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依偎屏风后》 第一章 奉旨成婚 盖头下,面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红,左静宁已经盯着眼前紧闭的的房门不知几柱香的时间了,依稀能听到外面觥筹交错,来沾喜气的人推杯换盏,明明她是新娘子偏偏不是那个最欢喜的人。明明上花轿前未进过食,但却每当有人影在门前晃过心里就翻起一阵恶心,生怕有人推门而入。尽管,他必然会来,只是时间早晚。 丫鬟们在门口站着,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向热闹的内厅张望,静宁叹了口气,这份因紧张每每翻起的恶心,不能与任何人说起。没有人会真正明白她,此时若是娘亲在,怕是会忍着泪水告诉她,“每个出嫁的新娘子多要经历,一眨眼我的宁儿也要出嫁了,十七年前你才那么大点,娘生怕你挺不过来,现如今娘不能再护着你了,在将军府要记得这些年,娘教你的持家之道“我娘一定会念个没完,这时候爹就会自然而然的三言两语将娘哄回去。但他也止不住要叮嘱下,“宁,你要嫁的是咱们金国的英雄,青年才俊,为父虽是文官但是这些年在朝堂上,对林将军还是非常敬佩的,帝王恩宠咱们左家,亲自下旨将你许配给林将军,你可千万要记得做好妇人家的本分,曾经你常常在宫里伴着公主殿下,做好了女孩家的本分,现在你要成家,为人妻,为人母,万万要记得做好妇人家的本分,虽说林将军大你不少,原有妻室,未来旁人少不了将你与故去的将军夫人比较,你千万莫要她人笑话。“ 除了父母在意静宁莫要丢了左家的脸面,其它的人只在羡慕她嫁给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在进将军府之前她就听到各式各样的人,说着各种各样的评价。羡慕她,嫁的好的,恭喜将军取得贤妻的,可她最想听的话,却没人记得,最想见的人,也见不到了。 一声叹息,嗅到一阵门外传来的酒香。外面的人影对着门口守着的丫鬟不知嘱咐了什么,两人欠了欠身,忙不迭的跑开了,看不清的身影推开了房门,随着身影一步一步靠近,静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纤纤玉手攥紧了身上的袖裙,他一步一步靠近,她的手抓得越来越紧。 “你裙子快被自己扯破了,这么急,自己动手?“男人没有在靠近坐在了桌前,品起了茶。 他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调侃,吓得静宁一瞬间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男人见她没反应,继续说道,“盖头自己掀,我累了。“ 静宁终于反应过来,松开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紧张指甲刺痛了手心,他不想掀盖头对静宁反而如释重负,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每个举动都小心翼翼,眼睛紧紧盯着屋里的另一个活物。林漠染看着盖头下那张惶恐的小脸,不由得停住了目光,着实如旁人说的这姑娘长的十分精巧,那双眼更是灵动,好像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魔力,但是她太小了。和当年自己刚上战场的年岁大不了多少,那年他才十六。 第二章 续弦?继夫人? “你知道我吗?“刚刚被灌了太多酒,他酒量一向很好,今日却有几分想将自己灌醉,林漠染抿了口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等待着她的回答。 “听说过。“这姑娘的声音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镇定。 “只是听说过,就敢嫁与我,不怕我一介武夫,面目可憎?“他看着她没移开过的乌黑的瞳。 “圣命难违。“ “当初王上要许配给我的并不是你,听说她不情愿,你又主动向王上说仰慕我许久,如今你却说圣命难违?“林漠染转过身面向静宁,眼神变得犀利,这些事是真的,但不是王上告诉他的,是太后在他入宫时无意提起的,让他忘记过往,好好待这个一片痴心的姑娘。现在看来这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心也并非那么真。 他想在她的面容上找到被拆穿的惊慌,然而看到的却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从旁人嘴里听到事情发生的始末竞是这般简单,而亲历者却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承受了太多。这是她第一次回避眼神。 漠染感觉自己仿佛言语上有些过分,又或是,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罢。漠染应下这门亲,本就为了让王上安心,这些年自己虽一心平定但争战多年也难免功高震主,倒不如借此回归生活,所以逢场做戏的姻缘又何必为难这么一个小姑娘。 算了,算了。 "将军,奴家奉旨嫁于你,如理便是您的人,但于情谅奴家"漠染刚想着算了,这姑娘突然开口反倒引得他好奇了起来。他猛然起身,吓得左静宁一抖整个人下意识往后躲,刚说话时挺硬气的,他一步一步靠近时,倒是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哦?做我的将军夫人,你情却给了别人?"他半句一顿,一顿一向前,俯身上床,身形盖住了娇小的身躯,静宁才意识到,新婚之日漠染竟穿着铠甲。他实在靠得着实太近了,身后却只有冰凉的墙,她小心让自己的呼吸声平缓下来,从他身上嗅到的酒气,却使得不胜酒力的静宁有些晕沉。不知如何回将军的话。 身下的她小脸扉红,许是今日酒真的喝多了,看她这模样竟有几分可爱。林漠染为自己产生的念头感到困惑。 静宁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心里想得模样一点也不符,没有凶神恶煞的眼神,没有饱经世事的严肃,倒有几分清秀,这张脸上了战场会有人怕吗? 俩人心里各想各的,再回过神,才意识到彼此靠得如此之近,都有点手足无措,将军往后退了退身。"咳,今夜,你先将就下,明日我再给你按排,安心你的情我没想过,你的人我也没想法,床够大,我们先休息下,过几日还要面圣谢恩。" 他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告诉她这么安排,听命就好,这将军府静宁只是个外人,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这么办好了。 将军缷下铠甲,灭了灯,倒在床外似乎睡去了,静宁在一般看着将军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这个人没有那么不讲理,静宁一天没吃东西,刚刚见到他前一个劲的胡思乱想也没觉得饿,现在心里是放下,但肚子又很饿。 就在饥饿下迷迷糊糊睡去了,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冰宛陪着公主的时光。 只是今晚,冰宛的身上好热 第三章 安妈妈的吩咐 夜半三更,许是酒喝得喉咙有些干涩,再加上身旁安睡的小家伙靠得太近了,可能是自己之前常常不在府里,不能陪佑儿,佑儿现在睡觉怎么这么缠人呢?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佑儿"。 等一下?这触感,吓得林漠染敢忙借着月光看清自己怀里的是谁,林漠染的目光里左静宁的睡容若隐若现,看清怀里的人才想起今日是自己大婚,自己怀里的是他刚娶的妻子。 这姑娘清醒时还一脸严肃的告诫林漠染这场婚姻只是奉旨的产物。现在睡熟时就忘了自己在一个陌生人的床踏上,婚帖上说她今年己十七岁,再想想今年自己儿子佑儿都已经6岁了,刚刚难免把她当作佑儿。 当初自己迎娶初念时,也才刚刚二十岁。自从初念病逝后,每每想到初念,漠染就没了睡意。王赏赐的清梦丸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在沙场的日子里只能借酒入睡。 但再烈的酒也只能在恶梦中度过前半夜,可今日不同不知是酒太烈了,还是身旁多出来的这小团暖意散发的好闻的味道,和这些年的各种女人身上无法掩盖的风尘味道不同。 她倚得倒是舒服,呼吸轻盈,起起伏伏,他闭上了眼,感受她在自己怀中莫名安心。终于敌不过困意。 终于三年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入睡的良药。 许是昨夜太困了,静宁醒来时差点吓倒昏厥,昨夜梦中身旁的明明是冰宛,怎么会是个男人?清醒下,她是在哪?这个男人的臂弯为什么挣脱不开?一身嫁衣还整齐的?嫁衣?想到这静宁松了口气,昨日自己出嫁了。他醒了,静宁下意识的把眼睛闭上。 男人看她还睡着,悄悄的将手臂从她的头下挪出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枕上,再把被给她盖好,慢慢翻身下了床。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她才翻身下床,将军的身影离开后,她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夫人您醒了,奴婢帮您梳妆,您怎么把昨日的嫁衣穿上了,奴婢帮您换上。"门口的丫鬟跟她请安。 丫鬟将她领到镜前,"夫人您知道吗,我来将军府五年了,虽然将军平时不怎么在府内,但平时府里服侍久的人都知道,将军失眠症严重的很,今日听安妈妈说,将军自己都感叹许久未说得这般轻松。" 静宁没有说话,专心的听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丫鬟喋喋不休。 "夫人,将军特意吩咐说您没有陪嫁的丫头让我好好照顾您的起居。" "是啊,我很小就被送进宫里陪着公主,平时不太愿意影响别人,也就跟父母商量了不带丫环了,不过将军府我不太了解,今日还得麻烦你。"将军府里的小丫环还挺能说的,不像宫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这种难得的自在让静宁感觉舒服。 "夫人,我太想说了您长的真好看。"看她一脸真诚,静宁被突如其来的赞美逗笑了。 "别您、您的称呼,看你我年岁相近,我可以怎么唤你?" "夫人,我叫柠儿。"她开心的应到。 "柠儿,我今日有需要拜访谁吗?“听说将军父母早逝,将军十六岁就临危受命练兵征战,以前家里都是原夫人一人照顾,再加上嫁过来的太仓促着实还有许多不了解的规矩需要了解。 “府里没有什么要拜访请安的长辈,不过,安妈妈让您收拾过后去一下祠堂祭拜。“ 这个安妈妈今天一早上,静宁已经听过两次,但是却没见过一面,按理说无论她在将军府是怎样的地位也终究是个仆人,现在的安排都是她从别人口中传来的,看来有些规矩是得好好理一理,学一学。 不过谁来学,谁来理,就得往后看了。 第四章 将军府里的规矩 静宁向来不喜欢太过张扬的打扮,今已嫁为人妇,就要束发戴簪,不再能是少时的随心所欲,静宁轻轻抚摸着出嫁前冰宛亲手为她赶制的袖裙,水翠色的底衬,浅浅淡淡的桃花,让她想起收到衣服时里面的那句祝语“桃花灼灼,愿同心同意。“ 她连给静宁问上一句的机会都没给,托人捎来的礼物,若真像离别前送她出宫时那般决绝,又何必在赠一份礼唤起惦念,也是可笑,静宁想到自己若真是见了她又会问什么?问她为什么不敢承认彼此之间的感情? 不用问也能想到,冰宛会怎样回答,“不被世俗接受的孽缘,何必念念不忘。“ 可不合道理,就不存在吗? “夫人?您已经摸这衣服好久了?这衣服是很精致,是宫里顶级绣娘特意缝制的?“柠儿在一旁好奇的询问打断了静宁的回忆。 “啊,不是绣娘,是出自一位故人。“最亲密的人变为故人也只是短短几日。 “真的漂亮呢,这位小姐的手艺真好,肯定也嫁得了个好夫婿。“柠儿自顾自的猜测。 "他在修行中。"静宁没正面的回答也隐去了的冰宛身份,他是个巧手之人,在自己心理仿佛没有他不会的事,制一件衣裙也并非难事。 “原来是个女菩萨,听夫人这么说,这衣服真是越看越漂亮。“ 真是越描越黑,还是不解释为妙。 静宁轻轻笑了笑,问到“柠儿,有什么吃食吗?“ “夫人想吃什么,诶呀诶呀你看我这记性。“ “一些白粥就行,我不挑嘴。“着实昨日开始就饿得难受。 柠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给静宁拿吃的,陆陆续续一群仕女,端着各种各样的,有江浙师傅制作的格式糕点,枣泥、绿豆、糯米薄荷。还有四喜丸子,烧鸭烤鹅,清蒸笋,佛跳墙摆满了红木花雕桌,“柠儿,早晨要吃这么多吗?“ “不知道夫人好吃什么,就叫厨房赶忙把晨起做好的吃挑细选着给夫人呈上来。“这么多东西还是精选上来的,未免有些奢侈。 静宁左思右想,留了些素粥,一块茶糕,并嘱咐道,莫要浪费这些,午饭也别再铺张了。柠儿顿了顿,欲言又止,吩咐他们退了出去。 见我吃完了,柠儿好心提醒道:“夫人该去祠堂了。“ “嗯。“静宁,跟着柠儿去了祠堂,祠堂在府内的深处,不得不说整个将军府打理的十分干净,整洁,祠堂终日点烛焚香,由于没什么人靠近,多了几分宁静,不过,祠堂旁的小路深处有一间紧闭着门扉的小楼,看着门上斑驳的痕迹,仿佛荒废许久。 “柠儿,那时何处?“静宁指着那个小楼。 “回夫人,那是雁字苑,存放着各种先夫人的藏书,但先夫人故去后,就没人在去了。“柠儿提到先夫人总是小心翼翼。 “柠儿你服侍过先夫人吗?“ “有幸在先夫人身边带上过一段时日,原来先夫人十分喜欢这个小楼,这里面都是她最珍惜的宝贝。“柠儿提到先夫人,脸上有种难掩的惋惜。 静宁难免好奇,这个活在大家思念里的女人,究竟是怎个样子,有机会可以好好问问。 跨过祠堂的门,安妈妈的直挺挺的身板就矗立在堂内。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夫人,您终于来了,等您好久了。“安妈妈的语气让静宁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宫里的教书先生,一板一眼不近人情。 “安妈妈,听说自从先夫人去世后,整个将军府都由您打理,静宁初来乍到,未来还需要安妈妈多多教导,这些年年真是辛苦了。“静宁客客气气的嘘寒问暖。 安妈妈听出静宁的话里的提点,这小姑娘年岁不大,说话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言语里心疼着安妈妈却也在告诫她,从前做主那从前,现在这个将军府欢乐当家主母是她左静宁,安妈妈看她这般,也赶忙换了面孔,微笑的说:“听说夫人从小与公主一起在宫中由太后抚养,明白的规矩定时比我们将军府要多得多,也更是知道规矩礼仪的重要,但毕竟换了地方也要变了规矩,虽然将军府里没有活着的长辈,但将军府历代无论男女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新入门的新妇怎么都要好好参拜下。“ 安妈妈继续说道:“这祠堂了供奉着的六十位宗亲长辈,这边的则是为林家献出生命的将士,有名有姓的也有三百多位,每一位您都要板板整整,响响亮亮跪在地上拜上三拜,感激他们对将军府的庇佑。“ 安妈妈看着静宁表情的变化,如果她不拜就是不守规矩,拜了看她着柔弱的样子怎么也要累得明天起不来床。这下让你知道知道,将军府里你姓左的,始终是外人。 第五章 反将一军 虽说嫁到将军府要守将军府的规矩,可是这规矩终归有些难为人,一个一个三拜九扣,明眼人心里都明镜呢,跟着静宁来的丫头在后面低着头,不敢吭声,而安妈妈身后的仆人们一个个洋洋得意看着笑话。 “安妈妈说的是将军府的规矩吗?“静宁面带笑意,不慌不忙的确定道。 “那还有假。“安妈妈仰着头,雄赳赳。 “举头三尺有神明,安妈妈说今日我嫁与将军,就是将军府的人,这祠堂上供奉的各位是将军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应尊敬的先袓,烈士,进门时我就注意到祠堂看来许久没有人搭理了。“静宁说到此处特意顿了顿,环顾四周,安妈妈身后的人没了刚刚的那份神气,眼神躲闪,表面说的敬重,实际上却无人问津,着实让这些打着持家有方的女人们有些难堪。 安妈妈想插嘴,被静宁一个抬手噤了声,“安妈妈,虽说您年岁高,按年龄我要敬您,但好歹我是主,就算不看这,我刚刚静静地听您说完所有规矩,我说话时您先忍忍,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将军府不能事事亲力亲为,现国泰民安,将军若看到林家上下对林家祠堂的先祖们的敬意只是浮留表面,该作何感想,既然今日安妈妈说祭拜,想必也是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过失,今日我一人拜,是新妇的敬意,群府上下女眷一起拜,是对你们反省自己过失的机会。“ 这番道理,连安妈妈也不知怎么说,是该动还是不动。 看没人动,静安语气缓和了些,轻轻唤了声:“安妈妈,让柠儿帮您一下把全府女眷召集过来,总不用我这个做夫人的一个一个去请。“ 安妈妈心里不悦,但是又不能反驳,柠儿倒是听话,毕竟看众丫头对柠儿的态度,她在府里位置仅次于安妈妈。 “子夕去请表小姐和顺便通知下王大娘让厨娘们集合,萌儿去通知各院管理丫鬟们的大丫头,半个时辰内在祠堂集合,现在在祠堂内的,把祠堂打扫打扫。“ 安排的还算不错,“这祠堂的打理就劳烦安妈妈亲力亲为了。“静宁冷冷的提到,并示意柠儿,回屋等她们忙完。 身后的安妈妈甚至忘了当初自己曾信誓旦旦的给新妇的下马威,想着先夫人没在总被有人教教她规矩,却不成想被小丫头教训了一遍。 没给安妈妈思考的机会,静宁已经出了祠堂的门,“柠儿,咱们进门时路过的那个雁字苑可以进去歇歇吗?“ “夫人,您是将军府的夫人,哪里都可以进的,我命人收拾下“柠儿被她的询问逗笑了,刚刚还以为这个小夫人要受委屈了,没想到振振有词,温柔中带着不容侵犯模样竟然厉害极了,现在又像那个初见看到的漂亮孩子了。 “将军府着实不小,柠儿你跟我讲讲,将军府上下有多少丫头,都由谁管着。“ “咱们府内,分为主院和别院,主院里还分大院里还有东西南北四个院,您和将军住在东院,我在打理,手下有二十个小丫头,西园是小少爷的。“ “佑儿吗?“将军的先夫人在儿子三岁就病逝了,这也是无意中听到宫里的熟人闲谈知道的,当时静宁还惋惜,这孩子的命运。 “嗯嗯,我们小少爷是个调皮的小霸王,平时都是安妈妈照看,安妈妈因为照顾着小少爷所以才说话是这般硬气,但您别怪她,她人不坏的。“ “我知道,你放心。“静安安抚她。 “咱们现在在的就是南苑,先夫人去世后就被逐渐遗忘了,零零散散的也就两三个人扫扫落叶,最后的北院是个花园和平时将军练功的地方,这两个院子,是子夕和萌儿负责,共六十八人,由从北院的长亭过就到别院了,夫人您没是就末去别院了。“ “别院,是何人?“ “刚刚子夕去请的表小姐就住在别院。“ “将军的妹妹吗?“ “虽是妹妹,但也是远房,从小无母父亲是老将军的心腹,老将军去世后将表小姐交待嘱托给将军,便跟着去了,表小姐对将军一往情深,您明白。“ 柠儿怕静宁听到后生气,特意把原委说明,但静宁只是在心里感叹自己坏了别人的姻缘。 第六章 将军的诡计1 林漠染在茶室与自己的好友,许家公子许晴友,品着茶,好生清闲。 “昨日,新婚之夜,早就听闻嫂夫人是绝世的容颜,也不知你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福气。“晴友开着玩笑。 “你哪里看出我开心了?“漠染冷冷的回击。 “自从你回来,哪日不是一大早就把我抓我陪你,下棋品茶,要么就是看你舞刀弄枪,每次看的我瞌睡连连,今日可倒好我竟然是自然醒的,郁闷的我啊,在你这里坐了半天,等你过来,果然让一个人男人改变的唯有女人。“ 晴友的话半是对好友的开的玩笑,半是为他终于能正常生活的庆幸。他人不清楚,他这个多年的好友还能不知道吗,这些年每每听到他征战沙场的消息,每每就多了几分心疼,这种日子何时到头啊,现在他的心终于放下了。见漠染不回答他,他接着说道:“我以为现在咱们和齐国正在和平谈判,本以为王放你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许了你一个镇国将军的闲职,我以为“ “你以为王上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漠染接过他的话,他这个朋友,头脑聪明的很,就是不想走仕途,最怕麻烦,奈何家里书香门第,祖父是当朝宰相,他却心不在此,曾经自嘲过说自己这辈子最被家里看得上的竟然是和林漠染这个大将军是挚友这件事,对于家里的刻板,他永远都一笑置之。 “哦?愿闻其详。“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你说我有福,娶了个年纪小我十四岁的女孩,我派人调查过,左静宁是左府抱来的孩子,左夫人不能生育,便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便是现在的左静行。“ “朝堂上最年轻的谏官,之前还参过你几本,左静行竟然不是左府的亲生骨肉?!“没想到还有这重关系。 “我在意的倒不是左静行,他只不过是王上放在朝堂上制衡我的棋子,他的所作所为也都是王上的想法罢了,那些奏章无关痛痒,我真正担心的倒是现在我俩家联姻,一旦这个平衡打破王上会怎样对付我,所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执意让王上将左静宁嫁于我。“ “这事我倒是听过一点传闻,只是可能有些玄乎,你一向不相信牛鬼神蛇的怕你不想听。“听漠染提起这事,晴友这个八卦王派上了用场。 “你且说来听听。“ “我前日不是收了一幅名家的画作嘛,奈何这画破损严重只好找能人异士修复,我找的这个人,曾在宫里为公主,画过画,听他说起当日公主偏偏要和左家小姐一起画,公主的意思她这位左小姐对自己十分重要,我起初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个左家小姐就是左静宁了。“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她曾经进宫里陪着公主。“漠染对这个他早已知道的消息有些失望。 “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为什么她会在宫里吗,就是因为一个道姑,那个道姑可不是个简单的道姑,听说生来就有预言的能力,能看清人的气场,所以王才会将这位大师藏在府里,公主年幼多病,曾得过一场大病,那时道姑就说公主的病需要一个气场特殊的人镇住,直到十七岁,而这个人,就是左家小姐。“ “气场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转命换天之势,只是这势好像只能用一次,因而听了道姑指示许她离开皇宫。“ 第七章 将军的诡计2 听到这时,林漠染打断了他:“你啊,少在烟花水柳之处徘徊,愈发地相信这些不着调的事,佛家道家都是供个良心,若真的有什么人天生特殊,那就不会有人后天努力了,我顶多认为左静宁是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你倒好直接把她说成我身边的煞星。” “我就说你不信,也不是煞星这么严重,其实那画师的话我也半信半疑,但是有些事情可能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呢。”晴友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外面一片熙熙攘攘,好像各院的女眷在往南边走去,小厮们也被惊动,跟着人潮打听着,好奇着。 “这是?”将军示意努力忍住不凑热闹的贴身侍卫,让他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回将军话,听说是夫人要求全府女眷上祠堂祭拜。”侍卫老老实实把在人群中听到的话传过来。 “这是闹的哪一出?”将军转头看向不明所以的晴友,晴友一脸,‘我和你说什么来着,你家的事我不管’的表情,让将军彻底决定了,偏偏扯他与自己一起管管家务事。 将军走在前面,晴友只好先跟着,他这个人和将军的不近人情的冰冷面容完全不同,总是笑吟吟的,在城中是有名的情场浪子,自称“万花丛中一人过,片花瓣叶不沾身。“将军认识他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对那个女人真心实意的袒露过爱慕之情。 祠堂前安妈妈和一众妇人忙前忙后,却不见得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左静宁身在何处。安妈妈看将军来了,感觉靠山来了连忙与将军诉苦,说新夫人刁钻蛮横。 “她现在人在何处?“此时刚刚将夫人安顿好的柠儿本想着过来帮忙,正好看到安妈妈颠倒是非的和将军诉苦,直性子的上前,“还不是安妈妈说给新夫人立规矩,让新夫人跟祠堂里每一位先人都要结结实实的跪地上拜上三拜。“柠儿的做法着实有些唐突,被将军呵退了,在一旁委屈着,安妈妈倒是更得意了。 “她人在哪?“将军眼一横。 柠儿忍着眼泪颤颤巍巍回答道:“在雁字苑里。“ “将军您看看,她才嫁进来一天就在先夫人的地方造次。“安妈妈一听左静宁在先夫人藏书的雁字苑里阴阳怪气的挑拨起来。 “安妈妈,夫人出祠堂时,交代你什么了?“将军反问安妈妈,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问把安妈妈问懵了,如实回答:“打、打扫祠堂。“ 将军环顾一周,点了点头,“是该打扫打扫,今日不来我都没意识到,另外负责祠堂的小厮和丫头该管教管教了。“ “奴明白了。“安妈妈这才闭了嘴。 “将军府平时我不在,也是纵容着你们的,最起码要知道尊长爱幼,“将军这话是说给柠儿听的,柠儿低着头,“但是,做错了是该管教,但也要看清管教有没有管教的位份。“这话就是说给安妈妈听的,再怎么说结了婚就是夫妻,他虽没碰她,但是也没轮到让旁人给她脸色看。 谁让她这般大胆不想想就敢顶着个将军夫人的位置。 第八章 将军的诡计3 祠堂那边热热闹闹,雁字苑里静宁支开了身边的人,发现这雁字苑真是个好地方,很多难得一见的古迹明书都在这里,心里欢喜的不得了,翻起一本《玄机传》看得出神,根本忘了祠堂还有一摊烂事等着她解决,更不知道此时将军已经帮她解决了,正在往她这里走来,只感念于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偷的一番清闲,寻觅了一部好书。 背后的人影越来越近,没察觉。 站在了她的身后,依旧没察觉。 “作为将军夫人,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将军低沉的声音,吓掉了静宁手里的古卷,慌忙回身躲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将军一把把书接住,任由她吃痛的坐在地上,抬头皱着眉眼神中满是对害自己摔在地上的罪魁祸首。 “你能接住书,不能扶住我吗?“以将军的身手,明明书比自己飞得远,他宁可去接书,也不帮她避免受伤,什么人吗? “那你能惹祸,不能自己去解决吗?“将军故意用她文化的方式反问过去。 “我惹什么祸了,我才来这第一天。“她拍打着身上刚刚沾染的灰尘。 “你才来这一天就让将军里的仆人都知道你的霸道,还不算惹祸?“将军心想这姑娘是真聪明还是真傻,要不然就是在这里跟他装糊涂。 “你在说什么?“ 将军抬手指了指祠堂的方向。 “坏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看书看的入了神,忘了,“这是静宁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赶忙往外面跑,将军听她的话,愣在原地,这话,初念也说过。 将军叹了口气握住静宁的手腕将她硬生生拽了回来,面色变得阴冷,“告诉你,我没碰过你,你也不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也别想成为将军夫人,你为什么嫁过来你心里清楚,今天我帮了你,在外人面前给你面子,我早就听闻左府一向以名节为重如若,你不好好听话配合我把这夫妻的戏演好,我不会顾及情面,将你赶出将军府,成为弃妇。“他握紧了抓住静宁的纤细的手腕,控制住无用挣扎的女人,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会有怎样的结局,不是由你决定的。“ 静宁被他的警告弄的泪水在眼眶里烧灼,或许是太过气愤,或许是他靠近自己时的呼吸在颈间轻抚她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强忍住眼泪,抬起泛红的眸,努力的在嘴角挤出微笑,回敬道。 “将军说笑了,我嫁进来就已经身不由己了,是留是休,将军不过是一张纸罢了,至于左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已。“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什么能够与之抗衡的本事,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之所以嫁过来就是为了保护冰宛,现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了,至于冰宛的是不会在有人知晓,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冰宛是怎样感情,两人是怎样的关系。 “将军,麻烦松开奴家。“她强挤出的微笑,依旧不影响她的美。究竟怎样的女孩,这般年纪,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泪水都要流下来了还硬生生的忍回去,将军对她的话只信一半,她不在意左家,不在意自己可能是真的,但是没有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是不可能的。 静宁抖了抖袖子遮盖住被将军抓出的泛红指印的手腕,她细微的小举动被将军看在眼里。 欠身福了一福,做全最后的礼数。 将军的声音又一次在她的头顶响起:“你在意的人,你难道不在想相见吗,既然如此,我不会休你,反而会让你一辈子做将军夫人,做别人眼里的备受宠爱的将军夫人,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但是“ 静安愣住了。 “但是什么?“ “你只要配合我三年,我就会答应你给你个假的身份''放你和你心里的人双宿双飞。“ 第九章 慌张的夜晚 “将军所言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静宁心里暗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说不定真的可以有机会重获自由。毕竟以将军的能力在金国想要隐瞒一个人的存在还是很简单的,就像他要找一个人一样。 “我自然对你没兴趣,但是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让任何人对我的生活行迹有什么揣测,包括你我的关系,所以你应该明白怎样的演好一个好夫人,我自会给你个病逝的好结局。“ “什么叫好夫人?“ “这是由我决定的。“听将军的话,她明白了,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她还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转念再一想,将军本来不必和她谈条件的,虽然他现在这样霸道,但是能来和她谈条件就是有顾忌她的地方。 顾忌左家?不应该,现在他不在征战了,渐渐隐了锋芒,哥哥也不必抓着他不放,当初两人的矛盾也只限于朝堂之上,哥哥的势力不足以能制衡他。 看来这事和王有关,难道将军认为自己是王的眼线。只有这种说法了,静宁有点微微窃喜,自己可以好好利用这种猜忌,与别人而言,认为此时应该是自证清白,与她而言,大可不必,无论是不是细作,自己都逃不脱他的偏见,倒不如以此来制衡一下,谈谈条件,先护自己周全。 “将军决定的我成为什么样的夫人,我没意见,但是我要有将军夫人因该有的所有,保护尊重,将军不让我做的事三年之内我不会做,但是如若我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你都要记住这三年里你是我的夫君,另外,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自不会窥探将军的生活。“静宁忍着自己想要躲闪的眼神,目光直戳戳的迎了上去。将军究竟有什么事不想让王知晓呢? “你的要求不算过分,可以,我能接受,不过你真的知晓我的生活的界限在什么地方吗?“ “将军何出此言?“ “你今进入雁字苑应该清楚,这曾经属于谁。“将军的责问让静宁刚刚平缓的心情又一次晃动了,自己无形中已经闯入了将军的记忆。 “真的对不起,我没想的那么周全,这里的藏书真的太精美了。“ 将军没想到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女人,现在立马就服了软,对这个女人愈发好奇,自己也不忍心凶起来,看着他低眉顺目的模样总是感觉这还是个孩子,一个承担了太多的孩子,往事也涌上心头。 “这曾经是初念最爱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她,她是“ “先夫人,我小时候听过旁人夸赞她,她是位难得的才女。“静宁真的是知晓这位将军夫人,还在年少时特意寻过她写过的话本,字里行间满满的温柔,后来才知道她不幸去世,常常后悔自己没能与她见面。 看着将军一脸疑惑,她补充道:“我有幸在年少时读过将军夫人的佳作。“ “哦?“静宁和初念还有这样的一番缘分,很奇妙。 “起初不知道这文出自何人,只知道文言细腻真挚,不似那些墨客所写的那般锋芒毕露,虽是让人增长见识,读多了莫名疲惫,她的文字总是那般温暖,但是当时怎会知晓这是出自女人之手。“静宁惋惜的回忆。 “那你怎知之是出自于何人之手?“将军想起当初自己为满足初念,在她怀着佑儿时,思索再三决定给初念化个化名将她最得意的文字传了出去,慢慢的众人此书果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还答应过佑儿出生后,便带她扮男装去青楼听听别人讲她的书,奈何,这话只是一个承诺。 “这是个秘密,将军放心,此事只是巧合,并且奴家从未与任何人谈起。“ 第十章 慌张的夜晚2 那是段静宁不想提起的记忆,将军的先夫人在她看来只是其中无关紧要的插曲。 不知为何,漠染对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的信任,可能是因为她给人的感觉,明明在自己看来,静宁是王派来的细作,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软禁她,为难她,而是想借此机会和她好好讲讲条件,真是有趣,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 将军对自己的反常一头雾水,大脑飞快的运转,想给自己的想法找个说服自己的解释,想必是在自己心里静宁还是个孩子,自己年纪渐长心也软了下来,是这样的没错了。 这一阵的思索,漠染把他想追问下去的念头都给岔开了,见到将军没有追问,而是独自有些恍惚,便轻轻唤了一声,“将军?“ “啊?“漠染从思绪中抽离,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犹豫,先开了口:“天色不早,该去用膳了,今天的事就算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就先给你用着。“说完就匆匆忙忙的抬腿离开。 什么跟什么嘛,静宁心里想着,刚刚还那么霸道的和她谈条件,下一秒就说起吃饭的事。变得也太快了些,但也还好,毕竟这些书他也没禁止去阅读,已经谢天谢地了。曾经以为先夫人是将军最不能提起的人,还在害怕自己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怎样的代价,现在看来,虽然还是要谨慎,但是将军也没那么不好相处,只要小心翼翼的平安的度过这三年,就能重获自由,想到这静宁心花怒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啊!“乐极生悲,被路上不平的石板绊了个踉跄,静宁艰难站稳后,慌忙的整理了一下,怯生生的四处瞄了瞄,有没有人看到,索性将军走的快,没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又恢复自己端庄稳重的模样,慢悠悠的向着门外走去。 她又一次没看见将军,此时将军在外面折返回来打算把自己手里她没看完的《玄机传》给她拿回去,碰巧看到这姑娘滑稽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她的稳重果然就是装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何必那般乖巧呢,将军变了把书还回去的心意,心里有了别的想法,转身离开了。 晚膳,将军说要和朋友用,让静宁自行解决,佑儿最近身体不适,将军提前看了看,佑儿便睡下了,没有什么事的静宁,在房里呆着实在无趣,刚准备再去雁字苑,寻几本书,将军就推门而入,本想训斥何人私自闯进她的闺房,看清楚时,用礼貌的笑容封了自己差点闯祸的嘴巴。 “将军不是与友人叙旧呢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到,将军好像吃了些酒,面颊微红。 “本以为在沙场练兵是最累的,没想到替别人打理女人间的事才是最累的。“将军故意的强调,静宁只好陪笑,心里不由得担忧自己今晚该去哪,怎么过,将军不会今晚就要撕毁二人的君子协议。 将军已经看穿她直言道:“帮我更衣,你也去屏风后换件便利的衣服,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与外人眼里我们还是夫妻,总不能分房睡。“ “哦。"她楞楞地上前,手有些微凉,将军的身上的温热被这冰凉一丝丝划过,令人心乱如麻。 “将军,要么我等你睡下后,半夜找个厢房睡。“静宁小心翼翼的提议。 “你知道我睡眠不好,你能熬的过我吗?“将军的话,静宁的小嘴气鼓鼓的噘起来,漠染感觉都她甚是有趣。 将军坐在床上将书递给,故意离他很远的静安,“你给我念书念到我入睡。“ “啊?“将军突如其来的要求,弄的静宁十分不解,又不敢拒绝,只好小心翼翼的接过书,坐在离床格外远的木椅上开始读了起来。 “玄机,为成府生人“她乖巧的读了起来。 “听不见。“将军并不满意。 静宁放大了音量,“玄机,为成府生人。“ “坐床边,那里的声音传过来不好听,书是我借给你看的,都不收你银两,就让你给我睡前读读书你都这么不认真,我怎么信任你能不能履行我们的约定“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这不是来了吗,保证声情并茂,让您身临其境。“静宁只好顺从的坐在床边,读了起来。 第十一章 先夫人的话本1 书没念几页,静宁拿着书依靠在床边打着瞌睡,小脑袋一下一下的向下晃,漠染闭目养着神,读书声却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直至消失,漠染睁开眼睛看着犯困的静宁频频点头,又一次被她逗笑了。 将军扶着静宁慢慢的躺下,让她睡的安稳些,自己则收起她的书,靠在她身边,看着她安详的睡容,竟也渐渐来了困意。 静宁的意识在梦境中被唤醒,远处亭子中的石椅上,一个背影在静静地坐着,看到这个背影静宁莫名的欢喜,她知道,前面的人在等着自己。 又回到了他们记忆的开始。 静宁欢天喜地的走到他身边,“小道士,你今天不用跟你师傅炼丹吗,这么清闲有时间在这里看风景啊。“ “我不是在看风景,而且你也不能说我小哦。“道士拿着手里的书举过头顶吓唬她。 静宁忙不迭躲闪,“我知道你比我大,不过也才五岁吗。“静宁嘟囔道。 “那也是大,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刚来这王宫里就这般调皮,不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挨板子?“ 不提这事还好,进宫没几天总是有些孤单,她要陪伴的公主因为生病常常蔫蔫的,不怎么有力气,自己也只需要晚上睡觉时在公主身边入睡,按国师的要求给她挡挡病气。 但是在这王宫里,静宁有的是有趣的游戏,要么是扑个蝶儿,要么是藏了哪个宫女的小首饰,急的她们追着自己,直到这些姐姐答应陪她玩为止。 玩着闹着,就把想家的事给忘了,现在这个小道士一提,她又有点失落,从小她娘就说她眼眶浅,说哭就哭,她哭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憋着,怪自己不争气。 越想越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诶呦诶呦,我逗逗你的,你别哭啊。“小道士这下慌了神,越说静宁哭的声音越凶。 “静宁,宁宁,你认字吗,你看我手里有什么?“他赶快拿起手里的竹简书,晃晃吸引她的注意力。 “有,有竹子。“ “额,这不是竹子。“ “木头。“ “也不是,这是话本。“这孩子,应该不认识字,小道士不由得笑出了声。 “什么是话本,好玩吗?“静宁十二岁以来第一次听过,这个东西,仔细看看,这个东西在哥哥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摞一摞的堆在桌子上,常常把哥哥挡得严严实实。 “话本啊,好玩的很,阿宁喜欢听故事吗?“看她停住眼泪,小道士笑了起来解释道。 “当然喜欢啦,娘亲给阿宁讲的故事,阿宁都记得。“她哭花了的小脸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话本呢,就是被刻在竹简上的故事,不过呢,阿宁想看懂,还需要好好学认字。“道士看她一脸认真,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痒痒的,静宁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却一刻也移不开道士手里的话本。 “那怎么办,父亲说女孩子,不用像男孩子一般识字的。“想到这静宁有些委屈。 “谁说的,这个话本就是个女人写的呢。“ “哇,那阿宁也要认字,也要写话本。“听他这么说,阿宁暗暗下定决心。 “那我来教阿宁认字好?“阿宁太喜欢道士笑起来的,暖洋洋的,他说起话温温柔柔的,像阿娘冬天给她拿的新棉被,有着阳光的气味。 “嗯!“静宁感觉,今天真是值了,自己以后也可以认得字了。 梦里童年的与冰宛相见的记忆,是那般美好让梦外的静宁笑出了声,倒是吓到了在她身边刚刚准备入睡的将军。 “这小家伙,梦到了什么,美成这样。“将军一头雾水,干脆坐起来借着月色看她在梦里嗤笑。 第十二章 先夫人的话本2 静宁的梦境还在继续。 天气已经渐渐转冷,静宁也比刚刚与小道士相见的那年长高了些许,她一遍遍的写着“冰宛“ 这是道士的名字,这个名字是静宁听过最好听的名字,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笔,一笔一划,镌刻着,今天冰宛来晚了,平时他一向准时,静宁好不容易改了迟到的小毛病,冰宛就开始迟到了。 想着想着,静宁手下的力道变得重了些许,气鼓鼓的刻着竹简。 “你在写什么?“背后那股暖洋洋的声音,传来,吓得静宁右手里的刻刀,滑了出去径直划向了自己按着竹简的左手,顿时,鲜血流淌了出来。 “呀,我没想到这样还会吓到你。“静宁还没有怎样,冰宛却生气了起来,生气自己怎么让她受伤,慌忙地握住她受伤的左手,拽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跑。 “冰宛,冰宛,没什么事的,就是个小口子,你不要跑的这么快。“静宁跟着他快喘不过气了。 他放缓了脚步,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等到了他的住处,其实血已经止住了,冰宛给静宁安顿了坐下,自己飞速的找齐了金创药和干净的白布。 “有点痛,你忍下。“他温柔的提醒。 静宁不由得笑了,眼前的人眉头皱得,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受了伤。伤口本就不大,金创药敷上,也只是刺刺的感觉而已,他却紧张的要死。 “你个小傻子,还能笑出来。“ “我在笑你,没见过你这么惊慌。“她歪头看着冰宛借着放东西的机会,左右躲闪的脸,红彤彤的,更好看了。 “小道士,你真好看。“她由衷的赞赏。 “我是男的,好看是说女孩子家的。“冰宛听着阿宁没头没脑的话,轻轻的叹息。 “好看就是好看吗,哪里分男女嘛,对了,你今日究竟为什么迟到了?“ “啊,“冰宛被她提醒才想起,自己怀中揣着的书笺,拿了出来,“刚刚见到写这书笺的笔者,你上次的话本估计看完了?“ “先不说这个,你刚刚,拽着我,怀里还揣着这么重的话本!”静宁惊呼。 “这算什么,你想看,多重我都拿得动。“他洋洋得意,笑的放肆了起来。 他说这话静宁是相信的,冰宛总给她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快乐和冰宛的一举一动息息相关。 “你在哪里弄来的啊?“静宁打开书笺,不由得好奇。 “这是她最新创作的,除了写者手里,哪里弄的到,她还说,这个故事是特意写给你的,让你好好看呢。“ “那也太好了。”专门写给她的故事,会是个怎样的故事呢,静宁对于这些书的作者更加好奇了,“冰宛,你跟我讲讲,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女人也可以写话本,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之前的书都流传到了宫里,除了冰宛和静宁估计没几个人知道,这现今最火的话本是出自女人之手。 就算知道了,那些老夫子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捋着胡子瞪着眼睛的诋毁人家,用他们一贯的话术贬低自己不能接受的事物。 “她啊,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很善良,也很幸福,她的夫君很爱她。“ 静宁羡慕这个活在自己想像里的女人,听着冰宛的描述在心理想象着她的模样。 “还不看吗,在想什么?“看静宁又痴痴的傻笑起来,柔声提醒道。 “没什么,我要拿回去慢慢看。“她回过神。 “你先等着,用了膳再走,要么一你这废寝忘食的劲头,估计要忘记吃饭呢。“ “哦哦,今天又要吃豆腐吗,我脸都吃白了。“ “不,今天吃油豆腐哦。“ 哭唧唧。 第十三章 先夫人的话本3 “你怎么今天这般安静。“冰宛看着在秋千上闷闷不乐的静宁。 “你给我的话本,真的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她感叹道,心里惋惜着话本里的故事。 “你想跟我讲讲吗,也许能让你好受些。“冰宛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嘲笑静宁因为一个故事难受,只会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子,从小被一个男人所救,便爱上了救自己抚养自己长大的人,男人一直不能接受这段感情,处处回避,直到有一天,有人向女孩提亲,女孩以为是男人给自己应下的亲事,心灰意冷,就出嫁了。“ 她看着他出神的表情继续讲述着。 “出嫁的前一天,男人找到女孩,他终于发现自己不能隐藏自己的感情,决定带她逃出城去,两人的马车跑上了山,马却受了惊,翻下了山崖,女孩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的男人救起自己的地方。“ “你在听吗?“冰宛的神色依旧楞楞地。 “我在,然后呢?“他轻声询问。 “没有然后了,女孩子记得关于男人的一切,也知道男人和自己的未来,一想到这就很难受。“ “如果你是书中的女孩你会怎么办?“冰宛轻柔的声音响起,涩涩的,冷冷的。 他的眼神中的翻涌的悲伤,让静宁备受煎熬,睁开眼时,才意识到,这是回忆编制的梦境,床榻上只剩自己一个人,将军出门晨练了。 一种压抑的情绪凝结在胸腔,今天还是个阴雨天,静宁叹了口气,也许在她心里,自己现在的境遇和那个话本里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夫人,您醒了,看外面的天色快下雨了。“柠儿听到她的声响,进来伺候。 “将军呢?“ “将军在小少爷那,夫人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舒服吗?“柠儿看着坐在床上的夫人,脸色凝重。 “没什么事,我一会也去看看佑儿,毕竟我来这两天,还没见过他呢。“ “好的,夫人,我一会儿就带您去,您上次要的仆人们的名册,已经罗列好了,请您过目。“柠儿把名册放在红木桌上。 “辛苦了,安妈妈她们没累到,你帮我借着我的名义给几个管事的发发银两,告诉他们夫人赏赐的。“ “那“柠儿诺了诺,想问问安妈妈给吗,又不好意思询问。 “给以我为主子,心思正的。“静宁漱了漱口,冷冷的提点。 “好的,夫人。“ “不从将军府里出,从我的嫁妆给,记得。“ “柠儿记得。“ “爹爹,我何时能见到小娘亲啊。“佑儿这个小团子扑在将军的怀了,抬着头仰着脸,好奇的问道。 “小娘亲?“将军被佑儿问到了,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是啊,前两天大家都忙里忙外的呢,安嬷嬷不让我叫她小娘亲,我偏叫。"佑儿嘟起了小嘴,不高兴的报怨到。 "你想怎么称呼她都好,莫要被他人影响。"成人总想着办法影响操纵着孩子,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佑儿明白了,佑儿想见小娘亲,想让小娘亲和佑儿玩。"佑儿撒着娇,等着父亲大人点头。 "等佑儿病好了就让你去。" "谢谢父亲。" "乖乖把药喝了,别跑!" 第十四章 佑儿1 静宁走到佑儿住着的西园时,特意叮嘱着身后的柠儿莫要声张,自她进将军府,佑儿就一直身体抱恙,静宁总害怕孩子因为她的到来产生抵触。 说真的,她每每想到自己要从一个孩子变身成为一个家长,就有些迷茫,她努力的回想自己身边的长辈如何行为处事,也不知是她进宫太早,还是怎样,总之,记忆是模糊的,能记住的只是每月回左府时,娘亲的小心翼翼和父亲的严厉,至于兄长,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也就无暇顾及她这个本就不怎么生活在左府的人。 小时候,每每佳节时她便感觉自己的多余,公主倒是喜欢的紧。记得,有一年元宵节,找到机会和公主逛了庙会,她才知道,真正的节日这般热闹,而不是只能躲在大堂的帷帐后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愈发没新意的歌舞。 无论怎样,静宁不会让佑儿的童年像自己的童年般枯燥。 她下定决心,深吸了口气,进了西园的大门,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欢笑,孩童的笑声响亮而真切,传进静宁耳朵里时,静宁的脸上也忍不住随着这笑声浮起笑意,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佑儿。 佑儿和将军踢着毽子,好不快乐,将军看到佑儿停下动作回头,痴痴的看着前来看他的静宁,没等将军反应过来,下一秒,这个小肉球就扑了上去。 “诶呦。“静宁被佑儿突然的扑过来的熊抱撞了个踉跄,这个反应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静宁看了看将军,想着他能给自己点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提示,将军只是耸耸肩,看着戏的模样,坐在石墩上休息着。 静宁只好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佑儿的视线平齐,她看清了佑儿红扑扑的小脸,佑儿也直勾勾的望着她,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喊道“小娘亲,你怎么才来啊!“ 佑儿这一哭让在场的大人都慌了神,尤其是静宁,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佑儿在责怪自己没有进将军府后就来看他,实在想不通,他又扑在怀里哭的凶,静宁只好小心翼翼的轻轻拍拍佑儿的后背,顺着孩子的话,安慰道:“佑儿乖不哭不哭,小娘亲来了呀。“ 小娘亲这个称呼让她感觉心里暖洋洋的,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他一一直在等她。 佑儿的抽泣声渐渐小了起来,静宁蹲的有些腿麻,干脆坐在地上,让佑儿舒服的坐在自己腿上。 将军,又一次晃神了,他感觉恍惚间看到了自己一生都不会再相见的人,又一次回到自己身边,这段时间他便告诫自己静宁不是初念,初念已经离开了,越是这样,他越发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快记不住初念的音容笑貌了。 “佑儿要不要告诉小娘亲,为什么生小娘亲的气啊?“她轻轻柔柔的小心的询问,想弄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佑儿伤心了。 “佑儿,佑儿的娘亲告诉佑儿,将来有一天,她会让另一个娘亲来到佑儿身边,保护佑儿,佑儿等了小娘亲三年了,才等到你。“佑儿停不下来的委屈,咬字却清晰有力,言语里带着不满的哭腔撒着娇,声音小小的满是委屈解释道,这解释红了静宁的眼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将佑儿抱得更紧了。 将军的心里也各种情绪翻腾,佑儿这段话是谁教的吗?他困惑于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段话? 第十五章 佑儿2 将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询问佑儿,“佑儿,你跟父亲说,这话是谁人教你说的?“ “是娘亲啊。“佑儿肉嘟嘟的小手,擦了擦眼泪,他并不理解父亲问的是什么意思如实的回答。 “娘亲什么时候与你说的?“将军追问道,初念的死是个意外,为什么她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这般叮嘱佑儿,佑儿那时才三岁多,怎得会记得这句话呢? “就是娘亲跟我说过很多次的呢。“很多次,佑儿的回答让将军更加疑惑了。 “佑儿,你跟你小娘亲讲讲,娘亲在的时候,你都记得些什么?“说不定佑儿真的记得些什么,也许甚至记得初念究竟是怎么死的。 “嗯,小娘亲,我跟你讲,佑儿的娘亲可美了了,和小娘亲一样好看,娘亲做的吃的可好吃了,娘亲总陪着佑儿,给佑儿讲可多可多故事了,好像永远讲不完呢,不像父亲总不在家陪佑儿,小娘亲也会给佑儿讲故事吗“。看见静宁点点头,佑儿奶声奶气的继续说下去,说得停不下来,孩子记忆里的娘亲是那么完美,佑儿的视角里的娘亲的故事,很多时候连将军都要记不清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佑儿真的记得些,与之相比他更希望那些话不是初念说的,这样自己也许就不会那么想她了。 静宁认认真真的听着佑儿讲个不停,又陪他玩了许久,直到阴阴的天终究下起了雨。 害怕佑儿着了凉病情加重,就吩咐丫鬟带他回屋休息。佑儿不乐意的撒着娇对静宁依依不舍,直到静宁答应他以后每天都来看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 “方便陪我走走吗?“两人目送着佑儿进了房,将军礼貌的询问着静宁。 静宁也不知道如何拒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军接过身后的伞,让他们退下了。 “我自己打一把伞就好。“静宁小心的回避和将军离得太近,选择独自打着伞。 “也好,我们去雁字苑,我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将军一改往日言语里的强硬,小心的征求同意。 “好。“ 烟雨里,雨点接二连三的拍打着地面,崩裂出无数细小的水珠,整个地面铺满了层层水珠雾化的“烟气“。好在佑儿的住处离雁字苑并不远,两人到了时,只是衣襟被雨微微的浸湿。 “雨很大啊。“静宁说出这句没意义的废话后,心里连连后悔,两人一路走来始终无言,她不知道将军对于刚刚佑儿对自己的反应是怎样的态度,会不会认为自己想要替代先夫人的位置,一路上她莫名的害怕,直至进了苑里,屋内,才想办法打破寂静,只是开场有点拙劣。 “你等我一下,我找些东西。“将军并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 “好的。“她只能乖乖的听从将军安排。 没多久,将军在房间里出抽出了两副画。示意静宁靠到桌前来,静宁乖巧的走过去,不敢言语。 画上是位面容姣好的女人,身穿着一袭深红嫁衣,嫁衣裳绣着的金丝银线都细致入微的被画了下来,画中人活灵活现,静宁知道华丽的人就是将军的先夫人,初念,自己曾经仰慕着却从未见过的女人,不知为何,她与自己想象的模样别无二致。 另一幅画上的淡蓝色的袖裙,依旧是描绘的细致入微,然而,那画中安静的伫立,然而,画家缺为勾勒她的容颜。 “这是她嫁进来时。我画的,那时她就穿着这身我选了许久的嫁衣,见到她穿上这身嫁衣时,我还是慌了神,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人,给我一种无端地安全感。“ 将军放下第一幅被他翻阅的有些做旧的画,拿起了另一幅,叹息道:“这幅是她离开后我画的,这场景里的她那时刚刚生完佑儿几个月,正巧院里的杏花开得纷纷扬扬,她就静静地看着纷飞的花,我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我记得她存在过,却越看曾经为她画下的容颜,就越记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模样,好像她的离去也残忍的带走了我画下她面容的能力。“ 第十六卷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静宁能够感觉到将军极力隐藏的悲伤,他的心好似第二副画上无法抬笔的空洞,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将军。 在静宁迟疑时,将军突然轻声打破沉默:"你也是个爱笑的人。" "还好。"静宁不知道将军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只好凭着直觉回话。 "为何不对我笑?"这次静宁听出他在问自己,这问题有些突兀。 "将军,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他的语气轻柔了些许没有强求和命令,只是缓缓道出。 "没有笑的理由,将军看见奴家时也会收了笑容。"静宁平和的回敬道。 沉吟了半晌他抬起头看着低头矗立在一旁的她 "是啊,每次看到你,我便总感觉亏欠了。"将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初念的画上。 她明了为何自己会看得穿将军他心里的空洞,她又何尝不是,自是被逼无奈做的决定终究还是亏欠了,亏欠了自己亏欠了曾心心念念的感情。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将军也是个可怜人,人在生死离别面前剩下的只是无助了。 “将军“她想安慰他,唤出了声却又无从开口,似乎每一句旁人自认为理解而流露的安慰,对深陷其中的当事人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敷衍罢了,这段时间静宁听了太多,别人嘴里的自己,他们根据自己以为知道的无端讲述着她的故事,她这个当事人却对闲人描绘的故事无法开口。 “别叫我将军了,现在纷争停止,我也不再征战沙场,你还是叫我漠染。“名号什么的自始至终都是虚的,两人之间已经有太多的拘束,没必要在名号上再加一道距离。 “好。“今日的静宁感觉她好像失去了拒绝的能力,而今日的将军也不似曾经那般遥远。 有些改变是时光的手笔,浅浅淡淡的勾勒着,镌刻着留下在人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印记。 “我今日找你说这些话实属唐突,但是隐隐之中,我莫名感觉一切都有着关联,包括你。“这回静宁真的没有听懂将军话里的意思。 “我纠结了很久,纠结到不知道怀疑自己,初念去世时,我在沙城练兵,那时金国与齐国因领土问题纷争不断,我也时刻战备,训练精兵,回家次数可谓寥寥,六年前,佑儿出生,那年灾难频发,初念因而给孩子起名佑儿,愿上天庇佑,我自认一介武夫,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却偏偏不信鬼神之说。“漠染说到这时言语里透露着犹豫。 “将军也算是金国少有之人。“静宁由衷的评价,在金国上下无一不对鬼怪仙神满是敬意和崇拜,王上自公主病后就在民间找寻能人异士,直至一位自称兰逸居士的女道姑,提出需一命格特异之人,与公主安眠于一塌上,相伴直至公主十七岁,那个人就是静宁,因而她莫名抵触那些自称神人的人,几句无根无据的话,就改变了她的一生。 “是啊,直至佑儿一岁的那年,初念好似变了一个人,那也是初念陪伴佑儿最多的两年,每当我回府时,夜晚醒来发现初念总在看着我,目光如水,却分外凄凉,我以为是我太过忙碌她责怪我,问她她也只是笑笑,她在生产前写过几本话本,生产后就搁置下来,那段时间听府内的人报与我关于初念的动向来看,佑儿睡觉时,她常常一个人在这间房里写着什么。“ 将军抚摸着故人曾伏案的桌台,桌上的一切还是原模原样的摆放,静宁听着他的表述仿佛看到初念曾经在这里的模样。 第十七卷 作法 “我再回府见到她时,她的身形已经消瘦了许多,还记得当时我问她的话。“将军回忆起当初自己与初念对话的那年秋天,那段话至今都是将军心里难解的迷。 “念儿,你最近是不是太过操劳了,今日有消息来报,金国,齐国有可能讲和,等那时我就向王上上奏,求得一个闲职与你和佑儿隐居于山野之中。“ 这是他最大的期望,将军十六岁就在沙场上打打杀杀,平生最希望的就是与妻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 “是该和平了,百姓们都被战乱拖得累了。“初念虚弱的微笑回应道。 “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我陪你去城外布施,你看如何?”将军知道他菩萨心肠夫人,每月的初一、十五初念都会在城外给流离失所的难民布施,按她的话说能帮一个是一个,从最小的善心出发,终归是好的。 “这次便不去了,你难得闲暇,容我自私一次和你多待一会儿。“她抬起头,渴求的看着林漠染,消瘦的面庞使那双明亮的眼睛显得格外大。 将军温柔的答应,“好,你想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着你,就这样看一天。“初念甜美的笑着。 “傻女人。“他喜欢这么叫她,也喜欢像现在这个样子被她缠着。 “但是,那天的约,我终究没赴上,前线战事紧张,又一次,我选择了奔赴沙场,没有选择她,那天,那场仗我胜了,可,那天,这一生我输了,第二日,我回到府时,才知道她服毒自杀了,王上怕我在战场分心,命人瞒着我,那一天,将军府里满目萧瑟,外面街道上人们庆祝着战事的胜利,而我就呆呆的看着她的棺木,听着僧侣们颂着经文。“ 将军顿了顿,这短短的一段回忆,让他整个人仿佛老了许多。 静宁安静的看着他努力保持镇静的面色,他的声音平淡,仿佛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罢了,也许就是他这样尽力的伪装,才骗的所有人相信,他已经对过往释然了。 他继续回忆道:“当时,我轻声的跟着僧人们颂着经文,用尽我所有的气力,那是我第一次渴望有佛,有神灵,我只简单的渴求神能佑她,神没有回应我,什么奇迹都没发生,又过了几日,王了道士来了府中作法,我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又一次相信也许还有可能,但什么也没发生,我甚至不知道她选择死亡的真正原因,那些僧侣道士没能告诉我。“ 终于他沉吟了一声,闭紧了双目,良久睁开了眼,“今日我听到佑儿的那些话,想了起来,初念临死前的奇怪做法,好像,好像“ 终于他说不下去了,静宁皱紧了眉头把话接了过去,“好像先夫人知道自己要离开。“ “对,按仆人的话,她写了许多东西,可我什么都找不见,什么线索都没留给我,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何,静宁想起了昨夜的梦,先夫人写过的东西,应该在自己手里,为什么,她要把这些东西留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呢?仅仅是静宁曾经表达过对她作品的喜爱吗? “静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初念的话本的?“ “很久以前了,我记不清了,但是很有可能先夫人的书笺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与你说这些吗?“果然,这事和静宁真的有关。 “将军,直接说,我知道的会如实相告的。“ “好,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包括你我的现在。“将军的话让静宁一惊,所有都是安排好的?!真是可笑,本以为自己的离开了摆布,如今来看,不过是一个棋盘跳到另一个棋盘罢了。 “无论是谁,我都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威胁了初念让她选择这般决绝的结局,你愿意帮我吗?“ 第十八章 难得的日子1 雨声在门外嚣张着,屋内的人都静默着,仿佛外面瓢泼的大雨惊吓住了一般,静宁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嘈杂,好像无数个声音在自己的头脑里争吵不休,将军还在等她的回复,她却开不了口。 此时,紧闭的大门却开了。一个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闯进了二人的沉默。 “哎呀呀,这雨下的,还好我身手矫捷,漠染,你什么时候变了性子来这个房子了,要不是我碰巧遇见柠儿她告诉我的,我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说话的男人是将军多年的挚交,许晴友。 他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地上,看他淋湿的程度,想必是有什么急事,身边也没带个仆人,甚至因为拿的东西太多连伞都没拿,湿答答的滴着水。 静宁有些尴尬,许晴友冲进屋内后,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根本没发现,房内多了一个她,知道脱下自己淋湿的银丝披风,用手轻轻抹了抹,擦了擦离着他最近的书架,看了看手指,“这尘落得,你也不知道命人收拾收拾,诶我这披风放哪啊?“ 拎着无处安放的披风站在哪里的许晴友直到这时才看清整个房间里不止他的老友一人,现在换他尴尬了,油腔滑调的调侃道: “诶呀,诶呀,鲁莽了,不知嫂夫人也在这,我现在就走。“ 静宁想留他,被将军抬手阻止了。 许晴友寻思自己转身假意离开会被林漠染挽留,却没等到,再看看窗外天好似漏了一般的大雨,和自己好不容易拿来的好酒,最后一想到今天这个日子,自己的初衷,得面子不要就不要。 他笑吟吟的又转过了头,“那个,如果二位今日谈的不是什么大事,要么我就先留下。“ “你走。“将军斩钉截铁。 “我不。“许晴友非但没听还十分自然的把四坛子老酒,拎到二人身边。 “要么,我先退下。“静宁担心自己的打扰了两位好友的叙旧,再加上刚刚与将军的对话里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自己有些疲惫,不如趁此机会告辞。 “别啊。“还没等将军说话,晴友先反对到,将军也示意她留下来。 “外面的雨太大了,你这样回去,身子吃不消的。“ “漠染你这有没有能坐下来的地方啊。“整个房间这般大,却满满的书架,许晴友心里认定这些书断不是林将军的藏品,林将军读些兵法他信,带兵打仗还有心思读其他那些段是不可能的。 “哎,你拿着你的酒,且与我上楼。“静宁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二层的入口竟在房间角落的书架后,那个书架只是一个精致的障眼法,将军轻轻往边上一推,书架后暗藏着的木阶便露了出来。 “静宁,你慢点,看着点脚下,不用管他,他拿得动。“ 静宁本想搭把手,被将军轻描淡写的提醒阻止了,她看着晴友在身后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楼上的风景格外秀丽,连绵的雨珠帘般穿插下落,只是窗户开起时涌入的风还是微微的寒冷,其实将军也不是从来不来雁字苑,他只是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独自坐在楼阁里,偷的一阵闲罢了。 “这么好的地方,你怎得第一次说,甚好甚好。“晴友对这风景,十分满意。 “夫人你可饮酒?“许晴友斟满三盏竹杯后才想起询问。 第十九章 难得的日子2 曾在佳节宴会上,偷偷尝过几口,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就一杯,如何?“晴友把斟满的杯子,双手端到静宁面前,她不好推辞,轻点下头以示礼貌,接过酒杯,她感受到酒坛子被开起后便洋溢的酒香愈发浓烈,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辛辣,一股暖意偿还了这舌尖的刺痛。 “你倒是自在。“将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对着晴友声音冷冷的说,从晴友闯进来,到三个人坐在此处对饮,晴友显得太理所当然,和静宁的相处也自然的让他感到莫名的不爽。 “谁让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呢。“许晴友还在一旁美着,丝毫没注意将军所谓的自在是有着怎样的深意,只是一个劲儿的给他斟满酒。 许晴友是个乐于交谈的人,抑或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静宁也开始加入他们的对话,俩人谈天说地,说起南海那面发现的未名岛屿,说起几大家族的谣言趣事儿,说起在那场戏里看到的人间荒唐,渐渐的四个酒坛空了三坛。 静宁还是开始的那杯酒,这酒烈的很,但是味道很好,奈何她本身不总饮酒,因而便慢慢的消化身体里的醉意,开始主要是将军和许晴友聊着,慢慢的便是她与许晴友谈着曾在书本中看过的趣事,起初将军还会应答两句,再后来,干脆一言不发。 将军有些木纳的用手拄着脸庞,歪头看着二人谈笑风生。 “来了,来了,来了!“许晴友难以掩饰激动,一旁的静宁甚是不解。 “什么来了,许公子?“ “夫人,你有所不知,我顶风冒雨,为何偏偏要挑这一天来找他喝酒,这个林漠染,平日里千杯不醉,自先夫人死后,唯有今日能让他喝醉,今日是他和先夫人初见的日子,他格外脆弱,整整一年啊,我就等着这一天啊!“看着许晴友仰天长啸的架势,平日里和林漠染在酒桌上似乎真是受了不少委屈。 “我还没说完,别看他平日里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喝醉了才最有意思,等我给你看看哈。“ 听她这么一说静宁竟然还有点,小期待,但是又有点担忧。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卑劣了?“她压抑心里的期待,用自己最后的理性寻求答案。 “欸,怎么会呢,他借着酒量好,把我的情史扒的干干净净,平日里我大气都不敢出,呜呜呜,夫人您怎知我心里的苦,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让他发泄发泄,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嘛。“他说的正义凌然,把自己的心酸苦楚描绘的绘声绘色,静宁不由得感慨,这样的人若不是生在许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一定是个优秀的伶人。 “你等一下。“ “夫人,我那番演说还没能打动您吗?“ “那不是,我让你等我一下,我去取竹简和笔,记录一下,毕竟一年一次很难得。“ 许晴友对于左静宁的通透分外满意,再看看林漠染呆呆的模样,兴奋的搓着手,想着,从那里问起呢? “我来了,咱们开始。“可能这是林漠染这个将军这一生最柔弱的日子了,看来朋友真的一定要好好选择,这也是第二天林漠染恢复意识后深深领悟的道理。 第二十章 兵不厌诈1 许晴友自从与林漠染成为朋友,每每喝酒最后都是他酩酊大醉,林漠染则在一旁好像滴酒未沾一般从容,林漠染第二天还格外喜欢拜访昨日喝得不醒于世的许晴友,第一次许晴友深受感动认为林大将军果然正人君子,对友人如此情深意重。 面对许晴友被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模样,他只是轻轻的微笑着,命人拿上他酒后的画作,许晴友顶着肿胀欲烈的头,定睛一看,画中的男人与几家小姐眉来眼去好不快活,"哦?哪里寻来的风流画,没想到你林漠染竟也这般不正经,这画中男子朝三暮四的一看就一身风流债。"许晴友在一旁评价了起来。 "嗯,有道理,许公子要不再仔细看看这画。"林漠染把画往许晴友眼前移外移。 "这画得挺生动但笔法有些拙劣,过于勿忙,再看这男人几分眼熟矣,风花雪月的场景也有些似曾相识……"想到这许晴友眼睛瞪的溜圆,因为这幅不着调的画就出自他的手,上面还印着镌刻着他名字的章。 见许晴友想明白了,林漠染果断的将画往后一收,与扑迟了一拍的许晴友保持着安全距离,许晴友尴尬的收回了手,换上了友好的讪讪笑容看着林漠染一脸坏笑,知道来硬的自己肯定吃亏,只能来软的。 "林林,这是做甚吗,明知我金国第一画的名号是容忍不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画作,更别说还出自我手,盖着我的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许晴友的撒娇让林漠染一身鸡皮疙瘩。 "你,好好说话。" "兄长,小弟有什么不周道的请多指教……在此给您道歉……"他赶忙正色。 "你比我大三个月,你娘告诉我的,不接受。" "你……想咋的,快把画给我毁了,要啥都行!"林漠染成功惹恼了平时好声好气的没什么脾气的许家公子。 "早说嘛,你说话算数不?"他这个提议漠染十分满意,但还得核实下。 "算,快点的。" "行,我夫人初念想看前朝大家韩儒的绝笔原作,我听你昨日喝酒时与我说你找到了,便与你来借。"林漠染的态度变得温染起来,可做的事与温柔半点搭不上边。 "你这是借?明明是抢……"这韩儒的绝笔可是他差人找了整整三年才艰难寻到的啊,可和自己的一世英命比起来……许晴友一咬牙,一跺脚"借!把这垃圾给我,我去毁了。" "我替夫人先谢过许公子。"林漠染心满意足的接过珍宝。 "好说。"许晴友根本无瑕顾及林漠染的感谢,凶狠的撕扯着自己喝醉后留下的错误,他把这画当作此时可恶的腹黑林漠染,成碎片还不解恨,干脆到了院内将碎片付之一炬。 看着高高燃烧的火焰,许晴友舒心的做声大笑。一旁的林漠染看着这怪异的场景,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虽然他曾小心的防范但依旧逃不过林漠染的劝酒技术,还着过几次林漠染的道,自此他便一直寻找报仇的机会如今终于被他找到了。 那便是在初念去世后的每年的这一天。 许晴友感慨的跟静宁回忆自己为何这么执念,全因有苦难言,静宁听后提出她的第一个关键性疑问:"所以…你有前朝大家韩儒的绝笔!?" "喂!这是重点吗,下个问题?"这姑娘的脑子估计和林漠染一样有问题 第二十一章 兵不厌诈2 "那你前两年怎么没报仇?"静宁问出了第二个疑问。 "哎,这个问题问得好,听我娓娓道来。"许晴友叹息道。 "那个,许公子,您还是快点,毕竟我们现在…"许晴友选择性忽略静宁的话讲了下去。 "第一年,他刚刚经历丧偶之痛,万分悲怆时找到我共饮,当我意示到他竟也能醉时,我也不胜酒力,醉倒了,哈哈哈……"许晴友看着静宁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分鄙夷只能用爽朗的笑声掩饰尴尬。 "第二年,我精心准备,狂练自己的酒力。"许晴友昂着首回忆着,"我一人大战无数酒中豪杰,千杯不醉……引得春风楼里的姑娘们好生仰慕,纷纷投怀送抱没想到" "怎么了?"静宁紧张的问。 "我把日子记错了,哈哈哈……"这一回许晴友看到了静宁眼中不再是鄙夷了而是无法掩饰的赤裸裸的嫌弃了。 "不过,我终于等来了第三年,也就是今天,终于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手?" 静宁打断了他,"你原来想怎么惩罚他?" "我没什么想从他那得到的,想着待他醉意正浓让他酒后吐真言,问问他有什么害怕的,干过最傻的事是什么之类的。"许晴友真挚的如实回答。 "许公子,我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 "夫人请讲。" "你热爱作画,醉后也出于本能做画,你有想过将军为何被称为将军吗?"静宁努力的克制自己几度欲爆发的情绪。 "我没想过。" "是啊,但凡你想过,咱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此时的静宁和许晴友艰难的倦缩在房屋内光线昏暗的角落里。 是的。许晴友成功的灌醉了将军。 是的。他也记对了日子。 但是他没有猜到事情的走向……此时的将军,手持自己心爱的佩剑满怀情感的舞着,动作行云流水,咄咄逼人,时不时大喊一声:“贼子,快快束手就擒。” 而这贼子,就是整个屋里剩下两个企图苟活的生灵,许晴友和左静宁了,两人躲在昏暗的角落里,回想着自己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将军的剑势如破竹,稍有不慎被他发现,怎么也会伤个好好歹歹。原本静宁还想趁此机会把今晚将军做的事拿竹简记录下来,现在这竹简上就只有两人躲避将军猛烈的剑时,格挡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剑痕。 这哪里是普通的剑痕,明明是两人玩火自焚却幸得劫后余生的印记啊。 “现在唯一的出口被他挡住了,这楼层又太高,你还不会武功,我这三角猫功夫来硬的更不可能了……”许晴友压低声音分析了一波局势。 “现下我们就只能等将军舞累了把他的剑趁机拿走了。” “哎可怜你拿的竹简上什么也没能记下。”许晴友难掩惋惜……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抓他把柄,他不误杀了咱俩都是命大……” “我这不是等了一年吗,多多少少还是委屈。”许晴有自知理亏,声音也没了底气。 见他这副模样,静宁叹了口气提醒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有条件。” 他的眼睛又一次闪起了希望的光芒,蹭的一下亮了。“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你还没听我的条件哪?”静宁卖着关子。 “好说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都认。”事已至此,连生命危险都冒了,什么都值了。 “很简单,借我韩儒的绝笔看看……” 许晴友,听完静宁的条件,不由得由衷发问,:“林漠染是不是专门娶媳妇来克我的??” “好像有克夫克妻之说,应该没有克夫君的朋友之说。”静宁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那一刻,许晴友又一次想起了林漠染腹黑的坏笑~ 第二十二章 兵不厌诈3 此行虽然承担生命危险,但也是值得的,本来想着能够借此机会拿捉弄一下将军,没想过这个许晴友这般不靠谱,但现在竟然碰巧能够有机会一睹韩儒大师的亲笔,值了。 至于她想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她看着许晴友满脸的期待,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还在专心舞剑的将军,真心敬佩将军的体力,想到旁边一双眼殷切的等着她呢,努力的把注意力集中。 "看将军这个样子怕是明日也记不得今日发生之事了。" "那肯定的。"许晴友点了点头咐和着。 "所以,我们把这书笺留着,暗示他这书笺里有他不想面对的酒后失态,被你记录下来了,不过这就要考验你的演技了。"虽然与许晴友相处只有几个时辰,但是对于他的演技自己是相信的。 "这怎么演啊?上面就那么几道划痕,不用添点什么假的故事在上面吗?"许晴友难以理解,将信将疑的询问。 "当然不用,这硬演是肯定不行的,更何况将军是个将兵法烂熟于心的人,我们能让他相信的就得靠表达中流露的真诚,他信或不信,你都要把姿态摆在那,然后以不便应万变。" "我,我细品品他当初威胁我的嘴脸。"许晴友感觉这个机会可行,面孔搐动着。 "你脸怎么了?" "欸,我在模仿他当时阴险的表情嘛。"许晴友的脸继续抽动着。 "怎么将军当年危胁你时他发癜病了,脸扭成这模样?"静宁看他的扭曲的面容实在忍不住询问道。 "哎,你这人,亏林漠染还说你人如其名,安安静静的,嘴怎么这般毒,不要打扰我入戏。" 左静宁不再理采许晴友夸张的抽疯,去寻找将军的身影才发现将军已经倒在地上酣然入睡,怼了怼完全没发现的并沉浸在演技的许晴友。 "哎,哎,你别抽搐了,将军睡了,趁现在,咱们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好的,我去叫人把将军给你抬回房中哈。" "哎。"左静宁还没反应过来许晴友飞快的下楼了,刚刚他俩被醉酒的将军活生生逼到角落里没见他迅速的解决危机,现在将军终于睡了他倒是很跑得快。 两个壮硕的仆人把将军小心翼翼的抬回房内榻上,柠儿这么多年来也是难得见到将军醉酒,十分担心,静宁只能劝她不必怛忧。 "夫人,我也就告辞了,该做的明日一早必会给你带来。"许晴友说罢,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柠儿,天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将军这我照顾。" 柠儿识相的让众人跟着自己退下。 静宁本想把将军从床上搬下去,试了几次,纹丝不动,实在疲惫不堪,干脆放弃了,躺在将军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忍不住用指尖轻触林漠染高挺鼻梁,从山根到鼻尖。每次看见将军她都由衷感叹上天有双巧手让这么完美的人降临人间,但又疑惑为什么上天要让残忍的过往给将军的眼里流淌着悲伤呢? 她想不明白,慢慢的思想在暗夜里化为了睡意,迷漫着。 再醒来时,将军已经醒来了,坐在床边扶着额头,努力的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静宁等着看戏也跟着起身。 "我昨日与你们喝酒了?"他感觉到静宁也醒了,声音沙哑着,疑惑的问。 "是的。"静宁如识相告。 "我醉了?"虽然他已经失了酒后的记忆但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询问。 "恐怕是的。" "我?没对你…"他有点问不下去。 "当然没有。"静宁马上澄清。 "那就好,那就好。"还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问外,传来了柠儿的轻声询问:"将军,您与夫人是否准备用膳了,许公子等候已久差奴才问您酒可醒了些。" 一听许晴友来了,林漠染头又疼了起来,努力的回想自己昨日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果然,天道轮回啊,不是随便说说。 第二十三章 兵不厌诈4 林漠染硬着头皮走到会客室去迎接许晴友,尽管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不是好事,可是他总有许晴友这个家伙没抓住自己什么小尾巴的错觉。 许晴友看见他和左静宁终于来了,起身迎接,却故意满心欢喜的先朝着左静宁走去,朝着身后的人抬了抬扇子,示意将精心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身后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精美雕花的紫檀木匣,光看这木匣子的材料成色,再看那精美的雕花工艺,就知道盒子里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林漠染看着两人从自己身后走过,直直的来到静宁面前,许晴友笑嘻嘻的将小厮擎着的东西拿了过去,解释道:“夫人这是昨夜跟您说好的韩儒的亲笔,您仔细着看,看完了再归还于我。” 此时林漠然知晓这箱子中的竟是许晴友从不轻易示人的珍藏,韩儒大师的亲笔,什么时候二人之间有这般交情了? 仿佛看出了林漠然的疑惑,许晴友对着左静宁说,:“夫人,此书是为了感激昨日,您将那竹简让许我之事。” 左静宁忍住笑意,原来从一开始许晴友就已经准备好了套路林漠然的大戏,她微微福了福身,顺着演了下去,“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家将军。” 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林漠然彻底怀疑了,自己昨天都说了些什么,能让许晴友这般高兴。 “那是那是,夫人放心,朋友之间的玩乐罢了。”话毕,示意第二个小厮将第二个盒子呈上来,如果说第一个盒子十分精巧别致,那这个盒子则是昂贵华丽,用着金色勾勒合身,镶嵌着的玉石各个都是上等石料。 “漠然,你看我专门为你挑选了从边疆制作的玉石盒为了保存你昨日酒后吐得真言的凭证。”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林漠然还是准备激他一下。 “欸,信不信由你,我也没逼你,只是诚然不知你平日里压抑了那么多话无处发泄,佑儿你以后不用担心,这不是有静宁夫人吗,别看她小,做事稳重呢,你又当爹又当娘不容易。”许晴友轻描淡写的安慰着林漠然,终于攻破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如此看来,你要从我这拿什么?”许晴友没想到林漠然这么快就默认了,他还准备了几场生动的戏码没上演呢,事就办成了。 “啊我……我……”林漠然这么一问,竟然真不知道要跟林漠然要什么。 左静宁也十分好奇,许晴友这么精心准备,究竟能跟林漠然要些什么奇珍异宝呢? 许晴友,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足于自己终于能够捉弄林漠然了的快感,世间万物都不如这件事有成就感,要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真的要,他就想要这种感觉停留的久一点。 “我还没想好,这竹简我就拿回去了。”谁道话音刚落,林漠然一个漂亮的踢腿,将小厮手中的竹简踢到了半空问问的落在手心,盒子也只是弹起了一下又落回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厮手中。 林漠然打开一看,竹简上除了几道剑痕空空如也。 左静宁心里不由得为许晴友感到遗憾,可这是许晴友却笑了起来:“我的好弟弟,你真的以为我会把昨晚的竹简就这么带来,我得带多少高手,才能打得过你,守住竹简,此时的竹简当然在我们林家最安全的地方啦。” 直至这时林漠然的态度才真的温柔下来,他已经认了许晴友的逻辑,认为很大程度上真的有这么个写满自己酒后真言的竹简,躺在许家某处,安安静静,这下许晴友真的翻了身。 二十四章 兵不厌诈5 自那日许晴友扬眉吐气,看到了林漠然对自己温柔顺从的态度,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林府,接下来这种态度也就持续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里,林漠然对许晴友嘘寒问暖,开始时,许晴友十分满足,再后来便有些厌烦了,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突然改变还是让人难以适应。 没过多久,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好似什么都没改变。 直至后来这竹简还在许晴友手中,许晴友曾跟左静宁提起过,说他想留个纪念,拜托她,让这个秘密就沉在自己和她的心底好了,左静宁默默的答应了,真是无论在外面多么让人仰慕的人,有时候都会像个孩子一般。 若真的说什么改变了,那便是曾经每日林漠然和许晴友两人的聚会,现在多了一人,变成了许晴友,林漠然和左静宁三个人的相约,每日三个人在一起谈天说地。 将军还是在园中舞着剑,许晴友则能与左静宁看着将军的英姿,闲聊着自己在某处听到的八卦,这种日子虽然慢慢的,但是分外清闲。有时林漠然看着,被逗笑的静宁总是晃神,自己曾许给初念的日子应该就是这般安逸。 没想到这么个闹剧,让三人成了朋友,虽然将军被蒙骗了,一切是值得的。虽然将军,还是没舍得责怪左静宁,但还三番五次尝试过从她嘴中得到那晚的真相,都被左静宁巧妙的回避了。 可能他们三个更没想到是,几十年后,这个竹简竟然督促着无数位许家子弟,脚踏实地,学无止境的法宝。 因每当许家哪位子弟天资聪颖,在学术方面一点就通,此时便难免自负,认为许家的师长没有能力在教导自己。 每当这时,就会被族长领到家中祠堂中,取出那个,曾经老祖珍视的神奇宝物,让这个孩子去参悟,无论多少天,只要他能参悟其中道理,就可真的不被许家的师长们管教,证明学已成。 可怜那孩子看着上面只有依稀剑痕的泛黄了的竹简,左思右想整整三天三夜,最后领悟了学无止境的道理,自己的智慧还不如老祖的万分之一,泪流满面的出来后便朝着老祖的故居拜了三拜,回去破万卷书了。 但这便都是后话了。 又是一日清晨,三人如往日在园中品着茶,静静地看着天色变换,此时许晴友突然发问,:“静宁,你加入将军府后可曾回过左府省亲啊。”相处久了,三人之间便不想在拘束着礼数,平时没人时便就以姓名相称呼。 其实这个问题,林漠然也想问静宁,但总是没找到机会开口,此时便无痕迹般的收了正在练着的佩剑,走到座位上,想听一听静宁怎么回答,毕竟嫁给自己,她始终是不言不语的接受所有选择,自己还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也许回趟家能让她开心一下。 “按规矩,是该回去,可是……”左静宁想了想,想到自己回家省亲也得有亲可省,自小就被送到王宫,甚少回家,于父母而言,她这个女儿存在和不存在没什么分别。 曾经被送入王宫时她撕心裂肺的希望娘亲能够留住她,换来的只有父亲的严厉呵斥。虽然他们不说,但是静宁知道当初那道姑说她命格特殊,父母对她的忌惮就随着身边的风言风语日益生根,这些年她都是清楚的,甚至她知道父母害怕如果公主到了十七岁,她没了利用价值,这个命格,又有何人敢娶她,生怕她会成为左家的拖累。 后来阴差阳错,她嫁与了将军,才第一次在父母脸上看到由衷的笑意,他们不在意自己愿不愿意,只在意婚事风不风光,是不是能助左家。 嫁到将军府前,她曾从宫中回到左府小住,左府的每个人都拿她当贵客,包括她的父母。 于左府而言,自己永远都是个客,每每想到这她都不清楚,这个没有的亲,该怎么省。可这种无奈也从没能和任何人说,毕竟她姓左一日便不想因自己给左家抹黑。 良久,静宁点了点头,“过几日,是该回去下了。” 第二十五章 染于苍则苍1 自从左静宁决定回左家,就发现要准备的东西比她想象的多了多。 其实按道理,就是简单的回个家,想回就回了,可在一夜入睡前,将军突然说起,“你要回家,得好好准备。” “要准备些什么,就简单的回趟家。”左静宁有点没在意将军的意思,翻了个身。 “无论如何,毕竟在外人眼里你我是夫妻,你省亲也是将军府的事,我的事。”他的话让静宁心理泛起了一股暖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静宁感谢将军把她当做将军府的人,虽然他总拿看似恶意的方式表达善意,但是静宁从来不在意他的话,她更在意的是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之前将军说为了让外人看不出两人之间虚假的婚姻,要睡在一个榻上。 开始她总是有些担忧,但将军信守诺言,并没为难她。 记得,不久前,有一日她给佑儿读书,读得玩了,便在佑儿身边睡下了,结果半夜感觉自己有点冷,又不知为何自己好像在移动,被冻醒后,才发现是将军正抱着她往屋里走…… “将军,你,放我下来。”迷迷糊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情况,将军这是在干什么呢? “嘘,你那么大声想把别人都喊过来吗?”将军压低声音提醒道。 “那你,抱我干嘛啊?”静宁左右环顾了下周围,也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我抱你回房睡觉。”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走得太慢,我困了,想赶紧睡觉。”将军目视前方,脚步飞快,说的义正严辞,静宁在他怀里就像个孩子般轻巧。 “你自己睡呗,我都在佑儿那睡着了。”将军听她抱怨停下了脚步,一双似鹿一般的眼睛盯了她几秒,任她挣扎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挣扎了会儿,静宁也放弃了,怒气冲冲的瞪了回去 “你为什么陪着佑儿睡啊?” “他说害怕一个人睡,要听故事,我讲困了就睡了。”将军今天抽的什么风,她真是看不懂。 “哦,我也害怕一个人睡,也要听故事,我们回房……”将军把跟孩子学得撒娇,说的这般大义凌然……有点无耻……却无力反驳。 终于走到东院了,将军还不放下她,直到进了放内,将军才小心的将她放上床榻,迅速的吹灭蜡烛,钻进了被子里。 床榻另一边的静宁,听着他不过几秒后就发出地均匀的呼吸声哭笑不得,睡意全无。 不是之前每个人都说将军失眠严重吗,现在怎么头刚碰枕头就睡着了?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安眠……吉祥物?? 自那日后,一到睡觉前,将军就彻底放下了架子,一旦看到静宁没在身边,就会到佑儿的房内把和佑儿玩的正开心的静宁抓走…… 连许晴友都说,这段时间,林兄面色不再如往日那般疲惫苍白,看起来有朝气了许多呢……反而是静宁总是一大清早就瞌睡连连。 现在将军又用自己拙劣的道理让静宁好好准备东西回家省亲,静宁知道他虽然平时总是凶她,欺负她,但是对外还是很护她的,可她还是不太清楚要准备些什么好。 “哎,还是我陪你去。”良久,将军做了这个对他有点艰难的决定。 “你陪我去市上买这些东西吗,会不会有点麻烦你。”静宁有点吃惊,他怎么会愿意干这么麻烦的事儿。 此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表哥,表嫂,洛娇给二位请安。” 第二十六章 染于苍则苍2 毕竟夜已经深了,这么突然的请安,着实有些唐突,静宁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在门外的人应该就是她刚进府时,偶然听柠儿说起的,那个对将军情深根种的将军的远房表妹。前段时间她就在担心这个女孩会找到自己,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真不知道这姑娘该有多恨自己呢,毕竟熬了这么久,自己最想要的被一个陌生人抢走…… “洛娇啊,太晚了,我和你表嫂睡下了,你也回去。”将军直言直语的,惹得外面陷入了一阵沉默。 静宁赶快制止他继续说话,否则,伤了别人的心,他都不知道,静宁打算起身去见一下表妹,既然人家突然深夜来访,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不起来总是不太礼貌的。 “将军,你让一下,我要下去。”静宁想要下床,却被将军的身躯挡住了。 “不,她马上回自己的院子了,你别下去。”门外的人听着门内的人的对话,心里一定很尴尬,静宁被将军挡在床上,尴尬极了,本来是想着下,处于礼数要来见一下,缓解下姑娘刚刚将军的快言快语给人家带来的伤害,现在将军的做法,如果她在外面一定更受伤。 果然,门外的洛娇,柔柔弱弱得回答道:“没事的,表哥表嫂,洛娇只是刚刚从庙里替表哥祈福归来,和您说一声,现在便回去了。” “回。”将军干巴巴的回答“左静宁,你给我躺下,否则我告诉你,我会想办法让你躺下的。”将军真是一点也都不懂女人心啊,静宁她鄙夷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迫于无奈只能躺下,将军最近越来越放飞自我,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在她面前有时候比佑儿耍的小性子都多。 现在可好,静宁明明只是个假夫人,却因此多树了洛娇这么个敌人,这一切都是拜将军所赐。 自己又不能跟将军说明,你的表妹爱慕你许久,这么久了,人家都没能表露,自己也没资格乱说啊,同为女人何必相互为难,现在将军倒是安然自在,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两句话就伤了一个女人的心。 男人啊…… 第二日,静宁特意让柠儿去请表小姐来与他们一起用早膳。 席间,这父子俩倒是一声不吭,吃饭的模样十分同步,想起平时三个人吃饭的时候,这两个人一大一小,在饭桌上一唱一和,静宁就只静静地看着他俩表演,你一言我一语的可爱对话,而反观现在,两人安静的吃着眼前的菜,不发一言。 为了缓解气氛,静宁犹豫再三决定先开口说起话,:“早就听说过表妹,只是可惜一直没能见面。” 洛娇,简单快速地笑了笑,回答道:“妹妹早在嫂子未嫁给将军府前就听说过您。” “我小娘亲是不是很漂亮。”佑儿突然插嘴道,平时他与静宁说话一直彬彬有礼,这种像是示威炫耀般的语调,静宁但是第一次从佑儿嘴里听到。 “佑儿,爹爹教你,以后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就不必问了。”还没等静宁和洛娇回答,将军先开了口,教导道。 “嗯嗯,我明白了爹爹。” 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和佑儿又恢复同步的吃饭状态。 静宁刚刚带动的气氛,又被这两个家伙给毁了,心里嘀咕着,你俩想说话,自己开头好不…… “洛娇,今芳龄几何?”静宁实在不爱与人交谈,只是对方身份特殊今日才绞尽脑汁,没话找话。 “若我哥哥没娶你,怕你要叫我一声姐姐。”这话说的简简单单,但是总让人感觉,话里总是藏着刀锋针芒。 第二十七章 染于苍则苍3 一场令人窒息的早饭可算结束了,静宁坐在院落的木椅上静静地翻着书,可是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终于最后放弃为难自己,放下书,看着将军一如往日的操练。 “静宁,你有没有感觉一丝异样。”许晴友用神经兮兮的警惕的声音,靠近了放下书愣神的静宁。 “嗯?”如果许晴友不说,她还没有感觉,这么一说她也感觉,有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好像……真的有……” 许晴友挑了挑眉,用手中的善意指了指远处长廊的石柱,石柱后有一抹极力隐藏自己的身影。 “放心,她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她心心念念的将军。”静宁看清了那抹身影是一直爱慕将军的将军表妹洛娇后,平淡的与许晴友解释。 “哦,林洛娇回来了啊。”许晴友这时也看清了。 “你认识她?”许晴友对林洛娇的称呼让静宁来了兴致。 “再怎么说她也待在林漠然身边多年,总是见过一两年,还是认识的,再加上我见多识广……”每当别人有兴趣问许晴友些什么,许晴友都会发挥自己行走的知识库的能力,兴致高涨的将自己听到的八卦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分享。 “成语,就不要乱用了,给我讲讲她这人怎么样,该怎么相处?”怎么说她也是将军的妹妹,自己了解她才能更好的掌握两个人的距离应该保持在多少。 “呃,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知道你和漠染大婚前,她主动跑到漠染的面前哭诉道,最后申请让她去思念为漠染祈福。”许晴友开动脑筋,想起了关于林洛娇的八卦。 “我怎么有点看不太懂啊,这做法。”静宁实话实说,她这是在博同情? “按我对女人的了解呢,能走到这一步也就是一个女人最后的挣扎了。”许晴友说的像模像样。 “是啊,如果不是最后一拼,一个女人怎么会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丧气的一面。”静宁总认为,这世间的悲情故事往往受伤的都是女人,这群女孩子为了男人掏心掏肺,最后不过换来的不过是男人对她们得到手后的习以为常,和女人在人老珠黄后的百般嫌弃。 “欸~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说不定对她来说在远处远远的望着自己心里的人,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许晴友盯着、看着长亭里的女人,慢悠悠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你的话有道理,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她过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过来了,还要跟她说话,累的很。”提到这许晴友就只打退堂鼓她。 “怎么会,也不过说说往昔过往,你和将军不也是两杯酒下肚就开始聊着往日峥嵘岁月了。” “那不一样,你还是问将军,我又拦不住你。”许晴友打开折扇,顺其自然将决定权交给刚刚停下练剑的林漠染。 将军刚刚坐下,许晴友就迫不及待的指出来,“你看,你那还有个小尾巴,在远处看着呢。” “哦,那又怎样。”林漠染的模样有时候真的让人气愤,许晴友总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林漠染的那张俊脸,以及高强的武功,要不然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给自己解解气。 “也没怎样,就是问问要不要她过来坐。”静宁看着许晴友被林漠染怼得发火了,赶忙把话接了过去。 “没有多余的凳子,不要。”将军有时候真的决绝的可怕,此时静宁不由得有点心疼洛娇,偏偏爱上了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 染于苍则苍5 开始,一路上几人只有许晴友这个话唠,时不时说上几句,林漠染被左静宁和林洛娇夹在中间,走道的意识都有些拘谨,这三个人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心事。 林漠染绞尽脑汁想要想明白,静宁今日情绪波动的为何这般严重,是不是今日身体不适啊…… 左静宁则看着林洛娇看似无意的靠近着林漠染,林漠染这个家伙对林洛娇话那般决绝可身体却不知道躲避女人的靠近,表面上衷心不渝,实际上来者不拒。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经林漠染对先夫人那般信誓旦旦,对她总是无比抗拒。谁知近日来对她格外热切,是不是他曾经也这样对待过林洛娇,才让林洛娇对她痴情不悔,自己难道只是他利用的女人们中的一个嘛。 越想越气愤,此时听到林洛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娇滴滴的对着林漠染:“哥哥,前段时间妹妹为哥哥在庙里祈福时有幸听闻,香尘阁里上了一品现任香圣的亲自调配的降真香,哥哥不妨去看看。” 静宁在一旁难免听到两人的谈话,林洛娇所说的香圣,静宁曾在书中看过,也有幸被王上赐过一两品香尘阁的香,但也只不过是香圣检验的而非亲手制作的,听闻因为每一代香圣一生能制的香品是有限的,所以除了上贡给王上外极少流于市面上,本来是要去看一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是没那么畅快。 “静宁,买品香尘阁的香品也是可以的。”林漠染对静宁建议道,一旁洛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去看看。” 初入香尘阁时,看门帘除了素净的牌匾外,不免让人以为这是座自家的简单别院,当走进阁中又别有一番天地,迎面的是片精心培育的树林,会随着门童判断来人身份的通报会有不同等级的仆人引路,引客人去到属于自己身份的房间里品香。 一共将人分为四个等级,下阁,一般是普通民众或是商贩,一般这类人买香是出于目的选购。 中阁,则是一些富贾或没落的贵族,要不是难得过上了好日子想尽办法体验奢华,另一种则正好相反,明明已经失了奢靡的能力却改不掉奢靡的习惯的人。 上阁,则是王公贵族,或是才子文人,香品也是身份地位都与之相配上等货色,这些人不差钱,也不差地位。 而上上阁,则不是那么轻易能进的,能进上上的人也是被历史选中的,这些人都广富盛名,能够名垂青史,这些香品与他们对社会的贡献想必只是简单的玩物罢了。 刚刚进了林园,一个满脸笑容的老人幽幽地出现在入口,矗立在那儿,和蔼可亲,满头银丝白发,又因为悄无声息的出现,让人实在难以分辨其究竟是不是人。 林漠染对老者恭敬的点了点头,老人依旧笑容满面,眉眼弯弯地慈祥的说道:“将军许久未来了。” “劳素伯挂心了。”老人人称素伯是香尘阁在城中分阁的副阁主,亲自管理上上阁的事务。 “将军此次前来是为了香圣亲手所制的降真香嘛?”静宁有些惊讶,这个他们还没说明来意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前来的意图,难怪世人皆成,五大宗族,香阁萧家,极尽于仙。 因时间有限,未能在上上阁中坐一会儿,几人就拿着降真香离开了香阁府。 几个时辰后,几人逛得着实有些疲惫,就打算回府用膳。 趁着将军与许晴友走在前面时,洛娇突然靠近静宁,面露难色,在静宁的记忆里,洛娇难得对她如此亲近的说话。 “嫂嫂,洛娇有一事相求。” 第三十章 染于苍则苍6 “嫂嫂,可否陪我走一走。”洛娇委婉的请求道,正好左静宁也想与她谈一谈,索性在她主动提出后与她一道走一走。 幽寂的院落里,只有两个人轻慢的脚步声和着自然里的声音,期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良久,洛娇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原最怕将军府走向院落的这条道,因为怕黑,小时候总是担心这林中会钻出夜狼来。” “小孩子嘛,总是爱乱想的。”静宁听着她的回忆,想起自己曾经小时候也这般胆小。 “可什么时候就不怕了呢,以前每当走过这条路时,哥哥都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小时候净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那么希望还像小时候一般。” “哎,将军他……” “他不喜欢我,我知晓。”洛娇这话说的格外冷静。 “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又何必为了个不爱自己的人呢?”静宁不敢多说只能去安慰她想开点。 “嫂嫂,你认为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你又可否有过喜欢的人?”洛娇突然的问题问的静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提到喜欢,静宁脑海里第一个人浮现的身影便是冰宛的,在她心里这已经是一种本能了,就好像在想起冰宛的刹那后,心在一瞬间下坠带来的难以言说的疼痛一般。 “你不用说,我也同是女人嫂嫂,我便知道在你心里将军也并非你的良人。” “我既然嫁与将军,便是将军府里的人。”这话既像是说给洛娇听的,更像是说给静宁自己的心听的。 “这些年来,我经历了父母的离去,经历了希望的落空,我只想寻得一丝安宁,自小我便希望嫁与一个撑得起我的一片天的男人,我曾贪婪的希望能和他长厢厮守,而今我知道一切不可能了,我只求嫂嫂帮我与将军说一说,无论是真的或是假的,给我在将军府留得一个名正言顺,我不想再像浮萍般,每天担忧着自己明日的归处。” 洛娇的言语里带着哭腔,她曾以为能够用自己的真诚换来将军的回眸,可当她再次回到将军府时,看到这个她当作家的地方似乎从来没有过她的痕迹时她的心终于被刺痛了,在看到另一个陌生女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她终于明白娘殉情时留下的那句:“染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说的不就是她嘛,她身边的人已经决定了她和将军之间永远有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 她的父亲只不过是将军父亲手下的一名勇士,只是碰巧,姓了林,将军的母亲说为了能够更好让她这个孤女在将军府留下,对外说她是漠染的远房表妹,这个善意谎言说多了,渐渐的别人都信了,但只有她知道将军与她不过是主仆关系罢了,她等过一次,可将军突然带回了个叫初念的野丫头,两人相亲相爱,可惜那个命薄的女人没有福。 终于她感觉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那段时间将军日夜落寞她便守在将军身边,而将军却刻意回避她,有一日她为了博将军开心特意换上了初念曾经的妆容,却被将军破口大骂,旁人几经劝阻,罚了她闭门思过,没有将她逐出门去。 那一次她怕了,她在这将军府里待了太久,顶着表小姐的身份活了太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该如何活下去,她也知道了,就算初念不在了将军依旧不会爱上她。 可是,她梦想着的生活就是将军府里的奢靡,她爱着的男人就是将军这般地位,看过了将军她的眼里便容不下那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她借着替将军祈福的机会,在庙里整理了自己的心,无论如何,成败在此一举,她要留在这,直到死去,无论以多么卑微的方式…… 第三十一章 国师登位 林洛娇的请求让左静宁莫明有一丝反感。 "洛娇妹妹,你的话我不太懂,留在林府从未有人赶过你啊。"静宁开口前沉思了一下,才让自己忍住了语气里掺杂的情绪。 "现今,我是得以在林家栖身,可终有一日,哥哥要为我许一门亲事,还望嫂嫂能留洛娇在林府,洛娇着实不愿违背心意找个不爱的人渡过一生。"静宁的装傻充愣,果然使得林洛娇转变了话锋。 既然她退了一步,只提出想留在林府,而不是再莫名其妙的想要借静宁之口跟将军要什么身份了,静宁也没必要再难为她了,毕竟静宁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理解洛娇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在现在金国,想要在上层社会立足脚要么看投胎,投得个好人家,含着金汤勺出生,要么拼命拼运气。否则,就只能依靠上面提到的那些幸运儿,做乘凉的大树,依靠在其身下。 想当初,静宁初到王宫时,有时看到周围人欺软怕硬的嘴脸,难免会庆幸自己是左家的女儿,林洛娇的无助感她还是能体会几分的。但真正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林洛娇认为自己可以说得动将军呢? "虽然我也不知我的话能有几分重量,但我会跟将军在适当时候提一下你的想法,至于决定那便要看将军了,但其实这些话最好还是你自己去说好一些。" "果然嫂嫂还是感到为难。"林洛染以退为进。 "你不必用这样的话激我应下,我说了,我只能尽我的所能转达。"这些年她的话本也不是白看的,女人的小心思,自以为是的小话术她都是了然的,更不屑与之计较,只是提醒下就算了。 林洛娇微微一笑,欠了欠身。 "时候不早了,回。" 两人分开后,静宁一直在思考这话该如何开口,本以为将军会在房中等她,可是等她回屋时只有柠儿在门口等她。 "夫人,将军让我给您留个口信,今晚不必等他了,将军被王上急召进宫。”柠儿传了话后就退下了。 留着静宁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曾经她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很不舒服有些拥挤,然而当将军真的不在身边时却有些睡不着。 自进了将军府,静宁就被各种纷繁复杂的事缠绕,今日将军受王上的召见,格外让她不安。金国与齐国停战不久后,就是将军与她的婚事了,在她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将军被王上召见。 静宁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的,醒来时将军和衣正躺在自己的身边,不知是熟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静宁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挪动打扰到将军,将军是何时回来的? “你醒了?”将军的嗓音有些沙哑,音色里难掩疲惫。 “嗯。”静宁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不舍得从将军的闭目养神的面色上移开。 “昨夜林洛娇与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静宁可能刚刚睡醒,话问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毕竟这是将军府,将军安排的眼线之广不是她能想象的。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实话实说,开始呢,她想让我跟你说给她一个身份,我跟她说我听不懂她的意思,后来她改口让我跟你说想要留在将军府,不想那么早的嫁人,我就只是转达。”静宁平躺着,看着正上方木梁上雕刻的福禄图案,回忆道。 “你是怎么回答的。”将军轻轻的问道。 “我只能告诉她,我可以传话取决权在你。” 两个人就那么躺着,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将军,我可否问个问题?” “你想问我王上召我的事吗?”将军将脸扭向静宁那一旁,看着她白皙的面庞,努力控制想要抬起触碰她面容的手不要抬起。 “不是,我清楚不得干政的规矩,我想问的是其他事。” 第三十二章 国师登位2 “嗯,你问。” “将军,究竟要多幸运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长厢厮守呢?”将军的爱情,她的爱情,好像身边所有人的爱情都没那么顺心,都夹杂了许多因素,她才不由得感叹道。 “爱有许多种,儿女情长只是其中一种,其实每一种爱想要爱的真切都要无尽的运气,因为微小的疏忽都会带来误解,成见,都会耽搁属于彼此的下一秒,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将军扭过头看着她,娓娓道来。 静宁听着将军平缓着诉说,想起自己曾经对将军的感觉,自从接触过将军,她感觉将军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释然的平静,他的严肃,悲伤甚至欢喜,所有的这些情愫,都有着一个界限控制着。 可能是他的世界已经在这三十年来经历了太多的大悲大喜,生离死别,因而他才格外的不在意,如果说在冰宛身边的感觉是新意,是无尽的惊喜,那么在将军身边就是平淡的安逸。 想到这里,静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可笑,为什么会把将军和冰宛相比。 “怎么了?我说的太深奥,小脑袋瓜承受不了吗?”将军看着静宁拍打自己的脑袋不禁感觉这一幕有点滑稽,看她闭着眼睛打得自己打的投入不太好意思打扰他。 “啊,没什么。”静宁用笑容掩饰自己荒唐的小心思。 “嗯,至于洛娇的事儿,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她也年纪不小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好。”静宁乖巧的答道。 将军犹豫了一会,温柔的说道:“其实,你要是问昨日王上召我进宫的事儿,我也会说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静宁着实是想问的,但是她明白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知道的太清楚的道理。 “这事也就是这两天的,昨天王上召见的不只有我,还有一个你熟悉的人。”将军卖了个关子,看他的表情,静宁也猜得差不多了。 “我兄长吗?” “不是,是一个非常不情愿去趟浑水的人。”将军继续给她提示。 “哦,许晴友啊,他不是一直自称是一个闲职吗?”静宁有些不解,看着许晴友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正襟危坐的听着王上的吩咐。 “是啊,但谁叫许晴友这个人平时巧舌如簧的出了名,谁知道就传进了王上的耳朵里,这次和齐国谈判的事宜就由他来掌控。”将军难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静宁想象着许晴友的那副模样也不由得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将军,两国终于可以谈和,百姓们也算熬到了好日子。”她由衷感叹,这些年在宫里生活,能感知外面世界得方式就只有收集来的民间的文学作品,透过那些忧国忧民的文人书写下的文字她能感觉到百姓们始终生活在战争的压迫下。 她也心疼将军,将军因为战争已经牺牲了太多。 “除了谈和还有一个事。”将军的眉头微皱,看来真正让他忧心的事并不是邻国无关,能让将军这般忧心的事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你说?”此时静宁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聆听。 “你记得王上曾为了一个道姑,命人大兴土木还修了座道馆嘛?” 这事,静宁依稀是记得的,好巧不巧这事还有她有几分相关。 第三十三章 长生不老药 “你对她了解多吗?”将军的声音变得低沉,毕竟事关重大,以他谨慎的性格总是害怕隔墙有耳,因为声音降低,两人间的距离也慢慢靠近,逐渐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不是很多,只知道公主生病后这位兰逸居士提出来的方法真的奏了效,这位道姑也越来越受重视。”还有半句话,静宁藏在心里,在对她的了解就是从兰逸居士的徒弟冰宛那里隐约知道的了。 “发生什么了吗?”难道这一个道姑要比和邻国停战谈和这等大事更让将军忧心? “王上说,兰逸居士是神仙转世,替他寻觅了传说中长生不老药的秘方,特此将兰逸居士奉为国师身份地位与丞相相同可参议国事。”将军的语气里满是痛心与无力。 “这,这怎么可以前朝如何亡国的,街头巷尾的孩童都知晓,不是前朝皇上贪恋长生不老之术,一心修仙,荒淫无度,才让国家衰败最后还是当今王上征战才有了今日几国割据的局面,这种事怎么能重来呢……”静宁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受人爱戴的伟人,当拥有了权利与地位偏偏要贪求这些长生不老的虚妄之事。 “这事,王上心意已决,不是谁能劝阻的,太子殿下几次想要阻拦,差点被废,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在上,臣只能从命。”两人的声音愈发的轻,轻到只有彼此能听清,将军能和静宁说这些,是知道静宁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已经带了太久的面具而今也想着能够有个地方松一口气,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都莫名令人困惑,本以为自己卸甲归田之日就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而现在看来,一切好似才开始。 “谈判结束后,王上要举办七天的祭天仪式,由国师操持,一是庆祝多年来与齐国的纷争终于结束了,二是庆祝王上得国师庇护,这次叫我前去也是让我回来通知家眷,城中的所有达官贵族要写妻子儿女同去。” “我和佑儿也要去吗?”将军点点头回应。 “所以我要拜托你,到时候帮我照看佑儿,千万不得有半分闪失。”原来将军之所系与她说了这般多的话,是让她照顾佑儿啊,其实不用将军嘱托,佑儿对静宁开始也超乎寻常的重要,这种感情将军不能理解静宁自己也不知为何。 “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做好。”静宁把头转正又一次看着墙上的雕花,手里绞这被子一角轻声许诺。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将军的声音太轻了,静宁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说了这句,还是她的错觉,手也不自觉的放开了,扭过头时,将军已经起身下了床榻,她也没找到机会问一下将军是否说了些什么。 “在大典前,你陪我把洛娇的事办了,帮我跟她说一下,今日去趟醉仙楼。” “哦,我还是不要去了。”静宁还在晃神。 “这次可能你不能回左府省亲了,做的那些衣裳正好就穿去这次大典,这一切发生的有些仓促,你也就委屈一下。” “好。”这次静宁的声音明快了许多,对静宁来说回左家可不是什么让她开心的事。 她起身也下了床,准备收拾一下去告诉洛娇将军与她的相约,这是才想起来问,将军究竟如何打算的。 “你不用管了,我明白洛娇的心意的,真的好奇的话,今晚你就跟着去。” “跟着去?”将军的话更让静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第三十四章 眼泪不值钱 当一个人开心的时候,笑意是藏不住的,林洛娇听到静宁传达的将军的相邀,心花怒放,恨不得让天立马黑下来。 “哥哥还知道我最喜欢吃它家的菜,我本以为他对我的欢喜全然不记得了呢。” 静宁此时无心听林洛娇的自言自语,她感觉自己有点可笑,将军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传达,可是,不来又好像她太在意了,这种被感情和脸面挟持的感觉真的不舒服。 自从将军那次醉酒后,在静宁眼里将军失去了一贯的刻板模样,也不再对静宁充满敌意,反而让静宁的心更乱了,她宁愿将军对她像曾经那个样子,这样她还能记住自己只不过是在这停留三年的过客罢了。 她想出去静静,便转身离开了还沉浸在喜悦里的林洛娇,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以前这个时候她还能和公主和冰宛谈谈心,现在他们两人都在高墙后,无法相见。 快到八月十五了,园中的叶子也开始泛黄了,想起前几日将军在园中给佑儿扎了一架秋千,便想在那里坐坐,平静平静。 坐在秋千上,周围四下无人,只有风吹动的声响还有秋千座椅晃动的吱丫声。静宁把头靠在秋千一边的锁链上,闭着眼睛,想让自己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她刚刚得来的宁静。 “怎么了,小静宁,在这打瞌睡。”许晴友链儿郎当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你烦不烦人哦,怎么又来了,这是将军府还是你们许府啊?” “欸欸欸,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你对将军温柔的像只绵羊似的,唯独对我总是这么凶,区别对待?”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没正形,总是扰人清梦。”静宁说着话从地上捡起一石子,作势要向许晴友砸过去。 石头没扔出去,许晴友却顺着她的手势应声倒地,“诶呦,诶呦,你这姑娘好狠的心。” 他这一倒,静宁倒是慌了,连忙去去扶他,却没注意到脚下的裙摆结结实实的扑了出去,径直扑到了许晴友的怀里,这下两个人都傻了。 静宁赶忙退开,却越慌乱越踩着裙摆起不来,还是许晴友叹了口气后 "别乱动,小傻子。"许晴友提醒着自己怀里努力挣扎着起身但毫无用处的静宁,看着她恼火的瞪着自己,右手撑地,左手将她环抱住轻松一托把她扶了起来。 静宁低头拍掉身上的枯草,掩饰着脸上羞红。 许晴友抬手想帮她拿掉头发上的枯草,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许晴友依旧笑容灿烂的悻悻的放下了手,"静宁,你今天怎么了,在秋千那我就感觉你蔫蔫的,像只气鼓鼓的小鹿,想撞别人却连鹿角都没长成,别人只会看着这只小傻鹿涚可爱。" "那你还来惹我,安得什么心?" "我可没有,你不妨与我讲讲何事如此不开心,要不要我带你去开心开心?" "你这眼神真是猥琐,你带我去哪?" "何以消愁,唯有美酒,今我许某人带你和漠染花天酒地去。" "将军今日恐怕去不了了,他有安排了。"静宁撇着嘴说道。 "哦,那正好,你一天天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表情,那张脸再好看也没什么乐趣了,别犹豫了,我去给你安排件行头。" 静宁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 第三十五章 骗财骗色二人组 "沫儿,这位是我特意从兰逸居士座下请来的仙姑,为你我的未来看看,上次让你准备的生辰八字拿来了吗?"许晴友装得一脸殷勤。 左静宁穿着一身道士服,没错,她就是那位,许晴友嘴里的"兰逸居士座下的仙姑",能劝这个姑娘逃离苦海她也算积德行善了。 这位叫沫儿的小姐,听话的点着头,忙着让身后的丫环拿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不知道是这丫环太过着急,还是那张写着生辰的黄色的纸太薄了,在沫儿小姐从身后拿过来时不小心的就撕坏了,小丫环吓坏了,吓都快哭了出来,连忙无助的用手想把两半了纸合起来。 只见刚刚还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抬手冲着丫环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下,静宁看着一幕,正常人都会躲避,可这小丫头强忍着想逃避的本能,硬生生的挨着。静宁看着都感觉很痛,不由得看了许晴友一眼,许晴友喝着茶装做没看到。 静宁决定借着这个身份行侠仗义一番,她从桌上接过两半了的纸,头都不转,眼睛也不看,只朝着许晴友方向高傲的伸出手示意他交出自己生辰八字。 许晴友看着静宁这入戏的模样,强忍笑意装做敬佩的双手将写有自己生辰的交了出去。 静宁只低了下眼睛,简单的瞄了一眼,又故意眯起眼左右反复端详两人的面相,不声不语。 小姐见她不说话,急得差点想从桌子那边扑过来,要不是挨于许晴友在身边,只能强忍性子问道:"仙姑,您看出什么了?" "且不说,沫儿小姐你们的生辰配不配,我倒看出了点别,最近小姐是否最近常常心气不顺,食欲不振啊?" "大仙不愧是大仙,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静宁在心里笑出了声,就这丰腴的体态还食欲不振,脾气那么暴躁心气能顺才怪,看她这深信不疑的样子自己可以信口胡说了。 "哎,两位单看都是贵人命,可偏两生相克,真是憾事。"静宁说罢便摆了摆手里的拂尘,看着沫儿沉默,晴友假装惋惜的在她身旁摇着头。 "大师,我邵沫儿决定了就算命运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与命运抗争,友儿,我们要在一起!"这剧情促不急防,许晴友在一旁脸都绿了,慌张的用眼神向左静宁弄求帮助。 "二位的情深意重,本座佩服,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两位的余生,在一起两天一灾,三天一难,五日犯一血光罢了。" 听完这话,沫儿突然靠在晴友肩上哭得撕心裂肺,"还有啊,之前小姐会有食欲不振等症状,与身边的这位丫环有关。" 沫儿听罢眼睛立了起来,连掩饰都不掩饰,抬手就要打。 "且慢,打不得,这姑娘的命格,打在她身上,会还在你未来的气运上。" 沫儿,停下要打下去的手掌,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如给她点钱就此别过。"静宁悠悠然的提议。 她愣愣的点着头,整理了下容颜,从怀中掏了一锭碎银扔给丫环,"就此别过。"这话是说给在座的两个人起身离开了。 丫环拿着碎银难以至信。 静宁都演累终于可以送了口气,许晴友在店门口张望,看着她走远才开心的坐下来,给静宁端茶倒水献殷勤。 "不错呀,小静宁,可以可以。" 静宁一脸得意,小丫头还站在那不知所措,"过几日,许少爷会上沫儿小姐的府上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给你,你自由了。" 谁知小丫头却跪倒在地,连连扣拜,静宁赶忙将她扶起。 第三十六章 深情一腔付东流 “谢谢仙姑救命之恩,阿悠虽然不聪明,但是还是能看明白,仙姑在救我的命,我若再在沫儿小姐身边待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活活打死,阿悠无依无靠愿意跟着仙姑修道,照顾仙姑一生一世。” “傻孩子,我不是仙姑,你还真是时而聪明时而单纯,还没看出来嘛,这是许晴友找我做的戏,我们也没你想的那般伟大,只是不能见死不救罢了。”静宁不好意思的解释原委,一边说一边扶她起来,看到她单薄的衣着下,手臂上伤痕累累,满是淤青,真心不忍。 “要不去我府上,我也算间接救你的恩人。”许晴友在一旁提议。 静宁白了他一眼,好好的姑娘到了他的府上肯定学不了什么好的,既然如此就跟着她好一些,思索了一下,询问她,“那个,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吗?” 阿悠使劲的点点头,满面真诚。 “那好,和我一起可能没那么享福,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吃苦。”静宁许诺着。 “阿悠不怕吃苦的,只要能报您的救命之恩阿悠就心满意足了。”小姑娘忍不住流泪,静宁赶忙给她擦去泪水。 “二位,这醉仙楼的东西还是不错的,咱们可否边吃边煽情呢?”许晴友真的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左静宁气鼓鼓的点了一大桌子的才,拉着阿悠坐下跟他们一起吃,起初阿悠还是不太敢,直到静宁许诺她今晚就让她跟着进府,她才破涕为笑,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 “来咯,许公子这是我们醉仙楼的特色菜,你们好好品品,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小二热情的上着菜。 “许公子,林将军和夫人在楼上,您们没约在一起吗?”小二无意的一问。 听到小二的话,小二误把林洛娇当作林漠然的夫人了,许晴友瞄了一眼静宁的表情,静宁装作无事发生的只盯着菜。 “今天就各吃各的,你不用去打扰将军了。” “好勒,好勒,您慢用。” 三人吃的正酣,准备开始把盘中的鱼划过来,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个粉衣女子从楼上掩面奔下了楼,冲出了醉仙楼,本以为这种时候,身后一定会有一个公子追下来,三人盯着楼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 静宁感觉这身影有点眼熟。 直到将军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与她对视面面相觑时,她知道了那个跑下来的女人,是林洛娇。 此时,将军一脸疑惑,自己的夫人什么时候入了道家?是他看错了,可这容颜不应该是人群中能轻易认错的,再加上旁边许晴友一脸坏笑,他更加确定了,中间穿着道士服的一定是左静宁了。 盯了半天,左静宁才反应过来,慌忙低头,把脸都快藏进饭碗里了。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没空吗?”将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静宁还想装傻,这样被抓太没面子了,今早自己努力表现得不在意,现在仿佛乔装打扮故意跟踪他们似的。 将军拽着她的领子将她从碗里拉了起来,一旁的许晴友开心的端着饭碗吃着饭,看着热闹,阿悠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但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想要保护静宁。 将军撇了阿悠一眼,就阻止了弱小的阿悠没有意义的保护,只是拎着静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最近,有点不乖哦。”许晴友努力想听见他说了什么? 将军的声音只有静宁听见了,耳边的气息让静宁浑身麻酥酥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再加一副碗筷,吃完咱们一起回家。”林漠染把许晴友挤到对面,拿起了碗筷自然的吃了起来。 静宁因为刚刚将军突然的举动,根本吃不下去,刚刚还很有味道的饭菜突然失了味道。 第三十七章 粉红的解释 阿悠跟在静宁和将军身后,直到刚刚才知道自己给自己选择的主子可是大将军夫人,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自己的幸运,还是应该为自己的心主子担忧。 阿悠想起在醉仙楼将军那严肃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一路上她和许晴友跟在两人后面不远不近的位置。 “将军会不会说夫人啊。”阿悠终于忍不住问向身边的许晴友。 “你家夫人厉害的很,不会轻易吃亏的。”许晴友倒是安心,视线却离不开前面的两个身影。 前方的两个身影正在暗自较着劲,终于将军沉不住气,“你想出来我带你出来就好,用伪装成这样吗?”将军打量了她这一身装扮。 “别人又不知道我是你的夫人,也没有丢你的脸。”静宁在那嘟嘟囔囔。 将军没听懂她在哪嘟囔些什么,但是听清了,“我没说你丢人,再者说了,将军夫人别人怎么想都没用啊,我娶得已经是你了啊。” “对啊,别人又不知道你娶得是我啊……” 这回将军是听明白了,哭笑不得,这姑娘平时又精又灵,现在偏偏死脑筋,“我是说你的穿着不和体统,而且明明你跟我说今天没空偏偏还和我撞见了,你不感觉欺骗了我有点愧疚吗?”将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 “你为什么吼我啊~”在静宁眼里将军才是那个死脑筋,她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别人眼里的将军夫人是将军的表妹林洛娇,却不是她,他都不知道纠正一下,这般毫不在意,却偏偏在意她穿了什么。 “我没有吼你啊……”将军赶忙将声调降了下来,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有点委屈的解释着。 “你就是有在凶我,你说你明白林洛娇的意思,把她约出来,偏偏让我去传话,她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嘛,我帮你传了话到头来,还怪我没有去,我怎么敢去啊,去看你们俩在我这个假夫人面前秀恩爱?”左静宁也不管什么讲不讲理的,一股脑把自己今天压抑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 “她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她,这件事情很简单,我今天就是给她找人说媒的,本来寻思你个女孩子在这看着场面也没那么尴尬,结果洛娇刚明白我的用意,转身就冲出去了,我安顿好媒婆后,下楼才看见你们的啊。”将军见静宁这么激动,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解释下来龙去脉。 这下轮到左静宁理亏了,可她还是气不过,也不知道是在生将军的气,还是自己的气,总之她决定在自己想明白之前,要搬过去和佑儿睡,让将军和自己都冷静冷静。 “我不管你们的事,反正我决定了,今晚开始我要和佑儿睡,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就加快脚步,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想把身边的人都甩掉。 将军也跟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不行,想自己走没那么简单,想和佑儿睡摆脱我,做梦。” “放开我。”左静宁的手腕被死死的嵌在将军的手中。 “你再挣扎,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你是将军夫人吗,正好我这一路上让大家知道知道。”将军在她耳边警告道。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是街上也有些商贩还没有歇业,二人这般小幅度的拉扯都已经被几个人注意到,将军要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点什么的出格的事,明天整个城中怕是要有闲话谈了。 静宁再回头看了看距离适中的跟着她的许晴友,这个八卦王也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总结下来,先按兵不动,进了府立马冲向佑儿房,关了门量将军也没办法! 第三十八章 想得太美 回将军府这一路上静宁出奇的乖巧,任由将军牵着往回走。 实际上她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将军一松手,转身就跑,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将军府的轮廓逐渐清晰,还有大概三百步,静宁小心的算着,还有两百,一百,五十,终于,快到门前了,静宁激动的手心微微的有些出汗,将军府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好!就是现在,跑。 静宁在将军松开手的那一刻,转身就向着佑儿院子的方向跑去,跑过去,然而她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将军一个反身用右臂把她一揽,再用力一抬,就把她的身躯扛了起来。 将军这一套果断的反应,让静宁生无可恋,她放空自己像只猫一样搭在将军的身上,被自己蠢得是欲哭无泪。 “你是不是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有机会能跑掉?”将军忍住笑意,询问道。 “嗯。”静宁委委屈屈的在将军身上回应着。 “现在呢?”将军见她不挣扎了,一个转手,把她从自己肩上放下来,旋即又用两只手托着她把抱她在了怀里。 然后不怀好意的问她。 “你是不是又有那么一刻以为我会把你放下来?”将军用着和刚刚一样的语气,再次询问她。 “嗯……”这一刻,静宁彻底放弃了,整个人都蔫了,靠在将军怀里不挣扎了。 “哈哈哈哈哈。”将军看怀里的人无助弱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了。 静宁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想看他,用着自己最后的倔强耍着小性子,虽然一点震慑作用都没有。 在园中所有仆人看着将军和夫人甜蜜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立在两边埋头偷笑。将军还是笑的停不下来,直到两人进了房内。 将军故意把她扔到了床上,站在床边看着,静宁还是怒气冲冲坐在床上瞪着自己,她眼神里的不服又一次挑起了将军捉弄她的欲望。 “你干什么?”静宁看着将军跪在床上,逐渐向她靠近,她终于慌了神,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话本里,男子轻薄女子前的描写,男主角就是这样靠近的。将军越靠越近,静宁突然心生一计。 她调整了下呼吸,不再回避将军的眼神,反而将脸上的惊慌变化为邪媚的一笑。这一笑,让将军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他从没想过静宁这张干净的,时而有点冷艳的面容,配上这妩媚的眼神,坏坏的笑,别有一般味道,看来这个小家伙今天是要跟他较劲到底了。 好啊,看看谁先后退,林漠然决心要看看这个未经世事的姑娘,究竟能有多大胆,做出决定后,继续向她靠近。 静宁极力隐藏着慌张,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看过所有的话本,各种女人勾引男人的情节,想着下一步该干什么,将军还在向她靠近。 她赶忙直起身子跪坐在起来,向着将军伸出手,将指尖从漠染的下巴划到他的衣领,似碰非碰。 将军忍住自己的眼神跟着静宁指尖移动的冲动,任由她放肆的靠近。 静宁舔舐了下双唇,停住的手指勾住了将军的衣领,缓缓的引领着他靠近自己的方向,心里想着,这个老古板还不后退吗,是自己刚刚舔舐嘴唇的那一下不够性感吗?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将军已经是一阵燥热了,她靠近时,将军不由自主得吞了下口水。 林漠染顺着她的牵引,靠近着她,暗下决定,要给她好好上上课,这一击让她彻底放弃抵抗。 夜色下两个人各怀鬼胎,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第三十九章 夜色下的较量 终于,两个人的身躯靠近了彼此。静宁能感觉到将军的目光正盯着她的唇。 静宁扑闪着双目,屏住呼吸,还在思考下一秒将军的唇靠近她,她是不是该躲闪,没等她想明白,将军已经巧妙的错过她的唇,靠近了她的耳朵。 呼~ 一阵凉风从将军唇间呼出,呼出的这口气,调皮的瘙痒着她耳后的肌肤,终于静宁向后躲避,一下子没坐稳。 “啊!”刚刚倒下时,头磕到了后面的墙上一阵吃痛。 将军却顺势往前靠了靠,唇依旧停留在她的耳后,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话。 刚刚在她耳边呼的那口气带来的燥热还没有消退的意思,现在将军的这句话,彻底让她泄了气,浑身膜莫名的软弱无力,脸上的红都到了耳后根。 “你,不要叫。” 将军故意误会她刚刚头磕得吃痛发出的叫喊,用挑逗的玩笑挑战着静宁的耐性。 这一局将军赢了,从这句话说出口后,局势已经分明。 她想了想,既然逃也逃不下这张床,那就只能打断着暧昧的气氛,决心不能让将军看到自己现在心乱如麻的模样。 便气鼓鼓钻进了被子,“睡觉!”喝了一声,扭身背对着将军。 此时明明她热的要死,还偏偏要把自己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小心翼翼的力量试探性的扯着她的被子,她想不明白今晚将军是不是就是不愿意放过她,便要看她出丑的样子。 有些事越想越气,她忽然坐起身来,提高了些音量,“都说了睡觉,干嘛还拽我被子,没完了是不,你也太欺负人了……” 吵架也没发挥好,反调戏将军她也输了,今晚可真是委屈到家了,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让将军感觉到她也是有脾气的。 终于她的火都发累了,将军就躺在那撑着头,像看戏一样难掩笑意的看着她在哪里倾诉着今夜的委屈。 “说完啦,到我说了,我就是想让你把我这床被子还给我,你把我被子抢走了。”将军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静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看看将军轻轻扯着它的小姿势,这才发现她把自己被子拿错了,她自己的被子还在脚下,将军的被子在她慌乱之间,被裹在了身上。 “你,你这床被子味道好闻,盖起来舒服,你今晚盖我那床,就这么定了,不许问,睡觉!”明明这两床被子是一起制作的,哪有什么更舒服之说,但是今晚她着实太慌张了,哪怕扯了如此荒诞的说辞也要把尊严在最后挽留回来。 静宁依旧背对着将军躺着,一动不敢动的装睡,实际上却用着全身的感官感受着身后将军细微的动作,猜想着他现在的表情,一边懊恼着。 夜晚静谧且微凉,床榻上的两颗心脏,无法抑制的快速跳动着,心跳急促又滚烫。 两人默默祈祷对方不要说话,又有几分期待对方能够说话,这种矛盾的愿望是他们彼此之间不得知晓的情愫。 良久,将军听到静宁呼吸的逐渐平稳,感觉她应该已经去睡了,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也跟自己一样无法入睡,他扭过头,看着她的背影。 几番思考,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我的被子是什么味道,那么好闻吗?” 静宁的心被他的声线挑拨着,被紧攥又放开,她没有回答,将埋在被子里的头埋得更深了。 心却忍不住回答,这被子有漠染的味道,是一种玉兰的香味,又有一点淡淡的竹子与春茶的清香,很好闻……很好闻…… 可怜,林漠然不会读心更没能听到她心里的回答。 此时,窗外挂起了风,随即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秋雨声,就这样盖过了彼此的心跳声…… 第四十章 种子 许晴友本来在后面跟着林漠染和静宁,谁知道两个人走着走着越走越快,好像是故意要甩掉他和阿悠似的,最后两个人就消失在将军府门前,留着跟得气喘吁吁的阿悠和他,只能在门前面面相觑。 算了算了,还好许府与将军府离得很近,只不过隔了两条街,今晚就让这个叫阿悠的小姑娘回自己府上。 他这次出门特意没带随从,所以进府前特意嘱咐阿悠,小声一些,这两天他们家的老爷子回来了,家里的规矩又严了起来,他都这么大人了,还不能违反他们家的宵禁。 更何况,私自带个女孩子回府,不情不白的,免不了被老爷子盘问。 不过,这次还好,没被老爷子发现,或者说手眼通天的老爷子最近要操劳的事实在太多,没时间和他计较。 还有一种可能,许老爷子一直都对许晴友在朝堂上没什么建树耿耿于怀。 前几日,王上连夜请人将他召进宫里。 开始他们全家人都以为,王上要召见的是老爷子,大半夜的,为难老爷子把衣冠都整理好了,结果被告知王上有请许家公子上宫中详谈,全家人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许晴友也诧异的很,自己自从在朝堂上与王上可以说交集极少,现今,王上召见能为了什么事呢? 等他从宫中回来时,老爷子还在家里正襟危坐的等着他,手里还拿着藤条,好像已经确定了,王上这次召见许晴友,是对许晴友兴师问罪来着,但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没有将他许晴友这个纨绔子弟关进大牢。 许老爷子拿着藤条正准备大义灭亲,打断许晴友的一条腿,好让王上明白他们家的衷心。 “王上召你何事?”老爷子一向自称以理服人,打之前也要沉住气,把事情原委问个清楚,打他许晴友个明白。 “没什么事,王上给了我一些任务罢了,祖父,已经很晚了,再过几个时辰天怕是要亮了,早些休息。”许晴友说完转身要走,他这副样子让老爷子更加确定,许晴友一定是闯了祸。 “站住!”老爷子气愤的挥了下手里的藤条,藤条划过空气的声音响亮而可怖。 这些年许晴友从小到大的藤条可是没少挨,这个声音每每听到都会使得他的汗毛直立。 “怎么了爷爷?”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头怎么生这么大气? “混帐东西,还不说实话,说,你又闯了什么的祸,都惊动到了王上了?!” 爷爷没缘由的质问彻底给许晴友问得发懵,“王上为什么要责怪我,这次觐见完全是因为王上将这次与齐国谈判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并没犯什么错啊?” “你说的句句属实?”老爷子将信将疑,毕竟自己身为宰相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而且还关乎自己的孙儿。 “你认为我骗你这种事,明天你我一上朝,我的话就会被核实真假,这种谎有什么意义吗?”许晴友感觉有点好笑,自己在祖父心里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蠢笨到如果想撒谎连谎话都不会撒吗? 老爷子无力反驳,思来想去也不差这一天,便放他去休息了,第二日没等许晴友收拾完就先去宫里核实。 再回府上时整个人眉开眼笑,还一直念叨,自己的孙儿终于长大了,懂得为国家效力了,他这个祖父心也安了。 自那日后,老爷子对他的管束也没那么多了。 第四十一章 冤家 隔日,一大早两人醒来时,面容都有些疲惫,怪就怪昨夜心绪波动,着实把心弦拨得回音阵阵。 “我今日有事,你再睡睡,我去吩咐下,你没睡够前不让他们来打扰你。”将军自己穿着衣裳,柔声说道。 “你今日去哪?”静宁不知为何,见将军起来便也不想睡了。 “今日齐国代表来,我得去迎一下,按道理我可以不去的,但来的人和我还有几分关系,我也不得不去见见。”将军仔细的为她解释。 “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静宁小心翼翼的问,从昨日开始她便感觉自己这个将军夫人当得不怎么称职,正好借此机会问一问将军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 将军顿了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她,面色严肃。 “你会不会累呢?” “啊,我不累,我怕我给你添麻烦。”原来林漠染一脸严肃的竟然是在担心她累不累,这个反应有点可爱,严肃的那种可爱。 “你愿意去自然是好的。”将军答应的痛快,之前他有想过要不要让静宁参与进来,但是又怕她要承受太多。现在她主动提出来,只要她愿意,他也便没有什么阻拦的必要。 “嗯嗯,那来者要在府中停留吗,我用不用去吩咐下。”她想了想自己都能做些什么。 “他这次来特意没有什么阵仗,害怕有人从中搞鬼,所以不会直接去宫里,不用担心这个事,昨日出门前我已经吩咐过了。” 静宁听将军把本该自己来安排的事都替她考虑妥当了,使得她不免有些愧疚。 “将军,其实以后这些事你可以交给我的。”话虽说出口了,但就是少了几分底气,说实在的她也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些事。 “好啊,我之前是怕你要承担这么多事会太累,以后我心里便有数了。”看着他的笑容总是让静宁不由得想跟着扬起嘴角。 “今天是需要我等在府里,还是……”她不仅对自己做不做得好没底气,甚至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太清楚,一脸懵懵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瞟着将军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找些线索。 “在府上等着我们,此次我先将他请进府上,用过膳后,许晴友会同我们一起进宫,因为这次的事鲜有人知,所以咱俩同一口径,对外宣称,此人是我远方姑父。”将军坐在床塌边嘱咐着。 “哦,记得了,不过为什么偏偏说称姑父呢?”这个称呼让人着实搞不懂。 “因为他真的是我的小姑父,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等日后我慢慢讲与你听。” “他不是?” “对他是齐国人,如果他愿意,最好让他亲口给你讲,我知道小姑嘴里有关他俩的爱情,倒也是想听听他嘴里的描述呢。”林漠染心里还有个打算,但是现在还是不能说。 晌午时分,静宁再一次在府中检查府里上下是否安排妥当,厨房的饭菜制作的如何,再怎么说来的都是客人,切莫要怠慢了。 林府的客人没来,倒是来了个老熟人。 许晴友带着阿悠过来找静宁,阿悠跟在他大摇大摆的身影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将军府里人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模样,有些被这阵仗惊到了,再看着静宁站在高处和身边的人时不时的提醒门前的花应该如何放等事宜,调度着人们,一丝不苟主持着大局,和昨晚遇见的那个身着道袍,认真坑蒙拐骗的调皮劲完全不同,多了分当家主母的端庄。 对于许晴友来说其实就算没有阿悠他也是要来的,今日他一早起来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如何在和这人谈判前要摸摸那人脾气和秉性,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四十二章 故人游故地 “将军夫人好。”许晴友看着静宁忙得没注意到他,连忙快步踱到她面前,顽皮的挡住她的视线,给她行了个夸张的礼,笑嘻嘻的半抬着头,关注着静宁的表情。 要不是静宁一直是那个脾气好的,这般忙碌时,这个家伙偏偏不识趣的来捣乱,换一般人早给他一巴掌了,让他别在这碍事,但是静宁看着他一贯这么皮的样子,再加上他一笑起来脸上的梨涡,真是漂亮。 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来干什么,蹭饭嘛?” 看他一天晃晃荡荡的样子,谁又能想到,关乎两国和平的谈判,竟然要由这个家伙那张不着边际的嘴来交涉。静宁心里不由得生疑,将军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难道许晴友有什么过人之技,她曾在书中看过,传说宗族中的魅氏一族有蛊惑人心之术,但那都是传说了,魅氏一族也因为这谣言惨遭屠杀,险些灭门,现在剩下的族人更是对曾经的传言一字不提,难不成许晴友还真有这样的本事,她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人,确定了,是她自己想多了。 “干嘛呀,你不欢迎我啊。”许晴友看着静宁打量自己,眯起了眼睛,口气里带着些许不开心的质问。 ”那倒不是,只是你是个爱凑热闹的,这我知道,但也是个有分寸的,如果换平时,将军府上来客了,就算将军亲自去请你,你也断然不会轻易来的,今日你明明看着我在这忙着,却偏偏要在这时候来掺合,说明一定是在打算着什么。“静宁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许晴友肯定是认为将军不会和她说这次谈判的事宜,许晴友的想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机密的事,连她自己也没想过将军会对她这般坦诚。 许晴友听着她的话只是笑笑,把身边还在看着外面出神的阿悠拉到身前,“你昨天和将军我俩就是在不好意思打扰,这不,今天我就把她给你送过来。“ 他故意欲言又止,静宁干脆选择忽视他捉弄她的小把戏,直接转身看着阿悠仔细的询问,“他没欺负你。” “哇,真的是恩将仇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她这么个孩子我能怎么欺负她,好气哦,你都不谢谢我。” 他这一脸夸张的表现自己很受伤,做作的表情静宁真是看得太多了。今天着实太忙了,哪有时间和他细细理论,只好连声应下,“你说,这次要什么?” “嘿嘿,先欠着,吃完饭再说,什么时候开饭啊,哎呦,我今早起来晚了,早膳还没吃,这客人什么时候到啊?”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股脑的催促。 但是将军已经出去了许久了,这人还没回来,确实有些奇怪。 “应该快了,我怎么第一次知道将军还有个姑父,我连他姑姑都从来没见过。”也许,许晴友知道些什么,毕竟这种八卦,他一向是清楚的很。 ”你没见过就对了,将军的姑姑已经失踪了三四年了。“许晴友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这是他每次要开始讲故事时的习惯性动作。啪,折扇一开,故事开始,折扇一合,故事戛然而止。 ”三四年了,为什么没听说过谁去找找。“”怪就怪漠染他小姑这个身份,曾经金齐两国战争不断,彼此之间也派过许多细作,其中最厉害的细作就是老将军林诺的小妹,林飒,也就是林漠染的这个小姑,因为她这个身份,林漠染跟我讲过,他这个小姑总是隔几年习惯性的失踪,隔几年又突然的出现,有一年的秋,不对,应该是比这时还早些,他姑姑回来了,还交给了那时也不过十几岁的林漠染一个小姑娘,说是她的徒弟,让林漠染好好照顾这女孩,你猜这女孩是谁?“许晴友顿了顿,买了个关子。 ”是谁?“她听许晴友的故事听的入迷。 “林飒这个小徒弟就是将军的先夫人,初念!” 第四十三章 故事的主角 将军的先夫人竟然是将军小姑林飒的徒弟,这个关联着实是静宁不曾想到的。 “怎么样,没想到。”许晴友没能在静宁脸上找到自己期盼的那种惊讶的神情,不死心的特意强调了一下。 静宁为了不扫他的兴,配合的点了点头,好让他继续投入的讲下去,这回许晴友才颇为满意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继续讲了哈。”许晴友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继续讲了下去,“把初念送到漠染身边后,她好像就只待了几个月,就又走了,我记得曾经漠染跟我讲过,林飒武艺高强,平时没事时也喜欢四处游历,家里人也没担心过她,这是那次离开了格外久,家里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终于林飒回到了将军府时,但却像变了个人,虽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从她憔悴的面容能看出她身心俱疲,回来时人已经精疲力尽的在床上昏迷了一月有余,醒来后没几天,初念去世了,当时漠染不在,王上也不许任何人通报在战场上的人,我们只能忍痛等他回来,林飒则强撑着在将军府中主持大局,可漠染赶回来时就只和她打了个照面,她便又一次离开了。“ 静宁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将军,每一次在他最悲痛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一个人捱过最难的那段日子。 许晴友的扇子还没有合上,看来故事还没讲完,“你当时在宫中,估计也会有所听闻,有关齐国将军薛绍,不,应该称为前将军,薛绍突然卸甲,申请不再征战的事?” 他说的这个事静宁是记得的,那日公主欢天喜地的跑回寝宫跟她说,王上心情大好,赏了很多好东西,就是因为齐国的将军薛绍不顾阻拦选择不再征战这件事。可是在她印象中,薛绍不是齐国的驸马爷嘛? “这事我知道,但并不了解。”静宁如实回答。 “具体的我也不了解,知道的只是在林飒离开后,薛绍几经辗转托人说想要见林漠染一面,为了私事,也是那时候,漠染才依稀知道自己姑姑离开的那几年竟然嫁给了敌国将军,还是做了侧房,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玉扇合上,静宁还在因故事出着神,许晴友拿扇子轻轻的碰了碰静宁出神的脸。 “哎,我讲故事都讲口渴了,你们将军府这么招待客人吗?” “你真讨嫌,不过,我总感觉这故事的情节我在哪里听到过。”静宁努力的回想着,这个故事为什么情节有点熟悉,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恼怒得很,都怪许晴友贱贱的怼她,给她思绪都怼没乱了。 二人吵吵闹闹的彼此嫌弃着,阿悠在旁边偷笑,这时柠儿走进了厅堂。 “夫人一切准备妥当,将军那边派人告知他与客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故事的主人公终于要来了,静宁着实好奇这人会是什么样的模样,金国民间传言,此人凶神恶煞,脾气暴躁,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但也可能是老百姓们普遍认为在沙场上的人都长得这般模样,她还曾听闻,林漠染年少时因为长得太过俊俏,曾有人提出让他带个凶狠点的面具上沙场,但后来林漠染成功的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凶狠程度和长相没什么关系。 薛绍进府的那一刻,静宁就在心里决定了,断然不会再信民间那些奇奇怪怪的传言,薛绍虽然身材壮硕,但是也算得上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眼神里有着一丝了然的坦荡。 第四十四章 较劲 四个人坐在桌前,都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氛围冷冷清清的,虽然没有推杯换盏,恭迎应酬的虚假,但也没有相互寒暄的那般热络,甚至连简单的交谈都甚少,除了静宁在入座时介绍了下特意让厨房做的金国特产外,大家一言不发,林漠染更是一进门就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一向活跃的许晴友也没了办法,只能吩咐下人不停的给林漠染和薛绍倒酒,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好像在比着一场二人间秘而不宣达成的比赛,静宁都有点担心将军的藏酒就这么被喝光了。 终于,不知多少酒下肚了,薛绍的脸有些微红,林漠染还像没事的人一样,悠闲地夹着菜往嘴里放。 “我问你,林漠染,你知道为什么来谈判的人是我吗?”薛绍努力压抑着酒的对他意志的影响,却掩藏不了嗓音里的颤抖。 “你们的决定,我不感兴趣。”林漠染并不给薛绍面子,淡淡的回道。 薛绍的面容有几分难看,眉头微皱,一旁的许晴友感觉不对,连忙给薛绍台阶下,“为什么呢,真是想不明白?” ”还是这个小兄弟识趣,不像你,这张臭脸跟你姑姑生气起来一模一样。“许晴友的打岔还是有效果的,薛绍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你当真就没有再见过她吗?”可惜也就吸引了一句话的注意力,薛绍又不识趣的非要去问不想搭理他的林漠染。 旁观的许晴友和左静宁都不敢呼吸,紧紧盯着林漠染,期盼他能看在国家和平的面子上,好好和薛绍将军说话。 “没见过,她估计也在生我的气。”这话说出口,薛绍也低下头,林漠染有意无意的提醒了他当初林飒离开自己的原因。 “她,为何生你的气,是怪当初流落齐国时你没去找她,才让她遇见了我吗,她就这般后悔与我相遇吗?”薛绍试探性的询问。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静宁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林漠染这句话说得悬了起来,还好他又接了后半句,“她从不后悔遇见你,这你要记得。” 薛绍赶忙抬起头,有些迷离的双眼里又亮了希望的光芒,“她、她亲口与你说的嘛?” “她说的,但不是和我,是和别人讲述的,姑姑把那段经历告诉了一个人,让她记录了下来,姑姑曾问我们,写下来她眼中的你,是不是就有可能从记忆里摘出那个爱着的你。” “那位写书的人可在府里,书呢,在哪里?!”他焦急地抓住林漠染的手臂,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甚至奢望自己身旁的许晴友就是那个笔者,下一秒就会把那本书交给他。 这些年里啊,林飒不在的日子里,他总是恍惚,甚至有时候怀疑她是否爱过自己,终于有能名正言顺来到金国的机会,说不定能把这个困扰自己的心结就此解开,还他一份安心,甚至死心都行,也许这本书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写书的人,不在了,书也不见了。”这一刻,静宁突然想起,自己在哪听过林飒的故事了,因为这个故事她真的读过,那是沈冰宛拿给她的最后一本出自初念手里的书,想到这静宁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直立。 她知道那本书在哪里,可那本书为什么会在哪里,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第四十五章 约定 席间,左静宁一直在想要不要将她知道书在哪的这件事说出来,她看了看林漠染,再看看许晴友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帮帮许晴友,让这次谈判更加顺利些。 她便借着席间让厨房加菜的得以离席的机会,吩咐身边的阿悠,一会用膳结束去告诉许晴友留步等她一下,她有几句话要嘱咐。 许晴友此时正在想破脑袋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见到静宁时难掩愁容,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入宫去和薛绍为首的齐国使者谈判了,为什么王上要选择他呢?一开始本想耍点小聪明在这席间能够听出点什么,但是这两位不同阵营的大将军整顿饭都在暗自较劲,哪有什么机会听到些什么,现在静宁突然没理由的叫他,有点耽搁了他的时间,心里多少有些急。 “怎么?”看着许晴友并不晴朗,静宁却缓缓问道。 ”哎,失策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这么尴尬。”都这个时候许晴友也没再隐瞒的必要,言语中透露着失望。 “行啦,看你这个样子,还是那个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许家公子了嘛,我把你叫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可能知道那本书在哪,说不定这是个契机,你好好把握,虽然谈判的不只有薛绍将军,但将军说拍板的就是他,拿下他就成功了一半。” “左静宁,你确定吗,这本书你为什么会知道它在哪?“许晴友不敢相信,这么条死路竟然轻而易举的柳暗花明了? “现在来不及了,而且我也没太搞明白,为什么书会在那个人手里,可能是巧合?”她虽然这么说但在心里却是十分肯定的,一切就像将军当初对自己的说得那般,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巧合,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安排,好像始作俑者有意无意的将她往事件的中心拖拽,既然如此,不如豁出去,去看看漩涡的中心有些什么好了。 “这真是太好了,静宁只要你能把书搞定,其他的事交给我解决就好,真的。”许晴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呢?太激动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满脸笑容宠溺的揉了揉静宁的脑袋,静宁一脸嫌弃的看着许晴友借着身高优势像是在摸一个小孩子一样。 林漠染早就看出两人有什么隐瞒自己的事,在出门前特意放慢了脚步,就正好看到了两人交谈结束时这一场景,他沉思了一下,退了出去。 “那不是你的夫人吗,不好受?”薛绍并没有像林漠染想象的那样先行进宫,而是让周围的侍从在原地等自己,他则在后面看着林漠染为何甩掉他。 “你想多了?”林漠染不给他看戏的机会,直戳戳的怼了回去。 “有些事,抓点紧,有些人,也是一样,这身边都多少让人遗憾的例子了,大侄子,长点记性。”薛绍摆出一副长辈劝告的晚辈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林漠染的肩膀。 林漠染斜眼撇了一下薛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笑了一声,回敬道:“你先找到我姑姑,再来我这论辈分。” 薛绍悻悻的放下了手,和他一起往前走去,“说真的,你真不是为了给潇儿,啊不,林飒消气特意把书藏起来,报复我?”这么多年了曾将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潇儿是他记忆中林飒的名字,及时他已经知道了林飒的身份却还是改不过来原来的称呼,有些习惯刻骨铭心,很难轻易改变。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一本书,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失去过重要的人吗,失去过你就会知道,任何与她相关的蛛丝马迹,都是你活下去仅存的意义。” 第四十六章 新计划 薛绍的解释让林漠染有些哽咽,进宫这一路,始终一言不发,将薛绍他们送入宫后,许晴友兴高采烈的与他在宫中擦肩而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静宁跟他说了什么?用膳刚刚结束时他还满面愁容,现在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其实,许晴友根本不必过于担心,这次的谈判,看整个齐国派出来薛绍这个讲和派的人来当谈判的代表,就能看出此次成功的几率比较大,但是以王上的性子,会让许晴友来做金国的代表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雁字苑门前,这以前是初念最喜欢呆着的地方,也是他可能唯一的精心送给初念的礼物,初念曾说自己希望有一日,可以在诺大的将军府里有一处静谧之地,她可以看着书与着世界的嘈杂隔离,他一直记得,便在娶她那年特意瞒着她说这片院子的楼太旧了要翻新,切莫轻易过去,这个谎,当年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在替他圆着,只为了能在初念看到这份礼物时露出的表情。 雁字苑楼阁的图纸,整个院的景色,以及那处隐匿的阁楼都是他连夜设计出的小心思,他不怎么会表达情谊,执着的认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让心爱的人开心,看到初念当时激动的表情,虽然林漠染还是板着脸,心里却比初念还要开心,那时的触动,和此刻的失落来比就像一根刺扎在喉咙里,楼还在,一切都在,人却没了,那欣喜的表情再也看不见了。 推门进屋时,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这?他小心的往深处走去。 自从将军允许静宁进出雁字苑,她便将自己带来的宝贝们都放进了这里,对她来说这些宝贝,自是她这些年用心积攒的话本、书籍,她不太确定要找的那本书会不会在这里,但是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果有可能在自己手里那边不用去见那个不该见的人。 漠染在用膳时跟薛绍说过林飒把自己对薛绍的感情告诉了一个人,那人就是林飒的小徒弟,初念。 至于这本书为什么没在民间流传,可能正是这种私人原因,而曾经因为冰宛和初念有私交才几经辗转,这本书曾经经过静宁的手,只是当初她要嫁给将军了,她那时为了斩断情丝将一些属于两人的回忆亲手还了回去,想起那一刻,她本是奢望着的,奢望那一刻冰宛可以果断的抛弃一切,带她私奔。 他却只是无情的背对着她,一身绛褐色的道袍,两人之间莫名的距离,她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来?” 冰宛依旧不愿转头看她,“不清楚。”他只是冷冷的回答,言语中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场景与静宁心里想象的场景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为什么王上会下这样的旨意,我不想” “林将军的威名,像我这种修道之人都有所听闻,这是个良缘,他不会亏待你的。“冰宛的打断,让静宁不知所措,她控制眼睛里的泪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言语中竟然能没有一丝感情,难道之前两人间的情愫真的只是她自作多情吗? 她还是不死心,努力的平复着情绪,问出自己最想问出的话,“你想过带我走吗?”其实答案她是知道的,可是就是不死心的想听眼前的人亲自说出口。 “贫道一心向道,若是曾经有什么让施主误会的望您见谅。”这客气的言语让静宁害怕,原来这就是冰宛眼中的她。 “这些是您曾经借与我的东西,太过贵重,现在给您放在这了,如果有什么缺失的您可以托人告知。”这是她能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了。 “贫道有一份贺礼还在赶制,礼成之后自会送到府上,望您保重。” “谢谢。” 第四十七章 书在哪里 “你在找什么?”林漠染在最深的两排新设的书架里发现了声音传来的源头。 静宁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浏览着架子上一本一本的书籍,时不时的蹲在那里愣着神,然后继续翻找,她找的这样入迷,漠染就在后面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将军你回来了,以为你要很晚呢,我是在找一本书,可惜不在我这里。”静宁有些遗憾,刚刚回忆到了曾经的记忆,有些失落,将军的话突然让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这些书都是你带来的吗?”将军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新增的一排架子,这姑娘到底有多喜欢书啊。 “嗯,其实我还有更多。”只是很多书被她还了回去,现在看来也包括那本书,这下怎么办,许晴友那边还在等着她的书来解决问题,她依旧蹲着想再确定一遍。 发现真的没有后,不免叹了口气。 “什么事愁得叹气呢?”将军看她认真的模样感觉可爱又好笑,忍不住好奇。 思索了下,又回头看了看将军,静宁心里有了点想法,起身走到将军身边,刚刚蹲了太久腿有些发麻,将军见她走得踉踉跄跄,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扶到自己依靠着的书架的位置上,这样靠着站的舒服些,自己则面对着她错身站在对面。 “将军,你记得我刚嫁过来时,你也是在这,就是你,嗯,喝醉的那一日。”静宁谨慎的盯着将军的表情,说得犹犹豫豫,害怕自己再提起那日将军会生气,毕竟自己一会还有事要求他。 漠染只是挑了挑眉,让她把话说下去,“那日你与我说,感觉一切仿佛有人可以安排的一般,问我愿不愿意与你一起探出其中究竟,我还没个你答案对吗?” “嗯。”漠染想起那日他确实提出过这样的请求,只是后来又想到这是自己的执念把别人牵扯进来,终归不是那么负责任,所以一直没有再提起过。 “刚刚你在吃饭起说,你姑姑曾将她与薛绍的感情技术下来过,笔者是先夫人吗?”她还像核实下。 “对,只不过那本书,我没有看那是她的最后一本书,而且,再后来我想起来找时书已经没了。”静宁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好奇,难道这本书也在她手里,他越来越想不通。 “你有见过她吗,难道那本书也在你那里?”将军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静宁的表情。 “我真的不算认识,在我的印象里她应该只知道我一直在看她的书,但是至于她知不知道我是谁,知道多少我真的不清楚,那本书曾经在我的手里,现在不在了。”静宁有点被将军的反应吓到了,言语里有些结巴,将军刚刚太过激动了,往前挪得一步,让两人间的距离靠的太紧了,本来书柜间的距离就不是很宽,窗外黄昏的光芒透过缝隙倾洒在二人身上,将军的面容在光影之间更加立体,静宁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回避将军与自己如此靠近的目光,他的目光像火一样让静宁感觉被他目光所及的地方燃烧了起来。 胸口不受控制的起伏,漠染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过分的靠近,他低头看着静宁胸前的起伏,眼神也有了些闪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怪这空隙太狭窄了,俩人想要躲避,却无法将身体错开,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加速,这些不愿被彼此发现的本能的反应让将军不由自主有些干渴,静宁则还是回避着眼神,不敢轻举妄动。 “将军,你靠的太近了。”静宁轻声提醒道。 第四十八章 傻女人,你见过我冲动的模样吗 “左静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之前我没为难你,因为在我看来你也是无辜被牵连的,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和你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你如实的告诉我,究竟隐藏些什么?”漠染没有推开,反而靠得更近,用身躯和双臂挡着静宁所有的退路。 将军真是每隔几天要犯一次混啊,之前认为她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现在又认为她是始作俑者,怎么平时什么事情都知晓得清清楚楚的一个人偏偏在猜测静宁的身份时总是不动脑子呢。 “漠染啊,拜托你好好想想,我要是真的是这一切的主谋,对你有所企图,会这么傻的把自己硬推到你身边,受你猜疑,更别说还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别每次提到先夫人时就这么冲动好吗?”静宁抬头与他直接对视,她一向吃软不吃硬,既然将军今日有这样不客气,她也没必要退缩,干脆语重心长的跟他分析一下。 “冲动?傻女人,你怕是没见过我真的冲动的样子。“自己只是想诈她一下,她冷静的分析让漠染颇为满意。不由得感叹,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别人对她不敬一分她便会回敬三分。 那既然如此他脑海里产生了个坏坏的念头,静宁难道从来没怕过自己?这他可不信,干脆试试她的底线好了。 “怎么的,吃了我?”静宁还真就不怕,将军想把她无声无息的处理掉很简单,而且早就会动手了,他之所以这样步步紧逼,反而证明现在他知道的线索不一定有自己知道的多,甚至可能他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呢。 既然如此与其表露胆怯被将军拿住了,不如来个硬碰硬。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现在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既然你这般无谓,我也没什么顾及的,说不定一会你会心甘情愿的将藏起来的秘密都坦诚相待呢。”他现在已经不隐藏自己言语里的挑逗,但是静宁刚刚真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呀,怕了怕了,静宁赶忙把双手在胸前交叉护住自己。 ”将军误会了,你不会对我这种小姑娘感兴趣的。”现在自己不占上风,退一步对二者都好,语气也变得温和。 “小吗,还好。”静宁现在的慌张模样正和他意,他视线巧妙的停留,随即嘴角不怀好意的上扬。 “我说不过你,刚刚说那一大堆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的,真的有可能我之所以会嫁到将军府,是背后谁在操控,而且这也许和先夫人是有关系的,那本书目前不在我手里,但我知道在谁的手里,我愿意帮将军把这些书拿回来,毕竟那也是先夫人的寄托啊。”她加快语速,一股脑的把自己能做的无保留的吐露出来,想用正事吸引林漠染的注意,好冷静下来,当然静宁知道初念的事,在一定程度上应该可以控制这个男人此时的放肆。 “这些书在谁的手里?”还好,还好,转移注意力是有作用的。 “在一个故人手里,我想以将军您的身份向他讨要应该是可以将这些书拿回来的。”静宁飞快的回答。 “既然是你的故人,你去岂不是更简单。” “即已是故人了,就没必要再添新的记忆了”漠染的话触碰了静宁的苦楚,她面容中的落寞,漠染感同身受,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自己想知道书的下落的目的达到了,从静宁嘴里知道书现在在谁手里,也不必再多做为难。 “行你告诉我他姓甚名谁,现今在哪?” 第四十九章 不情愿的出征 “他是兰逸居士座下大弟子,姓沈名冰宛,现在在宫中。”再一次说起这个名字竟然是这般苦涩的滋味。 将军没想到初念的书竟然在一个自己从未听闻过的道士手里,属实不解,“为什么书在他手里?”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冰宛与将军先夫人两人是多年的友人。”静宁如实相告,说实话自己还真是没有问过冰宛怎么和先夫人认识的,还是他曾经说过被自己忘却了。 “如果在宫里怕是一时半会,我还没办法把书拿出来。”过几日便是兰逸居士登上国师大位的庆典,王上曾嘱咐这几日除了与齐国交涉之事其它的一概不得在宫中叨扰他老人家闭关清修。 “那怎么办?”静宁有些着急自己,许晴友还等着自己把书拿过去呢。 “只是晚几日,一定还会有别的机会,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将军这时才好奇为何静宁对这本书比自己还急迫。 静宁思索了片刻,虽然这本书冰宛说是将军夫人赠予他的,可是将军夫人死之前才写完这本书的,总感觉时间上对不上啊,冰宛究竟怎么拿到这本书的呢? 就算冰宛名正言顺的拿到了这本书,可是将军可是先夫人的丈夫,这些书不是更应该属于将军嘛,自己怎么能够再轻易的将书借过来让许晴晚转交给薛绍呢,尤其林漠染和薛绍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希望更渺茫了。 看来这件事也得像将军说的那般,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几天她好好表现,说不定将军心情一好就能让自己把这本书拿走呢。 想明白后,欣喜地对将军笑了一下,将军自是不知道这个笑容背后蕴藏的意义,只是感觉神奇,刚刚还克制着愤怒的小丫头,几句话的功夫又心情大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容易转换情绪吗。 自那日左静宁打定主意后,便只要将军在将军府就伺机而动,小心翼翼的在将军身边活动,将军的茶杯空了,立马即时的斟满新茶,将军练剑累了,额头上冒着细细微微的汗珠,直接递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绣花手绢,替将军擦拭汗水,甚至破天荒的不跟将军抢床上的领地,乖乖地躺在靠墙的角落处,睡前真心地祝将军好梦。 林漠染看得出她在打什么小算盘,就是始终坚持着不评价,不吱声,不在意的原则,心想看她能坚持多久,其实他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许晴友进宫已经两天三夜了,如果这个队友在,别的不说也能帮静宁跟将军说说好话,现在自己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在她心里,她与将军的交情好像还没有好到可以从将军手里抢初念留下来的东西的程度,再加上一直如此也实在不是个办法,将军就装作看不见,并不买账。 终于,许晴友从宫里出来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可算活着从宫里出来了,这个交涉谈判的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许晴友感觉自己这几天的时间把一辈子要说的话都给用了,见到静宁是已经不想开口了。 拙劣的比划着,让静宁猜测他在比划着什么。 “累……死……了?”静宁看着他表演的动作谨慎的猜到。 “说……不……话,说不出话了?”静宁表示同情,让他继续比划正事。 “薛绍……要书……?”许晴友模仿薛绍的模样,用手摆出翻阅书简的动作,这个她猜到了。 “晴友你先听我说,书没在我这,你先别急,但是我知道书在哪,将军答应了过两日拿回来,你再跟薛绍将军说一下,过几天就给他。” “哦,我不行了,撑不住了,睡一觉再告诉他。”许晴友艰难的用沙哑的嗓子告辞,太累了准备回去先睡一觉再说。 第五十章 奇怪的桃花裙 夜晚的时候,静宁怎么都睡不着,在将军身边,辗转反侧。 “你还睡不睡了?”终于在她的努力下,翻身的响动,成功的让将军也无法入睡了,抿了下嘴,翻身面朝着她。 这段时间静宁在他身边,睡眠问题是被解决了,但是他始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靠的她太近,或者自己某个不经意的动作吓到了她。以后她会便想方设法的跑掉不在自己房里睡了。 刚开始的那几个月,每日入睡之前,静宁都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活生生的像个春卷,大半夜醒来后却完全不同,一个劲的往他的怀中钻,好几次都把漠染挤醒了,像只取暖的猫咪,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 静宁睡得还死,在静宁的印象里只知道自己有的时候会跟漠染抢床踏上的面积,但是不知道的是,每天早上,漠染都特意提前醒来,将还在梦乡中的静宁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往床的里面挪了一挪,今晚已经这么晚了她还不睡,明早恐怕自己也要起不来了。 “将军,你感觉最近我表现的怎么样?”黑夜里漠染依旧能够听出她言语里的笑意,事出反常必有妖,漠染决心先下手为强。 “嗯,贤良淑德。”漠染紧接着在静宁感觉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了之际,静宁打算开口前,抢先接着把话说完了,“不过啊,夫人,在为夫看来贤良淑德一直是你的优点啊,没什么好说的,睡觉。” 静宁本来听的挺开心,可是一听到将军突然称呼自己夫人,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要落空了,他的话说完,静宁恨恨的翻了个身。 这下还说什么,此路根本不通,睡觉 将军看着她赌气翻身的模样,在背后无声地笑得灿烂。 夜晚,慢慢变深了,深秋的风从房间的细微之处,慢慢渗入房内,两个入睡了的人被这凉意包围,有些习惯一但形成就很难改变,将军感觉到熟悉的温暖又在睡梦里回到自己的怀里了,便用自己的被子将这个小家伙搂了进来,这回才真的可以睡了。 人们都说睡眠的过程是修复的过程,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静宁感觉昨日睡得刻外安稳,醒来时神清气爽,依旧如往常她醒来时,将军已经出门了。清醒后想起未完的事,静宁真的是要被自己气到,事情都还没头绪,她还没心没肺的。无奈的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告诫自己要平稳心态,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阿悠守在外室,见她醒了,帮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细心的收拾好了,别看阿悠小小的但是心灵手巧,"夫人今日要穿哪件衣服呢?" 静宁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衣裙也拿不定主意。 "夫人的这件衣服好生特别啊。"阿悠手里拿着的正是当初冰宛送给的那件亲手水翠色的桃花裙,之前柠儿也夸讲过,静宁没怎么在意阿悠的话,以为她也是在赞美这件衣服,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很漂亮,只是很久没穿了。" 阿悠还在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件衣裙,喃喃自语道:"应该没错啊……" "怎么了,阿悠?"静宁听到阿悠的话,和她还在抚摸着那条裙子的裙摆才发现阿悠好像不是在说这件衣服好看。 "夫人,您有摸这件衣服的裙摆吗?" "应该没有过,怎么?" "这件衣服好像是被改过的,是夫人对这件嫁衣不满意才改成了常服吗?” "你说这是嫁衣?"静宁放下手中的珠钗,从铜镜中看着身后的阿悠,难以置信。 第五十一章 你的欲望 阿悠的信息让静宁实在难以接受,这件冰宛作为她出嫁前的送给她的礼物,原型竟然是一件嫁衣? 开始她以为可能是阿悠看错了,可阿悠信誓旦旦的保证,“夫人,阿悠的娘亲曾经是家乡最好的绣娘,娘亲最擅长的就是紧急改制一些达官贵人订制的昂贵的衣裳,一般时间不急的都会在原来的样式上修改,再去制作,像这件衣服这种紧急的在快成了的衣服上改制的就更需要技术了,这种手艺,一般人应该也看不出这件桃花裙里还隐藏着嫁衣特有的绣法,看样子制作这件衣裙,时间真的挺急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书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要搞清楚为什么冰宛要送她一件嫁衣改制的裙子,那原来的嫁衣会不会原来是给她的呢? 可他那天明明那么决绝的与她划清关系,又怎么会真的想过破除规矩礼法娶她为妻呢? 静宁独自坐在秋千上努力的想把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串联起来,但是想了半晌,无奈还是没有结果。 “夫人在这呆的真是清闲。”每当静宁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就会有个不速之客来打扰自己,今天这个不会看眼色的,正是前两天被将军气得从醉仙楼里哭着跑出去的林洛娇,听说自那日起,她好几日以在房内绝食相要挟,想要用这种方法让将军注意到自己。 将军注没注意到她,静宁不知道,但是她没坚持住,选择了吃饭这件事静宁是知道的,柠儿这个小喇叭特意跑来告诉静宁的。 看今日林洛娇这个模样静宁心里已经有数了,诺大的将军府偏偏在这遇见绝对不是巧合,还偏偏挑将军不在府里的时候,看来她是存心过来给静宁添堵的,静宁最近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客气相待了。 静宁笑吟吟的看着朝她走来却不行礼的林洛娇,不紧不慢的说道:“听说最近洛娇妹妹绝食来着,没想到反倒是丰腴了不少啊。” 此话一出,林洛娇的脸色有些别扭了,打量静宁体态纤纤又没什么办法还击,只能冷笑着说:“将军夫人真是清闲,也不知道将军这时候在哪里呢?” “不是哥哥嫂子的称呼了嘛,将军自有他的事情,在哪里又怎会是你我应该猜测的,洛娇妹妹以后嫁人了可得记着,这么粘着别人,总会被厌烦的。”静宁知道林洛娇的套路,她偏偏不顺着这女人的话,问将军在哪,顺了她的意,岂不让自己不爽。 “您还真不必担心我,从初念夫人去世后,这几年,将军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你只不过嫁过来连半年都不到,将军也只是图个新鲜罢了,您还是管好自己的枕边人。”她这拿情拿景的腔调,挑拨的讲着风凉话,静宁心里的怒火着实被撩的差不多快烧起来了。 林洛娇还不知好歹的说下去,“说不定,这林佑儿已经有多少个不知道的兄弟姐妹还在襁褓中呢,没有妈的孩子就是可怜,这爹呀,是真的靠不住,你说呢,夫人。”她以为她挺聪明的,玩弄妇人家的把戏,静宁一个箭步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向前紧逼着林洛娇,林洛娇本就比静宁矮上几分,再看她那要吃人的架势也不自觉的往后退。 “我告诉你,想撒泼换地方撒去,有本事到将军那撒,没本事就给我憋着,还有你要是再敢用这张脏嘴说我家佑儿没有娘,我就让你这张脏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别说将军动手了,就我们左家也会让你在这个城中呆不下,听明白了吗!”静宁还是笑吟吟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看着林洛娇脸憋的通红,身子气得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第五十二章 得寸进尺 在林洛娇心里自那日醉仙楼里,将军为她说婚事,说是让她自己选择,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仰慕的男人之所以想尽办法将她推出去,肯定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些枕边风,当初她还傻傻的认为,左静宁对着将军的目光里并没有那份殷切的爱意,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她只想给将军做个妾,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既然这群人无情,欺负她无权无势,那她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现在只需要等一切安排妥当,是她的地位,是她的东西,是她的男人,都会回到她的手上,今天也不必呈口舌之快。 另一边左静宁也在思考,林洛娇今天的话总让她感觉不安,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担心佑儿会不会被卷进成人的纷争中。 “柠儿,你去吩咐下,从今以后给佑儿再加两个侍从,你亲自去安排立刻马上,让佑儿上下私塾都有人保障。”柠儿不解,但是静宁夫人自回来就急匆匆的吩咐她,她自也不敢反驳,只好诺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出门。 刚出门将军夫人的院问,走到长廊上,就碰见将军回来了,将军看她这急色匆匆的模样,便拦住她问她干嘛去。 柠儿看是将军便如实回答:“回将军的话,夫人让我去选两个信得过的侍从给少爷安排下去。” “行,你去。”漠染心里疑惑,佑儿只不过是上下个私塾,怎么突然还要多安排两个人跟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既然静宁要求的他还是不要阻拦得好,亲自去问问静宁发生了什么。 进了屋,静宁在屋里正在伏案写着些什么,听进有人推门而入抬起头看了来人。 也是,能进房中还不在外面问安的除了将军也不会有别人了,虽说她明镜林洛娇今日就是存心来找不痛快的,可是,她以前还没想过,将军这些年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想来,这些将军府外的女人将军又用几分真情待过呢? 她立起眼睛看着门口的男人,特意停顿了几秒,一句话没说就装作没看见一样。 “听说你又给佑儿安排了两个侍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林漠染机敏的发现,静宁今天对他的态度不太友好,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问。 “嗯。”静宁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是发生了什么吗?”他追问道。 静宁思索了一会,放下手中的笔,决定还是要和将军聊聊,“将军,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究竟有多少风流债,我做你的夫人自会为你无论是在道义上还是名声上挡下这些事,但是要是这些事把孩子牵扯进来的话总是不好的。”她努力的保持冷静客观,说的语重心长。 “孩子?风流债?我怎么有点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呢?”漠染被这没头没脑的教训训得着实二丈和尚摸不到头。 “虽然我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怎么说你也是个男人,我也能理解的,对,可如果让人家姑娘受了伤,是男人就要对人家负责,不要让姑娘家家的撕破了脸到我这闹。”静宁还在耐心的教育他。 林漠染被气笑了,他坐了下来,看着左静宁装着大度的开解他,教他做人,自从初念去世了,他虽说是不是也会逛逛花楼,但从来都是去听听小曲,静静心,对那些自身胭脂水粉味的女人半点都提不起兴趣,另一方面自己会去这些地方,也是让王上不要总盯着自己的家里,想尽办法给他安排亲事。 虽然最后他还是被迫娶了左静宁,但是也不算反感,反而去那些烟花场所的次可以少了很多。 第五十三章 矛盾与开解 将军看得出她现在这小脾气上来了,正在和自己较着劲呢,若他还这般追问下去可能要适得其反,便极尽自然地把自己今日出门做的事先说了出来。 “前几日与你讲的王上要求大办国师登位之礼,我今日便于各位礼部官员商讨此礼的过程该如何处理,虽然王上让禁卫军统领肖冉管理那几日宴礼上的安全问题,但是我总是不放心,毕竟王上将整个大会交与我监督,断不能出现纰漏,那几日整个城中的大小官员及其夫人们、家眷都要出门,城中百姓也是要来凑热闹的,人一多,危险就会在其中潜伏,所以当日我怕护你们不周,也要格外加小心。”将军叮嘱道。 将军没有一直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坦诚的跟她讲这几日他在忙碌些什么,静宁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将军对她这般坦诚,自己还在因为旁人的闲话自作聪明的猜忌将军。 “我记得了,你自己也多加小心,那几日估计你在王上身边,一定会很累的。”静宁的语气温柔了很多,林漠染尽力将嘴角的笑意迅速的藏在抿嘴的动作里,左静宁这个姑娘真的在他看来太好哄骗了,其实也说不上是骗,只是他巧妙的以退为进,就会让左静宁自己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怀疑,她会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太不顾大局,太爱耍小孩子脾气了,根本都不用哄,就在自我质疑中,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还好左静宁嫁给了他,若许配给旁人怕不是会受欺负。其实这个性子也正是林漠染认为左静宁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有心机的原因,这些日子将军观察她是个很懒的女人,懒得和其他人计较,也懒得像那些女人一样嚼着舌根,而且典型的遇强则强,人家一对她柔和下来,她便会温柔以待。至于那些在她面前耍心计的事,她也是看得清楚的,只不过没触碰底线的一向懒得计较。今天这般心气不顺,怕不是一件事导致的。 这些年的行军打仗让林漠染越发明白了,这战场就是人生,人生又是战场,太多人没在死亡与生存边界上的摇摆过,自不会懂得取舍,但是左静宁身上莫名的有那份他用了许久才学的会的骨子里的不在意,也许这也是天赋。 另一面,左静宁这心里也不好受,她听到将军与她坦白的的说明自己近日做了什么,看着他从容的表述,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鲁莽,可是想张口跟将军解释,自己的今天听到的话,又有些不屑于把这些话从嘴里复述出来,感觉这样做就遂了一些人的意,想来想去还是先把这个事放一放。 “将军,许公子的事办妥当了吗?”本以为今日许晴友一大早就会找自己来要书,可是久久没看到人影,也是有些好奇。 “那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些,听许晴友的意思是还差一件东西。”林漠染特意没有直接说明差了一本书,他想看看左静宁的反应来判断书这个主意是不是左静宁提出的,因为以林漠染那个善于玩弄情感的性子,不会轻易理解和利用薛绍的长情,自也不会把那本书当作谈判的突破口,再加上那顿饭后他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交流,以及后来许晴友找到自己提起这个想法,就更加确定这个主意是左静宁想的,她倒是聪明。 其实左静宁不说,他最后也会告诉许晴友这个法子的,只是条件就会从允诺把书给薛绍变到帮薛绍本书找到,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寻了许久没有消息的书与左静宁竟然有关。 第五十四 改变 薛绍的变化是让林漠染最为惊讶的一件事,两人之前的见面都是在战场的交锋,薛绍的出兵的阵法凶狠,甚至时不时透露着几分暴戾,虽然两人交锋的次数并不多,林漠染的父亲林诺那时与薛绍交锋的次数远远高过林漠染与薛绍的交锋,但每一次都让林漠染心有余悸。 记得在战场上,薛绍对林漠染一共喊过三次话。 第一次是林漠染第一次带兵出征,薛绍评价道:“金玉其外。”未等林漠染作出反应,战争就打响了,那场仗两人都没讨到便宜,但是显然林漠染这边更加吃力,自那以后,林漠染便反复思考薛绍的话,几天几夜无法入睡,曾经他以为自己熟读兵法深知带兵之道,可薛绍的话如当头一棒,他总能感觉到,薛绍不只是在说他领兵的问题更像是在说他这个人的问题。 两人第二次交锋时,将军年满二十岁,那一场将军惨败,林漠染实在想不明白,他自以为参透了薛绍的话,却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被打得无力招架,而最后,薛绍也只是把剩下的那句话对他说完,“败絮其中。”转身便潇洒离开,仿佛林漠染的表现应证了当年他的预言。 那一次真的深深的打击到了林漠染,如若不是父亲在他身后为他坐镇,和初念的细微照顾,他从此定会一蹶不振,等他再次站在薛绍的面前时,林漠染终于顶住了压力打胜了仗,薛绍却笑了起来。风雨中,林漠染扛住疲惫,终于有勇气问他,当年那句话的含义,“第一次见我,为何你就能说出,我浮躁无实的弱点?” “我说你什么了?”薛绍却反问他。 “没什么。”一瞬间,林漠染想明白了,薛绍从来没有看透过他,更没有知道任何有关他当年性子浮而不实的弱点的证据,那句话,只不过是扰乱敌军将领的手段罢了,真正意识到自己年轻气盛这一致命问题和经验不足带来的恐惧心理的一直是他林漠染自己啊。 别人口中的评价的你夹杂着各种目的,永远不要太过相信,做好自己就好了,这是林漠染那一年想明白的道理。 同时他也认识到薛绍这个人,有多么在意胜利,胜利对他来说有时可以超过生命,所以当年他宣布卸甲归田,漠染迟迟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那日他问薛绍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本书时,薛绍的回答让林漠染终于想明白了。薛绍认为输赢超过生命这一点从来没变过,变了得是他的战场,不再是血肉模糊的厮杀,而是拼尽全力地去赢回一个人,挽留一颗心,林漠染不知道那个战场更残酷,但是他还是希望薛绍能赢了这场仗。替薛将军,替姑姑,也替他自己希望。 国与家,情与义,究竟哪个更重要呢,自从他错过了初念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他心里萦绕,如果当年他换了一种做法,是不是今天坐在他对面的就会是初念,而不是静宁,是不是此时他就可以不必经历这么多困苦和悲伤呢?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呢,他不知道,又不敢深入去想,想多了着实太累了。他注视着左静宁正在写下的文字,努力得让注意力回到现实。 第五十五章 一物换一物 左静宁刚刚听将军口中说,谈判还差一物,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没有想太多,打算趁此机会将书的事跟将军说明,就算将军再不愿意将先夫人的书交与薛绍将军,可此时关乎国家与百姓,想必他也不会太执着。 “将军,我猜薛绍将军要的会不会就是那本记录着他与林飒之间的书啊?”左静宁知道自己给许晴友出主意已经破坏了女人家不得干涉国事的规矩,所以不敢直说,忙不迭的还补充一句,“许公子真是机敏啊,将这种用膳时,言语中提到的小事都能巧妙的运用到两国谈判的大事之中,了然对手的所求,着实厉害,厉害。” 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林漠染看着静宁假惺惺的夸着许晴友,实则自吹自擂中,感觉倒也十分有趣,一直听她说到自己都感觉有点过了,说不下去了,才开口搭腔。 “只是,我并不想将这书,交出去,你说怎么办呢?”林漠染一脸严肃的,把玩着握在手里的琉璃杯的杯口,等着左静宁做出反应。 本以为将军不会是这种不过国家安危的人,可是转念一想确实怎么能够绑架别人做换做是自己也不会愿意做的事情呢,这下可怎么办呢? 左静宁有点为难,“将军,您一直深明大义”话才说道一半,静宁便说不下去了,自己当初不想进宫时,娘亲他们也用这样的方式捆绑着她,说她最懂事,最听话,要为左家考虑,她从还是个孩童起就对成年人这种说辞深恶痛绝,今日自己竟然为了兑现不过脑子就许下的承诺去做自己最为讨厌的事,实在不齿。 “怎么不说下去了?”静宁劝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不吱声了,他还在好奇这么聪明的女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说服别人,平时不是巧舌如簧吗?还教育他私生活要检点。怎么求起别人突然变得结结巴巴了呢? 静宁脑子飞速运转,如何能将书要过来,将军舍不得这本书,是因为那是先夫人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上面总还会残留着先夫人的气息,承载着有关先夫人的记忆,要想拿走原件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向将军借来誊抄一个副本给薛绍将军,这样才能真诚的弥补将军的损失,而不是用道貌岸然的态度,以束缚的方式让将军做他反感的事,“将军,你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可以把那本书借来誊抄下来吗?”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书拿回来我会借与你,我不想让任何人占有属于我的东西,哪怕一分一秒,那怎么办?”他没有听到什么恳求,威胁,亦或是让他去承担国家大义的说辞,这让林漠染倍感意外,静宁想尽办法给他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的做法着实有趣,虽然这个办法很简单,但是现在的人好像更愿意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就有义务按照这群人的想法做事,轮到他们自己去做,去奉献,又会是另外一套推脱的说辞。 尤其是越亲近的人,像父母子女这般,时间长了就会忘记了一些事情的界限,认为对方就应该为自己去做哪怕是对方并不想做的事,这是一种很悲哀的相处方式,时间长了劳心劳力,本来他已经想好将书给薛绍,毕竟这么多年的厮杀他也累了,但是他就想听听左静宁的解决办法,如果她要是想自己猜测的那般不讲理的逼迫他,他定会教训左静宁让她明白不要轻易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现在她没有那么做将军也只能再找机会,毕竟一芥女子这样的妄议在这个国家是十分危险的。 第五十六章 自己的钱财 “将军,你借给我书的那些天,要不然,我、我支付你我应该支付的费用的,虽然我知道初念夫人的遗物对你来说是无价的,但是如果就这样把书拿走,让你不痛快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能够报答你,所以用自己的积蓄为您做点什么,我也心理会舒服些,这也是我能想到仅有的办法了。” 静宁见将军表现出同意也没有反对,紧接着说出这个想法,虽然她知道将军肯定没兴趣的,但是她记得曾听过冰宛说人都有个通病,同样的两个选择放上去,一个被否决了,另一个往往会因为被忽略而留下,她想着将军自是不会在意那点小钱的,一定会否决这个想法,那第一个就说不定有机会被采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她才出此下策。 “你的积蓄?”林漠染在一旁反问。 “嗯,嗯?”漠染这个反应不对啊,不应该说不用吗?抑或是干脆从源头上拒绝干脆不同意把书借给她。可现在这是什么打法,静宁有些不敢接话,眼神都不自觉的闪躲,林漠染的态度穷追不舍,“你刚刚不是说用你的积蓄来支付借书的事吗? “嗯,是、是的。“静宁不安的咽了下口水,稳定下心绪,她没看懂将军是什么意思,将军既没说不可能,也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把关注点放在不重要的事上。静宁毕竟现在是在求人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话也没那么硬气了。 “我在问你,你说的积蓄是指什么?”将军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跟满脸懵的静宁解释了一下。 “啊,我的积蓄就是我的嫁妆啊。”她坐在将军对面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将军也跟着往前探了探身子,听着她的解释。 不过,看将军的表情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晃动下右手修长的食指,表示拒绝。 “是不能支付钱吗,好,我在想想。”静宁表现着遗憾,其实心里有点庆幸,生怕将军狮子大开口,真的是后怕自己开始怎么不懂脑子,又信口胡说,差点把身家搭进去了,最近真的是祸从口出。 “不不,付钱可以,但是,不能是从左家给你的嫁妆里出这笔钱,要付也要是你自己用实力获得的。“静宁反复的看着将军的表情竟然不像是在逗她玩。 “可是,我一个女孩家,怎么挣钱啊,而且我能挣的那么少你又怎么会看得上呢?”听将军这么一说,她感觉将军完全是在为难她嘛,金国里很少有女人家抛头露面的。 “所以啊,你给我钱不也是为了表一下你的真心嘛,我现在给你更好的选择,让你用实际行动的证明,不是更好吗?”将军说的倒是随意,静宁却是越来越看不懂将军要干什么,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将军,左静宁并不会知道将军的用心良苦,看她这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有点不忍心,毕竟静宁自己出去他也不是很放心,便接着柔声补充道:“你看,我有没有说一定不借给你书,对不对?” 听将军这么一说,静宁愣愣地点了点头,确实将军没有说过不借书,虽然只是有点不情愿。"很好,那我有没有说过不收你的钱?"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们一言为定,只要在书回来之前我能拿出自己凭本事挣的钱,你就会把书借给我誊抄嘛?”既然将军要存心为难她,与其自惭形秽的说做不到,倒不如放手一搏。 “一言为定,我会借你三天的。” “就三天?”本以为能钻个时间的漏洞,结果将军太过严谨,真是失望。 “嗯,而且渠道要正规,本能让人知道你是将军夫人,或是打着左家的旗号,挣够五十文就行。”将军说的云淡风轻。 第五十七章 歪门邪道 昨日静宁与将军达成共识,将军在睡前突然良心发现了,跟她说,"要么给你安排个帮手。" 静宁正没有头绪一愁莫展呢,将军突然给了她希望,那自然好好是是的答应下来,一大早上看到这个帮忙的人是许晴友时,左静宁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也是,论这城中鬼主意最多的,许晴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再加上自己今日之所以会遇到这样的难题,多半还是因为许晴友这个损友。 许晴友走过来时,也不知道谁人给他的勇气,还是满脸洋溢着笑容,仿佛将军只不过是安排二人出门玩,而不是什么去完成什么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林漠染只跟我说,你需要我的帮助。"许晴友此时才好奇起来,林漠染让他来做什么。 左静宁跟着他的表情,抽动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和颜悦色一些,来掩饰内心的焦急,让声音变得甜甜的,好让没心没肺的许晴友继续能够笑下去,问道:"那他有说,我为什么需要你帮忙吗?"心里一个劲的提醒自己,一大早上不要发火,保证平静的心态。 "这倒没有哎,我听到你需要帮助二话不说的就来了呢!"他像只兔子一般,眼神中满是欢喜与自豪,静宁本想给他个当头棒喝,现在又于心不忍。 "我之所以需要帮助,还真是托你的福呢,许少爷,将军说把书借给我誊抄三天的唯一可能就是让我用自己的双手挣满五十文钱。" "啊?是因为这事啊,那我就尽力帮你好了,五十文不过你的一盒脂粉钱嘛。" 静宁指了指许晴友,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话,说明白究竟是谁在帮谁,清楚一点,"好好,是最温柔的最美艳的静宁姑娘好心好意替小人受苦,真是心疼,我一定尽力帮……啊呸尽力为您劳心劳力,鞍前马后。"许晴友看着她那双大眼睛瞪着自己,赶忙讲了好一段甜言蜜语,说得静宁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快打住,帮我想想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好了?"左静宁心里有些急切,想着时间紧迫要趁早决定要做什么,好付诸行动。 "女人嘛,能做的真的不多,你会照顾人吗,当仆人,一个月才五十文,几天也不够啊,再说,你这双手一看就没干过什么活,生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命,怎么可能会要你呢?"看来苦力活是不现实了,那还有什么呢? "你再想想,有什么我能干的。"静宁催促着,毕竟这些事,她常年在宫里,嫁人后也多是在府里,所以对外面的很多东西都并不是特别了解。 "你别急,别急,我再想想哈,看看你擅长什么,说真的,你这长相倒是可以去当个花魁。"许晴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花魁是城中最大的烟花场所,织梦园里头牌的名号。 "将军说了正规渠道。"虽然知道许晴友调皮,但是没想到他到这时候了还是不合时宜的调皮捣蛋。 "哎呦,那你还有什么擅长的吗?"许晴友有些头痛的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女人可以干什么。 "看书,算是吗?"她真诚的说道,突然许晴友灵机一动,想到了之前听过林漠染夸赞过静宁的学识文笔。"静宁,我想到了,一个有挣钱又省时省力的差事。" "快说来听听。" "说之前我得问清楚,你会不会看不起织梦园里女人啊?"虽然不知道许晴友打着什么算盘,但是凭心而论那些女人只是被命运折磨的可怜人,没什么要瞧不起的,毕竟生而为人大家都不容易。 "没有什么看不起,你不会真要我去当花魁?" "不敢不敢,林漠染会剥了我的皮。"想象那个场景,他整个人都不由得发抖。 第五十八章 写书挣钱? "那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在织梦园里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挣钱的可能吗?"这许晴友也不说明白些,拐弯抹角的,急死个人。 “诶呀,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啊,你不是男人,更不是织梦园的常客,自是不会知道的,这些花魁呢,吃的是年龄饭,年龄一到便是新人替旧人了,其实这种现实每个踏入这一行的女子自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姑娘还是愿意委身于织梦园之中吗?” 这种事情静宁又怎么会知道,只不过零星有听到过一些有关织梦园的事情,听说织梦园里当家作主的人可谓是个奇人,一芥女子在民间却有着不少传言,若来日真的有机会还真想亲自问问,,其余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之所以还愿意委身于此中,是因为本就家境贫寒,在织梦园里最起码能苟活下去,年老了织梦园也会给他们安排养老送终的去处,这些姑娘手里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像我有时去给她们画张画,他们还抢着要给我报酬呢。"说到这静宁有点明白许晴友的意思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给她们写书?"静宁试探性的回应道。 "对咯,这就是我要说的,那些女人身上的故事多着呢,她们自己也想有人能给她们记录下来,奈何本就是女流没几个识字的不说,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嘴里心肝宝贝心里却嫌怀中的女人不堪,更加不会真心的替她们写下属于她们的故事了。"听许晴友这惋惜的口吻,她不禁真的有些可怜这些女孩子,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个好差事,就是怛心将军知道她去织梦园里挣钱会不会一生气把这归为邪门外道,但转念再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咬牙、一跺脚,同意了。 "不过这事不能让将军知道。"左静宁特意嘱咐。 许晴友也害怕被林漠染发现,想想看毕竟林漠染是让他来帮左静宁的,漠染也交待了他之所以为难静宁让她出门是不想她被身份所累困在府里,只要给静宁在装扮装扮,自己还在身旁,应该没问题。 静宁心里也有点小激动,虽然刚开始有些烦闷,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在外面打拼过,来做什么都想不到,现在能做的事自己不但不讨厌,反而有几分期待。 "你这身装扮可不行,我得带你去做几身行头。"上次许晴友说着一样的话,结果左静宁被打扮成了个道姑,被迫陪他出去坑蒙拐骗,在这件事上左静宁对许晴友满是不信任,在左静宁质疑的眼光下,许晴友的指挥,阿悠的巧手,三下五除二静宁就从一位美娇娘被成了位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阿悠看到静宁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阿悠你怎么脸红了呢?"静宁看着阿悠这小姑娘眼神闪躲很是好玩,故意将脸靠近她打趣道。 "没什么,夫人太好看了……嘿嘿。"阿悠扑簌着眼睛喃喃低语回答着,听着夫人的声音还是温婉动听,想到刚刚竟然因为夫人男装的模样害羞,不由得笑了起来。 "静宁你的声音太女人了,你再试试压低声音,再说阿悠你要叫她公子,注意哦。" 第五十九章 好俊的小哥 在许晴友的教导下,只用了几个时辰左静宁就掌握了模仿一个男人的坐姿和言行举止的方法,虽然许晴友说她的扮像或多或少有几分阴柔,但总的来讲还是合格的,从想点子到付出实践小半天过去了,今日不能去织梦园,所以二人只好约定明日再去那里碰碰运气。 为了不让林漠染发现,静宁早早的上床睡觉了,生怕与将军寒喧时不小心把自己的打算说漏了嘴,再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第二天早晨,将军按照往常把静宁往床里面挪一挪,此时的静宁已经醒了,却还在闭着眼睛装睡,将军的气息靠近她时不由得屏气,如果不是将军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做这件事,将她抱回自己的位置的动作又快又轻柔,没等左静宁反应过来,将军就已经准备出门了。 听到门口传来轻手轻脚的关门声后,静宁才敢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才发现将军刚刚是在将自己挪回了睡前的位置,想到这些天她竟然还傻乎乎的相信自己睡觉十分老实,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连挪动都没有挪动,十分满意。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将军每天早上把睡的像猪一样的她抱回到原来位置,将军的温柔总是悄无声息的,可偏偏这么温柔的人,仿佛把跟她对着干当乐趣……真是奇怪。 “夫人,夫人,醒了吗?”将军前脚刚刚走远,后脚阿悠就开门进了屋,今日两人还要装扮一番所以前一日特意打算抓紧点时间。 听到阿悠叫自己,静宁不再去想将军的事,快速翻身下床,忙忙呼呼一个时辰后,从房里出来了位俏公子,携着她那有些憨憨的小仆人出了门。 在阿悠的掩护下,两人还算顺利的躲过了将军府里的人,经过将军与静宁住的主院门前,再穿过花园,最后从花园后的小门出了将军府,许晴友就在门口等她们。 许晴友今日的装扮过分精心,素白色的长袍,腰间黑灰色绣着银丝的襟带,衬着他那双颜色本就有些发灰的双眸分外清澈,之前静宁只对他笑起来是那对好看的梨涡留过心,若不是今日这一身素净中有带着几分潇洒的装扮凸显了他的浅淡的双眸,静宁还从未发现这双眸的颜色与常人比淡了许多。 尤其是与林漠染比起来,漠染的眸子是她见过最黑最明亮的,颜色比她最喜欢的那块墨还要深,每次当他靠近她,她盯着那双眸仿佛能在那双黑的发亮的眸里看见自己模样,那双眼就是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注视着,移不开眼睛的魅力。 “怎么样,我今天这一身不错。”许晴友的欢喜总是啊藏不住,他会直接的问静宁,他想问的问题,不会有什么遮掩,更不会拐弯抹角。 “确实不错,今日在织梦园里有哪位姐姐让你这般精心打扮?”一个男人突然开始装扮自己,和一个女人突然开始涂脂抹粉的原因没什么区别,都是因为一个原因,另一个男人或者女人。 “不,你想错了,我怎么会为一个女人打扮自己,我是为了一群女人,主要是昨日见你这装扮太过于吸引眼球了,我害怕织梦园里的姑娘讲你生吞活剥了,寻思好好打扮一下,帮你挡一挡桃花。”许晴友第一次见到左静宁,便觉得这姑娘好看,但是眉眼中总是带着一丝薄凉,唇边也不常带着笑意,一双眼一抹红唇,却总是带着生人莫近的警告,可昨日她卸下红唇,换上男装时面容上削弱了女装时的薄凉,而是一种远离世事的寡淡。 灵动的双眼看向别人时,抑或是不好意思的害羞的笑,有一种懵懂的青涩感,连许晴友这个自认为定力极好的男人都有些晃神,由心而生的保护欲几度在心中差点压抑不住,奔涌而出。 第六十章 坑蒙拐骗组合重出江湖 “果然,你这个风流公子真不是浪得虚名的啊,诶,对了,你有和织梦园的园主打好关系吗?”静宁有点担忧自己怀揣着一腔热血,结果去了织梦园后再被人赶出来,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空欢喜。 “园主嘛,没有,诶,你别急,不是我不想见园主,是这园主我真的见不到啊,这人本就神神秘秘的,园中的事她多半不会太做干涉,所以我跟管事的打了下招呼就可以了,而且为了你,我特意把自己的时间都腾了出来,就在织梦园里陪着你。”静宁也听说过织梦园园主十分难得见上一面,但像许晴友这样的身份的人都见不到,着实让静宁有些吃惊,至于许晴友那看似无私奉献的说辞,她可真是一点也不信。 “谢谢你啊,你自己想玩就直接说,不要偏偏说是为了我,好,而且你可注意些身体。”静宁戳穿了他的小心思,说完便打算上轿子,被许晴友抓住胳膊拦了下来。 “诶诶,这轿子是我坐的,我与织梦园里的人交代你是我远房亲戚家的表弟,与我家世代交情甚好,此次来只是想体验下生活为他未来写问做做准备,她们一听荣幸的很,一个个笑的都合不拢嘴,至于定价嘛,你自己定,但是记得你是个男儿身凡是小心点,还有你这个名字,可不是叫左静宁了,而是许宁了,记住了吗?” 静宁像模像样的重复了下重点,进了织梦园她就是许晴友的远房表弟许宁,他家与当朝丞相家世代交好,未来想以写作谋生,来织梦园是为了找找素材,最后作为一个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许晴友满意的点点头,静宁转身还打算上轿子,又被许晴友拽了回来,这又是怎么了?被许晴友这来来回回拽得她有点愤怒,许晴友却笑嘻嘻的指着轿子后面的骏马,“呐,你别坐轿子,骑马去,嘻嘻,我想坐轿子,年轻人有点朝气,是不是啊表弟?” “你就不怕我,我不会骑马?”静宁咬着牙,提问道。 “那你就走,所以你会不会……”许晴友一点也没被威胁到,倒十分不在意的想了让她走路这个方法,要知道这织梦园和将军府离得不是一星半点得远,静宁走过去怕是要累得半死。 “我会骑马,我会。”好汉不吃眼前亏,静宁瞬间妥协,准备上马,但在走向马前特意停顿一下,因为她就知道许晴友这个坏蛋肯定还有话说,肯定还要拽她个踉跄,果不其然,他刚想拽左静宁回来,左静宁就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压根没动,站在原地,挑着眉等着他还要说些什么。 “哈哈,被你猜到了,那个我还要说话,最后一句了,你躲着点那些男客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而且别傻傻的人家给钱你就写,看着点,有姑娘要是想把你往帷帐里带的话,给多少钱都不要写,东西也不要乱喝,懂了吗?”看着许晴友此时的表情异常严肃,静宁只好点点头,心里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帷帐后怎么了?”她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许晴友被她这一问,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拿扇子敲敲她的脑袋,再次叮嘱道:“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不能乱写就是不能乱写,争取一两天挣满五十文咱们就撤。” “哦,那这回我可以上马了不,表哥?”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还不让人细问,真的是…… 第六十一章 织梦园 静宁骑着马,晃晃荡荡的跟着许晴友的轿子,眼看着离织梦园那标志性的红塔,越走越近,这颗心从满怀期待逐渐变得惴惴不安,万一这些姑娘并没有许晴友说的那么希望别人能为她们写下属于她们自己的故事怎么办? 万一那些姑娘发现自己是个女人怎么办,讨厌她怎么办?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脑海里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静宁又突然想到,会有哪个男孩子因为进这种风流场所像自己这般想东想西吗?这才是最奇怪的好吗,一个女人装成一个男人在织梦园里,挣女人们从男人腰包里用着美色掏出来的钱,越想她越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这么离谱的事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轿子停了,静宁骑着的马也十分懂事的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织梦园的大门紧闭着,与静宁想象中的热闹完全不同,未等许晴友的小厮敲门,织梦园沉重的红色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看见织梦园大门里别有洞天的景色,还是让静宁吃了一惊。 织梦园里竟然有一座山,或者说,织梦园竟然就是一座山,从山脚到山顶错综复杂的坐落着各种各样的楼台亭阁,静宁现在所在的门前其实离着在远处看到的红楼还相距甚远,那红楼稳稳的坐落在山顶之上,静宁以为那座红楼就是传说中的织梦园,实际上那只是织梦园的冰山一角,真正的织梦园是进了高高的红墙,面前的这座山。 不愧被叫做织梦园,整个园子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红墙外已经是秋意正浓,花花草草因为渐冷的天气,日渐败落。 然而织梦园的山上,仿佛天界一般,还是山花浪漫,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红色的阶梯串连着这山上每一间小楼,亭台。 山腰虽然没有山脚那般绚烂,但是青葱的树灌别有一番淡雅,自然。再努力眺望向着山顶看去,便不再是饱满的绿,而且绿色与黄色的参染,标志性建筑红塔则静静的矗立在山顶的那抹洁白之中,那山顶难道是雪吗? 静宁忍不住低声问身边的许晴友:“这景色究竟是真的假的?” “在织梦园里,真的假的没有人能说准,你以后就知道了。”许晴友不明所以的回答。 一个女子独自踏着小碎步来接他们,女子娇娇小小,梳着十字髻,走到客人面前停顿下来,见到两人莞尔一笑,一张嘴娇滴滴的声音传进静宁的耳朵,连静宁看到这个女人都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这姑娘说话时仿佛不用张嘴,嘴角始终保持浅浅向上的完美弧度,“恭迎许少爷,奴家乃是织梦园现任管家依蝶,园里的姑娘们听说许宁公子来意不胜欣喜,排着队的等着公子呢。” 许晴友把静宁往前推了一推,静宁光顾盯着周围的景色了,差点没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许宁,不过虽然依蝶话是这么说,可是从她进门开始,除了依蝶没见到一个姑娘啊,这么多间房都是紧闭着房门,偌大的织梦园竟然有点冷清。 “只是各位姑娘尊卑有别,听闻许宁公子在织梦园停留只有一日,为了不在公子面前献丑,特意给公子安排了间屋子,她们会在门外排队,今日公子要操劳。”听依蝶的话静宁开心的都快收不住表情了,只能不好意思的跟着点头。 依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利落地带着他们坐上了等在每个台阶前的矮轿上,这矮轿只能坐上一个人,轿子上没有顶篷,客人盘腿坐在上面,由四个壮汉稳稳将轿子上的静宁抬了起来向山上攀爬。 第六十二章 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一路上,静宁始终没能有前面轿子上的依蝶和许晴友那般淡定,轿子一倾斜,她便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坐着的竹轿,直到到了园中特意为她留的房间,一路上他们经过的房门,几乎每一扇都会微微的开个角度,门里面的主人好奇的盯着他们。 静宁也好奇的看着那些偷瞄着她的一双双眼睛,她们的眼神仿佛会勾魂,静宁的脸莫名的被这一双双眼盯得发烫。 也不知道这些门后面,有多少个故事会被她写下来呢? 住处被安排在了半山腰上,这间房好像并不是随便选的,整间屋子都是由竹子搭成的,一走进去,一盏书桌已经准备在房内,房间大门敞开,看来她们安排的很是周到,轿子一直到了房前才放下,在侍者的搀扶下,三人下了轿子。 “许宁公子,我们园里着实都是些粗俗的乡下姑娘,害怕准备的东西不周全,所以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们讲。”这些女人根本与粗俗搭不上边,可是偏是这样的尤物还要谦虚的说自己粗俗。 静宁连忙摆手,她扫了一眼桌子上摆好的笔墨纸砚,都是绝佳的上品,连桌子上的香都是来自于香尘阁的佳品,此时正好香散尽了,一个侍女马上在香快燃尽前换了盘新的,之前她与将军去过香尘阁,自是知晓出自的香品的珍贵,而这里的香都是时刻燃着的,淡淡的竹香飘散在空中,轻抚着来着的鼻腔。 若不是只能在这里一日,静宁真的喜欢这个地方,坐在桌前看着门敞开着,门外已经有人影闪烁着。 “许宁少爷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吩咐下人允许外面的姑娘们进来。”依蝶招了招手,示意门外的下人进来。 “啊,依蝶姑娘不必麻烦了,阿悠在就行了。”静宁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她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超乎了原来的想象。 阿悠向前一步,示意自己有能力照顾主子的。依蝶笑容依旧,迟疑了一下,没拒绝也没说同意,只是淡淡地说:“那让下人们在门口守着,若有需要听阿悠调遣。” “好~”静宁想到这些人在门口有些不方便,毕竟自己此时女扮男装,如若被发现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幸运了。 依蝶交代过后就退下了,临走前对在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看着她们的许晴友交代了一句,“已经为公子按老样子安排好了,奴家带公子过去。” 静宁看了看二人离开的背影,毕竟许晴友也不能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要靠自己的。两人粗略的点了点需要的东西,静宁便对阿悠说:“去,我们开始。” 阿悠走向门口,对门口的看守嘀咕了几句,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却没有人进来,都是在门口朝里面张望,女人们咯咯咯咯的笑声都传了进来,但是就是没人进来。 “诶呦,姗姐你看着没,这小书生长得真俊诶。” “听说是许少爷的远方表弟,也是许家的公子,没想到比许公子还好看呢……”另一个声音搭起了话。 “啧啧,枚儿胆子真肥,金主都敢这么随便的调侃啦?” …… 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遮掩自己的声音,全都清清楚楚的传进静宁的耳朵里。 可是就是没有人进来…… 静宁再次让阿悠出去说一下,她们可以进来了~ 但还是没有用…… 就在静宁感觉自己像只猴一样被盯着,一筹莫展之时,一个身着粉红色的女人扭着身段,穿过人群风姿绰约的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啥子嘛,一个个地都在外面聚着,没到晚上就不懂服侍人的规矩了嘛,让人家少爷干等啊?” 声音清脆又响亮,粉红色的佳人,迈着软绵绵的步子走进了屋。 第六十三章 恐怖故事 在门口聚着的女人们嬉笑的给她让开了道,目送着粉红色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静宁的第一个客人竟是这般模样的,短短几步路,女人搔首弄姿,身后的姑娘们起哄的大笑,伴随着笑声,她的胯扭得越来越夸张,静宁就这么盯着女人极尽风骚地朝着自己扭过来,不知道脸上该做何表情。 女人身姿柔若无骨,轻飘飘的仿佛下落一般坐在静宁的书桌前,一只手轻轻的托着尖尖的下巴手肘撑在书桌的边上,一脸深情的盯着静宁。 “姑娘……”静宁正想问她想要有什么故事要写的吗? “嘘,莫说话,小书生,让奴家再看看你。”女人制止住静宁要说的话,这句再看看你,和那仿佛下一秒便就要爬上了桌子的架势,非常像只蓄势待发准备捕猎的猫咪,掂量着准备扑倒静宁这条不小心跳上了岸的鱼。 她就这样看着静宁,看了许久,静宁都不敢说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紧张的问她:“那,那您打算写些什么呢?” “小书生,你真的什么都会写?”女人笑了笑,笑得妩媚又招摇。 “是的……”静宁真诚的点着头。 “那我先问小书生你几个问题。”静宁生怕自己被发现了,刚刚女人盯了自己那么久,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姑娘问……”静宁咽了下口水,告诉自己要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小书生,今年多大啊?婚配否?可有意中人?”一股脑的三个问题都抛下了静宁身上,原来不是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只是单纯的八卦而已。 “小生今年十七,未婚配,没有心上人。”婚配的事静宁害怕给这女人问东问西,徒增麻烦干脆撒个慌。 “可以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女人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继续挑逗道。 静宁点了点头,女人不死心还在问:“你这长相真是偷了女人的心啊,若有人说小书生你是女人,我都是信的,可是啊,那样难免好可惜的。”听女人自说自话,吓得静宁一身冷汗,只能哈哈陪笑着。 “所以姐姐,您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呢?”外面的人听着静宁被女人逗得有点急躁,笑得更加起劲了 “小书生你别生气,这样,姐姐的故事多着呢,你第一次来这织梦园,有什么想听的故事,姐姐讲给你呀?” 静宁思考了一下,这难得的机会得好好利用下,她对这织梦园真的有太多好奇的了。 “姐姐,可我们这是收费的?”静宁试探性的提醒道。 “哦?跟姐姐讲讲你正常写一个故事要多少啊?”女人感兴趣起来,挑起了细长的柳叶眉。 没来到园中感觉这群女人都是苦命的人,本想着自己苦一些,把价格订得低一些,没想到这群女人叽叽喳喳的都在想方设法的调戏女扮男装的她,一口一个小书生,一句挖个坑,既然如此就把价格提一提。 “一张纸十文钱,写满就算,字体大小统一如纸上所示。”一听这价格女子哈哈大笑,外面的女人们也起哄的跟着笑,好像她们听到了什么难得的笑话。 女人笑累了,还抚去了眼角笑出得泪水,“诶呦,小书生,你太可爱了,姐姐看不懂你那是画是字还是什么,这样姐姐给你讲故事,还给你钱,怎么样啊?”她仿佛把静宁当作小孩子,要不是静宁想趁此机会问问题,就会和她好好解释下。 “那我问了。”静宁本来想问问关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园主的问题,但是张口那一刻却改了主意想问问,这山顶的红楼属于谁? “这山顶的红楼里有什么,是谁在住啊?”静宁真诚的提问。 女人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笑了太久了,还是因为静宁的问题,竟然僵硬了一瞬,外面看热闹的窃窃私语也随着低沉了一秒。 第六十四章 今晚的贵客 “我呢,自是敢讲,却不知道,小书生你敢不敢听啊?”女人慢慢的起身,绕过了桌子走到了静宁身边,自然地坐下来。 静宁不好意思的往旁边让了让又着实不敢挪得太多害怕女人会以为自己在嫌弃她一般。着实不敢多动,女人像狐狸一样笑眯眯的靠近她。 “姑娘若是愿意讲,许宁自是愿意听的。”许宁只能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 “其实呢,这个事啊也是个传说,传说那红塔是为一位特殊客人留的,没人知道这位客人究竟是谁,江湖上称他为收藏家,他只收藏这世间最美的事物或者人……传说进了他的红塔便再也出不来了。” 女人压低声音说得绘声绘色,静宁听的有些入迷,“那有人进过红塔吗?” 女人摇了摇头,“那只是传说啦,园主也不让我们去的” “哦哦,所以没有什么收藏家了是吗?”女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接着说:“在这织梦园,若是谁被收藏家选了,不是极大的赞美吗,园里集各路美人于其中,被选中的女人,她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人了。”外面的女人叽叽喳喳的奉迎着,好像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静宁不知道该说什么,示意旁边的阿悠把她从将军府里带来的笔拿出来,虽然这园里准备的东西虽然格外名贵,但是静宁还是感觉将军府的笔更加舒服。 她正打算抬笔记下,女人就握住了她拿笔的手,吓的得静宁赶忙收了手,笔尖的墨水滴到了静宁的衣服上。 “诶呀呀,这把你吓得,衣服都弄脏了,要么你脱下来,姐妹们帮你洗洗呀,小书生。”女人看似慌张,伸手就往静宁的胸口探去。 阿悠怕静宁露陷,想要阻拦,静宁却率先抓住了女人的手,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姑娘的玉手怎么能为我的粗布麻衣操劳呢?”静宁打算利用自己扮男装的魅力,以攻为守,果然女人的脸在静宁靠近时,瞬间红透了,娇羞得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她的动作也引发了外面那群女孩子的骚动,终于不受拘束得涌进了房里。 阿悠赶忙在门口拦着,“姑娘们排队,排队,我家公子会一个一个给你们写的,啊,别急。” 静宁看着眼前不受控制的场面,和靠近自己的女人冒着星光的眼睛,尴尬的笑着。 这群姑娘说是要写故事的,不如说是花钱看静宁冲她们笑一下,或者是为了让静宁轻轻的抚摸她们的头发,一句简单的问候,每个人都想和静宁多待一会儿,但是后面的人并不同意,虽然五十文钱很快就收够了,可是前面排着的女人们还在焦急等待,静宁都有点怀疑自己真的值她们排那么长队在这等着吗? 慢慢的夜幕降临了,静宁刚刚为一个姑娘写了一首情诗,姑娘惋惜的问道:“小书生,明日你还在吗,我估计是最后一个能和你说说话得了,一会天黑了,姑娘们就要开门营业了,今晚还有贵客来,你要不要等一等,晚点走,我们姐妹们明日还想再和你说说话呢?” “一会儿,你们就不能在这等着了吗?”虽然钱已经挣够了,可是看着面前的女人一个个失望的表情,她有些难过,这一个个看似搔首弄姿的女人,实际上一个个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女孩,一句情诗,一抬手都会让她们开心不已。 “嗯……”她们异口同声悲伤的说。 “那这样好不好,我也是第一次来织梦园,各位姐姐妹妹一会带我逛逛怎么样?”静宁也是十分好奇,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喜欢自己的想用这种方法和她们对待一会的主意。 第六十五章 收藏家的青睐 这一上午,想让静宁给她们写下属于自己记忆和故事的女人们越来越多,听女人们的解释着,她们平时除了夜晚营业开始时,所有人会聚在山中的主阁,而且好巧不巧这主阁离着静宁现在住的这间院子并不远,静宁还在给姐姐妹妹们写文的过程中闲聊得知,天色渐晚整个园里便会灯火通明,女子们也会自己的小院子里出来,在主阁里准备着各种歌舞表演,让客人们竞价。 如果有熟客的便会直接带自己的客人回到她们的院子里,一般院子是两三个人一起住的,有几个房间,在园子里的地位越高,客人越多的几位便可以自己选择住的小院,越能给织梦园挣钱的生活的基础设施越是完备,用得东西自也是名贵,而且选得院子靠红塔越近证明其身份和地位越是高,而且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真正厉害的花魁是不用去主阁的,因为慕名而来的男人们就会想尽办法进她的院子,一亲芳泽。 静宁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们对于长幼尊卑级别的十分在意,刚刚那个粉红色裙子的女人,在这园子里地位也着实不低,所以她对红塔来历的故事应该是可信的,至于那位传说的收藏家,虽然不一定像她们嘴里说的那么神秘,可能是哪个不明身份的贵客而已,或者因为平时来的时间和次数都是不确定的,每一次出手又是格外的大手笔,久而久之就被传成了神话。 静宁不由得在想,将军会不会也会来这种地方,也许这人群里的哪位美人就是将军青睐的人呢?是那个柳叶细眉的纤细美人,还是那个娇小可爱脸蛋红红的妹妹呢? 没有时间多想了 “小书生,我可算排到了,前面的姐姐说你的手嫩比女人还嫩,我可不可以摸一摸啊,再一会儿园子快开门了,怕是没机会了呢。”这些女孩子们花钱倒是大方,但是不知道究竟是来让静宁给她们写东西的,还是来占静宁便宜的。 “在远处看你,感觉你只是好看,离这么近才发现你竟然这般好看。”一个个嘴里都像含着蜜糖一般甜,把静宁夸得哭笑不得,有些羞涩不知道作何回答。就在这种欢乐的氛围中,钱很快就挣够了,可是外面的队还在排着,阿悠在静宁的身边磨墨,时不时的不专心的向外张望。 “阿悠,看什么呢?”静宁刚刚写完一张,拿走文章的小姐姐趁静宁不注意摸了她脸一把,心满意足的占了便宜。小姐姐走后,静宁趁着空档的机会低声责问阿悠的不专心。 “夫、公子,阿悠从来没见过织梦园这般漂亮的地方,着实好奇,想看看。”阿悠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两人现在是男装但是骨子里还是女儿身,静宁虽说表面上是将军夫人,可实际上也就是个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姑娘,其实她也止不住对这里的好奇,正好钱袋已经被装满了,她的手也写酸了,也被摸了太多次,不如就趁此机会体验下这些男人们的快乐好了。 就因为这样,静宁有些期待地向等着“许宁”公子等得有些心焦,甚至打算放弃的女人们宣布“各位姐姐妹妹一会带我逛逛怎么样?”的打算,然而沉浸在女人们的欢呼声中左静宁,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将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危机。此时,只有完成任务的欣喜,和对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的期待,毕竟这时的她是许宁,而不是将军的夫人左静宁了。和她一样阿悠也很是激动,两人就在各种胭脂水粉的香味的拥簇下,各位风情女子环抱下,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主阁。 主阁里有人在等着她了。 第六十六章 将军驾到 等着她的正是织梦园的管家依蝶姑娘,她笑吟吟的等着静宁,眼瞅着静宁快被女人们的热情淹没了。 依蝶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们一眼,说来也奇怪,那些女人看到依蝶时,就立马变得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避让着依蝶,就连之前一直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粉红色姐姐也是谨慎的低头退到一边。 依蝶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威力,静宁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敬佩。 “各位主儿,玩也玩够了,闹也闹足了,该去准备准备了,今日园主特意来信吩咐有贵客要来,让我交代各位都惊醒这点,至于许公子,不知您是打算出园还是打算在留在园子里玩一会儿呢?“依蝶姑娘的后半句是说给静宁听的,她的语气在严厉和温柔中快速切换,静宁看向周围,刚刚这群女人还缠在自己身边像是一只只小野猫,因为依蝶姑娘说的一句话,立马就像一只只小白兔一样温顺乖巧,虽然姑娘们的眼睛里时不时还流露着不舍,但是身体却已经自动的往主阁的里面走了,三两成群的分开了。 女人中也有没走的,比如粉红色小姐姐。 “依蝶小姐,我的素材已经积累的差不多了的,承蒙各位姑娘照顾,鄙人还想在园中呆上一会儿,因为难得能够进京,能来这织梦园更是难得了。”静宁实话实说,对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能有机会来到这里真的十分难得。 “那甚好,既然许宁公子想用客人的身份在园中多呆一会儿,园中自然是欢迎的,但不知许公子有没有心仪的姑娘,需要介绍一下吗?“依蝶的反应十分迅速,周围的姑娘们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交谈,刚刚还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听小书生可能选姑娘,马上停下了脚步,希望自己能被选中。 想了一想,来织梦园不消费有点说不过去,但至于选谁呢,静宁看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这位粉色裙衫的姑娘就很好啊。”静宁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既然当初只有她第一个踏进自己的房门里,而且她仿佛在这园中的地位不低,自己也不是真的找姑娘,倒是要找一个向导,她的热情劲儿倒是非常合适的。 “您是看中栀心嘛,公子好眼光。”依蝶听到静宁的选择还是那抹浅浅的仿佛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的笑容,相比之下被选中的栀心姑娘笑得倒是合不拢嘴了,轻轻巧巧的站在静宁身边,嗲嗲的提醒道:“许公子,我可不便宜呀,这钱?” “嗯就记在我表哥许晴友的帐上,我俩如亲兄弟一般的。”静宁也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许晴友自己今天也不会在这写了半天的字,虽然在美女身边,但是也十分疲惫,既然如此,今日的花销就当许晴友给她的回报。 “好嘞,许公子,我们怎么玩呀,今晚?”一听到账有人支付,连称呼也马上从小书生变成了许公子了。 “栀心姑娘,你还是叫我小书生就好,我也没什么想玩的,也不会喝酒,就想好好观赏下园里的热闹。” “哦,差点忘了,你还是个男孩子,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你想看看院子里的热闹,我们便上二楼,一会你就能看到这场下鱼龙混杂,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公子,啊不,小书生,你的秘密。” 她狡黠的笑容,吓得静宁屏住了呼吸,“什么秘密啊?”努力保持着镇定。 第六十七章 将军来了 静宁一听栀心说发现了她的秘密,以为自己女版男装失败了,吓得屏住了呼吸。 “你来这根本不是和姑娘们玩的,我知道,虽然,有点小失望,毕竟你这种极品,连我这个入行多年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模样,啧啧啧,再加上你这双眼睛清澈稚嫩,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来织梦园的第二种客人。”静宁松了一口气,吓了一跳,原来并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不小心暴露了。 “哪三种客人啊?” “织梦园呢,其实简单来看不过就是个买卖场所,只是买卖的内容特殊些,形式呢,比较不同,客人嘛无非就是两种,第一种客人最普通,姑娘们给他们带来快乐,第二种客人呢,就是你这般的,真正的常客都是知道的,估计是你表兄告诉你的,这织梦园其实啊,主业不卖女色,卖得是信息,所以打听消息的首选就是织梦园,你也是个会选的,运气真好,一下子就选中了我。”栀心有些洋洋得意,静宁笑了,虽然栀心姑娘想多了,但是也是很乐意听一些小八卦的。 “我听管家大人说,你呢,也是刚刚来城中的,虽不说未来会不会走仕途,但是基本的了解还是要有的,今日姐姐我就给你好好讲讲这些人,好好讲讲男人、女人,帮你开开眼。”这般热情,静宁倒是有点为自己的谎言感到抱歉,但是她虽然是在王城中长大的但是一直在宫里,也没有机会了解各个公子的趣事,不由得回头和阿悠交换了下眼神,看来今日有好玩的了。 “一会呢,最好玩的就是竞价环节了,所有没有客人的姑娘都会在那台上走一圈,直至被客人选走。”栀心带着她上了二楼,两人趴靠在二楼的栅栏上,她指着对面圆弧形明亮的看台,看台从一楼到三楼循环向上,给静宁介绍着,整个主阁内部的周围有着一个个房间,房间门口是通红的轻纱帷帐,有点像婚房。 静宁指着这些帷帐问栀心,那里是干嘛的,一层没有这样的房间,只有一张张石桌,石椅,面向着看台,这种帷帐的小房间只有二楼和三楼有,三楼的数量看起来比二楼少一些但是空间更大一些。 “啊,这些帷帐的房间呢,都是留给身份特殊的贵客的,能进二楼的只要有钱、有势、有身份就会是座上宾,但是三楼则不一样了,三楼的每个房间都是有主人的,所以有的房间一年有几个月都是空闲着的,你抬头看到那个斜上方最大的房间了吗?“静宁顺着她的指引向上看去。其他的帷帐的房间的帷帐都是板板正正的束在两边,只有那个房间的红色帷帐是遮挡着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那个房间自我来这园子里就没有打开过,说明这个主人就没来过,我都来这近十年了,没见过那间房的主人,而且阁主也从来不让我们靠近甚至谈论那里,其实别说那里了,就连我们想上三楼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要由有权限的客人带着上去。“ “那这些客人都得是什么身份,许晴友也有嘛?“静宁想许晴友对这种地方情有独钟,毕竟他家也是世家,在王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应该会有。 ”你表哥啊,许少爷还真没有啊,不过你知道他的好友,就是林漠染,林将军,他是有的,许少爷平时就用林将军的房间。“ 林漠染竟然有?他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她也曾想过将军会来这种地方,曾经林洛娇或多或少还是告诉过她的,可是就算是如此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 第六十八章 帷帐后面的眼睛 静宁曾经认为将军与别的男人不同,但是听到将军不仅也会来这里消遣,还在这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心里还是莫名的漏下了几拍,或多或少心情有些异样。 “曾在家乡有听过将军威名,不知道今日能否听姐姐讲讲有关将军的事呢?” “好说好说,我想想哈。”静宁仔细的听着,眼睛也始终注视着栀心,栀心看眼前这个小书生殷切的眼光,以为这个许宁公子可能真得十分仰慕将军。 “其实将军每次来这找的都是花魁极别的,而且听说一般都是谈公事,园主叮嘱我们不要乱问,另外,我们的身份有限也不怎么能够接触到将军这样的人物,倒也隐约瞟过将军几眼,那真是风流倜傥,若说缺点的话,那就是太严肃了,不怎么爱笑,让人莫名生畏,我之前也说了将军的房间一般都是许公子在用,像林将军这种地位的人,但凡来一个,对我们织梦园里的女人来说,就好比过节了,所以啊,三楼任何一个房间的帷帐被拉上了,对于那个女子能上三楼的房间,可都是无比的荣耀,在这织梦园里的地位也会迅速上升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好日子能轮到我。”本来是要说淋漠染的八卦的,结果变成了栀心小姐姐对将军可望不可及的哀叹。 将军不爱笑吗?静宁回想着自己与将军在一起的日子,并未发现这一点啊,除了有时因为先夫人的事,情绪有些阴晴不定以外,她从来没有感觉将军严肃得让人害怕啊,或者是她记错了? 两人谈话间,在主阁外陆陆续续的落了许多轿子,女人们的甜甜的声音此起彼伏,“王老爷,您来了啊,有没有想人家啊。”“李公子,奴家房中上了新酒,今夜来尝一尝。”各种寒暄在楼下响起,很快楼下就坐满了,也有一些公子在女人们的拥簇下上了楼,不出一会儿,二楼也坐满了。 “要开始了。”栀心提醒着,眼前旋转向上的站台从三楼向下放下了长长的木梯子,从展台的两侧各出现了六位身高一致,身材均等的侍从,六个拿着大红色的灯笼,六个准备着点燃灯笼,然后爬上天梯将灯笼挂在三层的旋转展台两边。 “一会灯笼一上挂,今晚的营业就正式开始了。”栀心解释道。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吸引了包括静宁在内的许多人的注意,依蝶姑娘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林将军,您的位置已经按国主交待的准备好了,请移贵步这面请。”楼下的公子,和准备上展台的姑娘都朝着门口张望,左静宁听到来人是谁,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为了能够玩上一会,特意连许晴友都没告诉,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不怎么会出现在织梦园里的将军,偏偏挑今日过来,真是冤家路窄。 一旁的栀心盯着楼下,还不住的惊喜着,“小书生,你这是什么好运气啊,想见将军,将军就来了。”刚刚两人的对话栀心以为她十分仰慕将军呢,静宁心里只感觉自己倒霉,拼命想找个不被将军发现的地方躲起来,看来得先甩掉栀心,趁着栀心分心还在往楼下看时给了阿悠使了一个眼色。 阿悠也在想夫人该怎么逃,才能不让将军发现,看到夫人给自已递过来的眼神马上心领神会,迅速挡在了栀心面前,静宁转身快步往楼下走。 "诶,小书生你去哪?" "姑娘莫急,我家公子先去方便一下,栀心姑娘,你这名字真好听,是谁给起的呢?"阿悠转移着栀心的注意力。 "说起我这个名字啊,那就要从十年前的那场相遇开始说起" 第六十九章 她在哪 静宁本打算趁乱下楼的,可她刚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前,恰巧碰到林将军和薛绍将军正被人领着上楼,静宁飞快的转身,打算像之前一样,再次隐入人群,都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被发现,因为她隐约中感觉刚刚那一瞬其实林漠染是看到了她的。 林漠染的确是看见了扮着男装的左静宁,只是上楼时他还没有充分的反应过来,第一直觉以为看见的是左静宁的双胞胎哥哥左静行,但是后来细想想,他看见的这个人的身高不足,最重要的是此人的面颊上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道伤疤。 他今日之所以会来织梦园,完全是为了和薛绍谈有关书的事,再怎么说薛绍也是齐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这么就把他扔在这他先行离开,着实有些不太好看。再加上整个织梦园里的富家子弟太多,他若冒然的在人群里把自己此时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府里的夫人从女人群里抓出来。而且自己的夫人还扮着男装,如若这样,明天估计这件事会闹得满城风雨了。 现在看来他只能用目光仔细寻找着人群中的静宁的身影,这时人潮都是往楼上去的,将军分析了下整个主阁的地形,为了方便管理,主阁只有一个上下的楼梯,本来能上二楼的人就在少数,这时碰巧接二连三有人上楼,堵住了想下楼的人的去路,就这么一个逆流而行的人显得格外扎眼。 如果他是静宁怎么躲是最稳妥的呢?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林漠染下意识的回头,果然静宁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既然此时下不去楼,干脆混在林漠染身后尾随的人群,在三楼躲一躲。 将军知道她在身后,便放心了,进了帷帐后的房中时,他一边应付着与薛绍交谈,一面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门外,紧紧看着正关注着二楼楼梯口人群什么时候退散的静宁身上,静宁心急如焚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观察着她,一回头,直直的和将军的眼神撞上,吓得她第一反应就往楼梯附近跑,此时楼下依旧拥堵,静宁灵机一动,想到栀心刚刚提到过的那个终年没有人在的房间。 这房间也没有人看守,想必他们也不会相信园里会有哪个姑娘会坏了园主定的不得靠近的规矩,因而这间房外并没有人看着,现在情况紧急,不如先去躲躲,说不定将军还没能确定看到的就是她,还可以趁机赶在将军之前回府,绝不承认自己出过门,靠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隐隐约约,她还是感觉有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但是不敢张望确认,她估计是将军的目光,一面猜测一面加快脚步,尽量不让周围的人注意到自己,终于成功的靠近了那间房,房里十分暗,静宁凭借自己的纤细,掀开侧面的红色帷帐,进到了房间里面,暗红色的房间,十分安静,静宁松了口气,下一瞬,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她全身的汗毛都被惊吓得立了起来,因为这间房并不是空的! 房间里有人! 第七十章 收藏的乐趣 林漠染盯着左静宁快速地移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打算冲出去抓她回到自己身边的冲动,可是等看着左静宁的身影正在靠近那个房间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不管周围人的诧异,起身冲向了那看似寂静的暗红色房间。 还是管家依蝶第一个反应过来将军要做什么,跑过去阻拦着将军,因为织梦园的规矩,未经房间主人同意不得闯入所属他人的房间,就算当今王上都不行,除非织梦园的当家的下令,才可以,现在当家的不在,看林将军这样子是打算豁出命来破坏规矩啊。“林将军,今日的展台马上开始表演了,请您入席。”依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一脸严肃的提醒着。 林漠染差了一步,只看见了左静宁的手指尖划起了帷帐时带动地轻微的摆动,霎时又再次回归平静,仿佛被血红色的帷帐吞噬了一般。 静宁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身后的人仅用一只左手就钳住静宁,让她动弹不得,再用右臂加固了这种束缚,右手则捂住了她的嘴,静宁被这背后的环抱吓得不轻,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想努力挣扎时,已经动弹不得。 这在外面看起来深红的帷帐,在里面看来竟然像透明一般,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也就是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将军朝着自己冲过来,咫尺之间被依蝶小小的身影从中拦了下来,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中甚至能看到将军懊恼的脸色,可就这样的距离将军却丝毫也感受不到她的惊恐,静宁无声的在心中哀求道:“漠染,救救我。” 确实是一阵几乎听不见的支支吾吾。 “言寒是你吗?”身后的人说话的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酒气,静宁努力的摇晃了下头,表示身后的人认错了人。 “那你,为何与他这般像,我在这里看了你许久了。”男人还是懒洋洋的说这话,他并不信静宁的话,原来静宁刚刚知觉中的注视不是来自将军,而是来自这个人。 静宁更用力的摇着头,竭尽全力的否认道,可男人的手紧了双臂,捆的静宁有些痛,束缚中她感受到困住她的一只手在向上移,就像他说话一般慢悠悠的,当明白这只手在干什么时,静宁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试图阻止着他胳膊和手的移动,然而于事无补。 “你真的不是言寒,你是个女的。”静宁愤恨的挣扎着,这个男人竟然不掩饰语气中的失望。 “点灯,将她绑在睡边,让我看清她。”男人不知道在和谁吩咐着,他话音刚落,视野里亮了起来,静宁被这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她已经被拖拽着绑到了床边。 “轻一点。”懒洋洋的声音,声音就在静宁的耳边逼近,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看清了现在自己的境地,一个妖艳的男子,衣衫半解得躺在她身边半倚靠在这张大床上,而她双手被死死的绑在床头,真个人被固定在了这个男人身边。 男人说话声永远都是有气无力,那双凤眼流露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静宁的脸上,他眼神中夹杂着惊奇、努力克制的欢喜,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五味杂陈。 第七十一章 羊入狐口 他的眼睛,极尽诱惑,仿佛特意雕刻出来的一般,白皙的面容,一抹红唇精巧的点缀,高挺的鼻梁衬得那双凤眼更加迷离。 若不是他这张脸的影响,静宁也不会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嘴不再是被捂着的,将军还隔着幔帐在找她。 她得求救啊,刚把气吸满,打算大喊,引起将军注意,男人就又懒洋洋的在她耳边警告道。 “别喊,没有堵住你的嘴,是因为我有事要问你,而且,这织梦园最不稀奇的就是女人的叫声,你真的以为会有人敢踏入这间房一步吗?”男人的讥笑着挑战静宁心里的防线。 此时,整个主阁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这个几乎从来未亮过的神秘房间,人们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是想知道这间房的主人究竟是谁?但就是没有胆量和能力靠近这个房间一步。 除了一个人。 林漠染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打算冲进去的念头,到现在,除了亮了红灯笼外,那个屋里太过安静,安静到让他心慌。 依蝶反复的跟他重复着织梦园的规矩,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规矩,在乎的是静宁现在是否安全,同时又怕自己闯进去反而给静宁带来更大的危险。 这里的其他人不知道这间房的主人是谁,但是他知道,也清楚这个人能干出多么荒唐的事,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织梦园当家的赶回来。 “春柳何时回来?”在这世间能够直呼织梦园当家的大名的也是寥寥几人而已,当将军直白的提问,连依蝶都有些慌神了。 “主人,马上就回来了,将军稍安勿躁,我们定会将许宁公子安全的带出来。”依蝶是个明白人,之所以要稳住将军,既是保护织梦园,也是保护将军,这间房的主人是谁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将军与其硬碰硬就是两败俱伤,甚至更惨,而且也不想将军因为一时的冲动被迫和织梦园树敌。 将军已经很给她面子了,现在还没有冒然冲进那间房里,依蝶以为主人吩咐今日要来的贵客是将军,根本没注意到这位竟然也来了,来就来,还偏偏要动将军的人,这个许宁公子为什么这么重要呢? 帷帐内静宁努力的让自己坐直,既然来者不善,将军现在估计也没有办法救自己,她能做的就是不露惧色,和这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努力保持着平等的交流。 “既然你知道不用堵我的嘴,也不会有人来救我,那你自然也不用绑着我,因为我也跑不出去你的手掌心不是吗?”想办法让他给自己松绑再找机会跑到将军身边。 “哦,脑子挺好使,但是,怎么办呢,我就喜欢看你被绑着,我不会松开的小滑头~”狐狸并不吃静宁这一套,反而笑了笑她的小心思。 “好啦,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你当真不认识言寒?”狐狸收起了狡黠的笑,一脸严肃的审问她。 “今日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一直在问静宁已经回答过很多次的问题,弄得静宁有些不耐烦。 “那你为什么女扮男装,你和林漠染什么关系?” 现在静宁真正感觉女扮男装跑到织梦园实在是有点愚蠢了…… 第七十二章 帷帐被打开 他看到林漠染刚刚的举动,不由得,好奇两人之间关系,心里有了盘算,一切让林漠染不爽的事情,都会让他无比开心。 但是,这女孩子和他记忆里了林漠染的妻子初念并不像,虽说这几年他记忆力越来越差,但也不至于把人都认错,尤其是漂亮的人,他断然不会认错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规矩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你问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静宁不直接回答,反过来挑战面前这个男人的权威。 她的反应倒是给他逗笑了,“看你此时的境地,还有跟我谈条件的心情呢?” 静宁也笑了,回敬道:“反正现在都身处于这种境地了,今日的结局估计也不是我能选的了,但是说与不说,说真说假,我还是可以决定的。”冒着惹眼前人动怒的风险,决心要为自己争取一丝机会。 男人突然着了迷一般靠近她,试探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大胆。你这一笑真是像他啊,看在你如此像他的面子上,毕竟你是我这些年来难得遇到的美人,我便纵容你一把,可以让和我谈个条件,你最好谨慎点,毕竟只有一次机会。”他用手轻轻的抚摸静宁的唇,静宁沉住性子,不扭头躲避,趁此机会开口说道:“解开我的手,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哈哈哈哈哈,今日我心情好,可以,难得美人对我这么好奇,不过我要你始终笑着和我说话,做不做得到?” 她笑着点点头当作同意,男人示意侍者把静宁的手解开,一阵酸痛传遍全身。 转了转被松开的手腕,男人的姿势好像看守着猎物的狐狸一般,表面挂着满不在乎的笑脸,实际上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静宁的一举一动,生怕煮熟的鸭子会飞掉。 静宁按照约定的那样故意没有丝毫挪动,想让他逐渐放松警惕,始终淡淡的笑着,“刚刚你问我认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我如实回答了,现在该我问你了,我的问题很简单,你是谁?” “诶呀诶呀,是我失礼了,还没跟美人介绍我自己,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来织梦园应该听说过我,我也是太久没来了这里了,我记忆里他们都叫我收藏家。”见静宁没有任何反应,收藏家以为静宁并不知道自己,就继续解释了下。 “没关系,想你们现在这群年轻人不知道我太正常了,之所以叫我收藏家,嗯,是因为我喜欢一切我认为美的事物,并将他们收入囊中,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是东西还是人……” 静宁不是因为不知道收藏家的名号,而是因为没想到被自己遇见了,曾经以为只是这园里的一位大手笔的客人,被女人们神化了,现在看着这男人的一双狐狸眼里藏不住的贪婪,仿佛想要将静宁吞进肚子里一样。 “那如果你得不到……”静宁试探道。 “就毁掉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了,你在破坏规矩吗?”收藏家抬起手拨动静宁眼前的碎发,云淡风轻地仿佛在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听的人却不寒而栗。 “那你叫什么呢,美人?” “我,姓左,左静宁。”静宁想了下决心实话实说。 “哦?你是左诚毅的女儿啊,没想到他们夫妻俩的病治好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收藏家听她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左家的女儿可能因为感觉十分稀奇,连说话声也不懒洋洋的了。 仔细听收藏家说话的口气,静宁有点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年纪究竟是多大,看他这长相不过二十出头啊,怎么说话的样子好像和静宁的长辈们可以平起平坐一般呢,甚至知道许多她都不知道的事。 第七十三章 我在等着你 而且一般的登徒子听她是左家的人,都会明白点事理,更不想惹是生非的,肯定会把她放了,反过来劝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一切都没发生。收藏家一点都不在意她是谁家的人,好像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至于他刚刚提到父母曾经的病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父母……”静宁正想问。 男人突然翻身躺了下去,用手指示意周围的人,“诶,去把帘子打来,只和美人聊天太无聊了,反正外面的人也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如让我们一起看看他们的表情。” 他自己躺下还不够,偏偏要把左静宁拽倒到自己的怀里。 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让静宁感觉自己刚刚看到了的希望,又破灭了…… 就像自己开始被抓住时一样,这个收藏家的力气大的吓人,“你不要乱动,还是那句话,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乖乖的躺在我身边,但是任何一种都比你现在要难受,知道了吗。” “放心我知道规则,你看我的笑容你还满意吗?”既然想看她笑,那就看个够好了,静宁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 “有没有人说过,小美人可真是倔强啊,在我怀里明明这般不情愿,小脑袋里一直飞速的想着怎么逃出去,却装的处变不惊,我看看你到底可以装到什么时候,你知道这种性格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个孩子也是这样,巧的是,他今天也在这里。” 此时帷帐已经拉开,静宁明白了收藏家的用意,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无比暧昧,男人依靠在床上,怀抱里还抱着一个“男人”,怀里的男人头发乌黑且凌乱,乖巧的依靠在收藏家的胸膛上,收藏家满头银丝丝毫不乱,轻轻的铺散开来。 伴随着一阵阵强忍着声响的惊呼,以及惊呼后的窃窃私语,静宁看清了眼前帷帐前将军紧锁的眉头。 “小美人,看来我们要再改一下游戏规则,这样,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有条件,你看到面前的那位林将军了吗,熟悉,自从你进了我的房,他就一直在那里咬牙切齿地盯着,如果他今天为了你,坏了织梦园里的规矩,闯进了我的房我就会放你走,如若不会,那别怪我把你留下来了。” 当林漠染看到静宁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确认了静宁没有受伤。 下一眼他看到了静宁脸上僵硬的笑容,心里不住的心痛,如鲠在喉,再加上那男人挑衅的表情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薛绍也看清了,人们视线焦点的那间房里的人,这不男不女的人怀里不是林漠然的夫人吗?她怎么身着男装呢?再看林漠染的表情,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但是情况并不明朗。 “看来今晚要打架了,正好我还嫌你们金国人太斯文呢,说,那个不男不女的带了多少人,我给你解决那些喽啰,你去把静宁带出来。”薛绍在旁边给林漠染规划着一会儿作战的路线。 林漠染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做好了一会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法,现在唯一差的就是静宁的安全了,他试探性的向前走去。 “这不是漠染吗,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我记得以前你父亲那种刚正不阿的人是不屑于踏入这种歪门邪道的地方的啊,林诺那家伙没这般教导你吗?” “您多虑了,家父从来没有管过与自己或国家不相干的事,更不会夺人所爱。”收藏家听出了林漠染话里的含沙射影,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调整了下坐姿,让林漠染把左静宁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晰。 “你看我身旁这美人怎么样?”把左静宁当成一件艺术品一样向着林漠染展示。 第七十四章 回家 “您说笑了,我只看见您怀中的姿色平庸的公子而已,何来美人?”林漠染努力保持着言语中的不屑,希望以此来减少收藏家对左静宁的兴趣,他认为收藏家之所以把左静宁困在身边,更多是因为刚刚自己体现了太强的保护欲,格外激起了他变态的占有欲。 “哦,林将军,说我身边没有美人,我说过他嘴硬,还说你是男人呢,怎么需要我帮你证明一下吗?”收藏家用正好的声音提议道,林漠染已经靠的很近了,也听得见收藏家的话。 收藏家抬起手探向静宁的胸口,静宁的笑容消失了她惊慌的护住胸口的衣服,但是在力量上终究是悬殊的,静宁无力的挣扎,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因恐惧而打算哭喊的冲动。 突然出现了另一股力量将她整个人从禁锢中被拎起,旋即又将她拥进一阵温暖之中,静宁因恐惧双眼不知何时被泪水模糊了,但胸口的遮掩却因为两种力量的对抗撕扯开来,静宁胸前及肩膀那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林漠染一个转身,再一抬手,让静宁整个趴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掩盖了静宁此时的羞耻。 "别怕,也别看。”静宁听话地依靠着将军的身躯丝毫不敢挪动,生怕被人看到,破损的衣服里裸露的肌肤敏锐的感受到将军身上穿着着的外衣的冰凉,林漠染则在同时感受到静宁身体的燥热以及她快速的心跳,他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静宁就像一只快要落水的小猫,失魂落魄的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抓住保护自己的臂膀。 “许久未见啊,林漠染。”手里的猎物被来人闯进了自己的领地后夺走,收藏家有些心气不顺,但还是制止周围侍从警惕的向来人靠近。 “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人。”将军的这句话彻底卸下了静宁最后的自我保护盔甲,她不曾想过林漠染真的会为了自己坏了织梦园的规矩,还愿意为她与这个背后势力强大的收藏家反目成仇,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也不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终于泪水不争气的下落,气息也因情感的迸发变得急促。 虽然她有竭力克制但是依旧还是在林漠染的怀里抽搐了起来,将军用竭然不同的口吻安抚地,"别怕,眼睛闭上,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到家了。"静宁听话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有将军在,一切都可以不在意了,这男人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前所未有,她不用再为自己奋力反抗,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你的人,什么人?”收藏家挑衅的提问。 “夫人。”对林漠染来说,与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妾室?”这些年看来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啊,听到林漠染的回答彻底激起自己好奇心,本以为到了这样的年龄不会在看到这种有趣的光景,现在想想自己还年轻啊。 "正房。”林漠染 静宁听得见将军对她的称呼,难以掩盖的欢喜,只是现在无法表达。那一刹,静宁想到人们说:“”世人皆说画作迷人,一幅好画将心爱的人的模样、神韵统统刻在纸上,偏偏感觉字更迷人,寥寥几句将难忘的情的记忆、感受统统纹在心里。”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将林漠染此刻的模样纹在记忆之中。 第七十五章 林洛娇的预言 林漠染就这样将她抱在怀里,周围的人被将军的架势吓到了,一动都不敢动,此时许晴友也赶来了,看到将军怀中的静宁落魄的模样,想不通自己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静宁被将军死死的抱在怀里,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昏睡过去,许晴友转头看到远处房间的床上一个银发少年眯着眼睛,此时正盯着林漠染和左静宁的背影,心里隐隐感觉不安,将军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漠染,我,我”毕竟如果不是他给静宁出的主意,也不会现在出现这种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莫名的愧疚。 “把你的外衣脱下来,给静宁披上。“将军没有理会,声音似冰一般寒冷。 许晴友只好赶忙将自己的外衣给脱下来给静宁盖上,林漠染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抱着静宁径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这一次依蝶没有阻拦他,因为她清楚将军之前的按兵不动不一定是在她面子,而是担心自己怀里抱着的人,她也算想明白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所谓的许宁公子之所以感觉到怪怪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而将军走后其身后还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人们议论纷纷,看客们都抱着一丝惊喜,一向私生活干净的,好像是圣人的将军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果然男人美起来会让英雄折腰啊。 听到这种轮调,依蝶摇了摇头,对于世人嘴里的妄下的结论,连当事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那么她也不想多此一举解释了,当务之急还要等主人回来呢,视线不由得从有些懊恼的许晴友身上划过,许晴友愧疚又十分关心的跟上了林漠染的脚步,依蝶叹了口气,对于她这个朋友,自己也应该留心劝劝了,没必要让一些不应该发生的故事发生。 林漠染始终抱着静宁不愿放手,就这样走下了山路,静宁虽然抱起来轻轻巧巧的,但是他还是生怕自己的某次颠簸把因为疲惫在他怀抱里像孩子一般乖乖入睡的静宁吵醒,所以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手难免还是酸痛不已,可当他可以听到静宁贴近自己胸口时起伏的呼吸声,疲惫也就随之消散。 伴随着织梦园里的摇曳的大红灯笼的光影往山下走,薛绍、许晴友、阿悠等人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就在只能在身后悄声跟着,一直到山脚下,将军抱着静宁在自己骑来的马前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既不想把怀里的人放下,有感觉轿子回府可能会有一点慢,权衡了一番,还是不要将静宁弄醒更好一些,转身抱着静宁坐上了轿子。 将军府里的仆人们还都没入睡,平时将军晚一点回来,但是将军夫人还在,而今日柠儿去了将军和夫人的房中,可夫人却也不在,甚至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惊慌的找遍了整个府都没有看到静宁夫人的身影,柠儿心急如焚去寻将军也不在府内,她也做不来什么,只能让府里的人一起等,哄睡了小少爷后,她便站在门前徘徊。 林洛娇此时也在府里,能清楚的感觉府里的气氛不寻常,但又知道柠儿这个小丫头不会和自己实话实说,所以就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如果将军和静宁今日都不在,那么今天就是她实现计划的绝妙机会,焦急地等在房里,会想起她去给将军祈福的那段时间,遇见的一个奇怪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突然找到自己的人的身份是真是假,但是,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回到将军府,将军会想尽一切办法甩掉她这个拖油瓶,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要么认命随便嫁给一个庸人,了却最平庸的人生,要么就是放手一搏了。 第七十六章 大典开始 虽不说那人是真是假,但是他竟然清晰的着出了林洛娇此时的落魄,又与她许诺如果林洛娇听从她的安排,定会让自己的命运迎来转机,那人说,“如果想通了,就派人点燃一盏孔明灯,我会看得见的。“ 林洛娇仰头看着逐渐升空的孔明灯渐渐的成为了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她亲自点燃了这盏灯,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了灯芯,也燃尽了她的过去。燃尽了那些不堪的命运所迫,其实说来也是可笑。偏偏这一天,林漠染不在府内给了她机会,也偏偏是在最后的纠结时分,让她看到正园里,夜色里林漠染怀抱着左静宁进府的模样,满眼的心疼。 哪怕她已经清楚林漠染不会爱上自己,但是当真的看到林漠染怀抱着别的女人时,心还是不受控制痛了起来,所有将军府中的灯火都想着左静宁靠近,人们不停的焦急的询问,“将军,夫人这是?” “让她睡,她太累了。”以及林漠染对于左静宁的温柔都是林洛娇最渴望的,这些关心,这些殷勤,这些疼爱,就是她想要的安全感,但是她并不是左家小姐,没那么会投胎,然而越是这样幸福的人,对待将军这个她珍视还来不及的男人,左静宁却每日都是冷眼冷着脸,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自视清高,这是最让林洛娇怨恨的地方,嫉妒左静宁能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生活不过是命好。 林洛娇现在就连左静宁的悲伤她都嫉妒,明明在她看来左静宁已经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而她才是那个不幸的女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左静宁不光有家室,还和宫里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一脸悲切的感叹人生?又有什么资格让将军怜悯她? 终于在她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只能如此,可笑到依靠着那一盏孔明灯了,依靠着一个陌生人的没有来由的预言。 孔明灯就在逐渐升高中在月色里渐渐消失,然而四下无人的寂静里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自从那日后,左静宁因为受到惊吓过度,整夜都在发烧,等她退烧后醒来时,将军正在自己身旁短暂的休憩,左静宁看着将军的面容,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从将军抱起她的那一刻,把她护在怀里,安抚她轻声告诉她不需要害怕的那一刻,她便有了打算将林漠染烙印在自己心里的冲动,这种安全感是她从被父母送进宫里后就消失的感觉,她是幸运的终于找回了这份安定。 “醒了?再睡会,天色还早。”这是将军今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在心里调皮地模仿着将军的口吻。 “嗯,将军我错了。”发了那么久的烧,喉咙还是干涩的,沙哑的声音却说出她此时最想跟将军说的话。 “没有什么错不错的,喝点水。”将军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从桌子上倒了杯水,用唇轻轻的触碰杯中的水,确定了水温不冷不热刚好适合入口,才递给了静宁,扶着她坐正。 静宁坐起来时,才意识到胸口一阵刺痛,在锁骨的位置,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鲜红的划痕,应该是那晚和那个变态撕扯时留下的,一想到那个变态静宁的头就隐隐作头,她大口的喝着将军递过来的水。 “慢点。” “将军,阿悠在哪里呢,你没有罚她,我们之所以去哪里,真的是我做的主张“将军到现在还是这般温柔,让静宁有些不安突然想到,既然将军没有责怪静宁,静宁猜想,那可能只是因为她此时还在病中,欺负一个病人将军还是做不出来的,不知道阿悠会不会被自己牵连,替她承受着将军的怒气。 第七十七章 小家伙,想我了吗 “我没有罚任何人。”将军说的是真的,语重心长的安抚道,但是只是在言语里隐瞒了些细节,他谁都没有责怪,除了许晴友。在将军这对他也不算惩罚,只是让他从他爷爷的藏品里拿几株老参给静宁补一补,剩下的许晴友的爷爷就会帮他做了。许晴友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气息在他身边弥漫开来,自己乐呵呵的还多拿了一些雪莲和上好的药膏,既然静宁还在沉睡,林漠染觉得他这个当丈夫的就理所当然的收了下来。 “那,将军我挣的钱在阿悠那,你看那个书?”静宁试探性的问了一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林漠染的面色都阴沉了下来,要不是为了那五十文钱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嘛? 一看将军脸色变了,静宁马上机敏的捂着自己受伤胸口,“诶呦,好痛。”一面装着伤口吃痛,一面悄悄的观察者将军的表情,果然很有效,将军皱起的眉头马上松开,一脸担忧的看着静宁。 “这么疼吗,用不用在上个药。”静宁此时的表情还有些泛白憔悴,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么一装痛倒也有几分逼真,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把将军糊弄住了。 “嗯,有点痛,不,不用”静宁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看着将军伸向自己胸口的手,又连忙摆手,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 “你只是受到惊吓,胸口的伤口只是皮外伤,怎么会这么疼呢,你有什么需要的嘛?”林漠染被静宁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了,不明所以的开始碎碎念,静宁看到将军慌张的模样,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装好一个病号。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刚刚醒来,身体还不太适应,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有人没能说话算话,还要对我一个病人发脾气。”静宁佯装委屈,这小模样处处动人,林漠染曾经听许晴友他们说,哪位美人病得也可以美艳动人,他从来不相信,可今日他亲眼看见了,只好叹了口气。 其实他刚刚生气并不是因为左静宁,而是责怪自己,当初跟静宁提这样的要求,只是为了让静宁在他忙碌的这几日有点事情做,至于书他不是不想借给静宁,是因为他找尽了许多方法都没能见到静宁嘴里提到的那个沈冰宛,宫里的道馆此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典做准备,几经周折,最后决定在王上定下的相面会上去寻一下这个人。 “书这件事我已经有打算了,容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好,那你还生气吗,生我的气吗?”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静宁赶忙关心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像个孩子一样。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没想到你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实际上你去织梦园的事,我早就知晓了,这也是我没有拒绝薛绍去织梦园的原因,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在那里遇见他。”很多事都在林漠染的掌控里,可左静宁好像总能吸引到他掌控之外的危险,也许真的是她命格特殊的原因? 听到林漠染小心翼翼的提起给静宁带来连夜的噩梦的男人,静宁忍住脑子对那一瞬的回忆,稳住心神,“这个收藏家究竟是什么人,我听栀心姐姐讲过他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这么倒霉的被我遇到了。“静宁自嘲道。 “其实,现在看来,他应该和我一样,来到织梦园并不是巧合,如果你不难受的话,最好和我说一下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静宁能看出将军的为难,虽然她也不愿意回忆,可是如果那个妖精一样的男人来到织梦园,并且绑架了她,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很可能这个人和她与将军猜测的两人被卷入的阴谋有关了。 第七十八章 吃碗面 “我现在能记得的,就是他一直问我认不认识言寒,还把我错认成了这个人,当我说不认识时,他好像很是惊讶,仿佛在他印象里我和那个人很像,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将军你有听过这个人吗?” 林漠染搜索自己的脑海里,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任何的印象,只好摇了摇头。 “再就是后来他便询问我是谁,当我说我是左诚毅的女儿,本来是以为可以借着左家的名号吓一下他,却不知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也许我下一次应该给报上将军府的名号,可能会更有震慑作用。”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抉择有些失误,也许左家真的没有这样的威慑力? “不用,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将军回绝的斩钉截铁。 “哦,对了他还说我父母曾经好像生过什么病,他对于我是左家的女儿也很惊讶,说实话他仿佛与世隔绝了很久,很多事情都让他惊讶不已,可看他这张相,不过是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啊。” 林漠染一听收藏家谈及左静宁父母,心思沉了一下根本没注意静宁接下来的疑惑。庆幸的是静宁没有听懂收藏家的意思,但是他懂了,因为他知道左家这些年来一直掩藏的秘密,静宁这个当事人并不知道,左静宁的双胞胎哥哥是否知晓漠染也不知情,反正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他看来目前静宁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这个人一直喜欢信口胡说,现在左家一切安好不就可以了嘛,你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大典也要召开了,那几日你好好呆在我身边,我带你好好玩一玩,怎么样?”将军转移别人注意力的技艺并不是很精湛,至少在静宁看来是这样的,收藏家可能并不想将军说的那样在信口胡说,很有可能将军是知道收藏家说的意思的,既然将军不想提及,她也没必要那么执拗缠着将军不放。 静宁扬起笑脸,将心事沉沦在心里,只留下听到将军提议后的欢喜,“好,将军不会嫌我烦?” “怎么会,你还是很可爱的。”静宁呆住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到将军当她面上说自己可爱,静宁脸不由得红起来了。 “面色好了许多。”将军看着静宁的脸红扑扑的,当然的以为是静宁恢复了体力,根本没有发现是自己的话让静宁害羞了起来。 “将军,你今日有事吗?” “嗯?今日倒是没有。”为了静宁他特意把手里的事推了下去,这一夜守在左静宁身边,再加上昨日动了怒,现在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也有些疲惫。 “那,将军要不要在踏上睡上一会儿?”这虎狼之词,静宁问得轻轻绵绵,怕他听不清,又怕他听得太清。 “好。”将军答得倒是痛快,静宁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你先把药喝了。” 苦涩伴随着一股温热在口腔中被感知,下咽的咽喉,舌的尾处几乎同时接收到微微酸涩的信号,这药酸苦酸苦的,静宁撅着嘴,好心情都被这碗药给浇灭了。 “好啦,这回可以睡了,你往里面点。”将军打了个哈欠。 “不要,我突然不想睡了,我要吃东西。”静宁倒是耍起了小脾气,挡着不让将军上床,将军只好纵容着她去厨房里找吃的。 “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去厨房里吃呢?”漠染看着静宁像是做贼似的在厨房里找吃的,翻翻找找好像对找到的东西并不满意,最后自己开火,让将军给自己扇着炉灶里的火。 “她们做的,和自己做的味道不一样,我给将军下碗面,你尝尝。”静宁自有她的一套歪理,林漠染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乖乖的蹲在地上看着火。 至于那碗面,好不好吃,他不记得了,做面的姑娘,很是漂亮。 第七十九章 沈冰宛 大典如约而至,听将军说,这次的日子是由兰逸居士亲自定夺的,整个大典将会持续三日,第一日兰逸居士向上天为金国求福,祈祷。 由王上亲自宣布兰逸居士为国师,其弟子冰宛为护法,这一天进展的十分顺利,当载着兰逸居士的车马在众人的跪拜下,从街道驶过,时隔许久左静宁第一次看到了在兰逸居士身旁站的笔直的沈冰宛,他面容自在无欲无求,看起来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了。 第一夜,王上召集文武百官赴宴,一是感念和齐国之间停止战乱分割,另一方面,是让文武百官一同祝贺王上喜得仙人相助。 静宁因林漠染的身份也被一同邀去。此时正在穿着当初打算回家省亲时定制的裙子。 胸口上嫩黄色的薄纱层层包裹着上半身的轮廓,腰身上的黄逐渐变浅直至白色,白色的衬里和紫色的漫衫,轻巧的碰触着地面,巧妙颜色搭配将经宁的身材衬得曼妙多姿,再加上阿悠的巧手编好的秋云髻更让静宁凭添了几分仙气。 将军携着她的手上轿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会儿,只怪平日里左静宁穿的十分素净,难得有今日穿的这般俏皮艳丽,赏心悦目,平日里的流白,青蓝给人一种拒之千里之外的错觉,现在的她,倒像是清池边娇嫩的黄色睡莲,让人怜爱却唯独不敢随意触碰。 自那日风波后,静宁感觉自己格外喜欢呆在将军身边,喜欢看到周围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将军身上停留的目光,和崇拜的表情,也许这很自私,可当将军不顾众人,附身与她说着悄悄话时她总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小骄傲。 在席间,静宁关心的只有将军与她之间的谈笑,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宴会上其他人朝她投向的目光,将军则不然,他紧密的跟着这些男人目光里的深意,尤其是在兰逸居士旁边的那双眼睛,从静宁入席开始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看来这个人就是活在静宁言语里的那位沈冰宛了。 在正式开始前,先是由人播报各位臣子宗亲此次献上的礼物,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金国之内五大宗族的献礼了,远在国家还是统一之时,而非此时的四分五裂,整个大陆的人都由各种宗族的血脉维系,当战争四起,宗族们在战乱里选择了自己所处的城邦,其中五大宗族选择留在金国听命王上。 香之门第:萧氏一族。掌管着制香之道,此次献礼是由现任香圣,萧欢疏亲制的,翠尾聚龙脑香,此香可以依附在孔雀羽毛之上,再由工人用孔雀翠尾做的扫帚在王上寝宫担染,有驱邪避秽之效。 药王后代:晏氏一族。掌管着药王秘籍,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人生之中,族里多神医,自不爱沾染俗世之事,此次进贡的是国师兰逸居士吩咐的特制的延年益寿丹。 匠人之后:苏氏一族。则进献了一张精美绝伦的长弓。金色的浮雕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好生夺目。 术士之士:荆氏一族。若其他族的族人在不断的精进自己的技艺,那这一族只需要学好老祖宗教会的本分就已经了不得了,因为这一族多生智者,每位智者留下来的言论都值得后人反复品析,因而也拥有着整个金国,乃至整个大陆最为丰富的藏书,每一本藏书都可谓价值连城此次进献的就是由第九十六代族长临终之言亲笔。 以及魅族残余:言氏一族。这一族比较特殊,因其自身擅长的能力遭到其他族的忌惮曾在几十年前惨遭清洗,现在的族人之是旁枝血脉不足为惧怕,而这一次魅族所献上的东西十分耀眼,不能说是东西,应该说是美人,这位佳人随着歌声缓缓入场,红纱遮面,翩翩起舞,身上传来淡淡似有似无的幽香。 第八十章 侯爷驾到 静宁朝着四周看了看,不光是王上被迷的神魂颠倒,连将军都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沉思一般,看着这个女人,在场的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许晴友那个风流公子忍不住和着佳人起舞的小曲儿,摇头晃脑。 在场的女人都没有感觉此女有多么美若天仙,尤其是静宁总感觉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她转脸看向将军,见将军注视着这女人目光都不移动,姿势也没有改变,静宁轻轻扯了扯将军的一角,有些生气的提醒他注意自己有妇之夫的形象,将军却没有理会她,女子的舞已经舞罢,王上感念魅族族长有心了,赏赐了黄金白银,而这姑娘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封为美人,知道这时将军和其他男人们的眼神还是没有离开过这个红衣女子。 良久,林漠染终于低下眼睛,对有点生气了的左静宁说:“你嗅到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了吗?”将军问得话有点奇怪,静宁还在赌气中,但是听到他这么问还是有心的留意了一下,确实这女人一进来时就散发着一种甜丝丝的味道,有些香腻。 “好像是有。” “这个味道,不对劲。”听到将军低声说道,静宁才反应过来将军皱着眉头,掩住口鼻的用意了,他不是欣赏这个美人欣赏的出神,而是不想嗅进这个味道的自我保护,“看来这个味道对男人的印象远超过对女人的,我得喝点水。” 静宁不知道将军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他好像有些燥热,便靠近了他,想仔细的观察下他的脸色,“你,先理我远一点。”将军面露难色,又不知道跟静宁从何解释,静宁在一旁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军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大口水,静宁只能自己悄悄地吃着端上来的菜品。 “将军,你没感觉这个美人,很眼熟吗?”静宁小心的和将军保持着距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林漠染听她这么一说有仔细的看了看,坐在王身旁的女人,那女人正好也看向他,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将军仿佛想起了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但是又不清晰,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确实熟悉,可是又说不出来是谁。” “人家为什么一直盯着你。”静宁看到了那个女人目光停留在将军身上,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特意提醒了下将军。 “哦,是吗,我以为这宴席上那些男人都不自觉的在看向你呢,让我欣慰的是,你对盘子里的鱼都比对他们有兴趣。”将军听到她醋味十足的提醒,笑容满面的回敬道。 “哪里有谁盯着我。”静宁感觉将军就是在转移话题,一抬头看见了沈冰宛看着自己的眼神,瞬间全身像是过了电一样,僵住了,沈冰宛也没有回避静宁的眼神,还是那样深情的看着,片刻,静宁有些慌乱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响动,能在这样的宴会迟到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当那一头在静宁噩梦里的银发闯进了她的视野里,静宁不安的抓住了将军的手。 “来迟了,请王兄见谅。”收藏家走过时,特意给静宁抛了一个媚眼,也不管旁人有没有看到,静宁终于明白他可以那么狂的原因,因为他就是王上的幼弟,十几年来一直云游四方不知所踪的凌远侯,他其实一直在人们的身边之事用另一种身份存在,收藏家的身份,这样看来他那些传言里囚禁自己认为极品的人的变态事可能是真的。 那他那句总有一天静宁也会是他的掌中之物,难不成不是大话?静宁不安的看向将军,只见将军见到收藏家就是凌远侯时没有一点诧异的神情,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第八十一章 变天 静宁有些颤栗,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恶心,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林漠染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安抚的用手指轻轻的触碰她的肌肤,像一颗定心丸一样,安定了静宁的心神。 “呼吸,宁儿。“将军的提醒将静宁从脑海的噩梦中救起,静宁长呼了一口气,忍住眼睛里的泪水,放松了自己的表情。 冰宛注意到凌远侯进来时,静宁细微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静宁的表情让他感觉并不痛快,即使她身边有了别的男人,可还是停不下那保护她的本能。 收藏家,抑或应该称他为凌远侯此次宴会上十分安稳,也有可能是林漠染将静宁保护的十分周到,不让凌远侯有任何机会靠近静宁,两人直到回府才松懈一口气。 明日还有相面大会,将军今日能在静宁身边这般保护,但是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静宁的身边啊,夜深时,一路上静宁在轿子里就在思考,不能永远让将军再为自己分心了,因而在两人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静宁辗转反侧,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跟将军说起自己的打算,“漠染,我感觉,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每一次看到那个人的声音给我带来的都是恐惧,而不是可以和他正面反抗的勇气,在这说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是不现实的,既然凌远侯说不定和咱们之前的怀疑有关,也许我这里会是个突破口。” “我不会拿你以身犯险的,就算这个阴谋真的和初念死亡的真相有关,我也断然不会用你的安危去挑来真相的面纱。”将军的拒绝是静宁没想到,她以为将军会欣然接受自己的想法。 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儿,说实话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你拖进来,又或者说,我应该先替你考虑考虑事情的危险性。” 静宁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其实是她自己想搞清楚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段时间她有太多的疑惑没能解开。现在有凭空添了更多的新疑惑。 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被王上下旨嫁给将军,那个传说中向皇上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谁?为什么沈冰宛曾经那般决绝,但是又赠给她一条嫁衣改制的桃花裙?又是为什么将军的先夫人初念,偏偏把她辛苦写下的作品都特意留给自己?为什么初念会自杀,自杀前有什么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现在这个收藏家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仿佛知道许多静宁不知道的事,又为什么十几年不出现的像个妖精一样的人,十几年后突然出现会盯上了静宁? 就在这些疑问里静宁艰难的入睡了。 醒来时,静宁做了一个决定,今日的相面大会,本来分官阶,在道馆里找对应官阶的道士进行相面,按理说作为将军的家属可以让兰逸居士亲自相面,这时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可静宁偏偏想趁此机会找另一个人,兰逸居士的坐下大弟子,沈冰宛。 第八十二章 重逢 静宁和将军是分开出发的,静宁特意出门晚了一些,和那些夫人浅浅谈笑了几句,这些人对于能有在兰逸居士这相面的机会可是宝贵的很,更是巴不得像静宁这种小姑娘因为疲惫不打算排队,选择先行告退,所以当静宁说自己乏了,打算回府时,这些夫人们一个个都快笑出了声,连忙问她还好吗,可就是每一个打算挽留她。 她也就顺理成章的退出了这些人的视野,同时让阿悠吩咐其他侍从先行回去,她和阿悠在四处观光会儿,为了让民众一这些夫人们分开,特意将人群按身份高低在不同时间段放行,趁此机会静宁打算去与沈冰宛见上一面,还不会有人打扰她们。 在和阿悠找沈冰宛现在所在的房间过程中,静宁就反复的在脑海里提醒自己,一会见面时要问什么问题,要问一下裙子为什么是从嫁衣改过来的。用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的所在,当两人真正相见时,静宁却被他的一句话,打散了自己的全部思路。 “近来可安好?”沈冰宛的声音还是她记忆里的音色,他的云淡风轻仿佛两个人只是许久未见的挚友一般,静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让作答。 “挺好的。”没有她想象中的热烈,没有她想象中的懊悔,甚者没有她想象中的冷淡与决绝,只有顺其自然的相问安好而已,这一刹该如何开口问裙子的事,看他现在的模样,可能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误会,那件自己耿耿于怀的桃花裙,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轻易放下过去的执着罢了,那么多看似深意的遐想,到头来都只是遐想。 静宁呆愣在沈冰宛的面前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她希望的久别重逢应该有的场景,至少她现在的反应不让自己满意,意识到这一点后,静宁笑了一下,缓解下刚刚的尴尬。 “是将军让你来的?”沈冰宛没等她开口,抢先一步说道。 虽然自己前来将军并不知情,但是静宁也不打算做什么明确的回应,因为她想听林漠染和沈冰宛之间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印象里两人并不认识,如果将军说的是实话,那么两人相见的机会只有今日早些时候了。 果然见她没说话,沈冰宛开口了,“将军今日也来找我了,说要走初念夫人赠予我的书,我答应了,但是前提是由你来取,看样子他应该是告诉你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来的这般迅速。”他解释道 “为什么非要我来取,难道只为了问我一句安好吗?”静宁冷笑了一身,这回换做冰宛无话可说。 “现在知道我安好,怎么可以把书给我了么?“静宁步步紧逼,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刚开始的决绝现在去了哪里。 “事情不想你想的那样,我,我有苦衷。”冰宛的语气变得温柔下来,静宁却有些不屑。 “你可知道你的这句话,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当时我去找你时,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有苦衷,你又做了什么,毫无反应的背对着我,甚者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现在告诉我你有苦衷了?”他的一句话彻底让静宁愤怒了,犀利的言辞回敬道。 “我”沈冰宛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静宁的表情,放下了想要触碰静宁的手,静宁提起的那一天他依旧记得,静宁跑过来让他带她私奔,他不敢转过去看向静宁,不是不愿,是不敢,就像他现在不敢看向静宁的双眼,他害怕自己克制不来情感,真的将静宁带走,真的选择另一种生活。 那一天,他背对着她,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她知道他的背影,却不知他听着她的声音就已经泪流满面。 第八十三章 嘱托 “我倒是很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的决绝,我可能也不会对自己的命运这般释然,原来真的想你说的那样,将军是个好人,对我很好。“左静宁并不是故意在说什么假话气沈冰宛,她着实在实话实说,至于,问裙子的事她还是犹豫了。 “那就好。”沈冰宛咽了下口水缓解了嗓子里莫名的干痛,努力的笑了一笑,静宁看见他笑容里的苦涩,并没有那种畅快,反而有一种心疼,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了?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在相互为难了,静宁转移了下话题。 “初念夫人有一本书讲的内容涉及将军家里的长辈,我感觉毕竟是先夫人的遗物,虽然她将书赠予你我,还是应该还给将军,毕竟这样让生者心里有些慰藉。”静宁尽可能的说得不那么在意,也没有说出要这本书背后的真正目的,只是以慰藉将军为借口,想把书要回来。 “我知道,书我是会给的。”冰宛抿了抿嘴,原来她只是向自己讨书的,“初念还活着的时候将她的书全部留给我,说将军不是个爱看她这些琐碎的事情的人,看在曾经的友情托我保管。” 如果不是沈冰宛自己提到,左静宁也忘了问了,曾经两人年少时相处在一起那么久的时日,她没怎么关心过沈冰宛和将军先夫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过沈冰宛和初念夫人忘年之交,现在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问一问。 正巧沈冰宛将书递了过来,交给了左静宁,她借此开口问了一下,“我可以询问一下你和将军夫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吗?”静宁装作并不是很在意的低头翻看沈冰宛递过来的书。 “嗯,这很早以前的旧事了,一见如故,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关系。”沈冰宛回答的很含糊,但是情感是真挚的。 “那,夫人去世那日,你有去吗?”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这么好的友情,那么可能初念当初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自杀,以及自杀之前出现的一系列的怪异举动的原因沈冰宛都会知道。 “不是以友人的身份去的。”当日的景象他至今也不想回忆,虽说死亡可能是初念唯一的选择,可当友人就这样离开,再正确的决定都变得冰冷。 “所以你去过她的葬礼是吗?“静宁不放过他追问着,双眼紧紧地盯着沈冰宛的眸子,很久了,她没有这般仔细的盯着这双眼睛,也是这次相见沈冰宛第一次盯着静宁,没有躲闪,那天在宴会上他的视线就是逃不过落到她的身上,她变得成熟了,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看着静宁和林漠染不顾旁人窃窃私语,静宁低首浅笑种种的举动,本以为看到她过得好自己会放心,可是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如果她过得不那么好,自己是不是也不会这般沮丧,原来她真的可以没有他。 曾经学会的善良与仁慈在林漠染的手与静宁的手相扣的那一瞬烟消云散,身不由己的愤怒多么可笑啊。沈冰宛仔细的看着左静宁的双眼,仿佛荒唐的希望能在她眼睛里看到一丝对自己的留恋,静宁却避开了。 “我去过,给她做了场法事,也当是用这种方式纪念友人,书也是那时候到了我的手中。”她只想要他的回答,不想要他眼神中的温柔,更不想理解他心里的感受,沈冰宛识趣的把书递了过去。 “还有个事,那件衣服”左静宁接过了书,打算离开,又转身折了回来,想痛快的问清楚。 第八十四章 夫人的两本书 “哈,那件裙子的前身是件嫁衣,就是我偷了个懒,时间紧只有这件和你的身材,只能在那个基础上让人家改了一改,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你穿应该很美,虽然你从来没缺过华丽的衣服。”听着他匆忙解释着这只是个误会的慌乱,静宁没有做声,只是装作接受他的解释笑了一笑,他撒谎时习惯的干笑,还是认得出来的,刚刚她还没有提是什么衣服,他就如此慌张的解释,看来这一切并不是她想多了,沈冰宛真的做了件嫁衣打算给她,那么又是什么让他变了心意,真的因为王命难违吗? 一切现在再深究也没什么意义了。 沈冰宛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转身又去拿了件东西,亲眼看见静宁前,他还不确定要不要把这第二本书交给静宁,一直忍到了她回身问裙子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足够深厚,那么至于这本书,你可以选择不给将军,或者先看过之后再给他。”冰宛将另一本书也递了过来,并且真心的提醒道。 静宁看了看这本书,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初念夫人留给将军的书,并嘱托冰宛保存,如果真的是要留给将军的,明明初念夫人可以直接留给将军,为什么还要浪托付给沈冰宛呢? 她想问清,但是又止住了这个想法,选择微微的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的一路上,静宁都在想冰宛最后那些话的意图,直到进了府中,她看到将军在园中等待自己的模样,明白了,这本书既然是初念夫人留给将军的,那么必然记载着他们的故事,目前自己和将军的感情真的坚固到让将军重温一次与先夫人的过往依旧不会被动摇的程度吗? 这,她无法确定,毕竟她对将军的感情她自己是知道的,可将军对她的感情又有几分呢? 今日本来拿到了书,挺让她高兴的,可偏偏因为多拿了一本书,把一切弄得不太顺利,静宁下意识的把冰宛后来给自己的那本书托付给阿悠藏了起来。 林漠染听见静宁的脚步声,起身来迎接她,想要和她说一下,今日他见沈冰宛的情况。 “你回来了,去道观相面了吗?” 静宁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书交给了将军,“这个是有关薛绍和林飒夫人的书,我拿回来了。” 林漠染没想到没等自己跟静宁提出要求,她就已经把事情办成了,心里格外的舒服,满意的笑了起来,拽着她往屋里走,有些事想要询问左静宁,今天他发现了些事,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胆子还挺大。 他把四周的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两个人在房里。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漠染的质问让静宁心慌,以为会不会是一开始沈冰宛就将有关另一本书的事情告诉林漠染,用这种方法考验她,静宁有点愧疚,想要先解释一下,没等她开口解释,将军就接着说下去了。 “他毕竟是求道之人,懂,所以啊,你对他的感情呢,虽然,没有对错,但是,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提醒你,还是啊,不要求这些没有可能的故事了,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在意你的话,断不会还追求什么名和利,也不会管成不成仙,做不做人的事。”将军怕左静宁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现在还对那男人意难忘,决定好好教导她,其实如果换作平常他不会管这种闲事。 左静宁一头雾水,听将军苦口婆心的劝告着她。 第八十五章 私心 就算再换个人他也断然不会管,静宁回来之前他就不断劝慰自己,之所以今日要管这些事是因为毕竟左静宁嫁给了她,这个小姑娘就得由他负责,出于责任感,就始终坐立不安的在前厅等着静宁回来,不停的说服自己。 在终于说服自己后,他又在想,到底该怎么劝告呢?怎么能听起来真诚又不会过激,想到这他又不会开口了,在他看来不管沈冰宛怎么形容沈冰宛与静宁的关系,他就执着的认为静宁是被男人蒙骗了,像静宁这种长相极品、家世好的女孩子,最容易被这种图谋不轨的男人盯上的,而且啊,就算他是个道士,其他人他不敢说,左静宁自己也不知道,她对这些男人的吸引力,让林漠染很是头痛,更让他生气的事,左静宁自己反而意识不到这一点,太恼火了,自己一定要给她讲讲世间的险恶,趁着今天这个事好好给她上上课。 林漠染看到静宁这个不明所以的模样,叹了口气,“今天我去见那位叫沈冰宛的道长了,他呢,咳咳,给我讲了讲你们曾经的关系。”林漠染只好从头讲起今日这么说的缘由。 “你先等一下,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们俩今天是怎么说的。”静宁眯起眼睛,等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是需要我一点一点给你分析呢,也是可以的,我给你描述一遍,然后给你分析一波。”林漠染以为左静宁是想要听他作为男人对男人的看法,这种解释的方法也未尝不可,就是有些麻烦,并没有发现左静宁正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像模像样的回忆了起来。 “今早呢,是这样的情况,我本来是要跟他直接要书的,他却反问我是哪位,我就感觉很有意思,明明当日的宴席上,这道士的目光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而我这个就坐在你身边的人,他怎么会一点印象没有呢,所以啊,你看没看到,这男人的嘴啊,不可信的。” 听他这么一说,左静宁才知道原来沈冰宛一直盯着自己,对她来说,这种感情的动摇是她此时最不想要的,自从那日将军将她从织梦园里救回来,她就没有办法停止对将军言行的留意,曾经只感觉将军生的太过俊俏与保家卫国的身份不符,现在看来那双明眸竟然格外的有气概,这种没有意义的摇摆不定,只会劳心劳力。 林漠染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成效了,就接着说下去了,“然后呢,我说明来意,他偏偏说这书不能交给我,必须要你亲自去取,我就很不开心,为什么偏偏得让你去呢,你看这说明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见你呢?”这个男人自问自答,还非是要对自己的学生提问一下。 左静宁摇了摇头,林漠染不是很满意,果然还要他一点一点的教,“是因为啊,这个男人那日见到你后对自己曾经离开你感到后悔了,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好哄骗的小女孩,想要用和你相见的机会跟你重修旧好,以为一点甜言蜜语,什么所谓念在往日的情分,就可以让你完全忘记曾经伤害你的事,他如若真的负得起责任,换做是我哪怕是用尽生命也会将你留在身边,不是吗?” 如果将军心里的人是她,将军真的会这么做吗? 第八十六章 国师闭关 自从书拿回来,左静宁第一次听将军和她说这么多的话,静宁就在一旁听着,也不想打断他的话,其实早就已经明白林漠染反常的磨磨唧唧是出于好意,让她小心点身边的男人们,可是看着他明明能点破,就是不好意思直说,偏偏要拐弯抹角的,静宁发现他真正的用意后感觉着实有趣。 静宁便引导着他说了下去,说了许多将军自己的事,这些静宁曾经并不知道的故事让静宁感觉自己离他的生活又近了一些。 深夜了,两人从正厅聊到饭桌,又从饭桌聊到了房内,最后两个人打着灯,在床上畅谈,一直聊到静宁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将军的模样也在睡意困扰中逐渐模糊,才枕着林漠染胳膊睡着了。 清晨,静宁被林漠染摇醒了,“静宁,醒一醒,王上刚刚下旨让我们进宫一趟。” 静宁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以为王上紧急召林漠染进宫呢,就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我能照顾好佑儿的。” “什么?你醒醒,不是找我一个人,是找我们两人,起来。”将军看她的反应被气的哭笑不得,语气却只能半哄半威胁的让她起来,传旨意的宦官还在门口等着呢。 这下静宁终于理解了问题了,弹射起床,在将军的帮助下快速的恢复意识。 “你,你转过去,我换衣服。”静宁着急忙慌的穿衣服,才意识到将军也在房内,两个人要是只有其中一个人先出门,另一个人总会显得有些尴尬,所以还不能让将军出去,只能让他转过去。 “哦,好。”将军配合的转过身去。 林漠染和左静宁此时正站在王上的面前,不太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尤其是左静宁,去王宫的一路上她还感觉自己在梦里,林漠染此时的心情就比较沉重了,毕竟这些年在官场上沉浮着,终归知道人心险恶,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生怕自己今日还要拖累左静宁,只能静静的等着王上发话。 “漠染啊,宁儿啊,自从本王赐婚以来还没问过你们生活的可好啊?”王上今日心情大好,好像就是来找两个人来聊家常的,林漠染还没反应过来。 静宁先回了话,“回王上的话,一切安好,就是觉不太够睡。”她虽然是因为今早起来太早,现在还在犯困,就直接实话实说,可是这话到了在座其他人的耳朵里就多了一层含义。林漠染的面色也变得有些红润,王上更是不顾及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看到你们夫妻俩和睦我也就放心了,争取早日给林家添丁进口啊。”静宁这才明白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然后想解释,被林漠然拦了下来,“谢王上关心,臣不知此次王上召臣与内人前来有何要事呢?” 王上,叹了口气,“每年此时本王都会亲自去各个宗族看望,现在本王年纪也大了,怕是亲自去是去不了了,而且也不再喜欢像年轻那般兴师动众,所以想来想去,不如派心腹替我去慰问一下。” 林漠染不懂,这种事情怎么也算是国家事务,那么怎么会把静宁牵扯进来呢? 第八十七章 王的新夫人 “臣万分愿意为王上排忧解难,也烦请王上多家注意身体。” 将军不敢询问为何王上会将此事与左静宁联系起来,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啊,一边小心翼翼的诺了下来,一边循着机会想要将静宁安安稳稳的带出去,也许王上真的只是关心恋人,有时候漠染看着王上摆出的那副慈父般的表情,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像父亲教导的那样这样小心翼翼,可是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他,王上的笑容背后,蕴藏着更深的意义。 “果然,本王看着你长大,这孩子从未让我失望过,甚好,甚好,不过本王担心的不是你答不答应,反而是静宁愿不愿意也替本王排忧呢,此事的关键在于静宁啊?”王的话让漠染云里雾里的,静宁直觉感觉此事说不定不只是慰问宗族这么简单。 “王上代静宁一向十分好,还事事挂念着静宁,亲自为静宁择良婿,静宁怎么会不愿意为王上鞍前马后呢,奈何静宁只是个女人家,身份有限不能抛头露面,更是不清楚王上有何所需啊?”静宁的说半是实话,半是恭维,在这个王宫里,她长了这么大,其实根本没有见过王上几面,更别提多加照拂的事了,只是让王上心情不悦,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好借着自己是妇人的身份小心翼翼的逃避。 “诶,你有这心,本王不胜欣喜,这次你还真的要为本王和将军解难呢?”王上好像只是在意静宁的前半句话,根本忽略她推脱的解释,静宁忍住不露出笑容里的尴尬,漠染感觉到静宁的无奈,抢先一步。 “静宁年纪尚小,很多事有心无力,所以不敢直接揽下您的吩咐,还请王上息怒。”林漠染先一步替静宁解释着,生怕王上翻脸。 “诶,爱卿言重了,此次,漠染你前去,本王不放心,特意向国师提出,为你请了一卦,这是国师闭关之前给本王留下的信息,说此行艰难险阻,要为你配上合适之人,而这人国师说命格异象却无大碍,说到底出了静宁还能有谁,本王不甚欣喜,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也没有脸面跟你在天上的父母交代啊。”原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卦象,静宁感觉有种莫名的悲凉,自己又因为者无奈的命格被当作工具对待,她却又没有办法说什么,只能随着将军笑着,诺了一诺。 “一想到你们这一路,差不多得一年半载,只让你们夫妻二人前去,本王十分心疼,因而特意给你们配了两个帮手,过几日你们聚齐后便可以出发了,漠染啊,你家佑儿呢?”王上坐在王位上,安排着二人的行程。 “佑儿?”林漠染的软肋就是佑儿,王上的吩咐涉及到孩子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回王上的话,佑儿与我十分投缘,此次出行如若有佑儿陪伴,静宁定是不胜欢喜,想必一会儿告知佑儿,可以出门游玩他定会开心的不行呢?”静宁换上了一脸的憧憬的模样,王上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的表情,笑了笑,点了点头以示许诺。 此时,正巧宫外的宦官低着腰,进来请安,“启禀王上,洛美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佳肴,问王上今日是否去其初用膳。” 洛美人?林漠染和左静宁交换了下眼色,这个美人是不是当日宴会上的那一位呢?洛?很是别致呢。 第八十八章 洛美人的共生 “告诉美人,今日本王有要事,让她好生休息,正好,我有些事要和将军单独细谈,本王突然想起来,洛美人由魅族进献,是魅族后人,离家这么久难免会想家,静宁啊,你们妇人家比较有话聊,听说你很会写文,不如帮她写封家。”静宁只好应了一下,她也正好想见见这位在宴会上让男人们失了心智的魅族女人。 静宁随着宫人往洛美人的宫里走去,她不由得思考,王上已经年过半百,果真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无论在哪个年纪的男人对于美丽的女人的渴求之心从来没变过,这魅族也真的会投其所好,自传言说媚族族人不光有媚人之术,更是血脉越纯,长相越是美丽动人的说法,静宁很小的时候曾在书中偶然知道,曾经魅族长老之子模样相传可谓惊为天人,他因其相貌尝尝引得众人围观,只可惜最终此人的结局是落得个不知所踪,再加上那时魅族惨遭洗礼本身就没剩多少族人,纯正的血脉更是难得一见了。 这位洛美人究竟有多美呢,静宁也十分好奇?那日见她之时,她在面容上蒙着红纱,只能看到一双眼,静宁就感觉这双眼很是熟悉,这事始终让她百般不解,今日再见面,想来这疑问也应该会解决了。 “夫人,我们主子在房中等着您呢。”在门口接迎静宁的丫鬟笑靥如花,显得十分热情,静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进了房内。 看到洛美人的第一眼,静宁终于明白为何那双眼睛让人这般熟悉,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魅族之后,明明是前段时间还在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放下尊严来求左静宁以望可以留在将军府的,将军表妹林洛娇。 她怎么变成了魅族之后,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静宁现在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只是表情上不能有什么变化,林洛娇对她曾经的厌恶,更是不会因为身份的变化消失的,好在无论今日林洛娇打算给静宁什么委屈,静宁都做好了准备,她对自己硬来是没有好下场的,自己好歹也是将军夫人,而且林洛娇的真实身份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想到这静宁已经把最坏的打算都想清楚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便面带微笑的福了一福,“洛美人安好。”规矩还是要讲的。 “夫人,您快快请起,自我来这城中,除了王上能陪我说说话,剩下的只有夫人你了,见到你可真是欢喜都来不及。”这话有一星半点是真的吗?究竟是林洛娇入戏太深,还是怎样,为什么这般反常的热情不说,好像她欣然接受从魅族居地赶来的设定,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静宁想了想,只好顺着说下去。 “王上心疼夫人,久久不得归家,趁此次将军与我进宫的机会,让我有幸为您写封家书。”就算林洛娇装作不认识她,总不会连将军都不认识,静宁特意提到将军,来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她面容上的笑容只是微微一瞬的迟疑被静宁捕捉,过后笑的更加明媚了,伴随着宫里那股浓烈的香味,这个笑容让静宁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们都退下,把药放着我会记得吃的,趁此机会我与夫人好好说些体己话。”洛美人吩咐身边的人退下,想要和左静宁独自聊聊,左静宁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她进来就没收起来过的,看似明媚的且真诚的笑容,和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里暗藏着的冷冷的杀意。 第八十九章 身世 “左静宁,你看我这张脸,可有变化?”仆人们刚刚离开,林洛娇霎时收起了笑容,压低声音没来由的询问左静宁等着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左静宁也只是挑挑眉,这女人变脸的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这下换作她换上笑脸了,左静宁想到自己此时完全可以模仿林洛娇开始时对着自己的那般假惺惺的笑容。 可就是先天优势摆在那,左静宁这一笑不光多了几分邪魅,还更加风情,伴着这样的笑容,左静宁安然的回答道:“静宁实在不知洛美人所言合意,今日是第一次与洛美人相见,又怎么会知道您的面容有什么变换呢,可能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这话换做谁听都会认为是恭维,没有任何的不妥当,但是对于知道内情的林洛娇来说却十分的不舒服,自己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把,便换了身份,到头来左静宁的反应让她感觉,仿佛准备好的出拳打进了棉花里一般。 林洛娇知道左静宁是个聪明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估计是,我管你是谁,管你未来是谁,现在是谁都无所谓,站在眼前的是林漠染的表妹也好,来自魅族的魅族后人也罢,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既然你想扮演一个角色,就陪着装下去。 虽然左静宁的反应给了林洛娇喘息的机会,可是这份不在意更让她不舒心,林洛娇一直把左静宁当作敌人,人家却从来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这种不屑比两人较量更让人凉心。 她一直一副清心寡欲,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不爽,既然如此,林洛娇打算给左静宁下一剂猛药,看看知道此事之后左静宁这个女人是不是还能这般不为所动呢? “哈哈哈,是呢,夫人说的真是妙啊,恕我无理了,你我二人今日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就问将军夫人这般唐突的事,着实是我的疏忽呢,只是从今日第一眼见到夫人就一见如故,洛琳把夫人当作能够说体己话的真心人了,说起来我这身世也十分可怜,想当初的灭顶之祸,让我从一个被人疼爱的孩子,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本以为这世上再难有我这般苦命之人,直至” 林洛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身世,她确实成了孤儿,只不过不是因为族人遇见了什么灭顶之灾,原本父亲是林漠染的父亲,也就是金国的老将军林诺手下的得力助手,在漠染二十多岁时老将军在沙场上受了伤,最后撒手人寰,林洛娇的父亲为了报恩情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林漠染,也随着去了,她娘亲受不得打击最后也离开了她,其实无论怎么来看林洛娇着实是个苦命的人,这也是为了林漠染一向将她当作妹妹,好生照顾着,只是她对林漠染的感情就不是兄妹这么简单了。 林洛娇将将军夫人这几个字说的格外重,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看着左静宁的表情酝酿着什么,左静宁也不甘示弱的冷眼看着,看她究竟能弄出些什么花花肠子。 “直至某日我偶然从王上那里听闻夫人您也是左夫人抱养的,不由得感觉同命相连,分外心疼。” 抱养?左静宁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这种没根据的谎话欺骗自己,可是这种事不是小事,还是从王上嘴里听说的,所以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知道为何,左静宁莫名理解了那日在织梦园里,妖魅的收藏家当听到她自称是左家女儿时那么惊讶的原因了。 第九十章 骗局 “哦?你是左诚毅的女儿啊,没想到他们夫妻俩的病治好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收藏家听她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左家的女儿可能因为感觉十分稀奇。 将军派人将她从洛美人宫里寻回的时候,左静宁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当时的场景,回想着那句话,凌远侯,也就是织梦园里的收藏家说的那句话,另一面,她想着如何让自己现在能够表现的不像这般震惊,这般的木讷,哑口无言,一句话就好啊,哪怕回林洛娇一句话也行啊,看着林洛娇洋洋得意的嘴脸,左静宁的身体就是不受控制似的楞楞地坐在位置上,无法动弹。 如果她不是自己认知里的左家小姐,那她究竟是谁?此时若不是将军带她回家,她不知道还要承受林洛娇多少奚落,林漠染在前面走着,她就一言不发的跟着。 发现了她的神情有些魂不守舍,林漠染想去问问她,是不是因为洛美人是林洛娇的事,这件事,他也是在洛美人特意亲自将左静宁送出来时,那她短暂的一瞥时,他才知道的,他也很震惊这事怎么一回事,林洛娇这个表妹,自初念去世后他就没怎么束缚过她的行踪,因为不想让林洛娇太过于依赖自己,可现在看来,她真是长本事了,不光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将军府,还换了个身份,成为了王上的宠妃。 无论如何,林漠染绝对不相信林洛娇自己能有这样的能力,背后一定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在操纵着,这件事他打算好好调查一下。 左静宁那一边还在想,如何能将这件事,问清楚,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过有关自己身世的谣言,若这一切是真的,能藏的这么好,看来左家没少下功夫,目前来说,凌远侯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她一想起。收藏家凌远侯看着自己时那贪婪的眼神,心里由衷的害怕,断不能将自己送入狼口,以他的为人,谁又能知道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那还有谁知道,左静宁突然感觉心脏刺痛了一瞬,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曾几何时,她也如今天一般有过这样的刺痛,每当这时,她的龙凤胎哥哥就会跟着她心慌,仿佛这是两个人之间无法言说的默契,只不过,自十二岁那年她独自进了宫后就与哥哥被迫分别,两人许久不得相见,再见到哥哥左静行时,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哥哥性情大变,变得不苟言笑且沉默寡言,以及左边眼角到颧骨上的那条猩红的伤疤,左静宁还记得当时看到那条疤时她的难以置信,想尽办法询问为何兄长要自毁容貌,整个左府上下对此闭口不谈,只有兄长的那句,“我本男儿,何须在意皮囊。”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然后又回到自己房中埋头苦读。 除了静宁不解发生了什么之外,再就是左母想尽办法寻最好的医生给兄长医治,都被兄长巧舌如簧的劝了出去,后来左母迫于无奈只好请五大家族中有匠人之称的苏家巧手花重金给打造了一个金丝面具遮挡左半边的面容,但是被左静行命人当了,拿换来的钱赈济灾民了,再后来左母也不再提这件事了,就算做母亲的在不乐意看到曾经赛天人一般容颜的儿子,今日顶着这样残破的面容,也只能在心底里难受了。 两人既然是双生龙凤胎,那么这个身世的秘密就不再关乎她一个人了,应该找左静行好好聊聊这件事。 第九十一章 突然的省亲 “林漠染,你是会读心术吗?” 此时的静宁和林漠染,所乘的轿子已然落在了左府门前,静宁下了轿子真心实意的问了这么一句,可能有的时候,人啊,在脑子飞速运转的时候,反而会导致嘴比脑子快,左静宁现在就是,此刻她看到左府大门,第一个反应冒出来,嘴里的感叹也就脱口而出了。 刚刚她还在想抓紧时间,在离开王城去拜访宗族前先去见兄长左静行一面,把有关身世的谣言弄明白,将军就在她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来到左府门前,只不过将军并不懂什么读心术,“王上刚刚告诉我,暖爱公主要出嫁了,我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公主吗?她要出嫁了,嫁给谁?”静宁从小陪伴着暖爱公主长大,公主是她见过性格最好的女孩子,虽然体弱多病,但是从来不娇贵,她见到公主时,公主已经卧榻不起,本来静宁她睡在地上,因为公主的千金之体,但那时正是入秋,静宁着实睡在地上感觉有些阴凉,公主强忍着难受让静宁睡进自己暖暖的被子里,公主的身上滚烫滚烫的,静宁又太冷了,情不自禁的抱着公主,困倦中感觉仿佛抱了一个火炉般舒服,自那日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越发深刻,今日去宫中十分仓促,静宁也没来得及与公主相聚。 没想到再听到友人的消息,竟然是她也要出嫁了,心里越发的难受,什么样的男人能够配得上公主那么好的女子呢? “公主要嫁的人你应该比我熟悉,你兄长左静行,听说公主对她一见倾心,自己与王上提的。”将军进门前匆忙的告诉左静宁,让她做个准备,还没等静宁消化完这个消息,左家的大门已经敞开了,左静宁的父亲左诚毅和其母左王氏毕恭毕敬的携左府上下站在门后,等待着将军和夫人的到来,见到父母的瞬间,左静宁心里翻江倒海,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这以父母的名号养育着自己的人,真的是她的父母吗? “给将军和将军夫人请安。”左诚毅带头向自己的女儿、女婿请安。 “岳父岳母,折煞我了。”左静宁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恍惚着,还是将军反应快,搀起年岁已高的二老,“本应该带着宁儿早些回来省亲的,是我考虑的不周,小婿选的礼也不知到了没有?” 将军思绪周全,在宫中时,敲定了要来左府,就命人赶忙回将军府选一些珍品,给左大人先送过来,静宁对这件事完全不知,一边感叹将军的礼数,一边听着曾经因为她是个女娃,还有那般凶险命格而看不上她的,像寄生虫一样赖在左府里的小姨婆们,在后面窃窃私语感叹将军的出手阔绰。 “到了,到了,劳烦将军费心,平时操劳国事,还有心为左家考虑。”静宁看着父亲的表情乐开了花,千好万好都是将军好,她这个做女儿的只是嫁的好,从进门开始,左府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左静宁过的好不好,左静宁一言不发的盯着母亲,母亲也只是殷勤的望着将军。 “诶,岳父大人,这还是静宁的心思细,若不是她持家有道很多事,漠染一介武夫根本想不周全。”将军将她推了出来,把功劳统统按在了静宁身上。 第九十二章 抱来的孩子 “诶,岳父大人,这还不是多亏静宁的心思细,若不是她持家有道很多事,漠染一介武夫根本想不周全,你们养了个好女儿。”将军故意将她推了出来,把功劳统统给了静宁,在左家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这孩子,本就是个细心的,其实静宁没给将军添麻烦,我们老两口就谢天谢地了,她呀没什么优点,就是靠着运气好,能够嫁给将军您,做上将军府的夫人,也不知将军是否用了膳,已经命人准备妥当。”左夫人抢前一步回了林漠染的话,自始至终,她们更在意的到底还是左静宁有没有给林漠染添麻烦。 林漠染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静宁,静宁苦笑了一下,只是问道:“我兄长呢?” 眼前的亲戚们,甚至她的父母都对她漠不关心,她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静行啊,你也是知道你这个哥哥,进了书房,那便是一头扎进去,半晌出不来,咱们先吃哈,不用等他。”静宁知道自己父母打着什么算盘,兄长曾经在朝堂上参过将军几本,如今两家结了亲,他们两个老人却还是认为,将军不一定那么大度,想要把宝贝儿子藏的远一点。 林漠染也能感觉到,左大人、左夫人的谨慎,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巧妙的化解二老的担忧,“果然,左家不愧书香门第,漠染还想借今日好好与兄长饮上几杯,遗憾遗憾啊。” 左诚毅陪着笑,“我陪将军喝,将军可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啊。”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左静宁都快以为将军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简单的吃了几口,被心事烦扰得,眼前的菜再好静宁也是难以下咽,看着母亲一次次给将军加菜,根本不在意她面前空空如也的瓷盘子,再看着这些长辈们捧着将军,随着将军的言语时而大笑,时而感叹地配合地发出啧啧的声音的模样,以及那些姑娘挤破脑袋想一睹将军英姿,搔首弄姿,一个个蠢蠢欲动,这众生相,欲望在脸上一览无遗,实在累心。 她从餐桌上逃了出来,逃的十分容易。凭借着记忆,兜兜转转,来到了兄长的书房前。 左静行果然在伏案研读着古书籍,”你来了?“ ”兄长好久不见。“静宁看着这世间另一张与自己除了左边面庞的那道疤,其他一模一样的脸,回答道,左静行始终没有抬头。 ”你今日来得突然。”他没有在问她,只是自顾自的陈述着。 “我有事问你。”静宁直进主题,此时,当真的见到她这个世上可能仅剩的亲人,最想问的问题,反而有些问不出口,如果他一概不知,却因为她的告知,深受打击怎么办,那如果他知道,一直在隐瞒她又该怎么办,他瞒骗了多久呢? “果然,你也知道了,听到了什么谣言?”左静行的连语气都没有改变,好像早就做好一天到来的准备。 “所以,我们不是左家的亲生子嗣这事是谣言吗,还是事实呢?”静宁对他这时候还保持着这般不在意的模样感到十分不解。 “是真是假,我们能改变些什么呢?”他终于肯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左静宁的双眼。 “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左静宁不管他的消极,执意问下去,在等待他答案的时间里,左静宁才意识到这是兄妹两人许久未有的对话。 “我只知道,咱们是别人抱来交给现在的父母抚养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左静宁努力的沉住气,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询问。 “十二岁那年,你离开的那年。” 第九十三章 拖油瓶 整整五年,她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这五年里谁又会知道,因为父母的冷漠,使她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不配拥有父母的爱,才会被父母送进宫里,她努力的用为数不多与父母相见的机会好好表现,以为有一日,父母会看在她乖的面子上,向王上启奏,将她带回左家,让她也能够有机会感受到爹娘的呵护。 “凭什么,明明你与我同样的生辰,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子,这生辰的意义便是凶险万般,就只配是别人的药引子,而你,与我同一天出生的哥哥,也可以是道士们口中的逢凶化吉,险象环生的好命运,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的让父母发现我的存在,想尽办法渴望获得父母的尊重,渴望他们会把我带回家,最后换来的却是他们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母的消息,我竟然这般蠢笨啊,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还要瞒骗我多久!” 真正的伤心,是由各种情感的交杂产生的,左静行现在的坦白让毫无准备的静宁,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都搞不清,此时自己是伤心更多一些,还是对于自己兄长将这么大事隐瞒自己的失望之情更多一些,剩下的只有藏不住的怒火依靠着言语来宣泄。 她还想说下去,说出这些年自己的苦楚,说出她忍耐的疲惫,说出她一直感觉自己始终是一个人的不安感,但不是所有情绪都能用言语表达,还有一种感情,在兄长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瞬迸发。 委屈。 那一瞬间的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泪水打算挣脱理智的控制,在情绪的怂恿下奔涌而出。 她又想起自己无法忘怀的瞬间,记得当年被宫里派来的人连拽带摁的塞进轿子时,她没命的嘶喊,求救,渴求的望着左家一张张冷酷的面容,一个个她曾经以为是自己亲人的人求助,这些人无动于衷。 她剩下的只有哥哥了,可是哥哥呢?哥哥在哪里,静宁的双眼被眼泪粘稠住了,视线里的一切都恍恍惚惚,每一次眨眼,透过湿润的泪珠,又变得分外清晰,哥哥不在人群里,静宁反复确认,直到心灰意冷,没了力气坐进了轿子,直到冷漠的人们的模样被轿子的帘与之相连。 视线模糊后的缺陷,用敏锐的听力弥补,她听到了那些人的闲言醉语,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当时的静宁还太小,记忆被不自觉地穿插,那些人也许并不是在她被送走后说三到四的,也许是后来她零星的几次回到左府时听来的。 她听到,这些女人对母亲的祝贺,祝贺母亲甩掉了这么个拖油瓶,静宁刚刚进宫时,在这些人的言语里,没有人理会静宁是否寄人篱下,他们在意的是静宁会不会给左家惹麻烦,再后来,他们没有担心过静宁一人在外宫中是否快乐,是否安好,在意的是她会不会说巧话,会不会为左家谋利益。为他们这群鸡犬未来的生活某安稳。 ”哥哥,我们不是左家的孩子,左家利益在你心里还是比我,比你自己还重要吗?”静宁泪眼婆娑,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 左静行看着左静宁,依旧选择一言不发,静宁多么渴望此时的兄长不再是这般木讷,再像小时候一样,在她摔倒时,要哭时,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慰她,“不怕,哥哥在。” 他只是点了点头。 第九十四章 有些感情不可说 林漠染还在席间与左大人把酒言欢,左静宁借故离席时,他就已经留意到了,见左大人微醺,夫人们之间聊得也正欢,假借解手之由离开,趁此机会和左静行好好聊一下,其与公主的婚事,这就是王上给他的任务,让他询问左静行对公主的真实态度,虽然林漠染感觉王上将这个任务交个他是个错误。 一来他和左静行并不熟,这件事如何开口他都不知道,二来左静行和他的性格实在不太合,这人明明和静宁一个年纪,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偏偏性格太过老成,会让身边的人感觉有些压抑。 而且如果这件事让左静宁去说的话,林漠染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能感觉到左静宁也未必和左静行十分亲近,毕竟两个人被分开了那么久,没必要让左静宁为难。 想到这林漠染开始回想,那日,自己与静宁大婚时好像没怎么在意过这个大舅哥,左静行好像就在一个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而已…… 时间不多了,林漠染打算快点找到左静行此时身在何处,匆匆向前走去时,却不知与什么撞了个满怀,在低头一看,怀中撞向自己的人竟然是左静宁。 “漠染……”静宁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这是她第几次呼唤他的名字,而不是以将军相称,她呼唤的声音软软糯糯,只是叫着她的名字,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仰着头看着他。 静宁不想哭,更不能哭,尽管她现在着实很难受,当她看到林漠染匆匆的走过来,便加快了速度特意往他面前走,半真半假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这是?”从宫中出来静宁就不大对静,现在死死的抱着将军的反常举动更是让林漠染不安,他知道左静宁要强,好像藏了许多心事,可就是这么忍着,让他很不放心。 “我不能说……”左静宁感受着将军的关心,她真的无法说,这里是左府,她还没做好准备。 听她这么说,林漠染不知为何,感觉找左静行的事先放放,好像也没那么急,大不了明天他再单独来一次。 “那,我带你回府。”就这样陪着她等她想说了,再说。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得到许可便二话没说带着她回府了,左家那里只有得到了个将军不胜酒力带将军夫人先行回府的托词。 “不去说一下,会不会不合礼数。”出门前左静宁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现在来看,这一切都不重要。”将军,只是笑了笑,扭过了她回望的头,快步带她离开了左府。 将军是带着她骑马回去的,紧紧的搂着她,静宁感觉到马飞奔时风刮过脸庞的刺痒痒,仿佛马儿再快一点,她就可以甩掉今日的所有,她迎着风努力的睁开眼睛好像是拼命想要看清风的颜色一样。 她明白了为何男人喜欢骑马,这种和风赛跑的自由像止痛的药一样,风吹得面容麻木了,暂时麻痹了她的心。 回到将军府,静宁就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将军命人煮的热茶,将军坐在她身边,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般,安安静静的欣赏着她的沉默。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静宁有些感激将军的放过,却还是好奇将军在想什么,这盏热茶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的心。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林漠染的反问轻轻的,仿佛不是在询问,而是心疼她的轻叹。 “将军我想求你一件事。”静宁真诚的拜托到,害怕将军拒绝,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请求了。 第九十五章 百味人间 “你说,我听着。”林漠染没有半点犹豫。 “我想找我的亲生父母……”将军的眼神在听到请求时恍惚了一下,看来这件事左静宁还是知道了。 左静宁并没有明白林漠然眼神里那刹的恍惚的含义,只单纯的以为,将军也是被这个消息被震惊到了,怎么也没想过,林漠染竟然也知道她是抱来的孩子的事情,早在她没有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动用自己的关系查找到这件事。 “着实很让人震惊,开始这事从林洛娇嘴里说出,我并不相信,当左静行也默认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其实这也解释了我的很多遭遇,还有很多我不想承认的,极力挣扎的真相,可是我就是想见见那个生我们却不养我们的人,你说,是不是很可悲……”静宁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蜷缩的感觉让她有了些安慰,四周莫名寒冷。 看她这幅无助的可怜模样,将军的感情再也忍不住了,伸过手将她揽到怀里…… 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左右摇晃,安抚着她受伤的灵魂,静宁在他的举动里感受着他的心意,抬起头,看着他关切的神色,目光落到了他的那一抹唇。 这唇的温度会不会像她手中的这盏茶一般温热呢,突然的好奇,她饮尽了手中的茶,记住了此刻茶水的温度,缓缓的在将军怀里直起身,将军看着她的举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睁着眼仰起头,逼近了他的唇,轻轻往上抬高了一寸,将自己的唇附在将军的唇,感受着他的温度。 将军的唇温暖,甚至有些滚热,她爱上了双眼让其他触感更加清晰,在触觉里感知着柔软,在嗅觉中,感知着呼吸中淡淡的酒香,以及感知到她着努力上扬时面容一段时间了,此时颈部的压力,逐渐出现 时间是过了很久吗?她问自己,这好奇后的实践让她失去了时间概念,终于轻轻的移开了唇,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害怕的不敢睁开眼。 林漠染着实是为左静宁突然的举动慌了神,其实他知道她或许只是因为今日太过脆弱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打算要推开她,可她的唇仿佛是春风摘落,飘零向上,轻抚自己唇的花瓣,那份浅浅的微凉,让他无法松开怀里的人。 他不敢动,恰恰是因为他太想挪动,太想再靠近她一些,这样的念头他知道是不对的,所以用最后的理智威胁自己保持一动不动,等着她的反应。 看着静宁紧张的闭着眼睛,她估计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才不敢把眼睛睁开,林漠然抬起手,用大拇指轻轻拂过了她的唇,却没有松开怀抱。 静宁睁开眼,眼里满是将军的面容,将脸彻底埋进了他的怀里,二人不用一言,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他们都明白彼此现在的感受。 今天的距离正好,就这样不远也不近,不多也不少的相互依靠,就很好了,“漠染?” “什么事?” “我没事,就想叫叫你。” “那你叫,我在。” “漠染?” “诶,静宁……” 好多话她说不出来,只想叫着他的名字,知道他在身边,他知道她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原因,每一声呼唤都在抽离她的悲伤,那边让她唤。 这暮色与睡意到来前两人的对话,一个人无目的的唤着,一遍一遍,一个人不厌烦的答着,轻声细语。 第九十六章 记忆里的襁褓妹妹 林漠染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下来,自己的心跳也逐渐平稳了下来,才想起来打算轻声问静宁他心里的一些疑惑,从出宫到现在他就很想知道,静宁对于林咯娇的事为什么没有什么反应呢,“今天在宫里出来发生了什么吗?” “漠染,你是早就知道林洛娇的事了吗?”林洛娇的问题,性质上无论如何也算是欺君了,再加上她的身份或多或少都和林家有些关系,万一哪天这件事被王上知道,会不会连累林家呢?看看将军怎么打算,和他商量完再和府上,各位编个理由交代一下,以免日后多生事端。 “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她送你出门时,按道理和规矩,她完全没有必要与我见上一面,现在可能就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林漠染丝毫没有提出自己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只是冷冷静静的交代实情,至于他的问题,静宁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她的反问已经解答了漠染的困惑。 “我曾经以为她对将军一往情深,从来没想过她会不言不语的用这种方式进宫,她会快乐吗?”静宁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林洛娇明明可以嫁个不错的人,虽不说可以大富大贵,但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和一个人安稳的度过余生,难道不比在宫里腥风血雨要强吗? “快不快乐,只有她知道,但是,如果不想要,她也不会这般铤而走险。”每个人的任何决定,一定都会是符合自己的内心的索求,无论好事坏事,都是他们当时做想做的事,或者不得不做的事,然而很多人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 左静宁认同林漠染的话,愈发好奇,虽然她可能没机会知道林洛娇对将军的情感,但是她可以问问将军对林洛娇究竟是什么感情,这个问题怎么能够有问的不那么生硬呢,又不会显得私心满满。 她仰着头想将军问道:“那你和她是怎么相识的?” “其实她可能都不会记得,毕竟那时候她还太小了,我以前问她,她也说不记得了,时间长了,甚至我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记忆中应该是十几岁时,有一日,下学回来,府里分外热闹,开始我只是以为是父亲终于回家了,欢喜的奔到父亲身边时,才看到房间仆人们围着一个什么东西,父母站在远处看着人们围在那说说笑笑,我格外好奇,就从人群里挤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人们围着的是个婴儿,那孩子白皙的皮肤,一点都不怕人,五官也十分精巧,人们看着她,她也等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人们,很是讨人欢喜,就那么一瞬间我就喜欢上这个孩子了,我记得那时候我还问小姑,这是谁家的弟弟,小姑还笑我傻,说这明明是个女孩子,说是我爹带回来的送给我的礼物,我再看一旁,我娘亲好像皱着眉头跟我爹低语什么,他俩好像不像我这么么开心,说实话,那时候我还真的相信了她是我爹娘给我的礼物呢。“ 回想起童年的单纯的反应,林漠染不好意思的因为自己憨憨的样子,笑出了声,静宁也被他的回忆感染跟着微笑了起来。 “我就很骄傲的跑的父母面前说,对这个礼物很满意,这孩子很是可爱呢,我爹却给我浇了盆冷水,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有父母的,我只能留这个孩子在府上一夜,我还死皮赖脸的去跟爹娘求情,想把她留下来,不过并没有成功,你才后来我闹得凶,爹娘怎么哄我的?” “打了你一顿?”静宁实在想不出来,凭直觉回答。 第九十七章 “打了你一顿?”静宁实在想不出来,凭直觉回答。 “当然不是啊,我爹虽然上阵杀敌,但有一说一,对我并没有很凶,除了我真的惹火了他,才会挨一顿打,不过我还是聪明的,挨打的次数很少的,他更多的会跟我讲道理,再加上本人天资聪颖,也没怎么让他们操心。”将军说这话的时候洋洋得意。 这倒挺出乎静宁的预料的,对于将军的曾经的事迹,坊间有多种评价,但是腔调都是差不多的,说林漠染在老将军的教导下,年少有为,十六岁就可以领兵上阵,她就和很多人一样,先入为主的认为老将军一定也是奉行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则,对将军也会是十分严厉,有点像许晴友的爷爷那种类型,但实际上今日在将军的表述里,老将军好像并不是个很严苛的父亲,看起来林漠染小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与老将军撒娇,可能真的像林漠染说的那样他是个天才,成才很快。 看静宁撅着嘴,林漠染以为她不信自己,“你好像不信我,那我不讲了。“不知是不是回忆了童年的原因,回忆竟然把他变得像小孩子一样耍起了赖,静宁连劝带哄,“我没有呀,继续讲好不好,诶呦” 才安抚了他的小脾气,这个模样的林漠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看他言语里的自己,静宁猜想他小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帅气可爱的男孩子,如果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那我继续讲了哦。”林漠染看着左静宁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安逸的听着故事,他们之间的隔阂在生活的分秒里逐渐消失,难道未来的的两年多自己真的舍得松开现在怀里抱着的姑娘吗,这种温暖是他已经遗失很久的温度了。 现在不想这么多了,今天就好好过今天的日子,说开了自己,漠染继续把他和林洛娇相遇的故事讲完,“我不哭也不闹就在摇篮旁,盯着那个漂亮孩子一动不动,谁劝也不会走,最后硬是守了她一夜。” “她就留下了?”静宁没想到谁会拒绝少年的将军的苦苦哀求。 “没有。”将军叹了口气,“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仆人蹑手蹑脚抱走了,我醒来时扑在娘亲的怀里委屈的直哭,娘亲便劝我,给我讲道理,我那时候那里听得进去,直到娘亲跟我说有一天我会再见到这个妹妹的,后来我就成了一个习惯,下学,练完功后就守在门口,一等就等了将近十年,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的身体都不太好,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小女孩来了,我飞奔回家,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成真了,可能是等得太久了,林洛娇这孩子没有小时候那么白皙,有点黑黑的,我挺失望的,想起听过长辈们说过的女大十八变,勉强接受了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襁褓里的孩子,只是以后就再也没有等待的快乐了。” 现在想来他小时候还是个爱哭鬼,可能一生的眼泪是有限的,小时候哭的太多,重要的人皆二连三的离开了他,泪水也仿佛跟着这些消失的人,逝去的时光,消散了。 换做静宁心疼的抱紧了将军,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静宁能够感觉到他经历过的那些悲伤,和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这一夜,同样在宫里了林洛娇也在回忆自己和林漠染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她最快乐的时光,小的时候父母第一次将她带进将军府,将军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她一生都忘不掉,一切的开始都是在记忆的那一天,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少年,看着她的眼神里亮着欢喜的光芒,这一生,她怕是忘不掉了。 第九十八章 闭关之前 “冰宛,现在几时了?”兰逸居士在道馆里打着坐,徒弟们按着身份高低,两路排开打坐,听到师傅问话,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冰宛在一旁缓缓睁眼,回答师傅的问题,“真人,已经三更天了。” “嗯,你们都先回去。”兰逸居士的话里,好像并没有对冰宛的要求,其它道士纷纷退去,只有冰宛还在打坐,其实大家都累了,听到可以歇息大家的步伐都提速了,很快人走的就差不多了。 “冰宛啊,我闭关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冰宛办事她一向是放心的。 冰宛睁开眼睛回复着:“一切准备好了。” “她还在等着吗?”听到自己闭关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兰逸居士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下,问出这个问题,这个女人自从进了宫就始终要见上兰逸居士一面,几乎每夜都在门外等着。 “恐怕是的。”沈冰宛只能实话实说,此人比他想象的更执着,冥冥之中,可能就是因为她这份执着才会被选了进来。 “要见吗?”兰逸居士反而在问沈冰宛,沈冰宛看似谨慎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您马上要闭关了,如果不见一下,怕她不会死心。” “那你唤她进来。” 沈冰宛起身向门外走去,拉开沉重的大门,在阴暗不为人知的角落了,找到了那个虔诚的等着的女人,没有多余的闲言,示意她可以进去了,女人脸上的惊喜,”多谢大师。”保持着端庄连连道谢。 “不必,兰逸居士有请。”沈冰宛面无表情的回应,坐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女人毕恭毕敬的伏倒在兰逸居士的座前,醒了跪拜之礼,不只是出于敬仰,更多的是出于感激,而且她还有些问题想向兰逸居士询问,毕竟兰逸居士的神通广大她是亲历过的,此时能为她解惑的就只有这个人了。 “小女叨扰您清修了,只是小女想向您道谢心切,您给了洛娇新生,洛娇感激不尽。”林洛娇跪倒在地,这一拜是真诚的感激,如果没有这次从天而降的机会,她的人生也不会被改写,可是究竟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不必,这一切是你的命中注定的,只要你始终记得,当初的诺言就好,交给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洛娇看着沈冰宛在身边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说什么,她暗自调查过这个人和左静宁的关系并不一般,有些话不好说。 察觉到她的犹豫,兰逸居士抬了下眼,沈冰宛识趣的退到了门外,留着两人在屋里交谈。 “说。”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个秘密告诉了她,她也并不知道我有关,看起来左静宁确实对此事一概不知,看她的模样十分震惊,不像是演得,恕小女愚钝,请问居士,这左静行、左静宁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呢?”这也是她今日想来问的问题之一。 “你只需要知道我想告诉你的事就好。”兰逸居士把界限划的十分分明,丝毫不遮掩林洛娇是她手下的一枚棋子这个事实。 “小女知错,可小女认为清楚的知道您的所需才能更好的为您办事啊。”林洛娇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言语的不慎让眼前的神人动怒,兰逸居士的面容根本无法分辨她的年龄,坊间传她已经百岁高龄,依旧是半百的面容,所以才能为王上炼制长生不老药,还有说法说兰逸居士早已可以飞升成仙,只是助王上飞升的大业没有完事,才滞留在人间。 虽不知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九十九章 交代 兰逸居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说着违心的话的女人,对于林洛娇此时的言行,兰逸居士并不是十分在意,世间的凡夫俗子都处于为了自己达成目的巧言令色的状态。 “不必。”因而只是冷冷的回绝她自以为装得很好的,很是真诚的善意,居士冷冰冰的语气让林洛娇十分畏惧,眼神不自觉地开始闪躲。 “过几日,我便会闭关修行一段时日,在我出关前,交代你的事会由他人传递,你只需要记住切莫想要看清此人的面庞,知晓之日,便是你生命结束之时,退下。“她的言语轻柔却听的林洛娇汗毛直立,连连叩首表示衷心,退了出去。 想问的没有问道,反而收到了关于自己生命的警告,她暗自在心里许下誓言,自己必须要有足够的砝码和利用自己的人抗衡,生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现在她还过分弱小,但是只要她活着,只要王上宠爱她,来日方长,她不愁没有机会。 出门时,林洛娇与给兰逸居士端来清粥的沈冰宛正好遇到,林洛娇让到一边微微行礼,“您慢走。”看似平平无奇的清粥,飘出一阵奇香,吸引了林洛娇的注意,“这位道友,您拿的是什么,是吃食吗?着实唐突了,可是这味道十分香呢,才忍不住询问道长您,请问是有什么特别的烹饪材料吗?” 可能是道馆此时的环境太过于黑暗了,林洛娇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有人来,却看不出这位来人就是,她刚刚在道馆里的兰逸居士的座下大弟子沈冰宛,就更别说他端着的清粥了。 “这是居士要喝的清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熬粥的水是特地命人收集的盛夏里莲花荷叶上清晨的露珠,所以才会有幽香,也不知您还有其它的事,居士还在等着贫道”林洛娇感觉他的声音耳熟,但是没能听出他究竟是谁,又害怕误了兰逸居士的事,连忙告退。 修行之人果然很是讲究,林洛娇就这样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殿中,想着今后自己该怎么办。 同样无眠的人今日还真的不少,左静宁躺在将军身边,不断的回想自己亲吻将军的画面,将军高挺的鼻子,嘴唇的触感,和静宁靠近他时呼吸的温度,这些记忆挑拨着她的感官,想到这里静宁又十分不好意思的用手掩着自己的脸,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害羞,不过将军好像并没有拒绝她,而且最后结束时他的轻抚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她太冲动了,今晚本来过分伤心,每次在她情绪奔溃的时候都是将军陪在她身边,可能正因如此,今日她的身体才会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靠了上去,现在想想简直太傻了。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当日在沈冰宛让她转交的书她还因为私心留自己的身边,那本书估计记载着先夫人和将军的往日情深,如果是这样,她此时藏书的做法如果被将军知道了,还会像现在一样保护她吗?可如果书交给了将军,之前她是亲历过脑子一向灵光的将军每当遇见和先夫人初念有关的事就格外冲动的性子,她现在真的敢去冒险吗? 第一百章 驸马 道德和情感把静宁心绪往两头撕扯,让她不得安宁,转头看向在旁边的将军,此时已经睡得十分安稳了,静宁想起曾经的日子里,将军还一直努力的和她保持着距离,到后来留她在身边也无非是利用她安眠,才留她睡在身边。 可就是在彼此相互熟悉的这段时间,将军身上逐渐让她产生了一种安全感,她的欢喜,每一刻无论何时何地发生,无论将军在不在自己身边,她都想与将军分享,每当碰见悲伤的事,林漠染不在她的情绪都可以忍,可当他一旦出现在她的身边,左静宁就感觉自己莫名的脆弱,实话实说对于这种感觉她确实是上瘾的,同时,理性也在不断的告知她这是不可取的,总是有那么些不争气。 越想越乱,还是先不要想了,左静宁强制自己清理了下脑子,这些烦心事以经影响得她的睡意都逐渐逃离了,若此时再不睡,明天怕是没有精力去解决有关身世的问题,将军虽然答应帮她了,也不能就全都仰仗着将军。在她看来现在拥有的战索,就是左静行了,左静行的反应太过于冷静了,虽然自分开后,这个兄长便没有了小时候她记忆里那般疼爱自己,但是既然两人还是兄妹静行就不可能不管的,另外左静宁其实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突然暖爱公主与兄长会有交集呢?还是要结为夫妻的终身大事,这件事发生的有点突然,暖爱公主左静宁是了解的,公主一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尤其是对静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怎么这样的事她竟然不想尽办法来寻静宁? 左静宁开始反思,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公主不开心的事呢?现在算算自从她嫁给将军,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因交集的减少变得冷淡,看来是要找个机会去好好拜访下这位老朋友,也许自己最近的烦燥的心情也可以和她分享了。 也不知昨日静宁想这些事是想到了几时,又是如何睡着的,只知道她今早虽然困倦但是醒的却出乎意料的早,将军此时正睁着眼睛,平躺着思索着些什么,静宁醒来时手无意示的还搭在林漠染的胸口上,行为暧昧,肆无忌惮地占着林漠染便宜。 静宁心想,虽然…这么放着是真的舒服,手感摸起来很好,可是被吃豆腐的人还醒着呢,这样明目张胆的终究是有点欺人太甚了,还好她还没有给将军一种轻浮的印象,今天只是睡梦里的无心之举,这么想来就舒服了些许又将手多放了一会儿…… 静宁继续装睡,再摸一会儿,然后再悄眯眯的把手放了下来,她的动作明明这么般小心,还是被将军发现了,"怎么今日知道把手放下去了?" "怎么今日知道这么放着不太好意思了?" 是不太好意思,可是今日这动作不是意外吗?难不成她总这样占将军的便宜吗? "果然,清醒的时候装得男女授受不亲那般矜持,每天早上不是抱着我不松手,再就是如今日这般手到处乱放,说实话,你把你清醒时的冷静分一部分给睡着的你。"将军边说边像每早的平凡清晨一样,将左静宁抱起来往床踏里面挪了挪,让她在里面睡得安稳些。 留着静宁在睡梦中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感到诧异,默默的笑话着将军的话,什么意思? "多睡会儿,我要去找一下左静行,有些事还没弄完。" 第一百零一章 公主 "多睡会儿,我要去找一下左静行,有些事还没弄完。"其实就算林漠染不明说,左静宁也是清楚的林漠染还是要去找左静行,既然目标人物一致,那么她也打算跟着一道同去。 与此同时,林漠染发现了她那目光里的小心思,昨晚她从左静行的房里出来时的模样就知道她没讨到什么便宜,如果这事真的和左静宁的亲生父母有关,那么可以想象的是左静行根本没有打算让左静宁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出于保护,还是别的心思,对于左静行做的这件事林漠染还是十分赞同的他并不想左静宁一个孩子承担这么多的压力。 “诶,今天你就不要去找左静行了,这件事我去替你解决,你想昨天没有结果今天找他就有用吗?”见林漠染拦着自己左静宁有些不明白,但是他的话确实是对的,自己这一夜也没有多出什么砝码,想明白这件事她未免有些泄气,开始思考还能做些什么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舒服。 左静宁陷入了颓废的沉默之中,见她这副可怜样。林漠染接着说道:”正好你今日就当帮帮我,帮我去和暖爱公主聊上一聊。” “和公主聊?”林漠染怎么知道她想要和公主讲讲她最近对将军改变的心意,听林漠染的话整张脸腾的一下红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 “你呢,就去找她问问她对你兄长的感情究竟有多执着,真的执着到要交给他吗?”左静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原来是将军在说的是暖爱公主与兄长的婚事,听他这话感觉不是很支持这段婚事啊,再怎么说左静行也是左静宁的兄长,还是与她是一起在娘胎里呆了十个月的双生子,将军这态度是认为左静宁配不上公主吗?左静宁自不会同意的啊,便在一旁带着有些讥讽情绪的回答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林漠染是个这么爱管别人家的事儿的人呢?” “哎,这些也不是我想问的,只是网上认为暖爱公主对左静行的感情来的太突然,他担心两人把婚姻当儿戏,才会抓我去做这种事,我勉强能和左静行说上话,根本不能和公主说上话,所以只能拜托你了。”林漠染也感觉这种事一点都不像是他该做的,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么一讲左静宁也不责怪将军了,反而看他一本正经的解决感情问题的狼狈模样有些好笑,面容也柔和了下来,“那么如果人家是真心相爱呢?” “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看二人的意志,婚姻是他们的事。”这话颇有深意。 林漠染将一切想得很是周到,公主此时正十分欢喜的在自己的在宫中等着左静宁,看到她从远处走来,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快让我看看你,你瘦了,可是将军府的吃食不好?”左静宁都猜到公主会这么说,笑了笑摸着她抓紧自己的手。 “给公主请安。”她还是不忘礼数,这些年来她虽然在公主的身边陪着公主一起长大,公主从来没有将左静宁当成臣子之女,从来没有因为身份问题为难过左静宁,一方面公主的性格不是如此,一方面是左静宁从来没有差过礼数。 “还说我瘦了,瘦了的明明是你,我没在,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了?”静宁看着公主的模样又消瘦了许多很是心疼,但是她的精气神却好得很,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第一百零二章 你不懂的心意 “快把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与我讲讲。”两位许久未见的好友,热切的牵着手往公主的房间走去,再次走到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左静宁不禁心生感慨,公主一路上,一直盯着左静宁,好像一个眨眼左静宁就会消失了一样,这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左静宁心慌,“干嘛这么看我呀?” “啊。”听到左静宁的话,暖爱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将目光停留在左静宁的身上,发现了后也被自己这举动弄的笑出了声,这一笑便收不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公主的笑声感染着左静宁也跟着笑了起来。 “够了,够了,笑得本公主肚子疼。”看她这么笑,静宁调侃她,“怎么你最近都这么爱笑啊,看来你是有什么好事啊。” “那是。”公主想起了她说的人,笑容有藏不住了。 “快和我讲讲,是什么人让我的公主这么开心。”静宁看破不说破,想等自己的好友亲口告诉自己。 “一会儿在说我,我倒是要说你,你不知道你嫁人那段时间差点出了人命。”出了人命?静宁被这突然的故事走向弄得很是不解,只能顺着问下去。 “什么意思,出了人命?”看左静宁一脸不解的样子,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便来了兴致。 “还能有谁,你的小道士啊,沈冰宛,你出嫁后,他生了场大病,要了半条命,还是他师父想尽办法救了回来的,你应该不知道的,兰逸居士是五大宗族——晏氏一族的后人,后来专心修道,若不是她出手可能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你有见到他吗?”暖爱公主在一旁说得意犹未尽,左静宁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反应。 公主继续接着说,语气也变得激烈了起来,“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这个沈冰宛,明明一年前跟我说要带你出宫,无论用什么方法,结果一年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嫁人了,哎这个男人,就专心修道好了,还好你没有和他私奔。” “不说我了,公主,我听说你最近有些喜事要发生啊。”左静宁不想在听下去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她的脑子有些混乱了,如果现在再加上沈冰宛的事她真得会被压的喘不过气了,只好转移话题。 听到要说自己的事,公主变得安静了,只会默默的笑。 “快与我讲讲啊。”左静宁第一次看到公主这般羞涩的笑,好生有趣。 “他,和你真的很像。”暖爱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静宁的面容半天吐出了这句话。 这一回静宁真的被她的单纯的表情逗笑了,“那可是我孪生哥哥,当然像啊,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你记得那日宴会,我本可以去的,奈何那日咳疾又犯了,但是我好像看你一眼,便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去看你,谁知道正好与离席的左静行公子相遇,看他的长相我整个人都定住了,就自然的唤了下你的名字,明明知道眼前是个男人不可能是你,可是当时就是管不住嘴的唤了一声,没想到他很温柔的介绍自己是你的孪生哥哥,他还知道我是公主,从那日他的一举一动便成了我日夜思索的事情,你明白这种感情?” 她明白这种感觉吗?对于公主的问题,左静宁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模样便是林漠染的模样,看来她真的越陷越深了。 第一百零三章 爱情是什么?男人是什么? 公主提起与左静行接触时的分秒,脸上那种藏不住的欢喜,其实看到她说话的样子,静宁对于将军今日给她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无论兄长的态度如何,看公主的模样公主事已经认定了他了,公主的倔劲她在清楚不过了, 想当初左静宁为了给公主抵挡病气,被接到宫中,兰逸居士的要求是让她尽可能的陪伴公主安眠,睡在公主房内,但是仆人们自作主张的认为左静宁也只不过算是服侍公主的下人,是不能和公主同塌,就这么的他们想来想去,决定让左静宁睡在公主的床榻旁的地上,第一夜隔着帷帐暖爱公主问左静宁,“地上冷吗?” “冷。”这是左静宁第一夜离开左府所以有些睡不着,再加上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她的身体又本就畏惧寒凉,公主问起时也只能实话实说。 “来,你上我这床上来。”暖爱强撑着孱弱的身体,裹着被子从帷帐里探出头,跟左静宁发出邀请,左静宁不知道的事,从那一眼开始有些事就已经注定了,“你长得很好看。”暖爱自然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话左静宁倒是听得多,已经习以为常不在意了,也可能是她看哥哥的那张脸看得多了,感觉有些麻木了,但是公主露个小脑袋。直愣愣的看着她,看得左静宁左静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时候两人都还太小,只感觉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有点弱弱小小的,脸色总是白白的,在孩子的眼里哪里有什么身份,更不会在意什么规矩,地上真的很冷,她便爬上了床,直到第二日她被管事宫女拖出来,好好歹歹的挨了一顿藤条,借以惩罚左静宁对公主的不敬,左静宁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咬着牙,任凭管事宫女的藤条打在她的身上,就是不哭不闹,更不认错。 ”你只是个官家之女,好大的胆子,还不认错,是不是我打得轻了。“管事宫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犟的姑娘,开始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又不敢太加重,但是左静宁的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她,后面的那几下打得皮看肉绽。 此时公主赤着脚,不顾身后的人的阻拦跑到了左静宁的身边,用身体挡下了即将落到左静宁身上的藤条,这一下着实吓到了管事宫女,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公主看静宁弱小的身体被打得出了血渗透了身着的深衣,十分心疼,不顾自己身体的疲乏,气愤的指责公人们的做法,“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公主质问着他们,怒目瞪着拿着藤条跪倒在地的管事宫女。 “回公主,此女不懂礼节,竟敢冒犯您”管事宫女认为自己在做应该做的事,毕竟在她的心里除了公主一切都不重要。 ”那你呢,你把本公主的客人就这么一大早,从我的床榻上拽了出来,如此刻薄的待人之道是不是也应该被打一顿,教教你规矩呢?“这时候,静宁已经被公主吩咐着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请了太医前来照顾。 “奴婢知罪,只是” “不不不,你并不知罪,你还回嘴。”跪倒在眼前的仆人,还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这种态度让公主分外恼火。 第一百零四章 她是我的妻 “只是,奴婢认罚,可是公主大人恭请您立刻回房,以免受凉啊身体受罪,只要您注意身体,奴婢会任凭您惩罚的。”这世上难得有这样衷心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只是苦了左静宁因为暖爱的好心,挨了一顿莫名的折磨。 后来那段时间,暖爱以不喝药相威胁,最后终于是让王上发了话,才允许静宁与她同床共枕,公主心满意足。从那件事后,左静宁认识到了公主身上与生俱来的倔强,但她是个聪明的人,当身体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拜托公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教教她礼仪,虽然她能坚强的忍下责罚,可是她那时候就告诉自己绝不能在一件事上挨两次打,在公主和众人的教导下,静宁才能得以在宫中平安顺遂的生活到十七岁。 林漠染按照昨天留给左静行的信中的要求,按时的来到左府,果然迎接他的不是左诚毅,而是左静行,昨日左静行已经跟他父亲说清楚了,林漠染将军找自己是有要事详谈,不用过度担心,这样让两人有了足够的空间。 “今日找你是为了你的事。“林漠染开门见山。 “是我妹妹静宁让你来的吗?”左静行知道以静宁的性格这种事,要么就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左静行就没打算将这件事的细节在他没调查清楚前告诉左静宁,如果他目前知道的事情况属实,有些事就更不能让左静宁知道了,她值得安安稳稳的人生,剩下的他自己承担。 “是,也不是,我是奉王上之名来询问你有关你和暖爱公主的婚事。”虽然林漠染知道,王上不过是想要个心理安慰,要一个这个男人值得自己心爱的女儿依靠的证据而已,其实左静宁那边探公主的心意的答案比自己的答案更重要。 “王上的命令,王上想知道我能不能照顾好公主吗?”左静行是个不用多言的聪明人,他很明白人心,虽然一直以不苟言笑的模样给人距离感,他就像一只狼一样暗中观察着所有人。明明眼前是和左静宁一样的脸,可偏偏让林漠染感觉汗毛直立的威胁,这个男人的城府远远超过他的实际年龄,如果他是真心实意的对公主好,公主必定十分幸福,可如果 “既然你清楚,那你给我一句真话,我好传达。”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姻缘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的回答真不真诚,决定了我的答案。”其实对于左静行的回答的真假根本没有办法威胁林漠染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林漠染也想问问自己,最近他明显的感觉自己对左静宁的感觉发生了些变化,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含义,可当左静行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了。 “姻缘,有因果的缘分。”左静行听他的回答笑了起来,是啊,左静行相信他是在说实话。 “事情皆有因果,王上应该担忧的并不是我对公主的感情有多深,而是我能不能不顾一切的守护她,请你转告王上我能,那现在你也欠我一个答案,你能不能有同样的胆魄跟我许诺,你也会这样照顾我的妹妹呢?” “你这话,不应该在她嫁与我之前问吗,她是我的妻,终是我的妻。” 第一百零五章 谎言的背后 “如果你真得把她当作你的妻,那么就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身世的真相,有些事,不清楚的人可能比清楚的人更幸福,我这一生也只有这么个妹妹了。”有些感情,迫于压力无法尽数表达,其实林漠染能看得出来左静行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左静宁,尽管左静宁不知道但是林漠染能体会左静行的想法,有些事没有必要让在意的人全部知晓。 "那我来替她承担如何?“林漠染赞同左静行的想法,但是他既然答应了左静宁自己会为她查清亲生父母是谁,便要说到做到,在他看来,他的插手可能相比于让左静宁独自去以身犯险更加安稳一些。 “那自然是好的。”本以为左静行会推诿阻拦一下,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是很痛快,左静行看着林漠染,轻轻的笑了,有些事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还不知道这两个深陷其中的人,要用多久才会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不要插手妹妹的幸福了,现在林漠染既然想替左静宁承担,毕竟这件事情只靠左静行一人很难查清,那就让他承担。 “那么现在你能将你能查到的事情告诉我了吗?”林漠染认定左静行对于这件事是有线索的。 “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背后涉及的人究竟是谁,你知道后再决定究竟要不要插手。”左静行的话让林漠染有些不安。 “凌远侯,你知道吗?”果然,能给林漠染带来的这种感觉的也只有他了,没想到左静宁的身世竟然这么复杂,会牵扯到凌远侯,此时林漠染更加理解左静行要保护左静宁的心的原因,凌远侯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他的模样给了所有人迷惑,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危险性,如果不是父亲林诺反复提醒他这个男人的阴险程度,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将凌远侯的当做敌人,但是当年为何父亲会这样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至今还不是很清楚,他知道的只有凌远侯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林漠染眉头微皱,现在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了。 “在没有知道更多的事情前,你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此时如果林漠染选择放弃左静行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滩浑水知道的人还是不会轻易去趟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那就更不能让左静宁知道了,因为一些巧合她已经被凌远侯盯上了。” 这绝对不是左静行愿意知道的情况,“不应该啊,静宁嫁到你们将军府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怎么会被凌远侯盯上,更何况他不是刚刚回京吗?”一切巧合的不可理喻,左静行盯着林漠染不放,希望能听到一个解释,本以为王宫和将军府是做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 林漠染一直对自己让左静宁在织梦园里遇见凌远侯的事感到不快,但原来以为只是个巧合现在想来,也未必,林漠染想起左静宁转告自己有关凌远侯的威胁,现在想来更加担心了,他只好把发生的事与左静行交代。 听完林漠染的解释,“事已至此,只要让她好好呆在你的身边,好好呆在府内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则要在静宁知道真相之前,处理好一切。” 左静行又苦笑了起来,“留在府里看来不可能了理由你就不要问了。”局势不利,真的头痛,王上偏偏要做静宁也同去,看来只能把她小心翼翼的看在身边了。 第一百零六章 密谋 自从林漠染与左静行对于如何探求左家兄妹身份真相的问题达成共识后,林漠染回府见到了刚刚从宫里回来的左静宁,他害怕静宁担心,遍赶忙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好,即使此时心乱如麻,也还是不忍让左静宁平添烦恼,用完膳后忙在左静宁询问他之前率先开口,询问她今天和公主相处的如何。 “公主大人还和我记忆里的一样善良,而且听她谈起兄长那份欢喜无法掩饰。”静宁欢喜的回忆着今日她与公主之间发生的种种。 “那就好,你兄长那面对公主的感情也十分热切,看来两人的姻缘已定,我也应该早日向王上禀报,好成全二人。”事已至此,只要公主愿意估计王上也不会多加阻拦,毕竟公主常年病痛缠身,也许这件喜事能够让公主又做好转。 “是呢,只是我父母会不太开心了。”公主与兄长情投意合固然好,但是以她父母对于兄长的那份偏爱,就算别人家认为娶了公主是无上荣耀,他的父母则会传统的因为公主体弱多病而担忧公主能不能为左家传宗接代,还好娶得是公主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拦。 “那就要看你兄长的了,毕竟每一家都有自己的难题,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你呢,还有自己要操心的事呢。” “对了,关于那件事,你有帮我问吗?”将军的搪塞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更没能成功的转移静宁的注意力,还好他还准备了第二招,那便是说哥谎话。 “我问了,可惜你的兄长知道的也不多,我已经和他说好会和他一起调查的,如果有消息就会时时的告诉你,你不是还得收拾一下,过几日估计公主大婚后我们就要出行了,这一趟的旅行可不短的行程,你得做好准备。”要不是有将军的提醒,静宁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做呢,只好点了点头,一样样的忙去了。 看着她忙碌起来,将军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得想办法得委婉的让许晴友发挥一下他八卦的能力。 林漠染第二日一大早就向王上说明了公主和左静行之间的情愫,王上听后大喜,一直以来体弱多病的暖爱公主就是他心里的一道刺,现在有人可以照顾公主,王上自然十分欢喜,想当初兰逸居士说公主的病逐渐好转,可以将左静宁放回宫外,他还耿耿于怀,明明这段时间并没有感觉公主有所好转,反而日渐消瘦,现在看到暖爱能有心思喜欢别人,马上就要成亲了,王上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只是生在帝王家,做父亲的难免担心一些人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图谋不轨。 左静行这个人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孩子俊俏的脸上偏偏多了一道疤,让王上感觉有些惋惜,既然暖爱不嫌弃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其他的为人处事方方面面这孩子都是没得挑的,这半年龄能如此稳重,甚好,兰逸居士也说,左静行的生辰对公主十分有利,本来想当初在兰逸居士提出要找命格特殊的孩子时,王上曾想过,不如借此将暖爱许配给左静行,但是后来又害怕暖爱太小,长大后没了选择,着实委屈,没想到造化弄人,这两个孩子还是要在一起了。 第一百零七章 返魂香 自从婚事定下,宫内奉王上的命令要大办暖爱公主婚礼之仪,宫里为这个大喜事忙得不可开交,左家上下见王上都发话了,左氏夫妇再不乐意也只能面对着前来道喜的人们强颜欢笑,上门祝贺的人接踵而至,络绎不绝,一方面真的恭喜着左静行的未来接着公主得以飞黄腾达,一方面都想知道为什么左静行会去娶这么个病怏怏的公主。 但是让来人失望了,左静行一直都在自己的书房里,未曾出来相见,他们的嘴脸最起码没能让左静行看到,左静行也不屑于与这些人交流,省了不少麻烦。 直至晌午暖爱公主才起,还没怎样清醒时便命人焚了香圣刚刚献上了的香,暖爱一直身体不好,换季时还会有咳疾,可是偏偏喜欢焚香,喜欢焚着香坐在窗旁观察着房间里的那盏窗外呈现的各个季节的变化,因为王上的宠爱,也是迫于她无法远行的无奈,父王尽他的可能将好的风景都在她的后院里呈现,即使医者说她不宜长时间焚香,但是王上不忍心夺取她难得的欢喜,还是或多或少的纵着她,每盏香都是由香圣特供的。 也许正是因为她对焚香之事太过于喜爱,仿佛能感知到每次香圣献上的香的气味中带着的悲伤与欢喜,这些细微的感情在想的气味中流淌、弥漫,她很小的时候便想象自己隔着时空与香圣萧欢疏交流,只是奈何,萧氏一族的规矩众多,历代的香圣都是萧氏一族的掌门人,地位不同寻常即使她是公主除了能够品析他的香,也没办法将他请来王城之中,萧氏一族的九位红衣长老认为,只有当掌门人了了凡心,才能制出最好的香,所以甚至连住在萧氏城中萧氏的民众都甚少能见到香圣一面,这件事将会是暖爱一生的遗憾了。 “伶儿,最近,萧氏一族可传来什么消息吗?”暖爱嗅着这香的味道,很是好奇,这味道像是萧欢疏的作品,又不完全是。 “回公主的话,并未听闻有何事发生啊,用不用帮您去问一问呢?” 暖爱点了点头,她心里总是感觉有些异样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次来的使者可说了些什么?”她又打断打算说话的伶儿,询问道。 “来的使者只告知了此香名为‘返魂香’,在没有多说些什么?”伶儿努力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这就更奇怪了,以前的香使者都会告知这香的香料是什么,来历和故事,这次只说了个名字其他的所说甚少啊。”暖爱的疑心越来越重。 “公主,使者已经离了城,您看用命人寻他回来吗?”暖爱想了想如果现在没有任何传闻,只凭着自己说香的味道的改变就说远在千里之外的萧氏一族出现了什么事情,别说别人了就她自己都不太信。 ”算了,你帮我多留意。“暖爱盯着返魂香燃烧后的渺渺白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公主,左静行少爷一大早便在等着您,您可否要一见?”左静行在门口等了很久了,暖爱一听他在门外腼腆的笑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伶儿看着公主的表情,也笑了起来,“诶,伶儿,一会儿让左公子进来后,你就在门外守着。”伶儿欢喜的点了点头,心想驸马还挺主动,公主很少有这么开心,真好。 左静行跟着伶儿进了房内,伶儿便按吩咐退了下去,见伶儿出了屋,暖爱脸上的欢喜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 第一百零八章 交易 “你今日前来,在别人眼里倒是以为是新郎官十分热切呢,现在人都被我遣走了,你也不必伪装,直接说,估计这是你反悔的最后机会了。”暖爱泯了口茶,看着眼前自己没说免礼就始终行着礼不抬头的男人。 左静行作着揖,毕恭毕敬的回话:“微臣若是后悔,公主怎么办?”这是关心吗?言语里的云淡风轻,还真的是暖爱记忆里的左静行,仿佛世间什么事都与他并不相关,哪怕是他的婚姻大事,即使现在是逼迫他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也没什么所谓。 暖爱真的好奇他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记得问问他。 “你这时候还担心我怎么办,而且,你之前不是与我说,并不相信国师的话,也不相信静宁的命格真的可以替我消疾挡灾,为何突然担心本公主怎么办了呢?”暖爱想听他一个解释,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无欲无求吗? “臣虽不信但是公主不日将会为臣之妻,夫妻一体同心同德,无论真假只要能让公主得以活下去,臣都愿意相信。”他说的太真诚了,暖爱有些不知所措,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他,没有回避,他的每一句话都加剧了暖爱的好奇心。 早在一年以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公主的病得到控制的消息,静宁也不能被允许出宫,她会老死在宫里直至公主离世,之所以她现在能够解脱,这一切都是沈冰宛的计划,在沈冰宛精心的策划下,左静宁的兄长左静行以及暖爱公主才能达成了瞒着静宁的交易。这交易的内容是由公主向国师兰逸居士提出想由左静行代替左静宁继续完成替自己消灾的使命,但不对外张扬,尤其是不对坐静宁说明。 命格上因为左静宁与左静行是双生子,又因为左夫人当年生产时,并未弄清两人谁先谁后,索性就将两人的生辰定为一样的,只是如何能让左静行名正言顺的替代他妹妹左静宁,他们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众人宣称他与公主之间情意绵绵,打算结下一段良缘。 这件事因为左静宁在二人的身边,所以进展的十分缓慢,断断续续的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想当初,沈冰宛口口声声的说想等左静宁恢复自由就带她远走高飞,当时沈冰宛与暖爱公主,还在为左静行会不会答应这个计划而担心,可造化弄人,当两人终于与左静行联系上后,左静行答应的很是痛快,反而是沈冰宛的最后一步出现了偏差,莫名的就让左静宁嫁给了林漠染,暖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本打算去质问沈冰宛的,却被通知这位座下兰逸居士的大弟子莫名生了大病,等沈冰宛病愈后,左静宁已经名正言顺的加入将军府了。 虽然事情的结局不是原来期望的那般,最起码不是暖爱希望看到的局面,即使现在看到左静宁过的还是不错的,可是她总是心里不痛快。现在木已成舟,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小心的在与左静宁的言语交流中时不时流露出沈冰宛对静宁是还留有的感情,试图帮助二人解开彼此之间的心结。但是她能做的实在太有限了。 第一百零九章 新的快乐 可这个交易的结果还没有结束,暖爱本来打算放过左静行的,虽然当初暖爱不知道沈冰宛是怎么说服左静行,但是既然是她答应了沈冰宛,无奈波及到了左静行,现在她也并不想做这个恶人去为难左静行一定要留在她身边。 这些年来,她一直认为自己十二岁那年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剩下的每一天都是左静宁帮她跟死神偷来的,曾经她总担心自己会突然离开人世,她舍不得,后来身边重要的人越来越少,静宁的离开后,她更加认为生活也没什么乐趣,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拖累着别人呢? 但是这个左静行非但没走,还极为入戏的凡事都以暖爱的夫君的身份替她考虑,直到那时暖爱对这个奇怪的男人的好奇心逐渐占据了她现在的生活,她甚至感觉其实嫁给左静行,也不错,那张脸看着很舒服。 “夫妻同心同德,有趣,免礼,既然是夫妻,那就没必要拘礼了。”都说女人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欺骗,谁让花言巧语真的好听呢?暖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左静行抬起头看向了公主,原来即使和公主与沈冰宛联系了起来,却还是很难有机会能与公主正式的见面,像今日二人这样在白日里的的见面,严格算来应该是第一次,公主的模样比他想象的要瘦小,可能常年病痛折磨使得公主说话都轻声轻语,表情也是略带疲惫,可她的容颜莫名的吸引左静宁多看了几眼。 虽然左静行不知道暖爱公主对他的那份好奇,与此同时公主也不知道左静行对于她的行为有多费解,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却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延长的可能性反而选择放他的妹妹自由,这和左静行一直相信的想法,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去做决择的一思想截然不同,所以沈冰宛不曾给过他任何好处或是许诺,自从沈冰宛向他告知公主的想法的那一刻,左静行就决定要替妹妹报答公主的恩情,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替静宁守护公主的这一生,毕竟让静宁获得自由是这些年来他最大的心愿。 "你今日来究竟有事没事?"公主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了,既然不是来反悔的,那来找她干什么啊? "今日前来,一是向您明确我并未想过反悔,二是争求您的意见,婚礼的事谊按理说应该全权由家母操办,但毕竟这是许多寻常女儿家一生最重大的事,我知道您没那般在意这件事,但是如果您愿意我想由咱们二人一同商量着来将规划这个有些匆促的仪式。"其实,静行知道公主她在宫里没什么意思,借这种事情丰富下她的生活。 公主平时只能坐在这窗口发呆,所有人自她生病以来都把她当做瓷娃娃一般,这不让她做那让她想的,能够她找事做的估计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暖爱虽然十分欢喜但还是问了一下,"这怕不合规矩。" "只要你喜欢,就没有什么规矩了。"静行温柔的笑了起来,看公主的反应他心里有数了。 公主迎着他也笑了起来,"那好,我与父王说许你以后来宫里与我一起商讨。" "我去说,这种事以后都我来开口。"他想做个好男人,为了这个女人安心的在他身后就好。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的解释信 静宁本想着在公主出嫁前,尽她自己的可能帮公主张罗一下婚礼事宜,这一日去拜访暖爱公主时,左静行竟然也在,这缠缠绵绵的景象着实让静宁感到不解,她这个哥哥明明平日里连门都不出的,更不敢相信能在公主那里见到两个人谈笑风声的讨论着有关婚事的事宜,就算二人马上喜结连理了,也不会这么不是不在意礼数的相啊,她就呆呆的站在两人房内不知道该不该插话。 "我是要婚后搬进左府吗?"公主抬头问向左静行。 "你搬离宫中身体吃得消吗?"静行不是太在意公主准备住在哪里,只是有些担忧暖爱公主的身体状况,静宁则在一旁坐下,想听听俩人是如何解决这种事,如果公主说吃得消,那就要住进左家,一想的公主的性格与左家的那些人打交道,想必对于公主来说绝不是什么乐事,她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新媳妇,就算是公主也逃不过。如果公主说吃不消,那就是要住进宫里了,首先这不太合规矩,而且这更不是左家一直以来的性格啊,毕竟就哥哥这么个独苗,无论亲身与否,目前都是要为了左家传宗接代的。现在看来,既然两条路都行不通,那么左静行会怎么解决,静宁好奇不已。 "我也不太清楚。"公主倒是没有说得很绝对,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这样如何,如果你愿意,我在城西置办了一处宅子,想着以后我们一起住,虽然有些偏避但是环境很好,那里足够安静,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呆在宫里。"左静行只字未提让公主与他一起住在左府,静宁在一旁对于兄长的答案感到十分欢喜,这些年,无论兄长对她是怎样冷漠,但是最起码看起来他是真心为暖爱公主考虑的,如此一来,也不辜负公主的一片痴心。 "静宁,你怎么看?”公主也不知道如何选择,便向着一旁看热闹的静宁寻求帮助。 既然问到她,再保持安静在一旁看热闹应该有些说不过去了,静宁想了想只好开口:“这本是你们夫妻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但是既然我最好的朋友要成为我未来的嫂嫂,此时不作声有些说不过去。"她话说了一半,看着公主似笑非笑的对她点着头。 她接着把话说完:“公主的身体还要多加小心,身体为重,既然兄长的宅子已经为您置办好了,想必应该挺适合您的。”左静宁看得出公主对于这个选择是十分满意的,只是矜持着不把话从自己嘴里说明,静宁只需要把公主的想法说了出来。左静行也看得明白两人的小猫腻,只看两位静静地表演,最后两人决定新婚后便搬入属于二人的府内。 静宁在两人身边呆了会儿,便起身离开了,这两人的感情她是放心的,既然如此她也该回将军府操劳自己的事了。 "对了,静宁你这次远行,记得帮我给香圣说一下我的仰慕,我这一辈子时间不到萧欢疏了,就靠你啦。"公主脸红红的,羞涩的将自己的心愿嘱托给静宁,静宁一直知道她对香的痴迷,就算公主不托付她,她也会想办法与香圣见上一面,告知香圣公主对他的欣赏,所以这种事她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半夜来者 临走前,公主交给了静宁一封信,说是专门写给她的体己话,并让静宁答应她一定坚持到自己的婚事结束后,她和将军出了城再看。 左静宁带着不解回到了将军府,她有些感叹,这才短短几日身边的人仿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好这些变化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坏。 林漠染这几日都不在府里,每每到了这样的练兵之日,将军要在很远的城边沙场上练兵,是不会在府上睡的,将军不在,静宁就是府里的家长,府里空落落的,她也没有将军那么多规矩,这样的日子自然会让佑儿多玩一会儿,府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也就会顺理成章的晚睡一会。 自她嫁过来这段时日,算起来也就经历了两次练兵,第一次还是两人刚刚成婚时,静宁能清楚的感觉到将军也在借这个机会躲着她,其实对静宁来说那几日感觉将军不在是松了一口气,可今日将军不在,她却莫名失落。 给佑儿不知道讲了几个故事,终于是把他哄睡了,静宁就算很累也还是不打算在佑儿房里睡下,便遣了下人独自回到房休息,阿悠执意的陪伴她回房,毕竟将军不在,阿悠害怕夫人一个人害怕。 刚刚整理完躺下入睡,突然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静宁一瞬间僵住了,本来背对着门口的身子也不敢翻转过去,生怕看清身后的动静,此时的阿悠已经被她要求回自己的房里入睡了,其实如果阿悠在她反而会更担心,阿悠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来人若真的是什么险恶之人那么阿悠岂不是危险了。 奇怪的是,将军府里的侍卫可都是将军精心挑选的,除了王宫这应该是城中最安全的地方了,怎么会还能有人胆敢闯进来呢,还趁着黑天摸到了她的房里。 这短暂的时间里,静宁的思绪向着恐惧的深渊越走越远,只不过外面安静了下来,她便把所有的感知能力都放在听觉上,眼睛死死的紧闭着不敢睁开。 门开的声音,像,利爪一般捏紧了静宁紧张的心,她反复思索,自己下一步行动,要不要坐起来,要不要大叫,还是怎么样,整个人慌张到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灯却突然亮了…… 什么贼,还敢点灯,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啊。静宁闭着眼也能感知到房内的光亮,这下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想到将军府里还有佑儿,她决定了要把这个贼人困在自己的房内,大声呼喊,给其他人争取时间,但转念一想,不能大喊大叫,倘若再把盗贼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不就得不偿失吗。 她此时在心里默默祈祷,最好是劫财的,只要他想要的,只管拿,钱财和其它的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将军财大气粗自不会在意的。 这一番思想斗争下来,静宁终于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尽管这光亮不是那么刺眼可还是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静宁努力的呼吸着,上一次这样安慰自己的呼吸还是在织梦园里,被凌远侯当作收藏品,钳在怀里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安慰自己镇定下来。 最近一紧张就莫名让她想起那一天,伴随着回忆身体不自觉的突然恶心,一想起当时,凌远侯曾经在她耳边说,早晚静宁会属于他,成为他的收藏,她的后背就发凉,甚至感觉此时身后的贼人就是凌远侯那张妖艳的脸,和要吃了她的眼神。 难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吓到了 难不成凌远侯竟然可以直接闯进将军府里将她绑走,听起来丧心病狂到不可思议。可是他收藏家的名号在左静宁的了解里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现在想来这些不正常的事安在他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时候越是恐惧,越是不安,越是告诫自己要鼓足勇气,静宁猛地转身,准备大喝一声,刚张开嘴就被“贼人”用手捂了起来,静宁感觉到他手的冰凉触碰,竟然在她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之前,眼前的人明明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你别喊啊,本以为你睡了呢,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林漠染没有想过静宁这么晚还没睡,还会对他进屋有这么大的反应,其实他也不想回自己家还回得鬼鬼祟祟的。 只是,按规矩来说,他不应该擅自在练兵期间回家的,这不符合他定下的规矩。可是静宁他们在家,他莫名的不是很放心,而且离开了静宁,他也睡不着,所以便打算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再早起赶回营地,熬过这几日就好了。 平时静宁睡的都挺早的,而且睡得很死,偏偏今天和以往不同,再确认她不会在喊叫了,林漠染才把手放了下来。 “喂,你干嘛吓唬我啊!”静宁控制不住自己虚惊一场后的情绪,看他出现又有些开心,却还是责怪的打了林漠染几下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诶呦,我真没想吓唬你,谁知道这个时辰了你还醒着?” “你不是练兵吗,怎么还能回来了呢?”静宁气呼呼的质问他。 “还不是,担心你害怕。”林漠染把自己另一个私心的原因隐藏了起来,没有选择作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被静宁知道自己没了她连觉都睡不好有些难堪。 “哦……诶,不对啊,以前你怎么没担心我害怕呢?” “以前你不都是和佑儿一起睡嘛?” “今天我临时起意不跟佑儿一起睡你又怎么会知道的?” “来来来,我今天就教教你,有的时候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刨根问底,弄出个结果的,得过且过也是一种智慧,快点往里面挪一挪,我明早还要赶回去呢?” 静宁还想问。 将军吹了灯,把她摁在床上,反问她:“你和佑儿在我不在的时候,就玩到这么晚,用不用我也问问谁的主意啊。” 静宁连忙摇头,闭着眼睛,慌张的装着入睡,看着她乖乖的样子,真好。 “刚刚真的被吓到了?”夜又恢复了安静,漠染询问道。 “嗯,想了好多不太好的事。”静宁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 “你放心,我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他的保证,静宁转头看向了他,此时漠染也正借着月光转头看向她,一阵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在两人目光触碰的时刻迸发,没等静宁做反应,林漠染先靠近了她,将她笼罩在怀中,她听着着漠染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两个声音在触碰中逐渐分不清彼此,他心跳声是她听过最美妙的安眠曲。 这是属于她的夜晚,属于她的心跳。 对他来说她,身上的香味是他愿意这么晚还奔波回来的动力,贪恋的呼吸着怀里的人的身上好闻的味道,贪婪的进入有她在的梦乡。 在林漠染的梦里,他独自一人走到了雁字苑,这不是他记忆里锁上了门的雁字苑,里面好像有人,应该是左静宁又来看书了,当初允许她来这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林漠染推开雁字苑沉重的门,往深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一个身影熟悉的女人身着一袭大红嫁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那副画,那副他亲手画下的画。 “静宁?”他试探性的呼唤着这个他不确定的背影。 女人转过身来…… 但她并不是静宁,确实另一个他不舍得忘记又很难记起的人,初念。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心相待 这一切都是在梦里,可梦的主人却并不知道。 “静宁?”他试探性的呼唤着这个他不确定身份的背影。 女人缓缓转过身来…… 可这个身影并不是静宁,却是另一个他不舍得忘记又很难记起的人,初念。 初念的音容相貌,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回忆起来,但初念的背影又太像左静宁了,,他一时分不清两人只能呆在原地,生怕自己的某个举动会让眼前人因为受到惊吓再次离开自己。 “初……初念,是你吗?”林漠染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向她靠近,而初念仿佛更在意自己手中林漠染亲手画下的画,那副画是在初念去世后他画下的。 “漠染,这画里的女人是谁,我感觉很熟悉?”初念转过身来,向着漠染好奇的询问。 他该怎么告诉她,这画上就是离开了人世以后,他自己记忆里画下的初念呢? “漠染,你过来看啊,这姑娘很是漂亮。”初念的呼唤他是有多久没听到了,漠染听着她的话走上前去,眼睛却盯着初念的面容不想移开目光。 “你看啊。”初念温柔的笑着提醒他让他看画不要看她了。 漠染这才低头,看向画中的女人,画中人的嫁衣他记得,那是当初他亲手给初念画下的嫁衣,在向上看去,画里的女人他确实是认识。 只是画中的女人却变成了静宁,不再是当初回忆不起来而不得不停下笔的空白,更不再是初念了,而是左静宁…… “你说这画里的女孩还在人世吗?”初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漠染不知道初念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回答,可是情绪却坠下悬崖般,心里惴惴不安。 猛然惊醒,他惊慌的看了看怀里的人,静宁安祥的睡在他的怀中,平稳的呼吸着,看清了以后他才安心的抱紧了怀里的人。 怀里的静宁被林漠染突然施加的压力压得轻哼一声,像只猫咪希望轻声的哼唧,在睡梦里以示抗议。林漠染听了她的声音才安了心,松了松自己的手臂,回想着这个梦的含义,脑子里乱乱的,转头看向灰蒙蒙准备放亮的天色,是时候回营地了。 这几夜左静宁总是有意的等到林漠染回来才睡,但又有点不好意思直说是在等他,就以整理出行的东西为由,可没到两日这个事情她就给忙完了,又开始发愁了什么事能看起来很忙,没那么刻意。 想来想去静宁只能跑去雁字苑里找了些平日看不进去的古籍,强迫自己硬生生的读进去,一直看到将军半夜悄咪咪的回来。 还好林漠染一直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可能就以为她最近突然好学了,开始埋头苦读了起来。 终于,这段时间两个人默契的相处,十分惬意,时而在彼此的小举动里感受着自己想要的幸福,就这样熬到了练兵的最后一天,静宁特意让阿悠去买城中上好的酒,庆祝一下将军这一次终于忙完了。 林漠染以为静宁不会记得他今日是最后一次训练,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府里,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从大门进了,奈何已经很晚了,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去看看佑儿。走到房前,果然他和静宁的房间还燃着一盏灯,推门进去时,静宁笑盈盈的坐在这些天一直呆在的地方,这是这时的桌前不再是一本本厚厚的古籍,而是一盘盘有些微凉的佳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把酒言欢 此时整个将军府的属于他们的院子,就他们两人相互陪伴,沉浸在没有人打扰的清闲之中,静宁笑吟吟地邀请将军坐下,告诉他自己打算邀请将军趁着这个月色一起饮酒。 此时外面的天开始飘起来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风在窗外呼啸,这样的光景实属难得,两人呆在温暖的房里饮着酒,静宁给林漠染倒满了酒,两人借着酒取着暖,当香气扑鼻的陈酿从喉咙中划过,烈酒从咽喉流淌而下,那滋味就跟划着了火一般,这种辛辣的感觉,直达心脏,那种热量也充斥着饮者的胸腔在这雪夜里倒是舒服的紧。 酒过三巡,听着静宁欢喜的在他面前讲述着她那日去找公主,碰巧遇见暖爱公主与左静行讨论着婚礼的事宜,一面替两人感到高兴,一面又十分惊奇左静行的改变。 “原来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啊,哪怕这个人是左静行。”她感慨着自己的所见。 静宁直至现在也不知道,她哥哥静行之所以会和公主在一起真正的原因是为了代替她,林漠染其实在那天奉王上之令去探左静行的真心时,就从他的反应中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里自有隐情,而这隐情在他结合左静行的态度想了想,大概也清楚了。 虽然不能明说,但是林漠染还是想让静宁对静行不要抱着太大的敌意,以免有一天静宁知道了真相后会自责。 “其实他并不是个冷血的人。”林漠染饮了口酒后,只能这样小心的补充一句。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和我说,总在固执的做他认为对的事……”静宁也跟着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林漠染看她喝酒的样子,担心的咽了咽口水,有些迷茫的想问,那个以前左静宁也是这么豪迈的嘛?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呢?想着是不是要拦一下,又害怕左静宁把对左静行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林漠染只好打着哈哈,小心的给静宁把酒续上了。 “我就不想不明白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妹妹啊,十二岁以后他便对我不冷不热的,他是我对左家最后的念想,结果也消失殆尽了,那时候我才真的感觉自己没有家了。”不知道她怎么做到把这段话说得这般平静的,这种平静反而更让人心疼。 “傻姑娘,也许你的哥哥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保护你。”林漠染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伤心,委婉的安慰她。 可能是酒劲的作用静宁发现自己不太能清晰的明白林漠染这话的意思。靠着自己的理解她猛地抓紧林漠染的手,言语有点含糊。 “我,宁可所有人都讨厌我,也不想,不想我在意的人忽略我,你说,你说他是在保护我,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的世界就比他重要呢,他怎么知道我不可以为了他放弃我的世界呢?独自一个人的世界真的美好吗,有什么意义呢?”她泪汪汪的看着林漠染说出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这些话她是多么的想当面告诉左静行,当面问问他,可是她害怕自己又一次一腔热血的跑去,被左静行的冷漠无情的冻伤,最后只能换得灰头土脸的回到属于她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现在,除了将军的臂弯以外,她已经很难感觉温暖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兄长 静宁是彻彻底底的喝醉了,林漠染将她抱上了床,欣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想起她刚刚的话,虽然有点含糊不清,无论怎么想静宁说得都有道理,他和左静行把自己认为的保护在不被她知道的基础上强加给她,真的是保护吗?如果现在看来,就像她所说的如果她认为这一切并没有她的哥哥重要呢,那么这自认为的保护还有意义吗? 林漠染抬起手把静宁面庞的碎发拂开,“会不会认为我比你的世界还重要吗?”漠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问这样的话,就是一瞬间有感而发,脱口而出后,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明明此时静宁醉得昏沉得这个模样是根本不会回答自己这个有着没来由的问题的。 “重要,林漠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静宁闭着眼睛含糊地回答,林漠染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你,你能听到,静宁,静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答上这个问题的,林漠染感觉惊奇但却沉浸在她的回答所带来的心满意足的欢喜,这个小家伙明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竟然还能回答她的问题,林漠染仔细的看了她许久,见她这下是真的睡着,小心翼翼的灭了灯躺在左静宁身边,把这个软糯糯的小家伙拥在怀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他逐渐,已经离开不了她了,她填充了他生命里的空白,给他带来了的希望,曾经他固执的以为左静宁是所有阴谋的开始,现在看来她不过也和自己一样是无助的受害者,尽管这样静宁,在意的、坚守的、却依旧还是最开始的人,是她的哥哥,她的友人。 林漠染不由得感叹,如果换做十二岁的自己面临被家人几近抛弃独自努力的活着,谁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有她现在的这样的善良呢?再如果换做十七岁的自己,在知道自己一直想要努力融入的家庭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假象,还要为了这个家族虚假的荣耀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被爱人抛弃,他林漠染会不会有左静宁这般淡然,还能重新相信爱还存在。 越是她这样不同,他越是能感知到她言行里的真诚,林漠染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配得上她的真诚,她在林漠染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难道从来不怕他也会离她而去吗?究竟是多善良,还是多么的憨傻,才能做到义无反顾呢?看着她的唇在闪烁的月光里微微颤抖,诱人的色泽在林漠染的视线里挑逗着,他不由得眼瞎了口水,嗓子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原因变得火燎了一半的滚烫,艰难的控制着最原始的冲动,害怕自己的就这样伤害静宁的事,意识在脑海了挣扎的时候,一个令他费解画面又一次出现,是穿着着嫁衣的静宁,只是不知道她是在画中还是在新婚的那一夜里。 虽然想不通,可林漠染还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当初他和左静宁签过协议与说法,说明如果左静宁配合他做一个好夫人他不会碰她分毫,还会给她在线年后换一个姓名和在意的人远走高飞,现在他的心不再允许自己将这个约定进行下去,可是这也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怎么能让左静宁主动提出修改这个约定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结 内心的躁动和难以言说的目的,就这么折磨着林默然愣是一宿没睡,最后也不挣扎入睡了,干脆就这么守着左静宁的睡颜守上一夜好了。 左静宁这只待宰的羔羊还一个劲的往林漠染这只流着口水的狼的怀抱里钻,林漠染只好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把左静宁往床的里侧挪了挪,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又不想离得她太远,就这样在欲望与道德的纠缠下度过了一夜,不理你开始思索曾经那些个无法入睡的长夜是从何时变得如此漫漫了。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在初雪的夜晚,伴随着房间的火炉彻夜燃着带来的温暖的感受,让左静宁睡得十分的舒服,醒来后,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了满意的呻吟声。 “咳咳,你,醒了?”林漠染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但他尽可能的温柔的询问,尽管如此轻柔,还是被左静宁敏锐的发现他的疲惫,随即微微地抬头看向林漠染眼神里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静宁担心是不是昨夜自己耍了酒疯,才把他折腾得没能好好睡着,难免心生愧疚。 “嗯。”林漠染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了两人之间的缝隙里。 “是不是,我,昨晚做了什么,没让你能睡好啊?”静宁试探性的接着往下问。 “嗯。”他头也没抬继续闷声回应。 “那,我,我干什么了,那你看怎么办啊……”左静宁相信了他的说辞,手足无措的想要弥补由于自己未知行为给林漠染带来的彻夜未眠的后果。 “你真心想弥补?”看她这反映,漠染埋着头窃笑,其实也说不上他是在欺骗左静宁,尽管她昨晚安安静静地,除了往他怀里钻以外并没有什么喝醉酒后的反应,但是林漠染着实是因为她才心乱如麻无法入睡的,她给自己点补偿也没什么不对。 “真心的。”静宁格外珍惜自己能够获得的这个弥补的机会。 “那你转过来,对,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你别动,我还不想醒。”没等左静宁反应过来,林漠染就已经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睡眠状态。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靠近,左静宁也是在自己有意识的情况下第一次被他搂在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左静宁动也不敢动,只好像哄孩子一样抱着他一起闭上眼睛。 外面的雪下了整整一夜,雪花一夜的飘落,使得时间都在昏暗中被拉长,静宁和林漠染沉浸在这拉长的时光中,享受着无人叨扰的安逸。 可惜这安逸,总有结束的时候,过几日就公主的大婚了,以左静宁和林漠染的身份两人是必须出席的。 就这样不知道在床上赖了多久,左静宁一直等待着林漠染醒来,可醒来后他依旧不愿意松开抱着林漠染的手,左静宁虽然也贪恋他的怀抱但是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明白将军现在的反应是一时兴起,还是怎样,想问个清楚又不知道如何去问。 可惜林漠染并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先开了口,昨晚他清醒的时候就一直打算着要把这些话让静宁知道,属实不希望她有一天会后悔,但是有些事他只是猜测就得有必要从他的口中说明了。 “静宁。”他轻轻的呼唤她。 “嗯?” “你,还是怨恨左静行吗?” “说不上怨恨,只是有时候他的冷漠太凉心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林漠染突然提起左静行的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来者与相遇 公主和左静行的婚事进行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此时左静宁一行人现在已经踏上了拜访五大宗族的旅程。 这个行程的第一站也在公主的拜托下,定了下来的,左静宁一行人讨论后由将军敲定先去拜访,香之门第,制香奇才萧氏一族。 萧氏一族,掌握着整个大陆最为先进的制香技术,并将香的制作与销售大权统统攥在手里,其中尤其是香圣所制的香,更是难得一见的珍惜之品。据相传,每一代香圣的香都有承载记忆的魔力和各种神奇的功效,也正是因为香圣亲制的香这般独特,而且香圣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每一份独一无二的香那都是有市无价的。 曾经萧氏一族在经历了纷争后,几经周折选择归于金国,现在整个大陆上,唯有金国国王可以得到最多由香圣进贡的珍品,有时王上心情大好时甚至会用香与邻国友好往来,作为献礼。 正因为五大宗族中的萧氏,使得金国上下许多人爱香,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明百姓,连王上最疼爱的女儿暖爱公主也是爱香之人的其中一位,此次林漠染他们就将有幸拜访一下现任香圣以示友好。 只是此时此刻,大将军林漠染正在为王上的安排而闷闷不乐,王上之前说给他们选择了可靠的帮手,谁又曾想过可靠的帮手是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位是没有正形的许家公子,许晴友。由王上指派来为这次行程做向导,别看他平时插科打诨的,当了解了他曾经云游四方的阅历,就会对他向导的能力心服口服,带着他还有一个好处,许晴友在的地方最起码尴尬的烦闷应该是不可能了出现了。 林漠染对于许晴友的出现并不反感,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已经习惯许晴友这个吵吵闹闹的存在。在林漠染看来自己这个好朋友很适合做这个事,而且把他送出城也拯救了很多无辜少女。 但对于王上安排的第二个人,也就是彼此队伍里的最后一位,是兰逸居士的大弟子沈冰宛,对于这个安排林漠染不加掩饰的表达了非常抵触的情绪,可为了静宁他又不能与王上理论,既然没有人知道静宁曾经和沈冰宛曾经的情谊,他也没有能够表明反对他出现的理由,如果硬来的话很有可能得到不良的后果,所以他现在也只能暗自生着闷气,既然不能阻止那就由他亲自看住静宁不让不应该近身的人靠近静宁。 左静宁这个当事人对于这件事倒是显得洒脱许多,她估计着沈冰宛的加入多半不是王上的想法很可能是国师兰逸居士的要求,如果是这样,沈冰宛要做的事很有可能不只是慰问那么简单,所以她决定多加留意沈冰宛,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又不能靠得太近,因为有些事情应该避讳一下。 满心思考着的都是公主给她的那封信里的内容,在马车的颠簸中她努力的消化信中的信息,按照公主的说法,兄长与公主之所以定下婚事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兄长想替代左静宁守护公主,让左静宁拥有自己的自由,而之所以他不愿意说出来,在公主理解这是哥哥对妹妹的一种保护,她不一样左家兄妹还相互有着隔阂,除此之外,也就是公主从友人的角度拜托静宁能够将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等回来时好一一说给她听。她没有办法亲自体会只能在静宁的文字里感受。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九大长老 这封信让她沉默了很久,不住的开始怀疑有些事现在看来究竟是对是错,以及她曾经的态度是对是错,这也是头一次使静宁感觉奉命离开王城是对的事,也许能趁此机会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去再思考一下。 一路上行进的虽然不是很快但是还算顺利,因为奉王上的旨意,路上的关卡没有什么人敢拦着,就这样到了驿站得以歇歇脚。越往北走,来往的人越少,能走到这种较为荒凉的地方的人多半都是走南闯北惯的,其中鱼龙混杂,若换做平时林漠染也不会在意,可是驿站里的粗野汉子看到左静宁时眼睛里都冒起了光,让林漠染不得不警惕起来。 “小娘亲,我们是到了吗?”佑儿欣喜的询问。 “并没有呢,我们先在驿站里停留一下,你冷不冷,气温越来越低娘亲一会儿给你添两件衣服。”这路上最让静宁担心的就是照顾不好佑儿,还好佑儿倒是十分开心这次能够出行,这对母子根本没意识到他俩对于这个地方是有多么格格不入,这态度让当丈夫的林漠染不住敷额。 连许晴友都在环顾四周后都叹了口气,看了看林漠染摇了摇头,一脸心疼他,好像在说娘子太引人注目了,你可小心点,然后又笑嘻嘻的往左静宁身边走去,经历了许多时候他俩的关系倒是亲昵了许多,两人都爱书,许晴友虽然年纪大但是玩心也大,左静宁正是好玩的年纪,总会默契的配合他的鬼主意。 “嗯嗯,娘亲我有些许饿了。”将军府小少爷的尊严要求佑儿饿了也只能委婉的提出。 左静宁看了看林漠染,林漠染直接牵起静宁的手往里面走,把同行的友人与仆人留在身后,众人感动于将军与夫人的感情,沈冰宛一言不发默默得看着几人。 一路上,大家赶路也累了,虽然这次出行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像阿悠这样的贴心仆人外将军也只是带了几个得力的侍从照看王上赏赐给各位宗族的珍品。 许晴友一个人出行习惯了,根本没有带任何人陪同。甚至连大家身上的华服都在他的劝说下换了下来,可左静宁的模样实在太招摇,然后他就劝说静宁往脸上抹点土,左静宁抬眼看着林漠染,林漠染摇了摇头,许晴友才拍拍手作罢。 沈冰宛一介修行之人,自不会在意身边的人,更是低调。无论几人之间拥有怎么矛盾的关系,都有一样的期盼,这次行程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就好,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等着他们的前路有多少坎坷。 刚刚吃完饭,几人分了房间,佑儿和静宁睡一个房间,佑儿年幼,再加上驿站的床铺面积有限,毕竟静宁和将军并没有是真的夫妻,虽然只有两人之间知道此事,能够在这段时间理清对将军的感情还能好好照顾照顾佑儿。 开始林漠染还有些不满意这个选择,但是恰恰在这个时候接连来了两封信,几乎同时到来,直接送到将军面前,林漠染在房中读完后,思索再三感觉应该叫几人一起商谈一下。 佑儿此时正好入睡,大家就聚在了静宁的房里,一面照看佑儿,一面好转移驿站里虎视眈眈的看似是闲人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刚刚收到了萧氏九大长老的来信……”漠染说明叫他们来这里的缘由。 “呦,这九大长老据我了解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还能给咱们开心迎接,奇了。”许晴友挑着眉来了兴致。 “倒不是欢迎我们的,是封求救信。”此话一听众人脸色都变得阴沉了。 第一百一十九 求救信 “我刚刚收到了萧氏九长老的来信……”漠染说明了自己叫他们睡前来这里的缘由。 “呦,这九大长老据我了解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还能开心迎接咱们不是埋怨王上不讲理术派我们前来拜访,也是奇了。”许晴友挑着眉来了兴致。 “倒不是欢迎我们的,这是封求救信。”此话一听众人脸色都变得阴沉了。 林漠染看着众人接着往下说:“这是第一封信的内容是九长老请求我们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第二封信则是萧氏香圣的邀请函,邀请我们前去参加新香圣上任之礼。” 新香圣?这还没等到达萧氏境地,萧欢疏就退位了? “萧欢疏死了?”许晴友听完林漠染的解释,十分诧异,情绪有些失控直接问道。 “将军说,他退位了也未必是死了……”静宁安抚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晴友会这么想但是感觉香圣总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去世了。 许晴友看着左静宁和沈冰宛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解释道:“诶,对于这件事,你们不知道,实属正常因为这也算是萧家内部的事,每一任的香圣虽然姓萧,但并不代表他们是萧家的儿子,更应该说是由萧家培养的符合他们需要的继承人,一般都是男孩子,萧氏一族管辖的领地上的孩子们始终把能被选为香圣作为一辈子的荣耀,甚至在香圣身边做个侍奉香圣的人都是值得感激的事,而每一代香圣在定完下一任香圣后依旧要坚守岗位直至死去,在这段时间里香圣要尽可能的将自己所学的本领教导给下一届香圣,这样才算是为了萧家付出了所有了。” “为了这种虚无的荣耀,浪费了一声值得吗?”静宁听后不由得感到唏嘘。 “一方面是传统,另一方面萧氏地处的位置偏僻,导致他们除了制香没有什么能够撑得起产业,所以香圣就像他们的保护神一样,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当香圣的,他们都拥有天生的于常人不同的嗅觉,和创造力,才能被上一代香圣选中,一旦被选中了就是放弃了正常人的权利,目前来看,我所知道的香圣里只有一位娶了妻。”许晴友补充道。 “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是萧欢疏。”这么久以来沈冰宛第一次开口马上就得到了许晴友的附和。 “大师不愧是大师,一下子就猜对了,可惜了,不起的人物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化作黄土,成了故人。”许晴友始终对沈冰宛还是抱有几分敬意的。 “那为什么他可以打破所谓的传统呢?”静宁一直对这种束缚人性的规定深恶痛绝,同时这些敢于挑战传统的人也会获得她由衷的敬佩,就像曾经对初念一样。 “别的不说,萧欢疏在位的这些年将各地的香尘阁经营得可以说风生水起,带来了不容置疑的收益,他应该也是第一位,由他亲自发明的香,听闻就算把所有料挑出来摆在制香几十年的人手里,此人也是配不出来萧欢疏创制的佳品,所以管理香圣的九位长老才会开明到让他娶了自己心爱的人,其实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并不是一定要绝七情,灭六欲才能制出佳品。”许晴友说这话时眼神与林漠染下意识的交流了一下。 “绝七情,灭六欲,也许不是为了制香,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才不至于造成悲剧,现在九大长老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九长老了,其他八位都被新的香圣杀了,这封信准确来说不是九位长老的求救,而是九长老再向我们求救……”将军此言一出,有时一阵沉默,现在看来此行才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章 步步为营 “绝七情,灭六欲,也许不是为了制香,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才不至于造成悲剧,如果如信中所说,现在九大长老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九长老了,其他八位都惨死在新香圣的手下,那么九长老怕是危在旦夕……”将军此言一出,又是一阵沉默,现在看来此行才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新香圣又是哪位呢?”静宁的问题也是其他两人的疑惑。 将军顺势拿出第二封信,“这封信也是新香圣对我们的邀请,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香圣……不是传统的香圣,她是个女人。”将军知道静宁断是不喜欢这种现实的男女高低贵贱的差距,所以将自己的表述尽可能的委婉,留心着静宁的反应。 但是许晴友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家伙却冒了出来,调侃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女人当香圣稀奇稀奇,这下有热闹看了。” “总之,我们做好万全准备,走一步,看一步,今日天色不早了,大家舟车劳顿回房都休息。”林漠然在许晴友这个憨憨还想张嘴,在因为其他言论脱口而出惹毛静宁前,赶忙将他们劝了出去。 许晴友八卦还没听够有点不想离开,被林漠染眼神里警告的杀气,震慑了回去。再加上沈冰宛半分也不坚持,起身就走,弄得他也不能耍赖下去。 终于把他送了出去。 “你不走吗?”静宁看着还在自己房里的林漠染。 “你和佑儿睡……会不会……不安全。”他本想说要不要一起挤一挤,或者让佑儿跟他许叔叔睡,可是看静宁没反应,他也不好说什么,也许是白天沈冰宛盯着静宁的眼神,让他隐隐不安,才会这么想守在静宁身边。 “那你早点睡,有事我就在隔壁……”林漠染收敛了自己的想法。 “你陪我会儿,我也不太能睡得着,你要是不累的话陪我说说话。”不知不觉中,静宁也有些不习惯他不在自己身旁。 “好。”没有犹豫直接果断的答应了静宁的请求。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萧氏一族的境地呢?”静宁看着踏上睡的很沉的佑儿,轻轻的询问道。 “快了,现在来看太早的赶过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你心情好一点了吗?”刚刚静宁的面色微微阴沉,虽然旁人一向看不出她的面上的喜怒,但是漠染是清楚的,她眼神里微微的呆滞就能说明她此时正有心事,有让她烦心的事儿,可能是舟车劳顿,再加上许晴友的口无遮拦。 “好了些。”这话静宁说的不真切,因为她此时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把之前藏起来的初念夫人的遗物转交,沈冰宛看着她的目光仿佛直接看透她的灵魂,这让她很担忧,难道沈冰宛料到了她并不会抛弃私心把书送给林漠染?无论怎样,两人之间确实应该谈一谈了。 其实沈冰宛那边也在思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林漠染与左静宁之间不似寻常夫妻,虽然当他做出决定后就决心不再打扰,可有时候的感情总是不能控制,如果静宁的心还有可能挽回,那么他也许应该尽力一试,他此行受师父嘱托还有一事……这件事现在看来要格外谨慎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林漠染离开了左静宁迟迟无法入睡,今夜看来只能看兵法了。 突然,眼前的烛光有了一丝晃动,仿佛有一阵风吹过,林漠染本能的感觉有人在周围,此人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但是有这样的身法怕是来者不善,现在整个驿站上下都已经入睡了,此时潜入进来…… 不好!当林漠染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奔自己来的,冲进左静宁的房间时,人已经背对他注视着抱着佑儿还在沉睡的左静宁。 “你来了……别出声。”来人的声音有一丝丝别扭明显用了伪装后的声音,这种技艺来自齐国的技艺,想当初齐国一些细作用这样的伪装能力让他们吃了不少亏,可是齐国人又和这次旅程有什么关系呢? 林漠染不敢动,更不敢有声响,刺客的剑锋直至静宁白皙的脖颈,但是这个刺客的反应看来并不是想取静宁的命,因为如果他想的话此时林漠染已经要为自己的迟疑后悔万分了。 既然他只是想威胁自己,那就不会冒险伤害静宁小心回答好了。 “你想问什么说?”林漠染单刀直入。 “不错反应很快,你娶的姑娘挺漂亮。”黑衣刺客竟然聊起了闲话,此时静宁在睡梦里翻了个身,直面着林漠染他们,继续酣睡。 “是,所以呢?”林漠染看到静宁的翻身,明白了左静宁在装睡,她这看似无意识的翻身将佑儿彻彻底底的挡在了身后,这样贼人杀也只能杀她,以林漠染的速度他是断不可能有机会伤到佑儿的,贼人也没有发现左静宁在装睡,如果不是林漠染和她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了然了左静宁这个小家伙睡觉跟个猫一样能保持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整整一夜,自然不会反常的翻来翻去。 “恭喜将军又抱得美人归,我只是前来带句话,将军记好了,韩非子之言。”话毕,贼人就从窗口闪身逃走了。 韩非子……之言? 静宁忍住恐惧,控制住自己身体不颤抖,听着两人的对话,因为心事她今夜没法入睡,突然感觉门口有声音,以为是将军想要装睡吓他一下,谁让他偷偷跑来,结果,平躺时感受到颈处一丝冰凉,第一个念头便是护住佑儿,但不知道贼人为了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自救只能继续装睡。 终于,门开了,林漠染的声音响了起来,静宁才松了口气,最起码佑儿安全了,她顺势转身将佑儿挡在身后。 贼人走了,她还不敢睁开眼睛,直至林漠染将她抱在怀中,那熟悉的温度让静宁才发现自己又因为恐惧不争气的流泪了。 “睁开眼睛,宁儿,没事了,我知道你醒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她安心。 “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一旁佑儿睡得依旧安稳,不知道今夜发生的事。 “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林漠染想来想去,自己该怎么说,说她睡觉的时候不会这样翻来翻去?还没想明白,真心脱口而出,可这样的话,让他也有点不知所措,害怕静宁会用二人之间的协议婚姻做挡箭牌,还好她没有。 “夫君……”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这种称呼让静宁欢喜,但又不敢太过欢喜。 “怕吗?”漠染替她擦掉眼角的泪。 “说不怕我都不信,可是自从成为你的妻子,我就总经历这种事,怕是以后要麻木了……”静宁自嘲道。 漠染听懂了她言语里的回应,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来者何人 林漠染保护左静宁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形影不离的陪着他,另外,他也意识到如果昨日的贼人能够躲过他的眼线,轻而易举的靠近左静宁,那怕未来交手的人也都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因而他一大早就去书让自己的手下悄悄派一些精兵前来。 一路上,左静宁的思绪则停留在昨日刺客身上不一样的地方上,昨日那人身形瘦弱可声音却格外的粗旷,她虽没有看得真切,甚至一度都是闭着眼睛的,但是总会有点反差,更加让她在意的是刺客身上传来的味道,这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很是熟悉,栀子花吗? 栀?栀心姑娘?思绪不自觉的飘远,索性不想了。 正好此时静宁发现,将军正和佑儿挤眉弄眼地彷佛在商量着什么?她就静看二人一大一小在谋划着什么,一面装作依旧陷入沉思的模样,果然,两人仿佛协议达成了,佑儿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小娘亲,佑儿想去许叔叔轿子里听许叔叔讲故事。”佑儿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请求的语气里却没那么情愿。 “哦?佑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许叔叔了?”静宁明知故问,想听这个小人精怎么解释,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 “是的呢,父亲同意了呢?”佑儿不知道怎么说,赶快转移话题。 “诶,你父亲和许叔叔是挚友,想必也是会讲故事的,你听他讲,正好小娘亲也想听故事呢。”想要支走佑儿然后耍各种小心思,自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林漠染还是沉得住气,一言不发,毕竟支走佑儿可能性已经没有了,还是不要多言多语了,自从出了王城他和左静宁单独呆着的机会越来越少,这可让他很不爽,本想着一会儿佑儿不在轿子里,可以躺在静宁的怀里睡上一觉,现在,哎! 就这样,辗转一路,林漠染的困倦也因为没有机会排遣消失了,他们也到达了萧氏领地,本以为萧欢疏刚去世,整个城中会陷入沉痛的悲伤中,几人还特意庄严肃穆的打扮,可通过关口,到了城里才发现,城中此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来看一看,玄铁材质的上好宝剑,林大将军上阵杀敌都用此剑……”铁匠的吆喝声响亮极了,与旁边卖花的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一唱一和,就是这内容,林大将军在身边呢,也敢信口胡说,林漠染没有理会。 “热腾腾的花糕诶。”刚出锅的糕点甜香诱人,静宁和佑儿被着味道馋的口水的本能的增多,下一瞬间,林漠染就已经给她俩一人买了一份,放在手里了。“慢慢吃,小心烫。” “漠染啊,人家也想吃。”许晴友在一旁,细声细语娇滴滴的撒着娇。 又开始了,每一次许晴友这个样子撒娇都不免被林漠染打,被静宁和佑儿嫌弃,他便要油腻下去。 “滚。”一如既往,林漠染还是会这样干脆的回答。 “好嘞!”许晴友恢复自己的阳刚之气,自讨没趣的应了回去,自己掏腰包去买花糕了。 突然,热闹的集市,出现了一阵躁动,人群自动且慌忙的分散开了,这是静宁才看清,分开后的道路远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以及骏马上的将士,正朝着他们飞驰而来。 同样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静宁努力收回被枣红骏马以及马让绰约的身姿的目光,往另一边望去,差不多的英姿,只是,骏马的颜色变了,变成雪一样的洁白。 两匹马,迈着几乎一样的步伐,在道路两边,一步一步向着中间逼近。来者何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朔与月 同样的声音也从他们身后传来,静宁努力收回被枣红骏马以及马上绰约的身姿吸引的目光,往另一边望去,也是差不多的英姿,只是,骏马的颜色变了,变成雪一样的洁白。 两匹马,迈着几乎一样的步伐,在道路两边,一步一步向着中间逼近。来者何人? 枣红马在离众人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了,白马则继续向前,走到林漠染一行人面前,马上的人却没有下马,也没有先和他们说话,反而是似笑非笑的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朔,你晚了一步啊,怎么搞的呢?”那面容光彩照人,掩藏不住的欢喜。 “月,是你骑马技术高超。”枣红马背上的男人,答得从容淡定,仿佛已经猜到了,对方会说的话,可即使这样机械性的回答,这个叫月的女孩子还是很满意,终于准备继续办正事了。 “各位贵客,我们香圣有请各位,已准备好佳肴与住处,今日为各位接风洗尘。”她还是没有翻身下马礼遇对待静宁他们的意思,毕竟在月看来,接这些人根本没有和朔见面对她有吸引力,若不是只有抢下这个活才能见到一直在为香圣忙碌的朔,她才不会出门呢。 “这香圣就是如此欢迎王城来的使臣的吗?”许晴友有些不爽,挤兑到。 确实,左静宁也感觉到了,这位月姑娘的态度不太好,跟谁都是一脸不屑的,能正眼瞧上的就只有朔这位温润公子了。 “请各位,原谅舍妹,从小性子就急躁,但她绝无恶意”朔翻身下马,替月的做法给林漠染他们赔礼道歉。 “你闭嘴!谁是你妹妹!”月听到朔这个称呼勃然大怒,话音未落,长鞭已出,还好林漠染反应迅速,用手中的剑鞘将直指朔的长鞭挡了回去。林漠染不由得疑惑,这个叫月的姑娘的身手,这长的力道,很是眼熟,像一个不在他身边很久的人。 “不错呀,林将军,看来传闻说你新娶了太太,天天沉醉在风流乡里,武艺都荒废了,看来” “月,不得无礼!”朔的这一声,终于呵退了月,看来能管住她的怕是只有朔了。 “月姑娘,我们此行是代表王城的,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既然你是替香圣传话来邀请我们的,你就代表着香圣的脸面。”林漠染镇定的说明来意,同时提出警告。 “伶牙俐齿,朔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睡了,啊,对了,这姑娘长得不错,我劝将军看住了,就这么带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出来,还不如名正言顺的娶回家,再带出来,也不想想家里的夫人会不会动怒呢?”月话毕转身,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左静宁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看到她最后的视线落在了静宁刚刚为了护住佑儿时无意露出的小臂上,也不会明白,这句话是因为刚刚那个反映下,她不小心的露出了小臂上的守宫砂,才会让月以为她是将军打算娶回家的侧房。 林漠染瞬间就反应过来,月这无心的话会掀起的波澜,看到静宁迟疑了一会,悄悄用薄纱掩盖住自己的守宫砂,马上抬眼,看向沈冰宛,果然沈冰宛此时也盯着静宁,感受到林漠染的目光后,便回望过来,那目光中的波动,让漠染很是不爽。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走心的邀请 林漠染瞬间就反应过来,月这无心的话会掀起的波澜,看到静宁迟疑了一会,悄悄用薄纱掩盖住自己的守宫砂,马上抬眼,看向沈冰宛,果然沈冰宛此时也盯着静宁,感受到林漠染的目光后,便回望过来,那目光中的波动,让漠染很是不爽。 不爽归不爽,就连林漠染都不禁感叹,这个被称作月的女人独到的观察力,曾经姑姑就说他是个观察力不好的孩子,当不了细作,无法全身而退,所以他只能上阵杀敌,曾经还求着姑姑让他能够学一学这细致入微的能力,现在这些年过去了他也明白了,这种能力要么是阅历,要么是天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的影响,他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那一夜潜入静宁房间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叫月的?是个女人,可是她并不认识自己啊?那夜他明显感觉到,刺客是了解他的。 月,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能力,那便只有可能是天赋了。 这一路上,带着他们前去拜访香圣的只有朔了,月传完该传的话,就转身离去了,只剩下替他赔礼道歉的朔,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在左静宁看来,朔这个人绝对配得上温润如玉这四个字,一袭白衣,从容不迫,始终面带笑意,如果不是看他骑马而来的模样,以及身旁的佩剑,凭谁来看都会以为他是一介书生,弱不经风。 “请各位见谅,我们萧城的规矩,不能为各位在城中坐软轿。”朔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知道在王城里像将军这种身份出行都是坐着轿子的,但是在萧城中除了香圣外旁人是不能坐轿子的,平民步行,而他和月这种香圣的得力助手可以骑马。 有许晴友在,省了朔解释的功夫,他本来也不爱说话,许晴友给左静宁解释的很是详细,左静宁但是不介意走路,好在佑儿也是个好动的,她牵着佑儿的手,跟着他们。 “夫人,我还要替舍妹为刚刚的唐突赔礼道歉,可能因为夫人长得太过年轻,着实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模样,所以舍妹才会有那番言论,请您与将军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快到,香府门前朔突然走到静宁身边,恭敬的赔礼道歉,静宁听她的解释更加哭笑不得,他还不如他那个妹妹月呢,虽然月说话不管不顾,可是她却是是看对了本质,而朔非但不知道静宁是林漠染第二个夫人,还硬生生的把他妹妹的话曲解一番…… 静宁只好让他安心,说自己不在意,也懒得解释,可能朔比较害怕她会在香圣面前说月的不是,月被责罚。 “但是,你也该管教下你的妹妹了。”林漠染没有静宁那么好脾气,言语里多了几分警告,月一句多嘴,他又要对沈冰宛多提防几分了。 朔微微一怔,旋即答道,“朔谨记将军教诲,劳烦各位移步这边请。” 香府的大门敞开,里面的小娥们在两边毕恭毕敬的迎接他们,但是却不见这位新香圣的影子。 本以为一会用膳后会见到,可等他们落座后,只听到小娥来说明。 “香圣身体抱恙,今日不能与各位相见,各位贵客好生在府中休息,一切吃穿用度由萧家提供。” 还没等许晴友问明白,这小娥走的飞快,几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能看着林漠染,林漠染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拿起筷子吃着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男人女人的距离 从进了萧城开始,静宁就感觉很是奇怪,他们此次也是奉金王之命,虽说五大宗族各自有自己的权利,但也不至于如此无视金王啊。静宁实在不理解,但又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香圣府的菜清淡的很,等他们用完膳,马上就有人将他们送到各自的房间,房间但是宽敞的很,几人住的地方在竹林的深处,静宁注意到林漠染在她被领到他隔壁的房间安顿下时林漠染明显顿了一下,但是又没给她询问的机会,他快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漠染之所以顿了一下,实际上就是因为这房间的分配的太过奇怪,香圣为什么要将他和静宁分开安排,按照正常的逻辑,月不知道静宁是他的夫人没什么所谓,但是五大宗族都是知道他再娶之事,就算那个叫月的丫头回来禀明她的观察,他与静宁没有同过房,香圣也不会管这种事特意将两人分开啊,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被分开软禁了。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本来林漠染是不想管什么九长老的求救的闲事,现在这个未曾见面的新香圣的小把戏惹怒他了,他不想管也要管一管了。 静宁那一边,她想着要告诉将军,那夜的刺客身上有着栀子花香,但是去林漠染房里时他却说自己困了,准备早早睡了,将军不是一直失眠吗,她留了个心眼没有询问,回房了,刚回到房间,佑儿就欢天喜地的给她说:“小娘亲,这后面有好大一片房子,各个紧闭着房门,好想去看看啊。” 按理说也不该这么私自在别人的院子里转,但是她也想去看看,阿悠还在给她收拾,她也没什么干的,就带佑儿去走一走,毕竟禁忌的地方,应该会有人拦着。 刚出门,正好撞见了沈冰宛。 “宁儿……夫人,你去哪?”本能的唤出了句宁儿,又强行的咽了回去,沈冰宛每次遇见她心里都不住的欢喜,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规矩。 “佑儿想在府里走走,我带着他,你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见到沈冰宛心里的异样消失了。 “我也打算走走。” 静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要邀请他一起走吗?会不会不太好,如果不说又有点尴尬。 “诶?你们也在啊,我想在这府里逛逛,你们要不要一起啊,别说,这些小娥一个一个真实俊俏呢……”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许晴友的出现,他也不负所望出现的很是及时。 “那正好,一起走走,静宁,你看行吗?”沈冰宛答应的倒是迅速。又不叫夫人了吗? 静宁也只好点点头,没有办法推脱了,又许晴友在,应该不会太尴尬。 “漠染呢?他不一起吗?”许晴友看林漠染的房门紧闭,打算推开。 “诶,别打扰他了,他累了,咱们去……”左静宁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漠染这么早就说自己睡了,说不定在干嘛,在不在房里都不一定,既然他不想让旁人知道,静宁也只好帮他打好掩护了。 拉着许晴友,就往前走,“冰宛,快走啊?”还不忘呼唤一下陷入沉思的沈冰宛。 沈冰宛被她这么一叫,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喜不自胜,脚步都加快了,跟了过去,原来他的欢喜一直都这么简单。 她的一声呼唤,就让他忘记了经历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萧城中的反叛军 沈冰宛被她这么一叫,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喜不自胜,脚步都加快了,跟了过去,原来他的欢喜一直都这么简单。 她的一声呼唤,就让他忘记了经历的一切…… 或许一直是是他太不知足了吗?竟然妄想着如果能有机会,在一切都结束后,也许静宁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而他却还不知道,过去的那段时光,改变了太多,不但改变了静宁的性子,也改变了他在静宁心里的地位,此时哪怕静宁是在呼唤他,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护林漠染,防止林漠染的行踪打算被旁人发现。她长大了,只是左静宁在沈冰宛身边不会拥有的,沈冰宛和林漠染完全是两种人,沈冰宛待她仿佛是珍惜的宝物,生怕摔打了,可是当能力有限的时候,也会有人出来夺他所爱,这个人在沈冰宛看来就是林漠染,而林漠染眼里静宁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终于走出了他们所在的院子,太阳渐渐下落,除了无忧无虑的佑儿,大人们此时心里都藏着自己的打算。 还没等走进那些佑儿在房里看到的神秘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匆匆赶来。 朔原本是朝着他们居住的位置走去,正巧见到他们几人便改变了方向,向着他们走来。 “夫人,不知将军现在在何处,我们香圣有请二位。“朔毕恭毕敬的询问道,香圣特意吩咐,要让朔亲自将左静宁带过去,林漠染没那么必要,但是林漠染旧居沙场自是个多疑的,可能让他一起前去,会更方便些,省的惹出其他事端。 怎么今天偏偏都要找林漠染啊,真的是头疼,这个香圣也是奇怪,明明不是说自己身体抱恙吗?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将军舟车劳顿,有些疲乏了,已经睡下了,现在时间也是不早了,明日我们再去拜访香圣。”静宁也礼貌性的回绝了。 “夫人,您去见我们香圣就可以了,本来香圣就是此意,怕将军不舒服,所以才提出请二位同去的,夫人随我去,莫让香圣等久了。”朔没给左静宁任何回绝的余地,弄的静宁措手不及。 “诶,你们香圣挺任性啊,再说了,怕将军不安,不怕我们不安吗?”许晴友这么个不顾规矩的人都有点被这香圣的所作所为惹得恼火。不知何时,夜幕已经悄然到来了。几人就这么僵持着也是不好的。 静宁见朔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就只好先开口,同意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去见香圣,一边安抚许晴友不要在别人的地盘和人家针锋相对,毕竟香圣与她无冤无仇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佑儿今晚就跟你睡,记得不要叨扰将军,有什么事明早再说,估计香圣也只是找我谈谈心而已。”说着便把孩子交给,许晴友,许晴友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眉头微皱,佑儿倒是甚乖,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静宁安抚他明天睁开眼小娘亲就会在他身边陪着他,佑儿点头答应了下来。 静宁跟着他走远了,许晴友他们也会到房里,刚进院中,林漠染就迎了出来。 “你不是睡了吗,静宁让我们不要打扰你。”许晴友林漠染风尘仆仆的,下意识的询问。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九长老的所在 “左静宁她人呢?”他神色焦急,刚刚他出去的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的躲过了这府中安插的的眼线,同时发现了一件让他惊奇的事,更多的是担忧,等,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他赶忙折回,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左静宁他们人,连佑儿都不见了,问了阿悠,被告知他们出门了,在追出来时,这两个男人带着孩子的,左静宁却不在许晴友的他们身边。 “既然这样,不如你们陪我喝点酒,平日里夫人管得严,现在她不在我也可以放纵一下,也不知道这道家的支持者怎么看待饮酒这事?”听到左静宁被香圣带走了,他愈发不安了,但是为了躲避周围的眼线,只能略带戏剧性的用这种方法将他们都带回自己屋里。 “没想到静宁这丫头管你管的这么严啊,堂堂将军,啧啧啧。”许晴友倒是看得热闹,根本没注意到林漠染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可是,这酒哪里弄呢?”沈冰宛好奇到。 “你看到在咱们院门外的那些保持着距离的小娥了吗,她们会帮我们解决这件事的。”果然那些人刻意的时不时的走动,听到林漠染特意放大的声音,隐隐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香圣手下的朔和月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真的不适合做这种偷听监视的事。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们要的吃食、上好的佳酿就悉数的送到了他们房前。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他们几人装作统统醉倒的模样,欺骗着周围的小娥,醒来后直到阿悠告诉他们,门外的小娥信了他们的举动有些守不住了,林漠染他们三人才起来商谈,面色也瞬间正色,对另外的两个人飞快的说出了他的发现,他发现在这府外有人在踩点,因为穿着行为举止很是平民,如若不是他这些年的经验,怕是也不会发现这几个人的古怪。他们各自把守在香圣府外的几道门周围。 “其实你这么说,我感觉一切才合情合理,如果这九长老真的被囚禁在这里,又怎么会有机会给我们传信呢,这就说明九长老一定有自己的另一个打算,只是我们的帮忙可有可无。”许晴友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件事我们还要管吗?”不知不觉的是三个人逐渐被这个任务不情愿的绑成了一体。 “管自然要管,但是还是要明哲保身,我们之所以要管是用这件事探探这位无比神秘的香圣的底,另一方面也是给咱们自己一些余地,毕竟无论和那一方有冲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你能知道,这些踩点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吗,由专业吗?”沈冰宛提出了有一个问题。 “如果专业也不会被我这么简单的,看了看就发现,另一方面看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无组织的自发性现象。” 左静宁那边,走了甚远的路,终于在几间竹子制的小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夫人。”朔,无声无息的退下了,左静宁有点不解,不是说要看她吗,这香圣还要躲到几时,一进门,这满屋子的味道,很是奇特。 第一百二十九章 藻玉 朔只停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打算,静宁呼吸着这股香气,很是诧异所谓香圣怎么能够接受一直沉浸在这种甜腻的味道之中,这香气让静宁逐渐有些晕晕乎乎,帷幔后面的身影好像正在召唤她过去,可这人是谁呢?静宁逐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突然一只手从帷幔后伸了出来,将她拽进了帷幔之后,静宁却感到可惜,自己逐渐对这个味道有些上瘾。 “你还好吗,来把这喝下去。”那人的声音在耳畔飘荡,递给了她什么,好像是示意她喝下去,那就喝,静宁感觉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这是将军在身边的感觉,一切是那么让人放心,时间流逝得也变缓慢了。 “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大一样,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月将她扶到我床上休息一下。” 他们在说什么?刚刚自己为什么事情那般惶恐来着?为什么天开始了旋转?静宁以为自己将无数的疑问都问出了口,实际上她自进到此处就只是迷茫的一言不发的四处观望,别人让她做什么她都只是乖巧的做。 “藻玉,是这香的药效变了吗,这个左静宁的反应是我见过最奇特的。”连月忍不住问香圣。 藻玉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还迷迷糊糊的左静宁,笑了笑,:“我想正是因为她与众不同你师父才会来信让我留意她?” “按理说这振灵香只会让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但是她却恰恰相反,肢体能动但是意识却不清了,而且,我刚刚在房顶上观察她进来之前的模样,她皱了下鼻子,按道理来说,这香奇淡无比,她却好像早有反应。”月把自己看到的事跟藻玉说了出来。 “你是在房顶上观察她吗?是观察送她过来的那个人?”藻玉不客气的戏弄月,明明对朔的一举一动格外留意,却偏偏总是口是心非。虽然越不承认,但是旁观者清更何况还是过来人,这种事情她看的清楚。 “谁在意那个,一天天就是礼数规矩的榆木脑袋啊,我问你呢?这家伙究竟怎么了,我以为奇怪的人这世间就你一个呢,没想到又碰到一位。”月激动的回击到。 “曾经还有一位,你也说他是奇怪的家伙,哎,可是这世间还真的就剩我这么一个了。”藻玉听她这言未免感伤。 “诶,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果然你还是放不下他。”月感觉自己触及了藻玉的伤痛有些自责。 “傻瓜,还是这么好骗,不得不说这姑娘长得真是招人喜欢,我不由得有了点坏念头?”藻玉嬉皮笑脸的,月见过她这个打算惹祸的表情。 “你,又要干嘛,她可是林漠染的人,我们还是要忌惮一点。”月警告她。 “这么一说,我还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神勇无畏的大将军呢,只听你师父讲过这人和他先夫人的感情,仔细想来也是个动人的故事,结果前段时间听他又再娶了一个,今日看到她这个小娇妻,男人也不过如此,什么长情说说罢了?” “不一定,你看他们也不算真的夫妻。”月不太认同。 “这样,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打个赌,看看这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我打赌之所以这女孩能够守身如玉,一定是她没给林漠染机会,而不是男人的长情。” 第一百三十章 赌注 “这么一说,我还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神勇无畏的大将军呢,只听你师父讲过这人和他先夫人的感情,仔细想来也是个动人的故事,结果前段时间听他又再娶了一个,今日看到她这个小娇妻,男人也不过如此,什么长情说说罢了?” “不一定,你看他们也不算真的夫妻。”月不太认同。 “这样,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打个赌,看看这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我打赌之所以这女孩能够守身如玉,一定是她没给林漠染机会,而不是男人的长情。” “太绝对了?”月还是犹犹豫豫的。 “赌不赌?” “好,赌什么?” “我赢了的话,你要换掉这身男装,让我给你打扮,你赢了,我让朔说出你想听的那句话。”藻玉的承诺让月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虽然有些抵触藻玉赢了后的结果但她赢了后的奖励太诱惑了,实在难以抗拒。 “你打算怎么算输赢?” “当你加入了啊,这样我打算用药。”藻玉神秘兮兮的说道。 “啊,给林漠染下药太龌龊了,多么烂俗的方式啊?”还以为她能有多么宝贵的创意呢,就是给人家下那种药,总是不太好。 “你在想什么啊,谁要给林漠染下药啊,而且下那种药也和感情没什么关系,都是冲动罢了,也证明不了什么。”这下月确实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你还记得造数珠吗?”藻玉继续解释道。 当然记得,记忆深刻,当初她和藻玉用这个香看到了朔有趣的一面,十分难得,到那时候只是不那么故意的小意外罢了,但是月也是清楚这个香有扰乱人记忆的能力。 “你记得就好,造数珠,徘徊花除去汁液部分,取20克……看来我们要取一些存货出来了。”月不知道的是,在别人手里这个香只会让人暂时的神智混乱,在她手里可以达到短暂的修改记忆的能力,这就不是扰乱那么简单了…… 而她要抹杀静宁的存在,当所有人都不知道,或者不相信她存在,林漠染还会拯救他吗?又或者说,当拯救她的代价是她不愿意付出的,他还会不会这么做呢? 虽然不完全清楚,藻玉的目的,但是月还是将一切在天亮前安排好了,先是在林漠染他们三人那下了迷香,这种香本来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这三人碰巧喝了太多的酒,所以香发作的更快也更猛烈,林漠染以为是他们的讨论天亮前将静宁救出的事被发现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被带走的不是他,会是静宁,却不知道这第二天醒来他面临的是什么? 在昏睡之前,他还在想着撑住,再抵抗一下,可惜反应越是强烈,沉睡的时间就越长。 静宁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人把守,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奇怪的香弄得神智不清,天昏地转,两个人在她面前谈论了些什么,然后便是陌生的地方睡了一夜,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逃跑,找到林漠染。 可是她屏住呼吸跌跌撞撞的刚刚跑出去没多久,就感觉身后有人追着她,她只好加快速度往昨日住着的地方跑去…… 林漠染,你在哪,救救我……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没了声音,只能拼命的让自己冷静,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许晴友和沈冰宛…… 而他们只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花容失色,神色慌乱的跑向她们,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身后的人抓了回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戏弄 林漠染,你在哪,救救我……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没了声音,只能拼命的让自己冷静,终于,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许晴友和沈冰宛…… 而他们只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花容失色,神色慌乱的跑向她们,就被身后的人抓了回去。 林漠染此时刚刚醒来,出门看到许晴友和沈冰宛现在那里看这什么,走上前去,发现远处被抓走的人正是左静宁,打算冲上去…… 却被许晴友拦住,“诶,漠染,这是他们萧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那人……是静宁啊?!”林漠染心急如焚,为什么这叫两个人明明靠得那么近竟然无动于衷,等林漠染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许晴友的反应让他怔住了。 “你在说谁?”不光许晴友,沈冰宛也仿佛重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般,以为林漠染发了疯,偏偏要插手人家的事,在他看来这种事还是不要掺合了。 “好,我问你们,咱们此行是干什么的你们总记得?”林漠染忍下了自己的脾气,询问二人。 同样的许晴友也在忍住对林漠染行为的不理解,耐心的跟他解释显而易见的事,全当他睡了一夜,睡蒙了。 在许晴友的描述里,一切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没有左静宁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她只是林漠染的想象。 这种迷茫让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假,他朦朦胧胧又真的慌张,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走过佑儿的房间,林漠染的希望又一次燃起,跑进佑儿房间,佑儿总该记得他的小娘亲。 “佑儿,你昨夜和谁一起睡的。”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父亲,一直是阿悠陪着我啊……”佑儿被父亲问懵了。 “你,你娘亲呢?”他的希望落空了…… “父亲你不是说娘亲在我小的时候去世了吗,您很想娘亲吗,佑儿也是。” 不,不是初念,是静宁,看来佑儿也不记得她了…… “将军,将军。”阿悠在旁边打断了沉思着的林漠染。 “嗯?”他反应过来,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影。 “香圣派人来找您了,容我跟您通报一声。”阿悠小心翼翼的。 他不能接受,这一切肯定是阴谋,既然你们玩阴的那就跟他们好好玩玩,敢动我的人…… “将军,您同行的人一同前来,香圣对之前的怠慢十分自责,今特设酒宴望您三位能去一聚……”和林漠染印象中的希望,朔还是言行得当不失礼数。 宴席上,林漠染第一次见到藻玉这个女人,但是显然许晴友早就知道了她,藻玉面容和善,一直对自己之前的怠慢深表歉意,既然她这么说,林漠染也不好多责怪,而且他心也不在这里,希望能够人群中找到左静宁的身影。 可惜酒过三巡,他依旧没有看到。 “各位贵客,酒也喝的尽兴了,不去欣赏一下,我们萧氏的香偶绝美的舞姿。”藻玉依旧笑吟吟的。 林漠染显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许晴友知道的多。 “所谓香偶,是精心选拔的绝色女子,抹掉记忆,忘掉凡尘琐事,削平棱角,略去女子的个性,按照主人命令形式的如人偶一般的作品,因其身上的香味醉人,成品又是由秘香做药,所以称为香偶,但是因为要求严格必须是处子之身,所以并不多见,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林漠染心理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第一百三十二章 赠礼 所谓香偶,是精心选拔的绝色女子,抹掉记忆,忘掉凡尘琐事,削平棱角,略去女子的个性,按照主人命令形式的如人偶一般的作品,因其身上的香味醉人,成品又是由秘香做药,所以称为香偶,但是因为要求严格必须是处子之身,所以并不多见,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林漠染心理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许公子果然见多识广,那也应该知道,这香偶的难得。”她拍了拍手,大门敞开,四个健壮的男人抬着精致的红木轿子进来,然后将轿子平稳的放到了正厅之中。 在藻玉的试一下,月前去将轿子的帘子掀开,打开了一个小木盒,木盒里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她把这瓷瓶往轿子里深去,轿子里的香偶仿佛被唤醒一般,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白皙的皮肤,被红色的纱绸缠绕,纤细的身材,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顺滑的披散下来,就连林漠染都不由得感叹,这样完美的女人,美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应该说是精美无缺,香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桃花的香味 “你闻到这丁香花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吗?”沈冰宛询问二人,毕竟他是修道之人,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想法,不被眼前的尤物吸引。 “不是丁香花,是白露的清香。”许晴友目不转睛,有些厌烦的纠正沈冰宛。 看来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因为身边的人不同,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人的是不是静宁,努力的想看清她的长相。 藻玉看着林漠染难掩饰焦急的模样,轻蔑的笑了,抬了抬手,乐曲欣然响起。 香偶听到琴音,本能的飘散起舞,如弱柳扶风,妖娆中藏着青涩,行云流水,吸引着三人目不转睛。 而林漠染看到了香偶的长相放下了心,这女子不是左静宁,安心的同时,又增多了几分担心,静宁此时会在哪呢? 一舞结束,意犹未尽。 “真是绝美啊,可惜,这种香偶不能言语,存在的时间也很是有限,短短几年而已,啧啧啧”许晴友最后总结的这句话,此时在林漠染的脑子里不断的反复,他看着自己床上的所谓的礼物,最怕的事终于来了…… 被制成“香偶”的静宁,坐在床边,安静的等他回来,浅浅的笑容有些僵硬,同样的,她此时此刻也是僵硬的,身上被精心装扮,她现在的穿扮他是记得的,罗衫轻薄,锁骨透着薄纱,春光乍现,平日的她断不会有这样的打扮,更不会就这般麻木的任他打量。 无论怎样她还是静宁,林漠染赶忙脱下衣服,裹住了春光,气愤与恼怒更多的被担忧替代,以至于他才看到旁边放着的信与在厅里香偶表演前,月拿着的那个白色小瓶。 信中:“不知将军对这个精心为您准备的礼物感觉如何,其身上的穿着是巧合得到的先夫人的旧衣略加改动,对了,给其嗅一嗅瓶中之物就能让其正式为您服务。”落款写着藻玉赠。 林漠染看着眼前的人儿,心疼不已,但也只能先让她活起来,而不是这样失魂落魄人偶一般。 左静宁一动不能动,仿佛脑子和身体分离了,被抓到后,藻玉将她泡在不知是什么的池子里,逐渐被混合的香气迷乱了意识,等她在醒来时,被正准备包裹着棉被运送,可她却无法挣扎甚至发出声音,只能看着自己任由他们装扮。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的选择 左静宁一动不能动,仿佛脑子和身体分离了,被抓到后,藻玉将她泡在装满各种香料的池子里,逐渐被混合的香气迷乱了意识,等她再醒来时,被正准备包裹着棉被运送,可她却无法挣扎甚至发出声音,只能看着自己任由他们装扮,脑子是清楚的,身体是不可控的, 她们对她做了什么?又要将她送到哪里?这种未知的恐慌让她感觉恶心,终于抬着她的人停止了脚步,仿佛在说什么? “你们轻着点,这是精心准备给将军的礼物,慢一点,然后你们就把她放在床上,退出去。”这个声音静宁她记得,月的声音,可是她说的礼物是什么,不会是她,突然想起今天早晨许晴友和沈冰宛看到自己的那种迷茫的状态,而不是救下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林漠染会不会也不认识她了,那谁还会救她呢? 左静宁感觉自己像个物品一样摆放在床上依靠在床边,就这么坐着开始了无尽的等待 窗外透过来的光流转变幻,寒冷像一条阴森森的蛇,从她的无力垂着的脚踝向上爬遍全身,她却连一个寒战都不能打,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有多么轻薄。有人靠近了,来人看到她时呆立在原地,再看到她穿着的罗衫,旋即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阵淡淡的清香和这个温度,是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人,林漠染。 她好像号啕大哭,扑倒他怀里诉说自己的恐慌,可是她能做的就是直直的看着他,和嘴角僵硬的微笑,林漠染还记得她吗? 林漠染拿了个白色的小瓶在她鼻子下面晃了晃,薄荷的味道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宁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漠染轻轻的问她,静宁又惊又喜,还好他还记得自己。 “能听到的话,你就连眨两下眼睛。” 静宁使劲的想连眨眼睛,可只能和以前一样机械的眨着眼睛。 “给我点反应好不好,你真的听不到吗,对不起,静宁我受苦了,如果不是我擅自去发现城中威胁她的反叛军,她也不会对你下手来警告我。”林漠染的自责不已,以为之所以左静宁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暗自调查城中的反叛军的存在,被藻玉发现了,她能感受得到,静宁拼尽全力想告诉他自己能听到,他不要皱着眉头,也不要自责,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可是,她只能像个玩具一样笑着看向他。 林漠染准备冲了出去,哪怕剁了藻玉的手脚,也要让她把曾经的静宁还给他。可没等出门,月就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静宁不知道林漠染是什么时候冲出去的,一下子就把来人逼到墙角,月惊恐的防御突然而来的攻击,暴怒的林漠染让月连反手的空间都没有,林漠染的小臂扼在月的咽喉,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月用自己的鞭子的手柄死死的抵在林漠染的胸膛,来保护自己不死在他的手里。 将军收了下脾气,松了松手,月的面色有了点缓和。 “将军,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杀了我,有点危险哦,毕竟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而且杀了我,你床上的人估计一辈子也只能这个样子,你不打算救她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可奈何的惊慌 “我是不怕死的,但是想必你也不想让她死?”月憋的快要窒息,提到左静宁,他才恨恨的松开手,但是还是不解气,右手抽出别在腰间腰间的匕首,左手抬起抓着的月的手,将匕首顺势狠狠的扎了下去,月惊呆了,他的杀心已经掩藏不住了,匕首扎在月的指缝之间,惊吓之余,月更加确信自己能赌赢,当初她和藻玉的赌约,就是赌林漠染对左静宁的感情。 月想起了那日两人打赌时的对话。 她问藻玉:“造数珠已经按你的吩咐下好了,并且对其他两人进行了洗脑,那个许公子对左静宁的感情比较浅薄,很好消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那个道士用了我很大的功夫才让他按规矩回答?” “这种借着造化珠短暂消除记忆的方法完全依赖于被消除者本身对记忆对象的执念,只要在他最后对你的回答里是按着修改后的记忆回答就不会有什么不妥,我更在意的是这位左姑娘的体质究竟能不能支撑得住,所以用料的时候格外小心,表面上她会有香偶的各种特征但实际上并不是,她这三天听得见也看得见,什么都感受得到,三天之后就会自动恢复,香偶这种东西本就是那些卑劣的老家伙的手段,不说这个了,我们也可以安心的看戏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藻玉究竟要怎么判咱俩谁赢谁输啊?” “啊,对诶,我差点忘了,咱们主要赌的不就是林漠染的感情吗,你看这样,还得你去推进一下,给他点选择的机会。”藻玉在她耳边解释了起来。现在她有点后悔,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林漠染的愤怒,但没办法事已至此她要把事情进行下去。 林漠染还是凶恶的威胁着她,但是没有着急接着上风询问她,仿佛在等着她自己开口。果然这阵前兵法都用在日常生活里了。 “我是好心好意的给你选择的,现在的左小姐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我这的药你给她服下,从此她就彻底奉你为主人了,你让她笑无论她怎样悲伤都不会哭,当然,你也可以让她想先夫人那般,你放心她会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哦不,她简直会成为先夫人的再生,只要您好好调教,慢慢的她的容貌也会逐渐改变,恐怕就连您的儿子都会分不出来。” 林漠染沉默了,初念 “如果您打算让她恢复原样,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解药就不是我们能够提供的了,顺便说一下,你应该感谢香主,给了你一次重新见到初念夫人的机会,更应该感谢你自己,娶了个和夫人很像的女人,但可惜,你没碰她,香主也只好帮你揭开心底的阴暗面了,放心发生在这间房的事情就会留在这间房里。”她的话或多或少说进了林漠染的心里。手上的力道也放开了,月趁机到静宁身边,耳语了几句。“左姑娘,我的话你听到了,这三天你好好感受下将军究竟对你是什么感情,如果他真的在意你,我想他会尊重你的选择,祝安好。” 临走前,她补充道:“哦,对了,你最好快点决定,我已经将她唤醒,马上就会恢复意识了,只不过是暂时的,如果你不选择其中的任何一项她都会暴毙而亡。”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看我 当初月问藻玉:“如果将军不爱她,会怎样?” “会满足自己的私欲,选择你给她的任何一个选项,或让她成为别人的替身,或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达成他的私欲。” “可是他选择了后者也许恰恰是出于爱她呢?”月不解,本以为林漠染不选择将左静宁变成自己先夫人的替身就会是证明他不是那般冷血无情,对静宁是有感情的。 “曾有人告诉我,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替她做出她会为之后悔痛恨自己的选择,哪怕这样做是为了挽救她的生命,也是一种绑架,也会格外痛苦,真正的爱是设身处地的明白她想要什么,哪怕最后是死亡,那也是她自己决定的,所以月,你记得要告诉左姑娘,虽然这三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闻过解药依旧需要三天的恢复,但是她可以感知周围发生的事情,恰恰在这个时候才能真正意义上看清真心或是假意,如果这个男人给她机会的话,是会尊重她的选择的,她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也碍于心里的结,只要林漠染尊重她的选择,哪怕是她的死亡,那么这个人才真正值得她珍惜,也就算你赢,同样左姑娘也是真正的赢家,赢得了一个可以交付终身的男人,可是如果一切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美好,恐怕左姑娘和你都要看清人性究竟是怎么样的,至于林漠染会不会真诚的把你告诉他的选择告诉左静宁,还是以为她听不见你们的对话,那就是他的选择了。“ 月走后,林漠染拿着手里的药,坐在静宁身边,轻声的询问:“你能听见了吗,这回听见了就眨一下眼睛。”静宁配合的这了下眼睛,刚刚林漠染和月的对话,以及月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都能听到,知觉恢复的十分缓慢,从闻过解药到现在过去了挺长时间,她的左眼皮还不太受控制。即使这样见她有意识有反应林漠染都难掩欢喜。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只有三天时间了。 林漠染和左静宁的房中迟迟没有动静,两个打赌的人在外面守得有些不耐烦。 “这林漠染怎么还不行动啊?”月有些心急。 “你这个小屁孩,我都后悔带你来观望了,矜持一点。”别说藻玉还是有点兴奋的,毕竟谈起闺房之趣,一般人都很是兴奋,但是自己好歹也算是身份尊贵的香圣一城之主,总不能像个淫贼一样表现的太过兴奋。 “你可得了,就数你最兴奋了,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月不遗余力的吐槽道。 藻玉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嘴,什么都没有。 “你还真信呐,对了,如果这林将军给左姑娘服下了药,左姑娘真的会完全变成香偶,逐渐的失去意识,甚至变成初念的替身吗?”这么想来月感觉她很是可怜,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也就算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但是她又不能做什么,曾经她以为藻玉这个人人心又胡闹,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月也不得不承认她有她的打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兵不厌诈 “我都说了,她只是被伪装成了香偶,实际上根本不是香偶,你忘了那天给他们表演的已经是我成为香圣后下令的最后一个香偶了吗,过两天人家香偶的主人就会从王城里赶来了,诶呦着王城里的人真的变态,就喜欢这种违背伦理的,这次和那位大人物交易完以后定要小心。”前半段可能是调侃但是后半句着实是真的,王城里的势力一直都是暗潮汹涌,能够相信的有权势的人真正得民心的人还被金王特意的调离了城中,现在看来局势变得更加不明朗了。 “静宁,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嫁给我,有些话,我突然想明白了,不能再等到以后说了,你放心,我刚刚传书交代了,无论用尽什么办法否会安然的就你出来,至于把你害成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只是今晚这一夜,有些话我得说出口。”林漠染哽咽了,突然发现很多话不是想说就能说得出口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一系列感情的牵动,是她莫名吸引危险的体质吗? “你真的是神奇,为什么仿佛很多莫名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难道真是因为你的命格吗,总是会莫名的吸引危险,虽然这种说辞我是不信的,可是我们都出了城,你还会被刺客”想到这林漠染呆住了,他发现了些自己之前一直忽略的事。 他忽略了他们进入萧氏领地前那晚挟持了静宁的刺客留下的话,如果真的和他预想的一样那么很多事情就终于说通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考验他。 “韩非子之言……”林漠染喃喃自语,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忽略这么简单的事。 静宁看林漠染突然表情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漠染将静宁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冰冷,无力的依靠在他的胸口处,林漠染环抱着她试图捂暖她的身体。 林漠染降低了音调变成在她耳边的轻声言语。 “他们怎么没有声音了?”藻玉和月都有些心急了,只好往前靠近了一些。 “你听见了吗?” 屋内的声音模模糊糊,并不清楚,但很短暂,两人终于听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事情的走向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我第一眼看到你,静宁,你真的很像她,她也是个麻烦精,我故意让自己疏远你,大婚当日你真的太美了,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背叛她,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允许你进入雁字苑,认真在日光下看书的你让我曾一度以为她回来了,也许你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如果一切都是注定,我们今生必定如此选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以后不会再痛苦了,你可以忘掉给你带来伤痛的左家,现在想来这是对你最好的决定,吃掉这个药,一切就结束了……”林漠染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 这就是他的决定了吗? “我没想到,竟然他会这样选择,真的,看来你赢了。”月失望的语气不加掩饰,房中发生的事情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是梦 林漠染,将药含在嘴里不顾静宁泪流满面,将唇紧贴在她的唇上,无法反抗,不得反抗,药慢慢送入舌尖,苦涩与温热,苦痛与不甘,静宁的意识又一次陷入了混沌之中。 混沌中她分不清现实,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够问出来林漠染,只感觉当她唇贴向自己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陷入梦境里时,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还没有离开左府的时候,小时候的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容易崴脚,一崴就是在床上躺上个月,疼痛难忍不说,她总感觉自己很是麻烦。 一日大清早母亲命她去西厢取些父亲生辰要用的物件,母亲难得那么欢喜愿意把事情交给她,她也想完成的又快又好。她还记得那日自己特别高兴,因为哥哥帮她去求父亲让她今日也可以去学堂听先生教书。 本以为帮母亲取完东西,她再追上哥哥的脚步,可刚拿完东西跨过门槛时发现自己少拿了一件,为了让母亲不着急,赶忙转身回去取,没站稳,一下子脚踝钻心的疼,让她跌坐在地,这西厢房本身就没什么人,也没有人看到她,可她当时第一个反应是母亲又要责骂她了,还好东西没什么大碍,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尽量快的将东西送回去,虽然距离不远,但是每一步都让她的身体因疼痛微微发冷。 母亲根本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只是责怪她为什么这么慢,顺便叮嘱她不要再学堂里不要惹是生非。 肿胀的右脚在每一次活动时都像是在哭诉它受伤了,它很痛,再学堂上,因为鞋袜对于肿胀的患处准时很紧,静宁感觉不到自己左脚的脚指,可她不敢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怎么被哥哥知道了,当然了她笨拙一瘸一拐的模样肯定会被看出来,一个女孩子出现在学堂里就已经很受瞩目了,更何况还有些跛,下学后哥哥还心疼的问,她怎么不吱声,她却不敢跟哥哥说自己怕麻烦父亲母亲给她再看病,也害怕母亲再说她麻烦的小心思,只好随便扯了个谎。 后来发生了什么…… “静宁,你别难过,你放心,她们在骗我们,你没有被制成香偶,也不会变成别人的替代品,我在就不会,但是你要记得,醒来后要恨我,恨我对你做的一切明白吗?”静宁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但是她很想继续听这个声音说下去。 “要恨你?为什么……要恨你?”她迷茫的嘀咕着。林漠染喂完静宁藻玉给他的所谓的毒药后,静宁并没有加深香偶的症状,而是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也可以说话了,可是意识却不清晰。 “你以为我不要你了……所以你要恨我……”林漠染耐心的柔声解释。 静宁一听到他不要她了,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开始了小声的抽泣,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保护自己。 记忆又回到那个疼痛的时刻里,和脚踝处的疼痛相比,是她性格里害怕麻烦别人的软弱,后来父亲母亲知道她又一次崴了脚,哥哥也是好意,可是结果是她不能再去学堂学习,因为一瘸一拐的小姐会让别人笑话左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约定 哥哥为自己好心办坏事反复责怪自己,可她却知道,结果一定会是这样,反而在安慰哥哥。 身边的声音是哥哥吗? “哥哥,别哭,母亲她们嫌我麻烦,但是我有你呢,你看我的脚肿的像猪蹄子吗?嘿嘿嘿,哥哥,为什么她们不喜欢我,我不敢跟她们说我疼,说了也……” 林漠染有些错愕,静宁把他当成了左静行,她好像在回忆什么,言语里孩子一般的委屈和不解让林漠染更加难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让静宁以身犯险。 “静宁,我是林漠染,你的夫君……”他只好再介绍自己一边。 左静宁的记忆随着她奋力在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搜索林漠染这个人时又一次开始跳跃。 “林漠染,我的夫君?”大红的嫁衣,大婚之日她忐忑的心情,以及他靠近的酒味儿,和他那让她放下心里防线的俊俏脸庞。 “我记得,林漠染……长得……好生漂亮呢。” 这话应该是林漠染第一次看清左静宁的容颜时的感叹,但是他却没有机会表明,现在怀里的女孩子意识不清晰,又是否能听到记住他的话呢? 毕竟他将计划在静宁耳边重复了不知多少遍,才能让她回答对自己问出的问题。 “宁儿,我第一次见到你,才知道美可以很是具体,那具体的化身恐怕就是你了,我不自觉的想靠近你……”也许这不是告白的好时候,外面有人努力的想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漠染压低声音,静宁也因为身体原因说话轻声细语,有气无力,两个人的紧贴着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清晰。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让我做别人的替身?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啊……你不会嫌我是累赘……你不会……”她的记忆又混乱了,这一次她想起了林漠染在她晕厥后反复说的话。 看来她记住了,林漠染又在她耳边诉说着,一些更深的秘密…… 门外窃听的两人,月问藻玉:“林漠染以为他将左静宁变成了初念的替身,接下来呢?” 藻玉想了想:“我们走,那个药实际上是解药,也该想到林漠染对初念的用情,这样下去左静宁明早就会恢复意识,咱们明早再来就好,让左姑娘知道她在林漠染心里的真实地位,她也是个无辜的可怜女人。” 月点了点头,带着藻玉离开了……看来她输了……是时候该考虑下给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设了,怎么迎接藻玉的对给她的装扮的欲望。 清晨起来时,静宁好像做了个不是噩梦的噩梦,她猛然睁开眼,不知道在意识里挣扎了究竟多久才得以逃离。 她记得发生的一切,虽然只是她昏睡前发生的一切,以及最后林漠染的选择,和他的决定…… 静宁发现自己在他怀里,和他疲惫不舒服的搂着自己的睡姿,心理百味杂陈,他是在等她,还是在等醒来后的是初念的替身。 答案仿佛刻在她的脑子里,再最后看看他的模样,断了自己心里的悲伤,如果她没记错,他们一行人除了林漠染,旁人也不记得她了,她也不属于这个男人,也许该放手了…… 林漠染,也悠悠转醒…… 第一百三十九章 消失的记忆 答案仿佛刻在她的脑子里,再最后看看他的模样,断了自己心里的悲伤,如果她没记错,他们一行人除了林漠染,旁人也不记得她了,她也不属于这个男人,也许该放手了…… 林漠染,也悠悠转醒…… 静宁冷静的开了口,哀莫大于心死,“你的选择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没能如你所愿,我没有变成她,也永远不会变成她,如果将军这么不愿意我留在你身边,我也自是不会留在将军身边的。”静宁控制住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尽力的稳住自己言语里的哽咽,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值得依靠的人时,上天就会用实际告诉她,一切都是假象,她只能依靠她自己,静宁已经决定了,不打算继续走下去了,想必将军也该想清楚也不会强留她在身边了。 “小女还记得曾经与将军定下的约定,其实将军我们没必要纠缠,王上派我们探访的这一路必然充满了惊险,还望将军念在你我还有那么丁点的夫妻之情,跟王上传达我已病死之言,我断不会再出现在将军面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静宁感觉自己被抽离了,灵魂和此时正在说着话的肉体并不在一处。 “你药效还没有从身体里完全褪去……”没想到他没有辩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 静宁不想多说,裹着棉被起身安静的下了床,并没有看见林漠染在她身后因为难过紧皱的眉头,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还不能表露他的情绪,只能期盼药效完全消失后真的能如他知道的传闻那样静宁的记忆可以全部恢复。 下一步,应该会有不合时宜的人出现了。果然,静宁小心翼翼得躲避着将军在屏风之后换好了衣服,打算离开,可是去哪里她并不知情。 开门时,门口的藻玉等候多时了。 不知为何对于她们的出现静宁,没有什么惊讶的。 “恭喜你,左姑娘,获得了新生,看明白了很多事。”藻玉的声音充满了同情,一份同情让此时的静宁有些反感。 “香圣的手段也让我大涨见识,卑劣……”静宁何尝不知她的作为也没有好到哪里,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可敬畏的呢。 藻玉不怒反笑,“左姑娘,其实我们香氏一族和姑娘的宗族还有几分欢喜,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送您这份大礼,哦对了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也尽管提我想您应该需要个疗伤之所。” “她是我的妻子,你真的太放肆了,我想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选择,只有我能选择……”林漠染靠坐在床头,低着头低哑的嗓音威胁着。 林漠染这固执的腔调一出,静宁的怒火充斥着胸膛,可如今她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林漠染争,也不知道是怒火攻心,还是怎样,静宁感觉一阵眩晕,差点跌坐在地,一股力量将她扶了起来。 林漠染此时出现在她身后,护住了她,她站稳后赶忙躲避她的碰触,这本能的反应被月看在了眼里。 “将军,如果你真的在意左静宁,也许应该让她冷静一下,你们想必在萧城逗留了够久了,是时候去往下一个地方了,至于静宁姑娘跟不跟你走那就是她的选择了。”月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下逐客令,此时林漠染的大部队还没有到,僵持下去也就是两败俱伤。 “静宁……”他轻声呼唤希望能够最后一次挽留她。 第一百四十章 收藏家的到来 “香圣,看来你对于我的选择早有准备,无论你安着什么心,我也只能先这样了,带路。”静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大将军,静宁姑娘现在的记忆还没有能完全恢复,想必在她清楚的记起你的背叛和决绝之前还是给彼此留点颜面的好,您带来的王上的文书我们已经签好。” 晌午一过林漠染和其他两人就带着侍从离开了,静宁坐在藻玉的房间中,带路的小娥让她在这等待着。 “静宁,你能听见我说话,静宁,我知道你现在意识不清晰……”左静宁脑子里逐渐浮现出林漠染的声音,他人已经不在身边,可声音却在静宁的脑子里想起。 “头还痛,你身上还有些残留一时间恐怕不能全部记起,但是不用多久就能恢复了,这段时间你现在府里安心养着,对了怕你不好意思问,林将军他们已经启程了。” “和我没关系了,只是……”静宁叹息了一声。 “我能理解你,说实话,我应该给你道歉,不应该去影响你们的感情,但是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 “听香圣这话仿佛是经历了许多,做过的事道歉有什么用呢?”静宁也不是真的要怪她。 “感情不需要多,可能运气不好经历了一段就筋疲力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去准备下见明日王城来的客人,你先在这休息。” 王城?按理说除了他们一行人,王城这个时间出来的人应该除了些往来的商贩,没有什么达官贵人了,这贵客是在说谁?静宁虽知道现在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可是还是想一探究竟。 “不知香圣提到的贵客是否是我知晓的人?”静宁谨慎的询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位贵客与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姑娘的,我们只知道他自称收藏家,喜欢收藏天下宝贝。”藻玉可能出于同情也没有什么遮掩,怎么看都不像个城府深沉的人。也没有九长老所描述的心狠手辣,倒是她提到的这个人让静宁心悸,他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运气目睹一下这香圣口中的奇珍异宝。”虽然不知道收藏家他又有什么变态的目的,但是还是要谨慎一点,只装作好奇的样子。 见她注意力被分散了,藻玉放心了不少,开朗的说:“也没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再过几年这个宝贝就不复存在了,我断不会让她再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静宁不解。 “我带你亲自去看。”藻玉带她出门,两人穿过竹林,走到了一处幽谧之地。 “我可以去进吗?”静宁莫名的犹豫。 “以前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些肮脏的猫腻在以后不会再存在了。” 肮脏? 当静宁看到这所谓的宝物后,明白了果然是收藏家的口味,这宝物才是真正的香偶。 “这是我们会做的最后一个香偶了,欢疏曾经饱受煎熬不愿意做这样的东西,可是这种类似于禁术的东西偏偏会有人能从中获得利益,在他们看来利益大过人命,所以我以后决定了不在会让香偶再出现。” “香圣不是一城之主怎会?”怎会被人要挟,又被谁要挟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惶生入梦 “这是我们会做的最后一个香偶了,欢疏曾经饱受煎熬不愿意做这样的东西,可是这种类似于禁术的东西偏偏会有人能从中获得利益,在他们看来利益大过人命,所以我以后决定了不在会让香偶再出现。” “香圣不是一城之主怎会?”怎会被人要挟,又被谁要挟呢? “左姑娘,你在王城里应该十分清楚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历代香圣只管制香,其余的钱财经营等都在曾经的九位长老手里,本来香圣还可以与长老们相互制衡,只要他们不犯禁忌就好,可是一旦触碰了禁忌就会失衡,禁术的使用就是这种失衡的产物。”藻玉的言语中充满了悲伤,这种感觉静宁清楚,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同情,所以她就把制衡自己的长老们屠杀了吗?这么一想难免不寒而栗。 “恕我直言,在我的了解内,历届的香圣好像都是男人。”静宁犹豫了几次才把这句不知道如何表达的话说出来。 “你的了解是对的,怎么左姑娘也认为男人能做的女人不能做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困惑的提问出来罢了,相反,我倒是挺敬佩你的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这是实话实说,无论长老们曾经怎么控制香圣,现在他们都不复存在了,站在她面前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位女香圣了。 “这一切的代价太大了……”藻玉抚摸着香偶白皙沉睡的脸庞,香偶眼中的悲伤溢于言表。 “姑娘,你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成为香偶吗?” “不知道。” “她爱上了错的人,甚至那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女孩爱着他,她就为了给他解围,谎称自己父母急需用钱,把自己卖给了长老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将她制成了香偶却只能一言不发,你觉得值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说不清楚,那个男人也是很残忍。”就像她一厢情愿的认为将军对她也有感情一样,不后悔曾经发生的,但也不想再发生什么了……一想到这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静宁你记得明早醒了后,要恨我怪我,但要等我……”将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可是他在说什么,那晚所有的记忆支离破碎,像拼接不上的拼图,她还是没有弄明白究竟将军在说什么?要恨他又要等他是为什么。 “不是那个男人太渣,他只是不爱她,他可以为别的女人付出生命,却记不住她的存在。” 静宁仿佛看到藻玉红了眼眶,也正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屋子深处的水晶棺材,难道? 藻玉也发现了静宁眼神的变化,只好假意时间不早了要带她回去休息,“你现在记忆还没能全部恢复,睡一夜就会好很多,我带你用膳早早休息。” “藻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还是要让我……” “别,你就叫我藻玉,我不喜欢香圣这个称呼。”两人往屋外走 “好,我可以在这留宿一段时间吗,也正好想趁此机会找一找自己的方向。”静宁的请求很是诚恳。 “当然可以。”藻玉答的很痛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回明白了 “别,你就叫我藻玉,我不喜欢香圣这个称呼。”两人往屋外走 “好,我可以在这留宿一段时间吗,也正好想趁此机会找一找自己的方向。”静宁的请求很是诚恳。 “当然可以。”藻玉答的很痛快。 静宁也着实没有什么能做的,再加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回到藻玉安排好的房间里奔着床就去了,倒头就睡。 “静宁?静宁,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嫁给我,有些话,我突然想明白了,不能再等到以后说了,你放心,我刚刚传书交代了,无论用尽什么办法否会安然的就你出来,至于把你害成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只是今晚这一夜,有些话我得说出口。”林漠染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进入了梦了都不愿意放过她。 “为什么我在梦里你也不愿意放过我,你明明都不在这了?”静宁的委屈他好像全然听不见……她意识到了这是那一夜她被林漠染强吻着喂下药的时候,反正他也看不见,这是在她的梦里静宁干脆就坐在床边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而且他好像听不到她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你真的是神奇,为什么仿佛很多莫名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难道真是因为你的命格吗,总是会莫名的吸引危险,虽然这种说辞我是不信的,可是我们都出了城,你还会被刺客”林漠染迟疑了。 “是啊我是很神奇,你继续说啊,神奇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被你选择放弃甚至想让我成为先夫人的替代品吗?” “韩非子之言……”林漠染喃喃自语。 “韩非子说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继续啊,我被刺客挟持了那一夜,我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刺客身上有栀子花的香味……” 林漠染的声音突然响亮了一些,静宁看着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我第一眼看到你,静宁,你真的很像她,她也是个麻烦精,我故意让自己疏远你,大婚当日你真的太美了,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背叛她,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允许你进入雁字苑,认真在日光下看书的你让我曾一度以为她回来了,也许你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如果一切都是注定,我们今生必定如此选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以后不会再痛苦了,你可以忘掉给你带来伤痛的左家,现在想来这是对你最好的决定,吃掉这个药,一切就结束了……” 这令人心碎的决定又一次重现了,原来他也会掉眼泪啊……真是可笑,静宁想醒来,突然听到林漠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静宁这么近都看不太清,只能再靠近一些。 “韩非子之言,兵不厌诈,我能闻到你身上属于你自己的香气,不是香偶的味道,是静宁你的味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把你制成香偶的事,他们不敢,你是左家小姐,是驸马妹妹,更何况是我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夫人,但是你要记得,醒来以后要恨我,这样我才能先出城等大部队到了带你走,记住……我不在的时候机灵点。” 左静宁愣在原地,破涕为笑,她就这么想起林漠染一夜在她耳边念叨的话,“静宁你记得明早醒了后,要恨我怪我,但要等我,等我带你回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威胁 从始至终林漠染没有松开过手,更没有打算放弃她,天快亮了的时候,后来她逐渐有反应了能够茫然的回答林漠染的话时,林漠染还让她一遍遍的重复“要怪我,恨我,但要等我……” 原来这才是真相啊…… 左静宁醒来时泪水还挂在眼角,也不知道这一夜是流了多少的眼泪,但是这眼泪里不再是委屈和失望了,有些事她终于想起来了,可是等林漠染回来的时候她还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偏偏弄这么一出。 收拾一下,在林漠染回来之前她还要知道那个水晶棺是给谁准备的,静宁有种预感这件事可能和萧欢疏有关,也许藻玉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最起码在静宁心里她不像是个坏人。 出了门便有小娥领她去和藻玉一起吃茶,藻玉看她微微发肿的眼睛以为她是因为将军负了心夜里偷偷哭,才把眼睛哭肿了,难免惋惜。 “哎,一会叫人给你煮两个蛋滚一滚,哭,眼泪哭干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啊,好。”静宁明白她是误解了,只能一错再错的走下去。 “一会儿我跟你说的贵客可能就到了,你要不要一同见见。” 静宁一听收藏家要来,赶忙扯了个谎,“我不打算回左家,回去了就会被逼着回到将军身边,所以还是不要走漏什么的风声好一些,将军那边估计会说我因病去世了,让我彻底的远离他的生活。” “我明白,你不要想那么多,先回房休息。”藻玉也是女人,这种无奈她感同身受。 “嗯,我回房躺一会儿,你忙。”静宁打算好了,她差不多能够记起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她也许有机会弄明白那水晶棺材里究竟躺着的是谁。 一切顺利的让静宁惊讶,根本没有什么人在意她下去了哪里,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存放香偶和水晶棺等各种奇珍异宝的房间,她快速的躲避香偶,虽然香偶闭着眼睛,但一想到由活人做成的没有灵魂的事物就让她莫名的害怕。 水晶棺比她想象的更大,更高,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种棺材可以很好的保存尸体使其不腐烂,本以为能够在水晶棺外面看清里面,但是这棺材的材质特殊里面一片雾茫茫,模糊得根本看不清,静宁壮着胆子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没想到棺材盖开的很容易,里面传出了一阵在藻玉身上闻到过的奇香,深深的棺材,在她目光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她踮起脚打算看得更加仔细,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惊慌之下一个翻身翻进了棺材里,盖好了棺材盖,把自己困在了棺材里,知道这一系列行为一气呵成的做好了,左静宁才想起来责骂自己的愚笨…… 躲哪不好偏偏躲在棺材里,真的是让人家瓮中捉鳖吗? “这是您定的香偶,已经为您准备妥当了。” “等一下,香圣,我跟你们萧家定的奇珍异宝不只有这一件,就算你们变了天,换了人当家,也不能不讲诚信,定金我可是叫了的。”这阴柔的声音比躺在棺材里更让静宁害怕。 第一百四十四 禁术 “等一下,香圣,我跟你们萧家定的奇珍异宝不只有这一件,就算你们变了天,换了人当家,也不能不讲诚信,定金我可是叫了的。”这阴柔的声音比躺在棺材里更让静宁害怕。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将是整个大陆上最后一个香偶,也是这类禁术最后一次施展了,您要的如果不是这个,我们将不知道还有什么了。”藻玉言语坚定果断,根本不在意收藏家的威胁。 “哦?你骗一骗别人还行,骗我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萧氏的禁术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五大家族每一个家族所守护的密令是什么嘛?说不定,我比你更清楚你们历代香圣为之胆寒的禁术如何操作,我劝你放聪明点,把属于我的宝贝交出来。” “你和九大长老勾结,把欢疏逼到那份境地。”藻玉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下眼前的人的皮,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诶,你怎么一错再错啊,还不明白吗,把萧欢疏逼死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你,是他自己,自古以来萧氏一族存在就留下了禁言不允许萧氏的香圣有男女之情,一些人道听途说就以为这是长老们为了控制香圣,逐渐却鲜有人知,这条密令是历代香圣传下来的,为了让香圣们不存在弱点,不会被制衡,也就不会被迫碰禁术,而你的出现让萧欢疏知道了什么是爱情,春心萌动,也许你还不知道,给你名正言顺的名分,他跟九位长老拿自己的听力和嗅觉去换,多愚蠢啊,这样只有在他制香的时候打开嗅觉和关闭听力,从而专心制香,久而久之听力衰败,嗅觉丧失,后来他是不是连你做的饭菜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藻玉想起在竹林里住着的日子,欢疏从来对食物不挑拣,尤其是她做的,夏天天热,哪怕坏了的他也不知道,开始她还责怪他粗枝大叶却不知道,原来他是了嗅觉味觉,根本不知道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我见过傻的人,没见过这么痴狂的人,你怀孕时他本以为可以瞒住,但是后来你的身子越发明显,终于是藏不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九位长老会在信里告诉我,有一位香圣甘愿用自己的生命肉体去培养返魂香,你是不是直到今日都以为当初是长老们威胁他折磨他,最后让他成为了返魂香的宿主,成为禁术最后的成品,你杀了长老们,却没有解决罪魁祸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藻玉不想再想起哪天,孩子生产后萧欢疏便没有再出现过,曾经说要接她们母子回萧府直到过了一个月都迟迟没有动静,在月和朔的照顾下她产后恢复的不错,可是萧欢疏的薄情让她痛心…… 现在看来原来她一直都是错的,她以为的真相,以为欢疏的身不由己,不是制度的悲哀,不是命运的困局,是她的执念,让两条不该纠缠的命运被迫纠缠到了一起,而这一切的代价都由欢疏一个人承担。 咣当一声,收藏家将一把短刀碰到了藻玉面前的地上,想让她自行了断。 “你自行了断。” 静宁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多盼望月和朔能出现,阻止藻玉听他的言论了断了自己。她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包围了 咣当一声,收藏家将一把短刀碰到了藻玉面前的地上,想让她自行了断。 “你自行了断。” 静宁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多盼望月和朔能出现,阻止藻玉听他的言论了断了自己。她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眼看着下一秒可能藻玉就被他妖言蛊惑的话逼到生命的尽头,她在不做什么说不过去了。 腾的一声,静宁把水晶棺推开了了,刚刚外面还恩怨情仇,难舍难分的,现在被左静宁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呆在原地。 “怎么,是你,小宝贝?”收藏家看到从水晶棺材里坐起来的不是他想象中的萧欢疏竟然是另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宝贝,挺好挺好,值了。 “我要说,我睡着了,你信吗?”静宁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管你怎么到这的,小宝贝我曾经是不是和你说过,再遇见你的时候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静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疯狂的在脑子里搜寻有可能的解决办法,此时藻玉萎靡不振,朔和月又不知所踪,林漠染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更是过分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怎么不说话了,其实你也没必要说什么,跟我走,不必要做无谓的反抗。”收藏家每一次看到左静宁时那妖艳的狐狸般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让他流口水的猎物一样,放着异样的光芒。 “你,你别过来。”静宁警告他保持好应该有的距离。 “怎么现在还有谁会阻拦我吗?香圣你要拦我吗,毕竟再怎么说这是你的地盘,好像没有你的发话,这个小家伙还不敢跟我走呢?”收藏家用手粗鲁的抬起了藻玉的下巴,捏着她的脸扭向静宁的方向。 藻玉整个人都已经失了魂一般。 “诶,慢着,虽然有些话我可能不该听,但是你刚刚说萧欢疏的悲剧都是藻玉造成的,我感觉完全是你的一派胡言。”希望她能争取点时间,能让藻玉尽早醒过来不被这个阴险狡诈的变态迷了心智。 “哦?你又有何高见?” “我倒是认为,从始至终萧欢疏并没有被任何人逼迫,他之所以这样选择是一种权衡,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能为大家和小家所做的一切,所以藻玉根本不需要过于自责不是吗?” “哈哈,有趣,原来死亡也是他选择的吗?没有这个女人他现在还在香圣的位置上,而且最后不会沦为物品,你是想听藻玉亲口跟你说那个男人最后的结局吗?” 收藏家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他……他用了禁术把自己唱成了禁术的载体,也就是说……”藻玉哽咽着诉说苦涩回忆。 “也就是说,他就是我想要的宝物,永恒之香,死界之香,这种宝物可谓千年难得一遇,这种香听说培育起来十分困难,我也不妨给你讲一讲,说起来我还是希望我的藏品有些知识储备的,日后交流起来更加方便。” 咳咳,收藏家清了清嗓子,对返魂香的由来仔细的说明了一番。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返魂香 返魂香相传来自于西海中鲜为人知的聚窟州之中,起具体的路径的秘密只有在萧氏一族才历代相传,聚窟州深处有一座人鸟山,因其形状如同人鸟遂取名人鸟山,而这返魂香的香料就长在这人鸟山特产的返魂树上。 此树的乍一看与枫树没什么不同,但是其花叶可以散发淡淡幽香,唯有决心向死的短命人才能闻到,若敲击此树,树干会发出异响,如同牛群吼叫一般,响彻天地,使人无不心悸神摇,想要制成返魂香就要取此树树干,将树木的根心放入玉父中煎煮出汁,再用微火煎制成七天七夜,制成嘿粒状,最后搓成香丸。 宿主每日送服一颗,逐渐的宿主身上的动人的异香将会逐渐明显,这种味道会使嗅到的人心情愉悦,身心俱爽,如果会应用的人甚至可以用这香来控制别人,对其俯首称臣,可是,是以宿主的生命为代价,此香成品之日就是宿主命尽之时,但是也是宿主完全和此香,成为一体的开始。 萧欢疏就是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宿主,而且返魂香也被制成了。 “我解释清楚了吗?”收藏家仔细的介绍了此行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清楚了……” “那你也该跟我走了?”收藏家满意的点点头。 “等一下!”静宁又呵住了他。 “我的耐性可是有效的啊,小宝贝。”他用最温柔的笑容威胁着静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刚刚你提到的返魂树是谁找到的?”静宁直接忽视他的警告。 “由萧欢疏独自前去弄来的,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按这样算了,萧欢疏如果不是已经心之向死是找不到那棵返魂树的是吗,那么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在意妻儿怎么会抛弃怀孕的妻子一心想死呢?那只能说明他没那么在意,既然没那么在意,藻玉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没你说的那么重,更不会因为藻玉的存在把他逼向绝路了……” 这一套逻辑疯狂输出后,收藏家挑了挑眉毛,等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静宁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说服收藏家,收藏家这种洗脑高手是根本说不服的。 藻玉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但是静宁知道藻玉有在听她说什么。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萧欢疏是爱着他的妻子也就是藻玉的,可是,究竟什么使他没有办法坚持爱下去,甚至走上绝路,会不会他早就知道,香圣的寿命总是不长久的,而且在长老们的控制下,甚至连自己的感官都不能做主,这种悲哀与无助,这种没有道理的甚至没人性的控制才是幕后黑手,你!还有那所谓的长老制度,都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牙尖嘴利!”收藏家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冲过来扼住她的咽喉,她现在能期盼的就只有藻玉能够从自我折磨的阴影里走出来。 藻玉轻轻的抬起了头,眼神里的泪水逐渐被坚毅替代,她听明白了,最起码现在在这个局势下静宁还有机会等到将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哨声 藻玉轻轻的抬起了头,眼神里的遗憾的泪水逐渐被坚毅替代,她听明白静宁的意思了,最起码现在在这个局势下静宁还有机会等到将军…… 藻玉趁着收藏家威胁着逼近静宁的空档里,咬了咬牙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藏在衣服里的骨哨,用尽力气奋力吹出了一阵哨声,这声响清脆且悲凉。 婉转的哨声凄凉的像一首挽歌,仿佛在诉说着藻玉内心的故事,静宁哥收藏家都紧紧的盯着她。 “临死前还要给自己奏乐吗?”收藏家对藻玉的举动不屑的嘲笑。 下一秒收藏家轻蔑的笑容就被喉咙处抵着的匕首冰冻住了。 朔和月,听到了藻玉的求救,静宁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感叹原来当时藻玉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这么久以来她承担的压力与责任已经压得她无力活下去了。 “你们是要杀了我吗?” 朔和月本来见天色都暗了下去,香圣和收藏家却依旧在储物室中没有出来,便有些担心,便往储物室中走,刚开始以为只是生意上的纠缠,没想到在旅途中突然听到,藻玉求救的骨哨声,两人赶快加速,朔的轻功三两下就控制住了局面。 虽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能够感觉到藻玉的疲惫。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欢疏为长老们为城里默默做贡献,同时也掌握着萧氏的命脉,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量,威胁欢疏,原来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你这位在王城里的贵客,如果不是九大长老都被我杀掉了,你也自不会与我有联系,我也算是坏了你的好事,你才会故意颠倒是非妄图除掉我,如果不是静宁误打误撞破了你的计划……” “哼。”收藏家冷笑了一声,“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你们萧氏一族谁当家我并不在乎,那九个老迂腐死有余辜,我前来只是哪有我想要的宝贝而已,见你一直拖延让我着实不爽,我说我该说的话,你的死活只是我此行的附属品罢了。” 收藏家这番话静宁是信的,但是这种人可以用嘴把人说死让人细思极恐。 “把剑放下来。”藻玉摆了摆手示意朔放下挟持着收藏家的兵器。 “送他回去,好好休息,这次你能带回去的只有香偶,如果你不想那我们萧氏之城绝不强留您,请。”藻玉下了逐客令,收藏家也是个识时务的,甩了甩手,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对静宁说。 “救你的英雄不应该是林漠染吗,他又去哪了,你能被守护多少次,还是会在多少次后乖乖来到我身边,你一直比我清楚,从你在织梦园的那天夜里你闯进我怀里开始。” 收藏家离开后,藻玉派月守住门口,她还有些话要跟静宁说清楚,一些关于萧家秘密。 禁术之说成功蛮骗了很多人,仿佛一提到生死任何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萧氏一族所谓的禁术,在天下人眼里最重要的事除了生死别无其它,萧氏的创始人也就是第一代香圣精心策划的计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骗局 世界上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劫后重生。 “有些我一直逃避的回忆,也应该重新开启了。”藻玉对着松了一口气的静宁说道。 “五大家族每个家族都存着所谓的禁术,或触及生死,或触及人性,萧氏一族也有自己的禁术,知道点传闻的人以为返魂香是萧氏一族的禁术,只因为其名字的特殊,但是从没有听说过返魂香让死人复活的事情,不是说返魂香不好用,而是它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为什么还被称为禁术呢?”静宁着实不能理解。 “这是个赤裸裸的谎言。” “那么是根本不存在什么禁术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言呢?” “这就要从萧氏一族的历史来说了,萧氏一族的创始人第一代香圣,为了守护真正的禁术不被世人滥用,又因为不能相信下一代香圣所以选择了九位长老,希望他们能够对香圣有所控制,可是,这位创始人着实是个不相信任何人的怪人,他用九位长老来限制香圣,但是又只有香圣才会知道真正的禁术是什么,长老们则以为返魂香的制作是禁术。” “那真正的禁术又是什么?是不是我不应该问?”静宁十分好奇又不敢表现的过度明显。 藻玉没有多言,更没有拒绝,而是穿过了房间,穿过静宁的呆着的水晶棺,打开了水晶棺身后不起眼的柜子,柜子里面是各式各样颜色不同的香。 香? 藻玉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了其中一盘,示意静宁去拿烛火,点燃她挑选的这盘香,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静宁只好照做,香和火焰触碰的瞬间白色的烟摇摆上升。 “闭上眼睛,你,闻到了什么?”藻玉问静宁。 “有烛火的味道,松木……还有白雪……”按照她的指示静宁努力的回答。 “还有呢?” 还有?还有血腥味道……原来一盘香里竟然可以凝结这么多味道,每一种味道仿佛都是一种别样的情感。 “果然,你的体质与他人不同,对于味道十分敏感,你不敢说你闻到了血腥味是因为这和你从前问过的味道都不一样,对。”藻玉替她解释,血腥味是对的她的感知能力很不一般。 “这盘香很不同,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总感觉这不是香,而是……” 藻玉摸到一个长的玻璃瓶,本来的柜子墙突然变成了一个机关门,密室的内部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香,各式各样,颜色各异。“而是……记住与感情……没错你说对了,现在在你眼前的一切,就是萧氏一族一直拼命守护的东西。” 静宁从水晶棺材里翻了出来,走进这壮观的房间里。 “所以,我明白了,真正的禁术,是这些香……”静宁难掩惊讶。 “是这些记忆,这些或性命攸关,或儿女情长,或生离死别的记忆,他们的内容可能各不相同,制成的香品也各有不同,但是他们唯一的相同,就是他们曾经的主人都想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抽离出来,包括我……” 这些记忆,藻玉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触碰,可是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骨香之香 这些记忆,藻玉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触碰,可是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 香雾开始氤氲缭绕,静宁感觉自己眼前若隐若现的有个人的身影,在远方等着她,静宁感觉全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向前,背对着她的人仿佛感应到了她的靠近,也开始向前走。 “你,等我一下,你要去哪,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对方并不理会,静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加速一抹的光亮,在她眼前炸裂开。 “别跑,你个崽子我们辛辛苦苦养你,你还想不服你的命,真是可笑。”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传进静宁的耳朵。 睁开眼时自己正在一座酒楼里,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一个小女孩背靠在酒楼的栏杆上,作势要往下跳,她面前女人身后还有一群壮汉和小女孩针锋相对…… “你再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你跳啊,我告诉你,你只要摔不死就是要进献给山神的命!” 静宁打算上前阻拦,被旁边的一阵力量拦住,转头看是藻玉抓着她的右手阻止着她。 “这里的人除了我都看不见你。” “我们现在在哪里?”静宁十分困惑。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遇见欢疏的日子。”藻玉盯着准备从酒楼里跳出去的年幼的自己解释道。 静宁看到那个女孩这回才看出这个女孩就是幼年的藻玉,那她下一步是打算……跳下去吗? 还没等静宁反应过来,年幼的藻玉斩钉截铁的跳了下去,静宁吓得往前扑去,场景却变换了…… “我在哪?”年幼的藻玉悠悠醒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翠衣男子,以为她被那群人抓到了。 男子转过身,笑容十分温柔,扫除了静宁刚刚的担忧,但是年幼的藻玉却不那么想,她依旧保持警惕,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银刀冲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拿起银刀冲着欢疏。 “你,你是谁,你也要抓我去献给山神吗?”小藻玉竭力忍住话语中的颤抖。 可惜她对于欢疏一点威胁都没有他反而还自在的坐在凳子上品起了茶。 “你喝茶吗?” 小藻玉拼命的摇头。 “其实我那时候渴得不行,可我就是害怕现在看来,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竟然这么滑稽。”藻玉在静宁旁边语气里带着笑意。 “现在算来我估计那你献山神好像也过了吉日了,你倒是挺能睡的,一睡睡了三天,我以为我的医术救不活你了。” “是你救得我,为什么?” “哪里有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我不相信会有没有理由的好心。” “啊可能因为你突然从天而降,砸伤了我一个侍卫,所以我缺一个侍从,干脆就把你救活,好服侍我。”欢疏应该是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但是小藻玉倒是认为有这种可能,放下来手里的银刀。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你还挺有礼术的啊。”萧欢疏颇为满意的调侃道。 “我不会让你白救我的,我发誓只我活着一定会做牛做马还你的恩情的。”她信誓旦旦的承诺到。 第一百五十章 娶亲 “做牛做马但是不用,你没有砸到我的马,但是你砸晕了我的仆人,以后你就做我的小书童,在我的府里女孩子有点不方便,你能不能扮成男孩子啊?”萧欢疏有点为难的商量着。 “可,可以,你能告诉我现在在哪,你又是谁吗?” “你看我这个脑子,你现在在香圣的府里,我就是香圣……” 从此以后萧欢疏身边多了个跟着他的小书童,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平时陪他读书陪他制香。 “诶,藻玉,醒脑方你还能背下来吗?”萧欢疏时不时的就会突然问藻玉某种香的成分和制法。 “醒脑方?由苏合香油,安息香粉用无灰酒熬制成膏,加入沉香、麝香、丁香粉,白术、青木香、乌犀屑、香附子、朱砂、诃黎勒、白檀香、荜拨最后加入龙脑和熏陆香。”小藻玉背得磕磕巴巴的,萧欢疏在一旁用动作呜呜喳喳的比划着帮他回忆,两个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有的时候他还会特意在某位长老面前跟他炫耀藻玉对香的理解能力有多好,久而久之,藻玉确实已经将九成的制香手法都学会了。 时间长了,增长的不光是藻玉的脑子里对有关香的只是,还有女大十八变藏不住的女性特征。 一日藻玉正在换衣服,萧欢疏突然进了屋,藻玉到没慌张,萧欢疏吓得话都说不清。 “你……你……你……衣服……我……我……我……先出去啦。”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跑。 “诶?我换好了,你跑什么啊?”两个人私底下从来没有什么拘束,在外人面前也就是做做样子。 “藻玉啊,这样以后不行啊……”萧欢疏看着藻玉穿着男人衣服依旧若隐若现的女性特征,有些心事重重。 “什么不行啊?”藻玉还有点懵懵的。 “怪我了,我应该让你多和女孩子接触接触,能让你变得敏感一点,以前我都是用私权让你离那些男人保持距离才没让你被发现,可现在,你这身材就明晃晃的暴露身份。” 藻玉这才意识到,也有些担忧。 “那怎么办,我多吃点,变胖一点,腰就不那么明显了?” “不不不,腰缠几圈就行,腰不是关键。”萧欢疏摇了摇头,隐晦的提醒着。 “那哪里啊?”她随着萧欢疏的视线停留在了胸的地方。 “呃……要么我再缠几圈?”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研究了半天,只能这样了。 可能就因为这多缠了几圈,夏天的时候藻玉就羡慕那些穿着薄纱深衣的女孩子,她就盯着她们看,直到她们甚至跑到萧欢疏那里告状。 “香圣,藻玉一直偷偷看着我们,色眯眯的。”女孩子们派来的代表义正严辞的控诉着。 藻玉在一旁低着头不敢之声。 知道真相的萧欢疏,哭笑不得,在心里感叹着她那哪里是觊觎你们,她那是热的,想像你们一样穿女装。 “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你们放心。”终于把她们劝走了。 “主……我……”藻玉有些愧疚她又惹祸了。 “你……别说了我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欢疏没有惩罚藻玉,藻玉也收敛了许多,有一天忙完回到房里准备给欢疏的房间收拾收拾。 他却等在房间里面带笑意。 “来来来坐下,我给你带来个好东西。”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怦然心动 “来来来坐下,我给你带来个好东西。”欢疏见藻玉来了欢喜的唤她过来。 “怎么了,这是?”他这样惊喜的模样还真是少见,除了制出了旁人制不得的香之外,平时他也只是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 “我给你准备了件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他从身后小心翼翼的拿出准备了许久的青色的绣着白色杏花的罗纱长裙。 “这,这是给我准备的?” 看到藻玉笑得那般欢喜,萧欢疏更是高兴,赶忙催促她,“你快去试试啊。” “你在这儿,我怎么试?”藻玉看着萧欢疏还在那眼巴巴的等着她换上这身裙子,取笑他,平时聪明的很,有时候又憨憨的。 “哦哦,我出去,你快换,换好了叫我。” 他在门口踱着步,过去的仆人纷纷向他行礼,弄不懂为什么香圣要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 “吃多了,溜溜弯。”当有人问起他就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敷衍着,心里期盼着藻玉快一点换好。 这才几点,就吃多了,好在念在他身份尊贵,没有人接着问下去。 “萧欢疏?进来。”终于换好了。 “你穿个衣服都这么慢,你”看清藻玉的模样后本来的嫌弃一瞬间被眼前这个天仙一般的女人给彻底打消了。 ”你不知道女子的衣服是有多麻烦,而且露的地方也真的多,倒是松快又凉快,也挺好,你怎么不说话了,张个嘴干嘛,我穿错了吗?” “没有没有。”萧欢疏连忙摆手,多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救回来的是个女孩子,而且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会不会很古怪啊?”这傻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萧欢疏连忙正色道:“不古怪倒是不古怪,但是你要记得必须我在起你身边的时候,再换上这一身,否则会被他们把你抓走的。” 他并非全是在吓唬藻玉,如果被那群老顽固现在发现藻玉是个女孩子指不定要对她怎么样,所以在他还没有自保的能力前,还要在委屈藻玉几年,可能是童年的阴影在作祟,藻玉十分认真的答应着萧欢疏。 从那次开始,萧欢疏总会找各种借口给藻玉带回来好看的新衣服,有时候两个人还会等着天黑,趁其他人都睡下的时候悄悄的跑出来,萧欢疏看着藻玉在月光下的模样,暗自发誓要给眼前的女孩子稳妥的未来,不用躲躲藏藏,不用提心吊胆。 “藻玉,你已经学了许多香的制法了,制香的能力甚至超过了我许多弟子,你可曾想过接替我成为香圣?”萧欢疏试探的问她。 “说什么傻话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下一代香圣出现你就活不了了的事,还想让我顶着个黑锅,做梦,你给我好好活着,我这么努力的学习制香超过你那些没用的徒弟就是为了让你一直活下去,成为最长寿的香圣,毕竟他们想当香圣必须有最好的技艺,我一个人就会让他们没有这个机会,而我又是个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香圣的。”藻玉有些得意的说道,一切都被她想的很是周密。 “你想得倒是多。”欢疏被她得意的样子逗笑了,她想缠着他一辈子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心 “说什么傻话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下一代香圣出现你就活不了了的事,还想让我顶着个黑锅,做梦,你给我好好活着,我这么努力的学习制香超过你那些没用的徒弟就是为了让你一直活下去,成为最长寿的香圣,毕竟他们想当香圣必须有最好的技艺,我一个人就会让他们没有这个机会,而我又是个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香圣的。”藻玉有些得意的说道,一切都被她想的很是周密。 “你想得倒是多。”欢疏被她得意的样子逗笑了,她想缠着他一辈子吗? 记忆到了这里,静宁心里有点不舒服的看向经历了物是人非重新回望这一段记忆的藻玉,藻玉看着眼前她记忆里风流潇洒的故人,原来很早以前就在默默的为彼此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诶,晨儿你怎么今天没去照顾香圣用膳呢?”藻玉看着以往都会照顾萧欢疏用膳的侍女今日竟如此清闲,很是奇怪。 “藻玉哥哥,今天香圣从制香室回来就十分不高兴,我本来给他送膳食,还没等开门就被他喝出去了,吓死人了。”晨儿委委屈屈的。 这是怎么了,萧欢疏一向待人和善怎么会这么凶呢?藻玉有点担心,往萧欢疏的房里走。 “谁?“萧欢疏的声音都变了,喘息声急促不安。 门口没有人,看来长老们还不知道,趁事情没有闹大之前,把萧欢疏哄好。 “我。”藻玉推门就进,根本不给萧欢疏赶她的机会,她看见萧欢疏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不安的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萧欢疏执意不看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滚、出、去。” 藻玉见他这副模样自然不能走,她坐在他身边闻到了一阵幽丽的香气,“凝合诸香?”此香是十分危险的香品,多用在男女之事上,制香时制香者需要极为谨慎才不会使得自己被这香料蛊惑,看萧欢疏这样子怕是中了这香。 她想起身去找找古书中解这香的法子,没等起身下一秒就被萧欢疏整个人压在了床上。 “我会娶你的。”清醒了后的萧欢疏没有道歉,而是小心翼翼的许诺。 “不要说你做不到的事,就当是我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不,我不要你还,只要你愿意嫁与我,我便一定会把你明媒正娶进香府。” 藻玉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从那日开始,萧欢疏仿佛为了不让她尴尬,便整日在制香室中呆着,或者与长老们谈论着些让藻玉回避的话题。 直到有一天,藻玉像往常一样在萧欢疏的房里打扫,一开门却见到有些消瘦的他坐在房里,微笑着看着她。 “藻玉,你过来,我有礼物送给你。”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一袭红裙,那是他给藻玉的嫁衣,他说道。 “藻玉,这一回,你不用再悄悄的穿了,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把你抓走了,你是我的夫人,你是香府的夫人,我做到了。” 她光顾着欢喜了,却没能看出他的疲惫,她终于可以和爱着的人在一起了,藻玉扑进萧欢疏的怀里喜极而泣。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明媒正娶 “藻玉,这一回,你不用再悄悄的穿了,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把你抓走了,你是我的夫人,你是香府的夫人,我做到了。” 她光顾着欢喜了,却没能看出他的疲惫,她终于可以和爱着的人在一起了,藻玉扑进萧欢疏的怀里喜极而泣。 大婚当日全城的老百姓都跑出来看,他们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香圣娶亲。 “姑娘你别紧张,你看你手抖的。” 藻玉作为新娘子,在镜子前面,不住的颤抖,连身后的侍女都不得不提醒,说起来这个姑娘看起来但是眼熟。 “我,我尽量。” 轿子到了门口,突然停下来了,藻玉不知道发生什么,心里害怕的很,难道长老们出手阻拦了。 “诶呦姑娘好大的福分,新郎官亲自在门口等着背您进家门呢!” 萧欢疏在门口搓着手,此时天上雪越下越大,没过多久就在地上留下了一层白雪。 “你干嘛?”这不符合规矩。 “我背你进家门。” “这不会坏了规矩吗?”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萧欢疏将她背在身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房里走。 “我沉不沉?”藻玉有点不忍心。 “轻得很。”123> “那你怎么走的这么慢?”他是在有些太难了,藻玉忍不住提醒他。 “我想以后和你在一起的人生都能这么稳稳当当慢慢走。”萧欢疏说的很是真诚,藻玉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呼吸。 他明媒正娶,她终为人妇。 婚后的日子里,藻玉作为一个妇人很是得体,但是制香的日子逐渐变少了。 有一段时间突然开始嗜睡,萧欢疏十分担心,亲自给藻玉诊脉,却又不敢相信自己诊出的结果,无论如何,藻玉都已经被确定怀了孩子。 藻玉睡着的那一夜,她并不知道,萧欢疏连夜出城,去城外找寻一人。 她醒来时,他只是说她最近太过劳累,好生休息就好。 时间过了二十多天。 本是寻常的一天,可再醒来时,藻玉面对的是丈夫萧欢疏的沉默,和长老们劈头盖脸的质问,问她腹中的孩子何来? 孩子?她们有孩子了!还好没等藻玉完全理解这件事,就被告知,因为香圣常年和香料打交道所以正常来说无法孕育子嗣,所以长老们怀疑她背叛了香圣。 她紧紧的盯着萧欢疏,不说话,希望他能清醒一点,拆穿这个狼子野心的长老们操纵他的把戏。 可他没有,只是用了缓兵之计,将她囚禁,等孩子生出来后滴血认亲,孩子出生之前,两人不再相见。 那一日开始,藻玉的世界里没有了萧欢疏这个人,多了两个萧欢疏重金选来的感受,一个男人名叫朔,一个女人名叫月。 朔和月要保证她既不能有闪失,也不能逃出去,藻玉就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望着遥不可及的自由,努力的活下去。 自从藻玉被关起来,萧欢疏仿佛就不曾打算离开制香室,让人说他是为情所困,痴心不死。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怪女人 更有甚者说他在研究让人回心转意的香,好让藻玉这个背叛他的女人能够回心转意,而他在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晚他总要走到藻玉住着的墙边,这是他们俩能有的最近的距离。 “他又来了。”月在房顶轻声对底下守着门的朔说到,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说明藻玉已经睡下了。 “让他多呆一会儿,毕竟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朔劝告月不要插手。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不相信这个女人是清白的。”月不解。 “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好。” “我还不想管呢,只是,这个女人也是个奇怪的人。”月喜欢在房顶上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每天清晨,被囚禁的女人就会准时的拿出一本书,坐在门口借着阳光,看看书,一看就看了一个上午,吃饭的时候明明知道朔和月是不会和她同桌的,还要做他们俩的饭不说,还会特意摆上碗筷,然后再收走空碗筷,这一些列的举动仿佛这个院子根本就没有在囚禁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出这个院子个。 眼看着女人的身子一天一天重了,上头要求朔和月要加强对外面的人的巡视,开始的时候真的有不怀好意的人打算在院子在点火,烧死院子里的所有人,他们以为是萧欢疏指使的,可惜这个人什么都没有提,一无所获。 藻玉冷眼旁观着朔月二人在审问打算纵火的犯人,不愿意说一句话。 不阻拦,不支持。这种麻木让月更加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当初师父让她下山帮忙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她要看好这个人。 本来她也是不好奇的,可是她能看见女人背着她们默默抹眼泪。九饼中文 思来想去,既想不明白干脆问清楚,一日吃饭时,她坐在藻玉的对面,看着藻玉的模样,藻玉还是像自己一个人吃饭一样,一句话不说低着头。 月也配合的不说话,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要在这呆多久?”当初师傅也没交代这是个长期的事情啊。 “也许将就下来的活着就几个月,或是几年,也有可能要在这孤独终老。” 她说的轻描淡写,月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作为一个旁观者缺幻灭希望。 “几个月后?”月以为孩子的事情结束了,藻玉和萧欢疏,两个人就会重新回到刚刚结婚的时光里。 藻玉一直是那个最淡定,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听说的关乎于别人的故事。 终于到了那一天了,她早产了,或者说时间到了,可是长老们并不知道,这就是萧欢疏的小把戏,他先是延期藻玉的预产期,然后将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即使他可能永远没办法换来藻玉的原谅但是能够保护她平安生产就值得了。 他一直记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在这日子到来之前,便小心翼翼的以月和朔的师父的身份,伪造信息,在明日转移沙棠,让沙棠在城郊的荒村里为她准备好的房子准备生产。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 身子愈发的重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藻玉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细想,一旦细想活着就变得愈发艰难,尤其是关于萧欢疏的记忆,她甚至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仿佛闲下来记忆就会涌到脑子里,可是被关在这个小地方能做的事真的不多。 渐渐孩子的衣服越做越多,越做越快,月给她辛苦搜集的书告急的越来越快,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管月要了,只好把翻烂了的书在反复重看,月倒是比看起来好说话,开始总是在房顶呆着,但是却处处小心时时照顾,再后来两人时不时还会聊上几句。 她愿意吃藻玉做的饭,藻玉很是开心,生活变得有滋味了许多。 即使再怎么努力回避自己的记忆,可一到了夜里梦中一切就不再受控制了,睡着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可是不睡的话她和孩子都是吃不消的,还记着有一日的夜里,她又回到了刚刚与萧欢疏结成夫妻的时光。 夜晚醒来,发现床边没有人,好像这段时间他一直就是睡的不太踏实,有的时候藻玉醒来会看到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他会到府中最高的楼上吹吹风,今日怕也是这样。 藻玉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披风,去楼上寻他。果然一身单衣站在那里,最近他真的瘦了好多。 将披风披到他身上,“你来了?” “你最近总是睡不好,要不要明日来人给你看看。”藻玉有些担忧的询问。 “不用,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些事做的对不对。”他握住她的手叹息道。 “什么事,可否说与我听听?”知道他作为一城之主烦心事多,也许听他倾诉也记忆中分担呢。启炎读书 “我不知道把你带进这个我一直渴望逃离的地方是对是错。”他看向藻玉,面容上的疲惫让藻玉心疼。 “想象不到不在你身边,还有哪里是我的归宿。” “我很想离开这,逃出这高墙,只和你静静的没有身份与责任的活着。”萧欢疏的面前这座城安静的可怕,仿佛看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人们的灵魂。 “会的,别忘了,你是百年来最伟大的香圣,也是唯一一个娶了亲的香圣。”她哄着他,梦里那个时候的她还相信会不同一切都会不同。 在醒来的时候,泪水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无意识的流淌了。不能哭,她要笑着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一日据预产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她能感觉到,月和朔那日在回避她,仿佛要发生什么,他们忙忙碌碌,但她不想问了,生命里的波澜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让她有些麻木,连夜,月匆匆领着一个孕妇进了她的屋子神色紧张,她记得这个孕妇是曾经萧欢疏救济过的妇人,生因为家里太多的孩子快养不起了,来求欢疏被欢疏安置在府中做了点差事糊口。 “你们这是?”藻玉不解。 “夫人,快和我们走,不要多问,先离开再说。” “去哪啊?”她越来越困惑,她马上要临盆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用你的姓氏发誓 一日据预产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她能感觉到,月和朔那日在回避她,仿佛要发生什么,他们忙忙碌碌,但她不想问了,生命里的波澜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让她有些麻木,连夜,月匆匆领着一个孕妇进了她的屋子神色紧张,她记得这个孕妇是曾经萧欢疏救济过的妇人,生因为家里太多的孩子快养不起了,来求欢疏被欢疏安置在府中做了点差事糊口。 “你们这是?”藻玉不解。 “夫人,快和我们走,不要多问,先离开再说。” “去哪啊?”她越来越困惑,她马上要临盆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 “去属于您的地方。” 经历了一波舟车劳顿,藻玉有些吃不消了,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屋子里面的人好像都会听命于一个女人,女人看着藻玉良久,不曾说话,就静静的听周围的人交代,某件事有多难。 “当着人家眼皮子底下换人,能坚持多久,她生了还好说,要是不生呢?”人群里突然来的这句,藻玉听懂了,他们这群形形色色的人讨论的是她。 中间的女人冲着藻玉走了过来,想了一下,开了口,她的声音很好听给人带来一种安稳的感觉,仿佛无论外面什么风雨有她在都不是风雨。 女人俯下身,在藻玉耳边说了几句,藻玉看了她一眼,起了身,第二日她一天都在月的搀扶下拖着沉重的身子,勉强用浮肿的脚一步步的走着,终于她们的计划成功了,孩子顺利出生了。在门外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侠士们松了口气。 藻玉行了第一件事就是找来那个女人。 “我有事想要拜托你。”在鬼门关闯了一回使她元气大伤,她虚弱无力。 “你说。”女人点头表示在听她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知道萧家不会放过我的,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孩子争取到满月后,你把他带走,给他找个乳母,如果他能活下来是他运,如果他不能就是他的命,你把他带走,这座城,他的娘、他的爹注定离不了,但是他可以,等他长大告诉他,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其实没必要的,他们就算找到了这里,也只能发现你们一大一小伪造的两具尸体,你可以跟我们走的。” “不,我的命是萧欢疏救的,有些了断我得去做。”提到萧欢疏,她感觉女人的神色明显变了一下,又迅速恢复。 “怎么了?”她稳住情绪问道。 女人想了想避而不谈,“我可以抚养你儿子。” “你们是萧欢疏派来的是吗?”那一瞬间她仿佛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她早该知道的事,她终于忍不住声音里的颤抖,追问道:“萧欢疏究竟怎么了。”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萧欢疏为了保全你们母子,被九位长老要求用自己去培养成了返魂香,在你生产的那天。“没有人比藻玉更清楚,用身体培养返魂香的结果了。 极度的悲痛是来不及落泪的,藻玉呆呆的看着告诉她消息的这个人,哑着声音:“看来,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我需要一些东西,还需要借你的一些人,看来我还不能死啊。” “你需要什么,我能提供的都会帮你,因为有人让我一定要来帮你。” “我要你,用你最宝贵的信念发誓,你会培养我的儿子,萧念长大成人,成一位有德行的自在之人。” “我,林飒用林氏的荣誉发誓,会尽心尽力抚养萧欢疏、藻玉之子,萧念直至成年。”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赶尽杀绝 “你需要什么,我能提供的都会帮你,因为有人让我一定要来帮你。” “我要你,用你最宝贵的信念发誓,你会培养我的儿子,萧念长大成人,成一位有德行的自在之人。” “我,林飒用林氏的荣誉发誓,会尽心尽力抚养萧欢疏、藻玉之子,萧念直至成年。” 夜深了,又是一年冬,时间总是不顾这世间有多少位伤心断肠人,就那么麻木冷酷的向前走着。这一次藻玉她终于可以理所当然的不逼迫自己做梦了,可是脑子里却是浑浆浆的,所以说,萧欢疏不在了?她曾不理解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听信旁人的话把她赶走,怎么能这么狠心,甚至也有那么一霎那,真得相信一切有隐情。 可相信他的冷血是因为有隐情的话,那仿佛活下来又多了几分难处,好像痛恨他,是唯一的出路,现在,这些感情都没有用了,他依然不在了。 “你没睡吗?”月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却发现藻玉就坐在床上发呆。 “嗯,陪我说说话。”月的出现仿佛是藻玉的救命稻草,自然是急切的不能放手。 “还好吗?”月听说了萧欢疏的结局,打心底里心疼藻玉,可是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只能轻描淡写地问这么一句。 “我说不清,现在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好了。” “你有想过替他报仇吗,我听师父说你要一些人马,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申请陪着你。”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不要再让别人为我冒险了,我只想带他走,至于什么仇啊,恨啊,报了又怎么样呢,人也不会回来了,什么都晚了。”她从没埋怨过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可是究竟她做错了什么命要变成这样。我爱 “不是你让我留下的,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可能像我们这种不受宗族保护的人看不太懂你们,为什么自己的命自己不去争,为什么明明受着记得的委屈偏偏就要你们隐忍,又是为什么就认为所谓的规矩、礼数就一定是对的呢?” 她在房顶上呆着的这几个月,听见过藻玉深夜的痛苦,第二天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她也看过萧欢疏徘徊的眼神,和每个月把精心挑选的书递给月时的犹犹豫豫。 “最近她看的书看得很快。”萧欢疏欲言又止,还是问不出那句,她最近怎么样。 月只是点点头,站在原地等他说完。 “没什么了,辛苦你们。” “她快临盆了,你还不打算去看看她?”月又插手了她不该插手的事。 “我怕看到她我又控制不住有好多话要和她说,对了,她的性子我知道,一切尘埃落定后,麻烦把这个交给她。”他递给月一个被翻的有些破烂的不起眼的册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现在,也许应给将这个交给她了。 这个笔迹她太熟悉了,那个将她娶进门的男人,一笔一画教着她写的名字还这本册子的的首页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萧欢疏”他的名字,藻玉轻轻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仿佛他在呼唤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是一场白雪,我带你回家 这场雪终于是下了下来,藻玉想起婚礼当日的模样,她也是这一袭红装,只是属于他的良人自始至终没有让她触碰一丝冰凉。 “藻玉,一切按你吩咐准备好了。” “走,有些人怕是等不及了。” 他们封锁藻玉身在之处的消息,下了很大的气力,今日终于不需要在躲躲藏藏了,萧欢疏死后九位长老对外将他的死因隐藏,隆重地举行了葬礼后,把这一日定为选任新香圣的日子,藻玉此行只是想要将欢疏接回家,但如果谁要拦着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人会不会有点少啊。”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除了月和朔其他人之所以留下都是看在林飒的面子上而不是她的,她清楚,此次也不想和长老们纠缠,她只想带走她的丈夫。 但是如果真的不行,她还做了两手准备。 香圣的选拔出了上一任香圣亲自提携的徒弟外,为了面子上好看,会将大门敞开让所有有志之人前来参与选拔,但是明理人都是知道的没有专业的培养成为香圣的可能机会没有。 无论怎么来看,今日都是最好的选择,藻玉甚至没有一丝隐藏,骑着马带着一路人马名正言顺的走进了大门敞开的萧府。 长老们脸上的惊讶的表情她甚至不屑去看,径直走到香圣空着的高位坐了下来,一袭红衣自然的垂下。 “放肆!”其它长老还没做声,一向是沉不住气的九长老率先站出来叱责着。 “闭嘴。”她只是轻轻的又不失威严的瞄了九长老一眼,警告他看清局势。520 萧氏一族一直都不重兵力,长老们看到她有备而来,也不想硬碰硬,毕竟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他们还不知道萧欢疏和藻玉之间的隔阂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先香圣已经做好一刀两断了。”大长老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不太担心藻玉带来的这群人,更担心前来看热闹的民众会发现看穿一些端倪。 “你想多了,我们一直是夫妻,从未改变过,我也不想和你们耽误时间,我要带走他,就这么简单。”听她这么一说众人议论纷纷。 “带走谁?”长老们还在装傻。 “带走萧欢疏,他是我的丈夫,一直都是。” “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先香圣已经安葬了,您请回。” “葬了,你们葬的是他,还是那副装着你们以为是我的残骸呢?” 人群里开始了不安的讨论,他们不明白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本该葬着萧欢疏的那口棺材里,躺着事先被伪装成藻玉母子的尸体,而此时的欢疏还被他们隐藏在府内。 见他们不做声,藻玉冷冷一笑,“要么我们带着满城的人去一探究竟,看看那口棺材里究竟葬着的是何人,是不是你们口中仿佛无比尊重的欢疏。” “胡闹,此乃城中重地,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大长老刚刚的和蔼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就只有大声的呵斥。 “做贼心虚,我劝你们,乖乖的把他还给我,我可以留你们一命。”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也许 “胡闹,此乃城中重地,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大长老刚刚的和蔼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就只有大声的呵斥。 “做贼心虚,我劝你们,乖乖的把他还给我,我可以留你们一命。” “藻玉啊,藻玉你好大的口气,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靠山了,萧欢疏无论现在的尸首在哪里,他都不可能再护着你了。”这一句句话就像刀子一样的刻在藻玉身上,现在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是啊,就像你说的,没人护着我了,但是现在也该是我去护着他的时候了。”她只是想带着他回家而已,这群人发了疯一般拦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护他,你拿什么护?” 面对他们的质问,她环视一圈,缓缓说道,“你们这群来争香圣之位的人,有几个能够说自己会制的香我绝对制不出来,哪个敢来,香圣选拔不是说只要有最高超的技艺就可以吗?” 突然听到眼前的女人的口气如此之大,一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但是几轮下来就败下阵来,夹着尾巴逃走了,再就没人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都怂着,瞧不起藻玉是女人,又不想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担起香圣的本事,就像一只狗一样眼巴巴的瞅着主人来给他们报仇,都在等着长老们发话,说她不成体统,一届女流之辈,凭什么在这指指点点。 长老们一看这个架势心里也慌了,这样下去他们的威望还放在哪里。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们互换了下眼神,给了一个台阶。一起 “带我见他。”果然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是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不想让她闹下去最后还是点了头,但是不允许她带这些人去。 “他们又不是我们城中的人,所以你不能带他们。”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对我做什么?” 僵持不下,最后允许她带月一起去,月紧紧跟随着她,走之前,朔看了月一眼,两人眼神交换了下,恋恋不舍的回避开来。 两人跟随着他们往院中深处走,藻玉的心逐渐被紧张紧捏着,让她喘不过气。 终于在竹林的深处,她们停了下来。 她心心念念的想见的人现在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可是她却不敢靠近,她害怕看见他冰冷的尸体,看见他没有笑容的面庞,她害怕自己所有的害怕会成真。 “你想见的就在这里。” 旁人还在催促她,她终于起身,推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她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她知道这个味道,是他身上的味道,一种淡淡的茶香,可随着逐渐靠近这股子香又变了味道,变得浓烈甚至有些刺鼻,但是不能否认这种味道对人的吸引,像是妖精的魔力一般,在她耳边吹着妖风,让她继续向前靠近,慢慢往前走,双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去,终于在一口水晶棺前停了下来。 味道的源头就在这口水晶棺里,为什么棺材里会传来这种让她害怕的迷人香味……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六十章 怎会如此 这种不想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她已经在这了,还有哪里可以逃呢? 他睡得安详,这是藻玉的第一个反应,他甚至还有一抹淡淡的浅笑,是他,是那个她深爱着的他,是那个娶了她的他,她却只能呆立在远处,浑身颤抖。 月看到泪流满面的藻玉努力的扶着她,不让她跌坐在地。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条件,直到他死也要榨干他是吗,他是个人啊,你们宁可把他变成一件物品是吗?” “是香圣自己选择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也甘愿用自己的身体培育禁香,最后得以大成,敢问世人谁见到会不道一句美呢?”长老的眼神里的浮现着疯狂的光芒,他接着说道:“这时候的他,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多少人哭求着买下这他的绝唱,而这一切竟然愚蠢到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是为了你,多可笑,他明明已经脱离了俗尘,可是,你的出现把他拽进生死轮回之中,真是可惜啊。 藻玉背对着他,听着他在那感叹着,”一嘴没有人性的说辞,竟然能让你说得这般寻常?”他们何时把香圣当成人来看待,这些年欢疏给她的所有安逸,确实用鲜血和悲伤换来的,他已经用尽了努力。 藻玉看着他的沉睡的面容,想到了那时的的阁楼上,两人的对话,他那夜不在她身边,夜半醒来便去取出一袭斗篷去寻他。一身单衣的他站在那里,日渐消瘦。曾以为他只是过于劳心劳力,有些疲惫,可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一些事他已经在瞒着她了。 将披风披到他身上,“你来了?”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 “你最近总是睡不好,要不要明日找来人给你看看。” “不用,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些事做的对不对。”他握住她的手叹息道。第一 “什么事,可否说与我听听?”知道他作为一城之主烦心事多,也许听他倾诉也记忆中分担呢。 “我不知道把你带进这个我一直渴望逃离的地方是对是错。”他看向藻玉,面容上的疲惫让藻玉心疼。 “想象不到不在你身边,还有哪里是我的归宿。” “我很想离开这,逃出这高墙,只和你静静的没有身份与责任的活着。”萧欢疏的面前这座城安静的可怕,仿佛看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人们的灵魂。 “会的,别忘了,你是百年来最伟大的香圣,也是唯一一个娶了亲的香圣。” 她真的天真的相信,一切会有不同,以为他们打破了悲哀的规矩,原来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啊。 没必要在仁慈下去了,她轻轻的对着月叹了一声,“动手,一个不留!” 月一个回身,利刃划破了还沉浸在疯狂中的长老的咽喉。血液如涌泉一般,往外喷涌,大长老身边的护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着他们的主子归了西。 血洗后,月注视着眼神冰冷的藻玉,吹响了怀中的骨哨,骨哨一响,朔的长剑已经已经直指长老们的咽喉。血腥味在喊叫和求饶中蔓延,他们没想过一个被香圣捡回来的野孩子,今日会做出如此之事,当初这血洗只是她最不愿意用的的下下策。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结束了 血腥味在喊叫和求饶中蔓延,他们没想过一个被香圣捡回来的野孩子,今日会做出如此之事,当初这血洗只是她最不愿意用的的下下策。 “你真的不打算报仇吗?”在行进的路上月曾问过藻玉。 “我想过,但是欢疏不会愿意的,他留给我的最后得说法依旧是香的制法,他和旁人不一样,他爱香,且爱的真实,爱的正直,他不认为香是与金钱挂钩的商品,他曾说,想就和人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用真心值得香会慢慢的在火焰中向你诉说他的经历,但是有些味道碰得,有些碰不得,人活着也是如此,有些事碰得,有些事碰不得。” 他若知道她将他的话记得这么熟练,怕是会自豪得很啊,那个音容相貌,历历在目。 “但是,如果到时候我心已死,你们就听我的命令,希望他们还有能让我们认为值得留着他们的基本的人性。” 他们没有,一点也没有,直至现在,直到死去,没有一点悔恨,这个地方根本配不上萧欢疏。“你以为,把他制成返魂香就是极致的美了,你错了,他的美是他的灵魂,是你没有的东西,而你们竟然舍了他的灵魂利用他的肉体,多愚蠢啊。”聚书库 藻玉看着在自己脚下扑腾的最着最后挣扎的大长老,冷冷的说道。她不指望他们会懂,但她要说明白让他们知道自己怎么陪的葬。 哭号的声音是最好的葬歌,她站在萧欢疏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颊。 “累了,睡之前,你知道我穿着你说的最衬我的红色呢,真的有你说的那般美吗,你总愿意骗我,这一次,我姑且信你,直到最后你还是只把我留了下来,多气人啊,你看我多好,还愿意不顾你气我带你走,这一次,没有人能在威胁你我了。”仿佛他还能听到一样,藻玉在她耳边诉说着,在月的帮助下将它扶了起来,他不是很重,能感受到他的骨骼。 “你娶我那日,也是这样的白雪,你说我身着红嫁衣在雪中等着你,是你见过的最美的景色,你不愿雪沾湿我的裙袜,甘愿背着我知道进了院子,直到进了家,可是,欢疏这不是我们的家,今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想你当初背着我一样,咱们慢慢走。”藻玉背着欢疏一步一步的,所经之处的人都停止了搏斗,注视着藻玉背着欢疏,艰难的向前。 “夫君,我昨日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们只是寻常人家,你教书写字,我相夫教子,你却与我说,这样的生活太平常了,我便问你,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你说容你想想,第二日,你写了好多东西让我去读,说你写出轰轰烈烈的关于你我的故事,故事里的你是一个城的城主,而我是被你就下的被当作祭品的女子,我们的故事让我看得直哭,你却抱着我安慰我,说,一切都是假的,会不会现在我们就在书里呢,其实你只是我哪位寻常的丈夫,我只是那个因为你的文字大哭的妻子,等我醒来时,一切都不存在了,你说,好吗?”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 嘱咐 静宁从藻玉的记忆里清醒时,已经不住的泪流满面了,她静静注视着面前的藻玉,想说些什么,又无法说出口。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禁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让你直观感受更能有明白这和香的能力。”藻玉拿起燃到最后剩下的一点点余香,无言攥在了手心里。 “如果这个术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那么将会埋下多少不该存在的邪恶种子,人间已经如此了,着实没必要让它在被别人利用了。”静宁明白藻玉的想法,返魂香虽然名字是看起来涉及到生死但是对于香的宿主要求很高,而且很难成功,但是……这个术,想到这里,静宁抬头看到了眼前存放的,她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香料,那么这里每一个都承载了一个人的一种记忆的话,那么还有多少个心碎的人啊,究竟受了多大的伤才会决心将记忆封存呢? 静宁盯着燃尽的香灰,才明白她以为刚刚经历了按年算的时光,其实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炷香。 “若不是你今日的那番话,打开了我的心结,我怕是永远不会去点燃这株香,再去想起我爱的人的脸庞,其实这段经历是上天给我的馈赠,可是我总是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我以为他不会原谅我,但实际上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总是感觉是欢疏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落得那般结局,但是,现在我信了很多事情,很多人的付出是本能,我有一次看到我记忆里他给我送的那些裙衫,又看到他对我的笑,也感受到了他笑起来时我心脏的跳动,我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一般,那一瞬间,一切都值了。“ 看她泪眼婆娑中的那一抹笑意,静宁想起了她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又在何方呢? ”藻玉我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为什么你会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呢,而且我不太信你说的是因为我的言论。“静宁追问。 藻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思索了一番,终于开口说道:“你的话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是就如你所说的不是全部,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要知道你们要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巧合,明白吗?”静宁没有听懂,可是藻玉却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转身在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交给了静宁,“记得在你最迷茫的时候点燃它,那时候它会帮到你,一定要等对的时机。”藻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看着她严肃的面容,静宁点了点头。 “我现在去看看那位来自京城的客人。”藻玉转身要走。 “等一下,香圣,我可否问一下,这一切与林将军的先夫人是否有关?”静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这个念头就是脱口而出。 藻玉看向她,只是欠了欠身,道了句:“初念啊,也是个苦命人啊。”留着静宁呆立在原地的,那么说这一切都和初念有关,她应不应该告诉将军呢?想到将军一提到初念夫人就失去了理智的状态,她着实犹豫了,毕竟现在林漠染在哪,她还不知道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将军 “等一下,香圣,我可否问一下,这一切与林将军的先夫人是否有关?”静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这个念头就是脱口而出。 藻玉看向她,只是欠了欠身,道了句:“初念啊,也是个苦命人啊。”留着静宁呆立在原地的,那么说这一切都和初念有关,她应不应该告诉将军呢?想到将军一提到初念夫人就失去了理智的状态,她着实犹豫了,毕竟现在林漠染在哪,她还不知道呢。 林漠染终于在途中与自己手下的兵汇合了。 “参见将军,属下来迟了,还望将军赎罪。“ 林漠染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将军我们已经按照您说的准备换好便衣,内应将城门一开我们就冲进去,包围香圣府。” “你们奔波许久,先暂时休息下。”突围也不再这一时,林漠染心想,主要是那两个失去记忆的人,还没醒来了,没能完全的解掉身上的香随他们记忆的影响,连他也只能选择这样的缓慢的方式,哪怕对于静宁的安危万分担忧,他依旧只能呆在这远远的等待。 “将军,您让我留意的人有了动静,他也从王城里赶了过来,而且快进城了。”下属小心翼翼的交代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林漠染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来这做些什么,难道和静宁有关,看来不能等了。 “你帮我拿桶水来。” “是将军。”虽不知将军要水干嘛,但是还是听命令拿了回来。 见下属把水拿了回来,“临安看到穿上躺着的两个人了吗,泼。” 将军坐在那里发着话,头都不回一下。 “啊,将军这是许公子啊?”临安不认识那个穿道袍的道士,但是认识许晴友,毕竟他也是许家的公子啊,总是有点下不去手的。 “我让你泼就泼。” 临安夜不敢犹豫,咬着牙闭着眼,狠狠的泼了下去,这一盆水,一下子就把这两人给浇醒了。 “啊谁?”许晴友惊吓中错愕的感受着一身的冰冷,牙齿止不住的打颤,看到林漠染背对着的身影,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林林漠染,你你,要作甚?”他恶狠狠的气势被大战的声音削弱了气势。 “你记得我去亲的人吗?”林漠染答非所问,没头没脑的反问。 “你说哪位,静宁吗,就应该让她好好管管你,干什么呢这是,好好地梦啊”一边接受这临安递过来的新衣服,一面骂骂咧咧,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忘记静宁存在的事了。 “换好了,咱们就出发,你们被人下了特殊的香,失去了对于静宁的记忆,我给你们施了针,再通过你们自身的睡眠调整,醒来后就会恢复正常,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些变化,所以不得不借用了点手段叫你们醒来。”林漠染挑了些重要的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静宁她现在在哪?”自被水浇醒了只是沈冰宛的第一句话,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把静宁忘记,他失去记忆的时候,静宁是否知道呢,又发生了什么让林漠染愁容满面? 林漠染指了指,远处的楼阁,低声念叨,“香圣府。”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独眼男子 “静宁她现在在哪?”自被水浇醒了只是沈冰宛的第一句话,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把静宁忘记,他失去记忆的时候,静宁是否知道呢,又发生了什么让林漠染愁容满面? 林漠染指了指,远处的楼阁,低声念叨,“香圣府。” 自他们出了城,林漠染就一连解决几件事,一是找到了之前他发现的萧城里的反叛军。 反叛军们日常化妆作为平常百姓,实际上背地里暗自联系,林漠染之所以能够发现他们的勾当也纯属是巧合,无意中发现他们的标记,感觉这种标记和他们交流的方式很是怪异,尤其是那几个在无人的巷子里乞讨的乞丐,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这么看来这群人一定是合计着鸡鸣狗盗之事,简单的接触了解,见到这群人的首领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 “你究竟是何人?”线人将林漠染领导一个茅草屋里,茅草屋里事住着的是独眼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的事会需要到我。”这个人从林漠染进来就一直在大量他,林漠染的穿着与本地人并不相同,在加上有人从王城中来的消息不可能密不透风,还守在香圣府周围,所以根本就是明知故问,这种没意义的把戏,林漠染根本不想拆穿。 “将军,您来此之前应该已经收到一封密信了。”独眼男子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尽数退下。 “信是你写的?”这位就是处在危在旦夕的九长老,未必太年轻了? “不是,九长老已经去世了,我是他的儿子。” “我不关心你是谁,我关心的只有你们打算做的事,是否是我想的事。”没有办法确定这个独眼男子说的话是真是假,林漠染决定不去追究,只要最后的目的是一样的,其他的不重要。 “我们要做的就是夺回属于我们的城市的标志香圣府,夺回属于我们的城,一介女流妄图控制整座城市,您不感觉很可笑吗?” “这个理由,没意义。”林漠染没有顺着他的话说。 独眼男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藻玉那个心狠手辣的毒妇竟然在选香圣当天屠杀了尊贵的长老们,这个仇我们必须要报,说不定上任香圣萧欢疏就是死在她的手里。” 林漠染听完他的话,只是陷入了思索,抬眼看了独眼男子殷切的目光,并没有说什么。 独眼男子有些不安,“将军?” “你们打算怎么办,缺多少人?”林漠染的问题让独眼男子难掩饰心中喜悦。 独眼男子赶忙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只能说,计划漏洞百出,林漠染摇了摇头。 “你们只要收到我们的消息随时准备着打开城门,剩下的我来做。“ 第一件事,就这样解决完毕,林漠染回归后看了看那两个还丧失着有关静宁的姓名的两个人,叹了口气,下件事就是解决他们俩了。 为了不被藻玉发现,林漠染巧妙的躲避着她安插的眼线,他与反叛军首领见面的事并没有告知二人,甚至斗篷下已经悄然换了人都不清楚。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造数珠 你们只要收到我们的消息随时准备着打开城门,剩下的我来做。“ 第一件事,就这样解决完毕,林漠染回归后看了看那两个还丧失着有关静宁的姓名的两个人,叹了口气,下件事就是解决他们俩了。 为了不被藻玉发现,林漠染巧妙的躲避着她安插的眼线,他与反叛军首领见面的事并没有告知二人,特意安排了一场阻碍,悄然的将替身换了过来,而那两个跟在后面的人甚至斗篷下已经悄然换了人都不清楚。 “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这两个人在林漠染消失那顿时间里竟然丝毫不觉,也是神奇,现在林漠染回来,调整了下呼吸回答许晴友的问题。 “先上城外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对了情友,你是否知道香圣研制的香里有什么回扰乱记忆香料呢?” 许晴友听他突如其来的询问,莫名的感觉有些一样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搜索着记忆,回答道:“是有的,但是对于制香人技艺的要求很高,我记得没错的话,叫做造数珠,焚香后再对其进行心理暗示从而达到暂时性改变记忆的结果。” 听他回答的一套一套的,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藻玉的造数珠,将左静宁忘得一干二净,还好脑子还好用。 “那有什么解法?”林漠染极具耐性的继续询问。 “一般坚持不了几天的,等几日就好,如果着急的话,就用针灸让气血加快流动,调理后再让其入睡,从而打破记忆的屏障。”许晴友此时还浑然不知,他会因为这句话在沉睡的时候被浇一盆冷水,强迫他清醒。 终于出了城,一行人停留在了路途中的驿站处,跟着他们的线人早就消失了。 “你们一会儿来一下我的房间,我有要事相商。” 许晴友和沈冰宛点了点头,跟他走了进去。 “你们坐在床上。”林漠染吩咐道。 “床上?干什么?”对于这个无力的要求,许晴友率先表示不解。 “让你坐过去,就坐。”林漠染的态度强硬,被命令的沈冰宛许晴友两人面面相觑,还算听话的小心翼翼坐了过去。 林漠染也不废话,直接点了二人的穴位,这两个人被林漠染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瞪大了眼睛,可怜动也不能动一下,任由林漠染的针没轻没重的扎在他们的身上,渐渐的陷入睡梦之中。 就这样第二件事也完事了,剩下的就要等他的手下与他们汇合了,林漠染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向外看去正好能够看到香圣府高出城中安静的矗立在那里,他不断安抚自己,莫要着急,静宁一定会没事的,会把他想起来,会等着他回去。 一遍接着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更像是一种哄骗,这件事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万一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他又该怎么办呢,此时他突然想到那日劫持静宁的蒙面人究竟是是谁,又是为什么会给他,“兵不厌诈”的提示,如果按他了解之后在香圣府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藻玉的临时起意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收藏家的退让 一遍接着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更像是一种哄骗,这件事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万一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他又该怎么办呢,此时他突然想到那日劫持静宁的蒙面人究竟是是谁,又是为什么会给他,“兵不厌诈”的提示,如果按他了解,之后在香圣府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藻玉的临时起意啊? 那事情就变得蹊跷了。 “所以你究竟是谁?”藻玉站在被严加看管的收藏家面前厉声问道。 “收藏家,藏尽天下一切美丽事物。”他仿佛只是被请来介绍自己的,无比的悠闲自在。 “我没问你那些古怪嗜好……算了……你和你的商队赶快离开我们萧城。”如果没有静宁在的话她还有一些问题,可是每次看到收藏家看着静宁简直是在强忍着口水的模样,她就有些担忧,这个人不能动也不能留。 “走?我为什么要走?在这里有我在织梦园里没有的东西,没有的人,我不想走啊,你以为我是你能困住的吗?”他干脆把坐姿调整的很舒服,狐媚的样子又出现了。 “你……”藻玉刚要说什么,朔就从门外进来了。 在她耳边低语了一下,听他说完,藻玉回头看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的静宁。 “静宁,我们出去说一下,方便吗?”她的语气很是客气。 “嗯,好。”静宁也感觉在这里呆着很是不舒服,尤其是收藏家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打量她十分别扭。 朔也跟着他们出了门,月和一些人则留在屋内继续看守着收藏家。 “静宁可能要麻烦你和我出府一趟,现在形势有些变化……”藻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静宁不太能知道自己究竟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她是愿意帮忙的。 “那个你夫君……围了我的府,你看看……” 原来他说的会来找他就是动用兵力围府啊,真的是,静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怪他,都是误会,静宁突然灵机一动。 “藻玉,我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把收藏家送走,又可以化解这场围府的误会?” 藻玉点了点头,自从静宁临危不乱救下了她,她就由衷的感觉这个女孩子有超出她年龄的智慧,她是信她的。 “就咱们俩去,朔公子去照顾下月姑娘,这个收藏家可是个出了名的色鬼。”静宁这么一说,朔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确定了一下两位不需要他后,作了作揖直奔屋里去了。 藻玉温柔的笑着注视着朔被静宁的话吓的惊慌的模样,颇为满意。 “走,我们也该去办正事了。”两人一起出了府,借着火把的明亮,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各司其职,在人群中央静宁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那人也看到了她,果断的下了马。 迎了上去,两个人想拥抱却还是停了下来,他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好着呢,好到可以生你的气,为什么让我讨厌你呀,我要是想不起来你怎么办?”静宁假意责怪。 “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冒险,我真的后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戏 走,我们也该去办正事了。”两人一起出了府,借着火把的明亮,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各司其职,在人群中央静宁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那人也看到了她,果断的下了马。 迎了上去,两个人想拥抱却还是停了下来,他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好着呢,好到可以生你的气,为什么让我讨厌你呀,我要是想不起来你怎么办?”静宁假意责怪。 “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冒险,我真的后怕。” 知道这时候林漠染才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也在一旁,条件反射似的一把将静宁拉到自己身后。 “诶,等下,漠染,有些事你误会了。”静宁赶忙拉住他,不让他因为他冲动做出让他后悔的举动。 “我也着实应该给将军道歉,当时的我很多事情比较极端,不应该插手你们的感情,永远不要考验人性……”藻玉低着头,真诚的道歉,她明明曾经经历过这种事,也不应该让别人再体验。 主要看在静宁的阻拦上,林漠染放下了手中直指藻玉的长剑,但是没有减少戒备。 “是这样的,漠染,藻玉香圣也是奉人之命告诉我一些事,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你要信我她没有想伤害我,现在我们有更棘手的事,你知道收藏家来了吗?” “嗯,我知道,他没对你做什么?”他就是因为听到收藏家的出现,才不管不顾的提前出发,就是害怕静宁会受到伤害,因为藻玉并不会做什么他知道的,可是收藏家这种人就不一定了。 “没有,藻玉……不,香圣救了我。”见他关心的慌乱静宁还是很开心的。 “其实是静宁夫人救了我。”藻玉如实相告。 林漠染一头雾水,他才出去多久,这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这么好了,现在有些弄不明白。 “所以,你打算跟我走了吗?”林漠染就是来接静宁的,现在看来静宁是安全的,他的心也就落了下来,那他也不追究了。 “等一下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我们需要你把收藏家请走……” “把他请走?”林漠染有些不解。 “收藏家说自己是王城合法的商队,想要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正在找藻玉的麻烦,所以目前能够让他老老实实的离开的就只有你了。”静宁隐瞒了收藏家想要的是曾经的香圣萧欢疏死后与返魂香结合的行尸走肉,也隐藏了收藏家对她的贪念就大概的解释了下她们现在面临的处境。 “嗯,好,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既然静宁都开口说了,林漠染也不能拒绝只好问清楚。 “我需要你,用你将军的名号和这些人,把收藏家凌远侯从香圣的手下救出来。”静宁开心的笑了下。 其余二人多了一下,思考了她说的什么意思,恍然大悟,收藏家不愿意离开那就制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架着送回王城,对外就说是香圣威谢着他的安危,这样就把这个危险人物彻底送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放我下来 “嗯,好,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既然静宁都开口说了,林漠染也不能拒绝只好问清楚。 “你我需要你,用你将军的名号和这些人,把收藏家凌远侯从香圣的手下救出来。”静宁开心的笑了下。 其余二人顿了一下,思考了她说的什么意思,恍然大悟,收藏家不愿意离开那就制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架着送回王城,对外就说是香圣威谢着他的安危,这样就把这个危险人物彻底送了出去。 一场解救的戏就这么开始了。 将军忍住了心里因为要暂时离开静宁的百般不舍回到身后的众人的身边。 “漠染,静宁为什么不和咱们一起走?”许晴友不解,看着林漠染独自返回,静宁却选择和藻玉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站在府门外。 林漠染没有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许晴友一眼,许晴友毕竟和林漠染这么多年的好友了,他虽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还是选择不吱声了。 “现香圣已经不再抵抗,香府在我们掌控中,各位随我进入。”林漠染这一席话让反叛者们很是欢喜,首领的独眼男人更是耐不住性子的跟着林漠染的马冲了进去。 静宁也在他们行动前拽着藻玉进了府内,藻玉吩咐撤出所有的护卫,全部集中在内堂,保护着内堂。 “藻玉让月把匕首放在我的脖子上,快~”眼看着那群暴徒逐渐靠近,如果不是林漠染有意无意得压着他们靠近的速度,两人可能没有办法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初步的安排。 月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看到藻玉点头默认,还是决定不言不语的按照他们的吩咐来做,藻玉也坐在了自己香圣的位置上。 朔也带着这场戏的主角收藏家到了内堂与他们会合,收藏家从后门被胁迫着进来时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模式,在看到门外的林漠染已经守在内堂里,月劫持者静宁做人质,大概也清楚藻玉现在势单力薄的处境。 笑出了声,“香圣身边还真是危机四伏啊,刚刚两个人还不是相互支持,这么快就剑拔弩张了?” “果然,从王城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好心好意让你知道你家将军对你那有什么情深意重,结果呢?你竟然还是这般没出息。” “呸,你迷倒将军,给我下药,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干涉我们的感情,还让我感谢你?”静宁狠狠回击道。 “所以你让他帮助那些暴徒,以为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吗?太可笑了,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来自王城的人呢,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不开大不了鱼死网破。”藻玉抬了抬眼睛,收藏家感觉到喉咙一紧,他还不想死在这里,他想见的人还没有找到呢?见局势变的微妙,他决定还是要插手一下。 “其实鱼死网破也不必,那个美女也不必要伤害静宁,不如把她交给我。”他的话一出口,朔握刀的手紧了几分。 “诶,这位小哥,你别,你要是划破了我,你可知道后果吗?” “我倒想试试……”收藏家的狐媚模样让他恶心,尤其是他对月的称呼。 第一百七十章 一头雾水 就是现在!藻玉一口香吹在了他的脸上。 收藏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神已经游离了。 林漠染也是在同一时间,一把挟持住了自己身边的独眼男人,手下见将军动手,马上明白敌人究竟是谁,将那些虾兵蟹将统统控制住。 “多谢将军,收藏家仿佛对我们萧家十分了解,戒备心极重根本无法让他在短时间内被足量的香控制,还好他放松警惕,才得以影响他的记忆。” 除了林漠染、藻玉、左静宁其他人还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静宁的脖子依旧被月的剑抵着,局势变化的太快众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将军和香圣两人现在就和颜悦色说起话,将军和手下在将军的密令下对自己的同盟动手,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月望向藻玉。 “月放开静宁夫人。”知道她发话静宁才敢松懈,毕竟刀剑无眼。静宁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气,但又不是很确定收藏家真的中计与否毕竟他老奸巨猾。 “他真的沉睡了吗?”静宁看向藻玉。 “嗯,放心,此香是我亲自调制的,刚刚他应该已经吸进去不少了,还好我事先留下了这些香以防不时之需。”阅读 “我打断一下,你们能不能有哪位行行好,跟我们这群不明白的人讲一讲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情况突然就变了呢?”许晴友终于对他们的自说自话忍无可忍了,提醒着这三个人让他们给予应该的解释。 静宁和将军交换了眼神,将军说道:“我来解释。” “行行好,谁都可以,有一个人能说就行。” “是这样的,当初你们被藻玉下了造数珠,暂时修改了你们对静宁的记忆,然后我们被迫离开了香圣府,出了城临安带着我精心训练的精兵和我们集合,此时我并不知道藻玉实际上没有想要伤害静宁,便为了救出静宁实施了铤而走险的计划。”林漠染看向独眼男人听多了一下。 “那你说的反叛军们……”沈冰宛问的正好是林漠染犹豫的事。 “我所说的铤而走险就是因为明明知道这个所谓正义的反叛军领袖实际上是在骗我,依旧与他们同盟。”林漠染这句话引起了独眼男人的激烈反抗,奈何他身量单薄根本不是临安的对手没挣扎几下就放弃了,只能用剩下的一只眼恶狠狠的看向已经把他的把戏看穿了的林漠染。 “你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在冒充九长老的儿子这件事,你根本没发现自己信里的话和正常的表达存在着多少的出入,也没办法你那么自大着急的打算借我的手除掉藻玉,好坐上香圣的位置。” “是又怎么样,这群人根本就逆来顺受惯了,没有想过被一个女人统治着未来我们在五大家族中该如何抬头吗,本来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如果不是她那天坏我好事,萧欢疏挡我路算了,他自小就是制香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结果好不容易等他死掉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又出现了。”男人狠狠的咒骂道事已至此他连一丝遮掩都没有了。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是又怎么样,这群人根本就逆来顺受惯了,没有想过被一个女人统治着未来我们在五大家族中该如何抬头吗,本来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如果不是她那天坏我好事,萧欢疏挡我路算了,他自小就是制香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结果好不容易等他死掉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又出现了。”男人狠狠的咒骂道事已至此他连一丝遮掩都没有了。 这些话还没让他彻底解气,他接着怒吼道,:“萧欢疏究竟算什么东西,你们所有人都满心满眼只有他,更可笑的事,我曾经甚至向长老们说我要去做返魂香的引子,我连生死都不顾他们呢,却满心的只想着萧欢疏,凭什么,终于他死了,我反而有机会了,而他的阴魂还是不散,我从他的师哥变成他的徒弟,甚至连他的替代品都做不了,你们这群愚民把他当圣人,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你们,我替你们主持公道将这女人赶下台,为什么不知道感恩呢?” “呸!”人群中一位长者,一口口水猝在了地上,“你还敢将自己和香圣相提并论,上一任香圣在时接济穷人,照顾妇孺,一心一意为了我们城中百姓着想,为了我们过上好日子,让我们跟着学习制香,就这份心你又是哪个,曾经你和上任香圣一起学制香,你自己技艺不精做不了香圣的事你半句话不说,被女人打败后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呢还欺瞒着我们,让我们以为上任香圣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你差点让我们毁了属于上任香圣最后的心血啊,那我老朽死后该如何去见他呀……”老者字字恳切,本来打算反叛的人们只是单纯的被独眼男人利用了,他们也只是想要为他们心里敬重的逝者讨回公道。 藻玉听到看到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她在心里默默的想道:“你看到了吗?欢疏那么多人因为你而欢喜,在你走后依旧不愿意忘记你的恩情,这一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爱这座城,爱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了。” “将军,事已至此,我的民众也是被小人哄骗唆使还希望您的手下可以放下手里的武器,他们是无辜的,有些错误应该让犯错的人承担。”藻玉话毕将军就按照她的要求让手下当下武器,唯独留下了那个独眼男人。 “你太沉不住气了,我甚至根本不记得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果然真的假不了。”林漠染只是诈了独眼男人一下,这个男人就已经和盘托出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了。 “香圣,这个男人怎么处置也不是我们的事了,我先带着我的人去休息,剩下的你可以搞定的对吗?”林漠染担心静宁太累了,再加上这些事本来也算是人家统治范围内的自己的事,他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劳烦将军了,还要感谢夫人的帮助,剩下的就交给我。”藻玉欠了欠身,以示谢意。 “那收藏家呢?”静宁在林漠染的搀扶下,小心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公主的信 “劳烦将军了,还要感谢夫人的帮助,剩下的就交给我。”藻玉欠了欠身,以示谢意。 “那收藏家呢?”静宁在林漠染的搀扶下,小心的问道。 这个烫手的山芋该放到哪里。 “交给我,不过还需要香圣帮我给他修改下记忆,最起码消停三天,我让手下快马加鞭地给他送回王城里。”林漠染帮他们把这个心腹大患解决了。 “行,你们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解决。”藻玉答应了下来,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独眼男人身上,身后的其他人都是被蒙骗的并且因为一直感恩于萧欢疏曾经的所作所为才会受恶人蒙骗,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受罚。 “各位,感谢你们对欢疏的惦念,我曾经是她的妻子,现在是他的继位之人,很多事我做的不够好,没能让各位心安,这是我的不足,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加倍为大家将萧城经营的越来越好的,只要各位信得过我,信得过欢疏。”藻玉的一段话十分诚恳,可惜静宁已经和将军走远了,回到房间休息了,佑儿还在等他们呢,至于这群人会不会放下对藻玉是女人的成见,会不会接受她,静宁就不再知道了。 “他们会信她吗?”她抬头望着拥着她的将军。 “民众和藻玉都真心为了这座城,这个族好,会的,你放心。” 静宁不知道将军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但是她愿意相信将军说的话。 “我们去休息,这些日子你怕是累了。”林漠染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 “还说我呢,我不在你能睡好吗?”静宁也同时看到他眼底的阴影了,估计又是许久未睡。 “你俩够了,太腻歪了啊。”许晴友在前面实在受不了了,也就只有他敢回头制止这两个人了。 还没等林漠染发话,静宁先想到那日自己疯狂的逃跑本以为看到许晴友和沈冰宛是看到了希望,结果呢这两个人竟然不认识她,她那一瞬间的委屈无法言说,静宁还没找许晴友算账,他倒是先说她腻歪,真的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你确定要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吗?我还在等你那日的道歉呢!” 这么久相处,许晴友这个人精一下子就看出静宁的用意,表情转换的堪称完美,马上从一脸嫌弃变成了满脸赔笑,见这赔笑不成,便换了个攻势。 “呜呜,谁能想到竟然把我的记忆修改了,真的是,抹去谁不好怎么偏偏抹去了静宁呢,哎,静宁你不要为我打抱不平,我自己来,你们别拦着我,我去找这个香圣说道说道……”许晴友说的猖狂,几个人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并没有拦着他。 “你们这就不好了啊,哎你别光怪我啊,沈冰宛也把你忘了,虽然你们认得不太久,但是他该谴责啊……”许晴友太着急找个垫背的,而且他并不知道静宁和沈冰宛其实已经相识很久了,甚至还有过一段情,这下三个知情人有些为难了。 “你别说别人,真的是还找借口,我不管反正直到下个目的地这段时间我要吃的好吃的,你自己看着。”静宁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也不想让众人尴尬,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 “不光我一个人啊,诶,诶,得我买我结账,好,只要姑奶奶你开心怎么都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桃花债 “你们这就不好了啊,哎你别光怪我啊,沈冰宛也把你忘了,虽然你们认得不太久,但是他该谴责啊……”许晴友太着急找个垫背的,而且他并不知道静宁和沈冰宛其实已经相识很久了,甚至还有过一段情,这下三个知情人有些为难了。 “你别说别人,真的是还找借口,我不管反正直到下个目的地这段时间我要吃的好吃的,你自己看着。”静宁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也不想让众人尴尬,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 “不光我一个人啊,诶,诶,得我买我结账,好,只要姑奶奶你开心怎么都行~” 一晃他们出来了已经不短的一段时间了,几个人也该出门了。 离开萧城前,藻玉带着朔和月特意等在他们留宿的店家门口,其实拖藻玉的福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修养的很好了。 林漠染特意留出空间让她俩聊,自己选择出门和朔月二人站在一起。 “你怎么还是亲自来了呢,我们也休整好了你也别再挂心了。”静宁愈发心疼藻玉这个要强的人。 “我得来看看你,出于情分也要来啊,对了我交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对吗?”藻玉小心的压低声音。 静宁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前路肯定更难,更艰险,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注定好了的,照顾好自己啊。”藻玉嘱咐完还是难掩内心的担忧。 “你就别挂心了,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把萧念接到自己身边吗?”按照藻玉的记忆里说的那样,她的亲生儿子萧念很小就被她交给了林漠染那四处漂泊的小姑林飒了。 “我有考虑过,但是不想让孩子再像我和他父亲一样背负这些旁的东西,也许跟着他师父才是最好的。” 静宁也能理解她的无奈,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门外,林漠染上下大量着月和朔二人,不停地思索,终于给月盯的不耐烦了。 “将军,看够了没?”她警告到。 “手下败将,口气还挺硬。”林漠染故意讥讽她。 “你!”月刚打算出招拿着长鞭的手被朔硬生生的摁了回去。 朔还是一贯地笑吟吟,“休得无礼,请将军原谅月一项是不知分寸,在此我替她像您道歉。” “谁要你替,林漠染上次是我发挥失常,有本事你再来一下啊。” “够了,你的起势已经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说你俩武功谁教的?”林漠染的话凝固了朔的笑容,溶解了月的动作,两人都不做声的看着林漠染。 “别遮掩了,我也是她带出来的,只不过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身上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她的影子,她现在在哪呢?我那个不省心的小姑,林飒?” “将军好眼力,其实师父也没让我们隐藏,只是很多事不想声张,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么了解师父的话应该也知道的她一向行踪不定,我们也实在是不清楚啊。”朔也不打算隐瞒了,干脆实话实说。 “你们也没必要瞒我,那这样,如果你们见到,或者知道怎么联系她帮我和她说一声,她的桃花债正在找她,让她自己去解决。” 师父的桃花债?薛绍将军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篡改的记忆 将军好眼力,其实师父也没让我们隐藏,只是很多事不想声张,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么了解师父的话应该也知道的她一向行踪不定,我们也实在是不清楚啊。”朔也不打算隐瞒了,干脆实话实说。 “你们也没必要瞒我,那这样,如果你们见到,或者知道怎么联系她帮我和她说一声,她的桃花债正在找她,让她自己去解决。” 师父的桃花债?薛绍将军吗? 静宁和藻玉寒暄了一阵,就从房里出来了。 “将军,我还有几句话也想和您说一下,不知您是否方便?”藻玉如是说。 “就在这里说,没有外人。”他并不想回避左静宁,毕竟从那日离开后他就有了一个念头,一个真正和静宁结成夫妻的念头,只是还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说什么时候说合适,既然他有这个想法那就更没必要什么事都遮遮掩掩了。 “那好,我按照你的吩咐修改了收藏家的记忆发现他的记忆也被别人修改过,甚至可以说是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损伤过,可能是我才疏学浅,并没有办法弄清这个方式具体来自于哪个宗族,但是他说出了一个名字,我感觉也许你们会知道是谁?” “名字,莫非是……”言寒?听到藻玉这么说,静宁和林漠染都想到了这个名字,这是当初静宁假扮男装时收藏家将静宁误认成的人的名字。 “左静行,不知道你们认识不,但我感觉这名字很耳熟。”藻玉说出的名字竟然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左静行只在朝中,平日里也自不会与宗族来往,再加上藻玉之前一直萎靡不振,自然不知道左静行是是静宁的双胞胎哥哥。 静宁看了看林漠染她不清楚为什么收藏家和哥哥有关联,也不知道要不要对藻玉如实相告。中文 “他是当朝驸马,其余的我再去调查一下,有劳你了。”林漠染没有说明左静行是静宁的哥哥,只交代出左静行是驸马,其余的事则说再调查一下。 他的用意静宁明白,这样说来记不算是隐瞒,也不会让日后知道的藻玉感觉到欺瞒,毕竟暖爱公主的丈夫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最起码知道这个名字。 “好的,既然他这么想忘掉这个人那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一些事情的关键,还需要务必留意啊。”藻玉再三叮嘱,林漠然两人应了下来。 启程后两个人还是不解。 “静宁,在你的记忆里和收藏家第一次见面就是织梦园里吗?” “嗯,我根本不认识他,自从藻玉说完后我一直也在回忆,真的没有对这个人的记忆了。”静宁十分确定,小时候很多事她都是清楚的。 “那就只能说明,要么收藏家单方面知道你兄长,要么就是他们俩的相识发生在你不在的日子里。” “我不在的日子,也就是我进宫的日子了,有可能,你要不要写封信问问左静行?”静宁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了,我们既不能回王城,也不能写信,会打草惊蛇的,你放心我会去解决这件事的。” 一行人下一个目的地向着以术闻名的荆氏一族前进。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公主的来信 一行人下一个目的地向着以术闻名的荆氏一族前进。 几人周转赶路,男人们倒是没什么感觉,女人们和孩子总是容易吃不消,所以要沿途上只要有驿站,林漠染总会下令让大家收拾休息一下。 周围守护着他们的将军亲自培养的战士们也两班更替着站岗。 一日,静宁正在房中陪着佑儿读书,突然听到有人急匆匆的上楼,应该是去了隔壁将军的房间,果然没过多久,将军就带着一封信进了静宁的屋子。 “公主给你写的信,刚刚拍人快马加鞭的送来。” 静宁自然十分欢喜,连忙打开,果然是她熟悉的洋洋洒洒的属于公主的字迹。乐文 “宁儿,我听人来报,你们已经出了萧城,我也知道了,我最喜欢的香圣萧欢疏的离世,虽不知他的继位者是何许人也,但是听闻过几日会有一大批新香圣制作的香料送进宫里,那时我在与你评说此人,你也知道我可以闻香识人的。当然,我此次写信也不是只为了香料的事,更多的是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孕了,我从未想过我这副孱弱的身体还有做母亲的可能,但当知道我前段时间的疲惫不是病魔是一个新生命作用的,我就分外关系,但是因为现在月数少,所以我还没有和很多人说,但我感觉我要告诉你。我从未感觉我属于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时候,甚至是嫁与你兄长的时候,我依旧感觉自己讲随时离开,并且没有眷念,但这一刻不一样了,我的生命里仿佛重新有了光亮,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仓促,那么急切的赶我走,还给我留下了一个牵挂的生命,仿佛我用什么文字都没办法表达我的感受,显得太浅薄了。但是,欢喜之余我还有一丝担忧,来自于你的兄长,读到这你不要认为他对我不好,他对我很好,寸步不离的陪伴着我,他很温柔似水般的温柔,那日即使他努力隐藏脸上的表情,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我想了很久难道是他不想要孩子吗?我也不知道如何问他,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这个未来的小侄子的,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突然后悔让父王派你去了,但是又不想你和将军的那个太久,希望你不会怪我多此一举。” 静宁的心情随着公主信的内容跌宕起伏,公主有孕她自然高兴的很,可是关于兄长的秘密越来越多,她隐隐地觉得担心。 此时,林漠染也忙完了,来到了他的房间。 “带佑儿出去走走,我与他小娘亲说几句话。”林漠染吩咐阿悠带佑儿出去呆着,自己则要和静宁说几句话。 “你先听我说将军,我有些担心,担心我兄长与公主的结合是对是错,这两个人真的相爱吗?” “你不要担心,他们已经成为了夫妻,就会有自己的打算,别想那么多……”看着静宁的担忧,他硬生生的将自己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夫妻 “带佑儿出去走走,我与他小娘亲说几句话。”林漠染吩咐阿悠带佑儿出去呆着,自己则要和静宁说几句话。 “你先听我说将军,我有些担心,担心我兄长与公主的结合是对是错,这两个人真的相爱吗?” “你不要担心,他们已经成为了夫妻,就会有自己的打算,别想那么多……”看着静宁的担忧,他硬生生的将自己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说到夫妻,宁儿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林漠染有种预感此时不说,可能以后不会再有合适的机会提出他的想法了。 “你说?”林漠染犹犹豫豫的模样准时不多见,静宁也多了几分好奇,他要说什么? “嗯,是这样的,我打算……”这话怎么说呢?打算再娶静宁一次?万一她不乐意呢?那怎么说,打算让她就在自己身旁? 会不会太自私了…… “打算什么?”林漠染欲言又止。 “打算,问问你有没有想过,帮我解决了,再,再走……” “嗯?就这个问题。”她在期待什么呢?对于将军来说最重要的除了解决初念夫人留下的各种谜团,想必其他的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静宁眼底的失望,溢于言表……可林漠染偏偏此时脑袋不灵光并没有明白她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他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让我考虑考虑,正好我也该睡了,你出去……”失落的心情让静宁根本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了,干脆把他推了出去,自己选择安静一下。有缘 “我……”林漠染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是为时已晚他人已经被静宁送了出去,他在门口呆立了良久最后还是失了进去的勇气,摇了摇头回屋自我反省了。 静宁则气鼓鼓的坐在床上,可是没过多久她的气就逐渐消失了,她开始反思,自己从来就没有跟林漠染表达过她的想法人家凭什么去猜测她的心,说她想听的话。 更何况他又怎么会在她没有表示的时候说喜欢她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怪谁了,是怪她自己还是怪将军。 “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把他赶出去。”她开始自言自语。当初,初念写的书她不敢去看,也没有转交也许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应该鼓足勇气去将这本书交给他真正的主人。 也许是月色在挑拨的关系,静宁竟然准备今夜就将这一切解决了,她不想再有良心的亏欠,翻身下床,一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正准备敲门的将军。 “你?”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先说,我今天其实根本不是想说那些话的,什么让你帮我解决事情,我想说的是,你愿不愿意再嫁给我一次,让我做你真正的丈夫……”林漠染生怕这一次又没了机会,他就真的再也说不出口了。 静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又惊又喜,却又全都只能隐藏在心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何回答…… “可能我太突兀了,你好好考虑,我……”林漠染担心自己吓到静宁,选择退了出去。 “你别走,我愿意的。” 林漠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问自己,他怎么会这样幸运,竟然能够成功。 他二话没说,冲过去将静宁拥抱在怀里,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抱她了,这一刻他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就一直在期盼,终于不用再猜想和等待了。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隐瞒 “可能我太突兀了,你好好考虑,我……”林漠染担心自己吓到静宁,选择退了出去。 “你别走,我愿意的。” 林漠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问自己,他怎么会这样幸运,竟然能够成功。 他二话没说,冲过去将静宁拥抱在怀里,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抱她了,这一刻他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就一直在期盼,终于不用再猜想和等待了。 静宁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的东西隐藏着,也许还不是时候让她自私的去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满。 “宁儿,我想给你个独一无二的仪式,把之前我亏欠你的统统补上,也许他们不知道但你我是知道的,所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怎么看?”林漠染一股脑说了好多。 “你先别这么兴奋呀。” “我能不兴奋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光亮了,结果你出现了,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可是经历了这一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你身边我可以睡得那么安稳,为什么我会不自觉的看着你笑,一切都是那么妙不可言,可是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种感觉真的是抓心挠肝,你能理解吗?”他越说越快尽情的向静宁倾诉自己之前的感觉。 “你慢点说,你的感觉我是懂得。”静宁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激动的像个孩子。 “你知道的是吗?这么说你也……” “傻吗?我如若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同意呢?”她轻抚了抚他的面庞,温柔如水的声音悠悠扬扬。 “也是啊,我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那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静宁替他把问题问下去。 “如果要问什么时候,不如说是什么事情,可能是慢慢发现的,我发现自己需要你,你在我会十分安心的时候。”具体说什么时候怕是有些困难她也说不清,但是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很难得的感觉…… “我也是,就像我刚刚说的在你身边我才能安然入睡,你仿佛有神奇的魔法……” “让你入睡的魔法?”如果这都算魔法那莫名有些让人失望了。 “不止,你还有个吸引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的魔力,仿佛很多危险都会刻意的出现在你身上……”将军有些无奈,但言语里充满了宠爱,他只是心疼她莫名受得苦。 “是啊,我也发现了,仿佛很神奇,自从遇见了你我真的遭遇了好多奇怪的事,也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你这样还敢娶我?”她试探的问他。 “你都说了,你是遇见我之后才这样的,如果这一切危险都是因为我,那么你还愿意嫁吗?”他反问她。 “我考虑考虑……”静宁故意不回答,但她知道从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将军起就已经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了,那会有那么多迟疑呢。 “我不考虑了,我好不容易遇见你,已经很难得了。”他回答的倒是回答的认真,看来他竟然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答案静宁还挺满意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古庙 “师父,时辰到了。”小和尚小心翼翼的提醒老人,老僧人坐在莲池边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沉睡。 可实际上他没有睡,他在等待,正如他生命里的其他时刻一样,他在等一个结束和一个开始。 老和尚抬起了手,示意小和尚帮他一把,年迈的身体已经让他无法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两人一老一少穿过了寺庙里的一处处房间,从佛前走过,老人走的很慢,小和尚只能静静的陪着。 “晤启,你为什么出家啊?”老僧颤颤巍巍的问道。 “主持,我是晤诚啊?”小和尚知道老人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只好纠正道。 “我知道啊,晤启,究竟是为什么呢?”老人并没有记住,他只是执着于自己的问题。 小和尚也不打算纠正了,“因为一心向佛。” “佛?哦,佛啊……”老人喃喃自语,晤诚不解,但是以为老人应该是年纪大了糊涂了,连佛都忘了。 就这样,两人之间只有这短短的对话。 终于在晤诚的搀扶下,老僧人来到了一池泉水边,他的归宿到了。就是这了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结束,尘归尘,土归土。 “孩子,你走,剩下的事我要一个人了。” “哦,那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西施文学 老者抬眼看着小和尚,笑到,“记得我的袈裟。” 世事变迁,风云变幻……没人知道老和尚如何离开的,只知道这守护着术式一族的荆家的古莲山在那里安静的坐落着。 “静宁,咱们这次去了荆家地盘你最想干什么?”许晴友眼见着马上就到第二个目的地了,不由得打趣道。 “我听说荆家藏着秘术是所有人知道的秘密,每一本秘书都分外难得如果有机会能读上一本便已足矣。”静宁憧憬的回答并不让许晴友满意。 “哎,你要是我爷爷的孙子他怕是要喜欢你喜欢到不行,张口闭口就是书,啧啧啧,失了多少乐趣?” “你这人,你让我自己说我想干什么,我说了你又嫌弃我,那你下一次就不要问我好啦。”静宁还对于上次许晴友把他忘了的事耿耿于怀。 “诶呦诶呦我又错了,怪我没说清,众人知道的是术士一族的知识,但是鲜有人知,术士一族真正的宝贝是他们的庙。”许晴友为了赔不是赶忙替自己解释。 “庙?寺庙吗?”静宁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当然了,哦,小道士,一会你记得换个衣服,我怕你的衣服根本进不去城。”许晴友好意提醒,静宁也不由得打量着一路上一直是道士打扮的沈冰宛。 林漠染对于许晴友的提请也是赞成的,毕竟这种事情许晴友比他清楚的许多,刚刚他和静宁的对话林漠染也在悄悄的听着。 “你,还没说清楚,就开始掉我胃口啊……”见许晴友说半截话就等着她开口问左静宁也就不客气了。 “哪敢啊,你们听我慢慢讲哈,这是个很大的故事……” “长话短说。”林漠染则发了话,让许晴友少说一些没用的内容。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七十九章 传说 “诶呦诶呦我又错了,怪我没说清,众人知道的是术士一族的知识,但是鲜有人知,术士一族真正的宝贝是他们的庙。”许晴友为了赔不是赶忙替自己解释。 “庙?寺庙吗?”静宁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当然了,哦,小道士,一会你记得换个衣服,我怕你的衣服根本进不去城。”许晴友好意提醒,静宁也不由得打量着一路上一直是道士打扮的沈冰宛。 林漠染对于许晴友的提请也是赞成的,毕竟这种事情许晴友比他清楚的许多,刚刚他和静宁的对话林漠染也在悄悄的听着。 “你,还没说清楚,就开始掉我胃口啊……”见许晴友说半截话就等着她开口问左静宁也就不客气了。 “哪敢啊,你们听我慢慢讲哈,这是个很大的故事……” “长话短说。”林漠染则发了话,让许晴友少说一些没用的内容。 “诶诶诶,你也在听啊,小林林,那我就好好的讲一讲了。”许晴友感受到其他听众的注意,突然来了精神,打算酝酿一下好好讲一下。 “你们看,这附近都是山,其中城中最远的那座山就是术士一族的骄傲,古莲山,传说山中曾经有一株古莲,得此古莲者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所以总有人为了这个愿望来术士一族中寻求,当然了延年益寿怎么可能呢?而且,咱们的王嘴上说自己不信实际上悄悄的派了好几队人来找古莲。” “你那张嘴小心点,什么都说……”林漠染对沈冰宛一直都不信任所以特意提醒许晴友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 许晴友笑了笑,“所以啊,这个莲有没有呢?我个人认为就是个噱头,术士一族没有办法像香是一族那样拥有着自己的生意,所以很多时候依赖着王和其他宗族。” 开始的时候左静宁还有点不相信,直到城主看到他们是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后,她信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是萧城那样对待他们,那般的漫不经心。 百姓们小心翼翼的站在大道的两边,伸直了脖子就想看看这从王城里来的人是什么模样,看到静宁的时候还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看看这人气,之前在那个女香圣那我都对我自己产生了质疑,现在看来这才是应该的欢迎规模,你们好你们好。”许晴友对着周围的人热切的挥手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份热闹真的不大一样呢。 “静宁,我跟你说,你啊有什么小心愿吗?你就去那古莲山上的古莲寺里拜一拜,什么财路啊桃花啊的那都特别灵~” “我没有什么愿望啊。”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就是林漠染和自己心意相通爱上自己,她已经足够幸运的实现了,还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想要得到呢? “你呢?”她反问许晴友…… 许晴友却难得正经的真的在思考自己如果许愿会准备要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别太贪哦,那可是庙呀,是神佛的地盘啊……”静宁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第一百八十章 调查 “主人?”收藏家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红木雕花的椅子上。手下静静地守着,不敢发出什么音响把他吵醒。但是这件事好像必须说一下,所以他冒着风险决心和主子说一下。 “怎么?”收藏家轻轻的抬了抬眼睛,这么久了,从他被林漠染那个小子骗回来后,就没有一个人能说些有用的,就让他们调查一个名字,都调查的这么费劲。 “主子,自从上次您吩咐我们,让我们去寻找一个人左静行的人,我们想的太远了,因为您从香族影响才会被影响以为这人是个香族的人,其实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还没等这个人说要,收藏家就已经对他的言辞不是很满意。“这么说,你们的愚笨无能还是因为我没说明白了?!” “不不不,奴才多嘴,奴才该死……”仆人被吓得结结巴巴,赶快自我惩罚试图换回收藏家的同情。 收藏家故意让他多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怎么会迁怒于你们,说下去,你们都是我最心疼的人啊。” “是是是,谢谢您,您的恩情小的们从不敢忘啊……”仆人感激涕零的跪谢着。 “说说,磨磨唧唧的。”520 “我们后来把调查范围放向整个金国才发现,这位左静行就是当朝暖爱公主的丈夫啊,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 自己想起这个名字是一回事,收藏家听别人说起这个名字心里总会漏一拍。 “而且,这位左静行就是您一直让我们关注的左静宁小姐的哥哥,两人是双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这位左静行还是饿面容上有一些瑕疵,不会是您愿意看到的。”仆人说到这竟有一丝沾沾自喜,他们是从小被收藏家买来的,但是这群人里只有极少数的佼佼者可以有机会近距离的服侍主上,他就是那个幸运儿,成为一个幸运儿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张脸。 收藏家出了名的喜欢美的东西,为了变美抬周围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皮囊,一群男人最后变成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是为了能成为收藏家身边的红人。每个红人只要不犯大的错误那后半生就只需要照顾一个人了,不用再去捧那些没有意义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慢慢的看到主人被送回来,竟然在不停的念叨着别人的名字,他这个主人的刚刚得到的“小狗”难道就这么被别人代替了吗?最后,没办法,其他人都办事不力,他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表现自己,偷偷调查了后,感觉到左静行这个人的长相本来是会威胁自己的,但是当看到他脸上的那道疤就彻底放心了,主人是不会喜欢有瑕疵的人的,是时候回来禀报一下了。 “什么瑕疵?”收藏家一听左静行和左静宁的关系来了兴趣,自从他开始逐渐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被林漠染一行人骗了的时候连气都来不及生满脑子都是这个叫左静行的人。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在每个夜晚的梦境里出现。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见 “什么瑕疵?”收藏家一听左静行和左静宁的关系来了兴趣,自从他开始逐渐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被林漠染一行人骗了的时候连气都来不及生满脑子都是这个叫左静行的人。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在每个夜晚的梦境里出现。 可在他的印象里总是隐隐约约的认为左静行这个名字的是个孩子,原来是他想错了。 “此人左脸处有一处伤疤……”仆人没有多言,留下一段时间让收藏家去思考。 “安排个人时间,我要见这个人一面,无论如何他是我小侄女的丈夫,我先看看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出现在他遗失的记忆里。 “是,要让他知道您吗?”不知道主人是想静悄悄的还是想如何? “他没必要知道我的存在……”多的话他也不想说了,摆了摆手准备去睡了,他的觉越来越多睡的越来越早,每日有精力应付外界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一切都是寿命延长的副作用,他年纪与金王相仿,但是长相却始终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寿命得以延长,但是很多副作用也随之而来,比如他记忆的混乱。 “对了,兰逸还在闭关?” “回主子的话咱们盯着的人表示,兰逸居士还在闭关之中,主子用不用我们去处理下香氏一族啊,上次您……” “再等等,不过别的不说,香料的运输好像太安全了一些……”他这句话一出手下就明白了,这回可以让他走了,他真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梦里,他又一次梦到这朦朦胧胧的帷帐,一帘又一帘的,收藏家穿过这一帘一帘的帷帐,在一个屏风后看到一个依偎着的人影。 “言寒?”他小心翼翼的呼唤着,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和左静行一样都是他模糊记忆里的却是。 他继续向着屏风靠近,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后,他身材并没有那么高大,倒像个孩童。 “你究竟是谁?”看着男孩在抽泣,他有些心疼的询问。 男孩默不作声,他追问道。 终于男孩说话了,“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欺骗你?我不记得……”收藏家第一次说话说的这么没有底气,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人属于他缺失的记忆的中的一部分。 他伸手去触碰男孩,男孩突然转过身,满脸是血,一只眼睛怒目圆瞪紧紧的注视着被吓得跌坐在地的收藏家。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长像嘛?怎么不喜欢了呢?”男孩爬向他,他手足无措,所有不想躲避,他舍不得男孩变成这副模样,残破且悲凉,但他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一切好像是自己造成的,可是为什么落得这片田地他真的不知道了。 “这一刻,你还觉得我美吗?你不是说最喜欢美的事物美的人吗?最想将美的占为己有,这一次你还会带我走吗?还会吗?”男孩逼迫着他做出选择,惊慌失措下,他睁开了眼睛,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究竟是谁 “这一刻,你还觉得我美吗?你不是说最喜欢美的事物美的人吗?最想将美的占为己有,这一次你还会带我走吗?还会吗?”男孩逼迫着他做出选择,惊慌失措下,他睁开了眼睛,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那男孩血红的脸是真的,不是只存在他的梦境里,而是存在在他的脑海里,甚至醒来后他都没有办法忘记那张脸,迟迟的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旁人在他身边不知所措的小心侍奉,生怕哪句话不对惹了他再掉了脑袋。 “主子?”也有不怕死的前来叨扰他,其它的人围在身边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这个人的下场会是什么。 “说!”收藏家懒得睁开眼睛,咬着牙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回主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您进宫的事宜,和进宫的所需的穿扮,您如何打算的?” “怎么,我能看到那个所谓的左静行?” “是的,主子,此次安排的是一场家宴以庆祝公主怀有身孕为由,加以庆贺……公主十分欢喜的答应了。” 暖爱公主一直很喜欢这个神秘的始终带着香味的帅气叔叔,有些感觉其实也是小时候的印象在作祟,暖爱对这位叔叔始终没办法排斥,以及他的那双狐狸眼竟也好看的很。 此次他主动提出来要求大家一起吃一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叔叔如此热情但是她没有理由排斥,便私自应了下来。达 “今日我一个皇叔让我们前去聚会……你怎么看?”她接过侍者哪来的手炉,护在怀里,左静行坐在她身边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看不够一般。 “皇叔?”他不知道此人是何人,但是看着暖爱有些欢喜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拒绝。 “咱们婚事时他有事无法前来,但是礼送到了,那两盏被你夸奖不断的玉琉璃就是皇叔送的。”暖爱特意帮他回忆一下。 “哦?果然很有品味,难怪你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喜欢呢,我们这次前去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左静行总是会把事情考虑得很周到,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倒不用,我这个小皇叔一直就云游四海,而且动不动就消失,但是你见到他以后一定会很吃惊,会好奇他的长相为什么那么这般年轻,虽然大家众说纷纭但是我还是比较相信他天生丽质的缘故……不像是传闻那般所说的是他吃了产生不老药的,这点我是信的。” “长生不老药?”左静行给她剥着面前盘中的吃食放在她的手里,有些好奇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 “对啊,有些人真的很是无聊,甚至说我小皇叔竟然是在云游四海的时候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多么离谱啊,我是不会信。” 左静行陷入了沉默,在他印象里这个人很是熟悉,那个人,那个赐给他这条疤的男人,那个让他拥有了生命的男人,不对他怎么会在王宫里出现呢? “所以你打算去吗?”暖爱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好了,还在追问左静行的打算。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爱你的方式 “长生不老药?”左静行给她剥着面前盘中的吃食放在她的手里,有些好奇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 “对啊,有些人真的很是无聊,甚至说我小皇叔竟然是在云游四海的时候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多么离谱啊,我是不会信。” 左静行陷入了沉默,在他印象里这个人很是熟悉,那个人,那个赐给他这条疤的男人,那个让他拥有了生命的男人,不对他怎么会在王宫里出现呢? “所以你打算去吗?”暖爱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好了,还在追问左静行的打算。 “只要你想去,我就可以去。”左静行和以前一样,将选择权交给了暖爱,他知道自己今日见到这个人如果和他想的那个人是一个人自己的心情会是多么复杂。 是不安还是难过,抑或是欢喜?他真的说不清,只是从没想到重逢会是这种方式。 “我想去。”左静行得到了暖爱的答复,也只是笑笑的点点头,这个笑隐藏了他所有的复杂情绪。 左静行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嘴里虽然嚼着吃食但是他却感觉索然无味,他尽职尽责的小心翼翼照顾着怀了孕的妻子。 “皇叔准备的菜色都是好吃的呢,除了这道笋仿佛过了季。”暖爱笑吟吟的说道。 “是吗?这道菜不知为何是我最爱吃的呢……”收藏家宠溺的笑了笑实话实说。 “可这道菜难道不是过了季节吗?” 周围的仆人也补充道:“回公主却是不是当季之选,可是确实是我们主子顿顿需必备的。”好易 “没规矩,多话!”收藏家呵斥道。 “皇叔你也别责怪他们,他们记得你的喜好说明平时也有用心思呀,你想你好不容易不在四处漂泊了,周围有能照顾你的仆人我才能安心。” “从小到大就你对皇叔永远都是小孩子的模样。” 左静行没有加入两个人的寒暄,只是自顾自的忙着吃着东西,唯独不碰那道笋。 “其实想想,静行前几日还和我说过想要吃春天里长出的笋,今日就有这道菜了,怎么倒是没见你吃多少呢?”公主不解问题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收藏家的眼神名正言顺的落到了左静行的身上,这个男人身上的熟悉感不知道从何而来,很是神奇,他想听听暖爱问题的答案。 “有吃。”简短的敷衍的答案是他能做出的唯一愿意,实际上他一口都没有动,哪怕这是他最爱的菜,他也不想放进嘴中。 “看来驸马并不喜欢这种做法啊……用不用让他们一次给你做个别样式的竹笋?” “不了,谢谢。”礼貌的回绝了收藏家的打算。 “你不用跟皇叔客气呀,只要我提出来的,皇叔都能帮我做到,现在你我就是一体,你喜欢什么,皇叔也一定会给你做到的也。” 可以看出收藏家对于暖爱的纵容和体谅,暖爱说着收藏家对她的宠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这满足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浅酌 “看来驸马并不喜欢这种做法啊……用不用让他们一次给你做个别样式的竹笋?” “不了,谢谢。”礼貌的回绝了收藏家的打算。 “你不用跟皇叔客气呀,只要我提出来的,皇叔都能帮我做到,现在你我就是一体,你喜欢什么,皇叔也一定会给你做到的也。” 可以看出收藏家对于暖爱的纵容和体谅,暖爱说着收藏家对她的宠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这满足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 没过多久后,暖爱就身体不适。 “那我们先行告退。”左静行紧张的看着他,手中的夹着菜的筷子都赶忙放了下去。 “你不要紧张,我没事,你也不要送我回去了,帮我好好陪陪皇叔,坐,坐……”暖爱的态度很是认真,左静行也只好坐了下来,本以为喝两杯就可以走了,对面的收藏家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做声。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左静行回避着他的眼神,自顾自的饮着酒。 “你是不是见过我?”收藏家看着左静行连干三杯后才徐徐道来。 这一次他不在回避了,而是抬了眼眸与收藏家的眼神对上,这眼神里的犀利着实让收藏家顿了顿…… 不光是那双眼眸震慑到了他,还有那道想回避也回避不了的丑陋的伤疤。左静行仿佛刻意一般让收藏家看着,看着他的这条伤疤,哪怕收藏家已经全然不记得这条伤疤的由来。 “我……不认识你。”左静行又饮了一杯,借着火辣辣的酒劲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信,我记得你。”收藏家的声音脆弱又温柔。 “你若不信又为何问我呢?”左静行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怜悯,只是言辞犀利回敬道。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的人生确实了一块儿,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为什么会忘记,谁让我忘记的,我都不知道,可我只知道的是你是开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最宝贵的记忆箱子的钥匙,我记得你。”收藏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感觉到惊讶,他很久没有掏心掏肺的说这样的话,还是对一个自己还没什么了解的人。 “你说完了吗?”左静行的话还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不,我没有,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我这般悲伤,从见到你第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仿佛迷失了自我一般……”他冷冰冰的态度让收藏家更加愤怒。 “行,我告诉你,你认识我,又如何,认识你是我前半段人生里最悲哀的事,你记住了,其它的记忆消失了就消失了没什么可留恋的,皇叔,告辞,感谢您的盛情款待。” 显然,这个答案虽然让收藏家并不满意但是却能镇住他,让他依旧话都说不出,甚至连拦住左静行都忘了。当他缓过神是左静行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 左静行走到收藏家府中的人看不见的地方,蹲了下来,他突然感觉到颤抖和疲惫,来自于记忆和本能。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回忆 显然,这个答案虽然让收藏家并不满意但是却能镇住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连拦住左静行都忘了。当他缓过神是左静行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 左静行走到收藏家府中的人看不见的地方,蹲了下来,他突然感觉到颤抖和疲惫,来自于记忆和本能。 “原来,这颗心看到那个人还会这般跳动啊……原来,已经愈合了的伤口也依旧会疼啊……”他喃喃自语在无人注意角落里轻叹,脑海里浮现着收藏家的那张面容,那张岁月仿佛无法在上面停留的面容任何痕迹,那个男人还是曾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只是眼神里少了以前的灵性,原来真的将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忘了,是他自己选择的嘛? 静行不由得在想,如果他有机会选择遗忘他会吗? “驸马?驸马怎么在这蹲坐着?”被公主派来寻他的侍从看到左静行失魂落魄的模样很是不解连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公主呢?”他踉跄的站了起来,也只是询问了句公主如何,他的经历和感触又如何道出呢,全当他吃酒吃醉了罢。 “公主今日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侍从看着他没有喝多还能站稳,便陪着他慢慢的向宫中走去。 回到宫中,“你退下,我想去看看公主。”他停顿了下分析道。 “驸马,公主睡下了,您也喝了酒不如在偏殿睡……”自从公主怀有身孕后两人一直分房睡,侍从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害怕叨扰醒公主,哪怕这个人是驸马也不行。 “什么时候仆人也要开始管主子了,她是公主也是我的妻,我怎么会没有分寸……滚。”兔兔飞 侍从吓得大气不敢出,公主与驸马成亲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驸马这个一直和和善善的人发脾气,只能慌张的退下了。 左静行放轻了脚步进了房中,公主睡的香沉,旁边的陪在旁侧的侍女听到有响动被惊醒了,借着月光看清是驸马才安下心来。 左静行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出去,他陪会儿公主,两人对视下迟疑片刻选择了出去。他便坐在暖爱的床头听着安静的夜里,床上的人的呼吸声。 多么神奇啊,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做人父,这个孩子会开心来到这个世界吗?他从未开心过,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出现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是暖爱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左静行,左静行看着她的面容,感觉她仿佛没有以前那般消瘦了,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一直是欢喜的,这种欢喜与在意他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是第一次…… 可这种欢喜恰恰是他担忧的,当时御医曾告诉过他以暖爱的身体这孩子还不知道是福是祸,也许她根本熬不住,可是这件事断不能让她知道…… “静宁……行?怎么?”不知何时,暖爱醒来了,看到左静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来看看你,她们说你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听到她的声音才缓过神来,轻轻的安抚她。 “没什么,许是有些累了而已,你别担心,他好着呢。”暖爱想坐起来,静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来。 “你自是担心它,不要忘了担心自己的身体。”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希望 “静宁……行?怎么?”不知何时,暖爱醒来了,看到左静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来看看你,她们说你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听到她的声音才缓过神来,轻轻的安抚她。 “没什么,许是有些累了而已,你别担心,他好着呢。”暖爱想坐起来,静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来。 “你自是担心它,不要忘了担心自己的身体。” “我好着呢,他给了我力量让我知道活下去是有意义的,我应该谢谢你。”暖爱轻轻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 “谢我?”左静行不解她的谢从何而来。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谢谢你不因为我是个病秧子放弃娶我,让我有机会变得坚强。” 她的话说完的一瞬间左静行今夜积压的所有的情绪都喷涌了出来,可以说这十几年的感情……他自知自己从小就是个不愿意表露的小孩也有些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也正因为如此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他趴在暖爱的床边哭,这是他第一次哭,哭的像个孩子,暖爱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安慰着他,没有询问一言,她知道他已经装的很好了。这些年来她每天的生命都在倒计时,渐渐的她就坐在那不大的地方默默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来了又离开,他们是她生命里难得的亮色,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每一个人,洞悉着他们的强他们的弱,她渐渐发现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人很少,目前只有这个在痛哭流涕的男人,他到底背负了什么才能将自己的性格统统隐藏呢? 或许她不该问,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他会不会说,所以只能等着他开口。综艺文学 终于……左静行哭累了,哭的他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哭,抬头看着暖爱才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嫌弃他。 “好些了吗?”而她只是在月光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替他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她有些冰冷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道伤疤,迟疑了一下,他却坚定的抓住了她的手。 “疼吗?”她问他没有停止触碰那道伤疤。 “疼。”真的疼,当时刀子划下去的时候没那么疼,只有流淌下来的鲜红液体带来的滚烫迷了他的左眼。可是当一切都结束了,这道疤却一直在疼,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种疼,可是今夜这疼痛又被唤醒了。 被那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会受伤呢?”暖爱柔声追问,她并不知道这个伤是左静行自己的选择,只以为这是个悲伤的意外而已。 “因为如果不受伤的话,可能会死。”他的回答出乎了暖爱的意外,这一次她终于听不懂了。 “很丑?”轮到他问她。 “我见过这世上让我惊叹的面容,一个是你妹妹左静宁,一个便是你了,这道疤无论是因为什么,无论如何形成,它依旧只是道疤,而你的面容从不会因为一道疤有所改变……”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失控 “主子,您好些了吗?”侍女在门口端着厨娘刚刚做好的海参粥,颤颤巍巍的矗立在门口。 “滚!”房间里传来的怒吼让侍女差点没有拿不住了手中昂贵的碗,她强忍着泪水和恐惧,赶忙跑开。 收藏家独自敞开着衣衫,瘫坐在地上,瘫坐在一地碎片里,那些碎片是他情绪的产物,这一夜里他打破了所有的自己收藏的精美的宝物,听着他们肆意碰撞后支离破碎的声音,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支离破碎。 终于他累了,瘫坐在地上,甚至不在意肉体与尖锐的碎片触碰后的疼痛,这疼痛和滚烫的血色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可最悲哀的事,他甚至想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难过,为什么会这般悲伤,他忘记了什么?他敢确定自己不应该忘记,谁能告诉他究竟忘了什么? “黑羽大人,您回来了……”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袭熟悉的黑衣走了过来,黑衣男子气还没有喘匀就开始询问,他低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 虽然黑羽大人平时总是被收藏家派去各种地方很少会在收藏家的身边,但是他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安抚主子的人了。 “大人,主子将自己关在房内,我们不敢进去,只能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等……”他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大人不进去吗……” “你们敢吗?”黑羽会在门口,头也没回的询问。 “不敢……”但他们以为他们做不到的事,黑羽大人可以做到,结果却出乎意料。就只能继续跪着。877好书网 收藏家在碎片上躺着,感受着一夜的疼痛,终于他打算踉跄的站起,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拉开大门让阳光彻底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门口跪着的仆人被眼前的主子惊呆了,他们印象中的主人无论何时都是精致的,不染风尘的,甚至有时候会被误认为仙人而不是普通的人,抑或是其实是妖精。 而此时的他是个脆弱疲惫的凡人,浑身的伤口,凝固着的血痂,有些骇人。 “主子,您?”黑羽惊慌的扑了上去,吩咐着其他的人去取药,给收藏家包扎。 “你回来了,羽。”受着伤的当事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用着沙哑的嗓音轻叹着,可能是因为疲惫,收藏家感觉天旋地转的倒在了黑羽坚实的怀抱里。 再醒来时,黑羽坐在他身边,温柔如水的目光,这目光让他终于清醒了,身上各处都被包扎着,他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黑羽拦下了。 “躺着说,主人,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可好?” “你怎么回来了?”收藏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可以回避着询问,主人的威严又一次被唤醒。 “您派我做的事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取得了对方的信任正好彼此回王城办事,想回来看看你……” “胡闹,我不用你看,我辛辛苦苦把你安排出去,如果你这次被发现了怎么办?!这些年的努力你甘愿付之东流?” “黑羽知错,但注意放心,此次黑羽回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否则黑羽甘愿以死谢罪。” 看着黑羽跪在哪里,收藏家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的命比不了我的计划。”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察觉 “胡闹,我不用你看,我辛辛苦苦把你安排出去,如果你这次被发现了怎么办?!这些年的努力你甘愿付之东流?” “黑羽知错,但注意放心,此次黑羽回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否则黑羽甘愿以死谢罪。” 看着黑羽跪在哪里,收藏家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的命比不了我的计划。”他说的决绝。 黑羽却没有伤心,主人一直就是这样冷言冷语,这些年他也习惯了,可是无论主人如何想法设法的推开他,他总是想要靠近他,哪怕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心痛,他仿佛已经麻木了,还依然表情温和的看着他。 “怎么把自己变成这样了呢,主人?”黑羽小心翼翼的询问他。 “我说过了你不要管,快滚……”收藏家还是不想表露心事,却因为身体的疼痛无法翻身过去。 “你没必要瞒着我,你见过他了对吗?” “你知道这些事不是你该问的吗?而且你知道他?”收藏家听着他的询问难掩饰惊讶,黑羽为什么会知道左静行。 “主人,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我本以为你用不到的,没想到还是这样。”黑羽从身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收藏家感觉不解,但还是接了过去,这个盒子很熟悉。 “主人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看完这个再说……奴先告退厨房里还给您炖着药,希望您看完这个后可以好好休息……”多余的话他很想说,但是最后还是选择让他一个人面对。 他走后,收藏家看着这个盒子感觉很熟悉,可在打开的瞬间动作停了下来,他有一丝害怕自己的选择,如果打开后会后悔怎么办?抑或是知道了什么他不想知道的事又该怎么办? 犹豫在三他还是决定打开,箱子上的封条被他揭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这字迹比盒子本身更熟悉。 上面写着短短几个字,这是他自己的字迹,“别在追查了,你如果不甘心去找兰逸后就这样结束。”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句话,而且当时的他也必然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选择结束,他不想等了干脆就进王宫里找兰逸问个清楚。 “主人你怎么下床了?”端着药进来的黑羽见他翻身下床很是紧张赶忙跑到身边。 他不回答黑羽的问题,只是自己穿着衣服着急的想要往外走。 黑羽根本不知道交给主人的是什么,让他突然有这样的激烈的反应,不禁懊恼自己的把这个交给他,虽然是主人当初的命令可是主人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是有选择的。 “您告诉我,您究竟要干什么呀!?”黑羽情绪激动,他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人疯了一般的执着,不顾自己的伤痛只想着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你,帮我去安排我要进宫。”收藏家冷冷的吩咐道。 “好,好,我给您去安排但是您要把药喝啦,好吗?”他小心翼翼的商量到。 听他这么说,收藏家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一百八十九章 座下弟子 “您告诉我,您究竟要干什么呀!?”黑羽情绪激动,他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人疯了一般的执着,不顾自己的伤痛只想着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你,帮我去安排我要进宫。”收藏家冷冷的吩咐道。 “好,好,我给您去安排但是您要把药喝啦,好吗?”他小心翼翼的商量到。 听他这么说,收藏家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终于看到了希望和可能,当着黑羽的面像个渴望礼物的孩子一般一口便饮尽了碗里的药。 “先休息下,我替您去准备进宫的事。”黑羽还是希望他能借着药劲休息一下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进了宫里恐怕会遭人非议。 收藏家在等待黑羽的时间里逐渐有感觉有些乏累,他强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渴望能够等到黑羽回来,可是他太困了。 黑羽去了宫里但是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般轻松,可以说他根本没有见到兰逸居士,就被一群道士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哪怕他拿出收藏家另一个身份,凌远侯。 这帮家伙依旧不近人情。他打算硬闯,直到屋里出来了一个人。 “失主莫要硬闯了,师尊彼此在闭关修炼,切勿扰其清净。”此人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就让人平静了下来,仿佛神圣的不容置疑的。 “你是谁,从未见过你们家师尊拦过凌远侯的人,今日这一个个都翻了嘛?”黑羽怒目圆睁的样子让在场的道士们出了一把冷汗,一个个的都往后退不敢靠近黑羽。中文 “贫道是师尊座下弟子,师尊已经料到您到来,特此留了封信往您代为转交,这样一来师尊想说的话已经全在这了,您也就不用硬闯了。”道士的语气从容不迫。 “当真没有戏弄我?”黑羽不太放心的质问道,他知道这件事对于主子事关重大,万不敢有半点闪失。 “施主,回?”他没有回答只是下了逐客令,黑羽也只能转身先行离开。 回到府内许是药物的作用,此时的收藏家还在睡梦之中,黑羽就坐在门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他手里捏着那封信,在犹豫要不要背着主人打开看看,如果写信的兰逸不怀好意怎么办?在如果主子因为这封信更加疯癫又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出现了细微的声响,不再是单纯的呼吸的声音。黑羽果断的起身,推门进去了。 “我?睡着了?”收藏家睡眼朦胧中依旧待着杀气,咬着后槽牙问唯一可能知情的黑羽。 “回主子的话,我去过兰逸居士闭关的……” “那还等什么,快进宫!”有些急切是掩饰不了的。 “只是……兰逸居士在闭关……所以……” “你?快点说!怎么这么扭捏!”收藏家被黑羽的欲言又止心情受影响变得很是烦躁,“快说!” “兰逸居士在闭关,不得求见,但是她事先知道您要去寻她,只留给了您一封信让我转交给您。”黑羽小心翼翼的拿出信,他知道这不是收藏家希望的结果。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一百九十章 小丑八怪 “只是……兰逸居士在闭关……所以……” “你?快点说!怎么这么扭捏!”收藏家被黑羽的欲言又止心情受影响变得很是烦躁,“快说!” “兰逸居士在闭关,不得求见,但是她事先知道您要去寻她,只留给了您一封信让我转交给您。”黑羽小心翼翼的拿出信,他知道这不是收藏家希望的结果。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大到开始给我的事情做主了?想当年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留下你想必你早就死在那片林子里了?” “主子,黑羽知道黑羽是怎么活下来的,正因为如此,黑羽不舍得看到你被没必要的人影响啊。”黑羽跪在收藏家的脚下,他知道自己是一向爱美的收藏家留下的例外,和那些漂亮的人格格不入,他明白这一切,但是又不能不感恩,如果没有收藏家一时的善意,也就没有他今日的生活。 “小丑八怪,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没轮到你给我做决定,记住了没?面具戴得时间长了,分寸都忘了吗?” 黑羽慌张地跪拜在地,上下嘴唇微微颤抖,不敢说一句话,这些年他一直带着面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因为他为自己的长相感到莫名的羞愧。 有时候,独自漂流在外的他不由得去想为什么他的人生会变成这样的,但他知道的事这一切都是他的不幸,他命该如此,而且他也算是明好能够被主人救下。 幸运好像从来就和他没有关系,否则但凡有点机会,他有一点点幸运又怎么会被亲生父母就在森林中自生自灭呢?139 “还不走,还在我身边干什么?”收藏家的语气依旧是不耐烦。 “黑羽告退……”多说无益,黑羽就这样退了出去,无论他有多么想再陪伴在收藏家身边,也依旧清楚知晓自己是个没有资格的,出了房间退在门外等候,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逃跑还能有资格在他身边停留。 收藏家看他落寞走出的背影,知道房门被黑羽关上后,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自己没必要的这么为难黑羽,可是如果不把黑羽从自己的身边赶出去,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混乱,脑子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所以与其这样不如不让他对自己还抱有任何期待来的更好一些,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黑羽坐在门外,“黑羽大人,您的任务完成了啊。”路过的仆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黑羽大人比看起来更加的随和。 “可能有些事我做错了呢,但是很多感情又收不回来,人啊就是这般矛盾?” “不会的大人是我们的榜样,您做事一直都很是让主子满意的。”这个仆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一脸青涩与稚嫩,崇拜的看着黑羽。 “我不想让主人再这般失魂落魄了……” “是啊,我来这也有几年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子这副模样,可是我们不敢问主子为什么这般伤心……”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重振 “可能有些事我做错了呢,但是很多感情又收不回来,人啊就是这般矛盾?”黑羽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会的大人是我们的榜样,您做事一直都很是让主子满意的。”这个仆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一脸青涩与稚嫩,崇拜的看着黑羽。 “我不想让主人再这般失魂落魄了……” “是啊,我来这也有几年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子这副模样,可是我们不敢问主子为什么这般伤心……” 黑羽拍了拍身旁的孩子,让他给自己点时间他想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该怎么办。 回顾今天早上他独自去宫中其实他是故意没有带凌远侯府里的人,虽然带上府里的人,和兰逸居士见面一定会更加简单,事情也会变得顺利,可是他根本都不希望主人和兰逸居士见面。在他看来一切都开端,自己现在的后果都是塔里的那个人的一句话。就是她这个人将主人带入了深渊。所以他才会真的狼狈的回来,只希望主人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发现他行动中的漏洞。 他就这么坐在这这里一夜,既不知道交给他那封信的那个道士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信里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但这些不重要最让他感到担忧的是主人的状态。 天亮了,他抬起头感受着时间再天空中流逝,太阳又一次升起了和平时一样人世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对太阳有影响,还是一样的日出日落。身后的门终于开了。 “你还在啊?”爱读 黑羽对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他激动的回头,一个翩翩公子,精致的装扮站在他身后言语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他记忆里的主人,他终于回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我凶起来的样子你还是这么怕的呀?好了,都过去了,你还要帮我继续完成大事呢,去,给我拿把椅子……”收藏家挑了挑手。 黑羽马上起身,一眨眼的功夫,房中的紫檀椅子就已经端端正正的摆在主人的身后。收藏家十分满意他的选择。 “一件一件事说,我房里的宝贝呢这一次都被我……你也知道,我还要派更多的人更多的气力去给我再去天下各处收集了,这件事放给旁人我不安心,我打算交给你。”收藏家注意着黑羽对他这话的反应。 “好的,主人,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之前您吩咐的任务,我还没能完全结束……” “你说那件事啊?哈哈哈,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他们已经对你足够信任了吗?我本来也就是想让你去试试,我以为林老贼带出来的人都有像林漠染那么强的防备心,看来也不尽然啊……” “其实,她的防备心也很强,我也用了很大的气力,但是就这么放弃了还是不太甘心……” “哦~你不甘心,那正好,你就先在她那继续呆着,不过在此之前帮我取回来我的第一个宝贝,我相中很久了就是迟迟的得不到很是烦心呀……” “主人您吩咐,您想要的黑羽一定帮您弄回来!”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 府内 “其实,她的防备心也很强,我也用了很大的气力,但是就这么放弃了还是不太甘心……” “哦~你不甘心,那正好,你就先在她那继续呆着,不过在此之前帮我取回来我的第一个宝贝,我相中很久了就是迟迟的得不到很是烦心呀……” “主人您吩咐,您想要的黑羽一定帮您弄回来!” “你且俯身过来,我与你细说……”对于靠近主人黑羽受宠若惊,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听他的说。 “这……” “怎么感觉为难了?”收藏家反问道。 “不,只要您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无论多难我都会给您弄到手。”黑羽信誓旦旦的承诺到。 “我是信你的,你的能力我怎么会质疑呢?目前来看,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都感觉我的人生没什么遗憾了,哦对了还有第二件事……” “您说。” “我不满意此次兰逸居士的门徒对你,对我们府上的态度,我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一次只有你回来了,也许是时候让另外三个孩子也回来了。”收藏家的笑容消失了。九九中文 “只要您吩咐……” “我知道你有难处,黑羽,其他的三人不用你来叫我已经派人把令传了出去,只需要两日他们应该就会回到府上,到时候我在具体与你们商议,你这两天也累了,去休息,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用的傻事,在这冷夜里等我一夜……” “遵命……”黑羽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没有想把那日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不是害怕收藏家的责骂,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精致完美的主人,既然主人已经恢复,哪怕有一日主人发现了,责罚了他,他也认了。 他退下了,却不知道背后收藏家那双看破世事的眼睛,又一次眯了起来。 在众生凡人眼里,甚少有人知道凌远侯这号人物,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他是金王最宠爱的弟弟,可是有些大权的人都只是知道他凌远侯,并且知道不要碰凌远侯的利益和凌远侯看上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主要的生意就是收集消息与情报,城中织梦园背后的主子是他,很少有人知晓,这些年靠着这些大小的情报,他们被许多人忌惮,也有树了不少敌人,可是这一个个明面上都给足了他面子,而今年先是刚刚上位的香圣,就胆敢修改他的记忆。这是他不是很想追究,藻玉那姑娘在她眼里就是个不太懂道理的野丫头,他还不想纠缠,再加上萧欢疏在世的时候留了不少的财力,无论藻玉知道与否,他是清楚的,以他现在的财力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但是,兰逸那个家伙也敢对他不敬是他忍不了的,看来他不折腾的这几年,江湖都以为主人被换掉了呢,不是他凌远侯了,既然如此干脆把这些不省事的家伙都弄回来好好的搅合一下让这些彻底的知道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怎么能折腾的别致,超越他以前在江湖留下的传说呢?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兴奋的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了。 至于左静行这个家伙,一定会弄明白的……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 府内 “其实,她的防备心也很强,我也用了很大的气力,但是就这么放弃了还是不太甘心……” “哦~你不甘心,那正好,你就先在她那继续呆着,不过在此之前帮我取回来我的第一个宝贝,我相中很久了就是迟迟的得不到很是烦心呀……” “主人您吩咐,您想要的黑羽一定帮您弄回来!” “你且俯身过来,我与你细说……”对于靠近主人黑羽受宠若惊,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听他的说。 “这……” “怎么感觉为难了?”收藏家反问道。 “不,只要您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无论多难我都会给您弄到手。”黑羽信誓旦旦的承诺到。 “我是信你的,你的能力我怎么会质疑呢?目前来看,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都感觉我的人生没什么遗憾了,哦对了还有第二件事……” “您说。” “我不满意此次兰逸居士的门徒对你,对我们府上的态度,我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一次只有你回来了,也许是时候让另外三个孩子也回来了。”收藏家的笑容消失了。九九中文 “只要您吩咐……” “我知道你有难处,黑羽,其他的三人不用你来叫我已经派人把令传了出去,只需要两日他们应该就会回到府上,到时候我在具体与你们商议,你这两天也累了,去休息,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用的傻事,在这冷夜里等我一夜……” “遵命……”黑羽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没有想把那日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不是害怕收藏家的责骂,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精致完美的主人,既然主人已经恢复,哪怕有一日主人发现了,责罚了他,他也认了。 他退下了,却不知道背后收藏家那双看破世事的眼睛,又一次眯了起来。 在众生凡人眼里,甚少有人知道凌远侯这号人物,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他是金王最宠爱的弟弟,可是有些大权的人都只是知道他凌远侯,并且知道不要碰凌远侯的利益和凌远侯看上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主要的生意就是收集消息与情报,城中织梦园背后的主子是他,很少有人知晓,这些年靠着这些大小的情报,他们被许多人忌惮,也有树了不少敌人,可是这一个个明面上都给足了他面子,而今年先是刚刚上位的香圣,就胆敢修改他的记忆。这是他不是很想追究,藻玉那姑娘在她眼里就是个不太懂道理的野丫头,他还不想纠缠,再加上萧欢疏在世的时候留了不少的财力,无论藻玉知道与否,他是清楚的,以他现在的财力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但是,兰逸那个家伙也敢对他不敬是他忍不了的,看来他不折腾的这几年,江湖都以为主人被换掉了呢,不是他凌远侯了,既然如此干脆把这些不省事的家伙都弄回来好好的搅合一下让这些彻底的知道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怎么能折腾的别致,超越他以前在江湖留下的传说呢?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兴奋的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了。 至于左静行这个家伙,一定会弄明白的……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愧对 但是,兰逸那个家伙也敢对他不敬是他忍不了的,看来他不折腾的这几年,江湖都以为主人被换掉了呢,不是他凌远侯了,既然如此干脆把这些不省事的家伙都弄回来好好的搅合一下让这些彻底的知道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怎么能折腾的别致,超越他以前在江湖留下的传说呢?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兴奋的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了。 至于左静行这个家伙,一定会弄明白的…… “暖爱,我能问你个事嘛?”左静行一边为正在书写的暖爱磨着墨,一边看着暖爱静静的写着信。 “诶?怎么了?你问。”暖爱被他这么一问,默默放下了笔,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感觉你对你皇叔的态度十分特别,也就有些好奇,你这位皇叔除了像你说的那般疼爱你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他努力的把问题问的看似漫不经心。 还好暖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疑惑,就只是努力的在思考,“王叔啊?唉……”说到这,暖爱出人意料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父王对于王叔还是有愧对的,当年父王一直对于长生不老这件事有所追求,他找了很多人,很多办法,但实际上这些人其实都是莫须有的江湖骗子,没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但这中间有一个人确实很有可能实现长生不老之术,那人就是现在的国师……兰逸居士。” 长生不老?左静行不由得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第一 “嗯,你没有听错,不过我父王其实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忧,兰逸居士毕竟也是第一次炼成长生丹药我父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两个人就做了一件事,想要找一个替身先试试第一次成功的丹药,而这个替身父王选来选去就剩下啦王叔了。” 暖爱喝了口左静行递过来的水,见左静行听的津津有味所以继续说道:“但是这个药的副作用连制作者都不知道会怎样,所以愿意做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了如果我父王一声令下,要求有人替他试毒肯定会有人的,但是这个特殊就特殊在,这个药的试用者必须是和父王有血缘关系的人,父王不舍得用刚刚没出生多久的女儿做实验,所以才会想来想去选择皇叔,这也是我后来听老仆人说的。” “所以因为你王叔成为了王上的替代品,才会……” “不是……”暖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左静行陷入了又一次的困惑之中。 “王叔并不知道父王得打算,而是被父王下了药,因为不受控制并且被父王强求所以才吃了药。”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老嘛?”仿佛很多事情这么一说就能说清了。 “其实这并不是药成功了,而是药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的出现也是为什么我父王迟迟没有开始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的原因,虽然他走了年少的脸,但是其实身体和内在的器官并没有停止衰老,也就是说他只是表面上的年轻……而已。”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愧对 但是,兰逸那个家伙也敢对他不敬是他忍不了的,看来他不折腾的这几年,江湖都以为主人被换掉了呢,不是他凌远侯了,既然如此干脆把这些不省事的家伙都弄回来好好的搅合一下让这些彻底的知道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怎么能折腾的别致,超越他以前在江湖留下的传说呢?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兴奋的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了。 至于左静行这个家伙,一定会弄明白的…… “暖爱,我能问你个事嘛?”左静行一边为正在书写的暖爱磨着墨,一边看着暖爱静静的写着信。 “诶?怎么了?你问。”暖爱被他这么一问,默默放下了笔,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感觉你对你皇叔的态度十分特别,也就有些好奇,你这位皇叔除了像你说的那般疼爱你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他努力的把问题问的看似漫不经心。 还好暖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疑惑,就只是努力的在思考,“王叔啊?唉……”说到这,暖爱出人意料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父王对于王叔还是有愧对的,当年父王一直对于长生不老这件事有所追求,他找了很多人,很多办法,但实际上这些人其实都是莫须有的江湖骗子,没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但这中间有一个人确实很有可能实现长生不老之术,那人就是现在的国师……兰逸居士。” 长生不老?左静行不由得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第一 “嗯,你没有听错,不过我父王其实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忧,兰逸居士毕竟也是第一次炼成长生丹药我父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两个人就做了一件事,想要找一个替身先试试第一次成功的丹药,而这个替身父王选来选去就剩下啦王叔了。” 暖爱喝了口左静行递过来的水,见左静行听的津津有味所以继续说道:“但是这个药的副作用连制作者都不知道会怎样,所以愿意做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了如果我父王一声令下,要求有人替他试毒肯定会有人的,但是这个特殊就特殊在,这个药的试用者必须是和父王有血缘关系的人,父王不舍得用刚刚没出生多久的女儿做实验,所以才会想来想去选择皇叔,这也是我后来听老仆人说的。” “所以因为你王叔成为了王上的替代品,才会……” “不是……”暖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左静行陷入了又一次的困惑之中。 “王叔并不知道父王得打算,而是被父王下了药,因为不受控制并且被父王强求所以才吃了药。”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老嘛?”仿佛很多事情这么一说就能说清了。 “其实这并不是药成功了,而是药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的出现也是为什么我父王迟迟没有开始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的原因,虽然他走了年少的脸,但是其实身体和内在的器官并没有停止衰老,也就是说他只是表面上的年轻……而已。”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凌远侯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老嘛?”仿佛很多事情这么一说就能说清了。 “其实这并不是药成功了,而是药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的出现也是为什么我父王迟迟没有开始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的原因,虽然他走了年少的脸,但是其实身体和内在的器官并没有停止衰老,也就是说他只是表面上的年轻……而已。” “长生不老就是一个谎言,可是父王痴迷于这个谎言所以才会那么努力的让这个谎言成为真实,代价却是自己的弟弟的寿命,父王感觉有愧于叔叔,才会让叔叔有着丰富的身外之物用这种方式去温暖他的心。” “那凌远侯可以活多久?”左静行难免有些失落的问道。 “按照兰逸居士的说法应该只剩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唉,你也心疼皇叔了?”暖爱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以为是因为对皇叔心疼才会这般感同身受的悲伤。 “你也别伤心,我感觉皇叔心态很好的,他有时候也满天下的跑,可能在哪里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咚咚 在她耳边诉说着“没有你,我真的一天都捱不下去,我集中不了注意力,满脑子都是你,心跳会因为别人提起你的名字而漏掉一拍,我既期待听见有关你的故事,有害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一次次的攥紧又放开,终于我又能拥抱你了,我们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左静行第一次听暖爱的告白,也许是因为刚刚左静行对于叔叔的感情有课共情,这让她很是开心。 这一夜左静行迟迟无法入睡,暖爱的呼吸声让左静行安心。 没命的向前奔跑,不敢回头看,生怕在某一次不稳当的踉跄里就被身后的东西拉了回去,一切都是黑暗的,唯有眼前远处闪烁的光亮带着希望和温暖让奔跑的人的脑子在没命粗喘里竟然出现自体可以活下去的念头。我继续拼命地抬腿,踩地,机械的做着向前的动作,后面的追来的恐怖的呼啸声不知是就在离我不远的距离还是在心中的阴影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奔跑的人儿跌进那团温暖中,直至奔跑者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快速起伏的胸腔,和仿佛被滚烫的铁烙烫过的嗓子渗出的血腥味。 男人面颊上的浓黑色的胡子已经长长,唇下与下巴上有寥寥几根胡子已然泛白就连那一片浓黑也无法掩盖,就像男人神色里的悲伤一般都在他低眉的注视里,在他睫毛沾染的湿润里躲藏。 在场的人,没人说话,友人抬眼看着男人的表情,又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低眼注视。来人轻声在漠染的耳边告知探来的信息,他眉头微锁,褐色的眸子始终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紧闭的双唇后是咬死的牙关,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就是这样不做声的盯着前方,等待…… 老者将摘下的葡萄粒放进口中,细细咀嚼,甘甜的味道与葡萄的清香在牙齿的碰撞间迸发。许是年龄,或是习惯,老者总是用一边牙齿咀嚼着放入口中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凌远侯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老嘛?”仿佛很多事情这么一说就能说清了。 “其实这并不是药成功了,而是药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的出现也是为什么我父王迟迟没有开始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的原因,虽然他走了年少的脸,但是其实身体和内在的器官并没有停止衰老,也就是说他只是表面上的年轻……而已。” “长生不老就是一个谎言,可是父王痴迷于这个谎言所以才会那么努力的让这个谎言成为真实,代价却是自己的弟弟的寿命,父王感觉有愧于叔叔,才会让叔叔有着丰富的身外之物用这种方式去温暖他的心。” “那凌远侯可以活多久?”左静行难免有些失落的问道。 “按照兰逸居士的说法应该只剩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唉,你也心疼皇叔了?”暖爱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以为是因为对皇叔心疼才会这般感同身受的悲伤。 “你也别伤心,我感觉皇叔心态很好的,他有时候也满天下的跑,可能在哪里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咚咚 在她耳边诉说着“没有你,我真的一天都捱不下去,我集中不了注意力,满脑子都是你,心跳会因为别人提起你的名字而漏掉一拍,我既期待听见有关你的故事,有害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一次次的攥紧又放开,终于我又能拥抱你了,我们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左静行第一次听暖爱的告白,也许是因为刚刚左静行对于叔叔的感情有课共情,这让她很是开心。 这一夜左静行迟迟无法入睡,暖爱的呼吸声让左静行安心。 没命的向前奔跑,不敢回头看,生怕在某一次不稳当的踉跄里就被身后的东西拉了回去,一切都是黑暗的,唯有眼前远处闪烁的光亮带着希望和温暖让奔跑的人的脑子在没命粗喘里竟然出现自体可以活下去的念头。我继续拼命地抬腿,踩地,机械的做着向前的动作,后面的追来的恐怖的呼啸声不知是就在离我不远的距离还是在心中的阴影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奔跑的人儿跌进那团温暖中,直至奔跑者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快速起伏的胸腔,和仿佛被滚烫的铁烙烫过的嗓子渗出的血腥味。 男人面颊上的浓黑色的胡子已经长长,唇下与下巴上有寥寥几根胡子已然泛白就连那一片浓黑也无法掩盖,就像男人神色里的悲伤一般都在他低眉的注视里,在他睫毛沾染的湿润里躲藏。 在场的人,没人说话,友人抬眼看着男人的表情,又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低眼注视。来人轻声在漠染的耳边告知探来的信息,他眉头微锁,褐色的眸子始终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紧闭的双唇后是咬死的牙关,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就是这样不做声的盯着前方,等待…… 老者将摘下的葡萄粒放进口中,细细咀嚼,甘甜的味道与葡萄的清香在牙齿的碰撞间迸发。许是年龄,或是习惯,老者总是用一边牙齿咀嚼着放入口中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 《娘子依偎屏风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爱久书屋更新,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久书屋! 喜欢娘子依偎屏风后请大家收藏:娘子依偎屏风后爱久书屋更新速度最快。 第194章 不安 在场的人,没人说话,友人抬眼看着男人的表情,又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低眼注视。来人轻声在漠染的耳边告知探来的信息,他眉头微锁,褐色的眸子始终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紧闭的双唇后是咬死的牙关,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就是这样不做声的盯着前方,等待…… 老者将摘下的葡萄粒放进口中,细细咀嚼,甘甜的味道与葡萄的清香在牙齿的碰撞间迸发。许是年龄,或是习惯,老者总是用一边牙齿咀嚼着放入口中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 左静行醒来时还在思考梦里的老者是何人,那肃穆与庄严的神色,后来不由得嘲笑自己一个梦而已何必如此较真。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老者此时正坐在左静宁的面前。 “几位在老朽这里住了有一段时日了,可还习惯?”老人的笑容只浮留于表面,左静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浑身不舒服,这位老者一看就不是个什么慈眉善目的老人,可偏偏要把自己装作和蔼可亲的样子。 也许装多了是不是就会麻痹别人也麻痹自己呢? “漠染,你没感觉这古莲山山主有点吓人吗?”静宁第一次见到老人回到房里就和将军说过这种感觉。 “可能因为这位老者曾经也是经历过大战役的,眼神里还是有着杀气的。”林漠染想了想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个。 “大战役?是传说中的分天下的那场战役吗?可是时间不对啊。”静宁想了一想感觉不太对啊时间对不上。 “不是但是和那场惊天地的战役也有关系,是那场战役后的余火……怎么说他也是个可敬的战士。”林漠染陷入回忆。 “对了,漠染你对那场分天下的战役清楚吗,现在目前存着的史书介绍的都不全了,我还是挺好奇的。” “宁儿,别说你好奇了,我也好奇,好像有一种无名的力量在隐藏着一些事,一些真相,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有可能知道的人。” “有可能知道的人,你在说的是谁啊?”静宁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了。 “我们可能要拜访一趟古莲寺了,希望有机会见到那位。”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对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对这种事情好奇呀?”林漠染笑了起来。 “其实我总是隐隐的感觉……这件事可能是一切的开始,我们剩下的这些困惑说不定就都是因这件事而起。” 静宁接着说,“当年这场分天下的战役是因为一个全知的圣人,你不感觉这个圣人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吗?” 林漠染在她的提醒下陷入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初念和那位有关?” “这我不知道,只是你想想咱们知道的传说,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位似先知一样的人统治着人们,用其能力为人类造福,而我们其实很多行动都有着初念夫人的影子,仿佛她也在一步一步的引领着我们包括她的死……”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一定要和庙里的那位见一下了。” 第194章 不安 在场的人,没人说话,友人抬眼看着男人的表情,又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低眼注视。来人轻声在漠染的耳边告知探来的信息,他眉头微锁,褐色的眸子始终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紧闭的双唇后是咬死的牙关,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就是这样不做声的盯着前方,等待…… 老者将摘下的葡萄粒放进口中,细细咀嚼,甘甜的味道与葡萄的清香在牙齿的碰撞间迸发。许是年龄,或是习惯,老者总是用一边牙齿咀嚼着放入口中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 左静行醒来时还在思考梦里的老者是何人,那肃穆与庄严的神色,后来不由得嘲笑自己一个梦而已何必如此较真。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老者此时正坐在左静宁的面前。 “几位在老朽这里住了有一段时日了,可还习惯?”老人的笑容只浮留于表面,左静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浑身不舒服,这位老者一看就不是个什么慈眉善目的老人,可偏偏要把自己装作和蔼可亲的样子。 也许装多了是不是就会麻痹别人也麻痹自己呢? “漠染,你没感觉这古莲山山主有点吓人吗?”静宁第一次见到老人回到房里就和将军说过这种感觉。 “可能因为这位老者曾经也是经历过大战役的,眼神里还是有着杀气的。”林漠染想了想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个。 “大战役?是传说中的分天下的那场战役吗?可是时间不对啊。”静宁想了一想感觉不太对啊时间对不上。 “不是但是和那场惊天地的战役也有关系,是那场战役后的余火……怎么说他也是个可敬的战士。”林漠染陷入回忆。 “对了,漠染你对那场分天下的战役清楚吗,现在目前存着的史书介绍的都不全了,我还是挺好奇的。” “宁儿,别说你好奇了,我也好奇,好像有一种无名的力量在隐藏着一些事,一些真相,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有可能知道的人。” “有可能知道的人,你在说的是谁啊?”静宁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了。 “我们可能要拜访一趟古莲寺了,希望有机会见到那位。”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对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对这种事情好奇呀?”林漠染笑了起来。 “其实我总是隐隐的感觉……这件事可能是一切的开始,我们剩下的这些困惑说不定就都是因这件事而起。” 静宁接着说,“当年这场分天下的战役是因为一个全知的圣人,你不感觉这个圣人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吗?” 林漠染在她的提醒下陷入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初念和那位有关?” “这我不知道,只是你想想咱们知道的传说,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位似先知一样的人统治着人们,用其能力为人类造福,而我们其实很多行动都有着初念夫人的影子,仿佛她也在一步一步的引领着我们包括她的死……”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一定要和庙里的那位见一下了。” 第195章 拜访 “你的意思是?初念和那位有关?” “这我不知道,只是你想想咱们知道的传说,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位似先知一样的人统治着人们,用其能力为人类造福,而我们其实很多行动都有着初念夫人的影子,仿佛她也在一步一步的引领着我们包括她的死……”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一定要和庙里的那位见一下了。” 一大早晨,左静宁和林漠染准备前去古莲庙,恰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们同路。 “诶?静宁?漠染?你们这是……去哪?”许晴友率先和他们打招呼,自从从香圣那回来就有意无意的疏远他们,他也只好和沈道士玩。 “估计我们是同路的。”林漠染不喜欢直接回答。 “你们也去庙里啊,那一起去,毕竟要到那一日了机会难得啊。”许晴友点头表示赞同。 “那一日?什么意思?”静宁从林漠染身边探出头来。 “她不知道啊?那太幸福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漠染你也别告诉她,难得有个人是个小白,让她自己去感受多好啊~”听左静宁问,许晴友又开始兴奋了。 林漠染想了想也感觉没什么关系,让静宁到时候自己体验说不定更好啊。 穿过寂静的石林时,突然听到了争吵声三人赶忙噤声,闪到一旁。 争吵的声音愈演愈烈。 “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没你这个儿子,我可受不起你的礼……”说话的人是山主夫人。 她此时正在训斥她的大儿子,静宁一头雾水,前段时间第一次见到山主夫人时,静宁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女人,和现在这个怒目相视的女人判若两人,最让她感觉诡异的事,左静宁一个看热闹的,却此时能够清楚的被山主夫人的怒火影响……恼火又愧疚,就算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我错了……”大少爷低着头,真诚的认着错。 “错,你怎么会错?”夫人突然换了副表情,一副讥笑的嘲讽,这表情让静宁的心情也随之改变,变得愤怒,感觉嗓子里梗着什么东西一般,眼泪马上要在眼眶里涌了出来…… “静宁?”林漠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怎么哭了?”左静宁感觉好惊讶,自己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 “很正常,毕竟你第一次遇见术士一族……情绪还没崩溃已经不错了。”许晴友拍了拍静宁以示安慰,又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是这样的,这位夫人也是术士一族的人,她拥有控制她人情绪的能力,这种能力十分可怕,刚刚你就受了这种能力的影响。”林漠染耐心的解释。 “那这种能力岂不是很可怕。”静宁听明白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种能力也是受限的,是根据被控制的人的共情能力来定的,像你这样的共情能力太强的就很容易被控制哦。”许晴友笑嘻嘻的补充道。 “真的吗?”左静宁对他的话一概是半信半疑。 “诶,你不信我,阿林我伤心了……”许晴友在旁边装作哭哭唧唧的样子。 “哦,你可以不信他,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林漠染巧妙的多少开来,温柔的解释道。 第195章 拜访 “你的意思是?初念和那位有关?” “这我不知道,只是你想想咱们知道的传说,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位似先知一样的人统治着人们,用其能力为人类造福,而我们其实很多行动都有着初念夫人的影子,仿佛她也在一步一步的引领着我们包括她的死……”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一定要和庙里的那位见一下了。” 一大早晨,左静宁和林漠染准备前去古莲庙,恰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们同路。 “诶?静宁?漠染?你们这是……去哪?”许晴友率先和他们打招呼,自从从香圣那回来就有意无意的疏远他们,他也只好和沈道士玩。 “估计我们是同路的。”林漠染不喜欢直接回答。 “你们也去庙里啊,那一起去,毕竟要到那一日了机会难得啊。”许晴友点头表示赞同。 “那一日?什么意思?”静宁从林漠染身边探出头来。 “她不知道啊?那太幸福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漠染你也别告诉她,难得有个人是个小白,让她自己去感受多好啊~”听左静宁问,许晴友又开始兴奋了。 林漠染想了想也感觉没什么关系,让静宁到时候自己体验说不定更好啊。 穿过寂静的石林时,突然听到了争吵声三人赶忙噤声,闪到一旁。 争吵的声音愈演愈烈。 “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没你这个儿子,我可受不起你的礼……”说话的人是山主夫人。 她此时正在训斥她的大儿子,静宁一头雾水,前段时间第一次见到山主夫人时,静宁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女人,和现在这个怒目相视的女人判若两人,最让她感觉诡异的事,左静宁一个看热闹的,却此时能够清楚的被山主夫人的怒火影响……恼火又愧疚,就算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我错了……”大少爷低着头,真诚的认着错。 “错,你怎么会错?”夫人突然换了副表情,一副讥笑的嘲讽,这表情让静宁的心情也随之改变,变得愤怒,感觉嗓子里梗着什么东西一般,眼泪马上要在眼眶里涌了出来…… “静宁?”林漠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怎么哭了?”左静宁感觉好惊讶,自己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 “很正常,毕竟你第一次遇见术士一族……情绪还没崩溃已经不错了。”许晴友拍了拍静宁以示安慰,又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是这样的,这位夫人也是术士一族的人,她拥有控制她人情绪的能力,这种能力十分可怕,刚刚你就受了这种能力的影响。”林漠染耐心的解释。 “那这种能力岂不是很可怕。”静宁听明白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种能力也是受限的,是根据被控制的人的共情能力来定的,像你这样的共情能力太强的就很容易被控制哦。”许晴友笑嘻嘻的补充道。 “真的吗?”左静宁对他的话一概是半信半疑。 “诶,你不信我,阿林我伤心了……”许晴友在旁边装作哭哭唧唧的样子。 “哦,你可以不信他,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林漠染巧妙的多少开来,温柔的解释道。 第196章 荆家术士 “真的吗?”左静宁对他的话一概是半信半疑。 “诶,你不信我,阿林我伤心了……”许晴友在旁边装作哭哭唧唧的样子。 “哦,你可以不信他,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林漠染巧妙的多少开来,温柔的解释道。 自从那天静宁的情绪被荆家山主夫人寥寥几句话给操控了,她便一直闷闷不乐,许晴友说是她共情能力太强,可她却心中难免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太过于薄弱的缘故,这种意志力,对于前路充满着未知的风险的他们无疑是给隐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允许自己这么懦弱了? 她看着漠染的睡颜出神,又或许不是她懦弱了,而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出现了。 荆家家主对林漠染一行人十分客气,甚至是可以说客气中提防明显更多,哪怕林漠染知道荆家在隐藏着些什么,他还是觉得不要多事的好,之前在术士身上吃的亏知道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反倒是这一站过后,说好带静宁去的地方,见的人,应该去见了,只要对方回信,就马上带人马离开术士一族的领地,也许这样林漠染心里的不安感才能有所缓解。 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欸,晴友,你随时准备着,我说走咱们就离开这。”林漠染压低声音对着棋盘对面的许晴友提醒道。 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许晴友也不是寻常的等闲之辈,他也感觉这术士无时无刻不再紧紧的盯着他们,压抑的很,就算今天漠染不说,他也要提出离开的事,只不过,林漠染究竟在等什么他却不得而知。有时候甚至有些嫉妒静宁,要知道以前啊,自己的这位老友可是和自己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啊,现在连秘密都有了。哎。 “你手里的棋捏的再紧,也没用了,这局棋还是你输,你已经输了三顿酒了。”林漠染,懒得抬眼,胜负已定。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许家的产业都要姓你们林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棋艺,可能连静宁都下不过,不过林家还暂时不觊觎你们家的产业。” 许晴友被林漠染的话恨得牙根直痒痒。 “懒得理你,静宁呢?” “一大早便去荆家的荆棘书苑里了,不知道在查什么。”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没等林漠染嘱咐她要多加小心,静宁就只留下去荆棘书苑的信息,想来去打扰她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正好许晴友来找自己下棋,就理所当然地和许晴友好了半晌。想来也应该去看看静宁了。 “查什么?我以为天下的好书都被你府上收纳而尽了呢。” “是啊,看来我回去应该把府里的藏书再扩充扩充了,对了你说你们林家的产业,要么先从你们林家的藏书下手?” “欸?啊,你说什么,诶呀诶呀最近连日赶路,肝火甚旺,这听力大不如从前了,啧啧,得让小静宁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书,降降心火,哦哦哦尤其是你,被和我说话,让我六根清净清净,走,去找静宁,走走走。” 许晴友拉着冷笑斜视他的林漠染,往荆棘书苑走去 第196章 荆家术士 “真的吗?”左静宁对他的话一概是半信半疑。 “诶,你不信我,阿林我伤心了……”许晴友在旁边装作哭哭唧唧的样子。 “哦,你可以不信他,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林漠染巧妙的多少开来,温柔的解释道。 自从那天静宁的情绪被荆家山主夫人寥寥几句话给操控了,她便一直闷闷不乐,许晴友说是她共情能力太强,可她却心中难免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太过于薄弱的缘故,这种意志力,对于前路充满着未知的风险的他们无疑是给隐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允许自己这么懦弱了? 她看着漠染的睡颜出神,又或许不是她懦弱了,而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出现了。 荆家家主对林漠染一行人十分客气,甚至是可以说客气中提防明显更多,哪怕林漠染知道荆家在隐藏着些什么,他还是觉得不要多事的好,之前在术士身上吃的亏知道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反倒是这一站过后,说好带静宁去的地方,见的人,应该去见了,只要对方回信,就马上带人马离开术士一族的领地,也许这样林漠染心里的不安感才能有所缓解。 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欸,晴友,你随时准备着,我说走咱们就离开这。”林漠染压低声音对着棋盘对面的许晴友提醒道。 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许晴友也不是寻常的等闲之辈,他也感觉这术士无时无刻不再紧紧的盯着他们,压抑的很,就算今天漠染不说,他也要提出离开的事,只不过,林漠染究竟在等什么他却不得而知。有时候甚至有些嫉妒静宁,要知道以前啊,自己的这位老友可是和自己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啊,现在连秘密都有了。哎。 “你手里的棋捏的再紧,也没用了,这局棋还是你输,你已经输了三顿酒了。”林漠染,懒得抬眼,胜负已定。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许家的产业都要姓你们林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棋艺,可能连静宁都下不过,不过林家还暂时不觊觎你们家的产业。” 许晴友被林漠染的话恨得牙根直痒痒。 “懒得理你,静宁呢?” “一大早便去荆家的荆棘书苑里了,不知道在查什么。”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没等林漠染嘱咐她要多加小心,静宁就只留下去荆棘书苑的信息,想来去打扰她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正好许晴友来找自己下棋,就理所当然地和许晴友好了半晌。想来也应该去看看静宁了。 “查什么?我以为天下的好书都被你府上收纳而尽了呢。” “是啊,看来我回去应该把府里的藏书再扩充扩充了,对了你说你们林家的产业,要么先从你们林家的藏书下手?” “欸?啊,你说什么,诶呀诶呀最近连日赶路,肝火甚旺,这听力大不如从前了,啧啧,得让小静宁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书,降降心火,哦哦哦尤其是你,被和我说话,让我六根清净清净,走,去找静宁,走走走。” 许晴友拉着冷笑斜视他的林漠染,往荆棘书苑走去 第197章 药,解药 “主子?主子?您该吃药了。”站在门外的仆人声音颤抖着,仿佛这沉重的门后那黑压压的房间里关着的不是仆人口中的什么主人,而是可怕的困兽,她努力的克制着端着药的手,生怕自己的手将药抖出来。 寂静压迫着这个可怜人,她用尽全力的察觉门里的细微响动,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不要怕。 终于,腾地一声,门被从里面踹开,可怜的仆人像张紧绷的弓一般,在门开的瞬间绷断。 她哭喊这跪在地上,而手中那被她端了良久的药也洒在了地上,她不停的磕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勉强有机会被原谅,一下一下,磕的额头前血肉模糊。 疼痛与求生来说简直是生命的哀歌啊。 “你哭什么?”飘渺的责问声在女孩头顶上响起,远远的又近近的。 “主子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将您的药打撒的。”女孩子近乎急迫的解释。 “药?撒了吗?”脚尖轻轻的将那在地上的盅盏挪了一下,旋即白色一袖下的纤纤细指头将女孩拎了起来。 “你叫什么?”他询问着低着头的女孩,不理睬女孩子下意识的躲避,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呼气的起伏冰凉的瘙痒着女孩脖颈处的肌肤。 “回主子的话,奴才家姓姜无名,旁人唤个璇字。” “璇儿?璇儿?”他轻声的重复着,一边将头抵在少女的胸口,少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啊,这美妙的心跳声,真让人舒坦啊,璇儿,我哪里需要什么药啊,你仔细看看,你端来的只是一碗白水啊,解我病的药,是你啊,璇儿告诉我你可有什么藏在内心深处的梦。” “梦?”少女闻着男人身上氤氲的香气,松弛的出神。 “可有亲人,可想着怎么活着是更美好的活法,和我说说。” “我梦到,自己给母家置了地,家中弟弟盖了新房,去了漂亮的新媳妇,笑盈盈的看着我,他们说笑着,谢着我这个长姐,所做的一切。” “继续“ 少女瘫软的身子,沉浸在梦里,男人将她挟入房间,而她仿佛全然不知。 “他们说笑着,说着我嫁给了个好人家,村西的阿俊哥终于来娶我了,我娘病好了,在市集里买了最好的红娟布,在我的盖头上绣着缱绻的鸳鸯,一针一针“ 她躺在他的怀里,仿佛躺在梦里的阿俊哥怀中一样,痴痴傻傻的憨笑着,男人已经没了声响,贪婪的吮吸着怀中女子的脖颈处的温热,那温热一股一股的喷涌,不久便染红了那一袭白衣。 “阿俊哥,身上,真好闻,像楠菱花的花香味“字句艰难的从她嘴中吐出,每一字,都活在梦里,每一句都消耗着最后的生命,终于,没了响动。 他一松手,了无生机的躯壳仿佛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般从他怀里滑落到地上,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鲜血仿佛那白衣上绽放的鲜艳牡丹时,厌恶又无奈。 “该死,又弄脏了一件好衣裳。” 第197章 药,解药 “主子?主子?您该吃药了。”站在门外的仆人声音颤抖着,仿佛这沉重的门后那黑压压的房间里关着的不是仆人口中的什么主人,而是可怕的困兽,她努力的克制着端着药的手,生怕自己的手将药抖出来。 寂静压迫着这个可怜人,她用尽全力的察觉门里的细微响动,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不要怕。 终于,腾地一声,门被从里面踹开,可怜的仆人像张紧绷的弓一般,在门开的瞬间绷断。 她哭喊这跪在地上,而手中那被她端了良久的药也洒在了地上,她不停的磕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勉强有机会被原谅,一下一下,磕的额头前血肉模糊。 疼痛与求生来说简直是生命的哀歌啊。 “你哭什么?”飘渺的责问声在女孩头顶上响起,远远的又近近的。 “主子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将您的药打撒的。”女孩子近乎急迫的解释。 “药?撒了吗?”脚尖轻轻的将那在地上的盅盏挪了一下,旋即白色一袖下的纤纤细指头将女孩拎了起来。 “你叫什么?”他询问着低着头的女孩,不理睬女孩子下意识的躲避,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呼气的起伏冰凉的瘙痒着女孩脖颈处的肌肤。 “回主子的话,奴才家姓姜无名,旁人唤个璇字。” “璇儿?璇儿?”他轻声的重复着,一边将头抵在少女的胸口,少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啊,这美妙的心跳声,真让人舒坦啊,璇儿,我哪里需要什么药啊,你仔细看看,你端来的只是一碗白水啊,解我病的药,是你啊,璇儿告诉我你可有什么藏在内心深处的梦。” “梦?”少女闻着男人身上氤氲的香气,松弛的出神。 “可有亲人,可想着怎么活着是更美好的活法,和我说说。” “我梦到,自己给母家置了地,家中弟弟盖了新房,去了漂亮的新媳妇,笑盈盈的看着我,他们说笑着,谢着我这个长姐,所做的一切。” “继续“ 少女瘫软的身子,沉浸在梦里,男人将她挟入房间,而她仿佛全然不知。 “他们说笑着,说着我嫁给了个好人家,村西的阿俊哥终于来娶我了,我娘病好了,在市集里买了最好的红娟布,在我的盖头上绣着缱绻的鸳鸯,一针一针“ 她躺在他的怀里,仿佛躺在梦里的阿俊哥怀中一样,痴痴傻傻的憨笑着,男人已经没了声响,贪婪的吮吸着怀中女子的脖颈处的温热,那温热一股一股的喷涌,不久便染红了那一袭白衣。 “阿俊哥,身上,真好闻,像楠菱花的花香味“字句艰难的从她嘴中吐出,每一字,都活在梦里,每一句都消耗着最后的生命,终于,没了响动。 他一松手,了无生机的躯壳仿佛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般从他怀里滑落到地上,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鲜血仿佛那白衣上绽放的鲜艳牡丹时,厌恶又无奈。 “该死,又弄脏了一件好衣裳。” 第198章 术士之谜 许晴友拉着冷笑斜视他的林漠染,往荆棘书苑走去。 两人走进荆棘书苑时,正好遇见了,瘫坐在书苑进门旁昏暗角落里的静宁。 此时的静宁正在为自己在这么多的书籍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荆家术士历史的内容感到沮丧。眼前这一座座的书山都是术士们的工具书。 “欸哟,怎么了,跟打了败仗似的。” 静宁听到了来自头顶上的许晴友的调笑,气不打一处来。 林漠染则关心着她,这地上凉不凉,怎么就直接坐地上了。刷的一下,静宁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脑地将自己最近从萧家出来的不安统统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不争气的哭哭啼啼。 “我、我就感觉我是个累赘,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走遍四大家族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就想着知己知彼,了解一下我们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境地,看看这术士一族的立场,成宿的想,却只能想到找找有关术士的历史,本以为能够帮上你们些什么,没想到这条最简单的路都行不通,这么大的书苑里,一本有关荆家的历史都没有,呜呜呜,我可太没用了。” 林漠染和许晴友听到左静宁幽怨的啼哭,一世间哭笑不得,这傻丫头哪里会知道,荆棘术士一族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历史公之于众,更不会留在书本上了,荆棘术士一族的历史谣言多过真相,这是他们自卫的一种方式。 不过在纷繁复杂的谣言里,也有真的。 林漠染恰恰就是为数不多知道荆棘术士一族起源的一人,而这还要归功于一个故人。 “术士们不喜欢记载历史,也不喜欢别人记载他们的历史,你找不到很正常,既然难得你想知道,我把我知道的先告诉你。”林漠染说的很是委婉。 荆家术士乃是上古五大家族之一,与北萧香家,南晏药家,中苏匠人一族,以及东逢魅族,共列,故称荆棘术士。因其一族历代修行术法,用以乱他人心智,此等邪魅之术,另四海忌惮。 上古之时,天人将术赐予术士一族时,术士的第一代山主就知晓,他们手里的术,即使利剑也是伤及自身的毒药,不想魅族那般,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历代的荆棘山主都要求子孙收敛自己的能力。果然,历史验证了,一代又一代山主决策的明智。 魅族因那令人生畏的能力被其他家族忌惮,从而最后走向了灭族的结局。 唇亡齿寒,荆家一族用尽全部的努力,隐藏自己,只是不希望那天书的预言者,也就是将魅族尽数消灭的王者发现荆家的真正实力,他们也并不想与其他家族为敌。 只可惜,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长期对于术士能力的限制,无疑会带来很多隐患,年轻的术士过度被控制体内的术的能力,不久便会力竭而亡,而这种消亡会不断影响整个族群的成长,慢慢的年轻的术士便会越来越少。 第198章 术士之谜 许晴友拉着冷笑斜视他的林漠染,往荆棘书苑走去。 两人走进荆棘书苑时,正好遇见了,瘫坐在书苑进门旁昏暗角落里的静宁。 此时的静宁正在为自己在这么多的书籍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荆家术士历史的内容感到沮丧。眼前这一座座的书山都是术士们的工具书。 “欸哟,怎么了,跟打了败仗似的。” 静宁听到了来自头顶上的许晴友的调笑,气不打一处来。 林漠染则关心着她,这地上凉不凉,怎么就直接坐地上了。刷的一下,静宁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脑地将自己最近从萧家出来的不安统统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不争气的哭哭啼啼。 “我、我就感觉我是个累赘,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走遍四大家族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就想着知己知彼,了解一下我们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境地,看看这术士一族的立场,成宿的想,却只能想到找找有关术士的历史,本以为能够帮上你们些什么,没想到这条最简单的路都行不通,这么大的书苑里,一本有关荆家的历史都没有,呜呜呜,我可太没用了。” 林漠染和许晴友听到左静宁幽怨的啼哭,一世间哭笑不得,这傻丫头哪里会知道,荆棘术士一族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历史公之于众,更不会留在书本上了,荆棘术士一族的历史谣言多过真相,这是他们自卫的一种方式。 不过在纷繁复杂的谣言里,也有真的。 林漠染恰恰就是为数不多知道荆棘术士一族起源的一人,而这还要归功于一个故人。 “术士们不喜欢记载历史,也不喜欢别人记载他们的历史,你找不到很正常,既然难得你想知道,我把我知道的先告诉你。”林漠染说的很是委婉。 荆家术士乃是上古五大家族之一,与北萧香家,南晏药家,中苏匠人一族,以及东逢魅族,共列,故称荆棘术士。因其一族历代修行术法,用以乱他人心智,此等邪魅之术,另四海忌惮。 上古之时,天人将术赐予术士一族时,术士的第一代山主就知晓,他们手里的术,即使利剑也是伤及自身的毒药,不想魅族那般,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历代的荆棘山主都要求子孙收敛自己的能力。果然,历史验证了,一代又一代山主决策的明智。 魅族因那令人生畏的能力被其他家族忌惮,从而最后走向了灭族的结局。 唇亡齿寒,荆家一族用尽全部的努力,隐藏自己,只是不希望那天书的预言者,也就是将魅族尽数消灭的王者发现荆家的真正实力,他们也并不想与其他家族为敌。 只可惜,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长期对于术士能力的限制,无疑会带来很多隐患,年轻的术士过度被控制体内的术的能力,不久便会力竭而亡,而这种消亡会不断影响整个族群的成长,慢慢的年轻的术士便会越来越少。 第199章 缘起缘络 只可惜,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长期对于术士能力的限制,无疑会带来很多隐患,年轻的术士过度被控制体内的术的能力,不久便会力竭而亡,而这种消亡会不断影响整个族群的成长,慢慢的年轻的术士便会越来越少。 终于,一些术士不满压迫,选择的反抗,他们追求将术练到极致,追求不压抑年轻术士天赋的释放,然而,这种行为不能被正统术士接受,铲除异己是唯一的结局。 这段纷争就不是我们外人所能知晓的。 林漠染欲言又止,说到这里对于静宁来说知道的都有些多了,术士一族中选择反抗的术士多半年都离开了家乡成了一些达官贵人手下的棋子,甚至是玩物,许多年前林漠染就亲眼看到一个流落至织梦园的术士一族的姑娘,惨死。 那个姑娘因为擅长术士一族的幻景,一度被奉为贵子之仪,织梦园里仅次于顶级凤阁之相的位置,这对于任何一个在织梦园里的女子来说都是无上殊荣。 而这个叫缘络的姑娘不光传承了术士一族的本事,其实无论她怎么反抗当权派,骨子里那份谨慎与悲观甚至可以说是压抑是藏不住的。 “我知道,这些男人来看我是为了什么,其实我也后悔逃家出来,本以为逃出一个囚笼,总不至于再进一个深渊,结果竟然沦落到这,可笑啊。”一杯一杯辛辣的酒撞击着她的喉咙,而她却早已麻木。 “你可以选择离开这里的。”林漠染想来只能如此回答。 “去哪?被朝廷给抓回去交给山主处置我?可笑,我宁可将自己的术力用在这些油腔滑调的男人身上,让他们在我制造的幻景里醉生梦死,也不能让任何人把我的能力夺走。” 她拼着力气咬牙切齿。 “啊,你说是不。”见林漠染没回应她特意靠近,扭着身子问道。 林漠染起身,准备离开,毕竟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这次本想将这瘫坐在地上的可怜人带离这个地方,现在想来很多事可能不是他能做到的。 “这么深的夜,你一个人回吗,隆基?”女人见他起身连忙跟上,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 听到她的话,林漠染顿了一顿,回头轻声问她,“你叫我什么?” “隆基。”女子满眼诧异,似笑非笑。 林漠染摇了摇头,离开了。 门外,缘络姑娘的客人已经不耐烦了,这大清早的光景,这些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想的就是屋里这个术士姑娘给他们编织的大唐美梦,梦里的香萝美人,不见天日醉生梦死好不快乐。 他们全然不在意,一遍遍接连使用术力对术者的消耗,此时的术士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真与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用多久就会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一睡不醒。 “你什么时候再来?”女人在身后不舍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仿佛是她唯一的喘息,她贪婪的渴望他的到来。 可男人不再言语,只是停下脚步,听身后的女人最后的话。 “第一场雪落,你再来,看到这园里的婆子们用草席卷起的尸体,麻烦把我收回去,如果有可能,请带我回家。” 第199章 缘起缘络 只可惜,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长期对于术士能力的限制,无疑会带来很多隐患,年轻的术士过度被控制体内的术的能力,不久便会力竭而亡,而这种消亡会不断影响整个族群的成长,慢慢的年轻的术士便会越来越少。 终于,一些术士不满压迫,选择的反抗,他们追求将术练到极致,追求不压抑年轻术士天赋的释放,然而,这种行为不能被正统术士接受,铲除异己是唯一的结局。 这段纷争就不是我们外人所能知晓的。 林漠染欲言又止,说到这里对于静宁来说知道的都有些多了,术士一族中选择反抗的术士多半年都离开了家乡成了一些达官贵人手下的棋子,甚至是玩物,许多年前林漠染就亲眼看到一个流落至织梦园的术士一族的姑娘,惨死。 那个姑娘因为擅长术士一族的幻景,一度被奉为贵子之仪,织梦园里仅次于顶级凤阁之相的位置,这对于任何一个在织梦园里的女子来说都是无上殊荣。 而这个叫缘络的姑娘不光传承了术士一族的本事,其实无论她怎么反抗当权派,骨子里那份谨慎与悲观甚至可以说是压抑是藏不住的。 “我知道,这些男人来看我是为了什么,其实我也后悔逃家出来,本以为逃出一个囚笼,总不至于再进一个深渊,结果竟然沦落到这,可笑啊。”一杯一杯辛辣的酒撞击着她的喉咙,而她却早已麻木。 “你可以选择离开这里的。”林漠染想来只能如此回答。 “去哪?被朝廷给抓回去交给山主处置我?可笑,我宁可将自己的术力用在这些油腔滑调的男人身上,让他们在我制造的幻景里醉生梦死,也不能让任何人把我的能力夺走。” 她拼着力气咬牙切齿。 “啊,你说是不。”见林漠染没回应她特意靠近,扭着身子问道。 林漠染起身,准备离开,毕竟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这次本想将这瘫坐在地上的可怜人带离这个地方,现在想来很多事可能不是他能做到的。 “这么深的夜,你一个人回吗,隆基?”女人见他起身连忙跟上,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 听到她的话,林漠染顿了一顿,回头轻声问她,“你叫我什么?” “隆基。”女子满眼诧异,似笑非笑。 林漠染摇了摇头,离开了。 门外,缘络姑娘的客人已经不耐烦了,这大清早的光景,这些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想的就是屋里这个术士姑娘给他们编织的大唐美梦,梦里的香萝美人,不见天日醉生梦死好不快乐。 他们全然不在意,一遍遍接连使用术力对术者的消耗,此时的术士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真与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用多久就会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一睡不醒。 “你什么时候再来?”女人在身后不舍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仿佛是她唯一的喘息,她贪婪的渴望他的到来。 可男人不再言语,只是停下脚步,听身后的女人最后的话。 “第一场雪落,你再来,看到这园里的婆子们用草席卷起的尸体,麻烦把我收回去,如果有可能,请带我回家。” 第200章 至死向生 林漠染对于术士一族观察许久,初念曾说过,术士一族是最有可能将现在的天下局势推翻的一群人,每每想到这点,林漠染都不得不加大对于术士一族的监视。 为什么曾经他就没想过,生了佑儿后,初念这么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凭借着在房中读他曾经派人寻来的书本,就能够知道如此之多的天下事,现在想来竟然有些蹊跷,自己曾经的爱人真的就只是一个妇人那么简单吗? “所以说,术士一族现在也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那我们岂不是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了。”静宁的话终于让林漠染缓过神来,是啊,这看不透的诡谲云涌背后藏着太多锋芒。 “连你都能看出来,大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在等回信,咱们早就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许晴友说的十分轻松仿佛他是这一切的局外人。 “什么回信?”难道是静宁忽略了,怎么好像没听过林漠染提起似的。 “你记得我曾说要带你去见一位全知之人,我在等他的回信,因为贸然拜访恐招致祸端。” “还要多久,那位才会回信呢?”说完这句话静宁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心急,太愚蠢了如果将军知道可能他们此时就不会在这坐以待毙,早就有所行动了。然而他却认真的回答了她。 “据我所知,应该就在这两日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以前不与你说明是我天真的以为你知道的越少,越有可能让你置身事外,但现在看来“林漠染的沉默,让另外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林漠染坚持着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既然你已经身在其中,那就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最起码要知道现在所处在怎样的环境里,静宁你好好回忆回忆,从咱们来荆家术士地界之后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什么?” “我能想到的除了这几次看似和美的宴会外,第一件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天遇见的夫人,本来以为那夫人怎么也算是地位尊贵,可是几次的宴会竟然一次都没有再见过,而且“ “而且周围的宾客看到你出现在宴会上,都努力掩饰着惊讶。”许晴友接着静宁的话说了下去,看来不是她太敏感了。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秉承着王的意志可能自是不能上这个桌的,在这个地方,男人独权的同时,越有能力的女人越会被歧视,唯一有机会改变命运得就是嫁给一个高地位的男人,那位夫人就是山主的第三任昔诺夫人,每一代山主的正妻都被族人尊称为昔诺,意为珍惜诺言的意思,也就是效忠山主一人的人,而这位夫人就是第三任昔诺。” “那前两任夫人是?”静宁有些疑惑,毕竟那位夫人看起来了年纪不像是很多的样子,前几任夫人恐怕年纪也不大。 “前两任夫人都被处死了。“ “处死?!”这个结局是静宁从未想到过。 “虽然是以男性为尊,可是,他们也追寻着一夫一妻制,而对于他们来说能力越强的女术士越应该被征服,被有能力的人征服,反之一位山主将一个能力卓绝的女术士变成自己的妻子,证明他的能力远在其他男人之上。” 第200章 至死向生 林漠染对于术士一族观察许久,初念曾说过,术士一族是最有可能将现在的天下局势推翻的一群人,每每想到这点,林漠染都不得不加大对于术士一族的监视。 为什么曾经他就没想过,生了佑儿后,初念这么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凭借着在房中读他曾经派人寻来的书本,就能够知道如此之多的天下事,现在想来竟然有些蹊跷,自己曾经的爱人真的就只是一个妇人那么简单吗? “所以说,术士一族现在也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那我们岂不是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了。”静宁的话终于让林漠染缓过神来,是啊,这看不透的诡谲云涌背后藏着太多锋芒。 “连你都能看出来,大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在等回信,咱们早就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许晴友说的十分轻松仿佛他是这一切的局外人。 “什么回信?”难道是静宁忽略了,怎么好像没听过林漠染提起似的。 “你记得我曾说要带你去见一位全知之人,我在等他的回信,因为贸然拜访恐招致祸端。” “还要多久,那位才会回信呢?”说完这句话静宁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心急,太愚蠢了如果将军知道可能他们此时就不会在这坐以待毙,早就有所行动了。然而他却认真的回答了她。 “据我所知,应该就在这两日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以前不与你说明是我天真的以为你知道的越少,越有可能让你置身事外,但现在看来“林漠染的沉默,让另外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林漠染坚持着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既然你已经身在其中,那就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最起码要知道现在所处在怎样的环境里,静宁你好好回忆回忆,从咱们来荆家术士地界之后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什么?” “我能想到的除了这几次看似和美的宴会外,第一件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天遇见的夫人,本来以为那夫人怎么也算是地位尊贵,可是几次的宴会竟然一次都没有再见过,而且“ “而且周围的宾客看到你出现在宴会上,都努力掩饰着惊讶。”许晴友接着静宁的话说了下去,看来不是她太敏感了。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秉承着王的意志可能自是不能上这个桌的,在这个地方,男人独权的同时,越有能力的女人越会被歧视,唯一有机会改变命运得就是嫁给一个高地位的男人,那位夫人就是山主的第三任昔诺夫人,每一代山主的正妻都被族人尊称为昔诺,意为珍惜诺言的意思,也就是效忠山主一人的人,而这位夫人就是第三任昔诺。” “那前两任夫人是?”静宁有些疑惑,毕竟那位夫人看起来了年纪不像是很多的样子,前几任夫人恐怕年纪也不大。 “前两任夫人都被处死了。“ “处死?!”这个结局是静宁从未想到过。 “虽然是以男性为尊,可是,他们也追寻着一夫一妻制,而对于他们来说能力越强的女术士越应该被征服,被有能力的人征服,反之一位山主将一个能力卓绝的女术士变成自己的妻子,证明他的能力远在其他男人之上。” 第201章 活人之姿 “虽然是以男性为尊,可是,他们也追寻着一夫一妻制,而对于他们来说能力越强的女术士越应该被征服,被有能力的人征服,反之一位山主将一个能力卓绝的女术士变成自己的妻子,证明他的能力远在其他男人之上。” “那怎么个征服法?”静宁有些不能理解。 许晴友本能的想要戏弄静宁,说些什么调笑的话,被林漠染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 “术士之间一直以斗术法作为其中一教高下的根据,如果女术士愿意臣服也就是在术法败下阵来时,也只有这样才算是臣服,别的方式的屈服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那位夫人拥有操控他人的能力在我看来已经不一般了,那山主岂不是“静宁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个每次宴会坐在主位的眯眯眼的老头,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长者罢了。 许是这一日突然知道的事情着实太多,静宁直至深夜才能得有了困意,朦朦胧胧中静宁仿佛看到了那日,那位夫人。 她此时正在训斥着什么人, 这次不是她的大儿子,被训斥的人竟然是静宁自己, “娘,我错了……”静宁的嘴不受控制的道着歉,心里忍不住的忏悔,恐惧,生怕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会抛下自己离开,心里又难免困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错,你怎么会错?”她恨恨的回击,眼神里的失望不加掩饰。 “错就错在我当初竟然信了你,你个骗子,和你那该死的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狗,骗人,又吃人的鬼,吃了人还要将嘴吃干抹净,不留余力,真是可笑,大少爷,我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样的一个人啊。” 爱! 这个字惊骇到了静宁,也惊骇到了静宁现在所在的身体里,静宁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爱这个字,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明显是羞辱,是嘲讽,是将失去生命的恐吓。 一时间不知道是眼前的夫人在操控着他们的情绪,还是如何。 总之,爱是罪名。 “你最好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毕竟死去的人们,没有人想要他们再出现在这世界上,你所触碰的术是上古的禁术,小心比你那该死的爹更早的遭报应。” 听完她的话男人掩面痛哭,哭到瘫软在地。女人转身准备了离去,几秒后转身,这一次她情绪的锋芒收敛了,一丝悲悯,两分心酸。 “你真的不能再留恋她了,缘络已经死在了织梦园里,你做出来的那个怪物,是不会被世人接受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一个可怜人,容不下你我。” 静宁此时依附的男人,泪水难以自持,嘴里不断重复着,“缘络,缘络。” “静宁?静宁?” 啊,静宁从梦里惊醒。 “你做噩梦了。” 林漠染将她搂进怀里,才发现她浑身冰冷。 “我梦到那位夫人了,也梦到一个女人,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叫“ “缘络,你刚刚一直在哭喊着叫着她的名字。” “她死了。”静宁遗憾的说道。 “我知道,是我将她下的葬。” , 第201章 活人之姿 “虽然是以男性为尊,可是,他们也追寻着一夫一妻制,而对于他们来说能力越强的女术士越应该被征服,被有能力的人征服,反之一位山主将一个能力卓绝的女术士变成自己的妻子,证明他的能力远在其他男人之上。” “那怎么个征服法?”静宁有些不能理解。 许晴友本能的想要戏弄静宁,说些什么调笑的话,被林漠染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 “术士之间一直以斗术法作为其中一教高下的根据,如果女术士愿意臣服也就是在术法败下阵来时,也只有这样才算是臣服,别的方式的屈服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那位夫人拥有操控他人的能力在我看来已经不一般了,那山主岂不是“静宁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个每次宴会坐在主位的眯眯眼的老头,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长者罢了。 许是这一日突然知道的事情着实太多,静宁直至深夜才能得有了困意,朦朦胧胧中静宁仿佛看到了那日,那位夫人。 她此时正在训斥着什么人, 这次不是她的大儿子,被训斥的人竟然是静宁自己, “娘,我错了……”静宁的嘴不受控制的道着歉,心里忍不住的忏悔,恐惧,生怕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会抛下自己离开,心里又难免困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错,你怎么会错?”她恨恨的回击,眼神里的失望不加掩饰。 “错就错在我当初竟然信了你,你个骗子,和你那该死的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狗,骗人,又吃人的鬼,吃了人还要将嘴吃干抹净,不留余力,真是可笑,大少爷,我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样的一个人啊。” 爱! 这个字惊骇到了静宁,也惊骇到了静宁现在所在的身体里,静宁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爱这个字,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明显是羞辱,是嘲讽,是将失去生命的恐吓。 一时间不知道是眼前的夫人在操控着他们的情绪,还是如何。 总之,爱是罪名。 “你最好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毕竟死去的人们,没有人想要他们再出现在这世界上,你所触碰的术是上古的禁术,小心比你那该死的爹更早的遭报应。” 听完她的话男人掩面痛哭,哭到瘫软在地。女人转身准备了离去,几秒后转身,这一次她情绪的锋芒收敛了,一丝悲悯,两分心酸。 “你真的不能再留恋她了,缘络已经死在了织梦园里,你做出来的那个怪物,是不会被世人接受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一个可怜人,容不下你我。” 静宁此时依附的男人,泪水难以自持,嘴里不断重复着,“缘络,缘络。” “静宁?静宁?” 啊,静宁从梦里惊醒。 “你做噩梦了。” 林漠染将她搂进怀里,才发现她浑身冰冷。 “我梦到那位夫人了,也梦到一个女人,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叫“ “缘络,你刚刚一直在哭喊着叫着她的名字。” “她死了。”静宁遗憾的说道。 “我知道,是我将她下的葬。” , 第202章 她和他 “我梦到那位夫人了,也梦到一个女人,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叫“ “缘络,你刚刚一直在哭喊着叫着她的名字。” “她死了。”静宁遗憾的说道。 “我知道,是我将她下的葬。” 静宁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林漠染的话给她带来的惊讶中,甚至一世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太真实了,赶忙趁自己还没有忘记时,把更多的细节描述给林漠染。 “漠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静宁始终感觉这个地方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林漠染没有回答,他隐隐的感觉门口有一些不属于这个月色的声音。 刷 这一次连静宁也听到了,有人在他们的屋脊上,那刚刚两人的对话是不是也被听到了。一瞬间静宁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漠染抱着她的手更有利了。“不能保证这不是一场调虎离山的计谋,你放心我的亲卫队应该已经追了出去,我不会离开你的。” 幸好,他没有将她抛下,静宁心中的恐惧在一点一点被林漠染身上的温度驱散。 他在她的耳边的呼吸都变得清晰,她全神贯注的看着林漠染的脸颊,如果,不是因为征战沙场,风吹日晒,仅凭五官不看他有些暖棕的皮肤这张脸应该比现在更加英俊,那双眸,如果不再被世间的纷杂困扰,眉头不再终日紧锁想必他的样貌,与那些王城的公子哥相必绰绰有余。 如果吻上这唇,会是什么滋味? 静宁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吓了自己一跳,这是谁给的勇气,她在想些什么,她此时靠在他的怀里,会不会听到她脑袋里那奇怪的想法。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静宁被自己控制不住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念头弄得有些羞恼。 “静宁是太热了吗,你的脸怎么红“ 林漠染的话像是撩拨得手指,在最后瞬间将女人限制心中涌动的那汪欲望的泉轻佻开了,她的唇靠向了他,直到触碰上,她才想起来思考万一,万一林漠染躲开了该怎么办? 他没有躲开,一瞬间静宁是庆幸的,霎时她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林漠染的反客为主,将她钳住在自己怀中,她慌张的有些想要后退,有着实是留恋着另一个身体带来的酒香般的温热,顾不及思考的微微挣扎和积极迎合。 如果说亲吻是静宁的本能,那接下来的触碰就是林漠染的本能了,他的指尖划过她轻薄的背部,向下,向深,向一阵惊慌,三分失措,七分融合中,探去。 能说的话不多,这最原始的接触,并不给彼此留太多思考的余地,他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让她放松,放松。 她乖乖的听着,闭上眼睛,急促的呼气,下意识在他背部紧抓的手,感觉到他背部盈盈的汗珠,有些冰凉。 老婆,始于月老,终于孟婆,不知为何脑海里想到,这个民间对妻子的俗称,想必也有别样的深意。 一夜过后,两人贴近彼此相拥而眠。 醒来时,微微的疼痛仿佛是昨晚欢愉的代价,静宁躺在林漠染的怀里呆呆的看着床榻上雕刻的精美的图像,恍惚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在这时候想起真的很没没理由,但这是她那个哥哥曾经给她讲的故事。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在想什么?”林漠染亲吻着她额头问道。 “突然想起儿时的一个故事,说起来蛮奇怪的。” “说来听听。” 静宁抬眼看着他,讲故事娓娓道来。 传说寺里有个老和尚养了只吃人的狐狸,村民一个个消失,有人说是被老和尚养的狐狸吃了,上次还看到那狐狸嘴边的白毛沾着血呢。谣言越传越盛,村民们便举着火把堵在了寺门口,让和尚交出狐狸。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人们抓住狐狸时和尚叹息道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狐狸惊慌的挣扎时和尚叹息道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众人留下烧死狐狸的火堆任其自生自灭时和尚叹息道 过了段日子,村民又少了几个,人们却不在意了因为狐狸也杀了,能做的就是多多的去寺院烧烧香,拜一拜求这件事不要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对杀死和尚的狐狸的抱歉,心虚的村民对和尚更加客气,而和尚则和善的对待着前来上香应接不暇的人们。 不愧是得道高僧,如此气度不凡。不愧是佛门中人,如此心胸豁达。 直到有一天,人们像往常一样上香,老和尚却在众目睽睽下飞升了,人们惊呼感叹,慌忙跪下只敢一个劲的磕头。 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实在好奇的抬了头,一根狐狸毛从天上落在了他的脸上,刚想拿给妈妈看妈妈就把他的脑袋一把摁在了地上。 “可是妈?” “可是什么可是,快拜,拜高僧拜的多了,你就不会被狐狸吃了去!” 静宁讲的绘声绘色,林漠染听的也很是投入。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问我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嘛?”他没有说故事的好坏而是解决了静宁心中的疑惑。 嗯,静宁好奇的看着他。 “其实我想和你这个故事一样,正与邪,对与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因为,一切都是在不断改变的,因而你真正要在意的可能不是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别忘了我们为你现在在哪里。”林漠染点到为止。 “在哪里,在荆棘术士。”一瞬间静宁懂了。 “漠染,你的意思是不应该在意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应该在意谁让我,或者谁有能力让我做这样的梦,他或她在告诉我们一些需要我们知道的事。” 林漠染表示赞同,只不过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让静宁作为一切的中间人,会不会是拿静宁牵制他呢。 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 “漠染,你能安排我见到那位昔诺嘛,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可能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静宁说道 第202章 她和他 “我梦到那位夫人了,也梦到一个女人,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叫“ “缘络,你刚刚一直在哭喊着叫着她的名字。” “她死了。”静宁遗憾的说道。 “我知道,是我将她下的葬。” 静宁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林漠染的话给她带来的惊讶中,甚至一世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太真实了,赶忙趁自己还没有忘记时,把更多的细节描述给林漠染。 “漠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静宁始终感觉这个地方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林漠染没有回答,他隐隐的感觉门口有一些不属于这个月色的声音。 刷 这一次连静宁也听到了,有人在他们的屋脊上,那刚刚两人的对话是不是也被听到了。一瞬间静宁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漠染抱着她的手更有利了。“不能保证这不是一场调虎离山的计谋,你放心我的亲卫队应该已经追了出去,我不会离开你的。” 幸好,他没有将她抛下,静宁心中的恐惧在一点一点被林漠染身上的温度驱散。 他在她的耳边的呼吸都变得清晰,她全神贯注的看着林漠染的脸颊,如果,不是因为征战沙场,风吹日晒,仅凭五官不看他有些暖棕的皮肤这张脸应该比现在更加英俊,那双眸,如果不再被世间的纷杂困扰,眉头不再终日紧锁想必他的样貌,与那些王城的公子哥相必绰绰有余。 如果吻上这唇,会是什么滋味? 静宁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吓了自己一跳,这是谁给的勇气,她在想些什么,她此时靠在他的怀里,会不会听到她脑袋里那奇怪的想法。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静宁被自己控制不住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念头弄得有些羞恼。 “静宁是太热了吗,你的脸怎么红“ 林漠染的话像是撩拨得手指,在最后瞬间将女人限制心中涌动的那汪欲望的泉轻佻开了,她的唇靠向了他,直到触碰上,她才想起来思考万一,万一林漠染躲开了该怎么办? 他没有躲开,一瞬间静宁是庆幸的,霎时她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林漠染的反客为主,将她钳住在自己怀中,她慌张的有些想要后退,有着实是留恋着另一个身体带来的酒香般的温热,顾不及思考的微微挣扎和积极迎合。 如果说亲吻是静宁的本能,那接下来的触碰就是林漠染的本能了,他的指尖划过她轻薄的背部,向下,向深,向一阵惊慌,三分失措,七分融合中,探去。 能说的话不多,这最原始的接触,并不给彼此留太多思考的余地,他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让她放松,放松。 她乖乖的听着,闭上眼睛,急促的呼气,下意识在他背部紧抓的手,感觉到他背部盈盈的汗珠,有些冰凉。 老婆,始于月老,终于孟婆,不知为何脑海里想到,这个民间对妻子的俗称,想必也有别样的深意。 一夜过后,两人贴近彼此相拥而眠。 醒来时,微微的疼痛仿佛是昨晚欢愉的代价,静宁躺在林漠染的怀里呆呆的看着床榻上雕刻的精美的图像,恍惚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在这时候想起真的很没没理由,但这是她那个哥哥曾经给她讲的故事。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在想什么?”林漠染亲吻着她额头问道。 “突然想起儿时的一个故事,说起来蛮奇怪的。” “说来听听。” 静宁抬眼看着他,讲故事娓娓道来。 传说寺里有个老和尚养了只吃人的狐狸,村民一个个消失,有人说是被老和尚养的狐狸吃了,上次还看到那狐狸嘴边的白毛沾着血呢。谣言越传越盛,村民们便举着火把堵在了寺门口,让和尚交出狐狸。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人们抓住狐狸时和尚叹息道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狐狸惊慌的挣扎时和尚叹息道 阿弥陀佛,它只是个畜生。众人留下烧死狐狸的火堆任其自生自灭时和尚叹息道 过了段日子,村民又少了几个,人们却不在意了因为狐狸也杀了,能做的就是多多的去寺院烧烧香,拜一拜求这件事不要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对杀死和尚的狐狸的抱歉,心虚的村民对和尚更加客气,而和尚则和善的对待着前来上香应接不暇的人们。 不愧是得道高僧,如此气度不凡。不愧是佛门中人,如此心胸豁达。 直到有一天,人们像往常一样上香,老和尚却在众目睽睽下飞升了,人们惊呼感叹,慌忙跪下只敢一个劲的磕头。 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实在好奇的抬了头,一根狐狸毛从天上落在了他的脸上,刚想拿给妈妈看妈妈就把他的脑袋一把摁在了地上。 “可是妈?” “可是什么可是,快拜,拜高僧拜的多了,你就不会被狐狸吃了去!” 静宁讲的绘声绘色,林漠染听的也很是投入。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问我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嘛?”他没有说故事的好坏而是解决了静宁心中的疑惑。 嗯,静宁好奇的看着他。 “其实我想和你这个故事一样,正与邪,对与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因为,一切都是在不断改变的,因而你真正要在意的可能不是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别忘了我们为你现在在哪里。”林漠染点到为止。 “在哪里,在荆棘术士。”一瞬间静宁懂了。 “漠染,你的意思是不应该在意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应该在意谁让我,或者谁有能力让我做这样的梦,他或她在告诉我们一些需要我们知道的事。” 林漠染表示赞同,只不过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让静宁作为一切的中间人,会不会是拿静宁牵制他呢。 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 “漠染,你能安排我见到那位昔诺嘛,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可能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静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