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丽心机》 1.新欢 初夏的草原,草绿如茵,繁花似锦,正是一年中风光最美的时候。 腾越马术俱乐部就坐落于这片草原最佳的位置,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坐拥千亩草场,百匹骏马,内设各种娱乐休闲设施,除了马场和赛道之外,也有高尔夫、网球场、游泳馆等场馆。 马术本就是贵族运动,腾越采取严格的会员制,能够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幕后老板背景相当深厚,京城里头数得上的富豪权贵都是他的座上嘉宾。 一辆黑色路虎驶入腾越马术俱乐部,平稳的停在接待厅的门口。 “哟,荣哥,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和女友蒋欣儿一起,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今儿周末,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京城堵车严重,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却不是个有耐心的,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邵祺暗暗好笑,邵甜在家里横得跟女王似的,但遇到荣景年就装成了小白兔。这次聚会本来他没打算带邵甜的,但邵甜一听说荣景年要来,就闹着一定要跟来,邵祺拿这个小姑奶奶没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 邵甜这点儿小心思,在他们这一圈子里不是秘密,不过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一来,邵甜年纪还小,对荣景年只不过出于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等再过几年可能心思就变了;二来,作为京城上流圈子里数得着的钻石王老五,仰慕追求荣景年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漂亮聪慧、家世高贵的名媛贵女,可也没见到谁能把斩获这位高富帅的心,可见他的眼光之高。 胡波冲着荣景年挤了挤眼:“甜甜放春假啦,那梁女神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荣景年摇头道:“诗蓝要准备论文答辩,要放了暑假才能回。” 听到梁诗蓝的名字,邵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一点儿不爽,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仅因为梁诗蓝是荣景年的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这一圈子里,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华,的确没有比梁诗蓝更出色的女孩。 蒋欣儿察觉到邵甜的不悦,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夸起了她的皮肤:“哎哟,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又嫩又滑的,平时都怎么护理的呀?” 邵甜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夸了两句就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蒋欣儿聊起了护肤化妆的话题。 她们俩聊得开心,却把白露晾在一边儿。 邵甜跟白露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哥身边走马灯似的女伴,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回国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她也懒得去多理会,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女孩儿,跟她不是一路人。 至于蒋欣儿,却有几分故意的成分,胡波话里行间透着对白露的欣赏,连花花公子邵祺也对她殷勤得很,让蒋欣儿有点儿不爽。如果说是梁诗蓝也就罢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白露凭什么啊? 蒋欣儿的闺蜜也曾经跟邵祺有过一腿,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可是邵祺却只是三分钟热度,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连孩子也不肯要。 她闺蜜却是对邵祺动了感情,哭着哀求挽留他,可气的是邵祺躲着不见,最后扔给她一笔钱,逼她把孩子打掉。她闺蜜为此伤心了好久,小产后还得了抑郁症,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蒋欣儿很是为自己的闺蜜不平,不过她不敢得罪邵祺,只好捏一捏软柿子,排挤一下他的新欢。 白露似乎很聪明,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邵祺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跟荣景年和胡波聊天,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胡波对白露的印象挺好,笑着问她:“你会骑马么?” 白露杏眸眼波流转,娇怯怯的看了邵祺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太会呢。” 邵祺立刻安慰道:“别怕,等会儿跟着我,我会教你的。” “谢谢祺哥,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可要丢脸啦!”白露感激的笑起来,明媚的杏眼闪动着亮光,倒映出邵祺的影子,似乎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以前荣景年见过不少个邵祺的女伴,她们可不是这样的。邵祺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荣景年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要胜出许多,站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以往邵祺交往的那些女友也忍不住会多看他几眼,有的是偷偷打量,有大胆的甚至会给他暗送秋波,主动要电话号码的。 可是这个女孩却完全不同,她从进来就一直乖巧的跟在邵祺身边,专注的目光只盯着邵祺一人。 荣景年不禁多看了白露一眼,这女孩儿要不是真的深爱邵祺,就是演技太高杆了。考虑到邵祺一贯的德行,荣景年实在不太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孩会对他如此深情。 白露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应该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没多久吧,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就相当可怕了。但愿是自己多虑了,荣景年想。 2.矫情 腾越的老板亲自过来,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这位老板是荣景年的朋友,荣景年喜爱马,专门从英国购了一匹纯血马,养在此地的马场,周末经常会过来骑马,有时候也会带着三五好友一起来聚会。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3.戏精 他们在马场跑道上跑了几圈,热身完毕,胡波就提议去野外骑行。 腾越俱乐部占地足有几千亩,有好几片牧场,野外骑行是他们的特色项目。 初夏正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郁郁葱葱的草地盛开着无数不知名的小野花。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策马奔驰,端的是一种享受。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邵祺就带着她一起,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骑了这么久,身上有些汗意,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骑到树林边,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可能是不太熟练,脚下微微歪了一下,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白露眨了眨眼,小心的斟酌着字句道:“像荣少这样出色的人物,如果以前见过,我应该不会毫无印象呢。” 这个狡猾的女人,否认的同时还不忘捧一下自己,荣景年却对她的恭维不感冒,淡淡的反问:“是么?” 白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概我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所以您才会觉得眼熟吧。” 红灯跳了几下,转成黄灯,又变成绿灯,荣景年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滑出去。 到了香樟花园的门口,白露客气的向荣景年道谢,轻盈的推门下车,朝他挥手告别。 白露抬起手腕的时候,皓白的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淡色的伤疤,看得出是旧伤,但是脉搏处有这样一条深长的伤口,可以想象当初的伤势必然严重的很。 电光火石般,荣景年的脑子里涌进一组回忆镜头,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白露了…… 大约是一年前,他去山西出差,参加了一个当地富豪的酒会。 那次酒会是山西著名的煤老板万相杰主办的,而白露就陪在万大老板的身边。 她当时的打扮跟现在可真是有天壤之别,她妆容浓艳,唇上抹着鲜艳的口红,描着妩媚的眼线,烫着一头栗色大波浪,戴着翡翠项链和赤金手镯,穿一身正红色绣花旗袍,旗袍的开衩直到大腿,露出雪白的肌肤,端的是性感火辣,美艳四射。 跟京城上流圈子的高逼格酒会不同,山西那边都是煤老板暴发户,那些人欣赏不来阳春白雪,酒会的内容自然是相当艳俗的。 这些老板们带着小情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抽雪茄玩骰子,台上播着劲爆的舞曲,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女郎扭着腰跳舞。 在一群腰缠万贯的土豪老板中间,白露左右逢源,活跃异常。她挽着万老板的胳膊撒娇,跟几位暴发户老板吆五喝六的玩掷骰子。 玩得饿了,就叫了一头烤全羊,白露亲自操刀,给大伙儿切肉,在羊肉上撒满辣椒,还嫌辣得不过瘾,让人上了一整箱的二锅头。 白露裸着雪白的藕臂,轮流儿给客人敬酒,眉飞色舞跟男人们喝酒说笑,引得一群男人都蠢蠢欲动,狼血沸腾。 可是今天,她却成了嫌羊肉膻、不能吃辣、滴酒不沾、文静矜持的淑女?呵,真个是戏精! 她那时奔放豪迈劲儿,跟如今清纯如白莲花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以至于荣景年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同一个女人,一年之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只不过,那双勾魂摄魄的杏眼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更是不容错认,荣景年才敢确认,这个白露跟万相杰身边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荣景年回到家已经十一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邵祺打个电话。虽然邵祺不着调儿,但毕竟是他的表弟,至少让他知道白露的真面目,不至于一头栽进去,被这心机女给骗了。 “喂,哥……什么事儿?”邵祺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估计跟胡波喝了不少酒,有点大舌头,但听声音还是清醒的。 荣景年把在山西遇到白露的事儿对邵祺说了一遍。 没想到,邵祺却不以为然的大笑起来:“哥,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露露跟我说过的,她在困难的时候万相杰曾经援助过她,她对此十分感谢,所以那段时间就跟着万相杰出席了一些活动。万相杰还想追她,但她实在受不了暴发户的满身铜臭味,才离开山西来到京城打拼。” 荣景年皱眉道:“这女孩心机深沉,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点,别昏了头……” “哥,我觉得你对露露有偏见!她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知道吗?她跟我在一起,从来不开口要这要那,连出去吃饭都要跟我AA制,送贵重的礼物她都要退回给我。她特别特别的好强,自尊心很高,生怕别人看不起她,认为她是傍大款靠金主。她洁身自好,工作努力,人也单纯善良,不是你说的那种心机婊……” 荣景年摇头轻叹,这通电话是白打了。男人跟女人是一样的,一旦头脑发昏变成了恋爱脑,就什么理智都没了。在热恋的时候,看着对方都是十全十美的,这种时候根本听不进劝。 只是没想到,花花公子邵祺也有这么一天。既然劝了不听,只能随他去了。 荣景年有强烈的预感,遇到这样一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孩,邵祺这次怕是要翻车。 不过,让这家伙吃个教训也好,在女人身上栽个跟头之后,也许就会收敛他的浪荡习性,听从家里的安排相亲结婚了。 4.欠债 白露走进香樟花园的前门,却没有在小区里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小区,从后门儿出去。 在这片豪华高档的小区的后面,是一栋待拆迁的破旧筒子楼。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电话就接通了。 “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5.梦想 白露回忆她短暂的童年,遥远的记忆已有些模糊。 那时候她母亲还没弃家出走,她父亲也没有变成酒鬼。 记忆中,她的母亲柳湘兰是个很美的女人,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厂花,追求者很多。她父亲白江是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在机械厂工作,跟柳湘兰是青梅竹马。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还经常晚归,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妈妈临走前一晚,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而且,白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白露对荣景年说不认识他,其实并不是真话。 一年前在山西,万相杰主办的一次聚会上,荣景年就有出席,虽然他没有加入喝酒搓麻将的队伍,只是远远地站着跟万相杰聊了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场了。 白露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她都会牢牢记住。何况荣景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见过的人都很难忽略。 荣景年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还是纯粹拿话来试探自己的?白露不是很确定。 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主动跟邵祺讲起过自己在山西跟万相杰的这一段过去,因此就算荣景年真的认出了她,跟邵祺提起,邵祺也不会怀疑自己。 不过,对这个荣景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白露很擅长观察人,荣景年跟邵祺虽是表兄弟,年级只差了三岁,但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荣家的家世和财力比邵家更胜一筹,荣景年无论外貌、才能和家世,都是无可挑剔,是上流圈子里长盛不衰的钻石王老五、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但是白露却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轻易能够被人左右的。 对于自己无法驾驭的对象,白露根本就不会白费心思,即使荣景年再帅再有钱,她也不会去招惹他一分一毫,甚至,她还要小心的避开他,以免露出破绽,妨碍她实现计划。 想着再过两个月,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之后,就可以彻底摆脱这种朝不保夕、贫困潦倒的生活。有了钱,她就能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白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计划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过了几遍。她是做事极有规划的人,心思缜密,条理清晰,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漂亮的杏眸迸射出凌厉的光芒,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6.观影 邵祺热烈追求白露的事儿,在京城豪门圈子里传开了,不过普遍都不看好邻家女孩似的白露能够拿下邵祺。 毕竟以邵祺花花公子的尿性,一般跟女人交往一两个星期就腻了,即使上次那位著名的美女主持,邵祺砸了大把金钱,好不容易追到手,也就好了一个多月就把人给甩了。 邵祺有钱,出手阔绰,长得也体面,对女人温柔多情,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渐入佳境,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两人牵着手从放映厅走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荣景年,他正和一位气质绝佳的美女从隔壁的放映厅出来。 7.女神 白露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隔壁放映厅的影片,那是一部法国的小众文艺片,得过金熊奖的,不过在国内上映的场次很少。 要是能选择的话,白露也情愿看这部文艺片,而不是无聊的恐怖片。 不过,她倒是想不到,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8.恨嫁 除了冷漠傲慢之外,荣景年还有个毛病,就是厌恶那些出身寒微却富于心机的女孩子,因为他母亲当年被一个小三插足婚姻,以至于搞得他家差点家庭破裂。 这个小三心机相当厉害,甜言蜜语,又会装可怜,把荣景年的父亲哄得晕了头,甚至要跟他母亲离婚,娶那个小三为妻,把荣景年的妈气得病倒进了医院。 不过荣景年的外公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舅舅魏秋庭,有权有势,手段凌厉,三两下就治得小三一家子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出来蹦跶。 不但如此,魏家还逼得小三跪在荣景年妈妈病床前磕头认错,那女人磕得额头都破了,险些破了相,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京城,从此再也不敢来纠缠荣景年的父亲。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9.提醒 邵祺不服气的反驳:“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东西,哪儿不对了?” 连荣景年也不太能理解,在男人的认知里,买礼物送给喜欢的女人,是很正常的行为。白露那么激烈的反应,才是矫情过度。 梁诗蓝却摇头道:“你说你喜欢她,可是你了解她真正需要什么吗?你知道她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做什么吗?” “这……”邵祺微微一怔,被问住了。他跟白露交往一个多月,大部分时候白露都是听他安排,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见。邵祺虽然喜欢她,但对于白露的爱好,还真是不太清楚。 梁诗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讨她欢心?你要知道,每个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昂贵的包或许能讨好很多女孩,但我听你说,她自尊好强,工作努力,就连周末都在自学法语,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对于物质并不看重,她更希望被尊重,在精神上得到满足。” “我实话实说,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女孩,都是物质至上的,所以你只要肯给她们花钱就够了。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真正爱过谁。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想要追求她,你需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努力成为令她欣赏的男人。” 梁女神的一番话,说得邵祺惭愧自责,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回到家之后,他好好反省了一番自身,态度端正的给白露道歉。他的态度那么好,白露自然大度的原谅了他。 邵祺旁敲侧击的问她:欣赏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白露的答案是:性格成熟、勤恳努力、有上进心的男人。 这三个形容词显然一个都跟邵祺不搭边,邵祺郁卒了半天,然后痛定思痛,决心要改变自己。 ****** 所有认识邵祺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邵祺居然一夜之间转了性。 不再深夜鬼混,流连于夜店酒吧,不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泡妞玩赛车,而是认认真真的上起班来。 邵祺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利用邵家在京城的关系网,承包许多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工程项目,这些都是国家重点发展的方向,盈利自不用说。 邵祺读书不成器,就从国外“克莱顿大学”花钱买了个学历,回国后他爸就把名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交给他管理,然而邵祺哪里是耐得住性子管理公司的料? 这家公司名义上邵祺是总经理,但实际上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办公室一两次,去了也就是点个卯,四处晃荡,调戏一下前台小妹和漂亮秘书。公司的实际事务,都是他爸高薪聘来的职业经理人在管着。 公司上下对这位不管事的太子爷都习以为常,反正他来不来也没影响,工资奖金照发就行。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邵祺居然突然变得勤勉,连续十来天每天准时九点出现在办公室,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的管起事儿来了,每天忙到六七点才下班,偶尔还会加个班。大伙儿都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祺身上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故,别说外人看了惊讶,就连他亲生父母都难以置信,感觉像做梦一样。看着不着调的儿子突然上进起来,邵祺妈妈感动得就差去庙里烧香还愿了! 就连荣景年也相当意外,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影响,而彻底改变了人生态度。虽然他对白露没有好感,但无法否认,在白露的影响下,邵祺变得奋发上进,不再浪荡鬼混,开始学着管理公司,甚至周末还跟白露一起去上课。这在以前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荣景年对白露的观感稍稍有了转变,或许这个女孩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她能给邵祺带来正能量,督促他上进向好。虽然不知道邵祺的这股热情能持续多久,但目前来看,一切都是往积极的方向发展。 思考着邵祺的事儿,荣景年健步走进大楼的电梯,揿下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的关闭……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清甜而熟悉的声音:“请等一等!” 荣景年按住开门的按钮,穿着一身粉荷色套装的白露快速的闪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Hello Kitty的食盒。 电梯门在白露的身后关上,电梯里空间不大,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距离不足一米,荣景年能够嗅到白露身上淡雅如清荷的香水味儿。 白露也没料到会在电梯间碰到荣景年,不过实际上这并不奇怪,荣景年的投资公司总部就在这栋位于CBD核心位置的写字楼顶楼,实际上这栋楼开发之初,投资方之一就是荣景年,所以才能拿下视野最佳的一整层楼。不过整层楼面积太大,荣景年就把其中一块区域划给了邵祺的公司。 邵祺爸爸特地也选了这里作为邵祺公司的办公地址,一方面是因为荣景年的缘故,租金比较优惠,另一方面也存了让荣景年帮忙监督邵祺的意思。只不过先前邵祺实在太不争气,先前压根儿都不来上班,荣景年自己的生意也够忙的,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他? 白露事前并不知晓荣景年的公司也在这里,不过她留意到电梯里贴的标志牌,最顶楼的那家名叫宇鸿投资管理公司是业内的金字招牌,白露曾经在求职的时候关注过它,记得这家公司注册资料上法人的名字正是荣景年。 白露本就是聪明剔透的女孩,这么一联系自然就明白了。 她微笑着点头致意:“荣先生,怎么这么巧?” 荣景年淡淡的点头,瞥了一眼她手中HelloKitty食盒。那食盒粉粉的颜色,圆溜溜的造型,透过玻璃盖子,能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四枚小小的芒果布丁,四周环衬着一圈粉色玫瑰花瓣,虽然不知味道如何,但只看外观就感觉非常精致可爱。 荣景年问道:“你专程来给邵祺送甜点?” 白露含羞点头:“今天我休假,跟甜甜约了一起做甜点,做得太多了,就送过来给琪哥尝尝。” “你还挺有心的。” 荣大少今天难得的和颜悦色,居然还夸了她? 白露敏感的察觉到这位高傲大少爷对自己态度似乎有了些微变化,略感诧异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目光还盯着她手里的芒果布丁。 白露试探的问道:“我的手艺一般,不嫌弃的话,您也尝一尝?” 荣景年高冷的一口拒绝:“不用,谢谢。” “哦。”白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甜品本来也不准备分给他的,不过出于礼貌才问一声,但荣景年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却让人牙痒痒的。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电梯里有一个小小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CNN金融时讯,最新一期财报刚刚公布,华尔街几家欢喜几家愁。值得关注的是,所有跟AI相关的公司股票都有大幅上涨,AI科技俨然成了投资新热点。 白露认真的盯着电视屏幕看,身旁的荣景年突然发问:“对于AI这波热潮,你怎么看?” “诶?”白露抬头看了荣景年一眼,荣景年依然不改淡漠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并不期待白露给出合格的答案。 呵,这是考验她的意思么?白露也被激起几分好胜心,别的不说,对于自己从事的行业,她的专业知识还是很够用的。 白露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AI目前是全球的热点,多家科技巨头都斥巨资投入这项研究,但真正能够成熟使用的case还很少。只不过目前全球经济低迷,华尔街需要一些新的热点来刺激资本市场,而听起来很玄乎的AI技术正好可以迎合他们的需求,因此大量热钱涌入AI行业,自然就抬高了这些企业的股价。您要问我的意见,短线投资可以考虑,但长线有风险。” 白露一口气把自己的观点说完,然后抬起头直视荣景年,期待他的反应。 荣景年却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驳她的观点。 白露有种一拳挥出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忍不住想,荣景年的下属肯定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从这张冰山脸上根本解读不出老板的想法,猜来猜去真是折寿啊!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白露松了口气,捧着食盒正要往外走,却听到荣景年悠悠的说了一句:“下周三在华贸中心有个东亚投资论坛,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 白露愣了一愣,鼎鼎大名的东亚投资论坛是业界的盛事,不过这个论坛邀请的门槛很高,连她公司的大老板都没有资格去呢,更别说她这样的普通职员了,没想到荣景年会邀请她。这是对她的专业表示认可的意思? 这么好的机会白露自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道:“我有兴趣的,谢谢您。” “邀请函我会给邵祺,你找他拿就行。”荣景年看了白露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邵祺为你改变了很多,希望你也用心对他。” 白露心头一震,荣景年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告诫意味,实际他是在警告她吧。如果她好好对邵祺,那么对她的好处有很多,否则就要掂量一下后果了。 白露眼波流转,乖巧的点头道:“谢谢您的提醒,我明白的。” 荣景年用指纹刷开了门禁,让白露进门,然后,荣景年吩咐前台打内线电话叫邵祺出来,自己则转身走入气派亮敞的总经理办公室。 白露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转过娇俏的脸,冲着前台露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劳驾您了。” 10.消失 纽约时间凌晨三点,荣景年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任谁在凌晨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都不可能好,何况他刚刚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又跟一伙儿华尔街投资者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才能躺到总统套间舒服的大床上,好好补一觉。 荣景年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邵祺,你知道我这儿是几点吗?”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扰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然而白露却因为这个事情就要跟他分手,邵祺又气又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但是从那时开始,白露就失去了踪影,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邵祺到她公司去找,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就辞职了,听说要搬去外地,可是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要去了哪儿。 邵祺不死心,跑到白露租住的香樟花园去蹲点,结果蹲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拿她的照片找小区的物业管理查询,被告知查无此人。 邵祺这才发现自己对白露的了解实际很少,他不知她到底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朋友,或许她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只是听说她的老家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镇,但具体的地址她也没有告知过。 一夜之间,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奈之下,邵祺才想到向他这位无所不能的表哥求助。 荣景年听完邵祺的叙述,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一个字也没说。他对自己这个不长心眼儿的表弟很无语,明明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白露这个心机女,他不但不听,轻信那女人,把钱交给她,而且交往那么久,居然连她住在哪儿都不清楚,蠢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邵祺自小头脑就不够聪明,读书也不行,后来被送出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被带成了个纨绔。但邵祺就算再不成器,到底也是他的弟弟,荣景年是独生子,从小邵祺就特别崇拜他,是他的小跟班儿,走到哪儿都缀在屁股后面,荣景年也习惯了照顾这个有点二的表弟。 如今他的二货表弟被个女人给坑了,不但赔了钱,还伤了心,到了这份儿上,荣景年也不忍再骂他了,先把那个心机女找到再说吧! 挂了电话,荣景年睡意全无,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出入境工作的朋友,查询白露是否近期有出境记录。 他最担心的是白露携款逃到国外,换个身份在国外定居,三千万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幸好,出入境那边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白露出境的记录,荣景年于是放下了心,只要没有出国,还在国内的话就好办多了,以邵家和荣家的关系网,不愁揪不出她来!接下来荣景年就委托专业调查公司,在全国范围内搜索白露的踪迹。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又或者说,白露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一周之后,调查公司就有了回音:白露在S市现身了! 一听到白露的下落,邵祺就迫不及待的买机票飞到S市。 邵祺的动作实在太快,荣景年甚至都来不及叮嘱他,邵祺就冲动的跑去找白露了。 对于邵祺找上门来一事,白露是早有预料的,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刻意躲藏的打算。 如何对付邵祺这个纨绔公子,白露是相当有经验的,而且准备充足。 “进来吧。”白露对邵祺说道。 邵祺皱着眉,四下打量一圈,这是S市的一处青年公寓,白露租了一个小套间,家具和装修都很简陋,也就勉强能住个人,连一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 邵祺大少爷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狭窄简陋的住处,自小生在富贵窝的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住这样的蜗居。 对此,邵祺有点不解,如果白露真的拿走了他的三千万,怎么还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邵祺仔细看了看白露,她似乎清瘦了一些,脸色有点苍白,穿着素色条纹的家居服,没有化妆的小脸依然楚楚动人。 邵祺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的,但到底是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看到她这副模样,邵祺就有点心软,对荣景年的判断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白露不动声色的观察,解读出邵祺心里的想法。 白露搬了一张小凳子,用纸巾在上面擦了擦,摆放到邵祺勉强,充满歉意的道:“抱歉,这里太简陋了,让你见笑了。” 邵祺也不坐,逼近白露问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11.威胁 邵祺逼近白露问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白露眨了眨眼道:“我有给你留了信呀,你没有收到么?” “收是收到了,但是我没有答应你分手,你却自说自话的跑了,还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消息,跟我玩失踪!” 邵祺想到过去这一周多时间躁郁的心情,就忍不住火气。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你给我说老实话,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美人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邵祺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风流多情的性子,生平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他是真的钟意白露,花心思的讨好她,甚至为她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努力成为她欣赏的男人。 她性子保守,不肯跟他亲热,交往三个多月,顶多也就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是没有的。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他那帮子朋友都要笑掉大牙,花花公子的邵大少居然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 邵祺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但白露只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就不忍心逼她,强忍住欲望,还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邵祺想要相信她,可是表哥荣景年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邵祺既心疼又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露擦了擦眼泪,强忍住悲伤,说道:“祺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怕伯父责怪,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这样子你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有钱,我就会还你的。” 邵祺叹了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吧,她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钱,难道他还能逼死她不成? 白露见他同意,就拿出钢笔,铺开白纸写欠条。 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大气,透着一股子灵秀。 白露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欠条,双手捧到邵祺的面前。 邵祺心不在焉的接过欠条,盯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被撩得心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呆这鬼地方了,跟我回京吧。” 白露却抽出自己的手:“不了,我在这里有事情。” 邵祺不满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邵祺,认真地道:“祺哥,这里面是你公司的一些资料,现在还给你,这些资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 邵祺把U盘随意的往裤兜里一揣,不甘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说:“祺哥,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邵祺是一贯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面前却屡屡碰壁。他都拉下脸来求和好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邵祺感觉很没面子,少爷脾气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说的分手,你可别后悔!” 白露目送着邵祺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里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 邵祺兴冲冲的追去S市,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没能带回白露,只拿回来一张欠条。 邵祺回到公司,荣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场的还有邵祺公司的钱副总和法律顾问张律师。 钱副总一脸怨气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没有插足公司事务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这下子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个! 那三千万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赚来的利润,却被邵祺这个败家子弄去做什么海外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到底是邵家的企业,钱副总再能耐也只是帮人打工的,只能在心里骂骂邵祺这败家子而已。 看着这张既没有还款日期、也没有借贷利率的欠条,荣景年忍不住扶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二缺表弟哪里是那个狡猾的心机女的对手,只怕被骗了还帮数钱呢! “哥,我……我知道我没用,可是她哭着求我原谅,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害得我赔了钱,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归还,只好给我写一张欠条,等她将来有钱了再慢慢归还……” 邵祺胡子拉碴,满身失恋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张律师从邵祺那里拿了投资代理合同,仔细看完说道:“这合同里写着白露只是代理为邵先生理财投资,但并不承担投资的风险,意思就是盈亏她是不负责的。” 荣景年点点头,他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通常作为投资顾问,提供的只是咨询服务,实际做决策的还是委托人,盈亏的风险自然不会由顾问来承担。 张律师又拿起字条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道:“荣总,虽然没有写明归还日期和利息,但只要是欠款人亲笔书写签名的欠条,同样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诉她。” 荣景年沉着脸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钱,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设下的局。这个欠条只是一纸空文,就算判了我们胜诉,拿到了债权,但到时候她还不出一分钱,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们要如何向法官解释这笔欠款的缘由?” 海外避税本来就是个灰色地带,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万一法官细究的话,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一旁的钱副总提醒道:“对了,我想起来,这个女人还借阅过公司的账本!” 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转向他,钱副总怨愤的瞪了一眼邵祺,说道:“我本来是不同意给她看的,但邵总一定要我把账本拿出来,说她是自己人,给她看不要紧的。她一个人关在小会议室看了一下午账本,我怀疑她手里留了账本的复印本,如果对簿公堂,她跟我们撕破脸,把公司的账目公开给审计部门,那可就麻烦了!” 邵祺难以相信,喃喃的道:“不……不可能的,露露她怎么会这么做?” 荣景年心里却认同钱副总的观点,真的逼急了白露,这种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荣景年严肃的问邵祺:“她除了给你欠条,还有给你别的东西么?” 邵祺才想起裤兜里的U盘,掏出来交给荣景年。 荣景年打开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入读取数据,里头全是邵祺公司的财务报表和重要资料,还有公司几年来私账的扫描件,这些东西如果流入审计部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钱副总低声咒骂:“卧槽,这女人也太卑鄙了,她这是在威胁我们啊!” 白露给的U盘里有这些资料,她身边就不可能不留备份。她把U盘交给他们,背后的隐喻和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们不追究,她也不会有所动作,但他们如果不罢休,她也不惜鱼死网破,到时候谁也不能有好果子吃! 邵祺这时总算明白过来,面容惨败,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荣景年做了个手势,让钱副总和张律师先出去,站起身走到邵祺面前,冷冷地说:“邵祺,你以后不许再去找白露。” 邵祺吸了吸发红的鼻子,赤红着双眼,点了点头,又有些不甘心:“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事情我会接手,你不用操心了。”荣景年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慢慢的握紧,一字一顿的道,“你放心,哥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保证让她悔不当初。” 12.有钱 荣景年面前摆着一份资料,这是调查公司查到的白露的背景资料。 既然决定要帮邵祺惩治白露,在出手之前,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治得了她,毕竟那是个异常狡猾又擅长骗人的女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八岁父亲酗酒淹死,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法租界和外滩。这两处都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临街小洋房,带着民国时期西洋建筑的风格,古朴的外观优雅大气,里面雕花木质的楼梯和旧的真皮沙发,给人以浓浓的历史感,富有情调,逼格十足。 房东是个南洋华人,二十年前来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在里面开了一家清吧,然而经营得不是很好,基本不赚钱,房东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就决定把房子连同酒吧一起出售。 白露是相信缘分的,这栋小洋房她一眼就看中了,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白露发挥她出色的谈判能力,成功的把价格砍下去一百万,最终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签完合同,全款支付了房款,交完各项税费之后,白露顺利的拿到了产证,在繁华的外滩拥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 13.酒吧 一个月的赶工,白露新购置的小洋房完成了装修。 作为新老板,白露对装修工程进行最后的检查验收。 她并没有改动房屋原有的格局,保留了富有历史感的地板和楼梯,只是对原本陈旧过时的酒吧内饰做了调整。 她花重金请了一位知名室内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在业界很有名,多次拿过设计大奖,他根据白露的要求,加入大量时尚前卫的元素,大胆使用金属和皮毛配上深咖色家具,墙上挂着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版画,渲染出神秘迷乱的氛围。 为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白露计划晚上开酒吧,白天则是咖啡厅,这样日夜都不空场,增加营业收入。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屋的每个细节,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场付清了装修尾款。 白露指着大门,娇声吩咐道:“师傅,请帮忙把店招挂上。” 装修的小工阿堪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黝黑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谁能料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的主人,竟然是这么年轻娇媚的女孩? 她不仅人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可亲,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让人觉得不按她的意思去做,都是一种罪过。 阿堪用倾慕的目光偷偷看她,又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富贵豪门吧,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栋洋房,光装修费都花了近百万。 白露对旁人热切的目光视若无睹,水汪汪的杏眸专注的盯着新挂上的店招牌。 “梦里不知身是客”,这是她给自己的新店起的名字。明天晚上,酒吧就会正式对外营业。 装修队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下白露一人,环顾修葺一新的酒吧,窗外不远处便是波涛滚滚的江水,浪漫的外白渡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白露走到舞池的中央,闭上眼镜,想象宾客爆满、人声鼎沸的情景。 这是她的王国,她的领域,但仅仅是开始,她将抛开过去的枷锁,从这里重新出发,开启全新的人生征程。 她的梦想、她的野心、她的抱负,将在这里起航。 她渴望着成功,这一刻,她充满信心,踌躇满志! 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耳畔似乎响起激昂的舞曲,她轻启朱唇,曼声哼唱,跟随旋律,款款地扭摆娇躯,忘情地舞动旋转…… 直到舞得累了,才仰面倒在柔软的皮革沙发上,开心的抱着靠枕,陷入甜美的梦乡…… ****** S市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精彩更胜白日的繁华。 作为城市的地标建筑,造型独特的外白渡桥横跨于苏州河之上,钢筋结构的桥身闪烁着七彩灯光,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雄鹰。 桥下是静静的苏州河,流淌过百年历史的沧桑,桥背后映衬着陆家嘴耸入云霄的摩天高楼,前方不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外滩。 这座见证百年兴衰荣辱的古老桥梁,经历过日军的铁蹄,也承载过千万难民的流离,而今是一片太平祥和,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拄着拐杖散步,时尚青年听着耳机跑步,金发美女牵着小狗遛弯。 在外白渡桥咫尺之遥,毗邻苏州河的一栋小洋房里,新开了一家名为“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酒吧,酒吧里隐隐飘出节奏感强烈、热情奔放的音乐,带给人一股鼓噪的冲动。 醒目的店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口的海报上用中英文写着“拉丁之夜”的字样,配图是一只红色的舞鞋,写着“新店开业,首杯酒水免单”的活动通知。 流连于这一带的都是喜欢夜生活的时尚都市男女,各种国籍肤色都有,这家新开的酒吧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走进酒吧,一探究竟。 也有人从网上看到酒吧的宣传,循着手机导航,慕名而来,因为据说这个酒吧有一位人气极高的混血帅哥调酒师,不仅人长得帅得合不拢腿,更神奇的是,他可以根据你随意指定的一个词,调出你想要的酒来。 白露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这裙子十分性感,低胸露背,腰部收紧,鲜艳的红色衬托出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她站在雕花木质楼梯上,倚着栏杆,兴致盎然的望着楼下舞池中涌动的人群。 满头小辫子的黑人DJ熟练地切换曲子,他挑的曲子都极为出彩,不同于那种烂大街的神曲,又切合拉丁之夜的主题。 英俊的混血帅哥调酒师Lian旁边围了三圈人,看着他花式百出的调酒,年轻的女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白露的营销策略很成功,花钱请网络红人做直播,在微博朋友圈写软文宣传,再用高薪聘请DJ和调酒师,用有趣的故事来吸引消费者。 酒吧每天晚上都换一个不同的主题,以引发顾客的兴趣,再加上首杯免单的优惠,一下子吸引了很多新客入场。宣传攻势效果很好,在开业之初就营造了足够的爆点,从第一天开业起就满场爆满。 开业才三天时间,酒吧的生意比想象的还要好,看样子,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再创新高了! 白露纤细的手指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慵懒的眯着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心情是惬意而轻松的。 夜色渐深,酒过三轮,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high,DJ的拉丁乐曲也越来越激昂,年轻的男男女女携手步入舞池,脸贴着脸,亲热的搂抱在一起跳舞。 就在这一片欢快热烈的气氛中,白露注意到,在角落里的卡座,有一个男人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加入狂欢的人群。 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不过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他身上穿着浅灰色衬衣和深色西裤,连领口的扣子都扣得很严密,显得严谨而禁欲,跟酒吧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白露不免起了好奇心,这男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酒吧消遣的,身旁也没有朋友,到底他是来干什么的? 作为老板,白露希望每个光临酒吧的客人都能够感受到满意的服务,于是她叫来酒吧服务生Cindy,让她过去招呼一下那个男人。 Cindy是一位在校大学生,长相甜美可人,很会聊天逗趣,她拿着酒水菜单走了过去,笑着道:“帅哥,请问您需要点喝的吗?” 那男人缓缓的抬头,接过Cindy手中的菜单。 白露这才看清了那张英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邵祺的表哥荣景年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还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 白露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四下寻找,看看是不是邵祺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她看了一圈,既没有看到邵祺,也没有看到荣景年身边有别的熟人,似乎荣景年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荣景年,他跟Cindy点了一杯黑啤,然后继续独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舞池里喧闹的人群。偶尔有大胆的姑娘上前邀请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 白露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他就像下班来酒吧放松的男人。 这时候,白露也冷静了下来,她曾经料想过,邵祺可能不甘心,继续来纠缠她,或者邵家的人不肯罢休,找她追讨钱。 对此她都早有准备,并不怵对方,她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手里握着足够的筹码,那些人投鼠忌器,是不敢跟她硬碰硬的。就算是荣景年背景再牛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况且还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白露想清楚后,心就安定下来,决定先不去搭理荣景年,静观其变。 这时,酒吧门口涌进来七八个男女青年,为首的高瘦个子、留着长发的男人,正是给她设计酒吧的设计师南枫,他特地带着朋友们过来给白露捧场。 见到贵客光临,白露赶忙堆上笑脸,走下楼迎接他们。 南枫的朋友们都是夜店达人,爱喝爱玩的时尚年轻人,看到年轻美貌的白露,就开始起哄,让她喝酒。 白露推辞不掉,只能陪他们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她的俏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明亮的杏眸也越发潋滟,眼波流转之间多情妩媚,让几个小年青都看直了眼。 “走,白老板,我们去跳舞吧!”南枫拉着她的手,笑着发出邀请。 白露喝了几杯酒,心情开始变得更放松,加上周围的气氛实在是热闹,鼓噪的舞曲让人情不自禁想加入狂欢的队伍。 白露瞥了一眼角落的卡座,发现荣景年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觉得无聊回去了吧,白露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心情更愉悦了,顺势接受了南枫的邀请,跟他步入舞池。 白露漫不经心的随着音乐随意扭摆,并不拘泥与舞姿。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音乐的刺激下,她放空自我,闭着眼睛,全心感受音乐的魅力,随着节奏肆意舞动,不关心周围,只全情释放自己。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舞姿有多迷人,拥挤的人群却自发为她让出一片空间。 她娇美的面容透出少女的天真,然而跳舞的姿态却如此魅惑。纤细柔韧的腰肢像蛇一般扭动,挺翘的娇臀性感的摇摆,鲜艳的裙摆下露出又长又直的美腿,宛如灿然绽放的红玫瑰,又像勾人魂魄的精魅,在夜色中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诱惑。 一曲完毕,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响彻全场。 帅气的调酒师Lian即兴调了一杯鸡尾酒,亲自给白露端过去。 橙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荡漾,白露眯着眼问道:“这杯酒叫什么?” Lian淡棕色的眼眸深邃迷人,看着她说道:“生如夏花,专为你调制的。” “谢谢。”白露微微一笑,接过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酒味酸中带甜,有一股清凉怡口的柠檬清香,浓郁的果香中还带着甘醇的酒味。白露很喜欢这个味道,一口气喝干了它。 耳畔爆发出一阵喝彩,Cindy尖声叫道:“老板,再跳一个!再来一个!” “她是你们老板?” 荣景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位置上,酒吧里非常喧闹,他不得不把身体微微前倾,向Cindy提问。 一回头面前陡然出现一张英俊帅气的脸,Cindy的脸不由得滚烫,心口一阵乱跳,低咳一声道:“白姐是我们老板,她超厉害的。” “哦,怎么个厉害法?” Cindy抬头看了看荣景年,这男人生得英俊非凡,声音是富有磁性的低音炮,只不过气质过于冷漠,感觉不易接近。刚才在点单的时候,男人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只用了一个手势,毫无眼神交流,真是够高冷的。 不过,他此刻的目光却流露出一丝兴趣,牢牢地定在舞池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似乎被她的舞姿吸引住了。 Cindy在心里感慨,又是一个被老板的魅力俘获的男人啊! 不过,这个男人虽然高冷,但模样也称得上极品俊男了,反正老板也是单身的,她不介意给他牵个红线。 “我们老板可是白富美哦,又年轻又漂亮,温柔亲切,还超级会赚钱。你看我们店才开业三天,生意就这么火爆,隔壁那些人家都很眼红我们呢!” 荣景年勾了勾唇角,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深邃的黑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您不去跳舞么?”Cindy笑着问道。 荣景年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我等你们老板来邀请我。” Cindy噗嗤笑出声来:“先生您可真逗!” 14.漩涡 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白露跳完两支曲子,乍一回头,正好对上了荣景年幽深的目光。 目光相撞的一刹那,白露确认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看来是不能再装作不认识了。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爽直的作风,既然躲不过去,不如索性大方一点,主动出击! 若是平时,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清偿了债务,酒吧生意蒸蒸日上,加上又饮了几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看看荣景年,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不同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什么绯闻,来来去去也只有梁诗蓝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简而言之,荣景年就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也是无数淑女贵妇心中的头号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这个男人坐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处处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对梁诗蓝这样的名门闺秀温柔相待。 那时候她卑微的像个丑小鸭,一味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有丝毫得罪他,可是现在……呵,现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鸭了,她有钱了,拥有自己的产业,经营酒吧只是她事业的第一步,以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视荣景年。 这个男人,明明是来泡吧的,却还顶着这样一副冷漠禁欲的脸,看着真是有点碍眼呢,让人忍不住想撕开他冷淡的面具,逼着他露出痴狂失态的神态来。 换在平时,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许她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让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白露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荣景年的手背:“我们去跳舞吧?” 荣景年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盯着白露的脸。 白露说出这句邀请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犯怂。她怡然不惧的直视他,杏眸乌黑清亮,妩媚的眼尾带着一丝挑衅。 她以为荣景年会拒绝,没想到,荣景年居然站起身来,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么一对惹眼的俊男美女,牵着手走出来,尤其是白露还是酒吧的老板,刚刚热舞一曲,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还是比荣景年矮了半头,不得不仰着脸看他:“荣少想跳什么?先说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 荣景年微微一笑:“客随主便,你选吧。”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这样出身富贵、又经常有商务应酬的成功男士,对跳舞这门技能自然不会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过头,对黑人DJ打了个响指。 黑人DJ心领神会,切换到Salsa舞曲。 明快的节奏,轻松的曲调,带着一点点的挑逗,一丝丝的诱惑。 暧昧的眼神,腾挪进退之间,腿脚摩擦碰触,轻轻地试探,却又转瞬即分,不留痕迹。 荣景年看着眼前穿红裙的女孩,雪肤朱唇,体态妖娆,眼波流转,风流妩媚。 柔顺的发丝在脑后飘洒飞扬,不时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美背。 纤细柔韧的腰肢灵活扭动,盈盈不胜一握,臀却圆润挺翘,带着迷人的弧度。每一个转身旋转,火红的裙摆就绽放出一片浓丽的艳色。 两条长而直的美腿迈着轻灵的步伐,踩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却被她狡躲过,可是当他转身远离,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无的撩动,风情万种的诱惑。 白露自幼爱好跳舞,喜欢这种随着节奏释放自我的感觉,然而今天,她才领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层意义。 欧美的小说电影里,经常会有男女主角因为跳了一场舞而陷入爱河,她以前认为,那不过是为了浪漫而编出来的桥段。 直到今晚,当她跟荣景年共舞时,才意识到,原来男女之间确实存在着这种奇妙的磁场,或者叫做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不知不觉的把人卷进漩涡。 他无疑是个绝佳的舞者,完全不像平时冷漠的模样,他跳舞的时候很性感,眼神专注,动作温柔而又狂野。 他的双眼不再淡漠无情,而是燃起真挚的热情,强壮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的腰肢,灼热阳刚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专注热烈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倾慕的女神。 她的身体滚烫起来,不只是因为舞蹈和酒精,更因为他眼中燃起的热度,唤醒了她身为女性的本能,那种被异性倾慕和追求的纯粹的喜悦,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渐渐地忘记了音乐,也听不到周遭的喧闹,舞台上似乎只有他和她两人。 在跳舞的时候,男人引领女人,女人只要跟随男人的脚步。 她完全放松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信赖,跟随他的步伐,随着他旋转进退,不知疲惫…… 他们连续跳了三首曲子,白露的脊背和脖子都渗出了晶莹的汗滴,虽然疲累,却又意犹未尽。 可惜她今晚穿的不是专门的舞鞋,新买的鞋磨得她脚疼,可是又不想停下来。跳了三个曲子后,荣景年察觉到她的不适,停下了脚步。 停下之后,她才感觉到脚跟钻心的疼,脚一软没有站稳,一下子扑进男人的怀里,她感觉到荣景年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颤。 她倏然仰起脸,荣景年正好低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像是胶着住了。 白露看到荣景年的喉结动了一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要亲吻自己了,不过,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绅士的扶住她。 威士忌的后劲十足,加上她之前还喝了红酒和鸡尾酒,喝混酒格外容易醉,放纵的舞蹈让酒精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白露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慵懒无力的缠挂在他强壮的臂膀上。 荣景年克制的拉开她的手,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隐忍:“你还好么?” Cindy凑过来,刚刚两人跳舞时汹涌的暧昧,眼神之间的灼热交流,旁观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Cindy忍着笑意,好意的推波助澜,说道:“哎呀,老板喝醉了,麻烦先生扶老板到二楼休息一下吧。” 荣景年不得不揽住白露的腰,带她上楼,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白露像得了软骨病,软绵绵的趴在荣景年的肩膀上,妩媚的杏眸水汪汪的,娇嗔道:“脚……好疼……” 感受到女孩柔软温热的娇躯,听着她软糯娇媚的声音,荣景年的身体更燥热了,心跳也有些失控。 荣景年轻轻推开她,弯下腰想看她的脚,白露却不依不饶的腻在男人身上,纤细的手指从男人的喉结慢慢下滑,然后碰到了衬衫的领口。 她不满的的蹙眉,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伸手解开那排碍眼的扣子…… 15.意动 衬衣下的躯体跟她想象的一样,古铜色的肌肉, 结实光滑匀称, 剧烈运动后渗出细密的汗珠, 闪动着蛊惑的光泽, 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白露吃吃的娇笑, 把手伸了过去,就在即将碰触到男人胸膛的一刹那,手腕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了, 紧接着,她被粗暴的掀翻在沙发上。 男人的力气出奇得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露被摔得一阵头晕目眩,真皮沙发的凉意透过背心传过来,让她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白露吃力的撑起眼皮, 看到的却是男人强健如山岳的背影。他没有做片刻的停留,把她丢在沙发上,径直走下楼梯。 Cindy给客人送完酒,一回头却看到阴沉着脸从楼上走下来的荣景年。她注意到荣景年领口的衣扣解开了三颗,不过衣衫完整,不像是放纵过的模样。 Cindy来不及询问情况,就看着男人快步消失在门口。 WTF!居然就这么走掉了? Cindy有点糊涂, 孤男寡女, 看着很登对很来电, 又喝了酒,不发生点什么都不正常吧? 这男人白瞎了一张俊脸,没想到这么不懂风情! Cindy放心不下白露,走上楼去看望她。 只见白露一动不动的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她的睡颜带着一丝天真,白皙的小脸透出粉晕,娴静而迷人。 鲜红色的裙摆洒在黑色的沙发,远远望去,像一朵盛放的红莲。皮鞋脱下来,东一只西一只的丢在地板上。 很多时候,白露都显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精明和成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呈现出与她年纪相符的纯真。 Cindy笑了笑,拿来一条毯子给白露盖在身上,然后关好房门,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 白露一觉醒来,对前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记忆的,对自己的孟浪行为颇为后悔。她向来是理智至上的人,昨晚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 Cindy告诉她,荣景年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白露听完反而松了口气,他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这样最好,她只想太太平平的赚钱,才不想应付这么难搞的男人。 然而,白露的猜测却落了空,荣景年虽然那晚走得决然,但隔天下午又出现在白露的店里。 梦里不知身是客,白天作为咖啡店营业,出售咖啡和简餐。 白天的生意没有夜间好,今天当班的服务生有事请了半天假,白露一个人看店,好在下午的客人不多,白露也能应付过来。 店里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柔和舒缓的音乐回荡,气氛轻松而惬意。 一个短发女孩塞着耳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穿西装的男人带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似乎在办公。还有一个看似文青的女青年点了杯咖啡,望着窗外发呆。 荣景年经过咖啡店的门口,白露坐在靠窗的条凳上,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逗弄一只小狸花猫。 小猫儿是随处可见的品种,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猫,大概两三个月大的模样,正是最调皮活泼的时候。 它跟着白露甩动掸子的节奏,不时的跳起来,用爪子抱住鸡毛玩耍。 白露轻轻一弹,它就倒在蒲团上,毛茸茸的滚来滚去,短小的腿儿滑稽的舞动,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白露嘴角含着笑,目光中带着宠溺,神情是前所未见的温柔。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光洁白皙的侧脸,精巧的鼻尖俏皮的翘起,睫毛浓密纤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蓝白格棉布裙,俏脸不施脂粉,杏眸清澈如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丽,跟晚上激情热舞的红裙女郎,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白露专注的戏猫,浑然不知不少经过的行人都在偷偷打量她天真娇憨的模样。 荣景年站在窗外看她,多么有欺骗性的长相啊,只看她那张脸,实在很难相信她满腹心机,能做出那种卑劣的事。 荣景年垂下眸,抬手推开了店门。 门口悬挂的风铃发出的清脆撞击声,提醒有客人光临。 白露停下逗猫的动作,抬头朝门口望去。 看到荣景年的瞬间,她的眉心微微一蹙,前天晚上荣景年拂袖而去,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又来了。 白露心里疑惑,但有客人上门,总不能拒之门外。她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迎接荣景年。 “荣先生,您来啦。” 白露的神态自然而亲切,就像面对一个熟稔的老朋友,似乎完全不记得那晚醉酒后发生的不快。 荣景年反倒有一点不自然,被那么一双明媚动人的杏眼充满期待的看着,总让人生出遐想。 他低咳一声道:“我刚刚路过这里,从窗外看到了你,就进来跟你打个招呼。” 白露抿嘴笑了笑,道:“多谢您的关心,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 荣景年点头道:“好。” 白露把荣景年领到前天晚上他坐的位置,那是个靠内侧的沙发座,位置比较隐蔽,私密性很强。 荣景年不免多看了一眼沙发后面的墙,那天晚上他记得墙上摆满了酒瓶,但是白天却变成了一整面墙的书籍。 白露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您是觉得这面墙跟晚上不一样,对吗?” “我记得上回看到都是酒瓶,现在怎么换成了满墙的书了?” 白露得意的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其实没有换哦,只是这面墙暗藏玄机。” “什么玄机?” 白露走到墙边,给他做示范。她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按了一下,架子下方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书架推到后面,酒架转了出来。她再按一次,书架转到正面,酒架转到背后。 “白天是咖啡厅,就让书架在外,顾客可以边喝咖啡边阅览书籍。晚上是酒吧,就换成酒架,方便客人选酒。这是我让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充分利用空间,虽然做起来有点麻烦,花了不少费用,不过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您觉得呢?” 荣景年露出赞许的目光:“的确是很新颖的设计。” 荣景年坐下来,白露把一份菜单铺到他面前,问道:“您要喝点什么吗?” 荣景年瞥了一眼菜单,那菜单设计得很有特色,像一张旧式的英文报纸,灰黄色略显粗糙的质地上,用精致的手写体印上中英文的菜单。 白天只供应饮料,也有搭配的小食,不过饮料的价格真不便宜,差不多是星巴克的两倍,当然对于荣景年来说价格不算什么。 “一杯Espresso,不加糖不加奶。” “好咧!我们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的,有埃塞俄比亚、牙买加和古巴三种产地的咖啡豆,都是甄选优质的阿拉比卡豆子。您想要哪种?” “你推荐一种吧,不要太酸的口感。” “那就古巴的豆子吧,它的味道浓郁香醇,酸度和苦度适中,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呢。您坐着稍等片刻,我做好就给您端过来。” 白露转身去吧台忙碌,把咖啡豆倒出来,装进咖啡机,随着一阵嗡嗡的轰鸣声,很快空气中就飘散出一股咖啡独有的浓郁焦香,闻着就令人精神一振。 “您的咖啡,请慢用。” 纯白色骨瓷雕花咖啡杯摆在荣景年的面前,杯子小而精致,造型很可爱,托盘上还放了一块蔓越莓曲奇。客人喝完偏苦的咖啡,可以再吃一块小甜品,考虑得细致周到。 荣景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没想到,这咖啡竟然出人意料的美味。 荣景年喜好咖啡,每天早中晚各一杯,可以说是咖啡瘾十足。因为喜欢,所以对咖啡也很有研究,他自己家里就有好几种咖啡机,从过滤式、滴漏式、摩卡壶到咖啡机,平时也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好的咖啡豆,自己做咖啡喝。 白露的店里用的咖啡,还真是进口的高品质豆子,经过精心烘焙而成,卖这么贵倒也合理,不算是黑心宰客。 白露在荣景年的对面坐下,托着腮观察他的反应。 看到男人眉心舒展,眼睛微微眯起,便知道他喜欢自己做的咖啡。 “我做的咖啡,味道还不错吧?” “豆子很好,你的手艺也不错。” 能得到荣景年这么挑剔傲慢的男人的夸赞,白露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笑着道:“谢谢,您喜欢就好。” 白露以前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也就偶尔喝杯星巴克,但自从决定开咖啡店,就狠下了一番苦功夫,不仅上网查资料,研究各种咖啡机和咖啡豆,还亲自走了多家上海口碑好的咖啡馆,向别人虚心讨教煮咖啡的技巧。 她店里的咖啡机是意大利进口的机器,咖啡豆是从专门的进口商手里购买的,制成的咖啡自然和普通咖啡馆的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的咖啡成本也要高得多,但白露认为对于一家新店来说,口碑至关重要,如果用一些低品质的咖啡滥竽充数,不能令顾客满意,那么下回顾客就不会再光顾了。 种种细节都表明,白露是在用心经营这家店的。 荣景年两口喝完咖啡,放下杯子,貌似随意的问道:“白小姐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开店的?” 白露心里一紧,别看她神态轻松自如,但那是她惯有的伪装,实际上她心里一刻也没有放下对这个男人的警惕心。 白露抿嘴轻笑,说道:“不瞒您说,我在公司做得有点腻了,总是为别人打工,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想着自己做点生意,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荣景年唔了一声,抬头环顾四周,又问:“这里地段很好,盘下这个店应该要不少钱吧?” 白露低了低头,有些羞涩的说道:“的确是不便宜,我拉下面子,向亲人和朋友借钱,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凑齐呢。” 荣景年挑了挑眉:“看来白小姐的人缘真是好,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借到这么多钱。” 白露如何听不出男人语气中的嘲讽和怀疑,但是她早就打定主意,既然撒谎就坚持到底,反正男人也没有证据来揭穿她。 “是啊,我现在压力很大,得尽快盈利,还清债务呢。”白露抬起脸,开玩笑道,“所以荣先生要多多光顾,最好介绍朋友一起来,我可以给您一张VIP卡,消费打折。” 荣景年目光清冷,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又陷入了冷了场,白露实在懒得应付荣景年,巴不得有点事情可以抽身,可是这会儿下午生意很淡,没有新客上门,寥寥可数的客人也都是自得其乐,不需要服务。 “喵呜——” 脚边传来一声尖细的猫叫,白露低头一看,是她领养的那只小狸花猫,因为长时间被主人冷落,不甘寂寞的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撒娇。 白露忍不住失笑,弯腰把小猫抱到腿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猫的喉咙里立刻发出欢快的呼噜声。 荣景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眼睛盯着小猫道:“这是你的猫?” “也不知道哪儿跑来的小家伙,估计是一只流浪猫,我看它饿得皮包骨头,就喂了一点鱼肉,结果它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我看它怪可怜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养就养着吧。” “它叫什么名字?” “我随便起的,叫虎子。” “虎子?” 这名字真是……荣景年皱了皱眉,他认识养猫的女孩,个个都恨不得把猫当成主子,锦衣玉食的小心伺候着。 “是不是有点太普通了?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小土猫一只,贱名好养活!”白露笑着揉了揉小猫柔软的毛,“是不是呀,小虎子?” 小猫响亮的喵了一声,似乎在应和她,然后后退一蹬,蹭的一声跳上了桌,撒开四条小短腿,朝荣景年跑去。 “哎,你别乱跑,回来!” 白露站起来想去捉小猫,不过小家伙跑得还挺快,箭一般直冲向荣景年。 没想到荣景年的动作比它还快,从位置上腾的蹦起,嗖的一声闪到五米开外,站得远远地,眼神充满警惕的瞪着小猫。 “诶,你怕猫啊?” 没想到这么高冷傲慢的男人居然怕猫,看他那如临大敌的紧张样,真的好好笑! 白露强忍着笑,追上去揪住小猫的颈皮,把它拎了回来,抱在怀里。 荣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得远远的解释道:“我不是怕猫,只是对猫毛过敏。” 白露才不相信他的话,把小猫放回猫窝,转过脸揶揄道:“真的啊?好可惜,那就不能撸猫了,人生少了一大乐趣呢!” 荣景年抬起高傲的下巴,恢复了高冷男神范儿:“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又不喜欢宠物。” 被猫这么一闹,荣景年也无心再逗留,掏出黑卡递给白露买单。 白露微笑着推回去:“不用啦,一杯咖啡我还是请得起。” 荣景年并不想接她的人情,递出黑卡的手没有动,白露往前一推,就恰好碰到了荣景年的手指。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白露微微一愣,男人十指修长,掌心干燥温暖,很有安全感。 那天晚上,他牵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不知疲倦的旋转舞动。 那一晚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强烈的荷尔蒙吸引,心跳失速的眩晕感,即使过了两天,还是让人无法忘怀,这小小的肢体碰触,一下子就勾起了那熟悉的心悸感觉。 白露慌忙的把手缩回,脸蛋却悄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荣景年收回黑卡,神情也有一点不自然,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耳根微微发红,清冷的目光也起了一丝涟漪。 不过白露一味低着头,错过了荣景年异样的反应。 “咳……多谢你的咖啡。”荣景年掩饰的把手放到鼻子下,清了清嗓子,眼角瞟到桌面上摆放的小海报,上面写着一周酒吧的活动安排。 周六晚上是最重头的一场,主题是“桑巴狂舞之夜”。海报上站着两位穿着比基尼,头顶羽毛头冠,正在扭臀热舞的桑巴女郎。 荣景年脑海里映出红唇性感舞姿动人的女孩,不知道她跳桑巴会是怎么样的? 白露抬眸,注意到荣景年盯着海报看,似乎很有兴趣,便试探着道:“周六晚上的演出很精彩哦,您如果有空,不妨来玩玩。” 荣景年淡淡的说:“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白露把荣景年送到门口,客气的挥手告别,目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这个男人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带着目的? 白露有点困惑不解,邵祺应该有把投资失败的事儿告诉荣景年,不过荣景年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 白露曾经试着联系过邵甜,从邵甜口中得知,邵祺的确是被他爸发配非洲了。 邵甜像是并不清楚投资失利的事儿,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惋惜她跟邵祺分手,以后吃不到她做的甜点了。 莫非他们是相信了她的说辞,不再追究这笔钱了? 白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不过,荣景年对她的态度似乎比在京城的时候有所好转,至少不再是视若无睹了,尤其是那天晚上一起跳过舞之后。 白露根据女性的第六感,推测荣景年或许可能对自己产生了一丝丝兴趣,毕竟跳舞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和动作是无法骗人的,两人之间荷尔蒙的契合也不会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觉。 但要说荣景年被她迷住了,白露就算再自负,也不会这么认为。 荣景年这样的家世出身,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男人,他身旁优秀的漂亮的女人不知有多少,而且这个男人的性格克制而谨慎,不会轻易对人表露好感。即使对自己有一点点感觉,也只是男人看到美女自然而然产生的本能反应,不代表他真的心动了。 对于如何应付男人,白露还是很有经验的,如果换作之前她可能还会考虑下,能不能利用荣景年的好感获取利益,但是现在她不缺钱,新的事业刚刚起步,她不想节外生枝,惹来麻烦。 何况,荣景年跟邵祺之流可不一样,这样的男人一旦沾上了手,怕是没那么容易甩脱的,白露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也没有嫁入豪门的梦想,因此打心底里不想招惹他。那次乘着酒兴邀请他跳舞,实在是头脑发热,第二天清醒后她其实是很后悔的。 不过,白露情商很高,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深知人脉的重要性。就算不想跟男人发展感情,也没必要得罪他,荣家家大业大,维持住良好的关系,对她不会有坏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没准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呢。 ****** 白露坐在柜台后面,打开收银箱,从里面拿出一叠百元人民币,纤细的手指一张一张的清点。 她数钞票的动作很熟练,专注而炽热的眼神仿佛看着她最心爱的东西。 “……九八、九九、一百……” 数完一遍,她还不放心,又从头再数一遍,确保数字没有出差错。 都说钞票上沾满细菌,是最脏的东西,可是白露却觉得钞票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下班前清点当日收益,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她总是一遍一遍的数,不厌其烦,乐在其中。 店里的女招待Cindy曾经打趣的形容:老板在数钱的时候,目光温柔深情,就像看着情人一样,让人恨不得变成她手里的人民币。 大伙儿都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白露也不以为耻,她就是喜欢钱啊,这又没什么丢人的。 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她亲手赚回的,不偷不骗,清清白白,她赚得心安理得,没什么可指责的。 “你们这些孩子啊,都没有过因为缺钱,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悲惨经历,所以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白露一边感叹着,一边把清点好的钞票装进钱盒,放入抽屉锁起来,然后在她的红皮笔记本上认真的记录下来。 她的店开了两周,营业额比她预期的略好,但各项杂七杂八的费用也比预想的要高,人员工资、物业费、水电费、酒水食品的成本,每一样都需要钱。为了新店开张做宣传营销,更是花了十几万的费用。 收益和成本一折算,发现也没有剩下多少利润了。这生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赚钱,即使日夜都开店,也只是勉强打平而已。 白露苦恼的挠了挠头,以后还得拓宽经营思路,更努力一点,才能赚到钱呢! 她很快想到了外卖这一条路,如今人们都变得很懒,尤其是天气炎热的时候,能叫外卖跑腿的,就坚决不会自己出门。 虽然做外卖生意似乎降低逼格,但是只要能赚到钱,黑猫白猫都是好猫嘛! 于是白露就联系上外卖平台,跟几个热门的app签订了合同,正式开始接外卖订单。 白露没有想到的是,她接到的第一笔外卖订单,居然是来自荣景年。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某个下午,荣大老板午后想来一杯咖啡,可是公司里的咖啡机坏了,来不及修,助理去楼下星巴克买来的咖啡,他又嫌不好喝。 荣景年不由得想起在白露店里喝到的现磨咖啡,于是就指名让助理去店里给他买了打包带回来。 七月的骄阳像流火,烤得柏油马路都冒烟,鸡蛋打在地面上能烤熟。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爱美的助理安妮一点都不想出门被晒成人干。 不过,老板的指令也不可以不听,于是安妮就抱着侥幸心理,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惊喜的发现老板指定的这家店可以叫外卖! 安妮惊喜的说道:“老板,这家梦里不知身是客可以叫外卖呢!” 荣景年盯着电脑屏,随口道:“行,那就叫外卖。” “可是,要满两百元起送呐~ ”安妮挂着讨好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荣老板。 荣景年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你去问问大家要喝什么,我请客。” 安妮拍掌欢呼道:“哦耶!老板最帅了!” 投资公司的员工一向不多,荣景年在S市的分公司不大,一共就十来个人,安妮让每人选一杯咖啡,然后在外卖app上下了单。 四十分钟后,消息通知外卖送到了,安妮到前台去取咖啡。 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性感的美女,光看侧影就十分惊艳,完美的S型身材,曲线婀娜动人,莹白的肌肤像会发光,牛仔热裤下一双美腿又长又直。 “word妈,这年头连个送外卖的都这么漂亮,还让不让人活了?” 安妮小声嘀咕着,对自己还能保住这么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表示由衷的庆幸。 白露暗暗好笑,假装没听见,也不去澄清误会。 十几杯咖啡,满满两袋子,分量还挺沉的。 安妮懒得拎,用沪语吩咐道:“麻烦侬帮忙拎进来。” 白露胳膊细长,力气却不小,一手一个袋子,跟着安妮走进办公室。 一路走过来,好几个男同事都抬起头来,偷偷打量这位陌生的美女。 安妮指挥着白露,让她把咖啡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谢谢侬,麻烦了!” 白露也用沪语回答:“伐客气,应该额。” 正在这时,对面办公室的门打开,荣景年从里面走出来,眉头紧皱,不耐烦的催问:“安妮,我的咖啡还没到吗?” 白露惊讶的望过去,怎么这么巧? 白露问道:“荣先生,是您叫的外卖?” 荣景年看到白露,也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嗯,怎么是你亲自送过来的?”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发问,看起来也很熟悉的样子,安妮看看自家老板,再瞅瞅白露,有点摸不清状况。 安妮扯了扯白露的胳膊,小声道:“侬哪能认得阿拉老板?” 她说的是沪语,大约不想让荣景年听懂,白露抿嘴微笑,也用流利沪语答道:“阿拉在京城认得的。” 安妮是新入职的行政助理,她并不清楚实际她老板荣景年是听得懂沪语的。 荣景年的姥姥是S市人,他小时候在姥姥身边长大,姥姥一口标准的沪语,荣景年耳濡目染,也是懂沪语的,只是平时不会主动说。 他没想到是白露居然会说沪语,而且说得相当地道。这有点奇怪,因为从调查到的背景资料显示,白露不是S市人,家里也没有人是来自S市,她也没有在S市读书和工作过的,刚到S市没多久,怎么就会说当地方言了? 荣景年对安妮说:“这位白小姐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老板,我们之前在京城认识的。” 安妮也是个机灵的,立刻醒悟过来。 荣大老板一向惜字如金,冷漠高傲,居然这么郑重的介绍白露,想必不是普通的交情,怪不得喝咖啡也要指定这一家,而这位美女老板娘居然这么热的天亲自送外卖上门,啧啧,这么往深处一想,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安妮想到自己对白露的怠慢,赶紧补救道:“我就说这位美女看着气质好好啊,原来是老板的朋友,失敬失敬!这么大热天,辛苦您了!” 白露从外面拎着两大袋外卖,顶着毒辣的日头走过来,额头上的刘海都被海水打湿,白皙的小脸被晒得发红。 白露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没事的,我在店里待着无聊,坐久了想动一动,正好接到个外卖订单,就自己送来了。只是没想到外面这么热,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汗如雨下,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荣景年拿了他的咖啡,淡淡的看了白露一眼,说道:“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不等白露开口拒绝,荣景年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转身走了进去,白露只好也跟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低,白露穿得清凉,身上有汗,被冷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荣景年看了她一眼,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荣景年的办公室宽敞气派,从明亮的窗户望出去,浦江和东方明珠尽收眼底,可以想象华灯初上以后,夜晚的景色应该更壮美。 办公室以黑白灰为主色调,陈列摆设简洁大方,物件摆放井然有序,纤尘不染。 陈列架和桌上摆着几座抽象风格的木雕,墙壁上挂着一幅法国印象派某位名家的油画。 白露先前为了提升逼格,曾经花心思研究过西方艺术,墙上的这幅印象派油画看起来像是真迹。 白露不可免俗的在心底默默估算这幅画的市价。即使早就听说过荣家的家底丰厚,但随随便便把上百万美元的画挂在分公司的墙上,还是令白露对他的财大气粗感到震惊。 荣景年看她盯着那幅画看,以为她是欣赏艺术品,问道:“你喜欢这幅画?” 白露收回眼光,拉开椅子坐下,谦虚的说道:“我不是很懂画画,只是觉得挺吸引人的。” “这是诗蓝从伦敦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给我母亲过五十大寿时的贺礼。” 梁诗蓝送的礼物,呵呵,这是秀恩爱还是炫富?有钱了不起啊! 白露心里腹诽,嘴上却真诚的夸赞:“梁小姐眼光真好,伯母一定很喜欢吧。” 荣景年摇摇头:“要是喜欢,就不会挂在这儿了。” 白露配合的笑了笑,心里实际很腻味。有钱人啊,即使表面低调,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喜欢被人恭维的感觉。 荣景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心愉悦的舒展,轻叹道:“你们店里咖啡真的不错。” 白露抿嘴轻笑:“我应该多谢您捧场,一下子点了这么多杯。果然上次请您喝咖啡是正确的!” “你店里生意很淡吗,怎么做起外卖生意了?” “的确不是很好,特别是工作日的白天,基本没什么人。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点外卖生意也是能创收嘛。” “你赚钱可真是够努力的啊,白天晚上都营业,外卖还亲自送。” 荣景年语气中透出淡淡的嘲讽,白露却一点也不受影响,俏脸上绽放出妩媚的笑容:“如今经济不景气,不努力赚钱怎么行呢?以后还请荣老板多多照顾小店生意哦!” 正说着,白露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道:“您有新的外卖订单!” 白露坐着吹了一会儿空调,身上温度降下来,感觉休息得够了,不想在这里跟荣景年闲聊耗时间,便起身告辞:“我店里还有事,就不打扰您,有空请来店里坐坐。” 荣景年站起身道:“我正好也要下楼一趟,我送送你。” 白露清楚像他这种男人都习惯了发号施令,不喜被人拒绝,也就没有推辞。 助理安妮坐在位置上,两只眼睛却一直关注着老板办公室里的动静。两人在里面没聊多久,就出来了,还是荣大老板亲自送她的。 经过安妮座位的时候,安妮朝着白露挥挥手,热情的笑道:“白小姐侬走啦?再会再会!” 白露也微笑着回答:“谢谢侬,再会!” 穿过公司过道走到电梯口,荣景年忍不住问道:“白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说沪语?” 白露调皮的歪着脑袋:“不是本地人就不能会说吗?方言而已,又不难学。” “你才来这边一个多月吧,这么快就学会了?” “很简单啊,电视里有沪语节目,路上碰到大爷大妈阿姨叔叔,多听多说就会了嘛!学当地话还是很有必要的,能够帮你很快融入当地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哦!” 荣景年盯着白露,女孩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这真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知道有的人在S市待了一辈子,还是学不会当地话的。 荣景年试探地问:“你还会说别的方言吗?” “就几种吧,不多。” 白露眼波流转,凑近他的脸,用广东话压低声音说:“雷浩啊,靓仔!” 突然换上大碴子味儿十足的东北话,粗声道:“给姐整点白的,今儿非把你小样儿喝趴下了!” 然后她拉高声音,脆生生的来了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我说大爷,您行不行啊?” 她的声音又脆又香,一下子把楼下经过的人都吸引了,人们看着荣景年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荣景年又好气又尴尬,恨不得把她的嘴给捂上:“够了,别演了。” 白露无辜的朝他眨眨眼:“不是你要我说的嘛?” 荣景年转过脸,假装不认识这个表演欲过剩的戏精。 好在戏精忙着赚钱,没有多耽搁,下了楼就离开了。 荣景年目送女孩离开,她的背影纤柔姣好,肤白胜雪,长腿细腰,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和活力,走在人群中耀眼夺目,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她。 更难得的是,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女,头脑还非常聪明,智商和情商都很高。 她在华南和东北只待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广东话和东北话都说得像模像样,来S市只有一个多月,说的沪语已经非常流利。 而在京城的时候,她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京片子,儿话音倍儿地道,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的语言天赋非常惊人,学会一门语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在那么短时间内,可是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很优异,高分考进R大,在过去几家公司的工作业绩都很出色,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她的能力,只可惜,她的聪明才智没有用在正途上……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荣景年的心情有点复杂。 16.喝酒 从那之后, 白露每天都会收到荣景年助理的订单,午后固定一杯咖啡,不过白露再也没有亲自送上门,而是通过app外卖快递员送货。 外卖的生意日渐红火, 白天清淡的生意有了起色, 不过对于白露来说, 白天咖啡厅只是副业,晚上的夜场酒吧才是赚钱的重头。 因为每天订咖啡的缘故, 白露跟安妮建立了不错的关系,成功让安妮帮她搞定了物业, 在荣景年公司的整栋办公大楼的各个楼层,都立了海报牌, 放了广告页,宣传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酒吧活动。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给荣景年发了一张邀请函, 邀请荣景年参加周六晚上的桑巴热舞之夜派对, 不过邀请他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也并不期望他会来。 记得上次当面提出邀约时,荣景年反应冷淡,没有说要来, 于是白露以为他对此不感兴趣, 或者有别的安排。 因此, 当荣景年当晚出现在酒吧, 白露感觉还挺意外的。 安妮也收到了白露的邀请, 邀请她周末晚上来玩一玩,释放压力,放松心情。 安妮今晚穿着一身露肩超短裙,上面缀满了水钻,blingbling十分闪耀,画着烟熏妆,耳垂缀着夸张的贝壳耳环,跟她平时端庄的办公室白领形象判若两人。 她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随着节奏摇头晃脑,自high自乐,正惬意享受得很,冷不防在酒吧看到自家老板,安妮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酒泼到身上。 白露扶着安妮站稳,好笑的问道:“怎么你很怕他吗?” 安妮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压低声音说道:“不只是我怕他,是我们全公司都怕他好吧?” “为什么,他对你们很凶吗?” “也不是凶,只是荣总非常严肃,不苟言笑,工作方面要求严格,不过他也讲道理,不是那种苛刻的老板。但是吧,他的表情太过内敛,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感觉有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你明白吗?” 白露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早就发现了,荣景年这家伙自带高冷的气场,话不多,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上司很难伺候,因为很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他的心思,下属就会感觉战战兢兢,猜来猜去自然是很心累。 白露拍了拍安妮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老板也是人,也需要娱乐放松的。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工作场合之外,你可以不把他当老板的呀。” 安妮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即使给资本家打工,也要给劳工喘息的机会呀。不过,真的很难想象荣景年这样严肃高冷的男人会来酒吧。 跟上次不同,荣景年今晚穿了一身休闲服,黑色T恤、牛仔七分裤搭配白球鞋,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了几岁,显得潇洒俊朗,比起平时少了一分稳重,多了三分活力。 还是第一次看到荣老板不穿西装,安妮露出花痴的目光:“好帅啊!露露你真的不心动吗?这样优质的钻石王老五,错过悔一生啊!” 白露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得不承认荣景年长得的确好看,容貌身材气质都无可挑剔,难怪让京城圈子里的女孩子一说起他,就一脸花痴相,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白露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杯中的莫吉托,随意敷衍道:“我心动有什么用,问题是他能看上我吗?” “哎,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安妮站直了身体,从上到下打量了白露一遍,“以姐阅人无数的眼光看,你的脸蛋身材都能打九十分以上,你自信一点,主动一点,没准就成了呢!” “你没搞错,你让我去倒贴他?”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我跟你说哦,这年头啊,男人比女人还被动,好男人就像稀缺的宝石,看准了就要先下手为强。记住了,三字要诀,快!准!狠!” 白露噗嗤一笑,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你就是这么搞定你未婚夫的?” 安妮傲娇的昂着下巴,给白露看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一克拉的钻戒在射灯下亮得晃眼:“我未婚夫虽然没有荣总这么帅这么有钱,但他什么听我的,我就是家里的领导,说往东他就绝对不敢往西,平时家务全包,工资全部上缴!” 白露恭维道:“啧啧,厉害,驭夫有道啊!” “这没什么,我妈就是这么对我爸的,她也是这么教我的。在我们本地人家庭啊,都是这样的。” 早就听说这个城市的女人的地位很高,女人很少做家务,却掌控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丈夫每月的工资如数上缴,平时的零花钱有多少,还要看妻子的心情。 然而,即便如此,白露对婚姻也并不向往,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何必要给自己套上枷锁,女人没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 两人站在吧台的角落闲聊,荣景年的视线转了过来,准确的落在白露的身上。 “哎哟,他在看你呢!”安妮兴奋的低语,轻轻推了白露一把,“快去招呼呀!” 白露无奈的摇头,本来只是寻常的交情,被安妮说得这么暧昧,倒像他们俩有什么私情似的。 白露问道:“你跟我一起去打招呼啊?” 安妮挥了挥震动不停的手机,摇头道:“不了,我得走了,家里那位夺命连环call叫我呢!” 安妮没义气的丢下她一个人,白露只好一个人过去,她先朝荣景年挥了回手,然后穿过拥挤的人群,摇曳生姿的朝荣景年走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半透明网纱连衣裙,上面点缀着银色小星星,连高跟鞋是绚丽的银色,走动时像流光溢彩,十分耀眼。 为了迎合今晚狂舞桑巴的主题,她的妆容也比平时更夸张一些,眼睑上涂着银色的眼影和眼线,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樱唇抹着带珠光的蜜桃唇彩,性感热辣,魅惑十足。 白露领着荣景年,挤到吧台前,拿了两杯今晚的主题鸡尾酒。 白露把其中一杯酒递到荣景年手中,妩媚的笑道:“欢迎光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荣景年接过白露手中的酒,轻轻挑眉反问:“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希望我来?” “怎么可能?荣大少爷大驾光临,我求之不得!你可是小店的VIP呢!”白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无比真诚,举起杯子碰了碰荣景年的酒杯,“Cheers,周末快乐!” “Cheers!”荣景年跟白露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鸡尾酒,就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 白露敏感的察觉到荣景年的反应,问道:“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荣景年淡淡的说:“还行,就是太淡,没什么酒味儿。” 白露噗嗤一笑:“没想到您还挺重口味的。” 白露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也赞同荣景年的评价,不过嘛,这杯本来就是吸引客人的免费饮料,自然不会用很好的酒,否则成本就太高了。 “既然荣少要喝有酒味儿的,咱们就换个别的。”白露扭过身子,对调酒师Lian说道,“来个度数高的。” Lian是清楚白露酒量不错,抬眼看了荣景年一眼,从酒柜里取出两小瓶江小白,放在他们俩面前。 “哟,这不是那个传说中很火的网红酒吗?让我试试。” 白露拧开酒瓶,喝了一口。 “怎么样?”荣景年问道。 白露眯着杏眼,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口,砸巴着小嘴道:“嗯,还不错,甜甜的。” 荣景年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大多数女生都不喜白酒,觉得口感太辣,酒劲太冲,还是第一次听人喝了江小白说是甜的。 他不禁想起,在山西初次遇见白露,她就让人上了一整箱二锅头,跟一桌子大男人边吃烤肉边拼酒,颇有酒国英雄的豪气。 “白小姐,你能喝多少?” 白露笑着伸出一根指头。 荣景年指着一两装的江小白:“一瓶?” 白露眨了眨眼:“如果是白酒的话,一斤应该没问题。” “一斤?!”荣景年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过看着白露喝白酒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说是甜的,也的确不像在撒谎。 Cindy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道:“其实啊,我们老板最厉害的不是喝酒,而是劝酒,我们店里就没有人没被她灌醉过!你说是不是啊,Lian?” Lian从一群女顾客的包围圈中抬起头来,沉痛的点点头:“可不是?我本来在别的地方做得好好的,白老板想挖我过来,我开始不答应,她就跟我打赌喝酒,趁着我喝醉了,稀里糊涂签下了卖身契。” “哼,我难道没付给你更高的工资么?”白露娇嗔的瞪了Lian一眼,对荣景年道,“别听他们瞎扯!” 荣景年笑了笑,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黑金信用卡,放到收银台上:“今晚白老板和我的酒,都算我的。” 荣景年弯腰,凑近白露道:“这张卡没有限额,你可以劝我喝,或者你自己喝,喝多少就刷多少,上不封顶。” 白露盯着那张黑卡,小脑瓜里冒出许多钞票的符号,明媚的杏眸闪动异彩,热情瞬间被点燃了,嘴上却客气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还要荣少请客。” 荣景年看着她见钱眼开的模样,眼神流露出一丝嘲讽。 Cindy拽了拽白露的衣袖,低声提醒道:“老板,时间差不多了,桑巴舞娘已经准备就绪。” 白露拍了拍手:“好,那就让她们登台表演吧。” 17.搭讪 既然今夜的酒吧活动主题叫做“桑巴狂舞之夜”, 当然少不了热辣性感的桑巴舞表演。 白露花了一笔钱, 请来一个相当有名的桑巴舞团,晚上到酒吧做现场表演,为此还特定把酒吧舞台区换上狂欢节的装饰。 节奏欢快明快的桑巴舞曲奏响, 六个肤色各异、美艳性感的外国美女从后台扭着腰儿走出来。 巴西舞娘们个个都生的长腿大胸,腰细臀圆,头上戴着五彩鸵鸟羽毛发冠, 穿着镶满亮钻的比基尼, 踩着高跟鞋,随着音乐灵活的扭腰送胯, 舞姿撩人,性感热辣。 激情澎湃的音乐和性感火辣的舞娘立刻点燃了客人的情绪, 尖叫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将酒吧的气氛推向高-潮。 不过,这么性感热辣的表演似乎不能引起荣景年的兴趣, 他只瞥了一眼舞台, 就淡淡的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口酒。 网红酒江小白的口感实际并不能跟它的名声相符,荣景年也不爱白酒的辛辣口感, 喝了一口就放到桌上, 不再碰它。 不过, 他发现一旁的白露倒是喝得津津有味, 一边喝一边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还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轻轻地摇摆身体, 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从荣景年的角度望去,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侧颜。女孩的脸部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立体,鼻梁挺直,下巴形状姣美,肌肤细腻如白玉,几乎看不出一丝毛孔,透出莹润的光泽。 不过最出彩的还是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瞳孔深邃如墨,双眼皮极深,睫毛卷翘纤长,眼角微微上勾起,形成天然妩媚的弧度,尤其是她今晚为了迎合主题,画了亮色的眼线,本就深邃的双眸显得越发妖媚惑人。 这样张扬妩媚的长相,就像带毒的花朵,美得极具侵略性,那双眼波潋滟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安分老实的女人。然而矛盾的是,女人越美丽越危险,就越迷人,男人很容易被这样带着危险的美丽所蛊惑,继而生出觊觎之心,想把她据为己有。 就面相而言,白露这样过分美艳的容貌,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却很适合给人做情妇。如果她愿意,相信应该有大把的有钱人愿意高价包养她,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在荣景年这个阶层的男人,绝大多数都会走向政治联姻,对于出身高贵的正妻自然要尊重,但是暗地里也会养娇媚漂亮的情人,满足男人对于美色的追求,这样的例子略见不鲜。 在荣景年看来,白露不管是傍个大款,还是抓住邵祺的心,当金丝雀都比现在的日子要轻松,钱也来得容易,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舍近求远,自己那么辛苦的开酒吧赚钱。难道只是纯粹是因为对开酒吧做生意感兴趣,亦或者暂时蛰伏,等待下一个更佳的目标? 想到白露最近对自己的殷勤,上次在酒吧主动邀请他跳舞,亲自给他送咖啡,三番两次邀请他来酒吧玩,甚至还私下里跟自己的助理打得火热,这些事情他表面不说,但不代表他不知情。 这个女人的心机那么深,做任何事情都带有目的性的,难道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勾搭完邵琪,又来撩拨自己,也是够胆子了。 荣景年不屑的冷笑,不过她贴上来倒是正好,之前那三千万的事儿还没算完账呢。 白露丝毫不知荣景年脑补了那么多,喝了一小瓶江小白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闭着眼随着音乐哼唱着,感觉很美妙。 突然肩膀上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白露惊讶的睁眼,回过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戴考究,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有点像是精英人士的感觉,只是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暧昧。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白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荣景年,才发现吧台前围人太多,荣景年被挤得离她有点远了。这个男人也是看到白露身边没有人,才上来搭讪的。 白露看了看荣景年,可是荣景年站着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喝酒,像是根本没看到她的窘境。 酒吧的调酒师和招待也都在忙,无暇注意到白露这边的情况。 白露才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但毕竟是店里的客人,贸然拒绝可能会引起人家的不满,白露不想得罪了客人,略一犹豫,那男人就以为她不反对,就大着胆子靠近她,把事先买好的一小瓶啤酒送到她手边。 白露只好摇头道:“先生,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不喝啤酒。” “那美丽的小姐想喝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白露无奈,看着荣景年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白露美目流转,伸出纤细的手,指了指荣景年,娇声道:“可是我跟你喝酒的话,我男朋友会吃醋的哟!” 金丝眼镜男顺着白露的手指方向望去,荣景年面色冷淡,看着似乎又不像,他不信的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白露嗯哼了一声,为了摆脱这人,只好演戏演全套了。 她迈着小碎步跑到荣景年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亲爱哒,你别生气啦,刚才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嘛~” 荣景年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甩开她,可是白露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不放,又拼命给他使眼色,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味道。 男人天生有同情和保护柔弱女子的倾向,尽管明白这朵小妖花跟柔弱女子不搭边,但白露求助的眼神还是让荣景年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荣景年冷冷的瞟了一眼金丝眼镜男,啧,这男人的眼神怎么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被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的,搞不好是个变态,难怪白露会避之不及。 荣景年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拽住他胳膊的白露,白露神情委屈,眼神无辜,乌溜溜的眼珠像小动物一样。明知道她在演戏扮可怜,荣景年还是决定配合她。 荣景年伸展手臂,宣誓主权一般,揽住白露的肩膀,白露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他虽然气质冷漠,但他的胸膛却结实温暖,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的味道,闻起来很清爽。 白露必须承认,比起那些猥琐的男人轻薄,荣景年的触碰不会令她反感,果然是颜值即正义啊! 荣景年的身材高大强健,女孩纤细的身影偎依在他胸前,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男人高大英俊,女孩娇艳妩媚,看起来像是般配而甜蜜的一对小情侣。 金丝眼镜男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开。 讨人厌的狂蜂浪蝶走了,可白露却因为低着头而没有看到,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荣景年微微垂眸,看到女孩浓密松软的栗色卷发,娇柔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口,隔着衣服仍感受到一阵阵热力,鼻端萦绕着女孩特有的清甜气息,若有若无的拨动着男人的心弦。 荣景年失神了几秒钟,才低咳一声提醒道:“你还想在我怀里赖多久?” 白露的娇躯微微一震,赶紧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到眼镜男已经不在了,长吁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脸带羞涩的道谢:“多谢荣少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好说。”荣景年恢复了冷淡,转过头对侍应生叫了一杯比利时黑啤。 啤酒送过来,荣景年一个人自饮自酌,没有再搭理白露。 此时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挤得水泄不通,白露看了一眼舞台,跟荣景年说了一声失陪,就自顾自的去忙活了。 夜场的节目都是白露精心安排的,先用桑巴舞娘的舞蹈点燃众人的情绪,等客人们喝了几轮酒,兴奋起来之后,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Cindy穿着一身紧身超短裙,上台客串主持人,宣布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Cindy指着身后一排性感妖娆的桑巴舞娘,问道:“大家觉得她们怎么样?” 舞娘们媚眼如丝,配合Cindy对着台下搔首弄姿,做出□□的姿态。 “美!” “火辣!” “性感宝贝!” 听着台下的回答,Cindy得意的笑道:“没错,她们都是最出色的舞娘,也是最漂亮的巴西美女。接下来的活动环节,大家有机会跟她们近距离接触。” Cindy打了个响指,帅气的调酒师Lian端着一瓶酒上台。 “现在宣布规则,你们看到我们的帅哥调酒师手里的酒了吗?接下来请大家对这些酒出价,出价最高的,就可以随意选一位巴西美女,她可以陪您跳舞,或者按照您的要求,给您表演一段独舞。” “今晚拍卖的都是进口的高品质洋酒,由我们的美女白老板亲自从国外精心挑选。第一瓶酒是二十年的苏格兰威士忌,起拍价仅五百元,加价须是一百的倍数,以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 这是白露跟Cindy讨论出来的招数,目的就是利用竞价的方式,增加活动的趣味性,同时刺激客人不理性的消费。 这种玩法相当新鲜,不过男人们都顾忌面子,刚开始可能会有点犹豫,白露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人当托儿,为的就是不让气氛冷场。 18.拍卖 不过, 即使有托儿的推波助澜下,前两瓶酒拍卖出去的价格也不太高,一瓶卖了一千,另一瓶是一千六百元。 舞娘的表演还是很给力的, 其中一个拍卖者是个矮胖子, 选择了让舞娘跟自己跳舞, 高挑的金发美女拖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像陀螺似的满场飞旋, 怎么看都很滑稽, 笑得大伙儿前仰后合的。 第二个拍卖者独出心裁,不让舞娘跳舞,而是要她唱一首歌, 还要求是中文歌。这位外籍美女也是多才多艺, 居然真的会唱华语歌,来了一首邓丽君的《小城故事》,赢得了满场喝彩。 前两瓶酒的拍卖价不尽如人意, 也就勉强能跟酒本身的成本价相抵, Cindy和在场的酒吧员工都有些着急, 不过白露倒是不慌不忙, 成竹在胸。 她在经济窘迫的时候,曾经兼职帮人卖过画。那家公司的老板思路奇特, 不是在专业画廊里卖, 而是到商场的中庭或者人群聚集的广场现场拍卖, 效果居然相当不错。 那些画都是低价从美院学生或者不出名的画家手里收回来的, 平均价格也就几百块一副。这么低价的画自然是良莠不齐,总体质量不高,而且五花八门,不成体系,如果放在常规渠道,很难卖上好价钱。但是在客流密集的地方做拍卖,却收到了非同寻常的高回报率。 这一切都取决于销售策略。在拍卖的时候,刚开始的几幅起拍价仅仅一百块,是明显亏本的,但是亏本赚吆喝,是为了吸引客流的手段。一旦有人聚集,加上有托儿在旁边帮衬,再加上人们的从众心理,后面的画拍卖的价格就越来越贵,甚至可以卖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一张,一场拍卖做下来,利润十分惊人。 白露相信,有了前两瓶酒做铺垫,后面的拍品起拍价越来越高,还附带各种噱头,价格必然会越走越高。 果然不出她所料,后面七瓶酒,一瓶比一瓶拍得价格高,第九瓶香槟已经拍到两万块的高价了! 现场还剩下最后一瓶酒,也是全场最贵的,是一瓶法国拉菲红葡萄酒。 法国名庄拉菲庄园鼎鼎有名,作为顶尖酒庄,拉菲红酒在国内被炒得很热,价格行情日益看涨,深受高端人士的追捧。 白露透过一位熟悉的红酒进口商,拿到了几瓶水货的拉菲红酒,价格比市场价低不少。当然,拍卖的时候是不会这样介绍的。 全场最性感美丽的混血桑巴美女,手捧着这瓶拉菲红酒,踩着欢快的桑巴舞步绕场一周,向嘉宾们展示拍卖品。 Cindy口才很好,绘声绘色的介绍这瓶价格昂贵的红酒,满口溢美之词,还邀请白露站上舞台,让她讲述一段关于这瓶酒来历的故事。 这当然也是事先设好的台词和情节,白露本来就擅长演戏,现场讲述了一个感人泣下的爱情故事。 “大家看到的这瓶酒,对我来说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它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生送给我的分手礼物,承载了一段甜蜜的初恋回忆。” 听别人的爱情故事,尤其是初恋故事,总是格外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喧闹的酒吧安静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白露身上,她娇艳的面容透着一丝沧桑,眼神透出几分伤感。 “我和他在大学校园相识的,他比我大两届,读的是法律系,是个英俊浪漫、多才多艺的男孩子,成绩出色,篮球也打得很好,在校园里是风云人物,被很多人评为校草,很受女生的欢迎。 而我那时候从老家到京城读大学,周围的同学都很出色,我在同一届的学生中间并不出挑,刚开始在跟那些大城市的同学相比,内心还有点小自卑。 我跟他认识很有戏剧性,我从篮球场旁边经过,突然飞来一个篮球,重重的砸在我的脑袋上。我一下子就被砸懵了,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赶紧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跟我连连道歉,送我去医务室检查,擦完药之后又搀扶我回宿舍。 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我们认识了,他为了赔礼道歉,主动请我去学校附近最好的西餐厅吃饭,然后就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们渐渐地熟悉起来,彼此心里都有好感,自然而然的谈起了恋爱。 他对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上自习帮我占位,早上给我买早餐,晚上帮我打热水。跟我在一起之后,他就一心一意的对我,对其他女孩子从来不多看一眼。 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幸福呢……” 白露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眼神中有怀念,也有感慨悲伤。 Cindy代表听众追问道:“那后来,你们怎么会分手呢?” 白露叹了口气,继续讲述故事:“他大四毕业,申请了美国的学校,出国继续读研,他是希望我跟他一起出国的,但是我当时才大二,离毕业还有两年,舍弃学业过去陪读,就太可惜了。他也表示理解,说他先过去,等我大学毕业后,再去美国与他团聚。” 白露抚摸着红酒的瓶身,声音中透出忧伤:“他临走前,把这瓶拉菲送给了我,他说,我们的爱情就如这瓶红酒,只要珍惜对待,好好保存,就不会过期,只会越陈越香。他还跟我承诺,他会等我毕业,然后就跟我结婚。” “我当时非常感动,真的以为爱情能够战胜时间和距离,呵,当时真的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那现在他在哪里?”Cindy问道。 “他还在美国,上个月刚刚结婚。可惜,新娘不是我。我还是透过他的同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据说他娶了一个美籍华裔女孩,新娘子很漂亮,家境也很好,是他在那边的同班同学。” 白露的眼神透出悲伤,眼角闪动着泪光,却强装出坚强的笑容:“这瓶红酒,我珍藏了整整三年,期待着他归来,然后开瓶庆祝。不过现在,我不想再继续守着它了。既然他已经结婚,我也不愿在原地等待,我下了决心,要走出这段感情。希望在座的朋友能够帮助我,摆脱过去,重新出发,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女孩子的眼泪就是最有力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孩,强作坚强的眼泪更是惹人怜爱,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忍不住想伸出援手,有种冲动想抱住她,安慰这位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孩。 看着场下一群人都被白露的故事所打动,有几个女孩子甚至红了眼圈,Cindy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家老板,在心底给白露竖起大拇指。要不是提前知晓剧本,连她都会被白露的演技给骗了,对这个编织的故事信以为真呢。 那句话说的真对,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哦! 这瓶拉菲红酒被摆在舞台的正中央,Cindy根据事先的剧本,宣布道:“由于这瓶酒的特殊性,老板她不清楚购入价,也不想给出一个底价,因此,请大家自由叫价,依然老规矩,还是价高者得。” 拉菲的价值本来就被炒得很热,加上白露这个故事的加成,使得这瓶酒有了特殊的含义,即使是零底价开拍,实际却完全不担心没有人出高价。 “我出五千!” 第一次叫价就是五千,实际上这酒的进货价也还不到这个数呢。 白露用纸巾小心的擦去眼角残留的泪,不知是否因为演得太投入,即使擦干了泪水,她的眼神依然流露出一丝忧郁,眼角有点发红。 台上的拍卖价格已经飙升到一万块,有三位顾客参与竞拍,你追我赶,竞争相当热烈。 白露一边听着台上竞价,一边环视四周,观察台下各人的反应。 她看到,荣景年站在角落,一个人慢慢的喝着啤酒,似乎对这喧嚣的场面不感兴趣。不过这也很正常,对于荣大少来说,这样的拍卖可能太无聊了,拉菲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是高档酒的代名词,但是对于荣景年这种层次的人来说,档次也不够高,无法引不起他的兴趣吧。 “四万块!” “四万一千!” “四万二!” “四万五!” “五万!” 当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叫到五万的时候,价格已经远远高于市场实际价格,其他两个竞争者互相看了一眼,就没有再跟价。 “五万第一次……五万第二次……五万第三次!” 正当Cindy准备敲下锤子的时候,一直沉默饮酒的荣景年突然举起了手。 “十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用羡慕嫉妒的眼神望着这位英俊的男士,当然也有人窃窃私语,小声嘲讽这个冤大头。 白露十分惊讶,从之前的表现看,荣大少根本对拍卖不感兴趣,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抛出个惊人的高价。 毫无疑问,这个价格是没有人会跟的,荣景年顺利的拿下了拍品。 Cindy把拉菲红酒交到荣景年的手上,笑着问道:“请问荣先生,你想要哪位美女表演节目啊?” 荣景年看也没看后排搔首弄姿的外籍美女,清亮的目光转到台下,停在白露的脸上。 “台上美女的表演大家都看腻了,我请白老板为大家跳一支桑巴,我想白老板应该不会不赏脸吧?” 19.挑战 荣景年的提议出人意料,却也委实令人兴奋。 来过这家酒吧的客人都对年轻美丽的白老板不陌生。作为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子, 自然少不了追求者。自从酒吧开业之日, 明里暗里向白露表示好感的人有很多, 其中也不乏条件优秀的男人,不过白露都委婉的拒绝了。 白老板表现得宛如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然而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 越是难以征服的女人, 就越是会引起兴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暗地里不少人都期待看到白露被人拿下的样子。 花十万元拍一瓶水货红酒, 不可谓不是大手笔, 但是附带的条件却让人为难。 白露在这里的人设是楚楚动人、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跳舞并不是不可以,对白露来说难度也不大, 然而作为拍卖品的附加条件, 让酒吧的老板像舞娘一样,被人点了当众表演, 这多少带有一些侮辱和调戏的意味了。 Cindy紧张的望着白露, 眼神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位冷漠英俊的荣先生不知道跟老板有什么纠葛,上回跟白露跳舞明明气氛很好, 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 以至于他不悦的拂袖离去。今晚他重新出现在酒吧, 跟白露交谈甚欢, Cindy还以为他们俩已经和好,谁知道这个男人居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当众给白露难堪,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一时间酒吧的气氛有点微妙,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白露的脸上,看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白露抬眸看了一眼荣景年,他的目光深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白露抿紧嘴唇,心里难免有点激愤。 她早就知道这是个难搞的男人,心思难以捉摸,不过凭借女人的第六感,白露还是能察觉到他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的一丝恶意。 自从马场初次见面,荣景年对她的态度就十分冷漠,当时她以为只是他高傲自负,看不起自己的出身。 在S市再次遇到荣景年,白露以为他是会为了邵祺找自己的麻烦,然而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行动,似乎真的就是偶尔出现的。 比起在京城的时候,荣景年对她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至少能够正常的交谈了,甚至有时会让她产生了错觉,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有了一丝好感,然而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用天价拍下一瓶酒,条件是让她跳一支舞,就是为了让她当面出丑,嘲讽她是个拜金女郎吧? 有钱人的思维很奇怪,十万块对于荣景年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一掷千金为了看个笑话,找个乐子,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但是他不该拿自己作筏子! 白露垂眸,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她这些年在泥沼中摸爬滚打,什么阵仗没见过?他这么想看她难堪出丑,她却偏偏不会让他如愿! 白露被激起了斗志,杏眸中燃起灼热的火焰,她只用了几秒钟就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勇敢的挺身应战。 “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作为老板,自当竭尽全力,满足上帝的心愿。”白露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银色的细跟舞鞋,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舞台。 白露仪态大方的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投射在她娇媚的面容上,眼睛上的亮银色眼影折射出惑人的光芒。 她轻启朱唇道:“特别感谢大家的盛情,尤其是要感谢这位出手慷慨的先生。我猜他一定是被我的故事所打动,担心我失恋后找不到对象,所以特地给我机会,向大家展示自己的魅力。” 白露幽默的言语,让现场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继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白露的态度大方,笑容亲切,轻而易举就博得了观众的好感。不管她跳得好不好,能够敢于站到舞台上表演,本身就已经是勇敢的举动。 不管点她跳舞的人是否存着恶意,但白露的态度至少是诚恳的,也是勇敢的。面对恶意的挑衅,只要自己心思纯正,态度良好,困境也就迎刃而解,甚至还可以博得众人的尊重和好感。 接下来,白露更是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疯狂的动作。 她突然解开腰带,拉开裙子前襟的拉链,把半透明网纱连衣裙脱下。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豹纹露脐装,上衣的下边缀着一串串细珍珠的流苏,下面穿着低腰豹纹热裤,露出一截雪白柔韧的细腰、隐隐约约的马甲线,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身材好得让人流鼻血。 站在后排的一位巴西舞女摘下自己的羽毛头冠和镶满水钻的流苏腰带,戴到白露的身上。 这么简单的换装之后,白露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性感妖娆的舞娘。 现场爆发出疯狂的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气氛极为热烈。 白露暗暗得意,她本来没有打算跳舞,但不代表她不会做准备,毕竟热烈奔放的桑巴一向都是她的最爱,万一心情好了,气氛合适,她也不排斥跳上一曲。 在满场的欢呼声中,白露也不忘偷偷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一手持杯,闲适的倚着柱子,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绪,表情酷得让人牙痒痒的。 让你小样儿再得意一会,等会儿就让你原形毕露! 白露掩去心底的戾气,对现场乐队做了一个手势。 极具特色的桑巴音乐响了起来,急促如雨点的鼓点,动感十足的节奏,敲击着人们的心脏,欢快的音乐一下子就能让人联想起椰林白沙、碧海蓝天的热带海滩,欢快而放纵的气氛感染人们的情绪,勾起深藏于心底的激情,仿佛不跟着扭动狂舞,就无法发泄出心底的躁动。 桑巴的起源十分复杂,这些被贩卖到南美洲的黑奴带去了非洲手鼓,融合了当地印第安人的舞蹈,多重文化交杂混合,形成了这种独特浪漫的桑巴。 它简单而直白,自由而大胆,多是模仿动物求偶交-合的动作,也被称为最性感的舞蹈。 一个真正的桑巴美女,不仅仅要有惹火的身材、标准的舞姿,更重要的是节奏感,是一颦一笑的风情,举手抬足之间的性感。 对于性格含蓄的东方人来说,舞蹈一向不是强项,然而白露却是例外。她的舞姿或许不如专业舞者那么娴熟,但是她天生就有极好的乐感,加上妩媚的容貌和性感的身段,使得她的舞蹈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在夜色中,妩媚性感的女孩肆无忌惮的释放她危险的魅力。纤细柔韧的腰肢像灵蛇,妖娆的扭动;丰满圆润的臀像装了电动马达,快速的旋转;修长雪白的大腿像装了弹簧,不知疲倦的跳动交错。 珍珠流苏和镶满水钻的腰饰随着她舞动的节奏,在雪白的娇躯上摇曳晃动,更增添了迷人风情。 她的杏眸深邃妩媚,眼神大胆而放纵,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她的舞姿融合着少女的天真和熟女的诱惑,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一个回眸,风情万种,让人神为之夺,心驰迷醉。 在场的观众都情不自禁的被她引导,跟着白露一起随着音乐扭摆舞动,也有不少人掏出手机,将这段魅惑性感的舞蹈录制下来,作为收藏。 荣景年盯着舞台上妖艳舞动的女孩,端起手里的冰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依然压不住身体的燥热。 白露的舞蹈将现场气氛引爆,在一片掌声和喝彩声中,白露扭着迷人的腰肢,迈着性感的舞步,像丛林里漫步的花豹,沿着阶梯走下舞台,边舞边走向角落里的荣景年。 女孩的手指白皙纤细,小巧的指甲上涂着蜜桃色的指甲上,这双漂亮的手伸展在荣景年的面前。 “帅哥,来跳舞吧?” 白露下巴微抬,笑容张扬,眼神魅惑,带着蓄意的诱惑,也有不容忽视的挑衅。 她是在邀请,也是在挑战,挑战男人的底线,回敬他的侮辱。 荣景年读懂了她的眼神,作为一个强势的男人,面对挑战,怎么能够退缩,不战而退? 这样兴风作浪、四处色-诱的妖女,实在太欠治了,荣景年兴起了一种制服妖女、为民除害的心思。 荣景年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白露的手,那双手柔若无骨,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男人的力气太大,白露被捏得手疼,蹙着眉娇嗔:“疼,轻一点呀~” 她的声音娇媚软糯,像撒娇一般,紧皱的眉心惹人怜爱,她实在太懂得男人的心理,并毫不客气的加以利用,以博取同情和怜惜。 这般撒娇扮痴的姿态,也不知在多少男人面前展露过? 荣景年想到此,眼神转为幽暗,胳膊猛地用力,将她拽入舞池。 20.失控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八岁父亲酗酒淹死,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 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天南地北的四处跑, 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 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 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 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 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21.母女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尽管不是工作日, 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 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 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 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 钢琴也极有造诣, 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 才知道传言不虚, 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22.噩耗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哟,荣哥, 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和女友蒋欣儿一起, 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 今儿周末, 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 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 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 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 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 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 京城堵车严重, 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 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 却不是个有耐心的, 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 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邵祺暗暗好笑,邵甜在家里横得跟女王似的,但遇到荣景年就装成了小白兔。这次聚会本来他没打算带邵甜的,但邵甜一听说荣景年要来,就闹着一定要跟来,邵祺拿这个小姑奶奶没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 邵甜这点儿小心思,在他们这一圈子里不是秘密,不过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一来,邵甜年纪还小,对荣景年只不过出于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等再过几年可能心思就变了;二来,作为京城上流圈子里数得着的钻石王老五,仰慕追求荣景年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漂亮聪慧、家世高贵的名媛贵女,可也没见到谁能把斩获这位高富帅的心,可见他的眼光之高。 胡波冲着荣景年挤了挤眼:“甜甜放春假啦,那梁女神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荣景年摇头道:“诗蓝要准备论文答辩,要放了暑假才能回。” 听到梁诗蓝的名字,邵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一点儿不爽,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仅因为梁诗蓝是荣景年的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这一圈子里,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华,的确没有比梁诗蓝更出色的女孩。 蒋欣儿察觉到邵甜的不悦,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夸起了她的皮肤:“哎哟,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又嫩又滑的,平时都怎么护理的呀?” 邵甜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夸了两句就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蒋欣儿聊起了护肤化妆的话题。 她们俩聊得开心,却把白露晾在一边儿。 邵甜跟白露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哥身边走马灯似的女伴,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回国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她也懒得去多理会,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女孩儿,跟她不是一路人。 至于蒋欣儿,却有几分故意的成分,胡波话里行间透着对白露的欣赏,连花花公子邵祺也对她殷勤得很,让蒋欣儿有点儿不爽。如果说是梁诗蓝也就罢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白露凭什么啊? 蒋欣儿的闺蜜也曾经跟邵祺有过一腿,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可是邵祺却只是三分钟热度,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连孩子也不肯要。 她闺蜜却是对邵祺动了感情,哭着哀求挽留他,可气的是邵祺躲着不见,最后扔给她一笔钱,逼她把孩子打掉。她闺蜜为此伤心了好久,小产后还得了抑郁症,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蒋欣儿很是为自己的闺蜜不平,不过她不敢得罪邵祺,只好捏一捏软柿子,排挤一下他的新欢。 白露似乎很聪明,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邵祺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跟荣景年和胡波聊天,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胡波对白露的印象挺好,笑着问她:“你会骑马么?” 白露杏眸眼波流转,娇怯怯的看了邵祺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太会呢。” 邵祺立刻安慰道:“别怕,等会儿跟着我,我会教你的。” “谢谢祺哥,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可要丢脸啦!”白露感激的笑起来,明媚的杏眼闪动着亮光,倒映出邵祺的影子,似乎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以前荣景年见过不少个邵祺的女伴,她们可不是这样的。邵祺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荣景年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要胜出许多,站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以往邵祺交往的那些女友也忍不住会多看他几眼,有的是偷偷打量,有大胆的甚至会给他暗送秋波,主动要电话号码的。 23.离婚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为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 白露计划晚上开酒吧, 白天则是咖啡厅, 这样日夜都不空场,增加营业收入。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屋的每个细节,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场付清了装修尾款。 白露指着大门,娇声吩咐道:“师傅,请帮忙把店招挂上。” 装修的小工阿堪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黝黑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谁能料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的主人,竟然是这么年轻娇媚的女孩? 她不仅人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可亲,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让人觉得不按她的意思去做, 都是一种罪过。 阿堪用倾慕的目光偷偷看她, 又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富贵豪门吧, 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栋洋房, 光装修费都花了近百万。 白露对旁人热切的目光视若无睹,水汪汪的杏眸专注的盯着新挂上的店招牌。 “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是她给自己的新店起的名字。明天晚上,酒吧就会正式对外营业。 装修队离开后, 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下白露一人, 环顾修葺一新的酒吧, 窗外不远处便是波涛滚滚的江水,浪漫的外白渡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白露走到舞池的中央,闭上眼镜,想象宾客爆满、人声鼎沸的情景。 这是她的王国,她的领域,但仅仅是开始,她将抛开过去的枷锁,从这里重新出发,开启全新的人生征程。 她的梦想、她的野心、她的抱负,将在这里起航。 她渴望着成功,这一刻,她充满信心,踌躇满志! 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耳畔似乎响起激昂的舞曲,她轻启朱唇,曼声哼唱,跟随旋律,款款地扭摆娇躯,忘情地舞动旋转…… 直到舞得累了,才仰面倒在柔软的皮革沙发上,开心的抱着靠枕,陷入甜美的梦乡…… ****** S市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精彩更胜白日的繁华。 作为城市的地标建筑,造型独特的外白渡桥横跨于苏州河之上,钢筋结构的桥身闪烁着七彩灯光,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雄鹰。 桥下是静静的苏州河,流淌过百年历史的沧桑,桥背后映衬着陆家嘴耸入云霄的摩天高楼,前方不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外滩。 这座见证百年兴衰荣辱的古老桥梁,经历过日军的铁蹄,也承载过千万难民的流离,而今是一片太平祥和,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拄着拐杖散步,时尚青年听着耳机跑步,金发美女牵着小狗遛弯。 在外白渡桥咫尺之遥,毗邻苏州河的一栋小洋房里,新开了一家名为“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酒吧,酒吧里隐隐飘出节奏感强烈、热情奔放的音乐,带给人一股鼓噪的冲动。 醒目的店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口的海报上用中英文写着“拉丁之夜”的字样,配图是一只红色的舞鞋,写着“新店开业,首杯酒水免单”的活动通知。 流连于这一带的都是喜欢夜生活的时尚都市男女,各种国籍肤色都有,这家新开的酒吧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走进酒吧,一探究竟。 也有人从网上看到酒吧的宣传,循着手机导航,慕名而来,因为据说这个酒吧有一位人气极高的混血帅哥调酒师,不仅人长得帅得合不拢腿,更神奇的是,他可以根据你随意指定的一个词,调出你想要的酒来。 白露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这裙子十分性感,低胸露背,腰部收紧,鲜艳的红色衬托出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她站在雕花木质楼梯上,倚着栏杆,兴致盎然的望着楼下舞池中涌动的人群。 满头小辫子的黑人DJ熟练地切换曲子,他挑的曲子都极为出彩,不同于那种烂大街的神曲,又切合拉丁之夜的主题。 英俊的混血帅哥调酒师Lian旁边围了三圈人,看着他花式百出的调酒,年轻的女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白露的营销策略很成功,花钱请网络红人做直播,在微博朋友圈写软文宣传,再用高薪聘请DJ和调酒师,用有趣的故事来吸引消费者。 酒吧每天晚上都换一个不同的主题,以引发顾客的兴趣,再加上首杯免单的优惠,一下子吸引了很多新客入场。宣传攻势效果很好,在开业之初就营造了足够的爆点,从第一天开业起就满场爆满。 开业才三天时间,酒吧的生意比想象的还要好,看样子,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再创新高了! 白露纤细的手指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慵懒的眯着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心情是惬意而轻松的。 夜色渐深,酒过三轮,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high,DJ的拉丁乐曲也越来越激昂,年轻的男男女女携手步入舞池,脸贴着脸,亲热的搂抱在一起跳舞。 就在这一片欢快热烈的气氛中,白露注意到,在角落里的卡座,有一个男人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加入狂欢的人群。 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不过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他身上穿着浅灰色衬衣和深色西裤,连领口的扣子都扣得很严密,显得严谨而禁欲,跟酒吧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白露不免起了好奇心,这男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酒吧消遣的,身旁也没有朋友,到底他是来干什么的? 作为老板,白露希望每个光临酒吧的客人都能够感受到满意的服务,于是她叫来酒吧服务生Cindy,让她过去招呼一下那个男人。 Cindy是一位在校大学生,长相甜美可人,很会聊天逗趣,她拿着酒水菜单走了过去,笑着道:“帅哥,请问您需要点喝的吗?” 那男人缓缓的抬头,接过Cindy手中的菜单。 白露这才看清了那张英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邵祺的表哥荣景年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还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 白露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四下寻找,看看是不是邵祺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她看了一圈,既没有看到邵祺,也没有看到荣景年身边有别的熟人,似乎荣景年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荣景年,他跟Cindy点了一杯黑啤,然后继续独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舞池里喧闹的人群。偶尔有大胆的姑娘上前邀请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 白露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他就像下班来酒吧放松的男人。 这时候,白露也冷静了下来,她曾经料想过,邵祺可能不甘心,继续来纠缠她,或者邵家的人不肯罢休,找她追讨钱。 对此她都早有准备,并不怵对方,她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手里握着足够的筹码,那些人投鼠忌器,是不敢跟她硬碰硬的。就算是荣景年背景再牛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况且还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白露想清楚后,心就安定下来,决定先不去搭理荣景年,静观其变。 这时,酒吧门口涌进来七八个男女青年,为首的高瘦个子、留着长发的男人,正是给她设计酒吧的设计师南枫,他特地带着朋友们过来给白露捧场。 见到贵客光临,白露赶忙堆上笑脸,走下楼迎接他们。 南枫的朋友们都是夜店达人,爱喝爱玩的时尚年轻人,看到年轻美貌的白露,就开始起哄,让她喝酒。 白露推辞不掉,只能陪他们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她的俏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明亮的杏眸也越发潋滟,眼波流转之间多情妩媚,让几个小年青都看直了眼。 “走,白老板,我们去跳舞吧!”南枫拉着她的手,笑着发出邀请。 白露喝了几杯酒,心情开始变得更放松,加上周围的气氛实在是热闹,鼓噪的舞曲让人情不自禁想加入狂欢的队伍。 白露瞥了一眼角落的卡座,发现荣景年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觉得无聊回去了吧,白露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心情更愉悦了,顺势接受了南枫的邀请,跟他步入舞池。 白露漫不经心的随着音乐随意扭摆,并不拘泥与舞姿。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音乐的刺激下,她放空自我,闭着眼睛,全心感受音乐的魅力,随着节奏肆意舞动,不关心周围,只全情释放自己。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舞姿有多迷人,拥挤的人群却自发为她让出一片空间。 她娇美的面容透出少女的天真,然而跳舞的姿态却如此魅惑。纤细柔韧的腰肢像蛇一般扭动,挺翘的娇臀性感的摇摆,鲜艳的裙摆下露出又长又直的美腿,宛如灿然绽放的红玫瑰,又像勾人魂魄的精魅,在夜色中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诱惑。 24.劝说 此为防盗章,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此外, 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 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 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 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 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 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 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 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 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 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 更是心跳加速, 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 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她花重金请了一位知名室内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在业界很有名,多次拿过设计大奖,他根据白露的要求,加入大量时尚前卫的元素,大胆使用金属和皮毛配上深咖色家具,墙上挂着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版画,渲染出神秘迷乱的氛围。 为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白露计划晚上开酒吧,白天则是咖啡厅,这样日夜都不空场,增加营业收入。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屋的每个细节,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场付清了装修尾款。 白露指着大门,娇声吩咐道:“师傅,请帮忙把店招挂上。” 装修的小工阿堪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黝黑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谁能料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的主人,竟然是这么年轻娇媚的女孩? 她不仅人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可亲,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让人觉得不按她的意思去做,都是一种罪过。 阿堪用倾慕的目光偷偷看她,又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富贵豪门吧,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栋洋房,光装修费都花了近百万。 25.约会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既然决定要帮邵祺惩治白露,在出手之前,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治得了她, 毕竟那是个异常狡猾又擅长骗人的女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 八岁父亲酗酒淹死,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 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天南地北的四处跑, 待过很多家公司, 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 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 履历是假的, 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 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 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 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26.大佬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 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 肉质特别鲜嫩, 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 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 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 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再加点辣椒粉, 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 你是南方人嘛, 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 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27.邀约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 气质极好, 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 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 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 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 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 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 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 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目光相撞的一刹那,白露确认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看来是不能再装作不认识了。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爽直的作风,既然躲不过去,不如索性大方一点,主动出击! 若是平时,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清偿了债务,酒吧生意蒸蒸日上,加上又饮了几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看看荣景年,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不同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28.嘲讽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作为新老板,白露对装修工程进行最后的检查验收。 她并没有改动房屋原有的格局,保留了富有历史感的地板和楼梯, 只是对原本陈旧过时的酒吧内饰做了调整。 她花重金请了一位知名室内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在业界很有名, 多次拿过设计大奖, 他根据白露的要求,加入大量时尚前卫的元素,大胆使用金属和皮毛配上深咖色家具,墙上挂着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版画, 渲染出神秘迷乱的氛围。 为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白露计划晚上开酒吧, 白天则是咖啡厅,这样日夜都不空场,增加营业收入。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屋的每个细节,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场付清了装修尾款。 白露指着大门,娇声吩咐道:“师傅,请帮忙把店招挂上。” 装修的小工阿堪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黝黑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谁能料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的主人, 竟然是这么年轻娇媚的女孩? 她不仅人长得美, 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可亲, 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让人觉得不按她的意思去做, 都是一种罪过。 阿堪用倾慕的目光偷偷看她,又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富贵豪门吧,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栋洋房,光装修费都花了近百万。 白露对旁人热切的目光视若无睹,水汪汪的杏眸专注的盯着新挂上的店招牌。 “梦里不知身是客”,这是她给自己的新店起的名字。明天晚上,酒吧就会正式对外营业。 装修队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下白露一人,环顾修葺一新的酒吧,窗外不远处便是波涛滚滚的江水,浪漫的外白渡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白露走到舞池的中央,闭上眼镜,想象宾客爆满、人声鼎沸的情景。 这是她的王国,她的领域,但仅仅是开始,她将抛开过去的枷锁,从这里重新出发,开启全新的人生征程。 她的梦想、她的野心、她的抱负,将在这里起航。 她渴望着成功,这一刻,她充满信心,踌躇满志! 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耳畔似乎响起激昂的舞曲,她轻启朱唇,曼声哼唱,跟随旋律,款款地扭摆娇躯,忘情地舞动旋转…… 直到舞得累了,才仰面倒在柔软的皮革沙发上,开心的抱着靠枕,陷入甜美的梦乡…… ****** S市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精彩更胜白日的繁华。 作为城市的地标建筑,造型独特的外白渡桥横跨于苏州河之上,钢筋结构的桥身闪烁着七彩灯光,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雄鹰。 桥下是静静的苏州河,流淌过百年历史的沧桑,桥背后映衬着陆家嘴耸入云霄的摩天高楼,前方不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外滩。 这座见证百年兴衰荣辱的古老桥梁,经历过日军的铁蹄,也承载过千万难民的流离,而今是一片太平祥和,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拄着拐杖散步,时尚青年听着耳机跑步,金发美女牵着小狗遛弯。 在外白渡桥咫尺之遥,毗邻苏州河的一栋小洋房里,新开了一家名为“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酒吧,酒吧里隐隐飘出节奏感强烈、热情奔放的音乐,带给人一股鼓噪的冲动。 醒目的店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口的海报上用中英文写着“拉丁之夜”的字样,配图是一只红色的舞鞋,写着“新店开业,首杯酒水免单”的活动通知。 流连于这一带的都是喜欢夜生活的时尚都市男女,各种国籍肤色都有,这家新开的酒吧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走进酒吧,一探究竟。 也有人从网上看到酒吧的宣传,循着手机导航,慕名而来,因为据说这个酒吧有一位人气极高的混血帅哥调酒师,不仅人长得帅得合不拢腿,更神奇的是,他可以根据你随意指定的一个词,调出你想要的酒来。 白露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这裙子十分性感,低胸露背,腰部收紧,鲜艳的红色衬托出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她站在雕花木质楼梯上,倚着栏杆,兴致盎然的望着楼下舞池中涌动的人群。 满头小辫子的黑人DJ熟练地切换曲子,他挑的曲子都极为出彩,不同于那种烂大街的神曲,又切合拉丁之夜的主题。 英俊的混血帅哥调酒师Lian旁边围了三圈人,看着他花式百出的调酒,年轻的女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白露的营销策略很成功,花钱请网络红人做直播,在微博朋友圈写软文宣传,再用高薪聘请DJ和调酒师,用有趣的故事来吸引消费者。 酒吧每天晚上都换一个不同的主题,以引发顾客的兴趣,再加上首杯免单的优惠,一下子吸引了很多新客入场。宣传攻势效果很好,在开业之初就营造了足够的爆点,从第一天开业起就满场爆满。 开业才三天时间,酒吧的生意比想象的还要好,看样子,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再创新高了! 白露纤细的手指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慵懒的眯着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心情是惬意而轻松的。 夜色渐深,酒过三轮,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high,DJ的拉丁乐曲也越来越激昂,年轻的男男女女携手步入舞池,脸贴着脸,亲热的搂抱在一起跳舞。 就在这一片欢快热烈的气氛中,白露注意到,在角落里的卡座,有一个男人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加入狂欢的人群。 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不过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他身上穿着浅灰色衬衣和深色西裤,连领口的扣子都扣得很严密,显得严谨而禁欲,跟酒吧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白露不免起了好奇心,这男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酒吧消遣的,身旁也没有朋友,到底他是来干什么的? 作为老板,白露希望每个光临酒吧的客人都能够感受到满意的服务,于是她叫来酒吧服务生Cindy,让她过去招呼一下那个男人。 Cindy是一位在校大学生,长相甜美可人,很会聊天逗趣,她拿着酒水菜单走了过去,笑着道:“帅哥,请问您需要点喝的吗?” 那男人缓缓的抬头,接过Cindy手中的菜单。 白露这才看清了那张英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邵祺的表哥荣景年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还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 白露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四下寻找,看看是不是邵祺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她看了一圈,既没有看到邵祺,也没有看到荣景年身边有别的熟人,似乎荣景年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荣景年,他跟Cindy点了一杯黑啤,然后继续独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舞池里喧闹的人群。偶尔有大胆的姑娘上前邀请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 白露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他就像下班来酒吧放松的男人。 这时候,白露也冷静了下来,她曾经料想过,邵祺可能不甘心,继续来纠缠她,或者邵家的人不肯罢休,找她追讨钱。 对此她都早有准备,并不怵对方,她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手里握着足够的筹码,那些人投鼠忌器,是不敢跟她硬碰硬的。就算是荣景年背景再牛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况且还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白露想清楚后,心就安定下来,决定先不去搭理荣景年,静观其变。 这时,酒吧门口涌进来七八个男女青年,为首的高瘦个子、留着长发的男人,正是给她设计酒吧的设计师南枫,他特地带着朋友们过来给白露捧场。 见到贵客光临,白露赶忙堆上笑脸,走下楼迎接他们。 南枫的朋友们都是夜店达人,爱喝爱玩的时尚年轻人,看到年轻美貌的白露,就开始起哄,让她喝酒。 白露推辞不掉,只能陪他们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她的俏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明亮的杏眸也越发潋滟,眼波流转之间多情妩媚,让几个小年青都看直了眼。 “走,白老板,我们去跳舞吧!”南枫拉着她的手,笑着发出邀请。 白露喝了几杯酒,心情开始变得更放松,加上周围的气氛实在是热闹,鼓噪的舞曲让人情不自禁想加入狂欢的队伍。 白露瞥了一眼角落的卡座,发现荣景年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觉得无聊回去了吧,白露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心情更愉悦了,顺势接受了南枫的邀请,跟他步入舞池。 白露漫不经心的随着音乐随意扭摆,并不拘泥与舞姿。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音乐的刺激下,她放空自我,闭着眼睛,全心感受音乐的魅力,随着节奏肆意舞动,不关心周围,只全情释放自己。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舞姿有多迷人,拥挤的人群却自发为她让出一片空间。 她娇美的面容透出少女的天真,然而跳舞的姿态却如此魅惑。纤细柔韧的腰肢像蛇一般扭动,挺翘的娇臀性感的摇摆,鲜艳的裙摆下露出又长又直的美腿,宛如灿然绽放的红玫瑰,又像勾人魂魄的精魅,在夜色中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诱惑。 一曲完毕,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响彻全场。 帅气的调酒师Lian即兴调了一杯鸡尾酒,亲自给白露端过去。 橙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荡漾,白露眯着眼问道:“这杯酒叫什么?” Lian淡棕色的眼眸深邃迷人,看着她说道:“生如夏花,专为你调制的。” “谢谢。”白露微微一笑,接过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酒味酸中带甜,有一股清凉怡口的柠檬清香,浓郁的果香中还带着甘醇的酒味。白露很喜欢这个味道,一口气喝干了它。 耳畔爆发出一阵喝彩,Cindy尖声叫道:“老板,再跳一个!再来一个!” “她是你们老板?” 荣景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位置上,酒吧里非常喧闹,他不得不把身体微微前倾,向Cindy提问。 一回头面前陡然出现一张英俊帅气的脸,Cindy的脸不由得滚烫,心口一阵乱跳,低咳一声道:“白姐是我们老板,她超厉害的。” “哦,怎么个厉害法?” Cindy抬头看了看荣景年,这男人生得英俊非凡,声音是富有磁性的低音炮,只不过气质过于冷漠,感觉不易接近。刚才在点单的时候,男人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只用了一个手势,毫无眼神交流,真是够高冷的。 不过,他此刻的目光却流露出一丝兴趣,牢牢地定在舞池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似乎被她的舞姿吸引住了。 Cindy在心里感慨,又是一个被老板的魅力俘获的男人啊! 不过,这个男人虽然高冷,但模样也称得上极品俊男了,反正老板也是单身的,她不介意给他牵个红线。 “我们老板可是白富美哦,又年轻又漂亮,温柔亲切,还超级会赚钱。你看我们店才开业三天,生意就这么火爆,隔壁那些人家都很眼红我们呢!” 荣景年勾了勾唇角,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深邃的黑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您不去跳舞么?”Cindy笑着问道。 荣景年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我等你们老板来邀请我。” Cindy噗嗤笑出声来:“先生您可真逗!”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29.烦恼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在这片豪华高档的小区的后面, 是一栋待拆迁的破旧筒子楼。 白露踩着高跟鞋, 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 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 深夜回来, 难免引人注目, 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 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 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要是能选择的话,白露也情愿看这部文艺片,而不是无聊的恐怖片。 不过,她倒是想不到,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30.翡翠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 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 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 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 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 诗蓝姐, 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 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 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 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 才知道传言不虚, 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任谁在凌晨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都不可能好,何况他刚刚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又跟一伙儿华尔街投资者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才能躺到总统套间舒服的大床上,好好补一觉。 荣景年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邵祺,你知道我这儿是几点吗?”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扰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31.心思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 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策马奔驰,端的是一种享受。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 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 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邵祺就带着她一起, 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 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 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 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 骑了这么久,身上有些汗意, 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 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 骑到树林边, 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可能是不太熟练, 脚下微微歪了一下, 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 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白露眨了眨眼,小心的斟酌着字句道:“像荣少这样出色的人物,如果以前见过,我应该不会毫无印象呢。” 这个狡猾的女人,否认的同时还不忘捧一下自己,荣景年却对她的恭维不感冒,淡淡的反问:“是么?” 白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概我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所以您才会觉得眼熟吧。” 红灯跳了几下,转成黄灯,又变成绿灯,荣景年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滑出去。 到了香樟花园的门口,白露客气的向荣景年道谢,轻盈的推门下车,朝他挥手告别。 白露抬起手腕的时候,皓白的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淡色的伤疤,看得出是旧伤,但是脉搏处有这样一条深长的伤口,可以想象当初的伤势必然严重的很。 电光火石般,荣景年的脑子里涌进一组回忆镜头,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白露了…… 大约是一年前,他去山西出差,参加了一个当地富豪的酒会。 32.搅局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既然决定要帮邵祺惩治白露, 在出手之前,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治得了她,毕竟那是个异常狡猾又擅长骗人的女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 八岁父亲酗酒淹死,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 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 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 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 履历是假的, 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 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 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 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 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法租界和外滩。这两处都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临街小洋房,带着民国时期西洋建筑的风格,古朴的外观优雅大气,里面雕花木质的楼梯和旧的真皮沙发,给人以浓浓的历史感,富有情调,逼格十足。 房东是个南洋华人,二十年前来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在里面开了一家清吧,然而经营得不是很好,基本不赚钱,房东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就决定把房子连同酒吧一起出售。 白露是相信缘分的,这栋小洋房她一眼就看中了,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白露发挥她出色的谈判能力,成功的把价格砍下去一百万,最终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签完合同,全款支付了房款,交完各项税费之后,白露顺利的拿到了产证,在繁华的外滩拥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邵祺就带着她一起,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33.贪心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 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 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 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 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 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 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 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 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 还经常晚归,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 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 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 妈妈临走前一晚,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而且,白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白露对荣景年说不认识他,其实并不是真话。 一年前在山西,万相杰主办的一次聚会上,荣景年就有出席,虽然他没有加入喝酒搓麻将的队伍,只是远远地站着跟万相杰聊了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场了。 白露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她都会牢牢记住。何况荣景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见过的人都很难忽略。 荣景年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还是纯粹拿话来试探自己的?白露不是很确定。 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主动跟邵祺讲起过自己在山西跟万相杰的这一段过去,因此就算荣景年真的认出了她,跟邵祺提起,邵祺也不会怀疑自己。 不过,对这个荣景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白露很擅长观察人,荣景年跟邵祺虽是表兄弟,年级只差了三岁,但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34.调查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不过荣景年的外公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舅舅魏秋庭,有权有势,手段凌厉, 三两下就治得小三一家子服服帖帖, 再也不敢出来蹦跶。 不但如此, 魏家还逼得小三跪在荣景年妈妈病床前磕头认错,那女人磕得额头都破了, 险些破了相, 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京城, 从此再也不敢来纠缠荣景年的父亲。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 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 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 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 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35.查封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一辆黑色路虎驶入腾越马术俱乐部,平稳的停在接待厅的门口。 “哟,荣哥,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 和女友蒋欣儿一起,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 今儿周末,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 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 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 京城堵车严重, 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 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 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 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 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 却不是个有耐心的, 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邵祺暗暗好笑,邵甜在家里横得跟女王似的,但遇到荣景年就装成了小白兔。这次聚会本来他没打算带邵甜的,但邵甜一听说荣景年要来,就闹着一定要跟来,邵祺拿这个小姑奶奶没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 邵甜这点儿小心思,在他们这一圈子里不是秘密,不过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一来,邵甜年纪还小,对荣景年只不过出于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等再过几年可能心思就变了;二来,作为京城上流圈子里数得着的钻石王老五,仰慕追求荣景年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漂亮聪慧、家世高贵的名媛贵女,可也没见到谁能把斩获这位高富帅的心,可见他的眼光之高。 胡波冲着荣景年挤了挤眼:“甜甜放春假啦,那梁女神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荣景年摇头道:“诗蓝要准备论文答辩,要放了暑假才能回。” 听到梁诗蓝的名字,邵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一点儿不爽,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仅因为梁诗蓝是荣景年的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这一圈子里,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华,的确没有比梁诗蓝更出色的女孩。 蒋欣儿察觉到邵甜的不悦,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夸起了她的皮肤:“哎哟,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又嫩又滑的,平时都怎么护理的呀?” 邵甜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夸了两句就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蒋欣儿聊起了护肤化妆的话题。 她们俩聊得开心,却把白露晾在一边儿。 邵甜跟白露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哥身边走马灯似的女伴,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回国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她也懒得去多理会,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女孩儿,跟她不是一路人。 至于蒋欣儿,却有几分故意的成分,胡波话里行间透着对白露的欣赏,连花花公子邵祺也对她殷勤得很,让蒋欣儿有点儿不爽。如果说是梁诗蓝也就罢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白露凭什么啊? 蒋欣儿的闺蜜也曾经跟邵祺有过一腿,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可是邵祺却只是三分钟热度,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连孩子也不肯要。 她闺蜜却是对邵祺动了感情,哭着哀求挽留他,可气的是邵祺躲着不见,最后扔给她一笔钱,逼她把孩子打掉。她闺蜜为此伤心了好久,小产后还得了抑郁症,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蒋欣儿很是为自己的闺蜜不平,不过她不敢得罪邵祺,只好捏一捏软柿子,排挤一下他的新欢。 白露似乎很聪明,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邵祺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跟荣景年和胡波聊天,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胡波对白露的印象挺好,笑着问她:“你会骑马么?” 白露杏眸眼波流转,娇怯怯的看了邵祺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太会呢。” 邵祺立刻安慰道:“别怕,等会儿跟着我,我会教你的。” “谢谢祺哥,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可要丢脸啦!”白露感激的笑起来,明媚的杏眼闪动着亮光,倒映出邵祺的影子,似乎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以前荣景年见过不少个邵祺的女伴,她们可不是这样的。邵祺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荣景年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要胜出许多,站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以往邵祺交往的那些女友也忍不住会多看他几眼,有的是偷偷打量,有大胆的甚至会给他暗送秋波,主动要电话号码的。 可是这个女孩却完全不同,她从进来就一直乖巧的跟在邵祺身边,专注的目光只盯着邵祺一人。 荣景年不禁多看了白露一眼,这女孩儿要不是真的深爱邵祺,就是演技太高杆了。考虑到邵祺一贯的德行,荣景年实在不太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孩会对他如此深情。 白露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应该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没多久吧,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就相当可怕了。但愿是自己多虑了,荣景年想。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36.陷阱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 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 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 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 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 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 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 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 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 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 我忘了, 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在这片豪华高档的小区的后面,是一栋待拆迁的破旧筒子楼。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电话就接通了。 “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37.真相 此为防盗章,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 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 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 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 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 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 更是心跳加速, 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 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再加点辣椒粉, 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 “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 你是南方人嘛, 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 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记忆中,她的母亲柳湘兰是个很美的女人,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厂花,追求者很多。她父亲白江是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在机械厂工作,跟柳湘兰是青梅竹马。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38.痛心 此为防盗章, 订阅满80%就可以看到我~否则请过24小时来看~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 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 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 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 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 抬起脸来, 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 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39.病倒 此为防盗章, 请补满订阅~如全买看不到请退出清缓存再重新登录~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 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 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 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 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还经常晚归,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 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 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 妈妈临走前一晚, 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 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40.冲突 此为防盗章, 请补满订阅~如全买看不到请退出清缓存再重新登录~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 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 跟他母亲认错道歉, 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 但从那以后, 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 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 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 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 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白露跳完两支曲子,乍一回头,正好对上了荣景年幽深的目光。 目光相撞的一刹那,白露确认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看来是不能再装作不认识了。 41.做饭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 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 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 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 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 难免引人注目, 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 她皱眉盯着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 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收是收到了,但是我没有答应你分手,你却自说自话的跑了,还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消息,跟我玩失踪!” 邵祺想到过去这一周多时间躁郁的心情,就忍不住火气。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你给我说老实话,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42.过敏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既然决定要帮邵祺惩治白露, 在出手之前, 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治得了她,毕竟那是个异常狡猾又擅长骗人的女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 八岁父亲酗酒淹死, 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 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 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 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 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43.建议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 渐入佳境,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 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 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 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 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 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 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 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 毕业于名牌大学, 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 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44.选择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有钱, 出手阔绰,长得也体面,对女人温柔多情, 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 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 渐入佳境, 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 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 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 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 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 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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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两人牵着手从放映厅走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荣景年,他正和一位气质绝佳的美女从隔壁的放映厅出来。 腾越的老板亲自过来,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这位老板是荣景年的朋友,荣景年喜爱马,专门从英国购了一匹纯血马,养在此地的马场,周末经常会过来骑马,有时候也会带着三五好友一起来聚会。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45.报道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过,她倒是想不到, 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 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 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 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 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 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 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你给我说老实话,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46.碰撞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 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 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 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 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 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 深夜回来, 难免引人注目, 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 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任谁在凌晨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都不可能好,何况他刚刚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又跟一伙儿华尔街投资者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才能躺到总统套间舒服的大床上,好好补一觉。 荣景年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邵祺,你知道我这儿是几点吗?”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扰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47.反击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 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 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 抬起脸来, 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若是平时,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清偿了债务,酒吧生意蒸蒸日上,加上又饮了几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看看荣景年,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不同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48.看戏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八岁父亲酗酒淹死, 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 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 履历是假的, 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 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 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49.请客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若是平时,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 清偿了债务, 酒吧生意蒸蒸日上, 加上又饮了几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 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 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 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 看看荣景年,又看看白露:“老板, 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 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 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 都是不同的感觉, 但不得不承认, 她很会打扮, 身材也傲人, 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什么绯闻,来来去去也只有梁诗蓝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简而言之,荣景年就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也是无数淑女贵妇心中的头号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这个男人坐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处处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对梁诗蓝这样的名门闺秀温柔相待。 那时候她卑微的像个丑小鸭,一味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有丝毫得罪他,可是现在……呵,现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鸭了,她有钱了,拥有自己的产业,经营酒吧只是她事业的第一步,以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视荣景年。 这个男人,明明是来泡吧的,却还顶着这样一副冷漠禁欲的脸,看着真是有点碍眼呢,让人忍不住想撕开他冷淡的面具,逼着他露出痴狂失态的神态来。 换在平时,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许她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让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白露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荣景年的手背:“我们去跳舞吧?” 荣景年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盯着白露的脸。 白露说出这句邀请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犯怂。她怡然不惧的直视他,杏眸乌黑清亮,妩媚的眼尾带着一丝挑衅。 她以为荣景年会拒绝,没想到,荣景年居然站起身来,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么一对惹眼的俊男美女,牵着手走出来,尤其是白露还是酒吧的老板,刚刚热舞一曲,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还是比荣景年矮了半头,不得不仰着脸看他:“荣少想跳什么?先说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 荣景年微微一笑:“客随主便,你选吧。”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这样出身富贵、又经常有商务应酬的成功男士,对跳舞这门技能自然不会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过头,对黑人DJ打了个响指。 黑人DJ心领神会,切换到Salsa舞曲。 明快的节奏,轻松的曲调,带着一点点的挑逗,一丝丝的诱惑。 暧昧的眼神,腾挪进退之间,腿脚摩擦碰触,轻轻地试探,却又转瞬即分,不留痕迹。 荣景年看着眼前穿红裙的女孩,雪肤朱唇,体态妖娆,眼波流转,风流妩媚。 柔顺的发丝在脑后飘洒飞扬,不时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美背。 纤细柔韧的腰肢灵活扭动,盈盈不胜一握,臀却圆润挺翘,带着迷人的弧度。每一个转身旋转,火红的裙摆就绽放出一片浓丽的艳色。 两条长而直的美腿迈着轻灵的步伐,踩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却被她狡躲过,可是当他转身远离,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无的撩动,风情万种的诱惑。 白露自幼爱好跳舞,喜欢这种随着节奏释放自我的感觉,然而今天,她才领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层意义。 欧美的小说电影里,经常会有男女主角因为跳了一场舞而陷入爱河,她以前认为,那不过是为了浪漫而编出来的桥段。 直到今晚,当她跟荣景年共舞时,才意识到,原来男女之间确实存在着这种奇妙的磁场,或者叫做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不知不觉的把人卷进漩涡。 50.犒劳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十八岁考上R大, 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 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 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 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 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法租界和外滩。这两处都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临街小洋房,带着民国时期西洋建筑的风格,古朴的外观优雅大气,里面雕花木质的楼梯和旧的真皮沙发,给人以浓浓的历史感,富有情调,逼格十足。 房东是个南洋华人,二十年前来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在里面开了一家清吧,然而经营得不是很好,基本不赚钱,房东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就决定把房子连同酒吧一起出售。 51.惊吓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初夏正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 郁郁葱葱的草地盛开着无数不知名的小野花。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策马奔驰,端的是一种享受。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 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邵祺就带着她一起, 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 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 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 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骑了这么久, 身上有些汗意, 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 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 骑到树林边, 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 可能是不太熟练, 脚下微微歪了一下,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白露眨了眨眼,小心的斟酌着字句道:“像荣少这样出色的人物,如果以前见过,我应该不会毫无印象呢。” 这个狡猾的女人,否认的同时还不忘捧一下自己,荣景年却对她的恭维不感冒,淡淡的反问:“是么?” 白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概我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所以您才会觉得眼熟吧。” 红灯跳了几下,转成黄灯,又变成绿灯,荣景年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滑出去。 到了香樟花园的门口,白露客气的向荣景年道谢,轻盈的推门下车,朝他挥手告别。 白露抬起手腕的时候,皓白的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淡色的伤疤,看得出是旧伤,但是脉搏处有这样一条深长的伤口,可以想象当初的伤势必然严重的很。 52.生气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 八岁父亲酗酒淹死, 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 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 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 履历是假的, 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 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 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53.挖角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 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 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 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 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 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 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 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 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 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54.试探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上, 自由自在的策马奔驰,端的是一种享受。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 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 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邵祺就带着她一起, 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 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 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 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骑了这么久,身上有些汗意,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 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 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骑到树林边, 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 可能是不太熟练, 脚下微微歪了一下, 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55.陪伴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 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 跟他母亲认错道歉, 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 但从那以后, 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56.信任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我实话实说, 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女孩, 都是物质至上的,所以你只要肯给她们花钱就够了。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 也没有真正爱过谁。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 想要追求她, 你需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 努力成为令她欣赏的男人。” 梁女神的一番话,说得邵祺惭愧自责, 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回到家之后, 他好好反省了一番自身, 态度端正的给白露道歉。他的态度那么好,白露自然大度的原谅了他。 邵祺旁敲侧击的问她:欣赏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白露的答案是:性格成熟、勤恳努力、有上进心的男人。 这三个形容词显然一个都跟邵祺不搭边,邵祺郁卒了半天,然后痛定思痛, 决心要改变自己。 ****** 所有认识邵祺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邵祺居然一夜之间转了性。 不再深夜鬼混, 流连于夜店酒吧, 不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泡妞玩赛车, 而是认认真真的上起班来。 邵祺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 利用邵家在京城的关系网, 承包许多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工程项目, 这些都是国家重点发展的方向, 盈利自不用说。 邵祺读书不成器,就从国外“克莱顿大学”花钱买了个学历,回国后他爸就把名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交给他管理,然而邵祺哪里是耐得住性子管理公司的料? 这家公司名义上邵祺是总经理,但实际上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办公室一两次,去了也就是点个卯,四处晃荡,调戏一下前台小妹和漂亮秘书。公司的实际事务,都是他爸高薪聘来的职业经理人在管着。 公司上下对这位不管事的太子爷都习以为常,反正他来不来也没影响,工资奖金照发就行。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邵祺居然突然变得勤勉,连续十来天每天准时九点出现在办公室,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的管起事儿来了,每天忙到六七点才下班,偶尔还会加个班。大伙儿都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祺身上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故,别说外人看了惊讶,就连他亲生父母都难以置信,感觉像做梦一样。看着不着调的儿子突然上进起来,邵祺妈妈感动得就差去庙里烧香还愿了! 就连荣景年也相当意外,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影响,而彻底改变了人生态度。虽然他对白露没有好感,但无法否认,在白露的影响下,邵祺变得奋发上进,不再浪荡鬼混,开始学着管理公司,甚至周末还跟白露一起去上课。这在以前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荣景年对白露的观感稍稍有了转变,或许这个女孩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她能给邵祺带来正能量,督促他上进向好。虽然不知道邵祺的这股热情能持续多久,但目前来看,一切都是往积极的方向发展。 思考着邵祺的事儿,荣景年健步走进大楼的电梯,揿下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的关闭……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清甜而熟悉的声音:“请等一等!” 荣景年按住开门的按钮,穿着一身粉荷色套装的白露快速的闪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Hello Kitty的食盒。 电梯门在白露的身后关上,电梯里空间不大,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距离不足一米,荣景年能够嗅到白露身上淡雅如清荷的香水味儿。 白露也没料到会在电梯间碰到荣景年,不过实际上这并不奇怪,荣景年的投资公司总部就在这栋位于CBD核心位置的写字楼顶楼,实际上这栋楼开发之初,投资方之一就是荣景年,所以才能拿下视野最佳的一整层楼。不过整层楼面积太大,荣景年就把其中一块区域划给了邵祺的公司。 邵祺爸爸特地也选了这里作为邵祺公司的办公地址,一方面是因为荣景年的缘故,租金比较优惠,另一方面也存了让荣景年帮忙监督邵祺的意思。只不过先前邵祺实在太不争气,先前压根儿都不来上班,荣景年自己的生意也够忙的,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他? 白露事前并不知晓荣景年的公司也在这里,不过她留意到电梯里贴的标志牌,最顶楼的那家名叫宇鸿投资管理公司是业内的金字招牌,白露曾经在求职的时候关注过它,记得这家公司注册资料上法人的名字正是荣景年。 白露本就是聪明剔透的女孩,这么一联系自然就明白了。 她微笑着点头致意:“荣先生,怎么这么巧?” 荣景年淡淡的点头,瞥了一眼她手中HelloKitty食盒。那食盒粉粉的颜色,圆溜溜的造型,透过玻璃盖子,能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四枚小小的芒果布丁,四周环衬着一圈粉色玫瑰花瓣,虽然不知味道如何,但只看外观就感觉非常精致可爱。 荣景年问道:“你专程来给邵祺送甜点?” 白露含羞点头:“今天我休假,跟甜甜约了一起做甜点,做得太多了,就送过来给琪哥尝尝。” “你还挺有心的。” 荣大少今天难得的和颜悦色,居然还夸了她? 白露敏感的察觉到这位高傲大少爷对自己态度似乎有了些微变化,略感诧异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目光还盯着她手里的芒果布丁。 白露试探的问道:“我的手艺一般,不嫌弃的话,您也尝一尝?” 荣景年高冷的一口拒绝:“不用,谢谢。” “哦。”白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甜品本来也不准备分给他的,不过出于礼貌才问一声,但荣景年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却让人牙痒痒的。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电梯里有一个小小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CNN金融时讯,最新一期财报刚刚公布,华尔街几家欢喜几家愁。值得关注的是,所有跟AI相关的公司股票都有大幅上涨,AI科技俨然成了投资新热点。 白露认真的盯着电视屏幕看,身旁的荣景年突然发问:“对于AI这波热潮,你怎么看?” “诶?”白露抬头看了荣景年一眼,荣景年依然不改淡漠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并不期待白露给出合格的答案。 呵,这是考验她的意思么?白露也被激起几分好胜心,别的不说,对于自己从事的行业,她的专业知识还是很够用的。 白露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AI目前是全球的热点,多家科技巨头都斥巨资投入这项研究,但真正能够成熟使用的case还很少。只不过目前全球经济低迷,华尔街需要一些新的热点来刺激资本市场,而听起来很玄乎的AI技术正好可以迎合他们的需求,因此大量热钱涌入AI行业,自然就抬高了这些企业的股价。您要问我的意见,短线投资可以考虑,但长线有风险。” 白露一口气把自己的观点说完,然后抬起头直视荣景年,期待他的反应。 荣景年却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驳她的观点。 白露有种一拳挥出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忍不住想,荣景年的下属肯定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从这张冰山脸上根本解读不出老板的想法,猜来猜去真是折寿啊!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白露松了口气,捧着食盒正要往外走,却听到荣景年悠悠的说了一句:“下周三在华贸中心有个东亚投资论坛,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 白露愣了一愣,鼎鼎大名的东亚投资论坛是业界的盛事,不过这个论坛邀请的门槛很高,连她公司的大老板都没有资格去呢,更别说她这样的普通职员了,没想到荣景年会邀请她。这是对她的专业表示认可的意思? 这么好的机会白露自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道:“我有兴趣的,谢谢您。” “邀请函我会给邵祺,你找他拿就行。”荣景年看了白露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邵祺为你改变了很多,希望你也用心对他。” 白露心头一震,荣景年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告诫意味,实际他是在警告她吧。如果她好好对邵祺,那么对她的好处有很多,否则就要掂量一下后果了。 白露眼波流转,乖巧的点头道:“谢谢您的提醒,我明白的。” 荣景年用指纹刷开了门禁,让白露进门,然后,荣景年吩咐前台打内线电话叫邵祺出来,自己则转身走入气派亮敞的总经理办公室。 白露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转过娇俏的脸,冲着前台露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劳驾您了。” 梁诗蓝却摇头道:“你说你喜欢她,可是你了解她真正需要什么吗?你知道她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做什么吗?” “这……”邵祺微微一怔,被问住了。他跟白露交往一个多月,大部分时候白露都是听他安排,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见。邵祺虽然喜欢她,但对于白露的爱好,还真是不太清楚。 57.奖励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爽直的作风,既然躲不过去, 不如索性大方一点, 主动出击! 若是平时, 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 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 清偿了债务, 酒吧生意蒸蒸日上, 加上又饮了几杯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 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 看看荣景年, 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 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 只是抬起眼眸, 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 都是不同的感觉, 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什么绯闻,来来去去也只有梁诗蓝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简而言之,荣景年就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也是无数淑女贵妇心中的头号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这个男人坐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处处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对梁诗蓝这样的名门闺秀温柔相待。 那时候她卑微的像个丑小鸭,一味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有丝毫得罪他,可是现在……呵,现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鸭了,她有钱了,拥有自己的产业,经营酒吧只是她事业的第一步,以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视荣景年。 这个男人,明明是来泡吧的,却还顶着这样一副冷漠禁欲的脸,看着真是有点碍眼呢,让人忍不住想撕开他冷淡的面具,逼着他露出痴狂失态的神态来。 换在平时,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许她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让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白露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荣景年的手背:“我们去跳舞吧?” 荣景年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盯着白露的脸。 白露说出这句邀请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犯怂。她怡然不惧的直视他,杏眸乌黑清亮,妩媚的眼尾带着一丝挑衅。 她以为荣景年会拒绝,没想到,荣景年居然站起身来,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么一对惹眼的俊男美女,牵着手走出来,尤其是白露还是酒吧的老板,刚刚热舞一曲,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还是比荣景年矮了半头,不得不仰着脸看他:“荣少想跳什么?先说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 荣景年微微一笑:“客随主便,你选吧。”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这样出身富贵、又经常有商务应酬的成功男士,对跳舞这门技能自然不会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过头,对黑人DJ打了个响指。 黑人DJ心领神会,切换到Salsa舞曲。 明快的节奏,轻松的曲调,带着一点点的挑逗,一丝丝的诱惑。 暧昧的眼神,腾挪进退之间,腿脚摩擦碰触,轻轻地试探,却又转瞬即分,不留痕迹。 荣景年看着眼前穿红裙的女孩,雪肤朱唇,体态妖娆,眼波流转,风流妩媚。 柔顺的发丝在脑后飘洒飞扬,不时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美背。 纤细柔韧的腰肢灵活扭动,盈盈不胜一握,臀却圆润挺翘,带着迷人的弧度。每一个转身旋转,火红的裙摆就绽放出一片浓丽的艳色。 两条长而直的美腿迈着轻灵的步伐,踩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却被她狡躲过,可是当他转身远离,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无的撩动,风情万种的诱惑。 白露自幼爱好跳舞,喜欢这种随着节奏释放自我的感觉,然而今天,她才领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层意义。 欧美的小说电影里,经常会有男女主角因为跳了一场舞而陷入爱河,她以前认为,那不过是为了浪漫而编出来的桥段。 直到今晚,当她跟荣景年共舞时,才意识到,原来男女之间确实存在着这种奇妙的磁场,或者叫做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不知不觉的把人卷进漩涡。 他无疑是个绝佳的舞者,完全不像平时冷漠的模样,他跳舞的时候很性感,眼神专注,动作温柔而又狂野。 58.食言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 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 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 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 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 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 咬了一小口羊排, 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 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 “我是不能吃辣的, 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 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腾越的老板亲自过来,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这位老板是荣景年的朋友,荣景年喜爱马,专门从英国购了一匹纯血马,养在此地的马场,周末经常会过来骑马,有时候也会带着三五好友一起来聚会。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59.公主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眨了眨眼道:“我有给你留了信呀,你没有收到么?” “收是收到了,但是我没有答应你分手, 你却自说自话的跑了, 还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消息,跟我玩失踪!” 邵祺想到过去这一周多时间躁郁的心情,就忍不住火气。 白露红了眼圈, 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 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 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 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 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你给我说老实话,那笔钱, 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 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美人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邵祺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风流多情的性子,生平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他是真的钟意白露,花心思的讨好她,甚至为她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努力成为她欣赏的男人。 她性子保守,不肯跟他亲热,交往三个多月,顶多也就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是没有的。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他那帮子朋友都要笑掉大牙,花花公子的邵大少居然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 邵祺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但白露只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就不忍心逼她,强忍住欲望,还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邵祺想要相信她,可是表哥荣景年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邵祺既心疼又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露擦了擦眼泪,强忍住悲伤,说道:“祺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怕伯父责怪,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这样子你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有钱,我就会还你的。” 邵祺叹了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吧,她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钱,难道他还能逼死她不成? 白露见他同意,就拿出钢笔,铺开白纸写欠条。 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大气,透着一股子灵秀。 白露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欠条,双手捧到邵祺的面前。 邵祺心不在焉的接过欠条,盯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被撩得心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呆这鬼地方了,跟我回京吧。” 白露却抽出自己的手:“不了,我在这里有事情。” 邵祺不满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邵祺,认真地道:“祺哥,这里面是你公司的一些资料,现在还给你,这些资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 邵祺把U盘随意的往裤兜里一揣,不甘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说:“祺哥,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邵祺是一贯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面前却屡屡碰壁。他都拉下脸来求和好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邵祺感觉很没面子,少爷脾气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说的分手,你可别后悔!” 白露目送着邵祺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里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 邵祺兴冲冲的追去S市,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没能带回白露,只拿回来一张欠条。 邵祺回到公司,荣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场的还有邵祺公司的钱副总和法律顾问张律师。 钱副总一脸怨气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没有插足公司事务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这下子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个! 那三千万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赚来的利润,却被邵祺这个败家子弄去做什么海外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到底是邵家的企业,钱副总再能耐也只是帮人打工的,只能在心里骂骂邵祺这败家子而已。 看着这张既没有还款日期、也没有借贷利率的欠条,荣景年忍不住扶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二缺表弟哪里是那个狡猾的心机女的对手,只怕被骗了还帮数钱呢! “哥,我……我知道我没用,可是她哭着求我原谅,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害得我赔了钱,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归还,只好给我写一张欠条,等她将来有钱了再慢慢归还……” 邵祺胡子拉碴,满身失恋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张律师从邵祺那里拿了投资代理合同,仔细看完说道:“这合同里写着白露只是代理为邵先生理财投资,但并不承担投资的风险,意思就是盈亏她是不负责的。” 荣景年点点头,他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通常作为投资顾问,提供的只是咨询服务,实际做决策的还是委托人,盈亏的风险自然不会由顾问来承担。 张律师又拿起字条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道:“荣总,虽然没有写明归还日期和利息,但只要是欠款人亲笔书写签名的欠条,同样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诉她。” 荣景年沉着脸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钱,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设下的局。这个欠条只是一纸空文,就算判了我们胜诉,拿到了债权,但到时候她还不出一分钱,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们要如何向法官解释这笔欠款的缘由?” 海外避税本来就是个灰色地带,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万一法官细究的话,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一旁的钱副总提醒道:“对了,我想起来,这个女人还借阅过公司的账本!” 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转向他,钱副总怨愤的瞪了一眼邵祺,说道:“我本来是不同意给她看的,但邵总一定要我把账本拿出来,说她是自己人,给她看不要紧的。她一个人关在小会议室看了一下午账本,我怀疑她手里留了账本的复印本,如果对簿公堂,她跟我们撕破脸,把公司的账目公开给审计部门,那可就麻烦了!” 邵祺难以相信,喃喃的道:“不……不可能的,露露她怎么会这么做?” 60.女神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 待过很多家公司, 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 多则半年, 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 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 性格都粗枝大叶, 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 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 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 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外滩。这里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61.焦点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在这片豪华高档的小区的后面,是一栋待拆迁的破旧筒子楼。 白露踩着高跟鞋, 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 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 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 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 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 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 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我实话实说,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女孩,都是物质至上的,所以你只要肯给她们花钱就够了。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真正爱过谁。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想要追求她,你需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努力成为令她欣赏的男人。” 梁女神的一番话,说得邵祺惭愧自责,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回到家之后,他好好反省了一番自身,态度端正的给白露道歉。他的态度那么好,白露自然大度的原谅了他。 邵祺旁敲侧击的问她:欣赏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白露的答案是:性格成熟、勤恳努力、有上进心的男人。 这三个形容词显然一个都跟邵祺不搭边,邵祺郁卒了半天,然后痛定思痛,决心要改变自己。 ****** 所有认识邵祺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邵祺居然一夜之间转了性。 62.女友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 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 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 过着幸福的童年, 父母都很疼爱她, 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 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 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还经常晚归, 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 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 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 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 妈妈临走前一晚, 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 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而且,白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63.快意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有钱, 出手阔绰, 长得也体面, 对女人温柔多情,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 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 渐入佳境, 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 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 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 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 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 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 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 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两人牵着手从放映厅走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荣景年,他正和一位气质绝佳的美女从隔壁的放映厅出来。 64.诡计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但如此, 魏家还逼得小三跪在荣景年妈妈病床前磕头认错,那女人磕得额头都破了,险些破了相,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京城, 从此再也不敢来纠缠荣景年的父亲。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 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 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65.遇险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逼近白露问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白露眨了眨眼道:“我有给你留了信呀, 你没有收到么?” “收是收到了,但是我没有答应你分手, 你却自说自话的跑了,还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消息,跟我玩失踪!” 邵祺想到过去这一周多时间躁郁的心情,就忍不住火气。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害得你损失那么多, 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 非常失望, 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 “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 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 你给我说老实话, 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 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美人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邵祺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风流多情的性子,生平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他是真的钟意白露,花心思的讨好她,甚至为她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努力成为她欣赏的男人。 她性子保守,不肯跟他亲热,交往三个多月,顶多也就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是没有的。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他那帮子朋友都要笑掉大牙,花花公子的邵大少居然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 邵祺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但白露只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就不忍心逼她,强忍住欲望,还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邵祺想要相信她,可是表哥荣景年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邵祺既心疼又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露擦了擦眼泪,强忍住悲伤,说道:“祺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怕伯父责怪,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这样子你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有钱,我就会还你的。” 邵祺叹了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吧,她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钱,难道他还能逼死她不成? 白露见他同意,就拿出钢笔,铺开白纸写欠条。 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大气,透着一股子灵秀。 白露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欠条,双手捧到邵祺的面前。 邵祺心不在焉的接过欠条,盯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被撩得心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呆这鬼地方了,跟我回京吧。” 白露却抽出自己的手:“不了,我在这里有事情。” 邵祺不满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邵祺,认真地道:“祺哥,这里面是你公司的一些资料,现在还给你,这些资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 邵祺把U盘随意的往裤兜里一揣,不甘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说:“祺哥,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邵祺是一贯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面前却屡屡碰壁。他都拉下脸来求和好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邵祺感觉很没面子,少爷脾气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说的分手,你可别后悔!” 白露目送着邵祺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里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 邵祺兴冲冲的追去S市,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没能带回白露,只拿回来一张欠条。 邵祺回到公司,荣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场的还有邵祺公司的钱副总和法律顾问张律师。 钱副总一脸怨气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没有插足公司事务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这下子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个! 那三千万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赚来的利润,却被邵祺这个败家子弄去做什么海外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到底是邵家的企业,钱副总再能耐也只是帮人打工的,只能在心里骂骂邵祺这败家子而已。 看着这张既没有还款日期、也没有借贷利率的欠条,荣景年忍不住扶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二缺表弟哪里是那个狡猾的心机女的对手,只怕被骗了还帮数钱呢! “哥,我……我知道我没用,可是她哭着求我原谅,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害得我赔了钱,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归还,只好给我写一张欠条,等她将来有钱了再慢慢归还……” 邵祺胡子拉碴,满身失恋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张律师从邵祺那里拿了投资代理合同,仔细看完说道:“这合同里写着白露只是代理为邵先生理财投资,但并不承担投资的风险,意思就是盈亏她是不负责的。” 荣景年点点头,他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通常作为投资顾问,提供的只是咨询服务,实际做决策的还是委托人,盈亏的风险自然不会由顾问来承担。 张律师又拿起字条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道:“荣总,虽然没有写明归还日期和利息,但只要是欠款人亲笔书写签名的欠条,同样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诉她。” 荣景年沉着脸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钱,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设下的局。这个欠条只是一纸空文,就算判了我们胜诉,拿到了债权,但到时候她还不出一分钱,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们要如何向法官解释这笔欠款的缘由?” 海外避税本来就是个灰色地带,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万一法官细究的话,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一旁的钱副总提醒道:“对了,我想起来,这个女人还借阅过公司的账本!” 66.坏蛋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有钱, 出手阔绰, 长得也体面,对女人温柔多情,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 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 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 渐入佳境,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 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 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 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 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 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 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67.梦醒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 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 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 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 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 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 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 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 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外滩。这里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临街小洋房,带着民国时期西洋建筑的风格,古朴的外观优雅大气,里面雕花木质的楼梯和旧的真皮沙发,给人以浓浓的历史感,富有情调,逼格十足。 房东是个南洋华人,二十年前来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在里面开了一家清吧,然而经营得不是很好,基本不赚钱,房东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就决定把房子连同酒吧一起出售。 白露是相信缘分的,这栋小洋房她一眼就看中了,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白露发挥她出色的谈判能力,成功的把价格砍下去一百万,最终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68.表白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初夏的草原, 草绿如茵,繁花似锦,正是一年中风光最美的时候。 腾越马术俱乐部就坐落于这片草原最佳的位置, 依山傍水, 风景宜人, 坐拥千亩草场,百匹骏马,内设各种娱乐休闲设施, 除了马场和赛道之外, 也有高尔夫、网球场、游泳馆等场馆。 马术本就是贵族运动,腾越采取严格的会员制, 能够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幕后老板背景相当深厚,京城里头数得上的富豪权贵都是他的座上嘉宾。 一辆黑色路虎驶入腾越马术俱乐部, 平稳的停在接待厅的门口。 “哟,荣哥,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 和女友蒋欣儿一起, 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今儿周末, 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 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 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京城堵车严重,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却不是个有耐心的,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邵祺暗暗好笑,邵甜在家里横得跟女王似的,但遇到荣景年就装成了小白兔。这次聚会本来他没打算带邵甜的,但邵甜一听说荣景年要来,就闹着一定要跟来,邵祺拿这个小姑奶奶没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 邵甜这点儿小心思,在他们这一圈子里不是秘密,不过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一来,邵甜年纪还小,对荣景年只不过出于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等再过几年可能心思就变了;二来,作为京城上流圈子里数得着的钻石王老五,仰慕追求荣景年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漂亮聪慧、家世高贵的名媛贵女,可也没见到谁能把斩获这位高富帅的心,可见他的眼光之高。 胡波冲着荣景年挤了挤眼:“甜甜放春假啦,那梁女神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荣景年摇头道:“诗蓝要准备论文答辩,要放了暑假才能回。” 听到梁诗蓝的名字,邵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一点儿不爽,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仅因为梁诗蓝是荣景年的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这一圈子里,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华,的确没有比梁诗蓝更出色的女孩。 蒋欣儿察觉到邵甜的不悦,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夸起了她的皮肤:“哎哟,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又嫩又滑的,平时都怎么护理的呀?” 邵甜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夸了两句就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蒋欣儿聊起了护肤化妆的话题。 她们俩聊得开心,却把白露晾在一边儿。 邵甜跟白露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哥身边走马灯似的女伴,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回国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她也懒得去多理会,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女孩儿,跟她不是一路人。 至于蒋欣儿,却有几分故意的成分,胡波话里行间透着对白露的欣赏,连花花公子邵祺也对她殷勤得很,让蒋欣儿有点儿不爽。如果说是梁诗蓝也就罢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白露凭什么啊? 蒋欣儿的闺蜜也曾经跟邵祺有过一腿,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可是邵祺却只是三分钟热度,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连孩子也不肯要。 她闺蜜却是对邵祺动了感情,哭着哀求挽留他,可气的是邵祺躲着不见,最后扔给她一笔钱,逼她把孩子打掉。她闺蜜为此伤心了好久,小产后还得了抑郁症,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蒋欣儿很是为自己的闺蜜不平,不过她不敢得罪邵祺,只好捏一捏软柿子,排挤一下他的新欢。 白露似乎很聪明,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邵祺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跟荣景年和胡波聊天,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胡波对白露的印象挺好,笑着问她:“你会骑马么?” 白露杏眸眼波流转,娇怯怯的看了邵祺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太会呢。” 邵祺立刻安慰道:“别怕,等会儿跟着我,我会教你的。” “谢谢祺哥,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可要丢脸啦!”白露感激的笑起来,明媚的杏眼闪动着亮光,倒映出邵祺的影子,似乎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以前荣景年见过不少个邵祺的女伴,她们可不是这样的。邵祺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荣景年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要胜出许多,站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以往邵祺交往的那些女友也忍不住会多看他几眼,有的是偷偷打量,有大胆的甚至会给他暗送秋波,主动要电话号码的。 可是这个女孩却完全不同,她从进来就一直乖巧的跟在邵祺身边,专注的目光只盯着邵祺一人。 荣景年不禁多看了白露一眼,这女孩儿要不是真的深爱邵祺,就是演技太高杆了。考虑到邵祺一贯的德行,荣景年实在不太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孩会对他如此深情。 69.流氓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这……”邵祺微微一怔,被问住了。他跟白露交往一个多月, 大部分时候白露都是听他安排, 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见。邵祺虽然喜欢她,但对于白露的爱好, 还真是不太清楚。 梁诗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又怎么能讨她欢心?你要知道, 每个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昂贵的包或许能讨好很多女孩, 但我听你说,她自尊好强,工作努力, 就连周末都在自学法语, 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对于物质并不看重,她更希望被尊重,在精神上得到满足。” “我实话实说, 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女孩, 都是物质至上的,所以你只要肯给她们花钱就够了。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真正爱过谁。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 想要追求她, 你需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 努力成为令她欣赏的男人。” 梁女神的一番话, 说得邵祺惭愧自责,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回到家之后,他好好反省了一番自身,态度端正的给白露道歉。他的态度那么好,白露自然大度的原谅了他。 邵祺旁敲侧击的问她:欣赏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白露的答案是:性格成熟、勤恳努力、有上进心的男人。 这三个形容词显然一个都跟邵祺不搭边,邵祺郁卒了半天,然后痛定思痛,决心要改变自己。 ****** 所有认识邵祺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邵祺居然一夜之间转了性。 不再深夜鬼混,流连于夜店酒吧,不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泡妞玩赛车,而是认认真真的上起班来。 邵祺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利用邵家在京城的关系网,承包许多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工程项目,这些都是国家重点发展的方向,盈利自不用说。 邵祺读书不成器,就从国外“克莱顿大学”花钱买了个学历,回国后他爸就把名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交给他管理,然而邵祺哪里是耐得住性子管理公司的料? 这家公司名义上邵祺是总经理,但实际上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办公室一两次,去了也就是点个卯,四处晃荡,调戏一下前台小妹和漂亮秘书。公司的实际事务,都是他爸高薪聘来的职业经理人在管着。 公司上下对这位不管事的太子爷都习以为常,反正他来不来也没影响,工资奖金照发就行。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邵祺居然突然变得勤勉,连续十来天每天准时九点出现在办公室,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的管起事儿来了,每天忙到六七点才下班,偶尔还会加个班。大伙儿都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祺身上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故,别说外人看了惊讶,就连他亲生父母都难以置信,感觉像做梦一样。看着不着调的儿子突然上进起来,邵祺妈妈感动得就差去庙里烧香还愿了! 就连荣景年也相当意外,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影响,而彻底改变了人生态度。虽然他对白露没有好感,但无法否认,在白露的影响下,邵祺变得奋发上进,不再浪荡鬼混,开始学着管理公司,甚至周末还跟白露一起去上课。这在以前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荣景年对白露的观感稍稍有了转变,或许这个女孩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她能给邵祺带来正能量,督促他上进向好。虽然不知道邵祺的这股热情能持续多久,但目前来看,一切都是往积极的方向发展。 思考着邵祺的事儿,荣景年健步走进大楼的电梯,揿下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的关闭……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清甜而熟悉的声音:“请等一等!” 荣景年按住开门的按钮,穿着一身粉荷色套装的白露快速的闪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Hello Kitty的食盒。 电梯门在白露的身后关上,电梯里空间不大,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距离不足一米,荣景年能够嗅到白露身上淡雅如清荷的香水味儿。 白露也没料到会在电梯间碰到荣景年,不过实际上这并不奇怪,荣景年的投资公司总部就在这栋位于CBD核心位置的写字楼顶楼,实际上这栋楼开发之初,投资方之一就是荣景年,所以才能拿下视野最佳的一整层楼。不过整层楼面积太大,荣景年就把其中一块区域划给了邵祺的公司。 邵祺爸爸特地也选了这里作为邵祺公司的办公地址,一方面是因为荣景年的缘故,租金比较优惠,另一方面也存了让荣景年帮忙监督邵祺的意思。只不过先前邵祺实在太不争气,先前压根儿都不来上班,荣景年自己的生意也够忙的,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他? 白露事前并不知晓荣景年的公司也在这里,不过她留意到电梯里贴的标志牌,最顶楼的那家名叫宇鸿投资管理公司是业内的金字招牌,白露曾经在求职的时候关注过它,记得这家公司注册资料上法人的名字正是荣景年。 白露本就是聪明剔透的女孩,这么一联系自然就明白了。 她微笑着点头致意:“荣先生,怎么这么巧?” 荣景年淡淡的点头,瞥了一眼她手中HelloKitty食盒。那食盒粉粉的颜色,圆溜溜的造型,透过玻璃盖子,能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四枚小小的芒果布丁,四周环衬着一圈粉色玫瑰花瓣,虽然不知味道如何,但只看外观就感觉非常精致可爱。 荣景年问道:“你专程来给邵祺送甜点?” 白露含羞点头:“今天我休假,跟甜甜约了一起做甜点,做得太多了,就送过来给琪哥尝尝。” “你还挺有心的。” 荣大少今天难得的和颜悦色,居然还夸了她? 白露敏感的察觉到这位高傲大少爷对自己态度似乎有了些微变化,略感诧异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目光还盯着她手里的芒果布丁。 白露试探的问道:“我的手艺一般,不嫌弃的话,您也尝一尝?” 荣景年高冷的一口拒绝:“不用,谢谢。” “哦。”白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甜品本来也不准备分给他的,不过出于礼貌才问一声,但荣景年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却让人牙痒痒的。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电梯里有一个小小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CNN金融时讯,最新一期财报刚刚公布,华尔街几家欢喜几家愁。值得关注的是,所有跟AI相关的公司股票都有大幅上涨,AI科技俨然成了投资新热点。 白露认真的盯着电视屏幕看,身旁的荣景年突然发问:“对于AI这波热潮,你怎么看?” “诶?”白露抬头看了荣景年一眼,荣景年依然不改淡漠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并不期待白露给出合格的答案。 呵,这是考验她的意思么?白露也被激起几分好胜心,别的不说,对于自己从事的行业,她的专业知识还是很够用的。 白露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AI目前是全球的热点,多家科技巨头都斥巨资投入这项研究,但真正能够成熟使用的case还很少。只不过目前全球经济低迷,华尔街需要一些新的热点来刺激资本市场,而听起来很玄乎的AI技术正好可以迎合他们的需求,因此大量热钱涌入AI行业,自然就抬高了这些企业的股价。您要问我的意见,短线投资可以考虑,但长线有风险。” 白露一口气把自己的观点说完,然后抬起头直视荣景年,期待他的反应。 荣景年却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驳她的观点。 白露有种一拳挥出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忍不住想,荣景年的下属肯定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从这张冰山脸上根本解读不出老板的想法,猜来猜去真是折寿啊!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白露松了口气,捧着食盒正要往外走,却听到荣景年悠悠的说了一句:“下周三在华贸中心有个东亚投资论坛,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 白露愣了一愣,鼎鼎大名的东亚投资论坛是业界的盛事,不过这个论坛邀请的门槛很高,连她公司的大老板都没有资格去呢,更别说她这样的普通职员了,没想到荣景年会邀请她。这是对她的专业表示认可的意思? 这么好的机会白露自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道:“我有兴趣的,谢谢您。” 70.道歉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 白露跳完两支曲子,乍一回头, 正好对上了荣景年幽深的目光。 目光相撞的一刹那,白露确认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看来是不能再装作不认识了。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爽直的作风, 既然躲不过去, 不如索性大方一点, 主动出击! 若是平时,白露可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她最近春风得意,清偿了债务,酒吧生意蒸蒸日上, 加上又饮了几杯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胆子就会格外大, 行事也更为肆意。 白露走出舞池,到吧台拿了一瓶加冰的威士忌和两只杯子,婀娜多姿的朝着荣景年走过来。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 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看看荣景年, 又看看白露:“老板, 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 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不同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事业线若隐若现,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什么绯闻,来来去去也只有梁诗蓝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简而言之,荣景年就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也是无数淑女贵妇心中的头号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这个男人坐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处处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对梁诗蓝这样的名门闺秀温柔相待。 那时候她卑微的像个丑小鸭,一味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有丝毫得罪他,可是现在……呵,现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鸭了,她有钱了,拥有自己的产业,经营酒吧只是她事业的第一步,以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视荣景年。 这个男人,明明是来泡吧的,却还顶着这样一副冷漠禁欲的脸,看着真是有点碍眼呢,让人忍不住想撕开他冷淡的面具,逼着他露出痴狂失态的神态来。 换在平时,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许她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让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白露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荣景年的手背:“我们去跳舞吧?” 荣景年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盯着白露的脸。 白露说出这句邀请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犯怂。她怡然不惧的直视他,杏眸乌黑清亮,妩媚的眼尾带着一丝挑衅。 她以为荣景年会拒绝,没想到,荣景年居然站起身来,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么一对惹眼的俊男美女,牵着手走出来,尤其是白露还是酒吧的老板,刚刚热舞一曲,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还是比荣景年矮了半头,不得不仰着脸看他:“荣少想跳什么?先说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 荣景年微微一笑:“客随主便,你选吧。”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这样出身富贵、又经常有商务应酬的成功男士,对跳舞这门技能自然不会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过头,对黑人DJ打了个响指。 黑人DJ心领神会,切换到Salsa舞曲。 明快的节奏,轻松的曲调,带着一点点的挑逗,一丝丝的诱惑。 暧昧的眼神,腾挪进退之间,腿脚摩擦碰触,轻轻地试探,却又转瞬即分,不留痕迹。 荣景年看着眼前穿红裙的女孩,雪肤朱唇,体态妖娆,眼波流转,风流妩媚。 柔顺的发丝在脑后飘洒飞扬,不时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美背。 纤细柔韧的腰肢灵活扭动,盈盈不胜一握,臀却圆润挺翘,带着迷人的弧度。每一个转身旋转,火红的裙摆就绽放出一片浓丽的艳色。 两条长而直的美腿迈着轻灵的步伐,踩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却被她狡躲过,可是当他转身远离,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无的撩动,风情万种的诱惑。 白露自幼爱好跳舞,喜欢这种随着节奏释放自我的感觉,然而今天,她才领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层意义。 欧美的小说电影里,经常会有男女主角因为跳了一场舞而陷入爱河,她以前认为,那不过是为了浪漫而编出来的桥段。 直到今晚,当她跟荣景年共舞时,才意识到,原来男女之间确实存在着这种奇妙的磁场,或者叫做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不知不觉的把人卷进漩涡。 他无疑是个绝佳的舞者,完全不像平时冷漠的模样,他跳舞的时候很性感,眼神专注,动作温柔而又狂野。 他的双眼不再淡漠无情,而是燃起真挚的热情,强壮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的腰肢,灼热阳刚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专注热烈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倾慕的女神。 她的身体滚烫起来,不只是因为舞蹈和酒精,更因为他眼中燃起的热度,唤醒了她身为女性的本能,那种被异性倾慕和追求的纯粹的喜悦,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渐渐地忘记了音乐,也听不到周遭的喧闹,舞台上似乎只有他和她两人。 在跳舞的时候,男人引领女人,女人只要跟随男人的脚步。 她完全放松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信赖,跟随他的步伐,随着他旋转进退,不知疲惫…… 71.报复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 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 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 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 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 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 肉质特别鲜嫩, 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 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 咬了一小口羊排, 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 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梁诗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讨她欢心?你要知道,每个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昂贵的包或许能讨好很多女孩,但我听你说,她自尊好强,工作努力,就连周末都在自学法语,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对于物质并不看重,她更希望被尊重,在精神上得到满足。” “我实话实说,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女孩,都是物质至上的,所以你只要肯给她们花钱就够了。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真正爱过谁。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想要追求她,你需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努力成为令她欣赏的男人。” 梁女神的一番话,说得邵祺惭愧自责,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回到家之后,他好好反省了一番自身,态度端正的给白露道歉。他的态度那么好,白露自然大度的原谅了他。 邵祺旁敲侧击的问她:欣赏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白露的答案是:性格成熟、勤恳努力、有上进心的男人。 这三个形容词显然一个都跟邵祺不搭边,邵祺郁卒了半天,然后痛定思痛,决心要改变自己。 ****** 所有认识邵祺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著名的浪荡公子邵祺居然一夜之间转了性。 不再深夜鬼混,流连于夜店酒吧,不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泡妞玩赛车,而是认认真真的上起班来。 邵祺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利用邵家在京城的关系网,承包许多在第三世界国家的工程项目,这些都是国家重点发展的方向,盈利自不用说。 邵祺读书不成器,就从国外“克莱顿大学”花钱买了个学历,回国后他爸就把名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交给他管理,然而邵祺哪里是耐得住性子管理公司的料? 这家公司名义上邵祺是总经理,但实际上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办公室一两次,去了也就是点个卯,四处晃荡,调戏一下前台小妹和漂亮秘书。公司的实际事务,都是他爸高薪聘来的职业经理人在管着。 公司上下对这位不管事的太子爷都习以为常,反正他来不来也没影响,工资奖金照发就行。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邵祺居然突然变得勤勉,连续十来天每天准时九点出现在办公室,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的管起事儿来了,每天忙到六七点才下班,偶尔还会加个班。大伙儿都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祺身上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故,别说外人看了惊讶,就连他亲生父母都难以置信,感觉像做梦一样。看着不着调的儿子突然上进起来,邵祺妈妈感动得就差去庙里烧香还愿了! 就连荣景年也相当意外,真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影响,而彻底改变了人生态度。虽然他对白露没有好感,但无法否认,在白露的影响下,邵祺变得奋发上进,不再浪荡鬼混,开始学着管理公司,甚至周末还跟白露一起去上课。这在以前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荣景年对白露的观感稍稍有了转变,或许这个女孩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她能给邵祺带来正能量,督促他上进向好。虽然不知道邵祺的这股热情能持续多久,但目前来看,一切都是往积极的方向发展。 思考着邵祺的事儿,荣景年健步走进大楼的电梯,揿下楼层按钮,电梯门缓缓的关闭……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清甜而熟悉的声音:“请等一等!” 荣景年按住开门的按钮,穿着一身粉荷色套装的白露快速的闪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HelloKitty的食盒。 电梯门在白露的身后关上,电梯里空间不大,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距离不足一米,荣景年能够嗅到白露身上淡雅如清荷的香水味儿。 72.来客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任谁在凌晨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都不可能好,何况他刚刚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 又跟一伙儿华尔街投资者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才能躺到总统套间舒服的大床上,好好补一觉。 荣景年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邵祺, 你知道我这儿是几点吗?”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扰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对不起,哥, 打扰你休息了, 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 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 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 哥, 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然而白露却因为这个事情就要跟他分手,邵祺又气又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但是从那时开始,白露就失去了踪影,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邵祺到她公司去找,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就辞职了,听说要搬去外地,可是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要去了哪儿。 邵祺不死心,跑到白露租住的香樟花园去蹲点,结果蹲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拿她的照片找小区的物业管理查询,被告知查无此人。 邵祺这才发现自己对白露的了解实际很少,他不知她到底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朋友,或许她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只是听说她的老家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镇,但具体的地址她也没有告知过。 一夜之间,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奈之下,邵祺才想到向他这位无所不能的表哥求助。 荣景年听完邵祺的叙述,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一个字也没说。他对自己这个不长心眼儿的表弟很无语,明明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白露这个心机女,他不但不听,轻信那女人,把钱交给她,而且交往那么久,居然连她住在哪儿都不清楚,蠢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邵祺自小头脑就不够聪明,读书也不行,后来被送出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被带成了个纨绔。但邵祺就算再不成器,到底也是他的弟弟,荣景年是独生子,从小邵祺就特别崇拜他,是他的小跟班儿,走到哪儿都缀在屁股后面,荣景年也习惯了照顾这个有点二的表弟。 如今他的二货表弟被个女人给坑了,不但赔了钱,还伤了心,到了这份儿上,荣景年也不忍再骂他了,先把那个心机女找到再说吧! 挂了电话,荣景年睡意全无,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出入境工作的朋友,查询白露是否近期有出境记录。 他最担心的是白露携款逃到国外,换个身份在国外定居,三千万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幸好,出入境那边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白露出境的记录,荣景年于是放下了心,只要没有出国,还在国内的话就好办多了,以邵家和荣家的关系网,不愁揪不出她来!接下来荣景年就委托专业调查公司,在全国范围内搜索白露的踪迹。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又或者说,白露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一周之后,调查公司就有了回音:白露在S市现身了! 一听到白露的下落,邵祺就迫不及待的买机票飞到S市。 邵祺的动作实在太快,荣景年甚至都来不及叮嘱他,邵祺就冲动的跑去找白露了。 对于邵祺找上门来一事,白露是早有预料的,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刻意躲藏的打算。 如何对付邵祺这个纨绔公子,白露是相当有经验的,而且准备充足。 “进来吧。”白露对邵祺说道。 邵祺皱着眉,四下打量一圈,这是S市的一处青年公寓,白露租了一个小套间,家具和装修都很简陋,也就勉强能住个人,连一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 邵祺大少爷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狭窄简陋的住处,自小生在富贵窝的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住这样的蜗居。 对此,邵祺有点不解,如果白露真的拿走了他的三千万,怎么还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73.合住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渐入佳境, 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 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 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 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 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 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 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 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 但是她聪明上进, 毕业于名牌大学, 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 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74.温柔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 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 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 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这么看来, 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 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 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 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 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然而白露却因为这个事情就要跟他分手,邵祺又气又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但是从那时开始,白露就失去了踪影,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邵祺到她公司去找,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就辞职了,听说要搬去外地,可是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要去了哪儿。 邵祺不死心,跑到白露租住的香樟花园去蹲点,结果蹲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拿她的照片找小区的物业管理查询,被告知查无此人。 邵祺这才发现自己对白露的了解实际很少,他不知她到底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朋友,或许她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只是听说她的老家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镇,但具体的地址她也没有告知过。 一夜之间,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奈之下,邵祺才想到向他这位无所不能的表哥求助。 荣景年听完邵祺的叙述,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一个字也没说。他对自己这个不长心眼儿的表弟很无语,明明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白露这个心机女,他不但不听,轻信那女人,把钱交给她,而且交往那么久,居然连她住在哪儿都不清楚,蠢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邵祺自小头脑就不够聪明,读书也不行,后来被送出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被带成了个纨绔。但邵祺就算再不成器,到底也是他的弟弟,荣景年是独生子,从小邵祺就特别崇拜他,是他的小跟班儿,走到哪儿都缀在屁股后面,荣景年也习惯了照顾这个有点二的表弟。 如今他的二货表弟被个女人给坑了,不但赔了钱,还伤了心,到了这份儿上,荣景年也不忍再骂他了,先把那个心机女找到再说吧! 挂了电话,荣景年睡意全无,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出入境工作的朋友,查询白露是否近期有出境记录。 他最担心的是白露携款逃到国外,换个身份在国外定居,三千万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幸好,出入境那边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白露出境的记录,荣景年于是放下了心,只要没有出国,还在国内的话就好办多了,以邵家和荣家的关系网,不愁揪不出她来!接下来荣景年就委托专业调查公司,在全国范围内搜索白露的踪迹。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又或者说,白露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一周之后,调查公司就有了回音:白露在S市现身了! 一听到白露的下落,邵祺就迫不及待的买机票飞到S市。 邵祺的动作实在太快,荣景年甚至都来不及叮嘱他,邵祺就冲动的跑去找白露了。 对于邵祺找上门来一事,白露是早有预料的,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刻意躲藏的打算。 如何对付邵祺这个纨绔公子,白露是相当有经验的,而且准备充足。 “进来吧。”白露对邵祺说道。 邵祺皱着眉,四下打量一圈,这是S市的一处青年公寓,白露租了一个小套间,家具和装修都很简陋,也就勉强能住个人,连一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 邵祺大少爷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狭窄简陋的住处,自小生在富贵窝的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住这样的蜗居。 对此,邵祺有点不解,如果白露真的拿走了他的三千万,怎么还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邵祺仔细看了看白露,她似乎清瘦了一些,脸色有点苍白,穿着素色条纹的家居服,没有化妆的小脸依然楚楚动人。 邵祺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的,但到底是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看到她这副模样,邵祺就有点心软,对荣景年的判断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白露不动声色的观察,解读出邵祺心里的想法。 白露搬了一张小凳子,用纸巾在上面擦了擦,摆放到邵祺勉强,充满歉意的道:“抱歉,这里太简陋了,让你见笑了。” 邵祺也不坐,逼近白露问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75.糖爹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除了冷漠傲慢之外,荣景年还有个毛病,就是厌恶那些出身寒微却富于心机的女孩子,因为他母亲当年被一个小三插足婚姻,以至于搞得他家差点家庭破裂。 这个小三心机相当厉害,甜言蜜语, 又会装可怜,把荣景年的父亲哄得晕了头,甚至要跟他母亲离婚, 娶那个小三为妻,把荣景年的妈气得病倒进了医院。 不过荣景年的外公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舅舅魏秋庭,有权有势,手段凌厉, 三两下就治得小三一家子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出来蹦跶。 不但如此, 魏家还逼得小三跪在荣景年妈妈病床前磕头认错,那女人磕得额头都破了, 险些破了相,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京城, 从此再也不敢来纠缠荣景年的父亲。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 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 跟他母亲认错道歉, 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76.夜袭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 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 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77.直觉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踩着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狭仄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里阴暗潮湿,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 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 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 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 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 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 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 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然而,这事儿还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惜那一边却似乎等不及了,她必须要让那头儿宽限一段时间。虽然何淼说会尽量去解释,但白露并不认为他能搞定那帮亡命之徒。 白露纤细的手指握紧酒瓶,猛地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苍白的脸颊泛起艳丽的红晕。 酒精似乎给了她勇气,白露打开手机通讯录,颤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让她胆寒的名字。 苍行北……有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可能有半年了吧…… 如果可以,白露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然而至今都无法摆脱他,不仅无法摆脱,还要主动去求他。 白露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力按了下去,拨通了苍行北的电话。 “喂,苍老板,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白露紧紧攥着手机,手心渗出冷汗。 “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绪。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还钱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有点紧,求您宽限两个月时间,到期后我会一次性还清剩余的欠款……” 白露佝偻着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一次性还清?” “是的,我保证,到时候连本带利一次付清。苍老板您还信不过我吗?我和我的家人就在,不可能跑掉的。” 白露各种保证,说尽好话,才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答应给她宽限两个月。 结束了这通艰难的电话,白露长吁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墙上老旧的挂钟不疾不徐的走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白露双眸湿润,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跪坐在床上,残破的墙壁上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影。 这样孤寂的夜晚,格外容易勾起人的思绪…… 一辆黑色路虎驶入腾越马术俱乐部,平稳的停在接待厅的门口。 “哟,荣哥,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和女友蒋欣儿一起,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今儿周末,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京城堵车严重,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却不是个有耐心的,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78.送礼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 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 看看荣景年, 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 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 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 都是不同的感觉, 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 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 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 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今晚白露走性感女神路线,V领开得很低, 事业线若隐若现, 勾勒出丰盈浑圆的弧度, 胸口的大片肌肤晶莹如雪, 在柔暖的灯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抚摸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白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她凑近荣景年,面对面的弯腰给他倒酒,这样的姿势使得低胸的领口岌岌可危,雪白丰满的浑圆呼之欲出,她身上带着体香的清甜香水味儿钻入鼻腔,即使荣景年这样克制力极强的男人,也不禁感觉到一阵虚火上浮。 荣景年转开眼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一点距离,白露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疏离,给他倒完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他坐下。 “Cheers!”白露笑着举杯,碰了碰荣景年的杯沿。 荣景年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Cheers”,端起酒杯跟白露轻碰。 白露自恃酒量好,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挑眉看着荣景年。 荣景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输给她,只好陪着她干了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度数不低,酒力强劲,白露喝下一杯后,俏脸泛起妍丽的红晕,杏眸带着一丝迷离,但实际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丝毫没有放下警惕。 她一边继续给荣景年倒酒,一边试探的问道:“荣少怎么会来这里?” 荣景年淡淡的道:“我上海的分公司在这附近,晚上下班路过这个店,看着门外海报觉得挺有意思,就进来随便坐坐,没想到就遇到了白小姐。” 白露半信半疑,假装惊叹道:“这么巧呀,这个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 白露又跟荣景年碰了一杯,然后小心的问道:“邵祺……最近怎么样?” 荣景年瞥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一丝责备,白露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小脸望着他。 “他被打击到了,跟你分手后情绪很低落,正好非洲的项目需要人跟,他就被我姨夫派到非洲去了。” 对于邵祺,白露虽然没有爱,但毕竟辜负了他的情意,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低着头道:“都怪我不好,伯父肯定很生气。他去非洲,听说那边挺乱的,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身边有保镖,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 荣景年一向沉默寡言,白露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么一张扑克脸,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两人尬聊了几句,就冷场了。 荣景年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跟冰块融合,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白露垂眸,看着男人持杯的手。 都说男人的手能够反映出他的身份地位,粗糙黝黑的的是做体力活的粗汉,肥厚臃肿的是中年油腻大叔,而眼前的这双手,修长有力,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衬衫下隐隐透出肌肉的轮廓,结实却不夸张。 衬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显得严谨而禁欲,英俊清贵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淡漠的目光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时刻提醒你跟他在社会阶级上的差距。 白露想到京城圈子里对荣景年的评价,耀眼的家世,出众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国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年纪轻轻就身价百亿,在新一代的权贵之中,荣景年是数得上号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听说过他什么绯闻,来来去去也只有梁诗蓝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简而言之,荣景年就是完美无缺的人生赢家,也是无数淑女贵妇心中的头号男神。 白露想到那次在Miyake,这个男人坐在对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处处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只对梁诗蓝这样的名门闺秀温柔相待。 那时候她卑微的像个丑小鸭,一味的放低姿态,甚至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有丝毫得罪他,可是现在……呵,现在她不是自卑的丑小鸭了,她有钱了,拥有自己的产业,经营酒吧只是她事业的第一步,以后她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差! 白露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骄傲的抬起下巴,直视荣景年。 这个男人,明明是来泡吧的,却还顶着这样一副冷漠禁欲的脸,看着真是有点碍眼呢,让人忍不住想撕开他冷淡的面具,逼着他露出痴狂失态的神态来。 换在平时,白露是不敢也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的,但今晚,或许她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让人渴望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白露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荣景年的手背:“我们去跳舞吧?” 荣景年皱了皱眉,深邃的眼眸盯着白露的脸。 白露说出这句邀请之后,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犯怂。她怡然不惧的直视他,杏眸乌黑清亮,妩媚的眼尾带着一丝挑衅。 她以为荣景年会拒绝,没想到,荣景年居然站起身来,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么一对惹眼的俊男美女,牵着手走出来,尤其是白露还是酒吧的老板,刚刚热舞一曲,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即使穿了高跟鞋,白露还是比荣景年矮了半头,不得不仰着脸看他:“荣少想跳什么?先说好,今晚只有拉丁舞哦。” 荣景年微微一笑:“客随主便,你选吧。” 白露不感到意外,像男人这样出身富贵、又经常有商务应酬的成功男士,对跳舞这门技能自然不会陌生。 “那就跳Salsa吧!”白露扭过头,对黑人DJ打了个响指。 黑人DJ心领神会,切换到Salsa舞曲。 明快的节奏,轻松的曲调,带着一点点的挑逗,一丝丝的诱惑。 暧昧的眼神,腾挪进退之间,腿脚摩擦碰触,轻轻地试探,却又转瞬即分,不留痕迹。 荣景年看着眼前穿红裙的女孩,雪肤朱唇,体态妖娆,眼波流转,风流妩媚。 柔顺的发丝在脑后飘洒飞扬,不时的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美背。 纤细柔韧的腰肢灵活扭动,盈盈不胜一握,臀却圆润挺翘,带着迷人的弧度。每一个转身旋转,火红的裙摆就绽放出一片浓丽的艳色。 两条长而直的美腿迈着轻灵的步伐,踩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头,让人恨不得捉住她,可是每每靠近,却被她狡躲过,可是当他转身远离,她又重新靠近,若有若无的撩动,风情万种的诱惑。 白露自幼爱好跳舞,喜欢这种随着节奏释放自我的感觉,然而今天,她才领略到了舞蹈的另一层意义。 欧美的小说电影里,经常会有男女主角因为跳了一场舞而陷入爱河,她以前认为,那不过是为了浪漫而编出来的桥段。 直到今晚,当她跟荣景年共舞时,才意识到,原来男女之间确实存在着这种奇妙的磁场,或者叫做荷尔蒙的相互吸引,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不知不觉的把人卷进漩涡。 他无疑是个绝佳的舞者,完全不像平时冷漠的模样,他跳舞的时候很性感,眼神专注,动作温柔而又狂野。 他的双眼不再淡漠无情,而是燃起真挚的热情,强壮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的腰肢,灼热阳刚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专注热烈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倾慕的女神。 她的身体滚烫起来,不只是因为舞蹈和酒精,更因为他眼中燃起的热度,唤醒了她身为女性的本能,那种被异性倾慕和追求的纯粹的喜悦,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渐渐地忘记了音乐,也听不到周遭的喧闹,舞台上似乎只有他和她两人。 在跳舞的时候,男人引领女人,女人只要跟随男人的脚步。 她完全放松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信赖,跟随他的步伐,随着他旋转进退,不知疲惫…… 79.旧爱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 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 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 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 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 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 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80.初恋 白露在社会上混了三年, 看尽世态炎凉, 人情冷暖,即使当年分手的时候对凌学峰有怨气,现在也早已过去了。毕竟,连至亲都可以抛弃她坑骗她,凌学峰只是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 有什么义务必须帮她? 白露家里出事的时候,凌学峰才不过个大四的学生, 自己也不挣钱,即将要出国, 需要花费一大笔钱。他家的家境还算不错, 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存了一些积蓄, 但钱都是他父母的,又不是他的,凌家的积蓄是为了要给凌学峰出国读书,还有移民用的。 凌家本就不满意凌学峰找白露这样的女朋友, 嫌弃她来自小地方, 家里毫无背景, 连父母都没有,不希望儿子跟她交往, 又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帮助她? 然而, 她虽然能够理解凌学峰的苦衷, 但想到那时候她因为缺钱而求告无门, 被苍行北逼迫得走投无路的悲惨经历,她的心中依然有些难以释怀。她不再怨他冷漠,但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做个陌生人就好。 白露收拾好情绪,冷淡而客气的道:“多谢学长的关心,我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凌学峰感觉到白露冷淡的态度,心里有一点难过,却不愿错过跟她交流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上周刚回国,现在在一家外资律所做IPO律师,公司就在金茂大厦,我以后打算在S市长期发展。” 白露不免诧异,问道:“你不回美国了?” 凌学峰笑了笑道:“我父母更喜欢美国的环境,我还是更习惯国内的生活,而且现在国内的机会也更多。” 白露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订婚戒指,想问那你那位美籍华人的未婚妻怎么办,但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说到底,这都是凌学峰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问多了倒显得自己很介怀,放不下他似的。 凌学峰似是有读心术,看着白露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主动解释道:“Cathy也很喜欢中国,她很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在这边事业发展顺利,她毕业后可能也会过来的。” 白露勾起嘴角,好一个夫唱妇随的恩爱CP啊,在自己面前秀恩爱,难道还指望她祝福他们么? “你未婚妻真贤惠,事事以你为先,学长可真有福气呢!” 白露说话时嘴含笑意,但凌学峰却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心中的苦涩更深。 未婚妻Cathy的确是温柔贤惠,家世也无可挑剔,但他心里却始终没有忘怀白露这个初恋女友,在美国的三年里,他时常想念她,想念他们一起度过的甜蜜美好的时光,三年前因为他出国而匆匆分手,给他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直到重逢的这一刻,看到白露这种明艳照人的脸,他才惊觉其实他一直没有放下这段恋情,他的心还会为了她怦然跳动。 然而,一切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正式订婚,拥有了温柔美丽的未婚妻,肩上承担着两个家庭的责任,前女友再令他心动,他也不能背弃婚约。 白露奇怪的瞥了凌学峰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苦笑。他以前不就希望自己乖巧温顺一点,不要那么倔强,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事事以他为先、家世也出色的未婚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过,他怎么想也无所谓了,跟她没有关系了,白露不想再跟他多耗费口舌,一边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一边道:“不好意思,同事们还在包间里等我,我得回去了。” 白露说完,优雅的转身便想离开,却不料被凌学峰叫住:“等一等。” 白露不耐的皱眉,回头问道:“学长还有什么吩咐?” “露露,我……很高兴再见到你,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请你吃饭。” 白露无语的想,这是分手了还要做朋友的意思?可惜她对跟前任做朋友毫无兴趣,正想着要如何婉言推辞,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露露,你在哪儿?快过来扶我一下。” 白露寻声望去,只见荣景年扶着墙,很勉强的靠墙站着,英俊的脸庞带着酒酣的潮红,衬衫上面三颗扣子都散开了,看来刚才在包间里没少被同事们灌酒。 白露正好借机突围,冲着凌学峰歉意一笑道:“我老板叫我了,我先过去啦,拜拜~” “哎,露露……”凌学峰还想多说,白露却不再理会他,径直跑开了。 凌学峰的目光跟随着白露,看到她跑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身边,伸手搀扶住他。 那个男人高大英俊,气质不俗,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啊,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经常在财经封面上露面的宇鸿投资的总裁荣景年吗? 他因为做IPO和M&A这一类公司业务,所以对投资管理行业也很关注,荣景年的名字如雷贯耳,公司里很多女孩子都偷偷收藏了他的杂志封面,私下里以男神称呼他,没想到他真人比杂志上更年轻更英俊,难怪那么多女孩痴迷他。 没想到他竟然是白露的老板,而且两人看起来如此亲密,荣景年整个人都挂在白露身上,还一口一个亲热的叫着“露露”。 在凌学峰观察荣景年的时候,荣景年冷冽的目光像利箭一般朝他射过来,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就像盘踞山林的猛虎警告不自量力的入侵者。 白露倒是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她费力的用娇躯抗住荣景年,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抱怨道:“天哪,你的额头好烫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没……没喝多少……我没醉……我还能喝……” 荣景年嘴里嘟囔着,浑身都是酒气,跟没骨头似的,整个人趴在白露的肩膀上,差点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白露无奈的叹了口气,通常宣称自己没醉的,就说明已经醉了。亏她还以为荣景年的酒量很不错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几瓶啤酒就把他给放倒了,真没用! 荣景年醉成这样,显然也不能再回包间,让人再灌酒了。白露只好拿着他的信用卡,拖着他先去结了账,发了个消息给同事,让他们继续吃,她跟荣景年先走一步。 白露打电话叫荣景年的司机开车过来接人,等车到达后,就费劲的驮着荣景年走出餐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荣景年弄上车的后座,白露累得够呛,暗暗吐槽这家伙是不是有二百斤,不然怎么这么重,拖都拖不动! 白露抽出一张纸巾,擦去额头和颈子上的汗水,闭着眼睛直喘气,休息了一会儿,她重新睁开眼,却正对上荣景年漆黑幽深的眼眸。 白露惊叫道:“哎呀!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荣景年一言不发,按住白露的肩膀,俊脸缓缓地凑到她面前,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荣景年的双眸清冽冷静,完全不像个醉酒的人的眼神,白露感觉被欺骗了,气愤挥掌打他:“好哇,你刚才是装醉骗我的?” 荣景年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胸前,捏着她的下巴道:“我要不这样叫你,你怎么舍得离开你那个什么学长?” 白露嘲讽道:“堂堂的总裁大人,不但装醉,还偷听?你可真有出息的。” 荣景年眯着眼逼问:“你出去半天不回来,我担心你醉倒在厕所,这才出去找你的。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那个人是谁?” 白露耸了耸肩,感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老实的说道:“前男友。”看着荣景年陡然难看的脸色,白露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算是我的初恋。” “初恋?”荣景年的唇抿了一线,突然想起他曾经在白露的酒吧拍了一瓶昂贵的红酒,当时白露一边流着泪,一边叙述初恋的悲伤故事,他当时以为这只是白露编造的故事,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想到白露当时的泪水还有悲伤的表情,荣景年胸口翻涌的酸涩简直要把他给淹没了,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怪不得依依不舍的,你都跟他分手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白露冷笑,伸手拍了拍荣景年的脸:“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依依不舍了?” 荣景年还不怕死的追问道:“看到初恋订婚了,你是不是很失落很难过?” “没有,过去就过去了,既然分手了,他就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呵,小露露,真够绝情的呢。”荣景年借着醉意,继续问,“你那初恋虽然订婚了,还是一副旧情难忘的模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白露心头一刺,当年的事给她打击很大,她一点不想回忆那段灰暗绝望的日子。 于是她冷着脸道:“抱歉,这是我的隐私,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可以吗?” 荣景年哼了一声,突然勾住白露的下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许再想他,也不准跟他吃饭。” 白露揉了揉生疼的嘴唇:“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荣老板,你属狗啊?” 荣景年固执的瞪着她,最终白露败下阵来,叹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见他,这样总行了吧?” “这才是听话的好姑娘!”荣景年的眼中恢复了暖意,英俊的面容在夜色中格外迷人,贴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单独跟你准备了一份奖励,到家了就拿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81.甜甜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逼近白露问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白露眨了眨眼道:“我有给你留了信呀,你没有收到么?” “收是收到了,但是我没有答应你分手,你却自说自话的跑了,还不接我的电话, 不回我消息,跟我玩失踪!” 邵祺想到过去这一周多时间躁郁的心情, 就忍不住火气。 白露红了眼圈,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 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 害得你损失那么多,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 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 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 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 你给我说老实话,那笔钱, 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 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美人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邵祺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风流多情的性子,生平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他是真的钟意白露,花心思的讨好她,甚至为她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努力成为她欣赏的男人。 她性子保守,不肯跟他亲热,交往三个多月,顶多也就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是没有的。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他那帮子朋友都要笑掉大牙,花花公子的邵大少居然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 邵祺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但白露只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就不忍心逼她,强忍住欲望,还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邵祺想要相信她,可是表哥荣景年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邵祺既心疼又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露擦了擦眼泪,强忍住悲伤,说道:“祺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怕伯父责怪,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这样子你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有钱,我就会还你的。” 邵祺叹了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吧,她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钱,难道他还能逼死她不成? 白露见他同意,就拿出钢笔,铺开白纸写欠条。 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大气,透着一股子灵秀。 白露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欠条,双手捧到邵祺的面前。 邵祺心不在焉的接过欠条,盯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被撩得心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呆这鬼地方了,跟我回京吧。” 白露却抽出自己的手:“不了,我在这里有事情。” 邵祺不满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邵祺,认真地道:“祺哥,这里面是你公司的一些资料,现在还给你,这些资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 邵祺把U盘随意的往裤兜里一揣,不甘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说:“祺哥,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邵祺是一贯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面前却屡屡碰壁。他都拉下脸来求和好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邵祺感觉很没面子,少爷脾气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说的分手,你可别后悔!” 白露目送着邵祺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里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 邵祺兴冲冲的追去S市,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没能带回白露,只拿回来一张欠条。 邵祺回到公司,荣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场的还有邵祺公司的钱副总和法律顾问张律师。 钱副总一脸怨气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没有插足公司事务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这下子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个! 那三千万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赚来的利润,却被邵祺这个败家子弄去做什么海外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到底是邵家的企业,钱副总再能耐也只是帮人打工的,只能在心里骂骂邵祺这败家子而已。 看着这张既没有还款日期、也没有借贷利率的欠条,荣景年忍不住扶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二缺表弟哪里是那个狡猾的心机女的对手,只怕被骗了还帮数钱呢! “哥,我……我知道我没用,可是她哭着求我原谅,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害得我赔了钱,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归还,只好给我写一张欠条,等她将来有钱了再慢慢归还……” 邵祺胡子拉碴,满身失恋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张律师从邵祺那里拿了投资代理合同,仔细看完说道:“这合同里写着白露只是代理为邵先生理财投资,但并不承担投资的风险,意思就是盈亏她是不负责的。” 荣景年点点头,他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通常作为投资顾问,提供的只是咨询服务,实际做决策的还是委托人,盈亏的风险自然不会由顾问来承担。 张律师又拿起字条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道:“荣总,虽然没有写明归还日期和利息,但只要是欠款人亲笔书写签名的欠条,同样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诉她。” 荣景年沉着脸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钱,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设下的局。这个欠条只是一纸空文,就算判了我们胜诉,拿到了债权,但到时候她还不出一分钱,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们要如何向法官解释这笔欠款的缘由?” 海外避税本来就是个灰色地带,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万一法官细究的话,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一旁的钱副总提醒道:“对了,我想起来,这个女人还借阅过公司的账本!” 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转向他,钱副总怨愤的瞪了一眼邵祺,说道:“我本来是不同意给她看的,但邵总一定要我把账本拿出来,说她是自己人,给她看不要紧的。她一个人关在小会议室看了一下午账本,我怀疑她手里留了账本的复印本,如果对簿公堂,她跟我们撕破脸,把公司的账目公开给审计部门,那可就麻烦了!” 82.无缘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 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 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 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 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 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 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83.吃醋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要是能选择的话, 白露也情愿看这部文艺片, 而不是无聊的恐怖片。 不过, 她倒是想不到,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 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 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 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 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 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 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 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84.强吻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楼道里阴暗潮湿,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 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 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整个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挨着等拆迁的钉子户,要么是外地来的打工族,贪图租金便宜。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 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 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 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 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 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 电话就接通了。 “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虑。 白露的心情一下子沉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 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 就……” “就怎么样?” “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割了器-官卖钱!” 何淼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旁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应该何淼的妈,也就是白露的姨妈。 “你们别怕,他们不会的,只是吓唬你们。”白露用冷静的语气劝慰着表弟和姨妈,感觉脚趾痛得更厉害了,几乎站不住。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宽限一阵子。” 白露镇定的态度让何淼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何淼叹了口气,道:“好的,我会尽量跟他们解释,多拖一阵子。姐,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去找你的。” “嗯,我知道,先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那扇破旧褪漆的大门上,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 那四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刷上去的,满满的占据了整扇门,在夜色中看起来却像是泼在门上的鲜血,狰狞猩红,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楼道里的杂物,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邻居被这番动静惊动,探出头来。那是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对浮肿的金鱼眼,眼珠浑浊不清,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年没洗头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露大门上的血红字体,露出畏惧的神色,正要准备关门,却被白露叫住。 “大叔,劳驾,您知道我门上的字儿是谁写的么?” 白露盯着中年男子,这人失业在家,很少出门,闲得无聊就喜欢偷窥别人家里的事儿,因此白露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那人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左右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来找你。他们敲了半天门,但是你不在家,他们就又来敲我的门,给我看你的照片,问我你是不是住这儿。我就照实说了,但我也告诉他们,你经常不在家的。他们就蹲在门口等,等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你还没回来,他们不耐烦了,骂了几句,然后找了油漆在你门上刷了字……” 白露又问:“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那两人看着像社会不良青年,穿着一身黑,很高很壮,胳膊上还有纹身。”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啊?” 白露了解了情况,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谢谢大叔,我没事的,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白露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她租的一室户,只有十个平米左右,墙纸破损发黄,裸露出石灰墙体,地板掉了漆,满是划痕,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而已。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白露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白光,投射在地板上,泛起惨白的光。 亮了灯的房间,让白露找回了一丝安全感。她呼出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然后坐到桌子旁,翻开桌上的一本红皮笔记本。 白露拧开矿泉水瓶,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翻阅笔记本上的记录。 笔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陆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上一次还钱记录是三个月前,最近三个月她没有什么进项,那边估计等得不耐烦了,才会找上门来。 白露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戳着计算器。高利贷的利滚利实在可怕,过了这么长时间,本金加利息累积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六万……”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漂亮的杏眸透出一丝焦躁。 这样令人绝望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白露站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理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沮丧的情绪中振作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只要抓牢邵祺这个花花公子,一千多万应该不难到手,哦不,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搭上邵祺这头肥羊,应该好好捞一笔才行。不仅要彻底还清债务,还能给自己留点儿,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85.误会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此外, 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 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 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 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 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 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 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 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 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 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 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 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 更是心跳加速, 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还经常晚归,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86.失踪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 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 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 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 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 才知道传言不虚, 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 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 估计是她自己设计, 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 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 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除非是老板的朋友,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菜色自然是很丰富,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87.喜欢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毕竟以邵祺花花公子的尿性,一般跟女人交往一两个星期就腻了, 即使上次那位著名的美女主持,邵祺砸了大把金钱,好不容易追到手, 也就好了一个多月就把人给甩了。 邵祺有钱, 出手阔绰,长得也体面, 对女人温柔多情, 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 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 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渐入佳境,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 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 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 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 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88.考验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在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策马奔驰, 端的是一种享受。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 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邵祺就带着她一起,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 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 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 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 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 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骑了这么久, 身上有些汗意,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 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 骑到树林边, 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 可能是不太熟练, 脚下微微歪了一下, 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89.营救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 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 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 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 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 工作努力, 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 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 但也不能差太远, 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 强强联手, 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 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两人牵着手从放映厅走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荣景年,他正和一位气质绝佳的美女从隔壁的放映厅出来。 白露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跟这里乱糟糟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年轻漂亮的女孩,深夜回来,难免引人注目,上楼的时候就有人在偷偷打量她。 白露懒得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皱眉盯着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通常从老家来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电话就接通了。 90.后手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荣景年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去…… 六岁母亲离家出走,八岁父亲酗酒淹死, 被姨妈一家收养。 十八岁考上R大,离开老家来到京城读书, 然而在大三的时候却突然辍学。 辍学之后, 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 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 但都做不长, 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 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 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 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 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 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 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结束一个, 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91.交心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毕竟以邵祺花花公子的尿性, 一般跟女人交往一两个星期就腻了, 即使上次那位著名的美女主持, 邵祺砸了大把金钱, 好不容易追到手, 也就好了一个多月就把人给甩了。 邵祺有钱, 出手阔绰,长得也体面,对女人温柔多情,从来都不缺新鲜的伴儿。这样的情场浪子, 怎会因为一朵小白花而错过整片花海?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渐入佳境, 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 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 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 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 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 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 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 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白露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不能令邵祺妈妈满意,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不说跟邵家并驾齐驱,但也不能差太远,女方的家庭有背景,两家联姻,强强联手,才能产生双赢的效果。 然而,邵祺妈妈也知道,以邵祺那副浪荡的德行,京城里的名媛贵女怕是看不上他的,而与他成天厮混的那些个网红嫩模,又登不上大雅之堂,邵祺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那种女人过门的。 相比而言,白露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选,但如果真的像邵甜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经清白的女孩子,也勉强可以接受。 白露能从外地考进京城的名牌大学,智商必然不差,至于模样么,邵祺妈妈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邵祺看上的,肯定是长得不错。一般来说,母亲的基因够好的话,下一代也更容易获得好的遗传。 这么一想,除了出身差点之外,白露还真是没什么缺陷,更难得的是邵祺对她那么喜欢,为了她甚至有收心的迹象,这就难能可贵了。 于是,邵祺妈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邵祺对白露的热情还能持续的话,就邀请白露来家里做客,亲自过目。 白露并不知道邵祺妈妈已经把她列入准儿媳的考察对象,即使知道,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她的人生目标从来就不是嫁入豪门。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而且灰姑娘穷归穷,到底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呢,否则她能收到王宫舞会的邀请函吗? 如果了解了她真实的家庭情况,别说是邵家这样的门第,即使普通人家也不会接纳她吧,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被流氓找上门催债。 白露从来就不指望靠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很多女人期望通过婚姻,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白露不想依靠别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她只靠自己来争取,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白露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周跟邵祺约会两次,其他时间正常的上班下班,跟个普通白领一样。 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久不见,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要让邵祺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但又还没有被他拿下。就好比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驴子想吃却又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拼命往前跑。 难得的周末,不用早起挤公交上班,不过白露也没有睡懒觉,一早就起床去附近的公园晨跑。她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尽管没有钱上健身房,但在锻炼方面从不偷懒松懈。 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公园晨跑;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家里跟着视频练瑜伽。常年不懈的锻炼,让她能保持一个完美的体型,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来迎接挑战。 七点半,白露结束晨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拿出两片全麦面包和一小盒酸奶,打开网络电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最新一期的环球金融报导。看完时讯,再浏览一下门户网站,了解最近的实时动态,然后就继续学习,在电脑上阅读英文原文的投资期刊。 整整一个上午,白露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都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她从小就是学霸,喜爱学习,也善于学习。读书带给她的乐趣和满足感,是其他东西都不能给予的。 尽管因为家庭因素,她没能读完大学,但她依靠自学,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甚至比起同龄人,提前进入社会历练的她,知识面更广博,眼界也更宽阔,在待人处事方面相当练达,有着超过她年龄的成熟。 当她的大学同学刚刚踏入社会,还在给人当助理打下手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做投资顾问了。她现在任职的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小投资公司,她是这家公司最年轻的员工,但她的业绩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深得老板的赞赏。 到了中午,白露简单的下个面条,吃完收拾好碗筷,把房间整理干净。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她跟邵祺约定的时间了。 于是,白露从简易衣柜里挑了一条黄底碎花连衣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认真的化妆。 她的五官生得大气,轮廓分明,有一种混血儿才有的立体感。 一双杏眸清澈明亮,双眼皮比花钱动手术做的还要深邃,眼尾处微微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妩媚的弧度。她的眉毛黑而浓密,尾部往上扬起,显得张扬而有气势。唇形优美,嘴角微翘,有着俏皮的性感。 白露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底子够好,即使素颜出镜,她也充满自信。 不过,她本来的面貌跟眼下要扮演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不太符合,好在化妆是一门神奇的艺术,通过化妆修饰,可以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扮演的模样。 白露把眉毛的弧度修得平缓,用浅棕色的眉笔描出柔和的眉尾。她的眼睛大而深邃,就不再用眼线加重眼角,而是用嫩粉色的眼影,盖住原有略显凌厉的眼尾,腮红和唇膏都用柔嫩的樱粉色,以哑光柔色的粉饼掩去五官的棱角,再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化完妆之后,白露牵着裙角,踮着脚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想了想,用草莓头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揪揪,这么一打扮,就越发显得青春甜美,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 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换上平底小白鞋,出门约会去了。 邵祺今天约她看电影,白露扫了一眼电影票上的影片,是一部据说很惊悚的恐怖片,男人约女人看恐怖片,能有什么目的? 白露看穿邵祺的套路,心里不屑的微哂,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捂着小嘴道:“这个片子……听说超级吓人的!” 邵祺笑着哄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如果你害怕,躲到我怀里就行了。” “好,好吧……”白露露出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邵公子。 邵祺揽住白露的肩,一起走进黑暗的剧院。 剧情就如评论说的那样,乏善可陈,恐怖的镜头确实不少,配上阴森森的配音,剧院里不时有人被吓得尖叫。 白露却看得几乎打瞌睡,她从小就胆子大,不信鬼怪神灵,看鬼片恐怖片的时候,别人吓得哇哇叫,她只会觉得好笑。 以前跟同学们去玩鬼屋探险,同学们都尖叫不止,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有她淡定的把头伸进棺材,凑近僵尸的脸,津津有味的研究他的面具。这事儿广为流传,同学们都说她变态,看她的眼神透着敬畏。 不过,为了配合邵祺,白露不得不装出害怕的样子,在有鬼魂出现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往邵祺怀里钻。 白露好笑的发现,实际上邵祺还挺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他僵硬的表情、张大的瞳孔还有紧绷的肌肉,都昭示出他内心的恐惧,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要是没人的话,邵祺恐怕早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当影片终于结束时,两人都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白露撒娇的用粉拳捶邵祺的胸口:“好吓人啊,人家的心脏都受不了啦,以后再也不要跟你看电影啦!” 邵祺精神上也是饱受折磨,不过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总算找回了一点慰藉,感觉还是值得的。不过下回还是换个别的招儿吧,再看恐怖片他自个儿要受不了了。 看完电影继续下一个节目,邵祺提出要请白露喝下午茶,以安慰她受惊的心灵。 两人牵着手从放映厅走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荣景年,他正和一位气质绝佳的美女从隔壁的放映厅出来。 92.知情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一个月的赶工,白露新购置的小洋房完成了装修。 作为新老板,白露对装修工程进行最后的检查验收。 她并没有改动房屋原有的格局, 保留了富有历史感的地板和楼梯,只是对原本陈旧过时的酒吧内饰做了调整。 她花重金请了一位知名室内设计师, 这位设计师在业界很有名,多次拿过设计大奖, 他根据白露的要求, 加入大量时尚前卫的元素, 大胆使用金属和皮毛配上深咖色家具,墙上挂着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版画,渲染出神秘迷乱的氛围。 为了提高房子的利用率, 白露计划晚上开酒吧, 白天则是咖啡厅, 这样日夜都不空场, 增加营业收入。 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房屋的每个细节,白露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场付清了装修尾款。 白露指着大门, 娇声吩咐道:“师傅,请帮忙把店招挂上。” 装修的小工阿堪望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黝黑的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谁能料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的主人, 竟然是这么年轻娇媚的女孩? 她不仅人长得美, 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可亲, 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让人觉得不按她的意思去做,都是一种罪过。 阿堪用倾慕的目光偷偷看她,又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富贵豪门吧,否则怎么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这么大一栋洋房,光装修费都花了近百万。 白露对旁人热切的目光视若无睹,水汪汪的杏眸专注的盯着新挂上的店招牌。 “梦里不知身是客”,这是她给自己的新店起的名字。明天晚上,酒吧就会正式对外营业。 装修队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只留下白露一人,环顾修葺一新的酒吧,窗外不远处便是波涛滚滚的江水,浪漫的外白渡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白露走到舞池的中央,闭上眼镜,想象宾客爆满、人声鼎沸的情景。 这是她的王国,她的领域,但仅仅是开始,她将抛开过去的枷锁,从这里重新出发,开启全新的人生征程。 她的梦想、她的野心、她的抱负,将在这里起航。 她渴望着成功,这一刻,她充满信心,踌躇满志! 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耳畔似乎响起激昂的舞曲,她轻启朱唇,曼声哼唱,跟随旋律,款款地扭摆娇躯,忘情地舞动旋转…… 直到舞得累了,才仰面倒在柔软的皮革沙发上,开心的抱着靠枕,陷入甜美的梦乡…… ****** S市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精彩更胜白日的繁华。 作为城市的地标建筑,造型独特的外白渡桥横跨于苏州河之上,钢筋结构的桥身闪烁着七彩灯光,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雄鹰。 桥下是静静的苏州河,流淌过百年历史的沧桑,桥背后映衬着陆家嘴耸入云霄的摩天高楼,前方不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外滩。 这座见证百年兴衰荣辱的古老桥梁,经历过日军的铁蹄,也承载过千万难民的流离,而今是一片太平祥和,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拄着拐杖散步,时尚青年听着耳机跑步,金发美女牵着小狗遛弯。 在外白渡桥咫尺之遥,毗邻苏州河的一栋小洋房里,新开了一家名为“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酒吧,酒吧里隐隐飘出节奏感强烈、热情奔放的音乐,带给人一股鼓噪的冲动。 醒目的店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口的海报上用中英文写着“拉丁之夜”的字样,配图是一只红色的舞鞋,写着“新店开业,首杯酒水免单”的活动通知。 流连于这一带的都是喜欢夜生活的时尚都市男女,各种国籍肤色都有,这家新开的酒吧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走进酒吧,一探究竟。 也有人从网上看到酒吧的宣传,循着手机导航,慕名而来,因为据说这个酒吧有一位人气极高的混血帅哥调酒师,不仅人长得帅得合不拢腿,更神奇的是,他可以根据你随意指定的一个词,调出你想要的酒来。 白露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这裙子十分性感,低胸露背,腰部收紧,鲜艳的红色衬托出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出来。 她站在雕花木质楼梯上,倚着栏杆,兴致盎然的望着楼下舞池中涌动的人群。 满头小辫子的黑人DJ熟练地切换曲子,他挑的曲子都极为出彩,不同于那种烂大街的神曲,又切合拉丁之夜的主题。 英俊的混血帅哥调酒师Lian旁边围了三圈人,看着他花式百出的调酒,年轻的女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白露的营销策略很成功,花钱请网络红人做直播,在微博朋友圈写软文宣传,再用高薪聘请DJ和调酒师,用有趣的故事来吸引消费者。 酒吧每天晚上都换一个不同的主题,以引发顾客的兴趣,再加上首杯免单的优惠,一下子吸引了很多新客入场。宣传攻势效果很好,在开业之初就营造了足够的爆点,从第一天开业起就满场爆满。 开业才三天时间,酒吧的生意比想象的还要好,看样子,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再创新高了! 白露纤细的手指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慵懒的眯着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心情是惬意而轻松的。 夜色渐深,酒过三轮,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high,DJ的拉丁乐曲也越来越激昂,年轻的男男女女携手步入舞池,脸贴着脸,亲热的搂抱在一起跳舞。 就在这一片欢快热烈的气氛中,白露注意到,在角落里的卡座,有一个男人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加入狂欢的人群。 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不过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他身上穿着浅灰色衬衣和深色西裤,连领口的扣子都扣得很严密,显得严谨而禁欲,跟酒吧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白露不免起了好奇心,这男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酒吧消遣的,身旁也没有朋友,到底他是来干什么的? 作为老板,白露希望每个光临酒吧的客人都能够感受到满意的服务,于是她叫来酒吧服务生Cindy,让她过去招呼一下那个男人。 Cindy是一位在校大学生,长相甜美可人,很会聊天逗趣,她拿着酒水菜单走了过去,笑着道:“帅哥,请问您需要点喝的吗?” 那男人缓缓的抬头,接过Cindy手中的菜单。 白露这才看清了那张英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差点惊呼出来:这不是邵祺的表哥荣景年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还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 白露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四下寻找,看看是不是邵祺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她看了一圈,既没有看到邵祺,也没有看到荣景年身边有别的熟人,似乎荣景年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白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荣景年,他跟Cindy点了一杯黑啤,然后继续独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舞池里喧闹的人群。偶尔有大胆的姑娘上前邀请他,也被他礼貌的拒绝。 白露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他就像下班来酒吧放松的男人。 这时候,白露也冷静了下来,她曾经料想过,邵祺可能不甘心,继续来纠缠她,或者邵家的人不肯罢休,找她追讨钱。 对此她都早有准备,并不怵对方,她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手里握着足够的筹码,那些人投鼠忌器,是不敢跟她硬碰硬的。就算是荣景年背景再牛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况且还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白露想清楚后,心就安定下来,决定先不去搭理荣景年,静观其变。 这时,酒吧门口涌进来七八个男女青年,为首的高瘦个子、留着长发的男人,正是给她设计酒吧的设计师南枫,他特地带着朋友们过来给白露捧场。 见到贵客光临,白露赶忙堆上笑脸,走下楼迎接他们。 南枫的朋友们都是夜店达人,爱喝爱玩的时尚年轻人,看到年轻美貌的白露,就开始起哄,让她喝酒。 白露推辞不掉,只能陪他们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她的俏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明亮的杏眸也越发潋滟,眼波流转之间多情妩媚,让几个小年青都看直了眼。 “走,白老板,我们去跳舞吧!”南枫拉着她的手,笑着发出邀请。 白露喝了几杯酒,心情开始变得更放松,加上周围的气氛实在是热闹,鼓噪的舞曲让人情不自禁想加入狂欢的队伍。 93.长辈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过,她倒是想不到, 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 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 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 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 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 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 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 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 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但从那以后,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94.离殇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但如此, 魏家还逼得小三跪在荣景年妈妈病床前磕头认错,那女人磕得额头都破了, 险些破了相, 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京城,从此再也不敢来纠缠荣景年的父亲。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 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 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 但从那以后, 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 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 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 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记忆中,她的母亲柳湘兰是个很美的女人,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厂花,追求者很多。她父亲白江是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在机械厂工作,跟柳湘兰是青梅竹马。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还经常晚归,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妈妈临走前一晚,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95.疗伤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腾越的老板亲自过来, 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这位老板是荣景年的朋友,荣景年喜爱马,专门从英国购了一匹纯血马, 养在此地的马场, 周末经常会过来骑马, 有时候也会带着三五好友一起来聚会。 这里不仅仅可以骑马, 还有其他多种娱乐项目,高尔夫、网球、游泳池、台球馆, 也有舞蹈和瑜伽教练。白天运动游玩,晚上有篝火晚会,烤肉喝酒,跳舞唱K,节目非常丰富。 此外, 腾越老板还有一个私藏的酒窖, 里面有上千支进口酒,每周还定期从澳洲进口新鲜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做得也是一绝。不过, 除非是老板的朋友, 否则这些美食美酒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 老板招待他们先用午餐, 菜色自然是很丰富, 不过因为下午要骑马, 就没有上酒水。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再加点辣椒粉,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我是不能吃辣的,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荣景年睡眼惺忪的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邵祺,你知道我这儿是几点吗?”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扰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96.礼物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邵祺殷勤的给白露夹菜:“来, 他们家的烤羊排很赞的,快趁热吃。” 白露微蹙着柳眉儿,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羊膻味儿呢。”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啊是老板专门从宁夏进来的,肉质特别鲜嫩,一点儿膻味都没有。不信你尝尝看?” “真的吗?”白露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带着一点儿涉世不深的天真, 被这样娇媚的眼波扫到, 是个男人都会酥掉半边身子。 邵祺本就对她起了心思,更是心跳加速,殷勤的夹了一块羊排喂到她嘴边:“乖, 张嘴。” 白露红着脸蛋, 轻启朱唇, 咬了一小口羊排,惊喜的睁圆了眼:“真的不膻呢, 好好吃!” 邵祺得意的笑道:“那是!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再加点辣椒粉, 就更有滋味了!” “不不!”白露紧张的护住盘子里的羊排, “我是不能吃辣的, 吃一点点就会辣得眼泪汪汪。” 白露护食的可爱模样让邵祺笑出声来:“哈哈, 我忘了,你是南方人嘛,吃不惯辣的。” 白露嘟着嘴道:“其实跟南方人没关系,是我的体质问题,我不能吃辣,连酒也不能沾。” 邵祺笑着捏她的脸道:“女孩子喝什么酒,你这样正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聊得很投机,白露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胡波也忍不住笑了,对荣景年道:“你看,这姑娘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荣景年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却有人看不惯白露的做派,蒋欣儿不屑的切了一声,小声对坐在身旁的邵甜说:“受不了这种做作的女人!” 邵甜莫名道:“怎么了?” 蒋欣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她这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条爱马仕丝巾之外,全都是假名牌。” “啊?怎么会?”邵甜惊讶极了,疑惑地上下打量白露,转过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看着都挺真的啊!” 蒋欣儿得意的笑道:“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自然看不出。我却是天天跟这些名牌打交道,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辨别。不怪你看不出,她用的是超A货,不是专业人士的确分辨不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蒋欣儿网红出身,做的是奢侈品生意,真货假货都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邵甜知道蒋欣儿是研究名牌的行家,自然不怀疑她的话,不过还是不解的说道:“可是为什么呀?我看我堂哥挺喜欢她的呢!” 邵祺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女伴却是出手大方的,否则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女人都现实得很,捞不到好处的话,怎么会跟他好? 白露既然是邵祺的新欢,深得他的喜爱,邵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啊!她只要开口,邵祺又怎么会不买单,犯得着穿戴一身假名牌充门面吗? 蒋欣儿冷笑道:“装清高,矫情呗!” 她们俩虽然是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坐在邵甜旁边的荣景年听到了。 荣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感知到荣景年探究的目光,回了他一个纯真无辜的笑容。 荣景年收回目光,暗生警惕,像邵祺这类见惯美色的花花公子,最容易被清纯天真的女孩打动,这女孩显然是深深了解这一点。如果蒋欣儿说的是真的,这白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贪一时之利,所图必然不小。 吃完午餐,略作休息,就开始进入正题。 骑马需要有特定的骑手装备,几个人先去换衣服。 要说马术这个运动,在英国初期发展的时候,就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这一点,光从骑马的装备就能看得出,而作为京城周围最负盛名的马术俱乐部,腾越的装备更是精良,是老板专门从英国定制的。 欧式的纯白棉衬衣,外套黑色紧身马甲,下面是厚实的米色马裤,胯部宽松,腿部收紧,膝盖以下是黑色长筒牛皮靴,再配上羊皮手套和黑色头盔。 在骑马装的烘托下,三位公子哥儿都显得格外帅气高贵。 尤其是荣景年,他宽肩长腿,蜂腰窄臀,身材比例极佳,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超模,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所过之处吸睛无数。 令人意外的是,白露穿着骑马装也极为不同。穿白裙的她是纯洁恬美的小仙女儿,换上骑马装则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她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六八,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美人不同,她的体型并不干瘦,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两条美腿儿又直又长,紧紧地包裹在紧身马裤和长筒皮靴里,最大程度的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简直有制服诱惑的效果。 邵祺的眼睛几乎是黏在白露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连胡波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蒋欣儿不悦的掐了几下。 腾越老板领着他们去马场,荣景年的马是一匹非常精神的英格兰纯血马,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泛着迷人的光泽,它曾经在全英比赛中拿过冠军,购价高达数百万。 买马还只是一部分费用,日常打理马匹的花费也极为可观。荣景年还特地聘请了一位骑手,每天都要训练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荣景年牵出他的爱马,那边儿几个人也挑好了马。 因为担心白露的骑术,邵祺为她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亲自手把手教她。 蒋欣儿的骑术也比较普通,同样选了一匹母马。 至于大小姐邵甜,从小就活泼好动,对于马术这项运动十分热衷,在国外也经常练习,因此当仁不让的骑了匹赛马。 邵甜挥舞小马鞭,催马追到荣景年的身边,昂着小脸儿笑道:“荣哥哥,等会儿我们比试一下!” 荣景年微微一笑,跟邵甜并辔而行,在马场的跑道跑了一圈。 为了追上荣景年,邵甜快马加鞭,跑得娇喘吁吁,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荣景年知道邵甜好胜的脾气,并没有发力,跟她保持着相似的速度跑着,眼角余光一瞟,注意到那一头儿邵祺和白露的动静。 因为白露是初学者,邵祺先是扶白露上马,牵着马儿慢慢走,教给她骑马的要领。 白露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然后按照要诀试着自己骑,邵祺则跟在她身旁保护。开始白露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两圈之后,渐渐就放松了,骑得像模像样,速度也起来了。 邵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师傅,不过可喜的是他的学生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要诀。这让邵祺充满了成就感,一个劲儿的夸白露聪明。 荣景年观察了一会儿,邵祺那个傻子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荣景年这样精通骑术的人。 这个白露分明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不赖,比起邵甜这样自幼学习马术的虽有不及,但比蒋欣儿却更高明一些。 这从她骑马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初学者上马后会感觉紧张,下意识的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这样一来马儿会感觉不舒服,导致配合不好。 白露虽然看着有点笨拙,但她的腰背始终挺得笔直,握马缰的动作也很标准,显得自信从容。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一下子就达到这种程度。 可是白露却故意装作不会骑马,让邵祺手把手教他。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一个男人,自然激发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邵祺教会她后,也会感觉很有成就感,对她的聪明刮目相看。 这女孩儿真是好心机啊…… 荣景年盯着女孩纤秀的背影,目光渐冷。 邵甜见他一直关注着白露骑马,小嘴儿不悦的噘起来:“荣哥哥,教练说,骑马的时候要专心,光顾着看美女,小心落马哦!” 荣景年回过神,噙着笑故意道:“美女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你……”邵甜羞恼得举起鞭子,作势要抽他。 荣景年不闪不躲,含笑挑眉望她,那模样别提多招人。 邵甜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只是大小姐闹一闹脾气罢了。 邵祺甚至收敛了一贯的浪荡本性,推掉狐朋狗友召集的派对,专心的跟小女朋友约会。有一次跟超跑俱乐部的朋友出去玩赛车,白露只是一个电话召唤,邵祺就立刻二话不说就赶过去,简直堪比二十四孝男友。 连最了解邵祺的发小胡波都啧啧称奇,直道:“我们的邵公子这回看来是找到真爱,动真格的了!” 邵祺的家里很快知道了邵祺的最新恋情,主要是透过邵甜的口中得知的。 邵祺的母亲对于自家这个浪荡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居然有个女孩能让他有收心的迹象,真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邵祺妈妈特地找邵甜打听白露的情况,邵甜对白露印象很好,自是不遗余力的为她美言,说白露虽然家庭背景普通,自幼没有双亲,但是她聪明上进,毕业于名牌大学,独自一人在京城打拼,工作努力,心地善良,人品也正直。 97.绿帽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马术本就是贵族运动,腾越采取严格的会员制, 能够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 幕后老板背景相当深厚,京城里头数得上的富豪权贵都是他的座上嘉宾。 一辆黑色路虎驶入腾越马术俱乐部,平稳的停在接待厅的门口。 “哟,荣哥, 你总算来了!”胡波爽朗的笑着,和女友蒋欣儿一起, 出来迎接荣景年。 “抱歉,今儿周末, 出城的路有点堵。” 荣景年摘下墨镜,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 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高傲矜持, 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荣景年环顾四周,皱眉问:“邵祺还没到?” “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夜生活丰富,睡得晚。”胡波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过,今儿他迟到是因为去接人,他新泡的妞儿住在通州。” 通州跟草原正是相反的方向,京城堵车严重, 邵祺专程去通州接人, 意味着要多跑五十多公里路, 以京城交通的拥堵程度,难怪到这会儿还没出现。 荣景年十分了解自己的表弟,邵祺这家伙风流成性,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他对女人是舍得花钱,却不是个有耐心的,居然兜那么远亲自跑去接人,说明这个女孩儿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 荣景年对邵祺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只不过姨母一再拜托,让他帮着劝劝表弟,早点收心,找个靠谱的姑娘结婚生娃,不要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头鬼混。 可惜邵祺从小就不服管教,父母的话从来不听的,越说他反而越是反感,倒是荣景年这个表哥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点。 这次看上的不知是嫩模、网红、还是小明星,但愿不要再是什么影什么戏的大学生!荣景年头疼的想着,略带责备的扫了一眼胡波。 胡波跟邵祺是自小穿开裆裤的发小,关系比荣景年这个表哥更亲近,邵祺的事情就没有胡波不知道的。 胡波明白荣景年的眼神,嘿嘿笑道:“荣哥,别担心!邵祺这次的妞儿跟以往的不同,挺正经一姑娘,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啦。” 胡波的女友蒋欣儿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瞧你夸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个投资顾问嘛?” “哦,是哪家投资公司?”听到姑娘跟自己是同行,荣景年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蒋欣儿说:“那公司在通州CBD,叫什么睿朗还是骏朗,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过。” 胡波不耐的斥道:“你懂个啥?你除了成天研究那些个包包口红,还知道个啥?” 见胡波恼了,蒋欣儿讪讪的闭了嘴。她是个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在网上也算是个大V,有不少粉丝,但在这京城里到底没什么根基,好不容易搭上胡波,才混进了京城上流圈子。 荣景年想了想,这公司的名字他也没听过,开在通州新建成的CBD,想来是个新公司。 荣景年没有再多追究,走到屋外的树荫下,拧开矿泉水慢慢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GT跑车疾驰而来。 看到这座驾就知道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表弟邵祺,荣景年摇了摇头。 跑车停下来,从后门儿跳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热裤辣妹,正是邵祺的堂妹邵甜。 邵祺也推门下车,绕到法拉利跑车的另一侧,绅士派头十足的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女孩请出来,还体贴的替她挡了一下车顶。 荣景年侧脸望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表弟这么殷勤备至?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洁白飘逸的裙角,裙摆下露出一只绑带细跟皮鞋,衬托出纤细精致的脚踝和白皙修长的小腿。 女孩儿低着头,搭着邵祺的手臂,优雅轻盈的走下了车,及肩的黑亮直发配上飘逸的白纱裙,显得仙气十足,肩背的香奈儿玫红金链包和脖子上的粉色马车丝巾,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明媚靓丽。 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个美人儿,不过当女孩微微仰头,露出姣好的面容,荣景年却意外的挑了挑眉。 通常这种打扮风格的女孩都是清秀淡雅的小家碧玉型,但这位姑娘的五官却生得立体分明,尤其是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双眼皮极深,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流转着妩媚,尽管只花着柔和的淡妆,也难掩娇艳夺目的气场。 不知怎的,荣景年无端的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邵祺把女孩儿领到荣景年的面前,笑着为他俩介绍道:“哥,这是白露。露露,这是我表哥,荣景年。” 白露抬眸望向荣景年,抿着小嘴笑道:“荣少好,祺哥常常说起您,今儿总算见到了。” 白露的眼眸清澈亮澄,笑起来带着一点儿邻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对初次见面的男友的表哥,态度落落大方,既不过分巴结,也不故作矜持,显得修养良好,举止得体。 见多了邵祺以前交往的那些妖艳贱货,对比之下,眼前这位姑娘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觉顺眼多了,怪不得胡波会说她跟以前的人不一样。 不过,一个人到底心性如何,并不能凭借第一印象就能得知。荣景年淡淡的点头道:“白小姐,你好。” 荣景年跟白露打完招呼,转过头对邵甜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邵甜是邵祺小叔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邵家年轻一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儿,邵甜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年纪又最小,因此在家里特别得宠,养成了一副率直骄纵的脾气。 不过,在荣景年面前,邵甜却收敛了大小姐脾气,俏脸微红的柔声道:“上周六回的,学校放春假。” 邵祺暗暗好笑,邵甜在家里横得跟女王似的,但遇到荣景年就装成了小白兔。这次聚会本来他没打算带邵甜的,但邵甜一听说荣景年要来,就闹着一定要跟来,邵祺拿这个小姑奶奶没办法,只好把她带过来。 邵甜这点儿小心思,在他们这一圈子里不是秘密,不过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一来,邵甜年纪还小,对荣景年只不过出于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等再过几年可能心思就变了;二来,作为京城上流圈子里数得着的钻石王老五,仰慕追求荣景年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漂亮聪慧、家世高贵的名媛贵女,可也没见到谁能把斩获这位高富帅的心,可见他的眼光之高。 胡波冲着荣景年挤了挤眼:“甜甜放春假啦,那梁女神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荣景年摇头道:“诗蓝要准备论文答辩,要放了暑假才能回。” 听到梁诗蓝的名字,邵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一点儿不爽,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仅因为梁诗蓝是荣景年的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这一圈子里,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华,的确没有比梁诗蓝更出色的女孩。 蒋欣儿察觉到邵甜的不悦,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夸起了她的皮肤:“哎哟,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又嫩又滑的,平时都怎么护理的呀?” 邵甜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被夸了两句就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蒋欣儿聊起了护肤化妆的话题。 她们俩聊得开心,却把白露晾在一边儿。 邵甜跟白露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哥身边走马灯似的女伴,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回国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她也懒得去多理会,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女孩儿,跟她不是一路人。 至于蒋欣儿,却有几分故意的成分,胡波话里行间透着对白露的欣赏,连花花公子邵祺也对她殷勤得很,让蒋欣儿有点儿不爽。如果说是梁诗蓝也就罢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可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白露凭什么啊? 蒋欣儿的闺蜜也曾经跟邵祺有过一腿,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可是邵祺却只是三分钟热度,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连孩子也不肯要。 她闺蜜却是对邵祺动了感情,哭着哀求挽留他,可气的是邵祺躲着不见,最后扔给她一笔钱,逼她把孩子打掉。她闺蜜为此伤心了好久,小产后还得了抑郁症,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蒋欣儿很是为自己的闺蜜不平,不过她不敢得罪邵祺,只好捏一捏软柿子,排挤一下他的新欢。 白露似乎很聪明,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邵祺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跟荣景年和胡波聊天,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胡波对白露的印象挺好,笑着问她:“你会骑马么?” 白露杏眸眼波流转,娇怯怯的看了邵祺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太会呢。” 邵祺立刻安慰道:“别怕,等会儿跟着我,我会教你的。” “谢谢祺哥,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可要丢脸啦!”白露感激的笑起来,明媚的杏眼闪动着亮光,倒映出邵祺的影子,似乎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以前荣景年见过不少个邵祺的女伴,她们可不是这样的。邵祺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荣景年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要胜出许多,站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以往邵祺交往的那些女友也忍不住会多看他几眼,有的是偷偷打量,有大胆的甚至会给他暗送秋波,主动要电话号码的。 可是这个女孩却完全不同,她从进来就一直乖巧的跟在邵祺身边,专注的目光只盯着邵祺一人。 荣景年不禁多看了白露一眼,这女孩儿要不是真的深爱邵祺,就是演技太高杆了。考虑到邵祺一贯的德行,荣景年实在不太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孩会对他如此深情。 白露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应该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没多久吧,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就相当可怕了。但愿是自己多虑了,荣景年想。 白露把酒杯放在荣景年的面前,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什么风把荣少吹来啦?” 荣景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Cindy吃了一惊,看看荣景年,又看看白露:“老板,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露抿嘴轻笑,对Cindy吩咐道:“荣先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这边我来招呼。” 荣景年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眸,深深地打量白露。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不同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身材也傲人,不管是旗袍、骑马装、清新仙女裙还是露背长裙,她都能驾驭得住,充分衬托出她的美貌。 跟以前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形象不同,如今做了老板的白露气场全开,一袭鲜丽的红裙张扬恣意,明亮妩媚的眸子露出不加掩饰的野心。 98.寿宴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不过, 她倒是想不到, 荣景年这种讲究逼格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 跟女人出来约会看电影。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 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 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 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 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 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 她出身极好, 容貌出众, 又多才多艺, 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白露伸出手,羞涩的笑道:“诗蓝姐,很高兴认识您。其实他们没有乱说呀,您就是女神啊,又美丽又有气质!” “果然是个聪明可爱的妹纸。”梁诗蓝笑着跟白露握手,她的手背洁白光滑,掌心温暖干燥,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说的话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邵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荣景年的妈和邵祺的妈是亲姐妹,梁诗蓝的妈妈跟她们都是当年的京城三朵金花,也是很好的姐妹淘,三人各自嫁人之后,邵家梁家和荣家三家的关系也密切起来。荣景年和梁诗蓝同年,而邵祺也跟梁诗蓝自幼相熟,像姐弟一样,因此梁诗蓝才会这么说。 白露抿嘴轻笑:“谢谢诗蓝姐,不过琪哥对我很好呢。” 白露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邵祺一眼,把邵祺美的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荣景年看不下去邵祺那副蠢样了,低咳一声,提醒梁诗蓝道:“你不是说要去Miyake么,还走不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敲你一顿,当然要去!”梁诗蓝笑着又问,“阿祺,露露,要不要一起来?Miyake的抹茶蛋糕很正宗。” 邵祺看了一眼荣景年,打趣道:“我们跟着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荣景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露猜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刚要拉住邵祺提醒他不要惹人嫌。 梁诗蓝却热情的邀请他们:“什么打扰不打扰,我难得回国一趟,一起喝个下午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梁诗蓝都这么说了,邵祺和白露也无法再拒绝,只好顶着荣景年的冷脸,跟着一起去了位于商场顶楼的Miyake甜品店。 Miyake是一家日式甜品店,主打的是以抹茶为原料的甜品,每日的甜品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是相当的不菲。 装修的风格走日式小清新路线,绿色和白色的搭配淡雅温馨,墙上摆着青翠的绿植和精致可爱的玩偶,光顾这里的顾客也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是闺蜜聚会劈情操的好地方。 店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突然走进来两对男女,而且容貌气质都很出色,立刻就引起了其他顾客的瞩目,尤其是荣景年和邵祺两个帅哥,更是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 虽然心中已有所爱,但邵祺还是很享受来自异性的仰慕目光,桃花眼含着笑意,眼神瞟来瞟去。 荣景年却不为所动,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过,这年头都流行高冷男神,荣景年这样冷峻的扑克脸反而更让能激发女孩的兴趣,要不是他身旁站着梁诗蓝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恐怕已经有好几拨人上来找他搭讪了。 这家甜品店生意好得过分,不过梁诗蓝是这里的VIP,店主专门给她留了一块安静的区域,四个人就过去,分成两排坐下来。 邵祺跟梁诗蓝许久未见,特地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方便叙旧,这样一来,白露就正好跟荣景年面对面了。 对着荣景年的扑克脸,白露稍微有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上回荣先生送我回家,还没机会跟您道谢呢。” “白小姐不必客气。”荣景年表情淡淡的,说完就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 “在京城,只有这家Miyake才能吃到正宗的抹茶蛋糕呢!巴黎虽然也有很棒的甜品店,可惜却没有我最爱的抹茶味,每次都只能回国解馋。” 梁诗蓝边说边露出迷人的笑容,荣景年听到梁诗蓝说话,就侧头望过去,目光有着罕见的温柔,跟刚才对着白露的冷淡完全不同。 白露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对于出身高贵的荣景年来说,恐怕只有梁诗蓝这样的名门贵女才配得上他正眼相看吧。 虽然白露对荣景年没有什么想法,但坐在人面前却被华丽丽的无视,这对于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多少还是有挫败感的。 白露忍不住看向梁诗蓝,即使她也不得不承认,梁诗蓝是她见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 或许有人比她漂亮,但绝对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气质,言谈举止更是充满了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有有底蕴的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完美的女孩,让人看着就容易生出自卑来。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世,白露相信自己也不会比梁诗蓝差,可惜投胎是一门学问,像梁诗蓝、荣景年、邵祺、邵甜,他们生来就是富贵命,枕着父辈的余荫,一辈子也无需为生计操劳,可以随心所欲的活,想读书就读书,想旅游就旅游,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她,生活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每走一步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良好的家世,只有巨额的债务,一切只能靠自己。她必须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有希望脱离困窘,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了社会上层,却发现依然很难被他们所认可,融入他们的圈子。 是谁说,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白露内心充满感慨,又有点不平,不过她倒也不是嫉妒梁诗蓝,毕竟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偶然的缘分,坐在一桌喝个下午茶,但白露不认为,她们的人生会有什么交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上了吧。 邵祺跟梁诗蓝聊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白露似乎格外沉默,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没有吃几口,只是乖巧的坐着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荣景年一脸严肃,低着头在手机写东西,似乎在处理事情。 邵祺想起荣景年跟他说过的话,荣景年说白露是心机女,还让自己小心点。 邵祺不由得暗暗叹气,他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不熟的人太冷漠傲慢,不像他这么平易近人、怜香惜玉。 然而,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俩的恋情却进展顺利,渐入佳境,已经打破了邵祺交往女友的时间记录,并且一点都看不到会结束的迹象。 99.不甘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记忆中, 她的母亲柳湘兰是个很美的女人,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厂花,追求者很多。她父亲白江是个老老实实的男人, 在机械厂工作, 跟柳湘兰是青梅竹马。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 两人结了婚, 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 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 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经常出去喝酒, 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 还经常晚归, 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妈妈临走前一晚,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而且,白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白露对荣景年说不认识他,其实并不是真话。 一年前在山西,万相杰主办的一次聚会上,荣景年就有出席,虽然他没有加入喝酒搓麻将的队伍,只是远远地站着跟万相杰聊了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场了。 白露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她都会牢牢记住。何况荣景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见过的人都很难忽略。 荣景年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还是纯粹拿话来试探自己的?白露不是很确定。 100.孩子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对不起, 哥,打扰你休息了, 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 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 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 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 哥,不是这样的, 跟她一起消失的, 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 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这么看来, 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 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 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 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 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 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 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然而白露却因为这个事情就要跟他分手,邵祺又气又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但是从那时开始,白露就失去了踪影,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邵祺到她公司去找,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就辞职了,听说要搬去外地,可是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要去了哪儿。 邵祺不死心,跑到白露租住的香樟花园去蹲点,结果蹲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拿她的照片找小区的物业管理查询,被告知查无此人。 邵祺这才发现自己对白露的了解实际很少,他不知她到底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朋友,或许她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只是听说她的老家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镇,但具体的地址她也没有告知过。 一夜之间,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奈之下,邵祺才想到向他这位无所不能的表哥求助。 荣景年听完邵祺的叙述,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一个字也没说。他对自己这个不长心眼儿的表弟很无语,明明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白露这个心机女,他不但不听,轻信那女人,把钱交给她,而且交往那么久,居然连她住在哪儿都不清楚,蠢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邵祺自小头脑就不够聪明,读书也不行,后来被送出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被带成了个纨绔。但邵祺就算再不成器,到底也是他的弟弟,荣景年是独生子,从小邵祺就特别崇拜他,是他的小跟班儿,走到哪儿都缀在屁股后面,荣景年也习惯了照顾这个有点二的表弟。 如今他的二货表弟被个女人给坑了,不但赔了钱,还伤了心,到了这份儿上,荣景年也不忍再骂他了,先把那个心机女找到再说吧! 挂了电话,荣景年睡意全无,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出入境工作的朋友,查询白露是否近期有出境记录。 他最担心的是白露携款逃到国外,换个身份在国外定居,三千万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幸好,出入境那边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白露出境的记录,荣景年于是放下了心,只要没有出国,还在国内的话就好办多了,以邵家和荣家的关系网,不愁揪不出她来!接下来荣景年就委托专业调查公司,在全国范围内搜索白露的踪迹。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又或者说,白露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一周之后,调查公司就有了回音:白露在S市现身了! 一听到白露的下落,邵祺就迫不及待的买机票飞到S市。 邵祺的动作实在太快,荣景年甚至都来不及叮嘱他,邵祺就冲动的跑去找白露了。 对于邵祺找上门来一事,白露是早有预料的,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刻意躲藏的打算。 如何对付邵祺这个纨绔公子,白露是相当有经验的,而且准备充足。 “进来吧。”白露对邵祺说道。 邵祺皱着眉,四下打量一圈,这是S市的一处青年公寓,白露租了一个小套间,家具和装修都很简陋,也就勉强能住个人,连一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 邵祺大少爷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狭窄简陋的住处,自小生在富贵窝的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住这样的蜗居。 对此,邵祺有点不解,如果白露真的拿走了他的三千万,怎么还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邵祺仔细看了看白露,她似乎清瘦了一些,脸色有点苍白,穿着素色条纹的家居服,没有化妆的小脸依然楚楚动人。 邵祺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的,但到底是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看到她这副模样,邵祺就有点心软,对荣景年的判断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白露不动声色的观察,解读出邵祺心里的想法。 白露搬了一张小凳子,用纸巾在上面擦了擦,摆放到邵祺勉强,充满歉意的道:“抱歉,这里太简陋了,让你见笑了。” 101.绯闻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这事情给荣景年留下了童年阴影,她母亲过了很久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虽然他父亲后来悔悟了,跟他母亲认错道歉,他母亲也原谅了他父亲, 但从那以后, 他父母之间还是有了隔阂, 不再像以前那样恩爱。 不过,邵祺认为他哥是心存偏见, 并不是所有出身寒门的女孩都是坏心眼的。白露虽然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女? 邵祺这会正稀罕白露,怎么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于是邵祺停下跟梁诗蓝的交谈,对白露说:“你刚才说想去楼下的店里逛逛, 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离开荣景年这座冰山呢, 只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开口,邵祺这么体贴的帮她找了理由,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起身跟荣景年和梁诗蓝道别, 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离开了荣景年造成的低气压区域,白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邵祺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头顶的小揪揪, 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跳一跳的, 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转过身, 娇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邵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打闹着走出甜品店,看起来像是一对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梁诗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年轻真好呀!” 荣景年处理完一封工作邮件,抬起脸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夸你年轻吗?” 梁诗蓝摆摆手:“唉,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你跟我同龄,我都不觉得自己老,你担忧的是不是太早?” “岁月不饶人,几个月没回来,感觉变化很大呢。” 梁诗蓝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红茶,眯着眼睛道:“这个姑娘不错,邵祺总算靠谱了一回。” 梁诗蓝对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当不错,荣景年有些诧异。 他跟梁诗蓝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诗蓝虽然待人和气,但她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能让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何以见得不错?”荣景年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她美吗?”荣景年不以为然的皱眉。 真要论起颜值,邵祺以前约会过的那些个明星模特儿,长得都不输给白露。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么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荣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事情要处理。再说,我看她做什么?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而且她头脑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诗蓝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还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准相当不错。” 梁诗蓝作为能够独立创立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对着装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极高的。在她看来,这世上从来不缺钱,但有了钱不代表就拥有了品味,很多有钱人的着装品位极其糟糕,只会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结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不是有钱就能拥有。对时尚的敏锐嗅觉,是一种天赋,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白露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无奇的几样凑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组合,能够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却又不喧宾夺主,抢走主人原本的风采。 没想到梁诗蓝对白露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荣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会上遇见白露,以及白露在马场的心机表演,都告诉了梁诗蓝。 不料,梁诗蓝却拍着手笑道:“哎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趣,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了呢!” 荣景年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本质上性格有些恶劣,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邵祺吗?我怕他陷得太深,将来恐怕会后悔。” 梁诗蓝笑着摇头:“这我可不同意。你别看邵祺游遍花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这是一桩很可悲的事儿。如今他终于找到了爱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我的法语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只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一个男孩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梁诗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景年一眼。 荣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这话就骗骗你们这些天真的女人,只有女人才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 梁诗蓝柳眉轻挑,狡黠的笑道:“但愿我们的荣大少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妈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个人,我担心她就要逼着我娶你了。” “嗨,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不掉似的?” “你当然是不愁嫁。你愿意结婚的话,求婚者可以从京城排到巴黎。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得自己有个谱。” 梁诗蓝娇笑一声:“荣爸爸,感谢你这么为我操心,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爸了……诶,你看你,又皱眉了,你知不知道皱眉容易生皱纹哦?” 荣景年气得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梁诗蓝停住了玩笑,漂亮的凤眸认真的望着荣景年深邃的眼:“说真的,到了三十岁,咱俩都还没对象的话,就索性凑一对儿吧……” 荣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透过Miyake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邵祺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景年哥,诗蓝姐,太好了,你们还在!快帮帮我啊!” 梁诗蓝惊讶的问道:“阿祺,你怎么了?白露呢?” 邵祺一脸苦闷的说道:“她生气了,一个人跑走了。” 梁诗蓝皱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 “唉……”邵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荣景年跟梁诗蓝对视一眼,邵祺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刚刚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亲昵的很,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 荣景年问道:“你们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祺抓了抓头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邵甜那头说起,在马术俱乐部的时候,蒋欣儿跟她说,白露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假名牌。后来邵甜坠马后承了白露的情,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后来两人经常见面,关系也越发密切。 邵甜猜想白露应该是经济方面的原因,买不起真名牌,于是就委婉的提醒他哥,让邵祺有空带她去购置一些行头,免得被人看不起。 以前邵祺跟女人在一起时,即使他不主动提出,那些女人也会挖空心思的让他买单。而白露跟他正经交往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收过一份像样的礼物,这让邵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邵祺就带着白露到一楼那家最气派的马车logo的旗舰店,让导购小姐把当季新款的包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摆在白露的面前,对她说:“挑个你喜欢的吧。”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六位数的价格标签,摇头道:“我不要。” 邵祺第一次遇到送东西被拒,一下子懵了。不是都说,对女人来说,“包”治百病吗?以前他交往的那些女孩,收到这个牌子的包包,就没有不高兴的。 邵祺想起邵甜提醒过她,白露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女孩,于是解释道:“那啥,上次你把你的丝巾给了邵甜嘛,所以我替她还你……” 白露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邵祺,邵祺有点编不下去了。 邵祺摸了摸鼻子,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话,我们就换一家。” 旁边的导购小姐见状,就主动帮邵祺解释:“小姐,邵先生也是好意,这是我们最新到货的包包呢,每个款式只有一只,只有高级VIP会员才有资格买呢。” 白露看了一眼邵祺,又看看笑容殷勤的导购,露出了然的目光。 很显然,邵祺经常带女人来买包,是这家店的大户,所以马车家眼高于顶的导购才会这么殷勤。想到这一点,白露的俏脸更冷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出了门。 邵祺愣了一愣,赶紧追了出去:“宝贝儿,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白露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邵祺好心给她买包,却反而惹来她的冷脸,心里也有点火气,刚要出言质问,白露却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 邵祺一下子就慌了,抱住她连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白露边哭边挣扎:“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拿养情妇的那一套来打发我!”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当情妇?” 白露哭得很伤心,邵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最后白露抹着眼泪道:“我要去上法语课了,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祺拗不过她,也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红红的眼圈离开。 “诗蓝姐,你也是女生,比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说,露露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好姐姐,你快给我支支招吧!” 邵祺苦恼的抓乱了帅气的发型,向梁诗蓝求助。 梁诗蓝盯着邵祺,严肃的说道:“阿祺,依我看,这事情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102.春色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红了眼圈, 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是我对不住你, 搞砸了你的投资项目, 害得你损失那么多, 你肯定对我非常生气,非常失望,我还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你……” “所以你就跑了?”邵祺瞪了她一眼,“我表哥说,比特币通常不会无端被盗,就算被盗也会留下痕迹,不是追不回来的。露露, 你给我说老实话, 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白露杏眸圆睁, 露出震惊又伤心的神情:“你……你是怀疑我私吞了你的钱?” 邵祺盯着她的脸,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然而却失望了。 “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打开了她的手机, 依次登录所有的银行账户、基金账户、股票账户、支付宝账户和微信账户, 把三个月内的流水记录都调出来给他检查。 白露所有的账户里都是清清白白的, 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万块, 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只有正常的工资收益和日常支出, 没有大笔可疑的进项。 白露当着邵祺的面登录了比特币交易平台, 用邵祺的用户名进入账户, 账号有过当初购入的交易记录,但余额却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账户被黑客攻击,盗走了所有的比特币,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邵祺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他相信荣景年的判断,但白露看起来也不像撒谎。 邵祺犹豫不定,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但是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我爸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白露心里不屑的冷哼,邵祺这些年来包养情人砸的钱,玩赛车烧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他之前为了追那个美女主持人,名车珠宝拼命砸,分手费就给了一套房子,这会儿倒是有脸来哭穷! 邵家不仅有钱,而且钱赚得还不怎么干净,别的不说,他们刚刚从非洲进的那一批原材料,那价格低的,跟白抢也没差了,到国内转卖的价格却非常高昂。利润那么高,他们还嫌缴纳的税额高,想通过海外公司来避税,哼,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 白露不屑的腹诽,面上却装出委屈伤心的样子,哽咽着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做投资的话,有时候运气不好会赔钱,也是可能的,很难说百分百保险的呀!” 白露难过的红着眼,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的泪,顺着白皙的脸无声的滑落。 美人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邵祺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风流多情的性子,生平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他是真的钟意白露,花心思的讨好她,甚至为她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努力成为她欣赏的男人。 她性子保守,不肯跟他亲热,交往三个多月,顶多也就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却是没有的。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他那帮子朋友都要笑掉大牙,花花公子的邵大少居然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 邵祺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但白露只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就不忍心逼她,强忍住欲望,还为了她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 邵祺想要相信她,可是表哥荣景年的告诫又在耳边响起,邵祺既心疼又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露擦了擦眼泪,强忍住悲伤,说道:“祺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也有责任。如果你怕伯父责怪,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这样子你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我会努力挣钱,只要有钱,我就会还你的。” 邵祺叹了一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吧,她一个弱女子,家里又没什么钱,难道他还能逼死她不成? 白露见他同意,就拿出钢笔,铺开白纸写欠条。 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大气,透着一股子灵秀。 白露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欠条,双手捧到邵祺的面前。 邵祺心不在焉的接过欠条,盯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被撩得心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呆这鬼地方了,跟我回京吧。” 白露却抽出自己的手:“不了,我在这里有事情。” 邵祺不满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她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邵祺,认真地道:“祺哥,这里面是你公司的一些资料,现在还给你,这些资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万不能弄丢。” 邵祺把U盘随意的往裤兜里一揣,不甘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说:“祺哥,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邵祺是一贯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面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面前却屡屡碰壁。他都拉下脸来求和好了,她居然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邵祺感觉很没面子,少爷脾气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说的分手,你可别后悔!” 白露目送着邵祺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里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 邵祺兴冲冲的追去S市,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没能带回白露,只拿回来一张欠条。 邵祺回到公司,荣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场的还有邵祺公司的钱副总和法律顾问张律师。 钱副总一脸怨气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没有插足公司事务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这下子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个! 那三千万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赚来的利润,却被邵祺这个败家子弄去做什么海外投资,最后血本无归,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到底是邵家的企业,钱副总再能耐也只是帮人打工的,只能在心里骂骂邵祺这败家子而已。 看着这张既没有还款日期、也没有借贷利率的欠条,荣景年忍不住扶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二缺表弟哪里是那个狡猾的心机女的对手,只怕被骗了还帮数钱呢! “哥,我……我知道我没用,可是她哭着求我原谅,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了。她说对不起我,害得我赔了钱,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归还,只好给我写一张欠条,等她将来有钱了再慢慢归还……” 邵祺胡子拉碴,满身失恋的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张律师从邵祺那里拿了投资代理合同,仔细看完说道:“这合同里写着白露只是代理为邵先生理财投资,但并不承担投资的风险,意思就是盈亏她是不负责的。” 荣景年点点头,他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通常作为投资顾问,提供的只是咨询服务,实际做决策的还是委托人,盈亏的风险自然不会由顾问来承担。 张律师又拿起字条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道:“荣总,虽然没有写明归还日期和利息,但只要是欠款人亲笔书写签名的欠条,同样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诉她。” 荣景年沉着脸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钱,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设下的局。这个欠条只是一纸空文,就算判了我们胜诉,拿到了债权,但到时候她还不出一分钱,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们要如何向法官解释这笔欠款的缘由?” 海外避税本来就是个灰色地带,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万一法官细究的话,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烦来。 一旁的钱副总提醒道:“对了,我想起来,这个女人还借阅过公司的账本!” 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转向他,钱副总怨愤的瞪了一眼邵祺,说道:“我本来是不同意给她看的,但邵总一定要我把账本拿出来,说她是自己人,给她看不要紧的。她一个人关在小会议室看了一下午账本,我怀疑她手里留了账本的复印本,如果对簿公堂,她跟我们撕破脸,把公司的账目公开给审计部门,那可就麻烦了!” 邵祺难以相信,喃喃的道:“不……不可能的,露露她怎么会这么做?” 荣景年心里却认同钱副总的观点,真的逼急了白露,这种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荣景年严肃的问邵祺:“她除了给你欠条,还有给你别的东西么?” 邵祺才想起裤兜里的U盘,掏出来交给荣景年。 荣景年打开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入读取数据,里头全是邵祺公司的财务报表和重要资料,还有公司几年来私账的扫描件,这些东西如果流入审计部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钱副总低声咒骂:“卧槽,这女人也太卑鄙了,她这是在威胁我们啊!” 白露给的U盘里有这些资料,她身边就不可能不留备份。她把U盘交给他们,背后的隐喻和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们不追究,她也不会有所动作,但他们如果不罢休,她也不惜鱼死网破,到时候谁也不能有好果子吃! 邵祺这时总算明白过来,面容惨败,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荣景年做了个手势,让钱副总和张律师先出去,站起身走到邵祺面前,冷冷地说:“邵祺,你以后不许再去找白露。” 邵祺吸了吸发红的鼻子,赤红着双眼,点了点头,又有些不甘心:“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事情我会接手,你不用操心了。”荣景年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慢慢的握紧,一字一顿的道,“你放心,哥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保证让她悔不当初。” 辍学之后,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待过很多家公司,都是资产管理或者投资咨询类的公司,但都做不长,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辞职离开。 这个女人,学历是假的,履历是假的,连穿戴的名牌都是假的…… 从上到下还有哪一点是真的,不会连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假的吧? 资料上显示白露在过去三年间曾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有钱。其中有富二代、拆二代,也有山西煤老板,这些男人的共同点是有钱,性格都粗枝大叶,不太精明。 白露跟这些男人的时间都不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结束一个,挪到一个新的地方,再换一个更有钱的凯子,而倒霉的邵祺是最后一个接盘侠。 荣景年推测,邵祺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白露肯定在那些男人身上也捞了不少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荣景年打电话给万相杰。其他人他不认识,跟万相杰多少还有点交情。 万相杰接到荣景年的电话显得有点意外,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荣景年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上次见到您身边有个美女,叫白露的,她到京城来了,您知道吗?” “呵,怎么不知道?我还听说,她现在跟你表弟好上了?” 看来邵祺和白露谈恋爱的事儿,都传到山西去了,这八卦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惊人! 荣景年心里暗暗叹气,趁着两人分手的消息还没传出,赶紧说道:“嗯,我表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记得去年她还跟着你的。为了我表弟的幸福,我想冒昧的问一句:白露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你的?” 万相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妮子心大得很,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了她这尊大神!” 听万相杰那口气,似乎对白露也透出一股子怨气,但任凭荣景年怎么追问,万相杰却只是兜圈子,不肯透露白露离开的真实理由。这其中当然有男人好面子的成分,也有可能是白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让万相杰不敢多言。荣景年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万相杰被追问的急了,反问道:“荣少对她这么关心,不会也看上这个妮子了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帮我表弟把把关。” “那就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了老弟你一句忠告。你记得,不要轻信那个小妮子的话,让她代理做什么投资理财!” 荣景年嘴角冷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多谢您的建议,我心里有数。” 万相杰听着荣景年透着冷意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懊恼道:“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才是玩投资的大行家!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荣景年把手机挂断,搁在桌上,支着下巴沉思。 虽然万相杰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白露离开他的真实原因,但从他的话语中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推测。 白露应该是在这些有钱的男人身上用了同样的伎俩,先用美色迷惑他们,骗取信任之后,借着为他们代理投资的名义,利用交易中的漏洞坑钱。 这些被害人之所以不追究她,估计是白露手里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但凡是商贾富豪,赚钱的过程中往往会有一些不光彩的地方,很难做到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露一定是瞅准了这一点,抓着把柄威胁他们。 她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无所畏惧,而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却不同了,往往都是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花钱消灾,不去追究她了。 荣景年拿起那一叠资料,封面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杏眸清澈如水,白裙飘飘如仙,谁能想到这么清纯无害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阴险狡诈的黑心? 那一瞬间,白露的面容跟记忆中那个威胁她母亲的小三重叠在一起,荣景年的手指倏然收紧,英俊的面孔笼罩上一层慑人的寒意…… ****** 就在荣景年调查白露老底的时候,白露却迎来了人生欢欣鼓舞的时刻。 她站在银行ATM机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输入密码,验证成功,机器传来一声清脆的滴咚声。 她盯着储蓄账户上出现的八位数余额,杏眸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 她有钱了!有钱了!! 白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将卡片退出,小心的放回钱包里,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外面骄阳如火,白露踩在林荫路的青色石砖上,脚步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邵祺来找她的时候,她的账户上的确没什么钱,因为虚拟货币交易需要较长的时间,资金还要在国外转一圈,才能安全的落入她的口袋。 要完成这一系列交易,只靠白露一个人是不够的,好在她有一个帮手,叫做米凯,是一位黑客高手。 白露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米凯,两个人是多次合作的老搭档了,每次白露通过比特币套钱,都是由米凯化作黑客攻入账户,盗取比特币之后,再转手出售变现。 白露每次会将收益的百分之十给米凯,作为帮她做事的酬劳。这次也不例外,市值三千多万的比特币出售之后,白露拿到手有两千八百万,其他两百多万则作为酬金给了米凯。 白露把其中的一千二百万转账给了柳素梅,叮嘱她:“姨妈,你把钱还给苍老板,这些钱足够还清姨夫的赌债,还剩下一点你自己存好。以后你一定要看好了姨夫,千万不要让他再出去赌了!” 替姨妈一家还清高利贷之后,她的账户上还剩余一千六百万,这些就是她的启动资金,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钱,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还清欠债一身轻松的白露,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投资这笔钱。 许多人在意外获得飞来横财、一夜暴富之后,要么自我膨胀大肆挥霍,要么因为投资不当或被人坑骗,最后的结局往往比没有发财前更凄惨。 白露跟他们不一样,在过去的三年她吃了很多苦,为了挣钱用尽了手段。 她自幼就生于不健全的家庭,父母之间常常为了金钱吵架,母亲离家出走后,日子过得窘迫,甚至经常饿肚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对金钱产生了异常的执念。 金钱对于她非常重要。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可言;有了钱傍身,她才有安全感。 不过,她也不是守财奴,作为一个曾经的金融系高材生,她深知资金必须流动起来,以钱生钱才是正道。如果只是把钱存在银行里,只能获得微薄的利息,跟日益增长的通货膨胀相比,资金等于是在慢慢贬值。因此,她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获取更多的收益。 过去三年她一直漂泊各地,在多家投资公司里混过,朝九晚五还经常加班,陪客户吃饭,帮老板挡酒,加上头顶上压着的还债压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逼。 现在她有钱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看资本家的脸色,压在头顶的大山消失,感觉轻松多了。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事都不做,必须要用好这笔资金,找到生财之道,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 一千六百万,看似不是小数目,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她以前帮很多高资产个人理财,深知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够格参与真正高收益的投资项目,而面向大众的普通理财产品的收益又,不够理想。思来想去,还是购买不动产比较靠谱。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千多万只够在内环买套一百多平的公寓,然而她是外地人,又是单身,属于限购的对象,购买住房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能买住房,但商铺却是不受限制的。实际上白露更倾向于投资商铺,现今国家调控之下,房价趋于平稳,上涨空间不大,相对而言,一线城市好地段的商铺更有升值空间,而且商铺还可以出租赚租金,或者自己开店经营盈利。 白露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投资商铺,随后她就开始着手查商铺的资料,根据预算圈定了范围,自己去实地勘察。 S市是世界闻名的商业之都,繁华地段不少,商铺数量也极多,但符合要求且在售的却十分稀缺。即使有,好的商铺价格也极为高昂的,而且往往附加了很多条件。 不过,这些小困难是难不倒白露的,有了人生目标的她,每天怀着极大的热情,顶着炎炎烈日和盛夏高温,撑着一把小阳伞,几乎踏遍了S市市中心的各大商圈。 在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之后,白露把商铺的目标范围圈定在外滩。这里是时尚小资人士的聚集地,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遍布格调高雅、各具特色的咖啡厅和酒吧,只要经营得当,赚钱应当不是难事。 她的运气不赖,某一天在外白渡桥附近的街道溜达,路过一家位置不错的商铺,正在挂牌出售,价格也正好在预算之内。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临街小洋房,带着民国时期西洋建筑的风格,古朴的外观优雅大气,里面雕花木质的楼梯和旧的真皮沙发,给人以浓浓的历史感,富有情调,逼格十足。 房东是个南洋华人,二十年前来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在里面开了一家清吧,然而经营得不是很好,基本不赚钱,房东年纪大了,想回国养老,就决定把房子连同酒吧一起出售。 白露是相信缘分的,这栋小洋房她一眼就看中了,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白露发挥她出色的谈判能力,成功的把价格砍下去一百万,最终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签完合同,全款支付了房款,交完各项税费之后,白露顺利的拿到了产证,在繁华的外滩拥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房产。 “对不起,哥,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件紧要的事想问你。” “说吧,最好真是紧要的事。”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 荣景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差点就掐断了电话。小两口吵架闹别扭,闹到他这儿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什么用?” “不不,哥,不是这样的,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帮我投资海外的钱!” “多少钱?” “大约有……三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大笔钱,总算令荣景年的脑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这么看来,这俩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啊! 最近这两个多月,由于邵祺跟白露恋得火热,俩人关系日趋稳定,连邵祺的妈妈都说要邀请白露正式上门做客了,荣景年也几乎快淡忘了他对白露最早的观感。 感觉事态的严重,荣景年起身披上外衣,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邵祺的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刚做完两个大工程,盈利相当可观,邵祺以前是不管公司事务的,但自从决心奋发之后,就开始研究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每个月需要缴纳的税款和杂七杂八的管理费用十分高昂,为此他就在白露的面前抱怨了几句。 白露在看了邵祺公司的财报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到免税国注册一家海外公司,不仅能实现海外避税的目的,还可以在海外投资股票、基金或者购置房产,获得稳定的回报率。 邵祺的文凭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在澳洲混过几年,他的同学和朋友中的确有不少在国外购置房产,通过炒房赚了大钱的。 白露的本职就是投资顾问,对于税务咨询和资产管理的经验十分丰富,手里有不少的企业用户和高资产的个人客户,更重要的是,邵祺对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提出的建议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到这里为止,即使荣景年也不能说白露的投资建议是有问题的,因为他自己公司的很多客户也是这么操作的。 邵祺查了一下公司账上有三千万闲余资金,他看中了南加州的一栋海滨豪宅,想购置到名下,但问题是怎样把人民币安全的转成美金汇出呢?根据外汇管制的要求,境内公民每人每年换汇的额度仅有五万美金,而那栋豪宅的要价达到了四百多万美金。 白露不愧是他的好军师,又给他支了一招——比特币交易。比特币是一种可以在全球范围自由流通的、无国界限制的虚拟货币,先用国内账户上的人民币购买比特币,到了美国之后,再把持有的比特币抛售,就变成了等额的美金,就可以完美躲避外汇管制,实现资金转移的。 比特币虽然不是国际流通的主流货币,也有很多人对它表示不信任,认为存在较大风险,但是热衷于比特币交易的人还是很多,也有许多家网站平台交易比特币,流通业确实很方便。有人通过它发了财,也有人为此倾家荡产。 白露给邵祺推荐了一家比特币交易网站,告诉他很多客户都在这里进行交易,安全可靠。只需要他签一张授权委托书,委托白露为代理人,她就可以代他进行买卖交易,最后只要支付给她的公司几个点的佣金就行了。 邵祺不疑有他,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白露就拿着这三千万去购买了等价值的比特币,本来都是好好的,但突然之间,邵祺收到白露的通知,说交易比特币的那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他账户里的比特币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邵祺不禁眼前一黑,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 于是邵祺就责问白露,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害得他损失惨重? 白露非常自责,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邵祺心里有气,语气就难免不好,骂了她一顿,然后负气离开。 过了两天,邵祺收到了白露的一封信,白露在信里再次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因为她的疏忽导致邵祺蒙受巨大的损失,辜负了邵祺对她的信任,她自觉再也没有脸见邵祺。她还说,自己的出身也配不上邵祺,只能忍痛离开他,让邵祺勿以她为念,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邵祺大为震惊,他虽然心疼金钱上的损失,但并没有打算就要跟白露分手,只要白露回头给他赔个小心,温柔小意的哄一哄他,过一阵等他气顺了,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然而白露却因为这个事情就要跟他分手,邵祺又气又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但是从那时开始,白露就失去了踪影,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邵祺到她公司去找,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就辞职了,听说要搬去外地,可是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要去了哪儿。 邵祺不死心,跑到白露租住的香樟花园去蹲点,结果蹲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拿她的照片找小区的物业管理查询,被告知查无此人。 邵祺这才发现自己对白露的了解实际很少,他不知她到底住在哪里,不认识她的朋友,或许她在京城根本没有朋友,只是听说她的老家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镇,但具体的地址她也没有告知过。 一夜之间,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奈之下,邵祺才想到向他这位无所不能的表哥求助。 荣景年听完邵祺的叙述,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一个字也没说。他对自己这个不长心眼儿的表弟很无语,明明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白露这个心机女,他不但不听,轻信那女人,把钱交给她,而且交往那么久,居然连她住在哪儿都不清楚,蠢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邵祺自小头脑就不够聪明,读书也不行,后来被送出国,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被带成了个纨绔。但邵祺就算再不成器,到底也是他的弟弟,荣景年是独生子,从小邵祺就特别崇拜他,是他的小跟班儿,走到哪儿都缀在屁股后面,荣景年也习惯了照顾这个有点二的表弟。 103.[番外]结婚(1)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胡波独自一人一马当先的跑前面, 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蒋欣儿自知骑术不佳跟不上, 又担心下午的烈日会晒伤她娇嫩的皮肤,就回俱乐部休息了。 白露似乎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邵祺就带着她一起, 两人并肩骑行。 邵甜难得见到荣景年一次,故意落在邵祺和白露后面,跟荣景年不紧不慢的边骑马边聊天。 骑了一个多钟头,其他四人经常锻炼也就罢了,白露居然也没有露出疲态, 越发印证了荣景年的猜想。 烈日当头,骑了这么久, 身上有些汗意, 恰好前面有一小片林子, 郁郁葱葱的很是阴凉。 邵祺关切的问白露:“累了吧, 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一会儿。” 白露点点头, 骑到树林边, 翻身下马。在下马的时候, 可能是不太熟练,脚下微微歪了一下,不过还是站住了。 “你没事吧?”邵祺问道。 “我没事。”白露微笑着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 邵甜和荣景年也随后到了。 邵甜骑的那匹公马似乎很喜欢白露的那匹母马, 撒欢儿的冲过去。 邵甜勒住缰绳, 当着荣景年的面,大小姐有意卖弄,耍了一个花哨的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然而,乐极生悲,邵甜落地的时候,发出哎哟一声尖叫。 这一片草原虽平整,但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尤其是前两天刚下过雨,有的水坑隐蔽在深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邵甜不巧的落在这样一个隐藏的水洼里,下马时一脚踩进水坑,就狼狈的摔倒了。 这一起变故十分突然,邵祺和荣景年都愣了,还是白露率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过去。 白露顾不得身上被泥水弄脏,小心的扶起邵甜,关切的问道:“邵小姐,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到?” 邵甜是自小被宠大的娇小姐,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她一向好强好面子,今儿却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儿,摔得形象全无,衣服上沾满泥水,真是狼狈至极,邵甜又羞又气,简直想躲到墙角大哭一场。 好在草地不硬,邵甜只是摔疼了,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摔倒的时候,邵甜下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地,掌心擦伤了,火辣辣的疼。 白露细心的发现了她掌心的伤口,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带止血包扎的东西。 白露二话不说,解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给邵甜包扎受伤的手,又拿出手帕纸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哄她。 在白露的劝慰下,邵甜缓过劲儿来,感激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你,白小姐!” 白露笑着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叫我露露就好。” 邵甜被她温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谢谢你,露露姐。” 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起来,邵甜是那种性格直爽的北方女孩,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很好。 先前她以为白露是跟她哥以前交往的交际花一类的,又听了蒋欣儿的闲话,对白露自是没有好印象,但是白露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丝巾都拿出来给自己包扎,可见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女孩。 邵甜摸了摸手上精美的马车丝巾,说道:“抱歉,把你的丝巾弄脏了,回头我买条新的还你。” 一旁的邵祺看到妹妹没事了,也放下心来。白露及时帮忙的行为,让邵祺对她更增好感,豪迈的大手一挥道:“不用甜甜买,哥买一打送你!” 白露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一旁的荣景年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皱起眉。 邵祺和邵甜这对马大哈兄妹没有发现问题,他却看得清楚。 白露是走在他和邵甜的前面,她下马的位置跟邵甜几乎一样,白露下马时晃了一下,差点跌跤,她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个水坑,完全可以出声提醒邵甜,这样邵甜就不至于摔倒受伤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睁睁看着邵甜摔倒,才跑过去装好人。 这样一来,白露轻易的赢得了邵甜的好感,顺带也刷了邵祺的好感度。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溜! 荣景年盯着白露的脸,心想这女孩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心机过人,邵家这对兄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哄得团团转。 然而,荣景年也不能贸然说什么,以他的身份地位,去说一个小姑娘的不是,未免有点丢份儿。 何况,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白露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甚至装无辜扮可怜,邵家兄妹已经很信任她,未必会相信荣景年的话。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派车过来接受伤的邵甜,四人坐车返回。俱乐部有医护室,医生给邵甜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手掌有轻微擦伤,涂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水。 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一行六人就在俱乐部的餐厅用了晚餐,晚餐吃的是法餐。 跟这些个出身高贵的少爷小姐在一起,平民女孩儿白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用西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淑女名媛,优雅而从容,谈吐也风趣可爱。如果不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连荣景年都很难不对她起好感。 吃完餐后甜点,白露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听到白露要走,邵祺放下酒杯,一脸的失落。 胡波看出发小的不舍,惊讶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天不是星期天吗?就歇这里得了,俱乐部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白露无奈的笑道:“不行呢,我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明天早上要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白露说要参加公益活动,旁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挽留,于是邵祺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哥,你刚喝了酒,酒驾可是要进局子的!”邵甜摇头激烈的反对,“我也要回去了,我叫车来接我俩吧。” 邵祺道:“这么晚了,这边又这么偏,哪里能叫到车?” 荣景年按住邵祺的肩膀,起身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我没喝酒,我送她们回去。” 邵甜开心的拍掌笑起来:“那太好了,多谢荣哥哥!”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104.[番外]结婚(2) 此为防盗章, 请补订阅满80%,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 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 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 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 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 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 经常出去喝酒, 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 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 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 还经常晚归, 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 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 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 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 妈妈临走前一晚, 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105.[番外]结婚(3) 此为防盗章,请补订阅满80%, 否则需要等24小时后方可显示~  记忆中, 她的母亲柳湘兰是个很美的女人, 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厂花,追求者很多。她父亲白江是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在机械厂工作,跟柳湘兰是青梅竹马。 在双方父母的主导下,两人结了婚, 一年后小白露就出生了。 白露出色的容貌大部分是遗传了母亲,只有那双妩媚动人的杏眸是遗传自过世的奶奶。 白露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 在六岁以前,白露跟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童年,父母都很疼爱她, 然而好景不长。 她父亲不幸下岗,失业在家的父亲苦闷惆怅, 经常出去喝酒, 喝醉了酒回到家手舞足蹈的撒酒疯。 柳湘兰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婚事, 看到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姐妹们都嫁得比她好, 于是对下岗在家不求上进的白江更看不顺眼。 柳湘兰嫌弃丈夫不会赚钱, 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白江对于自己的妻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 还经常晚归, 也是很有微词。夫妻之间起了矛盾,经常争吵不休。 在白露六岁那年,柳湘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没有再回来。 人们说,她的母亲抛弃了没出息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 白露清楚地记得,妈妈临走前一晚,还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鸡蛋葱油饼,抱着亲她,让她要乖乖听话。 年幼的白露不清楚大人的事儿,还哭着的央求父亲,让他把妈妈找回来,却没想到父亲勃然大怒,打了她一顿,命令她再也不许提妈妈这两个字。 这是白露第一次挨打,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自从柳湘兰离开后,她父亲更加颓废,整日喝酒,还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去赌博,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败了个精光。 那时候白露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邻里街坊看这小女娃可怜,好心塞些吃的给她。白江偶尔赢了钱,会带她下馆子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输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打她出气。 八岁那年,白江酗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白露就彻底成了孤儿。 虽然亲朋好友都很同情她,但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谁也没能力领养她。幸好这时候,白露的姨妈柳素梅出现了。 柳素梅嫁到了外地,姨夫何兴海是做货运生意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柳素梅只有一个儿子何淼,比白露小一岁。 柳素梅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见到失去双亲的白露,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征求丈夫同意之后,正式收养了白露。 柳素梅夫妇对白露如同己出,跟亲生的差不多,凡是何淼有的,都不会短缺白露,供她读书也不遗余力。 白露天资聪颖,读书用功上进,高考时以高分录取了京城的R大,顺利进入名牌大学。 白露的内心对姨母一家是充满感恩的,如果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就被丢到孤儿院自生自灭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予关爱,供她读书,培养她成长,白露也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 然而,老天似乎看不得白露过得好。眼看着她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能毕业工作了,就在这时候,姨夫何兴海却出了问题。 何兴海早年经商,赚了一点钱,但是后来投资房地产失败,以至于血本无归,生意一蹶不振。 何兴海心情烦闷,被人哄着去赌钱,开始还是小赌,但后来就越赌越大,他还不死心,一心想着要翻本,不惜借了高利贷去赌,最终输得精光,家里房子被抵押了不够,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白露在外面上学,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些变故,等她得知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找上门,从此开始了噩梦…… 何兴海自从生意失败后就意志消沉,已经彻底废了,他只要不再出去赌,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赚钱还债。 她姨妈柳素梅是个家庭主妇,性格柔弱,优柔寡断,遇到这样的事只会天天抹眼泪哭,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病倒了。 表弟何淼是个老实的男孩子,但脑子不太聪明,读书不行,只念了个职业大专,毕业后在一所驾校给人当陪练,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何兴海欠的巨额债务,本来不该落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露头上,但是家里是这种情况,如果白露不承担,高利贷那头根本不会放过他们。要命的是何兴海借钱的对象是个势力极其庞大的男人,以苍行北的能耐,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不可能逃掉的。 想到那时候经历过的可怕的事情……白露闭紧了眼,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重蹈噩梦。如果不还清这笔钱,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活在噩梦之中,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还有两个月时间,要凑齐一千多万的巨款,时间是非常紧迫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只不过要抓紧时间执行,早点把钱弄到手。 至于能不能成功,白露并不太担心。 她虽然年轻,但对于怎么样俘获男人的心,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却是相当在行。在邵祺之前,她已经成功过好几次,弄到了不少钱,但凡她看中的猎物,还从没失手过。 她不仅要钱,还要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 她瞧不起那些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女人,那是最低级的捞钱法子,她不屑为之。 她要男人为自己痴迷,一旦男人动了心,要什么不能有?但是她始终保持清醒,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得再多也不会动心。 她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要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那些情情爱爱,是富人的奢侈品,于她根本无用。 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赚够了钱,还清债务,实现财务自由,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内。 来到京城之后,她做了一番研究,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邵祺身上。 邵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是一流的,邵祺是家里的独子,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可以挥霍,人不那么精明,又喜好美色,正是她需要找的目标。 她也意识到,京城这地方不同于山西,这里的豪门公子们玩的都是高雅玩意儿,什么马术高尔夫插花品酒古典乐,连吃个饭都有讲究,而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对这些都是知之甚少。 过去这三个月时间,白露一刻都没有停歇,拼命恶补这些知识和技能,特地报名上了各种培训班,努力让自己能够融入上流圈子。 她花在邵祺身上的功夫不少,花心思研究他的喜好,让自己变成他喜好的模样,才能赢得这个花花大少的心。 邵祺果然落入了她编制的罗网,对她越来越着迷。但她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吊着他的胃口,最多就让他摸过小手,连正经的kiss都没有过呢。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见惯了美女的花花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点都不急躁,放得长线,才能吊到大鱼。如今,这条鱼已经入网,就看怎么把它捞上来了。 她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学,虽然没有念完就被迫休学,但不影响她领会投资的精髓。对于男人,投资回报的理论同样适用。 对于邵祺,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相当于做了大笔的投资,那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回报自然也是会令她满意的。 她摸了摸光洁的脖子,她的马车丝巾没了,给邵甜包扎伤口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拥有奢侈品,即使别人送她贵重的礼物,也都被她原封不动的转手卖钱了。 那条马车丝巾是她在二手店购得的,虽然价格也还是不菲,但她实在喜欢那条丝巾的花色,跟卖家讨价还价许久,才咬牙掏腰包买下来,毕竟搭配衣服的时候,一条上档次的丝巾能够增色不少。 至于其他的名牌衣服、包包、手表、配饰,就只能买超A货充数了,倒不是她虚荣,只是她出入上流圈子,没有名牌撑门面,难免被人瞧不起。 可惜,连这唯一值钱的奢侈品她也留不住,白露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向来懂得投资,以小小的牺牲来换得更大的利益。 邵甜是京城圈子里真正的名媛大小姐,跟她搞好关系,就可以进一步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用一条爱马仕丝巾换来邵甜的友情,完全值得。何况她还是邵祺的堂妹,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邵祺,无形中为白露助攻。 白露在京城毫无根基,任何一点外力的帮助,她都会尽力争取,单纯天真的邵甜自然是她要花心思笼络的对象。 跟天真单纯的邵甜相比,邵祺的表哥荣景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虽然他待人客气,言行举止都显示出贵介公子的良好教养,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感觉到那股子天生的傲慢,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而且,白露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白露对荣景年说不认识他,其实并不是真话。 一年前在山西,万相杰主办的一次聚会上,荣景年就有出席,虽然他没有加入喝酒搓麻将的队伍,只是远远地站着跟万相杰聊了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场了。 白露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她都会牢牢记住。何况荣景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见过的人都很难忽略。 荣景年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还是纯粹拿话来试探自己的?白露不是很确定。 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主动跟邵祺讲起过自己在山西跟万相杰的这一段过去,因此就算荣景年真的认出了她,跟邵祺提起,邵祺也不会怀疑自己。 不过,对这个荣景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白露很擅长观察人,荣景年跟邵祺虽是表兄弟,年级只差了三岁,但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 荣家的家世和财力比邵家更胜一筹,荣景年无论外貌、才能和家世,都是无可挑剔,是上流圈子里长盛不衰的钻石王老五、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但是白露却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轻易能够被人左右的。 对于自己无法驾驭的对象,白露根本就不会白费心思,即使荣景年再帅再有钱,她也不会去招惹他一分一毫,甚至,她还要小心的避开他,以免露出破绽,妨碍她实现计划。 想着再过两个月,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之后,就可以彻底摆脱这种朝不保夕、贫困潦倒的生活。有了钱,她就能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白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计划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过了几遍。她是做事极有规划的人,心思缜密,条理清晰,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漂亮的杏眸迸射出凌厉的光芒,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尽管不是工作日,荣景年还是穿得很正式,高定深色西装修饰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他身旁的美女身材高挑,气质极好,她的五官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惊艳,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的穿着精致而时髦,头戴一顶丝绒圆帽,斜肩的浅灰色小礼服配黑白条纹阔腿裤,是黑白灰的经典色系,腰间的红色鳄鱼皮腰带和颈子上的红宝石串珍珠项链,却给她增添了几许靓丽。 邵祺立刻笑着打招呼:“景年哥,诗蓝姐,真巧!你也来看电影啊?” 原来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梁诗蓝啊,白露从邵甜和邵祺的口中都听说过梁诗蓝的事迹,说梁诗蓝一直都是他们这一代人眼中的女神,她出身极好,容貌出众,又多才多艺,自幼学习芭蕾舞,钢琴也极有造诣,在国际比赛中得过奖。 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的确是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她身上的衣服设计很别致,不是任何时装杂志或时装秀里的热款,估计是她自己设计,再请大牌专门定制的款式。 梁诗蓝这样的女孩,堪称是京城贵女的典范,也是豪门世家都希望拥有的儿媳妇。 梁诗蓝这么优秀,眼界自然也是极高的,一直都没有交男友。不过,据说梁家和荣家都有意结亲,梁诗蓝和荣景年是青梅竹马,自幼儿园到高中就是同班,两人家世旗鼓相当,郎才女貌,可说是相当登对的。 梁诗蓝大学开始就前往法国巴黎攻读艺术史,辅修服装设计,近年来还跟国际大牌合作,开创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开过时装发布会,是闻名海内外的时尚界红人。 除此之外,梁诗蓝还在国际慈善机构出任理事,曾经多次前往非洲助教,为了慈善事业而奔走忙碌,深得人们的尊敬。 荣景年微微点头,目光在碰触到白露后,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梁诗蓝笑着对邵祺道:“阿祺,好久不见,越来越精神了啊!” “哪里?诗蓝姐才是越来越美了!”邵祺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诗蓝美眸流转,停在白露的脸上,问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咳,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女朋友,白露。” 梁诗蓝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邵祺虽然不着调,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跟走马灯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介绍女朋友。 邵祺把白露带到梁诗蓝面前:“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集美丽和聪慧于一身的梁女神!” 梁诗蓝瞪了邵祺一眼,对白露道:“不要听他们乱说,什么女神!不嫌弃的话,跟阿祺一样叫我一声诗蓝姐吧。” 106.[番外]结婚(完) 婚礼仪式的举办时间安排在了傍晚时分, 金色夕阳下的沙滩, 漫天彩霞的天空, 构成一幅浪漫天然的场景。 在平坦开阔的海滩上, 组织方精心的布置了场景,在沙滩上摆放了白色小圆桌,上面放着香槟酒、高脚杯和蛋糕, 用成百上千朵红白玫瑰扎起的鲜花拱门, 在通道上也洒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 穿着黑色礼服的牧师到位之后, 优雅的金发女主持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白露身穿洁白无瑕的婚纱, 手捧着鲜花, 缓缓地穿过小树林和木桥, 朝着海滩上的荣景年走过来。 这是非常浪漫的一幕,新娘深情的望着新郎, 赤着双足, 穿越重重障碍走向他。 金色夕阳披在她的肩头, 轻柔的海风吹拂起长裙的白纱, 地上的红色玫瑰花瓣衬托她白嫩小巧的玉足, 唯美得宛如梦境一般。 当看到美丽如仙子的新娘出现,尽管对她的容貌已有了深刻的认识,可是经过精心装扮之后白露还是展现出惊人的明艳, 美得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荣景年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节拍,脑子都不能思考了, 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等待了几个月的Vera Wang婚纱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缀满蕾丝和花朵的鱼尾长裙完美的衬托出白露骄人的身材,纯洁的色彩衬托着新娘娇美的气质,名贵的钻石项链和耳坠更是璀璨夺目,让人目眩神迷。 在新郎和宾客的注视下,新娘步态优雅的走到了海滩上。 候在一旁的牧师上前,新郎和新娘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在鲜花拱门之下,以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蓝天作为背景,牧师声情并茂的宣读了结婚证词。 夕阳下的海滩非常宁静,除了牧师宣读婚词的声音,耳边只听得到有节奏的海涛和海鸥飞过的鸣叫。 牧师读完证词,分别询问两位新人那句经典的问题。 “荣景年先生,请问您愿意娶白露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都会毫无保留的爱她,忠诚于她,直到永远?” 荣景年深情的望着白露的眼睛,郑重的说道:“I do.” 牧师转向白露,问道:“白露小姐,请问您愿意嫁给荣景年先生作为他的妻子,无论贫穷或富贵、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都会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白露抬眸看向荣景年,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高贵英俊,比平时更迷人,也更让人心动。他略带紧张的望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满场的宾客屏息凝视,等待新娘子的答案。白露停了一秒,脸上绽放出灿烂如骄阳的笑容。 “I do.” 全场爆发出响亮的掌声,看着幸福美丽的新娘,白露的姨妈忍不住流下了开心的眼泪。 荣景年的母亲魏夏莲也眼圈红红的,用手帕轻擦眼角的泪痕。 在牧师的示意下,新人们互相交换了戒指,不等牧师宣布下一步,荣景年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亲吻新娘子。 白露被他亲得气都喘不匀了,腿软得快站不住脚,荣景年索性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横抱起来。白露小声惊叫了一声,偎在男人的怀里羞红了脸。 在大伙善意的笑声中,荣景年抱着她来到宾客区,然后两人给客人们倒香槟,切蛋糕,接受众人的祝福。 婚礼的仪式简洁精致而不冗长,在美丽的加勒比海小岛上,他们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去除了繁冗的流程,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比起城市里奢华繁琐的婚礼仪式,更加浪漫和真挚。 邵甜抢到了白露抛出的花束,大伙儿都打趣她好事将近,邵甜信誓旦旦的宣称要嫁个男神,以后也到这个浪漫如天堂般的地方来举办婚礼。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沙滩上燃起了篝火,宾客们尽情享受美酒佳肴。 来自古巴的乐队现场演奏,按照惯例,新郎邀请新娘跳开场舞。 在曼妙悠扬的舞曲伴奏下,荣景年牵着新娘的手,拥着她翩然起舞。 他们的舞步和谐优雅,就像是搭档多年的伴侣一般默契无间。 在跳舞的过程中,他们的目光都是紧紧胶着的,心里不免想起在白露的酒吧,他们第一次跳舞的情景,或许在那一刻的心动,就注定了两人一生的缘分。 开场舞赢得了满堂喝彩,接下来荣景年请他母亲跳了一支舞,白露也拉着她姨妈转了一圈。 乐队特地演奏了许多经典曲子,黑人女歌手唱着怀旧的老歌,大伙儿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Dance Party的气氛非常温馨,其乐融融。 到十点钟的时候,像父母辈年纪大一点的宾客就撑不住了,陆续退场,回房间休息。一伙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则起哄要去闹新房。 毕竟是人生一次的喜事,荣景年心情特别好,也就随便他们闹,有人敬酒也来者不拒,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 白露要好一点,荣景年担心她的胃,让邵甜专门看着她,没有让她喝多少,可是作为伴娘的邵甜却喝多了,又哭又笑又唱又跳的,十分好笑。 一群人闹到半夜十二点多,才终于散了场,两人终于可以享受新婚之夜了。 白露卸了妆,脱下精美的婚纱和昂贵的首饰,躺倒在房间的露天浴池里,美美的泡澡。 荣景年也冲洗干净,走进浴池里,把白露抱到自己的怀里,搂紧她娇软的腰肢,亲吻她白皙的颈子。 白露被他弄得又酥又痒,这份痒意从皮肤一直蔓延到心底,无法言喻的渴望热烈地滋生,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白露的脸颊滚烫,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他们之间早就有过无数次亲密了,但是今晚……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荣景年的手法娴熟老到,温柔中不失强势,每次都撩得她无法自拔,可是今晚他似乎比平时急切得多,索求也要凶猛得多,把她按在浴池的边沿狠狠地征伐,折腾得她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整整来了三次,白露软成了一滩泥,开始还逞强着支撑着,最后实在受不住求饶,男人才放过了她。 白露揉了揉膈得发红的手肘,湿漉漉的杏眼控诉的瞪着男人抗议道:“新婚之夜,你就想要弄死我啊?” 荣景年把她拉到怀里,一边替她揉捏放松肌肉,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白露皱眉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荣景年轻轻一叹,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如你希望的那样,去日本找你,你会怎么做?” 白露眯了眯眼,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吗? 她抿了抿唇,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早就约定过的,我只要还清了那些人的钱,就可以自由离开的。我走就走了,可没有指望你来找我。” “真的?”荣景年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还跟我耍心眼儿,你要是不想我找到你,又怎么会寄那张明信片给金太太,你明知道金太太肯定会告诉我的。就连日本那个家庭旅馆的老板娘,应该也是事先说好,配合你演戏给我看的吧?” 被戳穿了意图的白露,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既然你看破了,为什么还要追过去找我,还跟我求婚?哦,是不是当时你没有想明白,但现在回过神来了,所以后悔跟我结婚了吗?” “傻瓜!”荣景年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小脑瓜子,看看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荣景年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的确是急昏了头,被你吓得不轻,生怕你真的想不开做了傻事。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后悔跟你结婚,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你不敢信任我,怕我欺骗你,担心我抗不住家里的压力而动摇,所以才会使出这一招来试探我的心意,对不对?” 白露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但她却不敢说很了解他,尤其是他还曾经欺骗算计过她,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得不谨慎一点,免得把自己的身心都赔得干干净净。 想到荣景年被她算计,吓得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在湖边游荡,一副马上就要投湖自杀的样子,白露不禁有些内疚,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这样算计试探你,你心里是不是很生气?” 荣景年严肃的道:“对,我是生气。” 白露心里一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涌上心口,闷闷地扭过脸去,赌气道:“你一早就不就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爱骗人的坏女人,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荣景年见女孩委屈的红了眼圈,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声,把她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抱:“你别想歪,我不是气你算计我试探我,我只是气你不信我。也怪我,我这个人,确实不擅长甜言蜜语,也不会哄人,让你没有安全感,这是我的错。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别人,我只爱你,只想跟你结婚,你却总是疑神疑鬼,被人一说就怀疑我。你就对你自己的魅力就这么没有信心,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多着迷吗?” 白露当然清楚自己的魅力,追求她的男人从来都不少,但那都是建立在别人对她不了解的基础上,他们只看到了她美好的一面,而并不了解那个真实的白露。 而真实的白露,心机深沉,精于算计,就连她自己都不敢说喜欢这样的自己。熟知她底细的荣景年,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她着迷? 白露看着荣景年,认真地问道:“我心机又深,还会骗人,不是个好女人,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我?” 荣景年想了想,笑道:“我也说不清,不过,爱情来的时候,谁能阻挡得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缺点虽有,但你的优点更多,你身上有很多很多的闪光点,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一样的喜欢你。你是我的老婆,我会宠你爱你护着你,你的优点我欣赏,你的缺点我会包容。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刻意改变什么。女人有心机有头脑不是坏事,只要不触犯底线,骗人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不过什么?” 荣景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前:“骗别人可以,但不能骗我。我只有这一条要求,荣太太,你答不答应?” 白露定定的男人深邃如海洋的黑色眼眸,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妩媚动人的笑容。 她凑过去,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好,我答应你,我的荣先生。” 107.[番外]宝贝 白露做完瑜伽, 神清气爽的从瑜伽馆出来, 经过小区门口的花店时, 顺手买了一束百合花。 她手捧着花束, 迈着轻盈的步子,哼着小曲儿回到家里。 一推开门,白露就看到荣景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 “老公, 我回来啦!” 看到亲亲老婆回家, 荣景年没有像平常一样上来拥抱迎接, 而是沉默的皱着眉头, 脸色似乎有点难看。 白露看到客厅茶几上摊开的一封信, 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她不慌不忙的把百合花插入花瓶, 慢悠悠的走到男人身边。 荣景年指着茶几上的信,冷冷的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白露拿起茶几上的信, 把它小心地折好, 放回到信封里。 她眨了眨眼, 一脸无辜的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呀, 我想重新读大学, 总不能一直拿个假文凭混着,怪丢人的。你当时不也是同意了嘛?” 荣景年皱了皱眉,大概几个月前, 白露的确是提起过重读大学的事儿,不过那时候两人刚刚做完一场淋漓尽致的和谐运动, 男人在办完事儿之后多少会疲倦, 他迷瞪着眼, 没有多问就点了头。 当时他以为白露是要回R大重修,毕竟她只读了两年大学,因为家里债务问题,而没有能顺利读完。R大是名校,白露以前成绩也很好,没有能毕业实在是很可惜,现在她没有生计压力了,去读读书充充电,也是一桩好事,他当然会支持她。 谁知道白露却不是回母校重读,而是一声不响的申请了国外的学校,还是远在意大利的大学。他今天从外地出差回家,看到茶几上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才如梦初醒,自然是不会高兴的。 荣景年悻悻然摸了摸鼻尖道:“你没说去哪儿读,我以为你是要回R大重读呢!” 白露噘着嘴道:“你以为我不想回R大啊?可是我都辍学四年了,学籍早就没有啦,我要读R大除非重新参加高考啊!可是高考的知识我早就还给老师了,哪还记得啊?” 荣景年沉默了,不得不承认白露说的有道理,再参加一次高考,显然不现实。当然可以花钱去进一些民办大学,甚至也有很多国外大学在中国办了分校,但是教学质量就不好说了。要论教育质量,国外的好大学更多,教学也更有保障。 荣景年抬起眼皮,看了白露一眼,抱怨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你倒是一个人出国逍遥自在,那我怎么办?你就这么把我给抛弃了?” 看着丈夫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幽怨的神情,白露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内疚。其实她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在申请学校之前,她也没有把握会被录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申请了这所欧洲历史最悠久的公立大学,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录取了。 “你别这个表情嘛,我读完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你不是也经常去欧洲出差吗,可以来看我呀!” “偶尔出差,跟长期居留,那能一样吗?你读完本科至少要四年,还要先去上一年语言预科,一共要五年的时间啊。” 白露没有办法,只好拿出装可怜撒娇的看家本领,上前拉住荣景年的手,轻轻晃动着道:“那你说怎么办?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呗……以后人家嘲笑荣太太只是个高中毕业生,你可不要觉得丢面子。” 荣景年无奈道:“谁敢嘲笑你啊,你想太多了!” 白露哼了一声:“谁说没有?公司里有人在背后嘲笑我呢,说我没有学历,只靠了一张脸,迷惑了老板,不服我当他们的leader呢!” 荣景年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背后非议你,明天就让他滚!” 白露摇头道:“你可别,你要这样做,更加坐实了我是狐狸精呢!” 荣景年心疼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抱歉,我居然不知道有这种谣言,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介意这些中伤你的话,那都是嫉妒你的,你工作一直都很出色,也比他们都努力,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的。” 白露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闷闷地道:“我知道,我也没有生气,但是工作了几年之后,也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回学校再充充电,趁着年轻学点东西,开阔一下眼界。” 荣景年沉默了半晌,他承认白露说的有道理,也很欣赏女孩这股子上进心。 他心爱的女孩一直都对自身有着极高的要求,哪怕他能够给她优渥的生活,即使她以后都不工作,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奢侈,但白露并没有像他圈子里朋友们的妻子们,做一个有钱有闲的阔太太。 白露在结婚以后并没有退出职场,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上进和努力,有时候甚至熬夜加班,周末还去上培训班,有时候两个人忙起来,一个星期都见不了几次面。 可是他实在舍不得她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后两人隔着大洋,他会想念她的,也会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的安全问题。 另外,他母亲魏夏莲已经多次暗示,希望他们早点要宝宝,如果白露出国读书,那要宝宝的计划肯定要推迟好几年了,他倒是还好,但魏夏莲肯定会感到不满。 “这个事情,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 白露出意大利读书的事儿,经过重重阻挠,在她个人的坚定意志指引下,也赢得了荣先生的支持,最终还是成行了! 至于婆婆魏夏莲,知道了以后,虽然不免嘟囔抱怨了几句,但儿子都不怕媳妇儿跑掉,她这个当妈的就算反对,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她还是劝荣景年不要太大意了,有空就多去看她。听说意大利的男人嘴巴可甜了,撩妹是一把好手,白露又长得那么个模样,肯定少不了桃花,别最后把媳妇儿给人撬走了。 荣景年嘴上说不怕,但心里到底也是有点不确定,就多接了几个欧洲的项目,于是就隔三差五的跑去意大利陪伴白露。 白露就读的博洛尼亚大学位于意大利中部的古老城市,城市规模不大,但却是个历史名城,处处都是中世纪留下的古迹,又不是现代化的,购物生活都很方便,市民也是热情好客,对外来的大学生很友好。 白露先是学了一年语言,她底子不错,人也聪明,很快就通过了入学测试,她选择了博洛尼亚大学的管理学专业,因为以前她读的是金融,对于金融投资领域比较熟悉,但以后她想往企业管理方向发展,毕竟荣景年的公司越做越大,最后她是必须要参与企业管理中的。 白露平时上课,功课十分繁忙,又是外语授课,学起来难度更高,有时候不免感到有点吃力。 桃花自然也是不少的,白露虽然比她的同班同学要大几岁,但东方人本来就显小,她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因此不少男同学都对她表示了倾慕,甚至走在路上也常常被人搭讪。 不过白露都会坦白的亮出她的婚戒,表示自己已婚的身份,偶尔有个别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被荣先生知道后,也用想方设法的给打发掉了。 到了假期的时候,荣景年就会过来,带着她在欧洲四处旅游,去伦敦看剧,去巴黎游博物馆,去威尼斯观影展,去梵蒂冈看教堂,去希腊度假游轮,倒是好好地把欧洲玩了一番。 不过,白露读到大二的时候,发生了一桩意外,使得她又不得不休了学。 她和荣景年自从交往开始,就一直注意避孕,不过夫妻俩两地分居,小两口总有情难自禁疏忽大意的时候。 有一次大半夜发现套套用完了,在国外也不像国内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白露看着男人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看她,不忍心让他憋坏了,就没有做防护措施。 之后过了快两个月,白露发现自己的大姨妈一直没有来,虽然她偶尔也有经期不准的,但也不会拖那么久的,她有点担心,就去药店买了个验孕棒,结果一测,竟出现了两条红色的杠!她又跑去医院抽了个血检验,结果确认的确是怀孕了。 白露差点没昏过去,怎么就这么巧,别人千方百计也要不上孩子,他们只是一次没做防护,就中了大奖! 荣景年一听说老婆怀孕了,就立刻买机票飞了过去。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虽然还是个胚胎,但毕竟已经是个小生命了,不忍心扼杀。 白露孕期的反应很重,吐得很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去,睡眠也不好,人消瘦了许多。 荣景年心疼坏了,从国内请了个有经验的保姆过去,给她做吃的。他自己也从公司的事物中剥离开来,去意大利陪着她。 不过,白露的反应太剧烈,有一次甚至在课堂上晕倒,她不得不从学校休了学,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继续读书。 等到月份大了一点,白露去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听到了两个胎音,很可能是双胞胎。 这一个消息再次让白露懵了,本来她甚至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当妈妈的,结果一下子竟然来了俩,连一向沉稳的荣景年,也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消息传出来,可把婆婆魏夏莲给乐坏了,魏夏莲专程买了机票飞过去探望白露,给她传授经验,甚至还从国内带了很多珍贵的食材过去,给她煲汤补身子。 难得婆婆这么殷勤,白露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虽然胃口不佳,还是捏着鼻子把汤灌下去。 不过,魏夏莲不习惯国外,只呆了十几天就回国了,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荣景年一定要好好照顾白露,孕妇容易胡思乱想,脾气还会变的古怪,做丈夫的要耐心体贴才行。 对于这一点,荣景年深有体会。 请来的保姆做的饭菜不合白露的口味,荣景年只能亲自下厨,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还要哄着她多吃。 白露本来不挑食的,怀孕后却变得挑剔,动不动想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荣景年折腾得不轻。 有一次大半夜,白露突然摇醒了身边的荣景年,说要吃炸臭豆腐。 可是在国外哪里有臭豆腐卖?就是豆腐,也要去中国城才能买得到,可是大半夜人家也不开门的。 白露却不管,得不到满足就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荣景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哄她说会想办法帮她做出来,白露才勉强消停了。 荣大少钻研了很久,找来各种配方,亲自研制臭豆腐,经过了很多次失败的试验以后,终于让他做出来了。不过白露尝了一口,还是嫌弃的说:“味道太淡了,不够臭!” 等到月份大了,因为怀的是双胞胎,白露就加倍的辛苦,晚上睡觉都不能翻身,腿脚也水肿得厉害。 看着自己曾经纤细的腿儿变得又粗又肿,人也胖了快二十斤,爱美的白露难过极了,偷偷地抹眼泪哭,还总是疑神疑鬼,只要荣景年出门时间久一点,她就会怀疑他出轨找别的女人。 荣景年的性子不算很好,有几回被她闹得心烦,但是一看到白露哭红的双眼,就立刻心软了,也心疼她为了孕育宝宝吃了那么多苦。 荣景年吻着她的脸,说道:“不管这回是男是女,咱们就生这一胎。等宝宝们出生之后,我就去做结扎,以后不会再让你受罪了。” 为了让白露安心,荣景年索性成立了让公司在欧洲设立了分部,而且尽量在家里办公,开会也用视频会议,尽可能多的时间陪着白露,不让她单独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每天都要领着她去公园散步,帮助她保持良好的体力,晚上帮她按摩肿胀的腿脚,夜里帮着她翻身。 白露虽然有使性子的时候,但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对荣景年很满意的,毕竟听过那么多女人怀孕期间男人出轨的例子,更何况丈夫还这么任劳任怨、无微不至的照料她。她知道荣景年不仅仅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因为爱她,才能这么有耐心、这么细致入微。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盼到了小宝宝的出世。 因为她本身年轻底子好,怀孕期间也锻炼充分,顺产的过程并不是很长,只一晚上就顺利生下来了,而且国外的科技更先进,采用水中无痛分娩的方式,极大的减轻了生产的痛苦。 白露在博洛尼亚的一家高级诊所里,诞下了一对健康可爱的双胞胎女儿。 新生的宝宝是粉嫩嫩的、肉嘟嘟的,抱在手里软绵绵的,别提多乖巧了。 荣景年略显笨拙的抱着一对新生的宝贝,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差点控制不住流出眼泪来。 双胞胎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五官还没长开,但是漆黑的眼睛像黑葡萄,又大又圆又有神,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跟白露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必将来长大了也会是小美女。 荣景年把宝宝们小心翼翼的抱到白露的身边,低下头温柔的亲吻白露的额头:“露露,好老婆,辛苦你了,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爱你!” 白露虽然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好,美丽的脸上焕发出柔和的光泽,她仰着头亲了亲荣景年的唇角,微笑道:“亲爱的,恭喜你荣升为爸爸,你也辛苦了。” 两个人深情对望,相视而笑。 屋外阳光灿烂,屋内其乐融融,所谓幸福,便是如此吧。 108.第 108 章 泰国, 清莱府, 白龙寺。 披着黄色袈裟的小僧侣拿着扫帚, 慢慢的清扫佛殿和走道。这是他每天清早都要做的事情, 为的是保持寺庙的整洁干净,以迎接络绎不绝的信徒和游客。 清晨的寺庙异常宁静,只有扫帚拂过地位的沙沙声, 抬头便可看见洁白如雪、银光闪亮的庙宇, 气势恢宏的雕塑延伸向蔚蓝的天空, 宁静无波的水池中倒影出无边的美景。 即使常常目睹这样的美景, 依然会让他忍不住心醉神迷。每天清早的这个时间, 是他最喜欢的时光。 小僧侣注意到, 有一个男人似乎跟他有着同样的喜好,他经常会看到那个男人, 在清晨时分来到白龙寺, 独自一人站在水边发呆。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 肤色白净, 却有一双灰褐色的眼眸, 看起来不像是他们泰国人。 他的长相应该算得上是英俊的,总是喜欢穿一身白色的中式长衫,显得斯文儒雅, 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却如寒潭般深不到底,带着一丝神秘冷冽的气质。 白龙寺是有开放时间的, 但这个男人却得到了住持的特许, 可以自由出入寺庙, 不受拘束。 住持是一位有道高僧,一向与世无争,地位高崇,却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宽和,有时还会邀请他进屋喝一杯茶。可是男人看着又实在不像是信佛之人,不明白住持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那个男人又一次出现了,他静静地站在桥边,可是眼神却是飘忽的,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变幻不定。 可是小僧侣知道,男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即使被搭讪也不会回应。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 来到泰北已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苍行北始终还是不喜欢这里的气候,闷热潮湿,连风儿都是黏腻的。 只有清晨略微凉爽一点,他通常都会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去寺庙逛一圈。 苍行北站在白龙寺的桥上,桥下是无数双来自地狱里的手以及丑陋的骷髅,据说是模拟人死后走过奈何桥的场景,走过的时候似乎能听到凄厉的哭号,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多数人在经过这座桥的时候,都会加快脚步,快速通过,生怕被桥下的怨恨恶灵抓走似的。 不过苍行北却喜欢站在上面的感觉,仰头看是天堂般的美景,雪白的庙宇与碧蓝的天空,低头看是惨烈的地狱,让人胆战心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却有一种奇异的平衡,很奇妙的感觉。 那一年他一时大意,在义父过世后,没有完全掌握住关东势力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中国。 在他心里,他的小公主白露从来都是属于他的,从来没想过她会有一天能逃脱自己的手掌,投入别人的怀抱。 不料终究还是大意了,荣家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荣景年的手段够狠,财力也够雄厚,竟然砸了上亿美金给了他的对头。 这世道终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在荣景年的大力扶持下,原本已经被压得奄奄一息的对手竟然咸鱼翻身,蚕食了他在日本的势力范围。 他们还通过在中国和美国的高层关系,把他列入了禁止入境的黑名单,相当于国际嫌疑犯,一旦他进入欧美中日等国家,就会遭到拘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一连串打击让他措手不及,为了保存实力,苍行北被迫从中国撤退,甚至连日本的势力也放弃了,藏匿到了国际势力难以渗透的泰北地区。这一带地形复杂,地方势力林立,一向都是三不管地带,躲在这里便是皇帝老子也找不到。 不过,对于苍行北来说,这显然是无奈之举,就好像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一般,难以施展他的抱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藏匿在此地,暂时避一避风头。 他原以为到这里只是暂时的,没想到一年快过去了,情况一直没有得到好转。 后来他又听说,他的小公主跟荣景年的感情日益密切,已经在筹办婚礼了。这个消息让他变得暴躁起来,咬牙切齿,像困在兽笼里的老虎,恨不得冲出笼子去撕咬。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泰国和尚,后来才知道那人是白龙寺的住持,当地人都说他是一位得道高僧,对他尊敬有加。 那一天苍行北骑着大象,从森林里打猎回来,车子后面载着血淋淋的猎物。在回来的路上,他邂逅了这位和尚大师。 和尚一见到他,就两眼发亮,声称他跟佛祖有缘,说要跟他讲授佛法。 苍行北自然是嗤之以鼻,他自认这辈子都没有过慈悲之心,对神明也没有敬意。 苍行北不理睬和尚,继续往前走,不料那和尚竟然一路跟着他,来到他的住处,并且之后还隔三差五的来拜访他。 他不胜其烦,命人把和尚轰出去几次,但和尚始终不放弃,还是锲而不舍的来找他。时间久了,苍行北也懒得再驱赶他了,在这个鬼地方没有什么娱乐的,甚至连交谈的对象都少。 有一次苍行北闲得无聊,就跟和尚聊了几句。和尚会说一点简单的中文,交流起来倒也不费劲,也算是打发掉一点时间。 后来有一次,和尚邀请他去他做住持的寺庙,苍行北心里有点好奇,想着去看看这个奇怪的和尚到底在什么破庙当住持。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瘦得皮包骨头,想必不是什么大庙,也没有什么供奉。 怀着这样的预期,苍行北第一次来到白龙庙的时候,就被夕阳下壮美宏伟的白色庙宇深深地震撼了,暴躁的心境竟然得到了一丝宁静。 从那以后,每当心情烦躁无法纾解的时候,他就习惯去寺庙走一走,跟大和尚喝杯茶聊一聊天。 大和尚说,他的心结在于执念,执念等于心魔,只有放下执念,才能获得内心的安宁,也才能真正的解放。 可是放下执念,谈何容易? 从遇见女孩的那一刻起,心魔就已经缠上了他。 想要拥有她,想要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哪怕伤害她,也要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那女孩的姨夫是个烂赌鬼,原本那种人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之所以会答应借钱给他,完全是因为何兴海输红了眼之后,拿不出值钱的东西抵债,就说自己有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只要借给他钱,就把外甥女交给他。 苍行北看了白露的照片,的确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过美女他见的多了,白露也不见得就是个天仙。只是那女孩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亮闪闪的杏眸充满了朝气和希望,让人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苍行北最终同意借钱给他,也笃定这赌鬼一定还不出钱来,可叹那女孩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亲人出卖,为了帮她姨父还债,她还傻乎乎的送上门来,要跟他谈一谈。 他第一次见到白露,果然如他想象的一般,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有点天真,有点倔强,又不失聪慧。 他就提出条件,把她和其他的几个女孩请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其实其他的那些女孩都是陪衬而已,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白露。他制造出恐怖的气氛,让她目睹那些女孩的下场,想让她害怕畏惧,然后心甘情愿的依附他,跟着他。 不料,白露始终都很倔强,也很顽强,哪怕受了种种折磨,痛得哭泣,也不肯放弃抵抗而屈服于他,最后她不堪忍受,甚至还企图割腕自杀,幸好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 他知道自己内心是扭曲疯狂的,但是看着女孩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美丽的大眼睛渐渐失去神采,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她死,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暂时放她自由,白露则承诺在三年内还清所有的欠款包括高利贷的利息。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白露可以做到在三年内还那么多钱,高利贷如果那么容易还,就不叫高利贷了,欠了高利贷的,一百个人也没有一个能还得清。何况她只是个没有社会阅历、也没有家庭背景的弱女子,连大学也辍学了,没有学历也没有社会经验的年轻女孩,最后会被这个现实的社会狠狠教育的吧? 到时候她碰了壁吃了亏,才会接受现实,他再及时的出现给她安慰,她就会乖乖地投入他的怀抱了。 只是没想到,孤注一掷的白露还真的是很能拼,虽然她弄钱的方式不择手段,无异于在高空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碎,但是她真的做到了别人没有做到过的事情,在短短三年时间内,还了近两千万的巨款,并且还聪明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没有让那些凯子们占到便宜。 他简直太欣赏也太喜欢她了,即使她已经还清了钱,但他怎么能够放手呢? 于是他就胁迫了她那个赌鬼姨夫,假装那一千二百万被赌输掉了,再次把白露逼到绝境,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办。 他甚至还亲自去找了她,给她机会让她求饶认输,可惜这个女孩实在太倔了,竟然没有能领会他的意思,一意孤行的走下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男人盯上了她,用狡猾的手段把她哄骗了过去。 他当然不想退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天然的劣势,因为身体上的缺陷,他无法像个男人一样真正的拥抱她,于是他就冒着风险去国外接受了手术治疗。 当他终于痊愈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回他的小公主,可惜,没想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他气急了,就把她绑起来,身上捆上定时炸-弹,希望她在死亡的压力下能够屈服,醒悟过来。 实际上,他再狠毒,也不会用真正的炸-弹,毕竟他怎么舍得她死,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肯认输,宁可死都不向他求饶,最后被那个男人赶过来,演了个英雄救美,捡了现成的便宜! 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还搞了很多事情对付他,把他逼得不得不藏匿起来,不能再随意的去接近她。 他真的不管不顾,要去找她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他心里知道,即使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没有他,不会愿意跟着他的。 他知道,那个女孩对他,从始至终对他都只有恐惧和恨,可是她在看着荣景年的时候,眼中却浮现温柔和爱意。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那样的个性,或许他应该换上怀柔的手段,一点点的融化她的心。 然而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和尚大师说,众生皆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只要心中有欲有求,就会有无穷尽的烦恼和痛苦。 但大师也说,人都有来生,若是今生苦修,积善行德,来世便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如果他潜心向佛,来生是否就能弥补这一份遗憾,和她续写一段良缘呢? 他没有答案,但似乎也唯有寄托于此了。 ****** 十多年之后,泰北金三角地带不再是势力盘踞的基地,而是成为了著名的宗教文化和旅游圣地。 在清莱府,有一位来自国外的神秘大佬,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捐钱修建了许多寺庙,斥巨资将在天灾中损坏的白龙寺修葺一新,使得其比以前更加气势恢宏,精美绝伦。 这一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白雪般晶莹闪亮的庙宇上,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粉紫色。 一名美丽的东方少女站在白龙寺的水边,激动地拿起相机拍照。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容貌娇艳如花,尤其是那双潋滟灵动的杏眼,流动之间闪动着狡黠迷人的光芒,让人印象深刻。 苍行北从庙里拜完佛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从桥上缓缓行来的少女,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青涩的少女白露朝他走过来,然而很快,他又看到了另一个跟她相貌一样、但穿着红裙的少女,从桥的后面追了上来。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倩影,正是白露。 十几年过去了,时光却并没有在白露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娇美的容颜一如往昔,还多了一份岁月沉淀之后的从容和优雅,跟一对双胞胎女儿站在一块,就像是姐妹似的。 “姐姐,这里好美啊!” “对呀,我就说要来这里,为了这样的美景,就算多坐几个小时的车也值得!” “是的呢,这一趟爸爸没有来,真是亏大了,嘿!” “诶,妈妈,你在看什么?” 白露微微皱眉,难道是她眼花了吗?刚才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可是再去寻找,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啊,没什么。”白露微笑着拿起相机,对一对娇俏的姐妹花说道,“来,站好了,妈妈帮你们拍照。” 母女三人在寺庙里逛了许久,双胞胎姐妹花特别喜欢这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白露只是含笑望着女儿,不时的抓拍下美好的瞬间。 她们玩得太专注,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白露。 直到她们尽兴离去,那个穿长衫的男人还站在庙宇的最高处,目送她离去。 直到那抹娇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男人才缓缓地收回目光,默默地走回佛殿,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下,虔诚的敬上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