，我实在答不出来。” 她看着宋宪，心里很吃惊，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魄力啊？怎么连自己的漫画社都想收购了呢？ 宋宪换了个问题问：“那你应该能决定自己的价值，比如说把你挖过来，你会要怎么样的薪资？” 邱芳莞尔一笑：“您怎么开始直接挖墙角了？如果你给的钱多，我自然会来，可是，您也没有漫画社，我过来也没地方待啊。” 宋宪摩挲着下巴说：“说说也无妨，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定会有，到时候可能真的要把你挖过来了。” 宋宪现在的确没有搞什么漫画社的心思，虽然也赚钱，但有这个精力和金钱，不如去干更暴利的产业，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弄。 邱芳又提了一下眼镜框，很是知性的笑道：“我还有点期待宋老板开的漫画公司会是怎么样的，应该是不同凡响？” 宋宪笑了笑，“的确，至少也得是全国前两三名。” “……” 邱芳在漫画社混了很多年了，对于行情是什么样很清楚，虽然现在市场还很大，但参与进来的人也多啊，许多人都赔的底掉。 自己就客气一句，却没想到他这么自信，全国前二、三？真敢想呢。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样的漫画社，自己也应该不会跳槽过来？ 宋宪拿着勺子慢慢搅拌着咖啡，说道：“你手下许多漫画都挺畅销的，那畅销书的作者收益怎么样？” 邱芳古怪的看了宋宪一眼，“咱们谈了这么多，你不知道畅销作者的收入，为什么还要找我出版？” 这在邱芳看来很奇怪，这家伙明明是一个商人，怎么做生意前，不看看有多少利益的？ 宋宪靠在沙发上笑道：“我说了，这本书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主要是给她圆一个梦，如果收益不错就更好了。” “……”邱芳无语了，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要知道，在这本书还没有出版，可要投的钱可不少。不然邱芳的漫画社也不会给那么多的资源，刊印那么多本，这些全都是宋宪用钱买来的。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邱芳说：“就拿这本漫画举例，销量全国前三的话，你投入的钱半年就能回本了。后续有了名气，在保证作品质量的前提下，这个收入会越来越多。” “那其他作者呢，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的生活状态。” “你问这些干什么？” 宋宪嘴角微微掀起，笑道：“找他们谈一点生意，找你咨询一下，我才好方便决定出多少钱。” “好，他们的生活过的还可以，但也不会太好，中等水平。” 这个结果和宋宪所预想的差不多，再畅销的漫画家，在这个没有网络的年代，每一本书的利润都是需要扣除刊印费用，而且市场偏小，所卖的销量自然也就低了。 邱芳说那些生活中上的作者，还都是全国名列前茅的，可见其他‘陪跑’的有多可怜了，至少想要做全职靠这个撑起生活，是个难事儿。 正因为现在环境如此恶劣，所以国内的漫画作者其实数量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在靠爱发电。 可惜，没有生在一个好的年代啊。 宋宪说道：“还麻烦邱编辑等会给我一份他们的地址。” 邱芳有些难为的说道：“这……是他们的隐私，有点不方便？” 宋宪诧异，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会在乎这个东西，会在意的人也很少？ 宋宪笑道：“放心，这是有偿的。” “那我让报社那边整理一下，发传真过来，我明天给你。” “……” 宋宪失笑，果然，听到有钱，她眼神语气都不一样了。 “那个，我方便问一下，你说谈生意，是那个什么ip吗？”邱芳又问了一句。 宋宪点头，“是的。” “那个东西很赚钱？” 宋宪笑道：“不确定，不过我喜欢投资这些东西，我看好它们的前景。” 现在这些东西的确不明朗，宋宪和一个不熟的人自然不会说太多。 “好的，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这两本漫画的作者？我还是有挺多东西想和她谈谈的。” 宋宪看了眼墙上的钟，下午四点半，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多半是在家里，她妈在医院陪护。 “她家离这不远，坐车五分钟能到，去看看在不在，不在我就送你回酒店。” 邱芳没有疑义。 …… 姜琦果然在家。她拿了一些小作坊的手工活儿回家做，这种东西都是计件的，一天下来也就几块钱，劳动力很廉价。 不过姜琦现在家庭的情况，她也只能做做这些了，光靠她妈妈一个人照顾她爸，还是有些难度的。 姜琦给宋宪、火星和邱芳三人各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到三人的对面。 宋宪在进门的时候就给邱芳和姜琦两人是相互介绍过的，当姜琦知道这位是夏门一家很有名的出版社的金牌编辑，脑瓜子还有点嗡嗡的，两只手纠结在一起，有些紧张。 这个小动作宋宪看在眼里，这是姜琦不自信时候的动作，而且是非常少有的，平时的她，可是自信的很呐。 “她说你的书特别好，只是稍稍有些瑕疵，但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她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商量就可以了。”宋宪说道。 果然，这话给了姜琦一些信心，但还是有些局促。 宋宪给邱芳递了个眼神，她立马心领神会，也看出了这个姑娘和金主的关系不一般，自然不敢怠慢。 第301章 好日子刚刚开始 第301章好日子刚刚开始 邱芳的性格宋宪已经见识过了，直来直往，而且说话很利索，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而且在谈判的过程中，宋宪也能看出，她平时并不是一个好讲话的人，这也很正常，毕竟是个有能力的人，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是有狂的资本。 所以宋宪之前就叮嘱过，让她和姜琦说话的时候要注意态度。 邱芳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决定自己能拿到多少钱，所以她和姜琦说话时一直是轻声细气的，生怕让这个有些对作品不自信的女孩儿更加不自信。 不过好在两人的交谈很顺利，邱芳说要砍掉某些内容的时候，姜琦并没有意见，反而也有同感。 毕竟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画的作品，当时的想法现在看起来会偏幼稚、臃肿，对于人物的塑造也比较扁平。 两人交谈甚欢，邱芳越说越嗨，也不去管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柔和了，怎么爽怎么说。 宋宪和火星两人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火星还是那副没有表情波动的模样，宋宪则听得很入迷。 即使看过未来许多成功的漫画、小说、影视产品，但姜琦这本漫画的构思还是有些新颖的，虽然是武侠题材，但构想宏远，世界观很大，可以填充许多东西，灵活性很强。 邱芳作为一个编辑，她就喜欢这样的作品。以她自己的经验，给姜琦说了不少点子，都非常可行。 当然，有的时候宋宪也会提几句建议，但全都是金点子，开玩笑，看过那么多小说、动漫，出谋划策那不是很简单？ 但也就是随便说几句，他没有那个闲心去动脑，毕竟这都是邱芳的工作，给了她足够的报酬，就该让她来做这些事儿。 两人聊的实在太投入，宋宪一看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还有二十分钟就六点了。 肚子有些饿了。 宋宪拉着火星去了厨房，姜琦家没有冰箱，但现在这个季节用用不着冰箱。她们家囤着的菜都是放在菜柜子里。 有肉有蔬菜也有鱼，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奢侈了，这些肯定是要给姜琦老爸补充营养的。 可宋宪不管这些，这娘两难道就不用营养了？ 让火星给自己打下手，洗菜切菜，这家伙当兵那么多年，现在这个天儿洗澡都是用冷水，洗个菜完全没感觉。只不过切菜的动作有些笨拙。 火星说：“杀人比切菜容易多了。” 宋宪：“……” 听见厨房传来的动静，姜琦也想起了该做饭了，跑到厨房对宋宪说：“哎呀，你们是客人，应该我招待你们的，怎么能让你做饭？” 宋宪心说：你以前让我做饭的还少了？ “没事儿，你们在谈正事儿，我来做也一样，我喜欢做菜。” 宋宪好说歹说的才把姜琦劝了回去，可没多久，王悦兰也回来了，看见自己女儿在和别人聊天，见恩人在厨房炒菜，脸色都气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姜琦给数落了一通，还好宋宪拦着，并且说明了情况，这才让王悦兰消气。 “宋宪，你前前后后帮了我们家多少啊，不管怎么说也不该你来做菜啊，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你让开，我来。”王悦兰说着话就把宋宪和火星二人从厨房里推了出来，并且解下了他身上的围裙。 宋宪也不和她争，那样只会弄的她心里不舒服，反正就剩两个菜了。 晚饭时，邱芳还和姜琦在聊着书，这两人在一起，居然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是王悦兰很不满意女儿这么冷落了宋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忽然，宋宪打断了二人的聊天，对姜琦说：“姜琦，等过了年，你们一家去夏门。” “嗯？” 这话太突然了，姜琦母女不解的看着宋宪。 宋宪放下筷子说：“邱芳的漫画社在夏门，而你的漫画如果找其他画手一起帮忙，最快应该能两个月出一卷的内容。而且在夏门有最专业的老师可以帮你提升画技。我知道你现在画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有提升空间，去夏门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你爸，如果转院到那儿，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到时候你妈妈一个人照顾你爸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 母女两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太突然了，有些难以接受。 王悦兰干笑着说：“我和孩子她爸就不去了，我们在平南就挺好的。让姜琦一个人去，你说让她过去发展，那指定没错。” 宋宪很直白的问：“阿姨，您是怕过去以后，开销太大？” 王悦兰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本来也就不宽裕。老姜又住院了……” 宋宪看了邱芳一眼，使了个眼色。 邱芳心领神会，开口说道：“阿姨，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敢保证，以姜琦现在这本漫画，只要印好，很快就能变现卖钱，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两千块钱，这么多钱，您还要担心花销问题吗？” “一、一两千？”王悦兰表情愣了一下，这么多钱平时得挣一年，现在一个月就能拿到？ 她晕晕乎乎的看向宋宪，和邱芳对比起来，她还是更相信宋宪。 宋宪笑着点头，“阿姨，她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个钱只会多不会少，你们前几个月的花销我可以帮忙垫一垫，等姜琦挣了钱再还我也一样的。阿姨，你们家的好日子现在才刚开始，以后不会缺钱的。” 王悦兰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起来，她忽然站起身，双膝一曲，就要给宋宪跪下。还好宋宪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不然还不折寿啊？ “阿姨，您这是干嘛？我可受不起，会折寿的。” 姜琦也走了过来搀着母亲，眼眶同样湿润了一圈。看着宋宪喉咙有些哽咽的说：“我妈只是想谢谢你，但是我们家穷，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 “嗨，用不着。”宋宪笑着摆手：“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别看我现在帮你。等以后你的漫画卖的火了，我会剥削的，你们就当我是投资好了。” 说着话，宋宪心里也发苦啊。有的时候想帮人还得把自己往坏了说。 第302章 收购版权 第302章收购版权 好说歹说，宋宪和邱芳才说服了姜琦一家，等这个年过完就去夏门。 邱芳今天也不打算回酒店了，她和姜琦还有好多的话题要谈论，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宋宪是不可能在这过夜的，所以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姜琦又一次送着宋宪到了楼下。火星看出来这姑娘和自己老板有话要说，便懂事的回到车上等着。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但还是要谢谢你。”姜琦看着宋宪红着眼眶说道。 宋宪双手插在兜里说：“我认识的姜琦可不像你这么爱哭。” “我以后会坚强起来的。” “我相信你。” 姜琦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这么帮我？” “嗯？” “我看的出来，你对我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更像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我们才见过几次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姜琦看着宋宪的眼睛，很是认真的问道。 宋宪笑了笑，侧过脸看向天上的月亮，说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医院说的话吗？你和我都感觉，我们上辈子是认识的。我比你更加相信，嗯……这么算起来，我们认识了很久，作为老朋友，帮你这些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我这也就是在你身上投资而已，以后我会得到丰厚的回报的。” “财迷。”姜琦嗔道。 宋宪哈哈大笑，“咱两都是财迷，好了，就送到这，天怪冷的，你回去。” 姜琦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学着宋宪的样子双手插兜，目送着他的背影上了车，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姜琦在心中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就不心动呢？ 她看过很多电视中，英雄救美，然后美女投怀送抱的桥段。 按理说，宋宪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应该歇斯底里，非常疯狂的爱上他才对。 只是奇怪，姜琦并没有那种感觉。 忽然，她想起了宋宪在医院时说过的那句话：上辈子咱两相处大多数时间不是很愉快。 这样都不心动，看来上辈子果然相处的不愉快。 …… 第二天，邱芳就把那些漫画作者的家庭住址用传真的方式发给了宋宪。 拿到这些地址的第一时间，宋宪就直接去了安家。 现在的安家早已经和以前不同，那真是是财大气粗。直接在市中心买了一栋办公楼，虽然只有三层，而且面积并不算大，但也能够勉强维持现在的使用了。 只是按照安家现在扩张的速度，恐怕一两年之内就要换一栋更大的楼了。 宋宪很少会来这儿，不过却一直留有一间专属于他的办公室，各种设备齐全，常有人打扫，在门牌上还写着‘副董事长办公室’，宋志正的‘董事长办公室’就在隔壁。 宋宪刚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办公椅上，就有一个长相俏丽，双眼皮大眼睛薄嘴唇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职业西装，束着长长的单马尾，显得很是爽利。 “副董事长好，我叫杜小雨，您直接喊我小雨就好，有什么事儿是我能替您办的？”杜小雨站在宋宪面前，落落大方的说道。 同时，她的一双大眼睛在好奇的打量着宋宪，身为安家的员工，她听过太多关于宋宪的传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长得真好看啊。她心中想着。 “你，是刚大学毕业的？”宋宪淡淡的问。 “对，明珠大学会计系研究生毕业的。”杜小雨说道：“现在我的职务，是您的秘书。” 宋宪愣了一下，说：“我不很少来公司，用不着秘书。” 每一个男人都会希望自己有一个，不，是好几个，身材好，长相好，乖巧懂事的秘书，不管是赏心悦目也好，带出去办事也好，都能够让人的心情好上不少。 可惜，这样的艳福，宋宪享受不了。 至少现在用不到秘书。 杜小雨有些失落，但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这是董事长刚给我的职务，所以……这个我说的不算。以后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吩咐我去办。” “等会我会和他说，让你去更有意义的岗位。” 宋宪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说道：“说正事儿。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些很重要的谈判，就是买断一些漫画的延伸版权。只不过那些漫画作者都不在本市，而且谈判对象有很多。合同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所有明细都在里面，现在就需要有人去把这些合同谈成，越快越好，这些事你去安排没有问题？” 杜小雨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安排。” “还有，你去帮我收集一下全国畅销小说作家的家庭住址，然后也去把这些版权买断下来，版权就归在启点公司的旗下。” “好的。”杜小雨点头记了下来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了，去办，这事儿最好抓紧点时间，如果有人不满意价格，咱们还可以加。” “明白了。” 杜小雨失落的看了宋宪一眼，踩着高跟鞋出了门，并且帮宋宪带上了门。 等杜小雨走后，宋宪便抬起脚，架在了实木所做的办公桌上，双手握在一起，闭着眼感受着当老板的感觉，然后……他就腿麻了。 啥也不是。 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宋宪开始思考着，这些版权到底该怎么盈利。 这么多版权买下来，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放着，那实在太浪费了。可是想要改编成电视、动漫、游戏都有着不小的难度，因为这个年代，这些东西都很不发达，别的不说，现在的网络都是在最开始的阶段，没有后来那样成熟的制作软件。 单说动漫，现在大多数都是一张一张的手绘好，然后通过摄影机拍摄下来再做剪辑……可以想象难度有多大，那么墨迹下来，所花费的成本也很难收回来。 游戏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国内一大半人都不了解电脑是个什么玩意，网络也没有，想靠网游挣钱？在等几年！ 所以就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改编电影或者电视剧。 第303章 邪门的人 第303章邪门的人 对，拍电视剧。 这倒是一条可以走的路，毕竟现在以至后来几年的娱乐项目，还是以电视为主。 而现在拍电视剧，最好的剧本就是青春玛丽苏无脑爱情剧，或者是狗血爱情，这些东西放在现在，那可是主流！ 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只需要固定的几个演员，找一个不大的拍摄地点就可以了，收视率还能噌噌的往上涨。 宋宪相信，这样的漫画、小说有很多，从中随便挑选一些都能拍几部了。 电视剧不仅可以赚收视率，捧人，还能赚广告费，还有各种周边，那都是利润，而且是长期的。 现在这个年代，影视圈其实还很青涩，还有许多名导演还在读书，或者是怀才不遇，有才但是没钱拍戏。正好，宋宪啥都没有，钱有的是，砸个几十万，就够拍一部大型的连续剧了。 宋宪还记得一些这个年代比较有才的导演名字，但是几乎在电视上就没有见过那些人的作品，显然，在这个平行世界，或许没有他们这些人，或许他们都没有干导演这一行，亦或者还没熬出头。 不如……自己搭建一个班子，自己拍？ 一个想法从宋宪的脑海中产生，不过很快就被他毙掉了。 现在没有各种视频软件，电视剧拍好只能在电视台播放，然而这又需要排档期，不能一次拍个七八部，那都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马月，等电视剧上了电视，观众口味会不会改变，这些事儿宋宪都摸不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电视，大多都不是商业片，更多都是涉及到体制内的。想要和他们争档期，难度实在太大。 一想到这些麻烦事儿，宋宪就头痛。索性不去想了，反正这些版权先捏在自己手上，以后总有用的到的时候。 等时机成熟了，不愁赚不到钱。 …… 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碰见齐修文正坐在院子里，正在和思思下象棋。 宋宪凑上前，站着看了五分钟，齐修文就被思思杀的丢盔卸甲，逼的退无可退。 “不行不行，刚刚我记错了，刚才那一步不算。” 说这话的时候，齐修文的脸蛋一点不显红，也就只有这么脸皮厚的家伙，和一个小女孩下棋输了还要悔棋的。 思思把两条小腿曲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稚嫩的下巴磕在膝盖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哎，悔悔。”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习惯了齐大师的风格。 当着宋宪的面被一个小女孩大杀四方还如此嘲讽，齐修文脸上挂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哼唧哼唧的说：“哥这是看你小，逗你玩的，你以为我真下不过你？咱们下次再切磋，我和你哥有正事儿，先不陪你玩了。” “好好。”思思一副很懂事的模样说道：“反正以后你也不敢和我玩了。” “……”齐大师很窝火，但对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又实在没办法。只好拉着宋宪的胳膊朝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咱们进去谈正事儿。” 宋宪甩开了他的胳膊，淡淡的说：“臭棋篓子的手，别碰我。” “你大爷！” …… 齐修文的确是有正事儿的，是关于游乐园老板蔡健康的。 “我今天早上去派出所和我杨叔打听过了，那个蔡健康，还真有点不一般。”齐修文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说道。 “有什么不一般的，说说看。”宋宪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 齐修文也跟着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咀嚼着，语调不清的说：“我杨叔说，少和那个人打交道。那个人，不，应该说他全家的人，都很邪门。” 邪门这两个字，齐修文咬的很重。 “说说看呗，再邪门也没你邪门。”宋宪不以为意的说。 “……”齐修文感觉自己很受伤，想要把手中的苹果砸过去。不过这会儿说正事儿呢，饶他一次。 “蔡健康个哥哥，不过死了。他哥活着的时候和刘埃命关系很好，听说是同生共死过的，后来被公安抓了，吃了花生米。留了一大笔钱给蔡健康，只不过从那之后，蔡健康和刘埃命的关系就很一般了，维持着表面关系。” 宋宪一边听一边分析，“那他哥留给他的钱，不少？” “是不少，所以这家伙前些年开始倒腾海鲜，也不少挣，后来还去玩过玉石，赔了一些。剩下的钱除了弄那个游乐场，就是在隔壁几个城市弄点歌舞厅啥的。”齐修文很不屑的说道，他有点看不起蔡健康，那么多钱留给他，居然混成这样。 宋宪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怪不得那个家伙开了游乐园，居然还要老熊那伙小偷给他交地盘费，混的也不好啊。可这也不像你说的，哪邪门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个蔡健康啊，就喜欢倒腾新鲜玩意，什么东西流行，他就爱弄什么，还爱胡搞，也没见怎么认真经营，还真的挣了不少，听说这家伙，很会来事儿。三教九流的都认识，什么钱都收，就连我杨叔他们这些干警察的，都搞不清楚蔡健康这个人的水有多深。” 宋宪听懂了，就是说蔡健康这人，很会搞人际关系，喜欢送礼。这样的人……几乎没人会不喜欢。 齐修文眯着眼笑道：“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前些天他见到你，那一顿马屁拍的，不找上你才怪，我觉得，咱们这种正经人，还是少和他打交道好的。” “……”见到齐修文自诩正经人，宋宪就有种错乱的感觉。 真扯。 忽然宋宪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他投资过电视剧没有？” “这……”齐修文认真的回想着说：“没有，反正我没有听我杨叔说起来过。” 宋宪话题又一转，问：“在游乐园的时候，他给过我们他的电话，对？”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当时看在面子上，不是收了他一张名片吗？” 宋宪想起了这事儿，记得那个名片回家后随手就丢在抽屉里了，他连忙跑到房间里翻了出来。 第304章 就是个奇葩 第304章就是个奇葩 看着宋宪拿着一张名片走了过来，同时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哥大。齐修文不解的问：“你是去找蔡健康的名片了？” 宋宪一边低头拨号，一边说道：“对啊，你不说这个人很难缠吗？那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你到底想干什么？”齐修文又一次看不懂宋宪了，这家伙老是突然就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弄的人很难理解啊。 “不想干什么，先忽悠他一顿。把他忽悠瘸了。” “……” 隔了几秒，电话通了。 “喂，蔡老板吗？我是宋宪，咱们上次在你的游乐园见过……呵呵，我当然记得你了，有空吗，咱们一起吃顿饭……行，那我晚上去赴宴。” 交谈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齐修文满脸问号的看着宋宪，“你还要约他吃饭？跟他坐在一起，怎么吃的下去啊？” 宋宪说：“你可以不用去。” “那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又弄什么幺蛾子。还有，咱们和他也没仇？为什么要把他忽悠瘸了？你真想让他瘸了，让火星直接动手不就行了，还弄个鸿门宴。你累不累啊？” “不是真的要弄瘸他，就是一个比喻，懂不懂？” “那你不能说的明白点吗？” “……” 和这个不懂梗的人交流起来，很累。 …… 吃饭的地点是蔡健康选的，就定在平南大饭店。 五点半，正是约定好的时间。宋宪和齐修文来到包间的时候，蔡健康就已经在里面了，不过除了他还有一个穿着很时髦，画着淡妆的大波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有魅惑性。 “蔡老板久等了。”宋宪笑着说。 “哎，不久不久，就您二位吗？之前那两位女士没跟着一起来吗？”蔡健康伸了伸脖子，看后面确实没人了。 齐修文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说：“我们来谈事儿的，就没带她们了。” “嗨，我还以为你们都带了，所以我也寻了个女伴，行了小美，你可以出去了。” 女人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又在蔡健康耳边腻了几句，然后才走了。 她走后服务员走了进来，递过来菜单。听蔡健康说他要请客，齐修文没有客气，点了一大通。 等服务员走后，蔡健康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啪’的一声放在玻璃转盘上，然后转到宋宪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宋宪盯了那银行卡一眼，没动手。 蔡健康笑道：“这些钱是老熊他们的，按照你们谈好的，一共二十五万，密码是卡号前六位。” “不会还有你的钱？”宋宪问。 蔡健康被看穿了想法，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听说宋兄弟说要把这钱捐给学校，我也想出点绵薄之力，都在里面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送钱，也是蔡健康搞好人际关系非常重要的一点，他舍得送钱。这卡里除了那二十五万，他还额外塞了十万。 这十万在93年的含金量还是非常高的，一般要贿赂，蔡健康都只会塞一万、两万，就足够把事儿办成了。 可蔡健康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宋宪，一个年纪轻轻用半年时间就赚了上千万的人物。一两万人家看不上眼，而且想让人帮忙出谋划策，十万都算便宜的了。 蔡健康可不相信宋宪说他要把钱捐给学校，因为他认识的商人，各个都逐利，不干黑心事儿就不错了，哪有往外送钱的道理？ 不过有钱人嘛，都是好面子的，说捐给学校多好听？ 蔡健康觉得宋宪这个说法高明极了，这个年轻小伙子，就是与众不同啊！ 宋宪还是没动那张银行卡，淡淡的说道：“想要捐钱，你自己去捐，捐款人的名字还能写你的，博一个好名声。交给我算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话，宋宪转动玻璃转盘，银行卡又回到了蔡健康的面前。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银行卡，蔡健康的面色有点不自然。 很委婉的拒绝说法。 但还是拒绝了。 看出蔡健康心里在想什么，宋宪说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我主动约你吃饭，自然是有正事儿要谈，有没有这笔钱也是一样的。” 蔡健康盯着宋宪的脸，见他的表情正常，不像是话里有话，这才笑眯眯的将银行卡收了回去。 当老板其实很不容易的，蔡健康老是觉得，别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喜欢装作高深，一通话可以解释出三四个意思，要是没有理解得当，反而容易得罪人。 见蔡健康圆滑事故的模样，宋宪说道：“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我不喜欢绕圈子。上次在游乐园的时候，听蔡老板说，生意不景气，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游乐场开在平南？你难道看不出来，平南其实不大，消费水平也一般，开在这儿其实也只能维持一点盈利，倒不如开在其它的大城市，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宋宪是知道平南未来会怎么发展的，所以他能看出这个游乐场的前景不错。可现在的平南，也就是一个小城市，在这开游乐场……疯了？ 这个问题，无数人都问过蔡健康，因为所有人都好奇，并觉得这个人……是个傻逼。 蔡健康也早已习惯了，他喝了口酒，然后说道：“嗨，说来也不怕兄弟笑话。我其实有个哥哥，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过世了。前些年的时候，他带我去首都玩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儿的游乐场，回来以后，别说平南了，这周边也没有啊，所以就想着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弄一个。” “后来也做过市场调研，说是旺季的时候，一天也能挣个好几百，甚至能上千，两三年就能回本，再说了这块地也值点钱，然后就搞了一个，谁知道……旺季也就那么几天，工作日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人，都靠着周末两天撑着。所以，一直不亏也不赚，这不是心急吗？” “……” 宋宪和齐修文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和自己一样无语。 这哪是什么邪门的人？这家伙就是个奇葩！ 第305章 忽悠 第305章忽悠 宋宪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蔡健康弄这个游乐场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特别注重盈利，至少最开始的时候，他建立这个游乐场，很大原因是为了他那死去的哥哥，还有自己美好的童年。 怪不得都说这个人喜欢新鲜玩意，他玩心很大啊！ “你们要笑就笑，因为这事儿，我也没少被笑，都习惯了。”蔡健康自己先自嘲地苦笑了起来。 宋宪没笑，他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好笑的，其实这个游乐场在很多人眼里，是会亏损的，但你没有。而且这块地皮，将来会特别值钱，就算你这个游乐场亏损几年，就光是这块地皮，也能把这些钱补回来。” “宋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这块地我是前些年拍下的，当时就是看地段还行，但过了这些年也没涨价啊。” 忽然，蔡健康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无比激动的问：“宋兄弟，你这么肯定的说这土地会涨价，是不是……” 他指了指头上，并说道：“是不是有上面的消息？兄弟难道在中央还认识人？不然怎么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儿？” 蔡健康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是真的！因为宋宪的语气太笃定了，如果不知道内部消息的人，怎么会说这块地皮能暴涨呢？如果没有内部消息，就凭他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半年就有如此家业呢？ 这就是真人不露相。 “……” 这家伙的脑洞……可真够大的！ 宋宪很无奈的说：“你觉得，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平南人，我家往上倒三代，也全都在平南，我有什么机会能接触到这样的内部消息？” “我懂我懂，低调！”蔡健康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 算了，也懒得解释了，这个家伙应该已经认定了。毕竟他的思维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鬼知道他怎么想的。 蔡健康对宋宪的态度越发的小心起来，小声的问：“那宋兄弟觉得，我要不要再多去买点地？” 这个问题，宋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家伙，他是属狗的？嗅觉这么灵敏，这就想圈地了？ 想了想，宋宪说道：“地皮会升值，这点从平南和其他城市的发展趋势就可以看得出来。会越多越人往城里挤，人多了，地就显得窄了，你说能不涨价吗？而且……你看我有圈地吗？” “这……还真没看见。”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看不透，如果蔡老板觉得自己玩的转就试试。” 蔡健康连忙摆手，他很自然的想着：这是宋兄弟在提点自己。好人啊！ 点好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齐修文和宋宪自然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可是蔡健康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他是来听大师提点自己的。 “宋兄弟，所以你到底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你放心，要是兄弟赚了钱，绝对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宋宪放下筷子，拿起放在桌上裁好的纸巾擦了擦嘴。现在的抽纸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这种大酒店里的纸巾，全都是裁好的一小叠。 “就是听说蔡老板挺喜欢接触新鲜玩意，挺喜欢玩的，我这儿倒是有个又赚钱又好玩的事儿，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蔡健康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头使劲的点着，“当然有了，不瞒兄弟说，这些年我除了游乐场，还喜欢赌石，知道赌石吗？就是看着很普通的石头，里面是有玉的！几千上万的把石头买来，一刀切开，没玉就亏钱，有玉就可能爆赚。我还弄过海鲜，当时是因为希望去海边玩，觉得弄这些有意思。” 看得出，蔡健康是个喜欢安利的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才问：“兄弟，快说说，你说的那个新鲜玩意是什么？” “拍电视剧！”宋宪说道。 “嗯？”蔡健康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说：“这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哎，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娱乐圈，你想想，你要是投资一个剧本，在电视上播出火了，那可是直接可以捧红好多人的。借此，你可以混入娱乐圈啊，谈笑都是女明星，往来都是漂亮模特。而且这不仅是赚钱，还可以赚名声，你不喜欢？” 蔡健康细细的咂摸着，然后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有意思。可是，拍电视剧要好剧本，还得找导演啥的，这些，我都不会啊，我就只有钱。” 宋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下也笑了起来说道：“这些都简单。我这儿有剧本，而且有很多，可以可劲儿的挑。只要找一个好的导演，然后挑演员就好了。其实这也简单。” 蔡健康认真的看着宋宪，他很有兴趣。 “你去燕京电影学院，或者明珠戏剧学院，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刚毕业没几年，有才但是没有作品，混的不好的人。这样的人肯定有不少，你带着钱和剧本去，就别怕碰不见有才的导演。挑演员也是一个技术活儿，不过你这个不专业的人就不要干涉太多。碰见漂亮年轻的女演员，也别色急，更别想用下作手段，这样的事儿，以后你不想要，那些女演员都会想尽办法投怀送抱，懂了吗？” 蔡健康还在目瞪口呆，还在消化宋宪说的这些话，其实理解起来很简单。 一直保持安静的齐修文，忽然说道：“听你这么说，我也蛮有兴趣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入镜演戏？” 宋宪诧异的看了齐修文一眼，差点没忍住爆粗口，但还是质问道：“你丫的怎么不早说？” 要是你丫早说了，这事儿就让你去办了！老子还要绕这么一大圈子，和蔡健康说这些话？这钱让自己人赚不好吗？ 齐修文很无辜的说：“你也没告诉我啊，怎么了……” 当着蔡健康的面，宋宪实在没办法说的太明白。不过转念一想，就齐修文这性子，他弄到一半撂挑子也有可能。毕竟他也只听到了好玩的一面，然而拍戏并不是只有好玩的。 第306章 精明 第306章精明 关于拍电视剧，宋宪说的也就这么多，再多的就没有说了。 毕竟现在还有很多版权暂时没拿到，就算拿到了，拍哪一部还有待商榷。 这一顿饭，更多的是和蔡健康侃大山，这个家伙是个很会聊的人，话题跨度很大，一会儿说海鲜，一会玉石，一会游艇，然后又是国家经济形势。 一顿饭吃完，蔡健康太尽兴，醉意也有七八分了，还是之前那个叫小美的大波浪搀扶着他上了车。 坐到车上，齐修文扯了扯领子，他有些热了。 “你和我说实话，你让他去拍电视剧，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对。” 宋宪拿起矿泉水灌了两口，然后才说道：“废话，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全心全意的帮他？只是互惠互利罢了。” “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个互惠互利法儿。” 宋宪说道：“我让人去买了很多畅销漫画和小说的影视、游戏版权，自然是要拍电视剧的。已经有名气的作品，是自带热度和流量的，成为爆款也很正常。原本我想这事儿先搁着几年，以后有机会了，再找人拍。正好这个节骨眼，蔡健康撞上门来了，自然就让他去了。” “这是一份苦差？” “并不算。之前我说的好处都是真的。但要找到靠谱的导演和演员，还要把原本已经成名的作品完美的呈现在电视上，难度都不小。” “利润也不小？”齐修文嘟囔着。 “当然。只不过不可能赚了的钱全是他拿，我也会往里投钱，还是我拿大部分的。而且这个剧到时候会归在启点的旗下，以后延伸出的广告费，也会是我们的。至于要不要再弄个经纪公司，那等电视剧出来再说。” 齐修文靠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看着宋宪问：“那他还能拿到什么钱？这事儿他肯干？” “没什么不肯干的。到时候合同上都会写的清楚明白，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再说了，他到时候也得感恩戴德的，你想啊，他尝到了甜头，肯定知道以后还有发财的机会。” 齐修文叹道：“真精明啊。” 然后又补充一句，“他再精明也精明不过你，我忽然有点明白，你说那句把他忽悠瘸了，是个什么意思。” …… 距离春节就剩三天了，宋宪这两天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孔卿和老妈去街上采购年货。然后其余的时间都是带着思思还有齐修文康蓉，开着车在平南还有周边几个城市疯玩。 至于让杜小雨去购买的版权，也几乎全部买到了。甚至在很多人看来，那些版权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能换点钱当然好了。 宋宪不想当万恶的资本家，给的钱还是很良心的，至少不会让他们亏太多。要知道，这个年代，这些版权基本是作废的，等过了十几年，有的作品被人遗忘了，版权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这天，宋宪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像个小老头一样，晒着太阳，手上捧着本畅销的小说看着，孔卿走了过来，一把拿掉宋宪手中的书。撅了撅嘴，埋怨着说：“你说好带我去回收站看看的，到现在还没去呢。” 宋宪一拍脑袋，“倒是忘了这事儿，那今天下午咱们就去。不过那的情况齐修文比我要更了解一些，让一起去。” “也行，快到饭点了，他和康蓉去逛街了，应该就回来了了。” “嗯。”宋宪点了点头。 虽然齐修文一直想请教宋宪泡妞秘籍，但宋宪什么也没教给他。这小子靠着自己就把康蓉给泡到手了。当然，他们现在的感情，最多是亲个嘴，想要进行下一步，齐大师还有很大的难关要突破。 果然，到饭点的时候，这两人就悠到了宋宪家。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康蓉和宋宪还有宋家的人都熟悉了很多，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拘束了，经常把这儿当食堂，有的时候还会陪着杨鹭打麻将到很迟，然后直接在这里过夜。 和齐修文说了下午去回收站的事儿，他自然满口答应。 午饭后，加上火星，一行五人开着车又出发了。 这些天出门玩，孔卿会带着相机，宋宪会带着吉他，齐修文会带着康蓉。 每到坐车出发的时候，宋宪就会拿着吉他，用很一般的技术弹奏，然后随心所欲的开始唱歌。 拨动吉他的弦，宋宪清了清桑，悠悠婉转的唱着：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活了两辈子，有着比年轻人沧桑的灵魂，此刻全部都注入歌喉之中，使的声音都有些暗哑。 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他就好像是荒北大漠上的一只孤狼，站在星空之下，发出灵魂的呼喊。 每每上路出发的时候，听宋宪唱歌是一种极佳的享受。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灵感，到底写了多少优秀的曲子和优秀的让人无地自容的歌词。 孔卿喜欢拍下宋宪抱着吉他唱歌时的样子，少年身上的沧桑模样，简直一秒钟就让孔卿变成了忠实迷妹。 康蓉身上带着录音笔，这是她采访时用的设备，在报社里也属于贵重物品，不过由于最近业绩不错，这是报社奖赏给她的。里面录了很多首宋宪唱的歌。 齐修文闭着眼很享受的听着，等到一曲结束，他才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曾经的你》。” 细细咂摸着这个歌名，齐修文忽然一拍大腿，有感而发：“好名字啊。你说你自从失忆后，这脑瓜子怎么变得这么灵光？要不你出道当歌星，虽然你吉他弹得不咋地，但歌好啊，这嗓子也不错。你说咱两要弄个组合，那磁带不爆卖吗？秒杀那些啥啥明星，以后歌坛就是咱们哥俩的天下了。” 宋宪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不行，我的嗓子是被天使吻过的，你的嗓子被狗啃过，咱两要是弄一个组合，还能火个屁！” “草！真损啊！” 康蓉掐了齐修文的手背一下，埋怨道：“你可别和他聊天了，宋宪在唱一首，我还没听够呢。” 宋宪摇了摇头，“累了。” 康蓉给孔卿使了个眼色。孔卿立马拉着宋宪的手轻轻的晃着，她的声音本来就软，现在又更加的轻声细语的说道：“宋宪，你就再唱一首嘛~求求你~” 这软软的声音灌入耳朵，挠的耳朵都开始痒，心更痒。宋宪最受不了的就是孔卿撒娇，她这一招百试百灵，只好答应了下来，抱着吉他又开始边弹边唱。 第307章 我的秘密 第307章我的秘密 这个废品回收站和以前不一样了。 或者说，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它都会变一个样子。 宋宪深刻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到处堆放这废铜烂铁，陶瓷瓦罐，空气里还弥漫着很臭的味道。 可慢慢的，这些东西都改善了。 包括火星在内的一行五人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在门口，有两个身材强壮，一看就很能打的壮汉，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这两位是齐修文聘请来的保安，是退伍的军人。其实还有四位，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为的就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就算那些走街串巷收了一三轮车破烂，过来卖差价的人，那也要拿笔登记。 这或许是戒备最森严的废品回收站了。 见到老板来了，两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齐修文给他两各递了一根烟，稍稍聊了两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康蓉挽着孔卿的手臂，好奇的问：“刚刚门口的那两位不是普通的保安？你们这个废品回收站好像……戒备森严。” 寻思了好一会儿，康蓉很艰难的找到了一个形容词。 齐修文以前没有和她说过这个地方，这时也保持着一个神秘的微笑说：“走进去你就知道了。” 五人朝里走着，康蓉这才发现，这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独立的车间房，每个车间房的正中央都摆放着一台大大的机器，是流水线设备，所有废品都放在流水线上，缓缓的朝前流动。 在流水线机器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站一个人。他们都带着口罩、手套和护目镜，并且有属于一张自己的桌子，桌子上有着各种设备，放大镜、聚光手电筒、镊子、酒精……等等一系列，看似极为专业的设备。 他们就好像是寻宝者，眼睛都盯着缓缓流过来的废品，然后从中挑出一件，放在桌子上，又是拿放大镜照，又是拿手电筒瞧的。 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物件放在身旁一个格子柜中，并且贴上一个标签。 康蓉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墙上、柱子上都安满了密密麻麻的摄像头，让这个车间没有一丁点死角。 愣了好一会儿，康蓉揉了揉眼睛说：“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 每天都要撰写稿子的唐大记者，这一刻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词儿，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她词穷了。 这地方，颠覆了她对废品回收站的模样。那种地方她也不是没有去过，又脏又破又乱，和这里完全是天壤之别。 齐修文得意的笑道：“他们中，有一部分是小卿和魏叔介绍来的，大多都是各个古玩店的学徒，有几个是半吊子水平，但大部分的都可以出师了，他们每个人都签订了五年的合同，每个月能够休息四天，不能回家，也出不去，让他们来鉴别这些东西，有点大材小用，但眼光越毒辣越好，不是吗？” “你说，古玩？是古董吗？这些废品里有古董？”康蓉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孔卿笑嘻嘻的说道：“有啊。只不过现在古玩行情并不是很好，所以普通人都不怎么在意。看着老物件又脏又破，自然就当废品给贱卖，然后送到了这儿。” 说到这儿，孔卿又指着宋宪，语气很炫耀的说：“是宋宪从这些废品里发现宝贝的，然后就买下了这个废品回收站，然后聘请这些人把宝贝从废墟中找出来。” 康蓉笑盈盈的看着孔卿，打趣道：“是宋宪发现的，又不是你发现的，你这么骄傲干嘛？还嘟嘴呢。” 孔卿蹦哒了一下，然后凑到宋宪身边，挽着他的手腕说：“我就是骄傲，不行啊！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流水线，还有这么多摄像头。全都是宋宪设计的，他厉害。” “厉害厉害。”康蓉冲宋宪竖着一个大拇指，很敷衍的说道：“你家宋宪最厉害了，好。” 孔卿眯着眼，晃了晃脑袋，很满意。 然后，她又指着齐修文说：“你家齐修文也很厉害，我听宋宪说，这个地方是他找人监工，一个半月就建好的呢。” 齐修文挺了挺胸脯，掩盖不住笑意，翘起嘴角微笑道：“低调低调，不过是给宋老板打工而已。” 宋宪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少阴阳怪气的，你就是找一个施工队加了钱所以才建的这么快。建好后我两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差点在这里面迷路，你忘了。” “靠！你给我留点面子啊！” “你逮到机会，会给我留面子？” “你想得美！” 接着，宋宪和齐修文和火星带着两位女士一直来到废品回收站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旁，甚至如果不仔细去看，都发现不了这是一道门，因为它和墙壁严丝合缝的砌在一起，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同。 齐修文很熟练的推开小门，后面还有一道非常精密的电子密码锁和指纹锁，两个都识别后，又是一道小门，然后便能见到一条向下的楼梯。 “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康蓉好奇的探头探脑，却看不清小门后的全貌。 齐修文站在小门的一旁，非常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对眨了眨眼，说道：“进了这道门，你就能发现我隐藏最深的秘密了，准备好了吗？” 康蓉被齐修文的这番话和他忽然的一个眨眼给撩到了。她脸色微微泛起一层粉色，轻轻的把手放在齐修文的手心，低着头嗯了一声。 然后，齐王子牵着他公主的手，朝着楼梯走了下去。 孔卿有些不高兴的踢了宋宪一脚，嗔道：“你看看人家齐修文，比你出息多了。” 宋宪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的笑道：“他和康蓉认识了这么久，今天才把这个秘密告诉她。我当初可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了这话，孔卿这才满意，笑盈盈的说：“油嘴滑舌，走，带我进去看看，真好奇你到底藏了多少宝贝呢。” 第308章 世界就剩我和你 第308章世界就剩我和你 楼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窄，宽度足有两米五，而之前进来的那道小门其实也是可以继续打开的。 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眼前的一切，再次豁然开朗。 这竟然是一个足有四层深度的地下室，到处都悬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里面放的是白炽灯散发着橘红色的光亮，将里面照射的亮如白昼。 这里面的空间足有五百平方米，中间有一个很宽大的升降电梯。 齐修文和康蓉两人早就已经不见了，显然他们两个各自逛自己的去了。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火星也在这时说道：“这里面不会有危险，我也去逛逛。” 他是个知趣的人，这种时候就不要打扰宋宪和孔卿的二人世界了。 这里面太大了，每一层的中间，都整齐的摆放着如同图书馆那样的架子，只不过这些置物架的格子都是镂空的，而且大多都是空荡荡的，置身其中就如同身在一座迷宫里一样。 孔卿紧紧的跟着宋宪，深怕被走丢一样。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脚步默契的发出一致的声音，然后耳边还会传来空谷一般的回音。 再这样空旷又静谧的空间里，就好像这个世界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一样，不知不觉的，两人的肩膀越靠越近。 宋宪说道：“建造这个地下室，其实耗费了我很多钱。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用三个半月的工期就完成的，而且我的要求是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一切都要悄悄的进行，这个难度很高。为此我去找了李修夜，让他给我找最好的施工团队，没日没夜的干了三个半月，然后才正式竣工。” 孔卿不解的看着宋宪问：“既然要悄悄的进行，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李修夜？” 孔卿对这个人有印象，去燕京参加拍卖会时碰到的一位大少爷，喜欢古玩和撸猫，和宋宪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但也绝对没好到宋宪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他。 如此大规模的捡漏，光是放到市场上的下等品，以批发价都能一次进账几万，更别提这里面的藏品了。如果真的换算成现金，那该有多么庞大？ 这足以让所有人眼红疯狂。 宋宪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在买下这个废品回收站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个时候，他在我身边还安插了眼睛，但现在没了。所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并且也偷偷弄了几个回收站。” “他倒是会捡便宜。”孔卿轻轻皱了皱绣眉，有些不高兴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家的东西被别人窃取了一样。 宋宪失笑道：“流传在民间的不起眼宝贝实在太多了，光靠我们，是不可能收的完的，他在北方，我们在南方，市场并不冲突。而且，如果我们单吃独食，后果才是最可怕的。他李修夜是皇城根的贵公子，家里都是勋贵豪族，个子那么高，天塌了，他顶着。” 孔卿是个聪明秀慧的女孩儿，宋宪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心里也没那么多不高兴了。 嗯，天塌了，他顶着，压死他！ 宋宪继续说道：“这个地下室一共用了四十吨钢筋，混凝土和其它材料更是一笔大数目。这个地下室的墙厚就有一米，就是拿炮都轰不塌。而且进来和出去的密码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有人想进来偷东西，基本就别想出去了。” 宋宪又指着面前这个空旷的木架说道：“只是这些架子比较次了一些，木料是松木，这种木头色淡黄、疖疤多、对大气温度反应快、容易胀大，是一种很差的木料。但唯一的优点就是价格便宜，而且也是短时间唯一能定到这么大规模统一的架子了。凑合用，以后再统一换好的。” 孔卿撇了宋宪一眼，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说：“你这放了五层的架子，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空荡荡的，干嘛那么着急布置好？就这么心急呀？” “有一点强迫症。” 这个时候，宋宪和孔卿走到了一个栏杆旁。面前是一个如同四合院里的天井一般，四四方方的镂空设计。 站在这儿，能够俯瞰到下面三层。 “我喜欢站在这儿。”孔卿说：“站在这儿，有一种这个世界就剩我和你的感觉。” 宋宪没有接茬，而是说道：“现在只是放满了空荡荡的架子，架子上什么都没有。等到以后，这些架子上都摆满了……你能想象到那种感觉吗？” 不等孔卿回答，宋宪趴在栏杆旁，继续说道：“我会喜欢这些老物件，是因为小时候受我爷爷的影响。他说过，每一件老物件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它们的价值在于承载了不同年代人的思想，情感和审美，只要用心感受，就能够和它们沟通对话。”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岁，那时候有最丰富的想象力。从那时开始，我就喜欢和老物件接触，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我能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悲欢，能看见那个年代的故事。” 说着话，他又指着那些空荡荡的架子说：“你说站在这里，有一种世界里就剩下我和你的感觉。但等到有一天，这些架子上都摆满了老物件，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了各种痕迹，也无声的诉说着各种光怪陆离。到那时，你和我再站在这里，就不会感觉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孔卿闭着眼睛，听着宋宪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也能够看见那些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模样。 那种感觉，的确和刚刚的很不一样，至少没有那样空荡荡，让人有种失落感。 “不对。”忽然，孔卿睁开了眼睛，看着宋宪近在咫尺的脸，然后上前一步，凑得更近了，再有十厘米，宋宪的嘴都能吻到她的眉心了。 宋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孔卿光洁的眉心，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问：“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和你说我喜欢这里，有一种全世界就剩下我和你的感觉。你为什要啦啦说一大堆，渲染的这里很热闹的样子，你很破坏气氛啊！” 第309章 更像是老婆 第309章更像是老婆 孔卿气得跺脚。 这个家伙怎么每次都能把粉红色的气氛破坏的那么干干净净？ 这简直太不讨女孩子欢心了！ 宋宪双手环抱在胸前，笑了笑。 孔卿又愣了一下，因为她从宋宪的笑容里看出了，他在……得意？ 不是？明明都把自己这么一个漂亮一颦一笑都秀美绝丽的女孩气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得意的出来？ 宋宪的确是在得意，他心中偷偷的想着：对付你一个小女孩还不是轻松加简单？ 宋宪不傻，看得出孔卿的意思，但他在刻意保持着距离，并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可还是惹得这个小公主有点不高兴了。 孔卿双手背在身后，十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互相纠结着，像是一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小女孩，沿着栏杆朝着楼下走去。 但她的步子很慢，担心自己走快了，后面那个大傻子跟不上。 不过孔卿是一个气来的快，消得也快，心眼有些大的女孩，当她看见一个架子居然摆满了各种古玩的时候，气就都消了。再往前看，前面差不多有七八个架子也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加起来，也能有两百来件了。 她主动问宋宪：“这是你所有的收藏了吗？” 宋宪点头说：“是的。” 孔卿拿起一个铜质，雕着一条锦鲤的花瓶，接着灯光看了看，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明代铜花花瓶，保存的较为完好，市场价也能卖个几万。 放下花瓶，她又拿起一个和人头差不多大小的香炉，仔细的看着，喃喃的说道：“乾隆年制的三足花草大香炉，好东西啊。” “哎，这个是唐代的绞胎双系罐，这纹路真漂亮啊。只是可惜缺了一块，但能保存到现在真的不容易，那些人为什么会当破烂卖了呢？” 宋宪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时不时拿起一件物件把玩鉴定，然后自言自语。有的时候高兴，有的时候又替这些物件可惜。她就好像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见到了新玩具的那种欣喜。 宋宪还是第一次在孔卿身边感觉被她冷落。 “你这的收藏简直太丰富了。真的很难想象，在平南这个地方，居然短短几个月，你就能收到两百多件这么多这么好的物件。”孔卿由衷的感叹道：“要是这些东西都拿去拍卖变现，你的身价，又要翻一倍了。” 宋宪笑着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其实这里的所有东西，就是我所有的藏品了。你也知道，修文给我弄了好几个废品回收站，而且那些全都是大站，规模要比这里大好几倍的。然后搜罗来的东西，一星期往这里运一次。我可没有钱建造第二个这样规模的地下室了。所以想着规整到一起比较好。” “嗯，想法不错。”孔卿想了想说道：“你知道的，其实我爸也学你弄了几个回收站，而且他这些年也有不少藏品。可那些好的物件，也不像你建造一个碉堡藏起来啊。都是放在一栋楼里，最多安几个监控。不止我爸是这样，我认识听多玩古玩的长辈，家里也是这样，最多就是再弄个密室了。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保护过头了？” 宋宪双手举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这不是我保护过头，而是你们没有保护意识。” 孔卿骄傲的撅了撅嘴，轻哼一声，“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在替国家保护文物了，你居然说我们的保护意识不行。” 宋宪不以为意的说：“你爷爷那个时候保护文物，也是找个楼放起来，有国家的人帮忙看着，或者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可未来的科技会越来越发达，那样的土办法不可能一直有用，我只是想要一个一劳永逸，以后不为这些东西的存放提心吊胆。” 孔卿一想，觉得宋宪说的有很道理，然后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家也应该像你这样弄一个，这样的碉堡？” “其实也不用。我把这里弄的固若金汤，主要还是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又怕贼人惦记，心里慌啊，就弄了这么一个地儿。但如果你让孔叔也建一个这样的地下室，我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毕竟你家也不差这点钱。” “我会和他商量的。” 说到孔魏，宋宪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过他了，他也就这么放心的让女儿一直住在自己家。 “你爸这些天忙什么呢？”宋宪随口一问。 “前些天和你爸去安家参观了一圈，然后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去替你办事儿了。” 宋宪心中忽然有些雀跃，带着紧张的声调问：“你是说，官方身份？开博物馆？” “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孔卿说道：“其实这个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毕竟我爸出马嘛，给你一个博物馆的资质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他大概已经帮你注册好了一个文物保护专家的头衔，过两天你就能拿到一本有钢印的证了。” 宋宪有些小小的激动，搓了搓手问：“这是个虚衔？” “对啊，不过已经足够了。” 虽然已经想到结果是这样，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孔卿见他那模样，忍不住在宋宪的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道：“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难不成还要让我爸给你派两个人当助手不成？” 说到这儿，孔卿突然笑魇如花的指着自己，凑到宋宪面前问：“不过，你想过一把官瘾，我可以给你当助手，但你必须得给我开工资，钱还不能少了。” 宋宪很无奈的笑着，“你就别开这玩笑了，我哪有钱请的起你当助手啊，再说了，我也使唤不动你啊。” “嘿，还真的把自己当官了，想使唤我？那如果可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宋宪抬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那就给我当丫鬟，给我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 “帮你洗澡的那种吗？”孔卿低头深思着，“你说的好像不是丫鬟，更像是老婆。” “……” 第310章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第310章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其实，这个类似于碉堡一样的地下室，并没有什么好逛的。毕竟摆的都是空架子，真的想逛，那就该等到这些架子上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的时候了。 孔卿在拍了几张那些藏品的照片后，就有些待不住了，她就是图个新鲜感。 这里面虽然大，但是空旷，宋宪站在走廊旁，对着天井喊了齐修文一声，说是准备出去了，到门口集合。 又回到了车间里，孔卿指着那些流水线说：“这个车间的设计图等会给我一份，我家那几个回收站也该改成这样。” “没问题。” 很快，齐修文和康蓉就从地下室出来了。只不过齐修文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狠狠的瞪了宋宪一眼说：“你催什么，这才逛多久？” 宋宪双手插在兜里，看了看齐修文他的嘴唇上沾了一些口红，又看了看康蓉有些散乱的头发和绯红的脸色，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是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儿。 宋宪眯着眼，嘴角翘起微笑问道：“刚刚我和小卿一直都在放着古董的架子旁，你两去哪了？去看那些空架子吗？” 做贼心虚的康蓉微微低头，眼睛不敢和人对视，冰凉的小手悄悄伸到齐修文的背后，隔着衣服拧着他腰间的软肉。 齐大师吸了口凉气，面色不改的说：“我们就爱瞎逛，欣赏不来那些东西，不行啊？” “当然行了。要不，你两回去再逛逛？在里面过夜也行啊。” 知道宋宪在笑自己，齐修文忽然一把将康蓉搂在怀里，抬起头，鼻孔对着宋宪，好似很骄傲的说：“里面冰冰冷的，谁要在里面过夜？我今晚要去蓉蓉家……帮她换个灯泡。” “去死！灯泡才不要你换。”康蓉小声的啐道。 孔卿眨了眨眼，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宋宪问：“你房间的灯泡要不要我帮你换？” “不用……” …… 火星开着车，载着四人从回收站出发，准备回家。 车子开进市里后不远，宋宪忽然指着前方一栋两层楼的砖房说道：“把车停在那个房子门口。” 火星没有说话，但是照做了。 “怎么了？”孔卿好奇的问了一句，她把视线看向那个两层楼的砖房，很普通，就是普通的住宅。 宋宪打开车门，笑着说：“带你们去看一个新鲜玩意。” 康蓉看着齐修文，齐修文一摊手，“他这人经常神神秘秘的，有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也猜不到，走，去看看。宋宪都说是新鲜玩意，那肯定是好东西。” 康蓉就这么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下了车，跟在宋宪和孔卿的身后走进了屋子了。 房子的门是关着的，宋宪双手一探，推开了。 还没等他朝里走，屋子里就一个小青年走了过来，嚷道：“喂，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屋子里灯光有些暗，但宋宪还是可以依稀看清面前这个小青年的长相。他裹着一身军大衣，浓眉小眼，头发是天然卷，但又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看起来像是一个鸡窝。 宋宪打量着他，然后笑了起来，“你是，江林？” 名叫江林的小青年望着宋宪，好奇的问：“咱们认识？”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和王西都是在国外同一所大学念的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在国外的一家电脑公司上班。就在一个月前，你接到了王西的电话，被他邀请回国一起创业，制作软件。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林琴的女孩，对？” 宋宪笑着说：“我看过你们的资料。” 江林语调柔和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问：“你究竟是谁？” “宋宪，你们的老板，过来看看你们这儿怎么样。” 其实江林刚刚就猜到了，但听到老板亲自介绍，他还是很激动。他早就听王西说过了，给自己这些人投资的是个大老板，只要提出要求，什么都肯答应。他们现在有如此高额的工资，那都是面前这个老板给的。 面对金主，江林不敢大意，连忙笑着说：“老板，您的到来还真是让我们这整个屋子蓬荜生辉。你是来找王西的？我带你去见他，他就在里面呢。” 宋宪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齐修文和两位女士都有些不明白，宋宪这是又捣鼓了什么生意。看这房子的模样，完全就是普通人住的房子，而且也算不上好，甚至刚刚还关着门。 有什么生意是关着门做的？而且看江林刚才的那副警惕模样，好像是在偷偷摸摸的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催促江林走的快一些。 随着江林上楼，几人这才发现，这楼上另有乾坤，和楼下完全不同。 楼下非常普通，而楼上则摆放着一种很奇怪的机器，一个高约八十公分，宽有三十公分的机器上插着好几根电线，还连接着一台电视和一个类似打字机的玩意。 像这样一套的机器，这个楼上共有七套，就摆放在中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作坊。 一切都很新颖。 楼上除了这些机器以外，还有六个人。 其中的两个人齐修文见过，一个叫王西，一个叫黄嘉平，当时神域游戏厅开新分店的时候，齐修文见过他们去安装过机器。 顿时，齐大师脑子一激灵，拍着宋宪的肩膀说：“这些玩意，是不是新游戏机？好玩吗？” 宋宪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叫计算机，俗称电脑，他的用处包罗万象，但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我和你解释不太清楚。但你只要知道，它会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会改变整个世界，这就足够了。” 齐修文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忽悠我，这玩意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 孔卿说道：“这个电脑我知道，是现在最发达的科技了。宋宪说的这些，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黄嘉平笑眯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凑上前来，看着宋宪说：“老板，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这么久了，都不来这儿看看。” 宋宪淡淡的说：“我来不来有什么关系，你这人只认钱，钱到了不就行了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多伤感情。” 第311章 网页浏览器和输入法 第311章网页浏览器和输入法 齐修文的玩心很大，特别是听宋宪说这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他就更感兴趣了。 江林知道这几位是老板的好朋友，也不敢怠慢，带着他们来到一台电脑前，就开始科普，并且展示着一些功能，果然让齐修文几人有了些兴趣。 至于宋宪则自顾自的在这个小楼上转悠了一圈。 这个两层的小楼就是王西他们的办公室了。正如宋宪见到的这样，成员一共也只有七个人，他们每人都有一台电脑。 这些人除了黄嘉平之外，其它人全都是王西拉来，凑成的班底。 这七个人中，只有王西和江林和林琴是年轻人，其他的几位，全都是在这个行业混了几年，有本事，也有一颗想干出大事儿的心。 其中最大的一个人都有四十三岁了。 宋宪很佩服这个人的勇气。这个年纪还能放弃原来的工作岗位，跑到这么一栋环境差的小楼创业，开发自己的产品，那可不是有一般的魄力，至少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到了他这个年纪，都求一个稳字，哪还有这股干劲啊？ 宋宪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的电脑、互联网发展时间，比前世提前了三年。 比如前世内陆与ter全功能网络连接是在94年，然而在这个世界，91年就已经完成了。国内的网络铺建也慢慢展开，只不过就算有了互联网，但电脑相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能做的事儿实在太少了，所以很多人都不了解。 宋宪深知网络的市场有多大，那是一块全新的市场，同样的遍地黄金，只是挖掘的过程很困难。 宋宪曾经有一次和王西聊天，直接聊到了凌晨一点。 在此过程中，宋宪才知道，原来现在市场上，还没有一款网络浏览器。但是已经有了中文输入法，只是非常僵硬，在敲打键盘的时候只能看到英文，根本看不到中文的候选词。 作为重生者，宋宪有超出这个年代几十年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利润。如果这两个东西现世，那绝对会掀起市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计算机里程碑式的进步，足以载入计算机发展史册。 所以，宋宪一下就敲定了，让王西就研发这两款产品，一个是网络浏览器，一个是中文输入法。同时还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比如：空格确认、逗号句号选重码、允许模糊音容错和自定义字符串等。 这些在后来输入法最基本的功能，现在都没有。可见这个时候的计算机有多落后。 王西听了宋宪这么多奇妙的构思之后，如同醍醐灌顶，兴奋的一夜都睡不着觉。他拍着胸脯对宋宪保证，只要给他足够的资金，让他去联系几个人构成一个班底，宋宪想要的这些，他就能搞出来！ 当时宋宪见他这么信誓旦旦，自然也承诺了钱是小事儿。 然后，他和王西就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找齐了现在的七个人。 宋宪提出的这些构想，王西很看重，他甚至不敢随便告诉别人，这可是商业机密啊！要是被其他同行知道，很有可能就会先被别人捣鼓出来，然后迅速抢占市场。 王西可不希望别人在前面吃肉，自己在后面喝汤。所以他找了这些人，都是先签下合同之后，才把宋宪的构思说了出来。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每个人听了之后都在赞叹这是个绝妙的产品，是能够颠覆市场的东西。 一时间，七人全都充满了干劲。没日没夜的干，可这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就完成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王西坐在宋宪对面的沙发上，挠了挠头说：“宪哥，实在对不起，你交给我的事儿我没办好。这个网页浏览器是新玩意，我们踩了不少坑，不过已经有了一些小的突破。相信再打磨半年，就会有成品了。” 对于这个结果，宋宪并不觉得意外，继续问道：“那输入法呢？” “也碰到了一些瓶颈。” 宋宪抬起手，拍了拍王西的肩膀说：“没关系，咱们还有时间。你们七个人研发两款软件实在有些吃力。这样，你再想办法去招点人，花钱挖人也没关系，一个不够就十个，十个不够就二十个。研发经费不够，你也可以直说，再多我也掏！” 王西怔怔的看着宋宪，微微张嘴，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上次还拍着胸脯说这事儿一定能办成，可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夸海口了。 这时黄嘉平走了过来，笑着说：“那我们就谢谢老板的好意了，你放心，再多钱我们也来者不拒。” “你这家伙……”宋宪指着黄嘉平，笑骂道：“这些人里面，就你本事最差，有空多学着点，不然以后本事不行了，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黄嘉平还是那副脸皮厚的模样，笑着说：“我这么死皮赖脸的，您还真赶不走，我有合同呢！” 宋宪笑笑，换了个话题说：“这马上就过年了，你们怎么说？难道真的都不回家过，就打算在这个小楼里写代码？” 七人里唯一的女生林琴苦着一张小脸，埋怨着说：“我本来想回家的，都怪王西，他不让，说要留下来加班。都过年了，加什么班嘛。” 宋宪莞尔一笑，说道：“王西，你怎么回事儿？这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回家过年？” 王西大呼冤枉，“宪哥，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其实也不想走，还偏说是我不让。不过不会去也好，事情办成这样，哪还有脸过年啊……” 每一个老板都喜欢碰见这么拼命的员工，宋宪也不例外，他大手一挥说道：“春节不回家没关系，我给你们涨工资。不过前提是，活儿得给我干好。” 七人皆举起了手欢呼着，他们喜欢这样的老板，直接用钱鼓励多好？可比那些没用的鸡汤有用多了。 宋宪也跟着会心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但也不能只工作，生活还是很重要的，这个春节给你们放三天假。有时间也把你们这个屋子布置布置，弄点春联，” 第312章 未来的游戏 第313章未来的游戏 在王西他们的这个房子里又待了一会儿，宋宪等人就走了。 回到了车上，齐修文还在啧啧称奇的说道：“老宋，你说你的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想着去投资这个呢？我听那个江林说，这才几个月，你就往里砸了快三万了，以后投入成本还会更大，这值得吗？” 宋宪点头，“当然。你别看现在这两个项目都在开发中，什么成绩都没有，但如果我想把这现在这些成果，还有构思都卖了，赚个十倍不是问题。而且这两万，很大一部分都成买那几台机器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投什么钱。” “那你说，要不要我也加入进来，整一个？”齐修文搓了搓手，还有些兴奋的说道。 孔卿毫不留情的打击道：“还是算了。这是跨度很长的生意，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利呢。而且市场很不明朗，就连宋宪有这么明确的目标，我还是感觉风险很大。” “也是。”齐修文点了点头，说道：“这玩意的确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就那个什么拼音打字，江林教了我半天，我自己的名字都敲不出来。更别说看懂屏幕上那些什么代码了。真要有几个坏心眼的员工，把我骗了，我也不知道啊。” 齐修文少有自黑的时候，宋宪接过话茬说道：“的确，就你那个脑子，被人骗了也得替人数钱。” “滚蛋滚蛋。”齐修文又骂了几句，然后说道：“刚刚我在那个电脑上也玩了两款游戏，一个是扫雷，一个是蜘蛛纸牌。说实话，根本没有咱们游戏厅里的好玩，以后的游戏还会弄到电脑上吗？” “当然。”宋宪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以后的电脑，绝对会代替现在的游戏机，变成主流。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游戏做成网页，弄成联网的游戏，到时候成千上万的玩家都可以一起玩。” “成、成千上万的玩家一起玩？”齐修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玩过最多的就是街机，或者是连接电视的红白机，最多也就两个人一起玩，互相打配合，沉浸在快乐其中。 所以他现在很难想象，成千上万的人一起玩，那会是怎样宏伟的场面。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让人迫不及待。 “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齐修文很好奇的问。 宋宪答道：“就像你刚刚在楼上看到的那样，他们现在在搞互联网。就是电脑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共享。游戏数据也是这样，每个人在电脑上操纵一个账号注册的游戏角色，可以和其他角色互动，pk，都不会有延迟。” 齐修文偏着脑袋，闭着眼，努力想着那会是怎样的一幕场景。 他忽然有些明白宋宪为什么说那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能让成百上千的人同台竞技，的确很伟大。 而且宋宪也说了，那是一台什么事儿都能干的机器，齐修文就更期待了。 康蓉听着他们的聊天，也在幻想着。忽然她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可是游戏如果在电脑上，那玩家也没办法投游戏币啊，做游戏的成本怎么赚回来啊？难道真的也要在电脑上弄个投币孔吗？” 齐修文和孔卿也同样被这个问题给迷惑住了，是啊，游戏币都投不了，怎么挣钱啊？ 听到这个问题，宋宪实在没有忍住，捂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太逗了太逗了，居然想往电脑里面塞游戏币。 真是一个可爱的想法。 “你笑个屁。”孔卿没好气的在宋宪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催促道：“你肯定有办法，快点说。” “我想到了！”没等宋宪说话，齐修文就举起了手，抢答道：“一定是像红白机那样，也有个地方能插芯片的。比如想玩超级玛丽就用超级玛丽的芯片，想玩魂斗罗就再换一个。然后我们把芯片的价格卖的很高。” “噗呲~”宋宪又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得更欢了。 他是第一次觉得康蓉和齐修文，是那么的……般配。 那样‘刺耳’的笑声灌入耳朵里，齐修文就知道，自己这个答案肯定说错了。他很想冲过去掐着宋宪的脖子，让他发不出声来。可惜自己坐在车的前面，而宋宪和孔卿在最后，过去很麻烦的。 孔卿也听不住了，她用冰凉的小手捂着宋宪的嘴巴，同时脸凑了过去，威胁道：“再笑我就不让你呼吸，憋死你了。” 宋宪不以为意，憋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实在不行，用舌头舔舔你的掌心，就不怕你不放开。 其实宋宪更怕她离得那么近的红唇，突然亲自己一下。 那可太吃亏了。 所以宋宪妥协的点了点头，孔卿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并说道：“说，到底打算怎么弄？” 宋宪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其实网络游戏和现在街机游戏是完全不同的。网络游戏是随时存档，而且可以去探索世界，能做任务，打boss可以掉装备。这些，都可以让玩家体验。” “？”齐修文眉毛挑了一下。 宋宪点头，“是的，。只有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游戏里可以设置商店，游戏厂商可以在商店里卖道具，或者是抽奖。花的钱越多，自己就能变得更强。” 知道他们接下去要问什么，宋宪便主动说道：“这个充钱也很容易，就像是现在交电话费一样。以后游戏上了电脑，自然也会有一个如同游戏厅一样的场所，有固定的机器付费给顾客玩。在那样的场所，或者是小报刊，都可以充钱。” 再多的，宋宪也就没有往下说。毕竟这里面的套路实在太多了，就光说这一些，就足够他们几个去咂摸半天了。 孔卿看着宋宪的脸，越凑越近，然后说道：“有的时候我真想撬开的你的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宋宪想了想，点头，“还真有。” “是什么？” “我不能自己一个人生孩子。” “……” 第313章 团伙作案 第314章团伙作案 日子稀里糊涂的过着，又是一年春节到了。 方初晓如同往年一样，和老爸、弟弟一起到外婆家，陪着家人一起过新年。 因为从小就没有了妈妈，方初晓和弟弟都很喜欢往外婆家跑，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很热闹，不像平时在家里那样冷清。 可今年这个春节，她却很心急的想要回平南，已经有十天没有和宋宪见过面了呢。 也不知道那个大坏蛋想不想自己。 在吃完年夜饭后，方初晓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到阁楼顶上，踮着脚尖，她的另一只手拿着大哥大举得很高。 外婆家在乡下，去年才通的电，但是却没有覆盖信号，全村更是没有一部电话，所以也用不着那玩意。 可方初晓需要啊，她想和宋宪打电话，心痒难耐的想。 来回走了好多圈，直到热乎乎的小手冻的发紫，那一通电话也没能拨出去。 方初晓放弃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试一试，可是就是没有信号。 以前，她会安慰自己，一定是所有人太忙了，忙的都不打电话，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有电话的人都会打一个和别人问好，到那时候，说不定这边的信号就能强一点了。 可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啊，为什么连今天都没有。 她很气愤的想着。 “姐，还是没信号啊？”方增辉也爬上了阁楼问。 “对啊，讨厌死了。”方初晓气得跺脚，“这个破大哥大一万多块钱呢，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有什么用嘛。” 方玉盘说：“再忍忍，明天是初一，要去庙里上香。后天初二你就能回去了。” “啊~怎么还有两天！”忽然，方初晓压低了声音，像是做贼似的，悄咪咪的说：“你说，我现在也陪外婆吃过年夜饭了，现在回平南，外婆应该不会生气？” 方玉盘被姐姐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然后他说道：“外婆那么疼你，当然不会生气了。不过爸就不一样了，爸肯定知道你是回去找宪哥的，那不得气得跳起来？” 方初晓很沮丧的叹了口气，她知道，结果的确会是那样。 见姐姐这个样子，方玉盘忽然想到了自己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剧情。里面的女主和男主分开之后，日日夜夜的思念，每天都过的凄凄惨惨，不久就病倒了，说是得了相思病。就连太医都看不好，太医还说了，相思病是心病，只能用心药医，只有见了心上人，这病才能不治而愈。 想到这个故事，再看看姐姐的表情，那不就是凄凄惨惨，长叹短叹的吗？ “姐，你会不会是得了相思病？”方玉盘很认真的问道。 方初晓轻轻点头，“很有可能是了。” 方玉盘吓得面色蜡黄，然后留下一句：“你去院子前面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就噔噔噔的下楼了，因为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对于方玉盘毛手毛脚的，方初晓早就已经习惯了。心里不想搭理这个小子，去什么院子前面？外边多冷啊。 可想起方玉盘刚刚焦急的语气，方初晓还是去了。 在院子前站了一会儿，就见到方玉盘从里面跑了出来，他还时不时还左顾右盼，手还捂着口袋。 “你这样子怎么像是做贼一样，口袋里捂着什么呢？”方初晓质问道。 方玉盘的手从口袋拿了出来，手心向上展开，是一把摩托车钥匙。 “你这是……”方初晓愣住了。 方玉盘另一只手指着停在院里的摩托车说：“骑着它，回去。” “……” 这个摩托车是舅舅一家都在启点上班，攒的钱买的。乡下又无聊，方初晓又是女汉子的性格，对摩托车自然喜欢，这些天没少骑着玩，已经很熟练了。 可方初晓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偷钥匙给自己。 “我可不敢，那不得被骂死。”方初晓摇了摇头说。 方玉盘撇嘴，“你都骑着车走了，还怎么骂你？就爸那个刀子嘴豆腐心，没两天就消气了。” “可是我走了，爸会骂你的，说不定会打你。” 方玉盘摇头，“不，除了爸，还有舅舅、舅妈，这可是他们新买的摩托车。钥匙是我偷的。” “你不是最怕被骂的吗？”方初晓有些动容了，这个傻弟弟哎~ 方玉盘双手插在兜里，灿烂的笑了笑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是不打小孩的，而且还有外婆会保护我。顶多……我的压岁钱全没了，但你得给我补上。” 方初晓又想笑又想哭，最后伸出手，摸了摸方玉盘的脑袋，笑着说：“下学期成绩提上去了，就给你补上。” “小气鬼，你不想给就直说嘛。好了，你快去。要骑好一会儿呢。” 手心里握着还温热的钥匙，方初晓咬了咬牙，有些纠结。 但一想到还有两天呢……不等了。 迈开长腿跨坐到摩托车上，戴好头盔，将挡风面罩放了下来。然后再扭动钥匙，打开大灯，最后用力的踩一脚油门。 轰轰轰~ 摩托车发出的动静很大，但一下就点着火了。方初晓像方玉盘挥了挥手，然后手就插进了摩托车把手的手套中，转动油门。 嗡嗡~ 在轰鸣声中，一道潇洒的身影一骑绝尘的冲了出去。 站在院子中，方玉盘目送着姐姐的背影。 忽然，背后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粗矿的声音大骂道：“哪个狗日的在大年三十偷老子的摩托车！” 方玉盘苦着一张小脸回过头，看见门口舅舅和爸爸已经冲到了面前，一个手里拿着锄地用的叉子，另一个握着棍子，两人因为喝了酒，都红着一张脸，满脸横肉，看起来吓人极了。 方玉盘看着他们，他们同样也在看着方玉盘。 “你姐姐呢？”方增辉双手握着棍子，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方玉盘不敢说话，只是手指了指摩托车消失的方向…… 两人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车已经开出两百米外，追不回来了。 方增辉重重的吸了口气，然后拧着儿子的耳朵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说：“d，还是团伙作案。大的跑了，留给小的，给我进屋！我看你又想吃竹笋炒肉，大年三十就想加餐。” 方玉盘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外婆救我！” 第314章 一见钟情 第315章一见钟情 摩托车的灯很亮，两条腿的前面都有挡风板，头上也带着头盔吹不到一点冷风。 但还是很冷，毕竟这是野外，就算是站着不动，过不久都会冷，更何况是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 其实冷还可以克服，真正难克服的，是这凹凸不平的土路，颠簸也就算了，可有的路上铺的是鹅卵石，石头上有露水结成一片一片的冰，轮子碾在上面会打滑，这让方初晓根本就不敢开的太快。 还好，这箱油是刚加的，足够用。 将近一个小时，方初晓终于到了平南市里。 市里和乡下就是不一样，外婆那儿最多就是能够听见一些鞭炮声，而平南则是有人在放烟花。 烟花腾飞上天，飞到最高点，然后突然炸开，姹紫嫣红，一下就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彩色。有的如金菊绽放，有的如火树烂漫，绚丽多彩，美极了。 这让方初晓将摩托车停了下来，这是她在现实中，第一次见到的场景，让她不由的从心底发出感叹，太美了。 她这些年的春节都在外婆家过，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愣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方初晓又发动了摩托车，她觉得，这么美的一幕，要回去和宋宪一起看。 …… 今天晚上的街道中很多人，有大人有小孩，许多人手中都拿着烟花棒，其乐融融，玩的很开心。 这让方初晓不敢开太快，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 在经过安家家居工厂的时候，方初晓看见工厂的门口，有一个很奇怪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长风衣，将自己整个身形都包裹住了。他的双手插在兜里，面对着‘安家家居工厂’这几个刻在墙上的大字，一下又一下的用脚揣在那个字上，似乎在发泄情绪。 “喂！你在干什么？”方初晓停下摩托车，质问道。 风衣男子回过头，看了眼方初晓，不屑的说道：“用不着你管。” “你干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踢安家的招牌，不行！”方初晓把头盔摘了下来，眉目嗔怒的瞪着。“要不然，我就撞断你的腿。” 男子背对着方初晓，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咧着嘴角，更是不屑的笑了起来。 以前，明明都是自己开车撞人，撞断腿其实也是常有的事儿，甚至还开车从一个人的腿上来回碾压三遍，导致那人的双腿残疾一生。 经常撞人的人，突然被别人威胁，要撞断自己的腿，而且说着话的还是个女人，难道不好笑吗？ 顾子秋转过身，浓厚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有神的眼睛，凌厉又具有进攻性。 原本，他想说“你撞一下试试”，可这句话在他看见方初晓摘下头盔的长相后，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换成了一句：“你是我见过骑摩托车最好看的女孩。” 一边说着，顾子秋一边朝着方初晓走了过去。眼神变得稍稍柔和了一些，就好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顾子秋以前见过各种美女，从娇小可爱到窈窕淑女，还有妖媚倾城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都不爱骑摩托车，甚至不敢尝试，只知道坐在豪车里化妆，然后撒娇。 但是喜欢骑摩托车的女人又长得不好看，勉强过得去的，身材又不好。 而面前这一位，一头恰到好处的短发，显得清爽娇俏，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柳眉如烟，双眼清澈的像是一湾清泉，唇色朱樱一点，红润的让人想要上前品尝一口，那一定是恰到好处的甜。 身材更是前凸后翘，软腰纤细，和摩托车的流线型很搭配。 顾子秋觉得，骑摩托车的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那种干净利落，飒爽英姿的感觉，一下就让人迷住了。 如果非要说有瑕疵，那就是这辆车不太适合她。 以前不相信什么狗血的一见钟情，现在似乎出现了。 顾子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走上前说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子秋，你叫什么？”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搭讪，方初晓非常的不屑一顾。用食指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见到漂亮女孩，都会想认识一下？” “当然不，普通漂亮的女孩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你很不普通。” 对于他的回答，方初晓并不在乎，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对你没有兴趣，也不想认识。但你别再踢安家的招牌了。” 这让顾子秋愣了一下，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安家的厂房，问：“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安家？”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的做法不爽。”方初晓淡淡的说道。 顾子秋对这个女孩更加的感兴趣了，那个酷酷的样子真好看，很有趣。 “那我换个问题，今天是大年三十，为什么你还要骑摩托车？”顾子秋忽然想了解她，不止是名字，还有她的生活。 “因为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让我愿意在大年三十晚上，在天寒地冻的时候，骑着一个半小时摩托车，赶来见一眼的人。我想和他一起过春节，还想和他看烟花，很想很想。” 顾子秋第一次见到方初晓笑了，她红唇微微掀起一个弧度，清澈的眼睛也弯成了一道月牙，美极了。 感觉心脏酸酸的，顾子秋问：“是男朋友吗？” “现在还不是，以后会是的。” 她很自信的说道。 顾子秋忽然很不开心，如果说他刚刚是喜欢这个女孩，那现在这份喜欢要加上一份占有欲。 他走到摩托车的前方，抬起脚踩着摩托车的轮子。表情严肃的说道：“不许去，我要你留下来，陪我看烟花。” “神经病，让开。” “我不让，有本事，你就撞我。” “这可是你要求的。”方初晓笑了起来，加起油门，丝毫不顾虑有人踩着车轮子，车子一下就往前冲了出去。 顾子秋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利落，下意识的往一旁挪了一步，差点摔倒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漂亮的女孩骑着摩托已经剩下一个背影了。 第315章 顾三少 第316章顾三少 “草！” 顾子秋又是一脚，重重的踹在安家的招牌上，以此来发泄他心里的郁闷之气。 然后又转头看着天上绚烂的烟花，觉得这一刻，自己孤单极了。 如果那个女孩留下来陪陪自己，该多好。 可惜，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到。 原本郁闷的心情在此刻变得落幕许多，他双手插着兜，一个人晃悠在街头。 最后，他停在了岚山会所的门口，瞧了一眼，朝里走去。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产所，不对外营业。”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服务员拦住了他。 顾子秋想要发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我找唐焦。” “您是……唐少的朋友？” “朋友？他也配？让他出来见我。”顾子秋强横的说道。 “……”服务员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神经病，居然口气狂到连唐少都不配做朋友，你以为你谁啊？整个平南，想和他结交的都不知道要排多长的队。 顾子秋很讨厌别人用这么一副‘狗眼看人低’的目光看自己，因为这是自己常用在别人身上的眼神。 顾子秋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道：“进去告诉唐焦，我叫顾子秋，如果五分钟内我没见到他人，让他后果自负。” 前台打量着顾子秋，她每天在这里都能够见到不少公子小姐的进出，但都没有这一位有气质和气场，而且这一位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什么名牌，但料子看着极为高级，穿的也特别得体，应该是私人定制的衣服。 难不成……真是什么大人物？ 前台心慌慌的不敢怠慢，说了句稍等，然后迈着快步走了进去。 顾子秋看着墙上的挂钟，刚好指针走到第四分钟的时候，唐焦和刘埃命还有侯思远三个人，皮鞋踩在地板上，快步的跑了过来，脸上皆是凝重的神色。 那个漂亮服务员跟在几人身后，吓得头上冒虚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少、刘老大还有候少这么着急的来见一个人。 自己刚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应该不会被记恨？服务员心中想着。 唐焦三人跑到顾子秋面前，气喘吁吁又小心翼翼的问：“您是三少？” 他们三人早就听说了，上面有一位少爷最近会来到平南，就叫顾子秋，在他的那辈中排行第三，所以要叫三少。 他们都以为，这位三少会在年后再过来，也就都放松警惕了。 谁承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今天。 有这么挑日子的吗？ 这不是在大年三十给大家添堵吗？ “是我。”顾子秋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这三人，笑着打趣道：“你们三位倒是过的滋润啊，满身的酒气，是不是玩的很happy啊？” 这语气不喜不怒，不掺一点情绪，让人觉得心中发毛。 “这……春节了嘛……”刘埃命断断续续的说，后面的话，已经不敢冒出来了。 那服务员站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万分感慨。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刘老大，居然有一天会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此低三下四，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突然，顾子秋站了起来，指着三人的脑袋大骂：“你们几个蠢驴，赔了三百万！在安家布的局也一盘乱，居然还有心思喝酒！还有心思过春节！老子都没喝酒，老子都没过节！” 三人顿时都把脑袋低了下来，就好像是鸵鸟一样，想要把头埋在沙堆里，逃避一切。 然而，只是把头低低的埋着，还是会露出身子，怎么可能逃得掉？ “老子还没死，你们低着头干嘛？大年三十的，向我默哀吗？给老子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顾子秋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戳人心肺啊，吓得平时风光无限的这三位噤若寒蝉。 特别是刘埃命，风光一辈子的人了，这个时候要在一个小屁孩面前吓成这样，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想训也行啊……您能不能找一个房间，然后再骂？不然要是突然有人经过，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句话刘埃命很想说，很想很想，但是他没敢。 顾子秋没再说话，空气足足安家了十秒，这也成了刘埃命三人还有后面那位服务员最难渡过的时光了，用度秒如年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骂了几句人，顾子秋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摆了摆手说：“行了，进去。找个大一点的包厢，我们谈点事。” 不用在店门口罚站，这简直是让三位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在顾子秋的身后，始终注意着自己的脚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不让这位暴躁少爷听见了影响心情怎么办？ 岚山会所的第一层还是酒，不过今天特别热闹，来了不少人。每个人都穿着得体的名牌服装，手中拿着酒杯轻轻晃着，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或者玩着各种游戏。 类似这样的产所，顾子秋见过太多，比这奢华的地方有的是，自然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淡淡的问：“这个会所经营的怎么样？” 侯思远连忙凑了过去，走在顾子秋的身后说：“今年一年的营业额利润大概有五十万。” 顾子秋又问：“那情报收集的怎么样？” “常来岚山会所的那些顾客，我们手上几乎都捏着把柄，他们的人际关系、家庭状况也基本掌握了。” 顾子秋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干得还不错。” 侯思远连忙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刚刚可是见识过这位少爷的脾气的。能够得到他的一句夸赞，应该……挺难得的。 每个人都知道，建立岚山会所的人大有来头，至于是谁所有人都不清楚。只知道侯家是不小的股东，平时侯思远就在这里经营着。 可谁都不知道，这个原本应该有着最高私密环境的地方，已经把他们调查了个明明白白，一丝不挂。 所有人都把这儿当成是一个安全屋，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就开始无话不谈，却不知道有的屋子里，装着耳朵和眼睛。 当然，这些东西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拿出来的。 第316章 御人之道 第317章御人之道 刘埃命和唐焦都很羡慕的看了侯思远一眼。 有了三少的这句夸奖，至少他应该不会再被骂了。 但自己就不同了，压力山大啊。 岚山会所顶楼最好的套间这两天已经腾出来了，就是为了随时给顾子秋准备着。 四人来到这个套件的时候，顾子秋先转了一圈，说了句‘凑合’然后才坐在沙发上。 三个人又如同在会所门口一般，静静的站成一排，目光礼貌的注视着顾子秋，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坐。”顾子秋指了指沙发。 三人不敢动。 “让你们坐！”顾子秋又提高了一些音量。 三人连忙动身，但是只敢屁股一半坐在沙发上。 “刘老大，听说你的儿子，被安家的老板宋宪害死了？”顾子秋淡淡的问道。 刘埃命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更差了，他没想到顾子秋会问这个，他怎么还有脸问的？ 儿子被宋宪害死了，可顾家人偏偏不让自己报仇，为的就是将宋宪收为一个可用的棋子，为了这事儿，刘埃命差点和顾家拼命，但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兄弟又不得不隐忍下来。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嗯，不止是宋宪，害死我儿子的还有颜安！”刘埃命怨气极大的说道。 顾子秋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新鲜的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你想报仇。可报仇也不是一定要杀人的，哪有什么意思呢？你想想，夺了他一手创办，并且引以为傲的产业，不是更让他煎熬吗？以前江湖上的那一套，能少用就少用。” 这样的话刘埃命听着最心烦，但又不敢说多什么，只能敷衍一句知道了。 顾子秋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只要把他的产业夺过来，他就是一个废人，到时候让他给我们顾家效力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到时，他和你们的地位一样，那时候再竞争也可以啊，难道刘老大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还对付不了？” “……” 刘埃命觉得顾子秋是个脑残。 自己死的可是儿子啊！命根子也被宋宪踢断了！还有什么是比杀了他全家还要来的解恨的？你居然要我和他公平竞争？ 我竞争你奶奶个腿儿！ 这些话，自然是在心里说，不敢骂出来的。 “至于你和颜安的矛盾，我就不插手了，你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可调节了，不过我很看好你能赢，赢不了一个小孩，还赢不了一个娘们儿吗？” “……”又无语了两秒，刘埃命硬着头皮说：“谢谢三少信任。” 顾子秋躺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你们是不是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大年三十的时候过来？” “是挺好奇的。”唐焦小心翼翼的应答。 顾子秋咀嚼着橘子说：“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其实，我是被家里给赶出来的。我家老爷子说了，我是他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儿子，他让我滚出家里，干出一番事业，然后才容许我回家。” “然后我就在我们家的产业链里挑啊，选啊，最后，就注意到了平南这个小地方，居然有安家这么一个企业。经过最专业的人士分析，安家有非常大的潜力，甚至很有可能在未来几年内，成为家具行业的龙头。” “后来我好奇的让人把安家老板的资料递过来看了一眼，一个刚十九岁的小孩，居然白手起家把安家做成了现在这样。他还弄了个启点中性笔，说是能代替钢笔和圆珠笔大部分的市场，但是你们却没有人注意过。甚至宋宪都把那么好的纺织厂改成中性笔加工厂了，你们还是视若无睹，你们是眼瞎，只知道盯着安家？” “除了这两样，还有个最不起眼的神域游戏厅。或许在你们的眼里，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厅。可你们知道它的营业模式有多成功吗？你们都没有注意过。特别是你，唐焦！” 听到顾三少喊道自己的名字，唐焦全身都颤动了一下，然后里面站了起来。 “唐焦啊唐焦。”顾子秋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他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家是在一个特别贫苦的山坳里，后来你考上大学成了全村的荣耀。因为耀眼的成绩，被我们顾家看重并培养。很多人都说过，你是一个做生意的奇才，可我怎么觉得，这是虚名啊？” “一个做生意的奇才，难道会看不见宋宪的这些生意有多好的前景？还是说，你整天住在这岚山会所，喝酒玩妞，人人敬你怕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爷，然后什么都不干了？” 唐焦的腿在颤抖，喉咙发干的说：“我，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顾子秋又坐了下去，看着唐焦说：“其实，我已经来平南有十天了，我一直没有露面，就是在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儿的。别的我就不多问了，我问你们，你们谁知道宋宪最近在干什么？” 唐焦声音有些弱的回答道：“他每天都在泡妞，到处去玩……” “呵呵……”顾子秋没忍住笑了出来，叹气到：“我是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平南是怎么经营的，怎么只能看到表象呢？我告诉你，他的头上，最近多了一个文物保护专家的头衔。启点又注册了一个文化公司，宋宪让人全国各地的去买小说、漫画的版权。” “这些事儿，你知道哪一个？”顾子秋问道。 “……”唐焦答不上来，显然，他全都不知道。甚至大脑还有些空白。 他的职责，本来就是需要观察对手的动向，然后伺机而动，让一切利益自己先占一份。 可是这些事儿，他全都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失职？ 唐焦原本以为，今天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却不料顾子秋忽然摆了摆手说：“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儿，你们三个是继续回去喝酒，还是规划以后该干什么，都随你们的便。都走。” 唐焦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过来。 顾三少这是御人之道，先紧后松，巨大的压力让人直不起腰，但又能喘一口气。 这很容易让人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提心吊胆的。 看来……以后这日子不好过了。 第317章 又惊又喜 第318章又惊又喜 方初晓来到宋宪家里的时候，杨鹭在和家里的亲戚们打麻将，宋志正在和客户打电话问新年好。 但是当他们得知方初晓骑了一个半小时的摩托车，赶过来的，两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走到了方初晓面前。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能一个人骑摩托车过来呢？那土路又颠又危险的，还好人没事儿。不过外面那么冷，冻坏了？” 杨鹭握着方初晓的手，很是心疼的说道，她早就把方初晓当成自己女儿看待了，哪舍得她吃这些苦啊。 宋志正站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了过来说道：“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原本还想着你过些天回来给你的。怎么就挑这时候呢？天黑路滑的。” 方初晓没有客气，接过了红包，甜甜一笑的说：“谢谢叔叔的红包，祝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身体健康，白头偕老……”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杨鹭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嘴甜。” 宋志正则还有些生气的说道：“别拿这些好听的来唬我们，你爸怎么回事的？居然放心你一个女孩骑摩托晚上出门？我非得打个电话说说他。” 方初晓说：“别打了，那里没信号。” “……” “还有，我是偷了我舅舅的摩托车跑来的，他们没拦住。”说着话的时候，方初晓微微抬头，有些骄傲。就好像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 “……” 杨鹭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戳了一下方初晓的眉心说：“那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爸他们不得担心死啊，真是，大年三十都不让他们好好过。” 方初晓上前挽着杨鹭的胳膊说：“这不是想你们了吗？归心似箭呐！你们可不许骂我。” 宋志正哼了一声，“你想的是我们？是想宋宪，想的归心似箭。” “都想都想，他人呢。”方初晓转头四顾，刚刚她就注意了，根本没看见。 “在楼顶，和思思修文他们放烟花，你直接上去。” “好嘞。” 方初晓放开了杨鹭的胳膊，然后一蹦一跳的就朝着楼梯跑了过去。 看着这丫头的背影，杨鹭又喜又愁，拉着丈夫的手腕问：“你说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儿，小宪会选哪个啊？” 宋志正很纠结的说：“要说性格，她两都差不多，对咱儿子也是真心好。而且初晓这丫头你也知道，像个男孩子。小卿又学过空手道，我就怕这两女的为了抢咱儿子……打起来，到时候帮谁啊？” “帮谁？那只能你拉一个，我拉一个的劝架呗，不然脸打花了怎么办？你还没说，儿子会选哪个。” “我上哪知道去？” “你是男人，你没想过这种问题？” “我不敢想。” “算你懂事。” …… 宋宪在楼顶弄了个火盆，坐在盆边上烤火，再丢了几个地瓜，过一会儿就能吃了。 齐修文和康蓉带着思思在放烟花，齐修文以前很喜欢思思，但现在嫌弃她是电灯泡，但是又甩不掉，小丫头喜欢放烟花，康蓉也喜欢。 至于孔卿，她今天很巧的不在宋宪家，毕竟她外婆家就在平南，年夜饭还是要一起吃的。刚刚通过电话了，一家人在看春晚呢。 忽然，有人在背后蒙住自己的双眼，闷着鼻子问：“猜猜我是谁。” “你是花花。” “不是！” “丽丽？” “也不是！” “那肯定是娇娇！” “不是！” 方初晓放开手，然后在宋宪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是我！我就离开了这么几天，你怎么就认识这么多女孩了？” 宋宪看到方初晓，着实吓了一大跳，心想……还好没说是孔卿。 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你不是说要过完年才回来吗？怎么我现在就能见到你？是幻觉吗？” 方初晓掐了一下宋宪的手背，看到他呲牙咧嘴，然后才问：“你觉得是幻觉吗？” “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看来不是，所以你到底怎么来的？” “飞过来的！”方初晓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轻轻搅动这火盆里的木炭，小声问：“这些天你有给我打过电话吗？” “有。” “打了几个？” “两个。” “我走了十多天！你怎么才打两个！” “因为两次都不在服务区，打不通了啊。” “你没有毅力！你猜猜我给你打了几个？” 宋宪摇头，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女孩的心思千万别猜。 方初晓自问自答的说：“其实我也不记得了，就经常闲着没事打一个，太多了。” 这时，思思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甜甜的喊：“初晓姐姐！” “思思，快过来，给姐姐抱一下，好多天没见了，想死姐姐了。哎呀，你这个衣服还有蝴蝶结好漂亮呀。” 思思晃着脑袋说：“初晓姐姐的衣服也好漂亮，但没有你漂亮。” 方初晓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宋宪耸肩，意思是，这么漂亮的话不是我教她说的。 忽然，思思靠在方初晓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听完后，方初晓瞟了宋宪一眼。“孔卿姐来了？” 宋宪突然一激灵，说道：“你走以后没多久她就来了，还给你带了礼物。不过她现在在外婆家。思思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她就和我说了这个，还有，如果我不给她买零食，她就不站在我这边。” 宋宪气笑了，这丫头，这么小就学会威胁人了。 这时齐修文牵着康蓉的手走了过来。方初晓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一圈，“你们这是……” 齐修文骄傲的拦着康蓉的腰，说道：“这位是齐夫人。” “去你的！乱给我封什么名称。”康蓉看着方初晓，笑着说：“我听修文还有宋宪提到你好多次。” 方初晓笑道：“他们提到我，一般都不会说我的好话。” 康蓉捂嘴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不过我不会相信这些男人的鬼话。” 就这样，两位女人又靠着诋毁两个男人有了共同话题，开始亲密无间。 齐修文很吃醋的说：“初晓，你明明是个男的，怎么能拉着我女朋友的手？我很不高兴。” 两位女生异口同声：“滚！” 好嘛，这才刚见面，就这么团结。 第318章 肉包子还是素包子 第319章肉包子还是素包子？ 宋宪前世就喜欢看烟花，不过这玩意太贵了，他买不起，都是白嫖看别人放的。 但现在，他有钱了，不仅能买得起烟花，甚至烟花公司他都有能力买下来。 所以，为了过瘾，他买了很多，都放在楼顶，就算四个人一直不停的放，那也能放到明天早上。 方初晓今晚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烟花雨，整片天空几乎一直都有烟花接力，将一片漆黑照成各种绚丽的模样。 她很兴奋，乐此不疲的玩着，然后还特别喜欢拉着宋宪，说是在书上看过，不仅对流星许愿会实现，对烟花也是一样的。 她很认真的对宋宪说：“今晚这么多烟花，肯定能实现很多愿望。” 看到她那幼稚又认真的样子，宋宪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我！” “我没有，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楼下拿个东西给你。” 说着话宋宪就下了楼，再回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吉他，还有一个录音机。 “你这是要干嘛……”方初晓好奇的问道，齐修文和康蓉、思思都凑了过来，看来又有新歌可以听了，他们早就已经变成了宋宪的忠实歌迷。 宋宪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空白磁带，然后在方初晓的面前展示了一下说道：“当时你说要让我录一首歌当生日礼物送给你，你还说你的生日快到了。可直到现在，离你的生日还有一两个月呢……你说的快到了，可真久。” 方初晓皎洁的笑道：“当时不就是为了忽悠你送我一首歌吗，你是要现在录？” “对，歌我早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始，今天晚上很合适，因为歌名就叫《愿望》。我想把这些烟花的声音也一起收录进来，你不正喜欢对着烟花许愿吗？没有比今晚录歌再合适的时候了。” 方初晓双眼一亮，她很喜欢宋宪的这个想法。 宋宪坐在中间，方初晓就坐在他的正对面，齐修文和康蓉思思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打算用烟花棒当荧光灯为宋宪应援。 手指轻轻拨动着吉他弦，一段娓娓动听的旋律悠扬的响了起来。 宋宪闭着眼睛，身体带着律动的轻轻晃动着，缓缓开口： 海风轻轻吹过我的脸庞 阳光温柔的洒在我身上 海鸥自由的飞在天空中 像快乐的徘徊在游乐场 白云在偷看彩虹的模样 海洋总为那船长指方向 海浪抚摸着沙滩的衣裳 我也每天都为他换上新装 找到方向揭开迷茫 学着坚强努力去闯 我想让自己许个愿望 抓个星星坐在月亮上 我想让自己随风歌唱 自由就是我的信仰 我想让自己飞翔 年轻是趐膀我要飞过太平洋 我想让自己跟着太阳 找到那片属于我自己的晴朗 …… 这是宋宪以前很喜欢的一首歌，胡彦斌的《愿望》，宋宪换了个更慵懒，更随性自由的唱腔。 随着宋宪按下录音机的结束键，四个歌迷都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方初晓坐在椅子上，曲着双腿，眉眼弯弯的说道：“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但是歌词。” “歌词怎么了？这个歌词不好吗？”宋宪不解的问。 齐修文插话道：“她想要爱情的歌词。” 方初晓不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宋宪很想掐死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齐修文，这家伙从来都这样。 自己特地选的没有爱情，这么正能量又贴合现在场景的歌，你打什么岔？ 要换成爱情歌，以这妞的彪悍，可能直接就要来个法式湿吻。 我还没准备好！ …… 第二天一大早，孔卿就来拜年了说了很多吉祥话，同样被宋志正封了个大红包。 同时，她和方初晓又一次见面了。孔卿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了方初晓，并让她在没人的时候打开。所有人都好奇，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宋志正夫妇看她们两个相处的如此融洽，那颗心就安定了许多。 在他们看来，没有出现两个彪悍女人打架抢夫的场面，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这种融洽并没有维持多久。 早饭时，她们很默契的，一个坐在宋宪的左边，一个坐在宋宪的右边， 所有人都没有想说话的意思，而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今天在家里吃早饭的人很多，因为昨晚的春节，所有亲戚都是在宋宪家里过的，这早饭自然也就不例外了。 宋宪的这些三姑六舅，平时看见方初晓，会说这个姑娘和宋宪般配。看见孔卿的时候，也会说这女娃旺夫适合宋宪。 可当她们两个都在的时候，没人敢夸了。 气氛诡异。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赶快逃离才好。不一会儿，一大桌子的人，基本都溜了。 只有齐修文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他很想看看，机智如宋宪会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最好是宋老板后院着火，那才好看。 …… 宋宪清楚的记得，以前大家一起去燕京的时候，还感受不到这样的氛围。怎么到了自己的家里，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宋宪也学着别人的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就想溜下桌。 可这时，方初晓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宋宪的碗里说：“再吃个包子，这个是我早上和阿姨一起包的，你尝尝手艺。” 孔卿也眼疾手快，又夹了个素包子，放在肉包子的上面说：“肉的可能有点油，吃点素的，解腻，而且，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嘛。” “可是我吃饱了。”宋宪说。 “不，你没有。”方初晓说。 孔卿补充道：“对，你才喝了两碗粥，一个茶叶蛋，五个煎饺。” 看戏的齐修文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粒米饭从他的鼻孔喷了出来。他还是乐此不疲的笑着。 “……”宋宪无语了，这些还不能填饱肚子吗？ 方初晓又问：“也是，刚刚是吃了不少东西。这肚子也只能装下一个包子了？你要吃肉包子，还是要吃素包子。” 宋宪站了起来，憋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我以后都不想吃包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初晓和孔卿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捂着肚子，捧腹大笑，笑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再然后，宋宪的脸就变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女人就是事先说好的，故意整自己。 太可恶了！ 第319章 顾子秋算卦 第320章顾子秋算卦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大年初一杨鹭都要去庙里上香，就算下雨下雪都要去，她很相信这些。 宋宪不想让她去，拉着老妈的手说：“妈，你挺着大肚子去干嘛啊？今天天气那么好，去庙里的人肯定多，太挤了，您别去了。” 杨鹭甩开宋宪的手，很是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不就怀孕吗？庙里人多有什么好怕的，你信不信，我还能下地呢。” 宋宪想说“可是您现在是大龄产妇”，可是没敢说，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杨鹭看着儿子，捏了捏宋宪的脸说：“放心，有小麻雀陪着，没事的，我上次差点摔了，她都能稳当的扶着我。再说了，我要去拜菩萨的，拜送子观音。” 宋宪指着她挺挺的肚子，“这不是已经有了吗？” “帮你求的！” “……” …… 方初晓今天穿的很喜庆，里面是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红色小袄子，上面画着一朵凌寒盛开的梅花，花映着人，人更美艳了。 孔卿则是一件中长款的淡粉色长裙，领口系着一个粉色蝴蝶结，还有两个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着，可爱极了。 她们两个都陪着杨鹭，一左一右的拐着杨鹭的胳膊，亲昵的就如同两个双胞胎一样。 其实刚开始，杨鹭害怕极了。 这两个丫头，刚问完儿子选素包子还是肉包子，现在又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那……不瘆人吗？ 如果她们问，是红色好看还是粉色更好看，是梅花更好看还是蝴蝶结更好看……这该怎么答啊？ 每年都风雨无阻的杨鹭，忽然不是很想出门了…… 可后来就没那么害怕了。因为她听着两丫头说了，肉包子和素包子，完全是她两合起伙整儿子的，这一招不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而且这两个女孩都很机敏，自然不会做这种让杨鹭为难的事儿。 两人更像是两个喜庆的小鸟，亲昵的挽着杨鹭的胳膊，说说笑笑，开心极了。 宋宪走在三人后面，怀里抱着思思，更觉得她们三个的相处方式，更像是三个好闺蜜。 平南市一共有三个庙，杨鹭最常去的，是一个叫‘锦舟庙’就在城中，是平南香火最旺的一个寺庙，听说建庙有百年，期间有不少人捐款修缮，所以这个庙的面积还挺大，有一个名叫大雄殿的大殿，供奉主尊释迦牟尼像，旁还有天王殿、送子观音殿……等等共八个偏殿。 在大殿的后面，还有一片规模不小的园林，佛像随处可见，一切都追摹自然。 这个庙，杨鹭还捐过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一万了，可见心诚。 今天的庙里很热闹，人来人往，平南人几乎都会在这一天的上午来上一柱香，求个来年财源广进，全家安康。 宋宪几人陪着杨鹭又是拜佛又是烧香，不一会儿几个殿都逛了一遍，准备去后面的园林玩了。 …… 顾子秋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他的春节过的很凄凉，一个人在岚山会所里最豪华的房间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喝酒。他也想看春晚，可是那只有家人陪着才好看，自己没有家人，看那个不是徒增悲伤吗？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 还说什么最好的房间，就这个隔音？ 穿着衣服出了房间，看见侯思远就问：“他们两呢？” 侯思远刚想说话，顾子秋就摆手道：“算了，看见他们两个也是添堵。平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去逛逛。” “今天庙里热闹，要不，去走走？” “嗯，去看看。” 侯思远亲自当司机，载着顾子秋来到了锦舟庙。 今天的锦舟庙很热闹，就连庙的门口都摆着好多小摊子，卖日历春联的，还有糖葫芦、糖人，甚至还有一两个算卦的摊子。 两人正要往庙里走，忽然，一个算卦的人喊道：“哎，这位同志，怎么大年初一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烦心事，来，坐这儿，我给你看看来年的气运，怎么样？” 顾子秋顿了一下步子，偏头看去。 是一个穿着道袍道帽，还戴着一个黑色墨镜的山羊胡子中年人，人很瘦，就好像是皮包骨一样。 在他的卦摊旁放着一个算命幡，上面写着‘铁口神算’四个大字，只不过……那四个字看着就很不靠谱，因为写的太难看了！ 如果非要夸这副字，除了整齐，就实在夸不出别的了。 就这还敢说铁口神算？ 顾子秋不屑的说道：“你要是真那么厉害，还是给自己算算，看你那寒酸样儿，算算自己会不会饿死。一个道门的人，居然坐在佛堂门口摆摊，你丢不丢脸。” “……” 看卦人微微错愕的长大嘴巴，给气的不轻。 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儿？大年初一的就来找不痛快，这舌头也太毒了！ 不过，见到顾子秋一身的富贵气质，看卦人还是压下了火气，说道：“嘿，你过来，我偏要给你算一算，不准不要钱。” 顾子秋也是闲的，笑了笑问：“那你能算什么。” “你想算什么都行。” 顾子秋走到卦摊前，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刚刚看着我皱眉头，那你看看我的面相算一算，我今天来庙里，想求什么。如果算的我高兴了，给点钱也无妨。如果不准，我现在就让人拆了你这破摊子，你那算命幡也撕了。” 看卦人盯着顾子秋的脸，无语的说道：“我都戴着墨镜了，你看不出我是一个瞎子吗？！” “你既然是瞎子，为什么能看见我皱眉头？” “……”无语几秒，看卦人说：“气场！我感受到了你的气场不一样！” 顾子秋也不戳穿，“那行，你就用我的气场算一算，我今天所求何来。” 看卦人拿起桌上的几枚铜钱，合在两个手掌的中心，晃了晃，然后啪的一声抛在桌子上，低头一看。 “求财……”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悄悄透过墨镜看了眼顾子秋的表情，见不对劲，连忙改口：“求财不像，那就是求姻缘。” 这次，顾子秋的表情对了。 第320章 纨绔子弟 第321章纨绔子弟 “咳咳！”算卦人重重咳嗽了两声，然后拿捏着腔调，好似很高深的说道：“看来同志你的感情不顺。” 顾子秋不置可否，“说下去。” 算卦人提了一下墨镜，双手放在桌上，沉吟着问：“同志，你已经有看上的对象了？只是你们之间，并没有产生火花。” 顾子秋淡淡的说：“不，产生火花了，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但是她很不知趣，我让她陪我看烟花，她居然用摩托车撞我。这可是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你说她怎么不知道珍惜？” “……” 这个人怎么能自恋成这样？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算卦人又轻咳一声说：“那就把你和那个姑娘的八字一起报给我，我给你们看看这桩姻缘到底适不适合。” “我不知道她的八字，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我怎么算……” 顾子秋笑了起来，“你不是靠气场就能算出东西来的吗？要什么八字？” “那我也只能感受到你的气场，感受不到那位姑娘的啊。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顾子秋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瞎子’说的有道理。 “行，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我什么时候能再遇到她，这个你总不会再算不准了？” “这个……” 顾子秋看了身后的侯思远一眼，他很懂事的拿出钱包，掏出七八张钞票在算卦人面前晃了晃说：“如果准，这些都是你的。” 顾子秋又补充一句，“如果不准。那我就砸了你的摊子。” 见到钱，那算卦人的身子都坐直了不少。神情也更认真了起来。 为了表现自己这一卦的可信度，他忽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桌上能用到的道具都拿了起来，就像是在跳大神一样，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皆是简短拗口的词儿，让人听着脑袋生疼。 “三少，这个人看着就不靠谱，我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侯思远站在顾子秋的身边说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来往的人很多，但是几乎没有人会主动走到这个卦摊前。这就说明了这个人很不可信。 可为什么顾子秋要在这个人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说他比普通人还蠢，侯思远可不相信。 顾子秋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是假的，你准备一下，等会直接掀了他这破摊子，东西都砸了，至于人……今天是初一，好日子，人就别揍了。” “……”侯思远很诧异的看了顾子秋一眼，忍不住问道：“三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说着话，顾子秋就明白了过来，然后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我是纨绔子弟啊，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是我的专长，这个老东西想骗到我头上来，我砸了他的摊子不是应该的吗？如果换做平常，打断他的手也是正常的。” “……” 顾子秋偏过头问：“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侯思远差点吓得冷汗就要冒出来了，他连忙摇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他还想说些彩虹屁来拍马屁，但实在不知道怎么拍，这个人性格太古怪，万一拍到马蹄子上呢？ 两人说话间，那算卦的也表演结束了，他又一次将手中的铜钱往桌上一丢，然后捏着手决，眼睛半眯神神叨叨的说道：“同志啊，我算出来了，你和那个姑娘很快就会再见面，一切随缘就好，不过老道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朝东找，很快就能遇到了。” “东是哪边？” 算卦人手朝着锦舟庙一指，说道：“那儿。” “依据是什么？” “哎，道门之术，何其繁杂，要真说起来，要与你说那得说个三天三夜，而且还有诸多师门本事，是不可以告知旁人的。” 顾子秋沉吟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有一劫？” “同志说笑了，今天是黄道吉日，我怎么会有劫难？” “果然是骗子。”顾子秋对侯思远摆了摆手，“砸。” “好嘞。”侯思远撸了撸袖子，然后拿起那个算命幡的杆子，高高举起，就要砸下。 老道士吓得面色突变，杆子就要砸下来的时候，顾子秋突然喊道：“停一下。” 侯思远连忙停手，不解的看着顾子秋。 只见顾子秋的目光望向锦舟庙的门口，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位穿着红衣服，颦笑皆让人惊艳的女孩儿。 “还真遇到了。”顾子秋大喜，然后走到侯思远身边，从他衣兜里拿出钱包，也不管里面多少钱，重重的放在卦摊上说：“这些，都给你了。” “……” 算卦人和侯思远双双愣了一下，满脸的无语，这家伙人格分裂吗？ …… 方初晓和孔卿依旧挽着杨鹭的手臂，三人走在一起，亲昵如姐妹，正说笑着什么。 旁人总会有意无意的将目光向她们偏移，因为实在太养眼了，实在让人看不够。 左边穿着红色衣服的短发女孩最是活泼，步伐轻快，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儿，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一蹦一跳的。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折了一支梅花耳朵上戴了耳朵，花艳人更艳。 这让人会忍不住想起那位伟人的《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右边的女孩则显得更安静一些，束起单马尾，露着光洁的额头，笑起来时红唇轻抿，淡雅而又高贵。平常女孩穿粉色衣服只会显得可爱，但是在她身上，则称托的人好似有一种书香贵气，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从小就是在一个极有文化素养的家庭培养出来的。 中间的则是一位挺着大肚子的美妇，穿着宽松的白色风衣，保养的乌黑很随意的挽着，用一根玉簪子定型，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知性又温柔。 三人就这么亲昵的挽着手，走出了庙里，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有单身的青年才俊心里爱慕，想要上前表达，但是却一直不敢迈步，因为女孩们太优秀，让他们失了些自信。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步走上前，站在梅花短发女孩面前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这次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第321章 我们有钱一起赚 第322章我们有钱一起赚 这个年代，还有许多人的思想是守旧的，这也显得那个时代有着纯真的一面。 至少，在街上直接堵着女孩，这么直接的搭讪是很少见的。 同时，顾子秋的这个做法，也惹得很多人心里不高兴。 凭什么大家都是青年才俊，大家都只是矗立在远处观赏，凭什么你去搭话？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方初晓，见到顾子秋之后，她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太喜欢这个人，虽然长的不难看，但就是不喜欢。 “不可以，让开。”方初晓直接了当的说道。 “为什么？”顾子秋没有让开，继续说道：“我们昨天晚上见了一面以后，我一直都在想你，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又遇到了。” 说着说着，顾子秋笑得越发灿烂，他笑着说：“和我处对象，我马上就甩了我现在的对象。” “……” 这个年代，分手这个名词还没有普及，而且也不流行分手。基本都是谈了一次恋爱就是一辈子，或者是相亲后互不相厌就结婚了。 可见那个年代的恋爱观有多正。 可顾子秋如此扭曲的恋爱观，无论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皱起眉头，对这个家伙厌恶极了。 因为看上了一个漂亮姑娘，就要甩了现在的对象，真是渣的让人恶心的今早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宋宪抱着思思，和齐修文康蓉走在后面，听到这话，那表情也是精彩极了。 齐修文用肩膀轻轻撞了宋宪一下，笑着说：“看到有人追求初晓，心里不舒服？要是你，我就忍不住了。” 思思被宋宪抱在怀里，细细的胳膊抱着宋宪的脖子，小小的人儿说着：“你如果不把那个讨厌鬼赶走，初晓姐姐会生气，干妈会生气，思思也会生气。” “……”宋宪阴沉着脸，朝前走去。 …… “你t的脑残？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长了一副好皮男很了不起？可你心丑啊！我和你处个屁的对象，你和我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脑残这个词儿，方初晓是从宋宪那儿学来的，但是说得好，现在确实是气坏了。 昨天碰见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怎么今天还能见到呢？ 大年初一的早上刚拜完佛，就听到这么恶心的话，今年还会顺利吗？ 太不吉利了！ 顾子秋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了。 他从小环境优渥，家里的事儿有的是长辈去处理，自己只需要放歌纵马，花天酒地就好了，不碰毒已经是一个好男人了，别的女人都是上杆子的贴来，为什么自己主动追求，这个女孩这么厌恶自己？ 她应该很高兴然后带着一些羞意答应才对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顾子秋大脑思绪迅速飞转着，继续说道：“做我的女人，你会有一辈子用不完的钱，穿着最高级的衣服，得到最好的服侍，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这些她都不缺，而且，她说的没错，你是个脑残，没有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智力、情商都有问题的人？” 宋宪抱着思思走了过来，火星跟在身后，齐修文牵着康蓉的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方初晓偏头看着宋宪，笑了笑，然后轻哼一声，好似在说：你还知道来帮我说话啊？ 这一下，高下立判就出来了。 这个女孩凭什么对自己满眼厌恶，却对这个男人抛媚眼，那眼中的柔情是掩盖不住的。 他想起了方初晓昨天说的那些话，要去见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难道就是这个男人？ 他怀里抱着的可爱小女孩…… 是他们的孩子？ 是他们的孩子！ 顾子秋会这么想也正常，这个年代很多女孩在十几岁就出嫁了，四十岁没到就当奶奶了，所以这个年龄也附和。 不对，她昨天还说过，要去见的那个人不是男朋友，但以后会是的。 顾子秋看向宋宪，粗厚的剑眉下，眼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宋宪脸上刮着。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如同短兵相接，你死我活。 忽然，侯思远拉了一下顾子秋的胳膊，小声的说：“三少，他就是宋宪。” “宋宪？” 这个名字让顾子秋顿时反应了过来，怪不得这个男人这么眼熟。 宋宪也看见了侯思远，笑着打了个招呼说：“候少，今天也来拜菩萨？这位是你朋友？不应该，你还会结交这样的朋友呢？” 侯思远笑了一下，笑得很尴尬。的确，和顾子秋这样说话做事都极端的人站在一起，是有些丢脸的…… 还没等侯思远说话，顾子秋就重重的哼了一声，骄傲的扬着下巴，不屑的说：“他还不配当我朋友，至少还差好几个档次。” “……”一句话就让侯思远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在外面就不能给一点面子吗？真欠揍啊！ 当然，侯思远不敢发怒。 这一幕也被宋宪看在眼里，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至少那句‘还差好几个档次’水分没那么多。 顾子秋上下打量着宋宪，然后说：“我找人调查过你。这个年代白手起家的人物很多，身价上千万的人也很多，当两者同时做到，而且只用一年不到的时间。全国内，你是独一份。很了不起。” “……” 这个人怎么还突然夸赞起自己了？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啊，而是由衷的感叹。 “我夸了你，你为什么不对我说谢谢？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顾子秋问。 宋宪淡淡的说：“你说的这些事儿，都是事实，没有夸大，而且这些听起来很了不起的成就，都是我打拼出来的，和你没有关系。我的功绩被你叙述一遍，仅此而已，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说的也有道理。”顾子秋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你是个不错的人才，我也不想用那些残忍的手段，只要你归顺我，我们有钱一起赚，怎么样？” 第322章 趾高气昂 第323章趾高气昂 顾子秋先是一顿彩虹屁，然后再说“你是个人才，归顺我，我们有钱一起赚。” 宋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那个语气和态度，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一样。 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齐修文也是这么觉得的，他走到宋宪身边，脸色阴沉的好像被乌云遮住了一样。 他平时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也爱装逼。但这不代表他喜欢见一个臭屁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吹，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要宋宪归顺。 归顺是什么意思？是屈服，服从。我齐修文的兄弟，凭什么要归顺你这么一个傻逼玩意？ 他满脸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宋宪也猜到了这家伙想要干嘛，在他说话前便扯了他一把，“稍安勿躁，我来解决。” 见不用自己出头帮忙说话，齐修文淡淡的嗯了一下，然后又保持了安静。 但宋宪丝毫不怀疑，需要这家伙出马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客气。 看着顾子秋，宋宪说道：“什么叫归顺你？又凭什么？” 对于宋宪会有这种好奇，顾子秋一点都不意外，他保持着微笑，自觉儒雅的说：“自我介绍一下。我信顾，顾家的顾。你现在手头上所有的产业，看起来很了不起，但只是看起来。平南太小了，整个湖建也太小了，如果你只看得到这一片天，那就说明你是井底之蛙，一辈子也跳不出去。” “你或许没有听过顾家，以后可以去打听打听，相信你花点心思，还是能打听到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业帝国。而我，就是这个商业帝国的继承者之一，只要你归顺与我，把你的安家、启点、神域股份交给我一大部分，这么做的好处就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跳板，帮你少奋斗十年的时间。” 顾子秋指着身旁的侯思远，笑着说：“当然，在此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侯家，还有唐焦、刘埃命、颜安全是我的人，由此可见，我刚刚的话，可不是在诓骗你。” 宋宪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他们这些黑白手套背后的大人物。” 顾子秋很享受宋宪这样说，满意的笑着。 齐修文面色则显得有些不自然。侯思远、刘老大、唐焦、颜安，这些人可都是整个平南，乃至周边几个城，都是有名的人物，影响力不小，居然只是棋子而已。 这些消息如果放出去，会掀起轩然大波，几乎都要藏着掖着，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可是在大街上啊。 “那岚山会所……” 顾子秋点头，“那也是我们家的产业。当然，如果你能够归顺我，你的会比他们的终点还高很多，这么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 “是很诱人。”宋宪问：“可我还不懂，为什么你那样大家族的继承人，还要盯上我，我不信你会这么缺钱和产业。” “你还真猜错了。我很缺钱，也缺产业。我是继承人，但也只是之一。我们顾家家大业大，自然不会交给废物去打理。这次我被家里赶了出来，需要的是带一份有潜力，足够亮眼的成绩回去。你的安家、启点和神域，还勉强附和。而且，我更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少年英雄，未来不可限量啊。” 宋宪惊了，“从我手上拿去的，也算吗？” “当然。我们顾家，不追究过程，就看结果。怎么样，归顺我。” 见这家伙一脸自恋的表情，沉稳如宋宪，都想要一拳怼上去，太恶心了。 “你去找别人，我没有兴趣。”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用不着。” “不，曾经有很多人都像你现在这么有骨气，对我们顾家的态度都是这样的，可后来他们都后悔了，并且付出更惨烈的代价。我不明白，明明是双赢的事情，你们偏要这么固执。” 顾子秋又沉吟了几秒，笑着说：“不过，你是个人才，你总会明白的。我可以多给你几次后悔的机会。” “用不着，自己留着。” 宋宪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和他对话已经不只是半句了，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多说几句，不过是想套一些话而已。 没想到他还挺配合，说了不少东西。 双方分开，至始至终，方初晓都没有再搭理过顾子秋，就好像那是一团空气。 这反而激起了顾子秋心里的征服欲。 “走，回去了。”顾子秋兴致缺缺的说道。 “咱们都到了庙门口，就不进去逛逛了？”侯思远问。 “那姑娘我已经见到了，还要拜什么佛？如果你想逛，那你自己去。” 侯思远连忙说：“三少别拿我开玩笑了，今儿我的任务就是陪您玩的开心，我自己去逛算怎么回事儿？” 顾子秋不接话茬，换了个话题问：“你对宋宪这个人，了解多少？” 侯思远细细思考了几秒后说：“其实我了解的和您看到的资料差不多，这人也只来过会所一次，我们什么把柄也没能抓到。不过……倒是有个人比我更了解宋宪。” “哦？我们弄个岚山会所，就是让你收集各种隐私，结交那些富二代的。居然还有人比你还了解宋宪？” 侯思远笑着说：“三少不知道，颜安和他走的可近了。甚至有人说，颜安是宋宪的情妇。” 说这些话的时候，侯思远的表情很正常，就好像是在正常叙述着一件不关于自己的事儿，可实际上，他也不太喜欢那个女人。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上次在岚山会所，这个女人不给自己一点面子，点破了假酒。 “哦？我还以为你们和他的关系都挺恶劣的，没想到颜安还和他有这层关系。不过也好，我来平南几天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走走逛逛，你们都见过了，还没见过她。我听说那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对？” 侯思远连忙点头，“啧，不是我和您吹啊。颜安可是咱们平南出了名的美人儿，那身段简直迷死人，很多人都喊她狐狸精。如果三少有兴趣，我相信，她不会那么不知趣。” 顾子秋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又不缺女人，怎么会穿宋宪的破鞋？” 至于方初晓，她和宋宪连对象都不是，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第323章 变成他的枕边人 第324章变成他的枕边人 颜安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然后用一个毛毯裹住了身子。 她还记得上次宋宪来到家里时，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说怕走光的样子。 她喜欢在家只穿一件睡袍，然后里面全是真空的，那种感觉很自由，她喜欢自由的感觉。 不过对于侯思远和顾子秋的到来，让她不自在极了。 “三少，请喝茶。”颜安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 顾子秋轻轻嗯了一声，眼神在打量着颜安所住的房子，然后说道：“你这家里，也挺冷清的。这大过年的，没有春联，连个福字都没贴。” 这话说到了颜安的心上，她眼神黯淡，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个房子就是我一个人住，弄那些也没必要，反而烘托的人更孤单了。” 顾子秋很赞同的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昨天放了一晚上的烟花，看着别人阖家欢乐，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喝一杯，茶，没什么意思。” “那我去给您拿酒。”颜安捂着胸口的衣服就要站起身。 “用不着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听他这么说，颜安也就不动了。 顾子秋又问：“你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成一个家？” “家？哪那么容易啊，三少不觉得，那样安稳的生活，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有些奢侈吗？” “不觉得，我们顾家只是让你站在台面上，弄一些生意上的事儿，又不是限制你的婚姻幸福，那太不人道。” 顿了一下，顾子秋说：“算了，我不绕弯子了。我听说，你是宋宪的情妇，是吗？” “……” 这一个问题，实在太突然了，噎的人一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叫什么话？哪有这么问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顾家少爷，以颜安的脾气，都要拿起桌上刚泡的茶泼他脸上了。 颜安知道，在别人的口中，自己就经常是狐狸精这样的角色。但她从来都不在乎。 可那是真的不在乎吗？并不是，她又不是风尘女子，又怎么能无视那些风言风语和带有歧义的眼神。 只是这个社会，让她只能假装不在乎，把所有心思深深埋着。 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在颜安面前问这样直接的话，毕竟她在平南，也是一个狠角色。 更让她气愤的是，居然还把自己和宋宪扯在一起。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可不是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丰满的胸脯微微起伏，颜安问：“三少从哪听来的？” 顾子秋眼角余光瞥了身旁的侯思远一眼，然后立马收了回来，但这个微小的动作还是被颜安捕捉到了。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就是这个卑鄙小人。 当然，以颜安的城府，这时候并不会表现出什么。她好似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事儿就是空穴来风，我和他不过是吃过几次饭，他来过我家一趟，就像你们现在这样，谈了些事情就走了。” “那你们，进展的怎么样了？”顾子秋又问。 颜安很生气，可气着气着，就乐了，“三少，我和他又不是处对象，哪有进展的这一说？” “倒也是。那你对他这个人有多少了解，我指的是，外界人不知道的那些。”顾子秋问。 话题一直围着宋宪转，这让颜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替他担忧起来。毕竟，这些姓顾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他们惦记上，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 多年在社会上行走，颜安早就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她佯装沉思的模样，过了笑一会儿，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和他接触的次数有限。而且这人看着年轻，可心思很深，看着很老练。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是不为人知的。” 顾子秋盯着颜安的脸，过了几秒才说：“嗯，我刚才和他碰过面，的确像你说的那样。” “三少打听这个干嘛？” 顾子秋笑了笑，没说话。颜安知趣的不再往下问。 忽然，顾子秋说：“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什么？” “找个机会把他睡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变成他的枕边人。” “……” 语不惊人死不休，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颜安，都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后，她一丝怒意上头，沉着声说：“三少，我给你们顾家在台面上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给我下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最起码的尊重该有？” 之前还笑眯眯的顾子秋，听到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敢不听我的话？” “别的可以，但请您给我最起码的尊重。” “呵呵尊重？那是什么？这种东西二十多年了，我也没学会。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当初我们顾家选你当白手套，不就是看重你脑子聪明，而且有些姿色吗？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的这具身子，如果不利用好它，你的价值可要缩减不少。”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随时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然后另找一个比你漂亮，比你聪明，还比你听话的。你知道，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颜安坐在沙发角落，修长洁白的十指握成了拳头，身子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这样紧张的情绪，这么多年，只出现过廖廖几次。 顾子秋虽然是一个人，但在他的身后，还有个恐怖的庞然大物。顾家这些年给颜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有时会让她喘不上气来。 所以今天顾子秋这么突然的来到自己家，就已经让颜安很紧张了。 被压迫了这么多年，她心底藏着一丝想反抗的心思。 只不过刚表露出来，就又被顾子秋那番话吓了回去。 看似光鲜亮丽，真正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顾子秋站了起来，不留一点情面的说道：“要么变成他的女人，要么死，你没有第三条路。” 说完，他带着侯思远离开了。 颜安怔怔的坐在沙发角，眼角带着泪光。 最后，她安慰着自己，和死亡相比，似乎变成他的女人，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至少，心里不抵触。 她只是讨厌顾子秋那种把自己当作工具，觉得自己身体能随意糟蹋的感觉。 第324章 安家扩张 第325章安家扩张 顾子秋的出现，并没有给宋宪的生活造成一点影响，甚至那天见过面之后，他就无视了这个人。 安家在大年初二的那天，便已经恢复了营业，同时还搞起了打折促销的活动。 宋宪让人设计好传单，然后大街小巷的去发。这是很笨的一种方法，但是很管用，而且这在当时是非常新颖的法子，传单这种东西新鲜的很，自然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 在口口相传之中，所有市民都知道了，安家的家具大打折，这时候买要比平时省下不少钱。 安家的家具现在已经开始做中高端化了，虽然还是贵，但也有买得起的人，再加上打折，这销量不怕不高。 现在的安家，在整个平南周边，甚至是整个省都极为有名。老百姓买东西也开始讲究名牌了，特别是安家的家具，往家里一摆，看见了那logo谁不知道这玩意是好木头做的，虽然贵了点，但是有面儿啊。 在这个年代，比较出名的家具，其实也少，这也成了安家的一个优势，毕竟有辨识度。 同时，安家也买下了隔壁市，也有些名气的家具厂给收购了，就是当初在拍卖场和宋宪有些小纠纷的梁常。 实际上，在那次拍卖之后，宋宪就已经让人去和梁常谈收购的事宜了，当时梁常并不答应，而且还颇有一副想要和安家分庭对抗的形势。 梁常那个工厂生产出来的家具事实上质量很一般，也就只能蒙骗一下不懂的人了，后来也除了不少的毛病，口碑并不是很好。 就在这时，一个安家的门店，直接就开在了梁常家的店旁边。 这可把梁常可气坏了，他想要弄些小把戏给安家找麻烦，可转念一想，这安家的背后有唐焦，还有刘埃命，玩小把戏根本就是找死。 无奈，只能降价了，而且是从春节前半个月就开始降价了，门口放了个大喇叭开始宣传打折。 梁常原以为，安家也会降，可谁承想，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生意照常的做。 可这一个打折，和一个不打折比起来，还是安家更招揽顾客。 为什么？ 原因有三点。 首先，就是这店面装修的问题。人家宋宪手下的神域游戏厅都能装修的那么高大尚，别人还在用破板凳，他已经开始搞单人沙发了，听说一张沙发的单价要两百多。 这就更别提安家这个卖家具的店了，那装修风格就是放在十多年后也是轻奢，典雅，大气。再回头看看梁常家的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第二点，那就是安家的服务好，这可是出了名的好，就连市领导去考察的时候都是一顿猛夸，然后上了电视。一水的帅哥美女，不管进去的人买不买东西，都可以有地方坐，还有的茶水，那简直是标准的待客之道。 而梁常家的店，也想这么搞哪有那么容易？首先得培训人？没一两个星期，能够比得上安家的质量？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以前的态度，和店大欺客没什么区别，只欢迎有钱人，没钱的门儿都进不去。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有好的服务，在那个年代，这太正常了。 第三，那就是安家的东西好，配的上人家那个价格。 这三点加起来，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直接把梁常家的店给干惨了。 过了年，大家都是大年初二开张，对面的店也开始搞降价，梁常的脸都绿了。 这新年开业第一天，对头家的生意人山人海，服务员忙的都停不下脚。而自己家的人，都站着干着急。好不容易来个人，还是问路的。 梁常知道，这场自己认为是‘势均力敌’的对拼，自己是全盘皆输，他都亏本卖了，都没人愿意买，这还玩个屁？ 无奈之下，梁常就去了平南的安家总公司，想要找宋志正谈谈收购的事儿。 反正自己也是打算圈两年钱，然后去别的地方潇洒快活，现在钱圈不到了，那就直接卖了。 可梁常没想到，他根本见不到宋志正，人家太忙了，这大过年的需要走动的关系太多。所以梁常能见到的，只有一个叫杜小雨的漂亮姑娘，他记得，上次谈判也是这个姑娘，气势凌厉，杀价凶狠。 所以这次又和杜小雨谈，梁常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说上次的那个价格可以。却不料杜小雨不肯了，并说道：“你家的店现在价值又下降了，我们的收购价格自然也要跟着降。”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梁常拍着桌子怒声训斥。 杜小雨不温不火的说：“这不是趁火打劫，我们只是不想花冤枉钱。当然，这个价格如果你不接受，可以去找别人，但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出价比我们安家还要高的了。” “……”听到这话，梁常差点吐血。 何止是不会比你们安家高啊？简直是除了你们安家，我根本就找不到新的买家了！ 以前做家具做的大的，那都是国营厂，自己已经是做的最大的私营家具企业了。可现在的国营厂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有钱来买自家的公司？ 家具这一行业，在整个省几乎都被安家垄断了一半。就算有人有实力和想法收购，那也不会冒着得罪安家的风险和自己谈。 所以，卖给安家，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可价格太低了，梁常和杜小雨又磨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把价格提高一点。这个小女孩太沉稳了，给的价格明明是让人心疼的不行，但又偏偏能够接受。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梁常很无奈，只能咬着牙把这店给卖了，当然，卖的不只是店，还有工厂和公司，全都打包了。 安家在收购了梁常的公司后，第一时间接管，关闭了店门需要重新装修，厂里所有的产品需要从新检测，不合格的先堆置，合格的都已低价抛售了，连安家的logo都没有打，这让梁常感觉很羞辱，但又没办法。 与此同时，安家原本在全省共有八家店，经过这一个春节，已经又翻一倍，十六家店，几乎布局了整个省。 第325章 命运改变 第326章命运改变 借着春节期间，除了安家的扩张之外，神域游戏厅也开始搞起了新活动。 ‘神域拳皇’这个听起来中二的称号，却是平南以及周边几个城市的青少年口中最耀眼的称号。 这需要参加‘神域拳皇争霸赛’，获得总冠军，才能获得的称号。 这是在平南极为出名的比赛，因为这不只是一群街机玩家的争斗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总冠军的奖金有一万，亚军五千，季军三千。 就光是前三甲的奖金金额加起来就快到两万了。两万什么概念？几乎就是全国人民的年收入了，而真正年收入能有这么多的人，还是极少数。 光是打游戏就能弄到这么多钱，不只是玩家血脉喷张，就连以前没接触过的人都想尝试看看。 可是电竞这个行业，吃手速、意识，这些方面，还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儿比较占优势，所以真正厉害的参赛选手，大部分都是这个年纪。 与此同时，更大的舆论话题出现了。打游戏都能给奖金，这无疑让人对游戏更加痴迷，从而引发了无数家长的口诛笔伐。 ‘电子鸦片’这个骇人听闻的词语，就这样提早十几年火了起来。 有学者写文章，说这是迫害青少年身心健康，不利于国家发展的东西，强烈要求有关部门出面，制止比赛举行。 这样的文章，引起了无数家长，以及不玩游戏成年人的共鸣。他们众志成城，团结一心，想要制止比赛。 当然，他们再团结，也只是一盘散沙，顶多就是骂几句，然后又继续过自己的苟且生活去了。 更何况，神域举办这样的比赛，可是报备过的，所有流程都正规，根本没有阻止的理由，更别说神域游戏厅是安家宋宪的了。 现在整个平南，除了刘老大，似乎根本就没人愿意得罪他。 反而话题被炒的越来越热，神域游戏厅的名气，已经开始渐渐辐射周边几个城市了。 借着这个话题的热度，有人也想要开几间游戏厅，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神域游戏厅的门店，已经开到了自己城市。 而且还是糅合了饭店、小超市的多元化游戏厅。再加上环境和会员机智，几乎几天内就招揽去了所有客源。让人看着眼红，但是又没有办法。 今天，正是‘神域拳皇’总决赛的日子，作为股东的齐修文和方初晓，带着康蓉和孔卿都去凑热闹了。他们喜欢现场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宋宪却没有去，他一大早就和火星两人不见了踪影。 …… 站在一个民居的房间里，宋宪躲在窗帘背后，手指掀开了一道窗帘缝，目光看向窗外。 这个房间是暂时像房主租来的，不贵，但是站在这儿可以看见对面楼里姜琦一家的情况。 今天，姜琦一家就要去夏门了，这还是邱芳昨天告诉自己的。原以为他们要过完元宵后再动身，转念一想，姜琦她爸现在这个情况，她们一家这个年一定过不痛快。 今早宋宪本来也是打算去神域看比赛的，但再一想，没有比来送送他们更重要的了，毕竟他们是第一次一家子离开平南，虽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火星站在宋宪身后问：“不放心为什么不下去送？要躲在这。这让我想起以前要暗杀目标的时候。” 他指了指窗台说：“这里架一把狙击枪，我能盯三天三夜不睡觉。” “……” 这家伙太会聊天了，宋宪根本就接不上话题。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说道：“我对他们家做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再亲自去送，难免让人多想。” “是怕他们误会你，喜欢姜姑娘？” 宋宪咧嘴一笑，“都说你不懂这些，没看出来，你还是挺懂的嘛。” “跟在你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是能看出一些不同来。但我就是没看懂，你明明对姜姑娘没那种意思，还偏偏对她们一家那么好，这很奇怪。” 对于火星的好奇，宋宪只是笑了笑，没打算解释。 这时，姜琦母女两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放在了停泊在楼下的小卡车里，她们就要乘坐这个去夏门，虽然条件艰苦了点儿，但是比坐火车好多了。 袁笑拉着姜琦细嫩的小手，两个各有千秋的大小美女，就这么站在寒风中小声的说着话，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姐，你就别再送了。邱编辑说夏门那边的事儿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到了以后直接拎包入住就好了。夏门可是大城市呢，我在那里能发展的更好，咱们没什么好哭的。”姜琦小声的安慰着。 “是邱编辑安排的，还是宋宪安排的？”袁笑问道。 姜琦说：“这没什么区别。” “不，有的。如果是宋宪安排的，那你们过去住的肯定不差，他在你身上都花了这么多心思，我相信住的地方也肯定差不了。”袁笑很是笃定的说道。 姜琦稍稍一愣，然后笑道：“你想的还真多。” “这还多啊？傻妹妹，你是不是都没有仔细研究过他？” 姜琦失笑道：“这哪还要我研究他啊？报纸电视上，还有身边的人，经常都会说到他，都不用我去刻意理解。”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哎，算了，反正你傻人有傻福，碰到这样的好男人。”袁笑略带感慨的说道。 姜琦渐渐收敛笑意，很认真的看着袁笑说：“姐，我觉得，我和他不合适。” “为什么这么说？”袁笑皱了皱眉头。 “女人的第六感啊。不过当朋友还是不错的。如果你感兴趣，你就去追。” “我？我这个年纪才是真的不合适了。而且，我看你是幸福过头了，这样的好男人还不合适，你就单着一辈子。” 姜琦笑笑，不做过多解释。 她站在路边，目光前后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宋宪，说实话心里有一点失望，但也就一点而已。 接着，她朝着袁笑挥了挥手，潇洒的上了车。 宋宪站在窗边，一直目送着小卡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宋宪知道，姜琦的命运，在此刻彻底改变了。 第326章 让我来色诱你 第327章让我来色诱你 安家的生意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但是在正月十二这一天，忽然安家所有门店，包括家具、装修的门店，全部都停止销售了。 有人说，是安家的家具有问题，家具的涂料中有一种有害物质超出国家标准，如果买回家，一个月后肝脏就会出问题，要送到医院做手术，而且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安家的所有门店都停业了。 手术这个词儿，无论怎么听，都是那样骇人听闻。有人刚买的家具想要退货，聚众围到安家的工厂门口套一个说法，有一种要把工厂都给拆了的意思。 当宋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有种不可控的感觉。 “究竟怎么回事儿？”宋宪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公司。 杜小雨穿着一身职业西装，亭亭玉立的站在宋宪面前，说道：“昨天国家质检局的人忽然到我们的门店，还有工厂里抽样检查，甲醛严重超标，不合格率达到百分之四十。” “……” 宋宪都傻了，甲醛严重超标？而且十件家具就有四件不合格？ “这不是放屁吗？”宋宪黑着一张脸，说道：“我们的家具全都是实木，连钉子都没有，用的都是榫卯结构，严丝合缝，更别说用胶水了，连胶水都不用，哪来的甲醛？” 甲醛这个词儿，在这个年代对于大众来说是陌生的。因为颗粒板、多层板、胶合板等板材都还没有完全占领市场，更多是实木居多，但杜小雨知道，经过这事儿，她特意去查了资料。 “宋董，他们说是咱们家具的涂料有问题。”杜小雨说。 “这也是放屁。我们家具的涂料都是采用生漆，也叫大漆，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工序繁杂哪是现代的工业油漆能比？更不可能含甲醛……” 说到这儿，宋宪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问道：“质检局的人是突然来的，还是事先有通知？” “是突然来的，按理说这事儿也怪，以前质检局的人也来过，是老宋董亲自安排接待的，也都认识，如果要来会事先打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突然。还有，我听门店里的服务员说，那些人好像是刻意来找麻烦的，态度差的很。” 说到这儿，宋宪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儿，摆了摆手让杜小雨先出去。 揉了揉额头，宋宪也感觉颇为头痛。 很明显了，这事儿和那天在锦舟庙见到的顾子秋脱不了关系，宋宪甚至都快忘了这个人，甚至人都没有查过，对此人更是一知半解。 一个电话打给了齐修文，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顾子秋的资料被传真了过来，放在了宋宪的桌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家伙果然大有来头。 顾家，在整个社会上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辐射很广，贸易、地产、食品等等，生意几乎覆盖全国，而且顾家和许多国内知名的江湖人士也有非常密切的关系，而且在政界似乎也有点力量。 而且这也是能够查到的，显然就是水面上的冰山，水面下的力量，才是隐秘而恐怖的。 出生这样一个巨无霸，还是继承人之一，也怪不得顾子秋那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要听他指挥一般。 安家这次的动荡，显然也是此人的手笔，而且这也只是刚开始，给宋宪施加一点压力，如果不妥协，后面接踵而来的，很有可能让人招架不住。 上次见到这样牛逼哄哄的人物，还是燕京的李修夜，同样出生名门望族，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 只不过这两人实在不太一样。 李修夜看出了宋宪的潜力，抱着交好的态度，连股权都直接白送了百分之十，这几乎是把宋宪很被动的绑在了他的船上，如果以后李修夜的电器公司出了危机，宋宪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毕竟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顾子秋就不同了，此人傲慢，眼高于顶不可一世，从小环境就优渥，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本事，最拿手的就是巧取豪夺，就比如这次。 安家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拱手相让，跪了一次，那以后就站不起来了。 必须反抗！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人物，让人喘气都困难，又该从哪反抗？ 宋宪坐在椅子上，架着腿，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时，杜小雨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宋董，前台有一个叫颜安的女士说来找您，您看？” 宋宪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是顾子秋派来说服自己的使者？ “把人带进来，另外去泡一杯茶和咖啡。” “好的。” …… 颜安穿着一身高领的花裙，性感的耳垂上戴着一对玫瑰花样式的耳坠，看起来性感可爱也不失贵气。 “今天的造型挺漂亮的。”宋宪夸赞道。 颜安请掩着嘴，小声的笑着，“真是难得，能够听到你夸人。你这是在拍马屁吗？不过今天来见你，我的确是特地打扮了。” 说着话，她在宋宪面前转了个圈儿，裙子的裙摆微微荡起，原来裙下还穿着黑色丝袜，将她的腿包裹的浑圆修长，放在脖子上应该挺爽的…… “怎么样？这么青春的打扮看起来，是不是年轻了好多岁？”颜安一边展示着自己，一边问道。 “嗯，看起来只比我大了几岁。”宋宪点头。 颜安收敛笑意，嗔怪的瞪了宋宪一眼，“你会不会说话啊？我本来就只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应该说，我看起来比你都年轻。” 宋宪看着颜安的脸，又看了看身材，成熟丰满又知性。 “我说不出来。”宋宪很诚实的说道。 “……” 颜安又一次想咬人了。 她走到宋宪办公桌的前面，拉着椅子坐了下来，埋怨道：“你肯定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嘛的，都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讨我欢心，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谈判啊？” 宋宪笑道：“讨你欢心，也不见得能占到好处。所以你今天真是来谈判的。” “不。”颜安摇头说道：“三少给我的命令是，让我来色诱你。” 第327章 故技重施 第328章故技重施 宋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颜安就坐在宋宪的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更重要的是，桌子下面是镂空的——颜安的腿可以伸过来。 这是个很懂得利用身体优势的女人，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显得身材丰满又苗条的花裙子，下面是一件黑色丝袜和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可爱又魅惑。 她把黑丝腿伸了过来，然后贴着宋宪的大腿根慢慢摩擦着，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妖媚的幅度说：“三少给我的命令是，让我来色诱你。你觉得……在办公室怎么样？” 宋宪一下就有生理反应了，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办公室……挺好的。 至少前世影视发达的时候，这类小电影，还是蛮符合自己的口味。如果这个女主角是颜安，那绝对加分。 双脚在地面上一蹬，让椅子向后短暂的滑行了一段，使得颜安的腿碰不到自己后才停下。 “不行，我是正人君子。”宋宪一脸正气的说道，但目光还是很诚实的在瞄向颜安的大腿，裙摆有些长，看不见丝袜。 “办公室不行？那你说去哪儿？”颜安问。 “……”宋宪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尽量保持平静，“哪都不行。” 颜安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然后右腿膝盖也放了上去…… 她就好像是一只身材优雅又慵懒的猫，四肢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爬行着，一点一点的朝宋宪靠近而来。 渐渐的，两人的距离就只剩下了二十厘米。 忽然，颜安忽然伸出一只手，揪着宋宪的衣领，然后将强行拉了过来。 凑得近了，宋宪能够嗅到颜安身上的香水味，不浓不淡。让人想再贴近一些，因为太好闻了。 “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不行啊？”颜安问。 “我行！”宋宪瞪眼说道。 “那你上啊。” “不行。” “看，你还是不行。” “……” 宋宪好想把办公室的门反锁，然后来证明一下。 “安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我都要来公司亲自坐镇，杜小雨进来还会事先敲门，如果是我爸，他不会敲门。他就在隔壁，你确定要在这儿做这些事儿？” 颜安反问：“这样不是更刺激吗？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在办公室？” “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颜安反而愣了一下，神采奕奕的目光也一下黯淡了许多。 她松开了宋宪的衣领，似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性趣，从桌子上下来，重新坐到了宋宪对面的椅子上，甚至还认真整理了一下裙摆，使其遮住丝袜。 收敛了魅惑的颜安同样漂亮，只是少了些精神。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颜安看着宋宪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宋宪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那句话可能触动到了她内心中最不自信的地方。 “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躲？”她自嘲的笑了笑。 宋宪坐正了身子，两只手摆在了桌上说：“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形势所逼，你是一个自爱的人。虽然外面有很多你的风言风语，可是都经不起推敲，是空穴来风。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白了也好色，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只是觉得，咱们还没到那种程度……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颜安看着宋宪，似乎还在细细咂摸着他的话，最后认真的问：“你真不嫌弃我？” “不嫌弃。”说完，宋宪觉得有些怪了，好像自己真要把她上了似的。 颜安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可是我接到的任务，是把你睡了。你也说了，你是好色的人，我又有任务，咱两互相配合一下，又怎么了嘛。” 宋宪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明显是带着功利心的，我能就这样让你得手？” 颜安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也知道这么说出来你是不会答应的，可是我就是不想瞒着你。你说，我这算不算痴情？” 宋宪笑道：“不算，你跟我没有情，你痴情个屁。” “真的好想打你一顿。”颜安又一次咬牙切齿。 “你打不过我。” “……” 宋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拉扯这些没有意义，换了个话题说：“和我谈谈顾子秋这个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颜安的表情很气愤，“说实话，我除了知道他是个自大自私，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的混蛋之外，别的我就不懂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给我的印象很差。” “你以前接触的不是这个人？” “不是，一直都是另外一个，算是顾家稍微有点权利的旁系，和顾子秋这个嫡系比起来，权力差的很远。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不过有小道消息说，他是被顾家的家主赶出来的，没有耀眼的成绩，不打算让他回去。” 宋宪说：“这不是小道消息，这是真的，因为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所以他想让我把安家、神域还有启点的股份都白送给他，然后我也依附与他，还承诺我给我更好的资源，让我少奋斗十年。” 颜安说：“他会这么说一点也不奇怪，这就是他们顾家人的风格。刘埃命就是一个先例，当时还在扫黑，顾家用了一点小手段，就把刘埃命逼的没有路走，最后无奈才投诚顾家。现在又想对你故技重施了。” 宋宪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冷笑道：“所以，现在他给安家找的这些麻烦，就是想把我逼的无路可走，然后投诚于他？” 颜安点头，“嗯，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次你们安家的这些事儿，应该不是顾子秋的主意。” “嗯？” “应该是唐焦一手策划的。他这个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就爱暗中布子，既然他已经盯上了你们安家，那肯定安插了不少棋子。你们现在这批家具出了问题，自然也是这些棋子的功劳。不过你想要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328章 将计就计 第329章将计就计 安家的家具出问题的第一时间，不仅店门和工厂都暂时关门停工了，但是同时调查也展开了。 安家的所有家具全是采用实木，几乎用不到胶水，就连漆都是古代延传下来的大漆，绿色环保，都不存在什么甲醛，所以这一定是有人在家具上动了手脚。 质检局抽样检查，十件就有四件不合格，这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是什么？ 所以在第一时间，安家就开始内部调查，当然，也求助了张文慧的一些帮助，相信不久就能有蛛丝马迹浮出水面。 颜安说道：“唐焦这人善用连环计，一环扣着一环。这次的甲醛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当初为了纺织厂房埋下的伏笔，打算乘乱再吞掉安家一口。不过纺织厂房你反将了他一军，他不仅股份没有拿到，反而损失了三百万。这按照他的性格来说，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听了这话，宋宪直皱眉头，的确难缠。 颜安说：“据我所知，现在安家的情况可不太妙。许多顾客都闹着要退货，甚至还有人说去医院检查出毛病了，要讹你们医药费，这加起来可是一大笔钱。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个简单。” 颜安的美眸下意识的放大了一些，身子前倾，问：“你已经有对策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看你满脸愁容，这么快就有对策了？” 宋宪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笑，“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对策，但是你刚刚的话给了我一点启发。” “是什么？”颜安满脸的好奇，她在回味之前刚刚自己所说过的话，然后很诧异的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勾引他，他反而想到对策了？ 这个混蛋，还是不是男人了？！ 颜安的表情从疑惑到好奇，再到愤怒，真的能堪比变脸大师了，至少宋宪不明白她都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化如此之快。 “咳咳！”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颜安的思绪，宋宪说道：“唐焦不就是想朝我们安家泼涨水吗，为此他还动用了不少隐藏在安家的棋子，其中也少不了被收买的员工。既然他想要把安家一脚踩进泥里，那我就来一招将计就计，釜底抽薪呗。” 颜安偏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宋宪翻了个白眼，“我不信你这智商会一点都猜不到，你跟我装糊涂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和你在一起，我就不太想浪费脑细胞，不过大致是能猜到的。”颜安身子再次前倾，似乎是想更靠近宋宪一些，说道：“这么一招妙手就这么告诉我，你不怕我告诉顾子秋？”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讨厌唐焦和刘埃命，你肯定不想见到他们成功，然后得到顾子秋的赞赏。” “你也讨厌。”翻了个白眼，颜安嗔道：“为什么你不是觉得，我可以十足的信任。” 宋宪摊手，“我这么说，你信吗？” 颜安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我不会信。不过以后我会让你十足信任我的。因为我会变成你的女人。” “……” …… 距离安家甲醛事件发生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二天安家一直关着门，但却阻拦不了那些想要来退货，讹钱的人。 所谓墙倒众人推，他们可不管安家之前的口碑有多好，更不管小宋老板给病人捐过多少钱，他们只相信这两天耳朵听到的传闻。 这些家具都是有毒的！用久了对身体损害极大！ 因此，想要退家具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都不是平头百姓，因为平头百姓也买不起安家的家具。 这也导致宋志正这两天的压力极大，头发都一下白了许多根。 按照宋宪给的缓兵之计，宋志正承诺，三天之后，开放家具退款的渠道，并找了个借口说需要筹集退款资金。 足足推缓了三天，这还是让许多人心里不舒服，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都说要筹集资金了，现在去他们也没钱，退个屁啊？ …… 岚山会所。 顾子秋坐在沙发上，听着唐焦汇报安家这两天的情况。 等唐焦说完了，站在一旁的刘埃命也说道：“安家本来打算在春节到元宵的这半个月冲一下业绩销量，可是这没卖几天，就关门大吉了，一个子儿没捞到，更厉害的是，原本的正面宣传，现在全都被打脸了，哈哈，我上午去安家的店门口看了一眼，还关着门呢。” 顾子秋听完后哈哈大笑，然后指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行，你两终于是没让我失望。坐下说。” 两人干笑着点头，然后沙发挨着半边屁股的坐下了。 这些天两人也见识到了，面前这位太子爷实在不好伺候，心情波动极大，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 唐焦正打算向顾子秋汇报一下自己的后续计划时，忽然岚山会所的经理敲了敲门，在顾子秋的一声‘进’后走了进来。 唐焦不悦的瞪了那经理一眼，“没看出来我们正在谈事？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能过会儿再说？” 会所经理身子轻轻打了个颤，然后连忙赔笑。 最近几天会所经理也见识到了唐焦、刘埃命和侯思远对那位三少的态度，那和古代大臣见到皇子的态度是一样的，就差没见面就下跪了。自然也知道此番打扰很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顾少，会所来了一个安家工厂的员工，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儿来找你，想和你谈谈……您不是让我一直盯着安家的动向吗？我看那员工很急，就……” 唐焦有些不悦：“一个安家的员工而已，他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我问了，但是他说要见到您亲自说，看那表情，应该是有大事儿。” 唐焦不想去理会，毕竟现在和三少汇报工作呢。却不料顾子秋说：“带他到这个房间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大事儿。” 唐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三少的表情，硬生生将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第329章 拿命还钱 第330章拿命还钱 会所经理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皮肤黝黑，身形消瘦，带着一顶土色帽子和一身皮衣。看起来有些别扭。 中年男人走在岚山会所当中，显然有些拘谨，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眼神都不敢乱看。 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顾子秋说：“自我介绍一下。”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我叫褚宏茂，是安家工厂的员工，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家具涂料。” 唐焦也在上下打量着褚宏茂，不由好奇的问：“听说你找我有急事，说说是什么事儿。” 褚宏茂显然很警惕，他看了看刘埃命、顾子秋和身旁的会所经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焦摆手：“没关系，什么事儿都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褚宏茂稍稍犹豫后，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生病了，鼻咽肿瘤，医生说这是一种恶性肿瘤，我现在已经是中后期了，经常会流鼻血，耳炎，听力下降和头疼。等到了晚期，肿瘤会向其它器官扩散，大概率是治不好的了。这是我的病史。” 说着话，他拿着一个小册子递了过去。上面写着平南医院的字样。 唐焦接过手翻看了几眼，笑了起来，“有点儿意思，你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就是在国营木工厂工作的老员工，刷涂料这种工作也干了不少年。我这个病，大概就是这些年染上的。现在木工厂不行了，我就到了安家上班，却没想到检查出这样的病来。” “我知道你们现在想要抹黑安家。”顿了一下，褚宏茂很认真的看着唐焦说：“唐少，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说我的病是因为安家的涂料差染上的，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焦有些警惕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抹黑安家的？” “这……我听我隔壁车间的朋友说的，他收了你们的钱，在家具上动过手脚，也替换过安家厂里的涂料……这个主意也是他给我出的。”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唐焦又问。 褚宏茂抿着嘴，显然不想说。 唐焦笑道：“如果你不说，咱们也就不用继续往下谈了。” 褚宏茂咬了咬牙，报出了一个名字。 唐焦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想要什么了。” 褚宏茂想了想，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来，“我想要两万块钱，我快死了，想最后留点钱给家里人。” “两万？呵呵，你还真够贪心的。”唐焦讥讽的笑道：“我收买其它人，两千也就够了。你居然敢要十倍。” 褚宏茂苦着脸，“可是我和他们出力不一样啊。他们只是偷偷摸摸的动点手脚就行了，我要站在明面上的，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而且这事儿要是被发现，我要坐牢的。” “你都说你快死了，还怕坐牢吗？” “您不能这样算账啊。” 顾子秋在一旁看得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那就给你两万，不过这钱可没那么好拿，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得配合。” 褚宏茂还是有些警惕。 顾子秋对一旁的会所经理摆了摆手，不一会儿，经理就取来了两万。 顾子秋拿出一万丢给褚宏茂，并说道：“这钱算是定金你先拿着，不过我劝你不要想着拿钱跑路，那样很蠢。” “谢谢，谢谢老板。” 顾子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留下一个你的住址，然后就可以走了，如果需要你，会让人去找你的。” “好的好的。” 等褚宏茂离开之后，顾子秋抬头看着唐焦和刘埃命说：“明天就找记者去他家采访他，至于让他说什么，就唐焦你去安排。” “好的。” 顾子秋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说：“不过他刚才那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重病的样子，看起来太不真实了。” “您是想？”唐焦试探的问。 “有没有办法让他的病一晚上就恶化的？” 唐焦苦笑：“有是有，不过这尺度不好把握，万一用力过猛，他可能连话都说不了。” 一直保持安静的刘埃命突然说：“三少，要不我让人去揍他一顿。这个尺度我手下的人还是可以把握的，保证只打出内伤，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顾子秋笑盈盈的指着刘埃命骂道：“行，还是你他妈的鬼主意多。那就你去安排。” 刘埃命也跟着哈哈大笑，“那个傻逼现在可能还拿着钱在乐呢，收了那么多钱，挨一顿揍，也是便宜他了。” …… 晚上，褚宏茂和自己的媳妇躺在自家沙发上，正数着钱，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们数的第几遍了，每一张票子都要对着灯泡看一眼，生怕有假钞。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褚宏茂开门，见到是刘埃命和另两个小伙子，连忙迎了进来，笑着说：“是要给我安排活儿了？” 刘埃命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嗯，明天我们会安排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你。我们写好了词儿，你得背下来，最好多练习几遍，把这事儿说的真一点。” 褚宏茂接过刘埃命递过来的‘台本’，与此同时，刘埃命身后的两人突然冲了上来，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 褚宏茂和他的媳妇吓得脸色大变。 “你们想干什么？” 褚宏茂媳妇想拦人，直接被刘埃命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脸红了半边。 刘埃命低头看着褚宏茂说：“姓褚的，你不是说，拿了这钱，让你干什么都行吗？我们三少觉得你的样子还不够虚弱，上镜不够逼真，所以让我来帮帮你。你放心好了，最多就要你半条命，痛一阵就过去了。” 刘埃命的凶名，褚宏茂自然听过，这话差点吓得他三魂离了七魄，还没被打，就极为虚弱的说：“这钱我不要了！这活儿我不干了！” “妈的，之前还觉得你是个汉子，愿意用最后几天日子换点钱，没想到是个孬种。这钱你已经收了，哪有退还的道理？给我揍！” 一人捂着褚宏茂的嘴，另一人从腰后掏出一根木棍，重重的挥了下来…… 第330章 舆论发酵 第331章舆论发酵 不得不说，刘埃命手下的兄弟非常专业，一顿猛揍之后，褚宏茂从外表上见不到一点伤，但是那个虚弱的劲儿，看起来就像是尚存一口气一般。 就这样，刘埃命让人连夜把他送进了医院。身上的皮肉伤不让医生处理，反而弄来一个氧气瓶，给他接上，看起来就更像是快死的样子了。 医生想拦着，毕竟褚宏茂的病情还没有到需要使用氧气瓶的时候，这样贸然的给他用上，只会对身体有害。 但刘埃命哪管这些啊，他的态度强硬，就连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 躺在病床上的褚宏茂还有一口气，也能动弹，但是他不敢把氧气罩摘下来——怕被打。 事到如今，他真是欲哭无泪，谁能想到，这是一群禽兽啊！拿了这两万，自己这条命多半也得陪在这儿。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正如计划中的那样，刘埃命找来了电视台的记者，还是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喻白。 喻白在电视台共有两档节目，一个是情感访谈收视率还行，重要的是新闻访谈节目，这个节目的时间就安排在新闻联播之后的黄金档，收视率一直不低。 如今，安家甲醛事件是民众热切讨论的话题，自然也可以上黄金档。 褚宏茂躺在床上，按照昨天的剧本，和喻白一问一答。 刘埃命就一直站在一旁，所以褚宏茂演的很卖力，即便看起来气色惨白还带着氧气罩，但是说话很卖力。 最后一段话，他是这么说的： “我从来到安家的第一天开始，就开始给家具做涂料，这是个看似粗，但是需要很多细节的活儿。当然，对漆料也是很挑剔的，特别是那样珍贵的木料，更是挑剔。可我没想到，安家这样一个大企业，居然用的是如此低劣的涂料。” “我没想到，我才在安家上班半年，即使每天都带着口罩工作，但还是感染了呼吸道，导致现在鼻咽恶性肿瘤，医生说，我这病已经很严重了，很有可能会继续恶化，导致病变，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要在这里控诉安家家居的恶行！并检讨自己以前的行为，我不该成为他们的帮凶，导致现在的我，恶有恶报。” 听完这段话，喻白都有些义愤填膺了。而一旁的刘埃命则差点笑出声，他很满意褚宏茂这番声情并茂的总结。 采访完褚宏茂，喻白又去采访了褚宏茂的主治医生。 医生姓兰，和医院其他职工一样，她对宋宪当初去燕京找名医，并且捐赠两百八十万的行为非常的赞赏，打心眼儿里觉得那是个好人。 再反观刘埃命之前强行使用氧气罐的恶徒行为，简直是天壤之别，是非明白也看的清楚。 所以，兰医生面对镜头时，除了陈述褚宏茂的病情之外，还说道：“我相信宋宪，也相信安家，不会做如此丧良心的事儿，这一定是栽赃，是诬陷！” 这些话同样被收入进了镜头中。等喻白和其他记者要走的时候，刘埃命拦住了她们。 刘埃命嘴上叼着一支香烟，笑眯眯的说：“喻大美女，之前那个医生最后的那些话，我不希望在电视上听见，希望你明白该怎么做。” 喻白不卑不亢，甜美的笑着，“怎么，刘先生这是打算威胁我？” “嗨，哪的话？这就是一个建议而已，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我私人再给你们封一个大红包，如果不答应，我也有的是办法让这段话消失，你相信吗？” 喻白点头，“当然，刘先生的名声喻白早有耳闻，这点小事儿是难不倒你的。只是，刘先生有没有想过，就算是这段话剪掉，同样无法让市民不产生这样的想法。反正你也想让这件事波及的远一点，所以我建议留着这段话，它可以变成市民们讨论的焦点，话题会在短时间最大的扩散开。” 刘埃命摸了摸下巴，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你说真的？” 喻白笑道：“我在新闻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东西很了解，也请你相信我。” “行，那就按照喻大美女的意思办。当然，这红包同样少不了。” “那就谢谢刘先生了。” …… 喻白早上的采访，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就顺利的播出了。 在那个电影电视剧匮乏的年代，新闻联播之后的节目同样是黄金档，收视率极高。 看着电视中褚宏茂惨白的面色，虚弱的语气，还有最后‘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一番慷慨激言，勾起了不少人心中的怒火。 原来大家以为的良心企业，居然是这样的人面兽心，虽然让人难以相信，但是电视里褚宏茂的话还犹在耳畔，不由让人又相信了几分。 再之后，便是兰医生的话，和褚宏茂的发言有巨大的冲突。 这样的冲突不只是在电视中，在很多台电视机前，很多人都持有不同意见，舆论几乎在一夜时间，又开始发酵扩大。 造成的后果，自然是购买过安家家具的市民又一次要求退货，只不过这次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们。宋志正被人堵住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可以用我的命担保，我们安家的产品不存在质量问题。如果想要退货退款，就请后天带着家具到安家工厂的门口，只要确认是安家出厂的家具，我们一概退钱。” 这句话，又一次让购买者们的激情暂时退却了下来。但是舆论却没有下降。 宋宪前世看过许多公司出问题后的各种公关手法，如果东西有问题，他早就把致歉声明刊登到报纸上了。可问题是没有，他自然不可能自己往火坑里跳。 杨鹭挺着大肚子，着急的在宋宪面前来回渡步，她是真的着急了。 如果真的要退货退款，把塞进口袋里的钱再掏出去……她很不愿意！ “妈，您还怀着孕呢，就别走来走去了，这事儿真急不来，咱们还有两天时间呢，会有转机呢。”宋宪好生的宽慰着。 杨鹭挺下步子，看着宋宪问：“你是不是早就有办法，瞒着我呢？” 第331章 化妆去约会 第332章化妆去约会 搀扶着杨鹭坐了下来，宋宪说：“我们怎么会看着事情发生什么都不管，直接退钱呢？” “好哇，真的有事儿瞒着我。”杨鹭瞪了宋宪一眼。 “这不是想着您怀着孕，这些事儿都不用您来操心，什么事儿都我和爸撑着就行了。” 杨鹭目光中还藏着浓浓的担忧，小声的问：“真的过两天就没事儿了吗？” “当然，我让爸对外宣布三天后退款，主要还是给咱们造势。他们不是说我们的家具质量不行吗？到时候拿出铁一样的证据，谁都知道安家家具的质量好了，这是给咱们做广告呢。” “现在咱们的店不只是开在平南，其它城市还有十多家分店，平南倒是不用宣传了，别的城市还要啊。舆论，就是最好的炒作。” 杨鹭的手轻轻揉着肚子，想了一会儿说：“妈听不懂这些，不过你既然说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忽然，杨鹭的手又朝着楼上指了指说：“刚刚我见小卿带着一个盒子去初晓房间了，问她干嘛，她还神神秘秘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宋宪苦笑，“您都说神神秘秘的，我还去看什么啊。” 推搡了宋宪一把，杨鹭说：“你这脑袋是木头做的吗？我看她两那样，是想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你不好奇？” 宋宪目光朝上一挑，盯着天花板过了两秒才说：“不好奇。” “你就嘴硬，你不好奇我好奇！你看看去。” “这不好？” “你去不去？” “那我看看去。” …… 方初晓的房间在二楼，宋宪房间的隔壁，此刻正关着房门，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两个女孩说笑的声音。莺莺燕燕，听的让人心痒痒的。 “哎呀，你轻点，弄疼我了。”这是方初晓娇俏的笑声。 “我都没用力怎么会疼呢？习惯了就不会了。”这是孔卿甜糯的声音，好声的劝慰着。 “哎呀，这个好痒。” “咯咯咯，我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坏？” 宋宪脑海在这一瞬间空白，想到了一些不健康的事情。 她两不会是……百合？ 想想……还挺刺激。 宋宪越发的好奇，他想推开一道小缝看看，可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孔卿过来开门。 宋宪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穿着一身蓝色的牛仔服，淡妆也没花，一切都很正常。 有点失望。 “你干嘛？”孔卿瞪着宋宪，然后用房间门挡着宋宪的视线，就好像屋里藏人了一样。 “我，我来问问你两要不要出去玩。”说着话，宋宪伸了伸脖子，可还是看不见房间里面。 “安家现在不是很多事儿吗？你还有空去玩啊。” “都安排好了，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要我亲力亲为啊。”说完这句话，宋宪就发现孔卿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显然，这些借口都被她一眼看破了。 这个女孩太聪明了。 “好，我是听我妈说，你抱着一个箱子到初晓房间里，很神秘，我就好奇的来看看。” “就知道是这样。”孔卿嗔了一声，然后打开房门说：“那你就进来看看。” 房门一打开，里面的方初晓就急了：“臭小卿！你怎么让他进来了。” “咯咯咯，你怕什么嘛，早晚都是要见人的，而且又不难看。” 宋宪就更好奇了，可是伸长脖子一看，只能看到方初晓曼妙的背影正坐在梳妆台前。 “傻样儿。”孔卿笑骂一句，然后拉着宋宪的手腕走进屋内。 借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宋宪这才看见，原来孔卿是来给方初晓化妆的。 前世，方初晓是国际名模，宋宪经常能够在杂志上，电视中看见她各种美艳的造型，塑造了无数经典造型，衣品和妆容更是让无数女生跟风。 但是，这一世的方初晓还是一个高三还没毕业的女孩儿。她以前都是素面朝天，虽然像个假小子，但颜值太高了，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粉饰。 现在方初晓画的一个妆容也很适合她，眉毛修了一下更细了，称着一双明眸更加充满灵气。特别是那双红唇，涂着红色的口红，显得饱满性感。 正如前世众人评价一般，她能够驾驭所有的妆容，她就是时尚界的标杆。 只不过，前世的标杆，有些小女儿姿态。她双手放在大腿上，纠结在一起，望着镜子中的宋宪，然后轻轻低头，带着娇羞的放低了声儿问：“好看吗？” 宋宪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盈盈的说：“那当然，就你那脸蛋，就是抹上锅灰都好看。更别说孔卿的化妆技术了，简直太好看了。” “咯咯咯~”清脆的笑了几声，方初晓回过头，嗔怪的瞪了宋宪一眼，“你还会夸人，真是难得。” 孔卿站在方初晓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要不我们试试宋宪说的，给你脸上抹点锅灰？” “臭小卿，我给你抹还差不多。”方初晓笑骂道。 看着她两，宋宪不由的好奇，这难道就是老妈说的，惊喜？ “今天怎么突然想着化妆了？”宋宪问。 孔卿又笑了起来，“我们初晓，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约会，所以自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约会？” “对啊，就是大年初一那天见到的顾子秋啊。”孔卿说。 “……”宋宪愣了一下，心里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方初晓对着孔卿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那不是约会！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求和我见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宋宪问：“所以你就化妆的这么好看？” “对啊。”方初晓点头，“我记得他和我说过，最讨厌的就是化妆的女人，他喜欢素颜的女孩，所以对我一见倾心。听得我恶心死了，他不是讨厌化妆的女孩吗？所以我让孔卿给我捯饬成这样。” 听到这话，宋宪心里好过了一些。 方初晓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抿了抿嘴，“可是这样也太好看了，要不……我真往脸上抹点锅灰？” 第332章 侮辱狗了 第333章侮辱狗了 方初晓是个实干家，她说要往脸上抹锅灰，就真的想去厨房弄点锅灰然后把自己涂成大黑猫。 可她是个女孩，又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在这个花儿一样的年纪，更是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 但一想到这次要去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觉得形象可以不那么在意。 原本，叫孔卿给自己化妆，只是想让自己的形象变得差一点，谁成想，更漂亮了，这怎么能行呢？ 方初晓刚站起身，又被宋宪双手捏着肩，摁回了椅子上。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这样就挺好的。”宋宪说道，同时心中不免又一次感叹，真好看啊。 方初晓乖乖的坐着，看着镜子中的宋宪问：“我可以打他吗？” “什么？”宋宪诧异，这话太突兀，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孔卿坐在床上，哭笑不得的说：“刚刚她和我说，本来不想去见顾子秋的，可后来又答应了，因为她想把那人打一顿。” 方初晓用脚踢了一下梳妆台，就好像是把它当成了顾子秋一样。同时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我知道现在安家出事儿了，就是他弄出来的，太可恨了。” “所以你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打一顿？” 方初晓点头。 宋宪悠悠的叹了口气，“我都怀疑，这个馊主意是齐修文给你出的。” “还真不是。” “近朱者赤，以后少和他玩。” “好。”方初晓乖巧点头后，又问：“你还没说，能不能揍他，不能，我就不去了。” 宋宪想了想，摇头，“不可以。” 这看起来很疯狂，很冲动，毕竟顾子秋身后除了刘埃命之外，还有个如庞然大物般的顾家，打了他，估计顾家的脸面根本就挂不住，后续的麻烦接踵而来，程度和什么甲醛事件就不同了，很有可能是降维打击，现在的宋宪还承受不住。 孔卿笑着说：“看，我就说了，打人是不可行的。不然齐大师早就动手了。” 方初晓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撅了撅嘴说：“我就知道不行，那我不去了。” “还是去，打不行，骂一骂还是可以的。”宋宪说。 方初晓‘哎呀’一声，弱弱的说：“人家可是淑女，不会骂人。” “……” 这句话由她说出来，违和感有点强了。 宋宪说：“你可不是淑女，不然也不会想着揍人。” “你去死！” “对，这才是你。” “……” 拌嘴两句后，方初晓沉吟几秒说：“你陪我一起去。” 宋宪心里很赞同，嘴上却说：“你去约会，我跟着不太好？” “我说了！不是约会！”方初晓猛地一下回头，拉着宋宪的手腕，“我不管，你陪我去。” “好。我免为其难的答应了。” …… 顾子秋很小资的把方初晓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 93年时，茶楼还是主流，咖啡厅显得有些小众，不过因为不少人崇洋媚外，也觉得这种地方更加高大尚，就算喝不惯咖啡，也爱来这里凑。 这样的地方，宋宪这两世来的都少，因为他还是更习惯喝茶。 顾子秋则是喝惯了咖啡，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打了发蜡，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咖啡，将贵公子的气质展现的一览无余。 宋宪给自己和方初晓各要了一杯摩卡。然后和顾子秋三人对坐，谁都没说话。 抿了一口咖啡，顾子秋说：“没想到，我约你，你把他也带来了。” 方初晓一把揽着宋宪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宋宪的肩膀上说：“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这样宣布主权又秀恩爱的方式，并没有让顾子秋气急败坏，他轻轻一笑，“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个屁啊？少打老娘主意。”方初晓骂道。 “你这个性格，我很喜欢。很率真。”顾子秋依旧保持着笑容说道。 宋宪忍不住插话，“你是不是有属性？” “什么？”还没看过漫画的顾子秋，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梗。 “问你是不是有受虐属性，喜欢受虐。” 宋宪说完，原以为这家伙会火冒三丈，毕竟这话多少有点让人恼火。可顾子秋并不生气，只是轻轻皱着眉头，看着方初晓仔细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如果是初晓施虐，我好像不介意。” “……” 方初晓连忙搓了搓手臂，感觉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然后看着宋宪问：“既然他喜欢，那我能不能……” 宋宪也认真的摇头，“不可以。” 顾子秋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不喜欢方初晓把自己无视，然后和别的男人说话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说的是什么，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方初晓有些遗憾的轻叹口气，然后又指着自己漂亮的脸蛋，问顾子秋：“你觉得我化妆好看吗？” “好看啊！”顾子秋一下就眉开眼笑了，“我发誓，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看的女孩，你的素颜好看，化了妆更好看，倾国倾城。我能给你拍一张照片吗？” “不可以！” 让顾子秋没想到的是，被一顿夸赞之后，方初晓反而不高兴了。她咬着银牙，怒气冲冲的瞪着灵气十足的眸子，很生气的说：“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女生化妆的吗？你看看，我今天画的是浓妆，身上还喷了这么浓的香水，你不应该很讨厌的吗？” 顾子秋又很认真的思考几秒后说：“我以前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你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一起相提并论呢？别的女人化妆是东施效颦，你本就是西施，化妆只会更托显你的美，而且我也很喜欢这款香水的气味。” “那你讨厌什么样的香水？我换。” 顾子秋笑盈盈的说：“只要是你身上的气味，我都喜欢。” “……” 宋宪听了那个气呀！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真是个舔狗！” “你骂我是狗？”顾子秋的笑容瞬间收起，瞪着宋宪。 “骂你是狗，都侮辱狗了。” 第333章 虎落平阳 第334章虎落平阳 顾子秋是顾家三少，这个世上敢骂他的人少之又少。 从小到大，都是在阿谀奉承中长大，从来都是自己指着别人的鼻子怒骂。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还说狗都不如。 顾子秋不喜欢打嘴仗，因为这是他的短处，他习惯动手。 只见顾子秋猛一下的站了起来，就要把咖啡往宋宪的脸上泼。 与此同时，方初晓当仁不让，不止端起了自己的咖啡杯，还有宋宪的。 他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但都没有将咖啡泼出去。 啪！ 顾子秋怒气冲冲的将咖啡重重放回桌面，水溅了一桌子。他知道，如果刚刚自己泼宋宪一脸，方初晓一定会加倍奉还，这实在太吃亏了。 “你怎么就这么护着他？” 方初晓讥讽的笑着说：“不然护着你吗？” 顾子秋只觉得心脏一梗，好疼！他瞪着宋宪，咬牙切齿的说：“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吗？” 宋宪笑着说：“你是不是瞎？我并没有躲在她的身后，而是坐在她的身边，你知道什么叫并肩作战吗？” 方初晓也放下了咖啡杯，满是期待的看着宋宪问：“如果刚刚咖啡泼出去了，你会怎么做？” 宋宪一翻白眼，“他咖啡是泼我的，我当然揍他了。” 方初晓很赞同的点头，“那我一定帮你。” “……”顾子秋捏着拳头，快要忍不住了。 不过很快，顾子秋心中的怒火就被他强行压下去了。反而慢条斯理的又坐了下去，翘着腿，双手环抱胸前，笑眯眯的说：“你们两个很幼稚，我不和你们计较。都是成年人了，打嘴仗没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宋宪，还不知道？现在安家这么多麻烦事儿，都是我给你找的。” “哦。”宋宪淡淡的回答。 顾子秋诧异，“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也是，我的意图太明显了，你也不是那种笨人。那你能猜到今天我把初晓喊来，是为什么吗？” “不要叫我初晓，我们没那么熟。”方初晓不悦的说道。 “很快就熟了。”顾子秋不以为意，继续看着宋宪。 宋宪也在看着他，很认真的思考后，说道：“想不到你约她的意图，毕竟你这人的脑回路太新奇，不过一定不是好事儿。” “你猜错了，是好事。” “那你说说看。” 顾子秋指了指方初晓，然后说：“把她让给我，我就放过安家。” “……”宋宪想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想到是这种，这脑回路，果然够新奇，至少在这个没有狗血电视剧荼毒的年代，能想出这个结果的人，很少。 这个小伙子，有当狗血编剧的潜质啊。 让宋宪没想到的是，顾子秋的话居然还没说完。他继续道：“如果把初晓让给我，我可以放弃对安家的一切争夺权，不过神域和启点我不会放过。” “……” 宋宪真想掰开这个人的脑子看看里面的结构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样不要脸的话，居然能够如此高傲姿态的说出来。 “你当我是货物吗？”方初晓寒着表情问。 顾子秋理所当然的说：“刘备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而我说，世上一切都可以交易，女人也可以。你们女人不就是这样的吗？以前我和别人交易过的女人很多，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不会再把你交易出去，我顾子秋，一诺千金。” 虽然‘男女平等’这样的口号，已经喊了几十年了，但93年，女性的地位普遍还是偏低。特别是在顾子秋这样的公子哥眼里就更是如此。 但这样的观点，宋宪极为不同意。忍不住大骂：“你是煞笔？”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煞笔，听不懂？没关系，反正是骂你的话。女人不是商品，初晓更不可能是，别说你放过安家了，就算是放过启点和神域，我也不可能拿这个交换。首先我没有拿她交换的资格，其次，虱子多了不养，盯上我宋宪的人不少，也不缺你这一个。” 顾子秋先是怒，然后便笑了起来。“别人都说我天真，今天我才发现，你也挺天真的。盯上你宋宪的人是多，可别人是虱子，我可是狮子，我只要一口，就能把你吞的一口都不剩。” 宋宪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只是你用不出来？” 顾子秋错愕的张了张嘴，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方初晓听迷糊了，她扯了扯宋宪的胳膊问：“你两在打什么哑迷，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宋宪笑着解释：“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大年三十晚上安家工厂的门口。啧啧，堂堂顾家三少，春节还没过完就被家里人给赶了出来。都落魄成这样了，又能动用顾家多少力量呢？而且我还记得，这家伙在锦舟庙门口说过，在没有弄到一张耀眼成绩单之前，他还回不去。” 顾子秋的脸色阴晴变化，阴测测的看着宋宪说：“所以你就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和我说话吗？” 宋宪不屑道：“你以为你谁啊？古代的皇子吗？肆无忌惮的和你说话怎么了？锦舟庙门口的时候，你不是让我去打听打听你们顾家吗？正好，我还真打听到了一些东西。你顾家三少的名头是很唬人，但是你也只能吓唬吓唬刘埃命唐焦这些人了。你现在的实力，也就只能弄一弄甲醛这样的小手段了。” “我虽然虎落平阳了，但这样的事儿，是我顾家的机密，没有到达一定高度是不可能打听到的。看来，你隐藏了很多手段。”顾子秋很好奇的看着宋宪，似乎想将这个人看透一般。 第一次，顾子秋收敛高傲，开始正视宋宪，这家伙隐藏实力太深了。 “看来我们这次谈崩了，不过没关系，我虽然虎落平阳，但你这只犬还是对付的了。当然，初晓，你也逃不了。” 说完，顾子秋就打算离开了。 “等等。”宋宪叫住了他：“把单买了。” “……” 第334章 无条件的相信 第335章无条件的相信 听到宋宪喊自己买单，顾子秋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宋宪指着他的背影，对方初晓说：“看见了，像这样主动约你出来，又不买单的男人，以后少理会。” 方初晓很赞同的点头，“嗯嗯，太小气了，下次他约我，我再也不来了。” “……” 这话传入顾子秋的耳朵里，他虽然知道是故意激自己的，但还是掏出钱包，掏出一张五十的放在柜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服务员在他身后喊：“先生，还没找您钱呢。” 顾子秋刚想大方的说‘不用了’，却不料宋宪抢先说：“他不要的，你把找了的钱给我。” “……” 顾子秋头上的青筋差点爆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等顾子秋离开之后，方初晓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很小资的喝着咖啡，细细品着那个味道。 “好喝吗？”宋宪笑着问。 “贵死贵，还没可乐好喝。”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方初晓放下咖啡杯，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宋宪说：“你什么时候把顾子秋查的那么清楚了？” “就最近这些天。” “又是找燕京的李修夜帮忙？” 宋宪点头，“顾家太庞大了，想要知道的仔细一些，也只能去拜托那样层次的人。” 方初晓隐隐有些担忧，她抿了一下嘴唇说：“我觉得李修夜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拜托他的事儿已经很多了，欠了这么多人情，以后可不好还，你不是最讨厌欠人情债吗？” 宋宪苦笑，“那也没办法啊，不过我想他的人情还是好还的。” “还是多长几个心眼。” 宋宪点头。 接着，方初晓又回头看了一眼，好似在看顾子秋到底有没有真的离开一样。 确认了身后没人，方初晓压低了声儿问：“所以李修夜都查到什么了？我听顾子秋刚刚的那些话，好像很机密。” 宋宪眯眼笑了起来，“这么想知道，你去问他呀，他肯定都告诉你。” 方初晓气呼呼的踢了宋宪一脚，没好气的说：“你找死呀，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宋宪又是哈哈一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说：“其实李修夜只是帮我查到了顾家现在的现状。顾家的家主，也就是顾子秋他爸，今年已经七十五了。老人家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分别叫顾子春和顾子夏，都要比顾子秋大二三十岁，顾子秋是老人家五十岁的老来得子，从小宠到大的太子爷，有老爹撑腰，自然是从小放肆到大。” “现在，老爷子病重了，顾子秋根本不能担起大任，所以家族和生意事务都交给了老大和老二，他们三兄弟之间并不融洽，为了少一个人分摊家产，顾子秋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那老爷子也看出了这一点，趁着脑子还有一些清明，就把顾子秋从家里赶了出来，让他一年之内带一份耀眼的成绩回去，堵住所有人的嘴，也能保住他的命。”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他就那种语气说话，原来真是从小被宠大的。”方初晓听了来气，鼓着腮帮子说：“所以，他就开始打咱们的主意了？” “是啊，巧取豪夺也是顾家人的风格。” “顾子秋他爸还活着，明明可以提前立遗嘱，给顾子秋留一份，为什么要把他赶出来自己打拼呢。” 还不等宋宪回答，方初晓就自己想通了，她拉长了‘哦’的一声说：“我懂了，豪门水深，老爷子立遗嘱也不一定能生效。就算生效了，顾子秋也会守不住这份家业。就好像古代皇子夺皇位一样，要展现自己的实力，然后拉拢群臣，是这样？” 宋宪含笑点头，“机智如你。” “那是。”方初晓傲娇的瞥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不屑的说道：“那他牛气什么？一个被赶出来的家伙，现在顾家是他那两个哥哥掌权，肯定不会让他借用家里一丝一毫的力量，我们根本就不用怕他了。” 宋宪摇头，“你想的有点简单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顾家比骆驼大多了，顾子秋就算不借用家里的力量，就凭他姓顾，就能够做很多事儿了。” “就比如，让质检局的人在安家查出甲醛？” 宋宪点头，“这对于他来说，肯定很简单。” “出生大家族，真好。”方初晓经过短暂的羡慕之后，又说：“那你说，顾子秋那两个哥哥，会不会从中作梗，做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事儿？” 宋宪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有这样的疑问。但我想，大概率是会的。” “我想也是，他那两个哥哥既然要和他抢皇位，肯定想弄死他。”说着说着，方初晓的眼神开始放光，她又开始兴奋了。 宋宪连忙说道：“这是他们的家事儿，我们可千万别插手。顾子秋再不济那也姓顾，我们做出过激的事情，那就是触犯到顾家底线了，关乎脸皮的事儿，这些个大家族，一项很看重。” “好啦好啦，我明白。就算他们的哥哥不出手，咱们敖也给他敖垮，不就是一年时间吗？对了，顾家那个老爷子，还能活多久？” 宋宪说：“根据李修夜说的，顾家老爷子那是旧疾了，少则几个月，多则两年，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只能保顾子秋一年的时间，为了争取这一年，老爷子可是和那两个儿子斗了许久。” “一年而已嘛，你才用了半年，就已经打拼下这份家业了。再过一年，那还不得几何倍数的增长，到时候顾家也算不得什么了。”方初晓大手一挥，很是霸气的说道。 宋宪唯有苦笑，“大姐，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现在发育的是很快，但也是会有瓶颈期，靠一年可突破不了，而且你也太小瞧顾家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 方初晓撑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宋宪，满眼的欣赏。 第335章 打蛇打七寸 第336章打蛇打七寸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按照以往的传统，一大早就有人开始为了晚上的街景、灯会、灯谜布置。 整个平南的大街小巷开始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喜庆极了。甚至还能看见广场中有人正在为晚上的舞龙在彩排。 在这一天，许多商家也开始学着安家，弄打折、促销活动。能够迈出这一步，其实并不容易，毕竟这是93年，市场经济还没打开，一切都在摸索的阶段，商家盈利的模式都是‘你爱来不来’的模式，主动打折，谁都不愿意。 不过有安家开先例，开始打折促销的时候，生意好不好另说，那客流量就足够让人流口水。 再说了，这可是安家小宋老板想出来的主意，平南谁不知道那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大胆的已经开始效仿了。 另外，今天对于安家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日子——宋志正承诺的退货退款，就在今天。 无数人在三天前就想着看安家的窘迫模样，谁让安家的生意那么好？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走中高端路线了，但一件最便宜的家具还要几千块钱，近乎全国人均几个月的收入，让人不眼红才怪。 想看热闹的人很多，其中顾子秋、唐焦和刘埃命就在其中。甚至喜欢赖床的顾子秋，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到安家门口看一看，什么叫做‘破鼓万人捶’。 三人坐在车中，朝着安家出发。 “你们觉得，安家这次要退回去多少钱？”顾子秋心情大好，满脸笑意的问道。 刘埃命跟着大笑，“就现在安家这个口碑，他家的家具谁爱用啊？那甲醛可是能致癌的，保守估计，得有四五百万了。” “我觉得不止这么点。”唐焦说道。 “这还是一点？”刘埃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唐焦嘴角微微翘起，“这就是你看不透了。安家的家具便宜的要上千，最贵的要十几万。你别看贵，可是销量可一点都不低。你可别忘了，这几个月的报纸、新闻，安家上了多少次，几乎整个电视台报社都在给他们打工了。那家具都夸上天了，手上有点闲钱的人，都想整一套？” 刘埃命跟着点头，“的确，要不是老子和这小子不对付，多半也会弄一套。” 唐焦继续道：“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而且不只是平南，还有夏门、泉市、莆市，几乎整个湖建甚至外省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在安家订购家具。交易额已经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安家的财务部全都是宋宪亲自挑的人，我们的人并没有安插进去，也没有买通。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安家的流水。” “但是我可以打包票，经过这次甲醛事件，还有咱们的炒作手笔。安家的名声已经烂大街了，连续几天的大批量退货绝对可以让安家吐出上千万的金额。” “他们卖出这么多家具，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和钱的。至少宣传，税务，人工等费用加起来就是一笔巨款。这么多钱，宋志正和宋宪很难偿还。而且安家的名声已经烂了，这个厂子已经不值钱了，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低价卖出。” “嗯？”听到这，顾子秋的眼睛忽然变得有神起来，他坐正了身子问：“你说宋宪要把安家给卖了？这还不至于？” 唐焦笑着说：“至于不至于，还不是要看三少的意思了。” “你说明白一点。” “现在的安家名声虽然烂，但还有挽救的地步。而且宋宪他们回收那么多家具，碰到合适的机会，还是可以变现的。就要看他能不能挺得住了。” “这批家具回收，他们的资金一定紧缺。甚至背上债务，面临破产。到时候，也只能把安家低价卖出，来抵偿贷款了。” “您别看启点有一个纺织厂和政府扶持很牛逼，可是再牛逼，也得时间把产品生产好再卖出去啊。显然，宋宪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至于神域……呵呵，现在也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刘埃命坐在一旁听得发愣，最后，他看着唐焦，由衷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唐老弟，以前我老刘就觉得你脑瓜子好用。这次更是服了，我原以为你就是略施小计，没想到后劲这么大。这是不是就是，打蛇打七寸？” 唐焦志得意满的笑着，然后他用眼神瞥了一眼顾子秋说：“这个计划能够成功，主要还是咱们三少的功劳。要不是他出面，请动了质检局的人，我们顶多也只能弄出一点小动静，伤不了安家什么筋骨。” 刘埃命也连忙改了口风，奉承道：“对，三少首功。” 顾子秋只是轻轻一笑。从小到大，什么阿谀奉承的话他没有听过？像唐刘二人的马屁简直太惨白了，一点都不生动，他很难感觉满意。 不过，能看见宋宪现在的处境，他很满意很满意。 顾子秋看向唐焦问：“那你说，我收购安家，怎么样？” 唐焦说：“这就是咱们的目的啊。安家的名声臭，但在三少手上，只要做好公关就没问题。他们回收的家具本就没问题，咱们低价买来，过段时间再高价卖出，直接变现赚一大笔。” “哈哈，当初我们顾家培养你，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安家到手了，那启点和神域呢？”顾子秋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我不想给这个人留机会，哪怕是一点点，他的成长实在太可怕了。” 唐焦回答道：“安家咱们都能弄成这样，更别说还在襁褓中的启点和神域了。宋宪放弃安家已经是弃车保帅了，咱们再来一套组合拳，启点和神域也会落到您的手中。至于宋宪……” 唐焦顿了一下，眼中杀机迸发，“这个人，我建议别留着。” ‘安家二厂’的事件，在唐焦看来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这让他蒙受了不少嘲笑，对宋宪更是恨之入骨。 刘埃命也连忙搭腔说：“是啊三少，我也觉得这人不能留，是个隐患啊！” 第336章 诡异的安家 第337章诡异的安家 刘埃命和唐焦对宋宪的恨意，早就已经隐藏不住了，就连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两都是咬牙切齿的。 在顾子秋来到平南之前，唐刘二人就知道宋宪被顾家看重，希望把他也变成顾家的傀儡，就如同自己的处境一般。 顾家的人对宋宪的看重程度，甚至要比整个安家还重。 有人说，宋宪能够半年时间创建一个安家，再给他半年，他同样能创建另外一个。 这样富有商业细胞的奇才还只是高三没毕业，如果稍加培养，他能达到怎样的高度，让人很期待。 如果他真的成为顾家的傀儡，那等级，一定会比自己二人要高上许多。对待这样的人物，顾家会愿意向他倾斜更多的资源，甚至把他推到更大的台面上。 到时候，自己二人，在他面前，只会显得像跳梁小丑。 一想到这样的事儿，唐焦就辗转难眠。 话说到这儿，唐焦的意图已经图穷匕见。帮助顾子秋收购安家，只是他的计划之一，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除掉这个隐患极大的对手。 听到唐刘二人想杀宋宪，顾子秋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眯着眼说：“暂时留着他，这样的人才杀了太可惜。当然，如果他不听话的话……” 虽然顾子秋也不喜欢宋宪，但他知道另外一个道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现在父亲病重，两个哥哥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就算把宋宪的家业夺过来，光靠自己和唐焦几人还真不一定守得住。这等环境下，宋宪就显得尤为重要。 至少，轻易杀不得。 至于怎么让他成为自己的棋子，顾家的手段可太多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听话？”刘埃命很不服气，瓮声瓮气的说道。 顾子秋撇他一眼，“你这样的人物，还不是成了我顾家的走狗？” “……” 气氛急转而下，刘埃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混蛋瘪犊子玩意，干嘛好好的羞辱自己。 江湖上的一代传奇，现在成了顾家的走狗，这已经够不体面的人，更不体面的是，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这太羞辱人了！ 刘老大攥着拳头，隐藏在衣服下的青筋暴起。 顾子秋又是不屑一笑，“怎么？想掏出枪打爆老子的头？” “……”刘老大表情隐忍的摇头，“不敢。” “嘁，知道你不敢。”顾子秋淡淡说道，然后保持了安静。他这一安静，车上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唐焦还想再游说几句，想一锤定音的至宋宪于死地，可这时候显然不好再继续开口了，只能令寻其它办法。 …… 车找了个停车位停泊下来，几人下车，顾子秋如众星捧月般的在正中央，朝着安家家居的门店走去。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街上早就热闹非凡，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有人拿着话筒和大音响在大街上唱歌。 那个声音让人有些熟悉。 走的近了，便能够看见安家的门口聚了不少的人，不过那些人好像不是来退家具的，而是来看演出的…… 凑近一看，这才看见，安家的门口搭了一个台子，宋宪就在上面，坐着一张椅子，背着吉他在唱歌。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通四海好运来…… 那喜庆的歌词儿，由宋宪磁性的嗓子唱出来，更添了几分节日气氛，听得台下观众一众叫好，热闹的很。 《好运来》本是04年的歌，更何况这个世界也不一定会出现，为了不让这样的经典遗失，宋宪自然是厚颜无耻的标榜词曲作者是自己，大大方方的唱了出来。 前世，这首歌一经出世，就一直火遍大江南北，足以可见词曲功力之深，受众之广。 更何况，今天是安家重新开张的日子，这首歌，应景极了。 …… 顾子秋也喜欢这个旋律和歌词，可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听到，心里觉得别扭。 “这是怎么回事儿？”顾子秋很不高兴的撇过头，看着唐焦质问道。 今天来安家的人的确多，但都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捧场的！安家的店门大开，来往客人络绎不绝，还是那样的兴旺，一点也不受印象的样子。 而且，宋宪还在台上唱歌，唱着一首很喜庆的歌。 唐焦的脸色也苍白了一些，怔了怔神说：“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还有一大堆的人想来安家找麻烦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来，而且……安家又从新开张了。” 顾子秋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他重重的一脚踢在唐焦的大腿上，没好气的说：“要你有什么用？这么大的变故都不知道？还带着老子来看热闹，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打听！” 对于顾子秋变脸的本事，唐焦早有见识，连忙躲开去打听了，刘埃命也不敢在原地停留，一溜烟的也跑了。 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昨天安家还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今天怎么突然就解决了？ 按理来说，顾子秋二人应该早就知道的，可他们一醒就陪着顾子秋这个太子爷来安家了，根本就没听别人说起，所以现在也是懵比的状态。 …… 一首《好运来》唱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宋宪甚至还能够听见台下有人在小声夸赞自己。 “小宋老板再来一首！” 台下异口同声的含着。 宋宪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说：“唱累了，休息会儿，换个人给你们唱。” 说着话，宋宪把话筒递给了别人，然后在掌声和夸赞中走下了舞台。 对于宋宪来说，唱歌是很爽的一件事，对着这么多人，唱着自己的‘原创’作品更爽，甚至意犹未尽，他真正把话筒交给别人的原因，是因为看见了顾子秋这个‘老朋友’。 宋宪朝着顾子秋走去，却不料方初晓突然站到自己面前，手中拿着一捧鲜花递了过来，笑盈盈的说：“大明星，可以给我签名合影吗？” 宋宪笑着说：“你这是闹哪出？” “电视上的明星都有粉丝送花的，我好不容易弄到一捧花想上台献给你，你就下台了。” 宋宪开心的接过花，然后拉着方初晓的手腕，朝着顾子秋走了过去。 第337章 杀人诛心 第338章杀人诛心 方初晓送来的花是用报纸包着的，香气淡雅，宋宪很喜欢。 “从来都是男生送女生花，哪有女生送男生的啊？”宋宪一边说着，还一边低头嗅了嗅，挺好闻。 “电视上，那些粉丝给偶像送花不是很正常吗？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偶像。”方初晓说着又埋怨道，“你说男生要给女生送，那你倒是给我送啊，不过你这么榆木脑袋，能让你主动才怪了。” 宋宪苦笑，没有持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这花叫什么名？我还挺喜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喜欢，我以后常给你送就是了。”方初晓俏丽一笑，“要是送的多了，追上你的可能性是不是会大一点。” “……” 宋宪不说话，只是拉着方初晓向前走。 “哎呀，你拉我去哪儿啊？” 宋宪朝前努了努嘴，“看见个熟人，咱们上去打个招呼。” “熟人？” 方初晓朝前看去，不多久，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顿时好心情就被破坏了一半。 “又是他，烦死了。” 忽然，方初晓想到了些什么，心情一下又晴朗许多，调笑着说道：“你平时也不会拉着我的手腕，我拉你，你还躲呢。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原来是见到顾子秋，然后开始宣誓主权了。” “……”宋宪眉头浮起黑线，“你想的有点多了。” “嘁，就你这小心思，还能瞒的了我？”方初晓笑魇如花的说道：“不过你抓着手腕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宣誓主权，应该十指相扣的。” 说着话，方初晓灵巧冰凉的小手像是一条滑溜的小蛇，一下就溜到了宋宪的手心，宋宪想挣脱，没用。 方初晓拉着宋宪的手，来回晃悠着，欢乐的还一蹦一跳，心情大好的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牵着我到顾子秋面前，大胆的说，我是你的女人了。” “……”宋宪直翻白眼，“你给自己加的戏份很多。” “略略，我乐意。” …… 实际上，顾子秋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宋宪身上挪开过。见着他从台上下来，然后接过方初晓的花，更过分的是两人还亲昵的牵着手，大摇大摆的朝自己走过来。 宋宪明明很想笑，但是却苦苦的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莫名其妙，内心戏十足的想着：我不能笑！不然初晓的小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我要高冷！ 如果顾子秋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忍不住‘tui’出一口痰，指着鼻子大骂不要脸。 顾子秋虽然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依旧气得脑门快冒烟。 “顾少，今天安家从新开张，你是来捧场的吗？”宋宪牵着方初晓的手，笑盈盈的问道，那副贱样，别提多欠揍了。 “……” 顾子秋觉得胸口一堵。那句‘我是来看你笑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及时忍住了，不然只是自取其辱。 “你才是真的好手段啊，宋宪这些天关于甲醛的负面新闻满天飞，你们今天居然还能开张，生意还这么火爆。” 宋宪哈哈大笑，“顾少，看来是没有看今天的新闻，不过没事儿，很多人今天都和你一样，没看新闻就跑到安家来想找麻烦，至于想退家具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回去了，我们的店开张一小时了，也就退过两单。” 顾子秋面色铁青，果然，事情出现了转折，该死的是，自己居然根本就不知道！ 方初晓冷笑着说：“怎么样很失望？” 顾子秋怔了怔之后，“的确，很失望。原本以为你们安家垮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更火爆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说着说着，顾子秋的语速逐渐加快，也不耐烦极了。他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这个时候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也没做什么。只是自证清白罢了。”宋宪风轻云淡的笑着：“你给我安家扣了这么大一顶的帽子，居然还有一个刷漆师父都得癌症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得找警察同志帮忙。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子秋并不是很想听，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宋宪就好像是在猫戏老鼠，每字每句都戳自己的心脏，故意气自己呢。 果不其然，宋宪表情很是玩味的说：“你们倒也煞费苦心。安插、买通的员工居然有二十八位，从大漆的原材料采购开始就动手脚，做的手法还极其隐蔽，连厂里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不过留下的蛛丝马迹还是没有逃过警察的眼睛，顺藤摸瓜全都给揪了出来。现在全在警局带着手铐呢，他们可是什么都招供了。” “当然，我也请记者朋友去采访了他们，同时还有警方给我们作证，自然是什么冤屈都洗刷干净了。” 顾子秋皱眉，“你这么简单就化解了？” “简单？”宋宪嘴里回味着这两个字，然后轻笑道：“倒也不简单，还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不过最大的破绽，就是医院里收了你们两万，说自己有癌症的褚宏茂。他以前的肺就有问题，也去医院看过，病历单都还在，那时候都还没有安家呢。这诽谤罪自然就落实了。” “那人实在是个怂包，警察还没怎么问呢，就一股脑儿全都招了，同时还供出了安家里的几个老朋友。也提供了不少帮助。” 顾子秋捏着拳头，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来，“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在今天登报澄清……你们早就查清楚了，只是隐而不发，等到这最后一天，安家热度最高的时候……宋宪啊宋宪，你给我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居然能够在这样的逆境中还找到翻身的机会。” 宋宪笑道，“这还是得多谢顾公子手下留情啊，如果你能够动用顾家的力量，我这些小手段也是没用的。” “……”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子秋又觉得心口被插了一刀，郁闷极了。 宋宪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既然来都来了，我带你见识见识安家。” 顾子秋瞪着眼，这是杀人诛心吗？！ 第338章 一个坑摔两次 第339章一个坑摔两次 顾子秋今天的来意，就是去安家里逛逛的，毕竟在他看来，这安家马上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忽然发生了反转，让他没了一丁点性质。 面对宋宪杀人诛心般的邀请，顾子秋面色冷峻，然后又冷笑起来，“这次我就不去了，下次，不过下次，安家就会是我的了。” 方初晓啐道，“你的梦怎么还没醒？” “梦？我梦里的东西，几乎都会变成真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也包括你。” 宋宪拉着方初晓的手，像是炫耀般的在顾子秋面前晃了晃，然后看着方初晓笑着说：“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少不赏脸，还是由他去。咱们走。” “嗯。”方初晓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 看着两人牵着手说说笑笑的背影，顾子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怒火。 正好这时，唐焦和刘埃命回来了。 “三少，我们查到了。”刘埃命站在唐焦身后小声说道。 唐焦低沉着脑袋，心脏怦怦直跳，不敢说话。 顾子秋此刻心中的怒火正好没有地方撒，看见这两人，自然像是看到了沙袋一样，恶狠狠一脚就踹了上去。 唐焦站在原地，不敢躲闪，肚子很稳当的吃了一脚，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疼得眼角肌肉都抽了将几下，但就是不敢惨叫出声。 这一幕就发生在热闹非凡的舞台边上，自然惹来了不少人的注视，还好，认识顾子秋和唐焦的人不多，但认识刘埃命的人不少，一时都以为这是刘老大又在作威作福，为了不惹祸上身，都转去视线，只敢用眼角余光瞥几眼。 “三少，这人多眼杂，您要是有气，换个地方撒……”刘埃命小声说道。 顾子秋冷笑连连，“怎么，你们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儿，还怕别人知道？” “……” 面对这个一点不按套路出牌的少爷，唐刘二人实在没有办法。他从来都不看场合，也不会理会别人的心中所想，自顾自己痛快。就连刘埃命都不敢再多嘴了。 “算了，回车上说。”顾子秋往肺里吸了口气说道，这样丢人的事儿，他也不想被围观。 唐刘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又喜又怕，至少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可到了车上同样逃不过这一劫，就顾子秋那个脾气……吃耳光可能少不了。 三人上了车，顾子秋对司机使了个角色，让他下去了，至少这么丢人的场面，少个人看见总是好的。 …… 忐忑的坐在车上，唐焦说：“三少，都查清楚了。宋宪利用和警方的一些关系，早几天就让警方介入了，只是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咱们一切都不知情。那个褚宏茂也反水了，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 早就得知一切的顾子秋，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冷漠的听着，然后质问道：“只有这些吗？” 唐焦身子微微一颤，然后低着脑袋说：“褚宏茂把咱们都给供出来了，特别是老刘，带人打他一身内伤的事儿。” 刘埃命的脸色也是很不自然，他没想到那个褚宏茂居然胆子那么大，敢把自己都供出来，要知道，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他在警局中。 “废物。”顾子秋指着两人的脑门骂道，“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居然还能在阴沟里翻了船。刘埃命，既然这事儿把你给卷进去了，就交给你处理。” “三少放心，我一定处理清楚。”刘埃命硬着头皮说道，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现在风声紧，上次儿子行刑的时候自己还找过人劫法场，虽然没暴露自己，但警方依旧盯着自己很紧。 如今又出这么一档事儿，警方可以已经想把自己带回去调查了，更别谈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虽然刘老大之前风光，但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他嚣张，说句不夸张的，和如履薄冰没什么区别，不然干嘛要洗白呢？ 顾子秋又把视线看向了唐焦，似笑非笑的说：“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吗？” 唐焦努力的运转脑细胞，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宋宪的这一手玩的太漂亮，让人猝不及防，使得唐焦现在脑袋还是晕晕的。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好。 “为什么不说话？” “我……宋宪这手玩的太漂亮，我还需要时间想想对策。” 顾子秋很是失望的说道：“当初你在学校可是高材生，脑子也机敏，所以我顾家扶持你，还让你历练了几年，听闻你出手狠辣，环环相扣，如今一看，还真是叫人失望。” “……” “既然你想不到办法，我就给你支个招。”顾子秋说道：“你不是收买了那么多员工在安家家具上动手脚了吗？所以这数量一定不少，卖出去的也不少，借着这些，还能继续找一些麻烦，至于接下去的该怎么办，就不用我继续教你了？” “……” 唐焦目光微微睁大，然后面色为难的说道：“三少，实际上，咱们能做文章的很少。” “嗯？”顾子秋不解。 “因为咱们想要收购安家，把那当成咱们自家的，所以有甲醛的漆料使用都是在一个可控范围内。而且咱们计划启动时间才半个月，有的家具还在安家的货仓里和店里，就算卖出去了，数量也少。而且宋宪已经开始查这些甲醛家具交易的记录，开始回收甲醛家具了。这一招，咱们用不了……” “……” 顾子秋越听越气，指着唐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真是废物。居然能够在一个坑里摔两次。昨天还得意洋洋的和我说，宋志正在到处筹钱弄退货款，想来和上次一样，是做戏给你看的？” “……” 唐焦感觉胸口又被扎了一刀。上次的事儿，一直被他挂在心上耿耿于怀，记恨很久，没想到又经历一次。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坑摔一次就已经够受不了的了，现在还摔了两次。 第339章 你也喊我舅舅 第340章你也喊我舅舅？ 宋宪和方初晓回到了安家的店里。 实际上，现在的安家并不像是外表那样热闹非凡，似乎一切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诚然，宋宪和宋志正都花了不少精力、金钱去做公关，买下了报纸头版头条，还有电视采访昨天就做好了，在今天早上一并发放出来。 同时，宋宪又让人去印了许多海报，沿着大街小巷，见人就发。上面也有一份主板块用来澄清。 为了从新炒热安家的生意，宋宪还让人在安家门口搭了舞台，自己亲自上场弹唱，用音响的声音掩去闲言碎语，营造一副热闹非凡、元宵佳节的模样。 最后，宋宪还找袁笑帮忙，请了一个靠谱的保险公司，和银行人员一起，对家具涂料、木料质量承保。 这些事儿看着有条不紊，实际上想要一天之内消除舆论，还是没有那么简单。至少还有一切人来退家具，都被请到了内部的休息室，由杜小雨处理。 还真别说，杜小雨虽然长相身材都很赏心悦目，却也是个实力派，不管宋宪将什么事儿交给她，这丫头都能处理的紧紧有条。 当然，在安家像她这样的人才还有许多。宋宪借着这个人才还廉价的当口，可是从各大名校中招揽了不少高材生。宋志正也打通了一些关系，让安家成为了高材生毕业分配单位，同时有这一待遇的，还有启点。 天时地利人和，即便这个世界的风浪再难闯，宋宪也多少有了些信心。 至于宋志正，他前几天又故技重施，上演了一遍缺钱的戏码，没想到唐焦又一次上当了。 “我觉得，你太把他们当回事儿了。”方初晓牵着宋宪的手不肯放开的说：“这两天看你这样如临大敌，好像也没用什么力气，就化解了。” 宋宪苦笑，“你说的可真轻松，这只是他们和我们玩正常的手段，至于见不得光的还没有拿出来，那才是最难提防的。” 方初晓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了，“你说什么？都这么阴险，给你泼脏水了，你还说是正常手段？宋宪，你不会脑子出问题了？” 宋宪被气的直翻白眼，“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正常的手段。” “那不正常的是什么？” 宋宪轻轻闭了闭眼，脑海不由浮现出前世听过的那些事件。 这个年代乱，虽然看似严打，但还是悍匪横行，刘埃命看似低调，实际上高调的事儿也没少干。 宋宪有时都会庆幸万分，自己这一路走来，露财太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手段都防住了。当然，其中少不了齐修文他舅舅的照拂。至于现在，有了火星等人，那些危险因素，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 安家的事儿几乎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交给宋志正和时间就好，一切又从新步入了正轨。 元宵节的晚上，要吃汤圆，宋家的亲戚又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齐修文父子和康蓉也来了，康大记者这个年都在忙工作没有回去，也是宋家的常客。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齐大师还是没有攻破康蓉这座堡垒。这个年代的恋爱观大多还停留在‘先结婚后圆房’的思维中，更何苦康蓉是大山中走出来的女人。 齐建国对康蓉这个丫头满意极了，他很费解，自己家的混蛋小子，是怎么骗到这么好的姑娘的，虽然这二人都说只是朋友，但齐建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蓉蓉啊，修文这小子其实没什么好的，你看人可得看透彻了，别被骗了。”齐修文语重心长的说道。 “啊？”康蓉微微错愕。 齐修文急了，“爸，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齐建国哼了一声，“知子莫如父，我知道你小子什么德行，虽然心眼不坏，但蓉蓉是姑娘，对你提防是应该的，有的话我不好说得太直白，明白了吗？” “……”齐修文从小就被说，脸皮也厚了，倒也不在意。他刚想和康蓉表态，却不料康蓉很认真的对自己老爸说道：“叔，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齐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闺女，以后要是受了委屈，跟叔说。” “好。”康蓉笑眼弯弯的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齐修文：“听见叔叔说的了吗？” “……” “哈哈哈哈……”宋宪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这些天自己有时面对方初晓和孔卿的修罗场，尴尬场面不少，从来都是被齐大师笑话的场面，这一刻也终于是看到齐大师出糗了，实在没忍住。 方初晓和孔卿就坐在宋宪的一左一右，也蛮开心的看着戏。 就在齐修文气得咬牙时，忽然，大门被人推开，因为摆了好几桌，他们这桌就在大门旁，一股冷嗖嗖的劲风吹了进来，那寒气直往人的脖子、袖里钻。 宋宪除了冷之外，甚至还能够感受到门口一股强大的杀意扑面而来。 门口站着两人，看那身形，还有些熟悉。 方初晓当场就站了起来，“爸……舅舅……” 孔卿侧过脸，饶有兴致的看着方初晓，忍不住嘴角上扬。 和方初晓接触这么多天，早就知道她平时的性格作风，没有什么会让她发怵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怂了，就连两只手都小女儿姿态的放在了身后。 门口的两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带上了门。 虽然那往里灌的冷风停了，但宋宪感觉危机感更近了。因为方增辉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身上，连自己女儿都没有搭理。 宋宪不能再继续这么坐着了，也跟着站起身，笑着说：“方叔……舅舅，您两位来的刚好，这刚开始吃饭呢，坐下一块吃。” “你喊我舅舅？”方增辉身旁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问道，然后又上下打量站在一起的宋宪方初晓二人，表情里憋着坏呢，“你两的关系，你也已经可以喊我舅舅了吗？” 这话好像是给方增辉火上浇油了一般，他的面色更难看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也看着宋宪，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第340章 误会 第341章误会 方增辉坐在饭桌上，面色不是很好看，任由谁都看得出他不太高兴。 本来嘛，一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的给孩子拉扯大了，结果大年三十晚上，这丫头就偷了舅舅的摩托车就跑了。 那个年夜，方增辉一家子都担心极了，一个姑娘家，骑摩托，还是夜路，能不担心吗？ 第二天，方增辉就和大舅哥就赶回了平南，打听到方初晓没事儿之后，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他没有去找女儿，大概是还在气头上的原因，他又一头扎进了启点的新厂，继续为工作忙碌了起来。 新年就快过了，启点的订单也要大幅度增多了，又要弄新机器，招员工，做宣传，等等一堆事儿都放在一起了，虽然有个得力的助手，但还是让人忙的晕头转向。 直到前些天，方增辉听助理说，安家出事儿了，家具上的涂料能致癌，方增辉放下了手头上的一切事，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许久，后来去银行取钱，带着一箱子的钱，跑到宋志正的办公室，想要出一些力。 宋志正对方增辉的做法有些错愕，也知道他是好心，钱却没有收，毕竟安家现在的问题不是缺钱。 从宋志正口中得知这是宋宪的将计就计，方增辉心里的担心一下就消散了。那个臭小子虽然不讨自己喜欢，但是那脑子是真的好用，既然他有把握，那就说明真没大碍。 与此同时，方增辉对女儿和宋宪的怨气，也淡了一些。生气有什么用呢？毕竟那是自己的女儿啊，当了那么多年的贴心小棉袄，懂事了18年，现在到了叛逆期，又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偶尔任性就任性。 直到今天，安家的麻烦都迎刃而解了，方增辉这才带着自己的大舅哥到宋宪家来。元宵节，总得和家人一起过啊。 他心里的怒气已经淡了许多，但脸色还是要放下来的，不能让这两个小辈觉得自己好对付。 “你两的关系，你已经可以喊我舅舅了吗？”方初晓的舅舅看着宋宪似笑非笑的问道。 宋宪一愣，然后说：“我和初晓是好朋友，就随着她一起叫了。” 方舅舅又笑着追问：“好朋友？有多要好？” 宋宪目光朝方初晓望去，希望她能帮忙说两句话，谁知道这丫头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跟着笑问：“你说呀，咱两的关系有多要好？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说的。” 坐在一旁的方增辉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方初晓连忙收敛笑意，缩了缩脖子。大年三十偷了摩托车跑回来的事儿，让她有些发怵。 虽然心里对女儿的气已经消了许多，但是见她和宋宪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心里就不高兴，就不爽！ 不等宋宪做出回答，方增辉就指了方舅舅一下说道：“他姓兰，现在是启点组装车间的一个主任。你喊兰叔就可以了。” 这就是不让继续喊舅舅了。 看出方增辉想把话题从自己和方初晓的身上移开，宋宪也很知趣的喊道：“兰叔。启点现在弄了个新厂，辛苦你们了。” “嗨，你给我们开这么多的工资，干的活儿又轻松，辛苦啥啊？”兰小虎大笑着说：“不过你可别以为我这个主任是靠关系当上的。我是因为手脚快，组装笔芯速度最快，还会修机器，才变成主任的。” 宋宪一听这话就乐了，多朴实一人啊。 不过就是太朴实了，刚刚才挪开的话题，又被兰小虎一句话给扯了回去，“初晓，摩托车可以还给舅舅了？还有，你想找宋宪玩，也太心急了，哪能大年夜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 方初晓干笑着点头，“等等我就把钥匙给您。” “嗯，你两起来敬你爸一杯。他可是被你两气得不轻。”兰小虎又说道。 “好。”方初晓乖巧的拿着酒杯站起来，然后还撤了宋宪一下，拉着他也站了起来。 宋宪很无语，自己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干嘛也要道歉呢？不过这时候，显然先把方增辉的情绪稳住才行。 宋宪英气俊朗，初晓花容月貌，这两人举着酒杯站在自己面前，显得颇为登对，让方增辉的精神都稍稍恍惚了一下。更气了。 这两人一起敬自己酒，这是个什么流程？ 他回头，瞪了兰小虎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 兰小虎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质朴，还是有一些坏心思的，就比如这二人敬酒的一幕，就是他喊的，看来他对宋宪很满意。 “你又没做错什么，你给我敬酒干嘛？”方增辉瞪了宋宪一眼，“你是想把我灌醉啊。” 方增辉想起上次在宋宪家吃饭，就是被‘灌醉’了，然后被留下来过夜，女儿也顺理成章的又住了下来。 “……” 宋宪心情苦闷，这大爷也太难伺候了，敬酒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不管那么多了。 宋宪拿着酒杯碰了一下方增辉的酒杯，一口焖了。 你不想让我敬，我偏要！ 方增辉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了。 方初晓也连忙跟上宋宪的节奏，同样碰杯喝酒。然后放下酒杯拉着方增辉的手说：“爸，您就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还敢有下次？这混小子到底哪好了？你跟喝了迷魂汤一样。” 方初晓眨了眨眼，笑着说：“您问我这干嘛？在家里的时候，你不也常夸他？” 方增辉面色一窘，刚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坐在宋宪边上，还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姑娘，那容貌气质一点都不输自己姑娘。她正在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 顿时，方增辉突然想起，自己回到平南，打听女儿安危的时候，有人和自己说过，自从初晓去外婆家过年之后，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很漂亮女孩，两人天天到处去玩，好像是在处对象，还住进了宋宪家里。 当时，方增辉也没当一回事儿。 现在见到那女孩就坐在宋宪身旁，两人似乎很亲昵的样子，一下就不爽了！ 第341章 刘老大判刑 第342章刘老大判刑？ 方增辉的妻子去世的早，方初晓姐弟两几乎是他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大的，那种辛苦和艰辛自然不用多说。 还好，方初晓从小就听话懂事，所以方增辉重男轻女的观念并不重。甚至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对两个孩子都有强烈的保护欲，对所有人都保持一种警惕之心。 诚然，宋宪很优秀，和女儿也般配，但方增辉就是对这小子不放心，毕竟都太年轻，能懂个屁？ 可从另外一个角度，方增辉又是愿意接受宋宪的，毕竟他是自己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了，不，根本没有人比他还优秀。可就是太优秀了，也叫人不放心。 看，现在不就是出事儿了吗？ 宋宪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孩，看模样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是那种招人喜欢的类型。 即便初晓和宋宪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但方增辉对宋宪乘初晓不在，带别的女孩儿出去玩，甚至还在搞对象这件事，反感极了。 以至于刚消下去的火气，一下就腾了起来。 “你小子，跟我过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方增辉黑着一张脸说道，看起来颇为吓人。 宋宪不解，但还是跟了过去。 “舅舅，我爸怎么了？”方初晓一下就看出了老爸有些不对劲，他应该消气了才对。 “我也不知道啊。”兰小虎摆了摆手，然后说：“初晓啊，宋宪这小子不错，长的好看脑子好用，重要的是他家有钱啊。跟了他，咱家一辈子都不用愁钱的事儿了。” 方初晓哭笑不得的说：“舅舅，就算没有宋宪，咱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不用发愁了。” “话是这么说，可谁又会觉得钱多呢？你要是嫁给他，有福啊。”兰小虎长叹的说道。 方初晓低头痴痴的笑着，她也知道，舅舅这是穷怕了。 与此同时，兰小虎又和同桌的齐建国等人慢慢熟络，聊了起来。 …… 站在正厅偏角落的地方，方增辉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宋宪说：“你边上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儿？”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宋宪有些懵。 “你说小卿？她是我和初晓的朋友，之前去燕京的时候就是和她还有她爸一起的，等会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她和初晓的关系也很好。” “小卿和她的关系也好？” “是啊。” “那我不管！你离她远一点……至少，不能坐在一起。”方增辉很强硬的说道。 “啊？”宋宪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方增辉走到宋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道：“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但是你不能变坏，不然……” 剩下的话，方增辉没有说出口，但是给了宋宪一个挑衅的眼神，情绪很丰富。 “……”宋宪又一次无语了，这方叔当了厂长以后，想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过对于宋宪来说，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每当一回事儿。 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方增辉朝着宋志正夫妇那桌走了过去。刚刚进门就看见了，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已经很失礼了。 …… 吃完晚饭后，宋宪和齐修文带着三女出门了，在灯火通明的街上疯玩到了很迟， 与此同时，平南派出所，审讯室。 刘埃命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里面，双手环保在胸前，闭目养神。 他是中午被警察‘请’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被褚宏茂指控殴打、对安家污蔑毁谤造成名誉财产受损，多罪并犯。 但是被抓来之后，他就这么被晾着，谁都没有理过他，甚至没人送水，也没人送饭，大概也有八九个小时了。 对于这样冷暴力的流程，刘埃命很熟悉，毕竟这样的地方，他没少来过。 他可以肯定，现在就有人在玻璃墙后面看着自己。 终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抬眼一看，还是老相识，杨队。 杨队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盒泡面，就坐在刘埃命面前，呼哧呼哧的吃着。 刘埃命肚子饿的咕咕响，忍不住咽着口水，他饿坏了。但更多的是，别在心里的憋屈、怒火。 现在的社会不同了，要放在以前，他刘老大哪能受这种气，别说关在审讯室几个小时又渴又饿了，就是把自己请来，那都不可能。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一边问话，杨队还在吃着泡面‘呼哧呼哧’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食欲止不住。 刘埃命不说话。 杨队笑了起来，如果是中午的时候，他不说话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但现在不同了。 “如果你老实说，我也给你弄一碗泡面，怎么样？” “两碗，加鸡蛋。” “胃口还挺大，行。说完就给你吃。” “……”刘埃命捏紧了拳头，怒火在胸腔轰鸣。牙缝中挤出一个“行”字。 杨队将面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你都自己交代。” “交代什么？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刘埃命面无表情的说：“褚宏茂是我打的，安家的涂料也是我动的手脚。这些，我承认。”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只是在陈述自己喝了一杯水那样简单的事儿。 “就只有这些？没有别的要认了？”杨队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你们警察总是爱说这些话诈人，把我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就算我做了别的，你们没人证物证，我为什么要认？”刘埃命嘲讽的笑着。 杨队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好，那你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要怎么判吗？” “判？”重复一遍这个字，刘埃命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以前可没人敢和我说这个。” 的确，从来没有警察会站在刘埃命的面前，对他说要判刑。他以前犯过的事儿，比这大的更是多了去了，最多就罚点钱，判刑？可从没这种说法。 杨队说道：“殴打先不说，就光是你在安家的涂料中做手脚，就给人造成了巨大的名誉和金钱损失，金额巨大，社会影响大，判个五年没有问题。” 第342章 反将一军 第343章反将一军 “你想判我？” 刘埃命背靠着冰冷的椅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队。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微笑是一种很危险的讯号，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别招惹他。但杨队可没有一点想要惯着他的样子，说道：“要给你判刑的人不是我，是我国刑法，你做的那些事，足够量刑了。” 刘埃命说：“可是你知道，就光靠这些，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就算我虎落平阳，也不是你这头犬可以欺的。” “以前的确不行，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刘埃命不屑的哼了一声，“该和你说的，我都说了，面呢？” 作为一个叱咤风云的老大，向人讨要两碗泡面实在丢脸，可他实在饿坏了。 “别急啊，你犯了那么多事儿，既然自己不愿意多说，那就再让你见一个人好了。我相信你见了他，应该也没有什么胃口再吃东西了。” 刘埃命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在危机关头才会出现的感觉。在这种地方有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种很糟糕的事情。 杨队对着审讯室的单面玻璃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个警员又带了一个人进来了。 “埃命……” 看见那人，就连刘埃命都愣了一下。居然是自己的小舅子，汤泰。 汤泰，平南高中的副校长，刘闯的舅舅，曾经为了刘闯对宋宪三人通告批评，但后来被宋宪抓着小辫子，一切处罚都撤销了。 “你怎么来了？”刘埃命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不悦起来。 “我……咱们那些事儿，暴露了。”汤泰说话时很心虚，头上都冒出了虚汗。 刘埃命一点也不慌乱，依旧保持冷静的说：“什么暴露？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杨队冷笑连连，“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汤泰可是什么都交代了，你们的贿赂的行径，利益输送的利益网，还有前些年的几桩悬案，现在可都和你脱不了关系。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我既然说了，就证明可以零口供定罪。” 一字一句的听完，刘埃命的心情都快跌落到谷底了。他深深的剜了汤泰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询问。这么大的事儿，自己怎么根本就不知道？ 汤泰脸色难看至极的说道：“妹夫，他们手里有账本。何三和苟史这些年，都有记账，这些账本不知道怎么落到警方手里的。” “……” 多熟悉的两个名字啊，苟史就不用说了，和自己就是一路人，不少勾当都是一起干的。还有那何三，原是国营木工厂的副厂长，和自己同样是老熟人。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两个蠢蛋居然还有账本，还落到警方的手里了，这不是死了还要把自己也拖下水吗？ 忽然，刘埃命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宋宪’那张脸。 是了，不管何三还是苟史，都是栽在宋宪的手上，这两本账本一定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现在是又盯上自己了吗？ 对于宋宪，刘埃命还是挺了解的，这人不出手时看着像个小绵羊，浑身上下都是肉和弱点，似乎咬一口就能满嘴流油。可实际上，是个机会主义者，找到下手的机会，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杀对手。 就比如这一次。本来是设计对安家的圈套，没想到宋宪早就有防备，还暗中查清了一切，反将一军，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并且，安家的事件只是一个引子而已，给所有人一种‘刘老大没多久就出来’的假象，毕竟这点事他还是能平的了的。可事实上，是两本账本牵出的一大串麻烦事儿，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摆平的了。 湖面平静，湖底暗流汹涌。 最可怕的是，现在外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刘老大真正的处境。 “这两本账本都是宋宪给的？”刘埃命冷不丁的问道。 杨队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但这个细节还是被刘埃命捕捉到了。 汤泰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宋宪……是了，当初我要给他留校察看、通报批评的处分时候，他就说自己知道这些，并且要挟我……我早该想到是他。” 刘埃命瞥了一眼，骂道：“猪队友！” “……”汤泰更加不自然了，不敢多说什么。 刘埃命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看着杨队说：“的确，那两本账本上一定记载了不少东西。可账本牵连的大人物那么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警方有这么大的魄力吗？” 刘埃命说的是事实，那两本账本根本就不可能放到台面上来，甚至就连提起都是一种禁忌。 杨队哈哈一笑说：“这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了，不过拿这两本账本定你罪的是林副局。至于本子上的其它人物嘛，有几位已经被有关部门盯了一段时间了，相信差不多也可以收网了。” 收网这两个字杨队咬的很重，让刘埃命都不由得一怔，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了。就连杨队这样的小人物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以预测到这张网铺的有多广，能捞多少条鱼。不说别的，就连自己这么棘手的人物，他们都敢说要判刑了。别人……应该也快了。 杨队玩味的看着刘埃命说：“现在你要不要考虑老实交代你的一言一行？可别忘了你背后的那八个字。” 刘埃命不回头也知道后面的墙上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但还是脸色冷漠，他根本就不信，只知道言多必失，这种时候自己交代一切，傻子才干呢。 见他不愿意说话，杨队也不恼，亲自站起身给刘埃命泡了两碗面，笑着说：“面吃完以后就先回拘留室，今天就暂时到这儿了，咱们明天再聊。” 把面放在刘埃命前面，他就推门走了出去。 汤泰神色不自然的站在一旁问：“妹夫，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什么都招了，还问我怎么办？” 汤泰一怵，哭丧着脸说：“我也不想啊，是他们的太狡猾，我听说最近有个三少到平南来。他能不能救我们出去？” 刘埃命面如死灰的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反正，他不抱太大希望。 第343章 林文慧邀约 第344章林文慧邀约 在刘埃命看来，顾子秋这个人变化无常，脾气暴躁，而且不懂得尊重人。 想让他救自己出去？呵呵，想想就不太可能。 “那怎么办？”汤泰神色焦急的问道。 刘埃命长长的谈了一口气说：“这就要看我以前那些‘朋友’愿不愿意帮忙了。” 汤泰还想多问些什么，可看到刘埃命的脸色，还是忍住了。 …… 顾子秋放下电话，看了唐焦一眼，神色复杂的说道：“他，这次应该是完了。” 唐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少，真的捞不出来了吗？刘埃命对我们还有很大的用啊。” “他有用，我又何尝不知道？可你知道他犯了多少事儿吗？别说捞出来了，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我都是绕了两道关系才打听到的。” “……” 唐焦人傻了。即使他只见过顾家的冰山一角，也能看出这个家族有多庞大的力量。顾子秋这个少爷只是打听一些事儿，都要绕两道关系？而且看起来还很困难的模样？ 那个王八蛋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儿啊？用得着这么保密？ 忽然，唐焦想起了这些年自己跟在他身边，也参与了不少的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也慌了起来，只是看到顾子秋的面色，不敢吭声。 顾子秋摇晃着红酒杯，喝了一大口，满眼都是恨意的说道：“要是能够用家里的力量，救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我这么做了，我那两个哥哥一定会阻拦我，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如果他救不出来，那他的那些兄弟……多半不会听我们的。”唐焦喃喃的说道。 “刘埃命如果出不来，他那些兄弟多半也逃不了。”顾子秋说。 “几百人啊，太可惜了，要不我们收了？”唐焦问。 顾子秋抬头，目光如刀，“你真觉得可以收？” 那摄人的目光让唐焦很不舒服，目光不自然的躲闪，“是我欠考虑了。树倒猢狲散，有刘埃命在还好，他不在，那些人就显得臃肿了，不好控制。他们的仇人也多，处理起来麻烦。” “总算是说了些有脑子的话。”顾子秋说道。 “……” 顾子秋放下酒杯，郁闷极了。离开顾家，来到平南这个小地方，手下也就那么几枚棋子。如果把唐焦、侯思远比作防御的士和象，那颜安和刘埃命就是攻势极强的炮和车，一局象棋中没了可以横冲直撞的车，可见损失有多大。 “本来是我们‘将军’宋宪，没想到他守住了，反而让我损了一枚棋子。” 唐焦嘴角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三少您是说，刘埃命的事儿，是因为宋宪？” “不然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还能是巧合不成？虽然我们已经把他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但还是低估他了。下手真是犀利啊。这场博弈，是我们输了，输的很惨。” “看三少这个表情，应该有下一招了？” 顾子秋沉声说道：“一个棋子被吃了，那就用另外一个棋子。” …… 宋宪几人在外面玩了一晚上，直到十一点才兴高采烈的回了宋宪家。三个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女孩依旧是为尽兴，又凑到了一起，说一些女生的话题。 宋宪和齐修文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夜宵。 齐大师嘴里咀嚼着羊肉串，一边说道：“刚刚我和我舅舅通过电话了，他说刘埃命那边控制的很好，剩下的事儿，也该收网了。” 宋宪喝了口酒点了点头，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齐修文又说道：“以前没看出来啊，你下手这么黑，一出手就是死穴，刘老大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哦，对了，我舅舅还说了，明天你去局里找他一趟。” “明天咱们开学了啊。你舅舅有什么事儿？”宋宪问。 “嗨，也没啥事儿，就是说带你去见几个人，好像还要开个会。” “啊？”宋宪傻眼了，“带我见谁？还要开会？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开什么会？” 齐修文放下筷子说：“你可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你现在是知名企业家了。我舅舅的意思，好像是和新城建设有关，你不是承包了建设材料吗？让你去开会，那不是应该的吗？” 新城建设的计划是92年初的时候提出的，因为项目庞大，所以用了一年的时间招投标、落实，说是过了春节之后，就要开始动工了。 承包建设材料，那是一块多大的蛋糕，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宋宪却没有耗费多少力气拿下这个项目。说起来也梦幻，本来竞争对手有不少，竞争激烈，可都被刘埃命给扫平了，宋宪直接‘轮空’进场，对手也只有刘埃命一人。 后来，刘闯执行死刑的时候，刘埃命派人劫法场，虽然失败了，但是明面上那些人牵扯不到刘埃命。但同时，他在官方的考量下，也失去了承包材料的资格，这么大一块蛋糕就这么落在了宋宪的手中。 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宋宪也不可能保得住这块蛋糕，直到现在，盯着他的人还不少，只不过都在观望他和刘埃命的对台戏，也想渔翁之利。 宋宪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也是该去开个会了，这事儿准备这么久，其它项目的人我都没见过几个。” 齐修文眯着眼笑，同时搓着手问道：“老宋，你和我说实话，等新城建设完，你能捞到多少？” “我不准备吃回扣，拿该拿的就是了。”宋宪平淡的说道。 “哈？”齐修文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这些场面话你在外面说说也就是了，现在就咱兄弟二人，你都不能说个实话？我又不打算要分红，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他会这么以为也正常，毕竟这种工程吃回扣，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豆腐渣工程？为什么后来那么多人想往房地产圈子里头扎，还各个赚的脑满肠肥？ 甚至在许多人看来，要是不吃点回扣，那就是傻子，当然，其中大部分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第344章 野心 第345章野心 宋宪没好气的对齐修文翻了两个白眼，说道：“我真没骗你，没打算吃回扣，我告诉你，我只是想要保证工程的质量，你相信吗？” 齐修文见宋宪认真的神情，不信也得信了，毕竟这家伙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大善人的头衔，往医院砸两百八十万的事儿可是实打实的。 “为什么啊？”相信了之后，齐修文就更不解了。他爹齐建国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所以他从小就接触过这些，三观自然受到了一些影响，所以对宋宪的做法不太理解，要知道，他为了这个承包材料的事情，可是废了不少劲儿。 宋宪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自己前世住的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的房子里，人人自危，想靠法律维权连人都找不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重生来过，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宋宪甚至有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烂好人，明明就不用再住那样的屋子了，还去管这么一档闲事，就如同吃了清莲太上丹住院的那些人一样。 但有些事有能力做而不做，那种负罪感带给人的心理压力，会让宋宪喘不过气。 宋宪说道：“我也不只是单纯的做好事儿，其实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机会？”齐修文不明白了。 “还记得我在买下大峰厂的时候和你说过的话吗？房地产这个行业将来会爆火，利润非常的高。” “这我当然记得，你还说让过别着急往这里面投资，你自己倒好，跑到燕京买了那么好的一个四合院。”说着说着，他也开始翻起了白眼。 宋宪笑了笑说道：“当时我也让你跟着买啊，你不是手头没钱吗？现在弄了古董批发，你也有钱了，要不要也弄一栋？” “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先说说，你承包材料，算是哪门子机会？不吃回扣，那利润也不多啊，还不如你卖一个月的家具？” 宋宪喝了口酒，说道：“现在房地产行业还没有爆火，我们可以借机先入场，等到将来这个行业成熟了，想分一杯羹就困难多了。虽然我做的只是工程的一部分，但好歹也是个大工程，算是‘圈内人’了，以后真想做房地产这一行，也有了敲门砖，站稳脚跟能容易的多。当然，如果想要长期的发展，这质量需要保障，所以根本就没有吃回扣这档子事儿。” 齐修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错愕的说道：“老宋，你到底想要干多少事儿啊？又是卖家具搞装修，又是卖文具拍电视剧，还弄游戏机电脑，偷摸玩着古玩。还有你的姑姑、舅舅他们，开什么汉堡奶茶和服装店，现在还想弄房地产，野心也太大了？” 宋宪大笑，“要不是你帮我这么仔细的数了一遍，我还真没细算过，原来我的生意都这么多元化了。不过这个房地产行业，我搞不搞还不一定，水太深了。” “你一定会弄的。”齐修文很是笃定的说道。 “我都不确定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了解你丫的，看似天天不着调，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其实你野心大着呢。你说了，房地产的前景好利润大，你这么有野心的人，肯定动心。不然你会买四合院？你会去抢材料承包资格？这水不深？” 宋宪微微张嘴，然后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反驳，毕竟齐大师看人还是挺准的，至少他把自己很内心的东西都看透了。 当初重生的第一天，宋宪曾在纸上写过许多未来会爆赚的项目，当时觉得遥远，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把纸上那些东西的基础搭建了起来。 现在不管是安家也好，启点、神域也罢，只不过是小有名气，全世界乃至全国，知道的人都不到百分之零点一，可见其微小。 但宋宪相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这些产业将会飞速的发展扩大。从房地产到装修家居，再到文具影视，还有游戏网络，等等一切加起来，一定会是一个巨无霸，到时，就连顾家都不一定是对手。 那是一个井喷式质的飞跃。 宋宪即使没有表现表达出来，但他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 见宋宪愣神发呆，齐修文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你那些承包材料权也有好几个月了，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宋宪回过神来，说道：“前期需要的材料我都让人去联系过，货都备好了，有需要第一时间就能运到现场。” “你啥时候联系的？” “政府给了一份材料清单，其中前期需要的也标注出来了，我让纪叔，吕叔他们去联系了。他们在跟我之前，就是做工程的，对这些东西门清儿，采购材料也不怕被坑。” “倒是把他们给忘了。倒是你什么事都不用干。” “谁说我什么都不用干了？我还得出钱好吗？”说起这事儿，宋宪就一肚子苦水，抱怨道：“做这个材料承包的项目款现在没有拨下来，要等工期进行一段时间之后才会给，也就是说那些材料的定金都是我垫钱的，也不老少。” 齐修文纳闷了，“为什么？让你弄材料，还不给钱的？” “钱会给，只不过要自己先垫着，怕人拿着项目款直接跑了，带着那么多钱跑了，就算会被抓到，那也会有人先把钱藏起来，然后自首，说钱已经花完了，也就做几年牢，出来后拿着笔钱继续逍遥快活。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存在，所以项目款一般都是后给的。” “那弄到一半，钱垫不上了怎么办？” “一般不会，在接这个项目之前，需要做资产证明的，就算垫不上了，就算借钱也要搞，不然就中途换人。那可赚不到什么钱。” 听着宋宪说的这么几句只言片语，齐修文就能够想象到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太多弯弯绕绕了。 “那等工期都结束之后，你能赚多少？” 宋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 第345章 葬在风水最差的地方 第346章葬在风水最差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齐修文和方初晓就去了学校，今天是开学报名的日子，齐修文还记得九月份报名时见到班主任章千的场景，后来被‘特殊’关照了几次，所以觉得今天不能迟到了。 在去之前，齐修文亲密的挽着宋宪的脖子，笑着说：“好兄弟，你不去报名的话，那寒假作业给我呗，我没写。” 宋宪反问：“你什么时候见我写了？” “……”稍稍无语之后，齐修文看向方初晓，见她也是两手空空，咧着嘴笑了起来：“初晓，你也没写是，那我算是有伴了。” 方初晓笑眯眯的说：“我要替章老师检查同学们的寒假作业，没人会检查我的，而且，我写了。” “那你看咱两这关系……是不是就不用……” “嗯，咱两是好哥们儿，你的作业我会认真检查的。” “……” 孔卿笑盈盈的站在一旁，那模样也要去学校的意思。 “你是去玩的吗？”齐修文问。 “不是，我是去上任的。”孔卿俏皮的眨了眨眼。 “上任？去干保洁洗厕所吗？”齐修文笑着问。 孔卿当即就是一个鞭腿踢了过去，然后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说：“我是去当老师的！” “老师？”铁三角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满眼的不解，显然，孔卿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孔卿用手拨了一下肩上的长发，修长纤细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黑色衣领，清了清嗓说：“正式通知你们，我已经入职了平南高中的高三历史老师。” “你？”就连宋宪都错愕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孔卿。 “这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孔卿说。 宋宪问：“你有任教资格？” “当然，我可是经过了校领导的测试，你可别忘了我的专长是什么，从小就耳濡目染，几乎是听着历史长大的，给你们当历史老师，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孔卿笑着说。 这一点，三人并不质疑，要知道这妞可是上过央视鉴宝节目的，就在春节期间播出，作为年龄最小，颜值最高的评委，刚开始还不被人看好，可随着节目播出，孔卿用她扎实的基本功和真知灼见，表现可圈可点，吸引了不少粉丝，更是涨了不少的收视率。 宋宪想，她能够来平南中学任教，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那校长还不高兴的跟捡到宝似的？毕竟现在的师资力量还是有些空缺的。 方初晓说：“可是我们都是理科的，历史是文科，你并不教我们班。” 孔卿笑着说：“没关系啊。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了，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老物件批发的事儿已经进入正规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和你们待在一起，可你们都要上学没人陪我玩，这不，我就当了个老师，平时在学校里还能见到你们不是？” 齐修文说：“想见到初晓容易，倒是我和老宋……可能经常不在学校。” “为什么？” “因为宋宪经常逃课，我经常请假。” “……”这就让孔卿有些失望了。 …… 三人去了学校，火星则是开车载着宋宪去了警局找林文慧。 林文慧正好就在办公室中，见到宋宪来了，还是那股子热情豪爽劲儿。两人寒暄几句后坐了下来，火星坐在一旁安静旁听。 火星就是林文慧介绍给宋宪的，知道底细，也知道他可以信任，所以说话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你猜猜，你给我的那两个本子现在怎么样了？”林文慧笑眯眯的问道。 宋宪连忙摆手，“文慧叔，您说什么本子？我怎么不知道？” 林文慧也是个机敏的人，他意味深长的笑道：“臭小子，还撇的挺干净，不过也好，你现在不适合沾上这些东西。我就顺嘴说说，那两个本子，递上去了，至于谁看过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平南要不太平了。” 真有魄力啊。 宋宪心中暗暗叹道，然后又问：“现在刘埃命打算怎么办？” 林文慧笑道：“他还能怎么办？等着上法庭呗，加上他以前的污点，应该会重判。当然，他的那些兄弟，只要有污点，那就跑不了。” 那个‘重’字，他加重了语气。 “确定了？”宋宪追问。 林文慧说：“基本可以定了。当然，有人也想救他，都被挡回去了，一点劲儿使不上。不过更多的人觉得他还是闭嘴更安全，甚至想在这儿就动一些小动作。他现在是特殊关照对象，一般人可接触不到，那些小动作自然没用。” 宋宪点了点头，“早点判，不然我悬在心头的石头，一直放不下去。” 即使有火星跟在身边，即使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宋宪不可能无视刘埃命，毕竟这家伙就是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对自己发动什么实际的攻势，那是因为运气好，以后运气还能不能这么好……谁说的准啊？ 宋宪只知道，如果刘埃命这次安然无恙的出去了，那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为此，他可是布了许久的局，那两本本子，很早之前就给林文慧、田市长看过了，他们也在一直暗中布网，如今也是到了收网的时刻，这才敢动刘埃命。 “你就放心，这次他绝对跑不了。”林文慧很是笃定的说道。 宋宪点了点头，前世的93年，也是刘埃命大限的日子，只不过这次多了些给他‘陪葬’的人。 “你现在要不要再去见他一面？”林文慧问。 “合适吗？” “只是见一面，有什么不合适的？” 宋宪笑了起来，“那好。” …… “刘老大，又见面了。”宋宪隔着铁栅栏打了个招呼。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落魄，精气神还很饱满，气场还是那样的强大，眼神更锐利了，看着宋宪一言不发。 宋宪继续笑道：“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当初你说，要把我一家人葬在风水最差的地方，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以后我会把你和刘闯那些人的墓，都迁过去。” 第346章 顾子秋的下一步棋 第347章顾子秋的下一步棋 刘埃命曾经对宋宪说过，要把宋宪一家都埋在那风水最差的地方，能够让家族几代人都爬不起来。 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刘埃命把他不少的对头，都那样给葬了。 所以，宋宪对这句话的印象非常深刻。 一听宋宪要把墓迁到那个山头，刘埃命的面色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所以他的心情也异常的急躁，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见到红色斗篷，猛地一下就冲了过来，只是被铁栅栏给拦住了。 刘埃命双手死死的拽着栏杆，用力的摇晃着，双目恶狠狠的瞪着宋宪，“把老子逼到今天这个田地，是你害的！” 宋宪双手背在身后，风轻云淡的笑着：“这话你可是说错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人在做天在看啊。” “呵，你还笑得出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儿吗？那两个本子牵连的人那么多，谁又会放过你？”刘埃命咬牙切齿的说道，满脸的仇恨，像是想吸血的僵尸。 宋宪依旧保持着笑容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没有人会知道，我的手法很隐蔽。” 刘埃命重重哼了一声，“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等我死了，把我葬在那风水最差的地方。我的怨气这么重，在那样的地方，肯定能养成恶鬼，到时候我就缠着你，缠着你一家，让你永远都不得安宁。” 宋宪笑道：“你把你那么多对头都葬在那儿，可养出了什么恶鬼？”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宋宪哈哈大笑，“你这话真挺好笑的。” “……”刘埃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原来叱诧风云的刘老大，如今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我就是来特地看你一眼的，看见你这么惨我就放心了。哦对了，我现在要去开一个会，有关于新城建设的，毕竟我是材料商嘛。” 刘老大捏着拳头，他听的出来，这是羞辱。 宋宪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了一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儿，我还有一首歌想送你，咳咳……” 轻轻咳了几声，宋宪开嗓，面带戏谑的笑容唱道：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宋宪和林文慧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唱到。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牢房中飘荡，透着一股子空灵、心酸。 “噗~”刘埃命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就吐在那个铁栅栏上。 见到这一幕，宋宪都傻眼了，以前看电视、小说中说被气的吐血，还觉得浮夸，没想到还是真事儿。便忍不住撇嘴吐槽，“这还身经百战呢，听首歌就吐血了。” 林文慧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臭小子，可是把他气的不轻。他在江湖上飘了那么多年，肯定受过不少伤，裤裆还挨了你一脚，现在心理压力又大，你这一首歌把他气出血来也不奇怪。” 宋宪又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文慧叔，我觉得您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可得让这家伙保重身体，说不定嘴里还能撬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你懂的还挺多。” “电视上都这么演。” “我会让人请医生的，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去一趟新城那边，田市长他们应该在等着了。” …… 选择新城建设的地方，是一片荒地，但是圈了一大片，只是现在还没开始动工，一切都还是那荒草丛生的模样，再加上早上的霜露一打，看起来荒凉极了。 在荒地的一旁，有三栋新建的暂用房，和帐篷差不多，稍显简陋。 在这里，宋宪还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毕竟都是混商业圈的，但尴尬的是名字都喊不上来，甚至姓都不知道……这也因为宋宪在圈子里露面少，都是他爸出面的原因。 虽然不认识，但有林文慧在一旁提醒，宋宪倒也免去了尴尬，和好几位打着招呼。 很快，宋宪就见到了一个老熟人——颜安。 虽然有些错愕，但也正常，毕竟这妞这些年都在到处拿地，这样的项目她也有参与，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争夺材料权的时候，所以现在又见，很正常。 两人握了握手，宋宪苦笑着说道：“我怎么好像在哪儿都能见到你。” 今天的颜安今天的打扮稍性感，画了个淡妆，戴着一对蓝水晶耳坠，一条珍珠项链，一件黑色的长皮衣将上身裹得紧紧的，不显臃肿反而苗条，围了一条白色围巾，看起来干净又舒服，下身是一件暗色小短裙和豹纹皮裤。 两人的手还没分开，颜安很流氓的拽着宋宪的手，手指在宋宪的手心挠啊挠，弄的人心也痒痒的。 “你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的样子。”颜安语气埋怨着说道，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是有点。” “打你哦。” 两人说笑几句后，颜安的目光又四周看了一眼，见边上没人，特意压低了声说道：“听说，是你把刘埃命搞进去，让他出不来的？” 宋宪瞳孔微缩小，短暂的失焦后说：“这昨天发生的事儿，连你都听说了？” “我是通过顾子秋那边知道的，他现在都快气疯了，而且和我说的东西也不多，别的人就更不知道这事儿和你有关了。只是……顾子秋给我下命令了，让我尽快拿下你。” 说着话，颜安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宋宪，微笑着说：“他应该是把我当成下一枚棋子，等我拿下你之后，在进行下一步动作。” 宋宪不接话，只是把手给抽了回来，这大庭广众下的，一直握着手算什么？别人还以为自己耍流氓呢。 “你会配合我的，对吗？”颜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魅惑性感的眨了眨眼。 “你想得美！”宋宪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一下就把颜安给逗乐了，笑得她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美艳极了。宋宪则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第347章 材料商们的小动作 第348章材料商们的小动作 正与颜安说笑的时候，穿着一身朴素的田阳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的皮肤还是那样的黝黑，脸上的皱纹如山川沟壑，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务农人一样。 实际上，这位田市长的辛苦程度可和务农人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就下乡插队，从基层干起，后来慢慢一步一步成为了现在的田市长，每一步走来，那都是踏踏实实的，有着丰富履历的。 顿时，一群人都围了上去，和田市长打着招呼。 田阳笑着说：“今天的太阳暖和，咱们就不去屋里了，就四处走走，有什么事儿路上说。正好也亲眼瞧瞧这片荒地的样子，以后可都是高楼大厦呀。” 大家自然是笑呵呵的应承着，跟在田阳的身后，如同散步般的在这荒地中走着。 宋宪想不到，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势‘开会’。 新城建设，共分三期，建造八十栋楼。全部建成之后，可以提供的各类住房约有将近一万套住房。还有几个公园、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 这些，还只是目前的规划，以后随着平南的经济发展，各种设施完善，建筑和地图肯定还会增加。 现在第一期工程就要开始了，按照计划应该是先建造二十栋，且在一年只能完工，这需要的施工团队就好几个，而材料的供货商除了宋宪，还有四个人，只不过他们要么是外市的，要么是外省的。宋宪和刘埃命争到的材料承包权，也不过是材料商中的一个名额。 当初宋宪也天真的以为，材料都是他一个人提供，后来知道还有四人的时候也有些失落，可再想想这就是现实，自己能分到一口蛋糕就不错了。 宋宪就像是一个小透明一般，跟在一群大佬的身边，和田阳一起逛着，好在他声音也够粗，远远的也能听见。 这场会开的有些别开生面，讨论的也全都是关于工程的事儿，也没讲什么新内容，说是开会，还不如说是视察，然后再说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听烦了？”颜安走在宋宪身边问。 宋宪苦笑，“是有点，他们说话都太官方了，在学校都听腻了。” 颜安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工程都快要开始了，会议都开了挺多次的了，你就来了这么一次，还说听腻了。” “……”宋宪无语的说：“也没人通知我要开会啊……我缺席很多场？” “你觉得呢？”颜安说道：“工程就要开始了，特别是第一期，在开始之前都是有许多细节要商定的。不过好在你手下的人办事不错。那个叫纪才良、吕舟、苏亮几人都在给你忙活材料的事儿，我觉得你得给他们几个多发点奖金，哦，还有一个小姑娘，办事也得体，说是你的秘书，叫什么小雨的……” “杜小雨？” “对，就是她。”颜安瞟了宋宪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那秘书不错，长得挺漂亮的。我和她聊过几句。” “和她？你和她能聊什么？” “聊你啊，还真别说，你魅力挺大的。她说被公司分配成你的秘书，可是你说，你不要秘书。结果那姑娘还是尽心尽力的替你做事，说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转正呢。” “转正？这个词儿倒还新鲜的。她本就是正式员工啊。” “可你不承认她是你秘书啊。” 宋宪耸了耸肩，对于杜小雨的印象，宋宪很好，但是秘书这一职位……还是算了，反正暂时用不着。 见宋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颜安将话题转了回去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的材料都准备的怎么样吗？” 宋宪面色有些古怪，“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干吗？” “这不是事实吗？看着家大业大，但是没有一个是自己打理的，指了一个大方向然后什么事儿都不管吗？” “……”宋宪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转念一想，哎呀，说的好像还是真的。“但是选择材料，是我亲手从我这儿过的，就连沙子都是我选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颜安可以感觉到宋宪的情绪有些波动，声线都暗哑了一些。 看出颜安想要问话，宋宪笑着说：“别问，问了也不告诉你。” “哼！” “对了，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次开会，都没有人通知我？” 颜安顿了两秒，然后说道：“我想，大概是故意的。” “嗯？” 颜安的手朝前一指，说：“你看见了吗？前面那几个，就是另外供应材料的几人。我想他们大概是对你也是材料供应商觉得心里很不爽，毕竟你能分到这一块蛋糕，和捡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明明就付出了很多。” “可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不劳而获。那几个人里，资历最轻的都在这行干了几年，在这一行的经验、人脉都比你高的多，觉得你这个新人不配。所以就想动些手脚，正好，你这人又懒散，给点好处，自然没人喊你去开会。至于我，看你手下人给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就懒得告诉你了。” “……” 颜安继续说道：“当然，这些事儿都是我好奇打听来的。他们就盼着你的材料出事儿，然后一起瓜分了属于你的蛋糕。” 一听这话，宋宪都乐了。 也太滑稽了？ 前世的材料大概就是他们几个供应的，能有那样的豆腐渣工程，这几位功不可没，居然还盼着自己的材料出事儿？ 如果真是这样，起码也得保证自己提供的材料没事儿？那宋宪宁愿退出去，不分这块蛋糕……反正买那些高质量的材料，能赚的也不多，而且前期还要往里垫那么多钱。 忽然，前面那几人同时的回过身，和宋宪的眼神对碰了一下，然后满脸微笑的点了点头，像是在示好。 “他们听到我们的议论了？”宋宪问。 “咱们声音也不大，应该听不到。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没见他们都走一起了吗？指不定是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第348章 我来主导 第349章我来主导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议论着那几个材料商，那几人就走了过来。 一共四个人，都是年纪差不多40-50岁的中年男人，一个留着小胡子，一个大背头，一个中山装，一个戴着顶黑帽子，看起来都是其貌不扬，大众脸，放在人群中找不出的那种。 “哈哈，你就是宋宪宋老板了？久仰大名啊。”小胡子率先和宋宪握了个手，笑着说：“鄙人贺杉，以前是搞货运的，后来生意不景气，就搞了些关系，从河里运沙，然后才入了建筑材料这一行。” “久仰久仰。”宋宪礼貌性微笑的点了点头。 两人手刚分开，宋宪又握上了领一个，大背头，名叫周稻，是外省来的。中山装的叫卓发，黑帽子叫娄英锐。 这几人有人话多，有人话少，但都带着笑意和宋宪握手谈话，表现的非常圆滑，就好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 这样的场面，宋宪前世就经历过不少，处世为人自然也如鱼得水。 颜安看着宋宪小鲜肉的面孔上全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不由得想发笑，还怪可爱的。 这四人过来和宋宪聊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话语中大多中都是试探，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传闻中那么厉害。 …… 分开之后，四人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抽着烟聊天。 大背头周稻摩挲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和咱们年龄差不多一样，一点代沟的感觉都没有？” “是啊，说话和为人处世太成熟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啊。”中山装卓发有感而发。 “别说高中生了，就是毕业的大学生都没有他这么精，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啊。”娄英锐说道。 “行了。”小胡子贺杉一摆手，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就是学着大人家说几句话而已，没有咱们这些社会经验，什么苦头都没吃过，能有这么圆滑？我看啊，都是装出来的，你们说他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我觉得他还不如去电视上当大明星，反正那张脸，就该吃那碗饭。” “哈哈哈……”其余三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贺兄。这小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么难对付啊。咱们都这么孤立他了，如果他知道，还是这番作态，说明是个怂蛋。如果对这件事儿一点都不知道，说明是个傻子。”娄英锐说道。 周稻摆手，“先别这么早下定论，要真是怂蛋、傻子也不可能有如今这个成绩。依我看啊，还是小心点好。” “那咱们的计划还要实施吗？”卓发问。 贺杉点头，“当然！咱们四个人做材料生意这么多年，才有资格接触这样的蛋糕。他一个卖家具的凭什么？给他找点麻烦，让他知难而退，别挡咱们哥几个的财路。” “嗯，等会先和田市长谈几句，那小子没资历也没经验，踢了应该不难。” “这事儿找市长？” “当然找他了，新城建设，这可是市长现在最重要的政绩，他一定不会同意新城有什么瑕疵，这可是挡了他上升的仕途。宋宪就是一颗‘老鼠屎’会坏了这一锅粥的。” …… 火星站在宋宪身边，拿着一个微型望远镜瞧着，然后一句一句复述四人的话语。 这个期间，林文慧也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表情和颜安一样，都有些觉得新奇。 等火星将话转述完，还不等宋宪说话，颜安就急着问：“隔着这么远，你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这也太厉害了？” 林文慧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几人离咱们有五十多米，又是郊外，就算受过训练，也不至于这么灵？你这耳朵是顺风耳吗？” 火星将微型望远镜收好，说：“这不是顺风耳，是千里眼。” “嘿~”林文慧拉长了声音，笑骂道：“你平时不说话也不爱笑的，今天还会打哑谜了？” 宋宪说：“他说的千里眼是指读唇语，他受过这项训练。” 那四人正好是站成一排，晒着太阳，所以能很清晰的看见他们的嘴型。 林文慧这才恍然大悟，点头说：“果然，不愧是精英尖子……可惜呀，要不是犯了事儿，来警局里，也是一把好手啊。” 宋宪眯着眼笑着说：“一点也不可惜，去了警局，肯定天天出生入死，哪有跟着我天天吃喝玩乐舒服？而且你们那工资，太低了。” “……”一句话把林副局长怼的哑口无言，不由得笑骂道：“也就你这样的俗人觉得舒服，火星是燎原的星火，战场和出生入死才适合他。” 颜安好奇的看着火星，性感的红唇微微掀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问：“你喜欢哪种？” “我喜欢钱多的。”火星看向林副局长，很直接的说道：“你们那的工资，是很少。” 林文慧：“……” “哈哈哈。”宋宪忍不住捧腹大笑，颜安也笑得花枝乱颤，林文慧黑着脸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 玩笑了几句之后，颜安双手环抱在胸下方，显得身材更加伟岸了，她看向那四人的方向问：“他们背地里这么说你，你打算怎么办？” 宋宪面向阳光，天真无邪的笑着：“还能怎么办？看我年轻觉得好对付，那就只能以牙还牙了。” 林文慧手中把玩着一支烟问：“以牙还牙，你打算让他们都退出？” 宋宪点头。“看他们提供的材料质量怎么样。” “如果四个都不合格呢？” “那就都一脚踹了。” 听了这话，就连林文慧心中都惊了一下，“那四人可不是软柿子，一个都难对付，更何况四个？而且你一脚踢了，剩下的蛋糕，你一个人也不可能吃得下。” “我自己对付不了，那就四两拨千斤。蛋糕吃不下，那就另外找几个吃相好看的人来。”宋宪微微眯着眼，表情很是随意的说道：“无论如何，新城的建筑材料，都要先过我这一关，我来主导” 颜安微微侧过脸看着宋宪，发现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光。迷死人了！ 第349章 关键人物 第350章关键人物 在这个荒地走了一圈，人的身子也跟着暖起来了，田阳对身后的一帮人摆了摆手说：“行了，你们准备工作都已经弄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田阳说完，大家也就散了，倒也留下了几人和田阳在谈话。 宋宪也准备走，结果被林文慧给拉住了，“你去干嘛？田市长可是点名要见你呢。” “见我？”宋宪错愕了一下。 “对啊。我是陪着你来的，不然这工程和我又没有关系，我来干什么？”林文慧说。 “那您刚刚还和那些人打招呼那么亲热。” “碰到熟人，怎么也得寒暄两句啊。”说着话，林文慧朝田阳那个方向一指，说：“走，田市长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 说完，他还特地给颜安递了一个眼色。 颜安瞬间明白，有的话自己不该听。便对宋宪笑着说：“你们还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没有。” “你晚上有事儿？” 宋宪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单独和你吃饭，太危险。” 颜安气的银牙紧咬，想一脚踢上去，“你就把我气死。” 又狠狠瞪了一眼，颜大美女气鼓鼓的走了。 林文慧双眼微微眯起，瞧着宋宪的脸蛋说：“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听修文说，你很招女孩喜欢。” 宋宪点头，“是啊，像我们这样长得帅的人，压力是很大。” 听着连带自己也夸了，林文慧很满意的笑着，等笑意收敛后说：“再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离这个姓颜的女人远一点，在平南混的稍微有点风生水起的人，都知道这女人不好招惹，以前敢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现在，少了。” 宋宪抿着嘴一笑，没答话。 …… 田阳指着前面这片空旷的土地，在和他的秘书说着话，看见宋宪林文慧和火星过来的时候，摆了摆手，让秘书去办事了。 “小宪，见你一面还真难啊。”田阳很器重的拍了拍宋宪的肩膀。 事实上，宋宪和田阳一共见过三四次，只不过每次都很匆忙，两人很少有机会能好好的聊天。不过每次见面，田阳对宋宪的印象都很好，也喜欢这个爱鼓捣新鲜玩意的好青年。 林文慧知道田阳好相处，便开了句玩笑说：“见他可不难，打开电视，买份报纸就见到了。” 田阳哈哈大笑，宋宪窘着表情，“文慧叔，当着市长的面，就别挖苦我了。市长，见我有什么难的？我那么懒散，你想见我，给打个电话，我不就屁颠屁颠的跑您办公室去了？” 田阳笑着说：“孔魏是我好朋友，他来平南的时候我都见了好些次了，他女儿也见过几面了。谈起你的次数也不少，但就是见不着你人，要么你出去玩了，要么有事要忙，我看啊，你比我这个市长更需要配一个秘书。” 宋宪试探的问：“市长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宋宪摆手，“我可没这个意思。” 田阳说：“你这小子，从来不安生。先是创建安家，启点和神域，又是搞建筑材料，还找名医救人，现在又开始搞博物馆。这么多事儿都堆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说我该不该见见你？年轻的企业家、收藏家、慈善家。” 一下三个名头扣在宋宪的头上，砸的他脑海还有些晕晕旋旋，然后又不由苦笑，“市长，你又在笑我。” “这可没有笑你，你做的这些事儿，桩桩件件都让人难以想象是个18岁少年干出来的。当然，见你也不是为了一通夸你，也暂时没有什么事儿要让你去办，只是聊几句而已。” 宋宪就怕有什么事儿找上自己，听这么说心里就有个底了。应声说道：“市长想聊什么？” “你上交的那两本日记。” 宋宪的心咯噔一下，“市长，您可说好了，不找我办事，只是聊天的。而且那上面都是大人物，我可不敢聊。” 田阳一下就被气乐了，笑骂道：“看看你那个样子，装胆小装的还挺像。” “我的确胆小。” “嗯，这么说，更像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儿，两本笔记上，都有写到一个叫唐焦的人，虽然提到的少，但挺多关键处都有他，你和他挺熟的？”田阳问。 宋宪打量了林文慧和田阳各一眼，这两位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谈这个人？ 似乎看出了宋宪心中在思考什么，林文慧说：“我和田市长，都想听你聊聊这人，我们都查过他的背景，一丁点都查不出来，蛛丝马迹都没有，想问问你。” 宋宪瞪大了眼，眼神都有短暂的失焦。 太令人惊讶了。 这两位都查不到唐焦的蛛丝马迹？他的底明明很好查啊，当初李修夜的人用半小时就查出来了，李家就算再牛逼，那也远在燕京，田阳和林文慧都是当地的地头蛇，怎么会不知道？ 这里面，有猫腻啊。 忽然，宋宪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顾子秋。 唐焦的一切都被抹除干净，应该和这人有关，也只有顾家有这样的力量和动机。抹除后，自然查不到了。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人我以前让人查过，出生农村，在湖建理工大学读货币银行专业，没读两年就肄业，被人培养成白手套了，然后就派到刘埃命身边出谋划策，同时也监视着他。那个资料我这还有，回头给你们都传真一份。”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在想，随着秘密渐渐揭开，涉及的东西更广了。 “他怎么了？”宋宪好奇的问。 “你这么一解释，很多谜团就能解释的通了，他是个关键人物，可又像是一团雾看不清摸不透。他是谁家的手套？”林文慧问。 “那家人，姓顾。”宋宪说。 两人心中都悄悄记下了，只是表情都很严峻。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文慧又问。 “几个月前找燕京的朋友查的，现在他的一切应该都被人抹去了，所以你们查不到。” 第350章 弃子 第351章弃子 宋宪有很强烈的直觉，这二位把自己喊来，第一个就问起唐焦，就说明唐焦关联着很多事。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宋宪拉了一下林文慧的胳膊说：“市长，文慧叔，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要瞒着我可没意思啊。” 林文慧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这是纪律问题，保密等级很高的。” 宋宪一撇嘴，“两本日记本子都是我给的，现在还对我保密了。” 田阳哈哈一笑，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你和这事儿也有关系，而且心里肯定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文慧，和他说说。不过得保密。” 说完，他又看了宋宪身旁的火星一眼。 “放心，我绝对保密，他也一样。” “好，你情况特殊，告诉你也不算违反纪律。你给的两本笔记中，虽然提到唐焦的名字很少，可随着我们的深挖，发现这个人身上藏着很多线索，可以从他的嘴里撬出不少东西。但是我们查不到他的资料，不知道他的底有多深，所以也一直不好动手。不过现在明了了，一切都好办了。” 宋宪有些担忧的说：“唐焦本身是没什么背景，可他是顾家的手套啊。” “一只手套而已，顾家一定会弃车保帅的，而且，顾家的三少不是最近到平南了，和你还闹出了很多不愉快吗？”林文慧说道。 “是啊，你连他也盯上了……” 宋宪这才恍然大悟。前些天安家因为甲醛事件陷入泥沼，是请林文慧帮忙，这才找出了蛀虫，还安家一个清白。也是那个时候，林文慧得知有顾子秋这么一个人。 现在想来，林文慧肯帮这忙，很有可能是因为唐焦、顾子秋和那两本日记有关。 果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老狐狸。 田阳显然也知道顾子秋的事情，说道：“顾家三少啊，只可惜被当成了弃子，来了平南。” 这话又让宋宪迷糊了，“市长，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两本日记你已经上交有一段日子了，上头也有人看过了，下定决心要肃清，这可是一场不小的地震啊，顾家很可能就是震中，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自然要选一个有足够地位、分量的家族核心，来扛着，顾子秋正合适。” 宋宪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很是震惊，很快心情便平复了，追问：“那顾子秋知道自己是来抗雷的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觉得呢？”林文慧看着宋宪问。 “我觉得……”宋宪想了想，表情玩味的笑了起来，“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那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是被两个哥哥排挤，然后被他爸保护，忍辱负重来平南找机会东山再起的，所以他盯上了我。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替罪羊，哪有心思和我斗啊？” “倒也是，如果知道真相，他也不会这么平静。” 宋宪还是觉得这事儿太扯蛋了，问：“顾家真的把他当弃子了？他可是顾家真正的核心啊。” “前几天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怀疑，所以让人查了一下，发现顾子秋可能真的被遗弃了。顾家家主今年75,年纪大身体也不好，顾家所有事务由他长子和次子管，顾子秋是老来得子，从小被宠溺到大。老大和老二都怕老三和自己抢遗产，肯定找各种机会想要除掉他，安排他来平南，应该就是这个目的。” “对于顾子秋来说，现在的平南就是一盘被绝杀的死棋，所有人脉都被他两个哥哥主动切断了，因为这些人脉，都被我们盯上了，他们怕惹一身骚。不过就算是一切人、事都被掩埋了，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最后线索指向顾家。” 宋宪一边听着，思绪一边在飞速运转，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平静的说道：“你们所指的蛛丝马迹，就是唐焦，还有……岚山会所。” 这次，轮到田阳错愕了，他失笑道：“就通过这么一个轮廓，你连岚山会所都反应过来了。” “嗨，就随口一提。”宋宪摆手笑道。 林文慧是老警察了，可看得出这不是什么随口一提，便继续说道：“嗯，岚山会所可以深挖的东西也很多，只是那个地方有些复杂，现在一切的部署、行动都是在暗中进行，很多事都不能放在明面上。” 宋宪笑着说：“那这就是该您头疼的事儿了，我就听了当一个乐呵，风一吹就忘了。” “嗯，今天这些话，你和火星就当作没听过的好。” 宋宪视线远眺，想起了前世的1993,那年也是平南飞速发展的一个拐点，可以从电视报纸中看到不少人黑暗被揭开的一面。 只是，前世的宋宪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他只关心母亲的身体，父亲的境遇，对这些事一点都不关心。 如今重生再来，事情又一次发生了，自己不仅了解的更清楚了，而且在其中还是个重要的推动人。 但宋宪并不为此感到多高兴，了解这些肮脏的事情，心情总归不太好。 …… 不远处，贺杉、周稻、卓发、娄英锐四个材料提供商已经盯着宋宪很久了，发现他和市长、警察副局长越聊越起劲，还有拍肩膀这种亲昵举动，一时间心里都不太痛快，甚至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贺老板，这是什么情况？那小子好像挺有门路的。” “哼，要没有门路，能凭一个卖家具的就来和我们抢生意？” “是啊，连刘埃命都没抢过他，这样的人，咱们要不还是别招惹了？” 贺杉重重哼了一声说：“怕他个鸟蛋？咱们自从接了这个活儿，都做了多少准备，开了多少次会，可那小子等工期快开始了才来，凭什么？靠搞关系就行？那我还真不服，走，咱们也去和田市长聊几句。”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三人都傻眼了。 “我们怎么办？” 周稻硬着头皮说：“还能怎么办？贺老板都去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杵着？过去聊几句。” 第351章 自断财路 第352章自断财路 贺杉为首，带着周稻、卓发、娄英锐三人朝着田阳走了过去。远远的就拱了拱手笑着打招呼：“田市长，见您一面可实在不容易啊。” 此时，田阳正在和宋宪、林文慧谈着话，正说到关键点，忽然被人打断，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更重要的是，这个话题太敏感了，不是谁都能听的。 “你们几位是？”田阳问。 贺杉四人都自我介绍了一番。田阳今天也只是来视察的，虽然这里的事儿他有话语权，但几个材料商不认识也正常。 田阳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几位的名字，我倒是有所耳闻的印象，有什么事吗？” 娄英锐摘下了自己头顶的黑帽子，笑呵呵的说：“田市长，我看您和宋老板在谈材料的事儿，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谁告诉你们，我们在谈材料的事？”田阳反问。 贺杉笑着说：“宋老板也是这次工程的材料供应商之一，只不过他了解的情况少，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肯定是在听您指点啊。” 脸带笑意，但是字里行间都能够听出这人在告宋宪的黑状。 “是啊，宋老板揽下了这么大的生意，但是咱们开了这么多次会，他都从没出席过，大概是把这件事当儿戏，没放在心上。”周稻补充说道。 “田市长，您和宋老板谈材料的事儿，我们也能听几句？您放心，大家都是同行，又是一个项目，我们会帮衬宋老板的。” 田阳和林文慧都反应了过来，感情这几位就是来挤兑宋宪的，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有种想笑的冲动。 想笑归想笑，但是两人都不喜欢这四人做事的风格，听了就让人不舒服，更何况宋宪还是自己喜欢的小辈。 “胡说八道！”田阳毫不留情的说道。 他这人没有什么官架子，也不爱说官话，更何况面对的也不是官场的人，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和小宪在谈论更重要的事情，至于材料，既然让他承包，那就说明他能把这件事办好，用不着我来教，也用不着你们，明白吗？” “……” 四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听出了护犊子的意思。‘小宪’这个称呼太亲昵了，已经说明了许多事情，让人心中懊悔不已。 是啊，如果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和自己抢一块肉吃呢。 “那真是误会了，我们也就不打扰田市长谈事了。”贺杉歉意十足的抱了抱拳，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田阳给叫住了。 “市长还有什么吩咐？” “哎，吩咐说不上。倒是想谈谈工地建筑材料的事情。”田阳笑着说：“其实今天来现场视察之前，我就了解过这边的情况，细致的不敢说，但是大致还是懂得。” 田阳顿了一下，然后指了宋宪一下说：“就比如小宪送来的材料样本，还有他事先定好的一匹材料，质量都符合标准，甚至是超出标准。倒是你们几位，以前参与过的工程里，似乎有那么一件、两件不光彩的前科？” 这话从市长的嘴里说出来，惊的四人差点浑身冒冷汗，特别是‘前科’那两个字咬的很重。 一旁的林文慧将双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说：“田市长您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印象。之前就有几个工程发生了一些问题，原因就出在材料上，有人来报过警，只不过事情都被压了下去，但是备案还是有的……怪不得刚刚听四位自我介绍的时候，有几位的大名，我还挺耳熟的。” 四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移到了林文慧的肩上，看到那个警衔，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可以选择，他们绝对不会上前搭话。 这不是老鼠见到猫，自找不痛快吗？ 他们干这一行，哪个不是为了能够多捞一点钱，有一两个工程出现问题，然后报警也是正常的事，可以不至于惊动副厅级别的副局长？那得犯了多大的事儿，才能引起这样级别大人物的注意？ 宋宪心中想笑的紧，刚刚还想把这四人给踢了，或者是把劣质材料给换了，正愁没办法呢，他们就主动来送人头了。田市长和林副局也够意思，两句话就给这几人给说懵了。 宋宪接过话题说道：“市长，文慧叔，这个新城现在是咱们平南目前最重要的规划了，肯定不能出现一丁点纰漏。既然这几位对我的材料不放心，那我建议材料管控可以更严格一点，监理方一定要找可信的人啊。” 田阳问：“嗯，这个建议我觉得可以，等会我会和秘书交代的。四位，你们怎么看？” 沉默。 可以说，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乎就是砍中了几人圈钱的大动脉，疼的让人喘不上气。监理和管控都严查了，他们还能捞到什么油水？ 现在的建筑业虽然还没有那么暴利，但也绝对挣钱，而这些材料商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压缩材料成本，以次充好。 “怎么，不乐意？”田阳眯着眼又问了一遍。 贺杉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说道：“哎，当然乐意，这些都是合理要求，我们自然配合。” 林文慧说：“我再提一个建议，几位，虽然你们都承包了材料，但是都存在竞争关系，我们要的是良性竞争。要不，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相互监测，如果发现问题，我欢迎检举揭发。市长，您看这主意怎么样？”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和田阳说的，但是林文慧还是给宋宪使了个眼色，差点把宋宪逗笑了。 “这是好主意，就这么办。”田阳点头。 四人顿时更加的无精打采了，甚至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太郁闷了。谁能想到宋宪的背景这么大啊？只是阴阳怪气了几句，就惹了这么多麻烦事儿。 等四人走后，林文慧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这么看来，这几人应该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就别把他们踢了，找别的人来，其实也和他们一样。” 宋宪笑着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第352章 新学期开学 第353章新学期开学 四人离开后，田阳笑着对宋宪说：“小伙子，好好干，我还是挺看好你的。等新城前两个工期结束之后，旧城也该拆了重建了，到时候还是有得赚的嘛。” 田阳所说的那个旧城，就是宋宪原来家的位置，这也已经是规划好的事情，所以宋宪听到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嗯，到时候旧城拆房子的时候，那些老旧木料我想低价购买。”宋宪说。 “是因为安家？拆了以后的木料一般都是直接被人拿去当柴给烧了，应该也不用什么钱。” 宋宪笑了笑没说话，实际上，那些木料他以前是有想法的，虽然大多都是不怎么值钱，但也保不齐其中有好玩意，那几乎就和捡漏没什么区别了。 当时心心念念的东西，现在再想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值得记挂了，毕竟身价和心境都不一样了，不再盯着眼前这么一点小钱。 聊着天，田阳邀请宋宪中午一起吃一顿午饭，宋宪自然答应，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 到了午饭的时候宋宪才发现，田阳居然只是请了自己一个人，就连林文慧都不在。吃饭的地点也不是什么大饭店，就是路边的一个家常小饭馆。 两人就这么坐在并不热闹的公共大厅，喝着烫好的酒，吃着菜，然后聊着天，就好像是两个忘年交。 田阳和宋宪谈的公事不多，就算有也是谈论了一下怎样看待平南未来几年的发展与规划。对于这些东西，宋宪早就知道了，可以说，他曾亲眼见证过平南的改变。 如果是换做一个别的场合和人，宋宪并不会多说什么，但面对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市长，宋宪还是浅谈了几句自己的看法，角度刁钻，听的田阳都有些入迷了。 这个时候，邻桌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种菜的，一个还在读书的，两人喝了点酒，就在这谈国家大事儿呢，哈哈哈。” “是挺好笑的，说的好像跟真事儿似的。” 宋宪和田阳都将视线侧过去看了一眼，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田阳喝了口酒说：“小宪，我知道，平南乃至湖建都挡不住你的脚步，整个国家和世界的市场才是你的目标。但我还是得说一句，未来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家乡，如果可以，就带着大家一起致富。” 平南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等到安家、启点都壮大成庞然大物之后，基本就不会留在这儿了，完全可以去更大更发达的地方，这不是田阳希望看到的，毕竟成功企业的离开，对当地还是会产生许多影响的。 宋宪沉默了几秒。然后放下筷子，笑了笑说：“市长，带大家发家致富我不敢保证，只能多提供一些工作岗位。至于以后的规划，我也没仔细去想过。” “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算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宋宪笑着点了点头。 …… 宋宪和田阳在大快朵颐的时候，顾子秋正坐在岚山会所中喝着闷酒。 已经可以确定了，刘埃命是不可能放出来的。这对顾子秋来说，不只是损失了一个可用之人那么简单，还遗留下了许多这样那样的问题。 至少，关于刘埃命的人脉已经废了，他的产业和资产也全部冻结了。 如果是以前，顾子秋还看不上那么被冻结的东西，可现在的他是如此落魄，少了这些东西，简直肉疼的不行。 “三少，我打听过了，他们并没有打算那么着急的把刘埃命送上法庭定罪，好像是还有什么大动作，会不会针对我们的？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唐焦站在后面，既心急又要放缓语速的说道。 顾子秋回头看一眼，“大动作？你觉得会是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我被人盯上了。” “盯上你？难道刘埃命把你给供出来了？或者是你们以前做的事，留下了什么把柄？” “这些可能我都想过，应该不至于，他和条子接触那么多年了，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我给供了。把柄就更不会了。” 顾子秋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我刚打电话，想走一走关系，可都被我大哥二哥给压住了，什么关系都动不了。我看你也别去担心这些了，想想办法，把刘埃命的那些资产和钱搞出来，不然损失太大了。算了……这事儿不用你去办，我来想办法。”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把宋宪给我盯死了！” “明白。” “还有，让颜安抓紧点机会，如果她不乐意，你就给她施加点压力。” “明白。” …… 第二天一早，宋宪就被闹腾腾的小思思从床上拉了起来。 今天思思也开学了。之前的几个月她都是在家里，由一个私教老师给她补习，现在跟上教学进度，自然要去学校了。 “哥哥，干妈让我来叫你起床，你太懒啦！吃了饭要去上学呢。”思思甜甜糯糯的说道。 宋宪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啦，小卿姐姐和初晓姐姐说学校里有很多同学，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书包的小礼物。很多巧克力和奶糖。” 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小孩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玩意，用这一招，和同学搞好关系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这些事儿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功利了？小孩失了纯真，就没那么可爱了。 “思思，是谁说让你给同学们送礼物的？” 思思甜甜的笑着，“是哥哥你和我说的啊。” “我？” “哥哥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那可是我攒了好久的，从过年到现在都没舍得吃多少。” 宋宪笑了起来，很满意这个答案。他上前揉了揉思思的小脑袋说道：“那我等会先送你去上学。” “才不要！思思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去的。”小女孩很骄傲的说道。 第353章 小思思的另一面 第354章小思思的另一面 宋宪还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思思的时候，那还是一个花着脸，穿着补丁衣服，搬着小板凳站在灶台旁炒菜的小女孩，可怜可爱的让人心疼。 后来把小思思接回家里，爸妈把她认做干女儿，也就成了宋宪的妹妹。这正巧弥补了宋宪心中的一片空白，自然是宠爱的不行。 这小丫头也机敏，宋宪家那么多小孩加起来共有八个，从小到大的都有，甚至比思思大五岁的男孩，都对这个小妹妹喜爱极了，把她当成是孩子王。 虽然她很聪明，但听她说要一个人去上学，宋宪心里还是不放心。但又不想打破孩子的独立性格。所以他打算跟着尾随。 小思思背着粉色的漂亮小书包，这是初晓姐姐买的，她很喜欢，丝毫没发觉后面有人跟着。 火星缓缓踩着离合器跟着，对副驾驶的宋宪说：“宪哥，后面还有尾巴。” 宋宪的视线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 “那人没开车，好像是跟着思思的。” “停车！” …… 在一个巷子口，抓到了那条尾巴，是纪才良…… “纪叔？”宋宪错愕后跟着笑了起来，应该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 纪才良咧嘴笑道：“孩子第一天上课，我和她妈都不放心，想着跟出来看看。” “我和您的想法一样，对了，婶子怎么样了？” 纪才良的脸色稍稍黯淡了一些，“不太好，准备要手术了，医生说很危险。” 听到这话，宋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纪才良强颜欢笑的说道：“嗨，小宋老板，那些话就不用说了。” 宋宪点了点头，说：“有空我带思思去医院看看纪婶。她前些天晚上还哭着找我带她去找纪婶。” 纪才良苦笑一声点头。 实际上，思思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纪婶了。纪婶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看的实在难受，怕思思接受不了。 两人都默契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回到了车上，就这么慢悠悠的跟着思思一路到了学校。 忽然，小丫头停在了学校门口，她回过头，走到车窗旁敲了敲，等宋宪把窗户摇下来后说：“哥哥，爸爸，你们都跟了我一路了，现在可以放心了？” 宋宪看了火星一眼，火星很诧异的说道：“我们跟的挺远的啊，小丫头反侦查能力不错。” “……”这么小的娃娃，反侦查力不错？ 思思指着车头说：“小麻雀姐姐教过我被坏人跟踪的时候不要回头，用小镜子看后面的人是谁，还教我打架的时候从哪儿下手。” 这一番话，惊得纪才良汗都快冒出来了，这还是自己女儿吗？ 宋宪板着一张脸说：“她教你那些不是让你打架的，是让你防身的，你不能主动打人，知道不？” “哥哥放心，思思会讲武德。”她挥了挥粉色袖子下稚嫩的小手。 “……”宋宪的脑海在努力思考着措辞，该怎么和这个小丫头沟通。 最后还是纪才良说了一句：“你要是敢在学校打架，回家就没饭吃。” 小思思灿烂的小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对于挨过饿受过冻的孩子来说，这句话比打屁股还要重。那委屈的小表情看的让人动容。 宋宪的手探出车窗，溺爱的摸了摸思思的小脑袋，说道：“打架是不对的，欺负同学也是不对的，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和同学们好好相处，要是受了委屈，回家和哥哥说，哥哥给你出头。” “好~”小丫头甜腻腻的回答一声，然后挥手拜拜，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的进了学校，在门口还会和保安爷爷问好。 纪才良说：“别把她宠坏了。” “我妹妹，就该宠着，总比在学校受委屈强。” 纪才良的表情有些动容，看着宋宪，嘴唇颤了几下，感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欠宋家太多了，说出来反而苍白。 …… 把纪才良送回公司后，火星才开着车，到了平南高中。 为了方便，这个学期宋宪让人给火星也办了入学手续，和齐修文是同桌。 两人来到班上的时候，早读课刚结束，正是下课时间。大家一个月没见了，还是那样熟络亲切。 宋宪还是那样的受欢迎，无论男生女生都在和他打招呼，借此机会，宋宪就把火星介绍了一遍。然后聊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才发现，方初晓不见了，但是桌子上的书是翻开的。齐修文凑了过来，说道：“初晓去找小卿了，应该快回来了。另外，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的副校长换了。” 宋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的副校长汤泰还在警察局应该是出不来了。 “然后呢？”宋宪淡淡的问。 “据小道消息说，他是空降来的，上面有人。” “靠关系来的？” “听说是这样。” 宋宪耸了耸肩，“那也和咱们没关系了，再过一学期高考咱们就走了，管他谁当副校长。” “听说那校长抓校风校纪很严格，你想再旷课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你忘了，你说要给学校捐钱盖楼的。”齐修文说道。 宋宪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儿，当初从小偷团伙那弄来的二十万，还有游乐园老板蔡健康说要捐十万，自己打算捐十万，共四十万，这么大一件事儿，过了个年差点都忘了。 “这事儿和副校长也没什么好谈的，直接找校长。”宋宪说。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匿名了，自己还没那么高洁。 齐修文咧着嘴笑道：“嘿嘿，我和你一起去，这么有面儿的事儿，以后旷课了，我看还有谁敢管我。” “……”宋宪无语的翻着白眼。感情这家伙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 果然，过了不久方初晓回来了，她轻盈的迈着步伐，就像是一只小蝴蝶，落在了宋宪的身边。 “小卿对老师这份工作很满意，就是有点不适应。”方初晓说。 “不适应？” “大家对她都太热情了……因为长得太好看。” 第354章 孔老师 第355章孔老师 很快宋宪就发现了，班上的同学对学校新来的老师，感到特别的激动兴奋，不只是男生，女生也同样如此。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有明星来当老师了。 夸张还远不止于此，等第一节课上完，喇叭响起《运动员进行曲》，所有师生到操场集合。 今天是一个阴天，厚厚的云层遮着阳光显得天空都有些暗，温度也很低。 开学的第一次集合，校长会致辞，算是开学仪式。这样的场景宋宪前世就经历过不少次，不过是走个过场，等后来校长换了，都直接略去了这个过场。 然而，当然宋宪没想到的是，这学期还有新老师代表致辞，致辞的老师自然是刚到学校，就已经拥有高人气的孔卿老师。 校长念完致辞后，还特地介绍了一遍孔卿。中央鉴宝节目特邀嘉宾，国家文物保护协会高级会员，等头衔也介绍了一遍，引得台下掌声如雷。 孔老师今天戴着一顶白色毛绒帽，穿着长款外套毛衫，下身是可爱的百褶裙黑色打底裤，还有一双挂着两个金色小铃铛的雪地靴。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有老师的稳重，也有女生可爱的一面。 孔卿没有拿致辞稿，落落大方的站在台上，笑盈盈的面对着台下的师生开始致辞：“大家好，我是高三新来的历史老师，我叫孔卿。在新的学期，我作为新老师，我只能保证，我会尽职尽责当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我喜欢历史，也希望我的学生喜欢。在我看来，历史并不枯燥，反而生动有趣，和现在畅销的武侠小说一样精彩纷呈，我会用我的教学方式。希望我能带你们在这半年时间，带你们看到历史上各色人物的粉墨登场，并且爱上历史！” 没有官方那样刻板的说辞，也没有长篇大论，一切都好像是即兴的，就这么短短的一番话说完后，孔卿礼貌的敬了个礼，然后干爽利落的走下台。 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大家由衷的掌声，显然，大家对这位孔老师更加的喜爱了。 因为孔卿下台太快，把话筒交还给教导主任的时候，主任人还是懵的。 “孔老师，你的致辞就说完了？” 孔卿偏过头，笑着问：“还需要再说什么吗？” 一辈子都窝在平南这个小城的教导主任，见到孔卿对自己展颜一笑的时候，心跳漏了半拍，觉得自己这半辈子都白活了，想要再看一眼又不好意思。 “没了没了，你说的很好。”主任下意识的说道，事实上，如果换做另一个人，他会质问，为什么不按照演讲稿上的说。可孔卿的来头太大，魅力也太大，让他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 台下，每个班级的学生都分成男女两列纵队，站在男生纵队的宋宪能够听见身旁的同学在议论台上的新老师。 “这个新老师的声音真好听呀，软软甜甜的，好想听她讲课，可惜我们是理科班，不学历史了。” “是啊，文科班的也太幸福了，这要是我，历史分不涨二十分都对不起老师。” “你们听说了吗？这老师还上过中央台呢，鉴宝节目，好像是鉴别古董的，你们电视上看到过吗？” “我看过，过年的时候就在中央一套播呢，孔老师可厉害了，每件古董都分的出真假，真的能说出来历年代，假的能辨出怎么仿出来的，是有真材实料，来咱们学校当历史老师，是咱们学校的福气。” “我也看了，嘿，孔老师是真的漂亮，比那些主持人、明星都好看，我妈都夸她来着，就是刚刚隔得太远见不着真人啥样。” “昨天来报道的时候，我就见过了，还和孔老师说了几句话。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等等我要找文科班的学生，替我像孔老师要一张签名。” 听着身旁同学们的议论，齐修文撇了撇嘴说：“好看吗？我觉得一般？” 这不合群的声音一出现，马上就惹来了一群人鄙夷的眼神。有人竖起中指，“你们听，齐大师又在吹牛了。” “嘁，这有什么好吹牛的？我和她国庆的时候就认识了，她过年前的时候来的平南，哥们儿和宋宪、初晓天天领着她到处去玩，还通宵打过麻将。她技术可臭了，性格也凶得很，文科班那几个，要倒霉了。”齐修文不屑的说道。 大家怀疑的看向宋宪，见他点头，这才勉强相信了齐修文的话。但是对于他说孔老师坏话很不赞同，颇有一种一怒为红颜的冲动。 但现在不可能冲动，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所以他们懒得搭理齐修文，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宋宪和方初晓身上，向他们打听着孔老师的八卦。 宋宪当了老师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居然有老师能够这么受欢迎。 等到集合散会后，宋宪本打算去一趟校长办公室，聊一聊捐款的事情。可听说校长开完会就有事离开了学校，只好回到班上，至少班上没风，暖和的多。 回到班上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呢，就听见门口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原来是人气老师来了。 孔卿在学生们的簇拥下，站在班级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老师架子十足的喊道：“宋宪，方初晓，齐修文，你们三位同学出来一下，老师有一些事儿想向你们了解。” 齐修文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拉着宋宪的肩膀说：“这妞当了老师，还敢直呼其名了，跟哥们儿摆谱呢，咱不理她，给她个下马威。” 宋宪还没说话，方初晓就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支中性笔在齐修文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小卿和咱们开玩笑呢，你还敢不给面子？肯定是找咱们有事儿，出去看看怎么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两人走到了门口。然后亲昵的上前拉着孔卿的手，笑盈盈的问：“怎么啦？孔老师。” 第355章 惩奸除恶 第356章惩奸除恶？ 方初晓握着孔卿的手显得有些亲昵，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站起一起，就像是一对姐妹花，养眼极了。 当然，更让大家意外的是，方初晓居然和孔老师这么熟悉。一瞬间，好像彼此的距离都拉近了。 不过孔卿并没有那么亲民，和方初晓三人直接就走了。 方初晓拉着孔卿的手欢快的荡着，笑魇如花的问：“孔老师是打算让我们带你在学校逛逛，熟悉环境吗？” 孔卿摇头说：“这个不着急。” “那就是觉得和那些老师不合群？”齐修文分析了一番说道：“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办公室的老师，基本都上了年纪，有代沟，的确没什么好聊的，待在办公室肯定无聊。只是可惜，你是一个老师，不然哥们儿可以带你逃课出去玩。” 方初晓问：“你的脑子里，天天除了逃课，还有什么？” 齐修文很认真的想了想，答道：“还有蓉蓉。” “呕！”方初晓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齐修文不屑的撇嘴，“你脑子里天天都是宋宪，我都没觉得恶心，你干呕个屁，难道……你两瞒着我怀上了？” 冷风迎面而来，吹得方初晓俏丽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接着，她松开了孔卿的手，追着齐修文开始打闹。 这一幕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齐修文就是这么欠揍。 …… 孔卿稍稍放慢了脚步，特意等了宋宪一会儿，还埋怨道：“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穿的这么厚实走路还这么慢吞吞的。” 宋宪嘴唇微微张合着说：“这样，养生。” 孔卿又好气又好笑。 “是出什么事儿？真像齐大师说的那样，和办公室老师相处不舒服？”宋宪语速放缓的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他也当过新老师，资历老了之后也和新老师接触过。不得不说，的确需要一些磨合。 孔卿摇了摇头，“并不是，反而相处的很好，我给办公室的老师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效果应该挺好的？”宋宪说道，心中想着，这么懂事的新人，少见。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惹了点麻烦。”孔卿渐渐收敛起笑意，眼神朝着前方办公室望去，说道：“有个叫周刚全的，想要追求我。可是那人太令人厌恶了，衣品不行，也不注重个人卫生，听说见一个追一个。我昨天就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他今天还来纠缠我，太烦了。” 宋宪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是这个周刚全，便补充了一句：“这人的确不行。我的班主任章千就被他骚扰过，所以亲切的给他取了个昵称，就叫哈巴狗。他的恶行很多，比如，骚扰女学生。” “简直是一个禽兽！”孔卿银牙紧咬，气呼呼的说道：“原本我把你们三个喊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出头的，现在看来，不能这么简单了。” 宋宪迷糊了，“什么叫让我们帮你出头？” 孔卿抬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口说：“周刚全现在就在里面，我早就看出来他这人不是啥好东西，不知羞，我昨天都那样明确拒绝了，他今天还来献殷勤。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让他绝了这个念头。” 孔卿说的这些，宋宪绝对相信没有一点添油加醋，因为周刚全就是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人。以前用正式老师名额的事威胁章千也就算了，孔卿明显就是一个关系户，连校长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这家伙就这样明目张胆。也是胆子很大了。 “这事儿你可以找校长啊。” 孔卿轻轻撅嘴，很委屈的扯了一下宋宪的衣袖说：“人家初来乍到，哪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就麻烦嚣张？我在这个学校里面也就认识你们几个，你们不帮我出头，我就要被欺负死了。” 宋宪的心头微微触动，激起了心中的保护欲，觉得此刻的孔卿可爱极了，这是……撒娇？ 孔卿一直在观察宋宪的表情，见他有些松动后，连忙笑着说：“但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对于这样的人渣，给一个教训是远远不够的，我想把他赶出学校，甚至去牢里拘几天。” “我说大小姐，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你让我把他赶出学校？不觉得……太离谱了？” “你要是一般的学生，我肯定不找你啊。可你不是，你是宋宪呀，连恶势力都能击垮，更何况一个小小败类？” “我很怀疑你这是拍马屁？” “哪有。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惩奸除恶的事，我们亲手干更有成就感吗？这也是当初我学空手道的初衷之一啊。” 这番彩虹屁，宋宪觉得很受用。如果是换做另一个人，宋宪或许听听后就当没事发生，可周刚全不同，这是宋宪前世觉得很恶心的一个人。 前世的宋宪活的浑浑噩噩，对于一切人事物都觉得无所谓，所以面对那样的人渣，也抱着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可现在不同了呀！向死而生，生活一切美好，再想起前世的事儿，觉得恶心的不行，虽然他之后也会因为骚扰女同学而被开除、判刑，但也是几年后了，相对而言，正义迟到了。 千头万绪拧在一起，宋宪抬眼望向办公室的门说：“办他！” 孔卿笑盈盈的看着宋宪，就知道他不会放任不管。一下，她觉得来这儿当老师，是一个非常明智的明智之举。 把还在打闹的方初晓齐修文喊了回来，两人还在气喘吁吁，孔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和想象中的一样，方、齐二人都是少年心性，对惩奸除恶的事儿非常热衷，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现在就拎着周刚全的衣领子，把这个肮脏东西丢出学校。 四人并肩，大步流星的走向办公室。忽然，齐修文问：“老宋，你想到怎么弄他了吗？” 二女也将视线望向宋宪。 宋宪头也不回的说：“还没有，不过没关系。” 说完话，宋宪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第356章 让他社会性死亡 第357章让他社会性死亡 宋宪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高三的老师们都在这里面。 章千的办公桌就是面朝门口的，她正在喝水，一下就看见了宋宪几人，因为都是自己班上的学生，章千放下水杯问：“快上课了，你们几个有什么事儿吗？” 说完，她又想起了三人的‘前科’又板着表情补充一句：“如果要是请假，我可不批！这都高三下学期了，离高考就剩下一百多天了，大家都在埋头苦学，你们可不能再懈怠了，有什么事儿等高考后再说！” 看来三人上学期请假太多，给章千留下了后遗症，语气词都开始加重了。 宋宪张嘴想说话，又听章千说：“你们要是旷课，以后我也不给补假条。你们是不知道，上学期你们请假旷课，我被领导约谈了几次了，你们也要替我考虑啊。” 原本，宋宪几人是想来找茬的，但没想到反而被教训了一顿，只是章千这委屈的表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孔卿更是好奇，这三人究竟旷了多少课，能把班主任都气急眼了。 这时，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又插嘴说起宋宪的成绩，有什么好操心的。 闲谈几句后，宋宪稍稍压低声音问：“我怎么没见到周刚全？他人呢？” 章千纳闷了，“他是一班班主任，也不教咱们班，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来帮你出气的。”宋宪说。 之前周刚全三番两次骚扰章千，都被宋宪给撞见了，故此有这么一说。 但这是属于章千和宋宪之间的小秘密，听宋宪当着别人的面提起，章千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宋宪也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东西，便笑着说：“放心，这次会一次把这个麻烦解决。开学了，他还有来找你吗？” 章千苦笑不已，“找了，怎么没找啊？今天早上还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走的后门才避开他。” “他还在纠缠你？这人太恶心了！”孔卿骂骂咧咧的说道，随后机敏的眼珠转了一圈，想了个鬼主意问：“章老师，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章千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她很好奇，新来的孔老师怎么和这三人混到一起了？这是要近墨者黑啊。 “周刚全也来骚扰我了，我见他觉得恶心，打算把他赶出学校。”孔卿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章千的眼睛微微睁大，思维发懵，根本就没搞懂。 这件事，宋宪并不想把她给卷进来，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他现在人呢？” “他……”章千眼神上挑，回忆了一下说：“应该在副校长办公室，昨天开学的时候，我就听他说过，咱们校新来的副校长和他认识，而且好像关系不浅，能给他凭优秀教师呢。刚刚很得瑟吹着口哨出去的，应该是去找副校长了。” 前世当老师的宋宪对‘优秀教师’这个职称很了解，各种福利让人眼馋。正常来说，应该要等到9月的时候开始评选，然后教师节表彰。这还有半年时间呢，这周刚全就开始走关系了，还真是长袖善舞。 可前世完全没听说过这事儿，看来自己这只蝴蝶，又扇出了一阵风。 “不对。”宋宪说：“你之前和我说过，他和汤泰的关系好，好像是亲戚。怎么现在换了个副校长，和他关系还好？他家人都是当副校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说慌。” 宋宪笑着说：“他是不是很承诺你，可以给你也评优？” “是的，你怎么好像对他很了解。”章千看着宋宪说。 “当然，我和他认识了很多年。他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 “……” 孔卿问：“他不在，那现在怎么办？” “快上课了，这事儿先放着，想想办法再说。”宋宪说。 “也只好这样了。” …… 回到教室之后，齐修文身子趴在课桌上，脑袋探在宋宪和方初晓的肩膀中间说：“我想到了，找小七把他揍一顿。” “揍一顿就能把他赶出学校？”宋宪翻白眼。 “揍得严重点就行。”齐修文说。 方初晓一掌把齐大师的大脑袋推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想让你舅舅亲手把小七和你一起收监了吗？这么馊的主意也想的出来。” 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火星淡淡的说道：“其实这种事我去就好，保证一点痕迹都不留，警察发现不了。” 齐修文也是一拍脑袋，“对啊，火星坐在我边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火星：“……” 宋宪侧过身，对身后两个危险分子说道：“你两可消停会儿，这法子行不通。” “那你说怎么办？”齐修文双手环抱胸前问。 “让他社会性死亡，想留下都不可能。”宋宪说。 “听不懂。” “我对周刚全这人很了解，做着丧尽天良的事，说着非常漂亮的话，把一切都掩盖的很好，把自己包装成人模狗样。他对面子很是看重，只要把他这层外壳给掀了，都能让他无地自容。” “然后，他就会自己离开学校？”方初晓问。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他脸皮很厚，这还不够。” 这句话是实际验证过的，前世周刚全性骚扰女同学的事情被曝光后，事情很快就被压住了，虽然把他的脸面都给丢光了，但实际人并没离开学校。 “说了这么半天，你倒是说说你的主意啊，别光纸上谈兵啊。”齐修文不屑的撇嘴， “这事儿简单啊，把他那些脏事都扒出来公之于众，利用社会舆论，他想不走都不行，当然，这还得让康蓉帮帮忙。” 方初晓想了想问：“这会不会对我们学校的名声不太好啊？” “不会，到时候把除害虫的好听名声给学校，只会增加学校的正面形象。”宋宪说道。 “考虑的这么周到，这主意是你早就想好的？”齐修文拉着宋宪的肩膀问。 宋宪笑着眨了眨眼，“你猜。” 第357章 每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第358章每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90年代初期，慈善机构还是不成熟的，大多都是自主捐款，宋宪也打听过了，一个官方的机构都没有。 处于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不可能找什么机构了，不如直接给了完事。 如果真要走程序，可太麻烦了，说不定还要被人拿走一点，这样直白的方式简单明了，宋宪也喜欢。 为此，他特地在周末时，约了学校的大小领导，还有教育局的几位领导一起吃一顿饭。 学生请领导吃饭，这事儿新鲜。若是一般人，领导们还可以不理会，可请客的人是宋宪啊，整个平南甚至湖建，想攀关系和他一顿饭的人可太多了。 各位领导也不例外。人人都想要过好日子，如果和宋宪相处的舒适了，还愁发不了财吗？ 对大多数人来说，来吃这顿饭不是给宋宪面子，而是宋宪给的面子。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一个规模中规中矩的饭店，要了一个中包厢，不小气也不奢华。宋宪共请了九个人，学校的校长、两位副校长、教导主任，还有教育局的副局长，科长等人。 另外孔卿也说要来凑热闹，宋宪也就带着了。 宋宪和孔卿提早五分钟到了包厢，却没想到，其他人早就到了，并且谁都没有坐主位，显然是留给宋宪。 这多少有些夸张了，自己的面子还没这么值钱？ 推脱几句后，还是坐了下去，同时宋宪也多少察觉到了，这些人似乎都嗅到了钱的味道，如果不是唯利是图，哪会这么客气？ 这让宋宪心中无限感慨，在座的这些人，如果是前世，自己和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老师。 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居然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好在宋宪也不是真的毛头小子，在一番志得意满后又沉稳起来，显得很成熟。 等菜上齐，一番推杯又换盏的寒暄之后，宋宪轻咳了一声，大家也知道要开始进入正题了，也保持了安静，看向宋宪。 “好像诸位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些消息，我这里有一笔钱，打算捐给学校，用于修缮环境，给同学老师们的硬件条件提升一点。” 听宋宪说完，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就得到了缓和，大家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这个年代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虽然有害虫，但也有为国为民的好公仆。教育局的一个科长激动的眼睛都湿了，摘下眼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宋同学，能得到这笔捐款实在太不容易了。现在好多学校环境都太差了，上次我去一个乡里，那里学校就一个老师，三十多个同学，还都是周边几个乡里赶路过去的。屋顶漏雨，墙壁漏风，甚至书都没有……像这样的学校，实在太多了……” 宋宪知道，这位科长说的都是常态，而且还是普遍存在的常态，全国百分之八十。学校的环境太差了，各种必要条件缺失，书本纸笔都没有，怎么学？ 太穷了啊，能学认字就不错了，更别提考大学了，天然的缺陷就摆在那，在这样环境下能够考上大学的，才真是牛人。 校长也扶了一下眼眶说：“宋宪，我听说你们打算捐二十万是？你打算往我们学校捐多少？” 两位副校长和教导主任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很是好奇。 宋宪笑了一下说道：“打算先捐两栋楼。而且图纸我也已经让安家的设计师设计出来了，今天我还特地带来了，你们看看。” 设计图放在孔卿的包里，由她递给了各位领导。 图纸展开，大家的目光都凑了过来，虽然大家都看不懂，但还是可以大概估出面积的，两栋楼可都不小啊，一栋教学楼，一栋图书馆。 宋宪说道：“这两栋楼所有的教学设施都会用好一点的，所有东西加起来的钱，大概五万到十万。” 乍一听不多，可当初宋宪买下大峰厂也才花了八千，自己家的别墅也才花了一万五，可想而知五万到十万能有多少了。 “太好了，太好了。”校长的嘴里重复着这句话，激动坏了。 教育局副局长问：“那剩下的十多万呢？打算捐到周边小乡镇的学校吗？” 他的语气有些不太高兴，一共二十万，一半都批给平南中学了，剩下那些艰苦地方怎么办？总不能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孔卿说：“副局长，可不只是二十万呢。游乐园的蔡健康打算捐十万，宋宪捐十万，我也打算捐十万，一共五十万。四十多万用于其它学校，应该能够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了？” 咕噜~ 这话让大家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五十万……一个让大家都没具体概念的天文数字。 “够了够了。”教育局科长实在太激动了，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眼眶湿润的看着宋宪说：“宋同学，孔老师，这笔钱能拯救活太多学校，至少让那些孩子们有个能求学的地方，能够有机会走出大山，你这是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啊！我敬你三杯酒！” 说完，那科长吨吨吨的就是三杯白酒下肚，显然酒量不是很好，脸色一下就红透了，啪一下坐回了椅子上。 宋宪的情绪也被调动了一些。这次捐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巧合，想到了，就率性做了，并没有想的太深远。听了这番话，甚至有种再砸五十万的冲动。 比宋宪更激动的是教育局的那几位领导，他们已经开始商量这四十多万该怎么用了。 宋宪一看，这可不行啊，又说道：“诸位，听我说。这笔钱我是打算捐出去的，我希望每一分钱都用在需要的地方，而不是被谁克扣了，或者是当公款。所以我打算这笔钱握在手里，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人来找我申请，我会派人去实地考察，酌情拨款，保证每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原本，宋宪以为这话会得罪人，却没想到副局长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的喊了一句：“好！就这么办！这钱放你那我们放心！就是后续事情太多，麻烦你了。” 这种被理解的感觉很美妙，宋宪笑着点了点头，“不麻烦。” 第358章 杨鹭要上班 第359章杨鹭要上班 前世的职业就是教师，宋宪很明白国家的教育事业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就光是平南周边的小乡镇的学校，能够撑得下去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捐了五十万，有了和教育局领导对话的资格。宋宪想要以未来的角度，给教育事业提几点浅见。 这几点浅见，也算是宋宪当了几十年老师后总结出的经验，只是迫于时代的环境，宋宪所说的许多东西现在提很不现实，当然，也有几点是可以采用的。 这顿应酬推杯又换盏，倒也尽兴。 应酬散了之后，宋宪稍稍有些醉，又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个颤。 孔卿双手微垂提着包包的带子，目光微偏，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宋宪。 “干嘛这么看着我？” 孔卿说：“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和我爸爸年纪一样大，太成熟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大概是我的心理年龄就是个小老头。要不你就喊我叔叔好了。” “你还比我小一两岁呢，想得美。” 玩笑几句后，孔卿好奇的问：“需要这笔钱帮助的学校太多了，如果真要忙活起来，会让人焦头烂额的。没想到你这么懒的人，还会主动揽这么大的活儿。” 听出孔卿话中取笑的意思，宋宪淡淡的说道：“这笔钱数额很大，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而且我也是真心想要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出一份力的。不过……也不一定就要我亲力亲为？找一个可信的人做就行了。” “……” 无语了几秒后，孔卿轻轻叹道：“还以为你终于要正经一回了，没想到还要当甩手掌柜。” “我怎么不正经了？” “什么事儿都只是牵个头，然后就当甩手掌柜了，还不是不正经？” 宋宪哈哈一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术业有专攻，这类事情就该找最专业的人去做，这样才能做到极致，如果什么都我去做，实在分身乏术，作为一个领导者，能把握大方向，用人不疑，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就像文物的事都丢给我和我爸一样？”孔卿瞥了一眼。 说起这个，宋宪倒是干笑了一声。当初的古玩批发交给孔卿去打通渠道，现在申请官方身份和弄博物馆交给孔魏去忙活，这还真是有些不地道了。 直到现在，孔魏还在为宋宪的博物馆申请一些手续，虽说不怎么费事儿，但是也要往里搭人情的。 当然，这也算是孔魏在宋宪身上一种投资，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孔会长亲自去跑这样的事儿。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呀？”孔卿俏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坏笑。 宋宪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么笑的时候肯定就有主意了，就别让我猜了？” “说起来其实挺老套的，要不你以身相许？”孔卿又朝着宋宪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的极短，宋宪只要低头，就能吻到她光洁的额头，吓得宋宪呼吸都停住了。 等宋宪反应过来时，孔卿的步子又退了回去，笑道：“干嘛这表情？太傻了，以身相许太狗血了，我开玩笑的。我想看电影，你陪我去，就咱两，不喊初晓。” “……” “干嘛？我和我爸帮你那么多忙，这点小要求都不能答应？” 宋宪无奈苦笑，“当然可以，只是想问你要看什么，我去买票。” “这还差不多，不过票我已经买好了，你明天陪我去就行了。” 宋宪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 看电影的事儿到是不急，反而是这笔捐款比较急着找一个人来管理，以现在教育资源短缺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明天就有人伸手要钱了。 先把孔卿送了回去，火星又载着宋宪去了安家的公司。 安家的前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特甜，也算是公司里的女神了，男同胞见到她都忍不住星星眼的偷偷打量几眼。今天，女神见到宋宪，同样也变得星星眼，甚至还抛媚眼。 忽然被美女电了一眼，宋宪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毕竟被颜安勾搭多了，免疫力也强了。 “杜小雨在公司吗？”宋宪问。 前台：“她一个小时之前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她回来了，叫她到办公室来找我。” “哦。” 女神还想和宋宪多说两句话，约一顿饭也好啊，却没想到宋宪转头就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宋宪却看见‘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的，里面还有老妈的声音。进去一看，老妈果然在，只不过是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好像很正式的在和老爸谈着什么。 见到宋宪来了，宋志正董事长说道：“稀客呀，你今天怎么会来公司？今天周末，按你的性子不该出去疯玩了吗？” 杨鹭也转过脸来，手扶着隆起的肚子，看见宋宪后笑了起来说道：“小宪，快过来，妈正打算和你商量点事儿。” “怎么了？”宋宪走了过去，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如果是家事，应该不会在这个地方商量？ “你们几个全都去上学了，就连思思都不能陪我了，还有你姨姨、舅妈他们也有生意要忙活，我又不愿意和那些阔太太打麻将，在家里养胎可闲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想要到公司来找点事儿做，可你爸说没一样适合我的活儿干，可你爸想都不想的就说没有，你说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宋志正大喊冤枉，看着宋宪说：“儿子，你妈的肚子都这么大，快生了，这个时候说要干活，我敢安排给她吗？她现在要休息。” 对此，宋宪很同情也很理解老爸。算起来，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上次b超结果是个女儿，这要换个普通孕妇，那可是全家都在意，要小心伺候的大事儿，什么事儿都不让她做，就怕出了什么岔子，更何况杨鹭是个高龄产妇，本来就有风险在其中。 见宋宪也不说话，杨鹭有些不高兴了，“我不管，你们爷俩今天必须给我找个活儿干。” 第359章 杜小雨的业务能力 第360章杜小雨的业务能力 杨鹭忙忙碌碌一辈子，的确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前世她身体状态不行，上不了班还会弄一些轻松的手工活。 别看她现在挺着大肚子，但觉得自己啥都能干，甚至前段时间还想要上树给思思摘柿子，当然，最后也被拦着了。 孕妇在怀孕前后，是很容易产生一些心理问题的，需要家人陪伴一起克服，大多都是担忧、害怕之类。然而杨鹭完全没有这方便的毛病，从某个角度来看，她反而出奇的乐观。 或许乐观之下还是藏着些许担忧害怕，只是隐藏的很深没有表达出来。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无理取闹的方式来为难这爷俩，算是孕妇的一种心理情绪了。 孕妇的情绪不被重视是大环境使然，现在整个国家都在搞生育计划，高龄产妇这个词儿是很新鲜的，而且也几乎没人有这个概念，产妇请稳婆的情况都大多存在，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虽然男女平等口号喊了多年，但女性地位还是偏低。 不过杨鹭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所以她才能来使小性子，可能心里想的是和家人待在一起。比起空空的家里，还是公司有些人气儿，而且丈夫也在这，这很有可能就是杨鹭心底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些，宋宪反而觉得老妈挺可爱的。 杨鹭见宋宪不说话，催促道：“小宋老板，想到给我安排什么工作没有？” 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孕妇更是如此，宋宪也只能小心的应对着，“还真没有，要不您看点？那些育儿的，修心修性的，多好。” “这样的书我都看好几本了，差不多都懂了，在思思身上试了试还挺好用的。别的书也没什么兴趣。” 话都说到这儿了，宋宪明白，不捞到一份工作是别想把杨鹭给打发了。 宋志正笑吟吟的看着儿子，不知怎么的，看到儿子没办法的样子，自己心里还挺畅快的，这不就是刚刚自己的处境吗？ 杨鹭又问道：“你今天来公司是有事儿的？” 惊了，老妈这感觉也太敏锐了。 宋宪摸了摸后脑勺干笑：“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转转，哈哈……” 宋志正打岔道：“平时我让你多来公司两趟，大家见到你都有干劲，凝聚力也强，你倒好，找各种理由搪塞我，就是怕到公司来有活儿让你干，躲都来不及，今天会这么闲的转到这儿来？肯定有事儿。” 说完，宋志正的嘴角还不经意的微微掀起。 宋宪脸上的笑好像被风干了一般，就那样僵住了。 亲爹啊！这时候来个背刺。 杨鹭的语调一下就变了，嘲讽问“怎么，小宋老板有什么大生意，是我不能听的？行，我不妨碍你们谈生意了。” 宋宪想吐血。 好一出苦肉计！伤害不高，效果极大。 这不拦着能行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了，在征得宋志正同意后，杜小雨手上提着个文件包走了进来。 “小雨，有什么事儿？” 杜小雨眼神下意识的看了宋宪一眼，“前台的小普说小宋董找我，又听说他在您办公室，就过来了。” 宋宪扶额，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杨鹭笑看着宋宪，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再说来是来转转的。 不说是不行了，宋宪只好让大家坐到一旁的沙发谈。 宋志正办公室所有的桌椅沙发茶具都是安家顶配设计，坐在真皮沙发上，吹着暖风空调，泡着普洱再谈谈生意，反倒惬意。 宋宪一边将给学校捐款的事儿说了一遍，一边沏茶，然后把茶送到每个人的面前，此间宋宪还特意的看了杜小雨一眼，姿态不卑不亢，只是轻声说了声谢谢，态度老练成熟。 以小见大，是个能力强的人，不然颜安可不会夸赞她。 事情倒也不复杂，几句便说完了，宋宪看着杜小雨说：“我对公司具体事务并不是很了解，可用的人也少，所以想让你推荐两位以上的人来办这件事。” 之所以要两位，还是为了钱的安全性考虑。 杜小雨说：“我可以毛遂自荐吗？我有会计证。” “你我自然是信任的，可你现在手头上的事务太多了，这件事交给别人办。”宋宪说。 “并不多。梁常家具厂已经收购了，现在就剩一些后续交接要盯着点，新城材料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小说漫画的版权按您说的，还在持续收购。另外，还要找新的木料供应商，是有时间办这件事的。” 宋宪略略诧异，“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在办？” 说来惭愧，本来这些事儿都是自己的，杜小雨就算是自己的秘书，也只需要起到辅助的作用，而不是一个人挑起这么多事儿。 杜小雨说道：“梁常家具厂收购谈判后，这个项目就移交给别人了。版权也有人盯着。我现在主要是给咱们公司找新的木料供应商，还有新城的材料，咱们公司本来就有做专修，所以材料这一块倒也省事儿。” 说起来井然有序的，可宋宪能够感受到，这每件事都不小。 宋志正笑着说：“呵呵，小雨的业务能力几乎是全公司里最全面，最强的，要不也不会分配给你当秘书，除了她说的那些，有的时候还要帮我办点事，完成的都不错，没出过什么岔子。既然她说这活儿她能接，那就交给她，交给她我放心。” 杜小雨期待的看着宋宪。 “好，那就先交给你，大概这两天就有教育局和学校的人找你详谈。” 说到这，宋宪顿了一下，感受到了老妈投射过来的目光，又说道：“这笔钱先放在我妈这儿，所有事情都可以和她商量。不要让她太劳累。” 看了眼杨鹭的肚子，杜小雨点头道：“明白。” “应该会有很多学校来申请，到时候教育局会筛一遍，但咱们也要派人去实地考察，学校环境不好就改善，伙食不好就给些补贴，书本不够就买，还有冬天的衣服之类的，有需要就拨款。这些钱暂且用着，不够……不够再说。” 第360章 血赚的募捐 第361章血赚的募捐 慈善这一步终于是迈出去了，虽然和宋宪想象中的不一样，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做了。 重生第一天，当他确定了以后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就感觉强烈的知道自己迟早要做慈善，这无关良心好坏，一个成功的企业都需要担起这份责任，还有好名声。 想起来，其实在医院捐款两百八十万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做慈善了。 宋宪忽然发现，有钱以后自己很容易散财。 慈善是好事，宋宪只是担忧着好事有一天会变味儿了。人性是贪婪的，这五十万看起来多，但是面对贫瘠的教育环境，实在杯水车薪，等这些钱用完以后呢？还掏不掏？ 如果不掏，难保会有人指着鼻子，戳着脊梁骨说闲话。 如果掏，掏多少合适？这是个无底洞啊。 这算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宋宪忽然很想知道，国家什么时候能够有一个正规的透明慈善机构，到时候许多事情都系统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摸着石头过河做好事，还有后顾之忧。 杨鹭轻轻抚摸着肚子，笑吟吟的点头，“我看这工作就挺好的，不费心神，而且还能给你妹妹积福德。” 宋志正则看的远了些，问道：“需要公司再出些钱吗？这些钱用完，你还捐吗？” 宋宪靠在沙发上，思绪发散的想了想，最后苦笑道：“咱们的初心是好的，可是这样下去容易被当成傻子。让社会募捐。” 顿时，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一个亲手缔造一个商业传奇的天才，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 靠社会募捐，听着好听，可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穿着补丁的衣服，就算条件稍好一点也只是自给自足，在利益面前，没那么多人会有善心。 “靠社会自动募捐是不可能了，要不这样，和我们的商品绑定。” “怎么绑定？” “就比如启点，卖出一元的中性笔，就从中掏出百分之五，也就是五分钱捐出。”这也算是宋宪摸着石头过河的第一块石头了，学着后世成功的案例，照套就是了。 这样的商业套路放在现在，是新颖的，容易引起话题，如果再稍加引导，也能创造不小的商业价值。 虽然现在‘分’的单位已经不用了，可还是很大程度的存在人们的生活和交易当中，以当前眼光来看，是非常可观的。 因为太可观，就让宋志正心疼起来了，他轻轻皱起眉头问：“这样的绑定，你打算持续多久？” “先试试，如果效果好，会一直沿用，什么时候取消就再说。”宋宪说，事实上，他也不敢肯定。 “那是不是别的产品也打算这样绑定？就比如我们的家具？”宋志正问。 看出丈夫有些情绪，杨鹭问道：“怎么了，才五分钱，你就不乐意啊？” 宋志正差点被这一句话给噎过气去，很是无奈的说道：“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五分钱是少，可你知道启点今年中性笔的订单数量有多少吗？这加起来可是一笔很大的数字。甚至要不了多久，五分五分的加起来，就能超过那五十万了。” “有这么夸张吗？”杨鹭问，她感觉丈夫在危言耸听。 “小雨，你和她说。”宋志正说道。 杜小雨稍稍坐正了些，正色说道：“宋太太，其实不夸张。启点是小宋董一手创办的，所以和咱们安家是一家。那个新厂现在在扩建，所以和咱们有些往来，我也知道了一些消息。短短一个春节期间，中性笔的订单量就有来自长江以南八个省份，数量加起来也有上千万了，所以如果一支笔捐五分钱，一年差不多就有几十万。这还只是目前来说，以启点现在的规模和订单井喷式现象来看，这个数字还会攀升。” 这笔账算的并不算细致，但杨鹭也能感觉到那是多大一笔钱，而且还是持续的。忽然也隐隐有些心疼起来。 关于之前那五十万，宋宪也不过捐了十万，而且是一锤子买卖，又是发自好心，夫妻两自然满意。可多了就有情绪了，就如同之前宋宪捐了两百八十万一样，夫妻两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很心疼的。 宋志正哼唧哼唧的说道：“听到了？这还只是单单是中性笔，如果从家具里抽百分之五，那还得更多。” 这话像是在对杨鹭说的，实际上是在对宋宪，意思是，这么捐可不行。 宋宪抿着嘴唇笑了一下，对于父母自然了解，他们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宋宪看向杜小雨，问道：“你对这件事持什么样的看法？” 似乎听出这是试探，杜小雨稍稍犹豫后，又很自信的问道：“您这是打算当作另外一种广告？” 宋宪满意的笑了笑，这杜小雨的反应也挺快的。受于这个年代的事业局限性，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确是个人才。 “这也能当广告？”宋志正疑问，然后仔细的思考一番，跟着点头：“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杜小雨说道：“启点拍卖下纺织厂，政府是有扶持的，其中一项就是省电视台会的播放一段时间广告，听说那支广告启点正在找人拍摄，三十秒的长度，不是在黄金时段播出，连续播一个月，如果要交广告费也要好几万呢。” “这么贵？”杨鹭有些诧异。 “如果是黄金时段更贵，大概要十几万一个月。”杜小雨说。 “……”杨鹭的三观好像被刷新了，这也太夸张了。对于她来说，赚再多的钱只有惊喜根本不觉得多，而往外掏，就觉得多了。 愣了愣神后，杨鹭问：“那如果按照小宪说的，一支笔捐五分钱，效果能够顶得上那么多的广告费吗？” 宋志正有些后知后觉的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比那可划算多了。” 杨鹭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马后炮，你又知道了？知道就别卖关子，直接说！” 第361章 迈出舒适圈 第362章迈出舒适圈 当了这么久的老板，宋志正也算是站的高看的远了，以前许多木纳迟钝的神经，如今也都发达了起来。 就关于慈善与生意挂钩的事情，经过杜小雨的几句话，就启发良多。 “电视台的广告覆盖性广，但是不便宜，特别是黄金时段，虽然有诱导性，但是不强。如果一支笔就能捐五分钱的慈善款，或许不用我们主动的去做太多宣传，就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在外省同样有这样的效应，不仅是扩大了咱们品牌的影响力，还潜移默化的塑造了启点许多的正面形象。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或许等到这个慈善金额足够大，能够引起社会的关注时，兴许还有许多栏目排队采访，赠送电视广告也说不准。一箭好几雕啊，小宪这个脑子，果然天生就适合做这个。”说到最后，宋志正还很满意的夸赞了自己儿子一句，神情很是骄傲。 宋宪则苦笑一声，缓缓摇头，“这事儿没有这么想当然，至少不可能这么顺利。” “这话又怎么说的？”宋志正问。 宋宪说道：“一支笔五分钱，一千万支笔就是五十万，在大众看来，这是一笔巨款，像这样公众的钱，握在我们私人的手里，虽说是做公益项目，可偏是这样，才更容易吸引来贪婪的人。” 杨鹭听迷糊了，“你指的是……” “目前不好说，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已，但反正这笔钱盯上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或许是外人，或许是自己人，如果没有一个机构，很容易就乱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善款流水公开，细到分、毛。可这又容易暴露咱们公司许多东西，遇到危机时，弱点太容易暴露了。” 宋宪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坑算是越陷越深了，之前只是想当然的做大，好处多多赚足了口碑和视线，可接踵而来的就是相伴的麻烦。事情越大就代表越复杂，一复杂就需要更多的精力去处理，容错率也很低，特别是涉及到这种善款的事儿，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背上一个骗钱的骂名。 由此可见，一个成熟的慈善机构和流程是多么的重要。 见儿子的眉头皱的如山川沟壑般，杨鹭声音柔和的说道：“小宪，如果觉得麻烦大，那咱们的摊子就不摊这么大，等这笔钱用完以后咱们就不出钱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宋志正的嘴唇微微张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一招实在太妙了，简直是神来之笔，更不明白还有谁能够剥削这笔钱，手都给他躲了！ 可看到儿子纠结的样子，宋志正说道：“如果不想把摊子做大，那就在省内先做呗，如果成功，以后再像全国推广，这总保险了？” 宋宪低着头想了想，眼神越发笃定的说道：“这一步必须迈出去，如果只是在省内做，反而容易被人直接拿去用了，我们反而落了下乘。遇到麻烦我们不能怕，只能迎难而上。现在无论是安家也好，启点也罢，虽然都在飞速发展扩张，但安家最多半年就停滞了，启点倒是能长一些，可终究会碰到临界点的。” “想要做大做强，就要突破临界点，如果不走这条路，以后的启点或许只是一个有名气的文具公司，打破临界点就很有可能做到全国文明，家喻户晓。这其中的差距云泥之别。” “中性笔的流程虽然现在做的很好，但以后肯定也有别人能做出来。到时候就需要抢市场了，到时我们很可能需要和对手打价格战、用各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抢占市场，相反，募捐这个办法在最早期就已经在所有人心中建立起一个品牌概念，别人想争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这条路最稳，也最有效果，不选它还选什么？” 宋宪的语气平和，面色如常，但是眼神里的坚毅则越发凝练。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杜小雨很欣赏的看着宋宪，他坚定的模样真的太帅了。 杜小雨不是恋爱脑，但哪个女生又不喜欢这样帅气有魅力的男人呢？她之前一直好奇宋宪一个大学生，到底是靠什么在半年时间内创造这样的安家和启点。 现在算是知道了一点，他不仅运气好，有想法，而且敢于迈出舒适圈。或许那些有名但还没家喻户晓的企业，少的就是他这一份头脑和果决。 这和平时见到、听到的懒散宋宪可不一样。 宋志正笑着将手抚在宋宪的肩膀上，很满意的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么办。不过依我看，这次的募捐安家还是不参加了，和启点的中性笔不一样，那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咱们的家具可不是，如果从中抽钱捐款可太亏了。” 宋宪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安家国内竞争对手少，质量这才是立足根本，不用这种营销手段。中性笔就足够了。” “那我让人晚上约一下初晓她爸，还有启点的一些管理，一起吃个饭，顺便把这件事敲定一下。对了小雨，你晚上也得来。”宋志正说道。 “好的。”杜小雨点了点头。 晚上一同到场的还有方初晓、齐修文，他们是启点的股东之一，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他们要到场，也要举手表态的，这可不是宋宪的一言堂。 在饭桌上将这事儿说了一遍，等到举手表态的环节时，齐修文没好气的说道：“老宋，你这不是膈应人吗？你的主意还要问我？直接通过就是了，还有初晓，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了，还举什么手？” 方增辉重重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就这样，这个提案正式通过了，并且三天后就开始实行。同时又要组齐人马，将运行这个慈善机构的人员给组齐了，总不可能只是靠杜小雨和杨鹭两人？ 因为之前并没有什么成功的慈善机构，宋宪还是准备摸着石头过河，先招个三四十人再说。 第362章 猥琐之人 第363章猥琐之人 自从决定走慈善这条路线开始，宋宪这半个月可算是累坏了。每天都按时的去上课，回来还要写作业，此外还有各种面试、会议，整个人都开始连轴转。 如果说，之前的安家、启点只是在打一个结实的基石，那么现在开始就需要盖楼了。宋宪就是那个总工程师，他需要把握大方向，部署战略，同时还要面试可用的人才。 宋宪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么当甩手掌柜，该他挑起的担子是不可能跑得掉的。现在手下员工加起来近万人要养活，多少也有点负担。 慈善是一件全民参与的大事儿，和启点的营销路线绑定，在这个年代路子挺野的，宋宪不觉得自己能够完全掌控局面，所以就开始大量招人，用半个月的时间，建了一个‘启点慈善基金会’，各类人才也都备齐了。 事情全拧在一堆，唯一让宋宪欣慰的就是面试环节初期的顺利。 此次面试同样是面对全社会，投简历的数以万计，通过底层筛选和二层筛选后，能到宋宪面前面试也就那么一百多人，最后留四十五人。 之所以会在短时间内有如此规模的面试，主要还是因为福利吸引人。 此时国内的员工福利，外企和国企、私企是天差地别的。如果说拿着外企的工资可以过小康生活，那拿私企的工资也只能堪堪填饱肚子，甚至饿肚子都不奇怪。 国内的经济需要用几十年来追赶，那时候真就是不如人，所以才那么多人崇洋媚外，洋鬼子才有那样的优越感。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启点和安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给的福利比外企还要好，这在国内也是屈指可数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轻易的把杜小雨这类高材生吸引过来，所以这面试自然顺利。 宋宪要的就是顶配团队，而且人数足够多，应该能够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如此专业的团队，也直接把教育局、校领导给震惊了一把，只是给学校捐钱，手续办清楚就好了……要这么大的阵仗吗？太夸张了。 不过这也让人感叹宋宪做事的专业性，怪不得人家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成功。 …… 周一，第二节课铃声打响后，周刚全哼着小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眼眯眯的走到孔卿的办公桌前，笑着说：“孔老师，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礼物，酒心巧克力。” 周刚全喜欢孔卿，喜欢她美艳的五官，丰满的身材，优雅的气质，还有能让人少奋斗一辈子的家事。这些都让周刚全贪羡极了，只是他一直不敢追的太紧，像这样的白天鹅，难度实在高。 孔卿停下批改作业的笔，不屑的冷声道：“这是你早上送给章千，被她拒绝了，然后又送给我的。” 周刚全神情微微一愣，很快又缓过神来，刚想要说话，桌上的巧克力被孔卿轻飘飘的提起，然后又朝周刚全丢了回去。 当了小一个月的老师，孔卿在办公室内的人缘不错，尤其是和章千的关系好，这些事儿都是章千告诉自己的。 大概是因为孔卿太优秀，周刚全在约几次失败后，就稍稍放弃了，不过也只是表面上而已，这个小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孔卿心中很清楚。 但是周刚全对章千的骚扰却从没停下，这让章千不胜其烦，有时就会找孔卿吐槽几句。 另外，孔卿昨天还从章千嘴里得知一件事儿，也是关于周刚全的，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接着给学生补习的借口，开了个私人补习班，每次只教一个同学，而且还是女同学。 类似这样的事儿，周刚全时长有干，通过私处的机会威逼利诱，然后借机揩油，但是从未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即便如此，也让孔卿气炸了，披着老师的外皮，干着流氓的勾搭，简直恶心极了。 “孔老师，我这也没恶意啊。”周刚全看着怀中的巧克力，都被孔卿丢的包装变形了，让人不快。 “但是你让我恶心。” 周刚全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看着孔卿时，眼神中多了一抹怨恨之色。 忽然，孔卿又说道：“听说你最近常去岚山会所？” 周刚全的面色渐缓，带着一些得意的说：“你也知道岚山会所？也是了，毕竟你家事不凡，不过你是外地人，想要进那个地方可难。那可是平南有头有脸的人才进的去的。如果你想去，我倒是有贵宾卡，能带你一起，要不这个周末……” “不用了，只是随口一问。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孔卿的神情更厌恶了。 这就让周刚全满心满肺的气炸了，这是先给自己一个装逼的机会，然后又狠狠的抽一巴掌吗？ 忽然这时，教导主任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孔老师，学校有个重大会议，十分钟后大会议。” “好的。”孔卿点了点头。 这又让周刚全吃味极了，一个刚来的老师就能去产于重大会议，靠的是后台，真恶心。 刚走的教导主任又推门回来，笑着说：“对了，周刚全，校长交代了，让你也去参加会议。” 周刚全顿时就精神了，喜上眉梢的笑问，“主任，什么会议啊？是不是学校最近的那件大事儿？” 他和副校长关系好，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学校有捐款的事儿。之前周刚全懒得搭理，因为和自己没关系，可现在不同了，喊自己去开会呢！说不定有什么任务派给自己，还能捞点油水什么的。 教导主任冷声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开会就知道了。” 说完，他又转换一张笑脸对孔卿说：“孔老师最好提前去，可别迟到了，手头的事儿可以放一放。” 孔卿礼貌的笑着点头，这让周刚全又一次的嫉妒了，凭什么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 教导主任前脚刚走，孔卿就把桌上的东西收拢了一遍，等干净整洁之后，她才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走出去。周刚全想了想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第363章 你没资格坐 第364章你没资格坐 周刚全最近抱上了一个新的大腿，得到了能够进出岚山会所那样高等会所的资格，喝的是最名贵的红酒，结实的也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说不定还能捞一点好处，自己也挤入这样的上流社会。 孔卿虽然家事好，也有些本事，但是放在岚山会所那些公子小姐中对比，其实并不算太出彩。 这么想着，周刚全对孔卿身份的敬畏感顿时削减了许多。 他快步的走出办公室，朝着前面的孔卿追了上去。等凑得近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毕竟这个女人不能强来。 忽然，孔卿顿了一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周刚全说：“想知道这次开会叫你去干什么吗？” 周刚全微微一笑，正愁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话题不就来了吗？这女人主动和自己说话，还找话题，看来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厌恶。 “这个……我多少还知道一点，我这人嘛，人缘好，和副校长走的也近，可是知道学校最近有一件大事儿发生。有人要给咱们学校捐款盖楼，能有十万，十万啊盖两栋楼用得着那么多？我看啊，还能从中捞一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叫我去开会就说明和我有关，说不定是让我负责某些项目，可能从中能够拿到一点好处。”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周刚全这会儿就要开始利诱了，可孔卿不一样，这是个从小就不缺钱的人，对她诱惑性并不大。 “是吗？希望到时候你也能这么笑出来。”说完，孔卿又撇过脸去，加快步伐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孔卿的步子太快了，显然是想甩掉自己，周刚全也没有再追上去的想法，更多的是在回味孔卿最后的那个笑容，并不是因为太美，而是因为太怪异了。 对，就是怪异，那笑容好像是讥讽，又好像是看自己笑话一般，总之让周刚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 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周刚全在走廊上碰见一个熟悉的人——宋宪。 对于宋宪，周刚全也不喜欢，就因为这小子耍过自己，还破坏过自己和章千的好事儿，还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后来的老师对学生不敢打骂甚至不敢说重话，在这年代可不同，老师打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还有老师用力过头把学生打伤了，就算如此，也少有人会找老师的麻烦。在大多数没文化的人看来，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学生好，家长都不追究了，还有谁会去在意？ 如果换做一个其他的学生，周刚全或许会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宋宪两个嘴巴子，可偏偏因为他是宋宪，自己根本惹不起。 此时的周刚全也只能拿出老师的姿态，站在宋宪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说：“你怎么在这？现在是上课时间，回教室去！” 宋宪冷冷回瞥一眼，“关你屁事？” “你……我是你老师！” “你也配自诩老师？你有师德师风？可别侮辱这两个字了。教师队伍是一锅好粥，你就是那一粒老鼠……你懂得。”宋宪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说道。 “……” 那个‘屎’字没说出来，周刚全却在心里默默补上了，顿时间可恶心极了。可又奈何宋宪不得，真惹不起啊！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周刚全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哈巴狗的表情。 是一个身材一米七，年纪五十左右，看着略显年轻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黑，显得沉稳。他是接任汤泰的副校长任展，周刚全和他关系可走的近。 “哈哈，你来的可真早，我差点就迟到了。”任展大笑着走了过来。 “您说的哪的话，我也是刚到。”周刚全连忙搭话，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看来今天任副校长的心情很好啊，他以前都没对自己这么笑过。 任展看到周刚全倒是一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敷衍，再接着绕过周刚全，对宋宪笑道：“这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宋宪笑着说：“出来抽支烟，您来人就齐了，咱们进去。” 看着两人谈笑自在的模样，周刚全自始自终都有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会议室内。 说是大型会议室，其实也只是一个掉漆的房间中放了几张桌子拼凑成长桌，还有一张张长板凳，连靠椅都没有，桌子也都是掉漆的。 这就是目前平南的设备，甚至有的椅子腿还是补休过几次的。 连大会议室的桌椅都这样了，就更别说学生所用的了，也是修修补补又三年。 平南高中还是个市级高中，而那些乡下学校可想而知。 会议室内大概有将近十五人，其中小部分是学校的校长、副校长、主任、段长，周刚全倒是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这些人都坐在桌子的右边，而左边的人倒让周刚全很是意外，除去孔卿外还有方初晓、齐修文和一些陌生的人。 宋宪和任展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而且宋宪居然坐在左边的主位上，和校长平起平坐，这就更让周刚全意外了，他凭什么？ 周刚全只能坐在右边最末尾的位置，可他的屁股刚粘到凳子，就被宋宪突然吼了一句：“让你坐了吗？你站着听！” 这一下周刚全就怒了，“宋宪！你只是一个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话音刚落，任展如刀锋利般的目光便朝周刚全投射了过来，很是不悦的说道：“让你站着听就站着听，就站那。” 任展指着门口的一个角落。 “为什么？”周刚全很不服气，即使对自己说这番话的人是任展，我周刚全不要面子吗？ 他质问道：“就连那几个学生都能坐着，凭什么我站着？” 任展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没资格坐着，至于为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 第364章 开除 第365章开除 “你没资格坐着，至于为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 听到任展这一句话的时候，周刚全真的是气抖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只不过，任展自己还真惹不起，这家伙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周刚全朝着房间的角落走去，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背上在发热，心里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他们的目光让自己感受到了侮辱。 站在角落，他回过身来，这才发现那些坐在办公桌边上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拿正眼瞧过自己。 这就好像是以前自己让学生罚站时的情形，自己也不打量学生一眼，但心里却是鄙夷的。 现在自己站到了学生的角度，心中积攒的怒气怨气就更深了。 …… 很快，会议就开始了。就是关于平南高中的捐款问题。这和启点的项目是挂钩的，所以方初晓、齐修文这两位股东自然在这，至于其他人，都是‘启点慈善机构’的员工。 之前宋宪就和学校的这几位领导说过，自己打算捐两栋楼，这次就是来详谈的。 大楼的设计图早就有人设计好了，这是毋庸置疑的，谁都没有异议，剩下的就是捐款细项了，桌椅、课本、文具。 不过这些都很顺利，不一会儿就已经谈完了。最后打算捐款的金额大概八万左右，施工团队、材料都由安家联系，装修自然也是安家的员工来施工。 这些都无可厚非，毕竟安家现在就有全平南最专业，风评最好的装修团队，另外，人家还是新城建设的材料提供商，做这些事儿都是轻车熟路。 就这样，宋宪很巧妙的掌握了捐款、施工等等一系列的过程，谁都不可能从中贪走一分钱。 今天这个会议说的好听是商量，实际上都是宋宪的团队来发表一下流程，用不着几位校领导同意和反对与否，毕竟他们也挑不了刺。 站在一旁罚站旁听的周刚全，一字不落的都听近耳朵里了，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见到这样专业性的会议，越发觉得宋宪深不可测。 再回想起之前自己居然想从中捞油水，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可直到这个会议接近尾声了，周刚全都感觉自己一点参与感都没有，那为什么还要喊自己来呢？就是为了罚站和羞辱？ 想到这个可能性，周刚全敢怒不敢言，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将手中的写了不少笔记的文件夹合了起来，放下笔，宋宪双手搭在桌上合在一起说道：“给学校捐款，这是我们慈善机构的一个项目，和这个项目挂钩的，还有启点的中性笔，以及今年将陆续推出市场的文具，这些文具基本都是有捐款项目的。” 说到这儿，宋宪的目光朝角落的周刚全看了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消费者买了文具，就等于向学校捐款。自然也会关注学校的建设和相关事宜，其中，校风校纪尤为重要。如果启点捐款的学校出了丑闻，这肯定也将是启点的一个污点事件，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着宋宪的目光，大家也朝着角落的周刚全看去，似乎他就是那个污点。 “干嘛都看着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周刚全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火气，即便在座的有校领导，也还是吼了出来。这太让人气愤了。 任展看了看周刚全，又看了看宋宪，更加好奇了。 实际上，把周刚全叫来开会，是宋宪的意思，宋宪没说为什么，大家也没问，叫就叫。 可会议开始的时候，宋宪让周刚全去角落罚站，任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想都没想的就偏向宋宪。 现在，任展多少算是明白宋宪想要干嘛了，这是要把周刚全往死里整啊。 这就让任展有些不爽了，毕竟自己调任来这个学校后，周刚全替自己办了几件事，大家都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近，现在直接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对待他，多少伤了自己的面子。 为此，任展特意打量了宋宪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很是淡漠，但谁都可以感觉到他心中一股怒意在腾升。 “和你没有关系？那兰小花，苏娣，赵倩倩……这些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儿？”宋宪的嘴里一下念出十三为女生的名字。 这些女同学，有的已经毕业了，有的还在校内。特别是那个兰小花，成绩不错，可现在已经被他吓得已经躲在家里不敢来上学了……几个月后就高考了，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啊。 这事儿，是章千告诉孔卿，孔卿又转述给宋宪几人听的，可是把他们气的不轻。 在短短的三天内，周刚全在校任职期间，给女同学补习过的名单查了出来，并且一个人一个人的找到，并且有偿的询问了当时的情形。 火星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我应该剁了这家伙的手。 当然，这样偏激的想法被宋宪制止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听到宋宪口中念出那些女孩名字的时候，周刚全的脸色像是变戏法似的，连番变化，精彩极了。 “你，你提她们做什么？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周刚全贼人心虚，说话都开始有些嘴瓢了，那个脸色更像是变戏法一般，连番变化。 “d，你居然敢说关系？”齐大师的火爆脾气忍不住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周刚全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也叫个人了？你也配当老师？揩自己学生的油，你那双手就该剁了！为什么提她们？还不是因为你的做的事情，变成了我们学校的污点，如果再任由你这么发展下去，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你想过吗？” “……”周刚全红着一张脸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修文继续逼问：“我们给学校捐款，学校要是出了负面影响，肯定牵连到启点，到时候亏了钱，你来赔吗？” “……” 就在这时，方初晓也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各位校领导说：“我觉得，这样的流氓，应该开除他。” 第365章 喜欢和恨 第366章喜欢和恨 坐在会议室桌子右边的校领导们，都有种思绪凌乱的感觉。 这…… 今天这事儿，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 三个学生，居然要开除一个老师。这……史无前例？至少在坐的这些老师，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事儿。 即便感觉奇妙，但却没有任何人发表感想，目光似有似无的朝着校长瞟了过去。他有着很大的决定权。 校长也感到头疼啊，对面坐的可是学校的大金主啊，虽然是学生，却有着很大的谈判权，得小心伺候着。 至于周刚全……校长对他的感官一般，不过一个老师也不是说开除就能开除的。 “不，不能开除我！”周刚全急了，他倒是挺在意教师这一份工作的，不管是之前的汤泰，还是现在的任展，如果不在这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更别说岚山会所的那些少爷小姐了。 这份工作，是他的一个跳板啊。 “任校长，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虽然有点好色，但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儿啊。”周刚全望着任展，现在能救自己的，也只有他了。 校长也笑了起来，缓缓开口问：“任副，这事儿你怎么看？”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走的近，周刚全又主动开口了，校长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个皮球踢了过去。 任展看着周刚全问：“宋宪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肯定不是！” “说实话！” “其实……我就是摸了几下，也太过分。”周刚全的声音越渐显弱，心虚极了。 任展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这还叫不过分？你这是愧对学校对你的信任啊！你根本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宋宪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浅笑。 任展的表演痕迹有些重了。 “校长，我建议直接开了。”任展声音沉重的说道。 校长扶了扶眼镜，笑着说：“不用在调查核对一下？” “他自己都承认了，没什么好核对的，他的做法，的确不配为人师表。”任展说道。 “你们怎么看？”校长的视线朝着其他校领导看去。 大家都是老油条了，和周刚全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集，这种情势明朗的情况下，自然是随大流了。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校长看着周刚全，轻轻咳了一下清嗓，说道：“周刚全同志，即刻起，你被开除了，回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离开了。” 直接开除，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校长……”周刚全的瞳孔看着校长，还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人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至于任展……他看着自己的神情，还有些憎恶。 他为什么这么憎恶？ 很快，周刚全也就想明白了。任展这个副校长是从外地空降过来的，也是有些身份背景的，来这儿就是镀金。想要的就是好看的政绩。 正巧，宋宪的慈善项目，可以给他的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周刚全自己呢？做的那些不齿之事，反而可能会让任展的任职期间有些不好的东西，他不恨才怪。 一边想着这些，周刚全一边朝外走着，背影颇为萧瑟，他本人也如同行尸走肉，脑袋有些空白。 会议室内，随着周刚全的离开，任展笑着问：“宋宪，周刚全这事儿的性质毕竟恶劣，所以学校的意思是低调处理，周刚全走了之后，这事儿也就算是结束了，你看这事儿这么办，行不行？” 宋宪笑着说：“校领导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我没什么意见。” 这话就让校长和任展有些心堵了。话说的那么漂亮，你要真没有什么意见，刚刚也不会像是逼宫一样啊。 实际上，现在的宋宪感慨万千。 前世周刚全还会继续在学校内混很多年，别看他现在有贼心没贼胆，可多年之后这贼胆可是慢慢养起来了，事情也闹大了。 只是可惜，前世雷声大雨点小，暴风雨过后，周刚全并没有被开除，只是调任了另外一个学校，继续混日子，至于他的咸猪手有没有再收敛，宋宪就不得而知了。 令他感慨的是，前世有许多受害者家长来学校闹过，只是想让学校开除一个败类都没有做到，因为那时的周刚全已经混的风生水起。 现在，反而因为自己小小的施压，他就这么落幕、狼狈的走了。 …… 周刚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办公室内大部分的老师都在，还有人笑着和他打招呼，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 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怔怔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倒也不多，一个纸箱子就够了。 “周老师升官了？这是要换办公桌？”有同事玩笑的说道。 这不经意间，一把刀扎在周刚全的心脏上。他依旧不想搭理，反而怨恨的瞪了那老师一眼。 “有病。” 周刚全走到了章千的办公桌旁，她正在低头备课，一本数学课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 “章千。” “干嘛？”章千淡淡的问，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人有太多交集，甚至从心底就讨厌这个人。 “我被开除了，宋宪干的，现在你心里应该很高兴？” “啊？”章千愣了愣，过了两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宋宪把你开除了？” 她的思绪也凌乱了，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面。学生开除老师？ 周刚全阴沉着脸冷哼，“少装了，这事你肯定早就知道？说实话，以前我还挺喜欢你的，追求你也是真心的，可现在，我恨透你了。” “……”短暂的无语后，章千说：“不管喜欢还是恨，我都无所谓，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不，有区别的！我喜欢你的时候，会想着对你好。我恨你，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使我不在学校了，但这个仇我会报的，不管是你还是宋宪，我都不会放过！” 周刚全咬牙切齿的说道，眼里满满的恨意，又留下一个怨恨的眼神，这才狼狈的离开了学校。 第366章 慈善项目的影响力 第367章慈善项目的影响力 忙忙碌碌中，时间来到了五月份，劳动节，就连宋宪他们的高三都有七天假期。 经过这段时间，纺织厂也改名成了启点厂，现在的项目除了中性笔之外，也慢慢开始制作其它类型的文具，铅笔、橡皮、作业本之类的小商品，有中性笔这个朱玉在前，销量也不错。 几个月前，报纸上曾经刊登过一片康蓉写的《笔具革命——将代替钢笔的中性笔》，影响很广，社会对这篇报道的看法也有着很重的两级分化。看好中性笔前景的人，觉得这篇报道写的中规中矩。不看好的人，就觉得这是一种营销噱头，不屑一顾。 可经过短短几个月，中性笔在市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长江以南的所有文具市场，都能够见到中性笔的身影，它总是放在比钢笔、圆珠笔还要显眼的柜台上。 ‘启点’这个品牌名，也开始让人们耳熟能详。 能造成这样巨大的冲击，中性笔的功劳不可末，可真正的功劳，还是与其绑定的“启点慈善项目”。 “启点慈善项目”可远远不只是捐钱那么简单，为了这个项目能够扩大影响，宋宪特地找人去拍那些学校的纪录片，名字就叫《启点》。 《启点》记录着学校最初始的老旧落后模样，记录下那些孩子们艰苦又渴望知识的面庞。 孩子们的表情总是那样真实，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很容易就引起人们的共鸣，好像戳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同时，还记录着启点慈善捐款的清单，还有这些学校一点一滴的改变。 每一滴水汇成小溪，小溪汇成江河，最后成汪洋大海。 这就是纪录片拍摄出来的核心思想，让人看到学校接受捐款前后翻天覆地的改变。 类似这样的学校，可不仅仅是一所。 慈善项目辐射整个湖建，目前接受慈善捐款的学校共有两千多所，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逐步增加。 刚开始，宋宪想让电视台播出这一档节目，想和湖建省的电视台长谈谈合作事宜，比如往台里投资。 这样的好事儿，台长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在看了一集60分钟的《启点》纪录片之后，台长沉默了许久，在此期间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 台长的原话是这样的：“你这纪录片拍的太真实了，就好像身临其境一样，他们太苦了。” 宋宪从兜里掏出一包启点独家加工，并且只供应小部分人使用的纸巾递给台长，好似感叹的说道：“一切都会变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变好的。就像那个沟山小学，之前还只是个刚通电的地方，现在给你们改造的多好啊。辛苦你们了。”台长很是欣慰的说道：“商人都利益心重，难得见到有你这样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企业家。要是我们国家多几个你这样的年轻人，落后也会赶上的啊。” 这番话让宋宪想起几十年后，从新崛起的盛世大国，不免心生感慨：“会的，那盛世终会如我们所愿。” 又抹了抹眼泪，台长说道：“你这节目打算做多少期？” 宋宪沉吟了几秒说道：“说实话，我没想过，毕竟这项目跨度就很长，它的纪录片也应该会一直拍下去。” 台长也陷入了沉吟，最后他一拍大腿，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样，只要你这节目一直拍，我们台就一直播。时段就定在早上，再看收视率的好坏调整，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这个怎么收费？”宋宪点头。 “不要钱！” 宋宪笑道：“台长，这不可不是你们台里的项目，算是我买的，你不要钱？” “你这节目性质特殊，也能算是我们台里的一项特殊政绩了。而且我敢肯定，你这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不会低，说不定你还有钱拿呢。”台长笑着说。 宋宪哈哈一笑，“钱不钱的另说，要是收视率好，那就证明关注这事儿的人多，那比什么都好。” 关注的人多，就代表着启点的名气越大，生意越好做，收益也就越大，然后往学校里捐的钱也就越多。 他毕竟是个商人，就连这个慈善项目，大部分都是因为需要利益而衍生出来的。 如果影响广泛的话，变成良性循环，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启点》这部纪录片在湖建台首播，省内的各个地方台也跟着播出，短短半个月影响如几何倍数的增长。原本深藏在深山的学校，通过纪录片展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初遇到这样的好事儿，很多人的共情力非常强烈，也想着出一份力，往那些学校捐钱。 可是想要捐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那时候别说是快递了，就是许多地方都没有铺路，坑坑洼洼很难通车，捐物品是不可能了，想捐钱也没有路子，所以就跑到启点去了。 有一天早上，启点就曾发生过神奇的一幕，不少市民，还有其它地方的人坐车赶来，想要直接从腰包里掏钱捐款。乌泱泱一片，得有三四百人。 当时见到这情形，可是把方增辉都惊动了，可他拿不定主意，就给宋宪拨了个电话，宋宪听到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那情形同样也把宋宪吓了一跳，男女老少全都有，毫无组织的挤在工厂门口，甚至还有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手中拿着一个裹着钱的布包，喊着嚷着说要捐给学校，让那些孩子们都能吃上鸡蛋。 这要是发生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眼前这样温情的一幕，也感染到了宋宪。 让人拿了一个大喇叭过来，宋宪站在一个桌子上，说道：“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这些钱我不能收，这个头也不能开。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慈善机构，如果开了这个头，以后这样的钱我们很难打理，容易混乱。如果真想要支持，可以买启点生产的文具，质量有保证，但绝对不要买太多……实话的说，你们每买一支笔，就有几毛被我赚了，五分钱捐给学校，所以你们买太多，捐的也不多……” 宋宪觉得，就算是这个世道，像自己这样良心的企业家也不多见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说了一堆又一堆，这才渐渐的疏散了人群。 第367章 小公主 第368章小公主 拥挤在启点工厂的人群终于疏散了，也并没有引起什么踩踏事件。 原本宋宪和方增辉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启点在平南的产品，百分之九十都被买断货了。 这实在太夸张了，宋宪让人一查才知道，在这样风气的带动下，人们跟风，已经开始疯抢了。 甚至许多需要用笔的学生都买不到，只能用回原来的钢笔。 这种结果让宋宪实在哭笑不得，谁能想得到，这种玩意居然能够这么抢手……真是太奇妙了。 方增辉很高兴的说：“这是好事儿啊，咱们再继续上货不就行了吗？” “真是好事吗？”宋宪的语气并不是很乐观。 “咱们的东西这么好卖，还不是好事？”方增辉不解的望着宋宪。 宋宪说道：“咱们卖的是笔，虽然也是消耗品，但一支笔的笔芯按照正常使用也要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如果一个家庭买了一百支，够家里孩子用一年多甚至两年了。等这个市场饱和了，人们的购买需求就会降低——他们现在很多人都是属于冲动消费，等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番话让方增辉陷入了沉思，从这个角度来看，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宋宪继续说道：“如果平南的中性笔市场饱和了，最少要半年甚至一年后才会恢复需求，在这段时间内，很有可能就会出现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此过程中利用价格战吃掉我们的市场。” “你是说，也有别人做中性笔？不会，那个配方什么的，不是我们独家的吗？”方增辉问道。 宋宪无奈的笑道：“说实在话，中性笔最重要的就是它的墨水，虽然有些技术性，但想要做出来并不难。或许，一个化学系高材生花点功夫就能做出来，我们的保密性对他们根本就没用。中性笔的市场太大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为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增辉问。 宋宪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笑着反问：“您觉得呢？” 这瞬间，方增辉就有紧张感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宋宪是公司的董事长，是自己的上司，他这句话看似随意，实际上也算是一种考问。 就算这不是宋宪的本意，但方增辉就是这么感觉的。 也是，都当了这么久的厂长了，现在手下更是管着几千人，要是还是没有一点成长，这厂长也不用干了。 方增辉很严肃的对待、思考这个问题，等宋宪一杯茶慢悠悠的喝完后，方增辉这才说道：“我的建议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去考虑咱们的竞争对手，敌暗我明，思考这些是无用功。我们只能让启点走的更稳，占据绝对的市场。” 宋宪点头表示赞同，“您继续说。” “针对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为了不让市场饱和给对手机会，我觉得……限购。就拿中性笔举例，一人一次只能买两支，这算是正常的消费情况，并不会给市场带来多大的波动。”方增辉说道。 宋宪听完后，开始鼓掌说道：“叔，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招绝了。您之前还说自己不适合当厂长，谦虚了不是？”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气氛，被宋宪一句话冲的烟消云散。方增辉也笑了起来，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少拍我马屁，这招不管用，在你面前说这些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有什么建议直接说，用不着夸。” 宋宪笑着说：“您这办法挺好的，就这么办。” …… 启点的限购规则刚开始的确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这可让方增辉慌了。不过这种不满很快就消散了，宋宪说得对，冲动消费的冲动期结束了，购买欲也就没那么强了，自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平南算是稳定了下来，可在其它的省，又还在持续刮着这股大风。 《启点》纪录片播出后，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甚至有人说，这会是一部慈善机构里程碑似的纪录片。 纪录片刚开始在湖建省内播放，后来逐渐被其余几省也拿去放了，再后来，那就是中央一套和新闻频道了，甚至是黄金时段。 能有这样的成绩，可属实是让宋宪完全没想到，要知道，当初这个纪录片拍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想去电视台买个时段播放，哪能想到中央台都要播。 如此大的播放量，那自然是有盈利的，这些钱也全被宋宪投入了启点资金中使用。 从启点项目成立，再到实行、纪录片播放，也只用了三个月，口碑也就这样顺其自然的炸裂了。 然而，更让宋宪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个领导特地从燕京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启点慈善基金。引起了如此大的社会影响，国家还是会过问的。 领导到了平南之后，点名要见宋宪还有启点的团队。 然而，宋宪直接把领导给拒绝了，不见。 这就让领导很不高兴了，我从大老远的燕京过来，你们市长都要亲自接见，你一个企业的董事长就摆这么大的谱？ 少年轻狂！ 这是这位领导对宋宪的评价。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宋宪的母亲今天要生了，宋家一家子都在医院陪着，所有事都推了。 得知这个原由后，领导这才知道误会了，这的确比见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领导重要多了。 无奈只能等了。 …… 医院。 杨鹭早几天就有要顺产的迹象了，所以这些天都是在医院住的，今天早上刚被推进了产房。 宋志正父子还有宋家许多亲戚、方初晓几人都在医院走廊中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医生抱着一个用棉衣裹着的婴儿走出来，喜笑颜开的说：“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这才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宋宪从护士的怀中将小婴儿接了过来，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脸都是皱巴巴的，丑的很。 似乎感应到了宋宪心中所想，怀里的小公主忽然大声啼哭了起来，有劲的很。 第368章 思思不见了 第369章思思不见了 宋家顺利喜添一位小公主，大家都为之高兴，医院的走道里气氛欢快，大家都想要看看小公主的模样，然后夸上两句。 宋宪更是激动，怀中抱着的这个襁褓，可是前世心中莫大的伤，遗憾了半辈子。现在就这么躺在自己的怀中，虽然哭嚷的大声，可刚出生的孩子声音洪亮，向世间传递的第一声有劲儿，是好消息。 宋志正小心翼翼的从宋宪怀中将孩子接了过去，对宋宪说：“进去看看你妈妈，辛苦她了。” “嗯。” 按照平南这边的土规矩，男人是不能这样轻易进产房的，可宋宪和宋志正现在哪顾得上那些东西？担心的不行。 至于走廊里其他的亲戚虽然也担心，但也没跟进去，这种时候还是得懂一点事的。大家都在张罗着生完孩子之后的那些事儿。热闹的很。 这份热闹、喜庆放在医院中，却显得格外突兀。按规定本来就不能这么多人堵在这，可这是宋家的人，院长都要小心，谁还敢赶人？ 孔卿嘟嘴埋怨道：“这个宋宪真是的，宝宝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就抱走了。” 方初晓也伸长了天鹅般的脖颈，张望着说：“你没看他刚刚那样？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我很少见他这样，也太激动了。” “他就是偏心。” 方初晓调笑道：“怎么？你连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宝宝都嫉妒？” 孔卿绣眉微微一挑，“你不嫉妒？” “我才不嫉妒，等她长大了，我还要给她买好看的小裙子还有巧克力。”方初晓说道。 “还是对付思思那一套。” “当然，讨好小孩子都这一套。”方初晓理所应当的说道。 孔卿靠在走廊的墙边，目光朝着产房内眺望，嘴角掀起笑意说道：“那个小公主现在还不要你买小裙子，也不用你买糖葫芦，不过……你可以给她洗尿布，等长大了再很得意的告诉她，哈哈哈哈……” 93年尿不湿还没引入国内，小孩子用的都是尿不湿，上面沾着屎尿都是要洗的，所以当时带孩子，对比起几十年后，简直是又脏又心累。 “你敢笑我？就算我给她洗了尿布，那也要擦你身上，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话，方初晓朝孔卿扑了过去，白嫩的双手朝着孔卿的胳肢窝伸去，这一招百试不爽，孔卿自然也不甘示弱。 两个漂亮姑娘就这么打闹在一起，笑的花枝乱颤，养眼极了。 康蓉站在齐修文身边，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说：“她两刚刚还一股火药味，现在又闹到一起了。” 齐修文手中拿着一支烟，因为康蓉在身边所以没敢抽。听到这话，便说道：“习惯就好，她两这相处方式……挺奇妙的，老宋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手段，后宫如此和谐。” 说完这番话，齐大师也意识到了不妙……果然，眼角余光一瞄，就看见了康蓉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康蓉的小手就像是一条灵巧的小蛇，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齐修文的腰间，撩起厚厚的羽绒服，冰凉的小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秋衣，揪起一块软肉拧了半圈。 那是揪心的疼，疼的齐大师瞪大了眼睛直跳脚。 “你很羡慕啊？也想开后宫？要不我替你去找宋宪取取经？”康蓉笑眯眯的问道。 “不、不用了……这就是表面平和，表面下肯定暗流汹涌，能把老宋弄死，我一点都不羡慕，只觉得他是个反面教材，让我警钟长鸣！”疼的呲牙咧嘴，但说起胡话，还是一点不含糊。 “嘁，死样儿。”翻了个白眼，康蓉把手缩了回来，身子慢慢的靠在走廊的防护墙上，脸上被阳光照的绯红，目光没有焦点的远眺，瞳孔的深处还藏着一些纠结。 只不过，这些被她掩饰的极好，就连表面大咧咧实际心细的齐修文都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 杨鹭刚刚生完孩子，现在的气息非常弱，满身都是汗，头发散乱着，看起来很辛苦。 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一场大劫。这让宋宪想起十几年前，母亲生下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辛苦模样，而且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 “杨鹭，是个女儿，咱们有女儿了，喏，你看看，长得和咱们很像呢。”宋志正委身，让妻子能够看清孩子。 杨鹭看见孩子，会心的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柔和的慈爱，无比温柔，声音小小的说：“和小宪也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宪笑着说：“才不像，我比她好看。” “等你妹妹再过几个月，长开了，比你好看多了。”宋志正瞥了宋宪一眼说道。 “啧，现在就开始偏心了。”宋宪玩笑似的说道。 “现在我有三个孩子了，真好。”说到这，杨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就虚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问道：“思思呢？她没和你们一起进来？” “思思？她刚刚还在的啊，对啊，人呢？以她的性子，刚刚肯定是闹着要看妹妹的，都没见着她人。”宋志正喃喃说道。 宋宪的面色一变，“那孩子……会不会多想了。” “肯定是，去，你快去找找，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杨鹭越说越急，都快哭出声了。 “您别急，我现在就去。” 宋宪慌慌张张的走出产房，迎面便见到齐修文康蓉，还有方初晓孔卿走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杨鹭的身体状况。 “我妈妈现在有些虚弱，不过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你们有看见思思吗？”宋宪语速极快的说道。 “思思？她刚刚还在的啊，我刚刚还牵着她呢。”孔卿说道。 “现在呢？”宋宪问。 “不知道……” “那孩子应该是想多了，也怪我，没顾忌她的感受，她肯定在附近，我们分头去找。”宋宪说道。 那小丫头平时就是大家的开心果，现在不见了，心里都着急。 发动了几个护士一起帮忙找人之后，宋宪也和火星分头开始找，心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369章 思思是别人不要的小孩 第370章思思是别人不要的小孩 平南的医院并不是很大，如果那个小丫头真在医院里面的话，还是挺好找的。 宋宪焦急的寻到了一楼，在医院门口的花圃旁，看见了思思，这小丫头正坐在冰凉的花圃石板上在抹着眼泪。 在思思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头发半白，脸上写满了沧桑，很有气质，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 当然，那只是看起来而已，中年人坐在思思的身边，从兜里拿出一块糖递给思思，脸上笑得和煦。 这很容易就让宋宪脑补出了人贩子惯用的技能，恰巧这也是哄骗小孩最有用的办法。 可思思没有接，之前就经历过因为糖葫芦而害的杨鹭被绑架，虽然大家都瞒着她，但的确把小姑娘吓坏了，以至于现在不信任的人给的吃的，她都不会接。 更何况，现在的她还伤心着呢。 见思思不吃糖，中年人也将糖收了起来，笑眯眯的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伯伯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你是人贩子！” 宋宪嘱咐过思思很多次，陌生人给东西吃都不要理会，那肯定是人贩子。对于宋宪的话，思思一直都记得挺劳，这次也不例外。 小丫头本就哭得伤心，现在碰见人贩子，稚嫩的脸上强装着镇定，可心里慌急了。趁着中年人一个不注意，小思思从花铺上跳了下来，咬着牙，用最大的力气在中年人的脚上重重跺了一下，然后撒丫子就朝着医院里面跑。 踩人是她的急中生智，往医院里跑却是下意识的举动。 屁颠屁颠的跑了一段，思思回头一望，那个怪伯伯果然追上来了，更是吓得小脸煞白。 她刚回过头，却不料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反弹力让她身体向后仰，却又被一只大手给揽住了。 鼻息间闻到熟悉的气味，让思思提防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是哥哥。 关键时候出现的人，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安全感，即使思思心中还在闹着别扭，但还是紧紧抱着宋宪的大腿。 宋宪的手放在思思的后背，轻轻拍打着，同时眼神盯着小跑过来的中年人。 “你有什么事？”宋宪平静的问道。 “哥哥，他是人贩子！他刚刚想把我卖去山沟沟。”说到这，小姑娘想起了一件伤心事儿，抱着宋宪的大腿，哭诉道：“哥哥，你有了小妹妹是不是就不喜欢思思了？那也不要把我卖去山沟沟，呜呜呜……” 说着说着，那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嗒嗒的往下掉，让人心疼坏了。 “傻瓜。”轻轻揉着思思的脑袋，宋宪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只是这个时候有个外人在。 站在兄妹两身前的中年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不是人贩子，也没想把这娃带去山沟沟卖了……女娃也不值什么钱不是？” “……” 这句自证清白，听着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见宋宪不说话，眼神反而更警惕了，中年人说道：“刚刚这女娃一个人坐在那掉金豆子，我看见了就好心的想带她回去找家人，哪想到她会把我当人贩子？还踩了我一脚，你看，我这皮鞋都脏了。” 宋宪眼角余光一扫，皮鞋上果然有个小鞋印，更令人瞩目的是，这还是一款不便宜的皮鞋。 “谢谢，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就这样。我会照顾好她的。”宋宪冷冰冰的说完，一把将思思抱了起来。 那中年人笑了笑，不以为然，就在宋宪兄妹两要离开的时候，那人又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叫宋宪？” “嗯，是我。”宋宪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种被路人认出来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毕竟电视、报纸也上了几次，而且都是重要版面，话题度又高，在平南大小也是个明星了，所以时长被人认出来。 被认出来不一定代表要搭理，自己不是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不用想着怎么运营粉丝，和他们假装亲热和宠粉，更何况这个粉还是个中年男人，并且宋宪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中年人小步追了上去，说道：“我叫于松……”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我还有急事，抱歉。” 宋宪现在的确有急事，那就是把怀里的小丫头哄好了。 思思的屁股被宋宪拖着，双手揽着宋宪的脖子，小脑袋枕在宽厚的肩膀上……这种被在乎的感觉，无声中就化解了她心中的担忧，虽然心里还觉得委屈，但已经好多了，还会冲着名叫于松的中年人做鬼脸。 “……” 站在阳光下的于松久久无语。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想要走后门、靠关系的和自己见上一面，说几句话都无门可入。 然而自己亲自上门拜访，却受了这样的冷眼，这让于松内心复杂极了。 他有些生气，不过这气很快就消了，反而苦笑了起来。 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换位思考是他必修的功课，站在兄妹两的角度思考问题，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 把怀里的思思放在一张桌子上，她坐在上面，也只比宋宪矮了一点点，却也可以平等对视。 “怕我把你卖去山沟沟啊？”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思思的脑袋，宋宪笑着问：“那你觉得自己能卖多少钱？” 自我衡量价值，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是别的小朋友，可能更在乎‘居然真的要卖了我’而嚎啕大哭。 可经过刚刚的小插曲，还有哥哥带来的安全感，让思思知道哥哥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她已经会背九九乘法表了，但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十根有些肉嘟嘟的手指，认真思考后说道：“很多！” 这个答案把宋宪给逗乐了，看到宋宪笑，思思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干爹干妈，还有我和初晓、小卿、齐修文，还有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你那么好，你还怕我们不要你啊？” 思思的表情黯淡了一下，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脑袋，看着宋宪的眼睛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思思是别人不要的孩子。” 第370章 宋云质 第371章宋云质 思思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她的眼珠，黑白分明，就如白雪上的一枚黑色宝石，纯净纯真。 可是，这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她现在这个年纪的哀伤和董事。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思思是别人不要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小小声的，似乎真的怕出了宋宪以外的人听见。 听见这话，宋宪忽然感觉心脏‘咯噔’一下。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瞎说，思思怎么会是别人不要的孩子。”宋宪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就是无从开头。 “是真的，思思还在下村的时候，就听人说，思思刚生下来就被丢掉，后来爸爸捡回来的……好多人都这么说。” “都是谁告诉你的？”宋宪放缓了声音问。 “小虎、蛋妞、彩兰阿姨，他们笑过我，还有好多叔叔伯伯在喝酒的时候说，我偷听到的。” 宋宪心头微怒。即便纪才良一家在那个村子中再不受待见，可也不该波及到孩子？ 看得出来，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思思的心头上。只听她声音又弱了几分得说：“彩兰阿姨还告诉我，如果不乖乖听话，还会被爸爸拿去卖掉，给别人当小丫鬟，没有野菜吃，只能吃草根，思思不喜欢吃草根。” 在纪才良一家原本居住的下村，很贫穷，堪堪吃得起大米，却吃不起菜，更多的都是野菜。 这是个心思很深的小丫头，小小年纪能够把这么多事儿都藏在心里，表面却很乐观。现在遇见一个能给自己依靠感的人，她似乎有诉不尽的衷肠。 “所以你在家里的时候，一直都很懂事，明明矮矮的，又没有力气，还要搬着板凳站在灶台边上炒菜。还因为太笨，把自己的脸弄成了花猫。” 宋宪既心疼又好笑的说道，直到现在，脑海里还能很轻易的回忆起那一幕。 “妈妈生病了，爸爸要上班……爸爸借了很多钱给妈妈看病，可是家里还是很缺钱，我很怕很怕他把我卖了。” 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小小的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和后怕，想必那段时间的思思，除了感念父母收养之恩外，还有一种怕被抛弃的恐惧。 这种恐惧是村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给她带来的，孩子的脑洞是巨大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很有可能就能幻想出无数种恐怖的版本，自己吓唬自己。 面对这样的恐惧，思思的做法是去克服它。所以她一直表现的很懂事，以此带给自己安全感。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强的抗压能力，还能调整好心态，不得不说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天赋。 对此，宋宪更多的是心疼，早已经把这个小丫头当作亲妹妹看待，得知她心中苦楚，心里滋味也不好受。 宋宪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 “你爸爸妈妈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宋宪问。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就告诉了哥哥一个人。” “嗯，以后就把这件事忘掉，纪叔和纪婶真的很爱你，他们无儿无女，你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种收养的爱，比骨肉的爱还要重。未生而养，百世难还。你不能质疑他们对你的感情，不然会让他们伤心的。” “嗯，思思知道了。”小丫头的眼泪还在嗒嗒的往下掉，哽咽的很厉害。 这个心结解开是需要时间的，宋宪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一颗种子，等种子生根发芽，就能褪去那些灰暗。 “好了，别哭了，现在有了小妹妹你也是当姐姐的人了，刚才发现你不见了，你干爸干妈都急坏了，特别是你干妈，刚生完小妹妹身子弱着呢，你不见了她都快急哭了。” “嗯，我不哭了。我想看看小妹妹。” 宋宪把她从桌子上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看。” …… 宋宪牵着思思回来的时候，孔卿她们还在找人没回来，宋宪也就带着思思进了杨鹭现在休息的房间。 小婴儿躺在杨鹭的身边，好像是睡着了。宋志正在厕所里抽烟，杨鹭心绪不宁的看着门口。 “妈，找到了。”宋宪拉着思思的手说道。 “干妈……”思思很不好意思的喊道，还有些撒娇的腔调。 “过来让我抱抱。”杨鹭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招了招手。 现在的杨鹭根本就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只是轻轻拥着思思，说道：“傻丫头，以后要当姐姐了，是不是还没见过妹妹。” 思思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婴儿的嘴唇说：“嗯……她睡着了，好小一只哦，干妈，我想抱抱她。” “急什么呀？会把她弄醒的，以后你多的是机会抱。” 宋志正掐了烟，倚在卫生间的门口，嘴角微微扬起。 他很享受这样的幸福。 “爸，给她起个名字。”宋宪心情复杂的说道，前世，这个小丫头可是家里禁止的话题，也根本就没起过名字。 “还是你取，以前给你起名的时候，我可是头痛了很久。”宋志正哈哈笑着说道。 宋宪也开始头疼了起来。 在一家人一番商量后，最后商定了‘宋云质’这个名。云字取自洁白、自由之意，质字代表气质、天生丽质之意。 思思想了想说道：“我还想给她取个小名，以前村里的人都说，取个贱名，好养活。” “……”宋宪额头皱纹密布，这的确在农村非常流行，宋宪就怕她嘴里蹦出‘如花’‘狗蛋’之类的，那真是……不忍直视。 杨鹭却是很同意，笑着问：“那你想好了吗？” “要不，就叫她冰糖葫芦？” “……”有了前面‘如花’‘狗蛋’带来的恐惧，宋宪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名还是好接受一些。 杨鹭手指轻轻在思思的脑门上点了一下，笑着说：“是因为你最喜欢吃冰糖葫芦吗？” “嗯，酸酸的甜甜的。”思思说道。 宋宪终于忍不住出声说：“甜可以，酸还是算了，对于人生来说，这可不是个好词。就叫冰糖。” 思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冰糖也好吃，可以。” “……” 第371章 避而不见 第372章避而不见 小冰糖出生，宋宪特地推开了所有的事儿，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妈妈和冰糖几天，也算是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 自开学以来，他忙的连轴转，主要还是因为启点和慈善基金。每天都有例会要开，而且时间都定在晚上，因为……白天要上课。 以前公司认识他的人根本就没几个，现在几乎都熟悉了。 现在一切都稳定了下来，启点占领了文具市场大部分，基金也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 当然，这几天也是向学校请了假的，毕竟以他理科的水平完全没问题了，语文英语已经有了底子，在家复习要比学校好得多。 以他现在在学校里的地位和贡献，完全可以直接不去，无论是谁都不会多说什么。但为了章千的面子，还是请了几天假，虽然她不同意，但是拦不住。 章千也知道宋宪在家自学没有问题，可他在学校里能够带动所有人学习的积极性和冲劲。好像他是一座横在所有人面前的大山，让人有想翻越他的欲望。 一个人就能够影响全班乃至全高三同学的积极性，完全是因为宋宪的成绩已经好的离谱了，可他还是整天抱着各种书，几乎就没停过。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这就是激励所有人发狠学习的关键所在。 有的时候，宋宪也很佩服自己这股子专注，但该放松的时候，他一下书都不碰，毕竟……妹妹比那玩意有趣多了。 可是这个时代的尿布实在让宋宪不满意，既不卫生对婴儿的肌肤伤害性又大，实在太落后了。 似乎现在已经有纸尿裤了，只是国内的消费水平还有老旧的观念并不能接受那样新颖又昂贵的消费品，所以国内的市场很差，甚至在国内都没有市场。 正当他坐在太阳下，轻轻晃着小冰糖的摇篮，在思考要不要提前投资的时候，他的大哥大响了，宋宪连忙接起，声音放小的说：“喂，哪位？” “宋副董，你声音那么小，是现在不方便说话吗？”杜小雨小声的问。 “我妹妹在睡觉，有什么事？” “有一位燕京来的领导在你的办公室等你，说是和启点基金有关的事宜。”杜小雨说道。 “燕京来的领导？”宋宪恍惚间，想起来，小冰糖出生那天，似乎也接到一个类似这样的电话，只是当时的心思都在产房里面，所以就直接给拒绝了，之后更是完全就忘记了。 如果换做其他一个人，可能早就见面了，毕竟那可是燕京来的官员，皇城来的，怠慢不得。可宋宪偏偏不是很在意，甚至有些不想见。 原因也简单，启点慈善基金现在是属于民间慈善，而在这个年代，基本都是由政府发起和主管的，带有鲜明的“官办慈善”色彩，民间慈善没有经济来源，也稍显不正规，所以规模都特别小，甚至是办不下去。 启点基金的出事，可以说是特立独行，给所有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另外，还有一个‘枪打出头鸟’的老话，一直在宋宪的心头盘桓。毕竟太成功了，会不会被人看上摘桃子，很难说。就算不摘桃子，可能也会有政府加入。 到那时候，启点基金就变味了，宋宪失去了绝对掌控权，甚至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且说现在能想到的‘层层剥削’就是宋宪不想看到的，更别说那些潜在的危机。 宋宪可不想为了博一个更好听的名声，就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人已经来了，而且还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这应该是避不掉了。 思考了一会儿，宋宪说：“告诉他，我现在特别忙，忙的抽不开身。” “额……”杜小雨拉长了尾音问：“你是在带妹妹？” 宋宪理所当然的说：“嗯，她现在是这个世界最需要我的人。” “真羡慕。” “什么？” “没什么，我会替你委婉的转告的。另外……我今天的工作已经提前结束了，你能放我一个小假，让我去看看杨阿姨和小冰糖吗？求求你了……” 最后还带些女人味的撒娇。 现在的宋宪，算是默认了杜小雨这个秘书的身份。毕竟这么省心省力的秘书，打着灯笼都难找。 启点基金创立最初期，杨鹭也算是创始人之一了，管过钱，也审核过一些申请，所以和杜小雨的关系不错。可小冰糖出生那几天，杜小雨还在忙宋宪交代的任务，根本就没有空闲，现在开口了，还能拒绝吗？ “来，空手来就行，家里什么都不缺。” “嗯。” …… 杜小雨还是带着东西来了，只不过不是什么水果、礼品，而是一些财务报表还有几项必须自己签字的合同。 “怎么把这些带来了？”宋宪问。 杜小雨蹲在摇篮旁，满脸母爱的看着小冰糖，头都没转的说道：“你前些天和我交代一大堆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你要当甩手掌柜了，给我加工作量也就算了，还没加奖金……” 抱怨两句后，杜小雨又说道：“你一当甩手掌柜，就会消失好久，公司里的事儿和你说了也不会管，所以就过来的时候，就顺便把这些带来了，那些几项合同还挺重要的，需要你签字。” 宋宪苦笑：“你怎么把聪明劲儿都用在我身上了？” “那没办法，碰到你这么一个爱偷懒的老板，我也只能斗智斗勇了。” 宋宪随便看了几眼后就放在了一旁，加起来不过是一百来万的生意，不着急。 “燕京来的那位是什么情况？电话里你说的含糊不清，你什么时候办事这么马虎了？” 杜小雨说：“这可不怪我，那位是宋董亲自接待进公司的，态度客气的很，聊了几句后，那领导就去你的办公室了，宋董让我打电话叫你，你直接拒绝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 “我爸亲自接进公司的？和他谈完还要找我谈？拿我爸呢？” “宋董交代完以后就出公司了。” “……” 第372章 慈善总会 第373章慈善总会 关于燕京领导不辞辛苦的到平南来找自己，宋宪很不感冒，甚至是忘到了脑后。 可第二天，那领导又接二连三的到安家来等自己……宋宪觉得不能继续再鸽了。这人明显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再让人等着，说不定弄巧成拙，攒出个大招来。 宋宪赶到公司，杜小雨陪着自己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就坐着两个人，正捧着茶杯在喝茶。 其中一人宋宪并不认识，反倒是另外一个眼熟的很——想起来了，是那天在医院，要‘拐卖’思思的那个中年男人。 “呵呵，宋老板，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还记得我吗？” 这种尴尬时刻绝对不能说认识，宋宪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打量着他，然后笑着说：“没印象，您这面相是有福之人，倒是不多见。” “……”稍稍无语后，于松指着宋宪，笑骂道：“你这脸皮是真厚！” “你也是。”这句话宋宪是在心里说的，毕竟天天往公司跑，堵自己，这脸皮还不够厚吗？ “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叫于松，干沟于，木公松。是燕京民政部的一位科长，这位是童朗，是我的秘书。” “幸会幸会，请坐。”宋宪很客气的和二位握了握手，然后一起坐了下来，杜小雨坐在宋宪的身边，于松两人在对面，中间是一张桌子。 这架势已经变成了谈判，气氛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宋宪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论谈判这件事，他技能点还挺低，甚至说不是强项，特别是面对两位在机关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 这个时候，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虽然看着被动，实际宋宪掌握着绝对主动权。 童朗笑着说：“宋老板，你们的启点慈善基金取得了很了不起的成就啊。现在民间的慈善机构制度不完善，而且收入也不稳定，根本就很难维持下去，你倒是开了这个先河啊。” “谢谢。”除了这个两个字以外，宋宪什么都没再说。 实际上，在新华建立初期，还是有很多民间慈善机构的，可都被视作富人伪善的外衣和帝国主义侵入的工具。所以都被纳入政府机制了。 可民间的慈善机构一直存在，只不过不成规模，毫不起眼。 但启点不同，它太成功了，甚至已经盖过政府慈善机构的光芒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讯号。 童朗朝于松看了一眼，好像是在说，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好谈。 于松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一趟从燕京过来，就是为了插手启点慈善？” 这倒是让宋宪有些诧异，这个看起来很难说话的人，居然一上来就把话给挑明了。 “是的。”宋宪说道：“启点慈善项目已经和整个启点业务绑定在一起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于松更是诧异……这个年轻人态度也太强硬了。 “到了现在这个规模，还想让人不插手，你觉得可能吗？”于松很是和善的笑着。 的确，这不可能，启点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占领了长江以南，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文具市场，并且正在向长江已北延续，这很显然是启点业务迅速增长的临界点了，速度一下就放缓了很多。 而从中产生的利润，用于小部分捐给学校，都能让几千所学校改变命运，这是很伟大的，至少在国内经济市场萧条的时候，这是一记有力的强心针。是一项浓墨重彩的一笔政绩。要不然电视台也不会那样宣传。 电视台的宣传是好事儿，可也代表着启点被盯上了，无论是哪个个体，都不可能和国家抗争，甚至没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宋宪表现出强烈抗拒的时候，让童朗很吃惊，他在体制内混了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头铁的人，大概是因为年轻。 “先说说你们想怎么插手。”宋宪平静的问道。 “呵呵，你也不用紧张。你们启点的生意，还有慈善投资的方向我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干预。只是想让你在民办慈善机构中牵个头。”于松说道。 “什么意思？”宋宪迷糊了。 “这么说，现在的民间慈善事业也在逐渐解冻兴起，我们决定成立一个慈善总会，将民办慈善事业由政府批准依法注册登记，是全国性非营利公益社会团体。是宗旨是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弘扬中华民族扶贫济困的传统美德，帮助社会上不幸的个人和困难群体，开展多种形式的社会救助工作。” “没有一分财政拨款，没有一个行政事业编制，没有一个现职公务员，开辟了一条独立发展的道路。这就是慈善总会。” 宋宪细细咂摸着这番话，最后定论道：“也就是说，除了给我们一个批准，其它的就不干扰了？” “倒也不是，如果借着慈善的幌子洗钱，那不行。还有就是，让这些民间机构拧成一股绳，尽快汇成一股力量。”童朗说道。 宋宪敢肯定，前世也有这么一个慈善总会，而且好像也是最近几年成立的，自己还曾在报纸上见过。 只不过里面具体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也不关心。 还得是摸着石头过河，希望别摔跤。 “让我牵头是什么意思？你们政府出面，不比我好使吗？”宋宪又抛出一个问题。 于松苦笑着说道：“这个总会登记是分批进行的，你们是第一批，领导还特别点名你们启点必须入会。我们部门有人和你们联系过，可都说宋董定了规矩，不接受任何社会捐款，不与任何组织进行合作。这事很重要，所以我特地从燕京过来和你面谈。” 这宋宪也大致明白了，还是因为有许多民间机构对他们有些不信任，并且也没资格第一批入会，所以让启点打个样。 这个总会的成立初期，对于启点的影响力应该很小，甚至有好处，至于以后……就算不参加，也不可能抗争的过。 所以，这是一项没有选项的选题。 沉吟过后，宋宪问：“那如果启点加入，能获得什么好处？” 第373章 魄力 第374章魄力 “那如果启点加入，能获得什么好处？” 当宋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童朗的嘴角都抽了一下。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怎么敢的？ 现在民办的慈善机构，如果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麻烦事儿一大堆，给个官方身份，你居然还敢要好处？ 于松的神情也有些意外。 看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宋宪无奈的摊手：“领导，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都重利，所以谈判很正常。再说回你们这个慈善总会，只是你的空口评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隐藏条款？你想让我第一批入伙，我只能自己去试水，这是存在风险的。有多大的风险，就该有多大的回报不是吗？” “你这话也有道理。” “是。而且加入慈善总会，那么肯定有着相关的限制，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我们这些会员机构捐钱，这可是从我们口袋里掏钱，要什么好处都没有，谁愿意呢？” 童朗神情沉重的看着宋宪，“可是宋老板有没有想过，民间的慈善组织终究是参差不齐，藏污纳垢，如果不由国家给限制，那不是乱套了吗？” 宋宪点头，“你这话我也不否认，但我能保证，启点不存在这些问题。你们完全可以去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想要细查我都不会阻拦。启点的大部分账目都是透明公开的，由群众监督。” 的确，这一点启点做的非常好，每一笔捐款都是公开的。实在太干净了，翻个底掉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且启点如今的影响力、创造的政绩、竖立起的正面形象，也让人绝了在这上面找麻烦的心思，那和找自己麻烦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如果不加入这个慈善总会，启点也就止步于此了，以后会有更加优秀的慈善机构崛起，得到政策的扶持，也就没有启点什么事儿了。 在创建启点慈善机构的时候，宋宪已经想到了很多好处。可到了现在才发现，那些东西的重要性比预估的大多了，甚至是不可缺。 如果没有慈善项目，启点的文具想要做到现在这样的规模，最少要一两年时间，而不仅仅是三个多月。 加入慈善总会，就代表着多多少少会有约束，并且不由自己完全掌控，这不是宋宪想看见的，如果没有相对于的好处，谁愿意干呢？ 于松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还是愁容不展，“那你说说，想要些什么好处？先说好，政府不会给你们拨款，更不会给你们行政编制。” 这一番话就限制了许多东西，这些宋宪也是知道的，毕竟前世的民办慈善机构也没这些东西。 “自从中央台开始转播《启点》纪录片之后，启点的影响力已经辐射全国了。启点的文具也涉及到了整个南方的所有省，可是对于北方的影响力实在太差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小雨，你和于科长还有童秘书说一下，这方面还是你更了解。” “好的。二位领导，想必你们只是了解过启点在慈善捐款方面的事宜，肯定都没了解过启点整个公司的业务和难处？” 童朗不理解的眨了眨眼，“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启点的名气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难处？” 于松看的比童朗更加广，眉毛连续挑了两下，没好气的说：“连你们启点都能感觉头痛的事肯定不小，想让我帮忙解决，是不是也太高看我的能力了？” “于科长，你等人家把话说完嘛。启点在三个月内已经占领了南方市场，可北方市场始终站不住脚。这是有人在故意为难我们，我们也算不上是过江龙，根本就斗不过那些地头蛇啊。” “还不是一个意思，你们都斗不过那些地头蛇，我就能帮上忙？” 杜小雨点头，“您还真说对了，您神通广大，还真能帮上忙。” 于松心头一紧，下意识的警觉。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啊。 宋宪苦笑，“可能于科长还想不到，启点现在已经这么有名气了，可想要在北方买一家规模稍大一点的工厂都难，并且产品很难摆上市场。缺的就是政策啊，你说现在国内经济都这样了，让那些洋鬼子在咱们的地盘耀武扬威，我们自己人还要搞窝里斗，你说我们的经济什么时候能腾飞啊？有些人做文具不行，却还偏要占着市场不让我进入，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于科长，你必须得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于松久久无语，“宋老板，这是你头疼的问题，我真没办法给你解决。” 宋宪手指轻叩着桌面，边想边说：“倒也不用你帮太大的忙，只要给我申请一些扶持政策就够了。当然，作为回报，启点基金未来将不止捐款湖建，而全国各省都有扶持计划，捐款金额也可以从每一支笔的五分上调至一毛。” 五分上调至一毛看似不多，可却让其余三人都错愕了一下。 启点的慈善捐款力度那是有目共睹的，甚至连国办的慈善机构都比不上。现在这个捐款力度直接翻一倍，那可太有魄力了。 如果真的做到了全国各省都有捐款计划，那会对每个省都带来不错的政绩。 现在全国可都是在大力推动教育事业，但是大家都缺钱，国家的拨款根本就杯水车薪，很需要钱。而启点的捐款不算多，但是只要他们盈利就会有钱，是细水长流啊。长远来看，实在太诱人了。 于松可以想象的到，如果各省领导得知这件事，给一些扶持政策实在太好说了，甚至不用宋宪主动开口，就给安排好了。 另外，这对于松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在为了慈善总会奔忙，启点可以说是其中的龙头组织了，启点做的越成功，对于他的工作帮助越大。 想到这儿，于松发现……宋宪的这个忙，还真是不帮都不行了。 于松站起了身，伸手说道：“这事儿好办，祝我们合作成功。” 宋宪笑着握着于松的手，轻轻晃两下说：“会的。” 第374章 博物馆剪彩 第375章博物馆剪彩 启点慈善工程顺利进行的同时，宋宪的申办的博物馆资格也跟着下来了。 别看现在古玩圈还不火热，但是想要申办这种东西还是非常严格的，一道坎接着一道坎。宋宪能够申办下来，主要还是靠孔魏。 另外，就是启点的名气太大了，那些人顺水推舟的也就给了这么一个资格。 宋宪办这个博物馆，最主要的是为了几年后，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曝光在世人面前，不让人眼红，有一个博物馆就名正言顺了。 从春节那时候开始，宋宪就买了一块地，开始建博物馆。 博物馆不仅对宋宪是一件大事，对整个平南也是如此。这是一个符号，一个文化代表，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博物馆的。 为此，宋宪也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找田阳市长谈了谈。 田阳看起来是个农民，皮肤黝黑，满手老茧，但是对这样的事情相当看重。毕竟，这事儿面上有光啊。 当初田阳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怔的看着宋宪愣了几秒，然后一拍大腿，“好小子，你是真给我长脸啊。你说，博物馆想要建在什么地方？你尽管说，我替你向土地局要地方。” 宋宪笑着摆手，“也不用那么大动干戈。有些美好的东西，不一定需要热闹。我觉得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也很好。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嗯，也是，现在的文盲那么多，弄一个博物馆，能看懂的人能有几个？那就按你说的办，弄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可以……但不能太偏。”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要哪儿，直说。” “就东朝路。” “东朝路？那地方倒也还行，为什么选那？” 宋宪笑着，意味深长的说：“我觉得以后，那里的土地很贵，政府都拆不起。” “……”无语好一会后，田阳说：“你这是做生意魔怔了？那块地虽然不偏，但就那样，说的好像你是先知一样。” 宋宪抿嘴一笑，不说话。 他的确是先知，东朝路离正在建设的新城并不远。 未来，宋宪原先的家附近一片也会拆了重建，在那会诞生一个新商业区，周围设施一应俱全。离那并不远的平南高中也将成为重点高中，附近成为学区房，东朝路的房子，就是最贵的学区房。 宋宪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买房子，而且是未来会大涨的房子。 这些，田阳是万万想不到的，但既然宋宪开口了，那就没有问题。 那片地在春节后几天内就批下来了，经过几个月的赶工建设，现在已经完成了。 占地六百平米，共三层楼高，宋宪给了一个思路，由安家最顶尖的设计团队合伙设计。 仿古建筑，大气古朴，门匾之上是由孔魏亲自题字，‘启点文物博物馆’，七个大字铁画银钩，和这座建筑相得益彰。 当博物馆建成的第一天，宋宪站在门口朝里看，能够感受到这座建筑的庄重。 五月三十号，这天是博物馆的开幕仪式，从商界、政界、教育界来的人物都不少，市里的领导也几乎来了个遍，这个年代稀有的小轿车如长龙般排列着，气派十足。就更别提送来的花篮都没地方搁下了。 博物馆门口有两座石狮子，脖子上系着红绸布。宋宪和宋志正、田阳、孔魏等一众人站在红绸布后，说了一段致辞之后，便由宋宪拿着剪刀将红绸布剪断，随之鞭炮齐鸣，烟火腾飞。 再之后，便是宋宪这个博物馆主人站在门口迎客了，当然，能让他亲自接待的，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宋宪带着一大帮人，就像是一个导游，介绍着那些防弹玻璃里的物件。 既然是建在平南，自然也有关于平南的东西，就比如当初宋宪去夏门，卖给孔魏的德才子古籍、宋宪家祖传的砚台，还有当初宋宪从别人家收罗来有关于平南的东西，都放进来了。 一时间，平南就好像变得有底蕴了起来。 对于这一改变，田阳和一众领导非常满意，经常就站在一个展柜前，开始彩虹屁。 博物馆开张，有邀请来参加剪彩仪式的人，通常都会备一份小礼物，无关贵重，重在情谊。 为此，顾子秋也为宋宪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只不过没有交给门口登记礼物的服务员，而是带了进来。 是的，顾子秋也在宋宪的邀请之列，这种面子上的事情，又不花成本还能收礼物，管他是谁。 “宋宪。” 正当宋宪在和市高官的千金小姐谈话时，顾子秋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没有眼力价。 宋宪好像没听见，继续和大小姐说笑，把大小姐逗的花枝乱颤，满眼星星。 “宋宪！如果再无视我，我就搅了你的开张，你信吗？” 顾子秋又喊了一句，他还是那样沉不住气，一副唯我独尊的b样。 宋宪朝角落的火星指了指，摇头笑：“不信。” “……” 有火星这尊大神在，的确没有人能够搅局，这可把顾子秋气得脸都紫了。 不过宋宪没有继续无视他，反而还冲他走了过来。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市高官家的这位千金真难缠，总算摆脱了。 “顾少，有事儿？”宋宪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笑问。 “这是给你准备的剪彩礼。”顾子秋很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递了过来。 宋宪接了过来，然后随意的放在了一旁。 “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宋宪手指指着四周放在玻璃展台中，被聚光灯照射显得熠熠生辉的文物说道：“你送的东西肯定没它们贵重，所以我就不打开，让你难堪了。” “……” 顾子秋差点被堵的一口气没喘上来。 的确，这礼没有宋宪的这些东西贵重。 “顾少最近在忙什么呢？要不是今天见到你，我都快忘了你这个人了。”宋宪笑着说。 “我很忙，忙着各种生意。毕竟平南这个城市太小了，你见不到我很正常。” 宋宪很赞同的点头说：“的确，平南太小了，所以我现在的生意已经遍布半个华夏了，未来将会占领整个华夏的文具市场，顾少的生意有这么大吗？” “……” 第37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376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启点用几个月就占领了半个华夏的文具市场，这一点让顾子秋很吃惊，甚至是震惊。 当初来到平南的时候，他还以为，宋宪手中最大的一张牌就是安家，所以得知那个纺织厂给启点的时候，完全觉得是本末倒置，谁能想到，他在背地里布了这么大一局棋。 现在事实证明，和启点比起来，安家只不过是个小巫。 所以，在宋宪说起启点，满脸得瑟表情的时候，顾子秋就很不想搭理他，至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宋宪笑着说：“顾少最近在忙什么生意？说不定我们还能合作呢。” “我们？合作？” 宋宪理所应当的点头，“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话倒是真的，我最近在做一些海外贸易。你感兴趣吗？” “什么样的海外贸易？” 顾子秋笑笑，“商业机密，不好透露太多。” 宋宪了然，也就不往下问了，想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合作嘛，我也有点兴趣。”顾子秋用手指着那些玻璃展柜中的文玩，丝毫不掩饰贪婪的说：“这些玩意不错。” “那还真是不巧，这些东西都是非卖品。” “那还真是遗憾了。”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站定在一副清代山水画的前面，顾子秋怔怔的看了一会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好日子。” “呵呵，今天是刘老大吃断头饭，上刑场的日子，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顾子秋若有所思的说：“你是特地在今天开业，还放鞭炮放烟花，这是为他送行，还是特地恶心我的？” “我说是巧合你肯定不信，没错，我是故意的。就觉得这样的喜事应该庆祝。毕竟除了一大害啊，平南的市民不知道，不然他们可能也开始放鞭炮了。” “他死了，手下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逃走的也不少，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你知道，这对我有多大的损失吗？”顾子秋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打量着宋宪。 宋宪手放在玻璃展台上，很灿烂的笑着：“说实话，不知道，但是挺想知道，要不你和我说说？” “……” 顾子秋没有说，只是脸色更加阴沉的可怕。 他从小就是顾家的太子爷，不论是谁都要让他三分，所以造就了他如今目中无人的性格。但自从遇见宋宪后，就连续吃瘪，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不忍气吞声不行啊，现在的顾家是顾子秋的仇人当家，没着急把他弄死就已经很仁慈了。 刘老大这么一死，顾子秋能用的人就更少了。同时，这几个月平南的官场进行了几番动荡，换了一轮血，这和刘老大也脱不了关系，他死了，也拖下了不少人陪葬。 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因为刘老大的原因，对顾子秋的感官差极了，根本就不会搭理他。甚至就连唐焦想要办事的时候，都经常被卡。 至于换血后的官员，顾子秋想要发展人脉，是需要时间的，他等不起，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把这些关系人脉弄的多好。 这些烂账，自然是要算在宋宪头上的。 只是，以前的宋宪都不好搞，现在的就更难了。人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有靠山只有钱的肥羊了，启点的慈善工程让他一下就打通了许多人脉，就算不用他亲自开口，都有无数的人会保着他。 这就好像是套上了一个金钟罩，想要破了这个罩子，顾子秋觉得只有让顾家出面才有可能了，当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让顾子秋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把视线从宋宪的身上挪开，去开拓别的市场。 虽然他老骂唐焦废物，但真的用到这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还是用处不小的。至少他打通了海外的关系，能够做一些贸易，不过却是很暴利的走私。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走私狂潮，虽然距离狂潮已经过去了十年，没什么人玩的转了，可还是有一些大鳄能有路子。 顾子秋是顾家少爷，想找一条这样的路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现在走私的业务比较少，也就是一些名车，走私车辆比水货销售量比正规渠道多了4到5倍，虽然钱不少，可顾子秋觉得麻烦，又危险，毕竟车的目标太大了，现在也抓的严。 就在这个时候，更好的目标出现了——古玩。 现在古玩的热度还没炒出来，能够接触到的人很少，可顾少可以。在走私车的这段时间，他就接触过不少老外，知道他们喜欢华夏的这些老物件，如果能够走私这个，可比车省不少事，钱还不少拿。 可是现在古玩市场雏形都还没形成，想要买些东西也只能去那种私人卖场，成本太高。 巧的是，宋宪的博物馆开张了，顾子秋还收到了请柬，这让他的心思一下就活泛了起来。 看着展柜中，被聚光灯照射后光彩夺目的宝贝，顾子秋满眼贪婪。 顾子秋好似漫不经心的闲聊说：“虽然咱两不对付，但我是挺佩服你的。白手起家打下这么一个大家业，启点和安家我就不说。我倒是挺好奇你这些古董都是从哪弄的，你还能有这种门路，收罗这么多好东西？这些展柜里的东西加起来，得有百件了？” “也没那么多，三层楼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件。”宋宪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些都是你去古玩市场淘来的？” 宋宪笑了笑说，“商业机密。” “你之前不是说咱两可以合作吗？我对古玩也挺有兴趣的，要不咱两合作一把？” 宋宪笑着说：“我是听错了吗？顾少想做的事情，还要问我？不应该是直接命令我吗？就像咱两第一次在锦舟庙门口，你用命令的口吻说让我把安家的股份给你一样。” “那时候只觉得你是个小人物，那样的语气没问题。现在的你，值得我平等对待。” “为什么我一点荣幸的感觉都没有？至于合作，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顾子秋豪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第376章 顾子秋送的唐三彩 第377章顾子秋送的唐三彩 启点博物馆的开张，也只是让宋宪忙碌了一个早上，午饭又请博物馆的员工、保安吃了顿饭，说了一番致辞。 吃完饭，准备要回去的时候，杜小雨走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宋宪，“副董，这是之前那位顾先生留下的，当时你忘了，我替你拿着。” 博物馆开张收的礼物，都是统一记录摆放，唯独这个是送礼的人亲自递给宋宪，杜小雨就留了个心眼。 宋宪没说什么，接了过来。 当时顾子秋给自己的时候，便随意的放在一个展台上，说实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能送什么好东西？ 坐回到车上，宋宪打开木盒，看见的是一团棉布包裹着一个长方体的物件。初拿出来的时候，还挺坠手的。 揭开棉布一看，宋宪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唐三彩人物俑？ 打开车顶的灯，宋宪拿着这个唐三彩人物俑靠近光源仔细的看着。 这个人物俑只有八公分高，是一个贵妇抱着白猫的形象，做工一流，形象憨态可掬，特别是那色釉有浓淡变化、互相浸润、展现出斑驳淋漓的效果让宋宪爱不释手。 唐三彩是唐代陶器工艺的巅峰，安史之乱后唐朝衰弱，瓷器迅速发展，也导致了三彩器制作逐步衰退。唐三彩的盛世也就此结束。 那是唐代陶器的瑰宝，那时候盛行厚葬，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明百姓，都喜欢这一类的陪葬品，是一股很流行的风气。 只是，如今能够出土的实在太少了，珍品更是少得可怜，文物价值高，倍受藏家珍爱。 现在这个唐三彩人物俑，以宋宪的水平，根本就变不出真假，但他可以断定，这要是真的，那真就是价值不菲。 再联想到顾三少的身份，这种珍品，他怕是也见惯了，总不会送一个假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会送一个真的唐三彩？只为了庆祝博物馆开张应景？ 可边玩去。 “火星。” “嗯？” “开快点，回家。” “好的。” …… 小冰糖可以说是整个宋家的团宠了，大家都喜欢围着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转，因为她太可爱了。 午饭过后，孔卿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搭在摇篮上轻轻换着，唱着儿歌，思思坐在树荫下写着作业。 宋宪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拉着一张椅子坐在孔卿旁边，将木盒递了过去说：“看看这玩意的真假和成色。” “什么东西让你紧张成这样？”孔卿接过木盒，借着阳光打量着，喃喃说：“这木盒的质量就一般，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宋宪说。 “好。” 打开木盒，揭开布，孔卿微微有些诧异，“嗯？唐三彩？你哪弄的？你可别告诉我是废品回收站弄来的，这种玩意会出现在那的几率，太低了。” “博物馆开业，顾子秋送的。” 和宋宪当时看到这个唐三彩一样，孔卿的表情也有些怪怪的。隔了几秒后才说：“他送的？你怎么看？” “我的水平你知道的，就半桶水，看啥都像是真的。”宋宪苦笑。 孔卿拉着宋宪的胳膊一拽，嗔道：“那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干嘛？坐近点，我给你讲讲。” “好。” 那个人物俑就那么点大，为了能凑近点看，宋宪挪着椅子坐了过去，两人几乎贴着身子。 孔卿拿着人物俑在手上慢慢翻转，说道：“这个唐三彩的品质不错。你先看这釉质质地，既细腻又疏松，这一块还有钙一类的锈斑，清理后露胎部分表层多有沙质小坑呈现。如果是仿品，则胎质坚硬呈色或细腻洁白或者发灰。” “再看色彩，真品深沉、柔和、微暗，尤其是其中的绿釉，色泽较深、柔和；而新的三彩则色泽光亮、鲜艳、刺眼，绿釉部分仿品则是色泽较淡且浮在表层，缺乏润泽感。古代三彩中的黄釉或红釉则多呈现出像蚕吐出的细丝一样的流纹，而新烧制的三彩陶器却一般没有这种现象。” 孔卿并没直说这件物件是真是假，但是通过这些特征，宋宪再判断，这应该是一件大开门的真物件。 接着，又见孔卿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将杯中的水倒在唐三彩上面，放在宋宪的鼻子下，等他嗅了几下后问：“有闻到什么气味吗？” “什么也闻不到。”宋宪说。 孔卿又擦去上面的水，又让宋宪闻了闻。 “这次能闻到一丁点，好像是烟熏气味。这又代表什么？” 孔卿眉眼微弯，笑了起来，“这代表这是一件赝品。你看这唐三彩上面有一些土绣，但却一点泥土味也闻不见，本来遇水后气味更加明显的，你也没闻到。烟熏味就代表这是一件现代赝品。” 听到现代赝品这四个字，宋宪瞬间就觉得没意思了。 原本还以为是捞到个好物件，虽然那种希望渺茫，但现在破碎了，反而有点心里堵得慌，就好像这东西是他花钱买来的一样。 “不过这个人物俑造型方面也自由、娴熟，胎体起伏、转折自然，各种细节做的都挺好，只是这气味败露了，如果气味对了，就连我也看不是它是假的。仿造的人能有这样超高水准的工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可还存在瑕疵，大概是着急用，不然再花点时间，这闻起来就是泥土味了。” “现在就有这么高水平的仿品了。”宋宪感叹。 孔卿轻轻哼声，傲娇的说：“这算什么？就这点工艺，我十岁的时候就会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别忘了我爷爷是干嘛的？他护了一辈子的文物，不让这些流落海外，没有一点本事能行吗？想要看出一件赝品是怎么做出来的，最靠谱的办法，就是先掌握赝品的制作流程。不吹牛的说，我们孔家要是去干这个，咱们国家还真没几个人辨的出来。” 宋宪越听越心动，靠着孔卿说：“我算是长了见识了。我还挺好奇的，要不……你教教我？” “这种东西是能乱教的吗？再说了，你又不是孔家人，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么说，我可就心寒了。” 孔卿娇笑道：“你要真想学倒也可以，成为我们孔家人不就行了？我倒是有个靠谱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宋宪看孔卿笑的意味深长，连忙警惕了起来，摆手说：“我看还是算了……” “胆小鬼。” 第377章 狗不择食 第378章狗不择食 孔卿说这个唐三彩人物俑是一件技艺非常高超的仿品，工艺能做到这么好的人，国内也是寥寥无几，如果再在气味上做一些手脚，想要分辨出来，难度又会提升一个档次。 “这么一个人物俑，市场价能卖到多少钱？” 孔卿拿着人物俑把玩了几下，然后放在小冰糖的面前，一边逗着她一边说：“唐三彩的种类有很多，人物、动物、水器之类的，其中最受喜爱的是马佣，因各种形态导致价格不同。人物俑稍微差了一点，你这个如果是真品，市场价在三十万没有什么问题。” “三十万……” 和宋宪心中预估的差了一点，原以为能比当初那一件宋代官窑笔洗还贵一点。 “顾子秋送你一个高仿赝品是什么意思？” 宋宪苦笑，“我也纳闷啊，从饭店回来就想了一路了。” “今天是你博物馆开业的日子，他送了这个，肯定有别的意思，不会是在暗示你什么？” “暗示？” 这两个字恍然间让宋宪想起了之前和顾子秋的谈话。 “你之前不是说咱两可以合作吗？我对古玩也挺有兴趣的，要不咱两合作一把？” “合作，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现在想来，他说的合作，不会就是这个赝品？ 宋宪觉得很有可能，忽然间还有些心动，当然，这种危险的想法很快就被掐灭了。 “卖这个赝品的利润很高？”宋宪问。 “你觉得呢？” 宋宪自嘲笑着，“的确是废话，这玩意能批量制造，一个就能卖三十万，能不挣钱吗？” “三十万，那还只是在咱们国内。如果是卖给老外，起码还得多十万。” “还能多十万？能有这么多？” “是啊，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国家是禁止出售海外的，可还有人偏偏冒着风险做着这样不要脸的勾当。既然有风险，自然利润要的就高了。正好，国外那些傻老冒不缺钱。” 孔卿越说就越不高兴，那一双秀丽的眉毛中央都皱起了小山丘。又听她喋喋不休的骂：“做这些勾当的人，就是现代h奸，为了钱什么都敢往外卖。狗不吃屎就会饿死吗？”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宋宪的笑点，让他非常不适时的‘噗呲’一声，然后又捂住嘴。 孔卿瞥了宋宪一眼，然后又悠悠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些狗不择食的东西，我爷爷也不会死，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维护文物，不让它们流出海外，可终究能力有限，还搭上了一条命。” 宋宪并没有搭话，这种时候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就好了。孔爷爷的事宋宪也曾听说过，一次得到有人将文物贩卖海外，他带着人追到了海关，后来中枪而死，却也保下了那批文物。 这就是宋宪前世听到的，就是这么模糊。贩卖文物的人是谁不知道，那批文物是什么不知道，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孔卿应该很清楚，宋宪想问，但看她好像不想说的样子，就老实闭嘴了，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她的情绪触动非常大。 大概是感应到了孔卿的怒火，摇篮里的小冰糖一下就哇的哭出了声来，音色亮的很。 一时间，孔卿开始手忙脚乱那还顾得上发脾气，只不过她根本弄不来小孩，即使喜欢天天逗小冰糖玩，但实际上从来没有抱过她。 一个练过空手道，能撂倒好几个壮汉的猛人，居然也会怕孩子抱在怀里不小心会摔了。 “她是不是饿了？” 宋宪前世也是当过爸的人，现在又和小冰糖相处了一个月，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笑着说：“应该不是饿了，是拉了。” “拉了……那现在怎么办？你还笑出的来，打死你……” 宋宪的胳膊挨了一巴掌，却依旧笑盈盈的说：“还能怎么办？给她换尿布呗，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会。” 我会也不说。 宋宪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他很乐意看孔卿手忙脚乱的样子，太好玩了。 这时，思思快步的小跑了过来，冲宋宪嘟嘴，“哥哥你怎么把小冰糖弄哭了！” “我……”宋宪觉得委屈极了。 “思思，小冰糖拉了，怎么办？”一听到小孩的哭声，孔卿就慌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请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你们两个，就光顾着聊天，真不让人省心。” 思思像个小大人，小心翼翼的把小冰糖抱了起来，朝着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哄，有经验极了。 宋宪很遗憾相机没在身边，不然一个小女孩抱着另一个小女孩，这一幕拍下来肯定很有趣，太有爱了。 “你还笑！这次丢大脸了！思思刚刚是不是在笑我？”孔卿轻轻踢了宋宪一脚，质问道。 宋宪悠哉悠哉的说：“应该是。” “没脸见人了！” “连一个小孩都不敢抱，早就丢没了。” “你还说！” 以宋宪的经验，如果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那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女人的脑回路自己跟不上，而且最后为什么惹的她不高兴都弄不懂。 话锋一转，又绕了回来，宋宪说：“顾子秋今天送这个给我，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跟他一起做卖赝品的生意。我开了个博物馆，有了官方的身份，在文物真假上也有了些话语权，我想他应该是想借用我的这个身份，让东西好卖一点。” “还真是不要脸。” “顾家的少爷去做这样的勾当，的确是把顾家的脸都丢光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把这些赝品卖到国外去。” “为什么这么说？” 宋宪说道：“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就听他说过，现在他在做海外贸易，渠道应该都是对接国外的。至于弄的是什么，他不肯说，看他那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就是，你说卖给外国人利润高，又好糊弄，顾子秋的野心又大，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干。” “那你去啊！”孔卿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宋宪笑道：“我就是一个比喻，咱们那么多真货，还有必要去干这个？哎，你对他这么干有什么看法吗？” 第378章 唐焦的内心 第379章唐焦的内心 孔卿的回答让宋宪有些意外。她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说：“把赝品卖海外去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当然是一百个乐意啊。让那些老外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假货，这不值得高兴吗？” 宋宪感觉自己被晃了一下，但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死道友不死贫道。 孔卿说：“我说是这么说，你可千万别和这件事牵扯上。纸是包不住火的，就比如这人物俑做的再精致，那也是假的，就算气味做的再真，就算我看不出来，早晚有一天也得露馅。” 宋宪连翻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了，和那样的人合作，我傻啊。” “你就是挺傻的。” …… 岚山会所。 唐焦一脸沧桑的推开房门，如果此时宋宪看见他，一定会觉得他很陌生。 这几个月唐焦几乎都不在平南，而是去了海上给顾子秋弄货，找走私车的买家、卖家去了，大概是在海上漂泊久了，身上都有一股咸咸的海腥味。 本来这种跑腿又有风险的事儿，都是刘埃命和他那些兄弟去干的。可那些人现在都指望不上了，顾子秋又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唐焦自然要去干这一份苦差。 如果不是顾子秋的歪脑筋打到了古玩上，他现在还在海上飘着呢。 这一召集回来，忙的唐焦连披肩的头发都没时间去剪，配上那胡渣，像极了一个流浪歌手。要知道，几个月前，这货还西装革履，打着发蜡，全身都在散发着贵族气息。 “三少，我查到宋宪那些古玩是从哪来的了。”唐焦站在顾子秋身前，汇报道。 放下手中的文件，顾子秋提了一下眼镜，“和孔家父女有关系？” “倒是也有点关系，只不过和咱们猜想的完全不同。” “别卖关子，快点说。” 唐焦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口干了，看了眼桌上的一杯水，想喝却不敢。心中不由对顾子秋怨念更深。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马儿想给你一撅。 顾子秋的脾性就注定了，他是个毫无人情味，冷血的人，特别是对待下属，脸色好的时候还能正常说话，要是有一丁点不称他心意，那就是非打即骂。 在唐焦的额头上，有一个并不显眼的疤痕，这是前段时间顾子秋发火时用酒杯砸出来的，当时去医院缝了四针。 但是从前的唐焦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因为给顾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还根本就看不全面顾家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这让他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畏惧。 他毕竟是一个出身山沟沟里的小人物，又能有什么资格和力量反抗呢？ 可是，这几个月他听见了一些有关顾子秋的消息，他是个有名无实的顾家少爷，是被当成丧家犬赶出来的。 他是个小人物，消息自然闭塞，以前还以为这b真是出来打拼的。 这让唐焦回想起大年三十那天，第一次见到顾子秋时，他身上的那种孤独、无助感，因为无助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就张牙舞爪的对自己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这让唐焦想要防抗的心，悄悄长出了萌芽。 …… “你他妈聋了？老子问你话呢。” 顾子秋见唐焦在发愣，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懒得动，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他一脚。 唐焦恍然回过神，冷汗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刚刚的那些想法实在太危险了，这让他有些心虚。 “宋宪博物馆的那些古玩，都是他收破烂收来的。” “什么？”顾子秋的表情变得怪异极了，他揉了揉耳朵，“你再说一遍。”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宋宪就蹬着一个破三轮，在平南挨家挨户的开始收破烂。什么东西老旧他就收什么，而且价格还挺‘厚道’，当时大家以为他是补贴家用，还有邻居笑他，一个有文化的高中生收垃圾捡破烂。” “他还去过苟史家，好像是用几毛钱买了一件宋代的东西，带着东西连夜坐火车去了夏门，卖给孔魏，大概是五十万。当时苟史还以为他只买了一千，觉得心里不爽，还特地找过宋家的麻烦，给宋志正扣了一个偷卖工厂木料的帽子，杨鹭也被医院辞退，二胎还被罚了一笔钱。” 顾子秋感觉自己三观都要崩了，又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真事？” “是真事，很容易就查清楚了。而且，我还查到宋宪和齐修文、方初晓在其余几个省市都买了好几家废品回收站。都经过改修，而且戒备特别森严，您想，废品回收站里有二十多个保安，这事儿不蹊跷吗？” 顾子秋就算是再笨，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这就是宋宪的致富经啊！从垃圾堆里找宝，好本事啊！ “还有，孔魏也有几家废品回收站。如果回收到好东西，一般都会被甄别出来，然后放在一个密室储藏。稍微次一点的东西，就会流通到市面上。就像咱们上次去明珠见识的那个古玩批发市场，数量庞大，真品含量极高，只是质量稍差，就算是这样，那些古玩摊贩子也是挣破头的想买。那个古玩批发，就是孔魏的女儿，孔卿弄出来的。” 顾子秋听得瞠目结舌，最后不由得鼓起了掌。摇头惊叹，“妙啊，太妙了！宋宪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对他的认知。这么一旁大棋布局太精妙了——可惜，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 唐焦也沉默了，在他的心里，宋宪的可怕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从最开始的轻视到重视再到仰视，直到现在，他已经开始害怕宋宪这个人了……斗不过啊！ “咱们现在的资金有多少？去，把能买的废品回收站都给买了，有多少本少爷都要！” 顾子秋已经兴奋的站起来了，脸色逐渐发红，在房间里慢慢渡步，笑起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钱咱们有，但是这废品回收站，咱们已经买不到了。” 唐焦很遗憾的感叹着，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喜欢见顾子秋一事无成的样子！ 第379章 顾子秋的商业头脑 第380章顾子秋的商业头脑 “废品回收站买不到了？什么意思？一个收破烂的破地方，还买不下来了？” 顾子秋又气又怒。 他感觉平南这个地方实在太克自己了，不在平南的时候事事顺心，一到这破地方来，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我提前打听过了，废品回收站几年前就能私人承包了，但是卖的便宜，没什么人做这一行，因为不光彩。可就是这半年间，废品回收站大多数都被人很低调的买走了。现在那玩意比咱们拿一块好地还难。” “这些，都是宋宪买的？真是好大的魄力。”顾子秋酸溜溜的说道。 唐焦回答说道：“倒也不全是，其实真正从中看出商机的人是宋宪，后来告诉给孔魏等人，他们也都买了一些。后来，全国大多的回收站，都被国家又给重新收回去了。” 顾子秋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这么大的生意，谁敢做的最大？一个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大帽子扣下来，不管是谁都受不了。只有政府也跟着一起，并且拿到最大利益，宋宪等人才有可能跟在后面吃香喝辣，毕竟背后有个最大的靠山。 这不免让顾子秋开始yy，如果是自己发现这个商机，也会像宋宪这样适可而止吗？ 仔细想了想，以自己的性格，早就开始大肆收购，然后找一些洋鬼子冤大头给卖了。 一个落魄少爷，遇到这样的机遇，是不可能低调的。 那时候的境遇……大概和已经吃了枪子儿的刘老大没什么区别了。 唐焦打量了顾子秋一眼，见他脸色还算不错，便小心翼翼的问：“三少，侯思远最近是不是也在替您办这件事。我见他亲自开车，运了很多古玩回来。” “这事儿是他和你说的？” 唐焦眼珠一转，忙说道：“那小子胆小，您交代的事儿都不肯说，嘴可严实着呢。我就是无意间听到他和下面的人说话……” “这事儿也用不着瞒你。夏门岛外有一个小村子，很偏，寻常人找不到。那里面有几位村民会造假，手艺精湛，我也是机缘巧合联系到的，就让他们弄了一些，如果东西好卖，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这玩意作假……靠谱吗？” “这你放心，他们的手艺那是祖传的，再加上现代工艺，以假乱真很容易，就算是孔魏也不一定能辨出真假，更何况咱们是卖给洋鬼子的，那些老外能比孔魏眼神好使？” “您这话说的也是。可那些作假的人靠谱吗？有这手艺还带着咱们，这钱怎么分？” 顾子秋得意笑道：“钱自然是咱们拿多，他们拿少，一个山沟沟的小村子，祖辈就躲在犄角旮旯里作假不敢见光，后辈也是这副德行。控制起来太简单了，再说了，他们东西就算是做出来，连老外都找不到怎么卖给他们？内销国内？他们不敢，前些年都在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他们都吓怕了，而且古玩这一行，说不清楚来历，没有传承的东西只能去黑市，就算是去黑市，他们也吃不开。” 唐焦陪笑道：“所以他们就只能依靠咱们，就像是一群哈巴狗，给他们一口饭吃，就会对咱们摇头晃脑。”】 顾子秋手一拍，乐了，“哎，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半个月前我就让颜安带着一些去了港岛，有电话来说都挺好卖的，几万美金卖出去，那些傻老外还很以为自己赚了大便宜，求着我们以后有好东西再找他们。” “那些老外那么傻？” “那当然。那些逼玩意看咱们国家经济落后，整天以为自己多牛逼，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各个是冤大头，咱们说两句他们爱听的，掏钱就更痛快了。” 唐焦也跟着笑了起来，“大概都想着把咱们国家的宝贝都买走，回去后就吹牛逼，就那些洋土鳖，能玩的懂古玩？” “确实，所以这是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所以我才让你暂时搁置那些车，回来搞这个。侯思远虽然办事没出过什么差错，但这种事，还是交给你办觉得靠谱。” “我一定不会辜负三少的信任。” 顾子秋摆了摆手，“行了，漂亮的话还是别说了，事情办漂亮才是最重要的……宋宪开了一家古董博物馆，你去过了吗？” 唐焦苦笑，“三少，我这忙的头发几个月都没有剪，哪有空去那种地方？我也看不懂啊。不过听说昨天您去了？” “我不仅去了，还给他送了个礼物。一件唐三彩人物俑。” 唐焦眼神有些茫然，“那玩意……很贵？” 顾子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以后你也要卖这些东西，有空去补一补知识。那玩意卖给老外，大概四十万，你说贵不贵？” “确实贵，一个那么小的玩意，都能比起咱们走私几辆车了。您给宋宪那玩意干啥？” “我给他的那个唐三彩有瑕疵，我看过孔卿在鉴宝节目上的表现，以她的眼力肯定看得出那是个高仿货。” 一句话就把唐焦给点醒了，“您是想把宋宪也拉入伙？” “是有这样的想法，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 “三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子秋笑道：“你想说什么我明白。这其实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他收藏的真品确实多，可这玩意和钱一样，谁会嫌多呢？就像他那个博物馆，可以再盖两层，然后再摆个百八十件的，那看着不舒坦吗？如果他同意合作，我们的利润也可以分他四成。” “那他又能给我们什么？” 顾子秋此时正说的起劲，正志得意满的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再加上唐焦这么一问，成就感很满。 “他能给我们的东西有很多。咱们毕竟是卖假货的，如果和他合作，以后弄些真的玩意来，像他一样开个博物馆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个古玩批发的渠道……光是卖给国外那些冤大头，能赚几个钱？国内的市场咱们也不能放过啊。” 第380章 回礼 第381章回礼 距离顾子秋送给宋宪唐三彩，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顾子秋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宋宪的答复。 这让顾子秋想起，上次自己把盒子递给他的时候，他很随意的放在了一个柜台上，不会根本就没拿？ 一想……那混蛋还真有可能这么干。那就再给他送一些！ 就这样，顾子秋让人又给宋宪送了三件“古玩”，一副唐伯虎真迹，一个鼻烟壶，还有一件青铜币。当然，全都是赝品。 不明真相的齐修文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都傻眼了，茫然的看着方初晓问：“这些好玩意，从哪收的？” 这些东西，就算是放在宋宪的那个藏宝库里，都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了。 方初晓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也有去了解过一些古玩的知识点，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孔卿，耳濡目染的对这一行了解的也就多了。更知道面前这三样宝贝的分量。 宋宪扶着额头，长长一声叹气。 那逼怎么没完没了的？ 孔卿拿起那副唐伯虎的字画，都没用手电和放大镜，稍稍看了几眼后就很随意的丢回了桌上。 “这副画水平仿的很像，品相也还行，笔法倒是和唐寅的有些差距，最假的是这个裱工，粗糙不平展，很明显的假货，比那件唐三彩差的太多了。这鼻烟壶和青铜币也不用看了，最多只能算工艺品。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质疑我的水平，看不出那件唐三彩是假的？” 这话让齐修文身边的康蓉听懵了，诧异的眨了眨眼问：“小卿，你是说这些都是假的？” “嗯，不过拿到地摊上，能卖个几十块。” 方初晓最快反应过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宋宪将前些天唐三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是一声叹气，“我原以为这事儿已经算是过去了，可这家伙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还不放呢？” “这性质太恶劣了！宋宪，你说要不要我报道，让他见报！”康蓉满脸的义愤填膺。 现在的康蓉，可不是几个月前那个还在实习期的小记者了。她的手中掌握着安家、启点最多的独家新闻，当初启点慈善机构的援助过程，就是她第一手报道出来的。 再加上康蓉本身的条件，人美声甜有知识，一下就成了新闻界有名的记者。像这样的成就她前世也取得过，只不过那需要再往后延续一两年，现在的她初出茅庐还是太青涩，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正义感，想要曝光顾子秋的劣行。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就算这件事上报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最多就是造成一些舆论，再说了，他是顾家的少爷，那种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问题，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泼脏水。” 方初晓拿起那枚青铜币放在手中把玩着，戏谑的看着宋宪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继续无视？不然他还会继续往家里送，送的频了，没关系都能撤出关系。等有一天他被打假了，谁还会信启点博物馆里放的东西是真的？对信誉影响太大了。” “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宋宪首先把目光投向了齐修文。 齐修文嘿嘿一笑，“每次我出主意你不是都说馊吗？真要哥们儿我给你出一个。” 宋宪嘴角的肌肉抽了一下，“那可算了。” 齐修文也乐的自在，他不爱动脑。 忽然，孔卿站起来了，很快啊。她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照着桌上的鼻烟壶砸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鼻烟壶也碎了，最后，她的目光朝着方初晓手里的青铜币看了过去。 方初晓一个激灵，心领神会，双手捏着青铜币的两端，用尽了力气，才堪堪将那青铜币掰弯了一个幅度。 方初晓苦着脸看着孔卿，“我也就只能弄成这样了，要不……我去拿老虎钳？” “不用了，这样就行了。”孔卿说道。 两女的目光同时看向康蓉。在她两的注视下，康蓉拿起了桌上那副赝品字画，恶狠狠的撕成了好几瓣。然后弱弱的问：“这样行？” “……” 宋宪和齐修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语了。这些姑娘，是不是太生猛了一点？刚刚可着实是吓一跳。 孔卿将这些毁坏的东西，全部都收进了之一个很漂亮的红色盒子里，然后拍了拍手说：“这就是我的建议，把这些当回礼就行了。” “你的建议……好像还没问过我。”宋宪又好哭又好笑。 孔卿一挑眉，“你不同意？” “同意……” …… 唐焦抱着宋宪让人送回来的箱子，进了顾子秋的房间。 “这是宋宪的回礼？这盒子看着喜庆。” 将盒子放在桌上，顾子秋围着绕了两圈，然后笑道：“有意思，打开看看是什么。” “好的。”唐焦点了点头，开始动手。 很快，里面的东西呈现了出来。 嘭！ 顾子秋重重的一脚，把盒子踹到了地上，但还是不解气，又上前狠狠踩了几下，脸上的肌肉都气抽了。 唐焦下意识的往角落站，以他之前丰富的经验，接下来要倒霉的人就是自己了。 果不其然，鼻烟壶的一枚碎片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唐焦脸色吓得煞白，还好偏头躲了过去。 “他什么意思？操！”顾子秋双眼瞪着唐焦，怒气冲冲的质问。 “三少，他……就是不想和咱们合作的意思。” “不对！他这不仅是不合作，还有一层意思，是想毁了咱们这门生意，就像这些东西一样。”说着话，他又狠狠的踹了一脚箱子。 唐焦一想，这么理解也对…… “真是给了点阳光就灿烂，启点不过做大了一点，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敢插手老子的事。” “……”唐焦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不敢说话。 “去，你去给我查清楚，宋宪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藏着，你去查清楚都放在哪。另外，他那博物馆我看着也不舒服，找人，给他端了！” 第381章 监控回收站 第382章监控回收站 平南废品回收站不远的地方，有一栋新建的三层小洋房，占地三百八十平，站在小洋房的门口，可以看见边上有个不显眼的牌子写着——神域互联网有限公司。 是的，这也是宋宪旗下的产业。实际上就是以王西、黄嘉平几人为主，组成的网络科研团队。 经过这半年的时间发育，王西他们也是鸟枪换大炮了，从之前那个不起眼的老旧楼房，搬到了这样一个奢华的洋房中，以这为根据地，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这洋房自然也是宋宪买的，然后供王西他们使用。 之所以会有这栋洋房，那是因为王西没有辜负宋宪对他的信任，的的确确的做出了一些成绩。成功的做出了宋宪所想要的那种输入法，还有网页。 虽然输入法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虽然只有非常简陋的一个搜索栏和几个快捷网页地址。这在宋宪的眼光来看，实在不怎么样，可却挡不住这两样东西的问世，给计算机行业带来的影响。 至少，这两样东西加起来的市值，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一个对标启点、安家并不显眼的数字，可对标一个厂卖八千元的年代，还无疑是一笔巨款。 这些市值是属于宋宪的，科研成果也是属于宋宪的，王西……是个打工人，只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打工人。 输入法和网页这两样东西，让神域在计算机行业名声大噪，王西也借此机会，招揽了不少可用之才，但也只有堪堪二十余人，就住在这洋房之中。 这栋三层楼的洋楼，其实还有两层地下室，一般人进不去，有这权限的也只有王西、黄嘉平和几位工作人员。 这让洋楼内所有的员工都很是好奇，那地下室中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据传，是一个更加前卫的项目，让人心生向往。 更重要的是，今天，传说中的大老板到了公司，而且直接去了地下室。 那传说中的大老板，自然就是宋宪了，神域互联网公司中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位牛逼哄哄的人物，令人肃然起敬，只不过可惜的是，没有机会见一眼真人。 …… 一面白色的墙上，安装着八台有着大屁股的显示器……液晶屏幕那玩意，还早着呢。 大屁股显示器下连接的是一台像是衣柜那么大的机器，发出哄哄的低频声音。 如果不是知道情况，宋宪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台监控器的主机，这一套设备，也就是监控器。 监控器这玩意，在这个年代还是挺稀奇的，至少能配备的领域很少。正巧，宋宪好些家废品回收站，都需要这个玩意，还有新建的博物馆，更是需要监控设备，没有这些东西，宋宪都不放心。 之前虽然也有，但是都太落后了，录像设备及盒式录像带等构成，需要电缆、切换矩阵、监视器，这些系统只是解决小范围，短距离的监控需求。 不仅费用高，还麻烦极了。 这方面的事情，原本是齐修文在负责，前段时间宋宪也是从他口中了解到的，当即就跳脚了。 这么烧钱？不行！ 所以就下定决心，弄一套更先进的设备。 如果宋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只会让钱那么白白浪费在这上面。可宋宪不是，他是见过几十年后成熟监控网络的人，虽然弄一套这样的设备前期需要投入不少钱，可长痛不如短痛啊。 就比如面前这套设备，别看主机这么大，可它能够同时监控到好几家废品回收站的上百个摄像头拍摄画面，储存以数字形式，质量也高，兼容性非常强大。 今天，这玩意终于可以用了，宋宪也就是得空过来看几眼，顺便和神域的其他员工见个面。 黄嘉平站在一旁，笑着说：“宪哥，你都不知道，这套设备可是废了我好大劲儿才弄来的，为此我可是特地跑了一趟国外，人人都说国外好，去了一趟才发现，好了个鸟蛋！那些外国人弄的吃食，难吃的要命，你看我都瘦了……是不是可以申请一点补偿金？” 宋宪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脸还没这么圆？” 王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宪哥，这我可得替老黄喊一声冤，他去国外这段日子的确瘦了。” “哎，您听听，这叫公道话。” 王西拖长了尾音继续道：“但不是饿瘦的，是被外国姑娘榨干的，上个月就有个白皮肤的美国妞，挺着个大肚子追过来，说是老黄的孩子，要他娶了。” 刚才还在说笑的黄嘉平，一听这话，气得牙齿都在打架，“提起这茬我就气，宪哥，你说，见过哪个女的怀孕一个月就挺大肚子的？” 宋宪一愣，然后回过味来，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黄嘉平的肩膀说：“老黄，人美国妞开放很正常，倒是你，见了个便宜孩子，当个接盘侠，也挺好的，省事儿。” 王西跟着点头打趣，“嗯，省事儿。” “操！求你们两位大哥了，别恶心我了。” 说笑了几句后，回到正题，宋宪说：“这些监控都安装在废品回收站，实际上回收的是什么，我想你们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会把这活儿交给你们，就是因为我信任你们。我有预感，这些地方会出事儿，所以这监控视频的备份很重要，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自从开了博物馆之后，宋宪一直都对废品回收站的事儿惴惴不安，毕竟人红是非多，当一个人的身上有了议论点，就容易被放在聚光灯之下，然后被放大。 到了宋宪这个程度，已经不仅仅是聚光灯、放大镜那么简单了，那是显微镜，就像是一个明星一样，谁都想知道一点关于你的八卦。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被火星吓唬跑的狗仔，已经有七八个了。 王西重重的点了点头，“宪哥，你放心，这些我们会时刻关注，不会出岔子的。” 黄嘉平也笑了起来，“小西说的有道理，不过宪哥，您说这算是第二份工作了？是不是得另外算钱？” 宋宪指着他笑骂：“你丫是掉钱眼里了。” 第382章 it工作狂们 第383章it工作狂们 这栋洋楼地下室的两层，其中一层就是监控室，还有一层则是空着，王西说这以后留着有用，但究竟要干什么，就连宋宪都保密，说是将来会给一个惊喜。 宋宪很后悔，今天这一趟没有把齐修文那货给带来，就以他的性子，非的进去看看究竟，就算是王西说里面是空的，那也得去看看。 不过宋宪虽然好奇，但好奇心还没那么强烈。毕竟也是见过未来十几年发展的人，不管王西拿出什么东西来，宋宪也不会太惊讶。 今天宋宪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一眼这已经安装配备好的监控设备，让心里有个底，不然总是不放心。不过既然来了，怎么说也得和那些员工见一面。 王西和黄嘉平领着宋宪到了二楼，站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眼，和宋宪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原本奢华、属实的洋楼，直接给改建成了一个很别扭的办公室。 什么沙发、电视柜、茶几全都搬空了，只要是有空余的地方，都放了电脑桌，然后就是一台台设备。看起来有些乱，但很符合it男的风格。 让宋宪没想到的是，来到这办公室，居然还要戴鞋套，这一下就让宋宪想起00年代，去电脑房的时候，也都是要戴鞋套。目的是为了防尘、降低走动的噪音。 毕竟这玩意稀罕的很，价格又不便宜，是要很好的爱护。可不只是鞋套，在这里面，不允许带无关人员，也不允许带水、食物甚至是光盘。 王西苦笑着说：“以前咱们在旧楼的时候，就五个人，只要注意点就没事儿。可现在咱们人太多了，一共二十三位员工，不防范不行，这些机器可都是宝贝啊。” “呵呵，也难怪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会这么细心。在这里和大家聊聊天，应该没有关系？”宋宪玩笑似的说道。 然而王西是个it直男，很认真的答道：“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你很快就走了。” “……”宋宪有种被赶的感觉，瞟了王西一眼问：“你怎么呆呆的？” “我……” 黄嘉平拍了一下王西的肩膀，笑骂道：“你是呆呆的，老板和你开玩笑呢。” “……” 三人站在门口的交谈，并没有引起里面一众程序员的注意，他们都是盯着电脑屏幕，没人说话，空气中只有敲响键盘的声音。 “都挺专注的，我还是在这看一眼就走，就不影响大家工作了，等过段时间给大家放假，我请大家去度假。”宋宪笑着说。 黄嘉平说：“嗨，没关系的，他们都这样，敲代码敲的有点傻兮兮的。” 王西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没好气的瞪大了眼，“这不是傻兮兮，这是专注，要没这份专注，输入法和浏览网页能那么快搞定？你能拿到那么多奖金？” 黄嘉平干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这人最大的优点，莫过于脸皮厚了，很快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 接着，王西又看着宋宪说：“这些人多半都是我和江林看过简历后招来的，要的就是技术好，并且对这行热爱，有追求的人——和我差不多。” 说到最后，他还自夸了一句。 宋宪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这挺好的。之前还觉得给你们发的奖金太多了，有点心疼。不过现在看来，值！” 黄嘉平搓了搓手，谄媚的说：“那老板，再给我们涨点工资呗？小西，你觉得涨多少合适？” “还涨？我们每个月的工资还有奖金加起来已经不少了啊。” “你果然呆呆的。老板别理他，我觉得给我们翻个倍就好了，这钱可不是白要的，你只是看到了大家的冰山一角。我们到晚上还在加班，直到睡觉呢。” 宋宪佯装沉思，几秒后说：“给大家涨可以，但你的不涨。” “为什么？” “因为我没看见你敲代码。” “……”黄嘉平哑语了，说实话，他会一点，但和这里的人比起来，他就是个混子，没被一脚踢出去已经是不错了。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工资不会随着水涨船高，黄嘉平也就不说涨工资这件事儿了。这就是宋宪解决问题的办法。 …… 黄嘉平拍了拍手掌，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后，他介绍着身边的宋宪说：“各位，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聊过，你们在电视、报纸中见过的宋宪，我们的金主老板。” 一时间，气氛低沉的办公室内，一下就热情高涨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地中海男人站了起来，嚷嚷道：“愣着干嘛？鼓掌啊！” 一时间，掌声如雷，宋宪都傻眼了，他想象中的it男，没有这么活跃啊！不应该是敷衍自己几句吗？ 黄嘉平也开始凑热闹，他先是双手虚按，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都安静一下，老板有话要讲！” 掌声很快就停了，宋宪和黄嘉平大眼瞪小眼。 宋宪挤了挤眉毛，意思是：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有话要讲了？！ “宪哥，你眼睛不舒服吗？”黄嘉平一张大脸凑了过来，“要不我给你吹吹？” 宋宪终于忍不住了，推搡了黄嘉平一把，没好气的说：“滚滚滚。” “好嘞。” 办公室内响起了欢快的笑声，但一双双眼睛还是炙热的注视着宋宪，这让宋宪很迷茫，就算自己是老板，看自己的目光也不用像看偶像一样？ 酝酿了一会儿，宋宪开始打腹稿……算了，打个屁。 “其实没有什么要和大家说的，就简简单单两句话。第一，多休息才能保持身体状态，更好的生活工作。第二，都他妈好好干，干好了给大家涨工资，以后给你们找对象！” “好~~！” 又是如雷般的掌声响起，前面一句话没多大用，后一句才是给大家打了鸡血。 林琴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当初在旧楼时宋宪就见过，她举着手问：“宪哥，什么时候给我找个男朋友？我想找你这样的？” “哦~”大伙儿开始起哄。 宋宪苦笑着摇头，“我这样的不适合你，你是高级技术员，这方面我一窍不通，没有啥共同话题。这找对象还是得有共同话题，要不就在咱们公司内部给你物色一个？” “好！” 男同胞们又开始起哄。 第383章 宋宪的计算机天赋 第384章宋宪的计算机天赋？ 在大家说笑的时候，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同志举起了手，“老板，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有一种严肃认真。 一时间，大家也收敛起了笑脸，王西更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宋宪，那表情好像是在……看笑话？ 就连黄嘉平也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 通过这些，宋宪可以判断出，这位女同志应该挺不好对付的。至少是谈话困难的那种。 我就说嘛，这些搞it的，怎么可能都这么好相处，有这样难搞的对象，才符合这种办公室的风格。 实际上，宋宪在上来之前，心里就做了一些准备。这些人才都是宝贝疙瘩，硬着头皮也得搞好关系啊。 “请说。”宋宪很自信的说道。 “我们都听过黄大哥说过你的故事。他说输入法和网页都是你的想法，大家都是你的想法基础下开始研发。请问，你真对我们这一行一点都不了解吗？” “额……” 这是一个角度刁钻的问题，一下就刺在了宋宪的盲点之上。 这……这他妈是个bug啊！ 之前只管把东西从脑子里掏出来了，谁成想，有一天会被人问这么一个问题。 计算机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集所有科技水平创造的产物了，能接触到的人很少，宋宪能再没见过的情况下，抛出这么超前的想法，让他们都好奇极了。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宋宪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同志扶了一下眼镜框，“我叫张海燕，川渝人，今年26,未婚，毕业于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毕业后到就德国一家计算机公司实习，春节时回国，正好在这时看见了咱们公司的招聘广告，就来了，原因是对网页和输入法感兴趣，我此前一直觉得，能够有这种想法的团队，前途一定很好。所以也很想见见这两个项目的提出人。” 从张海燕的语气和话里，宋宪可以提出，这又是自己的一个粉丝，只是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狂热，看来是自己令她失望了。 宋宪原本想绕开话题，所以问了她的名字，但没想到这位女同志将自己的信息汇报的这么详细，最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这名头听着就牛逼，根本不可能糊弄的了，这可怎么办？ 只能编了…… “去年国庆，我去过燕京一次，有一个朋友想要投资计算机，我也就跟着见识了一下。我是一个商人，看待一个东西的时候，首先会去思考它的商业价值。在燕京那些天也研究过一点，有些感兴趣，同时也有了自己的一点看法。后来机缘巧合碰见王西和老黄，就想着试一下，没想到我那些粗浅的想法，能有这些成就。” 侃侃而谈，抑扬顿挫，不像是瞎编的，甚至张海燕都快信了。 “你的想法可一点也不粗浅，如果一个如此成功的项目是巧合，那两个就肯定不是，这在概率上说不通。”张海燕很认真的看着宋宪，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黄嘉平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全都是计算机，都忘了现在是在和什么人说话，用的是什么语气。 “海燕，你是在质疑宪哥吗？”黄嘉平问道。 张海燕点头，“是的。” “……”黄嘉平也哑火了，和这个女人沟通是很令他头疼的事情。 然而，刺头可不只是张海燕一人。又一个男同志说道：“老板，其实关于你的话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认为能提出这两个项目，并且想法那么细致，让大家都觉得你对我们这一行很精通。” 得，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说是自己胡想的，这些直男直女肯定不信。无奈只能说道，“好，我承认，我对这玩意的确很了解，不过我没学过任何的编程，只不过熟悉应用和操作而已，那些想法都是衍生出来的。” 然而，宋宪这么说也不行。又有一个直男站出来质疑，“老板，你刚才说，只是在燕京接触过计算机几天，就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超前了，让人不可思议。” 宋宪很想质问一句，您还知道喊我老板啊？ 不过这些技术性人才，各个都是宝贝疙瘩，可不能摆老板的架子。 沉吟几秒后，宋宪挺着胸脯，既闷骚又自信的说：“大概这就是天赋。” “噗呲~” 又一个不和谐的笑声发了出来，侧头一看，是黄嘉平。对他根本就不用那么客气，直接问：“你笑什么？” “没，就是觉得宪哥您天赋异禀，靠着您的天赋，咱们公司的项目一直这么赚钱，想到能赚钱我就笑了。” 宋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算你圆的好。既然你们对我这么好奇，那我就展示一下我的天赋。” 说着话，宋宪走到一台电脑前，坐了下去。 “我说了，编程我不会，但是会打字，速度还不错，这能算是天赋之一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让他们想起自己最早接触键盘时的模样……眼睛盯着键盘上的字幕，然后用双手的食指一个个的去找，速度就像是龟速。 是的，这就是大家对宋宪水平的判断，一指禅。 只见宋宪拿起边上一本书，打开放在了前面，就像是坐在钢琴前放琴谱。接着便在电脑上熟练的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双手搭在键盘上，眼睛盯着屏幕，十指飞快的按动着，键盘敲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一段话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大家凑前一看，是书上的一段文字，很规整，并不是乱打的。 在键盘停下敲击之后，办公室内陷入了安静。 盲打？ 这对于这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最基本的基本功，甚至手速和正确率基本都比宋宪要快很多，可他们知道想要有这种水平，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正常人，熟悉键盘上的键位需要一两个月，然后才能尝试盲打，最后在无数次的纠正当中，锻炼成肌肉记忆。 然而，老板刚刚好像说的是，他去年国庆只在燕京接触过计算机几天。 第384章 王西知道急了 第385章王西知道急了 宋宪并没有觉得自己敲击键盘的手速有多牛逼，这算是基本功而已。所以别人用看怪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宋宪也只是笑了笑。 “宪哥，你这盲打怎么练成的？我花了半年时间也没你快啊。”黄嘉平好奇的问，这是发自内心的好奇。 “我都说了，这是天赋。”宋宪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 “……” 能有这样的天赋，让人有些错愕，但这是事实，至少没人认为这是宋宪在家里练习的……现在的计算机，根本没有任何娱乐性质，除了他们这些以此为生的人，谁会学会这么枯燥的一门本领？ 但有这样天赋的老板，更让人敬仰了。 张海燕就是其中之一，她看着宋宪时，目光中的炽热之色越发浓郁。 “老板，那你觉得，以后咱们公司该朝什么方向继续发展？”张海燕问。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着宋宪，王西则若有所思，他有理想有报复，想做出自己的东西，如果计划、步伐都由宋宪来制定，会让王西失去一些乐趣。 和宋宪相比，他才是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少年，有本事也有野心。只是这匹千里马被宋宪这个伯乐发现了，开始挖掘出他的潜能。 现在的神域团队，已经算是业界内非常好的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王西和其他公司接触的机会越多，触碰到核心的机会也越多，让他生出了更多的想法。 只不过这些想法，都还没有到能够提出来的时候。 他心中有沟壑，而面如平湖者，是个喜欢闷声干大事的。 说实话，他并不想按照宋宪所规划的路线去走。 面对如此专业的问题，宋宪想了想说道：“想法是有很多，只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倒是输入法和网页，还需要辛苦你们继续打磨。” 黄嘉平跟着说道：“大家也别问了，这可是商业机密，是能随便说的吗？你们知道了抢先一步出去单干怎么办？” “我就是随便问问都不行吗？”张海燕回瞪一眼，这也是一个性格很强悍的女性。 一时间，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宋宪走到两人的中间，打断了两人目光中的硝烟说：“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只是想法并不算太成熟，还需要从多方面考虑，等以后成熟了，会和大家一起讨论可行性。” 一句话又将气氛给拉了回来，甚至江林这个憨小子还对宋宪说：“宪哥，再过一个月你就高考了，听说你成绩很好，要不以后就报计算机专业？有这天赋可不能浪费啊。” “是啊老板，就报计算机专业。”大家也开始起哄。他们很喜欢这个好相处的老板。 这种热情让宋宪苦笑不已，“这个可以考虑，不过多半不会。我还有一些自己的考虑。” “那真是太可惜了。” …… 宋宪对这些it男女们的感官很好，虽然都是直男直女，但都还挺可爱的。 又和大家聊了几句，宋宪便打算离开了，还特地点名让王西送自己到门口，黄嘉平这个狗腿子也想跟上来，被宋宪一脚踢了回去。 小洋楼还带一个前院，修成了一个小型花园。春末夏初，花草旺盛，能够闻到清香。 “干嘛不说话？”宋宪问。 “你不也没说话。” “嘿，我是你领导，是你老板，不应该你来找话题吗？” “我找不来。” “也是，不然也不会怂了那么久，一直不敢去找陈小七。” 听到这个名字，王西又沉默了。 走到停泊在路边的车旁，宋宪说：“你这么没眼力价？不给我开门？” “……”王西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什么，这才给宋宪打开了车门。然而让他没想到，宋宪居然在后面推了自己一把，推进了车里。 再接着，宋宪也坐了进来，并对驾驶座上的火星说：“把车门都给我锁死，开车！” 火星闷闷的，没说话做完了一切，开动了车子。 “宪哥，你干嘛？”王西也懵了。 “对你这闷葫芦实在无语了，今天哥就当一回月老，把你的红线给系死！” 王西脸色微微变色，“你要带我去见小七？” “不然呢？年前我不就说了吗？找个合适的时候安排你两见面，只是一只太忙了，都把这茬给忘了。” “那为什么是现在？” “我觉得现在就是合适时间。” “……” “干嘛这么看着我？想掐死我啊？你可能打不过我……的保镖。” 长长的谈了一口气，王西说：“可是我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嗯，过年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准备了半年还是这副样子。难不成要等她要和别人结婚那天才知道着急？” “不会的。”王西很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不会？你也不想想，你都消失这么多年了，再热的心也捂凉了？再说了，她现在每天接触到的帅哥可不少，没准还真有看对眼的。” “你是说游戏厅里？” 宋宪点头。 王西语速快了几分说道：“不可能！那些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女大十八变，你懂个屁。” 王西沉默着，忽然对火星说道：“开快点。” “噗呲……哈哈哈哈……”宋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终于知道急了。 车停泊在了神域游戏厅的门口。 站在门口，宋宪问：“来过这吗？” 王西：“没有时间。” “明明是没那胆儿。” “……” “好了，今天哥带着你。”说着话，宋宪揽着王西的肩膀，朝里走去。 现在整个平南，一共就剩神域两家游戏厅了，因为其它的都办不下去了。 在这半年时间内，像这样的游戏厅，神域在全国各地开了一共有八十多家，神域的电子竞技也开始有了话题热度。 在这个年代谈起电子竞技，其实显得有些好笑，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看得上，觉得这种事情low爆了，是小孩子过家家。 然而，在神域游戏厅里，热爱电竞的少年们不这么觉得。 这不，就有一个清丽的背影坐在一台游戏机前，操纵着人物，大杀四方。 第385章 大哥大嫂 第386章大哥？大嫂？ 神域游戏厅还和以前一样，生意兴隆，即使不断的在增加新机器，但还是不能满足玩家。 前世的宋宪也喜欢足球也喜欢游戏，不管是足球还是游戏的比赛，他都喜欢。虽然完全是两样不同的东西，但那竞技精神是相同的，会给人带来满满的感动，这或许也是当初宋宪打算投资做游戏的原因之一。 在现在的神域游戏厅里，宋宪就能够见证到这种精神。虽然他们不是职业选手，在外人看来只是在吸神鸦片，但他们每个人都在认真对待游戏，认真对待每一局对战。 陈小七同样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到，潜移默化中也有些上瘾了，这会儿她就正坐在一台机器前，神情专注。 随着一声“ko”响起，陈小七的对手倒在了血泊之中。 “嘁，又输了，真菜，下一个。”陈小七嘴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酷酷的说道。 她的身旁，是一群马屁精在恭维着。其中有陈小七以前的小弟，也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她本人心里清楚的人，虽然自己玩的不错，可这些人里更多人是喜欢自己这张脸和身材。 宋宪就站在一旁看着，有些错愕，这操作，居然是陈小七打出来的？ 想起第一次在游戏厅里见到她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菜鸡，一个币没两下就死了。 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色背心的短发男生坐到了陈小七的身边，把游戏币投入了投币口。 “美女，要是我答应你了，晚上陪哥们儿吃个饭，怎么样？”男生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陈小七，好似看不够一样。 “行啊，你要是输了，去买五块钱游戏币。”陈小七不假思索的说道，看得出来，这样的场面，她应对过很多次了。 可是，站在后面的王西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前面围观的人群，王西走到陈小七身边，一把就抓着她的手腕，强硬的质问：“这样的赌你也打吗？” 正巧，这会儿的游戏开始了，陈小七的手被王西抓住，导致开局就被对手摁着打了一套，小半管血没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陈小七一下就怒了，蓄满杀气的扭过脸来。 后面观战的群众们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幅度，有好戏看了。 神域游戏厅的常客都知道，七姐虽然是理想女神，可带刺儿，扎人可疼了，没什么人敢这样招惹。虽然神域不让发生肢体冲突，可这条规矩在陈小七身上不成立，谁让她是店长呢？一个过肩摔就给人摔出去了，听说上次就有一个咸猪手，摔的脸都破相了。 然而，结局却让人很失望，七姐居然没有对这个人发怒，反而愣住了，微微泛红的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 “不许和别人男人打游戏，坐的太近了，也不能打赌说吃饭，这里面乌烟瘴气的，能有几个心思不歪的？” 说着话，王西在陈小七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这只是以前他们之间很平常的举动。 力道不大，但把大家的三观都给震踏了。 不是，还有人能和七姐这么亲昵？ 宋宪也傻眼了。 不对劲，不对劲，这剧情不对劲！让人恨失望。 这王西之前看起来那么怂，还以为他见到陈小七以后，得先卑微一会儿，但现在怎么这么强势呢？ 大概是……刚才在车上那些话，还有游戏厅里这么多男生，刺激到他了，怂人胆都壮大了？ 嗯，有可能。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谁啊？”陈小七用手捂着额头，那是刚刚王西敲过的地方，然后偏过头对刚刚那男生说：“晚上姐请你吃饭，就咱两。” “你敢去试试。” “你都敢消失那么久，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嗯，是差点死了，很多次，不过我都活下来了，运气还不错？”王西绷着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只不过是苦笑。 这话又让陈小七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句话需要她消化好一会儿。 “这是要冰释前嫌，美满团圆了？”宋宪心中有些失望的想着，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结果，但这么这么平淡，太没意思了，和自己认识的陈小七完全不同啊。 正当宋宪这么想的时候，陈小七也在王西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只不过这一下的力道很重，让王西的脑子都有些发昏，疼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凶。”王西捂着脑门说。 “我以后还会更凶！”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还在围观的人闹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一位陈小七的朋友问：“七姐，这位是？” “他就是王西，那个负心汉。”陈小七怨气很重的说道。 了解陈小七的人都知道王西是谁，那个消失多年让七姐每天记挂的人。跟着七姐一起混的兄弟们，更是无数次的听到，七姐没事儿的时候嘴里就会碎碎念，都在骂这个负心人。 潜移默化的，大家对这位王西感官算不上太好。 “你就是王西？”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王西。 陈小七轻轻一脚就踹了上去，说道：“喊大嫂！” “……” 陈小七的兄弟们愣了一下，冲着一个男人喊大嫂？虽然怪怪的，但这是七姐的话，得听！ “大嫂好！”一群人凑了过来，冲着王西就是一鞠躬。 “……”王西脸色发僵，气冲冲的瞪着陈小七。他有一种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然而陈小七很享受，又很是腹黑的说了：“都没吃饭吗？大点声！” “大！嫂！好！” 异口同声，扯着嗓子喊，声儿比游戏机发出来的都大。差点没把王西给臊死。 “作为大嫂，对兄弟们不得有点表示？晚上请大伙儿吃饭怎么样？”陈小七笑盈盈的看着王西。 王西说：“如果他们改口叫我大哥，叫你大嫂，我可以请他们吃好的，随他们点。如果继续喊我大嫂，那就喝西北风。” “你是要谋权篡位？”陈小七咬着牙。 “是的。”王西看向那些人，“喊我大哥还是大嫂，你们自己定。” “大哥好！” 第386章 谁更强势 第387章谁更强势？ 显然，这两人的恩怨，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现在的情况是，陈小七又惊又喜的见到了王西，可心中还有酝酿了多年的酸楚，想要冲他发一顿脾气，心又软，只是很幽怨的看着他。 王西虽然也内疚，可也不满意陈小七现在的现状。以前那个成绩名列前茅，老师家长眼里的乖孩子，变成了社会上的大姐头，差距实在判若两人，想要让她回头是岸，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两人的心思，宋宪心里清楚的很，想象中两人掐起来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安静了。 好像是隔了太多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果然，这家伙还是呆呆的。 宋宪心中感慨，凑上前去，板着脸说：“都围着干嘛呢？热闹看够了就该干嘛干嘛去，还得做生意呢，不玩就出去，也别打扰人家谈恋爱。？” “关你屁事？” 正没地方发火的陈小七瞪了过来，老娘是这里的店长，居然还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怎么敢的啊？ “宪哥？”等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谁，陈小七的气势又弱了几分，真正能够压得住她这股江湖匪气的，也只有宋宪了。 “我的店，怎么不关我的事了？”宋宪问。 “刚刚没见着是你，都是误会……哎你们，宪哥都发话了，还聚着干嘛？散了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在这里，陈小七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宋宪看着两人，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楼上。” 楼上同样也是游戏厅，只不过上面有包间，收费稍微高了一点，还有专供员工的休息室，当然，也有外租的。 “宪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陈小七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宋宪率先走上了楼梯。 “他是这家店的老板……”陈小七小声的对王西解释了一句。 “嗯，我知道。” “那走。” 一边上着楼梯，陈小七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有些怪怪的。 …… 包间内，只有滚烫的开水冲进茶杯的声音，蜷缩的茶叶遇到开水一下就舒展开，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宋宪将泡好的茶搁在身旁的火星，还有对面的两人面前，然后自己端起一杯，小口的喝着。 宋宪觉得，自己作为这两人的老板，需要保持气场，不能太豆逼了，所以就算绷的很辛苦，也没有笑出声。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笑点，他很乐意看这两人坐在一起的样子，明明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却也都憋着，人以群分呐。 终于，陈小七率先沉不住气了，对宋宪说：“宪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西，我……的一个朋友。” 一直到现在，陈小七还是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消失了几年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实在不真实。 变黑了，也变瘦了，看起来也比以前成熟了很多。陈小七想摸摸他的脸，可隔了这么多年，竟然有点生疏，甚至介绍起来的时候，都只有僵硬的朋友二字。 “我知道。” 陈小七声音微微放弱，试探的问：“你们，认识？” 宋宪很理所应当的点头，“认识，他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员工。喏，这个店里的这些游戏机，有一半的硬件都是经他的手安上去的。” “什么？”陈小七气冲冲的看着王西，捏着拳头，“那这么说，你去年就已经回来了？到现在才来见我？” 这个问题，王西不想回答，甚至想回避。 这可不是宋宪乐意看的，所以他积极的像是要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很积极的说：“他怂啊，心里愧疚啊，就只敢偷偷的躲在角落看你几眼。对了，有一次你来我家的时候，不正好有人来谈事，还让你们回避吗？就是他。那天……” “宪哥！”王西听不下去了！这种背刺的感觉太疼了！ 他‘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角度很刁钻的扑了过去，然后捂着宋宪的嘴巴。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这扇窗，宋宪看到了王西的杀心以起，这是要灭口啊？ 火星就坐在他的边上，没有任何要施救的意思，只是憨憨的笑着。 “唔唔唔……”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挣脱开，然后冲着一旁呸了好几下，埋怨道：“你这手的味儿也太大了，扣工资！扣奖金！” 王西委屈坏了。 “闹够了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撂下这句话，陈小七一扭脸就走了。 “追啊，我还有正事儿没说呢！把人给我带回来！”宋宪推了王西一把。 等屋里只剩下宋宪和火星两人的时候，宋宪问：“你觉得这两人在一起，谁更强势一点？” 火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偏着头，很慎重的说：“我感觉，七姐就是嘴硬。毕竟是个女娃，能有多强势？” “没想到，你这么木讷的人也看得出来。” “……” 不多久，王西牵着陈小七的手回来了。 “我是听说你有正事要说才回来的。”坐在宋宪对面的沙发上，陈小七很嘴硬的说，然后还装模作样的把手给抽了回来。 “你两谈完了？”宋宪腹黑的笑着问。 “当然没有，我还有很多问题，他全都要给我交代清楚！” 王西说：“你也一样。” 虽然有点甜，但火药味还是很重。 “你两的事儿我很感兴趣，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和我分享太多。好了，还是说正事。小七，你先解释一下，你这个店长怎么在打游戏？还横的很呢。” 陈小七倒也不扭捏，很霸气的说道：“这可不是我有私心，是那些人求着我陪他们玩的，跟他们打一把就得去买几块钱游戏币，我这是给咱们店拉生意呢。” 王西阴阳怪气的问：“输了呢？陪他们吃饭？” 陈小七不屑撇嘴，“就凭他们？就那技术，一群菜鸡，我乱杀！这技术还想打比赛，回家养猪。” “……”宋宪无语了，这理由还真是理直气壮。 第387章 警告信 第388章警告信 经过陈小七的一番解释，宋宪有些相信了，原来这家伙真是在拉生意。 本来，她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柜台上卖游戏币的，可后来有人说让她陪着玩一局，就买游戏币，甚至还打起了赌。 七姐叱诧风云这些年，靠的就是硬刚不服输，脾气也一下被激了起来。 “当时你是没看见，那小子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直接就求饶了。”陈小七眉飞色舞的说道，最后说的口干了，拿起茶就要喝，差点舌头都被烫起泡了。 宋宪说：“不对？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很菜。” 王西也跟着说道：“我记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输的很惨，后来和小邱他们一起玩，技术才变好的。” 宋宪好奇的问：“小邱是谁？” “春节神域游戏联赛时候的亚军，拿了五千块钱奖金，一个技术很厉害的女生。”王西说道。 “你不是都一直在公司忙的觉都没时间睡吗？怎么知道这些事儿？” 王西偏过头看着陈小七，“再忙，该关注的事情也得关注。” 陈小七翻着白眼，“你不是没来过游戏厅吗？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有内线。” …… “好了，你两的事儿，回去以后慢慢说。说正事儿。” 听到宋宪这么说，两人又正色了起来。 宋宪问：“你们两个游戏市场这一块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陈小七一愣，王西却是沉默了，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在沉思着。 “游戏市场？”陈小七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想了想说道：“怎么看？现在的游戏厅，不都是咱们的吗？不管是平南，还是阳城，武夷山，夏门，都是咱们的店。到明年，差不多全国的大城市都会有？” 陈小七说的这些，就是神域游戏厅的现状。因为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环境，还有饭店、超市这样一体化的服务，再加上联赛，生意火爆的不行。 所以，发展到别的省、城完全是正常的。 甚至在神域的内部，都开始讨论加盟商的问题了。这是一个对标现在商业更加新颖的模式，也附和神域游戏厅的运营管理。 当然，这个加盟商也是宋宪一次开会时提起过的，只是有这个念头，但具体方案还没让人做。实际上，也不用什么方案，宋宪就能直接拿出一套。 “嗯，这是一定会的。我指的是长远的，比如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宋宪说道。 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陈小七来说，实在太宏观了。毕竟电脑这种玩意她甚至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上面。在认真的思考后，她试探性的问：“宪哥，我不太明白，咱们的游戏厅还不够成功吗？” “的确够成功了，但是游戏总会更新迭代，我觉得有必要开发新的模式。” 宋宪淡淡的说道，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着急了。毕竟对于游戏来说，他有很长的路要走。 “现在咱们的比赛，有拳皇、合金弹头、空翼这些游戏，不仅没有游戏方的授权，而且机器都不是正版的，如果要吃官司，会是一笔很大的赔偿。” “为什么？”陈小七很不理解的说道：“现在的游戏厅，不全都是用盗版的游戏机吗？正版的贵死了，就是小鬼子想挣咱们的钱，才不让他们赚。而且是咱们的联赛把游戏带的这么火的，他们也受益，我们干嘛要吃官司？” 在陈小七的眼里，官司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甚至她也只是和宋宪签订过一份什么劳动合同，也并不觉得那种东西有什么用。 宋宪苦笑着说：“就是因为游戏太火热了，让人眼红。甚至已经不只是我们神域的事儿了。” “宪哥，我还是不明白。” “这么说。现在咱们国内的经济环境你们肯定也知道，处处弱后，处处不如人，老外走在路上都是用鼻孔看人。他们不希望咱们国家兴旺，但又想挣咱们的钱。就比如这游戏，你以为他们不想吃下这块蛋糕？他们也想，可是之前的环境你们也看见了，又乱又差，甚至还有很多地头蛇，那些老外根本就搞不定这么复杂的情况。” “可现在呢？神域的出现，让一切都改善了很多，更重要的是，模式的出现，会带来大量的营收。这就是让别人眼红的原因。现在市面上盗版猖獗，版权混乱，甚至没有什么专业的法律法规去约束这些。但相信我，一定会有的。而且说不定已经有了。” “这种法规，对于别人没什么用，因为制作盗版很简单，就算被抓了，大不了不干了，圈一次钱就走了，至于赔款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他们还赔的起。可咱们神域不是那种小作坊，需要口碑的支持。” “咱们的生意让人眼红了，就代表我们变成众矢之的，盯上我们的人有很多。甚至……我收到了一份警告信。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警告信！小鬼子寄来的，意思是让我们销毁机器，停办比赛。这是一种很极端的方式，我们现在的名气很大，他们完全可以和我们合作，但是并没有，而是以一种不友好的威胁方式。” 陈小七不屑的撇嘴，“怕他们个屁！一群小鬼子，有什么招儿使出来呗！” 宋宪苦笑，“当涉及到足够大的利益时，问题会上升层次，变成一种国际问题。” “不会？” “现在的国际关系都紧张，很有可能，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和预感，但一切都要防范。” 宋宪也很惆怅，回想起前世，这种盗版游戏机在全国都有，甚至见不到正版的。所以宋宪才无视了这些，任由神域的游戏厅越开越多……直到收到了这封警告信。 宋宪不明白，是自己提前拿出的商业模式推动着版权的发展，还是这个平行世界里，本就该走到这一步了。 一切都不明朗，让宋宪有些惴惴不安。 至于那封警告信，宋宪并没有去理会，如果对方再发难，那就到时再说。 第388章 迈入网络游戏的第一步 第389章迈入网络游戏的第一步 陈小七担忧的问：“宪哥，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的比赛可能办不下去了吗？” “不会的，至少最近几年不会。现在人们的版权意识薄弱，倒也没那么容易。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终究得另寻出路。” 说到这，宋宪看向一直沉默的王西问：“你怎么看？” 王西面露苦笑，“宪哥，我想问，你是想要把游戏搬上电脑吗？就像是扫雷、蜘蛛纸牌那样。” “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其实倒也不难，只是现在电脑的普及程度低，成本大，如果想用这个赚钱，不现实。” 在王西看来，现在的电脑就是一种办公软件，娱乐性能很低。 实际上他说的也是事实，因为普通人的家里是没有电脑这种东西的。然而在宋宪的印象当中，这两年国内就会有网出现，他很深刻的记得，第一家网开在上海，一小时收费20。快赶上一个普通人两三天的工资了。 之后，就是网发展的高峰期，变成了游戏产所。 宋宪之所以会记得这些，就是因为那一年自己刚当上老师，因为校内老师不够直接被委任了班主任的职位。正巧班上就有几个比较皮的孩子，偷了家里的钱去上网，当时这件事闹得还挺严重。 再几年后，就有连锁网的模式出现了，国家才开始重视，出台了相应的法律法规，上网需要成年的门槛了。 从后来者的眼光看，网、游戏发展的过程实在太迅速了，说是一种娱乐形式的革命也没问题。 所以，现在进军电脑游戏行业，正是时候，甚至还有些慢了，或许已经有公司开始弄了。 但这些话，宋宪不可能和王西说，依旧保持着探讨的态度说：“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电脑的功能性你比我清楚。我是一个商人，以我的角度来看，这终究会成为一种商品。你看，就连任天堂那么小的游戏机都能玩，为什么电脑不行呢？” 王西苦笑着：“可是宪哥，你别看我弄游戏机没问题，可是写游戏的程序，我不行，咱们公司的人对这方面也没经验啊。” “那就找会做的团队，待遇不成问题。”说到这，宋宪特意看了王西的表情一眼，宽慰的说：“我看好这一块的前景，就像是看好你们现在的项目一样。这两边都是我在意的重心。你是业内人士，招人比我有经验，所以这个重担……可能又要落在你肩膀上了。” “宪哥你要真想干，我得和你提个醒，游戏这一块，是个无底洞，研发经费可比我们这边多多了。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只是你一个，我听说，想做游戏的基本都自己撑不住了，做的东西都变成了半成品。” “这个……我有些心理准备。” 宋宪很是无奈，游戏烧钱，他可太知道了，如果做成了还好，要是没做起来，那和打水漂没有什么区别。 “那好，我问问圈子里的人，应该有这方面的人才。” “辛苦了。” 陈小七不乐意了，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说：“宪哥，这可不行啊。我听王西说他现在每天都很忙，他的同事有的觉都不够睡，你还给他派这么大的活儿，想把人累死啊？” 这话也让宋宪有些不好意思，王西现在手头上的活儿很多，抛去输入法、网页的运营，还要帮宋宪盯着监控设备，再让他去招一个专业的游戏团队……活儿的量的确很大。 这是把人当牛来使啊。 王西感激的看了陈小七一眼，还得是小七心疼自己。 “升职！涨工资！不然没得商量！”陈小七一副当家作主，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王西气得直翻白眼，是我多想了。 陈小七玩笑的话，却让宋宪沉思了一会儿，“倒也可以。这样，以后公司里就主要分成两个部门，你当总管，工资涨三成。一个部门负责运营和更新现在的网页、输入法，另一个部门就用来做游戏，至于游戏该做成什么样的……我这两天会写详细一些，然后交给你。” “宪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想法，嗯……就是游戏的玩法雏形？” 宋宪点头，“有，而且有很多。如果研发的顺利，我脑子里的游戏思路，足够我们支撑三十年。” “什么样的游戏能火三十年？” “我指的又不只是一款，我能拿出十几款，而且有足够的信心支撑住这个市场。” 宋宪很是平淡的说道，自信的神情有着极强的说服力，两人都快因为这一句话就相信了。 陈小七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我说我去过三十年后，你信吗？” “你就扯！” 宋宪无奈的摊手。有的时候，真话就是这么藏在玩笑中，但却没人信。对于陈小七和王西来说，如果宋宪脑子里的想法真能火爆三十年，那也只能解释为他是个奇才。 这件事基本就这么敲定下来了，原本打算把时间留给他们两，毕竟久别胜新婚，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却不料陈小七又把他给喊住了。 “宪哥，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宋宪又坐回了沙发上，很别扭的说：“别来撒娇这一套！违和感太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讨厌。那我可直说了，你能不能把我调到王西公司去？” 后面显然还有话，但她没说出口，还矜持起来了。 “当然可以。”宋宪点头。 “真的？” “嗯，不过你别忘了，你和我签过劳动合同，是在游戏厅当店长。如果就这么过去了，你要付违约金的。大概，三千。” “多少？三千？你是干强盗的？”很快，陈小七回过味儿来，“好啊，你又拿我开玩笑。” 宋宪哈哈大笑，“说实话，你过去倒也有一个活儿可以干，只不过很枯燥。所以可以让你过去体验几天，如果呆的住就继续在那，不习惯就回来。反正你两离的也不远，腻歪几天就是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第389章 高考最后一天 第390章高考最后一天 93年7月9号，这是高考最后一天。 宋宪一如既往，是最先一个走出考场的，只不过他不敢再走正门了。 犹记得两天前的上午，那天太阳很晒，自己答完语文试卷，走出校门的时候，看见守在门口等候的家长、媒体，一下就被拥住了。 其中还有康蓉，她站在人群中，好像根本不认识宋宪的样子，拿着话筒就怼了上来，“这位同学是最先走出考场的，请问对这场考试还满意吗？将来打算报考什么大学？” “……” 当时，宋宪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未来的高考，一年比一年受重视，家长守在学校门口也是常有的事儿。可现在是93年了啊，都有记者蹲在这儿了吗？ 不过还是很官方的回答了康蓉的这些问题，只不过这些平淡的问题，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康大记者的胃口了，她又问：“听说你在学校里的成绩是全校第一，那你可以和大伙分享一下你平时的学习的技巧吗？是怎么做到成绩优异，并且还将安家、启点管理的那么好？” 果然，经过这个提醒，周围的人一下就把宋宪认出来了。这不是电视上那个启点的大老板吗？ 也算是平南的明星人物了，今儿算是见到真人了，好些个人都有些激动。 甚至还有一个大妈忍不住，捏了捏宋宪的脸蛋。并说道：“这孩子的脸蛋真嫩啊，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哎，让我也摸摸，又是咱们市的财神爷，又是学校的状元郎，这不得沾一点才（财）气，也不亏在这等这么久啊。”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宋宪是不好发脾气的，更何况还有启点大善人的名头顶着，不和气都不行。 不过，让一个大妈捏了脸，再让什么大爷、大老粗碰几下，宋宪实在受不了。 宋宪用双手护着自己，大声嚷嚷：“你们可别碰我，我身体不好。这天这么热，我都快中暑了，你们围着我，我感觉马上就要晕过去了。我要一倒下，启点的慈善捐助马上就会停下，山区学校孩子们就念不了书了。” 果然，扣大帽子是很好用的，毕竟谁也不想让孩子们念不了书。所以，谁都没敢再碰这吉祥物一下。 康蓉拿着话筒，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一直以来见到的宋宪，都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很少见到他能吃这种亏。 宋宪没好气的瞪了康蓉一眼，但又很无奈，康蓉的面子得给，不然就要被齐修文烦死。那家伙真把康蓉当作宝捧在手里了。 对着话筒，宋宪说：“我的学习技巧很简单，熟能生巧，题型接触多了，题做多了，成绩自然就上去了。至于安家和启点的管理，不仅靠我一个人，也得力于两个公司优秀的员工。” 康蓉又问了一些官方的问题，然后才肯放宋宪离开。 …… 从那天开始，宋宪考完试就再也不敢走正门了。 因为那天采访虽然短短几句话，但又上了一次新闻。接踵而来的，便是更多的记者在学校门口蹲着宋宪，不只是平南的媒体，就连外地的都来了。 据说，以宋宪几次模拟考的成绩，已经可以肯定，宋宪就是省内的状元了，就算有几匹黑马追的很紧，但宋宪身上的话题太多了，大家自然都盯着他。 虽然他们在校门口蹲了几次都没蹲到宋宪，即使到了这最后一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 有了几次经验，宋宪直接走到比较偏的地方，翻墙跳下去。 从矮墙上跳下来，忽然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响起。 宋宪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的女孩苦笑着问：“你在这干嘛？” “等你。我知道你每次考完试都会从这走。” “谁告诉你的？” “齐修文。” “那个叛徒！” “他说了，如果我不来这里堵你，今天晚上你肯定不会去。” “……” 面前的女生是宋宪的班主任，章千。 章千是一个刚毕业就来平南高中就业的老师，别看是个新老师，可在宋宪的提点下，对班上的管理越发轻松，就算班上最跳脱的齐修文见了她也有所收敛。 可是，章千始终搞不定班上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宋宪。每次和这个家伙说话，都会被他主导，章千甚至觉得，自己在宋宪面前才是一个学生。 在高考前最后一堂课，就是班会课，在会上章千就说了，高考结束要用剩余的班费让大家聚一次餐，每个人都得来。 当时宋宪没有表态，可宋宪后来听说，自己班有好些个男生打算到那天晚上就把自己往死里灌，毕竟毕业之后，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和宋宪喝上一杯了。 如果是自己班上还好，宋宪还听说，隔壁的几个班上，有好些个男生也打算这么干。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逼招了太多桃花运，让人嫉妒的不行。 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让宋宪想起前世自己当班主任的时候，每到毕业那顿饭的时候，就会被热情的学生灌，虽然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可喝多了就是不舒服，有种想逃避的感觉。 这似乎也成了平南高中的一个传统，毕业的晚饭，班上的老师都逃不过这一劫，除非急事，不然都不能缺席。 所以到现在，宋宪还是后怕。索性不去了，反正现在自己是一个学生，而且经常旷课，不去也应该没关系？ 至于同学情，前世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每一年都在离别，早就习惯了，也不伤感了。 然而，让宋宪没想到的是，这消息不知从哪儿传到了章千的耳朵里。所以才会有了面前这一幕，缠人的很。 “今年是我第一年当班主任，我希望从始至终都是美满的，所以这顿饭你不能缺席。”章千说：“大不了我替你挡酒。” 宋宪戏谑的笑道：“你替我挡酒？可算了，你要自求多福才是。哎，我也是服了你了，我去，行了？” “真的？拉勾！” “你是班主任，太幼稚了？” “反正你天天老气横秋的，把我当小孩，幼稚就幼稚。” 宋宪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章千刚步入社会一年，有些时候的确像个小孩。 拉过勾之后，章千又说：“对了，晚上把你的吉他也带来。” “……” 第390章 毕业晚会 第391章毕业晚会 宋宪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届学生里面，出了自己这么一个‘妖孽’，令校方很重视。听说毕业晚会的地点直接就定在了平南一家颇有规模的酒店中，并且包下了整整两层，提前在中央布置了一个舞池和灯光。 在这个年代，舞会是很平常的东西，就好像是后来的广场舞一样。 特别是到了大学、大专，每个周末都会有舞会。在舞会上，不用花心思的去想该怎么搭讪自己喜欢的对象，也不会觉得难以启齿。因为邀请别人跳舞，是正式、礼貌的。 交际舞的肢体接触感觉很微妙，能够让陌生男女在短时间内暧昧升温。 有很多美好的爱情，都是在这微妙的舞步和默契的配合中萌生的。 甚至还有一些专业缺少男生的专业学校，办舞会的时候导致男生极为抢手，如果霹雳舞跳的好，配上酷酷的皮衣皮裤，那得到优先配偶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普通的高中生，也略懂一二，精通的不多，学校也不会允许高中生参加舞会，就怕发生早恋的事情。不过现在大家都要毕业了，自然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齐修文却是深谙此道，这小子为了泡妞炫酷，在这方面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自评了一个平南舞王的头衔。 在出发前，这小子就特地穿了一件单色西装马甲，领口还打了一个红色的领结，骚气的不行。 宋宪问：“你要不要再喷点香水？” “哎，这是个好主意。” 宋宪差点没一脚踹过去，“康蓉今天不去，你就打算勾搭小姑娘了？别忘了，初晓和小卿可不会替你瞒着。” “注意用词！注意用词！怎么就勾搭了？就是和女同学跳一支舞，这多正常啊？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你说咱们都要毕业了，咱们班的小白菜进了大学，就会碰到狼啊，野猪的，太可惜了，我就跳支舞怎么了？” “……” 算了，本性难移。 齐修文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后说：“你好意思说我？连吉他都要带，这杀伤力可比哥们儿我大多了，本来你就招桃花，再弹个吉他，不把她们迷死吗？” 听到这个宋宪就来气，“你丫好意思说？向章千出卖我的就是你，这吉他就是她要求带的。” 齐修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多好啊，我已经和班上那些人商量好了，晚上就灌你。” “你还是不是哥们儿？我觉得这事儿就是你挑的头！” “怎么不是哥们了？我这是当卧底，给你打探情报，然后做内应。” “所以你想到什么好办法，让我躲过这一劫了吗？” “并没有。” “滚啊！” …… 下午五点半，宋宪等人到了酒店。原以为自己来的不算迟，可到了才发现，几乎都来的比自己早。 孔卿是学校的老师，需要去老师席和校领导坐在一桌。 按理说，高三毕业，除了高三老师外校领导是不会参与的，都是为了宋宪破例。 孔卿走后，宋宪、方初晓、齐修文还有火星去了自己班级所在的包间内。 这个时候，大家正围着章千在起哄，各个都闹着要跟她敬酒。 见到了宋宪，章千就像是看见了一道曙光，指着宋宪说：“同学们，你们的目标来了。就放过我，我真的要醉了。” 卧槽！ 听到这话，宋宪想甩头就跑。 好你个章千！让自己来的时候就打感情牌，说什么第一次当班主任，希望和同学们好聚好散。 狗屁。 就是想让自己来挡酒。 失策啊，失策。 然而，想跑也已经不可能了，热情的同学们都已经围了上来。 宋宪朝身旁的方初晓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果然，方初晓没让宋宪失望，拉着宋宪的胳膊就从那些‘土匪’的手里扯了回来。 “干嘛？他酒量不好，不能喝太多。要喝老娘陪你们！”方初晓大声喊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方哥心疼了。” “方哥，平时你说话管用，今天可不行，我们就想和宋宪喝一杯。” “是啊，哪有女人给男人挡酒的道理？” 方初晓霸气挥手，“我不管！你们平时都拿我当哥们儿，我穿裙子都笑我，现在想起来我是女的了？” 班上的女生也看不下去了，走到宋宪的身边，站在男生们的对立面说：“你们不能盯着宋宪一个人欺负，他今天又不是新郎官，干嘛都敬他？” “就是！我们可不让！” 男生们气得牙痒痒，酸的眼红，这叫什么事儿吗？ 班长对宋宪说：“宋宪，你觉得呢？”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着。 他对班上的同学并不反感，灌酒也就是闹着好玩并没有恶意。但他真不想喝啊。 想了想后，宋宪说：“让我喝酒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咱们玩游戏，你们可以车轮战的来挑战我。我输了喝一杯。你们要是输了，喝一瓶加上一个才艺表演，可以唱歌可以跳舞，怎么样？” “这不公平！” “你们这么多人，我还没说不公平呢！我要是连着输，喝的也不少啊。”宋宪说。 男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班长说：“行！就这么定了！你说玩什么？” “简单，就摇骰子猜点数。” 这个游戏大部分人都玩过，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宋宪坐在靠墙的一侧，周围都围着人，不亦乐乎的看着。 原本，大家以为能够在人数的优势上压倒宋宪，可十几轮下来，宋宪也就输了三次，加起来也就一瓶啤酒。但输掉的那些同学按照契约精神，不仅吹了一瓶啤酒，还奉上了节目。 可节目效果都是参差不齐，有人歌唱的不错，有人会口技，还有的人演猴子，实在啥也不会的，就扯着嗓子，五音不全的唱了首不着调的歌，乐趣十足。 宋宪抗拒的情绪居然慢慢抵消了，反而玩的不亦乐乎。 他喜欢这样的同学情，不过不喜欢毕业后几年的同学聚会，因为到时什么都会变味，情里惨了假，反而没意思。 第391章 气吞如虎的来，夹着尾巴走 第392章气吞如虎的来，夹着尾巴走 原本还心疼宋宪的女生见他几乎都在赢，反而也加入了男生们的队伍中，准备和宋宪玩两把。 刚刚在他身边看他玩，都觉得弄懂了宋宪的套路，可以把他吃的死死的。可结果还是玩不过这家伙，太狡猾了！ 不知不觉间，宋宪被扣上了一个‘宋狐狸’的标签。 正在大家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学校那些领导乌泱泱的走了过来，有十来个人。那热闹的气氛，也一下就被冲淡了。 宋宪站起身迎了上去。虽然自己给学校捐了很多钱，让校领导都得看自己脸色，可尊重是相互的，不可能刚高考结束就开始摆谱？如果真这样做，是会成为人生污点。 校长和诸位老师都拿着酒杯，对同学们说：“高考终于结束了，你们的努力我们这些作为老师的都看在眼里。有努力就会有回报，我代表全校教职工敬你们一杯，期待你们的金榜题名！” 等酒敬完了，大伙儿开始鼓掌。 校长又说：“大家今天玩的尽兴，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还得去其他班上走一圈。” 临走之前，校长特意对宋宪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让宋宪很纳闷，总感觉……这笑的不怀好意。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气氛被破坏了，宋宪也不打算继续玩骰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群隔壁班的男生走了过来。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宋宪。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这小子平时出尽了风头，又收了那么多情书，虽然一封都没有看，可依旧会惹人眼红。 嫉妒是一种负面情绪。 说是来敬酒，实际上只是一种报复。 如果说班上的男生和宋宪是闹着玩的，那他们就是带着目的的。 “宋宪，我们里面有一班、三班、四班、五班的，大家伙都佩服你，又很荣幸的能和你是一届的同学。今天要毕业了，就借机会和你喝一杯，以后说出去也有面儿啊。你不会嫌弃我们？”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代表，这事儿就是他牵的头，自然表现的最积极。 “当然没问题。只是……”宋宪拉长了尾音，“只是我的酒量实在差。你们也看见了，我班上的同学可都不放过我，刚刚已经喝了不少了，也说过今晚不碰酒了。不过诸位同学这么看重我，那我就再敬你们一杯，行？” 这是个酒桌文化盛行的年代，即使是高中生，也显然在平时也深受大人的影响。划拳、劝酒、争闹，随着身体里的酒精越来越多，酒品也渐渐显露了出来，同时还暴露出这些年深埋在心里的矛盾，都很有可能会在这一刻爆发——就比如来‘敬酒’的这些人。 与其说敬酒，不如说是劝酒。而劝酒文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畸形，好似战争。他们的心里活动是“你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实际上，他们的确也没什么面子。 可就算是宋宪，也不能摆脱这样的窘境。面对这些人依旧得保持风度。 “那怎么行？我们这么多人，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喝一杯算怎么回事儿？”那人继续说道。 齐修文看不下去了，“你们差不多得了，你们是来找茬的？” 不只是他看出来了，二班的大部分人也看出来了。 在学校里，每个班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最简单的就是成绩，再加上平时许多的小矛盾，会导致每个班都非常抱团的现象。非常护短。 “姚常，少来这一套。你们不是想喝吗？我们二班的陪你们喝，谁先倒下谁孙子！敢不敢？” 一个大嗓门喊道，宋宪歪头一看，是朱潘，就是那个曾经质疑自己在讲台上答题真实性的人。 宋宪当时对他的感官特别不好。可后来的日渐相处中，也看渐渐了解这个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但大致还算不错。 甚至当初汤泰要开除自己的时候，这小子还出了个主意，让自己去送礼。那次班上的同学每人都从兜里掏出了零碎的钱放在宋宪桌子上，堆的像是小山一样。 虽然那些钱最后也没用到，可这份情宋宪一直记得。 现在，所有人又同仇敌忾的一致对外，让宋宪心里暖融融的。 原本，姚常这些人只是来灌宋宪的，可现在被这么一激，加上酒精作用，也跟着上头了，“来啊！谁倒下谁孙子！” 针尖对麦芒，大战一触即发。 “都别闹了！” 忽然，章千站在了双方的中央。 果然，老师的话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抑制住了这争强好胜的风气。 “你们都想干什么？你们虽然高考完了，但是毕业证都还没拿到！就还算是一个高三学生。现在酗酒，等会是不是就要闹事了？要是打起来，毕业证还要不要了？” 章千又端出了班主任的架势，一通话说的是大家都没话讲。 “老师，我们没想打架。”姚常很无奈的反驳。 “现在脑子都还清醒，等会喝醉了闹事怎么办？再说了，你们是青少年，今天让你们喝酒已经是破例了。要是饮酒过度，喝到医院去，我们学校，还有我这个老师是不是要担责！” “我们就是来敬酒而已……” “敬酒？不许敬！” “啊？” 章千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说：“有什么不服的，和你们班主任说，让他来找我。” “……”姚常一群人无语了，话都怼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然而，二班的人又兴奋了起来，又是鼓掌又是呐喊，还有吹口哨的，欢呼着：“章老师牛逼！” 章千又好气又好笑，但在姚常这些人的面前，又要绷着一张严肃的脸。 姚常等人无奈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又没有丝毫的办法。来之前气吞如虎，临走前夹着尾巴灰溜溜……丢脸啊！ 他们的背影很萧索，很苍凉。宋宪班上还有一位奇才，吹着口哨为他们的的背影配了个极其悲伤的调子。可把大家逗乐了。 “都等会儿。”就在这时，宋宪忽然喊道：“回来，不是要喝酒吗？咱们玩个游戏，你们要赢了，我就和你们喝。” 第392章 骨头里包着肉 第393章骨头里包着肉 章千感觉自己都要烦死了。 宋宪真的好气人！ 自己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姚常这些人给吓走了，这家伙又把人给喊了回来，这不是白费自己一番苦心吗？换谁都得气啊。 听到宋宪的话，姚常果然回过头，一扫之前狼狈的模样，微微有些得意，“你说，怎么玩，我们都接着。” “玩智力的就算了，怕你们输的太惨。” “……” 有人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毕竟宋宪的学习成绩足以碾压他们，谈起智力，的确人家占优势。 虽然很气，但也只能听着这家伙还会有什么花招。 “你们那边派出一个人，我们班派出一个人，就掰手腕，简单一点。要是我输了，你们有多少人我喝多少杯。要是你们输了，一人两瓶，不过分？” 宋宪的话音刚落，那边就已经乐开了，哈哈的笑成一片。 反观宋宪班级这边，大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比啥不行，比掰手腕，对面可有重量级的人物啊，自己班上……好像没有那种力气特别大的男生。 等笑的差不多了，姚常拍着手掌说：“掰手腕好啊，我就喜欢这个。冬瓜，过来！”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如同小山似的人走了过来。 冬瓜是他的外号，因为他硕大的体型而得名。一米八五的身高，体格有宋宪两倍那么大，那可不全是肥肉，是掺着一些肌肉的，看起来不显笨重，反而有种紧实感。 冬瓜走到前面，眼神漠视的看着宋宪。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们有仇？” “有。”冬瓜很实诚的答道：“我妹妹给你递情书，你看都没看就丢进抽屉了，她值日倒垃圾的时候，在咱们学校垃圾堆看见了那封情书，你太过分了！” “你妹妹是？给我递情书的女孩太多了，我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她叫李小花。” “没印象。” 冬瓜气得牙痒痒，憋红了一张脸，冲着宋宪嚷道：“来，咱们掰手腕！” “我可不和你掰，火星，你来。” 一个很不起眼的男生走到宋宪身边，长相普通，身材偏瘦，个头比冬瓜还要矮一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这么一个人，如果不是宋宪让他过来，谁都不会注意到他。 章千还有二班的同学开始担忧，宋宪这是认真的？ 火星虽然在班上念了半年，可他一直以来都是坐在最后一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别人都没有什么交谈。是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人。以至于班上的同学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一个身材微胖的女生凑过来对宋宪说：“要不还是我来……我应该比他力气大一些。” 这话惹的二班的同学笑了起来，虽然有些不合适，但喜剧感太足了。 “不用，火星的力气很大。”宋宪说道。 微胖女生小声了说了声好，然后又退了回去。 “哈哈哈，不是宋宪？你们班真就派这么一个代表？他能有什么力气？”姚常又冲着火星笑道：“嘿，哥们儿。你还是算了，两只手都不够看的。” 火星还是那副少言寡语的模样，惜字如金的说：“我用一只手。可以让他用两只手，如果还觉得不够，也可以加上你的两只手。” “……” 足足愣了一秒，姚常等人才反应过来。 好狂啊！ 冬瓜面色难看的放着狠话：“我都不用一只手，就用三根手指就够了。来！” 火星并没有再表态，反正都是赢，无所谓。 …… 两人对视而坐，中间是一张小茶几。 两人伸出右手，手肘抵住茶几，冬瓜说：“你就抓着我三根手指，来！” 火星轻轻嗯了一声，照做了。 比赛在无声中开始了，紧张感开始弥漫。 “加油！加油！加油……”二班的同学们开始为火星加油打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精神支持，竟然让双方僵持住了，令人意外的是，火星居然没有被秒杀。 “冬瓜，你他妈的用力啊！放什么水？”姚常骂道。 “大哥，我用力了！掰不动啊！” 说了一句话，冬瓜憋着的那股气泄了一些，手居然被压弯了一个幅度。 他憋着气，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就是一点优势都挽不回来。左手便搭在了茶几之上，开始借力。 这是犯规的，二班的同学哪看得下去，就开嚷。 火星依旧是淡漠的模样说：“没关系。” “……” 这冬瓜羞愧的不行，手扶着茶几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掰不回来。 他忽然想起火星刚才的那番话，扶着茶几的手放在了右手上，两只手一起用了。 然而，还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火星用一只手撑着，同时冲着在一旁紧张的姚常说：“你也来。” “……” 姚常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一想到赢了就能灌醉宋宪，就觉得解气。 “你们可听见了啊，是他让我一起使劲的。”姚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了一句。引来二班一种唏嘘声，还有人冲他竖起了中指。 姚常可不管这些，直接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是掰不动。 实在太诡异了！ 这家伙还是正常人吗？ 宋宪笑盈盈的说：“好了火星，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哦。” 火星这才开始发力。 火星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宽松的黑色短袖，看着蛮显瘦的。然而，下一秒他手臂上的肌肉忽然大幅度的隆起，就好像是面团发酵了，涨了一大圈。 皮肤之下的青筋也开始浮现，又粗又密，看着就是满满的力量感。 砰！ 一声轻响，火星以干脆利落，绝对优势的降维打击压倒了四只手。 这才是他的性格，之前那番戏谑的调戏对手，完全是宋宪的意思。 等双方放手后，冬瓜看了一眼自己最先被火星握着的三根手指，火辣辣的痛，好像被捏青了…… 这一刻，冬瓜忽然想起自己在家看《动物世界》时，里面的老虎、狮子、豹子也有偏瘦的，可追击猎物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深藏体力的力量。 这不是瘦，这是骨头包着肉啊！ 第393章 聪明人 第394章聪明人 胜利来的很突然，很诡异，以至于二班的同学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方初晓却觉得正常，毕竟她是知道火星实力的。 “你们愣着干嘛呢？打赌输了想不认账啊？每人两瓶啤酒。”方初晓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下，二班的同学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方初晓一起喊。 “喝就喝！这次我们输的服气！”姚常说完，走到一旁抱了一箱啤酒走了回来，“每人两瓶，喝！” “喝！” 嘭嘭嘭~ 有人用开瓶器，有人用牙齿，还有人用筷子，如同开礼炮般的打开了酒瓶，瓶盖就像是子弹壳一般掉在地上。 然后对着瓶口就喝。 二班的同学看的热闹极了，见到能一口气吹完一瓶的毫不吝啬的拍手叫好，喊牛逼。没能一口气吹完的迎来一众唏嘘声。 还有的人喝得急了，气没喘过来，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把人逗的乐死了。 终于，所有人都完成了惩罚，两瓶酒都喝完了，倒提着酒瓶展示后就走了。 走之前，还有人放狠话，“等会咱们舞池见！” 又惹来二班的一众唏嘘。 “舞池见？什么意思？”宋宪不解的问：“他们的意思是，想约咱们班的女生跳舞？” 齐修文解释道：“倒也不是。等吃完饭，每个班都要到楼下的舞池去，说是大家聚在一起唱唱歌。原本挺好的环境，现在可能要被他们整成攀比的比赛了。” 章千说：“本来就有一点点比赛的意思在里面。” 宋宪翻着白眼，“所以你才让我带吉他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这玩意的？” 章千有意无意的看了齐修文一眼。 “……” 宋宪明白了，这被卖的太彻底了！一脚踢过去，踢空了，这二五仔还知道躲了。 …… 刚刚那么多的插曲，以至于宋宪喝了些酒，但是并没有怎么吃东西，肚子还是饿的慌。 和火星两个人找了个偏一点的地方坐下吃菜，方初晓和齐修文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会儿倒是没有那么多人来找他喝酒了，那个环节已经结束了。 朱潘走到宋宪身边的空位子坐下，脸上还带着一些尴尬的笑。 宋宪瞄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继续吃着。 朱潘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想说又憋了回去。 宋宪吃饭都觉得别扭了。 放下筷子，从兜里拿出纸巾抹了抹嘴，宋宪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咱们是同学，有什么不好张口的？” 朱潘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挺不好意思张嘴的。” “没事儿，你说。” “咱们班上的同学，就你混的最好了。我们就算是花一辈子，也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你这么一个大人物还愿意来和我们吃饭，和我们一起闹，就说明你还是看重这感情的。” “有什么事儿直说，别绕了。” “行！就是想说，以后咱们班上的同学要是有什么难事儿了，希望你能拉一把。你也别怪我势力，我们都是没背景没靠山的，这个时候不张嘴，以后都没机会了。” 说这番话时，朱潘的语速极快，他好像是怕如果不快点说，自己都没有勇气说完。 他懂得这番话的重要性，它会减弱一份同学之间的感情，甚至会被宋宪给看低了……可像这样的机会，纵观整个人生都难得，只能拼一把。 说完后，朱潘有些紧张的观察着宋宪的表情。 宋宪没急着表态，而是问道：“所以你不是替你自己来找我办事，而是给全班同学讨一个人情？” “嗯。他们有的人不好意思张口，有的人单纯想的也不够长远，更有的人在你面前会显得很自卑。” “那你呢？” “我？”朱潘苦笑：“以前你和章老师打赌，在黑板上写题的时候，我质疑你作弊，其实更多的是嫉妒，现在也嫉妒，不过也很佩服你的能力。” 宋宪笑道：“你也很聪明。” 朱潘会心的笑了一下。 这家伙的确聪明，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找自己讨人情，虽然也会帮他，但多少会看轻他一分。可这家伙是为全班同学说话，反而另人高看一眼。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宋宪都喜欢这番说法。 “虽然咱们才当了一年的同学，但我挺珍惜的。” 听到这句话，朱潘思路跳了一下……一年？我们不是从小就是同学了吗？ “大家如果真有事儿需要我拉一把，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这也得对事。如果是那种又懒又什么都想要的，我会离得远远的。如果是有能力却没有机遇的，我自然会拉一把。就像那句话，救急不救穷。” “明白了，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宋宪拿过桌子上一瓶酒，倒入两个杯子里，其中一杯递给朱潘。 “你不是说今晚不喝酒了吗？”朱潘问。 “最后一杯，想和你说声谢谢。” 朱潘满头雾水，“谢谢我？” “刚刚姚常他们来的时候，你不是仗义直言了吗？还有之前汤泰要开除我的时候，你还给我凑钱让我去买礼赔给他呢。”宋宪笑着说道。 说起那时候的事儿，朱潘也跟着笑了起来，“嗨，小事儿。” 两人碰了一下杯，都没喝光。 “大学报了什么专业？”宋宪问。 “贸易经济。” “这个专业不错。” 朱潘说：“去年那位领导不是南巡发表重要讲话了吗？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我想学了这专业，去闯一闯。” 宋宪点了点头，“胆子大一些是好事儿。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大学也是社会，充满着各种机遇，你可以积攒一些经验。等几年后，你学成了，要是脑子里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来找我，我说不定会给你一点投资。” “真的？！”朱潘激动的搓了搓手。 “只要你的项目好，我就会投。不过想要从我这儿拿钱可不容易，也别想着糊弄我，能糊弄得了我的人，还真不多……总之，这些年好好积攒、学习。” “嗯，我明白！”朱潘很郑重的说完，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就离开了。 这番谈话似乎让他的脚步变得更沉重了，恐怕会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第394章 如约而至 第395章如约而至 朱潘走后，宋宪也差不多吃饱了，但火星没有，这家伙体格不大，但是食量不小。 班上一个女生小跑了过来，“宋宪，你们怎么还在吃？章老师让大家去楼下，说要组织大家表演节目呢。” “你先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那你们快点啊。” 火星放下碗筷，“宪哥，咱们走。” “你吃饱了？” “八分饱，够了。” “嗯。” …… 楼下的舞池面积很广，章千和另外几位班主任组织同学们的座位围成一个大圈。一共五个班，两百余人，坐在一起显得很热闹。 等宋宪和火星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不过好在方初晓和齐修文给他两留了位置。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位女生在圆圈的中央拿着话筒在唱一首名叫《未来》的歌。 这个歌在前世，宋宪没有听过。在这个世界反而特别流行，是一首技巧很高的歌，用甜美的声音演绎后，也赢来了一片掌声。 那位是5班的女生，接下去就是1班的一位男生，唱了一首名叫《饯行》的歌，是一首曲子很嗨，但是歌词内容是分别的歌，主要想表达的是分别的另一种方式。 那边还在唱呢，朱潘就有些着急的问：“咱们班等会谁去？可不能被别的班比下去啊！” 虽然都说这是友谊节目，大家都是毛遂自荐的上去表演节目，可谁能没有一点攀比心呢？更何况之前宋宪就已经和别的班发生了一些摩擦。 “老朱，下个我去。”一个男生说道。 朱潘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还是算了。刚刚你和宋宪玩骰子，唱的那首《野狼》是真他娘的野啊，咱班的同学都快笑岔气了。你还是别去了，咱们自己人笑就够了，还想让别班的人笑？” 大家又笑了起来。 “我去跳个舞。”齐修文说，他对自己的霹雳舞还是很有信心的。 章千说：“跳舞的过一会儿再去，先唱歌。别的班也是先唱歌，刚刚我听别的班的班主任说，别班的同学都是盯着咱班来的。” “都盯着我们？” “是呗，谁让咱们班出了个妖孽呢？”章千又感叹又好笑的说道。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宋宪看去，即便他的位置有些靠角落。 章千说：“行了，你别躲了，下个就你去。” “我是不是不能拒绝？” 章千眯着眼，“你试试？” 不止是她，班上别的同学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 1班的男生唱完后回了位置，然后就没人再上去了。 这是一场没有规矩，玩闹性质的节目，谁想上谁就上，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班轮流一个成了潜在规则，所以在1班结束后，大家都盯着2班。 宋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蓝色牛仔裤，左手提着椅子，右手拿着吉他就上去了。 往那儿一坐，还没开唱，就能听到四周响起的掌声……虽然有那么一点比赛的性质，但还是友谊第一，不管谁上来都会有掌声，只是……宋宪赢来的掌声太热烈了。 这时，周边的灯忽然‘啪’的一声暗了下来，只留下一盏灯照着宋宪。 这道光将他与所有人都隔了开，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隐隐约约间，宋宪看到孔卿站在不远处，正拿着一个相机对着自己轻轻按下快门，然后挥舞着手大声呐喊：“加油啊！” 这让宋宪的压力感一下就上来了，毕竟……自己的吉他弹得非常非常一般。 宋宪喜欢听歌，也喜欢唱歌，时长有着技痒的时候。重生之后短短一年间取得如此成就，看似轻松，可依旧有很大的压力，这也算是他舒压的一种方式。 加上身体里酒精的作用，还有现场的气氛，宋宪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 只不过他抱着吉他，半天都没有什么声响。 2班的同学们开始着急了，这在干嘛？ 实际上，宋宪在搜肠刮肚的思考，这会儿该唱什么。 嗯，倒是想起一首合适的。 手指轻轻的弹了几个音符，宋宪情绪代入了其中，开始唱： “如果早知道那天是我们最后一面 我绝不会和你谈论琐事浪费时间 人生里看似偶然却又必经的告别 无约而至无人可免 有一回置身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一刻我忽然感应你就在我身边 过去当下未来未必确有其界限 或许爱能穿越时间抵达永远” 唱到这，宋宪弹吉他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这让所有听众的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下。 这首《如约而至》宋宪很喜欢的歌，是宋宪前世准备送个那一届毕业生的歌，为此还在网上找过伴奏，练了好几次。谁知后还没到高考，自己就进了医院…… 当情绪融入歌里，让宋宪朦朦胧胧的回想起前世自己在学校那二十多年，辞旧迎新的画面，原以为分别的次数多了可以释然、无所谓，可真去回忆，还是会勾起许多。 他继续弹起了吉他，眼眶湿润，声音更加浑厚的唱着： “等到秋叶终于金黄 等到华发悄然苍苍 我们相约老地方 等到人已不再奔忙 等到心也不再轻狂 我们相约老地方 等到记忆只剩精华 等到笑容不掺伪装 我们相约老地方” 宋宪越唱越好，调子越唱越高。从开始的紧绷到后来的放松，他的脸上多了温热的泪水，非常沉浸。最后，反而有一种释然，他擦去脸上的眼泪，扬着笑，唱着最后一句： “等到释怀所有悲伤 等到体谅世事无常 我们相约老地方” 唱完之后，宋宪抱着吉他站了起来，冲着大家笑了笑，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掌声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有人听哭了，也有人听笑了，这首歌的歌词是给即将离别的人们，一种美好的憧憬，冲淡了一些毕业季的离别情绪。 只是这首歌的歌词，或许要等他们真正体验到了世事无常，才能体会十之八九。 方初晓问：“这首歌叫什么？” “《如约而至》。” 第395章 手感很好 第396章手感很好 在宋宪唱完那一首《如约而至》以后，好像打破了某种平衡。今晚的才艺表演，大家都不太愿意给它套上一个比赛的性质了。 这已经算是一个王炸了，如果没有人能够超越，那还比个什么？ 台上还有人在唱歌，但台下有的人注意力已经转移了，有人问：“宋宪，你打算以后出道做歌星吗？” 另一个同学说：“歌星？我觉得可以，你刚刚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太迷人了，收割一波粉丝太简单了。要不……你先给我签个名？” 宋宪苦笑着说：“歌星？兴趣并不是很大，不过有机会的话，会愿意录几首。” 又有人说：“不当歌星，多写一点诗，当一个诗人也行啊，就你刚才那个歌词写的太好了，都可以登报了。” “诗人？”宋宪恍然反应过来，这个年代也是浪漫的，是诗歌、散文最后辉煌的时候了。那些已经成名的诗人，影响力、号召力可一点都不弱于大明星。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诗歌开始没落了。 为啥会没落？宋宪前世还仔细的思考过。大概是因为大部分诗歌都是胡闹，何为胡闹？明明生在一个和平年代，却在文字上体现着各种杞人忧天，又感怀，又是哀痛。 为赋新词强说愁，没了真情实感，少了共鸣，自然也就没落了。 但在这个年代，它还是辉煌的。诗人也是独领风骚的。 但宋宪没有这个打算，首先，虽然前世那些文人墨客在这个世界几乎都不在了，可万一有呢？抄多了反而有罪恶感。 再就是……当诗人，以长远的目光来看，没啥前途。 而且宋宪也没这个兴趣。 表演才艺的环节终于结束了，到了最后的环节——跳舞。 这算是压轴环节了。 在平南高中这些毕业生看来，这是今天晚上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了，为此很多人都舍不得提前离开。 到了青春期，每个男生、女生心里都会有一个喜欢的对象，只不过这个年代的感情是含蓄的，大部分人都羞于表达。再加上家长、学校严厉打击早恋，所以这种苗头很弱。 可是，这种现象用在宋宪身上就不成立了。给他送情书的女生实在太多了，这好像都成为了平南高中的一种潮流和胡闹。很多女生也只是跟风，如果让她们站到宋宪面前说，恐怕会紧张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晚的舞会，就是高中三年最好的一次机会了，不少人为此已经准备了很久。毕竟这种舞会就是属于交友性质，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那么尴尬。 当然，真的能促成情侣的几率也是很低的，毕竟以后上大学了，大家都要各奔东西，这个时候恋爱连黄昏恋都不算。 最多，也就是满足一次高中时期的遗憾罢了。 校方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开放。 不过，到了这个环节，宋宪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好了，他感觉到有不少人的目光像是饿狼一样，冒着光，在盯着自己。 变成了大多女生的白月光，这要是不遭男生恨就怪了！现在想想，那些男生之前想灌醉自己，还有些仁慈了。 说实话，宋宪想溜了。 他刚走出没两步，就有人捏着背上衣服的一个小角，拉了一下。 这种小动作不回头就知道是女生，更想跑了！ 转头，才发现是方初晓，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儿？”方初晓问。 “上厕所。” “厕所在另外一边，你这是酒店大门的方向。” “那是我走错了……” “回来！”方初晓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大家想邀请你跳个舞吗？至于跑路吗？” “至于！” “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宋宪摇头，“肯定是馊主意。” 这是经验所得。 “嗯？你才馊！” “那你说说看。” 方初晓调笑似的看着宋宪，“你要是邀请我跳一支舞，那些狐狸精我都给你挡掉，怎么样？” “我不会。”宋宪说。 “什么？” “我不会跳舞。” 这是实话，他本来就天赋一般。前世就算是学过，会那么一丁点，那也在后来的岁月中模糊掉了，什么舞步、节奏，早就忘光了，骚不动了。 就好比第一次去颜安家里的时候，她就强迫自己和她跳舞，结果呢？把颜安踩了好几脚，虽然其中也有宋宪故意的成分。 “你就扯！去年春节齐大师还带我们去过一个舞，你跳的可好了，这才过了一年半，你就忘了？” “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年暑假的时候，连你都忘了。”宋宪既无奈又无辜的说道。 说起这个方初晓就来气。这个混蛋，居然连齐修文都记得，偏偏把自己给忘了。 “我不管，你给我过来，今天必须陪我跳一次！”方初晓拉着宋宪的手腕就往舞池里闯，风风火火。 …… “这只手搂着我的腰，这只手搭着我的肩，然后晃就可以了。” 方初晓手把手的教着，当真是言传身教。 “哦。” 宋宪终于知道方初晓刚才为什么夸自己，去年就跳的好了……这完全就是胡来嘛！ 没有多少节奏和律动，就是跟着音乐假模假式的做一些动作，不仅仅是他们，周围的同学们都是这样。显然，大家都没有多少经验，也是，刚毕业的高中生，要是这方面经验丰富还得了？ “哎呀！你太笨了，这个时候要推着我转圈！” “哦。” 这个宋宪还是会的，一只手轻轻的捏着方初晓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将他推出去，等她美美的转几个圈后，再拉回来。 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的。 然而，还是出意外了。 方初晓这个戏精，转了几个圈又回来，然后就趴在宋宪身上了。 “你干嘛？”宋宪问。 “转了几个圈，转晕了，别动，我休息会。” “……”深深吸了口气，宋宪说：“可是，很多人看着呢。” “看呗，气死那些女生，还敢打你的主意。” 对这个女流氓，宋宪是没招了。 “刚刚搂着我的腰是什么感觉？”方初晓趴在宋宪的肩膀上问。 “感觉？和猪肉差不多。” “踢你哦！认真说！” “又细又软，手感好得很。” “嗯，你的腰也是，手感很好。” “……” 第396章 两个幼稚鬼 第397章两个幼稚鬼 后来，宋宪终于知道方初晓为什么在跳舞的时候耍流氓，趴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才愿意起来。 不仅仅是想要刺激那些想约自己跳舞的女生，还有一个很大的敌人——孔卿。 这两人是好闺蜜没有错，可有的时候又会像精分了一样，莫名其妙的不对付起来。就好像是一对姐妹，平常感情要好，但要争抢零食的时候，六亲不认。 方初晓拉着宋宪走到孔卿的面前，一撩头发，笑着问：“怎么样，刚刚我跳的好看吗？是不是舞池里最亮的星？” 孔卿双手环抱在胸前，将胸往上微微托起，线条显得更诱人了。笑盈盈的说：“并没有，一点美感都没有。我就看见你像是一只树懒一样挂在宋宪的身上。” “嘁，不懂欣赏。” “是吗？”孔卿扬了扬手中的相机，得意的笑着：“你刚刚的舞姿我可拍了好几张，回头洗出来给你欣赏，你就知道有多‘美’了，哈哈哈……” “好哇你！肯定是净挑丑的拍！相机给我！” “才不给。” 两个塑料闺蜜又打闹在一起，相机则是被宋宪顺手牵羊拿了过来。这相机是今年单反的最新款，但依旧是使用底片的，根本就不能马上看刚才拍的照片是什么样。 价值不菲的胶片也已经被孔卿用的差不多了，以她的技术，大多都是随手拍的。 和往常一样，两个塑料姐妹闹了一会儿就停下了。 方初晓问：“今天没人请你跳舞？不可能？盯上你的人肯定不少。” 这是实话。方初晓虽然也有这样的魅力，可很多男生都和她打过篮球，都把她当男生相处，邀请她跳舞会觉得怪怪的。 孔卿就不一样了，气质女神，笑容治愈，教学生动有趣，可以说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了。也就是不能去蹭她的课，不然一间教室根本就挤不下。 “嗯，想请我跳舞的人不少。不过很多老师和学生终究是两种身份，敢的人没几个，就算有也被我拒绝了。一群小屁孩。”孔卿说道。 “你说的这小屁孩，也包括我们两？”方初晓说道。 孔卿笑着，“这可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嘁，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孔卿走到宋宪面前，很优雅的冲他伸出手说：“请我跳支舞。” 宋宪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你刚刚可是看见了，我跳的有多烂，还跟我跳，不怕被踩啊。” “那我就踩回去。”孔卿笑着说：“今天我们都穿的是布鞋，都不吃亏。” “……” “干嘛？要拒绝我啊？我在平南的教师生涯结束了，你就不能陪我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宋宪有些惊讶，“你不继续当老师了？” 孔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来当老师，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这？你们都毕业了我还留着干嘛……还愣着干嘛？让一个女孩的手一直这么挂着，很不绅士的。” 方初晓从宋宪手上抢过相机，摆着手说，“快去，记得跳难看一点，不能光让她拍我。” “哎呀，一个大男人这儿墨迹。”孔卿主动挽住了宋宪的手。 两人走到舞池，依旧是像刚才那样，一手搂着腰，另一只手打着肩膀。 “你跟着我的节奏就好了。”孔卿小声的对宋宪说着，然后她开始掌握两人之间的节奏。 可以感受的出来，她很擅长这个舞蹈，动作标准优美，从容中透着一些高贵气质。 “刚刚初晓趴在你身上，和你说什么了？”孔卿一边跳一边问。 “她问我，她腰的手感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的。” “和猪肉差不多。” “噗呲~”孔卿没忍住笑了出来，舞步都乱了，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继续问：“那你觉得我的腰怎么样？” “也和猪肉的一样……” 孔卿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么一个回答，抬脚就踩了过来，精准的踩在宋宪的脚上。 “你故意的！”宋宪瞪着眼。 “那又怎么样？” 太嚣张了！ 宋宪想要踩回去，孔卿躲开了，然后发动反击…… 高贵典雅的舞蹈，忽然像是小孩过家家一般，变得幼稚起来，特别生趣。 这两人也算是舞池里的另类了，别的男生女生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逾越男女界限的举动，而这两人好像浑然不在意这些。 玩累了，两人撤出舞池的时候。宋宪可以感受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恶意目光。 “就不能和你跳，那些男生都想生吞活剥我。”宋宪玩笑似的说着。 “那没办法，谁让我魅力太大呢？”孔卿偷偷的笑着，接着，她很自然的拦着宋宪的肩膀说：“别怕，有啥事姐保护你，就这些人，就算一起上都打不过我。” 那些目光更怨恨了。 …… 三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喝着饮料，方初晓在抱怨：“太有心机了！你太有心机了！你把胶卷都用光了，我刚刚就没拍到几张。” 孔卿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毫不在乎形象，然后又靠着椅子，略带慵懒的说：“这能怪我吗？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这时，齐修文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方初晓边上，抢过宋宪手里的冰镇可乐，丢去吸管，对着瓶口咕噜咕噜的喝着。 “齐大师回来了？不就是跳了几支舞吗？用得着累成这样？”宋宪问。 “跳个屁！哥们儿都有蓉蓉了，其她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会和她们跳舞？”齐修文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番话，三个人都不信，权当放屁了。 “那你刚干嘛去了？能累成这样？”孔卿问。 “还能干嘛？和那些人吹牛逼去了呗，以哥们儿我现在的身价，那些人不得追着我问咱们公司的事儿？” “那你都说了什么？”宋宪问。 “不能说的一个字没说，能说的就往死里吹。” 这的确是这家伙的风格。 齐修文又说：“明天就放假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打算？” “你有了？”宋宪很了解这家伙，一看就有主意了。 “有，咱们去环游世界！” 第397章 齐大师是直男 第398章齐大师是直男 齐修文是一个思路非常跳脱的人，脑子里经常会迸发出一些奇思妙想，让人反应不过来。 这次说去环游世界，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方初晓伸出手，摸着齐修文的额头说：“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你这么懒的人，平时喊你出去玩都不容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 确实，齐修文有的时候是真的懒，往沙发里一窝，然后就怎么也不肯动弹了。出去玩还好，但如果是去外地，这家伙就真懒了。 就比如国庆那次去燕京，齐大师回来以后就蔫了几天，喊累。 当然，只是形式上的喊，该出去疯的不着家，还是照样疯。但一说去远的地方玩，他就不干了。 “你这是歧视！我都想好了，咱们弄一辆车，自驾游！现在可流行了。” 宋宪发觉到了不对劲问：“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孔卿的？” 齐修文说：“她出的主意，我觉得不错，这不是来约你们了吗？再说了，我和她谁出的主意不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你丫就是一个舔狗！”宋宪玩笑似的说道。 对这样的玩笑，齐修文早就习惯了，自然也不气，反而有点享受，甚至觉得是幸福的。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么贱。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去不去？”他又催促了一句。 宋宪说：“要是你出钱包我的花销，我就去。我可不会带钱包。” 方初晓喝了口可乐，跟着说：“我也一样，你出钱我就去。” 孔卿用了个和宋宪新学的词儿：“+1” “……”无语了好一会儿，齐修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了最后只是抱怨：“你们两个富婆一个富翁，这么抠搜真的好吗？行，所有花销我包了，行？” 世界上几乎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有着去环游世界的美好愿景，只不过大多数人会被琐事和钱包所羁绊，甚至连省都出不去。 前世的宋宪也喜欢旅游，只不过钱包太瘪了，攒了许久的钱也只够自己和姜琦去不远的地方，最多待两三天，还不敢怎么消费。 大多数人出去旅游时，钱总是会不经意的花出去。可宋宪和姜琦却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即使这样还是觉得不够用。 重生之后，生活有了如此变化，宋宪自然也有了出去旅游的打算，而且还带着暴富心态，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买就完事！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挺让人期待的。 …… 康蓉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戴着一顶米色遮阳帽，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口等待的很焦急。 现在的康蓉，已经从报社辞职，身份转化成为了一个自由记者，不用朝九晚五的去上班，只需要手里有新闻的时候，往报社里投，然后拿钱就完事了。 自由记者和职业记者比起来，少了一份底薪还有一个体面的身份。 但经过这半年来的积累，康蓉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所以才有着这样的底气，说不干就不干了。 她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和自己喜欢的人出去旅游，去过二人世界，真正的将身心放松。 然而，等一辆悍马h1加长版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傻眼了。 这是一辆标准的越野车，车身采用铝合金、钢材、玻璃纤维，看起来给人一种很重的视觉冲击感。让康蓉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词是：坦克。 因为这个太刚了！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款国的军车，去年才开始民用版商卖，一出现在市场上就惹来了一波购买风潮，车厢舒适度大大增强外，其他包括车架、悬挂系统等等与军用版完全相同，以维持其优越的性能。 这辆车，是齐修文去借来的，把这玩意开出去拉风啊！ 可是…… 这和康蓉想的完全不一样，这车太张扬了，也太大了，两人出去过二人世界，用得着这么大的大家伙？ 看了一眼宽敞的车身，足够放下一张床了。 这不免让康蓉想起一些劣迹新闻，有些癖好特殊的男女喜欢在车上…… 难道他想……这个流氓！ 康蓉虽然不抗拒和齐修文发生关系，但是这也太随便了？他有考虑过自己？内心忽然有种不受尊重的感觉。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齐修文从里面跳了下来，替她放行李。 重点是，康蓉还看见了车里的方初晓、孔卿、宋宪，开车的司机是火星。 “蓉蓉，快上车啊，外面可晒了，里面有空调。”孔卿对她招手。 “……” 康蓉站定在车外，愣了几秒，真的是气得想要跺脚。 我想要的是二人世界啊！ 这个直男！ 正在康蓉思绪放飞的时候，直男已经放好了行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说：“蓉蓉，怎么样，惊喜吗？大家一起去，肯定热闹。” “挺、挺惊喜的。” 除了这个，康蓉还能说些什么呢？ 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被拉上了车。神色很快也变得神采奕奕，和方初晓孔卿两人坐在一起，三个小姐妹又叽叽喳喳的聊着。 齐修文被推到了后面，坐在了宋宪的边上。 宋宪摘下随身听的耳塞，用胳膊顶了齐修文一下，压低声音问：“康蓉说去旅游，有让你约我们吗？” “这还用说吗？”齐修文愣了一下。 “……”宋宪像是看傻子一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并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这些年这么浪，直到现在还是个雏儿了。” “……”齐修文皱起眉头，咂摸了一下，忽然眼孔放大。 他悟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齐修文说：“老宋，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不能。” “我靠！我还没说呢！” “那我也知道，你想让我们回去，是？” 齐修文可怜巴巴的开始卖惨，“你就体谅兄弟这一回，求求你了。” 宋宪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朝前看，“你要能说服她们两个，我没意见。” “……” 齐修文就是不好意思和她们说，所以才从宋宪这里找突破口的，现在看是不成了。 悔啊！ 第398章 旅游产业发展初期 第399章旅游产业发展初期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来得及做攻略。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攻略可以做。 毕竟这个时候的旅游业还在发展之中，许多后来闻名的景区现在都还没有被人开发，旅游社很少，交通也同样不方便，购物、住宿之类的设施也没有那么完善。 这个年代，“旅游”在老百姓耳朵里还是个新鲜词儿，能出去玩一趟再回来，都可以吹嘘好久。如果再去一趟国外，那就更了不起了。 所以就算是宋宪他们想做旅游攻略，最多就是买一份地图，然后选一个随心的地方，至于好不好玩，那也得看运气了。反而更多是道听途说，哪儿好玩，就奔哪去。 最后一阵商讨，还是决定第一站就去夏门，那地方孔卿熟，而且有大海，单是这一点对方初晓和康蓉这样没怎么去过海边的女孩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自驾游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由，并且切身体会‘我在路上’的那种感觉，不过也累，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好在人多热闹，一路玩玩闹闹，过了三天，才到了目的地。 “发展旅游业”是夏门经济特区建立之初的目标之一。从82年开始，景点也只有鼓浪屿、南普陀寺、集美学村、园林植物园四处，而经过十年的发展，夏门有了国际机场，曾厝垵、环岛路等等景点。 孔卿在夏门一共有三栋房子，自然就不用特意去找酒店住宿了。将车停好，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玩了。 先去的是南普陀寺，原因是它离得近，宋宪也是在母亲的影响下，对神佛心存敬畏。 南普陀寺的香火非常旺盛，甚至还能见到一些国际友人。 几人烧香、拜佛，然后四处逛逛，不多久，宋宪发现身边就剩下火星一个人了，齐修文和康蓉两人粘在一起，方初晓和孔卿在买东西。 宋宪也乐的清闲，漫无目的的逛着，不多久就见到了令人扫兴的一幕。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在佛堂的墙壁上用水彩笔歪歪扭扭的花了一张画，并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的父母就站在一旁，满脸笑意的拿着相机，兴高采烈的在拍照。 宋宪双手插在兜里，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上前阻止，只是叹了口气。 在建筑上涂、画、写、刻这样的事情，其实在国内旅游的发展史上屡见不鲜，在《社会治安处罚法》还没有做出明确规定的时候，这股风气很浓重。 过几年后，像“xxx到此一游”这样的“留念”，在旅游景点常能见到，这样的新闻热点也常被曝光，虽然会遭到群众的痛批，可扼制这种风气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看似手欠的行为，实则反应了礼义廉耻，是素质问题，被外国友人鄙视也怪不得别人。 后来旅游渐渐变成了人们的正常消费时，有不少人喜欢往国外跑，然后回来褒外贬内，虽然听着让人不舒服，实际上有不少是实话。 杜绝不文明行为，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宋宪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首歌。 河山大好，出去走走。 只不过是，河山大好。 顿时，游玩的兴致就弱了许多。 不过为了不扫了大家的兴致，宋宪也没有表现出来。 出了南普陀寺，在孔卿的建议下，让火星开着车去了环岛路。 环岛路被称为“黄金海岸线”，是被旅客最钟情的地方之一。它依海而筑，路面平曲线随海岸线延展，监海见海，绿化带、沙滩、岛礁、海景得到充分展示，可以清楚的眺望金门岛、大旦、小旦等岛屿。 绿草坪，棕榈林，亚热带气息迎面扑鼻， “太美了。”康蓉感叹着。 孔卿笑着说：“美？我打算以后结婚了，就来这地方拍结婚照，很多情侣的婚纱照都是在这拍的。” 康蓉拉着齐修文走到一旁说：“先给我们两拍一张。” 女孩喜欢拍照，也喜欢被拍，不过有的时候三位女生要一起合照的时候，总要在三个男生里挑一个给她们拍。火星显然不适合，就剩宋宪和齐修文，三女一致觉得宋宪的技术更好一点。 宋宪直接就拒绝了。给女生拍照，还是给三位女生拍合照，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世纪难题。以前用单反给姜琦拍都会遭嫌弃，更别说现在了。 最后，这活儿被齐修文不知死活的接下了，这家伙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鄙夷的看着宋宪说：“不就是拍几张照片吗？你用得着吓成这样？” 宋宪不以为意的笑着：“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这活儿，有风险。” “嘁~” 接着，齐大师拿着相机就开始拍。不考虑光源、角度、留白…… 幸运的是，这些照片也只有底片，要等洗出来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过那时候，就有齐修文好受的了。 环岛路很长，一路都是美景，拍拍逛逛，等饿了就找一家离这不远的特色餐厅，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会儿又坐着轮船去了鼓浪屿。 这是厦门最着名的景点之一， 宋宪不免就拿前世的鼓浪屿来相比较，几十年可谓是沧海桑田，变化其实还是蛮大的。此时此刻的鼓浪屿，还保留着许多属于它的风味，没有什么而到了二三十年后，一切都变得商品化，反而少了许多特点。 此时的鼓浪屿是夏门最小的行政区，岛上的原住民还有不少，学校、医院等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玻璃、灯泡厂，岛上的商店也是以服务为主，不用出岛也可以把日子过的很好，可谓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让宋宪意外的是，在这里并没有多少游客，也不显喧嚣，一切都是宁静安详的。 相比较，宋宪更喜欢这个年代的鼓浪屿。 恐怕过了几年之后，这里会因为夏门的飞速发展，而大量的外迁，到岛外工作、买房。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期开始，鼓浪屿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旅客蜂拥而至。 到那个时候，总有东西会被替代掉，让人觉得可惜了。 第399章 泳衣 第400章泳衣 在岛上逛了一圈，最后，三个女生还是最钟情在海边玩水。 就像是一群幼稚鬼，互相泼水嬉闹，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湿了一半。 “好想下去游一圈啊。”方初晓看着蔚蓝的海面，感受着被海风吹拂的感觉，很是消暑。 “去呗。”孔卿站在沙滩边，让浪花拍打在精致可爱的脚丫上，任由细沙拂过，痒痒的凉凉的。 “羞不羞啊？这么多人呢，怎么下去？” 孔卿凑到方初晓边上，指着一个方向说：“看见那个红色的房子了吗？里面有卖泳衣，咱们去买一件就好了啊？” 方初晓有些心动了，扭头看了眼康蓉，“蓉蓉，你觉得呢？” “我也想下去玩。”康蓉也有些心动了。 “那走。”孔卿一手拉着一个，带着她两去买泳衣。 正巧三位女生的谈话也被齐修文听见了，凑到宋宪边上，发现他正坐在沙滩上发呆。 “你丫干嘛呢？”齐修文用脚铲起一些沙子，踢到宋宪的腿上。 宋宪手指着鼓浪屿上的那些房子，然后又指着海对面的那些房子说：“你说这些房子，买多少栋好？” “……” 齐修文早就知道了宋宪有一种投资房子的癖好，除了燕京的那套四合院，他在平南还买过两套房，湖建一套。 别人出门最多就是买点特产，他倒好，直接买一栋房。 这次更离谱了，想法居然不止是一栋，还是好几栋？ “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齐修文很认真的说道。 宋宪也很认真的说道：“怎么就不是了？过些年，这里的房价飙起来可太贵了，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的意思是，小卿和初晓她们打算去买泳衣。你是继续打算在这里看房子，还是去帮她们挑泳衣？” 宋宪一下就站了起来，“现在的确不是谈买房的时候。” “……” …… 这家卖泳具的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男人。长相平平，但是看着像个好人，让人有种天然的放心感。 见到有顾客，老板迎了上去，礼貌的问：“三位美女，买泳衣？” 来泳具店的顾客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身材好的美女，毕竟如果身材不好，一般都不会有勇气穿泳衣。 可是从来也没见过这么高质量的美女扎堆啊，三女站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太养眼了。 “嗯。”孔卿点头。 “那你们自己挑，都是明码标价，挑好了可以去试衣间试穿，左边的是女士试衣间。” “好的。” 就在这时，三女注意到了宋宪、齐修文还有火星凑了过来。 “你们跟着来干嘛？”康蓉问，她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帮你挑泳衣啊。”齐修文嘴角掀起一抹微笑，坏坏的说。 “你呢？”方初晓眺了宋宪一眼。 “我来挑泳裤。”宋宪面色不变的说道。 方初晓笑眯眯的冲宋宪勾了勾手指，“过来，先帮我挑。” 这么大胆的行为，是方初晓的风格，虽然她心里也羞得很。 “这不太好？”嘴上这么说着，宋宪还是凑了过去。 泳衣一件件的被晾在衣架上，琳琅满目，样式繁多。 有分体和连体的，各有裙式、三角式、平角式。此外还能细分、抹胸、深v、有无胸垫的样式。 “你觉得我穿哪件好？”方初晓问？ “……” 这个问题好像是在考验人。 孔卿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眼角带着笑。 “要不，这件？” “坏死了，你还真敢挑！太露了！”方初晓摇头。 “那这个？” 方初晓一看，又不乐意了，“我的胸有这么小？” “……” 后来反复几次，宋宪的答案都被挑出了刺儿，然后才恍然发觉，好啊！这两个妞在涮自己开心！ …… 宋宪和齐修文、火星随便挑了泳裤换上后，就蹲在门口等三女从更衣室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初晓挑了一件米黄色的抹胸连体泳衣，换好之后，有些紧张的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虽然布料多，但也将身体勒的紧实，肌肤显得平坦没有一丝赘肉。平时的她就爱运动，盈盈一握的细腰上的腹肌以及马甲线显得性感极了。就连显得不平凡的胸脯，此刻更加惹眼，只是可惜穿了一件抹胸。 孔卿则是穿了一套三角式的白色比基尼，将匀亭的身材展现了出来，丰胸、细腰、翘臀、长腿，配上她本身的书香气质，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强了。 只是方初晓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有些害羞，显得可爱。 孔卿则泰然自若，神情从容，像是模特一般的站在宋宪面前，双手叉腰，还转了一圈问：“喜欢吗？” 宋宪注意到了，她问的是“喜欢吗？”不是“好看吗？”。 太撩了！ 宋宪心潮澎湃的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喜欢。” 实话嘛。 这个答案让孔卿笑得花枝乱颤，显然她很享受。接着，她又看了方初晓一眼，调戏的说：“这位小娘子身材也不错嘛，胸大屁股挺的，有什么好害羞的？等会你去沙滩走一圈，那些女人还不羡慕死？放开点。” “去你的，不害臊！”方初晓更羞了。她平时就像是个男孩，等到了18岁才开始穿裙子，然后就是泳衣，实在羞，特别是宋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的时候，她感觉身上的皮肤都是火辣辣的，还好，这个色狼好像挺喜欢的。 齐修文调笑道：“初晓，哥们儿以前可没发现你身材这么好，一直都没注意呢。” “你也去死！老娘给你一脚！”面对齐修文，方初晓就没觉得有多羞耻了。 齐修文没在意，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着更衣室眺望，问两人：“蓉蓉和你们一起进去的，怎么还没出来？” “她不好意思当着我两的面换衣服，当然慢了。” 孔卿的话音刚落，康蓉也从更衣室出来了，和方初晓的款式是一样的，同样布料很多，但依旧遮不住她火热的身材。 齐大师看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明明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但还是搜肠刮肚的一阵夸，不过这些辞藻在康蓉这个专业新闻记者面前，太苍白了，不过对他的态度很受用。 第400章 买房狂魔 第401章买房狂魔 这个年代的环境污染还不严重，水质还很好，鼓浪屿的海水也很干净。 宋宪前世来的时候，海水挺脏的，时不时在沙子里能看见垃圾，就连海风吹来的气味都不是那么好闻。 而现在，海滩上不仅没有垃圾，反而还有一些小贝壳，小海星和小螃蟹。这些东西在未来，根本不会存在在人气旺盛的海边。 方初晓很喜欢大海，之前刚换上泳衣的时候还很害羞，可下了水，一下就放开了，玩的不亦乐乎，后来玩累了，就拉着宋宪上岸捡贝壳挖螃蟹，也习惯了这身泳衣，并不像之前那样在意宋宪打量自己的身材。 “你说这些贝壳螃蟹拿回去能煮汤吗？”方初晓蹲在沙滩上问。 宋宪很想笑，他觉得方初晓很像是在和自己玩扮家家酒。 “能是能，应该不太好喝。” “那我也要试试。” “……” 方初晓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滩床上，欣赏晚霞的孔卿，问宋宪：“你们男人真的那么喜欢看胸和腿吗？” 宋宪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小卿穿的比我性感，你的目光就老看她。” “咳咳……” “色狼！” “……” 等贝壳捡的差不多了，方初晓又小声的和宋宪说：“要不，咱们也搭一个城堡？”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不远处，就有个妈妈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在堆城堡。 宋宪抬眼看了眼方初晓。 是个幼稚鬼没跑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方初晓嘟囔。 宋宪问：“那位妈妈带着小孩一起玩很正常，咱两都这么大了，还玩沙子不被人笑吗？” “你皮那么厚还在乎这个？” “……” 方初晓忽然又认真了一些，说道：“等我生宝宝了，也要带他来海边建城堡。” 说完，她的目光炙热的看着宋宪，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宋宪不说话，默默用手在沙滩上挖了一个洞。 “你在干嘛？”方初晓问。 “先给咱们的城堡挖一条壕沟……” …… 晚上离开鼓浪屿的时候，是坐游轮回去的，游轮上除了工作人员，也就只有宋宪几人了。是的，这艘游轮被包下来了，一切都是孔卿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好的，可以说这个东道主很花心思了。 夏门已经成为经济特区已经十多年了，白天并没有让宋宪觉得有多么发达，可晚上的夜景，还是让他在心里叹了一声美。 其实更美的是天上的星空，因为这个年代环境污染不严重，晚上还是能够见到漫天星河的。 宋宪来了兴致，坐在游轮最上面一层，吹着海风，就开始清唱：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 回到住所，因为孔卿父女平时来这个房子并不频繁，所以里面只有他们几人。 为了把那些捡来的贝壳、螃蟹煮成汤，都没有出去吃饭，而是买了一些食材自己做。 每人做一两道菜，把一张桌子放满了。 孔卿还特地从酒窖里拿出一瓶红酒和黄酒出来，度数不低。 一边喝酒吃菜，孔卿一边问：“你们明天还想去哪儿玩？我可以打电话让人提前安排。” 方初晓说：“我还是喜欢海边。” “我也一样。”康蓉跟着说道。 齐修文眯起笑眼，坏坏的看着康蓉，跟着说：“我也是。” 康蓉并不会游泳，今天齐修文可教了好一会儿，此间免不了摸摸碰碰，可太幸福了，自然还想去。毕竟，康蓉的游泳技术还不成熟。 孔卿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明天带你们坐船去海里捕鱼？那船是我舅舅的，可以打捞到各种各样新鲜的海鲜，还能见到海豚，有兴趣吗？” “这个听起来有意思。” 这个议题全票就通过了。 …… 之前孔卿从酒窖里拿出来的黄酒和红酒度数都不低，两个一起喝，更容易醉。 齐修文已经是微醺了，他把一双腿架在椅子上，很随意的说道：“你中午说要在夏门买房，想好买几栋了吗？” 宋宪笑着回答，“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是认真的？” “你见过什么时候在这种事情上不认真了？”宋宪反问。 “也是，你就是个买房狂魔。” 这个听起来别扭的称号，让宋宪想打人。 “你要在夏门买房？”孔卿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过来，笑盈盈的看着宋宪问：“怎么？想在夏门定居吗？” “这位女施主，你想多了。”齐修文替宋宪回答道：“这人到一个地方就喜欢买房，就比如燕京那个四合院。这次他更疯狂，居然想买好几套。” “为什么？”孔卿狐疑了，“难道还是和你买四合院的理由一样，你觉得会增值？” 宋宪点头，“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买一点。”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不会再透露了。 “我才没兴趣，我在夏门都已经有三套房和两个仓库了，我都嫌多，哪还有闲钱去投资这个？” “……”老凡尔赛了。 孔卿用胳膊碰了方初晓一下，说道：“我觉得咱两得劝劝他，有钱也不是这么一个花法儿啊。” 方初晓嘴里还在咀嚼着肉，等吞咽下去后才说道：“为什么要劝？我不觉得他会投资失败。” 这是一种盲目的相信，也是实践得出的真理。他就是商业的神话，还真没有亏过，而且方初晓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虽然跟着宋宪做了一些生意，但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眼界去劝他。 孔卿无奈了，这个只有恋爱脑的女人！ “夏门现在是经济特区，房价有所增长，但前些年已经涨过一次了，现在的波动很小。在你看来，你现在买房未来会增值多少呢？要知道，夏门的房价虽然没有燕京那么高，但也是不低的。如果这个时间跨度太大，或者涨幅不够，我劝你还是算了。” 孔卿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401章 虞家父女 第402章虞家父女 孔卿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宋宪知道她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着想，所以也很耐心的说道：“我很看好夏门的旅游业，你觉得现在夏门的旅游业做的怎么样？” “在国内算是不错的了，可和国外比起来差多了，毕竟咱们国人的消费能力有限。” 孔卿的回答很中肯。 此时的华夏各方面都落后，其中经济落后很多。一个国家里还有大多数人吃不起饭，念不起书，会有多少人有钱出门旅游消费呢？ 正是因为这样，今天在鼓浪屿上，见到的基本都是原住民，旅客并不多。甚至在许多年后，卖价昂贵的旅游纪念品，放在现在都是一个非常非常良心的价格。 孔卿悟了，“你的意思是，你看中了旅游行业？” “嗯，这是其中的一环。现在夏门的旅游社都没几家？” “是不多。” “呵呵，以后会遍地开花的。当然，我暂时不打算做旅游社，没想那么远。” 孔卿很无奈的一笑，“看来你是铁了心了，我劝不动。” 宋宪说：“当初我瞪着三轮去捡漏的初期，我爸妈也曾劝过我，差一点就没给我启动资金。可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很准。” “好好，你最厉害了。你要是真想买，我可以让人帮你查一查房源，然后让你挑，你看这样行吗？” 宋宪傻呵呵的乐着，“行行行，不过最好有岛内的房子。” “还挺挑。” ……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一行人开车去了孔卿说的码头，打算坐渔船去打渔。 孔卿带着大家沿着码头，一艘船一艘船的找，最后看见了一个编号是-12的船，孔卿说：“就是这一艘了，咱们直接上去就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这是一艘铁壳渔船，长大概二十五米，有两层高，看上去好像还是新船。 这船都可以载游客了，拿来打渔实在可惜。宋宪甚至还见到有的渔船比这小了三分之二，还透着腥味，这差距也太大了…… 顺着楼梯上了船，第一层就有一个独立的船舱，更像是一个独立的休息室。 船舱里头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有些发福掉头发，另一个是个美女，看起来只比宋宪大了五六岁左右，带着眼镜，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舅舅？表姐？你怎么在这？”孔卿诧异又高兴的问道。 船舱里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中年男人站起身走了过来，哈哈大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听说你要带朋友出海，我就想着我也有半年没见过你了，就特地来看看你。为此还特地让人开了一艘新船来，就怕旧船的腥味大，你和你的朋友受不了。” “谢谢舅舅。”孔卿甜甜的笑着。 后头的的青年美女打量着孔卿，露出笑脸说：“瘦了，也黑了，在平南吃苦了？” “我是更苗条，更健康了，一点苦头也没吃！对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从齐修文开始，依次是康蓉、方初晓、宋宪。 最后，她还介绍了一下这两位，一个是她舅舅，另一个是表姐。 孔卿还在介绍时说了，她舅舅就是做渔业的，夏门的海鲜接近有三分之一都是从他这拿的。 就凭这句话，宋宪就不敢小瞧了这人。要知道夏门是靠海城市，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夏门每年所要消费的海鲜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更何况还有运到别处的。能掌握夏门三分之一的渔业，是大能耐。 当虞禄发和虞向文听到宋宪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也变了一下。 孔卿的表姐虞向文提了一下眼镜，开始打量宋宪，问道：“你就是那个玩古董，开家具公司，搞启点慈善的宋宪？” “是我。你知道我？” 第一次见面，对方就把自己的事儿快说了个透，让宋宪有些意外。同时也能够感觉到，虞向文的目光有些针对自己。 “启点的慈善在全国都快成现象级事件了，我再孤陋寡闻也该听过啊。而且，我还老听我姑父，也就是小卿她爸爸夸你。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听我姑父那么挑剔的人，这么夸过一个人。” 不对劲。 宋宪听出了酸味儿。 孔卿的舅舅虞禄发的眼神也在宋宪身上转了一个来回，眯着笑眼说：“听说就是你把我们家小卿拐回平南，让她留在那儿当老师的？” 虞禄发很早就好奇这个名叫宋宪的人，到底是怎么一位奇男子。这也是他今天出现在这艘渔船上的另一个理由。 嗯，第一映象还不错。 个子高，身材匀称，形象也好。 当然，以虞禄发毒辣的眼光，不仅仅是看出了这些。他总感觉这个小伙子身上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成熟和沧桑。 因为孔卿妈妈去世的早，虞禄发把对妹妹的爱，全都转移到了这个外甥女的身上，对她比对儿子虞向文还要好，甚至是溺爱。 当年孔卿被校园暴力的时候，虞禄发并没有隐忍，而是将那些人的脚骨头给敲碎了，然后逼迫他们滚出夏门。当然，孔卿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后来孔卿学武，也是他引导的。 这种溺爱让虞禄发一直把孔卿当小女孩看待，而宋宪的出现，让虞禄发感觉到了危机感。 这小子就是来和自己抢外甥女的！ 诚然，宋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是，这在虞禄发看来还不够。因为他这些年见过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宋宪也只不过是其中稍微亮眼的一个罢了。 不过这些心理活动，被他隐藏的很好。 不久，船就发动了，朝着西南方向不到一百海里，靠近澎湖列岛那片被称为“沙层”的海域，那里是鱼群聚集区。 大家到了渔船的第二层，方初晓几人都很喜欢大海，所以她们在船的甲板上玩的不亦乐乎，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拍照。 宋宪对拍照则没有什么兴趣，他还是更喜欢倚在船边的护栏上，吹着海风，任由思绪发散，这是他放空大脑的一种方式，特别是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更加令人放松。 “要喝一杯吗？” 一个声音打扰了他，偏头一看，是虞禄发。 第402章 国外的月亮圆 第403章国外的月亮圆 虞禄发手中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过来。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实在抱歉，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到现在脑袋还有些难受，还是不喝了。” “……” 这是一个让虞禄发很意外的答案，这个年轻人，有点狡猾。 “昨天小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她有一个朋友想要在夏门买一些房产，顺便也做一做旅游业。让我帮着物色一下……现在看来，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虞禄发感慨着说着，转头就要回船舱去。背对着宋宪，他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露出了笑意。 “……” 宋宪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这事儿自己一点都不知情啊，孔卿要是提前和自己透露几句也不至于这样啊。 “那啥……我突然感觉脑袋没那么难受了，酒瘾也上来了，还是喝一点。” 秉承着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宋宪从虞禄发的手中拿过酒，直接打开了，给虞禄发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酒。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喝酒就别想谈成事儿。 在虞禄发看来，宋宪和孔卿就是一对恰巧相逢的少年，两人的感情充满了许多不确定性，不过至少以他现在的家事，也算是和孔卿门当户对，勉强有了交往的资格。 所以，站在虞禄发的角度，并不是很反对，但就是有心思想要小小的为难一下，算是长辈对小辈的考验，这无伤大雅。 但如果谈起收购房产，那就是属于商业范畴了。 既然是谈钱，虞禄发觉得得按照自己的规矩来，规矩倒也简单，就是喝酒，陪他喝的高兴了，什么都有的谈。 “孔卿她爸说你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才，眼光老练，出手果断，懂得审时度势。事实证明，你的确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做旅游了？听小卿说，你这是心血来潮的主意？” 宋宪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慵懒的靠在护栏上说：“算是心血来潮。” “你做生意，都是这么草率吗？市场调查都没做，你拿什么保障收益，年轻人，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能很好的。” 如果换做另一个人，虞禄发也不会说这么多，但因为孔卿的关系，他还是决定多说几句。 从现在回望宋宪的发家史，这个人太诡异了，做什么就成什么。虞禄发把这些都归功于他运气好，同时也让这个年轻人的自信心有些膨胀了。所以打算适当的敲打一下。 虞禄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宋宪自然听得懂，大脑短暂的思考后，做出了回应反问：“那虞叔，您觉得我这一次心血来潮，有可能亏钱吗？” “亏钱自然不会，毕竟这一行的前景太好了，目前来看一点风险都没有。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想要购买房产也需要不少的钱，以现在的利润来说，想要回本可太久了。有这些钱，你不如去做别的投资。” “别的投资？”宋宪手轻轻摩挲着酒杯，淡淡的问：“虞叔，您不看好旅游业？” “嗯，不看好，至少对咱们国家的旅游业不看好。现在有钱的人，哪个不爱往国外跑？国外的环境好，服务好，还有各种咱们没见过的特色，旅游不就是好新鲜吗？谁还愿意在国内啊？” 宋宪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这个年代，崇洋媚外的风气实在太重了。国外月亮比国内圆的例子，比比皆是。 虞禄发说到这，无比惆怅，从兜里掏出烟发给宋宪一支，然后自己叼了一支，吞云吐雾的抽了一口后说：“夏门的旅游注重“行、住、吃、游、购、娱”六大要素。“行”放在第一位，所以建了一个国际机场，客流量是大了一些，虽然也带起了一波经济增幅，可幅度不大。我这么说你还别不信，我是搞海鲜的，海鲜在夏门也是一大特色美食。可你去一家饭馆点一桌，根本用不了多少钱。但这一桌要是放在国外，至少要多付两到三倍的价格。” 宋宪算是知道虞禄发为什么如此不看好了，原来是有心结的。 “孩子，你把赚钱想的太简单了。” 虞禄发给自己的那支烟宋宪只是接过来，但是没抽，放在手上把玩着，“虞叔就没想过，咱们的经济有一天也会跟上国际形势。旅游业成为咱们国家重要的产业，将来会有很多落后地方都吃到这种红利。消费水平上升，旅游衍生的利润井喷式爆发。” “我信啊，82年说夏门要发展旅游的时候我就信了。可是孩子，这要多久的时间呢？以我的预估，大概还要二十年，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形式。你觉得要几年呢？” “七、八年就足够了。” 虞禄发笑了笑，没说话，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宋宪也没打算说服他，毕竟两人又不是合作伙伴，而且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向文，过来一下。”虞禄发冲还在和孔卿几人一起拍照的虞向文招了招手，喊了过来。 “爸爸，什么事？”虞向文走了过来。 “今天早上不是让你找人查了一下房源，有结果了吗？”虞禄发问。 “有了，那些文件放在包里，我去船舱里拿一下。”忽然，虞向文视线向宋宪转移去，狐疑的问：“要买这些房子的是你？” 显然虞向文之前还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把这事儿和宋宪关联起来。可现在一下就确定了，为什么呢？因为这种事儿，如果和宋宪无关，就不会在他的面前谈论。 这个发现让虞向文心情更加糟糕了。 “是我。”宋宪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这都要对自己有敌意？ “这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去船舱里谈。”虞禄发说完，自顾自的走入船舱。 宋宪和虞向文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微妙。 “房源的事儿，麻烦了啊。”宋宪很是客气的说道。 虞向文轻轻‘嗯’了一下，面色不快的跟上了父亲，把宋宪一个人晾在原地。 “莫名其妙……” 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句，宋宪也跟了进去。 第403章 胡闹 第404章胡闹 虞向文从包里拿出文件夹，放在了宋宪的面前。 这是一小叠出售房屋的信息。地址、朝向、面积、建龄、价格都写的很清楚，还附着两张照片，让人一目了然。 这么一叠，大概也有一百六七十套了，夏门每个区的都有，价格自然也不同。 宋宪诧异的问：“这么多信息，你一个早上就收集好了？” 这个速度也太恐怖了。 虞向文双腿叠放，坐在沙发上淡然的说：“昨天晚上我爸让我去收集的，花了一个晚上从那些中介手里弄来的。因为时间比较匆忙，就这些了。” 宋宪竖起大拇指，“牛。” “哼。” 然而，虞向文并不领情，甚至不太高兴。 宋宪也懒得搭理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脑子里有根神经搭错了。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这些房源上。 一张一张仔细的挑拣着，想要买的放右手边，没兴趣的放左手边。 其实他很挑剔。除去朝向、面积、价格这些基本要素之外，他更看重房子的质量，最好是能够留存，当作一种‘历史文化’留着的。 以后还可以改成民宿，有历史感的房子价格更是不低。 到了最后，左右各放了一半。 虞禄发父女一直也没打扰，耐心的等宋宪挑拣完，虞禄发才问：“分两摞的意思是？” 宋宪拿起右手边的一叠，笑道：“这些房源我都比较看好。” “你打算全都买了？”虞向文很诧异的问，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哪有人这样买房的，就算是开发商要买也是一片，而不是东一家，西一家分布很散的啊。 宋宪回答：“只是第一映象好。之后还得让专业人士去房子里逛一圈，最后再确定买不买。不过大概会先买三十套，至于剩下的，以后再说。” “……” 父女两对视了一眼，越来越摸不透这人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胡闹！ 宋宪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胡闹，但是无所谓，反正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就算再胡闹也无妨。 对标二十多年后的夏门，现在的它还很“年轻”。 还没有被列为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城市，没有建设海沧大桥，更没有大幅度的招商引资，一大波夏门本地的自豪品牌也还没有诞生。 而且现在厦门的房价也并不高，最低400一平方，最高800。 就这个价格，还在许多人看来很“起肖”了。 宋宪不禁感慨，前世的自己，在炒房热的那几年也曾关注过夏门的房价，高的让人喘不上气，这辈子想要在那买一套房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记得，当时在看房价的时候，就有人说“十几年前真便宜，早知道当时就买个二三十套就好了”。当然，那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就算让那人当时穿越回十几年前，撑死也就买一套。 然而，现在的宋宪买二三十套，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是一套要十万，三十套就是三百万。 多吗？其实很多。但如果和燕京那一套四百多万的四合院比起来，就不显贵了。 而且他现在完全不缺钱，不说古玩批发的钱，就单是启点这半年来的恐怖营收，放在银行里吃一年利息，都够宋宪掏出这么多钱了。 另外，现在夏门还没有颁布房改通知，也没有取消福利分房。这事儿大概会在98或是99年的夏天发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促使住宅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了买房、向银行借钱、按揭贷款，成了全国家家户户热议的话题。 此后，全国的房价刚刚开始起步增长。 …… 随着时代的发展，捕鱼的方式也越来越科技化。 渔船开到目的地之后，船上的工作人员用两条绳子的左端各系着一个铁锚，另一端系着同一张渔网，就这么朝着海底抛下去，这样不仅能够固定传身，也让渔网张开了，只需要等着海底的鱼往上面撞，最后打捞上来就可以了。 方法很简单，但是需要等待，这个过程又是枯燥的。 孔卿向舅舅埋怨道：“这还要等多久啊？” 虞禄发苦笑，“傻孩子，捕鱼当然不好玩。不过这片海域的鱼虾很多，很快就能捞上来了，在船上就可以自己弄来吃。你不是想带朋友们看海豚吗？等会咱们就去。” “那还行。舅舅，你船上有没有潜水设备？” “你没有提前说，我自然是没有带的。而且潜水还需要一些训练，你这些朋友都没有过？再说了，这片海域暗礁多，这船都不敢继续开了，你们下去太危险了。” 虽然遗憾，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船上有打发时间的扑克牌，在海上玩扑克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多久，之前抛下去的铁锚和渔网可以收上来了。这是方初晓康蓉她们最期待的时刻。 丰收的成果也没有让她们失望，其中鱼类和虾类居多。通体红色的甘鲷鱼、白姑鱼、还有一些青蟹、章鱼、乌贼。 虞禄发说，这一张网打捞的大概有个两百多斤。如果再等久一点还有更多。 知道外甥女是个馋猫，虞禄发还提前让人在船上准备了一些厨具。这些新鲜的海鲜，可以蒸、烤、煮，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让几人的兴趣大增。 只是……如果有烧烤的活儿，一般都是交给宋宪去干，谁让这家伙的手艺好呢？这次也不例外，宋宪坐在一个烤架旁，方初晓替他将木炭点着，然后就溜了。 宋宪将处理好的章鱼放在烤架上，撒上海盐和胡椒粉，香味一下就飘了出来。 有人走了过来，宋宪抬头一看，是虞向文。 宋宪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继续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反正也不熟。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虞向文居然坐了下来，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也不知道是之前对她的感官太差了，还是自己迟钝了。居然直到这会儿才发现虞向文的身材很有料，特别是她坐下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领口放大，就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 第404章 富二代的理想 第405章富二代的理想 宋宪目测，虞向文这个身材，大概是c+？ 当然，对于这种型号，他了解的不多，只能大概猜测。 目光很快就收了回来，基本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虞向文也反应了过来，特地将领口拉高。 当她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宋宪忽然拿起一旁的一个蒲扇，对着烧烤架扇了几下。 这一扇，不仅将炭火吹得更加火热，同时也将木炭飘起来的烟扇到了虞向文的脸上，直接呛得她渴了起来，眼泪也被熏了出来。 虞向文很生气的站了起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然后怒声质问：“你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火灭了，没想到还这么旺。”宋宪连声说道。 “你就是故意的！” 宋宪面不改色的说：“这是误会。” 这不是误会！他是故意的。 虽然虞向文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惹眼，可摆着一张臭脸坐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万一再说几句自己不爱听的，那好心情算是毁完了。 世界上没有莫须有的厌恶，宋宪对她的感官不好，完全是因为这女人本身对自己态度就很差。 虽然房源的事情是要好好说声谢谢，可两者并不冲突。 虞向文气得胸脯如海面上的波涛般汹涌起伏，最后她跺了跺脚，气冲冲的就要走。 然而，刚走出去没几步，她又折了回来。在宋宪的身边，隔着一个身位坐下。 这种若即若离，让宋宪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那些房子你买了以后打算怎么用？”虞向文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说实话，宋宪不想回答，可一想起这事儿还得承她的情，只好耐心的解释：“之前就说过了，一是囤房，二是顺便做一做旅游业，跟一跟时代的红利。” “是想把那些房子装修成民宿吗？”虞向文追问。 “有这方面的考虑，这是最简单变现的一个方法了。” “你没有考虑过，自己弄个旅游公司？” 宋宪翻弄着烤架上的鱼虾，好似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爸之前和我聊天的时候，就说我做事太随性，什么事情都是心血来潮。他说的倒也没错，买房的想法是我昨天诞生的，今天就提上日程了。所以什么旅游公司，我暂时没有去考虑。” “你可以现在考虑。” 宋宪扭过脸看着虞向文的脸。 虞向文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避开了眼神。 宋宪笑了起来，“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面对齐修文、火星他们的时候，都很好相处，偏偏对我就是一张冷脸……那些房源，你以为是你爸要给你买的，所以你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忙了一个晚上，却没想到给我截了胡，是这样的？” “你怎么猜到的？” “没有猜，都写在你脸上，我看出来的。” “……” 宋宪说：“你想做旅游？” 虞向文点头：“我是有意向开个旅游公司。” “但是你爸不让？就因为他不看好现在的旅游业？”宋宪问。 “倒也不是……”虞向文忽然很惆怅的说道：“他是希望我打理好虞业公司，也就是现在的海鲜市场。但我没有一点兴趣。” 宋宪不免啧声说：“你们这些富二代是不是都这样，不喜欢继承家里的财产，喜欢自己捣鼓一些新东西？我倒觉得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自己创业，很辛苦的！” 虞向文瞟了他一眼，嘲讽的笑道：“你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财产可以继承，只能自己去创业当一个富一代，然后再用这样老气横秋的语气和我说话。” “……” 好扎心啊！快破防了。 “其实富二代没你想的那么轻松，继承家业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像是那句老话说的“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我不觉得我能像我爸这样打理的紧紧有条，而且我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是为了工作而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身、心、俱、疲！”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顿，好像想要把那种感觉强加给宋宪。 “富二代真好啊，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所以就可以不干。从家里拿一些钱，就可以干别的了。这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人连一份工作到找不到。”宋宪颇为感慨的说着。 虞向文的绣眉皱了起来，吐槽道：“你明明就比我小几岁，怎么说起话来和我爸似的，像个五十岁的小老头。” “……” “只能说各有各的难处，算了，反正和你说你也不会懂。” 宋宪也不想懂，接着话题继续闲聊着：“那你为什么想要干旅游？一样是工作，难道你面对这一行，会更有热情？” 虞向文从烤架上拿起一串虾，一边斯文的剥着虾壳，一边说道：“我爸是一个粗人，没什么文化，还经常被人笑话。所以他希望我身上有书香气质，做一个饱读诗书的淑女，所以从小就让我去小卿家生活。在那我接触最多的，就是古玩，只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沉不住心思。反而喜欢上了历史文化，高中时有一篇作文的题目就是以夏门命名，那次的作文我简述了夏门的历史，倾诉了对它的热爱，后来那篇作文就上了报纸。” 她将剥好的虾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一边感慨的说：“高中之后，我爸觉得我学历也够了，可以回来帮他打理公司了，可我没这个意愿，甚至想离他远远的，就去了法国商学院念了几年。碰巧的是，法国是世界上旅游业最为发达的国家，游客量就算是淡季也很多，世界上各国人家都能见到，特别是我们华人，不远万里的都要去那玩一圈，把在咱们国家赚来的钱去那消费。” “可实际上呢？我并不觉得咱们国家的大好河山会比别人差。所以就回到了国内，想要出一份力。当时我就和我爸商量了，可我爸并不同意，反而觉得我这是在瞎胡闹。” “直到昨晚，他让我去搜集大量房源，当时我很兴奋，以为他是想要支持我，谁知道……” 第405章 看你表现 第406章看你表现 得，宋宪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和虞禄发喝酒，谈起自己对旅游生意有兴趣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不看好，甚至泼了好几次冷水。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不过宋宪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在虞向文说了这么多之后，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反而把注意力放在烤架上，又涂了一遍油，洒了点芝麻。 “不如我们合作。” 终于，虞向文沉不住气了，她说道：“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我接受。但是合作嘛……”宋宪抿着笑，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同意？” 宋宪反问：“我为什么要同意？” “……” 虞向文哑声了，的确，她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宋宪必须带着自己一起。 抛开孔卿的关系，他们也不过才认识几个小时，而且相处的还不愉快。退一步说，宋宪和孔卿目前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至于虞向文对家乡的热爱，也不是什么能够支撑的理由。宋宪毕竟完全可以找更专业的团队。 “东西都烤熟了，我端过去给他们。”宋宪将烤好的东西放在盘子里就要走。 人刚走到门口，忽然一阵香风吹来，虞向文挡在了楼梯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宪淡淡的问。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放你走。” 宋宪往后退一步，说：“如果你遇到难事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态度和公主脾气，我觉得我们更没有合作的可能，请让开。” 这句话很不好听，至少虞向文听到的时候，心上像是被扎了一下。 宋宪继续说道：“或许你说的对，你爸打下的江山，你守不住。钱难挣屎难吃，自古不变的道理，如果我刚才那样一句话都能够伤到你的自尊心，那你的抗压能力真是太差了，选择合作伙伴也不会找你。” 说完，宋宪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顺着楼梯走下去。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和我谈？” 宋宪头也不回的说：“看你表现。” …… 这个时候的船已经开向深海，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有海豚的出没了。 宋宪把烤串端过来的时候，就有见到海面上有一只海豚跃起海面，那画面真的是美极了。 方初晓和康蓉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兴奋的挥手尖叫着，好像在和它们打招呼。 这时，船也慢慢朝着那些海豚靠近而去。 等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儿有一群海豚。它们老是神出鬼没的，有的时候出现在船的前面，有的时候是侧面，还有的在后面。 当离得近了，会先看见它们尖尖的鳍，看见它们此起彼伏的跳跃着，露出圆润的额头还有微胖的身子。也不知它们是在换气，还是顽皮的在逗船上的人，活泼极了。也显得很壮观。 甚至还有一只能够跃的很高，露出白色的小肚皮，康蓉的手差一点点就能碰到了。 女孩们都兴奋极了，她们实在是太喜欢这些小可爱了。 当得知海豚喜欢吃一些鱼类和乌贼，她们会将刚刚捕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的鱼丢下去，惹得海豚一只一只的跃起，生趣极了。 宋宪也爱上了这种投喂，这可比在公园喂金鱼有趣多了。 不过欢乐总是短暂的，也不知是海豚们玩累了，还是吃饱了，不多会儿便潜入了海中，消失不见了。 可女孩们还是意犹未尽。 甚至就连平时像个男孩的方初晓，此刻都挽着宋宪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宋宪，我也想养这样一只小可爱，怎么办啊？” 孔卿眼巴巴的看着宋宪，“我也想要。” 面对她们两个的撒娇，宋宪感觉自己也要化了。 宋宪说道：“可以建一个水族馆，饲养海豚。在训练后你们还可以和它一起游泳，让它亲吻你，和它互动，让他在你的手心撒娇。” “好啊好啊，建水族馆！”三个女生毫不犹豫的说道。 齐修文为了取悦康蓉，也咬着牙说：“老宋，你说建这玩意要多少钱？反正能挣钱，咱们弄一个！” 宋宪继续说道：“钱要不少，可回本不是问题，所以建个海洋馆倒是不难，可你们要想清楚了。这对海豚有多痛苦，它们将失去这片辽阔的大海，只有相对狭小的空间，从小就有经历严苛的训练，才能让它表演节目来取悦人类。我不能肯定这样的生活对于它们是不是快乐的，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不快乐。” “好可怜，那还是算了。”方初晓有些失落的放开了宋宪的胳膊。 “这种钱我们不赚，也会有别人赚。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已经有了吗？”康蓉问。 “不懂，可能国内还没有。” 这时，躺在后面靠椅上的虞禄发懒洋洋的说：“用不了几年，现在夏门已经有打算建设海底世界的打算了。到时候别说是海豚了，你想看什么都有。” “真的？”孔卿惊喜的问。 “我也只是听说的，不过听说方案已经通过了，可能明年就会开始建设，大概会在鼓浪屿那一块。”虞禄发说：“这个消息还是比较可靠的，到时候我还得提供一些鱼种，又能赚一笔。” “舅舅，你也会抓海豚吗？”孔卿问。 “呵呵，舅舅是商人，商人逐利，只要不犯法我就干，其实也没多残忍，海洋馆的环境也是不错的，也碰不到什么天敌。相比那些用海豚皮做包的人来说，我还是很善良的。” 这一点宋宪认同。现在这个年代，猎杀动物，制作皮革的风气还很盛行，也屡见不鲜，一切都是利润使然。如果虞禄发愿意干，绝对又是一条大鳄。 “对了，向文呢？”注意到女儿没在这，虞禄发看着宋宪问：“她刚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来着？” “她在楼上没下来。可能是在烤肉。”宋宪说。 虞禄发摆手说：“哎，那不可能，那妮子不喜欢厨房的这些事，说不喜欢油烟味，她就喜欢热闹，大家都下来了，她一人在上面，不对劲，我得上去看看。” 第406章 虞向文的王牌 第407章虞向文的王牌 虞禄发还是非常心疼这个宝贝女儿的，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噔噔噔的就上了楼。宋宪孔卿等人跟在后面。 刚才虞禄发还说女儿不喜欢油烟味，不会做厨房里的那些事儿，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虞向文还真的坐在烧烤架一边，有模有样的烤着肉。 “你们来了啊？我烤了很多，应该够吃了？”虞向文笑着和大伙儿打招呼，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 虞禄发看着洁白盘子里摆放的烤串，还有些狐疑，他的印象中，女儿并不会这些。 因为怀疑，他甚至还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解释道：“这些都是她烤的，我烤的没这么难看。” “……” 虞禄发很无语，心想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虞向文，听到这样的话居然都没和宋宪急眼，他两不是一开始就不对付吗？ 虞向文端着烤好的鱼虾走过来说：“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哎，好。” 虞禄发很捧场的拿起几串，剩下的被方初晓她们分了，等到了宋宪这儿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了。 “你想吃哪个？那里还有一盘，我给你拿。”虞向文说。 宋宪没着急回答，而是特意的观察了一眼方初晓她们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因为她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夸赞，宋宪说：“那我吃虾。” 因为虾可以剥壳，他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 “那你等一会儿。”虞向文说着，又转头去忙碌了。 她没有替宋宪把烤好的虾递过来，而是……亲手在剥虾壳。因为虾壳烤的很碎，剥起来很容易，虞向文很快就剥好了五六只递了过来。 “这些你先吃，如果不够我再剥一点。”虞向文像是一个贤妻良母般说道。 “……” 太亲密了，宋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感受到所有人怪异的目光，他有感觉又要裂开了。 这妞不会给自己刺激一番，就疯了？ 真是作死啊！ 除了两个当事人，大家面面相觑，脑袋里都有大大的问号。 这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 “向文，你们这是……”虞禄发小心翼翼的问。 “爸，怎么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虞禄发被反问的更懵了。 你说怎么了！ “没事，这……这鱼味道还不错。” …… 那几只虾宋宪真是味同嚼蜡，当真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他其实也不想吃，可不吃的话，虞向文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更难熬！ 不过后来的虞向文倒是正常了，不然宋宪还真的顶不住。 等船往回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上了岸之后，虞禄发说：“我还有事儿，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向文，把小卿她们这一两天在夏门的行程安排好。” “放心爸。” 一想到剥虾的场景，虞禄发就不放心，拉着女儿的手腕走到一旁，偷偷的问：“你和宋宪到底怎么回事儿？” 早就料到老爸会有此一问，虞向文解释道：“我故意的，之前和他吵了几句，就开个玩笑，让小卿收拾他！” 关于旅游公司的事儿，她是万万不会透露半点的。 这是女儿的做事风格，这个解释就像是让虞禄发吃了一枚定心丸，接着又唠叨：“你这玩笑开的太过分了啊，哪有拿感情开玩笑的？等会就去和小卿解释清楚，听见没？” “懂了懂了，你快走。” 虞禄发走后，虞向文征求大家的意见，安排下一站去哪玩，可大家都有些累了，索性就直接去了不远处的电影院。看完电影就直接回到住所了，当然，虞向文也跟着一起来了。 晚上，孔卿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到了虞向文的房间。 虞向文知道妹妹的来意，放下了书，摘下了眼镜，笑着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让我回答也没问题，你得先说说，你和宋宪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少女的八卦心开始熊熊燃烧，通过今天的相处她看的出来，孔卿和宋宪还没到情侣的关系，而且宋宪和那个方初晓的女孩走的也挺近的。 这种关系，吃瓜女孩很爱看。 “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咯，很要好的朋友。”孔卿坐在床上，摇头晃脑的说。 “没想着更进一步？” “我看他没那个心思，以后再说。” 虞向文调笑着说：“傻丫头，你难道看不出来初晓也盯着他呢？那丫头的魅力可不比你小，你小心后宫着火啊。” “去你的，什么就后宫啊？八字没一撇呢。” “是吗？可能在你的心里，都画完好多好多个“八”了？” 少女被点破心思，还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不作回答，追问之前的问题：“我的问题回答完了，该说你的了，你怎么还给他剥虾？” 虞向文笑得更开怀了，用手指勾搭着孔卿的下巴，调笑道：“哟哟哟，吃醋了。” “哎呀，你好讨厌！女流氓！” 很快，两个女孩就在床上打闹了起来。夏天的衣服都薄，没一会儿，两人就衣衫不整了，一个露出白花花的肩膀，另一个衣服都被撩到脖子那了。 打闹过后，两女孩躺在床上喘着气，虞向文也将今天和宋宪的谈话内容坦白了一遍。 “这事儿我可是全告诉你了，你不许和我爸告状。” 听完后，孔卿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哎呀，太逗了。他说看你表现，你就是这么表现的啊？都这样了，他怕是不愿意带你一起了？” “谁说的？我还有一张王牌啊。”虞向文微微翘起嘴角，脸上满是得意。 “你说的王牌该不会是……” 虞向文看着孔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猜的没错，就是你呀，宝贝儿。” “……”孔卿感觉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去给他吹一吹枕边风，撒撒娇，就你的魅力有几个男人能承受住？这事儿他能不应？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什么意外之喜？” “就是把他搞定了啊，让他变成你的男人。” “你去死呀！” 第407章 美人计 第408章美人计 孔卿感觉自己一定是着了虞向文那个妖女的道了！ 居然还真的听她的鬼话，来找宋宪之前……先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还鬼使神差的多抹了两遍香皂，以至于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 洗完后，孔卿穿了一身白色轻薄睡衣，带着一条钻石项链，露出如小蝴蝶般精致的锁骨、光洁的胳膊，还有匀称修长的美腿。 等站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天，满意后才走出浴室。 可是……当走到宋宪房间门口，看见屋里亮着灯的时候，孔卿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紧张，心跳开始加速。 做了个深呼吸，给自己加了个油，她轻轻敲了几下门，等听到宋宪说进来，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宋宪显然也是刚洗完澡，只穿着一个裤衩和一双拖鞋，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虽然昨天已经在海边见过宋宪的身材了，可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八块腹肌，还有那迷人的人鱼线呢？ 孔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到底是谁色诱谁？ “小卿，有事儿吗？” 看见是孔卿，宋宪第一时间穿好了裤子，然后又套了一件短袖，把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这并不是处于绅士行为的礼貌考虑，而是宋宪怕自己把持不住。 女孩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慵懒样子，是真的戳中了撩拨宋宪的点。而这个人又是孔卿，即便是素颜也让人心跳加速。 宋宪不仅心跳加速了，还有了别的生理反应，所以穿好了衣服裤子来掩饰尴尬。 孔卿走到床边坐下，双腿叠放在一起，说道：“那事儿，我表姐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什么？”宋宪的反应有些迟钝，隔了一秒才说：“哦？剥虾那事？那她把旅游公司的事儿也和你坦白了？” “嗯。” 宋宪没再说话，扫了一眼散放在桌上的房源信息，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的眼神飘向坐在床沿的孔卿，似笑非笑的说：“怪不得……我还以为她是放弃了，所以破罐子破摔，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宋宪提起椅子，放在孔卿面前，然后坐了下去，以至于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半米。 孤男寡女，就在床边，这是个很暧昧的距离了。 孔卿忽然有些紧张，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抓住了床单。 宋宪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说：“所以她把你派来，打算让你说什么？” “那个……她让我替他求求情。” 宋宪点头，“嗯，所以你打算怎么求呢？” 孔卿微微将嘴巴嘟起，然后拉着宋宪的手，轻轻的摇晃，声音又软又糯的说：“你看，我表姐也不容易呀，她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就原谅她嘛，好不好~” 很显然，这样的撒娇卖萌，孔卿很不熟练，甚至是第一次。不过好在她很有天赋，让宋宪的身子从头到脚都麻了一下。 太撩了。 不过！他清醒的大脑依旧保持着理性说：“不太好，她今天让我很尴尬。你舅舅那眼神都快把我杀了，另外，和她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孔卿放开宋宪的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弱弱的问：“那你想得到什么呢？” “……” 宋宪的大脑竟然自动翻译成：你想得到什么都可以…… 敌人的段位太高了，好想投降。 宋宪身子继续往前倾斜，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孔卿慢慢向后仰去。 事实证明，这个女人也就是虚张声势，嘴上说说而已。 如果换成方初晓，就那刚烈的性子，这会儿很可能已经把宋宪推到在床上了…… 嘭~ 终于，等娇软的身子后仰到一定的幅度时，孔卿失去了平衡，直愣愣的躺在了松软宽大的床上。 宋宪忍着笑意，继续调笑：“真的想得到都行吗？” 孔卿忽然一把将宋宪推开，慌慌张张的朝外跑去，拖鞋都跑掉了一个。 这场关于‘色诱’的博弈，最终还是宋宪胜利了，可他感觉还是亏了。 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朝洗澡间走去，打算再冲个冷水澡。 …… “你脸怎么这么红？你亲他，还是他亲你了？” “没有！” “那你心跳怎么这么快？你两都干嘛了？” “没有！” “那我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 “办砸了！” 虞向文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重重的点了一下孔卿的额头，又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小没用鬼。” 孔卿很不服气的坐了起来，气鼓鼓的说：“这能怪我？明明是你的注意太烂了！” “屁，这美人计从五千年前就管用，能是烂主意？是不是你怂了？” “你不怂，你去啊！” 虞向文撩了一下头发，然后挺了挺胸说：“姐姐我去是可以，就怕你不舍得。” “不害臊！” “快说说，你两都发生了什么？先满足我的八卦，其它的事儿来日方长。” 孔卿叹了口气，“我先使了美人计，没想到他也刚洗完澡。” “这么劲爆？然后呢？” “我一开口，他就看破了我们的美人计，然后将计就计，我又使了一个走为上计，就回来了。” “……” 就这？ 虞向文忽然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孔卿说：“我觉得，你还是态度好一点，自己去向他道个歉，说不定还有戏。他那人平时看着好说话，但拗起来，就是一头牛。” “哎呀，烦死了！要是老娘有钱，能受这罪？” 说着话，虞向文也坐到了床上，一头栽倒了下去。 看着像死鱼一样的表姐，孔卿问：“这就放弃了？” “没有。” “那你躺着干嘛？” “他说，看我表现。我觉得我需要拿出诚意来。” 孔卿更好奇了，“那你的诚意是什么？” “我在想。” “……” 虞向文的这番头脑风暴持续了很久，良久，她忽然走到桌子边，拿出纸笔写着什么。可是怎么写都不让她满意，准确的说，是她觉得这不会让宋宪满意，所以写一页撕一夜，纸团一个个的丢了满地板都是。 直到半夜三更，孔卿睡得迷迷糊糊时，还能听到笔和纸发出的沙沙声响。 第408章 市场调查 第409章市场调查 宋宪有一个早起的习惯，每天早上七点会自然醒，这是前世当老师养成的习惯。 洗漱，下楼，正当他准备去买早餐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屋里有香气。走进一看，餐桌上放着锅边、米线糊、扁食、小笼包…… 市面上有卖的早点几乎都买了一份，紧凑的放在桌子上，飘出来的香气让人觉得食欲大增。 心想一定是火星去买的，那家伙每天五点半就醒了，就算下雨下雪都要跑几圈才舒坦。 然而，宋宪却看见虞向文穿着一身纯色的黑色长裙，头发挽起，正在摆放碗筷。至于火星，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军体拳。 “这些都是你买的？”宋宪目光转向虞向文问。 虞向文回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买了这么多？”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一样都买了一点。要是还有别的想吃的，我再去买。”虞向文一边忙碌一边说道。 “这些就挺好的。”宋宪没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起一根油条慢条斯理的吃着。没多久，康蓉、方初晓和孔卿也到了厨房，见到满桌的食物也很诧异，因为太多了。 “你怎么买这么多？吃不完好浪费啊。”方初晓坐在宋宪的左手边，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吃的不亦乐乎。 “小卿表姐买的。” “……” 听到这话，孔卿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凑到方初晓和康蓉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虞向文也知道自己被亲爱的表妹给‘卖了’，除了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就没辙了，这样也好，大家都知道，就不会有别的误会。 等大家吃完早饭后，齐大师这才迷迷糊糊的出现，潦草的吃了几口后问：“向文姐，今天去哪玩？” “去逛商场。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的。” 虞向文的建议，又取得女同志们的欢呼，齐修文则耷拉着一张脸，和大多数男同胞一样，他也怕这个。同时也发现了宋宪有些不对劲，问道：“老宋，你不是也不喜欢逛街吗？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宋宪笑着说：“因为这是我的提议啊。” “你，你疯了？” “小卿的舅舅说得对，我的确该做一些市场调研，但是我又懒，就想了这个一个折中的方法，去商场看看，夏门人民的消费水平怎么样。心里也好有个数。” “……” …… 似乎每一个大城市都有一个中山公园，和一条中山路，夏门也不例外。 夏门的中山路，是全国唯一一条与海相接的商业街，有成片的洋楼建筑，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小吃，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当地特色。 这不仅是繁华闹市，还有着书城、茶庄、琴行，宾馆、南音、戏剧等等店铺在这里都能看见，好像什么都能买到一样。 这里简直是逛街购物的天堂，至少方初晓她们非常满意，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买买，如果东西太多了，就让店家直接送到家里去。 齐修文和康蓉两人也不知道去哪了，还在热恋中的小情侣，很喜欢这样独处的空间。 不一会儿，就已经逛了两个小时，宋宪却还是饶有兴致的逛着，经常会问价，但很少会买。 虽然现在的钱包很鼓，但他还是有着理性消费的头脑。 通过价格了解，发现这些商场的东西，卖的并不算多便宜，至少利润是可观的。 虞向文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她从中拿出一杯塑封的冰镇酸梅汤递给宋宪，并说道：“渴了，喝酸梅汤可以吗？” “可以。”宋宪还真有些渴了。 虞向文还站着不动。 宋宪狐疑的问：“还有什么事儿？” “你不是说看我表现吗？想问问还有什么能帮你做的。”虞向文已经开始示弱了。 宋宪忽然心里很舒坦。 想必，昨天在船上，她爸让自己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心情？ 天道好轮回啊。 原本，宋宪以为这位大小姐还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傲娇的小姐脾气？ 宋宪郁闷了几秒，便抛到脑后了。 …… 中午在一家日料餐厅吃饭，突然，虞向文朝自己递了一个本子过来。 “这是什么？” “我做的市场调研。” 宋宪有了些兴趣，翻开本子扫了几眼，别说做的还挺细致。大致分为：行业市场、消费者、产品。每一个大区又有更多的细分。 其中单是消费者就分成了：区域、特征、行为、心理特征几个方面。 太细致了。 宋宪越看越认真，不得不说，这可比自己一家一家的逛，有用多了，和这个相比起来，刚刚自己的行为用‘业余’两个字，实在太贴切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宋宪看完后狐疑的问。 不怀疑不行啊，仅仅是三个小时左右，就能拿出这么一份市场调查，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我好歹也是在法国商学院毕业的好不好？不过由于时间太短了，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再给我两天时间，我能交出更详尽的方案。” 孔卿好奇的从宋宪手中将本子拿了过去，和方初晓的脑袋靠在一起看。 “旅游纪念商品市场调查？”小声的念着标题，然后大致的扫了几眼后，方初晓说：“怪不得你们今天都在看纪念品，我还以为是想买了带回去当礼物呢。” 虞向文说：“我也是看到宋宪经常询问这些东西的价格，我也就跟着做了这个。这些纪念商品大多数都是手工制品，或者贝壳、珍珠之类，成本并不要多少，但是能有不错的利润。” 宋宪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表态。 实际上，这利润并不算太高，当然，这只是和后世的物价对标才会这么感觉。 孔卿看看表姐，又看看宋宪，好言好语的说道：“你看，我表姐表现还不错？在这些方面还是很专业的，如果你们合作，肯定是双赢的。再说了，你要是真想在夏门做旅游，是不是得找本地人？我表姐就是啊，你考虑考虑嘛。” 第409章 合作达成 第410章合作达成 孔卿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宋宪也不好继续再刁难虞向文了。毕竟她的表现也不错。 而且如果要做旅游业，还真的要找本地人，虞向文就是目前来说最合适的那个人。形象好、气质佳，又有热情，背后还有虞禄发这个大靠山，可以说和她合作，能够解决很多事情。 “好，可以考虑。”宋宪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没意见。” 虞向文也正式了起来，坐正了身子，“你问。” 有种面试的感觉了。 “如果你想干旅游业，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也不难，毕竟旅游社办好证件，你自己都能当导游，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会一点创业资金都没有。想和我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这算是宋宪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了。要知道和虞向文见第一面的时候，这姑娘的脾气可不太好，甚至对自己的感官很差。可后来知道自己要干旅游，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堪称变脸大师了。 让一个大小姐忍着委屈的理由，肯定不简单。 虞向文抿了抿嘴唇，坦白道：“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要是干旅游业，一定会用启点来注册，而启点的口碑和知名度在全国，特别是我们省知名度很高。这会无声给旅客一种踏实的心理暗示，在旅游社价格相同的时候，优先选择我们。” “另外，因为小卿的关系，我也对你的事迹有些了解。你在生意上的直觉很恐怖，也不存在玩票的例子。和你合作，我也放心。最后一个原因，当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就以你的购房规模来说，旅游社的也一定不低。可以省去很多发育时间。” 宋宪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笑着说：“你算盘打的还挺好。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用启点来注册呢？” 这个问题，虞向文回答不上，因为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大部分人也会这么选择？ “想必你也知道，启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它必须是干净的，不能沾上一丁点舆论，不然就会失去公信力。你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你手上？要是名誉出问题了怎么办呢？” “……” 虞向文忽然觉得胸闷，这是被气的。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说的也对，启点的名誉太重要了，是自己想简单了。 正当她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宋宪又说：“当然，我的本意，也是用启点，毕竟它自带流量，可现在需要从新思考一下了。” “……” 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虞向文又因为这句话气得胸脯起伏。 宋宪瞄了一眼她的胸，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问道：“你爸不让你做旅游，一心只想让你继承家业。我如果和你合作，多少会惹得他不快。你爸也算一条大鳄了，因为这个就得罪他，对我来说太吃亏了。” “不会的，我爸只会把这些问题归结在我身上，和你没有关系。”虞向文朝孔卿抛了个眼神。 一个眼神，孔卿就会意了，帮着说道：“宋宪，如果我舅舅真的生气，最多就是让我表姐回去，这对于你并没有什么损失，还给你白打工呢。” 宋宪沉吟了几秒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道：“既然是合作，那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虞向文说：“我也有一部分积蓄，大概有二十万。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很少，甚至看不上，但这是我的全部了。另外，我想你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合适来处理公司事务的人。如你所见，我是厦门人，我对这里很了解，又有专业知识，足够胜任这个职位。以你甩手掌柜的性格来说，我很合适。” 宋宪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他总觉得这‘甩手掌柜’四个字，是在嘲讽自己。 “二十万是一笔不小的钱，我不会看不上。虽然我打算用几百万都拿去买房，但这和你没关系。你的钱用于公司注册、周转一段时间还是够的。但是，如果这些就是你的全部，我觉得还不足以和我合作。” 不等虞向文说话，宋宪又说：“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什么？” 宋宪说：“你爸现在的捕鱼行业，好像也就是向市场提供海鲜，此外就没有什么业务了，你不觉得太单一了？说回旅游，行、住、吃、游、购、娱，这些在夏门，和渔业也并不冲突。你们的渔船可以用于旅游，就像我们昨天去海上那样，再开发几个项目，其它的也完全可以和你爸的生意结合起来，让他的生意更加多元化，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思路是可行，前些年我爸也试过，可是都不行就放弃了。”虞向文苦笑着说：“这种合作，也算是一种转型。有难度。” “有难度并不代表做不成。我也了解过一点，你爸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这些他都想自己干，相形见绌，各方面都差了一点。可如果和我合作，可以算是强强联合，各方面都能匹配上，他用不着多大的改变。” 虞向文仔细的回想，好像都被宋宪给说对了。 之前父亲也有试着做旅游，只是尝试后就放弃了，也没花太多的心思。 “我今晚回去和他谈谈，试试。虽然有难度，但难不住我！”虞向文很自信的说道，同时心情还有些激动。如果真的能像宋宪说的那样顺利，自己不仅能够做喜欢的事情，也能接触父亲那边的业务。这样折中，也解决了她的家庭矛盾。 宋宪点了点头说：“这只是一个建议，如果你父亲那边不同意，我完全也可以自己干，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另外，我不可能一直在夏门，旅游社的事情将会全权交给你处理，想要人和钱，都可以直说。不过我有个前提条件……要是几个月后，你要是干不出成绩，咱们的合作就这么终止。” 虞向文不服气的说：“那如果成绩好呢？” 宋宪笑了起来，“那我会考虑，把公司的名字换成启点。” “我会做出成绩的！” 宋宪笑道：“我很期待。” 两人礼貌的握了握手。 第410章 康蓉的心事 第411章康蓉的心事 相比于商场、茶庄、琴行，之类的地方，康蓉还是更喜欢书店，更何苦中山路还有一座书城。 之前在逛商场的时候，康蓉也有买东西，只不过数量都比较少，而且大多都是准备买回去送人的，关于她自己，则是能省就省。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一笔不小的财富，还有齐修文这个移动的钱包，但那节省的性子是刻在骨子里的。 到了书城之后，这种节俭就不在了。她开始兴致勃勃的在书架前渡步，见到感兴趣的书就会放在手上，不一会儿，已经一小摞，将近二十本了。 然后，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齐修文看着眼前这么多本书，从社科、文学、生活、艺术类型一遍扫视下来，一本感兴趣的都没有。康蓉则是看的津津有味。 果然，看书不如看人。 真好看啊。 齐修文撑着腮帮子，眯着眼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看书呢？ 齐大师在思考这个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大概是书本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康蓉出生在农村，相对来说还是落后的。如果不读书，康蓉可能在13岁左右就嫁人了，然后永远埋没在那个小村子里。 如果不是知道康蓉的身世，无论是谁都看不出她是个农村出生的人。因为读了太多的书，那种涵养、气质都沁入骨子里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优雅，特别是她全身心投入在书本中的时候，更是迷人。 或许是恋人之间的心灵感应，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康蓉，感受到了齐修文的情绪波动，抬起脸，眯着眼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傻。快看点书，补补脑子。” “不要，你比书好看。” “讨厌~” 齐修文换了个姿势，身子靠着墙问：“这么厚的一本书，你要看多久？” “这本吗？如果一直看要两天，想吃透就要多读两遍，写一些注释大概要一星期。” “我一个月都不见得能看完。太费脑子。” “你就是懒，看书明明就很快乐。” 齐修文指着桌上的十几本书，问：“所以，你想把这些快乐都带回家？” “嗯，暂时就买这些。” 看她那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意犹未尽。齐修文很郑重的说：“那看来以后咱们结婚的时候，新房要买大一点了。留两个大房间，不，留一层楼给你当书房。” “噗呲~不害羞，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不过用一层楼拿来放书，想想还挺开心的。” “嗯，你是没答应，那我找个机会求婚？” 康蓉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很快又掩饰的很好，说道：“你才刚毕业，现在求婚也太早了？” “早吗？人生就这短短几十年，我用了五分之一才遇见你，还有五分之四都想和你在一起。” 齐修文神情专注的说道，然后又眨了一下右眼。 康蓉承认，自己被电到了，心神乱了，心跳开始加速。如果这里不是公众场合，她可能会大胆的亲齐修文一口。 “这样的情话，你给多少小姑娘写过？”康蓉又害羞又受用的问。 “你可别瞎说，我以前都不会和姑娘说话的。” “脸皮真厚。” 齐修文不以为意的笑着。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康蓉好似闲聊的问：“高考结束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和你结婚啊。” “别闹，我认真的。” “我也是。” “那好，除了结婚呢？你想做什么？” “和你生一对龙凤胎。” “……” 康蓉又好气又好笑，又拿这家伙没办法。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没仔细的想过想要干什么。我这人，就爱玩，别的事儿真提不起什么兴趣。宋宪和初晓九月就要去学校报道了，我那个成绩是肯定没希望了……” 说到这，齐修文也惆怅了起来，“你说生意上的事情，几乎都不用我插手，插手了反而更乱了套。要不你给我个建议，你觉得我干什么合适？” “这个……说实话，我也没有很好的建议。你要是喜欢玩，其实当一个旅行家也不错。去认识世界，感受世间百态，在旅行中思考生活和理想，可以不断的提高自己，修身养性，增广见闻。” 齐修文笑道：“旅行家？还有这样的职业？听起来怎么那么玄乎呢？” “别笑，的确有这样的职业。写字、拍照是他们的基本技能，以这些换取旅费。甚至还可以出书呢。” 齐修文听得心驰神往，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很快，心神又收了回来，看着康蓉笑道：“不去不去，除非你陪我一起。” “我……”顿了一下，康蓉苦笑着说：“我可能陪不了你。” “那不就是了？没有你，旅行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在康蓉的心上扎了一下，以至于她想说出口的话又停在了嘴边。 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 宋宪算是知道虞向文为什么对旅游事业这么执着了。 在合作谈成之后，两人握了一个手以后，虞向文饭都没吃两口就直接就走了。问她干什么去，她就简单的一句话：“我去建公司！” “……” “咱两一起合作，你一个人去建个屁的公司啊？喂，人呢……你丫跑的是真快呀！” 宋宪在她身后喊都喊不住，像撒了疯的野马似的。 孔卿和方初晓还有火星在后面看的哈哈大笑，太逗了。 宋宪无语的看着孔卿问：“她一直都是这么……突然的吗？” “嗯，一直都是这么突然。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事情，她都充满热情，而且很难消退。” “比如？” “比如前些年，我和她一起学的空手道，她一直对逃跑都很热衷。”孔卿一本正经的说。 “……” 看见宋宪的脸色黑下来，几人笑得更欢了。 后来到了晚上才知道，她说的办公司是指招导游和工作人员，然后还有选办公地址，甚至连注册公司的钱都准备好了。 第411章 offer 第412章offer 在夏门注册旅行社的条件并不算苛刻。需要有一个办公地址，和最少三位导游，这个年代的导游还没有证，大多都是找有经验的本地人。而这对于虞向文来说很容易。 最后，就是再准备几千元的注册资金就够了。 虞向文用了一个下午，就招了8位导游，全是身材高挑，口才不错的俊男美女。更离谱的是，她连公司地址都选好了。 宋宪晚上到那地方一看，店面就在火车站口的边上，有个一百二十平左右，是个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也不用怎么装修直接就能用。只是价格稍微高了一点。不过买房狂魔还管你价格？约了房东在咖啡馆见了个面，流程似的砍了价，直接就把这店面买下来了。 宋宪问：“手续要多久能办完？” “普通人要三天，不过我嘛，一天就够了。” 宋宪不在意她的炫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办手续？” 虞向文忍不住脸上的笑说：“嗨，你要是被限制久了，忽然能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也是我这副德行。” 这句话宋宪赞同，就像去年国庆，有了几个钱就兴冲冲的去燕京买了一栋豪宅。 那种冲动行为，很爽！ “这事儿什么时候和你爸说？” “明天，我刚刚去找他，他又去喝酒应酬了。要等明天脑子才能清醒。” 宋宪是切身体会过，虞禄发就是那种不喝酒不谈事儿的性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意问：“不会明天和你他谈事儿的时候，也要开一瓶红酒。” “还真有可能。”虞向文玩笑似的说道。 …… 齐修文和康蓉两人过了一天的二人世界，直到要回家的时候，还在路上追逐打闹。 忽然，康蓉站在一家商店门口不动了。 跑在前面的齐修文气喘吁吁的走了回来问：“怎么了？” “那个……我渴了……” “想喝什么？我给你买。”说着话，齐修文就迈步朝着超市走去。 康蓉拉着齐修文的胳膊说：“你在门口等我，不许跟进来。” “为什么？”齐修文纳闷的问。 “听话，你要是跟进来，我就不理你了。”康蓉微微垫脚，在齐修文脸上亲一下，然后跑了进去。 齐大师在原地傻住了，他摸了摸脸，开始像个二傻子似的乐着…… …… 康蓉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零食，在结账的时候，脸色通红声音像蚊子一样的说：“你、你好，帮我拿一盒那个……” 因为太小声，收银员是个大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一下就明白了。 “你男朋友是用大号的还是什么型号？”大妈问。 “大、大号的……” “呵呵，一盒够吗？” 康蓉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知道点头。 …… 走出超市的时候，康蓉的脸像是熟透了的螃蟹，心跳的好像快从嗓子眼出来了。 这个大妈真不害臊！ 齐修文想要替康蓉拿手上的零食，却被她避开了。 齐大师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知道我拎十多本书很重，心疼我了。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不管做什么都是甜蜜的，就比如他两现在这样，谁都不说话，只是牵着手慢慢的走着。 耳边是闹市的繁华声，和细小虫鸣。天上是唯美的星空，身边是最爱的人——齐大师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 回到住处的时候，宋宪他们已经睡下了，还特地给他们留了门和路灯。 替康蓉把书拿回房间，齐修文还想再温存一会儿，可想着玩了一天，康蓉应该挺累的，说了声“晚安”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等等……要不……我们喝点酒？” “啊？哦好，厨房还有啤酒，我去拿。” 听到挽留，齐修文也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就把啤酒取来了。 两人各开一瓶，很有情调的喝着，一边谈论、回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 一瓶酒喝完，康蓉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哦，啊？” 不等齐修文反应过来，康蓉已经拿着衣服冲进了浴室，并锁上了门。 “……” 空白的大脑很迟钝的反应了过来，齐修文也开始紧张了。特别是听见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听起来都格外的欢快。 怪不得一直觉得蓉蓉今天晚上很奇怪！ 原来，她想开了！ 之前康蓉的紧张、害羞，此刻都转移到了齐修文的身上，毕竟他也是第一次。 一紧张，齐修文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可是康蓉的屋子收拾的太干净了。 他把目光转移向刚买回来的那一摞书，强迫症犯了，要规整的整齐一点。 可无论怎么摆正，还是看着不舒服。 给她放进行李箱！ 都要发生夫妻之实了，开她的箱子应该没关系？ 打开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叠的像是一块块豆腐般整齐，看起来很舒服，真贤惠啊。 忽然，眼尖的齐修文看见了衣服下面有一角红色，如同信封般的东西。 齐修文很自恋的想着……这是给我的情书？嗯，是蓉蓉的性格，比较含蓄。 将“情书”抽出来，这才发现根本不是情书，而是一个册子，上面印着一家欧式风格的学校海报，上面全都是英文。 齐修文虽然是个英语文盲，但上面有一个“offer”单词，他还是认识的。这还要得益于现在的留学热，无数人都梦想收到这么一封正式的录取通知书。见得多了，也就眼熟了。 翻看看了看，里面有康蓉的英文名，左下角也有一个红戳戳。 齐修文的大脑又空白了。 …… 康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浴室的门，脑袋慢慢露了出来，声音很小的问：“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不用了。”齐修文声音沉重的回答。 感觉到了男朋友不对劲，康蓉这才走出浴室问：“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那份offer。 “离这个offer上的日期还有一个月。你是不是马上要走了？”齐修文出奇的平静问。 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心态别扭都快炸了。 第412章 我把他弄丢了 第413章我把他弄丢了 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康蓉索性坐到了齐修文身边，坦白道：“嗯，最迟再过两周我就要过去了。” “去多久？” “四年。” “……” 即使有心理准备，齐修文还是沉默了。他摸了摸兜，掏出烟叼在嘴上点着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康蓉面前抽烟。 康蓉又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好像是想壮一壮自己的怂人胆。 “这个学校是英国的加的夫大学，我被新闻专业入取了，这是我大学时期的梦想……对不起。” 一段不长的话，说出来却要很大的勇气，特别是那三个字。 前世的康蓉并没有出国留学，因为没钱。离开了报社也只是去了电视台，之后一路晋升。 而现在的康蓉，不仅有钱，还有很多。 之前关于安家、启点、宋宪的独家报道，都是从她手上出去的，那些钱加起来很多很多，虽然有一半都以内部人的身份捐入了启点，可剩下的一半，也够她在英国生活四年了。 那个年代，出国是一种热潮，也是大多数国人眼里的‘出人头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国外跑，可是一纸签证就拦住了无数人。 能拿到签证，那就是人上人。去国外就有一个‘华侨’的称呼，很体面。如果是留学海归回到国内，那就等于带了个buff光环，就高职、拿高薪、受高待遇。 这种热潮影响着每一个人，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特别是康蓉，她学的是新闻专业，更是能够看清这个年代国内外的差距悬殊。诚然，她听过、见过许多国外对国人有歧视，有各种不方便的新闻，可是她觉得自己能克服。不止是她，她身边的每一个同学，都想着出国，这样的思想在潜移默化中也深深的印象了她。 那种诱惑太大了。 这样的机会，康蓉期待了好几年，如今更是拿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offer，心思就更栓不住了。 其实这offer她已经拿到手两个多月了，签证也偷偷的办好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和齐修文说。 经过一阵沉默，齐修文问：“那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意思？” “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桶，齐修文把烟蒂往地上一丢，然后整个人朝康蓉扑了过去。 这个吻很野蛮，一点不绅士，像是一种索求，更像是一种报复。 不一会儿，康蓉的衣服就被脱了一半。肩膀上被齐修文用力捏的通红，疼的康蓉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康蓉心想：让他发泄，反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把自己交给他了。 然而，齐修文还是保持了一丝冷静，推开了康蓉，坐到了一旁。 两人相距有一米，康蓉第一次感觉自己和他这么有距离感。 “四年以后，还会回来吗？”齐修文问。 “我都打算把自己交给你了，当然会回来。” “还好，我没有接受你。现在，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也用不着因为我影响前途……英国多好啊，全球金融中心，经济强国。教育、医疗也完善，治安好还尊重人权，是比咱们国家好多了……如果你发展的好，以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 说完，齐修文快步朝外走去。 康蓉感觉自己的心被搅成了一瓣一瓣，疼的要喘不上气，眼泪一下就奔溃了。 她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可根本就没见到齐修文的人。 康蓉完全慌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不受控制。 因为担心，她走下了楼梯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齐修文的踪迹就出了门，沿着刚才走过的路一边哭一边喊，可就是听不见回应。 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愧疚感狂涌而来，叠满了康蓉的脑子，把眼泪都挤了出来。 找了一路都没回应，康蓉坐在了马路边，把头埋在双腿上，低声的呜咽。 其实，齐修文一直都在后面跟着她……一份感情，哪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大晚上在街上晃荡，他不放心。 齐修文心里很难受，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还告诉自己男人要坚强。 他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着后狠狠吸了一口，等烟雾在心啊、肺啊、肝啊什么的都转了个圈儿才吐了出来。然后用力昂着头，不让打转的眼泪决堤。 “这破烟真他妈呛。” ……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世界少了谁也不影响它。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没看见齐修文都觉得正常，毕竟这家伙天天都在睡懒觉。但是没看见康蓉就不对劲了，她每天都起的很早啊。 火星说：“我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看见我们给他们留的灯已经关了，但是门没关，应该回来了。” 方初晓说：“的确回来了，我还听见了一些声音，他们好像吵架了。” “吵架？”宋宪一下就八卦了起来，这两人的感情他是见证过的，好的如胶似漆，齐修文是个舔狗，康蓉脾气性格又好，这么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睡得迷糊，没听太清，要不我去把蓉蓉喊起来？” 孔卿说：“她们可能昨晚吵完，睡得迟，让他们多睡会儿。等会见到了他两，咱们说说好话。” “嗯。” 因为齐修文和康蓉都没起床，所以大家今天也不打算出门，正好休息一天。 直到午饭时，还没见到这两人，大家都感觉不对劲了。方初晓和孔卿商量后，推开了康蓉的房间门。 一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接着便见到康蓉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头发散乱，眼眶又红又肿，无神的看向窗外。 “哎哟，这是发生了什么啊？蓉蓉你没事？”孔卿担忧的问。 方初晓的脾气也一下上来了，“蓉蓉，是不是齐修文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把他腿卸了！” 康蓉双眼渐渐恢复了聚焦，看到眼前的两人，一下就扑进了她们的怀里，声音嘶哑模糊：“我把他弄丢了……” 第413章 齐建国不对劲 第414章齐建国不对劲 宋宪推开齐修文房间的门，并没有看见他人，甚至连行李箱都不见了。 转身走到康蓉的房间，就看见了康蓉抱着方初晓一边哭一边哽咽，眼睛又红又肿。 孔卿和方初晓好一阵安慰之后，康蓉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指着桌子。 桌子上除了散乱的酒瓶、零食，就剩下一团被揉成一团的纸团。 宋宪拿起纸团的时候，目光还不小心的看见了零食堆里有一盒没有拆封的避孕套。 展开纸团，是一份offer，宋宪看了一眼后就递给了孔卿和方初晓，大家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毕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好表态。 康蓉抽泣着，有些委屈的问：“小卿，初晓，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真的做错了吗？” “没错没错，这是好机会啊……哎……” 方初晓轻轻拍着康蓉的背，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孔卿冲宋宪眨眼睛，意思是：你倒是说句话啊！ 碰上这种事情，宋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康蓉自己已经做好了选择。她把offer揉成一团，却没有撕了的勇气，就说明一切。 “如果你不去国外，以现在的名气，依旧可以在国内发展的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去呢？”宋宪问。 康蓉抿着嘴唇，很掘强的说：“那是我的理想。” “那就去。现在的国外的确比国内好，去深造一下也好。不过别忘了自己是哪国人，也别嫌弃咱们国家，更别放弃自己的国籍，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孔卿走到宋宪身边，手伸到宋宪的腰间拧了一下软肉，埋怨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说这些。” “那不然还能说什么？我没办法替齐修文做任何保证，只好站在好友的角度给她一些忠告。不过修文那人重感情，这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才气上头了，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也会愿意等你四年。” “真的？他真的愿意等我？”康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灰暗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亮色。 “我说了，我不能保证，只是按照他的性格这么分析。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这些道理，康蓉也明白了，只是不愿意自己去面对。可现在被宋宪一句话戳破了，心还是揪着疼。 …… 齐修文就这么消失了，行李什么时候拿走的不知道，只是留下了一本康蓉送给他的《小王子》。 这显得很绝情。 对于这家伙的失踪，宋宪其实并不是很担心，毕竟这家伙的性格就注定了什么事儿都会抗的住，不会去干傻事，或许只是找一个角落躲起来疗伤，不久后又会满血复活。 可大家都担心，孔卿发动了不少人，还有虞向文那边的人，一起帮忙找人。 夏门其实并不大，可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人也不容易。 生活还要继续，宋宪还是很忙碌。他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安家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宋志正。 听到儿子的声音，宋志正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给家里来电话？出去野了这么久了，还以为你失踪了。” “……” 这种贪玩不回家，然后被责骂的感觉，实在太久违了。 果然，老子还是老子，不管儿子有多出息，想骂就骂。 “打这个电话，是有事儿的？” 宋宪赔笑着说：“您怎么知道的？” “要是没正事儿，你会打办公室的电话？说说，怎么了？” 宋宪说：“我现在还在夏门，这儿挺好玩的，旅游搞的不错，环境也好，所以我想在这买点房子，弄一个旅游社和民宿。” “……” 宋志正还是不太习惯儿子这个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思路，太跳脱了！ 隔了几秒，宋志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玩意很赚钱吗？” 当了大老板，见惯了大生意，宋志正的胃口也变大了。去年还在为了三千元超生的罚款而发愁，现在没有几十万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当然，他骨子里依旧是那节俭的性格，即使赚的再多，有时也是抠搜的。 “很赚。” “那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你投资还用和我商量啊？” “我不是和您商量啊，是……” 宋志正打断了他的话，笑盈盈的说：“是不是缺钱了？爸给可以让财务给你汇。要是缺人，就没有了。咱们安家现在人手都快不够用了。” 宋宪苦笑，“被您说对了，还真是缺人，倒也不用多，想让纪叔，还有亮叔来一趟。我想买点房子，让他们来挑挑看。” 纪才良是学景观设计的，苏亮是建筑设计。宋宪这次想买的房子都是打算改成民宿，买下之后肯定是要装修的，遇到这样的事儿，自然要找最专业的人了。 而安家里，最专业的大佬也就是纪才良他们三个了。其中吕舟在新城那边忙碌，根本就调不过来。 “你还真会挑，苏亮去出差了，这不是很多大学生都毕业了，他全国各地的去招生，都去了两个月了。那些学生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盯上了。至于你纪叔……他暂时走不开，你纪婶快走了。” 说到最后，宋志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过两天有一个手术，不过成功几率很渺茫。”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纪婶的身体撑不住多久，可知道这个消息，宋宪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心情也失落了很多。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父子两都不太想去面对。宋志正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说道：“不过你可以给苏亮打一个电话，他现在在招生，应该会有合适的人选，你拿笔记一下，电话是……” 记完电话，宋宪刚要挂，又听父亲说道：“等等，你有没有在夏门看见修文他爸？” “齐叔？他来夏门了吗？” “去了啊，早一个月就去了，听说是去发大财，不过我听到一些风声，有些不对劲。” 第414章 父子两都失踪了 第415章父子两都失踪了 宋宪对着电话笑道：“夏门发财机会多，比咱们平南可好多了，他来这儿发财一个月不会去有什么不对劲的？” “哎呀，不是。”宋志正有些急了，说道：“那家伙是去炒股的。” “啊？” “就是股票，那玩意我没玩过。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把心思扑在上面，跟赌博似的，赢了就发财，输了就是穷光蛋。上个星期，修文他爸就在借钱了，从咱们这儿还借了五十万，厂子好像也抵押出去了，全拿去炒股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听别人说，他好像赔了。不过想也是，我找人打听了，都他的消息。” “……” 这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宋宪一下还不好消化。 “你要是有空，就去夏门的证券交易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事儿最好先瞒着修文。” “嗯，我知道了。” …… 挂断了电话，宋宪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拿出烟吞云吐雾的抽着。 在他的印象中，前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齐建国去炒股这么一回事。可能他也炒了，但只是自己没听说过。 然而，通过父亲刚刚的话中，宋宪还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齐修文的性格有些随他父亲，都是喜欢嘚瑟的类型，如果炒股赚了钱，可能就拉着宋志正一起玩了。 可现在显然是赔了，不仅赔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就连厂都抵押了，这简直太糟糕了。 宋宪又回想起齐建国前世的境遇。 年少时白手起家，和两个要好的兄弟一起创办了玻璃厂，后又开始弄茶叶，制作茶具，甚至还玩过根雕，是大家嘴里的大老板，风光的不得了。 可后来随着家业壮大，兄弟阋墙。陪着齐建国创业的两个好兄弟，联合外人一起将他的家产给瓜分了，还欠下了一些债务，在牢里蹲了两年。 家道中落的齐修文一人就跑到了深圳，先开始打工，然后创业，再之后也被骗的精光。可他没有像父亲一样倒下，而是蛰伏了几年……悄悄成为了一个传销大师，受万人敬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江湖地位还高。 等到国家开始打击传销的时候，这家伙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退路，带着父母去了国外隐居。 这就是齐家父子两代人的境遇。 等等，齐建国破产坐牢，好像就是93年的事情。 前世的93年，自己考上了大学，齐修文去了深圳，两兄弟从此就分开了，后来见面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 对！就是93年，就是这个夏天。 宋宪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着急了。 什么玩股票啊！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圈套，显然，齐建国也已经入套了。 早就和他说了，别相信别人，他就是不听！ 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宋宪更多的是自责，明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早点预防？ 看了眼之前记下的苏亮的电话，宋宪没有拨出去，这个时候更要紧的，还是先去一趟证券交易市场。 …… 夏门证券交易市场。 宋宪来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但依旧是人满为患。 93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名词开始写入宪法，这标志着“短经济”时代的结束，票证开始退出历史的舞台，证券公司营业部和投资者数量猛涨，市场也开始了股票这样无纸化交易柜台。 这个年代的股票还算是新鲜产物，股市基本都是一牛到底，只要买到就是赚到，所以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分一杯羹。 谁都不想再错过92年上海那样的股票认购证。 但93年，国内的股市一段的低迷期，无数人都赔了钱。 宋宪问了好几个人，有没有见过齐建国，可就是没人知道，是啊，他们都在关心着自己的股票，谁又会在意别人呢？赔钱的人比比皆是啊。 宋宪放弃了，至少他一个人在这大海里什么都捞不到。 …… 回到住处，孔卿和方初晓都一副疲惫的模样躺在沙发上。 宋宪问：“找到齐修文了吗？” 方初晓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说：“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像是找到了吗？” 得，白问。 “那康蓉呢？怎么没见着她人？” 孔卿说：“她昨天哭了一夜，今天跟着我们找了一天，回来就哭，我怕她身子受不了，就在水里放了点安眠药让她喝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宋宪无语后，竖起大拇指。 虞向文也很累，只不过她没像孔卿两那样躺下，她们在宋宪面前不要保持形象，自己还要呢。 她累的原因不是去找人，这又和她没关系，倒是为了旅游社忙了一天，说是手续办齐全了。 接着，虞向文又看着宋宪说：“下午没见着你人，你还真的当甩手掌柜，把旅行社的事情全丢给我了。那个房子看的怎么样了？”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着：“我下午没有去看房子，也去找人了。” 大家都毫无波动。 顿了一下，宋宪又说：“齐修文他爸也在夏门，也失踪了，我找了他一下午，也没找到。” “……” 这次，大家终于有情绪波动了。 方初晓像是弹簧一样，直愣愣的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齐叔在夏门，而且也失踪了？” 宋宪点头，“你没听错，就是这样。” “……” “……” 三女面面相觑，都无语了。 “这父子两是商量好的吗？”方初晓吐槽。 孔卿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宪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虞向文听完后，啧啧说道：“股票那玩意一般人还真的玩不转，不过也不好说，有人靠着几百块变成百万富翁，也有从千万富翁变成穷光蛋。按照你说的，齐修文父亲又是抵押工厂，又是借钱，大概赔了几百万。” “这么多？” 虞向文说：“你们知道一般赔几百万的人，结局都是什么吗？” 方初晓顺着她的话题问：“怎么了？” “都跳楼了。” “……” 第415章 齐式父子的性格 第416章齐式父子的性格 虞向文并没有在开玩笑，股票这玩意真的很赌博差不多，那种从千万富翁变成穷光蛋的感觉，落差太大了，大到令人觉得人生没意义，人间不值得。 而且，这种消极情绪是会传染的。比如大家都输的精光，只剩下一条裤衩的时候，有第一个人跳，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生命在那个时候显得无比廉价。 宋宪就听过这么一个例子。 有人在一家五星级餐厅看见输的精光的刘某在吃大餐，就好奇的问：“你不是把钱都输完了吗？怎么还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 刘某是这么回答的：“我有两个结拜兄弟，他们前半个小时跳楼了。” “那你还吃的下去？” “我打算做一个饱死鬼。”刘某指着餐厅的一扇窗户说：“等会我就从那跳，谁都拦不住。” 这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真实存在的。 是宋宪今天在证券交易所听到的，那人后来真从18楼的窗户跳下去了。 除了跳楼、自杀的，也有不少人被气的血压狂飙，心脏犯病，全都送去了医院。 “小卿，向文，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们帮忙找一下人，光靠我，实在是大海捞针。”宋宪说道。 虞向文说：“放心，找一个是找，找两个也是找，不用这么客气。” …… 事实证明，虞家在夏门的影响力，比宋宪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齐建国的消息两个小时就被查出来了，这家伙就是犯了高血压的其中一个，今天下午刚被送到医院。 虞向文的人找到他的时候，齐建国还在吊水没有醒，宋宪和方初晓、孔卿、火星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护士走到病房，说：“你们谁是家属？来付一下医药费。” 宋宪问护士：“谁把他送来的？” 护士本来不想说，可见宋宪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声儿都变得温柔了说：“我们医院的救护车每天都会有一两辆停在证券交易所门口，然后垃几个回来。至于他有没有朋友、亲人，我们就不知道了，救人要紧嘛。” 宋宪又问：“那如果交不上医药费呢？” “那就欠着呗，如果还不上，以后都别想来我们医院看病。” “那你有见过病床上这人其他的朋友吗？” “没见过，你们是第一批来探病的。” “嗯，麻烦领我去前台，我把医药费交了。” 交医药费的时候，宋宪还问了护士几句齐建国的身体状况，护士说并没有什么大碍，等吊完水就没事了。 …… 医院楼下，一个萧索的背影坐在花圃水泥上，手忙脚乱的在打蚊子，这些烦人的东西已经咬了他好几个包了。 “喏，花露水。” 一个倩影走了过来，把一瓶花露水放在了他身边。 齐修文抬头一看，有些诧异。 虞向文笑了起来，“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 虞向文伸出手，朝着医院门口指了一下说：“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了吗？我的司机在上面，他找了你一天了，所以你的脸他记得。你十分钟前跟着我们进医院的时候，他就发现并告诉我了。” 齐修文目光开始警惕。 虞向文笑着说：“干嘛？你想跑？你爸现在躺在病床上，你能跑哪去？” “……” 被戳破了心思，齐修文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撇过脸去。 虞向文说：“这里蚊子太多了，我们去边上的咖啡馆聊，怎么样？” 齐修文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 来到咖啡馆，虞向文点了杯拿铁，齐修文要了杯白水。 “我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齐修文问。 “输了三百三十万，血压飙的很高，现在已经降下来了。” 这个回答，让齐修文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找到我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吗？” “嗯，暂时还没告诉他们。” 齐修文看着虞向文，开始思考。 面对这样质疑的目光，虞向文不以为意，还悠然自得的喝了口咖啡。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是从你的角度思考问题，尊重了你的隐私。现在的你，还不想出现？” “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目的，你信吗？” “愿意相信，谢谢。” “举手之劳，你今天都去了哪里？” “找了个旅馆，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就打算回平南的……” “为什么又没走。” “我……还是放心不下蓉蓉，想再看一眼，然后就看见你们几个慌慌张张的上了车，但是没有看见蓉蓉，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然后就打了个出租车跟到了医院。后来问了护士，说你们去探望的人叫齐建国。” “你好像听见你爸的名字并不是很惊讶。” 齐修文点头，“我之前就知道他在夏门，也知道他生意上亏了些钱，可没想到这么严重。” “既然知道了，你为什么不上去？” “我和我爸的性格很像。” 这句话让虞向文的思路卡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齐修文偏过头，视线看向不远的住院楼，缓缓的说：“我和我爸遇到事，都喜欢逃避，就像我躲起来一样。他那人风光了一辈子，即使以前落入低谷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告诉我自己扛过去了。我想，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我，那会刺激到他。他受刺激了，还真有可能跳楼。” “还真挺像……你会想跳楼吗？” 齐修文撇嘴，不屑的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念头？” “嘴硬。” 虞向文看得出来，其实齐修文并没有比康蓉好到哪里去，两人的眼眶都是又肿又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那我要把见到你的事情，告诉宋宪他们吗？” “我无所谓。我爸都这样了，我一时间是离不开夏门了。” 虞向文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号码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号码，要帮忙可以给我打。” 说完，虞向文起身离开咖啡馆。 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声音特别尖锐。 第416章 人会在某一瞬间长大 第417章人会在某一瞬间长大 听到虞向文的尖叫声，齐修文快步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虞向文一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医院住院楼，声音打着颤说：“有、有人从楼顶跳下来了。会不会是……你爸？”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把齐修文的大脑炸的一片空白。 然后，他就像是一阵风般跑了过去。虞向文也连忙跟了上去。 …… 夏门的住院楼是这两年新建的，共八层楼高，当一个人从顶楼跳下来，再摔到水泥地的时候，全身骨头几乎都骨折了，内脏破裂，大脑重伤，几乎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的。 跳楼的人穿着一身病服，即使已经摔了一地的血，身体变得扭曲，可齐修文还是看得出，身材体型和父亲一样，至于那脸……已经摔得变形扭曲，血迹模糊，不像个人样了。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齐修文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跪在那尸体旁，疼的就好像心肺脾脏都拧在一起一样。 虞向文站在一旁为之动容了，心情同样不好受，想要安慰几句，可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轻轻的拍着齐修文的背。 这时，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医护人员跑了过来。 “同志，同志请节哀。我们需要先把尸体送去殡仪馆。”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对齐修文说。 然而，这会儿的齐修文什么都听不进去，抱着血淋淋的尸体，嘴唇蠕动着，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虞向文看的也难受极了，俯下身说：“咱们还是听护士的，先让他们处理一下……总不能让叔叔被这样围观？” “走开！！” 齐修文像是一只野兽般的嘶吼，推了虞向文一下。 当一个人处于癫狂状态时，他的情绪是不受控制的，肢体也同样。 虞向文被这一推，也摔倒了，手掌在地上摩出一层血，委屈的想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护士叫来几个保安，先把齐修文拉开。 …… 眼睁睁的看着护士们将尸体运去殡仪馆，齐修文伤心欲绝，整个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鼻腔里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再之后，他拉起被子迈着自己的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哽咽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别哭了，死的那个不是你爸。” 方初晓说完后，发现这家伙还躲在被子里哭，便直接上手了，掀开了被子，拎着他的耳朵说：“听见没啊！你爸没事！他活的好好的！” 齐修文反应迟钝的转过头，满脸眼泪的问：“我，我爸没事？” “嗯，他好着呢。跳楼的那个是另一个，也是买股票没钱的，听说赔了两百万。”虞向文站在窗户旁，头也不回的说。 有人说，人生最美好的一个成语是失而复得。齐修文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心情。然后……他又屁股一瘫，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你爸都没事，你还哭个屁？”虞向文转过头来说道。 “我吓得啊！那时候都快吓尿了！你不得让我再发泄一下？” 虞向文又好气又好笑。 方初晓在齐修文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这事儿你得和向文姐说一句谢谢，还要向她道歉，你把她的手都给弄伤了。” “谢谢谢谢。向文……姐。” “都是小事，不过你把我手弄伤了，算欠我一顿饭。” “没问题！” 好像只要齐建国没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宋宪和小卿呢？” “他们在你爸房间看着他呢，也怕他跳楼，现在这种事很频繁。”方初晓说。 齐修文很赞同的点头，“对对对，是得看着他。他在哪？我去见见。” 方初晓手指一指，“就隔壁。” 齐修文穿着鞋就准备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虞向文问：“你不怕刺激他了？” “刺激就刺激，没跳楼就行。”齐修文头也不回的说道。 房间里两个女人对视苦笑。 “你有没有觉得，他和前两天相比，好像变了。”虞向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饶有兴趣的问。 “宋宪说过，人会在某一个瞬间长大。是一种心理上的成熟。或许就是他现在这样。” “是啊，这短短十几个小时里，他经历的太多了，还好，有惊无险。” “还好，有惊无险。” …… 齐建国早就醒了，但是他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个地方见到宋宪还有方初晓等人。 作为一个长辈，在最为落魄的时候，见到他们，齐建国并不觉得体面。特别是宋宪坐在窗户边，孔卿坐在大门边，就好像是两个警卫盯着自己一样。 孔卿用小刀削了一个苹果递过来说：“齐叔叔，先吃个苹果。” “谢谢姑娘……你叫什么来着？” “孔卿。” “哦，对对，实在不好意思啊，把你的名字忘了。” “没关系。” 齐建国吃了一口苹果，然后对宋宪说：“小宪啊，你就别骗叔叔了，你说修文那小子有钱，这不是蒙我吗？那小子从小就会找我要钱花，会做生意？不赔死？” 因为输光了家底，还欠了许多债，齐修文的心情特别消极，后来宋宪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特别有钱这回事儿。然后就把齐修文的老底，全部给抖了。 这小子，有钱还瞒老子，不像话！ 然而，齐建国完全不相信，他认为宋宪这话就是说的好听，是想拿出钱来替自己补上窟窿，然后还说是齐修文的钱，让自己没有心理负担。 “齐叔叔是真的。你知道启点？那里面就有修文的股份。”孔卿说道。 宋宪说道：“确切的说，神域的游戏厅也有他的一些股份。除去每个月的分红，他单是这些股份，大概就值个几百万。” “越说越邪乎了。” 宋宪皱了皱眉头忽然察觉到这事儿不对劲了。 之前建启点和神域的时候，齐修文都是投了钱的，他说这些钱都是从他爸那里拿的。可现在，齐建国完全不知情啊！ 细细回想，那些钱也有大几千，普通人两三年的工资啊，他是从哪掏出来的？ 第417章 伟大的女人 第418章伟大的女人 “叔，你觉得去年这个时候，修文在不通过你的情况，能拿的出五千吗？”宋宪很郑重的问。 因为宋宪认真的神色，齐建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作思考的回答：“不可能。我就算再大方，也不能给他这么多零花钱啊。怎么了？” “没怎么。” 齐建国更是得理不饶人，双手一拍，说：“你看，他离了我五千都拿不出来。这几百万的窟窿，他怎么填？小宪啊，叔也知道你想帮我，可没这么个帮法儿啊……要不，以后有什么发财的生意，你带叔一个……” 说着说着，齐建国都开始不好意思了。甚至是难为情。这其实一点都不像是他的性格，毕竟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脸皮厚和圆滑，齐建国那性子，脸皮厚的都能当城墙了……可宋宪不一样啊，他是小辈，还是儿子的兄弟，有的心思不能这么用。 宋宪很想说齐修文是怎么投资，然后创业的，可他那些钱来历不明，宋宪就不好说出口了。 总要先弄清这些才是。 就在这时，齐修文推门，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回平南了，真是出息了。”宋宪瞟了他一眼说道。 齐修文也委屈，“哥们儿受了情伤，就不能自己出去静静？” 宋宪说：“下次再有这种事，喊我，我陪你去喝酒。” “呸！才不会有下一次。” 宋宪笑了笑站起身，对孔卿招了招手说：“咱们出去。” “嗯。” …… 父子两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都沉默着。 “抽烟吗？”齐修文问。 “抽。” 等一根烟抽完，齐修文眼神看向窗外，还心有余悸的说：“我还以为你真跳楼了。” “如果我没有高血压，如果醒来以后没看见小宪他们，我可能真的跳了。我认识的好几个朋友，都已经走了。”齐建国很感慨的说着。 “那你有想过我吗？我妈不要我了，你也不想要了？” “……” 齐建国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当时他整个脑子都是麻木的，真没想那么多。 当一个人很有钱了，习惯了有钱了，他并不会觉得那是身外物，反而更加看重，所以在失去的时候，觉得生命都没有意义了。 沉默了一会儿，齐建国试探性的问：“小宪做生意有带着你吗？” “有。启点和神域游戏厅我都占了一部分的股份。另外，他开的博物馆里，有几样古玩是从我这拿过去的。”齐修文轻描淡写的说道。 “……” 齐建国可以确定，宋宪和儿子两人没有串供的时间，那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 这种感觉实在太魔幻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的股份怎么来的？”齐建国小心翼翼的问，好像是怕自己语气再重一些，就会把那些钱给吓跑了一样。 “投资啊。当初开游戏厅的时候，我大概拿出了三千。后来启点不是开了个小作坊，还让你帮忙联系原材料？那个时候我也往里投了几千，大概能有个八千。” “这事儿我有印象。当时你找我拿钱想要投资，可我觉得你们这些小孩都是胡闹，就没答应。” 齐建国算是明白宋宪之前为什么会问自己，儿子能不能拿出五千块这种话了。他有嫌疑啊！ “八千？我过年压岁钱顶多就给你两百，平时一个月也就七八十，你花钱也不眨眼，哪来的八千？” 齐修文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是在审我？” “我是你老子！这些话不能问吗？你要是为了钱干了什么黑事儿，那就是心术不正，把你手打断都是轻的。” “从我记事开始，你就不着家，不是应酬就是忙生意。我妈离开你以后，都是舅舅在照顾我，要是我心术不正，您是不是有责任呢？” “你！”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呼~”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齐修文说：“这些钱都是干净的，你别问了。” “干净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齐建国继续质问。 “钱是我妈留给我的。” “……” “她怕离婚以后，你会给我找个后妈，又怕后妈对我不好，所以给我留了一笔钱，一共就这八千。” “……” 齐修文不管在谁面前，都很少提起过他的母亲，他不说，宋宪和方初晓也知趣的不多问。每个人都该有隐私的权力，不是吗？ 大概在齐修文初中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离婚了。原因很烂俗，齐建国每天不着家，传言他有外遇，包养了好几个小三，夫妻感情从此破裂，每次见面就是吵架，后来就离婚了。 他们离婚的时候，也争夺过孩子的抚养权，最后是齐建国赢了。 再之后，齐母就去了英国。 “她给你留了两万？”齐建国直接愣在了原地，嘴里喃喃的说：“离婚的时候，我也就给了她八千啊……” 前几年的两万，可要比93年的还要值钱，那时候的万元户也更加稀有。这八千是齐建国将近一大半的家产了。没想到她全都留下了…… 很难想象，没有钱的她，究竟是怎么去的英国。 小时候的齐修文，对钱没有概念，也不明白那八千元的分量有多重。只觉得她是抛弃自己，去了英国过更好的生活。 现在他长大了，明白母亲对自己的爱有多深沉，可依旧不喜欢英国那个地方，大概是因为从小执念太深，所以刻在了骨子里。 所以，在得知康蓉要去英国的时候，齐修文的情绪失控了。对那个地方的厌恶更加多了一分。 病房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齐建国觉得心底酸酸的，怪不得当时离婚，她像疯了一样只要钱，自己还一直误解她太物质。 “她居然会认为，我会找一个对你不好的后妈，我真有那么不靠谱吗？” “你说呢？” “怎么可能？当时我和她为了抢你，差点打起来了……原来她把钱都留下了，又被你拿去投资了，现在变成了几百万……你们娘两，这算是救了我一命啊。你妈妈是个伟大的女人。” 第418章 兄弟 第419章兄弟 关于母亲，这是一个齐修文不爱谈论的话题，甚至是回避，特别是面对父亲的时候。 “说说你，这次赔了多少？”齐修文转移话题问道。这个之前对于齐建国无比沉重，甚至让他要跳楼的话题，就被齐修文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除去我们的公司，另外还欠了大概两百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齐建国甚至都不敢去看儿子的表情，他愧疚啊。 “卧槽？这么多？”齐修文没有办法继续淡定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如果包括公司在内，得有将近四五百万了？ “天磊伯伯还有黄瑞叔呢？他们欠了多少？他们和你一起来夏门的？我怎么没看见他们两？” 康天磊和黄瑞，齐建国的手足兄弟，当初他们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一起白手起家，然后有了现在的家业。从小对齐修文也是不错的。 “他们……”齐建国冷笑着：“他们现在指不定在哪个销金窟搂着女人喝红酒呢。” “他们还赚了？” “何止是赚了啊，我就是欠了他们的钱。两个王八蛋，给我设计了个圈套，我操他祖宗十八代！”齐建国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开始泛起红丝，咬牙切齿。 “这……究竟怎么回事？”齐修文还是缓不过劲儿来，这有些太突然了，说实话，他的三观都快崩了。 齐建国开始陈述…… 原来，是这两年的股市形势一片大好，齐建国又喜欢新鲜玩意，很快便有了兴趣，想拉着那两个好兄弟一起发财。 他们去年就开始进入股市了，虽然证券会所里人满为患，一票难求，他们还是买到了，并且发了一笔财。 这就好像是赌徒进入赌馆的时候，是‘小赌怡情’的心态，可赢得多了，就开始不满足小钱了，就连拿到钱也没有什么刺激感了。所以他们就开始加注。 后来，康天磊说他有个朋友是内部人员，有内幕消息，花一点钱就能得到消息。 这样的消息，刚开始齐建国并不是很相信，但在康天磊和黄瑞的怂恿下，尝试了几次，果然尝到了甜头。 再之后，就是康、黄两人让齐建国去凑钱，把能拿的钱都拿出来，都投进去，可没想到那支股开始下跌，他被套牢了…… 康、黄两人的解释是，这只是暂时的，别犹豫，继续往里逃，内部消息不会有错。然后他两就开始先行动了。 多年的兄弟感情摆在那儿，齐建国对这两个兄弟是无比相信的，不仅把公司抵押了，还借了不少钱。 这看起来的确很疯狂，但那时的他，赌瘾已经战胜了理智。 再后来，那支股票还是持续的往下跌，每跌一点，齐建国就少一分底气，但还是觉得它会反弹的！直到今天，那支股票完全崩盘了，齐建国的血压也跟着崩盘了。 “这两天，我都没见到他们两个。我听一个经常玩股票的人说，我这是被坑了，他们合计起来把我算计了。” 说到这，齐建国苦笑不已，他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怼着自己的心脏，非常难受的说：“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哪对他们不好了？” “爸、爸，你别这样，等会血压又彪上来了。” 齐建国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眶中续着眼泪看着齐修文说：“还是你有福气啊，有宋宪和初晓这样的朋友。” 齐修文苦笑着说：“你都被朋友坑成这样了，不应该是谁都不信吗？怎么还羡慕起我们了？”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看得出来。” 齐修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出来的，也不反驳，笑着说：“你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你处理什么？” “你的那两位好兄弟，还有咱家的公司，你失去的，我都会替你拿回来！” “别干傻事。”齐建国沉声叮嘱，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和自己一样，碰到这种事情，容易冲动……他们这种性格冲动，就连齐建国这个当老子的都想不到儿子会做出什么事儿。 齐修文只是敷衍的说了句放心，然后离开了房间。 …… 齐修文的病房，宋宪问出了之前那个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之前投资的钱不是你爸给的，是哪来的？” 又是这个话题。 齐修文像之前一样，又陈述了一遍。 得知这钱是干净的，宋宪就放心了。他是知道齐修文母亲在国外的，但不知道在英国，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说完母亲，齐修文又把父亲的事情说了一遍。感觉自己家的隐私都要被自己全部曝光了，不过不说也不行啊，有的事儿，还得让他们帮忙。 宋宪耐心的听完之后，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问号。 前世的齐建国的公司也被他那两个兄弟骗了，也欠了钱，但绝对没有两百八十万这么多，更没有股票这么一会事儿。 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劲呢？ 宋宪的目光看了齐修文一眼，懂了。 问题就出在这小子的身上，他现在也是一头肥羊了啊，身价比他爹还高，不被盯上才怪了。 “小卿，向文姐，在夏门我也就认识你们两位了。还请你们帮个忙，帮我把那两个挨千刀的找出来。”齐修文说道，那表情既严肃又正式。 小卿玩笑似的说：“你喊我一声卿姐，我就帮你。” “卿姐。”一直在孔卿面前以“齐哥”自称的齐大师毫不犹豫的妥协了。 “好啦好啦，逗你的，你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虞向文跟着表态：“嗯，只要那两人在夏门，就算是钻到海里，我们也帮你揪出来。” 宋宪问：“找到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还没想过。” 宋宪笑着摆手说：“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我都替你想好了。让你出够气。” 愣了一下，齐修文笑了起来说：“妈的，还得是咱两是好兄弟。” 第419章 疯狂的股民 第420章疯狂的股民 在来到医院之前，宋宪就特地让人去查过康天磊和黄瑞这两个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 这两个玩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都不能称之为东西！ 怎么说呢？ 这两人从小就家境贫寒，属于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后来才认识的齐建国。而且认识的特别偶然。 有多偶然呢？ 在齐建国年轻的时候，就会倒腾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来赚钱，要说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赚的挺黄色的。就是找一个偏一点的地方，弄一台机器，开始放电影，是那种18禁的。 那时候的碟片还并不怎么多，vcd也只有少数人家有。如果有生理需求，除了去特定产所外，也只能买一些小人书了。所以，这种会动的电影，对许多男同胞来说，是可遇不可求，花钱也要看！ 当然，在公开场合放这种玩意是违法的，齐建国就被告了，后来警察来逮人，现场一拥而散，齐建国的那些设备能够得以保住，还得多亏了康、黄二人帮忙。 就这么机缘巧合，三人认识了，还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再之后，这三人每天都混在一起，想尽办法的去搞钱，后来生意还真的做成了，什么玻璃、茶叶、茶具，办的是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当穷人发财了，那就成了土大款，当流氓发财了，就会成为大流氓。这两人猥琐的事儿，也没少干，惹的事儿也不少，全都是齐建国给他们擦的屁股。 再后来，这两人还干了不少灰色产业，都被齐建国制止了。 一直到了前些年，三人因为利益不合，吵了一架，但后来又和好了。 吵架的原因其实由来已久了，那就是分利不均，至少在康、黄两人看来是这样的。他们看不惯齐建国分红的时候拿最多的钱，看不惯他有着更多的股份。 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在证券中心找了个老手操盘做庄，把齐建国给带人了坑里。 最他妈离谱的是，这两个混蛋王八蛋，从齐建国那边坑来的钱，有一部分都喂给了那个操盘的老手。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至于那两百八十万的欠款，除了从宋志正那里借的五十万，还有其它的三十万，还剩两百万几乎是全欠康、黄二人的。 当看完这些的时候，宋宪真的怀疑，齐建国的脑子到底怎么了？那样一个精明的人，居然会和这两个二货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 对付这种人，其实也容易。小人物，又爱贪便宜，贪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 按照宋宪的计划，无论是孔卿还是虞向文都没有派人去找康、黄二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几人倒是去了证券市场逛了几圈，宋宪也想买一点玩玩，单纯是买着玩。 对于这些股票，宋宪觉得很陌生。因为前世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学生，哪会去专注这些？别说是他了，就是许多人都觉得，股票是一种骗局，相信的人并不多。 93年的股票市场还很年轻，甚至只有一个雏形，各种管理条例和监督手段都还不完善，就连管理人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在这个阶段，许多以后来人眼光看来的手段，实在太低级、太幼稚了。然而偏偏是这种低级和幼稚，反而很好用，就比如齐建国就是吃了这种亏。 其实，像齐建国那样疯狂的人，还有很多，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喜欢随大流，大家买啥他们就跟风，看着那暴涨的指数就忽略了风险。 然而，宋宪并不是这种随大流的人，他很理智，只是在证券所里晃荡。 很快，他就被人盯上了。 因为宋宪纠结的样子，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新手，是一条可以钓的鱼。 然而，还不等人过去下套，就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过去，看过宋宪特别诧异的说：“哎，你是宋总是不？就那个啥……启点的老板，是你不？” 那人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虽然这证券所的人多，可真正有钱的大鳄并没有多少。 而“启点”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几乎人人都知道，所以很是很好奇启点的老总长什么样，买的什么股，说不定还能跟着投一点。 “是我，你是？”宋宪点头承认了。 那人激动的握着宋宪的手，说道：“鄙人姓陈，也喜欢买股票，您想买什么？我跟您一起。” 那人的声音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而认出宋宪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张脸是上过报纸和中央新闻的。 一时间，宋宪被人围住了。 妈的，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想范畴啊。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火星站了出来，很快就给宋宪争取到了一角安全的地方，谁都没办法靠近。 “大家听我说，我只是和朋友来旅游的，顺便来这看看。对股票也是一窍不通，就买着玩，大家就别跟了，赚了还好，要是亏钱我就是罪人了。” 宋宪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说：“宋总，你买，不管你买什么我们都跟，沾沾你的财气。” “是啊，你就买，我们信你。”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着。 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然，这种信任并不是凭空来的。只因为启点拍摄的纪录片引起的社会轰动实在太大了，给启点的名声也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作为启点的创始人，宋宪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管走到哪儿，都有拥戴者。 可以说，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种热情，让宋宪不想买了，然而他想溜也不可能，大家都盯着他呢。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买一支了。 找了半天，宋宪也看的烦了，随便投了一支名叫兰发股份的股票，买了十万。 接着，这支股票就被散户给挤爆了。 那个时候的股市就是这样，真正会玩的人不多，会玩的散户也就更少了。 跟着宋宪，那就是随大流，人多了，那自然会影响股票的涨势，至少不会亏太多。 至于宋宪，在买完股票后直接就退场了，这个地方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鬼知道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第420章 气场全开 第421章气场全开 当宋宪在证券所被人认出来，并喊出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其中就包括在证券所角落里的一群人，其中就有康天磊和黄瑞两个人。 为什么宋宪让虞向文和孔卿都别特地派人来找他们？就是笃定了这两货一定还会出现在证券所，派人来一看，果不其然。 这两人当真是无情无义的典范，齐建国住院的第二天，他们又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在宋宪离开后，康天磊问：“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不会是齐建国找来报仇的？” 黄瑞反问：“宋宪是谁？在咱们省都快可以横着走的人，就齐建国请的动他？” “可是齐建国的儿子，和他是兄弟啊。”康天磊说道。 “我们和齐建国还是兄弟呢。” “……”康天磊直接无语了，这就是背刺吗？ 黄瑞摆手道：“哎，你就别想太多了。他就是个有钱人，现在哪个有钱人不玩股票的？” “这倒也是。你说他买的那支股那么多人，要不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黄瑞摇头，“这个热闹凑不凑都无所谓，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 “啧，你傻啊！没听宋宪说，他这趟是和朋友出来旅游的？齐建国家的兔崽子说不定也在夏门，咱们找他还钱啊！” 康天磊点头，“对对对，找他儿子去。你上次让人去查，那小兔崽子能有三百多万，是真的假的？” “我外甥女的邻居就在启点上班，她说齐修文在启点有股份，每个月都有分红，这能有假？”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齐建国刚住院，他儿子就出现了，肯定不对劲。” 黄瑞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说：“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咱们是去要债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应该吗？” “应该。” “那不就得了，咱们要了钱就走，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有道理，走！找他儿子去！” …… 中山路的一家茶馆包厢中。 “这个上面的字是我爸签的。这么说，我爸真的欠了你们两百万？” 齐修文在仔细的看过那张欠条之后，确认了就是自己父亲签的，更加离谱的是，这两百万居然还收利息。 这兄弟当得，真是可笑。 “既然你都说没问题了，那你有没有钱先还我们一点？”康天磊搓着手，很无奈的说：“这些钱其实不是我们想借给你父亲的。完全是因为他炒股票上了头，把公司抵押了还不够，还找我们哥俩借钱。你说，我们和你爸这么多年的兄弟关系，他的钱都被股市套牢了，我们能视若无睹吗？就借了他两百万。” 黄瑞连忙接着说：“当时我们听说他还要往股市里投钱，我们就不肯定啊。可他就跟疯了似的，说不借钱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想去自杀，就是给我们利息都要借钱。我们心一软……就借了。” 康天磊点头，“是啊，你爸这辈子能有我们两个这样的兄弟，太难得了。” “现在你爸买的那支股票全部崩盘了，人也失踪了，我们都在找他可就是找不到。没想到先找到你了。修文啊，你天磊伯伯和黄瑞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得体谅我们，这两百万对我们也重要啊……” “好了，你们两位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齐修文摆手，阻止了两人继续说下去。 演技拙劣，剧情浮夸，听着让人反胃！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腆着个b脸，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我体谅二位的难处，不就是两百万吗？我有。” 让两人错愕的是，齐修文打断他们的话居然不是为了拒绝，而是直接答应了。这有些不符合他们的金钱观，若要是他们，肯定会说没钱，然后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 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也是件好事儿。 随后，齐修文带着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银行，将两百万包括利息一次付清了。 收到钱后，两人也将欠条还给了齐修文，说了几句体面话就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齐修文恨得牙齿都在发颤，手中的欠条就好像是这两个人的身体一样，被他撕的一瓣一瓣，碎的不能再碎了。 …… 证券所边上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齐修文摁响了一间豪华套间的门铃。不一会儿，一个披着浴袍的洋妞打开了房门，问：“whoareyou？” “i你爸爸，老子找聂狗，他人呢？滚出来！” 齐修文不理那洋妞一脚踹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火星默默的跟了进去，顺手反锁了房门。 那洋妞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尖叫，一边冲着房间小跑着。 “草你姥姥，哪个瘪犊子玩意在这儿狂？” 屋内，一下就走出了六个人，除了中间的聂昌有些瘦之外，其余五个都是一身肌肉，看着像是打手。 “你就是聂狗？”齐修文上下打量着最中间这个人，眼神满满的不屑。 “草！老子好多年没见过你这么狂的了，弄死你信不信？”聂昌的脸色狰狞了起来，他身后几个打手也缓缓朝着齐修文逼近了过来。 齐修文不以为意，反而坐在了沙发上，将脚架在茶几上，气场全开的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 “你他妈谁啊？要是报不出一个响亮的名号，今天别想完整的走出去。”聂昌稍稍警惕了一些。 “齐修文，我爸是齐建国。” 一说齐建国，聂昌就知道了，哈哈大笑着说：“原来那傻逼是你老子啊？不过不得不说，你老子还挺有钱的，不过现在是穷光蛋了？不瞒你说，他那几百万，就是老子做庄操盘，全部给骗来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之前查过齐建国的资料，知道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背景，这才敢这么嚣张。 齐修文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火星说：“兄弟，麻烦了。” “嗯。” 火星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点了点头，朝聂昌几人走了过去。 第421章 鲸鱼和杂鱼 第422章鲸鱼和杂鱼 和聂昌身边的几个打手比起来，火星的身子显得有些小，矮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这很容易就让敌人产生轻敌的心态，毕竟，这还是五对一。 “干他！” 随着聂昌一声发令，战斗开始了。 并没有多华丽的动作招式，火星站定在原地，只用了两只手，出击多余防守，只不过两个照面，五个人全都趴下了。 战斗从发生到结束都太快了，聂昌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尼玛啥啊？ 这五个兄弟，都是跟了聂昌混了好几年，他很知道他们的实力，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今天这是怎么了？ 仔细回想刚才的那场战斗，聂昌背脊开始发凉，今天这是碰到猛角色了！ 放倒五个人，火星才慢慢朝着聂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 聂昌大吼，然而并不管用。接着，他的手摸像腰间，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火星的脑袋说：“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沙发上的齐修文心紧了一下，谁能想到这家伙身上还带着这么一个玩意啊？ 然而火星还是那漠然的表情，不疾不徐的朝聂昌靠近着。 那股无形的气场很玄妙，就连在江湖上混了好些年的聂昌都被逼到了墙角。等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他拿着枪口对准了火星的大腿，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 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火星的双腿忽然微微一曲，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蚂蚱一样高高跳起，甩出鞭腿，将那把手枪给踢到了一边。 聂昌心道一声不好，然后使出一招恶狗扑翔，想继续捡起手枪。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那把枪的时候，肚子忽然被人踢了一脚，身子横移了半米，肚肠好像拧在了一起，疼的汗往外冒。 火星慢条斯理的捡起那把手枪，然后当着聂昌的面，一顿“噼里啪啦”，把手枪给卸成了独立的组件，砸在地面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聂昌捂着肚子，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就凭借这人拆枪的速度，就能断定这是个行家好手。玩不过啊。 “孙子，怎么样？服不服？”齐修文靠在沙发上，得意的问。 “……”聂昌蜷缩在地上，咬着后槽牙，不说话。 “不服？”齐修文站起身走了过来，抬起脚，对着聂昌的身上就是一阵狂踢！每一脚都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他需要发泄！ 先是失恋，接着又是家庭的巨大变故，让他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但他一直都憋着，甚至见到康、黄二人的时候，都死死压着。 当这么多事情积攒在一个少年的心里，经过发酵后，是会产生戾气的。 聂昌就是他现在的发泄口！ 至少齐修文觉得这个王八蛋死不足惜，就是他，差一点就把齐建国逼的跳楼。 一边踹，齐修文一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那一脚一脚的，聂昌也扛不住，他咬着牙喊：“服！服！爷爷，我服了！” “现在服？晚了！操！” 见齐修文开始上头，火星连忙把他拉开，一双如同铁钳般的手把齐修文克制的死死的。 “你要是把他打死了，后面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呼~我知道。” “嗯。”火星这才放开了他。 聂昌慢慢扶着边上的一盆绿植站了起来，看着火星说：“兄弟，咱们是不是再哪儿见过？要是哪儿有得罪过的地方，我在这和你赔个不是。” 说完，他还很艰难的抱了抱拳。 火星点头，“是见过，昨天下午，证券交易所。” “交易所？”那里面的人太多了，聂昌还是没印象。 “宋宪。”火星提示道。 聂昌想起了什么，眼孔开始放大，喃喃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昨天和启点的宋宪在一起……” 齐修文说：“启点有我的股份，宋宪是我兄弟，现在知道老子是谁了吗？” 聂昌吞咽了一口唾沫，脸色差的和猪肝色一样。 不是说齐建国背后没有背景吗？怎么和启点还有这么大的关系？！ 这一刻，聂昌想杀了康天磊和黄瑞两人的心都有了。 “兄弟，对不住……我不知道啊，你爸爸的事情，我也是受人蛊惑的。”聂昌的语气开始变软，不服软不行啊。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的服软。等出了这扇门，聂昌并不会太把启点放在心上，毕竟这里是夏门，不是平南。你再厉害的过江龙，我地头蛇也不怕！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爸的钱，是你做庄操盘，设计圈套骗走的。一分一毛都给我吐出来，没问题？” 那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兄弟，这……这钱我也退不了啊，那些钱全都在股市里。” “那就都抛了。” “……” “行，不见棺材不掉泪是？我也不打你了，今天咱们就来个以德服人！” 说着话，齐修文拿起一旁的黑色文件包，从中抽出一小叠文件，丢在了聂昌的脸上说：“看看，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文件砸在聂昌的脸上，然后落在了地上。 这种侮辱让聂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还是弯腰捡了起来……形势不如人啊。 刚开始只是随便的翻看，扫两眼，可就是这两眼，让他的眼神挪不开了。 这些文件中，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聂昌的黑料，走私、洗钱、诈骗、杀人…… 那些他原以为都处理干净的尾巴，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这些文字加上照片，如果送到警局，基本就可以定他的死罪了，连挣扎的可能都不会有。 “这、这些你是从哪来的？”聂昌已经开始有些结巴了。 齐修文笑了笑说：“前两天，我刚和虞禄发坐着船出去玩了一圈，喝喝酒，吃吃饭，然后请他帮了个小忙。哦对了，他的女儿中午还约了我吃饭。” “……” 相对于启点的宋宪，夏门虞禄发对聂昌带来的震慑力无疑大了好几倍。因为他就是在夏门混的，而虞禄发的影响力，远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大多了。 聂昌和虞禄发，就好像是一条鲸鱼和一条杂鱼的对比。 第422章 故技重施 第423章故技重施 如果说，之前的聂昌是因为火星而服软，那么现在就是真的害怕畏惧了。 启点宋宪，夏门虞家，这两个他都惹不起，更何况齐修文的手上还有一份能够至他于死地的把柄。 “齐兄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些钱我会如数奉还。这些……” 齐修文淡淡的说：“我爸住院了，于情于理，你该去看看他？”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我就去看他，给他道个歉。” 齐修文略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康天磊和黄瑞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 说实话，聂昌不懂得，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问：“我找人把他们丢深海去？” 齐修文不满意的皱着眉头，“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情我不干，也不希望牵扯上关系。你不是会操盘坐庄吗？把他们的钱都弄来，没问题？” “啊，这事儿倒是好办。我带着他两也玩了一段时间了，他们现在对我还是很信任的。” “我给你一个星期，让他们欠一屁股债，没问题？” “说实话，有些难……”说着话，聂昌看了一眼齐修文的表情，见他不满意，连忙改口说：“没问题，这事儿包我身上。” “嗯，很好。” …… 宋宪第二天没有去证券所，但是齐修文去了，他回来后就眉飞色舞的说：“聂昌的局已经步好了，那两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上钩。” “那个叫聂什么的？不会耍什么花招？”宋宪正在看书，放下书本问。 虞向文嚷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就那样的小鱼小虾，碰到我们虞家，都快吓得尿裤子了，还敢耍花招？” 齐修文说：“那小子还算老实，不过今天股市里发生了一件事儿，和老宋你有关，想听听吗？” “说说看。” “你昨天买的那支股票，涨了。从一股8块，涨到213了，我还特地打听了，那支股票之前一直不温不火的，都是你带的。” “……” 宋宪懵了一下，这确实很意外。他知道一支股票会因为买的人多而升职，但也没这么恐怖？自己一个人就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虞向文问：“宋宪，你昨天买的那支股叫什么来着？” “忘了。” “……” 火星在一旁说：“叫兰发股份，宪哥买了十万，我跟了一万。” “……” 宋宪看了火星一眼，苦笑着说：“你不怕跟着我买输了？” “大家都说跟着你买会涨，我比他们更相信。现在应该是能拿到两万多了？” 齐修文拉着宋宪的胳膊说：“老宋，要不你再陪着哥们儿去一趟？” “干嘛？” “你们昨天买那个的时候，我不在，隔天就翻一倍，比干啥都挣钱，你再陪我去一趟，让哥们儿也吃吃这个红利。” 宋宪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事儿或许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每次都有那么多人跟。再说了，我这面子不能全部都浪费在那，太掉价。” “说的也是。你可是咱们启点的活招牌，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太多次，的确不太合适。” 宋宪又瞟了齐修文一眼说：“而且我也不敢带你去那个地方。就以你这家伙的性子，很容易上头。” “屁，不可能。” “那你爸是怎么回事？” “……” 齐修文见虞向文也在偷笑，不由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那个兰发股份和我家也有点关系。兰发是一家船业公司，我爸十几年前投过不少钱。” “富婆。”齐修文感叹。 “那些钱现在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在创业呢，只不过和我爸有些合作关系。” 话说到这，齐修文问：“你们的旅行社也开了有几天了？生意怎么样？” “就开在火车站门口，你说呢？有不少人都是来夏门玩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玩，加上我们宣传不错，多半就会来找我们了。这两天生意还算不错，只不过咱们用的车都是租来的，带他们去住的地方，也就是普通宾馆酒店，得买点自己的车，再招两个司机，再有就是住宿的利润也很多，可惜都进别人口袋了。” 实际上，这已经要比大多数旅游社好得多了。刚开张两三天就有很多订单，除去地段好的原因外，更多还是因为虞向文的人脉多，别人随便介绍一下就有不少订单了。再和出租车公司关系弄好点，让那些司机把要旅游的人都拉过来，没一单他们都能拿到分成。 就这样，旅行社来了个开门红。虞向文第一天召的八个导游，已经不够用了，两三天内又招了五个。 虞向文给两人算道：“现在我们有13个导游，一个导游带一车的客人，一车大概25个游客，一个游客的纯利润大概有20。那一天的利润就有6500元。这还是刨去租客车的钱，等宋宪的那些房都买好，装修好，这个利润还会涨两倍。如果咱们再卖一点特产，就更多了。” 其实她的话还没说完，之后和她爸的公司战略合作的话，还能有游艇出游、夜景船等等项目。 这些需要时间，但似乎也并不遥远。 虞向文问：“宋宪，你不是说要让人来看房子吗？那人呢？” “昨天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今晚的飞机，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了。”宋宪回答。 “那好，明天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齐修文也跟着表态，“我也去，说好，你匀我两套。” 宋宪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去什么？真不打算理康蓉了？她现在还以为我们没找到你呢。初晓和小卿都在家里陪着她，说她这两天憔悴了很多。” 沉默。 接着，齐修文抬头问：“那我见到她以后，我该说什么？” “……” 当事人都不知道的问题，宋宪就更不知道了。既然齐修文不想面对，就随他去，迟早有他后悔的时候。 第423章 鼓浪屿上的厂房 第424章鼓浪屿上的厂房 第二天，宋宪和火星、齐修文还有虞向文去机场接人。至于方初晓、孔卿则是陪着康蓉，带她出去散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齐修文这家伙犟起来脾气也倔的很，连康蓉的面都不愿意见，所以大家只能分成分头行动了。 在机场等了一会儿，终于接到了苏亮介绍来的一位燕京大学景观建筑学的一位教授，还有他的两位学生。 教授叫于明，两个学生一个叫小生，另一个叫阿盏。 于明是一位很年轻的教授，四十岁出头的模样，还很时髦的烫了一个卷发、至于他的两个学生都是男的，岁数和宋宪差不多，小生性格内向，阿盏性格外向。 几人见面之后先是握手寒暄，于明笑着说：“苏亮是我的师兄，他说你这边需要人帮忙看看房子，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正巧，我们现在正有一个课题，就是关于旅游建筑的。” “那真是巧了。我也听过亮叔说过你，燕京不少地方也要改成旅游景区，都请你去指导意见，我这也算是捡到了个宝。”宋宪笑着开玩笑。 “哎，我就是去看看，随便提一点意见，至于有没有用还得看上边的意思。” 齐修文说：“教授，这里人太多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谈？” “行，没问题。” …… 虞向文对教授这些人还是挺看重的，她一直相信术业有专攻这句话。连宋宪都这么客气的人，那一定是大有用处。所以她提早就给教授和他的两位学生在酒店开了三个套间。 坐在星级酒店套房的阳台上，吃着夏门特色的点心，喝着茶，别提有多惬意了。 宋宪把之前虞向文收集来的房源，挑出了一半自己感兴趣的，然后递给于明教授说：“这些房源一共有六十八栋。我想要买那种有建筑特色的，能够改建成民宿的，最好能够在原基础上做些改变更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还得麻烦你给我挑挑看。” 于明接过照片看了几眼之后说：“宋老板，这些照片看着太笼统了，还得去房子里看看才行。”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说你们刚下飞机，先休息一下嘛。”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工作。冒昧问一下，这六十多栋房子，你都要？” 宋宪点头，“确切的说，只要满足我条件的，都要。” 于明笑了起来，说道：“有钱真好啊，不过你也是真有魄力，这笔投资可太大了。” “我相信我的眼光。” 于明又笑着说：“我也相信，只不过……这些房子在夏门各地，比较散，我们一个一个的看工程量还挺大的，你看……” 说着话，他搓了搓手指。 宋宪哈哈大笑，“我挺喜欢你这种有话直说的财迷，这样，看一栋房子一百，六十八栋，就是六千八，如果你们有额外谈成的，额外五百，怎么样？” “成交。”于明很爽利的说道。说完，他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去看看。各位觉得怎么样？” “你怎么比我还急？”宋宪无奈的笑着，这刚坐下一杯茶都还没喝完呢。 “一寸光阴一寸金嘛。” …… 其实这些人里，对这些房子最不着急的就是宋宪了。齐修文也想买一两套，虞向文想要加快进度，让这些民宿尽快的装修，然后投入使用。 因为这些房源都是康蓉从各个区收集来的，所以房子几乎都是独立的很少有成片的。他们第一站去的就是鼓浪屿，因为宋宪对这上面的房子最感兴趣。 几人从上午十点左右，就被中介领着一家一家的看，能够满足宋宪要求的也不少，差不多有8套房子。 于明说：“这些房子如果要做成民宿，都不用怎么装修，这笔钱可以省下。” 这是实话，毕竟宋宪的要求太高了，能被他挑中的，原本条件就好。 这时，几人走到了岛屿西北部，在这里还能看见高高的烟囱，还有各种和岛上环境格格不入的厂房。 宋宪可以肯定，前世来到鼓浪屿旅游的时候，这里是没有任何工厂的。 带他们看房的中介是一个三十岁的妇女，见宋宪停下目光朝工厂看去，便闲聊的说：“咱们鼓浪屿是夏门最早的工业发源地之一。一共有四个厂，玻璃厂、灯泡厂、造船厂和三塑厂。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这些厂可风光，就说那个灯泡厂，就有一千多员工，往美国、东南亚、中东、非洲那些地方卖……哎，就是现在不太行了。” 别说这些厂，就是百分之九十的国营工厂都不行了，以前再风光，现在也面临着破厂的边缘。 宋宪问于明：“于教授，你觉得这些厂房如果盖成酒店，或者是别的什么参观馆会怎么样？” “是不错的想法，特别是靠近海边的那个玻璃厂和灯泡厂。只不过把……这些厂都连在一起，如果只是单纯的买下一家建酒店，边上还是工厂，实在太别扭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住的酒店边上有大烟囱不是？” 这话算是说道点上了，齐修文一看宋宪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动心了，笑着问：“怎么？宋老板想全买了？” 宋宪点头，“如果肯卖，全买了又怎么样。” 齐修文又笑着问中介：“这些厂有想要卖吗？” 中介说：“目前是没有听说要卖，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岛外就有不少厂都卖了。而且咱们岛现在旅游开发区，地方就这么大，这些厂早晚拆了。” 虞向文说：“就算要卖，盯着这块地的人多着呢，拍卖出天价也是正常的。而且政府还不一定肯卖。” “嗯，走，去别处看看。”宋宪把目光收了回来，但心中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一块地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世的这些地方后来是被人改成假日酒店了，那时的宋宪最多就是远远的看一眼。 现在有能力能买了，宋宪自然不想放过。 第424章 结拜兄弟 第425章结拜兄弟 用了一天的时间，宋宪终于把鼓浪屿上的那些房子给看完了。 这上面的房子未来的价格不需多说，原本，宋宪是打算只买符合自己标准要求了，可后来大概是受到那四个厂房的刺激，他打算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一点也不墨迹，看了房以后，只要房子的证件齐全，宋宪就直接开支票买了。 等到晚上回去，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宋宪依旧对那四个厂房念念不忘。第二天就让人去交涉了，可过了几天得到的答案就是，那些厂都不卖。 这把他气得那天的午饭都差点咽不下去。 不过后来一想，这些厂是指定留不住的，它们留在鼓浪屿上就是一种视觉污染，最多几年时间肯定处理。 一想到这，宋宪心里好受多了。 …… 距离上次火星把聂昌打服的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这家伙并没有让齐修文失望，是一个操盘老手，把康天磊和黄瑞两人忽悠的都懵圈了，那钱如流水一般的往股市里投。 即便钱全部都花完了，他们依旧赌瘾不小，找人借钱都要继续。 在证券所这样的地方，也是有人悄悄在借高利贷的。因为借高利贷的人屡见不鲜，康天磊和黄瑞也习惯了，正当他们要去借高利贷的时候，聂昌告诉他们：“我有一个朋友也往外放贷，利息不高，都算不上高利贷，可以介绍你两去。” 这消息对于二人来说，简直就t是天籁之音，千恩万谢的说：“聂哥真是好人啊，你放心，我们把钱借来以后，不会忘了你那份的。” 在两人看来，聂昌给自己介绍了更省钱的放贷人，多少也得给聂昌一点，意思意思。 谁知，聂昌却直接拒绝了，“这些钱我不要，你们都往股市里投就对了。等挣了钱别忘了我就行。” “放心聂哥，我们兄弟最讲义气了，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啊。”黄瑞大笑着说。 大概是联合聂昌把齐建国给坑了，聂昌又带着他们发了好几笔小财，他们对这位大哥的信任度极高，甚至……被洗脑了。 所以，聂昌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很有信服力，再加上两人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在股市上，就算有所怀疑，也在见到钱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了。 贪财的人就是这样，胃口越来越大，眼里只有钱而看不见风险。这不仅仅只是他们，那个年代大多数的股民都是这样。 两人一共借了300万，一分钱没有留，全部都投入了一支股。 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他们听聂昌说，有内部消息。 是的，曾经用在齐建国身上的圈套，现在也套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要知道，93年的股市，还没有涨停、跌停这一回事儿的，可比后来的股票规则刺激多了。 所以当看到自己买的那支股票狂跌，直到崩盘的那一刻，两人也感觉要崩盘了。 这时，聂昌走了过来，拍着两人的肩膀说：“可惜啊，可惜，你们太贪了。” 两人的三魂七魄渐渐回过神来，现在往回看，从买进、借款、再到全盘皆输，套路几乎和他们骗齐建国的一模一样。 之前他们是当局者，现在也算是旁观者，能够想清楚了。 “是你！是你骗了我们的钱！” 康天磊的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布满血丝，他一声怒吼，一下就揪住了聂昌的衣领。 下一秒，聂昌身边的那就个兄弟直接就把康天磊给扯开了。 “把他们拖出去打！操他妈的，老子忍了他们很多天了！”聂昌的脾气也一下上来了。 前些天被火星和齐修文揍成那副熊样子，还被人捏了一手的把柄，这让聂昌憋了一肚子的火，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在洋妞身上泄火，可就是怎么都卸不掉。 他把这些，全部都归于康天磊和黄瑞两人的身上。要不是这两个挨千刀的把齐建国介绍来，自己也不会惹上那么大的麻烦。 聂昌走到证券所旁的那个小巷子里，对几人说：“行了，别打了，还得给他们留口气儿。” 显然，这些打手前些天被火星秒杀之后，心里也憋火。 “带他们两个上车。”聂昌冷冰冰的说着，率先上了一辆车。 黄瑞的脸都被打肿了，他眼神中充满的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嘴唇哆嗦的说：“我不去！我不去！” 啪！ 又是一巴掌。 “你欠了三百万，是说不去就不去的？” 康天磊忽然想起了什么，嘶吼的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贩卖器官！” 很快，他的嘴巴就被人堵上了。 …… 两辆车开到郊外一套欧式风格的一套房子前，康天磊和黄瑞两个人就像是哈巴狗一样，被人拖了进去。 两人满脸的眼泪，目光绝望，裤裆都湿了。 最后，他们两个被带到了房子的花园中，膝盖被人踢了一脚，就这么跪下了。 跪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只见有两个人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人一下就认出了那两个是谁！但因为嘴里塞了臭布，只能咿呀乱叫。 齐建国和齐修文两人走到花园，聂昌就亲自搬来了两把椅子，等两人坐下之后，他就像是一个管家般站到了一旁。 “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了。”齐修文翘着二郎腿说。 “哎。” 等他们嘴里的布被扯了下来，就开始嚎哭，开始喊“二哥”“二弟”。 “你们还记得我们是结拜兄弟？”齐建国自嘲的笑着。 “记得、记得，我们当初拜关二爷的时候就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儿？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齐修文也懒得废话，掏了掏兜，笑盈盈的说：“看见了吗？这是你们签的欠条，一共三百万。” “这钱是你们借的？”康天磊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都是自家人，就别算这些账了？” 第425章 两清 第426章两清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都是自家人。 这两句话，终于把齐建国给惹火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肉气得都在颤，冲着他们两个的胸膛，狠狠的就是一脚。 大概是因为后坐力太打，也可能是身体平衡没掌握好，他自己也摔倒在了地上。 三兄弟就这么好无形象的坐在草坪上，齐建国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说：“你们坑我的时候，有想过有福同享？有想过自己人？坑了我还不够，连修文都盯上了，你们两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黄瑞连滚带爬的凑到齐建国的边上，抱着他的大腿说：“二哥，我和大哥是鬼迷心窍，掉进钱眼里了。才做了那样对不起你的事，我们是混蛋，我们不是人。可我们是兄弟啊，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啊。” 齐建国昂起脸，紧紧的闭上眼，两行老泪落了下来。 齐修文缓缓站了起来，说道：“黄瑞叔叔，你看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 黄瑞咧嘴笑了一下，看着齐修文说：“修文，这么说，你原谅叔叔了？” “叔叔？我有叔叔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不会见死不救，只会落井下石，明白吗？” “……” 康天磊吼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之前老子是坑了你们，现在也落得这个下场，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们遍，反正没了钱，我也不想活了！” 齐修文又扬了扬手中的欠条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要的是钱，喏你们看，白纸黑字三百万，还带着利息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康天磊喊道。 齐修文慢条斯理的说：“你们的确是没钱了。可是，在平南还有一点小投资，和几处房产什么的，没有来得及变卖，我也找专业人士预估过，加起来也不过七十万多一点，除此之外还剩两百二十多万，你们打算怎么还？” “你、你们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了！”黄瑞撒开了齐建国的腿，瘫倒在草地上怒声大喊。 齐建国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猛的吸了口气说：“我们认识了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你们做过多少肮脏勾当，要不是我给你们擦屁股，你们早死在监狱了！我，是我！带着你们两个狗东西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到头来还被算计。” “说我不给你们留活路，你们给我留活路了吗？让我把钱全部砸进股市，让我去借钱，让我把厂子抵押了，全都是你们说的！知道崩盘那一天，我要是没有高血压会怎么样吗？会和老高他们，一样从十几楼跳下来！” 两段话把这两个白眼狼骂的无法还嘴，他们嘴唇蠕动还想提自己辩解，却见齐建国背过身去，摇了摇头说：“除了你们那些房产、投资之外，剩下的两百多万，光靠你们两个是不可能还得上的。这样，之前说咱们是手足兄弟，你们一人砍一只手，这欠条我就烧了。” “什、什么？一只手？老二，你什么心变得这么硬了？” “我没逼着你们两个从十几楼跳下来，我觉得我已经很心软了。” 齐修文笑着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断手，但这些债，你们就得还。你们还不上，就你们儿子还，儿子还不上就孙子还。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签的可是有利息的欠条，一个月三分利。本金算两百二十万，一个月就六千六的利息。你们还的完吗？” “……” 啪！ 聂昌把刀丢在了两人的面前。 黄瑞看着那把刀，一咬牙，拿了起来，然后盯着齐建国就冲了过去，刀剑就对准了他的心脏。 聂昌眼疾手快的冲了上去，推开了齐建国，自己的手臂被划了一下，血流了出来，好在这并不算什么重伤。 聂昌站在一旁的兄弟也冲了过来，把那把刀给夺走了，同时把两人死死摁在草坪上。 “我要杀了你！”即使被摁在地上，黄瑞还是歇斯底里的吼着。 “妈的！找死！”聂昌不顾被划伤的手臂，接过刚刚那把刀，然后蹲了下来，拉着黄瑞的右手，将刀高高的举了起来。 “住手。”齐建国喊道。 “爸，你还对这两人心软？” 齐建国摇头，“我不是心软。这一刀我要让他们自己来！” “……” 齐大师心想，原来你比我想的狠多了。 后来，刀还是回到了黄瑞的手上，只不过他几次举起，都没有砍下去的勇气，最后脸埋在草地上，哭得歇斯底里。 再之后，这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他们选了第二个选项——还债。 可那沉重的债务，根本不是两个人能够背负的起的。未来的几个月，他们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去抢银行。钱是抢到了，但也被击毙在了半路。 两人死后的丧事，是齐建国给他们办的，葬礼上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反而在他们的坟前把欠条给烧了。当然，他们两人生前的所有财产，全都当成债务还给了齐建国，以至于他们的父母、妻儿留落大街。 残酷吗？ 齐建国觉得并不残酷，毕竟如果没有宋宪帮忙，那么落得这个下场的，就是自己和齐修文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齐建国无法预知，他现在只能看着曾经的两个兄弟，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院子。 …… 黄瑞那一刀把聂昌的手臂划了一刀，伤口有一公分深，并没有伤到筋骨，并不算严重。 齐修文在房间里找到了药箱，递给他的时候说：“这事儿我得和你说声谢谢。另外，你是个聪明人。” 为什么说他是聪明人呢？ 几天前，齐修文明明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心中肯定是有火气的，所以他刚才完全可以不救齐建国，但他还是这么做了，甚至还让自己受伤了，就是因为齐修文的手上，捏着能至他于死地的东西。 齐修文把之前那些证据放在聂昌的一旁，手指在上面敲了敲说：“这东西交给你了，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我们两清了，你可以离开了。” 聂昌拿起那些证据，抬头看了齐修文一眼问：“我能跟着你混吗？” 齐修文摇头，“你身上的污点太多了。” “明白了。” 第426章 再见姜琦 第427章再见姜琦 经过三天的时间，于明和他的两个学生，把宋宪所看上的房子，几乎都逛了一遍。六十多套里，一共买了三十四套，另外还有于明额外谈下来的十三套。 就这样，宋宪花了将近四百万，拥有了未来房价奇高的47套夏门房子，其中有18套是在鼓浪屿上的。 看着那些房产证件，宋宪心情还是很激动。 这47套房子，除去其中一部分需要装修用于民宿之外，剩下的宋宪并不打算做任何处理，每年定期让人打理，先放着就好了，这种东西他再多也不愁。 另外康、黄二人的事情基本已经结束了，齐建国回到了平南，他说再也不想来夏门了。 而齐修文也和康蓉见了一面。 经过这些天，康蓉更加清瘦了一些，脸上少了些血色。她对齐修文说：“我决定了，不去英国了。” “不后悔？”齐修文平淡的问。 康蓉拿着一杯果汁，牙齿咬着吸管说：“人生就是需要取舍的。其实国外没有什么好的，我都听我同学说了，咱们国家的人在外面容易受欺负，而且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不去了。那个offer我都丢了。” “真丢了？”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 “那这是什么？” 齐修文将那份曾经被揉成一团的offer又重新铺展开，呈现在康蓉的面前。并说道：“想去就去，人生是要有取舍，但属于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多久都等。” 新闻专业，博朗群书的康蓉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的问：“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去国外深造了，你也会继续等我回来，是吗？” “是的。”齐修文很郑重的点头，“而且，你在那边并不是人生地不熟。” “什么意思？” “我妈妈，也就是你的未来婆婆在那边。昨天，我和我爸通过了一些关系找到她了，她就在英国开了一家咖啡店。不过现在她已经打算把店卖了，去你那个学校附近开一家，而且也在那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足够你们两个住了。” 说着说着，齐修文眯着眼笑了起来，笑得很玩味。 康蓉傻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你和我开玩笑的？你妈妈在英国？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齐修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隔着大洋彼岸想要找到一个失散多年的人并不容易，好在齐母还有信件和国内的好友来往，这才能找得到。 当年齐母和齐建国离婚之后，去了湖建，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落难富商，后来结了婚，隔年就举家搬迁去了英国，后来那个富商因病离世，给齐母留下了一些遗产外还有一个孩子。 等把这个故事听完，康蓉有些难为情的说：“伯母为我做这些，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就和一个三四岁的女儿在国外，那小女孩也要上幼儿园了，她在英国也没有什么朋友，你过去的话，她很高兴的。” 康蓉还是害羞，更多的是觉得幸福，毕竟这和前两天的生活落差太大了。 “你和伯母也有几年没有见了，要不你陪我去一趟？可以办旅游签证的。” “我已经再办了，加急的话差不多再要一星期左右。” 就这样，两人又和好了，并且在一天的晚餐中宣布，他们要去英国的决定。然而第二天，这如胶似漆的两人就离开了夏门，说要去继续他们的旅行，虽然只剩下几天，但很珍惜。 宋宪和方初晓则是准备回平南了，因为刚不久前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纪婶去世了。 然而，在回去之前，宋宪还要单独去一个地方。 姜琦漫画工作室。 这是姜琦过年时来到夏门后创办的，说是工作室，实际上也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帮着一起画稿子的朋友。 对于宋宪的到来，姜琦感到意外又惊喜，毕竟太突然了。 宋宪见到姜琦，也觉得突然。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实在有些太不修边幅了，穿着睡衣拖鞋，头发松散的披着，只是拿着一个红色夹子夹着刘海，显得慵懒和随心。 再走进姜琦的工作室，也只有两个不大的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各种画具散乱的摆放着，甚至连沙发上都被漫画稿给堆住了。 看见这些，宋宪会心一笑，“你以前可没这么乱的啊。” 前世和姜琦结婚，她还是挺贤惠的，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哪会像这里一样。这么乱，明明是自己的风格啊。 姜琦一边在收拾沙发给宋宪腾出一个位置，一边难为情的说：“我这地方平时也没人来，加上稿子也比较急，所以就……嘿嘿……” 工作室的另一个小姑娘从另一个房间探出脑袋来，笑盈盈的问：“琦琦，这位帅哥是不是你说过的宋宪？嗯，是比电视上的帅多了。” “别乱讲！”姜琦瞪了她一眼，然后对宋宪说：“她是粥粥，我的绘图老师加助理，平时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画室。” 宋宪笑着和粥粥打了个招呼，然后粥粥就很识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工作室，给二人制造独处空间。 她完全是误会了，现在的这两个人关系更像是朋友，距离恋人真的差了许多。 坐在姜琦收拾好的沙发上，宋宪随手拿起边上的稿子看了一眼说：“嗯，是比半年前画的好多了。” “你还懂画呢？” “我不懂，大多数的读者其实也不懂，我们都只是凭借着不专业的眼光来审美，这更纯粹不是吗？” “还挺有道理的。” 宋宪继续说：“你的书我已经追到最近的第三册了，剧情比以前更成熟了，而且听说销量还不错。” “邱芳姐是金牌编辑，我书的销量好，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功劳。” “嗯，你父亲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并不乐观，只能这么维持着。” 两人又聊了一些琐事，然后宋宪就起身告辞了。见到姜琦过的还不错，他也踏实。 第427章 宋宪发怒 第428章宋宪发怒 和姜琦的见面时间其实很短暂，甚至说仓促。 宋宪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和她有很多话题的才对，可事实证明，他们已经是两类人了。这辈子的交集也只会越来越少。 见完姜琦之后，宋宪和方初晓和孔卿、虞向文告别之后，便坐着由火星开的那辆悍马回平南了。 孔卿其实也想跟着一起去，可博物玲珑还需要她。作为孔魏最好的助手，她去平南当了半年的历史老师，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宋宪他们终于回到了平南。而此时距离纪婶离世已经有两天了。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就往这赶过来了。 纪婶的灵堂是摆在纪才良新买的房子里，虽然有些偏，但地方很大。 一进院子，宋宪就看见了到处都摆着花圈，人也不少，很多邻里都是来帮着干一些活儿，正厅放着纪婶的棺材还有灵堂，还有跪在灵堂前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个小小的身影自然就是思思，她穿着白色的丧服，正在小声的呜咽用小手抹着眼泪。显得孤零零的，让人心疼极了。 听到有脚步声，思思回过头，看见是宋宪和方初晓“哇~”一下就放声哭了起来，跑上前抱着宋宪的大腿，埋着脸，哭得身子都在颤。 方初晓看的动容，蹲下身子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 恐怕这件事儿，对这个小家伙的打击是最大的了。 等思思哭累了，宋宪才摸着她的脑袋说：“思思乖，让我先给纪婶上一柱香行吗？” “好。”思思哽咽着放开了宋宪，走到香案前，抽出三根香，然后垫着脚尖，让蜡烛把香燃着了，然后才递给宋宪。一如当初在下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踮着脚给客人倒茶，那时候纪婶还会嘱咐她小心。 宋宪和方初晓、火星轮流上完了香之后，就一直陪着这个小家伙，直到快要晚饭的时候，思思才靠在宋宪身上睡着了。 之后听人说，思思在这守了两天的灵，基本就没怎么睡过。 实际上，守灵就是要让蜡烛不灭，香火不断，并不是必须要亲人守的，纪才良在安家有许多的徒弟，他们每晚都会派几人过来。所以就算思思不在这守着也行的，可这丫头在这个问题上死倔，连纪才良的话都不听。 最后就这么悲伤过度的累睡着了。 人人都在夸思思孝顺，可实际只有宋宪知道，她除了孝顺之外，还有愧疚……她是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呀。 又过了两天，是下葬的日子了，思思守在坟前又不肯走，宋宪一直陪着她到了太阳快下山了，才抱着她回到了家里 晚上，思思趴在宋宪的肩膀上说：“哥哥，思思想当医生。” 宋宪晃了一下神。似乎每一个小孩子，都会在她这个年龄段，被很频繁的问“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之类的问题。但这是宋宪第一次听见思思说出来，透着一股认真，好像是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宋宪笑道：“很伟大的理想，你干妈以前也是一位医生哦。” 确切的说，杨鹭是一位护士，但这在小孩子心中应该差不多，而且更有利于树立老妈更伟大的形象。 “我知道，我是因为两位妈妈，所以更想当医生。” 这句话太扎心了，宋宪把她抱到床上，笑着说：“想当一位好医生，前提是你自己要健健康康的，才能成为白衣天使啊。” “我喜欢当白衣天使。” “嗯，小白衣天使，所以你现在要养好身子，乖乖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 “睡着了，就可以在梦里见到妈妈哦。” 思思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小声的嘟囔着：“我要睡着，我要睡着……” 因为这些天太疲惫了，她果然睡着的很快，宋宪怕她半夜做噩梦，就坐在床边陪着，好在这一晚思思睡得很好，梦里都带着笑。 或许她真的梦见了纪婶，纪婶在梦里也治愈了她。 …… 生活还是要继续，宋宪每天的日常就是在这个暑假给思思补习作业，然后有事没事的时候去启点、神域还有安家溜达一圈。 或许是他创造了太多传奇，很多员工看见他就感觉有了干劲，如果再和宋宪打个招呼就更精神了。 这天，宋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杜小雨递来的各种工作报告。 作为宋宪的私人秘书，杜小雨无形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启点、安家、神域，都是她的工作范畴。在这高强度的锤炼之中，她的业务能力似乎还更加优秀了。 首先，就是关于安家的，依旧是稳扎稳打的风格，基本就占据了中高端市场，并且遍布面积越来越广，在中央台投放广告的情况下，每个月的营收都有上涨。 接着就是启点，最近这两个月推出了更多的文具产品，小到自动铅笔芯，大到书桌、椅，还和安家有了一次联动合作。 另外，因为宋宪同意加入慈善总会，于松同意给启点更多的优惠政策，并且牵头，让启点稳扎稳打的在每个省的大城市生根立足，所造成的利润，其中一部分用于捐助各省的学校建设。 要知道，之前启点想要进入北方的市场，可是难得不行，现在反而如鱼得水，遍地开花了。 但同时，启点也有了盗版产品出现在市面上，而且盗版的中性笔也没以前那么次了，并没有那么好辨认出来。 盗版在这个年代是猖獗的，只要有利可图，谁都敢干，而且在规章制度没有完善之前，这种事儿是不可能处理干净的。 宋宪放下手中的报告，看了杜小雨一眼说：“这个报告为什么对启点产品盗版的事情，写的这么少？这也太笼统了，处理方式是什么？处理结果又是怎么样的？还有这盗版对我们启点造成的影响，为什么我一条都没有看见？” 他有些生气了。 面对宋宪的质问，杜小雨说：“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 宋宪摆手，“这和你没关系，你每天需要处理的东西那么多，这种纰漏明显是写报告的人的错，让这个部门弄清楚怎么回事。咱们公司都是高薪聘请的员工，这种报告都写不好，是怎么通过面试的？” 第428章 微服私访 第429章微服私访 宋宪对这份报告很不高兴。 因为这上面最重要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写清楚，甚至是略过了。 要知道，启点在现阶段，因为和慈善机构绑定的原因，在宋宪心中的分量是最重的，其中名誉更是重中之重。不然也不会不同意旅行社用启点的名号。 而盗版产品，往往又是对公司名声有着很大损害的。如果公关做的差了、慢了，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 这份报告递交上来，什么都没写清楚，让宋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瞎子。 “这份报告我会去落实，对编写员工给予处罚。”杜小雨说道。 宋宪靠在椅子上，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眼睛说：“我对于公司员工之间的情绪并不是很了解，但通过这件事我看得出来，他们拿着高薪，高待遇，但是工作不尽责。就比如这份报告，它一定是层层递交上来的，最后才放在我桌子上的，但是都没有人发现这么严重的问题，这说明我们公司内部就有问题。” “……” 面对发火的宋宪，杜小雨不敢反驳，毕竟这个报告也是经过自己这一手的。 “给公司定一个新规矩。以后的工作报告，财务报表，每个人都要保证没有一个错别字，并且将事件、数据写的清楚。这不是小问题，这是大问题！如果这是财务报表，上面要是漏了一个数字，或者多了一个，造成的损失谁来弥补？” “好的，我会告知下去。” 宋宪长长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你也别站着了。一天天也怪累的。对于那些盗版的事，你知道多少？” 杜小雨坐在宋宪面前的椅子上，说道：“其实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有，从过年那会儿开始就有不少了。这次的盗版事件是发生在燕京的，事情还闹得挺大的，不过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对公司的名誉造成的损害可以忽略不计。”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宋宪问。 杜小雨苦笑，“老板，我要是有，早就说了，哪里至于让我们这么狼狈。启点现在的名声太大了，变成了很多人的明确目标，除去那些盗版的，还有不少人是恶意攻击、造谣。” “只要在商界混，恶意的攻击造谣是不可能避免的，毕竟妨碍了别人挣钱。不过好在我们公司的公关团队比较专业，省了不少麻烦事儿。倒是关于盗版，我有一些建议。” 杜小雨连忙拿出了纸和笔，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 “也不用怎么记，无非就是堵不如疏。那些人想弄盗版，无非就是眼红我们挣钱。那就拉着他们一起挣好了。现在咱们公司的知名度高，口碑好，可以找一些加盟商了。” “加盟商的要求也简单，自愿加盟，加盟费三千左右，这个价格可以浮动，具体的你让各大主管开个会商定一下。至于硬性要求，就是宁缺毋滥，别找小作坊，如果有历史污点的直接淘汰。再之后就是专业培训还有技术支持，渠道支持，宣传支持，品牌支持等等福利。” “这的确是一条好路子……那这个会议您参加吗？” “我旁听。就定在下午两点。” “好的。” …… 除了到公司之外，宋宪有时还会去启点的工厂转转，有时还能在这里碰到方初晓。 作为启点的股东之一，方初晓要比宋宪来的勤快的多，不仅仅是因为她爸在这，更多的是因为她大学报的是管理专业，所以就打算提前进入角色实习一下。 她要比宋宪低调多了，一个堂堂股东，微服私访，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助理，跟着启点运营的部长混。很多人都以为她只是来打暑假工的，很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年代的职场竞争还没有后来的那么激烈，就算是公司新来的，相对而言也会被大家善待，没有让新人去跑腿、端茶倒水的事儿。 这些潜规则，都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再说了，现在的启点只不过是个起步很高的新公司，大家都是新人。没有资历老这么一个说法。 …… 有时，宋宪就会因为方初晓而去宣传部转转，起初宣传部员工都很紧张，又很激动，可后来宋宪来的相对频繁了，反而没那么拘谨，甚至有胆子大的敢和宋宪开玩笑。 只是大家都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位宋董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故意的拿方助理逗乐，有的时候“欺负”她，又有的时候对她特别好。 有八卦的人打探到了消息说，这位方助理是宋董的同学，两人关系很好。 这么一闹，方初晓就算是没有股东的身份，也能在启点里横着走了。 但这反而惹得方初晓不高兴了。 宋宪家，书房的阳台。 宋宪很喜欢夏天晚上的时候，捧着一本书坐在这个阳台上看，外面的低声虫鸣听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方初晓的心情则不太愉悦，她气鼓鼓的坐在宋宪身边，抢过那本书倒扣在桌子上，埋怨道：“都怪你！我明明是去微服私访的，现在大家都开始怕我了。就连我顶头上司都不敢骂我了！” “你顶头上司？就是那个微微姐？我记得你上个星期刚去的时候，可是老被她骂啊。现在她不敢骂你了，你还不高兴了？”宋宪调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逗方初晓玩了，还挺可爱的。 “好什么好啊！我故意瞒着身份，就是为了去学习的，我做错了事情，被骂两句也是应该的啊。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咱两是同学了，还以为你在追我，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宋宪无语的说：“他们也太能脑补了，不过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去找你了。在家教教思思写作业，帮我妈带一带小冰糖，挺好的。” “那不行！” “这怎么又不行了？” “大家都习惯你来的频繁了，都以为你在追我。结果你突然就不来了，那些人不得以为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你不追我了，那我多丢面啊？反正我工作都变成这样了，那就这样。” 宋宪被她的脑回路逗乐了。 “哦对了，下次来找我的时候，尽量带一束花，最好给我写一封情书。” “美得你。” 第429章 不想留遗憾 第430章不想留遗憾 这天晚上，宋宪和小冰糖在玩，忽然屋里的大哥大响了。 知道这个大哥大号码的人其实并不多，所以它平时也不怎么响。好像每次一响，都是有事儿发生。 宋宪接通了以后，就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 颜安说道：“你现在在哪呢？” “我？我在家啊。” “来陪我喝酒！” 听她的声音，已经是有些微醉了，略带撒娇的语气，让宋宪听得觉得耳朵痒痒的。 “不去，我要陪小冰糖玩。” “那你就把她也带了。” “你疯了，就这样啊，我走开这一会儿她就要哭了。” 宋宪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可它很快又响起来了。宋宪很无奈的接通问：“大姐，到底怎么了？” “姐心情不好，很不好，特别不好！你就不能出来陪我喝两杯吗？” “我很忙。” “要是你来，我送你一块地。就在新城边上。” “等着。” …… 因为火星已经休息了，所以宋宪独自开着车到了颜安所说的地址。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酒馆，而是一个带着小院子的私人住所。 摁了摁门铃，便听见里面有拖鞋的声音传来，大概是里面的人看了眼猫眼，然后才开的门。 房门打开，颜安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慵懒又性感的依靠在门旁，然后缓缓的伸出手，搭在宋宪的肩膀上，酒气轻吐的说：“小仙儿~你来的好慢啊。” “小仙儿？”宋宪愣了一下，然后满脑黑线。她叫的应该是小宪？ “小仙儿~你进来啊，站在门口干嘛？” 很显然，颜安已经是半醉了。很难想象，像她酒量这么好的一个人，喝到这种程度是要多少酒，至少宋宪以前和她喝过几次，都没见她有什么醉意。 任由颜安拉着自己的手臂进了屋里，然后她把房门一关，把宋宪往里推。 进去一看，果不其然，桌子上、地上都有不少的酒瓶子。 颜安给宋宪倒了一杯红酒，递了过来说：“咱们干杯！” “……”宋宪没有喝，并且把她手上的红酒也抢走了。 颜安还想抢回来，可是脑子已经不那么清醒了，身体又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一下就往宋宪怀里扑。 软玉入怀，宋宪的身体也有些躁动了。他推开了颜安说：“你可拉倒，再喝就得醉了，你让我过来，就是来照顾你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在新城边上有块地了？有多大？怎么拿下的？” “哎呀，你好烦！怎么一来就问地的事儿！” “废话，你说要送我的，我能不问吗？” “问也没有，我骗你的……新城边上那个地早被政府划走了，我哪抢得到啊，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宋宪很想一走了之，他就是因为那一块地来的，未来的学区房，还有地铁就在那，能不心动吗？ 颜安又拉着宋宪的胳膊说：“哎呀，地没有，房子还是有的，喏你看，这就是我新买的房子。大不了送你还不行？” 宋宪无语的翻着白眼，心说哥们儿我前些天刚在夏门买了四十多套房子，随便一套都能顶你这五六套了，谁稀罕啊。 顿时间，宋宪也郁闷了，拿起刚刚颜安倒好的酒，喝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宋宪问：“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喝成这样？” “还能因为什么，就因为顾家三少爷，顾子秋呗。” “那个神经病又怎么了？” “他交代让我办一件事，我办砸了，就是非打即骂，我实在受不了了。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地产，房产，全被他夺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喝一次？” “那是应该。你没想过走的心思吗？顾子秋现在就是个纸老虎，顾家都不要他了，你一走了之又能怎么样？”宋宪说道。 “他在顾家的确是不行了，但我还是顾家的一只手套啊，这些年干了那么多事情，如果逃出他们的掌控，你觉得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死的透透的。” “所以啊，我现在是真没办法。女人难，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更难。” “……”这话，宋宪实在是不好接口。 忽然，颜安朝他扑了过来。宋宪想把她推开，又听她说：“别动，告诉你个秘密，顾子秋最近要对你有所行动了。” “什么？”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说拉倒。” “不解风情！”嗔怪一句，颜安又蹭了蹭，凑到宋宪的肩膀旁说：“他打算去抢你的古董。” 宋宪差点笑出声来，虽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我是说真的！他真有这个打算了，他养了好多个纸人儿。” “什么是纸人儿？” “就是敢死队、替死鬼。”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颜安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消息，宋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知道博物馆的那些文物，可都是自己精挑细选，每一件都不便宜的。 居然那些古董都用防弹玻璃给保护着，可是对方敢死队都弄出来了，肯定是势在必得啊。毕竟抢博物馆，可比抢银行划算多了。 正在宋宪在思考，怎么能避免这件事的时候，颜安忽然又动了一下，这次是直接趴在自己身上了。 “你干嘛！”宋宪吓了一大跳，这是要让自己犯错误了。 “小仙儿，姐姐喜欢你，你知道吗？” “……” 宋宪开始把她往外推，按理说自己的力气应该要比她大的，可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力气大的出奇，死死抱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不动。 推着推着，忽然，宋宪看见她又哭了。 “你这是闹哪样啊！撒酒疯啊？”宋宪质问道。 “对。”她点了点头说：“我就是疯了，你知道吗？我这些年一步一步走过来有多难。之前我还有一个老郑可以推心置腹，可是……他死了，顾子秋杀的。” “……” “我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我。” “……” “宋宪，我这辈子有很多遗憾，我不想再让你成为我的遗憾。要了我，我是干净的，真的！” 第430章 疯狂 第431章疯狂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 当男女尝到了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宋宪现在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所以他犯错误了。 等到第二天白天，颜安害羞的把梅花床单收了起来，然后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宋宪穿着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桌子上的红酒吐出烟圈问：“昨天晚上，你给我的酒里下东西了？” 现在回想起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自己的自制力，应该可以避免的。 “放了一点。”颜安躺在床上，双手绕着发丝，惬意十足的说：“怎么，怪姐姐啊。我又不会要你负责，等你走出这个房子，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就行了？” “渣女！” “咯咯咯~就当你夸我了。” 宋宪将烟蒂丢进空酒瓶，靠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说：“去国外，我安排你去。顾家找不到你的。” 颜安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让自己出去躲一阵，她的神情渐渐失落了下来，“那有什么意义呢？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虽然在这里，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但多少还有一些我存在的意义。” 宋宪偏头看了她一眼。 颜安好像自嘲的笑着说：“就算我把自己都给你了，你也不可能和我说什么知心话，你啊，警惕着呢，不过没关系，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说完，她拿着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诱人的身体对宋宪说：“天亮了，你也该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该独处的。” 宋宪嘴唇微微张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嗯了一声，开车离开了。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一次头，颜安一直倚着窗口，目送着他远去，一支烟续着一支烟。 …… 直到回到家里，宋宪的思绪还是混乱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颜安发生了关系，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但他们谁都不可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对于颜安，其实宋宪了解的知之甚少，只知道她的这一生过的很悲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事实也是如此，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家族放在台面上的一只手套，需要的就是她没有任何背景、关系。 当她没有什么价值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抛弃。 就像她现在的处境一样。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告诉宋宪，但宋宪多少都能猜出一点。 顾子秋身为顾家太子，却被边缘化了，颜安很无奈的变成了这个废太子的嫡系，陪着他做最后的挣扎，干的是谋逆的事，顾家又怎么可能会留她？ 颜安以前只有一个老郑可以信任，可老郑也死了，就是死在这场看不见的漩涡之中。 她说下一个会是自己，那就代表她真的离那一步不远了。 因为一场露水夫妻，宋宪想要救颜安出这场漩涡，被她拒绝了。她并不想让宋宪也卷进来。 可真的能坐视不理吗？ 宋宪想要帮忙，可在房间里渡步了好几圈，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太乱了。 人在碰到一个问题迈不过去的时候，往往就会在脑海里淡化它。宋宪也是如此，或许之后会找到能够破局的法子也说不定。 可第二个问题就随之出现了，颜安说顾子秋对自己的那些古玩感兴趣，甚至已经打算用敢死队了。 这完全是他那个人的风格。疯狂、没有套路、目空一切。 在不知道他会让人什么时候动手的前提下，宋宪只能让博物馆那边加强安保工作，甚至连小麻雀等人都派了几位过去，他们是火星的战友，身手自然不用怀疑，也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那些古董的安全。 然而，宋宪还是失策了。 …… 顾子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最近，更是发生了一件让他暴怒的事情。 他往外贩卖的赝品，原以为是发财大计，万无一失，骗骗那些无知的老外，可偏偏有人看不惯赝品，在港区一个规格极高的拍卖会上，当场就验出了假货，而且一连就是好几件。 那些外国人也不是傻子，曾经和顾子秋交易过的人，全都要求退货。而顾子秋这只吃不吐的性子，自然把那些人给拒之门外，带来的后果就是，他失去了很大一片市场。 后来，顾子秋让人去查那打假的人是什么身份。 刘湛双，夏门人，在文物圈子里分量不轻，更重要的是，这人和宋宪的关系亲密！ 提到宋宪的名字，顾子秋就满心的窝火。想起了前几个月，自己给他送了一件唐三彩，后来他不仅让人送回来了，还砸了个稀碎。 这件事顾子秋一直记在心里，当初就觉得这小子有两层意思。一，就是拒绝合作。二，就是寓意所有的赝品都该像这唐三彩一样，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他一直对宋宪的博物馆，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废品回收站有想法。 现在，就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共有两批人，从外地开车进入了平南，车是无牌照的，人是蒙着面的。 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奔着博物馆而去，另一个冲着废品回收站。 这些人，都是顾子秋养的“纸人儿”，他们这里面有刘老大曾经的部下，也有各处收罗来的江湖人士，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这些人干事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暴力！ 一辆皮卡停在了博物馆前，有人下车撬开了大门，然后二十人脚步轻快的涌了进去。 没有跑几步，忽然整个博物馆所有的灯光全部都亮了起来，变得灯火通明，同时还有警笛声响了起来。 一切都太突然了！让他们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 所有人都更加警惕，并且举起了手中的枪。 有人问：“现在怎么办？” “咱们这么多人，还这么多把枪，怕个毛啊？进去抢了就跑，谁拦着就杀了！” “杀！” 第431章 强盗 第432章强盗 一共二十人，每个人都是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就连头上也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并且，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枪。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身体特征。 他们并不是什么战士，只是一群卖了命的可怜虫，甚至其中有的人这辈子就是第一次摸枪。 就算是纸人儿，那也是人啊，他们也知道害怕，特别是黑暗的博物馆突然灯火通明，突然响起了警笛声。对他们的心理压力是极大的。 他们无脑的想要冲进博物馆，可这博物馆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有考虑安保工作的，轻易可进不去。子弹打不穿，更是撞不开。 “这门太实了，没有钥匙不好进啊，要是有炸药就好了。” “你傻啊，翻窗户啊！” “我们试过了，窗户也锁了，那玻璃防弹的，根本就弄不开。” “……” 一群威风凌凌的强盗，傻眼了。 抢银行都没这么难？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指着二楼的一扇窗户说：“那有个人！” 哗~ 所有的枪口都举了起来。 “想要命就滚下来开门！” 站在窗户后的那人笑了笑，然后竖起一个中指。 太嚣张了。 “操！兄弟们，开枪！” 他们所有的枪，都是经过消声处理的，发出的声音很是沉闷，但是却让人的肾上腺素开始分泌。 他们喜欢这种感觉。 然而，二楼的玻璃一样是防弹的，打了半天，也只是让那玻璃裂开了一道纹。 就在这时，有一女二男，一共三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三人中有一个是小麻雀，另外两个自然就是她的战友，代号眼镜和铁豹。 他们是有过多年磨合的战友，甚至不用什么手势，只需要互相一个眼神就明白应该做什么。更何况站在二楼的“国手”，已经给他们制定过作战计划了。 由国手站在二楼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再由小麻雀、眼镜和铁豹三人从后面包抄。 是的，三个赤手空拳的人包围了二十个荷枪实弹的亡命之徒。 三人的动作非常迅猛，如狼入羊群，开始摧枯拉朽的碾压。对付这些杂鱼，他们用不着任何武器，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简，只取要害。 如果这是战场，那么在这短短的十秒之内，他们已经全是尸体了。 而现在，他们还躺在地上留着一口气，就是全都丧失了行动能力。他们的枪械，也全都被丢到了一旁。 “真是好久没动手了。这些人也太不经打了。”铁豹掰了掰手腕，还是意犹未尽。 “知足，我还是更喜欢安生日子。”眼镜说。 楼上，国手看完热闹后，拿起一旁的电话给公安局打了过去，“喂，这里是启点博物馆，有二十个恐怖分子持枪抢劫……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如果不相信，后果自负。” …… 与此同时，一辆卡车刚刚开到平南废品回收站的门口。 回收站在平南的边缘，附近没有人家，反而更好动手。所以，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看见那紧闭的大门，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就撞开了。 保安室的保安顿时警醒，冲了出来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他妈谁啊！”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再接着他又听见一声枪响，然后就这么睁着眼，很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有八个人下了车，同样黑衣黑面，他们谁也没有在意那个保安，端着枪冲入了回收站。 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对这里面非常熟悉，在前面带着路。一直来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旁，开始破译密码。 …… 陈小七来到神域网络公司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当初是她申请调过来的，正巧，这里也有一个岗位适合她……盯监控。 这其实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因为她知道，监控之下的物件有多么价值连城。 可实际上，监控之中每天发生的都是相同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显得特别无聊，可她还是乐意在这里，因为王西在这，她觉得自己要看牢了，不然又让这家伙给跑了。 由于宋宪给王西升了官，并且让他又招了一个游戏开发部门，他比以前更加忙碌了，有时压力会觉得大。每到这个时候，他会来到地下室，和陈小七说说话，就算是不说话，和她待在一起也会令人放松。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工作了一天，等到夜深了会来一趟监控室，而这个时候，陈小七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王西的视线无意中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监控，疲乏的大脑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心脏跟着砰砰乱跳。 要出大事儿了！ 他连忙把陈小七喊醒，指着屏幕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小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屏幕，面色都变了。“我睡着了也不知道啊，快！给宪哥打电话！我去报警！” 王西并没有拨通宋宪的电话，他的大哥大、公司电话、家里的电话全都拨了一遍，没有回应。 陈小七给警局打电话倒是打通了，但是警察说，博物馆也发生了抢劫事件，大批警员已经被派过去了。能去回收站的警力有限。 这怎么办？ “那些人已经打开密室的门进去了，他们怎么做到的？不是说这门很难打开吗？”陈小七问。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密室里面没有摄像头，我们看不见里面。” “不能让他们把东西运走。” 王西看了眼监控室，说道：“要不，咱两去？” “你疯了？那么多人，而且他们都有枪，你去做什么？” “那种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先过去，然后再看情况。”王西说：“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也尽力了。” 陈小七一想，自己是跟着宋宪混的，都喊他一声宪哥了，就得讲义气。再说了，在监控室睡着，自己多少也沾点责任，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 两人走到屋外，上了一辆车，王西看着驾驶位上的陈小七问：“你会开车？” “有手就行。” “……”王西突然很紧张。 第432章 缴械投降 第433章缴械投降 事实证明，陈小七并没有驾照，她只是开过两次车而已，是的，就两次。 就因为摸过两次方向盘，所以在她看来，这玩意很简单，不就是踩油门吗？因为心急，所以她踩的有些用力。 王西这一路上都拉着扶手，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见到那些劫匪，没见到那些枪，就要死在陈小七的手上了。 不过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两人将车停在了回收站的门口，然后关掉车灯，目光紧紧盯着那辆卡车。 观察了一会儿，陈小七说：“他们已经把东西搬上车了，现在怎么办？”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王西沉声说道。 “那你能怎么办？”陈小七翻着白眼。 “要不，把他们车胎的气给放了，还能给警察争取一点时间，要是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就真的追不回来了。” “你不要命了？这怎么去？” 王西指着前面说：“你看，他们一共也就七、八个人，没有看风的，都在忙着搬东西，所以是有空档的，我刚刚看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空档时间，借着这个空档把轮胎给捅了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陈小七怪异的看了王西一眼，“我觉得不行。” “哪不行？” 陈小七拉着王西的手，满脸担忧的说：“我担心啊！我心脏都在砰砰乱跳，不信你摸。” 看了眼陈小七的胸，王西满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开玩笑？ 王西收回目光说：“我说行就行。” “……” 陈小七一把拉住了王西说：“可是他们有枪啊！” “嗯，以前我逃命的时候，也被人拿着枪追过，而且追过好几次。比你想象中的有经验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为什么会有人拿枪追你？” 王西拉着陈小七的手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和你慢慢解释。你就让我去，要是看时机不对，我就跑，行不？” “行，但我要和你一起。” 王西就知道，带她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两人傻吗？其实挺傻的。但这完全是基于宋宪对他们有恩的基础上，所以才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 好在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好在卡车的边上没有人望风，两人很轻易的就通过夜色，潜伏到了卡车旁。 作为江湖儿女，陈小七的身上是常年带着一把刀的，虽然能够用到它的次数很少。 刀并不是很锋利，甚至还有些顿，王西蹲在卡车背光的一侧，冲着轮胎狠狠就扎了一刀。却不料轮胎很硬，没扎进去。 “扎边上，边上薄一点！”陈小七小声的说道。 “嗯。” 噗~ 果然，从侧边扎就容易多了，发出一声焖响，然后气渐渐泄了出来。 成功扎了一个，王西就想扎第二个。 又慢慢挪到后面的车胎旁，王西手起刀落扎了下去，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车胎炸了！ 一定是角度不对。 他心里分析的同时，和陈小七对视一眼，然后撒丫子就开始逃。 果然，那一声响动太大了，很快就惊扰到了那些黑衣人，也吓了他们一跳。 “怎么了？” “好像是车边上有人，去看看。” “操，车胎被桶了！人肯定没跑远，追！” 有人那手电朝前照，果然看见了两个身影，他们上了一辆车。但那司机好像水平不怎么行，车子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儿，都没转过弯去，还撞到了路旁的一棵树。 “拦下来！弄死他们！” 一群人冲了上去，同时不断扣动扳机，子弹打在车的身上，不断迸出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车里的陈小七已经慌了神，方向盘都快不知道往哪儿摆了。她气急败坏的摁着喇叭说：“这破玩意怎么这么难弄，要是也给老娘一把枪，我用得着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骂了就有用，这车还真给她转过来了，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溜之大吉。 车后的黑衣人还想追，奈何只有一双腿。 头儿发话了说东西不能再搬了，现在就得走！所有人都没意见，他们虽然卖了命，但也惜命，能活着为什么要冒死呢？ 他们也并没有多专业，现在被人发现了，心里也打鼓啊。 可是，卡车已经被人捅了两个洞了，就像是一个瘸子，身子朝着一边倾斜，没有平衡感，特别是在过弯的时候，总有一种要翻车的感觉，所以这个车速一直都提不上去。 就在他们按照计划中的路线撤退的时候，忽然前方也有车辆驶来，因为打着远光灯，实在太刺眼，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一辆什么车。 直到两辆车擦肩而过，才有人反应过来。“刚刚那辆车是警车！大哥，我们被盯上了！” “原来那条路不能走了，绕路。” 然而，一个过弯都困难的瘸子，被盯上之后，是注定跑不了的。 博物馆那边的二十多人因为已经被小麻雀她们制服了，警力都开始往这边抽调。只是因为这车上的劫匪还有枪，以至于警察也不能跟的太紧。 两个小时候，他们的车开到了临市的路口，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在多辆警车驱赶下的结果。 特警早就抽调了过来，设了路障，也埋伏好了狙击手。 只听嘭的一声响，卡车的另外一个后轮也被子弹打穿，不得不停下来了。 一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拿着喇叭大声喊：“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当场击毙！” 车上的劫匪慌了神，他们面面相觑，都拿不准主意。 最后，他们的大哥说：“走不了了。” “要不，和他们拼了？反正回收站的那个保安也被我们杀了，我们也活不了。能怎么宽大处理？” “那人算我杀的，和你们没关系。到时候咬死是我干的就行了。”他们的大哥说完，把抢丢向了车外，打开车门，双手抱着脑袋下了车。 事到如今，他们也知道这事儿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纷纷将抢抛向车外，举手投降。 第433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434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宋宪知道博物馆发生抢劫事件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的半个小时之后了，他的大哥大响了五次才把他吵醒，睡得是有些沉了。 对于今天的劫案，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倒是回收站……打了宋宪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顾子秋把那里也视为了目标。 所以宋宪把重点都放在了博物馆，反而忽略了回收站。所以导致了博物馆二十多人也没抢劫成功，回收站仅用了八人就够了。 这让宋宪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但回收站死了一位保安，宋宪作为老板，于情于理都要去现场看一眼，就算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本来没有想喊火星的，可他还是听到了宋宪房里的动静，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宋宪站在门口，抽着烟，等着火星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 忽然，他的目光看见前面不远的一辆车后面有异动。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又认真的瞧了几眼，什么也没发现，兴许是还没睡饱，眼花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人突然从那车后冲了出来，还拿着一把手枪！ 这绝不是眼花！ 宋宪想躲的时候，那人已经开了枪，因为经过消音处理，并不大声，子弹就从宋宪脸颊旁划了过去，气流擦过皮肤，蹭出了血。 宋宪开始找掩体，可那人已经越来越近，扣动扳机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连续两颗子弹，都限制了宋宪的走位。 宋宪感觉，这人好像是故意在戏弄自己，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要不……怎么会这么近，三枪都打不到自己？如果真是这样，当什么杀手？去养猪。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辆白色轿车突然打开了远光灯。 今晚一点月光都没有，街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并不算明亮，突然有一束强光照来，那杀手下意识的用胳膊遮了一下视线。 就是这一下，宋宪躲到了墙后。而那辆白色的轿车也正在加速冲了过来。 因为距离并不远，那轿车想要提速也非常有限，再快也就那样了。杀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还是被车边擦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而那白色轿车里的人，见杀手没事，又划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冲着杀手撞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杀手还在地上没有站起身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抬起枪，对准驾驶位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子弹穿过挡风玻璃，射入车内，也不知有没有打中人，反正那车依旧在往前冲刺，撞了杀手一下后，车子还是没有停下，最后撞到了一堵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杀手被撞后，身体在地上滚了几下，但伤势还不严重的样子，双手在地上爬行着，想要捡起不远处的那把枪。 宋宪连忙跑了过去，一脚踢开那把枪，然后照着他的脸狠狠踢了一脚，踢晕了。 这会儿，火星才将车开了出来。他完全没想到，就这么一丁点空档，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第一时间下了车。 “你看着他，我去看看车上那位。” 宋宪和火星说了一句，然后快步的朝着那辆白色轿车跑了过去。 车子撞在墙上，车头已经瘪进去了，宋宪打开车门一看，里面的人居然是颜安。 之前那几枚子弹透经过挡风玻璃，一枚打在了她的肩头，一枚在心脏下方脾脏的位置，血就像是两条小溪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冒出来。 宋宪已经慌了神，两只手捂着她的伤口，心一抽一抽的难受。 “你别哭，我没事。”颜安伸出手，摸了摸宋宪额头，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的说：“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不是吗？”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火星！火星！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医院！” 这辆白色轿车显然已经不能开了，宋宪脱下身上的短袖，用手和牙齿撕成两半，替颜安包扎着伤口，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着火星刚开出来的车跑去。 躺在宋宪的怀里，颜安的气息很虚弱，嘴唇泛白的说：“以后你会记得我吗？” “你死了就不会，我连纸都不给你烧！” “你好绝情啊……今天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那人从今天下午就在你家门口蹲你了，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他见过我，我没办法露面，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还好，你没事。” 宋宪低声呜咽，不做回答，他以为自己不说话，这个女人就能安静一会儿，然而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就写好了遗嘱，我给你留了一点东西……那些东西是我辛苦一辈子挣来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你……” “谁要你的破遗嘱啊！你闭嘴！我们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火星的车开了过来，并替宋宪拉开了车门，等宋宪坐上来之后，用着最快的速度开往医院。 至于那个杀手，已经报警了。 …… 宋宪和火星坐在急症室的门口，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抢救，颜安并没有救过来。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宪都快崩溃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手术室的。 因为手术失败，医生和护士已经做好了尸体处理，并且盖上了一张白布。 宋宪竟然没有掀开白布的勇气，好像只要不见到白布下那张面无血色的脸，那今晚的事情就没有发生一样。 他手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上，想用火机点着，可是手还在抖，甚至连火都划不着。气得只能把火机给砸了。 静静的站在手术台边上，宋宪心如刀割，脑中不断闪过和颜安相处过的画面。 细细回想，这个女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从来都是笑盈盈的，她喜欢在自己面前自称姐姐，照顾自己，她的这一生……明明过的苦不堪言啊。 在宋宪的心里，颜安其实并不算是特别值得信任的人，即便他们做了一天的露水夫妻，宋宪对她还是防备的。可她把自己毫不保留的一切，全都给了宋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434章 人死如灯灭 第435章人死如灯灭 722一案，在第二天，轰动了整个湖建。 这是一桩大案！ 一桩让整个平南都地动山摇的大案！ 这是近几十年来，整个平南乃至湖建发生的大案。 枪击案件的定性本来就严重，更何况一夜之间出现了几十把枪，而且子弹充足，在市内就公开抢劫。抢的还是本市有着历史纪念意义的博物馆。 要知道，这博物馆开业那一天，来剪彩的大人物有多少，街上都快没位置停车了。 更别说这件事还牵连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年轻企业家宋宪了，这可是市领导乃至省领导的宝啊，平时护着都来不及，昨晚差点被枪杀了。 这样的消息是不可能堵的住的，几乎在天还没有亮之前，而报社也在第一时间统一口径，发出了内容差不多的文章。 随后，各种乱七八糟的版本就传遍了整个平南，而后继续往四面八方蔓延，影响极其恶劣。 湖建省厅，平南市局里的电话时不时响起，都不知道多少大秘来过电话过问了。 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脚步都匆匆，就连说话都压着声音，气氛一时间怪异极了。 …… 宋宪已经在手术室里待了一天了，火星就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这会儿的医院走廊已经来了不少人，除了宋宪父母，方出现，还有各公司高层之外，还有警察。 警察局现在的压力也很大，整个省内所有的精英，都派到了平南。因为案子太大，造成的社会影响广，所以他们破案的时间也很紧迫。 宋宪就是其中最关键的人物，警察想要询问一些事，可他就是在里面不出来，有火星拦着，谁也进不去，至于硬闯，还真没人敢。 焦急的等到午饭过后，宋宪才打开了门，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出来。 杨鹭见儿子这憔悴的模样，心里难受啊，想要安慰几句，却没想到儿子反倒告诉自己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宋宪又对父亲说：“她在平南没有什么亲人，葬礼我们办了。不用太风光，低调一点。” 宋志正轻轻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了那姑娘救了自己儿子的命，这些也是应该的。 方初晓倒是什么也没说，也用不着说什么，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林文慧也在这，之前还等的心急火燎的，可见到宋宪后，怎么也急不起来了。 …… 到了公安局，那些什么专案组专家，宋宪都不太想见。只是想和林文慧谈。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林文慧给宋宪做了一遍笔录，其实问的问题都很常规，宋宪能够回答的也很有限，毕竟除了针对自己的枪击案之外，别的都不在现场。 宋宪问：“那些人的身份查清了吗？” 林文慧苦笑：“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倒是容易，可想要揪出背后的人就有难度了，要不然我们的压力也就不会这么大了。这个案子完全就是针对你的，杀人夺财，你觉得会是谁？” “顾子秋。”宋宪很平淡的说出一个名字。 “这个人没有嫌疑。” 宋宪笑着说：“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是的，纵观整个案件，他把自己摘的很干净，那些人没有一个和他有关，甚至面都没见过。” 宋宪说：“如果结论是这样的，那你们一辈子也别想揪到凶手。”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我们警察办案就得讲证据。你说是顾子秋，我信。可是上面不信啊，不过我会让专案组的调查方向往他那边靠的。” 宋宪点头，没再说什么。 再之后，警方就没有人再因为这件事找过宋宪了。因为能够问的都问了。他们破案的方向顺着那一批枪去，顺藤摸瓜的居然查到了一个刘埃命以前道上的一位朋友，后来那人认罪了，承认了他是幕后主使，因为替刘埃命报仇。 至于刘埃命和宋宪的仇，大多人都以为是明面上的。 案子用了两天时间，就这么给破了，定性为仇杀，然后又宣传了一下警方的破案速度。 至于宋宪，对这个结果根本就没有什么波澜。 就算那天和林文慧谈话的时候，自己拿出了可以定顾子秋死罪的铁证，最后的结果也可能会是这样。毕竟那家伙姓顾啊，把他也掺和进来，这次时间的波及会更大、更广。 这仇还得自己报。 至于怎么报，不能急，总不能像那家伙一样，买一批人，再买一批枪，然后干着土匪的行当。 宋宪有的时候都怀疑，那家伙出生在那样的大家族，性格怎么会这么极端，明明就是个地痞。 如宋宪所说，宋家给颜安办了葬礼，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都在手术室里流光了，守着她的棺材的时候，宋宪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这场葬礼很孤单，除了宋宪家的一些人之外，颜安生前认识的那些人一个没来。 这样其实挺好的，想必她也不太想见。 再之后，颜安被葬在了风水最好的那个山头上，墓碑上除了颜安的生平之外，还刻了一行小字——丈夫宋宪立。 对此，宋宪父母没有表达什么不满，毕竟，她救了儿子的命啊。 最后，关于颜安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就是她留给宋宪的遗产了。 其实东西并不多，三套房子，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多万，还有一块地……就是那晚，颜安骗宋宪说的，新城边上那一块。 拿到这些东西，宋宪并没有多高兴，只是去了那三栋房子看了一眼。 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 宋宪忽然有一个决定——去一趟岚山会所。 …… 这是宋宪第二次来到岚山会所，记得第一次来这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见到他都是观望姿态，那时的宋宪有些小成绩，但绝对没有达到能让这些富二代巴结的程度。 这次就不同了，那些穿着名牌衣服，带着名牌手表的人见到宋宪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宋董宋董的喊。然后顺便递上一张名片。 第435章 叛变 第436章叛变 递名片，是维持一种人际关系最基本的一种方式。 当别人给你递名片，除了服务业之外，大多是想着一起发财。 如果是以前，宋宪借了这些名片后，只会说一声谢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毕竟当身份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回名片是强者的一种权力。 但现在，他虽然没有名片，还是给别人了自己的电话，然后看见那些人露出会心的笑。 终于摆脱了那些人，宋宪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印一些名片了，然后顺便多买一个私人电话。 作为岚山会所的会员，宋宪是有一位千娇百媚的专属服务员为他服务的，只要钱给的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宋宪来着没这意思。 “给我开个包厢，让顾子秋来找我。”宋宪对服务员说道。 就顾子秋那个脾气，可以说是人人畏之如虎，服务员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婉转的问：“您和顾总认识？” “嗯，老朋友了。” “您稍等。” 宋宪和火星刚喝了两杯茶的功夫，人就来了，只不过不是顾子秋，而是唐焦。 “怎么是你？”宋宪皱了皱眉头，不满的问。 唐焦说：“顾子秋被他们家老爷子叫回去了。” “就因为前两天的事？” “嗯。影响力远比我们想的大很多，所以老爷子很生气。在事情发生的当天他就回去了……稍等。” 唐焦忽然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当着宋宪的面，拆下了两个针孔摄像头和一个录音设备。 “……”宋宪无语的说：“就你们这岚山会所还好意思腆着个b脸说是高级会所，对会员一点隐私都没有。” 唐焦又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领说：“这些东西我们处理的非常隐蔽，他们发现不了的。而且只要他们知趣，这些隐私永远也不会见光。” 真讽刺。 宋宪问：“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我现在可是恨不得把你们这个鸟地方给拆了。” “我敢当着你的面拆，就不怕你去说。”唐焦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些少爷公主知道以后，会直接把这儿拆了。甚至一把火烧了我也不觉得意外，他们其实和顾子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以为出了事有人给他们擦屁股……老子最他妈讨厌这样的人！” 他平静的语气渐渐变得暴躁，最后都开始破口大骂了。 宋宪本来不好的心情，突然被逗笑了。 “看来你也受了不少苦啊。” 唐焦很无奈的苦笑着说：“没办法，命啊……你今天来是？” “没什么事，就是找他聊聊。” 最后两个字，宋宪咬字比较重，唐焦听得出其中的火药味，无论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都有火气，更何况这个年纪轻轻就是着名企业家的大人物。 “我听说颜安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其实……我挺佩服她的。” “佩服她什么？” “她敢反驳顾子秋，还敢阳奉阴违。他卖假古董的事情，你知道？” 宋宪点头。 “前段时间，顾子秋带着一批货去了港区，本打算把那批赝品卖给那些啥也不懂的老外。可后来被发现了，就是颜安干的。” 宋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几秒问：“她身边的老郑是怎么死的？” “假古董的事儿，顾子秋怀疑是颜安，老郑是替她背了锅，被枪杀后丢进海里了。颜安连他的尸骨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老郑刚死没多久，她也……” 唐焦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心情，他感叹的说：“可能下一个就会是我了，或者是侯思远。” 宋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表态。 “算了，不说那些事儿了，说点高兴的。” 宋宪不屑冷笑，“我们之间，还有高兴的事情可以说？” 唐焦点头，“还真有一件。你知道鱼白村？” 宋宪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家好像就是叫鱼白村？” “嗯，我们村有一所小学，我爸是那个学校的校长，其实说是学校，不过就是几间猪栏改的，我小时候就是在那念的，我们这边是课堂，隔壁就有一头猪，很臭。不过现在盖了一栋的小楼，是启点慈善捐的。那种环境，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可以改变命运，所以我这一声谢谢，是应该的。” 宋宪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是应该谢我。不过……你现在挣的也不少？现在每天喝的红酒要几百？抽的烟是雪茄，谈起生意几万起步。你要是扶一手你老家，也用不着和我说谢谢。” 唐焦靠在沙发上，昂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村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好几年了。” “……” “真事儿。我离开学校那一年，我爸就把我的骨灰埋了。其实他们埋的是一个叫程汀的人，比我大一届，睡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就被我拿刀捅死了。那时候也是年少轻狂，原以为自己要进派出所的，结果被顾家给救了，唯一条件就是让我给他们当狗，不允许我和家里联系。” 宋宪问：“那颜安的情况是不是和你差不多？我其实挺想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的，但我听说，她好像是个孤儿。” 唐焦说：“我和颜安认识也好些年了，不过就算时间再长，在她心里，你的分量可比我重多了，所以她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不过我倒是听说，她的确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后来卖给了顾家。其实像她那样的孩子有很多，都是从小被培养，等养到大了一些，就送人、当替罪羊什么的，挺复杂的。” 宋宪听了还是有些难过。 他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唐焦忽然喊住了他，说道：“宋宪，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说说看。” “你和顾子秋之间的恩怨很深，以后肯定还有交集的，我可以给你当内应。” 宋宪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唐焦忽然跪了下来说道：“只求等到我要死的那一天，你能拉我一把。” “看你表现。” 第436章 大侠出山 第437章大侠出山 方初晓已经没有继续去启点上班微服私访了，因为她已经被人认出来了，是启点的股东，是厂长的女儿。 这两个身份，哪一个都不比“宋宪正在追求的女生”差。 还好，公司里没有什么人得罪过她。 宋宪问：“你在公司当助理这半个多月，都有什么心得体会？” “没有。”方初晓很干脆利落的说。 “嗯？” “我在运营部，发现运营的几点要素我很快就掌握了，也不难，所以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我还在思考，要不要给我爸当助理呢，他现在至少是个厂长，接触的事务会更广一些。” 宋宪笑着说：“你爸从咱们拍下那个纺织厂开始，他就一直想着退位让贤，可是我还是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毕竟，我没有更加可信的人了。不过好在他现在干的还有模有样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农民，这人啊，有的时候就是逼出来的。你要是给他当助理，倒是能得到不错的提升。” “你也觉得不错？” “当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并不是很建议，毕竟，你爸现在的一些处事还不够老练，很多都是照着土办法来。好在我给他请了一个高材生，还能掰过来。你要是去了，说不定还会学歪了。” 方初晓翻着白眼，“你就会打击我的积极性，在运营部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老是去找我，我工作都不专心了。”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别狡辩！” 就在这时，方玉盘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两封信说：“姐姐，宪哥，你们的录取通知书寄过来了。” “是吗？终于来了。拿来我看看。” 宋宪两人接过手去，宋宪拆开信封一看，深城大学，经济学专业。 深城，就是宋宪打算去的下一站。那个从前的小渔村，现在的经济特区，未来全国发展最好的城市之一。 而经济学专业知识，是现在的宋宪最需要的东西。毕竟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现在却是身价千万的大老板了，如果不武装头脑，这一份家业，可不好守得住。 宋宪再一看方初晓，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宋宪问。 方初晓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递了过来。 宋宪一看，不是深城大学，而是深城职业技术学校，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了。 怪不得方初晓会是这样的表情。 实际上这也是一所未来的名校，是国内最早独立举办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的院校之一，创造了国内高职教育的多个第一。 现在是93年，高考报考大学的方式是，先预估自己的分数，然后再去填报志愿，至于能不能上，得看自己的成绩怎么样，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那个年代，就有许多人预估错了自己的分数，明明分数很高，却因为在填志愿的时候太保守而没敢填。也有人预估自己的分数很高，导致实际分数不理想而去不了志愿学校，甚至都没有大学录取。 方初晓就是属于后一种，她的实际分数低了一些，没能考上深城大学。 这是高考之前，她和宋宪商量后最满意的学校，说好一起去的，结果……现在错开了，这让方初晓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宪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了，好生安慰道：“其实你那个学校也挺好的，咱们填志愿的时候不是就看到人家宣传了？虽然是个新学校，但师资力量很强啊，不比我这差，再说了，这两个学校都在深城，咱们离得也近啊。” “不一样！”方初晓很倔强的说。 方玉盘见情况似乎不对劲，脚底抹油，便直接溜之大吉了。 方初晓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放的远远的，满脸委屈的看着宋宪说：“我不想去了。” “别啊，这学校明明就挺好的，你……” 宋宪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方初晓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好像那金豆子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一样。 终于她忍不住了，扑向宋宪，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小声的哭泣。 宋宪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着，不然总不能推开？ 他并不觉得方初晓娇气，毕竟这是考大学啊，人生最重要的决定之一了，结果歪了……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可能也要哭。 她这样低迷的情绪持续了两天，之后就没事了。她实在是个自愈能力很强悍的人，后来宋宪还能听见她在自我安慰，是这么说的：“没关系，大不了我天天逃课，去你们学校蹭课就好了。那就算咱们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 这个强悍的说法，宋宪居然没有办法反驳，细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 距离开学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宋宪去了一趟神域互联网公司。 前段时间的回收站抢劫过程中，王西和陈小七的努力宋宪不可能无视，是因为他们，那批价值连城的古董才得以保住，物归原主。 当然，虽然之后宋宪给二人发了一笔很不菲的奖金，可这依旧是一个人情，会记在心里。 但今天宋宪来神域，并不是为了那事儿。 宋宪到了神域后，对所有人说：“大家都把手中的工作停一停，我现在有一个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老板是要给我们发奖金了吗？” “我觉得是，看我们这么辛苦，这次奖金肯定不少。” 宋宪双手向下虚按，让所有人保持安静。 “其实王西和我反应了两三次，咱们公司的位置很不好。说实话，让你们来平南，都太屈才了。就好像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大侠躲在深山里闭关修炼一样，虽然这个比喻听起来很酷。但是咱们公司各方面的环境很差，周围没有能够得着的合作伙伴，更没有近距离的客户。所以我决定，把咱们的公司搬去深城，大家有意见吗？” 宋宪没有听见意见，反而听见了欢呼声。 就算他们是it宅男、宅女，那也是喜欢丰富的世界的，和深城相比，平南的确是个小地方，小到他们根本无法施展拳脚。 现在，大侠要出山了！ 第437章 出了平南也能刷脸 第438章出了平南也能刷脸 收到入取通知书的第四天，宋宪和方初晓还有火星就先坐着火车去了夏门，然后直飞深城。 前世的宋宪也很少来到深城，但是这个城市的各种传奇，宋宪是听过不少的。 80年的时候，这里才被设为经济特区，经过十年的发育时间，这里已经盖了不少高楼，看起来已经有大城市的模子了。 在宋宪脑海中对深城最深的印象，还得是这里未来会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百家争鸣的地方，这也是宋宪会把神域搬过来的原因。 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深城的互联网也并不发达，一切都在萌芽之中，但其它享誉全球的知名企业，有不少都在这立足了。 走在深城的街上，能够听见全国各地的方言、口音。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你来到深城，那你就是深城人。 因为来到这的，全都是外地人。 方初晓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格子裙，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细皮带，还戴着一顶帽子，看起来青春靓丽，格外动人。 她很自然的挽着宋宪的胳膊说：“咱们现在先去哪儿？” “先去酒店。” “然后呢？” “买房子。” “……” 方初晓实在无法理解宋宪对于房子的执着有多深。 像疯了似的！到一个地方就急吼吼的要先买房子。 宋宪对无奈的她说：“神域马上就要搬到深城来了，要不要买一个地段好一点的地方？毕竟这里就是神域的根据地了。” “这个……确实是应该的。”方初晓点头，她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宋宪又说：“还有，咱们在深城读书，虽然有宿舍，但宿舍差不多有六个人，你能保证一定在宿舍住的舒服吗？这时候是不是需要一栋房子。” 这个说法更加把方初晓说动了，她竖着拇指说：“还是你考虑的长远。咱们是该在深城有个家。” “……”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方初晓继续说：“特别是你学校边上，一定要买一套好一点的。以后我来蹭课的时候可没有宿舍住，就住家里了。” “……”宋宪苦笑着说：“那你考虑的比我长远多了。” 实际上，宋宪在这买房的原因远不止于此。他还记得前世在手机上看见的一则新闻，大致意思是说，全球有不少知名企业，甚至还有五百强在深城混不下去了，竞争激烈是其中一点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房价……租不起啊！ 所以为了未来长远的发展，这地必须买！多少都不嫌少。 就比如以后有竞争对手了，不管能不能竞争的过，老子先涨一波你的房价，恶心死你。 …… 宋宪三人将行李放到酒店之后，就直奔房屋中介了。 深城的房屋中介还是有不少家的，宋宪随便找了一家，和方初晓火星先是漫无目的逛着，很快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介小姐走了过来问：“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是要租房还是买房？” 宋宪没有回答，直接说：“去把你们的经理找来。” 中介小姐疑惑的问：“为什么？” 宋宪笑了笑说：“不为什么，拜托了。” “那好……” 不一会儿，中介经理走了过来问：“先生，你找我？” 宋宪点头，指着贴在公示板上的那些房屋信息说：“这些价格都有些高了，最低能有多便宜？” “……” 刚才的中介小姐翻了个白眼，心中把宋宪划为了傻子一类人，哪有这么问的？ 经理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说道：“这价格就是最实诚的了，降不了。” “真降不了？” 经历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笑着说：“降不了。” 宋宪用手揉了揉鼻子说：“原本还说能优惠一点，就买个二三十套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走，去别家看看。” “……” 中介小姐满心不屑，吹什么牛逼呢？ 经理的眼睛则开始放了一下光问：“先生，您说是真的？要买二三十套？” “干嘛？你们又没优惠。” “你买一套自然是没有了，要是多了，还能商量嘛。不过……你是认真的吗？不会是和我开玩笑？” 宋宪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看我这张脸，眼熟吗？” “额，不好意思，我每天见过的客户很多，实在记不清了。” “我是启点宋宪。”宋宪拿起一旁的一支中性笔说：“这支笔就是我公司的，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经理看了看笔，又看了看人，还是不认识。一旁的中介小姐连忙凑了过来，小声的说：“经理，我认出来了，他上过新闻，是启点的老板，就是给那些学校捐慈善款的那位。” 经理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和宋宪握了握手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真没认出来，这里面请……” 宋宪嗯了一声，往里走去。 方初晓在一边小声的嘟囔：“没想到，你都出了平南了，还能刷脸。” 宋宪得意的笑了笑。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么高调，一切起因还得从在夏门买房开始说起。 那天去鼓浪屿看房的时候，那个中介女孩过了很久才把宋宪认出来，还笑着说：“您要是之前就亮身份，说不定这房价还能再降一点点点。” 宋宪当时觉得那女孩的说法很夸张，哪可能说自己是启点的老板，买东西就能便宜？人家又不欠你的。 那女孩见宋宪的表情不相信，还很认真的说：“下次不信，您去别的地方试试，就算不会便宜，肯定也能要个最低价。” 所以，宋宪就来试试了。以现在的形势看来，那个姑娘说的还可能是真的。当然，作用还是比较小的，要说这人啊，还是势力的，单凭自己启点老板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毕竟整个深城，大老板还少吗？ 宋宪来到经理的办公室，里头有沙发，坐下后，那经理便开始亲自泡茶。 最重要的原因，还得是因为自己说了要买二三十套房子，换做是谁，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啊。 第438章 深城 第439章深城 经理按照宋宪所说，将深城各地段最好的房源都拿了过来。 上面的房价比夏门要高不少，不过中介说如果买的多，每平米能够降百分之五，说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了， “百分之八。”宋宪淡淡的说。 “这太多了，我们拿到手的也没这么多啊。”经理很是为难的说。 “就这么多。”宋宪一口咬定。 两人又是一阵讨价，最后，是那经理妥协了。 “哎，行，不过这房子比较散，您是打算一套一套的看？”经理问。 宋宪点头，“我就是先来谈价格，等下午的时候，会有一个叫于明的人来你这，你让人带他去看房。到时候买多少套，我会和他说。” “好的好的。”经理连连点头。 出了中介公司，火星问：“宪哥，为什么不直接买楼房呢？到新的楼盘去，咱们只要看一个户型，然后那一套户型的多买几套不就行了吗？” 宋宪笑着说：“那个当然也会买一点，不过这里最值钱的还是地皮，地皮才是最值钱的。那样的商品房，以后最多也只能租出去，干不了别的。” 火星是懂非懂的挠了挠头，哦了一声。 方初晓问：“那我们还要去楼盘看吗？” “算了，看房其实挺无聊的。让于明去就行了。要不，咱们先去学校逛一圈？”宋宪提议道。 方初晓自然没有意见，说道：“先去你的学校。” “嗯。” 打了一辆车，几人奔着深城大学就去了。 的车师傅并不是本地人，说是来了深城好几年了，开了好几年的出租了，很是健谈。 宋宪的视线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和他闲聊，“师傅，现在开出租车没几年前挣的多了？” “嗨，那是没有了，前些年我一天开车下来，赚的是现在的两倍，但现在也还不错嘞。赚的也不少。” 宋宪又问：“那您打算还干多久？” 司机笑着说：“能干多久就干多久呗。这活儿很多人羡慕的。” 宋宪有些替这司机悲哀，以前挣得多，现在挣得不错，以后可就越来越少了。似乎深城这一两年就打算建地铁了，公交路线也会越来越多，遍布整个深城，而除了出租车还有电动三轮车，这几个方面加起来，出租车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当然，养家糊口还是没有问题的。 宋宪说：“现在深城那么多做生意的，你就没想改个行。” 司机说：“嗨，不瞒你说，更早些年的时候，我就是做生意的，卖一些鞋子袜子之类的，后来倒闭了啊……竞争太激烈了。然后就来开出租车了，那个时候输了就没有什么勇气继续做生意了，更别说现在年纪大了，有了老婆孩子，不敢去赌了啊。” 赌这个字用的很精确。 宋宪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店，人来人往中都藏着商机。就算是摆个摊也能挣不少钱，可想挣大钱，就得靠一个赌字。 赌赢了，那就是家财万贯，输了就一无所依。 这个年代，文凭并不是特别的刚需，毕竟草根创业的例子很多，文盲很多，他们都是靠着精明的脑子来的。 和司机聊了一路，宋宪也多少对这座城市有了了解，至少不像之前那么陌生了。 总结一句话，就是这里有无限的机会，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 到了深城大学，宋宪特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为什么？因为他在看一位国家领导人为深大提的字，应该是刚挂上去没有多久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火星嘟囔着说。 宋宪说：“这是一号写的。” 火星：“别说，还真挺好看。” “……” 三人走进学校开始漫无目的的逛着。 深城大学很大，但是人不多，能够看的出来，他们对生活也充满热情。 宋宪还能见到一群学生搭了一个舞台，站在树荫下，在那儿朗诵诗歌。凑得进了还可以听见一些让宋宪感觉要酸掉牙的词儿。 诗歌在这个时候就是这么流行，一打听才知道那是诗歌社团，深城大学像这样的社团还有很多。比如气功社团，太极社团…… 这些在那个年代的大学很流行。宋宪是无感了，倒是方初晓很感兴趣。 这一圈逛下来，方初晓反而更难受了，他拉着宋宪的胳膊说：“我还是难过，为什么我没考上。要不我再复读一年然后来深大陪你好了。” 宋宪想笑的紧，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便说道：“好啊，你去，我在这等你，到时候你可得喊我一声师哥。” “美得你。” 三人逛的累了，主要还是方初晓累了。她喜欢深大，原因是曾经憧憬着和宋宪在这里一起上大学，但现在不能了，她就不那么喜欢了。至于说旷课跑来这旁听，那也只是玩笑话，一次两次还行，要来的勤快了，给那边的老师听见了什么风声，那她就别想毕业了。 晚上，宋宪和方初晓说要去逛夜景，火星并没有跟着来。他觉得在这个地方，自己暂时不去保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实际上，93年深城的夜景并没有夏门的好看，至少宋宪是这么觉得的。但又感觉它要比夏门有魅力，思考之后便有了结论，这晚上的深城和白天的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它好像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展，但没有逛多久，就看见有人直接在街上骑着摩托抢包，除了那女的会哭喊，别的人都是冷漠的表情，或者是看热闹的。 宋宪能够听见一旁的人说：“晚上还是少出门，这儿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太乱了。” 确实。白天的深城看上去很美好，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到处看起来都是蓬勃发展的现状，似乎就是个精英云集的地方。 可到了晚上，又是另外一副光景。实际上，它也只是表面光亮，实际上也藏着不少阴暗之处，深城精英多，骗子也多，有不少人带着资金、产品到这儿，基本都得空手而归。 因为治安太差，又没有带着火星，宋宪和方初晓两人兴致不高，便回了酒店。 第439章 开学 第440章开学 三天后，王西以及陈小七还有神域互联网公司的人员，包括大量的设备，全都搬到了深城。 在深城靠中心的地段，宋宪花了将近三百多万买了一栋大厦的其中两层，一层用于游戏部门，一层用于网页部门。另外还在不远的地方买了一栋楼，用于当作宿舍。 就这样，宋宪的钱花的差不多了。 是的，他的口袋快掏空了。毕竟刚在夏门买了那么多套房子，到了深城花的就更厉害了，就算是再多钱也经不住他这么造啊。 之前，把神域建在平南，确实是一件有失考虑的事儿，要什么没有什么，但也没有办法，他也想让团队到更好的地方去，可公司创办之初，不在自己身边，宋宪心里不舒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钱不够啊。什么弄公司，弄宿舍，可太烧钱了。 而且现在游戏研发也是很烧钱的。 可以说王西等人以前的环境还是比较艰苦的，那家伙也能扛，很少和宋宪抱怨，反而带着团队还干出成绩了。 相对于平南，深城更加适合他们的生长发育。所有人员到了之后，都异常的兴奋，先是用公费吃了一顿大餐，放了两天的假，然后才投入工作。 如今深城，像这样的互联网公司很少，甚至都不到十家，很多人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但没关系，等到多年后，神域的名字响彻海内外的时候，再回过头看，现在也只是深巷里的一坛正在酿造的好酒。 …… 距离开学还有好些天，方初晓和宋宪几乎都把深城逛了一个遍。它本就不大，很快就逛完了，再之后，方初晓就不爱出门了，反而喜欢买一些书在家里看。 在深城大学，还有深城职业学校的边上，宋宪都买了一套别墅，方初晓已经很亲切的把这两个地方当作是家了，特别是深城大学边上的这一套。 火星的房间在一楼，一楼还有一间健身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各种健身设备很齐全，火星很喜欢这里，所以基本不会去到二楼，把上面的空间全部留给了宋宪和方初晓。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两人有这么多独处的时间，方初晓的感情越发细腻，就像是个小妖精不断勾搭着宋宪，甚至有一天晚上两人喝醉了，倒在一张床上就那么睡了，当然，什么超出友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方初晓直骂宋宪不是男人。 …… 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 宋宪站在别墅的四楼，可以很容易的看见深城大学的门口。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像这座城市一样，来到这个学校的学生也是天南海北，各处地方都有的，他们穿着各有特色的衣服，说着不同的口音，看起来很杂乱。 方初晓并没有着急去报道，而是陪着方初晓去了深城职业学校，其实情况和深城大学差不多，大同小异，听说有许多人都是没考上深大，然后才来到这儿的。 这所学校是新建的，名气和各方面的影响自然比深大要少了一些，但也绝对不能小觑，这个大学的入取分数可是不低啊。 来到新生报到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学长学姐来招待，毕竟这是第一批学生，接待工作全由老师来做。 交了学费后，就领了宿舍钥匙去了宿舍，今天的女生宿舍是暂时对男生开放的，方便绅士帮忙提东西。 方初晓的宿舍一共有六张床位，已经有三位提前到了。出于礼貌，自然是各自介绍认识了一下，一个维吾尔族的姑娘，另两个一个来自燕京，一位是大西北。 那维吾尔族的姑娘特别自来熟，有她在，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气氛很融洽。听说宋宪是深大的，就表示说：“以后有优秀的小伙子，记得给我介绍一位。” 燕京女孩打趣她说：“你别看初晓男朋友长得帅，就觉得深大的男生都像他这样，这样的优质资源可少者呢，其实和咱们学校都差不多，你还是自己找。” 宋宪笑着说：“嗯，开朗的姑娘基本不用愁男朋友，以后你可以可劲儿挑。” 后来另外两位舍友也来了，到了中午，她们说一起吃顿饭，宋宪并不好拒绝，就在学校食堂对付了一顿就回了深大。 和方初晓的学校不同，深大建校已经创办十年了，在整个深城的影响力很大，底蕴也比较深。宋宪去报道的时候，就没有老师接待了，全都是师兄师姐。 这个时候，那句“防火防盗防师兄”还并不流行，师妹们对于师兄还没有什么防范，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好几只狼给盯上了。 像宋宪这样的男生，就没有师兄来替他拿行李了，他反而被一群热情的师姐给盯上了。 在报道登记处，宋宪还见到了一个比较眼熟的人，那是一位女生，确切的说也是一位学姐，正坐在一个树荫下给新生登记。 想起来了，她是深大招生海报上的那个女生，好像姓林来着。当时见到海报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还心想，现在的大学为了招生，已经开始玩美人计那一招了？ 事实证明，这一招不管放在何处都管用。当初在学校，宋宪就听到有无数人就奔着那张海报想考深大，但是一想到那个分数线，不少人都只能含恨叹气。 现实中，那女生其实比海报上还要耐看，脸上没有任何粉饰妆容，好像只是早上用清水洗了一遍就显得格外动人了。 更难的是，这女生还有一种亲和力，坐在招生处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妹妹。 宋宪想，这或许就是多年后，网络上说的初恋脸。 漂亮的女生总是招人喜欢的，这位林姓姑娘也是这样，男生们喜欢她，想要和她说话，但很多人都害羞，一坐到她面前就开始紧张，红了脸。 到宋宪了，他坐到林姑娘前面的椅子上，领了一张表格开始填写，然后递交回给她。 第440章 为什么学姐对你这么好 第441章为什么学姐对你这么好？ 宋宪把表格递回给林姑娘的时候，突然拿过她放在手边的本子，确切的说是抢过来的，而且动作很快。 “你干嘛？”林欢笙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有些生气的想要把本子抢回来。 这个人也太没有礼貌了，第一次见面招呼也没打呢，就抢东西？ 宋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然后，他旁若无人的打开本子，发现本子里都是用娟秀的小字写着一行行，抄录好的流行歌词，在个歌词边上还贴着一些明星的大头贴。 是个爱追星的姑娘。 当然，宋宪并不是故意要看她的隐私，只不过是无意翻到的。接着，他放到空白的一页，拿着笔写了几个字然后阖上，递了回去。 林欢笙很好奇这个酷酷的男生在搞什么鬼，翻开他写字的那一页，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从脖子红到耳根。 她重重的合上本子，想骂又不好骂，最后只是用脚在桌子下踢了宋宪一脚，然后抱着本子离开椅子跑了。 这一脚踢的可重啊！ 这女人是个疯子？自己都这么好心、小心的提醒她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就这个态度？ 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边上有一男生拍了宋宪的肩膀一下，好奇的问：“哥们儿，你是不是在欢笙学姐的本子上写了什么？” 宋宪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写在本子上吗？” 那人摇头，不少人也跟着好奇。 “因为不想让你们知道啊。” “……” 好想揍他。 …… 林欢笙快步的跑到女厕所，将宋宪刚刚写过字的那一页撕了下来，揉成一团，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再接着，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屁。 果然，内裤露出来了一截。 虽然那个混蛋是好心，但想起来还是别扭极了。 一个臭流氓的标签就这么和那个人绑定在了一起。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那人是好心提醒自己，可那文字让自己心里别扭极了。 …… 宋宪的行李并不多，毕竟也不打算在宿舍长住，所以就几件换洗衣服和几本书而已，很容易就拒绝了那些想帮自己提行李的女生，但是有女生想给自己带路，那实在拒绝不了。 带路的女生姓秦，刚刚她说过自己的名字，但宋宪一不小心的就给忘了，又不好意思问第二遍，只能秦学姐的喊着。 秦学姐是一个颜值有8分的女生，很漂亮，也很有魅力，更加自信，她对宋宪说：“咱们都是经济学的，这一门学科还是有些难的，以后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还可以给你划考试重点哦。” “谢谢学姐。” “对了，你刚刚在林欢笙的本子上写什么了？” 宋宪想了想说：“一句很流氓的话。” “看不出来。” “什么？” 秦学姐说：“你要是一个流氓，就不会拒绝那么多女生的好意了，就连我想给你带路都差点被你拒绝了。而且直到现在，你也没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 宋宪玩笑似的说：“我觉得你更适合学心理学。” “我觉得也是。好了，你的宿舍到了，3505。”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我住那，6508，以后还能在阳台上隔空打招呼呢。” 宋宪笑着说：“是啊，要是用绳子系在一起，都能爬过去呢。” “噗呲~这么一听，你的确很像个流氓。” 两人走进宿舍，里头已经有四个人了，正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呢。 见到有人来，一个皮肤偏黑的男生拿着花生瓜子走了过来，很热情的说：“这是我家自己炒的花生瓜子，香得很，吃点儿？” 宋宪有些发懵，太突然了？ 很快，又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生凑了上来，把那男生给推开了，说道：“你傻啊，学姐都累一天了，你给人吃这个？又口干又没空的，学姐喝杯水？” 秦学姐被这突然的热情也搞懵了，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宋宪，你们的新舍友，希望以后你们能好好相处。” 这个时候，宿舍里的几个人才把注意力放在宋宪身上，之前递花生瓜子的男生憨憨的笑着，伸出手和宋宪握了一下说，“你好你好，我叫毛有粮，你可以喊我大毛。” 秦学姐说：“好了，人我已经带到了，下面还有事儿要帮忙，我就先下去了。拜拜。” 秦学姐走了以后，宋宪一下就被宿舍的四个哥们儿给围住了。 “你们干嘛？” 四个男生围着自己转，宋宪还是觉得挺突然的。主要是另外三个，大毛只是跟风。 “为什么学姐对你这么好？还亲自带你到宿舍来？”有人问。 宋宪想了想问：“你们没有？”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宋宪想笑，“如果你们长得和我一样好看就有了。” “草！” 夺笋呐？ 又有人问：“你很受女生欢迎？” 宋宪答：“还好，刚刚也就拒绝了几个想帮我拿行李的女生，你们也看见了，我实在没什么行李。” “……” 好气呀。 宋宪也觉得自己把人气到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残忍，真的好吗？ 他们不会羞怒交加，然后动手？今天火星可没跟着来啊。 “兄弟，能求你个事儿吗？” 宋宪有些意外，点头：“你说。” “给我们哥几个介绍女朋友啊。” “……” …… 不多久之后，宋宪也加入了他们，坐在一个下铺的床上，跟着一起磕瓜子吃花生吹牛逼。 怎么好像是村头老太太座谈会？ 在此过程中，宋宪也算和他们互相认识了。毛有粮刚刚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长头发的哥们儿叫梁超山东人，另两位一个是东北的叫方翰林，还有一个家就在深城边上叫程飞杨。 这哥几个也都是经济学的，和宋宪一个班，坐在一起嗑瓜子，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学校的女生。 同样是第一天来学校，这些个人就把学校漂亮的女生打听了个差不多。就比如之前那个秦学姐，还有林欢笙。 第441章 自己人，别开腔 第442章自己人，别开腔 男生围绕的话题很简单，钱、女人、游戏、房、车、手表…… 房、车、手表都离他们有些远，钱也一样，游戏产业又不够成熟，能聊的只有女生了。 根据他们的打听，学校漂亮的女生可不少，最好看的就是那个叫林欢笙的，宿舍里五个，有三个都是奔着她来的，宋宪不是，毛有粮也不是。 方翰林说：“林欢笙咱们就别想了，太漂亮了。那些学姐倒是可以考虑，还有和咱们同一届的女生，要是找一个高质量的宿舍，一起联谊就好了，倒是咱们哥们儿一人一个。” 梁超撩了一下长头发，说：“宿舍联谊我觉得靠谱，不过咱们哥几个怕是有点困难，这事儿还得靠宋宪。” 宋宪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很少发表言论，没想到话题绕了一个圈儿，还是转到自己身上了。 “都看着我干嘛？” 就连有些憨的毛有粮都说：“宋宪，装傻就不够兄弟了。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你的确是咱们宿舍魅力最大的。还得你去牵头，作为兄弟，你总不能自己吃饱了，看着兄弟们饿肚子？” 宋宪翻白眼，“什么叫我吃饱了？我没吃！” 方翰林：“嗯，你想吃的话，能撑死。” 梁超叹气：“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得，被道德绑架了。 宋宪笑着说：“让我去找女生宿舍联谊，那些女生也是冲着我来的，你们能有把握吗？” “……” 又被气到了。 程飞杨说：“能！你给我们创造好机会条件，我们要是泡不上也不赖你啊。” “对。” 宋宪又偏着脑袋想了想，“咱们是学经济学的，说白了，就是以后要做生意的。我是个商人，可不干赔本的买卖。” “你啥意思？要钱？” “要钱多俗气啊？我这人最不喜欢谈钱。”宋宪用手指了指剩下两个上铺中的一个说：“我床都还没收拾，桌子柜子也没，你们懂得。” 为了姑娘，毛有粮同志勇敢的站了出来，拍着胸脯说：“就这点小事儿，我来。” 其余哥几个纷纷竖起大拇指。 ……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其实也就是报道，第二天领书，第三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宿舍五个人去了一趟学校的超市，采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打算等到第六个兄弟到宿舍后，一起出去喝酒的，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等到了饭点，大家也就不等了。 随便找了家平房饭店点了一些菜，正当梁超要点酒的时候，方翰林拦住了他说：“在这喝酒没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大家望着他。 方翰林从一旁拿了一瓶大可乐走过来说：“委屈兄弟们先喝这个，等咱们吃的差不多，再去酒玩。你们没去过？” “酒？去那要不少钱？”毛有粮说：“我没钱，我不去。” 方翰林豪气干云的一挥手，“哥能让你掏钱吗？等会去酒，消费都算在我头上。你们也都别客气，要在一个屋里住几年的兄弟，推脱就没意思了啊。” 宋宪并未表态，也不喜欢在这种时候抢风头。从衣着、手表还有他胸前的项链看得出来，方翰林的家境不错，身上还有一些生意人的“味”，请喝酒这点钱还是不缺的。 另外，宋宪还从这人身上看出了一点野心。他好像想通过这一顿酒，稳固自己在宿舍里的主导地位。 没有人同意，也没有人反对，那就算是默认了。所以在吃完饭之后，就奔着酒去了。 在深大的边上，也有一条以学生为客户目标的学生街，文化用品，饰品，衣物鞋帽，小商品，生活用品，小吃都很齐全，当然也包括酒。 到了大学，是没有老师会管你去这种场所的，毛有粮几人就好像是被束缚已久的野马，想要放纵，酒这种地方就特别合适。 酒有好几家，而且大家都没去过，绕了一圈大家都有些举棋不定，宋宪说：“我不喜欢太闹的，就找一个相对安静的。” “那行，就去这家，欢畅酒。”方翰林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实际上，这个酒绝对算不上是个清，搭建了一个舞台，有三个男生穿着张扬，一个鼓手一个贝斯手一个还有一个拿着吉他的主唱。 三人在台上尽情的嘶吼着，唱着一首宋宪并不熟悉的摇滚曲。 没办法，这就是学生街中最“安静”的一家了。 不过摇滚的魅力是极有感染力的，台上几人狂野的表演形式还有富有激情的节奏，带动着气氛，将整个场子炒的很热。 因为今天是开学，酒的生意很好，几人运气也好，有一个空桌子。 坐下之后开始点酒和果盘，宋宪还看了一眼价目表，就算在这物价不低的深城都不便宜。但方翰林点东西的时候非常大方。 等酒上来了，哥几个碰了个杯。 梁超喜欢这种气氛，他指着台上那三人组成的摇滚乐队说：“我一直有个摇滚梦想，你们看我这头发，就是为了玩摇滚留的。就这还差点被我爸把腿打折了。” 程飞杨拿着一瓶啤酒，身体跟着律动说：“我也喜欢，要不咱搞个乐队？” 梁超猛地点头，“我看行！你会什么乐器？” “我不会，但是可以学。也可以主唱。”程飞杨很认真的说。 毛有粮用牙签挑起一块哈密瓜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我不信，你给我们唱几句。” “唱就唱！”程飞杨把手上的酒一放，然后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跟着台上的摇滚乐队，梗着脖子也开始嚎。 确实是嚎。 台上的主唱唱到高音时，还能很好的在调上。而这家伙呢？就好像是月圆之夜要变声的狼一样，就光是嚎。 宋宪几人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很猛，期待值很高，结果这家伙一开嗓，宋宪刚喝进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呛的咳嗽。 等那一嗓子嚎完，程飞杨还在自我陶醉的问：“怎么样？当主唱绰绰有余？” 宋宪的咳嗽刚停，刚缓过劲儿，一听这话连忙说：“大哥，自己人，别开腔。” 第442章 林欢笙是超级实力派 第443章林欢笙是超级实力派 赵本山那个经典小品还没有登上春晚的舞台，那句“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也还没有流行，但是大家对这一句话有着深刻的体会。 虽然也没要命那么夸张，但绝对不能再听下去了。就连梁超都说：“要是和你组合玩摇滚，我还不如把我这一脑袋长头发给剪了。你还是踏踏实实的读。” 程飞杨：“……” 宋宪笑着说：“你们别笑他，其实也能养活自己的。到时候往台上一站，一开嗓，什么臭鸡蛋、菜叶子就丢上来了。也能填饱肚子。” 程飞杨抄起桌上的啤酒盖就冲着宋宪丢了过去，“你丫可太损了！” 其余三人无情嘲笑。 毛有粮一边吃水果一边喝酒，没多久冒出一个饱嗝来，说道：“我觉得唱歌，不靠谱。我老家那边的人都说我考上大学了，学的还是经济学，你们说咱们这一行以后真的能挣大钱吗？” 方翰林听到这个话题，来了兴趣，说道：“当然可以！就比如我，我家是东北那边的，我爸做了点小生意，就是卖酒，生意做的倒也还好，就是一直觉得自己没文化，想让我多读一点书，等我毕业了回家帮帮他，把我们家的生意做的大一点。” 梁超说：“这是我家里人说这专业好，所以让我来，说实话，这专业到底学的是什么，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 程飞杨大手一挥，很是豪横的说：“咱这专业还不简单？就是教你怎么挣钱。之前在宿舍说，是冲着林欢笙来的，那只是原因之一！哥们儿的目标是整个深城！我老家有个亲戚在深城发了大财，回去以后很威风，人人都羡慕，我也羡慕，但我要他以后来羡慕我！” 大家都说他有志气，然后问他以后到底想干什么生意，结果这小子喝了口酒，晃着脑袋来了句不知道，没想好。 就因为这一句话，之前那些豪言壮语一下就垮掉了。 连个目标都没有，说大话显得很虚浮。 大家又把目光看向宋宪，对于这个话题，就他没有发言了。 实际上，在这个小圈子里，大家最不了解的就是宋宪。这家伙的话总是很少，看起来很低调。 宋宪想了想，笑着说：“我还能有什么理由？学学本事，然后挣大钱呗，和你们的想法差不多。” 程飞杨说：“宋宪，要不咱两一起创业。” “……”宋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飞杨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信儿。又说：“哎呀，你别不说话啊，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定要做什么，但这主要是因为我刚到深城，不是得观察一下市场再做决定吗？要不这样，要是我创业有起色了，就拉着你们一起，怎么样？” 在没有看见实际的成果之前，大家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很低。只有毛有粮，傻憨憨的笑着说：“那一定得带着我！” “那肯定的啊！” 就在他们在扯犊子的时候，台上的乐队就下了台。梁超嘟囔：“怎么就不唱了？” “他们是酒请来的驻唱歌手，可能是到点儿，换人了。”方翰林说道。 果然，过不久换了一个女孩上台，她还没开始唱呢，整个酒里百分之七十的顾客都开始吹口哨，鼓掌叫好了。 “这谁啊？这么受欢迎？”毛有粮有些纳闷。 宋宪也往台上看去，发现上台的居然是今天见过一面的林欢笙，只不过和白天的她有点不一样，化了淡妆头发挽起，露出精致可爱的耳朵，上面还挂着一对亮晶晶的耳环。还穿着一身黑色连体裙，往架子鼓的椅子上一坐，看起来更有魅力了。 宋宪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忽然欢呼了，这妞就算是不唱歌光坐那儿，都能让人兴奋。 酒里是可以付费点歌的，按照歌的难度从100-500不等。之前那个乐队唱了两首歌的时间都没人点，林欢笙刚坐下，那订单就爆满了，当然，曲目数量是有限制的，不然还不把人累死？ 林欢笙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随着音响的前奏出来，她开始拿起两根鼓槌，就开始有节奏的敲打，由快到慢，最后那一对鼓槌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太快了。 会敲架子鼓本来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如果那是个女生还是深大知名的校花，那种魅力是呈几何倍数的放大，感染着每一个人。 忽然，林欢笙开嗓高声唱道：“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炸裂！ 一开嗓就是将整个场子给炸燃了，宋宪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爽的头皮开始发麻。 好家伙！ 实力派啊！ 这一首《假行僧》原本是89年的歌曲，但是在这平行世界，宋宪并没有听到过。所以这首歌是他曾经唱过。就唱过一次，是在元宵节那一天，安家刚从甲醛事件中缓过来，宋宪为了热场子所唱的。 那天，除了《假行僧》之外还有《好运来》等几首歌，后来不知道被谁收录，弄成磁带卖出去了，宋宪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追究过，并注册好了版权，却没想到这首歌都传到深城了。 林欢笙的嗓音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肺活量也充足，活脱脱就是一个哨子成精。并且配上更专业的改编，不知道比宋宪高了多少个层次。 然而，惊喜远不止于此，唱到那最后一句“我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时，突然来了一句嘶哑的黑嗓。 这绝对是高技巧的演绎，宋宪已经不只是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那么简单了。更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爽的都出了一身汗。 之前还觉得点一首歌100起步有点贵，现在感觉，有些太便宜了。 就光靠这形象，还有这个嗓音条件，开一个万人演唱会都不过分，而且是一票难求的那种。 宋宪甚至有种想要为她一个人弄一个娱乐公司的想法。 第443章 选代理班长 第444章选代理班长 唱歌是一种耗体力的活儿，特别是这种持续高音的。当然其中虽然也有几首偏淡的能稍微放松嗓子，但大多数都是炸裂的高音歌曲，毕竟这是顾客点的。 将近一个小时，十首歌。 经过这十首歌的演绎，林欢笙光是乐器就展示了架子鼓、电吉他、笛子、还有口琴。 简直太专业了。 这简直一场视听盛宴，宋宪前世就算是去看演唱会，也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啊。 梁超也是听了之后出了一身汗，他握着拳头，目光坚定的说：“我一定要弄一个乐队！” 方翰林想了想，还是不打击这家伙的积极性了。如果他想以今天的林欢笙为目标，那会被秒杀的体无完肤。 毛有粮喝了一大口的酒说道：“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在学校人气那么高了，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唱歌还这么好听。” “她都走了，咱们还喝吗？”程飞杨问。 “不喝了，回去。” …… 一夜无话，第二天宋宪他们被组织去大礼堂开会，除了经济学专业的班级外，其余专业的人也来了不少。 再之后，就见到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看起来只有50岁出头的中年男人走上了讲台。 通过一个短暂的自我介绍，大家都知道了他是谁——历哲圣，深大经济学教授。 毛有粮几人不明觉厉，宋宪却是知道这人，深大中的一位资深教授，多次在国际刊物上刊登过言论，在国内的经济学圈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学生更是桃李满天下。 有人说，这些新生开学第二天就能听到历哲圣教授讲话，真是太有福气了。 历哲圣穿着白色的衬衣，衣角扎入裤子里，他笑着站在台上说：“大家晚上好，我代表深大欢迎各位同学。来到深大，你们是幸运的一群人，这里有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学习环境，会让你感觉到学习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学习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今年52,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你们不要觉得这很可怜，其实一点都不……因为学校其他教授，很多人的头发都掉完了。” 哈哈哈…… 台下哄堂大笑。 历哲圣也跟着笑了起来：“学校的领导说让我来给你你们致辞，可那种太正式的我不喜欢。就和你们聊聊天。来到深大，你们可以把这里当家，想必你们来这儿一天了，多少还会有点不适应，但请相信我，你很快就会融入其中，并且等到要离开那一天会念念不舍。” “或许你们会觉得，四年的时间很长。但你们仔细回望，过去的四年是不是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其实在深大也是这样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不要等到毕业的那天，想要给自己总结的时候，只有睡觉、恋爱、喝酒这几个关键词。” “我虽然是教你们经济学的，但是我要对所有同学说。你们在深大学习到的东西，不要等到毕业以后才去使用。大多时候，实践是大于理论的。我希望你们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 “看见今天的深城了吗？在十多年前，它还只是一个小渔村，但现在呢？其实你们和这个城市一样，每一天都在变化。它在飞速发展，以现在的速度，深城在我们国家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这代表着这里遍地黄金，充满机遇，就要看你们怎么挖出来了。” “最后，我希望，等毕业那天，你们每个人都能昂首挺胸的走出学校；等你们毕业多年后，能够以成功者的身份回来看望母校。” “谢谢。” 台下，掌声如雷。 那掌声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这个白头发教授说的话还挺振奋人心的，已经有不少同学想着现在就去深城淘金了。 程飞杨听得眼眶带泪，使劲的晃着宋宪的身子说：“你听见了吗？历教授都在鼓励我去创业！” 宋宪：“……” 等大会结束之后，还有小会要开，宋宪和舍友们来到教室，第一次知道了那些同学才是和自己一个班的。 一个班大概四十多人，男女比例还是很均匀的。至于颜值这种东西，宋宪觉得就是普通水平，毕竟大多数人都还不会捣腾自己的形象，还有农村来的，在气质这一方面就很拉分了。 很快，他们班的辅导员就到了班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头发很紧实的绑在一起，带着黑框眼镜，涂着大红色口红，这形象看起来就挺严厉的。 这个时候，宋宪不免想起章千，要是像傻丫头一样好对付就好了。 辅导员做了个自我介绍，她姓董，董画梅，嗓门不小，有时笑有时又绷着脸。 “明天就开始军训了，大家可能都很陌生。这样，大家都站到讲台上来，做一番自我介绍，增进一下了解。” 董画梅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问：“老师，不是说明天就开始上课吗？怎么先军训啊？” 宋宪也傻眼了，不是说好先上课吗？ 董画梅皱着眉头，“谁说的？你们都是大一新生，按照《教育法》都要接受军训，告诉你们啊，别想耍小机灵装病什么的不参加，我当好多年老师了，你们那一套我都见过，没用！” “好了，靠左边第一排的同学先上台自我介绍……对了，提一句，我会根据你们的自我介绍，先选一个代理班长，在军训的时候帮助老师和教官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干得好，军训过后就是正式班长了。” 这最后一句话，调动了所有人的积极性。竞争班长啊！ 这个年代开始，班长的身上就有一些实权了，是老师得力的助手。更大的好处是，等到毕业的时候，分配工作会相对好很多。 虽然从93年，也就是这一届的学生开始，国家已经开始取消工作分配了，但班长的职务让许多人感觉，这是一种重要的“实习”，会对未来找工作加分的。 所以，盯上这个位置的人很多。 第444章 身份暴露了 第445章身份暴露了 “可以选班长啊！哥几个，你们怎么说？”方翰林有些小激动的对宿舍的另外四人说道。 不止是他们宿舍，基本全班都在讨论。 毛有粮憨憨的笑着：“我才不当，搞不来搞不来。” 梁超问：“当班长能帮我拉到人一起组乐队不？” 大家都很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一个大傻蛋子。 梁超苦笑，“那看来是不行了，那这班长对我一点诱惑力没有。” 程飞杨却是很仔细的想了想说：“我也算了，我就不适合当官。” 最后，方翰林视线看向宋宪说：“老宋，你呢？要是你有想法，咱们公平竞争，但先说好啊，不管谁当了班长，都不带急眼的啊，不能伤了感情。” 宋宪笑骂道：“伤个屁的感情，我也没想法。什么班长的，听着就累，还是你去，加油啊，当上了以后，我们有的事儿还能方便一点。” 毛有粮极为赞同的点头说：“你要是当上班长，瓜子花生管够。” 方翰林又好气又好笑，有拿瓜子花生打发干部的吗？ …… 因为这次的自我介绍，关乎班长职位，很多人都绞尽脑汁的想着等会上台该说什么。 有人紧张，又对班长职务没兴趣，所以就寥寥说了几句，关于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就下台了。而有的人说了一大堆，还有竞选班长的致辞，比如当了班长以后能为大家服务云云…… 等到方翰林上台了，这家伙昂首阔步，自信满满的笑着说：“大家好，我叫方翰林，东北人，性格豪爽爱交朋友，待人热情，对班长职务有兴趣，不管我有没有能竞选的上，以后大家有事儿都能来找我帮忙，甚至还能帮各位介绍对象，我的介绍完了，谢谢。” 每一次有人说完，台下都有掌声响起，这次也不例外，掌声反而更热烈了，大家还都挺喜欢这人的。 接着，到宋宪了，他站上讲台后往下扫视了一圈，发现班上的女同学都盯着自己，满眼期待。 “我是宋宪，来自湖建平南，谢谢。” 语速极快的说完，宋宪就打算下台了，看那样子好像是想着溜之大吉。 “等等。”董画梅突然喊道。 “老师，有事儿？” 董画梅笑着说：“宋宪同学，你这个自我介绍太短了，再多说一点。” “……” 像这样简短的介绍，前面比比皆是，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通过她最后一句话，宋宪心想，她大概是看过自己的履历了。 要坦白吗？ 算了，瞒不住的。 “那就再补充一句，我是启点文具公司、启点慈善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谢谢。” 董画梅要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别的宋宪就不想再说了。 说完，宋宪不再给董画梅一点机会就溜回座位了，就怕自己多说一句，就要变成班长了，那多不好。 掌声最终还是响起来了，虽然不是很响，但是大家的表情都很怪，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考上深大的人来自全国各地，有城里的、县里的，还有农村的。特别是农村人，就几乎没有不知道启点的，毕竟现在的启点慈善已经遍布全国，开始有针对性的对农村学校拨款、捐赠物资。农村的人基本都知道，甚至心存感念。 可是，启点的董事长是自己的同学，和自己坐在一个班上上课，甚至还要和他抢班长的位置，怎么想都觉得奇妙和别扭。 排在宋宪后面上台的人是梁超……他已经不想上去了。不过可以庆幸的是，自己对班长职务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不用有压力，惨的是在背后，还有想要争班长的人啊…… 梁超上了台，就剩下毛有粮、方翰林、程飞杨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相对无言了。 宋宪、平南、启点，这几个关键词串起来，太n吓人了！特别是方翰林，这些天都在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家有小生意，生活过的不错，甚至还和宋宪抢过买单的事儿。 好嘛，都是白费力。 直到梁超自我介绍完回来，他们这个角落依旧保持安静。但是班上的同学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宋宪甚至还能听见有人说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一点。 …… “宋宪……”毛有粮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宋宪扭过头。 “没、没事……”毛有粮的话又吞回去了。 宋宪哭笑不得，他很无奈的说：“有屁就放，我还会吃了你？我又不是有意要瞒你们，只是觉得没有到说的时候。你们想，咱们都已经当了两天兄弟了，现在你们知道了，都就开始疏远了。如果我第一天告诉你们，结果会怎么样呢？” 能考上深大的人没有傻子，一想还真有道理。宋宪要是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底给透了，其余四个人没有一个会觉得自在，更别说称兄道弟了。 “这两天你们也看见了，抛开这个身份，我和你们也差不多。如果你们要是还觉得疏远，那我以后可能就不怎么去宿舍了，大家都不舒服，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的心也松了下来，不然这么一个大佬坐在自己边上，谁顶得住啊？ 毛有粮看了看宋宪，最后试探性的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怼了一拳。 宋宪满脸问号，这什么意思？ 毛有粮笑了，“嘿，他不生气，他还是宋宪。” “……”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不多久，最后一个人的自我介绍也结束了。 董画梅又回到讲台上，对着所有人说：“这个代理班长，就暂定宋宪同学，大家没有意见？” 没人说话。就算刚才有人不知道宋宪是谁，但边上的同学一科普，就都知道了，瞬间充满了无力感。 还有心思活跃的人在想着，怎么利用同学之间的关系和这位准班长大人搞好关系，这比当十个班长都有用。更有人羡慕3505的其余几人，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董画梅见台下没人反对，刚要宣布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老师，我不同意。” 第445章 虚衔 第446章虚衔 反对的人，是宋宪自己。 他苦笑的看着董画梅说：“老师，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真不适合当这个班长。” 董画梅问：“哪不适合？” “……”哪有逼着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缺点的？ 董画梅也知道自己这样问有些不太合适，这也就是宋宪，换做另外一个人，我这么强势的辅导员还要征求你的意见？ “那等会散会后，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聊聊。” 宋宪不想去，但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 办公室并不远，很快就到了。里面还有三位老师坐在位子上办公。 董画梅带着宋宪到自己办公桌的边上，可就只有一张椅子，索性选择站着谈话了。 “你不想当代理班长是因为怕麻烦？”董画梅问。 宋宪想了想说：“算是原因之一，别说当班长了，我就是当一个普通的学生都不太称职……我高中时候就经常没有去学校。” “这个我知道，别人高三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就你加起来有三个月时间没去学校，还能考全省第一，还有能创办启点这样的企业，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这话不好接，所以宋宪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董画梅有些为难的说：“因为你，副校长亲自找我谈话了。让你当班长也是他的意思，我实在不太好拒绝。如果你真的不想当，能不能就顶着一个班长的虚职，班上的事务我交给副班长打理？” 宋宪不知道这位副校长是谁，但面子不好不给，只能点头说：“也行，我能推荐一个人选吗？” “当然。” “就我宿舍那个方翰林，当然，如果他干的不好，你随时都可以撤他的职，不用考虑我这边。” “嗯，方翰林学习不错，刚刚在台上的发言也算不错，那就他。” …… 等宋宪走后，办公室的那些个老师转过来问：“董老师，这就是启点的那位老板？看起来好年轻啊。” “大一新生……能不年轻吗？” “也是。” 董画梅有些庆幸的说：“他这人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之前我还担心搞不定呢。” “你是有福咯，捡了一个大老板当学生。” “人家是大老板，和我没什么关系。”董画梅谦虚着说，但那脸上的笑出卖了她心中的想法。 …… 回到宿舍，宋宪自己班长的虚衔还有副班长的实权说了一遍，把方翰林乐的屁颠屁颠的。 “宋宪，这事儿哥们我记心上了，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你就说话。我义不容辞。” 程飞杨靠在床上，捧着一本书浮想联翩的说：“翰林这么快就走了后门，下一个该是我了。你们说，我想创业是不是基本已经成功了？” 宋宪笑骂道：“你想屁吃。创业这种事儿，我顶多会扶你一下，但路还是要自己走的。当然，如果你的主意不错，恰巧又没啥钱，我可以稍微投一点点启动资金，但是股份的事儿，咱们就亲兄弟明算账。”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也怕坑了你啊。”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句话宋宪听着舒坦。 这时，毛有粮又拿着他的花生瓜子走了过来。“你吃。” 宋宪笑盈盈的看着他，“怎么，你也有事儿要我帮忙？” “有。” “那就说啊，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我家在陕西那边，可穷嘞，小孩子书都念不起。现在启点每个月都会给我们那送了一点书啊笔啊之类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对我们那边的孩子是一种很大的帮助。所以……等我以后娶老婆了，你能不能去给我当伴郎？那我得多风光啊。” 说到娶老婆三个字的时候，这家伙还有点害羞的低头。 “噗呲~” 宋宪没忍住，其他人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 毛有粮急了，“那你去不去嘛。” “去，还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宋宪笑着点头。 梁超问：“大毛，你就请宋宪一个人，不打算喊我们几个吗？” “你们给红包吗？”毛有粮很认真的问。 “给！真是掉钱眼里了。” 毛有粮眯着眼笑，“这不是和你们开玩笑嘛，来，吃瓜子花生。” “……” …… 深城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新生里面有一个牛逼人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但目前来说，这对宋宪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毕竟自己再牛逼，顶多在被人认出来的时候多看两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军训开始了，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军训服，每个班级都站成豆腐块，看起来风景整齐划一。 宋宪其实挺不想来的，甚至还想去找董画梅请个假的，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刚当上班长，又搞这种特殊化挺不好的。 夏天军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很容易站两天就把人晒得像是非洲人，更别说这个军训要为期一个星期了。 为了班级的团结，也为了自己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不会太疏远，宋宪让火星去采购了五十瓶防晒霜，然后送给包括教官在内的每人一瓶，用一个星期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家都知道了宋宪的身份，并不会觉得他这是在巴结，反而觉得这是亲民、接地气的表现，又通过两天的相处，也都熟悉了，知道这人其实没有什么架子，反而挺喜欢他的。甚至都能开玩笑了。 这也是新生军训的一个目的，在训练之中，互相磨合、熟悉，变得更加有凝聚力。 不知不觉中，宋宪已经成为了班级的主心骨，当然，这和他班长的头衔是分不开的。 当然，这只是同学关系，没有人会以为现在就能够请这位大老板帮自己办什么事。 等军训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校领导会在这一天上午阅兵。除了走正步之外，每个班级都要打军体拳，这是评判分数很重要的一环。 阅兵结束之后，宋宪他们班级以微小的差距拿到了这一届的冠军。 这个冠军其实和宋宪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重点就在于那些防晒霜。别的班级都晒得像是非洲同胞，就只有他们班，几乎没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肤白貌美，更符合审美，所以高分也就相对容易了一些。 第446章 触电的感觉 第447章触电的感觉 军训第七天的下午，时间是留给学生们和教官的。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他们就会坐着车回部队了。 相处了七天，感情已经很浓厚了，许多女生都不舍得，教官都还没走呢，就有人想哭了。 今天下午，不再晒太阳了，大家都去了班上，把桌子椅子什么全部都往旁边靠，留出中间的空地。 这是一场座谈会，听着教官说他家乡还有在部队里的故事，再之后，宋宪弹着吉他，领着全班唱了一首这几天偷偷练习好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一首歌把教官给唱哭了，也把全班给唱哭了。 差十分钟就四点的时候，教官坐上部队的车走了，他的背包比别人的要更加鼓囊，是同学们送了他不少礼物。 军训结束便是一个周末，可以让大一新生好好休息两天。 这一周不仅是宋宪，还有方初晓也在军训，因为抹了防晒霜的原因，她也没黑。 周六旁晚，她跑到宋宪宿舍敲响了门。开门的是毛有粮，他看见宿舍门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漂亮姑娘，周了皱眉问：“你也是来找宋宪的？” “对啊，还有别人找他？”方初晓好奇的问。 “你回去，他和他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方初晓反应过来，就把门啪的一声给关了。 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一星期不见都有女朋友了？ 方初晓偏向男孩子的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砰砰的拍着房门，好像要给拆了似的。 毛有粮又打开门的一道缝，冒出一颗头来，很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说：“只有报丧的时候可以这么急的敲门，知道不！” “你和我说清楚，他和谁去约会了？去哪了？” “你谁啊，我凭什……” 毛有粮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手从背后捂着他的嘴，把他往后一撇，大毛同学就被宋宪丢到了一个床铺上。 宋宪把房门完全打开，笑着说：“你别听他乱说，我哪都没去。” 方初晓的目光警觉的往宿舍里探，见没有女人的痕迹这才问：“那刚刚那人说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儿？” “来找我的女生比较多，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这还差不多。不请我进去？” “进来，就是有点乱。” 宋宪往屋里走，方初晓在后面跟着。 方初晓是除了秦学姐、董画梅之外，第一个到3505宿舍的女人。 屋里的几个男生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这群没出息的，全都没谈过女朋友。 把臭袜子，脏衣服一藏，梁超笑盈盈的说：“宋宪，这位是？” 其余三人也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宋宪。 毛有粮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嫂子刚刚不知道是你，不好意思啊。” “没有关系。”因为这个特殊的称呼，方初晓一下就不气了，再说了，人家为了宋宪在挡烂桃花，做的也挺好的，怎么能怪他呢？ 对于她的厚脸皮，宋宪没在意，介绍道：“方初晓，我高中同学。” 方初晓纠正道：“高中同学，兼！青梅竹马。你们好呀。” 大家顿时都懂了，都夸宋宪好福气，方翰林还催着宋宪别在宿舍待着了，这次真的该出去约会了，毕竟女孩都找上门来了。 方初晓说：“我是隔壁深城职业学校的，我们宿舍的小姐妹派我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和别的宿舍联谊，如果没有，我们两个宿舍正好可以一起出去玩。” 嗯？ 除了宋宪外，宿舍的四匹狼眼睛都在冒光。 “没有没有！” “联谊，你们宿舍的小姐妹想要去哪儿玩？我们都可以。” 话已经被别人说完了，毛有粮就知道点头，“他们说得对。” 方初晓满意的笑着：“那你们明天有空吗？如果有空，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半在游乐场集合。” “当然有。就这么定了。” 商量好了之后，方初晓就拉着宋宪的胳膊出门了。 为了宣誓主权，她一直都抱着宋宪的胳膊。宋宪想抽出来，又被她威胁：“你敢抽走，我就咬你！” “……” 走在深大的小道上，宋宪问：“你们宿舍怎么想着联谊了？” “就是看别的寝室都联谊了，我那些小姐妹也赶潮流呗。然后她们就想到我和你了，叫我来当说课。不过你今天回去可得让他们好好打扮，她们眼光还是挺挑剔的。” “嗯，我会和他们说的。现在去哪儿？” 因为一直是方初晓拉着宋宪，所以宋宪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还没单独看过电影。” 单独两个字，她咬的很重。 …… 方初晓很明显的学坏了。她挑了个最角落，光线最暗的地方。而且就只买了一桶爆米花，放在两人的中间，然后等宋宪的手去拿爆米花的时候，她的手也跟了进来。 宋宪想笑。“这招谁教你的？” “被你看穿了？”方初晓有些诧异。 “挺老套的啊，你只买一桶爆米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老直男了！”方初晓学着宋宪以前说齐大师的语气。 “好意思说我？这种方式都要问人，而且你宿舍的小姐妹，也都没谈过恋爱。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不许笑！” 宋宪更想笑了。 方初晓问：“刚刚碰到我手的时候，你有触电的感觉吗？” 宋宪仔细想了想，“好像和碰到爆米花的感觉差不多。” “你放屁！我手这么嫩，怎么会像爆米花？”方初晓拉着宋宪的手，一起放在爆米花桶里问：“现在呢？有触电的感觉吗？” 宋宪说：“你怎么像个文盲一样？这样怎么会有触电的感觉？你要是再这么放着，手该出汗了，这爆米花就不能吃了。” “吃吃吃，都给你吃！”方初晓气都气饱了。 这种时候，就该一不做二不休！她用双手勾着宋宪的脖子，在宋宪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问：“现在呢？” “有一点。”宋宪很诚实的说。 方初晓的红唇又吻了下来，过了很久，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分开，气喘吁吁的问：“现在呢？” “现在我感觉你是发电站。” “那你还想充电吗？” “想。” 第447章 毛有粮和小微的约会 第448章毛有粮和小微的约会 这个年代的电影院里是没有摄像头的，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安全的。 两人的动作更大胆了。 “我不想看了。” “那换个地方。” 方初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很是得意的笑着：“你想得美，我舍友还说了，你们男人都贱，得到了就不珍惜，所以要放长线钓大鱼。” “指不定谁是鱼呢。” “那我也乐意。”方初晓很满意的笑着。 宋宪靠在电影院的椅子上，目光上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他在努力回想，前世印象中的方初晓是什么样子，还有这一世第一次见到方初晓的样子。 那都曾经让宋宪怦然心动过。 只不过两世为人，前一世的婚姻并不成功，所以让宋宪有恐婚的想法，以至于方初晓每次表达出爱意的时候，自己都在不断的后退，因为她就是奔着和自己结婚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这一句话，宋宪深有体会。 可现在，两人的关系好像就是水到渠成那么简单。就好像早就该这样了。 宋宪的视线又转向电影屏幕，这是一部前世没有看过的爱情片，正好讲述的就是一对男女从朋友发展到恋人的故事。 虽然是这么一个故事，但宋宪一整场电影下来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了最后的吻戏，还有男女主生了好几个孩子。 “我们以后会这样吗？”方初晓问。 宋宪说：“超生是要罚款的。” “你讨厌！罚就罚！老娘有的是钱。” 宋宪偏过头，借着微弱的光影看着她的侧脸，又想起前世的方初晓，那个她创造了模特界的神话，被评为娱乐圈里最干净的人，直到四五十岁也还是独身一人，一点绯闻都没有。 可是这一世，她的爱反而很炙热。 “你会想结婚吗？”宋宪心中所想，脱口而出的问。 “干嘛，你这就想求婚啊？” 宋宪摇头，“没有，随便问一问。” “当然。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过，我长大的时候穿婚纱是什么样子的。等去试婚纱的时候，先穿给你看呀。” 宋宪沉默了一会儿，“可我没有做好准备。” “我知道呀，你害怕结婚嘛，我早就知道，不过没关系，我等你想通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那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 …… 这晚，宋宪和方初晓都没有回宿舍，回到了在深大边上的那栋别墅，是分开睡的。 到了第二天，按照规定好的时间，两人牵着手到游乐场集合。等了一会儿，方初晓宿舍的人先来了。因为之前之前见过，也都认识，宋宪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方初晓宿舍有一个叫小微的女孩，那个爆米花触电的馊主意就是她给出的。 她在见到方初晓的时候，突然尖叫了起来。宿舍另外几个女生都不明白她又在发着什么癫。 小微指着方初晓的脖子说：“你们看，草莓。” 方初晓想要用头发遮住，可她留的是短发，根本就遮不住。今天早上在洗漱的时候看见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开始埋怨宋宪。 后来宋宪说给她买一个创可贴也忘了，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方初晓想用手遮住可已经迟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索性不遮了，大大方方的说：“看看，反正你们没有，就羡慕去。” 小微也是个神经大条的女生，笑完方初晓，又开始调笑宋宪说：“初晓昨天没有回宿舍，你两去哪儿了？” 其余女生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好奇这个答案。 方初晓挽着宋宪的胳膊说：“就在他大学的边上有一套房子。不过我两昨天分开睡的。” “嘁，才不信。” 宋宪笑着说：“确实是分开的，不急这一时。” “哎哟，这两人不害臊~” 不多久，宋宪宿舍的那几个憨憨也来了。 现在问题来了，抛去宋宪这一对。有五女四男，肉多狼少，这怎么分？ 因为是联谊，大家刚开始都并不熟悉，他们也就按照自己的喜爱项目去玩，比如喜欢刺激的，就一起去坐过山车，喜欢更刺激的就去恐怖屋。 小微神经就比较大条，想要去恐怖屋，问了一圈都没人乐意去，她就吐槽了一句：“你们这胆子得练啊！” 毛有粮不服了，不屑的说道：“那里面的鬼都是人扮的，有什么不敢去的？我陪你！” 小微有些欣赏的点头，“兄弟，敬你是一条汉子。” “哎，兄弟谬赞”毛有粮很认真的抱拳。 宋宪：“你两是来拜把子的吗？” 大家都笑疯了。 …… 从游乐园回去的时候，小微吐槽了一路：“我和你们说，那个毛有粮，脑子绝对有点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小微绷着一张脸说：“你说咱们出来联谊的，不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处对象吗？他都愿意陪我去恐怖屋了，那就是看对眼了，明明可以借着恐怖屋里吓人的东西让感情升温的，可你们猜，他进去以后第一句话和我说的是什么？” “让你牵着他的手？” 小微摇头。 “让你走他后面？” 小微又摇头，“要是这么正常的话，我能生气吗？” “那我们实在猜不出来了。” 小微咬牙切齿的说：“他问我吃不吃花生瓜子。” “……” 大家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继续问：“然后呢？” “那个地方吃个屁的花生瓜子啊！我当然是拒绝了！然后他一个人就嗑起来了。你能想象吗？就在我耳朵边上咔擦咔擦的磕，我烦死了！” “噗呲~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别笑！这还没完呢！”小微非常气愤的继续说：“后来有人扮白无常，突然跳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然后他一个激动把那个工作人员给打晕了。再之后，其它工作人员就把那个白无常带出去了，还因为毛有粮吃了一路的瓜子，说他乱丢垃圾，污染环境，罚了二十，那家伙身上就没带那么多钱，罚的是老娘！靠！” “哈哈哈哈……” 方初晓捂着肚子笑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最后说：“其实，你两挺般配的。” “呸呸呸！” 第448章 图书馆的偶遇 第449章图书馆的偶遇 宋宪开着前些天刚买来的一辆大奔，载着舍友们往学校去。 路上，毛有粮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害羞的说：“我觉得，小微喜欢我。” “小微不错啊，来自大西北的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很直爽，和这种女人过日子舒服。”梁超说道。 方翰林笑着打趣：“说说，她怎么就喜欢你了？” “男人的直觉！”毛有粮非常自信的说道，随后，他把在恐怖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可心疼我嘞，那个白无常跳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人给打了，还被罚了钱，她一句怨我的话都没说。” “……” 程飞杨拍了一下毛有粮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还是和小微算了。她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说出来，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 毛有粮不信，哼了一声说：“你们看着，这婆娘跑不了。” “宋宪，你快劝他两句啊，我不想看到小微那么好的姑娘往火坑里跳。” 宋宪憋着笑，“有什么好劝的，我看这两人倒是挺般配。大毛，追女人要的就是厚脸皮，今天这事儿你是有点憨，但没关系，男人嘛，总会有失手的时候。你要知耻而后勇啊。” “嘿嘿，老宋，还是你够兄弟。” “……”坐在后座的三人面面相觑。 宋宪太腹黑了！ “大毛，要不要你会追姑娘吗？要不我教你两招？”宋宪问。 毛有粮靠在椅子上，依旧自信，“不用，小微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要剑走偏锋。” “……” 这下连宋宪都没话说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微。 除了毛有粮之外，今天另外三位倒是没有什么收获，关系都只是停留在普通朋友阶段，不过没有关系，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 周末过后，就正式开始上课了，课程倒是不多，每天差不多都有半天闲余的时间。 在大学，没有人会再像高中老师那样管的严格，一切都要靠自觉。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很多人之间的差距就会慢慢拉大。毕竟高中的学习太紧张了，到了大学一旦放松，那就是彻底没办法收住心了。 宋宪挺喜欢宿舍这个环境的，所以很少去外面的房子住，大多时间都会待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整天。 启点壮大的速度有些过于快速了，以至于半年的时间，就占领了全国文具将近百分之六十的市场，成为了行业巨头。 古人说，高处不胜寒，那寒字除了寂寞的意思外，还有风和雪，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刮下去，更别说还有人在后面努力追赶，想要拽着你的尾巴把你拉下来。 如果，不是有启点资金这层保护壳，启点不可能发展这么迅速和安全，早就被一阵风给吹没了。 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宋宪需要抓紧时间武装大脑，不然这江山能守得住多久呢？ 经济学，实际上是一门枯燥的学问，所以有的时候需要看看别的书来换换脑子，休息一下。 深大的图书馆很大，收集的书也很全面，甚至连小说和漫画都有，宋宪甚至看到了姜琦画的那一本，还有不少书也觉得眼熟，因为它们的版权已经在半年多之前被启点给买了去。 但宋宪没看这些，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是更偏爱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就比如航空、航天之类的书。 书架的过道之中，有一个身材消瘦的女生垫着脚尖，想要拿最上层的书，可就是差一点距离。 她一米七多倒也不矮，只是那书架有些高。 宋宪可以够得到，但是他的手依旧揣在兜里，冷漠的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帮？因为那一本书，宋宪也感兴趣，就那么一本，不如先等她放弃。 “同学，能帮一下忙吗？”女生问道。 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林欢笙。 她没有化妆，穿的也是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胸口扎着黑色的小蝴蝶结，配上一条黑色百褶裙和一双很普通的帆布鞋，就是如此简单的衣着，却给人一种专业模特的惊艳感。 素颜还能这么美，大多得益与她白皙光泽的皮肤，眼中的灵气，还有睫毛就像是两把小蒲扇，一眨一眨的，可爱的让人不想把目光移向别处。 “是你。” 林欢笙也一眼把宋宪认了出来，那个没有礼貌，但是长得很好看的大一新生。 林欢笙有些后悔让他帮忙了。毕竟他的身上有一个流氓的标签。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在一些时候能够得到特权的。就比如现在，原本想要抢这本书的宋宪替她拿了下来，然后递给了她。 “谢谢。”出于礼貌，林欢笙道了一句谢，然后快步的想走。 宋宪想喊住她，见她走的快就算了。 又挑了几本比较满意的书，宋宪一边翻阅，一边朝着之前的位置走去，但这个时候那个位子已经有人坐了。 再一看别的地方，也基本坐满了人。 现在并没有到考试月份，但图书馆天天都有这样的满桌率。 学霸很多，肯努力的学霸更多。 宋宪看了看周围，每张桌子都有人，只有少数几张有空位。还可以挑一下。 那个位置边上是一个长相“恐龙”的女生，pass。 那边一个男生边上也有位置，只不过一看就是和边上的女生在热恋期，宋宪不想吃狗粮。 还有一位男生，一边看书一边在抠脚，宋宪避而远之。 嗯？那边倒是有个不错的位置，还靠窗。 林欢笙刚坐下来没多久，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一心一意的扑在书里。 她也知道对面有人坐下了，但这种情况在图书馆里很正常，也就没有理会。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前面那人正在翻书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匀称，看起来很赏心悦目，是手控最爱的那一款。 林欢笙心想，这双手一定很适合弹钢琴。 心中想着，便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林欢笙想说话，忍住了。因为对面那人也在专心致志的看书，一副不想让外界打扰的样子。 第449章 代价好大 第450章代价好大 有人说，男人专心做事的时候是最帅的。 可现在林欢笙觉得，男人认真看书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瘦俏的脸颊，皮肤微微偏褐色，穿着干净并有着洗衣粉香味的白衬衫，一双富有故事的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书，就是这么平常的一幕，却显得很迷人。 为什么感觉这个学弟很成熟的样子。 哼，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是一个臭流氓。 忽然，宋宪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这太突然了，但林欢笙依旧保持着泰然自若的样子，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低头看书。 然而，她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太丢人了！ “学姐。”宋宪喊了一句。 林欢笙低着头，“干嘛？” 宋宪指着她边上的笔记本说：“我没带纸笔，你的能借我用一下吗？” “……” 这个人居然还好意思说提笔记本！ “不借。” “不借我就把这本书放回去，让你够不着。” “……”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深深的吸了口气，林欢笙严肃认真的说：“之前你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是来看书的。怎么，现在忍不住搭讪了？但是你这路子也太老套了。再说了，基于你上次在我本子上写的那段字，我还可能把本子借你？谁知道你又会写什么。” 宋宪笑了起来，说道：“我中午吃过午饭就已经到图书馆了，刚刚去挑书的时候位子被人占了。你也看见了，咱们图书馆的空位就那么几个，我想让自己有一个好一点的学习环境，所以就坐在这了，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好的学习环境是你提供的，毕竟看着你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好。” “但是我并没有要和你搭讪的意思，如果我要搭讪，刚刚在帮你拿这本书的时候，贴着你去拿那本书，那种墙咚的肢体接触更容易让感情升温。” “最后，上次在你本子上写那句话，是因为当时有好几个男生用猥琐的眼光盯着你的屁股看，我已经很委婉了，没有任何污言秽语，我觉得你更应该和我说一声谢谢。最后，现在找你借本子，只是想要一张空白的纸，我想做一点笔记，就这么简单。” 林欢笙很想在这段话中找到漏洞，可这家伙的话实在滴水不漏，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难道上次真是误会。 她刚想开口说话，宋宪又说道:“还有，刚刚好像是你一直盯着我看？到底是谁想搭讪。” “我……”林欢笙挺了一下胸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的说：“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换个位子，我不想和你坐一起！” 宋宪笑着，“那你换。” “……”林欢笙好想拿笔敲他的猪脑袋。 “我不换，我先坐下的，我凭什么换。”她拿起边上的本子，撕下空白的一夜，拍在宋宪的面前说：“拿去，我要看书了。” 潜台词是，你别和我说话了。 宋宪果然没再说话，拿着笔低头开始写字。 经过刚刚的插曲，林欢笙已经没那么容易投入到书本当中了，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瞟前面那家伙一眼。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莫名其妙。 “想看看我写的是什么吗？”宋宪头也不抬的问。 林欢笙忽然慌张了一下……被抓住了？！ “不想。” “想也不给你。” “……” 林欢笙伸手去抢，“这张纸是我给你的，现在不想给了。” 宋宪身子往后一靠，将那张纸叠好放进口袋，然后得意的笑着。 “小人得志！”林欢笙看着宋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宋宪并不介意，他又重新坐正身子，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你那首《假行僧》是哪儿听到的？明明那些盗版磁带，我已经追回来了不少。” “什么假行僧？”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宋宪很随意的清唱了两句。 林欢笙微微偏着脑袋问：“你去过那家酒了？” 宋宪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原本不想和宋宪说话的林欢笙鬼使神差的回答：“就是一张磁带里听见的，没有歌名，只有歌词和旋律，我很喜欢就改编了一下。不过磁带里那人的声音和你有点像。” 宋宪很郁闷。 “那就是我唱的，确切的说那是属于我的歌。”宋宪很没皮没脸的说道，反正这是平行世界，欺世盗名也没人知道。 林欢笙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皎洁的笑着，“那个歌词看着很个人英雄主义，拒绝爱情，没有坐标。但活生生就是个负心汉！相由心生，说明你就是一个负心汉。” “……” 看宋宪无语的样子，林欢笙有种打了一场大胜仗的感觉，哼，体会到这种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了？ 宋宪在细细回想那个歌词，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渣，便很玩笑的点头，“可能我就是。” “嘁，对了，那些磁带里的歌都是你写的？”林欢笙好奇的问。 “算是。” “什么叫算是？” 宋宪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想了想说：“我的脑海里存在很多很多歌，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唱出来。” “那不就是你写吗？你们这些创作者的思路都这么奇怪吗？不过你写歌的风格跨度也太大了？那个磁带里一共八首歌，风格太迥异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得出来，林欢笙在音乐方面是很专业的，看出了一点破绽。 “就是很容易。” “那你帮我写一首？我给你钱。”林欢笙说：“那些歌我都挺喜欢的。” 宋宪又看了那笔记本一眼，笑着问：“也抄到那里面了吗？” “……”林欢笙突然又觉得这人好烦。 宋宪见她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继续笑着说：“帮你写歌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和我签合同。” “签合同？”林欢笙突然警惕了起来。怎么还能扯上合同，她长这么大，就没签过那玩意，突然感觉代价好大。 第450章 社团招新 第451章社团招新 面对林欢笙的惊讶，宋宪反问：“我可以保证，我交出来的每一首歌都是能爆火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卖你多少钱才合适呢？再说了，我并不缺钱，我缺的是你这个人。” ！！！ 林欢笙瞪大了眼，很想拿起手边的书砸向这个人的狗脑袋，太龌蹉了！ 通过林欢笙的表情，宋宪就知道她误会了，一边转着笔一边说道：“你的思想好像不纯洁。我的意思是指你的嗓子，我很喜欢，所以想和你签一个商务合约，也就是艺人合约。” “星探？” “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算了，找过我的星探有不少，都是签之前说的好听，签约之后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我看你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宋宪有些好奇的问：“那他们给你开的都是什么条件？” “无非就是说帮我出专辑，有保证的销售的渠道，还能帮我开演唱会。成为大明星，住大hoe，开宝马大奔，有千百万的粉丝。多好听啊。你是不是也打算这么说？” 最后一句话，有些讽刺的语气。 宋宪苦笑，“差不多，这不就是一个歌手的成长道路吗？” “这些话骗一骗那些追星的小女孩还行，骗我还不够。你们这些人黑着呢！说是帮忙出唱片，各种签售会。实际上呢？如果成绩稍有不好，那就会安排各种绯闻，然后由各种八卦新闻再添油加醋一遍，把子虚乌有的事情捏造的神乎其神，说是这样容易红。等你真正红了，还会安排去整容，知道什么是整容吗？” 宋宪很诧异，“现在就有整容了？” “你看，你明明知道什么是整容，还问现在就有了？你以为你是坐时光机过来的？” “……” “看来我之前的直觉没有错，你就是一个无赖的人。我现在还怀疑那些歌不是你写的，你欺世盗名。” “……” 宋宪哑口无言，妈耶，这脑瓜子也太聪明了，居然通过几句话就猜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好，那我摊牌了。我的确是从未来过来的，我脑海里这些歌都是那些歌手唱的，我只是拿来用一用。”宋宪很诚恳的说道。 “神经病！” 说完这三个字，林欢笙拿起桌上的书本，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宋宪就知道是这种结果，说实话可太难了。 …… 很快，在深大的半个月过去了，在上了半个月的课之后，大一的新生又集中召开了一次会议，是关于大学的社团，在这个周末会开始社团招新，每个人最多能够加入两个社团，有的社团还可以给自己加学分。 在这个会结束之后回到宿舍，方翰林问：“你们都打算进什么社团？” 梁超对着镜子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说：“当然是音乐社团，我早就打听好了，是可以找人组乐队的，还能出去演出呢。” 程飞杨捧着一本小说，猥琐的笑着：“文学社、舞蹈社。” “怎么感觉这两个都不符合你的气质，太违和了。”毛有粮说道。 方翰林哈哈大笑，“连大毛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心怀鬼胎。这两个社团女生都多，他冲着妞去的。哎宋宪，你打算报哪个？” 宋宪将手中编程的书往旁一放，揉了揉鼻梁上的睛明穴说：“我都没有任何兴趣，挺浪费时间的。” 的确没有任何兴趣，现在他还挺忙的。 “看看人家这觉悟，你们都学着点。”方翰林说道。 “翰林，你说了这么多，你打算去哪个社团？”毛有粮问。 方翰林嘴角微微弯起，笑着说：“当然是学生会，学生会表面上说的是服务学生，可实际上呢？还不是各种事情都能插上一手，各种资源都能接触到，算是一个很吃香的社团了。我打算先加入，然后慢慢混成会长，那可就牛逼了。” 宋宪也听过深大的学生会，那是真的挺牛逼的，社团中的核心成员在没有毕业之前，就已经在校内或者是校外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可以说，能进入那样的圈子，机遇就要比别人多上很多。更别说在深城这样的环境内，运气再稍微好一点，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百万富翁。 听着夸张，可这就是事实，深大里已经有几位这样的人物了。 “当会长你能行吗？”毛有粮满脸的不相信。 方翰林各方面是条件不错，可能考到深大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学生会的条件又那么苛刻，别说当会长了，就是挤进去都不容易。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你们等着，等我当了会长，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宋宪不以为然的笑着，“等你当了会长，那可就是大忙人了，我们连你的面都见不上了。” “哎，也是，毕竟会长大人日理万机。” …… 周六，方初晓说今天有事不约，所以宋宪很难得的在宿舍睡一个懒觉。可这个觉睡得很不安生，有人在用力晃着自己，给晃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毛有粮那张大脸，宋宪差点吓得去世了。 “你干嘛！” “宋宪，别睡了，快陪我去看看那些社团，我不知道去哪个好了。我都转了一圈了，太难选了。” 宋宪翻过身子去，“我都没去，我也不知道选什么。” “那你给我个建议嘛，太多了，我眼睛都看花了，我什么都想去。” “那就去学生社。” “他们应该不会要我。” “……”宋宪又好气又好笑，被这家伙一弄，睡意全无了。索性坐起身来说：“行，我也出去散散心。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好嘞哥。” 两人出了宿舍门。毛有粮又说：“要不你选一个，我跟你一起？” “为什么？” “我感觉，跟着你有前途。”毛有粮很认真的说道。 宋宪看了他一眼，一下就看到那鼓囊囊的口袋。 “你这口袋里不会又是花生瓜子？” “对啊，装了不少呢。到时候给那些社团的人分点，咱们要进应该会更容易点。” 宋宪很想拔腿就跑。 第451章 毛有粮要建社团 第452章毛有粮要建社团 前世，宋宪也参加过一个社团，但印象中，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社员，除了浪费时间，什么也没有学习到。所以他还是挺排斥大学的社团的。 不过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即便现在已经是九月份的尾巴了，但天气还是很炎热，可各个学生部门要比这个天还要热情。 在一条林荫路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个部门，在路两旁摆放着桌子椅子，桌子上有着一叠的宣传报，部门的老人们，就好像是有业绩目标的推销员一样，很热情的对新生们推广自己的部门，并且开出了许多空头支票，画大饼。 毛有粮走到宋宪边上，指着刚刚路过的那个部门说：“你听见了吗？那个社团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集体出行，去外面玩哎。” 宋宪回头看了一眼，旅游社团。 “嗯，看这名字就知道这话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宣传语上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宋宪边走边问。 “啥意思？” “进入这个社团，你首先要交会费？当然，出去玩的机会肯定是会有的。但去玩要花钱，作为大一新生，你很有可能不仅要负担自己的出行费用，还要负担大三那批人的费用，至于大二的，他们会自费。” 商量的毛同学好像出奇的惊讶，正义凌然的质问：“怎么能这样！” 宋宪笑着说：“作为回报，你会有更多和女生接触的机会，而且等到你大三的时候，也可以出去玩，那些人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怎么感觉这社团这么黑暗呢？” “这并不黑暗，社会就是这样的，而且如果你真的想玩，还是别去社团。当然，也有不错的，比如音乐社之类的，这就要看你的兴趣爱好了，对了，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毛有粮想了好一会儿，憋出来两个字：“吃饭。有专门做饭的社团吗？” “……” 好，这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宋宪也思考了一阵，说道：“咱们学校现在有没有美食社我还真不确定。” 毛有粮有些委屈的说：“有我也不去，大一新生肯定是一大堆活儿，买菜炒菜，等到大三才能吃的到。” 宋宪又一次被这家伙的脑回路给逗乐了，“孺子可教也。” 两人刚逛没多久，手上就有好几张社团宣传图了，都是那些女生见宋宪长得秀色可餐，往他手里塞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他一下。 女流氓横行！ “她们怎么不给我？”毛有粮很郁闷的问。 宋宪笑着说：“你好好捯饬一下就有了。” “那算了，我就弄不来花里胡哨那一套。”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个身材高挑，扎着发髻的学姐走了过来，挡在宋宪面前笑盈盈的问：“你好，请问是宋宪学弟吗？” 毛有粮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有什么事？” “我是舞蹈社的，今年大二，可是没有一个契合的舞伴，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舞蹈社。”大长腿学姐说着话，还冲宋宪抛了个媚眼。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啊。”她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如果你学的比较慢也没关系，学姐很有耐心哟。” “算了，我没有那个耐心。不过我这个舍友倒是挺喜欢跳舞的，不如你教教他？”宋宪拍了一下毛有粮的肩膀。 “嗯嗯，学姐，我可以学的。” “……” 学姐跑了。毛有粮很郁闷的对宋宪说：“今天回去，你就教我怎么捯饬！” 看得出来，毛同学的自尊心决定让自己改变形象。这并不只是刚刚一个学姐对他的打击造成的，这不一会儿已经有几个人过来招揽宋宪了，女多男少，而且都认识他。倒是毛有粮有些受了冷落。 不过他并没有像宋宪想象中的那样受挫，走到一个没有太阳的台阶上席地而坐，说道：“宋宪，我看出来了，那些人的目的好像都不纯。” “怎么不纯了？你说说看。”宋宪饶有兴致的问。 “那些漂亮的学姐都想和你谈恋爱，那些学长好像是想要你口袋里的钱。”他微微昂起脸，目光眺望远方，一副已经看透一些的模样。 和这家伙待在一起，宋宪总是被莫名其妙的逗乐了，他笑着问：“那些男生图我的钱，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都认识你啊。启点的宋宪，大慈善家。在他们看来，你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银行，把你拉进社团，那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宋宪轻轻点头，“你说的还很有道理。” “本来就是！这么逛一圈下来，我对这些社团的兴趣也不是很大了。”他又思考了一阵问：“你说，咱们大一的，能不能自己建一个社团。” “这个是可以的，咱们学校一百多个社团，很多都是那些人在大一初期建立的。所以你想建一个？” 毛有粮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以啊，大毛，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雄心，不过我提醒你，不能和已经建好的社团重合。”宋宪说道。 “我知道。” 宋宪更好奇了，“你这思路是又绕到哪儿了？想弄个什么社团？说说你的想法，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他把塞在兜里的手掏了出来，张开手心，里面是一把瓜子花生。 “……”无语了几秒，宋宪说：“我不吃，而且你忘了在恐怖屋罚款的事了？要注意卫生！” 毛有粮也急了，“我不是让你吃！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建这个社团！” 宋宪懵比了，这啥意思？ “花生瓜子社，够创新？”他还很自豪的问。 “……”宋宪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可以肯定，这大哥不是在开玩笑！他超认真！ 见宋宪没接话，毛有粮继续说：“以后我当会长，你就当副会长，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宋宪急了，“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毛有粮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好哥们，有好事当然先想着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第452章 冲突 第453章冲突 毛有粮是一个好孩子，他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家伙的憨，不，应该说是质朴，是刻在骨子里不是装出来的。 这小子说到自己要建立社团的时候，眼睛里在发光。似乎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想法，让他高潮了。 在他看来，这种有远大报复的事儿，自然要拉着兄弟们一起干。 宋宪错愕的嘴巴张着，很不解的说：“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这个花生瓜子社团，干嘛使的？是不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这一定不简单对？” “就字面意思啊，很简单，那些花生瓜子我都是从老家带来的，你们都说挺好吃的。我觉得这是个商机，那个啥啥教授不是都在大会上说了吗？要把自己在学校里的知识学以致用，这半个月的课我上的很有感悟，我觉得可以弄个社团试试看。” “你要卖这些东西？” “对啊。”毛有粮凑近了说：“你是干大生意的大老板，你就说，这个能不能赚钱？！” 宋宪很笃定的点头，“可以，别说卖瓜子，你就是随便摆个摊，勤劳点都能赚很多……”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比几十年后还要好挣钱，毕竟这个年代没有文化的大老板比比皆是。 本还有“但是”两个字要说，毛有粮没给机会，抢着说：“那就妥了，你说我应该先从哪开始？” 宋宪怔怔的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啊？我还不够认真吗？” “不是……”还想说些什么的宋宪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说了，大毛同志眼里的热切火光是挡不住了。 “那你给点建议嘛。” “好。”宋宪点了点头说：“你这完全可以不用建立什么社团……就冲这个名字，也没人会来，就算有人加入了，你们是算合伙人还是什么关系呢？我的建议很简单，你要真想干，就自己先弄，然后找机会推销，等做的规模大一些，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雇一两个人，再大一点就租个店面。” 毛有粮不傻，反而相当的聪明，更何况也是在经济系上了一段时间课的，这些还是很明白的。 他低着头想了想说：“你说的挺有道理，你说……我如果在宿舍煮瓜子花生，能行吗？” 宋宪的嘴角又抽了一下，“在宿舍？用电？” “用天然气就行。” “那你可能会被方翰林给丢出去。” “那怎么办？” “这样，我在校外有一个别墅，带着一个院子和花园，可以借你使，也有空房间可以休息，你去那。” 宋宪原本想着说收一点租金，这不是抠门的问题，身价几千万并不会很在乎这三瓜两枣。只是毛同学初创业，面临这样的问题是很正常的，宋宪也只是想讲一个契约精神，毕竟事前说好，事后不恼。 但租金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看大毛不容易啊。 “真的？”毛有粮眼睛里的火光又燃了起来，他的家境并不是很好，能付得起大学的学费那都是七拼八凑来的。所以这启动资金是特别少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那个……宋宪……” 毛有粮的表情忽然有些窘迫难为情。 “想借钱？” “嗯……” 宋宪心里轻轻叹气，这孩子，太老实了。 没有答应借钱的请求，宋宪反问：“大毛，你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诚信！” 这是课上老师说的。 然而，这两个字在生意场上，及其稀缺，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讽刺。 “诚信是固然的，可更重要的……”宋宪捏着毛有粮粗糙的脸，语重心长的说：“是要脸皮厚啊！记住，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就要厚脸皮，追姑娘是这样，做生意也一样！刚刚你借钱的态度不行，重来。” 这个话很简单，但是体悟是需要时间的。毛有粮听了之后，也只是坐正了身子，狐假虎威的说：“老宋，借一笔钱，等我赚了钱就还你。” “多少？” “五百。” “可以，不过得收利息，和银行的利率一样，没问题？” “行！”毛有粮答应的很痛快。但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宋宪问：“多久还？” 他想了想回答：“这学期结束之前。” “如果没有还上呢？” “……”毛有粮哽住了，这是一个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如果没还上，拖到下个学期，你得替我洗两个月袜子，没问题？” “……” 好恶毒的惩罚！毛有粮心中想着，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宋宪是什么样的人，他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利息和还款日，只是提前让自己遭受社会的毒打，催着自己成长。 …… 大学的社团两人都没有兴趣，所以也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看着很热闹。 有人从身边走过，听到了几句只言片语。好像是什么音乐社在招新生，但是有新生和老生发生冲突了，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 “咱两看看去。”毛有粮说。 “你不是急着要弄你的瓜子去？” “哎呀！那个不着急，看热闹先。” “……” 今天社团招新，本来人就多，一发生热闹，吃瓜群众就把现场围了好几圈。 毛有粮实在太热衷于吃瓜了，因为看不见，他还蹦了起来，瞟了几眼后对宋宪说：“好像是梁超在和一个学长吵架。” “你不会看错了？” “不可能！还有哪个男的会留那么长的头发？再说了，他今天就是打算来音乐社，说以后要组乐队的。”毛有粮很认真的说。 这么多特征重合在一起，那就准没错了，宋宪拍了一下毛有粮的肩膀说：“走，挤进去看看，不能让咱们的人受欺负。” “嗯，干他丫的！”毛有粮很认真的点头，看他那个样子，是准备直接就上去干架了。 人群中，毛有粮冲锋陷阵的走在前面，宋宪就跟在他后面，终于走到了里圈。 果然是梁超，他孤零零的站在音乐社的桌子前，桌子后是一群人。 第453章 走着瞧 第454章走着瞧 梁超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日里的他喜欢抱着宋宪的吉他，然后到操场或者是阳台上一个人对着简谱练着。 这是一个有一些音乐基础，又有一个音乐梦的少年，他说以后要自己组一个乐队，卖唱片，开演唱会。 然而，他的梦想卡在了第一步，没有人愿意和他组乐队，甚至只是加一个音乐社团，都出现了麻烦。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群师哥师姐的面前，但还是满脸怒气，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毛有粮冲了上去，他很后悔，之前没有在路边捡一块趁手的板砖，这是这个年代打架最好的兵器，因为它很常见。 “小梁子，别怕，你毛哥还有你宪哥在呢，要弄谁？你说！”毛有粮很义气，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让毛有粮指人，打算马上就冲上去和人干一架。 然而他一转眼，嗯？宋宪呢？ 哦，他已经到对面的阵营去了。 嗯？他过去了！ …… “发生什么事了？” 当了十多年的老师，有些特质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比如现在，他就是以一个老师的口吻在质问。 “你谁啊？”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生坐在椅子上，瞟了宋宪一眼。 “梁超的室友。” “怎么着，你想替他出头？”男生站了起来，尴尬的是比宋宪矮了半个脑袋，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一群人，看起来很人多势众。 梁超走了过来，对宋宪说：“他们把我的钱骗了！”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有几个钱啊，我会骗你？”那男生嚷了起来，指着梁超的鼻子说：“小子，这里是深大，不是你们那个山沟沟，在这里要守规矩。” “那你们的规矩是什么？”宋宪问。 “你又是什么鸟东西？用得着和你说？” 一个嘴臭的东西，宋宪并没有着急发怒，先是让梁超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音乐会入会是需要交钱的。只不过，现在只是社团的招聘会，之后还会有面试的，等到面试过了之后才算真正入会，那个时候再交钱。 可梁超什么也没打听，直接往音乐社扎，听学长说要交费，他就跑到宿舍去取钱了。在交完30元之后，才知道钱不是现在交的，而且入会只要二十。 三十，对于一个93年，在外地初上大学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省一些是够半个月生活费的。 就这么被骗了。 梁超想要把多交的那十元要回来，可那人却说，这钱只是面试报名费，如果通过了面试还要交二十。梁超也不傻，知道自己被骗了，这就是假公济私啊！收了钱却说自己还没入社团，还要再面试，还要再交钱。 梁超不干了，一气之下梦想也不要了，说不入这个社团了，让他把钱都退回来。 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难啊。那人就开始耍无赖，说根本就没有收过钱，让音乐社团的其他人给他作证。可大家确实没有见过男生收钱，一时间也不好说清个对错。但如果要干仗，当然是帮一个社团里的人。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梁超一个人面对着一个社团，马上要打起来的模样。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宋宪说：“把钱还来，再给我兄弟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不是，你谁啊？真以为自己上了深大就是个人物了是？刚上大一就想要和大二学长有冲突，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别说这钱我没收，就算收了，但是不给，你能怎么样？” “……”毛有粮听不下去，他越听越气，捏着拳头就要上去干一架，可是被宋宪拦住了，“大毛，这件事我来解决。” 毛有粮看了看宋宪，又看了看那男生，点头应了。 宋宪发现，这个人有着很强的优越感。确实，这个年代能够考上大学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的名校，这种事迹放在他们的家乡，那是可以天天吹嘘的事情。 然后再混得一个学长的身份，就这么抖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宋宪问。 “徐谦，92届播音系。” “嗯，记下了。我不能怎么样，现在只是让你还三十加一个道歉，如果不，我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肯定会比这严重的多。” 徐谦笑了起来，“哈哈，放狠话谁不会？老子也会说，你们这么污蔑我，我不仅能让你在深大混不下去，还能让你在深城混不下去，你信吗？” “不信。” “你的话我也不信。”徐谦轻描淡写的说。 “那就走着瞧。”宋宪揽着梁超的肩膀说：“咱们先回去，这笔钱我会替你加倍的要回来。” 如果宋宪今年真的只有19岁，那么他不仅不会拦着毛有粮，甚至会上的比他还快。毕竟那个逼的嘴脸，太令人恶心了。 可他终究活过两世，思想成熟，这个时候打架，那会记过，扣学分，失去奖学金名额。宋宪倒是没关系，可对于毛有粮和梁超来说，这笔钱太重要了，重要到决定他们是否还能继续上学。 那就换一个让他更痛苦的办法。只是遗憾不能现在就揍他，如果火星在身边，他不是深大的人，就不用纠结这么多了。 就这样，宋宪三人退场离开了。 徐谦志得意满的对身边人吹嘘：“看见了，这些大一生啥本事没有，就会吹牛，老子等着他。” 他这话可不小声，边上的人都听见了。 音乐社的一个学姐皱着眉怒斥：“你是不是蠢！不管你有没有收这些钱，你现在这番话，还让我们怎么招新生？” “……”徐谦这才反应过来，肠子都悔青了，影响了社团的招新，还影响了社团口碑，那自己以后也不好混啊。 另一个女生问徐谦：“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不就是长了一张小白脸吗？看着还挺狂的。”徐谦不以为意的说道。 女生幸灾乐祸的笑着：“那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个人在这一届新生里，不，是整个学校都很出名。” 徐谦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454章 道歉 第455章道歉 徐谦很快就打听到了，刚刚那个大放厥词的人是谁。 宋宪的名字他不知道，但是启点他知道。 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惹到他，你死定了。” 徐谦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有一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喃喃的说：“不至于？他不是挺好一个人吗？” “好人？呵呵，看过他的采访？电视上可是一个大善人，给学校捐了那么多钱。实际上，他可不是个善人。” “这话怎么说的？” “他家那边原本有一个混江湖的人，手下几百个弟兄呢，在宋宪还没有发家的时候就和他有冲突，还想把启点占为己有，可在今年春节后不久，就被宋宪给弄牢里去了，连同那两百个兄弟，抓的抓逃的套，甚至我还听说，和那个江湖老大有关系的官，都一连串抓了二三十个。” “唬人的？” “这还唬人？这是传的最低调的一个版本了，不过信与不信，就要见仁见智了，反正那家伙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 徐谦的腿都吓软了，一副哭丧的脸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登门道歉。别以为人家只是一条过江龙，咱们深城在四五个月前就有启点的店开过来了，而且听说，宋宪他老家是个小城市，想要换一个大的环境发展，第一站就是深城，基础都打好了。真的想要弄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对对，道歉！我现在就去道歉！”徐谦已经慌了，因为只是这么随便一打听，就透露出这么多讯息，且只是冰山一角。 他还特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宋宪，那一定会让自己不死也脱一层皮。 …… 虽然这事儿宋宪说他替自己解决，但是这仇拖得越久，那就越折磨一个人的心。 毛有粮觉得憋屈，梁超更是如此，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面对着墙，一言不发，甚至午饭都不想吃了。 宋宪则是气定神闲的看着书，终于，他放下书，头也不回的问：“这个仇你想怎么报？” 梁超慢慢侧过身子，看着宋宪说：“算了。” 当时的热血已经冷却了，只剩下一肚子怨气，这语气并不像是想算了，而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宋宪说：“你还想通过自己，把这钱要回来？” “嗯。”梁超点头。 毛有粮一下就坐起身子说：“我帮你一起。” 宋宪问：“那你们的解决方式是……先礼后兵？就像今天那样？” “嗯。” “奖学金不要了？”宋宪轻飘飘的问。 “……”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好气呀！ “这事儿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宋宪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就有人叩响了门。毛有粮的床位就在门的边上，打开一看看，就看见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兄弟，那个……” 徐谦的话刚说到一半，毛有粮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用的力道很大。 接着门外就响起一声惨叫，宋宪看的真切，这门把徐谦的那张脸拍的可太结实了，就那个力道，鼻梁歪了都是正常的。 “是那个徐什么玩意的，看见他老子就来气。”毛有粮气呼呼的说道。 宋宪笑盈盈的说：“人家是来道歉的，你要是把他这么关在外面，那钱还收不收呢？” 毛有粮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不对！他不会是来找麻烦的？” 宋宪笑着说：“那就更应该把他放进来了，他要是来找麻烦，咱们宿舍完全是正当防卫，把他揍了，学校也扣不了你们的奖学金和学分。” 毛有粮盯着宋宪看了两秒，憋出一句：“聪明人真损！” 说完毛有粮打算开门，又被宋宪给喊住了，“先别开，让他在门外站一会儿，晾他一会儿。” “这又是为什么？” “解气啊。” 梁超也坐了起来，目光怔怔的盯着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宪笑盈盈的看着他说：“你看，我就说这事儿我来替你解决，我还没出手，他就吓到了，现在还觉得憋屈吗？” “还有一点。”梁超瓮声瓮气的说。 “那不着急，就让他在门外等着，你该干嘛就干嘛，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一点了，再给他开门。”宋宪不以为然的说着。 毛有粮挠了挠头，他实在搞不懂宋宪要干什么，索性就听他的，不开门了。 过了两个小时后，方翰林和程飞杨两人回来了，见有几个人站在宿舍门口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嘴，却没想到这些人的态度好的离奇，说是来找宋宪的。 来找宋宪的人多了，但还没见过这么卑微的。两人也就没放心上，打开门让这几人进来了。 宿舍本来就不大，多来了几个人，一下就显得拥挤了。 徐谦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还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见到宋宪就更发怵了。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干嘛？想打群架啊？”宋宪不温不火的问。 “不不不，宋哥你误会了，我们是来道歉的，之前那事儿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千万个不应该。对不起。”说完，徐谦对着宋宪鞠了个躬。 “和我道歉干嘛？又不是我的钱被骗了。” 徐谦心慌啊，他特地看了一眼宋宪的表情，并不是很好，这才意识到的确是道歉错人了。然后又走到梁超面前鞠躬道歉，并且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在桌上。 梁超并不接受这个道歉，“我不要一百，只要三十！” 徐谦一听，心想，一百还不能解决啊？又用眼角余光看了宋宪一眼，问：“那梁超兄弟，这事儿想怎么解决，你说，我肯定能做到。” 这个问题梁超根本就没有想过，因为他之前被气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宋宪见他半天不说话，就走了过去，笑盈盈的问：“我记得，你是播音系的？” “对，我是。”徐谦点头，心里凉了半截，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嘛？不会是想让自己卷铺盖滚蛋？ “呵呵，是就好办了。”宋宪将一张纸递给徐谦，说道：“既然是道歉嘛，那就要诚恳一点，去学校的广播室，把这份道歉信读一遍，这事儿就算完了。” 第455章 加入音乐社 第456章加入音乐社 徐谦接过宋宪递过来的道歉信，很是汗颜。 居然有两页纸！这洋洋洒洒的不得上千字？ 徐谦特地用目光扫了一眼，差点一口血没有吐出来。 这都不能叫道歉信了，这特么得叫认罪书！如果按照这个信上的一字一句都通过学校广播念出来，那他的脸就丢光了，以后在这深大还怎么抬得起头？ “宪、宪哥，这太多了，我能不能少念一点？或者我对着梁超同学真诚的念一遍，行吗？”徐谦说着说着都快急哭了。 宋宪笑着说：“你觉得行吗？” “……” 他笑的明明就挺阳光的样子，怎么让人背脊发凉。 “可是这……” 徐谦话说到一半，就被宋宪挥手打断了，“不要和我说你的难处，我不想听。你在骗梁超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难处？三十，知道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当时不是我恰好在，发生了冲突，他背了处罚，失去了奖学金的机会，你有想过他的难处吗？” “当然，这封道歉信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但是刚刚那样的道歉方式我不接受，梁超也不会接受，我们宿舍也不会。” 徐谦身边一个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宋宪同学说得对，你刚刚的道歉不够诚恳！这样，等会我帮你和广播室的同学说一声，念完之后，咱还是一条汉子。” 徐谦有一种被背刺的感觉，扎心极了。 事已至此，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见徐谦应了下来，宋宪又看向他身边的几人说：“你们几位，还有事吗？” 一个男生笑着说：“宋宪同学，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齐辽，是音乐社的副社长，今年大三，听说你在军训期间弹过吉他，还为自己班级写过一首叫《夜空里最亮的星》，我有幸听过，简直是太佩服你的创作能力了，你也正是我们音乐社极为需要的人才，我代表我们整个音乐社，诚挚的邀请你，连同这位梁超同学加入。” 宋宪笑着说：“算了，你们的会费我可交不起。” 徐谦：“……” 齐辽倒是很自如的笑着说：“你们的会费自然是不用交的，这个不用担心。” 宋宪问：“林欢笙是不是也在你们社团？” 齐辽双眼一亮，有戏！ “对对对，欢笙学妹也在我们社团，是我们社团的核心成员，她也很喜欢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如果你愿意加入，你们接触的机会，肯定会有很多。” 说完，齐辽还笑着对宋宪眨了眨眼，那意思是，兄弟我懂你。 林欢笙的确是音乐社的社员，也是他们招社员最有力的一张牌，毕竟当初学校宣传的时候，林欢笙的照片就不知道俘获了多少懵懂少男的欢心。 原本，齐辽以为宋宪这样的人物，对这种诱惑力的抵抗力是很高的，现在看来，自己早该拿出这张牌。 如果能够把宋宪纳进社团，那他对小女生的吸引力绝对是恐怖的。年少多金，有才华又顶着慈善家的光环，齐辽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女生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然而，让齐辽没想到的是，宋宪居然笑着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们社团我可以加入，但是你们要是有什么签到、例会、演出什么的，我应该都没有空参加。” “你是大忙人，这个自然没有问题。”齐辽很是高兴的说道。 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齐辽徐谦他们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宿舍的几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宋宪。 “色狼！”毛有粮骂道。 宋宪皱着眉头，“骂我的？” “对！” “为什么？” “你都和初晓在一起了，居然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毛有粮鄙夷的说道。 宋宪苦笑着，“你想岔了。” 梁超说：“难道是为了让我加入音乐社以后，能混的好一点？我可不信。” “对对对，我们都不信！”方翰林嚷了起来，“那是我女神啊，你这个打色狼！” 有一种众矢之的的感觉，宋宪拉着椅子坐了下来，“那天在酒里，林欢笙的表演你们都看见了，觉得怎么样？” “好听啊，太好听了，后来我打听了，她上学期的每个周末都会去那驻唱两天，人气都高的很，要不是咱们那天运气好，根本就没有位置坐。我上个周末也去了，她还在唱，我根本就挤不进去，人太他妈多了！我蹲在门口听了一个小时。” 程飞杨一脸感慨的说道。 宋宪又问：“那你们觉得，凭借她自身的实力，有没有成为巨星的潜质。” 这个年代的巨星有，但是少，不然也不会被公认的评为四大天王之类的美名，所以宋宪说的巨星，是指站在乐坛顶尖的那几位。 “当然有，如果她开演唱会，票肯定难抢！”梁超说道。 在还没有微博、音乐排行榜这些东西之前，对一位歌手的红火程度，就是凭借专辑销售量还有演唱会的卖座程度来评定的。 现在的交通并不发达，如果是长途，那大多数人会选择坐火车，需要历经十几个小时或者一两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场万人演唱会想要座无虚席，需要绝对的实力以及庞大的粉丝量。 毛有粮最先反应过来问：“你说这些干嘛？你想让她去当明星啊？” 宋宪笑着说：“是有这种打算，她的条件太好了，如果再配上“我的”曲和词，火遍全国，甚至全球很难吗？你们不觉得，捧红一位国际巨星，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他们会认为这是个疯子，可这话是宋宪说的，了解过这个家伙以往事迹的他们知道，这并不难。 那样的自身条件，加上一流的词曲，还有启点那样的后台，想红太容易了。 “那你也不用去音乐社？你不是挺不喜欢社团的吗？”毛有粮说。 “我不喜欢社团，是因为这里面太多事了，但如果把那些杂事抛去，我还是很乐意在这个社团里挖掘一些像林欢笙那样的好苗子。” 第456章 传闻 第457章传闻 宋宪有一个发财的心，也喜欢音乐、影视，这二者并不冲突。何不趁着现在市场前景不错，就先入场呢？ 关于音乐公司，宋宪以前有过很淡的想法，直到见到林欢笙以后，这种想法逐渐强烈，但还没到主动去做的程度。 今天这些人的邀请，也算是一个契机，宋宪索性就去了。反正如果以后没兴趣了，再退也没有关系。 听到宋宪说要挖掘音乐社团里的好苗子，梁超一下就激动了，他凑了过来说：“宋宪，你看我怎么样？我觉得我就是一颗好苗子啊！” 宋宪笑盈盈的问：“那你觉得，和林欢笙比起来，怎么样？” “……” 这个问题太t扎心了，梁超的脸色红了一阵，叹气着说：“是比她稍微差了一点，不过出道还是没有问题的？” 宋宪点头，“嗯，这倒是实话，不过我只是随口提一句，这音乐公司最后弄不弄，还不一定。” “什么意思？” 宋宪笑着说：“开一个公司也没那么简单，而且还是音乐公司，在没有弄好渠道之前，你们要是和我签了合同，我还真不能够保证你们的唱片能卖的多好，这不是害了你们吗？而且，一般的作品我看不上，如果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你知道这基础的重要性？” 梁超表情微微黯淡，哎，虽然被拒绝的很委婉，但还是被拒绝了啊。 宋宪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轻一脚踢了过去，笑骂道：“我这不是在推辞，我的意思是，这个音乐公司什么时候会建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保证，不过要是真有了，肯定会考虑你。” “真的？” 宋宪笑着说：“我之前答应徐谦的事情给你一个交代，不是也没骗你吗？” “这件事……宋宪，谢谢。”梁超手中握着刚才徐谦赔来的那些钱说：“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喝酒。” 方翰林打趣道：“我们可是很能吃的，你就不怕刚拿到手的钱，全没了吗？” “哎，值！”梁超乐呵呵的说着。 毛有粮靠在床头，好奇的问：“宋宪，你那个道歉信到底写了啥啊？” 其余几人也好奇，之前他们也就瞟了一眼，连上面什么字都没看清楚。 宋宪笑了笑，“字太多了，你们听广播就好了。” 几人气得牙痒痒，这太吊人胃口了，但是又拿这家伙没有办法。 过了一个小时不到，宋宪他们宿舍楼边上的喇叭果然响了。里面发出了徐谦有些艰难的声音，可以想象，现在的他一定是坐在播音室里，觉得一分一秒都是极难渡过的。 “我是大二播音系的徐谦……今天音乐社团纳新，我为了一己私欲诓骗了大一的一位对音乐有狂热追求的同学，事后，我痛定思痛感觉良心不安，我……简直不是个人……我给音乐社团丢了脸，我愿意自动退出社团，对不起……” 洋洋洒洒说了几分钟，那个声音语速并不快，反而显得很诚恳。 让他退出音乐社团并不是宋宪的意思，想来是那位副社长的意思了，这么诚恳的语气，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那小子还挺会处理的，不仅把这件事和音乐社完全摘出去了，还给足了宋宪面子，还保住了徐谦事后不会再有麻烦。 这件事办的，让所有人都满意。 方翰林躺在床上听完广播，笑着问：“梁超，怎么样？听完舒坦吗？” 梁超微笑着说：“挺解气的，太舒坦了……宋宪，谢谢。” 宋宪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说：“别这么煽情，我真受不了，太恶心了。” 毛有粮用力的点头：“就是就是，不过那个道歉信听得太爽了。老宋，你什么时候写的？” “就回宿舍之后啊。” “你早就知道了他会来宿舍找你？”程飞杨问。 宋宪点头，“当时在现场的时候，我看见好几个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徐谦，事后一定会告诉他我是谁，然后再看他出丑。就算他没有来也没有关系，他迟早会用上的。” 毛有粮说：“我还以为你会把他打残了，弄医院去。” “那是你的做法，让一个人社会性死亡，不比打断他的腿难受，特别是这个人还特别要面子。”宋宪轻描淡写的说着。 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方翰林得出一个结论：“那些关于你的传闻，一定是真的！” 他的笃定让宋宪很好奇，“什么传闻？” “单杀了一个贼牛批的气功大师，弄死了一个江湖老大，还一次撸了好多高官。这符合你丫的性格！”程飞杨说道。 宋宪惊了！ 这些事明明知道的人很少啊，怎么都传到深城来了？ “你们都是从哪听的？” “就学校里传的呗，他们都说，惹谁都别惹你，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听起来，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传闻，真真假假，愿意信的人也没那么多。 宋宪轻松的笑着：“是啊，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不仅如此，我还吃童男童女，你们可少惹我。” 几人齐齐竖起了中指。 …… 毛有粮最近很忙。 他好像有着一颗想要把自己家乡的瓜子花生发扬光大的强大心脏。 一个看似憨憨的家伙，在坐起生意的时候，一点也不憨。他带着从宋宪那儿借来的钱，不知道从哪儿去买了很多生瓜子和生花生，整整三麻袋，就放在宋宪在深大边上的别墅里。 那个原本景致高雅的院子里，被这家伙当成了晒瓜子花生的好地方，有空地的地方就铺上去让太阳晒。 再之后，这家伙还弄了一口直径一米五的大黑锅，在院子里就开始炒、煮，各种香料汤水散发出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让人食欲大增。 方初晓第一次见到这大阵仗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然后不免想起那个周末，小微和毛有粮在恐怖屋发生的那些事，趣味心大起，向毛有粮要了一些瓜子花生说要带回去给小姐妹尝尝。 到时候小微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第457章 毛有粮的良好的开端 第458章毛有粮的良好的开端 今天周末，小微提议说要来宋宪的别墅玩，宋宪欣然的答应了，并且通知了宿舍的兄弟们，毕竟是联谊寝室，这种互动机会还是很多的。 这座在深大边上的别墅面积四百平，带一个院子，现在已经被毛有粮晒满了花生瓜子，所以只能去室内玩。 这幢别墅是欧式风格，用料讲究，看着大气奢华，引来了大家的一众感叹和好奇。 带着所有人参观了一遍之后，倒也就没那么稀奇了，就是大了一点而已。 这么多人自然是要玩游戏的，正巧，宋宪在无聊的时候，自己弄了一套三国杀，并做出了几套，但没有想要售卖的想法。 前世已经见证过了，如果这三国杀推向市场，它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风靡全球，但是，接踵而来的就是盗版问题，这玩意的成本价低，又好模仿，更没有什么质量之说，所以别人想要分一杯羹太容易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一样有意思的东西变得商业化了，他就没有意思了。 相反，如果它只是单纯的娱乐，那是乐趣无穷的。 就好比他们现在，玩的不亦乐乎，扮演着主公、内奸、反贼等角色，用心机粉饰身份，闹出许多笑点。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本以为最笨的毛有粮，反而是一个谁都弄不死的大boos。通过这一点足以看出来，这家伙相当的聪明，只是出生的地方小，对他的限制太大了。 现在，鱼入大海，他正在奋力的往上游，等待着跃过龙门的那一刻。 很快，一天时间结束了，在吃过晚饭之后，宋宪几人送着几位女生走到路口，打了一辆车，目送她们离开了，但是方初晓留了下来。 程飞杨几人也打算回宿舍了，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大毛，你不走吗？在这当电灯泡啊？”方翰林坏笑着问。 毛有粮很认真的说：“太阳要下山了，我晒的那些花生瓜子得收起来了，不然会潮了，等收完就回去。” “要我们帮忙吗？”方翰林问。 “不用的，我一个人很快就弄好了，你们先回去。” “那好。” …… 大家都走了，别墅中就三个人，和之前比起来冷清许多。 毛有粮要忙着收他的花生瓜子，宋宪两人想要帮忙，但是被拒绝了，而且态度很强硬，两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毛有粮忙完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走进屋里打算喝点水，发现宋宪和方初晓正坐在沙发上泡茶看书。 宋宪给他倒了一杯说：“歇会儿，喝点水。” “这杯子太小了，茶叶又贵，我这粗人喝了实在可惜，还是喝白开水爽。”他咧嘴一笑，拿起水杯像是一头水牛般的猛灌。 宋宪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他倒是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的，觉得亲切。 等喝的过瘾了，毛有粮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面值五十元的钞票放在宋宪面前。 宋宪瞄了一眼，笑道：“这么快就赚到钱能还上了？” “这不是还你的，这算是用你这院子还有房间的租金。我知道，这样的院子一个月五十很少……但我就只能给这么多，以后再给你补上了。” 他不卑不亢的说道，那股子认真和平时的他真的不太一样，不憨了。 宋宪说：“可我记得，当时答应着院子和房间给你用的时候，没说要收钱啊。” 当时宋宪想说的，但是没说出口。 毛有粮一拍大腿，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你这个院子是这样的啊！有草坪有花圃，还有栅栏，完全就是个公园，你说院子，我还以为和我们乡下一样，院子里除了农具之外，就是种点菜，然后养点鸡啥的，所以也就没多想。” 方初晓再一旁听得哈哈大笑，并说道：“这太真实了。不过这院子你用了也没问题啊，没破坏什么。” “那是我不敢用啊！那些啥花啊草的，看着你这房子就感觉不便宜，所以我很小心的，可还是很糟蹋。今天小微她们过来玩的时候，都取笑了我好几次。虽然她们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 宋宪说：“所以你就打算给租金？” “不是的，当时第一次见到这院子的时候就知道这钱得给。但是当时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没有别的地方能用了，也没钱就只能先欠着了，现在挣了一点，这钱该给你了，这院子我也不打算再用了，自己去租一个。” 方初晓看了看两人，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宋宪拿起桌上那张钱，对着头顶的灯照了照，这是很多人辨认真假钞票的一种方式。 见是真钞，宋宪收了起来，笑盈盈的说：“既然你给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了。不介意我问一下你最近赚了多少？” 毛有粮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周收获还算不错，每天晚上都去学生街那边摆了个小摊子，一个晚上也能卖个四十块，刨去成本，能赚二十左右。这些瓜子花生我都是去周边乡下，找那些农户收的，很便宜，再晒一晒，煮一煮，炒一下，也不用什么劳力。学生街大多都是学生，人多，这种消费也舍得，所以还是能挣不少的。” 摆摊这件事宋宪知道，宿舍和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有不少人都去他那光顾过。这孩子心眼实，给多称了不少。 但是收益的事儿，别人问起，他都是含糊其辞，不像对着宋宪说的这么清楚。 “嗯，算是不错的开始。接下去的打算呢？”宋宪点了点头问。 “这还有一周就是国庆了，我打算坐火车去景点卖。有过上次恐怖屋的教训，我也知道这东西对环境不好，所以打算自己买些报纸，自己叠一些可以拿在手上的垃圾袋。” 宋宪失笑道：“你到还挺会反思的，这个想法可行，好好干，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和我说。” 毛有粮咧嘴一笑，又像是在宿舍似的，憨憨的说：“那是，咱两哥们儿，我会和你客气吗？” 说笑几句后，毛有粮离开了，留下了别墅的钥匙。 第458章 请不动的大哥大姐 第459章请不动的大哥大姐 看着留在桌子上的那一把钥匙，方初晓问：“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我看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啊，怎么……” 宋宪替她想了个合适的词儿说：“你想问我们怎么这么精明是吗？” “对啊，你明明不是这样的。”顿了一下，方初晓问：“这样不会关系变得疏远吗？” 宋宪拿起那把钥匙，在手中把玩着，笑着说：“那孩子聪明着呢，懂得分寸，他想做生意，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也知道这个道理，而且亲兄弟明算账，什么东西都算的明白，事后也没那么多纠葛。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物质而改变。” “嘶，这最后一句话听得好腻啊。你都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情话。”方初晓有些吃醋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坐到宋宪的边上，脸上扬着笑意说：“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如此明示，一下就让宋宪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小腹血气翻涌，一双眼睛开始从下到上的打量她。 自从和孔卿接触多了之后，方初晓越来越会打扮自己，齐肩的短发留长了，化了淡妆，穿了裙子，甚至耳朵上还戴了耳坠。 前世的她，原本就是国际型的模特巨星，身材是真正的黄金比例，这件黑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简直太配了，将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特别是斜靠在沙发上的时候，宋宪可以通过领口，瞄到里面的神秘景色。 宋宪的手很自然的从方初晓的背上攀上了肩头，鼻子靠近她的耳朵，嗅着发香问：“你不怕火星突然回来？” “他都被你派到王西他们那边去了，那边有宿舍怎么会回来？” “倒也是。” 方初晓的耳朵突然被袭击一下，脸色一下就羞红了起来，“等一下！” “我等不了。” 开玩笑，被撩拨起的火，哪是那么容易就浇灭的，今天不教训一下这个小姑娘，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血气方刚！ “那先洗澡，行？”方初晓服软了，眨了眨眼语气软软的说。 宋宪点了点头，“一身汗，的确洗一下好些。” “那你先去。” 宋宪兴高采烈的想要答应，可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不应该啊，这根本就不是方初晓的性格，撒娇卖萌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样刺果果的投怀送抱，那实在太可疑了，这个年代虽然已经开始自由恋爱了，但风气绝对没有开放到能够随意将自己交出去的地步。特别是像方初晓这样家教严厉的，要知道，方增辉可是日防夜防，就怕女儿被偷了。 以防万一，宋宪说：“不行，你先洗！” “我你房间洗澡，你忍得住？” “……”宋宪一时间居然不敢保证。 方初晓狡猾的笑着，“要不为了节约时间，我去我房间洗了之后再过来？” 宋宪上下打量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要逃跑？” “哎呀，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人，逃跑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我房间就在隔壁，一扇门还能挡得住你吗？” 越听越有理，宋宪点了点头，“那你要洗的快一点哦。” “十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过后，方初晓的房门还是紧锁的，宋宪敲了敲门，只听方初晓在屋里笑着：“你好呆啊，我才不会被你骗，略略略。” “……” 这种被嘲讽的感觉，让宋宪直接从窗户爬了过去，但最后什么豆腐也没有吃到，不是能力不行，而是方初晓忽然展现出非常柔弱的一面，让宋宪这个大灰狼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但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宋宪成功的登床，睡了一晚上素的。 他几次想要下手，可看见方初晓恬静睡觉的模样，都忍住了，太折磨了！ …… 深大开学已经大半个月，马上就要国庆了，在此之前，学校还准备了一场晚来的迎新晚会。推迟的原因是因为有许多节目需要时间准备。 还有四天，晚会就要来了，地点就在学校的大礼堂，节目由学生会策划，各个社团出节目，就有的新生班级也有准备节目，这些新生都是自愿的，是上台展示自我。 宋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没有什么兴趣，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音乐社的副社长齐辽又来了，想要邀请宋宪替音乐社出一个节目，上台演唱一首歌。 现在社团招新的时间还没有结束，还有许多学生并没有加入社团，很多社团都趁着这最后的时候增加成员，齐辽也是这么想的。 宋宪加入音乐社的消息他放出去了，有效果，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显着，因为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在音乐社见过宋宪本人，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齐辽的意思是，想要请宋宪以音乐社成员的身份上台。 齐辽一共来了两次，都被宋宪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最后，宋宪还说了：“我说了，你们社团的事儿，我并不想参加，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和我说这件事。” 齐辽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位大哥他是骂不得，惹不得，也踢不得，非常沮丧的出了宿舍门。 顺着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齐辽还在琢磨宋宪的那些话，恍惚间，他突然脑子灵光一闪！ 宋宪好像是说，不想再听见自己说这件事。 那如果不是自己对他说的呢？ 齐辽的脑海里一下就冒出林欢笙的名字，或许，想要请动这位大哥，还得去求这位大姐。 可是，那大姐也一样不好说话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齐辽跑到女生宿舍楼下，让一个认识的女生上去把林欢笙喊下来……虽然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但是自己是男生又进不了女生宿舍。 不多久，林欢笙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踏着拖鞋慵懒的走了下来，“齐学长，找我什么事儿？” “额……呵呵，倒也没什么事，就是……” 齐辽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赔笑着说：“他是因为你才加入咱们社团的，说不定你去说几句话，会比我管用的多。” “不去！” 第459章 两个流氓 第460章两个流氓 听到宋宪这个名字，林欢笙并没有多讨厌，怎么说呢？那个人明明就是一个臭流氓，但是在才华这一方面，真的没的说。 对于宋宪以前的过往，林欢笙并不了解，她平时不看新闻，也不追星，自然不知道什么启点，什么慈善项目。 只是后来听说宋宪加入了音乐社，然后从别人嘴里了解到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的身上，有很多标签，比如年轻、帅气、慈善家、企业家，最近又多了个才子。就是因为那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么一看，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但是听到，他是因为自己加入的音乐社，现在还要自己亲自去请他，多少就有点不乐意。 “哎呀，欢笙，你别急着拒绝啊。”齐辽追了上去，拦在她面前说：“我听说你有意向出歌，最近都在找录音棚了，是吗？” 林欢笙点头，“嗯，是有这么回事儿。” “我还听说，给你写个的作词人和作曲人开了一个很离谱的价格，你们现在还在商议是吗？” 林欢笙绣眉微微皱起，“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嗨，我怎么说也是咱们音乐社的副社长，这方面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多一些。那两个作词和作曲人给咱们社团好些人写过歌，质量只能说中上，而且要价还高，你何不如去宋宪那里试一下？我看，他的歌配上你的嗓子，拿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欢笙笑了笑说：“让我去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录音棚你帮我找，费用你帮我出，没问题？” “……”齐辽苦笑了起来，“录音棚也用不了多少钱啊，没问题，到时候让社里报销就好了。我还有个问题，你在酒驻场，随便两首歌的钱都能租？怎么还要我来付钱？” 如果她真的不想去喊宋宪，录音棚的费用对她来说也并不是负担，那就是一次不值得的交易，这不符合她的个性啊。 林欢笙皎洁一笑，“学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只用一两天吗？或许，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可要慎重考虑，最好先和会长商量一下。” 齐辽警惕了起来，“什么意思？你要用多久？” “这个嘛，说不准，不过一个月是最少的。” “一个月？姐姐，你是要录多少啊？用得着那么长时间？” “这是我自己的第一批歌，我不想敷衍了事，在保证高质量的前提条件下，时间是必须的。录音棚大概一天三十，一个月可是九百，你还觉得没有多少钱吗？” “……” 在93年，九百是一笔不少的钱，是人均收入的4-5个月工资。即使是对于一个社团来说，掏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原本以为林欢笙的条件很简单，现在看来，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半个月行不行？”齐辽商量着问。 林欢笙笑着说：“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一个月。你要想想，宋宪登台对咱们社团影响有多大，能招多少新生，如果运气好，他还能给咱们社团写一两首歌，你还觉得亏吗？” “你怎么一切都说的很容易的样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齐辽咬了咬牙，硬着一口气说：“行！就一个月，时间多了的钱你自己掏。” “小气抠搜的。” 齐辽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姑奶奶，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轻松？！” …… 和大多学校一样，女寝男生不能去，但男寝对于女生来说就没有限制了，就算有也被无视了。 深城的九月底，天气还是很炎热，林欢笙穿着一身简单的黄色体恤、五分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帆布鞋，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很是青春活力，那一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走在男寝楼道中，回头率是百分百的。 长得美，身材好就是这样，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套一件麻袋。 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在骂，不知道是哪个禽兽，碰到这么水灵的大白菜。 也有人认出了林欢笙就是招生宣传上那位学姐，让人不禁心痛，她该不会有男朋友了？！不然一个人来这干嘛？ 林欢笙站在3505门口敲了敲门，不多久方翰林打开门一看，愣了一下。 “美女，找谁？” “你好，我找宋宪。” 果然！ 方翰林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点失落。并说道：“他不在，和女朋友去逛街了。” “那好，晚上会回来吗？” 晚上还来找？要干嘛？ 方翰林酸了。 “这我就不知道，应该不回来了……”话说到一半，方翰林忽然顿了一下，“等等，你是林欢笙？” “嗯，是我。” “那你在这等一会儿，他在睡午觉，我喊他起来。” “等等。”林欢笙纳闷的问：“他不是和女朋友出去逛街了吗？” 方翰林苦笑，“找他的女生挺多，都用这个借口。” “……”林欢笙想了想说：“我其实是有事找他帮忙，让他起床出来就显得我没礼貌了，你们宿舍我方便进去吗？” “啊？哦，方便方便，你稍等。”方翰林又酸了。他关上门，冲着屋内喊了一句，让兄弟们把该穿的衣服裤子都穿起来，垃圾收拾一下，这才将门全部打开说：“进来。” 林欢笙倒也不显局促，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笑着和屋里的另外几个人打了招呼，然后目光往上移，宋宪还躺在上铺的一个床上，直接把自己无视了。 “宋宪、宋宪……”梁超喊了几句，也没反应。 这家伙也太大牌了！ “没事，我来。”林欢笙说着话，脚就踩上了楼梯，发现宋宪闭着眼，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怪不得听不见。 林欢笙拔开耳机，宋宪就醒了，一睁眼看见那张精致的脸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也只是一些而已。 “之前说我是流氓，你现在啥意思？我可只穿了一条短裤，都被你看光了。”说着话，宋宪扯过一旁的薄毯子，盖在身上。 “……”林欢笙不屑的说：“一点料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让人不爽，宋宪说：“要不我再掀开，你看的仔细点？” “……” 第460章 花花 第461章花花 林欢笙没想到这个家伙的脸皮居然这么厚！他真的把身上的那一层薄毯给掀开了。 看着那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有人鱼线，林欢笙心说还不错，但是还是很嘴硬的说：“不怎么样。” “……” 说完，她就灰溜溜的下了楼梯，说：“有重要的事儿和你谈，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谈。” 宋宪躺了回去，“不方便，不谈。” “喂！你这样拒绝一个女孩，也太不绅士了？” “你都快爬到我床上了，你淑女啊？”不等她顶嘴，宋宪继续说：“我知道，你来就是给齐辽当说客的？那个什么迎新晚会，我没兴趣。” 还不等自己说出来，就被拒绝了，这也太丢人了！ 林欢笙气得牙痒痒，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不是这件事！我们上次不是谈到出歌的事情吗？上次是我太草率了，咱们可以详谈。” “哦？” 果然，这倒是让宋宪有些兴趣了。经过上次图书馆的那次谈话，宋宪还以为这件事没戏了，至少没那么快说服她，没想到这妞还亲自送上门来了。 又想起上次她通过一首《假行僧》就把自己列为流氓之列，宋宪反倒觉得不能让她那么容易的得逞。 “要谈也可以，我口渴了，暂时不想说话。” 林欢笙心领神会，目光朝桌子上瞄去，梁超很知趣的把宋宪的水杯递了过来。 林欢笙又只好又一次爬上楼梯，只是这一次是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水杯，有些不平衡，摇摇晃晃的。 宿舍其余几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中都流露出对宋宪的佩服，这丫太生猛了，深大的校花都当小媳妇使唤。 但也让人生气和嫉妒，这是小人得志！ 林欢笙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的小脑袋又一次冒出在了宋宪的视线中，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渴了吗？躺着干嘛？还要我喂啊？” “行啊，你喂。” “你想得美！”林欢笙好想把水全泼他脸上，然后仰天大笑出门去。 那样是解气了，可这样就失去了录音室一个月的使用权，还有那些符合自己胃口的歌。太可恨了！ 宋宪笑了笑，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完了说：“你去门外等着，我穿好衣服，咱们出去谈。” “那你快点。” 林欢笙走出宿舍，带上了门，想起刚刚的事儿就气愤。学校那些人传他多好多好，全都是假的！只有亲自接触过才会知道，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嗯，一个让人有时讨厌有时又不讨厌的混蛋。 这是林欢笙第一次来到男生宿舍，她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和局促，只是爬上那楼梯的时候，见到宋宪光着膀子的上身，嗅着那男生独有的气味，让她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别扭。 为什么会别扭呢？虽然很抗拒，但内心还是觉得好看好闻的。 等人是一件煎熬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林欢笙也是这样，更何况这里是男生宿舍楼，大夏天的，多的是光着膀子的男生，还有不少人用火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林欢笙不喜欢看这些膀子，简直比起宋宪来说还没有料！而且那些眼神，让她觉得恶心！ 又一次敲开了3505的门，林欢笙走进去后说：“外面光着身子的男生太多了，看的难受。” 宋宪正在穿裤子，将裤子拉到腰又随意从衣柜里随意拿出一件白色体恤套在身上说：“看我光身子就不难受了？” “勉勉强强，你穿好了就走。” “嗯。” 等两人出门了，宿舍里隔了几秒，方翰林才打破沉默问：“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有这么熟了吗？” “不知道啊。宋宪最近这几周不是在上课，就是去图书馆，和初晓出去的次数也就几次……这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梁超问：“你们觉得，他两这是勾搭上了吗？” “绝对的啊！林学姐都找咱们宿舍来了，要说没事儿你信吗？” “我不信，禽兽啊！” “禽兽！” ……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宋宪时不时会遇见一两个认识但不熟悉的人，别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着回应两句。 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好像和谁都认识，即使他已经很低调了。 当然，他们更多的目光是投向林欢笙的，这姑娘的颜值太能打了，就没有哪个男生能不心动的。自然而然的，看着宋宪的目光就更嫉妒了。 说的好听是郎才女貌，说的难听就是猪拱了白菜。 直到走出宿舍楼，两人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气氛沉默的很尴尬。 “你在想什么？”林欢笙打破沉默问。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啊？” “喊林欢笙，太生疏了；喊欢笙又太亲密了；喊学姐，你明明就是个小屁孩。” 林欢笙不乐意了，“你才是小屁孩！我可比你大！” 宋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她的胸脯，“的确是你大。” 林欢笙没有注意到，轻轻的哼了一声，很傲娇。 “不过我心理年龄比你大，你就是个小屁孩。要不，我也和他们一样，喊你校花。” “他们？还有谁这么喊？我怎么没听见有人这么叫过我。” 宋宪眯着眼笑道；“没什么，就是我们这届新生给你起的代称，大概是你在招生广告的宣传图上太惊艳了，让人先入为主了，不过说实话，在这个学校里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女生……怎么说呢？比你眼睛大的，没有你有灵气，比你好看的没有你耐看，第一眼看起来比你还美的，那是很精通化妆的女生，多看几眼还是失了一种天然的感觉。” 女生都很爱听被夸赞的话，如果这个夸赞还不俗套的话，就更深入人心了，至少林欢笙觉得很受用。 她隐藏着那份喜悦，轻轻哼声，“你是不是经常对女孩这么油嘴滑舌？” 宋宪仔细的想了想，“很少。” “很少也是有！果然，你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校花也不好听，我不要。” “那就折个中。” “什么意思？” “那就叫你花花，嗯，我挺满意的。” “……” 第461章 不平等交易 第462章不平等交易？ 逛着逛着，两人又到了图书馆。 又是上次那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对视而坐。 大概是为了仪式感，两人都寻了一本书，摊开在面前，但是都没有去看。 “你很喜欢图书馆吗？” 林欢笙撩了一下背后的头发，说道：“读书使人明智，聪明的人应该都喜欢看书。” 宋宪笑了笑，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你要和我谈什么？你打算出歌了是吗？” “是的，已经在联系录音棚了。只不过目前没有合适的词曲，有两个词曲人提的条件太高，我觉得不合适。” 宋宪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面，“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提的条件就会低呢？我是那种小胃口的人吗？” “我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知道你不是胃口小的人，但是凡事都有特例，我觉得我会是那个特例。” “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林欢笙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微微翘起，笑的得意，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说：“直觉。” “……”宋宪很想翻白眼，这算是哪门子理由。 不等宋宪说话，林欢笙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第一张专辑，所以关于曲子和歌词我希望在我听过、看过之后，能够有修改的权力。” 宋宪想了想说，“你可以改编，但是，要改的让我满意才行。” 宋宪之所以会同意，是知道自己不是音乐的科班生，对这些东西绝对没有林欢笙专业。虽然前世许多经典曲目印刻在脑海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把这些经典原滋原味的重现的。 作为剽窃者本人，宋宪知道自己和前世那些音乐大佬有着多大的差距，他们能够做到一百分，那自己抄也只能抄出个七十分。 上次在酒看过林欢笙改编过的《假行僧》，那种曲风完全征服了宋宪，刺激的他全身毛孔舒张，全身冒汗。 由此两点，宋宪答应了。 林欢笙又说：“我一共想要八首，你能写的出来吗？” “八首没有问题，但是风格得我来定，你不能给我拟题。” “成交。” 宋宪摇头，“现在说成交还太早了一点，我只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没说，你可以给我什么。” 林欢笙前倾的身子又往后靠了回去，两人稍稍拉开了距离。 “上次你不是说了吗，你缺我这个人，可以给我提供成为明星的道路。” 宋宪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毕竟事情过去了半个月了，谁还记得这些细节。 “可我好像记得，你对这些很是嗤之以鼻，还说这是骗小女孩的招数，你不相信音乐公司会给你出专辑、开演唱会，反而会给你制造绯闻让你去整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呢？你就不怕我和你说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学校那些传闻你都听见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心可黑着呢。” 林欢笙嫣然一笑，学着宋宪手指叩击书面的动作说道：“咱们不是要签合同吗？这些东西都可以写进合同里。” “怎么写？” “简单啊，不能逼迫我整容，也不能给我安排绯闻，专辑渠道、数据透明，演唱会我有绝对的自主权。” 宋宪皱起眉头，“我怎么听着，我签的不是一个歌手，而是一个小祖宗呢？” “哎呀，要是我火了，那不就是公司的小祖宗吗？你得好吃好喝好资源的供着我，防止我被别的公司给抢走。” “……” 林欢笙的俏脸微微昂起，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眉眼之中满是自信的说：“我对我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难道你对自己的词曲，还有自己音乐公司的宣发渠道没有自信？那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宋宪心想，这妞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占据绝对的主导权，毕竟自己才是老板！一个还没有名气，未出道的歌手，就想当小祖宗了？想得美！ “你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吗？” “知道啊，启点的董事长嘛，还是一个慈善家。” “是不是因为我太慈善了，所以你觉得我太好说话了？作为一个商人，骨子里就带着奸，你是员工，那就会想方设法的压榨你的所有商业价值，等你的商业价值都结束了之后，还能挖掘你的隐私提高曝光度。前者正常，后者下作，我不喜欢那些下作的手段，所以我不会主动去制造你的八卦新闻，但是演唱会、签售会这些东西，你不可能有绝对自主的权力，甚至连提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真话往往是难听的，宋宪的直言不讳让林欢笙收敛了笑意，毕竟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把未来想象的太美好，但是现实的血淋淋反而让她不好接受。 凭借自己的各种优渥条件，居然还是没有资格和资本谈条件，这让她愤怒，她觉得宋宪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万恶老板，吸员工的血，扒员工的皮，简直扭曲的不行了。 “宋扒皮！”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还不喜欢你叫我花花，你还不是一直叫了？” “可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你这个态度可什么都谈不成。” “那就不谈了。”林欢笙有小脾气了，一个觉得不值得的交易，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走了。 “坐下。” “为什么？这么不平等的交易，还有必要继续谈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样。” 宋宪笑了起来，双手环抱胸口，“不平等交易？我倒是不同意这个说法，首先，词曲是我给的，唱片渠道也是我给的，在没有得到回报之前，在你身上的所有投资，都是一种赔钱的状态。虽然我对你的期望值很高，但那还没有成为现实，你的确是个天才，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而且能够站到最后的天才，是骄傲的，但不是自负的。我给你资源，给你开工资。而你出席活动，开签售会、演唱会，则是正常的日常工作，到底是哪不值得呢？” “……” “坐下！” 第462章 野心 第463章野心 林欢笙觉得很委屈，但不得不承认，宋宪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也是一个讲道理的女人，-但不想听宋宪的，他让自己坐下就坐下，凭什么啊？他还不是自己的老板，也还没给自己发工资呢！ “我不坐，就站着！”她很傲娇的保持着尊严。 宋宪说道：“咱们在图书馆谈事，本来就不合适了，你要是在这么站着，所有人都会盯着我们两个看，你喜欢那种被围观的感觉？” “……” 说实话，林欢笙并没有多讨厌，从小到大，她的身上就有着各种光芒，是很吸引人的，所以也被围观习惯了。所以她很享受舞台。 可这不是舞台，而是图书馆，在这被围观，还是和宋宪一起，她觉得别扭！ “哼！” 骄傲的白天鹅又坐了下来，说道：“每个歌手，都有她自己的道路，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不喜欢被过度安排，不然那只是一枚棋子，我不喜欢做棋子。” 宋宪笑着，“挺有个性，挺好的。那么请问，你想要选择的道路是什么？” 林欢笙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希望我的歌是有质量，有营养的，我希望它们能拿奖！” “拿奖？” “是啊，咱们国内和国外，每年都有音乐节和评选奖项，国内的我有信心，我想冲击国外的！”说着话，林欢笙的目光转向窗外，朝着远方眺望，美眸中野心之火熊熊燃烧。 “咱们国内的奖项，只要有实力，拿到就不难。但是国内的……”她苦笑了一声，轻轻摇头叹息，“咱们华人在国际上的地位不高，所以那种世界级的国际奖项，华人基本都不会入围。” “所以呢？” “你不觉得气愤吗？我们华夏五千年文明，是全球文化最多元、最璀璨的地方。然而现在的乐坛环境呢？用业余两个字来形容，完全不过分！优秀的词曲人很少，甚至很多曲子还是改用国外的，换个填词然后继续大卖。” “这算什么？是剽窃、抄袭，不被认可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我想打破这种歧视，我要以华人歌手的身份，登上那种国际的音乐榜单！” “这就是我想走的道路！” 宋宪听完之后，第一次觉得，把这个女孩签入自己的音乐公司，是需要慎重的事情。 虽然她想要走的道路，和自己想要捧红她并不冲突，可这种想法和野心让宋宪很欣赏。是的，是欣赏，她的实力完全可以配得上这种野心。 那么，自己需要给她的要很高，不然，别说登上国际音乐榜单，就是入围都不太可能。 那样的奖项，虽然宋宪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只是听她这么说，自己也很有兴趣。 但是，宋宪还是要泼一盆冷水，“那样的野心，很多人都有，可是他们都止步在了第一步，那就是歌曲在国内都火不起来，没有成绩就不可能被人注意到，更别说冲击奖项了。你想要冲击国际奖项，首先，你要登顶国内的榜单？我想你知道那有多难。” “我有那样的信心。” “大话谁都会说，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宋宪沉吟几秒后说：“我会给你写歌，也会给你好的渠道去发售，但如果半年之内火不起来，那就证明你没有那样的实力，如果你做到了，我们可以再签一个补充合同，给你最大的自由权限，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数据完全透明，演唱会、发售会你自己安排。如果做不到，那我想，你的权限和商业价值会大打折扣。” 这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但林欢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且霸气的下巴轻扬起一个幅度，“如果半年内，我演唱的歌上不了国内的榜单，拿不到国内的奖项，那专辑所卖的所有钱，我一分钱不要！” “呵呵，霸气，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等会让律师拟订一个临时的合作合同，如果你达到那个成绩，那我们就签正式合同。” “没问题，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宪轻轻皱眉，“还有条件？” “我答应了我们副社长，新生晚会让你登台唱一首歌，最好是原创的。”林欢笙收起了之前的强势态度，开始散发魅力，语气柔柔软软的说：“只是上台唱一首歌，几分钟而已，你就去嘛。” 似乎撒娇卖萌，是女生天生的技能点。方初晓和孔卿也会使这一招，最开始宋宪很受用，可到了现在，已经有些免疫了，对林欢笙也是如此。 “不去。我只想要低调一点的过我的大学生活，不想再上台释放魅力了，不然女生天天往我们宿舍来，我都不敢回去了。” 真臭屁！ 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林欢笙还是没有放弃，好言好语的劝着，“去嘛去嘛，要不，咱两一起合唱一首？” 宋宪抬眼，瞟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好处？” “喂，你这也太无情了！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合唱了，你还要好处。” 宋宪笑道：“别人想要和你合唱，我又没这个想法，你完全可以去找别人啊。” 林欢笙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挫了，这个臭家伙！深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上台？” “这个问题有意思，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你既然要我提条件，那还真有一个。” 林欢笙又开始警惕起来，“是什么？” 宋宪笑道：“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儿，之后再告诉你也不迟。” 不对劲！ “不行！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上你的当，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一个条件，我很吃亏的！”林欢笙很郑重的说道。 宋宪说道：“这只是你口头答应我的事情，如果到时这件事让你觉得别扭、不舒服了，你耍赖我也没办法，你们女人不是经常这样吗？” “啊？我还能耍赖？”林欢笙偏了偏头，嘻嘻笑道：“这么听着，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喂！你这人有没有契约精神，现在就开始想反悔了？” “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又开始赖我。呵，男人！” 第463章 敲打和警告 第464章敲打和警告 要弄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至少在来深城之前，宋宪没有这个计划，当然，在来之前，他也没有什么具体的部署计划，只是想学一点东西，武装自己的大脑而已。 这个音乐公司，可以说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想法，被抛到了脑后，有因为林欢笙而跳了出来。 为她一个人而建立一个音乐公司，去沟通渠道，显然是一件很亏本的事情，至少要多签几个才行。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所以宋宪一点也不着急。 而且说到弄一个音乐公司，宋宪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蔡健康。 平南的那个游乐园老板，做生意亏了不少钱，后来碰到宋宪后就好像是见到了大腿，很着急的就抱了上来。然后宋宪就忽悠他去投资拍电视剧了。 这件事是春节前发生的，这都过了半年了，如果不是要弄音乐公司，宋宪都要把那家伙给忘了，也不知道电视剧拍的怎么样。 现在想起来，他建的那个影视公司，是用启点的名字注册的，要是拍的是烂片，那砸的是启点的招牌啊！ 之前还忽视，一联想到这里，宋宪就重视了起来。好不容易从记着电话的电话簿中找到蔡健康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连续两通都没打通，第三通接了。 “喂！谁啊？！直接说事儿！” 蔡健康粗糙的声音冒了出来，夹杂其中的，还有女人的喘息、呻y声，那声音一浪一浪的，简直太骚了。 “我是宋宪，你先忙，我挂了。” 宋宪刚要挂电话，又听蔡健康着急忙慌的说：“啊？宋兄弟，别挂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快就停下了，这还让宋宪怪不好意思的，就这么打扰他的好事儿。 隔了半分钟后，蔡健康呵呵的笑着说：“宋兄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这么久都没有一通电话打过来。有事儿？” 说起正事儿，宋宪也把刚刚的那一幕给忘了，说道：“那当然不会，不过确实有事想问问你。年初的时候你是不是拿着剧本去拍电视剧了？咱们还弄了个影视公司，是？” “对啊！我这半年都在弄这事儿啊。” “公司是用启点的名字注册的吗？” “对啊。” 宋宪顿了一下，想要骂人了，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儿？问一句答一句，就不能多说两句？ “那你那个电视剧拍的怎么样？有打算在电视台播出吗？” 听着宋宪的声音比较正式，蔡健康也轻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说：“年初的时候，你不是收购了很多什么小说、漫画的版权，说让我随便挑吗？我挑了一本叫《荆棘》的武侠片。你又让我到这些表演学校来挑导演，我还真挑了几个不错的，然后现在在西双版纳取景，马上就要拍完了。” “至于播出计划，是有的。这还得归功你啊，哈哈，启点的名声太好用了，和很多电视台都好谈，不过央视台是上不了了，几个卫视台还是没有问题的。” 果然，宋宪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警惕的问：“启点的名声好用？你们还没有拍完，怎么就能上卫视台了？” “哈哈，是啊，其实也简单，约那些领导摆几桌，出去玩一圈，事情不就谈妥了吗？当然，到时候的审核也会走个过程，不过都没有什么问题，我都打点好了。” 蔡健康说完之后，就没听见宋宪说话了，不由的也觉得不对劲问：“宋兄弟，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嗯，有点问题。启点的名声不该这么用！” 这句话说的很重，蔡健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了。干笑着说：“宋兄弟，我也没怎么用啊，再说了，这能省很多事啊……” “省很多事？”宋宪冷笑了起来，“你应该也知道启点现在对我而言有多么严重，它的分量太重了。盯上的人也多，要是你为了省事，出了一点纰漏，很有可能会被人放大，你知道到时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这话让蔡健康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虽然宋宪的声音不大，但他听得出话语里藏着的微怒，这质问就像是一把刀子，扎的蔡健康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宋兄弟，这件事是我欠考虑……” 宋宪并不想听他道歉，毕竟他的道歉一点都不值钱。 “这个电视剧还要拍多久？”宋宪问。 “其实就剩两个景了，国庆之前肯定能够结束。然后还要剪片，这事儿我不太懂，不过问了，几天就够了。” 宋宪轻轻点头，“那就让整个剧组加快一点进度，我希望在国庆的时候，我能先看到这部片子，电视台那边如果已经安排好了档期，那就暂时先撤了，我需要先审核一遍。” “好的，我明白。” “你说的那个《荆棘》不管是小说还是漫画，我都没有看过，不过他既然能够大卖，并且被启点收购版权，那就一定有看点，我希望你们拍出来是有质量的作品，而不是赶工拼凑的，如果质量不够，那么这部片子不能放映，就算要放映，也不能和启点扯上关系，你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不过宋兄弟，我对这个片子的质量很有信心，我都是一路跟着剧组拍摄的……这玩意还是挺苦的。” “真的苦吗？那你在接我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 “你也别和我卖惨，拍戏过的苦是应该的，毕竟拿的就是这一份钱。但我希望你别在剧组耍大牌，剧组里的女演员，你也最好别碰。如果这些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你还是别跟着剧组了。” 这话就说的更重了，是敲打，也是警告。 宋宪现在后悔极了，当初怎么头脑一发热，就让这家伙去拍电视剧，而且还打着启点的名号。 如果剧拍的质量好，那是应该的。 但如果不尽人意呢？ 第464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第465章酒香不怕巷子深 电话那一边的蔡健康，头上的汗珠一下就冒了出来。 说实话，这段时间跟着剧组，的确是有了一些臭毛病，不过因为自己是投资方，整个剧组又是自己一手弄起来的，所以他在这个剧组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当人有了权力之后，有的东西就会变质了，比如最开始那颗初心。 而蔡健康的初心就是挣钱！ 可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所以提前放纵，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宋宪这一通电话，或许这种放纵还会继续膨胀，到时候对整个剧的影响会是不可弥补的。 手拿着大哥大，蔡健康回想着自己这半年在剧组里的所有事儿，虽然有些事儿过分了，但肯定没有越过底线，也不会影响这部片子。 现在蔡健康最担心的，就是到时候宋宪看了这部电视剧，要是不满意怎么办？ 不管是不让上线，还是和启点完全脱开关系，对蔡健康而言，都难受极了。 希望一切能顺利…… 蔡健康也怕啊！虽然他在平南也算是一号人物，可出了平南如果不是靠着启点的大旗，有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办的成。而宋宪呢？这家伙到哪都混的开，别的不说，就光是传闻他弄死苟史、刘老大，并且拖了平南二三十位老虎入狱，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跟着这样的狠人混，也映照了那一句“伴君如伴虎”，蔡健康也怕自己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宋兄弟，我可以像你保证，这部剧的质量绝对在水准之上。” 宋宪轻轻嗯了一声，在没有看到之前，他保持着半信半疑的心态。 “这件事以后再说，这通电话打给你是还有另外两件事。第一，我在夏门有一家旅游社，生意还算可以，想要打一个广告。就想着你要是有空，就去夏门拍一部生活剧，给夏门宣传一下，同时也给旅游社打一个广告。” 蔡健康连连答应的说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生活剧其实比武侠剧好拍的多。这样，我过段时间就去夏门，你到时候也会去吗？” 他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既然会和自己说这件事，那就说明自己还能继续跟着他混。 如果说之前在游乐园见面的时候，蔡健康是佩服宋宪的生财能力，那现在又更多了一种敬畏的心态，并且下意识的想要更加的抱紧这条大腿。 “嗯，国庆会过去。”宋宪随意的答道。 “那正好，《荆棘》拍完就给你送过去，然后再筹备那边的生活剧……对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这边想要弄一个音乐公司，想着你在弄电视剧，多少会有一点关系，所以想问问你，这方面的渠道什么的，还有一些这方面的关系。”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宋兄弟你想弄，我建议直接去那些音乐公司挖人，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就挖什么人。而且，我在和电视台的那些领导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只要我们自己的东西质量够硬，很容易就火了，到时候各种渠道自己就会来联系我们，不用我们特地去联系。” 最后这句话，倒是给宋宪带来了更多的思路，确实，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些售卖渠道虽然要去联系，但并不是最主要的，作品反而是。 这通电话很快就挂断了，宋宪也就没有那么着急的去忙活音乐公司的事儿了，倒不如先把林欢笙要的那些歌给写出来。 这几首歌，会是林欢笙打通市场最重要的几首，所以宋宪也是搜肠刮肚，最后才定下了几首。可他对乐理知识，全都是通过一些初级、中级的教学书，算是业余中的业余了，所以写歌词可以，但写谱子就太难为人了，还不如用录音机把声音录下来，然后直接给林欢笙，让她去改编。 宋宪正在宿舍写着歌词的时候，毛有粮忽然回来了。 自从他开始做他的小生意开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甚至基本不回宿舍，所以能够见到他的次数很少。 今天的他和往常一样，还是那样风尘仆仆。 宋宪看了一眼时间，笑着问：“这个点你不是该在你的摊子上吗？怎么跑这来了？” “嘿嘿……”他憨憨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小叠钞票说：“我那些瓜子花生，全部都被人包圆了，今天不用卖了，特地回来和你们说一声，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钱是男人的胆，有了钱，小毛同学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有人请吃饭，方翰林他们都很高兴，围着毛有粮起哄，已经开始喊他毛老板了。 毛有粮很受用的憨笑着，然后又搬着一把椅子坐到宋宪身边说：“老宋老宋，我那些瓜子花生卖的挺不错的，今天包圆那个人和我说，让我多弄一些，他全都要，不过要按批发价收，有多少要多少，你觉得靠谱吗？” 宋宪放下手中的笔，侧过脸问：“你认识那个人？” “来我这买过几次花生，都买了不少。” “那算不上认识。”宋宪定论道。 “哎呀，我要是把瓜子花生批发给他，那不就认识了吗？” 宋宪笑了笑说：“深城被人说成遍地黄金，很多人带着项目、资金到这边来，但是真正能发财的没有几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不只是毛有粮，还有方翰林几人也开始好奇。 宋宪继续说道：“因为深城精英多，骗子更多啊！他要定你的瓜子花生，你连定金都没有收，凭什么相信他？再说了，就算是要批发卖，也不能是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想要合作，至少要有所了解？” 毛有粮只知道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宋宪又说道：“还有，我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着急的做批发，毕竟你只有一个人，批发能有多大的量呢？你的瓜子花生如果一直卖，多少会积攒点名气，到时候再在学生街弄一家店铺，做好自己的品牌，做出知名度，可比做一个批发商好多了。” 第465章 别动，我帮你 第466章别动，我帮你 最后，毛有粮听取了宋宪的建议，开始专心搞自己的品牌，甚至这个一直一头热的家伙，都能坐下来，拿着纸笔好好规划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要学以致用，不然这学还上个屁？ 宋宪见他自己能够搞定，也就不去打扰了，带着一个小包打算出门了。 “哎，宋宪，你等会儿。”毛有粮忽然喊住他。 “啥事儿？”宋宪回过头。 毛有粮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包瓜子递了过来，“这是我弄的新口味，你让初晓带给小微尝尝。” “喻~” 宿舍里，想起一片唏嘘声。 “大毛，没看出来啊，对小微这么上心？新玩意不给兄弟们先尝尝？”程飞杨说着话就要开抢。 “哎呀，下次给你们先尝，这次我答应小微了……让她当小白鼠嘛。”毛有粮说起小微的名字的时候，嘴角很自然的上翘微笑着。 “完了完了，这小男人沦陷了。”梁超打趣道。 宋宪也跟着笑，“答应姑娘的事儿，就自己拿给她，当我和初晓显得没诚意。而且，我今晚没约初晓。” “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你懂女孩儿。哎，这么迟不找初晓，你干嘛去？”毛有粮一脸八卦的表情，挑着眉毛问。 梁超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搭着宋宪的肩膀笑道：“当然是约了其她的妹子，你猜猜是谁？” “天天那么多女的来找他，我可猜不到。”毛有粮不以为的说着，这些天他都忙着在倒腾他的瓜子花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嘿，咱们的林校花，约咱们家老宋去唱情歌。” “啥？”毛有粮驼着的背一下就坐直了，“凭什么啊？” 说完，他又细一咂摸，“也是，要真比起来，就那综合实力，林校花都得要被老宋甩出一段距离。” 他的话音刚落，宿舍门突然被人一下推开，风带着香水的气味吹了进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林校花吗？ 似乎每一次看见林欢笙的时候，她都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一次在报到处见她，可爱又恬静。第二次在酒，简直是气场炸裂的黑嗓女王。第三次在图书馆，她穿着裙子，身条芊芊，很有书香气质，第四次就是她穿着帆布鞋鸭舌帽找到宿舍的时候，是宋宪觉得她最美的一次……普通的衣服，更显得人好看了。 而这次，林欢笙穿着一身修长的长裙，上边还有许多亮片，头发染成了淡黄色，很有都市感。 这是宋宪见过，除了方初晓之外，穿什么都好看的女生。至于孔卿？她的衣服都是定做的，本就天然的契合。 “是谁说他能甩出我一段距离的？”林欢笙笑盈盈，玩笑似的问。 除了宋宪外，所有人都指着毛有粮。 “……” 这是毛有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林校花，诧异了几秒，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然后又硬气的说道：“我们家老宋综合实力本来就很强。” 几人又竖起大拇指，大毛，硬啊！ “嗯，这点我承认，不然我也不会特地找他做搭档。”她落落大方的说完，目光又转向宋宪，“你好了吗？我们准备去礼堂准备最后的彩排了。” “刚准备出门。”宋宪点头。 林欢笙双手背在身后，从头上下打量着宋宪，“你就穿这么简单去？今天可是最后的彩排，校领导也会去的。” 宋宪低头一看，纯白半袖，五分裤，黑袜子和帆布鞋，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 “你照镜子没啊？头发都是乱的，你们宿舍的头梳呢？梳几下。” 毛有粮摊手，“我们宿舍就没有那个玩意。” “……”林欢笙长长的叹气，“你们这些男生，哎~算了，路上弄。” 林欢笙拉着宋宪就往外走。 两人离开后，程飞杨看着梁超问：“你不是也要上台唱歌，要去彩排吗？跟上啊！” 梁超翻着白眼：“你觉得我现在上去掺和，合适？” “嗯，确实不合适。你长的还行，但没他们好看，走在一起就显得很丑了。”毛有粮咬着笔头，含糊不清的说。 “淦！大毛，你想死！” …… 大礼堂离宿舍楼有一小段距离，两人并肩走着，还是和上次那样的沉默着。 “干嘛老是看我？你是不是暗恋我？”宋宪视线朝前，头也不偏的问道。 “可美死你！做梦呢？我就是看你这头发乱糟糟的不顺眼，怎么说也是我的搭档啊！太掉价了？” 宋宪‘嘁’了一声，“就我这脸这身材，就是光头都好看，头发乱点怕什么？倒是你，彩排还要画这么细致的妆？也要一个小时了？” “嗯？”林欢笙又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化的是淡妆，你怎么知道细致？还知道一个小时？” 宋宪笑了笑没回答，这样的淡妆，也是孔卿喜欢的，她也经常捣鼓一个小时候呈现这样的妆容。很淡雅，却也显精致，人本来就好看，在这淡妆的衬托下又提升了两个档次。 就凭借这一点，宋宪能够肯定，林欢笙也是个化妆高手，甚至已经接触了好几年的化妆品，不过倒也是，她需要登台的。 林欢笙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欢快的快了几步跑到前面，又面对着宋宪，开始一边倒走一边说：“都说了，今天有领导会来，我除了要和你合唱，还要主持整个晚会，可不得精致一点？今天这还算简单的，明天从头到脚都要打扮，还更麻烦。” 宋宪双手插在裤兜里，酷酷的说：“嫌麻烦就不当什么主持人呗。” “你不懂，这是一种享受。如果以后我的唱片真的大火了，那可能天天都要化妆，要习惯！” 宋宪笑道：“你底子好，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可以，嗯，就像我一样。” “太狡猾了！夸我还是夸你呢？你就是再好看，也要被你这头发毁了，你用手指当头梳，随便梳几下。” 宋宪按照她的说法，随便捯饬了几下。 林欢笙又不满意了，“你这也太随便了，别动，我帮你。” 第466章 有你没我 第467章有你没我 宋宪看得出，林欢笙眼睛中并没有除了朋友之外，别样的情绪，真的只是帮忙，没有想吃豆腐的意思。 林欢笙的手温度有些凉，手指细细长长的很漂亮，她的手指插入发梢之间，慢慢的梳动着，宋宪竟觉得有些享受。 林欢笙弄完之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又一次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然后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稍微好点，但还差点意思，等会到了礼堂再给你从新弄过的，喷点发胶和啫喱水。” “用不着这么麻烦？” “听话，放心，姐姐化妆弄头发的技术都不错，你安心的坐着就好了。” “……” …… 晚上七点，礼堂之中已来了不少人，舞台的横幅还有灯光都已经布置好了，这个年代没有多媒体技术，这样的布置虽然简单，但也下了不少功夫。 林欢笙先把宋宪领着去了三楼，这算是后台，很多人在这儿开始化妆了。 宋宪就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宋宪说：“这不是挺好的吗？用不着再弄了？” 林欢笙一口否决，“那可不行！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是代表我们音乐社的？知道为什么今天只是彩排，还有这么多人重视服化道吗？” 宋宪摇头。 “因为很多节目都是社团准备的，校领导会来先看看，如果表现的好，社团是能够争取到一些补助的。比如更大的地盘，还有拨款之类的，知道有多重要了？” “明天才是正式演出，为什么他们今天就要来？” “迎新晚会是我们学校的大日子，印象就是这两天留下的，当然重要。哎呀，你别说了，坐好别动。” 不多久，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的男生走了过来，站在后面笑着说：“欢笙，彩排马上开始了，我想最后再和你对一对词儿。” 宋宪坐在椅子上，能够通过镜子看见，这男生长得也不赖，浓眉大眼，颧骨偏高，很英气。和林欢笙说话时，很绅士，双眼之中的爱慕之意也是一点也不藏。 “已经对过两遍了，你是播音系的，还有手卡，还会记不清吗？”林欢笙头也不回的说道，一只手拿着梳子，一手喷着啫喱水。 男生转而通过镜子去看宋宪，目光中的嫉妒一点也没藏着。 宋宪倒是懒得理会，一个吃醋的小男人罢了。 “你是宋宪？”男生走到宋宪椅子的边上问：“好像你和欢笙有一个节目，是唱一首情歌，是？” 宋宪轻轻的嗯了一声，一句话不想多说。 “哎，我听说你有女朋友啊，是隔壁深城职业学校的？怎么有女朋友了还和别的女生一起唱情歌？”男生一手抢过林欢笙手中的头梳，不悦的说道：“没看出来这是个负心汉吗？欢笙，别和他唱。” 没了梳子，林欢笙继续用手指轻轻摆弄着宋宪的头发，无所谓的说道：“你好意思说别人？你不是好几个女朋友吗？” “我和你解释好多遍了，那些都是朋友，跟我都不熟！” “哦。” “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漠？” “因为跟我没关系啊。” 这种冷淡的态度，简直让人抓心挠肺，这是完全不在乎自己这个人啊！很伤自尊的啊！ 他又指着宋宪的脑袋，质问道：“那他呢？和你这么亲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劝你别和他唱什么情歌，把他从咱们的节目单子里踢出去！” 宋宪眉头微微皱起，“这傻蛋是谁啊？好像自己像天王老子似的。怎么像个傻逼呢？” 林欢笙微笑道：“他可不是傻蛋。他是大三播音系的周云峡，电视台里谭谈老师的爱徒，毕业后直接去燕京电视台的。” 那个什么谭谈宋宪听过，好像是国宝级的播音演员，很多动画片到电影电视剧，都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哦，那个周……什么鱼虾？其实，我也不想唱这个歌，是花花来求我的啊，还答应了我一系列的条件。你要是把我从节目单里踢出去也可以，我还省事儿了。” 周云峡看向林欢笙，不解的问：“花花是谁？” “……”林欢笙狠狠的揪了一下宋宪的头发，没好气的说：“是他给我起的什么称呼！让他别叫，他也不听啊。” “……”周云峡更酸了，这么亲密的昵称都有了，自己从林欢笙到欢笙的称呼，整整用了两个月，他两才认识多久？凭什么啊？ 更让周云峡气愤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林欢笙求着来的，并且还有一系列条件。 一男一女，能有什么条件？ 当一个人的感情观很乱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问题，往往会往龌蹉的地方去想，越想越龌蹉。 “不行！我不答应！” 林欢笙根本就不搭理，反而对宋宪说：“咱两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有点神经病。” 这话可太扎心了，周云峡感觉自己都要被破防了，指着镜子里的宋宪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有你没我！” 宋宪：“铁傻逼。” …… 男生虽然大多都粗糙，但他们也很爱臭美，长得越帅的人越是这样。 之前林欢笙要给宋宪弄造型的时候，宋宪是抗拒的，等弄完后，又凑到镜子前面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满意的很。 通过镜子，宋宪能够看见林欢笙双手环抱胸前，脸上得意的笑。 这个女人的技能点，都点了多少？十几分钟就能这样的效果。这帅气的程度，至少提高了236。 “怎么样？不错？”林欢笙走了过来，站在宋宪的右手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笑着说：“嗯，这样看起来差不多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离远点好。”说着话，宋宪往旁夸了一步。 “为什么？” “我太帅了，喜欢我的姑娘多，看见咱两离这么近不得恨死你？嗯……就像那个什么臭鱼虾那样，像个脑残粉。” “你可真够损的，他叫周云峡。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先去观众席了，咱两的节目没那么前面，你可以先看看别人的。” “行。” 第467章 目被撤 第468章节目被撤 就如同林欢笙所说，在深大，迎新晚会是很重要的。宋宪看过节目单，大概能有二十个。包括歌曲、舞蹈、诗歌朗诵、杂技、魔术、小品…… 二十个节目里，如此多元化，也就导致了很多相同的节目就被砍掉了，就比如歌曲，只是保留了宋宪的情歌，还有另外两首。 观众席的第一排中，也坐了一排的校方领导。这的确让宋宪有些诧异，别的学校就算是正式演出，也不会来这么多位？更何况今天还是彩排。 宋宪还在其中见到几个星期前，在礼堂给新生开会的那位历哲圣经济学教授，之前不了解这个人，后来宋宪特地去查了一下，的确是个大人物，更诧异的是，他的位置，居然还在副c位边上两个。 这些领导都拿着纸笔，似乎要给晚上的节目打分。 宋宪纳闷了，这真有这么重要吗？ 想不通就不去想，找了个第四排的位置坐下，宋宪看的还挺起劲。 晚会很快就开始了，还真别说，那个臭鱼虾刚刚一副臭脸，但站在台上还人模狗样的，当然，人模指的是林欢笙，狗样指的是周云峡。 长得都不赖，可站在一起就是别扭。 不过这样的别扭并没有持续多久，除了开场祝词之外，两人就很少同时上台报幕了，都是轮流开来。 此时，节目单已经接近一半了，台上是一个小品，林欢笙溜了过来说：“这个小品大概十分钟，下个就是我们，该去做准备了。” “嗯，好。” …… 观众席第一排。 一个教授指着宋宪的名字说：“校长，就这小子，启点的老板。” 校长笑道：“这名字我知道，照片也见过，但真人没有。听说这是经济系的宝贝疙瘩？就连历教授都看重的很，想要收他当学生来着。” “是啊，历教授虽然学生多，但真正能算是徒弟的，也就那么十来位，后来到了社会，不都发展的挺好的吗？也能算是咱们学校的知名校友了。” 校长点头说：“不一样的。来咱们深大的啥人都有，历教授那些徒弟很多都是寒门出生，如果没有历教授肯定没有现在的成就。但宋宪不一样啊，他现在的成就……太高了。” 校长左手边的兰副校长笑道：“成就再高，现在也还是咱们的学生啊。他那个成绩可是省状元啊，燕京那两个学校都争的头破血流的，可谁让他第一志愿是咱们这呢，哈哈哈……” 说起这事儿，校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右手边的杨副校长说：“咱们历教授的心气儿更高嘞，说这个宋宪现在还是考察期，之后收不收还不一定嘞。” “老历……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兰副校长说。 校长微微摇头，“老历其实也纠结啊，你们想想，这学生要是收了，真的有那么好教吗？” “这……倒也是，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难啊，难教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看节目，居然是和林欢笙合唱情歌，这个有看头。” “嗯，是挺有意思。” …… 上台唱歌，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站在幕布边上等周云峡报幕之后，上去唱就行了。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还是人为的意外。 周云峡根本就没有报两人的名字和演唱的节目，而是直接跳过，到下一个街舞节目了。 很多人都懵逼了。 宋宪和林欢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放伴奏的老师、台下第一排的校领导，还有街舞舞蹈演员都傻了。 不对劲啊！ 校长几人看着手中的节目单问：“这个打印错了？” “没错没错，是报错了。”一个老师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先。” 今天这虽然是彩排，但因为有各位校领导的原因，其实就很正式了，之前的节目可是一点错都没有出过啊。 但也还好是彩排，可以随时停下来。 街舞演员慌慌张张的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欢笙快步上台报幕道：“各位老师、同学，刚刚是周云峡报错了节目。接下来这个节目是我和宋宪同学演唱的《晴天》。” “我没有报错，你们的节目被临时撤了。”周云峡拿着话筒笑盈盈的说道。 说着话，他的视线还往后转，看见幕布边上的宋宪，轻轻昂头，很得意的一笑。 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是真t的欠揍。当然，宋宪的成熟稳重，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做出那样的事儿。 “谁撤的？我怎么没有收到撤节目的通知？”林欢笙质问着。 周云峡得意洋洋的笑着：“我是学生会副会长，整个晚会的每一个节目的排序、设计还有安排，都由我们学生会来安排，你们的节目也同样如此，所以我撤掉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需要一个理由！” 两个主持人在台上吵起来了，这……好像也挺好看的。 但更多人觉得这是周云峡不占理，好好的节目说撤就撤，这就是学生会的做事风格吗？ “理由？”周云峡似乎就等着她要理由，所以很理直气壮的拿出一张手卡说：“这首《晴天》中，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请问，这样的歌词，怎么能够出现在迎新晚会上？你们是想要给新生灌输逃课的思想吗？！” 这个帽子扣的可真就大了，林欢笙也没想到，这家伙拿一句歌词就做这么大的文章。 台下坐着的老师，没有一个喜欢逃课这种行为的，所以他揪着这件事，很容易得到校领导的赞同。 也不像是看起来那么没脑子啊！ 这时，宋宪也走上了台，从林欢笙的手中接过话筒，说道：“各位老师、同学们好，我是这首歌的词曲是从我这出来的。歌词讲述的是怀念校园，相互约定，等到雨过晴天后的美好爱情。” “歌词里之所以有翘课，因为这也是学生求学过程中会经过的，我并不会歌颂这种行为，我只是直面它，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存在歌词里，难道歌词就必须要国泰民安而不能有日常琐事吗？” “这个节目，我和林欢笙都准备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在彩排现场唱过。如果需要撤掉，我希望也是听过作品之后，各位老师投票撤销，我和林欢笙才会认可。” 第468章 征服欲 第469章征服欲 从骨子里，周云峡就是嫉妒宋宪的，而且是多元化的嫉妒。 首先，他长得比自己稍微好看一点，然后就是挣钱能力比自己强，名声比自己好。 以前，周云峡在学校里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不然也不可能混上学生会副会长这个位置，再混一年，等这一届大四的会长毕业，那自己就是会长。 作为学生会准会长，有优先择偶权有问题吗？周云峡觉得一点都没有！所以他的大学生活过的很丰富多彩，莺莺燕燕。 但又有句歌词写得好，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林欢笙就是周云峡的那个得不到，所以他想要得到，那种感觉会日以继日的愈演愈烈，从刚开始的惊艳，到喜爱，再到疯狂。 所以，当周云峡前两天听见林欢笙和宋宪会私下练歌，还是练一首情歌，这就更让他嫉妒了。 嫉妒是人性最大的恶。 当你比某些人优秀的时候，他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你、抹黑你，在这些人的眼中，除了自己，别人的优秀都是侥幸，都会想要毁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所以，周云峡不想听宋宪的‘辩解’，更不想听他唱歌，也不想别人听。 周云峡已经不要嘴脸，开始破口大骂：“都是借口！有翘课这两个字就是不行！这首歌简直就是垃圾！” 对于这样的无脑黑，即使是沉稳的宋宪都想一脚给他踹台下去。 “周云峡！你给我闭嘴！” 一个老师离开座位，跑到舞台前说道：“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学生会更不是！你作为学生会副会长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吗？学生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的服务同学，发挥学校党政联系广大同学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依照法律和学校规章制度有章程的开展工作。” “你再看看，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一个人就敢说撤节目，你以为你是土匪头头啊？” “我早就听人说你的私生活作风有问题，要不是看在……好了，先让这两位同学把节目演唱结束，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们老师会和这两位同学沟通，实在不行再撤。听明白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育，周云峡觉得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也不做回答，只是一个转身，回到了后台。 那老师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说：“两位同学，刚刚的事情都先忘了，开始你们的彩排。” “谢谢老师。” …… 宋宪唯一会的乐器就是吉他，而且还是半吊子水平。林欢笙倒是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两人试过各种搭配，林欢笙都并不是很满意，最后决定两人都拿着一把吉他，慢慢弹慢慢唱。 这首歌自然也是宋宪背下来的，不管是歌词还是曲林欢笙都很喜欢，她用了三天改了各种版本，最后才敲定这么清淡的一版。 并不是说这一版最好听，而是林欢笙觉得，这样更合适放在这个舞台上。 之后这首歌是要放在专辑里的，到时会做更复杂的编曲，乐器也会更加丰富。 用吉他的演绎，就会更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风格偏民谣，让人有着很强的代入感。 当一首歌都唱完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回味歌词以及歌曲，至于之前那个翘课的大帽子，好像就被所有人给无视了。 正当两人准备鞠躬谢幕的时候，又听见观众席上，一位校领导拿着话筒笑着说：“我不喜欢翘课行为，但我喜欢这首歌。” “嗯，我也喜欢，这首歌就不用撤了。” 两人在台上又鞠一躬，又道了声谢才下的舞台。 梁超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笑道：“可以啊你两，怪不得一直私下练歌，原来这么好听。” 林欢笙笑道：“这些天我租了个录音棚，乐器什么的都有，现在算是我的音乐工作室，有更好的条件我们自然就去那儿了。你们有空可以来玩啊。” “真的？”梁超一下就兴奋了，“我还没去过录音棚，那地方是录唱片的？” “对啊，不过我现在就邀请了几个小姐妹，你是除了宋宪外第一个男生哦。”林欢笙笑盈盈的说道。 梁常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又怪笑的看着宋宪。 林校花除了宋宪外，就没再邀请过别的男生，而且和自己又不算熟，就这么邀请，肯定是靠老宋的关系。 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那后宫要起火？ 因为宋宪的关系，现在的梁超在音乐社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可以说算是社内核心成员了。不过好在这家伙也够争气，实力水平在音乐社是偏上的，所以这个晚会他也有参加，只不过是合唱的一员，就算是这个名额，别人都要争破头来抢。 在后台，林欢笙认识很多人，看得出来她的人缘是极好的，待人也亲和，所以很容易和人处好关系，开玩笑也就变得随意了。所以很多人都开始打趣林欢笙和宋宪两人。 这两个人可以算是校内的风云人物了，看着配，刚刚在台上也一样配。 不过在得知了宋宪有女朋友之后，那些玩笑就收敛了许多，但宋宪还是待不住，一个尿遁就跑了。走了没多远，他还能听见后面有娘们儿在给林欢笙出主意，是这么说的：“这么一个有才多金的大帅哥，你还寻思啥呢？让他踹了女朋友，你两好啊！” 林欢笙反问，“如果因为我，他把他女朋友踹了，那这男人还能要吗？” “也是……” 宋宪笑了笑，也没在意，心情好，吹着口哨就来到了厕所。 好巧不巧，冤家路宰。周云峡就在厕所门口抽烟。 他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宋宪说道：“那种被女生包围，被所有人讨好的感觉很好？” 宋宪不做回答。 “那种感觉，其实老子早就习惯了，现在感觉也没意思了。反倒是林欢笙，都说她是校花啊，征服她才有意思，你也是这么想的？” 第469章 林欢笙的腹黑属性 第470章林欢笙的腹黑属性 面对周云峡的问题，宋宪选择直接无视的走了过去。 一个小丑而已。 “喂！”周云峡追了上来，满脸不屑的看着宋宪说：“不就是弄了一个启点吗？用得着这么拽？” 宋宪还是不理，像这样的神经病，只要无视他就不会受到干扰，等说累了，他也会自讨没趣的闭上那张臭嘴。 然而，宋宪还是低估了这个臭鱼虾，果然臭啊。 他就这么堵在厕所的门口，双手张开，把住了门口。 宋宪微微歪着脖子，一挑眉，“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单纯的看你不爽。”周云峡轻蔑的笑着，下巴微微抬起，很欠打的样子。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宋宪是一个硬核的钢板。从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把这家伙当个傻逼无视着，没想到自己的好好说话，在他眼里变成了好说话，一个劲儿的恶心啊！ 之前在平南无聊的时候，孔卿会和火星小麻雀切磋功夫，其实就是被完虐，但也学到了那么几招几式，一旁的宋宪和方初晓、齐修文等人也有样学样的备了几招。 没想到当成强身健体的招数，今天还能派的上用场。 宋宪学的也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简易的连招，先出拳打胸，等他后退的时候，拽着他的手，再一脚踢上去，接着就是一个反摔，把对手摔到地上，再在他的腰间补上一脚。 小麻雀说，如果这一套打出成效，至少能够让普通人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说实话，宋宪还没有实战过，今天就打算拿这个家伙练练手。 先是出拳打胸口，这是这个连招最重要的一个起手式，讲究快准狠，宋宪曾经看过小麻雀的出拳演示，太生猛了，直接一拳干碎了两块砖。 宋宪自问自己还到不了那个水平，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水准。 但这，足以对付这个油头粉面，看着就令人生厌的臭鱼虾。 第一拳很成功，但是第二招宋宪就失误了，根本就没有拽住周云峡的手，让这家伙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这个年代的厕所都是旱厕，就连深大也是这样。地面是水泥地并不是瓷砖，为了清洁，这个地面每天都会用水冲刷，但地上这些水，早就和尿液混在一起，透着一股子骚味。 好巧不巧，周云峡的这个屁墩，正好就坐在一滩液体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你他妈的想打架是？这可是你先动的手，别怪老子！” 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气愤，甚至还有些兴奋，好像是在高兴，这样自己就能“合理自卫”了。 真贱啊！ 宋宪觉得，都这种时候了，能够动手就不要说废话，所以抬起脚，用湿答答的鞋底，直接照着他的脸来了一下，踢的那叫一个瓷实。 嘭~ 这下好了，这家伙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了，整个背后都被沾湿了。 “你他妈……” 他想要爬起来，又被宋宪一脚给踹了回去。 “要是老子站起来……” 嘭！ “别打了！我认栽！” 嘭！ “我都说休战了，你怎么还动手！” 嘭！ “你他妈有点底线行不行？别打脸！我明天还要上台呢！” 嘭！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提醒，宋宪或许就往别的地方招呼了，但是现在嘛……至少也给他整个新造型？ ……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林欢笙看着宋宪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你不是就去上个厕所吗？怎么一身的汗？” “没事儿，就是活动了一下。对了，等会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咱两一直在一起，给我做一个证明。” “啊？什么？” 宋宪笑了笑，“没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先不和你说了，这个节目马上要结束了，我该去报幕了，这时候本来要周云峡去说的，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宋宪勾起嘴角，“大概，可能是在哪儿睡觉。” “你现在说话怎么都怪怪的，你两不会发生什么冲突了？” “那怎么可能。” “也是，我看你都懒得和他说话，应该不至于。” “是啊是啊，不至于。” “那我去报幕了。” “嗯。” 报幕也只是说几句词儿而已，时间都不到一分钟，当林欢笙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周云峡被人打了，还是在厕所被打的，身上透着一股骚味。至于是谁打的，大家都不太清楚。 那一刻，林欢笙就明白了，宋宪刚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好家伙！凶手我好像已经知道了！ 怎么办？好想告发他！ 回到宋宪身边，林欢笙面色微微古怪的说：“你不用担心了，他那个人好面子，这么丢脸的事儿，他不会这么着急的找你麻烦，至少现在不会，怎么也得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之后。” “这种事情，迟和早没有什么区别。他那人，不会甘心受气的，特别是受我的气，记得到时帮我作证，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林欢笙调笑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怂这种事情，是怕学校处罚吗？” “并不是，我只是喜欢看他想要报仇，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想想……嗯，挺爽的。” “你也太腹黑了……不过我也想了想，是挺爽的。”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林欢笙还特别好奇的问了宋宪细节经过，听到宋宪照着他的脸一顿k的时候，心满意足的笑着：“怎么样？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破相，明天都不能上台了？我和你说，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当搭档，那人简直太讨厌了，学校安排的我又没办法，要是他破相了，我是不是就能换一个搭档了？” “灯光太暗，我其实没有看清楚，不过应该，去一趟医院是免不了了。”宋宪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意。 林欢笙说：“那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得去医院看看他，再买点水果去。” 宋宪一愣，然后嘴角的肌肉都抽了一下，这个女人，这么狠的吗？！杀人诛心！ 第470章 很不高兴 第471章很不高兴 今晚的晚会彩排还没有结束，虽然说少了一个周云峡，但两个主持人的词汇量，林欢笙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晚会彩排结束，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宋宪早就完成了自己的节目，想要回去宿舍，可林欢笙根本就不让他走，后来一问，她还是想要去周云峡那边‘探病’，之前还以为她是玩笑话，谁想到她玩真的。 彩排虽然结束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有问题就要解决，就比如：如果明天周云峡上不了台，主持不了晚会该怎么办？ 林欢笙虽然没问题，但一个台上就她一个人，就显得太单了，可是周云峡是学生会副会长，这个咖位，一般人还真的顶替不了。 “欢笙，现在周师兄还在校医护室挂瓶呢，脸上有点破相，明天如果他来不了，你有什么推荐人吗？” 现在学生会的成员，还有许多参与晚会的部门骨干都聚在了一起，开一个短暂的问题解决会议，林欢笙作为主持人自然也参加，只是当一个透明人，现在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了，她才手指着不远处说：“就宋宪，他挺合适的。” “……” 短暂的沉默中，大家面面相觑，脸色都显得不那么自然。 “欢笙，宋宪绝对不行，你没听说吗？周师兄在厕所被打，就是这个宋宪干的。” 林欢笙点头，“我听了啊，好多人都特意告诉我了。” “那你怎么还……学会生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林欢笙笑魇如花的说：“因为我知道凶手不是他啊，周师兄被打的时候，宋宪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他作证。” “真的假的？你不能偏袒，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啊。” 林欢笙睁着无辜的双眼，轻轻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撒这个谎啊，而且你们问我推荐谁，我只是随口一说，反正我又没有决定权。” “那这……我们再选几位，一起参考一下。”学生会的一位核心成员说道。 …… 那个枯燥无聊的会议结束，林欢笙连忙回到后台自己的那个化妆间，她生怕宋宪那个混蛋跑了，毕竟说好要去一起看周云峡那家伙笑话的。 对于宋宪这个家伙，林欢笙是一点都捉摸不透，之前听宋宪想走，真怕这家伙直接溜了。 到化妆间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臭宋宪！居然放我鸽子！”林欢笙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 倒也不是喜欢那个混蛋，只是觉得去看周云峡的笑话，不带上宋宪一起，就少了很多很多乐趣。 无聊！ “林花花，背后说人坏话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宋宪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轻飘飘的，直往人耳朵里冒。 林欢笙被吓了一跳，白嫩的小手轻轻拍着丰腴的胸脯，白眼一番，“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 宋宪提起手中的果篮笑着说：“要去看病人，自然不能空着手啊，我去给周云峡挑了点水果。” “……” 无语几秒，林欢笙接过那果篮说：“你这也算黄鼠狼给鸡拜年？居然还买水果……哎，这橘子看着不错。” 她说着，就想拿出一个剥皮尝尝，却被宋宪一手抢了去。 “干嘛！给周云峡吃都不给我吃？” “这是我在水果摊，特地挑烂的、坏的、不新鲜的，如果你不介意，你就吃。” 林欢笙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把果篮往宋宪怀里塞了回去，骂道：“你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坏？一点水果还挑烂的，上面该不会有虫子？” “可能，或许都爬到你手上了。” “哎呀！你恶心死了！” 宋宪很享受的笑着。 “他们说周云峡在校医院，咱们去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去他宿舍看看。”说着话，林欢笙又瞄了果篮一眼，撇嘴说：“我就说，你一个糙老爷们儿，会把果篮包的这么花里胡哨这么细致，原来是里面藏着坏。” 顿了一下，她又说：“就和你这人似的，看着明明挺养眼，一肚子坏水。” 宋宪将果篮在她面前一晃，“再说我一句坏话，我就在里面找个虫子放你身。” “咦~离我远点！” …… 周云峡是深大的风云人物，风云人物的事迹往往会被放大，好事儿是这样，坏事更是。 学生会副社长在厕所被人打了，身上沾了尿，多刺激的事儿啊！有不少人都想来看热闹。 只是可惜，见不到他，因为没理由，因为门口有狗腿子守着。 “林欢笙同学，你是来看我们副会长的？”狗腿子蹲守着坐在病房门口，见到林欢笙一下就站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林校花是副社长在追的人，现在来探病，是好事儿啊！ “嗯，他现在怎么样了？”林欢笙点了点头问。 “那个……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哎，这位同学有点面熟……” 宋宪笑着自报了家门。 果然，他的名字很有威力，让这狗腿子听了，那笑脸立马就消失，脸上肌肉反而绷紧，有一种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宋宪挑眉，“怎么？你也想像你们副会长一样，躺着？” “你……” 狗腿子刚要发怒，林欢笙忙说道：“同学，你别误会，周师兄受伤的时候，宋宪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是他打的人，这里面有误会。” 漂亮的女人会骗人，而且成功率极高，现在就是这样。 那狗腿子疑惑了两秒，眨了眨眼，“真的？” “当然！你没看宋宪都提着果篮来了吗？自然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解决误会的。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周师兄生气了可要怪你的。”林欢笙好言好语的说道。 “那……那我去问问副会长。” 一分钟不到，狗腿子回来了，打开门，笑盈盈的说：“副会长让你们进去。” “……” 这是一个让宋宪完全没想到的结果，那个自大的家伙，脾气又臭又硬，这种时候不应该气得摔东西吗？怎么这么平静？ 没让他生气，我很生气！ 第471章 可怜的孩子 第472章可怜的孩子 深大的校医室并不大，也只能处理一些普通的伤口，如果真的严重了，会送往市医院。 也就是说，周云峡伤的并不重，但他还是躺在了病床上。 之前厕所的光线太暗，但宋宪心里对自己的手脚轻重很有数，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他的脸肿了。 倒也没肿得很厉害，只是看起来很不协调，并且右脸还有一片瘀血乌青。 周云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之前那身站着液体的晚会礼服早就丢进了垃圾桶，整个人就坐在床沿，双眼像是牛眼，瞪得很大，想要吃人。 “妈的，老子正要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周云峡咬牙切齿的说道，特别是看见宋宪和林欢笙一起来的，就更气的不行。 宋宪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提着果篮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笑盈盈的说：“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我特地去果摊挑了一些水果，我和你说，这些水果很新鲜，吃了身体好得快。” “老子不吃你的东西！”周云峡提起那果篮，直接就砸了过来。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宋宪搂着林欢笙的柳腰，侧了个身位，躲了过去，然后又将手放了开。 果篮里的水果滚了一地，但周云峡并不解气，d，这个混蛋，还趁机用咸猪手揩油！ “你这准头很一般啊。”宋宪弯下腰，捡起一个苹果，掂了掂，“要不要试试我的？” “你、你要干什么？我现在是病人！” “病人？还能拿果篮砸人的病人，好牛哦。” “宋宪！我告诉你，今天你打我的事儿，我会找你辅导员还有校领导反应，你就等着背处分！”周云峡指着宋宪的鼻子，破口大骂。 宋宪耸了耸肩，“你觉得我，在乎什么处分吗？” “……”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就只会找老师，你还是小学生？” 周云峡重重一哼，更是不屑，“我有一位恩师，是咱们国家的国宝级配音员，我是他的关门弟子，这叫门路！你这个满身铜臭的人，不就是右两个臭钱吗？告诉你，老子看不上，让你背处分，我就是恶心你！” 宋宪双手环抱在胸口，笑盈盈的说：“可是，你有什么理由能让我背处分？” 周云峡指着自己那张有些变了形的脸说：“就凭这些伤口！” “你这些伤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抵赖？” 宋宪看了林欢笙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笑道：“我和林花花一晚上都在一起，我又没有分身术，又怎么会把你揍了呢？” 林欢笙的手在宋宪的腰间狠狠拧了一下。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那句‘一晚上都在一起’实在太暧昧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周云峡恍惚间愣了一下，看向林欢笙，“你要替他做伪证？” 林欢笙轻轻摇头，“没有。” 周云峡松了一口气。 林欢笙又说：“可是他的确一直和我在一起。” “……” 周云峡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胸中一痛，感觉要吐出血来。 怎么能这么气人！ “宋宪，你给我等着！” “又是这样的狠话，很没有意思啊，哦对了，你这张脸破相了，明天的晚会有人邀请我替代你主持，原本我一点兴趣没有，但现在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周云峡又觉得脑袋开始嗡嗡的，“什么意思？凭什么你代替我主持晚会？你又是什么臭鱼烂虾？” 骂完这句他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因为臭鱼虾这个称呼，是宋宪先安在自己头上的。 好别扭啊！ 林欢笙心里也有些不爽，毕竟宋宪这个主持人，还是自己推荐的。 “周云峡，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要我给你举例子吗？”林欢笙淡淡的问道。 “……”周云峡咬着牙，“不用了！” 说完，他穿好拖鞋，喘着粗气，急冲冲的就朝外走去。校医室的医生在后头喊他，他头也不带回一下。 病房内，除了一张床外，就剩宋宪和林欢笙这对孤男寡女了。 “你觉得，他是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肯定是为了阻止我当主持人呗，让他跑去，反正我也不想当，让他替我挡下来挺好的。” 看着周云峡消失的背影，林欢笙啧啧的摇着头，“可怜的孩子，这样还中计了。” 宋宪说：“不过他的努力应该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 “因为刚刚那位历哲圣还有其余几位和我谈了几句，让我提前做好准备。”宋宪轻描淡写的说道。 “历哲圣？你们系的那位历教授？他亲自和你说这事儿？还有谁？”林欢笙又惊讶又八卦的问道。 “是他，至于其他几位，也没有和我介绍，我哪认识啊？一听他们说的是这件事，我直接拒绝了，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林欢笙表情古怪的看了宋宪一眼，“你居然还想拒绝！不过历教授都亲自和你说了，你也没办法拒绝？” 宋宪摇头，“我其实可以直接拒绝，不给他一丁点面子，他也拿我没有办法，但是我对教育事业的从业者很有好感，更何况他还是名校名师，所以给他留了点面子，让周云峡去试试，能不能替我拒了。” “你真是算的一手好账，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是自取其辱。” 宋宪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 深大学生会一共有四百多位成员，社长也大四快毕业，没空管理学生会的事情，所以这些权力基本都放在了周云峡的肩上，这也是学生会的老传统了。 作为学生会话事人，周云峡振臂一呼，就在短短半小时内，召集了学生会百分之七十的骨干成员，开一个紧急会议。 大概有八十多人，一个大教室都快坐满了，但在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大家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都半夜了，还要把大家召集起来。 终于，周云峡站上了讲台，视线巡视一周。 第472章 火星撞地球 第473章火星撞地球 和许多大学的学生会一样，深大的学生会也有着很大的权力，就比如迎新晚会的节目单，还有人员名单，他们都有着很重的话语权。 周云峡视线巡视一周，眯着眼问：“明天晚会，是谁让宋宪代替我去主持晚会？什么意思？是当我死了吗？！” “副社长，这可不是我们决定的，是校领导的决定，这不是听说你……上不了晚会了吗？” “放屁！”周云峡吼道：“老子好得很！” “可是……您的脸，真的有点破相，真能上台吗？” “只是有点水肿！今晚冰敷，明天再化妆一下就没问题。你们可不要告诉我，一个学生会，连一个迎新晚会的主持人都定不下来！” 见周云峡发怒，身边一个社团骨干干笑着说：“可这个事情是历教授决定的啊。” “我管他是谁，明天不管怎么样，都得我上！”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人反对，这事儿也就这么默契的约定好了。 这个紧急会议就开到这，也就说了这么一件事，弄的大家有些心里不爽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在解散之后，周云峡又留下了四人，这四个都是他在这个学校里最好的狐朋狗友，关系那叫一个铁。 “明天宋宪和林欢笙唱的那首歌，一定不能让他那么顺利！我打算就像今天那样，直接跳过去。”周云峡黑着一张脸说道。 “可是……林欢笙会出来阻止啊，就像今天那样。” 周云峡笑着说：“节目演出名单是我们定的，先把他们的节目往后调。明天是正式演出，可比今天的彩排重要多了，林欢笙也不一定敢当这个刺头，如果她没有捣乱，那就把她们的节目给撤了。如果她会跳出来，那我们把他们的节目调后了，也没有什么错。” 有人笑道：“嘿嘿，就算他们能顺利上台了，你肯定也不会让他们那么顺利，对？” 周云峡打了个响指，点头说：“只是我暂时没有好主意，这不是把你们几位留下来，商量一顿吗？” “嘿，这事儿简单！今天他不是在厕所把你偷袭了吗？那咱们就以牙还牙，下黑手而已，哥几个还是很有经验的。” “对，也要让他的脸破相！” 周云峡轻轻摇头，“这还不够……不够解气！” “那就再在伴奏，还有舞台上做手脚。” 周云峡来了兴趣，“你仔细说说……” …… 深大虽然才成立了几年，但是每一届的迎新晚会都举办的极为出彩，甚至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深城，说是深大的晚会，堪比小春晚了。 那个年代的春晚对国人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把这晚会比喻成小春晚虽然是夸大其词，但足以证明这晚会的含金量之高。 晚会如此火爆，又是的，这座位自然有限，所以基本都要凭借今年的入取通知书，还有学校盖章发放的票才能够进入。 有的人甚至都开始卖入取通知书了，毕竟现在也已经注册过了，也有人卖票的，而且价格越炒越高。 这种现象，在宋宪看来，好像是有人特意操作后才有的繁华景象，毕竟这深大藏龙卧虎，有人开始炒票也是正常的。 相对于那些票，现在宋宪有一件更加头大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手上也有几张票，自然是邀请方初晓还有它宿舍的小姐妹一起来凑个热闹。 结果现在……方初晓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而林欢笙呢？她正在给自己补妆。 林欢笙好像有一种强迫症，能够和她一起上台的搭档，就得达到她的要求，身高样貌才华是如此，这妆容也是，宋宪的妆她说要亲自上手，如果是让别人接手，她反而觉得别扭。 作为正牌女友，方初晓更不乐意了，凭什么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宋宪这么亲密？ 这是普通的化妆吗？ 这是深大校花亲自化的妆！ “林欢笙，你对化妆很精通吗？”方初晓仿佛很随意的问。 林欢笙手中拿着眉笔，也很随意的答道：“还行。” 一个谦虚的回答。 然而，方初晓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还行。要不，让我来？”方初晓笑魇如花的看着林欢笙，眨了眨眼。 “不行。”林欢笙拒绝道：“他是我的搭档，我需要他的造型配合我，所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今天晚上要画什么妆。” “可是我觉得，你画的不好看。” “我觉得好看就行。” 方初晓摇头，站起身走过来，指着宋宪的鼻子说：“要不让我试试，说不定会让你眼前一亮呢？” 说完，她又瞪了宋宪一眼，眼里有杀气。 再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了，不然真的就要在沉默中‘死亡’了。 “我们家初晓化妆技术也很好的，让她试试。”宋宪干笑着说道。 “这……好。”林欢笙站到一旁，还有些不甘的样子。她这是对事不对人，自己只是想让舞台展现的效果好一点，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也就是宋宪，要换做别人，林欢笙才不会让位。 方初晓坐上了林欢笙之前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也从中挑了一只眉笔，然后开始在宋宪的眉毛上比划，一边比划还一边说：“原来你们刚刚离得这么近。” “……”宋宪忽然感觉很热，不然为什么会流汗？ 其实一点都不近！是你自己把椅子往前挪了一点好吗？！ 方初晓又好似随意的说道：“林欢笙，你对自己的搭档要求那么高，为什么不给你主持的搭档化妆呢？如果我没猜错，还有一个男生？宋宪只是和你合唱一首歌，那个人可是要和你配合整场晚会呢。” 林欢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补妆，笑着说：“宋宪就是我今晚主持的搭档啊。” “……” 方初晓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比划的那支眉笔终于落了下来。在那一个瞬间，宋宪觉得，那不只是一支眉笔，那更是一枚手术刀。 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第473章 能给你化妆的女人有多少 第474章能给你化妆的女人有多少？ 方初晓在给宋宪化妆的时候，身子是挡着前面的镜子的，以至于宋宪根本就看不见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用眼角余光看了林欢笙一眼，想要通过她的面部表情观察出此刻自己的妆容是好是坏，只是可惜，她的脸部肌肉一点讯号都没有给到。 “那个……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镜子？”宋宪笑着问。 方初晓也跟着一笑，“你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面都是你，你应该可以看到自己。” “……” 这个猝不及防的情话，让宋宪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 女人化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们给自己化妆是这样，给别人化妆更是如此。 以前的方初晓并不会化妆，但自从和孔卿厮混半年之后，那技术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有着极高的天赋。 但是宋宪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妆应该不会太好看，方初晓要报复起来，那下手可狠！ “好了。” 方初晓缓缓站起身，让宋宪能够看到镜子，并说道：“第一次给你化妆，自己感觉怎么样？” 宋宪的第一感觉就是——出乎意料。 居然没有往丑了化？ 反而下了十足的功力？ 对于化妆这项技术，宋宪连口红色号都分不清楚，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对着镜子细看半天，最后说道：“是好看，就你这个技术，能让我比之前更帅气3662。” 方初晓满意的一笑，“马屁精！” 然后又对林欢笙说道：“你看看，这个妆怎么样。” 宋宪又一次闻到了火药味。 林欢笙早就看到了，但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方初晓开口问了，她才说道：“很好看……” 方初晓听她拉长了尾音，打断道：“还有但是，对。” 林欢笙点头，“但是……这个妆，并不适合今天这首歌，我觉得眼线有些重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反而觉得你之前那个妆实在太淡，淡的都和没化妆一样。” 眼瞅着两个女人又一次开始争吵，宋宪就想要溜之大吉了，被两个女人夹着的滋味，有的时候也不好受。 “我去个厕所。” “不许去！”“坐那！” 两人同时开口，语气平淡。 宋宪表情不悦，“厕所都不能去？” “不能！” “那我拉裤子里怎么办？” 方初晓：“那就拉在裤子里！” 林欢笙则是转了转眼珠子，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笑着说：“那就去，人有三急，不能憋的。” “……” 宋宪咬着牙，心中怒骂，这一招……好一朵绿茶花！ 果然，这话给方初晓气的不轻，眼睛瞪得滚圆，“你去一个试试？” “可我的确急。” “憋着！” 宋宪一伸手，拉着方初晓的手腕，态度强硬的说：“你陪着我一起去。” “这……那好。”方初晓强硬的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甚至还特意看了林欢笙一眼。 …… “你是不是想说，我今天太敏感了？”走在路上，方初晓问。 宋宪昂着头，看着已经渐晚的天色，还有天边那一轮上弦月说道：“是有点，是因为她太漂亮？” “有一点，也不能全这么说，我感觉，她和孔卿差不多。” 宋宪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这一年来，给你写情书的女生有多少？” 宋宪摇头，“这哪记得清？” “那能和你同台演唱的女生有多少？” 这个问题看似好回答，实际上是个送命题，宋宪还是答道：“就她一个，因为……” 没等解释，方初晓又问：“那能给你化妆的女人有多少？” 宋宪开始低头掰手指。 “少装糊涂，就我们三个能给你化妆，你两这才认识几天啊？走的够近的啊。” “……”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她给我的感觉和小卿差不多了？这女人盯上你了！”方初晓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宪，然后细嫩的小手慢慢的攀上了宋宪的脖子，轻轻一掐，笑着说：“你要是敢被撩到，我就谋杀亲夫！” “……” 说着话，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厕所，忽然，方初晓拉住了宋宪的胳膊说：“我听说，你昨天在厕所，把一个人给打了对？” 宋宪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说着话，他视线还朝着厕所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这厕所有些别扭，至于是哪儿别扭，又说不上来。 “你有没有觉得，来这上厕所的男生，比女生少很多？” 经这么一提醒，宋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回头一看自己之前走过的路，男生也少。 方初晓笑道：“我觉得啊，是有人在里面等着你呢。” 宋宪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那要不，我给火星打个电话让他赶过来，反正，他赶过来也很快。” 宋宪摇头，“这点小事我还能应付。” 随后，他凑近了对方初晓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听完之后，方初晓感觉耳朵痒的很，身体也有些发热，揉了揉耳朵，看了宋宪一眼说：“这样……真的好吗？” “你不喜欢？” “我……觉得挺刺激的。” “那你去，我在这等你，记得快点。” “好！” 宋宪在原地等了十分钟左右，方初晓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交给宋宪，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注意安全。” 宋宪回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和方初晓分开，独自朝着厕所走去。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这不是直觉，而是之前火星教的那些招派上用场了，毕竟几个大学生的跟踪技术，也就那么回事儿。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宋宪没有再往里迈，而是轻咳一声说道：“周云峡，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得不说，你的这些手段实在太小儿科了。” 等了将近十秒，里面没有动静传来，宋宪也不耐烦了，“好，既然你这么沉得住气，那你就继续在里面闻香，我走了。” 刚回过头，周云峡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等等！” 第474章 他们两个有点配 第475章他们两个有点配 周云峡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戴着一个口罩，想来是里面实在太臭了。 宋宪捏了一下鼻子，身子朝后退了几步，满脸嫌弃的说道：“你是在里面吃饱了吗？这么臭？” 周云峡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扯掉脸上的口罩，声音沉沉的说道：“老子就让你今天吃个饱！你敢不敢再和我单挑一次！” 宋宪双手环抱胸前，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真怀疑，就你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深大的，这个厕所里和你一起吃屎的，不只是你一个？我一进去，就是一群人单挑我一个了？” “……” 周云峡一时间没有接话，他在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居然让这个家伙察觉到了，不应该啊！ “没事儿，我今天就会一会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宋宪灿烂的笑着，朝着他走了过去。 周云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身边还有好几个人，人多势众，为什么自己还会呼吸变得粗重，心跳加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是了，一定是这个家伙笑得太灿烂，让人恶心！ 宋宪走到了厕所门口，那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周云峡身边又冒出了好些个人，他们的脸上同样戴着口罩，也不知道是防臭还是当心被人看见脸，一个个的目光就像是饿狼一般，盯着宋宪。 周云峡深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干他！” “等等！”宋宪喊道。 几人果然停下了动作，不解的看着他。 周云峡：“你想干嘛？” “我想先抽一支烟，这没问题？” “……” 这个奇葩的请求，周云峡并不想同意，可宋宪已经拿出打火机了，也就没急着打断。 你想要抽烟耍帅？等会老子就把你揍得冒烟！ “社长，他好像不是要抽烟……”周云峡身边一个男生发现了不对劲。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宋宪的火机已经点着了一根半米长的引线，这种引线燃的极快，就算有半米，那也会在几秒钟燃完，所以想要掐灭难度很高。 引线一燃，宋宪就把手中的塑料袋朝着周云峡几人丢了过去，同时脚步朝后退了两步，刚好退出厕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厕所的门。 那个塑料袋里，装的是一挂约有三米的鞭炮，响个十几秒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果不其然，刚关上门的那一刻，里头就炸开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比鞭炮声音更大的是那些人惨叫的声音。 很显然，他们措不及防的被吓了一大跳，甚至还被飞溅的鞭炮给炸到了。 宋宪即使隔着一扇门，也觉得耳朵被吵的生疼，但心情舒畅啊，别提多爽了。 这……虽然有些幼稚，可解气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秒，里面的鞭炮声终于停下了，但是咆哮、尖叫、怒骂的声音还没停。 “宋宪！你个狗日的，把门给老子打开！我要杀了你！” 这是周云峡的声音，他的声音刚落，门就‘啪’的一声被重重的踢开了，差一点就磕在了他的鼻子上。 这一脚自然是宋宪踢的，他的视线朝里望了几眼，怎一个惨字了得。 火红色的鞭炮屑飞溅的四处都是，白色的烟雾又浓又重，呛鼻又辣眼。更狼狈的是周云峡几人，薄薄的短衫被炸破了几个洞，甚至还有一些屎尿沾在他们身上。 宋宪突然很后悔开门了……这太恶心了。 明明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宋宪！老子杀了你！”周云峡已经被气疯了，咬牙切齿的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就要冲上来。 宋宪可是吓了一跳，倒不是怕那根棍子，而是怕这家伙身上沾着的那些东西，可太臭了！ 棍子挥舞了下来，但因为宋宪站在门口，周云峡有几棍都砸在了门和墙上。 侥幸的躲了几棍，宋宪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这要是挨到一下，怕是要疼上半个月。 “还是你滚。”宋宪大吼一声，找准时机，一脚踢在周云峡的肚子上，让他往后退了几步，随着他的后退，脚底也踩到了地上的液体，又湿又滑，一个重心不稳，人摔到了尿槽里，然后又是一声让人心颤的惨叫。 宋宪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这画面太美，实在不忍心看了。 厕所里，有两人手忙脚乱的把周云峡给扶了起来，但剩下几人，则是把目光投向了宋宪，那眼里的怒恨交加，好像要吃人一样。 “兄弟们！弄死他！”周云峡站了起来，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报仇！ 被人关在厕所里，让鞭炮炸了好一通，无论是谁，腹中怒火都会升腾，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想报仇！ 周云峡组织这些人，那是早有准备的，知道宋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所以让大家准备了趁手的家伙。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在和这些人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宋宪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些b，是真的想要杀人了啊！ 跑啊！ 宋宪的身体素质不错，虽然重生之后也没有怎么锻炼，可跑的是真不慢。 所以，在深大的校园里，就有许多人见到了神奇的一幕——堂堂学生会的骨干成员，追着一个大一的风云人物在校园里跑。 前面那个帅哥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帅气的礼服，而后面的那一群人，则是衣服裤子都脏了，还粘着一些东西，从身边跑过去的时候，简直臭得刺鼻！每个人都怕碰到他们，躲得远远的。 现在距离晚会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了，礼堂的周边是人山人海的，热闹极了，这就非常适合逃跑，宋宪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即使很拥挤，可他还是很自如，一下就甩开了身后那些人一大截。 “那小子往舞台后台跑了，追！”有人高举着一根棍子大声的吼着，已经气红了眼。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平常在校园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第一次吃了这样的苦头，一心就想要报仇，那眼睛都红了，自然是什么后果都不去考虑了。 第475章 解围 第476章解围 挥舞着棍子的一群男生，身上臭烘烘乱糟糟，看起来既像是丐帮又像是黑涩会，自然是人见人怕，很自然的就给他们让出一条道。可现在人实在太多了，让出的一条道也是有限的，很窄，这就不免让一些人身上也沾了去，恶心的都要吐了。 嘭~ 冲在最前面的周云峡突然撞到了一个人，往后摔了一下，不过好在被后面的兄弟给拖住了。 “草泥马，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揍！”周云峡大声的怒骂。 “你要揍谁？”回应他的是一个微微低沉，显得很沧桑的声音。 周云峡心想，这个声音好耳熟啊。 同时，他的心也咯噔跳了一下。 抬头一看，历哲圣……经济系的教授，校长见到都要尊重的人。 刚刚自己好像是说，要连他一起揍？ 妈的，没看清人。 “历教授，这……这是误会！”周云峡脸色微黑的说道，刚刚还发热的头脑，在这一个瞬间就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 历哲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棍子，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低着脑袋，手中同样拿着武器的几人，脸色如黑炭般难看的质问：“你们不是拿着棍子，就是拿着砖头，说要揍人，你跟我说是误会？” “……”周云峡脑袋低的更厉害了，这实在倒霉，怎么就碰到这个家伙了呢？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啊。 历哲圣往后退了两步，用手轻轻捂在鼻子前，皱着眉头说：“你好像是叫周云峡？就是昨天晚上彩排那个主持人，我好像听说，你还是学生会的一个副社长，对？” 这说起来光彩的事迹、头衔，以往听着周云峡会觉得很悦耳，然而今天则觉得格外刺耳，毕竟现在自己的形象实在丢脸！而且现场又有这么多人。 这历教授这么说，比抽自己的脸还难受。 “问你话呢，回答！”历哲圣不耐烦的催促一句，中气十足。 周云峡知道躲不过去了，抬起脑袋，看着历哲圣的眼睛回答：“是我。” 历哲圣指着后面那几位，又说道：“这几位倒是眼生，也是你们学生会的？” “……” “是。”周云峡很困难的点头。 他知道承认这件事会面临着什么，不说别的，就是他们现在这个形象，就是给学生会最大的抹黑……平时他们的名声就不是特别好了，再加上这事儿，还不知道会给大家笑多久。 “昨天在彩排的时候，就有一位老师说过了，学生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的服务同学，发挥学校党政联系广大同学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依照法律和学校规章制度有章程的开展工作。那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拿着棍子，提着砖头，你们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吗？还有你们这一身……是怎么搞的？” “周云峡，迎新晚会对我们学校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会邀请一些什么人，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学生会就是这么展示我们学校的风采的吗？” 历哲圣沉着声质问，一字一句砸在周云峡脑袋上，都让他脑袋往下低了一些。 本来就人多的道路上，因为这件事造成了拥堵，所以这围观者就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打听着，在口口相传中，很多事情就变味了。 历哲圣很失望的摇头说：“先回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然后再来和我解释今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周云峡倔强的抬头，想要解释：“是宋宪……” “够了！我让你先回去，不在这里问你，是给你留了面子，你真打算在这种场合说吗？” 周云峡低头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狼狈的带着身后的几人离开了。一路上都有人给他们让路，毕竟……那味儿太大了。 他们在往回走的时候，还能听见一些闲言碎语，简直是难听之极。 “都散了，别围观了，安全最重要。”历哲圣挥手，很快就让这条小路又恢复了正常。 接着，历哲圣又对前面喊道：“宋宪，你给我站住！” “……”看完热闹的宋宪想要拔腿就走，却没有想到居然还会被历哲圣给叫住。 面对一个值得尊重的师长，宋宪自然不敢托大，停了下来转过头笑问：“历教授找我？” 历哲圣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说：“当然找你，我已经注意你好一会儿了。” “啊？”这倒是让宋宪有些错愕，这小老头注意自己干嘛？ 历哲圣继续说：“让你今晚能当替补主持人，我可是帮你说了不少话。” 宋宪顿了两秒，然后苦笑，“其实，我不想当这个替补主持人。” “我知道。”历哲圣点头。 “……”宋宪被噎了一下，如果这家伙不是德高望重的经济学教授，宋宪都要开始口吐芬芳了，这不是玩人吗？过分了啊老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历哲圣见他不说话问道。 “因为我不想知道，历教授，这主持人我不想当，所以一定会推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虽然不想主持，但晚上有一个我的节目，需要去准备一下。”宋宪谦虚的一笑，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尊敬归尊敬，可就是感觉这家伙不是啥好人。 “你要是现在就走，你和周云峡的事儿，我可不会帮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严重一些，很有可能会开除一个学生。”历哲圣笑眯眯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宋宪开溜的脚步顿了一下，这是威胁！ “你知道我和周云峡发生了什么冲突？”宋宪问。 历哲圣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刚刚在二楼看见他们在追你。从你和他们的形象对比起来，是他们吃了大亏，然后才会这样没有理智的当众持械追你，所以你肯定做了什么事儿，激恼了他们，追责起来，你的责任一定不轻。我是特地站在这儿，替你解围的。” 宋宪错愕了一下，“历教授，你知道我有主要责任，还特地帮我？为什么？” 历哲圣指了一下身边的小楼说：“走，咱们上去谈，先把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第476章 历哲圣的考核期 第477章历哲圣的考核期 这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 历哲圣给宋宪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像是审犯人一般坐在了宋宪的对面，就差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了。 “喝一口水，润一润喉咙，然后交代。”历哲圣说道。 宋宪也没客气，一口气喝完一杯水，然后将今晚的事儿说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 宋宪摇头，“没有，教授，真是他们先动的手！” 没有添油加醋就有鬼了，没理也要占三分啊。 “这么说，是他们设计好要在厕所群殴你，你将计就计？” 宋宪点头，“还是您明察秋毫啊。” 历哲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说：“不管怎么说，你在厕所里放鞭炮性质非常恶劣，而且，昨天先动手的是你？” “冤枉啊！昨天先动手的真不是我！” “你说漏嘴了，今天是？”历哲圣就像是个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笑着。 “……”被套话了。 历哲圣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儿，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宋宪耸了耸肩，“会有吗？” “……” 太嚣张了！ “哼，严重的开除都有可能。”历哲圣表情严肃的说道。 宋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冲着历哲圣一笑，“这不是有您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宪靠在椅子上，想要把脚架在桌子上，想想还是算了，身子微微瘫坐的说：“您肯定会帮我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您之前在楼下就帮过我了，总要好事做到底？” 历哲圣也跟着一笑，“你就这么自信？” “哎，您是经济学教授，最懂的就是交易，你这么帮我，肯定有事儿要我帮忙的，您说，我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历哲圣双眼盯着宋宪，看了几秒后才问：“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别人是在和你做交易？” 这个问题让宋宪思考了小一会儿，倒也不难，“很少，只是看对方是谁。您是经济学教授，和您坐在一起，自然就想着交易的事儿。” “哈哈哈……” “您笑什么？”宋宪突然感觉慎得慌。 “没什么，就是高兴而已。我更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挣下如今这一份家业的。关于你的事迹，我特地打听过，感觉有些奇怪。” 宋宪的心不由得跟着一起突突，有些紧张的问：“哪奇怪？” “你发家是因为古玩，去同乡的家里捡漏，然后转儿卖了高价。这份眼力很毒辣，以至于你的基础打的很好。再之后的安家、神域还有现在享誉全国的启点，都透着运气的成分，回望你的每一步，实在太顺了。做生意顺利是正常的，可顺利成你这样的，我是头次见，最后只能总结为，你的运气很好！” “……”宋宪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哪是什么运气好啊，只不过是上天早就给自己指了好几条明路，闭着眼都能这么顺。 见宋宪的表情僵了一下，历哲圣继续呵呵一笑，“运气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的一些运作手法看起来也新颖，都是不错的点子，不过都显得有些粗糙，你肯定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然后才来我们学校读经济学的，对？” 宋宪回答道：“您这么说倒也对。您也知道，我是高三才开始从商，莽莽撞撞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运气的确站了多数。我也不敢保证以后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就来这学习了。” 历哲圣呵呵一笑，似乎很满意宋宪的这个回答，笑着说：“既然是求学，那是不是也希望遇见一个名师？” “啊？” 这个转折实在让宋宪愣了一下，恍惚后，宋宪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名师应该就是指自己了。惊喜一笑，“这个……当然是希望了。” 历哲圣点头说：“我今天来帮你，并不是想要和你做什么交易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易，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同志对我眼缘，又是个运气极好，成长不可限量的人物，所以想要收下你这个学生。” 宋宪嘴角的笑意，渐渐荡了开来。 在深大读书的所有人，都可以自称自己是历哲圣的学生，可实际上这水分很大，因为真正上过他的课的人，真的很少。听说他在深大并没有固定课程，都是随缘开一个公开课，毕竟人家也是个大忙人。 可现在，历哲圣说想要收学生，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了。可以理解为亲传弟子，一个很牛逼的身份。 “这……荣幸之至！”宋宪高兴极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遇，啥也没干就捡了一个便宜名师。他想要学的，就是这样的真本事啊！ 正当他站起来想要给历哲圣端茶，行拜师礼的时候，又被历哲圣给拦住了。 “别急着倒茶，坐坐坐，听我把话讲完。” 宋宪只好坐下，继续耐心的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老历同志好像一瞬间帅气、顺眼了许多。 历哲圣端坐的很正，然后轻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正色的说道：“我收徒的要求是很高的，虽然你和我的眼缘，但是还没有过考核期。” “考核期？” “对啊，就像你们启点员工的实习期一样，你现在还没有转正。” 宋宪想要骂脏话，怎么这还玩这一套？这么吊着，有意思吗？ 宋宪很想表现的不那么在乎，玩个欲擒故纵。这事儿就像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历哲圣也一定看上了自己，什么转正不转正的，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但出于好奇心，宋宪还是问了一句：“那要怎么才能转正？” “这个，不好说，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就比如你今天和周云峡发生的冲突，就不是我希望看见的，但因为事出有因，还不至于让我太失望。等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合格了，那你就转正了。” “……” 接着，历哲圣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作为老师，我还是可以给你布置一些任务的？今天的晚会主持，你就去，别推脱了。” 第477章 我看谁敢拦 第478章我看谁敢拦 宋宪很想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这叫什么事儿嘛？ 把自己当作考核期的学生，什么东西都还没有教授，就开始布置任务？ 宋宪说道：“老师，可是我想要低调一点，咱们学校今天的晚会实在太隆重了，我不想那么高调。” 历哲圣嘴角的肌肉都跟着抽动了一下。 这家伙居然还在强调自己要低调？你在学校已经高调的不行了好吗？！ 就算不当主持人，别的不说，就光是今天把学生会的那些骨干整成这副惨样子，再加上和林欢笙同台唱歌，还能再低调一点吗？ 又盯着宋宪的表情看了几秒，历哲圣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这是在敲我竹竿啊！” 宋宪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道：“您是经济学教授，我又是一个生意人，咱们总得平等交易。您让我上台当主持，也不能让我白干不是？” 历哲圣愣了一下，然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着，指着宋宪说：“你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学生。” “怎么不一样？” “别人都是送礼。你还没当我徒弟呢，就想要好处。” 宋宪强调：“这是交易！” “我只是让你去主持晚会而已，这也需要交易？” 宋宪点头。 历哲圣也不恼，“你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什么时候都在争利，可咱们师生之间你这么做，不怕生分了吗？” 宋宪笑着说：“不怕。” 历哲圣沉吟了几秒，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看您能给什么了。” “能保证你今晚所做的事情，对你不会产生一点影响。”历哲圣嘴角含着笑意说道。 “……” 宋宪好想骂一句老狐狸，这兜兜转转的又说回了刚刚的话题。虽然宋宪不在意，但历哲圣也可以不帮，甚至帮周云峡。 “能不能换一个？”宋宪商量着问。 “不能！”历哲圣想也不想的说道，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马上国庆了，咱们深城会开一个经济研讨会，如果到时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趟，这个会议的主题是关于深城之后的经济发展方向，或许他们这些天会给你发一张请帖，也只是象征性意义的请帖，和我带你去的意义完全不同。” 宋宪的大脑思绪飞速运转，这是一个大福利啊，也不得不承认历哲圣的眼光毒辣，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自己想要再深城发展。 虽然历哲圣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个会议肯定不简单，或许……还能在这个会议上碰见几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那就谢谢老师了。”宋宪说到‘老师’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历哲圣愿意带他去这种重要场合，已经是变相的宣布，这是自己学生的身份了。 “你这小子啊，不见兔子不撒鹰，行了去准备，晚会还要不到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希望你不在晚会上失误。” “好嘞。”宋宪笑着点头，完全没有之前一丁点不乐意的样子，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 穿过热闹的走廊，宋宪回到了之前那个化妆间。 和外面热闹不同，化妆间里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只有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坐在桌子两边，面对面的喝着咖啡。 优雅又小资，但宋宪隔着大老远就能感觉到空气温度好像降低了，冷的刺骨。 “你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逃跑了，不敢再回来了。”林欢笙侧过脸来，笑魇如花的说道。 方初晓端着茶杯，很淑女的抿了一口说：“他只是去处理了一些事儿，这点小事儿，还不至于逃跑。” 说完，方初晓一直盯着林欢笙的表情，想要从这个女人的脸上捕捉到她的一丝不悦，很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实际上，林欢笙是有些不高兴。因为之前宋宪说去厕所，方初晓跟着一起去了，过了很久方初晓先回来，宋宪又隔了一会儿才到，好像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林欢笙心想，他们的事自己明明没有兴趣，干嘛要不高兴？ “都解决了？”方初晓看着宋宪问。 宋宪点头，“解决了，不过那家伙现在应该气炸了，会想出什么笨主意来报复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有他那样的猪脑子。” “真损啊！”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林欢笙刚想要打断，就有人敲响了门，一看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欢笙学姐，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以上台了。” 这个上台，自然是指主持晚会的开幕词。 “好的。”林欢笙站起身来，对宋宪招了招手说：“走，该我们上台了。” “那个……欢笙学姐，学生会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上台，至于宋宪学弟，学生会内部并不同意他上台主持。”小姑娘有些无奈的说道。 “什么？这不是昨天就说好的吗？你们学生会怎么回事，突然反悔？”林欢笙皱起了绣眉，有些不高兴了。 宋宪和方初晓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很显然，就是因为刚刚那档子事儿，让学生会把宋宪给‘拉黑’了，临时黑幕。 小姑娘说道：“欢笙学姐，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事儿不是我定的，我就是个传话的。” “我知道，没关系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林欢笙说道。 小姑娘如同大赦，说了声好，扭头就跑了。 宋宪调笑道：“平时看你对大家都挺亲切的，没想到发起火这么吓人呢。” 林欢笙站起身说：“你还有心情说笑，走，跟我上台，这个晚会虽然是学生会策划的，但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把你给拦下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争一个公道！” 宋宪笑道：“其实我还是挺无所谓的。” “嗯？”林欢笙若有所思的看向方初晓。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拦着他。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方初晓说道。 见这两女人又要开始撕了，宋宪连忙拦着说：“还是走，我之前答应了历教授，会主持好这一场晚会。” “嗯？历教授为了这事儿找过你？” 宋宪点了点头。 “那走，我看谁敢拦！” 第478章 我突然不想去了 第479章我突然不想去了 毛有粮现在已经是一个小老板了，听取了宋宪的建议之后，他自己注册了一个公司，名字就叫——有粮小零食有限公司。 虽然这个公司目前为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是经过这半个月，毛有粮老板的业务已经扩展范围已经是不小了。 先是咬着牙又找宋宪借了些钱，买下了学生街的一个铺子。现在还成为了深大迎新晚会的赞助商。 深大的迎新晚会规模不小，这要的钱自然也不少，所以是会接受赞助的，当然，接受范围只会是创业的学生，然后在礼堂外给一些小摊位。 毛有粮现在正在创业初期，能给的钱自然不多，摊位也稍稍偏的角落一些，但这家伙脑子灵，会整活儿！ 花生瓜子显然是不可能在这里卖了，不然吃的礼堂里一地都是壳怎么办？那就卖没壳的，就比如——爆米花！ 这个年代的爆米花还是用那种老式的爆米花机，黑漆漆需要风箱和明火，最后在一声爆炸声中，发出香喷喷的香气，以此吸引更多的顾客。 和往日不同，今天的毛有粮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个身材高挑，貌美如花的新疆妹子在帮他忙活。 也不知道毛有粮用什么方式喊动了小微，让她来到这个小铺子来帮忙，看起来还是心甘情愿的。 毛有粮还想要借此机会和她发生一点进展，可惜是个直男，又可惜生意太好了，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 好不容易等到晚会开始，该进去的人都进去了，这两人才得以闲下来。 “小微，你进去看晚会，这里我一个人就能忙活的开。”毛有粮递过一条毛巾，想要帮小微擦去额头的汗珠，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今天晚会，宋宪通过渠道弄了几张票，是请方初晓宿舍的小姐姐们一起看的，大家都去了，只有小微留了下来。 “傻样儿！”小微抢过毛巾擦了擦脸，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修长的美腿笔直的伸着，说道：“咱们可说好了，我不白帮你，我是要工钱的。” “这个当然，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毛有粮将钱箱拿了过来，鼓囊囊的，收获不小，他从中数了五十递给小微，又有些欲言又止。 小微也没客气的将钱放进了兜里，吹着晚风心情微微转好，笑着说：“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别藏着掖着，这可不像你。” “我嘴笨，怕说了你生气。” 小微摆了摆手，“我早知道了，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说出什么话我都觉得正常。” “那你等等。” 毛有粮又在钱箱子里翻了一阵儿，拿出一个长盒，打开是一束不知道名字的花。 “他们说，遇见喜欢的女孩要送花，还说要送玫瑰，我不知道玫瑰长什么样，这是我在路边摘的，我见好看就想送你。” 大大咧咧的毛有粮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最更笨了，那张黝黑的脸甚至肉眼可见的红了。 “噗呲~”小微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为啥想笑，就觉得这家伙挺逗的。 “你这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就嘴笨了？”小微从盒子里将花取了出来，借着灯光看了看，又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 毛有粮的心一紧，“不好闻吗？” “不好闻，但是我挺喜欢。” “为什么？” 小微指着钱箱笑着说：“你把花藏在那里面，都是钱的味道啊，我当然喜欢。” 毛有粮嘴一咧，傻傻的笑着。 “现在没什么生意了，咱们进去，晚会要开始了。”小微说道。 “好！”换做平常，毛有粮绝对不去，那个什么晚会他没兴趣，还是想要挣钱，可现在心情不一样了啊。宋宪说男人要浪漫，毛有粮觉得数钱就是浪漫，这个晚会或许也是。 毛有粮有入取通知书，小微有深大发放的晚会票，两人很顺利的进了礼堂，找到了位置。 只不过……晚会还没有开始，就连台上的那块幕布都还没有掀开。 一打听才知道，好像是后台发生了什么冲突，临时更换主持人。 毛有粮倒是无所谓，观众席上其余的人倒是有些情绪了，毕竟没有准时开始，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大。 听见这些议论声的不只是毛有粮，还有坐在最前端的领导席，还有学生会的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去后台看一眼！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在这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位系主任亲自离开领导席，去了后台。 到了后台一看，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几位学生会的干部拦着一位穿着晚礼服的男同学，大有一番要打起来的架势，而林欢笙……她就站在那几位干部后面，她好像想要……偷袭？ “你们在干什么？！”系领导大声的质问着。 “林主任，你来了！”学生会干部面色大喜，诉苦道：“林主任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大一的宋宪，他刚把周云峡副会长还有我们学生会的好些干部给整惨了。就这样一个流氓，居然要上台主持晚会，这不是丢了咱们深大的脸吗？” 林主任听得脑袋发晕，这三言两语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些什么玩意。 “我不管谁去主持晚会！现在已经延迟十分钟了，我只知道，如果还没有人去主持，那才会真的丢大脸！”林主任瞪着滚圆的眼睛喝道，是动了真火了。 “林主任，让林欢笙一个人去台上主持也行啊。” 林主任愣了一下，“你在逗我？” 林欢笙在一旁说道：“老师，让我一个人去实在太为难人了，我背的词儿都是一半的，还有一半的词儿要搭档配合，总不能我上台即兴表演？” 林主任视线朝着宋宪看去，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形象不错，能够当的起深大的门面，便问道：“你的词儿背的怎么样？” 宋宪答道：“没背，不过有手卡。” “也行，那就你去。” 宋宪摇头，“老师，我突然不想去了。” “为什么？！”林主任一下就急了。 第479章 林主任快哭了 第480章林主任快哭了 林主任是土木工程系的系主任，是个有官衔的。因为迎新晚会是展现深大的文化特征的重大晚会，所以他是主要负责晚会的。 但一个系主任，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都是抓大放小，什么节目安排，人员表之类的都交给了学生会去处理，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主持人这件事上，居然还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这位同学，现在晚会就要开始了，你不能撂挑子不干啊！”林主任一下就急了。 宋宪摇头，“老师，这可和我没有关系，这个主持人的人选本来就不是我，我只是一个临时替补而已，我还不乐意呢。后来勉强答应了，这些人……” 宋宪指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学生会成员说：“这些人围着我骂了我一通，你说我能受这气吗？这晚会爱谁主持谁主持。” “……”学生会的几位成员表情开始逐渐痛苦，什么叫无妄之灾？ “老师，我们根本就没有骂他！” “是啊老师！一句都没有。” 宋宪强调，“你们心里一定骂了，周云峡一定骂了，你们学生会不少人也一定骂了！” “……” 林主任忽然感觉头疼，有种在处理家庭纠纷的感觉，扶了扶额头问：“你是叫宋宪对？我听历教授提起过你。” “没用，提他不好使。” “……”林主任也想骂人了，如果不是现在时间太紧，一下找不到比宋宪形象、气质、服装更合适的人，堂堂林主任能受这委屈？ 盯着宋宪看了几眼，发觉这小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林主任轻轻咳嗽清嗓：“宋宪同学，你是有条件？” 宋宪脸上一下就有笑意了，“林主任明察秋毫啊！” “直接说！现在没时间了！”林主任越来越不耐烦。 “简单，让他们和我道个歉。还有周云峡，让他也给我道个歉。”宋宪轻描淡写的说着。 林欢笙和方初晓难得默契，两人都在憋笑，憋得很辛苦。 能再损一点吗？ “你说什么？我们给你道歉？” “凭什么啊！我们学生会的那几位都被你整成那个惨样了，凭什么我们道歉？” 宋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就没得谈了。” “没得谈！”学生会的一位马尾辫女生咆哮着回应，本来嘛，就不想让这个家伙顶替副会长当什么晚会主持人，他能主持的好吗？ 宋宪苦笑的看向林主任，“老师，你看，我也没办法。” 林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黑，这时，耳边又响起了观众席上观众的唏嘘声，心一沉，翁声说：“道歉！” “林主任！凭什么？！” “就凭你们在这里拦着他快十分钟了！就为了你们一丁点冲突，导致晚会发生这样严重的滞后，让你们道歉都是轻的，晚会结束后说不定还有相应的处罚，周云峡作为主谋，他也逃不了！现在，道歉！” 林主任真是被气晕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当事儿？一气，就想罚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没事找事！ 宋宪笑着说：“老师，让他们道歉就好了，处罚就算了，” “用不着你来当好人！”学生会女生又一次咆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宋宪无所谓的笑着：“老师，那您还是罚，罚的重一点，您听，外面观众都快把咱们学校的礼堂给掀翻了。” “你！” 林主任脸色黝黑，“道歉！” 学生会几位成员对视一眼，知道现在形势比人强，只能微微低头，很硬气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林主任看向宋宪，“现在可以了吗？” 宋宪笑道：“哎呀，老师早这样不就行了吗？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您，可您也看见了，我受委屈啊！” “别说了！快上场！我告诉你，你也拖了不少时间，要是等会上台，镇不住场子，我一样罚你！别以为我不是你们系的，就不能罚！” 宋宪脚步顿了一下，“老师，那你要这么说，我不去了，你直接罚。” “……” 林主任快要哭了，谁能想到，这个小祖宗还有这么一手。 林欢笙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得得得，我不罚了，要是主持的好我还另外给你们发奖励，行？” 宋宪还想要讨价还价，可林主任实在等不及了，急的跳脚，见他这副模样宋宪都不忍心了，也就和林欢笙一起登台了。 今天宋宪穿的礼服是林欢笙送来的，一件黑色衬衫加一条黑色领带，但宋宪不喜欢穿的那么正经，所以就将领带扯松，纽扣解开了两颗，锁骨分明。同时袖子挽起，平时瘦俏的身材，现在又显得匀称，完全是一副禁欲系男人的模样。 林欢笙的礼服和宋宪是同套的，不知是不是找人特意定制的，那件白色的礼裙穿在身上大方得体，高贵典雅，出现在聚光灯下的那一瞬间，哄闹的观众席上居然安静了一秒。 她好像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每一次都足够惊艳，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台风和气场就震住了所有人。 一秒过后，观众席又疯狂了起来。或许是刚刚的等待已经太久了，突然的出场，弥补了大家的遗憾。 另外还有一点原因，就是男生们快疯了，为什么是宋宪和自己的女神站在一起？穿的还是‘情侣装’？看起来还那么搭？ 以前就听说，林欢笙特地去男生宿舍找宋宪，疑似两人恋爱，现在看来，这个谣言还有可能是真的！ 女生们也疯狂，她们太吃宋宪的颜了，特别是他脸上画的那个淡妆，还有禁欲系的样子，让人想要流口水。至于他和林欢笙站在一起的样子，虽然有些心酸，但还能接受，毕竟郎才女貌嘛。 主持这样的晚会，开场其实也就是说几段词，对于宋宪和林欢笙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和意外，本来还有些暴躁的场子，一下就稳了下来，拖了十分钟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儿，好在这个年代没有网络，不然还真不好说。 第480章 历史惊人的相似 第481章历史惊人的相似 晚会的开场词说完，第一个开场节目上场，宋宪和林欢笙自然也下了台。 走下台的那一刻，林欢笙连忙关了手中的麦克风，用手轻轻拍着丰满的胸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宋宪视线看了一眼后就连忙收了回来，笑着说：“你在台上那么稳，一点也看不出来你紧张啊。” “你懂什么啊，这么多人，咱们硬生生的拖了那么久才上台，我怕压不住场子啊！刚刚你没听见，我说开场词的时候，语速都快了好多吗？” 宋宪点头，“我注意到了，所以我说话特地慢了一点。” “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就感觉到，你是故意的了！”林欢笙越想越气，轻轻的踢了宋宪一下。 宋宪坏笑依旧挂在脸上，“你敢踢老板！” “哼，就踢！” 两人是主持人，位置就安排在下面第二排，在各位领导们的后面，说完台词后坐在位置上看一会儿节目，等快结束的时候就又要上台。 只是，宋宪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后台幕布旁，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你还是去后台呆着，不然你家那位，回去之后可饶不了你！”林欢笙也注意到了方初晓，打趣着说道。 “说的好像我家庭地位很低似的，我和你说，在家里，我说一她不敢二！” 林欢笙皎洁的笑了起来，“那你是在这儿陪我，还是过去陪她？” “还是过去，不是怕她，主要是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忍心。”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这儿？” 宋宪想都不想的答道：“忍心啊，拜拜。” “……”虽然这个回答没有问题，但林欢笙还是想再踢他一脚。 …… “你怎么过来了？那个第二排的位置不好吗，边上还有个校花呢。” 宋宪听得出，方初晓倒也没真生气，这只是调侃而已。 “位置倒是挺好的，至于校花，现在就坐在我边上啊。” “嘁，算你懂事还知道过来。”说着话，方初晓挽着宋宪的胳膊，脑袋轻轻枕在上面，像是在秀恩爱，更像是宣誓主权。 宋宪想笑，没想到方姑娘还有这么一面，还怪可爱的。 很快，开场的三个节目就结束了，宋宪和林欢笙的主持工作倒也顺利。 再过一个节目，就到了他和林欢笙合唱的时候了。说实话，宋宪还有些紧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课都没上过，更别说唱歌了。 不一会儿，台上的节目就结束了，林欢笙和之前一样笑着走了过来说：“走，咱两给自己报幕，然后自己唱。” 方初晓也没再开玩笑，很认真的给两人加油。 宋宪和林欢笙并肩走在台阶上，临在上台之际，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宋宪一下，然后那人拉着林欢笙的胳膊，走上了台。 莫名其妙被推一下，宋宪心里骂娘，好在手扶着旁边的柱子，不然肯定要摔个大跤。 “哪个缺德玩意？” 宋宪想骂人，却发现那人已经上了台，那个背影熟悉极了，不正是之前在厕所被鞭炮炸的鬼畜，一声屎尿的周云峡吗？ 不过这家伙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头发还打了发蜡，从背面看，形象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脸上的淤伤怎么样了。 方初晓连忙赶了过来，捏着拳头，气冲冲的说：“这孙子是周云峡？” “可不就是这孙子吗？” “妈的，敢动老娘的男人，我整死他！” 宋宪刚刚的怒意消了许多，现在甚至还想笑，方初晓的淑女形象这么容易的就塌了，还是那个土匪头头。 “要整死他也要等以后了，总不能现在冲到台上去？你没看见，林欢笙现在都没有办法吗？” “哎，便宜这混蛋了！” 正如宋宪说的那样，林欢笙现在也没有一丁点办法，既然上了舞台，那代表的就是整个深大，不能再出岔子了。刚才她也的确吓了一大跳，不过好在，临场应变能力比较强，倒也有惊无险。 台下的观众和领导也愣了一下，这男主持人怎么突然就换了个人？虽然说不上难看，但一个男的，脸上化了那么浓的妆，看起来实在别扭，和之前那个比起来就差了最少两个档次了。 观众没有疑问，但是领导们就有了。 “男主持人怎么突然换人了？之前那个呢？” “不知道啊。” “让他们换回去，还是之前的那位更合适点。” “好的。” …… 舞台上，林欢笙一直占据着主持的主动权，强势的抢了许多词，生怕周云峡再胡说些什么。 正当林欢笙要报下个节目是自己和宋宪演唱歌曲的时候，周云峡忽然语速极快的说道：“接下来，请欣赏深大街舞社带来的作品——《燃》，掌声欢迎。” “……”林欢笙怕的就是这一幕，和昨天一样！他又私自的将这个节目给撤了。 这种感觉让人心中憋着一团火，很迫切的要释放出来，只是今天不是彩排，像昨天的那些话是不能在台上说了。 这种相同的剧情，也让街舞社没有想到，不过他们也是早就准备好的，提早一些也没有什么，也就那么上了台。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台下的观众席又有些动静了，原因是大家都看过节目单，知道节目排序，特别是林欢笙的节目是最让人期待的，没听过她歌声的，也听过传闻，都想见识一下这位魔音歌姬的声线到底有多迷人。 结果现在就这么跳过了？ “怎么回事？这首歌又撤了？”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儿，领导们对这首歌有很大的印象，昨天两人的演绎让人耳目一新，赞誉极佳，今天还期待呢，怎么就没了？ 校长指着台上说：“刚刚那个男主持人，是不是就是昨天那个私自把节目撤掉的？” 历哲圣轻轻点头，“嗯，是他，播音系的周云峡，学生会的副社长。” “行了，让他别上台了，主持人换回刚刚那位，节目也加回去！” 历哲圣笑着说：“我已经让人去这么办了。” 第481章 给我个交代 第482章给我个交代 走到幕后的那一刻，林欢笙很快的就关闭了麦克风，看着周云峡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周云峡用手揉了揉鼻子，吸了一口气，声音阴沉的说道：“看不出来吗？公报私仇啊。” “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撤了你们的节目，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周云峡得意的笑了起来，“欢笙，我是喜欢你，可你昨天帮宋宪做假证，实在太伤我的心了，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这种时候还和我解释，你也真够虚伪的。” “随你怎么说。” 两人说着话时，已经走到了宋宪所坐的椅子旁，周云峡并没有搭话，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宋宪，就这样鼻孔朝天，高傲的走了过去。 然而，人把视线抬高，就容易看不见脚下的路，他万没有想到，有一只脚，悄悄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很轻易的就将他绊了一下。 脚下被绊，周云峡整个人身子往前扑，触不及防又理所应当的摔了个狗吃屎，鼻子碰到地板，直接就红了一片，那个位置恰巧就是宋宪之前被推的地方。 “副会长！”学生会的工作人员看见，连忙上来帮忙搀扶，还有人倒了一杯水过来。 喝过水，又缓了口气，周云峡颤抖的手指指着宋宪，质问道：“又是你！” 宋宪摇头，“这次不是我。” “放屁，不是你还能有谁！” 坐在宋宪身边的方初晓晃了晃修长匀细的双腿，又飒又皮的笑道：“还有我啊，你推了老娘的男人，我绊你一下都算是轻的了。” 周云峡这才注意到方初晓，第一秒的心理活动就是觉得这娘们长得也太秀色可餐了，第二秒就更气了，凭什么这样的女人会和宋宪的关系那么亲密？ 越想就越气，周云峡指着方初晓，对身边的学生会成员说：“把、把她给我记下来！哪个系哪个班哪个宿舍的，以后再慢慢算账。” “……”学生会成员心里有些无语，听到你这番话，谁还会自报家门啊？不过长的这么标志的学妹，应该很好查。 方初晓双腿慢慢叠放在一起，精致的下巴微微一杨，“那你可要记好了，我是深城职业学校，经济系大一新生，方初晓，想要寻仇尽管来，老娘等着。” “……” 周云峡更想骂娘了，居然是隔壁校的，这两所学校虽然相距不远，可实际关系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和谐，又因为隔壁校今年第一次招生，周云峡在那边一点人脉都没有，想报这个仇就没那么容易了。 “哼，宋宪，你只会躲在女人背后，让女人给你出头吗？”暂时拿方初晓没有办法，他又将矛头指向宋宪。 宋宪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胸前，笑着说：“说这话你可真健忘啊，你忘了，刚刚在厕所你们蹦迪的样子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刚刚没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以后怎么报复你刚刚推我那一下呢？” 周云峡没来由的泛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有些泛虚。 怕他个屁啊？！ “之前是老子大意，以后的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说到这，周云峡忽然得意一笑，眼神朝着舞台那边望了一眼，嘚瑟道：“怎么样，这主持人的身份我又夺回来了，你很生气？生气别藏着啊，藏着也不显的你城府深啊。” 宋宪依旧是笑着，“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我也不太喜欢这份……工作，你爱你去好了，不过通过对比，我才发现，你这播音系的高材生，主持起来好像比我差了一截。” “你就嫉妒！” “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要擦那么多粉来遮住？嫉妒你一个男人化那么浓的装像个人妖？嫉妒你刚刚摔了一跤，鼻子又红了一块？嫉妒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 这个排比句砸下来，周云峡的脸色更是接连变化精彩极了，方初晓和林欢笙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欢笙说：“你告诉他干嘛？他等会去补妆了，观众就看不见这么精彩的小丑了。” 宋宪连忙道歉：“哎，是我对不起观众了。” “你他妈的……”周云峡今晚的心情就像是一座活跃的活火山，随时随刻都在爆发，堂堂学生会副会长能受这气？ 见周云峡想直接挥拳头，学生会的几人连忙拉住了他，这可是晚会的后台啊，这要是主动动手打人，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太不理智了！ 宋宪还在挑衅，指着自己的脸说：“来啊来啊，孙子，你今天都碰不到老子的脸一下！” 方初晓在旁提醒，“你这么说，辈分乱了啊。” 宋宪不拘小节的一挥手，“没事，我们各论各的，我喊他孙子，他喊我爹就行。” “我杀了你！” “副会长消气啊！他故意在激你呢！” 周云峡知道动不了手了，便指着宋宪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你就别再想上台！现在这里就是老子的地盘，你算个屁！” 正在周云峡骂的尽兴时，身后忽然有人喝道：“周！云！峡！你在干什么！谁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了？！” 热闹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回头一看，是林主任。 “林主任……”周云峡忽然有些心虚。 “哼，别喊我主任，我看你才是主任。” 周云峡忙放低姿态，搬过一把椅子过来说：“主任，您这是哪的话，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您别生气，您坐。” “不坐了！没想到你们这个后台简直比台上还要热闹啊，要不你们几位上去演一段？”林主任今晚可气的不轻，说话的语气语调都变了。 大家噤声不说话，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敢触他的霉头啊？ “刚刚这里的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周云峡，学校信任你才让你当学生会副会长，不是让你狐假虎威，在这里自己当山大王的！宋宪既然已经接替你的工作了，那他就是主持人，你推他，抢了话筒上台，又一次私自把节目撤了是什么意思？！给我个交代！” 第482章 压轴 第483章压轴 林主任气的不轻，周云峡也同样如此。 面对林主任的质问，周云峡更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林主任，之前晚会就已经定好，我是主持人，只不过因为刚刚出现了一些意外，让宋宪顶替了一下，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该继续我的工作。至于刚刚撤掉的节目，原因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歌词太叛逆，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唱。” “你那意外我也多少听说了，是找了你们学生会的几个人，想要群殴宋宪是？你觉得你这个做法，还适合担任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是不是没有照过镜子就上台了？你现在这个形象，就不适合主持！还有，刚刚那个节目可是有不少校领导留意着，凭什么你说撤就撤？还真把这当你的土匪山寨了？” 林主任字字珠玑的质问了一通，然后又指着周云峡的鼻子说：“现在，把麦克风还给宋宪！刚才撤掉的节目，安排在最后压轴！” “压轴？凭什么让他们压轴？” “就凭我是这个晚会的主要负责人，怎么，你连我的安排都不服吗？”林主任心里的火气实在有些藏不住，想要发泄出来了，偏偏这个周云峡又犟，不怼他怼谁？ “行！”这个字，周云峡说的很重，同时又用及其阴狠的目光扫过宋宪、方初晓还有林欢笙的脸，嘴唇轻微蠕动着，好像再用唇语说着什么。 然而，宋宪却一点都不屑，这样的挑衅他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 很不服气的将麦克风重重的放在宋宪手上，周云峡对林主任说：“主任，这主持人我不当了，但是后台的工作我来指挥，没有问题？” 林主任刚想拒绝，又听周云峡说：“主任，为了这个晚会，我也是从开学就准备到现在，花了一个月的心血，跑前跑后，流了不少汗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那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能再我行我素，一切都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来，明白吗？”林主任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云峡，你刚刚的那一系列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传到那些领导耳朵里了，到时候你这个副会长的职务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所以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不会的，我向您保证。” “希望如此。” …… 周云峡并不想继续再呆在这了，等林主任离开后他也走了。 热闹的幕后，一下就安静了许多。 方初晓的视线直到周云峡的背影消失后才转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林主任在想什么，这么怕周云峡捣乱，直接让他别参与不就行了？” 林欢笙轻轻摇头，“林主任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周云峡想要做什么，他很难拦得住，毕竟负责这场晚会的很多幕后工作人员都是学生会的，他想要做什么都方便。” “那要不……我去盯着他？”方初晓说着话的时候，视线开始四处观察，似乎是想要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宋宪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揉了揉方初晓的头发说：“算了，盯不住的，不过要未雨绸缪倒是真的。”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林欢笙好奇的问。 “嘿，你这话说的，怎么能叫鬼主意？你凑过来一点，这里人多眼杂，要是传到周云峡耳朵里，又没有那么顺利了。” 三人凑到一起，宋宪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方初晓听后没有憋住笑出声来说：“咳咳，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能应付，只是……不是我说，就你那个吉他水平……自弹自唱还凑合，真能上台吗？” 宋宪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个计划主要还是要靠林欢笙，有她在，我只要混水摸鱼就好了，弹得再烂一些也能上台。” 方初晓好奇的望向林欢笙，好奇的眨眼，“她真有那么厉害吗？” 林欢笙傲娇的微微昂头，“等着瞧！” …… 主持人换回宋宪，在他又一次登台的时候，听到台下更加热烈的掌声，心里满足极了，谁又没有一颗虚荣心呢？ 接下来的节目并没有再发生意外，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宋宪和方初晓也似乎忘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不快的小插曲，因为深大迎新晚会的节目真的很好看，很让人上头。 方初晓并没有看过宋宪和林欢笙的节目彩排，便有些担忧的问：“宋宪，我怎么有些担心呢？” “担心什么？” “这些节目都很好，之前听人说深大的迎新晚会是小春晚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真的挺棒的……这样的情况下，你们真的压得住轴吗？” 方初晓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宋宪和林欢笙的节目原本就是被安排在中间，精彩程度也就中上，但想要压轴就有些困难了，更何况原本的压轴节目是一枚朱玉，摆在他们前面，压迫感太强了。 这个问题，宋宪没有着急回答，他昂头闭上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说道：“压得住，而且很轻松。” “你就吹，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唱歌，虽然很好听，可……” 宋宪握住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方初晓的手背，笑了起来说：“相信我，我说很容易，那就是很容易。” 手上的温度传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方初晓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好，我拭目以待。” …… 礼堂后台。 “峰哥，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别这么拼？今天发生的意外已经很多了，要不就这么顺利结束？”一个女生表情为难的看着周云峡说道。 周云峡面色阴沉的喝到：“你怕个屁！我都准备好了，就弄成意外的样子，谁都发现不了，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难不成，我吃了两次这么大的亏，你要让我息事宁人，就这么咽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第483章 即兴表演 第484章即兴表演 在掌声之中，宋宪和林欢笙并肩走向了舞台。 全场的灯光在这瞬间关掉了大半，只留下一盏聚光灯照着他们，郎才女貌看起来很般配，虽然之前他两之前上台已经好几次了，可还是那样的惊艳。 “为什么他们主持要把灯全部都关了？主持人也要聚光灯了吗？” “不知道啊，你看，聚光灯边上好像还有人，好像是在搬什么东西。” “看见了，好像是什么道具，应该是下一场表演做准备，那这个聚光灯设计的还挺好的。” 台上。 林欢笙拿着话筒，笑着说道：“不知不觉，今年的迎新晚会就接近尾声了，大家看的还过瘾吗？” “不过瘾！”台下观众热烈的回应着。 “重头再来一遍！” 宋宪笑着说：“我也不过瘾，所以我和林欢笙也准备了一首‘简单’的歌，我们都很喜欢，也希望大家喜欢。” 说完，宋宪和林欢笙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 后台，周云峡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盈盈的看着台上，心情格外的舒畅。 一、二、三…… 他在心中默数着，等到数到三的时候，台上的聚光灯突然熄灭了，显得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观众席中又传出一片呼声，有人猜测，是供电系统出现问题了，而且这个消息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四处传播。 “呼~” 周云峡点起一支烟，很放松的抽着，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一幕啊！ 太t的解气了！ 一口烟刚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台上忽然又‘啪’的响了一声，是两道聚光灯，分别照着宋宪和林欢笙。 舞台的中央，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钢琴旁放了一圈干冰，白色的雾气一丝一缕的将钢琴包围着，林欢笙坐在钢琴前，眼眸轻轻的闭着，裙摆微微扬起，犹如仙境中的仙女，实在迷人。 而宋宪，则是坐在钢琴上，背对着林欢笙，怀中抱着一把吉他，脚下就是烟雾缭绕的干冰，很骚包的对台下一笑，撩的女生们又是一阵欢呼尖叫。 …… “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们把电源给切了，怎么还有灯亮着？”周云峡舒畅的心情一下就不舒畅了，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女生问道。 “不知道啊，明明都打好招呼了，台上怎么还有灯呢？师兄你等等，我去问问。” 女生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兄，那两束灯光是刚刚安装的……” “妈的，这小子还能有这手准备？”周云峡骂完之后，又笑了起来，“没事，这礼堂这么多人，他们光有灯有什么用？那音响没电，他两光靠嗓子还有那个钢琴和破吉他，就是两个哑巴，还是丢脸。” 女生脸色尴尬，提醒道：“师兄……宋宪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发电机，音响电源是接那边的，我们这边根本动不了手脚。” 周云峡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个时候可别和我开玩笑，太顽皮了啊！” “师兄，我没开玩笑，是真的。” “……” 周云峡感觉迷幻的不行，眨了好几下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是不是你们有人告密？不然他们怎么会准备的那么充分？有灯有电，我都已经把他们的伴奏磁带给丢了，他们还自己带着乐器上台了，这太离谱了！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情？” “就还有小胖和海豹、敏敏三人啊，他们可一直都在设备边上没走开呢，不可能是他们告的密。” “那会是谁？”周云峡的视线开始在女生身上转，显然连她也怀疑上了。 “不是我！”女生委屈极了。 “嗯，我是相信你的，不过他们几个……我得好好查一查！” 周云峡越想越怀疑，宋宪这样有备而来，肯定是有人告密！ “周云峡！” 忽然有人喊道，周云峡一扭脸，看见的是林主任。 现在实在不想寒暄啊，但还是得扬着笑脸：“主任，怎么了？” “我刚刚去后台设备控制室走了一下。”林主任阴沉着脸说。 周云峡心脏忽然猛地跳了一下，但还是保持脸色不变的笑着。 “别演了！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了！周云峡啊周云峡，你之前给我的保证呢？” “林主任你说啥呢？” “还和我装傻是？你看看这是什么。”林主任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把一盘被扯的乱七八糟的磁带丢在周云峡的面前说：“这是宋宪他们的伴奏磁带，我看着你丢进垃圾桶后，翻出来的。” “……”周云峡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丢个磁带还能被看见？ 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他长长吐了口气点头，“主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之前宋宪和我说让我盯着你，我在心里就觉得你不敢了，没想到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晚会，也已经碰到了我，还有学校几位领导的底线！明天，关于你！还有你的同伙的处分就会下来，至于是记大过还是开除，看你运气！” “……” 周云峡愣在了原地，就好像是被一道晴空霹雳给劈了，回过神后用颤抖的手拉着林主任的手说：“主任！我错了，我只是鬼迷心窍了，不能开除我啊！” “哼！”林主任甩开了周云峡的手，头也不回的走着，边走边说道：“好自为之。” …… 林欢笙的十指犹如青葱，细嫩修长，是一双天生就适合弹钢琴的手。 之前准备好的伴奏磁带宋宪已经不打算用了，也就是说这一场表演的所有演奏都得他们两个亲自上阵，而编曲也来不及去编写了。 之前，林欢笙问宋宪：“不用伴奏的话，我上台弹什么谱子？” 宋宪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不用谱子，你即兴表演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实力。” 这家伙说的简单又随意，让林欢笙白眼连连，但心理压力还是有的，毕竟这样的场合，怎么即兴表演啊！ 可事实证明，林欢笙的音乐天赋很高，没有谱子逼的她只能即兴弹奏，却惊喜的悦耳。 第484章 宋宪的进退两难 第485章宋宪的进退两难 林欢笙的音乐天赋，又一次得到了展现，空灵的钢琴曲悦耳的令人陶醉，甚至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场钢琴表演。 等到了钢琴的一个音符停顿，坐在钢琴上的宋宪这才开始弹起吉他，只不过在林欢笙的钢琴技巧面前，实在显得太渣了。 吉他好入门，但是上限高，宋宪最多只是过了入门阶段的技术，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好在，他只需要跟着林欢笙的节奏来就好了，差是差了点，但不显突兀。 正在大家陶醉之时，林欢笙忽然缓缓开口：“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这首《晴天》，宋宪前世就很喜欢，从歌词到编曲，再到唱腔都喜欢。他也试着翻唱过，结果……那个味儿太不对了，和原唱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他不行，不代表林欢笙不行。这首歌当初在录音棚里，宋宪只是教着林欢笙一小段，效果却出奇的好。不能说是超越原唱，但绝对有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当初宋宪就感叹过这么一句，“你的嗓子像是被天使吻过的，遇见你，我这里有许多歌一定不会被埋没。” 每个女生都很喜欢被夸奖，林欢笙也如此，只不过宋宪说的这句话不是夸赞，是陈述事实！她嗓子的先天条件实在太好了。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 你好像还是说了拜 ……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但却被林欢笙玩出了高级感。她唱一段宋宪唱一段，当宋宪在唱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口琴，轻声悠扬的吹着。 一曲完毕，赢得满堂喝彩，除了鼓掌还有口哨呐喊，就如同两人站在一场演唱会上一样。 “林欢笙，我爱你~” “宋宪，我们处对象！” 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开始这么奔放了，宋宪从钢琴上跳了下来，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卡，说完了今晚自己最后一段台词。 宋宪说完后，本应该由林欢笙接上的，可是她却没有动静。 不应该啊，她一个晚上的表现都很稳，这个时候掉链子？ 宋宪转头一看，只见林欢笙眼眶发红，蓄着泪水，搭在琴键上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宋宪走过去，关掉麦克风小声的问。 “我太激动了……”林欢笙也压低了声音，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宋宪愣了一下，然后拿起话筒说：“各位领导、各位同学，林欢笙说她太激动了，咱们让她缓和一下情绪好不好？” “好~！”台下异口同声的回答，很整齐，显然大家也被可爱到了。 “你！”林欢笙被宋宪的擅作主张给‘气’到了，如果现在不是在台上，就好想暴揍这个坏蛋一顿。 宋宪又一次关掉了麦克风，调笑道：“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在台上唱一首歌就这么激动？” “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还是即兴表演啊！不过好过瘾……我好喜欢这样的舞台。” “那你想不想再唱一首？” “啊？” 宋宪又一次擅自做主，看着台下的观众问：“欢笙刚刚小声的和我说，她很喜欢这样的舞台，还想再唱一首。其实我挺想听的，大家呢？” “想！！”如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又一次惹得林欢笙热泪盈眶，她背过身偷偷抹了一下眼泪，又偷偷嗔怒的瞪了宋宪一眼，这才转回来说：“宋宪和大家开玩笑的，我并没有另外准备曲目……虽然我很热爱这个舞台，但也要遵循舞台秩序……” 她的话说到一半时，观众席第一排的林主任忽然站了起来，拿着话筒笑着说：“林欢笙同学，老师打断一下。刚才我们几位校领导商量了一下，都很喜欢你们的歌，也觉得不过瘾，所以想要请你继续再唱一首。今天是迎新晚会，应该让大家玩的尽兴，不是吗？” “老师……” 林主任又一次打断，“我同样也没有尽兴，要不……你们再唱两首？” “哇~林主任万岁！” “要不三首！” “好怕欢笙累坏嗓子，可是又好想听！” 观众席上热闹极了，大家都很喜欢这意外的惊喜。 林欢笙站在台上，激动的眼泪溢出眼眶，哭花了妆，可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谢谢各位领导，还有各位同学们的喜爱和包容，让我实现了这个小小的梦想。”说完，她手扶着领口，深深鞠躬。 她的态度令人欣赏，在接受掌声后，林欢笙看了宋宪一眼说：“要不，我们就唱《假行僧》？” 宋宪笑着说：“现在是你的主场，我听你的安排。” “谢谢。” 宋宪将麦克风拿开，小声的说：“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刚有些感激，可又想揍他是怎么回事呢？ 《假行僧》林欢笙是自己编过曲子，然后录制好伴奏的，这个时候直接拿到后台就行了，经过林主任处理，两人都相信，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只不过，林欢笙版的《假行僧》最重要的不是伴奏，而是一台架子鼓。 宋宪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酒里，见到林欢笙演唱的《假行僧》，那种惊艳程度让人永生难忘，特别是那神乎其技的黑嗓，更是让人灵魂发颤，听完之后全身冒汗，就像是蒸过桑拿一样爽。 架子鼓倒是好解决，后台就有让人拿上来就行了，可现在的难点是……这依旧是双人合唱……宋宪这个时候下台，是会引起观众的严重不满的。 可他继续留在台上，而这首歌又没有经过任何彩排，契合度简直为零，很容易就拖了林欢笙的后腿。 宋宪忽然很后悔，干嘛要揽这个活儿了。这不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吗？ 第485章 炸场 第486章炸场 架子鼓后台也是有的，不一会儿就搬了上来。 宋宪站在台上见林欢笙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便小声的问：“你也紧张吗？” “唱刚刚那首紧张，因为是即兴表演，这个我唱了好多次了，不会。” “那你干嘛东张西望的？” 林欢笙小声的说：“哎呀，这首歌要化一个酷一点的妆才行，可我现在……太漂亮了。” “老凡尔赛了。”如果不是站在台上，宋宪很想翻几个白眼，但忍住了。 “这首歌我没和人合唱过，等会歌词怎么分？” “主歌我们一人两句，副歌一起唱，对了，你好像除了那个半吊子的吉他，就不会别的乐器了？” 宋宪很想说会，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太难了！ “那没事，等会你搬着一把高脚椅，坐在舞台中间唱就行，反正你长得好看，再有干冰衬托一下，也不用什么才艺。再会一点乐器，不是把台下的姑娘们迷死了？” 站在台上，两人能够聊的也就这么几句，毕竟更多的要调节现场气氛，给工作人员搬乐器的时间。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宋宪这才有机会回头看一眼，除了架子鼓之外，还有一个立着的牛皮大鼓，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 “你等会打架子鼓的时候……还打算打这个鼓？”宋宪压低了声音问。 “哦，这个没想到还真有，我刚刚只是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句，没想到还真能弄来。是给你打的。” “可是我不会！”宋宪瞪着眼睛，都快疯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一个没弄好，那丢大脸，直接社会性死亡。 “我知道你不会，这也是为你好啊，我敲架子鼓，你也总得有点才艺表演？就拿着鼓槌，随便敲就行了，你的乐感挺好的，一定没问题。我以前敲过，特别特别容易，你先敲，不管敲成什么样，我的架子鼓都能接应你，对了，等会我先唱。” 准备工作已经很久了，说完，她也不等宋宪说什么，就先拿着鼓锤坐上了架子鼓，并对台下观众抛了个媚眼，引得狼嚎阵阵。 相对于之前即兴表演《晴天》的时候，林欢笙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拉满了，控场能力太好了。 宋宪看着手里的鼓锤发愣。 这t和乐感有屁关系？老子连这鼓都没见过，哪知道敲哪儿是什么声儿？这么隆重的民族乐器，就这么上手？台下一定有音乐专业的牛批人物，以后还不被这些人骂死？ 但已经这个情况了，骑虎难下。 拿着鼓锤，宋宪走到那张牛皮大鼓前，对着正中央就是重重的敲了三下，因为太用力，震的手有些发颤，但发出的宏正声音也令人震撼。 接着，宋宪开始放轻力度，让鼓声密集，听着还像模像样的。 很快，音响里的伴奏还有接应他的架子鼓声音也传了出来。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宋宪现在算是知道，林欢笙为什么敢那么大胆的让自己敲大鼓了，因为她完全能够带起来。 之前宋宪随意敲的那几下，听着粗糙，但是在架子鼓的声音出来后，就显得相得益彰，欲扬先抑。 如果非让宋宪来形容，那就是——高级感。 又一次让人感觉，签这妞进音乐公司，绝对血赚！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如海妖般诱人的声线，从音响里传了出来，正在敲鼓的宋宪都闭起眼，那是一种重头到脚的舒适。 台下的观众也因为这一句而沸腾呐喊。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压轴表演！ 接下去的两句时属于宋宪的，那压力一下就倾斜了过来。 这t该怎么接啊。 幸运的是，林欢笙起的调子并不算高，宋宪还能接的上，往小腹里吸了一口气，唱道：“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这是宋宪尽量在展现自己的音乐技巧，似乎效果不错，台下沸腾的声音并不比林欢笙弱。 已经开唱了，这大鼓也可以不用敲了，不然继续下去，肯定露馅！又看了一眼舞台中央，哪有什么高脚椅可以坐？ 没办法了，只能学着电视中那些歌手，和观众们互动了。 随着一句“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 宋宪走到干冰掀起的雾气中，看起来仙气十足，再配上那歌词，有种说不出的洒脱。 恍惚间，林欢笙架子鼓的节奏开始变快，是听觉和视觉的双重盛宴，让人血流加快，全身出汗。 然而这还不够，林欢笙忽然拿起麦克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脚踩着椅子，另一只脚踏着架子鼓，双手握着话筒，押着黑嗓嘶哑的唱着：“我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 本是合唱的一句，宋宪根本就没敢跟，生怕影响林欢笙发挥。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的太难配合了，段位跟不上啊！ 再一看台下，好家伙，除了第一排的领导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震臂高呼。 炸场了！ 宋宪转头，看向还站在架子鼓上的林欢笙，心中感慨，她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她就该站在乐坛那最顶端的位置！ 林欢笙站在架子鼓上，也看着宋宪。 两人四目相对，本是暧昧的一幕，林欢笙忽然拿着话筒说：“看什么啊？扶我下来啊！” 台下一阵哄笑，好可爱的校花。 宋宪上前让林欢笙搭着自己的手从椅子上下来，其实不高，完全是为了舞台的绅士效果。 两人重新站在舞台正中央，让头顶的聚光灯照着，犹如天生一对的玉人，实在养眼。 林欢笙说道：“各位敬爱的领导，还有亲爱的同学们，这一届的迎新晚会到这里就完美结束了，祝福每一位新同学，在深大的每一天都过的有意义，过的充实，也祝大家国庆快乐。” 宋宪补充：“也祝祖国繁荣昌盛，这盛世如你所愿。” 第486章 方初晓宣誓主权 第487章方初晓宣誓主权 在说完致辞的时候，本要谢幕了，忽然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踩着小白鞋，怀里抱着两束鲜花走上台来。 百合花送给林欢笙，红玫瑰送给宋宪。 这完了还不够，那小姑娘大胆极了，趁宋宪接过花的时候，在他的脸上猛的亲了一口，然后有些得瑟的下了舞台。 台下又一次沸腾了，男生们在狼嚎，女生们在尖叫，凭什么啊！ 这女生太好看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惊艳的人总会令人印象深刻。 最终，这一场晚会终于是完美的谢幕了。 回到后台的时候，方初晓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笑着。 宋宪摸着脸上还温热的地方，苦笑道：“你这样，全校男生都恨死我了。” 方初晓笑着说：“那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该恨我了？我这是宣誓主权！你没见着吗？台下那些女生都恨不得给你生孩子了。” 林欢笙站在一旁盈盈笑道：“我觉得你这不是在宣誓主权，而是在给那些女生做示范。” “什么意思？” 林欢笙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笑着，“她们又不知道你是宋宪女朋友，甚至还很赞赏你的勇敢行为，说不定以后宋宪走在路上，收到的就不只是一封情书了，还有一束玫瑰和一个吻。” “嗯？”方初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气，撇过头看着宋宪说：“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办？” 前世在手机上刷过很多短视频的宋宪，这一刻求生欲极强的说：“我不可能会让别的女生有那种机会，我会和她们保持最少一米的距离。” “那万一呢？”方初晓开始无理取闹，宋宪深刻的记得，在两人上大学确定关系之前，她还不会这一套啊！难道说，这是女生恋爱后，自然解锁的天赋技能？ 为了求生，宋宪很认真的说：“那我会报警，这种行为已经算是性骚扰了！让警察把那个女生拘留个几天，我就不信，以后还有哪个女生敢那么大胆！” “嗯，以儆效尤，这个办法不错。”对于这个答案，方初晓显然很满意。 林欢笙又玩笑似的说道：“要不你现在就报警？方初晓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亲过你，可以立威。” “你怎么这么损啊！你刚刚和他唱情歌，把你拘了！”方初晓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行啊，我没意见。”林欢笙笑盈盈的附和着。 宋宪一时间又感觉头大，不是？这两个女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了？而且从那个语气听起来，怎么不像是玩笑呢？ 有的时候，被两个倾城倾国的女人夹着，也不是多么爽的事情，至少宋宪已经有些疲于应对了。 不过很快，救场的人来了。 林主任身后跟着两人，看样子是他的助手。 “呵呵，欢笙，宋宪，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们了，现在回宿舍好好休息，对了宋宪，欢笙是女生，记得送一下……”说到这，林主任忽然注意到了宋宪身边的方初晓，错愕了一下问：“这位同学是刚刚上台献花的？” 方初晓落落大方的笑着点头，“嗯，当时刚看了宋宪唱完歌，感觉太帅了，所以没忍住……” “哈哈，没事，年轻真好，让人羡慕……”林主任打了个哈哈，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刚刚还让宋宪送林欢笙回宿舍，想做个顺水人情撮合一下，没想到，撞枪口上了！ 林欢笙连忙打了个圆场说：“不用送的，我还有两个舍友也在后台，等会我和她们回去就行了。” “那也行，早点回去休息。” 宋宪插了一句题外话问：“林主任，周云峡今晚做的事该怎么处理？” 换做另一个人问，林主任完全可以敷衍或者无视，但宋宪嘛……是历教授器重的学生，本身也不能小觑，根本就没那么好打发。 也是，无论是谁，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节目一而再的被私自撤了，肚子里都憋火，想要撒气，宋宪虽然表面还带着笑意，可谁又能知道他的报复心到底有多重呢？ “周云峡今晚所做的事情，的确犯了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学校一定会对他做出处罚，但至于怎么罚，我一个人说的不算，明天也不一定能出结果，毕竟他在学校也有些关系。”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宋宪想了想便点头笑道：“明白，那就麻烦林主任了。” “嗨，都是小事，没什么麻烦的，不过我可得嘱咐你一句，就算心中再窝火，也不能亲自去滋事，不然很容易把自己牵连进去的，学校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林主任说完，还轻轻拍了拍宋宪的肩膀。 宋宪听得想笑，不能亲自去滋事？什么意思？可以喊人去？ 这林主任也黑啊！ …… 等到观众散场好一会儿，路上的人不多了，方初晓才挽着宋宪的胳膊出了礼堂，朝着校外那幢房子步行走去。 走在路上，方初晓问：“那个什么周云峡，如果学校处理的结果你不满意，你会怎么做？” 宋宪想了想答道：“应该不会不满意。” 前世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了，类似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他心里也有个数，深大的处理和自己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气了？” “什么话！我一直也不小气啊，那个周云峡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昨天被我揍了一顿，今天也被我坑惨了，明天就算学校没有什么处罚，他名声也臭了，这对他这种好面子的人来说，是最难受的。再说了，一个小人物，我没放在眼里，更没必要放在心上。” “你又是这么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今年五六十了呢。” 宋宪已经习惯了被人说老气横秋，本来嘛，就不是年轻人。 方初晓又拉着宋宪的胳膊说：“不过，你今晚唱歌的样子太帅了，我感觉我又一次爱上你了，所以今晚打算奖励你。” 宋宪眼中黄光一冒，“你打算怎么奖励？” “到家再告诉你。” 第487章 撑场子 第488章撑场子 第二天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睁眼醒来，身上暖融融的，侧头一看，原来是方初晓搂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睡得香甜。 回想昨天晚上……又一次失败了。 即使方初晓就躺在自己的身边，但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明明那么刚硬的一个女生，总是会在突然间就表现出很柔弱的一面，让人实在不忍心。 当然，即使没有达到那一步，也是有进展的。 宋宪想要把自己的胳膊轻轻抽出来不发出声音吵醒她，却还是把她弄醒了。 这一觉，方初晓明显睡得香甜，一睁眼看见宋宪后，甜甜一笑说道：“干嘛，想偷跑啊？” 宋宪也玩笑的说道：“是啊，想偷跑，然后弄一份早餐，悄悄惊艳你。” 方初晓轻轻努嘴，想了想可爱的说道：“那好，让你去，我就装作没有醒过。” “可你明明已经醒了，想偷懒。” “我不管，我要吃早饭！” “你要是这样，我可不想吃早饭了。” “为什么？” “我想吃你。” “色狼！看你表现咯，表现的好，我就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让你吃。” 宋宪还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声儿还不小。 “家里还有别人？”方初晓迷茫的问。 “没有，我去看看。” “我也去！” 这是个混乱的年代，深城也是个鱼龙混杂的混乱地带。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又没有什么安保措施，确实容易碰到那种小偷小摸的人。 为了不发出声音，宋宪赤脚踩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根钢做的高尔夫球杆。 轻轻打开一道门缝，没有看见人。但是，楼下又有声响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一路都靠着墙，视线朝着楼下望去，什么人都没看见。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眼。”宋宪小声的说。 “一起去！”方初晓又恢复了以前强势的模样，认真的说道。 宋宪没办法拒绝，也只好带着她一起，两人刚警惕的下了楼梯，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早餐。 “火星？” 火星抬头，见到二人，咧嘴一笑：“宪哥，初晓，是不是刚刚动静太大，把你们吵醒了……你们拿着高尔夫球杆要去打球吗？” “那倒没有，只是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宋宪问道，两人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来是一个乌龙。 一个月前，宋宪和方初晓开学，也没有什么危险，就想要给火星放假，可是他根本就闲不住，再说了，一直跟着宋宪和度假也就没有什么区别，正巧王西和陈小七他们把启点科技迁过来，也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一个弄网络，研究互联网的公司，宋宪实在不知道火星这个兵王去能干什么，却没想到他在那一呆就是半个月，至于他在忙什么，宋宪并没有太关心。 正巧，火星做了一些简易的早餐，三人也就坐下来聊着。 “我去也没做什么，就是帮着撑场子。”火星吃着鸡蛋，喝着牛奶，慢条斯理的说道。 “咱们又不是开夜总会，你撑什么场子？”方初晓笑着说道。 火星说道：“嗨，你们在学校里不知道，这个深城说是经济特区，什么人都往这儿奔，各界精英多是不假，可这骗子也多啊。” 宋宪饶有兴趣的听着，笑着说：“这么说，王西被骗了？” “我觉得他呆呆的，被骗了很正常。”火星吐槽了一句。 宋宪没忍住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的，怎么被骗的？” “嗨，就是半个月前，咱们公司刚在深城稳下来，王西说还要采购一点设备，就和人签了个什么什么服务器的订单，结果对方是个皮包公司，拿了一笔定金就要跑。” 这是出师未捷啊！宋宪沉着气问：“那一笔定金不少？” “嗯，对方见咱们公司的地段好，知道咱们钱多，开的价不低，不过陈小七砍价厉害，那定金也没多少，就五十万。” 听火星轻描淡写的说‘就五十万’宋宪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这位大哥是不是跟着自己混久了，眼界都高了，五十万都不放在眼里？说的好像和五十块一样。 见宋宪和方初晓这一副表情，火星就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便说道：“王西说，那样的服务器五十万定金其实不多，他们算是捡了个便宜。” “因为便宜，所以就上当了？那钱追回来了没？”方初晓好奇的问着，那么多钱，她心疼啊！吃面包都觉得没味儿了。 “当时他们谈判的时候，我也在，我当时就觉得那些人有些不对劲，后来听王西说便宜就特意留了个心眼。特意的查了一下对方那个公司，发现了一些问题。” 宋宪靠着椅子，将信将疑的问：“你一个人去查？这深城咱们一点人脉都没有，你怎么查的？” “就跟着他们的车，到他们的公司去查啊，宪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出身的？” 宋宪苦笑着竖起拇指，“侦查这一块，我服。” “查了几天发现，那个公司其实是租来的，就是个空壳子，不过我还意外的发现，那人是个惯犯，以前还这么空手套白狼的弄过两起，正被公安通缉，我就索性报警了，人昨晚刚抓起来，这钱也退回来了。”说到这，火星忽然很满足的笑了起来说：“我还另外拿到两千块奖金。” “牛哇！”方初晓忍不住夸赞道。 宋宪也跟着笑说：“那两千是你应该得的，但我觉得我们还得另外奖励你……就五千，这钱就从王西的工资里扣，我给他那么重的权力，连对方什么底子都不知道，就敢付五十万，胆子也太大了。” 火星大咧咧的摆手：“嗨，这钱要是从他那扣给我，我就不要了。” 宋宪摇头，“不，你必须得要，这是赏罚分明，我甚至还觉得五千少了。你也别怕王西心里不舒服，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罚他五千都是少的！” 第488章 学生会会长 第489章学生会会长 通过火星口中的叙述，宋宪更可以肯定，这个深城根本就没有听上去的那么美好，都说龙蛇混杂，简直是太轻了，简直是群魔乱舞。 你以为骗人的只有普罗大众？并不止，官方也骗，把人才骗来，技术骗来，产品骗来，结果却是落得一地鸡毛。 现在是深城发展最快的阶段，也是最乱的阶段，就连从小就去国外社会摸爬滚打的王西都会被骗，数额还是五十万，可以说这骗子的骗术之高明了。 宋宪问：“除了这件事，公司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说来惭愧，作为大老板，公司就在离自己不到半小时车程的地方，这还是宋宪第一次问起近况。 “没有了，王西他们现在还在招人，特别是那个游戏研发特别缺人，不过这些我都帮不上忙，就帮着招了一些保安，现在深城可乱着，我招的那些能在我手下抗住一两招，当保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本他还想去公司看一眼，可忽然想起来，昨天历哲圣今天还约了自己，得先去一下学校。 深大的大一学生并没有其他学校学生那么有自由时间，上课时间基本都是安排满了的，宋宪也没怎么旷课，原本想着要不要先和老师打个招呼，一看时间似乎来不及了。 因为是历哲圣有约，所以宋宪没有带着方初晓，自己去了他的办公室。 来到历哲圣办公室的时候，里面还有一个人，看样子比自己的年纪大三四岁，身上也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再一看手上的表，价值七八万。 富二代？ 这一老一少两人坐在沙发上泡着茶，看样子很是悠闲。 听到有人来，那青年人目光转了过来，用着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笑着说：“你就是宋宪师弟？嗯，果然和学校传闻一样，是咱们学校的新晋校草。” 宋宪脑袋冒出问号，自己的脑袋上什么时候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了？说好的低调呢？ 因为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宋宪也只是谦虚的笑了笑没有搭话。 那青年继续说道：“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赵昌昌，今年大四了。” “哦，赵学长好。”宋宪不温不火的点头应了一句。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宋宪摇头，“没有听过。” “……” 有一点点尴尬。 不过赵昌昌的应变能力显然不错，哈哈一笑后摆手道：“你刚来学校一个月不知道也正常，而且我也大四快走了。我是现任的学生会会长。” 本来，宋宪对面前这个家伙就没有太多的感觉，现在一听这身份就更不感冒了。 视线看向旁若无人，悠哉喝茶的历哲圣问道：“历教授今天约我来，就是打算让我和学生会和解的？” “宋宪学弟误会了，彩排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的确是周云峡的做事方式不对，这也是他的个人行为，还希望你不要因此对咱们学校的学生会有什么意见，学生会内大部分会员，还是以服务学生为己任的。” 这一听就是客气话了，人家好说好笑的，宋宪也就不揪着不放了。 赵昌昌又热情的说道：“学弟……别站着啊，坐，喝茶。” 宋宪也没客气，做了下去，三人之间的距离都差不多，不远不近。 赵昌昌给宋宪倒茶，宋宪也只是喝，一小杯分三口，慢慢的品着，也不说话，鬼知道这两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敌不动我不动。 终于，赵昌昌成为了那个打破沉闷的人，笑着说：“今天周云峡的处分下来了，记大过，取消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也取消了他这两个学期的所有奖项和评优、奖学金……周云峡我认识几年了，刚来到学校的时候，是个普通的学生，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实力。现在从云端又跌了回去……” “还有，昨天晚会的前半个小时，他带着学生会的一群骨干，满身屎尿的追着你的事儿，今天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惹来无数耻笑，以后他在学校怕是一直都抬不起头了。这种痛苦，你应该能理解？” 宋宪端着茶杯摇头，“不能理解。” 又一次尴尬了，赵昌昌脸上的笑都僵了一下，这个人怎么那么难聊天啊？ “我又没有从云端跌下去过，怎么理解？” “……” “我又没有一身屎尿，怎么理解？” “……” “而且你不觉得，这些处罚太轻了吗？” “……”赵昌昌苦笑一下，说道：“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想要开除他，我也能帮一点忙。” 这次倒是轮到宋宪愣了一下，怎么回事？这个家伙居然想要帮自己？ 想想也是，从开始到现在，这个赵昌昌对自己一直是好声好气的，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一个大四的学生而已，居然说可以帮自己开除另一个学生，这家伙在深大得有多大能量啊？ 既然是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突然主动说要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那肯定是另有所图。 一瞬间，宋宪的警惕心从50上涨到了100。 最重要的是，历哲圣就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喝茶。 他明显知道赵昌昌想要干什么，但是却不说话，就是想要置身事外，就这还想要收自己为徒弟？ 有这么坑的师父吗？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宋宪摇头说：“开除就算了，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再说了，这个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眼里啊。” 赵昌昌笑着点头，“也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宋宪实在不想听这家伙绕了，直白的说：“赵学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了。” 赵昌昌抬眼看了宋宪一眼，然后一拍大腿呵呵的笑道：“学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啊，好，其实我是有个生意想和你谈。” 第489章 物流 第490章物流？ 这还是宋宪来到深大，不，是来到深城之后，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要和自己谈一笔生意。 看了看赵昌昌年轻的模样，又看了看他手上好几万的那只手表，宋宪稍稍有了些兴趣，笑着点头说：“你说说看。” “其实我特地的打听过你的事迹，只能说一句很了不起。同时，我还从你的事迹中看出一个特点……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可是你来深城一个月了，什么生意都没弄，你说你只是来单纯上学的，我可不信。” 宋宪心说，我做了什么能告诉你？林欢笙是白签的？ 宋宪笑盈盈的点头，“你继续说。” “你一定是在观望！也是，现在的深城太乱了，就是一滩浑水，似乎做什么都好，可又不好，可再这样下去，是会错失良机的。” 宋宪听了半天，不知所以然，问：“我说了，让你直白一点，你到底想要谈什么？” “不知道宋宪学弟对于物流这一行，有没有兴趣？” 这个名词倒是让宋宪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幅度笑着。 物流，在未来二十多年后，国内最重要的行业之一宋宪可太知道了，两地文化相互交融、传播的枢纽，简直是大幅度的带动了整个国家的经济。 为什么古代丝绸之路能够享誉千年？那不仅是华夏盛极一时的象征，更是物流走出国门最重要的象征。 物流虽然重要，但是它现在的普及性实在太低了，普通人就算会寄东西，那多也是书信，至于物品还得靠邮政，只是那个效率…… 快递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还是个新兴产业，一切都在摸索阶段。 宋宪试探性的问：“就是开着货车运东西吗？这似乎在深城一点都不稀奇？” “唉，你所说的那种，只是在固定线路，周围几个城市的运输。我指的是，在整个省内的包裹寄件。你想想，现在全国的经济体系都在转好，这运输就是一大块市场，我们何不往大了做呢？” 宋宪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是不错，然后呢？” 在这个年代，这个想法的确是不错了，要知道就以现在的运输水平，想要在整个省内转起来，有多么的困难。 “实不相瞒，这个想法在我来到深城的第二年就有了。当时用了全部的家当，都花进去了，做了两年，现在也算是小有规模，客户也逐渐增多，只是……” 宋宪不说话，等他自己说。 “只是……还差一些钱。” 宋宪笑了，果然是这样。 赵昌昌尴尬一笑，“不瞒宋宪兄弟，我不只是现在缺钱……我一直都缺，物流这个行当，前期需要投入的实在太多了。现在又碰上了一些事情，导致资金链有些跟不上，正在到处找投资，这不……就找到你这儿来了。” 宋宪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只名表。 “嗨，这个是假的，撑面子用的，其实都不太准。” “你公司叫什么？现在有多大规模？又缺多少钱？”宋宪淡淡的发出三个问题。 赵昌昌表情一喜，他找过不少人聊过这件事，可是拉投资……难度实在不小，无论是谁，听见是这么一个无底洞，恐怕都避之不及，还没等自己开口说需要多少钱，对方就先把说辞给说出来了。 这个宋宪，有门啊！ “这个，你过目。”赵昌昌翻了翻身旁的公文袋，从中拿出一个小册子。 风空速运公司，业务囊括大小件省内运输，按重量收费，目前员工二百三十一人，注册资金三百万。92年的利润-20万。 随便瞄了一眼这些基本资料，宋宪皱起了眉毛，“赵学长，你这生意可真能赔钱啊，一年亏了八十万，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有人给你投资？” 这话就像是一把刀，扎在了赵昌昌的心头上，疼啊！ 赵昌昌苦笑道：“其实不只是去年，我前年亏的更多，我那三百万几乎都快花完了。” “你倒是坦诚，三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投资？” 赵昌昌看着宋宪的眼睛说：“因为公司这两年一直在建设快递站点，到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也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年比一年亏损的少了，客户也在稳步上涨，今年我可以保证，能够盈利六十万！” 宋宪细细一想，发现了其中端倪，“现在还差几天就十月了，你盈利了多少？” 赵昌昌面露苦色，“二十万。” “哈哈，十个月就赚了二十万，还剩下两个月，你告诉我，还剩四十万你该上哪儿弄？抢银行吗？”宋宪笑道，他突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赵昌昌的脸色并不觉得难堪，也是，生意人早就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能够装出淡定也是正常的。 犹豫了几秒后，赵昌昌端起茶壶，给宋宪和历哲圣的茶杯里都添了水后，依旧淡定的说：“不瞒你，其实我现在在争一个大单子，如果争下来，四十万的利润也只是一个最低数额。” 宋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没有拿到手的东西，就不是属于你的，也不能算作你的盈利。” “这一点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可以争取到，只是需要一些资金运转。还希望宋宪兄弟能伸出援手拉兄弟一把。” “你需要多少钱？” “两百万。” 宋宪忽然觉得，这个人有些离谱，说是谈生意，怎么听着都像是纸上谈兵？ 赵昌昌看着宋宪，呼吸下意识的变得缓慢，心跳加速，在等他的一个答复。 宋宪考虑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东西，还有你给我看的东西都太片面了，这钱自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给你的。这样，有空我去你那看一眼，等我什么都弄清楚了，再做考虑。” 赵昌昌忍不住露出笑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宋宪想了想，“明白。” “那好，明天我等你，死等！”说完，赵昌昌站起身来，对着二人拱了拱手说：“今天打扰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儿就先走了，明天请二位吃饭请罪。” 第490章 巨坑 第491章巨坑 赵昌昌走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直到他的脚步声远了，宋宪也一直没有说话，喝着茶。 两个‘哑巴’坐在一起，气氛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这个赵昌昌是我一个好友的侄子。”终于，历哲圣开口说道。 “所以他今天才能找到我，让我投资？”宋宪浅笑着问。 历哲圣看得出来，宋宪有些不高兴了。也是，是自己把他约来的，结果莫名其妙的谈了一场生意，这种两人还不熟悉的时候就开始替别人牵线搭桥，的确容易败坏好感。 “赵昌昌今天是来找我的。” 宋宪眼睛微微睁大，明白了过来，“他是你好友的侄子，按照辈分也要喊你一声叔叔。现在这个侄子在四处找投资，自然就找到你这个经济学教授的办公室来了。” “是这样。” “但是你们没有谈妥，你拒绝了他的请求，但我正好撞到枪口上，所以他一下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 “是这样。” 历哲圣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的宋宪不由得生起一股无名火。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历哲圣说：“他找我谈这些，我可以很直白的拒绝，但是他和你谈，我总不能挡了他的路？” “所以你一直装哑巴？”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老师的！”历哲圣一瞪眼。 宋宪学着他刚刚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可是，我现在还在实习期，你还没有收我当徒弟。” “只要是深大的学生，那我就是你的老师！” 这句话宋宪无法反驳，也不愿意继续聊下去，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看好赵昌昌那个物流生意？” 一个经济学教授的见解，还是非常有必要听一下的，这小老头这么快就拒绝了，说明是个坑啊。 历哲圣翘起二郎腿，洋洋得意的笑着：“刚刚不还说我不是你老师吗？现在怎么开始请教了？” 小人得志啊！小人得志！ 宋宪笑着说：“我是深大的学生嘛，您要是实在不肯说，那我就直接拒绝他好了，反正这坑也是您验过的。” 看这小子不顺自己意，历哲圣指了指面前的茶杯。 宋宪收到暗示，站起身双手端着茶壶给他老人家倒了一杯。 历哲圣得意洋洋的小口喝着，将茶汤咽下后，又闭着眼回甘了一会儿才说道：“赵昌昌的家里挺有钱的，前些年到深大读了几年，就觉的自己可以出去做生意了，然后就找了几个一样有钱的公子哥儿，一起捣鼓了这个物流生意。年轻人嘛，总是心高气傲，觉得挣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哪有那么容易？就如他刚刚说的那样，那个公司一直在赔钱。” “赵昌昌那几个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有福能同享，有难自然不能同当，所以见公司赔钱就纷纷撤资，那个物流公司也是靠赵昌昌一个人顶着，硬是撑了这么久。” “物流这个行业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回本又慢，所以他现在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然也不会找到我这儿来请我帮忙。” 宋宪插嘴问：“可是您还是没说为什么不愿意帮他。” “你急什么？这不就要说到了。”历哲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后，继续道：“这孩子做了几年生意，也圆滑了，实际情况根本就没有他刚刚说的那么乐观，至少现在还要往里砸钱。” “以我的观察最近这两年还有许多设施没有配套，保守估计还要再往里投八百万。” 宋宪没再插嘴，等他继续说着。 “不过物流以后的行情一定不错，熬过这两年，回报还是很大的。” 宋宪问：“既然是这样，您为什么不肯帮忙？” 历哲圣的眼神瞥了过来，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宋宪，然后说道：“还真是一个大老板，八百万都不放在眼里。我要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一个教书匠而已，哪来八百万？我有学生倒是可以掏的起这一笔钱，但是回本时间太久了。并且，我也不能像我的学生保证，赵昌昌的这个公司一定是像我说的这样发展，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我这个老师该担多大的责任呢？” 宋宪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小老头……有点怂，不，应该是说保守。 这和他经济学教授的头衔，很不搭啊！ 历哲圣笑着说：“我知道你小子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经济学资深学者，他们都颇有威望，有的还身价不菲……可你也看见我了，很穷酸的，因为……我以前赔过钱，赔的血本无归啊……算了，以前的事儿，我也懒得和你说了。” 宋宪很想说我想听，可是看历哲圣的表情，还是算了，那一定是一段非常心酸的辛酸史！ 历哲圣苦笑了一下说道：“赔钱之后，也就开始积攒经验，开始研究经济，后来慢慢学有所成，成了全国知名的经济学专家。我能很准确的预估一个行业的未来行情，有许多次，暴富的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可是我不敢再尝试了。赵昌昌这孩子的性格坚韧，也肯吃苦，主意也多，适合做生意，物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在深城做，那就不好说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感慨。 宋宪很想问为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也是，这儿乱啊！历哲圣又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自然就不敢帮这个忙了，怕推荐的人赔钱啊。 宋宪想了想说：“既然您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个人，还有他这个公司靠谱了。做生意嘛，总归是有风险的，我明天就去他那看看，如果合适，这个钱我倒是能投。” 历哲圣看了宋宪一眼，隔了几秒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个很大很深的坑，我说的八百万，也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 宋宪笑着说道：“没关系，这点钱我还是能掏出来的，我也看好物流的行情。” 第491章 我要整死他 第492章我要整死他 宋宪总觉得，这么外行的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知名经济学教授说出来的话，是了，一定是因为赵昌昌和他有些关系，有些话不适合说的太直白，但也说了不少话，希望宋宪避开。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物流是个无底洞，八百万还只是打底数，那也就怕了，可偏偏是宋宪，这个见过几十年后快递物流鼎盛时期的人，自然不带怕的。 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入行时期，但现在做物流的人不多，现在入行可以尽早的把站点尽量铺满，就算到了以后物流巨头竞争的时期，也不带怕的。 更何况，未来注定是物流经济，伟人都说过，想要富先修路，拥有自己的物流，能够省下多少事儿，现在都不能确定，只会多不会少。 物流的话题谈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宋宪问：“历教授今天约我来还有什么事儿？” “你等等。”历哲圣说着话，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国庆的时候咱们深城会举办一次经济研讨会，主题就是关于深城，我想你一定也很有兴趣参加，这个是关于这个研讨会的一些资料，还有一些参加人，希望你都先眼熟一下，不然明天我带你去的时候，别都不认识，那可丢我的脸。” 宋宪扬着一张笑脸接了过来，昨天他听历哲圣说要去参加这个经济研讨会的时候，就觉得不简单，后来打听了几句，果然如此。 而这次的经济研讨会，就是更加细则，为了加速城市化进程，将新建两个区，还有内地第一家产权交易机构。 能够参加这种会议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随便可进不去，历哲圣自然是这个会议的座上宾，但也不可能给宋宪另外增加一个名额，也只是让他有个位置能够旁听而已。 当然，就算是旁听，也是重金买不来的机会！参加这次会议，可以尽早的知道一些内幕，消息才是最值钱的！ 虽然宋宪是重生者，可是他对深城的关注度并不高，而且这是平行世界啊！谁又能保证，它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的发展呢？如果稍有偏差，走错一步，那不是完犊子？ 宋宪大致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后，就轻轻的放在了一旁，心情也从之前因为赵昌昌的郁闷而转好了。 赵昌昌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历哲圣也算是牵线人。可这份文件，足以扫去一切阴霾。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一个名师的重要性了，起步点实在太高了，只是随便的给一个机会，就是别人怎样努力都换不来的。 “这个文件夹里有好多人的资料，您明天都打算带我见谁啊？”宋宪好奇的问。 历哲圣摆弄着茶具，笑着说：“先带你见几个自己人。” “自己人？” “嗯，到时候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见这小老头在卖关子，而且不想直说的样子，宋宪也就不继续追问了，没意思。 历哲圣又特意提醒道：“我交代你的事儿别忘了，那些人都眼熟一遍，能记得住最好，就算明天研讨会和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会有的。” “嗯，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对了，赵昌昌那边……三思而后行。” “明白了，老师。” …… 赵昌昌身为学生会的会长，可实际上学生会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少管，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的住，其一是因为他人脉广，其二就是因为他能让整个学生会的资金并不紧缺。 深大最大的社团就是学生会，可谓是包罗万象，对于赵昌昌来说，学生会就是一个可以加深自己人脉的一个途径，所以他在这上面也花了不少钱，当然，这效果也不错。 因为要兼顾学业的同时，又要保证物流公司的正常运转，所以他多余的时间并不多，学生会也就交给了周云峡打理。 如果说周云峡是千里马，那么赵昌昌就是伯乐，周云峡的副会长身份也是因赵昌昌而坐上的，并帮忙打理着会里大小事务，虽然这家伙风评不好，赵昌昌时常能听见这家伙惹出事，可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赵昌昌的底线是，只要周云峡不碰到一些原则性问题就可以。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底线，这家伙还是越过去了！ 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赵昌昌走到周云峡的宿舍门口，心情沉闷，用脚尖又急又重的踹着门。 里面的人不耐烦了，“草你妈，谁啊？报丧呢……会、会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周云峡在？” “在的在的。” 赵昌昌推开眼前的人走进宿舍，浓浓的烟味和汗味、脚臭味混合的气味扑鼻而来。 周云峡就躺在中间床位的下铺，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他透过烟雾，看见赵昌昌那张熟悉的脸时，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弹簧，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昌昌，你来了，来来来，抽一支烟。” “不抽了。”赵昌昌摇头，又看了一眼宿舍的其他人说：“你们都先出去，不许偷听。” 大家犹豫了两秒，纷纷穿好鞋，鱼贯而出。 诺大的宿舍里就剩下哥俩儿，气氛有些怪异。 周云峡捏灭手中的烟蒂，看着赵昌昌说：“昨天的事儿，听说了？” “嗯。” “兄弟我这次吃了大亏了！妈的，越想越气，这个宋宪我一定要弄死他！” 赵昌昌眼皮一挑，“你还想杀人？” “我就这么一比喻，杀人还是算了，但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既然你来了，就替我想想办法，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周云峡咬牙切齿的样子，赵昌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刚想说话，又听周云峡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替我报仇，这家伙也和你有仇，你肯定也想整死他。” 赵昌昌气笑了，“这话怎么说？” 第492章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第493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赵昌昌和周云峡的脸，就相隔了半米，但因为整个宿舍里的烟实在有些浓，浓的都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 赵昌昌更加好奇，这个家伙到底会扯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现在宋宪就是自己的财神爷，怎么会想弄死他呢？ 周云峡的嘴上又叼着一支烟，也没点着，慢悠悠的说：“昨天我和兄弟们在厕所里被他摆了一道，后来追了出去，眼看就要追到他，把他摁在地上了，你猜被谁拦着了？” “这我哪猜的到？” “被你的历叔叔，历哲圣！” “这怎么了？” “他保下了宋宪，而且帮宋宪抢走我主持人的，也是历哲圣！” 赵昌昌还是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这关我屁事？ 周云峡手取下了烟，似笑非笑的说：“历哲圣还打算带宋宪去参加国庆的经济研讨会。” 这次，赵昌昌有些沉默了。 周云峡继续说道：“不是兄弟我说话难听，宋宪来咱们深大才多久？撑死算一个月，历哲圣凭什么带他去？那还不是因为收他当了徒弟。你呢，这么多年了，历哲圣这小老头也没帮过你什么，前段时间你还想让他带你去这个研讨会，他一推再推，现在又带了别人，这什么意思？” 赵昌昌微微抬头，“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再说你该急眼了。现在，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想要弄死那个姓宋的了？”周云峡的表情越来越玩味，很期待赵昌昌的回答。 赵昌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抢过周云峡夹在手里的那支烟，从兜里掏出火机点着重重的洗了一口，等烟在肺里转了个遍，然后才慢慢吐出来。 现在回想起之前在历哲圣办公室里的情形，历哲圣一句话没说的样子，更加清晰了，怪不得这老东西一句话没说，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和自己合作。 也是，今天本来去找他就是想请他帮忙的，可都被拒绝了。后来宋宪来了，他一句话没说，那不就是在暗示，这门生意不行吗？ 宋宪的生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可能会不懂。 更何况，等自己走后，两人就单独在办公室里，对于自己的学生，历哲圣一定会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情况，还有公司的情况说一个遍。 当什么东西都清楚了之后，还有人会投资吗？还有人敢投资吗？ 很多想法，在这瞬间，就在赵昌昌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答案他已经非常清楚了。 山穷水尽找到的合作伙伴，可能就这么吹了。 这种心情，是无比复杂的，简直是抓心挠肺！ 不一会儿，手上的烟已经烧到头了，赵昌昌的内心纠结许多遍之后，把烟蒂重重的往地上一丢，然后用脚尖碾了几遍。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弄死这个宋宪……还有历哲圣。”赵昌昌表情有些挣扎的说道。 本来，他来周云峡这边，是想让他去给宋宪道个歉的，因为这个公司里也有一小份是属于周云峡的，自然要伺候好财神爷，周云峡就算是再憋屈也要往肚子里咽，装也要装一个笑脸。 可现在，不需要了。 见自己说动了赵昌昌，周云峡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说道：“昌昌，你想怎么整这两个东西？” “我现在的脑子很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给我点时间。” “要不我想一个？” 赵昌昌鄙夷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就你那个脑子，骗骗女人还行，可别想什么馊主意了。你在彩排上撤宋宪和林欢笙的节目，简直是烂到家了，没想到你还敢在晚会上再撤一遍，你这个脑子里都是屎吗？” 知道赵昌昌现在的心情差，周云峡就是心里憋屈也不敢说什么，但却是一万个不服气，老子的主意怎么就馊了？你想不出来，我就自己干！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昌昌就离开了。 等到自己的舍友们回来，大家好奇的问都谈了些什么，周云峡没有多说只是想着要报复宋宪，让大家给出个主意。 “嗨，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咱们都被他整了一顿，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不得卸他一条腿？” 周云峡挑眉，不屑的说道：“你去卸？竟说一些废话，咱们现在都挨了处分，我都动了那么多关系了，还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开除了，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不然就要卷铺盖滚蛋，就没有一些除了暴力之外的办法？” “嘿嘿，我又没说要咱们亲自动手，花些钱找人动手不就行了。” 周云峡在脑海里将自己的人际关系想了一圈，并没有适合干这活儿的便问：“你有路子？” “暑假的时候我去了隔壁的城市，那边有个很隐蔽的地下拳击场，狠人可不少。能去那打拳的，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用命拿钱的人，我们花一些钱请人来一趟还是很容易的。” 周云峡有些怀疑的问：“这……靠谱吗？” “有什么不靠谱的？今晚我就能把人喊来，你说靠谱不？”舍友嘚瑟的说道。 周云峡还是不放心，“可是我昨天刚和他结了那么大的梁子，今天他就出事，我能逃得了关系？” “这有什么的？现在学校都在传宋宪以前的发家史，得罪的人可麻了去，有一两个仇家到深城来寻仇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咱们今晚就和隔壁的那几个，一起去酒玩，有不在场证明，谁能怀疑到你头上？” 说实话，周云峡被这番话打动了。副社长的职位被撤了，全校同校批评处分，加上昨晚的一身屎尿，面子全部都丢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宋宪。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你们可都得把嘴捂的严实点！” “嗨，我们你还不放心吗？” 舍友见周云峡的表情狰狞，眼珠一转，鬼主意攀上心头，笑着说：“不过……这地下拳手的出场费可不低啊，毕竟，是卸一条腿。” 果然，周云峡正中了他下怀，眼神坚定的说：“再多钱老子也掏的起！” 第493章 ‘简单\’的一顿饭 第494章‘简单’的一顿饭 鼓动周云峡去找地下拳手的这个舍友姓许，得益于周云峡的关系，他在学生会里也是一位骨干成员，日子过的滋润潇洒。 可昨天那场厕所战役，他同样也丢了面子，以前走在路上是大摇大摆的，现在他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看他笑话。 这种反差感觉，实在让人心里不爽，所以他也想给宋宪一个重重的教训！正好，周云峡又是那种容易说服的人，找拳手的钱完全可以让他一个人掏。当然，许同学是要吃回扣的。 在商量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了个车，朝着那个地下拳场奔去，找了一个飞机头，黑背心，肌肉扎实的壮汉，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还是普遍存在的，总有一些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都不顾。 两人谈好了价钱，一条腿两万，先给一万当定金。 …… 似乎是渡过了一次‘大难’，王西时来运转，很容易的就谈下了一笔大单子，在深城多了一个可靠的盟友，和一笔价值不菲的订单。 后来宋宪听说，对方公司老板是一个姓马的小伙子。 当时，宋宪有一种很错愕的感觉，这是平行世界啊，怎么别的大佬都没有出现，偏偏姓马的又跳出来了呢？ 后来也搞清楚了，原来和前世的马老板不是一个人，人家也不是搞聊天软件的，而是弄网络安全的，他们的技术正是启点游戏的一部分空缺。 虽然弄了个乌龙，但宋宪的心情还是不错，就邀了王西和陈小七还有启点的其余几位骨干出去喝酒。 其一，是因为大家从平南来到深城一个月了，几乎没怎么碰过面，就算碰面了谈的也是工作。 其二，快国庆了，别人有七天小长假可对于启点人来说，是奢侈的，这种时候就容易动摇军心。这里是深城，繁华程度能对平南造成降维打击，各种诱惑扑面而来，不心痒都是假的。 所以啊，还是得和王西谈一谈这国庆薪资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宋宪花重金请来的，可不能让他们随便就这么走了。 定了一家湘菜馆，包括宋宪、方初晓火星等人在内，一共有十二人，一张大包厢却也不显拥挤。 人不多，但都是启点的骨干人物，有几位还是第一次和宋宪一起吃饭，多少显得有些不适应。那样子……就好像是在会议室一般，正襟危坐。 宋宪笑着说：“各位不要太拘谨，这只是一顿很普通的饭而已，让大家来就是喝酒的，不是让各位汇报工作的。” 别人怵宋宪，陈小七可不怕，她眉眼弯弯的笑着：“宪哥，你这甩手掌柜当的也太舒服了？平时大家都碰不到一面，公司有事也找不到你，现在一起吃顿饭，你倒好，还不让大家谈工作，哪有这样的？” 大家哄堂大笑。 陈小七从游戏厅转到王西这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陈小七的变化是比较大的，一个潇洒飒的没边的大姐大，变得越发小鸟依人，当然，这个成语也只有在王西身边的时候才有用。 现在的陈小七在启点网络这边，是属于游戏技术部门的，负责游戏体验和寻找bug，听着轻松，可实际上也不容易，毕竟体验是游戏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可以说，陈小七在游戏这方面有一种独特的天赋，很敏锐，能够很精准的感受到游戏的粗细之分。 王西放下了筷子，笑着说：“行了，能抓住大老板的机会可难得，大家有什么苦楚，想要钱都可以直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宋宪苦笑，感情是把自己当成财神爷了？ 不等众人说话，宋宪抢先道：“想要钱很容易，写一份需求报告，如果合理我会批，再说了，你们还要为钱发愁吗？你们的各种研发经费，我可从来不讨价还价的。” 一个组长大笑着说：“哈哈，跟着宪哥干就是舒服，以前我在中关村那家公司的时候，资金可紧张。那宪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宋宪点头：“你们就直说，等工作上的事情都谈完，该吃吃该喝喝，别的事一概不许谈。” “好！”大家很欢快的答应了。 宋宪苦笑，原本只是简单的一顿饭，现在弄的以会议形式开场，大家说的事情宋宪大概都已经心知肚明了。游戏已经进入到了开发的后期，测试也经过了几轮，已经可以往市场投入了。 宣发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担心，有输入法和浏览器这两件利器再手，那就是天然的广告位，根本就不用发愁。 另外，输入法和浏览器已经成熟了，只需要定期更新和每日维护就行，开发进程已经缓慢的不行了。 现在，宋宪把目光投向了论坛，他在来深大的时候，曾和王西、黄嘉平、林琴、江林开过一个会，说后续想要开发一个论坛。 论坛在93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的，甚至有的名校已经有了专属的bbs，宋宪也想要一个这样的论坛，辐射范围就在深大和方初晓的深城职业学校。 这个看似和玩闹一样的项目，实际上……也就是宋宪的一个突发奇想。让两校学生交流方便是一方面，令一方面……宋宪已经开始想搞大数据了，这对于现在的技术水平来说很难，不过等到这些学子毕业之后，宋宪想通过bbs宣传自己的公司，然后优先挑人还是很容易的。 宋宪还以为建一个这样的论坛有难度，可实际上，在王西他们这种专业人士面前，并不难，一个月已经弄好了，只是还没有投入使用。 最后，就是深城中也有几家网络公司，除去那些小公司，也只有那么三四家是初具规模，有一定竞争力的。 同行是冤家，王西差点被坑了五十万的事情，似乎就是其中一家公司的手笔，给王西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宋宪的意见是，查，查到底，然后整死他们！ 第494章 戏弄 第495章戏弄 宋宪平时是一个随意的人，所以很容易就和公司的其他人打成了一片，再加上有酒，几乎都成了好友。 宴会终有散场时，酒足饭饱都尽兴之后，大家也就各自离开了，当然，这长夜漫漫，也自然给他们都安排好了。 站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火星将车开了过来，宋宪、方初晓和王西陈小七都坐了上去，原因是，这小两口子的晚上也用不着别人安排，公司开来的车也给别人开走了，再加上喝了酒，所以就只能蹭车了。 火星自然是没有喝酒的，倒也不是因为开车，他需要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保证宋宪的安全。 等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握着方向盘的火星说：“后面那辆面包车之前跟了我们一路。” “嗯？” 宋宪从倒镜里看了一眼，是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显得很老旧，这么一辆车停放在这样大酒店的停车场，显得非常扎眼。 火星继续说道：“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当时没怎么注意，不过车里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等我们，盯着我们看呢。” 喝的醉醺醺的陈小七撇过头，看了一眼那面包车，脸色微醺，嘟着嘴说：“你肯定在乱说，我怎么就什么都看不见？” 火星笑道：“七姐，要不咱们打个赌，要是他跟上了，以后我就不喊你七姐了，你喊我哥怎么样？” “靠，你想得美！小星星啊，咱们混江湖的，认了大姐那就是一辈子的，你要是有二星，那是要被三刀六洞的！” 就算是喝醉了，陈小七也知道这家伙有多变态，当初自己被刘闯的手下围着的时候，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战神，那种震撼无法言语，反正就是服了。 火星抿嘴笑着，没说话。 陈小七又看了一眼那车，像个酒疯子一样挥着手臂说：“走，咱们下车，七姐也好久没有动过手了，还有送上门来的？” 王西连忙搂着她的腰，要不然这疯婆子就冲出去了。 “你拦着我？” “先听听宪哥怎么说。”王西说道。 果然，陈小七安静了一些，但很快又对宋宪说：“要是等会要打架，让我去！老娘这拳头再不用都要生锈了。” 宋宪看了王西一眼，然后失笑道：“跟我讲也没用啊。” 王西一瞬间觉得头大，苦笑着说：“见笑了见笑了。” 方初晓摆手打趣道：“不会，这样的小七我们早就习惯了。” 闲聊几句，火星发动了车子上了主干道，速度时而快时而慢，开了将近五分钟后，那辆面包车在身后现身了，只不过咬的不紧。 “不用把他甩开，逗他玩一会儿。”宋宪看着倒镜中的面包车，玩味的说道，反正晚上也没什么节目了，就逗傻子玩。 “好的。” 火星答应了一声，开始提高车速，就好像从一只乌龟变成了一只兔子，快的那面包车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因为前面就是一个三岔路口，面包车生怕自己跟丢了，连忙加快速度跟了上来。 现在的面包车，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宋宪几人的视野当中，他生怕自己再跟一会儿就会暴露了。 火星又突然降低了速度，让两车之间的距离猛然缩短，差点就追尾了，后面司机吓了一大跳。气得他重重的砸着喇叭。 宋宪看的好笑，将自己的手伸出窗外，竖起一根中指，然后摇了摇。 果然，后面司机有反应了，不仅又摁了几下喇叭，还不断的交换远近光灯，就好像被气疯了。 陈小七捂着肚子捧腹大笑，“这傻逼太逗了，就这技术还学人跟踪？” 方初晓则是悄悄握住了宋宪的手，因为担忧，眉头已经渐渐的皱起了。 “怎么了？”宋宪反握着方初晓的手，轻轻的揉了揉。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点不安心。” 宋宪没说什么，让方初晓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对火星说：“开快点，甩了。” “嗯。” 火星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开始操作档位，油门猛加，大家都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推背力。 然而，这个加速再加上之前的那个中指，好像是让那司机误会了，他也跟着加速，开始飙车了。 这个年代的公路上测速探头根本就没有，交通法规也不够完善，所以这种飙车党非常多，路上碰见不顺眼的互相较劲飙起来那也是非常正常的，当然……交通事故也多。 不过敢那样飙车的，要么是真有技术，要么是某二代不怕出事，再有就是亡命之徒。 看后面这人的架势，怎么都像是第三种。 然而，这场不算比赛的比赛，火星是可以完胜的。除去他神乎其技的车技不说，就是两人所驾驶的车就是天壤之别，一辆是刚过了磨合期的名车，另一辆是尘土埋汰看起来快要回收的面包车。 这有什么好比的吗？ 可那司机也不顾这些，油门是拼了命的加，总是差一点就追上了，可下一秒又被人家甩的吃了一嘴车尾气。 “咦，那破车怎么不见了？哈哈，一定是认怂了，知道跟不上了。”陈小七兴奋的嚷着，然后又嘟囔着什么，碎碎念。 火星倒没这么高兴，这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安全，这车速也降了下来，对宋宪说：“那个车的车牌我记下了，明天我去查一下。” 宋宪沉吟了几秒后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已经猜是谁了。 才刚到深城一个月，结的梁子不多，并且能够想出这么幼稚的办法的，恐怕也只有那位臭鱼虾了，这招大概在别人身上用惯了，让他觉得可以无往而不利了。 都已经放他一马了，还没完没了，那就斩草除根！ 车速减缓，平稳的开了十分钟左右，忽然，前面一个路口，那辆黑色的面包车带着重重的翁鸣声，横冲直撞的撞了过来，宋宪就坐在门边，眼睛瞳孔猛地一缩，感觉下一刻，自己又要死一次了而且这次会死的很难看。 第495章 完虐 第496章完虐 只有黄昏路灯的一个十字路口，忽然一声轰隆巨响，两辆钢铁身躯碰撞。 宋宪他们所坐的这一辆只是一辆商务车，看着稳重舒坦，倒也耐撞。 宋宪只记得，当那辆黑色面包车撞过来的时候，自己这辆车不知怎么的就飘了出去，那个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面包车撞到了商务车的车屁股，导致整辆车失去重心，就像是一个陀螺一般在路上打了好几个圈，四个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好长一段才停下来。 因为前面两辆车互飙，所以宋宪让大家都系好了安全带，人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因为喝了酒，现在又转了这么几圈，都想吐的很。 “大家没事？”方初晓关心的问。 “没事，不知道撞我们的那个混蛋怎么样了。”王西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打开了车门，平日的和气不见了，双手捏成拳头。 陈小七喝的酒是最多的，也随着下了车，第一时间就跑到了路边扶着一棵树，昏天黑地的吐着。等吐的舒服了，她又骂骂咧咧的说：“妈的，这畜牲不要命了，老娘弄死他！” 宋宪、方初晓和火星三人也跟着下了车，人倒是没什么事，一肚子火气倒是真的。 原本，宋宪还以为那个肇事者撞了车之后会选择逃跑，可那辆黑色面包车还停在那儿，车头已经撞扁了，保险杆掉了下来，大灯也碎了，前盖跟着翻起露出里面的发动机。 这车是撞坏了，不能开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司机绝对是故意的，难道是之前戏弄他，激的这人血压上头，发疯了？ 亦或者说，是个亡命之徒。只是距离隔了有些远，根本就看不清那个司机长相，更别说他现在是死是活，只是那车实在安静。 火星确认了几人都没事之后，大步流星的朝着那面包车走了过去，一直内敛在身体里的杀气慢慢的放了出来。 啪~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面包车打开了车门，一条穿着黑色板鞋的腿迈了出来，紧接着……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约有一米长。 那人一副懒散慢悠悠的形态，从车里走了出来，一米八五的身高，骨架很大，肌肉很发达，压迫感很强。他的脸上还戴了一个头套，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见他手脚都没事，之前的车祸应该没有让他受伤。 他提着钢筋，手指了过来，嚣张至极的问：“没想到车都撞成这样了，你们还没事儿，你们几个里，谁是宋宪？我只打断他一条腿，其他人我没兴趣，懂事的就往边上靠。” “妈的，老娘还惯着你？”方初晓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眼神在四周看了一眼，应该是再找一个称手的兵器。 宋宪连忙拉着她的手，宽慰道：“稍安勿躁，这事儿交给火星去办。” “可是……” “你见他那块头，就知道只会用蛮力，要是把你磕到碰到怎么办？不许去。” 女人是一种很好哄的生物，方初晓的心情果然瞬间就好了很多。 但是，陈小七可不吃这一套，尽管王西拉着她的胳膊说了好些话，陈小七还是那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老娘打不过他？不就是块头大了一点，这样的货色，老娘在平南能打五个！” “你能打五个，你敢打我？我不让你去就是不让。再说就把你头拧下来！”王西瞪大了眼，急了。 “你干嘛这么凶！”陈小七委屈了。 “有火星在，你凑什么热闹？” “那我在边上看，他要帮忙我搭把手行？” “……” 这四个人还在磨磨唧唧的时候，火星早就已经忍不住了，反正也没有人拦着他。 火星和司机相互靠近，很快，已经到了两人的攻击范围内。 陈小七跟了上来，上下打量着这人，问道：“兄弟，道上混的？” 司机听见了，但是看都没看陈小七一眼，一个女人而已。 陈小七都要气疯了，在平南的时候，谁敢对自己这么拽啊！牙都给他打掉！ “老娘挖了你的眼睛！” 王西连忙搂着她的腰，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一个女的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啊？！ 司机视若无睹，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火星身上，这个个子不高，长相平庸，双手还插在裤兜里的人，却给人一种要窒息的压迫感。 难道是错觉吗？ “兄弟，今天这事儿我劝你最好别插手，咱两也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他的一条腿，骨头敲断去医院养一段时间就是了，吃一点苦头，总比丢了命强啊。”司机声音沉闷的说着。 火星双手插在裤兜里，“傻逼。” “……” “呼~这是你自找的！” 司机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双手一起举着钢筋，胳膊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双腿一前一后做进攻之势。 火星只是把手从兜里掏了出来，他不喜欢说太多话，所以学着宋宪之前的样子，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晃了晃。 他大概还不知道，就是这么轻描淡写，又拽又酷的样子，更容易惹人发怒。 那司机虽然知道这家伙危险，但也气疯了，本来他只是想要跟踪宋宪，等他一个人落单后，要他一条腿的，根本就没想着用车撞，只是因为之前飙车的时候，被一阵耍，火气也上来了。 战斗一触即发，一根细长的钢筋在司机的手上舞的虎虎生威戾气十足，只要挨到一下，那也能疼上一个月，只是可惜，力道再大，也打不到人，连着好几下，连火星的一根毛都没碰到。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打手，原来是个野路子，上不了道。”火星淡淡的说道。 “草！”好伤自尊心啊！可是又碰不到这人，怎么办？ 司机想要先撤了，点子太硬了！ 显然，火星不会给他退路，手臂一个简单的前伸，就把那钢筋抢了过来，在手中把玩着，前刺、轻挑、斜劈…… 简单的几个动作，精准的打在司机的胸膛、手臂、膝盖上，每一下都有一声惨叫，最后膝盖实在疼的受不了，直接跪了。 第496章 这算证据吗 第497章这算证据吗？ 秦广是个苦出身，年轻时四处漂泊，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了道上的人，多年在刀口舔血练就了一身好拳脚，从乱无章法中还摸透了一些招数，后来严打，道上混不了了，就跑到地下拳场打黑拳。 黑拳是一项见不得光的暴力比赛，黑拳的拳手几乎都是用命在换钱，钱赚到了但是没命花是常见的事儿。 当然，黑拳都打了，那有时候接点私活儿，替老板料理一些麻烦也是常有的事儿。 秦广就接过很多这样的活儿，上到富商，下到孩童都遇到过。 但是他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黑拳的赛场上，都从来没有见过火星这样的人物。 他仅仅只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有一种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当动手的时候，自己用尽浑身解数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三两下的就被制服了。 当钢筋被抢去的那一刻，秦广就知道完了。当钢筋狠辣的抽在自己身上时，秦广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当自己变成一具尸体的时候，会被丢进海里还是会被伪造成车祸现场呢？ 因为膝盖也被抽了一下，所以现在的秦广是单膝跪在地上的，他试了一下，那条腿根本就动不了，一动就痛。 真是讽刺，本来是要来打断别人的腿，却反而被人废了腿，这应该是骨折了？ “咦？”火星很惊奇的看了秦广一眼，说道：“你这抗打能力还不错啊，还没躺下。” “……”这种被侮辱的感觉，简直令人想死。 宋宪走了过来，拍了拍火星的肩膀，然后从他的手上将钢筋给借了过来，在手上掂了掂，最后像是拿着一把刀，架在了秦广的脖子上。 “让你来敲断我腿的是周云峡？”宋宪问。 “我不认识这个人。”秦广如实说道。 然而，这个答案宋宪很不喜欢，所以他手起棍落，在秦广的肩膀上重重敲了一下，有很重的咯手感，骨头很硬啊。 “还挺爷们儿，我下这么重的手都不喊一声。”宋宪将钢筋顺着秦广的皮肤，从脖子到下巴、耳朵、太阳穴，最后是头顶的百会穴。 宋宪笑着说：“我就不信，你的脑壳，和你肩胛骨一样硬。” 秦广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在硬的汉子也在这一刻服软了，他摆着手说：“我们干这事儿，是不问姓名和原因的。” “嗯？你早这么说，我刚刚不就不打你了？” “……”刚刚肩膀那一下没让秦广喊一声，但现在他想要流眼泪，太欺负人了！ “他给你多少钱？” “两万，不过我只拿了一万的定金。” 宋宪有点不高兴了，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就好像是凝聚起的乌云，马上要电闪雷鸣似的。 秦广咽了一口口水说：“那钱我还没来得及花，可以全给你……” 一万，即使是在93年的深城，也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然而宋宪一点也看不上，他嘴角单向一边微微一扯，满脸不屑：“我并不缺你这一万，我不高兴的是，我这条腿居然只值两万？到底是要说周云峡笨，还是要说他穷好呢？” “……”秦广没有听过‘凡尔赛’这个词儿，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宋宪此刻惹人厌的样子，装逼两个字都显得苍白了！ 方初晓拉了一下宋宪的胳膊说：“我觉得，还是先搞清楚是谁买凶的更重要。” “嗯……说说让你来敲断我腿的人，长什么样。” 秦广稍稍回忆后说道：“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一米七，寸头，阔嘴小眼睛，笑起来挺难看的……别的特征，我想不起来了。” 方初晓看着宋宪说：“周云峡长得还可以，不是他啊，那是谁？” 宋宪很仔细的想了想说：“我的印象里，不认识这么一个人，更别说结仇了。” 陈小七穿着短袖，但还是一边做着撸袖子的动作一边说：“宪哥，这事儿交给我，不管是谁，我把他的两条腿给你弄来！” 这充满血腥的话引起了王西的不适，他在陈小七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真是醉疯了说什么胡话！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再说了，你是一个女孩，你想把人的两条腿给锯了吗？” 陈小七把脸埋在王西的胸膛，扭捏的说：“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哪会用锯子啊，用刀多利索啊。要是刀口够利，一下就够了。” “闭嘴啊！” …… 宋宪见这家伙老实，就把钢筋交给了火星，双手放进兜里问：“你和那个人是怎么约定的？你的任务完成后去找他？” “我们已经约好了一个时间，明天早上，在深大边上的咖啡厅碰面。” “很好，明天你了以后就说得手了，把钱拿了以后，别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秦广知道，这是让自己带路认人，他沉默了两秒说：“可是……我们干这事儿，是不能出卖买家的。” 宋宪觉得好笑，“真是把我逗笑了，你们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底线？如果你觉得心里不爽，或者怕以后有麻烦上门，明天那一万块定金也可以不去拿。” “我去我去。”秦广看了一眼火星，立马就老实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秦广到那家咖啡厅的时候，那个姓许的老板就已经到了，还很小资的在吃蛋糕喝咖啡。 只是这个许老板的边上，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可身上有种成熟稳重感。 秦广迈着步子上前，在两人的对面坐下，让服务员给自己上了一杯啤酒。 “按照你说的那样，那个人的腿已经骨折了，你的尾款呢？” 许同学疑惑的问：“你说他的腿断了，有什么能够证明？别误会，我也有权知道不是吗？” 啪！ 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丢在了桌子上，震的咖啡杯晃动作响。 “老子昨天就是用的这玩意敲断他的腿，你看中间这里，弯了，这算证据吗？” 许同学心脏猛跳了一下，这他娘的算不算威胁啊？ 第497章 以小见大 第498章以小见大 许同学看着横在桌子上的钢筋，锈迹斑斑还沾着一些新鲜的血迹，心里信了有七八分。 但是，许同学边上的年轻人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秦广说：“兄弟，怎么个意思？想明抢啊？” 秦广打量了一遍这个年轻人，不屑说道：“干你屁事？” “你……” 许同学连忙拉着年轻人的胳膊说：“会长会长，没事儿，我来处理。” 那年轻人正是赵昌昌，他又坐了下去，看着许同学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等会和你说……”和赵昌昌说了一句，许同学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有些厚度的信封放在秦广的面前说：“这是尾款。” 秦广翘起二郎腿拿了过来，将一沓蓝色钞票拿了出来，然后往手上‘tui’的吐了口唾沫，慢条斯理的数着。 “嘿，钱刚刚好，下次有这好事儿还记得找我啊。” 说完，秦广站起身就要离开，却又被许同学给喊住了，“宋宪现在在哪儿？” “这我怎么知道？断了一条腿，应该是去医院了。” “知道了，哎，把你的这个破玩意带走。” 秦广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钢筋，诡异的一笑，“不用了，放那儿，还有用的。” “还有用？什么意思？神经。” …… 看着秦广离去的背影，赵昌昌问：“你刚刚说到宋宪了，你雇这个人去把宋宪的腿打断了？” 许同学一副邀功的表情笑着说：“嘿嘿，这事儿我办的不错？知道您和周哥都和这个宋宪有仇，现在卸他一条腿，解气吗？” 听完这话，赵昌昌脸上的表情阴晴变化，总之就是看不出来他有多高兴。 许同学脸上的笑也慢慢干了，他试探的问：“会长，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赵昌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是周云峡让你去办的？” “啊，对啊，这钱都是他出的，我就是帮忙跑个腿联系一下人。” “哎~”赵昌昌满脸无奈，长长叹气。 “怎、怎么了，会长您别吓我啊。” 赵昌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你在学校里，听过关于宋宪那些传闻？” “啊，倒是听过一点，什么弄死气功大师，把黑涩会老大弄牢里去，还把当地的官员撸了一遍。这些不都是以讹传讹，不能信，哪有那么可怕？” “你觉得，以他现在这个身价，这些事真的全是假的吗？” 许同学张着嘴，不敢那么笃定了。 “我都不知道就你们这个智商，是怎么考上深大的，真是给我们学校抹黑。你想想，能把生意做到全国的，能有几个是简单人物？商场如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是做生意的才更知道爬到他那一步有多难，更何况这家伙这么年轻。” “你想想，如果他的腿真的伤了，你和周云峡跑得掉吗？到时候，还只是一条腿的事儿吗？”赵昌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 赵昌昌靠在椅子上无奈的说：“这钱是他出的，你拿了不少回扣？你们两个蠢东西，一个被仇恨蒙了眼，一个掉钱眼里去的，这钱你真的有命花吗？” “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办？”许同学已经完全慌了，以前这样的事儿他也干过几次，从来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也就习惯了，没想到这次碰到了不该惹的人，被这么一提点，完全反应了过来，吓得嘴唇都白了。 “还能怎么办？跑，这深城你和周云峡都不可能继续待下去了，跑的越远越好，最好改名换姓……还有你们的家人，最好让他们也搬家，一辈子都别回去了。” “有这么严重吗？” 赵昌昌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是宋宪，腿被人打断了会怎么做？” “不管天涯海角，都要报仇……” “连你都这么想，他只会比你更狠辣。” 不知怎么的，这件事明明和赵昌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可是他依旧有着不小的压迫力。或许，自己和宋宪还有历哲圣这点儿事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干嘛非要因为这么一点恩怨，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呢？ 上次赵昌昌和周云峡谈话的时候，的确也满心的不爽，可那也只是当时，等到大脑冷却了，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当时也是对周云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干傻事，结果呢？ 就在这时，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桌子旁，宋宪站了起来，带着火星缓缓走了过来。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的腿一点事儿没有，能走能蹦的。” 说着话，宋宪和火星在两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许同学就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宋宪……你的腿……那个拳手把我骗了？！” 宋宪看着他，也感叹了一句，“这世道这么乱，像我这个身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就你找的这个家伙，简直不够看的。我也很怀疑，以你的智商是怎么考上深大的。” “……” “宋宪学弟……”赵昌昌也被吓到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寒暄道。 宋宪轻轻摇头，“可别叫的那么亲昵，刚刚我在边上可听得真切，这家伙不是还说了吗？你和我还有些仇呢，到底是什么仇？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店里开着空调，但是赵昌昌的背一下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双手握着咖啡杯，想了想如实将自己和历哲圣之间的事儿，说了一遍。 宋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历教授看不上你。” “……”赵昌昌敢怒不敢言。 宋宪继续道：“知道历教授为什么一直没有收你当学生吗？” “还请明示。” “以小见大，你以为历哲圣看不上你，不仅对你的生意一点忙帮不上，甚至还落井下石对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在我看来，历教授这个人还是很正派的，他把你的情况一五一十，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和我说了一遍，当然，也粗浅的分析了一下未来物流的行情。虽然是不偏不倚，但这已经算是帮了你，结果你自己想岔了，还想着报复，你说他会收你当学生吗？” 第498章 觉得你蠢 第499章觉得你蠢 赵昌昌有一种当场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宋宪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不过他除了表现出尴尬的表情之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和宋宪的身价有关，也和自己的物流生意有关。 既然历哲圣把公司的实况告诉他，又分析了一遍以后的市场，那说明这笔投资还是有可能拉的到的。 赵昌昌苦笑着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中午我就带上礼品去历叔家登门道歉，宋宪兄弟觉得这样行吗？” 宋宪双手插在兜里说：“这是你的事儿，告诉我干嘛？” 赵昌昌心中腹议，他不是你老师吗？我这是给你面子呢！ 当然，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讲出来的，他又说道：“那您还去我公司看看吗？” 宋宪抿嘴一笑：“之前有这么一个打算，不过现在嘛……” 说着话，宋宪的眼神朝着旁边的许同学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赵昌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说：“他们买凶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用不着这么着急的给自己辩解，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那周云峡和你是什么关系呢？”宋宪在许同学和赵昌昌的脸上都扫了一眼说：“看起来，你们的关系都不浅啊。” 许同学被看的一阵心虚，很想说‘关你屁事’但是没敢。 然而，赵昌昌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自然，他的眼珠转了两圈，稍稍思考后才说道：“确实，我和周云峡的关系不错，这个公司里还有一点他的股份……如果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 “你给我的投资就算了，如果我们之间存在矛盾，到了最后我可斗不过你。” 宋宪被逗乐了，笑着说：“真的不要了？我昨天让人粗略的查了查你的公司，运营的还不错，但是现在资金链紧张，我可以帮你渡过这个难关，你真想这么放弃？” 赵昌昌看着宋宪的脸，平静的说：“咱两都是直性子，咱们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真想要这笔投资，你也得肯给不是吗？” 宋宪站了起来，说道；“走，去你公司转一转。” 赵昌昌的表情惊喜万分，“你的意思是？” “昨天让人查了你公司，其实也就是表面东西，没有弄清楚之前，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简直让赵昌昌心情好到飙起，他谄媚的笑着跟上。 两人走到了咖啡厅门口，赵昌昌说：“做我的车去，我公司离这有点距离。” 宋宪看了一眼那满身尘土，没有空调还掉了漆的车说：“怎么说也是一个物流公司的大老板，就凭你开这车，谁还给你投钱啊。” 赵昌昌很无奈的苦笑着：“没办法啊，穷。” “你开着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我的车会跟着。”宋宪说着，和火星走到一旁，上了一辆大奔。 深城是个富贵地，虽然现在经济还没那么发达，但是豪车也多，但赵昌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车型的大奔，低调，稳重，大气，看起来就不便宜。 馋啊，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愣着干嘛？带路啊。”宋宪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赵昌昌才反应过来。 …… 赵昌昌之前就说了，他公司离咖啡厅有一段距离，可宋宪没想到，这都开了快半小时，已经要到郊区了。 终于，赵昌昌停了下来，在一个不显眼的街道旁，有一个显眼的大铁门，墙上定了一个牌子，风空速运公司。 通过大铁门上的空隙，可以瞧见里面是个大院子，好像还有好几个仓库和一栋三层楼的矮房。 宋宪和火星走到门口，火星吐槽道：“你这个公司大白天的怎么还关着门？物流不是随时都要进进出出的？” 即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炼就了一身厚皮囊的赵昌昌，听见这话也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生意啊……” 宋宪无语了几秒，“一点生意都没有？” “也不是，就是……嗨，咱们进去了再说。” 说着话，赵昌昌打开铁门，将两人迎了上去。 宋宪走进一看，的确有好几个仓库不过都关着门，倒是有两个开着的，停了两辆货车，看起来都要比赵昌昌自己开的那辆小车好上不少。 宋宪打趣的说道：“地儿不小，就是这个地方有点偏啊。” 现在确实是偏，不过再过些年，等开发到这儿的时候，也是寸土寸金啊。 赵昌昌笑道：“那肯定和你启点比不了啊，开在市中心面积还不小。” “你去过？” “从门口路过，想进去看一眼，不过门口有保安拦着。” 他这么一说宋宪倒是发现了，赵昌昌这货运公司，居然连个保安都没有，就不怕东西丢了？ 赵昌昌说：“呵呵，其实这个地方马上要卖了，所以看起来才这么空荡荡的。前两天这里还算是中转站，可这两天就要收拾出来了，所以运货地点现在也不在这了。不过我公司许多报表，还有一些重要的资料在这，所以才带你来这。” “这地方要卖？” “是啊，没钱了呗，打算背水一战啊。” 宋宪好奇的问：“已经找好买家了？” “倒也没有，只是挂中介那儿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来看房，因为我比较急卖的也便宜，所以还是挺抢手的。” 宋宪刚来深城的时候，就购了不少房产，其实到现在也还没停止需求，赵昌昌的这个地方是可以直接买的，毕竟以后的升值空间可不小。 很有可能，就算赵昌昌把这地方卖了，物流搞的风生水起，多年后连这地方都买不起。 赵昌昌继续说道：“除了这以外，其实还有好几个地方打算卖了的。” 宋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干嘛这么看我？” “觉得你蠢呗。” 赵昌昌愣了一下，然后失声笑道：“确实蠢，现在深城在发展，越来越多外地人往这来，房价已经开始涨了，这个时候我还往外卖，的确蠢。” 第499章 条件 第500章条件 自己骂自己蠢的，宋宪还是第一次见。 赵昌昌很无奈的苦笑着：“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啊，资金……周转不过来了。” “你要卖的地方都在哪儿？”宋宪问。 “就是一些中转站点，离这有一段距离，不过都比较偏，所以也不是那么好出手。”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些盘算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一下那三层的小楼说：“去那看看。” “好。” 这个院子的大铁门是紧紧关闭的，但是这栋小楼却是开着门，走进一看，挺多东西已经被搬空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卖了。 “哥……你来了？这两位是来帮忙搬东西的？正好，楼上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差两个搬家师傅了？” 就在宋宪打量这小楼的时候，楼梯上走下来一位小姑娘，梳着两个马尾辫，穿着件有些大的长衫，看起来约莫十六岁，脸有些婴儿肥，很可爱。 不等赵昌昌说话，宋宪就苦笑道：“我看起来这么像搬家的？” 小姑娘打量着宋宪，轻轻摇头，“你不像，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没什么力气，边上那位倒还好一点，好了，上来帮忙。” 说完，她又噔噔噔的上了楼。 赵昌昌的脸色尴尬的不行，对宋宪说：“你别介意啊，这是我妹妹，从小就被宠坏了，喜欢乱说话。” “没事，童言无忌。”宋宪老气横秋的说道。 …… 三人上了楼，那小姑娘正拿着一个拖把在拖地。一点也不像是赵昌昌说，被宠坏的样子。 赵昌昌看着能够当镜子的地面，说道：“咱们都要搬走了，你还收拾的这么干净干嘛？” “毕竟这地方我们也用了几年啊，现在要走了还有点舍得不，再说了，弄干净点，到时候也好卖啊。”小姑娘说着话，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拄着拖把看着三人说：“就先搬角落那个柜子。” “……”赵昌昌：“这两位不是来搬东西的。” “啊？” “这位是宋宪，这位是火星，可能是咱们的未来金主，你快去给两位倒茶。” 小姑娘换了个审视的眼神，从上倒下又打量了一遍，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宋宪笑嘻嘻的说：“我就说嘛，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是搬家的呢，你想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那么麻烦，就杯白开水。” 火星附和：“一样。” 实际上，小姑娘都没问他。 “好嘞。”小姑娘很活泼，一蹦一跳的就走了，赵昌昌笑着说：“宋宪兄弟，长得帅真好啊，小姑娘看见都喜欢。” 宋宪顺着玩笑说道：“你妹妹是挺可爱的，也是人见人爱。” “哎，既然都互相喜欢，要不……” “少来，我有女朋友。你这美人计不管用。” “哈哈哈，那真是可惜了。” 小姑娘也只是一个插曲，三人坐在还未搬走的沙发上，赵昌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说：“这上面有我们风空速运在深城还有临近几个城市的货运点，一共有二十八个，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省。大货车一共十三辆，小货车九辆。” 宋宪一边听，一边看，实际上这个文件上写的要比他说的详尽许多。细到每个月份的订单。 按理来说，就以风空现在的这个规模，订单量应该不小，可实际上却差强人意，比预期的要低一些。 粗粗的看完之后，宋宪将文件夹放在一旁说：“你订单的来源是从哪来的？” “靠朋友介绍，然后打一点广告，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之前挺惨淡的，不过现在有好转了。” 宋宪摇了摇头，“光靠这些不够的，顾一点销售，去拉订单，广告力度也不够大。” “我也想啊……没钱。” “……” 好嘛，两个字就把所有话给堵住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只是提一个建议，如果资金充足这些是重中之重，你对以后的规划是什么？” 赵昌昌正色的说道：“加大规模，还有站点的密集度和覆盖率。” 一个还算是中规中矩的思路，从刚刚那一份文件就可以看出来，赵昌昌这些年走的都是这些路子，只不过实在烧钱啊。 宋宪手轻轻敲着大腿，想了想说：“你公司现在这个程度，说实话，有些入不了我的眼。”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是赵昌昌的妹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除了有两杯水之外，还有两叠小糕点。 显然，刚刚宋宪的话她都听见了，顿时，小脸就有些不高兴了。 托盘放在桌子上，但是两盘糕点端走了，还气呼呼的瞟了宋宪一眼，好像是在说：不给你吃！ 宋宪愣了一下，然后乐了，小姑娘还挺记仇。 端起水喝了一口，温度适中，还有些甜滋滋的，不过看小姑娘的表情，好像是这水都不乐意给了。 赵昌昌很无奈的笑着，砸了这么多年的钱，都到现在这个规模了，居然被人说是看不上眼，实在太扎心了，不过面前这个家伙的确有说这个话的资本。 “不过……”宋宪拉长了尾音说：“你这个公司的潜力我很看好，基础打得不错，设施配备从照片上看也挺不错的，所以我可以给你投资。” “真的？！” 心情大起大落，赵昌昌高兴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这种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当然，这投资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会先投一部分，得到一些股份，而且我要在一年之内看到利润大幅度上涨，有问题吗？” “没问题！”赵昌昌答应的很爽快，就好像根本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宋宪疑惑的看着他，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赵昌昌很自信的笑着说道：“没什么好犹豫的，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赵昌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宪看着赵昌昌的眼睛，及其认真的说：“让周云峡来给我道歉，他道歉的诚意，关乎到我投资的多少。” 第500章 赵迎荷 第501章赵迎荷 这个时候听到宋宪提起周云峡，赵昌昌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 他和周云峡认识了好些年了，太知道这个人的性格了，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让他道歉？可能性很小，而且还是有诚意的道歉。 这投资……不是和没有一样吗？ 然而，听到这话的还有赵昌昌的妹妹赵迎荷，小姑娘的双眼皮一眨一眨的问：“云峡哥，他怎么了？” 赵昌昌瞪了她一眼，小姑娘缩了缩脖子。 宋宪却笑着说道：“他啊，看我长得帅嫉妒我，昨天晚上还想让人打断我的腿。听你哥说，你们的这个公司还有他的一份，你说这个钱我是给还是不给？” 赵迎荷先是错愕的张了张嘴，然后又赞同的点头，“嗯，这种事，他那脑子确实干的出来。” “迎荷！”赵昌昌压低了声音喝了一句。 “干嘛嘛，人家又没有说错。”赵迎荷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 宋宪摆手说道：“你这当哥哥的这么凶干什么，你妹妹说的也是实情啊。” “就是！”有人帮忙说话，赵迎荷双手插着腰，很硬气。 “……”赵昌昌及无语又无奈，稍稍叹了口气看着宋宪说：“兄弟……他那个性子，可能不那么容易服软啊。” 宋宪耸了耸肩，“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过……” 稍稍拉长了尾音，宋宪的身体微微倾斜的说：“我这个人嘛，有仇必报，而且报复手段不好说，想必你肯定在学校听说过一点我在平南的那些传闻。周云峡买凶对我没用，那你说，如果是我买凶，后果会怎么样？” 虽然针对的是周云峡，可是赵昌昌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这个家伙说话明明很平淡，可是听起来怎么让人背后冒冷汗呢？ 赵迎荷睁着好奇的双眼，像是一只小花猫，小声的问：“什么传闻啊？” 宋宪逗着她笑道：“很恐怖的传闻，在我们老家，我的名字都能把小孩给吓哭了。” “哇，好厉害的样子，那你能跟我说说吗？” “赵迎荷！我们在谈事，你自己出去玩。” “我不去，你们谈事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啊，你这公司我也没帮不少忙，怎么就不能听了？再说了，云峡哥那个性子你让他道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办法啊。”小姑娘双手叉着腰，很神气的说道。 “你？你能有什么办法？”赵昌昌好奇地问。 “嘁，我才不告诉你！”小姑娘更神气了。 宋宪看的哈哈大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对自己脾气的，便笑着问：“那能告诉我吗？” “嗯……也不可以，说出来就不灵了。” 宋宪也不气，只是继续笑道：“那你可得快一点，我这个人也没什么耐心，要是时间拖得久了，那我就过时不候了。” “知道，要是时间拖得久了，那也显得没有诚意了，到时候你给的钱就不多了。” 宋宪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小女孩可爱。 赵昌昌则有种挫败感，谈这事儿，怎么好像妹妹比自己更适合？宋宪之前说不吃美人计的呢？呸！ 即使赵昌昌把无奈的表情都表现在了脸上，宋宪也懒得搭理他，继续和赵迎荷说道：“你现在还没成年？能在公司帮得上什么忙？” “那可多了，我是管帐的！还有员工的调配也是我安排的，三年了，一点岔子没有出过。”赵迎荷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对你们公司的账目都很清楚了？” “当然！”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赵迎荷又警惕了起来，“不过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没给我们投钱，我就不告诉你！” 赵昌昌一拍脑门，大姐，你怎么敢的啊？！ 宋宪继续哈哈大笑，说道：“那要我投多少，你能告诉我？” “一百……不，两百万！” “小姑娘还挺贪心，不过用不着，如果我想知道，你哥哥肯定都会告诉我。”宋宪比她更加得意的说道。 赵迎荷看向老哥，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心有些凉了。 宋宪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挺聪明的，就是一些经验少了些，不过成长空间不小，便说道：“你这个年纪，应该去读？想要做大事，少了知识可不行。” 的确，这个年代有许多草根即使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也能发大财，可是，文化程度对一个人的成功上限是很高的。当了十多年老师的宋宪，不想看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埋没了。 赵昌昌无语极了，明明是在拉投资，怎么聊着聊着开始说家常了？不过这个大老板想聊什么，他也只能陪着。 “迎荷一直有念书，只不过初中就不念了，性子太野成绩下滑的快。哎……这也是我心头的一个疙瘩啊。” 赵迎荷嘟着嘴说：“那实在太没意思了，你看我就算是不念书，不是也很厉害吗？宋宪你说是？” 宋宪摇头，“我觉得不是。” 其实这样被否决的话，赵迎荷这些年听得已经不少了，所以也没什么反感的，反而还做了个鬼脸，一副我就这样的性子。 端起杯子，把水喝干净，宋宪站起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应该也还有事儿要忙，就不用送了，不过离开之前我给你一个建议，不管我有没有投资，你的这些房产，我都非常非常不建议卖，不然以后有你哭的。” 说完，宋宪就和火星离开了。 “哥……他什么意思啊？” 赵昌昌的表情忽然更加复杂了，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摸索着下巴，思考了好久，咬着牙一拍大腿说：“迎荷，等会你去中介把咱们卖房的信息全撤了。” “啊？为什么？就因为他刚刚的那几句话？”赵迎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一直都非常有主见的哥哥吗？怎么忽然能听劝了？ “你知道这宋宪是谁吗？” “不知道。” “启点总知道了？” “不知道。” “……”赵昌昌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这个家伙很厉害，你知道他来深城后，第一件办的事是什么吗？” “不知道。” “买房！买了很多房！” 第501章 红毯 第502章红毯 宋宪还记得，前世那个世界里，也是在90年代初，有个名叫顺风的快递公司在深城诞生了，一步步成了行业头部企业。 而这个平行世界，没有顺风，只有风空速运。虽然前世的宋宪没有怎么了解过顺风的发展历程，但是可以肯定，在深城这个地方，投资一个快递公司，还是非常可观的。 当然，在此之前，宋宪就看过关于风空的一些资料，有些合自己的胃口。不然他的钱可没那么好拿。 来深城一个月，钱就花了不少，除了启点的游戏开发外就是购买房产。但都不是全款买的，而是贷款买的，虽然利息加起来也不少，但以接下去几年的经济膨胀速度来看，怎么都是银行血亏。 很快，就到了十月一号，上班族和学生党们心心念念的七天小长假来了。 原本，按照宋宪的计划，是带着方初晓去夏门，可现在要参加经济研讨会只能推迟一天了。 国庆这天一早，宋宪就和历哲圣坐到了一辆车上，朝着会议的礼堂而去。 今天的经济研讨会聚集了不少精英人物，还有经济学的高材生，人人都是正装出席，只有宋宪穿的随意了一些。 历哲圣说道：“没关系，这个会议虽然正式，但你又不用上台发言，这么穿也行。走，咱们进去。” 走进会场的大门后，地上铺了一层红毯，在两旁有媒体架着相机拍照。 前世宋宪在电视上看过明星走红毯，在相机前摆着各种姿势，俊男靓女养眼的很。 现在轮到自己走红毯了，和娱乐圈没有关系，而是经济圈的红毯。走在上面，两旁也是灯光闪烁，不用摆姿势，并没有那种光芒万丈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踏实的稳重感。 那些记者和摄影师大多都是盯着历哲圣的，毕竟在这样的场合里，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走在历哲圣边上的宋宪，反而有一种陪衬的感觉，一直没有什么人注意他。 走在这样的红毯上，记者们也有一些问题，但都显得井然有序，当记者拿着话筒走到历哲圣身边，问一些问题的时候，友好的就像是朋友聊天一般。 渐渐的有一些媒体认出了宋宪，一个很知性的女记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站在二人的面前扶了扶眼镜问道：“历教授，宋宪先生你们好。” “你好。”历哲圣友好的回应了一句。 宋宪则是笑着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把我认出来了。” 女记者举着话筒笑着说：“您长得这么养眼，很容易就让人记住的。而且，您的启点拍摄的纪录片在我们电视台播过，虽然您没有出镜，但是也播过您的一则采访，我印象很深刻。” “谢谢。” 女记者扶了一下镜框，带着一些歉意的说：“历教授，其实我准备的问题，已经被我同行问完了。所以，我有个问题想问宋宪先生，行吗？” 这样重要的场合，没有向历教授提问，好像是挺不尊重的，不过她这么落落大方的说出来了，历哲圣倒还觉得这姑娘蛮可爱的，笑着点头说：“这你得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宋宪说：“你问。” 女记者欣喜一笑，“今天您来参加这个研讨会，以后是想要在深城发展吗？您的启点总部以后是不是也会搬迁到深城来？” 宋宪说道：“我现在在深大读大一，会在这里待几年，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会在这发展的。至于启点的总部，我暂时还没有搬迁的想法。” 其实启点的搬迁是早晚的事儿，毕竟，平南还是小了些。为此，前两个月还有一位省领导特意和他谈过一次话，希望启点别搬离本省，宋宪当时就答应了。当然，答应的也只是启点，神域和安家可没答应。 女记者又顺着问道：“原来您在深大就读，那这么说，历教授也是您的老师了。” 历哲圣看了宋宪一眼后，又笑着答道：“不是普通意义的师生关系，不然也不会和他一起来这了。” 女记者的表情顿时欣喜许多，这一句话可以挖掘的东西可太多了。这就等于是历哲圣承认了，宋宪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关系很亲密的那种。 历哲圣在经济圈内的名声很大，学生也不少，其余几位亲传弟子，如今都是圈内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这研讨会上都有一席偏好的位置。 能够得到那样的位置，并不是因为主办方给历哲圣面子，而是那些人通过自己的实力获取的。名师出高徒，应用在历哲圣和他的学生们的身上，非常合适。 女记者甚至现在就可以预测到，就算宋宪不靠着启点，就光凭是历哲圣亲传弟子这一身份，以后的成就就不弱，毕竟在他前面有许多借鉴。 问了两到三个问题后，女记者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这红毯虽然不短，但是记者也多，每人能提问的问题也是有限制的。 不过，在那位女记者之后，宋宪也成为了记者们的聚焦点之一。启点的创始人啊，分量着实不轻。 好在这红毯也要走完了，不然宋宪真怕面对这些记者。 这样重要的研讨会的位置，都是主办方定好的。历哲圣的位置很靠前，而宋宪的位置就偏角落了一些，别看是角落，这都是宋宪以启点董事长加上历哲圣开口才要来的，可见这位置有多难求。 两人各自分坐，宋宪坐下后才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座之中最为年轻的了，身边的这些人最年轻的都是三十往上，其中有几位宋宪在看新闻的时候还见到过。 果然，能够坐在这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怪不得自己的位置这么偏角落。 在会议还没开始之前，大家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聊着的话题多和今天的研讨会有关，宋宪在和周边的大佬们互换了名片之后，就安静的旁听着，他没办法插话，毕竟这些人太专业了。 有的时候就是要这样，多听多看少说话，获得反而更多。 就在宋宪在汲取养分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和宋宪身边的一位换了位置。 第502章 师兄 第503章师兄 过来换座位的是一个年纪三十岁出头，带着一副金框眼镜，小眼睛宽嘴巴，长得不算太好看，但是绝对是宋宪见过的所有人里，排的上名的斯文。 斯文是一种形容词，很模糊，但宋宪感觉看到这人，‘斯文’一词就具象化了。 他换的就是宋宪身边的位置，和原座位的那个人指着靠前的一个位置，然后双方就都很乐意的达成了交易。 斯文人坐在宋宪身边，笑着提了提眼镜笑着说：“真值得啊，用一个位置就换到了能够和启点老板对话的机会。” 果然，和宋宪猜想的一样，这人就是冲自己来的。虽然有些自恋，但是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宋宪说：“想和我说几句话明明挺容易的，拿那么好的位置换，我觉得不值啊，第三排啊。” 说话时，宋宪的目光已经朝着那第三排眺望了过去，能够坐在那的，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就算宋宪没有过多去了解，但有几个还是叫的上名字的。 “一次研讨会的位置而已。”斯文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宋宪一想，确实，既然这个人能博得那么一席位置，那么对他来说就是习以为常了。然而，对于换座位的那个人来说就不同了，算是给他了一个能够接触更加上层的一个机会。 斯文人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黑色名片递了过来，笑着说：“你好，席宏义。” 一个有些耳熟，但是记不起是谁的名字。 接过名片的时候，宋宪也礼貌性的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你好，宋宪。” 然后一个礼仪性的握手，轻点两下后就松开，然后低头看着刚刚收获的新名片。 和大多数名片一样，这张黑色名片显得很简洁，只有几个重要信息，唱兴集团ceo，席宏义，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和唱兴的logo。 一下，宋宪就想起了这位是谁。 历哲圣曾经拿给宋宪一个文件袋，说是里面的人都是参加研讨会的，让自己记一下，别到时认不出来，给他丢了面子。 这不是巧了吗？上来一个就差点没认出来。而且这个席宏义算是文件袋里，比较重要的一个人了。 首先，这个家伙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九年前和两位合作伙伴在大学期间就创立了‘唱兴’这个品牌，当时还是以保险业务为主，而后忽然转型开始做对讲机，短短两年以技术水平高，经济实惠的优点名声大噪，全国百分之六十的对讲机都是唱兴的。 当对讲机业务正值兴旺的时候，他又开始搞集装箱和啤酒，销量同样恐怖，听说现在要开始搞商场和音乐公司。 以上这些，都能够算得上是唱兴的主要业务，且在行业内部算得上是头部企业。 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个传奇，做什么都可以那样成功，简直是和开了挂一样。 当时宋宪看这个人资料的时候，甚至怀疑这货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是从某个世界来的。 除了这些光环之外，这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历哲圣最器重的学生。 很难想象，这个满身都是光环的家伙，会是长相这么斯文低调的人。 更尴尬了……师哥都没认出来。 席宏义拿着宋宪的名片正反面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后，微笑了起来，“原来宋师弟和我一样，也喜欢简单的。” “什么？”宋宪下意识的问。 “这个名片，很简单。”席宏义说：“如果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就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可能名片上的词缀就一大堆了。” 宋宪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还仔细想了想，如果自己现在要真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可能真会那样，烫金是肯定要的，甚至还会备几张真金做的名片，见到值得深交的人就直接送一块金子。简直高调、骚包的不行。 毕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不想装逼呢？ 可惜，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段了，都知天命了呢。 不过真话是不可能说的，宋宪笑着说：“名片主要的作用就是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有职务，多了反而显得我这个人很复杂。” 席宏义说：“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你很复杂。” “……”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从名片上我就能看的出来，宋师弟和我一样，很直爽，在有目标的时候也会大刀阔斧。” 听起来很高的评价，宋宪回道：“也没师兄说的那么干脆，我有的时候也挺迷茫的。” “还真没看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一声。 嗯，还挺对脾气的。 席宏义说：“以前大家都说，我是老师最器重的学生，看来以后，要变成你咯~” “师兄这话可是在捧杀我啊。” “我说的是实在话，你知道今天的场合有多重要？老师居然带你来了，以往他的学生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去家里吃顿饭都难，别说带这来了。” 宋宪玩笑似的说道：“一个月还没到家里吃顿饭的，不会是师哥你？” “居然被发现了，哈哈，不只是我，大家都一样。”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因为师兄弟这种关系，两人格外的亲切。宋宪问：“今天来这的，还有别的师兄吗？” 席宏义手向前一指：“那个秃顶的姓仇，比我小两届。那个长发的美女比你大四届，现在还在读研究生，不过手段可不弱，还有坐在老师后面两排有点胖的，还在学校任教。今天来的差不多就这些人了。” 宋宪一看，座位都比较靠前，自己这老师的徒弟还真是个顶个的牛批啊。 “其实咱们还有一个大师兄没有来，不过以后你肯定有机会见到。”席宏义拍着宋宪的肩膀说：“既然是师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要是在深城碰到什么事儿要帮忙你直接给我打电话，能够帮得上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宋宪笑着点头，这个家伙还挺会处理关系的嘛，根本就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斯文，反而像是一个老狐狸。 第503章 达者为师 第504章达者为师 研讨会很快就开始了，虽然宋宪如今已经算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但不管怎么说，在金融方面，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大一新生，需要保持足够的谦虚和低调。 所以，当那些专家、教授上台后，阐述自己的观点时，宋宪一言一句都听得很认真，就差没有拿一本笔记本来记下了。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记的，所谓经济发展不过是围绕人而进行的，而人的需求广义上也就是衣食住行。当然，研讨会上更加细致的说到了医疗、科技、房地产、海内外贸易还有交通，并且展望了一下未来几年的gdp会是怎样惊人的上升趋势。 这些话题都是意料之中，但听他们讨论，宋宪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觉得前路更加明朗了一些。 现在的生意往来，全都是传统模式，也就是说电商模式还没有出现，那大概会在十多年以后，所以现在去想还早了些，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做实体。 席宏义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边听的时候还一边观察着宋宪，发现这家伙格外的认真。一直等到研讨会结束了，他才说道：“这些东西你会觉得枯燥吗？” 宋宪很诚实的点头，“不是一点枯燥，而是很枯燥。” “那你还能听得这么认真？” 宋宪恍惚间想起了前世自己任教的十几年，不免笑道：“和数学比起来，我反而觉得这个有意思一点。” “哦~我想起来了，你今年的高考成绩好像在你们省是状元？” “好像是。” “真谦虚啊，那这么枯燥的东西你还能听这么认真是情有可原了，高中上课时候肯定也这么认真。” 宋宪摇头，“没有，我很多上课时间都在睡觉，还旷了不少课，毕竟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可能完全撒手不管。” 席宏义愣了好几秒，然后才笑了起来感叹道：“你还真是个妖孽，都几乎是半退学了，还能生意和学习都同时兼顾。” 最后，席宏义总结，这一定是天赋，甚至比自己的天赋还高。 听到这个真正的妖孽夸自己，宋宪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惭愧。 “你刚刚听得那么认真，你对他们说的有什么见解吗？”席宏义又问。 “嗯，见解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些人能称得上专家，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他们许多想法和我的是一致的，只不过，我觉得他们预测的都太低了。” “什么叫太低了？” 宋宪目光注视着台上，缓缓说：“关于深城的发展，他们都低估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觉得他们预测的gdp在五年之后，幅度还能上涨一倍。” 席宏义看着宋宪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好疯狂的想法。 宋宪耸了耸肩笑着说：“难道你不觉得，深城能够做到吗？” “原本不觉得，但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很期待了。” 宋宪笑了笑没有接话。能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主要是因为这些专家预测未来房地产的时候有些低估了，深城房价的涨势，随着大企业的增多，企业员工产生住房问题，一定会超出他们所有人的预期。 虽然和这个师兄感觉挺亲近的，但宋宪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再说反而容易让人怀疑。毕竟现在的自己身上，已经存在很多不科学的现象了。 等到经济研讨会结束，许多人都已经离场，也就剩下历哲圣和几位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老学究在一起谈笑风生。 席宏义揽着宋宪的肩膀，就像是哥俩一样，走到历哲圣边上，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些宋宪的师兄师姐，以及一些陌生面孔。 作为学生，在老师与人谈话的时候，就得安静的站在一边，表现的一副乖巧模样。 “历老哥，这位小伙子是你的新徒弟？是叫宋宪？”一个年纪六十往上，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却很少的女士盯着宋宪说道。 “哈哈，这个宋宪我听说过，那个启点慈善基金的老板，年少有为啊。” 历哲圣满面红光，很是得意的对宋宪招了招手，等到他走到跟前了便介绍道：“嗯，他就是启点的那个宋宪，刚开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现在虽然是我的学生，但还在实习期。” “你这就有点得了便宜卖乖了，捡到个宝还弄个实习期？小同志，咱不惯着他，什么实习期？你来给我当徒弟，不仅没有什么实习期，我还倾囊相授！” 说话的这位女士宋宪有印象，历哲圣给的文件中见到过，好像是叫贺琳，是燕京大学的一位退休院长，德高望重，地位甚至比历哲圣还要高上一些。 “哈哈，贺院长说得对，这老师和学生都是双向选择的，凭什么他给你搞个实习期？你也给他搞个实习期，要不满意了，就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挑一个，我相信没人会拒绝？” 历哲圣不乐意了，净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红，一边摆手一边说：“你们一个个的，有这么当着面挖墙脚的？有点为老不尊啊。” “哈哈，要是能收这么一个学生，不尊就不尊。” 宋宪笑着说：“各位专家都是长辈，达者为师，我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内，也有看过一些关于各位专家的论文，都有我能够学习的地方。所以都算是老师。” “嗯，这小同志这么年轻有这番成就还这么谦逊，不简单啊。” 玩笑开了几句之后，宋宪把自己的名片递上，又受到了几张名片后，也就和这些专家教授各自分开了。 与那些长辈寒暄完了之后，宋宪的身后还有他的师哥、师姐们，只因为之前的谈话他们没有办法插话，所以都保持着安静。 现在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自然也就不用守那么多规矩了。 宋宪回过头，和师兄师姐打招呼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用着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很是玩味。 第504章 师门情深 第505章师门情深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历哲圣的这些学生，也就是自己的师兄师姐，宋宪却有一种很独特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完全是来源于他们的眼神，很清澈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除去席宏义之外，还有两男一女，通过介绍，一位姓仇，仇师兄开着一家省内最大的书城，连锁书店更是多达百家。 还有一位师兄姓张，现在在学校内任教，除此外，还是批发药材做保健品的，除了国内的生意之外，大多都是出口国外。 最后一位师姐姓刚毕业，名字也好听叫花尔茶，性格很是活泼，长相甜美很喜欢笑。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花尔茶说：“小师弟可以喊我花茶姐，我没有师兄们那么厉害，我啊，是个无业游民。以后要是饿的没钱吃饭了，你可得管我吃饭啊。” 宋宪愣了一下，不是？大家都这么牛批，居然有一个混子？会不会是她太谦虚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宋宪还是说道；“没问题，花茶姐想吃就可以来找我，管饱。” “真的吗？可是我很能吃的。” “师姐身材保持这么好，我不信。” “咯咯咯~哎呀，老师，你收的这个小师弟我还蛮喜欢的，比张师兄他们有趣多了，也好看多了。” 张师兄撇嘴，不服气的说：“我这是年纪大了，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比宋宪差。” “吹你就。” 仇师兄揽着宋宪的肩膀说：“花尔茶的话你可别全信，这小姑娘就是个小妖精，古灵精怪的，她说要找你蹭饭可不是开玩笑，可能就赖上你了。” “……” “花茶师姐真是无业游民吗？”宋宪忍不住好奇的问。 “应该说是自由职业更靠谱一点。”席宏义说：“小茶的爸妈都是赌鬼，所以生了她这么一个小赌鬼，听老师说她在上学的时候就爱往赌场跑，有一次还被警察堵了，关了两天，没办法了才通知老师来把她领回去。” 看看身旁的席宏义还有张师兄、仇师兄，一个赛一个的大佬，再看看花尔茶，宋宪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喂！你们怎么这么揭我老底？！给我留点面子啊！”花尔茶为了挽回面子，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说：“别人赌叫赌，我那可不算啊，我纯粹是去取钱的，那些赌场和我的取款机没有什么区别。” “？”宋宪满脸问号，“你还是个老千啊？”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喂！谁是老千啊！我只是赌技高超，你懂吗？！” 历哲圣替花尔茶解释道：“小茶对概率学很有研究，这可能是她从小在赌场混迹练就的天赋，十赌七赢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很不同意她去那种地方，可她啊……哎。” 这一声叹气，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宋宪说：“这么高的胜率，应该是个大富婆啊，怎么还要我请吃饭啊？” 花尔茶说：“我一个月前在澳区那边的游轮上玩了一段时间，碰到一个老千，结果玩的上头我中了对方的圈套，所以现在……穷的叮当响。你可不能学这几个没有同情心的师兄，你得接济我！” 宋宪又想笑了，不过这次憋住了。 历哲圣黑着一张脸，哼了一声说：“宋宪，你别管她，这就叫自作自受，前些天她来我家吃饭就被我轰出去了。” “……” 还真是师门情深。 很快宋宪又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不对啊，如果花茶姐只是一个赌神，今天的研讨会怎么会请她呢？好像坐的还挺靠前的嘛。” “哎？你刚刚就注意到我了？是了，毕竟我长的那么好看，的确容易吸引来异性的目光。”花尔茶很自恋的撩了一下头发。 席宏义说：“并不是，而是我刚刚坐到他边上，已经提前介绍过了。” “席！宏！义！你很没有礼貌啊！” “你直呼师兄的名字，你也很没有礼貌。”就算是怼人，席宏义也是一副斯文人的模样。 张师兄说：“小茶可不止是喜欢去赌场，她还喜欢去证券交易所，玩玩股票什么的。去年在明珠发行的认购证，她买了五套，花了一万五，到现在怎么也赚了几百万了。当然，这些钱差不多也在游轮上被她输光了，但她手上还有好几支股票，涨势都不错，已经被人说是小股神了。名头那么大，又是老师的学生，研讨会自然请她了。” 果然，这个无业游民很不简单。 花尔茶说：“股市里的钱现在还不能动，我还是身无分文。对了，宋宪，姐姐带你玩股票啊。” 说实话，宋宪在这一瞬间有兴趣了。 不等宋宪说话，其余几人就开始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宋宪，就好像这是一个弥天大陷阱，谁上当谁倒霉。 师兄们的眼神宋宪收到了，连忙对花尔茶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暂时还没兴趣。” “这么赚钱的事儿，你为什么没有兴趣？”花尔茶质问。 宋宪憋了两秒，说道：“我也怕身无分文，去老师家吃饭被轰出来。” “哈哈哈哈……” “宋！宪！”花尔茶大嗓门的吼了一句，然后又放低了嗓门，像是一只小猫在撒娇的说：“那个，你能不能借师姐一点钱？” 第一次见面，虽然已经有些熟络了，但是张口就借钱还是宋宪没有想到的。 “你要借多少？” “不多，一百万。” “……” 这就是富婆的世界吗？ 历哲圣板着一张脸说：“不许借，不只是宋宪，你们都不许借。赌输了就想靠借钱翻本，你这瘾什么时候戒的掉啊？” 席宏义也很不留情面的说：“嗯，宋宪这钱不能借，特别是赌博的钱。” “哎呀，谁说我是赌博了，我这不是想跟着小师弟一起投资赚点钱吗？一般人求着借我钱我还不要呢。算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借钱是很唐突，以后熟了再说。但是今天请客吃饭你是跑不掉了？” 宋宪点头，“这个可以，你选地方。” “我们师门有个规矩，新入门的小师弟请吃饭是要亲自下厨的……你，会做饭？” 第505章 伟大的目标 第506章伟大的目标 做饭对于宋宪来说，是一件很容易，又加分的事儿。 既然是师门规矩，那这顿饭自然是免不掉的。 邀请众人到了学校边上那个小别墅，也用不着宋宪招呼，他们很是自来熟，就和到了家里一样。 历哲圣走到院子的泳池旁，看到里面有鲤鱼游来游去，乐着说：“这么大的泳池，你就用来当鱼塘？” 方初晓端着茶走过来，替宋宪回答道：“现在天也快转凉了，这泳池我们也不怎么用，水放着也是放着，所以宋宪说不如弄点鱼啊虾的，还能有点生气。” “这里面还有虾？” “现在还没有。” 历哲圣来了兴致，对方初晓招了招手说：“初晓，家里有鱼竿和鱼饵？给我拿来，闲着也是闲着，钓钓鱼也好。” “好嘞，您等我一会儿。” 宋宪很无奈的说：“老师，这些鱼我才刚放进去没多久。” “那怎么了？不能吃？” “能……” “泳池养鱼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好像还不错，那边的花园再养养鸡，正好有天然肥料可以喂鱼。”张师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感叹，“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舒坦啊。” 花尔茶撇嘴，“没劲，这种生活有什么舒服的。” 宋宪老气横秋的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咱们国家在高速发展，等道路建设好了以后，农村的人肯定会往城里跑，导致城市面积越来越大，到时大家都生活在这钢铁森林里，就很向往大自然，喜欢去乡村旅游，甚至想着等退休了就过这种生活了。要不然农家乐怎么会那么火？” “农家乐？那是什么？”花尔茶问。 宋宪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现在经济刚刚开始复苏，旅游业都还没兴起，更别说乡村旅游了，没有乡村旅游，就没有民风民俗和鲜明的乡土烙印，农家乐自然也就还没兴起。 宋宪含糊其辞的说：“就是农村和当地风俗结合在一起，让游客可以自己去地里猜果菜，钓鱼，抓鸡然后让店家以当地特色弄一桌饭。邀几个亲朋好友一起去还是挺不错的。”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宋师弟，你有兴趣弄这个农家乐？” 大概是在那个圈子混的多年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席宏义都能第一想到它的经济价值，然后从中挖掘财富。 历哲圣说：“宋宪说的那个农家乐，应该是以那些发达国家为参考。不过我们国家好山好水的，以后农村肯定旅游业会发展的不错，那个时候搞农家乐才是真的有利可图，现在嘛……又有多少人对农村有兴趣呢？” 现在的农村普遍落后，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通，文盲多也就导致素质普遍低，就算是好山好水，又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呢？ “确实，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如果以后真像你说的那样，乡村旅游发展起来了，你是最适合搞这个的人。”仇师兄说道。 花尔茶拿着一把鱼食，站在泳池边上往下撒着，看着群鱼争先恐后的热闹场面问：“为什么他最适合？” 这时方初晓和火星从楼上拿了几套渔具下来，大家围着泳池而坐，摆弄着手中的鱼钩鱼饵，历哲圣说：“哎，小茶什么都好，就是懒！这点脑筋都不想动？他那个启点资助了全国多少农村学校？农村人都重情，虽然钱分摊到许多村里没有多少了，但是礼轻情意重啊！” “以后多少人会记着宋宪的恩情呢？数量之庞大，你想过吗？到时候宋宪想要在农村办点什么事，比常人要容易太多了。” 花尔茶就如同老师说的那样，不是笨，就是懒，她笑嘻嘻的对宋宪说：“好哇你，下的这一盘棋可真够大的。以后就算你不想在农村搞事情，就凭这个，你启点的东西，以后都不愁没人买了。” 宋宪苦笑，“其实，算是无心插柳，我当时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张师兄已经绑好了鱼饵，往池子里一抛说：“好人有好报啊。不过宋宪，我可得提醒你，就算以前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可得想想了。现在不是以前那种穷苦时候了，人们只会越来越富，有富足的钱吃、穿、玩、乐的人也会越来越多。那时候，就是农村脱贫的时候。” “你和他们的关系深，以后助他们脱贫，也是有点责任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 听完这番话，宋宪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血液上涌，全身像是过电一般麻了一秒。 就如同当头棒喝，点醒了宋宪，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开始做这种事儿了，多么伟大的目标啊。 在这一瞬间，宋宪似乎感觉，自己有那么点目标了。 在此之前，他挣钱也只是单纯为了挣钱，实在是前世穷怕了。 前世的穷造就了他一定的局限性，那就是现在有钱了，有很多钱了，偏偏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现在，好像是知道了那么一点。 可是，脱贫之路真有那么好走吗？别开玩笑了好吗。 张师兄望着宋宪，顿了片刻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国家地大物博，其实有很多好东西都在农村，城里反而不可能见得到。就比如药材，我的公司每个月都得从农村收来大批的药材，但还是有点供不应求。所以宋宪啊，以你启点现在的规模，完全可以筛选每个村可以盈利的东西，把它们从大山里送出来。别的不说，就单是药材，只要质量过关，有多少我收多少！” 这是一个很重的承诺了，同时也可以看得出，张师兄也想出一份力。 仇师兄跟着笑道，“嘶，听得我都有点心潮澎湃了。小宪这样，以后启点再往农村捐书，可以来我这买，我不挣钱了，可以给你最低的价格！农村有什么好东西你也知会我一声，我帮你找买家。” 席宏义说：“我生意做的杂，不过合作伙伴也不少，也能帮帮忙。” 这种众志成城的感觉，让人有些热泪盈眶。 再之后，大家很默契的朝着花尔茶看去。 “看、看我干嘛！难道我去农村开赌场吗？” “……” 第506章 李修夜来访 第507章李修夜来访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方初晓帮忙打下手，弄了五菜一汤和一些饺子。 在吃饭的时候，话题依旧是围绕着农村的扶贫致富。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扶贫的道路艰难险阻，就算是国家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两个大阶段，现在刚进入第三个阶段，扶贫攻坚。农村改革会更加深入，扶贫力度也会更加放大。 而宋宪他们，突然想要干，却有种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的感觉。 扶贫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别的不说，首先就是这个道路问题，许多农村的路还是土路，甚至自行车都过不去，就算是有再好的东西也运不出来啊。 历哲圣说：“扶贫需要一步一步来，别想着哪儿都帮。宋宪的启点是一个特例，也依靠了不少当地政府的扶持，不然光靠一个启点，怎么可能帮得到那么多乡村？” “是啊，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同，我们也就别纸上谈兵了，还是先派一些人去实地考察一下。”席宏义说道。 花尔茶见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好像就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说：“你们看我能帮上什么？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历哲圣微微撇过头，说道：“你只要别去赌，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 “……”如果这么说自己的不是老师，那花尔茶一定会骂回去。 一顿饭吃完，再坐一会儿，大家也就离开了，毕竟除了花尔茶之外都是大忙人。她本来想要留下的，但是见方初晓在家，也就不想当那个电灯泡。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留下了一桌的碗筷，家里没有请保洁，也只能宋宪和方初晓洗。虽然是家务事，但是小情侣一起干，总是觉得有乐趣。 方初晓一边刷着碗一边问：“为什么你们突然就开始说要扶贫了？这种事不是咱们国家政府在干的吗？” 宋宪想了想说道：“也不算是突然。我们的启点基金已经算是在扶贫了，张师兄是学校的老师，见过很多从农村考到深大的孩子，知道条件有多艰苦，而且他那个药材生意肯定和农村联系很深，见得多了，想法也就深了。仇师兄是弄书店的，差不多也是这种状况。至于席师兄，他那个人就是对什么感兴趣就干什么，思维很跳脱。” “就是这么多因数加起来，也就不谋而合了。” 方初晓刷碗的手忽然停住了，她关掉水龙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宋宪说：“我现在突然感觉，你整个人都在发光，好帅啊。” 宋宪也关掉了水龙头，笑盈盈的看过来说：“是因为我这个突然的目标吗？” “是啊，我的男人有雄心壮志的样子真的很帅。” 自从由兄弟变成情侣之后，方初晓越发的感性了，那些情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动不动就撩拨一下。 就算现在已经是十月初，入秋天气凉了，宋宪还是觉得身体燥热。 “这里是厨房啊！”宋宪强调了一句。 方初晓笑着说：“你这个坏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和你一样的东西！” “可是，火星在家里。” “他很有眼力，听力又好，肯定不会果然打扰我们的。” “那也不行！” “为什么？” “这里，脏。” 宋宪笑盈盈的问：“那就去房间！” “……”方初晓微微瞪大了眼，完了，又一次入圈套了。 好像经常这样，明知道会被他一口一口的蚕食了，还是喜欢这么撩拨他。这兴许就是，又菜又爱玩。 “那，等这些碗刷完了行吗？” “不行！别想用拖字决！”宋宪随便找了块布，擦干了手，一把将方初晓给抱了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可是，刚出房间，就迎面碰到了火星，方初晓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把脸埋在宋宪的怀里，羞得不行。 不是说这个家伙眼力和耳力都好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撞见这一幕，火星也有些尴尬的说：“宪哥，门口有一位客人……” 不等火星说完，宋宪便打断，“不见！” 今天的气氛这么好，可不能再放过这个小妮子了！ “那个人好像是从燕京来的，叫李修夜。” “……”宋宪的脚步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方初晓放了下来。 别人兴许还能避开，李修夜这家伙……怕是不行。 “他有说来干嘛吗？”宋宪问。 “没有。”火星摇头。 “让他去客厅，我一下就过去。” “好的。” 火星走了，方初晓笑盈盈的用微凉的手指挑了一下宋宪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说：“看来这次又吃不到我了。” “信不信我现在……” “来得及吗？” “……” 是来不及，哥没那么快！ “好了好了，不调戏你了，快去客厅。李修夜那个人，我见着不太好对付。”方初晓很认真的说道。 “嗯。”宋宪也收起了别的心思，对待这个家伙，确实需要提起一百二十分小心，因为深不见底啊！ …… 宋宪来到客厅的时候，李修夜正抱着手中的猫，很悠哉的在逛着，好像是在参观这个别墅的装修风格。 当听到脚步时，李修夜才回过头，看着宋宪哈哈大笑的说：“宋老板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可不一样了，见你一面还挺难的。” “这话怎么说的？”宋宪玩笑似的问。 “我来你这，还得有人先通报一声，要是别人家，我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进来了，也就是你，我多等了一会儿。”李修夜说道。 这话宋宪相信，这个公子哥的眼里可没那么多规矩，或许是可以让他规矩的人不多，似乎自己已经勉强算的上是一个了。 “坐，你今天怎么会到我这儿？是有事儿？” 两人坐下，李修夜撸着手中的猫说：“我在深城也有些产业，这次是来参加那个研讨会的，没想到还在那里碰到你了。只不过当时见你边上有很多人，也就没有打招呼。其中还有一位是叫历哲圣？你和他的关系很近？” 第507章 拉上贼船 第508章拉上贼船 宋宪说：“历教授是深大的教授，我现在是大一的学生，所以他是我老师。” “哦~”李修夜拉长了尾音，有些错愕的说：“不是一般的学生？” 宋宪点头，“嗯，按照师门传承来算，应该说是亲传弟子合适一些。” “怪不得席宏义也在，可以啊你，刚来深城就是名门高徒了。”玩笑了一句，李修夜又说：“不过也正常，就你的天赋，当他历哲圣的弟子绰绰有余了，算是他捡到宝了。” 宋宪笑着摆手，“我可不敢这么托大。” 这时，方初晓端着茶和点心走了出来。 李修夜的目光在方初晓的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笑着调侃道：“方大美女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短发，穿牛仔服的样子更帅一点。” 方初晓笑着说：“谢谢，你的猫也更好看了。” 这话李修夜听着很受用，笑得很开怀，这家伙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对猫情有独钟。 就如同李修夜夸方初晓是给宋宪面子，方初晓夸猫就是给李少面子一样。 宋宪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我的动向吗？怎么好像对我近期不太了解的样子？” “哎，老弟，你别这么说啊！之前你从燕京回平南的时候，我是让人查你来着，可上次你不乐意了，我立马就把人撤了，哪还敢干那不礼貌的事儿？这也就是在深城碰巧见到你，让人查了查你的住址，然后就过来了。” “不过就算我不细查你，你干的那些事儿，我也是如雷贯耳啊。启点慈善基金，太牛逼了。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步棋太妙了。” 宋宪笑着说：“你也不错啊，那个电器城已经打开市场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也算是全国家电能够排进前三了，那些外企都来不过你啊。” 李修夜身为贵公子，拿着大把的资金和资源开始创业，各种渠道绿灯通行，还能享受到不少政策，分店开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占领了许多市场，就连竞争对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算是反应过来了，李修夜的背景，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硬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意被抢走而又无可奈何。 这个公司，可是有宋宪百分之十的干股的，去年国庆刚拿到的，算到现在也有一年了，就这百分之十的干股，怎么也有七八百万了，这还是一个保守估计的数值。 当然，宋宪没有细算过，毕竟……自己三个公司的财务报表都看不过来。 另外，宋宪在李修夜的公司也没有安插什么人，可以但是没有那个必要。 这个干股是李修夜主动给的，还说宋宪不要都不行！所以安插人过去，反而显得不信任，容易引起李少的反感，就凭他的性格和为人，宋宪可以肯定，这笔账一点都不会出错。 李修夜摆手说道：“我那个能有现在的这个规模，你有一小部分的军功章。这可不是客气话，你没有关注过，不知道这个竞争有多激烈，就算是我有背景，和那些人争起来也有难道。好在服务态度周到，拉了一大半客源来，口碑也做起来了，不然还真难说。” “倒是你，以一己之力，弄了个启点基金，辐射全国，口碑那叫一个扎实。你说说你，这个脑袋瓜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么一招。”李修夜看着宋宪，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 宋宪笑道：“好了，我们也就别互相吹捧了，说的我都要脸红了，其实也就是一个巧合，不是我布的局。” “谦虚。” 宋宪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上下打量了李修夜一眼。 李少顿时觉得浑身发毛，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我启点基金这一招怎么样？”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很妙，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刚刚还装谦虚，现在又问这个，不是明摆着让我再夸你一遍吗？”李少的脸上浮现出嫌弃的表情。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入伙。” “什么意思？你那个启点要投资？不可能！启点能缺钱？你能缺钱？再说了，你舍得分我一杯羹？不对，你的意思是，往那些乡村学校捐钱？这可不行！虽然你那个纪录片我看了，很感人，感动的我都买了不少你启点的中性笔，可是这和捐钱是两码事儿，我可捐不起！” 宋宪说：“我不是让你给我投资，也不是让你捐钱，只是目前有一个项目，前期投入大，但是后期收入可观。之前我老师历哲圣，还有席宏义那几个师兄师姐，在这谈的就是这个项目。” “嗯？”果然，李修夜来了兴趣，连忙催促的说：“那你快跟哥讲讲，这还得是你，有好事儿想着我呢。你认准的项目，绝对没有错。” 见到鱼儿上钩，宋宪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然后由深到浅把扶贫项目说了一遍，当然，为了让这个鱼儿把钩儿咬的更紧实一点，宋宪渲染了不少。 “靠！我当是什么呢？这他妈比你给学校捐钱玩的还大啊！那可是扶贫啊！”李修夜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跳起来。 宋宪说道：“说是扶贫，其实也就是跟农村人做生意，咱们国家山好水好的，那么多好东西都烂在山沟沟里，如果你去收购，那肯定价格低廉，转手就卖个好价钱。” “你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宋宪说道：“你家里人是体制内的，肯定比我知道的清楚。现在扶贫已经进行到第三个阶段了，力度一定会更大。我又没有让你去开荒，只是说，国家为主我们为辅，能帮的就帮，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这很难吗？” “听着……好像很简单，可是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宋宪很认真的说：“这一定是你的错觉！当然，我也只是和你分享一下，你不愿意一起干我也不强求，这种事儿，一般人我可不告诉。” 冷静了几秒，李修夜一拍大腿，“妈的！你说的老子信，干了！” 第508章 家电城 第509章家电城 就这样，李修夜上了一艘看不见彼岸的贼船。 不过这小子也鸡贼，说是只跟着宋宪在后面观望着，可以提供一些渠道，但是这资金就不愿意多出了。还说，“哥现在正在创业，你也知道我那个电器公司，小家小业的，根本就掏不出那么多钱来。” 宋宪听完，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人至贱则无敌！” 您那个电器都快成为国内龙头企业了，还小家小业？拿不出钱来，屁也不信！ 当然，这家伙最值钱的，还是他的那些渠道。 扶贫是政府最重要的政策之一，肯定是有针对性的，有了李修夜的渠道在，宋宪他们能省事很多。 这个话题结束，李修夜说：“我还要在深城呆几天，看看在这边弄几家分店，既然你在深城，要不就帮着打理一下？” 宋宪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说：“你看看我的启点、神域还有安家，哪个是我自己打理的？你这个交给我，觉得可能吗？” “也是，不过遇到事儿的时候，你得帮一把？这公司你可有一份。” “这话怎么说的？李少的公司，能碰到什么事儿？” “那还真说不准，这里是深城啊，鱼龙混杂，在燕京我倒是不怕，在这儿就鞭长莫及了。” 宋宪轻轻点头，“行，我会留意的。” “那就别等了，走着。”李修夜将沙发上的猫抱了起来，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方初晓问：“现在就去？” “是啊，去看一眼，眼熟一下，顺便再帮我解决一点事儿。”最后一句话，李修夜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扬了起来。 宋宪盯着他看了几秒，抽了抽鼻子，“我就说嘛，李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是你来的目的？” “哈哈，这叫什么话？那也是你的公司啊！走走，我都上了你的贼船了，帮我解决一点事儿，不过分。” 宋宪和方初晓对视一眼，方初晓说：“去去，反正是自己家的店。” …… 环念电器，这就是李修夜那家电器公司的名字，问他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李修夜就说这是他家一只已经去世的猫的名字。 果然是猫奴！ 环念电器，在深城一共有四家分店，有两家在市中心，另外两家也是在未来城市规划当中，一看就是挑地理环境的时候，有过特别的考究。 他们来的正是市中心的一家，算是深城的总店了，占地四百五十平，有上下三层，对标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专修设计的还挺有科技感，也就比未来的智能家居店差了两个档次，不过在这深城，还是首屈一指的。 加上火星，一共四人走进了环念的大门，门口就有两个穿着流行的美女微微鞠躬，甜甜的嗓子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随后，一位同样漂亮的导购小姐走了过来说：“几位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宪看了李修夜一眼，只听他说道：“你们安家那一套，我不过搬过来用一用，还不错。” 方初晓说：“不止是这一套？” “哈哈，当然，里面的雅座，还有服务态度，和你们安家都差不多，弄过什么员工培训。” “嗯，还不错，这些姑娘比我安家的还要好看一点。”宋宪点了点头说。 一句客套话，方初晓却听得不高兴了，小手悄悄伸到宋宪的腰间拧了一下，“不许乱看！” 李修夜抱着猫，被逗的哈哈大笑说：“兄弟，还好我不喜欢女人，你这福气我可享受不起。” 宋宪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猫，嘴上也没留情，“猫也不见得省心。” “那是别的猫，我家的宝贝可懂事了。” 宋宪被恶心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导购小姐站在一旁，见这几人气质不凡，说的话好像自己就是这家店老板一样，顿时不敢怠慢，刚想要好好带几人看看，又被李修夜摆了摆手说自己逛，用不着跟着。 导购小姐又欢喜又失落，不用陪着这几位大少伺候，可又少了表现的机会。但她头脑机敏，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主管。 …… 在这里面逛着，看到的也都是电器，小到配件，大到空调、冰箱、彩电，琳琅满目。 墙上还有一句环念电器的宣传标语：你所要的家电，环念都有，如果没有，加急为您订购。 一句很普通的话，却透着一股魄力。 李修夜说：“这句话是我突发奇想，变成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的，别说，还真收揽了不少的顾客。” “嗯，挺好的。”宋宪轻轻点头，几人上了二楼，站在护栏旁往下看，更可以看见下面人群涌动，热闹非凡。 方初晓说：“平时也有这么多人吗？” “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今天是国庆，所以人多，平时也就三分之一。当然，旺季的时候也挺多的。” 宋宪瞥了他一眼，“你能知道这么清楚？听手下人说的。” “你怎么知道？！”李修夜惊了。 宋宪呵呵一笑，“一看你就和我差不多，甩手掌柜。” 李修夜哈哈一笑，好像很得意，又说到：“我是公司的董事长，就像古代皇帝一样，早朝的时候听听大臣们议事，然后看看奏折，哪会亲自往民间跑呢？就算是微服私访，那也才一次两次，和你这个甩手掌柜比起来，我可靠谱多了。” 宋宪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可是就算我这个君王不早朝，可公司好像比你做的还好。” 李修夜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靠！”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说让我来你这儿帮着处理一些事儿，可我见生意兴隆，好像没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难不成让我当销售去？” 李修夜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说道：“不知道他们今天会不会来，你要是看到那副场景，就知道了。” 宋宪的目光也朝着门口看去，实在不理解这家伙打着什么哑迷，刚打算问，就见门口来了一群‘客人’，确实是一群，十来个，都是身材不小的汉子，一把就推开了门口的迎宾小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第509章 闹事 第510章闹事 这十多个男的，身材都不小，看穿着也不普通，挺有钱的。这也不稀奇，毕竟在深城，有钱的人多的是。 但是看他们上来就把迎宾小姐推开，用的力道还不小，宋宪就知道，这几个人就是故意的。 李修夜抱着手中的猫，轻轻捋着毛说：“嘿，我这个嘴巴还真是灵光，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宋宪轻轻皱起眉头，“你说的麻烦就是这个？” 李修夜轻轻点头。 方初晓都有些不理解的说：“不是李少，这可是你的地盘，还怕这些三教九流？” 李修夜轻轻摇头说：“他们可不是刘埃命那种货色，要真是那种，门的进不来。看下去。” 宋宪倒是更加好奇了，但也不追问，不然就被剧透了，还是亲眼看看这好戏有意思。 只见那十多个人走进来之后，身后还有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走进来，担架上的人从右手胳膊到脖子、腰上都绑了绷带，看起来就像是半个木乃伊一样。 “妈的，你们这儿管事的呢？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就把你的店给砸了！” 令人意外的是，如此大嗓门挑事的不是那个纹身的光头，而是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老实的人，关键是这家伙还有些矮，所以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见有人挑事，原本还人潮涌动的店内，一下就空出了一片，大家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们。 管事的很快就出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知性的女士，穿着西服踩着高跟说道：“我是这里的客户经理，有什么事？” 那四个人抬着担架走了上来，斯文人指着那半个木乃伊说：“这个，你们要给我一个解释！” “人受伤了送医院，这里是电器城！”经理看了一眼，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妈了个b的，这是我兄弟，就是刚从医院抬出来呢！”对着经理吼了一句，斯文人又看向群众说：“你们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碰到这种事儿，一般人也只是看热闹的心态，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想掺和的，但人群里架不住有托儿，很大声的喊想知道，一下就把现场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算是鱼虫心理暗示，把中立的群众拉到了自己这边。 “好，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都爆出来，也让你们见识见识这家店有多么黑心！”斯文人指着担架上的人说：“这是我兄弟，在用他们家热水器洗澡的时候，漏电了，那个电通过水流传到身上，刚开始就是一点点刺痛，吓了他一跳，当他想要去关水的时候，那个开关又是铁做的，会导电！一下就把我兄弟电倒下了！” “你们想想，那是在家里洗澡啊！突然跌倒外面能听得见吗？我们没听见，里面的水一直在流，也就是说，我兄弟一直躺在一片雷区里，被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医生说再晚一点，这人就救不回来了！” “就是这家黑心店！用的材料不行，导致漏电！那个皮管子都是裂的，就这样的商家，凭什么开店！” 一番话说的手舞足蹈，抑扬顿挫，感染力强的很。群众再看一眼担架上的人，顿时有些信了，再看看身边的那些电器。说起来也怪，刚刚还觉得高大尚，光鲜亮丽的电器，现在有种危险感。 人群里的那几个托又喊了起来：“黑心商家！滚出深城，这么危险的玩意还卖这么贵，大家都别买！和我们一起抵制！” 有的人听风就是雨，在中立的情况下，谁的嗓门大，就容易倾倒哪一边，也有一些好事者，也跟着一起喊，热闹非凡。 宋宪站在楼上看着，笑着说：“看这个情况，是有人想抹黑你啊，这种事情不止是一起？” “嗯，是挺多的，从昨天开始，就有人陆续来闹事了，当时店里还以为是产品真出问题了，后来才发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对待这些人的手段就更简单了，直接轰走！” 方初晓看着楼下那十多个人，笑着说：“所以，那些人就请了这么多人来，让你们轰也轰不走。” 火星淡淡的说道：“那些人，都是退伍军人，我从站姿看的出来。” “花的心思还不少。”方初晓说道。 李修夜说：“我知道，你的安家也好像碰到过这种事情，不过我这可比你那个复杂。兴许你们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在隔壁不远，还有一家电器城。” 宋宪点头说：“立心公司嘛，我当然注意到了，你的死对头。” “嗯，一家成立了四年的一家外企，在咱们国家的总负责人是我从小到大的对头，以他的做事风格来说，能这么干我一点也不意外。以之前几起类似案件来看，那个什么漏电的热水器，也是我们的产品，只不过被买去之后，里面有些部件被人给换了，所以才会出这种事。” 李修夜指着楼下那些人说：“就像来这的好几批人里，我都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是运气不好买到被改电器的客户，还是我那死对头特地找的演员。” 宋宪问：“这么说，的确是有些复杂，你的公关团队怎么说？” 叹了口气，李修夜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团队原本拿出了几个方案，可是都被对方算着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不然，也不会找你来了。”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原本这件事你们也肯定能解决好，只是时间慢了点。结果你在研讨会看见我，就把我捡过来，还真是躲都躲不掉的差事。” “哈哈，这事儿肯定是能解决，只是时间问题，拖的太久反而对我们的名声不好。不过你肯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对？” 宋宪摇头，“暂时还没有，暂且看着，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 客户经理也是履历丰富，见过大场面的，见这么多人被煽动也没乱了阵脚说：“我向所有客户保证，我们的产品在出厂的时候都是经历过几道严格的筛选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斯文人不爽了。“妈的，你什么意思？我兄弟都这样了，你意思是说我们讹你们？娘的，兄弟们！咱们别受这鸟气，给我砸！” 第510章 我来扫垃圾 第511章我来扫垃圾 实际上，90年代初，虽然扫黑活动已经力度很大了，但是有的地区还是存在这种现象，犯罪率可不低。 像这样打砸抢的事儿，也是常见不怪，更别说对方还是有理由的，到时候就算是警察来了，这些人的处分也能减轻不少。 深城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就更多了。 斯文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就准备开始砸东西，效率还不低，不一会儿，几台电视和几台空调就从桌子上砸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这是玩真的，说砸就砸。 不过环念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一会儿，一群保安就围了上来，双方就这么对峙着，砸东西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斯文人看着斯文，可身上有一股狠劲儿，他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说道；“愣着干嘛？老子花钱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着的吗？给我砸！砸的痛快了，老子给你们加钱！” 加钱，是斯文人的口头禅，别说还挺好用，停下的那些人又开始了。 宋宪看着笑道：“你这个对手还挺狠的，这都变成寻衅滋事罪了，最多都可以判五年了。” 李修夜点头说：“那人的手段就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判了五年，他也能把这些人给捞出来，还给不小的好处。” 宋宪摸了摸下巴说：“怎么这么听着，还有点枭雄的味道。” “他？也算枭雄？可别侮辱这个词儿了。” 宋宪笑了笑，说道：“你打算怎么反击呢？” 李修夜下巴一杨，说道：“和他们一样。” 宋宪的目光又朝着楼下看去，只见保安们皆如饿虎般扑了上去，和滋事者扭打在一起。 这可不像是街头混混扯头发、踢裤裆那样打架，反而一拳一脚皆有路数，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宋宪看向火星问：“他们这拳脚怎么样？” 火星说：“花拳绣腿，功夫都不到家。”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宋宪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家伙下去就能单挑这些人了，还是秒杀。 李修夜一听就不服气了，“这位兄弟，你这评价太片面了？这些人都是我特招的，当过几年兵，拳脚都算好的了。” 火星淡淡的说：“可是，你的人要输了。” “不可能，你看，那个大个子能打三个！” 火星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 方初晓问李修夜：“你不知道这个人吗？” 李修夜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知道？” 方初晓和宋宪对视一眼，看来这家伙对平南那边的监控果然都拆了，也只是关心像启点安家的事儿，宋宪身边的事儿关注度小了许多。 宋宪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们干嘛都不说话？这位兄弟是？”李修夜更好奇了。 宋宪嘴角微微翘起说道：“算是我的兄弟，保护我安全的。” “哦？这么说，身手不错了？” 火星一点也不谦虚的点头：“很不错。” “……” 视线再往楼下一转，二十多个训练有素，身手都不弱的男人混战在一起，看起来很养眼，也让人捏一把汗，可很快，这高下就立判了。 正如火星说的那样，李修夜手下的保安们输了。就像那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轮没有打过，后面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窘迫。 他们并不是输在身手上，而是团队作战能力偏差，实力参差不齐，短板一露出来就被人给攻破了。 看着一群保安被打的不断后退，有的身上还挂了彩，斯文人双手背在身后笑道：“你们也不行啊。还能不能打？不能打我就让我兄弟们继续砸了。你们这些伪劣产品，全都砸了，就别想继续害人！” “妈的，兄弟们，我们再守一下，警察就快来了。”保安队长就是之前李修夜说的那个能一打三的，只是他太能打，被当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好虎架不住群狼，膝盖受了伤身子都站不直了。 “对！和他们干！有本事弄死我们！” 团魂燃烧，血性翻涌，颇有一副壮士的模样。 那样惨烈的模样，宋宪不想再看了，就对李修夜说：“我这兄弟能帮你摆平这些人，只不过……得收钱。” 李修夜愣了一下，“他一个人？摆平那十多个？还t要收钱？他不是你保镖吗？” 宋宪点头说：“算是保镖，只不过下面的事儿，不属于他的职责内，得收钱。” “这也是你的公司！” “我知道。” “靠，算你狠。兄弟，下面这些，搞定一个五百块，怎么样？”李修夜问。 火星看了宋宪一眼，“这种小事不用收钱的。” 宋宪说：“没事，他有钱。” 李修夜：“……” 火星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数了数下面的人头，一个人五百，一共十七个就是八千五。 …… 保安们没有再后退，反而互相搀扶，朝着敌人开始前进。 有人咬着牙关，有人捏紧拳头，有的人眼睛就像是要吃肉的狼。 而对方的人，因为之前已经赢了，表情戏谑，甚至还飙出了不少嘲讽的垃圾话。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不算壮硕的身影，很突然的，直直从上落下，‘砰’的一声，从天而降，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喂，小子，你干嘛的？”打手中有人问道。 火星说：“有人花钱请我，把你们这些垃圾扫出去。” “草！哪来的野狗敢这么嚣张！” “妈的，我想把他的舌头给割了！” “我们会把你当成垃圾丢出去！” 火星没有回应，只是双手下垂放在了胯间，眼神平视着面前这些犬吠的垃圾。 气场是一种很飘渺的东西，但它的确存在，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一个动作，又或许是一句话。 而对于火星而言，气场就是他这个人，只是往那儿一站，气场莫名的就打开了。 他和前面的那些打手相比，矮了一点，也瘦了一点，很容易被人轻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垃圾话都很默契的在一瞬间收住了，本还轻松的打手们，身上的肌肉开始默默紧绷。 第511章 宋宪的四舍五入 第512章宋宪的四舍五入 1vs17 一个看似没有任何悬殊的战斗，但是让人莫名的有种期待、紧张感。 很快，这场没有任何悬殊的战斗结束了，只是……结果和所有人想象的截然相反。 一个站着，十七个倒下了，如果不是他们还在哀嚎，大家都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回想起那个过程，也是极短，那个看似不高也不壮的家伙就像是一匹红了眼的狼入了羊圈，拳拳到肉，招招致命，一出手不是喉咙就是心脏亦或者头脑，不过好在这个家伙出手极有分寸，没闹出一条人命，不然他们也不能嚎的那么大声。 再接着，火星侧过身，眼神瞄向了之前一直在叫嚣的斯文人。 斯文人身体一颤，像是被深渊凝视着。 “你、你不要过来！”任由谁看见之前这家伙一夫当关的模样，都会害怕。斯文人顺手去摸兜，却发现空荡荡的，今天没带！ 如果带了枪，他这会儿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掏出来，毕竟，什么都比命重要。 终于，火星走到了斯文人的面前，在他身后还有四个抬着担架的人在下意识的往后退。 “有人说了……打倒你们一个人，就给我五百。”火星慢条斯理的说着。 斯文人立马收到了暗示，忙说道：“你别动我！我给你一千！” “你的命就值一千？” 咕噜，斯文人咽了口口水，怎么这个看起来木讷的家伙这么会敲竹杆？ “一万！” “一万……”火星拉长了尾音，有点多了。 然而，斯文人完全理解错了，又忙说道：“三万！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以后还想见到我？” “不想……” “行，三万就三万。不过先说好，这钱是你送我的，不是我讹你的。” “……”足足无语了好几秒，斯文人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飙起来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当然，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乖乖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支票给火星填了三万。 和宋宪混久了，火星自然知道这玩意是可以兑钱的，所以很小心的收好后又说道：“希望我去银行的时候，这个支票是有效的，不然我想找到你也很容易。” “放心，三万我还给的起。” 火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指着那些被砸坏的电器，问道：“那，这些怎么算？” “兄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斯文人咬着牙，胸口憋着一股气问。 这时，李修夜和宋宪方初晓也下了楼，恰好，这句话他们也听见了。 宋宪没有想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这种事自然让李修夜处理的好。 “你砸了我店里的电器，反倒成了我们过分了？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犯错就要挨打，砸了就要赔钱。”李修夜看了一眼旁边的客户经理说：“去算算，他们打坏的那些电器，还有桌椅什么的，一共有多少钱。” 说实话，客户经理不认识李修夜，但也知道来头不小，应了一声就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修夜看着斯文人问。 斯文人知道，名字这种东西，在李修夜这种量级的人面前是完全瞒不住的，索性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兰千万。” “没听过。立心那边派你来的，这一手玩的挺脏，也很落俗，不过很好使。等你结完账，回去告诉你上边的人，我玩的更脏，让他们小心点。” 兰千万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李修业只是笑笑，转而对身后的保安们说：“把地上这些垃圾清理出去，看着碍眼。” “是！”他们欢声笑语的应道。然后，地上的那一个个垃圾，就被提着脖子，身子像是拖把一样，被丢出了大门。 这会儿，客户经理也清算完了，看着手中的账本说：“金额一共是十二万八。” 哗~ 这个金额着实让围观的人群发出唏嘘声，这么多钱，按这个年代的物价来算，要挣多久啊…… 其实也正常，深城毕竟是个富贵地，物价本就不低，更何况现在的电器不少还属于奢侈品，价格可不低。之前那些人一通乱砸，没有考虑后果，自然要不少钱。 但是，这个价格让李修夜很不满意，他轻轻皱眉，“太少了？” 客户经理、兰千万：“……” 宋宪笑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合适，要不就四舍五入，按十五万算。” 李修夜：“可还是少。” “那也还有的赚，别太贪。” “那好，就十五万，签支票。” 兰千万气得牙痒痒，他犹记得，自己是来找麻烦的！怎么还要往里搭钱？有这么四舍五入的吗？而且这个命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兰千万想说老子不给，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可是身边虎视眈眈的火星，让他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想想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再想想韩信的胯下之辱……这口气似乎没有那么难咽下了。他又一次掏出支票，大笔一挥，交付了支票，然后带着身后抬着担架的四人灰溜溜的就这么走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观众们原以为，会有一场抵死缠绵，难解难分的对峙，可没想到，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客户经理连忙维持现场秩序，“各位，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意外，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好心情。请大家别再继续拥堵，以防止踩踏事件。” 这和说解散没有什么区别，人潮马上又要开始流动的时候，宋宪连忙又喊了一句：“大家稍等，再听我说两句。我们环念的服务宗旨一直是以客户为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可以用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来诠释！各位即来了环念，那就是我们环念的朋友，今天好酒没有准备，但是截止晚上十二点前，所有电器打八五折，令加送一年保修服务！” 打折这两个字是最能触动消费者的，果然，欢呼声又响了起来，之前发生的意外也让人忘到了脑后。 第512章 李董事长的御下之道 第513章李董事长的御下之道 对于家电行业来说，八五折已经是不低的折扣了，如果是一两个人还好，如果打折一整天……这个金额。 而且多加一年的保修期，也是不小的金额，实在让人难以做主。 客人们对折扣都很满意，已经开始盘算着之前看上的家具，就比如那台约两千元的电视机，现在也只需要一千七，四千的空调三千四…… 冲动消费的心理就更加活泛了。 客户经理转头看向柜台那边，居然t的已经开始有人排队付款了！而且这个队伍越来越长，并不是因为突然有一群人买，而是因为柜台那边不敢真的就按照八五折来算。 收银员小跑过来，看着客户经理问道：“经理，真的按照八五折算吗？” 客户经理很无奈的看向宋宪和李修夜，一脸为难的样子，实在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要是他们不是什么领导，那…… 客户经理头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李修夜怀里抱着猫，将之前那张支票递了过去说：“你不相信我也正常，这张支票先放你那，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这张支票归你了。” “……” 接过支票的时候，客户经理的心情很是诡异，空空张着嘴巴却没有话好说。 她觉得手里这张支票烫手啊！万一是假的呢？就算是真的，放在身上也不踏实啊！ 不过看着柜台那边的客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她权衡利弊后只能按照打折来算，不过还是多长了个心眼，请着宋宪和李修夜去了楼上的贵宾取，然后给领导打电话请示。 而且，这个电话就是在宋宪几人身边打的，宋宪甚至都能听见电话那头是个粗矿男人的声音。 经理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听闻那边的男人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猪脑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立心的圈套！他们先找人来找麻烦，然后又安排人给我们解决麻烦，最后装着公司领导说给全场打折，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对方的身份？那支票要是不能兑换怎么办？” 经理因为心虚，语气也变得很缓慢的说：“总经理，那二位现在就在我边上，你要不要和他们通话？” “通！干嘛不通！妈的，亏了这么多钱，这小子跑不了，你先让人报警！那个八五折赶紧取消！” 李修夜听的好笑，招了招手说：“电话给我，我和他说几句。” 客户经理表情很纠结，还是将电话递了过去。 “喂，常明是不是？”李修夜问道。 “嘿，是我，小子，你谁啊？” “我是李修夜。” “有点耳熟。” “三个月前，我们在燕京吃过一顿饭。小范和我介绍，你的能力不错，让你在深城当一个总经理，这几家店经营的挺不错。”李修夜淡淡的说道。 宋宪看着他说话的神态感觉好笑，太他妈能装逼了，这个腔调拿捏的，不温不怒，让人根本就不出这是真的夸赞还是嘲讽，宋宪敢肯定，那边叫常明的人，现在心里肯定在打鼓。 “我想起来了，您是董事长！怪不得之前就觉得您声音耳熟，哎呀，您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啊，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只是怕手下人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这样脏的路数，他们玩过好几次，我不能不防啊！” 李修夜笑呵呵的说：“嗯，我能理解，你也是为了公司好。我这两天刚到深城，就听说了有好几批人到咱们的店里说是我们的产品有问题，怎么到现在一天了，也没见你有什么解决的动作啊？” 常明不怕被骂，就怕领导这么笑眯眯的和自己说话，一字一句都是坑啊！ “冤枉啊董事长，我现在就在解决啊！我派人在查呢。” “哦？查的怎么样了？” “确实是立心那边的人干的！和咱们电器的质量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修夜的脸上连微笑都没有了，“难道这些事还要查吗？这不是有脑子的人就能想到的？有拿到什么证据吗？” “暂时……还没……” 呼~ 李修夜长长的吐了口气，“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要么这件事情的尾巴收拾清楚，要么抓到立心的把柄。不要辜负了老范的引荐。” “一定一定！” “如果做不到呢？”李修夜又问。 “那我……辞职……” “嗯，盯着你那个位置的人很多，自然是能者居之，向我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是！” 电话挂断了。 客户经理站在一旁心里忐忑的不行，这位年轻人居然就是公司董事长？而且刚刚他打电话的样子一看，就非常非常不好说话。 想起那位常明总经理，在几个月前环念电器刚来深城的时候，就是他负责的，深城的三家门店做起来他也是有不少汗马功劳的，然而现在还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客户经理万般庆幸，还好自己这些年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了这几位不是常人，一直客气的对待。 只是，这么站在董事长边上，害怕啊！ “你叫什么名字？”李董事长问道。 “何田，您喊我小田就好了。” “嗯，不用这么紧张，之前兰千万带人来闹事，你和保安们做的事我都看见了，干的不错。” “谢谢。”何田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好像落下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对了，你和之前那几位保安兄弟这个月给他们发三倍工资，算是奖励。” “谢谢谢谢。” 李修夜摆手说：“你们应得的，对了，你们这个店的店长不在吗？” “好像是早上就出门了，她是领导所以去哪儿，去干嘛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很尽责的。” “嗯，我知道了，现在店里应该听徐瑶人手的，你先去忙。对了……”李修夜指了指火星说：“之前兰千万赔偿的那些家电钱，全算这位兄弟卖出去的，该给多少提成就给多少。” 火星嘿嘿一笑，很是满意。 “是！”客户经理连忙点头。 第513章 都砸了 第514章都砸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李修夜左手在那只布偶猫的下巴下轻轻的挠着，另一只手端着咖啡，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好像这件事与他全然无关，只是随口一问一样。 宋宪耸了耸肩，“没有看法。” “你怎么能没有看法！不然我喊你来干嘛？”李修夜的情绪有些波动了。 方初晓粘着宋宪，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埋怨：“你手下那么多能人，怎么偏偏要让宋宪来想办法？” 李修夜说道：“你觉得，那些人的办法能有宋宪的稳妥？” “那，确实没有。”方初晓看着宋宪的脸，满眼都是小星星。虽然知道李修夜这句话是个套，但还是盲目崇拜。 “哈哈，那就是了。宋宪，快说说。” 宋宪问道：“你说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开始到店里说是产品质量问题了，而且是零配件被人换了，这很有可能是咱们的内部人员干的，之前我的安家就碰到过类似的事情。还有，现在的盗版风气也强盛，特别是电器这一类，你应该也知道不少？” “嗯，有所耳闻，盗版是一个很大的产业，什么东西的盗版都有，之前在燕京的时候，就出了几家环念的盗版商，后来我都没有出手，他们就被灭了。” 李修夜很是轻蔑的说道，在他看来，盗版不过小道耳，用不着什么力气就能捏灭了。 看出这种心态，宋宪提醒道：“你别忘了，这里不是燕京，是深城。” “……” 宋宪笑道：“不瞒你说，我的安家和启点在深城也有分店，同样的，也有盗版商品，我试着让人揪出来，可那些人就像是王八一样，动不动就缩到壳里，然后往池里一浅，找都找不到，深城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陌生了点。” 李修夜听明白了，他的浓眉重重皱起，“那就把那池子的水给抽了！把那王八壳给砸碎了，我看他们还能往哪躲！” 宋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道：“用不着花那么大的力气，这件事肯定和立心有关，咱们内部要自查，那个兰千万也得注意，说不定能够顺藤摸瓜摸出点什么。当然，另外也还得派人去查，他们干盗版的不过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总会冒头的。” 李修夜频频点头，“嗯，你这办法不错，不愧是你。” 宋宪很无语，“不错个锤子！这笨办法，是个人都能想得到！你少拍我马屁，然后自己脑子都不转。” 李修夜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那之后呢？怎么办？” “……”好嘛，越说越来劲，真就不动脑子。 “自己想办法。” “那不行！好不容易给你那么多干股，把你这军师绑在我这船上了，你可不能就这么撂挑子。我知道查到盗版后直接找警察查封了，该抓就抓，该判就判，可是这种玩意就是像是虱子一样恶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有没有什么一绝后患的办法？” 确实，这才是头痛的根源，在这个版权意识还不受人重视的年代，盗版的利益大而风险小，捣毁一两个作坊也没什么用。 “想要永绝后患是不可能的，也没那种办法。”开玩笑，别说是现在，就是版权意识再重，防伪做的再好，那市场上的高仿还是多麻了，只不过电器会好很多。 顿了一下，宋宪说道：“堵不如疏，一条路不能走就走另外一条。现在那些人不是来咱们这找麻烦吗？给咱们的口碑带来影响，那就直面好了，火星，去刚刚那个经理给叫回来。” “嗯。”火星闷闷的答了一声，朝外走去。 “你又想干嘛？”李修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宋宪喝着咖啡卖了个关子，“等会就知道了。” 李修夜想骂人了，没敢。 不一会儿，火星就带着之前那位何田客户经理，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位身材丰腴，三十五岁，烫着酒红色卷发，看起来很有味道的店长。 不管职位有多大，见到了最大的领导，永远都是一副谦卑的模样，踩着高跟鞋站的笔直，听训的模样。 “董事长您好，我叫俞之卉，是这个店的店长，中午去了工厂里查咱们的配件质量了。”店长第一时间说道，她刚从何田的嘴里得知刚刚发生的事儿，董事长还问起自己的行踪。 “怎么样？”李修夜问。 “咱们现在店里所售卖的电器，百分之四十都是在那个工厂组装后运来的，质量检验很严格，不合格的产品是不可能会流入市场的。” 李修夜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这和他预想的也差不多。 宋宪轻咳了一声，说道：“关于这两天的事儿，店里还没有什么声明之类的？” 俞之卉点了点头，“嗯，因为有的机器确实不是我们的问题。” “那现在可以去发一则声明了。只要是在三个月内购买的环念电器，只要出现质量问题，那就送到店门口，由专业的师傅检查机器有没有问题，一旦碰到质量不过关的，就砸了。碰到是盗版产品，也砸了。”宋宪淡淡的说道。 俞之卉小声的问：“只要有一点小问题，就砸了？” 宋宪点头，“哪怕是里面的一颗螺丝钉生锈了，一根电线没焊好，整台机子都砸了，砸成废品，回收都不能回收的那种。” “啊……这……”俞之卉语滞了几秒，刮肠搜肚的在想词汇，最后只是憋出一句：“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一台机器少说好几千，就这么毁了？这不是败家吗？ 宋宪说：“一些电器而已，损失了可以再赚回来，口碑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对了，你去通知一下另外两家分店，也这么做。” 俞之卉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不像话，又狂的不像话的人是谁，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李修夜。 怀里抱着猫，李修夜很无奈的苦笑道：“这家伙是咱们公司的股东，就喜欢玩这种路数的东西，就按他说的办，记得，砸碎一点。” 第514章 一锤子砸了 第515章一锤子砸了 俞之卉知道，这个砸‘不合格’产品的计划是不可能取消的，所以在走出宋宪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写公告，并且在店门口两边搭了两个台子，请了四位装机师傅在台子上。 这对于深城人民来说，是个新鲜事儿，不少人都买了环念的产品，明明挺好用的，但还是想要送到这里来检验一下，如果坏了还能收到赔款，要是好了，全当一次机器体检嘛。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电器这玩意普遍笨重，就比如空调，想要拆下来容易，安上去就费工夫了，到时候又要另外支付一笔费用，所以许多人看了看自己的腰包，变得更理智了。 但不乏还是有人将机器给送来，宋宪他们就站在三楼贵宾室的窗户边，吹着空调喝着咖啡看着。 李修夜则是抱着猫，说道：“这已经是来的第四个了？呵，前面三台都没有问题，这些人也是吃饱了撑得，要不然……就是立心的人来找麻烦，这第四个你怎么看？” 宋宪视线朝着楼下看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三轮车，运着一辆彩电，指着彩电说：“你们这个电视我买的时候花了两千，这才一个多月，就开始花屏了，和信号没有关系，就是你们电视机的问题！不信拆开看看！” 装机师傅也没和他多争论什么，把电视往台上一抬，拿起螺丝刀就开始拆，动作熟练，效率也极高。 现在的电视都还是大屁股的，看起来非常笨重，将外壳拆掉以后，里面就是一堆线板，还有一个如同灯泡形状一样的凸起屏幕。 装机师傅将电视通了电，果然如说的那样花屏，再检查一下，发现其中有个线路板直接被烧坏了。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天气已经凉快很多了，还能被烧坏，那一定就是质量问题了。 将那个线路板拿下来一看，果然，不是环念原装的。 装机师傅问：“你这个电视机买了以后，拆开过吗？” 中年男人急赤白脸的说：“你们别想推卸责任，根本就没有拆开过，前天刚坏掉的，刚准备拿你们这里来保修。你们家的东西是真不行啊，才一个月，就出了这么大的毛病。不过你们也说了，要是东西出毛病了，就当场销毁，并且退款的对？” “当然。”装机师傅点头。 “那你砸啊！”中年男人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看热闹的群众说：“大家做个见证啊，是他们说会销毁赔钱的。我这电视也真有毛病。大家一起监督，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舍得砸！” “对，砸了！砸了！” 看热闹的人总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嫌事大，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新鲜的事儿，两千多的电视机，能因为一块百来块钱的线路板给砸了？ 对此，不少人抱着怀疑的心态。 这时，俞之卉踩着高跟鞋走了上来。 美女总是惹人瞩目的，特别是这样风韵犹存，身材一绝的美女，台下的声音一下就小了许多。 俞之卉听了装机师傅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那块线路板拿了过来，用芊芊双手展示着：“大家看，我们还念的线路板是和悠悠公司合作的，他们的线路板一样是有防伪标志的，大家看这部分，如果是悠悠公司的本应该是金色的才对，而这块线路板则是黑色的。” “我可以用我的职务担保，这个线路板一定不是我们的，而是有人用质量更差，成本更低的东西给替换了。这东西的寿命最多也就三个月，一个月就坏了，那也正常。” “当然，我也不是说是这位先生自己换上去的，毕竟这种技术性的东西，一般人也弄不来。但我还是请这位先生配合一下我们了解一下这台机器购买后还有没有别的事故，或者拆卸过，当然，作为谢礼，我们不仅会赔偿这位先生一台新的电视机，而且是价值三千多的彩电，先生，您有什么异议吗？” 一听到能抱回家更好的电视，那中年人一下就乐了，“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也可以保证，这个电视自从我买回去以后，就没有拆过，而且这个什么盗版的线路板……我也没地方去弄啊。” “嗯，谢谢配合，那现在请您和这位售后小姐去里面挑选一台价格在三千到四千内的电视机，不用交钱就可以领回家。” “真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也不敢骗您啊。”俞之卉很是灿烂的笑道。 中年人高兴的手舞足蹈，下了台。 然而，台下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你们说这机器砸了，倒是砸啊。” 俞之卉循声望去，见是一位年纪五十的大姐，便冲着她笑了笑，不料那大姐的眼神居然开始闪躲，看着很心虚的模样。 俞之卉能够当上这个店长，那也是靠本事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什么，暗暗记在心里。 “这机器我们当然是要砸的，只不过是事先和诸位说清楚，这台电视机的问题，并不出在我们环念。”顿了一下，俞之卉朝着身旁的装机师傅看了一眼挥手说：“好了，现在可以砸了。” “好的。” 只见装机师傅将电视机抬到一个展柜上，展柜的三面都有透明玻璃，可以保证台下的群众能够看的清楚。 装机师傅拿着一个长柄锤子，高高抡起，然后又重重砸下去，只听‘碰’的一声巨响，电视机的屏幕碎的四分五裂，玻璃碴子乱飞，不过都被隔板给挡住了。 台下也适时的发出一声‘哇’的惊呼声。 这一锤不止是砸碎了电视机，更是将环念的口碑给砸出了一个良好的基础，那种画面感给台下的人冲击不小。那可是两千元的大彩电啊！ 然而这还没完，装机师傅继续抡起锤子，重重往下砸去，什么线路也断了，芯片也碎了，完全变成了废品。 现在，两千元的电视机，恐怕也就值个两块钱了，而且还只有收破烂的要。 第515章 圈套 第516章圈套 这一幕楼上的李修夜看的过瘾，哈哈大笑说道：“之前还觉得你这一招不咋地，挺蠢的，现在一看才觉得妙啊。” 宋宪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说道：“不过是花点小钱弄一点噱头罢了，你看，接下去一段时间，你这店的门口，每天都会有机器被砸了，然后送出一台更好的。如果观众看一两天还觉得咱们是在打假，可天天这么砸，那就是真的假了，毕竟刚卖出去的东西，又要收回来砸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李修夜碰到宋宪后，就不太愿意思考了，啥事都让他来想，这么一被提醒，这才惊觉：“靠，你怎么不早说……嗯，你一定还有办法解决的，对？” 宋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没有。” “什么？！没有？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李修夜又轻松的笑了起来。 宋宪深望了他一眼，“你真觉得我在开玩笑？” 气氛一瞬间有些诡异，李修夜脸上的表情连续抽动，“真的？” “当然，这个弊端，我也是才想到的。” “……”李修夜在那一瞬间有些乱了分寸，抱在怀里最心爱的猫都差点掉了。 宋宪说道：“我说李少，你怎么也是从小见多识广的，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这一点也不符合你大少爷的风格啊。” 李修夜很快就稳住了情绪，苦笑道：“你不知道，深城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这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啊，深城的市场，我必须拿下来！” 宋宪自然知道，这深城在地理上来看，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对外有广阔的国外贸易市场，是市场往国外拓展最重要的一步。对内，有着无数的合作商可以选择，又可从北往南进军。 环念作为电器公司，虽然在北方名气不小，可竞争对手也不少。而今想往南拓展，对手就更多了，力量被削弱的几乎不能看。 可以说，环念想要铺满全国，难度可比宋宪的启点高了好几个档次。 首先，安家有基金相助，口碑和人气误打误撞的家喻户晓，另外，目前国内文具公司虽然不少，但和启点相比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当初阻挠启点北上的，居然是钢笔诸多公司的联合，当然，那也没有什么用。 见李修夜一脸紧张的模样，方初晓忍不住，‘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方初晓一笑，宋宪也忍不住了，咧着一嘴的大白牙，捂着肚子，笑的没心没肺的。 李修夜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妈的，老子被耍了！ 只有火星摸了摸脑袋，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下了一招臭棋吗？ 李修夜揪着宋宪的领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年轻一辈里敢和我开这么大玩笑的，也没几个，你啊！” 方初晓护夫心切，打掉了李修夜的‘咸猪手’说道：“是你自己懒得动脑，怎么能怪我家宋宪？他和你开玩笑还好，这要是对手呢？你就只会发呆啊？” “……” 李修夜很无力的松开了宋宪的衣领，很意外的，他居然没有生气。 方初晓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问：“哎呀，我就开个玩笑嘛，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对。” “什么？” “我确实不该不动脑筋，什么都交给你家宋宪来想。” “这就对了。” 李修夜忽然笑得很灿烂，“那宋宪，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初晓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也被耍了。 宋宪原本张开想要说，但他注意到了李修夜的神情，怎么形容呢？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老师在考问学生。 “你已经有想法了？”宋宪问。 “先说说你的，我感觉，我们两想的应该差不多。” 方初晓嘟囔着，“你们两个大男人真没意思，这个时候还在打哑谜呢？” 宋宪从窗台离开，楼下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好看了。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手中拿着一支烟摆弄着说：“我们这么砸电器送电器，那些无关的人看的爽，立心一样还有那些竞争对手一样看的爽，如果这个时候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办？” 李修夜笑道：“当然是加注了。对手每天都在砸东西送东西，我有能力给他们的产品造成质量问题，自然一点不会放过。反而会借着这个势头，让所有人看清楚，还念的东西质量到底有多差。然后让他们砸到倒闭为止！” 方初晓嗔道：“你这还是愿意动脑子的嘛。” 李修夜很无奈的说道：“可是，这个我想得到，我的对手也不是傻子，他们一样想得到，还会入套吗？” 宋宪说道：“就算是看出了这是一个套，但是发现这个套根本就套不中自己，那我们的猎物只会更嚣张，在我们布置好的陷阱里将诱饵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还会直接把消化后的垃圾排出来。” 李修夜很不屑的撇嘴，“不是我吹牛，我的圈套，他们还没这种本事进进出出当作摆设！” 宋宪点头，“所以，他们只会开始试探。试探会越来越大胆，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能耐力了，让他们跳的越久，就能钓到更大的那只鱼。你要表现出来，你很无力，你在深城四处碰壁，甚至要退出这个战场。” 李修夜愣了一下问：“那这波，得亏不少钱？” 宋宪笑着说：“当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妈的，对自己都这么狠，真有你的啊！”李修夜甚至想骂娘。 宋宪笑着说：“这后面，一定有你的竞争对手在推波助澜，你在警方那边一定有些路子，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嘛。” 李修夜从宋宪的手中将他把玩的那支烟抢了过来，把猫放在一旁，点着烟抽了一口，“这个风险，很大啊。” “但是很值不是吗？让你的对手们都入套，然后一网打尽，这个深城的电器，还不就是你一家独大了？” 李修夜气笑了，“你这家伙太恐怖了，当着我的面就布了这么一盘大棋，主要我还是上面一枚棋子。” 第516章 又一艘贼船 第517章又一艘贼船 听到李修夜玩笑的说自己是棋子，宋宪说道：“这也算给你上一课，以后啊，别再什么东西都交给我来动脑筋，不然哪天我动了歪心思，把你也吞了。” 掸了一下烟灰，李修夜说道：“要是别人我还真得小心，你嘛，还好。” 宋宪瞪着眼，“干嘛，觉得我吞不下？” 李修夜摇头，“那倒不是，是觉得你看不上。当然，现在环念对你来说还挺眼馋的，等过了几年，你成了我们国家的首富，你还看得上吗？” 首富？好令人眼馋的目标，好令人流口水的大饼。 当然，宋宪现在也没那么不自量力的觉得，自己能够爬得上那个位置，那不仅是个宝座，还是个明晃晃的靶子啊。 “就算我成了全国首富，这环念我也依旧看得上。” 李修夜耸了耸肩说：“那就送你好了，我只是喜欢创业的这个过程，等你真成了首富，环念就交给你打理，我就拿一点干股养老。” “靠，你想得美！” 说完，两人默契的笑了笑。 在环念待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晚饭的时间，四人一起吃过饭之后，李修夜说：“我明早就要回燕京，那边有事需要我处理，实在是拖不得了。环念这几天在关键期，还得请你帮忙多盯着一点，不然我不放心。” 宋宪小口的抿了一口白酒，等麦香在口腔中扩散后又小口咽下，烈酒就像是一团火顺着食道滚滚而下，又有一道特别的香气回甘。 微微的品了一口酒，宋宪说道：“我帮你盯着放心，保证一点都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话，方初晓扯了扯宋宪的衣角，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宋宪偏过头，瞒着李修夜对她眨了眨眼，像是在对暗号。然后又回过头，对李修夜说道：“环念的事情我帮你把关，那之前说的扶贫，你打算怎么办？” 李修夜想了想，放下筷子说：“还能怎么办？就按照国家政策走呗，不过你小子鬼点子多，你指哪我打哪。”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怎么？你已经想好了？”李修夜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想抱起怀里的猫立马就跑。 宋宪也不藏着，一脸坏笑的说：“你觉得，这个环节里面最难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运输问题呗。那些山沟沟里的路，也就能开拖拉机，东西都运不出来。”李修夜忽然警醒，“你不会想让我铺路？那你一定是疯了，除了国家拨款，不然谁有这个财力干这种事儿？” 宋宪摇头，“不是修路。” “那是？” “运输，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们的物流够快了，就能够先一步的占领市场的主动权？” 李修夜不解的问：“不就是几辆卡车的事儿吗？” “不是！”宋宪很认真的点头。 “那是啥？” “是运输网，就像邮政那样，遍布全国。” 李修夜差点从椅子上倒下去，看着宋宪的脸确认再三，看得出这家伙没有在开玩笑。 “你是疯了吗？那有什么意义？我们和邮政抢包裹送啊？” 宋宪点头：“有何不可呢？” “全国的包裹网点，你告诉我意义在哪儿？铺开了以后，需要多少本钱？用什么来回本？就算我们把包裹费用定的再高，又有多少量？而且我们定的贵了，人家直接找一辆卡车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这也是实情，不然赵昌昌的那个公司，也不会这么赔钱了。 李修夜说的很对，对于现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经济不发达，道路不发达的93年来说，铺开快递网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因为没有那么多包裹，人手一部手机都没有，更别说上网买东西了。 面对激动的李修夜，宋宪摆手说：“大哥，你稍安勿躁？ok？听我慢慢说嘛。” “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这家伙酒喝的不多，劲儿还挺大。 “又不是让你一次性铺开，那你是真傻，咱们一点一点稳扎稳打的来嘛。不说别的，你就在燕京周边把这个快递网点铺开，咱们搞一个电话订购，送货上门的服务，不又是一种新的销售渠道？而且，以后不管你想要弄什么，你的物流快了，能自己掌控了，不都方便很多吗？就和你买一辆车用来代步是一个道理。” 宋宪觉得自己太t能扯了，不过也没办法，对于这个93年根本就没有见过网络购物的土包子来说，就是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把他给忽悠瘸了！ 开玩笑，老子还有电视购物没有说呢，一样是超时代的东西，赚钱还不是哗啦啦的？ 另外，现在有的大城市已经有网了，而且也有一两款小游戏开始流行了，同时启点开发的网游，马上就要上线了，如果在网游里线上卖东西，也算是一个小型购物平台了，还愁物流没东西运？ 当然，这些自己的打算，宋宪没打算和李修夜说。这家伙充其量就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还是得留好几手的。 李修夜双手纠结的放在一起，偏着脑袋自私的思考了几秒说：“你说的……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何止是一点吗？是不是越想越有理？” “好像还真是这样。”也不知道是钻入哪个牛角尖了，李修夜竟然觉得这家伙说的东西都没毛病。 宋宪说道：“而且，这也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搞，我也打算弄，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入伙。你要是愿意，我可省了太多事儿了。” 有李修夜的后台在，弄这种玩意，能够省去很多麻烦，另外，这小子钱多，前期铺物联网的资金要不少，正好让他入伙，还能省钱。 “你打算投多少？”李修夜眨了眨眼问，心里那块石头算是落下去了，d，居然觉得这个家伙跟自己一起干，才有安全感，不然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坑啊？ 宋宪伸出一个巴掌，“先五百万，先说好，我要占大股份！” 第517章 报复来了 第518章报复来了？ 从某个方面来讲，李修夜也是个急性子。饭桌上才刚和宋宪敲定下来要玩物流，然后就开始往燕京打电话，说是明天就让手下的人最少拿出五个方案来，至于他的投资，只出一百万。 等他挂了电话，宋宪笑着说：“怎么说李少也是财大气粗，怎么就出一百万？” 李修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听听，这t是人话吗？什么叫就一百万？ “宋老板，你就真的不把一百万当钱吗？我可没有你那么财大气粗！” 宋宪也知道自己有些凡尔赛了，可这也怪不得他，近半年来看到的财务报表，还有开会时候听到的金额单位，不是几十万就是上百万，甚至还有千万。 在不知不觉中，手下的产业就开始壮大，产出的利润也越来越庞大。 当钱多了之后，宋宪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很富裕，反而，还觉得钱不够用。投资这个要钱，开发那个要钱，还要搞慈善，又要买房。可以说是一手赚钱，另一只手花钱。 不过李修夜这种量级的，再怎么说都要比自己牛逼一些，宋宪谈到钱的时候也就有些不当回事了。 “一百万是很多，但是搞物流这些钱有点不够看，再说了，你一季交的税也不止这么点？”宋宪说道。 “靠！”李修夜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物流在燕京搞，你又在深城，那不是又变成甩手掌柜，然后一切让我去负责，我出了力又要我出钱，你还要占大股，哪有这种道理？” 宋宪鸡贼一笑，哎呀！这家伙就是个鬼精，又被看破了。 “再说了，这玩意怎么看都是个无底洞，先试着来。” 宋宪反驳：“怎么就无底洞了？又不是要等全部铺开才能运货。” 一边说着，还一边心中腹议：人赵昌昌在深城算是一只小虾，那你李少在燕京可以算是地头蛇了，订单量什么的都是好几倍，怎么可能赔钱？ “反正前期我不觉得能挣到钱。”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宋宪也懒得反驳了，反正……就算赔，以后也能都挣回来。 …… 宋宪他们在高档餐厅吃着晚饭，可有的人气得晚饭都吃不下，甚至中午饭都没有吃。 周云峡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白墙，一动不动。 今天是国庆，以往这种日子，他已经出去找漂亮的学妹花前月下，纵马扬鞭了，但是今天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可以说，是这几天都没有心情。 自从晚会的第二天开始，他就很少走出宿舍门了，即使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走在路上，他都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你看啊，那个就是周云峡，听说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被学校撤了。” “何止啊，还背了一个很大的处分，要不是他背后有关系，甚至可能被开除。” “活该呗，还想私自撤节目，林欢笙和宋宪那两首歌我都听的全身鸡皮疙瘩，就是这家伙害我们差点听不见！” “嫉妒心作祟呗，听说这家伙还想在厕所堵宋宪，结果自己被整的一身屎啊尿的，在路上跑的时候味儿可大了！” “别说，我好像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应该是还没有洗干净？” 当初春风得意的时候，有多少人恭维，现在出了丑，就有多少人看笑话。 然而，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让他气结，甚至饭都咽不下——居然还要给他道歉？ 道歉还是不道歉？这不是哲学问题，但是让周云峡纠结的脑袋都快裂了。 再一想到宋宪的背景与手段，周云峡真的很怕刚出宿舍门，然后自己的腿就被别人给卸了——这种事，宋宪一定干的出来！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周云峡一直像是躲在龟壳里的乌龟，就好像只要不出这个宿舍，麻烦就不会到自己身上一样。 许通学……也就是周云峡的室友，那个去地下黑拳场找秦广去打断宋宪腿的那一位许同学。这会儿就站在周云峡身边，提着盒饭说：“周少，吃点，别饿坏了胃啊。” 一动不动呆着一下午的周云峡猛然一个转身，眼睛瞪得滚圆，充满着血丝，喝道：“你他妈是不是只会吃？” 突如其来的一喝，吓了许同学一跳，脚步虚浮的往回退了两步，脸色微微泛白。 紧接着，周云峡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许同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止会吃，还他妈连老子的钱都敢贪。贪也就算了，花钱找的是什么废物东西？不仅没有把宋宪的腿给弄断，现在反而让老子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你真是个白痴啊！”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许同学也不敢抬头。就好像是一只鸵鸟，只要永远低着头，就能避过去一切。 “会长还说要我去给那个王八蛋道歉，你说，该怎么办？” 许同学这才敢微微抬起头，“要不……就给他道个歉？” 周云峡一巴掌盖了下来，“你蠢吗？老子都和他不共戴天了，还要给他道歉？” “也是，周少的性格确实不能给那个王八蛋低头。”许同学顺着这家伙的话说道，这是一个狗腿子的基本素养。 结果，换来的又是一巴掌。 “操n，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不给他道歉，他记仇了怎么办？我的腿，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更何况，不道歉，这混蛋就不会掏钱投资公司，你说怎么办？！” “……”许同学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王八蛋也太难伺候了，实在受够了这鸟气。 人的忍耐都是有临界点的，一旦到了这个点，心思也就活泛了。许同学在想，要不再请那个叫秦广的拳手来一趟，把这家伙的腿给收了？反正有宋宪背锅！ “问你话啊，回答啊！”周云峡不耐烦的催促道。 “……”回答个屁啊，老子说什么都是错的！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叩响了宿舍门，速度不快不慢，却让两人心头一紧。 该不会……宋宪的报复现在就来了？ 第518章 纠结的睡不着觉 第519章纠结的睡不着觉 国庆期间，许多宿舍都已经空了，甚至已经有一天都没有人敲过这个房门了。这次会是谁呢？ 许同学和周云峡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惊慌，然后……他们就更慌了。 “该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到？”许同学放低了声音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 紧接着，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与之前的平缓比起来，这次是又快又急，也只有报丧的时候可以这样敲。 “你去猫眼看一眼！记得脚步轻一点！”周云峡语气焦急的用气声说道。 咕噜。 咽了口唾沫，许同学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自己去，借着猫眼一看，门外是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是赵昌昌的妹妹，赵迎荷。 吊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许同学打开门，看着赵迎荷说：“这么迟了，你怎么跑这来了？” 许同学和赵迎荷算不上熟悉，也只是通过赵昌昌的关系见过几面。 “我来找周云峡，他在宿舍？”赵迎荷说着话，视线就往里探。 犹豫了几秒，许同学说了声在，就让这小姑娘进门了。 周云峡也很诧异，“你怎么来了？” 赵迎荷搬过一把椅子来，就坐在周云峡的对面说：“我刚刚去你常去的酒、歌厅还有酒店找过了，你都不在，后来听人说，你在宿舍，我还有些不相信呢，学生会副会长在国庆的时候居然这么落魄啊。” 周云峡的脸皮本来就薄，这几天更是快魔怔了，一听这话就感觉伤口的伤疤又被揭开了，没好气的瞪大眼睛：“你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就算是这样，周云峡也拿这小妮子没有办法，谁让她哥是赵昌昌呢？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周云峡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替你哥来当说客的？” 赵迎荷微微偏着脑袋，轻轻点头，“嗯……这么说也算，毕竟为了把风空速运做到现在这个规模，我哥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了，我也出了不少力，可以说，风空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不想它毁在你的手上。” 周云峡就像是忽然被人踩了一下尾巴，就快要跳起来了，他急着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毁在我手上？！” “难道不是吗？当初风空初建的时候，你确实投钱了，后来赔钱了，别的人撤资了，只有你没有撤，算你讲义气。可就算你没有撤资，算在风空里的花销还少吗？我是管财务的，你报销的那些是什么，我比你还清楚！” 周云峡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他的那些账的确经不起推敲，可实际上花销并不算多，可在这种时候，总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我根本就没用多少钱？” 如果真是这样，赵迎荷这个小姑奶奶绝对敢一口唾沫吐在自己的脸上。 赵迎荷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也知道我们风空到了什么样一个阶段，急需一笔投资，可找了多少投资人了？根本就没有人敢投，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宋宪，可偏偏你还得罪他了。” “我也打听过你干的那些事儿了，说实话，确实不那么光彩，你躲在宿舍里我也能理解。可都到了这种关头了，你去给他道个歉，很难吗？” 周云峡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觉得！” 赵迎荷坐在椅子上依旧笑着：“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我也没有你年纪大，但是我还是要教育你。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如果不道歉，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周云峡自然知道，公司面临财政危机，等贷款逾期之后，那些催债的人会把你的每一条路都给堵死，然后把你的内裤都标上一个价给抢走，然后公司就破产了。 阴沉着脸色，周云峡说：“不就是投资吗？除了他宋宪，我就不信拉不到别的了！” 赵迎荷双手插着腰，“好大的口气，连我哥拉投资都这么费劲，就你？” “我是不行，可是，我还有我爸。”一句很硬气的话。 赵迎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爸。只是觉得，就算是你爸，也不可能拉来那么大一笔投资填上这个窟窿，就算可以，那也要他的全部身家，他会愿意吗？如果他都不愿意，更别说他的人脉里，有谁会愿意冒这个险。” “看清楚！只有宋宪，只有他能够投资得起这一笔钱，敢冒这个险。你想想，只要他投了钱，我们的资金链不再紧张了，日后的收益会是多少？你又能分到多少？这些和一个道歉比起来，你一定想的明白。”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你道歉的诚意关乎到他的投资多少。明早九点，他就会乘着飞机去夏门，等他几天后回来了，会打多少折扣，你也想清楚。” 说到这，赵迎荷站起身来，一个干净利落的回头，走出了宿舍，带上了房门。 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甚至让周云峡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想要骂人，这个臭丫头，就是故意来气我的！ …… 宿舍楼下，赵昌昌双手插在兜里，陪着妹妹散步，秋风气爽。 “原来你说能够劝得动他的办法，就是这个。”赵昌昌感觉有些好笑。 赵迎荷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的说道：“对呀，其实这个人就是一个臭石头，又臭又硬，只要把一切都在他面前摊开了，然后让他自己去想。恰好，他贪财又好色，没有了风空，他就没了财，没了财也就没了色，就算他再纠结，也一定会很明智的选择对的那条路。” 赵昌昌忍不住哈哈大笑：“可以想象，他那么死要面子的一个人，肯定会纠结一个晚上睡不着觉。” “那也是他活该，哥，听我一句劝，要不咱们不带这个人玩了？我不喜欢他。” 赵昌昌低头沉思几秒，“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反而很好奇，他明天到底会怎么道歉。” 第519章 风空股份来了 第520章风空股份来了 这已经是国庆假期的第三天了，方初晓早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要不是因为历哲圣邀请宋宪参加那个什么经济研讨会，他们早就已经到了夏门。 十月份，已经是入秋了，早上的空气透着秋天独有的凉意和气爽，方初晓穿着一条修长的裙子，搭配一件红色的小马甲，长发束成高马尾，脚下是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 她越来越像前世的那个模特了，不管是穿什么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宋宪就简单多了，随意的穿了件白色长衫和牛仔衣，再踏着一双帆布鞋。他很喜欢自己这副青春洋溢的模样。 至于火星，他还是如同一头老黄牛一般，穿的朴素，极为低调的在后面提着行李箱，然后去车库里将车开了出来。 方初晓挽着宋宪的胳膊，带着一副酒红色的蛤蟆镜，一边等车一边说道：“你说，你以后是不是也要买一架飞机？就像是李修夜那样的？” 她会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昨天李修夜回去的时候，是乘着他自己的私人飞机回的燕京。宋宪和方初晓去送他的时候上去坐了坐，有一种别样的舒适。当然，除了舒适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男人都喜欢车啊，表啊之类的东西，更别说飞机了，那绝对是爱惨了。方初晓对这类玩意也极为有兴趣，昨天上了李修夜的私人飞机后，就开始打探价格，还有各种费用之类。 要说这玩意，简直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它不仅仅是贵那么简单，就比如李修夜那一架，是去年和德国一家公司订购的，可以要求样式、内置装修各种细节，还有自己喜欢的风格，然后用将近一年的时间来赶工。 这样的费用大致要三百万至五百万。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飞机本身的价格。 除了买回来之后，还有高价的养护费用，要知道这玩意也是金贵的不行，就算没有使用，那也要定期维护，一年的维护费用也将近百万了。 再有，就是出行的费用，首先，这是私人飞机，到空域是需要提前和有关部门打招呼报备的，然后才能飞，而一次的油价还有七七八八的费用，也要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在看到那飞机的第一眼，宋宪就有了想买的冲动，然而听见那高额的费用，很快就被劝退了。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玩啊！出行一趟就要几十万，不用也要上百万，而一张头等舱的机票，也不过几百一张。 这么一比较，宋宪前世的小民心态一下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不买！”宋宪很直接的回答道。 这已经是宋宪第四次，不，是第五次这么回答方初晓了。 这个妞简直比自己还要痴迷那个玩意。 “哼，你就嘴犟，我看得出来，你也想买，而且是早晚的事儿。”方初晓很是肯定的说完，又拉着宋宪的手臂晃了晃笑着说：“那给我买一辆车，要红色的！” 宋宪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哇，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买飞机是个幌子，买车才是真实想法。和一辆单价五百万，养护费用上百万的奢侈品比起来，一辆车显然就显得实用、亲民许多了。 “买什么样的？” “帅的！” 果然，就算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画着美艳的妆容，内心也还是在平南的那个方好汉，很飒。 方初晓显然就早有这个想法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也不用太张扬，就跑车够了，最好还能改装一下。” 宋宪的眼皮都跳了一下，跑车还不够张扬吗？ 宋宪一个老干部的心态，似乎有些抗拒。 而且，跑车也是属于奢侈品，有一辆就想要第二辆，根本就不可能退烧。这是要败家到底啊？！ 不等宋宪拒绝，方初晓连忙说道：“你没去我们学校，你不知道，我们学校追我的人可多了，为了炫耀还开着豪车，你说我这性子，能惯着他们？就他们那样的破车，凭什么到我面前来炫耀？”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宋宪眯眼笑着说：“可是，你明明也是一个小富婆，为什么要我给你买？” 要知道，启点的股份可是也有她一份的，她不是富婆谁是？ “你买的意义不一样嘛。” 宋宪轻轻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追求，男人开着豪车抱着炫耀的心态，却发现自己的车比人家的差多了，最重要的是，这车还是宋宪买的。 无形中的碾压！ 这么想想，好像是挺爽的。 这时，火星把车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宋宪开口便说：“火星，你对车都挺熟悉的？” 火星很自然的点头，除了车，还有坦克、战机、船他都挺熟悉的。 宋宪又问：“那改装技术怎么样？” 火星回答：“学过一点，还凑合。” “嗯，那等我们回深城的时候，你帮着去挑一辆车，然后改装一下，特点是结实耐撞，强度……比坦克差点就行。”宋宪说道。 “……” 方初晓看着宋宪问：“你想干嘛？” 宋宪说：“你那开车的技术一般，我怕你出事故，弄的结实点也放心。哦还有，如果以后还有男人开着车来和你炫耀，你就开着我给你买的‘坦克’撞烂那破车，赔偿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见宋宪一脸严肃的样子，方初晓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甜滋滋的。 不过在仔细的观察了几秒后，方初晓才发现，宋宪的表情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真是难得，这个一直老气横秋的老干部，居然有一天会吃醋成这样。 就在他们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忽然前面一辆黑色的小车驶来，差点就迎面撞上了，火星踩了一脚急刹车，宋宪和方初晓由于后坐力，人往前一扑，倒也没什么事儿。 火星看着前面的那一辆车，说道：“宪哥，那个车里好像是买秦广想要敲断你腿的那个人，副驾驶坐着的，好像是那个周云峡。” 宋宪笑道：“原来是风空的股份来了。” 第520章 选择权给你 第521章选择权给你 宋宪买的别墅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的，所以这里面的道路都很宽，足够三辆车并排行驶了。 可就算是这样，周云峡的车，也差点和自己的正面相撞了，这小子胆子挺大啊！ 很快，周云峡和许同学都下了车，走了过来。 宋宪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哟，这不是周副会长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撞死我？” “……” 周云峡感觉自己的心口被狠狠的插了一刀。 太毒了！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副会长了，而且还是拜你所赐！杀人诛心吗？！ 不过，就算是心中气愤，他也不敢有一丝不满表现出来，反而还要赔笑着说：“哈哈……宪哥可太会开玩笑了。我那小破车怎么可能撞的过你……” 这倒是实话，他们那辆是小轿车，而宋宪所坐的则是一辆越野型的悍马，就像是一辆小货车，这要是撞上去，自身倒是不会有什么损害，反而能把那小车的车头给撞烂了。 那样的效果，宋宪想想还不错，以后给方初晓买的车也要这么强！ 宋宪又反问：“既然知道撞不过，还这么开车？想自杀然后讹我啊？要早知道车里的人是你，我就让我兄弟撞上去了，就算是把你撞死了也没多大事儿，这有摄像头呢，拍得到你们逆行。” 周云峡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身旁的许同学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的说了句什么，这才让周云峡的心态又平复下来。 忽然，周云峡双腿并拢，双手捶放在腿边，身子躬了九十度，鞠躬道：“对不起！我为晚会上的事儿向你道歉！” 宋宪手搭在车窗上，忽然觉得好笑。 他也不接茬，周云峡也不敢直起身，就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一直那么弓着。 这种姿态对人的腰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恰巧，周云峡的腰在每晚的策马扬鞭中已经有些废了，酸感马上就有了，然后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周云峡忍不住了，直起了身子。 宋宪看着他说：“你这个道歉就跟玩似的，我可没见到什么诚意。” “……” 周云峡确实没有诚意，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自己是被摁着头来道歉的，心里千万个不服气，又能有什么诚意？ “难道你要我给你跪下？” 宋宪玩味一笑，然后摇头，“也不用，我没你那么幼稚，羞辱你虽然心里挺舒服的，但是没有什么意义。甚至，你的下跪在我这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那你想怎样！” “我和赵昌昌说过，让你来找我道歉，你道歉的诚意决定我投资的多少。至于诚意这种东西，向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是看你的态度，然而，我在你脸上只看见了不爽。你不爽，我就更不爽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去机场，时间很紧的，你浪费了我这么宝贵的时间说了这些废话，难道我还要原谅你？” 周云峡脑袋空白了两秒后，马上就明白了。这就是刺裸裸的羞辱，和什么诚意都没有屁的关系！至于原谅，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周云峡就笑了：“我明白了，你就是耍我们玩，你根本就没打算投资对？你就是借这件事，让我向你低头。” 宋宪摇头，“你又错了，风空是一家前景还不错的公司，虽然现在陷在淤泥里，但是爬出来还是很厉害的。如果不是你在这个公司有股份，我早就投了。让你来道歉，也只是想让你明白，以后谁才是主导地位，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给我老实点！” “另外，我也没有耍你玩，我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明白吗？” “……”这些话让周云峡很难回复，难不成骂回去？说实话，有风空在，他不敢赌。 宋宪又说道：“如果真的要将诚意这种东西具象化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说着话的时候，宋宪伸出一只手，然后大拇指在其它四指上搓了搓，潜台词是：要钱！ 他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卦摊上，那种江湖骗子在行骗的形象。 周云峡表情很是怪异，他完全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要‘行贿’？ “你要钱？”他有些不敢笃定的问。 宋宪摇头，“当然不是，我又不缺钱，而且，就你那点身价，我也看不上啊。” “……”无形中又被羞辱一波，周云峡深深吸了口气问：“那你这什么意思？” “我要你在风空的股份。” “你在痴心妄想！” 宋宪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把你的股份卖给我。” “卖给你？” “对，据我了解，你手上的风空股份有19，我可以以不错的价格收了，当然，如果你不想全卖也可以给自己留一点。你要想清楚，我收购的价格，只会是风空目前形势的价格，你别想要高价。你可以自己想一个数，如果合适我就收了，如果高了，我会压的很低，比你预想的还要低很多。听得明白吗？” 周云峡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意思是？让自己开个价，如果合适就收购了。如果自己要的多了，反而会血本无归。 这他妈还不是玩自己吗？ 周云峡又问道：“可是，我把风空的股份都卖你了，你投不投资风空，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有兴趣还可以给自己留一点股份，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可能让你持股太多。另外，现在这些股份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会买，也就是没有价值的东西，还能卖钱已经不错了。当然，如果你不卖我，我也可能不愿意投资，然后风空的资金链撑不下去，宣告破产，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好了，现在选择权给你了。我希望几天后我回到深城，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也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521章 各怀鬼胎的赌约 第522章各怀鬼胎的赌约 给了周云峡两个选择之后，宋宪就直接让火星开车了，还要赶飞机呢，谁有空搭理这个人。 坐在车上，方初晓好奇的问：“你好像对那个公司挺看重的。” 这话不免让宋宪想起前世，科技和经济发展之后的快递战，有了网购这个玩意，快递就成了其中最重要的那一环，利润大，竞争的也多。 宋宪还记得，自己买东西，时长就能见到一两家没有听过名字的快递公司冒出头来，然后过一段时间又没有声音了。可以想象，那个竞争是多么激烈。 然而，现在没有网购，快递这种东西似乎就可有可无了，毕竟需求量不是很大，客户要是真有需求，找个卡车师傅就能办了，而且还比快递公司方便快捷。 正因如此，风空的快递点即便覆盖的已经很广了，但生意还是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惨淡，资金链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到了如今都要崩盘了。 宋宪点头说：“我有一个想法，需要这个快递，而且快递这一行业前景我非常看好，以前也就是没有机会和精力去弄，现在碰到了自然不能放过。” “怪不得。” “什么？” “怪不得你忽悠李修夜和你一起办快递公司，你还要占大股份，现在又盯上了风空的股份。” 宋宪笑着说：“古代打战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就相当于咱们的粮草，命脉自然要握在自己手上。” “那那个周云峡呢？” 宋宪笑着说：“不出意外，那个家伙会很识曲的把股份都卖给我们，而且会是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 优惠两字，宋宪咬的比较重，方初晓听了不禁莞尔一笑，是只对你而言的优惠？周云峡可能要哭晕在厕所了。 方初晓又有些纳闷，“可你也说了，卖多少让他自己选择，他明明能给自己留一些股份，等待我们投资，把风空盘活，他依旧是一个小股东，为什么会全卖呢？” 宋宪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啊。” 方初晓的嘴角一扯，“完全感觉不到，像个大傻子似的。” “哈哈哈……”宋宪大笑着说：“只是你没怎么注意而已，那家伙也就是幼稚了一点，真碰到这样的事儿，还是很理智的。之所以会全部抛售给我，因为他听过那些关于我的传说，以为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眼里容不下他，就算留着一点小股份，以后也得交代了，还不如早早的卖了完事。” “你怎么知道他会这么想？” 宋宪眯眼一笑：“要不要打个赌？” 方初晓偏着头，想了想：“赌什么？” 宋宪靠近了她的耳朵，用气声小小的说了一句，方初晓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晕红，嗔怪的瞪了宋宪一眼后说道：“就知道你是个坏蛋，赌就赌，你要是输了……嗯……没想好，反正算你欠我个条件。” 见方初晓上套了，宋宪笑得更开心了，连连点头：“那就一言为定！” 心中却在想着，等会给赵昌昌打一个电话，这件事必须让他帮自己搞定。 而方初晓的心里则在想，我是女人啊，女人天生就有耍赖的特权，不是吗？ …… 乘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直到下午四点，三人才到达目的地。 孔卿早就知道两人要来，和自己的表姐虞向文一起来接机。 虞向文调笑的看着孔卿说：“小卿，别望了，飞机才刚落地，过来还得几分钟呢，你这是等情郎等的望眼欲穿了？” 这样的玩笑，孔卿显然已经听惯了，她的视线依旧朝远处眺望，不回头的说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哎呀，他们来了。” 一行三人在人群中非常容易就看见，毕竟，一对俊男靓女走在一起的时候，天然的就容易惹人注目，毕竟就那个气质，比周围人高出一大截，被称托的更加完美了。 至于火星，他似乎一直都不那么显眼，只是因为他一个人拖了两个大箱子，模样实在太轻松了，这才被人注意到。 看见孔卿，方初晓显然也很高兴，撒开宋宪的胳膊就小跑了上来，莺莺燕燕的就抱在了一起，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小姐妹。 事实上，孔卿在平南任教的那半年时间，两女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只是现在，不能算是无话不谈了，方初晓就没有告诉孔卿，自己已经把宋宪拿下这件事儿。原因她也有点说不上来，总觉得如果说破了，三人的相处模式会很尴尬，那不是方初晓想要看见的。 倒也不是豁达，而是方初晓相信，宋宪这小子一定很懂得分寸！ “你好像有点瘦了，也有点黑了。”方初晓捏了捏孔卿的脸蛋，“不过还是很水嫩。” 孔卿视线向旁一偏，瞥了宋宪一眼：“还不是得怪这个人。” “我怎么了？”宋宪很纳闷，不过因为见到好朋友，脸上带着笑。 “你还好意思笑呢，就你那个旅游社，表姐一个人就根本忙不过来，我可是帮了不少忙，能不累瘦，能不晒黑吗？”孔卿的语气带着一些邀功与埋怨，更多的是玩笑。 虞向文在旁想着……明明都是你自己抢着来的。 宋宪哈哈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记得旅游社的人手不少，怎么还要劳烦你呢？向文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作为虞向文的老板，宋宪完全有资格这么问。 “原本人手是够的，可是咱们旅游社的生意实在太好了，这人手自然就有些紧张了。而且，你不是让人来夏门说要拍一个电视剧？让我们配合，那个剧组的吃住行都要我们安排，还有取景的场地之类……” 宋宪越听越糊涂，“什么电视剧？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叫蔡健康？” “就是他啊。” “那确实有这么一个事儿，哈哈，不好意思我都忘了。” 孔卿拉着方初晓的手说：“走，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去家里，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第522章 古玩热 第523章古玩热 宋宪一行人乘着车，到了博物玲珑。 宋宪上次来到这儿的时候，还是一年前，来卖那一件宋代官窑笔洗，再之后就没有来过了。前几个月来到夏门也是住的孔卿的另一套房子。 虽说已经一年没有来了，但是博物玲珑并没有什么变化，从外面看上去，还是古色古香的模样。反倒是周边。 宋宪很清楚的记得，去年来的时候，这些个古玩店实在难找，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倒腾这个买卖了，显然，古玩热已经开始升温了，借着旅游热，许多古玩贩子也开始盯上了游客，愣是一根牙签都能说是老佛爷用过的，然后卖出一个高价。 站在街道上一眼望去，像这样的商贩、店铺还有不少。 孔卿说：“怎么样，变化大？” 宋宪点头：“确实大，要是我去年的时候来就这样，那个笔洗也不至于那么难卖出去了。” 孔卿说：“你那还叫难卖啊？当天来当天就出手了，而且还卖了个好价格呢，要不是碰到我，哼哼……” 宋宪哈哈一笑，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真是别提有多幸运了。毕竟那么值钱的玩意，居然一天只能就能找到靠谱的买家，而且卖到了自己的心里价格。 以当时那种买卖环境，运气一般或者差一点，一个多月都碰不见靠谱卖家，实在是很正常的事儿。 如果真的推迟了一个月，那么恐怕老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能都保不住了，苟史后续的手段也不好说，毕竟意外太多了。 当真是万般幸运了。 方初晓也听过宋宪说起当时的买卖情形，说道：“他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孔卿指着那些古玩商贩说道：“能有如今这个情形，其实都和你有关系呢。” 宋宪指了指自己：“我？我还有那么大能耐？” 虞向文手中提着一款女式包，接过话茬说：“是啊，都是你的功劳，这事儿小卿都在我耳朵边念过好多次了。” “表姐！” “干嘛？还不让说啊？”虞向文走到宋宪身边说道：“就你那个下乡捡漏的事儿，没多久就很多人知道了，然后都往乡下钻，什么玩意老就要什么，低价买了然后上这来卖高价，别说，还真有不少人买。” 这一点，宋宪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下乡捡漏的事儿自己也就是尝个鲜，自己不干也有别人干，而且又不是什么专利，被人知道也正常。 不过虞向文的这句话倒是给宋宪了一点启发，只不过灵感这种东西，飘渺虚无，一下没有抓住关键点，马上就溜掉了。 这就让宋宪很头疼了，刚刚那个关键的想法是什么呢？ 虞向文继续说道：“还有你那个垃圾站选古玩，稍次一点的东西都被小卿批发卖给这些人，然后再流入市场，也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宋宪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挡子事儿，如果没有这个推动的话，古玩热恐怕不会升温这么快？ 从这两点看来，这条街变成现在这样，自己还真是有些功不可没。 方初晓说：“那他们卖的假货也不少？” 孔卿点头：“当然，那些摊子上的东西，有八成都是新鲜的，都是现代工艺，只不过样式好，色彩艳，那些游客又都是不懂行的，倒是好骗的很。” 宋宪笑着说：“随着古玩越来越热，这些人也就没那么好骗了。” 孔卿却摇着头持反对意见：“不，他们还是那么好骗。毕竟游客嘛，买的就是一个新鲜，古玩这一行的水那么深，他们又怎么辨的清？不过以后造假的工艺肯定会越来越高明。” 古玩造假，从来就不是现代才发明的，自古以来就有盗版，这也是老传统了。只不过由于几十年前的环境问题，全国都在破四旧，那些东西也就见不得光了，甚至还有许多技法也在此间失传。 只是现在市场活泛起来了，那些仿品也会随之盛兴。就如同顾子秋造假那样，他那还算是高明的，找到一些有工艺的老师傅，造了个真假难辨，然后卖给外国人。 这一点宋宪反而觉得顾子秋干的不错，毕竟骗的是外国人的钱，人傻钱多嘛。 当然，这条街上的摊子中的仿品，就算是自己这半桶水的水平，也能一眼辨出。 站在博物玲珑的门口聊了几句后，孔魏便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宋宪和方初晓便大声笑道：“你们总算是来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吃饭。” 宋宪自然不会和孔魏客气，说笑寒暄了几句便进到了屋内在饭桌旁坐下了。 今天这一顿饭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满满一桌的精致菜肴，就好像是在五星酒店一般，不过就算是五星酒店再豪华，也比孔魏这差了许多。 孔魏这个房子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如果仔细的去观察，就会发现，每个物件都极为讲究，而且金贵。 不说别的，桌上用的餐具来头就不小，一套皆是清朝晚期宫内的玩意，也算是古玩了，而且这成套的，价格更是不菲。 再有这桌子就更讲究了，一整块的金丝楠木做成的圆桌，椅子也是配套的。就算是翻遍安家的所有仓库库存，也找不到一套能够做成这样的木料。更别说这桌椅一看就是有年代的了。 实在太奢华了，就算是五星级酒店也做不到这样的？也不敢啊，这餐具要是打碎了，那还得了？ 宋宪玩笑的说道：“怎么去年在这吃饭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一套呢。” 孔魏大笑着说：“去年吃饭是在隔壁屋，招待普通客人的，这个屋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用，那能一样吗？” 宋宪哭笑不得，自己这身家涨的还真是厉害。 吃饭期间，话题由孔魏主导，刚开始还是问一些宋宪两人在深城的学校如何，学业如何，在喝了些酒之后，话题几乎都是和古玩有关，特别是周边的那些新冒出的古董贩子还有店铺，孔魏都颇有微词，似乎有些厌恶这些人。 第523章 离谱大胆又抽象的想法 第524章离谱大胆又抽象的想法 孔魏的厌恶也是情有可原的，从他的祖辈开始，就开始从事古董行业，他的父亲更是对保护文物、打假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成为会长。 对于古玩赝品，好像是刻在孔家人骨子里讨厌的东西，之前孔卿谈起这些的时候，也很厌恶。 以前古董的收藏热还没兴起的时候，买卖这玩意的人也少，眼不见心不烦的，现在可到好，全都开到自己身边来了，一眼扫去，全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心里自然不爽。 方初晓说道：“孔叔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 “我知道没办法，毕竟这一行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东西好坏全凭买家的眼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连我都有打眼的时候，再正常不过了，只是……” 见他摇头叹气的模样，宋宪就知道，还是因为心里那一道坎儿过不去啊。实际上什么宽慰的话此刻说出来都没有一丁点用处，人家从祖辈就开始玩这个，看的不比任何人清楚？ 宋宪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来到夏门的这个古玩市场来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是颇有规模，市场不是露天的，也不是东一处西一处，反而每个店铺都有自己的位置，井然有序同样生意热闹非凡。 可以说，和现在的比起来，就直接商业化许多了，但捞金的力度一点也不小。 索性，乘着酒性，宋宪把前世在古玩市场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如果这事儿放在别人脑袋上就不太行了，可这人是孔魏，在古玩圈子里都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别说还有官方的身份了。 如果愿意费心思，将这一切商业化也简单，管理也方便，甚至还能象征性的收一些摊子费用，可谓是优点良多，更重要的是，经过后世的实践，这是可行之法，而且历史也注定会变成那样。 刚开始听，孔魏还有些兴趣，不停的攒宋宪的脑瓜子和别人不一样，只要是碰到生意和钱有关的事儿，这家伙的脑袋瓜转的就比别人快的多。 不过等到听完之后，孔魏就有些兴趣缺缺，摇头道：“听起来利大于弊，可就算是这样，就能避免假货吗？而且这也不成了我默许他们买卖假货？” 这和整个孔家还有博物玲珑的初心是相悖的，毕竟整个博物玲珑之中，就没有赝品，就算是有那也是孔魏被打了眼没有认出真品来，但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更是随着父亲学了一辈子辩假的本事，想让他打眼，实在难。 但如果孔魏真如宋宪说的那样，去牵头将刚刚初具模型的古玩市场商业化，那他就成了这些人的头头，还要收摊位费，不就是变相的赞同他们的做法吗？ 见宋宪满脸苦笑的模样，孔卿说道；“你说的这些的确很不错，只是不适合我们孔家来做。不过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这么干啊。” “我？”宋宪指了指自己。 孔卿笑着点头说：“当然了，你甚至是不二人选。首先，你有官方的身份，其次，这些小摊贩所针对的客户都是游客，而你现在的旅游公司，基本算是夏门前三的了，非常契合那些古玩贩子的胃口。第三，你既然要将他们规范化，弄一个什么古玩交易市场就要不小的地方，又正好你在夏门买了那么多块地，弄这个不是很简单吗？” 孔卿条理清晰，一条条罗列出来后，宋宪发现，果然……自己来这么干比孔魏合适多了，毕竟自己见那些人卖赝品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正常，毕竟这就是这一行的规矩。 孔魏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小卿说的好啊！小宪，你去弄这个，我双手双脚的支持你！”说完之后，孔魏的眉宇渐渐的舒展开了，高兴的不行。 宋宪就很纳闷，这是怎么了？高兴的那么突然，就好像什么东西上了身似的…… 见宋宪不解的神情，孔魏说道：“如果你把这一切规范化了，虽然不能抑制赝品，但是至少让这些人能离我远点，眼不见心不烦呐，你都不知道，最近我都不想回这儿了。” 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对孔魏来说，还有这么严重的心理洁癖。 “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啊！”孔魏又很认真的嘱咐一遍，生怕宋宪没了兴趣。 “……” 宋宪其实也蛮无语的，本来嘛，也只是聊天说到这了，谁想到这活儿居然莫名其妙的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而且现在不去弄，好像还不行了……孔魏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仔细想想，这对于自己来说，有点费力不讨好，毕竟那点摊位费宋宪看不上，更何况还要占据自己一片不小的地方，还有七七八八的费用。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旗下的旅游公司，一定会有导游带人到那买东西。 宋宪其实很不喜欢这种黑心导游的做法……前世也被骗过两次，将心比心自然就不想同流合污了。宋宪还曾经特意和虞向文说过，要是有那种拿回扣的黑心导游，直接开除！ 怎么现在自己也要和自己相悖了？ 忽然，宋宪想起了之前一闪而过又没有抓住的灵感！ 这些古玩小贩的东西来源，几乎有大半都是去乡下淘的啊！而且去的人还不少，那是乌泱乌泱的。 正巧，自己和历哲圣、席宏义、李修夜等人在发愁乡下没人愿意去，就算是农村有好东西也带不出来。现在……不就正好有现成的一批人吗？ 当然，这些小贩都是见钱眼开的，要是没有什么好处，他们可不会帮什么忙。 其实倒也不用他们帮什么，只是需要他们从农村里带出一些东西出来，一个人带的少，可人多了，不就成质变了？ 这是一个有些离谱、大胆又抽象的想法，就好像是超级缩小版的丝绸之路，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 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有它的可行性！至少，宋宪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信心！ 第524章 古玩交易市场 第525章古玩交易市场 吃完晚饭，窝在孔卿的家里看了会电视，宋宪早早的就睡了，倒不是累了，而是和孔魏喝的高兴，有些过头了。 第二天一早，宋宪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房间门就被人打了开，孔卿光着脚丫子轻轻的走了进来。看着四仰八叉，毫无睡相的宋宪，孔卿玩心大起，拿着毛笔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图案后，又拿着照片咔咔拍了几张。 等玩的尽兴了，她才放下相机，盯着宋宪的脸，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宋宪的鼻子，顿时冒出一声鼾声。 “噗呲~太傻了。”孔卿笑着说。 宋宪还是没有醒，那个酒的后劲不小。 孔卿就不乐意了，用手捏着宋宪的鼻子，直到呼吸不顺畅，宋宪才被活活憋醒了。这家伙多少是有一些起床气的，不过看见面前的人，那股气反而消了。 “你怎么进来的？”宋宪问。 “还我怎么进来的，你昨天看电视的时候直接睡着了，还是我把你背进来的，睡衣还是我给你换的呢。”孔卿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一脸皎洁的笑着。 “……” “身材不错哦~”孔卿又补了一句，视线依旧在宋宪的上身打转。 宋宪又看了眼裤子。 孔卿嗔道：“裤子没换，上面没什么酒气。” 宋宪还是觉得很怪异。 孔卿将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过来，说道：“换上，然后去洗漱一下吃早饭，然后去把昨天说的事儿给办了。” 宋宪接过那套衣服，气味很好闻，好似喷了香水，却不是孔卿身上的气味好像是一款男士香水，淡淡的闻着很舒服。 “什么事儿？”宋宪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昨天有答应什么吗？ 但什么都没想起来，反而有些头痛，下次绝对不能这么喝了！ “就是古玩交易市场啊，你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爸答应的好好的，连地址都选好了呢。” “……”宋宪瞪着眼，猛地眨了眨。 这事儿自己答应了？好像有些印象。只是……这地址的事儿，怎么一点也记不住了？ “你不会忘了？！”孔卿的声调有些高了。 “确实记不太清了，你提示一下？” 孔卿伸出右手，然后在宋宪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你说那个交易市场弄到岛上去，至于具体地址，你还没定。” “……”宋宪张着嘴巴，满脸惊讶，“这真是我说的？” “不信你问初晓啊，她昨天也听见了。” “……” 宋宪又一次无语了，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不是……自己的脑子是抽了吗？居然想要把这交易市场放到岛上去？ 鼓浪屿对于夏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宋宪更是在上面购买了不少房产，但那上面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地儿，再多也不会嫌多啊，反而每一处地方使用的时候都需要反复考究。 而那个交易市场，显然是要划走一大片地方的，是最最最不划算的，因为那样根本无法产出什么利润来。 再说了，那么好的地段，会是未来游客最多的地方，东西自然就不愁卖了。生意好，物件自然就水涨船高了，如果卖的都是真玩意宋宪没话讲，可那些人卖的基本都是假货，但是价格都出奇的高。 坐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大肆敛财，然后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自己顶多收一点摊位费，这简直亏死了！ 孔卿看着宋宪脸上愁云越来越重，笑着说道：“好啦，又不是说了就一定要定在那儿，你地址选在哪儿都可以，不过这事儿你是推不掉了。” “嗯？” “嘿嘿，我爸一大早就去办这事儿了，说是现在的古玩交易太混乱，希望规范一下，这样也不会影响市容。”孔卿学着孔魏的模样，老气横秋的说道。 在这个年代听到有人说‘影响市容’这几个字，宋宪还有点错乱，毕竟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听见。 这个年代的街道车辆并不多，主流是自行车和行人，所以基本并不会造成堵车之类的问题，车祸就更少了，所以这道路管理还没有那么受重视，街道中有小商小贩摆摊实在正常不过，更没有城管，所以这一块的市容在这个年代还不那么受重视。 现在，孔魏居然拿这个去当由头，就让宋宪有些哭笑不得，这真能成吗？ 像是看出了宋宪心中所想，孔卿说道：“我爸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你也知道，他说要规整，几乎不会有人拦着，反而一路绿灯，你等会吃完早饭，我爸那边的手续差不多也就办完了。” “什么手续？” “你要弄交易市场当然需要一些手续和证书，不然不是成了野路子？” 宋宪现在才意识到，孔魏这次是玩真的了，而且很认真，认真的都有些心急了。 …… 事实证明，孔卿对她老爹真的很了解。在宋宪等人吃完早饭不到二十分钟，孔魏就回来了，然后就喊着宋宪去了一趟他的书房，表情很是高兴。 对此，宋宪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见到他这模样还是觉得好笑。 两人到了书房后坐下，孔魏将文件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共有两本文件，放在宋宪面前说：“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盖章。” “……” 孔魏火急火燎的，宋宪却慢吞吞的，拿起两个文件看了眼封面。《古玩交易市场申请证明》以及《古玩交易市场管理条例》 第一本要自己签名宋宪可以理解，可这第二本…… 宋宪翻开，粗粗看了之后明白了，这些条例大概有二十多条，最后需要自己签名画押，意思是这些条例都是自己列的。 看完之后，宋宪也没犹豫，拿起笔就签了名字并画押。 孔魏很高兴的说道：“成了，那个交易市场的地址你看哪个地方合适，然后让人装修一下，尽快投入使用。” 宋宪很无奈的点头，好嘛，又给自己弄个差事。 孔魏说道：“你一脸苦相干嘛？这种肥差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第525章 不去 第526章不去 孔魏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肥差。 古玩行业只会越来越火热，参与下乡捡漏然后到夏门来卖的贩子也会越来越多，毕竟这一行业暴富还是有可能性的。 随着摊贩越来越多，宋宪的古玩交易市场摊位出租就更容易，收费也就越多，同时在这个行业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大，更是在某一程度来说，极有面子。 这也只是随便能够列举出来的好处，如果再细究，再往后几年、十几年，宋宪也可能算是这个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孔家来做会更合适，可孔魏一点这方面的兴趣都没有，一股脑儿丢给了宋宪。 孔魏笑着说：“当初你来夏门卖那件笔洗的时候，就把下乡捡漏的事情告诉了我，虽然这种事儿不久我也会知道，但胜在得到消息的时间早，所以第二天就去找几个老朋友去下乡收购了，收获自然也是颇丰，还有后来的废品回收站……我得了你那么多的好处，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他说的表示不只是这一次的交易市场，还有几个月前在平南的那家博物馆，以及宋宪的官方身份。这些如果换成普通人，一个对古董了解甚少的人来说，想要自己做到，都极为困难。 这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 另外，宋宪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似乎这个‘表示’还不止这一点，孔魏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道：“好好干，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这个‘越来越好’似乎蕴含了好多层意思。 宋宪玩笑似的说道：“孔叔，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高深莫测的这一套了？” 孔魏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似乎很高兴。 …… 孔魏那么心急的给自己弄好了古玩交易市场的手续，宋宪也不好意思闲着，至少要在回深城之前，把这些事儿给办完。 交易市场的地点也好选，选一处闹中取静，偏向繁华的地段就可以了。装修就更简单了……在夏门，安家的分公司已经开了有三家，可不只是卖家具，装修业务也全面铺开了。 现在人们谈起宋宪，一般都会想到‘启点’两个字，而‘安家’除了平南的人之外，就很少人会把它和宋宪联系到一起。 安家很低调，但不代表实力低，反而在不声不响之中安家隐隐成了行业的排名前列。 能经过一年时间达到这种地步也正常，首先安家的第一批昂贵家具就在国内有了不小的名气，全国不少有钱人都去安家定制过。 其次，安家的班底强大，以吕舟、纪才良、苏亮三人为中心，这一年时间给安家招了几千的高材生，光是凭借安家的高福利，就连普通的工厂师傅，拎出来一个都可能是大学生……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可值钱啊。 再就是安家的家具和装修是属于套餐模式的，客户可以根据家具风格来定制装修风格，反之同样，那种契合的感觉完全是其它装修公司以及家具公司比不上的。甚至是降维打击。 好的东西总是受欢迎的，所以安家的发展很顺利，悄无声息的就占领了大比例的市场，而且这个比例还在扩大。 夏门在安家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战略部署地，毕竟整个省内，这边的发展是最好的。所以安家在夏门的门店虽然只有三家，但是实力绝对不简单。 宋宪给安家的夏门负责人去了一个电话，并特地嘱咐，时间比较赶，装修还不能马虎。 如果是别人碰到这种事儿，可能会感觉到一阵头大，而那负责人在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三天时间行吗？” “三天？”宋宪错愕了一下，他以为能在假期结束前完成就算不错了。 负责人听宋宪那边沉默，还以为是嫌弃时间久，不由得苦笑说：“宋董，您说的那个交易市场绝对是个大活儿。我还没现场看过就保证了三天，这已经是最快时间了。” 这下，宋宪也觉得有些为难人了，笑着说：“三天太赶了，五天，你压力不用那么大，实在来不及再迟几天也行。” 负责人这次没再说什么，等到电话挂断之后，就立马召集夏门的大小干部，开了个会议，这是准备动用三个门店所有的人力了，至于别的订单都要往后延一下，毕竟……董事长的事儿比什么都重要啊！ 会议开完之后，负责人就第一时间赶到了那个准备作为交易市场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栋刚盖好，准备用于开个服装为专场的小型商场，毕竟旅游地区，开这种店绝对稳赚不赔，瓷砖、水电什么的做好了，只剩细装修了。 见到这些，负责人大松了一口气…… 在和宋宪的通话中，负责人就听到宋宪说这不是毛坯房，已经有过一些基础装修了，才敢保证用三天时间，现在一见，放心多了。 不过这店的面积可不小啊，光是占地面积就有五百多平，还有上下三层。这么大的地方，绝对不是1+1+1=3那么简单了。 立刻，负责人就让三个门店每家用一个通宵的时间拿出一个方案，然后选一个，明天就开工！ 虽然董事长给了五天的时间，但负责人还是觉得最好三天就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赶工出来，这个时候敢懒惰，那就是大傻逼。 …… 装修那边紧锣密鼓的开始动工，然而宋宪这边还是出了点麻烦——在通知那些古玩贩子过一段时间要去交易市场摆摊的时候，他们很高兴，毕竟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摆摊，就不用风吹日晒雨淋了，谁又不喜欢舒坦呢？ 可是在听说，那个地方要收摊位费的时候，这些人就很不乐意了。开玩笑，这些贩子都是抠着分、厘过日子的，从来都是他们去乡下低价淘了物件，然后到城里卖给傻大富，可不喜欢别人算计到自己头上。 所以，他们都表现出了很无所谓的意思，那个什么交易市场，几乎都统一了口径——不去！ 第526章 一举多得 第527章一举多得 在古玩圈混的小贩，原本就是很圆滑的人，一听到要掏钱租摊位，自然都没有兴趣。而且也不可能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毕竟……现在还没有城管。他们就在那个街上摆摊，谁也管不了。 孔卿苦着一张小脸，走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后说道：“我刚刚又去了一趟，那些人根本就劝不动。” 她实在沮丧极了，大概是因为父亲的影响，她也不喜欢见到那些人，想要为此做点事儿，但又无从发力。 方初晓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慢慢来嘛，那个交易市场还没装修好，他们答应了也暂时去不了，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啊~”孔卿拖长了尾音，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咪，挤到方初晓的身边靠着她，“那你说嘛，能有什么转机？要是他们都不肯去，那我爸手续白办了，宋宪那个装修也白弄了。” 方初晓似乎早就习惯了孔卿对自己撒娇的这种说话方式，用手勾了勾她滑嫩的下巴说道：“那到时候肯定有人比你更急。” 说着话，她的视线朝旁一瞟。 宋宪视若无睹，依旧看着面前鱼缸里的那几条金鱼，很悠闲的撒着鱼饵。 两女对于一眼，都看出来了，这个坏家伙在装傻！ “要不中午，我们吃烤鱼？”孔卿也盯着那个鱼缸，恶狠狠的说道。 “嗯，我同意！” 宋宪的实际年龄已经是个中年人了，所以爱好有些偏向于养生之类的东西，就比如养鸟养鱼，虽然算不上是热爱，但总觉得这种活法儿适合自己。 就比如深大学校边上那个别墅的泳池，就被他改成了鱼塘。 恰好，这附近就有个花鸟市场。 两个小时前孔卿和方初晓去和那些小贩交涉的时候，宋宪就和火星去逛了一趟花鸟市场，弄了个大鱼缸还有几尾比较养眼的鱼回来。 这实在太气人了！ 宋宪说：“这种鱼是观赏鱼，肉质很差，而且骨头多。” “那就把你烤了！”孔卿恶狠狠的说道。 宋宪笑着说：“嗯，不过烤之前要洗干净点，我先去洗个澡。” “回来！” 宋宪转过头。 “还装傻呢，你那个交易市场没人去怎么办？”孔卿追问。 宋宪笑了笑：“好办。” 果然，这个家伙已经有办法了，就是不说！ 两女又对视一眼，然后很默契的拿起沙发上的靠枕，磨刀霍霍。 对此，宋宪已经很有经验了。之前还在平南的时候，两女一旦打成意见一致，就会矛头指着自己，空前的团结。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她们又默契的喊出了口号。 宋宪哭笑不得的重新坐下，说道：“那这样，下午再让人去交涉一下。告诉他们，如果现在租摊位，最便宜的摊位，一人一百一个月，半个月后，价格会涨到三百。” 这个价格听着已经很高了，毕竟现在人均一个月的收入不过就几百。三百，是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全给摊位？ 不管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穷疯了，在狮子大开口！ 就连孔卿都这么觉得，“这么贵？！” 她知道要收费，可没想到这价格……那些只进不出的古玩贩子，愿意给才怪了。 可宋宪却很肯定的点头，“这是我反复思考后的定价，而且这还是最便宜的摊位，最贵的能上千。” “……”孔卿觉得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孔卿说：“我下午也别让人去交涉了，肯定没用。” 宋宪笑着说：“没事，让人去，算是提前打个招呼。” “为什么啊？！”孔卿继续追问。 宋宪笑着说：“你不是给我分析过了吗？我的手下有一张牌——夏门数一数二的旅游社。根据向文姐的市场调查报告，现在来旅游的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选择跟团，而其中百分之三十五的人是跟我们旅行社的，这么大的客流量，他们不动心吗？” 这么算下来，淡季一天也有几百上千人，旺季甚至破万，这么庞大的客流量，想想都眼馋。 可是孔卿并没有太高兴，反而板着一张脸说：“可是，那些贩子卖的东西假货那么多，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宋宪笑着说：“我会交代向文姐，让她和手下的导游说清楚，那些并不是什么古董，大多数都是假货，并进行科普。我相信，在听了那些话之后，游客买东西的时候会擦亮眼睛，谨慎出手。” 孔卿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宋宪又说道：“人都不是傻子，游客们也是喜欢去那种地方的，毕竟新奇，毕竟热闹，能听到许多趣事。我们只是带着去一趟，不进行任何引导，引诱，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理性的。而那些抱着捡漏心思的人，就算我们不带那去，也会自己找到这些小贩。” “另外，我还有一张王牌！” “王牌？”方初晓和孔卿都好奇的看着他。 宋宪手指了指孔卿，又指了指这家店说道：“博物玲珑就是我手里的王牌，当然，还有刘湛双、宋柳畅、邹凤、张翎他们的店铺。都是口碑极好，品质有保障的，我会把最好的摊位留给你们。只要口碑做出来了，就算是交易市场里坐镇了，人们都喜欢去口碑好的地方，如果是想买真品的，自然会奔着你们那去，而那些小贩能骗到人的几率也低了。” “同时，由于这种差距，小贩们摊子上的那些玩意，也会随之降价，我们这也算是给消费者省了些钱。” 孔卿听完后，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很满意。 只要有客流量，那些商贩一定眼红，会自主的去租摊位。人多销量自然多，摊位费也就不是什么事儿了。另外，这也算是了了孔魏父女的一点心愿，打压了那假货之风。 心情一好，孔卿便开起了玩笑，“你说给我们的摊位，不会要收钱？” 宋宪笑道：“你的自然不收，其它几家还是要的。” 开玩笑，这给他们揽了多少生意，怎么可能？ 第527章 齐大师归来 第528章齐大师归来 早上的时候，宋宪抽空去了一趟古玩交易市场，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了。 对于装修，宋宪是一个外行人，去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倒是看了眼图纸。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风格有些偏现代，原本还以为是古色古香的。 装修的负责人说：“老板，想弄仿古的这个楼可不太适合……” 确实不太适合，毕竟瓷砖和水电都铺好了，剩下的就是细节和摊位的设计。宋宪问了，这个交易市场分成三层，第一层是给那些小商贩准备的，一个摊子月租正常价格是三百，现在打折一百。 二楼则是门店，面积和排面都不是一楼的那些可比的，当然，店里东西的质量也会高出许多，月租自然也不便宜，大概要一千，足足比一楼的贵了三倍，但是这钱花的值，毕竟面积比摊子可大多了，另外位置也好。 三楼则是专给博物玲珑这样的知名门店设计的，装修也是最花心思的，宋宪给这上面的定价是五千一个月。 五千听着不少，可实际上这个地理位置就值这么多价钱，毕竟三楼的定位卖的就是一个口碑，真货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愿意来这种门店的，一般都是大客户，随便卖一个东西，五千还是很容易回本的。 当然……现在定价都已经定好了，但是这些摊位、门店都还没有租出去，没有装修好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原因是……没人敢吃这第一口螃蟹。 宋宪让孔卿派人去再和那些商贩说，现在摊子一个月一百，之后三百，已经便宜那么多了，可还是没有人愿意来，原因简单，不信任啊。 而且这些钱宋宪也不可能全部装入兜里，除了要交税之外，还有一些部门需要打点，不然这么暴利的生意，可做不长久。 …… 去交易市场逛了一圈后，宋宪回到家后，就和孔卿、方初晓就进了房间不出来了，倒是买了一些猪耳朵、花生米和可乐雪碧。 看片！ 动作片！ 这是蔡健康早上拿过来的，那部在西双版纳拍的名叫《荆棘》的古装武侠电视剧。 蔡健康这家伙头脑灵光，说是和电视台的领导吃过几顿饭，这部片的档期都快排好了，只不过因为这是打着‘启点’的旗号，宋宪觉得很有必要自己先看一遍。 要是质量不过关，亦或者里头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都不能打上启点的标志，甚至都不会让它播出。 不过听蔡健康说，这部电视剧的水准很高，是国内畅销小说改编的，剧情没有怎么改，还原度极高。 这是一部发生在宋朝，一段关于武林正邪对立，恩怨情仇的故事。 虽然在宋宪看来，都是一些老梗了，但是作者功力深厚，剧情紧扣很令人上头。 这个年代的电视剧有很多特点，首先就是画质偏低，特效连一毛钱都不到，还有服化道都不够精致，但也有优点，那就是一切都是实景拍摄，因为是武打片，所以里面的演员基本都是有功夫傍身，加上武行指导动作，打起来都是真功夫。 另外，威亚用的也少，七八米高的地方说跳就跳，如同跑酷。 这样的电视剧拍出来质量极高，首先剧情已经经过市场检验过，演员演技精湛，打斗又是真功夫，令人看了大呼过瘾。 但是，却让宋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孔卿抱着抱枕，长长的双腿架在茶几上，看了宋宪一眼：“这不是挺好看的吗？你干嘛叹气？” “对啊，那个狗官杀的多好啊，你干嘛叹气？”方初晓也发问。 宋宪的脑袋微微昂起，看着天花板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情。以后的电视剧画质会越来越好，特效会越来越好，服化道也会越来越好，只是……演员不行了。” “又开始神神叨叨了，以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宋宪抿嘴一笑，“没什么，就是感叹一句。” 这个家伙老是这么老气横秋的，方初晓和孔卿都已经习惯了，没去搭理，反而继续盯着电视。被里面的剧情深深吸引。 她们都说，这个电视播出一定会爆火的！也会把里面的女主角和男主以及几位配角捧红。 宋宪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和蔡健康吃一顿饭了。 …… 宋宪原本想约蔡健康吃一顿晚饭的，可是现在不行了——齐修文这个家伙回来了。 就如同他当时走的那么突然，这次回来的也很突然。 将近两个月没见，这家伙的皮肤黑了许多，偏向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另外，衣品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以前那种花花绿绿极为张扬的不穿了，反而是一身黑色，显得沉稳又干练。 同时，这家伙标准的烫发不见了，见了短碎，加上一顶绅士帽子，手上拉着一个皮质行李箱。 就像……就像一个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 至少，有内味了。 “啧，这打扮不适合你。太别扭了。”宋宪看着他这身行头啧啧说道：“你更像一个传销头子了。” 传销这词儿不是齐修文第一次听见了，但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从宋宪嘴里冒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儿！ “youhavenovision”齐修文的嘴里冒出一句洋屁，只是口语有点别扭，还有点慢。 宋宪算是听懂了，这是在质疑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居然会放洋屁了！之前上学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对这语言很鄙夷，除了‘hi’和‘hallo’是和女孩打招呼的之外，别的基本就不会了。 恋爱果然能改变一个人。 方初晓和孔卿则很直接，她们盯着那个皮箱说道：“你去了那么久，肯定给我们带礼物回来了？” 齐修文咧嘴笑着：“ofurse” 宋宪双手环抱胸前，笑着说：“那你说说，都带了什么？就用洋屁说。” “……”这次可是把齐大师给噎住了，最后气急了，想踢宋宪一脚，踢空了。 第528章 齐小庄主 第529章齐小庄主 齐修文带着的那个行李箱很轻，打开以后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方初晓很失望的看着他，“出了一趟国，也不知道给我们带点礼物回来，我对你很失望啊！” 宋宪和孔卿也跟着点头。 齐修文哈哈一笑：“你怎么还跟个土匪头子一样，放心，好东西少不了你们的。” 说着话，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嗯，差不多到了。” “什么？” 这时，屋外停了一辆小货车，司机师傅按了几下喇叭。齐修文笑着说：“还挺守时，我给你们带的礼物，到了，把火星喊上去搬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什么礼物，还得用小货车装来？ 叫上火星，几人走到门口，司机已经打开了后面的仓门，咧着嘴笑道：“你们哪位是齐老板？” “我是。”齐修文走了上去。 司机拿出一张单子说道：“那就请你签个名，然后车上的东西就能拿走了。” “好的。” 几人凑到车舱后一看，就只有三个啤酒箱大小的箱子，搬货这种事儿自然不用女生参与，宋宪和火星就搬了进去，分量还不轻。 看箱子上的图示还有英文，好像是酒，拆开一看果然，每个箱子里一共有六瓶葡萄酒，用泡沫相隔，包装的不算精细。 麦卡斯酒庄出品，年份是最近的。包装简约大气，看着……很贵的样子。 “你给我们送的礼物就是这些？”宋宪问。 齐修文笑着点头。 “当地特产？” 齐修文又点头。 “你怎么会送这玩意的？”宋宪好奇的问。葡萄酒现在在国内的市场还不错，但是真正的好酒却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更别说齐修文只爱和白和啤的，对葡萄酒一直都是不钟爱的。 齐修文嘿嘿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得意，他靠在沙发上说道：“这是我家酒庄产的酒啊，是前年的，那年的葡萄长得最好，这算是酒庄里最好的一批了，放在国内，一瓶得卖近千。” “……”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孔卿看了看红酒，又看了看齐修文：“你什么时候在英国有个酒庄了？” 方初晓说道：“该不会是你妈妈的？” 齐修文的老妈多年前改嫁，随后跟着富商移民去了英国，后来那富商死了，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齐修文这趟去英国不只是陪康蓉，更是去认亲的。 这认着认着，还多了个酒庄出来？ “bgo！确切的说，是我那个后爸留下的产业。酒庄不算大，但是在当地有些小名气，这些年一直是我妈在经营。至于我那个妹妹，还太小了。”齐修文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 一个华裔，在这个年代移民国外，还能弄到一个酒庄，并且在当地小有名气，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酒庄在英法这些国家，是身份的象征，有一座私人酒庄在社会上的地位一定不低。要知道，那些小资的富豪们，没事就喜欢举办酒会，酒庄的主人是会受到邀请的，那圈子也就不一样了。 而且别的不论，就光是一个酒庄的占地面积，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之前还以为齐妈妈在英国生活很平淡，谁能想到还是个大佬啊！ 齐修文继续说道：“我妈妈在那除了有酒庄之外，还有几家酒，生意都还不错。” “好哇你！还是个富二代。”宋宪啧啧的说道。想起齐大师的前世，当传销窝点被捣毁了之后，就逃到了海外，却不是英国，想必那个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 “以后是不是要喊你齐小庄主了？”方初晓调侃道。 齐修文满脸苦笑，“可别，我可不是什么庄主。那个酒庄现在虽然是我妈妈的，可是那是她丈夫留下的遗产，以后一定是给我那个妹妹的，我充其量能白嫖一点酒，算不上什么庄主。” “这么说，这酒庄没你的分啊。”孔卿说道。 齐修文倒是豁达，他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确实和我的关系不大，而且就算那酒庄是我的，我也会觉得头痛，你们觉得……我能打理好那个玩意？” 方初晓摩挲着下巴，点头：“很难不认同。” 齐修文也不介意，他倒是乐的自在说：“咱又不缺钱，要那东西来反而头疼。” 话题渐渐由酒庄衍生到齐修文在大洋彼岸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七八岁大，长得可爱漂亮但是非常淘气，不过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还有……嫂嫂。 也不知道是谁教那个小女孩的，反正她就认准了康蓉喊嫂嫂。 “蓉蓉在那边还适应？我在深城的时候收到过一封她寄来的信，好像过的还挺开心的。”，方初晓反而很关心康蓉现在的状况。 说起康蓉的时候，齐大师满脸幸福的笑容说道：“她啊，就和她的计划一样，在上学呢。我妈很喜欢她，还特地在学校旁买了栋房子，陪着她住了一段时间。” “这么看来，你的人生圆满了。” 齐修文又摇头，“我妈开始催婚了，而且还和我说，结婚后最少也生两个。你说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开始催婚了呢？” “你不想和康蓉结婚？” “那怎么可能！只是觉得现在太早了，蓉蓉现在还在上学，而且以她的那个势头，等毕业回国肯定要扑在事业上的。至于我嘛，嘿嘿……还没玩够，听说结了婚，就不自由了。” 对于此话，宋宪非常的感同身受，他拍了拍齐修文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可怜的孩子。” 不过齐修文很快又惆怅了起来，“但是……我现在回国了，又不知道该干嘛了。你们都要上学，我是无业游民，总不能一直这么瞎玩？那也太空虚了！” 孔卿问：“你就没有什么人生理想？” “有啊。” “那就奔着你的理想去啊。” 齐修文靠在沙发上说：“可我已经达成了啊……不用上学不用上班，有花不完的时间和钱，这就是我的理想。” “……” 第529章 导演黎月 第530章导演黎月 “可我已经达成了啊……不用上学不用上班，有花不完的时间和钱，这就是我的理想。” 齐修文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颓散，但是却有种藏不住的志得意满，如果是前世的宋宪听到这话，说不定就想把这小子直接给掐死！ 老凡尔赛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有个有钱又有地位的老妈，还有个有实业的老爹，自己的手上还有启点的股份，可不就是什么都不缺吗？ 忽然，齐修文悠悠的来了一句：“我忽然觉得，当老师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时间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就你那个成绩，你想教什么？可别把学生给带坏了。”方初晓和孔卿大笑着说道。 宋宪则是想起了齐大师前世成名的经历，在那个组织当中，别人可不就是喊他老师吗？洗脑起来，那叫一个厉害。 宋宪也跟着摇头，“我也觉得不行。” “哪有你们这么打击我积极性的？！”齐大师气鼓鼓的，然后又思索后说道：“要不，我卖保健品？” 这又让宋宪想到苟史那个家伙，还有保健品，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用，不过都是广告效用。 “可算了，你卖保健品我怕你把客户忽悠瘸了。”宋宪很郑重的说道。 “靠！” …… 那部名叫《荆棘》的电视剧，宋宪和方初晓孔卿三人看了几乎一半了，都很喜欢，至少宋宪觉得，这部片子贴上启点的名字没有问题了。 另外，中午还约了蔡健康以及影视公司的导演吃饭。 这位导演是公司建立以后，蔡健康去了燕京、明珠各大电影名校中找了好久，挑了好久，然后才签入公司里的。 据蔡健康说，这位导演很年轻，不过却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只是因为现在行业还不够火热，之前有些郁郁不得志，是一批极有潜力的千里马。 《荆棘》就是出自这位导演之手，演员是他挑的，片子是他剪辑的，甚至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他配的音，可谓是个全才。 听蔡健康吹得这么神乎其神，宋宪就更有兴趣见一面了。 吃饭的地点就定在虞向文家的一艘游轮上，吃着海鲜，看着夜景，很是惬意。 然而，令宋宪几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被蔡健康吹捧的极为厉害的导演是一位女性，年龄大概二十八左右，研究生毕业，在燕京一家大影视公司中当了两年半的总监，只不过不会拍马屁，又不喜欢潜规则，在公司里面没什么实权，甚至都快被开除了。 导演名叫黎乐，一头乌黑的短发，带着一对很漂亮的银耳环，穿着普通又宽松的牛仔衣，看起来倒像是二十三四岁，颜值不算高，但很有气质。 在简单的互相认识之后，众人落座。 “黎导演是第一次来夏门？”宋宪寒暄着说道。 黎月笑着点了点头，“是第一次来，不过我很喜欢这里，临海的城市我都喜欢，更何况这里这么美，而且又有那么多美食呢。” 她看着桌上的海鲜，朗道：“稻熟江村蟹正肥，双螯如戟挺青泥，若教纸上翻身看，应见团团董卓脐。这个季节的海鲜很肥美，请问……我可以开动了吗？” 宋宪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当然，不用客气。” 黎月直率中透着些可爱，很容易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开动之前，黎月向服务员要了一套蟹具，锤、镦、钳、铲、匙、叉、刮、针也称蟹八件。然后选了一个个头很大的螃蟹，先用蟹剪卸下八条腿，又用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劈开肚脐和背壳。 最后用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 一套看似有些繁杂的工序，黎月做的井然有序，看着又很文雅，最后用蟹肉沾了些蟹醋，送入嘴里，让蟹香在味蕾中绽放，表情很是享受。 孔卿坐在宋宪的左手边，对宋宪笑着说：“黎导演这是文吃，不仅对食材讲究，连工具也是很挑剔的。” 齐修文不以为然的说：“这种吃法看着挺不错，可不适合我。” 孔卿说：“也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喜欢武吃，粗暴地拧掉蟹腿，掰开蟹壳，然后大快朵颐。一样很有风味。” 蔡健康咧嘴笑道：“我们黎导演可不止对吃的很讲究，工作也是这样，精益求精。” 蔡健康的身材和之前比，又胖了一圈不止，之前还听他在电话里说吃了多少多少苦头，现在看来，都是扯蛋！ 黎月抿嘴笑道：“没办法，我这个嘴叼是从小就养成的。当然了，在工作的时候也挑不了。” 简单的一句话，能够透露出黎月的家境应该不错，毕竟这个年代许多人温饱都还是问题，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哪能像她那么挑剔。 不过宋宪很喜欢她这种性格，特别是作为下属，工作交给她，也令人放心。 …… 齐修文将他从酒庄带回国的红酒带了两瓶过来，之前已经醒过了，现在喝正好。 蔡健康眼疾手快，倒酒的差事很快就接手了过来，给大家都倒了一杯。 大家简单的碰杯之后，该吃继续吃，该聊的继续聊。黎月看着众人，有些好奇的模样。 “黎导演有什么想说的吗？”宋宪注意到了她的神情，问道。 “没什么，原本我还以为你们会来回敬酒，就像那些大老板和领导一样，我解酒药都先吃了呢。”黎月很是直爽的说道。 方初晓说：“我们不喜欢那一套。” 黎月很高兴，“我也不喜欢，我忽然就对咱们公司越来越有归属感了。” “今天这顿饭的主题还是关于公司接下去的业务，酒喝多了反而不好谈。”宋宪说道。 黎月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又说道：“我听蔡总说了，这次我们要在夏门拍一个生活片，侧重点是介绍夏门的风景，还有给启点打广告是？” 宋宪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些就要考验黎导演的功力了，我喜欢这些东西突出，但是又不影响整部片子的质量。” 第530章 宋宪的灵感 第531章宋宪的灵感 在夏门拍一部生活片，这是宋宪当初决定做旅游行业时候的想法，当然，这也是前世有人实践过的一个金点子。 那是一个古镇，名气并不大，但是却因为一部电视剧中多次出现古镇的名字，而后带火了那个镇子的旅游业。 自然，宋宪也是想要效仿。不过夏门现在的名气已经不小了，但还是需要热度！ 这个年代没有微博，没有智能手机，除去报纸和书籍之外，所有人想要足不出户的了解世界，唯有电视！ 虽然现在旅游业已经有些起色了，但是夏门与其它景点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更多人的目标还是长城和天安门。 这个时候，一部火热的电视剧，可以完美将夏门旅游的热度给炒起来。另外，启点会在剧中多次出现，可以想象，这必定是最大受益者。 黎月放下手中的美食，很是郑重的看着宋宪说道：“宋董，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剧本，您是还在挑吗？” 导演是有权力挑剧本的，只不过只有大导演才有这种权力。而像黎月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完全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毕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简单说就是个打工仔。 就算是拿到一部烂片，她也得拍，只不过烂片想要拍的有质量，就考验一个导演的功力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影评人，就算是再狗血的剧情搬上电视，观众也一样看的津津有味，想要吐槽也没地方发泄。 当然，片子质量的好坏，会和收视率挂钩，这是现在官方评价一部片子好坏的重要标准，如果收视率不错，还有可能把版权卖给别的台，滚动播出。 既然是一部侧重点为‘广告’的电视剧，那么收视率重要，复播率同样重要！想要做到这些，唯有靠质量了！ 宋宪把目光看向蔡健康这个胖子。 挑选剧本这种事儿，宋宪早就和蔡健康说过了，这个时候就要看他尽责不尽责了。 蔡健康苦笑着说：“老板，这事儿是你半个月前和我说的，这样的剧本可少啊……咱们手头上的小说、漫画版权都是畅销的作品，而那些作品中……这样偏文艺的很少，就算有也不符合拿来拍这部剧。所以，现在我们缺剧本，不过已经和几个编剧谈过了，他们正在写。” 宋宪眉头轻轻一皱，“交稿了吗？” 蔡健康依旧苦笑着摇头：“还没有，他们……似乎太不擅长写这类的。” “那就弄个征文活动。”宋宪说道，他记得，当初让杜小雨收购小说、漫画版权的时候，就和国内不少作家、文社有后续往来，或许能有一些作用。 “征文活动？”黎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但是能够理解字面意思，想了想说道：“宋董，这个征文总要有一些命题，我提几个可以吗？” 宋宪点头：“你是导演，当然可以。” “首先我希望背景年代就是现在，毕竟需要展现夏门的风景风貌，实拍不用布景。其次就是人物的情感要饱满！亲情、爱情、友情，不管是哪一条线，必须有血有肉，如果说一部剧的剧情好坏是骨架，那么情感线就是其中的细胞、血液。最后，就是贴合现实！” 她就只有这么三点要求，说的很慢，但是很认真。 最后，她又补充道：“宋董您或许觉得我这三点要求很简单，甚至是废话，可实际上，其中的难度很高，至少想要符合我的要求……很难！” 最后这句话，黎月说的很硬气，就好像她才是老板，有着绝对否决权一样。 真是个有性格的导演。 宋宪笑着说：“我并没有觉得这三点要求很简单。” 毕竟后世也看过许多电视剧，附和要求的大多都被奉为经典，经得起推敲，更是后影视人学习的资料。 在宋宪的脑海中，就记得许多成功的片名，甚至许多电视剧的剧情还历历在目。他以前有一爱好，就是喜欢翻看经典的电视，就如同那些经典曲目一样，历久弥新。 等等……既然这样，自己都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为什么还要弄什么征文活动？自己根据记忆将前世一部经典的电视剧写成剧本，直接拍不就行了吗？ 宋宪的思绪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附和这次‘命题’的那部经典——《请回答1988》 那绝对是宋宪看过所有影视剧里算得上是经典中的经典之一，正片来回看过四次，就连花絮也没有放过，当然，还有各种影评以及一些细思极恐的细节、伏笔解析宋宪也没放过。 只不过，现在翻拍需要一点改动，宋宪甚至很害怕，这一点改动毁了经典。不过随即一想，改的也不过是地点以及故事背景……至少不会有运动会的出现，至于别的，还是可以翻拍个九成的。毕竟里面非常重要的就是感情线。 关于亲情，我们不善于表达爱；关于友情，我们都应该真心相待；关于爱情，我们都需要点勇气。 也就是宋宪看过好几遍，这才有勇气去动这部片子的心思。不然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大家见宋宪忽然靠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这位大老板是怎么了，直到方初晓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宋宪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方初晓好奇的问：“好久没看见你这么入神了。” 宋宪咧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灵感了。” “灵感？” 宋宪也不解释，只是对大家说道：“那个征文活动取消了，我这有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剧本！” 宋宪一连用了三个‘很好’，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黎月直接问道：“那个剧本可以先给我看一眼吗？” “不可以。” “为什么？我是导演啊。” 宋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都在这里面。” “……” 蔡健康错愕的张了张嘴，“老板，你是说……这个剧本是你想出来的？就是刚刚那个灵感？” 宋宪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531章 独裁者 第532章独裁者 金秋十月，游轮上的房间中开着一扇窗户，能够听见一些海水涌动的声音，再就是齐修文吃东西、喝酒的声音，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内，就再也听不见别的了。 大家都用古怪的神情看着宋宪，用了几秒才确定，这个家伙没有在开玩笑。 原本还说要全国征文，找一个最好的剧本，可现在怎么回事？这位宋老板忽然来了一个灵感，就打算放弃征文了？ 这个转折太突兀了。 黎月张了张嘴巴，有一句‘您的灵感比全国征文后的冠军作品还好吗？’，这句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但却忍住了。 蔡健康和方初晓、孔卿更是知道这一部剧的重要性，难道……就这么草率吗？ “看你们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我。”宋宪说道。 孔卿没有那么多顾虑，说道：“是不太相信，你写歌写词我知道很厉害，但是剧本……这是两种东西啊。而且你也和我们说过，这部剧不仅需要商业性，还需要有深度！你这突然的灵感，就有深度了？” 方初晓附和说道：“你的灵感是什么？说出来我们听听，看看可不可行。” 齐修文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慢悠悠的咽了口酒后笑着说：“老宋，你就说出来！就你那点子，绝对秒杀全国编剧！不，是全国的！” 说完，他的脸上还有一抹坏笑。 这是夸赞吗？不，以这家伙的脾性，这是嘲讽！他就喜欢看宋宪的乐子。 宋宪又一次想起唐寅的那句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有的东西口头讲述，效果会差很多！而且现在这个气氛也不太合适。”宋宪闭起眼睛，双手扶在桌上，很认真的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卿，明天你让向文姐找一片比较有本地特色的名宿，要有几条巷子的那种，用来当拍摄地点。” “还有角色的选取……这个还是过些天我亲自来把关！故事背景是现在这个年代，服化道倒是不用怎么特意的准备。” 说到这，宋宪顿了一下，忽然……他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太心急了。 这部被他奉为经典的电视剧，绝对不能这么轻易、草率的开机，只怕毁了心中的经典。 摇了摇头，宋宪又推翻自己说的那些，说道：“算了，选角不用急，地点也不用急，我亲自去挑好了。” 大家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怪异，这个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月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板，你真的对那个‘灵感’这么有信心吗？” “当然！”宋宪很笃定的说道：“我决定了，这次的剧本就是这个，不过需要我亲自写出来。” 蔡健康试探的问：“要不，我找几个有经验的编剧一起参与？” “不用！我不希望‘它’和我心中的不一样，哪怕是一点。” 此刻的宋宪，就像是封建社会的独裁者，身边的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 黎月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板是个疯子，而有的时候，疯子是和天才划等号的，希望……他是真的天才。 黎月热爱自己的事业，她喜欢研究电视、电影，特别是那些经典的拍摄手法，更是花了不少功夫。偏又是个宁缺毋滥的人，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剧本不符合自己的胃口……大不了不干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黎月有这份洒脱，要不然，她也不会高学历而没工作，以前是有过几份工作的，只不过不高兴就走了。 后来也就是蔡健康去招导演，他是一个门外汉，承诺可以给导演很高很高的权限，又听说是启点。黎月才愿意来试试看。 拍摄《荆棘》的时候，她的权限极大，改剧本、挑演员以及选场地，还有服化道都有着很高的权限。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可宋宪突然跳出来，当一个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独裁者，这让黎月很失望……她非常不喜欢这么重要的工作由一个不专业的人来胜任，看起来就像是最坏的开始一样。 黎月自然也听过宋宪的发家史，不得不承认，很传奇。 但是偏是这种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的时候，自信心是最爆棚的，突然冒出一个‘灵感’连全国征文都不要了，多半是玩票的心思？ “等那个剧本出来我倒要看看真有那么厉害？要是太业余，姑奶奶可不奉陪！” 这句话黎月没有说出来，但是对宋宪的好感度急剧下降。 蔡健康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也就是一个合伙人兼打工仔，在宋宪面前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也用不着他来拍摄。 …… 有了翻拍经典的想法，这顿丰盛的晚餐宋宪也没什么心思吃了，独自走到甲板上，借着万家灯火以及朦胧的月光，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仔细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下了游轮回到住处后，宋宪便找来纸笔，端坐桌前，开始奋笔疾书。 好歹也是看过四遍正片，以及花絮、解读，剧情倒是记得清楚，写出来也没有一丝停顿。 或许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热情无限，直到写的手酸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眼睛有些疲乏了。只是可惜，正写的兴起，倒是困得不行。 本想去洗个脸精神一下，却不料回头看见方初晓正坐在床上，开着台灯在看书。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本就不错的心情，此刻更好了。 方初晓放下书，神情已经有些疲倦了，说道：“早就来了，只是看你那么认真没喊你，但又想陪着你，所以就坐这了。我好久都没看见你这么认真过了。” 宋宪的心窝忽然一暖，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还写吗？”方初晓问。 “你在就不写了，睡觉。”宋宪的语气温柔了几分。 方初晓把书搁在一旁，双手举了起来，用软糯糯的声音撒娇道：“好，要抱着睡~” 第532章 交易市场完工 第533章交易市场完工 时间是一种流逝很快的东西，特别是在假期的时候。 说是假期，实际上的宋宪这些天也没闲着，一部分的心思扑在剧本上，还有的时间就是陪着方初晓她们出去逛逛，说是逛，实际上更多的还是给这部电视剧找合适的拍摄地点。 这原本是要导演来定的东西，宋宪大包大揽的都自己做主了。 至于剧本，宋宪写了不少，因为记忆清晰所以写的很顺利，只不过有些东西需要修改，来来回回弄了三个版本。犹豫不决的时候，会找黎月一起商讨一下，有的时候听取建议也是很重要的。 黎月第一次看剧本的时候，就有些入迷了，说实话她有些喜欢这个故事了，她似乎都能够想象到，这部电视剧拍出来后的效果会是怎么样，一定会轰动一时！甚至自己，还有可能就因为这一部片子，成为名导。 她有很大的把握！ 只是可惜，剧本只是写了一部分，后面的宋宪还没写出来，让人看的不过瘾。 至于宋宪问起自己建议的时候，黎月很无力的苦笑道：“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胡闹，没想到你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不过我根本没办法给多少建议……它太完美了，我的道行只可能画蛇添足。” 她说话的时候，宋宪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种爱惜的神情，这种神情宋宪很眼熟，毕竟和自己一样，怕毁经典。 黎月还盯着宋宪，很佩服的说道：“这样的故事你真的只是一时的灵感吗？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写出这么多剧情，还这么完美，还真的用不着全国征文了。” 宋宪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我没有办法在夏门待太久的时间，既然剧本你看过了，我相信你也会很珍惜它。所以到时候选演员的时候，我应该没办法参与了。” 黎月很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很认真的对待！” 可不得认真对待吗？黎月甚至已经感觉到，各大影视奖项再像自己招手了。 一举成名的时候，到了！ …… 这几天在忙剧本之外，宋宪这些天还和夏门的几位古董圈大佬见过几面，除去宋柳畅、邹凤、刘湛双、张翎这几位之外，也还有另外几位老先生。 这些人皆是孔魏的至交好友，他们其中有人开店铺做生意，也有人是纯粹的收藏爱好，但无疑可以肯定，如果宋宪想要开那个古玩交易市场，和这些人混熟是非常非常有必要的。 另外，那个交易市场第三层的那些大店铺，也是为他们准备的，租金自然是要收的，只不过大家都认识了，而且他们也不会在没有见到利益的时候，就愿意去主动租什么店铺给宋宪送钱。 那些小商贩一个月一百元的租金都不愿意去，更何况这些大佬，本就在圈子里地位不低，自带流量，怎么可能会便宜了宋宪。 所以，宋宪只好给他们开出了诸多优惠，其中就有一项……免一年租金。 这已经是不小的让利了，这也是给大家一个缓冲期，如果一年之后利润不够诱人，他们随时可以不租撤店，反之多了一个门店，何乐而不为呢？租金是不便宜，可对于古玩行业，实在不够看的。 任何一个圈子，都是有金字塔的，当最顶尖的一部分人一股脑儿的去干一件事儿，下面的人自然愿意效仿。所以，陆陆续续的，交易市场第二层的店铺被人订购走了，并且把好的位置都给先挑了。 而交易市场那边，安家的人也够争气，自己明明给了那个负责人五天的时间，可他还是用了三天时间，把交易市场百分之九十的装修给弄好了。 宋宪和孔卿还特地去看了一眼，果然弄的不错，首先门口安了两个旋转门，还放了两个石狮子，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匾，用毛笔正楷从右到左写了‘古玩交易市场’六个大字，看了眼落款，是孔魏的墨宝，宋宪对书法的研究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字很好看！好看就是好看，没有别的词儿，这就是宋宪心里的真实写照。 从旋转门走了进去，就能看见一共十二排的空白商铺，每一排的商铺还有十多个并列在一起，这些商铺的格式都很统一，一张平桌边上一个带锁的柜子还有一个三层小货架，以及一张宽大的木椅。 看得出来，这些柜子、桌子以及椅子全都是实木做的，上面刷了一层木器漆，看起来干净大气又舒服。 光是这一套，成本价就不低，虽然都是用的杉木结实耐用，可这些都是从安家里拿来的，细节处理的极好，不少地方都有手刻了栩栩如生的木雕。 不过宋宪总觉得，这个布局，很像是未来写字楼里那些办公室的布局，每个商铺都是像是四方的豆腐块一样，给人的感觉有些刻板。 不过身边的孔卿倒是觉得不错，还说道：“还挺新颖的，也挺规整的，看起来也不像那些人在街边摆摊那样业余了。” 宋宪心说，这也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写字楼还没有流行起来，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安家在夏门的负责人站在宋宪身边陪着，介绍道：“宋董、孔小姐，咱们这里的商铺横纵各十二个，加起来就是144个。不过现在还没做分类，未来将会细分成陶瓷区、书画区、还有杂玩区。” 这么一听，宋宪就觉得，自己好像在逛未来的超市…… “一看你就不懂……不用分了，二楼这么分开还可以，这一楼的商家卖的东西大多都是去乡下收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可以说每个铺子上的东西都是杂的，就算是二楼也大多是这样。专精一样的，三楼的倒有可能有几家。”宋宪说道。 一楼倒是没什么好看的，负责人又陪着二人乘着电梯上了二楼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店铺大了一些，装修稍微精致了一点。 至于三楼，也大同小异，只不过这三楼的装修看起来还有些空，负责人说：“来租这些店铺的一定是大客户，咱们可以先留白，想要什么装修风格都能商量。” 第533章 低俗 第534章低俗 看着已经几乎装修好的交易市场，孔卿靠在护栏旁感叹道：“现在这里还是空荡荡的，等到铺子都租出去以后，一定很热闹。只是可惜……” 宋宪偏过头，看着她静美的侧脸问：“可惜什么？” “可惜国庆假期都要过了啊，这是旅游最旺的时候了？要是早一点把这里弄好的话，说不定这几天就能投入使用了，旅客那么多，能卖出去的东西一定不少。” 宋宪忽然笑了一下。 孔卿注意到了，偏过头嗔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才还挺可爱的，你为了这个发愁也没用啊。实际上……就算是这个交易市场一个月前就弄好，也不可能把铺子全部租出去，而且交易额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咱们身在这个圈子里，所以会觉得古玩在市场上有热度了，实际上呢？还算不上是一个成熟的市场。” “人都是爱跟风的，在古玩还没真的热起来之前，还真没多少人愿意买。就算有人买，那大多都是听过一两个捡漏的故事，以为自己也能幸运，就抱着捡漏的心思买着玩。” “就算咱们的旅游团把游客带来这边，大多听到摊子上那些玩意的价格就先吓了一跳，咱们国内的经济并不好，就算那些人有钱出来旅游，真正买得起的……还真不多。” 这些道理，孔卿也是明白的，毕竟她可姓孔啊，从小就在这个环节中长大，刚刚也不过是感慨几句。 正如宋宪说的那样，这种事情急不得，想了想，孔卿说道：“你觉得要多久时间，才能达到一个可观的收益？” 宋宪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视线上挑，想了想说道：“保守需要一年时间，这是咱们给三楼店铺免一年租金的主要原因，另外一楼和二楼的商铺也会有一年的时间打折。一年之后，只要我们宣传得当，再加上电视剧的播出，应该就能够达到一个可观的数字了。” 宋宪打算在《请回答》中插穿一段关于古玩的支线剧情，当然，这是在尽量不突兀、不冲突的情况下，更多的还是作为一个广告作用。 按照时间，那个剧本大概再有半个月就能写完，并且修缮完整。拍摄时间大概就要八到九个月，然后排档期需要再推迟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也是给这部剧宣传广告的黄金时间。 可以想象，等到这部剧热播之后，会带起一阵夏门热、旅游热、启点热、古玩热！ 这原本就是想在夏门拍一部电视剧最原始的想法。 …… 这几天，齐大师好像又消失了，实际上他和蔡健康混在了一起。 这两个家伙混在一起，说得好听叫同道中人，说的难听了，就叫臭味相投。 本来嘛，两人就是平南人，在这夏门也算是同乡了，而且早就认识也熟悉，又偏偏都喜欢游手好闲，喜欢玩，所以自然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蔡健康还深深的记得，宋宪将近半个月之前交给自己的任务……音乐公司。 这是半个月前宋宪在电话之中布置的任务，说是让蔡健康把音乐公司的手续办好，同时在行业内打通一些关系。 现在的蔡健康在娱乐圈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也只是用了启点的名头，和一些电视台的领导吃过几顿饭，有些不值一提的交情，所以如果还要弄什么音乐渠道的话……还得用钱砸，这是一个最简单又最粗暴的方法。恰好，宋宪又不缺钱，而且舍得花钱，他非常相信，就算是花再多，也能挣回来！ 只不过……启点音乐公司旗下，现在似乎只有宋宪、蔡健康两个人，说是光杆司令也没问题。 蔡健康也试探的问过，是不是要签几个人美声甜的小姑娘，亦或者是脸蛋和声音都拔尖的男生？ 实际上，这样的年轻人非常多，毕竟在这个年代，明星还是一个非常干净、耀眼又令人羡慕的职业，所以有明星梦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蔡健康愿意签的话，那真是一大把一大把，随便挑。 以启点的名头，再加上庞大的资金链，想要捧红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只不过……宋宪非常认真的和蔡健康说过，这个公司目前只签一个人，而且还是宋宪本人亲自去签约。 蔡健康好奇的打听后得知是一位漂亮的女生，所以他一度怀疑，这是一定老板的某位相好，老板为了讨美人欢心，特地为了一个人弄一个音乐公司！ 蔡健康非常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假想是现实！ 这也非常符合他的三观，毕竟这样的事儿，男人干的实在不少，特别是有钱的男人！ 不过再怎么说，公司内目前一个人都还没签，打算走什么风格路线都不知道，所以蔡健康并不着急铺路，反而有些悠哉悠哉的在观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而同时，黎月在看过《请回答》的剧本之后，就开始物色演员了，蔡健康自然也有挑人的权力，所以在给音乐公司渠道铺路的时候，他都很在意那些音乐公司旗下有没有合适的帅哥美女，当然，美女才是重点！ 巧的是齐修文正愁着不知道人生该往哪儿走，不知道下个阶段自己该干什么，就听闻蔡健康最近在挑演员，这就让齐大师有些兴趣了。 这个家伙的性格本来也就是闲不住的，平时又听那些女生聊娱乐圈八卦，自然也有了些猎奇心理，所以就和蔡健康两人混在了一起，开始物色新剧的演员，当然，还有观察有没有能拐入音乐公司的。 两天下来，齐修文就觉得没劲了。倒不是觉得选人没劲，而是觉得蔡健康没劲，这个矮胖子哪是在给公司选人，明明就是在给自己选妃！ 当然，现在娱乐圈的潜规则还没有那么厉害，蔡健康也不会干那种强买强卖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你情我愿。 如果是以前，齐大师应该会同流合污，只是现在有了康蓉，反而觉得这个矮胖子做的一切太低俗了！ 第534章 齐大师奋斗史 第535章齐大师奋斗史 齐大师虽然没有啥文化，但是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他和蔡健康这个矮胖子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其实，这个家伙很是双标！ 要知道，以前还没认识康蓉的时候，这个家伙在学校里就是一个很浪荡的人，三天换一个妹子，不，应该是一天换三个。当然，也只是限于拉拉手，最多砰砰嘴唇，至于其他的事儿，他有贼心没贼胆。 现在居然还开始鄙视起蔡健康了。 不过两人分开之后，齐大师又迷茫了……人生还有这么长时间，我到底应该干什么？ 想了半天没个答案，齐修文就把烦恼都抛到脑后了，管他呢，玩！ 之前来夏门的时候，因为和康蓉闹了一点别扭所以根本就没怎么玩，后来和好了又想过二人世界就去了别的地方，这个城市的风貌，他其实并没有怎么体验过。 不过齐修文最喜欢的还是大海，而在海上，他又喜欢游艇，想要体验游艇自然是要和虞向文租船。 这两个人是认识，并且还是老熟人了，当初齐修文负气消失，是虞向文找到了他，并且齐建国的事情，虞向文也帮了不少。 想起这事，齐修文还没和虞向文道谢过，所以就约了虞向文吃顿午饭，同时让她帮忙弄辆游艇。 至于道谢礼，他从孔卿家带了几瓶红酒过来。 “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事儿？”坐在餐桌旁，虞向文笑着问。 齐修文点头，“不然呢？你看我这么游手好闲的，还能有什么事儿呢？” “道谢就不用了，不过这个谢礼我收了，至于游艇也没问题，只是……你是一个人去玩吗？”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游艇这玩意，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之所以会受人追捧，主要是因为有装逼属性。其二就是邀好友一起在上面玩，比较有气氛，如果是你一个人去的话，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齐修文一听，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接着又苦笑：“可是，我干别的也无聊啊。” 忽然，虞向文皎洁的笑了起来，那个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一条小狐狸，在动歪脑筋！ “我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齐修文第一时间就警惕了起来，“不要。”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看你表情就知道没好事！” “怎么会呢？”虞向文皎洁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说道：“其实，我这边还缺导游，你看你也想在夏门玩，可是一个人又无聊，不如就领个团怎么样？是不是一听就很有意思。” 齐修文嘴角的肌肉扯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问：“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思考了几秒，虞向文点点头，“有点。” “靠！” “是你自己说的，想找一份有意义的工作，难道你觉得当导游没有意义吗？这是个很伟大的职业呢。”虞向文神情专注的说道，那个模样像极了一个洗脑工作者。 齐修文也笑了起来，“你别忘了，我也是启点的股东之一，虽然只是一个小股东，可依旧是你的老板。你居然想要老板在你手下给你打工。” “哎呀，这不是让你体验生活吗，你试试啊，要是真的觉得没有意思，那就不干好了，你说呢？” “见鬼，我居然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现在的齐修文，其实很迷茫，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被说动了。 所以，齐修文松口了，他答应了。 在吃完午饭之后，齐修文就被虞向文拉上了车，然后驶向旅游社的培训中心。 这个年代的导游还不需要持证上岗，经过简单的培训就够了，当然，还要具备足够的当地知识和典故，还要机灵，能说会道。 作为启点股东，齐修文的业务水平不用太高，所谓培训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至于当地典故和景点知识，他可以不学，毕竟还有个搭档。 他的搭档业务水平很高，而且很能调节气氛，虞向文说，每个菜鸟都会跟着一个师父一段时间，然后才能出师。 对此，齐大师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就是玩儿嘛。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了，齐导游可谓是尽职尽责，甚至他的搭档后来还亲自去找虞向文说，这家伙已经出师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虞向文的眼睛都瞪圆了一圈，两天就能出师？就他那个0基础的怎么也得一星期？ 可是在那个搭档的讲述下，虞向文信了，并且让齐大师带一个旅游团，包括大巴司机在内，一共十二个人。 后来就连那个大巴司机都说，这小子的语言天赋太逆天了！那些景点的东西他都会背，除此之外，只要有这家伙在，气氛就好的不行，甚至只是一天，有的游客都开始向齐大师要地址，说以后可以写信。亲的就像是亲戚一样。 这就有点邪门了。 当然，如果虞向文知道齐大师前世的那些高光时刻，就不会觉得邪门了。 还好这家伙只是做导游，要是稍微动点歪脑筋，再把人洗脑了也正常的很。 正当齐导的事业蒸蒸日上，眼看马上要在导游圈子里闯出一个名声的时候，这家伙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原因是，他在领着一个团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剧组在招演员。旅游团内就有不少人有兴趣，齐大师也就陪着这些客户去了，结果正是黎月在拍摄的《请回答》在招主演试镜。 这个剧本齐大师根本就没看过，除了和蔡健康关注过一点之外，就再也没了解过。忽然之间，他就觉得，似乎当个演员也不错，就凭自己这个条件，当一个导游不是太屈才了？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当一个闪亮亮的明星啊！那多酷啊！ 他一有这个心思，旅游团内的游客们就开始起哄，让齐导去试镜，而且还是奔着主角去的。 当然，大家也只是抱着玩笑的心思，但是谁都没想到，齐导居然……过了。 第535章 两世人，不一样 第536章两世人，不一样 齐大师试镜的角色是正焕，这个角色表面刻薄，对什么都不满意，但很细心会为所有人考虑，性格像一条狗，所以也被称为狗焕。 齐大师之所以会过境，主要原因还是……这家伙的气质，甚至是气场都非常适合这个人物。再加上齐大师本身的灵巧劲儿，演技居然还有些无师自通的味道。 其实也正常，要是没有一个变态的演技，又怎么能真正的成为一个大师，领导一个团队，给那么多人洗了脑呢？ 给齐修文试镜的是黎月，黎导演对这个剧本很重视，所以选主角自然是要亲力亲为了。 两人自然是认识的，齐修文在试镜通过后，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大美女，就这样把这么重要的角色给我了？是因为我是启点的股东吗？” 要真是这样，齐修文就对这个黎月有些失望了。之前和蔡健康鬼混的时候，那矮胖子就说了，黎月的专业知识扎实，技术和技巧更是没得挑，算得上是一个人才了。 这样一个人才，如果太懂事了，反而会被宋宪看不起，然后一脚踢出团队……老宋那个人啊，这方面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当然不是。”黎月轻描淡写的说道：“演员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在我团队里面的演员就更辛苦了。就算你是股东，我也会一视同仁，不会给你什么特权……如果是抱着巴结的心态让你进组，后面的严格要求反而会得罪你，不是吗？” 齐修文轻轻点头，“很有道理，这么说，我的演技很好？”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你比较符合人设。” 齐修文没有看过剧本，不由得好奇一问：“那这个角色的人设是什么？” 黎月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看着齐修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像条狗。” “……” 足足做了两个深呼吸，齐修文才平复下心情，然后也看着黎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现在！我相信你不是在巴结我了！而且，你的胆子特别大！” …… 作为《请回答》的‘编剧’宋宪可谓是倾注了不少精力，虽然选角的事儿交给黎月去办了，但宋宪还是要求黎月每天都汇报工作。 为此，黎月并没有觉得不耐烦，相反，她还挺喜欢这个尽责的老板……反正他又不真的插手什么东西。所以，就算是从早到晚忙的昏天黑地，黎月也会记得和宋宪说一下剧组里的事情。 今天，在听到狗焕的人选是齐大师的时候，宋宪很无语，足足几秒没有说话，那个表情也怪的不行。不过在黎月认真的讲述了原因之后，宋宪差点笑得肚子抽。 嗯，就凭他像条狗，这个角色也必须给齐大师安排上！ 细细想想，还挺搭的。 …… 当上了男一号，而且还是启点影视旗下最重要一部戏的男一号，齐大师已经是可以预料到未来有多么红了，红到发紫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这么大的一件事儿，必须要摆一桌来庆祝一下——当然，这个是被宋宪几人敲诈的。 不过齐大师现在的身价，请客实在是小意思，所以就在夏门的国际饭店定了一个大包厢，请的人除了宋宪这个小团体之外，还有虞向文、黎月还有蔡健康还有导演团队里的一些重要人物，比如副导演、场务之类的，满打满算的也坐了十来个人，勉勉强强的将位置给坐满了。 齐修文现在毕竟还年轻，年纪还不到20，但是家底却已经很厚了，而且还有个那么有实力的好基友……这要是不飘，都不是齐修文！ 所以这顿饭，他叫上了副导演那些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齐大师想高调一次，让这些人看看自己不是什么普通的演员，别在剧组里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你们没那资本！ 虽然黎月说在剧组里会很苦，但是齐修文不怕，毕竟那是一个演员的本分，赚的就是那一笔钱。但要是别的事儿，还要恶心自己，那就得掂量掂量！ 另外，这顿饭除了是高调的展现实力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宋宪和方初晓要回深城了。 所以这顿饭也算是饯行。 正如齐修文所演绎的狗焕一样，他本人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因为喝了些酒，齐修文已经有些醉了，然后他揽着宋宪的脖子说：“别、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已经被初晓给拿下了！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就剁了你。” 宋宪倒是没有怎么醉，笑着回了一句：“你要剁了我之前，要过火星那一关，可是你打不过他。” “操！” 知道宋宪是故意气自己，齐修文又说：“其实，我要是没有答应演这个什么狗焕，我说不定会和你们去深城，听说那个地方繁华的很，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能发大财，我之前还有些心动的。” 这句话让宋宪愣了一下，无他，只是因为前世的齐修文，在高三毕业之后，真的去了深城经商。不过那时是因为齐建国的家底被人骗光，齐修文无奈之举才去那创业。 只不过去了深城两年，还有些起色的他，又输光了家底，最后才被迫走上那条路，成为传销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宪玩笑似的问：“那你打算过去做什么生意？” “我哪知道？” “……” 齐修文又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这种事情，不都是你来想的吗，就你这脑子，干什么都赚，只要听你的准没错！” 宋宪哑然一笑，果然，这才符合这家伙的性格。 也是啊，两世人，不一样了。 “修文，明天就要走了，但我还有个事儿要嘱咐你。”宋宪忽然有些认真。 “说呗。” “这部剧我真的很看重，你的这个角色也非常重要！如果你是玩票的心态，我建议你早点退出，这样还能避免悲剧。但如果你打算坚持下去，我希望你很认真的对待！” 听得出好兄弟语气里的认真，齐修文咧嘴笑了起来，“你丫放心，我还想当大明星呢。” 第536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537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天一早，宋宪就从夏门回到了深城，其实已经算迟了，为此他还不得不旷了一个早上的课程，其中还有一节宋宪非常感兴趣的专业课。 但是旷都旷了，他也只能苦笑，希望自己的大学课程，不会像高三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是一个月失踪。 回到深城之后，宋宪也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别墅里，只是想好好睡个午觉，如果回宿舍的话，大白天的总不能让所有人都闭嘴……他睡觉需要安静。 可是，总是有人不让他如意，宋宪好不容易酝酿睡意，刚进入梦乡，火星就来敲响了门，并说道：“之前那个叫周云峡的人刚刚打电话来，说是晚上请你吃晚饭，地点就定在学校边上的那家金莎饭店。” “知道了。”宋宪摆了摆手。 等到火星退出去之后，宋宪看着天花板笑了笑……看来，这位周云峡小朋友真的很心急，自己前脚刚到深城，他后脚就知道了，电话还打来了。 这么焦急的姿态，在某个角度看来显得愚蠢……谈判的时候，往往是谁先忍不住，谁就落了下乘。 饱饱的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五点，宋宪坐着车和火星一起去赴宴。 金莎饭店虽然在深大边上，但并不处在学生街中，反而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但是，这家饭店门口的停车场中，挺的可都是清一色的豪车。 而这金莎饭店，实际上是外企办的，却是仿古风，修的富丽堂皇，像是宫殿一样。 当然，越是好看的饭店，里面的菜品越是贵的离谱。 不过今天这顿饭，显然是要周云峡来付账，宋宪反而觉得越贵越好。 有侍者上前问有没有预定位置，宋宪报了房间号，便被侍者带着，乘着电梯到了五楼的一个包间。包间风格倒是与饭店的一致，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除了大气还是大气。 踩着脚下柔软的绒毯，宋宪和火星来到饭桌旁，却发现来的人不止是周云峡和赵昌昌，居然还有……林欢笙。 这就很有意思了。 今天的林欢笙风格有些偏素雅，头上带了一个蝴蝶样式的发箍，长发如瀑的披在肩上，若隐若现的遮住了耳朵上如红宝石般的耳坠。 有人说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穿着一件麻袋也好看，更何况林欢笙本就天生丽质，今天还化了淡妆，加上看似随意却又精致的打扮就显得更加美艳了。 即便是宋宪与她已经是老熟人了，第一眼还是被美到了。 见到宋宪，赵昌昌与周云峡都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招呼他入座，赵昌昌更是走到林欢笙身边的位置，拉开了椅子等他入座。 宋宪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便听见周云峡让侍者上菜了，同时也开始放低姿态的给大家倒酒。 “你怎么来了？”宋宪偏过头，看着林欢笙问。 林欢笙淡淡的说道：“当然是周云峡约我，哦不，求着我来的。我本来也没打算理他，不过听说你会来，所以就来蹭饭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克制声音，所以周云峡每个字都听见了。不过他的神色如常，好似不在乎一样。 不过很快，宋宪就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把林欢笙给请来了…… 在放低姿态的倒完酒之后，赵昌昌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宋宪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家伙。 “宪哥、嫂子，之前的事情是我脑子糊涂，还请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我愿意自罚三杯，算是一个小惩戒，也祝二位感情美满，有情人终成眷属。” “……” 宋宪傻了。 林欢笙也傻了。 嫂子？感情美满？有情人终成眷属？ 显然，周云峡误会了什么。这大概也是他把林欢笙给请来的原因。 宋宪还记得，自己曾经和赵昌昌说过一句‘我投多少钱，那就要看周云峡认错的态度怎样了。’ 这句话，显然赵昌昌已经转述过了，周云峡后来在宋宪要去机场的时候，也和宋宪道了个歉只不过效果一般……因为宋宪盯上的是他手上的风空速运的股份。 现在，他显然是想把这个态度给补上，所以把林欢笙给喊来了，潜台词就是：我不和你争了，也争不过你，现在当着你和你女人的面道歉、赔酒，这个姿态做的总够了？ 想通了这些，他直接喊嫂子也就不奇怪了。 “你乱喊什么？！”林欢笙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啊？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这家伙的老婆了？ 宋宪也是哭笑不得，随后偏头看着林欢笙，玩笑的说着：“好了好了，你这个当嫂子的，不要这么凶嘛。” “你也不是好东西。”林欢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伸出脚踢了宋宪一下。 其实用的力道也不大，穿的又是平底鞋，根本就不痛不痒，但宋宪还是佯装一脸痛苦的模样……对付女人就要这样，越是这样，她们越能翻篇。 然而，这些在周云峡看来，就是一对小情侣在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他的心都在滴血。 不过，那三杯红酒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毕竟是酒场老手，三杯酒下肚除了面色稍稍红润之外，居然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等他喝完了酒，宋宪才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不用喝了，坐下吃点菜。对了，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云峡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了赵昌昌一眼，然后才说道：“我想好了，既然宪哥你对我们风空感兴趣，那我也就忍痛割爱了，我手上一共19的股份，你出个价格，合适我就卖了。” 对此，宋宪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显得太惊讶，只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给足了周云峡心理压力，这家伙差点就要沉不住气了。 吊足了胃口后，宋宪才沉吟说道：“这个价格我也咨询过法务，2000收1是三万八，我给你四万，怎么样不算低了？” 第537章 谈判 第538章谈判 听到宋宪的报价，周云峡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好像刚刚喝进肚子里的三杯酒都想吐出来一样。 就连赵昌昌的脸色也不是那么的好看。 毕竟……这个报价实在太低了，低到出乎他们的意料。 要知道，当初这个公司初建立的时候就花了八百万，放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个大企业了，手下员工近千人，业务范围覆盖整个省，就算是按照最当初的价值来算，1怎么也得值八万？现在反而过了这么些年，1才值2000？ 两人都觉得宋宪疯了！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呢？ 周云峡的呼吸变成的沉重起来，忽然赵昌昌拉了他一下，并且递过来一个眼神，好像是在说稍安勿躁。这也就是赵昌昌，要换一个人，还真不一定拉的住。 依周云峡的意思，就这个价格，丢进水里都不卖！ “宋宪兄弟，你这不是……明抢吗？”赵昌昌说到后面，都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了，明抢二字都算是婉约的说法了。 宋宪笑着说：“二位，咱们现在是在谈判不是吗？我报出一个价格来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说说你们的价格啊。咱们又来又回不是吗？” “……” 这下，就连赵昌昌都觉得胸闷，呼吸急促了。 操，有这么谈生意的？报价从白菜价开始？这还让人怎么往上提。 “十万1！”周云峡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欢笙听到现在，也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双方好像是在谈生意。只不过，宋宪这家伙太坏了，开口竟然是两千，而周云峡则报价十万，这其中的差距竟然到了五十倍？ 再看向宋宪的时候，林欢笙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家伙哪是在谈判？明明是在当土匪！ 宋宪偏过头，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看着周云峡，但却没说话。 周云峡心中一片心虚，但还是没有露怯的说：“宋宪，你也说了我们在谈判。而且我报的这个价格并不算太多，你也知道，我们风空发展了几年，只是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市值可不低。十万的价格放在外面，有的是人买。” 宋宪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那你卖给别人好了。” “……” 周云峡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说了这么一句，那……就很尴尬了！ 卖不卖的出去还两说，就算是有人愿意接手，可那人不一定掏的出资金挽救风空现在的局势。所以说这两者是冲突的……会有人买，那也只是理论之中的情况，现实基本不可能。 宋宪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有恃无恐的笑着说：“两千的确是亏待你了，两万。” 周云峡还是觉得憋屈，咬着牙喊：“八万！” “三万。” “五万！” 听到这个报价，宋宪的表情终于起了一点波澜，满意的笑了起来。 周云峡心中暗喊一声不好，这t中计了！这个狡猾的混蛋，一开始的两千只是搞夸自己的心态，然后再用价格一点一点的逼迫，最后达到他的心理价位。 1卖五万，19那就是95万。乍一听很多，实际上原本能卖的是这个价格的两倍！ 如今想要反悔，可能性是不大了，毕竟价格是自己报的，虽然是上头的情况下，但反悔了，宋宪会做出什么事儿，他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 “既然价格谈好了，那么就尽快签合同，我这就打电话给法务让他拟订一份。”宋宪淡淡的说道，实际上捡了这么一个大漏，他的心情很好，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不用了。”周云峡很无力的说道：“我已经让赵迎荷拟订好了，把价格添上，再签字摁手印就好了。” 说着话，他从包里拿出了两份合同。 宋宪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赵迎荷的脸，心中更是疑惑，那个小姑娘弄的合同能靠谱吗？ 上面的条款不少，不通法律的宋宪一时间并不想签。 这时赵昌昌说道：“宋宪兄弟，你就放心，迎荷在公司里也有个小团队，里面有法务，拟订的合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而且……我们就算想耍小把戏，也不敢和你玩啊。” 这最后一句话倒是打消了宋宪的戒心，确实，赵昌昌要是如此短视的人，恐怕风空早在几年前就立不住脚而倒闭了。所以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宋宪便将合同给签完了。 收好合同，宋宪说道：“明天我会让人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接下来，我们该谈谈，启点给风空的投资了。” 一听这话，赵昌昌的表情正色了起来。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疙瘩，现如今，似乎终于能够解决了，这也是他今天赴宴最重要的原因。 宋宪的视线还从周云峡的脸上扫了一眼，按理说他已经把股份给卖了，风空应该和他完全没有关系才对，可见他的表情，似乎也很激动。 “我打算投入一千万，分作三次，第一次四百万，剩下的六百万分作两个季度先后打款。” 宋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二人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变化，兴奋与喜悦都写在了脸上，这么多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估，原以为只有五百万就不错了！ 宋宪没有出言打扰他们的兴致，毕竟……这种喜悦很可能是短暂的。 不过在高兴之余，赵昌昌的面色又恢复如常，“说说你的条件。” 这句话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赵昌昌已经做好了被敲竹杆的准备……从刚刚宋宪和周云峡的谈判来看，这个家伙，下嘴特别狠！ 宋宪微笑着说：“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只是投资，所以只要股份。这一千万，我只要50的股份，不过分？” 嘶~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赵昌昌的心里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50再加上周云峡的那19就是69，绝对的控股权，这就相当于，公司变成宋宪的了。 第538章 鲜奶要保温，火腿要冷藏 第539章鲜奶要保温，火腿要冷藏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几年的公司，就如同养大的孩子，如今……要变成别人的了，赵昌昌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很快他也就想通了，如果不接受这一笔投资，那么这个孩子就要面临夭折的命运，这就更不是赵昌昌希望看见的了。 而且说实话，如果宋宪拿这一千万自己去弄一个速运公司，或许也会一时间把市场给占领去大半，无他……启点这个大杀器太恐怖了，它的渠道以及各种资源是赵昌昌想象不到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而且一千万的投资买50的股份似乎也不算便宜了，这个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 宋宪继续说道：“我只是要股份，公司后期的发展主要还是你负责，当然，我也明告诉你，我会派一个人过去。” 这是无可厚非的，赵昌昌面色平静的点头。要是宋宪不派人来，赵昌昌的心里反而觉得怪怪的。 再之后，主题便是以宋宪为主。他强调，风空的主要市场是整个省市，以潜移默化的速度吞并乡镇。这个后者并不是一句空话，宋宪需要效率，就比如一年时间，最少要在五个偏大的乡镇上有快递点，而且这个数量需要逐年递增，五年之后，乡镇的覆盖率要达到60！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意味着需要投入的资金可不少。 赵昌昌有疑问：“可是……这样的话，乡镇上的快递费我们根本挣不回来。” 宋宪眯着眼笑道：“放心，我在下一盘棋，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就算亏再多钱，也得给我填！至于资金问题，你不用当心。” 听到宋宪这么说，赵昌昌也没话说了，毕竟……现在公司的大股东是宋宪，回望这个家伙的从商经历，哪件事不是顺利的如顺水行舟？赚到富的流油！ 别的不说，就光是他每个月就要为了启点资金付出大笔资金，这要换成别的企业早就垮了，然而启点还依旧坚挺，甚至市值还在稳步上升，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了！更恐怖的是……宋宪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充足的资金用来投资！ 就单是风空速运的投资就一千一百万了，而且听那个语气，后续还会追加…… 而且赵昌昌可以肯定，这个家伙投资的公司肯定不只是自己这一家！ 他在深城买了不少房产，虽然大多都是贷款的，可那笔首付的钱加起来依旧是一个天文数字！ 另外，还听说他在深城还有一个网络公司，研发网页和游戏之类的玩意，又是一个极为烧钱的生意！ 这个家伙就好像是一个聚宝盆，似乎有着数不清的钱可以掏出来。这些玩意加起来的市值，接近上亿了？ 93年的亿万富翁……只用了一年时间就积攒了如此财富…… 越想，赵昌昌的心就越是火热……或许，风空变成现在这样，虽然自己的股权少了，可从某种角度看来，反而更值钱了。 这种想法实在太诡异了！ 他却不知道，能够支撑宋宪如此大笔挥霍的原因除了启点遍布全国的生意之外，还有李修夜那里10的干股，那可是北方的电器龙头企业之一啊！然后就是……银行里还有一些贷款。 是的，宋宪在银行有不少贷款。就如同后世人说的那样，真正有钱的人，那都是负债几亿、几十亿甚至百亿的。 宋宪自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贷了一点点。 …… 一场商务模式的晚饭并没有喝太多酒，后续就算有安排节目也被宋宪全部推了，毕竟……不管是什么节目，似乎也没有和林大美女走在深城街头欣赏深城夜景重要。 火星开着车在后面缓缓的跟着。 宋宪也闹不懂，为什么这种冷天还要散步。 林欢笙是这么说的：“你以为一个女孩保持身材很简单吗？饭后的散布是基础好不好？刚刚那道猪蹄烧的不错我吃了两个，那么多的胶原蛋白和脂肪，我大概需要多跑一会儿楼梯了。” 对于这个说法，宋宪倒是挺佩服的，能够为身材而自律的女生还真不多，至少他见到的不多。 冷空气的袭来导致天气逐渐转凉，林欢笙因为刚刚喝了一些红酒，面色显得有些红润，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很是诱人。她清瘦的身子披着一件淡黄色的呢子衣，可偏偏一双明晃晃的美腿就这么光溜溜的露着。 似乎感受到宋宪的眼神，林欢笙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好看吗？” 宋宪悻悻的收回目光，“什么？” “看你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嘁~！” 被当面戳破，宋宪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们女生是不是都有这种耐寒天赋，我都快要穿秋裤了，你居然还光腿着。” 又看了一眼她的上身，宋宪小声嘟囔，“鲜奶要保温，火腿要冷藏？”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 林欢笙也不追问了，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我们女生并没有耐寒天赋，只是爱美之心尤为旺盛，为此付出一点代价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宋宪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林欢笙冷的颤了一下。 又走了几步，林欢笙说：“这种情况，男生不都应该绅士的脱下外套然后递给我吗？” 宋宪说：“这样的绅士，你身边挺多的？” “嗯~只要是年龄相仿的男生，差不多都会这样。” “我又不是绅士。” “……” “而且，我把外套脱给你，我不会冷？我感冒了你照顾我？” “……”稍稍无语后，林欢笙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你说的还很有道理，也没那个义务。” 为了让自己表现的不太直男，宋宪说：“回车上，有空调。” “不要！再走一会儿，现在坐上去我肚子上就要有赘肉了。你陪我聊聊天。” 宋宪偏头看了她一眼，“聊什么？” 林欢笙眼睛一眨一眨，颇为可爱的说道：“就说说刚刚那顿饭。” 第539章 两人都在矜持 第540章两人都在矜持 “刚刚那顿饭？有什么好说的？”宋宪不解的问。 林欢笙微微昂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你们在谈的事情我是看懂了，似乎是收购赵会长的那个货运公司。而且你这个奸商，还压了一个特别特别低的价格，这就很不正常。” 宋宪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谈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吗？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了？” “那个周云峡虽然人不咋地，但是是个很精明的人，那些股份要是放在外面卖，绝对不只是这些价格，可偏偏面对你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弱势呢？就好像……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个比喻还很恰当的。”宋宪玩笑道。 林欢笙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在叉开话题。 “好，实际上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会那么卑微，和赵昌昌有很大的关系。” 林欢笙更不明白了，“他？” 宋宪悠悠的说道：“周云峡和我有过节，我心里不舒坦，所以就和赵昌昌说了一句，周云峡道歉的态度会决定我给他那个公司投资的钱有多少，所以才有那么一幕。” “我可以肯定，赵昌昌许诺了周云峡一些条件，这才让他那么痛快的把股份卖给我。当然，还有个次要的原因是，那些股份除了我之外，基本就没有人会买了。并且再过一段时间等风空的资金链断裂，他们公司运转都成问题，股份就更不值钱了。所以，我是他们唯一的人选。” “我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赵昌昌这是在赌啊。他许诺了周云峡一些条件才让你能够如此低价的买到股份，如果你的投资额不够，那么他可亏死了。” 宋宪轻轻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想，一千万会让他很满意。” “哎~” 林欢笙忽然长长一声叹气，学着宋宪平时老气横秋的模样，可又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你又怎么了？” 林欢笙对着宋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可是和你签约了，是你的人了，不过以你这奸商的品质来看，我以后似乎有很多苦头要吃。” 宋宪哈哈大笑，“这话倒是没错，你在我的眼里，可是一颗摇钱金树。” “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给我涨点工资？” 宋宪没好气的说道：“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在花我的钱？现在还一分钱没有给我挣，怎么就想要涨工资了？门都没有。” “抠门老板！” “谢谢夸奖。” “你……我不和你散步了，回去！” 宋宪笑道：“怎么？不消食？肚子会有赘肉的。” “我气瘦了！”她很倔强的说道！ 宋宪笑笑，没有戳破。 实际上林欢笙没有生气，这……兴许只是女生的小脾气，发发牢骚的玩笑话。实际上，是她太冷了，绝美的小脸都冻红了，让人看着怪心疼。 …… 火星开着车载着二人来到女生宿舍门口，林欢笙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似乎碰见了几个熟人交谈了几句。 宋宪并没有下车，当他刚要让火星发动车子的时候，林欢笙和几个女生又走了回来，并且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外面的冷空气惯了进来，让宋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接着，便看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笑盈盈的站在车窗边问：“你就是宋宪小学弟吗？” “额……” 这个略可爱的称呼让宋宪有些不适应，毕竟他真实的年纪都可以当这小丫头的爹了。 “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宋宪。”宋宪答道。 又一个带着厚厚羽绒服帽子的小脸凑了过来，是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笑盈盈的说道：“哎呀！这么近的看，果然更帅了！你可要对我们家欢笙好一点哦~” 宋宪轻轻点头，“放心，我不会亏待花花的。” 花花是宋宪给林欢笙起的外号，而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以一个老板的语气说的。 “啊……好甜啊！不过！虽然你很优秀，可我们欢笙也不错啊，追她的男生可多了，现在被你追到手了，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还有……我们是她的舍友，所以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我们要吃大餐！”羽绒服女生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在放光。 宋宪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小女生是误会了，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欢笙忽然把几个女生都拉走了，看那个样子，她好像是害羞？不，她只是觉得，有点小小的丢脸？ 不过这个骄傲的女孩子，更多的是不希望宋宪来否决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她自己澄清会好许多。 见几个女孩拉拉扯扯，莺莺燕燕，时不时又回头望几眼，很磨蹭的走进宿舍楼，宋宪这才让火星启动车子往男生宿舍驶去。 …… 林欢笙的宿舍中，几个舍友失望的看着她，悠悠叹气：“这么说，还没搞定他呢？” 林欢笙怀里抱着一只海豚玩偶，手中捧着一本书半躺在床上，很无语的说道：“我从来也没说我搞定他啊，再说了，他也只是我的老板。所以你想让他请你们吃大餐，怕是无望咯~” “不，我觉得还是有机会的，毕竟你们看起来太般配了！而且他还亲自送你回宿舍，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着众多追求者的林欢笙自然知道舍友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宋宪正在追求自己，可这只是顺路而已。那个连外套都不肯给自己拖的非绅士男士，怎么可能想要追求自己？ 笑着摇了摇头，林欢笙说：“好了，你们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我和他之间不存在那种关系。” 几个女生凑到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看见没有，咱们的小笙笙好像在害羞。” “就是！依我看，这两个人还真的没走到那一步，完全是因为两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都在矜持呢！” “要不……我们帮帮他们？” “好啊好啊！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没有机会就找机会，一定会有的！” 第540章 现实的问题 第541章现实的问题 火星把宋宪送到宿舍楼下之后，他自己又开着车回了别墅。 宋宪在宿舍住的日子其实也不短，他还是非常珍惜这种大学同寝的生活的，毕竟这样纯真的感情以后可能就越发稀少了，而且宿舍里那几个家伙也挺有意思的。 宋宪回到宿舍的时候，方翰林和梁超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折叠桌，上面摆了一个木制的小茶桌，还有一套茶具。 这两个人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吹着牛逼。 见到宋宪回来，两人立马招呼了起来。 宋宪刚坐下，茶还没有喝一口，方翰林就凑了过来，像是一只狗一样，使劲的嗅了嗅。 梁超不解的看着他。 “嘿嘿~”方翰林一笑，然后眯着眼打量着宋宪说：“小宋同学，今天喝了不少酒啊，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这应该不是初晓的，老实交代，又和哪个女孩出去鬼混了，真是太过分了！这种事也不带上兄弟！” 宋宪也低头，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而后恍然大悟说道：“哦，刚刚和林欢笙在外面吃了顿饭，然后散了会步。” “也是，我早该想到是林校花了，一般女人你也看不上啊。” 宋宪笑骂：“滚蛋，我两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最多还有上下级关系。” 方翰林的表情越发猥琐，“明白明白，上下级关系，你在上面，她在下面，对。” “……” 梁超哈哈大笑，给宋宪倒了杯茶说：“别理这家伙，他就是发情期到了，刚刚还在和我讨论学生会的那几个女生该怎么挑。” “他还用挑吗？一天换一个不就好了。”宋宪打趣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雄厚的实力，不谈这个了，喝茶喝茶！”方翰林连连摇头，看起来是在感情的路上吃了瘪。 宋宪抿了一口茶，还没等咽下去，梁超就追问：“老宋，这茶的味道怎么样？” “挺一般的，苦味有余，甘甜不足……”说到这，宋宪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说道：“这茶明天就别喝了，我让人送点好的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梁超跟着大笑。 这时，宿舍门又被人打开，毛有粮回来了。 一个多星期没见了，这个家伙的皮肤又被晒黑了不少，然而，那黝黑的脸上，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显得尤为明显。 “完了完了！连大毛都出去鬼混了，而我居然还单着！我也太失败了！”方翰林双手抱着脑袋小声的哀嚎着。 宋宪的表情变的玩味许多，盯着毛有粮脸上的口红印玩笑着说道：“大毛，看来你和小微进展的不错啊，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 毛有粮一愣，然后有些害羞的扭捏，“你们怎么知道的？” 梁超打趣道：“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脸上的口红印还在呢。而且，这些天听说你在学生街生意很好，小微可帮了不少忙？” 毛有粮憨厚一笑，“是啊，生意很好，要不是她，我可忙不过来了。” 宋宪好奇着问：“是吗？她都帮你干了啥？” “收钱找钱啊，你们还真别说，她反而更适合念咱们这个金融学，她对钱可敏感了，账算的清清楚楚。” 明明是挺好的一件事，宋宪反而听出了一点怪味儿，再一看方翰林和梁超的表情，他两也差不多。 “钱全是她管的？”梁超有些怀疑的问。 毛有粮却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这些天我还谈了一些订单，就是给一些商店定时供量，我弄的那些玩意在这个大城市还是挺受欢迎的。那些定金都是她管着的，毕竟……她做账是会比我清楚一点。” “是吗？没想到你小子这才一个月就越做越大了。”梁超感叹道：“程飞杨那家伙一直想要做生意，就是一直没有起色。没想到你这家伙反而无心插柳了。” 宋宪则还在关心刚才的那个问题：“那你收到的定金有多少钱？” 毛有粮傻呵呵的比了一个数字‘二’。 “二百？” 毛有粮摇头，“往大了猜。” “两千？！” “嗯！”毛有粮很认真的点头，“嘿嘿，我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不过需要的货量挺大的，我那个作坊还要扩大，同时还要招点人，所以最近可能就不回宿舍了。” “不回宿舍？” 毛有粮挠了挠头说：“是在，我那个小作坊里面就可以住……我和小微已经搬进去了。” “我靠，可以啊你！这就搞定了？”方翰林喊了出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的效率居然能有这么快！他酸了！ 宋宪的眉头则皱的更深了。他还记得，之前初晓还说过，小微对毛有粮的感官非常差，特别是游乐园之行，好感几乎都败光了。 后来虽然两个宿舍也聚了几次，可是都没有什么起色。 要知道这才开学一个多月，他们就算确认恋爱关系也不到半个月而已。小微那样的姑娘一看就不是那么容易泡到的，现在两人居然都同居了。 这其中的变数，也只有毛有粮的钱包变鼓了…… 不过，这种事情宋宪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他的社会阅历足够丰富，这种事情也看的多了，思想没有那么天真。 轻轻拍了拍毛有粮的肩膀，宋宪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些钱必须握在自己手上，就算是结了婚，也要握在自己手上，懂吗？别以为你两现在躺在床上了，你们就是夫妻了，你小子还嫩着呢。” 毛有粮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依旧是憨笑着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懂，只是……”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你们现在正在恋爱，荷尔蒙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等这股劲过了，堆积的问题就会一次性爆发出来，如果你想感情走的长远，那么必须先把一切分清楚，当然，你也要提前和她说清楚，这非常有必要！” 见宋宪认真的表情，毛有粮也认真了许多，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重重点头。 宋宪并不想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实在不想看毛有粮同志受情伤，然后人财两空。 如果小微能够把钱看的淡一点，他们还能长久。如果看的太重，或许毛有粮稍微强硬一点，他们的感情反而立马奔溃。 第541章 你是不是要负责 第542章你是不是要负责？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宪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咳嗽，那个声音还挺剧烈的，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肺痨鬼。 坐起来一看，有个人正坐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干嘛，总之看的让人慎得慌，这t不是神经病吗？凌晨两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法。 宋宪穿起鞋，披着衣服走了过去，刚打开阳台的那扇门就有一阵风吹了过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居然降温了！ “大毛？你怎么这么迟还不睡觉？这些天你不是都累垮了吗？” 一看那人正是毛有粮，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穿着一件背心在抽烟。 宋宪连忙进去给他拿了一件外套让他披着，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行啊，现在也会碰这玩意了？第一次抽？” 毛有粮还是觉得喉咙有些痒痒的，边咳嗽边点头，“是啊，没想到抽这玩意这么难受啊。” 宋宪笑骂道：“你就是贱，这玩意能不碰就不碰，容易染上肺癌可不是说说的。” “这不是听人说抽这个能让心情好一点吗？”毛有粮苦笑。“你要不要来一根？” “可算了，我没事可不爱碰这玩意，再说了，抽完睡觉嘴巴都是苦的。”宋宪摇头拒绝了，又问道：“你这心情咋不好了？不都抱得美人归了吗？” “你就别打趣我了！你肯定知道我现在在心烦什么。”毛有粮没好气的说道。 宋宪趴在护栏上，视线看着夜晚中的深大，内心一片平静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毛有粮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总是这样。 “是小微？怎么了，因为我们刚刚的那些话感觉到了她心思不纯，然后你的心里不好受了？”宋宪转过身来，笑盈盈的问。 毛有粮又把烟叼在了嘴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又猛地咳了起来，缓过劲来后才点头，“是啊，你也知道，我有的地方还是挺迟钝的。而且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姑娘，就更迷糊了，有的时候真的是爱惨了。要不是听了你们今天那番话，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看得出来，这个小子似乎有点受了情伤的意思了。 宋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能挣钱，也是你的本事，是你的魅力之一。要不然为什么小微跟了你不是跟别人呢？而且你问问你自己，你喜欢的是不是小微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丰满的身材呢？” 毛有粮张了张嘴，这番话对他还是有些启发的。 宋宪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做每个事情的时候，都是有目的性存在的。你图她青春美貌，她图你有钱人踏实。”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怜的毛有粮，感觉自己的爱情观都有些扭曲了。 宋宪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孩子，你想要的那种爱情，是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有的。爱情这种东西就如同种花一样，要小心呵护，需要一些养分，如果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一起经历一些事情，怎么会有感情的产生呢？你不会真的以为，一起卖了几天的瓜子花生，然后睡了一觉，这就是爱情了？” “那……” “好了，别纠结了。小微是个好女孩，别说是她了，就是你和我，谁又不贪钱呢？有欲望才叫做人啊，但是这个尺寸你得把握好，钱要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一直放在她的手上，总会出事的。” 说着话，宋宪从他的手里把那支烟抢了过来，推搡着毛有粮说：“行了，去睡，明天还有课，下了课你又要去忙订单，哪有时间想这么多东西？烟以后就别碰了，不是什么好玩意，下次再心烦和我说，哥陪你喝几杯。” 毛有粮还想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以后还是点了点头，漱了个口就上床了，只不过这傻小子显然还是一头思绪乱麻，看来是要失眠了。 宋宪看了一眼刚刚抢过来的烟蒂，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 至于这二人的感情，宋宪并不怎么看好，或许大毛同学会真的受点伤，不过之后总会成长的不是？这也算收获。 …… 第二天七点梁超就把大家给喊醒了，今早有早课，刷牙洗脸然后再吃个早饭到教室差不多就八点了，时间还是有点赶的。 等大家都洗漱好了，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门，听那声音还是有些急的。 方翰林打开门，见到的是一个绑着丸子头，五官很好看的女生。 “你是来找宋宪的？”方翰林问道，其实都不用问，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是来找那个家伙的，他人气高的让宿舍的几个兄弟们都有些眼红了。 “是啊，他在吗？” 方翰林没有回答，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心思我也懂，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就来？要是打扰了他休息，你就算是给他写情书，他也不会收的，对不？” “不是，你误会了，我找他有急事。” “嗯，十个里面有两三个都会这么说。” “……” 宋宪听到了两人交流的对话，也听出了似乎是真有事，把方翰林扒拉开，看见那个丸子头女生就有些惊讶，“你有点眼熟，咱两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孩说：“昨天晚上，女生宿舍楼下。” 宋宪一下就想起来了，这是林欢笙的舍友之一，昨天就是她们起哄说要让自己请客吃饭。 宋宪玩笑似的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请你们吃早饭的？” 女孩并没跟着说笑，而是焦急的说道：“你快去看看欢笙，她昨天回来以后就发烧感冒，吃了药睡了一觉还没好，额头烫的吓人呢！” “啊？”这个转折让宋宪有些始料未及。 女孩又说道：“你们两个不管怎么说都是朋友？再说了，昨天是你把她带出去的，回来就病了，你是不是要对她负责？” “……”这话有些怪怪的，但宋宪还真没办法反驳。 第542章 把她交给你了 第543章把她交给你了 “你是不是要对她负责？” 丸子头女生看着宋宪的脸，很认真的问。 “……” 宋宪直接就沉默了，这t叫什么问题？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负责，如果这么说反而又有种很渣男的感觉。 忽然，他发现这个女孩眼睛里有一道亮光闪过，皎洁的像一只可爱的狐狸。 屋里的毛有粮和梁超、方翰林等人看着宋宪的目光也变得暧昧起来，满脸的坏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她生病了不是应该需要去看医生吗？我又不会看病，你找我好像没有什么用。”宋宪的语气显得非常无能为力。 “你、你是不是想推卸责任，好哇，欢笙因为你生的病，你居然这么无情！”女生开始嚷了起来。 宋宪的眉头猛地跳了两下，好家伙，和哥玩这一套？ 女生似乎非常聪明，她知道如果继续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会引起宋宪的强烈反感，所以在喊了两句之后她就停住了。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宋宪的眼睛说：“怎么样？去看一眼她。” 宋宪双手环抱胸前，轻轻摇了摇头，“我说了，她应该去看医生。” 女生显得很为难的说：“可是我们已经从校医那边给她开了一些药了，吃了没有什么用。而且她现在发烧的厉害，我们几个女生个子那么小怎么带她去医院呀？你要是实在铁石心肠，车借我们用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宋宪实在就不好拒绝了。 …… 跟着女生下了楼，宋宪很随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官巧巧，你喊我巧巧就行。”女生很活泼的说道。 宋宪嗯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步子加快了一些，昨天晚上让火星回去了，也只能步行往女生宿舍去。 官巧巧一时间竟然没有跟上，看着宋宪的步子，不由得一笑：“这两个人都是嘴犟！傲娇什么呢？” 大学中的女生宿舍对男生是不开放的，深大也是如此，女寝门口就是宿管阿姨的办公室，她往那儿一坐视线开阔，一个男生都别想溜进去。 然而这个问题似乎难不倒官巧巧，她让宋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去和大妈交涉。 和宋宪一起站在宿舍门口的还有一群男生，无疑，他们都在等自己心仪的女孩下楼。只不过这个家伙往这里一杵，即使是不说话，也极为惹眼，女生的目光几乎都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更有男生接到女伴之后，女伴特意放慢了步子，头都舍不得回。 宋宪知道，之所以会招惹这些桃花，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颜值、身材，还有自己的启点光滑，以及那晚迎新晚会上的炸裂演出，名气早已一飞冲天了。 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其实已经有了很强的抵抗力，只是他似乎没有模特的天赋，一个表情都没有，像一个冷酷杀手，还偏有女生吃他这一套。 不一会儿，官巧巧回来了，还打趣的说道：“我好像带你来了盘丝洞。” “……” 官巧巧招了招手：“走，舍管阿姨同意我带你上去了。” 宋宪好奇，“你给她塞红包了？这么简单？” “我又不是你，哪来的钱？前几天的那个晚会阿姨也去了，受到很多女生的影响，她也很磕你和欢笙，觉得你两是一对，所以我刚刚把实情说了一遍，阿姨就很乐意让你上去了啊。” 宋宪没有想到，原因居然会这么狗血！ 更没想到，在刚走进女生寝室大门的时候，阿姨还打开窗，冲着宋宪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 宋宪忽然能够体会到唐僧师徒四人到女儿国时，受欢迎的那种场面了，而且是感同身受！ 当然，也只是惹来一些目光，过程还是很顺利的，他步伐快的让那些女生都没有打招呼的反应！ 然而，这些在官巧巧的眼里，全部成了宋宪是因为担心林欢笙的病情而心急。 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同样是寝室，和宋宪的那个相比，林欢笙的寝室更显的像是住人的地方。几个心灵手巧的女生将书桌衣柜都贴了粉色的贴纸，书本文具摆放的非常整齐，床上还有可爱的玩偶，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味。 看起来好像是提前收拾了一番。 宿舍里除了还躺在床上的林欢笙和官巧巧之外，还有四个女生，一见到宋宪就把他拉到了林欢笙的床边，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只是大家一起开口莺莺燕燕，实在让人听不懂。 最后还是官巧巧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欢笙我们可就交给你了，我们要去考试了，你可要把她照顾好。” “你们把我拉过来，然后你们自己走了？”宋宪很是无语的说道。 “对啊，我们今天有考试啊，关系到学分，学分不够奖学金都争取不了。而且我们把欢笙交给你很放心的！”官巧巧拍了拍宋宪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我们很看好你的。” “……” 就算宋宪再傻，也看的出来自己中圈套了，这就是她们设计好的！ 只不过看见林欢笙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模样，宋宪有些心软了——她的气色实在太差了，嘴唇也又干又白，再一伸手摸了摸额头，还挺烫手。 官巧巧说：“我们早上刚给她吃过退烧药，其实去不去医院关系都不大，校医也是建议她现在宿舍休息，多睡觉，多喝水。” 又一个女生指着桌子说：“桌上有热水器还有一个小锅可以熬小米粥和红糖水，你可以自己弄点早饭，顺便也给欢笙弄一点，不过要注意……别被宿管阿姨发现了。” “哦还有还有，阳台上的花也要浇，欢笙很喜欢那些的。” “我们就把她交给你啦！姐妹们，我们走，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官巧巧几人交代了一番，然后就非常有效率的撤离了。 没想到我堂堂重生者，居然被几个小丫头安排的明明白白！宋宪心中愤愤的想着。 这时，床上的林欢笙的声音有些虚弱的说：“别怪她们，她们就是爱瞎闹。” 第543章 兴趣 第544章兴趣 宋宪这才发现林欢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平日里那个光芒万丈的小女王这会儿躺在床上虚弱的好像说话都费劲。 说实话，以现在两人的关系独处在一起，宋宪有点不适。 “她们就是故意的。”林欢笙苦笑着说。 “我知道。”宋宪点头，再傻也看出来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现在要不要喝点水？” “喝一点，嗓子不舒服。”林欢笙轻声说道，面色白如一张薄纸。 这个宋宪也听出来了，声音有点沙哑，根本没有平时那种灵动空灵的感觉。 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林欢笙想要坐起身可奈何身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还是宋宪扶了一把。 她似乎真的很渴，一口气喝光之后还有点不过瘾的样子。 “睡一会？”宋宪问。 “不睡了，躺着就迷迷糊糊的，反而更难受。”林欢笙看着宋宪问：“你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什么？”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知道给我拿一件外套吗？”林欢笙的语气中有些许埋怨。 宋宪这才反应过来，林欢笙只穿着一件非常单薄的睡衣，里面似乎是真空的，只不过胸前用被子给遮住了所以宋宪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的神情还有这句话不免让宋宪想起昨天晚上散步的时候，那双光洁修长的美腿，要是当时自己把外套脱下来，她应该也不至于这样？ 林欢笙是个及其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了宋宪的心中所想，披着外套盖着被子说：“你也不用自责啊，昨天那种情况你的做法很正常，要是把衣服给我了，说不定今天发烧感冒的就是你了。” 这还是宋宪第一次听见她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只是那个善解人意似乎给他一种更大的负罪感。 虽然也知道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但是，自己是个男生啊。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家伙还是有种大男子主义的。 再接着，就是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给我唱歌。”林欢笙很突兀的说了一句。 “什么？” “就是我忽然想听歌了啊，我要听没听过的。你应该会很多？” 谈到音乐，这个病中的小女孩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活泼，弯着月牙笑眼指着一张桌子说：“那边有吉他。”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着，这种时候，似乎也只能顺着她了。 走到那张桌子边上，发现除了吉他之外还有许多乐器，笛子、萧、尤克里里、口琴、琵琶，似乎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乐器展览馆。 除此之外，边上还有一个小本子是摊开的，随便瞄了一眼，上面是写的一些谱子和歌词。竟然写满了半本。 “这些歌你在外面唱过吗？”宋宪好奇的问。 “哎呀！你怎么能随便看女生的东西呢？”林欢笙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些红润，那本本子上的东西都是自己写着玩的，在宿舍里不是什么秘密，可宋宪是个例外啊！ 上面的歌词都是她自己写的，就如同现在流行的写诗歌那样，许多的词都是浪漫且肉麻的，试问哪个女生在这个年纪不会对爱情充满向往呢？ “我可没偷看，它是展开的。”宋宪笑着说。 “那也不许看了！合上！” 要是平时，宋宪绝对不会听她的，只是现在她是病号，还是顺着她。 将吉他拿了过来，宋宪说：“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呢，不过我似乎已经知道了，你好像不好意思在外边唱。” “你好烦啊！” 宋宪抿嘴笑了笑，转而问道：“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歌？” “你会很多吗？” 宋宪点头，“很多很多很多。” “那就舒缓一点的。” 确实，她现在的状态适合安静一些。 “那就民谣。”宋宪随便挑了一首《安河桥》，前半首还算是认真，可后来就开始放飞自我，开始乱弹乱唱了。 “你干嘛！”林欢笙很不满意的问，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她都喜欢，可是就是不喜欢宋宪的突然不认真。 讨厌的家伙！ 宋宪抱着吉他停了下来，说：“你没发现，我唱歌的时候，反而你很累吗？” “什么？”林欢笙愣了一下。 “你啊，就是对音乐太执着了。人都病的快不行了，还偷偷的在记歌词和旋律，就和以前我每次给你一首新歌的时候，你似乎一直以来对音乐都是这样，平时倒也还好，可现在你不觉的太累了吗？” 这番话又让林欢笙愣了一下，然后她苦笑了起来，“没办法，从小养成的习惯，你要是没有说我都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想继续听就放松精神，把那些东西都忘了。” 见宋宪认真的神态，林欢笙反而笑了，“好，答应你，反正你的吉他弹得很烂，那个旋律也不好记。” “……”宋宪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 似乎是怕这个小姑娘太脆弱，宋宪弹唱的声音特意放小，再转头一看，林花花已经靠着床头闭着眼睡着了，通过那个匀称的呼吸可以判断出，算是睡得有些沉，大概是因为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的原因。 只是她还坐着，外套也只是披着，盖着胸脯的被子也往下滑了，如果持续下去，病情绝对加重。 宋宪将吉他放在一旁，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然后轻轻的把林欢笙抱了起来让她睡平，眼睛却不小心的瞄到了那凸起的胸脯。 罪过罪过，只怪她睡衣太薄了！ 视线移开，替她盖上被子的时候，林欢笙忽然抱着宋宪的胳膊往怀里揣，不可避免的就触碰到了两团柔软。宋宪可以肯定，这是把自己的胳膊当成玩偶了！ 慢慢的把胳膊抽出来后，宋宪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忽然想起官巧巧她们走之前交代的那些，又开始倒腾起桌上的小锅开始煮小米粥，他还没吃早饭。 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反之……探索女生宿舍似乎有趣的多。 对于别的宋宪兴趣不浓，倒是桌上那本歌词本很有兴趣。 第544章 丢大脸了 第545章丢大脸了 又一次走到桌子边，宋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好奇心，趁着小女生生病的时候偷看人家的隐私，似乎太猥琐了。 话说回来，宋宪也收到过不少情书，都没多大兴趣去看，反倒是林欢笙写的这些，反而极有兴趣。 不过，那本本子是摊开的，上面写着几行歌词…… 宋宪心中默默的说着：这可不算是我偷看的啊！是它自己摊开的！ 稍微扫了一眼，这是一首名叫《默契》的歌，歌词简单温馨，更多的是对爱情有着一种好奇和渴望。 这就挺矛盾的了，这个丫头每天的追求者都能绕深大两圈了，却从歌词上来看，连一个初恋都没有，可怜的孩子啊。 只是扫了几眼，宋宪并没有再往下翻，等了一会儿粥煮熟了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那种饱腹感是很幸福的。 宋宪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欢笙，在想着要不要把她弄醒让她也喝些粥，多少有助于病情。 林欢笙似乎睡得不熟，不仅在做梦还在说梦话，迷迷糊糊的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宋宪走了过去，因为她的声音很小，实在模糊的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却是看出了她脸色潮红，像是被蒸熟的螃蟹，可爱是可爱了，可又透着病态。 宋宪伸出手在她额头摸了一下，很烫，比官巧巧她们走之前还要烫。 宋宪都傻了，这叫什么事儿？就算自己再直男，前世也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照顾人还是会的，怎么这丫头吃了药反而烧的更厉害了？ 校医那边就别去了，宋宪第一时间给火星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等着。 火星的效率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楼下摁了几下喇叭。而这个时候的宋宪才刚替林欢笙穿好衣服，裤子还没套上呢！ 是的，他在帮林欢笙穿衣服，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她都烧的没什么意识了，总不可能让她直接这样真空出去？这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也顾不上了，发烧烧坏脑子的事件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宋宪的做法倒也简单粗暴，什么衣服厚就往她身上套，最后反而显得臃肿，在听到火星摁喇叭之后，更是心急，裤子也不给她套了，直接用被子裹着人直接扛在肩上往楼下跑！ 一路下楼，宋宪都被围观着，还有好几声尖叫，大概女生们都没想到，居然有流氓居然敢光天化日的闯进女生宿舍连被子带女生一起扛走！ “被扛走的好像是林欢笙？”有女生错愕的问。 “我也看见了，应该是她，天啊，现在的男生都疯了吗？那个男的是谁？” “好像是宋宪……” “……” 大家的大脑一时间都转不过来了，什么玩意？校草把校花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上扛走了？ 虽然这对cp大家都磕，可是这也太劲爆了？ 一众女生站在阳台、走廊、门口围观着，最后看见宋宪直接把人放进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宿管阿姨穿着一双毛拖和一件睡衣在后面追着，一边追还一边举手大喊想让车停下来，没想到那车开的更快了！ 阿姨最后追不上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都白了…… 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娘的奖金肯定没了，说不定还要扣工资，严重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这个杀千刀的！ …… 作为退伍兵王，火星是个全才，这丫还会把脉！ 之前宋宪抱着林欢笙上车的时候，火星就给她号过脉，给出的结论是非常不乐观，这个高烧已经很严重了，昏迷、呓语甚至会影响智力，所以必须要及时就医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宪便阴沉着脸说：“去医院，能开多快就多快！” 火星没有回应，只是流畅的操控着车子速度极快的飙了出去！在深大里面的时候还稍微有些控制速度，一出了学校，那速度猛地就提了起来。 这速度甚至比之前和秦广飙车还快，甚至外面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车子还有些飘，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失控而造成车祸一样。 但是火星依旧是平时那副淡漠的模样，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档位，操作的流畅，使得车子在公路上行驶一路畅通无阻，当然，这就无可避免的闯了几次红灯。 最后，十分钟的车程这家伙硬是两分钟就到了，也就是这辆车花费不便宜，不然偏要散架了不行。 到了医院后，宋宪又将林欢笙抱了起来往急症室去，有护士见到这样情形的，连忙拉过一张护理床过来，然后就是叫医生了。 再之后，宋宪和火星就被关在了办公室外面，隔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是病人的男朋友？” 宋宪摇头，“不是。” 医生没再问，只是说道：“那位女同志刚刚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五，算是高烧，不过你们送来的非常及时，我们及时用药是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危害的，只不过需要多休息就是了，当然，我建议还是住院观察两天，等到退烧了再出院。” 宋宪没有任何异议，正当医生要走的时候，宋宪又问：“如果再送迟一点会怎么样？” 医生笑着说：“不会怎么样啊，那位女同志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一天之内送来影响都不会特别大。只不过是着凉了，然后加上昨晚降温被子没有盖好，而那个退烧药吃的剂量不够，但多少还是会压制一点的。” “谢谢。” 等医生离开了之后，宋宪才看向火星问：“我刚刚从楼上把她扛下来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狼狈？” 火星是个直肠子，想都不想的就点头，“是很狼狈，而且我还听到有很多女生喊你流氓、变态、畜牲。” “……” 宋宪张了张嘴巴，瞳孔震惊的都在颤。 完了，这次丢大脸了！ 不行，形象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公关必须做好！ 两人来到林欢笙的病房，刚要走进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来了两位警察问：“刚刚是你们闯了红灯？” 第545章 这个世界真小啊 第546章这个世界真小啊 宋宪和火星回过头，发现是两位警察同志跟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 “刚刚是不是你们闯红灯？停车场的那辆商务车是你们的？”其中一位警察又问了一遍，还是一位女警官，声音略有一些粗矿。 这种事是赖不掉的，宋宪也没想赖，便点了点头：“嗯，朋友需要急症才出此下策。二位是交警同志？” “嗯，你们刚刚闯了三个红灯，还造成了其中一个路口的车祸，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另一位男交警说道，语气并不太好，想必是因为二人违法乱纪的行为。 宋宪愣了一下，车祸？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由得担心的问：“没有人受伤？” “谁说没有的？其中有一位男士追尾，手臂骨折了，这会儿刚办了住院手续。”男交警皱着眉头说：“你们两位，谁去处理一下？” 火星很主动的说道：“还是我去，刚刚车是我开的。宪哥，这点事我能处理好。” 宋宪点了点头说：“该赔偿赔偿，钱由公费出。” “嗯，我明白。二位，带路。”火星面色非常平淡的说道。 两位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气场这么强的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在前带路。 …… 林欢笙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一枚软针在吊瓶，护士说今天一共有三瓶。 宋宪倒也没什么事，坐在床位旁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书看着，大概一小时后，林欢笙醒了，宋宪也并没有发现。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正好就洒在宋宪的身上，将他的半边侧脸映的金黄，肤色如同上了一层滤镜非常好看。 特别是这家伙专注的样子，有一种儒雅美男的气质，林欢笙以欣赏的目光看了几分钟，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丝微笑。 宋宪正巧注意到了这一幕，将书阖上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太阳。” 宋宪笑了起来，“嗯，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挺舒服的。” 林欢笙笑着说：“之前都听大家说你长得帅，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刚刚倒是发现你比别人好看一点。” 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我还挺耐看。” “是呀。”林欢笙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掉在半空的那瓶药水上问：“是你送我来这的？” “那不然呢？” “我迷迷糊糊的记得，我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你给我穿的？”说着话，林欢笙还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宋宪倒是坦然，“怕你半路着凉。” “你给我套的这些看起来一定不好看！” “我说，你脑子都快烧的不行了，还在乎这个呢？” “你不懂，女生都是爱美丽的，特别是长的像我这么漂亮的。” 宋宪又翻了个白眼，“真自恋。” 林欢笙也不反驳，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抿着一丝笑意说：“你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意识的，只不过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后来……你是不是还把我扛着往楼下跑了？”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欢笙的笑意渐渐收敛，然后瞪了宋宪一眼说：“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颠吐了。你不会公主抱吗？” 宋宪没好气的说：“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就记得，我小时候扛猪仔的时候是那样的。” “你！” 宋宪一副胜利者的笑容。 不多一会儿，火星回来了，宋宪问他处理的怎么样，火星的面色倒是有些古怪，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单独谈。 林欢笙倒是善解人意说：“没事，你去，对了，我想喝粥。” “这是把我当跑腿的了？” 林欢笙皎洁的像一只小狐狸，因为嗓子不舒服所以声调有些撒娇的气息说：“人家是病人，肚子饿了想喝粥都不行吗？对了，还要吃肉松。” “行！”宋宪是彻底拿这位小公主没有办法了，只能答应下来。 医院有食堂，白天长时间供应稀饭，两人走在路上火星将刚刚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正如那两位警官说的一样，有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追尾而导致手臂骨折，因为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所以火星也是从旁人的嘴里了解了一点现场状况。 当时火星开着车如火箭一般驶过红绿灯，追尾事件反而延迟了十秒左右。十秒，对于车祸来说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了，实际上和火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因为一切太巧合了，又因为火星一路超速又闯了几个红灯，所以交警才找上来，并且主观的认为，这起车祸是火星的主要责任。 火星虽然除了在他专业领域范围外的事情表现普遍迟钝，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不该自己当责，堂堂兵王，怎么可能背这口大黑锅？ 所以，冲突便发生了，倒不是兵王动手了，而是不想负责，也不想赔款。 两交警也很无奈，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却说这件事想要私了！ 想要私了，这句话是看着火星的眼睛说的，那个威胁意味十足，就好像是在说：“私了，你敢不敢？！” 在男人的角度看来，自己虽然是追尾了，但也受伤了，就得有人负责，就得有人背黑锅！既然这小子不想负责，那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火星平时闷闷的，可他的性格却截然相反，堂堂兵王会怕你这些？当场就答应了私了。 既然是私了，这和两位警官就没什么关系了，自然不愿意留在医院，当场就离开了。 警察一走，男人当即狮子大开口，赔偿两万，其中包括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修车费之类的一大堆。 而火星只是当个乐子听，只觉得这小子在和自己说相声‘报菜名’呢。全然没有当作一回事。 两万，即使是在深城这个地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把自己当肥羊宰呢？ 男人也看出了火星的不耐烦，正当要放狠话的时候，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还没见到那人长什么样，就听到那人在放狠话，不过火星都当他在放屁。 接着，看到那人是谁的时候，火星咧嘴笑了。 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第546章 盗版商的合作 第547章盗版商的合作 推门进来的人火星认识，不仅认识，还打过一些交道。 正是一个星期前在李修夜的环念电器碰到的那群来闹事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矮子，叫做兰千万。 当时兰千万带了十多个人去环念闹事，结果全被火星一个人给干趴下了，还从兰千万的手里撬出了十五万出来。 当时的冤家，没想到这会儿就又在病房里面碰见了。 兰千万又一次站在了火星的对立面，而且刚刚还放了一番狠话，气焰及其嚣张。 然而，见到火星之后，兰千万人都傻了，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自己根本就没带兄弟出来，这要动起手来，还不一下就给自己干趴在病床上了？ “又见面了。”火星咧着嘴笑了起来，黝黑的皮肤加上这个憨笑，看起来很憨厚，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乡。 咕噜。 兰千万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干笑了一声，“那、那个，兄弟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巧。” “我和你可不是兄弟。” “是是是，我用词不当。” 躺在病床上的那位也看傻眼了，他可是知道兰千万底细的，在深城这一块也算是个人物，除非是碰到那些领导以及大老板，不然很少会这么低姿态。 而这个憨厚的汉子，怎么看也不属于那一列的人啊？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飘起。 火星指了指病床上的那一位说道：“你是来替他出头的？” 如果换一个人，兰千万已经开始放狠话，甚至开始动手了，可面前这位大哥偏偏是自己惹不起的。 所以，他连忙改了口风说：“不！我是来调解矛盾的，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火星冷笑，“没有什么误会，我只是被讹了，上次你在环念那边赔偿的钱，是不是想从我身上找补回来？” 病床上的那位眼珠都瞪大了。环念？ 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一下就明白自己这次惹到的是什么人物了，脸色都白了三分。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兰千万忙着摇头，然后也不问细节，直接对病床上那位说道：“还不给这位兄……大哥道歉！” “是是是，大哥，是小弟眼拙，您大人有大量，这件事就算没发生过，行吗？” 按照他原本的意思，这件事私聊，然后把这个小子讹的他妈都不认识他，谁又能想到情况急转而下，不得不低头。 火星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更不是喜欢惹事的人，轻轻点了点头说：“哼，那就算了，以后别在被我撞见你两。” 说完，火星眼神冷漠的朝外走去。 一个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兵王稍稍放出一些气场就强的不行，兰千万连忙让开了路。 直到火星走出去几十米后，兰千万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匆匆的跑了出来，拦住了火星。 “怎么？还有事？”火星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家伙，他有些没有耐心了。 “是有一些事儿，那个，兄弟贵姓？”兰千万笑着说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笔钱往火星的手上塞去。 火星看了一眼那个厚度，少说有五千了，面色便稍稍缓和了一些，“你喊我火星就行，这钱是什么意思？” 虽然疑惑，但还是往兜里揣。 上次都在环念坑了这家伙十五万了，现在五千算什么？不管他有什么事，先揣兜里，要是不划算，直接走人，这钱自然是不会还的。 收了钱，兰千万喊一声兄弟火星都没再多说什么了。 兰千万见火星面色转变，笑得就更灿烂了，“是这样的，上次在环念的事儿是误会。我这儿有一个合作想要找宋老板，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说几句话？” 火星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想找宪哥合作的人很多，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话已经说的很客气了，潜台词是：你还不够那个档次。 确实，不管是李修夜还是宋宪看来，这个家伙就属于跳梁小丑那一类的，身价不对等，怎么谈合作呢？ 这一点兰千万也知道，所以他姿态放的很低，不卑不亢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呢，是干盗版的，不只是环念的电器，你们启点的文具，我们也做盗版。” 一听这话，火星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小子胆子是真大啊，这事儿干都干了，还敢在我面前提起？” 说完，火星一下就揪住了兰千万的衣领，凶气竟显。 “别别别，兄弟先别着急动手啊！听我先把话说完不是？”兰千万的脸都白了，他可是见识过火星动手的，上次在环念的那一幕回想起来还是身上冒冷汗。 “哼！” 火星一个推搡，神色不悦的说：“行，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环念太狠了！电器只要有问题就砸，我们干盗版的已经有人进了你们的圈套，马上就要上钩了，不过我都看清了。” “哦？”火星来了一些兴趣，他是听过宋宪和李修夜的那番谈话的，现在环念正在大规模的销毁不合格电器，实际上就是一个一举消灭盗版商的圈套，只不过现在还在布局中没有收网，而这个小子居然能看出来，眼光倒是毒辣。 “继续说下去。”火星说道。 兰千万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宋董和环念在玩什么，不过我敢肯定，我的一些同行要倒霉。不过咱们国家不是有句老话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批人进去了，又会有新的一批人站出来，是消灭不干净的。” “所以呢？”火星不想动脑子，所以很直接的问道。 “而我呢，就是一个披着商人外皮的盗版商人，虽然上不得什么台面，但是和宋董是有合作机会的。在深城，盗版这个行业我很了解，要是以后还有此类的组织，我可以帮上一些忙，甚至直接压住深城的盗版市场。” “……” 一时间火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兰千万，虽然他对商业不怎么了解，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对于宋宪来说非常重要！ 第547章 乱点鸳鸯谱 第548章乱点鸳鸯谱 宋宪看着火星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在兰千万面前，火星像是一尊杀神，但是在宋宪面前他就收敛了许多，很平淡的说道：“他是这么说的。” 宋宪嗤笑一声，“这种大话他凭什么说？他能有什么依仗？这可是深城，即使是干盗版的人物也有不少大佬，就凭他一个兰千万？” 是的，宋宪就是看不上这个兰千万，要不是火星刚刚的一番话，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个人了。 毕竟，被人当成枪去环念闹事的人，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而已，又能有什么本事呢？ 火星附和道：“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不过我看那家伙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他还说了，明天晚上在悦城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希望你去赏脸，不管你会不会去他都会等。还说如果你去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哦？”宋宪这倒是有了些兴趣，他相信这个兰千万不敢和自己耍这种小心眼子。 火星顿了顿说道：“宪哥，我觉得……这里面有诈！” “为什么这么说？” 火星分析着说：“你看啊，咱们上次在李修夜那里和他闹得那么不愉快，那家伙肯定恨死我们了。就凭他的本事，不可能压得住深城的盗版趋势，我反而觉得这就是一个托词，让咱们去那吃饭，其中有什么圈套。” 宋宪先是呵呵一笑，“行啊火星，现在你都擅长分析了？” “没办法，这话是我传的，我不希望因为我，你陷入什么不好的处境。” 宋宪抬手，在火星宽厚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心中有些暖暖的，这个好兄弟虽然一直少言寡语，但是这份心意没的说。 “你还是打算去？”火星狐疑的看着宋宪问。 宋宪拿出一支烟想要抽，但一想这里是医院还是放了回去，轻笑着问：“如果这是一个圈套，你敢陪我一起去吗？” “宪哥，瞧你这话问的。就算是里面架着两把重机枪我也敢啊。” 宋宪哈哈大笑，“我也不怕，这个小角色而已，我不信他能有什么大的套子能套中我。如果他真有那种想法，我想他这辈子都在深城混不下去。” 这话火星信，他也爱听，总觉得宋宪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就算是一个圈套又怎么样？干他丫的！ …… 在医院的食堂给林欢笙打包了一份红枣莲藕粥和一些肉松，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是官巧巧她们。 这让宋宪的脚步稍稍迟疑了一下，不免回想起扛着林欢笙从宿舍楼上跑下来那一幕。 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火星笑盈盈的问：“宪哥，怎么不进去？” 看着那明知故问的笑容，宋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今天的话也太密了！” 火星憨憨一笑，云淡风轻，然后替宋宪打开了房门。 “你……” 宋宪感觉被好兄弟背刺了。 “早晚要进去的，而且粥快凉了。”火星皎洁的说道。 宋宪愣了一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憨憨的兵王变成这样了！ …… 果不其然，林欢笙宿舍的小姐妹都来了，另外还有两个男生，以及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宋宪，这是去给我们家欢笙买什么了？”官巧巧眯着笑眼，语气玩味的问。 宿舍的其她小姐妹也跟着起哄，有说闻到香味的，也有说宋宪细心的。 当然，那些看笑话的眼神也没有落下。 林欢笙知道自己这些小姐妹的性格，都在开玩笑呢，便坐了起来替宋宪解围道：“粥和肉松买来了吗？我饿了。” “买来了。”宋宪走了过去，替她打开塑料袋，还好粥还是温热的。 有小姐妹打趣道：“欢笙，你现在病着呢，手上还在吊瓶喝粥肯定不方便，让宋宪喂你，粥要是烫他还能帮你吹一吹呢。” “哦~对对对，他还能帮你吹。”官巧巧几人兴奋的笑了起来，满脸磕到了的表情。 宋宪很诧异的回望一眼，你们这些lsp，你们不对劲！ 对于这样的打趣，林欢笙习以为常，很是自然的接过粥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这时，站在病床另一边的中年男人也提了一下眼镜，细细打量着宋宪，笑着说：“宋宪你好，我是季伟，欢笙的辅导员，我听说了你把她送来医院的事儿，谢谢你。” “啊？季老师好。”宋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把她送来，你谢我干什么？ 季伟似乎是看出了宋宪的心中所想，解释道：“欢笙是学校重点关注的学生，我是她的辅导员，要是欢笙同学出了什么事，她的家长还有学校领导也不会放过我。” 听得出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官巧巧几人又开始起哄，“老师，刚刚医生说了，其实欢笙的病没有那么急的，只是宋宪学弟关心则乱，咯咯咯……” 宋宪偏过头，对她翻了个白眼。 季伟继续道：“呵呵，巧巧说得对，关心则乱，看得出宋宪同学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以后可得好好对待欢笙，不然我们整个系可都不会放过你。” “就是就是！”季伟身边的两个男生附和。 这话直接让林欢笙嘴里的粥都喷了出来，然后猛地开始咳嗽。她觉得自己没病死就要被气死了，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老娘当时都病的不省人事了，送来医院急症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就真心实意了？ 又有小姐妹急了，“哎呀！我就说，让宋宪喂你喝，你偏偏要自己来，现在呛到了？宋宪你还愣着干嘛？快帮忙拍一拍啊！” “……”宋宪瞟了林欢笙一眼，很想说她已经顺过气来了，只要你们别说话，她就不会咳了。 不过这些话在季伟以及小姐妹们的眼神下，宋宪咽了下去，轻轻的在林欢笙背上拍了几下。 “嘿嘿，我就说了，拍几下就不咳了，欢笙你好点没？”小姐妹问。 林欢笙的杏眼瞪大，“没有！” 第548章 席宏义的切入点 第549章席宏义的切入点 因为官巧巧等人在医院照顾林欢笙，所以宋宪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虽然他的脸皮够厚，但是也受不了那样一直的调侃啊。 甚至就连火星都带坏了，会跟着说几句玩笑话。 …… 回到自家的别墅不久，忽然客厅的电话就响了，火星接了之后说是历哲圣打来的，说是让宋宪去一趟办公室，有些事儿谈。 宋宪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是准备走一趟。 真是一下都不得闲，自己都已经旷了一天的课了，原以为能够休息一下，没想到上午刚当完保姆，这会儿又要去一趟历哲圣那，根据宋宪的经验以及第六感，绝对是有事！不然这电话能打到这来？ 这趟没让火星跟着，宋宪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去了，也不是多远的路，老是坐车有点招摇了。 可很快，他就对自己这个行为感觉到十分后悔了！ 深大里，似乎每个人都认识自己，并且用着玩味的眼神注视过来，甚至用眼角余光还能看见，有八卦的女生指着自己，然后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东西。 身为深大里的名人，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但这次不一样，他们的表情明显就是和早上的事儿有关！ 造孽啊！ 将自行车停在历哲圣办公室的楼下，宋宪慢悠悠的就走了上去。 来到办公室里，除了历哲圣之外，居然还有两人，正是师兄席宏义，以及师姐花尔茶。 三人正坐在茶几一旁，不知在谈论着什么，笑得正欢。 “嗯，小宪来了，坐坐坐。”历哲圣看见宋宪，笑容更加和蔼了些。 花尔茶更是眼尖，看着宋宪手中提着的东西问：“小师弟，这是给老师带什么好东西了？我们有没有份？” 席宏义也跟着哈哈一笑打趣道：“花茶就是这个，雁过拔毛，你要是有好东西被她看见了，可得被剥削一遍的。” 花尔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大咧咧的说：“席师兄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嘛，怎么能说是剥削？” 席宏义点了点头说：“那好啊，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顿饭啊，自家人？” 花尔茶嘿嘿一笑，“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宋宪想忍住笑，没忍住，他对这个师姐的印象可太深了，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就赖着自己说要让自己当长期饭票的人。 宋宪说道：“老师愿意收我当学生，我这心里是感激的，想着这么久了也没什么拜师礼，今天正好就带来了。” 说着话，他将袋子打开，从中拿出一个看着很普通的包装盒，打开是两个茶饼。 “这是什么茶？”花尔茶问。 宋宪笑了起来，“我家是平南的，靠着武夷山，也种了不少茶，这两饼是大红袍，算是特产。” “武夷大红袍？”席宏义挑了挑眉毛，然后笑着说：“你这礼物不便宜？” “嗨，我也不是很懂，还行。”宋宪很是谦虚的笑了一下。实际上这两饼茶是孔卿弄来的，博物玲珑中有一个客户就是武夷人，家中是大茶户。当听宋宪说起在深大认了一个名师后，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准备，然后让宋宪带来的。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这茶价格是多少，不过以孔卿毒辣的眼光来说，绝对不一般。 历哲圣看着两个茶饼看了看，然后笑道：“算你小子有心，行，就冲这拜师礼，今晚就去家里吃顿饭，让你师娘给你烧顿好的，当然，初晓也可以带着一起去。” “老师，你这也太偏心了！”花尔茶不满的说：“师弟就送了一点茶叶就能去家里吃饭了？我说了好几次要去，您都不让呢！” 历哲圣笑骂道：“你就是个赖子，在家里赖着你师娘还愿意走了？吃饭也就罢了，还赖着不走，一住一个月，我烦都被你烦死了。” “乱说，我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怎么会让您心烦呢？您一定是爱之深责之切！” 席宏义吐槽道：“这句话好像这么用不合适。” “那我不管。”花尔茶摇晃脑袋，然后盯着那两个茶饼，嘿嘿笑着说：“老师，既然小师弟这么有心，要不咱们就常常这茶？” 历哲圣指着茶桌说：“刚刚泡的茶也是好茶叶，可到你嘴里一口就喝没了，那牛饮的样子一看就是不会喝茶的人，现在还盯着我手上的茶饼，你不是糟蹋东西吗？” “哎呀！老师，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喝了小师弟的茶，我就会品了呢。” “行啊，那你先把你刚刚喝的茶是什么味道说说，你要是能品出个所以然来，我送你一饼。”历哲圣笑着说，就好像是在逗小孩。 “老师，你欺负人，我刚刚就说过了，这茶太苦了，不好喝，你还让我说什么嘛。” 历哲圣哈哈大笑，然后将两饼茶又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花尔茶贪婪的眼神。 宋宪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人斗嘴的样子，一时间还挺喜欢这个气氛的。 宋宪好奇的问：“所以老师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电话都打到家里了，肯定不简单？” 历哲圣点了点头，给宋宪添了杯茶说：“宏义，你和小宪说。” 宋宪把目光又转向席宏义，试探的问：“是和扶贫有关？” 实际上，刚刚见到这三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这种感觉了。 “你都听说了？”席宏义倒是有些惊讶。 宋宪耸了耸肩，“没有，猜的。” “那你猜的没错，自从那天我们决定干扶贫开始，我就开始寻找机会，这几天倒是真的找到个合适的契机。”席宏义侃侃而谈的说道：“那个村子叫五村，以前是种田的，可是从去年开始，就开始种桔子树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村，周围将近二十个村都种了。产量太大，反而不好卖了。” “东西我尝过，是个好东西，所以想着帮帮他们，同时这其中的利润也不小，但是我和小茶两个人觉得拉上你会比较有意思，你怎么看？” 第549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第550章不患寡而患不均 忽然间听席宏义说什么桔子树，宋宪还愣了一下，等到他细说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些桔子是一种新品种，非常适合这边种植，皮薄肉多汁水甘甜非常好吃，这一点花尔茶非常赞同的说：“那桔子太甜了，要不是我亲自从树上摘下来的，我还以为里面掺了糖精呢。” 席宏义说：“那种天然的甘甜和糖精是不一样的，至少现在世界上还没有哪种糖精能做成这样的。” 那种新品种桔子本是农业局给一两个农村试种的，说是以后会联系商人来收购，可谁能想得到，附近的十里八乡都听说了这件事，也偷偷的弄回了自家的村子种。 这种桔子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好种植！存活率非常高，导致的结果就是将近二十个村子都种了不少，保守估计上百吨，数字会如此惊人，完全是因为他们连稻子都不种了，可以说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些桔子树上。 可农业局本身也只是打算给两个村子试点的，两个村子收购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二十多个村子，上百吨的桔子，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现如今已经入秋了，第一批桔子已经可以摘了，可是没有人来收购，农村的人又没有销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桔子由青到熟，然后掉落地上，直到发霉发烂。 这对于务农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的痛苦。 席宏义说：“这些桔子的质量很高，如果操作得当可以很容易的冲击市场，销售出去也是没问题的。” 花尔茶却谈了一口气说：“可是那些桔子太多了，我们也没把握全部销售出去。” 听到这，宋宪沉默了两秒问道：“这些桔子你们是打算怎么收？” 花尔茶说：“农业局那边会负责三个村子的收购，剩下的我们也吃不下，打算一个村一个村的收，能收多少是多少。” 宋宪的目光移向席宏义，“师兄，连你都没办法？” 这位席师兄可是一个传奇人物，做什么都容易爆赚，干一行，赚一行，如果他说不能把这些桔子全部吃下，宋宪是有点不相信的。 席宏义苦笑了起来，“小师弟，我虽然做过啤酒，但是和这个不太一样。这个水果只有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想要全部卖了，我也不敢打包票。” 宋宪轻轻皱眉，“那也不能一个村一个村的收啊……” “为什么？”刚问出这个问题，席宏义就反应了过来，眼睛睁大了一些。 确实不能一个一个的收！ 会出大事的！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俗话还说斗米恩升米仇。 人心是复杂的，大家都种了桔子卖不出去，这个时候来一个大善人说收购桔子。大家都满怀期待把商人当作救世主，可这个时候，商人只收部分，那这就容易激起人的嫉妒心以及更多的负面心理。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那个时候的农村人没有什么文化，很容易就发生械斗，而且还是聚众械斗。 上千人拿着叉子、锄头，那是何等场面？弄出人命来也是非常正常的！ 席宏义苦笑一声，“是我考虑的不够全面了，哎……还好你提醒的早。” 历哲圣端着一杯茶笑吟吟的看着三人讨论，倒是很少看见这位席总吃瘪的时候，不容易啊。 宋宪问：“现在已经开始收了吗？” 花尔茶回道：“是啊，有的桔子已经开始烂了，再不卖就来不及了。已经在有些村子宣传了。” 席宏义沉吟几秒后说道：“小花，回头让宣传部那边加紧一下，那些种了桔子的村子都宣传一下，这些我们都要了，只不过需要分批分次，让他们不要着急。记得，一定要说清楚了！不要引起什么误会。” 花尔茶想了想也答应了，虽然这些桔子全部吃了有些困难，但这好像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不然以那些刁民的性子，把摊子砸了，玉石俱焚也是可能的，千万不能小瞧了这些人。 对于这个决定，宋宪也觉得没有毛病，然后又抛出一个问题：“这些桔子打算直售吗？还是做成罐头，还是果汁？” 席宏义说：“只打算卖原果和果汁，你也知道，我手下有一个啤酒牌子，销量还算是不错，如果卖果汁会便宜一点……没有办法，这太仓促了。怎么？你有罐头的心思？” 宋宪沉吟了几秒，说道：“桔子罐头在市面上一点都不缺，是有点难度。” 花尔茶有些不高兴了，又听宋宪说：“不过听你们说这个桔子那么好，那我也有信心了。我来做罐头，另外，这些运输的事儿，你们找好物流公司了吗？” 花尔茶笑着说：“席师兄在深城干了这么多年，这方面当然是有路子的。而且那些农村中也有不少拖拉机可以帮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东西，肯定会出不少力的。” 席宏义则很无奈的说：“我倒是和有些物流公司有业务往来，只是这次比较麻烦，毕竟都在农村，那些大卡车可进不去，这也是个还没解决的问题啊。” 宋宪盈盈一笑，“那正好，这事儿我来解决。” 历哲圣听到这话，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苦笑道，赵昌昌那家伙，还真把宋宪给说动了。 “你来？”席宏义诧异的看了一眼宋宪，这可是个不小的活儿，要知道，农村的路有多难走，崎岖不平的也就拖拉机能够克服了，一般的车根本进不去，这也是扶贫的一大难点啊。 宋宪嘿嘿一笑，“前两天我弄了一个物流公司，风空物流，师兄听过吗？” “风空？”席宏义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老师问：“这好像是咱们深大学弟办的一个公司？” 历哲圣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自己和赵昌昌的关系。 宋宪心里也是叹了口气，这位老历啊，就是脾气太倔了，别的不说，就是和席宏义说几句话，那风空的订单还会少吗？赵昌昌也不用过的那么苦啊。 第550章 可爱的师娘 第551章可爱的师娘 宋宪把自己已经控股风空的事儿说了一遍，虽然说的糙了一点，但是大家都能听得懂。 席宏义对市场的把控更是精准，他轻轻皱着眉头不解的问：“可是听你这么说，风空的站点基本都是城市，乡镇都很少。而那些种桔子的村子可都是偏远地方，你怎么弄？” 宋宪笑呵呵的说：“师兄，这个不太好解释，我就卖个关子，到时候你看效率就是了。我可以保证，物流不会拖后腿。” 席宏义眉头舒展开，笑呵呵的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还可以和风空签订更多的订单，就怕你吃不下啊。” 宋宪哈哈一笑，“放心，多少都吃得下。” 北方的李修夜现在也开始搞物流了，而现在的风空就是宋宪的，他打算两年一个计划，把这个物流公司朝着全国迈进，成为全国第一家私营的全国性物流公司。 当然，这个野心也只是有一个种子，暂时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启点的生意已经遍布全国，如果要发展物流站点只需要短时间就够了，真正难的是物流的精准把控！就如同几十年后的那种电子追踪，在这个年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一切只能慢慢来。 花尔茶忽然说道：“小师弟，我还坐在这呢，你那个风空不打算从我这拉一点订单吗？” 宋宪转头看着她，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干嘛？你在质疑我？” 宋宪很直接的点头，“师姐，不是我质疑你，而是你现在吃饭都要蹭，哪有什么订单给我啊？” 历哲圣和席宏义对视一眼，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太可乐了。 “你！你给老娘等着，到时候有大单子，你不求我，我就不给你了！”花尔茶极为傲娇的说道。 宋宪赔笑着说：“哎呀姐，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吗。” 花尔茶扭过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实际上宋宪一点也不怀疑花尔茶在这方面的能力，这妞主要是太贪玩了，如果她真的有这方面的心思，甚至席宏义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当然，那也是假如。 …… 历哲圣的家就在学校里，有一个专门的小区是教师宿舍，有公寓也有独栋的房子。 而历哲圣这种学术知名的教授，学校是送了他一套独门的别墅，面积比宋宪的那栋还大了一些，还带了一个特别大的院子，院子中种满了各种花草，甚至还有一块菜地。 席宏义和花尔茶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就如同到了自己家的那种感觉。 宋宪笑着说：“老师，这个花园还有那片菜地是您打理的？” 历哲圣板着的脸渐渐有了一抹微笑说道：“不是，是你师娘一个人弄的。她喜欢这些东西，之前还养鸡呢，我嫌又吵又脏，然后就没养了。” 花尔茶走在宋宪的身边说道：“你别听老师吹牛，在家里师娘要做什么老师是管不住的。没养鸡的原因是因为我。” “你？”宋宪好奇的看着她，不是？在这里，她的地位能比老历还高？ 花尔茶露出一副馋猫的表情说道：“嘿嘿，师娘养鸡可有一手了，那个鸡肉瘦而不柴，肥而不腻，一只清蒸一只烧烤，还有白斩鸡，都好吃的很。因为我太能吃，所以师娘干脆不养了。” 席宏义走在前头接过话茬说道：“那些鸡师娘养的可宝贝了，小茶实在馋就杀了一只，没想到这家伙还不满足，缠着师娘死活还要再吃一只，就这样，那些鸡都给她吃绝户了。” 说到这，席宏义忽然回头，笑盈盈的看着宋宪说：“她要是去你那住一段时间，你那个泳池里养的鱼都不够她吃。” 宋宪实在哭笑不得，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历哲圣见到花尔茶要来家里，会是那样抗拒的表情。 …… 历哲圣看上去就是一个读书人，白净的衬衫，厚重的眼镜，清瘦的五官还有一丝不苟的发型，看着就是个老学究。 而她的老伴，宋宪等人的师娘则看上去就是一个农妇。个子不高，还有些微胖，胳膊大腿都很粗壮，老茧不少，身上还有一个红格子围裙，特别是脸上的笑容，纯朴而又真诚。 师娘姓白，是个很热情的人，她见到宋宪的第一面就特别热情，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肉包说：“你们几个先吃点包子垫一下肚子，晚饭没有那么早呢。要是渴了就从冰箱里拿汽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爱喝那个，不过可不能多喝哦。” 宋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席宏义和花尔茶来到这很自在，就像在家一样，有这样心疼人的师娘，谁不自在啊？ 反倒是宋宪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家里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这实在不礼貌，可这也没办法，他不知道今天要来啊。中途想要去买东西又被历哲圣很认真的制止了，说是家里什么都有。 白师娘把宋宪拉到一旁，然后围着绕了一圈，从上倒下仔细的打量着，一边看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老历，这就是你新收的那个学生，叫宋宪是？” 历哲圣点头，“对啊，不是和你说了，今天会带回来吃饭吗？怎么，你不满意？” “长得这么俊当然满意了，这孩子一看就乖，不像小茶那样爱惹事。”白师娘越看越满意。 花尔茶拿着包子吃的不亦乐乎，这话也像没听见一样，其实更多的是习惯了。 紧接着，白师娘又啧啧的摇头叹气，“可惜啊，可惜。” 宋宪被弄糊涂了，“师娘，怎么可惜了？” “我有个小女儿前几年结婚了，要是她还没谈对象，她和你指定合适！”然后，白师娘踮起脚尖在宋宪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她对象没你好看。” 宋宪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古怪，这个师娘有些太……可爱了。弄的宋宪实在哭笑不得。 席宏义则笑着说道：“宋宪习惯就好了，以前老师的女儿还没谈对象的时候，我们一到家里师娘就开始撮合，现在人家都结婚了，师娘还操心呢。” 第551章 不简单的师娘 第552章不简单的师娘 白师娘越看宋宪越觉得满意，还是穷追不舍的问：“小宪你现在谈对象了吗？要是没有师娘能帮你介绍，你要啥样的师娘都能帮你找来。” 说到这，她又特意的看了花尔茶一眼：“但是小茶这样的不行，太能霍霍了。” 大家听完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宋宪笑着说：“师娘我有女朋友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您可以开一个婚介所了，生意一定很好。” 原本是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白师娘居然还很认真的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在慎重的思考说：“婚介所，以前人介绍对象都是靠媒婆，可现在媒婆越来越少了，你说开个婚介所倒也不错。不过应该要很多优质的资源当底子，这个生意才做的起来？嗯，前景是不错的。” 宋宪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白师娘居然想这么多。 历哲圣连忙打断：“你可别听这小子的真去倒腾什么婚介所，你要去了，那肯定忙的不行，谁给我做饭啊？” “还大教授呢，没我这个老婆子给你做饭，你能饿死？”盯了历哲圣一句，白师娘又回了厨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花尔茶笑盈盈的看着宋宪说：“是不是觉得咱们的师娘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宋宪点了点头，视线还朝着厨房望去，“她好像和咱们是一类人。” 这个一类人自然指的是适合做生意的。 花尔茶笑呵呵的说道：“师娘和老师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还是咱们老师的学姐呢，就像咱两一样。” 这话让宋宪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那可不一样！” “嘁，瞧你这胆小的样儿，姐又不吃了你。”翻了个白眼，花尔茶说道：“再告诉一个秘密，学生街那边有好几个店铺，都和师娘有关系，当然了，除了这些之外，就连咱们席师兄的公司都有师娘的股份，还有个营销顾问的职务。” “……” 席宏义点了点头说：“小茶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师娘在咱们公司还是大股东。外边人都说我席宏义做生意是个天才，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面师娘占了很大的功劳。” “那老师……”宋宪的目光朝着历哲圣看去。 历哲圣手中端着一个搪瓷杯，瞪着眼睛说道：“干嘛，怀疑我啊？刊登出去的学术论文可都是我自己写的，和她可没有关系。”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历哲圣也不搭理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师娘是厉害，只不过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她当小席公司的股东完全是当时心血来潮，现在嘛，也啥事不管只在家里养花种菜了。而且你现在的路子这么宽，你师娘也帮不上你什么。” “老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宪的话还没说完，历哲圣便打断了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和她说说，她那尊大佛可不好请啊。那些领导每逢年过节都会来家里走动，请都请不动，更别说你这个小家伙了。” 听起来，难度似乎不小。 宋宪看向席宏义，“师兄，那你当时是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席宏义也有了笑意，“其实我都没说什么，是师娘主动帮忙的。就像是她种花种菜一样，有了兴趣就愿意捣鼓，当时也是她主动的。” 席宏义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小宪啊，你要是想拉师娘入伙，别的生意是不行了，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婚介所，师娘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历哲圣又一次瞪起了眼，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可不同意啊！” 宋宪苦笑着说：“我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那个什么婚庆所，我自己没有什么兴趣的。” “骗人！”花尔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怎么就骗人了？” 花尔茶一声冷哼，“你呀，只要是赚钱都有兴趣。” “……” 这话宋宪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了。 …… 很快，开饭了。 宋宪又一次被白师娘给折服了。 短短一个多小时，餐桌上就摆了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宋宪毫不吝啬的夸赞：“师娘，你这个手艺完全可以去开个饭店当大厨了。” 花尔茶眯着眼一脸满足，“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就赖着不想走了？” “你这孩子，就会捡好听的说。” 显然，白师娘非常受用，然后憨厚一笑说道：“开饭店我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在自己家里做这些就够累了，而且还没人帮忙打下手。” 说完，她很有针对性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历哲圣，老历则是岿然不动的吃着。 白师娘不满的哼了一声，又看着宋宪问：“小宪啊，那个啥婚介所具体啥样你跟我说说，是跟传统媒婆一样吗？现在做这样生意的人挺少的？” “额……”这个问题来的触不及防，让宋宪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和媒婆差距还是有些大的，传统媒婆都是通过熟人介绍，做久了积攒名气然后才有生意，这种模式太单一了，而且效率低。” “婚介所则是手中掌握大量的真实信息，然后系统的分析配对，通过客户的需求帮忙牵线，偶尔再帮忙策划一下约会什么的。” 白师娘听的津津有味，“这么说来，难度不高。” 宋宪点头，“嗯，其中最大的难点还是掌握大量的客户资料，还有在客户心里建立可靠的形象。” 白师娘笑呵呵的问：“小宪有打算做这个吗？” 这个问题宋宪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就听出来了，师娘问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铺垫。 历哲圣非常刻意的咳嗽了一声。 “小宪，你别理他，咱们聊咱们的。你说的客户资料倒是不难，师娘在深城弄到这些东西还是有办法的。你就说你有没有兴趣。” 宋宪刚想拒绝，花尔茶忽然笑嘻嘻的打岔说：“师娘，他有兴趣的，要不然他想的怎么会这么成熟呢？” “嗯，我也这么觉得。”白师娘又盯着宋宪问：“那你觉得，这个婚介所的名字叫啥好？” “……” 第552章 毕业课题 第553章毕业课题 一时间，宋宪竟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婚介所叫什么名字好？ 我鬼知道啊！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啊！我才不要当媒婆！ 相较于其它的致富之路，这个显然不太合适，首先就是麻烦，各种配对什么的想起来就头痛，另外纠纷也多。 “好了好了，小宪只是开一个玩笑，你干嘛追着人家不放过？你也不想想，他手下还有启点安家，那么一个大摊子，还有空和你弄这种玩意？” 历哲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小宪啊，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个道理你懂吗？” 作为老师，历哲圣一直很少教授过宋宪什么，最多的也就是领他入了这个门，让他和席宏义等人构成了一种很牢固的关系。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站在老师的角度和宋宪说话。 这是提醒也是敲打。 在决定收这个徒弟之前，历哲圣就了解过这小子以往的历史经历，有许多地方都透着运气，这也是宋宪能够有今天成就的最大原因。 但是这小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倒腾一个开头，等到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就交给了手下人，然后自己坐镇后方掌控大局。 这样西一榔头，东一棒槌的，真不知道怎么做成今天这样的。 宋宪正色的点头说：“老师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你的启点怎么样我不管，可是这次你和小席弄这个桔子产业，我不希望你再当什么甩手掌柜。”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然后沉吟的说道：“虽然你今年大一，但我决定把这个当作是你的毕业课题，你要是交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卷，我可以保证，你在深大毕业不了。” “啊？”这倒是让宋宪有些措不及防，这怎么还和毕业课题扯上联系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桔子没有搞好，自己都毕业不了？ 白师娘看着宋宪哈哈一笑，“如果你要是没完成好，他是真不让你毕业的。以后这要是传扬出去，启点的董事长大学拿不到毕业证，肯定是要被笑死的。” 席宏义也笑了起来，拍着宋宪的肩膀说道：“没事的小宪，这其实是老传统了。” “什么意思？”宋宪不解的转过头看着席宏义，眼里满是求知欲的问：“你们也有类似的课题？” “当然，我当初的课题是让唱兴公司旗下的艺人，年唱片销售量突破五万，呵呵听着是不是觉得不多。可当时的我可是一个既没有本金又没有人脉的穷学生啊。” 席宏义又一指花尔茶说道：“小茶当时的课题是不碰赌，两年时间用两百块赚到两百万，这个任务她完成的很轻松，用一年时间创立了一家专门制作赌具的工厂，然后自产自销，又有半年时间与港区签订百万合约，再接着，她将公司转手一卖，两年挣了五百万。” 花尔茶本人则显得低调很多，对着宋宪摆手说道：“别听他说的那么玄乎，就是运气好，不过现在姐姐我可没有什么五百万了，吃饭都成问题了。” 宋宪直接无视了她的示弱，完全不可信，却又不由得好奇的问：“那咱们这些人里面，有人没完成课题的吗？” 花尔茶点头，“还真有，那个人比我还大两届，老师给的课题是让他拓展海外的首饰市场。不过那家伙后来动了歪心思，没有选择创业，而是去了一家岛国公司当了高管，转过头来打压我们国内的市场。老师说他是叛徒，不承认和他的师徒关系。” “那毕业证拿到了吗？”宋宪问。 “没有。”历哲圣本人非常认真的回答道：“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他动用了很多关系，可有我在，不会有人给他颁发毕业证的，也没人敢给他发。至于他自己通过关系弄了个名校文凭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历哲圣说的轻描淡写，但宋宪可以肯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自己的这个老师啊，脾气实在太硬了一点，说一不二。 历哲圣放下筷子，看着宋宪说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这个为人师表的严厉过头了？” 宋宪笑盈盈的摇头，“其实刚开始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后来一想，您是名师，学生要是没有点本事，那实在太辱没您的名头了。” “你错了，名头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对我的教学负责。毕业是什么？那是代表你学有所成，从我这学到了真本事。可如果没有达到我的期望，怎么能叫学有所成？至于小茶刚刚说的那个人……哼，投机取巧，背叛祖国，就算他爬的位置再高，挣得钱再多，他也算不得我的学生，我也不可能再教他东西。这样的人，怎么能说是毕业了呢？” 很直白的话，宋宪听完后轻轻吸了一口气点头说：“老师，我明白了。” “嗯。”历哲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宪啊，其实我给你的这个课题，主要是想让你沉下心来。你太浮躁了，而且我相信我布置给你的，对你来说算是简单了，你能超额完成我一点也不意外。但你要知道，不管是做什么，可不是只需要坐镇后方就够的。” 宋宪又一次点头，“学生受教了。” 历哲圣这才有了笑意，并对这次谈话的效果感到满意。 他对自己的教学目标就是因材施教，就比如席宏义头脑灵活又有想法，就让他卖唱片；花尔茶古灵精怪，可除了赌术精湛之外，做生意差了一些，所以让她挣两百万。 只是可惜，那个叛徒…… 白师娘见丈夫和学生一谈话气氛就尴尬，不由得说道：“行了行了，你现在说这些让孩子们怎么吃得下饭？你的那些东西还是留到书房去说。” 花尔茶笑嘻嘻的说：“不不不师娘，我就喜欢看老师对小师弟说教，可下饭了。” 白师娘一瞪眼，“就你皮，不给你吃肉了，来，小宪你吃。” 然后，她就把桌上的素菜和肉菜掉了个位置。 “师娘，你偏心！”花尔茶不满的说道。 白师娘依旧我行我素，“再说，青菜都不给你吃了。” “哼！” “哼！” 第553章 席宏义是亲哥 第554章席宏义是亲哥 吃完饭又在历哲圣家里待了一会儿，宋宪和席宏义就告辞离开了，至于花尔茶，她说还要在这住几天，无论两位长辈怎么赶都不愿意走。 实际上宋宪知道，他们就是在玩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花尔茶的父母都是赌鬼，从小就对这个女儿的爱是有些畸形的，这很易容就让白师娘会有一种母爱的心里。 因为来的时候是步行而来，所以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车可以坐。 两人并肩走着，席宏义笑着问：“你最近好像倒腾了一个唱片公司？” 宋宪笑着点头，“这事儿也没瞒过师兄啊。” “呵呵，你知道的，我也是做唱片公司起家的，就是现在，唱兴旗下的艺人成绩也挺好的，所以这个圈子里的事儿，又和你有关，我知道一些自然很正常了。” 宋宪轻轻点头，这个解释消除了某些隔阂，至少他不是在刻意调查宋宪，不然哪很容易引发他的反感。 “你怎么会突然想干这个？”席宏义好像是闲谈般，随意的问道。 宋宪咧嘴一笑，“能赚钱啊。” 席宏义一愣，然后哈哈一笑，“这倒是真的，你的赚钱能力没有人能够质疑。你觉得这个很容易赚钱？” 宋宪反问：“难道不容易吗？要是赚的少，师兄是靠什么发家的？” 席宏义又是一笑，“这当然是赚钱的，不过我听说你公司的底子还很薄啊，目前只有一位艺人，还是那位和你有绯色传闻的林师妹。” 宋宪说道：“我和她倒是没有那一层关系，公司会签她，完全是因为她的底子好，至于别人……宁缺毋滥。” 席宏义笑着拍了拍宋宪的肩膀说：“师兄在这一行干的久，如果需要帮忙就说句话。” 宋宪嘿嘿一笑，“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反正你唱兴家大业大，帮点忙也没什么的，对？” “你啊，行，我话都说出来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席宏义苦笑着摇了摇头，倒是一点反感心思都没有，既然是同门，他也已经把宋宪认为是自己人了。 宋宪笑得更欢了，“这三言两语的还真说不清楚，这样，我这两天安排人去一趟唱兴，详谈。” 席宏义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微微转到他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 “师兄，你怎么了？”宋宪表情无辜的问。 “我忽然有些后悔了，我觉得我会吃大亏。” 宋宪亲昵的揽着他的肩膀说：“师兄，吃亏是福啊。” “……” …… 实际上，宋宪比席宏义想象中的还要心急许多。第二天就让林欢笙的经纪人去了一趟唱兴，聊了关于唱片发行的事情。 之前宋宪还在为了这个没有门道而在发愁，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至于林欢笙的经纪人，就是一个在深大毕业的管理系师姐，在某唱片公司待过一段时间，业务能力不错，是宋宪找了个猎头挖来的，薪水自然不低。 经纪人去了一趟唱兴，回来就告诉宋宪，欢笙新专辑的发行渠道已经定了，就用唱兴最好的资源，不仅在全国铺开，甚至国外都有一些渠道。 至于分成问题，唱兴只拿少量的成本费并不怎么赚。 这个结果倒是让宋宪非常意外，“唱兴一点都不赚？” “嗯，按照比例来说是这样的，而且这样的好的渠道他们完全可以给自家最好的艺人，给了我们，算是一种资源浪费，而且他们家的艺人也会有情绪的。” 说到这，经纪人扶了一下眼镜说道：“还有，我去谈的时候，对方说了，他们的总经理特意交代了，咱们启点还是一个新公司，底子薄，能照顾的尽量照顾，而且以后还能有更多的合作。” 顿了一下，经纪人好奇的问：“宋总，您和唱兴的老板很熟吗？对咱们是不是好的有些过了？” 宋宪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心里却暖暖的，这哪是师兄啊，这是亲哥啊！ “这个消息和欢笙说了吗？”宋宪问。 经纪人摇头，“她今天还在医院，我一早去了唱兴，这才刚回来，没来得及和她说。” 宋宪点了点头，“那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对了，让她快点好起来，然后把剩下的几首歌录完，唱片发行的日子早点敲定下来。” “好的，那您不去吗？”经纪人笑容有些玩味的问道，她知道宋宪的脾气平易近人，这要是换成别的老板，她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宋宪摇头，“还是不去了，省的又有什么误会。” 经纪人抿嘴笑了起来，也不说破。就算不去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两的误会传的全校都是了。 …… “宪哥，那个兰千万还约了您吃饭，去吗？”火星敲响了书房的门，走进来问道。 宋宪放下手中的笔问：“初晓今天回来吗？” “不知道，她都没和你说，怎么会和我说呢？”火星说道。 “也是，那就……再等等。”宋宪苦笑着说道。 火星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随手带上门。 宋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长长的谈了一口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天把林欢笙扛下楼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方初晓她们学校，导致她昨天直接没有回别墅，以前她可是没晚都会回来的。 打电话去问还是小微接的电话，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初晓喝醉了已经睡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现在想来，宋宪很后悔昨天没有去一趟方初晓的学校把事情解释清楚，男女之间有的误会就是这样，本来两句话的事儿，要是隔了个晚上，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她要是今天还没回来，我就去找她，深大的女寝都拦不住我，我就不信深城职业学校的女寝可以！ 坐在书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到了五点半了，按理说到饭点她也会来了，可惜没有。 宋宪站起身披着衣服，刚想拿着钥匙出门，就看见方初晓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554章 以后高调点 第555章以后高调点 方初晓进了屋，直接就瘫坐在沙发上，一副很疲惫的模样指着冰箱说道：“给我那瓶水，要冰的，渴了。” 知道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宋宪像个狗腿子似的，乖巧的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温度不算太低，给她拧开瓶盖说道：“现在天冷了，和冰的对身子不好。” 方初晓也没多说什么，接过后吨吨吨的一口喝了半瓶。 喝完后，她忽然觉得宋宪有些不对劲，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宋宪张了张嘴，好像被噎了一下，问：“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完了完了，就这丫头平时风风火火的性格，碰到这种事儿如果真不生气会开两句玩笑的，然而现在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是不好哄的那种！ “你干嘛支支吾吾的，有事儿就说啊，我干嘛要生气？”方初晓的绣眉已经轻轻的皱了起来。 宋宪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有个解释的机会已经很珍贵了，所以他把事情的起承转合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什么隐瞒。 在这个过程中，宋宪一直观察着方初晓的面部表情，她是有波动的，不过都不是太好的情绪。 “你真不知道这件事？”宋宪好奇的问。 “真不知道，我这两天很忙，一直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昨天太累了回宿舍就睡觉了。”方初晓一下就猜到了，笑着说：“看来你的名人名事儿都传到我们学校了？昨天我没回来你也下坏了？” 宋宪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儿。 忽然，方初晓“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宋宪莫名其妙的问：“你笑什么？你不生气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摸不清方初晓的路数，宋宪更急了。 “谁说我不生气了？”方初晓撅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事不吃醋就有鬼了，你除了开学都没再去过我宿舍，也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过我，我！很！吃！醋！” 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特意的加重了语气，同时观察着宋宪的表情。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宋宪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抓耳挠腮的说：“那，那下次，不，以后咱们都高调一点。” “嘁，谁要和你高调，臭不要脸！~”方初晓语气放柔，还翻了个白眼。 宋宪一喜，这么看来，方初晓这是算消气了？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点？ 接着，方初晓又笑了起来，“刚听到你说这事儿的时候把，我挺生气，不过你的态度我很满意。” 顿了一下，方初晓调侃的说道：“没想到，咱们的宋老板还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呢，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宋宪给点阳光就灿烂，坐到了方初晓的身边，然后脑袋靠了过去，弱弱的说道：“这话是真的，我真的很怕老婆，对，老婆。” 方初晓的脸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心跳开始砰砰加速，却是哼了一声，不答话。 宋宪的手悄悄攀上了方初晓的背，一直顺着往上，马上就要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火星忽然冒了出来，刚想说些什么，看见两人这副模样，连忙转头就走。 羞事被人迎面撞破，方初晓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让宋宪把手抽了出来，埋怨着说道：“你的手这么凉，想冰死我是不是？你啊，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想的都是你啊，我的手这么冰，你帮我暖暖呗。” “哼，不要，你找人林欢笙呗，她身子可暖了。” “……” …… 玩笑开过之后，方初晓就说饿了，让宋宪带着出去吃饭。 正好，想起之前火星和自己说兰千万约自己吃饭的事儿，心情一好，便打算带着方初晓去赴约。 火星开着车，眼睛一直盯着路况，就连车内的后视镜都闭住了，生怕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不得不说，这小子是越来越激灵了，宋宪果然偷偷摸摸的做着一些小动作，手悄悄的就攀上了方初晓的大腿，然后用气声小声的说：“老婆，现在天凉了，你穿的太少了。” 老婆被叫的次数有些频繁，但方初晓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偏过头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是你受凉了，我可是很心疼的。” “是吗？是怕我和林欢笙一样着凉发烧了？是不是我光着腿，你也不肯把衣服脱给我？” “你看你说的哪的话，别说是衣服了，你就是要我脱裤子都没问题。” “流氓！” 宋宪嘿嘿一笑，算是接受了这个美称，继续说道：“其实我刚刚想到，我有个礼物可以送你的。” “什么？” “丝袜啊，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宋宪很认真的思考后说道：“我喜欢黑色的，白色的也喜欢，渔网……好像也不错。” “呸！我才不要穿那个！” 以前还在高中的时候，方初晓还是男生的穿扮，现在换了个环境，她也开始大量的接触女装，但是丝袜这种东西，她不愿意碰。 宋宪也料到了她会这样，继续循序渐进的说道：“哎，这不是怕你爱美然后受凉吗？我说的那个丝袜是加绒的，就穿一件也非常暖，又显得腿瘦，你不想试试吗？” “不想！”方初晓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宋宪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了，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就得送一点，女人嘛，说不要就是要。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宋宪替方初晓拉开车门，像个门童一样把她迎了下来后，一下就用手揽着腰，脸上笑容灿烂。 “你这是干嘛？”方初晓挣脱了一下，发现这家伙越来越用力，索性由着他了，反正这种感觉还不错。 宋宪很认真的说道：“外面风大，你穿的又少怕你冷，而且我说了嘛，以后咱们高调一点。” 方初晓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放任他，又冷哼一声，“只对我这样吗？” “那当然了，别的女人的手我碰都不碰！” “嗯，是啊，你还给别的女人熬粥，送她去医院呢。” “……” 第555章 吸血虫 第556章吸血虫 兰千万约宋宪吃饭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酒店，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不过地方倒是挺独特的，就在食品安全所的边上。 是一家名叫‘小菜馆’的小菜馆。大门并没有专修的多么气派，显得中规中矩，一种稳重感。 而且看人流量也不是很多，这让宋宪不禁怀疑，这家伙怎么挑了个这么个地方？ 不过，宋宪很快就看见了兰千万那个不高的身影，就站在小菜馆的门口，像是服务员一般的等待着，寒风从他的脸上刮过，似乎嘴唇都冻白了。 宋宪特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正常晚饭时间是五点半，这么说，这家伙最少在这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姿态放的足够低了。 正如火星之前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一样，兰千万并没有什么资格和宋宪谈论生意，不过这家伙很明白什么叫做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穿的一身名牌，看着很贵气的样子，恐怕就要有客人把他当作服务生使唤了。 “哎呀，宋老板，终于把您盼来了。” 站在门口望穿秋水的兰千万看见宋宪，连忙就迎了上来，脸上是谄媚的笑容说道：“再等下去，我都要变成冰棍了。” 宋宪笑道：“既然这么冷，你可以在里面等。” 兰千万笑着说：“这不是怕这个地方您不好找吗？站在门口迎一下也方便。” 宋宪笑了笑，这小子很会说话啊。“就在食品安全所边上，好找的很，我们进去，我老婆肚子都饿了。” 之前喊老婆，都是私下里，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这让方初晓的脸一下又红又烫，想要拧宋宪腰间软肉又想着这在外面要给他留面子。 兰千万连忙嘘寒问暖的说道：“哎呀，恕我眼拙，没想到这位是宋夫人，您两还真是般配呢，宋夫人也是平南人？” 兰千万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两人朝里面迎。 方初晓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太好了。”兰千万喊了一声。 “怎么好了？”宋宪问。 兰千万笑着说：“这家馆子就是闽菜馆，我特地打听过平南那边的口味，今天的厨子绝对能做出地道的味道。” 宋宪一笑，“你小子想的还挺周到的，嗯，不错。” 一下子，宋宪就对这家伙的感官好了一些。 兰千万的嘴角则是扯了一下，自己比这小子大了这么多，反而被喊小子？ 他殊不知，宋宪的真实年龄比他大了不少，说话自然是老气横秋的。方初晓和火星都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家小店在外面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里面的装潢倒是别出心裁，处处绿植，还有暖色调的灯不显得刺眼，环绕音响播放着轻音乐，还是很有格调的。 几人落座，店家将菜一一端了上来，不错，都是地道的闽菜。兰千万显然是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了，服务员上菜，他倒是把一道一道菜的来历、细节说了个遍。 在这过程中，宋宪发现这家伙还真和上次所见不太一样。 之前这家伙带人去砸李修夜的店时，就是一副恶霸嘴脸，现在嘛，倒是极为善谈，表现的既不圆滑也不呆板，特别是和这家店极为的契合。 在这种环境下，居然短暂的就建立起了亲近的关系。 这家伙还是一个极为高明的谈判高手，今天的主题明明就是关于打击深城盗版商的合作，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他却不先开口。 姿态虽然放的低，但是还是想要掌握主动权。 宋宪心中好笑，你都不说话了，我就更不急了，该吃吃该喝喝。 终于到了快散席的时候，兰千万沉不住气了，说道：“宋老板，您知道就单是深城，有多少关于你们安家的盗版商吗？” 宋宪靠在椅子上说：“这个还真没有特意的去了解过。” “呵呵。”兰千万笑了一下，“我是了解过的，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哦？”宋宪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这家伙还在藏着掖着呢。 兰千万不疾不徐的说道：“您的启点主要是做文具生意的，而且您知道，文具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咱们国内的经济又单一，所以想要跟在您后面喝汤的人就更多了。更别说您那个中性笔的技术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做盗版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可言，而且做出的产品质量只要过得去，就不会被发现，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在吸您的血，不是吗？” 这话宋宪很认可，技术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最近半年来，中性笔的公司也有不少。可是启点发展的实在太快太快了，那种占领市场的速度让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所以不管是什么公司，在启点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市场可言。 想象一下，同样是一款产品，放在一家文具店里卖，启点的商品在最醒目的地方，而其他没名气的商品则在角落，更何况启点的东西每买一件，那就是对学校的捐款啊！ 而且，价格也不占优势。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会去看角落里的东西？ 所以，在这种市场环境下，干盗版就非常吃香了！根本不用宣传，到了店里说一句自己是卖启点文具的，销路一下就打开了。 兰千万笑着说道：“说一句不开玩笑的话，宋老板，甚至您在深城买的启点文具，都很有可能是盗版的。” 这个，宋宪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就在这时，兰千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放在宋宪面前说道：“您可以看看这些，都是我特意去调查的，在深城和周边有关于启点盗版的作坊以及老板资料。” 接着，他又递出了一个联系方式放在宋宪的面前说道：“这是深城警察局里一个支队长的联系方式，只要您一个电话，他们就会被一网打尽。” 宋宪拿起那个文件并没有着急看，只是用手捏了一下，感受一下厚度，足足有半厘米那么厚。 第556章 镀金的支队长 第557章镀金的支队长 宋宪看了一眼那个电话，并没有怎么在意。 开玩笑，以他现在的身份，要是想要打击启点的盗版，深城的政府都不敢怠慢，更别说一个警察的支队长。 接着，宋宪拿着那个文件夹翻阅着。 不得不说，兰千万还真的下了功夫，第一页t居然是目录，里面囊括了将近二十家启点文具盗版作坊，还有他们的销售人员、渠道以及利润分成。 宋宪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些玩意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兰千万知道宋宪来了兴趣，嘿嘿一笑说道：“那个，宋老板，我也是干这个的……在这个圈子里混，自然也就容易弄到这些了。” 宋宪说道：“这也算是你们圈子里的大忌？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些人知道了还能放过你？” 兰千万说道：“那些人不会知道的。” “嗯？” 兰千万指着那本文件说道：“上面第一家工厂就是我的。” “……” 宋宪打开特地看了一眼，确实，就是这个小子的。规模还不小，手下的工人就有一百多个，每日的盈利也有上千，一个月那就是几十万啊！ 宋宪有些闹不懂了，“你这什么意思？” 兰千万笑着说：“我想您这么聪明，应该自己能够明白。”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不难理解仔细的思考兰千万这只是明哲保身。不过这损失也太大了。 兰千万适时的说道：“我相信，跟着您，利润会更大，而且……如果再不找一个靠山，我在深城，哦不，甚至在国内都要待不下去了。命和钱，自然会选择前者。” “哦？” 兰千万苦笑着说道：“我之前并不知道，环念的李修夜背景那么大……现在他只要腾出一根手指头来，我就会被捏进土里，尸骨都找不到。” 怪不得呢。 “环念这次似乎是下定决心了，就走产品质量的这一条路，被他们揪出来的盗版商已经有好几家了，接下去就该一网打尽了。我……肯定是其中重点的对象。” “这不是听说您和李修夜的关系好，想要找一个新的靠山吗。” 宋宪笑了起来，这个小子，既狡猾又聪明，懂得找上自己，别人还真的保不住他的命。 兰千万见宋宪笑了，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说道：“不只是您的安家，还有环念的盗版环境，我也能维护，我相信我这个态度……您想要保下我，应该不难？” 宋宪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问道：“你的投名状还算是不错，可是李修夜如果想对付你，我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你的这些东西，还不够。” 兰千万指了指之前的电话号码。 “什么意思？”宋宪又看了一眼那个号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兰千万之所以会让宋宪打这个电话让警察一锅端，那他肯定是认识这个支队长的。既然他本人就在这个册子上，做戏会做全套，也会进警局，那个支队长也只是他的保命符而已。 兰千万似乎猜到了宋宪在想什么，解释着说道：“那个支队长是北方那边过来镀金的，刚来深城，这个时候肯定是想要立功的。” “既然是来镀金的，想要立功有的是人往他手上送，我来一个锦上添花有什么用呢？”宋宪问道。 听兰千万这意思，那个支队长的身份不简单，不过宋宪并没有多么想巴结的意思。当实力到一定程度，也用不着那种花路子。 兰千万说道：“来镀金的这位，深城知道的人不多，我之所以知道也是一个巧合。现在他刚空降警局，没有什么业绩，下面的人盯着他，上面的人也盯着，这个时候，一个大功劳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这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 “哦？”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身份如此保密的来镀金，让人实在弄不懂，这位支队长家里的家风到底是怎么样的。 之前，宋宪认为是锦上添花，倒也没有多少巴结的意思，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是雪中送炭，又是一通电话，又顺便替自己扫除那些躲在暗处的盗版商，倒是很赚。 宋宪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位支队长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再卖关子可没有意思了啊。” 兰千万说道：“那位的身份极为保密，我也是偶然得知，所以不太好透露，不过我现在已经站队您这边了，自然可以说，但您千万别随便告诉别人，不然可能有麻烦。” 宋宪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也没那么多嘴，只是顺便结实一下，让他欠我个人情。” “呼~” 兰千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认下自己了，看来这些东西的利益已经打动宋宪了。 “那位支队长姓梁，他的爷爷是北方军区的将军，母亲家里也有好几位高官。来镀金的原因就是她母亲安排的，只不过因为他父亲这边家教严明所以不敢透露身份。说是让他从底层锻炼起。” 宋宪觉得好笑，支队长还底层啊？不过也是，地位到了那种程度，一个小队长可不就是跑腿的人物吗，而且警察这种高危职业，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听完后，宋宪说道：“行，这个人值得结识。” 兰千万眼前一亮，问道：“宋老板，要不，我再收集一些他的爱好之类的，方便您投其所好？” 宋宪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我需要这些吗？” “额……”兰千万一时回不上话来。他还真不知道宋宪需不需要，毕竟，那个公子哥的身份摆在那呢，一般人还真结识不了。 宋宪不耐烦的冲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去弄个电话来，我现在就报警。” “哎！”兰千万应了一声，满脸笑意的跑了出去，不多久就弄了个大哥大回来，很是殷勤的样子。 宋宪将电话播了出去，等到接通后便问道：“喂，警察局吗？我是启点文具公司的老板，我叫宋宪，我要报案。” 第557章 保证 第558章保证 这一通电话只是报了一下身份，然后宋宪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人还一头雾水，显然是在怀疑宋宪的身份，你说你是安家的老板，你就是啊？ 很快，宋宪就让火星将兰千万收集来的那些东西往警察局送去。 那位少爷现在正是要功绩的时候，相信就算是手上没有证据也会试着去一趟，但这个证据也很重要。 这个电话打完，宋宪就拉着方初晓回家睡觉了，昨晚的那件事儿也没多在意。 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火星谈起了这件事，昨天晚上是他把那份文件送去警察局的，对于后来发生的事儿也知道的比较详细。 火星说：“那个公子哥其实还不错，人看着挺正派的，像是个实干家。在收到我们这一手资料的时候，已经准备出发了，我也跟着一起去。” “他找的第一家就是兰千万的那个厂子，兰千万和他手下的人是第一波被抓进去的。然后又倒腾了一晚上，那些文件上的厂子几乎都查封了，还有各种机器二十多套都是做中性笔还有其他文具的。至于涉案人员差不多抓了将近两百人。” “两百多？”宋宪说道：“还行。” 火星苦笑道：“宪哥，这已经不少了。一共二十多家工厂，平均下来一家抓了十个。” 方初晓在一旁喝粥问：“那有记者采访吗？” 火星点头，“当然有，昨天我就安排报社了，一共有三家媒体跟进报道。” “是吗？”方初晓打开电视，果不其然，深城的早间新闻就在播放着这则新闻。 “昨晚警方经过一晚上查封了二十三家启点文具盗版公司，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那些厂子还灯火通明，机器还在运转，不分昼夜的在产出盗版启点文具，打算第二天批发销售，利润不菲。” “关于这次打击盗版，警方准备已久，这次是雷霆一击，严厉的打击了盗版市场！” 这就是电视上记者所说的话，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段关于那个少爷的采访片段，表现的倒也还行。 火星笑着说：“嘿嘿，这一段是我安排那个女记者去采访的，既然以后要打交道，不如让他多出一点风头。” 宋宪和方初晓对视了一眼，眼孔里都有些惊讶，这个家伙居然懂人情世故了？ 方初晓笑着说：“今天那位少爷肯定在警局里扬眉吐气，出尽了风头。” “嗯，这可以算是一个大案了，至少可以帮着他站稳脚跟。”宋宪说道。 方初晓吃饱了，放下筷子问：“你要和那位少爷接触一下吗？” 宋宪想了想便摇头了，“他是聪明人，我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报过家门了，他知道欠我一个人情，这就够了。如果还有别的什么动作就显得太过了，像他这种出身的人，频繁巴结会让他看低的。” 说到这，宋宪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那个兰千万怎么样了？” 火星笑着说：“那家伙现在还被关在牢里，我问了一下，是不可能这么快放出来的。毕竟这事儿今天才发生，警局里和媒体都盯着。” 宋宪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今天再去警局一趟，告诉那位少爷，兰千万和他的人今天必须给我放了，找个理由也得放了。” 火星点了点头，对于宋宪的安排他从来都是执行。 方初晓则有些顾虑的问：“这会让那位少爷有些难做？” 宋宪说道：“二十多个厂家，找个理由放一家难度并不高，如果这一点事儿那位少爷都办不成，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昨天咱们已经答应了兰千万，答应带着他做事，人家把自己的公司和自己都搭进去了，投名状都交了，这个时候我不把他从里面弄出来，反而显得我无能，而且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他以后也不会多尽心尽力的替我办事。” 方初晓没有意见了，反而还顺着夸了几句，让宋宪心情大好。 …… 午饭还没到，兰千万以及他的几位弟兄在做了个笔记之后就放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被查封的公司、作坊也一并还给了他。 另外，那位少爷还让他给宋宪带了一句话，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 这句普通的话却是很耐琢磨，说明那位少爷有结交的心思了，这也算是好事。 午饭，宋宪邀请兰千万到家里吃了顿饭，并且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这让兰千万很是受宠若惊。 在饭桌上，宋宪问道：“你知道我们安家有一个加盟商的业务？” 兰千万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有了加盟商，启点可以在短时间内铺开市场，并且占据市场。这一招现在有不少企业都准备效仿呢。” 宋宪轻轻点头，“那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加盟，反而还要做盗版呢？” 宋宪不仅不理解，而且不高兴，毕竟这是真的触碰到了自己的利益，抢了自己的市场，而且很有可能会给企业形象抹黑。 兰千万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利益呗。老板，加盟固然是一个好主意，可我们这些人可不是盗版你们安家起家的，很多公司之前也做过很多其它的商品盗版，说实话，已经习惯了。” “而且你们启点的加盟商需要培训，还需要一笔不菲的加盟费，另外还有一些规矩。大家都觉得不自由，还不如就做盗版，材料用次一点也没人管，这么多因素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当然，这个加盟商还是很有用的，如果没有这个加盟商，我想深城的启点盗版起码会有四十家往上。” 宋宪没想到，原来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当初还天真的觉得，只要加盟商的方式推广开，盗版的现象就能减少，现在看来，还有一条艰难的路要走。 兰千万依旧保持着笑容，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老板，我保证，有我在，以后深城不可能再会有启点的盗版商品出现。” 第558章 开大会 第559章开大会 事情一旦牵涉到了启点的文具，那就和教育捐款挂钩了，这件事同时也引起了教育局的重视——毕竟启点的名声太大了，不替出头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仅仅两天，这个案子就了解了，厂房全部查封，机器没收，并处以罚款。 查封的厂子和机器他们也可以花钱赎回去，只不过生意都不能做了，要那些还有屁用，所以有一部分的都按照流程需要拍卖了。 正好，那些厂子和机器宋宪都有兴趣，便让人留意了一下，只要价格合适就买下来。 …… 宋宪又一次来到了风空的那个总部，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赵昌昌还打算把这里卖了，后来还是被宋宪给拦住了。 和上次空荡荡的库房不一样，这次显得充实多了，不断有车进进出出，还有不少司机和搬运工在忙活着。 见到宋宪，赵昌昌连忙迎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合不住。 到了会客室，赵迎荷很是热情的帮忙沏了一壶茶。 看着有些兴奋过头的两兄妹，宋宪问：“你两这是咋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难道是自己投资的太多了，这两人把自己当成土财神了？ “你还在跟我装傻呢？”赵昌昌笑着说。 宋宪想说自己没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不是承认自己真傻吗？ “你再不说明白，我可走了啊。”宋宪作势放下茶杯。 “别别别，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也是，你天天那么忙。昨天中午，唱兴集团的总裁秘书到了咱们公司，说是要谈一下业务。” 听了这话，宋宪就明白了。看来席宏义那家伙是真的说到做到，这么快就给风空来订单了。 宋宪轻描淡写的点头，“就这事儿啊，你有什么好激动的，真是。” “哎呦我的哥！您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赵昌昌拍着大腿说道：“你知不知道唱兴给了咱们多大的订单？” 宋宪没好气的说道：“我当时也就是和他们的那个什么总裁，也就是咱们的席宏义师兄谈了几句，他说给咱们送点订单，我哪知道有多少？” 说这话他一点也不觉得惭愧，毕竟甩手掌柜当习惯了。这要是别的老板，都开始计算利益有多少了。 赵迎荷站在一旁说道：“其实这笔订单值多少钱目前还不能具体算出，唱兴如今的产业有很多，酒水业务、唱片公司、对讲机科技公司。其中酒水业务在省内的业务全部归咱们了，目前只是签了一年的时间，如果效果不错，明年还会续约。” 赵昌昌接着笑道：“昨天迎荷算了一下，单是这些酒水一天的订单业务利润加起来，就将近有五万左右了，一年就是一千多万，光是这笔单子，就够咱们赚的了。” 宋宪没好气的笑骂道：“也不过是一千多万的单子，瞧把你兴奋的。”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风空之前有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本营都快卖了！” 宋宪连忙摆手，“你给我打住，我今天来是有正事儿的，不想听你诉苦。” “啊？有啥事？” 赵昌昌一下就正色了起来，如今他和宋宪的关系是上下属，虽然不是明的，但人家是大股东啊，有决策权的大股东，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 这还是宋宪在投资之后，第一次有指示的意思，而且人家刚拉来这么大的一个订单，不管是什么都要十分重视！ 宋宪看着二人说：“你着急一下公司的干部，咱们开一个大会。” 赵迎荷现在算是赵昌昌的秘书，这种事儿要她去干，所以有了疑问：“现在吗？” “嗯，现在就去通知，十分钟之后我要看见人。”宋宪点了点头。 赵昌昌苦笑道：“我的哥哎，十分钟可是不够的，你也知道，咱们是物流公司，站点很多的，而且现在手上有那么大的订单，人几乎都铺出去了，有的干部距离有些远。” 宋宪翻了个白眼，“难道这里就你一个光杆司令吗？” “到也不是，咱们这里还是有不少干部的。” “那就通知一下，经理以上的干部，半个小时后能赶来的都过来一趟。”宋宪说道。 这次赵迎荷没有意义了，转头就去通知了。 赵昌昌不由得好奇的问：“兄弟，你和我说个实话，这么大阵仗要干嘛啊？我怎么心里在突突啊。” 赵昌昌是知道宋宪这个人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前在安家、启点的时候也会开会，但是这种大会很少。 宋宪笑了笑说：“别怕，我只是带来一个更大的订单。” 一听这话，赵昌昌心情好的不行，追问道：“是啥？有多大？” “保密，等开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如果这位不是自己的老板，赵昌昌说不定就要急了，有这么吊人胃口的吗？ 宋宪又说道：“还有，公司要发展，自然是要定目标的，总不能浑浑噩噩的过？”宋宪说道。 赵昌昌无语的说道：“怎么没有啊？之前设立的目标都实现了，咱们公司在省内，硬件设施可以排的上号的，而且覆盖率也不小，这就是我之前立的目标。” 宋宪轻轻哦了一声，“那以后呢？” 赵昌昌感觉要吐血，“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我们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我一直在求自保，对以后的事儿哪还有什么目标啊，还没立呢。” “这不行，这次，我就是给你来立目标的。” 这话说的漂亮，赵昌昌知道，这是大股东要开始布置任务了。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 来了一共大概有七十人左右，这还是能赶得来的，听赵迎荷说，还有一半是来不及过来了。 还好，这里是有大会议室的，勉强做的去。 宋宪和赵昌昌就坐在台上，大家看着他们两，更多的是盯着宋宪看。 所有人都知道，公司有了新投资，也有了新老板，可一直不知道是谁也没见过，一时间都好奇的紧。 第559章 我想成为海洋 第560章我想成为海洋 “咳咳……” 坐在台上，赵昌昌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拿着话筒说道：“各位同事，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咱们公司有了一轮新的投资，并且还带来了唱兴的大订单。” “之前大家还在好奇那位投资人是谁，他现在就坐在我的边上，同时，他也拥有我们公司超过百分之50的股份，是公司的新老板。” “他今年只有19岁，叫宋宪。” 台下一片惊呼声，19岁就这么牛了？这是哪家的富二代？ “静一静，静一静。”赵昌昌喊道：“这个名字或许你们感觉很陌生，但启点文具，大家都听过？” 这个，确实大家都知道，毕竟前段时间那个现象级的纪录片引起的轰动可不小。 赵昌昌说道：“这位，就是启点的创始人，启点的董事长，以后咱们风空与启点会达成战略合作意向，成为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哗~ 台下的轰动更加大了，启点的董事长？这个名头足够大了。大家再看向宋宪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了，大家也描述不出来。 “下面，有请咱们的新老板说话。大家掌声欢迎。”说完，赵昌昌就把话筒推给了宋宪。 随后，台下掌声如雷，大家都用着期盼的目光望着宋宪，好像……看见了光。 这么形容完全不为过，毕竟现在市场动荡，国企纷纷倒闭工人下岗，就连风空前段时间都差点没有捱过去，大家都过着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然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位金主，相信问题可以得到解决。 宋宪满脸苦笑，他没想到，赵昌昌这个家伙上来就把自己捧到了天上。 “咳咳……” 宋宪也清了清嗓子，很是放松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大家好，我是宋宪，” 一句刚说完，台下又响起掌声。 宋宪哭笑不得的双手下压，“好了，掌声不用一直鼓，不然我很有可能膨胀的。” 台下一片笑声，掌声依旧没有停歇。 宋宪无奈，只能继续说道：“之前赵总已经介绍过我了，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今天召开这个大会，主要还是想讲讲关于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次，台下没有掌声了，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毕竟这个关乎自己的饭碗。 “我知道，咱们公司这两天接了一个大订单，大家都很满足。但是，我不满足！” 宋宪忽然拿着话筒站了起来，走到台前，站的比谁都高。 “咱们是干物流的，我很喜欢这个‘流’字，就像是河水、江水一样。你们大家是喜欢当一条小溪，还是一条奔腾的大江？” 台下一片沉默，忽然，有个人站了起来喊：“老板，我们想当大江！” 宋宪又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想成为海洋！” “……”这个老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宋宪说道：“你们是风空的干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为风空着想。咱们现在的站点虽然遍布全省，那也只是一个省而已，这只是咱们的目标，现在的我们，充其量算是一条河，毕竟流域都没到达两个省。” “所以，这里是我们的。从下个月开始，咱们的业务继续朝着周边的省市铺开，我希望两年时间，遍布长江以南。五年遍布全国，十年遍布所有乡镇！” 宋宪的语气并不激昂也不高亢，但是下面所有人都听得出他的决心。 赵昌昌看着宋宪的背影，忽然间就思考明白了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比这家伙差在哪儿。 不是老气横秋的气质，也不是什么太高的眼界，而是一种决心和魄力，简而言之就是勇气。 对于生意人来说，勇气尤为重要，这决定了发展的上限到哪儿，毕竟畏手畏脚的人是干不成多大的事儿的。 往其他省发展的事儿，赵昌昌曾经也想过，但……他在本省发展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那些也只是在梦中。 现在……怎么有种梦要成真的感觉？ 宋宪站在台上，沿着周围走了一圈说道：“当然，这还不足以变成海洋，我想，我们的目光可以在五年之后，瞄准海外！” 台下的人听到这心情也很激动，海外，那是一个让这个时代的人憧憬的地方。绝大多数人都想着去国外走走，甚至定居国外，把生意做到国外，更是一个梦想。 当然，现在都还没走出别的省，这个目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饼，并不能太激起大家的共情。 这些也是在宋宪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也觉得变成海洋有难度，但这不代表不能是目标。 “你们听过启点员工的福利是什么样的吗？”忽然，宋宪很突兀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大家面面相觑，启点的文具他们用过，但是员工福利就真不知道了。 宋宪呵呵一笑，“那就和大家卖个关子，有感兴趣的可以去打听一下，那样会比我口述显得更真实。” 大家有些期待了，也有人没有什么感觉，福利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宋宪坐了回去说道：“我可以和大家保证，以后大家的福利会和启点的员工一样，因为各位是领导阶层，还会更好，前提是……认认真真干事。还有一句丑话我也要说在前头，我们风空，不养闲人！” 最后一句话，宋宪说的挺有气势，目光朝着台下扫视一圈，根本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 一松一驰的尺度被他把握的极好。 接着宋宪又坐了回去，说道：“接下来，还有第二件事要宣布。唱兴公司你们现在肯定知道了，我和唱兴集团的董事长席宏义，打算跟着国家的扶贫政策帮助农民销售农产品。他做原果销售，我做罐头。这个运货的订单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交给咱们的公司了。” 台下有人举手，宋宪点头：“请讲。” 那人站了起来，说道：“宋总您好，我是货运部的经理张潇潇，请问这些订单是要去农村运吗？” 宋宪点头，“当然。”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第560章 大会上没说的话 第561章大会上没说的话 对于宋宪的这个决定，大家都保持着不了解的态度。 去农村运货，没搞错？ 作为物流人，他们对于路况是最为敏感的，说一句崎岖难行一点也不为过。要是没有下雨还稍稍好一点，要是路况泥泞一点，连车也会陷进去。 别说卡车了，有的时候拖拉机都不好使。 这样的情况，居然要去农村拉货？ 大家都不愿意。 不只是他们不愿意，连同其他的货运公司也不同意，除非……加钱，可这钱哪有那么容易加？ 宋宪轻轻敲了敲桌子，“请各位安静。” 虽然宋宪很年轻，虽然他是空降风空的大老板，但是这个气场很足，一下就把所有人镇住了。 “你们所在考虑的难处，我全部都明白，我也考虑过。不过我可以和各位保证，这绝对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当然，就算是眼前，运费虽然不会让我们赚多少，但不至于亏钱。” “……”大家面面相觑，这不还是亏钱？ 有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微词，这个大老板不就是为了自己另外一个生意，把风空拉下水？这不是害人吗？ 当然，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是万万不能说的。 可以说，宋宪刚刚激昂之言的那段话，现在效果削弱了非常多。 而宋宪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他视线扫视一圈后说道：“具体原因我不能和你们过多的解释，只需要知道，最多挨过一年，就能够及时止损，并且庞大的利益能把亏损全部都补回来。” “在这里，我和各位做一个保证，明年的这个时候，各位的薪资待遇能提升最少百分之二十。” 台下先是几秒的安静，随后有人带头鼓掌，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只是有的人皮笑肉不笑，像这样的空头支票，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得到信任了。 赵昌昌坐在宋宪身边都傻了，是真傻了，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那张侧脸，脑子一片空白。 …… 大会开完各自解散，赵昌昌急不可耐的把宋宪拉回了办公室，然后很用力的‘嘭’一声关上了门，脸上狰狞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赵迎荷端着咖啡想要送进来都被吓了一跳。 宋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吐槽道：“你怎么突然好像发神经一样。” “我不只是发神经，我感觉我要疯了！” 宋宪不屑的‘嘁’了一声，“就你这样沉不住气的领导人，我真不觉得你能领着风空走多远的路，怪不得差点撑不下去。” “……”赵昌昌用手指着宋宪，手指都在颤抖，一口气堵在胸前，好像要喷血。 宋宪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你老板，用手指着我，好像不太礼貌。” 赵昌昌都委屈死了，只能把手收了回来，又弱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宋宪又一指前面的沙发说：“坐下谈，你要是一直站着，我什么都不说，急死你。” 赵昌昌实在是拿这个大哥没有办法了，只能乖乖照做，不过就算是坐下了也只是屁股只挨了一小边，坐立不安的，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宋宪，好像在说，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你看过关于运输桔子的报表，还有利润有多少吗？”宋宪先是抛了一个问题出来。 “你刚在大会上说的，我那来得及看？” “看都没看，你急什么？” 赵昌昌吐了口气，很无奈的说道：“这个就算是不看，我也知道是亏的啊。” “那还真不一定，进来。” 宋宪的话音刚落，赵迎荷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两杯咖啡放在两人面前，同时还有一份文件。 赵昌昌第一时间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皱起的眉头稍稍有些舒缓，随后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上面写的是真的？去农村运东西还有的赚？”赵昌昌很是诧异的说道。 确实是有得赚，虽然只赚一丁丁点儿，但比预期中的亏本好多了。 宋宪端起咖啡惬意的喝着：“你要明白，我是甲方，而且我不缺钱。” 赵昌昌之所以会觉得去农村运水果会亏本，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路途又长又颠簸，运送的水果特别容易就颠坏了，而损坏的这些是要算在运送成本中的，一般农村的人是承当不起那样高额的费用的。 而且赵昌昌做的是速运，他怕东西掂坏太多，自己也要承当一部分损失。 而这份文件中，很直白的阐述了，就算水果全烂了也不用风空承受一分钱的损失，同时运一次的单价并不低，比市场上还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这样折算下来，确实还有挣一点。 “迎荷，这个文件你早就看过了？”赵昌昌疑惑的看着赵迎荷。 赵迎荷点头，“刚刚宪哥去开会之前交给我的啊。” 见赵昌昌的脸上有了笑意，宋宪没好气的说道：“你啊，以后目光放的长远一点，别见亏了一点就着急上火，好像公司又要倒了一样。唱兴的订单足够撑死你了。” 赵昌昌连忙赔笑，“哎呀，我这不是亏怕了吗。” 宋宪哼了一声，也不搭理。 忽然，赵昌昌又想起一件事儿，身子靠了过来问：“宪哥，之前你在会上说，具体原因不做过多解释，而且明年会给大家涨待遇，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总不用藏着掖着了？” 宋宪说道：“待遇是一定要涨的，你难道没有发现，现在的钱购买力越来越差了吗？今年的一百，到了明年购买力可能就剩九十了。所以明年给大家涨百分之二十的待遇，也没有提高太多。” “而且，公司总是要有一些新规，和一些新鲜、优质的血液的，能不能在位置上坐的稳还是两说……高薪没有那么好拿的。” 赵昌昌听完，竖起了一个拇指，叹道：“佩服！” “行了，别拍马屁了。至于大会上没说的那件事也能告诉你们，但是嘴巴必须给我捂掩饰了。” 赵昌昌和赵迎荷两人疯狂点头。 宋宪笑道：“大概今年底，那个村就要铺路了。” 第561章 专业专业更专业 第562章专业专业更专业 “铺路？水泥路吗？铺到村口？” 赵昌昌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情绪也跟着激动了一些。 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快递，当然知道一条路有多么重要，那代表着一个地方将会富裕起来的标志，毕竟……想要富先修路嘛。 一条路对于风空看起来的帮助不大，但是细细去想则不然，首先就是效率提高了，良品率也提高了，单是这两点，就是极大的优点了。 宋宪点头，“不止是铺到村口，整个村的路都会铺好，是水泥路。” 确定了这些，赵昌昌咧起的笑脸都快到耳边了，他看着宋宪问：“那咱们明年的运费价格，还是这些吗？” 他指了指之前那个报表。 宋宪笑骂道：“当然，如果效益好，可能会再涨一点。” “那可太好了！” 赵迎荷不解的问：“哥，真的要这么高兴吗？” 赵昌昌笑道：“嗨，你就是想的太浅。你想想，咱们就算是现在接了这个单子，现在去运，也有一些小赚。等到明年路铺好了，咱们最大的困难消除了，这个运费可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了。” 宋宪笑道：“还不止是这么简单。” “宪哥，您说。” 宋宪苦笑，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势利了！之前自己还没成大股东之前，还以兄弟称呼，现在直接忽略年纪喊哥了。 “铺路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村的，会多线进行，别的村我们暂时观望着，要是有产品就上门去谈，价格低一点也没有关系，以后都能补回来。最重要的是，把这些隐形市场给占据了，别小看农村，要是真说起来，利润一点也不比唱兴的小。” 别的村，肯定和宋宪的这个桔子村不一样了，是要亏钱的，而且是一笔不好计算的数额。 但这次赵昌昌也没像之前一样火急火燎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行，现在你是大老板了，你指哪我打哪！”赵昌昌看着宋宪认真的说道。 宋宪轻轻点头，“嗯，现在还算有点样子。对了，过些天我要去那个村子，有兴趣一起吗？” “当然。” “嗯，等会桔子村那边我会让人过来交接，条件基本是这些，走个过场就好了。”宋宪说完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公司里要是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你压得住？” 赵昌昌点头，“放心。”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 赵迎荷问：“为什么宪哥在会上不肯说铺路的事情？” 赵昌昌一看妹妹，皱眉问：“你的脑子比我好用，会想不到？” “这两天公司的事儿太多了！我都快累瘫了，要不是宪哥今天过来，我才不会给你煮咖啡，现在他走了，我也不想动脑子，你和我说说嘛。” 对自己这个妹妹，赵昌昌是从小宠到大的，一直都拿她没有办法，便解释道：“原因也简单，首先这是个内部消息，还没有像外界公开，宪哥自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另外，如果告诉了他们，消息宣扬出去，我们风空想要吃下这一块市场，就没有现在那么容易了。” 商场如战场，消息是最为重要的，能够提前应对先人一手。 现在的风空虽然在整个省内的站点很多，但是竞争对手一样不是吃素的，这是一个能够超越他们的契机！ 看着兴奋的老哥，赵迎荷又泼了一盆冷水笑道：“你别高兴那么早，宪哥还说了，要继续开拓市场，还特别做了计划，你真有那么多精力办好吗？” 听到这话，赵昌昌果然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笑容都僵住了。 他似乎能够看见未来自己忙的觉都睡不够的样子了。 接着，赵昌昌苦笑了起来：“宪哥成了咱们的大老板，一直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来，我还觉得他很信任我，感觉很自在，和没卖股份一样。哎，现在还不如他安插一些人来，也让我能省力一点啊。” 赵迎荷翻了个白眼说：“业务要扩大，员工肯定也是要扩招的，这你怕什么？我特地去了解过启点和安家，他们能够做到如今这么成功，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宪哥招了很多的专业人才，并且把他们牢牢的留住了，哼，你可能还不知道，安家家居的工厂里，一个小工都可能是大学生。” “……”赵昌昌傻了一下。 现在这个年代，初中的文凭算普遍，高中的较少，大学生那就更稀少了，想要找工作都是可劲的挑。没想到在宋宪那里，居然只是一个小工？ 赵迎荷说：“我觉得咱们要去和深大的老师谈谈，毕业的学生先优先来我们这边实习，就算不去开车，也需要大量的文职，这是让他们锻炼的好机会，也是咱们风空吸取人才的一次机会，要是待遇不错，以后他们毕业了能直接入职，咱们的新鲜血液不会断。” “另外，只是盯着一所学校是不行的，光有实习生也是不够的，所以我打算去一趟燕京、明珠，招些人来。” 赵昌昌揉了揉脑袋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儿，你都要自己去办？” “让你去，你有空？” “……” 赵迎荷说：“而且咱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需要一个比我更专业的秘书。我也需要更加深入的学习，现在公司里的有些事情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想要公司发展，每个岗位都要专业专业更专业啊！” 赵昌昌说：“那你也不能就直接这么走了？明天就发招牌公告，现在全国各地来深城的人才也不少，你要是想去进修学习，也要让人先把你的位置顶上。” “明白。” …… 离开风空之后，宋宪并没有选择回别墅，今天方初晓不会回来，他回去也没啥意思，便让火星把自己送到图书馆门口。 宋宪刚迈上图书馆门口的楼梯时，就发现周围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特别是女生们，一副八卦的表情。 宋宪忽然觉得，还不如回家呢，那件事的风头还没过去之前，自己是不是最好别在学校露面？ 第562章 录歌 第563章录歌 宋宪很喜欢图书馆，特别是这个年代的图书馆，和‘后来’比起来，有一种老旧时光的味道，就像是一坛陈酿老酒。 实木的书架、线装体的书册、还有人们脸上单纯的求知欲。 这种气氛让他的心很平静，从书册上取了一本书，想要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却发现似乎没有这样的地方——因为没有位置，楼梯上都有人坐着看书。 晚上的图书馆实在太热闹了。 正当他准备去前台登记，把书带回宿舍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接着，一道清丽的人影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前面。 嗅到这熟悉的味道，宋宪就算不去看，也知道是哪位小姐姐了。 和宋宪的低调相比，林欢笙似乎很高调，或者说她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总是那样引人注目。 毕竟，她太漂亮了。 宋宪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家的视线，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大家的视线又注意了过来。 满是学习氛围的地方，似乎也开始弥漫起八卦的味道。 “干嘛，你好像很怕见到我。”林欢笙看着宋宪的表情，解读出了一些东西。 “我只是想低调一点。” “那这个我帮不了你。” “你离我远点就是帮我了。” 林欢笙反问：“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 说完，林欢笙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了，她朝着宋宪招了招手说：“行了，要走就快点，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宋宪站立原地愣了愣，思绪还沉浸在她刚刚的那个笑容里。 要死了，实在太好看了。 …… “我可不想和你散步了。” 两人刚离开图书馆，宋宪就说道：“不然你要是又感冒了，你舍友又得赖上我。” 林欢笙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你这次绅士一点，别让我冷到不就行了？” “我也怕冷。” 林欢笙气得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宋宪是在开玩笑，也不在意，反而是安静了两秒说：“谢谢。” 宋宪很默契的回了一句：“不客气。” 还有‘拜拜晚安’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林欢笙就问：“你的司机这次没开车送你来吗？” “送来了，我又让他回去了，怎么了？” “想让他带我们去录音室啊，还有两首歌没有录制呢。正好，你这个词曲作者都在，给我提一些建议，毕竟新专辑就快发布了。”林欢笙说道。 听到‘词曲作者’这四个字，宋宪已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甚至已经承认了这个身份。 宋宪的重心放在了另外一个问题上，问：“专辑就要发布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欢笙看了宋宪一眼，没有说话，但宋宪可以从那个眼神中判断出来，她在嫌弃！ “我是你公司现在唯一的艺人，我一个人的动向你还弄不清楚？果然，传闻说你是个甩手掌柜，一点也不假，太不靠谱了。” 宋宪足足无语了两秒，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是唱兴的人和你接触了？” “是和我经纪人接触了，唱兴那边说渠道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抓紧进度，先把专辑做完，然后就要开始宣传了。” 说到这，林欢笙又补了一句：“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没来由的一句让宋宪满头雾水，便问：“这话怎么说的？” “要是光靠着您的公司，我专辑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呢。”林欢笙玩味十足的说道。 被调侃的多了，宋宪干脆说道：“那要不直接把你雪藏好了，我和唱兴说一句，你的渠道不要了。” “你、你好毒！” 宋宪得意的看着她，“还敢用那样的语气和老板说话吗？” “不敢了不敢了，老板最伟大，老板对我最好了。” 事实证明，声线好听的女生一旦撒娇起来，特别让人容易沦陷，宋宪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加速了。 …… 来到校门口，拦了一辆车，两人就奔着录音棚去了。 这个录音棚是的，林欢笙说不要钱，宋宪多问两句，她不肯说也就不问了，反正省到钱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录音棚还是很不错的，各种设备齐全，配置也好。 来到录音室的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宪问：“没有录音老师，我帮你录？” “这么晚了，我也不好意思叫人家过来啊。” 宋宪的脸都黑了下来，“那就好意思叫我过来啊。” “哎呀，你和他们又不一样，你坐过来，我教你怎么用这个设备，很简单的。” 宋宪很无奈的说：“要不明天。” “来都来了，而且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特别好。你来过几次的，知道我对作品的打磨很细，要是状态不行，我是不会录的。” “那你就让老板给你打工啊。” 林欢笙见宋宪站在原地不动，便上前把他拉了过来，摁在椅子上说：“不会让你白打工，等会请你吃夜宵还不行？乖啊。” “……” 作为一个音乐全才，林欢笙用不着请任何除了录音师之外的助手。 用她的话说，我不会让人从我的音乐中那么容易的赚走任何一分钱。 是的，在她看来，帮她编曲、演奏各种乐器是一种很容易的事情，毕竟，所有的乐器她都会，编曲更是一个天生的鬼才。 林欢笙教了宋宪一会儿，让他大致掌握了该怎么录音之后，自己就进了隔音室开始准备了。 要录的是《稻香》，宋宪很喜欢的一首歌，交给林欢笙的时候，大致哼了一下旋律，然后写出歌词，接下去的事儿就交给她了。 那样经典的一首作品，宋宪是不可能完全演绎出来的，倒是很期待，林欢笙会展现出怎样的版本。 这首歌，宋宪也凭借了一些记忆，给出了一些建议，比如录制一些虫鸣、鸟语，还有一些孩子的笑声，以及开头轻快的吉他。 这些建议都被林欢笙积极听取，并且融入其中，因为是之前就录制好的，她只要跟着唱就好了。 这一首歌的编曲以及录伴奏林欢笙打磨了很久，似乎国庆那几天，她都是在录音棚里过的。 第563章 占你一点便宜，算扯平 第564章占你一点便宜，算扯平 正如林欢笙说的那样，今天她的状态尤为的好，那个嗓子真的就好像是被天使吻过，又施加了魔法一样，实在好听。 第三遍唱完，林欢笙在隔音室里，隔着玻璃对宋宪做了个鬼脸，笑着问：“怎么样？” 宋宪想了想说：“你听过‘开口跪’吗？” “什么意思？是好听到你想跪下吗？” 宋宪嘴角掀起一丝微笑，没有回答，只是按下播放键，将刚才录好的那首稻香又播了一遍。 想起前世，科技发达的时候，每个人都抱着手机刷着短视频，音乐反而成了视觉的附属东西。那些新生代或许都从没有想过，静下心来安静、专心的去享受一首音乐。 见宋宪认真的样子，林欢笙也开始认真侧耳听。吹毛求疵的她，想要从中找到瑕疵，然后再加改进。 一首听完，林欢笙从隔音室走了出来，递给宋宪一杯蜂蜜水，问：“你好像很满意。你这个词曲作者，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建议了？” 宋宪笑道，“我就是想要挑刺，也挑不出来啊。不过……” “不过？” “我觉得，你永远是唱第二遍的时候，会比第二遍好。” “你认真的？” “当然，工作的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 “油嘴滑舌，行，那我再试试，等会从几版中挑一个。” 宋宪没有意见，毕竟听林欢笙是一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像自己这个座位，如果拿去卖票，怎么也值个几百？ …… “不唱了不唱了，我发现你简直轻松的不行了，就是我一个人在干活。”林欢笙开始罢工。 宋宪笑道：“嗯，那就停了，也别听刚刚路的了，让它放几天，隔几天来听，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林欢笙看了宋宪一眼，“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像个音乐人了。” “不是我说的，一个做音乐的朋友说的。” “你还认识其他音乐人？” 宋宪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说请我吃夜宵，还作数吗？” “当然，不过我可穷了，去的是小馆子，不知道你这个大老板吃不吃的惯。” 宋宪笑了起来，“巧了，我这个大老板偏不喜欢去大酒店，小馆子反而自在。” “那走，对了，你会骑自行车吗？” “自行车？” 林欢笙指着门口，“我的自行车就停门口，总不能每次来这里我都打车或者走路？虽然不远，但还是有些距离的，自行车方便多了。” …… 很快，林欢笙就有些后悔了，这个鬼天气，实在太冷了！ “你、你以前骑车有这么冷吗？”宋宪在前面咬着牙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深城的温度开始骤降，身上的大衣似乎都不能御寒了，要一件羽绒服才行。 “没有啊。”林欢笙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颤音，双手紧紧抓着自行车后座。 “见鬼了。”宋宪低声骂了一句。 林欢笙悄悄的把脑袋靠近宋宪的背，但是脸颊没有贴上去，似乎这样也能取暖。 “要不我们回去？”她提议道。 宋宪苦笑着说：“难道我们晚上就住那里了？那个地方可睡不了觉。不如赶紧去找个小店，喝一碗热汤。” 林欢笙没有反驳，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坐在后面都这么冷，他在前面风那么大，不是要冻成冰棍了？ “要不，换我来骑一会？” “不用！”宋宪大男子主义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阿秋~” 林欢笙打了一声喷嚏。 宋宪第一时间按住了刹车，车子忽然停下来，惯性让林欢笙的身子下意识往前靠，重重的撞了宋宪一下，力道还不小。 宋宪的背部，在那一瞬间可以感受到两片柔软，但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去想那些了。 “又感冒了？” “没有……”说完，林欢笙又吸了一下，似乎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你这抵抗力也太弱了。”吐槽一句，宋宪脱下身上的大衣…… “你别脱啊，你在前面更冷，要是咱两都感冒了，我可过意不去。” 宋宪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大衣一甩，强行的扣在林欢笙的身上，及富大男子主义的说了一句：“让你穿着就穿着，我，身体好！耐冻！” 林欢笙没忍住，噗呲笑了起来，虽然她也知道这没有什么好笑的。 宋宪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她，继续开始卖力蹬车。 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校草蹬着自行车载着校花，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微风拂过是一副唯美的画面，简直让人心驰神往。 可到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悲催呢？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这个时候还在安慰自己，至少后面还有个校花。 林欢笙将宋宪的大衣紧紧的裹在身上，那是一种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的暖意，似乎迎面而来的夜风并不冷了。 再看宋宪，这个家伙就是嘴硬，没了大衣，里面就剩一件毛衣和打底的长袖。为了御寒，他加速的蹬着车轮，想要通过速度来让血液加速。 可这个家伙似乎忘了，他骑得越快，风就越大，吹得人就更冷，那无情的冷风似乎天生带着魔法伤害，可以让人感觉到冷是到了骨子里。 “你上次在宿舍扛我下楼是什么感觉？”林欢笙忽然问道。 宋宪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这个，便下意识的回答：“没什么感觉，就是感觉你真的要减肥了。” “哼，我身材管理的可好了，怎么可能重？哎~” “干嘛？” “你说，你扛着我下楼，算不算占我便宜？” 这个问题差点让宋宪脚下一滑踩空，“算个屁！” “可我觉得算，你没听见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吗？” “你还在乎这个？” “我不在乎啊，可那是真的，所以……”林欢笙安静了两秒后说道：“要是我也占你一点便宜，那咱两就算扯平了，对？” “啊？”宋宪是越来越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欢笙没再说话，只是双手悄悄攀上了宋宪的腰，然后慢慢的抱着，整个人也贴了上去。 第564章 怎么站队 第565章怎么站队？ 深城冬天的深夜，在户外骑着自行车的时候，那迎面而来的寒风是从四面八方把人给裹住的，然后直往皮肤里面钻。 宋宪又脱了一件外套给林欢笙披上，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抵抗力了？这样下去不生病都有鬼。 真冷啊！ 忽然，坐在后座的林欢笙忽然拥了上来，她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宋宪的后背，那件还算大的外套裹住了宋宪的半个身子。 一种难以名状的暖意传来，虽然还是冷，但已经比之前好得多了。 “你可别误会，咱两这顶多算是共患难，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林欢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还小声的解释一句，因为声音太小差点被风吹散，但宋宪好歹听见了。 录音室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但是这种鬼天气，大街上显得格外冷清。 “快到了。”林欢笙的俏脸藏在宋宪的身后，只是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向前打量了一眼，开始加油打气：“快点快点，我请你喝胡辣汤！” 没有比这个诱惑力更大的东西了，宋宪让林欢笙放开了双手，然后双手扶着车把，站了起来，开始用尽力气。 效率一下就快了许多，到了学校旁的那条学生街。 这里倒是热闹了许多，虽然天冷，但根本阻挡不了年轻人对酒和美食的向往，而且这种天气，在情侣看来，更容易增进感情。 林欢笙指着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说：“去那去那。” 宋宪没有异议，骑了过去，车都没来得及锁，两人第一时间就进了店里。 深城处于南方是没有暖气的，只有空调就更没有了，那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更不会安在这个小店中。 不过店内生意很好，没了风，温度也比外面高了很多。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林欢笙开始招手：“老板，两碗胡辣汤，两个肉包，两根油条，还要一份糖炒栗子。” 她并没有看菜单，很娴熟的样子。 宋宪说：“都快要睡觉了，你食量有这么大？” 林欢笙笑脸僵了一下，然后用脚在桌子下轻轻踢了宋宪一脚，“饿了，不行啊！再说了，我会减的！” 嗯，果然所有女生都这样，身材和食量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老板的动作很快，林欢笙点的东西很快就都端上了桌子，香气诱人。 林欢笙指着那个糖炒栗子说：“你尝尝这个，简直绝了，我每次来都会带点回去，我宿舍的姐妹们都可爱吃了。” 宋宪抿嘴笑了笑，说实话，这个东西他吃的不少。毛有粮同志现在的业务可不只是花生瓜子了，这个糖炒栗子也属于他的业务，宿舍几个人可没少白嫖。 但见林欢笙积极安利的样子，宋宪拿起一颗剥开壳尝了尝。 “怎么样？”林欢笙一副安利成功的表情，很是期待宋宪的评价。 宋宪笑道：“是挺好吃的，不过这个味道，我好像尝过。” 这时老板正好从身旁走过，宋宪问：“老板，这栗子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不是啊，对面那家店放我这卖的，我额外收一点钱。小伙子，要是觉得好吃，还有花生瓜子，要不也带点去？” 宋宪轻轻摇头，“先不用了，下次。” 见推销失败，老板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去忙了。 宋宪笑道：“没什么，等会咱们去那个栗子店逛逛。” “啊？行。”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推门而进，点了一些吃的想要打包，显然和老板也是老熟人了。 宋宪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宋宪。 “宋宪？你怎么在这？” 小微很是诧异的问。 宋宪笑道：“肚子饿了，出来吃点东西。” 小微觉得宋宪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她是想问，你这样的大老板，成功企业家，怎么会来这么不起眼的小馆子呢？不是起步都应该是星级饭店的吗？ 很快，她的视线就看到了林欢笙，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大老板为了和大校花增进感情，来体验生活呢。 作为方初晓的室友，小微见到宋宪和林校花坐在一起，心里极为不舒服、不痛快！ 更严重的是，这个校花刚和宋宪的绯闻传的漫天都是，现在又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约会？ 她隐隐感觉到，方初晓的脑袋上好像绿油油的一片，但那个傻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会儿还在自己学校的图书馆啃书呢！ 在这一瞬间，小微的思绪飞转，在思考自己究竟该站队哪一边。 一边是自己的好舍友，关系不错，如果方初晓以后成为了宋夫人，对自己的助力实在不小。这么看来，自己必须帮方初晓。 可另一边，宋宪又是自己男朋友的好兄弟。如果自己搅了他的好事儿，会不会影响毛有粮和他的感情？要是这样，自己也得不偿失啊。 宋宪根本就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的时间，小微已经开始考虑那么遥远的事情了。 “你们的店在哪？等会我去转转，说来惭愧，大毛弄了那么久，我还没去店里过。”宋宪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小微暂时忘却了刚才的站队问题，连忙说：“就在对面，有粮也在呢，很好找的。” “行，吃完就去。” 这时，她要打包的东西做好了，老板递了过来。 “那我，先走了？”小微的话中带着一些询问的意思。 “嗯，去。” 从小微到这然后离开，林欢笙一直很自在的在吃东西，甚至连看都没看小微一眼，更别说打招呼了。 她有种及其强烈的预感，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但又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她和方初晓是什么关系？”林欢笙问。 宋宪笑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的？” “很简单啊，她刚刚看我的眼神，都想把我掐死了。这种情况只可能是方初晓的朋友，或是你的追求者，但以她的条件，应该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是前者。” 林欢笙慢悠悠的说道，显然，她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 第565章 有粮有品零食铺 第566章有粮有品零食铺 毛有粮的这个小店虽然只是开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可店名已经更改了好几个，直到毛有粮和宋宪聊过一次后，才确定点名叫：有粮有品零食铺。还有一句广告词——只做有品的零食。 一个听起来就不简单的名字。 这个店名也让毛有粮的这个小店不再局限于瓜子花生，开始尝试其余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瓜子花生都有好几种类别，再加上栗子、果干，林林总总有十来样。 规模已经不算小了，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全是由毛有粮亲自煮出来的。他现在有了资本，不仅把宋宪的那点钱给还了，还租了个仓库当小厂房，手下有四十多个员工，三班倒，小厂房里的机器就从没停止过。 毛有粮除了每一天都在学生街的这家店坐班之外，还拉了一些订单，月营业额能有五千了，是人月均工资的将近二十倍。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着。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市场非常缺乏产品，不管是做什么都容易发财，就算是不带脑子的摆摊也一样能够富裕。 而有了钱之后的毛有粮，依旧还保持着之前勤劳能干的品质，除了要把握大方向之外，每天还在店里坐班，同时兼顾学习，还要谈恋爱，每天忙的不亦乐乎也很充实。 至于小微，她现在已经以老板娘的身份自居了，而且每天都会来这个小店陪着毛有粮，并且还说，以后是要结婚的，现在当然要有难同当有苦同吃，但似乎，她也没吃什么苦。 毛有粮质朴，但是不傻，他清楚的知道，小微是怕自己现在富裕了，被很多女人盯上，她每天来这只是想紧紧的盯着自己而已。 还好，毛有粮并没有觉得这会怎么样，在事业的上升期，哪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即使是这样的冷天，毛有粮的小铺子生意还是很好，店里雇了两个销售员忙的不亦乐乎。客人不多的时候，他才得空在后面的小仓库休息一会儿。 这时，去买宵夜的小微回来了，而且还风风火火的，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有粮有粮，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宋宪和林欢笙！就是那个在台上和宋宪合唱，前两天还被宋宪从宿舍里抱出来的那个校花，他们在对面的店里吃东西呢！” 小微把宵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着毛有粮的胳膊说：“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毛有粮愣了一下，然后才抬头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他在约会啊！你快想想办法！”小微是真急了。 “约会？”毛有粮笑道：“你肯定误会了，他两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你啊，心思怎么这么单纯？要是某天晚上，我背着你和某个男人这么迟了在外面吃夜宵，你也会这么想吗？” 毛有粮放下手中的宣传单，面无表情的说：“我会把他和你的腿，一起打断。” 穷山恶水出刁民，毛有粮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太老实的人，现在发家了，自然硬气多了。钱，才是男人的靠山。 “讨厌，人家只是比喻一下。” 毛有粮又哼一声，“反正，宋宪没这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小微还颇有微词。 毛有粮笑了起来：“因为我比你了解他。” “随你怎么想，他说等会要带着那个林欢笙来咱们店里转转，你快收拾一下，这乱糟糟的，怎么招待贵客？” 毛有粮看了看四周，这是小仓库兼简易的休息室，东西规整的放着，并没显得有多乱，毕竟是做食品业，环境这种东西，宋宪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毛有粮再邋遢，这里也会弄的清楚。 “怎么乱了？”毛有粮不以为意的说：“就是那些老板来这和我签合同的时候也这样，更何况宋宪是我兄弟，用不着搞那些虚的。” “随你，反正也来不及收拾了。” 毛有粮还是那样没所谓的表情，从桌子上把夜宵拿了过来不慌不忙的吃着。 小微都快疯了，宋宪都要来了，这家伙居然还吃上了？弄的味这么大，是什么待客之道嘛。 毛有粮知道小微在想什么，依旧不理，稀里呼噜的吃的很香。 …… 站在学生街中看，毛有粮的这个小铺子和其它的店铺其实差距很大。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店的装修是安家的装修团队包办的，从设计到材料都非常讲究。 别的店似乎除了招牌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够彰显特色的东西了。毛有粮这家店则不同，门匾下除了招牌之外，还有一个个零食的特写照片和醒目的价目表，并且用玻璃贴合着后面通着灯管，就像是二十多年后奶茶店的那种醒目价目表。 在店门口的前面，还放着一个小黑板，用着荧光笔画着可爱的零食图案，以及今天特惠食品。 再走到柜台前一看，有两排四方格，里面的零食放的很满，像是一座座冒尖的小山堆，上方有聚光灯打下来，配上店内时尚的风格，这些普通的零食似乎也不普通了。 宋宪走到柜台前，看着一个销售员问：“你们这什么零食卖得好？” “都卖得好。”店员很简单的回了一句，“全都是本店的招牌产品。” 宋宪无奈的笑了一下。 另外一个店员说：“你想买哪个？可以试吃一两个。” 宋宪笑着说：“不买了，我找你们老板的，他在吗？” 店员看了看宋宪，这个男生长得挺帅的，穿着也不普通，便问：“你是找我们老板谈生意的？” 宋宪笑道：“差不多。” “那您等会儿。” 很快，小微和毛有粮就迎了出来。 “哈哈，宋宪，我这个店怎么样？”毛有粮走到宋宪的边上，很满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小店铺。 宋宪说：“比我预想的好。” “嘿嘿，别在这待着了，外面冷进去聊，咱们宿舍的，就你没来过了。对了，这个店后来装修重新开业，大家可都送了东西。” 宋宪大笑，拍着毛有粮的肩膀说：“妈的，现在成老板了，说话都变得一股铜臭味，放心，少不了你的。” 第566章 空白的市场 第567章空白的市场 毛有粮把两人迎进店里的那个小仓库中，毛有粮笑道：“我这就这么大了，随便坐，比不得你的大办公室。” 宋宪笑道：“咱两之间你还说这些干嘛？而且我的办公室……我都没怎么去过。” 毛有粮看了一眼小微，那个眼神好像是说：看，还是我了解我兄弟。 毛有粮把茶叶拿了出来，一边泡着茶一边说：“宋宪，你和林校花今天出来是约会的？” 小微的脸色顿时一变，好想掐这木头一下，这样的话是这个时候当着面问的吗？不被人恨死？ 然而，与小微想象不同的是，宋宪一点也没生气，还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这次，就连林欢笙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了，没好气的说：“不是！他想的美呢！” 毛有粮也跟着点头，“我也不信，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宋宪耸了耸肩，“确实不是，今天和她出来，主要是她有两首歌要录，我又是给了词曲的人，所以她就让我去录音室给了点建议，然后过来吃一顿夜宵。” “就那么简单？” 宋宪点头，“不然呢？” 毛有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和宋宪的关系好是没错，但是这种私事最好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主要还是今天小微在场，她又是方初晓的舍友，当着她的面解释清楚肯定是最好的。 毛有粮相信宋宪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喝了一口茶，毛有粮说：“你来我这只是特意转转的？” “不是。” 小微的表情变的有些喜悦了，果然靠着这座大山没错，肯定是有生意了。 接着，宋宪说：“主要还是来带点吃的回去。” 小微：“……” 毛有粮轻轻的哼了一声，“少来，肯定有事儿，说。” 宋宪抿嘴笑了笑，“你现在怎么猴精猴精的？和刚到学校的时候可不一样。” 确实，当时这个小子，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会傻笑。 毛有粮说：“是不太一样了，生意场是真的锻炼人，虽然我没上过什么大当，但是学到可不少。刚刚我去门口迎你的时候，说大家都送礼了，你就说少不了我的，我想，你已经想好送我什么了对？” 宋宪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你猜的也没错，那你继续猜猜，会是什么。” “你空手来的，这次带的，是生意？”毛有粮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 他走上这条路的领路人是宋宪，要是没有宋宪，他一没有资金二没有方向，这个年代虽然好挣钱可是也要看机遇的。 “确实是生意，只是怕你吃不下。”宋宪说道。 小微连忙说：“吃得下吃得下。” 她激动的脸都红了，好家伙，那是多大的单子啊？ 毛有粮则横了她一眼，然后对宋宪笑道：“小微开玩笑呢，你还没说是多大的单子呢，我还真不确定能吃得下。”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的时候，自知之明真的很重要。 “我问你，你们现在一个月的利润是多少？员工有多少人？渠道都有哪些？” 毛有粮对答如流的说：“一个月的利润在八千上下浮动，员工一共五十三人，渠道都是一些小商场、零食店、街头报社之类的。” 这个答案和宋宪预想中的差不多，不算好不算坏，但还是很认真的说：“这还不够。” 毛有粮很无奈的苦笑：“我的大哥哎，我又不是你这种非人类，一个多月做成现在这样已经不容易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当然，不是我的上限。” “这话确实是这样的。”宋宪说道：“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能做到什么规模？” “这个……还真不好说。” 宋宪说：“我的启点可以帮你，你想要什么基本都能满足你。” 毛有粮的眼睛顿时一亮，心跳都跟着狂跳。这绝对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有了启点的帮忙，那就等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但很快，他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做了一段时间的生意，他已经学会分析形势了。思考后说道：“你想要什么？” 两人是朋友是兄弟，现在好像也要变成合作伙伴的关系了。 当初宋宪把钱借给毛有粮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要收利息，那番话毛有粮到现在也没有忘。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在商言商。 宋宪很满意毛有粮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股份。百分之三十，不多？” 小微还在那纠结，毛有粮第一时间就大手一挥的说：“不多！” 开玩笑，有粮有品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才值多少钱？这和启点的渠道根本就不对等，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占便宜了。甚至，毛有粮都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要是有你的帮忙，我敢保证，三个月的时间，规模和渠道可以扩大……二十倍！” 说完，毛有粮的心脏跳的更快了，就好像是一个大鼓，咚咚咚。 三个月二十倍，一个非常夸大的比例，但他相信自己，更相信宋宪的启点影响力。 宋宪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不会太勉强？” 毛有粮笑道：“要是做不到这些，我要了你的渠道，不是给你丢脸吗？” 宋宪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没说话。 小微忍不住问：“宋宪，你前面说的那个单子，是什么？” 这是她非常关注的问题了，她猜了许多的答案，但是都不敢确定。 宋宪说：“你们不是卖零食的吗？当然是零食单子。你们知道，现在国家在扶贫？” “这个当然知道。”两人一头。 “那不就是了吗。其实咱国家有很多好东西，只不过都藏在大山里销不出去，随便拿点出来卖都够你们赚了。” “那具体会是什么呢？” 宋宪笑道：“零食嘛，有很多很多。薯片、卤味、果干、辣条、坚果类型。这些东西都是属于零食范畴，而那些农村地区，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原材料。而且国内的这片市场是空白的。要是我们动作快，你们想想，这是多大的市场？” 第567章 保持距离 第568章保持距离 宋宪是专门让人做过国内市场的零食调研的。 现在世面上的零食，许多都是传统糕点以及一些糖豆，泡泡糖，虽然也有卖卤味的，但是都是实体店，根本就没有包装销售的，就算有也很少，加上一些负面新闻，那些东西一直都不太好卖。 这就又让宋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市场，这个年代还真是什么都匮乏，似乎不管做什么，都能近水楼台。 原本，他也没有想做这一行的意思，不过是看毛有粮适合，而且又有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许多农村、大山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销路，但是在国家扶贫政策实施后，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雪中送炭都比锦上添花的好。现在的情况，就是雪中送炭，因为启点慈善，宋宪手中掌握着大量农村的一些内情，这个时候正好用得上。 宋宪每每想起启点慈善的时候，总会有种无心插柳的感觉。当初弄那个慈善，不过是一时兴起，谁能想得到现在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好处，可以说，现在全国的民企，没有比自己的启点更深入农村人内心，并且了解他们的了。 毛有粮听宋宪说起以后发展的路线，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就算他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可以想象的到，宋宪所描述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市场。 宋宪拍了拍毛有粮的肩膀说：“别这么惊讶，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毛有粮顿时就笑了起来，“就算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你还是很有的。” 又聊了几句，宋宪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回去，毕竟现在客人也少了，他们也该收摊回去了。 就在临走的时候，毛有粮忽然喊住了宋宪，说道：“对了，咱们宿舍的那个舍友要来了。” “嗯？”宋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你从哪儿听得消息？” “方翰林从导员那边听说的，听说就是这几天了，让我们把宿舍收拾一下。” 听到这番话，宋宪冷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开学到现在，他们宿舍一直以来都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听说家中有事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所以，宋宪他们宿舍就空了一张床，而那张床，很自然的就成了大家共用的货架，摆满了东西。 当然，这事儿宋宪也没放心上，来一个新舍友而已嘛。 …… 离开了毛有粮的小店铺，宋宪推着自行车，林欢笙很悠哉的在他身侧走着。 因为刚刚喝了胡辣汤，现在身上都是暖融融的，也没觉得有那么冷。 “好像，我们的距离是太近了。”林欢笙很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林欢笙翻了个白眼，“你刚刚没有注意到，你好兄弟的女朋友看我的眼神吗？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第三者插足，我可不喜欢这样的身份。” 宋宪笑道：“确实挺像的。” “你要死啊！瞎开玩笑！” 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林欢笙又说道：“嗯，确实应该保持距离，把自行车还我。” “你这是闹哪出？” 林欢笙说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为了避免误会，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嗯，从现在开始，所以我打算先骑车回去。” 宋宪一下就乐了，“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之前也没想那么多。第一次去你宿舍找你，是因为晚会，然后咱们成了上下属的关系，也是按照那个模式相处的……哎呀，总之，我是无所谓，就是感觉不想闹误会，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明白吗？” 宋宪点头，算是明白了。但总觉得这是善解人意的绿茶语录。 当然，这个年代绿茶语录还没有流行起来，林欢笙也绝对不是这种人，她的意思和她说的一样。 “那好，车给你，我自己走回去。”宋宪把车子的撑脚支好，然后朝她挥了挥手，潇洒的朝前走去。 隔了一会儿，林欢笙都没骑车赶上来，回头一看，她正在后面悄悄的跟着，距离也就五米。 宋宪又乐了，“你就打算这样保持距离？” 林欢笙推着车，轻轻的哼了一声，“这是晚上哎，前面那段路又没有路灯，我有是个漂亮的女孩……” 说到后面，她都没什么底气了。宋宪却忍不住笑了。 “不许笑！”林欢笙狠狠的瞪着宋宪的脸，“到了学校门口再保持距离！” 深城的基础设施基本都已经弄好了，路灯还是有的，只不过有那么一段路的路灯显得很暗，又有些安静的可怕，还有些角落是黑暗的，女孩害怕再正常不过了。 终于，到学校门口了，只不过因为两人回宿舍的路还有一段是一样的，所以又通行了一段。 在分别的时候，宋宪朝着她挥了挥手说：“拜拜。” 林欢笙扶着自行车在宿舍门口站定，没有挥手也没说拜拜，只是用视线目送他远去。 直到那个身影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渺小，最后消失不见。林欢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她用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遍。 …… 宋宪回到宿舍的时候，特意的看了一眼那个空的床位，果然，还是堆满了东西，大家似乎都没有要收拾的意思。 宋宪就更无所谓了，在宿舍的东西本来就少，根本就没有东西放在上面。 同时，方翰林和程飞杨他们正摆着龙门阵，聊的正是关于这个新舍友的。 “哎，宋宪宋宪，咱们宿舍这个舍友，听说家里是做大生意的，你听说了吗？”梁超问。 宋宪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还真没有听说过，很有来头？” “嘿，来头还真的不小。据咱们导员透露，就连校长和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还说那样的态度，和对待你差不多。看来是个和你一样的大佬哎。” 宋宪笑道：“那不是更好，带着咱们一起发财呗。” “哼，那种大少爷可和你不一样，哪有那么好相处的？”方翰林不屑的说道。 宋宪说：“也不一定，要是不好相处，他根本不会来住宿舍。” “这倒也是。” 第568章 游戏公测开服 第569章游戏公测开服 宋宪隐隐感觉，宿舍新来的那个什么大少爷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要说每个有钱人都愿意挤宿舍，宋宪是不相信的，又不是每个人和自己都一样是重生的，珍惜这种纯洁的舍友感情。 当然，他也不放在心上，到时候再说。 …… 十一月一号，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有多特别呢？ 启点网络公司的网页游戏《神剑》今天正式公测！ 这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在网上，则是铺天盖地的宣传开了。 首先，就是启点的输入法以及网页上，还有一些合作商的页面上，全都是《神剑》公测的广告，以及福利诱惑。 在这个年代，网游还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东西，这种广告非常抓人眼球。毕竟武侠小说就是这个年代的主流，能够在游戏中成为一代大侠，建立门派，攻打领地，这是无数男生的梦想啊！ 当然，这在宋宪眼里都是未来烂大街的东西。3a大作他也玩过不少，这种在他看来，实在低廉极了。 但这是启点买来的项目，然后又研发了大半年，花了不少的心血。 而且，这个游戏在宋宪的心里，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这连贯着他以后的布局。 这已经不是一款简简单单的游戏了，这是宋宪真正打入it行业，成为其中大佬的重要机会。 为此，宋宪今天还特地的到了深城启点网络的大本营，看着后台的数据。 在如此庞大的广告覆盖率下，一个早上的注册人数，居然只有四万多，这让他的心凉了一截，怎么才这么点？ 但是，启点的员工们，都在高兴的欢呼，似乎打了一个漂亮的胜战！ 宋宪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四万人，多吗？” 这完全达不到他的预期啊。 王西说道：“宪哥，你别不知足了。四万很多了！你想想，现在电脑这种玩意，在咱们国家能有多少台？” 宋宪没话说了，这么看来，似乎真的不少了。 陈小七在一旁说：“这主要还是因为这款游戏不收费，要不然哪有这么多的注册量和在线数？” 游戏的开发负责人在一旁很无奈的说：“可是，这终究是的啊！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人为了这款游戏花钱啊。” 他的话里有不满，但是不敢说出来。 现在世面上大多游戏都是收费的，要么直接买下这款游戏，要么是按照时间收费。这样一款看似完全的网络游戏，实在是先例。 因为它的特别，导致于当初宋宪提议游戏的时候，内部反弹的声音很大，甚至有的人认为宋宪这是在瞎胡闹，在浪费他们的心血。 为此，宋宪也没有特别的去解释。哼，我一个当老板的，就是要把握大方向，为什么要向他们解释？结果会在之后呈现，在那之前，说什么都没有用。 宋宪看了开发负责人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的，才是最贵的。” 又是这一句话，开发负责人感觉自己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轻轻的哼了一声。也就是这家伙年轻有血性，要换一般的人，哪敢这么对大老板。 宋宪也不和他计较，知道这是为了公司好，就由他去了，他以后自然会懂得。 偏过头，宋宪看着陈小七问：“我让你们弄的那个游戏论坛，你们弄好了吗？” “好了。论坛的注册人数达到了两万人，目前发帖数有一万多。”陈小七答道。 王西笑道：“这已经不少了，一天就有这样的人数和发帖量，其它的论坛根本就比不了。” 事实上，关于游戏专属的论坛，现在还没有，也就是说，启点又开了一个先例。 “按照商业价值来算，咱们现在这个论坛投放一个广告，一周也要收几千块呢。” 宋宪笑道：“那是其次的，主要是让玩家有个可以讨论的地方，这样才会有凝聚力和玩家粘性。对了，你们等会在论坛里发个帖子，说等会参与帖子评论的用户都能得到一个游戏专属礼包。” “明白！” 宋宪坐在电脑前，打开那些帖子看了几眼，然后就笑了起来。 风向一片大好。 “这游戏牛啊，的还这么好玩，比隔壁的好多了。” “这剧情做的也细啊，有人知道后续剧情吗？” “组队带人，本人买了商城首充礼包，包过！” 宋宪原本是想玩一下这个游戏的，但是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模式大同小异，但是特地的关注了一下游戏难度。 嗯，在开荒的前期，玩家的装备很一般，怪物虽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制，但是不组队很难过去，组队又能体验到那种多人合作，技能狂轰乱砸的视觉效应，很容易让人兴奋。 又翻了几页的帖子，宋宪看到最多的是许多人开始秀他们在商城首充领到的礼包。 看到这，宋宪会心一笑，果然，企鹅那招放在哪都好使。 这是一种诱导消费，首充礼包给的东西会让新手期很舒服，稍微过度一段时间就跟不上实力了。 享受过那种无敌的感觉后，是对刮痧有一种心理抵触的，这个时候，就会忍不住的去逛游戏商城，看着里面诱人的道具流口水。 当然，目前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宋宪也没打算把这款游戏做成割韭菜的快餐游戏，是打算长期运营的，所以设置的氪金量并不大，算是大多数玩家可以接受又肉痛的价格。 隔了大概一个小时，新的一轮数据统计出来了。 游戏注册量达到了六万，平均一个用户在线一个半小时。论坛注册五万，参与发帖三万五。 最后，还有一个新的数据：购买首充礼包的用户有两万，另外商城道具出售的金额共有十万元。 这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数据！ 之前那个游戏开发负责人此刻的表情极为精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他敢肯定，如果这个游戏如果一开始就收费，那绝对没有这样的数据！ 第569章 金点子 第570章金点子 《神剑》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就连之前反对游戏收费的所有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完全看懂了，这就是把玩家先骗进来，然后再让他们花钱啊！ 如果刚开始还有人对商城礼包不屑一顾，可等到有人尝到了甜头之后，会在论坛装逼，引发的效应就如同水军一样，能够影响游戏环境。 当然，首冲礼包只是最便宜的，真正变强的道具……要花的钱可实在不少。 可因为现在是刚开服，宋宪没敢让商城的东西卖的太贵，那样无疑会让口碑崩坏。 这种东西，需要循序渐进。 为了能够客观的站在玩家角度，宋宪还特地的注册了一个账号玩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就开始组织所有游戏开发组的成员，开会！ 会议的主题简单，就是一些关于细则的优化。 比如现在就可以开始预告下个版本的一些内容，弄一个奖池，至于概率……现在的法律还没要求概率要公示，至于有没有保底，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另外，加快进度出服装系统和情侣系统，以及情侣专属buff，更重要的是各种亮闪闪的大翅膀、高等坐骑，能够让玩家在游戏里面足够装逼。 显然，这些都是要花钱的，为了不让玩家开服就开始感觉肉痛，宋宪特地制定了一套价格。 实际上，玩家所花的钱并不能全部进宋宪的口袋。除去缴税的费用之外，还有玩家充值的时候，代充点会收取一部分费用。这个年代银行卡都没有普及，想要往游戏里充钱大部分都要去网给现金，让人帮忙充一点。 对于这个问题，宋宪也实在没有办法，毕竟线上支付这种东西是多方面技术的结果，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只能让这个成本压到最低。 最后，宋宪在会上还说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打击外挂！ “随着游戏的热度提升，有心人就会想要从中牟利。买卖装备是常规的，我们不需要去制止。但外挂！必须给我严查！” 宋宪的表情极为认真。 “这个……怎么打击？”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宋宪看了他一眼，然后明白了《神剑》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最早的一款网游，以前的游戏虽然也有外挂，但基本没有人回去管，因为影响不大。 但现在不同了啊，有了外挂，比充了八万还要强，秒天秒地秒空气不说，还把游戏环境带歪，那t的谁会傻到去商城里购物呢？再说了，那种一直无敌的感觉，实在容易让人产生疲倦感，这款游戏也就变得鸡肋了。 “封号。”宋宪双手握着一支中性笔，面色沉重的说：“市面上的外挂一般都是通过bug做的，除了要及时修复之外，后台数据监管严谨一点，一旦发现异常，就封号处理，第一次三天，第二次一周，第三次一个月，第四次永久。” “那，这容易引起玩家的反弹？” 宋宪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游戏本身不出问题，就不用管他们。再说了，论坛是我们在管理，如果有人在论坛中带节奏，直接先封一个月。” 又有人举手，“宋总，可是，如果要这么仔细的监管数据，我们的人根本就不够用啊。” 宋宪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放，说：“那就招人……除了应聘者，那些做外挂的人，也可以重金聘请。” 做外挂能挣几个钱？来我公司上班，保你住洋房，开小车！ 关于外挂的问题讨论结束，宋宪又说道：“还有咱们游戏的背景音乐，我觉得可以改一改。” “宋总有什么建议吗？”有人谦虚的问。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小瞧这位看似对it不了解的年轻人了，要说《神剑》这个游戏，当初定项的时候，就是这位宋总做了许多设定，那些设定就如同骨架，大家只需要沿着骨架将血肉丰满就够了。 在他们所有人看来，这款游戏是成功的，至少它暂时通过了市场的考验。 “登录界面的音乐可以不用纯音乐，我建议换成歌曲演唱，带着江湖气息的那种。正好，我们启点音乐公司旗下就有一位艺人，她专辑里有几首歌曲就和咱们的游戏比较贴合，你们找个机会去接触一下，版权费不能少，明白吗？” “明白了，宋总。” “嗯。”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散会。” 偌大一个会议室，刚才还挤满了人，这么一会儿就全散了，只有宋宪还坐在那个位置上，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王西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咖啡的香味很浓，宋宪却不太习惯，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不会是专门给我送一杯咖啡的？有事儿？” 如今的王西是除了宋宪之外，公司里权力最大的人了，不管是新部门还是旧部门，都是他管着。为此陈小七还特地和宋宪抱怨过，这实在太累了，不过当得知了福利之后，陈小七甚至觉得王西的工作量还能再大一些。 王西拉开椅子，坐在宋宪右手侧，笑着说：“确实有事儿。” “那就说。” “刚刚的会议我没参加，但是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说了。我实在好奇，您老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有这么多鬼主意？” 宋宪气笑了，“什么鬼主意？这叫金点子！” 王西不置可否的说：“那就给网页那边出点金点子，目前已经有很多广告单子来联系我们了。而且出的价格都很高，但您之前一直不让接。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我们的用户量足够多了。” 宋宪说：“广告……接，不过注意一下审核，垃圾广告就别接了。另外给他们的版面小一点，还有时间也少一点，先暂时卖一个月。” 广告的事情其实早就讨论过，当时宋宪觉得网页还不够成熟，用户量还不够，所以一直压着。广告那种东西毕竟容易让用户反感。 现在，时机倒是成熟了，而且宋宪的下一步棋也要落子了。 第570章 直男 第571章直男 对于启点网络下一步的目标，宋宪极为的清楚，这也是早就和王西讨论过的。 网络安全……也就是杀毒软件。 在电脑刚开始流行的阶段，网上各种木马、病毒、插件横行，杀毒软件的市场前景一片光明，要知道，前世就是有好几位大佬靠着杀毒软件出山，并在it行业站稳脚跟，分了一杯羹。 或许很多年后，杀毒软件并不那么起眼，但是它的必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如同宋宪之前在会上所说的，打击外挂！是同时并行的。 现在的市场还没有这样的意识，也是宋宪最好的下手时机。 谈完公事，王西忽然有些沉默。 宋宪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笑着问：“怎么了？” “宪哥，我想……结婚了。” “……” 宋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王西的肩膀说：“小伙子，很有觉悟啊。结结，小七都等了你那么多年了，现在你回来，还这样跟着你，你要是不娶她，实在说不过去。” 除了这些，宋宪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前世的婚姻是失败的，这使得他有些抗拒婚姻。那不只是一个形式，还是一份约束。 甚至，宋宪还有些同情王西。那句流行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宋宪深有体会。 王西并没有太高兴，反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个屁啊？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宋宪笑骂道，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还没有和小七求婚。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是怎么样的，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宋宪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这让王西有些心虚了，声音都弱了三分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还没浪够？”宋宪冒出了一句。 “啊？”愣了一下后，王西反应了过来说：“我根本就不浪！也不是那种人！” “嗯嗯嗯。”宋宪很敷衍的点头，一副我相信的表情。 “我是认真的，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完成！”王西的神情越发认真。 宋宪耸了耸肩，越发的无所谓，他知道王西的身上有故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小的就背井离乡，长大了都不敢回来。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宋宪轻描淡写的问：“那些事情，没有小七重要吗？” “……” 一句话，把王西堵的哑口无言。 宋宪笑着说：“行了，你也别为难了。结婚和你的那些事儿并不冲突……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咱们公司的事情太多，我现在就给你放假，让你去结个婚度蜜月了。可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离不开你，你是核心啊。” 王西苦笑，“这我知道，我也不会挑这个日子。只是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这个求婚怎么搞？还有小七那边，最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问也不说，我总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啊？”宋宪恍惚了两秒，没懂，“是怎么个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 宋宪想骂人了，这个铁直男！他能懂就怪了。 接着，王西说：“要不，让初晓姐去帮我探探？” “我帮你和她说说，她应该会乐意帮这个忙。” “那就太好了！” …… 离开启点网络的时候，宋宪还特地的去陈小七那走了一圈。 王西现在是启点网络的副总经理，而总经理是宋宪，也就是说，王西是启点官衔最大，所有大事都要他来做主的。 所以，陈小七理所应当的就成为了王西的专属秘书，两人配合也算默契，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当宋宪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陈小七正盯着电脑的屏幕发呆，根本就没发现有人进来。 宋宪敲了敲桌子，还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呆呆的？”宋宪问。 “宪哥，你走路怎么不出声！”陈小七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惊魂未定。 “我出声了，是你太入神。在看什么呢？” 宋宪伸长脖子想盯一眼屏幕，却被陈小七眼疾手快的用几张文件纸给遮住了，还嘟囔：“宪哥，我是女孩子哎，要注意点我的隐私！” “可这是公司的电脑，我是公司的老板。” “那也不给你看，你把我开了。” 宋宪乐了，这家伙翅膀比以前硬多了，都敢提出炒自己鱿鱼了。 “行，不看了。对了，现在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对这个很突兀的问题，陈小七很是不解：“是啊，公司分配的小套间，怎么了？” “没和王西同居？” “我们还没结婚呢！” 宋宪心说也是，这个年代姑娘大多保守，男生也不会那么主动。要不是自己主动，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方初晓，王西那个直男就更别说了。 “你问这个干嘛？你今天好奇怪。”陈小七的眼神越发警惕，盯着宋宪的脸足足看了三秒才问：“是王西和你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看他状态有点不对，算了，你两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最近这段时间忙完，我给你们放假，休息一段时间。” 陈小七有些期待的问：“只有假期吗？” 宋宪笑了起来，没好气的说：“带薪休假，还给奖金，行了？” “那太行了。” …… 这一对小男女的问题，宋宪和方初晓说了一遍，方初晓没有出乎意料的说：“正好，她那个公寓和我学校离得不远，这个忙可以帮，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宪很匆忙，一下就猜到了问题是什么，似笑非笑的问：“是前几天我和林欢笙去学生街吃夜宵的事情，小微告诉你了？” “哼，我不问，你还不打算说了是？”方初晓收起笑容，双手环抱胸前，用审视的目光将宋宪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没问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方初晓没忍住，举着拳头在宋宪胸前锤了一下，“我不好奇你很高兴是？” 宋宪笑着说：“当然，那体现出你对我足够的信任嘛。” 第571章 顾子夏 第572章顾子夏 方初晓看着宋宪，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我不相信你也不行啊。我追你都难么难，更何况别的女人。” 宋宪调笑着说：“你很有自信啊。” “那当然，老娘可以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她可以吗？”说着话，方初晓站起身来，将身上的长袖脱去，露出里面的小背心，那纤细的红绳子似乎轻轻一勾就能崩断一样。 接着，她用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宋宪的下巴说：“我去洗澡，去床上乖乖等我。” 宋宪小腹中的那一团火一下就点燃了，二话不说直接把方初晓揽腰抱起，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浴室走去。 …… 周五，上完了一个星期满满的课，宿舍五人聚在一起出去喝酒。方翰林提议再去一次那个酒，说是运气好还能碰到林欢笙。 宋宪并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去了也见不着。开玩笑，专辑马上就要开始预热发售了，她哪有那个空？而且现在她是启点的签约艺人，这种私活是不允许的。 果然，再到那个酒的时候，驻唱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女生，技巧一般但是声线不错，还能听。 几个人坐在一个卡座里，方翰林的目光在四处搜寻目标。他也算是夜场老手了，寻找猎物然后上前搭讪，是他非常熟悉的事情。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帮着程飞杨和梁超成功的拜托了处男的身份。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坐到了卡座里，显得格格不入。 “你有事吗？”程飞杨挑了挑眉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宋宪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印象实在太模糊了。 “呵呵，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过来和你们喝一杯。”男人端着酒杯说道，说完，他又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一个穿着西服的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 男人指着桌上的红酒说：“这瓶酒市价三万，我请各位常常。” 说完，他又给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又取来一套新的杯具，给所有人的都倒了一杯。 酒是个多事之地，卖酒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但是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的。你说要是个大美女，还可能信了他的话，可偏偏又是个大老爷们，谁t有兴趣和你喝啊？ “三万很贵吗？我们没兴趣，你请别人喝。”方翰林的目光从酒瓶身上收了回来，一副表情显得很乏味和不屑。 “呵呵，随你们。”男人端着自己的酒杯，很孤独的和其余几人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酒算我请过了，喝不喝随你们，对了，你们今晚可以随便消费，都算在我的账上。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又像来时的那么突然，一下就离开了卡座，然后消失在了舞池里。 五人面面相觑，梁超忍不住问：“你们认识这家伙？” “不认识啊，不过看着他身上那身衣服好像不便宜。”说着话，方翰林的目光又看向那瓶酒，“那这个，咱们还喝吗？” 大家有些犹豫不决，然后视线都看向了宋宪，似乎想要他拿个主意。 “呵呵，那个人现在肯定躲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呢。”宋宪说。 毛有粮重重的哼了一声，“装神弄鬼的，这破酒倒了就是！” 宋宪伸手拦住了他，若无其事的说：“用不着。这酒虽然我没见过，但肯定是好酒。不喝白不喝。” 程飞杨嘿嘿一笑，跟着说：“对对对，不喝白不喝，要是有事儿，那也是老宋顶着，哈哈。” 一时间，大家都放松了警惕，那一瓶酒在六人的分摊下，很快就没多少了。但几人都不是什么品酒大师，说不出个什么好来，只是唧唧嘴巴，然后叹了一句：还真他娘的不错。 喝完酒，方翰林又试着去和几个姑娘搭讪，只不过似乎状态不佳，一个都没有勾搭成，再加上刚刚喝的多，酒的后劲上来了，一时间兴趣缺缺。 五人一商量，觉得继续待着也没啥意思，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 刚走上楼道的时候，毛有粮忽然指着宿舍的门说：“咱们宿舍没锁门吗？灯怎么还开着？” “梁超，不是你最后一个出来的吗？” 梁超皱着眉头，“可我锁了啊。” 就在这时，宿舍中有人走了出来，居然是宋宪等人的辅导员。 “宋宪，你们回来了？”导员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们宿舍的最后一位成员今天到了，等会进去了和人打个招呼，相处的融洽一点啊。” “嗯？他来了？导员你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导员苦笑着说：“人家的行踪我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会我，我刚洗了澡上床呢，就被喊过来了，我也很无奈啊。” 说完，导员朝着几人挥了挥手说：“行了，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早点休息，下次去喝酒别在回来这么迟。” 看着导员离开的背影，毛有粮皱起眉头说了一句：“兄弟们，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巧了，我也是。”方翰林跟着点头。 …… 回到宿舍一看，果然来了一位新成员。 “你是，酒里的那个？”方翰林看着眼前的家伙，表情有些错愕。 “靠，原来是你。”梁超咋咋呼呼的说：“我说怎么好端端的有男生请我们喝酒，我还以为是玻璃呢，那酒我差点没敢喝。” “我靠！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新成员等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然后才笑着说：“一点见面礼而已，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了，互相认识一下，我姓顾，顾子夏。” “嗨，我是方翰林……” 大家在互相介绍着，宋宪则是愣了几秒，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那么眼熟了，自己看过他的资料。顾子夏，顾子秋的哥哥！ 在他出神的时候，毛有粮碰了他一下说：“老宋，该轮到你自我介绍了。” 宋宪看着顾子夏，似笑非笑的说：“应该用不着了，他应该比你们都了解我。” 第572章 没有恶意 第573章没有恶意？ 如果宋宪没有记错，这个顾子夏今年已经27了。其实这个年纪来上大学并不奇怪，现在很多大学生还有三十多岁的。 但是宋宪非常反感见到这个家伙，那种戒备心已经很重了。 顾子夏似乎也看出了宋宪在想什么，朝着宋宪伸出手掌，笑着说：“我说我没有恶意，你信吗？” 宋宪思考了两秒，这才和他轻轻握了一下立马分开，然后说：“目前，是相信的。” 当然，只是表面相信。这家伙可是顾子秋的哥哥啊，顾子秋那个混蛋和自己完全就是死对头，要不是自己的启点现在成了气候，说不定他还会打自己产业的主意。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顾子夏对宋宪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我们现在是同学，还是舍友，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了解，你用不着着急。” 宋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怎么这么自作多情？我一点都不着急！ 毛有粮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求知欲，不过却都欲言又止。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很有猫腻！ 接着，顾子夏在自己的床位边上逛了一圈，又笑着说：“各位，我床上堆放的那些东西你们先收拾了，我今晚出去住，明天正式搬进来。” …… 顾子夏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很直接的就离开了。 宋宪看着那张床位，嘴角扯了扯。 妈的，他居然在自己的上铺，这是什么孽缘？ 毛有粮搬来一把椅子，方翰林倒来一杯水，程飞杨帮着宋宪捏肩。大家各司其职，像极了舔狗。 “老宋，老实交代，那个家伙和你有什么关系？”梁超见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很直接的问。 宋宪继续苦笑，想要瞒着这些好兄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将自己和顾子秋之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虽然简略了很多，但那种死对头的观念很清晰的传达了。 “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那个顾氏集团我记得……好像很不简单。” “废话，那当然不简单了！各种生意都有涉猎，就连国外都有市场，能简单的了？是咱们国内民企排的上号的企业啊。” 毛有粮对这些并不了解，又问了一句：“那也没有宋宪的启点强？” 宋宪都笑不出来了，“如果要对比，启点比顾氏还差两条街。” “能有这么多？” 宋宪很肯定的点头，“这只是保守的估计，这种巨无霸的家族，我们看见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下看不见的，才是它真正的底蕴。” 当然，自己藏在水面下的也不小。再给自己几年的时间，顾氏，倒是可以平视或俯视了。 一个时代的变革，如果一个企业没有来得及转变，那也只会沦为时代的炮灰。 如今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大牌子，再五年、十年之后要么没了声音，要么改名换姓。顾氏能撑下去的可能性可不大。 只是宋宪保持着谦虚的心态，并不想与这顾氏有什么纠葛。 毛有粮看了一眼还堆满杂物的床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这个家伙到这里来干嘛？针对你？” 宋宪扶了扶额头，“我也头痛啊。不过顾家这一代的关系很差，顾子秋当初被赶出顾家，就是因为现在的当家人护着他，要不然他就被顾子春和顾子夏弄死了。他们兄弟关系那么差，帮忙找场子应该不至于。” 程飞杨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你这个分析应该是对的。而且如果真要弄你，也不至于住到咱们宿舍来啊，要是他想动手，咱们一个人一脚就把他给踹死了。” 毛有粮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咱们以后都别理他，我看这家伙目的不纯。” 宋宪笑骂道：“你是不是傻啊？根本没必要的，他也不在乎啊。就拿他当舍友先处着，我小心点就是了。” “嗯，我们帮你看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帮你留意着。” …… 宿舍楼下，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白色桑塔纳。顾子夏此时就坐在车上，头上带着一副耳机，一边听一边笑，最后把耳机一摘，丢到了一旁。 驾驶位上的司机是一位女性，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画着淡妆，双眸中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像极了一个可以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她一直都觉得，狐狸精是一个褒义词，丑的人能当狐狸精吗？ “他们都说了什么？”女生问。 顾子夏伸了个懒腰，面带微笑的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不过我听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挺不错的。真是奇怪，宋宪这个层面的人，居然能和这些小市民打成一片。” 女生又问：“那他对你的感官怎么样？” 顾子夏轻轻摩挲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不好不坏，不过应该挺好接触的。” “都怪顾子秋那个蠢驴，把关系搞的这么僵。”女生有些生气，用力的拍了一下喇叭解气。 “我那个弟弟就是一个蠢驴，明明自己的处境都到死路了，还端着一副顾家少爷的样子，居然还想夺宋宪的财产，呵，这宋宪也就是心软了一些，要换成是我，顾子秋的骨头都融了。” “要不，让那个蠢驴过来，亲自给宋宪道个歉？” 顾子夏轻轻摇头，“用不着了。我那个弟弟的脾气你也知道，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看不上宋宪的。而且宋宪也看不上这种道歉，反而会起反作用。”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顾子夏挥了一下手，“去酒店。” 女生的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发动了车子，“你真要去那个宿舍住？男生宿舍是怎么样的？应该很脏很臭？” 顾子夏说：“也就那样，空间不大，但是挤了六个人，也没有空调，但是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不算脏。” “太委屈你了。” “呵呵，又不是以后都住那，算体验一下生活。对了，明天定一个普通一点的饭店，我想请宋宪吃顿饭，先接触一下。” “已经定好了。” 第573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574章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二天，顾子夏在定好的酒店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宋宪来赴约。 这让他有些恼火了，不，是非常恼火。 堂堂顾二少约人吃饭，居然被爽约了？ “唐雨，走，他应该不会来了。”顾子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都冷了几分，“你真的通知他了吗？” 唐雨点头，“今天早上，我亲自和他说的。” “那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问题唐雨回答不出来，毕竟她又不是宋宪。 “那你通知他的时候，他同意来了吗？” “同意了。” 顾子夏重重的往肺里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没有继续再问了。 心里对宋宪的好感度极具下降，这个选定好的合作伙伴，似乎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虽然现在有点本事了，但是在顾家面前，只是个小毛孩而已，没有翘尾巴的资本！ 这可不是简单的爽约，而是把他顾二少的脸打的啪啪响。 不过很快，顾子夏便知道了宋宪那个家伙怎么答应了却又爽约，原来那家伙突然有急事让方翰林转达，结果这家伙去约会了，把这事儿给忘记脑后了。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子夏有种想把方翰林阉了的冲动。 “他的急事是什么？”顾子夏耐着性子问。 方翰林赔笑着说：“好像是公司出事儿了，那个风空物流公司。” 说完，方翰林就后悔了，他记得自己的立场是站在宋宪那边的，怎么这么轻易就告诉这家伙了？ “物流公司？”顾子夏表情有些疑惑，然后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唐雨。 唐雨连忙说道：“是深大现任学生会主席赵昌昌开了一个物流公司，前段时间碰到财政危机，宋宪投了一大笔钱，现在那个公司的大股东是他。” 说完，唐雨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宋宪和席宏义等人合作的扶贫桔子项目，就是用这个公司做的物流。” “去查清楚，到底怎么了。”顾子夏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的。” 唐雨轻轻点头，转身离开，虽然现在是冬季，但那红色大衣下的身躯，隐约间还透露着一些婀娜，方翰林连着偷瞄了好几眼。 “很好看吗？”顾子夏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方翰林立刻打了个寒颤，然后苦笑着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似乎都不合适。 顾子夏走近了一些，然后拍了拍方翰林的肩膀说：“我真替宋宪感到悲哀。” 方翰林一时间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有你这种猪队友。希望，以后你以后办事带点脑子，不然他早晚在你手上吃亏。” 说完，顾子夏不再理会，一个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方翰林怔怔的愣在原地，一张脸羞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他似乎品出了一些这话中的意思。 以顾子夏刚刚的态度来看，似乎这件事差点就让他和宋宪针对起来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竟是自己…… 想到这，即便是大冬天，方翰林的脊背上也冒出了汗，又冰又粘。 …… 宋宪坐在一辆卡车上，这辆卡车朝着大山里驶去。 司机是火星，因为着急所以油门踩的很狠，导致车速过快，碾在石子路上都快把人的屁股给颠破了。 这大冬天的，宋宪还开着车窗，脸朝着窗外，任由冰凉的寒风拍在自己脸上——他快吐了！快被颠吐了。 “妈的，怪不得山里的东西都运不出去。就这破路，什么玩意能遭得住这么颠？”宋宪忍不住破口大骂。 火星双手像是两个大钳子，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倒是一副安如磐石的模样说：“没事，前面换拖拉机就不会这么颠了。” “……” 事实上，这辆卡车已经坐了一个小时，可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双侠村。 双侠村就是宋宪和席宏义一起弄的那个扶贫项目，可是今天，突然出事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现在收桔子的顺序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来，大概有十来个村子，可是那几百上千吨的桔子，也不可能一下子给收了？市场也不可能吃得下啊。 结果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居然有人以为，宋宪他们的公司只收一两个村子的桔子，剩下的村子都不收了。 这就导致宋宪当初当心的那个问题真的发生了——患不均而不患寡。 大家的桔子都卖不出去，眼看就要烂在地里了，可这个时候有人愿意收了，大家都是欢天喜地的。可又突然听说只收一两个村子的桔子，剩下的……人家还管你死活吗？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心里一不平衡就开始闹事儿。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一点也没错，几乎每个村的所有男人都拿着锄头、叉子等等农具，就像是农兵起义一样，一窝蜂的朝着双侠村涌了过来。 而双侠村，就是桔子收购的第一个村子，也是工厂设立的地方，听说双侠村的桔子基本已经卖完了，而村民们大多都进了厂子，帮忙加工自己村子产出的桔子，还有工资可以拿。 这一下，其它村的村民自然就炸锅了，听说还发生了械斗，上千持械的农夫械斗，可以想象那种场景！闹出人命都是非常非常正常的。 而且农村人向来向着自己人，见到自己村的被伤了，那还不操起锄头就干？ 所以，真的造成了不小的后果，听说已经有两个已经重伤不能下床，轻伤的也不少，万幸的是，并没有闹出人命。 如果出了人命，他们这个生意也别想做下去了，后续照成的后果，宋宪根本就不敢去想，一想就是一身汗。 席宏义第一时间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通知了宋宪，然后第一时间朝着双侠村赶去，原本的车是开不了了，这个卡车还是从风空弄的。 宋宪接到通知后，和顾子夏约好的饭局也只是随便和方翰林交代了一句，也根本来不及去想顾子夏会是什么态度，这种时候了，管他去死呢？ 第574章 情况一团糟 第575章情况一团糟 当宋宪到双侠村的时候，场面还是有些混乱。 让宋宪更加混乱的是，他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 最后进村的一段路是坐村民的拖拉机进来的。 “嘎子叔，那些伤员在哪里？”宋宪问了一句，嘎子叔就是拖拉机的那位司机。 嘎子叔嘴上叼着一支宋宪递来的香烟，一边抽一边说：“在村委会呢，找了县城的两个郎中过来看病。” “郎中？村委会？” 宋宪一时间觉得更混乱了，这t闹的是哪出？听说是重伤啊，村委会的条件够吗？还有两个郎中，怎么听着不靠谱呢？ 似乎看出了宋宪在想什么，嘎子叔说：“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刚刚那段路你们也坐了，颠？病人根本就不好运出去。” 这倒是真的，宋宪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嘎子叔带自己去村委会。 从嘎子叔的嘴里，宋宪得知重伤的伤员共有四个，有头部、胳膊、胸部受伤的，而且很严重，至于轻伤就更多了。 当时发生械斗之后，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制止，恐怕要闹出人命。 双侠村并不大，其实也就五十多户人家，乡里乡亲的大家都认识，也知道嘎子叔开着拖拉机是去接大老板了，这已经是今天来的第四位大老板了，听说村子里的大部分桔子，都是他收购的。 顿时间，大家看着宋宪的表情就有些不同了，虽然站的远远的没有说话，但是那质朴的眼睛里藏着感激还有一些委屈。 宋宪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想画大饼，只想真的为了这些人做些实事，当然，是共赢。 村委会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房子，全是木瓦盖成，风格有些像是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颗枇杷树，只是这个季节显得有些苍凉，就好像是这一座老房子一样。 村委会里人员不少，但通过穿着和皮肤的颜色可以分辨出来，哪些是村民。 宋宪刚进来，席宏义就快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一男一女。 “情况怎么样？” 宋宪问道，不过通过席宏义现在沉黑的脸色可以看出来，情况不妙。 “情况一言难尽，我已经联系省医院的专家组，他们会尽快赶过来。”席宏义苦笑着说：“兄弟，咱们这次可是栽了大根头了。” “这话怎么说？”宋宪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是一种随时都要跌落的感觉。 席宏义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你自己去看，如果后续情况好，那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要是病情恶化，或者这件事闹大了，咱们这单生意不仅稳赔，这些村子也几乎没有出路了，至少这十几年靠自己是爬不起来的。当然，不只是这些，要是照成什么社会影响，对我们品牌的口碑是会有影响的。” 宋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有这么严重？” 席宏义苦笑着说：“你也不想想，你和我，现在在各自圈子里是什么地位，你的文具几乎占据市场的百分之六十往上。可有不少人盯着你呢，而且，你的仇家也不少？” 最后一句话，忽然让宋宪想起顾子夏，那个带着一脸善意但是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席宏义的手搭在宋宪的肩膀上，语气有些疲惫的说：“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这样的。这件事可以做的文章很大，一切小心。” 宋宪除了苦笑只能苦笑，他甚至乐观的觉得，席宏义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但……想起这个家伙逆天般的从商经历，似乎又觉得背后发毛。 随着席宏义进了屋里，第一个屋子里就摆着一张临时搭建的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上面，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他的头是被锄头给磕到的，磕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一地都是。后来郎中看到后说脑子磕坏了。” 话说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大爷，佝偻着身子，穿着半截棉裤，小腿上的静脉全都曲张了，这显然是年轻时因为过多的肩挑背扛落下的。 席宏义介绍道：“这是双侠村的村长，咱们谈成的生意，就是他促成的。” 宋宪礼貌的冲村长点了点头，然后问：“这个脑子磕坏了……是什么个程度？” 这话可太吓人了。 村长想了想，也说不清楚，那些医学名词他有些陌生。 席宏义身旁的女生说：“是中度脑震荡，只是目前缺乏医疗设备，检测不出具体是什么样的。如果严重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植物人，轻一点也会对智力产生一点影响。” “……” 这么说，这个人基本算是废了？这可比宋宪想象中的要严重太多了！这和闹出人命比，又有什么差别呢？ 席宏义又是满脸苦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那些话了？” 宋宪也只能苦笑。 村长满脸歉意的看着宋宪说：“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原本是一件好事情，现在弄成了这样，我……我……” 因为愧疚，村长的眼睛有些红了，眼眶里续着一些泪水，甚至声音都有些哑了。 宋宪刚想说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但转念一想，这个老村长真正伤心的原因是……村子唯一的出路似乎就这么断了。在他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大老板应该是不愿意投资收购了，那也就意味着原本光明的日子又黑暗了，大家只能守着那些烂掉的桔子唉声叹气。 在这样的环境中，宋宪的心绪一下就被感染了，他也根本说不出什么保证，毕竟，这几位重伤员最后会怎么样都没人能跟他保证。 又探望了几位其余的几位病人，情况都很不理想。 宋宪是一刻都不想再屋子里待着了，太压抑了。 跟着席宏义出来，蹲在墙头吹着冷风抽着烟，宋宪问：“那些省医院的专家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要两个小时了。呵呵，就算是他们来了，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好转，情况你也看见了。” 第575章 猫腻 第576章猫腻 两人正蹲在墙头抽烟聊天，村长弓着身子走了过来，质朴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说道：“两位老板，村里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对不住。” 宋宪摆了摆手，“好了村长，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 “是是是。” “那些闹事的人呢？”宋宪掐灭烟头问。 说起那些人，村长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说：“现在出了事，那些人也知道怕了，闹了事儿就跑了呗。多回他们自己村里去了，这些挨千刀的缩头乌龟。” 这次，就连宋宪的眼神都变得阴冷下来。“那受伤的只有你们村里的人？” “别的村也伤了几个，有几个不是我们村的人伤的。你也知道，每个村之间的关系可能都不太好，有的人有私仇，借着这个节骨眼搞小动作呢。其实……这场架怎么打起来的，我也不知道。”老村长长叹短叹的终于说完了。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妈的，原本只是想要做个好事儿，帮着这些人脱贫，怎么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骚？ “师哥，你觉得怎么办？”宋宪问。 席宏义说：“你肯定有注意了，就别问我了，说说看。” 宋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村长，你让人去和那些村的人知会一声。伤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送到双侠村，统一救治，别他妈的用什么土方子，有的根本就不科学，别把活人治死了！” 村长有些不乐意了，“宋老板，你是说，送到咱们村来救？” “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 宋宪长长的吐了口气问：“我也知道您老看他们不爽，可要真出了人命，大家都会很麻烦的。” 村长只是气不过，但还是明事理的，知道宋宪所说的严重性。人命，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另外，让那些来闹事的人全部都到村里来一趟，时间要尽快！你就告诉他们，我有话要说，如果不来，那他们村的桔子，我一个都不会要！还要找律师起诉他们，如果也看我不爽，就带着锄头来试试！” “宋老板，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宋宪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还不信了，他们还敢对我动手！” 老村长没再劝，只是保证，不管怎么样，双侠村的人都会保护他的安全。 …… 老村长走了以后，席宏义的嘴上又叼上了一支烟，然后苦笑：“你后悔吗？” “嗯？” “我现在已经尽量让这件事的影响变小，希望不要传到外面去，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和我都要做好准备。” 宋宪骂骂咧咧的说：“后悔也没用了，还不如收拾好现在的烂摊子。” “呵呵，我反而觉得，这对你可能是一件好事儿。”席宏义笑着说，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宋宪的嘴角扯了一下，“这他娘的能叫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了，你不觉得，你太顺了吗？” “不觉得。” 席宏义没忍住骂道：“操！你这还不顺？白手起家，一年多的时间就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啊？” 宋宪轻轻点头，“好像是没有几个。” “……”这凡尔赛的语气和表情，让席宏义的嘴角也扯了一下。 接着，席宏义又说道：“而且你又年轻，有这种成就，有几个年轻人会不膨胀？说实话，当初的我比你还大几岁，比你现在膨胀多了。膨胀的人是自大的，是看不清自己处境的，这种时候，有一道坎儿让你迈不过去才能认清现实。” 宋宪一点都没所谓的反问：“那你看我现在，觉得我膨胀吗？” “膨胀啊！” “……” “虽然你足够低调了，但那种膨胀是由内而外的，虽然不严重，但算是个苗头了。哥哥这是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你。”席宏义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比宋宪还要老气横秋。 ……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隔壁那些村的人，陆陆续续的把伤员又统一送了过来，当然，其中有些人是及其不愿意住到双侠村的，毕竟刚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冲突，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过，因为害怕那些老板真的会不收购自己村的桔子，他们还是怕了，咬着牙龈把伤员送了过来。 那个阵仗，远比宋宪想象中的要大。竟然有三十多人，伤势程度都不一样，不过重伤的倒是很少。 这么多人，村委会是放不下了，而且这大冬天的，也没那么多被子给他们用。宋宪建议先让伤员到村民家借助一下，这却让双侠村的集体村民有非常大的反弹心理。 开玩笑，就是这些挨千刀的伤了自己村的人，那就是仇人，有让仇人住进自己家的吗？那不是扯蛋吗？后来还是村长带着宋宪和大家做了一下思想工作，这才勉强让伤员住了进去。 现在在双侠村的村里，宋宪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当初桔子没地方销售的时候，就是因为启点对双侠村的小学有慈善捐助，这才搭上线的。 又是出钱捐助小学的善人，又是帮助大家打开销路脱贫的老板，这让宋宪很难不受到尊敬，所以他在村里说话，甚至比村长还要好使。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双侠村，但所有人对他都极为亲切，那是一种来自乡里人发自内心的敬重。 到了旁晚的时候，席宏义联系的省医院专家组才赶过来，来了一共有二十多人的团队，最后一段路也是坐的拖拉机，另外还有一个拖拉机运着一些药品以及仪器。 与此同时，宋宪让村长去召集的那些人现在也到了，全部都在村口等着宋宪，因为这是关乎自己村桔子销售的情况，所以所有人等的都很焦急，但是又不敢走。 这件事，老村长和宋宪还有席宏义说了，但宋宪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不再理会。 他有一百个理由相信，这件事是有猫腻的。就让这些人先等着，等到医生们初步诊断完，等大家吃了晚饭之后……再说。 第576章 质问 第577章质问 晚上七点半，所有病人的初步检查终于做完了，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 这个专家组的组长是一个六十三岁，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将了，大家都喊他吴主任。 吴主任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检查一圈下来，显得很是疲惫，迎着乡亲们的目光，他小口的抿了些水，然后说道：“必须要把这些病人转到医院去，这里的条件太差了，病情只会恶化。” 席宏义自然也知道这些，他追问道：“可是您也看见了，这些病人根本做不了那些拖拉机。” “这是个难题。”吴主任点头，他太了解这些病人的情况了，是接受不了那么颠簸的路况的，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直接半路就…… 火星忽然说道：“用运橘子的那些货车应该是可以的，那些车上有减震的东西。”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些货车自然就是风空的货车，因为已经签了订单，这是个长期需要运输的线路，所以有一两辆货车是合法改过的，上面再垫一点软点的东西，减震应该是没问题的。 正好，这样的车在村里还有三辆，但是也只能运几个病人，只能让赵昌昌那边支援。 七七八八的东西忙一下，时间一下就八点半了，大家都没有吃东西，就算有也是随便吃了点，垫垫肚子而已。 老村长忽然走到宋宪身边说：“宋老板，你让其他村的人集合，他们现在还在村口等着呢。这天挺冷的，再等下去该冻坏了。” 宋宪哎呀一声，这才想起来。 …… 火星和席宏义提着一个手电筒，宋宪慢悠悠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片鸡蛋面走在后面，没几步就到村头了。 因为很多人聚在这里，所以临时迁了两个电灯，但是并不算亮，黄橙橙的，照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少说有上千了。 他们从中午就到这了，一直等到现在，不仅没有吃东西，更是滴水未进。现在和双侠村关系如此恶劣，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好心的送吃的喝的。 看到宋宪几人过来，这安静的上千人忽然就有些轰动了起来，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宋宪。 火星悄悄的往前迈了半步，确保这个距离不可能让人伤到宋宪。 呼呼~ 唧唧~ 呼噜~ 宋宪高高的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然后唧唧嘴，等咽下去后又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再喝一口热汤，简直浑身舒坦。 然后，就能听到一声声清晰的咽口水声音，这可是上千条‘饿狼’啊。 宋宪不去理会，继续食欲满满的吃着，还故意的让声音显得很大。 奇怪的是，那上千人明明着急的要死，但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敢说话。 终于，等到最后一口汤都喝完了，宋宪把空碗搁在一边，然后打了个饱嗝，眼神才正式的开始打量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 “等的都不耐烦了？”宋宪咧着一嘴白牙问。 “……” “干嘛？还想打我？你们都饿成这样了，还有那个力气吗？” “……” 席宏义瞟了宋宪一眼，心中腹语：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宋宪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好意思不耐烦。因为双侠村的大部分人，包括我，还有席老板也是刚刚吃上饭，因为之前关心病房里面的村民而没有什么胃口。” “直到刚才那三辆货车先送一部分伤员去了市里的医院，我们才吃了几口东西。那上面，可还有你们的村的村民。” 宋宪这一番话说完，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大部分的人都有些羞愧了，甚至低下了头。 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朝前走了一步，脸色苍白，眼角还有些没擦拭干净的眼泪问：“老板，我男人叫周牛，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算是好的，不过今晚也会派人送到市里的医院就诊。”宋宪说道。 “市里的医院……那要准备多少钱啊？”妇女的目光中透着一些艰难，想来也是，他们根本就不富裕，顶多能让自己吃饱，穿暖都算是有些困难，更别说有钱看病了，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是有许多人活活病死的。 宋宪想了想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出。” “啊？你出？”妇人有些不相信，“可我男人今天……” “今天还来双侠村闹事了是？”宋宪问。 妇人有些羞愧的没说话。 宋宪也没追问，只是说道：“放心，他们的医药费我都掏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我不是人傻钱多，而是他们，还有你们今天的做法给我带来了很多很多麻烦，如果这些病人痊愈还好说，要是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要被你们连累，你们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话语中的怒气，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但是没有人反驳。人似乎都是这样，心虚的时候，总是保持沉默，就好像是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还在幸灾乐祸，那宋宪觉得，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救了。 妇人问完，又有不少家属问自己家里人的情况。这些人的名字宋宪根本不可能记得全，也只是记了几个印象深刻的。不过火星倒是全都记得，这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专门受过这种训练的，记忆力比常人好是正常的。 将所有病人的病情都粗略的说了一遍之后，宋宪说：“好了，咱们现在该谈谈今天早上的事儿了。” “……” 又是一阵沉默，毕竟这件事过后，所有人都知道它有多少不光彩。 这些大老板并没有打算只收双侠村或者是几个村子，只要有种桔子的，都打算收，只不过还没轮到他们。再加上以讹传讹，就变成了那样。 这种恩将仇报的做法，让他们都没脸抬头看着宋宪。 “我记得，你们村子的桔子都收购，我是让人去宣传过的，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意外？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只收双侠村的？” 第577章 狗咬狗 第578章狗咬狗 宋宪的质问让这些人开始有些迷茫，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是大流村的人说的！”人群中，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很大，也很清晰，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间，所有人又乱成了一团。 “是大流村的？哪个挨千刀的！” “哪个村的小畜生放屁呢？这和我们大流村有屁的关系！” “就是，我们都没听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这个架势，似乎要变成一群人打嘴仗，甚至还有可能演变成早上那样的情况。 顿时，宋宪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就更糟糕了。 宋宪刚想说话，席宏义在一边拉了他一下，说道：“只要没有打起来，就别管这些人。” 宋宪稍稍犹豫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神情淡漠的看着他们。 不过很快，他们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争吵声渐渐的低了许多，直到消失不见，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似乎他们自己都心虚了。 其中，有一个代表看着宋宪说：“老板，要不，让刚刚说是大流村的人出来对峙？” 宋宪轻轻点头，“应该如此。”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又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算什么？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儿？” “……”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又骂了起来。妈的，都这个节骨眼了，到底是哪个没长脑子的说这种话？ 宋宪则是笑了起来，看来，揪出那个人应该很快了。 “是谁问我凭什么的？站到我面前来，我亲自告诉他。”宋宪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大家都专注的注意着他，自然听见了。 不一会儿，那个人就被推到了人群前面，的确是被推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本人并没有想要出来和宋宪对峙的意愿。 宋宪眯着眼，笑盈盈的看着这个人。 大冬天的，还穿着一身比较单薄的衣服，整个人也是瘦骨嶙峋的，差不多二十岁出头，剃着一个还算流行的飞机头，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看着宋宪。 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宋宪的感觉是……他有点憨，不，是傻。 “你告诉我，你凭啥？” 小伙站直身子，有些难为情的问。 宋宪眯着眼笑道：“你真不知道吗？” “哼。” “你是什么村的？” “大流村的！” 果然。 宋宪点头，“很好。首先，我打算收购你们村里的桔子，算是你们的老板，是你们所有人的老板。员工之间闹了矛盾，我这老板是不是应该过问一下？毕竟，这影响到了我的生意？” “另外，你们闹出的这些事儿，是我在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在给你们擦屁股。” “还有，你们村小孩所读的小学，还有我捐的一些钱。我就是凭着这些来管这件事，有问题吗？” 不等小伙说话，宋宪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有问题，那大流村的桔子我不收了，但是打伤人这件事，明天就会有警察过来，到时候你们大流村也躲不掉。” “……”小伙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肚子里本来就没什么词儿，刚刚只不过是硬着头皮裹乱，谁想到会被推到所有人的前面来。 宋宪追问：“你能代表大流村吗？如果能，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走。” 一下就有人急了，“老板老板，他代表不了我们大流村，他就是我们村的一个二溜子，您别理他。” 宋宪不做回答，只是催促之前检举大流村的那个人站到前面来，自己有话要问。 站到前面的人是一个来自周家屯的，自然也是姓周，和之前大流村的那个二溜子年纪相仿。 “你说是大流村的人带的头，有什么证据？”宋宪问。 “我没有证据，但是……” 他说道一半的时候，微微偏头，看了看那个二溜子，然后指着他说：“就是他，还有他们村的夏瘸子告诉我的，不止是我，还有好些人都听到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二溜子怒火一下就涌了上来，瞪着眼睛，就像是一只饿虎，朝着他扑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喊着：“你再把屎盆子扣在老子的头上，老子就弄死你！” 一边说着，还用手掐着他的脖子。 村民们想要拉架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先蹿了过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轻而易举的捏着二溜子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这一幕把不少村民都吓了一跳，用一只胳膊就把一个人给举起来，还那么轻松的样子，力道得有多大啊？ “宪哥，然后呢？”火星惜字如金的问。 “当着大家的面，让他说实话。”宋宪轻轻的说了一句。 火星没有回答，只是那只手一松，二溜子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瘫在了地上，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呼吸，因为太过急促又咳的很猛。 火星并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他蹲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从哪掏出一根细细的银色长针，顺着二溜子的后脖颈往衣服里伸了进去。 紧接着，就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二溜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来回翻滚，就好像里面已经皮开肉绽了。而且眼尖的人还能看见，明明是冬天，这家伙却冒了一头的大汗。 “如果愿意说实话，我就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火星面无表情的说。 “我说！我说啊！！！” 火星一点没有觉得意外，手往二溜子的后脖颈里一探，再拿出来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常态，只是呼吸的很大口，就像是溺水获救的人。 火星不耐烦的拍了拍他的脸，“说。” 二溜子看着火星，眼瞳里是深深的恐惧，然后机械性的点头说：“我说我说。” 接着，他就指着周家屯的那个人说：“这件事是我传出去的，可是这个小子也脱不了关系！他刚刚只是想要把屎盆子全部扣在我的脑袋上，他想要让我当替罪羊！” “真的？” 二溜子一下就哭了，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我哪敢骗您啊！” 第578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579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凭借二溜子的话，火星的目光朝着周家屯的那个小伙移了过去。 忽然，火星笑了起来，是那种嘴角微微上翘，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甚至就连宋宪都看的头皮发麻……这家伙平时根本不会笑啊，怎么现在笑起来，这么瘆人呢？ 火星看着周家屯小伙，很‘善意’的说：“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也让你尝尝他刚刚的滋味。” 小伙都吓傻了，至少他的腿有些发颤，连连说道：“我自己说，我自己说。” 原来这个小伙叫周猛，在周家屯也是个游手好闲的光棍，村里的桔子树他家也种了，只不过因为懒，施肥少，浇水也少，所以长得并不如村里其他人的。 后来，启点和唱兴联合收购桔子的消息在各个村传开，周猛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因为靠着这些桔子他也卖不了多少钱，甚至还有些妒忌心理作怪。 再后来，其实也就是几天前，他也不知从哪听说，启点和唱兴的销售量其实不多，所以目前只是收购双侠村的桔子就已经饱和了。 问起他是从哪听说的，周猛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其实也就是道听途说。这个宋宪倒是没让火星追问，想来这个蠢货也只是被有心人利用的枪口而已。 要说这个周猛还有那个二溜子也是傻，没有得到证实就开始在村里宣扬起来，不仅如此，就连隔壁的一些村的人都告诉了。这样一来，三人成虎，假的也变成真的了，而且版本传的越来越邪乎，到了最后版本，甚至有人说是双侠村故意吃独食，不肯把订单分给别的村。 本来，宋宪有让人到各村宣传，可大家满怀期待的等了好一段时间，什么人都没见到，自然就动摇了。再一看双侠村的桔子都差不多摘完，加工的差不多了，他们的心里自然跟着着急了。 所以，就一起‘揭竿起义’，十多个村的老少爷们集结在一起，带着农具就冲过来把双侠村给包了。其实还是嫉妒心在作祟，其实宋宪和席宏义就算不收他们的都一点问题没有，毕竟什么文件都没有签。可是，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得不到就毁掉！ 因为情绪上头，早上的那场事故矛盾点爆发的极快，双侠村人，还有启点、唱兴的人解释根本就没有多大作用。 …… 事情真相大白了。但是却是死寂一般的安静，只是时不时有些唏嘘声从人群中传来。 “老板，您也看见了，我们也是被骗的。”人群中，一个年纪近70，但还很精神的一个小老头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宋宪说：“我老头子也知道我们理亏，对不起双侠村还有你们。我们潭子沟的桔子愿意再便宜一点，您一起给收了，行不？” 宋宪还没说话，大家就沸腾了起来，都挣着抢着说可以便宜卖，那个价格甚至已经到了真正的白菜价。就这个价格，还期盼着宋宪能够收购。 毕竟，这些桔子是他们一年的收成了，都指着这些过日子了，少一点总比一点都没有好？ 如果宋宪不收，那这些桔子是要烂在地里的，就算有老板想收，可是有这么不光彩的事儿在，谁还敢碰啊？ 或许，这也是这个年代农村人打不开销路的重要原因之一，素质普遍偏低，做事大多又蛮横。 宋宪满脸的苦笑，他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一直站在一旁的席宏义双手抬了起来，然后又平放下去，顿时，大家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村民们大家好，我是唱兴公司的董事长席宏义，也是收购你们桔子的老板。我们收购你们桔子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大家把好东西卖到大山外面去，所以并没有打算剥削你们，之前说好是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用不着便宜。不过我不希望早上的事情再发生了。” “老板，你说的是真的？”有人问。 “话我只说一遍，你们不信也没办法。”席宏义淡淡的说道。 哇~ 人群又沸腾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甚至有人激动的都掉眼泪了。 他们在这里从下午等到晚上，冻的身子都在哆嗦，其实等的就是这么一句承诺。 宋宪等到他们的欢呼声渐渐弱了下来，等他们那阵子激动的心情都过了之后，又对着大伙说道：“席老板给大家的承诺也是我的承诺。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所以需要这两位暂时配合我们，大伙没意见？” “没有没有，这两个王八羔子你们想怎么处理都行！可把大家害苦了，就是把他们的腿打断都没有问题。”那个将近70岁的小老头中气很足的说道。 周猛和二溜子的脸都吓白了，在大山里长大的他们知道，就算是真的把腿给敲断了也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毕竟这是活该！ 一时间，宋宪又好气又好笑，“只是配合调查，用不着断腿。行了，我刚刚让村长给大伙煮了热汤面，进村吃饱了，暖暖身子再回去。”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干巴巴的咽着口水，但步子又一动不动。 他们没吃晚饭，又饿又冷，热汤面的诱惑很大，但是他们实在没脸去吃这口面，但是谁都舍不得先走……在这站了这么久，早就饿的没力气了，还怎么走回去？ 有在一旁看热闹的双侠村村民说：“行了，让你们去吃就去！村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大家还得一起发财。” 这句话算是给了一个台阶，又有村民亲自带路，大家伙也进村了。 对于一个小山村来说，一下请这么多人吃饭，算是大阵仗了。就算每家每户都出一点吃的，煮起来也没有多少，每个人分到的热汤面都是汤多面少，但是所有人都像是饿了三天一样，稀里呼噜的就吃完了。 另外，村民怕宋宪和席宏义饿着，又盛来两碗满满的面条，上面还有小山堆一般的肉片。 第579章 我仇家太多了 第580章我仇家太多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村里的伤员全部都送到了城里的医院，等了一晚上的结果，但是并不乐观，至少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还不能那么快的下结论。 另外，第二天一早，警察就到村里来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来是不可能的。 原本他们昨天就要来了，还是席宏义做了些动作，这才让他们缓了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就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这让宋宪又一次对席宏义刮目相看，这个能量……也太大了。 迎着宋宪的目光，席宏义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在深城混了这么久了，这点事儿不是什么难事儿。” 今天，警局派来了三辆警车，差不多快有二十个人了。 其中一个和席宏义很是相熟的模样，笑盈盈的就走了过来，两人握了手之后，席宏义才给宋宪介绍道：“这位是深城警局第三支队的支队长，谭谈。” “谭警官，这位是我的师弟，是我老师刚收的一个徒弟，他叫宋宪，大名鼎鼎的启点就是他的。” 宋宪冲着谭谈一笑，然后两人也握了个手。 “呵呵，这位宋老板我当然知道，少年英雄啊。” 少年英雄？这让宋宪有些懵，这夸得也太牵强了？ 谭谈又笑道：“一个月前，我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有人举报大量的盗版工厂、公司，并且提供有力的证据，导致我们警方一夜之间就取得巨大成就，响应了打击盗版的号召……宋老板，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说完，他的笑容越来越善意了。 宋宪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这个家伙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原来就是那位前来镀金的大少爷。 “哈哈，原来是你，嗨，我也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该尽的义务。”宋宪笑道。 这一下，宋宪的心一下就放松了许多，这个家伙虽然没见过面，但他欠着自己一个大人情，那今天这事儿应该是没多大事儿了，再加上席宏义操作一下，几乎翻不出什么大浪。 “你们二位，认识？”席宏义倒是有些诧异，而后看着宋宪说：“你小子可以啊，人脉都这么广了？” 宋宪苦笑：“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谭谈大笑，“这大概就是缘分了。” “谭队长，失陪一下。”说完，席宏义拉着宋宪的胳膊朝着一旁走去，那个样子，神秘的很。 “你和这个谭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儿？”席宏义声音故意放低的问。 见他这么紧张的模样，宋宪倒是诧异了，然后把举报盗版的事儿挑重点说了几句，当然，谭谈的身份不可避免的说了出来，但还是很模糊，毕竟……宋宪也不知道这位少爷究竟是什么身份。 “怪不得，怪不得。”听完之后，席宏义开始喃喃自语，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不仅让宋宪更好奇了，“师兄，到底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不说清楚，我实在膈应。” 席宏义苦笑：“其实这个人我也只是见过两三面，但是我隐隐可以看出他不简单，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背景。好在我机灵，以前就结交过，也算是有些交情。” 宋宪挑了他一眼，“你不会觉得，他那个层面的人，你这点交情能有用？” “那总比不认识的好，行了，把人晾着实在不礼貌，快过去。” “……”宋宪腹语，明明是你丫不由分说的把我拉过来的！ 谭谈笑盈盈的看着两人说：“二位，都聊了些什么？” 警察就是警察，随便的一句话，都让人感觉是在审问。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着怎么能让谭警官这次能通融通融。”说着话，席宏义分了一支烟过去。 谭谈接过烟叼在嘴上，从兜里拿出一盒柴火划燃，点着烟后甩了甩手，酷酷的说：“我吃的是公家的饭，通融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会实事求是的。” 席宏义哈哈大笑，“那是那是。” …… 谭谈这次带来的人一共有17位，实际上，他是一个支队长，是不用来的，而且双侠村的事儿也应该不属于深城的警局管，毕竟下面还有分局。 但他还是来了，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谭谈手下的警员们开始给村民们做笔录，不过看起来有故意放水的成分。 至于宋宪三人，则是在村委会找了个房间坐着开始泡茶了。 谭谈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人，给自己倒茶的时候，茶汤都快溢出来了，不过他也不怕烫，端起来就是吸溜一口，一杯都牛饮完了。 “昨天席老板和我们局里打招呼的时候，原本是打算马上就来的。可一想到二位也是在参与扶贫项目，我们这边就放松了一些。不过二位，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要和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不是？” 说到这，他忽然抬起手又加了一句：“那些会写在笔录上的事儿就不用说了，我想知道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 宋宪和席宏义对视一眼，这个谭警官，还真是一副不好对付的样子。 想了想，席宏义还是把审问二溜子还有周猛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周猛和二溜子，还有其余几个一起散步谣言的人是道听途说的，但也绝对是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的。 但是这帮人太傻逼了，到底是谁说的都不知道，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人。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还是有心人为之？”谭谈面色如常的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宋宪说。 谭谈想了想，做出了个决定，“那这样，把周猛他们先交给我。我回去好交代，另外，这肯定是你们的仇家，或者是竞争对手的有意为之。你们想查，我也可以配合，怎么样？” “呵呵，你是警察，把人带回去当然是没问题的。至于帮我们调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席宏义笑呵呵的说。 “那你们回忆一下，或者举几个例子，会是谁？”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我才来深城两个多月，还没有来得及惹上仇家。” 席宏义揉了揉鼻子，“我就不一样了，我仇家太多了。” 第580章 金农桔子 第581章金农桔子 宋宪没忍住，看了席宏义一眼。 席宏义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这么看着我，过一两年，你的对手绝对比我还多，你这个人可不比我消停。” 宋宪：“……” 谭谈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放心，这次肯定帮你们查出来。” 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给他了，不然总觉得这件事还会没完。 不多久，谭谈带走了村里几个带头滋事的，说是要回去配合，同时也向宋宪、席宏义二人保证，很快就把人给送回来。 目送着谭谈带着警队离开，席宏义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这口气很长，似乎烦恼很重。 “怎么了？”宋宪不解的问，他认识的席宏义从来不是这种喜欢长叹短叹的人，就算是昨天的事态那么严重，也没见他这样啊。 席宏义远眺的目光收了回来，慢悠悠的转过身说：“心里挺不安的。” “这话怎么说？” “谭谈这个人，我看不透，你呢？” 宋宪翻了个白眼，“哪有见过一面就能看透的？” 席宏义说：“可是，我见过他不只是一面。” “所以呢？” “所以，希望他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说完，席宏义拍了拍宋宪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宋宪足足无语了好几秒，然后呸了一声想要骂娘。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不恶心人吗？ 追问了一个下午才弄明白，原来，席宏义猜出了一些谭谈的身份背景，他说，燕京名族里面姓谭的可就那一家，而且关系和李修夜并不好。 这一句话，算是让宋宪明白了。自己和李修夜的关系几乎是绑定的，毕竟那个家电还有自己10的干股。虽然这件事挺低调的，但是想要瞒着在机关中的谭队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宋宪敢肯定，自己的资料，这位谭队长已经调查的非常细致清楚了，就犹如以前的李修夜那样。 稍稍纠结之后，宋宪也就懒得去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各种利益纠葛，什么时候会惹祸上身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预料和预防的，管他那么多呢。 …… 昨天的那场纠葛，到现在算是告别一个段落了，至于后续会怎么样，宋宪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来了这儿，自然是要去自家的工厂转一转的。 带着宋宪和席宏义来的，就是这个工厂的两位负责人，一个是从唱兴派来的，另一个则是启点派来的。各自负责自己的业务。 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席宏义是准备卖原果还有桔子水的，所以他的厂房自然是加工汽水，这其实是一个他已经熟悉的业务了，毕竟这个家伙就是靠着卖啤酒起家的。 至于宋宪则是准备卖罐头，罐头厂家已经联系好了，定制的玻璃罐一个三毛钱，由风空的人运进来。 两个桔子做成一个罐头，暂时定的价格是三块钱一瓶，这在市面上其实并不算贵，因为现在的水果罐头还是有些奢侈品成分的。 启点的负责人是一个皮肤白净，看起来很清爽的女生，叫江伊伊，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原本是在平南的安家上班。当初在挑选负责人的时候，还是宋宪的秘书杜小雨推荐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责任心还有吃苦耐劳以及能够与群众打成一片。 江依依走在宋宪和火星的身后，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拿出几个桔子送了上来说：“宋总，你们来这一天了，还没尝过咱们自己的桔子？” 宋宪接了过来，然后苦笑一声，“你不说我都忘了，还真的没有尝过，昨天都忙晕头了。” 江依依轻轻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大老板还挺可爱的。 席宏义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大块头的负责人，哎，果然没女孩懂事贴心。 走在一旁的村长也是哎呀一声，说自己也忙迷糊了。 …… 江依依想要帮宋宪剥桔子皮，宋宪拒绝了，放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有些满意。 第一眼看，这个桔子就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样。首先，桔子皮很光滑，就像是专门做过面膜一样，而且它特别圆，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观赏性极佳，甚至让人都不忍心吃。 轻轻用力捏一捏，弹性还极好，说明水分饱满。 光凭借这些，宋宪就觉得它的卖点十足，甚至不用怎么过度的包装。 宋宪算是知道了，席宏义怎么会有信心销售原果。就凭借这个憨态可掬的外表，就足以比其它品种好太多了，如果是放在一起卖，价格之高一点，那就是降维打击了。 席宏义用肩膀靠了宋宪一下，然后眯着眼笑道：“你这家伙也太大意了，东西都还没吃过就敢下这么大的决心跟我一起干，也不怕自己被坑了。” 宋宪说道：“你这个人还是挺值得信任的，林欢笙的专辑渠道你帮我安排好了，风空的订单也给了那么大的一笔。这就足够让我信任了，而且……往这里投的钱又不多，我还是亏得起的。” “……”席宏义翻了个白眼，学着宋宪之前的语气说：“你也挺凡尔赛的。” 宋宪大笑，村长可不乐意了，忙摆手说：“不会亏的，不会亏的！” 他一副怕两位老板撤资的模样。 席宏义说：“村长，我们两开玩笑呢，我们是做生意的，亏本的事儿当然不会干。” “那就好，宋老板，快尝尝这个桔子啊。” 宋宪点了点头，边走边剥皮。他的指甲都剪的很干净，剥别的桔子挺费劲的，倒是这款桔子容易得很，是撕开的，皮特别薄，薄薄的一层对准太阳一照，晶莹剔透，就像是个不规则又很有艺术感的工艺品。 果肉也特别饱满，汁水很足，甜度也高，就好像是泡在冰糖水里成熟的一样。另外，还没有一个籽。 “怎么样？”席宏义问。 宋宪笑着说：“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打算做果汁了，这原材料简直绝了。” 第581章 狗皮膏药 第582章狗皮膏药 在双侠村尾的地方，有一块开出了一块平地，铺着水泥，建设着三个大的铁皮厂房，隔着老远的就能听到机器在运转时候发出的响声。 先去了一趟罐头加工的那个厂房，两台十三米长的机器同时开工，以流水线的方式生产。 其实也简单，由人工带着手套剥皮后，桔子放在干净的流水线上，然后进行消毒加热包装等工序，一个罐头下来，程序也不过五个，所以很简单。 当然，这还是因为这金农桔子是纯天然，并没有使用农药，所以消毒也简单。 至于果汁加工则多了几道工序，但是也没差多少。 村长应勤的拿来一个刚生产出来的罐头和果汁，笑盈盈的和宋宪说：“你尝尝。” “……” 说实话，宋宪已经有些饱了，刚刚原果就吃了两三个，罐头也尝了，现在又来？ 宋宪接了过来，然后一股脑儿都塞给了火星。 “你现在市场开拓的怎么样了？”宋宪问。 席宏义知道这个问题是问自己的，但他没着急回答，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说：“村长，还是你告诉他。” 村长咧嘴一笑，然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转，好像在想着什么。 宋宪没好气的笑着说：“村长，有啥说啥，你还想编一点东西诓我啊？” “没有没有，依依在这里，我怎么骗得了你？”村长摆了摆手说：“上次那个啥大会我也开了，听着依依说了好多，但是我重复不来，刚刚就着急呢。” 宋宪又被逗乐了，这小老头还想说的专业一点？ “不用，你记得说少说多少，小江补充。” “哎，三天前咱们村里又签了一笔订单。这段时间加起来，原果销售三十吨，果汁刚开始生产，卖了四百箱，罐头七百瓶。赚了十三万嘞。” 村长特别高兴，十多万，这是整个村子里的收入，平均到每个人也是不少的钱，而且这还是刚开始，这说明大家要富起来了，他当然高兴。 但是宋宪却高兴不起来，这和预期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不少。 席宏义感受到宋宪的目光转移过来，没好气的说：“这只是刚开始，这个数据不错了，而且还没开始推广，只是试水做个市场调查。后续订单开放，运营的好，一天就能赚这么多。” 这还差不多。宋宪满意的轻轻点头。 村长却不淡定了，他咋咋呼呼的说：“席老板，你没开玩笑？一天就能赚这么多？” 他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这么多钱就足够他和整个双侠村都乐开花了，以后每天都这么多？ 席宏义指了指宋宪说：“不信你问他。” “宋老板，这是真的吗？”村长没啥文化，他的心中信了七分，但是还是不敢去确定，他怕啊！ 宋宪说：“我们村的桔子很好，是我吃过最好的桔子都不夸张。所以只要顺利，是正常的，就怕你们的桔子不够卖啊。” 最后一句玩笑话并没有让村长笑出来，他也没有作回答，只是重重的呼吸了几口后，忽然‘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力道还不小。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刚要问，就见村长捂着有些泛红的脸，傻呵呵的乐着：“没有做梦，没有做梦。” “……” …… 吃完午饭，宋宪和席宏义就准备离开双侠村回到深城，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昨天如果不是太迟了，可能晚上就走了。 但是，即将离开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同样是坐着拖拉机进来的。 村里一个小伙来通知，说那位客人是专门来找宋宪的，看着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席宏义饶有兴趣的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很有钱的人？” 小伙回答：“他穿的比你们两个大老板还要漂亮！” 漂亮两个字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大概也能听得出，是个对穿着打扮很精致的人。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那一定是格格不入的。 “我陪你去见见，我倒要看看，谁还能追到这来。”席宏义哈哈大笑的拉着宋宪的胳膊，这家伙，也是在这个地方闲的不行了。 宋宪则兴趣缺缺，因为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出村委会的院子，没多久果然就见到了那个有钱人。正拿着一袋水果糖分给村里的小孩，一下就收买了一大片人心，至少孩子们都挺喜欢他。 “他是谁？”席宏义问。 “……”宋宪足足无语了好几秒才回答道：“顾氏集团的太子爷。” “哪个顾氏集团？” “你觉得呢？”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席宏义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了，如今的国内，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家顾氏集团。 那可是一个巨无霸啊，眼前这位，就是太子爷？ 席宏义又一次的拉住了宋宪的胳膊，“你小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这样的人你是怎么沾上的？” 席宏义会这么问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人们之间还是有一道无形的阶层等级的，特别是顾氏集团太子爷这样身份的，固然是有一个自己的圈子的，那样的圈子很难进，并且圈子里的人也极少会和圈外人打交道。 先是李修夜又是谭谈，现在又来一个顾氏集团太子爷。这个家伙，太迷幻了！他和那样的圈子，应该还有不小的差距？ 宋宪叹了口气，“不是我沾上的，是这个狗皮膏药自己贴上来的。” 可不就是自己贴上来的呗，先是成为了自己的室友，那种接近的目的明晃晃的。现在居然还追到这来了。 席宏义粗略听说后，笑着问：“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 宋宪忽然全身一阵恶寒，没好气的骂道：“滚！” 席宏义哈哈大笑，也不介意。 李修夜也注意到了这边，将手中的那袋糖全丢给了小孩，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大老远的便笑着说：“好你个宋宪，我约你吃饭你爽约也就是了，跑到这么一个好地方来，也不带哥一个。” 第582章 软柿子 第583章软柿子 宋宪看着顾子夏，眉头皱的和一座一座小山似的。 这个家伙，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呵呵，顾少，你既然来这了，肯定也听说了这边的事儿，知道我现在很着急，所以你那顿饭也赶不上了，另外，我也让翰林和你说了啊。”宋宪一脸无辜的说道。 顾子夏轻轻的哼了一声，“这还是要怪你，你真觉得方翰林靠谱吗？他根本没有告诉我。” “……” “所以你就追到这来了？”宋宪问。 顾子夏非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来，看着席宏义说：“这位，就是席师兄了？哈哈，久仰大名啊。” 说着话，他伸出手和席宏义轻轻握了一下。席宏义也只能跟着说一些场面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也摸不清楚这个顾少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以直觉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一些。 显然，顾子夏也感受到了席宏义的态度，他并不是很热情，甚至有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 “二位，你们现在不应该尽地主之谊邀请我去喝一杯茶吗？这个地方，可太冷了。”顾子夏笑着说。 “这边请。” 人都来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村委会里的几个屋子昨晚已经收拾出来，作为宋宪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老村长更是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套还算是不错的茶具，就是这个茶稍微差了点，听说是山茶，村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做茶手艺，拿着太阳晒干就这么泡着喝，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土腥味。 当然，这是席宏义总结的，宋宪对于茶之一道，就连皮毛都没有。 顾子夏看到那粗糙的茶叶，便对着那位一直跟着他的唐雨抬了抬手。 唐雨点了点头，将一直提在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是一张茶饼。另外还有两瓶茅台。 唐雨说：“二少对于饮食很讲究，特别是茶和酒，所以二位泡这个，雨前龙井。” 宋宪愣了一下，心说这家伙还真是养尊处优，便喃喃的说了一句：“这玩意我还没喝过呢，那今天就蹭蹭顾少的好茶了。” 顾子夏大笑：“你们二位要是喜欢，回去之后我送二位几饼就是了。” 这就是大手笔了，这种名茶，一般都是按克讲价的，这么一饼，怎么也得几千甚至上万了？ 当然，这对于顾氏太子爷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也用不着和他客气。 席宏义洗了个手，接过茶饼，弄了些茶叶下来，刚要泡，又被唐雨打断：“席先生，要不，还是我来。” 她不卑不亢的说道。 席宏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也好。” 宋宪看得出来，这个女生是觉得席宏义的手艺不行，可就连自己的老师历哲圣都对席宏义的茶艺夸赞有佳，要知道，那个小老头也是有些挑剔的。 之后的事实证明，这个女生的茶艺真的很高，至少她的动作优美，看起来让人非常舒心，甚至赏心悦目。特别能够体现出那诱人的身材。 宋宪闲聊着：“顾少，这位是你的秘书？” 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小密、小秘已经开始流行了。有事小秘干，没事干…… 就是怕自己把控不住，所以自己和杜小雨的联系并不太密切。 顾子夏想了想，然后轻轻点头，“算是，也不算，那就给二位介绍一下。唐雨是我的助理，在很多时候都能代表我，相信以后和二位还有接触的机会。” “哦？”宋宪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助理能有这么强的能力？居然能代表顾少，这是非常大的权限了，至少宋宪不敢随便让一个人就代表自己的意思。 顾子夏又加了一句：“她是我的表妹。” 那这就是好解释了。 这时，唐雨的茶也泡好了，纤细的白嫩双手端着茶杯，轻轻搁在二人面前然后笑着说：“以后还要请二位多关照了。” 宋宪和席宏义都很默契的没有追问，虽然他们还有很多疑问。 心照不宣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让茶汤在舌苔上发散出香味，分口咽下，等待回甘，口齿留香。 唐雨问：“二位，觉得怎么样？” 席宏义放心茶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嗯，茶好，手艺也好，顾少有口福啊。” 顾子夏大笑，显然，他很满意这个评价。 唐雨笑着点了点头，还说了声谢谢。 她听过许多人夸赞她的茶艺精湛，大多都是辞藻堆砌，听着透着一股假味，是奉承。 而这位席宏义显然也是一位茶艺不低的爱茶人，用不着敷衍，这个简短的评价显得真诚。 唐雨又望向宋宪，像是无声的在催促他说一个评价。 宋宪唧唧嘴，然后点头，“我师兄说好，那就是好，我一个俗人，品不出好坏。” 唐雨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宋宪看着她：“你这点头是为什么？我这么俗的评价，你也认可？” 唐雨说：“我看过宋总的一些资料，这很符合你的性情。” “……”宋宪实在听不出，这句话是好是坏。 续了几杯茶之后，宋宪实在沉不住气了，问：“顾少，这茶也喝了，天也聊了，现在能说说来意了？” 总有人觉得先开口是落了下风，宋宪也这么觉得，但想着自己本来也就是下风，还怕他个鸟？ 顾子夏靠着椅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些村民会打起来，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顾子秋有关。” “……” 这句话出乎宋宪和席宏义的意料，简直太他妈意外了！ “呵呵，自从上次在平南出事之后，他就被叫回了家，老老实实在老爷子身边待了一个月。听说我要来深城接触你，自然坐不住了。他没有本事对付我，自然挑你这个软柿子捏了。” “……” 顾子夏慢悠悠的说：“不得不说，那家伙就是一头蠢驴。以前觉得你是软柿子还情有可原，居然现在还这么觉得，你一定会反击的对吗？” 第583章 优势之处 第584章优势之处 宋宪有一种直觉。 他觉得，顾子夏这个混蛋是给自己下套呢，虽然以他的身份，也用不着这种手段，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在你们这种大家族的眼里，我可不就是软柿子吗？我就是想报复又能怎么样？跑到你们顾家去把他揍一顿？” 顾子夏哈哈大笑，然后饶有兴趣的问：“要是有这个机会，你想去吗？” 宋宪直接点头，“算了，那种地方，我可不敢轻易的去。” “有什么不敢，你是我的朋友。有机会跟我回去一趟，你就是在我家把那个小混蛋给打一顿，把腿给敲断，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席宏义的表情渐渐有些怪异起来，这他妈什么意思？ 宋宪也闹不懂了，特别是‘朋友’二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轻浮，没有一丁点含金量呢？ 宋宪呵呵一笑，“就没有别的代价？” “当然没有，你是我的朋友，不就是打断我亲弟弟的腿吗，小事。” “……” 宋宪觉得，自己要给顾子夏的标签换一下了，多了一个‘疯子’的标签。 “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宋宪说，不管是谁，都不想和一个疯子当朋友，而且还是那种单方面承认的。 “还不算吗？”顾子夏又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然后说：“好，我也不买关子了，你们的这个桔子产业，我非常感兴趣。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图穷匕见，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我们现在并不缺合作商。”宋宪说。 “你想清楚，我可是代表整个顾氏在和你谈。”顿了一下，顾子夏说：“你要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就该知道天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可以给你带来利益，你怎么听都不听就否决，这么看来，你也不是多么合格的商人。” “……”忽然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宋宪心里居然没有什么波澜。这大概是在深大学习了一段时间，知道自己有许多地方要补足，所以也变得谦虚了？ 这要换成以前，就算表面不会怎么样，心里也会非常不爽？ 唐雨轻轻的挑了宋宪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们这次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对？你要是连听都不听，可能会招惹一个更可怕的对手，我们可不是顾子秋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傻愣子。” 宋宪轻轻点头，“嗯，我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你们说说，怎么合作。” 唐雨倒是有些错愕，这就道歉了？这不像是宋宪的风格啊。 似乎看出唐雨在想什么，席宏义帮忙回答：“宋宪也是很有诚意的。”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接着，话题终于进入了正题。 顾子夏问：“你们的这些桔子产品，定位是什么？” 这个是一早就定好的，说道：“主打高端领域。我知道桔子是一种很平常的水果，想要贴上高端的标签并不容易。可偏偏就是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桔子和普通桔子的区别。消费者用不着吃，光是看外观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市场，已经有了许多高端产品，在一些大城市，高端消费人群也开始逐步增多，但是高端水果市场还是一个空缺，这是经过大量调研的结果。 席宏义补充道：“其实用不着过度包装，咱们的金农桔子优点吃过的人都知道，扣除运费、加工等成本，收益很可观。” 顾子夏和唐雨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起来。这正是他们想要听到的。 “那好，请问二位，打开这个市场，让你们的金农桔子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席宏义说：“最少要两个月，而且这个范围不会太大。” 这话已经非常中肯了，毕竟是高端产品，价格不会低，想要抢到市场就不那么容易了，想要大面铺开，是需要提前做许多工作的，他们连批发商都没有谈几个，所以局限性还是很大的。 宋宪倒是有一些营销手段，但时间太紧了，效果应该不会太理想，所以席宏义的话也没有反驳。 二人都知道，顾子夏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真的想参与进来，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让两人把话都说开，什么都摆在台面上了，然后再谈。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二人没有隐瞒，至少没有隐瞒太多。 顾子夏朝着唐雨一伸手，唐雨打开身上的文件包，递了纸笔过去，紧接着顾子夏大笔一挥，开始写写画画。 短短的几分钟后，一张不知道是哪儿的地图，就被他画好了，上面还有许多的标点，圆形的、方块的、三角的，让宋宪想起战争片中的地图上就有这样的部署。 “这是一张粤省的地图，我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就是二位打算销售这些产品的地方，对？”顾子夏说。 宋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说实话，这些事是交给手下人去干的，他还没听到汇报。 席宏义看了一眼后，轻轻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顾子夏呵呵一笑：“二位放心，这完全是我个人的猜测，靠的是多年的经验，可不是获取了什么机密。” 听闻这话，席宏义才脸色好了一些，心中暗想，这小子似乎还真有些门道，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也相信，以顾子夏的自负，这种事不会说假。 接着，席宏义又指着那些画圆圈的地方说，你们在这些城市已经铺开销售网点，这几天就该上架产品了？ “也是靠猜的？”席宏义问，这就有些离谱了，毕竟这就很细致了。 “不是，这还是查了一下的。” “……” 懒得理会席宏义的反应，顾子夏继续说：“我觉得，你们的胃口太小了，这么好的产品，又这么多，这么点地方是消化不了的，你们现在想加紧时间打开市场，还是太仓促了，如果加上有人捣乱，你们根本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宋宪皱着眉头，“所以，你想提供市场？” “呵呵，这正是我的优势之处啊。” 第584章 战略合作伙伴 第585章战略合作伙伴 顾子夏开始指着地图上那些画着方块的地方说：“这些地方，有百分之七十是大型商场，百分之三十的中型商场。我们顾氏都有股份，只要我一句话，就能给你们最好的展台和宣传渠道，可以保证产品第一时间的占领市场份额。” 顿了一下，顾子夏笑道：“当然，这还不止。二位也知道，我们顾氏不只是在本省有实力，我的实力全国都是。” 说完，他拿起笔在纸上又划了一大块，像是一个边境地图，然后指着上面那片空白的地方说：“你们想要什么位置，我都能提供，怎么样？” 一瞬间，宋宪的鸡皮疙瘩的开始爬起来了，这番话光是听一听就觉得很得劲啊！ 顾子夏说：“像我这样的合伙人，全国可是找不出几位的。就算是那位李修夜，在南方也很疲软不是吗？” 席宏义表现的就比宋宪沉稳多了，他看着那张画着地图的纸，然后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着，问道：“是个不错的条件，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顾子夏哈哈一笑，“条件并不苛刻，我只要百分之三十的份额，二位觉得怎么样？” 席宏义和宋宪都没有商量，但都点头了，这性价比不低，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渠道，那么商品完全还可以再上涨一点，毕竟打的就是高端市场。 唐雨又摸了摸身旁的皮包，从中拿出两本文件放在桌上说：“这是拟好的合同，二位现在可以看看，并不着急签，可以拿给法务看看。” 宋宪苦笑一声，“看来你是认定了，我们会答应。” 顾子夏说：“双赢的事儿，你为什么会不答应呢？” 宋宪摇头，“我想，如果只是这些水果，顾少也不可能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和我谈。” 要知道，九月份刚开学的时候，宿舍的那张床位就是空着的。那就说明顾子夏早就有过来接触自己的意思，而金农桔子不过是最近才敲定的项目。 再有，他提供的这些渠道简直是寸土寸金，就这么给了，也太草率了，有一种特意让利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让人觉得不安，像是个陷阱。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达成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不只是金农桔子，还有文具、it、家具、娱乐文化，只要是你想干的，我都能提供帮助。” “为什么？” 顾子夏说：“我们家老爷子很喜欢玩股票，因为我那个蠢弟弟，所以他也挺关注你的，说你是一支潜力股。” 宋宪错愕了一下，在90年代被人夸做是一支潜力股，还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唐雨说：“老爷子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二少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短短一年能有这样的成就，说明你值得投资。” “……” 宋宪还是很迷糊，你t说点我信的好吗？逗傻子玩呢？堂堂顾氏太子爷为了投资一个潜力股，特地跟自己一个宿舍？还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显然，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两人都不打算说，宋宪也懒得问。反正有得赚，管他呢。 如果真是一个陷阱，那花的精力也太大了，而且也没必要，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成了气候，但是想和顾氏掰手腕，难。 正事儿都谈完了，顾子夏又谈回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顾子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你就算是想要打断他的腿都没有问题。” 宋宪：“……” 都成合作伙伴了，真打断顾氏少爷的腿，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后遗症没有？ “以后再说。”宋宪淡淡的回答。 “居然和小雨想的一样。”顾子夏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什么？” 唐雨说：“你的决定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你这个人有的时候太老成了，也就是求稳。” 这种被人当面分析的感觉并不太好，因为宋宪没办法分析眼前的这两人，最多最多，只能看出唐雨的身材不错，那对d很惹眼，再深入的就没有了。 “好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该回去了。”顾子夏站了起来，又和两人握了握手笑着说：“宋宪，我们宿舍再见。”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 等顾子夏二人离开半小时之后，宋宪、火星还有席宏义的团队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深城。 虽然只去了短短的一天，但是收获颇丰，这些事儿暂时体现不出来，但很快就能见到收益。 因为谭谈的原因，这件事并没有被扩大，影响也讲到了最小。听说原本是有人在散步‘谣言’的，可都被谭谈请去喝茶了，很有力的抑制住了这股节奏。 这是帮了非常大的忙了，比任何公关都有效果。宋宪想了想，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表示感谢，至于关于顾子秋的事儿，一句也没有提，他也想证实一下是不是这样，但宋宪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件事大半是查不出来的。 当时去双侠村的时候，开的是风空的车，现在回来了自然是把车开回来然后换成自己的车，车刚上主路朝着学校开的时候，后面忽然一辆红色的跑车跟了上来，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那是一辆线条极为性感，看了令人眼前一亮的跑车，最主要的是，还是一位女司机。 “是顾子夏身边的那个女人。”火星看了一眼倒镜说道。 是唐雨？她想干嘛？ “要停车吗？”火星问。 “不用管他，就当没看见。” 火星没说话，但沉默也算是回答了，甚至还加快了一些车速。 一直行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唐雨似乎沉不住气了，一个漂亮的超车，然后借着道路狭窄，硬生生的把宋宪的这辆车给逼停了。 路并不宽，就算火星的车技再好也不可能开过去。 “绕路。”宋宪淡淡的说。 “嗯。” 啪！ 唐雨打开车门，潇洒的下了车，只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的朝着宋宪这边走了过来。 第585章 耐心 第586章耐心 无论在哪，豪车和美女永远都是惹人注目的，特别是一辆红色跑车中，走出一位踩着高跟鞋，双腿纤细，头发飘逸的女神，更是回头率极高。 只见美女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后面一辆商务车边上，敲了敲车窗，车窗便摇了下来。 “唐小姐，有事吗？”宋宪说：“如果没事，把你的车挪一挪。” “我们三个小时前才在一起喝过茶，用得着这么冷漠吗？”唐雨语气带着一丝嗔怪的问。 宋宪苦笑：“这不叫冷漠，这叫礼貌。” “那好。”唐雨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指着自己的那辆车说：“那能请你上我的车，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更喜欢我自己的车。”宋宪说：“你在前面带路就好了。” 唐雨摇头，“不，我的意思是，只有你和我，一起。” 她的语气有些温柔，再配合那张美得令人有压迫感的五官，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不行。”火星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他需要负责宋宪的安全，有些心急了。 “你能替他做决定？”唐雨问。 火星抿了抿嘴，没说话。 宋宪双手环抱胸前，“你总得和我说说，去哪？咱们孤男寡女的不合适，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唐雨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失了一些优雅。 “都说你是个老成的人，没想到还挺幽默的。” 宋宪很认真的指着火星说：“我很认真，为了保护好自己，我特地请了一个靠谱的保镖。” “……”唐雨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我们家主要见你，所以，只能你一个人。” “……” 改革开放也有一段时间了，家主这个叫法反而显得有些新奇，不过也代表了那个人的分量。 顾氏集团的家主要见自己？想想就非常有压迫感。 “那为什么不能带着我的兄弟一起。” 唐雨回答：“我们家主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宋宪：“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但你还是会去的，对。” 宋宪迟疑了一下，“他见我干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然，你也可以放心，不会有安全隐患，所以也用不着带你的这位兄弟。” “好。”宋宪点头，顾氏家主想要见自己一面，这个面子多少得给一点，毕竟以后还是要合作的。 “宪哥……”火星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没事。” …… 深大门口，不少同学注视着这边，那位高跟鞋美女靠在车窗边上说话的时候，一对美臀翘起的幅度实在令人挪不开眼睛，实在太诱惑了。 很快，他们就见到一个男生从商务车上走了下来，张着一双桃花眼，帅的让人嫉妒。 “小白脸！”有人不服气的骂。 “你看清楚了，那个人好像是宋宪，人家可用不着吃软饭。” “靠！有了林校花还沾花惹草，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那些火热的目光宋宪注意到了，并没有去理会，打开跑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股和唐雨身上一样的香味扑面而来，轻轻嗅了嗅，还有些令人迷醉。 唐雨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那根红色的带子在胸口深深的陷了进去，差点让宋宪眼睛都看直了，但很快又转了回去。 “c罩杯而已，你一个大老板见多识广的，不是应该不屑吗？”唐雨轻飘飘的说着，同时发动了车子。 “……”这话让宋宪根本就接不上来，“我见得不多。” “哦？”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唐雨的笑点，她笑盈盈的说：“那你觉得我这个型号怎么样？” “……”这一瞬间，宋宪想起了颜安，都是女流氓吗？ 为了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宋宪又正视了一眼说：“嗯，不错。” “呸，流氓。” “靠！你隔这钓鱼执法呢？” …… 虽然短短的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宋宪和唐雨很自然的就熟悉了，就像是那种多年的好友会互相打趣。 然而，当宋宪开始打听顾家的家主时候，唐雨偏又避而不谈了，只是重复着那句：“你见到就知道了。” 车子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最后才停在一个闹市取静的一个小区中，这显然是一个别墅小区，整体的装修风格有些偏北欧，看起来洋气极了。 最后，车子驶入一个院子中。宋宪下车后，还能见到主屋的门口还守着两个穿着西装，如同保镖一样的人。 “你们家主黑白两道都通吃？”宋宪愣是感觉，那两个不是什么保安，而是道上的人，那味儿太正了，就连刘埃命都没这种气质。 “……”唐雨无语了几秒后回答：“也算是，门口那两个虽然不如你的那位兄弟，但也弱不了多少。” 正谈着呢，门口两人的目光就注视了过来，就如同是几道激光，看着宋宪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只因为人是唐雨带来的，所以放行了。 进了屋子先换拖鞋，然后被唐雨一路领着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们家主呢？”宋宪问。 “我不知道。” “……”宋宪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轻轻皱了皱。 “想喝什么？” “白开水。” 等了半个小时，喝了一壶水，跑了两趟厕所，人还是没有来，宋宪的耐心也几乎被耗完了。 唐雨则坐在沙发的对面，捧着一本书旁若无人的看着。 “我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宋宪问。 唐雨放下手中的书说：“没有，我想，家主已经见过你了。” “啊？”宋宪抬头，目光扫视了屋子一圈，不悦的说：“所以这就是你们家主的待客之道？” 麻了，都这个年代了，怎么整的像是进皇宫一样，老皇帝想见你，但不代表你能见他？ 这他娘的什么意思？ “你的耐心就这点？”唐雨反问，好像有种考验的感觉。 宋宪不屑的嘁了一声，“如果用这种方式来考验我的耐心，我的耐心也就这点。既然他见过我了，那我就告辞了，还有事儿。” 第586章 家主之争 第587章家主之争 宋宪不是个急性子，相反，前世在学校当了十几年的老师，年年反复教授的都是同样的知识，他的耐心已经被锤炼的很强大了。 别说是坐着喝半小时的茶，就是呆坐一整天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么被晾着的感觉。就算你是什么顾氏的家主又怎么样？老子懒得鸟你！ 宋宪要离开，唐雨并没有拦着，甚至都没有起身要送的意思。 宋宪站在屋子门口，回过头看着唐雨说：“把我送回去。” 唐雨坐在椅子上，稍稍犹豫后点了点头，“好，只能再给你当一次司机了。” 如果不是宋宪和顾子夏有合作，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带着他过来的，唐雨才懒得理会，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就在两人要走出屋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宋老板，我们家主有请，请到楼上一聚。” “……”宋宪缓缓转过身，看见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站在二楼的护栏旁，以一种偏低的音调说着话，这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至少宋宪不喜欢。 唐雨瞥了宋宪一眼，立马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了。 根据调查得知，宋宪，年少得志，看似低调，实际上可没这么简单，他现在的心里一定不爽，只不过被很巧妙的隐藏着。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唐雨甚至都看不出他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种时候，唐雨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适时的递去一个台阶让宋宪下。要不然，晾着人家这么久，等人要走了，忽然又以这种姿态留下，难免会让人感觉自己被严重轻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家主应该是刚忙完手中的事儿，既然都来了，不如上去见见，等会我亲自送你回去。”说到这，唐雨又加了一句：“相信我，一定会有收获的。” 宋宪微微眯着的眼睛这才恢复正常，从喉咙里发生闷闷的一声嗯，然后抬步上了楼梯。 刚刚所在的一楼是会客厅，而这二楼看起来更像是比较私密的住所。 之前喊话的中年男人恭敬的站在一旁，手朝着阳台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宪朝着阳台看去，阳台上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松软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很是悠闲的模样。 唐雨说：“你自己过去。” 多余的话没说，显然，这位家主在会客的时候不希望身边有人。 宋宪没有作答，快步的走了上去，刚迈入阳台之中，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这种混合的气味让人很容易的就联想到春天，而现在已经要步入深冬了。 原来诺大的阳台上种植了不少植被，就好像是个小型的花园，花花草草围绕身边并不显得拥挤，反而很舒适。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梳着大背头，三十多岁的模样，非常有气质。 他回过头看着宋宪，上下的打量过后，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打招呼，接着请宋宪坐下。 他在打量宋宪的时候，宋宪也在看着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熟感，细细想过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的眉宇、五官都和顾子秋、顾子夏非常神似。再加上他的年纪，身份很自然的就呼之欲出了——顾子春，顾氏年轻一辈中的长子。 顾子春也不说话，只是给宋宪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说：“尝尝，我亲自做的手磨咖啡，你应该会喜欢。” 都说入乡随俗，宋宪也不好拒绝，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唧唧嘴，他从来不是什么绅士，也没必要故意装绅士。 “味道怎么样？” 宋宪的回答只有一个字：“苦。” “那就自己加糖，我就喜欢这样的原味。” 宋宪放了一颗糖，用汤勺轻轻搅了搅再喝一口后说：“嗯，刚刚好。”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顾子春问。 “我们不熟，没什么好问的。”宋宪的回答很冷漠。 “呵呵，你好像很意外，家主会是我。”顾子春说。 “确实很意外，我还以为会是你的父辈。所以你叫我来到底是干嘛，还这么故弄玄虚。”宋宪放下了咖啡，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喝下去的意思。 顾子春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不是有问题吗？” “……”话中的漏洞被抓到，宋宪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无语，“你要是就扯这些没用的，浪费的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 “你是在怪我，刚刚晾着你半个小时？” “嗯，确实不太高兴。” “哈哈，你居然还挺耿直的。”顾子春也放下了咖啡杯说：“好，我也不绕圈子了，和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在半年前，我们顾家的家主却是是我爸，只不过在把顾子秋召回家中之后，就把家主之位传给我了，这里面太复杂我也就不细说了，我想你也没有兴趣听。” 宋宪点头，“那就说点我感兴趣的。” 短短两三天之内，顾家的长子、次子忽然都出现了，而且都对自己有一种亲近之意，这让宋宪也嗅到了一些不对劲。毕竟，这两位是顾家大少，地位举重若轻，哪有必要来搭理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 是出无常必有妖啊！ 这让宋宪感到不安，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急迫，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想好了自己应该装傻，让他们自己表达出来，要不然，自己还懒得和你们两位大少玩了！ “你别急啊，你感兴趣的马上就来了。”顾子春说：“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爸的身体不好，即使担任这个家主也是强弩之末，所以这个家主之位传给了我，让我暂代家主之位，也就是说，以后这个家主也可能不是我的。” 宋宪一下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顾家这两位少爷，再争家主之位？再直白一点，就是争家产？ 顾子春似乎看出了宋宪在想什么，不问便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宪感觉一下就沉重了，不管是谁，卷入大家族的这种事里，一定是一身麻烦。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宋宪淡淡的问，做出一副局外人的姿态。 第587章 下个时代是属于他的 第588章下个时代是属于他的 顾子春看着宋宪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你真的认为，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不希望卷入你们的事儿。”宋宪冷漠的回绝。 顾子春笑了笑，然后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你知道我爸那个人吗？” “听说过一点，很了不起。” 顾子春的老爹，也就是顾氏的上一任老家主，顾家能够有如今的成就，老顾通知功不可没。 “那你对我八这个人，怎么看？”顿了一下，他强调：“我希望你客观的说，好听的话我已经听腻了。” “……” 宋宪要不是还念着给这家伙一点面子，这会儿就已经开始骂娘了。 这t的怎么可观？当着儿子的面说老子的坏话能行吗？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儿子。 “客观的话你也听腻了，算了。”宋宪说。 “可是你不一样，我想听听你的评价。” “……”这怎么和谈恋爱似的？就好像女生非要听男的说一句‘我爱你’，说完以后是不是还会来一句‘有多爱’？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放的还是臭屁。 “我的评价也一样。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虽然现在咱们的环境被那些老外打压的很惨，但那个时候你爸的环境比现在更恶劣，自然不简单。我从来都认为，不管是哪个领域的先行者都不简单，令尊也是这样。” 顾子春又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很敷衍。” “……” 妈的，不想和这个人聊天了，怪累的。 顾子春又给宋宪续了一些咖啡，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到一株花前面说道：“现在，你想听听，我爸对你的评价吗？” “他还评价过我？” 第一时间，宋宪是不相信的。那个老家伙怎么说也是大佬中的大佬，而自己呢？虽然翻出了一些风浪，但似乎还不是一个平面上的人。 “当然，他非常看重你，要不然我那个弟弟也不会找你，我也不会邀请你到家里来，像朋友一样的招待你。” 宋宪的嘴角还是没有忍住扯了扯，“你把我晾了半个小时，也算是当朋友？” “当然，只有朋友才能那么随意。要是我的朋友，我等他半个小时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等过人！”宋宪没好气的说道，好家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顾家大少爷，财产继承顺位的第一人，谁敢让他等？ 没尝过那种滋味，自然说起来就轻巧了。 “我们不讨论这个，回到刚刚的话题。我爸对你的评价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下个时代是属于那个年轻人的。” “……” 宋宪揉了揉耳朵，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顾子春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错，这就是我爸的评价。他还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他的身体不行，会亲自来见你一面。” 如果不是能够确认这个家伙的身份，宋宪会认为他像个十足的骗子。 “为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顾子春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我也想知道。” 宋宪忽然也笑了起来，“怪不得你晾了我半个小时，你的心里，一定很不服气？” 顾子春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从那株花上转移到宋宪身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像是一种审视。 “你晾了我半个小时，就是想亲眼看看我到底哪里独特，能得到你爸这番评价。作为他的儿子，你肯定没有听过类似的话，所以你很不服气，甚至想要试探我，说白了，你就是不信你爸说的那些。” 安静的听完这番话，顾子春的眼睛眯了起来，“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虽然是家主，但也只是暂时的，以后很有可能就变成顾子夏。显然，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好，就好像是要夺皇位的两位皇子。你们都把我当成了筹码，想让我在你们其中一人中站队，是？” “基本是这样。”顾子春原本是想否认的，他不喜欢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看出了心中所想，但在这个家伙面前，似乎没有必要了。 “相对于你，你弟弟的做法反而更令我喜欢一点。虽然也很突兀，但是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善意，姿态也做足了。当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也用不着这样，可就算是小人物，心里也是会比较的不是吗？” 顾子春追问：“所以呢？你选他了？” 宋宪忽然强调一句话：“我是一个商人。” “嗯？” “我只在意利益，我更在乎你们能给我什么。所以顾大少，你能给我什么？” 顾子春走回椅子旁，坐了回去。这次，他和宋宪的位置是相对的，和之前相比，正式了许多，也没那么随意了，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顾子春双手放在桌面上合在一起，“从某个角度来看，你和我爸很像。你们说话时候的神态，还有思维方式都很像，一副什么都看清楚的模样。” 宋宪姑且把这句话归为是夸赞，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能给你什么，取决于你想要什么。”顾子春的语气非常轻描淡写，然后又加了一句：“我能给你的一定比顾子夏的多，因为，我的权限比他大很多！我听说，那个家伙给你画了一张地图对？” 宋宪愣了一下，“有这回事，这是，唐雨告诉你的？” 毕竟当时谈这件事的时候，只有自己和火星、顾子夏、唐雨四个人。 “嗯，是她。” “也是她带我过来的。她是你安插在顾子夏身边的间谍？” 顾子春轻笑着说：“当然不是，唐雨其实是我父亲身边的人，是他最满意也是最得利的助手。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她也是一个注重利益的人。如果顾子夏给的利益够重，她同样会把我的事儿告诉他。这也是我没让她过来的原因。” 宋宪的嘴角扯了扯，“听起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呵呵，能在我们兄弟之间这么如鱼得水当然不简单。她的母亲，我们可惹不起。” 第588章 一瓶香水的投资 第589章一瓶香水的投资 唐雨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端着一杯碧螺春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的伸长脖子朝阳台看去。 她还是很好奇，顾子春到底会和宋宪说些什么。 这不是八卦，这是有关她的利益。 至于，两人从阳台中走出来了，而且看样子谈的似乎很愉快，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根据唐雨对顾子春的了解，他并不爱笑，不管是寒暄还是其它，他脸上的笑容都是少见的，可偏偏现在，笑得很开心。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唐雨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儿：狼狈为奸！ 她觉得这个词实在太形象了！ 顾子春走出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晚上在这里吃饭，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我这还有一些好的藏酒，一般人可是不舍得开的。” 宋宪笑盈盈的点头，“行，那就喝两杯，要真是好酒，我可得再带一点回去。” “你这家伙简直和貔貅一样，行，谁让我们是朋友呢。”顾子春很真诚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唐雨的嘴角连续抽了两下，这还是我认识的顾子春吗？ 晚餐只有他们三个人，倒是一桌子的菜，顾子春还特地吩咐了厨房做几道宋宪的家乡菜。 唐雨一直在观察着他们，想要通过一些细枝末节观察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但是很遗憾，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像极了高级演员。 这顿饭足足吃了约有一个小时，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唐雨就好像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胡扯，但就是不谈和生意有关的内容。 更离谱的是，这两个人居然都喝的有些醉了。 酒足饭饱后，宋宪就告辞了，并让唐雨开车送自己回去，唐雨也正有此意，借着酒劲，好套话！ 又一次坐上了唐雨的跑车，宋宪揉了揉鼻子，然后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今晚还没笑够啊？”唐雨不经意的问。 “心情好呗。” 唐雨心中一喜，看来这是要咬钩了！ “为什么心情好，你和顾子春都谈了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在唐雨的脑海里过了三遍，确保这么问很含蓄显得随意。 宋宪醉醺醺的靠在柔软的真皮椅子上，慢悠悠的拉上了安全带，然后歪着脑袋看着唐雨说：“有美女亲自送我回去，当然心情好。” “少来！”唐雨不是小女孩，不会被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撩到，当她又在想说辞的时候，宋宪已经开始催促着唐雨开车。 顾子春又站在了之前那个阳台上，身子躲在植被的后面显得非常隐蔽，他看着唐雨的那辆跑车，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冷冷的笑了笑。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顾子春自言自语，刚刚和宋宪的那番谈话，他还没有消化完。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和父亲说的一样，就像是属于这个时代而生的。如果是敌人，就实在太危险了！ …… 跑车行驶在路上，这个大冷天，宋宪居然像个神经病一样，把车窗开了一条缝，让车外的空气全都逛了进来，将他的脸吹得苍白。 同时，这股风也吹到了唐雨，她缩了缩脖子说：“你开窗干嘛？不冷吗？” “冷啊！” “那你是在发神经吗？” “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要不然就要吐在你车上了，这总不是你希望的。”宋宪真诚的说着，但是唐雨可以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狡诈！ 是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借着这股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果然，这些人全是人精！ 吹了一会儿，宋宪关上窗问：“介意我抽烟吗？” 唐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脯起伏，忍了！“抽，但是烟灰别落在我车上，更别把椅子烫出洞！” 宋宪忽然乐了，“看来，你有过这样的经历。” “是顾子夏，他从来都是那样。” “你们的关系很好？我看你们不太像是兄妹啊。” 唐雨不屑的笑了一声：“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睁眼闭眼都是利益，亲情是很奢侈的，只能算是有一点用。” “那你和他们两个，谁的关系近一点？”宋宪问道。 唐雨用眼角余光瞥了宋宪一眼，这个狡猾的家伙，怎么他开始试探我了？ 她刚想回答，又觉得这会是一个陷阱。难道这个家伙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顾子春都和你说了？” 宋宪眼神迷茫，挠了挠头，“说什么了？” 一看这个表情，唐雨就轻轻的哼了一声，“你这会儿的演技可真烂，看来你是都知道了。我和他们两兄弟，谁的关系都不亲近，如果非要比较，就看他们谁给的利益多一点。” 宋宪嘿嘿一笑：“那你很想知道我和顾子春谈了什么，然后你好把情报卖给顾子夏了？” “既然你看破了，我也不装了，是这样，所以你打算告诉我吗？”说话的时候，唐雨将俏脸转了过来，轻轻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一个小动作在昏暗的车里显得魅惑极了。 “当然不行，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唐雨的语气更加有侵略性。 宋宪感觉自己的骨头疏了一下，然后回过神说：“你的好处我可不敢要，如果有可能的话，到了时候，我可以告诉你。” “嘁。” “我家快到了，前面右拐。” “嘁！” 车在宋宪的别墅门口停下，宋宪刚要下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你用的那款香水还有吗？” “干嘛？” “我身上肯定也有了香水味道，回去不好解释，把你的香水借我使使。” 唐雨乐了，她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的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可是很势力的，不可能白给你。” “当然不白给，可以算是一种投资。说不定你给了这瓶香水，会有别的收获呢。” “你骗小孩呢？” “信不信随你。” 唐雨又哼了一声，打开包将香水递了过去说：“算你运气好，这瓶是新的还没怎么用过，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589章 呵呵，兄弟 第590章呵呵，兄弟 今天是周五，早上有课，宋宪刚来到教室的时候，就发现班上热闹的人，一看，原来是顾子夏这个家伙在出风头。 这个家伙骚包的拿着一本散文集，站在讲台上正在念诗，抑扬顿挫，就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可以到比赛上去拿奖一样。 这个时代的诗歌是流行的，就像是舞蹈一样，学校里还有散文社。 这小子这么露一手，就更得女生的欢心了。 宋宪原本想要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他喜欢坐那，可现在已经被坐满了，只能坐在后排，身边就是梁超和毛有粮，这两家伙正在下着一盘象棋。 别看毛有粮憨憨的，但是这家伙的智力可不低，要不然可考不上深大。以棋为兵，杀的大开大合，气势凶猛，一步扣着一步，杀的梁超都喘不过气来。 “那个家伙好像一下就和大家混熟了。”宋宪笑着说。 毛有粮头都不抬的说：“长得不错，有钱又有才华，当然招女生喜欢，另外，他还说要出资组建一支足球队，说是优先让咱们班的同学进队，大家当然喜欢他。” 宋宪又抬眼看了讲台上那家伙一眼，这样的手段对于顾家少爷实在太简单了，简直是常规操作。 终于，教室铃声敲响了，顾子夏的那首诗也念完了最后一句，收了收嗓对着满堂掌声说了声谢谢，然后不紧不慢的走了下来，最后在宋宪边上坐了下去。 在班上，宋宪也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但是他边上的位置除了舍友之外，基本没有人会去坐。就算他好相处，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坐过去会显得不自然，当然，起先也有女生想要坐在边上示好，可宋宪总是处理的恰到好处，圆滑的不像话。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会去讨这个没趣。 顾子夏和宋宪坐在一起，倒是显得很‘般配’。 宋宪打开书包递了一瓶牛奶过去说：“你好像很喜欢学校。” “谢谢，我当然喜欢，这里可是象牙塔，在这里可没有家族、社会上那么多尔虞我诈，难道你就不喜欢了？” 宋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确实喜欢。” 这是宋宪自己碰到第一个和自己一样老气横秋的家伙，顾子夏比宋宪大了六岁左右，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上大一其实很普遍，年纪再大的也比比皆是，所以不显得突兀。 但这个家伙，显然早就过了上学的阶段，这趟就是特地为了自己来的。 “那份合同怎么样？什么时候签？”顾子夏喝着牛奶，随意的问。 “已经让法务看过了，没有问题，这两天就能签了。”宋宪也是很随意的回答着，那份合同最大的收益方就是宋宪，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要换做别人，可能当场就签了。 这时，老师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习惯性的点了名，然后直接开始上课，即便是深大的老师也多是这样，只管教授，至于学生学不学他们管不了，毕竟人也太多了。 因为坐在后排的关系，顾子夏显得很新奇，这是他时隔多年重新回到教室。 这堂课是《宏观经济学》，顾子夏的兴趣缺缺，用手肘碰了宋宪一下说：“不会，你对这个课感兴趣？你上去当老师都没问题？” 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托大。” 他如今的成就完全是因为知道历史轨迹，但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东西学的越多越会发现自己的渺小。 “真是谦虚，这课没意思，要不咱们出去喝酒。大毛梁超，你们去不？”顾子夏显得越来越大胆。 毛有粮和梁超对视一眼，然后一头。 “你们去。”宋宪淡淡的回了一句，其实也习惯了，逃课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了。 “老宋，你不去没意思！”大毛拉着宋宪的胳膊说。 宋宪笑骂：“没意思个屁，你不就是想让我去买单吗？放心，顾子夏出手比我大方多了。” 毛有粮嘿嘿一笑：“我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毛有粮同志现在已经是个大老板了，可是这抠门的性子还是没有改。 他们讨论的太久了，台上的老师很不悦的说了几人几句，再接着……他们就逃课了。 一出教室，顾子夏就像是一只脱了笼的鸟，兴奋的说：“这才是我期待的大学生活！” “……” 宋宪还是跟着逃课了，有这么几个人在边上也学不进去啊。 最后，几人找了个白天也开放的酒，毛有粮被梁超拉着去舞池了，顾子夏坐在宋宪边上和一个美女在调情，再接着，他就把美女给打发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宪。 宋宪没来由一阵恶寒，“滚，别这么看着老子。” 顾子夏嘿嘿一笑，“我那个亲爱的大哥，是不是见过你了？” “你的表妹都告诉你了？”宋宪就知道他会忍不住。 “说了一些，但和没说一样。” “所以你想让我告诉你。” 顾子夏点头，“对啊，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宋宪刚想说话，顾子秋又抢先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 “……” 顾子夏轻轻哼了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找你干什么，以他的性子，无非就是老一套。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所以我和你谈那些的时候，没有瞒着唐雨。” 宋宪倒是好奇了，“所以你知道什么了？” “我既然找你谈了关于金农桔子，还有战略合作。我大哥当然是开出更大的筹码，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你启点网络公司？这是你下面要下的关键一步棋。” 宋宪不动声色的问：“你是怎么猜测的？” “不是猜测，是推断。你这个家伙最感兴趣的东西第一个是古玩，第二个是房地产，第三个就是网络了，要不然你人到深城，也不会连着网络公司的重心也放在这边，我没说错？” 宋宪笑着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能推测出的，我大哥也可以，所以他给你的利益肯定很诱人？” 宋宪笑着说：“你们两兄弟，从某个角度看，还是很像的。” 顾子夏轻蔑的哼了一声，“呵呵，兄弟。” 第590章 游戏太火爆了 第591章游戏太火爆了 顾子夏的语气给宋宪一种冷嘲的感觉，兄弟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非常讽刺的意思。 顾子夏给宋宪倒了一杯酒，然后说：“我给你一个忠告，我大哥那个人，你可别轻易相信。他这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挖坑。玩心计，我还从没见过有谁是他的对手，要不是这样，今天的家主也不会是他。” 对于这个，宋宪没有发言权，因为他和顾子春接触的也不多，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家伙太阴了，第二感觉就是，还算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话，他也和我说过。” “他说我不可信？” 宋宪点头，“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说现在的他才是家主，而你只是他的弟弟，能够分到的权力很小，权限也不大，说和我的战略合作，可能就是一句空话。” “哦？”顾子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视线上挑，像是在思考的问：“那你对这个怎么看？” “我嘛，呵呵……”宋宪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像都不能信。” “那你信什么？” “真金白银。” “果然，你真是个天生的商人。” “你夸人的话未免也太刻意了。” 顾子夏哈哈大笑，然后用手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除了我们哥俩之外，我劝你离唐雨也远一点。那个女人，手段可不弱。” “看出来了，能够在你们哥俩之间如此如鱼得水，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我想，我和她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顾子夏一时间很是好奇。 “因为我会躲的她远远的。” 顾子夏拍了拍宋宪的肩膀，笑着说：“那你可得小心了，那个女人要是想要接近你，实在有太多的手段了，而且你根本抵挡不住。” 宋宪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接着，宋宪打开包，从中拿出两份合同，随便翻了翻便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上了字。然后递给了顾子夏。 “和合同上说的那样，你需要给金农桔子最好的销售位置。我特地让人打听过了，你这一两天就让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签合同了，对？” 顾子夏接过合同，满脸都是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拿出的条件已经足够诱人了，我相信你根本不会拒绝。” 宋宪点头，“确实，不过我希望你们的动作可以快一点。” “可以，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要求。希望能够现在就加在合同里。”顾子夏看着宋宪说：“你也别这个表情，我是在和你商量，要是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说说看。”宋宪的语气变淡了许多，这有一种中途变卦的感觉。 “我希望你的金农桔子百分之八十都供应给我这边，其余分销商占有的份额越小越好。” 这句话让宋宪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这句话加在合同里，那就是要履行的，几乎也等同于被顾子夏给垄断了，后续想要怎么操作他的权限反而大了很多。 “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这句话不能加在合同里。” “你还没听我拿什么交换呢。” 宋宪抬了抬眼，“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顾子夏无奈的说：“算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说了你也没什么兴趣，你啊，太警惕了。” “在面对你们顾家人的时候，不警惕可能吗？” …… 出了酒之后，宋宪直接去了启点网络那边，游戏已经开服有一段时间了，数据方面具体的宋宪还没怎么关注过。 到了公司之后，能够感觉到公司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宋宪也没有找员工问，则是直接去了王西的办公室。 见到宋宪之后，王西把手中的活儿都放了下来，然后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出事儿了？”宋宪问。 “这个……不知道怎么说。”王西有些语塞。 “直说！” 王西倒是不慌不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递了过来说：“这是昨天收到的数据。” 宋宪翻开看了一眼，首先就是一张折线图表格，上面是用户数量，几乎是持续上涨，最近这两天的用户量尤其多，已经突破了五万，这在90年可是不容易的事儿。 接着就是盈利表格，同样是持续上涨，首充礼包购买率有百分之七十，商城道具的盈利也不少。 按照王西的话说就是，单是这几天，公司在游戏团队上花的钱，已经赚回了十分之一，按照这个数据持续下去，大概两到三个月就可以回本了。 “全都是好消息，那你们表情那么凝重干什么？”宋宪满脸笑意，不解的问。 虽然现在身价已经不少了，但是眼见赚钱的事儿，还是让宋宪分泌了不少多巴胺，可太快乐了！ “我们的服务器要撑不住了！”王西淡淡的说。 “……”宋宪张了张嘴，然后定神说：“这个你不管怎么样都得给我解决了！” “老大，哪有那么容易啊！”王西说：“咱们公司已经联系了不少人，这个问题还是难解决。等到用户十万的时候，咱们的服务器就不够用了。” 十万听着很多，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一个月不到就够了。 “当时怎么没想到？”宋宪问。 “当时也没想到这游戏能这么火啊。” “……” 《神剑》这款游戏实在太火了，以宋宪的预测，用户根本不会膨胀的这么快，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年代的玩家还没接触过类似的，一碰就容易上头。 “所以没有解决办法？”宋宪问。 “难。” 宋宪笑了起来，“倒也不难，今天我来的正好，可以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啊？”王西愣了一下，“宪哥，你可别开玩笑，你能？” 看着那满脸疑惑、怀疑的表情，宋宪真想在他脑袋上敲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这个公司都是我拉起来的，不就是服务器吗，你在质疑我？” “没有没有！您快出个主意！”王西的心情一下就喜悦起来，就差拉着宋宪的手了。 第591章 天生大奸商 第592章天生大奸商 宋宪给王西留下了一张简单的名片说：“你打这个电话，那边自然会有人帮你解决这件事。” 王西接过名片一看，只有简单的名字和一个号码，名字还是个英文名。 “这谁啊？”王西问。 宋宪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你打个电话不就懂了。” “大哥，都不知道是谁，人家会帮忙？” 宋宪说：“只要你告诉对方，你是启点的，他就能解决，不能解决也要解决！” 王西脸色古怪的又看了宋宪一眼，妥协：“好。” 这个名片是顾子春给的，当时在那个阳台上，宋宪和他聊了不少东西，他承诺，可以给宋宪提供最大的便利，就是要建一个机场都没有问题。 宋宪当然不想建机场，这是顾子春自己的想法，这位大少爷玩的东西都很高端，机场就是最近看上的项目，可不是什么民用的，是私用的，而且规模不小，他还说，以后还能租出去赚点钱。 甚至顾子春还透露，他对太空很有兴趣，和国外的几位好朋友甚至想上去玩玩，最近还打算投资一笔。 对于这些，宋宪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他知道想要实现载游客上天的梦想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投资，有点不现实。 但是，服务器这玩意要是都解决不了，那这顾家的脸都得丢光了。 王西当着宋宪的面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只是交代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线，宋宪啥也没听见。 王西放下电话说：“对方那个人说两天内给咱们解决，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那这也太牛了，宪哥，这人以后有事还能找他吗？” 宋宪点头，“当然，有事就找他，不用白不用。” 顿了一下，宋宪又强调了一句：“要是他来找你，最好提前知会我一声。” “嘿嘿，这个没有问题。” 宋宪轻轻点头，然后询问：“杀毒软件的事儿搞的怎么样了？咱们游戏也没有出现什么外挂？” “咱们公司现在实力不弱，在业内挺有名气的，很容易的就招了几个对这方面有兴趣和技术的员工，不过现在还在研发阶段。” 宋宪听了有些不高兴，“咱们要弄杀毒软件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 “没有，这事儿我办的挺隐秘的，那两个人也是签了保密合同。” 现如今，杀毒软件还没有诞生，而启点又是个被受关注的公司，要是这个新项目被人嗅到什么气味，跟风者一定少不了，到时候市场份额就少了，这不是宋宪想要见到的。 “多久能弄完？” 王西满脸的苦笑：“宪哥，您也别这么着急啊，哪有那么容易啊？这玩意太多东西要攻克了，少说要一年……” 说‘一年’的时候，王西的语气都有些弱。 宋宪也知道这怪不得王西，毕竟这是开荒啊，没有任何人可以借鉴，什么都得自己来，那可不慢吗？一年其实也算是快的了。 王西说：“至于游戏外挂、作弊器这种东西暂时没有发现。” “只是游戏发布的时间太短了，要是久一点就少不了了，到时候发现一个就封一个号，封号第一次一个月，第二次半年，第三次永久。就这个节奏看看玩家的反应，要是反弹太大，时间就缩短一点。” “他们开挂还会反弹？” “当然，玩家基数大，什么鸟都有，不过咱们有论坛在随时能把控风评不会被带节奏，但要是太多人有情绪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明白了。” “知道严厉打击外挂之后，咱们应该做什么吗？” 王西没好气的说：“我哪猜的到您的想法啊，天马行空的，要不是你，咱们公司现在还是个空壳子呢，就直说。” “咱们自己搞外挂！”宋宪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噗~”王西嘴里的茶一下就喷了出来，然后猛地咳了几下，接着又看着宋宪的眼睛，想让他告诉自己，这是在开玩笑。 见宋宪不说话，王西试探的问：“咱们抓完贼，自己当贼？” “有何不可？” “……” 宋宪靠在椅子上，故作神秘的问：“知道大禹是怎么治水的吗？” “疏通渠道……我好像明白了。” “说说看。” 王西的眼前一亮，脸上也露出了和宋宪一样的笑容说：“堵不如疏，外挂这个市场咱们不可能真的打压，所以不如咱们自己搞，这样还方便控制一点。” 宋宪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 “咱们自己的外挂用户，该封吗？” “这个……您老直说，我是真的猜不透。” 宋宪在庆幸，还好自己当了甩手掌柜，要不然还不得累死。“不管咱们弄不弄外挂，市场的外挂是不可能消失的。所以咱们自己的外挂封号率当然要小一点，但号还是要封的，另外，这挂不能咱们自己卖，找几个在外面弄个工作室，和咱们的关系撇干净一点。” “啊？”王西关注起了宋宪话中的另外一个重点，问：“外挂，用卖的？” “当然，要不然不是亏本了吗？这玩意也简单，弄个加密的密码包什么的，这种玩意技术含量低，但你们得弄复杂一点。” 王西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小七说的没错啊。” 宋宪莫名其妙的问：“她说什么了？” “你天生就是一个大奸商！” “……” 聊完关于公司的事儿，王西问：“宪哥，您不是让初晓姐探小七的口风吗？她怎么说？” 宋宪愣了一下，“啥事？” “结婚的事儿！”王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个……我还没问过她，最近太忙了，你也知道。” “那……” 宋宪拍了拍王西的肩膀说：“放心，这几天就给你一个答复。而且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的感觉来。” “我的感觉不靠谱才让你们帮忙啊……”王西显然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大概是：没想到你也不靠谱！ 当然，他也不敢说。 第592章 方初晓的新朋友 第593章方初晓的新朋友 方初晓带着一件粉色的围裙，长长的头发高高束起，背影看起来清丽撩人，特别是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握着锅柄的时候，有一种温馨的美感。 宋宪坐在餐桌旁，一边揪着放在桌上的紫罗兰，一边用眼神侵略性的看着方初晓。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身衣服实在充满着情趣，如果在厨房…… 宋宪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方初晓已经几乎褪去了女汉子的属性，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撩人的小妖精，或许这就是被爱情滋润后的效果。 以前的方初晓喜欢什么呢？篮球、游泳、足球以及各种男孩喜欢的玩意。 现在，她对这些似乎兴趣淡淡，就连家里电脑里的《神剑》也兴趣不大，要放在以前，那绝对是一个网瘾少女，而且是天天喊着宋宪一起组队下本的那种。 而现在呢，方初晓的兴趣反而转向了插花、手绘、厨艺以及各种糕点。 她说，这是她除了学习之外，感兴趣的东西，并且都在尝试学习中。 这个过程嘛，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至少厨艺就不简单。以前在家里方初晓也会下厨，只不过是一些家常菜，现在她说要弄点高级的玩意！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方初晓将煎好的羊排放在盘子上，上面还点缀了一些花瓣端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宋宪说：“美食家先生，请你吃完之后，给我一个中肯的评价，这很重要！” 宋宪看着盘中的一小块羊排，据说这一块羊排的来头不小，总之就是贵的离谱的一种高端食材。 宋宪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然后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怎么样？”方初晓笑盈盈的问。 “咸淡适中。”宋宪非常中肯的回答。 “……” 看着方初晓僵住的笑容，宋宪又说：“很美味，只不过不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方初晓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问：“那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坐到我边上，我告诉你。”宋宪说。 “就咱们两个人还搞的这么神秘，哼。”嘴上嫌弃着，身体却是诚实的，乖巧的坐了过来。 宋宪又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肉，喂进方初晓嘴里说：“当然是你啊。” 忽然间，方初晓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这个时候似乎也已经跑不掉了，宋宪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自己的背上攀了上来，那种感觉痒痒的酥酥的。 品尝过那种滋味，方初晓其实也爱上了，若放做平时，说不定半推半就的也就拒绝了，但是今天的她立场极为坚定，把宋宪的手拿了下来，满脸沮丧：“现在不行哦。” 宋宪眉头皱了皱，然后目光上挑，思考后说：“大姨妈来了？我记得不是今天啊。” “讨厌~还有一星期呢。” “那为什么？” “因为我邀请了一位朋友到家里做客啊，这份羊排原本是做给她的，谁想到你突然回来了啊。”方初晓的语气娇嗔着说。 宋宪的确是刚从王西那里回来，而且刚承诺替他打探一下小七的事儿，要不是方初晓提起，宋宪绝对又忘了。 不过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宋宪绕着方初晓的发丝问：“你在深城新认识的朋友？” “对啊，新朋友，我喜欢上插花、手绘都是因为她。” 宋宪倒是突然很好奇了，“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方初晓重重的哼气，“你认识那么多漂亮姑娘不也从没和我说过？” “……”宋宪忽然没来由的心虚，后一想，不对啊，心虚个屁！还啥事没有发生呢！ “所以，你这个朋友是男的？”宋宪忽然警惕。 “噗呲~”方初晓身子微微前倾没忍住笑了出来，接着又揪着宋宪的耳朵说：“好酸哦，咱家醋坛子翻了。” 宋宪要紧牙关，“好哇，还真是，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一边说话，他一边开始撸袖子。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之前方初晓交代过，所以火星便直径的去开门了，只是看到门口的人疑惑了一下，“是你？有事？” 来人灿烂的笑着，“当然，我和初晓约好了今天过来玩。” “……”火星看着那人的脸蛋，从瞳孔中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便放了进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火星根本就没来得及告诉宋宪一声，其实也不用了，因为他已经出来了。 站在屋子门口，宋宪看着唐雨表情有些怪异，怎么是这个女人？ 方初晓站在宋宪身边，注意到了宋宪的神情，很不高兴的踩了他的脚趾头一下，嗔道：“有这么好看啊？都看呆了？” “你说的朋友就是她？”宋宪问。 “对啊。” “不是一个男的吗？” “这是你自己猜的，我可没有说。” “……” 还不等宋宪大脑反应过来，唐雨已经走了过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说：“初晓，这位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宋宪？嗯，确实长得挺帅的。” 方初晓挽着宋宪的胳膊，甜蜜一笑，“对啊。宋宪我和你介绍一下，她是唐雨，我们学校绘画系的同学，也是我在深城最好的朋友之一。” 宋宪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连唐雨伸出修嫩的小手想要礼仪的握一下，宋宪都没有搭理。 这个唐雨明显想要装作没见过的模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是带着目的接触方初晓的！ “宋同学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唐雨看了方初晓一眼，瞳孔散发着楚楚可怜的神情。 “宋宪，你怎么回事？”方初晓又推了宋宪一下，总觉得这家伙自从见到唐雨后就不太对劲。 宋宪也没有摆出什么好客之道，侧脸看向方初晓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从开学就认识啊，不过最近才玩的比较好，怎么了？”如果不是当着唐雨的面，方初晓一定会问个清楚。 宋宪也没回答，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神射向唐雨，质问：“所以，你接触她的目的是什么？” 方初晓都愣住了，这……怎么回事？ 第594章 趁虚而入 第595章趁虚而入 宋宪其实很不喜欢冬天，除了他不喜欢这个气温之外，更多的是看不见街上的小姐姐露腿的场面了。 虽然现在的人们还没有那么开放，但深城这个地方，大家的接受程度明显高多了，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也是一种常态。 但是到了冬天嘛，最多最多只能通过那些紧裹着身体的大衣判断出一个美眉的身材好坏。 宋宪可没有想到，这在自己家里，居然还能看见这样一幕。 唐小姐，你当着一个青少年的面，穿着一件薄的好像一层丝，透明的好像一层光的睡衣，真的礼貌吗？ 宋宪承认，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唐雨轻轻掩上门，整个人的气质不如白天那样精神，反而有种慵懒的美感，要不然她也不会没在意自己的老奸巨滑，睡衣斜了一片。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没有走几步，唐雨就能感受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望向自己，并且很有侵略性。 偏头一看，然后对着宋宪展颜一笑，“怎么，当着女朋友的面，就这么盯着她的好姐妹看？” 好姐妹？真不要脸！ 不过，这好像很有韵味。 宋宪的目光依旧不偏不倚，反而还冷哼一声，“当着好姐妹男朋友的面，你穿成这样，也不是啥好人。”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勾引你咯？”唐雨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就停在电视机旁，身子轻轻的依坐在桌上。 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了解，知道一个什么样的姿势能够让男人鸡动。 空旷的客厅中，光源只有一盏度数很低的夜灯和电视屏幕，正好，她就依靠在电视机旁，屏幕上的光映在她身上，将整个轮廓都镀上了一层光，但偏偏最惹眼的高山与盆地还是很幽暗。 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啊？ 如果她是刻意的，那她可太会了！ 对于这个问题，宋宪又是哼了一声，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自己似乎都会变的被动，然而，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要主动！ 所以宋宪做了一个姿势——他靠着沙发，双腿平放，一双手臂搭在沙发上，然后给唐雨使了个眼色。 你要是胆子大，你先动！ 唐雨真的动了，迈着一双美腿，在宋宪前面晃啊晃……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临了，还偏过头，露出一抹笑。 宋宪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总觉得有些憋屈。 这个女人一定是以为方初晓在，所以故意摆出这么一副姿态，算是报白天的仇？ 这个女人可真记仇！ 很快，唐雨就折了回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水果和蛋糕，看来只是出来拿些吃的。 不过唐雨发现，宋宪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电视也关了，人则站在方初晓的房间门口。 “你在这干嘛？”唐雨问。 宋宪学着她之前的样子，皎洁一笑：“你猜猜看啊。” 唐雨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宋宪打开了方初晓的房门，虽然只是一条缝，但自己却像一条灵活的鱼钻了进去，最后‘啪’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还有‘啪嗒’两声。 唐雨愣了一下……反锁了？ 这啥啊？趁虚而入？！ 她一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开门，真的锁死了！ “喂！你出来！” “进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出去？”宋宪隔着一道门，十分得意。 唐雨气得牙痒痒，又敲了敲门。 只听宋宪说：“这是我家，你礼貌吗？” 唐雨一愣，好像……也是…… 不过我是客人，你礼貌吗？ 唐雨很生气，也很郁闷，不过是刚刚出来一趟，就让这小子钻了空子！ 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对了，爬窗户！ 她打开大门，还没迈出步子，就是一阵寒风吹来，她又几乎没有穿，直接打了个冷颤。 不过她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可是坚强的毅力！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打算爬窗户！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对应的，一楼就有个窗户可以垫脚，并不算多难。 只不过，她刚走到窗户下面，想要行动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不是很高大，但是却隐隐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男人。 “是你？干嘛？”唐雨捂着胸前问，并不是怕走光，而是冷！ 火星看穿了她的意图，漫不经心的说：“别墅一个月前加强了安保工作，这个墙和窗户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如果就这么徒手爬的话，容易受伤，看见那些细密的小管了吗，是一根根和头发一样细的针，就是翻着你们这些爱爬墙的。” 唐雨气抖冷，“什么叫你们这些爱爬墙的！”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蔑，但是火星怎么可能会解释呢？ “那要怎么爬上去。” 刚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智商一定下滑了，他是宋宪的心腹啊，怎么可能告诉自己？ 果然，火星淡淡一笑，“这面墙这么设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翻墙，就算有办法，你要去问宪哥。” “……”唐雨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了，“那我们做个交易，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火星就非常个性的转了个身，回屋里去了。 一阵寒风吹来，唐雨的身子又颤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重重的哼了一声，只好放弃，灰溜溜的回了屋子里。屋里是有空调的，那种暖意包裹而来，驱散寒意，舒服多了。 她回到二楼，然后耳朵靠着门，打算听墙角！ 只不过听着听着，她气的呼吸又不顺畅了！ …… 房间里的呼吸声音很重，虽然开着空调不盖被子也没问题，但是方初晓还是觉得需要被子来当遮羞布。 这就导致了两人躲在被子里面‘打闹’。 第595章 新世界的大门 第596章新世界的大门 面对宋宪的攻势，方初晓是抗拒的！ 完全是因为现在不合时宜啊！ 今天才把好姐妹邀到家里做客，也说好了晚上一起睡，打算聊聊闺蜜间的那些话题。可是现在就把人给鸽了？反而和宋宪这么胡来，那我要不要面子啦？ 方初晓能够感受到，唐雨和自己是交心的好友，这一点她非常笃定，这里面并没有掺杂什么利益因素，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之前她被戳穿的时候，方初晓一定会和她有所隔阂，至少不会留着她过夜。 “哎呀，讨厌~别动，唐雨在呢，羞不羞？”方初晓的脸红的好像鲜艳欲滴的水蜜桃，即使没有尝，也能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那是一种使宋宪迷恋的香气。 “哼，她都不羞，你羞什么？” “什么？”方初晓一时间没有听懂。 宋宪哼声说道：“你看她穿的那样，她有觉得害羞吗？” “那不就是一件睡衣吗？” 宋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余光看了看方初晓的身上，穿着和唐雨差不多的睡衣，同样的撩人。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有这样的睡衣？”宋宪记得可是相当清楚的，这么撩人的制服，哪能忘？ 方初晓的脸色又是一红：“这是唐雨送的啊。” 宋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屑的说道：“看，我就说她不知羞。我问你，她穿成那样好看吗？” 女人的角度从来都和男人不一样，所以她一下就发现了破绽，似笑非笑的问：“那你觉得她穿成那样好看吗？” “……”宋宪眼睛瞪大了一圈，居然有种莫名的心虚！接着又义正言辞的说：“和你差的多了！” “哦？你还真看了？” 妈的，上当了！被套话了，这个狡猾的狐狸！ 宋宪扬起手，在方初晓的翘臀上抽了一记说：“她就那么明晃晃的从我前面走过去，还摆poss，我脏了眼睛！” …… 贴着门听着这些话，唐雨的脸色一阵红然后又是一阵白，气得牙齿嘎嘎作响，就好像能够把这个臭男人给生吞了一样。 怎么全是老娘的坏话？！而且这两人还真不害臊……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 屋内。 方初晓在喘息一会儿后才断断续续的回答：“她穿着那个睡衣挺好看的，反正我喜欢。” 宋宪的口鼻好像被什么给捂住了，声音显得有些沉闷的说：“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在勾引你！” “呀！你在乱说什么呢？！”一时间，方初晓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坏家伙的脑回路怎么回事？ “我没乱说，我问你，要是我给你买这样的睡衣，你会怎么想？” “……”方初晓想了想，没答上来，但是心里的答案是很明确的。 宋宪乘胜追击：“所以，她和我的思想是一样的，是一个流氓！” 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把自己也给骂了？ “我不信！”方初晓很是倔强的回答，当然，心里怎么想的，方初晓就不知道了。 宋宪却很是霸道：“才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要宣誓主权！” “你想怎么样？”方初晓声音柔柔弱弱的问，夹杂着一些媚音，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只是……都这样了，也拦不住这个坏家伙了。 哼，臭流氓～ …… 唐雨的耳朵贴在门上又听了好一会儿，里面的说话声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剩粗重的呼吸声。 就算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儿，可隔着一道门，好像眼前已经有了画面。 我脏了！ 不听了！ 气急败坏的唐雨用脚尖重重的磕着门，一下接着一下，一下重过一下，但这种力道显然不可能破坏这道门，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破坏这道门，要不然，那不是尬死了！ 啊啊啊！！ 唐雨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原本是自己要气宋宪的，现在怎么完全反过来了？！这反而更令人抓心挠肺！ 她开始回到沙发上，但就是没有找到遥控器，想用噪音干扰的法子也不管用了。 很无奈，她只能又找了一个客房，气呼呼的钻进被窝，整个人缩成一团。 气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种事好像根本就不符合自己！能把她气成这样的人还真是鲜有！ 刚开始，唐雨完全是抱着报复宋宪‘挑拨’的事儿进行报复，一个恶作剧罢了，没想到自己被玩进去了。 至于勾引方初晓，更是子虚乌有！闺蜜不都是这样吗？至于那件睡衣……这完全是唐雨自己的风格，像这样的睡衣，她有非常非常多！ 不过细细思考，仔细咀嚼之后，唐雨猛地发现，方初晓好像全身都是闪光点。 比那些臭男人好多了！ 忽然，唐雨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两个小时之后，宋宪和方初晓洗了一个鸳鸯浴才钻回被窝里，都是疲惫不堪，不太想动了。 “老公，我们这样，唐雨不会生气？”方初晓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宋宪瓮声瓮气的说：“气死她才好。” “哎呀！你这个人，小心眼！” “呵呵，我只有心眼小而已。” 假装听不懂这家伙的荤话，方初晓直接不理。 “对了，你去小七那边，口风打探的怎么样了？”宋宪靠在床头，手上夹着一支烟闲聊似的问道。 今天离开公司的时候，宋宪是答应过王西帮他问的，好几次都忘了。要不是刚刚忽然想起来，明天肯定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说起这个，方初晓把双手枕在脑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太乐观。” “嗯？你别挤牙膏啊，说完。”宋宪有些诧异，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毕竟两人的感情可是经过锤炼的，所以才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情况其实挺复杂的。”方初晓换了个姿势，将一直腿搭在宋宪的身上说：“你了解过小七的家庭背景吗？” 宋宪张了张嘴，想起了什么。 看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一件事儿。 第596章 唐雨留了一句话 第597章唐雨留了一句话 宋宪其实对于陈小七本身的故事了解的并不多，也只是知道她和王西之间的恩怨，简直是两个冤家。 但方初晓现在说的，显然是她的家事。 宋宪笑容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也好奇过，只不过混江湖的人大多都有故事。要是她本人不愿意说，我也不太爱问。” 就算不问，宋宪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自己前世是当老师的，情窦初开少女会干的那些事儿，掰着手指头都能数。 可以说，陈小七是这些里面最有个性的了，花臂扛把子啊！反正宋宪前世的学生里面没有这么牛逼的。 方初晓将陈小七的家庭背景娓娓道来，其实和宋宪猜的都差不多。令他没想到的是，小七的家事居然还不错，父亲是个海鲜商人，在平南做的规模不大不小，有一次宋宪和宋志正去喝酒席的时候，就碰到过，宋宪对那人现在还有点印象。 现在想起来，五官和小七形似又神似，只是当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也就没在意，现在听起来才恍然反应过来。 只是宋宪当时对老陈同志的关注不够，好像后来他的生意也不太好做。 要怪只能怪陈小七过的太清苦了，堂堂一个大姐大，手下二十多人，但是就是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要知道刘埃命的钱都来之不易，更何况她。 真是铁骨铮铮啊，都那么惨了，还不向家里要钱。 宋宪想了想，如果要是自己，应该早就伸手了，毕竟谁愿意吃苦呢？ 宋宪心里即便有了些猜测，还是将疑惑问了出来：“那她父母就这么放心的让她出来？” “前几天我去她那，她和我说和家里吵了一架，然后基本都没怎么回去，就算是过年都不回去，她爸都想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这话虽然没说，但也……差不多了。” 说到这，方初晓有些黯然神伤，这孩子，太可怜了。 “而且，她还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哥哥。” 宋宪不屑笑道：“又是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在这个年代实在太正常了，陈小七这算是普通，极端一点的家庭，在女娃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抛弃了。虽然弃婴是重罪，但丢孩子的家庭也不少。 方初晓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宋宪的手臂上，将腿搭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嗯’了一声说：“不过她哥哥对她很不错，就算她不归家，但还是时常接济她的。小七说要不是她哥，她可能早饿死在外头了。” 宋宪嗤笑一声，“看她那清瘦的样子，也差不多是快饿死了。实在太倔了，这都不肯回家，那她家里人，一定对王西的印象很不好。” 方初晓又嗯了一声，“你肯定也知道，王西的父亲以前是混仕途的，所以和陈家的关系挺好的。直到王家出事了，小七她爸不想让小七和王西继续接触，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儿。” 一个落俗又真实的故事。 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永远都是以利益为重，执念深了之后，妻女关系都淡了许多。王西的老爹入狱了，老陈同志自然是想要断了关系，难不成还帮入狱的老王养儿子吗？呵呵，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快不想要了。 “所以，他们想要结婚，现在最大的阻碍还是她家里人？”宋宪说。 他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了，王西也肯定知道这件事，但他不好说。 “对啊，小七说她虽然很久没有回家了，但是结婚这种事儿，总是要和家里知会的。她又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确实，陈小七这个大姐大还时常照顾小弟们，打抱不平的事儿常有发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无情的人，只是憋着一口气没有回家而已，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不要家了。 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对家的渴望就更重。 方初晓忧心忡忡的说：“小七很烦恼，其实她也很想回家。要不，咱们帮帮她？” 宋宪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感觉有些头痛：“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我怎么帮？” “你刚刚不是说，和小七的爸爸一起吃过饭吗？” “这是两回事啊。” “那你觉得她爸爸最喜欢什么？” 这倒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宋宪没有多想便回答：“钱！” 方初晓嘻嘻一笑，“他是海鲜商人嘛，向文姐的家里不就是做这个的？” 宋宪微微偏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嗯，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嘛，向文姐家里可是海鲜大户，什么都好谈，不是吗？当然，如果让王西来表现，那就更好了。” 宋宪并没有想太多，一边玩着方初晓的发丝，一边说：“其实你早就想好了？” “嘻嘻，是啊，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你说。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好开口，那我和小卿说，她一定会帮这个忙。” “这个忙可以帮，毕竟王西同志现在也是公司的功臣。不过最好还是先别太笃定的告诉她们，总要等事情都敲定好不是？” 方初晓一想，也有道理，这么早说了，万一要是再生意外，反而不好交代。 快过年了，到时候回深城的时候再说。 …… 第二天，宋宪和方初晓都睡得很迟才起，没办法，昨天弄的太迟了，又聊了一会儿天，再加上方初晓闹腾一会儿，基本是快天亮才睡着。 两人起来的时候，唐雨已经不见了。火星说她很早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黑眼圈很重。 听到这话，宋宪没忍住笑了起来，嘿，她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着！ 怎么想到这，还心情一下就更好了呢？ 方初晓则是重重哼声：“都怪你，她肯定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不辞而别。” 火星耿直的说：“我听到她走之前去敲你们的房门，没有回应才走的。对了，她走的时候还让我给宪哥留一句话，说是今天的罐头今天正式上市，很多双侠村的村民也来了，建议咱们也去商场逛逛。” 建议而已，宋宪不打算听取。 但是方初晓很有兴趣的样子，撒开宋宪的胳膊说：“去商场，好呀好呀，我去换身衣服！” “……” 第597章 贬低 第598章贬低 随着方初晓开始喜欢穿裙子、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开始，她也喜欢逛商场了，好像是隐藏的dna觉醒了！ 不过方初晓有一点特别值得表扬，就是化妆换衣服很快！根本就不用怎么等，姜琦要是出一趟门怎么也是半个小时打底。 方初晓只是说，“我这么天生丽质，脸蛋好看，身材也好，所以随便化个妆，随便穿一件衣服都好看，为什么还要花那么久时间？不如多逛半个小时啊。” 听完这句话，宋宪张了张嘴巴，最后的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话……多逛半个小时？那你还是多化半小时的妆，我一点都不着急！ …… 原本，按照宋宪和席宏义计划，这些产品上线时间没有这么快，至少还要推一个星期左右，毕竟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但现在有顾氏的东风，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在深城，属于顾氏的商场就有三家，而且规模都不小。 而金农桔子的产品在这三家都有上架，其中在市中心的一家算是主战场，有不少双侠村的村民以及种植了金农桔子的村民都来了。桔子能卖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大的商场里卖，他们的情绪是激动的！ 来到市中心的那个商场，方初晓挽着宋宪的胳膊，刚进大门，就见到了商场门口有摆着一个大大的货架，上面摆着金农桔子的罐头和饮料。 就这么两款产品占据了极大的地盘，货架也被布置的非常精细，上面还写着非常朴素的广告词。 唯一让宋宪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那些罐头的包装有些太朴素了，和后来那些精致的包装完全不一样，至少第一眼的购买欲没有那么强。 方初晓问：“为什么没有原果？” 她是吃过金农桔子的，说实在的，原果要比罐头的口感更好一点，但是差距不大，优点是方便不用剥皮，缺点是罐头的价格要比原果的还要贵。 宋宪笑道：“你怎么和我在一起都不动脑子了？原果放这，肯定是要影响罐头和饮料的销量的。” 方初晓轻轻的哼了一声来表示不满，然后又问：“那你觉得，第一天会卖的怎么样？我怎么看着，好像没什么人买的样子。” 确实如此，货架前还有个小的展台，围了不少顾客，但是购买的根本就没几个。宋宪看了看，根本就没有遇见双侠村的村民，大多都是看热闹的。 “呵呵，尽人事听天命，要是第一天卖的不好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敢肯定，下去几天，销量一定不会低。” 宋宪非常有信心，他的嘴是非常叼的，但是金农桔子非常符合他的口味，他相信对于大多数人也是这样的，或许他们第一天会因为价格昂贵而犹豫，但这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放在一旁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说的也是一些广告词。 一个漂亮的导购员走了过来，她其实已经在一旁注意他们两个有一会儿了，除了是贪恋宋宪的‘美色’之外，更觉得这两人会是有购买力的顾客。 这年头的罐头，也算是一种奢侈品了，价格比原果还要贵一些。 “先生小姐，这是我们商场最新上市的金农桔子罐头和桔子，桔子的原果是农科院最新研制的新产品，营养成分比普通桔子要高很多，而且口感和甜度都很不错，更有着美容养颜，吃多了也不发胖的优点，而且现在还有优惠哦。” 导购员小姐姐笑着非常甜，会让人的心情都好不少，而且话语里的诱惑力都不低，至少比喇叭里的硬广告好。 方初晓权当着是自家的东西了，听到有人夸当然高兴，当即点头笑着说：“行，就去看看。” 导购员小姐姐带着二人走到货架前，笑着说：“现在买两瓶还有八折优惠呢，我们超市的员工每个人都买了，都特别爱吃。还有这款饮料，比普通的桔子水还要甜和清爽。” 宋宪看了一眼价格，一瓶罐头九块钱，饮料五块钱。 这个价格放在十几年后很正常，但是现在嘛，实在有点贵。更重要的原因是，现在市场上的桔子，价格并不高，这么一对比，这罐头就更贵了！ 这就是定位啊，奢侈品的定位。 所以刚开始的销售惨况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个优惠力度有问题，非常有问题！ 这时，宋宪能听到身旁有人在评论。 “这个罐头好贵啊，比蓝千的罐头还要贵，好不好吃啊？” “是比蓝千的贵，贵三块呢！而且这么一瓶也没有多少，真有广告说的那么厉害？” “不知道啊，我也没吃过，要不买一瓶试试？” “太贵了，花那么多钱，不值。” 看得出来，有不少人感兴趣，但是都因为价格给劝退了。 不过也是有人买的，但是很少，比如一个美妇人带着一个小孩，小孩吵着闹着要吃，不给买就闹，就要在地板上打滚！ 美妇人的脸皮显然很薄，受不了孩子的这么闹，还是拿了一瓶，宋宪看得出来，她对这个桔子也非常感兴趣。 这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呵，这个罐头就是卖个噱头，和这个商场合作的罢了。谁买谁当上！” 宋宪和方初晓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从五官来看，就是一个苦大仇深的人。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导购员小姐姐有些不高兴的问。 “哼，当然是因为我吃过！我早上就买了一罐，原本是抱着期待的，想着会比普通的罐头更甜更嫩，谁想到也是非常一般。就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蓝千罐头，不比这个差，而且价格比这个便宜多了。” 说到这，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金农罐头说：“蓝千罐头你们没吃过也听过？那是上过报纸的，是经过市场监测的，要是我，肯定买蓝千的罐头！” 大家都没有吃过金农的罐头，但是想吃又买不起，刚刚还有些可惜的心情，现在听了这番话，那种心情淡了许多。 第598章 试吃 第599章试吃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话语中充满了蛊惑性，虽然说的很简单，但是非常有效的导致原本有兴趣的顾客一下就散了，不过还是有些人留下的。 “哎呀！你怎么又这样，再这样，我要喊保安了！”导购员小姐姐气的脸色煞白，咬着银牙，像是要吃人一样。 中年男人有恃无恐的说：“你喊呗，我也是你们商场的合作商，你要是喊人把我赶走了，后果自负啊。” 导购员小姐姐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又无可奈何。 导购员没有办法，但是方初晓可忍不了，在平南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善茬。现在看到恶人往自家产品泼黑，还赶走客人，这怎么忍得了？ 不过她刚要发作的时候，发现宋宪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回头一看，便见到宋宪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哼。”方初晓重重的哼了一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宪笑了笑，然后走到货架旁，从货架上拿下一瓶罐头‘啪’的一声打开了，香甜的果香味一下就散了出来。 “先生，你……”导购员喊了一声。 宋宪说：“放心，我会结账的，刚刚听你说的那么好听，这个桔子的味道肯定不差，我先尝尝总没问题？” 导购员小姐姐很无奈，只好点头：“那好，你一定要付钱啊。” 宋宪含笑点头说：“不过你能多给几个叉子吗？那种一次性塑料的就行。” “为什么？” “这么贵的一瓶罐头，我只是想多要几个一次性叉子，总没问题？” “好、好……那你稍等。” 导购员小姐姐稍稍犹豫后答应了，一次性塑料叉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送几个还是没有问题的。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眉头皱了一下，这什么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自己的脸？不过他很快也跟着笑了起来，高兴的不由得拍着手掌说：“小兄弟，既然你不信我的，非要吃这个亏，何必呢？” 说到这，他又补充一句：“我要是你，如果难吃这钱就不付了！甚至还可以告他们，告他们欺骗消费者，过度宣传！” 说完，他又凑到宋宪边上，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吃完就说难吃，我可以给你五十块！要是闹事我就给你一百，怎么样？！” 中年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年轻是个大学生，穿的也不是什么大牌子，这点钱应该可以买通的。 这个时候，导购员小姐姐也回来了，拿了一小包一次性叉子。 宋宪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他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呢。 宋宪没有回答他，只是从罐头里叉出一瓣桔子递给他。 中年人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就心领神会，这是让自己也尝尝，然后说几句坏话给他打样！小年轻还挺聪明。 桔子递进嘴里，稍稍咀嚼了两下，中年人的脸色顿时一变‘tui’的一口吐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个桔子酸死了！这就是什么农科院的产品？骗鬼呢？！酸的老子牙齿都要倒了！” 宋宪脸上的肌肉都抽了一下，大哥，你的演技真的非常拙劣啊！太t浮夸了！ 不过那抑扬顿挫的语气感染力还是有一些的。 宋宪不搭理他，左手拿着罐头，右手是一次性塑料叉子，环顾一圈说：“这个罐头我刚刚打开的时候，气味是清甜的，相信大家也闻到了，如果要是真的口感不好，那就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让他们避开一点。而且……我看这个罐头是启点的产品啊，就是那个卖文具的启点，水果卖的这么贵，应该不至于很难吃？反正是的，有没有想试试的？” 中年人的面色一下变得不好看了，这个小子……老子上当了！ 大家看着那个罐头，一时间都有些犹豫。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小妹妹说：“我还是挺喜欢吃酸的，那我就吃一点。” 宋宪欣然的将罐头和叉子递了过去。小妹妹用叉子叉起一瓣桔子送入嘴里，轻轻咀嚼两下，然后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些，眯着眼笑了起来，笑得很甜。 “怎么样？” 小妹妹分了三次咽下那一瓣桔子，笑眼弯弯的说：“很甜呀，而且没有核，和吃新鲜桔子没有什么差别的。” “真的？” “真的！” 宋宪很满意，将整个罐头都递了过去说：“小妹妹，这一罐就送你了。” “这个……不好。” “呵呵没事，我心情好。” “谢谢。” 接着，宋宪又开了一罐对大家说：“这一罐也请大家吃，有人有兴趣吗？” “妈妈！我想吃！”一个小男孩嚷嚷着说，他的母亲有些犹豫，宋宪就已经递了一瓣桔子过来。但是收到的反馈都挺好的。小男孩非常爱吃，吵着闹着要他妈妈买。 试吃的人越来越多，喜欢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买的人也不少，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卖出去了十多罐。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那个中年人是在作秀，看向他的目光也很鄙视。 导购员小姐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很高兴，这么几分钟，卖出去的比一早上的还要多呢。毕竟这么贵的东西，在没有尝试之前舍得买的人不多。 “你小子，够狠！”中年男人狠狠的用眼神刮了宋宪一眼，就好像是刀子一样锋利。 宋宪不屑的笑道：“你是那个什么蓝千罐头公司的？” “……”这种暴露的感觉非常不爽，中年男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导购员小姐姐似乎受了很多气，在一旁说道：“这个家伙一早上在这闹了好多次，原本我都可以卖出去好多的，都怪他捣乱！” 她也没办法叫保安，毕竟之前人家说过了，是和这个商场有合作的，也算是自己人。 不过……宋宪可不想惯着他。用眼神看了火星一眼。 火星轻轻点头，然后走到中年男人身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一只手拎着他的脖颈，像是拎起一袋垃圾似的轻松。 第599章 你以为你是谁 第600章你以为你是谁？ 中年男人的突然失重，被人拎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把自己拎起来的人，是一个皮肤深色，不是很高壮，但是气息内敛，看起来不简单的家伙。 开玩笑，用一只手就轻松拎起一个一百三十斤的人，能简单吗？ “你、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中年男人极了，甚至声音的音色都变了，脸也变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脸都丢没了。 火星置若罔闻，甚至还加快了一些脚步。 “保安！保安呢！我是蓝千罐头的销售经理！救命啊！” 他的大声嚷嚷，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作为国内巨头的顾氏，在安保这一块还是做的不错的，至少商场里的安保力量就不小，不一会儿就有大概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冲了过来。 他们满是敌意的看着火星，“把人放下！跟我们去一趟保安室！” 火星瞄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他的语气平淡，但是这是陈述句，而不是在商量。保安队伍中有当过兵的这一刻都有种荒谬感，就好像重回了部队，听到长官的的命令一样，也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眼神。 但是他们吃的就是这一碗饭，怎么可能让路？ 然后，又发生了荒谬的一幕。这个其貌不扬但是力气大的离谱的家伙，就这么拎着一个人，非常轻巧的从保安队伍中穿插了过去，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被轻轻一推就让路了。 火星走到了商场门口，中年男人还在杀猪般的尖叫，“你要干什么！把我放下来，要不然老子让你蹲大牢！” 火星还是没有理，目光四顾，然后朝着垃圾桶走了过去，轻轻一抛，便听‘砰’的一声，中年男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火星才回过头，甚至还挑衅的看了一眼保安队长，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队长，怎么办？” “要不，我们一起上？” 听着同伴的商量声，队长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家伙……咱们不是对手，报警。” “不至于，我们这么多人，还带着电棍呢。” “那你去试试？”队长瞟了小年轻一眼。 小年轻沉默了，见火星迎面而来，默默的往旁退了一步。 …… 火星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位导购员小姐姐都急的快哭了，那个中年男人是商场的合作伙伴，就这么被收拾了，肯定会波及到自己，导致下岗的。 这个年代，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实在不容易啊。 “那个人呢？”导购员小姐姐看着火星问。 火星忽然想起了宋宪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重复说道：“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里。你们商场门口那个垃圾桶就刚好。” “……”导购员小姐姐的脸色都白了三分，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火星。 火星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把人气得半死。 “放心，那个家伙罪有应得，和你没有关系。”方初晓宽慰道。 “这个金农桔子产品的负责人是谁？”宋宪问道，好像没看出导购员小姐姐的心事。 导购员小姐姐看了他一眼，唉声叹气的说：“是我们经理，他是刚刚那个人的小舅子。” 宋宪心领神会，怪不得那个家伙敢在这捣鼓这些幺蛾子，原来是背后有人，而且那个家伙肯定是眼红金农桔子的罐头占了这么好的展台，卖的又这么贵，心里酸溜溜的。 “那麻烦你帮我去喊一下你们经理，我有话和他说。”宋宪说道。 导购员小姐姐的心思还在刚刚那件事中，心里是抵触经理的，并不愿意跑这一趟。“你找我们经理干嘛？” 宋宪微笑着说：“当然是有事商量，你就告诉他，我能让金农桔子的罐头和饮料卖的更好。对了，我能保证你一点事没有，刚刚那件事和你也没关系。在场的人都能帮你作证。”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热心人的，宋宪的话音刚落，围在展台边的人便开始帮忙说话，说一定帮忙作证。 导购员满脸苦笑，她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纯洁，当然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但还是答应了，这件事经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也瞒不住，帮他一个忙就是了。 …… 不一会儿，经理和导购员回来了，不过隔着老远还是能听见经理那喋喋不休的骂声，一边骂还一边对着导购员小姐姐指指点点，那个样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经理走了过来，看了宋宪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是个这么年轻的家伙？ “就是你说可以让金农桔子的产品销售量提高？” “你说说看。”经理不置可否，眼神依旧审视。 宋宪指着金农桔子的罐头说：“这个罐头的定位价格不便宜，而且又是刚上市，顾客对这种陌生又贵的东西就算好奇也会抱着观望的心思，买的人自然就少了。所以我建议趁着现在产品新上市，可以弄试吃的活动，还有，把买两瓶打八折的活动改成一瓶八折。” 听完这番话，经理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轻蔑，似笑非笑。 “小鬼，你还在上学？” 宋宪的眉头轻轻皱起，但还是说道：“深大大一经济学。” “呵呵，深大的学生啊，那真是有本事哟～” 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的语气是在暗讽。“那试吃的罐头钱谁出？” “当然是商场。”宋宪不卑不亢的回答。 经理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是把脑子读坏了？以为自己学了点东西就能跑这来指手画脚，你算老几啊？” 他又哼道：“我刚刚听小梁说了你刚刚请顾客吃罐头，那是你有钱，我们商场可没那么多钱，要是让顾客试吃了，罐头的销量还提不上去，这个钱可是要我掏的。一瓶可就是九块钱，我往这上面贴？还在这教我做事，你以为你谁啊？我们商场的大合作商啊？” 他正在气头上，因为刚听说了自己的姐夫被人丢出去了，正好没地方发火！ 第600章 怎么回事 第601章怎么回事？ 经理并不知道，导致自己姐夫被人丢出去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但这一点不妨碍他发火，虽然这个家伙是顾客，但语气中那种陈述句的语气，让他有些不爽。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不过，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宋宪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竟嘲讽。 宋宪轻轻点头，“你还真的猜对了，我就是你们商场的大合作商，对了，你叫什么？” 经理又哼了一声，眼中的不屑开始放大。他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对这个年纪男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非常清楚，穿着光鲜亮丽，带着漂亮的妞儿，满口跑火车吹牛逼，甚至还敢大放厥词。 经理感觉自己看见了年轻的自己，不过这个小子显然没自己那么幸运，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装逼基本都没有被戳破，最大的诀窍就是量力而行。 就比如眼前这个小子，真是牛皮都要吹破了。 “呵呵，我叫周畅，是一楼商场经理。你和我们商场有什么合作？不妨说出来听听。” 宋宪指着身后的金农桔子产品货架说道：“这个。” 周畅嘴角的笑意更盛了，轻蔑的说：“行了，我没有空和你在这里开玩笑，回你的学校去。” 说完，他懒得搭理宋宪，看着身边的导购员问：“刚刚把我姐夫丢出去的人是谁？” 宋宪看着这个经理，想了想，懒得和这个小人物计较，等会给唐雨打个电话，把试吃的活动让她去推广，相信她也能把这个叫周畅的经理，还有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的事儿处理的很好。 所以我没有必要和他多费口舌。 导购员有些为难，火星便上前一步说：“我丢的。” 周畅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倒是肌肉健壮。 “胆子挺大啊，也挺有种，闹了事还不跑？” “没必要。”火星淡淡的说道，那眼神，好像完全把面前这个家伙给无视了。 “确实没必要，我们商场里装了监控，你就算是跑了也能抓住你！”他又看向在一旁的保安问：“报警了吗？” “报警了，丰哥他们很快就到。”保安说。 周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我姐夫呢？” “额……”保安队长顿了一下，没说话。 周畅一下就明白了，妈的，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有管自己姐夫的死活！顿时眼神变得不善，一脚踹了上去，保安队长大气不敢喘。 好巧不巧，那个被火星丢进垃圾桶的家伙，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只不过现在和之前比，狼狈了许多。 身上那件名牌外套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太臭所以丢了，但是裤子不能脱，导致上面沾着不明液体，看起来就好像是尿裤了一样，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让人皱眉的臭味。 “周畅！”中年男人隔着老远就在喊了，周畅听到声音连忙迎了上去，关心的问：“姐夫，你……没事？” “没事个屁！那个混蛋……老子的腰都折了。” “那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要先弄死那个小子！”吴浪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自从发迹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这个仇一定要报！ 周畅实在拗不过，只好点头说：“行，那个混蛋还没走，已经报警了，丰哥他们马上就到！” “嗯。”吴浪扶着已经折了的腰，走了过去，瞪着火星说：“小王八蛋，你现在就算是给我跪下来磕头，咱们这件事都不算完！” 火星看都懒得看这个玩意，没兴趣。 他不在乎不代表宋宪不在乎，自己的兄弟，凭什么让一个跳梁小丑来侮辱？ 方初晓也跟着说道：“明明是你手段卑鄙，竞争手段恶心！对我们的产品恶意诽谤，我们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 “你们的产品？你们真是入戏太深了！”周畅笑道：“小妹妹，别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乱说话，谁会信你呢？” “我信！” 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然后就听见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咯’声响，气场强大。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宋宪和方初晓偏过头去，便看见气场一米八的唐雨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今天她的装扮显然是职场女性的模样，化着一个偏浓的妆，红唇鲜艳。 更提气场的是，她还戴着一副墨镜，让人看不见那双清澈又灵慧的双眼。 但是宋宪知道，这个家伙昨天失眠了，墨镜是用来遮黑眼圈的。 在唐雨的身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以及几位宋宪相熟的面孔——双侠村的村长以及几个村民。 “宋老板。”村长隔着远远的喊道，虽然人老了，但这个视力还是不错的。 宋宪笑盈盈的冲他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一群人走了过来，周畅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周副经理，怎么回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声音浑厚，加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宋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原来只是个副经理，不过这个官威倒是挺大的。 “赵经理……”一瞬间，周畅的声音就有些弱了，他心虚了。除了赵飞鸿这个正经理之外，更让他打怵的是边上那位气场一米八，带着墨镜的御姐。 虽然这个女人自己见到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都是专车接送，就连赵飞鸿都把姿态放的特别低，就连这么冷的天气都要站在外面迎。 今天一早上她又来了，还带了几个看起来非常土气的农村人，再接着就被赵飞鸿接到会客室了。 周畅之前根本就没想过，她和这个金农桔子会有什么联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弧线有多长。 今天是金农桔子产品上架的第一天，又来了好几个农村人，这……自己怎么没想到他们有关联呢？要是早知道，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姐夫闹事啊。 就在这时，商场外响起了警笛声，一小队警察走了进来。 “周副经理，怎么回事？” 赵飞鸿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如同厚厚的乌云密布。 第601章 反转 第602章反转 周畅被赵飞鸿瞪了一眼，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但是这一切，吴浪都不知道。作为周畅的姐夫，他和赵飞鸿是相熟的，毕竟也是商场的合作商，一起吃过几顿饭，关系还算可以。 吴浪还不清楚局势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指着宋宪和火星对着赵飞鸿说：“赵经理，就是这两个人来我们商场捣乱。特别是这个小混蛋，居然把我丢出去了！咱们的保安太废物，我才报的警。” 周畅的眉毛连续跳了好几下，差点就要开口骂人了，这个王八蛋的脑子里都是翔吗？ “经理，你别听他瞎说，不是这样的。”周畅连忙改口，他是知道赵飞鸿这个人的，平时笑盈盈的可以称兄道弟，可真的遇到事儿了，会毫不犹豫的划清界限，就比如现在，要不然刚刚也不会喊自己‘周副经理’。 这个称呼，已经说明了许多。 赵飞鸿用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了唐雨一眼，因为她带着墨镜而看不见眼神是什么样的，但是通过微表情来判断，她很不高兴！ 唐雨不高兴的结果，赵飞鸿觉得很可怕！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你说。”赵飞鸿又把皮球踢回给了周畅。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便有人和吴浪打了个招呼说：“浪哥，你也在这啊。” 见到熟人，吴浪捂着腰连忙迎了上去。 “你腰怎么了？”警察问。 吴浪连忙往后一指，然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警察快步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火星和宋宪，不温不火的说：“两位，和我走一趟。” 宋宪和火星两人还没有吱声，赵飞鸿就连忙站了出来，挡在前面说：“警察同志，这里面有误会，等说清楚了再说。” 警察并不认识赵飞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有什么误会去局里说。” 周畅也连忙拦着说：“丰哥，都是误会，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回头请兄弟们喝酒。” 丰哥和周畅是认识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似乎有什么内情，便看了吴浪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吴浪也有些懵比，看着周畅说：“干嘛？你还帮这小子？” 周畅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说：“还看不明白吗？闭嘴！” “……” 虽然自己是当姐夫的，但真的遇到事儿的时候，吴浪还真的不敢说什么，只好按着周畅的意思对丰哥使了个眼神说：“那你先回去，后面再说。” 丰哥淡淡的一笑，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人叫住了。 “警察同志，稍等。”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线听起来就非常有女人味儿。 丰哥回头看着那位气场不低的墨镜女人问：“还有事儿？” 女人没有搭理他，反而对宋宪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唐雨非常了解宋宪，这是一个不怕事，但是遇到事儿不手软的人。 宋宪笑了笑，那个笑容人畜无害的说：“呵呵，和这位警官说怕是没有什么用，就让他先回去。我给谭谈打个电话就是了。” 顿时，丰哥以及他身后的一众警察表情都变得有些精彩。 “小同志，你说的谭谈是哪位？”丰哥问。 “哦，没谁，就是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你们警察局里一个啥队长来着，欠我一个人情，我有事儿找他就好了。” “……” 丰哥笑不出来了，那个谭谈他是知道的，不仅是他，整个深城警局的人都知道。一个空降来的支队长，原本还受到排挤，却偏偏用了短时间立了一个大功，接着人际关系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壮大了不少。 至少，丰哥这个小人物根本就惹不起人家。 “您是谭哥的哪位朋友？”丰哥谨慎的问。 宋宪指着身边的金农桔子货架说：“我是金农桔子产品的老板，宋宪，前段时间那个中性笔盗版案就是我报的。” 宋宪？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 丰哥又看了一眼金农桔子罐头的包装，上面的logo写着‘启点’两个字，顿时就想起了很多东西。 是那个启点的宋宪！ 前段时间中性笔盗版案，主要受益人就是他。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真的和谭谈有关系。 顿时，丰哥一改之前的态度说：“要不您和我说说，没什么大事儿就别麻烦人家谭队长了？他也挺忙的。” 一时间，称呼都改成您了。 宋宪审视着他，然后淡淡说道：“你？能办好？” “呵呵，怎么说也是人民公仆，没问题的。” “那行，我就把之前的事儿和你说一遍。这个叫吴什么东西的，对金农桔子产品恶意诋毁、造谣，市场恶意竞争，造成了不小的社会性影响，你觉得这种事儿该怎么办？对了，围观的人里，有不少都能给我当人证。” 丰哥的经验很丰富，没有问细节，因为问了也没用，直接回答道：“这种事儿好办……按照条例，关几天，以及赔偿。” “嗯……”宋宪思考一会儿，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对了，火星，你跟这几位同志走一趟做个笔录啥的，希望警察同志能公事公办。” 最后四个字，让丰哥精神了许多，连忙点头：“放心，绝对公事公办！” 接着，丰哥对吴浪说：“呵呵，兄弟没办法了，和我走一趟。” 反转来的太快，以至于吴浪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最后瞪着眼睛说：“丰哥，你这什么意思？！” 周畅已经看懂了一切，恨铁不成钢的推了吴浪一把说：“跟丰哥走，他这是为你好！” “……” 虽然很不情愿，但吴浪很相信自己这个小舅子，捂着腰灰溜溜的被丰哥几人带走了，走到他边上的是火星，让他大气不敢出一口。 等走远了，丰哥才说：“兄弟，我是真的没办法，那个人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来，要不然就不止是关几天和罚款这么简单了。” 第602章 你飘了是吧 第603章你飘了是 警察局。 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的吴浪低着脑袋，保持着沉默。 之前的他还像是一只狂吠的狗，但是现在根本都不敢和火星对视，而且非常庆幸，自己也只是被丢进垃圾桶，仅此而已啊！ 启点的宋宪，那种大人物和自己离的实在太远了，随便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自己。 想起之前的事儿更是后怕的不行，麻了，自己居然当着宋宪的面，砸他产品的招牌！ 原本也只是以为是一群农村人倒腾出的东西，哪想得到，他们的背后还有这种背景！哎，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脑子太浆糊了，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在顾氏商城有那么好的位置？这何尝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这要是放在以前，吴浪一定会警惕，然后敬而远之。可因为小舅子周畅的原因，他膨胀了许多，这种膨胀会蒙蔽双眼很多东西。 更让吴浪头痛的是，自己被关几天交点罚款都没有什么，最可怕的是，被启点那种巨无霸盯上了，这就代表着，以后他蓝千的罐头生存空间会被无限压缩，以至于被一脚踢出市场。 不用怀疑，宋宪绝对很容易就能做得到！ 越想，吴浪越是觉得头皮发麻，然后为自己以后的钱途担忧。 “那个……哥……” 攒了一肚子的勇气，吴浪冲着火星喊了一声。 火星疑惑的看了过来，“叫我？” “是啊是啊。”吴浪一脸舔狗的表情。 火星淡淡的问：“我看起来这么显老？” 可不嘛，被一个中年男人喊大哥，火星感觉挺折寿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尊称尊称。” “嗯。”火星不喜欢多说话，只是点头回应。 他好冷漠！ 吴浪越来越慌了，挤出一个笑容说：“刚刚的事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老板那么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 火星仔细的想了想说：“那你得去问他。” “……” 我哪敢啊！ 不多久，火星便离开了。吴浪可以感觉到，这位大哥冷漠的不行了，仔细想想这种态度代表着什么，吴浪就开始慌了。 这时，丰哥走了过来，苦笑着说：“兄弟，这次得公事公办了。” “要关几天？” “对方说你恶意诽谤造谣，对他们的产品产生严重的后果，这种是要关三年的。” “三年！？”吴浪人都傻了，木纳的说：“不行！太久了！关这么久，我的一切都没了！” 果然，对方的手段怎么可能会那么仁慈？看，随便动动嘴皮子就是三年，这要是再用点力气，那还得了？ 丰哥苦笑着说：“其实这个定性是可以商榷的，如果你小舅子能让对方高兴点，关十几天就没问题。这种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哥哥也有难处啊。” “我明白。”吴浪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脑袋晕晕沉沉，只希望小舅子能和宋宪的关系处理的好一点。 …… 赵飞鸿笑容灿烂的和宋宪寒暄着，然后放着低姿态的伸出手想和宋宪握一下。 宋宪却不搭理他，反而和双侠村的村民们聊的很高兴。 赵飞鸿看了唐雨一眼，感觉很尴尬。 唐雨扶了一下墨镜说：“顾子夏非常看中这次合作，就连他都把姿态放的很低，结果到了你们这个商场还发生了这种事儿，他不高兴也很正常，你还是自己解决，我帮不了你。” 说完，她也打不理赵飞鸿了，笑盈盈的走到方初晓边上。 “是是是。”赵飞鸿连连点头，这些事儿他是知道的，他也非常重视，要不然也不会划出这么重要的一块地方给启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唐雨居然还和那位漂亮的女生关系很好似的。 这下，更复杂了！ 但是要怎么让宋宪解气，赵飞鸿实在想不出来。以至于他想要把怒火都撒在周畅身上。 这个蠢驴！ 周畅此时也是脑袋空空，有些麻木。 他想起了刚刚被导购员领过来的时候，和宋宪说的那番话。 “你以为你谁啊？我们商场的大合作商啊？”这句话似乎还萦绕在耳朵边上，久久难褪去。 赵飞鸿小声的说：“你刚刚没有惹宋老板不高兴？” “没、没有……”周畅无比心虚。 赵飞鸿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扯犊子，气的一脚踹了过去说：“把刚刚的事情给我说一遍！” 周畅一脸苦涩，又被赵飞鸿瞪了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 赵飞鸿的办公室在商场的三楼靠江的地方开了一个落地窗，墙上挂着一副高山流水的水墨画，整个办公室显得很大也很大气。 宋宪走进办公室的第一句话是：“呵呵，赵经理这个办公室比我办公室还要阔气，顾氏家大业大就是不一样啊。” 赵飞鸿根本就摸不透宋宪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姿态很低的回答说：“公司待遇好……呵呵……” 宋宪没有接话，只是带着方初晓、唐雨和双侠村的村民在沙发上坐下了。 但是赵飞鸿和周畅还双手放在前面，低着脑袋站着。 “坐。”宋宪说，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任一样。 “不用不用，我们站着就好。”赵飞鸿说。 宋宪不温不火：“让你坐你就坐。” “哎。” 赵飞鸿应声，屁股挨着沙发边坐下，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这么拘谨过。 周畅跟着，刚想坐下，就听到宋宪冷冷的飘来一句：“没让你坐。” “……”一时间，周畅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但又无可奈何的站着。整个办公室里，站着的人就他一个人。 赵飞鸿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看来这位大老板的怒火不用自己来承受了。 宋宪问：“你叫周畅是？怎么当上这个副经理的？” 明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公司的领导，但周畅还是大气不敢喘的说：“兢兢业业工作，一点一点升上来的。” “这么说，当上领导以后，你就飘了是？” “不、不是……” 宋宪又问：“你的业务水平怎么样？” 周畅硬着头皮说：“还可以……” “还可以？那我之前给你说的那套方案，你好像很不满意，那就请你拿出一套比我更可靠的方案。” 第603章 翻一倍 第604章翻一倍 明明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可周畅头上的汗还是流了下来，嘴巴微微张着，半天就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宋、宋老板，这件事是我错了，我向您道歉，是我瞎了狗眼。”周畅连忙认怂，鞠了个90度的躬。 宋宪摆了摆手，“行了，这一套和我行不通。阳奉阴违，大家都累。对于这个新产品，我是很看重的，但是你们商场给我呈现的东西，非常让我失望。” “您放心，您之前吩咐的我等会就去办，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周畅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 这份工作不能丢，要是就这么被一脚踢了，很有可能在顾家的影响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深城混下去。 赵飞鸿早就感觉到不太对劲了，一直没动声色，因为这种时候他这个经理其实没有什么话语权。 “那个……宋老板，我能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也好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不是。” 宋宪瞟了周畅一眼，“你让他自己说。” 周畅一时间还摸不清楚赵飞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拉自己一把，或者踩自己一脚？ 虽然以前关系还算可以，但谁能保证这种时候会不被落井下石呢？ “前面晓兰到办公室找我，说是有一位顾客找我……” 周畅不敢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期间一直观察着赵飞鸿的表情，同时对他投去求救的神情，只是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反馈。 “宋老板……这件事我是这么看的。周畅这只是私心重了点，但是问题不是特别严重。毕竟他还不知道您身份的时候，要筹办一场活动的时候也不好一个人就敲定，需要走一个流程的……” “要不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要是销售量超过预测中的百分之二十，这件事就翻篇怎么样？他这个副经理其实当的还行的。” 宋宪笑了笑：“赵经理，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们顾氏的老板，还能让他下岗不成？” 赵飞鸿也跟着笑了笑，他听得懂这话的潜台词，就让他戴罪立功。 周畅也听懂了，还没等笑出来的时候，唐雨突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要是想让他下岗也没问题，一句话的事儿，相信我二哥这点权利还是可以给你的。” 这是一点吗？真要开了周畅，那就是手伸的太长了，虽然他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但宋宪总是外人，要把他开了，容易寒了顾氏员工的心，凝聚力容易散，这是真正的原则问题。 宋宪是研究过顾氏这个庞大的集团的，其中有个特点就是凝聚力很强，特别护犊子。 所以唐雨说的‘这点权利’，其实一点都不小。 赵飞鸿和周畅的表情更是错愕，他们一点都不怀疑唐雨的话语权，简直比钦差大人还要钦差大人。 还是低估了顾氏和宋宪合作的重要性…… 感觉到宋宪的目光在审视自己，唐雨轻轻的哼了一声说：“这和你可没有关系啊，完全是因为初晓，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方初晓知道这是玩笑话，但还是风情万种的瞪了唐雨一眼，唐雨则坏坏一笑。 宋宪：“……” 一种醋意怎么回事？而且好像还看见了一道绿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宪也没说什么，不然怕是要把周畅的胆都吓破了。 “行了，这事儿就是按照赵经理说的去办。”宋宪轻飘飘的挥了挥手。 周畅如同大赦，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但是知道这里依旧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乖乖的在一旁罚站。 “对了，我记得你们这个商场，预计的销售量好像是一个月一千五百瓶？”宋宪问道。 赵飞鸿点头：“是的。” 周畅听到这个数字，心里好受了一些，就算多百分之二十，那也就是一天五十瓶而已。虽然卖的单价很贵，但有活动的情况下，又有那么好的货架位置，应该也不难，毕竟这个商场每天的客流量不少。 这是一个非常中规中矩的预设。 坐在一旁的双侠村村民听到后两只眼睛都在发光，好像是看见了会发光的钱一样。窃窃私语的声音更是抑制不住。 一个月一千五百瓶，虽然没有多少，但这只是一个商场啊！像这样的商场，顾氏一共有一百多家，也就是一个月十多万瓶？ 这还只是罐头，没有算上原果和饮料呢！ 就算是没有啥文化的村民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本来就澎湃的心情就更加澎湃了。 但是宋宪却很不满意，他轻轻的来了一句：“太少了，得加一点。” 赵飞鸿双手放在腿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表态，这个甲方爸爸太猛了，他还是没有什么话语权，一副‘您说我听’的姿态。 “根据市场调查报告来看，你们商场这个规模和地段，平均一天也近千人了？一千人，只卖出五十瓶，你们顾氏也不害臊？” “……”赵飞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翻一倍不过分。”宋宪又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 赵飞鸿到还好，毕竟这件事已经交给周畅去办了，如果搞砸了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大，想到这，他的视线朝着周畅看去。 果然，他刚刚恢复一些血色的脸，现在又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宋宪也注意到了周畅的表情，心中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标准不只是在你们商场，别的商场同样如此，没点压力怎么行？而且你们的营销手段太弱了，按照我说的去办，这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到这，宋宪看着周畅说：“你觉得有问题吗？现在说还来得及。” 周畅满心的无奈，我有问题敢提吗？ 现在不管说什么，那都是实力不足的体现，再惹得这位宋老板不高兴，上哪说理去？ 只好摇头说：“没问题。” “那就别在这杵着了，去办，应该很快就能见效。” “好的……” 周畅回答，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没被那个人盯着，好像轻松了一些。 第604章 后患 第605章后患 在周畅离开办公室之后，宋宪也和众人离开了，本来也就是来看看今天第一天开售的情况，没想到糟糕成这样，但不管怎么样，也只能一点点改善。 赵飞鸿说：“宋老板好不容易来一次，要不中午就留在商场吃顿饭？我们商场里还是有几家高级餐厅的，您想要吃什么菜系的都有。” 宋宪点头，“也好，本来就想要请双侠村的乡亲们吃顿饭，还想着订一个餐厅的，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这边吃了。没有什么要求，什么玩意贵，什么玩意好就上什么！” 宋宪一副暴发户的嘴脸，他相信乡亲们想吃的一定都是这些。 “行行，我这就去安排。”赵飞鸿笑呵呵的点头，很是热情的样子。 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太破费了……”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商场，接触的一切都觉得很高级，听说这里面一件衣服都要卖几百块，几百，都够他们一家省吃俭用的过几个月了。 按照这种价格推算，那一盘菜能卖多少？ 村长有些不敢想。 不只是村长，大家都这样，不过看得出，他们还是挺有兴趣的。 宋宪笑着说：“没有关系，他们商场有的是钱，别说吃一顿了，您就是在这吃一个月也没问题。” “不行的不行的，不能白吃人家的。” 村长连连摆手，对于规矩这种东西他很看重，吃一顿都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天天吃？ 宋宪笑了笑没说什么，刚刚其实也是一句玩笑话，连着白嫖吃一个月的大餐，就算人家没有意见，自己还要脸呢。 唐雨说：“赵飞鸿这家伙明显就是想和你单独吃个饭，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和你谈。” 宋宪也看出来了，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是我没兴趣和他谈。” 以他现在的身价，和顾子春、顾子夏谈是正常的，可一个商场的经理，可算了。 …… 时间还早距离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宋宪原本还想带着村长他们在商场里逛一逛，村长却说要去一趟医院，看看受伤的那个几乡亲。 这个宋宪没有意见，按理说他早该去一趟了，这趟刚好跟着一起。 那些受伤的村民现在在深城第一市医院，病房什么的都是顾子夏的人安排的，医生、护士的阵容班底都很好，当然，花的钱也不少，这些钱全都是宋宪出的，这是他最早的承诺。 虽然这些钱不少，但其实金农桔子都能挣回来。 来到医院，主治医生跟着宋宪一帮人在巡房一趟，顺便给宋宪介绍一下情况。 这个年代医院红包还没有禁止的那么严厉，所以该出的钱宋宪一分都没有吝啬，换来的待遇自然高。 主治医生姓杜，四十多岁的壮年模样，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杜医生说送来的这些病人，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大大小小的手术做完以后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至于严重的，就比如那位植物人，目前是最头疼的，除了杜医生之外还联系了这个领域最专业的专家，但也束手无策，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看运气。 看运气也只是好听的说法，难听一点说，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宋宪并不接受这个答案，虽然现在这件事被压下来了，但总是惴惴不安的，要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找这么多专家，就是想要除了这个后患。 别看他现在一切都一帆风顺，但是有个沟沟坎坎的，就不好迈过去了。 就比如这件事，如果是有心人，运作起来非常容易，至少在宋宪看来，就有好几个方案。 见到宋宪的病人有的感恩，有的愧疚，毕竟其中还有几位是当初带头闹事的，然后才被打成这番惨样。 说实话，就是这些人给他惹得那么大的麻烦，宋宪却还要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模样好生劝慰，说一番金农桔子形势一片大好的客套话。 离开医院病房回到车上，只有宋宪、方初晓、火星和唐雨四个人。 唐雨笑盈盈的看着宋宪说：“怎么样？是不是想要把顾子秋杀了的心都有了？” 宋宪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唐雨顿时不乐意了，拉着方初晓纤细的手说：“你看呀！他凶我！” 方初晓也觉得很头痛，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怎么碰到一起化学反应这么厉害？好像帮谁都不好。 “他都没有说话，怎么凶你了？”方初晓笑着说。 “你还帮他，重色轻友！” 宋宪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至少脸上有了点笑容。 唐雨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扯回正题说：“顾子春和顾子夏都和你说过，如果你想教训那个小子，他们两个都可以帮你？” 宋宪说：“顾子夏说过，顾子春没有。” “也是，大哥那个性格，确实不容易说这种话，但是他绝对有这种意思。” 宋宪搭话：“所以呢？” “所以你想教训他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不是太过分，老爷子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顾子秋的性格，这场闹剧一定还没有结束，你虽然化解了很多，但他一定会揪着不放。” 宋宪坐在副驾驶上，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唐雨撇嘴说：“豪门深宅的事情最是复杂，他们之间兄弟不和是他们兄弟的事儿，想要把我当枪使，我还没那么傻，就算没有这层意思，可我也不愿意觉进这件事里。” “你就这么算了？这不是你的性格？” 宋宪揉了揉眉心，长长的吐一口气说：“你对顾家很了解，你给个建议。”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不想自己陷进去，又要我帮你出个主意，哪有这样的主意？” 宋宪又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有很熟悉的表情——又想做交易了，该死的！ 方初晓抱着唐雨的胳膊，略带一丝撒娇的说：“哎呀，你就帮帮忙嘛，就当作是帮我的。” 唐雨指了指自己翘嫩的脸蛋说：“那你亲我一口，我就帮。” 宋宪捏着拳头，“别听她的。” 第605章 李修夜的死对头 第606章李修夜的死对头 面对‘重色轻友’这个抉择，方初晓当了一次端水大师，在唐雨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又在宋宪的脸上轻轻嘬了一下，就好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 对此，宋宪很不满意，甚至很嫌弃的擦了擦脸。 唐雨也重重的哼了一声。 …… 从医院回到商场的时候，也还没有到饭点的时间，宋宪打算带着村长等人在商场里逛逛，有什么就添置什么。 赵飞鸿深知商场里有的服务员是有些势利眼，见到农村人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所以特地派了商场里的两个仅次于周畅的小领导一起。 果然，这种购物体验就非常nice，全程都是的待遇。 但是村长等人都是节俭到骨子里的人，大多都是逛逛看看但是不买。宋宪则不管那么多，指手画脚订购了不少东西，并告诉村长，以后的双侠村会富裕起来，该花的钱就不能省。 村长知道这个道理，但依旧很心疼，要不是宋宪是双侠村的恩人，他说不定都要举起拐杖打人了，不用质疑，双侠村的土皇帝绝对有这个脾气。 那两个小领导也很是懂事，特地嘱咐各种折扣还有赠品，反正就是怎么亏本怎么来。 最后，虽然大多东西都会运到村里，但大家还是大包小包的拎着，心里虽然心疼，但脸上全是笑。 大家都说，遇到这样一个老板，想要不过好日子都难。 原本一切都挺好的，直到宋宪一伙人走在路上，遇到了另外一伙儿人。 另一伙人穿的就体面多了，皆是西装领带，在这个年代，只有大老板会这么穿。 这群人里，还有宋宪的一个熟人，也不能说是熟人，只不过是刚刚认识的，商场的经理赵飞鸿。 赵飞鸿作为商城的管理员似乎非常忙，刚刚才接待完宋宪几人没有多久，这会儿又在陪客户。 既然在路上碰面了，打个招呼寒暄自然是必要的。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年龄大概二十六七岁的男生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对赵飞鸿说：“赵经理，这位是哪个老板，介绍一下？” 赵飞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大佬居然会有心想要结实宋宪，在还没有介绍之前，宋宪除了长得帅，并没有什么太亮眼的，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群农村人，看着越显得普通。 不过既然大佬开口了，赵飞鸿也不能拒绝，便说道：“这位是启点集团的董事长宋宪，宋老板。目前有一款桔子产品和我们顾氏合作，也是我们老板邀请的战略合作伙伴。” “就是之前大门进来的时候就能看见的金农桔子？”年轻大佬问了一句。 赵飞鸿笑盈盈的说：“是啊，那款产品口感和甜度都很好，等会张总带些回去给老婆孩子吃，营养很丰富的。” “哈哈，连你都这么说了那一定错不了，那就带点回去。” 说着话，年轻大佬走到宋宪面前，伸出手说道：“鄙人立心电器张丘总经理，对宋董的名讳真的久仰大名啊，刚刚就觉得眼熟，又怕认错人，所以才让赵经理介绍了，果然是你。” 赵飞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立心电器？张丘？ 宋宪一时间竟然觉得非常耳熟，伸出手与对方握了一下说道：“张总还关注过我这个小人物呢。” “呵呵，太自谦了不是，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我记得，你还是环念的股东，前段时间环念严格砸毁质量产品可就是出自你手，魄力不小啊。”张丘笑呵呵的说着，聊起天的时候给人感觉也是如沐春风，好像是在说一件很高兴的事儿。 但是宋宪却警惕了起来，想起了这是一号什么人物。 立心电器，同样也是国内电器名列前茅的名牌公司，是李修夜的头号竞争对手。李修夜的环念开到深城来，就遭遇了不小的阻力。 而且，李修夜还特别和宋宪说过，张丘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要不然李修夜的环念也不会在这里这么憋屈。 另外，兰千万之前玩盗版产品，身后似乎就有这个家伙的影子。 其实也是，如果没有一个地头蛇，怎么可能把盗版的东西玩成那样，如果不是兰千万这个内鬼，恐怕现在还难以铲除。 这个家伙在刚刚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还偏是不动声色，城府不浅的样子。 宋宪也跟着笑呵呵的说：“不过是阳谋，之前有人污蔑环念的质量，也只有这么破釜沉舟了，倒是张总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有机会带兄弟发财啊。” “哈哈好说好说，这个是我的名片。”张丘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然后看着宋宪，好像是在说该把你的名片给我了？ 这是一种礼仪。 宋宪则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用名片的习惯，身上也没带。而且你要联系我，也用不着名片不是？” 张丘一愣，然后笑呵呵的点头说：“也是。” 这就承认了，这个家伙调查过自己，其实也瞒不住，毕竟自己就是他死对头的队友。 “今天我这还有些事儿，就不和宋董多聊了，以后有空一起吃顿饭。”张丘说。 宋宪点头，“没有问题，不过作为东道主，可得你请客。” 张丘哈哈大笑，“当然没有问题。” 两伙人就要分开的时候，张丘忽然说道：“对了，我还得给宋董一个忠告。” “请说。”宋宪脸上带笑，心中却是不屑，这个小子，能憋什么好屁？ “兰千万这个人，脑袋后面是长着反骨的，你小心一点。” 说完，也不等宋宪的回应，带着一群人就离开了。 宋宪却是沉默，心中盘算着，果然，兰千万这个家伙还是小看他了。 就这么一瞬间，宋宪就有了把他边缘化的意思。 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该死的张丘，一句话还真的离间了。 …… 另一边，张丘一边走，一边和赵飞鸿闲聊着，很快便知道了今天宋宪来到商场后的一切，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第606章 张丘的动作 第607章张丘的动作 张丘并没有引起宋宪的注意，至少短时间内没有，这大概就是一次偶然的相逢而已。 作为行业的大佬，本地的地头蛇，张丘有许多商业上的对手实在太正常了。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和他的核心利益冲突还差了很多。 而且，在商场上还有那么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宋宪相信，张丘也是信奉这句话的人，说不定哪天两人还真的可能促成合作呢。不过宋宪觉得不会有那一天，毕竟，张丘和李修夜可是不死不休之间的关系啊。 直到午饭的时候，作为东道主的赵飞鸿很是热情的招待着众人，他就坐在宋宪的身边，好似闲聊一般的谈起了张丘今天来到商场的来意。 作为地头蛇，而且又是电器大家，张丘和顾氏在深城的合作是非常深的，今天来一趟也是凑巧，过段时间他们打算举行一个大型的促销活动，这个活动覆盖整个深城大大小小的商场，规模不小，赵飞鸿管理的这家商场就是重中之重。 作为大老板的张丘今天来就是特地来一趟，提前做一些准备的。 宋宪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笑着说：“嘿，这个张丘还挺会玩的，你说的那个促销活动是怎么回事？” “嗨，也没啥，就是他们立心这两年弄得一个活动，每到圣诞节就开始大幅度的让利给民，各种打折卷啥的很多也很诱人，根据财报看，每年的圣诞都是他们销售额最多的时候，所以张丘非常重视这次活动。” 宋宪有些错愕，蹭节日热度在这个年代还是一种比较新颖的手段。张丘也聪明，知道蹭圣诞节来搞。 圣诞节虽然在后来过的人已经很多了，可93年根本没有什么华人会有兴趣，大家都盼着没几个月的春节呢。 但是深城不一样，这是一个国际友人非常多的地方，趁着这个节日能吃到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少，而且如果每年都办，容易给消费者灌输一种消费观，带动的经济还是非常客观的。 就像是后来的618、双11、双12这样，虽然还没形成那么刺激的影响，但也很好了。 至少宋宪可以保证，到圣诞的时候，如果李修夜的环念什么都没干，会被同行打压的非常惨淡。 原本，环念在深城的环境就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宋宪弄了一招破釜沉舟，当众砸了那么多的电器，给深城人民茶余饭后带来一点话题维持热度，环念更是举步维艰了。 同理，张丘的立心在燕京，肯定也是同样的待遇，甚至会更惨。 至少环念在深城还能站住脚，立心在燕京就几乎不可能。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个圣诞的热度不能让张丘一个人占了去，不然环念喝了西北风，不一脚被踹出局了？这其中好歹还有自己10的干股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宋宪可不想被人断了财路。 只是……这次张丘的造势实在太大了，全深城的商店一起宣传，那种铺天盖地的热度简直把一切都盖下去了，想要翻盘实在难。 宋宪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 忽然，赵飞鸿又说道：“张总似乎对您非常感兴趣，遇到您之后，就问了我不少关于您的问题。” 宋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那他都问什么了？” “也没啥，就是您那金农桔子的事儿，他好像非常感兴趣。” 宋宪说道：“他一个卖电器的对水果感什么兴趣？难道他还会玩联名啊？” “嗨，也就是闲聊呗。联名是啥？” “没啥，就是一个非常牛逼的营销手段，不过我还真没和立心联名的打算。” 赵飞鸿听的一知半解，见宋宪不愿意往细了说，也懂事的不多问。 聊着聊着，宋宪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吴浪，问道：“周经理的那个姐夫是怎么回事？是那个什么蓝千罐头的老板？” 赵飞鸿苦笑着说：“周经理那个姐夫叫吴浪，以前是打工的，后来跟着人去搞走私攒了点钱，有了点钱就学着人开始做生意，那个蓝千罐头就是他和一个朋友合伙搞的，原本只是小打小闹，后来还真给他做出一点名堂了。” 这一点宋宪丝毫不意外，在这个遍地黄金的时代，不管是做什么，想要发家致富并没有那么难，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没有文化但是身价却不低的暴发户。 赵飞鸿继续说：“后来有了些名气之后，周经理就近了一些到商场里，销售量还不错。” 宋宪不屑的笑了笑：“是还没有名气之前就弄到商场里了？而且，应该也有一个不错的展位。” 赵飞鸿一愣，然后竖起拇指说：“宋董果然不一般，这都能料到。” 宋宪被恭维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这很好猜，有这种后门，吴浪那种人不走才怪。当然了，你是商场里的总经理，你也自然拿了一些好处。” 而且很有可能，吴浪当初的展位就是金农现在的展位，要不然那个家伙今天也不会那么酸溜溜的，就好像被绿了一样，就差砸场子了。 赵飞鸿很是汗颜，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否认反而更虚伪。 其实宋宪这么点破实在太不礼貌了，毕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但因为这位大佬的地位，赵飞鸿实在不敢说什么，连想都不敢。 宋宪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说道：“好了，我又不是你的老板，管你有没有收好处，再说了，水至清泽无鱼嘛。” 赵飞鸿更是心惊肉跳，心说：您不是我老板，但您身边的那位唐大美女比我们老板还厉害啊！ …… 午饭结束之后，宋宪给李修夜打了一通电话，说了关于金农桔子现在的情况，另外还提了一嘴立心圣诞节的动作。 李修夜对金农桔子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这是宋宪在运作的事儿，如果成绩差了反而不正常。 倒是立心的动作，李修夜非常上心，似乎是深思熟虑后才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第607章 品牌联名 第608章品牌联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个李修夜当初送我干股，等的就是这种时候呢，死脑细胞的事儿明明可以交给后面的团队，现在却撇到自己脑袋上来了。 “碰到这种事没有什么好主意，让你的营销团队拿出几套方案出来。他不是在深城办这个活动吗？那咱们就在全国办，咱们现在全国分店有多少家了？”宋宪揉着眉心说道。 李修夜回答：“三千家是有了，基本大城市都有我们的分店。” 按照环念现在的体量，全国三千家分店算不多不少，扩张的并不厉害。要知道，光是启点的文具店全国都有五千多，当然，其中有不少是加盟商。 李修夜继续说道：“立心的分店倒是少了点，两千家左右，而且大部分都在南方，北方不适合他生存。” “那不就是了，他办的多热闹，咱们就弄得比他更热闹，他请一个明星咱们就请三个，人数多了，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淹死。” 李修夜有些猥琐的笑着：“妈的，你这虽然是阳谋，但是真够恶心的，嘿嘿，我喜欢。” “……” 宋宪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说道：“单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李修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鬼主意，还留一手呢？行了，都说完，别吊我胃口了。” “你知道品牌联名吗？” “听说过一点，咱们国内这么玩的好像挺少的，仔细说说。” 宋宪心中暗叹，唉，国内的经济还太弱后了。 “很简单，就是启点和环念的合作。我给你启点的授权，让你在产品上和启点联动，在产品设计上突出一些启点的特点。至于优点就非常明显了，1+1永远大于2的市场营销效果，叠加出超强的市场关注度和吸引力、丰富品牌形象和风格，给消费者更多的刺激和选择，往深了说还有很多，我这里就不展开了，以后自然知道。” “嘿，这主意不错。说实话，你们启点在市场受的关注度太多了，和启点联名合作，算哥哥我占你便宜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说完，宋宪忽然腻歪，这是两个大男人该说的吗？ 不过，宋宪总觉得李修夜根本就没有听懂，便问道：“你知道咱们这次联名合作的核心是什么吗？” “蹭热度。”李修夜对宋宪刚刚说的这个新词儿记得很深，总觉得很贴切。 “……” 宋宪感觉自己被白嫖了。 “那我再问你，启点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程度的？” “不就是搞捐款吗，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营销手段是我见过最牛逼的。现在的企业家，谁不往外捐点钱？可偏偏你高调的不行，还搞了个纪录片全国电视台都转播。” “你抓的重点歪了啊！” “哪歪了？难道不对吗？” “这不是我营销的，只能说无心插柳，当时只是单纯的想着捐款，运气比较好而已。” “真是这样？妈的，我还一直以为是你的手段高明。对了，你刚刚想说的重点是什么？” 宋宪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既然想和启点联名，那你是不是也得出点血，捐点钱？” 李修夜没有着急回答，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是啊！和启点合作，品牌联名，那如果不捐款是不是少了些什么？只有跟着捐款才能最大程度的蹭到热度，同时升华了主题，在民众心里才能留下非常深刻的正面印象。 这和立心电器的活动比起来，不t的是降维打击吗？！ 而且，启点能有如今的成就、口碑，搞慈善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往俗了说，看似往外捐钱了，实际上圈的钱一点也不少。 这种高明的手法，李修夜扪心自问，是非常不乐意拿出来和别人共享的。这只是商人的本质罢了。 后再一想，这似乎是双赢的事情。 启点的慈善捐款虽然当时热度很大，但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热度已经降下去了。环念如果在全国和启点大型联名，何尝不是重新把这个热度炒起来？ “这一手玩的……牛逼！” 李修夜语气非常感慨的说着，然后心中想着，当初把这个家伙拉入自己的阵营实在太正确了。 10的干股确实不少，但事实证明，宋宪值得。 宋宪说道：“我也只是大概的出一个思路，具体的你让你的团队去搞。” “别的没有问题，就是这个慈善的力度该怎么搞？我是搞电器的，随便一个玩意就几百块，总不能直接捐？我就是把公司全送了，也填不满啊。” 宋宪没好气的说道：“大哥！我看你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和我聊天的时候，就一点脑子都不动呢？” 李修夜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说：“有你这么一个军师在，我还要动什么脑子？很死脑细胞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环念有自己的干股，宋宪就要甩袖子不干了，太不当人了。 “捐电器当然不可能，捐少了别人说你小气，没领到的人反而心生怨气，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就和我当时一样每卖出一件电器，从中抽一些利润捐就好了。” “行，就这么搞，嘿嘿还得是你。” 宋宪直接忽略了这家伙的恭维话，说道：“对了，咱们的品牌代言人你找了吗？” “还没，还需要考察一下市场和谈合作，你也知道，那些大明星的身价也不低。” 已环念如今的体量，自然是瞄着顶流去的。 宋宪说道：“那正好，我这边就有一个不错的，挺适合。” “嗯？说说看，如果合适就定了。” “林欢笙。” “这个名字还挺生的，是新出现在娱乐圈的？名气很大吗？” 宋宪说：“确实是刚出道的，至于名气，在深大挺大的。” “什么意思？” “她是深大的校花，也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 李修夜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接着破口大骂：“滚犊子！什么校花、艺人，我看是你小子的情人！” 第608章 收购 第609章收购 “不是情人。”宋宪直接否认，说道：“只是朋友，关系……还算不错。” “朋友？”李修夜猥琐的笑笑，似乎是了然一切。但语气还是没有变化的说道：“就算是你朋友，代言人这么重要的事儿，总不能这样？我们要求很高的。” 他这么说已经是非常含蓄了，代言人是什么？简单的说就是看人粉丝多，能够增加购买量才找的，不然那么贵的代言费，谁愿意给啊？ 李修夜就差问一句你这朋友能有几个粉丝？能增加多少购买量？ 宋宪说道：“你知道唱兴吗？” “废话，那不就是你师兄席宏义的公司吗？算是音乐公司里面不错的了。” 能得到李大少夸一句不错，足矣证明唱兴的实力。 “我说的这个朋友，从唱兴那边拿到了最好的资源，所有渠道和广告投放，全部以她为优先。”宋宪淡淡的说道。 这倒是让李修夜错愕了一阵，“为什么？这么好的资源用钱也买不来？你把屁股卖给他了？” 这种资源，本来就是一种钱，而且很难衡量。 宋宪没好气的说道：“滚犊子！都哪学来的破词儿？用实力争取来的。” “实力？” 李修夜不信，他还是觉得，那个校花一定是这个小子的情人，不过花这么大的代价也算一掷千金了。 “我公司那款叫《神剑》的游戏马上就要发布主题曲了，另外半个月后发专辑。所有的词曲都是我给的，你听听就知道了。” 隔着电话，李修夜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说什么？词曲你给的？你还会作词作曲？兄弟啊，我承认你做生意是个人才，在歌坛你也是啊？” 听得出，这话是在嘲讽，笑的太贱了。 “不信？” “不信！” “那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赌。”李修夜依旧笑吟吟的问。 “我把她的新专辑给你寄去，你听听看。我赌你听完以后，一定会主动要求找她代言。” “不可能！要那样，我给两倍的代言费。那要是没有呢？”李修夜饶有兴趣的问。 宋宪语气自负的说：“要是没有，那你随便挑个人代言，代言费我出了。” “行，够痛快。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宋宪笑笑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李修夜气的大骂：“我靠！这混蛋真没礼貌！” …… 今天是吴浪在拘留所里待的第三天，只是三天而已，胡子就已经茂密的生长了起来，头发就像是鸡窝头，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其实，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么样的了。 得罪了宋宪，只怕是自己那个小舅子是帮不上忙了，他要自保都难。 虽说现在他这件事还没有定性，但吴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收到律师函了，打官司……实力根本不可能有对方强，最后被判几年都是正常的。 几年后出狱，市场上几乎不可能会有蓝千这个品牌的罐头了，东山再起也有难度。 一想到这，吴浪就想哭，心碎的一半一半的，整宿整宿睡不着，黑眼圈一下就出来了。 在他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人打开了拘留室的门，一个警官站在门口说：“吴浪，有人找你。” “谁找我？”吴浪忽然心中一喜，好像看见了光明。 小舅子来救我了！ 三天了，那个混蛋终于来了！ 警官头也不回的说：“不知道，说是你的朋友，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好的好的。” …… 见到那个所谓的‘朋友’，吴浪有些懵逼，“你是？” 对方是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三十岁左右，看着非常精神的小伙，正在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吴浪。 那人也没说话，只是递出去一张名片。 吴浪拿起来一看……立心集团投资部副部长，林素。 吴浪瞬间就绷紧了神经，在深城混，他是知道立心的大名的，那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一时间，吴浪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素，缓缓开口： “林部长找我的目的是？” “收购你的蓝千，三十万。”林素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说。 吴浪的嘴角都抽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林部长，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 “你觉得呢？”林素的眉毛一挑。 吴浪苦笑着说：“我的蓝千虽然和贵公司比起来差了很多，但是在深城的罐头圈子里还是很不错的……” 林素打断他的话：“所以才给了三十万。” 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好像三十万是一笔很大的钱。 确实很大，但是想要收购蓝千……呵呵…… “可我的蓝千市值最少都是九十万。” “那又怎样？”林素平淡的说。 吴浪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妈的，太不要脸了！ 林素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说：“如果立心想要弄罐头产品，三十万就足够吃掉你的市场，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立心不单单是一个公司，在深城，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力量，三十万都说多了。 这种事实让吴浪非常无奈，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想不通的问：“那为什么还要收购蓝千？我的公司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引起贵公司的注意？” 要放在正常情况下，谈话的资格都没有。 林素说：“我老板说了，你和宋宪有仇。” 吴浪又不免想起三天前在商场里发生的一切，气的牙痒痒：“那又怎么样？” “我老板还说了，他看宋宪也不爽，所以想做点事来隔应他。” 吴浪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说：“你们神仙打架，为什么要带上我？” 林素没有回答，只是问：“你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出去。并且保证，宋宪那边不会找你的麻烦。” 吴浪动心了，他实在在这个破地方待吐了。 虽然公司贱卖，但是跟着立心混好像也不错，而且还能脱险。 为了表现的矜持一点，吴浪说：“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可以，五分钟。” “五分钟？” “探视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再来一次这个地方？” 吴浪咬着牙：“行，我答应了！” 第609章 方初晓在叠buff 第610章方初晓在叠buff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吴浪被送回了拘留室，心情非常复杂。 真的就这么把蓝千卖了？ 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听得出林素的语气，如果不答应，这个牢似乎就要真的坐实了。 当天下午，吴浪还真的被放了出来，在警局门口等待他的是一辆白色商务车，林素坐在车上摇下车窗对他招了招手。 坐上车，林素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放在吴浪身边说：“这是合同，签了。” 吴浪拿起合同扫了两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林素问。 “我……我想让律师看一看。”他不放心的说道。 “呵……”林素笑了起来，“我们这么大的公司，只是收购你这个小公司而已，还要耍心眼？这都信不过？” 吴浪没有说话，心中怒骂，你们立心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明白？要真那么光明磊落还能被称地头蛇？我呸！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签了。”林素不耐烦的说。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吴浪卑微的点头苦笑。 合同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作为一个身价接近百万的老板，吴浪看合同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不过看到其中一条的时候，他眼睛有些放光的说：“蓝千还是由我负责？” “嗯，毕竟公司是你的，虽然被收购了，但短时间把你换了总归有些麻烦，但我们会派一个助理给你，具体……你明白的。” 吴浪觉得这才正常，没有什么人空降才不正常？ 吴浪提起笔，刚要签字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问：“那个……公司还是按照我规划的来发展吗？” 林素没忍住笑了起来，“就你那个规划？乌龟爬一样。” “……” 林素无视了吴浪便秘一样的表情说：“你知道我们收购蓝千的目的，所以放心的去和宋宪打对台戏，他的铺子铺的有多大，你也铺多大，放心，有立心给你当后盾，一个宋宪而已，算个屁。” 吴浪终于笑了起来，眼睛放光的说：“行，那就这么干。” …… 方初晓因为宋宪的关系，最近也迷上了《神剑》，网瘾挺足的，是个十足的忠实玩家。 但是她从来不充钱，宋宪问她为什么，她说：“我感觉充钱就变味了。” 宋宪竖起一个拇指说：“嗯，白嫖的品质很好。” 听到这句话，方初晓的眼睛放光的盯着宋宪。 宋宪有种不好的预感问：“干嘛？” 方初晓笑道：“你是启点的老板，我是启点的老板娘，没问题？” 宋宪笑着说：“还没嫁给我呢，就自称老板娘啊？” 方初晓挑眉：“我不是，那谁是？” 宋宪妥协：“你是你是。” “哼，老板娘想要一些的道具……没有问题？” 宋宪苦笑了起来：“这个没问题，回头我和王西说一声，让他给你弄些道具。” 忽然，宋宪警惕了起来，“是不是唐雨也玩这个。” 方初晓俏皮的眨了眨眼，“是的呀。” “是不是也要给她弄一套？” “是的呀，是的呀。” “那没有。” “为什么？” 宋宪撇嘴，“她又不是老板娘。” “小气鬼。”知道宋宪在开玩笑，方初晓没有接茬，说道：“我最近看论坛说，游戏要出一个主题曲，你听说了吗？” 宋宪点头，“知道。” 方初晓又笑道：“小七和我说了，唱主题曲的那个歌手会去公司实录主题曲，我让她通知我，正好就是今天，咱们再过半个小时就出门。” “……”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方初晓发现了宋宪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乖巧的凑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在公司实录？公司有录音室那样的专业设备？” “那我就不懂了，你去不去嘛？” 宋宪继续苦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得去。对了，那个歌手你认识。” “嗯？” 方初晓懵逼的回头。 “林欢笙，她现在是咱们公司的女艺人。” “哦？”方初晓忽然眯起眼，笑盈盈的说：“是她呀，那挺不错的，她唱歌很好听，对了，和你合唱更好听。” 宋宪一下就麻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咱们公司的艺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一个音乐公司？” 宋宪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我没说过吗？真的没有吗？ “咳咳，就是当时头脑发热的主意，你也看出来了，她是有那种天赋的，能给咱们当摇钱树，如果被别人挖去，就太可惜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方初晓眼神从宋宪的身上挪开，然后没再说什么。 宋宪还是心虚，他总觉得，方初晓在谋划着什么，但是他没有证据。 很快，宋宪就被方初晓拉进了衣帽间。她坐在化妆镜前面让宋宪坐在边上，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化妆。 平时的方初晓也是化妆的，而且在孔卿、唐雨的‘调教’下，技术已经是如火纯青了。 当一个素面朝天就非常惊艳的女生精通化妆后，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宋宪就觉得很刺激，老板娘太漂亮了，怕被人惦记上！ 今天的老板娘妆化的尤为认真，耗费了半个小时，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非常慢的了。 “怎么样？”方初晓测过脸来，笑盈盈的问。 宋宪捂着胸口说：“美的我心都要化了。” “马屁精。”方初晓傲娇的说着，但那满脸的笑意还是非常受用的。 “那咱们可以走了吗？半小时到了。”宋宪看了眼手表说。 方初晓是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平时说半小时那就是半小时，今天偏偏摇头：“不行，还没挑衣服呢，你觉得我今天适合穿什么颜色的？” “……” 开始了开始了，我已经闻到硝烟味了，这就是女人吗？也太可怕了！ “你是在叠buff吗？”宋宪没忍住问了出来。 方初晓正在挑衣服，听到这句话，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回眸一笑：“嗯，然后把你们秒了。” 第610章 刀剑如梦 第611章刀剑如梦 宋宪很少看见方初晓对打扮如此上心过。 原来以前她对林欢笙的漫不经心，堆叠起来，就非常客观了。 至于穿搭方面，方初晓研究的并不多，也不是很爱买服装的那款女生，衣柜里的服饰只能说少且精。 经过十分钟，方初晓从上到下已经全然换了一套。 最里面是高领蓝色衬衫，套一件黑色的长袖，最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大衣。下身是斑马纹的半身裙遮住了裤子，以此来提拉腰线显得本就匀称修长的一双腿更加长了。 更要命的是，还换了一双黑色的高跟的长筒马靴。 再搭配上那飒的不行的女王妆容，最后挑了一款红色的斜挎包背在肩上，气场全开。 站在化妆镜前，方初晓转了一圈然后问宋宪：“怎么样？” 宋宪又一次捂着胸口说：“我感觉我已经被秒了。” “很好，但是……还不够。” “？？？” 方初晓又打开一个抽屉，开始戴耳坠，一对很简单，只是在地摊上买的耳坠，样式是一个月亮旁绕着一堆闪闪发光的星星亮片，时尚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宋宪由衷的说：“你以后当一个美妆博主一定很吸粉。” “那是什么？”方初晓非常好奇的问，有的时候宋宪的嘴里会冒出奇怪的词语，但是他解释的都很少。 “没什么，我预想的一个未来职业。” “所以你刚刚那句话是夸我？” “当然了，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马屁精。” 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初晓忽然挺住，然后回头，因为穿了一双高跟高筒靴，个子只是比宋宪低了一点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墨镜，就忽然间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今天你给我开车。” 这么重的女王味！ 宋宪感觉自己更爱这款了。 老板娘已经发话了，宋宪也只能听着，所以今天是他开车，火星坐在副驾驶，至于方初晓则坐在后面保持着强大的气场。 火星小声的说：“初晓今天怎么了？” 宋宪小声的回答：“去打战。” “……” 宋宪看了火星一眼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人今天可真可怜。” 宋宪心中非常赞同。 …… 很快，就到了公司。 启点网络公司虽然只成立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是这日益壮大的速度肉眼可见，因为其老板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所以这部门经常就会多出一个来。 原本只是网站和输入法两个工作室，然后又来一个游戏团队，这个团队的人数比其余两个工作室加起来还多，近期又多了一个网络安全工作室，主要业务是打击外挂，并且兼顾给电脑删除垃圾插件、病毒，只是这条路很长，他们还在路上。 所以现在的人数，差不多能有三百人了。不过好在宋宪之前买了不少地产，这个办公地点一点都不用愁，所以现在的启点网络公司，是一栋楼。 因为来过几次，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宋宪是大老板，所以打招呼的人并不少。 宋宪问一个员工：“听说今天有歌手来咱们公司演唱主题曲，人来了吗？” 员工回答：“来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也是刚来，现在在三楼的大会议室呢。老板……我们能不能去看啊？” 员工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有光，没有办法，林欢笙的魅力太强了。 宋宪说：“虽然我是老板，但是这个我还真的做不了主，去问你们的部长，同意当然可以。”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坐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大家都很忙，要知道王西还经常通宵，所以哪有时间给他们放假看节目？ 员工非常沮丧，但也没办法。 …… 三楼的大会议室就是宋宪第一次来到公司的时候，开会的那间。 推开门的时候，就能听见里面有乐器的声音，不过只是间歇的几声，似乎还在准备当中。 王西和陈小七以及游戏部门的一些员工都在里面，看来都是来看热闹的。 会议室的另外一头架势就非常大了，王西这小子居然请了一个乐团过来，各种设备还有乐手都在，人数差不多能有三十人，是个不小的制作了。 见到宋宪和方初晓的到来，王西有些惊讶，但是陈小七很开心，一下就和方初晓聚在了一起，开始夸赞对方今天的打扮是她中意的那款。 却没有注意到，宋宪朝她投来了锐利的眼神，你也相当唐雨？ 其余人都在和宋宪打着招呼，知道这位老板平易敬人，身边又站在一个十分养眼的大美女，不由得八卦问：“老板，这位美女是？” 方初晓摘下墨镜，淡淡的说：“我叫方初晓，你们可以喊我老板娘。” 豁~ 众人开始起哄，打趣宋宪有福。 几人正在玩笑呢，乐队那边，忽然有人拿着话筒说：“各位，请保持安静，如果有必要，请退出录音室。”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六十岁左右，头发有些花白，看着不着边际的一个男人。 一下子，大家都安静了。 宋宪还想问王西这位是谁，但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要保持安静嘛。 很快，他们的乐器就调试好了，林欢笙坐在乐队的中间。 宋宪是第一次见到林欢笙在唱歌的时候，自己没有使用任何乐器，今天的她，手中只有一支话筒。 另外的一边，还有摄影机在录像。 噌~ 忽然，一个锋利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是刀剑出窍的声音。 再接着，一个乐队的指挥开始挥舞手势。 悠扬的马头琴开始响起，配着萧悠扬空洞的声音让人的脑海中不禁开始浮现出一片大漠的风景。 宋宪的鸡皮疙瘩一下就冒了起来，忽然间，林欢笙握着话筒，开始唱了起来：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 第611章 第612章 这首《刀剑如梦》当然是宋宪交给林欢笙的。 当初玩《神剑》这款游戏，体验其中的剧情的时候，脑中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bg，虽然这个游戏还没优秀到能配上这个bg，但也算搭了。 启点的员工都不知道这首歌的词曲是出自他们老板之手，只知道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女歌手也是启点的员工。原本是想着是自己人，要求也就不那么严格了。后来看到歌词的时候，直接就敲定了这首歌。 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第一时间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宋宪听周华健所演唱的《刀剑如梦》感觉是一坛酝酿多年的美酒，醇厚和柔和完美的结合，品味之后更是余味无穷。 可他把词曲交给林欢笙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更多细节，一如习惯那样，编曲和乐器搭配全都交给她去弄。在这一方面，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专业了。 但事实证明，这绝对是正确的。编曲更加偏重金属感，以及那种辽阔的感觉，每句歌词的短句也非常有特点，锋利中带着柔情，对演唱的技巧要求非常高。 这不由让宋宪感叹，林欢笙简直是天生的音乐人！ 方初晓听完以后，眼睛中好像也在放着光。 宋宪说：“你一脸迷妹的表情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是来宣誓主权的？” 方初晓哼哼的说：“她唱这首歌的时候……气场也好大。” 宋宪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太可爱了，明明是来宣誓主权的，怎么会被圈粉？还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自信？ 这还是方初晓吗？ 忽然，她想起来什么，拉着宋宪的胳膊说：“你说，这首歌是不是你写的？” 她是知道的，林欢笙可唱过不少宋宪写的歌。 宋宪说：“算是。” “好哇你！” “摇钱树，摇钱树！” “哼！” …… 今天在这里是录制主题曲的，所以一遍是不够的，主要是林欢笙觉得不够完美。 指挥老师说：“刚刚那一遍明明非常好啊。” 林欢笙抱歉一笑：“我对自己的情绪不太满意。” “好……” 这一幕宋宪可太熟了，她就是这样，对于要发表的东西就是这么看重。反正新专辑的那几首歌，可不止是唱了一遍两遍。 乐队老师们自然没有意见，唯一有意见的就是在场的公司领导们，他说话非常直爽：“请各位领导先退出去，这里是录音室，不是音乐剧院，还是会有些影响大家发挥的。” 老师都发话了，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待着，纷纷退了出去。 王西说：“这个录制到时候是要放到论坛去的，也不知道咱们这些人有没有被录进去，如果出镜的确不太好。” “这个还要发论坛？”方初晓问。 “当然了，这是游戏的主题曲，在公司录制的意义很大，和广大玩家分享也是应该的。而且，那个唱歌的美眉一定会有很多讨论度。”陈小七说完，又亲昵的揽着方初晓的胳膊说：“当然了，要是初晓姐唱，讨论度会更高。” “我？我唱歌可没那么好。”方初晓说。 “可别妄自菲薄，林欢笙也没比你好多少。”宋宪面无表情的说道，该当舔狗的时候还是要当狗的。 “是吗？那你也给我写首歌让我唱啊。”方初晓翻了个白眼。 她是玩笑话，但是宋宪当真了，笑盈盈的说：“那当然没问题，小七，帮我拿一下纸和笔。” “你认真的？” 宋宪笑道：“当然，这个歌名就很有意思。” “什么？” 宋宪眯着眼，笑盈盈的看着方初晓的眼睛说：“偏爱。” “哼，花心大萝卜，还偏爱呢。” “唱不唱？” “不唱！” “那我给林欢笙了。” “你敢！” …… 宋宪还是在纸上把歌词写了下来，然后很郑重的递给方初晓说：“其实我是认真的，这款游戏对我，对公司来说都很重要，所以一首主题曲我觉得是不够的，江湖除了刀剑，还应该有爱情不是吗？” 方初晓接过歌词，又悄悄的看了宋宪一眼，发现这家伙也在瞧自己，那个眼神有些温柔。 她又收回目光，盯着歌词，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阖上本子问：“那如果我不唱，真的会给方初晓？” “不会啊，这个偏爱当然是给你的。” 方初晓满意的眯眼笑着，哼哼的说：“你这个家伙，也不是很笨嘛。那你给我唱一遍，我要是满意就同意。” 这对宋宪来说没有什么难度，音乐天赋还是有一些的。 最后，在宋宪的歌声和忽悠之下，方初晓接下来这个重任，她喜欢这个歌词，也喜欢这个旋律，她觉得自己拒绝不了。 在她同意之后，宋宪苦笑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歌词和曲我都拿的出来，不过需要有人润一润，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这个专业的，全靠……灵气，嗯，就是灵气。” 方初晓若有所思的看着宋宪：“所以呢？” “所以……得找个专业人士。” 方初晓恍然大悟的点头，“那个人一定是林欢笙。” “不一定，可以是别人，这个专业里她没专业到那种程度。” 让宋宪意外的是，方初晓却说：“没事，就让她帮帮忙。” “嗯？”这家伙又闹什么幺蛾子？ 审视了方初晓几秒，宋宪恍然大悟，今天的她就是来宣誓主权的，这首歌似乎更如虎添翼了。 脑子中似乎已经能想到那个画面了——方初晓把歌词递给林欢笙，然后带着气场说：“看，这是宋宪给我的偏爱。” 那个画面简直了！ 接着，宋宪和陈小七带着方初晓在公司里逛着，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启点，以前就听过宋宪说起这里，一直想来，只是宋宪没有陪着。 方初晓又想起了那次在平南，宋宪第一次带她还有孔卿去启点网络公司的时候说过许多东西，似乎今天都一步步变成现实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第613章 绿茶那套哪学的 第614章绿茶那套哪学的？ 林欢笙虽然意外，但还是接受了邀请坐到了方初晓的身边，看着一桌的陌生人，除了宋宪、方初晓还有火星之外其余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启点网络的核心人物。 要说起来，启点的这些人几乎全是新生代，年纪18-30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男生。 所以，他们很自然的看见林欢笙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抹火热，但因为都是理工男，只敢偷偷的瞟几眼，然后陌陌收回目光。 这些，方初晓也是看在眼睛里面的，她刚刚在启点内部也转了一圈，这些人大多都已经认识了，便笑着介绍道：“各位，刚刚都已经在会议室见过咱们的大明星林欢笙了，对咱们欢笙的歌声有什么评价？” 林欢笙有些窘迫，夸赞的话她听过很多，但从来没有这样的啊。 果然，来者不善！ “呵呵，今天我们很有耳福，林小姐的歌声真的像天籁一样。” “是啊是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我很喜欢……”一个技术领导有些含羞的说：“林小姐，等会能一起合影吗？我还想要个签名。” “我也要我也要。” 见他们窘迫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林欢笙觉得还挺好玩的，欣然点头答应：“当然没有问题，谢谢大家的喜爱，希望广大玩家也喜欢我们的主题曲。” …… 王西坐在宋宪的左手边，轻轻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说：“我怎么感觉哪不对劲？” “……”宋宪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白眼。 这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对劲才有鬼。 方初晓说：“大家不要心急，欢笙以后和咱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她也是咱们启点旗下的艺人啊。” “嗯？真的？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同事了？” 一下和女神的距离又拉进了一些，这让大家的心都有些火热。 林欢笙浅浅一笑：“嗯，我算是启点的员工，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作品，也没有什么名气。” “嗨，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以欢笙的实力，早晚会出名，到时候我们也算是最早一批的粉丝？”有员工开玩笑。 方初晓说：“那可不算第一批，欢笙和宋宪是校友，她在深大就非常有名气的。” “和宋总还是校友……” 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老板娘好像有醋意……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把嘴巴闭上，明哲保身才对？惹不起啊！ 林欢笙也看了方初晓一眼，笑盈盈的说：“只是校友而已，不过我也是靠自己的实力进的咱们启点。而且以后还真的可能和大家要多接触了，刚刚黄经理和我聊了几句，邀请我担任咱们游戏的形象代言人，如果需要配合是需要常来公司的，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同仁多多关照。” 一个长的漂亮，声音好听，又会说话的女生，总是会受到大家的欢迎。气氛一下就熟络了起来。 王西看准时机，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说：“各位，明天就是咱《神剑》第一次更新大版本，从明天开始，咱们的工作量也会加重，希望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只要好好干，宋总给大家发工资。” 忽然被点名，宋宪也站了起来，笑着说：“行，既然王总替我做了承诺，这个奖金自然是少不了的了。不过有个前提，今天都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开始，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出来。” 大家也都拿着酒杯站了起来，酒杯碰撞的声音脆耳，看宋宪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大家也不敢留酒养鱼。 坐下之后，宋宪用手盖住方初晓的杯子说：“你就别喝了。” 方初晓不解的回头看着他，弯弯的柳眉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什么？” “养生。”宋宪说。 “哼。”方初晓傲娇的看了宋宪一眼，然后知趣的压低声音：“你是怕我喝多了，给你的林学姐找麻烦是？” “……”她什么都懂，刚刚就是故意的。 方小姐，你绿茶那套是哪里学来的？ 方初晓又压低了声音说：“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把她吓到。” “……” 宋宪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第六感有强烈的感觉……抬头一看，果然，林欢笙隔着几个位置，在和自己使眼色，一脸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放心，我不怕她。” 刚刚这两人的较量宋宪是看见了，相处的还算是平衡，也就不管了。 而且……现在的他也有些‘自身难保’。作为启点的创始人，绝对的核心人物，第一次和手下人吃饭，自然会受到最热情的待遇。 要平时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就算了，偏偏还好相处的很，这个机会，大家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已经跃跃欲试的端着酒杯想要来敬酒了。 酒桌文化从古至今就有，宋宪是逃不开的，只是说道：“下午还有工作，大家不要喝多啊。” 大家讪讪一笑，老大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让宋宪还有所有人意外的是，林欢笙和方初晓……两人喝起来了。 男人喝酒的时候，要么是说辞一套一套，要么是扯着粗嗓子喊着，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但是这两个女人喝酒的样子……实在有些养眼。 首先，两女的颜值都非常能打。林欢笙刚在公司里唱的那首《刀剑如梦》吸了不少粉。但方初晓今天特地的打扮本就是火力全开的女王装，女王喝酒，脸色绯红的样子，更是容易让人看痴了。 偏偏，她们喝酒还互相不说一句话，好像真应了那句“什么话都在酒里”一样。 “林小姐下午还要拍宣传照，这么喝……不好？”有人小声的说。 之前和林欢笙谈过的黄经理，回瞪了一眼：“不，挺好的！你们不觉得，林小姐这副半醉半醒的样子，才更符合咱们游戏的形象吗？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这个状态真是好极了！” “可是再这么喝下去，会醉的啊。” 林欢笙傲娇的轻轻抬头，“不会，我的酒量很好。”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方初晓一眼。 方初晓：“哼。” “……” 第614章 晚上再约 第615章晚上再约 宋宪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方初晓的酒量居然能有这么好！是了，她平时也不怎么喝，更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底线。 啪。 忽然，方初晓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酒杯，好像是在说：到此为止。 林欢笙满面绯红，用手撑着自己的俏脸，“干嘛？不行了啊？” “不是，下午你不是还要拍宣传照吗？咱俩先到这，晚上，晚上在约过的。” “好。”林欢笙没有任何考虑的点头。 “……” 宋宪睁着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刚自己是错过了什么？这两人怎么突然就越起来了？ 剧本不是这样的？ 陈小七让服务员拿来醒酒药递给两人，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初晓姐，你这也太拼了。” 方初晓也有些醉了，拍了拍陈小七的肩膀说：“以后要是你也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陈小七特意看了林欢笙一眼，“喝死她！” 林欢笙从来都是外柔内刚的性格，虽然知道她是误会了，但还是冲她勾了勾手指说：“那你晚上一起来，你俩加一起我也不怕。” “嘿～”唐唐陈大姐大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当场就撸了撸袖子，“姐们儿一个人就够！” 方初晓摆手：“不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 情况愈演愈烈，宋宪弱弱的说：“我能不能插嘴说一句……” 两女：“不能！” 宋宪当场知趣的闭上了嘴。 王西则乐呵呵的对宋宪说：“宪哥，你和我也差不多啊。” “什么？” “怕女人。”王西觉得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我怕的只有一个，你怕两个。” 宋宪咬牙，妈的，我能受这气？ 也跟着压低声音说：“你也只有一个，我有两，你酸吗？” “……”王西不说话，心里痛骂：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酸了。 嗯，只是一点点！ …… 这顿饭大家吃的算风平浪静，但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所以之前想要和林欢笙合照要签名的人，也就没有开口，比较人家也喝的醉了，这个时候要有绅士风度！ 因为公司就在隔壁，所以用不着坐车，吃饱后走几步也就当作是散步了。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把乐队的老师给送回去的，但黄经理又把他们给留下了，说是下午还有一首歌要录。 这是超出计划之外的事情，但是，启点给钱，各位乐队老师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年景，搞音乐也要先填饱肚子和腰包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方初晓又和林欢笙凑到一起去了。 林欢笙觉得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了，可刚要开口，就听方初晓先说：“欢笙，我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 林欢笙有些纳闷，她又有什么招？想了想点头，“你先说说看。” “你先看这个。”方初晓把之前宋宪写的词曲拿了出来，递给了林欢笙。 林欢笙低头一看《偏爱》。 只是一眼，林欢笙就认出这是宋宪写的了。因为个人风格太强烈了，毕竟林欢笙收到宋宪的‘作品’也有十多首了。 “词曲都挺好的，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方初晓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便说道：“这个编曲想要让你帮忙，还有你看看有哪些地方能改进的。” “这首歌，你要唱？” “对啊，宋宪觉得《神剑》一首主题曲不太够，所以想让我也唱一首，不过经验不足，想让你帮帮忙。”顿了一下，方初晓又说：“这是真心想让你帮忙的，这是给《神剑》的歌，所以我只想唱好它。” “当然，在唱歌这一方面，我不可能比你强。所以还需要你多帮忙。” 和方初晓对视了一眼，林欢笙这才相信她这是真的虚心请教，同时还有了一些好感，能够放下感情的冲动，认真的对待音乐，这个人也不会太坏。 “行，不过，我的要求比较高。” “没有关系，对了，我刚喝了酒，会有影响吗？” 林欢笙点头，“当然会了，喝了酒以后声带会充血，这个时候唱真假声的效果会比较好，而且嗓子也放的比较开。只不过，这个时候唱歌对嗓子是会有一些损害的，但是问题不大，大概要养几天。当然，如果以后你想要从事这个行业相关，酒后唱歌对嗓子伤害还是很可观的。” “那这么说，今天的问题不大？”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到底怎么样，等会你先唱几句我听听，然后再编曲，怎么样？” “没问题。” …… 宋宪和火星就走在这两人的身后，因为是饭后消食，所以步子也放的很慢。 刚见到两人凑到一起的时候，宋宪还觉得很不妙，可渐渐的，居然发现这两个人好像很要好的样子，最后居然有说有笑的，就好像是闺蜜一样。 难道是她俩酒喝多了，发酒疯了？ 启点网络是个快节奏的公司，刚从楼梯迈步进来，就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音，而且非常密集。这可是饭点的时间啊，按照上班的时间规定，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休息才对。 “公司每天都这样？”宋宪问王西。 王西：“什么？” “休息时间都在加班？”宋宪无语的说：“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扒皮老板。” 王西失笑道：“也不是每天这样，有的项目比较赶就这样了。” “那饭也要好好吃，身子垮了，拿什么挣钱。” “他们有分寸的。” 宋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其实王西和他们也是一类人，和他说的通才怪。 刚刚说了一番话，再一转头，就发现林欢笙和方初晓还有陈小七三人都不见了，火星说他们是朝着早上录音的那个办公室去了。 宋宪嗯了一声，朝那个办公室走去，一半时忽然又停下，拍了拍王西的肩膀说：“对了，你啊就别去了。” “为什么？”王西表示很懵逼。 “大家都在加班，你好意思不务正业，加班去。”宋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王西委屈，但是他不说，只是默默的转身。 第615章 磕到了 第616章磕到了 这里终究不是录音室，而是因为会议室地盘够大，能够容纳那么多乐队老师和乐器而使用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首歌的录制过程会放在论坛上，到时候自然也会拍摄一些关于公司内部的画面，所以这里就成了最适合的地方。 之前那首《刀剑如梦》实际上是林欢笙和各位老师在录音室磨合过几遍之后，才在这边演绎的这么顺利的。 现在，突然又出现一首歌，对于各位的工作难度是有的，不过问题不大，毕竟都是专业的，只是没有早上那么顺利。 林欢笙：“这首歌的难度其实并不大，只是有几个高音……这样，咱们先试试？” “好。” 方初晓的天赋不错，就是这个底子差了点，毕竟没有专业系统的学习过，虽然那个高音是唱上去了，可别的小问题又出现了，抢拍、气息不稳，还有吸气声之类的。 在音乐方面，林欢笙是吹毛求疵类型的，所以就算不是自己来唱，对这个要求也是颇高。 方初晓能够感觉到，这不是刻意的为难，是真的想帮自己。 一时间，她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林欢笙来帮这个忙？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的弱点吗？ “要不，我给你演示一遍？”林欢笙问。 想了想，方初晓点头，“好啊。” 这有利于自己的进步！ 宋宪坐在一旁看着，问火星：“你说，她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火星木讷的问，然后反应了过来说：“宪哥，女人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我清楚个屁，我也糊涂了。 这时，方初晓突然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宋宪想要假装没看见，毕竟他不想掺合这两个人事儿，能透明就很好了！ 见宋宪无动于衷，方初晓瞪圆了眼睛。 得，现在不能装瞎子了，心中暗骂，自己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等宋宪走过来，方初晓说：“你是原创，刚刚也听了我唱的，有没有什么毛病可以挑？” 宋宪想了想，“这个我还真给不了什么建议，而且我感觉你唱的已经很好了。” 方初晓的脸一下就垮了，“你说，我揽这个活儿是不是找罪受？”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找的林欢笙。” “什么意思？” 宋宪看向林欢笙，苦笑着说：“我给她路过音，她对自己的要求，比你高多了，她已经很仁慈了。” 方初晓：“……” 通过宋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说的是事实，再一想到早上那完美的《刀剑如梦》就更相信了。 确实是个摇钱树。 林欢笙说：“其实问题不大的，主要是最后的那个高音，我教你一个方法……” 方初晓欣然点头，“好啊。” 两人的相处方式让宋宪很吃惊，这么友好是真的吗？ 事实证明，林欢笙的实力太强了，在她的调教下，方初晓的进步很大。 这时，黄经理推门走了进来，苦笑着对林欢笙说：“林小姐，服装已经运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试试？咱们争取今天之内把宣传照拍完。” 林欢笙点了点头，“行，不过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您看。” “一小时是？没问题没问题，那我在隔壁等您？” “麻烦了。” 黄经理走后，方初晓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当误了别人的正事儿。再一看林欢笙脸色微红，好像酒劲上来了……愧疚感更深了。 “欢笙，我觉得我状态还可以，要不现在录一遍？” “好，我去和各位老师说一声。” …… 正如林欢笙说的那样，方初晓的天赋不错，底子差，但通过一些技巧短时间内还是能有一些提升的，至少对付这首歌没有问题。 不过因为林欢笙对音乐的高要求，所以特地为了这首歌有些地方做了改编，更适合方初晓的演绎，同时也不会破坏整首歌的美感。 在这方面，她的天赋强的惊人。 悠扬的前奏响起，方初晓显得有些紧张，那双握着话筒的手攥的非常紧，好像出汗了似的。 林欢笙站在她的前面，双手放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方初晓也跟着那个节奏做了两组深呼吸，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她的音准还是不错的，前奏结束，她的歌声也跟着响起：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个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当，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的人不喊累 …… 随着歌曲的递进，方初晓的状态越来越开放，那种紧张的感觉随之消退，渐入佳境。 她的目光始终看着宋宪，那些歌词就好像是她要表达的东西，自心而发。 一首歌结束，只有宋宪和林欢笙鼓掌，她知道不只是送给自己的，还有乐队的各位老师。 指挥老师笑呵呵的对她说：“进步挺大的，这一遍录的也很不错。” “谢谢老师！” 在紧张的时候，得到肯定的夸赞，方初晓很激动，更多的是松一口气，好像是庆幸自己的这道坎迈过去了。 林欢笙走了上来，眯着眼笑道：“比我想象中，表现的更好。” “谢谢。” 林欢笙皎洁一笑：“不客气。” 这首歌录完，各位音乐老师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各自收好东西在黄经理的安排下离开了。 方初晓对林欢笙说：“对了，你拍宣传照，我也想去看。” “当然没有问题，要不……你和我一起拍？”林欢笙说。 “啊？” 刚唱完歌，现在又要拍宣传照？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林欢笙笑着说：“你本来就很好看啊，而且喝了酒以后，脸红彤彤的，很可爱。” 接着，她揽着方初晓的肩膀，看着宋宪问：“你觉得，我们俩一起拍宣传照，配不配？”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宋宪连连点头，“配的很！” 这是实话，两女的身高差不多，方初晓今天的穿搭、妆容攻气十足，又因为喝了酒刚刚在林欢笙的调教下唱了歌，攻气之中透着一些柔软气质。至于林欢笙，看起来是偏甜美类型的女生，因为喝了酒也显得很可爱，现在又搂着方初晓的肩，显得十分和谐。 磕到了，磕到了。 第616章 第617章 黄经理和林欢笙谈的是《神剑》的宣传照，这个时候，方初晓跟着一起，其实并不突兀。 两个美女在一起的效果，肯定是1+12的。 不过这还是要和黄经理商量一下的，听闻老板娘也要跟着一起拍，黄经理连连点头说没问题。 那可是老板娘啊！首先惹不起不说，更何况人家的条件摆在那，根本不比林欢笙差，刚刚又唱了《偏爱》，能一起排简直求之不得。 方初晓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宋宪说：“不对啊，欢笙是签了合同，是有工资拿的，那我呢，我的工资呢？” 宋宪苦笑：“你都是老板娘了，你可以给自己发工资啊，想发多少，直接和财务说。” “想要多少都行？” 宋宪眨了眨眼，“我都是你的了，你说呢？” 方初晓眯着眼，痴痴的笑着。 “咳咳……”林欢笙轻轻咳嗽，“你俩，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方初晓笑意更浓了，有一种炫耀成功的表情。 这点小心思，林欢笙和宋宪都一清二楚。 …… 《神剑》是一款仙侠类型的游戏，在这个武侠为主流市场的市场上，算是一股非常独特的清流了，游戏的定位也是它火爆的重要原因之一。别的不说，就光是踏剑而行，就是多少男生的梦想？ 所以她们拍的宣传照，自然也是符合游戏内的服饰。 宣传照的想法，公司内早就有了，所以早就订购了衣服，刚刚黄经理已经让人送了过来。 宋宪等了一会儿，便见到方初晓从更衣室走了出来，她挑了一套以红黑为主色调的侠客服，束起高马尾，脸上的妆容又加了一道血迹，多了些肃杀的气质。另外，还配了一柄藏青色的长剑。 方初晓的五官和身材就注定了她极高的可塑性，简单说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衣架子，穿什么都能有独特的气质。 “你觉得怎么样？”方初晓的心情很好，但是刻意不让自己笑出来，还举着剑，做了几个动作。 宋宪那么了解这款游戏，那他的意见肯定是很重要的。 面对这道送分题，宋宪笑盈盈的说：“非常适合，你这个形象简直符合武侠小说里所有漂亮女主的脸。和我们游戏的契合度也非常高。” 宋宪手轻轻摸着下巴说：“我甚至觉得，可以按照你这套衣服出一个新职业。” 方初晓听的满心欢喜，想要保持女侠的高冷也没能绷住，笑盈盈的说：“你也太夸张了，不过……我也这么觉得。” 宋宪说：“你喜欢这种扮演吗？” 方初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认真的思考后说：“还不错，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就想当一个女侠呢。而且这些衣服也很漂亮啊！” “我也这么觉得，嗯，要不买几套回去。” “啊？”方初晓不太理解了，这些衣服能穿出去吗？不会很奇怪吗？ 宋宪凑近上去，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可以晚上洗完澡穿。” “洗完澡穿睡……” “嘿嘿。”宋宪很配合的笑着。方初晓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许。 两人又在更衣室门口等了一会儿，林欢笙还是没有出来，方初晓说：“她选的那个衣服好像有些麻烦。” “麻烦？” “嗯，阵仗挺大的，而且她今天也没化妆，化妆老师说要给她补个妆。” “那就多等一会呗。” 方初晓忽然视线又转到宋宪身上，似笑非笑的说：“对了，你是不是很期待欢笙的造型？” 这种突击话题总是让宋宪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但方初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一点都不期待。要不是陪着你，我早走了。” “哼！果然……” “什么？” “男人啊，都是骗子。” “……” “你的眼睛盯着更衣室门口多久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是对你流口水，我在想，你今天晚上穿什么衣服好。” “流氓！” 关于林欢笙造型的事情，不能多聊，不然肯定崩。宋宪连忙转移话题问：“就因为她帮你录一首歌，你好像对她的感官好像挺不错的。” “唉~这还不是要怪你。原本嘛，我只是想小小的炫耀一下，没想到骑虎难下了。而且她又那么好心、耐心，如果不是她，我今天这首歌勉强录完都不可能。另外我发现……” “什么？” “她对你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宋同学，你的魅力好像不太行了。” “啊？”宋宪想说应该还好，但话到嘴边就吞回去了，改口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对你很正常啊。” “没有听懂。” “你没有感觉到，她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吗？非常好相处，如果她真的对你有那种意思，应该会在我面前对你很客气，如果再心虚一点都可能不敢看你。” “真的？” “哼！不然呢？你以为我今天的妆白化的？这气场这么强，她对你有意思，一定会心虚的！” 原来是这样…… 方初晓语气中带着一些得意的说：“女人的第六感其实非常准的，不过以后你不能这么优秀了，至少收敛一点。” 话题忽然幼稚，宋宪苦笑：“你也一样。”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更衣室的门打开，林欢笙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和方初晓说的一样，阵仗确实挺大的…… 林欢笙穿的是一件宫廷装，确切的说是皇后、皇女那样身份的人，在重大场合才会穿的凤冠霞帔，并不是婚服，而是一种礼服。 这套礼服第一眼就能够感觉到一种庄重感，上面绣的金凤栩栩如生贵气非凡，头带金冠，裙摆拖地约有两米。 她的妆容也已经化好了，还是以红色为主，衬托出一种贵气。 宋宪用一句话说就是，这简直是武则天本人？ 另外，她的手上也握着一柄剑，这剑同样非常精细，看着就很贵气。 第617章 游戏更新 第618章游戏更新 当林欢笙和方初晓都换上了各自的服饰，手中拿着华丽的长剑，站在一起时，宋宪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该看谁了。 他相信，在场的大家，也是这样的感觉。 林欢笙这身礼服是很明显的皇室华服，是一位皇天贵胄，可手中偏偏提着一柄长剑。这柄剑并不破坏美感，反而将皇室的气场全全衬托了出来。 而方初晓，虽是一身游侠的服饰，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首饰点缀，可那一柄剑就足够了，和林欢笙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反而感觉非常平衡。 宋宪的脑海里很自然的联想起一副江湖人士与皇室纷争的大戏。 黄经理拍着手掌笑道：“咱们公司可太会挑人了，这么漂亮的两位模特在一起，这个宣传照的效果一定非常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附和，气氛热闹。 黄经理说：“大家都玩过游戏，知道剧情的主线因为一桩谜案，各个江湖帮派和皇室有了接触。明天的大版本更新中，在主线里，皇室和江湖人士会有冲突发生，二位大美女的扮相非常贴合咱们的主线。二位，如果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拍？” 方初晓说：“我没问题了。” 林欢笙跟着点头，“经理，我也好了。” “那行，那大家就抓紧时间开始。” 作为一个对摄影谈不上专业的宋宪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竟然有种她们两个越来越和谐的感觉，但是冲突感尤为的强烈。 说和谐是因为她们两个有一种说不上的默契，配合的非常好。 至于冲突感，就是两人角色定位的关系了。每一张图片，两人几乎都是敌对关系，眼中有杀气。 这个拍摄的过程大概用了四十分钟，黄经理邀请宋宪一起选照片。虽然拍了很多，但是能放到论坛上的，自然要是最好的。 方初晓还穿着戏服站在宋宪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喜欢的，林欢笙嘴也没闲着，两位大美女莺莺燕燕讨论的很热闹。 最后宋宪发现，自己并没有提什么意见，都是她们两个自己做的决定。 …… 方初晓觉得这一天过的非常充实，在离开公司的时候，她还主动邀请林欢笙一起吃晚饭。 对此，林欢笙并没有拒绝。 这顿晚饭选择在一个不起眼，但是很干净的小饭馆里，期间三人相处的还不错，方初晓和林欢笙的关系好像还进一步的加深了。 最后，三人一起坐着车，直到深大的校门口才分别。 回去的路上，宋宪说：“我还是感觉不太真实，你忘了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记得了，毕竟花了那么多心思化妆和挑衣服。” “那……” “首先，我觉得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没感觉到吗？我们秀了好多次恩爱，她也收到了很多次的暗示。” 宋宪轻轻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是今天的vp，很茶。” 方初晓还听不懂茶是什么意思，这也不重要，毕竟这个家伙总是说一些人听不懂莫名其妙的话。 她继续说：“其次，她这个人给我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上次在你们学校的那个晚会是例外，了解不多。今天相处了这么久，她的性格是我喜欢的，很适合做朋友。” “喜欢？”宋宪的眉头挑了一下。 “她的性格你不喜欢？” 妈耶！一个送命题！ 宋宪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的说：“你知道我和她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方初晓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去大毛店里那个晚上，在那碰见了小薇。林欢笙很聪明，她知道小薇一定会把这件事转述给你，所以和我说了，要保持距离，从那天以后我们都没见过，电话也没打过一通。” 方初晓睁着大大的眼睛，透着些些单纯和可爱，“真的？” “当然，我也没必要骗你啊。” “确实，这像是她的风格。” 宋宪：“……” 这才一天，你就了解成这样了？ 方初晓靠在松软的车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多好一姑娘啊，不过林同学，你的魅力好像真的不如以前了……咯咯……” “……” …… 第二天一早，宋宪还在睡梦中，就被方初晓给晃醒了，那个力道还很大。 这像她又不像她。 在恋爱之前，她确实是这样的，透着一股暴力美。 但是在恋爱之后，基本叫宋宪起床，都透着一股温柔，就好像是个贤妻良母。 今天这是咋了？ “宋宪快起来，游戏进不去了。” “啊？” 因为刚睡醒，大脑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应该是大版本更新，所以才会这样。 从床上坐起身，目光扫了一眼床边的电脑，显示屏上只有游戏的登录界面，但是登录按钮是灰色的。 “公告说还要一个小时才开服。” 宋宪说：“这很正常，你去论坛看过了吗？” “哎呀，我忘了。满脑子都是今天的新内容。我现在就去看看。” 这也太迷糊了，昨天忙了一天，这会儿全忘了？ 等了一会儿，方初晓坐在屏幕前面，一声不发，安静的有些出奇。 “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来看看。” 宋宪这才掀开被子，披上外套凑到电脑前，和方初晓一起挤一张椅子。 论坛还是那个样子，界面排版没有变，但是最上方多了一张横长的图片，上面是林欢笙和方初晓各自持剑，互相对刺的图片。 这张图片非常的显眼，比较……两人都太漂亮了，其次就是两双眼睛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再往下看，多了几个置顶的帖子，与以往不同的是，字体不仅变成红色的了，而且还加粗了。全都是与新版本内容相关的。 第一个置顶帖子是关于游戏内容更新以及bug修复，点击量10w+ 第二个置顶帖子，标题是《两位形象代言人录制游戏主题曲的实录视频》，点击量8w+ 第三个置顶帖子，《两位形象代言人的宣传剧照》，点击量7w+ 第618章 我才是小三 第619章 我才是小三？ 游戏开服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 宋宪还记得，当时他们的游戏用户注册量只有五万。这个听起来并不显眼的数字，在如今国内的游戏圈里，已经是一个非常耀眼的成绩了，更何况这还是网游。 经过两个月的发酵，多方宣传渠道一起推进《神剑》的注册量已经翻了两倍，日活用户8w+。 这份数据还是宋宪昨天在启点网络公司的时候，听王西汇报的，根据推算，今天的大版本更新，又多了一些宣传渠道，这个数字还会网上攀升。 简单的说，就是《神剑》出圈了，当然，这个年代的圈子只是个非常模糊的东西，商业运作也不成熟。 宋宪可以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方初晓坐在宋宪边上，用一只手拖着自己的腮帮子，非常认真的看着帖子。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关于她和林欢笙一起拍的宣传照，还有她们唱的宣传曲。 那些宣传照两人都看过，床头柜上就摆着一本昨天刚洗出来的。不过这不影响方初晓再一次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抽空，她用余光瞄了宋宪一下，沉吟后问：“你在看什么？” 宋宪的目光依旧跟随着屏幕，平和的回答：“在看你。” 方初晓抿着嘴唇，满意的笑了笑，骄傲的说：“算你有眼光。” 她的话音刚落，宋宪又补充一句：“和林欢笙。” “……” 感受到那并不友善的目光，宋宪说：“你俩都在一个屏幕上，我这双健康的眼睛，总不能分裂？” “借口！” “……” “你就是花心！” “……”怎么回事，被发现了！ 方初晓放过这个话题，又询问：“那你觉得，我和她，哪个好看。” 宋宪刚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算了，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看评论就好。” 鼠标滚轮滚动，画面往下移，评论数已经破万，点赞高的无一例外，全是舔狗。 【这两位神仙是明星吗？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 【这是宣传照吗？不，这是艺术！】 【官方真的不懂事，为什么要发这几张照片？这点哪够？要发就多发几百张，这是在拯救世界，知道吗？】 【皇女！皇女！我爱了，我要当驸马！不不不，我忽然又想和侠女一起游历江湖了。】 【……】 方初晓一边看一边笑的花枝乱颤，她非常喜欢这些彩虹屁。 宋宪继续往下看，人才就更多了，还有不少人在评论区作诗……毕竟这个年代，诗歌还是非常火热的。 只是那个‘油’和‘土’的程度，宋宪多少有些难接受。 不过方初晓好像非常乐意看。 宋宪忽然心血来潮，说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女生都不太乐意听到这句话，特别是一个大美女在欣赏自己美丽的特写照的时候。 果然，方初晓横眉竖眼的问：“有这么明显吗？你是不是找揍？” “那为什么，你在我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方初晓的眉头立刻舒缓，眼眉弯弯，好看的像是月初的月牙，“讨厌，不过我还蛮爱听的。” 果然，这是个用土味情话就能哄的团团转的女人！ 宋宪又说：“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区别？” “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花需要水浇灌，女人水已经够多了，所以她们需要的是浪漫的情话。 方初晓脸色微红，扯着宋宪的袖口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还想听？”宋宪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幅度。 方初晓抱着宋宪的胳膊，很乖巧的点头。 “我觉得，你的本质是一本书。”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不然为什么，我越看你越想睡。” 这是方初晓喜欢听的答案，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盯着宋宪的眼睛，目光越来越朦胧，声音放的很轻：“那你……来睡呗。” …… 事实证明，做早操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具体宋宪说不出来，总之就是通体舒泰。 方初晓像是一条慵懒的小猫，蜷缩在被窝里，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但是她又想看昨天录制的录歌视频，宋宪只好把电脑屏幕对准她，然后打开视频。 视频的时常只有二十分钟左右，除了唱歌的五分钟，还有十五分钟的花絮。 这个剪辑明显用心很多，画面闪过的都是大家工作的样子，可以通过这个看见演唱者和团队的用心。 首先播放的是林欢笙的《刀剑如梦》，虽然隔着屏幕看，但是那个令人热血的歌词、令人舒畅的节奏，以及林欢笙得天独厚的嗓音，相辅相成，是一场听觉盛宴。 这个年代的音乐非常单纯，欣赏它的人，只是为了听音乐而听音乐，不像后来的短视频，音乐会沦为视觉的附属品。 宋宪开始滚动滑轮， 目光扫过评论，也有了八千多。 一首好的作品，引起共鸣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儿，好评也是趋于一片倒的趋势。给方初晓读了几条还算是不错的，宋宪又点开了《偏爱》的录制视频。 同样是二十分钟的视频，其中十五分钟的花絮。 不同的是，这次的花絮，大多都是林欢笙和方初晓两人的镜头，关于他们对歌曲的讨论，大多数是林欢笙为主导，方初晓提出建议然后俨然是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因为方初晓不算太专业，只是天赋还行，所以这个版本的《偏爱》也偏简单，在方初晓的超常发挥下还是挺抓耳的。 方初晓说：“从视频上看，我和她完全不像是情敌的样子。哦，本来也不是。” “……” “你快翻翻评论，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 宋宪哦了一声，乖乖照做，只不过在看了几眼之后，脸色渐渐变得很差，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怎么了？评论不太好吗？”方初晓有些紧张的问。 “嗯。” “他们都说什么了？”因为还躺在床上，看不清屏幕上的小字，方初晓伸长了脖子，可还是够呛。 宋宪很不高兴的说：“他们居然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超像一对……我都感觉我才是小三了。” 第619章 女人之间的细节 第620章 女人之间的细节 方初晓若有所思的歪着脑袋，看着宋宪说：“你怎么那么爱吃醋？小雨的也就算了，怎么欢笙的都吃？” “……” 不等宋宪回答，方初晓就替他做出了一个答案：“嗯，一定是你太爱我了！”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我那么有魅力。”她傲娇的撩了一下头发，“不过，我和小雨还有欢笙，好像是挺配的。” 宋宪连翻白眼，不做回答，关掉论坛又回到了被窝里。 见他不说话，方初晓侧过身，抱着他问：“干嘛呀！生气了？” 不至于？ “没有。”宋宪把手垫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一边思考一边说：“刚刚看到论坛里有人说，他们很喜欢这两首歌，只可惜在游戏里和论坛视频里能听到，在建议我们出一张游戏的磁带。” “这个主意挺不错的，你觉得不好吗？” “不是。” “那你在想什么？” “你不觉得，磁带这种东西，太笨拙了吗？” “会吗？挺方便的啊。” 对于当下的人们来说，想要听音乐最方便的是随身听。但现在的随身听价格昂贵不说，体积也并不小，毕竟是放磁带的东西啊。 经历过科技发达，用惯了智能手机和各种音乐软件的宋宪，实在看不上这种老旧的东西。 方初晓近距离的看着宋宪的表情，她呼吸轻微的打在宋宪的耳畔没有说话，知道他又在思考什么古灵精怪的主意了。 过了好一会儿，宋宪才问：“你昨天去公司，什么感觉？” “感觉？”方初晓很认真的思考着，手搭在宋宪的肚子上，一边有节奏的拍着，一边说：“就感觉大家都很忙，好像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一样。” 方初晓能有这种感觉实在太正常了，毕竟现在的启点网络就是这个样子，忙碌才是他们的主色调。 “所以，我刚刚在想，要不要给他们加一点工作量。” “……”方初晓说：“那会……把他们逼疯的？” 宋宪苦笑，“也是，不过疯的大概只有王西一个人。现在在公司里，他是管事儿的，我派的任务很重，他会有压力的。” 方初晓也跟着笑，“我记得，他肩上的担子已经不轻了。” “确实是这样。最开始的网页、输入法再到游戏、论坛、杀毒安全，他确实很忙。” 当然，作为公司里的‘老大’，王西的身边也是有可靠的人才的。但是他才是宋宪认命的一把手，担子不会轻。 “所以，你又想给他什么任务？”方初晓的手从宋宪的肚子上开始往上挪，轻轻揉着他的耳垂。 “就是刚刚说的磁带问题。我想开发一个音乐软件，收入市场上所有的歌。听众从电脑上打开软件就可以随意播放，不用别的设备和磁带。” 在宋宪的印象里，这样的软件出现的很迟，好像是0几年的时候才有的。 虽然想法简单，但在当下，绝对是跨时代的东西。而且对于技术来说，应该不难，只是音频而已嘛。 至于p3那种最早起不用磁带的随身听，宋宪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内存这种东西全世界都在刚起步，还真不一定能有那个技术，只能等别人发明出来。 所以，这个线上的音乐软件，会是最容易实现的目标。 方初晓听完后，连连点头，“这个想法很好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方便了。宋宪，我有的时候觉得你真是一个天才。” 宋宪无耻的笑着：“我也这么觉得。” “这么好的主意，你是在纠结，咱们的团队没有精力去弄吗？” 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宋宪长舒了一口气说：“是啊。其实咱们的公司一直在招人，招业界的顶尖人才，就连国外的也让猎头去谈过。不过……我铺开的摊子好像太大了，如果继续塞项目，会显得太臃肿了，你知道的，那不是我希望的。” “嗯。”方初晓轻声的应答，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做一个聆听者就好了。 “咱们公司的人数，目前来说已经饱和了。人员分配的也很紧张，勉强能够达到我预期的产品效果。这个项目要不就往后推一推，反正……也不是太着急。” 方初晓用袖子裹着自己的小手，然后轻轻揉着宋宪的眉头说：“咱们公司是搞科研的嘛，本来就急不来。而且，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啊，我昨天听公司的同事说，咱们公司现在的项目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是非常有名的，有好些外国公司想要来学习呢。” 在这个时代，让那些列强国家的精英们佩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我才不相信是学习这么简单，现在开始模仿我们，想要超越我们的公司可不少。”宋宪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不过这个交流学习还是有必要的，咱们也不能闭门造车。” …… 不多久，林欢笙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她说：“喂，宋宪吗？” “嗯。”宋宪回应，并且看了方初晓一眼。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游戏，怎么玩……”林欢笙苦笑着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游戏，不过……我对电脑不太熟……” 宋宪直接把电话递给方初晓，让她去说。 方初晓也非常乐意：“欢笙，其实很简单的，就是……”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实际效果却不是很好，毕竟方初晓也算是个电脑小白，自己都还没摸索清楚怎么能隔着一个电话说的清楚。 所以，两人很快便约定好一起玩，原本是打算去网的，后来方初晓又改了主意，让林欢笙到家里来，正好家里就有两台电脑。 等到电话挂断，宋宪才说道：“嘿，真是一天就变成好姐妹了？都往家里领了？” 方初晓钻出被窝，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然后坐在化妆镜前面捣鼓着瓶瓶罐罐，没搭理他。 宋宪问：“怎么不出门还要化妆。” 这次，方初晓回头了，“两个漂亮的女人之间，胜负是在细节当中的。” “……” 第620章 谈话 第621章 谈话 林欢笙是第一次到宋宪家，因为这边是别墅区，怕林欢笙找不到宋宪还特地开着车去小区门口接她。至于方初晓……她怕冷。 刚开着车到小区的门口，宋宪就见到了她。 今天的林欢笙穿的很厚实，头上戴着红色贝雷帽，脖子上也围着红色的围巾，外面套着一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米黄色大衣。看起来很可爱，好像让人见到心情都会变好。 滴~ 宋宪摁了一下喇叭，林欢笙这才注意过来，看到宋宪伸出手在朝她招手，她笑了笑走了过来，先是往副驾驶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说：“怎么是你来接我？” 看她那不太乐意的模样，宋宪翻了个白眼，“大姐，你以为我想来啊？这天很冷的。” “你这车里不是有空调吗。”林欢笙回敬了一个白眼，打开门坐上了副驾，“初晓就这么放心让你来接我？” “嗯，挺放心的。” “不对啊，她就这么对我放松警惕了？她昨天来见我可很心机呢。”林欢笙视线上挑，似乎在回忆昨天的林欢笙，说：“昨天见到她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心想，气场那么强，是不是把我当小三了？” “没有把你当小三，不过也有宣布主权的意思。” 林欢笙靠在椅子上，视线挪了过来，从上到下审视着宋宪，然后说：“你有那么抢手吗？” “……”这个问题宋宪直接忽略。 “今天她会约我到家里玩我还是挺意外的，难道她觉得我一点威胁都没有了？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好不好？” 宋宪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从上到下的审视一圈后说：“有吗？” “你……” 宋宪的心情似乎更愉悦了一些，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幅度，“不过她还是挺重视你的，现在在家里还在化妆呢。” “啊？我今天是素颜啊！没事，我就是特意这样的，不然我化妆把她赢了不太好。” 宋宪笑了笑：“你今天这香水还不错，应该不至于输的太惨。” “你这也算安慰吗？” “算。” 车子驶入小区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都默契的没有提起那晚说的‘不联系’的话题。 林欢笙说：“还有半个月我的专辑就要发售了，还挺紧张的。” “你紧张什么？” “？”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应该紧张吗？ 宋宪继续说：“该紧张的应该是现在的乐坛，咱俩联合，他们不该瑟瑟发抖吗？” 瞟了宋宪一眼，如果不是这家伙吹牛带上了自己，林欢笙高低得回怼几句。 但也知道这家伙在安慰自己，就没有多说什么。 “你也不用紧张，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们游戏的代言人，那首刀剑如梦在论坛的点击量很高，火是必然的，有了一点名气，你专辑发售还会难吗？” “嗯，前面我也在论坛看了，好多人都说好听，我也算是有点信心了。” “信心？”宋宪不由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想多了，你这个实力要还没信心，那我也不会签你。对了，和你说一声，在你专辑发售之后，需要去燕京拍一些写真照。” “为什么？” “环念电器会邀请你成为代言人，当然需要拍一些宣传照。” “……”林欢笙抿了抿嘴唇，苦笑着说：“我们签合同之前好像说过，你不能给我安排太多这样的工作，我……只想安心的弄我的音乐。” 这时，车开进了车库，宋宪停下车，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身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你也知道环念电器代言人的身份有多难拿，而且对你的好处有多大你也清楚。另外，你不是说你想拿奖吗？如果没有足够的知名度和曝光度，这个奖真有那么好拿吗？”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我好，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觉得……我靠着音乐，也能走到那一步。” “我当然相信，毕竟……那些歌是我拿出来的。”宋宪的语气很自信，甚至是自负，毕竟这些作品都是经过市场考验的，加上自己的资源还不能火，那就白重生了。 “那为什么……” 宋宪看着林欢笙的眼睛，说道：“放心，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不会太多。也没有必要，我也觉得你的重心应该放在音乐上，但这些是必要的，明白吗？” “明白。”林欢笙点头，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好像压在心口的石头好像挪开了，让人感觉轻松许多，心情也好了许多，之前她也担心过宋宪会利用手上的资源，让自己代言各种品牌，跑各种通告，等到需要的时候唱几首歌……这些完全就不是她的初衷。 “好了，下车进屋。” “嗯。”林欢笙开门下车，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宋宪说：“对了，还有半个月是我生日，想了想还是应该邀请你的，你去吗？” 宋宪手搭在车顶，不做思考的笑着：“当然。” …… 家里只有两台电脑，被林欢笙和方初晓一人霸占一台，宋宪只好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着。 起先，他还担心过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和，后来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这两人相处的和亲姐妹似的。就算是碰到电脑操作不太明白的东西，也是一起捣鼓，明明问宋宪一句就行的，两人偏偏把他当空气。 不多时，林欢笙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两个杯子好像是出来倒水的。 她轻轻的坐在宋宪身边的沙发上，压低了声音问：“你们两个刚刚在车库那么久，干嘛呢？” “……”宋宪顿了一下，问：“你觉得呢？” “这不是想不通，然后来问你吗？” “吃醋了？” “一点点。” “其实也没什么，就说给她商量了一下，以后她在娱乐圈该走什么路线。因为有一些争执，所以多说了几句。” “哦，这样啊。” “你这什么表情？好像都知道了似的，你问她了？” 第621章 方初晓的打算 第622章 方初晓的打算 “问了。”方初晓很诚实的点头，“确切的说，是她主动的和我坦白。” “……” “宋先生，她好像真的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宋宪缓缓的吸了口气说：“那说不定人家是心思藏着深，实际上对我觊觎很久了。” “美得你，还要不要脸？” 方初晓拿着杯子起身，懒得再和这个家伙说。 …… 晚上，王西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做了一个简单的财报。 “今天大版本更新，咱们的新用户量又大幅度的增加了，已经突破十五万大关了，在线人数也有九万。今天的礼包销售共一百三十万。” “嗯，成绩还可以。” “……” 听那边不说话了，宋宪问：“咋了？” “宪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都这样了，还只是还可以？也太打击人了。” 宋宪笑了笑：“我说好听的干嘛？这些成绩不都是在预计当中的吗？对了，上次让你做的网市场调研做的怎么样了？” “现在的一些大城市已经有网了，不过不多。但是和去年相比已经很多了，相信会越来越多。” “嗯，找人和那些大网的人联系一下，在那些网弄些联动活动，上网就送限定道具之类的……这个应该不用我教你了？” 王西笑着说：“不用，这些也不要我去琢磨。上次你不是说咱们的游戏策划，最好招一点心理学家吗？上个月就请了几个，效果还算是不错，这次应该也不会差。” 宋宪懵了一下，“我说了吗？” “说了啊，你不是说，让这些心理学家给咱们出注意，增加用户的粘性，加大礼包销售量，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宋宪捂脸……记得前世自己也骂过这样的资本，没想到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但这……真的很快乐。 一天百万的营业额并不是天天都有的，毕竟今天是大版本更新，用户大量的涌入加上充值活动，相信过一阵这个热度就没有了。但根据测算，这个下降幅度并不会低，并且随着用户的增多，这个数字还会攀升。 果然，游戏还是太暴利了，一堆数据能值这么多。 又和王西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宋宪手中端着一杯茶，走到阳台倚着栏杆，有些冷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思绪逐渐拉长。 现在的游戏行情已经非常明朗了，启点一家独大，别家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但游戏都是有寿命的，这种网游大概也就年。到时游戏行业也该成熟了，竞争者会越来越多，似乎要提前思考替代品了。 想起前世那家最大的游戏公司，宋宪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一款社交软件，用软件账户直接就能注册游戏，几乎垄断了一半的游戏圈子。 这似乎才是重中之重。 宋宪思考的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欢笙走到了他身边，问：“外面这么冷，干嘛还站在阳台上？” 说着话，她摸了一下宋宪的手，还是温热的。 宋宪冲她抿嘴一笑：“脑中的想法太多了，我在想，什么应该排在前面，什么该往后挪。” 方初晓想起了宋宪早上才提到过的那个音乐软件，这个心思，当时似乎是放弃了，好像实际上还是占了挺重要的一个位置。 这个方面，方初晓给不了建议，她只能把宋宪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朝着里面哈气，做一个倾听者问：“所以，你思路清晰了吗？” “嗯，算是清晰了。” 没等方初晓问起，宋宪主动的说：“《神剑》现在很火，但只是暂时的。这个游戏很多的建议都是我给的，所以我大概知道它的寿命是多少，随着竞争者的出现，这个寿命还会缩短。” 方初晓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怎么会，明明……” “呵呵，很正常的事儿。” “看你这个表情，好像是有办法了。” “嗯。”宋宪倚着栏杆说：“现在的游戏圈，就算有人想做游戏那也只是小公司，不成什么气候。所以只要在对方露出一点苗头的时候……” “弄死他们？”方初晓眼珠一转 ，抢答。 这个答案让宋宪哭笑不得：“姐姐，咱们不是陈小七，干不来这事儿。” “那就让她去干。” 知道她在说笑，宋宪正色的说：“堵不如疏，只要他们有实力，咱们收购就好了，正好，我们的人手也不够用。” “那让王西他们招聘就好了啊。” “一直在招人啊，可你也看见了，我的想法太多了……” 方初晓吐槽着说：“嗯，太花心了。” 这哪和哪啊？ “想法多元化，就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王西，就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而且，多个工作室利于良性竞争。” “好，你的想法我听的不是很懂。” 宋宪抬起手，揉着方初晓的脑袋说：“你不用懂啊，术业有专攻。” “宋宪。”她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是一个花瓶？除了好看没什么作用了？” 这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 “这不是优点吗？就比颜值这一块，全国比你好看的能有几个？” “马屁精，我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而且你现在不是学生吗？还在成长的时候。” “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以后我能帮你什么呢？” 一阵风吹来，宋宪发现方初晓打了个寒碜，便拉着她朝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不是帮我，是帮我们，你忘了，昨天你在公司还是老板娘啊，嗯，以后也是。” 方初晓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老是这样，喜欢打岔！刚刚还有一丁点阴郁的心情，还阳光了一点，嘴角很自然的掀起。 走到沙发前，方初晓步子停了一下，“其实……” “嗯？” “我挺喜欢咱们那个慈善工程的，我毕业以后，试着在里面上班好不好？” “当然没有问题。”宋宪拉着她的手，笑着：“咱们那个机构就是面相你这个专业招人的啊。” 第622章 对手 第623章 对手 宋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最重要的就是慈善工程这一步棋走的对，也算是歪打正着。 后来宋宪也思考过，这是意外吗？还真不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 天时，就是如今的国家百废待兴，教育业是短板，教育资源短缺。至于地利则是那些乡村学校所在的地方几乎没有曝光度，受到社会关注度并没有那么高。最后的人和，就是那支在众多电视台播放的纪录片，引起的广泛的关注。 可以肯定的是，就光是这一项慈善，就给宋宪和启点渡上一层金光了，别人想要抹黑并没有那么容易，同时也避开了诸多牛鬼蛇神。 “这个机构对于我们很重要，但你知道，它最薄弱的地方在哪吗？”宋宪抱着方初晓，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问。 “哪啊？” 这个姿势让方初晓有些不自然，但是她还是挺享受的，靠着宋宪温热的胸膛，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温柔许多。 “你不觉得，我们这么重要的机构，需要一个自己人坐镇吗？” “你妈妈不是在管理着吗？” 宋宪笑着说：“你也知道，是不一样的。” “……” 方初晓微微低头，确实，是不一样的。杨鹭虽然是宋宪的亲妈，但是在专业这方面是个小白，就算要学习时间也不够，大部分重要业务都是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去办。 可是信任这种东西……实在太微妙了。 知道方初晓听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宋宪又笑着说：“所以啊，咱们家就缺一个你这样专业的自己人。在你没有提出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想过和你商量，走这一条路。” “你这么说我就有信心多了，以后去图书馆的时候，多看一些这类型的书。” 她说着话，忽然侧了一下身子，双手勾着宋宪的脖子说：“你妈妈不会有意见？” 宋宪笑了一声，低下头，和她鼻尖摩擦着问：“你觉得呢？” “这算和她抢权……” “她把你当女儿，你居然还担心婆媳关系处不好？放心，你去了她会更开心。”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方初晓眼睛一眯，很期待的想着那是什么画面。 …… 前世，宋宪习惯每天早上上厕所的时候，抱着手机刷刷微博、短视频、新闻，以此来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重生之后，电话都不方便，更何况这些网络上的东西，早间新闻倒是有，可是是固定时间播放的，宋宪早就习惯了那种想看即看的感觉。 所以，取代了这些东西的，也就只能是报纸了。 虽然没有每天早上都看报纸，但看的也很频繁，特别是之前启点资助那些农村山里的小学时期，每天早上是必看的。 早饭时，火星出门锻炼会顺便买早饭，同时带回来几份不同报社的报纸。 宋宪吃着早餐，边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报纸，同时，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两边的眉头都好像挤到了一起，早饭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发现了他状态不对，方初晓问：“怎么了？” 宋宪把几份报纸拍在桌面上，指着上面说：“我没在上面看见咱们金农桔子的新闻。” 这件事方初晓是知道的，金农橘子在宋宪的计划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毕竟这个合作方就包括席宏毅、李修夜以及顾家。宣传方面宋宪也出了不少力，从电视广告到报纸以及街头的海报，都是面面俱到。 其中的报纸无疑是重中之重，这个年代的报纸非常盛行，受众面是非常广的。 按照宣发力度，金农橘子开售的前几天，报纸上都应该会有相应的报道和新闻，这些都是运作过的，几家报纸都没有出现，就代表出问题了。 不过方初晓是了解宋宪的，她站起身走到宋宪后面，轻轻的替他揉着太阳穴说：“等会让人去报社问一下，你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宋宪还是阴沉着脸，“可是，我在上面看见了另一家的罐头新闻，呵呵，也是桔子罐头。” “嗯？”方初晓也感到了不对劲，拿起报纸细细的看着。 《立心集团进军水果业，正式推出立心苹果罐头》 《神奇的立心罐头，立心桔子的营养居然比鸡蛋还高》 《为响应国家扶贫，立心集团助农推出立心罐头》 《……》 好几份报纸，原本是属于启点的头版头条，此刻全都换了，变成立心的了，而且几乎都占据了大部分的版面，其中还附上了非常显眼的特写照片。 “操！”宋宪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方初晓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立心集团，就是前些天在顾氏商城碰到的立心电器的张丘，李修夜的死对头！ 这些，宋宪自然也意识到了，这是对方有目的的打击。 电话响了起来，方初晓接通后说：“是席师兄，说是喊你一个小时后去他公司开个碰头会。” 宋宪走了过去，接过电话说：“你也看到报纸了？” “嗯。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我也通知了顾家的那位等会一起碰个面。” “行。” …… 会上，负责金农桔子的重要人员基本都到期了，三方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人，都放低了声音在小声的探讨着。 宋宪坐在最核心的c位，左边是席宏毅，右边的位置还是空的，看了一眼时间，宋宪说：“开始。” 席宏毅看了一眼那个空位说：“顾家的那位还没来，要不再等等？” “不等了。”宋宪语气平缓的说。 “行。” 席宏毅点头，同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穿着高跟鞋的唐雨走了进来。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笑盈盈的对大家说：“还好，没迟到。” 一边说着，她走到宋宪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香水味偏清淡，但是很好闻。 “顾子春呢？”宋宪问。 唐雨撩了一下头发，很职业的说：“他有事儿，我全权代表。” 宋宪没再吱声，对着大伙儿说：“开始。” 第623章 值 第624章 值 这个碰头会是席宏毅牵头的，他率先说：“我相信报纸大家都看了，事态严峻，也出乎了我们大家的意料。联系报社方面的是谁？说说情况。” 看得出来，席宏毅现在处在一个还不掌握整件事的状态中。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小姑娘站了起来，“席总，我刚刚和报社方联系过了。他们说这些都是上头的吩咐，他们只能照做。至于其它的，没有多说。” “什么叫上头的吩咐？商量好的事儿，一句话就给咱们打发了？那么多家报社都把咱们的新闻给撤了，就这态度？”一个男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态，气的喘气都变得很粗。 唐雨明确的说：“这件事没那么好说话，你继续和他们交涉，让他们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来。态度可以强硬一点。” “唐总……媒体那边，我还是建议不到最后，态度还是不要交恶好。”席宏毅的副手说。 唐雨看了一眼那人，是个和席宏毅差不多大的男人，语气很平和。 “我的意思不是交恶，只是态度要强硬。媒体怎么了？整个深城难道就他们这几家吗？” 这话就很狂了，深城的媒体确实不少，可做的大的……就这么几家啊，这就是顾家的底气了。 今天的主要话题不是这个，宋宪直接说：“就按照唐总说的办。对于立心罐头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又是一阵小小的窃窃私语，有人说：“新闻我都看过了，报纸上虽然占的板块很大，但实际上透露的信息很少，而且这件事太诡异了。立心虽然副产业多，但主产业是电器，好像……他们是故意找准咱们的。” “嗯，新闻上的只言片语也不能全信，我看大多都是虚假宣传。不过……立心这个集团，在深城本地，影响力很大，不能小看啊。” 宋宪环视一圈，定论道：“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们，这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但大家不要慌，咱们的桔子上市也才几天时间。他也跟着出来了，说明准备的仓促，势大但未必力就沉。既然要和咱们掰手腕，那就别和他客气。”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家，都说立心是地头蛇，咱们的处境也不太好。更重要的是，要在他们还仓促这几天就打他们的七寸。” “宋总，对方的产品怎么样？能有我们的好吗？”唐雨抛出了一个问题。 席宏毅替宋宪说：“对方的产品我们已经试过了，说实话一般，口感和甜度都比不上咱们的产品。” 毕竟，原材料就大不一样了。 唐雨满意的点头，“这就没事儿了，这是最重要的。” 席宏毅苦笑着说：“不过，那个包装比咱们的好一点。而且根据调查，他们这个罐头厂其实是收购的。” “收购的？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宋宪纳闷的说。 “有一个叫蓝千的罐头厂，在深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也开了两三年，定价方面还是比较亲民的。不过我也想不通，立心为什么会收这个厂。” 宋宪说：“这个蓝千我熟。” 唐雨：“我也知道。” 席宏毅眼睛瞪大了一圈，这两人什么情况？就我不知道？ 宋宪笑着摇头，无奈的说：“前些天咱们的产品上市，我就去商场里看一眼销售情况，正好就遇见了蓝千的老板在闹事，然后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当时唐总也在。再之后不久，我就碰到了立心的张丘。” 会议室里有小片的哗然，来龙去脉都清楚了。 宋宪等到大家安静下来，扫视一圈说：“这些都不重要，做生意嘛，就和打仗一样，怎么可能会没有对手？打倒就是了。大家觉得，和他们比，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这次的对手来的很突然，而且实力强劲。在这个会议室里，有些人已经有些慌了，这是立心带给大家的固有印象。 “优势……我们的原材料比他们好，所以我们的定位是高端市场，他们是中高端。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可是价格差了两块钱。”一个长相精神的小伙子说到这就没往下说了。 两块钱，大家都知道代表什么，这是最简单最容易打压和抢走金农桔子市场的办法。有的时候，什么优势在价格面前，都是那么无力。 双侠村的一个代表问：“可是咱们走的不就是高端市场吗？就算没有他们，咱们的价格也要比其它的罐头高啊。” 唐雨回答道：“不一样的。咱们定位虽然是高端市场，但前提是需要一个包装和造势，在有力的宣传下，我们的定位才容易被人接受。可现在，连报纸上的新闻都被撤了，而且立心明显就是针对我们来的。这也只是刚开始，后面的手段肯定针对性更强，很难反制。” 说到这，唐雨顿了一下，“各位，我要提醒你们。立心的这个掌门人或许道德不行，但绝对不能怀疑对方的手段和智商，他们处处占优，如果实在不行……只能从别的城市从头开始了。” 席宏毅看着唐雨，似笑非笑的说：“不至于？他们立心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地头蛇，你们顾家这点能力都没有？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你们也不是过江龙？” 确实，深城作为一个经济飞速发展的地方，各方的实力都会在这里交汇，顾家如果说在这里没有布局，傻子才信。 对于这略带挑衅的语气，唐雨不卑不亢的答道：“我们顾家有这个实力，但是，值吗？” 这个问题，包含了多重意思。为了一款罐头，顾家直接下场值吗；到别的城市重头开始，虽然费点功夫，但却要留在这里和立心斗的你死我活，值吗？ “值。”宋宪轻飘飘的回答着。 唐雨：“……” 宋宪笑了笑，双手虚按，想要缓解这紧张的气氛，说道：“至少不能咱们两家在擂台上，对方刚出一拳，打的咱们不疼不痒，咱们就要认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唐雨觉得这家伙在曲解自己的意思。 第624章 弄死一两个地头蛇 第625章 弄死一两个地头蛇 宋宪当然知道唐雨不是这个意思，出生大家族的人，要是这点魄力都没有早就被排斥到边缘了，更不可能和顾家的核心人物走的那么近，而且就算是双方待价而沽，顾家的两位‘皇位’竞争者还默许了她的动作。 宋宪更偏向认为，这只是资本的利益使然，想要确保最小的损失。 不一会儿，这个会议就解散了，现在他们处于被动，这个碰头会主要是让大家感受到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至于应对方法……暂时还没能拿的出来，这种时刻，任何不成熟的建议，都会被宋宪第一时间给毙了。 会议解散之后，宋宪把核心成员给留了下来，比如席宏毅、唐雨。 “还有什么事？”席宏毅面色如常的问，表现的非常镇定，在商业沉浮多年，这点风浪他还是能够抗住的。 只是，席宏毅不是宋宪这样的甩手掌柜，他并没有太多时间留在这里。 唐雨反而很悠闲的样子，但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宋宪。 宋宪说：“报纸上的讯息太少了，等一等。” 这一等，也没多久，十分钟就有新的消息传来了。 整个深城，除去顾氏以及另外两家稍有规模的商城外，无论大小，立心的罐头都已经上市了，而且都摆在货架最显眼的位置，有的地方还有新粘贴的海报，就好像这一天内，立心的桔子罐头就席卷了整个深城。 紧接着，又一个消息传来，除去深城最大的一家《深城日报》之外，其余的报社都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反而有种想要终止合作的想法。 “各位，这些消息，你们怎么看？”宋宪双手平放在桌上，身子做的有些正。 席宏毅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笑着说：“都说立心是这里的地头蛇，罐头上架大小商场很正常，顾氏和另外两家商场应该是还没谈拢。” 唐雨适时的说：“立心的人还没有和顾氏接触，如果有，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在深城，顾氏的员工都知道最近他们和启点有着密切的合作，而且这些都是唐雨在主导，不可能瞒得过她。 席宏毅赞同的点了点头，“那立心会找你们吗？” 唐雨回答：“正常来说是会的，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我也不懂。”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他不会是根本看不上顾氏的市场？觉得这样就能把你的产品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 “……” 宋宪翻着白眼，这家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当合作商的吗？ 这个话题宋宪打算就这样算了，转而说：“深城的报社里只有《深城日报》没有想要和我们终止合作的意思，是和立心谈崩了？还是立心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唐雨说：“当然是立心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地头蛇地头蛇，其实还是有点水分的称呼，虽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还没有到深城都是他们说的算的程度。深城里，他们需要忌惮的人很多的好不？” 现在整个深城鱼龙混杂，立心也只是算老牌一些，挑一些自己‘熟悉’一些的对手。 席宏毅说：“别家报社大概都用钱给打通了，出的价格或许是我们的两倍到三倍，不过深城日报大概看不上这些钱。” 宋宪苦笑一声，“这还算比较好的了，至少还有一家能合作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后是唐雨的秘书，拿过一个大哥大来说：“家主找您。” 唐雨接过大哥大，还想着去外边接，顾子春就已经开口说：“小雨，宋宪在边上？” 现在的大哥大还没有什么免提的功能，但是音量是足够大的，大家都听清了。 “嗯，他在。”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不用回避了。 顾子春在电话那头，满是笑意的说：“十分钟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家一头雾水，这家伙说话怎么还大喘气？ “你们也应该猜到了，是立心那边来的电话，而且是他们的老板张丘打来的。”说到这，顾子春的笑意更浓了，“这个家伙也真是够白痴的，以为自己是谁？居然直接来找我谈一个小小的罐头合作。他不知道从哪得知，启点的合作是我亲自谈的，所以他也来找我谈。不过他没能和我说的上话，电话是秘书接的，直接就挂了。” “后来我听说了，又让秘书播了回去，我亲自和他说了一句话……” 顾子春说到这停顿了许久，然后有些不悦的问：“你们怎么不问我说了什么？” “……”宋宪一阵无语，自己上次见顾子春的时候，这个家伙的性格完全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还喜欢卖关子了？ 不过为了给这个家伙一个台阶，宋宪还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所以你说了什么？” “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完，我就挂了。” “……” 第一时间，宋宪竟然没有想通，顾子春这个电话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告诉自己，张丘找他谈过而且谈崩了？ 还是想说，看看我对他是什么态度，再想想我对你是什么态度，咱们永远是好朋友！ 不一会儿，顾子春本人给出了解释：“其实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别管他丫出什么招，咱接着就是了。” 宋宪笑盈盈的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顾子春很直接的回答：“没有。” 那你说个屁！ “不过你肯定有。” “确实有。”宋宪附和着说：“也很简单，你们顾家那么强，弄死一两个地头蛇没什么问题？” “……”这次轮到顾子春无语了，这个家伙，还真能开口！ 不过想到双方的战略合作，顾子春说：“没有问题。” 唐雨的眼睛瞪大了一些，这话听起来像是没思考说出来的，一点也不像是顾子春会说的话啊。 这已经不是什么玩笑、寒暄了，是承诺了。 要不说顾子春厉害呢，一件勉强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勉强。 第625章 瓮中捉鳖 第626章 瓮中捉鳖 “这个立心我是听说过的，在深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和我们顾家之间也有不少摩擦，但是，想要段时间内弄垮不太现实。” 顾子春在电话那头说：“不过，这个市场倒是能帮你挣一挣。” 宋宪沉默了几秒后，说：“先不用。” “先不用？” “嗯，暂时不用。这样，他的合作你们也别拒绝，尽量谈拢。”宋宪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轻轻叩打着椅子扶手，脑袋思路极速运转。 “什么意思？” 这一下，给顾子春给整不会了，不仅是他，席宏义和唐雨也摸不清楚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了。 “没啥意思啊，就是这生意嘛，改赚就赚。他给你开的什么条件？” 电话那头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顾子春骂骂咧咧的说：“宋宪，你什么意思？虽然我们顾家是做生意的，但是这里里外外也分的清，这钱我挣的不寒掺吗？你放心咱们都说好了是战略合作伙伴，那就是一条船上的，别管他是什么地头蛇过江龙，还是什么牛鬼蛇神，通通不好使。” 宋宪很无奈，自己也就说了一句，给这家伙整了这么多词儿。印象中，这个家伙也不是那么会起高调的家伙啊。 “你先别急，和你说正事儿呢，他们给的是什么条件？” “这我哪知道？”顾子春毫无兴趣的说：“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个家伙打来电话，我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让他滚了。” 倒是忘了这一茬…… 席宏义翻着刚刚别人从外面递来的一份表格说：“立心和其它每个店铺合作都是给佣金的，小店铺的佣金是一瓶罐头给五毛，大一点的商场就给一块。” 不用质疑这个价格的真实性，因为是佣金的关系，所以随便找个店铺一问就知道了。 顾子春听了后说：“那和我们顾家合作，这佣金不得翻一倍吗？不然也太没诚意了。” 宋宪心说，你们顾家是干强盗起家的？ “张丘愿意给的价格绝对不会是两块，最多一块五。” 唐雨坐在宋宪的左手边，跟着笑了一下，“这张丘也真是不舍得下本钱，一块五就想让我们改变立场，是觉得顾家没见过钱吗？” 其实这已经是不少了，要知道，这一瓶罐头卖六块，除去成本再给两元的佣金，那几本没什么赚的。 如果这是往常，一块五也没问题，只是他们现在和宋宪的启点是绑定的关系，自然不可能了。 “外界还不知道我们战略合作的关系？”宋宪问。 “嗯，还不知道。”顾子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和他们谈，两块这个价格咱们不接受，最低两块五，如果可以那就三块一瓶的佣金。”宋宪认真的说道。 顾子春沉默了三秒，很努力的分析着，这个家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顺着他的话问：“我想知道，为什么？” 宋宪呵呵一笑，“想要瓮中捉鳖，也要先把鳖骗进瓮里面？” 之前顾子春就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果然是这样，“讲讲你想怎么整他？要我怎么配合？” 席宏义的眼睛一下也亮了。 “还不知道。”宋宪如实的说。 “操！” 顾子春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怎么觉得，这家伙不仅是张丘，连自己都想耍呢。 宋宪听着这粗口，一下没忍住笑了笑，后说道：“只是有一个想法，应该是靠谱的，只是许多细节还有待商榷，而且有些不太成熟，等最后定下来了我会告诉你的。” “行，你这个人的思路我摸不清楚，不过可以再信你一次。” “嗯，我还是那句话，该挣的钱就挣，不寒掺。” 除了苦笑，顾子春已经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他是第一次觉得挣钱难受，妈的，都是这小子闹得。 宋宪听着那苦笑的声音，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和他挣得头破血流的，但是不影响你们，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你觉得实在难受，那个佣金分我一部分也没问题，毕竟我也是有点牺牲的。” “滚……” 顾子春忽然有种很怪异的情绪，这还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你真有把握？” “当然。”宋宪很肯定的说。 “那行，后面我会找人和张丘谈的，小雨，要不你去走一趟。” 唐雨端着水，缓缓的喝了一口，用眼神瞄了宋宪一眼后笑了起来，“好啊。” “那行，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挂了。”宋宪很主动的挂断了线。 “……”顾子春看了眼断线的大哥大，有一句p想说，他总觉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席宏义和唐雨一左一右，用着打量的眼神，从上到下看着宋宪，就好像想要把他给看透一样。 宋宪镇定自如，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你要是不把你那个什么瓮中捉鳖的事儿说清楚，今天别想走了。”席宏义说着话，屁股又朝着宋宪挪的近了一些。 唐雨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跟着点头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这种默契了？”宋宪问。 “这你别管。” 宋宪一摊手，“还是那句话，等一切都定好了就告诉你俩。” “真的不说？”唐雨又问了一句，她不太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受。 宋宪点头，和她的表情一样认真。 “好。”唐雨双手环抱胸口，“那你还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 “没什么了，就把张丘约出来就好。最好约一个比较私人的地方，我到时候也会到场，不过会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你想干嘛？”唐雨眨了眨眼。 宋宪嘴角微微勾起，“就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谈判的，嗯，再看看他心里的价格是多少。” “然后呢？”唐雨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没然后了。” “不对，其实你更想自己来谈，对不对？” 被识破了心思，宋宪没觉得有一点尴尬，还给了唐雨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 第626章 过时不候 第627章 过时不候 张丘的立心集团，最核心的其实还是电器生意，而且现在已经做的非常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和李修夜结那么大的梁子。 实际上他们两个并没有见过太多面，顶多也就是一些正式场合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他们关系会如此紧张，根本原因还是争夺市场的时候发生了太多的磨擦，以至于两个公司都处在对立面上。 而且，张丘也是打心底不喜欢李修夜，他总觉得那个年轻人太傲气了，这让他很不爽。 更让张丘没想到的是，李修夜居然会那么快就把店大张旗鼓的开到了深城来，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把战书甩到了自己脸上吗？ 要是自己的死对头在自己的地盘上混的风生水起，那张丘的这张老脸真的是要丢光了，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死。 所以，在深城，张丘给李修夜的公司找了不少麻烦，特别是那三个电器城，几次三番的被整的就快不行了，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叫宋宪的年轻人跳了出来，一套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倒是把局面给打乱了。 通过调查发现，原来这个宋宪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抛开启点不说，居然还拿着李修夜的干股。 张丘很了解李修夜，所以明白想要从他手上拿走干股的人一定不简单。但，他张丘就简单了吗？ 从上次在顾家商场见到宋宪的那眼开始，张丘想要报复的心思一直很浓，更是突发奇想整了这么一个罐头生意。 实际上，张丘的立心做的生意还是很繁杂的，简单的说，就是什么东西挣钱他弄什么，反正他觉得自己胃口好都吃得下。能接机恶心一下宋宪不是更好吗？ 张丘知道，宋宪在深城除了文具的生意之外，现在也就一个什么搞互联网的公司，这玩意他暂时还弄不明白，所以没有着急出手。 倒是这个桔子罐头，看起来就非常简单了。而且宋宪似乎在里面花了很大的力气，甚至顾家都参与进来了，那说明的问题就非常多了。比如这是个赚钱的生意，在比如说，宋宪一定在里面花了不少心血。 之前，张丘买下蓝千的时候，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为的就是今天的一鸣惊人，打的宋宪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看来，这个策略是很成功的，今天的报纸一出，宋宪那边都懵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对策拿出来，唯一的举动就是派人和报社那边交谈，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丘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真的很想看看宋宪这个时候的表情。 当然，也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顾家那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堂堂立心老板，都还没和顾家那边话事人说上话就被撂了电话，这也太狂了？ 在这个社会上混了那么久，张丘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是什么样的，虽然混的不错，但和顾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有不小差距的。但是！他根本没想过，如今在深城的顾家话事人会是当今的顾家家主，还以为只是一个负责人。 所以他觉得，顾家实在太狂了！ 可他又拿顾家没有办法，对方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就不错了，哪敢主动去惹麻烦？ 只是张丘想不通，在深城，自己和宋宪，这个选择题不是闭着眼睛都该选自己吗？那个宋宪算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是被自己降维打击的小人物好吗？ 和顾家没有谈拢，这是张丘觉得唯一遗憾的地方，不过……这已经够了，顾家的商场够大，但在自己的市场冲击下，能有什么销售额？到时候连租金都收不回来，看顾家的脸往哪放。 一想到后果，张丘的心情就好了差不多。 这时，身材丰韵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说：“老板，除了顾家，另外两家大商场我们已经谈拢了，马上就可以补充好货了。” 张丘收敛表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吩咐：“之前那个宋宪不是在顾家商场搞了个什么试吃的活动吗？咱们也弄。” 秘书答应一声，轻轻关上门，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张丘又笑了起来，剽窃对手的营销方案来打败他，这简直太恶心了，但是又很爽。 不多久，桌上的电话响了，接通后听秘书说：“张总，顾家那边的人来电话了，说是要谈桔子罐头的事儿，我现在把电话给您接进去吗？” 张丘愣了一下，这搞什么？两个小时前自己还亲自打电话相商被对方无情的撂了电话，现在怎么反而找回来了？ 难道是看到现在金农桔子被自己一套连招打的没有市场了，然后想要反悔？ 张丘觉得这挺正常的，挣钱嘛，不寒掺。 不过，经过这件事，谈判条件倒是可以提高了。 “接进来。” “好的。” 很快，电话里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用着职业性的语气说：“是张丘张董吗？我是顾家的唐雨，关于立心桔子罐头的单子，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对方是顾家的人，张丘也不敢打。 他也用着职业的热情笑声说：“这当然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到公司来？我让秘书去接你。”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那张丘自然下意识的把主场定在自己这边了，而且还是让秘书去接，如果换作平时，他自己亲自去都不过分。 现在有筹码了嘛。 结果，电话那头的唐雨却给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我想你会错意了，我是约你出来谈。我现在在街的天韵茶馆等你，半小时不到，也就没有必要谈了。” 张丘：“？？？” 他是真没想到，顾家都这样了，居然还能狂成这样？ 他是个有脾气的人，刚想说两句，就听那边说：“半小时，过时不候，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 拿着电话，张丘足足愣了两秒，然后才啪的一声，重重的把电话摔了回去。 然后思考起一个哲学问题，去？还是不去？ 第627章 比你们便宜一半 第628章 比你们便宜一半 现在，立心牌桔子罐头已经几乎遍布了整个深城的市场，这也仅仅只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而已。 所以他缺顾家这一块底盘吗？ 严格来说，并不缺。 但骄傲了一辈子的张丘偏喜欢杀人诛心，他觉得单单碾压宋宪的启点，一点也不痛快，谁让这家伙是李修夜的合伙人呢？就该承受怒火。 而且立心以前也没和顾家合作过，这次算是个开端，以后还能加深合作也说不定。 …… 他们约定的那个天韵茶馆位置还算好找，不过样式看起来是偏古中式的小木楼，古色古香，看起来是个谈事情不错的地方。 现在越来越多人崇洋媚外，就算不爱喝咖啡都得约在咖啡馆，反而这样的茶馆张丘没怎么来过。 张丘带着助理朝里走去，门口有服务员问：“是张丘先生吗？” “是我。”张丘点头。 “请随我来。” 走进茶馆内，一楼只是大厅，摆着许多散桌，除了其中一桌有两个姑娘外，其它都空空荡荡的，看起来生意很差啊。 服务员带着张丘到姑娘那一桌，然后离开了。 张丘看了看两位姑娘，是唐雨和她的助手，便坐在唐雨对面，笑呵呵的说：“唐小姐久等了，您这是把茶馆给包下来了？” 唐雨笑着点头，“张总日理万机，我多等一会儿也没事儿，谈事情嘛，安静一些比较好。” 其实不是唐雨财大气粗，只是因为现在宋宪正坐在二楼看着他们，可以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而且唐雨一抬头还能看见宋宪有没有给自己什么暗示。 只是唐雨觉得，宋宪坐在张丘正上方的感觉，怪怪的。 张丘的嘴角扯了一下，心里想骂娘。 是你给我限半小时过时不够的，现在场面话说的那么漂亮！而且对方明显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包下一整个茶馆？从这装潢的格调来看，应该是不便宜的。 “我们言归正传。”唐雨说。 思绪被拉了回来，张丘笑着点头，“好，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谈正事之前还有个事儿挺好奇的，你们已经和启点那边通过气了？” “张总为什么会这么问？”唐雨慢悠悠的说着，同时给张丘和他的助理们都倒了杯茶。 “没什么，就是听说顾家和启点合作的非常密切，既然是同类产品竞争，所以才有此一问。” “呵呵，张总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不过话说回来，启点现在虽然也算是一家有些名气的公司，但和我们顾家比，差的太多了，但面子还是要给的，我虽然和启点的宋总通过一个电话，但是咱们之间的合作，和他关系不大。” 听这话，张丘乐了，原来宋宪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强啊。 “那唐小姐对于咱们之间的合作……怎么看？” “我是生意人，进门都是客，当然欢迎，不过就看你们立心给的价格怎么样了。”唐雨慢条斯理的说着。 张丘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虽然这个女人看着年轻貌美，但总给人一种很狡猾的感觉，让自己先开价，总归落了下风。 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张丘看着唐雨，面带笑容的说着：“我们是以佣金的形式合作，普通店铺每卖一瓶可抽取佣金05元，大的店铺一瓶1元，咱们是诚心合作，我给你们15元一瓶的佣金，您看怎么样？” “这个价格……”唐雨拉长了尾音，等到吊足了对方的胃口才说：“有点低了。” “这还低？”张丘的语速一下就加快了，“唐小姐，你也知道这佣金你们抽完，我可就赚不了多少了，成本不便宜啊。” “是吗？”唐雨说话也不客气，“可我怎么听说，张总的罐头桔子是低价收购来的。” 张丘的脸色窘了一下。 唐雨靠着椅子，双腿淑女的叠坐着，端起茶杯小口的喝着，一边喝一边说：“我们顾家做生意一直都是非常谨慎的，合作方产品质量怎么样，我们当然也是要把关的。所以张总，你们的成本，也没你说的那么高？” “……”这种被人掀了老底的感觉，让张丘很不爽，但是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尴尬。 这个厂子毕竟是刚刚收购来的，为了打这场闪电战，他也用的是蓝千之前的货源，自然质量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张丘也不扭捏了，点头说：“行，两块就两块，不过先说好，我要最好的展位，就是金农桔子现在的那个展位。” “没有问题。”唐雨点头，这是之前宋宪就猜的的条件，毕竟对方给的钱也不少，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那咱们现在就签合同，我已经让人拟好了，您看看。” 张丘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一式两份合同，“如果上面还有什么条款需要修改的，咱们现在还能商量。” 唐雨给助理一份，自己看一份，每条条款都仔细过目，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看到最后却说：“是这样的张总，你们立心的钱我们想赚，安家的钱我们也想赚。” 张丘身旁的助理开口，“唐小姐，这不太符合规矩？” 唐雨抬眼，“什么规矩？哪条法律法规规定了不能这么卖吗？” “可这是竞品互斥。” 唐雨笑了，“我们商场里面，服装店有12家，餐厅有43家，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如果你们怕竞争，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呢？” “……”张丘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场谈判比想象中的难。他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就是想让金农桔子滚出深城的市场，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阻力。 “呼~我们同意贵方货卖两家，但我们这佣金可要下调一点。” 唐雨摇头，“不能调。” 态度特别硬气。 张丘没再说什么，只是考虑了几分钟后说：“那行，我现在让人重新拟一遍合同，咱们现在签，没问题？” “行。” 张丘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想让宋宪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十五分钟后，双方签字画押握手，在离开之际，张丘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启点给你的佣金是多少？” 唐雨还没来得及回答，张丘就听到有人站在他上面，笑盈盈的说：“比你便宜一半。” 张丘抬头一看，居然是宋宪！ 第628章 只是打招呼 第629章 只是打招呼 宋宪就站在茶楼二楼的护栏旁，身子慵懒的趴在上面，朝着张丘摆手微笑。 张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看了看唐雨又抬头看了看宋宪。 一下就想通了许多东西。 怪不得之前自己主动和顾家合作被挂电话，现在他们反而主动要求合作！ 怪不得只是一场小生意的谈判，顾家居然会包了一整栋茶楼！ 怪不得唐雨把佣金的价格咬的很死！并且要货卖两家！ 在宋宪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有了答案，全都是这小子下的套子！ 混了二十多年的张丘，意识到自己被耍的那一刻，生气但不至于破防，毕竟兵不厌诈，这样的事情商场里比比皆是。 只是能够让顾家陪着演了这么一出戏，张丘很意外，凭什么啊？这个家伙对于顾家来说，不应该就是个小角色吗？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短暂之后，张丘笑了起来，朝着唐雨和宋宪拱了拱手说：“没想到顾家只抽宋老板这么一点佣金，我很佩服，也很理解，毕竟……如果一瓶都卖不出去，这个佣金再高，也没什么用不是？” 他已经笃定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自己能够碾压式的胜利！ “这个市场很大，张总能吞的下吗？” “哈哈，当然，不过就是可能把启点饿死了。” “那咱们拭目以待。” …… 张丘带着助理和律师走出茶楼，上了车，气氛很差。 张丘的助理跟了他十五年，是真正的心腹，他坐在驾驶位上臭着一张脸，不满的说：“张总，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什么？” 因为这件事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张丘也不知道这个助理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理解咱们干嘛非要和顾家签这个狗屁合同，两块钱的佣金，这他妈不是抢劫吗？” 张丘反问：“你跟了我十五年，遇见这样‘抢劫’的事儿还少吗？” 助理：“……” 确实不少，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张丘扮演这个强盗的角色。 张丘解释说：“我们主营的是电器，但现在李修夜的环念和我们打的很惨烈，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眼光更长远，谁的破绽更多了。你以为宋宪只是李修夜的一个合作伙伴吗？错！” “还有什么隐情？”助理不太理解了，宋宪和启点出名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底都被人摸的透透的了，还能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宋宪是去年环念刚刚创立公司的时候拿到的干股，那个时候的他，家里不过就一个家具厂而已，李修夜那样的人凭什么会看重他？” “凭什么？”不是助理不动脑，是他真的想不通，这个年轻人身上就那么干净，还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张丘测过脸，看着助理说：“你还是太小瞧他了。你觉得他今天的发迹只是简简单单的运气吗？可能有，但是实力绝对占多半。” 助理摸了摸下巴，一脸思考的表情，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他不是没见过运气好的人，但也没有这么妖孽的？ 张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家伙和李修夜之间绝对不简单。而且他想要在深城站稳脚跟，以后少不了和我唱对头戏，我只是想在他还没有站稳的时候，让他知难而退。” 助理明白了，怪不得老板忽然开始针对那个年轻人，而且还用的是闪电战的战略，原来目的只是这么简单。想想也是，人家启点靠的又不是水果罐头，还真能一棍子把启点打死？那太魔幻了。 因为用的是闪电战，所以着急连启点最后一块战地也想抢攻下来，所以才答应了那个价格的佣金。 张丘摆手，“这里毕竟是深城，我的优势还是很大的，那小子想要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等到他自己退出了深城的市场，市场还不是我们的？就算是只做两年的罐头，利润也是可观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佣金置气。” 助理放低姿态的点头，“明白，以后不会这么失态了。” “只是……”张丘拉长了尾音，目光看向窗外，还能够看见刚刚的那个茶馆，“你说他刚刚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呢？这种时候，明明躲在角落更好啊。” 总不可能只是出来恶心一下人？ 如果他不露面，能够做的还有很多，至少不会太被动。 助理本想说‘自暴自弃’，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如果把宋宪当成傻子，那自己反而是傻子了。 “会不会是……顾家和李修夜都站在他那边，让这小子有了不切实际的自信？觉得还有可能和咱们掰手腕？” 这在助理看来是不可能的，毕竟市场百分之八十都被立心给占了，宋宪仅剩的那点市场，还要和立心同台竞技，价格又没有优势，怎么比？ “可能，毕竟少年意气啊。”话是这么说，可张丘还是担忧的紧，他揉了揉眉心，“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后手。” “那咱们也不怕啊，兵来将挡。” “嗯，这次是大意了，没想到顾家这么重视这个家伙，要早知道是这样，就换个策略了。算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去烦恼了，先回去，这件事你这两天多盯着点。” 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张丘花这么多精力在宋宪身上已经有些过多了。 …… 宋宪从楼上下来，坐在唐雨对面的位置，她的助理识趣的离开了。 两个人坐在茶楼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喝茶这件事，也不需要太热闹。 “你到底想干嘛？”唐雨微微偏着脑袋，打量着宋宪。 “没想干嘛啊。”宋宪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和他们打个招呼。” “……”唐雨又问：“你后续还有什么计划？” 宋宪眯着眼笑，“是有了一些想法，之后告诉你。” 唐雨翻着白眼，知道这家伙是不肯松口的，但她又不太想表现的自己很想知道，不然，不是被这家伙装到了？ “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宋宪想了想，点头：“我还需要一些物流，没问题？” 第629章 两个问题 第630章 两个问题 “物流？”唐雨抬了一下眼皮，“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风空速运还有李修夜现在在倒腾的物流公司，都和你有关系？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物流网已经在这几个月扩大了很多？”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宋宪回答，开玩笑，物流在他的版图里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块，说是未来的大动脉都不为过，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近况呢？ 先说风空，自从宋宪的资金投入之后，再加上席宏义那边的订单，已经让风空短短时间内一跃成为了深城乃至省内数一数二的物流公司，业务一下扩展了两三倍，同时物流网点也在不断更新。 再就是李修夜那边，宋宪也同样投了资金，每个星期李修夜的秘书都会把周报发过来，同样是进展神速，还吞并了三家规模不算大的物流公司。 能有这种崛起速度，放在李修夜身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人家的背景复杂，干什么都是一路绿灯。这点从环念就可以看出来。 唐雨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一边思考一边问：“你一个卖罐头的，这个时候要物流干什么？就算要运到远一点的省、市，直接在那边建厂不就行了？难道你都想从深城往外运啊？” 这个时代的人，面对这种问题总是会有局限性的，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线上购物是什么，也没见过未来的几家物流公司打的头破血流的场面。 所以，唐雨也只是以为，宋宪问自己物流的事情，只是想运到远一点的地方，在商店里销售，如果是那样，似乎太急了一点。 “有什么不可以的？”宋宪说：“现在天气这么冷，咱们的罐头就算不添加防腐剂，一样能保留很久，运到全国各地也不过几天的事情。” “这是几天的事情吗？”唐雨总觉得这家伙和自己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那么轻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宋宪笑着说：“放心，我知道你在当心什么，等过几天你看好就行了。对了，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回答呢，你们那边的物流没问题？” 宋宪关心物流，可不只是关心自己家的，其余的也是挺关注的。 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物流对于未来商业意味着什么，毕竟那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但现在不一样了，宋宪的出现必定打破这个时间界限，会让物流时代提早几十年的出现，现在他还不敢暴露太多，毕竟还在布局当中。 全国之内，除了邮政之外，就几乎没有遍布全国的物流公司了，毕竟这种玩意，在利润还不大的时候，没有人会往里投太多的钱。 然而，顾家却是一个意外，算是十几年前顾家家主的一个无心之举。 在十几年前，顾家就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时的顾家受到了另外几个大企业的排挤和针对，包括物流在内许多环节都出现了问题，顾家只好无奈的自己做物流，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是一条大动脉。 只不过，顾家的物流网虽然大，但是基本只为了本家服务，宋宪是特地去了解过的，顾家的物流不是做生意的，很少接生意，所以宋宪才有此一问，要不然以他现在和顾家的生意，不用交谈这么多。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做主。”唐雨说。 宋宪也不介意，只是好奇的问：“顾家为什么不做物流？” 顾家生意涉猎的范围极广，除了那些比较出名的，还有无数知名大品牌也有他们的影子在，没有道理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铺了一张物流网而只为自己服务，怎么想都特别奢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风空还在赵昌昌手里的时候为什么做不大呢？难道只是差了资金吗？” “哦？愿闻其详。”宋宪这倒是来了兴趣。 “咱们国家最大的物流是什么？”唐雨相信宋宪是个聪明人，也不用说太多。 es，邮政。 宋宪很快就想通了许多东西。 es是官方渠道，背后是国家，算是正统的‘驿站’，而类似风空这类的，只能算是镖局。 在古代，就算是绿林好汉敢劫驿站吗？很少，因为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绿林好汉敢劫镖局的东西，当然，如果是定期上供，还是安全不少的。 顾家停止发展和用物流网盈利，很有可能是上位的人达成了某些协商然后才停止了扩张。 这也就是顾家家大业大，所以会是协商后的结果，换作风空这样的，人家可能动一点手段就能扼杀你。 唐雨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说：“现在的风空还在建设阶段，胃口也不算大，但如果再扩大一点，抢了官方的生意，还能那么好过吗？” 这是警醒，一个好心的提醒。 “还有，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风空继续再往外扩张，不等官方来找你们，那些龙蛇混杂，就能让你丢失货物。” 宋宪轻轻点头，这个是他之前就考虑过的，毕竟是直接摆在面前的问题。 之前赵昌昌就说过了，如果地下的关系没有理顺，做物流只会寸步难行，他之前就丢过货物，只不过给某些人‘上供’之后，生意才变得顺了许多。 以前有绿林好汉，现在依旧有，只不过是换了个形式而已。 es没有过早来干预民营物流，很大原因就是觉得他们这一关不好迈出去。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么在意？”唐雨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宪的表情，总觉得这个年轻的家伙有的时候太深沉了，那种内敛的气质偏偏会让人很好奇。 “如果这点东西都解决不了，那我这公司还怎么开下去呢？” “哎呀，别卖关子嘛，和我说说。”唐雨声音忽然柔软了许多，明媚的双眼轻轻眨动。 该死，这个女人居然在撒娇！ “绿林好汉很凶，找一批更凶的人送货不就好了吗？” 宋宪吃这一套，但是也不全是因为唐雨会撒娇，还因为是合作伙伴。 第630章 暗度陈仓 第631章 暗度陈仓 唐雨很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在宋宪所有认识的女性当中，她的颜值可以排进前五。 但是，综合身材与气质各方面来说，唐雨给男人带来的魅惑性是更大的。 如果说方初晓是一朵野玫瑰，鲜艳带刺，含苞待放，花香浓郁令人迷恋； 那孔卿则像是郁金香，高贵美丽，婀娜多姿，富有浓郁的特殊气质，她有多种颜色，热情奔放的，神秘而冷艳； 林欢笙则像是一朵清丽的百合花，沐浴阳光随风摇曳，亭亭玉立，看起来稚嫩，却富有极强的生命力。 而唐雨呢，从始至终，宋宪都没想到有哪一朵花适合形容她，因为每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似乎都会展现出自己没见过的那一面。 就如现在，她坐在宽椅上，一件雪白的毛绒披风遮住红色的绒衣，就好像一场白雪覆在一团火焰之上，姿态优雅，又因为阅历丰富而凸现出女性成熟独有的韵味。 这样的形象，非常适合刚刚的那场谈判，不落气势，盛气凌人，就连张丘那样的人物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反过来，她撒娇就很突然了！不仅突然，还让宋宪的心跳加快了小半拍。 甚至宋宪都怀疑，自己的抵抗力怎么这么弱了？ “干嘛不说话？”唐雨收起了娇腻的声线，不过声音比平常柔了许多。 “我在想适合用哪一朵花来形容你。” “嗯？你说说看。”唐雨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勾了起来。 宋宪抿嘴笑了笑：“一时间没想到。” “讨厌，你就是想转移话题，不想说算了呗。” “那倒也没有……你说张丘的人，难道还压不住那些绿林好汉吗？” …… 直到宋宪离开之后，唐雨还是没有搞清楚，宋宪想要干什么，不过只是有个模糊的感觉。 这个家伙，居然想要吞了张丘的势力，这看起来，非常不靠谱啊。 毕竟他俩现在已经开始打了，而且马上就要头破血流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唐雨忽然更好奇了，宋宪身上那种深沉又神秘的部分就好像是一个黑洞，会让人忍不住的去靠近。 …… 离开茶楼，火星载着宋宪去了一趟深城日报的办公楼。 在90年代，记者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业，因为信息不发达，人们想要关注身边以及世界的变化，就要通过电视或者报纸来了解，二者对比起来，报纸的流通性以及覆盖面更广，毕竟不是谁家都有电视，也不是谁都能守着那个点观看新闻，而报纸就简单多了，五毛钱一份很容易就能买到，而且能反复阅读。 所以，这个时候的报社记者，笔杆子甚至比国家机关说的话影响还要大。 启点为什么能够短时间内有如此成就？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初和报社的关系搞得很好，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现在，这种重要的宣传渠道被人切断了，宋宪必然是忍不住的。 只是深城十多家报社今天突然都终止了合作，发了立心的新闻，唯独深城日报只是停了启点的新闻，同时也没有发立心的新闻。 这是一个突破点。 按理来说，这种小事其实根本不用宋宪来跑一趟，能办好这件事的人有很多。 但是宋宪不想等，自己出面能够及时止损解决问题，换成其他人就没那么见效了，只能说启点的影响力还是不够。 深城日报和启点也算是老相识了，宋宪自然不用预约，很容易的就见到了深城日报的总编，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非常稳重，但是相处起来又稍显油滑的人。 “呵呵，宋总大驾光临，欢迎啊。”蒙新发伸出双手和宋宪握手，亲切下又很官方的态度。 老狐狸，装糊涂。 宋宪心中暗骂，但是脸上也是亲切的笑容说：“有些事想麻烦一下蒙编辑，快到饭点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谈？” “这个……” 还不等他考虑，宋宪忙说：“只是一顿便饭，就在报社楼下，蒙编辑喜欢吃的菜都点好了。” “这，好……” …… 吃饭的地点并不在报社的楼下，而且还要坐十分钟的车，到了一个靠着海岸的餐厅，装潢很有现代的特点，简洁大方，绿植点缀让人心情也跟着转变。 吃饭的包厢在四楼，打开木质的镂空窗，冬季午日的阳光照了进来，把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暖融融的。 虽然只是三个人吃饭，但宋宪还是让蒙新发坐在了主位，火星是个闷葫芦，实际上这场午饭也不需要他来说话。 宋宪并没有着急把这顿饭的主题抛出来，而是随意的聊着天，时不时说两个笑话，把节奏把握的很好，蒙新发也不着急，他当然知道启点的这位大老板找自己是什么事儿。 聊着聊着，两人的关系就进了许多，这一点从双方的称呼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两人相差了二十多岁，但喝了半斤白酒的蒙新发还是拍着宋宪的肩膀一口一个‘宋老弟’，好像一副相见恨晚。 宋宪也不介意喊一声蒙老哥。 “宋老弟，不瞒你说，立心这事儿我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终于，话题到了正题。 “张丘的影响力还没有这么大？”宋宪笑着说。 “人家好歹也是在这里混了那么多年啊，这个张丘以前还是个卖鱼的，后来时来运转跟上了时代，在深城这么多年和我们这一行都混熟了，如果要站队，大家还是会站在他那边的，说句实话，今天也就我会来和你吃这顿饭了，我跟他的关系还没那么深。” 宋宪明了的点了点头，这其实很正常。 “不过吃饭是一回事，但桔子罐头的新闻，最近还是发不了，希望你也理解。以后咱们来日方长嘛。” 这话就说的很直了，不过宋宪对蒙新发的感官还不错，至少这家伙在熟悉了一点后，也没有那么油滑了。 “呵呵，蒙老哥的难处我怎么会不理解呢？桔子罐头的新闻不发也就罢了，不知道蒙老哥听过《神剑》吗？” 第631章 双十二 第632章 双十二 听到宋宪提起《神剑》，蒙新发认同感很强的点头说：“咱们国家第一款营业额上千万的游戏，我当然是知道的，而且当初关于《神剑》的第一批稿子还是我经手的，对于这个游戏我很了解。” 蒙新发认为《神剑》是有着代表性意义的游戏，它代表着游戏的互动性，商业性对标以前的游戏，都有质的飞跃。 要是这个公司坐落在平南那个小城市，上交的税款就是当地一比不小的政绩，媒体大夸特夸，甚至和领导谈谈话，要一点政策补贴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里是深城，千万的营业额放在深城，也就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很少有人注意得到。 当然，这也是因为诸多限制，首先服务器需要升级，另外全国电脑的普及率实在不高，而且大多电脑都作为办公软件。玩家数量有限，自然撑不起太大的场子。 只是，这些局限性正在被宋宪和启点一步一步打破。除了宋宪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以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蒙新发顺着宋宪的话把《神剑》夸了个通透，这样的场面话对于一个大报社的总编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基本功，，“宋老弟是想让报社多刊登几篇《神剑》的新闻吗？这完全没有问题，另外我们除了报纸还有定期发行的杂志，老弟要是感兴趣也没有问题。” 宋宪脸上挂着笑容，听到这场面话没有意外，也跟着点头：“确实是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要登报的内容不太一样。” “哦？” 蒙新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一点点，毕竟《神剑》能写的能夸的都差不多登报了，就连新版本也没落下，还能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宋宪打开包，拿出一篇之前就写好的稿子放在桌上。 蒙新发揉了揉眼，戴上眼镜，拿起来看了一眼。 文章不长，里头的内容却很重磅，而且信息量太大，蒙新发根本不相信，“宋老弟这是在开玩笑吗？这上面写的东西，怎么可能？也不可能见报啊。” 宋宪轻轻拍着蒙新发的肩膀，“这不是让你明天刊登的。” 同时，一个信封塞进了蒙新发的口袋里。 蒙新发这才仔细的叠好那篇稿子，放在了衣服内衬口袋里。 …… 来到深城短短的几个月，方初晓的爱好越来越宽泛。前些天宋宪陪着她去逛了一趟花鸟市场，她一下就看中了一些海里的生物，说想放在家里那个永泳池改成的鱼塘里。 宋宪没同意，开玩笑，鱼塘里大多都是淡水鱼，海里的不适合，所以特地定制了一些鱼缸，展在大厅，养着一些小章鱼，电鳗，小型鲨鱼之类的。 正当宋宪再鱼缸前喂食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客人。 李修夜站在门口，倚着门，一副街溜子的模样说：“你好像也没外面传的那么着急。” 宋宪回头，“你咋来了？” “到附近出差，听说了罐头的事儿，顺道过来看笑话的。” “看完了，走。”话是这么说，宋宪缺坐到了沙发上，烧起了水准备泡茶。 “你真不着急？”李修夜也跟着坐了下来，“张丘的罐头上架两天了啊，知道啥战绩不？” “第一天差不多卖了二十万，第二天三十万。”宋宪毫不在意的说。 “嘿，你还知道？” “我还知道，这两天加起来，我的金农罐头五十瓶都没卖出去。” “哈哈哈，宋宪啊，没想到一个小混混都能把你挤兑成这样。”李修夜大笑。 以前或许是小混混，但现在是经过洗白的一方大佬，一只脚站在白道上一只脚踏入黑道里，只不过阴暗的那面还没有展露出来。 水开了，宋宪一本正经的洗茶具，“这都是你的功劳，你还很开心？” “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特地来关心你了吗？” “可你刚刚说，是来看我笑话的。” “哈哈，可我没说是来看你笑话的啊，你肯定已经给张丘下好套了，是不？”李修夜一脸轻松的说。 宋宪不说话，只是倒茶。 “你别卖关子，和我说说，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 宋宪嘴角掀起一个微笑，“让子弹飞一会儿。” 显然，李修夜听不懂这个梗，反而吓了一大跳。 他‘嚯’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滚圆的看着宋宪，大声说：“你想干嘛？你疯了？这也不至于动枪杀他？你说你现在一身干净的，干嘛要染这黑点！” 看得出来，李修夜是真急了。 “……”宋宪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真不经逗。” “……” 宋宪捏着茶杯，看着李修夜问：“有没有兴趣一起坑张丘一次？” 李修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滚烫的茶汤一口喝净，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说：“当然有。” “那你等一等。” 说着话，宋宪回到楼上取了一份文件下来，丢给李修夜。 李修夜一看，居然是“环念电器活动营销策划案”，瞬间脸色就认真严肃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第一页就是大大的双12。 今天，正好是12月1号，还有十一天。 全部看完之后，李修夜没有着急发表意见。 这是个非常新颖的促销活动。第一步，在所有环念电器门店所在的城市，都找到报社，连续十一天，每天都刊登一则环念电器双十一大折扣的活动。 十一天，足够把消费者的好奇心给勾起来，并且引起饥饿消费的心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节了，国人们都有到了年关添置年货和‘大件’的习惯，毕竟忙碌了一年，想要消费和享受。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大折扣的到来，足够把犹豫不决的消费者拉过来。 而十一天的报纸，每天都会提醒大家一遍，却又让所有人想买又要等待，直到那一天的大爆发！ 李修夜闭着眼，把所有环境都消化完，再看宋宪的时候，眼睛笑成了一湾月牙。 宋宪一下就泛起了鸡皮疙瘩，“干嘛这么看着老子？” “没什么，就是觉得当初把你拉上贼船的决定太对了，甚至想亲你一口。” “滚啊！” 第632章 遍地开花 第633章 遍地开花 在今年9月的时候，李修夜也曾听取过宋宪的意见，弄一个什么周年庆典，这种营销手段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新颖的。 当时，李修夜并没有想太多，立刻就在内部开了一个会议，就是针对周年庆活动。 要知道，能参加这个会议的，除了是销售界的精英外，大多数学历都在研究生以上。 拉了这么一个大团队，李修夜也是废了不少本钱和心思的。事实证明，这个团队非常强大，要不然环念也不可能单单因为宋宪的一些意见，以及李修夜的后台就吃下那么大一块蛋糕。 周年庆的活动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成功的。 直到看到现在手上这份策划案，李修夜才明白过来，他们还有太多细节没有做足。 一个庞大的团队在宋宪面前，居然根本没办法掰手腕？ 这是李修夜没有想到的，所以当初也没想着让宋宪给一个策划方案，现在想来，实则血亏。 虽然给的是干股，但两人都知道，宋宪多少都是要出力的。 这不是浪费资源了吗？ 不过好在现在醒悟还不晚，以后有的是让这小子出鬼主意的时候！ 看着李修夜兴高采烈的样子，宋宪问：“知道咱们这次降价的优势在哪吗？” 和宋宪聊这方面的话题，李修夜永远都是感兴趣的，他把那份宝贝策划案放在桌上，想了想说：“其实我们每件家电卖多少价格，这都是经过复杂的市场调研得出的结论，所以并不适合降价，这容易引发市场混乱，不过这次降价并不是打价格战，只是我们段时间内的促销，之后恢复原价大家也认可。所以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我们能够抢下更多的市场。” 李修夜已经能够想象到，十多天的连续报纸广告，会带来多大的化学效果了。 宋宪笑呵呵的说：“看来小李同志下海一年，这脑子也活泛多了。” 李修夜直翻白眼，“废话，我的对手那么多，价格战血淋淋的，我要是不能吃透教训，还能撑得住？” “主动打价格战的产品，是没有价值的。”宋宪给出了一句总结。 李修夜竖起拇指，“精辟！” 宋宪笑了笑，没有解释这句话的真正出处。 “我那份策划案里的折扣你可以回去之后让你的团队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你们自由调节。不过……”宋宪的手指敲了敲茶几，“在深城，这个折扣必须更低，而且持续时间更久。” 李修夜瞬间就想到了关键处，“因为张丘？” “也不全是，毕竟你们要打开南方市场，这是一次很好的契机。就比如你计划中的城市，可以在这个节点开分店了，报纸照样上，只不过开售时间也定在双十二。” 李修夜不由得点头，“是个好办法。” “南方市场优惠更低，时间更长，必须要师出有名，不然会被你北方的对手抓住把柄，地域黑地图炮的效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所以理由找个新店开张就差不多了。” “你等等。”李修夜伸手，打住了宋宪的话题。 “你干嘛？”宋宪没明白。 李修夜开始掏自己的文件包，“我要做笔记！” “……” 李修夜真的挺认真，做好准备后对着宋宪扬了扬眉毛，“继续。” “……”宋宪无语的说：“既然要开分店占领市场，步子不妨跨的大一点。你有没有发现，你们电器行总是窝在一起内战，为什么不把视野放的广一点？给他一个阵地又怎么样？等到环念在全国遍地开花了，回头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就像那位伟人的计划一样，农村包围城市！” 农村包围城市，这也是宋宪给赵昌昌的意见，毕竟快递能够走进家家户户是最好的。 当然，那个家伙现在干的也不错。 李修夜把要点记在笔记本上之后不说话了，他在思考和消化宋宪的这番话。 这是一个伟大，又需要极大魄力，就像是破釜沉舟向死而生，毕竟根据地都让给别人了。 想到这，李修夜忽然好奇，“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你没这么做？虽然你的文具已经遍地开花了，但这玩意大部分都要捐出去博个名声，所以咱们暂时忽略不计。倒是你别的生意，好像没有遍地开花。” “没有吗？”宋宪笑了起来，“你仔细想想，《神剑》，还有风空速递，以及我们合作的快递。哪个枝叶没有散出去？” “这么说倒也是，不过现在你最重要的还是金农桔子？你的力气完全可以放在外面，现在却和张丘打起来了，而且看你的样子，打算和他死磕啊。” 这根本不符合宋宪刚刚说的，把步子跨的大一点，回头再干掉他的方针。 “深城不一样。”宋宪说：“这个地方我必须扎根，而且必须稳！张丘是一个从黑起家的人，因为看不惯你，现在想把我也弄死，这个人的性格凸出一个狠字，虽然手段不疼不痒，但终究让人恶心。而且，金农桔子是种在土里的，就在深城边上，不能再别的城市扩建一个工厂就能够生产，所以当然要和他死磕。” 后面那句话的原因李修夜是没想过，是啊，桔子树的根都在这，怎么可能放弃呢？ 没等李修夜回味过来，宋宪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力气只用在了深城呢？” 李修夜抬起头，总感觉宋宪的这个笑容特别有深意，好像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心眼脏啊！ “可是。”李修夜忽然不想让宋宪那么痛快的说：“就光靠我这边的价格战，也只是能给他一点压力，他能缓过劲的啊。” “放心，他缓不过来。这不是还有我吗？” “具体怎么操作？” “我记得，以前我就和你说过联名合作？” 李修夜点了点头，“说过，怎么？你想弄？” 宋宪笑呵呵的说：“让金农桔子蹭一蹭环念电器的大名，没有问题？” “……”李修夜觉得自己想说不同意，好像也不行啊。 第633章 唐雨的玩笑 第634章 唐雨的玩笑 对于宋宪提议的联名，李修夜非常同意。 从商业角度来看，这种合作模式比较新颖，将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令人非常好奇，其次就是金农桔子的产品价值，虽然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东西，但在宋宪的运作下，名声是早晚的事儿。 对于这点，李修夜却是相信的很。果然，宋宪又补充了一些细则，比如联名的产品能在双方的店内有一定的优惠，并且，数量要限额。 联名产品，其实就是供爱好收藏的人士玩的，所以限量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是烂大街的东西，那就没有价值了。 “你觉得，价值是什么？”宋宪很突然的抛出一个问题。 李修夜张口便想回答，可仔细一想，这个题目太大了，实在不好形容，最后只是笼统的说：“物品在市场上的权重，就是他的价值。” “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更喜欢另外一个答案。” “什么？” “一件商品的价值在于，消费者愿意出多少钱来买它。” 李修夜咀嚼了两遍，轻轻点头，“听着简单，不过倒是有些味道。” 他知道宋宪指的是这次的联名，可他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一个小尝试而已。 宋宪看出了他的想法，也并没解释太多。 接着，李修夜又旁敲侧击，希望从宋宪话里的漏洞来猜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鬼主意，可不管怎么套话，这个嘴就是牢的很，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直接问，宋宪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微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卧槽！” 李修夜差点气的把茶杯摔了。 两人坐在一起聊着天，烟抽了几根，茶也喝了一壶，宋宪忽然站起身说：“有没有兴趣陪我去逛街？” “……”李修夜的目光变得奇怪，从上到下的打量宋宪，“兄弟，你知道我的，对男人也不感兴趣，你要逛街不找你的那几个红颜知己？” “这不是要和立心的罐头正面刚了吗？我总要去商城看看实际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行，反正我下午也有点时间。” …… 宋宪不仅要去商场，而且还要弄一个大阵仗，就好像前些天在商城里碰到张丘的时候，前呼后拥。 所以，金农桔子这条线上的不少领导都被通知，第一时间到场。当然，也包括席宏义那边的人，只不过席宏义本人没有空，所以让他的第一秘书到场。 差不多将近二十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顾家的大商场前站成一排，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不少人冻的脸都有些发红，但是没人敢有一句怨言，甚至眼神都在张望着。 已经第三天了，所有人的心理都憋着一股气，实在是被张丘的立心给压惨了！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看着即将飙升的销量死死定格在一个刺眼惨淡的成绩上。 另外，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这位老板几乎是站在幕后，非常少亲自出面的，低调的不行，像这样的大阵仗还是第一次。 即使没有人说什么鼓舞士气的话，大家也斗志满满，这是被逼出来的！ …… 一辆别克停在顾家商场的室外停车场，宋宪和李修夜、火星下车，刚走几步，前面一辆红色的宝马忽然朝着他们摁喇叭，前照灯还闪了两下。 火星看了一眼车牌照说：“是唐雨小姐的车。” 宋宪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唐雨坐在车内，摇下车窗对着宋宪说：“你今天怎么忽然心血来潮，拉着团队来视察了？你可真会挑，今天很冷的！” 唐雨今天化了一个很淡的裸妆，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说话时带着一股慵懒的语调，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傲娇猫咪。 “你这是刚从被窝出来？”宋宪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对啊，这不是听说你把人都叫齐了，咱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不能缺席，不过你得请我吃火锅。” “嗯，有机会一定请你。”宋宪敷衍着。 唐雨轻轻哼了一声，嗔道：“你还愣着干嘛？给我开门啊，要绅士一点懂不懂？” “……” 宋宪颇为无语，怎么自从和唐雨熟悉了一点之后，她就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美女既然开口了，也没拒绝的道理，这个时候如果当直男，小心唐雨记仇。 打开车门，唐雨搭着宋宪的手下了车，笑盈盈的说：“干的不错，不过没有小费。” “……” 李修夜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看着热闹，“宋宪，见到漂亮女人就把我晾在一边不合适？介绍一下？” “不用，李公子是个大人物，我自然是认识的。”唐雨走到李修夜面前递出一张白色名片，“顾家，唐雨。” 两人交换了一下名片，礼貌性的握了个手这就算是认识了。 “早就听说顾家有个漂亮又能干的才女，今天算是有幸见到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发展？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一见面就开始挖墙脚的场面唐雨也是第一次见，玩笑着说：“李公子别拿我打趣了，您那又不缺人才，我去了也只是锦上添花啊。” 本来也是玩笑话，李修夜也不在意，只是又看了眼宋宪，继续说笑：“也是，我的公司没什么能让唐小姐满意的地方。要是宋宪挖墙脚，说不定就成功了？” 唐雨美眸转向宋宪，像似再沉思，几秒后才轻轻点头：“启点嘛，我倒是有点兴趣，不过就要看宋老板的诚意了。” 宋宪自然不会破坏这个气氛，笑着说：“唐小姐这样全能的人才，启点自然是敞开双臂欢迎的，诚意自然是有的，不过就怕唐小姐嫌弃庙小。” “不嫌弃不嫌弃，那我们可说好了，要是哪天我在顾家混不下去了，你可要收留我。”唐雨双手拎着包垂在身前，楚楚可怜的说道。 “好啊。”宋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越发觉得唐雨的性格古灵精怪的。 第634章 撤货 第635章 撤货 宋宪来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了一群属下在等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周畅，商场的副经理。 上次虽然和周畅有些冲突，但宋宪没那么记仇，也没放在眼里，更何况这次人家是带着笑脸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周畅见到宋宪和唐雨一起来，姿态放的很低，充当一个服务员的角色。 “周副经理最近好像过的不错啊，几天不见，好像胖了一点。”宋宪看着他打趣道。 周畅的心跳瞬间就上来了，要不是这天太冷，他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 他心虚啊！收了立心的钱啊！ 现在一听这话，像是嘲讽和挖苦周畅就害怕，这位爷想报复，实在太简单了。 周畅干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宋宪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双方是合作关系，就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已经给足周畅面子了。 “这么冷的天，下次大家就别在外面等了，我也没那么大的谱。”宋宪又和各位下属打了个招呼，体恤关心着。 然后才带着一帮人走进商场。 上次就来过这个商场，知道金农桔子的展架在哪，所以也不用周畅带路，一下就能找到。 一边走着，唐雨问：“赵飞鸿呢？” 周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目光看了宋宪一眼。 “有什么话直说。”唐雨又催促了一句。 周畅不敢再瞒，“立心那边来了个主管，店长正陪着。” 听到这话，唐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宋宪笑吟吟的说：“看来立心在你们店长心里，比我们启点要重啊。我这个董事长都亲自来了，他居然在陪立心的一个主管。” 周畅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在这个场合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 “……”周畅都快哭了，大哥，您今天开的两个玩笑可够吓人的！ 唐雨的秀眉还轻轻皱着，显然并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吩咐着说：“告诉赵飞宏，立心那边的人以后你接待就行了。” “唉。”周畅答应着，他不是瞎子，可以看出来在唐雨心里启点的份量是要更重的，这个时候只要站好队伍就可以了。 而且通过这句话，周畅已经明白，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立心了。 李修夜却乐得看这个热闹，还继续供火说：“那肯定是你们的罐头卖的不如别人，这才区别对待，啧啧啧，真可怜。” 事实也正是如此，两家商品竞争，一家成绩好一家差，这个自然就有区别了。 宋宪不以为意的笑着，“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已，让他们领先一点又怎么了？万一他们的步子跨的太急，摔一跤就爬不起来了呢。” “希望。” …… 和上次一样，金农桔子还是放在最好的展位，不一样的是边上同样有一个展台放着立心桔子。 那样的对立关系，就好像是斗兽场里的两位拳击手，正在激烈的搏命。 另外，商场的每层楼都添了这样的展台，也是一样的对立关系。 只是，金农桔子的架子上还是满满当当的，边上除了导购员显得冷冷清清。倒是立心那边，有好几位顾客，架子上的产品也销售了一大半。 高下立判。 周畅特意的注意了一眼宋宪的表情，发现这位大老板的养气功夫似乎很好，看到这样的场面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眼神平淡。 “他肯定鼻子都气歪了！”周畅心里想。 跟在宋宪身后的员工们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这一幕，脸都有些发热，甚至有的人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被骂是正常的，商品销量如此低迷，就说明他们这些拿着高薪的员工没有发挥出作用，不骂他们骂谁呢？ 出乎意料的，宋宪只是对周畅吩咐：“把立心的罐头都从展台上撤了。” “啊？撤了？”周畅有些诧异。 “没听见吗？现在就撤！”宋宪的语气终于有了些变化，周畅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开始忙碌。 身后的员工们倒是很好奇老板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但是大家都不敢问，谁都能感受出来，老板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这时，有两人从楼上的电梯缓缓下来。其中一位便是店长赵飞鸿，他身边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体微胖穿着黑色西服像是一只长歪了的企鹅，显然就是立心那边的主管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老板对不住啊，刚刚在上面陪客人实在走不开，不然一定去门口接你。” 赵飞鸿第一时间走到宋宪面前把姿态放的很低，先道了个歉。 “没有关系。”宋宪平淡的回了一句。 唐雨审视着他，问：“和立心的这位主管聊的怎么样？” 那位主管走到唐雨面前伸出手，笑着说：“唐小姐您好，我是立心的市场主管薛昌，刚刚和赵店长随便聊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唐雨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薛昌觉得有些尴尬，也只能作罢，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连自己的老板都被摆了一道，自己实在没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傲。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撤展架了，薛昌好奇的问：“宋老板，您这是？” 宋宪好像没有听见，把他当成了个透明人。 但宋宪身后的员工里也有一位是金农桔子的市场主管，见到对方明知故问，心里的火一下就腾了上来，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薛昌的脸色很难看了，毕竟被连续甩脸子了两次。不过他惹不起宋宪和唐雨，那位主管倒是不怕，而且也认识对方，毕竟是和自己打对垒的人，自然知道。 见到启点把货架都撤了，也大致能猜出原因是什么，顿时忍不住冷笑着说：“宋主管，你们这是打算投降认输了吗？阵地都主动让出来了。” 有些话没人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偏偏还是这种时候，这话就是火上浇油！ 一时间，宋宪身后的领导班子眼睛都绿了，看着薛昌像是想吃人！ 第635章 转租了 第636章 转租了 犯了众怒的薛昌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模样，看着宋宪那边的展台位置空出来之后，居然开始指挥起了工作人员。 “既然宋老板已经不打算和我们打擂了，那这展台空出来就太浪费了，不如让给我们立心怎么样？小李，等会你们在那边在布置一个展台。” 作为张丘的心腹，薛昌还是有嚣张的资本的，表面和宋宪客气一下，实际根本就没有询问他的意思。 “姓薛的，我可去你妈的，做你的大梦！这展台我们不要，也不会给你们！”宋宪身后的市场经理指着薛昌的鼻子破口大骂，他感觉自己在自己老板的面前脸都丢尽了。 一时间，启点的领导班子人人都憋红了脸，跟着市场经理一起开骂。 直到宋宪回头瞪了一眼，这才恢复安静。 唐雨神情不悦的问：“薛经理，这里不是立心，这个展台不是你说要，我就一定要给你的？” 对待宋宪，薛昌可以狂一点，毕竟两家在打对台戏，但面对唐雨，薛昌的姿态就要放低了。他赔笑着说：“当然当然，这里还是您说的算，这个展台我们立心愿意租下来。” “不租！”唐雨很直接的拒绝。 薛昌倒也不意外，毕竟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她的态度就很明显，是站在宋宪那边一起坑立心的。 要说这两人没有一腿，薛昌不信。 展台的事情没有谈拢，薛昌本打算就这样走人，可又被宋宪给拦了下来。 “这个展台是我们启点租下来的，你想要，可以和我谈。” “嗯？”薛昌有些惊讶，狐疑的问：“宋老板愿意把站台转租给我们？” “价格合适就可以。” 话音一落，启点的领导班子就有些乱了。 “老板，不行啊，这是我们最后的一点市场了。” “是啊，给谁也不能给立心啊！” “宋总，我们还有机会的。” 就连唐雨都不太理解，对着宋宪轻轻摇头。 只有李修夜一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有预感，这个混蛋又要挖坑了。 “宋老板，你出个价，这个展台我们立心要定了！”薛昌非常心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如果这个展台拿下了，就代表金农桔子罐头的根据地都占领了，是最终胜利！ 如果能顺利拿下，那就是大功一件！ 所以，听到启点的领导班子百般阻挠，还真怕宋宪不租了。 宋宪好像没听见后面反对的意见，报了个价格：“我们这个展台一个月的租金是六千，翻二十倍，十二万，租不租？” “……” 薛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知道宋宪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张这么大，完全是敲诈勒索了好吗！ “你耍我！” 宋宪很不耐烦，“你算是什么东西？我有必要和你逗闷子？一口价，爱租不租。” 薛昌沉默了两秒，“这个价格太高了……我需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这点钱你都做不了主，你和我谈个屁，走了。” “宋老板，宋老板……你等等啊。”薛昌快步追了上去，吞了一口唾沫，“我租，我租还不行吗？” …… 合同很快就拟订好了，租金十二万一次性付清。 等宋宪等人走了之后，薛昌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布置展台，一边给张丘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张丘听完哈哈大笑，“这事儿办的不错！宋宪这个人，还是目光太短浅了。” 薛昌松了一口气，他很怕自己这个先斩后奏会惹得老板不高兴，他有赌的成分，但他赌对了！ “老板，您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啊？我看宋宪这个人，手段不至于这么弱啊。” “哼，是你自己看的浅了。启点这些天的销售额有多惨你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玩不过我们了，打算投降，这十二万不过是要一个台阶，好让自己输的体面一点。十二万算个屁啊，他想有个台阶，我偏不让他下，这样，你马上去联系报社，这件事明天登报，让那些笔杆子能把他写的多狼狈就写的多狼狈，润笔费少不了他们的。” “明白，我这就去办！” …… 现在，金农桔子在整个深城，几乎都没有什么市场了，连展台都没有，就货架里的那一些，怎么可能会有人去买？ 把展台转租之后，宋宪拿着钱就回了公司。 会议室内，气氛有些诡异，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都没说话。 他们心里也着急，可那是大老板下的决定，谁敢有异议啊？ 虽然市场没了，奖金肯定要少很多，但他们也不是太当心，就如张丘想的那样，只要把金农桔子赶出深城，这就够了，其它城市的市场，张丘鞭长莫及也没有那个能量。 不过就是让人恶心一点罢了。 此时，会议室内几乎都是金农桔子的高层，市场部、宣传部、公关部……都来了，大概三十多人。 宋宪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唐雨，右手边是李修夜，大家都不认识他，宋宪也没有想介绍的意思，大家除了好奇的看几眼就无视了。 “我们开会，你坐在这个位置，不合适？”宋宪看着李修夜问。 这个家伙，脸皮真的是够厚。 李修夜笑盈盈的说：“怎么就不合适了，现在你的处境可不太好啊，让我听听你们的会议，要是觉得可以，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投资。” 宋宪更是要翻白眼。 去你丫的！ 这混蛋明明知道，就算他想投资，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毕竟，又不差钱。 算了，死皮赖脸就死皮赖脸，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 轻咳两声，宋宪环顾一圈问道：“大家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看法？” 大家的实现都转了过来，但是没人说话。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对，谁也不知道这个大老板心里在想什么，要是会错意了，那不是撞枪口上了？ “我觉得你太冲动了。”有人说话了，是宋宪左手边的唐雨。 宋宪没有打断，“说说你的看法。” “没有什么看法，我们两家说好的合作，现在你把展台都租给立心了，这算怎么回事？这让外界怎么看我们顾家？” 第636章 反击筹备 第637章 反击筹备 看得出来，唐雨不高兴，甚至说，她有些生气了。 宋宪愣了一下，然后也明白了过来。 两家的合作，圈子里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宋宪把展台给立心了，并没有考虑顾家那边，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这么让给外人，面子上不太好看。 在社会上混，面子可不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吗，更何况是顾家这样的大鳄。 唐雨得理不饶人，轻轻哼了一声，丝毫不给宋宪面子的说道：“而且，那些桔子树，还有工厂、双侠村离深城是最近的，你把这里丢了，发展外面的市场有什么用？咽喉都被人掐住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人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这也是他们心中所想啊，大本营里有立心这个威胁在，以后的路真能走的顺？ 叩叩。 宋宪轻轻叩了叩桌面，议论声都停了。 “唐经理说的没有错，咽喉被人掐住了，确实是没有活路了，所以我也没有打算放弃深城。” “没打算？” 唐雨实在不理解了，市场都让出去了，这叫没打算放弃？ “刚刚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两家的产品放在一起，我们的产品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廉价。反而成了绿叶衬托别人的红叶，这种现象非常不好！容易给顾客造成固有印象，到时候，我们定位的中高端市场也就没有了，这个时候不撤，还留着干嘛？” 众人恍然大悟，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然后越想越怕。 是啊，他们想要营造的中高端市场，立心只需要两款产品放在一起比一比就出结果了。 “可是，你也不能把展台租给他们啊。”唐雨还是有点不高兴，以她的职业性，也不会和合作伙伴这样闹情绪，完全是把宋宪当朋友了。 “没有关系。”宋宪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唐雨有些着急了，在桌子下，轻轻踢了宋宪一下，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说：“那你别卖关子啊。” 宋宪根本不理她，“急不来，先散会，去联系一下启点网络那边，叫他们市场部、宣传部还有策划部的人都过来，越快越好。” …… 大老板发话了，启点网络那边的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也是刚放下手头上的一堆事儿。 还是之前那个会议室，只是这一次，留下的人只有之前的一半，唐雨和李修夜也赖在这不走了，他们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老板，你把大伙儿喊过来干嘛？”问话的是一个头发稀疏的小胖子，名字宋宪记不得了，就记得姓姜，就一直喊他姜小胖，是王西的副手，在公司里权利还是挺大的。 宋宪一次召这么多人过来，他自然也要跟着来看看什么情况。 虽然这位老板常年不来公司，但每次来，都会有重大的决定让公司有一条明确的路要走。 别的不说，就是一年前启点网络刚刚建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还窝在平南那个小地方，还偏偏研发出了启点输入法，占领全球的市场，同时也将公司的名声打响了。 后来又开始开游戏工作室，游戏的框架设定大部分都是这位老板的决策。 虽然大家当时都不太同意，可他偏偏力排众力，就那么定下了。 这才有了现在的启点网络，在国内算是顶级的网络公司了。 作为顶级网络公司的副总，姜小胖还是很忙的，这不，刚来就着急解决问题走人了。 “你先别急，喝点咖啡，慢慢谈。”宋宪倒是不急不缓。 姜小胖颓丧着一张脸，“老板，您也知道，我们手头一堆事儿呢。您这一个电话，把公司小半的人都喊来了，到底有啥事儿啊？” “等会会告诉你的，你先和我说，现在游戏运行的怎么样？”宋宪问。 姜小胖苦笑一声，“您之前也没说这事儿，也就没有带资料过来，我让各个部门汇报一遍。簌簌，从你开始。” 簌簌是一位二十七八左右的女性，长发飘飘戴着眼镜，有一股文静美，她说道：“老板，我是管论坛的。现在论坛每天的新用户注册量都会增加八百到一千，还开了几个游戏之外的生活专栏，每天的发帖量持续在五千以上，用户活跃度每天也有两万多人。” 宋宪很满意的点头，在这个年代，这个成绩，相当漂亮了。 主要是因为论坛这个形式出现，太新颖了，没有其余的竞品，大家自然都来这里，就算是不玩游戏的，也喜欢来论坛热闹。 簌簌说完，策划部的一个男生又站了起来，长的粗犷，说话却是细声细气的：“老板。现在游戏稳步运行，虽然有些bug但是影响不大修复的也及时，现在已经在开发下一个大版本的内容，两个月后就能装机实测了。” 市场部的同志说：“现在用户的消费量越来越大了，每天的流水额都在突破。” 宋宪听完各家报告，很满意的笑着：“行，等会我和王西说一声，月底给大家多发奖金，人人有份。” “谢谢老板！” 大家呼声很高，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金农桔子这边的高层就一点也乐不出来了，现在别说奖金了，还能不能干下去都不好说。 老板这个时候说给别人发奖金，真的合适吗？！ 只有唐雨和李修夜知道这家伙是想把游戏和金农桔子结合起来，就是不知道怎么结合，也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好了，说正事儿。喊你们过来，是有活儿交给你们的，要是这一票干的好了，奖金还能再翻！” 一时间，大家的眼睛都在冒光。 金农桔子的高层们都在苦笑，怎么听着那不不是滋味。 “策划部的，我需要尽快增加一个活动，活动不用太复杂，周期要长，活动奖励要诱人。主题就是金农桔子，最好安插一些关于剧情，里面的桔子要是重点，这有问题吗？” 第637章 年代的网络购物 第638章 90年代的网络购物 策划部的同志听完后，想了想，点头说：“老板，没问题，这事儿我们能干。就是这个活动奖励的力度要多大？” “弄成版本核心道具，别老想着让用户掏钱，先把口碑做好！但是也别让他们太简单拿到，周期弄得长点。” “嗯，那我就懂了。” 游戏部门那边，宋宪还专门让王西去请过几个心理学的大学教授当顾问，把握人心这种事儿，他们绝对专业！ 就算是游戏发展了几十年后，玩家也会被游戏刺激的氪金，更何况刚刚接触到的玩家们，不让他们欲仙欲死的陷在里面，宋宪都觉得自己很失败。 “论坛那边，再多开一个专栏，咱们要开始卖周边了！” 簌簌不太明白的问：“周边是什么？” “就是游戏之外的衍生产品，就比如剑客的布偶，游戏海报，音乐原声磁带，最重要的，还有剧情里面同款的金农桔子。” 穷图匕见，这就是宋宪的目的。 大家眼前一亮，原来……游戏里的东西还能这么卖？ 姜小胖想了想问：“可是咱们的网友都是大江南北的，这怎么卖啊？联系各地区的代理商吗？” 簌簌说：“倒也不是不行，别的东西还好说，可桔子就不好卖了……容易坏的。” 金农桔子这边的高层提醒道：“我们除了桔子原果，还卖罐头的。” “是啊，我想起来了，之前老板还拿了一点分给大家，如果是罐头就没多大问题了。” 宋宪等待他们讨论结束，然后才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大概都误会了，我不打算找分销商，至少现阶段没有这个打算。在论坛上开一个专栏就足够了，可以用游戏里的活动积分或者商城积分兑换。” “您的意思是，用邮递的方式吗？”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喊它快递，速度会快很多。除了一些偏远地区，三四天就能到货。”宋宪说道。 网购的模式，宋宪实在太馋了，要知道后来的杰克马就是通过淘宝成为的全国首富。想要复刻这种模式，在现在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就很大了，首先就是物流问题，群众对这种模式没有接触过，就算是十几年后，也是接触过一些电视购物才容易接受一点。 现在，电视购物的阶段已经被宋宪给跳过了，能让消费者相信的只有启点的口碑，这应该不是很难的事儿。 另外一个难点就是付款方式，所以才逼不得已想出和游戏结合，通过游戏商城、积分的模式将实物推出。 宋宪对这种运作把握很大，还是决定搏一搏，如果成功了，说不定就能够在这个时代就打造出一个属于他的网络购物时代。 姜小胖还是有些疑虑的问：“这……真的能行吗？”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抱有怀疑态度，太冒险了啊，这可是赌上了启点的口碑啊。 “能行。”宋宪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除了游戏内的游戏币和积分之外，就不能购买论坛道具里的东西了吗？” 这是李修夜问的，当所有人都持有怀疑态度的时候，只有他的眼睛在闪光。 太多次的事实验证了，宋宪这小子的脑子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提出的想法虽然非常大胆，但往往都有奇效。 这个时代遍地黄金，可真正能捡起来的人，并没有多少。 然而，这小子，不打算捡，是打算用车拉啊！ 李修夜甚至仔细的想过，如果这种论坛实物商城的模式成功了，会是怎样的一个市场。 一片空白，没有对手，这种现象出现，实在太恐怖了！ 就算有人想要来抢下市场，可是，太多客观条件了。物流链他们没有，《神剑》和神剑论坛他们同样没有，更别提启点网络这样一流的团队了。 李修夜忽然明白，宋宪之前为什么那么重视物流了，这他妈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宋宪一下就看出了这家伙在想什么，眯着眼笑了笑：“当然是支持现金购买的，不过比较麻烦，需要在论坛注册账号然后找网点往里充钱，最后才能购买，这种方式可能不容易让人接受，所以，我打算支持货到付款。” 办公室内，一片哗然响起。 货到付款的方式并不新颖，但那是建立在双方的诚信度都够的基础上，而且都是小规模交易贵重物品，运货的时候货主也是跟着一起去拿钱的。 而论坛商店就不可能这么做了，面向的是全国人民，罐头能值几个钱？谁会跟着一起运货，而且人手也不够啊。 这个大老板的想法，他们跟不上了，这种商业模式和传统的完全是反着来，这是要翻天啊？ 宋宪也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大，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们在当心什么，不用怕东西运到了会被拒收，这种事情都是小概率发生的，就算有也亏损不了多少。顾客选择相信我们，我们也应该相信他们。” 众人无奈苦笑，这算啥啊，这种想法实在太理想了？ 真这么搞，市场那么大，别人不眼红就怪了，动不动给整几个幺蛾子，那也够呛啊。 宋宪也知道，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要敲定这种模式是很难的，什么市场调研，小规模尝试，用户反馈调查之类的，来来回回也得一年多。 但还好，启点是宋宪完全控股，就是他的一言堂，几十年后成功并且成熟的模式，拿来就能用，用不着调研什么的。 万事总是开头难，可如果头都不敢开，那又能做成什么事儿？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需要你们加班赶赶进度，一周弄完，没问题？”宋宪说。 启点网络的人差点吐血。 一周？您怎么不就给一天呢？ 专栏倒是好说，他们也开过许多个，不过是敲几个代码的事儿。可线上商城，就有些复杂了，一周想要做到完美的程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另外，游戏的活动推出也是需要反复测试的，万一出了什么大bug，损失是很惨重的。 第637章 年代的网络购物 第638章 90年代的网络购物 策划部的同志听完后，想了想，点头说：“老板，没问题，这事儿我们能干。就是这个活动奖励的力度要多大？” “弄成版本核心道具，别老想着让用户掏钱，先把口碑做好！但是也别让他们太简单拿到，周期弄得长点。” “嗯，那我就懂了。” 游戏部门那边，宋宪还专门让王西去请过几个心理学的大学教授当顾问，把握人心这种事儿，他们绝对专业！ 就算是游戏发展了几十年后，玩家也会被游戏刺激的氪金，更何况刚刚接触到的玩家们，不让他们欲仙欲死的陷在里面，宋宪都觉得自己很失败。 “论坛那边，再多开一个专栏，咱们要开始卖周边了！” 簌簌不太明白的问：“周边是什么？” “就是游戏之外的衍生产品，就比如剑客的布偶，游戏海报，音乐原声磁带，最重要的，还有剧情里面同款的金农桔子。” 穷图匕见，这就是宋宪的目的。 大家眼前一亮，原来……游戏里的东西还能这么卖？ 姜小胖想了想问：“可是咱们的网友都是大江南北的，这怎么卖啊？联系各地区的代理商吗？” 簌簌说：“倒也不是不行，别的东西还好说，可桔子就不好卖了……容易坏的。” 金农桔子这边的高层提醒道：“我们除了桔子原果，还卖罐头的。” “是啊，我想起来了，之前老板还拿了一点分给大家，如果是罐头就没多大问题了。” 宋宪等待他们讨论结束，然后才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大概都误会了，我不打算找分销商，至少现阶段没有这个打算。在论坛上开一个专栏就足够了，可以用游戏里的活动积分或者商城积分兑换。” “您的意思是，用邮递的方式吗？”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喊它快递，速度会快很多。除了一些偏远地区，三四天就能到货。”宋宪说道。 网购的模式，宋宪实在太馋了，要知道后来的杰克马就是通过淘宝成为的全国首富。想要复刻这种模式，在现在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就很大了，首先就是物流问题，群众对这种模式没有接触过，就算是十几年后，也是接触过一些电视购物才容易接受一点。 现在，电视购物的阶段已经被宋宪给跳过了，能让消费者相信的只有启点的口碑，这应该不是很难的事儿。 另外一个难点就是付款方式，所以才逼不得已想出和游戏结合，通过游戏商城、积分的模式将实物推出。 宋宪对这种运作把握很大，还是决定搏一搏，如果成功了，说不定就能够在这个时代就打造出一个属于他的网络购物时代。 姜小胖还是有些疑虑的问：“这……真的能行吗？”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抱有怀疑态度，太冒险了啊，这可是赌上了启点的口碑啊。 “能行。”宋宪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除了游戏内的游戏币和积分之外，就不能购买论坛道具里的东西了吗？” 这是李修夜问的，当所有人都持有怀疑态度的时候，只有他的眼睛在闪光。 太多次的事实验证了，宋宪这小子的脑子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提出的想法虽然非常大胆，但往往都有奇效。 这个时代遍地黄金，可真正能捡起来的人，并没有多少。 然而，这小子，不打算捡，是打算用车拉啊！ 李修夜甚至仔细的想过，如果这种论坛实物商城的模式成功了，会是怎样的一个市场。 一片空白，没有对手，这种现象出现，实在太恐怖了！ 就算有人想要来抢下市场，可是，太多客观条件了。物流链他们没有，《神剑》和神剑论坛他们同样没有，更别提启点网络这样一流的团队了。 李修夜忽然明白，宋宪之前为什么那么重视物流了，这他妈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宋宪一下就看出了这家伙在想什么，眯着眼笑了笑：“当然是支持现金购买的，不过比较麻烦，需要在论坛注册账号然后找网点往里充钱，最后才能购买，这种方式可能不容易让人接受，所以，我打算支持货到付款。” 办公室内，一片哗然响起。 货到付款的方式并不新颖，但那是建立在双方的诚信度都够的基础上，而且都是小规模交易贵重物品，运货的时候货主也是跟着一起去拿钱的。 而论坛商店就不可能这么做了，面向的是全国人民，罐头能值几个钱？谁会跟着一起运货，而且人手也不够啊。 这个大老板的想法，他们跟不上了，这种商业模式和传统的完全是反着来，这是要翻天啊？ 宋宪也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大，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们在当心什么，不用怕东西运到了会被拒收，这种事情都是小概率发生的，就算有也亏损不了多少。顾客选择相信我们，我们也应该相信他们。” 众人无奈苦笑，这算啥啊，这种想法实在太理想了？ 真这么搞，市场那么大，别人不眼红就怪了，动不动给整几个幺蛾子，那也够呛啊。 宋宪也知道，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要敲定这种模式是很难的，什么市场调研，小规模尝试，用户反馈调查之类的，来来回回也得一年多。 但还好，启点是宋宪完全控股，就是他的一言堂，几十年后成功并且成熟的模式，拿来就能用，用不着调研什么的。 万事总是开头难，可如果头都不敢开，那又能做成什么事儿？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需要你们加班赶赶进度，一周弄完，没问题？”宋宪说。 启点网络的人差点吐血。 一周？您怎么不就给一天呢？ 专栏倒是好说，他们也开过许多个，不过是敲几个代码的事儿。可线上商城，就有些复杂了，一周想要做到完美的程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另外，游戏的活动推出也是需要反复测试的，万一出了什么大bug，损失是很惨重的。 第638章 拉两个靠山 第639章 拉两个靠山 启点网络在场的员工，就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的，就算是这一单干成了他们有非常丰厚的奖金。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宋宪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不由得拍了拍姜小胖的肩膀说：“你放心，这事儿我早就和王西、小七打过招呼，他们也和我说有准备，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够的，需要人就招，需要钱就张口，总之一句话，你们要什么我这里都可以开绿灯，这事儿办完，我让你们带薪休假一个月，奖金另算。” “一个星期，真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宋宪大手一挥，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谁说都没用。 接着，他偏过头看着金农桔子的高层们说：“接下去的时间，我会让快递部门过来，运单量会很大，大家要提前做好准备，趁着现在闲空的功夫，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 “老板，我们都休息够了啊。” “那就去备货，实体店就不用弄了。” “行！” “大家都去忙。” 等两方的人都走后，会议室内就剩宋宪、唐雨和李修夜了。 “虽然早就听你透露过一点，但我没想到，你这局棋下的这么大。”唐雨感叹一声。 李修夜的神情倒是认真许多，盯着宋宪说：“我不管，这事儿必须带我一个。你看，我能投多少钱？” 真正挣钱的生意就是这样，别人的投资就是赶着送来，还要看自己接不接受。 宋宪仔细思考后说：“我都行，看你愿意投多少了。” 李修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投五千万，分三次打款，第一次一千万，怎么样？” “嗯，还行。”宋宪轻轻点头。 铺这么大一张网，如果真的运营成功，初期就是几亿的生意，五千万其实并不多。 当然，这大概也是李修夜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资金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要把李修夜这个人绑在自己这艘贼船上。 树大招风啊，这一次又不知道会被多少恶狼盯上，李修夜的背景可以当做靠山，虽然不能挡去全部，但也能轻松很多。 这还不够。 宋宪又偏头看向唐雨问道：“你们顾家有没有兴趣？” 虽然顾子春早就说过，两家是战略合作伙伴，但关系并没有那么深，这次邀请就不一样了。 唐雨明媚如春的睫毛眨了眨，笑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主那么看重你了，你愿意接受投资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但是投多少，我还做不了决定，要回去问问顾子春。” “嗯，我这边等你的答复。” 可以肯定的是，这比投资怎么也上亿了。 当然，这些也就是前期投资，后期肯定也是要追投的。 正事儿谈完之后，两人也就离开了，只剩宋宪在诺大的会议室内写着什么。 …… 金农桔子的办公楼此时是内紧外松，宋宪下了楼之后，回头一看，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不过，楼里面已经忙成了一团。 除了刚刚在办公室的那几位，谁都不知道公司到底想把货都卖到哪儿去，一切都保密，就连对内都保密。 在启点网络那边的线上商城还没有弄成之前，宋宪不希望一丁点消息泄露出去。 刚坐上了车，宋宪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是王西打来的。 这小子和自己混熟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客气了，张口就说：“老板，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哪有这么玩的！游戏大版本刚更新，还有一些小bug要修复，还有游戏、论坛的用户越来越多，服务器都需要升级，我们都忙不过来了，你又给我整这么大一活儿，我真干不了了啊！” 听着王西的牢骚，宋宪就想笑，没有原因，就，突然觉得挺有趣的。 他刚想说话，小七的大嗓门又喊了起来：“宪哥！你是不知道，王西现在都会脱发了！他压力太大了！我有意见！” “你有什么意见？”宋宪问。 “就是有！” 宋宪想了想，回答道：“这事儿干完，等到过年，我就算押着他也让他和你完婚，洞房，怎么样？” “真的？” “当然！” “那我没意见了。” 但王西又不同意了，“这算什么啊！又要干活又要结婚？老板，这就是你给我的奖励？” 他把‘奖励’两个字咬的很重，只是听着声音都能想到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宋宪呵呵一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让这小两口吵去，反正又不管他的事儿。 放下电话，宋宪靠在后椅上开始畅想未来。 这个平行世界，或许不会出现qq或者微信了，前世qq也要几年后才会出现，而且刚开始的势头并不大，听说马老板还穿着女装拉过客户。 现在，宋宪要研发这样的产品显然就轻松多了。论坛的用户每天都在增加，他们接触到新的交友方式，粘性都比较大，更何况还有《神剑》这款游戏吸引着大量的玩家。 只需要用论坛衍生出一款聊天软件，用户都是现有的，也不用当心日活量的问题。 到时候搞个账号等级，开，黄钻、黑钻什么的能加速升级，那钱不就和大风刮来的差不多？ 更别提以后再有什么游戏，都能用这聊天账号注册，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那自带的流量，都能把整个市场碾一遍，和垄断也差不多了。 一想到企鹅和阿里都握在自己手上，宋宪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些……可都是一年前只敢写在纸上的东西，现在，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过就是想要实现，还有几步要走，宋宪想拿出来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启点网络那么多员工加班加点的依旧不够用，如果再给王西加个项目，真的能把人逼疯。 “宪哥，现在去哪？”火星坐在驾驶位问，他没有跟着宋宪进公司，就这么呆在车上抽了几根烟。 “回家，嗯，先去一趟商场，我给初晓买点小礼物。” 可是车还没开到商场门口，电话又响了，居然是双侠村的村长打来的。 第638章 拉两个靠山 第639章 拉两个靠山 启点网络在场的员工，就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的，就算是这一单干成了他们有非常丰厚的奖金。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宋宪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不由得拍了拍姜小胖的肩膀说：“你放心，这事儿我早就和王西、小七打过招呼，他们也和我说有准备，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够的，需要人就招，需要钱就张口，总之一句话，你们要什么我这里都可以开绿灯，这事儿办完，我让你们带薪休假一个月，奖金另算。” “一个星期，真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宋宪大手一挥，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谁说都没用。 接着，他偏过头看着金农桔子的高层们说：“接下去的时间，我会让快递部门过来，运单量会很大，大家要提前做好准备，趁着现在闲空的功夫，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 “老板，我们都休息够了啊。” “那就去备货，实体店就不用弄了。” “行！” “大家都去忙。” 等两方的人都走后，会议室内就剩宋宪、唐雨和李修夜了。 “虽然早就听你透露过一点，但我没想到，你这局棋下的这么大。”唐雨感叹一声。 李修夜的神情倒是认真许多，盯着宋宪说：“我不管，这事儿必须带我一个。你看，我能投多少钱？” 真正挣钱的生意就是这样，别人的投资就是赶着送来，还要看自己接不接受。 宋宪仔细思考后说：“我都行，看你愿意投多少了。” 李修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投五千万，分三次打款，第一次一千万，怎么样？” “嗯，还行。”宋宪轻轻点头。 铺这么大一张网，如果真的运营成功，初期就是几亿的生意，五千万其实并不多。 当然，这大概也是李修夜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资金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要把李修夜这个人绑在自己这艘贼船上。 树大招风啊，这一次又不知道会被多少恶狼盯上，李修夜的背景可以当做靠山，虽然不能挡去全部，但也能轻松很多。 这还不够。 宋宪又偏头看向唐雨问道：“你们顾家有没有兴趣？” 虽然顾子春早就说过，两家是战略合作伙伴，但关系并没有那么深，这次邀请就不一样了。 唐雨明媚如春的睫毛眨了眨，笑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主那么看重你了，你愿意接受投资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但是投多少，我还做不了决定，要回去问问顾子春。” “嗯，我这边等你的答复。” 可以肯定的是，这比投资怎么也上亿了。 当然，这些也就是前期投资，后期肯定也是要追投的。 正事儿谈完之后，两人也就离开了，只剩宋宪在诺大的会议室内写着什么。 …… 金农桔子的办公楼此时是内紧外松，宋宪下了楼之后，回头一看，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不过，楼里面已经忙成了一团。 除了刚刚在办公室的那几位，谁都不知道公司到底想把货都卖到哪儿去，一切都保密，就连对内都保密。 在启点网络那边的线上商城还没有弄成之前，宋宪不希望一丁点消息泄露出去。 刚坐上了车，宋宪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是王西打来的。 这小子和自己混熟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客气了，张口就说：“老板，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哪有这么玩的！游戏大版本刚更新，还有一些小bug要修复，还有游戏、论坛的用户越来越多，服务器都需要升级，我们都忙不过来了，你又给我整这么大一活儿，我真干不了了啊！” 听着王西的牢骚，宋宪就想笑，没有原因，就，突然觉得挺有趣的。 他刚想说话，小七的大嗓门又喊了起来：“宪哥！你是不知道，王西现在都会脱发了！他压力太大了！我有意见！” “你有什么意见？”宋宪问。 “就是有！” 宋宪想了想，回答道：“这事儿干完，等到过年，我就算押着他也让他和你完婚，洞房，怎么样？” “真的？” “当然！” “那我没意见了。” 但王西又不同意了，“这算什么啊！又要干活又要结婚？老板，这就是你给我的奖励？” 他把‘奖励’两个字咬的很重，只是听着声音都能想到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宋宪呵呵一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让这小两口吵去，反正又不管他的事儿。 放下电话，宋宪靠在后椅上开始畅想未来。 这个平行世界，或许不会出现qq或者微信了，前世qq也要几年后才会出现，而且刚开始的势头并不大，听说马老板还穿着女装拉过客户。 现在，宋宪要研发这样的产品显然就轻松多了。论坛的用户每天都在增加，他们接触到新的交友方式，粘性都比较大，更何况还有《神剑》这款游戏吸引着大量的玩家。 只需要用论坛衍生出一款聊天软件，用户都是现有的，也不用当心日活量的问题。 到时候搞个账号等级，开，黄钻、黑钻什么的能加速升级，那钱不就和大风刮来的差不多？ 更别提以后再有什么游戏，都能用这聊天账号注册，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那自带的流量，都能把整个市场碾一遍，和垄断也差不多了。 一想到企鹅和阿里都握在自己手上，宋宪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些……可都是一年前只敢写在纸上的东西，现在，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过就是想要实现，还有几步要走，宋宪想拿出来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启点网络那么多员工加班加点的依旧不够用，如果再给王西加个项目，真的能把人逼疯。 “宪哥，现在去哪？”火星坐在驾驶位问，他没有跟着宋宪进公司，就这么呆在车上抽了几根烟。 “回家，嗯，先去一趟商场，我给初晓买点小礼物。” 可是车还没开到商场门口，电话又响了，居然是双侠村的村长打来的。 第639章 反水 第640章 反水 宋宪收购苹果的那些村庄，在深城有特别安排一套院子给他们，主要就是有个歇脚的地方，包括电话在内的各种设施也装备齐全，就怕有什么急事联系不上。 但宋宪还是第一次接到那里打来的电话，一般他们有事儿都会直接和金农桔子罐头公司的经理联系，也都知道宋宪是大老板，忙得很。 所以，接到村长打来的，宋宪还是有些意外，这种情况要么有好事儿，要么就是坏事儿。 不过，以金农桔子现在的处境来看，实在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儿。 “村长，啥事儿您别急，慢慢说，是不是有谁的病情恶化了？” 医院那边早就安排了人，不过都是康复的消息。 村长的声音很着急的说：“宋老板，不好了啊，那些村的人好像要反水了。” 反水？ 这个词儿从这个小老头的嘴里说出来，宋宪还觉得蛮新奇的、 不过也是，他们那些村的刁蛮习性，也和道上的差不多了。 “是立心的人去找你们了？”宋宪下意识的问道。 小老头愣了一下，“您已经听说了？” 宋宪苦笑，“没有，不过听你说反水，大概也能猜到。” “嗨呀！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今早就有城里的人到村里来，我们起初还以为是你的人呢，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可没想到他们是什么立心的，那不就是和咋们抢生意的王八蛋吗？我也没想到，他们也说要收购咱们的桔子，出的价比你们还高，我是没有答应啊，不过别的村的，不好说。” “村里的电话还没有安，我是刚刚跑到城里来打的电话。他们说不定都谈好了。” 村长越说越着急，就差跳脚骂娘了。 以前他们的桔子根本没有地方销售，眼看就要烂在地里，如果不是宋宪，那大伙儿都白忙了。 不像现在，哪家哪户吃不起肉的？ 人呐，要知恩图报。 宋宪思考几秒后说：“嗯，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处理的，您也别着急，这样，替我传个信儿，要是想要把货卖给立心，明天就到城里来一趟，我们当面谈。” “那行，这事儿你要上心啊，我就看立心那些孙子不舒服。” “呵呵，我也是。” …… 村长办事儿的效率特别快，话当天就传到了，第二天想要把桔子转卖的村代表也都来了，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个人。 另外，宋宪也让法务部通知了立心那边的人，一起来碰个头。 立心那边收到信儿之后，也非常重视，在他们看来，宋宪既然已经把展台都给租了，那把货源转了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输都输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那么大的量呢？ 所以，第二天，三方的人在启点金农桔子公司碰面开会。 村代表们来到公司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低着脑袋，脸蛋泛红，非常不好意思。 他们也知道，关键时刻是启点雪中送炭，绝望中拉了他们一把。这个公司里的一些人，他们接触多了，也是相熟的，关系也非常好。 可现在都要反水了，哪还好意思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穷山恶水的人是混，但有些事儿还是好面子的。 忽然，一个漂亮的姑娘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笑盈盈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呀，董大哥，小屏，大狗，还有乡亲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欢迎欢迎啊。” 姑娘很热情，声音很亲切。 她叫周晓华，是招采部门的部长。双侠村的业务是她谈下来的，其余十几个村也是她带着人一遍一遍地跑，可以说，她就是启点和村民们中间最关键的纽带。 村民们对周晓华的印象也特别深，提到她都是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好人的。 谁家有困难，她看到后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悄悄记下，然后立刻让人解决。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他们的医疗条件，教学条件，还有村里一些老旧的危房都得到了改善，这些全是周晓华的功劳。 论感谢，他们首先会谢谢启点整个公司，其次就是周晓华以及招采部的同志们了。 周晓华很热情的和招采部的下属说：“你们动作都快点，给大伙儿倒点水，弄点瓜子水果，这些都是咱们公司最大的供应商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可不能怠慢！” 这句话换在以前，大家肯定笑着跟她打趣，可现在，谁的头不再往下再低一些？ 没有脸啊！ 招采部的员工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的热情，每个人都冷着脸，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着他们。 “我说话不管用了？”周晓华回头，瞪了下属们一眼。 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忙活。 “不用不用，周部长，我们……您别寒碜我们了，我们那还有脸吃你们的东西啊？”走在最前面的董大哥满脸的尴尬。 周晓华轻轻摇头，语气平缓：“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我们以后合不合作，以前的情分还是在的，我们到村里，你们怎么待我们，我们就应该怎么待你们，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 董大哥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都说是一家人，现在变成了‘待客之道’。 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把人心寒了啊。 周晓华是招采部的部长，昨天开会的时候她也在场，是知道大老板有一盘大棋要下的。 加大生产量，加快效率，保证质量。 这句话已经做成了横幅挂在了公司里，周晓华刚要带着下属去展开工作，就听说了这件事儿，可以说她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 转念想想，她就明白了。 现在谁都知道启点的罐头卖不动了，反观立心的罐头销量很好。 村民们是最关注的，他们害怕桔子要卖不出去又烂在地里，早就人心惶惶了。 另外，立心那边，虽然销量卖的飞起，可原材料终究是一般，和金农桔子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张丘是真舍得花成本提高质量，还是为了恶心启点，竟然开始挖墙脚抢原材料了。 第639章 反水 第640章 反水 宋宪收购苹果的那些村庄，在深城有特别安排一套院子给他们，主要就是有个歇脚的地方，包括电话在内的各种设施也装备齐全，就怕有什么急事联系不上。 但宋宪还是第一次接到那里打来的电话，一般他们有事儿都会直接和金农桔子罐头公司的经理联系，也都知道宋宪是大老板，忙得很。 所以，接到村长打来的，宋宪还是有些意外，这种情况要么有好事儿，要么就是坏事儿。 不过，以金农桔子现在的处境来看，实在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儿。 “村长，啥事儿您别急，慢慢说，是不是有谁的病情恶化了？” 医院那边早就安排了人，不过都是康复的消息。 村长的声音很着急的说：“宋老板，不好了啊，那些村的人好像要反水了。” 反水？ 这个词儿从这个小老头的嘴里说出来，宋宪还觉得蛮新奇的、 不过也是，他们那些村的刁蛮习性，也和道上的差不多了。 “是立心的人去找你们了？”宋宪下意识的问道。 小老头愣了一下，“您已经听说了？” 宋宪苦笑，“没有，不过听你说反水，大概也能猜到。” “嗨呀！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今早就有城里的人到村里来，我们起初还以为是你的人呢，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可没想到他们是什么立心的，那不就是和咋们抢生意的王八蛋吗？我也没想到，他们也说要收购咱们的桔子，出的价比你们还高，我是没有答应啊，不过别的村的，不好说。” “村里的电话还没有安，我是刚刚跑到城里来打的电话。他们说不定都谈好了。” 村长越说越着急，就差跳脚骂娘了。 以前他们的桔子根本没有地方销售，眼看就要烂在地里，如果不是宋宪，那大伙儿都白忙了。 不像现在，哪家哪户吃不起肉的？ 人呐，要知恩图报。 宋宪思考几秒后说：“嗯，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处理的，您也别着急，这样，替我传个信儿，要是想要把货卖给立心，明天就到城里来一趟，我们当面谈。” “那行，这事儿你要上心啊，我就看立心那些孙子不舒服。” “呵呵，我也是。” …… 村长办事儿的效率特别快，话当天就传到了，第二天想要把桔子转卖的村代表也都来了，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个人。 另外，宋宪也让法务部通知了立心那边的人，一起来碰个头。 立心那边收到信儿之后，也非常重视，在他们看来，宋宪既然已经把展台都给租了，那把货源转了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输都输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那么大的量呢？ 所以，第二天，三方的人在启点金农桔子公司碰面开会。 村代表们来到公司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低着脑袋，脸蛋泛红，非常不好意思。 他们也知道，关键时刻是启点雪中送炭，绝望中拉了他们一把。这个公司里的一些人，他们接触多了，也是相熟的，关系也非常好。 可现在都要反水了，哪还好意思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穷山恶水的人是混，但有些事儿还是好面子的。 忽然，一个漂亮的姑娘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笑盈盈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呀，董大哥，小屏，大狗，还有乡亲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欢迎欢迎啊。” 姑娘很热情，声音很亲切。 她叫周晓华，是招采部门的部长。双侠村的业务是她谈下来的，其余十几个村也是她带着人一遍一遍地跑，可以说，她就是启点和村民们中间最关键的纽带。 村民们对周晓华的印象也特别深，提到她都是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好人的。 谁家有困难，她看到后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悄悄记下，然后立刻让人解决。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他们的医疗条件，教学条件，还有村里一些老旧的危房都得到了改善，这些全是周晓华的功劳。 论感谢，他们首先会谢谢启点整个公司，其次就是周晓华以及招采部的同志们了。 周晓华很热情的和招采部的下属说：“你们动作都快点，给大伙儿倒点水，弄点瓜子水果，这些都是咱们公司最大的供应商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可不能怠慢！” 这句话换在以前，大家肯定笑着跟她打趣，可现在，谁的头不再往下再低一些？ 没有脸啊！ 招采部的员工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的热情，每个人都冷着脸，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着他们。 “我说话不管用了？”周晓华回头，瞪了下属们一眼。 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忙活。 “不用不用，周部长，我们……您别寒碜我们了，我们那还有脸吃你们的东西啊？”走在最前面的董大哥满脸的尴尬。 周晓华轻轻摇头，语气平缓：“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我们以后合不合作，以前的情分还是在的，我们到村里，你们怎么待我们，我们就应该怎么待你们，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 董大哥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都说是一家人，现在变成了‘待客之道’。 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把人心寒了啊。 周晓华是招采部的部长，昨天开会的时候她也在场，是知道大老板有一盘大棋要下的。 加大生产量，加快效率，保证质量。 这句话已经做成了横幅挂在了公司里，周晓华刚要带着下属去展开工作，就听说了这件事儿，可以说她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 转念想想，她就明白了。 现在谁都知道启点的罐头卖不动了，反观立心的罐头销量很好。 村民们是最关注的，他们害怕桔子要卖不出去又烂在地里，早就人心惶惶了。 另外，立心那边，虽然销量卖的飞起，可原材料终究是一般，和金农桔子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张丘是真舍得花成本提高质量，还是为了恶心启点，竟然开始挖墙脚抢原材料了。 第640章 清理垃圾 第641章 清理垃圾 立心的动作非常快，仅仅一天之内就跑遍了所有和启点合作的村子，并且成功挖到了墙角，让他们动心了。 要知道，当初周晓华谈下这些合作，也用了一周的时间，尽管双方都是你情我愿。 这么一对比起来，这些村民毫无契约概念，也毫不念情分，只是一天，转头就投靠了对方。 这时，招采部的员工也拿着托盘端着水和一些瓜果走了过来。 没有人敢伸手去拿。 突然，公司内部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要是打小鬼子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都是汉奸，” 哗~ 这句话太重了！ 这是要把脊梁骨都给戳断啊！ 有些村民也不干了，急赤白脸的喝到：“谁！谁说的！我们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们都穷了一辈子了，想要赚钱，又有什么错！” “闭嘴！”董大哥回头，眼睛瞪的滚圆，还有些泛红。 村民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脑袋又低了下去。 董大哥冲着周晓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周部长，对不住啊，这茶我们也没脸喝了。麻烦问一下会议室在哪？你指个路，我们自己去。” 他们就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周晓华也回了一个笑脸，“就在三楼，楼梯走到头就是了……还是我带你们去，怕半路发生什么冲突。” 董大哥想了想，点头道了声谢。 他是知道的，这公司里有不少性情中人，他们自己上去，万一有人冲着他们吐口水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打起来…… …… 周晓华带着村民们上去之后，不多久，立心那边的人也来了。 不过他们显然不太重视这一次的交易，来的人只是立心的一个小高层，带了两个穿着西服的下属。 他们一走进大门，气氛又紧张的要凝固起来。 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啊！ 两家公司的关系，早就不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就不断有报纸发行，上面也全都有关于启点的负面新闻，一篇比一篇写的让人难受。 这背后的推手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哟，你们公司还有这么多人呢？” 立心的小高层笑呵呵的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干不下去要走了。” 他身后的下属跟着附和道：“您也要理解一下，毕竟走之前，还是要点时间收拾东西的。” “哈哈哈，说得对。我说你们啊，要是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我们立心应聘啊，虽然之前是敌人，但我们会一视同仁的，能力强的我们都要！” 立心小高层双手背在身后，好像自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领导，清了清嗓子说：“先给我们倒点咖啡，表现好了，以后到立心，我还能照顾照顾你们。” “喝咖啡？真是给你们脸了！口水喝不喝？he~tui~” 一个刚入启点公司的小职工怀里抱着一堆文件，一口痰就吐在了对方的脸上，脸上满是桀骜。 “草泥妈的。”小高层恶心的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抬起手就要扇巴掌。 手刚抬起来，还没等落下，就有人在背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的力道极大，让这小高层身体往前倾，摔了个狗吃屎，鼻子碰在地上，两条血柱就流了出来。 小高层的两个下属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想要揍人，可见到面前乌压压一片的人，还是没那个胆子。 但是，对方明显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一个在人群中不显眼的一个黑黝黝的壮小伙走到两人的中间，两只手掐住两人的肩膀，胳膊一抡，就把人摁在了地上，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两声惨叫响了起来。 宋宪站在公司门口，双手插着衣兜，身旁还站了三个人。 刚刚那一脚就是他踹的，一点也没留情。 不过也算是对那家伙不错了，要换作火星，腰都给他踹断了。 这不，被火星捏在地上的两个人，脸已经是一片乌青了，那声惨叫之后就不出声了，实在是喊出声脸上的肌肉就痛啊，只能忍着吸凉气。 “你是立心的？”宋宪看着满脸鼻血的小高层问。 “我是立心招采部的组长，于蓝，来谈金农桔子原果转让合同的。”小高层高声喊到，眼神阴毒。 宋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你一个立心的小虾米，跑到我启点来嚷嚷什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火星！把垃圾清出去。” 火星没有回答，只是直接动手了，他双手又是一抡，就把手上的两人从门口丢了出去。 于蓝实在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力气，那可是两个人啊！怎么会抛出这样的抛物线？ 还没等他思考明白，火星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腿，就这么活生生的从地上拖了出去，等到了门口，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他也成了抛物线。 这也就是屁股上的肉多，顶多就是留下一个淤青而已。 “立心派你也太小瞧人了？就你也配和我谈话？换一个话语权重一点的，你算个屁。” 留下这么一句话，宋宪领着火星还有身后的三人这才进了公司。 这才刚进来，就看到了大家都冲着他笑，还有人在鼓掌呢，显然，宋宪刚刚的举动让他们很解气。 宋宪对着大伙笑道：“以后还有这种孙子来我们这耀武扬威，也打出去，后果我负责。”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工作，这段时间忙完，给大家发奖金。” 欢呼声更大了。 等到一切又恢复正常后，宋宪喊住了那个朝于蓝脸上吐痰的小青年人，问他：“你叫什么？” “宋总，我叫雷南。”小青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还笑嘻嘻的。 “刚刚可是有些冲动了啊。” “我就是看不过他那副嘴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再说了……您不是也希望我们这么干吗？”雷南情绪很饱满的说道。 宋宪稍稍一愣，然后苦笑，这家伙……还挺有个性的。 第640章 清理垃圾 第641章 清理垃圾 立心的动作非常快，仅仅一天之内就跑遍了所有和启点合作的村子，并且成功挖到了墙角，让他们动心了。 要知道，当初周晓华谈下这些合作，也用了一周的时间，尽管双方都是你情我愿。 这么一对比起来，这些村民毫无契约概念，也毫不念情分，只是一天，转头就投靠了对方。 这时，招采部的员工也拿着托盘端着水和一些瓜果走了过来。 没有人敢伸手去拿。 突然，公司内部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要是打小鬼子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都是汉奸，” 哗~ 这句话太重了！ 这是要把脊梁骨都给戳断啊！ 有些村民也不干了，急赤白脸的喝到：“谁！谁说的！我们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们都穷了一辈子了，想要赚钱，又有什么错！” “闭嘴！”董大哥回头，眼睛瞪的滚圆，还有些泛红。 村民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脑袋又低了下去。 董大哥冲着周晓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周部长，对不住啊，这茶我们也没脸喝了。麻烦问一下会议室在哪？你指个路，我们自己去。” 他们就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周晓华也回了一个笑脸，“就在三楼，楼梯走到头就是了……还是我带你们去，怕半路发生什么冲突。” 董大哥想了想，点头道了声谢。 他是知道的，这公司里有不少性情中人，他们自己上去，万一有人冲着他们吐口水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打起来…… …… 周晓华带着村民们上去之后，不多久，立心那边的人也来了。 不过他们显然不太重视这一次的交易，来的人只是立心的一个小高层，带了两个穿着西服的下属。 他们一走进大门，气氛又紧张的要凝固起来。 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啊！ 两家公司的关系，早就不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就不断有报纸发行，上面也全都有关于启点的负面新闻，一篇比一篇写的让人难受。 这背后的推手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哟，你们公司还有这么多人呢？” 立心的小高层笑呵呵的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干不下去要走了。” 他身后的下属跟着附和道：“您也要理解一下，毕竟走之前，还是要点时间收拾东西的。” “哈哈哈，说得对。我说你们啊，要是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我们立心应聘啊，虽然之前是敌人，但我们会一视同仁的，能力强的我们都要！” 立心小高层双手背在身后，好像自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领导，清了清嗓子说：“先给我们倒点咖啡，表现好了，以后到立心，我还能照顾照顾你们。” “喝咖啡？真是给你们脸了！口水喝不喝？he~tui~” 一个刚入启点公司的小职工怀里抱着一堆文件，一口痰就吐在了对方的脸上，脸上满是桀骜。 “草泥妈的。”小高层恶心的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抬起手就要扇巴掌。 手刚抬起来，还没等落下，就有人在背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的力道极大，让这小高层身体往前倾，摔了个狗吃屎，鼻子碰在地上，两条血柱就流了出来。 小高层的两个下属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想要揍人，可见到面前乌压压一片的人，还是没那个胆子。 但是，对方明显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一个在人群中不显眼的一个黑黝黝的壮小伙走到两人的中间，两只手掐住两人的肩膀，胳膊一抡，就把人摁在了地上，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两声惨叫响了起来。 宋宪站在公司门口，双手插着衣兜，身旁还站了三个人。 刚刚那一脚就是他踹的，一点也没留情。 不过也算是对那家伙不错了，要换作火星，腰都给他踹断了。 这不，被火星捏在地上的两个人，脸已经是一片乌青了，那声惨叫之后就不出声了，实在是喊出声脸上的肌肉就痛啊，只能忍着吸凉气。 “你是立心的？”宋宪看着满脸鼻血的小高层问。 “我是立心招采部的组长，于蓝，来谈金农桔子原果转让合同的。”小高层高声喊到，眼神阴毒。 宋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你一个立心的小虾米，跑到我启点来嚷嚷什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火星！把垃圾清出去。” 火星没有回答，只是直接动手了，他双手又是一抡，就把手上的两人从门口丢了出去。 于蓝实在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力气，那可是两个人啊！怎么会抛出这样的抛物线？ 还没等他思考明白，火星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腿，就这么活生生的从地上拖了出去，等到了门口，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他也成了抛物线。 这也就是屁股上的肉多，顶多就是留下一个淤青而已。 “立心派你也太小瞧人了？就你也配和我谈话？换一个话语权重一点的，你算个屁。” 留下这么一句话，宋宪领着火星还有身后的三人这才进了公司。 这才刚进来，就看到了大家都冲着他笑，还有人在鼓掌呢，显然，宋宪刚刚的举动让他们很解气。 宋宪对着大伙笑道：“以后还有这种孙子来我们这耀武扬威，也打出去，后果我负责。”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工作，这段时间忙完，给大家发奖金。” 欢呼声更大了。 等到一切又恢复正常后，宋宪喊住了那个朝于蓝脸上吐痰的小青年人，问他：“你叫什么？” “宋总，我叫雷南。”小青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还笑嘻嘻的。 “刚刚可是有些冲动了啊。” “我就是看不过他那副嘴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再说了……您不是也希望我们这么干吗？”雷南情绪很饱满的说道。 宋宪稍稍一愣，然后苦笑，这家伙……还挺有个性的。 第641章 如坐针毡 第642章 如坐针毡 拍了拍雷南的肩膀，宋宪说：“小伙子干的不错，好好干。” “谢谢老板！”雷南激动的回答。 实际上，宋宪比雷南还要年轻，可在社会上，年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很快，宋宪又听有人向他汇报刚刚村民来了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宋宪笑道：“周姐办的挺好的，这会儿他们都在会议室里？” “嗯，都在呢。” “行，我们也先上去，立心肯定会换人过来，如果级别不够高，也直接轰出去就行。” “嘿嘿，好，大家肯定很乐意！” ……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宋宪又叫上了周晓华，原本是不打算叫她的，就是觉得有她在，再混的人，有什么情绪都得憋着！ 二十多个村民已经坐在椅子上在交谈了，看起来是先达成什么协议，打算共同进退。 宋宪心里觉得好笑，各个村之间多少都存在恩怨的，这种团结也不过是暂时的，说不定等会儿就散了。 里面的谈话，在宋宪他们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 宋宪走到主位上坐下，双手放在桌上笑呵呵的说：“各位来的都还挺早的啊，最近家里怎么样？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都吃得饱穿的暖？” 村民们又觉得一阵难受。 又是软刀子啊。他们倒是愿意宋宪对他们的态度恶劣一点，甚至骂几句都让人舒坦，反而是这么好言好语的暖心话，让人特别不是滋味。 不过，人家脸带笑意，不回答也不好。 董大哥是他们这里的牵头人，硬着头皮说：“都挺好的，托您的福，大伙过得都比以前好。” 宋宪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自己拿了一根，剩下的让大家分了，说道：“嗯，那就太好了。原来我席宏义师兄的本意就是带着大家脱贫致富，以后不管咱们合不合作，桔子总归是不愁卖不出去了，好事儿啊。” 确实是好事儿，可是……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呢？ 会议室本来是禁烟的，公司里也是，不过这些都是农村人，那些规矩也就用不着了，大家一起抽着烟还能缓解一点气氛。 又聊了几句家常，宋宪就安心的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再看董大哥他们，显然就挺着急的。 主要是，和宋宪、周晓华他们这么干坐着，实在如坐针毡啊！ 村民们也没有手表，这玩意在这年代还是贵重物品，会议室内也没挂个钟。 以至于董大哥一直伸着脖子，想要看看周晓华手腕上的手表，想问现在几点了，可又没好意思。 宋宪和周晓华也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了，沉得住气，也知道董大哥现在心里急，可偏偏两人什么都不说。 最后，宋宪捻灭了烟蒂问：“晓华，几点了？” 周晓华一看手表，“九点三十五了。” 宋宪的表情不太好看了，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说：“艹他奶奶的，立心的人这是什么意思？约好了九点，这他娘迟到半个多小时，还谈不谈了？” 周晓华愣了一下，心说：他们来了啊！就是您半小时前刚被您给打了啊！ 不过她也明白，这话是说给村民们听的。 果然，他们的面色也很难看。 大概心里也在骂那些孙子不地道，让他们这么干坐了半小时。 是真难受啊！ 烟已经分光了，宋宪想抽也没了，他看向周晓华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会也这么怠慢大家？” 周晓华还没说话，村民们就连忙帮着解释：“没有没有，周部长对我们可好了，没有怠慢过。” 宋宪听完，咧着嘴就乐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只是可惜啊……立心那边可没有周部长，不过他们对你们什么态度，我也算看出来了。” “……” 这话加上叹气的语气，让所有人的心都是跟着一沉。 “周部长，你去看看，立心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不想谈了。” “好的。”周晓华退出了会议室。 没有了烟，宋宪只好喝着茶，边喝边问：“董大哥啊，这事儿我也是昨天刚听说，具体就不太清楚了。能不能麻烦你和我说说，立心那边给你们的是什么价，能让你们一天就愿意卖给他们了。” 董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放在桌子下面，轻轻搓着，小声应答：“其实……和你们给的一样。” “哦？我还以为比我们给的多很多呢，让你们都不用考虑。” 宋宪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哚哚’有节奏的声音，“现在外面都是我们启点的负面新闻，我想你们肯定也看过，有担心也是正常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边再吃紧，你们那边的钱都是第一时间付清，没有过拖欠的？” “是、是这样。” 宋宪还想聊些什么，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周晓华走了进来说：“宋总，立心的人来了。他们的总经理汤家荣。”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格子灰色西服的汤家荣就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宋宪，有些凶光闪现。 接着，他又扫视了一眼站在宋宪身后的火星。 两人的目光一对撞，汤家荣的目光就偏开了，同时有些心惊肉跳。 他是曾在道上混过，还是混出过名堂的人，见过不少血，气场一直都很强，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对视。 偏偏宋宪身后那个面色黝黑，身材中等的家伙，眼睛里到没有什么杀气，一片平稳，平稳的让人觉得可怕。 汤家荣不会傻的以为他是没有见过血的人，反而有些忌惮。 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东西。 汤家荣不由得再一次正视起宋宪，要真是一个任由人随意拿捏的家伙，怎么能有这样的手下？ 昨天，公司里还有报纸上都在流传，宋宪是低头了，甘愿把市场让出来，输的非常彻底。 但汤家荣不这么觉得，但他就是不理解，深城对于宋宪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战略地点，怎么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第641章 如坐针毡 第642章 如坐针毡 拍了拍雷南的肩膀，宋宪说：“小伙子干的不错，好好干。” “谢谢老板！”雷南激动的回答。 实际上，宋宪比雷南还要年轻，可在社会上，年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很快，宋宪又听有人向他汇报刚刚村民来了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宋宪笑道：“周姐办的挺好的，这会儿他们都在会议室里？” “嗯，都在呢。” “行，我们也先上去，立心肯定会换人过来，如果级别不够高，也直接轰出去就行。” “嘿嘿，好，大家肯定很乐意！” ……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宋宪又叫上了周晓华，原本是不打算叫她的，就是觉得有她在，再混的人，有什么情绪都得憋着！ 二十多个村民已经坐在椅子上在交谈了，看起来是先达成什么协议，打算共同进退。 宋宪心里觉得好笑，各个村之间多少都存在恩怨的，这种团结也不过是暂时的，说不定等会儿就散了。 里面的谈话，在宋宪他们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 宋宪走到主位上坐下，双手放在桌上笑呵呵的说：“各位来的都还挺早的啊，最近家里怎么样？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都吃得饱穿的暖？” 村民们又觉得一阵难受。 又是软刀子啊。他们倒是愿意宋宪对他们的态度恶劣一点，甚至骂几句都让人舒坦，反而是这么好言好语的暖心话，让人特别不是滋味。 不过，人家脸带笑意，不回答也不好。 董大哥是他们这里的牵头人，硬着头皮说：“都挺好的，托您的福，大伙过得都比以前好。” 宋宪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自己拿了一根，剩下的让大家分了，说道：“嗯，那就太好了。原来我席宏义师兄的本意就是带着大家脱贫致富，以后不管咱们合不合作，桔子总归是不愁卖不出去了，好事儿啊。” 确实是好事儿，可是……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呢？ 会议室本来是禁烟的，公司里也是，不过这些都是农村人，那些规矩也就用不着了，大家一起抽着烟还能缓解一点气氛。 又聊了几句家常，宋宪就安心的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再看董大哥他们，显然就挺着急的。 主要是，和宋宪、周晓华他们这么干坐着，实在如坐针毡啊！ 村民们也没有手表，这玩意在这年代还是贵重物品，会议室内也没挂个钟。 以至于董大哥一直伸着脖子，想要看看周晓华手腕上的手表，想问现在几点了，可又没好意思。 宋宪和周晓华也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了，沉得住气，也知道董大哥现在心里急，可偏偏两人什么都不说。 最后，宋宪捻灭了烟蒂问：“晓华，几点了？” 周晓华一看手表，“九点三十五了。” 宋宪的表情不太好看了，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的说：“艹他奶奶的，立心的人这是什么意思？约好了九点，这他娘迟到半个多小时，还谈不谈了？” 周晓华愣了一下，心说：他们来了啊！就是您半小时前刚被您给打了啊！ 不过她也明白，这话是说给村民们听的。 果然，他们的面色也很难看。 大概心里也在骂那些孙子不地道，让他们这么干坐了半小时。 是真难受啊！ 烟已经分光了，宋宪想抽也没了，他看向周晓华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会也这么怠慢大家？” 周晓华还没说话，村民们就连忙帮着解释：“没有没有，周部长对我们可好了，没有怠慢过。” 宋宪听完，咧着嘴就乐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只是可惜啊……立心那边可没有周部长，不过他们对你们什么态度，我也算看出来了。” “……” 这话加上叹气的语气，让所有人的心都是跟着一沉。 “周部长，你去看看，立心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不想谈了。” “好的。”周晓华退出了会议室。 没有了烟，宋宪只好喝着茶，边喝边问：“董大哥啊，这事儿我也是昨天刚听说，具体就不太清楚了。能不能麻烦你和我说说，立心那边给你们的是什么价，能让你们一天就愿意卖给他们了。” 董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放在桌子下面，轻轻搓着，小声应答：“其实……和你们给的一样。” “哦？我还以为比我们给的多很多呢，让你们都不用考虑。” 宋宪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哚哚’有节奏的声音，“现在外面都是我们启点的负面新闻，我想你们肯定也看过，有担心也是正常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边再吃紧，你们那边的钱都是第一时间付清，没有过拖欠的？” “是、是这样。” 宋宪还想聊些什么，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周晓华走了进来说：“宋总，立心的人来了。他们的总经理汤家荣。”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格子灰色西服的汤家荣就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宋宪，有些凶光闪现。 接着，他又扫视了一眼站在宋宪身后的火星。 两人的目光一对撞，汤家荣的目光就偏开了，同时有些心惊肉跳。 他是曾在道上混过，还是混出过名堂的人，见过不少血，气场一直都很强，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对视。 偏偏宋宪身后那个面色黝黑，身材中等的家伙，眼睛里到没有什么杀气，一片平稳，平稳的让人觉得可怕。 汤家荣不会傻的以为他是没有见过血的人，反而有些忌惮。 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东西。 汤家荣不由得再一次正视起宋宪，要真是一个任由人随意拿捏的家伙，怎么能有这样的手下？ 昨天，公司里还有报纸上都在流传，宋宪是低头了，甘愿把市场让出来，输的非常彻底。 但汤家荣不这么觉得，但他就是不理解，深城对于宋宪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战略地点，怎么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第642章 违约金 第643章 违约金 “你就是汤家荣？”宋宪盯着那人问。 汤家荣脸上没表情，五官的线条明朗干练，看起来挺高冷的样子。 “是我。”他一边回答着，一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就坐在宋宪的正对面，两边是村民们。 宋宪又问：“你为什么迟到？越好的九点，现在都快十点了，立心好大的架子啊。” 汤家荣的嘴角扯了一下，要他年轻二十岁，现在都掀桌子了。 你听听啊！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我的人早来了！被你打出去了！ 但是这些话他也只是心里吐槽，面上说：“记错时间了。” 他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气气这个年轻的小混蛋。 没想到，宋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咧嘴笑了，指着汤家荣的鼻子，对两边的村民们说：“看看，我就没说错，立心对你们的态度，也就这样。” 这句话，再加上之前的潜移默化，已经让立心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倒塌了一半。 感受到那似有似无的目光，汤家荣都无语了，这个混蛋到底都说了什么？ 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话题，汤家荣不打算继续，轻轻敲敲桌子：“谈正事儿，这十多个村子的桔子，我们立心要了。宋老板应该不会不同意？” 宋宪翘着二郎腿，“我为什么要同意？” “呵呵，你们的罐头都没地方卖去了，还守着十几个村种的桔子有什么用？”汤家荣盯着宋宪，顿了两秒才问道：“还是说，你还有下一步棋？” 宋宪摊了摊手，“那你觉得我下一步棋会是什么？” 双方都在试探，汤家荣是没有小觑宋宪。 宋宪反而在想自己这边是不是有内鬼，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 现在整个深城的人都通过报纸知道了，启点输的很惨。 作为立心的高层，汤家荣正常也应该自大一点啊？ 汤家荣笑了笑说：“也是，那咱们就谈谈合同，尽快谈拢，拟好现在就签，你往里投的资金，也能尽快回来一点不是？” 宋宪看向村民们问：“大家怎么说？” 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气氛又尴尬起来。 没人说话，就连董大哥也是支支吾吾的。 宋宪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启点要不行了，立心是地头蛇啊，我们怎么可能争得过？不过你们还是太心急了，如果再拖两三天，我就会因为不能继续收购金农桔子而造成违约，是要赔大家钱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已经帮我们大家很多了，我们怎么还会要你们赔钱？” 村民中的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忙着解释：“我们这些村子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要不是你们帮忙，这个年都过不好。还有我家的娃儿，病了两个月看不起医生只能用土方子，越吃人病的越厉害，还是周部长垫钱让我带孩子去看病的。” “是啊，宋老板，你就别这么说了，我们可受不起啊。” 宋宪呵呵的笑着，“和这些其实没有关系，咱们都是华夏人嘛，契约精神都是要有的。如果我违约了，钱，一定赔你们！可现在违约的是你们，这违约金我也是要追责的。” “啥，我们还要赔钱？” “当然了。”宋宪理所当然的说：“合同上签过字，摁过手印，现在你们要违约了，于情于理，这钱我拿着都不亏心。” 接着，宋宪指了指刚刚带进来的那几个人说：“忘了给大伙会儿介绍了，这三位是从我师哥席宏义那边过来的法务人员，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和他们说。” 把烂摊子一推，宋宪就往椅子上一靠，喝着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了。 汤家荣也傻眼了，他盯着宋宪看了又看，似笑非笑的说：“我们立心没打算赶尽杀绝，所以才想要从你的手上接手这个烂摊子，没想到宋老板反而还想捞一笔，这钱你真拿的到吗？” 如果启点真像传言那样要不行了，那肯定是要赔钱的，而且是一笔天文数字。 宋宪都懒得搭理这个人，把他的话当空气。 法务那边的人员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分发给村民们，一边解释：“这是大家之前签订的合同复印件，每家每户都有签字和手印，大家请过目。” 明明是白纸黑字，但却有大多数人看不懂，这个年代，文盲是很普遍的，特别是农村，有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签合同的时候听村里有文化的人说可以签就直接摁手印了。 谁也没想过，他们还要赔钱。 “这上面写的啥意思啊？真要赔钱？” 大家交头接耳问着一些识字的人，可就算是会识字，这些拗口的法律条文，他们怎么又会看得懂？ 法务人员解释：“其实大致的意思就是，你们每家每户之前卖苹果收了多少钱，现在都要双倍还回来。” “啥？！” 人人色变，面色是肉眼可见的涨红了。 “宋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村子是什么情况，别说双倍了，那些钱就是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也不可能啊！大伙儿都用了啊。” 宋宪还是不说话。 要换了别人，这些穷山恶水的‘刁民’都要闹事儿了，可终究是明事理的，承了人家的情，而且是自己先违约，实在没有那个脸干那种事儿。 最后没办法了，村民把合同递给周晓华，想让她帮忙看看还没有缓和的余地。 没想到周晓华连合同都没有看，很无奈的说：“合同是我牵头的，上面还有我的签字，他们说的都没问题，而且双倍赔偿……已经是最轻的了。” 有人耍无赖了，“可我们没钱了，也拿不出来。” 周晓华心里叹气，她是知道公司下一步是要货卖全国，直接跨过分销商、实体店这些过程的。 可这些都是公司最保密的信息，她是不能透露的，只好劝道：“其实大家别着急毁约啊，我们公司也没说罐头不卖了，又不是只能卖到深城不是？” “哼，深城都卖不出去，还能卖到别的地方？好笑。”汤家荣嘲讽的笑着。 第642章 违约金 第643章 违约金 “你就是汤家荣？”宋宪盯着那人问。 汤家荣脸上没表情，五官的线条明朗干练，看起来挺高冷的样子。 “是我。”他一边回答着，一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就坐在宋宪的正对面，两边是村民们。 宋宪又问：“你为什么迟到？越好的九点，现在都快十点了，立心好大的架子啊。” 汤家荣的嘴角扯了一下，要他年轻二十岁，现在都掀桌子了。 你听听啊！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我的人早来了！被你打出去了！ 但是这些话他也只是心里吐槽，面上说：“记错时间了。” 他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气气这个年轻的小混蛋。 没想到，宋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咧嘴笑了，指着汤家荣的鼻子，对两边的村民们说：“看看，我就没说错，立心对你们的态度，也就这样。” 这句话，再加上之前的潜移默化，已经让立心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倒塌了一半。 感受到那似有似无的目光，汤家荣都无语了，这个混蛋到底都说了什么？ 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话题，汤家荣不打算继续，轻轻敲敲桌子：“谈正事儿，这十多个村子的桔子，我们立心要了。宋老板应该不会不同意？” 宋宪翘着二郎腿，“我为什么要同意？” “呵呵，你们的罐头都没地方卖去了，还守着十几个村种的桔子有什么用？”汤家荣盯着宋宪，顿了两秒才问道：“还是说，你还有下一步棋？” 宋宪摊了摊手，“那你觉得我下一步棋会是什么？” 双方都在试探，汤家荣是没有小觑宋宪。 宋宪反而在想自己这边是不是有内鬼，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 现在整个深城的人都通过报纸知道了，启点输的很惨。 作为立心的高层，汤家荣正常也应该自大一点啊？ 汤家荣笑了笑说：“也是，那咱们就谈谈合同，尽快谈拢，拟好现在就签，你往里投的资金，也能尽快回来一点不是？” 宋宪看向村民们问：“大家怎么说？” 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气氛又尴尬起来。 没人说话，就连董大哥也是支支吾吾的。 宋宪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启点要不行了，立心是地头蛇啊，我们怎么可能争得过？不过你们还是太心急了，如果再拖两三天，我就会因为不能继续收购金农桔子而造成违约，是要赔大家钱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已经帮我们大家很多了，我们怎么还会要你们赔钱？” 村民中的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忙着解释：“我们这些村子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要不是你们帮忙，这个年都过不好。还有我家的娃儿，病了两个月看不起医生只能用土方子，越吃人病的越厉害，还是周部长垫钱让我带孩子去看病的。” “是啊，宋老板，你就别这么说了，我们可受不起啊。” 宋宪呵呵的笑着，“和这些其实没有关系，咱们都是华夏人嘛，契约精神都是要有的。如果我违约了，钱，一定赔你们！可现在违约的是你们，这违约金我也是要追责的。” “啥，我们还要赔钱？” “当然了。”宋宪理所当然的说：“合同上签过字，摁过手印，现在你们要违约了，于情于理，这钱我拿着都不亏心。” 接着，宋宪指了指刚刚带进来的那几个人说：“忘了给大伙会儿介绍了，这三位是从我师哥席宏义那边过来的法务人员，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和他们说。” 把烂摊子一推，宋宪就往椅子上一靠，喝着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了。 汤家荣也傻眼了，他盯着宋宪看了又看，似笑非笑的说：“我们立心没打算赶尽杀绝，所以才想要从你的手上接手这个烂摊子，没想到宋老板反而还想捞一笔，这钱你真拿的到吗？” 如果启点真像传言那样要不行了，那肯定是要赔钱的，而且是一笔天文数字。 宋宪都懒得搭理这个人，把他的话当空气。 法务那边的人员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分发给村民们，一边解释：“这是大家之前签订的合同复印件，每家每户都有签字和手印，大家请过目。” 明明是白纸黑字，但却有大多数人看不懂，这个年代，文盲是很普遍的，特别是农村，有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签合同的时候听村里有文化的人说可以签就直接摁手印了。 谁也没想过，他们还要赔钱。 “这上面写的啥意思啊？真要赔钱？” 大家交头接耳问着一些识字的人，可就算是会识字，这些拗口的法律条文，他们怎么又会看得懂？ 法务人员解释：“其实大致的意思就是，你们每家每户之前卖苹果收了多少钱，现在都要双倍还回来。” “啥？！” 人人色变，面色是肉眼可见的涨红了。 “宋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村子是什么情况，别说双倍了，那些钱就是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也不可能啊！大伙儿都用了啊。” 宋宪还是不说话。 要换了别人，这些穷山恶水的‘刁民’都要闹事儿了，可终究是明事理的，承了人家的情，而且是自己先违约，实在没有那个脸干那种事儿。 最后没办法了，村民把合同递给周晓华，想让她帮忙看看还没有缓和的余地。 没想到周晓华连合同都没有看，很无奈的说：“合同是我牵头的，上面还有我的签字，他们说的都没问题，而且双倍赔偿……已经是最轻的了。” 有人耍无赖了，“可我们没钱了，也拿不出来。” 周晓华心里叹气，她是知道公司下一步是要货卖全国，直接跨过分销商、实体店这些过程的。 可这些都是公司最保密的信息，她是不能透露的，只好劝道：“其实大家别着急毁约啊，我们公司也没说罐头不卖了，又不是只能卖到深城不是？” “哼，深城都卖不出去，还能卖到别的地方？好笑。”汤家荣嘲讽的笑着。 第643章 立心的尴尬 第644章 立心的尴尬 宋宪懒得搭理汤家荣，今天喊他来，就是让他谈不成，故意恶心他的，理他干嘛？ 但是这话村民们听进去了，毕竟这个年代的商业模式是固定的，网络销售的形式太超前了，他们不可能想象得到，也相信不了。 是啊，启点，不行了，哪能斗的过地头蛇啊？ “周部长，你也不用说好话了，我们还是能看清形式的。” 法务部的同志说：“拿不出钱，只能用果树抵债了。” “不行！那些果树我们种了三四年，你们说拿走就拿走！” 法务的同志不喜欢这样的扯皮，一针见血的说：“如果拿不出钱，还不愿意用果树抵债，那只能坐牢了。”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啊！让我们坐牢就坐牢！” 有人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对待宋宪和周晓华他们不敢太蛮狠，一个陌生人还不敢了？ 正愁没地方出气！ 如果这里不是启点金农桔子的办公区，说不定都要动手了。 这时，汤家荣说了两句话，可是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在这个时候，他这个立心的总经理，好像就是个屁。 最后，汤家荣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好几下桌子才把局面稳定下来，有了短暂的安静。 可下一秒，就有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算个蛋啊？拍什么拍！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狗日的，我们还要赔钱？” “就是！我早就看不惯这个立心了，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 话越说越歪，局面已经开始倾斜了。 汤家荣就感觉自己成了t，怎么就拍了几下桌子，还吸引了所有的仇恨？ “大家听我说！如果不想赔钱，就听我说！” 这句话果然管用很多。 汤家荣看着大伙儿，语重心长的说：“其实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你们都还没有违约，还没有和我们签合同，为什么要赔钱？” “对啊！我们还没有违约！” “那这么说，桔子就不能卖给立心了。” 这是个让人非常纠结的结果，违约就要赔钱，不违约桔子又卖不出去了，就这么卡死在宋宪手上了。 汤家荣站了起来，笑着说：“其实很好办，就像宋老板刚刚说的那样，只要你们拖着，违约的就是他们，毕竟公司都开不下去了，又怎么会买你们的桔子？到时候你们找他拿违约金不就好了？” “……” 这就尴尬了，他们刚刚还承诺过啊，这违约金不会要。 现在直接翻脸，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走路吗？ 董大哥无奈的看向宋宪，“宋老板，咱们闹得这么僵何必呢？不如各退一步，这个合同就当作废，行不行？” 这就是汤家荣想要的结果。 这种处境，不是傻子都会答应的？ 怕宋宪又抽风，汤家荣连忙又补了一句：“如果以后真的要打官司了，我们立心帮你们请最好的律师，保证大家都能拿到最多的违约金！宋老板，到时候这事儿就是你不占理了，非要弄得那样的局面吗？” 不管他们怎么说，宋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了，不行，除非赔钱。” 汤家荣嘴角都扯了一下，死死地瞪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最后也懒得废话，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宋宪喊住了他。 汤家荣的脚步停了一下，“还有事儿？” “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要不，你帮他们付这笔违约金？那样大家就是皆大欢喜了。” 村民们都听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啊，谁不知道立心的发家史是什么样的，污点多着呢，有那么好心？ 而且，凭什么啊？ 出乎意料的，汤家荣竟然没有当场反驳，反而转过头，看了看宋宪，“看来我们立心里面，已经有宋老板的人了，怪不得不同意，这是想要鱼死网破？” “可不是鱼死网破，我不都给你指了一条明路吗？给大伙儿付清违约金就行，其实这点钱，对于你们立心来说，就是毛毛雨，怎么就舍不得了？” “几百万可不是毛毛雨，你也别太得意，你们是到了绝路，我们没有。” 说完汤家荣不再停留，迈着不急不快的步子就离开了，风度始终保持的很好。 村民们听着，一个一个都是心惊胆战。 “宋老板，你们说的鱼死网破是什么意思啊……他们的公司也不行吗？” 这个‘也’字可太扎心了。 周晓华也好奇，抿了抿嘴没说话，这两天都是立心的正面新闻，负面的还真没听说过啊。 宋宪也没瞒着，给大伙儿解释道：“立心之前的主要市场还是电器，现在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环念。而我又是环念的股东，之前帮了些忙，让立心的张丘记恨上了。这不，我开始搞水果罐头，他也就跟着插一手。” “我想他们原本只是想给我找一些不痛快，就收购了一家叫篮千的罐头公司，换了个名字跟我打擂台上。不过都说他们是地头蛇，什么东西都占优，加上群众们看热闹，立心罐头的知名度也就有了。” “原本，他们只是想给我捣捣乱，没想到现在市场已经开发出来了，利润很不错，当然就想要接着卖下去。” “可是别忘了，他们也只是收购了一家小公司，原材料本来就一般。如果像之前一样卖的便宜还没什么，现在非常对标我们，涨了好几块钱的价儿，但是味道口感都不太好，这样的生意是不可能做的久的。” 话说到这，大伙儿也都明白了。 怪不得立心愿意接手启点的烂摊子，原来是想要换原材料，而最好的，当然就是金农桔子。 他们的算盘打的也很响，以为宋宪这边怕赔违约金，就‘好心’把金农桔子的单子接过去，没想到宋宪根本不接这茬。 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其实帮村民们付违约金，并不是亏本的事儿，但宋宪知道立心是怎么发家的，虽然现在洗白了，可是骨子里的特质是不会变的，指望一个流氓帮别人赔钱？做梦呢！ 第643章 立心的尴尬 第644章 立心的尴尬 宋宪懒得搭理汤家荣，今天喊他来，就是让他谈不成，故意恶心他的，理他干嘛？ 但是这话村民们听进去了，毕竟这个年代的商业模式是固定的，网络销售的形式太超前了，他们不可能想象得到，也相信不了。 是啊，启点，不行了，哪能斗的过地头蛇啊？ “周部长，你也不用说好话了，我们还是能看清形式的。” 法务部的同志说：“拿不出钱，只能用果树抵债了。” “不行！那些果树我们种了三四年，你们说拿走就拿走！” 法务的同志不喜欢这样的扯皮，一针见血的说：“如果拿不出钱，还不愿意用果树抵债，那只能坐牢了。”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啊！让我们坐牢就坐牢！” 有人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对待宋宪和周晓华他们不敢太蛮狠，一个陌生人还不敢了？ 正愁没地方出气！ 如果这里不是启点金农桔子的办公区，说不定都要动手了。 这时，汤家荣说了两句话，可是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在这个时候，他这个立心的总经理，好像就是个屁。 最后，汤家荣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好几下桌子才把局面稳定下来，有了短暂的安静。 可下一秒，就有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算个蛋啊？拍什么拍！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狗日的，我们还要赔钱？” “就是！我早就看不惯这个立心了，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 话越说越歪，局面已经开始倾斜了。 汤家荣就感觉自己成了t，怎么就拍了几下桌子，还吸引了所有的仇恨？ “大家听我说！如果不想赔钱，就听我说！” 这句话果然管用很多。 汤家荣看着大伙儿，语重心长的说：“其实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你们都还没有违约，还没有和我们签合同，为什么要赔钱？” “对啊！我们还没有违约！” “那这么说，桔子就不能卖给立心了。” 这是个让人非常纠结的结果，违约就要赔钱，不违约桔子又卖不出去了，就这么卡死在宋宪手上了。 汤家荣站了起来，笑着说：“其实很好办，就像宋老板刚刚说的那样，只要你们拖着，违约的就是他们，毕竟公司都开不下去了，又怎么会买你们的桔子？到时候你们找他拿违约金不就好了？” “……” 这就尴尬了，他们刚刚还承诺过啊，这违约金不会要。 现在直接翻脸，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走路吗？ 董大哥无奈的看向宋宪，“宋老板，咱们闹得这么僵何必呢？不如各退一步，这个合同就当作废，行不行？” 这就是汤家荣想要的结果。 这种处境，不是傻子都会答应的？ 怕宋宪又抽风，汤家荣连忙又补了一句：“如果以后真的要打官司了，我们立心帮你们请最好的律师，保证大家都能拿到最多的违约金！宋老板，到时候这事儿就是你不占理了，非要弄得那样的局面吗？” 不管他们怎么说，宋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了，不行，除非赔钱。” 汤家荣嘴角都扯了一下，死死地瞪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最后也懒得废话，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宋宪喊住了他。 汤家荣的脚步停了一下，“还有事儿？” “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要不，你帮他们付这笔违约金？那样大家就是皆大欢喜了。” 村民们都听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啊，谁不知道立心的发家史是什么样的，污点多着呢，有那么好心？ 而且，凭什么啊？ 出乎意料的，汤家荣竟然没有当场反驳，反而转过头，看了看宋宪，“看来我们立心里面，已经有宋老板的人了，怪不得不同意，这是想要鱼死网破？” “可不是鱼死网破，我不都给你指了一条明路吗？给大伙儿付清违约金就行，其实这点钱，对于你们立心来说，就是毛毛雨，怎么就舍不得了？” “几百万可不是毛毛雨，你也别太得意，你们是到了绝路，我们没有。” 说完汤家荣不再停留，迈着不急不快的步子就离开了，风度始终保持的很好。 村民们听着，一个一个都是心惊胆战。 “宋老板，你们说的鱼死网破是什么意思啊……他们的公司也不行吗？” 这个‘也’字可太扎心了。 周晓华也好奇，抿了抿嘴没说话，这两天都是立心的正面新闻，负面的还真没听说过啊。 宋宪也没瞒着，给大伙儿解释道：“立心之前的主要市场还是电器，现在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环念。而我又是环念的股东，之前帮了些忙，让立心的张丘记恨上了。这不，我开始搞水果罐头，他也就跟着插一手。” “我想他们原本只是想给我找一些不痛快，就收购了一家叫篮千的罐头公司，换了个名字跟我打擂台上。不过都说他们是地头蛇，什么东西都占优，加上群众们看热闹，立心罐头的知名度也就有了。” “原本，他们只是想给我捣捣乱，没想到现在市场已经开发出来了，利润很不错，当然就想要接着卖下去。” “可是别忘了，他们也只是收购了一家小公司，原材料本来就一般。如果像之前一样卖的便宜还没什么，现在非常对标我们，涨了好几块钱的价儿，但是味道口感都不太好，这样的生意是不可能做的久的。” 话说到这，大伙儿也都明白了。 怪不得立心愿意接手启点的烂摊子，原来是想要换原材料，而最好的，当然就是金农桔子。 他们的算盘打的也很响，以为宋宪这边怕赔违约金，就‘好心’把金农桔子的单子接过去，没想到宋宪根本不接这茬。 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其实帮村民们付违约金，并不是亏本的事儿，但宋宪知道立心是怎么发家的，虽然现在洗白了，可是骨子里的特质是不会变的，指望一个流氓帮别人赔钱？做梦呢！ 第644章 出口海外 第645章 出口海外？ 宋宪特地让人留意过，立心罐头的口碑到底怎么样。 经过一些调查，其实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只不过全部都被立心给压下去了，表面上还是非常光鲜的，就像是他们的包装一样。 市面上的罐头也不只有他们两家，就算立心暂时让金农桔子离开了市场，那也不能造成垄断的地位，别家的罐头同样再卖。 这种时候的对比就出来了，明明是一个质量的东西，你家偏偏还比别人贵。 在没有什么营销手段的前提下，失败是必然的。 汤家荣还以为宋宪是买通了立心的内部人员知道的消息，可他根本就没有，这些消息，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一个普通的东西，卖一个高价，早晚下架！ 宋宪也不怕汤家荣在这边买通内鬼，知道什么消息，因为根本没必要，大家都知道启点的罐头是落下山头的太阳，谁又会警惕呢？ 要知道，那天会议上的人都是签过保密合同的，价格不够诱人，是撬不开那张嘴的。 他们怎么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 就算是撬开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宋宪的脚步。 别说他们了，全国的互联网企业都在起步阶段，和启点网络比差了好几条街。 他们都不可能给宋宪造成麻烦，有那本事，人早就有项目大赚了。 所以，这是跨时代的降维打击啊！ …… 得知真相的董大哥差点眼泪掉下来。 “我说宋老板啊，其实大家也不想违约啊，要不是……要不是你的公司不行了，大家哪能这样啊，实在是穷怕了，你总不能让大家都不找活路？” 董大哥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气，想要拉着立心一起死，可、可我们这些种桔子的真的活不下去了，您就给大伙儿一条活路，行不？” 周晓华听了也不落忍，她是和这些人接触最多的了，艰难的开口说：“老板，要不……” 宋宪回头，一瞪眼：“别忘了，你签了保密条例。” 告诉这些人不是不行，可签了合同就是签了合同，原则不能破。 周晓华只好叹气。 宋宪转头对董大哥说：“咱们之间的契约还在，这个桔子我不仅会收，还会大量的收。还是周部长和你们交接，至于钱，你们不用当心，我们肯定不会赖账。” “为什么啊？”董大哥不理解。 宋宪笑道：“总得让大家过个好年不是？” 董大哥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他虽然不懂宋宪到底要干什么，但人家至少没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苦。 这会儿，他有些相信启点不会倒，但也只是有点罢了。 …… 汤家荣刚刚回到公司，就直接去了张丘的办公室。 不过张丘和客户在里面谈事，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人走了之后才进去。 “刚刚我在门口听到，那位是外企的人？咱们什么东西能卖到国外去？”汤家荣好奇的问。 他听的真切，有些谈话内容，已经是到了交涉后期，马上就准备签合同了。 汤家荣知道自己公司的实力是什么样的，主打的电器在国内还在厮杀中，其中还有不少国外的对手，几乎不可能现在开展国外市场的。 这事儿，透着蹊跷啊。 张丘显然很高兴，让汤家荣坐下，眯着笑眼说：“那位是岛国‘迪尔’公司驻华总经理，他们公司在岛国的地位你也知道，国民级别的食品企业啊。我也是一个巧合认识的，谈了谈咱们家的罐头，出口岛国几乎没有问题。” 汤家荣瞪大了眼，迪尔食品公司？非常知名的企业啊！ “他们看上了咱们的罐头？”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汤家荣心里升起。 自家的罐头在国内的口碑都一般，怎么可能还能出口啊？ 张丘显然没注意到汤家荣的情绪不对，翘着二郎腿继续说：“嗯，我很早就买了一批金农桔子的原果做成了罐头送到迪尔那边，他们还特地拿去检测过，说不仅口感、甜度都很优秀，而且营养成分比普通的桔子还要高很多，非常有市场。” “哈哈，我是不是很有远见？早就知道宋宪那家伙斗不过我们，那些桔子早晚是要让出来的。” 张丘很是得意，像是一个胜利者在炫耀：“咱们做生意的，就是要走一步想十步，要不然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灰。” “……” 汤家荣张了张嘴，僵了好几秒，然后才不忍的说：“金农桔子的单子，没有拿下来。” “啥叫没拿下来？” 张丘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汤家荣长长的叹了口气，把事情从始至终都详尽的说了一遍，包括被打的小高层，以及宋宪想要鱼死网破的心思。 张丘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身体逐渐绷直。 他压着怒火，以至于声音都显得低沉的说：“没想到那个小王八蛋这么狠！” 不就是在市场上狙击了他吗？用得着你死我活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打了你一拳，你就直接拔了手雷的安全栓要同亏于尽。 疯子！ “或许，我们都低估了他。”汤家荣显得理智很多。 “怎么说？” “有没有可能……他也和你想的一样，开展海外市场。” “……” 他们都以为占据了深城，就把宋宪所有的路给堵死了，根本没有想过深城还有几个出口贸易港口。 因为，这个年代把东西出口到国外的要求太严苛了，他们都以为宋宪这个小人物是不可能走的通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丘站了起来，低着头在屋里缓缓渡步，来回几趟，然后说道：“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汤家荣就是张丘手下的第一军师，他的意见很重要。 汤家荣显然早就想好了，马上作答：“先派人盯着宋宪和启点那边的动向，另外，还得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外企和他有接触，如果有，立马掐死！” “好，启点那边你盯着，外企那边我来打听。” 汤家荣点头，接着又补充一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个违约金，我们可以帮那些村民付了。” 第644章 出口海外 第645章 出口海外？ 宋宪特地让人留意过，立心罐头的口碑到底怎么样。 经过一些调查，其实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只不过全部都被立心给压下去了，表面上还是非常光鲜的，就像是他们的包装一样。 市面上的罐头也不只有他们两家，就算立心暂时让金农桔子离开了市场，那也不能造成垄断的地位，别家的罐头同样再卖。 这种时候的对比就出来了，明明是一个质量的东西，你家偏偏还比别人贵。 在没有什么营销手段的前提下，失败是必然的。 汤家荣还以为宋宪是买通了立心的内部人员知道的消息，可他根本就没有，这些消息，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一个普通的东西，卖一个高价，早晚下架！ 宋宪也不怕汤家荣在这边买通内鬼，知道什么消息，因为根本没必要，大家都知道启点的罐头是落下山头的太阳，谁又会警惕呢？ 要知道，那天会议上的人都是签过保密合同的，价格不够诱人，是撬不开那张嘴的。 他们怎么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 就算是撬开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宋宪的脚步。 别说他们了，全国的互联网企业都在起步阶段，和启点网络比差了好几条街。 他们都不可能给宋宪造成麻烦，有那本事，人早就有项目大赚了。 所以，这是跨时代的降维打击啊！ …… 得知真相的董大哥差点眼泪掉下来。 “我说宋老板啊，其实大家也不想违约啊，要不是……要不是你的公司不行了，大家哪能这样啊，实在是穷怕了，你总不能让大家都不找活路？” 董大哥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气，想要拉着立心一起死，可、可我们这些种桔子的真的活不下去了，您就给大伙儿一条活路，行不？” 周晓华听了也不落忍，她是和这些人接触最多的了，艰难的开口说：“老板，要不……” 宋宪回头，一瞪眼：“别忘了，你签了保密条例。” 告诉这些人不是不行，可签了合同就是签了合同，原则不能破。 周晓华只好叹气。 宋宪转头对董大哥说：“咱们之间的契约还在，这个桔子我不仅会收，还会大量的收。还是周部长和你们交接，至于钱，你们不用当心，我们肯定不会赖账。” “为什么啊？”董大哥不理解。 宋宪笑道：“总得让大家过个好年不是？” 董大哥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他虽然不懂宋宪到底要干什么，但人家至少没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苦。 这会儿，他有些相信启点不会倒，但也只是有点罢了。 …… 汤家荣刚刚回到公司，就直接去了张丘的办公室。 不过张丘和客户在里面谈事，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人走了之后才进去。 “刚刚我在门口听到，那位是外企的人？咱们什么东西能卖到国外去？”汤家荣好奇的问。 他听的真切，有些谈话内容，已经是到了交涉后期，马上就准备签合同了。 汤家荣知道自己公司的实力是什么样的，主打的电器在国内还在厮杀中，其中还有不少国外的对手，几乎不可能现在开展国外市场的。 这事儿，透着蹊跷啊。 张丘显然很高兴，让汤家荣坐下，眯着笑眼说：“那位是岛国‘迪尔’公司驻华总经理，他们公司在岛国的地位你也知道，国民级别的食品企业啊。我也是一个巧合认识的，谈了谈咱们家的罐头，出口岛国几乎没有问题。” 汤家荣瞪大了眼，迪尔食品公司？非常知名的企业啊！ “他们看上了咱们的罐头？”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汤家荣心里升起。 自家的罐头在国内的口碑都一般，怎么可能还能出口啊？ 张丘显然没注意到汤家荣的情绪不对，翘着二郎腿继续说：“嗯，我很早就买了一批金农桔子的原果做成了罐头送到迪尔那边，他们还特地拿去检测过，说不仅口感、甜度都很优秀，而且营养成分比普通的桔子还要高很多，非常有市场。” “哈哈，我是不是很有远见？早就知道宋宪那家伙斗不过我们，那些桔子早晚是要让出来的。” 张丘很是得意，像是一个胜利者在炫耀：“咱们做生意的，就是要走一步想十步，要不然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灰。” “……” 汤家荣张了张嘴，僵了好几秒，然后才不忍的说：“金农桔子的单子，没有拿下来。” “啥叫没拿下来？” 张丘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汤家荣长长的叹了口气，把事情从始至终都详尽的说了一遍，包括被打的小高层，以及宋宪想要鱼死网破的心思。 张丘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身体逐渐绷直。 他压着怒火，以至于声音都显得低沉的说：“没想到那个小王八蛋这么狠！” 不就是在市场上狙击了他吗？用得着你死我活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打了你一拳，你就直接拔了手雷的安全栓要同亏于尽。 疯子！ “或许，我们都低估了他。”汤家荣显得理智很多。 “怎么说？” “有没有可能……他也和你想的一样，开展海外市场。” “……” 他们都以为占据了深城，就把宋宪所有的路给堵死了，根本没有想过深城还有几个出口贸易港口。 因为，这个年代把东西出口到国外的要求太严苛了，他们都以为宋宪这个小人物是不可能走的通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丘站了起来，低着头在屋里缓缓渡步，来回几趟，然后说道：“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汤家荣就是张丘手下的第一军师，他的意见很重要。 汤家荣显然早就想好了，马上作答：“先派人盯着宋宪和启点那边的动向，另外，还得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外企和他有接触，如果有，立马掐死！” “好，启点那边你盯着，外企那边我来打听。” 汤家荣点头，接着又补充一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个违约金，我们可以帮那些村民付了。” 第645章 邪门的宋宪 第646章 邪门的宋宪 在深城混的人，很多都是知道张丘这号人的。 别以为深城是行政特区就都是干净的生意人，反而龙蛇混杂，水混的不行。 张丘的出身就不太干净，后来为了自保才洗白的。 就算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可行事作风依旧是灰暗的那一套。 就算是他违约了，也要先看看对方是谁，违约金是基本不会给的。 更别说，现在替别人给这笔钱了。 换作以前，张丘肯定不答应，不过这次倒是犹豫了一下。 首先，宋宪倒还好，他背后的李修夜反而不好对付，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满意的，可中间的过程肯定是要被拉的很长。 到时候，什么海外的市场都丢了，不管是什么公司，也怕麻烦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张丘问：“大概要赔付多少？” “三百多万左右。” 张丘的嘴角都抽了一下，“这么多？” 汤家荣也跟着苦笑：“您也不看看，他到底谈了多大的单子，那么多村子，加起来当然就多了，而且，这还是保守数。” “真要赔？” 汤家荣点头，“如果是之前，我们大不了找过的农商，现在要出口，就必须是金农桔子了，赔了也没事儿，很快就能回本。” 他的话，张丘是非常放心相信的，摆了摆手同意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务必拿下来！” “放心！” …… 汤家荣很快就开始让人打探消息，询问宋宪那边的动向。 然而，结果却不太乐观。 宋宪真的在加大产量，而且是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转，员工三班倒的加班。 另外，风空速运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资源也跟着投入了进去。 这个风空速运汤家荣是知道的，一家快倒闭的公司因为宋宪的投资又被盘活了起来，也可以算做是他的公司。 因为立心没有快递的产业链，汤家荣也没有太关心。 却没想到，风空速运的规模扩大的如此快，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一张快递网络就铺到了全省，乃至隔壁邻省。 只是人家一直低调，最大的订单是和席宏义的唱兴合作，自然不受外界的关注。 如果汤家荣去了解，一定会发现，现在风空的规模，就连邮政都开始头痛了……两家的生意都抢起来了。 打探到消息后，汤家荣立刻开始派人和村民们开始交涉，同意替他们支付违约金，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原来的收购价还再提五个百分点。 这也算是下了血本。 这个时候找宋宪肯定不行，他都打算干一单大的了，怎么可能撒手？ 只要和这些只知道钱的村民们谈拢，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仅货源可以稳定下来，还能彻底瓦解宋宪的计划。 然而…… 这次的谈判又失败了。 汤家荣勃然大怒，一问才知道，原来宋宪已经给钱，预订了一半的桔子。 这一手玩的不算漂亮，但效果绝对好。 大伙儿都拿到钱了，更相信启点没有走到绝路，而且待人接物也比立心好太多了，于情于理都不会再转卖了。 汤家荣却不信这个邪，属下谈不拢，那他就自己去！ 这次去，他留了个心眼儿，把西服什么的都脱了，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就去了，觉得这样接地气，应该会好谈一点。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准备了现金，一捆一捆的，拎起来都坠手。 然后又坐了几小时的拖拉机，屁股都颠烂了，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饶是如此，他连村门都没有进，直接被人给打出来了。 全是一些拿着锄头、铁叉的壮小伙，对着汤家荣就是吐口痰： “我呸！以前不知道你们立心是什么货色儿，现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们立心就是缺德的玩意！” “要不是你们，我们桔子早卖完了！你卖电视就卖电视，好好的来害我们干啥！” “别再来了！我们的桔子，只卖给启点，你给我们盖小学了吗？！你给我们修房子了吗！你出钱给我们看病了吗？” “桔子烂在地里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就见不得人挣钱是！” “滚！再来老子打瘸你的腿！” 汤家荣：“……” 再往前倒十年，他比这些小伙子要狂多了，根本不会这么多废话，抡着刀直接就上了！ 可现在终究不再年轻，以前的行当也不能干了。 至少明面上不行。 “行，都想跟着宋宪混是？那些钱留着买棺材！以后你们的桔子，一个也卖不出去！” 丢下一句狠话，汤家荣拔腿就跑。 …… 天黑了，给钱拖拉机也不愿意拉他回去，汤家荣就这么在村外树林过了一夜。 这大冬天的，没给他冻死，但也冻出病来了。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 妈的，冻病了。 汤家荣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着走着就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公司的属下也来了，告诉他是村民给他送来的。 很快，张丘也来了，表情伤痛的说：“兄弟，受苦了，这次多休息几天，妈的，那些农民简直找死！你等着，哥哥我肯定给你报仇！” 汤家荣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苦笑着说：“报仇的事儿先放一放，宋宪这次的动作很大，一直在加大生产量，肯定是找到销售口了，金农桔子，我没谈下来。” “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圈子里都问遍了，深城没有什么人是要他这批罐头的，国外的就更不可能了。” 汤家荣眉头紧皱，“你说，会不会是顾家给安排好了？” 张丘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顾家的能量全国人都知道，张丘这种混商业圈的就更明白了。 人家那个能量才叫大，如果真是顾家帮忙，那张丘是够不到的。 “应该不会。”张丘摇头，“顾家和他的关系也只是合作，要真的愿意帮他，那宋宪根本没必要避着我们，更何况，人家凭什么要帮他？” “说的也是，可这事儿……蹊跷啊。” 张丘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我必须给他搅了！” 第645章 邪门的宋宪 第646章 邪门的宋宪 在深城混的人，很多都是知道张丘这号人的。 别以为深城是行政特区就都是干净的生意人，反而龙蛇混杂，水混的不行。 张丘的出身就不太干净，后来为了自保才洗白的。 就算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可行事作风依旧是灰暗的那一套。 就算是他违约了，也要先看看对方是谁，违约金是基本不会给的。 更别说，现在替别人给这笔钱了。 换作以前，张丘肯定不答应，不过这次倒是犹豫了一下。 首先，宋宪倒还好，他背后的李修夜反而不好对付，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满意的，可中间的过程肯定是要被拉的很长。 到时候，什么海外的市场都丢了，不管是什么公司，也怕麻烦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张丘问：“大概要赔付多少？” “三百多万左右。” 张丘的嘴角都抽了一下，“这么多？” 汤家荣也跟着苦笑：“您也不看看，他到底谈了多大的单子，那么多村子，加起来当然就多了，而且，这还是保守数。” “真要赔？” 汤家荣点头，“如果是之前，我们大不了找过的农商，现在要出口，就必须是金农桔子了，赔了也没事儿，很快就能回本。” 他的话，张丘是非常放心相信的，摆了摆手同意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务必拿下来！” “放心！” …… 汤家荣很快就开始让人打探消息，询问宋宪那边的动向。 然而，结果却不太乐观。 宋宪真的在加大产量，而且是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转，员工三班倒的加班。 另外，风空速运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资源也跟着投入了进去。 这个风空速运汤家荣是知道的，一家快倒闭的公司因为宋宪的投资又被盘活了起来，也可以算做是他的公司。 因为立心没有快递的产业链，汤家荣也没有太关心。 却没想到，风空速运的规模扩大的如此快，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一张快递网络就铺到了全省，乃至隔壁邻省。 只是人家一直低调，最大的订单是和席宏义的唱兴合作，自然不受外界的关注。 如果汤家荣去了解，一定会发现，现在风空的规模，就连邮政都开始头痛了……两家的生意都抢起来了。 打探到消息后，汤家荣立刻开始派人和村民们开始交涉，同意替他们支付违约金，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原来的收购价还再提五个百分点。 这也算是下了血本。 这个时候找宋宪肯定不行，他都打算干一单大的了，怎么可能撒手？ 只要和这些只知道钱的村民们谈拢，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仅货源可以稳定下来，还能彻底瓦解宋宪的计划。 然而…… 这次的谈判又失败了。 汤家荣勃然大怒，一问才知道，原来宋宪已经给钱，预订了一半的桔子。 这一手玩的不算漂亮，但效果绝对好。 大伙儿都拿到钱了，更相信启点没有走到绝路，而且待人接物也比立心好太多了，于情于理都不会再转卖了。 汤家荣却不信这个邪，属下谈不拢，那他就自己去！ 这次去，他留了个心眼儿，把西服什么的都脱了，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就去了，觉得这样接地气，应该会好谈一点。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准备了现金，一捆一捆的，拎起来都坠手。 然后又坐了几小时的拖拉机，屁股都颠烂了，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饶是如此，他连村门都没有进，直接被人给打出来了。 全是一些拿着锄头、铁叉的壮小伙，对着汤家荣就是吐口痰： “我呸！以前不知道你们立心是什么货色儿，现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们立心就是缺德的玩意！” “要不是你们，我们桔子早卖完了！你卖电视就卖电视，好好的来害我们干啥！” “别再来了！我们的桔子，只卖给启点，你给我们盖小学了吗？！你给我们修房子了吗！你出钱给我们看病了吗？” “桔子烂在地里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就见不得人挣钱是！” “滚！再来老子打瘸你的腿！” 汤家荣：“……” 再往前倒十年，他比这些小伙子要狂多了，根本不会这么多废话，抡着刀直接就上了！ 可现在终究不再年轻，以前的行当也不能干了。 至少明面上不行。 “行，都想跟着宋宪混是？那些钱留着买棺材！以后你们的桔子，一个也卖不出去！” 丢下一句狠话，汤家荣拔腿就跑。 …… 天黑了，给钱拖拉机也不愿意拉他回去，汤家荣就这么在村外树林过了一夜。 这大冬天的，没给他冻死，但也冻出病来了。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 妈的，冻病了。 汤家荣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着走着就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公司的属下也来了，告诉他是村民给他送来的。 很快，张丘也来了，表情伤痛的说：“兄弟，受苦了，这次多休息几天，妈的，那些农民简直找死！你等着，哥哥我肯定给你报仇！” 汤家荣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苦笑着说：“报仇的事儿先放一放，宋宪这次的动作很大，一直在加大生产量，肯定是找到销售口了，金农桔子，我没谈下来。” “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圈子里都问遍了，深城没有什么人是要他这批罐头的，国外的就更不可能了。” 汤家荣眉头紧皱，“你说，会不会是顾家给安排好了？” 张丘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顾家的能量全国人都知道，张丘这种混商业圈的就更明白了。 人家那个能量才叫大，如果真是顾家帮忙，那张丘是够不到的。 “应该不会。”张丘摇头，“顾家和他的关系也只是合作，要真的愿意帮他，那宋宪根本没必要避着我们，更何况，人家凭什么要帮他？” “说的也是，可这事儿……蹊跷啊。” 张丘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我必须给他搅了！” 第646章 筹备晚会 第647章 筹备晚会 张丘刚想要掐断宋宪各个路子的时候。 他忽然听闻到一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那就是宋宪要举办一场元旦晚会，而且规格很高！ 高到他这个地头蛇根本撼动不了。 …… 1993年，12月31日。 这是93年的最后一天。 对于国人来说，元旦跨年的年味并没有那么隆重。 特别现在还是93年，各个商家都没有嗅到节日才是营销最好用的噱头。 要放在前世，这个时候早就各种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什么跨年晚会、游戏活动、商品折扣，琳琅满目，让人挑花了眼。 现在也不过是讨论晚上吃年糕还是汤圆。 宋宪给启点网络的七天时间，也就剩最后一天了。 也就是说，明天，1994年的1月1日，线上商城就该开放了。 同时，元旦的大活动以及福利也跟着开始预热了。 这是《神剑》有史以来，最福利的活动。 宋宪没想利用这波来敛财，毕竟，只有保证游戏能活的下去才行，上来就恶心玩家，还赚个屁？ 另外，《神剑》还打算开一个新年特辑，元旦晚会的节目。 这个节目由宋宪挂帅，担任总策划、总导演、总编剧。 这几天，他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节目制作当中。 这可不是什么小晚会，宋宪说，这是要比肩春晚的晚会！ 大家都以为他疯了，短短几天，你就想办一个春晚？ 人那春晚，起码要提早半年开始准备，剧本和节目，更是要来来回回修改，繁琐的不行。 你怎么用7天就办好？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宋宪的胆子。 他居然准备了18个节目！ 而且每个节目都不打算敷衍，准备把名气正盛的四大天王、歌王、影帝影后，着名京剧艺术家、春晚小品、相声演员，全都请来。 有人说：“宋总，这预算得要多少钱啊！一场晚会而已，太亏本了！” 宋宪心里却想着：你懂个屁！这要是30年后，这些人每个出场费都是天价！但现在，他们的出场费并不多，都在宋宪的承受范围内。 他需要一场足够大的场面，把台子撑起来，把启点的名气打出去，让线上商城尽快让人接受。 宋宪甚至还想着，如果这次办的成功，热度真的能够比肩春晚的话。 以后这些明星、大腕儿再想来，都根本用不着给出场费。 就像他们上春晚一样，能去就是莫大的荣耀了，怎么还会要钱？ 那伴随的名气以及曝光度，都是求之不得的啊！ …… 不过单凭宋宪就想把那么多大腕请来是不可能的了，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所以，这事儿又要顾家和李修夜出面，那就万无一失了。 当然，晚会上，也要给这两家打足够多的广告，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开头前两天，那些明星大腕的合作就已经敲定了下来。 晚会场景同时也开始搭建，音响、屏幕、灯光等等设备都要最好的。 买这些设备，以及请专业团队，有是一笔巨大的花费。 在晚会开始的前三天，论坛上，《神剑》官方就开了一个帖子，发了一张长长的海报图，上面是晚会的节目嘉宾以及节目名单。 这一下，整个论坛都炸了！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出，这算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了！ 而且是大惊喜！ 这么豪华的阵容，上哪儿看的见啊？除了春晚也就《神剑》了啊。 这是真的下血本了啊！ 真正的群星璀璨啊！ 这样的豪华阵容已经足够吸引全国人民的眼球了。 玩家们各自都化身成为了自来水，到处安利。 年轻人喜欢追星，老年人喜欢京剧，小品和相声更是全民都喜爱的节目。 各个年龄段的观众都照顾到了，就算是不玩《神剑》，不玩论坛的人都被吸引了。 只可惜，这场晚会只会在论坛、游戏里面直播。 也就是说，没有电脑就看不了。 这就惹了众怒了！ 你什么意思，电视上还不让看了！太霸道了！ 论坛和《神剑》玩家却满心的自豪，这种感觉比游戏爆套装还舒坦。 渐渐的，玩家和论坛用户的凝聚力越来越强。 …… 各电视台的领导也急了。 他们已经收到了好多民众意见，必须转播这场晚会！ 所以，在晚会开始的三天前，就有各个电视台的领导、制作人从各地赶往深城，想要出钱买下转播权。 宋宪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嫌一个一个谈价太费劲，就让助理把他们先带到会议室。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现在要的就是曝光度！虽然论坛以及很火爆了，但也只是在网络上，现在网络的普及率又实在太低了。 电视就不一样了啊，普及率太高了，几乎家家都有。 就算抛去这些不说，他的线上商城，还有金农桔子接下来都是要大量投入广告的。认识这些电视台的人，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宋宪来到中型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全是各大电视台、卫视的领导。 这个年代，各电视台的业绩标准就是收视率，他们早就为了收视率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现在，民众们对启点这次的晚会呼声这么高，不管说什么也要拿下来啊！ “宋总，你好，我是燕京电视台的副台长，你们那个慈善小学的记录片，在我们台里可是播了好多遍啊。” 宋宪心想你倒真会扯，那个纪录片哪个电视台没有播过啊？那是硬要求啊！ “宋总宋总，我是闽省本地的电视台副台长啊，咱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顿饭呢。” 大家都和宋宪打招呼，希望拉进一点关系。 会议室里，只有主位空着，宋宪直接坐了过去，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别急，这晚会承蒙各位看得上我心里也很高兴，这转播权当然没问题。” 众人都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毕竟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儿，傻子才会拒绝。 之后的事儿便谈的很顺利了，共有15家电视台，宋宪要的转播费都不多，算是和这些领导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儿找他们也好张口。 一晚上下来，宋宪也和这些人混了个面熟，互相交换了名片，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第646章 筹备晚会 第647章 筹备晚会 张丘刚想要掐断宋宪各个路子的时候。 他忽然听闻到一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那就是宋宪要举办一场元旦晚会，而且规格很高！ 高到他这个地头蛇根本撼动不了。 …… 1993年，12月31日。 这是93年的最后一天。 对于国人来说，元旦跨年的年味并没有那么隆重。 特别现在还是93年，各个商家都没有嗅到节日才是营销最好用的噱头。 要放在前世，这个时候早就各种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什么跨年晚会、游戏活动、商品折扣，琳琅满目，让人挑花了眼。 现在也不过是讨论晚上吃年糕还是汤圆。 宋宪给启点网络的七天时间，也就剩最后一天了。 也就是说，明天，1994年的1月1日，线上商城就该开放了。 同时，元旦的大活动以及福利也跟着开始预热了。 这是《神剑》有史以来，最福利的活动。 宋宪没想利用这波来敛财，毕竟，只有保证游戏能活的下去才行，上来就恶心玩家，还赚个屁？ 另外，《神剑》还打算开一个新年特辑，元旦晚会的节目。 这个节目由宋宪挂帅，担任总策划、总导演、总编剧。 这几天，他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节目制作当中。 这可不是什么小晚会，宋宪说，这是要比肩春晚的晚会！ 大家都以为他疯了，短短几天，你就想办一个春晚？ 人那春晚，起码要提早半年开始准备，剧本和节目，更是要来来回回修改，繁琐的不行。 你怎么用7天就办好？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宋宪的胆子。 他居然准备了18个节目！ 而且每个节目都不打算敷衍，准备把名气正盛的四大天王、歌王、影帝影后，着名京剧艺术家、春晚小品、相声演员，全都请来。 有人说：“宋总，这预算得要多少钱啊！一场晚会而已，太亏本了！” 宋宪心里却想着：你懂个屁！这要是30年后，这些人每个出场费都是天价！但现在，他们的出场费并不多，都在宋宪的承受范围内。 他需要一场足够大的场面，把台子撑起来，把启点的名气打出去，让线上商城尽快让人接受。 宋宪甚至还想着，如果这次办的成功，热度真的能够比肩春晚的话。 以后这些明星、大腕儿再想来，都根本用不着给出场费。 就像他们上春晚一样，能去就是莫大的荣耀了，怎么还会要钱？ 那伴随的名气以及曝光度，都是求之不得的啊！ …… 不过单凭宋宪就想把那么多大腕请来是不可能的了，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所以，这事儿又要顾家和李修夜出面，那就万无一失了。 当然，晚会上，也要给这两家打足够多的广告，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开头前两天，那些明星大腕的合作就已经敲定了下来。 晚会场景同时也开始搭建，音响、屏幕、灯光等等设备都要最好的。 买这些设备，以及请专业团队，有是一笔巨大的花费。 在晚会开始的前三天，论坛上，《神剑》官方就开了一个帖子，发了一张长长的海报图，上面是晚会的节目嘉宾以及节目名单。 这一下，整个论坛都炸了！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出，这算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了！ 而且是大惊喜！ 这么豪华的阵容，上哪儿看的见啊？除了春晚也就《神剑》了啊。 这是真的下血本了啊！ 真正的群星璀璨啊！ 这样的豪华阵容已经足够吸引全国人民的眼球了。 玩家们各自都化身成为了自来水，到处安利。 年轻人喜欢追星，老年人喜欢京剧，小品和相声更是全民都喜爱的节目。 各个年龄段的观众都照顾到了，就算是不玩《神剑》，不玩论坛的人都被吸引了。 只可惜，这场晚会只会在论坛、游戏里面直播。 也就是说，没有电脑就看不了。 这就惹了众怒了！ 你什么意思，电视上还不让看了！太霸道了！ 论坛和《神剑》玩家却满心的自豪，这种感觉比游戏爆套装还舒坦。 渐渐的，玩家和论坛用户的凝聚力越来越强。 …… 各电视台的领导也急了。 他们已经收到了好多民众意见，必须转播这场晚会！ 所以，在晚会开始的三天前，就有各个电视台的领导、制作人从各地赶往深城，想要出钱买下转播权。 宋宪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嫌一个一个谈价太费劲，就让助理把他们先带到会议室。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现在要的就是曝光度！虽然论坛以及很火爆了，但也只是在网络上，现在网络的普及率又实在太低了。 电视就不一样了啊，普及率太高了，几乎家家都有。 就算抛去这些不说，他的线上商城，还有金农桔子接下来都是要大量投入广告的。认识这些电视台的人，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宋宪来到中型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全是各大电视台、卫视的领导。 这个年代，各电视台的业绩标准就是收视率，他们早就为了收视率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现在，民众们对启点这次的晚会呼声这么高，不管说什么也要拿下来啊！ “宋总，你好，我是燕京电视台的副台长，你们那个慈善小学的记录片，在我们台里可是播了好多遍啊。” 宋宪心想你倒真会扯，那个纪录片哪个电视台没有播过啊？那是硬要求啊！ “宋总宋总，我是闽省本地的电视台副台长啊，咱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顿饭呢。” 大家都和宋宪打招呼，希望拉进一点关系。 会议室里，只有主位空着，宋宪直接坐了过去，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别急，这晚会承蒙各位看得上我心里也很高兴，这转播权当然没问题。” 众人都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毕竟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儿，傻子才会拒绝。 之后的事儿便谈的很顺利了，共有15家电视台，宋宪要的转播费都不多，算是和这些领导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儿找他们也好张口。 一晚上下来，宋宪也和这些人混了个面熟，互相交换了名片，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第647章 孔卿的吻 第648章 孔卿的吻 晚会一共18个节目。 为了博足眼球，宋宪还打算除了京剧之外，每个节目都是新的。 制作组的副导演问：“那现在找人写也来不及了啊。” 宋宪说：“用不着找人写啊，这些我一个人就够了。” 歌他来写，相声和小品也他来写。 “宋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一点也不好笑。” 宋宪没好气的冲副导演翻白眼：“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认真的，今晚我就写完，第二天就拿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疯了。 你就算写一个，能不能合格还不一定呢，还想一个人写十多个？ 把头写秃了也写不出来啊！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十多个节目，他真的只用了一晚上就写完、敲定了，第二天一早拿出来的时候，整个制作组都傻眼了。 他们是亲眼见到宋总一个人进了办公室，第二天出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搞定了。 肯定是粗制滥造的！ 大家很不理解，宋总在设备、演出人员名单上都按照最高要求去的，怎么到了最重要的节目内容上，开始胡闹呢？ 宋宪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把各稿子交给制作组的成员们过目。 大家看着看着，有一个算一个，全傻眼了。 这不是粗制滥造啊！ 每一个节目都是精品啊！ 虽然还没看到彩排效果，但就凭这些节目，就能让人想象到那有多精彩。 “宋总，这些真是你写的？”副导演问。 宋宪轻描淡写的点头，“嗯，还凑合。” 这叫还凑合啊？ 那国内的90编剧、词曲作者不都得死去？ 宋宪看着他们的表情，闷骚的笑了笑。 开玩笑，这在平行世界的那头，各个都是经典，能差了吗？ …… 虽然这个节目策划的时间太短了，但宋宪一个人就搞定了节目内容，还找完了所有演出人员，这让整个制作组的担子都轻了很多。 他们只需要弄好道具、舞台以及设备，五天时间就够了，剩下两天只需要安排各大腕彩排就好了。 大腕们也都知道这次节目组的档次很高，而且又有质量高的新作品给到自己，背后站台的还有李修夜以及顾家，所以也没人会耍大牌，做着份内的事儿。 而宋宪也都在节目组里盯着，基本没有东西需要他操心的。 这场晚会的总导演是蔡健康以及黎月，其中由黎月主导拍摄。 这两位现在也是宋宪手下的大将了，《荆棘》电视剧前两个月已经在央视电视台播出了，凡响很不错。 宋宪还给他们出过主意，准备拍第二季，以及卖一些周边了。 所以这场晚会交给两人，首先是放心，第二是让他们和这些大腕混的熟一点，以后要他们帮忙站台的时候也好说话。 …… 31号这天，全员都在备战，因为晚上就要登台了。 林欢笙也需要上台，她的专辑已经发了两个月了，通过唱兴的渠道，专辑卖的特别成功，竟有70多万张。 这个成绩，在93年，整年全国销售排行中排第4。 前面三个都是国内的大腕，不过要知道，这只是两个月的成绩啊。 那是真的火了，火到大江南北，也可称得上是一个大腕儿了。 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林欢笙逆天的唱功、宋宪拿出来的各首金曲，以及唱兴的宣发渠道，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能不火才有鬼。 所以，林欢笙也是足够有资格登台的。 她要独唱一首《刀剑如梦》，然后和方初晓合唱《偏爱》。 最后，还有一场《神剑》各门派角色的spy需要她们参加，要不然这两大美女实在太浪费了。 现在二次元文化都还没出现，spy更是没有出现的东西。 宋宪让这玩意突然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效果一定很好，同时能够增加《神剑》的用户量。 …… 偏偏是这最后的时刻，宋宪却已经溜出了节目组。 就连火星都没带，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机场。 孔卿要来了！ 几个月没有见，虽然常有通话，但宋宪还是挺想她的。 今天的孔卿画了一个淡妆，这个妆容特别适合她，突出了一种清丽的美感。 几个月没见，宋宪发现她越发的漂亮了。 “呆子，看什么呢？”孔卿嗔道，面色微微泛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到仙女，没注意形象。” 女生都喜欢被哄着，孔卿也不例外，她张开双手说：“现在给你个机会，抱抱仙女，要不要？” 宋宪笑了笑，然后也张开双手，拥住了孔卿，两只手在她的背上游走。 “好像，胖了点啊。”宋宪感受着她还有胸前的柔软说。 “你讨厌，哪有胖啊，就是穿的多了点。”孔卿的手伸到宋宪的腰间，想要拧一下他的软肉，才发现这家伙穿的也很厚。 孔卿哭笑不得的说：“喂，抱够了没有啊？本仙女说好的，就让你抱一下的，怎么还不撒手了？” “没够。” 虽然这么说着，但宋宪还是松开了她。然后去接过行李箱的拉杆，不经意间，两人的手互相触碰了一下。 宋宪皱着眉头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冻的通红，一模，和冰块似的。 “拖行李，冷的呀。” 宋宪轻轻叹气，然后霸道的拽着她那只手，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把自己的手也放了进去，轻轻的摩挲着。 “现在暖点没有？” 孔卿明媚的眼睛看着宋宪，随后嘴角弯起一个幅度，笑着说：“不冷了。” “还不冷呢，脸也冻红了。”宋宪又把围脖解下来替她系上，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孔卿放在自己兜里的手说：“回车上，车上开着空调。” “嗯。”孔卿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回到了车上，宋宪说：“早就和你说了，这边挺冷的，让你多穿点，冻坏了怎么办？” “冻坏了，你会照顾我呀。” 宋宪被逗乐了了，哭笑不得的说：“也是哈。” “宋宪。” “嗯？” “你嗯个屁呀，我和你说话呢，把头转过来。” 宋宪一扭头，孔卿就忽然朝着他扑了过来，娇艳的红唇也吻上了自己的额头。 第647章 孔卿的吻 第648章 孔卿的吻 晚会一共18个节目。 为了博足眼球，宋宪还打算除了京剧之外，每个节目都是新的。 制作组的副导演问：“那现在找人写也来不及了啊。” 宋宪说：“用不着找人写啊，这些我一个人就够了。” 歌他来写，相声和小品也他来写。 “宋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一点也不好笑。” 宋宪没好气的冲副导演翻白眼：“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认真的，今晚我就写完，第二天就拿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疯了。 你就算写一个，能不能合格还不一定呢，还想一个人写十多个？ 把头写秃了也写不出来啊！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十多个节目，他真的只用了一晚上就写完、敲定了，第二天一早拿出来的时候，整个制作组都傻眼了。 他们是亲眼见到宋总一个人进了办公室，第二天出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搞定了。 肯定是粗制滥造的！ 大家很不理解，宋总在设备、演出人员名单上都按照最高要求去的，怎么到了最重要的节目内容上，开始胡闹呢？ 宋宪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把各稿子交给制作组的成员们过目。 大家看着看着，有一个算一个，全傻眼了。 这不是粗制滥造啊！ 每一个节目都是精品啊！ 虽然还没看到彩排效果，但就凭这些节目，就能让人想象到那有多精彩。 “宋总，这些真是你写的？”副导演问。 宋宪轻描淡写的点头，“嗯，还凑合。” 这叫还凑合啊？ 那国内的90编剧、词曲作者不都得死去？ 宋宪看着他们的表情，闷骚的笑了笑。 开玩笑，这在平行世界的那头，各个都是经典，能差了吗？ …… 虽然这个节目策划的时间太短了，但宋宪一个人就搞定了节目内容，还找完了所有演出人员，这让整个制作组的担子都轻了很多。 他们只需要弄好道具、舞台以及设备，五天时间就够了，剩下两天只需要安排各大腕彩排就好了。 大腕们也都知道这次节目组的档次很高，而且又有质量高的新作品给到自己，背后站台的还有李修夜以及顾家，所以也没人会耍大牌，做着份内的事儿。 而宋宪也都在节目组里盯着，基本没有东西需要他操心的。 这场晚会的总导演是蔡健康以及黎月，其中由黎月主导拍摄。 这两位现在也是宋宪手下的大将了，《荆棘》电视剧前两个月已经在央视电视台播出了，凡响很不错。 宋宪还给他们出过主意，准备拍第二季，以及卖一些周边了。 所以这场晚会交给两人，首先是放心，第二是让他们和这些大腕混的熟一点，以后要他们帮忙站台的时候也好说话。 …… 31号这天，全员都在备战，因为晚上就要登台了。 林欢笙也需要上台，她的专辑已经发了两个月了，通过唱兴的渠道，专辑卖的特别成功，竟有70多万张。 这个成绩，在93年，整年全国销售排行中排第4。 前面三个都是国内的大腕，不过要知道，这只是两个月的成绩啊。 那是真的火了，火到大江南北，也可称得上是一个大腕儿了。 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林欢笙逆天的唱功、宋宪拿出来的各首金曲，以及唱兴的宣发渠道，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能不火才有鬼。 所以，林欢笙也是足够有资格登台的。 她要独唱一首《刀剑如梦》，然后和方初晓合唱《偏爱》。 最后，还有一场《神剑》各门派角色的spy需要她们参加，要不然这两大美女实在太浪费了。 现在二次元文化都还没出现，spy更是没有出现的东西。 宋宪让这玩意突然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效果一定很好，同时能够增加《神剑》的用户量。 …… 偏偏是这最后的时刻，宋宪却已经溜出了节目组。 就连火星都没带，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机场。 孔卿要来了！ 几个月没有见，虽然常有通话，但宋宪还是挺想她的。 今天的孔卿画了一个淡妆，这个妆容特别适合她，突出了一种清丽的美感。 几个月没见，宋宪发现她越发的漂亮了。 “呆子，看什么呢？”孔卿嗔道，面色微微泛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到仙女，没注意形象。” 女生都喜欢被哄着，孔卿也不例外，她张开双手说：“现在给你个机会，抱抱仙女，要不要？” 宋宪笑了笑，然后也张开双手，拥住了孔卿，两只手在她的背上游走。 “好像，胖了点啊。”宋宪感受着她还有胸前的柔软说。 “你讨厌，哪有胖啊，就是穿的多了点。”孔卿的手伸到宋宪的腰间，想要拧一下他的软肉，才发现这家伙穿的也很厚。 孔卿哭笑不得的说：“喂，抱够了没有啊？本仙女说好的，就让你抱一下的，怎么还不撒手了？” “没够。” 虽然这么说着，但宋宪还是松开了她。然后去接过行李箱的拉杆，不经意间，两人的手互相触碰了一下。 宋宪皱着眉头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冻的通红，一模，和冰块似的。 “拖行李，冷的呀。” 宋宪轻轻叹气，然后霸道的拽着她那只手，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把自己的手也放了进去，轻轻的摩挲着。 “现在暖点没有？” 孔卿明媚的眼睛看着宋宪，随后嘴角弯起一个幅度，笑着说：“不冷了。” “还不冷呢，脸也冻红了。”宋宪又把围脖解下来替她系上，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孔卿放在自己兜里的手说：“回车上，车上开着空调。” “嗯。”孔卿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回到了车上，宋宪说：“早就和你说了，这边挺冷的，让你多穿点，冻坏了怎么办？” “冻坏了，你会照顾我呀。” 宋宪被逗乐了了，哭笑不得的说：“也是哈。” “宋宪。” “嗯？” “你嗯个屁呀，我和你说话呢，把头转过来。” 宋宪一扭头，孔卿就忽然朝着他扑了过来，娇艳的红唇也吻上了自己的额头。 第648章 齐大师天赋觉醒 第649章 齐大师天赋觉醒 这颗吻来的太突然了。 只不过非常轻描淡写，吻了一下额头，然后她又坐了回去，低着头，脸红成了桃子。 宋宪摸了摸额头，还有微凉的触感，痒痒的。 又忽然觉得好笑，打趣道：“怎么你一个女流氓，还会自己先害羞的？” “哼，我以前又没亲过男生，害羞一下还不行了？” 宋宪看着孔卿，视线下意识的停留在了她的红唇上，真诱人啊。 “接下来想去哪儿？晚会制作组吗？现在很多明星大腕儿都在，有没有喜欢的？” 孔卿轻轻摇头，然后身子一歪，脑袋轻轻的枕在了宋宪的肩膀上。 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宋宪发觉她似乎情绪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累了。”孔卿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眯着眼睛说：“国内的古玩圈子越来越火热了，我爸天天到处出差，我也好久没歇着了。” 宋宪心中一动，握着她白皙柔滑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现在废品收购站每天都还是会有一些老物件被甄选出来，然后由孔卿为批发源头，把这些算不上古董的老物件批发给各地的商人。 这行的规矩多，有的时候出的事儿也多，作为负责人，孔卿又怎么能清闲呢？ 要知道，宋宪的那几家回收站，也是由她经营的，就给那么点手续费，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宋宪有些心疼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累咱们就不干了。” “不干了吃什么？你养我啊？”孔卿嗔道。 “养你就养你啊，不就多一头猪嘛，还是养的起的。” “你才是猪！” 孔卿伸出手，顶着宋宪的鼻子，然后咯咯的笑着：“猪八戒！” 宋宪张着嘴就去咬那根青葱玉指，孔卿的手连忙往后一缩，宋宪又张嘴追了下去。 最后，孔卿的手已经放到了背后，而宋宪的眼睛也停留在了孔卿那张俏脸上。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 忽然，孔卿挑了挑眉，眼睛瞪大了一圈。 这是挑衅！ 宋宪可不惯着她，低下头尝着那抹诱人的红唇。 …… 孔卿这一趟到深城来，就是给自己放松的。 她也知道宋宪现在很忙，所以两人在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就跟着宋宪去了晚会的录制现场。 开着车，宋宪问：“齐修文那个家伙呢？还在夏门呢？” 孔卿用着副驾驶的小镜子在补妆，这个坏蛋，都弄花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的那个旅游公司被他弄得有多火爆。” “火爆？” 这个时候是旅游淡季啊。 想起来了，明天是元旦，放假出来游玩的人应该不少。 孔卿说：“以前你是不是没看出来他特别有语言天赋？他到旅行公司之后，先是当了一阵子的导游，那嘴皮子和口才……简直了。后来我表姐看他有才，现在已经让他直接负责培训新人了。” “同样是培训，之前培训的和他培训的完全不一样，那个精气神走出去就显得专业。” “现在，夏门的旅游公司生意做的最广的就是你的公司了，这里面齐修文功劳最大。” 宋宪的嘴角扯了扯。 妈的，这也能专业对口？ 说着说着，孔卿自己也笑了起来，“其实啊，他干的事儿可不止这么点，还有更离谱的呢。” 宋宪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家伙自己当导游的时候，经常会带回来几个游客，说是那些游客也想跟着一起干导游，大家都说他如果去拐卖人口，二十多岁的姑娘都要被骗走。” “……” 宋宪很想告诉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他齐大师啊！你知不知道他前世是干嘛的啊？ 最大，最早的传销头头啊！ 能被当祖师爷的人物。 那能差了？！ 这t真是，天赋觉醒了。 放虎归山了属于是。 宋宪连忙交代道：“让他当导游可以，但他如果弄了什么组织，开始大量发展人员，开始卖东西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防着他点！” 孔卿收起化妆盒，不解的问：“那不是好事儿吗？他要是做生意，肯定也差不了啊，你还怕他跟你抢市场啊？” 宋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怕他做的生意不正经，给国家添乱。” 孔卿轻轻的在宋宪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嗔笑道：“得了，你做生意就可以，他做生意就是给国家添乱啊？” “不过，他还真做了点生意。” 宋宪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忽然停下，两人的身体在惯性的影响都往前扑，好在都系了安全带。 “干嘛呀！吓我一跳。” 宋宪却在着急，“他都干什么了？” 发现宋宪是真的在急，孔卿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其实就是他会领着游客去古玩交易市场，每次去交易量都不错。你是不是担心他领着游客被骗啊？其实也不会，古玩城是你弄的，你也知道，里面真正卖出大价格的东西其实不多。大多数游客买了物件，也就是当纪念品什么的。” 她完全会错意了。 宋宪倒是松了口气：“没别的了？” “没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宋宪沉默了一下，然后问：“这个家伙的语言天赋我很早就发现了，我怕他要是遇到什么机会，会组建一个组织，然后大量发展人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不是挺正常的？和你一样啊。” 宋宪都快急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不一样的，很有可能会是毫无价值的保健品卖出天价，总之……就是害人害己的玩意，我很怕他走上这条路啊。” 孔卿也吓了一跳，手捂着嘴，诧异的说：“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眼光，你还不信吗？” “也是。” 宋宪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说：“不行，一定要给这家伙找点事儿做，现在夏门的旅游业差不多也饱和了，他继续呆着说不定还真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偏过头问孔卿：“你觉得，给他找点啥事儿好？” 第648章 齐大师天赋觉醒 第649章 齐大师天赋觉醒 这颗吻来的太突然了。 只不过非常轻描淡写，吻了一下额头，然后她又坐了回去，低着头，脸红成了桃子。 宋宪摸了摸额头，还有微凉的触感，痒痒的。 又忽然觉得好笑，打趣道：“怎么你一个女流氓，还会自己先害羞的？” “哼，我以前又没亲过男生，害羞一下还不行了？” 宋宪看着孔卿，视线下意识的停留在了她的红唇上，真诱人啊。 “接下来想去哪儿？晚会制作组吗？现在很多明星大腕儿都在，有没有喜欢的？” 孔卿轻轻摇头，然后身子一歪，脑袋轻轻的枕在了宋宪的肩膀上。 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宋宪发觉她似乎情绪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累了。”孔卿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眯着眼睛说：“国内的古玩圈子越来越火热了，我爸天天到处出差，我也好久没歇着了。” 宋宪心中一动，握着她白皙柔滑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现在废品收购站每天都还是会有一些老物件被甄选出来，然后由孔卿为批发源头，把这些算不上古董的老物件批发给各地的商人。 这行的规矩多，有的时候出的事儿也多，作为负责人，孔卿又怎么能清闲呢？ 要知道，宋宪的那几家回收站，也是由她经营的，就给那么点手续费，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宋宪有些心疼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累咱们就不干了。” “不干了吃什么？你养我啊？”孔卿嗔道。 “养你就养你啊，不就多一头猪嘛，还是养的起的。” “你才是猪！” 孔卿伸出手，顶着宋宪的鼻子，然后咯咯的笑着：“猪八戒！” 宋宪张着嘴就去咬那根青葱玉指，孔卿的手连忙往后一缩，宋宪又张嘴追了下去。 最后，孔卿的手已经放到了背后，而宋宪的眼睛也停留在了孔卿那张俏脸上。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 忽然，孔卿挑了挑眉，眼睛瞪大了一圈。 这是挑衅！ 宋宪可不惯着她，低下头尝着那抹诱人的红唇。 …… 孔卿这一趟到深城来，就是给自己放松的。 她也知道宋宪现在很忙，所以两人在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就跟着宋宪去了晚会的录制现场。 开着车，宋宪问：“齐修文那个家伙呢？还在夏门呢？” 孔卿用着副驾驶的小镜子在补妆，这个坏蛋，都弄花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的那个旅游公司被他弄得有多火爆。” “火爆？” 这个时候是旅游淡季啊。 想起来了，明天是元旦，放假出来游玩的人应该不少。 孔卿说：“以前你是不是没看出来他特别有语言天赋？他到旅行公司之后，先是当了一阵子的导游，那嘴皮子和口才……简直了。后来我表姐看他有才，现在已经让他直接负责培训新人了。” “同样是培训，之前培训的和他培训的完全不一样，那个精气神走出去就显得专业。” “现在，夏门的旅游公司生意做的最广的就是你的公司了，这里面齐修文功劳最大。” 宋宪的嘴角扯了扯。 妈的，这也能专业对口？ 说着说着，孔卿自己也笑了起来，“其实啊，他干的事儿可不止这么点，还有更离谱的呢。” 宋宪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家伙自己当导游的时候，经常会带回来几个游客，说是那些游客也想跟着一起干导游，大家都说他如果去拐卖人口，二十多岁的姑娘都要被骗走。” “……” 宋宪很想告诉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他齐大师啊！你知不知道他前世是干嘛的啊？ 最大，最早的传销头头啊！ 能被当祖师爷的人物。 那能差了？！ 这t真是，天赋觉醒了。 放虎归山了属于是。 宋宪连忙交代道：“让他当导游可以，但他如果弄了什么组织，开始大量发展人员，开始卖东西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防着他点！” 孔卿收起化妆盒，不解的问：“那不是好事儿吗？他要是做生意，肯定也差不了啊，你还怕他跟你抢市场啊？” 宋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怕他做的生意不正经，给国家添乱。” 孔卿轻轻的在宋宪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嗔笑道：“得了，你做生意就可以，他做生意就是给国家添乱啊？” “不过，他还真做了点生意。” 宋宪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忽然停下，两人的身体在惯性的影响都往前扑，好在都系了安全带。 “干嘛呀！吓我一跳。” 宋宪却在着急，“他都干什么了？” 发现宋宪是真的在急，孔卿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其实就是他会领着游客去古玩交易市场，每次去交易量都不错。你是不是担心他领着游客被骗啊？其实也不会，古玩城是你弄的，你也知道，里面真正卖出大价格的东西其实不多。大多数游客买了物件，也就是当纪念品什么的。” 她完全会错意了。 宋宪倒是松了口气：“没别的了？” “没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宋宪沉默了一下，然后问：“这个家伙的语言天赋我很早就发现了，我怕他要是遇到什么机会，会组建一个组织，然后大量发展人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不是挺正常的？和你一样啊。” 宋宪都快急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不一样的，很有可能会是毫无价值的保健品卖出天价，总之……就是害人害己的玩意，我很怕他走上这条路啊。” 孔卿也吓了一跳，手捂着嘴，诧异的说：“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眼光，你还不信吗？” “也是。” 宋宪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说：“不行，一定要给这家伙找点事儿做，现在夏门的旅游业差不多也饱和了，他继续呆着说不定还真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偏过头问孔卿：“你觉得，给他找点啥事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