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穿越之还是炮灰》 第1章 1,天外飞来祸,死神失误即殒命 “大气,大气懂吗?就是要看上去就很宏大,让人感觉一看就很有钱的那种,知道吗?”客户舔着肚子,一脸便秘的朝我解释着他的意思,我瞄了瞄老板,他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新闻里那种维护员工的老板,果然是别人家里的。 客户还在继续嚎叫着:“凌缥缈,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画的什么啊,那么小气巴拉的,根本就不符合我的财力嘛,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展现出我的大气,阔气知道吗?”说话间,这客户还把他肥厚的熊掌在我肩上拍了拍,我顿感内伤,心说:大你mei的气,阔气你大ye!可还得小心的装孙子赔笑脸,表示:“我知道了,袁董事长,我一定好好画,直到您满意为止。” 老板这时候也不装哑巴了,出来打了个圆场,我一看他那个老bao样就来气,把这最难对付的客户给了我,还说是磨砺我,其实就是看我脾气好,要搁别人,早和那暴发户吵起来了。 回到座位上,同时活泼的往我桌上一坐:“怎么,又被那袁(bao)董(fa)事(hu)给刷了?” “是啊,真不明白,这一位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你说你本来就一农民吧,突然间暴发了,有钱了,行,你要出自传,可以,你要赶时髦,来点别致的,OK啊,自传里面插点插画,没问题啊,关键是村里边那点破事,非要我画的跟开国大典似的,还一直强调,”我咳了一下,学着那位暴发户的口气,带着一种乡音的味道说:“要大气,阔气,要看上去我就很有钱的样子,额的神啊,救救我吧!” 同事被我逗笑了:“我之前一直觉得你脾气很好,好像自从接了这个单子,你就开始内分泌失调的样子了。” “我这哪是内分泌失调啊,简直就是神经错位了!” 同时拍了拍我:“节哀!”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工作还得做,我继续在纸上修修改改,作为一个刚毕业一年都不到的小菜鸟,目前工作是插画师,长得中等,身材中等,学历中等,没有后台,得靠着这份工作养活自己。非常普通的一个人,属于走在大街上都不会看第二眼的那种。一个人住,单身,喜欢电影,喜欢动漫,喜欢宅,当然也喜欢帅哥,也幻想过有那么一位高富帅爱上自己,当然,仅仅是幻想。 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会找个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忙忙碌碌,为孩子操心一辈子,真是没有任何起伏的一生啊! 我一边叹了口气,一边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住的地方不远,我走回去也就十来分钟,要过一条马路。作为一个守交通法的好孩子,我从来不会中国式过马路,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批人过了马路,其中有一女的,穿的衣服和我的还是同款,哎现在网络发达的,购物方便了,撞衫的几率也大了。坚持等到了绿灯我才开始过,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还挺有素质的。 结果中国式过马路不只适用于人群,还有车...... 一辆宝马以在高速上行驶的速度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开始运作,第一个念头是:我这一生终于有起伏了,这一起,以后都不用伏了,估计得彻底躺下了!总算可以再次听别人说我年轻了,英年早逝啊!这回终于可以引来万众瞩目了! 第二个念头是:如果撞的话,千万要把我撞死啊,我可不想半死不活的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第三个念头是:千万要让我死得快一点啊,我怕疼! 第四个念头是:能不要把我撞的血肉模糊,肠子等器官洒满大街吗?我生前就长的不咋滴,死了至少给世人留个好印象吧!说不定有人看我死状还能发出感慨:“哎,可惜了,挺清秀一女生!” 第五个念头是:即使难看,千万别让我爸妈看到啊,不让他们得多伤心啊! 第六个念头是:看这车挺贵的,撞死了我,应该能赔不少吧,这样我爸妈心里应该,可能,也许,估计,大概没那么难受吧! 第七个念头是: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呢。 最后闪过的念头是:这是辆宝马,不会像上次的那个间歇性精神病事件一样吧!如果这样的话,我不要死......没有赔偿的,太冤了! 当然事情已经由不得我说不,车子撞上来的时候,我终于有幸体会了一把空中飞人......这种脱离重心的感觉,真是不怎么爽啊,待会儿应该就是自由落体运动了吧。哎,怎么都不疼,不是据说,无论死的再快,死之前都要感受一下疼痛吗?我这明显不符合科学啊! 然后一道白光照耀过来,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难道死亡竟然是一个睡觉的过程?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个声音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死之前那么多废话的!”顿了一下,他好像又说:“虽然及时发现,但还是没来得及补救,没道理啊,那个女的今天怎么中国式过马路了,平时不都遵守交通法则吗?可惜了这一位老老实实等红绿灯的,话说你怎么和那个该死的女人穿衣打扮那么相似呢?哎,看来我这计划还不周全,上班第一天就遇上这事,不知道我这新进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会不会被开除?赶紧把这女的送别的地方去,绝不能被发现了......” 难怪我感受不到疼,原来是灵魂离体了,代替另外一个闯了红灯的死了!这也太倒霉了吧!还有这位第一天上班的,就这样把我的小命玩完了,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啊?就想着赶紧瞒过上司,原来欺上瞒下无所不在啊! 还有我都没看看我被撞成什么样子了呢?还有我爸妈看到这样该怎么伤心啊?还有那个开车的到底会不会赔偿啊?我爸妈培养我上个大学花了很多钱的好吧。 昏迷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我会被送到哪里去?再见了,这个我说不清感觉的世界...... 第2章 一朝赶流行,穿越野外无人区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全身都疼,骨头都快散架了,一张开眼睛就看见蓝蓝的天空,青山绿水的,这是把我送到哪里了?我把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周围。 这是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水很清澈,山也不高,周围地势相对平坦,是介于南方和北方的那种地方。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至少像照片上的,难道,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把我送到了未知的地方。 我再观察了一下自己,虽然衣服已经破碎了,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套古装,现代人即使少数民族都不会这么穿,看着像唐宋时期的衣服。 我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水边,想着洗个脸,在太阳下可能晒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缺水严重。 好在我一向准循着即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对于水面上那张怎么都和,嗯,姑且称之为前世吧,这张脸和前世完全不一样,我只能看出一个大概,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张脸可比前世那张脸长得用心多了!首先是视力极好,不是近视,也是古人都没眼镜,也不敢放任自己近视下去吧。 我接着看,看得出这张脸应该是鹅蛋脸,头型极好,可以把整张脸都包住,不会显得脸大,五官看不太清楚,至少大致上协调,应该不难看。皮肤看不出来,但是给人的感觉应该年纪不大。脖子修长,应该是个美女,如果没有看偏差,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还算是负责,给我一张美女脸,不错。 洗了脸,我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喝了几口水,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儿,仔细的思考了衣服,还有风景还有这张美人脸。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GAMEOVER了,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旮沓,谁出了车祸醒来之后就在荒野,抛尸荒野也不可能吧,大街上那么多人呢,而且,还穿上古装,换张脸?所以借尸还魂是肯定的。 但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古装剧片场,不可能就我一个人吧,即使失踪了,看我穿的衣服,虽然有点脏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不差,在古装剧里应该算是高规格了,不可能给一个打酱油的穿吧,即使是打酱油的,他们不找我这个人,也应该找这身衣服吧,所以剧组应该会发现吧。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大概赶了回流行,穿越了! 但是为什么,别人的穿越都是一个丫鬟一惊一乍的喊着:“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XX了......” 然后作为现代人的我们都需要保持高十三格,以绝对权威压制住小丫头,让她先端来一杯水,然后就是开始套话,忽悠小丫鬟。 在接着呢就是一个哭哭啼啼的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进来了,抱着女主角就是哭啊,一边哭一边说:“我可怜的女儿啊......”或者再来一个威严的爸比,告诉女主你必须干嘛干嘛的!然后女主接着忽悠,最后皆大欢喜,大家都接受了小姐复活了,只是失忆了的事实。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没有相依为命,对小姐言听计从,对小姐最为了解,忠心不二的丫鬟,想喝点水还得自己跑河边。也没有慈爱的妈咪,就连把女主推火坑的爸比都没有,太不符合穿越定律了。 我一边抱怨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估计给我的身份也不高,所以那些标配都没有,一边想着我这到底是那么地方,而且没多久就天黑了,据说古代的森林还没怎么开发,到了晚上,那什么飞禽啊走兽啊都会出来,水浒传里,李逵的老娘不就是被老虎给吃掉的吗。 我打了个寒颤,觉得虽然前途未卜,但是好不容易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而且被老虎吃掉的话,那就是真的尸骨无存了,不说肠子,眼珠子都要被抠出来,我被自己吓得赶紧蒙住了眼睛,相比被老虎吃掉,我宁可出车祸! 我在醒来的地方找了找,应该是从一个斜坡上滚下来的,好在头发打结了,那些什么首饰的缠在头发上了,乖乖,真金白银啊,看来我这身体的主人生前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那为什么会荒郊野外的滚落山崖呢? 想也想不明白,我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把首饰摘了下来,藏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着,希望能看到一个人,至少证实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好在没多久就碰到了一个上山砍柴的小孩,穿的也是古装,背上背着他体积那么大的柴,现代的小孩可多数都不会经历这个,看来我确定是穿越无疑了。 小孩还挺友好的,我跟他说我迷路了,他说跟着他走就行了,路上告诉我他叫陆小满,我当时就心想啊,陆小曼,还徐志摩呢,后来才明白是小满,因为他是小满那天出生的,路上还和我说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问我为什么会跑到山上来? 终于有人询问这个问题了,正好试试我能不能忽悠别人,我装作期期艾艾的样子:“这个吧,我也不知道,姐姐脑子摔坏了,记不清楚事情。” “那姐姐可真可怜,都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连这具身体是谁都没搞清楚,哪知道她的什么家人。我自己的家人倒是清楚,我爸那小老头要是知道我死了,不知道会不会血压又升上去?我妈肯定特难过,不知道码长城能不能让她稍微忘却我的死?哎,我都半年没回去见他们了,没想到上次过年一别,竟然是永别,哎!突然好想弄死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我看姐姐打扮得和城里的小姐一样,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姐姐去城里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家人了!” 我点了点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还真是说得不错,这小孩思路还挺清晰。 把我带到一个村庄路口的时候,小满告诉我:“姐姐,你就沿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到县城了。” “好的,谢谢了,小满。” 走了几步路,那小孩又追了上来:“姐姐,这都快中午了,你去县城也还要走许久,要不去我家吃饭吧。” 我摸了摸肚子,从醒过来我就没吃东西,走了那么久的路,也确实饿了,然后厚着脸皮点了点头。顺便看一看古代的农村生活。 第3章 现代小青年,多年教育没白费 小满的家要路过一个池塘,应该是他们村庄的中心,我们路过的时候,村里一些老人坐在祠堂门口的一棵大树下歇凉,拉拉家常,聊聊八卦,看见小满带着我过去,纷纷询问我的身份。 小满把我的情况说了,其中一个老妇女笑呵呵的打量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看出了现在男D丝眼神里面才有的WS,没道理啊,一个中年老妇女竟然拿那种眼神打量我。难道,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并且还是男变女,那他也太吃亏了点,男变女不说,还是这样一位中年老妇女,这样看来,看来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对我还算是比较好,我平衡了! 正寻思着,虽然对方极有可能是DS,但同是穿越人,要不还是相认一下吧,看他跟周围妇女处的还很好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穿越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结果我完全会错了意,那老大妈说:“小满真聪明,这么小就知道往家里捡女人,哪像我儿子,这么大的人了,和女人说话还脸红。”一个捡字,好像把我定位了,其余的妇女哈哈大笑起来。 搞了半天是这意思,我心里来了一句“我cao”,为自己竟然会以为这货和我是一个时空的人感到深深的愧疚,我的判断力太失误了,惭愧惭愧! 小满顿时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不是的,你们别瞎说。”小满见那些妇女不听他解释,掉过头来对我说:“姐姐,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是真心诚意要请姐姐去我家吃饭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小满看了那些人一眼,带着我走了,身后那群妇女还在起哄,甚至还有的朝我喊话:“姑娘,小满太小了,我儿子年龄和你年纪差不多呢,你要是没地方去,去我家啊......”另外一个声音说:“得了吧,你儿子都多大了,当人家叔叔还差不多......”又是一阵笑声。 不是说古代人很保守的吗?说话这么豪放,还是说历史记载就没把这部分妇女考虑进去。 我摇了摇头,不行,这种地方绝对不能待,跟这么一群人相处,我宁可我当时就出车祸死了,太没有意义了,连咸鱼都不如! “姐姐,你别生气,因为村里有个王猎户,他的媳妇就是山上带回来的,也是摔糊涂了,不记得家人,后来就嫁给了王猎户!” 原来如此,看来古人这无以为报则以身相许的戏码是真的。 很快到了小满家,一如书中描写的一样,父亲在田间耕作,母亲在家里织麻,典型的男耕女织模式,小满的母亲见到我挺意外,任何一个家庭妇女,面对儿子出去砍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回来吃饭的人,还是个女的,都会很意外。 好在小满的母亲不是刚才那样的妇女,意外归意外,询问了几句我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做饭了。 小满到我到附近转转,我看着那些劳作的农民,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现在我自己是什么身份未知,必须面对的就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够活下去。看了看自己这副身板,还有这张脸,一看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类型,做农民估计是不行的,我就是在现代都没干过农活啊,在古代干农活,太考验了! 那就得去城里找工作,我算了算自己受过的那些教育,加上学前班,我一共受了十七年的教育,古代有句话叫十年寒窗苦读,我这都差不多是两倍了,应该够谋生了吧! 首先是语文,古代据说用的都是繁体字,写文章也都是文言文。 繁体字的话,因为看一部台湾的动画片,倒是认识不少,一般的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出意思来,用毛笔写字也没问题,我小时候练过正楷,不敢说多好看,但是至少不会是狗爬。 至于写文章,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加一些之乎者也吧,实在不行把脑子里边那些文言文倒腾倒腾,模仿一下,应该可以了。 这方面的工作的话,勉勉强强的在书院打打杂说不定行,不过据说做教书先生还得用功名在身,这个方向的工作待定! 实在不行,我看过那么多的小说,找个戏台子,做个编剧什么的,也可以啊,把那些什么霸道总裁的,改成古装,怎么觉得那么有喜感呢? 好,语文有用,学费没白交。 再来是数学,什么三角函数,微积分就算了,古人的要求似乎没那么高,基本上买个菜的水平就差不多了,再说了,那些三角函数,微积分什么的,我也就高三的时候记得。不过古人是用算盘算数,我记得这玩意儿二年级的时候学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觉得没用。 数字小的话,心算可比计算机快多了,数字大的话,都是在计算机上运算,或者在纸上运算。 嗯,数学也可以用得上,这学费也没白交! 接下来是英语,这玩意就算了吧,四级都考了好几次才勉强过的人,跟人交流那简直就是一部猜心纪录片。况且古代,虽然可能有洋人,谁知道他是不是说英语?皇帝也不可能知道我会说啊,基本上没用,最多拿来刷刷十三格。 所以,英语基本没用,得,这学费白交了! 我高中时候是理科生,数理化里边学的最好是生物。 生物啊,难道要我去和古人讲,别再说女人的肚皮不争气了,生男生女其实是男人起决定作用的吗? 或者给人讲精子卵子的分裂,怎么结合的,小孩又是怎么来的? 又或者遗传定律,告诉别人,表哥表妹结婚就是违反了生物学,一个不小心会生出个二十一三体综合症,或者白发病的小孩? 以古人的保守程度来说,大概会把我当成危言耸听,散播谣言的妖女打死吧。 我打了个冷颤,搞了半天,当年那么认真学的生物到了古代没用,真悲剧! 好吧,那么化学呢? 这个有用,制个毒还是可以的,或者利用一些化学原理,装装神棍骗个小钱花花,那也不错,可以,化学也是有用。 那么接下来就是文科了,好歹也是学过的,我筛选了一下,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好像这三科在古代不是太派得上用场啊...... 地理,告诉别人其实地图是圆的,大概我要超越布鲁诺,成为第一个为真理献身的人。难怪那会儿教我们地理的是体育老师,学校高啊,原来是这一科的实践性不是太强。 政治,在社会主义下成长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法律人人生而平等,让我在贵族面前说这句话,别闹了,我脸皮薄,他们会笑话我的!或者跟商人谈剩余价值,跟皇帝讲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下一刻,我估计这一生就过完了! 历史,我就学了个大概,如果这里是历史上的某个朝代,我跟人皇帝说,你这王朝什么时候完蛋?历史对你这朝代是个什么样的评价,好吧,我这一生又过完了! 如果是架空的朝代,那我历史就白学了! 突然想起,除了那些科目,我还是受过大学本科教育的人好吧,我大学专业是美术学,毕业之后就是画插画,漫画,这不就是财路嘛!我学过素描,学过水彩,还有速写,大学的时候还刻过版画,学过油画,还有国画也有涉猎。 很好,说不定我还可以做个潇洒的画师,万一一个不小心还能流传千古呢! 嗯,前途很光明,我凌缥缈要开启在古代的幸福生活了! 第4章 分析利与弊,找找工作谋生计 吃饭的时候,我才见到了小满的父亲,是一个看起来挺憨厚的老实人。见到我这名他儿子捡回来的路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听闻我要去县城,还特意让小满待会儿陪我一起去,说是一个女子一人在外太不安全了,看了这个年代的女人真的是很少出门啊。 我顺便问了问朝代,当政的皇帝是谁? 结果他说现在国号是大齐,皇帝的名讳不知道,只知道当朝皇帝姓宇文。 宇文,大齐?就我有限的知识所知,好像只有魏晋南北朝时候的北周皇室姓宇文,但是大齐,当时与北周对立的倒是有以美貌著称的北齐高氏,原谅在我的概念里,北齐高氏就是那种变态加美貌的族群。 但是现在是宇文家的国号是大齐,要么我是真的穿越到了未知的朝代,简称架空;要么就是小满的父亲真的是太孤寡了,把大齐和大周的国号弄错了,那么我就得好好回忆一下历史了,千万别站错队伍当炮灰了。 北齐被北周灭了,接着北周去打匈奴,结果皇帝好像是在路上病死了,再然后呢,杨坚把外孙赶下皇位,夺了北周的权,自己上台了,好像还把宇文家族的近亲赶尽杀绝了,再然后把南陈也灭了,全国终于统一了,接着皇帝作死,杨广被反了,李渊得了天下,然后把皇位传给了李世民。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几年,其实这段历史也没多多长时间,我要保证自己最后不会炮灰的话,那现在就是赶紧的去找到李世民,抱紧大腿那就没错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再次询问了一下小满的父亲:“您确定现在皇室姓宇文,国号是大齐吗?有没有可能是高氏啊,北周啊?” 小满的父亲顿时沉下脸了,对我这深深的怀疑表现出了气愤:“你这姑娘好不省事,国号和皇帝的姓氏怎么可能记错,那是要杀头大的!” 说得这么肯定,我赶紧陪上笑脸,难道真的是架空? 好吧,那一点历史知识,连供我当个神棍的资格都不够。 说真的,古代的农户吃的东西很粗糙,没盐没油没肉,种类也极其少,米饭里面还参着米皮,传说中的糙米啊,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有很多人把它奉为养生的好东西,可是我实在是消受不了啊,只能拿着玉米啃。 可是看小满的样子,吃大米应该是属于高规格了吧,看来古代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得赶紧找工作! 吃完饭之后,小满还有他父亲和我一起进城,他们顺便把砍来的柴拿去卖掉,本来我想帮小满的,但是后来发现自己附身的这副身板还真是大家闺秀型,使不出多大的劲。想当年我可是左手扛大米,右手提一周伙食的一类人,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姑娘没缠脚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身体素质这种事情嘛,锻炼锻炼就好了。整体来说,人类还是进步的,至少现代的姑娘越来越汉子了。 小满走在前边,我走在中间,小满的父亲走在后边。 偶尔说上几句话,小满好像很喜欢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上次卖柴的事情上,说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被人坑了,少算了十文钱。小满说起这个事似乎还挺气愤:“那个酒楼的买办,就是仗着阿爹不会算数,欺负我们,还是后来村里的李秀才告诉我们的,我砍一天也挣不了十文钱啊。” 按照当时的物价,一文钱可以买两个包子,也就是差不多现代的一块钱左右,他们一捆柴才卖三文钱,一般来说每次去集市可以拿个十来捆,也才三四十多块钱。还要克扣人家,这古代人也不怎么老实啊。 我和他们一起到了集市上,其实也就是房子多一些,还有人在叫买东西,有点像农村的那种集市,这就是县城了啊,嗯,人类确实一直在进步。我想起我们老家的县城,装修还是挺豪华的。 我告诉小满我会算数,然后陪着他们一起去城里最大的酒楼,把柴卖给买办,买办长得贼眉鼠眼的,看见我一起来,眼睛不老实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应该是个不老实的货色。 然后我看见他们把柴一捆捆的算,算的多了小满父亲就糊涂了,那买办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趁着小满的父亲还在抠指头的时候,就直接给数字,一脸倨傲。有时候少算一文钱,有时候少算两文钱,还真是欺负人家读书少啊。 小满的父亲朝我看了看,脸色担忧,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清楚,让他不用担心。 买办正要掏钱的时候,我出声了:“买办,您是算错了吧,明明是十六捆柴,应该是四十八文钱,怎么就成了四十了,再说,三怎么相加也不会等于四十啊。” 买办挑起那双老鼠眼,看了看我,还是倨傲的打量着我:“你一个女人家知道什么,难道我学过算数的还能没你算的准。” 你个小古董,就你上的那几天破学还能比得上我受过的十七年教育。男人了不起啊,讲学历,秒得你渣都不剩。看不起女人是吧,好吧,就让我这个女人来收拾收拾你,顺便看能不能借此找到工作。 我交代小满的父亲在此处看着那些柴,然后让小满跟我走,来到酒楼前厅,嗯,还真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啊。 小满怯怯的跟在我后面,我牵了他的手,来到柜台前:“是掌柜的吧?” 掌柜的打量了我一下,我这身衣服虽然脏了,但是布料摆着,他也没轻视,堆起笑脸说:“客官是要吃饭吧,请那边就坐吧。” “不是,掌柜想必算数不错吧。” 掌柜虽然没闹明白,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想问一下,三文钱一捆的柴,总过十六捆,应该付多少钱?” “这......”掌柜虽然很疑惑,却还是在算盘上拨了拨:“四十八文钱。” “正是,刚才是我考掌柜的,现在请掌柜的也给我出个题目,考考我。” 掌柜为难的看了我一眼:“这,姑娘莫不是来消遣我的?” “消遣你?我只是希望掌柜的给我出个题目,证明我算数算得不错。” 刚好一个小二过来,说二楼包间的人结账,让掌柜的算一下。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对掌柜的说:“要不,我也一起算,看是掌柜的快,还是我快一些,我不用算盘的。” 掌柜的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有意思,还有人算数不用算盘,把账单摆在中间,我很快给出答案:“总共是三百七十二文钱。” 然后掌柜的跟见鬼了看着我,手上的算盘都拨错了一枚。 “掌柜的慢慢算着,看我是不是胡说?” 掌柜的重新拨着算盘,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给出和我一模一样的答案。然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带着那么点恭敬,走到哪里都是有本事才会受人尊敬啊。 第5章 典当随身饰,拟定简历却碰壁 “姑娘看来是行家啊。” “不瞒掌柜的,这孩子的父亲卖柴火给你们酒楼,可是上次钱算错了,所以这次我希望掌柜的刻意约束一下买办,克扣少许便算了,克扣太多对你们酒楼的名声可不好。” “姑娘说得在理。”这掌柜看来应该是个讲理的人。 “还有一事,我是想着找一份活干,你看我算账算的如何?” “这,我看姑娘穿着打扮也不像贫苦人家的女子,应是读了一些书的,看发饰还没嫁人吧,应该知道,没有女子会出来抛头露面的。” 男女还撑起半边天呢,为什么我展示实力了,还要否决我啊,看来这古代真的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啊。等等,我这发髻是未婚的标志,还好还好,不是被人抛弃的弃妇想不开滚坡自尽。 “哎,我坠落山崖,脑子撞了一下,原来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也不记得我的家人,我是想着总要先找份活养活自己,到时候父母来寻也有个人样。” 这么一说,掌柜的果然起了恻隐之心:“这样吧,像姑娘这般算数好的,往城西那边走走,好些大户人家都住那边,看看他们府上好要不要帐房?女子做帐房不用这么抛头露面的,对你名声也好。不过一般府上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能不会要女子,你无须抱太大希望。” “城西,多谢掌柜的。” 我正想走,看着眼巴巴的小满,突然想起我是主要来给他解决事情的:“掌柜的,那买办那里......” “也罢,难得碰上这么一个行家,我便随你走一趟吧。” 小满的父亲如愿拿到了这次的四十八文钱,还连同上次的十文钱也要了回去,那买办一只大眼一只小眼的瞪着我,可是却拿我无可奈何。跟小鬼讲道理其实没什么意思,你有理有据,碰上胡搅蛮缠的,以后还为难你,只要直接把管事的找来,条理一摆,他立马给解决,而且以后不敢给小鞋穿。 同小满他们分手之后,我决定去当铺典当了一些东西作为置办自己的本钱,必要的装X是十分有必要的,不然人家以为你土包子,蒙你没商量。找了一口井,打了点水,把自己梳理了一下之后,我踏上了去当铺的路上。 我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暗暗观察掌柜的表情,应该是好东西,掌柜的眼睛闪过贼光。很快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色泽其实不怎么好,手感也不算上品,应该是碎玉打造的,值不了几个钱。” 我冷冷的笑了笑:“所以呢?” 掌柜一看我的表情,掂量了一下:“一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我给了一个你TMD逗我的表情:“行了,既然你没诚意,反正我也不着急。”我向他伸手要回我的耳环,结果这货一下子把手往怀里缩,很舍不得的样子,这场心理战看来我是赢家啊。 “这,姑娘,价格好商量,好商量。” 我往旁边一靠,弹了弹指甲,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最好直接给实在价,不然我可真走了。” 掌柜犹豫了许久:“五两银子,不能再多。” 我转过身,微扬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七两,一分不少。” 掌柜的与我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了,总算是答应了,取出当票。 拿着新到手的银子,默默地对我这幅身躯的主人道了歉,用了人家的身躯还要典当人家的首饰,看她首饰还挺值钱,应该是个千金小姐,将来说不定还要顶着她的身份去坑蒙拐骗,真是毫不客气。 此刻已经是夜幕降临,我去买了两身衣服,到客栈的时候大厅坐了许多人,我一进去许多人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我。 中午的时候,路上走了许久,脸上灰扑扑的也没收拾,得亏酒楼的掌柜没把我赶出去,下午收拾了一下,约莫着能见人了,走路上也确实能感受到回头率,但是像现在这么受瞩目的,难道这张脸真的很有看头,我无比怀念现代的镜子...... 好在在现代的时候,还学会了装X,我很是淡定的走到柜台前,很女神的告诉掌柜的我要住店。并且学着电视里的吩咐小二准备一份吃的,还有热水送到我的房间。连价格都不看,理论上来说我现在有好几千块,住了几天客栈应该是没问题的。 上楼的时候,我觉得甚是圆满,我在古代的第一天就是这么没有任何波澜的适应了,真是随遇而安的好孩子,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记录一下我在古代的新生活,说不定我这笔记将来还能成为科考的文物呢,便吩咐小二送些笔墨到我房间。 可是洗完澡到穿衣服的时候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衣服穿好,主要是绳子太长,还有点多,个人觉得要是可以改成扣子会方便很多,这可以是一个专业技能。 考虑一下明天的面试,都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找工作的。不知道像不像现代一样,又是面试又是笔试还要复试,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自荐书,或者简历。 但是就第一栏的姓名来说就是未知,年龄未知,身份未知,身高体重一切都未知,其实名字还好说,这也没个考究,我就用现代的名字也可以,说起来当年当年我爸看武侠剧来着,觉得那什么缥缈峰很有古典范,刚好我是女孩,于是大笔一挥我就叫凌缥缈了,看来我爸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给我取这么一名字,让我在古代也没有违和感。 好吧,名字好说,年龄呢,难道告诉我别人,我出生于九一年,今年二十四,听那酒楼掌柜说,我还是未出嫁的人,古代二十四还没出嫁,不太可能吧,难道要告诉别人我今年十六岁? 技能,也就是我可以胜任的工作,会计;设计师;我觉得厨师也可以,个人觉得我炒的菜比他们炒的好吃,不过也许是材料的原因;画家。 这些都不重要,胡诌吧也能糊弄过去,关键是身份啊,古代人敢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会计吗?我得编一下。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去面试了好几家,有的一看我是女的,表情很给面子,一听我是来应聘的,马上就翻脸了,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更遑论收我的简历了;好不容易碰上对我简历感兴趣的,对我脸蛋更感兴趣。我感觉很沮丧啊,为什么我的穿越一醒来荒郊野外一个人就算了,现在还要面临会饿死的节奏,难不成给我这张脸是让我去青楼做一个孤高自赏,才子争相结交,搅弄风云的花魁? 第6章 展现真实力,公子看中免复试 这个城镇只有那么大,第一天去跑了一些相对富贵的城西,第二天决定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商铺招人,如果不行的话,还得从长计议。 跑商铺的事情更是让人沮丧,基本上都是老板一个人就可以经营,也就是传说中的小作坊经营模式。看来要想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可能还需要去更大的城镇。我正坐在小摊上一边吃着面一边想着,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是凌姑娘吧?”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旁边站的是酒楼掌柜,他见我回头,朝我温和一笑:“姑娘,这位是我东家的管家——柴管家。” 我伸出手摇了一下,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一看他们表情才意识到这是古代,古代的女的见到陌生人是怎么打招呼来着?好像是两只手放在一边,微微下蹲,那是左边还是右边?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那位一脸严谨的管家似乎是打量够了,终于开口说话了:“姑娘若是忘了礼节也无妨。” 我哪是忘了,我是根本就没学过好吧。 柴管家从袖子里边掏出一张纸来,然后散开来:“这是姑娘写的?” 原来是我的简历:“正是。”这简历我还担心古代人看不懂,特意让掌柜的照我的意思写了一遍繁体字,然后照着抄,应该没有错误吧。 “我听王掌柜说,姑娘算数不差。” 我那哪是不差啊,十几年应试教育下来,这都不会的话那我就不用活了,不过面上还是得谦虚:“还好。” “姑娘是跌落山崖失去记忆了,当真半点都不记得了,家人,家住哪里也不记得?” 我倒是想记得啊,至少让我搞明白,这位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是不是家里真挺有钱,要是那样,我就是坑蒙拐骗我也要滚回那个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着没有肉的面条,还要担心花完这钱之后,我下顿怎么办? 真是一毛钱难倒英雄汉,我好歹是堂堂重点本科出来的高......高材生就算了吧,大学生,竟然被你们古代人嫌弃没用。想当年我也是号称小白领啊,虽然有时候要面对扒皮的老板,还有要求多到不行的客户,但我至少不愁吃穿,每个月还能给中国的GPG创造价值,实现人生的自我价值,哪像现在?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沮丧,或者是这张脸皮子真心好用。总而言之,那柴管家马上就不问我的身份了:“这既是姑娘的伤心事,那我便不问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姑娘就记起来了。”顿了一下:“其实不瞒姑娘,我家账房先生要回家奔丧,这事儿来得太突然,可每个月都有一些账目需要整理核算,数目相对大一些,一般的账房都做不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昨天王掌柜去给我汇报账目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了姑娘,我家少爷刚好路经此地,想着来看看。” 我感激的朝王掌柜笑了笑,这个古代人不错,姓王的果然不全都是隔壁老王。王掌柜啊,你这可算是给姓王的洗白了,知道吗? “你说真的,不介意我是女的吗?”我可是记得古代人的男尊女卑根深蒂固,还来了句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蠢话,女人要真的没点本事什么都不懂,要么天天泼妇骂街,要么把儿子教成窝囊废,真不知道说这话的人脑子装的什么。 “我家公子说,事态紧急,任人唯才,姑娘若是当真有那般的神算,是女子又如何。” 这还没见面的公子倒是思想进步,不错,若干年之后他这想法会被证实的,公司的财务会计出纳这些职位非常多女的,并且有句话叫做“女人是天生的数学家!” “好,既然令公子敢任人唯才,那我就献丑了,不知公子想考验我什么?” 管家看了看大街上,王掌柜立马识相:“请姑娘跟我们回酒楼吧。” 管家将我引进二楼的包间,此时窗边正站着一个背影,手背在身后,感觉很有意境,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应该就是他们家少爷了,说不定是我未来的BOSS。 王掌柜打开门之后便退下了,柴管家引我进去,那年轻人才转过身来,柴管家为我们做引荐:“少爷,凌缥缈姑娘到了。”年轻人长得还算英俊,五官清秀,整体搭配协调,不算出众,但是给人的感觉还算温和,此刻正细细打量着我,依然背着手,朝我点了点头,嘴角微翘:“凌姑娘!” “这位是我家公子,柴屏少爷。”原谅我现在还没想起来,古代女的跟陌生男的打招呼到底怎样的,于是我还是只能像现代人一样挥了挥手,微微点了点头。 柴屏看了柴管家一眼,管家点了一下头,柴屏这才看向我:“冒昧请姑娘来,想必缘由路上柴管家已经和姑娘说了,我便不赘言了,测试的题目在桌上,姑娘请吧。” 严格来说,柴屏给的题目就是数字大了点,还是很简单的一些加加减减,繁体的数字在发票和人民币的引导下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内心,把它们转换成阿拉伯数字还是轻而易举的,我没用算盘,直接用了笔墨,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柴屏表情微微有点惊讶,接着比对着之前的账目,翻完最后一道题目的时候,他的表情简直是惊叹了。 拿着我的稿纸看了看:“姑娘当真厉害,竟然不用算盘,就凭着这些奇怪的符号就分毫不差的算了出来,当真是行家。我自小学算账,感觉都及不上姑娘半分。” 虽然我是从小数学不错,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还有那是阿拉伯数字,可不是什么奇怪的符号。我谦虚的点了点头:“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夸张吧。” “不,姑娘不必过谦,这样,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如果可能的话,可否请姑娘现在就起身同我一起去一趟南阳,然后再直接回襄阳。当然如果不方便,也可以过几日让王管家送你去襄阳。” 这是直接录用的意思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原来是真的啊。我第一次庆幸当年为了算钱好好的学习了数学。 柴管家提醒道:“公子,这姑娘身份未明......”柴屏挥了挥手:“无妨,今日若是错过姑娘这样的人才,将来怕是要抱憾。”原来这么重视我,我身份不明都敢用,看来我是个人才? 第7章 工作从此定,以眼还眼账算清 我想着和小满一家好好道别,毕竟我来这儿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对我还很友好,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好孩子,我自然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我想去和小满道个别,就是那天同我一起来的孩子,是他带我走出那片森林的,我想好好感谢他,并且告诉他我的去向,万一将来我的家人来寻也还有一个方向。” “这倒也合情合理。”柴屏点点头,柴管家上前询问:“那少爷,咱们先去南阳?” 柴屏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你要道别的人离这里远不远,若是不远还是一起走吧。” “少爷......”柴管家好像是要提醒什么,柴屏挥了挥手:“无妨,耽误个一天半日的也不是什么事。” 原来我已经耽误别人时间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再磨磨唧唧的也没意思:“好,我现在回客栈收拾我东西,然后就麻烦少爷送我去和小满道个别。” 少爷点点头:“我送你过去吧,你收拾了东西,我们就走。”这少爷脑子还挺灵活。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两套衣服,一套前两天刚买的,一套穿越那天穿的,我洗了洗,今天刚好晾干了,这样看还挺漂亮。我直接拿着就出了门,这就是孑然一身的好处啊。 退房结账的时候,住了两天要了我两百多文钱,我这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没有和柴屏说一说工资的事,好在及时醒悟过来,不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人走了。 我一边给钱,一边询问掌柜的:“掌柜的,你这的小二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啊?” 掌柜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何为工资?” 我这才想起古代还没这一说法:“就是工钱。” “一两银子,怎么姑娘要做店小二,我看是不行?” 还看不起我,想当年我也是干过服务员的,穿个小旗袍往大厅一站,给客人上个菜,帮客人倒个酒,拿个什么东西,算了,还是继续问吧:“一两银子相当于多少文钱啊?” 掌柜的眼神很震惊,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你这姑娘,长得挺好,连这都不知道,一两银子就是一千五百文钱。” 我要问你,一美元等于多少人民币你知道吗?虽然我也不肯定......也就是说,小二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五。理论上来说我应该算是高级会计师,不知道我的工资有多少?我决定再问一问:“那一般大户人家的账房一个月工钱是多少?” 掌柜的又震惊的看了我一眼,就像看到了外星人展现展现外星技能一样:“账房?你没问错吧,那都是要学了多年的算盘好手才能做得了的活,你应该问的是填房吧。” 我寻思了一下,填房什么意思,这才明白这老板拐着弯骂人,真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到骨子里了,直男癌都末期了,既然这样,我还就得好好治治这狗眼的东西:“从前有个人,一天只往天上看,从来以鼻孔对人,直到有一天他掉进了猎人的坑里,然后他就呼救啊,别人也想救他,可是没有工具啊,坑里其实有一跟绳子的,可是最后那个人还是活活的困死在陷阱里了,知道为什么吗?” 老板呆呆的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他掉进去之后,还是不看地面一眼,拿着鼻孔对着绳子啊。哼!”说完之后我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就对上了眉眼含笑的柴屏站在客栈门口,他拍了拍掌:“原来凌姑娘不仅算数算的好,故事也讲得好。” 我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也确实太计较了,我一个现代人,跟一个封建社会的老男人犯不着,出了门站在柴屏对面,客栈的老板可能终于意识到了我是在骂他,在那边嚷嚷着:“你说谁鼻孔看人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少爷看了那人一眼,示意我往马车那边走,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一下吧,免得让自己的BOSS认为我是泼妇:“让少爷见笑了,实在是这人太看不起女子了,让人气愤。” 少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也是男的啊,并且这个年代的男的好像多多少少有点轻视女性,可能他不以为意吧,算了,我自己活得不比男人卑微就可以了。 “其实我刚才听了姑娘和掌柜的对话,姑娘是想问你的工钱吗?” “是,不瞒少爷说,我孑然一身,没钱的话日子会很难过的。” “凌姑娘倒是坦诚,我们家一般账房的月钱是六两银子,所以姑娘的月钱也是这个,当然,姑娘要是待的时间长,以后还会提高的。” 六两银子,这个一下差不多就是九千元,不错啊:“那包吃住吗?一个月有几天休息?逢年过节有奖金吗?有五险一金吗?” 柴屏可能不是太懂我的意思,睁大眼睛思考了一下:“吃住自然是在府里边,姑娘一个人在外边住,我也实在放心不下,按照朝廷法度是五天一休,逢年过节的奖金,该放的假会如期放,该发的东西也会发,至于五险一金,那是什么?” 我抚了抚额头,对哦,古代还没有这个概念呢:“哈哈哈,那个我随口胡说的。” 上车之后,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别了,我在古代的第一站。 据说不常坐马车的人坐车会因为颠簸而晕车,我这幅身板倒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看来我这身体的主人之前应该是经常坐马车的,万分庆幸,要是坐马车都能晕车,那脸就丢大发了。 马车还是挺快的,我和柴屏侃侃了一段时间就到了小满家,进村的那段路我们还得走进去。 到小满家的时候,小满上山砍柴还没回来,他父亲也在田间劳作,只有他母亲在家,我向她表达了谢意,并且给了一些钱财,她再三推辞不受,原来古代劳动人民真是这么淳朴的,我只好说:“这笔钱就当我资助小满上学用的,将来他要是出息了,再还我就是了。”我能感觉到小满很希望上学,要是我离得近些还可以教他,现在我要去更远的地方,就顾及不上了,只能以我最大的帮助给些钱财实现她的上学梦。“还有,以后你们再把柴卖到酒楼去的话,要是买办克扣,就直接找王掌柜,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最后,我想求你帮个忙,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了襄阳柴家。”小满的母亲接过钱,感激的点了点头。 第8章 少爷祥叙述,历史开叉异时空 路上闲来无事,我也就顺便打探一下这个朝代的情况,还真是架空的朝代,不是什么北齐的高家,也不是什么北周宇文族,就是齐朝宇文家,好吧我算是彻底死心了,我这当神棍的理想要就此埋没了。 不过,柴屏却是一个好的导游,很是尽职尽责的跟我讲了讲这个时空的历史,然后终于让我发现了相同之处。在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还是一样的,秦始皇确实一统天下了,焚书坑儒的事情也确实干了,万里长城也修了,但是在他死后,扶苏公子没有被赵高和李斯害死,而是在蒙恬的帮助下,坐上了皇帝,然后秦朝从此步入了一个新的纪元,没有像我们学习的历史那么短命了。 这历史说起来还真像个一个小孩,一步之差就是另外一个模样。但是公子扶苏没有被害死,而是勇敢地动用武力镇压,却是我很希望的结局。当时学历史那会儿就觉得他很可惜,主要是好多史书上都说他上马打得仗,下马施仁政,很多反秦的人都说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我想他大概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吧,穿越到他做过皇帝的时空,那也不错。 中间的历史自然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前一百多年前,周朝的皇帝死了之后,只有两位公主,国师就断言啊,两公主里面有一个会是未来皇后,结果这种糊弄小孩子的话还真有人信,于是皇帝死后,诸位藩王侯爷开始按耐不住了,纷纷加入了抢驸马的行列......为了名正言顺这些王公贵族还真是拼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打我,我打你,那位曾经被捧上天的大周大公主几番落入曾经的追求者手中,嫁了几嫁,这天下还没平定下来,而曾经智商低下的傻子小公主则在宫门被破之后销声匿迹,同时消失的还有传国玉玺。 结果吧,小公主定下的驸马齐王得了天下,小公主还就藏在齐王的身边,天下人这才明白,齐王宇文博还真是懂得藏拙,闷声发大财,这位宇文博就是大齐的开国皇帝。 大齐建国差不多已有百年,现在是第四任皇帝,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国力强盛的时候。 好吧,太平盛世,不用经历战争,更谈不上上战场指挥作战,说真的,要是穿越要赋予我这么一个任务,我表示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你选错人了!我连三十六计具体是哪些都不清楚,更遑论研究三国,或者历史的著名战争,更没兴趣去探讨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你要是巴望着我去平定什么乱世,那还是让我赶紧的狗带吧! 没有什么超出我能力的,需要开N多外挂才能完成的任务,我表示要将这个捡来的二次生命好好的过完,古代的那什么用刀耍枪的啊,长点心眼,我是穿越的,二次生命不容易啊,请让我完整的过完吧! 大概走了一天多,终于到了目的地,南阳。南阳我知道,诸葛亮的老家,因为那句,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其实我没想记得这么深,都是被老师逼的啊,好在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是成年人了,并且还是个妹子,不用写什么文章,更不用背书,甚好。 一路上和柴屏还有柴管家相处,对他们的性情也摸了几分,柴屏表面严肃,实际上还很有绅士风度,对我这下属也不错,把我当成一个淑女对待。柴管家则是个表面好说话,实际上尊卑思想特别重,而且对人的防备心很重,一直对我试探着。 我恶作剧的想啊,要不要老实的交代我来历,说我其实是附尸还魂的,算了看在他是老人家,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吓死了,岂不是罪过,所以我干脆装傻,一问三不知,管家也拿我无可奈何,只是一路上都有点给脸色看。 柴屏来这边是谈一些生意,需要我尽快的计算成本。还有对一下这边的账目,数目还挺多,难怪在看到我的能力之后希望我可以和他一起来这边,如果没有我的话,估计他得自己一个人对着账目,敢情是急需苦力啊,好在他也知道看这玩意费脑子,所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两天我们两都在一个房间对账目,对完之后到生出一些生生相惜的感觉来。 所以之后的一天还特意带着我去城里转了转,南阳比之前那个小城镇大上许多,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还真有点看古装戏的感觉,看到什么我都忍不住摸一摸,心想这些玩意可都是文物啊,这要是好好收藏着,以后挖出来那说不定就值钱了,转念一想,这时空是架空的,再说了我在现代都死了,真是沮丧啊。 大概是看我情绪突然失落,柴屏拿了我看过的珠钗对老板说:“这个我要了。”然后对我说:“这几天辛苦,送你的,你要是缺钱就和管家或者我说也可以,先支出你的工钱也是可以的。”搞了半天,他以为我没钱。好吧,我也确实没钱,身上那些首饰还没当掉,之前当掉的钱又给了小满的母亲,只能紧紧的抱着柴屏的大腿。 柴屏确实是个体谅手下的人,在了解了我的难处之后,很大方的吃喝玩乐都是他付账,甚至于我的衣服都是他结账,柴管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了。 好在也没多久,我们就踏上了回襄阳的路途中,踏进襄阳城的城门时,我努力的想了想关于襄阳的一些信息,结果好像只对神雕侠侣中的这地方有点印象,想起了杨过杀了蒙古的大汗之后,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进城时候的情形,旁人我倒是记不得,就记得小龙女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样子,在那群糙汉的对比下越发清丽脱俗。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学学人家,白衣飘飘其实也不难,就是高头大马麻烦,电视剧里看骑马觉得还挺帅的,当我真是面对马的时候,为什么它是那么高大的?并且身上还有些味道,当然这都不是要点,关键是我感觉我爬不上去。 所以古代的第二个目标,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我觉得我还应该学会古人的交通出行方式——骑马,顺便把自己想象成侠女,过一过瘾。 第9章 古代生活记,算算账来画个画 没多久就到了柴府,表面上看,柴府不怎么样,但是一进入里面就大有乾坤,我也不知道古代人的装修是怎么回事,那么什么装饰的我也不了解,但是整个柴府给我的感觉还是壕气,一看就很有钱的那种。 然后一名贵妇迎了上来,后边簇拥着一批丫鬟,看年纪和打扮应该不会是柴屏的老婆吧,果然那妇人一开就是:“屏儿,你可算回来了,来,让娘看一看,有没有消瘦?”哦,柴屏的母亲,看着还很年轻嘛,不过转念一想,古代人都是十来岁就成亲,基本是二十不到就生娃了,所以年轻也正常。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子,按理来说,我这副身体还没出嫁,应该才在奔二的路上,不错不错,挺年轻,我还是赚到了,遥想我当年十来岁的时候,不是上学就是吃饭睡觉,早恋都没恋,导致死的时候恋爱都没谈一场,心里边除了爸妈,连个记挂的男人都没有,真悲剧! 现在可以重来一次,我觉得要不找个古人谈谈恋爱,也体会一把早恋的感觉?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夫人对儿子的关心也差不多收尾了,终于看到除管家之外的另外一个人,正是区区在下我。 夫人抹了抹眼泪,我再次感叹,古代的女人还真是水做的啊,听少爷的意思他离家也就大半个月,这都能见面就哭。我上大学那会儿,一去就是半年,我家老娘在我去学校的时候,她能一边搓着麻将,一边吩咐我顺便把垃圾拿下去倒了,一点难舍的心情都不屑表达。然后我好不容易拔山涉水的回来了,一进门说我饿了,她还是一脸淡定的看着婆妈剧,一边说:“冰箱里有昨天吃剩的饭菜,自己炒炒吃了吧!” 这么一对比,真是别人家的老妈啊。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我死了,我老娘知道了也不会很伤心,麻将还有婆妈剧,韩剧,言情剧多多少少还能治愈她,也好。 “这位姑娘是?” “这就是上次王掌柜说的那位算数非常好的姑娘,凌缥缈姑娘,凌姑娘,这位是我的母亲。”柴屏做着介绍。 这位也是我以后的衣食父母啊,我赶紧扬起笑脸:“夫人好。”看到夫人脸上僵着的笑脸,我就知道我又没按古代的礼数来,赶紧将这几天从别人身上学到的女子礼仪用了出来,微微蹲下身:“夫人好。” 夫人这才微微颔首:“凌姑娘看着很年轻啊,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眼神有点不友好? “凌姑娘跌落山崖,失了记忆。” 柴夫人细细的观察了我许久,似乎在判断我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我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歪,人在心换记忆缺的心思,任由着柴夫人打量,这种事情要不是碰上了我都不相信,更何况你一古代的女人。 大概是我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柴夫人到底没看出什么来,只得吩咐下人给我打理房间,将我带往后院。 分到的房子还不错,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一室一厅,我把唯一的家产那几件衣服往柜子一扔,看了看周围,还有花园,有湖还有小亭,风景也不错,这待遇我还是很满意的。 开始工作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顺手,毕竟古代人的工作模式和现代人的生活模式是不一样的,还有他们写的字,繁体字我只认了一个大概,还不怎么会写。不过好在我一想学习能力不错,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渐渐上手了,每次算账单的时候还能给一些整理意见,运用现在的管理知识,让工作更简便一些。 工作简便之后,时间也空了下来,那些帐其实也就那么多,我每天算完之后闲暇无聊就是听小丫鬟们聊聊八卦,比如说那个奔丧的账房怎么就不回来了? 刚开始我还有点愧疚,毕竟我的出现把人家的饭碗给抢了,还想着那账房回来之后,一看我前有家里死了人,后面就是工作被取代了,还一度担心这账房会不会因此想不开。可是后来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我还暗自好奇了,可也没多问,毕竟我自己都觉得,如果我问了,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嫌疑。 搞了半天,我这愧疚情绪就犯不上,那账房回家奔丧是假,趁着这机会把合约要了,投奔另一个竞争对手的府上才是真的,原来古人也有这么两面三刀的啊,我算是见识了。 再来就是府上少爷要和南阳的罗家联姻了,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罗老爷家里,哦,我不知道他家小姐长什么样,但是我对那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珠光宝气的罗老爷还是印象深刻的,试想一下,谁会对一个全身恨不得挂满了金子,标示着我是土豪的人不印象深刻呢。他的女儿啊,我表示我很好奇,可能柴屏也需要时间消化消化,因为上一次柴屏在见过那位罗小姐之后脸色就不大好。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每天闲暇无聊啊,又没有手机,更没有电脑,我表示古代的生活真心有些厌烦了。不知道我自寻死路,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会不会又把我送回现代?可是转念想了想,我如果自杀可不算是他的过错,而且我这命就一条,万一实验失败那就真没了。算了,古代就古代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捡来的二次生命我还挑三拣四的干嘛呀。 既然决定要好好珍惜这生命,我急切的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除了每天充足的睡眠之外,听八卦似乎已经不能满足我的精神需求了,看着院子里形形色色的古代人穿梭者,现成的古代题材啊,我决定画画古代的生活记录。 之前没靠着这个找工作还是因为其实我国画真心不怎么样,画素描和速写吧,又担心这个年代的人接受不了,水彩吧,似乎这个年代的颜料非常稀缺,根本实现不了我对颜色的要求,所以画画这事也就此搁浅了。现在既然生活稳定下来了,那就实践一下我的画画水平吧,万一古人能接受呢? 第一个做我模特的是柴屏,画他是因为其他人都需要忙,没时间搭理我。偶尔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一起办公,他看账本我算账,我一向算的很快,但是需要藏拙啊,风头太盛容易出事,我一向深谙其道,所以每次其实我算完了帐都要把时间拖一拖,不至于超出古代人太多,他们也不会把我当成什么天才或者怪物来围观。 那段时间很无聊啊,我就在纸上画他,拿的是柳树碳条,在宣纸上还不怎么好把握,我画了好几次都不怎么样。后来发现了装裱画的纸其实更好用,古人画画讲究的水墨的晕染,所以宣纸是首选,但是素描速写不一样啊,它不需要那些,只需要纸够坚硬就可以,于是我开始用这种更便宜一些的纸作画,效果还不错。 第10章 公子求相交,却道意欲潜规则 再一次画完柴屏之后,我正臭美的欣赏自己的画画水平没丢,冷不防的旁边就站了一个人影,伸出一只手来就要夺我的画,抬头一看,可不就是画中人柴屏吗? 还有什么比被老板抓包,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画画,并且画的人还是老板更让人尴尬吗?我在古代的第一份工作不会因此而丢掉吧,我无比怀念可以一边渲图,一边看微博八卦的现代生活。 柴屏看了看画,接着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这画的人是我吗?” “我的工作都做完了,然后我看少爷还在忙,不好留少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闲来无事画的,我工作真的做完了,没耽误正事。”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账本递到他手上。 柴屏接过账本,却看也没看,直接将之放到桌子上:“无妨,这段时间看来,你还没出过什么纰漏,不用那么紧张,真是没想到,你不止算数好,连画画也这么好,我从来没见过把人画得如此像的画师。” 这是表扬我呢:“当真?” “自然是真的,飘缈,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吗?天底下有你这画工的本就少见,你师从何人半点都记不起来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的老师可多的去了,想当年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美术老师,具体叫什么也忘了,后来我是画了石膏画静物,然后开始临摹,最后才是写生,一个阶段一批老师,如果把教我的老师还有临摹的老师都算上,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老师。 “我真忘了。” “真是可惜,这副画可以送我吗?” “当然可以。” 柴屏很高兴的吩咐下人去帮他把画裱好,看着我的眼神也越发热切起来,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水:“飘缈,我看你的气度还有学识,真的不像一般的姑娘家,你有想过找你的家人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姑娘家,我是一个拥有古代人的容颜,现在人的内心的人好吧,至于家人,我也很想知道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啊。 当然我不能那么回答,于是我装作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柴屏也不好意思再问:“是我唐突了,失去记忆找不到家人,想必飘渺的内心也难受,我不问了。” 还好,要是再问我草稿还没打好呢。 据说多拥有一项技能能让老板对你另眼相看,想当年,我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还会写点小东西,以至于老板后来直接把我当免费的文案策划了,于是,好像现在我渐渐的又有了沦落到了那种地步的趋势。 在知道了我的画技不错之后,第二天柴屏的老妈就把我叫了过去,态度算得上和颜悦色,不像初次相见时的高人一等。 然后满脸微笑的让我给她画像,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就态度好一点点,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比如说给我加工资。当然我是不敢直接说的,柴夫人做模特大概也有点无聊,主动与我说起话来。一如既往的,问了我的身世来历,然后我也很给面子的给了统一答复:不知道。 最近对这事我都得心应手了,答复起来也是熟门熟路,表情都把握的刚好,就差把我自己都骗了,自然听起来可信度极高,老夫人也不知道是真感性还是纯粹的演戏,总而言之给了我一个可怜的孩子的评价,然后就我身世这一块揭过。 我趁机表达了我一个女子流落在外无所依靠,想去找家人却有点缺钱的想法,当然表达很是委婉,我以为柴夫人看起来这么精明应该能明白我的真实意图,事实证明还是我天真了,怎么就巴望着领导领会我的暗示给我加工资,这简直就异想天开。 柴夫人听完我叙述之后给了我一个建议:“确实你一个女子流落在外,真是可怜,要不你找个男人嫁了,有了依靠就好了。” 顿时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连带着手上也打滑了,炭笔就顺手划过了画上的脖子,我赶紧擦,想着补救,同时也深思那个现代定律:和老板谈工资就该直接的开门见山,你暗示他能装傻到你无可奈何,此为其一;其二是:请再三记住,我已经穿越了,这个未知的古代还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不要妄图和这里的人讲女权。在他们看来,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无论是失忆了或是离家出走了,找个男人有了依靠就好了,我突然很怀念在现代的脏话。 柴夫人这会儿说得兴起,也没察觉到我的这点小心思,继续向我宣扬着这个时代的女子的本份。 曾经高中时候我们班有个直男癌,凶残的是就坐在我前面,当然成绩不怎么样,为人很D丝,在历史老师讲到三纲五常这种很具有封建的落后思想时,这货色下课之后还在念念叨叨,说为什么现在不实行三妻四妾制度,我那时候不爱说话,看起来脾气很好,这货色就一直说。我同桌女的,不服气啊,然后就跟他争辩,两人你来我往,关键是这货色各种奇葩理论完全不用脑子的就说了出来,再一次他的口水喷到了我的脸上之后,我拿起寄予了我家老头浓厚希望的牛津字典拍了过去,然后世界就安静了,第二天这货连我作业都不抄了,好几天都不敢往后看,我很圆满,觉得应该多拍几下。 此刻我很怀念那个敢作敢当,可以恣意妄为,能动手就不瞎bb的青春期。 柴夫人还在继续,大概只有在这方面她是最具体有发言权的,她是越说越来劲。说起来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几千年以来,女人一直处于劣势,被男人那些奇怪的观点彻底洗脑了,然后一代一代传下来,女人越来越卑微,那些奇怪的观点也变成了她们绑架下一代女性的绳索,她们不得解脱,下一代也不得解脱,并且她们似乎还以此为荣。 难怪有首歌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很想对柴夫人高歌这首,但我克制了,这是在古代,我对自己说。 柴夫人还在说,并且问了问我对柴屏的印象,我哪敢说不好啊,他是你儿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我老板,于是我学着网络上的段子,把柴屏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柴夫人很满意,我松了口气,赶紧佯装感冒,咳嗽了几声就以不能感染夫人为由,赶紧下去了,出来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自从来到古代之后,我对奇葩言论的容忍度竟然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真是可喜可贺。 第11章 招来往试探,门当互对是寻常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装死的时候,柴屏亲自给我送来了感冒的药,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实在是没勇气告诉柴屏,我装病是因为实在不想听你老妈的直癌论,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把那碗黑漆漆的药灌了下去,柴屏帮我拍了拍后背,并且亲自端来蜜饯给我吃,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当时就感动了,这样的好老板哪里去找啊,员工感冒了亲自送药,还怕员工吃药太苦,贴心的准备蜜饯,绝对古代好老板,我当即表示,我明天就可以上岗,绝对不耽误工作。 柴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情不操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离开的时候竟然还回了两次头,眼神欲言又止,带着含情脉脉,差点把我感动的泪眼纵横,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对我上一位BOSS说,学学人家吧,这样才能留住员工。 于是,我第二天就继续上班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账单算完,特别殷勤的给柴屏端茶送水,柴屏看着我眉眼满是笑意,我也很是高兴,看来,我带病上班,并且这么卖力的讨好了上司,加薪的可能性很大啊。上司下属一派相处融洽的画面,真好。 没过几天,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过来叫我,说是夫人传唤我到大厅有事儿相商,难道是涨工资? 可是到了大厅正对门,我一看他们柴家一家三口都到了,管家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再想了想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给我引路时都带着微微的恭敬,我平时可没这待遇啊,顿时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检讨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工作有点失误,或者说了什么和这个时代不太搭配的言论。 想了一会儿也没发觉自己有什么错误,算了,如果非要开除我,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我还就不信了,我一个大学本科的在古代还能饿死不成。 结果一进去,柴夫人就拉着我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我,来了句:“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怕是整个襄阳都寻不出这么标致的人儿了。” 这话我喜欢听,虽然古代的镜子依然看得不是很详尽,但是从别人的眼神中,或者熟识的丫鬟口中,我大概能猜到这张皮囊很漂亮,于是我想方设法啊,在得知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玻璃制品,我仔细的想了想银镜反应,终于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造出了镜子,谢天谢地。当然都是偷偷来的,毕竟不好表现的太出格。 结果很满意,确实是一张俏生生的美人脸。形容词就是:鹅蛋脸,标准眉,估计是还没修,不然就是柳叶眉了,桃花眼,高鼻梁,侧看是驼峰鼻,樱桃嘴,总之很古典的长相。就我在古代见过的女人来说,这张皮囊确实算得上大美女。至于襄阳城是不是有比我这张皮囊美的人,那就不知道了,审美这种东西,本就是因人而异的。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柴夫人无缘无故的夸我长相做什么? 本来以为古人就是思想老化了一点,男尊女卑了一点,也没什么沟通上的问题了,但是柴夫人再一次展现了她超出我认知的脑回路。 只见柴夫人缓缓的拉起柴屏的手,再缓缓的将那只手附在了我手背上,虽然在现代和关系很好的男生会勾肩搭背的,上大学和男生跳交际舞早就拉过男生的手了,但这是在古代,并且这架势,怎么就那么像长辈准备点鸳鸯谱呢? 果然下一秒柴夫人就开始说话了:“这段时间看着性子也好,心里边也是有屏儿的,虽说是来历成迷,但和屏儿相处融洽,屏儿也喜欢你,待南阳罗家的家英小姐进了门,你再进门吧。” 我赶紧把我的手收了回去,整理了一下思绪,一,谁说我喜欢柴屏的?二,柴屏喜欢我?我看了看他,好吧,我姑且相信他看上我这张脸了;三,嫁给柴屏的女人叫罗家英?我脑海里面回荡起了罗家英饰演的唐僧同学,无限骚气的唱着《ONLYYOU》,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最后一条,他们想让我在柴屏婚后嫁给他做妾......并且他们好像有点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件事情。 我C,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真是见过无耻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无耻的,一边嫌弃我的出身,一边连以后的工资都不想发给我了,并且还要我顶着小三的位子过日子,还做出一副勉强接受,便宜了我的姿态来。 我这拒绝的态度很是明显,就连正在喝茶漫不经心的正牌大BOSS,柴屏的老爹都诧异的看着我,更遑论与我有肢体接触的柴屏和柴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柴屏的老爹重重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这是要发怒的前奏啊。 我挑了挑眉毛,寻思着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不拖欠工资,然然我拍拍屁股走人。 “飘缈,你不愿意吗?”柴屏打破了沉默。 “承蒙老爷夫人还有少爷看得起,只是可惜,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柴公子,更无意搅进柴公子与未来的柴少夫人夫妻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作罢吧,正好,我也想着该去寻我的家人了,这就向老爷还有夫人少爷告辞了,对了,我这个月的薪水怎么给?” “没有嫌你身份低微,只是,只是......权宜之计。”柴屏支支吾吾的给了这么一个没什么建设性的词语。 要不是嫌我身份不够能让我做妾?蒙谁呢,我可是见惯了各类出轨男对小三的许诺,这种甜言蜜语我都能张口就讲个几分钟。 “我这不是自己嫌自己身份低微吗?自认配不上你,所以也不自讨没趣。” 柴屏顿时不说话了,柴屏的老爹猛地站了起来,甩了甩袖子,气愤愤的走了,显然气得不轻,我很担心我这个月的工资。 柴屏的老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识抬举!”然后也挥袖子走人了。 识抬举有屁用啊,就你们这条件,做小三,没工资,还得陪睡,除非我脑子有病才会答应这破事。 “那,柴少爷,我去收拾收拾,这个月工资会给我吧?” 柴屏看了我一眼,那小眼神特别哀怨,倒是搞得好像我始乱终弃似的,天知道我只是不愿意给他做小三而已。 “凌缥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真的不知道,不骗你。” 柴屏跨前一步站定在我面前:“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我顿时脑子反应过来了,这是古代你对一个男的献殷勤那就是喜欢他了,难怪如此:“我那是讨好你,你是我老板嘛,我生病了能去看我真是难能可贵,我很感动啊,不过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误会了。” 柴屏又上前一步,我赶紧后退一步,他气势凌人继续说:“那是我在自作多情。” “误会解开了就好,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哈哈。”我本来还想像在现代一样,对追求者拍怕肩膀给点安慰,后来转念一想,古代人保守,不能有肢体接触,遂赶紧把手收回来。 柴屏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可我喜欢你。” ......被一个古人表白,请问我该怎么应对? 第12章 卷卷包袱退,公子挽留表心意 初来这个陌生的古代,我似乎一直在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其实我还不太相信,我真的就这样穿越了,每天早上一睁眼都希望,我还是在那个有电脑,有网络,喧闹繁华的都市,但是这个希望越来越渺小,我也就慢慢的接受了现实,然后是想着怎么在古代不至于饿死,怎么发挥自己的价值,闲下来的时候也是思考我这副皮囊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在现代都不怎么看好的儿女情长,更何况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处处充斥着男尊女卑的古代。 所以,柴屏会喜欢我这件事情还是让我大大的震惊了一下,你说你要是个现代小男生吧,我还能坦坦荡荡的跟你说,我们不合适,关键是你一古代人,并且还是我老板,在我落魄无依的时候,勇敢的启用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也算是知遇之恩,救命之恩了,面对这么一个多重身份的追求者,我在现代那种说辞就不怎么说得出口了。 柴屏见我不说话,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要是不愿意做小,我现在就去跟父亲说退婚。”然后他就真的去了。 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哥们的成功率几乎为零,其实让他这样认为是这个原因也好,总比让他知道我根本就对他没什么别的意思那么伤人吧,至少他争取了,失败了,我也可以走得心安理得,分外洒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这人就这样,不希望在感情上对不起别人,当然不确定别人对我的感情之前,我从来不随意交付自己的感情。 本来以为主要人物都走完了,我这个酱油君也可以退场了,结果一脸苦大仇深的管家大人叫住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神超越了以往的每一次不友好,口中的说辞就是:“人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少年人是容易迷惑,可这个家当家作主的还是老爷,给了该给的就心满意足的收下,闹成这个样子,以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语气里面的维护之意甚是浓重,听说老管家现在这年纪都没成亲,资历甚是老道,从柴屏的老爹还没发家的时候就开始追随,嗯,我有理由相信,他的真爱是柴屏的老爹! 秉承着同情,理解,包容的心,我决定不与这种求不得的老男人计较,只是笑了笑,思考着柴屏果然失败了,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就我在现代练就的眼力来说,柴屏的老爹绝对是标准的顽固,不讲理,势力的人,从见第一面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防备,还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要不是我真的有本事,估计当时就要开除我了。好吧,我姑且可以理解,这个时代造就了他们这样看不起女人的产物。他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以后他应该不是我的老板了,爱谁谁。 “你要是自己懂事,就自己去和少爷说清楚,然后去老爷面前求求情,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富贵。”老管家还在喋喋不休,我一个头两个大。 求你大Y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人家给我一个妾室的身份我还要三跪九叩的感恩戴德,我脑子没进水吧。 当着柴屏的面,我或者还能克制一下我这暴脾气,你谁啊,在这唧唧歪歪,真以为我好欺负。 当即我就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家的富贵我享受不起,我这就走。” 柴管家貌似也慌了,趋步跟在我后面接着发问:“走,你走去哪里?是不是也要像王账房一样,跑别家去做帐房,还是把柴家的账单泄露给外人知道,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是白眼狼。” 这就是属于最大恶意的揣度别人的用心吧,我怒极了大声的笑了起来:“有病的话赶紧医!” 回了柴家给我安排的房子,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管家还在唧唧歪歪,这人心眼特小,说话也难听,好在我一向想得开,不然真是想上去砍了他。 来的时候东西不多,走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件,关键是管家是真心烦人啊,非要检查,我还能害羞不成,即使是贴身衣物我也能坦坦荡荡的任由你检查,本来他可能是有意在这上面羞辱我,结果我全然不在乎,当我把我原来的包裹一起拿出来装上的时候,这老家伙还要检查,结果出事了,他一口咬定,我之前的那些首饰是他们少爷送的,或者是我偷的,死活认定我买不起,将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总算是见识了古代的狗咬起人来那完全是无法招架啊。 本来是我的东西自然是要据理力争,管家也是不要脸了,竟然指挥着家丁上前抢东西,想当年我也是跟男生打过架的,这会儿还得借鉴,一把将凳子抓在手上敲在桌子上,顿时震慑住了所有人。哼,小样,这边可是看古惑仔长大的,关键时刻,变身女流氓那都不是事。 时机成熟,这会儿就可以开始说话了:“我不知道管家为什么喜欢针对我,我自认没得罪过你,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了,现在要说的是,这些东西是我昏迷时候穿戴在身上的,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还有,你们这些人,别跟我作对,别看现在管家大,万一你们少爷脑子发昏了,我一个不小心真的成了你们少奶奶,站错队伍就难受了。” 顿时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往后边挪了几步,管家顿时气急败坏了,决定自己亲自上手抢东西,嘿,还真当我这架势是摆着好看的啊,想当年我也是女汉子之称的好吧,正想着展露一手呢,柴屏就进来了,并且大声呵斥:“柴管家你做什么?” 我都已经抓住了柴管家的手,并且打算拿凳子打在他的左腿上,美其名曰,打断他的狗腿子,闻言只能讪讪的收了手,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柴屏让所有人都散开了去,走到我面前,看了看依然气愤难平的管家,再看了看我的行李,皱了皱眉头:“你要走?” 我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摆:“柴少爷来的刚好,正好看一下,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们柴家的,或者你柴少爷送我的,对了还有两套你付钱买的衣服,刚好一并算一下,是我把衣服还你,还是我折现给你?” 柴屏一把抓住我的手:“缥缈,你不必如此,没人要你走。” “是我自己要走的,我觉在你家待着没什么意思,我把你当老板敬着,你竟然想潜规则睡我,还以后都不想给钱,让我做小三,想得挺美。”说这话的时候正值气头上,说完之后发现自己太现代了,古人难懂这些个意思啊,白搭,还得解释一下。 我一看柴屏一知半解的表情,微微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不想做你的小妾,我可以靠自己养活自己,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彼此留个好印象。” 说完之后我就自顾自的收拾,任由柴屏站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可是你孤身一名女子,你能去哪里?” “所以你就敢小看我,认为你娶我做个妾室,我会感恩戴德的马上投入你怀抱?” “我并无此意,只是我与那罗家小姐的婚约在前,可后来遇上你,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哥们,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得承认,我这张脸的品相很好,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会找到愿意做你妾室的女人,我就算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小三的,哦,也就是你们说的妾室。” 说完之后,我就拿着包袱准备走人,却听见柴屏说到:“若是我现在执意退婚呢?” 我顿住了脚步...... 第13章 老板势力眼,计谋退却公子心 柴屏接着说:“我愿意为了你退婚,只求你留下。” 这要搁现代,柴屏也算是富二代了,怎么着也是个霸道总裁的地位了,没成想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梦幻戏码竟然在古代实现了,不错不错。 柴屏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我们现在就去求父亲,我要退婚。” 然后拉着我就走了,我一边尽力跟上他的速度,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静静的分析一下,灰姑娘能嫁给总裁的概率的到底有几成,如果总裁上面没老总裁,那么基本是百分之百,反之基本为零,刘亦菲的两部电影,《露水红颜》和《第三种爱情》已经用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了我,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我附身的这张皮相美貌可以堪比刘亦菲,但是结局应该不变,漂亮从来都不是进有长辈的豪门的筹码。 作为一个了解过各种各样狗血剧情的现代灵魂的我,在这一点上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所以我就这个问题发文:“你刚才找你父亲谈了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柴屏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得,都不用亲自跑到他爸面前去接受羞辱了,问一句都这个样子绝对是犹豫了,刚才他父亲肯定是无情的把他的理想数落了一番。年轻人对待爱情总是不如老年人来的透彻啊。 “我想娶你为妻,但是父亲却把我训斥了一顿,咱们一直求他,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总有一天他会答应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还有你以为是打怪啊,一次不成多砍几次就行了?年轻人,你是不知道你老爸的固执啊。我觉得我需要思考对策,我不想辜负任何人,想走的潇洒一些。 果然到了柴屏的老爹面前,他老爹很是硬气的把我给羞辱了一顿,那言辞请参考现代言情剧,豪门太太羞辱灰姑娘的说辞,在这个男尊女卑,门当户对理念深入人心的古代,词语只会更加透心凉,我表示心飞扬。 然后就是柴屏都没插嘴的余地,老头的尖酸刻薄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这样自贬身价的说我一个,算是孤女的人了,相比之下,现代的豪门家长就很会怎么做呢,甩张支票到灰姑娘脸上,灰姑娘就灰遛遛的走了,多么简单又高雅。他要是这样做,就我这样有骨气的人,绝对的能和柴屏分分合合到他老爹破产。 我决定不听他说了,慢慢思考着我的下一步,就我身上的首饰来说,这身体的原主人绝对是有钱人,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原主人的家人,突然想起现代很流行的一句话,叫从前的我你爱理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看了看还在吐沫横飞的老头,我觉得这句话非常适合甩在他脸上。不过鉴于我这身板的身份还未确定,还是别说了呗,免得将来自打脸。 最后的结果是柴屏带着我气愤的出来了,还在安慰我别生气,然后说到:“我爹太不讲理了,如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茅塞顿开啊,小青年是觉得钱不重要,爱情至上是吧。那我就好好的给你上一堂课,说起来这一课还是我在现代的时候,我那糟心的大学同学教会我的,想当年,我也是有过憧憬爱情的年纪啊,跟一男生玩暧昧,结果毕业的时候,另一喜欢他的姑娘表示可以给他介绍工作,然后我那短命的暧昧就没有然后了。 说来真是段血泪史,往事不堪回首。 我觉得我心灵受到了伤害啊,所以提议,柴屏陪我去逛街,逛街的主要任务是干嘛呢,买东西啊,买东西会导致什么结果,花钱啊,那一天我很努力的帮柴屏花了很多钱,他看起来有点肉疼,但还是保持着君子风度。只是看我的眼神就不那么爱慕了,似乎掺杂了一点失望之类的吧。好,目的达到。 第二天继续去被他老爹羞辱,还带着我到了他老娘面前,结果女人不愧是吵架的佼佼者,但是这妇人聪明啊,她支开柴屏,对我进行了单独的教育,好在我也没真打算嫁给柴屏,不然心真要碎成渣渣了,并且她还给了我女人的最高评价“狐狸精”,我表示受宠若惊啊! 然后我又心情不好的帮着柴屏花了很多钱,柴屏似乎有些动摇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柴屏都不带着我去求他爸妈了,我表示要出去花钱的时候,他终于拒绝了,并且小小的暗示了我不该如此挥霍,我展现了现代拜金女的一面,表示,反正你有钱,不花白不花。然后柴屏终于和我不欢而散了,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盘算着还有几天就可以解脱了。 第四天,柴屏没来找我,不过听说他又去他爸妈那里碰钉子了,出来了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半天。半晚时分才来见我,我故意拉着他说要去买一套昂贵的玉器,然后他终于对我生气了。 第五天我提出带着钱私奔,他犹豫了,质问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为了钱。终于到了这一步,我心里非常高兴,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震惊,然后无理取闹的问他:“那我和家产之间,你选择什么?” “你不可理喻,这几****都在求我父母,可你呢,一直在花钱,从来不思量如何让我的父母改观,现在你还在质问我?” “你父母不喜欢我,我怎么讨好都没用的,何必让自己也不愉快,我和你的父母,还有家产,你选择什么?” 柴屏摇了摇头,甩袖子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现代的那个选择题,说媳妇和妈妈掉进水里,先救谁?他是没看到以后啊,就他父母这态度,我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以后迟早会陷入这个境地,还不如提前将矛盾展现出来,在还没铸成什么真正的大错之前,大家好聚好散。 接连几天柴屏都没来找我,再后来就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趾高气昂的告诉我,少爷要娶罗家小姐了,府里最近要办喜事,可算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大丫鬟请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小丫头对我指指点点,表情分外不友善,看来八卦在那个时代都是流行得起来啊,嗯不错,这几个人有娱记的天赋。 关了门,我把财产清点了一下,把最近柴屏给买的那些首饰,还有小玩意一一盘点,发现自己还真有败家的潜质,算了算,难怪柴屏要生气,搁我,身边有这么一败家老娘们,早就把她甩了,这哥们能忍我这么多天,佩服。 我把自己的东西拾掇拾掇,还是轻轻松松的,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信留给了柴屏,虽然道理是我教的,但是不能黑锅也背啊,该澄清的还是得澄清。 繁体字我不太会写,为了尽量查字,我可是尽量简单明了的写信了,内容就是:一,感谢你给我工作;二,我故意的,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三,你买的东西还给你。 把这份集结了现代白话文精髓的信件,放在那一推价值不菲的饰品上边,我拍了拍手掌,出门的时候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一堆首饰,狠狠心关上了门,卷卷包袱,吓到了外面还在偷偷围观的丫鬟,家丁,他们一哄而散。我摇了摇头,坚守的毅力是有了,但是狗仔的淡定还没练就到家,有待加强。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其中一个装着看风景的小丫鬟面前,我很是和颜悦色的跟她说:“麻烦你告诉少爷,就说我的房间已经收拾完了,请他亲自过来验收一下,在他验收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哦。”在小丫头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别了,我在古代的第一份工作。 第14章 欺辱气难平,以画抵债遇伯乐 出了柴家还是担心时候柴屏冷静下来,这事还得纠缠,我干脆我找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身男装,还特别的注意自己女性的特征,有意识的掩盖了些许,好在这副身体的主人够高大,大概有个一米七,站在男人堆里也不显矮,最重要的她也不喜欢折腾自己,没有修眉的习惯,耳洞只需拿头发稍稍挡一下即可,把腰上弄的厚实些,胸部就不明显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在现代的时候,我们那一代诞生出了一个新物种——女汉子,赶巧的是,区区在下勉勉强强的够得着。 我拉了拉领口站在街头,计划着我的下一步是去更大一些的城市,上次那个南阳就不错,那样找到的家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可是出门不利啊,我刚到南阳,一在现代小心翼翼保护包袱的人,到了古代之后,大概还是没有适应得了古代那简陋的包裹,结果被偷了,辛辛苦苦打工将近半年的薪水就这样被古代的小偷偷了去。感觉智商很受侮辱啊。 好在之前的饰品我都贴身放了,难怪现代人的口袋都是贴身的,我觉很有必要在古代把这个也普及一下。当然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当铺换钱,我已经是一个大写的穷了,然后就是找工作,再慢慢的探寻这副身体的身世。 只是很不幸碰到了传说中的古代奸商,他把我的耳环拿进去说是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给我换了,并且一口咬定这个次品是我的,真是气死了,在现代我是肯定不会让我的贵重物品离开我的视线的,可是在号称纯良民风的古代居然也有这样的奸商,我表示我很受伤,说好的古代人心思单纯呢,说好的民风淳朴呢? 只是苦于古代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有手机可以拍照,说也说不清楚,在现代还能找警察叔叔,好像古代有什么事情都是找县太爷解决是吧,那么就去见见传说中的官老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下跪啊? 我一手拉着老板的衣领:“既然你要耍无赖,我们就去官府,你敢不敢?” 老板还在纠结被我揪住的衣领:“你这小子赶紧给我放手,我姐夫可是知府大人的捕头,我这么大一家店铺还能吞了你那一枚小小的耳环,劝你识趣的赶紧把另外一只耳环也交出来,否则咱们上了衙门要你好看。” 我这会才细细的打量着这位贼眉鼠眼的当铺老板,搞了半天原来是一位亲戚户啊,而且还奸得可以啊,一只耳环还不满足,还想要另外一只,这么反咬一口的还真是罕见啊。我在现代都没遇到过,没成想在古代遇上了,我看了看周围,都是他家的伙计,见我看过去,赶紧低下了头,得,目击证人都是听他的,这就是没有监控的坏处。 仔细回想一下,如果在现代碰上的事情一般是怎么解决的?首先是取证,但是现在没有证据,目击证人对我也很不利,然后是报警,可是这货跟警察都勾搭上了,我估计是没指望了。情况与我很不利啊,并且如果我去报官,估计被反咬一口的可能性极大。 这么一思量,我反而冷静下来,这人敢这么欺负我,显然是已经肆无忌惮了,我与其去自取其辱,不如寻思着曲线救国。 我松开了他的领口:“老板,你是看我人生地不熟,以为好欺负是吧。可你要知道,我既然有这样成色的玉器,想必我的身份也不低,只是一时困难,还是你真的以为,你那姐夫是多高的身份?” 这么一说,老板也犹豫了,向帘子后面看了看,我顺着看过去,一个颧骨高,高低眉,大嘴巴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脸的尖酸刻薄相,穿着一套桃红色的裙子,记得学水粉的时候,我还是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胭脂红”,可是后来,我又知道了它还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淫D红”,曾经让我很长时间无法直视这个颜色。 所以这女人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无法直视,赶紧把眼神转到别处去。 可是这女人在拧了老板一把之后,偏要跑到我面前晃荡,还拿着手帕在我面前挥了挥:“小子,你说这话吓唬谁呢,自己的东西不好,卖不出价钱,还要怪到我们头上来,管你什么人,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啊。”她说完之后就开始哭起来。 我:“......”原来这才是无耻的至高境界啊。 最后的结果是,我拿着那只劣质的假耳环出来了,人不要脸果真是天下无敌啊。难怪我之前问别人时,有人支支吾吾的劝我不要去当铺,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夫妻俩就是惯犯,仗着姐夫在官府做官,专门欺负外来的人口,顿时对古代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但是我必须得尽快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寻思着慢慢出这口恶气。 第二天开始找工作的时候,我才知道柴屏用我是多大的勇气,至少他敢用我这个身份未明的人去给他做会计。人家一听说我身份不明,赶紧的就将我轰了出去,面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站在那户人家门口,思考着,古代不是没有户籍吗,不是不讲究外来人口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啊? 于是到下一家面试的时候,我编造了一个身世,结果人家要我拿出类似于户籍证明的东西。我哪有那玩意儿啊,有的话我早就找到这身体的家了,然后我又被赶了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体会到了天地茫茫吾独一人行走世间的境界,突然之间很想我爸妈了。 回去的时候,客栈的老板就提醒我该交钱了,我顿时就囧了,然后脑子灵光一现,向老板借了材料,当即就给他画了一张画像,其实只是一个大概,只是手法特别,引得一群人围观,说画的很像,我趁机跟客栈的老板说:“老板,我这张画可值得你收藏?” 老板有一丝犹豫,周围有人起哄:“小少年,你帮我画一张,我买。” 接着又有人说:“是啊,少年,你这画怎么卖的?”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我总是要保持一点点X格,这样画才能买的上好价钱:“我每天只画三张,看缘分来。” 众人随即开始喊价,任何年代都不缺乏土豪,我且让他们自己去内部解决,做出要把画撕掉的样子,果然客栈老板拦住了:“慢着,我要收藏这幅画。” “哦,你犹豫了这么久,说明我的画不值得你收藏,还是算了吧,它与你无缘。”说完,我还是要撕掉那幅画。 却被客栈老板一把抢了过去,细细的抚平了:“要收藏,要收藏的,少年你开个价吧。” 这可为难我了,价格要低了,还有一批等着画画的人,那会降低我的等级的,不利于以后生存,价格要高了,老板不愿意怎么办?而且我倒是知道古代人的画很值钱,但那是拍卖行,这么来卖画还真是头一次。难道要按照现代的插画价格吗? “你觉得呢?这张独一无二的,你的画像,你觉得值多少钱?” “这......”周围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我虽然很装X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子,耳朵却立了起来,听听周围人的估价。 他们说起了另外一个书生的画,说他给哪家员外画一张都是一两多银子的价格,还有的不那么有名的,只会画山水的落魄书生,在街头卖画都是好几百文一张。 我心里大概有了定位。 然后就听见老板说:“一两银子,少年你看如何?” 我抿了抿唇角,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原来我还不如一个古代的书生,这可真失败啊。 正犹豫着是要妥协,老老实实的承认,我花了多年学习的素描还不如古代一书生,还是要继续装十三,真的把画撕了?就听见有人说:“十两银子,我买了。”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多的年轻人,长相俊美,气度不凡,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得,碰上一位愿意花钱的主了! 这样很有炒作的嫌疑啊,我可不记得我请了这么一位群演。 第15章 疑是故人来,故弄玄虚身世谜 那人故作风流的收了扇子,然后抬了抬下巴,他旁边的随从识相的捧了银子到我面前,我脑子蹭蹭的转动起来,换算物价来说,我这张画搁现代是炒作到了上万啊,其实刚才一两,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纠结我一接受现代教育几十年的还不如古代一书生,难免有点犹豫。现在这价格,很美好。我二话不说的就选择了成交。 客栈老板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那位有钱的主走到我面前,他的随从将我的那张画打开,放在他面前,他低垂着眼眸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我,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撕了吧。” 他那下属执行能力相当强悍,堪比现代的临时工,那是上司说什么他就干什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咔咔咔咔的把那张画撕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那位客栈老板,他用着哀痛的声调惊呼:“我的画像啊......” 我的第一感想是,十两银子,一万多块啊,说撕就撕了,这货可真土豪啊。 然后是周围人的吸气声,伴随着窃窃私语:“十两银子啊......”“真是有钱啊......” 我似乎又学到了一种新的炫富技巧...... 不过相比其他人我还是很淡定的,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你爱怎么撕怎么撕。那位有钱的主眼神波澜不惊的看着我,我也与之对视,寻思着是要装装B拍拍衣袖,把住店的钱结一结,然后上楼睡觉呢?还是紧紧的上去抱住土豪的大腿,求做朋友?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却见那位有钱的公子哥嘴角又开始微微扬了起来:“有意思,你叫什么?” 虽然这人态度很倨傲,要搁现代,我会直接无视,但作为一个外来灵魂,特别是这位还算的上我的伯乐,好吧,归根结底看在他有钱的份上,我忍,正想着报现代的名字,转念一想不对啊,我现在的装扮是爷们,爷们懂吗?就是别人还得管你叫一句“公子”的那种生物。 住店的时候,我只告诉别人我姓凌,老板也没追问,这会儿我还得赶紧想一个男人的名字。男人啊,我当时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抽风,死都想不出来,就想着男人的名字常用的是哪几个字,然后就脱口而出了:“凌阳刚。” 说完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又犯二了,我这是想表达自己是个男的,也没必要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叫阳刚吧,可是也不好改了,大概只能将就着。 那位有钱的公子看了看我,大概是觉得我目前这形象与名字不太吻合,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我说:“请凌公子明日为我画一张画像可行?”顿了一下:“若是画的好了,价格自然高出那张许多。”说完眼皮子扫了扫地上的画。 拿钱压我啊,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建设下长大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诱惑我能怎么回答,当然只能——点头了。 然后那位有钱的公子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眼角看向我,带着探究。客栈老板一边引着那人去天字号房,一边指挥着小二把地上的画收起来,我笑了笑,上了楼。 第二天一起来,老板就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位在楼上雅间等我,我上了楼看见那人的坐在靠口的位置喝茶,他的随从站在一边,看见我上去弯着腰禀告他家主子,那位有钱的主只是微微侧了侧脸,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家随从就过来了,邀请我过去坐下。 我过去做到了有钱的主对面,他家随从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还不错,不过大早上的喝茶,其实我很想吃肉包子。但是对面的这位都没说话,我也不好直接提,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只是他一直盯着我看,虽然我知道自己这张脸皮是非常不错,但现在好歹是男装,好吧,即使这男装骗不了眼前的人,但是请求你好歹收敛一点,这么看一个人是非常不礼貌的好吗? 我放下茶杯:“那个,这位公子,我什么时候给您画画像?” 他也放下茶杯:“你不认识我?” 难道这人知道我这副身板的身份,我赶紧进入状态:“我前段时间从山坡上摔下来,然后忘了很多事情,你是不是认识我?” 有钱的主仔细的看了看我:“摔下山坡?倒是没忘记自己姓凌。” 原来我这身体的主真的姓凌啊,缘分啊缘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啊,真巧,原来我姓凌啊!” 有钱的主眯了眯眼,眼神带着探究:“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了,二十一世纪一小菜鸟插画画手嘛,某天出车祸,穿越到你们这年代啊。至于这身体主人到底是谁,我哪知道啊?我这穿越不常规,这原主是一点信息都没给我留下啊,那把我送来的家伙也是一点提示都不给。 有钱的主可能是看我表情实在纠结,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有事情待办,你先随我去开封,待我事情办完,你同我一起回京城,就知道了。” “回京城?”难不成我这副身体的原主身份真的不简单,家住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啊,联想了一下我刚醒过来那会儿穿的衣服还有身上佩戴的首饰,莫非这副身体的主人非富即贵?如果能搞清楚这副身体的身份,并且因为这身份可以混吃等死那也不错。 我倒是也不担心他骗我,即使我这张脸在青楼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格,可看他气度,打扮,应该不是缺钱花的人,而且,我也就这一副身板,还不是自己的,也没什么好被骗的。 所以当天我就和这位有钱的主上路了,路上这一位要么在看书,要么就是闭目养神,我问他什么都不说,给的警告还是:“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我赶紧闭嘴。 但是这人烦人的一点就是,不许我问他,自己却问我问题:“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我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之后,也学着他说话:“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再没说话。我表示很无奈,古人怎么是这副德行? 过了一会儿,我被马车那一晃一晃的快睡着了,这人又开始说话了:“我与你只有过一面之缘,也不确定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如若你不是那人,知道太多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忽悠我,姑且相信他。路上开始脑补,我这身份是到底会是什么,难道我是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因为我这身体的爹妈把我许配给了我不喜欢的人,所以任性的说走就走?身体的原主都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都无人知晓,如果真是离家出走,那还真是应验了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 又或者,其实我是跟人私奔的,呸呸,是原主跟人私奔,结果死在了荒郊野外,这么一想,可能性很大啊,不然,怎么会我都穿来半年多了,他家人都没找来,即使是说找人需要时间,可这么一位不认识的,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有钱主都能认出这张脸来,我摸了摸这张脸,这样有辨识度的一张脸,应该很好找吧。 我举了举手,对面的人看了我一眼:“什么意思?” “那个,我问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不问我身份的,就是可能是之前的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她是不是干过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比如说跟人私奔啊?又或者任性的离家出走?” 有钱主诧异地看着我。完了完了,不会是让我猜中了吧? 第16章 身份未明时,安顿府衙心猜疑 有钱的主看了我好几秒,终于还是开口了:“我现在有必要怀疑,你真的是不是那个她?” 这是怀疑上了,身体应该是,就是灵魂换了。我赶紧笑了笑,开始解释:“这不是因为我摔坏脑子了吗,很多事情不记得了,问一下打个预防,万一我真的是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我也好回去就赶紧认错啊。” 有钱的主神色柔和下来:“你没做错什么,不必紧张,只是现在有些事情还不肯定,当中的内幕我也不清楚,回到了京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可尽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忽悠我:“那个,是谁委托你来找我的,我父母吗?” 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我本想反驳,你才父母双亡呢,我爸妈估计还在现代愉快的堆着长城呢,后来转念一想,他说的是这副身体的父母,赶紧松了口气,好在话还没说出口,在想了想那句话的意义,我顿时乐了,这副身体的主人原来是孤女啊,这回好了,既不用面对哭哭啼啼的老妈,也不用面对唯利是图,逼着女儿出嫁的老爹,更不用担心会被原主的父母拆穿,第一次觉得父母双亡是个好事,只要不是自己的。 虽然我爸妈在现代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既然占据了人家的身体,还是应该表现一下悲伤是吧:“那真可惜啊。” 有钱的主看了看我:“你也别太难过,虽然你们家只有你一人了,但是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偷偷窃笑啊,原来这小子只需要表现一点点小可怜就同情心泛滥,不知不觉就把真话说了出来。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也就是说我这身体原主家里就剩下这一根独苗,并且身份不低,我似乎遭遇了什么,竟然是皇帝为我出头。皇帝啊,那可是封建时期的最高统治者,果然我这穿越不是平白无故的,说不定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我表示压力很大啊。 “皇上,皇上会为我做主吗?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家就剩我一人了,后台都没有。” 有钱的主看了看我,本想说什么,后来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我顿时警铃大作,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只能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别跟我计较,我这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吗?”要不是因为我想知道这身体具体身份,我犯得着一遍遍强调自己脑子有问题吗。 有钱的主却是扬起了嘴角,一副嘲讽状:“难怪他说你生性狡猾,到了京城你自己去问吧。”说完他就闭上了眼,再不言语。我......要不是接下来还得靠他知道一些信息,真想揍他! 我大概是是看出来了,这货可能对我这副身体的原主有偏见,一路上都不屑与我交谈,好在车子晃悠晃悠到了下一个镇,他虽然对我不屑一顾,但是在经济上还是很大方,我要买什么,他都示意他的随从付账,看在他还有基本的绅士风度上,我也就懒得计较他的阴阳怪气了。人家不喜欢我,我还能强求不成? 小镇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我买了一大袋子零食,准备车上打发时间,毕竟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冷面的人,大概只有吃才能让我的心情美好,当然如果有手机,有网络,那跟坐火车差不离了。 再一次上路,他依然是冷着脸,我开始嗑瓜子,看看古代的风景,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终归还是没说什么,依然看他的书。我也偷偷的白了他一眼,被一个男的这么嫌弃,我也是头一次啊,麻烦你的鄙视能收敛点吗? 就这样晃悠晃悠几日,终于到了开封。 开封我知道,因为“KFC”又名开封菜,还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什么包拯就是开封府尹。 结果他还真去的就是开封府,然后掏出一块令牌给守门,让他去通报,看那守门小哥恭敬的神态,我细细打量起这位长得还行的有钱主,这人到底谁啊?不过看他冷面的样子,我还是没问,估计问了也白搭,我不轻易自取其辱的。 等待的时间,我看了看古代的府衙,确实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只是颜色没那么鲜艳,看了看里边,我突然有点担心待会儿不会真的蹿出来一个包黑子吧,反正我对这时代是彻底没辙了,要是真有包黑子,我也要保持淡定,面对他的时候是要上去索要签名呢,还是抱着大腿求合影?哦,我没手机。那就给他画一张,再把自己加上去,也算是合影了吧。 想的太认真,人家叫我我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就看见一老头,顿时大失所望,这人大概就是开封府尹了吧,长得白白胖胖的,不是包黑子。 他对有钱的主还挺客气,甚至还带了点谄媚的意思,连带着对我也还不错,客客气气的,我在现代面对面见过最大的官员大概就是个什么科长之类的,还只能远远看两眼,府尹,理论上就是知府了,那得是几品,反正应该是在县长之上吧。 有钱的主态度傲慢,只微微点了点头就率先进门,我对着目前为止见过最大的官——府尹大人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正厅,府尹大人让有钱的主坐上位,他也没客气一撩袍子就坐了,看来这人身份在府尹大人之上很多啊。 但是我身份未明啊,老老实实的往偏倚坐了,府尹坐到了我对面。 上了茶,有钱的主依然是态度傲慢,喝了几口茶才开口说话:“章大人,我有要事待办,不方便带着凌......”有钱的主看了我一眼:“凌公子,所以这段时间要委托你照顾一下他,待我把事情办完自然会来接他。” 说的我好像累赘似的,要不是因为你能带我去了解身份,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阴阳怪气,还甩脸色。并且也不商量一下就把我甩给别人,能不能尊重一点人权啊? 那位章大人站了起来,对着有钱的主作揖:“严公子放心,在下定会照顾好凌公子。”原来这人姓严,章大人说完还朝我笑了笑,好歹也是个官啊,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而且在这个笑眯眯和冷面的严公子之间做选择,我当然选择章大人了,肯定不会亏待我,必然是好吃好喝的,还不用看人脸色。 于是我也站了起来,学着章大人,朝他作揖:“那便要打扰章大人了。” 可能他们接下来还要说一些官场上的话,有钱主使了一个眼色,章大人会意,让丫鬟带我下去歇息,秉承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我也不愿参合他们的事情,随着小丫鬟下去了。 第17章 古代生活记,话本歌舞青楼游 不愧是当官的,他家给我安排的住的地方可比柴屏家好上许多,也说不定人家是把我当贵客,我去柴屏家可是打工的,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我放下包袱,看了看这间房子,还真有点古代大家闺秀闺房的感觉,想着要住上一段时间,就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我被那对当铺老板夫妇坑了,都还没讨回公道呢,当时是无可奈何,但既然知道了这有钱主身份不简单,那自然是不能白白吃亏了,虽然这人大概对我有偏见,但基本的绅士风度还在,我晓之以情,应该会为我出头吧。 走到前院的时候,正看到有钱主走在前面,章大人走在后面,态度似乎比之前更为恭敬,看来是许了什么好处啊。我越发好奇,这有钱主到底谁啊?等他走了之后我再向章大人打听,现在就是先把我的事说一下。 我把他拉到一边,他虽然皱着眉,但还是和我走到了一边:“你还会路过南阳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就是我在那里被人坑了,去典当耳环,被当铺的老板换了个假货,因为他妹夫是官府的什么人,所以告官府也没用,这可是犯法的啊,我看你身份应该很高,这种贪赃枉法的事情你不会不管吧。” 他甩了甩袖子,样子很不耐烦:“我不管那些小事,更没那个时间,你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有钱主顿了顿,面色沉静下来:“没了就没了,回了京城再买吧。” 我也面色冷了下来,这人对我这副身体原主的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我断没有再舔着脸上去讨好的意思,只能冷笑一声:“我当然跟你不一样了,”我本来在现代活得好好的,倒霉催的,估计是做了替死鬼,被送到这全然陌生的古代,还要忍受你这古代人对这副身体原主的偏见,我心里吐槽的差不多了接着说:“刚才那件事就当我没说,麻烦您送我到这儿了。” 有钱主对我这态度大概也有点惊奇,但很快恢复正常,只点了点头。我扭身就走,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府尹大人果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但是我怎么问他都没说出那有钱主的身份,想来也是那人事先给了交代,我也不在这事上纠缠,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就这样过了几日,觉得真是无聊透顶了。就想着找点事情做,可我会做什么呀?总不至于毛遂自荐的去跟章大人说:“我帮你算账吧!” 估计能把他给吓死,每个当官的都有一些小收入,我懂的,他要做一本假帐多麻烦,给真账本给我我,万一要让我真查出什么,我这条小命就要再次完了,为了免去两人的麻烦,我还是做些闲情逸致,附庸风雅的事情吧。 可这古代,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脑,更没有KTV,甚至于想看看大妈跳广场舞都不行。我想了想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在现代我就喜欢看书,不知道古代的小说是什么样的?跑了几趟书店,找了几本相对不那么晦涩难懂的看了看,繁体字和文言文倒也不是太难,主要还是篇幅太短,我没多久就看完了。 有一天跑去茶楼听了一个小曲,然后没多久我就在茶楼顺利的睡了一个回笼觉,东西是传统,以后说不定是精髓,可架不住我欣赏不来啊,我没文化,罪过啊。 那就去看看跳舞吧,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拉着茶楼的小二问了问,结果他说这开封城最好的舞蹈在“揽翠阁”,揽翠阁,嗯,一听名字就很YD啊,再看了看小二的样子,我顿时明了,这地方绝对是青楼。 青楼啊,那可是古装剧必出现的景点之一,基本上每位穿越的主角必去的地方,穿越到古代没上过青楼,那基本上等于白白穿越了,我能浪费这个机会吗?那绝对不能啊,所以我理了理衣服确定遮到了我的脖子,把我的女性特征遮得差不多了,在夜幕下出了章府,站到了揽翠阁的门口。 至于我扮男人为什么没有穿帮,首先现在基本冬天,我衣服穿的够厚,基本上在温度面前,曲线什么的都是浮云,再来就是之前说过的,我的这副身体够高,第三则是因为,之前也说了,我们这一代创造出了什么名词?——女汉子啊,顾名思义,这一代的很多妹子都是当汉子培养起来的,那汉子起来,男的都要甘败下风,而区区在下,据说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呃呃......扯远了。 总而言之就是我扮起男人来,有意识的把自己当汉子了,特别是声音那块,跟真正的古代妹子扮男装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我进了揽翠阁,老鸨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只是招呼了一两声,我表示只是来看歌舞的,她打量了我一下,给我安排了一个位置,然后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了,看来我这打扮的不像个有钱的大爷啊,不过也好,反正我又不是真正来找姑娘的,再说了,看了看这里的姑娘,还不如我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呢,偶尔透过镜子看到这张脸,我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很快歌舞开始了,确实很精彩,有点像春节联欢晚会的群舞。就是结尾了之后流氓哨太多,这玩意儿还真是传承了好长时间,应该申非遗。 还有就是男的女的调情的声音太大,每次别人说些直白的情话,比如我想你啊,我爱你,我都觉得好尴尬啊。不过也能理解,这地方是青楼嘛,红灯区难免的,好在这些人还只是搂搂抱抱,没到演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地步。 临出青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纸醉金迷的人们,穿越者的必做任务之一逛青楼,我就这么完成了,心情甚好啊,转身的时候却撞到了一个人,好巧不巧的,这货的手肘碰到了我的x部,我顿时警铃大作。 来人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嘴上道了一句歉,然后就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我看了看那人的背影,算了,看在他是帅哥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只是长得再帅都白搭,果然男人都喜欢piaochang吗,我那些男同事说的竟然是真话。 第二天看见一枝寒梅傲立,突然很想画下来,于是我开始了重操旧业,画画。刚开始是画风景,后来是画人,第一个模特是派来服侍我的丫鬟,这丫头害羞得很,因为我现在是个男人,与她说了老半天她才答应我。 给她画完之后,她拿着画就娇羞的走了,真是古代的姑娘啊。 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慕名而来...... 第18章 试探身边人,男尊女卑根深固 来人是小丫头的小姐妹,犹豫了许久才说出用意,曾经有段时间给一个网络作家画插画,画的就是古代美女,那感觉非常爽啊,我很喜欢古风,觉得裙袂飘飘的,最有仙气了。 就是可惜古代的颜料我不太会运用,画笔我也不熟悉,不然能画色彩肯定更漂亮。这还没画完呢,一个丫头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急急地拉着小姐妹就想走,嘴上一边说着:“小巧,小姐找你呢。” 小巧站了起来,很是舍不得的看了一眼我的半成品:“凌公子......” 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下次再画吧,我会好好收起来的。” 小丫头红着脸娇羞的走了,服侍我的丫鬟小翠上来帮我收拾,完了之后还给我捏了捏肩膀,真是贤惠。来了这么久还没真正了解古代女人的状况,一般古代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很没地位啊,我决定问一问:“小翠,你们一般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就是你没入府之前。” “啊,凌公子,这个......” “不好说吗?” “不是,凌公子愿意听的话,婢子自然是愿意说的,婢子在十二岁来到章大人府上,在家排行第三......”这是一个古代妹子的凄惨故事,当然在我看来是的,在他们这个年代基本上就是司空见惯了。就是这孩子家里生的比较多,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得,懂了,为了一个男孩不停的生啊生。现代也还有这种家庭,我就不说什么了。 大姐已经嫁人了,之前在绣房做工,二姐呢,也快嫁人了,在另外一户大户人家做丫鬟,而她自己呢算是家里边长的比较好的,所以有幸进了章大人府上,果然,什么时代都是看脸的啊,而他弟弟现在在上私塾。 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她们说的月钱是二两七吊半,按照包子的物价折合的话,大概就是现在所说的3000多,算是高薪了,然后还得交给父母,将来做嫁妆。 小翠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娇羞了一下,我却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这家长骗小孩的手法她竟然相信,嫁妆估计也就你创造的一半不到给你,剩下的估计也是给你弟娶媳妇呢,不过我没说穿,毕竟古代的孩子太单纯了,说她爸妈重男轻女,估计这孩子接受不了,毕竟在她骨子里都认可他弟弟比她重要,是传宗接代的。很多时候女人的枷锁是上一代的女人套上的,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已经是根深蒂固。 我看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想当年,我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在上初中,除了为学业烦心就是今天吃什么好啊?而这姑娘却已经为家里做牛做马,我大学毕业了每个月的工资都只够自己花,这人比人还真是......我汗颜。 说起来这姑娘还算好,毕竟只是打工,薪水也不错,不像之前柴屏家的丫鬟,有的是直接签了卖身契,我一直以为那玩意儿是传说中的东西呢。 原来古代真的是重男轻女这么严重,我打消了恢复女装的打算,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那个小姐身边的小巧又来了,还带来了一人,就是她家主子,传说中的大家闺秀,章大人的千金。 章小姐向我欠了欠身,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一般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像电视剧演的一样,作揖还礼,做了之后竟然没错,我算是记住了。 “早听父亲说府上来了一位贵客,青青一直不曾拜会,还望公子莫怪。”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妹子,说话细声细气,说假话都不带眨眼的,果然是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就打官腔,还有她叫章青青啊。 “章小姐客气了。” 章青青看了一眼我,接着看我给小巧画的画像,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画的真好,跟真人似的,昨天小巧回去跟我说我,我还不信呢。” “小姐谬赞了。” 那章青青又看了一眼我,然后赶紧低下头:“青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虽然不知道她要求什么,但毕竟在人家家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人家有所求,我总不好无情的拒绝吧:“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小姐但讲无妨。” 章青青笑了笑:“我想请公子为我做一幅画。” 原来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帮章青青画画像,这一位还挺隆重,看得出来打扮比昨天用心,可能是第一次做模特,动作怎么摆都不满意,我拉着她教了一下,看她实在紧张,作画的时候就开始讲讲故事,我可是有十多年看小说的阅读史啊,特别知道女生喜欢听些什么故事,专挑言情的讲,章青青自然放松下来。休息的时候还缠着我问下面的剧情,果然多数女人都喜欢言情。 自那之后,这位章青青小姐时不时的会过来找我聊聊天,甚至还提出要我做她的丹青老师,我看她除了偶尔会有点小害羞,别的都还好,也就开始教她现代素描。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称呼章青青名字,当她问起我名字的时候,我赶紧想了一个相对文艺一点的男生名字——念知,然后告诉她那是我的字。 又是美好的一天,我正在教青青透视的概念,就有小丫头来请,说是有人想见我,我当时只以为是有钱主回来了,随他去了,结果到了正厅一看,来人是一个小厮,只说是听闻我的丹青甚妙他家主人甚是向往,所以派人来请。 我看了看章大人,他笑得谄媚点了点头,那小厮又拿出一块信物扬了扬:“想必章大人必定认识这信物,我家主人只是对凌公子心生向往,过后必定会安全送回来,凌公子尽管放心。” 话说这份上,章大人也开口了:“凌公子,您就随他去吧。” 章大人看来是明白那人的身份,还帮着开口说话,这一位要求见我的怕是身份也不简单,那我就姑且随他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这副身体的原主身份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解开这个谜底啊。 出了门之后,小厮请我上了一辆马车,我打开帘子悄悄记住路线,万一那人要对我不利,好歹也能挣扎一下。非是我要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实在是因为,原主死那么长时间,我也穿过来那么长时间了,都没人搭理我一下,现在一个可能知道我身份的找到我了,这一个个的神秘人物就登场了,这些人一个个的身份又都不简单,之前要想找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怕是有人就想让原主死,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我又用着她的身体到处蹦达,指不定又有人要动手呢,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没多久竟然是到了揽翠阁,我默默地囧了,请人来这种地方见面,感觉有几分间谍见面的神秘呢。难不成我这身体原主之前是间谍,不会真是什么名妓吧? 与第一次来时不同,现在还是白天,老鸨没有迎上来,整座楼冷冷清清的,全无晚上的纸醉金迷,小厮熟门熟路的在前面带路,我顿时退缩了,之前那股子想寻求真相的念头此刻被冲得一干二净,这地方是什么,青楼啊,在没有现在开放它也是红灯区啊,能约人在红灯区见面,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万一他真的是身体原主的故人,那必然是知道她是女的,还约她在这地方见面,绝对的居心不良。 第19章 再见青楼君,迷影重重断思绪 想到这里,我装作肚子疼的样子:“哎呀,我突然觉得肚子疼,就不去了吧。” 小厮赶紧回过头来扶着我,我装作柔弱对的样子,整个人往地上蹲,务必让他相信我是真的的肚子不好。 小厮正慌张着呢,后院就传来了笑声,来人从后院进来,有几分熟悉啊,小厮扶着我站了起来,那人走了进来,然后我就记起来了,这货貌似就是那天撞了一下我的那位,不过当时灯光不是太亮,我也不敢肯定。 但如果真的是他,只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才好,即使认出来了,也希望没有察觉那一撞和撞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来人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想来搂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就朝我的肚子袭来,我赶紧躲来:“你干嘛?” 来人收了手:“这不是看凌公子身体不舒服,在下只是想着扶着凌公子,顺便看一看凌公子的肚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人嬉皮笑脸的,与那天晚上的镇定自若面瘫有天壤之别,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用了,这会儿又不疼了。” “那便好,要是让凌公子有个什么闪失,我可不好向严靖西交代啊?” “严靖西,谁啊?” “你不知道?”那人,姑且称之为青楼君,给了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就我这段时间接触的人来说,姓严的就只有......:“你是说把我送到这里的那个有钱的主,就是那个严公子?” 青楼君歪着嘴巴笑了笑,一脸狡诈:“有钱的主,有我有钱吗?” 我懒的搭理他:“你找我干什么?” 青楼君沉默了几秒,终于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听闻凌公子丹青甚妙,想请凌公子给我作画。” 没意思你个头,鬼才信你,我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吐槽,我在章大人府上住着,只是偶尔出来走动,根本就没有在外面展示我的技术,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这人在章大人府上有眼线。或者这纯粹只是一个借口,要把我弄出来他也真是够拼啊。 不过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给了一个呵呵的眼神,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我去后院。 他带我进了一间雅间,看着像大家闺秀的闺房,果然里面走出来一女人,容貌倾城,妆容精致,基本上属于我过目就忘的,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脸盲啊,真是枉费了这妹子的打扮。穿着露脐装,身材火爆,我赶紧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虽然是有太阳,但是地面也是有雪的好吗?虽然屋内有暖气,但是这是冬天好吗?这样穿,姐姐你确定不会感冒吗? 妹子向青楼君行了行礼,满脸笑意,青楼君只摆了摆手,然后请我坐下,我向她打招呼:“嗨,美女。”结果人家顿时收了笑脸,妹子很自觉的坐到青楼君旁边,顿时又挂上了笑容,对青楼君那叫一个殷勤啊,青楼君这会儿也撇下我,跟那妹子开始调情。有生之年,这么近距离的看三陪,这古代之行还真是圆满了我的人生啊。 许是我这眼神太过热切,天地良心,主要是我对这行业的人群实在太过好奇,那妹子白了我一眼,推了凑过去亲她的青楼君一下,眼神瞟向我,青楼君回过头来,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真是失礼了,凌公子勿怪。” 我淡定的挑了一块肉吃了,含含糊糊的说:“我懂,你jing虫上脑嘛。” 青楼君迷惑的看着我:“凌公子说什么?” 我把肉整个吃下去,喝了一口茶才再次悠悠哉哉的开口:“你是想请我帮你画这种娱乐图?或者是限制级的C宫图?” 这话可了不得,一下子就触到了妹子的痛点,站起来那芊芊玉指就指向我:“你胡说什么?” 妹子指甲很长,我微微向后退,表示很委屈啊,说是请我来作画,到了之后就是顾着和妹子调情,也不吩咐我做什么,那不就是只能往这方面想吗? 青楼君又看了我几秒,眼神高深莫测,最近被人这样看得多了,我毫无压力,继续吃着满桌子的美食,青楼君却突然笑了,然后站了起来:“杨柳,不得无礼。” 哦,原来这妹子叫杨柳,杨柳姑娘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没理我,好吧好吧,人家是美女,有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你们二人还不认识吧,这一位是开封城最好的舞者,也是这依翠阁的花魁娘子——杨柳姑娘,杨柳,这一位就是我请来给你画《神女飞天图》的画师,凌阳......”青楼君迟疑了一下,我赶紧打住他即将要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念知,我叫凌念知。”青楼君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念知,相念相见知几何?” 这青楼君还是个喜欢装X的啊,我就随意取个名字,提醒自己我是念叨着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他就能给我胡诌出一句诗来,估计是职业病,撩妹撩上瘾了。 还有《神女飞天图》,我看了看盛气凌人打量着我的杨柳姑娘,大概,可能,她不是太了解神女的真正意思吧,或者是这年代神女的意思和我们那年代的意思是不一样的,或者是她为自己的职业感到骄傲,已经全然不在乎世人眼光了,如果是前者,只能悲哀她无知,如是中间,那么就是我想多了,如果是后者,很佩服这姑娘的胸怀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一现代人还能不如古人开放不是。 杨柳打量了我些许时间,又看了看青楼君:“刚才是杨柳无礼了,还望凌公子莫怪。”说完还欠了欠身,姿态做得很足,就是表情很憋屈,我想也是,能成为这整个开封府最好的舞者,还是花魁,那平时绝对是千人捧万人追的吧,跟我这么一小人物道歉,确实憋屈。 于是我很是理解的说啊:“没事没事,你要不愿意道歉就别这样了,反正我也没在意。” 得,此言一出,那姑娘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了。 青楼君还在看着我,敌不动,我吃,继续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青楼君摆了摆手,杨柳就下去了,他给我倒了一杯酒:“我该继续称呼你凌公子呢还是称呼你凌小姐?”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你说什么?” 这会儿青楼君自顾自的开始喝酒,装得高深莫测,我冷笑了一下:“哦,那天晚上你认出我来了。” 青楼君接着笑,像狐狸一样,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我得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反正现在这副身体已经是我在使用,原主的身份是不是知道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镇定的继续该吃吃,这伙既然能找上我,绝对不是请我吃饭那么简单,那就看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第20章 生意上门来,身价上涨值千金 大概是我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油盐不进,那青楼君索性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了,正儿八经的和我聊起画画的事,他说他想画一副《神女飞天图》,既然人家谈项目了,我也不好拒绝,能增加一点收入也不错。 然后两人就这个画的尺寸,还有构图要求,色彩,以及价格谈论了一番,大概是之前那句“有我有钱吗”刺激到了这一位,他出手额外大方,任我索要价钱,我也没客气,送上门来的大傻,不宰,我就是傻大。 青楼君眼都没眨就答应了,我很高兴,然后他又问了那句话:“是哪个有钱的主有钱,还是我有钱?” “肯定是你有钱啊,必须是你有钱啊!”废话,有钱主,不,他现在已经担不起这个称号了,姓严的买我一张画才十两,这一位一张画,虽说是规模大了些,但是价格一千两,他居然答应了,必须是这位有钱啊。 果然此言一出,青楼君笑得很是开怀,大家都很高兴,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趁着他高兴,身体原主的身份的事情我还是得问一问:“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青楼君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认识。” 看起来说的是真话,不过我也不信,继续问:“那你是不是知道严靖西的身份?” 青楼君这回点了点头,我赶紧问:“那他是什么人?”青楼君却细细的打量着我,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缘,高深的笑了笑,我恨不得撕碎这张脸,脸上还是挂着笑脸,装孙子。 “他既然没告诉你,我也不好说。”终于装了半天,他给我这么一句话,要不是还有项目合作,真恨不得掐死他。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吗?” “不知道,反正我找你只是为了请你作画,不像他,对你诸多照拂?”说完还给了一个高深的眼神。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鬼才信,估计从这位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想套我的话,要个平常人说不定还真的急于解释,毕竟那句话怎么听,都带着暧昧的关系,咋听起来,好像我和那位严靖西不清不楚。 既然他要八卦,那我干脆将计就计:“是啊,那位严公子出手大方,对我确实是诸多照拂,不知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青楼君坐直了一些,随后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来:“有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说这件事情有意思还是我那句话有意思,总而言之,反正我是不要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索性专心吃喝,和欣赏歌舞。 那位杨柳姑娘不愧是号称开封最好的舞者,确实身段妖娆,舞姿曼妙,一颦一笑勾人心魂,当然了,她的勾搭目标不是我,而是坐在旁边的青楼君,作为一个灯泡君,我表示在现代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于是我依然该鼓掌鼓掌,该吃吃,该看看。 所以在扫过我的时候,青楼君的死角的时候,杨柳都会不遗余力的赏我白眼,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我跟她有杀父之仇,我觉得她这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后来一想也对啊,她想勾搭青楼君,我在这里多不方便,以后可是要画她的,模特不配合的话很麻烦,于是乖乖的站起来向青楼君告辞。 青楼君合着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的,只挥了挥手,没搭理我,我摸了摸鼻子走了。 回到章大人府上,我一进门章夫人就派人来清,我跟着丫鬟去了,章夫人问了我一些琐事,譬如,在这里住的习惯否?佣人可有怠慢之类的,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还是不动声色表扬他们家的服务,必须表扬啊,不收钱还有人伺候着,不缺我吃也没让我受寒,每日里还有小姐陪着聊聊天,我必须满意啊。 扯了好一会儿,似乎听到一个什么敲打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章夫人看了一眼,然后绕着绕着就开始问我一些隐私个人问题了,当她问到今天来接我的那位是什么人的时候,我挺意外的,毕竟我以为严靖西已经把我的身份交代了,即使没有明说,应该也表示过我的身份不可以过问吧。 “不瞒夫人,在下曾摔下山坡,忘记了很多事情,连我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今天那一位他说是因为之前送我来的严公子,所以才想见一见我,不知夫人可知道严公子是何许人?” 章夫人面露犹豫,屏风后边又传来了敲打声。 “我也不知道那位严公子是什么人,可怜的孩子,竟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忘了,哎,那家里有什么人,可曾娶妻也是不知道了。” 据严靖西透露出来的消息,我这副身体的原主是死爹没妈,家里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至于娶妻,开玩笑,我只担心这副身体嫁过人没。 “我不清楚,但是据严公子说,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话一出,章夫人表情更加戚戚然:“可怜的孩子,都没享受过天伦。” 我哪是没享受过天伦的人啊,想当年,我也曾是家里的小公举啊,后来我妈学会了打麻将,我也还是唯一的小公举啊。哎,不想了,再想下去,我会觉得麻将声都亲切! “不提这些了,凌公子觉得我们家青青好不好?” “章小姐自然是好的,样貌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就是容易害羞,并且思想略保守,在这样的大家闺秀面前,我连说句现代人的口头禅都要斟酌。 闻言,章夫人很高兴,待我越发殷勤,母性光辉简直要照耀大地。 第二天,青楼君就派人来请了,这一次竟然不是在倚翠阁,而是一家院落,收拾的还挺有格调,我有同学做园林设计,他最喜欢的就是中国古代园林设计,没事就跟我讲一些古代园林设计的艺术成就,说的是:造园艺术,讲究师法自然,一方面,是总体的布局还有组合要遵循自然,每一个组合元素都要符合自然界的客观定律;另一方面,每个元素的形象要符合自然规律,讲求天然去雕饰是最好。 第二点:是空间分割,讲究的要融于自然,用建筑或者植物来分隔空间,尽量减少人工痕迹,虚虚实实,融于自然,不露痕迹。 第三点:园林的建筑,需要顺其自然,每一个建筑物与原有的元素相呼应,一触而就,形成一种含蓄,恬淡,淡泊的韵味。 第四点:所有的树木花卉,它的摆放都要体现一点——自然。 总而言之,中国的园林艺术深受道教思想的影响,讲求道法自然,建筑与自然合二为一。 与章大人府上的那种雕梁画栋,刻意表现出来的园林艺术相比,青楼君的院子倒是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这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外表那么放荡不羁的一个人,竟然喜欢这样的院落。 第21章 借事说古训,有意试探为几何 今天青楼君异常热情的迎了上来,关键是还穿了一身绿,我知道你这园子讲究融于自然,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弄的一身绿,来迎合这个自然的命题啊。 青楼君一把抓住我的手:“这天可真冷啊,呀,凌公子的手都是冰的。”然后就拉着我往里边走。我斜眼看了他一眼,拉了拉手,却没挣脱开,这人还朝我露出大白牙笑了笑。 好吧,这人绝对故意的,据说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拉个小手那绝对是关系不纯洁了,这哥们知道我是女的,还敢这么干,他到底想做什么? 进了屋子,房子里面很暖和,青楼君自顾自的给我解披风,不知是有意无意,手碰了我的下巴好几下。我现在全然没有头绪,不知道要找我的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一位到底对我是什么的看法,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他想玩点小暧昧,随便他,反正这要搁现代也不是多大的事。 青楼君将我的披风给了身边的小丫鬟,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青楼君也随即坐了下来,端着一杯酒凑了过来:“京城西有一户人家,姓庄,生了一个女儿,貌美异常,艳名远扬,有一日,一世家公子慕名而来,在城隍庙见到庄小姐,情难自禁,忍不住拉了庄小姐的手,庄小姐已有婚约,那世家公子亦已娶妻,庄小姐愤而断己手,对那世家公子说:吾不愿为妾,甘断己手,汝莫再纠缠。庄小姐的忠贞,世人一时佳话。” “脑子有毛病吧,要砍也是把那什么世家公子的手砍了吧。” 青楼君怔了怔,放下酒杯:“你竟是这样看的。” 我放下筷子:“你说了那么多,想表达什么?你刚才拉了我的手,是对我有想法,想逼我要么嫁你,要么自断其手?” 青楼君挑了挑眉话,没有言语。 “你们可真有意思,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连手都不可以给人拉一下,直癌。那你想多了,我不吃那套,再说了要砍也是砍你的手。”我说完,眼神飘向青楼君的手,大概是我的这眼神表达得太到位,他下意识的收了收自己的手。我冷笑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青楼君很快又恢复正常:“那你觉得一个女子要是被人退婚了,应该如何?” “退婚,又不是离婚,最多只能要到一点名誉损失费吧。” “名誉...损失费,也是,确实是名誉受损了,可有一个女子被人退婚之后,觉得再无面目见人,一气之下远走他乡。” “又不是她的错,她走什么走,傻缺。” “傻缺,这是骂人的话。” “不然你以为是表扬吗?” 青楼君又开始了装高深莫测,一脸坏笑的打开扇子装X,眼神写着意味深长:“傻缺,这个词很是贴切,希望你能一直记得。” 我扯了扯嘴角:“不是说今天开始画《神女飞天图》吗?怎么没看到神女?” 青楼君拍了拍手掌,音乐开始响起,舞女们鱼贯而出,杨柳带着得体的笑脸向青楼君请安,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妩媚,然后按照青楼君的吩咐摆了几个标志性的动作,旁边的小厮也将我之前吩咐的画架摆上,然后是商量着到底画哪一副。 杨柳小妞是没做过模特,不知道那个中的滋味,摆的动作一个比一个难度系数大,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舞技,那小身段扭得啊,就跟蛇似的。我要是有个相机,那随便你,你就是真的飞天,说不定都能捕捉到,然后给你后期处理一下。 但是拜托哦,你这样待会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累不死你,到时候我还得重新修改,我可以预料这钱我可是不好挣啊。到底要怎么说,才能打消这姑娘展现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摆一个简单的,大家都省事的动作呢? “凌公子,你看这个动作如何?”还好,青楼君还记得我这个画师。 “美,真漂亮,杨柳姑娘姑娘的舞技挥洒自如,不愧是大家。只是......”杨柳本来是有些得意的,听到我的只是二字,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只是什么?” 青楼君也打开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只是在下画艺不精,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知道杨柳姑娘能坚持摆这个姿势多长时间,若是只能昙花一现,在下怕是捕捉不到你的舞姿了。” 此言一出,杨柳那俏生生的笑脸就耷拉下来了,眼露寒光的射向我,我赶紧把目光移开,青楼君笑了笑:“那凌公子一般画一张画像要多长时间?” “这个,”我看了看急切的杨柳,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这姑娘了,还是这姑娘天生心高气傲,只对有钱的青楼君假以颜色,总而言之,我不喜欢她,恶作剧涌上心头:“大概需要三四个时辰吧!” 其实一般画画写生,画个大概也就一两个小时,加上画全身的时间可能需要长一些,但也就三四个小时,后期修改,就是增加一些细节,模特是可以移动的。古人的一个时辰就是我们的两个小时,我把时间故意说长了,就是想看看杨柳的表情。 果然,杨柳听到我说完之后,脸色就变了,神情更加不友好起来,我无视她的眼神,转而观察青楼君给我准备的东西,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杨柳试着白了几个相对简单的动作,大概是嫌弃不能够展现她优美的舞姿,终于还是泄气走带我跟前,带着点怒气冲冲的说:“怎么可能要那么长时间?你的画技到底行不行?” 我看了一眼青楼君,他倒是好整以暇的样子,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青楼君从见我第一面开始就带着戏谑,玩弄的态度,杨柳对我不客气,说起来也是合乎常理,我只是很好奇,我这副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章大人,差不多是********的人对我多家照拂,还是受人所托的,想来严靖西的身份也绝不简单。 而这一位逛青楼的,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都敢给我脸色,甚至于这位说的难听点——san陪都敢对我大呼小叫,绝对是在他的默认下,莫非眼前这一位的身份比严靖西的身份还要高? “哎,说你呢,你到底能不能画?”杨柳推搡了我一把,我回到现实,青楼君目光清冷,带着一股子试探。 得罪我是吧,你要是想试试我的脾气,我还真能叫你领教一下。 “青......”甫一开口我才想起,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青楼君具体叫什么,只是初次见面时他说他姓沈。总不能真的称呼他青楼君吧,不过,既然他有心给我颜色,我要不还几分,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青楼君,这就是你对待合作伙伴的方式,我虽然是接你的项目,但是也不会容忍什么人都来质疑我,你要是信不过我,咱们就此一拍两散,我也不是非要挣你的钱不可。”反正还没签合同,我也不怕你告我,哼! 杨柳张大了眼睛看着我,青楼君的扇子也差点掉了下来:“青楼君?” 第22章 绰号信手拈,再展画技飞天女 “你叫我青楼君?”青楼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青楼君哭笑不得的说:“你常给别人取外号吗?” “我跟你又不是很熟,连你的具体名字是什么我都不清楚,取个显著性的代号有利于识别而已。” “显著性的代号,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青楼?”青楼君似乎很在意别人这样评价他,好吧,我就故意的,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不会高兴自己给人的印象是和青楼挂钩。“即使你没见过我,也应该知道我的,你真不知道我是谁?你把姓沈的人好好想一遍。” 难道他真的很出名,这副身体的主人不出意外是应该知道他的大名的,那还真是抱歉了,本人又不是这时代的人,你在怎么样在这个时代是风云人物,对我来说还是不知道。至于姓沈的啊,名人里边我倒是知道几个:“沈从文?” 青楼君疑惑的看着我,看来不对。 “沈璧君?” 青楼君表情有点纠结,看来还是错了。 “沈万三?” 青楼君斜斜的瞥了我一眼。 我搜肠刮肚,突然有了:“沈雁冰?”这算是偏门了,当时看作家茅盾的资料的时候,我还大大的惊奇了一下,一男的,字雁冰,难怪要取笔名。 青楼君放弃了,收了扇子,坐了下去。 杨柳白了我一眼:“孤陋寡闻!”得,这女人是恨上我了。要说孤陋寡闻,你见过飞机吗?见过火车吗?见过汽车吗?见过手机吗?见过电脑吗?见过照相机吗?......要说见识过的东西,我能立马列举出一大堆她听都没听过的电子产品,说我孤陋寡闻,那是因为在你的地盘。不过,算了,我是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犯不着跟一古代的女人计较,我忍。 “你很出名吗?” 青楼君把脸转到另一边,向杨柳下指挥:“你告诉她!” 杨柳停止了腰板,站到我面前,倨傲的看着我,可惜没我这副身板的身高,怎么挺直都只到我的鼻子,看起来不免有几分小孩子的滑稽,我有心逗弄她,附了过去,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学着现代流氓的撩妹技巧,拿起一束她的头发:“杨柳姑娘的身段真是柔软啊!” 在她的巴掌挥过来之前赶紧让开,然后拍了拍胸口,杨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正想继续动手,却被青楼君叫住:“杨柳,住手!” 杨柳只能停手,无限怨怼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抛了一个媚眼,杨柳惊讶的移开目光,脸微微泛红,脚一跺,退到一边去了。嘿,她倒是容易害羞,按理说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脸皮应该是厚如城墙啊,不然怎么经得起客人的调戏?转念一想,花魁级别的,应该是平时大家都捧着,即使有人敢无礼也会被丢出去吧。想通之后,我越发扬起贱贱的笑脸看着杨柳。 想当年我们宿舍的评价我,天天看同人,时不时的拿她们实践一下,都出了一身流氓气。什么壁咚啊,四十五度角倒入怀中啊,捏下巴啊,双手举头顶压C上啊,那都是经常玩的,我们宿舍的还怀疑过我喜欢的是女人......其实我真的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没成想到了古代还能实践,不错不错。 杨柳被我这眼神看得,那小模样欲拒还迎的,往青楼君后面躲了躲,时不时的看我一眼,哎呦,原来这小妞这么容易就被摆平啊! 大概是我这样子太WS,青楼君担心杨柳小妞要被我勾搭走,终于还是开口了,将话题转入正轨:“平平无奇的动作一般舞者都可以做到,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既画出舞者的神韵,又能将舞者高超的舞技展示的淋漓尽致?” 有倒是有,相机啊!我默默的回答了,可是现在没有,为了避免多费口舌,还是老老实实的想办法吧:“有倒是有,就是要委屈杨柳姑娘!” “哦,什么方法?”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给她搭建支点,在现代的时候我看过一个微博,里面就是一神棍,拄着拐杖,似乎是悬空而坐,有人把那层布掀开之后,发现原理就是那根拐杖连着一张椅子,那人是坐在椅子上的。 当然,我们这里不用那么复杂,毕竟不是抠威亚,画的过程中就可以人为处理,不必担心穿帮。 我们在房子的上空搭建了一个东西,垂下丝带什么的,用来帮助杨柳固定动作,这样她基本上摆什么动作都可以维持很长很长时间,却不会很累。 我画了一张稿纸给青楼君府上的人,让他们去搭建,本来以为没我啥事了,结果青楼君邀请我一起去逛园子,看看他这园子的风景。想当年,我在古城西安上学,整整四年,连大唐芙蓉园那么著名的景点都没去过,现在陪你逛这个不知名的园子,还这么冷的天,我才不干呢。 找的借口就是看着他们做,有问题可以马上解决,青楼君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吩咐他家的小丫鬟把我的外套给穿上,还给我拿了一个手炉,接着很不顾我意愿的扶着我肩膀出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客户的份上,我非得告他X骚扰。 路上青楼君俨然是一幅出游的散步样,而我则裹得跟个球似的,畏畏缩缩的跟在后边,青楼君走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叫沈彦杰。” “哦,名字不错,彦杰,眼界,好名字。”青楼君只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然后接着往前走。 回到大厅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把那个东西搭建好,我让杨柳试了试,还挺好,杨柳小妞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意,哎,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她会爱上我。 我在现代刚开始接触的是西洋美术,初中开始画画,刚开始画的都是一些石膏,慢慢才是静物,后来才是写生,画一些人物,上大学之后,经过了更系统的学习,只是古代材料有限,我只能画素描。 打初稿的时候,青楼君站在我旁边看着我下笔,其实说真的我还挺担心他会怀疑我水平,因为定稿的时候,我的习惯是直线定出大致轮廓和比例,然后才是慢慢的定一些较为细致的地方,这个过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玩。 不过青楼君这点还好,他不懂的也不会多话,只等我慢慢的画着。 虽然有纱幔吊着,模特不会很累,但是毕竟是高难度动作,杨柳小妞没多久就开始有点摇摇欲坠,不过倒是一声不吭的,下得了狠心练舞的人,这点毅力确实有的,这姑娘之前不是很讨喜,但这会儿却是让我有些敬佩。 当年画画的时候,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我们现代说的一个小时,我让她休息一会儿,杨柳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其实真不用谢我,本着人道主义,现代的模特,特别是L模,基本上都是这么休息的。 第23章 古代版首富,舞姬相邀诉苦衷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能画的不多,但是大概的轮廓的,眉眼五官什么的都定位了,基本的形是出来了,这个时候一看就能知道画的是谁。 大概是古代画画真的讲求写意,写实相对较少,我这一手现代不怎么样的画技到了古代倒成了写实派。侍女们都围了上来,夸赞着画得像,杨柳小妞看我的眼神由衷的敬佩起来,此刻,我很得意。 两天的工作结束,画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增加一些细节,毕竟人家出了那么多钱,咱也不能敷衍不是。还记得画画行业里面流行一句话,花了三天时间画了一幅画,三年都没卖出去,把它倒转过来,花三年时间画一幅画,说不定三天就卖出去了。这后来就衍生成了做事要有毅力,不要敷衍。 其实大概,更多的画家,一辈子都在画画,但是这一辈子一张画都卖不出去,死了花才卖出去的多得去了,这句话只适用于少数人身上。好吧,这么反鸡汤是不对的! 就我现在来说,画虽然是已经卖出去了,但是咱是个有良心的画手,总不能就做这一次生意,青楼君虽然喜欢动手动脚,偶尔还卖卖关子,让我恨不得掐死他,但是出手阔绰这一地啊就足以让我原谅他了,反正他那点破毛病,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大事,在钱的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这是我来古代最深的感悟,会想起那段没钱的日子,特别是这么个人生地不熟,还身份未明的古代,只有钱才能让我觉得亲切啊! 回了章大人府上,刚好青青过来寻我,问一个技术上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沈彦杰,也就是青楼君,那么臭屁的说自己的名字,难道他在这年代知名度真的很高,不会是一代鸭王吧? 我赶紧打住念头,寻了一个话头,问了问青青,如果他真的很出名,想必青青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是知道的吧。 青青寻思了一会儿:“沈彦杰,我不知道,但是姓沈的,我倒是听父亲说过,天下商铺一百家,三十尽归水枕畔,说的就是那大商户沈家。难道那一位是......?” 搞了半天,这一位是古代版的马云啊,难怪那么得瑟,我们那一年代谁不知道马云那绝对是孤陋寡闻的存在,可喜可贺,我在古代也成了乡巴佬!不过青楼君看着年龄很小啊,也许是国民老公王S聪这样的身份。 第三天起来的时候,我一边等着那边来接,一边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抱紧他的大腿,在现代没机会见一见传说中的国民老公,见到古代的也不错啊,要是能给他画上一张,再复制一些,卖给那些以他为目标老公的思春少女们,那绝对是赚大发了。 我始终坚信,任何年代,都会有国民偶像,并且会拥有一群疯狂的粉丝,并且,钻石王老五的追求者绝对居高不下,偶像身上的商业价值是无可估量的。 一想到我就要跟土豪做朋友了,我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啊! 可惜了,我千算万算,就是算错了,青楼君,啊不,沈大财主,不对,洋溢着一种暴发户的气息,那么国民老公沈大少,这个称呼还行,他居然走了。 他家小家仆把剩下的定金交到我手上,然后就说了一句:“我家少爷说,有缘的话,京城自会再见。” 我问了问才知道,他把画已经带走了,也就是说,我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有得有失,提前完成工作,不必再画了,减少了工作量,这是所得,失的是就这样错过了跟土豪做朋友的机会。 刚回到住处没多久,正教着青青画画呢,外边就又有人说要见我,说是杨柳姑娘有请。杨柳这小妞邀请我,这是想干嘛啊?我正寻思着那小妞的意图,青青倒是问了起来:“杨柳姑娘是谁?” 家丁一脸为难,想来是知道杨柳的大名,原来是性情中人啊。但知道归知道,亲自说给小姐听,怕是要冒着失业的危险,算了,还是我来吧。 “杨柳姑娘是前段时间结识的一位姑娘,我画的那副神女飞天图,原形就是她。” “那想必很是貌美了。”表情带着试探。 得,女人的通病,听见夸赞别人,总是忍不住攀比一下。但是章青青小姐啊,你们不是同一类型的好吗。 “小姐是出水芙蓉,这份气度旁人是比不上的。”此言一出,青青马上脸色转好了,娇嗔的看了我一眼:“念知太过誉了。” 来到了倚翠阁,小丫鬟带着我七转八转的到了一个精致的房间,杨柳正弹着古筝,真是一幅天然的画卷。只是可惜不能画下来,不然以这小妞的名气,她的画卷绝对能卖高价钱,这就是明星效应啊! 一曲终了,杨柳站了起来,朝我笑了笑,自从开始给她作画之后,这姑娘对我的态度越发好了起来,本以为是担心我故意把她画丑了,没想到不画了还能有这待遇,不错不错。 “听说凌公子住在章大人府上,冒昧相请,还请公子勿怪。” “没事没事,就是你不去找我,我也要来找你的,像姑娘这样的美人,要是能多画上几副,让世人瞻仰你的舞姿,才不枉费姑娘多年苦练啊。” 这句话让杨柳很是受用,亲自给我倒了一杯酒,随即确实想到了什么,表情哀怨起来:“只是可惜,不知我又会流落到哪家权贵,到时候又有几人记得我?” 这大概是就是一个当红明星担心过气的心境,像这种舞姬,可能也是担心将来会老大家做商人妇。我觉得有必要给这姑娘灌输一些现代的思想:“其实像姑娘这样才貌双全的,即使将来不再跳舞,也还是可以创办自己的舞蹈班,或者做份生意,不必依附任何人的。” 杨柳苦笑的摇了摇头:“公子不明白,我是奴籍,卖身契在沈公子手上,他拿我的画像也是想将我献给朝中权贵,我这辈子怕是摆脱不了这个命运,只能任人玩弄。” 完了完了,搞了半天,我是为虎作伥了,成了帮着那姓沈的祸害杨柳。而且这姓沈的小王八蛋竟然想X贿赂朝廷官员,把女人当什么啊? “你就不能给自己赎身吗?” 杨柳摇了摇头,抹了抹眼泪:“沈公子不同意,我这一辈子都脱不了奴籍,不能自由。” “那姓沈的怎么就可以左右你的命运?” “妈妈说,当初买下我,培养我,现在至少要一万两才可以赎身。” “我去,这比放高利贷还狠啊,她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杨柳眨了眨眼睛:“高利贷,银行?那是什么?” “口误口误,那你没那么多钱,就要被他当成那啥去利用啊,太可恶了。”我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自己的财产,就我前段时间赚的那些钱,加上把原主的首饰卖掉,估计还是差很多:“我可能钱也不多,要不,你看能不能拖一拖时间,我多画几副画,然后帮你赎身?” “凌公子愿意帮杨柳赎身?” “我是绝对不能忍受一个姑娘被人渣毁掉一辈子,你一定要拖延时间,等着我啊。”杨柳饱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第24章 快口应赎身,画像专卖冤大头 回去之后我就例举了一个清单,怎么来钱来得快,想再碰上沈人渣,没错,就是那个沈彦杰,他现在已经是人渣级别了,要碰上沈人渣这种冤大头,怕是难了,但是要一张一张的画,即使一张十两银子,我一天能画几张,我能慢慢来,可杨柳那边可等不了。 当时答应是挺痛快,现在想来,杨柳小妞做了花魁,难道没积蓄,估计也不够吧,反正在现代讲究人人平等的环境熏陶下,让我眼睁睁看着一姑娘这样被糟蹋,绝对不能忍。她心里有小九九那就让她小九九吧。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林立的街铺,想着在现代怎样赚钱最容易?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赌坊,让我靠赌去赚钱,估计是没希望了,虽然赌神系列的电影看了很多,但是我连堆长城都不怎么会,平时只会斗地主,还是能把几个号的豆豆都输完的那种。让我靠着赌发家致富,那还是歇菜吧。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点启发,世界上来钱最快的行业不外乎就是那几个,其中最出名的不就是“HDD”,赌我是不行,至于毒,我大概也是不行了,我是要救人,但不能害更多的人。那就只剩下“H”,叫杨柳卖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走点差边球。 之前的想法,这小妞在这开封城也算是名人,对她垂涎三尺的绝对多,那就利用这点明星效应,画她的画像去卖,想必应该会有人愿意出钱。 我马上折了回去,将这想法给杨柳说了说,这姑娘开始还有点犹豫,后来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干就干,第一天我就画了一张她弹古筝的,画完之后,已是灯火阑珊,好在老鸨大概也是受了沈人渣的嘱托,杨柳是他手上精心培养的王牌,现在要藏起来,这样一来,还没人打扰我们。 我将画像收好,接下来就是想着怎么销售?我让杨柳回想一下,这城里对她最是垂涎三尺的冤大头都有哪些?我们啊,就挑这些人下手。 据杨柳说,面前这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咸猪手在旁边姑娘身上摸来摸去的就是冤大头一号——朱大爷,我看了看这人,眼睛还是冒着市侩的精光,怕是没那么好忽悠。我得怎么样才能把画像销售出去呢? 我先是坐到他旁边:“朱大爷是吧,不知杨柳姑娘的东西你可感兴趣?” 咸猪手朱大爷果然停下与姑娘的调笑,打量着我,我神秘一笑:“独一无二的。” 朱大爷果然有兴趣:“是什么东西?难道杨柳要接客了?”说完,WS一笑。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傻X,面上还是笑着:“朱大爷可有兴趣跟着我去看看?” 朱大爷面上犹豫了一下,但好色还是战胜了疑惑,跟着我走了,第一步成功。至于第二步,那就是由真人与画像对比了,那他明白物有所值。果然这朱大爷透过窗户看着杨柳,再一看画像,惟妙惟肖的,素描最大的优点就是写实,基本上睫毛都能根根分明,对于想拥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来说,这画像值得拥有,性质就跟我们买明星海报一样,看不到真人,舔一舔海报画像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就是让他明白这画像独一无二,你不是杨柳的超级粉丝吗?这个时候就是你表达爱意的时候了。 那人虽然被忽悠住了,但是商人的精明劲还在,一听我的报价,顿时不愿意,开口就是太贵,我再一次感叹,那个沈人渣在钱财这方面还是很痛快的,一千两买我一张画,虽然规模大一点,但绝对爽快,哪像现在这位朱大爷,嘴上说着对杨柳爱慕,连区区一百两都不愿意出,活该你追不到女神! 我心里鄙视,面上也不屑装了,直接情绪在脸上:“这样啊,想必赵公子,李员外还有钱大人是愿意出这个价钱的,那我就不打扰朱大爷了。”这就是销售技巧了,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买家,让你有点危机意识。 果然,我转过身没走几步,那朱大爷就开口了:“等等。”我偷偷抿嘴一笑,小样,只此一家的货,还能由得你挑,看你买不买? 朱大爷狠狠心,买了那张素描,拿到钱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在古代发家致富,要养活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当然,也许是我太过天真。 但第一笔这样的单子这样成功了,我还是很高兴,杨柳也很愉悦,我们一起出去吃了顿好的,那家酒店还有果子酒,挺好喝的,然后我就喝的有点多,接着我一步三晃的哼着现代的《倍儿爽》回章大人府上。 结果路过一棵树下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唱的真难听。” 嘿,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虽然不是天籁之音,好歹去KTV那也是麦霸级别,到了这古代竟然被人嫌弃,于是我指着树上:“你谁啊,出来。” 书上悉悉索索了一下,我顿时有点酒醒了,再看了看街上,只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这大晚上的谁会在树上啊,难不成是鬼?我都能穿越了,有鬼也是有可能的,顿时头皮发麻,想撒丫子跑了,但是腿已经有点软了,跑不动。 我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我要是没附身在这副身体上,我也是孤魂野鬼一只,既然差不多是同类了,那我怕个屁啊,于是我理了理衣服:“树上那只,下来。” 又悉悉索索了一下,终于飘下来一个人,我看了看他的背影,有影子,那就不是鬼了。 我呼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见鬼的准备,但真的见鬼那也是一种挑战,既然已经不是鬼了,那就不是同类了,还是能不见就不见了吧。 树上这位一身黑衣,一看就是夜黑风高出来干坏事的,只是没有蒙上脸,看脸型是个男人,长得还行,眼睛贼贼亮,看着我的眼神简直要把我看穿。 这哥们这身打扮,不会真的是杀人放火的吧,我暗自恼恨自己,现在这个点还在树上蹲着的,会是什么善茬,就为了这口气,见了人家真容,他不会杀人灭口吧,这古代不会真的像武侠小说那样的,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在月黑风高夜杀人灭口,弃尸荒野了吧。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获得二次生命,哪能这样就此玩完。 眼珠子一转,我顿时伸出双手装作瞎子,并且开始自言自语:“哎,一到晚上又看不见了,这夜盲症烦死了。” 然后故意叉开那一位,想着就这样错开了,那一位应该就能放过我了吧。 结果,这情节真的只是电影桥段,黑衣人不按常理出牌,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月黑风高的,看不见确实麻烦,不如我送公子回去。也当作歉意,不该说公子唱歌难听。”最后那句话,我听出了这货隐忍的笑意。 我吃了一鳖,传说中的古代杀手,应该不会这么有人情味吧,还要送人回家,难不成要灭人全家?那我倒是不担心了,章大人府上好歹是官衙,怎么说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到了他府上,这货要杀我,想必也没那么简单了吧。 于是我由着那黑衣人拉着,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该说的还是得说:“那个,你送我到前面大街上就好了,有灯的地方,我这夜盲症就好了。” 那人轻声笑了笑:“嗯,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那个,其实我是寄居在别人家的,贸然有人送我回去,不好吧。” “前边有水坑。”我条件反射的跳了过去,结果前面是阶梯,脚顿时滑了一下,黑衣人赶紧拉住我:“反应很灵敏啊。”我瞪了他一眼,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完了,这夜盲症装不下去了。 第25章 落木萧萧下,神秘黑衣真话唠 黑衣人看着酷酷的,没成想是个话痨,一路上自言自语的讲着,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见识过的各种杀人手法,有一剑封喉的,有千刀万剐把人生生的削成一副骨架子的,还有的直接挖掉心脏的,还有的挖眼珠子的,更有的砍断人家的四肢的,最后还重点讲了一个喜欢把人的肠子什么的扯出来的,然后我脸色灰白的直接吓吐了。 好巧不巧的那人看我倒一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过来接我,结果我就吐到了他身上。 我顿时懵了,看着他的衣服,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上一世面临死亡时候的感受。他给我讲这么多,总不会是好心给我科普江湖知识吧,想来最后一句应该是:“你想选择哪种死法?”结果我把人家吐了一身,可能是想给我痛快的,现在这样他不会把我肠子什么的扯出来,然后再千刀万剐做成骨架标本吧。 真的勇士面对死亡亦能坦然,两世为人,虽然第二世可能有点短暂,但我也没办法,好歹多活了一段时间,算是赚到了吧,我等着这黑衣人宣布我的死亡。 大概这一位杀手没经过正统培训,只见他欢脱的跳了起来:“你恶心死了,必须得赔我一身衣服。” 得,临死前我还得财产损失,不过倒是可以考虑下讨价还价,真正的杀手应该不是这德行吧。 “那个,商量下呗,我赔你衣服,你看能不能对我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你犯错了吗?” “犯错?我不该跟你计较,我确实唱歌难听,你说的没错,咱们就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我赔了你衣服,就此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黑衣人却笑了起来,也没给我回复什么的,率先走到了前面,找了一口水井,打了一桶水,然后把衣服脱下来,之后给了我一个眼神,这是要我洗啊,认命吧,好在只是一件外衫,倒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很快就洗完了,还给他的时候还给了一个狗腿的笑脸。 黑衣人拿了衣服,让我先走,我犹犹豫豫的:“那个,我都给你洗了,还计较啊?” “怎么,你以为你把衣服洗了就没事,你必须得赔我!” 这古代都是什么人啊?这货其实干的是抢劫的勾当吧。我赶紧把身上的钱财给了他,不过商量的事情还是得继续:“那个,其实你不杀人吧。” “谁说我要杀人了,我长的这么正直,像是杀人的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倒是像土匪,心里偷偷加了句。 然后接下来就是讲述他行侠仗义的事情,务必从正面刻画他是多么多么的正直。 我放下心来,这就是一只闯荡江湖的所谓侠客,还是只话痨。 很快到了章大人府前,他看着府衙:“你是官宦子弟啊,难怪大半夜还敢在街上晃荡,早知道我就不保护你了。”原来这就是他的行侠仗义,送一个陌生人回家,好吧,也算是做好事。 “我寄居在章大人府上,你的江湖故事很有意思,以后还可以找你吗?” “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别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平事等着我去主持正义呢,不过可以送你样东西,你要是碰到了江湖中人为难你,可以帮你化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 我也没客气,虽然这货说话不靠谱,但是刚才看他下树,传说中的轻功啊,搞不好这人真是什么武林高手,聊胜于无,这东西收着,总没坏处。 他转身走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来:“我叫霍随心,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念知,凌念知。” “我记住了,其实你唱的歌不难听,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太晚在街上走动。” “多谢。” 进了府邸,一片安详,大概所有人都睡下了,寄居在别人家还敢这么晚回来,难怪刚才门房老伯看我的眼神分外不友好。古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是早早的就睡着了,其实现在也才晚上十一二点,要搁现代,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 结果走到了我的房间,远远就看到了还亮着灯,难道是小丫鬟还在等我,顿时心里一暖,进了房间一看,却是章青青在等着我,撑在桌子上打着盹,大概是我开门的声音把旁边的小丫头吵醒了,她一看见我眼睛都亮了,然后轻轻摇了摇章青青。 章青青醒来看见了我,顿时眼睛都湿润了站了起来,小丫鬟向我行了一个礼出去了,然后就是章青青与我四目相对,气氛有点不对劲啊,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像小姐半夜偷偷私会男子,小丫鬟就是个望风的。所以我似乎充当了小姐私会的那位男子的角色,虽然我是被人标榜女汉子,但我不是真的汉子啊,对此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真的往那方面发展比较好。 于是我故意很煞风景的做出被鬼吓到的样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我房间,吓死了,还以为见鬼了!”说完之后不顾章青青瞬间更加哀怨的小表情,直接往另一边的椅子上一座,开始倒茶给自己。 一杯茶下肚,章青青还是哀怨的看着我,那小眼神凄凉的似乎我是抛弃了她的小渣渣。在这样的眼神下,我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装傻,只能正视她:“我知道我今天本来答应你的,却放了你的鸽子,是不对,我向你道歉。” 章青青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平生最见不得人,特别是女人掉眼泪了,我顿时就手忙脚乱了:“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 章青青抹了抹眼泪,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今天去见了谁?” “杨柳姑娘。” 章青青垂下眼帘,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我知道这位杨柳姑娘,我本以为你和一般男子是不同的,没想到,你竟然也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说完又开始哭了。 我抚了抚额头,实在是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就那么多眼泪?不过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毕竟我可不是不是贪图杨柳的美色,要论美色的话,就我的审美来说,自己附身的这张脸皮,其实比杨柳好看。看她还不如看自己,真是赚到了! “我不是贪图杨柳姑娘的美色,只是......”我把杨柳的遭遇和章青青说了。 本来以为这姑娘那么喜欢掉眼泪,绝对是富有同情心,非常感性的妹子,结果,出乎意料了,她听完了之后并没有我期待的抹着眼泪表示要救杨柳于水火之中,而是撇了撇嘴角:“念知是要救杨柳姑娘出来,那以后呢?念知你是要娶了她吗?” “啊......?”这可把我吓住了,我救杨柳出来,可不是想让她对我以身相许。 章青青这会不哭了,接着说:“我知道念知你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可杨柳姑娘为何找上你呢?你可曾想过?”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今天忽悠的那个冤大头一号——朱大爷,虽然长得看起来有点差强人意,但是减减肥也说不定是潜力股,关键是他有钱啊,并且对杨柳那绝对是垂涎三尺。让他很狠心花费一万两为杨柳赎身也不是没可能,实在不行,据说还有冤大头二号,三号,四号等等等等,反正,这开封城应该不缺对杨柳狠下心花钱的男人。那这小妞为什么找上我这么一穷光蛋呢? 第26章 贵客俏画师,有利可图惹桃花 我也曾自恋的想过,杨柳小妞是看上了我这副身体的面皮子,觉得对着这样一张脸有利于身心发展。但我真没钱,想让我为她赎身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后来转念一想,她对我前后态度的对比,就是从那一搂腰开始的,所以,大概我是漏了端倪了,这小妞知道了我是女的,所以敢让我为她赎身,没成功,她认命,反正被当成礼物送出去,或者让那些冤大头爱慕者赎身,其实结局都差不多;而如果成功了,我是女的,自然不可能娶她,那必定要放她自由,她什么损失都没有。打的好算盘。 不过,算计就算计吧,我就是见不得一个女人被人这样操作命运。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章青青说,不是说我不能暴露身份什么的,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这个年代的妹子,没什么女权思维,说不定还要劝阻我,避免麻烦,就让她以为我悲天悯人,同情心泛滥吧。 “大概是因为我与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吧,我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同情她,想为她赎身罢了。” 章青青听闻这句话,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可,杨柳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吗?万一,她是对你有意呢?” “哈哈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念知为何敢如此肯定?” 因为杨柳知道我是妹子啊,这是心里话,敷衍的话是:“因为,如果我不喜欢她,她怎么对我有意都没用啊。” 这回章青青笑了笑,随即又哀怨起来:“可听说杨柳姑娘是开封城第一的舞者,长得也是倾国倾城,念知当真不心动?” 说的好像我是个只看脸的人似的,我看人一向是看内涵的好吧,当然杨柳也不错,能成为开封第一的舞者,想必也是在舞蹈这方面涉猎颇多。脸蛋也确实生得不错,我要真是男人说不定也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心动一词,只在于遇到对的人,并不是美貌,或者别的什么技能就可以的。” “我就知道,念知和一般的男子不一样。”章青青一副娇羞的样子看着我。 我心里得意的回答,那必须的,因为我就是一个妹子啊,怎么能和男人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怎么都带着对我有意思的意思,这信号很微妙啊。我要怎么把她这念头斩断呢? 难道要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表明身份,看,咱两都是女的,你可千万别喜欢我,可人家也没表明,我这样多没意思啊,而且,我现在觉得还是不要暴露身份比较好。突然觉得喜欢我的人赶紧说吧,我好光明正大的拒绝你呢,这句话现在看来真实很有道理呢。 正纠结着呢,章青青的丫鬟叫了一句小姐,章青青站了起来,朝门外喊了一句:“再等会儿。” 我本来以为这小姐是要跟我告别呢,没成想,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母亲教育我,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去争取,父亲将我许给了周知府的次子,我不想嫁给他,青青喜欢念知。”章青青说到后来,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要不是这个晚上太安静了,我还真想打马虎眼,哈哈过去了。只可惜,现在真的夜深人静,适合说悄悄话,所以即使她说的很小声,我还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咽了咽口水,这要拒绝一个妹子,并且告诉她残忍的真相也是很需要勇气的:“青青,其实我......” 这边还没说完呢,那边门外的小丫头惊呼了一句:“大,大人!!!” 然后我的门就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一脸怒气冲冲的章大人,后面是诚惶诚恐的章夫人,我们两双双看着来人,好巧不巧的,手还是搭在一起,只见章大人顿时整个人不好:“成何体统,放开手。” 我们两个赶紧将手松开,章大人一把拉过章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要不是碍于严靖西的吩咐,估计章大人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突然之间想到了国外的一本小说,具体叫什么忘了,讲了一个年轻人,很无耻的假扮钦差之类的身份,跑到人家官员家里去,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还没事调戏人家的老婆,追求别人的女儿。当时就觉得那货怎么阿么厚颜无耻,现在觉得,我怎么有异曲同工之处啊?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本意,种种迹象也只是外人看来而已。 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章大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啊,虽然他的表情已经表明他就是那么想的,但是必要的形象还是得拯救一下。 “那个,章大人,我与小姐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半分不守礼。” 章大人狠狠的看着我:“可我家青青为何这个时候还会在你房间,青青是大家闺秀,这件事情要是张扬出去,可让青青将来怎么嫁人?” 古代这点非常不好,礼数太多了,男女之间的关系非得搞的那么复杂,不就是大半夜在男人房间吗,这男人还是假的呢,至于上升到毁坏名誉的地步吗? “不张扬出去不就好了吗?” 此言一出,章青青顿时就扑到她老妈身上哭了,我说错了吗? 章大人也囧了囧,然后才找回话题:“可现在我府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青青已经许了周知府的儿子,这让我怎么向知府大人交代?” “那就实话实说了,而且你府上的人你管不住吗?让他们不要出去说不就好了。”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莫不是你不想对我女儿负责?” 我:“.......”话说到这种地步,我真是无言以对了,我就是想对你女儿负责,我也得前提是个真爷们啊! 这还没等我开口呢,章大人又来了:“虽说是严公子将您放在我这儿,但凌公子干出这样的事,想必严公子在这里也是会为小女主持公道的,我虽官阶不高,但若是有人欺骗我的女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我本来想着说真话呢,结果章大人这句硬生生的让我打住了,我女扮男装,装的很像是吧,没事还撩拨一下妹子是吧,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妹子是吧,所以我这种行为构成了欺骗对不对?故而,我现在表示我是妹子,也就是说,我一开始就是骗了他们,章大人得找我拼命啊! 还有章大人原来官阶不高啊,我还以为他真是包拯那般的存在,看来严靖西的面子也不是很大嘛。但好歹也是官员,我怎么都是得罪不起。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当一个夜会小姐的浪荡公子,总比戳穿真相,然后一个官员找我拼命的好。难不成,章大人还能放弃攀附知府大人的机会,把章青青嫁给我不成? 第27章 小姐逼婚记,卷卷包袱逃婚去 本着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态度,对于章大人的指责我接下来没说半句,现实诚心诚意的道了歉,然后就这个小姐的名誉损失双方达成共识,绝对不会说出去,表示愿意负责,反正你们最多就是要点钱,我没有,能让委托的严靖西损失一点,感觉也不错。 章大人很满意,章青青临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大题应该理解为感激吧,毕竟真相是这姑娘半夜来找我,然后我当了一个浪荡公子的名头。众人退了出去,我直接往床上一躺,第一次真实体会到,其实女扮男装招来了妹子是多么的无奈。 第二天我如常的打算去找杨柳,想着今天坑哪个冤大头,一出院子没多久,章青青就来了,姑娘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就昨天晚上咱们那种绯闻,你竟然还敢来找我?我也是觉得你心大啊,你内心得有多么坦然才能笑对绯闻啊? 结果这姑娘一把抓住我的手,开始无所顾忌的驱寒问暖了:“念知,你今天穿的多不多啊?可千万别着凉了。” 我赶紧松开两人的手,昨天晚上拉一下手,你家老爹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虽说我后面是有严靖西担保,但难保他到时候不管我了,我难不成要把自己给卖了? “穿的挺多的,我出去了,哈哈哈。” 章青青顿时又开始不高兴了:“你今天还要去找那位杨柳吗?” “我答应要帮她的。” 章青青哼了一声走了,我摸了摸头,体会到了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到了倚翠阁,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大概是更年期的老鸨大着嗓门告诉我,今天杨柳要准备准备去京城了,就是那沈渣渣吩咐的,变故竟然来得这般快,万般无奈之下,我就冲着老鸨说:“我要为杨柳姑娘赎身!”大不了先向章大人借钱,到时候让严靖西还,或者让幕后找我的人给。 老鸨冷冷的笑了一声:“现在的赎金是两万两,你给的起吗?” ......这是坐地起价?我顿时就怒了:“你丫的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老鸨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蓦地想起这古代还没银行呢,古代的银行叫什么来着?大概是钱庄吧,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老鸨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或者应该是说沈渣渣太无耻了。 我虽然在现代贫嘴厉害,段子能张口就来,但古代人听不懂啊,况且对方是什么人啊,市井小民泼妇的佼佼者,总而言之我败下阵来,被赶出了倚翠阁。 沮丧的回到了章大人府上,章青青又在院子拦下了我,并且告诉我她母亲有些话要说,拉着我去了她老娘的院子,老太太今天显然是严阵以待,丫鬟什么的站在两边,显得非常有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审核我呢。 结果还真是,章夫人严肃的告诉我:“凌公子既然答应要对青青负责,以后这倚翠阁就莫再去了,留恋烟花之地成何体统?”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我答应要娶章青青的节奏,就这个人生大问题,我觉得必须确认一下:“我是答应对章小姐负责,但是这和我去倚翠阁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们说的负责是什么?” 章夫人敲了一下桌子,气势倍增,站了起来:“你与青青半夜......,你说一个男子对女子负责应该是如何,都快要娶妻的人还留恋烟花之地,要不是青青......,我和老爷才不会答应把青青嫁给你。”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首先,他们说的负责,还真是让我娶章青青,我看了看还是未成年的章青青,造孽啊,我这副身板可能还没有很成年,所以扮起男人不露馅,但是别真的把我当男人好吗?这便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好吗? 其次是,他们想让我尽快娶了章青青,就不能缓缓吗?古人做事都这么着急吗? 再来就是,章青青看上我了,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算计? 最后就是,这一家子放着知府大人不去攀附,把章青青嫁给我,脑子没秀逗吧,还是古代女人的名誉真有那么重要?或者,我身份真的很不简单,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 无论怎么样,我是绝对不可能留下来娶章青青的,要不还是交代了吧,章大人找我拼命那就拼命吧,总比将来闹得更尴尬好一些。打定主意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其实我是女的。” 此言一出,顿时周边安静了,没有一点声响。章青青更是直接愣了,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其实我挺能理解这种心情的,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了,结果喜欢的居然是个女的,换我也难受。 许久章夫人才开口说话:“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只有丫鬟,倒是没有男的,这样有利于我表明身份,直接走到章青青身边,抓着她的手就往我女性的第二特征上边摸,之前说了,我附身的这副身体年纪应该很小,感觉还没有完全发育,基本上在冬天扮男装不需要特别的遮掩,现在倒是省了宽衣解带的过程,只需要把章青青的手放进我里衣感受下就知道真假了。 章青青感受了之后,不可置信的退了两步,仔细地打量着我,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第二特征,掩着脸跑了。她的小丫鬟赶紧追了上去。 我也很无奈啊,这这么伤了一个少女的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章夫人估计是对这情况完全没有预算到,张了张嘴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胡闹!”然后带着那一群丫鬟走了,独留我一人。 回到住的那个院子,我寻思着要不我还是走吧,别等那个严靖西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担着欺骗了章小姐感情的骗子名头,服侍我的那个小丫头都分外不友好起来,还有在暗中观察我的那些人,古代的八卦还真是传播迅捷啊,这才多长时间啊。趁着章大人还没真的跟我拼命,我要不先跑路算了。 还有就是我答应了杨柳要救出她来,既然她马上就要去京城,我看能不能在同时期赶到京城,万一找我的那个人有这放方面的财力,说不定可以救她出火海,或者看能不能多坑沈渣渣一笔,最好让他降了杨柳的赎金。 想好了之后,我留了几封书信,一封就是告诉严靖西,我先走了,自己上京去了。一封就是向章小姐道歉,毕竟我的打扮,还有可能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现代撩妹技巧,真的让她误会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趁着章大人府上静悄悄的,我跑了出来,回首看了看章府,为什么我两次都是灰溜溜的走啊,还两次都是带着逃婚的嫌疑,我这身体真正的主人不会就是这命格吧? 第28章 拼车上京城,路遇山匪成压寨 出了章府,开始反思,京城离这里多远,我要怎么才能到达,一般来说,古代人出门的话都是要找一辆车代步对吧,让我靠一双脚走过去,我表示这也太挑战了。但是一个人上路,虽说我现在还是男装,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是女的,万一对我这身体意图不良,想想就觉得不太美好。 所以最好是可以有一个伴,最好是女的,侠女一类的最好了。 带着这样美好的希望,我向早起卖早点的商贩问到了租车的地方。 刚到那里就看到一穿着一身嫁衣的妹子,正在和车贩子讨价还价,赶车的说上京城必须要十两银子,我算了算,这可是不小的开销啊,心真够黑的。 嫁衣妹子则强调自己是一个人,要便宜点,赶车的表示,一个人是这个价格,两个人也是这个价格,这就跟现代的打的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简单啊,现代衍生了拼车,古代也可以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于是我很高兴的表示:“正好,我也要上京城,姑娘,我们一起吧,刚才说好了,就是十两银子,不能再涨了。” 赶车估计是没料到事情那么碰巧,张了张嘴,却被嫁衣姑娘堵住了:“对啊对啊,说好的十两银子,不能再加了,那可是你自己说的。”说完之后,嫁衣姑娘打量了我一会儿,之后径直上了车,我正想着也上车,却被她阻止了:“你等会儿再上来,我要换衣服。” 这古代还真是有意思,有章青青那样的,大半夜被男的抓了手就要别人负责的,也有这种,在马车上换衣服,还敢和一个男的上路的。虽然这个男的是假的。 车子出了城门之后,那嫁衣姑娘探出头来,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城墙,城墙上开封两字渐渐模糊,嫁衣姑娘脸上显出一种得意。我有理由相信,这姑娘绝对是逃婚的,难道古代流行逃婚? 所以说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害死人,把人家姑娘都害得要逃婚了。像我们那时代多好,我看上你了,你正好也看上我了,大家就在一起了,将来不和那就分开了,多好。 路上实在无聊,车夫开始找话题聊天,跟现代的出租车司机还很像,看来这职业病一直传到了现代。首先就这个他这趟估计要亏本发表了感叹,还再三确认我和那位嫁衣姑娘是不是联合起来蒙他的,我们再三表示我们之前真的不认识。 后来那姑娘休息的时候偷偷告诉我,她其实没钱,到京城之后才有钱,由于定金是我支付的,她表示到了京城之后,她会把尾款给车夫。我顿时觉得,瞒着车夫说这话真是太对了。 然后车夫就我们两的来历进行了旁敲侧击,嫁衣姑娘很坦诚,她直接承认自己就是逃婚出来的,并且就那个结婚对象多么多么让人难以接受进行了申诉。 嫁衣姑娘说自己姓叶,母亲是她老爹的妾侍,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家里还有一个嫡母,嫡母待她不好,想将她嫁给一个大自己很多的老男人,那老男人有权有势,表面上看,自己嫁过去就是正妻,可是实际上那男人死过两位正妻,据说脾气非常不好。而且大自己很多,差不多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大。 叶姑娘趁着那些人没注意溜了出来,想着上京去找父亲为自己主持公道。 果然是一场逃婚...... 我是唏嘘不已,这包办婚姻,简直就是给了恼怒庶子女们的嫡母一个毁人一生的机会。但车夫不以为然,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能因为听说别人脾气不好,或者年纪大就逃婚,还劝叶姑娘赶紧回去,我冷冷的说:“那你把定金退给我们。”然后车夫就不说话了。 叶姑娘感激的看着我,我目前还是男装,特别担心又有妹子看上我,这古代情窦初开的妹子基本上辨识能力不怎么样,我又不经意之间撩妹了自己都不知道,万一再惹来桃花债,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凑近叶姑娘的耳边说道:“叶姑娘,我特别能理解你,因为我也是女子。” 叶姑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也压低了音量说:“我还说呢,哪有男子长得这般俊俏?” 接下来几天,我与那叶姑娘关系亲近起来,那车夫还取笑道:“要是凌公子这样的男子娶你,叶姑娘就不会逃婚了吧。”每每这个时候,我与叶姑娘都相视一笑。 这一日,我们经过当地人说的小重山,据说这座山上有土匪,我们一路上还特别谨慎,走得特别快,结果走了大半都没遇上,快出山口的时候本想着可以松口气了,没成想,山匪打劫归来顺带把我们给劫了,一开始要是没那么小心,走得慢一点说不定躲过一劫。 但是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怎么后悔都没用了。 这就是古代的山匪啊,他们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偷偷打量着他们,古惑仔我见过,但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山匪,我还是好奇心强烈。 怎么说呢,他们虽然面上凶神恶煞的,但是把我们制服之后,倒是没有要强了叶姑娘的意思,也没有要杀了我和车夫的意思,而是翻了翻我们的行李,把值钱的都拿上。 至于那些山匪,除了几个头目比较像电视演的那样,穿着动物皮草,其他小喽罗都是面黄肌瘦的,有的手上甚至只有一根棍子,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配有佩刀啊。 只是危险还在,有几个小土匪甚至捏着叶姑娘的下巴开始调戏,手也不老实,完了,这样下去,叶姑娘落到他们手里怕是凶多吉少。土匪再怎么样那也是土匪,不说杀人防火,但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他们还是能干的出来,不然哪能创造出压寨夫人一词。叶姑娘投向我的眼神无尽可怜,嘴上喊着:“相公救我。” 在得知我的真实性别之后,为了住店方便,我们两一直对外宣称是夫妻。此时被叶姑娘这么一叫唤,我觉得我要是任由她被人这样带走,不管我是不是男人,以后都要一直愧疚下去。 还没为别人操心完呢,土匪竟然命令手下搜我们的身,好吧,这回不用我犹豫了,土匪头子淫笑着捏着我下巴:“嘿,这女扮男装还更俊俏一些,这次赚大发喽。”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你MB!” 土匪直接拿了我的财物,还搜到了黑衣人送我的木牌,结果人家看了看,我想着应该有转机呢,可是土匪直接扔地上了,我就该知道,古代的科普没有现在那么好,即使那哥们真是什么名人,这些土匪也不认识啊。 第29章 身陷山匪窝,食物相克现生机 于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车夫跑了,我和叶姑娘被推推桑桑的抓到了山上,然后见到了他们大当家,嘿还真是蒙着一只眼睛的角色,大当家微微发胖,一脸福相,身材魁梧,即使只有一只眼睛,盯着我与叶姑娘的眼神还是将他的WS展示了一个充分。 他围着我与叶姑娘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先将我们关起来。被带出门的那一刻,我听见那抓我们上山的头目笑嘻嘻的说:“大当家的,你看上哪一个了,能不能把另外一个赏给我?” 闻言,跨门槛的叶姑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大概是不担心我们逃走,土匪到了山上之后没给我们上绑,我一下子扶住了叶姑娘,叶姑娘只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土匪将我们关在一间房子里,里面还有一些晒干的食物,有一张床,叶姑娘从被抓之后就开始哭,再没有之前逃婚的干脆劲。我提醒自己绝对要冷静下来,我堂堂一个现代人,难不成穿越过来就是做压寨夫人,那也太逗了吧,完全不符合穿越定律嘛。我一现代人在土匪窝能创造什么价值?所以,我还是比较适合外面的世界吧。 只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怎么营救自己,跟古代的土匪讲人权,那基本是扯淡;那么如果就这个后果上恐吓一下呢,算了吧,既然能落草为寇,那基本上都已经想好了以后可能的后果,还会担心法律?等人救那基本是等死,据说这些山匪已经盘踞在这一段时间了,官府会不知道吗?此路还是不通,那么就只能自救了。 硬的绝对是拼不过,软的美人计,要是真舍得这身皮,我也不用焦头烂额了,对方要是帅哥我还能将就一下,长成那德行,我怕吐啊。那就只能智取了,我仔细回忆着现代电视剧妹子落尽土匪窝都是怎么脱身的? 好像都是别人来救的,又陷入死循环。 正心烦着呢,外面有人吆喝,今日下山掠了好些牛,大收获啊,今日要开全牛宴,这群土匪抢别人东西还铺张浪费,真无耻。等等,牛肉,我记得当时学生物的时候,牛肉和很多东西是相克的,放在一起吃是会中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冷静冷静,这可事关我一生啊,一定要想出来。 好像是糖类,还有鲶鱼,还有田螺之类的东西,一起吃是会出事的。打定主意之后,我得先确定一下,古代人知不知道这几样食物相生相克? 叶姑娘此时奄奄的,我坐到她旁边:“我想了一个办法,可能可以逃出去。”闻言,叶姑娘眼睛亮了一下看着我,随即又黯淡下去:“凌公子,这个时候你就别安慰我了。” 我扶着叶姑娘的肩膀:“你别沮丧,这个时候只能咱们自己救自己,难道你要认命?”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这就对了,打起精神来。你知道牛肉不能和什么东西一起吃吗?” 叶姑娘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未曾听说过。” “这就行了。你听我说......” 商量好计划之后,我们开始准备,叶姑娘这下子又回到逃婚时候的机灵劲,眼睛眨啊眨分外精神。我们先是说饿了,然后在吃的端来之后,大发脾气,说吃的太难吃了,小喽罗虽然有点受不了我的脾气,但考虑到我将来要地位可能比他高,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我表示自己要给自己做吃的,小喽罗去禀告大当家了。看来怕我下毒啊,可我的下毒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古代银针能测试出来的基本上都是重金属中毒,食物相克,看你们怎么查出来?食物相克一般都需要发作时间,个人体质不同,即使有人先发作了,他们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很快,匪首过来了,打量着我,还特流氓的勾着我的下巴:“小姑娘这是想玩什么手段,下毒吗?” 我避开了他的手:“我没那么无聊,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好,我都是你的俘虏了,怎么,你怕我下毒?你大可以派人守在我身边,看我是不是要下毒?” 匪首看了看周围,大概是对自己的山寨还是有信心,他们二十多号人,难道还能看不住我们两个小姑娘?呵呵的笑了两声,讨好的对我说:“我这不是怕累着小姑娘吗?过几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日,你要是瘦了,我的兄弟们还以为我对你不好呢。” 我没说话,直冷冷的看着他,匪首自讨没趣,答应了给我用厨房,还派了一个小喽啰监督,美其名曰打下手。 进了厨房之后,我向叶姑娘使了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对那个跟班说:“我刚才看见了那边有个池塘,我想吃鱼。” 现在正是隆冬腊月,提出这样想的要求,就是想为难一下他们,结果还真有人去捞鱼,我将计就计,让他们把田螺也捞上来,那些人虽然有些叫苦不迭,但还是老实做事,看来这匪首讨好我们的成分很重啊。好在估计鲶鱼好养,他们这池塘里还真有鲶鱼,倒是省事了。 本着保险的目的,我们又要了一些红糖还有蜂蜜,表面上看来我们就是想折腾他们,这样倒是避免了他们怀疑我们两是故意要这些东西的,很好。 厨房除了我们还有一些人在处理牛肉,我们的鱼一出锅,香气四溢,顿时秒杀他们的牛肉,好几个小山匪都流口水了。见目的达到,我向其中一个可能比较有地位的头目说:“商量个事,我们可以给你们做好吃的,就是能不能让你们大当家别逼得太紧,我们需要时间适应,过段时间再成亲行不行?” 小头目犹豫了,其他人却催促他去问大当家的。古代人能落草为寇的,不外乎是生活所迫,刚刚进这个山寨的时候,我就注意掉了,有些人还是不那么听话,看来这位土匪头子也不是那么说一不二,大抵还是得考虑一下手下的心情。不过话说回来,就这几十号人,这位大当家的大抵也就那么点本事。 我就是想要他手下去说,至于说辞我都教好了:“你们大当家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了解,既然他想要留我做压寨夫人,最好是我能够心甘情愿,强扭的瓜不甜,以后我总是想着跑那多不好,而且你们真的不想尝尝好吃的东西,我要是以后都愿意留下来,你们何愁吃不到好吃的?” 这样一说,那小头目心里有数了,顿时觉得他们老大以后的幸福,还有兄弟们以后的伙食有了着落。真的端着那盘鱼,去跟那匪首做思想教育去了。 第30章 欲盖弥彰计,降下防备终脱身 大当家的又来了,顺便把吃光的盘子也带了过来,大掌一下子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识时务的女人,好吧,你可以看看我的山寨,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还是非常有本事的,咱们晚几日成亲。” 我抽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暗自得意,就让他以为我展现厨艺收买他手下是为了拖延时间吧,而不是我本来就是想做吃的给他们,让他们食物中毒。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指挥着那群土匪处理吃的,心中盘算着分量应该是越多越好吧,据说糖类配牛肉要一会儿才起作用,最是有效果,尽量准备多一些,确保他们都能吃到。 厨房一片和乐融融,那些土匪一口一个大嫂,我翻了翻白眼,你丫的这会儿叫得欢,待会儿有你们好看。 鲶鱼和牛肉一起煮的,还有一些田螺,交代他们烤牛肉搭配蜂蜜吃最好了,还给他们煮了红糖水,不怕放不倒这群人。 我和叶姑娘窝在一边,特别交代她不要吃牛肉,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不喜欢,多吃点东西待会儿好跑路。 土匪头子拉着我坐到他旁边,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其中还交代了为什么要把我们拉上山做压寨夫人,搞了半天,之前的过路的商人里边有女眷,都是看人家不好欺负,只敢抢了东西就走,人家自认倒霉,不会太计较,还有的就是周边村民,他怕人家整个村砍上山寨不敢抢,好不容易碰上我与叶姑娘孤身的两个女子,看起来身份还是在可以打劫的范围,所以觉得可以留下。 这货还真是欺软怕硬啊,说着说着,手就对我开始图谋不轨了,我狠狠的挥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拉着叶姑娘回了房间,反正那么多相克的东西,他们总会吃的到,即使没有食物中毒,守备也必定会松懈,到时候趁黑逃出去。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抢厕所,我向叶姑娘打了一个成功的手势,两人趁着外面一片混乱的时候偷偷的走着,也不敢去把我们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只能把那几匹马放了,让他们追不上我们,我就不信他们中毒了,靠脚还能跑得过我们? 马跑起来的响动还是惊动了那些土匪,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我们两,想着来追却苦于肚子出了问题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跑,然后大声吆喝着,可是其他人也无能为力,就喜欢这种那我无可奈何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了。 跑到山下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我们走在官道上,听见什么鸟的叫声都惊出一身汗来,刚才是凭着一股子蛮劲跑了下来,现在差不多脱离危险了,大半夜的走在路上,月光惨淡惨淡的,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叶姑娘更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告诉自己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么害怕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做过鬼的经验,只是听见不知名的生物叫唤的时候,还是感觉毛毛的。不行,这样下去,我都要被自己吓死了,那时候大晚上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是怎么办来着?唱歌,对,唱歌把那些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压下去。 于是我开始唱歌给自己壮胆,把我在现代的歌曲搜肠刮肚的开始唱,从高雅到街头的,一直唱,偶尔也让叶姑娘有发挥的空间,但多数时候还是我在唱,这都要得益于当年去KTV做麦霸时候的经历。 估计是古代的动物没听过人这么唱歌吧,我这诡异的音乐风格或许把它们镇住了,偶尔会有一些小动物爬出来,但都没看到大型的例如老虎之类的生物爬出来,我们在走了许久也唱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前边有一家茶寮,顿时跟见了亲娘似的扑了上去。 店家睡眼朦胧的给我们开了门,然后在得知我们刚从小重山的土匪窝逃出来的时候,二话不说的给了我们方便,答应给我们借宿一晚,并且告诉我们从这一直往前走就到了下一个城市。 我与叶姑娘总算是放下心来,由于我还是一身男装,对外还是称夫妻,那家主人只有两张床,于是我与叶姑娘还是睡在一起,刚才是困倦不已,洗漱之后两个人回味起今天晚上的逃亡,倒是精神许多。 叶姑娘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叶子衿,父亲是当朝的吏部员外郎,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原来这姑娘还是个官二代,但是似乎日子过的不是很好啊,难怪心眼那么多。 然后我们关系开始亲近起来,结果古代人表示亲近都是姐姐妹妹的称呼,我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年龄,但是我在现代绝对比叶姑娘大,于是她称呼我凌姐姐。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们起床去向主人告别,然后进了城,接下来思考的还是没钱怎么去京城,我决定故技重施,画酒楼老板的画像,却被老板无情的拒绝了。然后拉着叶姑娘去了青楼,表示自己画技了得,可是古代信息发展太慢了,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的画技,却以为我是来把叶姑娘卖掉的,我顿时哭笑不得,难道这年头还有卖老婆的吗? 正想拉着叶姑娘走,却被人叫住:“公子留步,刚才你说你什么都会画,特别擅长画人,不知道有一单生意你做不做?”来人是一位丫鬟模样的人,仔细的打量着我。 我点了点头,她先是测试了一下我的画技,我花了半个小时画了叶子衿,顿时她眼前一亮,拿着那张画像进去了,没多久她就将我请了进去,我拉了叶姑娘的手进去了,隔着屏风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是一个大池子,旁边还有一男子坐在美人榻上摇着酒杯看着在池子中的美人,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啊。 丫鬟走了进去,凑到那人跟前,说了什么,那人站了起来看向我这边,然后丫鬟就出来了请我进去见她家主人,搞得神神秘秘的。 还能怕你不成,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走进去一看,那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长得倒是不错,但却是老熟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人向我招了招手:“凌公子是想念我吗?我才刚离开多久你就追上来了。” “原来是沈...”想了想,我还是把那个称呼打住,毕竟还得求他:“沈大少爷。” 没错,那人正是沈渣渣,一想到这人要用女人去做交易我就恨不得撕碎他的笑脸,但是现在还得求他不是,而且,这一位那可是相对好忽悠的冤大头...... 第31章 他乡遇故知,讨价还价成交易 青楼君沈渣渣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衣服,顿时出灰,沈渣渣登时离我离得远远的,实在是怪不得我,谁被土匪抓到山上又逃出来都干净不到哪里去。 沈渣渣一边嫌弃着,一边吩咐手下安排我们洗漱,然后就出去了。我在后边喊着:“记得我依然是买男装,这位叶姑娘是女装,还有我没钱。”沈渣渣出门的身形晃了一下。 躺在大池子里边,我思索着待会儿怎么和沈渣渣说杨柳的事情,还有这沈渣渣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千万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沈渣渣虽然渣了点,但是基本的为人处事还不错,知道我们没钱吃饭,还请我们先吃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沈渣渣坐在边上:“你帮我画一本画册如何?” 我瞥了他一眼:“这次不是画《神女飞天图》,然后把画中的美人献给哪一位权贵吧?” 沈渣渣笑了笑,打开扇子扇起来:“杨柳竟跟你说了?” “咱们商量一下如何?杨柳的赎金你降低一点了,我给她赎身。” “你?”沈渣渣指了指我,“你又不是真的男人,给她赎身做什么?” 我眯眯眼,扬起了下巴:“我喜欢女人行不行?” 这回轮到沈渣渣吃惊了:“你开什么玩笑?哪有女子喜欢女子的?” 看来这年代还没有拉拉的概念啊,很好,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下:“你们男人之间都有龙阳之癖,断袖表现男男相爱,女的就不可以吗?据研究,没有女的是单纯的异性恋,哦,也就是喜欢男人,她们多数是同性恋,也就是喜欢女人,或者双性恋,也就是男女都喜欢。再说了,我想要为杨柳树身就是贪图她的美貌吗?不能是同情吗?”这是当时美国一个研究院得出的结论,知道的时候,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同性恋倾向? 沈渣渣刚开始被我的理论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却突然笑起来:“同情,这世上的**千千万,你同情得过来吗?”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她向我求助了,总要尽力才好,她那般才情的女子,不应该成为男人的宠物。” 沈渣渣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我培养她可不是做善事,你认为她要是没有那身舞艺,与一般的妓子有什么两样,说不定早早的就要卖自己那身皮囊,哪轮得到现在向你求助?你要是真有心,就该去看看那些靠出卖自己皮囊的妓子,她们活的还不如杨柳。” 虽然沈渣渣话难听,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这世上失足的女子千千万,杨柳那样的,即使是被当成礼物送出去,至少未来不愁,而更多的妓子将来只有很小一部分能够从良,更多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流落街头,也可能是各种妇科病缠身早早的去世,好像没有谁会对这群女人有过多的关注。 我或许能救一个不甘心成为宠物的杨柳,可是更多的更苦难的我却无能无力。 “你说的不错,可我还是要救她,至少她敢于向命运抗争,你当真不能将她的赎金降低一些吗?” 沈渣渣站了起来,挥了挥袖子:“愚蠢,你自己当时......”沈渣渣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自身都难保,你还没说,怎么会弄成那样子,我记得你可是在开封章大人府上做客,被赶出来了?” 我哪是被赶出来的,明明就是自己逃出来的。于是我把整个过程简略的说了说,果不其然,沈渣渣没有半点同情的笑起来,笑完之后说道:“人道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不知将来谁娶了你,那可要万分小心,别被你不声不响的就毒死了!” 我瞪了他一眼:“哎,杨柳的事真不能商量商量?” 沈渣渣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忽然坐正:“你当真那么想救她?还是你记起什么来了?” “我的身世跟杨柳有关吗?” 沈渣渣叹了口气:“算了,你装傻就装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是你要给另外一个女子,重新画一张《神女飞天图》,把杨柳给画下来。” “那还不是一样吗?非得拿女人去交易吗?” 沈渣渣嗤笑了一声:“凡事都有代价的。”估计是见我情绪失落:“杨柳不愿意,但那个女子一生都想着接触达官贵人,给她机会她一定很高兴,人各有志。” “这倒也是。那什么时候画啊?” 沈渣渣略一思索:“这个不急,到了京城再画。现在你需要先帮我画一本《美人册》。” “《美人册》?各式各样的美人吗?” 沈渣渣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打开扇子扇起来,卖起了关子:“知道兰陵不笑生吗?” 我本来在喝茶的顿时喷了,兰陵不笑生这可真是太熟悉了,我看的一部偶动漫——霹雳布袋戏,里面有个角色专门写****的就叫兰陵不笑生,这一位那传奇了,先是男的,后来练一部武学变成女的了,不是《葵花宝典》,没有自宫的步骤,后来吧就调戏里面的各种美男,看的我很是羡慕啊。 叶姑娘帮我擦干嘴角之后,我哭笑不得的说:“这兰陵不笑生不会是写****的吧?” “******沈渣渣皱起了眉头。 “哦,就是你们说的Y秽小说。” 沈渣渣露出一种看同道中人的眼神:“原来你知道啊!” “哎呀,我去,不是吧,原来这古代真的除了兰陵笑笑生,竟然也有兰陵不笑生,还都是写小H书的。” 沈渣渣眨了眨眼睛:“兰陵笑笑生是之前的笔名,后来觉得不能表现性格,就改了一个字为兰陵不笑生,你连这个也知道?” 我已经觉得天打五雷轰了,我这趟穿越还真是见识了,古代人真会玩啊,比城里人和乡下人都会玩! 不过话说回来,这古代的小H书是什么样还真没见过,看的那些话本基本上都是才子佳人见面了,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就第二天了,什么衣带渐宽的描写都没有,嗯嗯啊啊的那就更别想,哪像我们那年代,在网络管理相对宽松的时候,找个什么嗯嗯啊啊的小H书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更别说还有真人示范的D国爱情片。 这古代的小黄书会是什么样的啊?说真的我还真没看过《金PM》,不过到了古代能看一看差不多版本的也不错,看尺D有没有我们现代人写的那么大? “你跟我说小H书干嘛啊?怎么,你要介绍给我看?” 沈渣渣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与一般女子还真是全然不同啊,别的女子要是我与她说起兰陵不笑生,要么真不知道,要么装作不知道,后来解释了兰陵不笑生是做什么的,要么羞红了脸跑开,要么唾弃一下以示廉耻之心,你倒是主动要看那些书,啧啧啧。”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姐当年是在怎么的污泥里边摸爬打滚出来的,说起理论知识还有段子,绝壁甩你们这些古人几个太平洋。 第32章 古代拾旧业,插画话本两不误 “你跟我说一个写小H书的干嘛?” 沈渣渣很快反应我说的是什么:“他需要一个封面,让他写的书更有吸引力一点。” 我脑海里面顿时浮现了在现代看的一些唱片,为了吸引注意力,通常是一个比基尼美女做封面,看着很不雅观,但是不可否认,多少男人为她停留住了匆匆的脚步,美其名曰买张唱片听听歌,理由都是现成的。 这位古代的H色小说家是不是也为了销量,要求我画一张比基尼美女做封面,然后路过的男人们买书的时候是不是还说最近要提升一下自己,买本书看看,理由真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容反驳。 “是不是一个穿的比较少的美女做封面啊?” 沈渣渣看了我一眼,透着诧异,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最好是才子佳人。” 看不出来这哥们只是闷骚,还没到明骚的地步啊,不过一想也对,古代的人毕竟没有现在开放。没想到的是,沈渣渣顿了一下又开口了:“里面要是有这样的画面也不错。”我......收回刚才的评价。 接下来就这个封面和插画的价格,我们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由于工作量较大,商量好我画五官和线稿,还有给一张原稿,其余的让出版的人去做,最后双方就这个达成友好共识。 我拍着沈渣渣的肩膀:“说真的,和你做生意还真的挺爽快的,没想到你还搞小H书出版,有前途。” 沈渣渣看了看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多半是讽刺,但从你口中说出,我却觉得是真心夸奖。” “必须是真心夸奖啊,你不知道,你这行业将来有多发达,凡是涉及HDD,那绝对是赚大钱的。” 沈渣渣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我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你这个行业将来会有很多分类,有纸质累的,也有视频一类的,还有音频一类的,能发展成一个产业呢,你是不知道啊,就咱们边上的岛国,就因为视频这一块做得特别好,提起这个国家,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动作爱情片。”似乎越说越带劲,我一边说着一边给了表情,那样子在现代的时候称之为WS,不知道搭配在这张脸上是什么效果? 很快有人告诉了我答案,叶姑娘拉了拉我凑到耳边说道:“凌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沈公子啊,看他的眼神好奇怪啊?”开玩笑,我能看上沈渣渣,不对,这就是间接说明,我刚才的表情确实WS,哎,再漂亮的脸蛋搭配不合适的表情都要被揭穿,我还以为换张脸,能让自己偶尔不适当的表情能得以掩饰呢。所以,有些漂亮的女演员演不出来一个女D丝的感觉,不是她气质高贵,颜值太高,而是她没演技,又一次真相了。 由于模特在京城,所以我再一次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上,不过这一次既不是逃婚,也不用窝在一辆小马车上,更不用担心会碰上山匪,被抢到山上去做压寨夫人。沈渣渣财大气粗,马车很大,躺在上边都行,于是我一直躺着,看看周围的风景,顺便思考着,我在古代除了画画算账,能不能再发掘一下自己身上的闪光点,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啊。 很快我就觉得,想当年自己看过那么多小说,咳咳,当然小H书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古代人能不能接受那些故事,会不会跟古代刑法相冲?要不我自己也写一写,我文笔还算不错,至少讲一个故事完全不成问题,反正面前就有一位出版商,只要和他搞好关系,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赚。 打定主意,我坐直了身体,笑眯眯的看着沈渣渣,并且递上了蜜饯:“沈大财主,商量个事呗?” 沈渣渣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摇了摇头:“哎,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要跟你合作呢,咱们共赢。” 沈渣渣拿了一颗蜜枣吃了下去,慢条斯理的说:“合作?我们不是现在已经是合作关系吗?” “是二次合作。”我竖起了手指:“第一次呢,是之前的我给你画封面,至于第二次呢,就是我写小说,小H书也行,你给我出版,然后咱们利益谈一谈。” 沈渣渣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另外一只手:“你还会写书?” “会啊,我有很多的阅读量的,写的故事绝对是你们这一年代的人没看过的。” 沈渣渣似乎还在考虑,倒是旁边的叶姑娘来了句:“凌姐姐,什么叫你们这一年代的人,你不是吗?”沈渣渣也投来了好奇的眼神,我赶紧补救:“我这不是最近看的东西太多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叶姑娘糊弄住了,倒是沈渣渣一直探究的看着我,我需要先发制人:“别老看着我啊,你就说行不行吧?” 沈渣渣咳了一声:“你得先写一篇给我看看,要是我觉得合适,咱们再谈。” “也行,你会多给我一些利益吧,你看我这么可怜兮兮的。”我赶紧做了可怜兮兮萌萌哒眨眼的表情,为了钱,卖个萌,一点都不可耻。 叶姑娘在旁边拉了我两下,叫了句:“凌姐姐。”沈渣渣也咳了两声:“如果你写得好自然可以,我出去透透风。”说完,他就钻出了马车。 “凌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沈公子啊?”叶姑娘再一次问出了这句话。 我诧异的看着她:“你这脑回路真够独特的啊,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 “就是之前你向他露出那般表情,还有刚才,一般女子是不会在男子面前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就不是一般妹子,还有刚才那样是怎么样啊?” “就是,向沈公子撒娇。” “撒娇?哎呀,我去,那叫撒娇?那明明是调戏好吧,我跟你说啊,对付沈渣渣这种略带骚气的男人,你就要比他更无赖,那就欧了。” 妹子表情很纠结,不过我觉得叶姑娘还是可以教教的,毕竟我和她之间的相识源自她逃婚,我差不多也是逃婚吧,古代的妹子敢于逃婚的不多,都是敢于向世俗利益挑战的人,这样的妹子可不多见啊,好好发展一下,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女权运动的推动者,即使没那么伟大,至少身边有一个思想觉悟相对较高的妹子,也总比没人说话,或者面对一群封建妇女要强一些。 于是从这勾搭妹子的手段,还有那些男人的心思,讲到了男女之间的公平问题,妹子听得目瞪口呆,后来对我见解表示高山仰止,我很满意,突然感觉自己可能还有做政客的潜质。 第33章 初入首都门,世态炎凉遭冷遇 古代的交通真的很慢,我们走了好几天才到达京城,这令我无比怀念现代的火车,高铁,还有飞机,甚至于将我送到这个时代的小汽车我都很怀念。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京城的繁荣吸引了,商铺林立,叫卖身不绝于耳,来往的人群也多,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路上就已经说好了,我先去叶姑娘家落脚,毕竟沈渣渣身份未知,而且好几次都是在青楼遇见他,虽然我对职业没有偏见,但是对于选择消费这种职业的人我却有偏见,这么说吧,一个逛商场的和逛青楼的,谁比较像正人君子一点?排除个别来说,我对逛青楼的实在印象好不起来。 沈渣渣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我们送到了叶姑娘的父亲的府前,然后与我约好,明日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们下了车,站在了子衿父亲的府门前,说真的,他的宅院门修的一点都不气派,还不如章大人府上呢,不过既然是来借住的,我哪敢挑三拣四,叶子衿上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过来,拉了一个门缝往外边看,子衿赶紧跑上前去:“管家,我是四小姐。” 门缝里的管家这才把门打开:“哎呀,是四小姐,您怎么来京城了?” “哎,一言难尽,先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先是见到了叶大人的小妾,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抹着浓妆,有几分小家子气,管家将我们带到她跟前,她一边玩着指甲,一边打量着我们,显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反正感觉不出对我们的到来有什么热情可言。 然后就叶姑娘逃婚那件事情问了又问,显然很有八卦精神,在说到大夫人处事不公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狠劲,然后表示一定会为叶姑娘讨回公道,让叶大人好好斥责大夫人。 然后挥了挥手,让管家带我们下去休息,余光扫过她的时候,她的嘴角带着算计,看来也是个不省心的角色,这座宅院里怕是随时要上演宅斗了。 当天晚上我就见到了叶姑娘的父亲,看上去贼精贼精的一小老头,带着一股子算计,好在我已经换回了女装,倒是没有在女儿带陌生男人回家的问题上纠缠,但是就我的身份进行了一系列盘查,本来是看我这张脸的份上,有意献殷勤,我可烦得很,义正言辞,旁敲侧击的说他不要脸,主要就是讲了一个老少配上街,被人嘲笑的段子。最后叶大人不大高兴,估计是我看身份不高,穿的衣服也不贵,直接说了句:“再过几日,本官府上要来一些客人,怕是无法招待凌小姐。” 得,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算是明白了,这是赶我走呢。 叶姑娘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叶大人训斥了:“你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做出逃婚的事情来,简直是有辱名声,还敢跑京城来,真是丢我的脸。” 子衿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这叶大人该关心的不应该是女儿为什么会逃婚,为什么要上京城来找他,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受了什么委屈吗?怎么始终围绕的主旨都是名声和面子问题? 叶子衿质问的也是这些,结果叶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女孩家名节最重要,你还敢反驳,去把三纲五常抄一百遍。”然后就走了,徒留叶姑娘流着眼泪求安慰,没办法,只能我上了,我一把抱住叶姑娘:“没事没事,你爹大概是官场的事情太多,一时没注意,以后就好了。嘿嘿。” 叶姑娘幽怨的说着:“凌姐姐,你不懂?” 废话,我肯定不懂了,我家老头那基本上有求必应,上大学那会儿基本上三天两头就打电话,又是担心我吃不好,又是担心我穿不暖,看天气预报的时候除了看自己家那边的,还要关注我学校那边的,一有什么变化就交代,有些时候直接寄钱,有些时候直接买好衣服寄过来。后来我工作了,又担心我受委屈。比起我家娘亲,我家老头简直就是超级奶爸。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我在现代死了之后,该怎么难过啊? 不想了,总而言之就是,我大概不太能体会这种爹不疼的孩子的心里感受,所以只能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当天晚上我还是厚着脸皮住了下来,毕竟我目前没地方去,至于那个要找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唯一的线索是查清楚严靖西到底是谁,那就有可能摸到委托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翻了身,问了问旁边的叶姑娘,没错,这叶大人也太抠门,他那位小妾也贯彻到底,房间都没给我安排,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与子衿挤在一张床上。我知道你们现实,但是也不用这么明显好吗?还说古代人淳朴,我再一次表示深深地怀疑。 “子衿,你还是很难过吗?要不我们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叶姑娘转过身来看着我:“其实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父亲一向如此,凌姐姐想说什么?” “嗯,既然你家是做官的,那你对官场有没有一点点了解?” 子衿垂下眼帘想了想:“我很少来京城,基本上不了解。” “那真可惜。” “姐姐是想知道什么吗?” “之前跟你说过,是有一个人将我放在章大人府上,那个人姓严,我想知道京城之中哪位官员姓严?顺带就可以查出到底是谁要找我?我的身份是什么?” “姓严的,京城倒是有一位严侯爷。” “侯爷?”会是身份高成那个样子的人找我吗?能跟侯府的人搭上关系,还能委托他们找人,看来找的那个人真的不简单啊,会是谁呢? 第二天竟然连我的早餐都没准备,叶大人的小妾当做没看到我的样子,拿着饲料喂鱼,子衿本想理论两句,却被我拉住,跟一个这样的女人犯不着,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拉着子衿出了府,好在之前机灵,管沈渣渣提前预支了定金,他倒也好说话,给了我一部分。 所以此刻,我们坐在一间早点铺子里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似乎都在置办年货,这才想起,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不知道这古代过年是个怎么样的热闹法? 第34章 古时新年味,两女相伴论朝臣 再次见到杨柳姑娘,我忽然觉得沈渣渣其实人还不错,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叫他的名字吧。 “凌公...该叫你凌姑娘了,真是多谢你了。” 我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打听了一下京城的房价,心里暗暗祈祷可不要像现代,想在首都买房,那简直是难如登天,希望古代不要是这样才好。 本来是我们几个女的商量着找房子,去问问房价,结果沈彦杰也凑了过来,表示他可以帮忙,这么好心?看来,哪儿都是好人多啊。 沈彦杰找来的人办事速率很高,没多久就按照我的要求找了几间房子,问了问价格,画本的单子做完,差不多就能买得起了,折合一下,还挺便宜的,没想到我在现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古代竟然就这样实现了,幸福来的太快,容我静静。 沈彦杰也同意先把定金支付给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京城,总感觉他对我殷勤得不像话,又是帮忙找房子,又是给我预付资金,还给我安排没找到房子前的落脚处,虽然解释一下,可以理解为,我们已经是几次合作了,两个人之间也渐渐熟悉,他把我当朋友,所以愿意帮助我,或者他本身就是个绅士,这句话就打住啊,绅士能用女的去交换利益? 还是他看上我这张脸皮了,有意讨好?那也不能啊,虽然我附身的这身体皮囊确实不错,但是让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从此洁身自好,我可不认为我是终结者,最多就是这哥们单纯的想泡我?这就是他的泡妞手段,极其有可能。 又或者,跟我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有关系,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无论哪一种,至少目前他的殷勤我不会拒绝,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 第三天我就搬进了新家,沈彦杰的手下帮着我置办了一些东西,看着不大的院落,我长舒了一口气,这就是我在古代的家了,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我那种漂泊的心尝试着安定下来。 不过,沈彦杰也留了一手,杨柳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想着让我把画册的事情搞定,或者更多的利益交换才行,在商言商,我也能理解。 搬过去的第二天就是除夕,我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杨柳和子衿来陪我守岁,杨柳是因为,最近没事,并且将我视为救命恩人,理应来陪着我过年,至于子衿则是说,那个家没意思。我就很好奇了,他们家好歹也是做官的,按理来说,千金小姐不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她这完全不符合传说啊。 子衿只给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我跟我爹吵了一架,反正我从小就不听他的话,他管不着我。”我戚戚然。 席上,我们两个说起食物相克,然后把那群山匪放倒的事情,过后来说,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是回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还能跟人吹吹牛逼,想当年,我也是兵不血刃的,凭借智慧放倒了一群山匪。 子衿则是说起这个,对我佩服不已,非得学着江湖豪侠,向我敬酒,好在买的是果子酒,就跟喝果啤似的,只是酒味相对浓烈一点,喝下去也不容易醉,我很干脆的接受了敬酒。 杨柳却自责起来:“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这样追着来,然后碰上那样的事情,要不是你机灵,后果不堪设想,缥缈,我......”这姑娘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古代的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吧,哪像我们那年代的女孩,基本上都是水泥做的。 “没事,这不是都过来了吗?快别哭了,难道你要哭着过年啊?外面好像有人在放烟花呢,我们出去看看吧。”杨柳抹了抹眼泪,随我们出去看烟花。 第一次在古代过年,忽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我和我爸,还有堂弟堂妹一起看春晚,我妈继续她的堆长城事业,然后那一天晚上,好多人放烟花,我们都是准时十二点开始放,不知道没有我的除夕,我爸妈他们会怎么过呢? 情绪失落没多久,子衿则拉着我说要上街看看,杨柳也说除夕夜的晚上也是热闹,我想了想,这古代又没电视,肯定没春晚了,打麻将我们也是三缺一,只能上街逛逛了。 街道上人很多,过年的气氛很是浓重,到处张灯结彩的,第一次在古代过年,我这摸摸那儿看看,感觉什么东西都很新奇,转了老半天,离家非常远了,还是杨柳提议,我们几个从永平大街穿回去,近一些,并且那边是一些官员的宅邸,大晚上的也相对安全一些,不过要动静小一点。子衿家也在边上,我们还能顺便把她送回去。 据杨柳介绍,这永平大街,取自永远安乐平和,是朝中一些要员的官邸聚居地,能在这街上住的,基本上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 第一座看上去就金碧辉煌的,是太尉大人的府邸,太尉大人刘大人,是当今太后的哥哥,皇帝还得管他就一声舅舅,难怪府邸这么霸气,原来是皇亲国戚啊。他掌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兵权,绝对的实权派。 然后依次是一些朝中要员的宅邸,快到街尾的时候,看到了一座门口就挂了两座红灯笼象征过年的府邸,上面写着“厉府”,我一看这架势就说啊:“这看来应该是哪个小官吧,在这一片大员里,过年都只好这么低调。” 杨柳赶紧蒙住我的嘴巴:“可别瞎说。”顿了顿,杨柳松开手:“这一位,就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厉大人的府邸。” 我再看了看厉府的府门,虽然过年气氛不重,但是看规格确实可以和太尉相比肩啊,不过一个丞相这么低调,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我压低了声音:“哎,这位厉丞相是不是个老顽固啊,特别清高的那种?” 杨柳睁大眼睛看了看厉府,见没人才开口说话:“缥缈这话就错了,据传啊,厉丞相以未及而立之年就出任了丞相,今年也才二十八,长相也是异常俊美,是京城中出名的美男子。” 说真的,长得帅还有能力的,我倒是知道几个,第一,那绝对是男神周总理;至于第二,那就是兰陵王了。 这一位年纪轻轻位高权重的厉丞相,难道是历史上甘罗级别的神童?小说题材的人物啊,我表示很有兴趣,有心八卦:“长得帅,还有能力,年纪轻轻位高权重,那他是不是特别受女人喜欢啊?” 子衿姑娘也两眼发光,看来这个话题她也很感兴趣,女人啊,说起帅哥都眉飞色舞的。 第35章 新年街头立,聊聊八卦遇熟人 杨柳神神秘秘的说到:“这京城基本上没有女人不希望嫁给这位厉丞相。” 这话我不能苟同,放着一位皇帝在那里,丞相再大还能大过皇帝?并且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万人迷也会有人不喜欢的,对于有些女子来说,有了心上人,这厉丞相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心上人。 于是我嘴贱的问了:“难道更多的妹子不是想嫁给皇帝吗?” 杨柳顿时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原来缥缈竟有这样的心思,想嫁给皇帝陛下。” “嫁给国家领导人,那确实不错啊。”想想啊,一群妹子们装X,人家说,我老公是首富,还有人说,我老公是大官,还有妹子说,我老公是将军,到了你直接来一句,我老公是皇帝。绝对秒杀一片啊,不过就是,拥有这层身份的妹子有点多,不具有唯一性,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但是就目前咱们这身份,还是你说的那个厉丞相比较有意思一点。” 杨柳看了一眼子衿,又看了看我:“厉丞相是难得的天才,他十二岁就中了状元,之后凭着杰出的领导能力和政治手腕,于去年被皇帝陛下册封为百官之首,关键是他还未成亲,也洁身自好,长相我有幸见过一面,真真是俊美非凡,气质高贵。” 在古代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并且也没什么绯闻,这厉丞相难道是弯?打住打住,古代人可没现代那么具有包容性,我这想法可要不得。 “说不定是公主看上他了,所以这么零绯闻。” 杨柳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说有位公主与他走的比较近一些。” 我就知道,要不是攀攀裙带什么的,即使是天才也没那么容易年纪轻轻就爬上那样的高位。说到这里,来了这古代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这古代的皇帝是什么情况呢?万一我真有本事逆袭,跟皇帝来一段什么恩怨情仇的,那也不枉费我幸苦穿越啊,万一再一个不小心,在历史上留名了,想想在哪本野史上出现我的名字,这感觉也是醉醉的。不对,这是架空时代,我在后世的小伙伴估计是见识不到了。 “那皇帝陛下今年多大啊,我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子衿笑着说:“看来,缥缈真的是存了嫁给皇帝陛下的心,这么着急的打听皇帝陛下。” 我摆摆手;“那是,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子衿和杨柳愣了愣,倒是杨柳先回过神来:“缥缈这话说得真好。”我顿时不好意思了,不知道马云知道我盗用他的名言会不会追究版权费? “不说那个了,给我讲一讲皇帝啊,太后啊,皇后之类的,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这方面,还是官二代的子衿比较有发言权,她大概讲了一下皇室目前的状况,皇帝还挺年轻,今年二十三,这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勾搭妹子一勾一个准的时候啊,当然,皇帝那还需要勾搭妹子吗,绝对是很多妹子扑上去的人啊,不过这也就是我这种没什么出息的人的看法。 真实情况是皇帝十一岁就登基了,一直兢兢业业的,朝中还有一个很有能力的大皇帝八岁的宁王辅佐着,就我听过的宁王来说,印象中只有一位明朝的宁王,人家造反了才出名,被我所知道,历史学得不好,惭愧。 或者人家真的是兄弟情深呢,我不要把什么都想得那么不美好,反鸡汤喝多了,我赶紧检讨了一下。 至于皇后呢,是皇帝的表姐,也就是刘国舅的女儿,皇帝带头表姐表弟的相爱结婚,违反科学定律,古人这点上非常不好。目前两人还没生孩子,难道他们也是明白这种近亲结婚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刘太后是先帝在世时候的宠妃,宠到不顾两人儿子才十来岁就把皇位传给了他,也不留个心眼什么的,学学汉武帝“立嫡杀母”,就这样把皇位传给了小儿子,曾经一度太后垂帘听政,后来皇帝大婚之后才把权利归还。嗯,由此看来,先皇对刘太后是真爱啊。刘太后做太后的时候才二十八岁,算一算今年也才三十九。不知道是不是保养的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 皇帝目前后宫还不是很充实,除了皇后,高等的嫔妃就一个,种撒的也不多,有几位公主,还有一位皇子,然后子衿突然想到:“今年要大选秀女呢。” “所以你要去参选吗?” 子衿脸一红:“凌姐姐就爱取笑,我这样的身份是不够的,必须得是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嫡女才有资格。” “那要这么说的话,刚才走过的永平大街,谁家都得出个嫡女啊,不是说那个什么厉丞相没成亲吗?他怎么交代啊?” “他们厉家也算是大家族吧,先皇在世的时候倒是有厉家的女子入宫,就算厉丞相没有女儿,他的本族会送女子进宫吧,再说了听说厉丞相这几年才被皇上重用,短短数年就坐上了百官之首,想来皇上应该该是极为信任丞相,后宫中有没有厉家的女子应该也不是那么重要吧。”子衿分析了一下。 姑娘啊,你这就天真了,有句话叫做,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你是不明白枕头风对一个男人的决定起了多大的作用啊。 不过厉丞相长相俊美,至今未婚,有位公主与他走得比较近,太后三十多岁,皇帝二十多岁,厉丞相短短数年就做上百官之首的位置,深的皇帝信任,皇帝后宫嫔妃不多,国舅住街头,丞相住街尾,这些个信息怎么联系起来就让人有点想入F非呢? 我赶紧打住脑补出来的耽美,狗血,玄幻的各种剧情,这样YY国家领导人是不对的,这些可都是国之栋梁,我怎么能把他们想的跟市井小民似的,人家是干大事的懂吗? 送了子衿回去,杨柳也在分岔路口告辞了,前面就是我住的街道了,我一边唱歌一边走回去,路过街道那株标志性的大树底下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说:“这次唱的好听一些了。”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啊,并且听过我唱歌的就那么几个人,并且还是在树上说这话的,结果不做二想:“怎么哪都能碰到你啊?” 那人轻飘飘的从树上下来,还是一身黑衣:“你也怎么经常晚归,还是唱着歌呢?” 我顿时气噎,看了看眼前的人:“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那人别过了头,对我这种想法表示不屑一顾。 我有心调戏他一下,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嘿,哥们,难不成你暗恋我?所以跟踪我?” 第36章 黑衣名侦探,土匪命案现迷踪 黑衣人奇怪的看着我:“你还真是不害羞啊。” 我理了理头发,表示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哎,你还没说,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我师兄在京城有一桩案子破不了,请我帮忙?” “破案,你是说那种杀人的,死无对证的,很伤脑筋的那种案子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不然我师兄为何请我来?” 我围着他仔细的看了看,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他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竟然还会破案?在我印象中,神探要么是夏洛克那种,英俊潇洒的,要么是狄仁杰那种,圆滚滚笑眯眯的,或者是包拯和宋慈那一类,看上去就是科学严谨的,黑衣人这种话痨型的倒是少见了。 不过人嘛,有点异于常人的特征说不定还能成为反差萌,更能获得别人的好感呢,我都可以理解的,我与时俱进,提倡包容。 “那你查的什么案子啊?” “这个不可说。”黑衣人神神秘秘的。 “好吧,那可以说一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来这里查案的?” 黑衣人神神秘秘从身上摸出一东西:“你最近有丢什么吗?” 我顿时乐了,难道古代的神探连老百姓丢了东西都管吗?那这古代的治安还真是好到离谱了,但是能把那群土匪搞定先,可以吗? “丢了很多东西,首饰,衣服,还有你送我的牌子,还说呢,你说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把那个拿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护身符呢,结果拿出来人家土匪丢地上了。” 黑衣人摸摸脑袋,张开了手:“看来这个真是你丢的?”躺在他手心,乍看就是当日他送我的。我拿过来看了看,这么个木牌真的能代表什么?这玩意儿很好模仿的好吗? “我最近确实把这个丢了,你怎么捡回来的?” “那小重山那群土匪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那群土匪啊,还说呢,你既然是破案的,想必认识官府的人了,那群土匪在路上打劫路人,还强抢民女,赶紧派人去把他们缴了吧。”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晚上光线的原因,黑衣人的眼神看起来特别深邃,带着一股子捉摸不透的意味,许久他才终于放弃了:“那些人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这可把我吓到了,我虽然是为求自保,有心下毒,但是真没打算毒死他们啊,现在黑衣人告诉我那些土匪都死了,也就是说,我杀了他们,食物相克真有那么严重吗?我记得当时还有个实验验证了,西红柿和小龙虾一起吃,是可能会砷中毒,但前提是得吃非常非常多,即使是大胃王都吃不了那么多的分量。难道我低估了牛肉与那些相克食物的毒性? 所以,我是杀人凶手。本来今天就冷,乍闻这个消息,我顿感寒意袭来,从脚尖到头顶都是凉意,完了完了,我这小命要就此玩完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黑衣人赶紧扶住我。 “刚才不还胆子很大啊?没想到一听到死人就把你吓的腿软了。” “霍...”关键时期,我竟然忘了这人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一看我这就知道了:“霍随心。” “对,霍随心,你来找我是干嘛的?”虽然他是侦探,但是我还是得挣扎一下,自首也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啊。 霍随心却突然笑了:“那些山匪均是被一剑割喉,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杀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我就放下心来,我虽然下了毒,但是我没杀人,一剑断喉那绝对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也就是说那些山匪是他杀,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撑死算个从犯,并且还是被迫自保的从犯。 我哈哈了两下,打了个马虎眼:“我哪知道啊?” “你是如何从土匪窝脱身的?”霍随心随即语气冷了下来。 “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 霍随心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就走。我愣了一下,赶紧跑上去抓住霍随心的袖子:“我承认,是我食物下毒,让那群山匪动弹不得,但是我真没有杀他们。” 霍随心打量着我:“你如何下毒?” “我就利用食物相克,他们那天吃的是牛肉,我就找了一些牛肉相克的食物给那么山匪吃,我真没有杀他们。” 霍随心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牛肉与什么食物相克。” “好像是当年学生物的时候知道的。” “生物?” “就是植物啊,人类繁殖之类的一些内容。” “繁殖?”霍随心一脸懵逼的样子。 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代沟啊代沟,还是好几百甚至上千年的,不知道得多少代沟,说个现代词汇还得解释一下,我正想着解释繁殖也就是古代生小孩的意思。 霍随心倒是先开了口:“你一个姑娘家家,竟然教你男女之事,当真是......以后把这些都忘了吧。”表情还带着一点点严肃,看得我不敢开玩笑了。 本想反驳一下,这现代生物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包含了男女间的生殖问题,至少月经怎么来的,jingzi,luanzi怎么分裂,怎么结合成受精卵,我还是学习生物才知道。 “也就是说,你学习了一些食物相克,杀人于无形的技巧。”霍随心沉吟些许又开口问。 这可真有意思,食物相克在我们那年代基本上是每一家都科普的好吗,到了这未经开发的古代竟然成了杀人于无形的技巧,那要这么说,我在这古代那是用毒的一代宗师了,鬼信? “我真没想过杀人,我就是为了脱身而已。” 黑衣人似乎没听见我解释,自顾自的想着别的事情,呆呆的,我打了一个寒颤,古代的没有保暖内衣,风一吹,寒到骨子里,现在又是除夕晚上,如果这人要认定我是帮凶我也没办法,与其在这里与他白费口舌,还不如回去躺在温暖的被窝,要杀要剐等我过了这个年再说。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霍随心跟在后边,我心想这货难道是担心我会畏罪潜逃,所以跟着我,虽然被怀疑我是应该很生气,但是我作为一个有同理心的好孩子,觉得无论哪个年代的警察,为了查案,过年都得在外边,真挺可怜的,于是就由着霍随心跟着我。 只是警官,拜托你敬业一点,我这还没定罪,撑死就是个嫌疑人,你不应该是远远跟着,担心我察觉么,跟着我进家门,并且很随意的就往桌边坐,更随意的就开始吃东西,刚才不还说我给人吃东西是杀人于无形的技巧吗,吃我家的东西,不怕我毒死你了? 还有拜托这是我家,你一副主人的姿态跟我说:“你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这让我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家,好在旁边的画架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坐了过去:“那个,霍侦探,我知道您怀疑我,但是你跟着我回家是几个意思?” 霍随心喝了一杯茶:“今晚除夕夜,没人一起守岁,刚好碰见你了就跟你回家了。” “我没有收留陌生人的习惯。” “我们见过两面,不是陌生人呢,二回熟,放心,只是守岁。” “你不觉得,咱们孤男寡女不太好吗?” 霍随心端着茶杯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你说的有理,”顿了顿,他放下茶杯:“不过我不担心你对我怎么样。” 我拍案而起:“你好好对比一下好吗,就我们俩的面皮子,是我担心你对我怎么样好吧。” 霍随心震惊于我的态度,然后点了点头:“那你更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是会对你怎么样的。”说着把身上的佩剑解下来给我:“这样你大可放心了吧。” 我把他的佩剑拿到手上,掂了掂,还挺重,看在这把古剑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答应。 第37章 新年新气象,一夕风云侯府倾 虽然霍随心话痨了一点点,但好歹是我来这个陌生的时代第一个陪我过年的人,他讲的事情平心而论还是很有意思的,似乎是为了应景,我们坐下没多久就下起了雪,我家是在南方,小时候很少见到下雪,更别提刚好过年下雪了,我很兴奋,很快就到了现代所说的凌晨一点,外面的人在放烟花,迎接新一年的到来,黑衣人与我并肩坐在屋顶,看着远处的烟花,说了一句:“新的一年,怕是不简单。” 他的脸被远处的烟花照映的一明一暗,不知为何,他虽然平时总是笑嘻嘻话痨,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能让他师兄请来京城查案,想必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与我也没什么干系,就目前来说,过去的一年对我来说才是不简单的一年,再复杂还能比穿越更复杂? 霍随心陪我看完烟花之后就走了,倒是信守承诺。 新的一年我睡到自然醒,本来是想着去找杨柳,顺便给沈彦杰拜年,毕竟他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可是出门没多久就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情,就是昨天晚上曾经权倾朝野的赵国侯府被皇帝下了大狱,罪名就是欺君罔上,草菅人命。 对于现代的那些领导人我都不甚了解,而初来这个世界,对古代的权利分布就更是不甚明了,反正就是一个曾经很大的官倒台了,约莫着是威胁太大皇帝看不爽了,又或者是被人阴了也不一定。 我听那些人议论了一段时间的八卦,觉得实在是太云里雾里了,还是裹了裹身上的棉衣去跟沈彦杰拜年比较实在,以他的大方,说不定能给我一个大红包。 到了他住的地方,他却不在家,说是出去拜年了,一时之间估计也回不来,我想了想去找杨柳,她竟然也不再,说是一早就出去了,连续碰了两次壁,我想了想叶姑娘的父亲那般势力的样子,打消了去找叶姑娘的想法,打算原路折返,却在路上碰到官府抓人,追的是一位姑娘,姑娘在前边跑着,后面一群官兵在追着,身临其境感受一个人朝我冲过来,不再是3D电影的那种错觉。 姑娘的发髻凌乱,身上的衣服料子看着不错,只是松松垮垮的,脏兮兮的,朱钗什么的也凌乱的挂在头发上,似乎随时要掉下来,看来应该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年呢,始料未及被追杀,哎,这就是命运啊,昨天还光鲜亮丽的,今天就被追杀,准备做阶下囚。 很快姑娘就被一个一身看起来就官阶比较高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男人似乎用的是传说中的轻功,飞奔下来一下子挡住姑娘的去路,然后手上的佩剑只是推了一下,姑娘就被推倒在地,后面的官兵一拥而上,抓住了姑娘。 姑娘生命力挺顽强,还挣扎了几下,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一只发钗终于掉下来了,高级官差从怀里掏出一张画面,对比了一下:“没错,带走。” 然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不愧是京城的人,似乎对这种昨日还耀武扬威,今日便是阶下囚的情景习以为常,这些人震惊没多久就该串门拜年的拜年,该八卦的八卦,我赶紧了走了过去拾起那只朱钗,好在它刚才掉在了比较隐蔽的所在,这才没人跟我抢。 当然我捡钱的方式还是比较委婉的,假装蹲下系鞋带,蹲下之后才发现,我穿的鞋子没有鞋带,但是我善于随机应变,装作矫情的拍了拍鞋子上面的灰尘,好吧,昨天晚上下雪了,哪来的灰尘啊,那就拍雪吧。 总而言之,我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朱钗捡到了手。然后很是镇定的听大街上的人八卦,刚才被抓的那位是赵国侯府的三小姐,有人摇了摇头,可惜的说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可惜了。”又有人附和:“是啊,家道中落还是小事,怕是要被株连,不知是会被充入宫廷还是要被流放,或者没入官妓。” 另外一人WS一笑:“要是没入官妓,你是不是得光顾,做孙三小姐的恩客。”原来赵国候姓孙,周围几个男人露出了会心一笑。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发钗往袖子里面藏得深了些,回了家。 一到家门就看到了叶子衿站在我家门前,冷风吹得嗖嗖的,小妞冻得直哆嗦,我赶紧打开家门让她进去,喝了一杯热茶这小妞才缓过神来:“缥缈,今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点了点头:“你是说那什么赵国侯府被抄了?你大过年的冒着雪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啊?” “不是,主要是来给你拜年的。”我笑了笑没说话,没问她的脸为何红了一块,也没问她的眼睛为何有点红肿,她们家的事情她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 杨柳是第二天才来找我的,这次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说是今天开春皇帝陛下要选秀女,各家现在都在物色画师,以求把自己女儿的美貌尽展于纸上,以求给宫里留个好印象。我顿时明了,随她一起去给沈彦杰拜年,提起了这件事情,沈彦杰倒是好说话,答应为我引荐。 这是皇帝成年以来的第一次大选秀女,各大家族卯足了劲想着将自家的闺女送上龙床,以期得到国舅的地位。皇帝又还年轻,据说开朝皇帝面皮子不差,当时就是因为长相俊美,才能被前朝公主一眼相中选为驸马,为后来的平定天下奠定了名正言顺的基础。前朝公主,也就是本朝的开国皇后,据说那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想来几代美人杂交下来,外貌的基因应该更是出众了吧。 这么说来,现在的这位皇帝,又年轻,后妃也不多,长得也应该很帅,还有自带闪光的身份,简直是终极版的霸道总裁,我脑补了一下,我这穿越过来的使命是不是就跟万千的女主一样,跟古代的皇帝来一段旷世绝恋,从此皇帝对我死心塌地,非我不娶。啊,想想还真是有点激动,我得仔细思考一下,做跟古代皇帝谈恋爱的女主角,需要具备哪些素质? 首先,得有个开挂的技能吧,我这画画算吗? 然后,得够清高,不为皇权所折腰,面对如此终极的霸道总裁要果断的说不,这样才能很好地吸引他的注意了,这个啊,我尽量吧,要知道在现代,我对一般的总裁都不是很有抵抗力,何况这终极版的。 再来就是,没事想着回去,对皇帝的深情要视而不见,嗯,这个可以做到。 最后就是,得为皇帝出生入死,要不,还是不要这样的命格了吧。 第38章 步步皆算计,拼却技法CG醉 还没等我脑补我和那古代的皇帝是怎么样相遇,他怎么为我霸气的冷落整个后宫,对我死心塌地,这边叶子衿就摇了摇我,将我拖回现实。 我赶紧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出去,并不是每个穿越的女主角都是好命的,可能还有做了炮灰的,再说了,我这就是意外做了替死鬼,能让我把本来的寿命过完,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就算是交差了。所以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女主角,会受伤的。 不过,该挣得的钱还是得挣,要知道我现在可还是负债人群呢。 沈彦杰办事效率不错,没几天就把我引荐出去了,第一家客户是礼部侍郎家,给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我很满意。 模特带着一脸的高傲对我的要求爱理不理,嘿京城的闺女竟然是这德行,看来当时杨柳对我还真是客气了。不给你露一手,你当真以为你这幅鼻孔朝天的样子很美观是吧。 于是我第一幅画的是这姑娘仰着鼻息,略微翻着白眼的样子。这姑娘被她的丫鬟告知是这幅德行,顿时面目可憎的走了过来,一看我画的样子,顿时怒了,蹭蹭的把我的画给撕了。 得,二十两银子就这样被他撕没了,看来这姑娘即使进了宫,约莫着也是炮灰的命。不过转念一想,这姑娘不过才十来岁,小时候家里宠着,难免骄纵,家境也优越,礼部侍郎,算起来在现代那也是中央干部了,也不怪他的女儿这么目中无人。 只是理解归理解,姑娘啊,你这几天是没听到外面的风声吗,你现在这么嚣张,能一直嚣张下去吗? 礼部侍郎的女儿指着我的鼻子:“你大胆,竟敢将本小姐画的这么丑。”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可是小姐就是摆了这个姿态给我画的啊。” “你......”最终还是泄了气,让人将我赶出去。反正我也不想画,利索的收拾了东西,正想走呢,礼部侍郎的夫人过来了。 一看她女儿气呼呼的样子:“这是怎么了,一副生气的样子,谁惹你生气了?” “娘,你从哪儿请来的画师,将我画的这么丑。”说着将撕碎的纸铺开展示在夫人面前。 夫人示意她家仆人拦住我,这才开始看,看了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为娘倒觉得不差。” 小姐顿时跳脚了:“哎呀,娘,我不管,我不要这个人帮我画像,我不喜欢她。”小姐那芊芊玉手就指向了我。 夫人也只好答应,将我请了出去,还一分钱都没给。还真是一百块都不给我,一毛钱都不给我,好坏好坏好坏的。 第二天去见了沈彦杰,他问我情形如何,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他沉吟了些许时间:“你昨天是女装去的?” 我虽然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穿女装去礼部侍郎家只要是因为前车之鉴,万一一个不小心勾搭上了侍郎家的女儿,小姐要与我私奔,那我绝对死翘翘了,我可不想对抗皇权。 沈彦杰一开扇子,语带调侃的说:“那就难怪了,那钱侍郎的女儿在京城也算是难得的美人,平时最见不得人比她貌美,你若是身份高于她倒还好,可你偏偏是一个画师,自然要为难你。” “脑子有病,人家长得比她漂亮犯法了,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沈彦杰点了点头:“女人的嫉妒心确实很可怕。” 我翻了一个白眼,因为面皮子被人嫉妒,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不太适应,虽然有点小骄傲,但是还没达到泰然的境界,我决定换个话题:“那你还有别的大人可以为我引荐吗?” 沈彦杰看了看我,一脸坏笑:“这么着急挣钱,是想着赶紧为杨柳赎身?” “我还欠你钱呢,怎么,你不用我还钱了?” 沈彦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我:“其实凭你条件,若是愿意往百花楼一站,绝对有男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 我虽然没有职业歧视性,但是不包括自甘堕落的职业,要我卖笑,我差点没忍住爆了粗口:“你大......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我还就不信以我自己的能力救不了杨柳。 沈彦杰在我走出没几步后,幽幽的说着:“我有一个大单子,不是卖笑,是让你画,你敢不敢画?” 我顿住了脚步,思考着要有骨气的走掉,还是没骨气的坐回去,继续接单子? 沈彦杰站了起来:“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请你别生气。” 看在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份上,好吧,主要是他的大单子的份上,我还是坐回去了:“说吧,什么单子?” 沈彦杰又恢复到了风流倜傥的模样,大冬天的摇着扇子,一副骚包样:“上一次你给兰陵不笑生画的封面和插图,市场反应很不错,书卖得很好,这一次,想请你画里面的一些内容,比如说——chungong。” 我顿时吓了一跳,虽然我嘴上说着“HDD”最挣钱,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但是让我画C宫,这挑战也太大了吧:“虽然之前对你说的这个行业不存在歧视,但是之前说过我是不会画的,沈公子是忘了吗?” 沈彦杰打量了我一会儿,笑了笑收了扇子:“无妨,此事你考虑几日。” 没过几****才知道,卑鄙的人要达到目的,从来都不折手段。 杨柳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礼郡王看上我,怕是过几天就要来接我了,要是这几天没认为我赎身,我就要跟他走了。” 不知为何,从泪光潋滟的杨柳脸上,我看到了满满的算计,这姑娘的境遇当真如她所说吗?从快口答应帮助她到如今,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杨柳为何就认定我会帮她赎身。她,或许是幕后的沈彦杰,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许是我陷入沉思太久,杨柳晃了我一一下,我回过神来,俯瞰着杨柳,罢了,终究结交一场,画C宫那便画吧,左右也没什么很明显的损失,反正我又不是只会素描,换一种画法人家便认不出我来。 这与之前的画插画不一样的,那不用标明作者,但现在我还得取个化名,是沈彦杰要求的,想了想兰陵不笑生的由来,倒不是古代这位,我第一次听是看偶动漫,兰陵不笑声本名是策梦候,练成八品神通之后变性成女的,叫步香尘,这样的话,我就取名策梦步香尘吧,与那位H书小说家也算是呼应了。 第39章 层层心计算,平和心态迎算计 再次见到沈彦杰,他虽然笑眯眯的,我却觉得一种凉意从脚底蹿升,这人为达目的当真是不折手段,亏我之前还举得他将情理,算是好人,要阴你的时候真是让人凉到心底,以后对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之前虽然画过人体,但是第一次画C宫,看到男女脱得差不多全LUO,我还是微微红了脸,当他们真的当着我的面上演A微的时候,我的脸彻底红了。这可没有错位,没有遮掩,比YOU衣库事件还要明目直白。 我画了许久,实在是不好意思看重点部位,正好沈彦杰进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一对男女,抓着我画画的手到画面的重点部位:“画这里。” 他的手非常有力,我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我有我的作画方式,不用你来教。” 沈彦杰却靠了过来,在我的耳朵边上说着:“那为何这里不画,嗯?” “着我待会儿在画,精细的地方哪能随便下笔乱画。” 沈彦杰却凑得近了些,基本上是贴着我的耳朵说道:“那就好,缥缈,男女之事没什么羞耻,以后你也会嫁人,也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反正不会嫁你,关你什么事?” 沈彦杰闻言,松开了我的手,随即又打开扇子扇起来:“你好好画吧,特别是重点精细部位。”然后笑眯眯的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虽然有些许生气,但是仔细一想,人家演A微的都不害羞,我一个画A微的害羞什么。于是摆正心态,拿出当年画人体时候的淡定,就当那些重点部位是静物就好了。 当然我也由此知道了,男女之间原来真有那么多T位,也算是额外长见识了。 转念到了二月多,我的那批C宫可算是画完,杨柳也终于是得了自由,她搬来与我住在一起,听从我的建议,做了舞师,教一些人跳舞。我歇了没几天,沈彦杰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单子,说是给另外一位大人的千金作画,以便呈入宫中。 我想起上次,那礼部侍郎钱大人家的小姐目中无人的样子,顿时想推迟,沈彦杰再三保证,这位绝对是不一样的。看在酬金是三十两的份上,我妥协了。 这一位是大理寺卿家的张小姐,跟上次那位相比,对技术人员给与了该有的尊敬,我心情很爽,不到半天就为她画完了,还顺带的人工的PS一下,比如说眼睛画大了一点点,脸型画小了一点点,身材窈窕了一点点。 张小姐看得很是满意,客气的让丫鬟送我到府门前。 没过几日就又接到了另外一家府上的单子,说是因为看了我为张小姐画的画像,原来香奈儿的模式竟然也适用于画画,在贵妇之间口碑流传,从而打开市场。 一时之间,我奔赴于京城各个府门之间,在京城渐渐有了些许名气,身价也渐渐上涨了些许。 总算是快到秀女们进宫了,我可算是能够歇下来,带着杨柳,约了子衿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凤鸣阁吃饭。座位临窗,下面就是一条河,河对面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朱雀大街。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朱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见到一群穿着者异域服装的人走过人群,引来一片围观,他们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云南的,马车很是精致,四面挂着纱幔,一女子蒙着面纱端坐中间,四周各跪着四名少女,想来应该是贴身侍女。 从我们这里看,只看得到一个轮廓,也不知道那中间的女子长的到底如何:“那位应该也是上京城来选秀的秀女吧。” 子衿点了点头:“看着打扮应该是云南那边的,听说云南王府的郡主成年了,想来这位就是了。” “嗯,又一只关进皇宫的金丝雀。” 杨柳打趣我:“缥缈不是前段时间还说想嫁皇帝陛下吗?” “那也就是嘴上说说,不过能进宫也不错。” 子衿笑了:“看来你还是想嫁皇帝陛下。” 我摇了摇头:“非也,进宫不一定要是嫁给皇帝,还有做公务员。” “做公务员?” “就是你们常说的在宫里当差,当然不是去做丫鬟,一不小心成了容嬷嬷那可如何是好,当然,太监肯定是做不了。我啊,去做技术人员。” 杨柳试探的问着:“缥缈是说,想进宫做画师。” “知我者,杨柳也。” 子衿点了点头:“以缥缈的画技确实该去宫里好好展示,只是这进宫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知缥缈是否已有计划?” 我微微笑了笑,坐了下来:“快了。”这几天奔赴于各大官员的家中,我这名气已经打响,至于宫里能不能赏识我的画作,那就听天由命了。不过听说这一届的宫廷书画的院长,是个喜欢求新的人,我有很大的机会。 当然我想进宫做画师除了皇宫的画师听着BI格高一点,主要还是这古代的公务员工作稳定,薪水高,福利好,我想了想自己的未来,目前的客户都是因为要选秀了才找画师,实际上我真正的客户就一个沈彦杰,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虽然说画C宫图是来钱快,但是我总不能一辈子画这个吧,担心有一天会长针眼呢。 思来想去,觉得去做公务员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对我的技术又有所提高。还有就是之前那个严靖西透露,我这身份不简单,连皇帝都会为我做主,只是现在严靖西到底是什么人,完全没有头绪,要找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就更不知道,本人又是个按捺不住的人,决定既然山不来找我,我便去寻山。进宫,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三个正举杯祝我早日实现愿望,就听见后面小二特别殷勤的招呼一位客人,我拿余光看了看那位客人,还是位帅哥呢,剑眉星目,五官看上去特别精神,又夹杂着一股书卷味,看上去倒也担得起君子如玉的说法,浑身并无什么挂饰,但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气质吧。 不知这般的帅哥需不需要画像,我表示免费都愿意,当然如果这样的极品是C宫的男主角,那绝对养眼。最近画那个画多了,脑子里面尽是些不干净的画面,我赶紧自我检讨。 他与我一对眼,从他的眼神我却感觉到了威严,这一位不简单啊。好在只是一照面,那人很快上了楼,据说四五楼那可是京城达贵去的所在,这人果然不简单,难怪没什么挂饰也能贵气逼人, 杨柳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 我将果酒一饮而尽:“刚才看到一位极品帅哥,没上去搭讪真可惜啊。” 子衿与杨柳无可奈何的笑出声来...... 第40章 妙笔画丹青,太后欲揽拂樱才 那天正睡着,做梦梦到玩电脑游戏,迷迷糊糊间就有人来敲我的家门,吓得我游戏一下子就操作错误,然后被人砍了,梦中的我一拍桌子打算理论呢,然后被梦中的自己拍醒了,然后听到外面真的有人在敲门,敲得还挺急。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杨柳是一早就出门了,只能我自己赶紧去开门,我套上外搭,好在衣服是经过自己改良的睡衣,倒也不会很冷,搭上外套就像个古代人了。 刚好到门口,我也穿上了衣服,打开门一看,好家伙,一群人站在我家门口,排在首位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小男生吧,穿着打扮非常像传说中的公公,此时正打量着我。 大概是我刚起的形象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他看了许久才接受我的形象,然后问我:“阁下可是拂樱居士?”拂樱居士也是取自看的那部动画片,里面有个拂樱斋主,擅长绘画,古代人画画的都喜欢给自己取个化名,以彰显自己的独特,我觉得挺有意思,觉得作为现代人也不能掉了X格啊。 这人一开口说话,我便知道我猜对了,眼前之人当真是传说中的太监,与电视剧里的差不多。 我拱了拱手:“在下正是拂樱,不知公公有何指教?” 眼前的太监笑了笑:“指教倒是不敢,姑娘的一手丹青,太后娘娘赞不绝口,想见一见姑娘,请姑娘收拾收拾随洒家入宫吧。” 没想到首先吸引的是太后,不过转念一想,好的摄影师首先吸引的都是爱美的姑娘,想来这位太后娘娘是想留下自己真实的美貌吧。只要好好讨好太后,做上公务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我暗暗给自己打气。 进家门收拾了一下自己就随着那群人进了宫,表面很淡定,内心很翻滚,我的个天,我的皇宫游这便开始了吗?难不成我真的和皇帝有缘?一般穿越的姑娘不都是进了宫,从此就和皇帝勾勾搭搭了吗?又想到了那些姑娘的品格素质,我尽量争取克制自己,不要那么快的拜倒在终极版的霸道总裁的龙袍下。 进了皇宫之后,我一边随着前边的太监走着,一边打量着这个皇宫,当真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此起彼伏,错落有致,这古代的皇宫真是名不虚传,行走其中的太监宫女井然有序,还有巡逻的侍卫威严震慑,不愧是国家的中心机构。 太监将我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面前,上面牌匾上写着“仁寿宫”,然后与一位貌美的宫女交接,之后由那位宫女带我进入殿中,一直将我带到一个院中,让我站在那里等候传召。 不愧是中央机构,要见到上位者还真是不简单啊。 等了许久,才听到传召,进了殿门之中才见到一位上了点岁数的嬷嬷引着我进去。这位嬷嬷大概是太后身边亲近的人,能做到这地位沾染了些许上位者的威严,特别是别的小丫头,小太监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容嬷嬷的形象,想起有人的调侃:“深宫老嬷,男人的最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赶紧咳了一声。 嬷嬷回头看了我一眼,其实这位嬷嬷长得不难看,眼角有些许皱纹,但是五官什么的还是很精致,想来年轻时候是个美女,人家做嬷嬷也是孝庄秘史里面苏沫儿级别的嬷嬷。 “姑娘可是身子不大好?” 我想到似乎有病的人都不能见贵人,这可是我能不能当公务员的关键时期,哪能出差错。眼珠子飘到旁边屋内的花上边,顿时心生一计:“可能是对花粉有些许不适。” 嬷嬷看了看旁边的花,又看了看我,招来了一个小丫鬟耳语了一番,这才带着我继续走。 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了有欢声笑语,声音里有一位稍微年长的女子,还有几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终于进入了正厅,我垂着头学着路上小太监告诉的礼仪向太后下跪,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见个人还得跪跪拜拜,又不是上坟,但转念一想,如是现代的我没出意外,这些人确实早就躺到地下了,跪就跪吧。 太后叫我起了身,我站了起来,依然垂着眉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心里特别想看一看这古代的太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像慈禧一般?身边那些想来应该是公主嫔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是有人扒出来的一样,想象中是甄嬛传演绎得那般貌美,实际上真人很幻灭。不过就前段时间,帮各家小姐画画像,感觉整体质量不低。 不过,要是今天可以得到太后赏识,做上公务员,免不了以后要给她们画像,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清楚了。这样一想,我总算是克制住了好奇的心。 “拂樱居士竟然真是个女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这可是你让我抬起头来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抬起了头,依然微微垂着眼睛,没与太后直接对上眼,但是却将她看了一个大概,好吧,主要是她坐得比较高,我不好看得太明目张胆。 听子衿说,太后还未满四十,但是我却觉得,这太后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的样子,五官精致,还保留着年轻时候的美貌,果然是上位者,保养得真不错。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宫装,花纹繁杂,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双桃花眼,道是有情却无情,我脑中浮现这么一句。头上戴的那些首饰简直要吓死个人,这还真是够浮夸的啊。我暗暗算了算,这玩意儿绝对是真的,可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假货,所以这得多重啊?更重要的是,这些首饰能卖多少钱啊? 右边坐着一名穿着杏色宫装的女子,笑起来有一对好看的梨涡,下手边一位穿着紫色宫装的女子,眉眼之间看起来很是精神。 太后的左手边坐的是一位红色宫装的女子,很是端庄,腰板挺得特别直,当然头上的朱钗比起其他几位重很多的样子,我表示看着都累,我想了想古代皇宫的穿衣制度,能穿大红色的,那就只能是皇后了。传说中这古代最尊贵的女人之一,我不禁多看了一眼,但始终是一副端庄的样子,甚至连动都没动,像是一尊手办。 皇后的下边是一位鹅黄色宫装的女子,脸圆圆的,有点娇憨的感觉,看起来也活泼些。当然,这都是本人的余光看到的。 “还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拂樱居士,这名字倒有几分意思,你本名是什么?” “回太后娘娘,草民本名凌缥缈。” “这名字有点耳熟。” 鹅黄色宫装的女子正想说什么,却被皇后挥了一下手,顿时打住。 右边这两位也交流了一下眼神,没说话。 不就一个名字吗,我这名字取得也不是很出格吧,难不成我之前是京城的名人?那也不对啊,这身体之前具体叫什么都不知道呢,或者说这名字在京城出过名? 刚才那位苏沫儿级别的嬷嬷靠在太后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之后太后看我的眼神就带着探究,我心里顿时打鼓,难不成我这名字之前在京城真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脸上也严肃起来,正僵持着,却听到有个声音传来:“母后这里好热闹,看来朕来的真是时候!” 我表面很诚惶诚恐,内心很翻江倒海,主要见到传说中的皇帝了啊! 第41章 轻松进宫门,官职在身认后宫 所有的妃子都站了起来迎接皇帝,所有的下人都跪了下去,我告诉自己这是又一次的上坟,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皇帝走了进来,先是皇帝向太后请安,然后是那群嫔妃向皇帝请安,然后是这群人寒暄一下,我勒个去,能不能顾虑一下这里还有一群跪着的人啊。此刻我的内心很咆哮!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怨念,皇帝总算是让仁寿宫的下人起来,我寻思了一下,我这身份属不属于仁寿宫的下人行列,答案是否定的,我还不在编制内。于是我依然跪着,当然换了个方向。 “这跪着的是谁?”皇帝声音听着果然很年轻,赶紧叫我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看,我也好光明正大的看看古代的皇帝到底长什么样。 “回皇上,这是画师拂樱居士,这一次选秀,很多家小姐的画像皆是出自这位话画师之手,母后看了觉得栩栩如生,很是满意,特招进宫来看看。”这句话是皇后说的。 你们说归说,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先,这边从小就没跪过几次,今天这坟还真上得有点久啊。 “画师,平身吧。” 我道了谢,可算是能站起来了。 “把画像呈上来,朕看看。” 宫人很快取来画像,一一展开,这我倒是放心,因为这一次我画的是彩铅,古代已经有了颜料,后来试着做了做,总算是造出了彩铅,虽然颜色还不是很多,但是基本的表达是已经够了。 “画的确实不错,各家小姐的样貌跃然于纸上。”皇帝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满意,看来我这公务员是十有八九了。 “看你年纪也不大,手法娴熟,你学画多少年了?” “回陛下,草民学了九年了。”我高一学画画,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一年,来古代一年,刚好九年。 “九年时间能有这成就,看来你天赋不错。”听皇帝这样的夸奖,我表示很惭愧,跟我们班的大神比起来,我就是学渣。不过皇帝夸奖,意思意思我还是得表示一下谦虚:“陛下过誉了!” “大齐有你这般的画师着实是苍生之幸,既然母后喜欢你的丹青,那你以后便留在宫里吧,届时朕会发一道谕旨。”皇帝陛下此言一出,那位紫色宫装的女子本想说什么,却被杏色宫装的女子拦住了,众人的表情微微有点诧异。 不过这句话对我来说却是极好的事情,我的公务员梦就这么实现了,我赶紧跪下来谢主隆恩,尽量克制自己的高兴,这一次上坟我上的很是心甘情愿。 第二日皇帝的圣旨便发了下来,册封我为宫廷画师,算是从七品。就这个待遇的问题问的相对详尽一些,官虽然不大,但是好歹也算是公务员了,以后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养活自己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伸手接过传说中的圣旨,质量真不错,这玩意儿要是能带回现代,那绝对很具有考古价值吧。 虽然说这古代男尊女卑,但是似乎对技术一类人员相对宽容一些,我倒也不是第一个女子当官的。比如说上班的第一天,给我安排休息地方的就是一女官。倒也不需要住在宫里,差不都就是去上班的位置。还挺人性,我以后加班或者累了还能午休一下。 这女官在现代差不多就是HR吧,还有现在的宛昭仪之前就是七品的医官,我暗暗吐槽,这皇帝不简单啊,技术人员他都睡了,他这么干脆的封我做画师,不会真的是存了睡我的心思吧? 那天皇帝一直没叫我抬起头来,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万一他真想潜规则我,我要不要从了他?然后再尽力的跟他谈一场后宫佳丽三千独宠一人的爱恋,在后面来个相爱相杀,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就想想而已,纯属个人YY,目前来说,我的本职是画画。 正式上班第一天,就是学习一些皇宫的礼仪,还有就是识别皇宫的一些贵人,免得冲撞了。真不愧是权力最集中的机构,规矩真不是一般多,我很担心我未来会犯错误。毕竟伴君如伴虎,古代的人权思想不是很重,万一得罪统治者,我这条命很容易就交代了。 不过凭我在现在的拍马屁水平,应该不会有事吧。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开始了第一天的上班。 第一天就去见了传说中的后宫之主,就是那天见的红色宫装女子,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宫装,梳着繁杂的发髻,满头流光溢彩,看得我暗自咽了咽口水,统治者真腐败啊,这么明目张胆的炫富! 我跪了下去,得,又得上坟。 皇后正在喝茶,等了许久才叫我抬起头来,杏眼微张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宫里不比外边,规矩多,凌姑娘既然进了这宫里头,以后说话做事多注意点。”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让人先起来啊,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却不得不学着电视剧里磕个头,嘴上恭敬地说着:“多谢皇后娘娘教诲,缥缈谨记。” 大概是我这态度让她比较满意,皇后终于带着一股子傲娇的声音传来:“平身吧!”第一次觉得这货说话好听! 我赶紧站了起来低眉垂眼的看着她,皇后却好似微微皱了皱眉头,但终究没说什么。刚好那些嫔妃来给皇后请安,我便侯在一边,待嫔妃们拜见了皇后,我才上去见礼。 那天杏色宫装有梨涡的妹子,是淑妃,今日她穿了一件素白的宫装,看来这为淑妃娘娘很喜欢素色的衣服啊。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探究。 她旁边依然站着是看起来很精神的丽嫔,还真是人如其名,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黄绿色宫装,更衬得人面桃花相映红。嘴巴小小的,唇珠很饱满。 对面是略带娇憨的妹子,是安嫔,看起来年纪就很小,这皇帝真是造孽啊! 接下来就是一些地位较低的妃嫔,皇后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差不多也有十来个,我想起民间说这个皇帝后宫人少,这还少,已经秒杀了韦小宝好吗?今年还要大选,我在心里下定决心了,就这皇帝的种马属性,管他什么终极版霸道总裁,我才不会跟他相杀相爱呢,虽然皇帝估计也看不上我,就这满屋子美女,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想了想自己的寒酸。 第42章 活泼怪老头,首见传说厉丞相 见完了我以后的服务对象,小丫鬟又带着我去见了见以后的同僚,传说中的宫廷画师。现在的首席画师刘大人是一位上了些许年纪的人,大概四五十岁,留着胡子,看起来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据说他对画画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提倡画画要创新的就是这位,我本来是想着打响名声能吸引他,从而当上公务员,没成想先吸引的直接是太后,不过结果都一样。 这老头看着严肃,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走了。其余几位画师纷纷与我打了招呼,其中一位看着年纪很轻的画师最后凑了过来:“我是刘景垣,你以后可以称呼我景垣。”总算碰到一个相对话多的,我也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就这个刘大人的神态进行了询问,我很担心上司不喜欢我怎么办? 刘景垣微微一笑:“你说刘大人啊,不用担心,他平时就那样,大概是看你年轻,又是个女子,却画的那般真实,受了打击吧。” 完了,我是不是太风芒毕露了,让上司有了危机感,这种情况的话,要么是我走,要么是我取代他成为他的上司,但是过程中,他势必会给小鞋穿,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刘大人对于有才华的人还是很欣赏的,今日只是未将情绪调节过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刘景垣继续说着。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职场的险恶啊,上司是喜欢有能力有才华的,前提是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现在这位刘大人这态度,怕是已经将我当成了眼中钉了吧。不知道我这份国企的工作可以干多久?算了,大不了回去继续画chungong,说起来那个的收入还比公务员要高一些呢。 想通了之后,我开始准备上班,将材料什么的整理。没成想却引来了骚动,刘大人一看我奇奇怪怪的画笔,拿起来就好奇宝宝附身了,缠着我问来问去,来要求我给他画了一张写生,然后看我的眼神里面就满是星星了。当然,全程,画院的所有画师都在围观,然后他们也满是星星的看着我了。 我姑且把这种眼神自恋的当成崇拜吧,只要不是爱恋就好。 刘大人上来就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画法,凌姑娘的创新手法,让老朽大开眼界了,老朽愿与姑娘结为至交,以后切磋画艺,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这首席画师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表示受宠若惊,我一现代的小画手,就因为画画的手法特殊,在古代竟能与大画家成为至交,第一次感觉到了穿越的好处。 展露一手之后,我很快就打入了画师们的圈子。听他们畅聊山水,相约休沐去何处踏春,然后欣然应邀。当然我自己也明白,我也就是在画法上特殊,要真讲求意境什么的,这些才是真正的大师,算起来,我只是投机取巧,与他们相交,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由于画法特殊,我刚上班那几天,基本上天天要被各种大咖召唤过去给她们画画,首先当然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太后了,这可是齐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谁也不敢跟她抢。 画完太后之后,才是皇后娘娘,然后是各种嫔妃,在没有照相机的年代,女人对于能留住自己美丽的时光的事情特别在意,于是画师很吃香。本画师表示很累,能不能要求涨工资啊? 我这涨工资的要求还没提出来呢,就迎来了秀女入宫。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摧残,每日去给秀女们画画像,我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我还在高三,准备联考那段时间,早晨起来七八点开始画画,晚上一两才去睡觉。 那段时间所有的画师都严重的睡眠不足,特别是刘大人,最后那几天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宫里,让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终于画完之后,刘大人很任性的将画笔一扔,宣布三天以内都不要去找他,然后飞奔着出宫去了。真是个可爱的老头。 其余几位大人也纷纷告辞,我一进家门,就被杨柳热情的拉着手看来看去:“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这辈子要住在宫里了?” “你可别咒我,住宫里的是什么啊,不是宫女就是娘娘,做太监我是没可能了,我不想去伺候人,也不想被伺候,你是不知道,这一次的秀女里面好多美女,看得我都审美疲劳了,以后都不能愉快的看美女了。我几天没睡好了,去给我烧点水,我洗个澡睡一觉。” 杨柳愉快的应了一声,看着她去厨房的背影,我很欣慰,在我的教育之下,曾经的花魁,不仅能跳舞,生活也学会了自理,偶尔还能照顾我一下,虽然多数时候都是我在照顾她,但谁让我是现代的女汉子呢? 再次上班,皇帝竟然召见了我,然后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黄帝,果然长着一张帅脸,放到现代,绝对是顶级的小鲜肉啊。 此时他正与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表情还是相当愉悦,我本想看清楚旁边的人长什么样,却被身边的宫女拉了拉衣服,赶紧跪了下来,皇宫这点非常不好,动不动就要别人跪,我觉得很有必要将还珠格格的跪的容易实践起来! 这次皇帝很快的喊了平身,我站了起来,看清了皇帝身边的那个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位上次在酒楼见过,我还暗自后悔没上去勾搭一下,没想到在皇宫见到了,缘分啊缘分! 只是能站在皇帝身边的男人,我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他的服装,是官服,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研究,想来也不简单。本想再行打量,却蓦地与他的眼神对上,他的眼睛似乎泛着笑意,我赶紧避开。 “这几日时常听母后说起凌画师,画的画如同真人浮现于纸张,母后所言,想来不会有假。” “太后娘娘这几日为了皇上选秀,煞费苦心,还特意寻来凌画师为秀女们画像,皆是为了皇上寻得合心意的女子。”说话的是皇帝另一边的一个老头,长得瘦瘦的,眼睛闪着算计,好一副工于心计的面相。刚才只顾着看帅哥,直接把他给忽略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凌画师的画笔可是能将人内心的良善丑恶,皆展示于纸上?”帅哥长得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三分刺。 敢在皇帝面前说这样话的,身份肯定不低,我忍:“臣学疏才浅,自然做不到。” “人心的险恶良善,人眼都看不透,何况是用画笔展示,厉丞相,你这是为难凌画师了。”皇帝此言一出,刚才的帅哥,也就是厉丞相微微向皇帝做了一个告罪的姿势:“是臣唐突了。”皇帝摆了摆手,并未计较。 我却惊讶了,原来这帅哥就是传说中的厉丞相,我原来只当坊间是谣传,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丞相,但凡皮相过得去,权利加身,都会被人塑造成绝代人物,却不曾想,还真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啊。 想着帅哥不看白不看,看完了回去默写,看能不能画出来,但是拿到坊间去卖,说不定能挣上一笔,我刚想仔细看,再度对上了他的眼神,这一次不是错觉,他的桃花眼泛着笑意,还对我眨了两下,我要被苏晕了! 第43章 重臣精画像,笼络收进麒麟阁 我姑且理解长了一双桃花眼的人,眼带桃花,纯粹是眼神之间的多情,他堂堂一国丞相还能对我这小画师有心思不成,打死都不信。 而且看皇帝陛下并没有与厉丞相计较,反而还打趣了一句,我更情愿相信,他和皇帝之间才是CP,我脑海中浮现既为他效忠于朝堂,又为他伺寝于龙床的桥段,怎么说都是养眼的一对,皇帝也不用担心他会背叛,真是用人的好手段。 当然,这些都仅限于我的脑补,毕竟是国家领导人,没有真材实料,哪能轻易做上丞相的位置,看皇帝也不像是个糊涂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中,就是那严靖西不是说,我这身体的原主能劳动皇帝为我做主吗?为什么现在完全没有音信?皇帝日理万机不认识我能理解,但其他人就没人认识我的吗?我表示很好奇。但是,我是肯定不会那么跑到皇帝面前说,您身边的人有没有认识我这张脸的? 我坚信,只要经常在皇帝面前晃悠,他身边总会有人提醒他吧。万一我这身份真了不得,我坐吃等死的人生格言就要实现了。 皇帝吩咐我跟上,厉丞相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这就是桃花眼不好的地方,明明可能本身没什么意思,就因为多看人几秒,被人会错意,进而引来桃花债。 真是应了现在那句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你就以为我要搭你的摩的。喜剧之王周星星用无数的例子告诉我们,会错意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所以我告诫自己,这丫的桃花眼真是处处留情啊,老娘就不搭理你!他路过之后,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皇帝这次召见我,乃是为了给他的领导班子画像,收进麒麟阁,供后世瞻仰。这笼络人心的手法倒是有点意思,由此我更加肯定这皇帝绝对不是昏君。 既然是朝中的重丞,一般爬上这地位的都是有些年纪了,连续好几天画了各种各样的老头,这感觉似乎是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时候模特贵,老年的模特便宜一些,并且骨骼清晰,那段时间练习写生基本上画的都是老头,老太太。 到了这古代,这画的竟然是倒退的步骤来,先是大学水平,再来是高三水平,之后是高一高二水平,我不禁暗暗盘算,过段时间,我是不是得回到初学者的阶段? 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今天画的是厉大丞相,大帅哥啊,在连续多天只能看老头的摧残之后,终于见到了一位养眼的帅哥,我这审美总算是稍稍得以修复。 厉大丞相一身正装,官威赫赫,明明是与其他几位大人一般的坐姿,端坐在那里,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他身上散发着圣光,所以,还是看脸! 只是画他眼睛的时候,与之对视,差点没把持住,这桃花眼勾人的魅力果真名不虚传。画完之后,厉丞相来到我的后边,基本上每位大人都会来看上几眼,他们也担心我把他们给画丑了。 但是厉丞相站在我的左后边,右手直接指着画上,头也凑了些许过来:“凌画师观察的仔细,本官这两只眼睛不完全一样,些微差别你竟也画了出来。” 其实这真算不得什么,我们老师细致的程度简直是丧心病狂,连瞳孔里面的反光的些微差别他都能表达的淋漓尽致,我们同学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老丧!由此可见他那丧心病狂的注重细节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厉丞相的这双桃花眼,左眼开眼角的地方有一层褶皱,所以看起来像是三层眼皮,而右眼就相对干脆一些,就是很常规的双眼皮,在这个注重写意的时代,这些微的差别,一般画者都不会去刻意表达,我这常规性的尊重事实,倒是显得标新立异了些。 我暗自揣摩了一下厉丞相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到底是嫌我画的太真实,把他两只眼睛不完全一致的缺陷暴漏,还是真的字面意思,表扬我完全尊重客观事实? 上位者的心思总是难以揣摩的,我决定还是保守一些,先拍一拍马屁总是没错:“丞相大人仪态端庄,下官自然观察的仔细,这幅画像还未定型,若是丞相大人有任何意见,下官都可以修正。” “哦,那你再看一看,本官与这画像上可完全一致?”说这话的时候脸又凑近几分。 我抬起头来,近距离的细细打量着这位位极人臣的丞相大人,这面皮子当真是人间极品,皮肤白皙没有瑕疵,却不是小白脸的那种,眉毛是标准的剑眉,似乎要插入鬓角,桃花眼,似乎任何时候都泛着浓情蜜意,眉眼之间很是温润,鼻子高挺,鼻头圆润,看起来还挺和气,人中明显,上唇微薄,唇结微微突出,下唇较上唇厚些,据说这种唇形的人重情,也不知道真假? 额头宽阔,天庭饱满,这是智慧的象征,脸型方正,颧骨处于下颌处却线条柔和,但不会显得娘气,反而更显温润,脖子修长,长得也高,我这身板在古代算是高挑,丞相高出我差不多大半个头,身材看比例不错,整个人泛着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但是他认真的看着你,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不知为何,却给人很大的压力。 大概这就是常年的官场沉积出来的威严吧,真正温润如玉的君子哪能在这般年纪就位极人臣,外在的形象再温和,眼神多少还是会将内在暴lu,丞相大人就如一柄华丽的剑,想来是一出鞘就要置人于死地吧,我决心以后还是远着点。 我做了一辑:“丞相大人温润如玉,气质卓越,下臣才疏学浅,这画笔未将丞相大人的神韵展现十分之一二,还请大人见谅。” 厉丞相却深深的看了我些许时间,而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画像,背起了双手:“你不必紧张,以后总能画好的。”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厉大丞相远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别有含义。难道,他认识我这张脸的原主人? 想来想去无果,我收拾了工具,准备回画院路上却碰上了几位贵妇,身边的小太监赶紧给我介绍,前边那位是郑国夫人,是国舅爷的母亲,皇帝陛下的外祖母,我们赶紧退到一边。 那群贵妇从我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本来是端着架子的,但是注意到我以后却突然微微变了神色,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有些害怕什么。看来这人与我这副身体颇有些渊源,我向旁边的小太监问了问那人的身边,原来是那年轻的贵妇是康王府的侧妃。 康王府...... 第44章 子衿借东风,相约庙会换男装 皇帝让我给诸位大人画像之后,这件事情终归不是密不透风,找我画画的人越来越多,宫里的那些娘娘基本是按着身份地位等着我给画像,一时之间,我在京城的名气算是无人不知。就连杨柳都取笑到:“现在我说与你是姐妹,那些官家小姐马上便对我尊重起来,你是不知道,以前一说我曾经是舞姬,那些人都带着鄙夷。” 我一手拉过她的肩膀:“你也打趣我,这世道还是靠能力才能获得认可,你舞技不差,说不定哪一日就成为了一代大师,杨柳,过去你是舞姬,这是你的出身,你没法改变,我为你赎身,是希望你能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挥自己的所长,而不是被过去束缚。” “我知道,缥缈与别的姑娘是不一样的。” “哎,我的两位姐妹,一位是宫里的画师,一位是民间的知名舞者,似乎就我没什么所长啊。”来人正是叶子衿,她手上似乎还抱着什么。 我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你只是还没找到你发挥的舞台而已,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子衿笑了笑:“从前我父亲不让我与你交往,说是我堂堂一个千金小姐,与一个市井小民混作一堆算什么样子,现在缥缈你在京城风头正盛,我父亲让我来给你送礼呢。”说着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我。 看着子衿调侃的神色,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她手上的东西,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信不过她后面的叶大人。我一个画师,在京城即使再有名气,可终究不是什么掌权的人物,给皇帝后妃或者大臣们画张画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很多大人物就是往那儿一坐,画完之后,满意了就走人,说起来,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竟是待我最和气的一个。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见过面,为他服务过,可不算是眼前的什么红人,就凭着这个应承别人什么,我将来说不好要得不偿失。 “子衿,你别看我现在好像挺风光,是宫廷画师,可我在宫里,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在这满是贵胄的京城,我更什么的都不是,叶大人这礼送得我可不敢收,万一事情办不好,岂不是连累你。” 子衿却微微一笑,拿过我的手,将盒子塞到我手上:“我开玩笑的,这是我娘的遗物,被我那薄情的爹拿去讨好四房了,这一次借你的势好不容易才拿回来,好姐姐,你代我保管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这才无可奈何的收下:“鬼机灵。” 子衿将怎么从四姨太手上将首饰要回来讲了一遍,不外乎就是后宅的一些斗法,虽然这姑娘讲的是眉飞色舞,听着感觉胜利了似的,但我总觉得一个女子困在后宅与人相斗,想想都觉得可怕。一辈子的智慧都用在后宅,总归是天地太小,眼界太小,这不是一个人一生的全部。 “子衿,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家让你那般不愉快,索性搬出来,和我们住?” “缥缈姐姐,其实我过年那几天就有这样的想法,不瞒两位姐姐那几日,我父亲想让我嫁给郑国侯府的小侯爷做妾室,要不是缥缈姐姐知道吃什么会长红斑,我怕是一顶小轿就被抬进了郑国侯府。” “难怪你那几日问我这个。”我想了想,郑国侯府,听起来很耳熟啊:“你说的郑国侯府是不是皇帝陛下的外祖家。” “正是,缥缈做了宫廷画师,倒是对朝堂敏感了些。” “我给老夫人画过画像,只觉得是很严厉的老太太。你若是进了他们府邸,日子怕是不好过,更何况是做妾室,你做的对。” 子衿笑了笑,随即又露出哀伤的表情来:“可是我现在脸好了之后,我父亲还是想着把我送出去。”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下来,我现在没权没势,对于这种情况最多也只是能吐槽几下,可终归没用,杨柳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差点被送出去的经历,可也明白,子衿的情况与自己的还是不一样的,也只能跟着沉默。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逃一次婚,就有第二次,反正那个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就是古代,女儿的婚姻只是作为攀附的筹码。我不禁想起我家老头,在他眼中,我过得快乐比任何都重要。不过,叶子衿这觉悟让我很是欣慰,古代的妹子敢逃婚的那也是勇气啊! 这天好不容易得空下来,我们三个人决定一起去逛街,古代人一般去的就是庙会,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还是穿上了男装,之前是知道我这张脸颜值很高,还觉得沾沾自喜,占了便宜,只是后来进了皇宫,去给丽嫔画画像的时候,这位长相艳丽的妃嫔,果然没有辜负她张扬的长相,性格也很张扬,她张扬的表示:“作为一个画师,时刻要记得自己的本分,不要以为皇帝陛下对你多看了你一眼,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当时这位娘娘还翻着白眼,原来这皇宫里边真有华妃娘娘一般的妹子啊,我很欣慰。 然后这位艳丽的丽嫔从我的脸到我的发型,再到衣服进行了点评,这个年代对于我这样搞艺术的,特别是妹子似乎没有硬性规定,只是款式不是太出格都可以,所以我把古代的衣服改了改,方便我画画的时候捋袖子,就这个问题上,丽嫔表示了嫌弃,觉得一个女子捋袖子太不成体统。 之后就我的发型点评了,初来古代的时候,我哪会古代那么繁杂的发型啊就是随便一扎,只要不影响就好,后来跟杨柳学了扎一些简单的发型,有时候为了方便还是会弄成蝎子辫之类的,好吧,这又成了妄想勾搭皇帝陛下的证据,丽嫔娘娘就是这么理解的。 这古代对于标新立异还真是扼杀到底啊,真没有包容性,我都没打算勾搭皇帝了,她干嘛这么有先见之明啊?还有这么爱吃醋,这能做好一个妃子吗?爱上皇帝那不就是作死。 再然后,皇后娘娘就给我派了一个嬷嬷,说是前段时间忙,这段时间让我好好学学皇宫的礼仪,要不是因为我是有官位在身的朝廷命官,这嬷嬷就要化身容嬷嬷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摧残,我得出结论在古代做女人难,在皇宫做女人是真可怕。 所以,现在我去外面都尽量男装打扮,简单,没那么多束缚。 第45章 世风日渐下,纨绔子弟抢民女 只是穿上男装还能被调戏,我表示很醉。 说起来,来了这古代差不多一年,原来女子打扮的时候,碰到的男人最多是对这张脸表达一下垂涎,直接上来搭讪都没有,害我深深的怀疑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审美,难道和我们那年代不一样。直到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证明一下,这副身体还是有勾搭男人的资本。 事情的经过颇有几分曲折,其实人家本来是不打算调戏我的,我就是炮灰。是身边的杨柳姑娘遭人惦记,作为一个花魁被人惦记似乎很正常,只是这位哥们一上来就是一副强抢民女的架势,一把就抓住了杨柳的手:“这不是杨柳姑娘吗?可让本公子好找啊。” 杨柳顿时方了:“礼郡王......”然后脸色不太美妙的往我身边靠。 虽然对面的哥们长得差强人意,表情也凶巴巴的,但是这会儿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个礼郡王是吧,杨柳已经赎身了。”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关键是推得部位是肩膀下一点点,这部位可是能准确的分辨出一个人的性别,除非那个男人有妹子的第二特征,或者妹子的第二性特征没有发育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啊,我这副身体还是正常发育的,于是那哥们细细回味了一下手感,然后打量着我的脸,得出结论:“这也是个绝色。” 可喜可贺,再一次有人承认了我这副身体的颜值,同时再一次肯定我的穿越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真的有人真心实意的夸赞我是美女,虽然他的目的带着不可描述。但相比起现代只有理发店等等服务业才会虚伪的,或者只是标志性的称呼一句美女,我很满足了。 对方看起来不怎么好惹,这古代怎么都没有巡视大街的,想找个JC哥哥都难,就是来个C管也好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他们是临时工了。环顾了四周,实在是没看到有疑似维护公共安全人员的踪迹,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管你什么郡王,我还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呢,于是我高呼:“流氓,放开你的猪蹄!” 这个时候一定要讲究,声贝拔高,果然,我这么一喊,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看了过来,那什么礼郡王脸色不好起来,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珠子。”然后这古代的人民群众全然没有围观精神,人家这么一句就打消了看热闹的兴趣,该干嘛的干嘛去,难怪古代真的有强抢民女的案例,说的好像现代就没有人贩子似的,惭愧啊,看来这职业也是一直流传下去了。 看这架势,想来事情应该不是杨柳说的那么简单,真的只是礼郡王看上杨柳了,然后我帮杨柳赎身了,两人从此就没有交集了。中间的曲折肯定是山路十八弯。 我看了看杨柳,她泪眼低垂的说道:“礼郡王,老鸨收你的定金是她的事情,现在我已经赎身了,定金你去找老鸨要,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 “我定下的人,她竟然敢卖给别人,要不是因为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我早就找她算账了,现在你必须跟我走。”这种人竟然正儿八经的讲契约精神,真是活久见了。 本来对方是一些大老爷们我就心虚,结果还围上来一群家丁,这尼玛,比李刚的儿子还嚣张啊。我顿时有点焉了。 于是来古代的第一次被纨绔子弟调戏就此发生,那什么礼郡王一手扣着杨柳的手腕,一手捏着我的脸:“能跟杨柳混一块的,想必也不是良家女子,你是哪个青楼的,我一并给你赎身,爷我带回府上好好疼你。”边说边配上WS的笑容,我赶紧甩开打开他的手,却被他的家丁抓住,咸猪手又摸了上来,一把将我发带扯了,这人脑子有病吧,还是古代的女扮男装被拆穿都必经这么一个过程。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子是朝廷命官,还有谁说和青楼女子交好就也是青楼的,这什么鬼逻辑,正准备说清楚呢,那群纨绔子弟里边有一个人说话了:“这女的看着很是眼熟啊,我想起来了,苏州的怡红院我见过她,当时竞拍初夜,后来逃掉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群人为了抢我回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还苏州怡红院,还竞拍,你怎么不说我是花魁,你和我还有一段露水情缘呢? 礼郡王呵呵一笑:“果然是妓子,苏州怡红院是吗?” 那人谄媚的说道:“没错,就是苏州怡红院,长成这么漂亮的,我绝对不会记错。” 我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哎,说完了吗?能听当事人说几句话吗?我现在是朝廷命官,宫廷画师,你们知道拂樱居士吧。”礼郡王与那人对视了一眼,那人点了点头:“好像是京城现在最热门的画师。” 古代也讲热门???我再接再励:“赶紧放了我,后果你付不起的。” 礼郡王犹豫了一下,另外一个官宦子弟模样的人上来说了句:“听说拂樱居士是位貌美的女子,而且,给杨柳赎身了,看这模样应该是真的,还是赶紧放人吧。” 那礼郡王踌躇了一下问旁边的人:“你确定是苏州怡红院见过她?” 那人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的脸:“也不是太确定,不过听说那苏州怡红院的女子也擅长丹青。” 礼郡王思索了一下,大概是担心面子上挂不住,两手一摊:“不就一个小小的画师,还能与我堂堂二品郡王相提并论,再说了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我先收了她,大不了让我父王进宫向皇帝陛下说一句给个正式的名分。” 其他的人纷纷讨好,表示他们家真实权大,这么一个小小画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古代的权势,有权有势的看上哪家女子就抢回家,遑论这女子还是官职在身的,更或者原主的真实身份不是他们胡编乱造,真的是苏州怡红院跑出来的女子,这礼郡王看着虽然不顺眼,但也不是糊涂蛋,想来这其中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这身体原主的身份让他毫无忌惮,现在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才好。 “礼郡王好大的威风啊,我父亲还说对拂樱居士一定要礼数周全,没想到礼郡王礼数更周全,直接把朝廷命官强抢回家。”我转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严靖西。 第46章 京城遇故人,却道无情说有情 那礼郡王朝严靖西拱了拱手:“原来是严小侯爷。” 严靖西来到跟前:“可否松开拂樱居士,我父亲想请她回去作一幅画。” 家丁脸上迷茫了,礼郡王与严靖西对视了一会儿,正当我以为他们要一眼万年,相亲相爱的时候,终于礼郡王掉开头示意家丁放开我,子衿赶紧上来拉着我胳膊。杨柳却还在他们手上,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看了看严靖西,似乎没有要为她出头的意思,也是,这人本来就对我有偏见,与我在京城相见也完全没有故人相见的激动,说不定人家早就回了京城,只是不愿见我,要不是他家老爹有求于我,怕是我被那礼郡王抢了回去,他半句话都不会说,更何况我身边的人。 来了这古代许久,这可不是电视剧,被抢了回去能等到别人去救,而且就我现在的样子,能求谁去救?杨柳要是现在被抢走了,面临她的事情可不会美好。她大概也明白,泪眼朦胧的看着我,那礼郡王指挥着家丁回家,杨柳的泪珠子就跟断线了似的流。 “慢着,把人给我放了。”那礼郡王只是回头嗤笑了一声:“嘿,小丫头片子还真不识好歹。” “我让你把人放了。”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回礼郡王没有搭理我,真是不按电视剧演的出牌啊,不是一般电视剧女的这样说话了,他多少都要忌惮一下,因为意味着女的下一秒要爆发了,后果很严重,呃呃,好吧,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就是虚张声势。 我一下子急了:“严小侯爷,我已经与那人搭上联系,请你看在他的份上,救人。” 严靖西深深的注视着我,我表面镇定,心里突突,现在已经知道严靖西也是一个小侯爷,能指挥他找人的身份只高不低,朝中的重臣我基本都画过画像,我现在只能赌,希望那些人当中有一个是。 看着杨柳被礼郡王的人拖得渐行渐远,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地上一扑,一把抱着严靖西的大腿,开始哭诉:“严小侯爷,再怎么样,我也跟过您一段时间,虽然是你现在要娶名门闺秀,不待见我,可我们过去的山盟海誓你怎么转眼之间说忘就忘,我从南阳追到京城,孤身一个女子,就是因为对您一往情深,难道你真要辜负我,那您当时何必对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还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此言一出,果然吸引来了一大片围观的群众,就连走远了的礼郡王等人也停了下来。哎,要让人民群众伸出正义勇为的双手,那确实难,我本来想喊城管打人了,在现代那绝对围观率百分之两百,可是古代没有这职业。那就上演狗血戏码,大家都爱看,那什么陈世美都因为这点风流事留名青史了,围观率果然很可观的。 严靖西瞪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震惊,然后是愤怒,估计连头发丝都在控诉我的无耻。我微微翘起一边的嘴角给了一个冷笑,口型显示“救人”。严靖西触起了眉头,看来得再接再励啊。 我换上我见犹怜的小表情,再次挤出几滴泪来:“我早就该知道,你们这样的豪门公子哥说的甜言蜜语不过是骗人的,我却信了,你的一生一世原来是这么短暂,可我的一生一世却那般漫长,我以后要如何度过呢?严郎,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办呢?”在现代看了N多言情小说的我,对于这种控诉渣男的言语那简直是手到擒来,这会心一击,顿时让周围围观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了。 严靖西是个爱面子的,从之前的相处我就知道。并且还没有成亲,他去过南阳,确实接触过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于热爱八卦的普通群众来说,豪门公子哥与平凡的貌美女子的狗血剧总是一大谈资,要不然现代的霸道总裁文怎么会那么受欢迎?我都懂的。 果然,严靖西hold不住了,败下阵来,低着头恶狠狠的对我说:“你这女人疯了吗?赶紧放开我。” 我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面上还是梨花带雨的:“疯?我是疯了,你一走了之,徒留我一人,我发了疯一样的找你,要不是疯了,我哪能孤身一人上京来找你,严郎,我是为你疯的。” 严靖西更加气急败坏了,但是对于我的无耻却是半点方法也没有。气氛正僵持着,却见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跑到严靖西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严靖西深深地俯视着我,似乎是对我说,又似乎是喃喃自语:“你竟然真的与他联系上了。”怔了怔,他抽了抽脚,依然被我抱住,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头:“还不放开我,我去帮你把人救回来。” 我看了看那个仆从模样的人,又看了看严靖西,应该不会有假,我赶紧站了起来:“惊喜不,严小侯爷,这是我最近准备编排的画本里面的一个桥段,你觉得我演的如何?”这招可是解除尴尬屡试不爽的。 果然周围的百姓顿时有点唏嘘,我小声说道:“救人。” 严靖西鄙夷的看着我:“厚颜无耻,辱没先祖。” 啊呸,我家老爹觉得我最好的就是会演戏,有一次一极品亲戚带着他家熊孩子来我家,想抢我东西来着,我把那熊孩子打了一顿,当然那熊孩子就哭了,老大声了,我预料着极品亲戚快过来了,也往地上一摔,哭的比他还大声。 前一天玩游戏摔了一跤,刚好派上用场,于是那一次以我受伤较重,熊孩子被白打一顿完胜,后来跟我爸说了实话,我爸还夸我有勇有谋来着。 现在竟然被严靖西说成辱没先祖,你丫的,我老爸允许你代言了吗?即使是这副身体的原主,更轮不着他来发言。我给了一个我不会轻易的狗带的表情以示不屑,严靖西没理我,走去跟还没走远的礼郡王交涉。 我本想也跟过去,却被那仆从模样的人拦住:“拂樱居士是吧,我家主人有请。” 我看了看远处交涉的严靖西与礼郡王,虽然礼郡王炸毛的样子很凶巴巴,但是严靖西气定神闲,想来这件事情能得到完美的解决。一句话就能打发严靖西,堂堂一个小侯爷去跑腿,帮我的人会是之前要找我的人吗?终于要见到那神秘人物了。 我留下子衿等待事情发展,带着一肚子好奇随那位仆从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园中的桃花开得正艳,转过一个弯却听见有人说道:“拂樱居士,真是巧啊。” 我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风华绝代的丞相大人端坐在在一株桃花下,不知为何我脑海中只浮现了“人面桃花相映红”这诗句来形容。今日的丞相大人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敛去周身的严厉,眉眼之间更显温润,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可能,也许,这一位的大腿比较好抱。 第47章 丞相频示好,道是世交赠信物 丞相大人向我招了招手,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要是我们那年代,这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在这个阶级明显的古代,这一举动还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抿了口茶,寻思着怎么开口比较好一些,如果真的是他要找我,找我做什么?为什么我初到京城的时候他不派人来找,堂堂一国丞相,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到京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是另有所图,还是我被怀疑了。 这边正胡思乱想呢,丞相大人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手掌上是一块玉佩,看着就像高级货,如他的人一般,尽显温润:“拿着,以后碰到什么人欺压于你,你就把它拿出来,京城的官僚多多少少还是会给本相几分面子的。” 哇塞,这可是护身符啊,有了这个,差不多代表着丞相大人宣布要罩着我,我赶紧双手接过,玉佩入手,拿在手上当真如羊脂一般,我忍不住翻来翻去的把玩一会儿。随即想到一个问题:“那要是出了京城呢?” 丞相大人本来在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放下了茶杯,对着我的眼睛,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我心里呵呵了两句,原主都已经死了你却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有毛用啊,不过一国丞相赏大腿给我抱,哪有往外推的道理。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找原主的人,并且似乎和原主有些渊源,我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他与原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万一很熟悉,被他看出破绽,可不知道怎么办呢,可是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探出来呢? “呵呵呵,丞相大人真是心善啊,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这么照顾。” 厉丞相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样子,平生最烦别人装十三,实在是太难以琢磨了。 不过,还是得再接再励:“刚才真是多谢丞相大人了,我千求万求,严小侯爷都不为所动,丞相一句话,严小侯爷就去帮我救人了,我与他之前相识,他说京城中有贵人找我,也不知是谁?” 厉丞相微微上扬了嘴角:“是我让他找你的。” 这么坦诚,我还以为我还得接着套话呢,不过也是,对面这一位,一定是个高智商,我试探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哦,是丞相大人找我?我前段时间摔落山崖,脑子出了点问题,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还请丞相告知,您找我有何吩咐?” 厉丞相扬起眉头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当真不记得了?” 我赶紧做点头状,两眼特别真诚的看着他:“真的不记得了。” 他低垂了眼眸:“要是不愿意想起来,那就不记得吧。”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沧桑感,顿了一会儿,他又扬起脸:“好好活着,有些事情你别参合。” 我嘴角抽了抽,算是回应。 丞相大人接着说:“你若是想做画师,就好好去做吧,别人叫你做什么你都别管,当年的事情太复杂,你翻转不过来的,别被人利用赔上了自己。” 搞了半天,他以为我说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是骗他的,还提醒我明哲保身,当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谁会利用我呢?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是我却不敢多问,看来只能靠自己慢慢弄清楚了,一个丞相跑来和我说这样的话,肯定不是小事,万一我这原主的身份实在是太出格,随时会掉脑袋的那种,我可要谨慎。 想到这里,我对着厉大丞相很是真诚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听他的话。 他似乎很欣慰,再给我倒了一杯茶:“你的丹青谁教的?” “忘了,真的忘了。” 厉大丞相看了我一眼,眼神如刀,随即把玩着杯子:“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了,这样也好。” 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我听人家说,丞相大人是少年天才,十二岁就考上了状元郎,为人严谨,会给人一丝丝严肃的感觉,现在觉得却是外人不了解丞相大人,大人这般随和,又这么关心下属,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厉大丞相微微一笑:“嗯,你当真这般感觉?” “当然了,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日理万机还关心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画师,若不是大人真诚坦然,我都要以为大人与我是旧识呢?”我这么循序渐进的试探,想来这一位丞相大人该明白了吧。 丞相大人放下茶杯:“有长进,说话知道拐弯抹角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我这身份真的不简单,与面前这位丞相当真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原主曾经给他留下了说话直来直去的印象。不会因此怀疑我吧? “我与你确实是旧识,明确来说,我与你父母是旧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完了完了,确实是老熟人,希望他不要怀疑才好。 我寻思着现代和父母的朋友怎么套近乎来着,人家都表明和我爸妈是熟人,怎么着我也应该上去抱抱大腿不是,照理来说,我这身体的年纪二十不到,厉大丞相差不多三十,顿时,我扬起了花儿般的笑脸,对着厉大丞相问到:“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厉叔叔?” 厉丞相本来喝茶的顿时呛住了,看过他这么久以来他可终于失态了一次,他咳嗽了一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含着诧异。难道他与原主的父母不是平辈相交,或者一般人的小毛病,不喜欢被人叫老,虽然说他快接近三十了,但是据说还没成亲,被人叫大叔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反正我二十多的时候被小朋友叫阿姨,我都会掐一掐小朋友的脸讨回一笔。 想通之后,我更加肯定丞相大人这是嫌弃我把他叫老了,我竟然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真是抱歉,赶紧站起来纠正:“错了错了,丞相大人这般年少,只是年纪轻轻位极人臣,难免让人生出错觉,又是与我父母相识,我真没有说丞相年纪的意思,况且大人仪态端庄,对我又如同小辈一般关心,我一时感动,心里敬重,将大人当作长辈了,若是冒犯,还请大人不要与我计较。” 丞相大人微微扬着脸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微微怔忪,眼神像是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别的什么,没多久,扬起一抹微笑:“那么紧张做什么?在我面前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不适合你。” 这位故人说话有点奇奇怪怪,不知道是真关心我还是试探什么?闻言我只能受宠若惊的坐下。 他依然是神色复杂:“喜欢叫我叔叔你便叫吧,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 之后又问了一些我生活中的事情,我避重就轻挑了一些事情回答,那些出格的我可不敢说,丞相大人眉眼依然温润如玉,倒真像是一个长辈关心小辈。 随从来请的时候才离开,我起身告辞,临走之前,他还拔下自己的发簪给我挽头发,来了古代许久,我却还是没怎么学会挽发,再加上在丞相面前更是手不配合,失败好几次之后,大概是丞相大人看不过去了,亲自替我挽了长发,我红了老脸,偷偷看他的时候,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把心里那点绮丽的小心思打发到了冷宫,这一位心思难测,别因为一时示好就忘了我自己是谁了。 第48章 试探姐妹情,不过惘然是算计 再次见到杨柳,她大概已经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许,至少没有泪流满面,子衿坐在她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应该是在安慰,我走了过去,杨柳就脆弱了起来,一下子站起来伏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嘤嘤的,我本来想说的一些话终归还是咽了回去,哎罢了罢了,虽然戏演得够多了,但是还是得给人家一个上演姐妹情的机会啊,万一这姑娘不一定是满腹算计呢,有那么一两分是真心把我当姐妹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回到家之后,子衿带着点小心思回去了,我将杨柳安置到床上,她道了谢,我寻思着还是问一问,能解开心里的疙瘩最好,要是不能解开,至少将来......我大概可以问心无愧:“杨柳,你知道今天帮我们的是什么人吗?” 杨柳想了一下,美人就是美人,微蹙眉头都是美如画的场景,这么一位美人陪着我吃苦,还要在我的教导下劳动,沈彦杰也真是舍得啊。 “那位救我的爷,别人都叫他严小侯爷。” “这严小侯爷是个什么身份啊?” “好像是淮南侯的儿子,淮南侯已经退出朝堂多年了,据说小侯爷近几年才开始在朝堂上活动。”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削着水果,暗中观察杨柳的神情,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点斟酌,应该是在考虑怎么说话,什么话该传达给我知道,什么话不能多说,可她却忘了...... “难怪之前我想在朝堂上找出一个姓严的达官权贵这么难,原来是这样啊。” 我曾经问过杨柳,朝中的大臣谁姓严,她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可沈彦杰都知道严靖西的名字,想来真实身份应该也知道,杨柳会不知道吗?肯定是故意瞒我的,这当中图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杨柳也大概意识到了这个漏洞,笑了笑:“哎呀,我也是近来才知道的,忘了跟你说了。” 我但笑不语,把削好皮的水果递到她手上,对着她的眼睛说道:“杨柳,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吗?” 杨柳的手颤了一下,我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掉了,不然我可不会再有第二次给你这个机会了。” 透过杨柳的瞳孔,我看到自己严肃的样子,嘿,厉大丞相还真是榜样,我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震慑力。杨柳神情慌乱,反握住我的手,我看着水果滚落到地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给人削个水果,就这样浪费还真是可惜呢,杨柳开始说话了:“我并不是真心瞒你的。” “哦,你瞒我什么了?” 杨柳对上我的眼睛,却是苦笑了一声:“其实像你这般聪颖的姑娘,我那些小伎俩你都知道了吧,或者说,你对于自己的身世也清楚了吧。” 我将水果刀收拾起来:“行了,你就别挖苦我了,这这人虽然不至于小白,但是绝对算不上聪颖,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杨柳可知道,我为何要进宫做画师?” 杨柳看了我些许时间:“你那时候就怀疑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决定还是将话说明好一些:“从严靖西接近我,到沈彦杰请我作画,还有你的态度大转变,后来求我给你赎身,还有沈彦杰的好说话,再一步步将我引到京城,之后介绍京城贵胄给我作画,即使太后不传召,你们也会想方设法让皇宫里的人注意到我吧,而现在,你们想让丞相大人注意我什么呢?这一切看似顺其自然,实则步步算计,像在皇宫里安排的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就差在我面前直说了吧。” 杨柳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表现的天衣无缝呢?” “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嗯?杨柳。” “一枚棋子,引导你的棋子。”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其实我今天在想,要是不救你,你要以怎么样的借口脱身,然后再回来我身边呢?” 杨柳却摇了摇头:“不,若是你不在乎了,我会被放弃,也许就回不来了。” 我低吟:“我大概也想到了。”杨柳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复杂。 “其实要谢谢你,要是随严靖西回到京城,我说不定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被他们蒙在鼓里,然后听从他们的安排,任他们摆布。” 杨柳一把拉住我的手:“缥缈,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其实大概我都知道了,皇宫里面嘛,资料齐全,我想知道什么查一查还是能了解一个大概,加上你们的有意引导,当年那么大的一件事情,那么赫赫的一座王府,一代名将,一支震慑四方的军队,说反了就反,还TM的说镇压就镇压,然后说杀就杀,又莫名奇妙留下我这么一根独苗,然后现在说平反就平了,是在玩游戏通关吗?” 杨柳也没有关注我的言辞奇怪,只是给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是啊,朝廷的法度只是那些上位者手中的武器,寻常人哪能反驳?” “杨柳,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她诧异的就看了我一眼,随即释然:“看来你了解的超出我的预计,我父亲是当年为永盛军求情的官员之一,先帝震怒,我们一家流放岭南,就剩下我一个了。” “永盛军前两年不是得到平反了吗?你应该也是自由之身了吧,还愿意为你背后的人效命?” 杨柳冷冷一笑:“自古以来,大人物的事情从来都惊天动地,被牵连的小角色过后烟消云散,无人惦记,皇上大概只记得你这位永平王府的郡主,我这种角色太多了,皇家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说起来,这古代的刑罚真有意思,犯罪的主事最后被赦免了,发现是误会一场,那些当年求情的,被牵连的,最后都不得而终。现在搞得倒像是我欠了杨柳的似的,至少乍看之下,是我这原主的父亲的事情牵连了她的父亲,搞得她们一家家破人亡,最后皇帝说:“误会误会,我家老爹老糊涂了,凌缥缈你爹没犯错,没事了,以后你还是郡主。”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就剩下我和杨柳眼对眼,我总不能两手一摊的表示:“真好,我爹没犯错,你爹怎么被皇帝忘了啊?” 估计杨柳得砍死我! 我很担心这姑娘会仇恨嫁接,恨到我身上那就误会大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得把她往该去的方向引导:“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放心,若是皇帝陛下愿意恢复我的身份,我必然会让当年被我父亲那件事情连累的人恢复清白。” 杨柳却哈哈大笑:“恢复清白?可他们能活过来吗?” 我就见不得别人上纲上线,要说受害者,我这身体的原主也是受害者好吗?只是不知道是皇家心知肚明,过意不去,还是朝中真的有人看不过去要翻案,这才恢复清白,我还不知道在哪受苦受难呢? “你搞清楚,我家里也没人了,咱们谁都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恨,恨先帝去啊。” 杨柳愣了愣,再没说话。 第49章 北狄使臣团,两国相交画纪念 第二天一上班,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崔公公就过来传召,让画院的所有人带上工具随他过去。 刘院长走在前边,我与刘景桓资历尚浅,跟在后边,我实在是好奇,忍不住的问了问他:“把我们所有画师都叫过去,是什么事情啊?” 刘景桓高我一些,微微低下头与我说到:“听说北狄那边今年要把公主送过来和亲,想来现在是北狄使团到了,听父亲说,以前北狄使团来的时候,都会进行一些庆典活动,画师需要将画面画下来,留作两国交好的纪念。” 我顿时了然,这就跟两个国家的领导人见面的时候,握着手让记者拍照的性质是一样一样的。“我懂了,一般都会进行一些什么活动呢?会不会很难啊?” 刘景桓微微一笑:“缥缈不必担心,以你的水平是可以完成的。” 可我只会静态写生啊,运动的那可就无能为力了,你以为我是摄像机啊?不过看了前边资历较深的前辈们,应该轮不到我上场吧,顿时放下心来。 然后刘景桓小声的给我介绍之前的一些活动,还有哪位大师的画作入选了,我听得津津有味,刘景桓却突然不说了,我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带着点惊慌失措,往前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皇帝他们就在不远处,丞相大人俏生生的站在皇帝的左边,眼神似乎是看着这边,目光冷冽,我就知道能年纪轻轻一人之上的,绝对不是什么温和的人物,赶紧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在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面前开小差,还被抓包,真是尴尬啊。 再看过去时,丞相却温和的笑着听皇帝说些什么。真是好一幅对其他人都冷冰冰,唯独你能让我展颜的画面。 行了礼,皇帝就吩咐了礼部的人给我们交代任务,我随着礼部的人下去之后,他们给我安排位置,等着那群北狄使团进京,务必把重要的画面都画下来。 礼部的人用人还挺客观,根据每位画师的擅长,给我们安排了相应的位置,像刘院长,他擅长画大场景,就给他安排到了高处,以便把握整个场景。其他画师有的擅长画侧面的,有的擅长画细节的都安排到了相应的位置。区区在下我被安排到了皇帝身边,待会儿要画大特写,刘景桓被安排到了老远的地方。 宝宝心里苦啊,但是宝宝不能说,我苦着脸应承下来,想着待会儿尽量背下来画吧,画的不是那么写实,希望皇帝能够理解,毕竟你们是动态图啊。 现在是五月多,天气说热不热,但是在太阳底下晒,加上古代人穿的衣服本身就多,又不能像现代那样,觉得热就脱,没一会儿我就流汗了,我把舌头伸出来晾了晾,发现这二哈的消暑方式完全不管用,只能跟身边的小宫女招呼,让她给我端杯水过来,小宫女下去了。 小宫女的水还没回来呢,一群小太监就举着一顶帐子过来了,顿时凉爽许多,我看了看别的画师都有了,顿时觉得这统治阶级还是有点人性的。再看了看还在等待的官员,一个个偷偷擦汗的,再看了看我上面的帐子,这感觉真TM爽啊。 好在没多久北狄的使臣就进来了,为首的是一个蒙古汉子打扮的男人,长的还算不差,就是那帽子,还有身上的皮草,我看着都热,不知道是北狄的什么身份? 旁边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和皇帝有几分相似,再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皇帝的兄弟,看年龄应该是皇帝的哥哥了,当今皇帝哥哥还挺多,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那蒙古汉子的另外一边是一位蒙古打扮的妹子,这一位应该就是北狄派出来和亲的公主了吧。眉毛长得有几分英气,颧骨偏高,脸有点圆,小眼睛,鼻子有些塌,嘴巴偏大,身材看起来挺魁梧,乍一看还行,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呢。就我的审美来说,算不上美女,当然后宫有这么一位,也算是异域风情了,皇帝看惯了江南水乡的温柔美女,体会一下塞外的狂野,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偷偷瞄了一眼皇帝,还好还好,皇帝虽然长相俊美,但是不娘气,和这位北狄的公主站在一起还是很男人,身高也可以驾驭住,其实皇帝的外表对外交行政也是一大影响因素啊,谁说做皇帝的人脸不重要的我跟他急! 皇帝带着威武百官站在台阶上迎接北狄使臣,我在边上一边构图,北狄的使臣还在激昂的爬着光明殿前那一百零八个阶梯,差不多是五楼,我看着都累,不知道他们需不需要吃点盖中盖,这玩意儿吃了腰不酸腿不疼,爬五楼都不费劲。还有群臣,每天来上朝都得爬这个,为什么他们当中有的人还是那么胖,我真是不能理解。 想到这里,我打量着文武百官,这些官员就单单外表来说,质量还算不错,除去个别抱歉了些许,这朝廷的男子天团还算赏心悦目。 据说古代的科举选拔,除了本身的才学之外,还有殿试,长得抱歉的再有才华都没什么卵用,古代的皇帝再是求贤若渴,长得不堪入目,自己以后可是要是时常面对,都能理解,皇帝也是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懂的。所以说,无论什么年代,还是得靠脸吃饭,例如那位威仪的丞相大人,百官之首,其实是百官颜值之首吧! 我的主要任务是画皇帝接待北狄使臣,历史上有一副很出名的同类题材的画作,叫《步辇图》,阎立本画的,讲的是唐太宗李世民接待松赞干布的使臣,万一一个不小心我的画作也能流传下去,想想真是有点激动呢,于是我画得异常认真,模仿了那张画的意境,把我们亲爱的大boss——皇帝陛下,用仰视的角度画的无比高大英俊,贵气逼人,然后把使臣有意识的缩小了些许,以俯视的角度画的矮小一些,高下,攻受,强弱立判。 好在接下来就是皇帝招待北狄使臣,这个画面不需要创作,我有大把的时间完善。 第二天,我这幅画还没完善呢,北狄那边的侍女就来传召了,说是那位北狄的小公举听说我的画技好,画得真实,给宫里很多妃子都画过了,她也要画。我有点懵圈,这小公举是不明白自己处境,还是傻,你丫的似乎还不是妃子啊,这么着急宣示主权,表示别的妃子有的,你也要有,这样的性格确定在这样的皇宫能活几集? 当然,这皇宫里谁都不能得罪,我啊,还是老老实实的装孙子,不就画个画吗,你能活几集关我屁事! 第50章 北狄小公主,狂妄自大此命绝 再次见到了那位北狄的小公举,这一位今天没变漂亮,我寻思着待会儿画的时候要怎么不动声色的给她美颜一下,但是呢效果不至于她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这可真是一个难把握的度啊,待会儿参数绝对不能调的太高,不然就不像了。 那位北狄的小公举画的时候要求还挺多,我姑且理解女人的爱美之心,想当年我在现代的时候,自拍一张都需要各种找角度,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位小公举才定下来一个动作,再三交代,要画的很漂亮,不能比其他娘娘差,要是不满意我还得重画,我抹了抹汗水,至少你丫的得长得比其他娘娘好看啊,我再一次怀疑,这小公举到底能活几集啊? 我在照顾她的美貌值和真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乍看一眼是她,仔细看一眼比真人漂亮,可算是完成画作,结果这货看了一眼就把画给撕了,顿时我这暴脾气哦,差点暴走,要不是看见旁边还有她的侍女,周边有一些小太监和宫女,差点就以下犯上了。 我在现代碰上再难说话的客户都没这样的,最多是提点意见,说几句难听的,现在倒好直接把我作品给毁了的,我TM的,要不是你丫的身份高一点,老子马上甩脸走人。 那小公举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了,要把我画的比其他嫔妃好看,你这画的什么?还是你觉得本公主比不上其他娘娘?”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恶毒的想,你丫的就这智商情商,能不能活到封妃都还是未知呢。但是想归想,我还是得装孙子,表示我下一张一定好好画。 然后我就按照现代的美颜模式,也不管像不像了,只在乎好不好看的画,结果这货满意了,并且表示,这才是真实的她,真是病入膏肓没救了,眼睛是瞎的吗?或者照的镜子是魔镜吧。 回到家之后,我找出之前试验做出来的镜子,原材料难找,这镜子的质量不是很好,但是该看清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把这镜子放到那位北狄小公举的前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子,她会不会把我镜子给摔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上班,皇宫里边就森严戒备,一打听才知道,那位小公举死了,死于中毒!我正感叹着,这人昨天还那么飞扬跋扈,活生生的,今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当真是生死无常,呃呃呃,虽然昨天我还诅咒她活不到封妃,但真的只是想想。 还没感叹完呢,一群侍卫就进来宣召我,然后一副抓犯人的样子将我带走。我眼睁睁的看着刘景桓焦急,刘院长气急败坏说是要去面圣,其他画师一副懵逼的样子,然后越行越远。 侍卫身上的铠甲冷冰冰的,走得极快,我基本上是被他们拖着带走。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小公举暂时居住的落英阁,皇帝端坐在中央,太后也来了,北狄的使臣也来了,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我被侍卫粗鲁的推倒跪在地上,向皇帝和那些大咖们行了礼,皇帝没说话,我只能跪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偷偷看了看身边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难道是昨天我给她画了画,我们这些有过接触的都是嫌疑人,但是拜托啊,我压根就没接触到她好吗?本来以为那些皇宫一出事,倒霉的都是小宫女的只是影视资料,没想到是真的,并且连画师都要遭受牵连。我这好不容易穿越的人生不会就此走完吧。 “启禀皇上,臣已经把现场勘察完毕。”声音听着很耳熟。 “霍卿可有什么发现?”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公主在睡梦中死于中毒,有些许挣扎,这种毒是通过食物相克置人于死地,初步认定,凶手是利用食物相克,同时给公主食用了狗肉与黄鳝,导致公主殒命。” 听到这个答案,同时也听出来这个声音,我顿时脊背一凉,凶手看来是有意栽赃我了。 然后我听见那位查案的霍大人开始询问这些伺候的人,轮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他脚上繁复的花纹,真是不简单啊,不注意看只当是寻常的黑靴子,这京城里的人各个不寻常啊。 “画师凌缥缈,你昨天是什么时候给公主画了画像,又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昨天大概是巳时六刻,开始给公主画画像,直到申时三刻才得已离开。” 黑靴子围绕着我走了一圈,接着说道:“哦,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们是巳时到皇宫开始等待传召,臣大约与同僚说了一会儿话,还修改了一下昨天陛下会见北狄使臣的画像,然后公主身边的丫头才来传召,我收拾了一下工具,走了一段时间,半途的时候看到守卫的侍卫正在交班,说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又走了一段时间,才到达公主的落英阁。之后公主换了一些动作,然后听到宫里报时。至于离开的时候,我出宫门之时,刚好看到侍卫换班。” “中途有离开过吗?” “没有。”还说呢,昨天我真恨不得掐死着什么北狄的公主,不给吃不给喝,也不给我遮阳,连上个厕所还要请求请求再请求,上厕所,不知道这算不算离开?好像这里有什么不对。 “你撒谎,你明明有离开过,去如厕了一次。”我看了看那个出言,带着一脸愤怒的贴身侍女,这是坑我没商量了。 “好吧,我是离开过一次,去如厕,当时还是这位姑娘陪我去的,我不知道这也算是离开。”我指了指旁边一位粉色衣服的小宫女。 那姑娘赶紧把头低得更下:“可是凌画师,您不是吩咐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吗?而且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跟另外一位姐姐在说些什么?” “不是你让她给我带吃的吗?” “没有啊,我一过去的时候那位姐姐就离开了。” 我看着小宫女的脸,顿时明白了,这是一早就设置好的圈套,就等着我来跳呢,无论怎么样,我怕是脱不了嫌疑了。 早知道我这好奇心就不要那么强烈,不去探究这身体原主的身份,或许我在古代还能好好的把这一生过完,现在倒好,幕后之人想整我,一出手就能把我弄死。 只是,我这身份即使很敏感,但理论上来说,全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并且我一个妹子,又没有开挂的技能,能威胁到谁啊,古代人不是一般都不怎么看的起妹子的吗?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幕后到底想干什么? 第51章 平生首坐牢,狱卒欺辱意难平 古代的监狱真不是盖的,老鼠与臭味齐飞,肮脏共阴冷一色。 本来我是抱着体验的心态进来的,只是看到那些狱卒对几位宫女动手动脚,甚至还有人把脏手动到我身上,顿感恶心,即使是手上绑着链子都豁尽全力给了那恶心的狱卒一个巴掌,然后那狱卒还给了我一道更重的巴掌,嘴上骂骂咧咧:“进了这监狱,还想着做贞洁烈妇,就是那王侯的小姐进来了,还不是任由我们兄弟把玩。” 这点我倒是知道,真正古代的监狱,可不像是有些电视剧演的那般,妹子们进去了,还能给个单独房间关押,狱卒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些都是有后门关系才有的待遇。 更多的妹子被关进监狱之后,如果没有关系,等待他们的更多的是欺凌,来自狱卒的,有的监牢甚至是和男人关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像我这样的,我在京城虽然前段时间风头正盛,但说到底不过是一名画师,现在摊上的绝对是大案子了,别国公主死了,我目前嫌疑最大,加上有心人的陷害,若是没人救我,我差不多是死定了。这样的我,在这群狱卒面前当然是无所顾忌可以随意欺辱的对象。 我看着步步逼近的狱卒,意图已十分明显。哎,虽然这身体不是我原创的,但好歹用了这么久,又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还真是可惜了。而且临死之前还要被这样的人羞辱,我宁愿当时就那样横死街头,不要穿越,至少不会留下心理阴影,我可不想死后还要求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 要不我还是自杀吧?可是手上也没有兵器,而且现在手上还带着链子,似乎唯一的自杀方式只有撞墙,其实我一直很怀疑,撞墙真能把人撞死吗?万一没死搞成白痴那就好看了。这方式还是放弃吧,看来还是只能想办法靠嘴皮子忽悠住了。 “虽然我现在是阶下囚,可我好歹曾经是朝廷命官,我之前能从默默无名到名满京城的画师,你们以为我真是自己一个人吗?这件案子我未免不能翻身,我这官位说大不大,可在皇上面前说上话还是很简单的,至少将来让几个人生不如死想必还是可以办到的的。” 抓住我的狱卒剥我衣服的手势停顿了下来,我故作镇定,再接再励:“再说了,我现在可是重要犯人,即使这案子定案了,拉上个把垫背的也未尝不可,反正都是这么大的案子,有几个什么从犯也很正常,宁可误杀也是要给北狄那边一个交代,血流得越多诚意更足啊,杀几个狱卒平息北狄的怒气很划算啊,没有谁会犹豫的!” 抓住我的狱卒就此停了手,将我粗暴的推进牢房之中,刚好把丞相大人送我的玉佩由于惯性弄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好在没碎,其中一个狱卒捡了起来,犹豫了起来,不知道是该还给我还是该据为己有,毕竟是丞相大人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也犹豫了些许,这些小喽啰不知道这块玉佩真正的主人,但是那些上位者们,即使不知道,一看这价值的东西很快就能查出来东西的原主。 有心人既然想设计我,我怕是真的没什么机会翻身了,其实死过一次了,对于生死倒真是有点置之度外,反而更能冷静分析,现在我这身体的身份我不说是全盘了解,但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身体的主人巧了,也叫凌缥缈,难怪严靖西当时那般讽刺,说我什么都不记得,倒是记得自己姓凌。据我的估计,应该是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补救的时候有意识这么干的。 十多年前,先帝要嗝屁了,但是永平王也就是凌缥缈她爹正值武能上战场,文能立朝堂的人物,先帝要把皇位传给当时十多岁的小皇帝,一看这朝堂,立着这么一位随时能把我儿子赶下皇位的人物,不行,管你当年怎么对我忠心,怎么跟我称兄道弟呢,我现在就要嗝屁了,你既然是我兄弟,那就一起去死吧。 但是不能明着说:“哎,朕现在要死了,你陪朕一起去死吧!”得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解决掉这个大威胁啊,先帝是知道永平王的能力的,肯定不能赶下朝堂就算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皇帝深谙此道,那就安一个不可饶恕,置之死地的罪名吧。 做到位极人臣的王爷,什么罪名处死是最光明正大的,要么弑君,要么造反。皇帝选择了后者,可能觉得造反比较具有代表性,毕竟一个皇帝被最器重的臣子弑君,怎么都有点皇帝人品有问题似的,但是造反不一样啊,位极人臣,皇帝体弱,大权在握,官员爱戴,这几项基本要素永平王都具备了,这种人说他造反怎么都合情合理啊。 皇帝毕竟是皇帝,先是让永平王物尽其用的去跟北狄拼的你死我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么一位让北狄闻风丧胆的永平王死了之后,朝廷能保边境多少年平安,能让北狄那边被打怕了,多年都不敢进犯就好了。 然后在永平王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夺了兵权,并把北狄皇帝逃走说成是永平王与北狄那边的阴谋,只是为了掌握更多兵权,以便造反,之后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力,斩杀了在战争中重伤未愈的永平王,以及几个可能复仇的儿子,再来就是抄了王府,王妃血洒金銮殿,皇帝心满意足了,没多久也去了。 至于为什么留下凌缥缈这么一根独苗,据说是因为体恤当年永平王安定边境的功绩。我想了想这位小姑娘做的事情,深深的理解了先帝的用意,这么没有脑子,被人拒婚了只会抹着眼泪出走的妹子,而且还死在了未知的地方,现在身躯被我占据了,一位完全没有半点威胁性的人,留下也无妨。 不说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官方史学家,就是百般挑剔写野史的文人们,说起那段血腥的历史,最后都会留有余地,先帝即使糊涂,被人蒙骗杀了永平王一家,却还是顾念永平王多年的兄弟情谊,辅佐之情,那样的罪名之下还是给永平王留下了一个后代,不至于绝后。 后世看这段历史的时候,乍一看,先帝还真是一个不徇私不枉法,但是又讲人情味的皇帝。我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个电视剧战死沙场的将军留下的基本都是女儿?! 第52章 往事堪回首,先帝杀心王府灭 当然,以上事情只是我透过官方说辞推测出来的真相,官方说法还是很维护先帝的,字里行间都是先帝是被蒙蔽的,要不是上一任丞相垮台,这件事情怎么被揭穿,我那倒霉的永平王爹爹就得背着黑锅一辈子,哦,他的一辈子已经过完了,是背着黑锅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反正就是整个永平王府理论上只剩下我这么一根独苗苗,额,其实独苗也死了,现在这个是换了芯的假冒产品,这一家子也真够倒霉的,所以没事别跟皇帝走的太近,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苗都留不下一根。 可惜的是,我这样没权没势,就一画画的也能摊上大案,归根结底可能还是我这人运道不行。 据说,帮着永平王平反的,现在的丞相大人,功不可没。官方说法是,他公正无私,大义凛然,很好的说辞,也许还掺杂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顺势而为,前丞相垮台,位置就是我的了。我罪过啊,以这样的居心去揣度一个正义凛然的国之栋梁。 总而言之,在很多大义凛然的朝臣帮助下,永平王平反了,作为唯一的苗苗,前段时间,我这身体的原主从一介青楼女子,摇身变成了永平王府尊贵的郡主。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糟心的,之前在皇宫的时候,那些小宫女故意在我面前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当他们是别有目的,夸大说辞,后来那纨绔子弟也这样说,我还以为是故意那般羞辱我,直到从杨柳口中证实,我心里真是一万只caonima奔腾而过! 这心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我就知道这皇家不是好货色,留一根独苗还要糟蹋一下,把人家发配到青楼,先帝其实爱的是永平王吧,所以要杀光人家的妻,子,然后把人家女儿送到青楼去让人糟蹋,简直是一出活生生的,我得不到你的人,就让得到你的人痛苦,让你的儿女受罪的戏码。 难怪那严靖西对我不怎么客气,那沈彦杰让我画的那些东西也是带着几分羞辱吧,这古代人的心眼可真多。 这位原主的凄惨还没结束呢,好不容易要恢复身份了,然后估摸着是为了展示皇家对着遗孤的关心,一小姑娘多可怜啊,哎呀,那就给她指一门婚事,以后都有个依靠吧。 然后有人就说,当年这小姑娘刚出生的时候,先帝就想着指给哪位皇子,现在这小姑娘什么身份啊,皇子都成年了,该娶王妃的都娶了,并且之前在青楼长大,要是娶回家那不得是全京城的笑话。谁都不愿意,踢来踢去的,踢给了康王。 康王此人吧,脑子不太灵光,并且有条腿有点问题,是个跛子,之前死了一个侧妃,凌缥缈好歹也是郡主,虽然不待见,但为了展示皇恩浩荡,还是给了一个侧妃的位置,就当娶回家供奉的。从这点上就可见皇家什么态度。 结果,康王一听,一百个不愿意,凭什么啊,我堂堂一王爷,娶一个曾经的青楼女子,那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看笑话吗?说的好像他有一个妾侍就不是青楼出身似的。并且他还有喜欢的人,答应要给她侧妃的位置呢。 然后这位平时唯唯诺诺的康王,终于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上赶着把之前物色好的礼部侍郎家千金给扑倒了,然后很是努力的在一个多月之后查出了身孕,礼部侍郎的千金哎,那可不是一般小户小门的女子能比的,康王说什么都要负责。 然后跑到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皇兄我糊涂啊,但是皇兄我要做个负责任的男人,所以,那个什么永平王的郡主我不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我是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的! 皇帝能怎么办,一个是正经的礼部侍郎家的官家小姐,一个是家道中落流落青楼的落魄郡主,指个婚也就意思意思,展现一下皇家的补偿,既然康王都这样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郡主,寒了大臣的心吧。于是皇帝意思意思的罚了康王几个月的俸禄,寻思着再物色别的人选。 本来这种事情,全京城的看看笑话,再给那小郡主物色一下人选,这事也就过去了。身体的原主,也就是凌郡主听到康王这么做之后,很是不服气,跑去康王府大闹,正好康王不在,原主不罢休,找上了抢了自己位置的礼部侍郎家小姐,一顿好骂,结果刺激到了人家差点流产,得,这下事情大条了。 如果是我们那年代的话,其实这凌郡主还真是个实打实的受害者,老爸被冤枉,自己被牵连,在青楼那种地方成长起来,好不容易平反了,终于摆脱了那种身份,结果定下的未婚夫婿说出轨就出轨,上门去闹小三,你就是动手打小三,那都是正常的。 可这古代不一样,在他们看来,这小郡主什么都没有,之前还是青楼女子,被堂堂一个王爷抛弃之后怀恨在心,跑到人家府上去闹,还害的人家小三差点流产,这样的女人就是十恶不赦。这就是当时很多人的说辞,包括那些什么大学士,还有什么诰命夫人,直男癌可见是末期了。 小郡主这事闹到皇帝面前,皇帝见都没见,只让小郡主在府中闭门思过,然后说是补偿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本来先怀孕还没嫁人的小姐,侧王妃是绝对没得做的,现在补偿给个位置,从此小郡主和康王侧妃彻底无缘了! 原主凌郡主一气之下出了京城,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当然,我知道,她去了天堂,现在身体被我用着。 我从宫女太监口中,还有一些书籍,还有杨柳口中拼凑出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至于这原主怎么死在荒郊野外,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真相了。 整体来说,厉大丞相在帮助原主的父亲平反这件事情上还是居功至伟,并且就他还记得要找原主,虽然找的不怎么积极,但到底还是惦记了,目前来说,是唯一一个会惦记原主的人,我还是挺感激的。 我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陷害我做什么,但是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尽量不要连累唯一一个挂念原主的人吧,毕竟有情有义的人不应该被这样牵连。 于是我伸出手,试图将玉佩抢回来,却被狱卒扣住的手腕,咔嚓一声,差点脱臼,我不由得叫了一声,然后有人飞快的过来,扣住狱卒的手就将他折断了,我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之后狱卒的手就松开了,来人将狱卒的手甩开,推开狱卒,抓着我的手观察起来。 “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我眨了眨眼睛:“您怎么来这儿了?” 第53章 丞相亲询问,条理证据探动机 厉大丞相给我揉了揉手,确认我只是疼了一下,没有伤及筋骨什么的,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我:“说了以后会照看你,你出事了,我当然要来。” 本来身边的护卫要捡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却被他制止了,亲自蹲了下去捡起来之前送我的玉佩,然后给我别到腰间,一边别一边说:“从没见你佩戴过,以后还是放在显眼的地方吧,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本相的人了。”说这话的时候,丞相大人还微微笑了一下,尽显长辈的慈爱。 我现在是真的要相信,那些坊间传闻,他与我这身体的原主父母是故交,他努力的揭开当年的真相是为了给永平王一个清白,而不是丞相的位置。 丞相这话一说完,刚才那狱卒顿时噗通在地:“丞相大人,小人不知,凌画师是您的人,求大人见谅!”其他狱卒也跟着跪下来。 哎,这就是权力啊。真是个好东西,难怪那么多人迷恋它。 丞相大人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了,尽显宽宏大量,还是那副温润的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只是眼神却冰冷得似寒冰,不若表面那般仁厚。待所有人出去之后,才开始询问我:“缥缈,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回京城是谁让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也怀疑是我干的,即使我是原主,我要杀也是把康王侧妃那个碧池弄死啊,犯得着把别国的公主弄死吗?谁会那么蠢啊? “我真的脑子摔糊涂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如果说谁让我来京城的,你啊,严靖西不本来就是受你委托去找我吗?虽然最后是我自己来的京城,至于目的,就是我这技术只能在京城才能受到重视吧,所以我来了。” 我说完之后,丞相大人的眼神越发冰冷,我赶紧接着表明立场:“你相信我,你叫我不掺和进来,我也怕事啊,这次是真的有人陷害我。” 丞相大人的眼神渐渐不那么冰冷:“你真的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吗?” 这是还在怀疑我说谎,我赶紧举起手指做立誓状:“皇天在上,我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见他还是不信任的样子,我觉得还是举出证据来比较好。 “来京城可能是有心人牵引着我来的,到了京城之后,我能顺利的做上画师,肯定也是有人推波助澜,后来在皇宫,也是有人故意引导我去查资料,还有人有意无意的在我耳边说些关于我的事情,我现在大概知道了我的身世,请丞相大人试想一下,我若是记得那些事情,我何必以这样的身份回来,还不给自己乔装打扮一下,并且见到了康王侧妃都没有半点激动,我是真的忘了之前的事情!” 丞相大人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概是认可了我的理由,也或者是演给我看:“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喽,这背后的人想弄死我,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再说了,就我现在这身份,何必要去谋害一个别国公主,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丞相大人背起手来,转向另一面慢条斯理的说:“大理寺初步判定你的杀人动机是旧怨怀恨在心,当年你的父亲,也就是永平王,在与北狄的战争中,被敌军射中受了重伤,后来被人诬陷才脱不了身,被诛杀了,而你现在是为父报仇!”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似乎在说到永平王被诛杀那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这大理寺的人断案是靠开脑洞吧,这里有乍听之下很充足,但仔细思考一下,谁害人会暴露自己,还亲自上,还那么凑巧的被人看见,更见鬼的是,还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公主有鬼用啊,要报复那也是毒死北狄的皇帝啊,并且,凭我的智慧,既然恨北狄,那也是挑起战争,让大齐灭了北狄,那才解恨不是吗?就毒死那么一个小公主,一点都没意义的好吗?等等,杀死小公主好像确实可能,挑起两国的战事,但是变数那么多,现在就把自己暴露,完全不符合一个要报复的策略啊。 虽然我这原主长得无害,但是也不要仅凭外表就判断我的内涵好吗! 我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吧,免得丞相大人以为我就那点智商:“那个,毒死个小公主又不顶用,我不是那么笨的人!” 丞相大人转过身来:“哦,缥缈觉得毒死小公主没用,那你想怎么做?” 如果我选择的是通过杀死那什么小公主,以便挑起两国的战事,当然是挑拨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去和那北狄小公主撕X,女人嘛,一旦为了个男人,那基本属于零智商,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故的也属正常,我在从中作梗一下下,约莫着也不会有人怀疑。然后找江湖杀手去把那群报丧的北狄人拦上一拦,能拦住固然好,不能拦住放几句狠话,加重北狄那边的疑心,据说北狄人最见不得被人羞辱,这战争应该可以打起来了。 这个方式对于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具有可实施性的,难度系数更高的目前还没想到。 当然,这些想法我只能脑子里面过一过,原主已经死了,目前来说,我虽然继承了她的身体,未来还有可能继承她的身份,但是对于继承她背负的家族使命,我没兴趣,并且就我这智商,我觉得我也做不来那些事情,只求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并且,这丞相大人虽然对现在的我还不错,又是送信物,又是表明要罩着我,还温柔得像长辈,但毕竟是看起来就心机深沉之辈,哪能什么话都跟他说。 我哈哈笑了两声:“丞相大人说笑了,我从没想过要害公主,更没想过要毒死小公主达到什么目的,作为大齐的子民,我只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千秋万代,代代繁华......华......” 丞相大人微微翘着嘴角,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我,我思路一停,张了张嘴巴,只能挤出一句:“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以华开头的成语了,要不丞相大人接上?” 丞相大人微微诧异,但还是接住:“华不再扬。” “丞相大人果然才思敏捷,华不再扬是什么意思啊?” 丞相大人却理了理我刚才弄乱的头发,笑了笑:“缥缈,这是我给你的话。” 麻烦也告知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可能是我最近表情表达的情绪非常到位,丞相大人看了出来给了解释:“华不再扬,一年内已经盛开的花便不会再有开放之日,懂了吗?” “没事,明年在等着开放不好了。”看着丞相顿时有点微妙,我马上意识到不能忤逆这一位的想法,目前来说能救我的好像只有他了:“丞相大人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华不再扬就是不扬了,明年也不扬,后年也不扬,以后都不扬了,嘿嘿。” 丞相大人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第54章 监狱风云幻,各类人物齐登场 “缥缈,你可曾怨过?”丞相大人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 怨?我当然怨了,我在现代好好的混吃等死,没事刷刷新闻,看看八卦,打打游戏,对帅哥花痴一下,得,天降横祸,给我弄到这么一古代来,连话本都不怎么好看,让人YY的霸道总裁都没有,谋生还要靠画chungong,唯一的安慰是,现在混到了公务员,附身的原主这张脸很不错,并且年轻,不过为什么之前是青楼妹子啊,上苍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后来还被人抛弃,身上还背负着家族的仇恨的,结果现在还被人陷害,锒铛入狱,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想到最后我给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丞相大人抿了抿薄唇,接着说:“你会怨也很正常,你本该是这大齐最耀眼的明珠之一,若是不曾有那件事情,向你求婚的人早该将永平王府的门槛都踏破,哪轮得到被人嫌弃,就连一个礼部侍郎的女儿也敢欺负你。我不该要求你华不再扬,你放心,该是你的,我会尽力帮你讨回。”丞相大人说完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留下我目瞪口呆,丞相大人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而且他好像是真的想对我好,真心实意的要做我靠山,貌似没有别的图谋。不管了,听他话的意思,应该是相信我的意思,但是又以为我有怨气,虽然此怨气非彼怨气,他是想帮着我把这口怨气一吐为快,那应该不会让我死,要救我出去的对吧。 接下来我就发现了,看守的那群狱卒换人了,并且一个个对我毕恭毕敬的,端茶倒水无微不至,连吃的与外边也无差别,要不是我没要求,就差捶背揉肩了。 本着好奇,我问了问之前那几个狱卒去哪里了,果然不出所料的,之前那几个狱卒因为种种犯罪,死的死,发配边疆的发配,还有的入狱了,虽然我一向有告诫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但是事情来得巧合,我大概是明白了,这些狱卒的后果应该是丞相大人的手笔,果然宽厚的外表下一颗腹黑的心,我喜欢! 第一次感受到靠山这么强大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要不是周围的墙壁过于灰暗,身上的恶臭味,还时不时有小动物跑来跑去,几米开外走来走去巡逻的狱卒,我还真是享受难得的假期。 第二位来探监的却是始料未及,这一位的到来,让我觉得原来我的那些真心实意没有白白交付,至少我现在落魄了,她还是愿意来看看我,虽然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她幕后之人的目的。 杨柳怔怔地打量着我,隔着牢门看,这姑娘还是这么靓丽,置身于这般污秽的环境,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反而更突出她的艳丽,我正寻思着下次要不要给她画一副监狱美人图,说不定真有这方面的爱好收藏者,于是就可以卖出好价钱,然后杨柳的眼泪就刷刷的流下来了。 我顿时有点懵了,只能出言安慰:“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杨柳隔着牢门将我的手紧紧抓住,顺手将一张纸条塞到我手上,我顿时愣了,与她对上了视线,这姑娘给了我一个很丰富的眼神,反正我是没怎么明白,但是我还是很配合的将纸条收进掌心,杨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狱卒催促着走了,临走之时一步三回头,这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让我不由得审视自己的处境,我这不会是出不去了吧! 啊呸,怎么可能,虽然她的幕后貌似很强大,她的表情好像表明我是没救了,但是我还是要相信丞相大人,他应该不会让我死的。 趁着狱卒们没注意,我偷偷的打开了那张纸条,我想着应该是什么锦囊妙计,能让我看了之后,顿时幡然醒悟,寻得脱身之计,没想到啊没想到,上边写着:“吾自会救你出去——沈彦杰!”所以,杨柳姑娘的表情到底是要闹哪样? 我翻了一个白眼,总觉得这哥们的计划里边我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他当然要救我出去,就为了传达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他动用了多少人脉,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害死北狄公主的重要嫌犯,丞相大人要见我一面那不困难,但是一介商贾要给我传达什么,还要避人耳目的派个人给我传信息,这哥们也真是够拼的。 只是他幕后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又想让我在这风云莫测的京城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当然值得安慰的是,我目前还有价值,能被救出去的概率多了几成,还是可喜可贺的。 没多久又迎来了另外一个办公的人,那位话痨的神探——霍随心,这一位依然是全身黑,仔细一看,面相更添丰神俊朗,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狱卒对他点头哈腰的,他却面无表情,端端堪得起官威赫赫几字,与前几次见面的感觉迥然不同,这古代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上一次见面,我们还端坐在我家一起数星星看月亮守岁,这一次却是我为囚犯,他为官兵,命运啊命运,真是比杀猪刀还变化无常。 他看了看我的囚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要是太热情吧,显得我有走后门的嫌疑,但是要是态度实在是太冷淡,万一这人心眼小,给我穿小鞋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我给霍大人一个微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霍随心也没客气端起茶水就喝了,好像全然没有半点担心我会下毒,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首号嫌疑犯。 霍随心也看出了我表情传达的意思,放下杯子之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不知道是该庆幸这查案的人相信我,还是该感伤,查案之人明知不是我,背后之人就是这么有手段把我送进了监狱。 “以你上次的手段来说,要不是因为我送你的那块木牌,我也不会深究那些人为什么似乎没有半点抵抗就被一刀毙命。你要是真想毒死北狄公主,事情可不会处理得这么粗糙,不像你的作风。” “啊?”他这是表扬我的智商呢,还是讽刺我的心机呢?“谢谢夸奖啊!”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霍随心若有所思。 第55章 旧案被揭发,边城兵变为开端 霍随心与我谈了谈案子,还真是如猜测一般,我的作案动机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世,隐瞒身份回来是要进行报复的。 毒杀北狄小公主,一方面是是出于报复北狄,另一方面是意图挑起两国的战争。果然不能对这些人的智商抱的希望过大,此时我只想骂一句,MD智障! 证据是,我有毒害人的前科,虽然那些土匪真正的死因是被别人一刀毙命,但是毕竟是我毒的差不多在前,后面的人才能杀得那么痛快,我这次也不算是躺枪! 蓄意下毒这种事情,毕竟在例的不多,但是因为霍随心之前特意调查过的原因,我很容易就暴露了出来,虽然不是直接参与杀人,但是基本上整个刑部都知道我有这样利用食物相克毒人的手段。 为什么觉得,从严靖西找到我之后,阴谋就开始算计到我身上了,或者说,幕后之人早已筹谋多时,就等着我跳进来呢。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精心布置这么一个大局,真的只是为给我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最多是把我害死,可要对付当时的我不是易如反掌吗?不解。 我将这个疑问抛给霍随心,他疑惑的看着我:“你当真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当时你被退婚,为什么出了京城之后要往川蜀之地去?” “我当时是想去川蜀之地啊?!嗯,可能当时是想着那儿的菜好吃吧。” 霍随心:“......你可以装傻!” 那都是原主的记忆了,谁知道为什么,万一原主就是一吃货,就是想去吃川菜呢?还不能允许一个吃货有点追求了?“我发誓,我真的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谁叫我去的川蜀之地,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一个个,还有谁?” 我抠着手指头:“你,沈彦杰,严靖西,大概还有皇帝陛下,还有丞相大人吧,总之认得我这张脸的似乎都不相信我失忆了。” “丞相?”霍随心顿了顿:“也对。” “丞相也对什么啊?” 霍随心思考了一下下,然后才开始说:“你们永平王府能得以平反,丞相大人可是最大的助力,可能对他来说,你不记得那些事情,也很好,毕竟家破人亡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忘了也好。” 总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审案子的人该说的话,虽然我和他算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熟人,但是这样审案子,真的是一个探案的人该有的态度吗?感觉都动了恻隐之心。 他似乎不是想查清这件案子,而是厘清的什么关系,或者是引导我向更层次的内幕去思考,也许他是想从我身上挖掘什么。 从他口中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是个办法:“其实我也不算是小姑娘了,之前都掉下过山崖一次,也算是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不能承受的,我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有限,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吗?能全部告诉我吗?” 霍随心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事情娓娓道来,他讲诉故事的能力有限,但好在这件案子他参与其中,或者说有心人想让我知道什么。结合我之前知道的,之前有些空缺的地方也得以明朗化。 永平王这件冤案的发现在于三年前那场兵部贪污腐败案的爆发。 当时与北狄对峙的军队发生骚乱,一些兵士表示吃不饱,穿不暖,并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军饷了,有些人反抗,有些人做了逃兵。 守边的将军当然不敢让朝廷这边知道,于是将反抗的还有逃兵都抓住杀了,本来这件骚乱就这么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边城嘛出了城门就是战场,死个把士兵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人之常情,至少他们是这样以为的。 巧的是有一个士兵当时没被杀死,并且智商上线的表示,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廷,为我死去的战友们报仇,然后就一路顺利的来到了京城,并且开挂般的见到了当时还是刑部尚书的厉行,也就是现在的厉大丞相。 原来厉大丞相还做过刑部尚书,真是绝了,这样一个面相温润的谦谦君子,据说掌管刑部的人都是刚正不阿的,并且身上的戾气较重,毕竟是和刑法打交道嘛。我想象了一下他掌管刑部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玉面阎王的称号。霍随心给的回答是:“不是玉面阎王,是玉面狐狸!” 事实证明,厉大丞相没有辜负玉面狐狸的称号,他接受了士兵的告状之后,没有大张旗鼓的,而是直接禀告了皇帝,皇帝当然大怒啊,朕的子民为朕守护着边疆,脑袋别在裤腰带,兵部的人竟然敢克扣军饷,还让士兵温饱都不能解决,出了事竟然只想着杀人灭口,企图瞒天过海,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其实历朝历代,这种克扣军饷的事情司空见惯,只是克扣的程度有大有小,像这样引发暴乱的,还是少见,毕竟和平年代,要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和朝廷作对。 至于杀人灭口,贪污腐败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皇帝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这事情就是挑战皇帝的权威啊,不能忍! 被朝廷知道了那就是一个死,还不如趁着事情还没闹大,赶紧平息下去,但是给这些人发了军饷,其余人也得发啊,将军表示我舍不得,那就杀鸡儆猴,把那几个真正闹事闹得欢腾的杀了吧。 他们本来以为是天衣无缝,但还是出了一个万一。 皇帝当即表示要彻查此案,玉面狐狸厉大人劝,大概意思就是,皇帝陛下,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还是有一些政治因素在里面,反正厉大丞相是皇帝陛下的亲信,兵部尚书是先帝时候的大臣,当时百官之首的高大人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似乎处处压制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也很不爽他吧。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反正皇帝听从了厉大人的建议,给了厉大人绝对的权利,让他暗中彻查此案,当时的霍随心就被派到边城去了解情况,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去边城查案有多危险,要不是我武功高强,脑子又灵活,差点就回不来了啊。” 取证之后,这件事情就一层一层的爆发上去,将军被问罪,然后供出了兵部侍郎,兵部侍郎表示,全都是我上司兵部尚书让我干的啊,然后兵部尚书被抓了,兵部尚书那些黑暗交易也被曝光,其中就有与当年那一桩永平王冤案的交易黑幕,交易很隐晦,当时厉行都没完全明白。 终于到了要把兵部尚书斩首的那一天,兵部尚书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面对侩子手的屠刀,还是认怂了,表明要戴罪立功,然后把当年高丞相怎么陷害永平王的真相狗急跳墙的说了出来。 第56章 一朝权臣倒,原主血亲谓三哥 更巧的事,当时北狄那边与高丞相勾结害死永平王的权臣也被北狄皇帝诛杀,他与高丞相勾结的那些事情也被曝光出来。虽然那位权臣一再辩称,我是为了北狄,我和中原的高丞相勾结那也是为了除去我们的威胁,我还是立功了,我要求将功折罪。 不知道这位权臣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本来你做了一些坏事,还是可以被原谅,但事关勾结敌国权臣,即使要与敌国勾结那也是皇帝去啊。之前你能和中原丞相勾结害死他们的永平王,难保以后不会和他们的皇帝勾结,夺了北狄的皇位。北狄的皇帝想想这样的可能都脊背发凉,表示一定要将这位权臣赶紧杀了。 但是北狄的这位权臣在北狄影响力还真挺大,杀了他,波及的政治危机还不小。 北狄的皇帝很苦恼! 当然秉承着我这儿损了八百,绝不能让对手有可趁之机的原则,北狄皇帝很是好心的将这个真相告知了中原皇帝,我能脊背发凉,你也肯定不能原谅高丞相,进而中原也要动荡一下,大家都清理门户,这样就不会趁机吞并我。北狄皇帝的想法很美好,事情也确实如他所预料。 我们的皇帝陛下一听,基本上信了,当即表示要查清楚这件事情,高丞相彻底垮台,三朝元老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他的政治生涯以及生命。 高丞相之所以陷害永平王,官方说法是:先帝时日不多,永平王无论是民间威望,还是百官之中的口碑都比他好太多,如果他在,自己永远不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趁着先帝神志不清,害死永平王,以除后患。乍听之下,说的好有道理啊!完全符合一个政客的目的。 行刑那天,高丞相对着先帝的陵墓方向拜了三拜。结合我之前推测的,还有真正历史上的真相,这高丞相也是个棋子啊,被先帝用了,死后还要给先帝背锅,典型的例子就是秦桧。某种程度上来说,高丞相对先帝还真是忠心耿耿,当得起脑残粉。 之后就是皇帝宣布当年永平王是被冤枉的,他的后人,也就是我身体的原主,终于从一个青楼女子恢复成了郡主。 据说当时去接我的就是厉大人,他骑着快马赶了几天几夜,终于在我身体原主成年及笄那天,站在青楼上卖第一夜的时候赶到了苏州城,然后在进城的路上救下了被青楼之人追着抓回去的原主。 所以大概,我这身体的原主应该还没有成为本质上的青楼女子。虽然在我们那年代,这也不算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但在这古代还算是可喜可贺吧。 厉大人将我带回京城之后,皇帝就封他成为新一代丞相,并将他派到边城去整顿之前的那些烂摊子事务,然后我身体的原主又没了靠山,受了欺负只能呜呜呜的跑出京城,想找个地方静静都能跌落山崖,香消玉殒,被我接盘,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而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画师都不行,那幕后之人非得将我卷进这朝堂的漩涡之中,我虽然有那一层的身份,可说到底只是一介孤女,到底为什么要陷害我呢?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我还是想不明白。 没多久这个谜题就打开了,因为京城来了一位先生,据说从川蜀之地来的,这位先生姓凌,叫凌苍羽。 有心人把这个人的身份故意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觉得真巧,他也姓凌。直到半个月后,皇帝身边的总管来宣布我无罪释放,然后丞相大人亲自接了我出狱,只说外面有一个人要见我,表情甚是严肃。 我随他出了监狱大门,外面站了一人,背对着我们,身姿挺拔,如清雅的绿竹一般,听见我们的声音这才转过身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孤高,还有和原主极为相似的丹凤眼,以及相似弧度的下巴和唇形,他的脸因为戴着面具,遮住了样貌,但整体轮廓还是与原主极为相似。 他微微扯开嘴角:“缥缈,我是三哥。”唇形微微颤抖,声音也微微颤了颤。 我一时之间怔住,不是说好的原主是孤女吗?不是说好的原主家里只剩这一根独苗苗吗?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现在原主的家人来了,这完全没有演刚失忆的状态啊,完全不能入戏啊。 好在凌苍羽还算主动,轻轻地将我拥入怀里:“缥缈,三哥来接你回家!” 我觉得我完全不用去刻意的演什么,只需要傻傻的跟着走就没错,反正身体确实是原包装,总不能剖开我脑子检查我灵魂是不是原包装吧,完全不用担心啊。 我不禁看了看旁边如翠竹般的凌苍羽,还有不远处如劲松一般的丞相大人。好奇心起,我那罪名到底是怎么样洗清的,还有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又不好直接问,凌苍羽抓着我的那只手特别紧,我有点疼,试图抽了抽,凌苍羽松开了一点点,看了看我,眉梢都是温柔神色:“三哥抓疼你了吗?” “没,没有。” 算了,以后再问也不迟,反正早晚会知道。 凌苍羽亲自扶我上了马车,我看了看还在外面站着的丞相大人,他朝我摆了摆手,我放下心来,就这段时间的观察来说,还有结合之前知道的事情,丞相大人应该是不会害我的,能让他放心的人,想来这位原主的三哥应该也不会害我。 我钻进马车,凌苍羽也上来了,坐在我对面,与我四目相对。 毕竟我不是人家的亲妹妹,面对原主的亲哥哥,我难免心虚,只能低着头玩自己衣服上的流苏。 凌苍羽却执起了我的手,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但是却有一些老茧,特别是虎口处,想来是常年练武所致,上次丞相大人送玉佩给我时,我注意到他手上也有,我当时还好奇,一个养尊处优的权臣,手上怎么会有老茧,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常年下地耕种的农民才有这样的粗糙。 于是我问了问别人,这才知道,这古代手上有老茧的除了农民还有习武之人。 反正我是不相信丞相大人会长年累月的下田劳作,或者说即使是作秀,那也不会是那样的老茧啊,所以这位丞相不仅能文,还能武呢,就是不知道到底实力如何? 至于我面前这位凌苍羽,看他身上的气质,说他是农民,鬼才信,并且他们的父亲那可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虽然败落了,他这个不知道怎么逃出去的儿子会武功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第57章 水落石出案,矛盾重重含内幕 凌苍羽摩挲着我的手,就像我当年把玩刚拿到手的新手机一样,分外珍惜。过了许久,凌苍羽才抬起头来:“缥缈,你长的真像母亲。” “是吧,那就好。”要是长得不像,你要是为了证实身份问我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我答不上来,那不就是穿帮了吗?好在这张脸毋庸置疑。 “缥缈,这些年你受苦了。” 受苦的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倒霉催的炮灰。 凌苍羽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怨着他:“缥缈可是怪三哥这么晚才来?让你受这多的苦头?” “没有。” 凌苍羽笑了笑:“听说缥缈掉落山崖,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对,你信我吗?”总觉得,这一位相信了,别人信不信也就不重要了。 凌苍羽摸了摸我的头:“信,缥缈说什么,三哥都信。” 我暗自松了口气,想着我这件案子,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呢?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凌苍羽叹了一口气:“是康王的侧妃,礼部侍郎的女儿李静。” 我张大了眼睛,这一位还真是追着我不放啊,前有抢了原主的侧妃之位,间接害死了原主,现在还要来陷害我,我跟她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要说有仇,那也应该是我向她报啊,怎么反过来了? “这一位,我跟她有什么过节啊?难道就因为我当年指责过她?害她差点流产?还是因为,我故意把她画丑了,她当时也罚过我了啊,至于吗?”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很多女眷找我画画,我在有心人的告知下,大概也知道了身体原主的身份,虽然不能为她报仇,但是为她出口气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画李静的时候故意把她画得不堪入目,就是暴漫那种风格。记得当时刚画出来,李静当场就把画给撕了,还罚我跪着,好在我至少还是朝廷命官,上班的地点是皇宫,她也没对我进行更过分的处罚,跪了没多久,其他女眷就来请了,最后只能放人。 虽然被罚了,不过想到她气炸的表情还是很解恨,你害死原主,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作画的,哼!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难道她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一直记恨我,不惜毒死一个北狄的公主来陷害我,后果很严重的好吗?这人的脑子里边装的都是什么啊?以我们两人现在的身份差别,直接毒死我不是更简单吗? “据她所说,康王见过你的样貌之后,念念不忘,她担心自己的低位不稳,所以要害死你。” 我心里默默念了一句:ma的智障! 凌苍羽抓紧了我的手:“三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他们欠你的,都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看来我这位三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有本事,还是装十三,不然为什么当年原主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青楼女子,他没有来救,原主还差点被迫卖身,要不是丞相大人及时救下来,那就真的是青楼女子了。 还有原主当年在京城被人欺负的时候,按理说那时候永平王已经平反了,这位凌苍羽也不是什么待罪之身了,女主完全没有靠山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若是他出现的及时,原主也不会出事。现在说这话,只能便宜了我。 还有那什么康王,原主的颜被这种人惦记也真是恶心到我了,要讨回公道,除了那脑子有病的李静,还有就是看脸的,三心二意的康王,都不是好东西。 当然指出这桩婚约的太后更是居心不良,综合来说,把原主害死的人太多了,要讨回的公道那得多费劲啊! 不过目前我还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李静怎么知道黄鳝和狗肉相配会毒死人,好,食物相克就当作还是有些人知道的毒药,那她有更好的毒药选择不是吗?食物中毒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有些人挑食,有些人食量小,这些都会影响计划的实施不是吗? 理论上来说,我懂的利用食物相克下毒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吧,她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利用这点来陷害我? 凌苍羽告诉我,整件事情是,李静收买了宫里的小宫女利用食物相克害死了公主,准备嫁祸到我身上,食物相克是表面,其实真正毒死北狄公主的是望月膳。 望月膳表面看起来与一般的黄鳝没什么差别,但是每到晚上,它就回抬起头看月亮,由此得名。它还有个特征就是剧毒,一般的村民捞到黄鳝之后,都会隔一个晚上,看看是否有望月膳再来吃。 这杀人手法一般,但是陷害手法却高明的很啊。李静真有这样的脑子吗?几次接触下来,感觉她不像有这智商的人啊! 当然,断案子的不会将李静平时的愚笨纳入考虑,更情愿相信,女人在对付潜在威胁这方面,智商是可以爆表的,于是爽快结案了,等待李静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 凌苍羽将我接到了城北一座王府,上面写着崭新的永平王府,四个烫金的大字,高调的宣扬着那个曾经名扬天下的王府重新站起来了。至少表面看起来,这座王府当年的风光可想而知,现在重新装饰起来,材料看起来都挺新,似乎有点当年的盛况,只是当真如此吗? 凌苍羽拉着我进到里面去,却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拦住,他看着我老泪纵横的,一个劲地说:“感谢上苍,老奴这辈子还能见到郡主,郡主长得这般端庄,王爷和王妃可以放心了。”应该是永平王府的旧人。 还是凌苍羽安抚下来,老人家说是让我跨个火盆,说是去去晦气,愿我以后都顺顺利利,之后凌苍羽带我去客房,路过一个湖的时候,看见湖对面一些建筑工人在进进出出的做工,原来这王府当真是只有表明的辉煌,看外面的建筑材料,应该是从平凡那时候就重建,现在都还没建好可以想象当年那场政变的惨烈。 拉着我手的凌苍羽停了停,看着对面,指着那边跟我说:“你就在那里出身的,当年母亲怀着你,突然说肚子疼,怕是要生了,那一天父亲带着我们去了校场,管家通报的时候,父亲直接拐了满身是泥的我就回来了,二哥和大哥刚刚比试了一场,也是一身臭汗,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出生,还有那时候的厉行,只有他干干净净的,一身书卷味。” 凌苍羽可能是想起以前欢乐的事情,嘴角微微上翘,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接着说道:“你很懂事,没有折腾母亲多长时间就出生了,父亲抱着你给我们兄弟几个看,刚生出来那会儿你整个身子红红的,像只小猴子,我还说你好丑,然后你就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我们兄弟几个轮流抱你,你还是哭个不停,后来,厉行抱你,你就不哭了,母亲后来还笑我们,肯定是我们当时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把你给熏哭的,又说,你一出生就被新科状元抱过,将来必定是个才女,要是出嫁......”说到这里,他却停止了。 第58章 封号为安康,三哥决心卯宁王 因为涉及到外邦,案子办得非常快,我在休养几天之后就听到了关于李静的处决。 李静削去侧妃之位,凌迟处死,礼部侍郎教女无方,削去官位,秋后问斩,他们一家连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就连有着皇家血统的康王之女也被削去皇族身份,终身不得与李静家族来往。还真是发起怒来,自己人都打啊。 说起来这件案子拖这么久完全出乎意料,我没事翻阅了一下望月鳝的记载,据说这玩意儿比较难得,喜欢吃尸体,对生长的环境要求极高,好吧,李静作为一位侧王妃想弄到这玩意儿也不是不可能。 再来就是据说望月膳中毒死的话,身体会有腐化的现象,和真正的食物相克中毒死还是有差别的,查案的人当真看不出来吗? 表面上事情很多漏洞,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吗?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陷入迷雾中了。 并且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谋反罪要株连九族,那皇家之人篡位株连九族,那不是把皇帝自己都算进去了吗?真是个自相矛盾的命题! 没过多长时间,皇帝就召我和凌苍羽进宫,正式对外宣告凌苍羽为永平王之子,继承永平王府,而我则封为安康郡主,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很是惊喜了一把,安康安康,不知道有没有咸阳郡主?并且真正的原主都死了,现在封我这么一冒牌货为安康郡主,听起来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跪在皇帝面前,接过了册封的圣旨,对着皇帝行了大礼,从此我可就是郡主了,一跃成为社会上层,幸福来得太快,我需要缓缓。 出宫的时候,却在宫门口遇到了上次引北狄使臣见皇帝的人,我记得是皇帝的兄弟,好像就是那什么宁王。 宁王也看到了我们,嘴角带着适当的笑脸迎了上来,既和煦又不失皇家的高贵。 走在我前边的凌苍羽不动声色的将我护在身后,要不是他宽大的袖子下的手拽了我一下,我都察觉不出来他这般的情绪。 凌苍羽拱起手行了一礼:“宁王有礼。” 宁王回了一礼:“永平王有礼。” 然后是我向宁王行礼,一番礼数之后,我们这才开始正常交流起来。 我这次仔细看了看这位宁王,他与皇帝陛下有几分相似,但是又不是一样的风格。皇帝陛下长相偏阳光,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是生机勃勃,五官相对精致些许。而这位王爷,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却失了活力,带着长年累月积累的压抑,显得心机深沉,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我之所以能够看出来主要还是我们那儿就有一位副处长,就住在我们那一块,据说经常被他上级欺负,后来那位正处长被查了,贪污受贿,举报的人正式那位副处长,而行贿的人,副处长上台之后就放了,我穿越前过年回家的时候听说行贿那个人的厂子越办越大,这背后的利益纠葛可想而知。 而现在,这位宁王的眼神里边就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宁王先是就凌缥缈父亲的遭遇发表感慨,国之栋梁就这样折损了,真是可惜这类的。 我忍住了翻白眼和掏耳朵的欲望,当年那件案子还是你的手笔呢,现在唧唧歪歪的,早干嘛去了?我还就不信,这位宁王,完全不知真相? 然后这位王爷就当年审判害死凌缥缈他爹一事进行了以下辩解:“当年永平年这件案子,本王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要不是本王不能明察秋毫,中了贼人的奸计,信了高寒与他之党羽伪造的假证据,永平王也不会因此折损,要不是本王不能阻止高丞相杀人灭口的动作,永平王府也不会成现在这般样子,不过还好,苍天保佑,凌家还有你们,能够振兴永平王府。不然本王真是要无地自容。” 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这样绕弯子,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不就是,我是朵白莲花,我是被人蒙蔽的,你直接的来我还没那么反感,非得给自己标榜就未免让人生疑。 回府的路上,凌苍羽与我坐在马车上,车子一晃一晃的,凌苍羽看着我,他也一晃一晃的,看得我心慌慌的,这几天他有事没事就拉着我,偶尔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在他的回忆中,年少时候的凌家,充满着欢声笑语,知情达理的母亲,严厉又慈爱的父亲,爱护弟妹的两位兄长,以及那时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凌缥缈。说完之后,他又是一阵沉默失落,之后就是这样盯着我的脸看,一看就是大半天。 难不成我露出了马脚,不至于啊,不是说这原主五六岁的时候就家破人亡了吗,理论上来说,那时候的性格应该也不代表以后的性格啊,凌苍羽应该认不出来,要是问为什么不一样,我就以人都是会变的为借口。 打定主意之后,我回到府上就打算回房间,却被凌苍羽叫住,他邀我一起去了湖心亭,坐下之后,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我本来以为他又要开始回忆了,他却问我:“缥缈,你恨不恨直接把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直接把我们家变成这样的人?谁啊?” 凌苍羽清俊的脸上透着凶狠:“当年负责查案的是——宁王!” 我想了想,按理来说这样说是没有道理的,冤假错案不能怪法院和法官啊,但是仔细想了想,就我所知道的那些什么冤假错案,好像确实和法官的不负责任或者说是法官的私心存在必然的联系,查案的宁王是原主的灭门仇人,其实也没错,毕竟他是先帝的亲儿子,老子想干什么,亲儿子多多少少能揣测出来。 还有碰上他说的那番话,要是说他是清白的,鬼才信! 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原来是宁王啊!” “缥缈,三哥本想听从父亲的教导,给凌家洗刷冤屈之后,就让这件事情尘归尘土归土,带着你找一处没有纷争的地方,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再不计较。毕竟北狄虎视眈眈,咱们大齐实在是经受不起多大的折腾,可宁王咄咄逼人,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咱们大齐不稳。” 看看,这就是家国情怀,家都被统治者毁了,想到的还是国家动荡,外有强敌,内有忧患,咱们国家要稳定下去才好。要不是看那位内患可能已经显露出造成动荡的痕迹,估计他真是要让这件事情从此沉寂。思想觉悟真高!搁我身上,谁要把我家老头母上怎么了,我非得先拼命不可!管他什么国家不国家! “不知三哥要怎么样对付宁王?” 凌苍羽却拍了拍我的手:“这个你不管,你只需要记住,宁王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能避免则避免,若是不能避免,千万记得要小心谨慎。” 我点了点头,凌苍羽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搂进他怀里:“缥缈,你一定要好好的,三哥这一生,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 闻着凌苍羽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我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凌苍羽,你唯一的牵挂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假的。 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凌苍羽脸上的银质面具,他的下巴弧度优美,若是没有那次家变,他也应该是样貌俊逸的美男子,我伸出手抱着他,真瘦,若是没有了精神支撑,不知道会不会垮掉?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了,现成的哥哥给依靠,不要白不要! 第59章 旧友送拜帖,间谍嬷嬷惹人厌 记得初来京城之时,那时候不认识什么人,对沈彦杰始终保持观望态度,毕竟这人神神秘秘,还不尊重女性。之后也确实证明了,杨柳对我心怀怨恨,她待在我身边,那么派她来的人那就不用猜了。虽然目前我还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本来想靠着叶子衿,想着她好歹也是一个官二代,没成想靠不住。最后还是只能依靠沈彦杰。 所以,对于沈彦杰,我情绪还是很复杂的,看着手上沈彦杰煞有其事的拜帖,我陷入纠结。 一方面,我是知道这人一开始的接近就是不怀好意,动机不纯,但是另一方面,人家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帮我那么多,我坐牢的时候还表示过会救我出去,虽然不知道最后他到底帮没帮上忙,但是人家好歹有那个心,整体来说,他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凌苍羽说过,沈彦杰此人不简单,还是避开好一点。 若是别人说这话,我只当是耳边风,也许会怀疑那人是故意扰乱我的判断,可凌苍羽说这话,但看他对我的态度,应该是真的把我当妹妹,说的话应该是真心为我好。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才会和我说。 我拿着拜帖,在院中徘徊。伺候我的嬷嬷这个时候说话了:“郡主现在是千金之躯,据说那沈彦杰是一介商贾,还是开青楼的,郡主以后要嫁皇亲贵胄,还是与那人保持距离的好,以免传出去被人笑话。” 顿时我就不高兴了,沈彦杰虽说接近我意图不明,但是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是他帮着渡过难关,我心里可以芥蒂他对我不坦诚,但也不会忘却他对我的帮助,从心底里,我还是将他当做朋友,至少比起这位皇后派下来教礼仪的嬷嬷来,沈彦杰算是自己人。 说起这位嬷嬷,要不是碍于这货是皇后派下来的,她刚来府上那天我就要将她赶出去。 话说那天刚接受册封郡主之后,回到府上就发现多了一群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一位看起来像容嬷嬷的嬷嬷,这位嬷嬷向我和凌苍羽行了礼之后,告诉我说:“郡主离开京城多时,皇后娘娘特派奴婢来郡主身边,教导郡主一些礼仪。” 小样的,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丫的就是一卧底,我和凌苍羽两人,归根结底会家破人亡还是因为先帝的原因,既然都是一家人,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和皇家有仇,虽然我没打算报仇,好吧,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但凌苍羽是打算向康王报复,对不对付皇帝就不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凌家平反的真正原因,但皇帝看着就不想傻白甜,肯定也提防着凌家的两位遗孤有二心。 派一个老嬷嬷来教导礼仪,既不会引起外人的推测,我们即使猜到了什么也不好推迟。 但哪能让他如愿,我看了看凌苍羽,他的面色依然淡淡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配上他银质的面具更显阴郁,看来他也明白皇帝的用意了。 我想了想:“不用了,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我早就过了学礼仪的年纪,现在也来不及了,要是以后看到我的粗鄙,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毕竟我身不由己,比不得一般的郡主。” 闻言那老嬷嬷赶紧赶紧跪了下来,其余人等也跟着跪下来,动作倒是意外的整齐,不愧是从皇宫出来的人。 那老嬷嬷对着我们就是磕头:“还请郡主三思,奴婢是皇后娘娘派下来的。” 小样,拿皇后娘娘压我,我装傻的说了一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既然是皇后娘娘派下来的,那我不要你,你就回到皇后娘娘身边吧。” 这下那老嬷嬷愣了,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皇后面子的人,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后你们随着皇后势力的没落,会见到越来越多这样情况的,这皇后想安插一个人却派这么一位来,估计要不是太后是她姑妈,就我所看的后宫剧,这智商能稳坐皇后的位置? 老嬷嬷接着磕了几个头:“郡主娘娘,若是您对奴婢不满意,可与皇后娘娘交涉,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时候还拿皇后压我,我正想接着为难一下,却见凌苍羽摆了摆手,神情倨傲,语气傲慢:“行了,缥缈的礼仪不需要别人置喙,说不要你们,那就赶紧走,我永平王府不欢迎。” 这就是活脱脱的霸道总裁范啊,要不是因为他是原主的哥哥,我都想对他花痴一下! 跪着的那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僵持的时候,有人从门外走进来:“这是怎么了?”是厉大丞相的声音。 我们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听凌苍羽所说,厉大丞相在这次帮我洗刷清白的事情上也是出了力,并且,凌苍羽字里行间对他也是颇为欣赏,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有些事情厉大丞相也是参与其中。现在我是完全有必要相信,厉大丞相对我没有恶意。 见到他我还是很高兴的,凌苍羽与他作揖,我向他行了一礼:“丞相大人。” 厉大丞相温润一笑:“那么客气做什么,你之前叫我什么,现在还叫我什么!” 我看了看凌苍羽,他对上我的视线很快将视线转移,我想起他说的话,原主小时候,永平王夫妇好不容易得此一女,自然百般疼爱,上边有三位哥哥也是宠惯着,甚至于年少时候的丞相与凌家也走得很近,对于这位凌家幺女也是百般忍让,更小的时候就往人家身上尿尿,稍稍长大一点点,那时候的厉行在外地做官,几年一次的回京都会去永平王府。 那一年凌缥缈四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又调皮的年纪,没事就喜欢乱跑,害得府里的嬷嬷丫鬟们跟在后面追。刚跑到拐弯就碰上一个人,那人手疾眼快将凌缥缈抱住。 那一年厉行十六岁,美少年的年纪,*****的唇红齿白,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据说凌缥缈初见惊为天人,小时候往人家身上撒尿就忘了,好吧,这种事情不提也罢。 据凌苍羽介绍,凌缥缈后来就一直拉着厉行的手不撒手了,一直叫人家漂亮哥哥。 现在厉丞相虽然也漂亮,但是让我叫漂亮哥哥,我就是敢叫,他也不好应吧,我想了想,厚着脸皮继续装嫩:“厉叔叔。” 此声一出,四处寂静,凌苍羽眼神复杂的在我和厉行之间看来看去,厉行轻轻咳嗽了一声,应了一声,凌苍羽若有所思。 厉行又问了问那群跪着的人,我把经过说了一下,厉行眼神犀利的看向跪着的老嬷嬷,那老嬷嬷赶紧低下头去。然后厉行与凌苍羽眼神交流了一下,凌苍羽做出让步:“你们要留在我永平王府也可以,只是不准强迫郡主做不愿意的事情。” 为首的嬷嬷应下了,我看着老嬷嬷离去的身影,她不准为难我,我却可以整蛊她,这提议不错! 第60章 描绘雪中景 永平王府天伦情 这之后,那位老嬷嬷就在王府留了下来。 这位嬷嬷姓宋,其实她不是很老,也就是三十多快到四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像在经历更年期,具体是多少我没打听。主要是她每天都一板一眼,实在古板至极,所以我觉得她老。 宋嬷嬷每天起来就是开始督促我学礼仪,比之前我做画师之时的那位嬷嬷厉害多了,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我吃饭睡觉,坐姿站姿都要管,不听的话就是碎碎念。 刚开始我还能看在凌苍羽在朝中还没站稳脚跟,顾虑一下不要跟皇后背后的势力起冲突,可是后来这位宋嬷嬷实在念叨得厉害,特别是言语之间传达出来的男权主义,搞得我很是头大,要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人群之一就是直男癌患者。 于是没过几天,我就开始和宋嬷嬷对着干,本着这是我家地盘的观点,我很多时候直接无视她的存在,这冷遇了她许多天,这货竟然越战越勇,还在试图插手我的事情。 哼,我交的朋友哪容得她来点评,我没看她一眼,吩咐下人将沈彦杰带到花厅,准备一见,正想着迈步出去,那宋嬷嬷噗嗤一下跪在我的脚边,我依然无视她的存在,命人拖开她径直出去了,走到一半的时候,这宋嬷嬷又跟了上来,说是要好好监督那沈彦杰,可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名声。 我看了看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宋嬷嬷,安排这样子的间谍,皇后是不是觉得我和凌苍羽都没脑子?或者这个只是迷雾弹,真正的间谍隐藏在暗处?我看了看皇宫派下来的那些人,真正的间谍是谁呢?或者说,没有谁清白? 踏进花厅的时候,沈彦杰正在欣赏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是我的作品,根据凌苍羽对永平王府的记忆创作出来的画作,小时候的原主四兄妹和永平王夫妇。我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凌苍羽的那种心情,但是我也是有爸妈的人,对于父母的思念,多少能够理解,所以画了这张画,脸很模糊,主要是表达意思。不求能够完全抚慰凌苍羽对于亲人的思念,但求多少能给予他一些慰藉。 果然,把这张画给到凌苍羽的时候,他翻开画面之时,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这是......?” “就是前几天三哥与我讲的,小时候有一年新春,我与你打雪仗,父亲与大哥站在我这边,母亲与二哥与你一边,我们一家打雪仗的事情。” 凌苍羽抚摸着画面,细细回忆着:“是啊,那时候无论做什么,父亲总是与你站在一边,你要什么父亲都会给你,你小时候最喜欢骑在父亲的脖子上了。”凌苍羽的手停留在原主骑在永平王头上的画面上,画面上的原主五岁左右,笑得开怀,她父亲一手托着原主,一手将雪球递给原主,只是可惜我好像没有将那种慈爱的感觉很好的展示出来。 旁边是原主的大哥凌苍玄,据凌苍羽介绍,那时候的凌苍玄已经成年,正是十七岁,与厉大丞相同岁,难怪我叫他厉叔叔他的表情很纠结。 凌苍玄是个英姿勃发的美男子,德才兼备,武艺高强,每次上街都会引来一大群女人围观,有好几家的千金小姐都对他青睐有加,就连现在的荥阳长公主也......只是可惜,物是人非。 据说他是随永平王一起死的,死于万箭穿心,荥阳长公主亲自到战场为他收尸,之后长公主就嫁给了云南王府的世子,带着凌苍玄的骨灰去的,十多年了,都没有再踏进京城一步。也许是彻底的伤透了心,也许是害怕忆起前程往事。 看着镜子中的这张脸,我大概可以推测当年的凌苍玄在京城是怎样明艳的存在。只是可惜,都是从前。 画面中的凌苍玄身姿挺拔,长相俊美,剑眉凤眸,鼻梁高挺,嘴角微微含笑。手上拿着一只雪球,做着防御。 对面是之前被打中的二哥凌苍鉴,他扔出一只雪球,期待砸中大哥,微微张着嘴巴。 凌苍鉴那时候十四岁,长得自然也不差,除了习武,酷爱读书,特别是兵书,比起大哥一身英武,二哥凌苍鉴更像一名运筹帷幄的谋士。 自然,他的打扮也偏文士多一些,他的目标是立志做曾曾外祖父那样的儒士,曾曾外祖父就是开国皇帝的叔叔——一字并肩王,宇文深远。 凌苍鉴那时候最崇拜的就是这位帮助帮助开朝皇帝平定北边的曾曾外祖父,还有曾曾外祖母,一介女流以微弱之肩扛起对抗北夷的大任,最后更是豁尽全力推翻雪山,将北夷十万大军葬于雪山之下,重创北夷。 之后凌苍鉴与天才少年厉行,现在的厉大丞相成为莫逆,更是以厉大丞相为目标。 而现在,厉大丞相位居人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凌苍鉴却永远停在了十四岁,死于困杀。再是运筹帷幄的谋士,面对汹涌而来的杀手也无能为力。 凌苍鉴的旁边是被母亲护住的凌苍羽。 原主的母亲是宇文深远唯一的曾孙女,受家族使命,自小见识过战场,不爱红装爱武装。后来嫁给了永平王也经常随夫出征,怀着凌苍羽那一年,北边战事告急,生下凌苍羽之后疏于照顾,身体落下了病根,凌苍羽也自小身体不好,后来养了好多年才渐渐强壮起来,原主的母亲总觉得对凌苍羽有所亏欠,自小便偏袒一些。 原主是后来意外怀上的。我说呢,原主和其他三位哥哥的年龄差距怎么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这。 这幅画里的凌苍羽十一岁,原主的母亲还小心保护着,拿斗篷有意识的帮着凌苍羽挡雪球。 现任皇帝管开国皇帝叫曾曾祖父,所以按辈分来说,皇帝兄弟几个得管我叫姑奶奶,难怪康王那货死活不肯娶原主,原主若真是嫁了他,康王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娶回来一个姑奶奶。 谁能想到,这幅画展示的温暖在半年后消失殆尽,永平王府分奔离析,最后只剩下这两个人,不对,是只剩下凌苍羽了,原主也许已经消亡于天地之间。 之后凌苍羽便宣布将这张画悬挂在花厅,时常看着这张画发呆,表情哀伤,似乎通过这张画面,缅怀过去的家庭温暖。 天地良心,我的本意真不是让他哀伤,而是希望通过这张画能给予他一些慰藉,就像我们现代看照片睹物思人一样。后来我提出过还是撤了吧,凌苍羽拒绝了,坚定的挂在花厅。 据说每个来我家拜访的人都会称赞这幅画的意境,工笔技术,而只有厉大丞相看见这张画的时候,露出了和凌苍羽一般的哀伤,然后说:“我记得那一年缥缈五岁。”也许他真的懂。 而现在,不知道注视许久的沈彦杰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第61章 故交露马脚,前尘相帮勾威胁 沈彦杰转过身来,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朝我行礼:“草民见过安康郡主。” 我微微一笑:“沈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纷纷落座之后,丫鬟上茶,我看了一眼那张画,对正在喝茶的沈彦杰问到:“沈先生对于那副《雪景》有何看法?” 沈彦杰看了那张画一眼:“郡主的画技越发精进了,人物栩栩如生,如活人一般。” “哦?只有技术?” 沈彦杰对上了我的视线:“意境也高,将一个家庭和乐融融的氛围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好像身临其境。” 我微微抽动一边的嘴角,沈彦杰表现的这般谨慎,使我不得不怀疑,他背后之人是敌非友啊。要知道就连于我只有几面之缘的霍随心,知道了这张画真正的含义之后,都劝过我:“你有这份孝心固然不错,可也没必要这么明显,万一有心人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只怕......” 我大概能理解这样的行为,就像岳飞的后代在家里摆放岳飞的遗物一样,赵构的后代看了肯定心里膈应的很,虽然岳飞好像绝后了,就这么一个比方吧。 其实当时凌苍羽决定将这幅画挂在客厅的时候,我也和凌苍羽说过这件事情:“三哥,这张画咱们留着自己收藏,像父亲母亲和哥哥们的时候,咱们拿出来看看就好,挂在这儿,很容易被人看到,若是被有心之人跑到皇上面前刻意渲染,咱们家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凌苍羽轻轻将我拥入怀里,满鼻的翠竹香,凌苍羽一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俯下身来在我身边说到:“我知道缥缈是为了三哥好,但是缥缈不必担心,现在三哥再也不会任人宰割了,三哥这样做,就是被人捅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会太多心,反而咱们这么怀念年少时期,能让皇上降低戒心,一个留恋过去的人,对上位者可没有威胁。” 嗯好吧,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神棍的常用语,但是既然是从凌苍羽口中说出来的,那就姑且相信吧,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拜他所赐,我从阶下囚一跃成为真正有封号的郡主。 并且从这段话中可以听的出,凌苍羽可不是什么傻白甜,想来当年的事情真相,他其实心知肚明,上位者的猜忌,我们的父辈就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凌苍羽可不会因为现任皇帝的恩赦而忘却父母兄弟惨亡的真相,很好,我放心了。 丞相大人那天看到这张画,对于这件事情也问了一句,还没等我们兄妹回答,他却忽然笑了:“敏真做事自有考量,这样也好。”想来这样的聪明人也想到了那一层。敏真是凌苍羽的字,看来丞相大人与原主家的渊源颇深,这个大腿应该抱得住。 而现在,与我算是熟人的沈彦杰,却连提醒的意思都没有,难道他比厉大丞相还聪明,早想到了那一层?还是他就会是有心人? 既然这样,我可得赶紧把他打发走:“我前段时间承蒙沈公子照顾,以后若是沈公子碰上什么难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绝对义不容辞。”我就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郡主,超出我权利范围的可就无能为力哦! 沈彦杰朝我作揖:“郡主言重了,草民能够为郡主尽绵薄之力,是草民的荣幸,万不敢受郡主一个谢字。” 我眨了眨眼睛:“你真的不求我回报什么?” 沈彦杰接着推迟:“请郡主收回谢字。” “好吧,那以后我不欠你什么哦。” 沈彦杰依然恭恭敬敬的说:“谢郡主。”对于我这样的无耻行径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很沉得住气啊。 “不知道沈公子登门有何要事?” 沈彦杰从怀里掏出两打银票,恭恭敬敬的奉上:“这是郡主前段时间画作的分利,还有上一本书的稿费,郡主的书画都卖得极好,草民着实佩服郡主的才华。” 我看着他手上的银票,这是我第一次对钱犹豫起来,要搁之前,有人给钱我,我二话不说就收了,可是现在......先不论我的小说,第一次发行没有群众基础,能卖得出几本。就说画的画,虽然当时没有说清楚到底那些画作是按照什么价格算的,但一般的不都是买断价吗?现在沈彦杰突然跟我说,我参与分红,只能让人想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批画,要是别的画作那也还好,偏偏那批画是C宫图,我就是在现代肯定都不会告诉别人我是画**的,更遑论这样封建保守的古代,我虽然是没脸没皮的活着,但是这事儿要真的传出去了,首先,永平王府,我那便宜三哥凌苍羽的面子上肯定就挂不住,再来,貌似哪个朝代对于春G这种yinhui的东西都是禁止的吧,虽然可能上层领导人也看。 古代女子最忌讳什么,名节啊,虽然在我心目中那套就是无稽之谈,但毕竟生活在古代,我得入乡随俗,至少眼前这个人是把我当成古代的妹子来看待的,以前我可以不顾及,可现在我是王府郡主,我得顾忌凌苍羽的面子。所以,沈彦杰这是拉我下水,威胁我了?! 似乎恍然大悟,沈彦杰果然不是善茬,从他一开始接近我,到后来的献殷勤,步步算计,从找我作画,再将我一步步引来京城,之后给我介绍的那位脾气不好的千金小姐,再到逼我出手画春G,再将我推入皇宫,置身权力漩涡,皇宫这个局也许就是他这边布置好的,凌苍羽一进京案子就真相大白了,所以他们的目的是将凌苍羽引出来。 现在想凭借着手中把柄控制一位置身漩涡的郡主,商人本色啊,果然不做亏本的买卖。 看来他背后之人的主使者昭然若揭了,只是想不到凌苍羽竟然这么重要,看来我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两年前凌家平反背后真正的操作者。 我想了想故意问他:“不知道哪一部分是画画的润笔费?哪一部分是书的稿费?” 沈彦杰笑了笑反问我:“郡主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我有自知之明。” “郡主聪颖,草明只求能得到永平王府的庇护。” 原来野心不止是控制我,更重要的妄想通过我控制整个永平王府,主要是凌苍羽吧:“庇护?怎么个庇护法?” 沈彦杰打开扇子:“郡主以后自会知晓,还请郡主与永平王细细商议。” 我想了想,其实要真是抖出去,我是无所谓,原主之前还是青楼女子呢,难不成还怕别人知道自己画春G,最多就是更被人看不起,反正那些贵族什么小姐也不大看得起我。我把沈彦杰送来的银票收了起来,送上来的钱不要白不要,然后一脸微笑的将他送走了。 第62章 夜深诉事情,幸得承诺道当年 当天晚上,与凌苍羽吃完晚饭之后,除了我是冒牌的还有一些事情的细节省略之外,把来到古代的所有事情都向他坦白了,总觉得等将来他从别人口中直到我干的那些事情,然后觉得我太丢人了,还不如自己坦诚多好。他要嫌弃或者不认我都是我们关起门来达成的协议,或者他维护我,将来这件事情爆发,他也能提前有个对策什么的。 凌苍羽是个好听众,在我讲述的时候,他始终没有插嘴一句,安安静静的,要不是看他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出,我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对原主这个妹妹其实没什么感情呢。 实则,我讲到被山匪劫到山上的时候,凌苍羽硬生生的把一只杯子捏碎了,然后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看得我胆战心惊的,他却只是放开了那只杯子,摆了摆手,示意我继续说。 我说完之后,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久站了起来,朗朗跄跄的走到那张《雪景》前面,静静地注视着,我大气不敢喘一声,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过了许久,凌苍羽终于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我本想站起来,却被他摁住了肩膀,他蹲了下来,端详着我,眼睛泛着泪光,银质的面具越显冷清。 终于他颤颤的开口了:“缥缈,三哥来迟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受那沈彦杰的控制。” 看凌苍羽的态度这是要为我把事情挡下来了,那我就放心了:“三哥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沈彦杰妥协什么,之前是我自己不懂事,再说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可毕竟女儿家的名声,你......” “三哥,我们经历了家破人亡,名声什么的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沈彦杰这算盘打错了。” 凌苍羽想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是啊,能活着就好,名声什么的都是给外人看的。”随即凌苍羽站起来,坐到我对面,摩挲着我的脸:“缥缈比三哥看得通透。” 我握住他的手:“三哥,你之前与我讲的都是咱们小时候的事情,可家里遭遇大变之后的事情呢,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为何之前说整个凌家只剩下我一人了?” 凌苍羽脸色紧绷,似是陷入回忆,不由得握紧了手,我吃痛惊呼了一声,他这才放开:“弄疼你了。”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若是那段过往令三哥痛苦,那就不说了吧。” 凌苍羽摇了摇头:“无事,三哥只是不愿让你再次知晓,毕竟当年,凌家的血流得太惨烈了。” 我握紧他的手,坚定的对他说:“无论怎样,我姓凌,三哥,告诉我当年的事情。” 凌苍羽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终于开始讲那场幸福与悲惨的分割。他有意压抑感情,用最平和的口吻诉说当年的惨案:“当年,北狄进犯,父亲奉命出征,带着大哥和二哥一起去了,母亲带着我与你在府中等待,刚开始父亲和两个哥哥时常会寄书信说说战场的事情,父亲所向披靡,北狄节节败退,母亲还说,父亲今年应该可以回来过年,我每天放学之后就带着你去城门等啊等,每天的期盼就是家书,可是刚过了十月,书信就断了,母亲还安慰我们或许是战场事情繁多,父亲与哥哥没有时间,可母亲的眉头却越皱越深。结果......” 三哥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带着一股子的咬牙切齿:“结果,嘉和四年的那个冬天,11月23日,京城又下了一场雪,担心你感染风寒,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城门,刚要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跑来通风报信的强叔,说是咱们王府被围了,让我赶紧逃走,我不信非要回去看看,强叔给我看了母亲的东西我这才随他走了,之后强叔将咱们王府的变故告诉了我,我一直没走远,后来听说母亲自杀了,我本想回去把你带走,却遭遇了围攻,强叔也...因为救我死了,我受了重伤,听从强叔的建议去了蜀中,之后一直追杀不断,听说你被发配至青楼,三哥很痛心,可是你跟着三哥,性命都可能没有,缥缈,你会怪三哥吗?” 原来是凌苍羽被追杀才无暇顾及原主啊,比起随时丢掉性命,在青楼长大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并且就现在的情形来说,原主在青楼平安长大了,反而是一平反就出事了,看着凌苍羽自责的神情,我想原主是一定不愿意她的哥哥带着愧疚和自责活下去吧。 “怎么会呢?我知道三哥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不来救我也肯定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三哥呢?三哥的脸......”我抚上他的银质面具:“是那时候为了救我吗?” 凌苍羽抓着我的手,扯我入怀:“没事,你平安就好。”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凌苍羽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靠在他怀里我感觉很温暖,想到死去的原主,这两兄妹真是造化弄人啊。一股悲伤袭来,不知道我在现代的爸妈如何面对失去我的痛苦呢?于是我默默的泪了...... 许久之后,凌苍羽将我放开,给我擦了擦泪水:“小时候,我们最怕的就是你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决心还是套出正事,我现在必须得明白,凌苍羽在这场权利漩涡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三哥,虽然之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有心人想算计我什么,或者透过我算计你什么,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我知道你之前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看到那些尔虞我诈,可三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有心人陷害我是为了逼你现身吧?!” 凌苍羽低着头看着我,睫毛根根分明,若是没有毁掉容貌,这一位该是怎样颠倒众生的美男子啊?他摸了摸我的头:“咱们凌家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也好,三哥把事情告诉你,免得你胡思乱想,再来也可以避开有心人的算计。” 在他的叙述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少年为了家族的使命是怎么样的豁尽自己所有...... 第63章 变故幸存者,容貌毁坏立雪恨 凌苍羽再次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这场大雪下的正好,将自己的足迹掩盖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虽然现在暂时解除危机,但追兵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来,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找到强叔嘱托自己要找的人,据说那人在蜀中。 前面有条河,凌苍羽跑到边上洗了一下脸,却看到了自己狰狞的面容,他吓住了,即使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看到脸被烧成这个样子,凌苍羽还是忍不住悲愤。 朝廷故意放出消息,引自己去救母亲与妹妹,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别说自己这样子的,就是父亲都不能全身而退,结果自然是惨烈,带来的人基本上全军覆没,最后那些人用火攻,强叔拼死将自己送了出去,怕是尸身都没留下。 可又忍不住庆幸,好在烧伤的是自己,自己是男子,面容不是太重要,若是妹妹的脸烧成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 转念一想,母亲已经死了,妹妹一个人孤苦伶仃,不知道是会被杀,还是别的什么...凌苍羽有点不敢想,缥缈娇俏可爱,自小就是美人胚子,现在凌家遭逢突变,缥缈的将来会怎么样呢? 凌苍羽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母亲,现在妹妹也保护不了,不行,自己不能死在这里,父亲与哥哥们已经去世了,自己既然逃了出来,就要承担起凌家的责任,缥缈,一定要等三哥。 历尽艰险的凌苍羽终于找到了强叔让他来找的人,竟然是献王,先帝的胞兄,献王命人将他带到了山上,让他住了下来,每过一段时间会派人带来一些书,传授一些武艺,其他的从来不多说。 山上学艺是无聊且枯燥的,可凌苍羽自从知道凌缥缈还活着,就有了希望,献王也会给自己带来一些讯息,包括凌缥缈在青楼的生活,有人暗中帮助她,给青楼那边施压,会有人教她识字,每天也只是在后厨帮帮忙,不需要面对肮脏的皮肉交易。 可凌苍羽还是不放心,王府的郡主即使家道中落,也不能沦落到青楼长大,献王既然能收留自己,想必收留妹妹也不是多大的问题,缥缈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绝对会将她教的很好的。 凌苍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和献王说的,可献王只是冷笑了几声:“本王要保下你,已经是大逆不道欺君之罪了,若是你妹妹失踪了,你觉得皇上会察觉不到,到时候别说你和你妹妹,就是本王都自身难保。既然有人在幕后保护你妹妹,想来你妹妹在青楼也不会受委屈,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学习,早日洗刷你凌家的污名,还永平王府一个清白。” 献王走了之后,凌苍羽坐在院中思考了一段时间,几日后逃了出去,途中遇上了好几次的官府之人,好在之前逃入蜀中的时候练就了一身掩人耳目的本事,倒也一切顺利,只是除了蜀中,路过湖北的时候,却遇到了之前父亲座下的魏则明,这人表面对自己恭恭敬敬,实则要抓他去领赏,若不是后面跟着的献王教习武的师傅救下自己,怕是自己真的要命绝于此。 凌苍羽此刻才认识到自己的渺小,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回去之后更加沉默寡言,刻苦勤奋。 有时候也会想,献王留下自己,并且悉心栽培,他到底想利用自己达到什么目的呢?对那个宝座有非分之想?不像,除非掩饰得太好,不然就平时的相交而言,献王完全就是一个无求无欲,只想逍遥度日的人。 可献王甘愿冒着忤逆朝廷的罪名也要收留自己,并且那么用心的培养自己,教自己学问的当世大儒,培养自己武艺的也是当世高手,真的只是因为父亲有恩于他,他相信父亲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收留自己一方面报答父亲的大恩,另一方面是希望自己能洗刷凌家的冤屈,当年家变,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小人,以及后来也被父亲救过命却恩将仇报的魏则明,凌苍羽确实不敢相信一个宫廷斗争出来的王爷,还能拥有这样赤子之心。 可转念一想,无论他想做什么,只要能帮助自己洗刷凌家的冤屈,他就是真的想要那个位置,自己也未尝不可帮助他得到。 再后来,献王开始让他将所学付诸现实,凌苍羽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对上的是缅甸,他对于战场似乎有一种天赋,即使第一次指挥,除了第一次的失利,后面屡战屡胜,荣誉是献王世子的,可所有高级将领都知道,那个带着银色面具,一脸风清月朗镇定自若的尔夌才是这场胜战的关键。 庆功宴的当天晚上,献王世子提着两壶酒与他坐在帐篷外面,尔夌接过酒饮了一口,献王世子宇文暄歪着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惬意:“慢点喝,这可是我从父王酒窖好不容易偷来的好酒。” 尔夌看了看酒壶:“难怪味道这么好。” 宇文暄喝了一口酒:“你知道这酒还有别的含义吗?” 尔夌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宇文暄的下文,宇文暄抬头看着月光:“本来也是打算给你喝的,你的出师酒。” 宇文暄见尔夌没有反应,推了他一把:“好歹给点反应啊,你这么冷静让我很挫败哎。” 尔夌喝了一口酒,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宇文暄叹了口气:“好吧,你这人就不能给我半点成就感吗?” 凌苍羽与他碰了碰酒壶:“真是多谢小王爷的告知了。” 宇文暄笑了笑,本想喝口酒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看到了荥阳长公主了。” 凌苍羽握酒壶的手紧了一下,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驸马战死,长公主怕是要伤心好一阵,你确实该去探望。” 宇文暄却叹了口气:“其实对荥阳姐姐来说,驸马死了,也无关痛痒,她的心从来就不在驸马身上。” 凌苍羽顿了顿,想起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公主,与大哥青梅竹马,每次出宫都会来府中玩乐,会拉着大哥出去,然后捎带上自己和妹妹。 那时候公主来了就意味着不用背书,不用习武,自己那时候就想,公主赶紧嫁给大哥,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玩了。若是没有那场变故,大哥与荥阳长公主是多么羡煞旁人的一对啊。 第64章 背负家族恨,逼虎伤人搅风云 凌苍羽借助献王的势力开始布局,既然是北狄与大齐两边的手笔,他奔波于两个国家之间,也给自己惹来了杀手,多次险象环生,命悬一线,待环环相扣之后,以边境的兵变为爆发点,联合时任刑部尚书的厉行,一起策划了这场政变。 只是越接近真相,背后真的内幕越让人胆寒,虽然被人刻意隐藏,可凌苍羽还是感觉到了,当年凌家被灭的真相,高丞相只是一个实施者,那位担心儿子地位不保的先帝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据蛛丝马迹猜了出来。 当朝廷颁发谕旨,还永平王府清白的时候,他刚刚自鬼门关回来,卧在床榻之上听着朝廷的冠冕堂皇,然后拒绝了朝廷的册封,用的言辞是,自己理论上来说已经是死了的人,要是现在冒出来,岂不是害的献王犯欺君之罪。 其实是对皇室寒心,父亲的下场历历在目,自己做不到心无芥蒂的辅佐,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只求妹妹过得好,这才是最大的希望。 打发掉了传旨的人,凌苍羽便离开了献王府,来到了之前置好的隐秘场所,派人去探听妹妹的消息,却听说缥缈被推上了卖身台,看来是自己这一拒绝惹恼了皇帝陛下,这皇家的人还真是冷血得让人刻骨啊,好在厉行即使违背皇命也救下了缥缈。 凌苍羽更坚定了远离朝廷的信念,带自己身体好点就亲自去接缥缈,什么郡主,什么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只要缥缈活着,好好地活着。 之后厉行如愿坐上了位极人臣的那个位置,成为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但是却被皇帝派往黄河治水,哪有百官之首被派去治水的,即使有,那也是灾情严重到难以控制,显然皇帝陛下是对厉行去接缥缈的行为表达不满,因为这样就不能让自己归顺。 再然后皇帝陛下为了牢牢的将自己掌握住,给缥缈赐婚,赐婚对象还是康王那个废物,凌苍羽气的伤体爆发,想去京城把妹妹接来却无能为力,似乎将自己暴露出去之后杀手更多了,是北狄的,还是朝廷的,或者是哪一位担心自己将成为威胁的王爷?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北狄与朝廷虽然损兵折将,但是两边都有损失,北狄若是没有进犯之心,岂会招来今日这样的损耗。 而大齐朝廷这边,高相长期把持朝政,经常与皇帝陛下争锋相对,隐隐有三朝元老倚老卖老的趋势,自己帮着皇帝陛下去除这颗毒瘤,朝廷该感谢才是啊,还是担心自己不归顺,将来会成为威胁?那这就想多了,自己虽然对皇室寒心,但好歹是凌家人,父亲教的忠肝义胆,家国大义,凌苍羽却是半点都不敢忘怀,朝廷真没必要处处相逼,想来皇帝陛下也是不是傻子。 那么,会对自己展示出来的才能忌惮的,那就是对那个位置有非分之想的人了。凌苍羽已经明白了追杀的人,给那人写了一信,只字片语:虎不欲伤人,愿归隐山林,苦苦相***虎伤人。 没过多久,暗杀的杀手就少了许多。 再后来就是听说妹妹被康王退婚,凌苍羽望着手中的情报,轻轻笑出了声,也好,倒是省了自己还得想办法,阻止妹妹嫁给那样的窝囊废。同时也为皇帝陛下可悲,有个这样被美色耽误没有大脑的兄弟,不对,妹妹的小时候就是美人胚子,听厉行说,缥缈与母亲长得极为相似,只是还没张开,假以时日定然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是那康王有眼无珠。 还记得缥缈当年刚出身之时,几家王侯公爵欲与永平王府结为亲家,父亲一一拒绝,只说将来让缥缈自己选择。现在竟然被一个草包王爷嫌弃,还只是做侧妃,理由竟然是妹妹出身青楼。 哼,他配不上妹妹。这样也好,这可是康王自己拒绝的,缥缈脱身也容易。 只是一想到缥缈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刚被退婚被那些人取笑,凌苍羽就心急如焚,也没管许多,在准备没有充分的时候就让京城的属下接缥缈出城,直奔蜀中而来。 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对缥缈下手...... 缥缈失去踪迹之后,凌苍羽亲自去找寻,却在路上遇上了北狄的伏击,中了剧毒,只能将找寻妹妹的事情委托厉行,一边着手调查妹妹失踪的前因后果。 待拔毒痊愈之时,却听闻缥缈回了京城,并且失了记忆,靠着一手丹青进了宫廷成为画师。厉行相劝暂时不要来找缥缈,凌苍羽自己已经成为了有人欲拔出而快之目标,现在既然已经消除了一方敌对,贸贸然来找缥缈,会引来那方的再次争锋相对,并且会将缥缈也暴露在北狄的目光下。 凌苍羽觉得厉行说的在理,静静等候缥缈的消息。 偶尔从厉行的书信之中知道小姑娘有颗打抱不平的心,恩怨分明,聪慧敏感,防备心重,失了记忆,干脆将计就计来了京城欲探寻自己的身世,一手丹青所出,人物栩栩如生。 只是不曾想到,严靖西早已找到缥缈,却因为皇帝陛下的示意,将这件事情隐瞒,害的缥缈吃了许多苦。看来皇帝陛下为了逼出自己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凌苍羽以为,小姑娘探寻完了之后,讨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就可以去将她接来,她却再被人算计。 北狄为了逼自己现身还真是舍得,竟然牺牲一位和亲公主,也或者北狄这边也是被人算计,看呼延王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之后缥缈被下狱,本来一件很简单的案子,皇帝却故意拖着,凌苍羽明白,皇帝陛下这是逼自己表态。 其实早在与厉行联系上的时候,厉行就说过,他与凌苍羽都是先帝留下的棋子,而明处的缥缈就是牵制自己的棋子,现在看来,先帝还真是步步算计,死了还要算计后辈。 而棋子是没有选择的。 凌苍羽决意表态那天去了一趟献王府,献王抱着美妾,听着小曲,品着美酒,好一副悠哉的惬意,见到自己来了,拉着自己品尝好酒,凌苍羽欣然落座,喝了一口酒,然后对献王说:“多谢献王多年来的照顾,若是以后我妹妹来投靠王爷,希望王爷也能给予照顾,还有以后去京城,请到永平王府,晚辈一定好好招待。” 献王端酒的手顿了顿,诧异的看着凌苍羽:“你是说你要......” 凌苍羽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临出门时说到:“先帝赐您封号献王,还真是名副其实。” 待再也看不到凌苍羽的身形,献王看了看外面的天,说了一句:“这天要变了!” 美妾扑入献王怀里娇嗔道:“哪有变天,不是一直这般吗?王爷又在说笑了。” 献王哈哈大笑,抱着美妾说到:“是啊,本王这川蜀的天还是不变的。” 第65章 皇室糊涂账,盘根错节牵利益 听完凌苍羽的叙述,事情还真是如我所料,当年的真相皇室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同时也释怀了,凌苍羽一直在被追杀,不来找原主也是为了她好,后来不来找我也是被有心之人故意隐瞒。 而且厉大丞相还真是与我们站在一边的啊,这大腿果然抱得。 只是先帝留下我们这些棋子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人,虽然凌苍羽一再表态这是他的事情,我现在只需要在他的庇护下平平安安的,可我还是大概能猜到,那位对宝座有非分之想的人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宁王吧。 既然决心要与这位三哥共进退,我觉得还是该表现出我不傻白甜的一面,让凌苍羽也感受安慰一下,唯一的妹妹不是猪队友。好吧,主要是我害得一个抽身而退可以平安退隐的人,再次被卷入这漩涡中,实在是良心不安啊,我得弥补一点点,帮的上一点忙是一点。 “三哥,先帝留下咱们,主要是为了对付宁王吧。” 凌苍羽歪着头看着我:“我妹妹果然聪明,一点即通,三哥还没说你就明白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好了啊,三哥,你这是夸我啊还是损我啊,你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我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和笨蛋有什么区别。” 凌苍羽微微一笑:“缥缈怎么会是笨蛋,三哥自然是夸你。” “三哥,那沈彦杰是宁王的人?” 凌苍羽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拉着凌苍羽的胳膊:“三哥,既然你是为我回来的,那你的责任我要负担一部分...”凌苍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我都知道,我拿手捂住他的嘴,与他的眼睛对视:“三哥,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沈彦杰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除了名誉可能还有别的手段,与其被动的被他算计,我将计就计,咱们也好有个预防,凌家的女儿哪是那么好欺负的,算计我他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说完之后,拿祈求的眼神对上凌苍羽,他却满是担忧的看着我,帮我捋着头发:“可是三哥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了,缥缈,三哥不想让你冒任何险。” 我往他身上一靠,坚定的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咱们分开这么多年,能够再次重逢,来之不易,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忧你,以后我想要与你同进退。” 凌苍羽叹了口气,一只手摩挲着我的后脑勺:“性子真倔,和母亲一样,也好,我们凌家的女儿本就不是鸢尾花,在任何地方都是能撑起一片天的参天大树,你学会面对一些事情也好。将来你要嫁人,或者三哥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周全自己。” 把我比喻成参天大树你还真是抬举我了,最多是不脱全国后腿的小透明。不过凌苍羽答应了,将我比喻成什么也无所谓了。 第二天凌苍羽就将关于宁王的信息告诉了我,说起来宁王这孩子也是个倒霉的。 先帝子嗣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儿子,有几个还不怎么成气,宁王在这一票皇子中还算是出类拔萃,八九岁的时候就展示出了聪敏才智,那时候的先帝皇帝身体不怎么好,对这位鹤立鸡群的皇子刮目相待,只是碍于宁王的老妈实在是身份太低,先帝在这点上心存芥蒂。 直到,先帝遇到了现在的刘太后,然后很快的宁王多了一个小了十岁的弟弟,就是现今的皇帝陛下。 先帝熬啊熬啊,竟然熬到了现在的陛下十多岁,皇帝陛下也是自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才智,相比宁王身上还有让人诟病的出身,现在的皇帝陛下堪称完美,除了年纪小一点。 但在先帝眼中这都不是事儿,于是在现在的皇帝陛下在十岁那年被立为皇太子,曾经也被皇帝看好的宁王匍匐在他的脚下。并且被皇帝一道圣旨封为宁王派往江南,从此彻底与皇位无缘。 就我看来,先帝脑子有病,一方面去睡了宁王他妈,另一方面又觉得人家身份低贱,还觉得人家十月怀胎给生下来的儿子也身份低贱,关键是这年代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我的三百六十度白眼都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这件事情的呵呵了。 当然,据说宁王也逆来顺受的去了江南,结果没过两年,先帝歇菜了,现在的皇帝陛下登基了,对这位曾经让父皇刮目相看的皇兄警惕起来,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位存在危险性的哥哥招回来监视。 但是没办法长期扣押着,于是想了一个办法,宁王不是死了一个老婆吗?正巧朕的表姐也要嫁人了,于是赐婚,你们还真是天作之合。 我再次翻了一个精彩绝伦的三百六十度大白眼,以表示对古代笼络人心的手段呵呵,难道就只有通过这种血缘关系的绑定去绑住一些未知的利益吗?虽然这确实很有用,似乎中国人对于血缘的忠诚度有高度的认可,但是就不能换一种手段吗,这样为了利益强逼着人家结婚,那得产生多少怨偶啊。 皇帝完全可以派出他的表姐对自己的哥哥进行勾搭啊,将宁王迷的神魂颠倒,再将表姐赐婚,宁王绝对会感恩戴德,从此对皇位不再有半点非分之想。 好吧,纯属我YY,政治的事情哪是简单的儿女情长可以比拟的,爱美人不爱江山那都是小说,皇帝陛下不是那么天真的人,想来宁王殿下也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还是简单粗暴的直接赐婚,安插间谍吧。 皇帝赐婚宁王不敢说不,于是皇帝在宁王身边成功的安插进了一个地雷,不过以古代女人的尿性,受三纲五常的荼毒,我很怀疑这颗地雷会不会被策反,最后被宁王拿来对付皇帝,毕竟站在这位炮灰宁王妃的角度来说,除了是皇帝表姐的这层身份之后,另一身份是宁王妃。 一边是表弟,一边是自己的亲老公,宁王长得有那么帅,要是会撩妹,对这位皇帝的表姐花言巧语一下下,在古代这样出嫁从夫的大环境下,宁王妃难免不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转而帮着自己的老公对付自己的表弟和姑妈。 要是一个不小心成功了,宁王妃将来就是皇后,而帮着皇帝似乎对宁王妃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啊,特别是后来皇帝娶了宁王妃的妹妹。得,表弟变妹夫,两姐妹嫁给两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皇帝敢赐婚肯定也想到了这点,所谓唇亡齿寒,没有了娘家,宁王妃即使帮助宁王得了天下也坐不稳皇后的位置,这就是关键,想来宁王妃也明白这点。这利益瓜葛还真是盘根错节,让我等凡人望尘莫及。 第66章 先帝布暗棋,铁矿命案开锦囊 宁王也安分,老老实实的在江南做他的闲散王爷,表面上看起来真的是对皇帝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一件事情引起了皇帝的警觉,我和三哥或者更多人,先帝留下来对付宁王的棋子也就要作废了。 当今陛下登基的第三年,大理寺查案的时候无意之间查到了一个禁锢劳工非法开采的铁矿,查案之人顺藤摸瓜,查到非法开采的官员与宁王有些联系,之后查案之人被杀,但是些许资料却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那年刚刚开始亲政,手上的权利还没有完全交替,没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一来事情本身复杂,铁矿向来只属于朝廷管制,一般人开铁矿要么是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可官员私办铁矿,那会是为了蝇头小利吗?可能是为了更深沉此的目的,铁,除了日常的铁器,那就是兵器,不知道那个铁矿到底什么规模。若是很大,那就是制造兵器,私造兵器能做什么,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武装军队——造反。 皇帝细思极恐! 另一方面,皇帝年少,亲政才不久,朝中的大权还分散,到底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皇帝心里也没底。官员私办铁矿,被人发现蛛丝马迹之后,竟然有人敢把查案之人杀了,胆子不可谓不大。 而这件事情若不是查案之人是皇帝的亲卫,怕是这件事情要就此掩埋,说明朝中必有人是同党,朝中之人不可尽信。 刚刚亲政的小皇帝想起父皇临终之时与自己说的:“若是觉得朝中之人不可尽信,就打开光明正大牌匾后面锦囊。”先帝咳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朕希望皇儿没有打开它的必要,因为那意味着......”先帝没说完,只是看了看外面。 小皇帝命人取下牌匾后面锦囊,原来先帝算到了这一日的到来,给自己留下来暗棋,至此皇帝陛下开始布局,从那之后,厉行的考验接踵而来,再然后开始平步青云。而永平王府灭门案幕后的真相也借由献王的手,开始慢慢的在凌苍羽面前展开。 这才有了后面凌苍羽那么顺利的查出真相。 凌苍羽感叹道:“先帝才真是心思缜密。“ “想来先帝的那封密函,应该是特别提到了三哥你和厉大丞相,而我就是先帝留给现任陛下控制三哥的明棋。” 我把这想法表达出来,凌苍羽却摇了摇头:“不只,当年在青楼对你特别照顾的人是厉丞相,所以,厉大人也在行列,先帝操控人心很准啊。” “是厉丞相?”我惊呼:“他对咱们家还真是照顾周到。” 凌苍羽看着我:“是啊,当年永平王府倾塌的时候,那么多与父王母亲交好的人,多是朝中权贵,他们都持远观态度,到最后只有他还记得照顾你,努力的攀上权力巅峰为我凌家平反。” “三哥,你只说了一句父亲对厉丞相有救命之恩,到底是怎么救了他的命,让他这般感恩戴德?” 凌苍羽思考了一下:“当时我年纪也不大,只知道厉丞相出生在开封厉家,他的父亲是当时户部侍郎,也算是朝中的名门望族,母亲是京城郊外一员外的独女,本身已有婚约,不知为何后来嫁了他父亲为妾,厉行只是庶子,并不得宠。大概是五六岁那年,在城外的树林遇袭被父亲所救,之后便跟着父亲习武,与大哥年纪相当私交甚笃,对母亲也是尊重有加。印象中,他常来我们府上,极少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父亲母亲似乎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们有什么,都会给他备一份。厉行为人勤奋,父亲就说过,他将来会是国之栋梁,现在看来,父亲没看走眼。” 趁着凌苍羽停顿下来喝茶,我发表意见:“这样看来,厉丞相还真是知道感恩呢。” 凌苍羽揉了揉我的头:“是啊,不枉费父亲母亲那般对他。他年纪轻轻考中状元,除了本身的天赋过人之外,也离不开他的努力。” 我耸了耸肩膀:“厉丞相这人生,简直像开了外挂。” “何谓外挂?” “就是特殊技能,如有神助。” 三哥细细品味了一下:“缥缈的用词很恰当。” “那后来呢?咱们家发生变故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与咱们关系这般密切,都没受牵连吗?” “厉行中了状元之后,朝廷给他外调到一个县城做县令,咱们家出事那会儿,他也只是一个知府,即使有心也是无力,再说了,咱们府上那场变故来的那般迅速,望尘莫及。其实我当时也怀疑过他,父亲母亲那般对待他,咱们府上出事他竟半点反应也无,当真是狼心狗肺。”凌苍羽说到后面自己带了些许不好意思。 我见他这般,有意逗他开心,捏着鼻子学起来:“好个狼心狗肺的厉行,真是只白眼狼!” 三哥没好气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调皮。” “那三哥后来又怎么知道厉丞相会帮助咱们平反呢?” “献王告知的,应该是先帝安排好的。” “死了还要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先帝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过慧易折。” 三哥没回话,只是叹了口气,我突然之间反应过来,面前这一位虽然说是有心人安排,但好歹也是凭借自己的智慧平反了家族的冤屈,中间的过程也是千难万阻,没有过人的智慧的哪能做到,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费尽心思用我这个炮灰,将他逼回身边为己所用。 “那个,三哥这样疼爱妹妹的,肯定是智慧与长寿并存的,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一生平安。” 凌苍羽轻轻笑了笑:“有缥缈这样的解语花,怕是一般的女子都入不了三哥的眼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着凌苍羽的神情,他虽然家被皇室毁了,可平反之后,大概也是明白了逝去不可追的道理,没有沉寂在仇恨中,也没有大仇得报之后的就此消沉,反而带着往前看,顺势而为的豁达,他是个活得明白的通透人。 “那是,像我这样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妹子,那绝对天下只此一个,独一无二。三哥还是降低一点点要求了,不要求什么身世背景,门当户对,只要三哥喜欢的我都支持。” 凌苍羽只浅笑了一下:“小丫头,可有喜欢的人?” 第67章 美女排行榜,探讨母亲身家世 我才来这你们这古代没多长时间呢,原主的真实身份这才刚刚弄清楚,之前是只顾着解决温饱问题,哪有心思谈恋爱。 不过被凌苍羽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知道那个要坐享齐人之福的柴屏怎么样了,算起来我离开他们家已经一年多了,现在他应该都有孩子了吧,不知道那位罗家英小姐有没有和他培养出感情?还是他有看上了别的女子,纳了妾室?当真是往事如梦啊。 还有那位爱慕我的章青青小姐,是不是也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怨恨我的欺瞒? 这张脸逐渐长开,慢慢的褪去一些少女的青涩,渐渐将本有的美丽展现出来,有时候自己照镜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之前只是觉得这张脸不错,现在是觉得,捡了大便宜了。 话说这么一张脸竟然没招来麻烦,这也是不合理啊?难道这古代的审美真和现代不一样?算了,何必这群古人认同,我自己看着赏心悦目就好了。 “缥缈想得这么出神,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告诉三哥吗,父亲母亲不在,三哥帮你看一看。”凌苍羽似乎在这个问题上还挺感兴趣,追问着我。 我双手撑着桌子看着他:“哈,我在想之前开封府尹家的章青青小姐,当时我女扮男装,她还说要嫁我呢。” 凌苍羽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胡闹。” “话说三哥觉得一个女子的皮相重要吗?” 三哥看了看我的脸:“难道,有人说过缥缈长得不好?他是眼瞎吗?放眼整个大齐,能有几人能与你的容貌相比?”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三哥三哥,再夸就过了啊,我要上天的!” “这还真不是三哥吹的,当年我们的曾外祖母,一字并肩王的王妃,是当时的第一美人,母亲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你长得像母亲,自然也不差。” “嘿,还真有这什么第一美人的评选啊?”我顿感好奇,上学那会儿,班花,校花什么的都存在于小说,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以为能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榜单,结果半点音讯都无。所以我后来失望了,觉悟了,什么第一美人那纯粹是瞎扯,没成想这古代竟然真的有? “具体是谁评出来的不知道,反正曾外祖母的第一美人之名,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流传?得好看成什么样子才能一直被人记住啊。”我撑着下巴,试图勾勒绝代美人的风采。 凌苍羽笑了笑,没说话。 我接着说:“原来咱们家是世代出美人,不知道父亲当年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凌苍羽很愿意回想之前的往事,口气带着殷切的美好回忆起来:“说起来,当年还是母亲看上了父亲,然后主动追求的。” “母亲追求的父亲?”真是没想到啊,这古代还有这样开放,敢作敢为的女子,话说,原主的母亲,兰陵郡主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对,母亲当年在战场上对父亲一见钟情......”在凌苍羽的叙述中,我似乎看到了原主的母亲与父亲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到相伴,然后同生赴死。 宇文涟漪不喜欢并肩王府,可那是她的家,所以她也不喜欢回家。 在很久以前,宇文涟漪并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的她,叫水涟漪,跟着母亲水灵的身后,幻想着像母亲一样做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女,虽然有时候侠女也会饿肚子,顺带着小侠女水涟漪也会跟着饿肚子,但这并不影响水涟漪成为女侠的心。 水涟漪开始懵懵懂懂的懂一些事情之后,很天真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只是捏着她的脸告诉自己,她的父亲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好像天山派的王露也是这样说,她的父亲不能与她在一起。其实水涟漪知道,王露的父亲与人比剑失败了,自杀身亡。所以其实可能自己的父亲也是身亡了,水涟漪感觉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母亲不愿意说,好像也情有可原。 若是这样,母亲完全不用顾忌自己,可以直接说:你父亲死了!水涟漪完全可以接受,这几年跟着母亲走南闯北,见识过武斗,血腥场面也不在少数,自己早早的就明白了生命的流逝意味着什么,父亲不在世这个答案对于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直到后来,母亲被突厥人抓走,那些人将她绑在城墙之上,威胁着当时领军的并肩王,然后母亲终究还是死了,死在大齐兵士的弓箭之下,一箭穿心,估计也没疼多久就生命流逝完全了,要是并肩王不帮她收敛尸首,怕是也不能从她的衣物里面看到遗言,她还有一个女儿藏在哪个破庙,以后就拜托他了。 水灵在小事上不拘,可大事上,她从来都不糊涂,就像当时得知自己有家室的时候,头也不会的离开,还有这一次对死的觉悟。 水涟漪在母亲被抓走之后,肚子正饿着,计划着抢了路过那几个富家子弟,一看最前面那位就是为富不仁的后代产物,结果富家子弟的家丁太多,出了计划之外,饶是有些功夫在身最后还是得跑,正被追着的时候前面滚滚而来的人马,水涟漪呆呆着看着为首之人从她身边奔驰而过,那人玉冠锦袍,后面跟着一群随从,扬起一片沙尘。 水涟漪被那沙尘迷住了眼,被后来追上的富家子弟的家丁抓住,挨了好几下打,好在后来机灵,跳进了河里,这才逃过一劫。 等拧着湿哒哒的衣物回到破庙的时候,里面有人升起了火,水涟漪觉得上天还是优待自己的,为首的大叔,竟然就是刚才玉冠锦袍之人,看起来不像是很难说话的人,水涟漪笑着进去,问到:“大叔,我可以一起烤火吗?” 大叔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他身边的随从上去扶着他,他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水涟漪做到软垫之上,水涟漪道了谢,欢喜的坐了过去,开始烤自己的衣物,他的随从还给拿来了张名贵的大氅,披在水涟漪身上,水涟漪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辞。 锦衣大叔口吻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披着不会受寒。你是叫水涟漪吗?” 水涟漪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随从的佩刀,生了警惕心,专心的烤自己的衣服。 锦衣大叔正想再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他的一位随从从外边进来禀告:“禀王爷,这破庙之前是有一个女孩......”锦衣大叔皱了皱眉头,刚才扶他的随从挥了一下手。禀告的随从看了一眼水涟漪,恭敬地出去了。 水涟漪张着大眼睛看着锦衣大叔,他也看着水涟漪,然后他问:“你是在等你母亲对不对?” 水涟漪接着不说话,他继续说:“你的母亲暂时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她托我照顾你。” “她是不是死了?”水涟漪语出惊人。 锦衣大叔张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水涟漪绞着手上的湿衣服,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说要是她托别人照顾我,那就是她死了,你是什么人?” 锦衣大叔惊讶的回答:“我是你的父亲。” 水涟漪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不能在一起是这个意思。” 这是并肩王初见水涟漪的情形,水涟漪终于在十岁的时候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父亲没死,而并肩王终于在四十二岁的时候知道了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第68章 逝去刺玫瑰,爱恨延续初相识 水涟漪随并肩王回了京城,然后见识到了父亲的妻妾还有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都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有好奇的,也有不友好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肩王算不上负心薄幸的男人,他只是遇上母亲的时候,爱慕水灵的容貌和豪爽的江湖气息,觉得后院多这么一个江湖侠女的妾侍那也不错,然后没有刻意说明自己已是拥有众多妻妾和儿女的人。 水灵所接触的江湖人,若是自己已有家室是不会对别的女子献殷勤的,所以碰上了风流倜傥又会哄女人的并肩王,没有半点戒心,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当这件事情被发现的时候,并肩王表示会带水灵回去,从始至终没有说过抛弃的话。好吧,水涟漪觉得自己的这位父亲确实没有始乱终弃,他只是从始至终就存了欺骗的念头。 水灵给了并肩王一剑,然后离开了他。 男人的毛病在并肩王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得了红玫瑰,日子久了,红玫瑰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得了白玫瑰,时间一长,变成了衣物上的米粒,然后想要更多的玫瑰,黄玫瑰,紫玫瑰,蓝玫瑰,黑玫瑰,各色玫瑰体味一遍。 水灵这样带刺的玫瑰离开之后,其余的玫瑰都开始黯然失色,水灵身上的刺变成了他心脏的一部分,挥之不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在他身上得到充分体现,所以水灵成了他的心病,导致水灵最后做了两国交战的炮灰。 当然值得表扬的是,这份悸动或者说遗憾一直延续到了水涟漪身上,导致并肩王对水涟漪一直很纵容,甚至特别讨来郡主的头衔安在她这个私生女身上,虽然他后面是该宠爱妻妾就宠,该生孩子就生,完全不符合一个死了心爱之人万念俱灰,四大皆空,从此清心寡欲的设定。但这并不影响外人对他的评价,看他对水涟漪的溺爱都称赞他是好父亲,并对水灵这么一介江湖女子表示羡慕。 每次听到这样的称赞,水涟漪都嗤之以鼻。 后来水涟漪长大了,到了出嫁的年纪,面对提亲的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将来会纳妾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无需多谈,若是答案否定,让他当着全天下的面作见证,将来若是违背誓言,所有的一切都给自己,包括他的命,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水涟漪喜爱舞枪弄棒,加上高人指点,剑术卓然,又抱着为母亲报仇的心思,经常随并肩王去边城,与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完全不一样。那些存了欺骗之心或者敷衍的,或者不坚定的求亲者往往都打了退堂鼓。 此时已经改名的宇文涟漪,就这样用任性的外在讽刺着父亲当年的欺骗。而并肩王对于这样的任性也无可奈何。 转眼,宇文涟漪已经过了十八了,成了京城嫁不出去的代表,纵然美名在外,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却无人敢娶。其实宇文涟漪对于京城给的这个称号一直都嗤之以鼻,这些人是得多无聊才能将每家的女子容貌排行,再说了,每个女子各有各的美丽之处,凭什么他们决定?什么第一,最漂亮什么的,不过是男人加诸在女人身上他们的苛刻审美,从而将这个第一转化成为女人战场上的众矢之的。 比如经常听到某些贵族女子窃窃私语对她的评价:“长得漂亮又如何,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现在都没嫁出去,母老虎一只。”实在是不怪宇文涟漪听到这样的坏话,谁叫她是练武之人,听觉就是这么给力。 如果不是遇到凌霄,宇文涟漪说不定就真信了天下男儿皆薄幸这句话。 宇文涟漪是在一个下午牵着马去给马洗澡的时候碰到了凌霄,明确来说是光着身子的凌霄。夏天的时候河边就是军营的澡堂,宇文涟漪经常来边城,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 漫天的霞光倒映在湖面,波光粼粼,就像皇宫的琉璃瓦顶一般绚丽夺目,只是它更柔和,没有琉璃瓦的冰冷。水面上是上一场战役幸存下来的战士,光着膀子高歌,似乎在感恩他们能看到今日的晚霞。 宇文涟漪想了想还是牵着马去了上游,避开那些战士,比起自己这样身份似乎高人一等的郡主,出入有人保护,说是上战场,其实也就是砍几只杂鱼,那些真正拿命去拼的战士,对他们来说,自己与他们是有距离的,何必让自己的存在打扰别人的兴致。并且,自己是女子。纵然平时对那些繁文缛节不屑一顾,但女子家基本的害羞还是有的。 河流的上游离军营有些远,旁边是一座山,非常适合掩藏人侦察兵掩藏行踪,之前自己这方的将士就在这里侦查地方的一举一动,潜伏了几天几夜发现了敌方的大将只进不出,白天出来行走的有些士兵远不如真正的士兵孔武有力,晚上安静的可怕。 将这一事禀告,这才粉碎敌方的欲盖弥彰之计,从而将整个战争线往敌方那边移了些许。 现在,这座好打掩护的山依然伫立在此地,宇文涟漪还想过地方会不会也以此为掩护,查探我方的军营,不成想敌方是将之作掩护,却不是打探军情,而是...... 宇文涟漪刚到河边,正打算洗马,平日里温顺的封渊却一改常态暴躁起来,宇文涟漪警惕起来,然后听到挥刀的声音,她及时抽剑抵挡,来的正是突厥的士兵,为首的是在战场上远远看过一面的威小王爷。 据说这人的父亲正是当初将母亲害死的始作俑者,现今突厥的北景王,还真是碰上冤家了。 威小王爷一边挥了挥手,拔出剑来与涟漪过招,一边说话:“没想到今日来的不是并肩王,却是清河郡主,果然不负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小王心生仰慕,郡主随小王回去吧,小王让你做世子妃。” 涟漪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出剑越发凌厉,威小王爷对涟漪心生非分之想,下手不敢自然顾忌,让涟漪找到一个破绽,一剑刺中肩头,并一脚踢翻在地,正与再刺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却被一旁观望的老者挡了下来。 这老者甫一出手涟漪就感受到了压力,之后节节败退,那威小王爷被人扶起之后还在一边说到:“马老头,别毁了这丫头的脸,生擒她,回去给我好好折磨折磨。” 涟漪内心着急,确实无可奈何,很快老者将她手上的剑挑开,并赞了一掌,涟漪后退数步,吐了一口血,却见老者紧追不舍手并二指向她袭来,她连连后退,正当老者要触碰到的时候,河里一股水花袭来,打散进攻的马老头。 水上跳出一人,拿着一片水草围着下半身,那人速度极快,拾起地上涟漪的佩剑与那老头打斗起来,只是还是差了些许,时间一长还是得在那老头手上吃亏。 涟漪点了自己周身穴道止住血,见那受伤的威小王爷带着手下向自己袭来,当机立断,一边与之缠斗,一边靠近封渊,从它身上取下号角吹响。 马老头一听号角声,顿时再给了那年轻人一掌,然后与威小王爷对视一眼,之后不甘心的看了看涟漪,终于还是过来威小王爷耳边说了一句:“已经打草惊蛇,此时不抽身恐怕不妙。”威小王爷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年轻人,然后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涟漪,终于还是说了一个“撤”字。 敌方一走,刚才还强撑的涟漪一下子倒地,那人赶紧过来扶住,惊呼:“郡主......” 涟漪微微一笑:“你方才若是穿好了衣物,是不是就能打得过那马老头?” 那人脸上浮现晕红,将视线转至别处, 涟漪接着说:“下次帮我杀了那老头,然后把那北景王父子的头留给我。” 那人点点头,回了一句:“是。” 涟漪接着说:“下次记得穿好衣服,对了,你叫什么?” 那人正面对上涟漪:“凌霄。” 第69章 少年战神路,芒刺在背惹杀机 宇文涟漪和凌霄以这样的开头认识,回去之后,凌霄告诉宇文涟漪,那天自己在练习潜水,从河的下游潜到上游,听见打斗这才出手,这是解释了为什么敌方没有发现他,打消了并肩王的疑虑。 之后在宇文涟漪养伤期间,他就被派到了她身边做护卫,涟漪登时就一脸怒气的冲进了父亲的指挥室:“我不需要护卫,这样的人才之前被你们闲置在伙房,现在又叫他保护我,未免太大材小用。” 一番理论之后,或许是真的惜才,或许是对于这个任性女儿的妥协,宇文涟漪终于坐上了伍长,参与到了对抗突厥的战争之中。 凭借出色的战争敏锐度,他终于在几年后得到朝廷的认可,封为定远将军,对于给自己送来吃食的涟漪问出了那句话:“听说这一次来颁发圣旨的镇南候府的世子,是皇帝陛下有意为郡主钦点的骏马。” 涟漪放下食物:“我看不上他,之前的世子妃死了,府中还有众多姬妾,我才不嫁那样的人。” 凌霄低声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涟漪好笑的看着他:“好在哪里呢?” 凌霄红了脸:“郡主千好万好,一般的男子自然配不上。” 涟漪泄气,低低骂了一句:“呆子。” 正要出去的时候,凌霄鼓足了勇气,背对着涟漪开了口:“郡主,可否再等两年,等我能与郡主并肩的时候,我保证不会纳妾,不会变心,否则不等郡主动手,我自己就自行了断。” 涟漪笑了笑:“我之前都等了,还在乎继续等吗?”说完就离开了,而满脸通红的凌霄还在消化她的话,随即狂喜。 涟漪嫁给凌霄的时候,凌霄是云麾将军,他的功勋靠着自己一场一场挣回来的,对于这样的少年天才将领,皇帝亲自赐了婚,那一年涟漪26岁,等了八年,终于如愿嫁给了自己的意中人,而他给的聘礼北景王的人头,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斩下,但涟漪还是很满意。 出嫁那天,一向不在人前落泪的并肩王泪光点点,嘴角却始终带着笑意,旁人只当是他这个问题女儿终于嫁了出去,摆脱麻烦了而喜极而泣,实则是因为对这个女儿的特别舍不得和欣慰。 若是几年前,涟漪是不信的,可是自己任性多年,等待凌霄多年,看着父亲处处帮衬凌霄,也许是真的惜才,还有一部分原因应该就是自己心仪凌霄。 出嫁的时候并肩王很高兴,两位新人磕头的时候他不住的点头,哽咽着说“好,好”,涟漪觉得,多年郁结于心的心结可以放下了。 之后自己有了孩子,父亲临终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托付:“永胜军交给凌霄我很放心,你哥哥不成器,要是出了事,他就是跪到你面前都别管,别连累自己,凌霄到今天也不容易,要小心一些事,不过你们知道怎么做,你这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好孩子,你比你母亲运气好,现在我要去见她了,你还怪我吗?” 涟漪终究还是哭着回应:“你作为我的父亲,我早就原谅你了。” 并肩王摸了摸涟漪的头:“那就好,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去求你母亲的原谅了。” 涟漪踏出并肩王的房间,向众人宣告父亲的去世,一大群妻妾儿女涌入房间,看着那些或迟暮,或风韵犹存,或风华正茂的女子,为父亲的去世痛哭流涕,涟漪却为她们感到悲哀,这些人有的在他面前晃了一辈子,有的为他争风吃醋,有的为他贡献青春,可到头来,父亲惦记着的还是那个虚幻记忆中明媚的江湖女子,不知这到底是母亲的幸运呢,还是这些女子的不幸。 之后并肩王府果然如父亲预测的一般,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与人合谋造反被人告发,当年鼎盛的并肩王府一夕之间消散。 不成器的哥哥甚至于来求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斩杀于府中,府中其他人流放的有,贬为庶民的有,砍头的也有,王府一夕败落,只留下一些当年令人神往的传说,与今日的没落形成对比,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供人消遣。 那时候涟漪随凌霄在边境与突厥展开最后的压倒性战争,那一年涟漪怀上凌苍羽,灭了突厥。凯旋到京城的时候才得知并肩王府出事了。 之后皇帝虽然将凌霄封王,表面上给与了莫大的荣誉,实则将他的兵权卸了,让他参与政事,这一闲置整整闲置了十多年。 直到北狄崛起,北边继百年前灭亡的北夷之后又兴起战事,朝廷节节败退,皇帝这才想起京中还有一位闲置的永平王,永胜军只有在他手上才能真正的达到永胜。 在阔别了战场十来年之后,永平王凌霄,挥别了家中的娇妻,幼子爱女,带着长子与次子踏上了对抗大齐的新敌人——北狄的战场。 凌霄能年纪轻轻封王,除了当年并肩王有意的帮衬,还得得益于他本身的军事天赋,有人分析过,他平生除了几场悬殊特别大的战争,其他战争基本没输过,即使悬殊很大,他都能将损失降到最小,险象环生,这样的人称之为战神。 重上战场的凌霄这一次采取了稳打稳扎的方式,因为家中有娇妻佳儿爱女,这个敌国畏惧的男人心里多了很多牵挂,他向他们保证过自己一定要回去的。 战争虽然看起来进度缓慢,但北狄人还是节节败退,凌霄再一次用实力证明,我就是慢慢来轻轻的,你们这些意图侵犯的侵略者依然是渣渣,不是对手。 过年之前,凌霄主动出击,给北狄人送了一份大礼,差点杀到了北狄的都城,然后彻底打消了北狄人去中原抢点物资好过年的念头,中原的凌霄太不好惹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装孙子保住命要紧。 凌霄很满意,然后回去陪着妻儿过了一个年,陪着他们守岁,打了雪仗,再次让女儿骑了脖子。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年,北狄酝酿了一个阴谋,他所效忠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垂垂威矣的皇帝陛下,正在策划着一桩为儿子削尽权杖上荆棘的举措,他成了皇帝陛下眼中最大的芒刺。 第70章 相邀乞巧节,不怀好意小刁难 很快到了七夕,这一天又叫做乞巧节,就是女孩儿聚在一块儿乞巧,向上天祈祷自己的绣活儿越来越好。 作为一个现代人,穿针引线都要花上半天时间的人,让我去乞巧,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并且就我目前的身份来说,刺绣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吧,打版倒是会一点点,服装设计什么的说不定可以。 本来我以为所有的贵族少女们都是这样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着,应该就不用自己学什么刺绣了吧,然后这个乞巧节大家躲在葡萄架子下边,听听牛郎和织女说情话就好了。 可是事实是只有我这样想,乞巧节快来临的时候,那宋嬷嬷就在我耳边念叨,哪家小姐给哪家小姐送了请帖,约定一块儿乞巧什么的。然后说那些人不识好歹,竟然不给我递帖子,真是不把我放在眼中之类的。 那都是闺蜜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我这么一个突然之间进入上流社会的人,可能在她们眼中就跟暴发户没什么两样,我一向不屑于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故而我也从来不仗着自己这便宜郡主的身份主动与谁结交,免得自讨没趣,现在没人请我也是很正常。 可是,这位皇后派来的宋嬷嬷不这样想,她见我没有为别人被邀请而发怒,转而鼓励我去递交一些请帖,还给我列了名额,哪些小姐只要我递了请帖就一定会来,凭我的身份这些人要是不来就是对我大不敬之类的。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是叫我以权去压人啊,要知道我在现代的时候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是最看不上眼的,人家不屑我,大不了不交往,不然怎么会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这位宋嬷嬷不怀好意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些,这段时间的相处难道这老家伙还执迷不悟,我与一些官家小姐交恶对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主人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我正思考着她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有家丁汇报,若馨郡主的家丁求见,我让人进来,一位家丁送上拜帖,说是若馨郡主邀请我参加乞巧节,我看了看手上的拜帖,细细思考这若馨郡主是何方人物。 见对方家丁还在等回复,我决定还是直接问吧:“麻烦问一下,我和你们家郡主认识吗?” 对方家丁一头雾水,旁边的宋嬷嬷皱起了眉头,估计又在对我使用的敬语表达不满,在她的概念里面,佣人就是佣人,不需要客气,可我接受的教育是,任何为我们提供服务的人都值得尊重,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并且没有改掉的打算。 那家丁头低的更低,小声回答:“秉安康郡主,我家郡主与您见过一面,很是欣赏您的画技。” “见过一面啊,难道是我当时给她画了画像?”当时给很多人画了画像,具体是谁我也记不住,既然说是欣赏我,那倒是可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古代的人到底是怎么样乞巧的。 “请贴我收下了,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郡主,我会赴约的,谢谢。”家丁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微红的退下了。 宋嬷嬷脸色略复杂的看着我,张嘴喊了一句:“郡主......”我挥了挥手阻止她,扬了扬手中的请帖:“好了,终于有人给我递请贴了,我也答应了,宋嬷嬷现在可以请你给我科普一下这位若馨郡主吗?” 这一次宋嬷嬷一改常态,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若馨郡主是安阳长公主与魏侯爷的长女,自小深得太后的恩宠,皇上也很疼爱她。”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啊,难怪能成为郡主,看宋嬷嬷的样子,肯定事情有隐瞒,难道这小姑娘的邀请不简单,哼,我自认也不是软柿子,而是女汉子,既然人家请了,那我就去。 三哥最近很忙,经常很晚或是几天才回来,每次都来去匆匆,这件事情我也没与他商量,他每天要劳心劳力的事情想必很多,这件事情我应该是可以应付的,七夕那天,我拿上请帖稍微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稍稍打听一下,我就知道了这位若馨小郡主的父亲是谁了,可不就是当年虚与委蛇的魏则明吗,所以,这若馨郡主的意图我大概猜的几分,只是我以为即使是鸿门宴,段数也是那种惊心动魄的,而非在小事上刁难。 首先就这个进门口就遭到了刁难,别的小姐都是红色的帖子,就我手上的是白色的,家丁一个劲表示这不是他们汝阳公主府发出去的拜帖,然后很多人就在那里围观,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偷偷说我真是厚脸皮,别人没有邀请,自己做一个拜帖也要上门什么的。 我顿时就不爽了,这刁难也太小儿科了吧,要人尴尬就是不让人进门,脑子有病吧。 上前一步将请帖拿回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请帖撕了,在一片诧异的吸气声中表示:“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玩这种手段也太LOW了,浪费我时间。” 本想转身就走,却被人叫住:“安康郡主且慢。” 我顿了一下脚步,果然这什么小郡主就躲在暗处看热闹呢,你说停就停,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我该走继续走,后面之人追了上来,跑到我面前:“安康郡主请留步。”是一个小丫鬟。 这个时候还不亲自出来,就派一小丫鬟,真当我好欺负啊:“你谁啊?” 小丫头行了一礼:“奴婢是若馨郡主身边的丫鬟,奉郡主之命请安康郡主进去。” 我冷笑一声,给了身边丫头一个眼神,身边的贴身丫头是三哥找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养出了相当的默契,我一个眼神她立即心领神会,一把架开了拦路的小丫头,我昂首挺胸的走着。 终于后面传来了正主的声音:“安康郡主。”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和不情不愿,这绝对是那什么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若馨小郡主无误了。 我继续走着,若馨郡主追了上来:“安康郡主请留步。请勿见怪,送给安康郡主的拜帖是邀请特殊嘉宾的,下人也是笨,本郡主一下子没交代,就没长眼,拦住了安康郡主,还请安康郡主看在我的薄面上勿与下人一般见识。”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若馨郡主,这小姑娘姿色平淡,胜在娇俏可爱,我倒是有些印象,那天好像在太后跟前作乖巧状,现在看来还真是只有表面的乖巧啊。 虽然之前的事情做的委实小家子气,这番话却说得极其漂亮,看来今天这龙潭虎穴我是闯定了。 “那就有劳若馨郡主了。”我微微一笑由若馨郡主领了进去。 第71章 单身赴宴会,前未婚夫终得见 进到内中,已经到了很多官家小姐,看到若馨郡主领着我进去,顿时停下了谈笑风生,相互打听我的身份,在装十三这方面我已经是驾轻就熟,越是人多越是淡定的走着,走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安排位置这方面,若馨郡主倒是没有为难,按照我该有的身份品级落座。 我看了看四周想看又装作不看的小姑娘们,嘿真是巧了,好几个之前都给她们画过画像,收费自然也不手软,命运啊命运啊,以前我是为她们服务的画师,今天我一跃在她们之上,坐在高处睥睨着她们,真正造化弄人,话说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啊。 这古代的聚会我之前参加过,不过都是些男人的,涉及的都是些政治,看的也都是一些以男人眼光为准则的歌舞,感觉还不如看春节联欢晚会,着实无趣。 女人的聚会倒是第一次参加,不知道这些女人会玩出什么花样? 没多久我就失望了,还是以歌舞开场,然后是各位千金小姐上台表演,我虽然对古风音乐比较感兴趣,但是毕竟没研究,刚开始三两个我还能佩服一下她们的才华,后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差点睡着。 大概这就是对牛弹琴的现实版本吧,真是辜负了古代美眉们的心意,对着我这样的文盲表演,暴殄天物。 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要睡的念头,脑子里面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强打精神,一会儿是在回想现代春节联欢晚会上的小品,一会儿是回忆我爸妈往年给的红包是多少钱,一会儿想着我的存款,总之心就没在现场。 然后旁边的小丫鬟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看了她一眼,然后环视一下四周,发现好多眼光聚在我身上,造孽啊,开小差被抓个现行。 我咳了一声,看了看舞台中间的小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就很清高,因为她的穿着打扮简直在这群燕燕艳艳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一看就跟周围这群妖艳贱货不一样,看上去就好单纯毫不做作,一身青衣,穿在较弱的身躯上,但是该显出来的都显示出来了,大X翘T,再配上简单极致的饰物,我见犹怜的妆容,这完全就是活脱脱的绿茶B的标配啊。 当然仅从外在断定一个人是不客观的,我敢说这姑娘绿茶B主要还是这姑娘说出来的话:“听说安康郡主画技超凡,小女子不才,也学过几年画画,欲像郡主讨教,还望不要嫌弃小女子身份不高,请郡主不吝赐教。” 我就知道这若馨请我过来绝对不是请我来当吃瓜群众,本来以为门口那一下刁难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按照封建社会的阶级来说,这小姑娘其实是没资格向我下战术的,即使有心挑战,言辞也不是这样带着刺,最后一句简直是踩我痛脚,谁不知道我当年身份不高的时候还是画师呢。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授意,而这背后之人,我看了一眼若馨小郡主。 最见不得这样的道德绑架,你叫我赐教我就得赐教啊,不然就是看不起你身份比我低,谁不知道你嘲笑我之前身份低,心眼真多。要不是我不在意这些,要搁在真正受古代等级森严教育下成长的人身上,那还不得当场翻脸啊。 好在我在现代已经步入了反道德绑架的行列,能为难我的人,我也不必客气,反正在这些人的眼中,我做什么都是笑话,倒不如自己爽快一下。 于是我表示:“现在这个时间讨教画技,不要开玩笑了吧,大晚上的让大家看着你画,我也不好给你改啊,你要是真的有心,也可以去永平王府找我,但是建议去找刘画师,他绝对能给你专业的指导。” 小样,你要是敢去永平王府求见,我的地盘绝对能让你好好听我的,哼。如果碰上刘画师,这老头的性格绝对能让这样的千金小姐抓狂。 大概是我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回答,让这小姑娘也没法接话了,她看了一眼若馨小郡主,终于还是另外一个表演才艺的小姑娘解了围,这才讪讪的下去了,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这小姑娘好在还年轻,不到今年进宫的年纪啊,不然就这性格,又是一个活不过几集的炮灰。 说到炮灰,倒是想起了那个北狄的炮灰公主,据说炮灰公主死了之后,北狄又送过来一个公主,难怪皇帝那么致力于生生生,儿子多继承者多,有的挑选,女儿多女婿多,有利于枝繁叶茂,死了一个和亲的还有得替补。 这么算起来,皇帝还真是一门技术活,治理国家之余还得当种马,努力生生生,好像能理解皇帝为什么要后宫三千了,基数大了,即使概率不高,成功率也不少。 我们的皇帝陛下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小可怜! 作为一个俗人,表演台上的那些高雅的表演实在是吸引不了我,所以我只能想写乱七八糟的以表达自己真的有认真在看表演,免得这群小姑娘又找我茬。 只是可惜无论我装的多认真,该来的刁难还是会再来,这可由不得我,真是无奈啊。 宴会进行到后边的时候,一门看起来高级的家丁领着一群小厮端着水果进来,只见那家丁向若馨和周围的官家小姐们一鞠躬:“我家王爷命小人奉上一些消暑的瓜果,供各位小姐享用。” 原来这庄园不是若馨郡主的啊,我这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 管它那么多呢,看着端上桌面诱人的葡萄,我就对这位王爷好感度大幅度提升。 若馨郡主笑了笑:“你回去替本郡主多谢你家康王殿下!” 此言一出,我本来吃葡萄的动作一顿,周围人就像向日葵一样望着我这大太阳,到了嘴里边的葡萄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去,我就知道这鸿门宴不会这么简单! 若馨郡主接着说:“众姐妹们,康王殿下如此慷慨,咱们是不是应该谢谢他的款待啊?” 然后这群千金小姐们果然很配合的表示要好好感谢这位慷慨的康王,我乖乖的闭了嘴,人家既然有备而来,我多说无益,也好,见一见原主的前未婚夫,看看这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王爷到底是怎么个眼瞎法,放着原主这样的大美女不要,我也是见过那李氏的,跟原主完全没法比,即使那时候原主没长开算不得大美女也是没法比的。 还没等这边的千金小姐们过去那边呢,康王就带着一群人来了,明确来说是一群男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公司的秘书部和技术部联谊了呢。 为首的就是康王,还真是有点跛脚,我不是有心嘲笑残疾人的。长得不算差,毕竟皇家的优质基因摆在那里,当然比起皇帝和宁王还是差了些许,比起厉大丞相就更没看头了,最近这位美男丞相养刁了我的审美,已经成功的荣升我心目中的美男NO.1,看到一些男性我都忍不住拿他来比一比。这样下去很有花痴的嫌疑啊。 康王先是与若馨郡主寒暄了一下,若馨这会儿换上了乖巧的面容,康王看起来很是受用。 然后不出所料的若馨为我和康王做着介绍,我感觉周围寒暄的分贝一瞬间降低了很多,若馨介绍完之后装作意识到自己糊涂:“哎呀,你看我糊涂的,康王哥哥肯定认识安康郡主啊。” 你丫的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故意的啊! 第72章 前任求复合,丞相相邀度七夕 我在内心咆哮,但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份上,我表面微微一下,很是高冷的说着:“康王殿下好。” 康王果然是个看脸的货色,对着我这张脸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康郡主客气了。” 我内心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让你丫的当时有眼不识金镶玉吧,现在才见识到原主的绝色,晚了! 难怪有人会喜欢变漂亮之后去前任面前晃一晃,这种享受前任懊恼,倾慕的感觉还真是爽歪歪啊。 “自两年前郡主匆匆一别,本王内心一直很是愧疚啊。”这康王在美女面前也是不加掩饰,这话直接就说出来了。 我顶着原主这张好看的脸蛋,本着古人不懂现代词汇的意思,扯着嘴角回了两字:“呵呵!” “哎,现在想想,本王当时也是受了有心之人的蒙骗,这才被那李氏钻了空子,后来那李氏更是陷害郡主,都怪本王识人不清啊。”康王演技不是很好,看的我很是尴尬,于是我接着回了两字:“呵呵!” “本王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还请郡主不要对本王失望才好。” 我张了张嘴,对他这种看见美女就睁眼说瞎话的行为有点无力吐槽,说重了似乎不好,毕竟这货是皇帝的哥哥,不说吧,这货不会以为我还能给他做替补吧。 打了一个冷颤,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若是我来日嫁得良人,还要多谢王爷当时的不娶之恩,又怎么会对王爷失望呢!” 此言一出效果很好,顿时冷场,正僵持着,一位小厮跑进来汇报,说是丞相大人求见。 真正的实权派,哪有不见的道理,很快丞相大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进来了,伴随着摇晃的烛光,恍惚了我对美的定义,实际上,他算不上绝色,至少看现代那些画着精致妆容的花美男,还有小鲜肉什么的,他是没有人家那么光鲜靓丽。但就是觉得他好看,没道理的好看。 大概是是手握重权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引来注目兼给他让路。 很快他走到我面前,跟我说:“等我一会儿!”然后开始与康王等人寒暄。 我顿感周围聚集的目光越来越繁杂,这丞相大人说话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好在丞相大人话不多,很快带着我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背后那些人探究的目光,我亦趋亦步的跟在厉大人身后,出来那座庄园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丞相大人停了下来:“里面很不舒服?” “是啊,我都不知道这庄园是康王的,只以为这魏侯爷家的郡主想与我建立什么交情呢?” “你三哥最近事情多,无暇顾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我府上问。” “谢谢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只微微一笑,挥退了众人,这才对我说:“不叫厉叔叔了?”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厉行也没为难,只是扶我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上来了,我不大好意思看他,只好打量车来,我这才注意到这不是我的马车,刚才天黑稀里糊涂就上了车也没注意。 “这不是我的马车?” 厉行从暗格抽出一盒点心摆到我面前:“嗯,我的马车,刚才没吃饱吧,尝尝,这都是你小时候喜欢的。” 我看了看点心,顺手拿过一个:“那个,我为什么要坐您的车?”说完之后,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厉行看着我:“陪我逛一逛,一会送你回去。”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想啊,今天七夕,他拉我出去逛街,要知道今天出去逛街的男女,那可多数都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朋友啊。 听三哥给我讲的,这位丞相大人从小就对原主特别好,难保小时候就说不定抱了什么养成计划,虽然中间因为原主家里突生变故,打乱了一下下,但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回了原轨,难保这位丞相大人心里那个计划继续实行。 一个男人,古代的男人,差不多三十了,还不结婚,据说也不近女色,要么是同性恋,要么是太监,还有一种就是心里边已经有了媳妇儿人选,等着媳妇儿长大呢。 之前我还怀疑这位位极人臣的厉大人的性取向,现在看来他不会是等原主长大吧,养成文可都是这样写的啊。 不行,我得回去问一问三哥,小时候原主爸妈是不是开过要把原主许给厉行的玩笑。 要是真的其实也不错,看看丞相大人,要长相有长相,要权利有权利,温柔体贴这块儿也不错,至少我几次涉险都是他帮忙,简直是高富帅里边的极品啊。能扑倒这样的男人,我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正想得美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丞相大人好听的声音传来了:“下车吧。” 我从美梦中醒来,又发现他一个优点,声音也苏,严厉的时候霸气十足,私下里好有磁性,厉大人啊厉大人,你可不准撩完就跑啊,我可是会动心的哦! 厉行邀我上了一条画舫,只有我们两人与划船的还有一位伺候的小厮,家丁什么的都等在岸边,连最注重礼仪的宋嬷嬷这时候也装了哑巴,敢情这货还真是欺软怕硬啊,我决定要学一些厉大人身上的威严。 画舫不是很大,但是很精致,两边是雕空的窗户,前后挂着纱帘,很是梦幻,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熏炉,香味袭人,还有一些点心和一壶茶水,桌子前后摆着两个垫子,画舫的尾部放着一张古筝,布置简单,古色古味。 厉大人上了画舫之后扶我坐下,然后盘旋打坐拿过古筝,对我说道:“说起来,我的琴艺还是你母亲教的。” “真的啊?” 厉行点了点头:“嗯,我弹一曲给你听吧。” 额额,其实我刚才听了很多古筝曲,不过既然是帅哥表演,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我高兴的点了点头,给了一个万分期待的表情。 厉行凝神静气开始弹奏,我不大明白古筝的曲调,只是觉得刚才宴会上妹子弹奏的曲子,过于柔和,让人昏昏欲睡,而厉行弹奏的时候,却感觉曲子跌宕起伏,让人沉醉其中,当然,不排除看脸的可能。毕竟,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岸上灯火阑珊,河流上也有来来往往的画舫,好一副古代夜景图。 我们在河的下游下了画舫,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厉大人到底是不是想勾搭我啊?要搁现代我说不定就问了,可这是古代,看着厉大人神清俊朗的脸我实在是没脸问啊,算了我还是会去试探一下三哥吧。 第73章 年少订婚约,多年未娶竟当真 几天之后我这才见到三哥,他似乎晒黑了一些,咧嘴一笑牙齿显得更白。 我拉着他的胳膊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进行了汇报,然后试探性的说说丞相大人的事情:“说起来,那天还要多谢丞相替我解围呢,不然面对那康王难受死我了。” “嗯,确实要多谢他。” “对了,丞相大人为何至今还没娶妻啊,七夕节照理说应该是陪着情人啊,却跑去给我解围!”我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这句话,好似真的只是不经意间说到了他。 “哎呀,他不是把那件事情当真的了吧?” “那件事情,什么事情啊?”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和你有关系。”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三哥点了点头:“当时母亲怀你的时候,就开过修远的玩笑,要是他考中状元,将来就考虑让他娶你做媳妇儿,难道他这么多年未娶是当真了?” 我顿时有点红了耳根,张着下巴:“不至于吧,也许他只是还没遇上喜欢的女子吧。” 三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嗯,大概是吧。”脸色略带揶揄,我有点不争气的脸也红了起来,只能赶紧站起来:“我还有一幅画没画完呢,我回去继续画。” 三哥也站了起来:“嗯,我去丞相府找修远说点事。” 我只得赶紧走,出了门之后捂住发烫的脸,虽然我在这个言语上表示得是老司机,可真正说起来,本人在现在那也是纯情小妹子一枚,说到这个有点心思的男人,面对的还是哥哥级别的家长,脸红也是难免的。 很快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这一天号称鬼节,一般是给逝去的亲人烧些纸钱什么的寄托哀思的日子。 三哥早早就带了我出城,前往永平王的墓地进行祭奠,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就是一座空坟,当年那样的政变,永平王府的人想来已经是尸骨无存,平反之后,这才重建了陵墓,但是好歹是永平王府众人存在过的象征,我跟在凌苍羽的后边,老老实实的下跪祭拜。 还没祭奠完呢,丞相大人也来了,看到我们他只是开口说:“本想去你们府上与你们一块儿来,没想到你们已经出门了,好在我来的也不晚。” 三人默默的祭奠了永平王府的故人,下山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 马车经过市集的时候,看见外面好些商贩在卖莲花灯,很是精致漂亮,我有意缓解大家沉重的情绪,提出买莲花灯去湖边放,三哥没说什么,挥了挥手,我买回来一大把莲花灯,看见丞相大人的马车,想着这人对原主的父母倒是感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送了他一些。 丞相大人拿着莲花灯:“据说这莲花灯能把我们对逝去亲人的想念传达给他们,缥缈有心了。” 回到府中,却看到那康王殿下等在门口,见到我们兄妹,迎了上来:“永平王,安康郡主,本王等候多时了。” 我与凌苍羽对视一眼,还是三哥迎了上去:“劳康王久候,不知康王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康王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而对上凌苍羽:“今日是中元节,本王料想王爷与郡主必定心情沉痛,特来安慰。” 我心里呵呵了两声,这康王看来是被原主的美色吸引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说出来,也真是服了他。而且就他之前那劣迹斑斑的行为,这个时候来说安慰,他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就凭他是皇帝的哥哥?权力还真是好东西啊,关键是他得真正有啊。 凌苍羽拱了拱手:“劳康王挂心,我与缥缈都还好。” 康王眉开眼笑:“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他一扬手,他的下人拿出一些莲花灯,比我买的那些精致许多,我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这古代人的手工真是登峰造极啊。 康王接着说:“中元节放莲花灯,湖面上很是漂亮,这些灯是本王特意命最好的灯匠制作的,送给郡主,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我看了看凌苍羽,三哥只是转了一下头,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会意:“那就多谢康王了。” 康王见我收下,顿时眉飞色舞的:“郡主喜欢就好,不知郡主何时去放花灯,本王可有荣幸陪同郡主一起前去?” 你丫的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就这手段,对付一般的小姑娘还行,这边可是看过上百部言情小说的,跟我玩套路是吧,谁不会啊?看我怎么反套路! 还没等我开口,站在我前边的三哥开口了:“真是不巧,刚才也有一些世家子弟邀约,但缥缈与我已经约好了。” 我表情一瞬间惊愕了,三哥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要表演得太好哦! “这也无妨啊。” “这是我们兄妹第一次聚在一起纪念父母,兄长,不希望有外人在。”三哥继续睁眼说瞎话。我默默的当蚌壳,不发声。 对面康王脸色讪讪的,非常不好看,我默默的冷笑,权利这种东西,除了出身,还得靠脑子才能巩固,非得这样自讨无趣,就是跑到皇帝面前告状也是这货理亏。 凌苍羽拱了拱手:“在此多谢康王的花灯还有安慰,只是今天我们都累了,就不招待康王了,请!” 这下子康王是不走都不行了,只能拱了拱手告辞,三哥牵了我的手进了府门,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看着我说:“没事,三哥绝对不会把你嫁给他。” 没过几日,却接到了太后的懿旨,让我进宫一趟,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找了个借口需要梳妆打扮,一边吩咐人去找三哥,想了想还是不稳妥,又派了一个人去找丞相大人。万一三哥有事,丞相大人还能倚仗一下。 与上一次觐见太后不一样,这一次我是以郡主的身份踏进皇宫,走的都是正门,马车也可以进宫,故而没走多少路就到了太后的“仁寿宫”,没有多等就直接进去了。 太后依然高居首座,下手边是一位中年贵妇,刚才还与太后说说笑笑,一听我进来就开始打量我,那视线堪比X射线。 我上前行了礼,太后这次没有半点为难,高高兴兴的让我平身,然后给我介绍旁边的中年贵妇:“这是庄太妃,康王的母妃。”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猜得果然不错,这次宣我进宫果然没好事。 第74章 太妃欲逼婚,三哥解围论家训 照例行了礼之后,那庄太妃走下来拉着我的手:“长的真标致,你说我儿之前怎么就那么没眼光呢,错过了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儿,都怪我那时候不在京城。” 我默默的呵呵了两声,但是表面还是毕恭毕敬:“多谢太妃谬赞,安康自知出身不好,配不上康王殿下。”你儿子说的话还给你,感受一下砸脚的滋味儿吧。 “我儿最近一直念叨你,说那时候是被那李氏迷住了心窍,既然现在那李氏也死了,你们二人的婚约还在,我看了你这孩子也很满意,依我看,还请太后娘娘再给下道懿旨,则个婚期,把婚事办了吧。” 我心里一万只草NM奔腾而过,你丫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吧,就这智商还能活着坐上太妃,还真是老天不长眼啊,或者是这庄太妃大智若愚,装傻呢,很有可能。 我一下子往地上一跪:“还请太后太妃收回成命,安康虽长于青楼,却也知道,李氏会对安康下手,皆是因为心里有王爷,畏惧我当时与王爷有婚约,安康自己不懂事,当时离开了,却还要回到京城,引来李氏的戒心。至于王爷,本性纯良,想来是以为这件事情因他而起,现在看到安康心生同情,故而想要弥补安康。”说着我还特别的装可怜,冠冕堂皇的话嘛,我也会说。 真当我不知道,康王那货不就是看上我的脸,或者我背后凌苍羽的权嘛。 “这......”庄太妃一时难以接话。 端坐在高处的太后终于发话了:“也未必然,康王这孩子,哀家自小看着他长大,本性确实善良,可意志坚定,要是自己不喜欢的,别人怎么逼着他,他都不要。” “对啊对啊,我儿就是这样的,自己不喜欢的,别人怎么塞给他他都不要!”庄太妃赶紧搭话,说完之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不对,拿手绢捂了一下嘴巴。 太后的目光往旁边移了一下,估计是在心里感叹,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我之前就被你儿子嫌弃,现在你还敢用塞这个词语来讨论这件事情。 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庄太妃绝对是因为脑子不好使,傻人有傻福,别的妃子觉得没什么威胁性,这才能活到做太妃,不简单啊不简单,苍天没眼啊。 “我是说,他喜欢了才会讨要。”庄太妃弱弱的补了一句。 “安康今年十八了是吧,女子家最重要的有个归宿,你与康王也算是兜兜转转,若是能再续前缘,也算是天下的喜事一件。”太后抚着手指,轻轻巧巧的说出这番话来。 这古代不愧是封建社会啊,这腔调,简直就是委婉版大妈劝你赶紧嫁人,后面再加上道德绑架,就差明着告诉我,你要是和康王在一起,那就是喜事一件,不然就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程度,你要是不嫁给康王,谁敢娶你啊。 “这,之前太后指婚的时候,安康以为凌家只有我一个了,太后是天下的国母,您说什么,安康确实该听您的,可现在,凌家还有三哥,父亲不在,兄长也死了,三哥就相当于父亲,安康的婚事还是要与三哥商量。”我是没辙了,要是真面对的是现代的大妈,我站起来撕就撕了,可这是封建社会的太后啊,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啊,所以只能装怂,把这件事情抛给三哥,他既然承诺了,想来会为我解决掉这个麻烦。 嫁不嫁得出去倒是其次,反正我在这古代也没怎么想过嫁人,毕竟想找到一个痴情专一不纳妾,还能认同我那些男女平等观念的古代男人简直难如登天,能做到的就是不嫁人,不委屈自己,也不去强迫别人,虽然身体是原主的,但现在归我使用,我就要好好对她负责。 我这样一说,太后眼神微微一变,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看起来很是可怕,我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等着我的援兵,庄太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太后,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没再说话,气氛一世沉寂。 好在没多久,一个小宫女进来打破了沉寂,说是皇帝陛下往这边来了,太后与庄太妃互看了一眼,然后太后让我起身,可算是让我起来了,我这坟上的可真久啊。 皇帝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凌苍羽和丞相大人,在后面是康王。又是一番跪来跪去,地位低的像地位高的行礼,就不能友好的握个手就好吗,非得这么麻烦。 很快终于所有人都就坐,我有幸也分到了一个位置,估计还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差别待遇这么明显,这太后就前几次的观察来说,可不像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到底怎么打败所有后妃,爬上这太后的宝座的,或者说她的智慧全部都用在了女人之间的后宫争斗? 皇帝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还是母后这里的茶好,儿臣带着丞相和永平王,康王一起来,母后不会见怪吧。” “皇儿能来母后这儿,母后自然高兴,今天也真是巧了,庄太妃也进宫来看哀家,说起那李氏,庄太妃是懊恼不已,母后就想着,安康与康王本来有婚约在,就把安康也宣进宫来,若是能再续前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要不是你丫的比我身份高,我还真是想拆穿哎,就您老人家刚才那语气,就差直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嫁给康王了。 “是啊,我进宫来看太后,说起康王的事情,当时被那李氏蒙蔽了双眼,还耽误了安康郡主的婚事,害得安康郡主至今未嫁,康王也很是后悔,若是能补偿郡主,那就圆满了。”庄太妃接话茬,说完之后还给康王使了一个眼色。 康王会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往太后和皇帝面前一跪:“请皇上,太后明鉴,臣是真心忏悔,想再次求娶安康郡主,以作弥补。” 说真话,这康王要脑子没脑子,要长相也一般般,还是跛脚,关键还颜控,还带点儿猥suo,皇家能产出这样的产品我也是真心佩服了,最大的特点是,这货还自信过头,他要再求娶我也叫弥补,请看我的黑人问号脸!!! 我正想站起来委婉的表达一下态度,却被丞相一个眼神制住了,三哥站了起来,朝太后和皇帝作揖,然后慢条斯理的说:“皇上,太后,太妃,康王,缥缈是我凌家的女儿,凌家有家训,凌家的男子一生只娶一人,要求娶凌家的女儿,也必须保证这一生只娶她一人,我父王是,臣将来也是,缥缈要嫁的人也必须是。” 第75章 康王损一笔,厉相殿前求赐婚 “这,没听说过凌家有这样的家训啊。”庄太妃首先提出质疑。 三哥回答:“秉太妃,父王母后已经不在世,臣岂敢胡说,父王在世的时候常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心爱之人一个就好。” 庄太妃张了张嘴巴,终究没说什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太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天下人都知道安康与康王有了婚约,康王已经娶妻,总不能让康王休了康王妃,把府上所有妾侍都赶走吧。” 太后刚说完,跪在地上的康王就一脸苦巴巴,这好色的货,还想娶我,看三哥怎么收拾你。 凌苍羽接着说:“女子家最重名誉,当初婚约,康王已然违背,要说补偿,臣当然不能让康王休了康王妃,驱赶妾侍,可臣也不能违背凌家家训,故缥缈是不能嫁给康王殿下了,康王殿下若内心不安,从别的方面补偿缥缈,相信缥缈也是愿意的。” 我站了起来附和:“缥缈都听三哥的。” 皇帝看着我们兄妹的目光意味深长,然后突然微微一笑:“也好,先永平王与王妃伉俪情深,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一个专一的人无可厚非,朕宣布康王与安康郡主的婚约解除,但康王当时违背婚约在前,坏了安康郡主的名声,责令将来安康郡主出嫁,嫁妆由康王府出。” 我赶紧跪下谢恩,不用嫁这什么鬼康王,还能白得一笔嫁妆,赚了,就是万一我嫁不出去呢,这也只是口头支票啊。 康王不情不愿的领旨,站了起来。大家落座,刚准备磕个瓜子,再找个适当的时机告退呢,一直坐我身边的丞相大人站了起来,一撩袍就跪了下去:“臣请皇上,太后赐婚!”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惊了,就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帝陛下,喝茶的手都停顿了一下,只有三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丞相大人,然后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有了一个说好不好,说不好也挺好的预感。 太后首先回神:“厉相,你请求赐婚?” 丞相大人用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回答:“回禀太后,正是,臣请皇上,太后赐婚。” 皇帝陛下看了我一眼:“厉相主动请求赐婚,真是难得,厉相欲求娶哪家的千金?” 厉大丞相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含着笑意,然后才对着皇上太后说:“臣欲求娶安康郡主!” 天哪,这件事情来得太快,容我缓缓,这少年天才,京城多少妹子的男神——厉大丞相向我求婚,虽然是通过皇帝来赐婚,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对我有意思吗,宝宝的小心脏要受不住了。 我内心很翻腾,要不是碍于上坐的各位都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冒失,我真是要高兴的跳起来了。请自行想象一下,要是吴Y祖向你求婚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啊。即使这位男神看起来高不可攀,但是这一刻我还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喜悦。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这厉大丞相真的是把先永平王夫妇的话当真了,就等着原主长大,然后娶回家,难怪在古代这么一把年纪还打单身,原来真的是养成计划啊。 虽然过程颇有几分曲折,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回归正轨,而且,还有一份康王给的嫁妆,厉大丞相真是奸诈啊。早不求婚晚不求婚,偏偏有了承诺之后求,默默地为康王点蜡,这口头支票这么快就要实践了吗? 话说我这算不算是前一秒被**丝抛弃,后一秒就有极品高富帅求婚?幸福来得太快,我要不要答应呢,或者说,这些人会尊重我的意思吗?虽然我十有八九会沉迷在厉相的美色中答应,但还是希望意思意思尊重一下当事人好吧。 太后:“这......” 庄太妃:“......” 康王:“......”内心估计已经是翻江倒海了,侧王妃没占到,还要倒赔一笔嫁妆,而且这么快就兑现,这就是只看脸不看内涵的代价啊。 皇帝哈哈大笑:“哈哈哈......丞相竟然主动请求赐婚,朕很想应丞相所求,只是早前考虑不周,这才有了今日康王退婚安康郡主的事情,给安康造成名誉的损害,实在是愧对永平王。”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凌苍羽,三哥赶紧起身下跪:“微臣不敢!” “哎,确实是朕当时考虑不周,永平王请起!”皇帝扬了扬手,三哥和丞相大人叩谢站了起来,继续落座。 “朕思虑再三,既然有永平王在,安康的婚事还是要过问永平王,这样才不会错点鸳鸯。” 不应该是过问当事人的意见吗?好歹将来和丞相大人过日子的是我好不好,这古代还真是男权主义啊。不过过问三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会尊重我的意思。 果然,三哥回答:“微臣虽是缥缈的兄长,但出嫁一是事关缥缈一生的幸福,所以还是要过问缥缈的意思。” 皇帝看着我:“也是,不知安康可愿嫁给厉相?” 貌似古代妹子,有人提亲,父母亲人问她的意思,要是满意,就会说任凭父母做主,要是不满意就会说,还想多陪他们那几年,当真是含蓄。 只是现在这情况比较复杂,我就是想矜持好像也不大合适,再说了,我也没学会那一套啊,还不如干脆一点。 于是我站起来,对上丞相大人的眼神,真是张好看的脸啊,想着以后可能每天都对着这么一张脸醒过来,就感觉很美好,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也不能忽略。 “首先要感谢丞相大人对我的青睐,然后是希望丞相明白,缥缈自小的生长环境,礼仪还有涵养比不得真正的大家闺秀,加上有些风评,丞相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娶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再来就是,刚才三哥也说了,我们凌家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允许夫君纳妾的。” 丞相大人抿嘴一笑,然后朝三哥看了一眼,接着对上我的视线,再向皇帝陛下作揖:“臣至今尚未婚配,也没有与哪家小姐有过往来,算是洁身自好,以后断然不会纳妾,陛下的眼光天下有目共睹,臣能得陛下重用,也及得上品行端良。臣今日敢在皇帝陛下面前请求赐婚,安康郡主的那些外人的评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还请郡主放心,请陛下成全!”说完之后,他再次撩袍跪下。 皇帝嘴角带笑的看着我:“安康啊,这厉相看来是真心求娶你,你意下如何?” 第76章 骑虎难下场,丞相道明求婚由 我看着还跪在地上等回复的厉大丞相,犹豫起来。 这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我们经常在哪个很帅的男明星社交软件下边留言,喊他老公一样,纯属好玩,当这位明星真的突然跟你求婚了,你敢答应吗? 所以现在,我虽然喜欢丞相大人的皮相,还有他身上附加的职位,气质魄力,等等,无限的光环加身,但是我也只敢远远的偷偷地YY,现在突然说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亵渎,宝宝好方! 再说了,我和丞相大人接触时间不多,能做到丞相位置的人,哪是那么简单,他肯定是受了封建社会的优质教育,才能做到如今的地位。我不敢说自己受的教育多高等,但好歹也是混了一个本科文凭,对封建社会的有些糟粕还是很嗤之以鼻的,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真的合适吗?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安康郡主,现在占着人家这副身躯,也不知道哪天一觉醒来,是不是就很神奇的回去了,未来变量太多,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正打算跟皇帝说一说,让他缓一缓呢,凌苍羽却一把拉住我,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拉着我跪了下来:“谢陛下成全,缥缈毕竟是女儿家,不大好意思,还是做哥哥的替她答应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却再次给了一个相信他的眼神,并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康王母子,大概也许是担心康王母子不依不饶继续纠缠,想想其实也好,嫁给赏心悦目的丞相大人,总比嫁给颜控还WS的康王好太多。 再多了,三哥都替我答应了,他肯定有他的考量,总不会害我的,而且他答应了,我反悔这不是要陷他惹怒皇帝吗,于是我默默的接受了。 丞相大人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叩了一个头:“请陛下赐婚。” 皇帝很高兴也很爽快的赐了婚,康王母子的脸色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得意,有失落愤怒,也有遗憾,太后脸上则带着疑惑。 出了宫门,丞相的马车在前,我们的马车在后,我与三哥坐在车内,三哥拿了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为我解惑的意思,我试探性的问了问:“三哥,刚才为何要替我答应丞相大人的请求?” 三哥放下书,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带着坏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求娶我妹妹,三哥觉得得罪不起,就只能答应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老实说!” 三哥笑了笑:“很快他自己会向你说明的。” 这人真是装十三装惯了,我决心不理睬他。 到了分叉的路口,丞相大人的马车却停了下来,我从车里探出头去,却见丞相大人下了车,直奔我们这辆车而来,我赶紧将头收了回来,没多久丞相大人掀开车帘:“缥缈,可愿意下车陪我走走?” 我看了一眼三哥,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顿时了然,向丞相点了点头:“可以。” 下车的时候本想扶着车框借力下车,却被丞相一把抓住,在我的震惊之下拉着我下了车,下了车之后还一直牵着那只手,牵个小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也没怎么挣扎,任由丞相大人牵着。 由于这条街道上住的都是些官府之人,除了偶尔见到一些马车走过,基本上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厉大丞相牵着我的手慢慢的走着。 走了一段路程,厉大丞相终于开口说话了:“今日向陛下请求赐婚,确实唐突了,缥缈不会怪我吧?” “我比较想知道,丞相大人为何选择我?” 丞相转过来歪着头看着我:“你出生的时候我就选择你了。” “什...什么?” 丞相大人好笑的看着我:“那一年,我科考,很荣幸考中了,你母亲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后来她生下了你,我觉得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挠了挠头,小声的嘀咕:“还真的是小时候就打定了主意,养成计划啊!” 丞相疑惑的“嗯?”了一句。 我呵呵笑了两声:“万一丞相当年没有高中,我是不是就成了扫把星?” 丞相大人好笑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那就是最好的安慰。” 我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你就觉得我应该是你的?” 丞相停下脚步,正色的对着我:“没有,本来想着,这世上若是有你喜欢的,能给你幸福,我自然乐观其成,可是年少时候,你说你喜欢我,将来长大了要嫁我。” 原来原主小时候竟然是这么彪悍的存在,难怪小时候管人家叫漂亮哥哥。 不过,我看了看丞相大人,长得一脸精明样,没成想这么没原则,一个小姑娘的话竟然真的当了真,还一打光棍差不多到三十,万一原主喜欢别人,嫁别人去了,那岂不是浪费青春浪费时间。 不过凭这副皮相,还有如今的社会地位,倒是也不用担心真的会打一辈子的光棍。 我咧嘴一笑:“小时候心智不成熟,说的话哪能当真?” 丞相大概是想到了年少时期,笑着说:“那时候我刚成年,有人想给我说亲,你将那人赶了出去,哭着求我不能答应,说是将来只能娶你,还让我立了誓言这才破涕为笑,年少时发了誓,不敢不当真!” 原主啊原主,其实你之前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么彪悍的事情古代妹子做得出来吗?我很怀疑哎。 我觉得再说下去只能我尴尬,虽然说的不是我本人,但现在好歹是我用着人家的身躯,还是留点面子吧。 “所以,丞相大人就一直等着我长大?” 丞相大人点了点头,继续拉着我走着。 我想了想,接着发问:“万一我凌家永远都没有平反,我真正的成了青楼女子呢?” 丞相大人抓紧了我的手:“有我在,没有万一。” 说得倒是装十三,这原主当年可是差点卖身呢。 “那,丞相大人娶我只是因为年少时候的誓言?” “等你是因为这个,毕竟你哭起来可不好哄。”丞相大人笑出声来,之后接着说:“可娶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丞相大人这是承认对我有意思吗? 第77章 婚期绣嫁衣,故人下跪情难堪 那天是丞相大人送我回来,我回到王府想了一下,看丞相对我的态度,应该结婚之后不会为难,毕竟他对原主的父母有一种特别的感激之情。 想来即使我们真的三观不合,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况且,嫁给这么一个大帅哥,我也是赚到了好吧,这样一想,好像在古代嫁人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和丞相大人的婚事一定下来,据说在京城的贵胄里面,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当然是因为,万年老光棍,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丞相大人终于要成亲了,多少为贵族千金的梦中情人终于要被拿下了。 其二是,这一次丞相竟然是主动请求赐婚,当然最重要的第三点是,赐婚的对象竟然是,前年还在京城声名狼藉,被康王抛弃的安康郡主。 人生啊,真是玄幻。 作为热议的主人公,安康郡主我,此刻正躺在贵妃榻上,吃着点心,听着各家小姐垂手顿足猜测着我的种种言论。情况不是很妙,基本上舆论一面倒的表示,我配不上才华横溢,年少英俊,手握重权的丞相大人。 这些人啊,我怎么就配不上丞相大人,就凭我可能是这整个齐朝,唯一一个拿过本科文凭的人,这点上来说,这么特殊的标签,我就应该配得上丞相大人,当然,这群古人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好吧,忽略不计。 那好像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发光的点,平心而论,还真是有点配不上他。 唯一一点值得他青睐的就是身世,还不是我自己的,只是这幅身体的。 没过几天,丞相大人就派人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还弄得有模有样,请期当天下午他来了王府,说是与我商量具体的婚礼,我们一边走在花园,一边说说话。 与前几次的相邀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我还能坦坦荡荡的把他当成长辈,或者说一个父辈的故交来看待,即使他为人亲和,可我总是不敢忘了,这一位是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 但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了,是未婚男女的关系,经过前几天的舆论还有自我的安慰,只能听命运嫁了,我可不敢反抗皇权,说到底还是我怕死,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未来要和这跟男人过日子。 虽然抱了可能离婚的心态,但是至少目前,我还真是把他纳为结婚对象看待。 正寻思着怎么样试探一下这人能接受我多少现代的观念,他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然后拉着我的手问:“想什么?” “我在想,我之前的行为算不算是抛头露面?将来对你有没有负面影响?” “之前,做画师?” 我点了点头。 “郡主画技无双,勇于表现,满朝文武无一不是赞不绝口,再说了,本相的夫人哪容他们置喙。”这要是来一身西装,绝对是霸道总裁范啊。 我控制住自己不要犯花痴,接着发问:“万一我在做画师之前还干了别的事情呢?” 丞相大人好笑起来:“你还做了什么?” “丞相大人不知道?” “有男子要娶你做妾,还是有女子要嫁你为妻,或是别的?”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画C宫的事情还是假装的,我决定再试一试:“万一我画了一些不该画的怎么办啊?” 丞相伸手撩起一枝花,低头走过,待我也绕了过来,这才轻描淡写的说:“那就永远不让别人知道你到底画了什么。” 这是鼓励我杀人灭口?也太看得起我了。 “知道的人有点多呢?” “一个永平王府,一个丞相府,缥缈,你要对我和你三哥有点信心,压下你的事情我们还是可以的。” 也对,这阶级森严的古代,权势就代表了一切,那沈彦杰加上他背后的人,权势还能压住三哥加上丞相。 于是我放下心来,刚好走到一个亭子,我们一起走了进去喝了一个下午茶。 换了一个角度来看丞相大人,虽然说他很有手腕,但是似乎对待感情这方面倒是挺认真,也不排除报恩的成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婚姻观与我接受的倒是不谋而合,没有合适的绝不将就。 作为一个丈夫,他应该会很优秀。 看来上苍对原主真是不公平,人家好不容易熬一熬就能嫁权倾天下的丞相大人,结果领便当了,便宜了我这个倒霉的炮灰,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据说丞相大人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却还在世,听下面的小丫鬟告知,丞相与他父亲并不亲近,但是好歹儿子要娶妻,这都没有露面的意思,难道是我未来的公公对我不满意 “想什么呢?”丞相大人给我倒了一杯茶,将我的思绪拨回来。 “过段时间,咱们就要结婚了,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位父亲健在?” 他点了点头:“嗯,过段时间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 “说起来,之前我一直把你当长辈。” 丞相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没把你当小辈。” “呵呵呵,那个,我的事情你想必比我本人还清楚,但我还不了解你呢。” “没事,以后慢慢的就会培养出夫妻的感情。” 我只能呵呵的两声,喝了一口茶。 整体来说,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外面传说很是奸诈狡猾,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学识渊博,说话偶尔还能风趣幽默一下。 只是可能是常年沉浸在官场,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所以他故意说一些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的话语,我难免会多想,他有些时候也察觉到了,会轻轻的岔开话题,这样的人能轻易的察觉一个人的内心,避开她的忌讳,让人感觉轻松。 皇帝特别派了礼部的一位官员协助我与丞相大人的婚礼,于是,要出嫁妆的康王苦兮兮的给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据说是按照郡主的最高规格来置办的。 我很满意,三哥嗤之以鼻,又给加了一些嫁妆,婚期定在十二月,倒也不是很着急。 据说古代女子还需要自己做嫁衣,一般的家境好的千金小姐也就意思意思,绣个局部什么的,像我这样完全不会的,所有任务都交给了绣阁,为了避免麻烦,也没请绣娘到府上。总感觉再大牌也没有请设计师到家里制作的道理啊,人家多不自在啊。 但为了讨个吉利,还是被嬷嬷丫鬟们簇拥着到了绣阁,意思意思的绣了几下。 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杨柳,她站在一株柳树下,黄色的柳叶还有几片挂在树上随风飘扬,风一吹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去,与树下的美人倒是相得益彰。 杨柳身姿纤细,面色苍白,看到我只是张了张唇,终究还是走了过来,站定在我面前,却一下子跪了下来,只是不说话。 我:“......” 这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她这是故意磕碜我啊,还是真的磕碜我啊! 第78章 道明自立场,古言版霸道总裁 我冷着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杨柳?” 她凄惨一笑:“我今日来只是多谢你。” 我扶起了她,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好歹曾经算是姐妹一场,总不能让她一直跪着,即使是假意,反正以后势必要多留一个心眼,且看以后吧。 “你说多谢我?谢我什么?” “我们家平反了。” 这件事情我倒是和三哥还有丞相大人都提过,没想到他们效率还挺高,只是...... “你不必谢我,虽然我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但是当年你的祖辈为我的父亲说话,而非落井下石,我们家还是很感激的,现在我们家平反了,自然不会忘恩负义,为当年被牵连的人平反,这是应该做的。” 杨柳本来抓住我衣角的手慢慢的放开,脸上讪讪的:“我早知你是这样的性格,一旦决心撇清,再无半点情分,我宁可你责怪我的欺瞒,也好过现在这般......” 我对上她的眼睛:“你的身世不该成为你所有行事的动向,你的家人受我父亲的案子牵连,这不是你站在我对立面的理由,而现在,我们为你家人平反,也不该成为你感激我的缘由,我和你在这件事情上,从来都不是事件的源头,希望你明白。” 杨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听说你要嫁给丞相大人了?” “是。” “真羡慕你。” 看来这姑娘还没放下心结,若真心还记得我们往日的情份,这个时候应该问的是缘由,虽然我好像也只能说,是丞相大人看在我父母的份上愿意娶我,虽然我是不完全相信这个理由的。 但是如果她问,我会把疑惑说出来,即使她不能帮我分析。 而现在她这样一句话,想来她已经把我能嫁给丞相的原因,归为我的身份。身份等级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代沟啊。 多说无益,我抿了抿唇:“多谢。” 说完之后我就要走,却被她拉住:“缥缈,我以后还能叫你名字吗?” “名字取来就是让别人教的,自然可以。” “那我以后还可以去你府上找你吗?” 我回过头看着她,她一脸的楚楚可怜像带着些许的讨好意味,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情景,脸上带着故作姿态的高傲,对掌握自己命运的沈彦杰百般讨好。 大概是环境使然,或者从小是在别人的欺凌中长大,然后长大之后对于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不由自主的谄媚,这样的奴性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不说她一个古代青楼的姑娘,就是我们现代,天天高唱人人平等的世界,有些穷人家的孩子,对待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也是带着谄媚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杨柳,无论你是青楼女子,还是官家小姐,这些身份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但是你的灵魂与我是平等的,我从来没有因为身份看不起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只是你要摆正心态,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巴结我,当然也不要想着从我身上算计什么。” 杨柳眼神闪了闪,最后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先走了。” 刚转过身却见丞相大人站在十步之处,一席玄色衣物,更衬得面如冠玉,见我看着他,走了过来,开口说话:“顺便路过,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你是来看我的嫁衣吗?” 身边一个小丫鬟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这才反省过来,我又搞混了,现代的婚纱都是新娘子一套一套的试,新郎还可以给参考意见,难道这古代嫁衣不可以给新郎看吗? 见丞相大人似乎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我赶紧弥补错误:“我开玩笑的。” “无妨,咱们成亲那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上了马车之后,丞相大人与我一辆车,坐在我的对面,此时正翻着我来时看的那本书,这本书是沈彦杰送我的,作者正是区区在下我,内容约等于霸道总裁爱上我,只是时代背景是古代,总裁的称呼也改为某某客栈,或酒楼,或粮店,或当铺的老板,感觉降低了好多档次,所以只能在财产上夸大。 上车之后我也没注意,等他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着他应该不知道我的笔名,对比写这样的小说羞耻度远高于看这样的小说,我装作若无其事,偷偷打量着他。 封面还是我画的,一如现代的小言,走精致唯美的风格,据说价格也不菲,听说卖得还不错。 丞相大人捧着这样的书看,怎么看都怎么好笑,请自行脑补,诸如普网红捧着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言看,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差啊。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丞相大人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封面:“画的不差。” 估计已经猜到了封面是我的手笔,只要没猜到书是我写的就好。 然后他合上了书,我本以为他要放下,却见他塞进了怀中,对我说:“能请得动你画封面的书,我好好看一看,过几日还你,你不会介意吧?” 我收回了伸到半路的手:“当然......不介意。” 丞相大人点了点头,接着问我:“嫁衣做得如何?” 我摸了摸耳朵:“还早得很。” 他伸出手抓住我挠耳朵的手:“嗯......绣了几针?”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大概一百多针吧。” “百年好合,不错。” “那要是一千针呢?” “缘定十生也不赖。” 我心想,你能跟我走完这一生就不错了,还缘定十生,想了想我接着问:“要是只绣了一针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来这个未知的时空,之前已经有了纳兰这样的词人。 这有文采的人就是不一样,说是没撩过妹子,第一次业务就这么纯熟,这要是花心一点,凭这张脸绝对是祸水蓝颜啊! 我决心转移话题:“杨柳的事情是你和三哥帮着平反的吗?” 丞相大人略一思索:“当年的冤假错案自然要拨乱反正。” “还是多谢你。” 丞相摆了一下手:“无妨,那个杨姑娘欺瞒过你?” “嗯,我会上京城,除了严靖西,还有我自己好奇身世之外,还有一份助力就是她和沈彦杰了,此时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 第79章 试探表心意,坦然接受新身份 我说完之后,丞相大人也只是静静地思索着什么,许久才问我:“你还在怨恨她的欺瞒吗?” “也说不上怨恨,只是心冷吧,反正以后不想与她有过多交集,我最是见不得自己一片赤诚之心,换来的只是别人的利用,弄得我好像很好骗似的,好吧,我也确实不聪明,但至少骗我别让我知道啊。” 厉行只是笑了笑。 我故意歪着头对上他的眼睛:“厉大丞相没有欺瞒我的事情吧。” 一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眉眼带笑意:“好像有很多,这可如何是好?” 难得他心情不错,看上去平易近人,我壮着胆子,伸出手也捏住他的脸颊,要知道眼前这一位可是相当于zongli啊,我这一生算是圆满了。 皮肤不错,手感很好,我捏了两下赶紧放手:“没事没事,只要在我们之间的问题上不要欺瞒就好了,比如说,你看上哪家小姐了,再比如说你对我......” “我对你什么?” 嘿,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索性我都要嫁给这个男人了,虽然说他本意想娶的是原主,但是现在身体归我使用,以后和他过日子的人是我,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干脆就问个明白也好。 我微微仰着下巴:“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应该在相互喜欢,这样才能天长地久,你觉得对不对?” 厉行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共识,咱们接下来的谈话就可以继续了。其实你会向陛下求娶我,我感觉很出乎意料。” 厉行微微一笑:“我记得之前你还管我叫叔叔。” 看来他还记得这个,我哭笑不得:“好吧,我得承认,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我父亲辈的人看待。虽然你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年轻,但是毕竟位高权重,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厉行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虽然你求娶我的说辞是因为我的父母对你有恩情,咱们年少时候有婚约,但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当不得真,其实你不必......” “我喜爱你。” “勉强......”我停顿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喜爱你。”丞相又说了一遍,神情无比认真。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话可说,厉行却一把将我扯入怀中:“这天下间的女子只有你入的我的眼,才能让我有了成亲的念头。” 厉行身上有淡淡的墨香,不同于凌苍羽身上的竹香味,我有点晕眩。 稳了稳心神,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我两的交集,这古代的感情萌发得也太快了吧,我们这才见了几次面,每一次似乎都是规规矩矩的,完全没看出他对我有企图的意思啊,该不会是说假话吧,可骗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戳了戳他的胸膛,他微微放开我些许,以眼神示意我说话,我吸了吸鼻子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对我有企图的?” “不知道,只是康王说要再次求娶你,我就下定了决心。” “哦,原来不刺激一下,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呢。” 厉行微微俯视着我:“你呢,答应嫁我是为何?” 我推开他的胸膛,坐直身体,开始演讲式的高谈阔论:“首先,是因为丞相大人您本身的条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纪轻轻就手握重权,再来就是长得还好看,其次是,目前就我的名声,有人愿意娶我,就谢天谢地吧,再说了,您还同意将来不纳妾,简直是国民好丈夫人选啊,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发表意见呢,三哥就代替我答应了,他肯定不会害我,你能得到他的认可,想来将来也不会亏待我。所以啊,那就嫁给你吧。” 厉行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听敏真的话。” “这不是看你也不错嘛。” “好了,你到了,我送你进去。” 厉行送我进了院子,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我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走了之后,我坐在院中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这看似一个承诺的一句话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对于这桩古代的婚姻我隐隐心头有些不安,说出来为什么,就是隐隐的不安,但愿一切是我多想。 自那日与丞相大人谈完那番话之后,我这脑海中就是不是浮现他一本正经说:“我喜爱你”的模样来,所以我可能大概是也喜欢上了这位古代的丞相大人。 想想其实也对,我这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顶着原主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没点桃花也是不符合国情啊,丞相大人长得帅,还深情款款的,并且我们都要成亲了,我也回不去了,动个心也很正常的对吧。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古代男人的事实,开始期待丞相大人的到来。 当然我也主动去了一次丞相府,那日去的时候丞相恰巧不在,但是仆人还是将我迎了进去,丞相府的仆从不多,大多沉默不语,但是对我这位未来的女主人,还是给与了十二分的好奇。 我在丞相府中逛了逛,相府倒是够大,只是除了主人住的地方处处透着雅致,别的地方就马马虎虎了。 总管见我望着不甚精美的院落,赶忙解释:“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又不喜铺张,加上府中也没有女主人打理,一切从简,丞相说,若是郡主问起,这一切就拜托给郡主了。” “他倒是会撂挑子,自己住的地方设计得不挺好嘛。”我低低说了一句。 “郡主有什么吩咐?”总管侧耳听我吩咐。 “没事没事,丞相大人说一切都交给我是吧,咱们过去看看吧。” 其实看了看丞相大人住的院落,卧室没进去看,但是看了看书房,品味还是有的,过惯了死宅的生活,我觉得他那个院子已经完全符合了我的要求。 当然据说,古代有点身份的,夫妻还分房,所以我得找一个院子给自己住。 丞相大人旁边的院落就不错,暖阁书房,还有一个很大的卧室,最让我满意的是这里的花开的甚好,旁边还有两间空房子任由我使用,一间做画室,另外一间我另有用途。 回去我就开始画设计稿,没有CAD制图,室内设计麻烦很多,我不得不倚仗自己那半桶水的手绘,终于出了设计稿,交给了丞相府的总管,这又出了问题,他看不懂,施工人员就更看不懂了。 于是我开始恬不知耻的开始频繁的往丞相府跑,一来二去的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 当然我是没那么无聊去关注这些,主要是身边有很八卦,喜欢叽叽歪歪的宋嬷嬷,她很是尽心尽力的像我传达了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 第80章 流言蜚语起,相谈甚欢议新词 对于京城的贵女们来说,心目中的理想郎君首选除了那位天下共主皇帝陛下之外,再来就是长相清俊,皇帝陛下眼前的红人,近几年步步高升,到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只是丞相大人一向清心寡欲,对任何官家女子都不假以颜色,似乎一心扑在仕途上,这就难免令人惋惜,也有官家小姐通过厉大丞相的本家打探,想走这曲线以达到嫁给丞相大人的目的。 最后结果却令人万分失望,丞相大人与厉家本家关系并不好。他的母亲早年已经去世,他的父亲,曾经的侍郎大人,在丞相调回京城之时因为一件贪污案子被人告发,被贬了官职,如今闲赋在家。提起厉大丞相却是一脸的火气,并宣称厉行不是他的儿子。 厉家其他人提起厉行也是心照不宣的不敢多说,似乎是一个禁忌,这让一些官家小姐彻底断了念想。 唯有几位家族势力雄厚的郡主千金还依然坚持着,只是年岁大人,终于还是盼不来丞相大人的垂青,还是无可奈何踏上了嫁给他人的花轿。 至此,丞相大人成了很多爱慕他的女子心目中的白月光,大家都可以想,可谁也得不到,偶然能看上一眼也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打破平衡的若是多年坚持不懈的栎阳长公主,至少这些贵女还是服气的,至少人家栎阳长公主身份尊贵,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与皇帝陛下也是年龄相当从小一起长大,与一般的长公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并且栎阳长公主从十来岁便爱慕厉大丞相,至今未嫁,就凭着这份坚持,也是让人感动。 可是现在,栎阳长公主去了外地游历,竟被一个声名狼藉的安康郡主截了胡,还是丞相大人亲自请旨赐婚,这叫丞相大人的一票爱慕者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这些个往日喜欢攀比,相互冷嘲热讽的小姐们凑在一起,纷纷对在下——安康郡主我,投以了最恶毒的揣测。 不外乎是说,那安康郡主绝对是狐狸精,自小在青楼长大,那是什么地方啊,可能早就学得一身媚术,C上功夫了得,被康王抛弃之后又勾搭上了丞相大人,哼,还未成亲就老往丞相府跑,绝对意图不轨,恬不知耻。 当然这是修正版本,估计还有一些难以入耳的词汇,被下人有意识的掩去了。 虽然我作为一个现代人,网络上那些喷子的污言秽语听得多了,三观尽碎,也渐渐麻木,偶尔也会为当事人心疼上几秒,但也仅仅是默哀几秒,然后我该上班上班,该修图就修图,毕竟他们说的不是我。 偶尔留言为当事人说话,碰上撕X的,也是避其锋芒,并且给自己灌碗鸡汤,那些人是NC,犯不着和他们互相撕咬,毕竟狗咬人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当然不。 还有,虽然她们说的当事人不是真正的我,但近来用着原主的身体,越来越接受她的身份,慢慢的产生代入感,听到有人这样说原主,还是忍不住为她悲哀。 在这么一个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古代,一个女子如何面对这样的流言,说不定她没有死于那场跌落山崖,也会死于这样的恶意揣测。 得亏是我呀,难过之后还能想着办法反击一下,对付这些个长舌妇,小B砸,我就是要过得好,还要时不时的在她们面前秀一秀,再把她的生活衬托的更不幸,长此以往,这种人心里越发不平衡,过的就越会乱糟糟。 我想的出神,脑海中浮现那些长舌妇因为嫉妒而扭曲的五官,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邪笑,宋嬷嬷的声音却继续传来:“郡主,这些个官家小姐对您太不尊敬了,您要不要将她们宣到府上,给她们一顿教训。” 我看了这位宋嬷嬷一眼,她还真是坚持教我做坏人不改变啊,我之前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让她明白,我真的不是没脑子吗,她不能摆布我吗? 她后面的主子这是小看我的智商,还是也是像她一样没脑子? 我翻了一个白眼,吩咐王府的家丁给我准备马车去丞相府。换衣服的时候特别叮嘱宋嬷嬷别跟着去,原因就是很直白的说:我不想看到她。然后出了府门。 到了丞相府却见丞相大人站在马车外面,搭了手亲自扶我下了车,这装修开始以来,还是第一次我来的时候他在家,我有些受宠若惊。 他拉着我进了相府,一路上倒也不冷场。 最近丞相着实是平易近人,有意靠近我,虽然不知道我们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但能互相有好感,争取长长久久似乎也不错,所以我也有意勾搭他。 要知道我其实是话唠,现代段子也看得多,偶尔自己也来一段,找话题什么也不在话下。 从他开始问我设计的时候我就侃侃而谈,从建筑设计讲到了漫画设计,还有封面设计等等等等。 他偶尔应上几句,倒也没有敷衍的意思,虽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却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和他相处还算愉快。 但也据说,当你和一个人交谈觉得特别愉快的时候,也许不是你知识渊博,特别会说话,而是对方情商高,会引导罢了。 好吧,也许真的是这样。 很快到了我设计的院子,由于建筑是现成的,就是重新装修一下,丞相府招的人力多,进度还挺快,这才短短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抱着嘚瑟的心情,我充当了向导,一一向丞相大人解释这样设计的意义。丞相大人面目含笑,在我解释完之后说了一句:“丞相府多个女主人品味确实要提高很多,只是为何这院子没有为我设计的地方?” “你不是有自己的院子吗?”我故意的装傻充愣。 “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人,就不存在什么几房的说法,故哪能不住在一起?” 见丞相大人说的认真,我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两个人之间还是保持一点点的距离比较好,我不想破坏我们彼此的印象。” “哦,那么在缥缈心中,我是个怎样的存在?” 我有意调节气氛,用欢乐语气说:“您啊,在我心目中那就是完美,极品高富帅,绝世好男人!” “极品高富帅?”丞相大人俨然对新词汇有了兴趣。 我解释到:“就是夸您,长得高,学历高,额,也就是知识渊博,还有社会地位也高,当然薪水,就是俸禄也高,就是富了,再看看您的长相,绝对的英俊潇洒,就是帅啊。” 丞相大人微微笑了笑,没说话,却转头走了,我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我表达的太直白,古人受不了?或者我说错话了? 第81章 闲来无事生,服装设计备材料 那件事情很快被我抛在脑后,这段时间不必为生计发愁,就连结婚的事宜都不用我过问多少,却是有些无聊起来,有一天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看不清楚自己,我拿出我的玻璃镜子出来,上次做实验不是很成功,只得到这么一小块镜子,要是可以造出一张全身镜就好了。 现在条件好了,应该材料什么很好找到的,说干就干,我给小厮们分配了一下任务,让他们出去找材料。 然后思考着还有什么东西这个年代没有,而拥有它却可以大幅度改善生活的东西。 首先想到的当然是电脑手机,但就我这小渣渣技术,电路图都不怎么会画,更遑论那样的高科技,压根不现实。 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不外乎就是衣食住行,我可以从这几方面入手。 首先是衣。 这个年代人们穿衣服还是靠带子来固定,着实麻烦,我刚来古代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当年同学喜欢COS,给我演示过衣服怎么穿的,指不定要闹大笑话。 不求像现代的衣服那么品种多样化,但是舒适,好穿还是可以追求的对吧。 首先是带子完全可以靠扣子还取代,古代没有塑料,但是贝壳什么的肯定有,贝壳打磨一下就可以了。 再来就是还可以做盘扣啊,一直觉得旗袍上的盘扣很漂亮,结合一下那也是不错的。 拉链估计是没办法了,虽然小时候经常拉链坏了还得自己修,但是还是没有弄懂它的原理,留待以后看能不能研究出来吧。 接着就是衣服,原主身材不错,比起我再现在的身材来说,发育得不要太好哦,我在骄傲的同时,有时候也暗暗担忧,将来老了不会下垂吧,看来还有样东西得提上日程的赶紧造出来。 但是现在主要的纺织品是麻,丝绸和锦缎,也有少数的棉,有棉就好办事,解决了弹力的问题。 我在图纸上修修改改,尽量还原了现代N衣的样式,然后就是解决暗扣的问题。 当然也可以考虑金银铜等相对贵重,不容易生锈的金属。但是这也太奢侈了,万一将来这玩意儿流行起来了,难道只能贵族的妹子才能穿的起?我得为平民妹子考虑一下下。 而且还有一个顾忌就是,似乎纯的金银都相对较软,我还得思虑这个问题。 古代的铁器一般都是生铁,要提炼出纯度较高的钢铁需要高超的技术,我想了想,现代一些不锈钢的组成部分,隐隐约约记得加了一些镍还有镁之类的元素,不知道我所处的这古代冶金技术如何,别的矿石可否有用上。 差遣小厮去找个街上的打铁匠问了问,虽然现在别的金属用的不广泛,但好在人们也开始意识到了那些金属的可利用之处,有人在慢慢探索。 我只是了解一个大概,要是有专业人士可以根据这方面去探索说不定可行。这古代冶炼技术最好的绝对在兵部,但我不能跑到兵部尚书面前跟人家说:“哎,把你们单位冶炼技术最好的拉出来,给我打一个N衣的暗扣呗。” 估计人家才不会管我是不是郡主,定然要把我轰出去。 三哥近来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了想还是只能去找丞相大人,试探性的问了他:“丞相大人可知道有什么铁器不会生锈的?” “千锤百炼的铁器自然不会生锈。”丞相大人的回答非常具有哲理性。 我却晕了头,现在谁要和你讲哲学啊:“有没有不需要经过千锤百炼也能不生锈的钢铁?” 丞相大人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要做衣服上的扣子,直接接触皮肤,要对皮肤没有伤害,生锈肯定是不行了,然后硬度一定要够,绝对不能变形的。” 丞相大人听着来了些许兴致:“衣服上的扣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自然不好把N衣的设计图给他看,拿出了另外一件衣服的给他解释起来扣子的用处。 解释完之后,我加了一句:“我这样设计只是因为有了这个,穿衣什么的也方便,可以大大的节约时间,还能节省人力,比如说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我一个人不知道得穿到什么时候?如果设计出来了扣子什么的,我可以很快就把衣服穿上,还不用别人帮忙,多好啊。” 丞相大人笑了笑:“你这想法不错,贴合民生。这样吧,我派人去兵部问一问,是否有符合你要求的铁器。” “好的,就知道丞相大人能帮我,哦对了,还要容易生产,一般平民百姓也能随便买的起的,还有就是打的比较精细,毕竟是用在衣物上的,不能跟刀剑一样啊。” 丞相大人点了点头,眉眼含笑。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啊,一想到不久之后我就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就觉得这一切真是如梦似幻的。 第二天一位小学徒就登门拜访了,说是奉兵部尚书的命令给我送上我要求的铁器,权利可真是个好东西啊,那时候满大街找琉璃,也就是玻璃,费了老长时间才找到一点点,现在只需要一句话,要求那么高的金属,第二天就有人送上门来。 我对金属也是没太深入的研究,手感差不多我就满意了,询问了一下这些金属的冶炼基本过程,听着都很复杂,但是还是可以大规模的造出来,看来这古代冶炼真是门技术活。 把要的金属的形状稿纸给了小学徒之后,我还顺便给了一些合金的配方。虽然有班门弄斧的嫌疑,但我还是给了几个建议,经验我肯定不行,但是理论知识我却也算是不赖的。也许从我的建议中,冶炼的师傅能开启更精炼的大门也不一定。 这件事情很快被我抛诸脑后,因为接下来我开始着手于制作N衣,还有设计外衣。好在这位裁缝一点即通,省了我许多口舌。 只是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这样的可实现性,但也只是说一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 终于等了许多天,我设计的第一套衣服出炉了,表面看还是古装,毕竟不好太出格,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大不一样。 我里面穿的是简易的BRA,带子是用煮熟的牛皮筋代替的,衣服上的带子也用扣子代替了,简单很多。最爽的是腰封用上了扣子,而不再是繁琐的腰带,裤子也用上了扣子,再也不用担心解了腰带就掉裤子的情况了。 我很得意的在一众小丫头面前转了转,简易生活从我们府内开始推行。 第82章 巨人肩膀站,改善生活造简物 然后让府上的嬷嬷们给小丫头们量身材,估计要不是碍于我在边上,她们都不会愿意让人碰她们的X部,我好笑的看着这些花一般年纪的小姑娘,羞羞答答的接受测量。 看着其中一大X姑娘,这流氓气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哇塞,长胸如富啊,这绝对C以上,一手难以掌握啊。”小姑娘本来没明白什么意思,见我比划着托X的姿势,这才明白过来,脸更红了。 其余的小姑娘笑倒一片,那姑娘差点无地自容,我见好就收:“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身材好可是一笔财富,不说迎合男人的审美,就是自己摸着手感也好啊。”说着我伸出爪子,小姑娘害羞的躲开了。 “好了,逗你玩的,这个N衣呢是为了保持身形设计的,大家不至于将来老了之后身形变得难看,你们试过之后就会爱上它的。” 小姑娘们虽然脸红红的,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看着我,因为本人穿上自制的N衣之后,身材的优势显了出来,从铜镜里面看还真是凹凸有致,附身在原主身上,我再一次觉得占了大便宜。 第一次成功之后,我有了一些信心,开始构思利用我在现代的知识在古代发家致富。 钱嘛,谁会嫌多呢,并且我隐隐约约觉得和丞相这桩婚事有一丝丝的不安,具体说不上是哪里,但有备无患,即使将来真的离婚了,有钱,很多的钱,想怎么滋润就怎么滋润。 康王送我的嫁妆里边,有好几个繁华街道的铺子,倒是省了我选址。我去看了看铺子,在现代哪敢肖想在京城繁华街道有这么大一块地皮啊,就是五环之外都不敢想啊,在古代这个梦想倒是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有些店铺可以直接用,我计划将一些新鲜的玩意儿放到店铺去买,还选了一个地方作为工厂,雇了一批工人,形成了初期的工厂,生产一些现代的东西,如镜子,马桶等等。 想着要做一家精品店,选了最繁华的一个店面,准备精心装修一下作为标志。 丞相府里边我的院子已经装修完毕,我重新将精力投进装修店铺和设计产品。 第一面大镜子造出来的时候,府上的小丫鬟看着镜子当中一模一样的自己,简直是惊呆了:“天呐,这太清晰了,比咱们的铜镜清晰多了,郡主你怎么做出来的?” 还有偶尔设计出一些好看的衣服,比如旗袍,当然不是开叉版本的,这些人还接受不了,做的是宽松版本的,民国时期小女生穿的那种,府上的丫鬟对于衣服上的盘扣表现出了极大地喜爱,我大概摸清了市场走向。 每每面对外人惊讶的目光,我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比他们聪明,只是我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比他们接受了更先进的文化而已。 将一批新鲜玩意儿投放到几家店铺的时候,第一天还不怎么样,第二天来买镜子的人络绎不绝,一时间衣服也跟着好卖起来,势头一片大好。 当天晚上回府心情很好,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外边有猎户提着一只兔子走过,突然想起,现代的貂皮大衣,好像有些贵族也会有这样的衣物。 但这不是重点,我想到了羊毛,继而想到了现代的毛衣,针织衫,这两样可是秋冬季节我的最爱。 回到府上我就让人去去询问哪里有羊毛卖,得到的回复却是屠夫一般都将之丢弃,真是暴殄天物啊。 永平王府有一个染布坊,我以低价收集了一大批羊毛,和染布的师傅商量着怎么处理。 首先必然是要将羊毛处理干净,在现代经常看一些生活小百科,怎么制作去油的物质我是知道的,很快羊毛就洗干净了,放眼望去,别人的染布坊都是晒各种各样颜色的布料,就我的布坊,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棉花就是羊毛,好单纯毫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 小丫头们最近被我制造出来的东西收服了,虽然觉得我奇奇怪怪的,但是相信我能让她们见识更神奇的东西,一个个的干起活来都特别精神。 反而是之前的府上的老人,看我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有一次甚至管家伯伯委婉的和我说:“郡主若是感觉无聊,可以去拜访别家的小姐,咱们府上才恢复没多久,郡主要给小王爷当好这个家啊。” 这是怕我败光永平王府的家产啊,这位老人家真有意思,我看着像是不靠谱的人吗?不过念在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三哥,我倒也不与他计较,出言安慰:“管家不必担心,你将目光放的长远一些,就我造出来的这些东西,现在卖的都很好,过段时间我投入的那些资金就可以回笼了。” 看着老管家奇怪的眼神,我扶了扶额头,虽然来这个古代很长时间,但是还是经常反应不过来,跟他们说话不能说一些现代的词汇。 我接着解释:“就是说,过段时间我就可以把前段时间投进去的钱给赚回来了,我一定会给三哥当好这个家,不仅不会败光,还能让永平王府的家底翻几倍。” 管家大概是被我的气势震到,唯唯诺诺的再没说什么就下去了。 倒是前段时间处处招人烦的宋嬷嬷,对于我的折腾一句话都没说,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 不过我也没心思搭理这些人,我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赚钱,把现代的便利生活发明在古代实现起来。 羊毛晒好之后,就是把它们弄成毛线,这个一般的纺织工有经验,因为他们弄过麻,很快长长的毛线在她们手上诞生,我学着小时候那样将毛线绞成一个毛线团,越看越满意,然后拿起之前准备好的织毛线的竹针开始织毛线。 小时候看我妈织毛线,手很快,一件毛衣她很快就可以织好,还有漂亮的图纹,我只学过一点点,织个围巾还是可以的。 一边教绣娘丫鬟们织,一边自己织,费了几天时间,可算织出了一条围巾。 算准了三哥那天回来,我早早的在家中等着,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戴围巾正好。 很快三哥的马车就到了府钱,三哥掀开帘子跳下车来,比上次似乎瘦了不少,但看起来人锐利很多,我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先是将手伸进他的脖子,他瑟缩了一下,然后双手捂着我的手更加挨近他的脖子,嘴上说:“手怎么这么凉?” 我不好意思起来,想松开却被三哥按住,只好转移话题:“三哥,我送你一个礼物,快松开手。” 三哥这才松开我的手,我将围巾给他戴上,然后耍宝的问他:“如何,小妹亲手织的围巾,是不是特别温暖?” 三哥摸着围巾:“围巾,这是什么做的?” 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你猜。” 三哥笑了笑,侧过头问话:“修远,你应该知道吧。” 丞相大人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我这才注意到他,他走了过来,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你的羊毛成功了?” 我点了点头,抱紧了三哥的胳膊,向他扬了扬眉毛:“厉害吧。” 他看了看我们,再次对上我的双眼:“为何本相没有?” 第83章 待嫁试新衣,暗暗决意托终生 气氛一时尴尬。 织围巾的时候我就抱着献宝的心态,急哄哄的向三哥证明我不是一无是处。反而忽略了即将成亲的丞相大人。 当然借口还是要找的:“三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自然要先把东西送上啊,你的还在织呢。”走到丞相身边,我压低了声音:“放心,你的会更好看。” 三哥笑了一声:“我听到了,三哥果然比不上情郎啊。” 哄人我最会了,我爸我妈在我小时候经常这样逗我,我当墙头草简直就是驾重熟轻,于是我赶紧讨好的抱着三个的胳膊偷偷的说:“在我心目中肯定三哥才是最重要的,我骗丞相大人呢,下次我设计的衣服新款也最先给三哥好不好?” 果然,凌苍羽被我哄的很开心的哈哈大笑,厉大丞相也微微笑了。 除了一些工业的材料,别的原材料我想得出来的都尽量在找寻。然后按照自己的一些想法,设计了一些相对方便的衣服。 古代衣服漂亮归漂亮,但是活动不是很方便,除了之前的N衣,我还量身定做了夏天的小吊带睡衣,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冬季了,但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臭美了一下下,期望着明年夏天能穿上。 夏天外面的衣服这古代穿的也不是很多,又不能露胳膊大腿的,我想的T恤和小短裤大概是不能穿了,这方面我决定明年在设计,自己在家这样穿就好了。 春秋时候的衣物最满意的是有了针织衫,我还把假两件也设计出来了。 然后是高领大毛衣,还有羊毛大衣,还特别DIY了毛衣链,只是材料所限制,没有打底裤,拿细细的毛衣裤代替了一下,鞋子是鹿皮的,配上厚厚的牛皮底子,乍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现代的感觉,我把头发放了下来,想着要不要用传统方法给自己弄个卷发,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当成西域人? 正站在镜子面前臭美,有人敲门,我也没在意,喊了一声进来,领头的是三哥找来照顾我的赵嬷嬷,她领着一群小丫头呆呆的看着我:“郡主,你这......” 也难怪她们惊讶,古代装的我和现代装的我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我好笑的看着她们:“干嘛呀,看你家郡主看呆了啊。” 领头的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让其余人出去,一把跑到我身边:“我的郡主啊,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两条腿摆出来让人看?”说着试图给我围上。 我笑着阻止了她:“赵嬷嬷,干嘛大惊小怪的,我这不是穿着毛线裤子吗?又不是光着两条腿,你那么紧张干嘛啊?” 赵嬷嬷却坚持着:“郡主啊,您这样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呢,尽让人看了去。” “瞎说,我穿的可是包臀,谁有这透视眼?” 赵嬷嬷大概想了想,也没明白透视眼什么意思:“奴婢求郡主赶紧去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郡主以后千万别穿了。” 哎,真没意思,为了避免她继续啰嗦,我去换了一身,并且暗暗下决定,结婚的时候绝对不带她到丞相府。 无可奈何的进了换衣间,没想到那赵嬷嬷也跟着进来了,并且大有要给我脱衣服的架势,来了古代许久,我依然不适应被人伺候,只好对赵嬷嬷说:“你出去吧,你应该知道我习惯的,不需要别人帮我穿衣服,我需要的话会叫你的。” 赵嬷嬷欠了欠身:“郡主,制衣坊将您的嫁衣送了过来,希望您试一下,要是有哪些地方不满意还能改改。” 我这才想起现在离我结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样啊,那就试一试吧。” 因为是冬天结婚,嫁衣很是繁重,好吧,可能夏天结婚礼服也很繁重。穿了一层又一层,到穿好的时候我都微微弄出一身薄汗,看这镜子中的自己,即使未施粉黛,在红色的喜服下也是衬得人面桃花,分外引人注目,好吧,还是原主这张脸和身材加分。 但不可否认的是,心态也很重要。 从赐婚开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丞相大人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喜欢这样的男人似乎是必然性的。 不同于身边嬷嬷的阻挠,我求他要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帮我找寻,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给到我,还会鼓励我去做想做的事情,还是很有包容性的。 女人对于这样,皮相好还位高权重,外面面前不近女色,却只对你温柔绅士一般都没有抵抗性,嗯,我就是这么一个俗人。 万千少女的偶像丞相大人只对我一人展示温柔,我哪儿抵抗得住,心里边那点不安,那点对古人重男轻女,男尊女卑所造成的畸形婚姻的恐惧也被我抛诸脑后,我开始对这场婚姻期待起来。 穿着嫁衣的时候我脑海之中忍不住脑补起来,丞相大人一身喜服牵着我,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要是能一直被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宠着过一辈子,嗯,这古代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乏味。 我们可以生几个小猴子,男孩教他做绅士,女孩教她自立自强,然后我把脑子里边知道的现代先进的东西试着研究出来,说不定皇帝陛下还要给我颁发一个发明奖呢。 换下嫁衣之后,我把之前准备好的围巾还有毛衣翻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线头什么的,出门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人都认识我,见我手上捧着盒子,笑嘻嘻的向我行礼:“夫人又来给丞相大人送东西了。” 我微微有点囧,什么叫又啊,说的好像我自动送上门似的,你们丞相也经常去用平王府找我好吗。 当然我也就心里吐槽一下下,该去找丞相还得去找,毕竟我这些成果,有很多还得得益于他的帮助,并且我在这经常真没什么朋友,发明的快乐也只能与他分享。 进了丞相的主院,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给他一个惊喜,到了门口却听见有人说话,本想走开,毕竟这一位可是国家领导人级别的,说的事情说不定也是国家大事,我这样的小虾米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虽然之前三哥也叮嘱我一些事情,诸如他重掌兵权这一类政治事件,给沈彦杰知道,但是别的事情,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 抱着这个念头,我本来想悄悄走开,却听到了我的名字。 电视剧的剧情诚不欺我,偷听就是来的这么巧合。 只听见里面一个人男声在说:“这件事情迅速在京城之中的蔓延开来,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操纵,散布对安康郡主不利的谣言。” 然后听到有人扔了什么东西在桌子上,随后语气阴冷的说:“务必给我揪出幕后操作之人,还有这件事不得让缥缈知道。”是厉行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事关自己,我屏住呼吸仔细听接下来的话语,厉行却吩咐他的手下离开了,好巧不巧的,打开门就看到了我,我赶紧伸手打了一个招呼:“hi。” 第84章 麻烦不间断,自身隐私流市井 随从不明所以,硬着头皮给我行了一个礼,厉行大约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在屋内叫唤我:“缥缈,进来。” 我绕过那随从,进去了屋内,果然见到了丞相大人端坐在案桌后方的太师椅上,今天着了一身湖蓝色的锦袍,领口却是时下流行的盘扣,两边配着两只中国结,头上别着白玉冠,看起来很是精神,嘴角微微含笑,威严与儒雅并存。 我走近了,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他桌上:“这衣服不错,你穿起来果然好看,像模特儿一样。” “模特儿?” “哦,就是负责把好看的衣服穿给别人看的一种人。” “还有这么一种人?” “对啊,你不知道做这行门槛多高,又要身材好,还要长得好看,还得有气质。” “所以,缥缈是在褒奖我?”丞相大人歪着头,颇有几分求嘉奖的意思。 “对啊,我对丞相大人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流之不尽。” 丞相大人笑了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他从身上抽出一张玉牌递给我,我顺手接过,看了看,玉牌的一面写着历,另一面是一个图腾,我把玩了一下:“这是什么?” “明泉山庄的玉牌,名泉山庄是澄王最引以为傲的山庄,据说温泉特别好,他送了我这玉牌,我却从未用过,听说女子泡温泉对身体好,离我们成亲还有一月有余,你要不要去?” 看来这是故意要把我支开啊,到底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我想了想,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顺势而为。 “好啊,我就去见识一下明泉山庄。” 厉行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我拿来的盒子:“盒子里是何物?” “哦,你闭上眼睛。” 厉行不免好笑,却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打开盒子,将准备好的围巾套在他的脖子上:“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厉行听话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我特别得瑟的跟他说:“我啊,特别染了颜色,还特意把不同的颜色交织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比三哥的好看?” 他表情有些为难:“这......其实我觉得还是简单一些好。” 我顿时有些不高兴,厉行看了出来,又补了一句:“当然,缥缈送的我必定喜欢。”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你在家带着玩就好,还有一条呢,黑色的,来试一试。”说着,我将盒子里边另外一条黑色的围巾往他脖子上围上,带完之后,还是有意邀功:“这个花纹比较复杂,怎么样?” 厉行捏了捏我的脸:“甚好。” 腻歪了一会儿,我就打道回府,出了丞相府没多久,我就转头往另外一条街上去,进了一家成衣店改装了一下,便直接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茶楼,往最热闹的大厅一座,点了一壶茶和几盘小吃,然后静静的听着京城流行的话题。 这地方出没的人三教九流,堪比现代的微博,知乎,天涯,豆瓣,贴吧,段子手,愤青,公知,键盘侠比比皆是,只是实名制,古代言论自由控制相对紧张,倒也没有现代网络那般乌烟瘴气,不堪入耳。 我听了些许时间,无论什么朝代,什么阶层,八卦基本上是永恒不变的话题,比如,皇帝的妃子们,哪位大人纳了多少位妾室,哪位大人惧内,哪位大人多大年纪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哪位富豪儿子们争家产什么的。 虽然有点无聊,但是打发时间还是很有意思的,我正被一位员外在纳妾的时候却被马蜂蜇得鼻青脸肿逗笑的时候,却有一人抬高了音量说到:“这算什么倒霉,那是天灾,要说倒霉,丞相大人才是真的倒霉,娶谁不好,看上那么一个妓子,一活脱脱的绿帽盖在头顶!” 终于说到我的问题上了,看来原主那段青楼的出身真是一辈子的污点啊,之前最多是贵族之间对这件事窃窃私语,谁也不敢把它摆在台面上来说,即使几年前康王拒婚,闹得满城风雨,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件事情的热度还没下去吗?这古代人是得多无聊,才能把一件事情炒来炒去。 如果是就这件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完全没必要啊,我压根就不在乎。 那些人还在八卦,原来不只是原来的身份问题,而是现在那件事情有了后续发展,有了八卦的新材料。 原主当年是被推上过青楼那拍卖台上的,也确实被拍卖了出去,可不知道怎么逃了出去,碰到了丞相,得救了。 那位出钱的冤大头出了钱没得到人,据说是妓院不愿意退钱,还闹了起来,结果还对簿公堂了,这古代的奇葩也真多,妓子跑了,P客还能为了讨回嫖资告上公堂,你搁现代,首先就给你一个piaochang罪。哎这样说来,现代文明真是进步不要太多哦。 结果这件事情扯啊扯,一直没个结果,冤大头没辙,后来辗转从别人口中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据说跑来了京城,准备告我赔钱。 被告是小,丢脸事大,这个节骨眼上跑来京城闹事的,背后之人这是多恨我,或者说是多和厉行过不去啊。 本来按说现在的身份,哥哥是王爷,未来的夫婿是丞相大人,我自己虽然没有实权,但好歹是有名位在的郡主,那冤大头听说只是一介商贾,一般的商贾敢这样不知死活? 据说前几日已经跑到了永平王府前闹了一下子,当时被人直接赶走了,这几日就在城内散播我的谣言,好吧,不是谣言,就是黑历史。 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基本上人尽皆知,我因为最近专心研究现代的新事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的丫鬟什么的,又是三哥派过来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说,这就导致了我变成一个睁眼瞎子。 要不是今天去丞相府起了疑心,估计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越听到后来,语言越是下流不堪,甚至我身上的有什么痣等特征都说的一清二楚,一个女的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议论,无论真假,无论受的教育高还是低,这样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强忍着怒气出了茶楼,真想一把火烧了这茶楼算了,把一些WS的人烧死在里边,可转念一想又泄气了,我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之口,这样的人哪儿都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视。 安慰自己容易,可是真正的做到完全无视,哪儿那么容易啊? 回到府上,我洗澡的时候特别拿了一张镜子,找了一下后背腰窝,当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其实原主有没有失身,我倒也不是很在意,我们成长的这一代人,对于男女之事不说完全开放,但是至少能客观对待,但是被人这么说就是膈应,一想到被人讨论隐秘,还是被那样一群WS的人讨论,就感觉恶心透了! 想来丞相大人更不好受吧,一般男的都受不了,更何况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把我支开,暂避风头,也真是为难他了。 第85章 舆论风浪间,耳不听闻唱一曲 第二天,我就去了名泉山庄,但是到了没多久,沈彦杰就登门了。 这是澄王殿下的产业,据说只有他看得上眼的才能有那个入场券,这一位当真是不简单啊,澄王殿下竟与他也有交情。 他深知我性格,不喜欢那些虚礼,所以虽然嘴上称呼我郡主,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郡主近来可是京城的名人啊。” “我不一直都是名人吗?” “倒也是,只是近来郡主可因为一件事情,再一次被推上了京城的热门话题,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呢。” “我已经知道了。” “哦,郡主不想知道这件事情幕后的操作者吗?” 我想了想,就我到这京城以来,接触的人里边,可能得罪的不外乎就是一个康王,或者还有一个若馨郡主,可损人名誉这么阴损的事情,真是他们做的吗?虽然不符合他们的社会地位,但是鲁迅先生有一句话说得好,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人一旦心理扭曲,哪管什么后果。 “当然想知道了,你查出来了?” 沈彦杰又开始装逼,十一月多依然骚包的打开扇子扇了扇,对上我看SB的神情,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你府上有一个小丫头最近给家里寄了一大笔钱,你去查查说不定有大收获!” 送走沈彦杰之后,我把管家叫了过来,给他布置任务,查一查最近有哪个小丫头回了家,然后接着查给家里送了些什么。 管家很给力,很快就查到了一个叫招弟的小丫鬟,一听这名字我就头疼,这重男轻女的观念敢再明显一点吗? 果不其然,小丫鬟说我隐私的原因是因为她弟弟要娶媳妇儿,需要一大笔彩礼。而我后腰的那颗痣,则是因为有一次试嫁衣的时候她看到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至于给钱的是一个年轻的丫鬟,看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一等丫鬟,口说无凭,我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管家去处理,管家带着小丫鬟下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到底是谁要跟我过不去,很快就能知道了。 心情烦闷,我从名泉山庄回了京城,决心去看看这段时间我在古代的经商成绩。 随意选了一个铺子进去看了看,还挺热闹,看起来生意还不错,我带着现代霸道总裁才有的气场巡视了一下,想象着自己就是某某财团的CEO,顿时心情好了些许。 午饭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吃的,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府上的厨子很给力,经过我的改造,一些繁杂的菜式,给他说一说,他能给我做出七八的味道来,被王府的厨子养叼了胃口,所以酒楼的菜式引不起我的兴趣,只能将注意力放到楼下那些人群。 很快注意力就被楼下卖唱的一对母女吸引,演奏乐器的是一个半老徐娘,看上去风韵犹存,弹了一曲古筝曲,又开始了弹琵琶,最后又换上了笛子,专业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我一个外行看来,还是多才多艺的。 卖唱的小姑娘长得眉目清秀,不算大美女,但是有种别样的清纯,很多男性看客忍不住多看一眼。歌曲我欣赏不来,但是声线不错,听着舒坦。 身边的小丫鬟见我对他们感兴趣,招来小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对母女,母亲本是一歌妓,被赎身之后生下小姑娘,据说是因为小姑娘的父亲得了病,没钱医治,这才出来卖唱。 我动了恻隐之心,吩咐下人拿出一些银子给那对母女,没多时,下人说那对母子要求见我,说是谢谢我,我突然想到一首古风曲,若是能让这小姑娘唱出来,应该不错,便决意见一见这对母女。 母女二人进来之后想我行了一礼,我今日是男装打扮,故她们称呼我公子,我对自己的男装还是有些信心,称得上翩翩浊世佳公子,小姑娘看见我还有些害羞。 “不必多礼,我也是听服务员,额....小二说你们的难处,能帮一点是帮一点吧。” “公子慷慨,小妇人感激不尽,只是公子不求回报,小妇人于心难安。”妇人不动声色的往小姑娘身前靠了靠,小姑娘也微微探着头打量着我。 看来这是把我当色狼防啊,我有心逗她们,嘴角上挑,邪魅一笑:“于心难安啊,我看小姑娘长得不错啊!” 妇人略微有些惊慌失色,一下子就把银子双手奉上,腰弯的更低:“请公子把银子收回去,我家婉婉没那个福气。” “哦~,你叫婉婉。” 婉婉害羞的看了我一眼,害羞的点了点头:“回公子的话,是。” “你声音不错,听着很舒服,只是唱的小曲儿不是我喜欢的。” 小姑娘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随即意识到这话不对,赶紧改口:“不是说你唱得不好,也不是说这曲子不行,就是我不大欣赏得来。” 婉婉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巴:“公子......” “嗯,这样吧,我有一首歌曲挺想让你唱给我听,就当报酬吧,这样可以吧。” 妇人表情轻松起来:“公子想听什么?” 这可为难我了,我又不会写曲谱,只记得那首歌怎么唱,于是我问到:“那个,夫人可有听一首曲子就能记下曲谱的本事?” 妇人与婉婉对视一眼:“小妇人得多听几次,婉婉可以。” “这么厉害,嗯,既然这样,我唱给你们听,然后你记下来。” 很快小二将笔墨端了上来,婉婉小姑娘端坐在桌边,已然是做好了准备,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了起来:“这故事全作笑谈说,楚馆灯影里有几过客,她抚下琴音洒落,落他舟上,此为他停泊;窗外春光煦煦正温和,执青螺为她眉梢勾勒,她哼着未名短歌,若此定格,能百年成说;灯花渐弱,似流星陨落,韶光流年都束之高阁......” 唱完之后,那妇人看着我:“其实您是位小姐吧。” “原来唱歌才能听出来啊。” “小姐见谅,恕小妇人眼拙。” “没事没事,婉婉,可记下了这首曲子?” 婉婉看着我:“记下了,小姐。”这也是个机灵的,改口还挺快。 “好,那我把词给你写出来。” 最近有在练字,虽然还是不习惯用繁体字,但是书写已经不是多大的问题。 一边写一边给他们讲这个故事的文案:“说起来这首曲子和婉婉还挺有缘,这首歌曲的背后的故事,讲的是一位名妓,名叫徐婉,南郡人,在傍晚的时候从楼台上坠落,摔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路上行人都不忍直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而那一年,南郡一位叫宁子世的才子,赶赴京城考取功名,高中了状元,然后留在了京城,一辈子都没回去过。徐婉虽然是名妓,艳名远播,但是入幕之宾却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给她赎身娶她,据说徐婉和宁子世相交多年,关系亲密,但是究竟是如何,却是无从得知。” 女人总是感性的,一如我当年刚得知这首歌的时候,脑补了许多,最后脑补到自己想哭,身边的小丫鬟和婉婉母女也是这样,听我讲完之后对这个文案进行了推测,然后一群小姑娘低低垂泪哭泣,我也是微醺。 写完之后递给小姑娘,婉婉已经平复了些许,接了过去,结合曲谱一边哼着歌曲,偶尔哼错我纠正一下,很快就能完整的唱出来,这小姑娘音乐天分不低啊,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大师。 终于婉婉将整首曲子完整的唱了出来,我带头鼓掌以作鼓励,其余的小丫鬟也跟着鼓掌,突然之间外边有人吵闹:“婉婉,你有了新曲竟然不唱给本公子听。” 婉婉一下子藏到妇人身后,婉婉的母亲也是一脸愤慨...... 第86章 卖唱显骨气,纨绔子弟当猴耍 看来外面无礼的人就是婉婉母女对男人防备的主因。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的杨柳,那时候我没有尊贵的身份,只有一个画师的闲职,任凭礼郡王将她拉走却是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求助严靖西,上演那么一场戏都不能动摇他,最后还是厉行的面子。 现在,我虽然在京城算不得什么人物,但是三哥和厉行绝对算,之前是自己没能力,现在有靠山,让我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的管一管。 “门外什么人在喧嚣?” 守住门口的家丁回答:“回公子,属下马上将他赶走,不让他坏了公子的雅兴。”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将那人赶走,却不曾想对方一直说要找婉婉,那人与我家的护卫争论起来,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命人打开门决议看看热闹,端看场面来说,虽然我只带了一个能打的护卫,但是质量高,对方虽然带的人多,但是量多质不高,两个还不如我家的一个呢,对此我对三哥的敬仰更是如滔滔之水,他培养出来的人果然各方面都不错。我还担心要是打不过,还得用身份护一下犊子,没想到完全是我想多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打架,还是一人碾压式的单挑,我看得很是刺激,眼都没眨一下。 很快,我家护卫就把对方的所有人都干翻了,包括那位闹事的公子,我走到护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就全部都干掉了,太厉害了。” 护卫朝我行了礼:“公子过奖了,三公子才是高手,我这一身功夫在他面前不算什么。” “三哥比你还厉害,哇塞!不知道我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公子要是想学,三公子定然愿意教的。” “我想也是......”我正幻想着我将来也可以一拳敌死手,没事装个X,英雄救美什么的。就被一粗嘎的声音阻止了:“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此刻他正紧紧的盯着我,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搀扶着他,看他眼神应该是不认识我,我今日打扮偏向富家公子,估摸着他以为我是他可以欺负的人。 我随口一问:“他是谁?” 身边的小丫头马上回答:“回公子,这一位是礼部员外郎钱大人的次子。” 那位钱公子一看我身边的丫鬟准确无误的爆出他的家世,毕竟常年在京城混的人,立马意识到了不对,端正身子细细打量着我。 护卫皱了一下眉头,大约是觉得这人眼神太过无礼,一把挡在我的面前问道:“公子,这些人您想怎么处理?” 我正想说话,那钱公子恍然大悟到:“是安康郡主。” 我顿时来了兴趣:“哦,你认得我?” 钱公子朝我拱了拱手:“郡主贵人多忘事,在下乃礼部员外郎钱旭之子钱郝彤,在七夕乞巧节随康王殿下有幸见过郡主倾城之姿,参见郡主。” 这位钱大人可有些意思了,自己叫钱旭,谦虚,儿子取名叫钱好痛,没钱才是真的痛吧。我忍住笑出声来,对他挥了挥手:“原来是“欠工资”哦。” 钱郝彤识趣的拱了拱手:“在下不知郡主在此,打扰了郡主的雅兴,这便告辞了。”嘿,倒是懂得趋利避害,看来在这京城没少干欺善怕恶的事情。 钱郝彤说着就想走,我想起他刚才的行为来,看了一眼依然躲在母亲身后的婉婉,顿时喝住他:“慢着,你刚才是说要找婉婉是吧?” 那人回过头来,对我毕恭毕敬:“既然是郡主传唤婉婉,在下改日再来寻婉婉。” 此话一落,躲在她母亲身后的婉婉抖了一下,眼神之间尽然是恐惧,很有内幕啊。 我直接了当的问了:“你找婉婉做什么?别跟我说就是为了听小曲儿,蒙谁呢!”显然这一位就不像我这么有雅兴。 “这......”钱郝彤看了婉婉一眼,婉婉瑟缩了一下,他对我说到:“郡主明鉴,在下喜欢婉婉姑娘。” 这倒是老实,竟然没有拐弯抹角的就直接承认了。 婉婉的母亲一下子就跪了下来,紧跟着婉婉也跟着跪了下来:“郡主娘娘在上,这钱公子已然娶妻,还有妾室和通房丫头,我家婉婉是决然不会给钱公子做妾室的。” 一个古代妇人有这等思想觉悟,不错不错,我示意丫鬟将婉婉的母亲搀扶起来,询问起婉婉来:“婉婉,钱公子说喜欢你,你怎么看?” 没想到婉婉紧跟着又跪了下来:“郡主娘娘,婉婉不喜欢钱公子。” 我有意逗一逗她:“哦,你若是嫁了这钱公子,以后吃穿不愁,更不用卖唱了,你也不愿意?” 婉婉看了那钱公子一眼,摇了摇头:“婉婉志不在此,不愿意。” 那钱公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婉婉一眼。 没想到在这三妻四妾风气熏陶下的古代环境,一个卖唱的小姑娘倒是有这样的志气,我不禁对古代的女权燃起了点点信心:“好,有志气。” 随即对钱公子说:“你看到了,婉婉不喜欢你,再说了,你自己都有家室了,何必呢?” 钱公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婉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我担心他以后再行纠缠婉婉,干脆有意误导:“嗯,你要是实在喜欢婉婉,就拿出诚意来啊,比如说,和家里不喜欢的妻子还有妾室通房什么的离婚,呃,就是和离了,放她们自由,先恢复单身,然后再来追求婉婉,你爹要是不同意婉婉嫁进你们家,嫌她配不上你,你就打定主意非她不娶,即使你爹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断了你的银子,你也要和婉婉在一起,再不答应,你就自宫表达你的心意,相信我,像你这样有权有势的官二代,为了婉婉变成了没钱没势的穷光蛋,婉婉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一定会大受感动喜欢上你的,如何,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引用了现代豪门公子哥爱上灰姑娘的经典桥段,现代看得多了,整个流程行云流水,说完这些都不带半点停顿。当然古代没有结扎,那就自宫代替吧。 那钱公子估计是被我这段话说蒙了,反应的一会儿才开口:“没那么严重吧。” 我冷冷一笑,看来有必要加重一下他内心的压力:“你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貌似钱公子在这京城也算不得什么人物,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父亲对你刮目相看吧,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钱公子犹豫起来,我趁热打铁:“行了,你其实真没有那么喜欢婉婉,只是可能脑子一时发热而已,我可是给你提供了方案,是你自己犹豫的,你根本就不配喜欢婉婉?”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命题,A喜欢B,但是B不喜欢A,于是B向A提出很多要求,有些甚至很过分,一旦A犹豫了,然后B告诉A,你犹豫了,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我,你这样对得起我吗?然后A当真怀疑自己,抱着愧疚的心离开B,但是一旦B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这就是很多备胎愿意为喜欢的人当多年备胎的原因之一,并且矢志不渝。 而我现在正在用这一奇葩观点给钱公子洗脑,罪过啊罪过。 第87章 北狄四王子,拐弯抹角欲逼人 钱公子不知道被我洗脑成功,还是自己想通了,觉得为了婉婉这样一个小丫头不值得,最终低垂着头离开了,他刚离开却听见有人鼓掌,来人拍着巴掌进来,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只是眉眼却高于一般的中原人,很有几分混血的味道,看起来二十多,不过男人的年龄看不出具体。 看着有几分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我细细打量着他,他穿一身鸦青色的长衫,料子看上去很好,襟口却是盘扣,是我们店铺卖的东西,看来很追求时尚啊。 腰间系着中国结,下面帮着一块玉石,看起来价格昂贵,气质卓然,这一位非富即贵。 他走到我面前,护卫想拦住,他却对我微微一笑,然后给我作揖:“安康郡主有礼了,在下北狄四王子呼延。”说完之后右边嘴角微翘,呈现出传说中的邪魅一笑。 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我学会这招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旮瘩蹲着呢,对我来这招,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邪魅。 然后我微微侧身,展开了一个以嘴角为中心,鼻子冷哼一声为辅助,眉眼之间为传神的邪魅一笑。 很好,对方愣住了,然后施施然的继续说:“郡主不请我坐下吗?” 我想了想,这一位的妹妹好像就是那位被李静害死的北狄小公主,他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我确实没干什么,他能把我怎么着。 我示意护卫让开,朝着呼延王子还了一礼:“原来是四王子,失敬,请坐。” 坐定之后,呼延王子看了看我,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听闻安康郡主画技了得,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却不曾想,郡主连音律也这般精通,着实令小王佩服!” 也就是说,这四王子刚才一直在外边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然后目睹了事情的发展,他想干什么啊? “四王子赞谬了,这首歌不是我创作的,而是别人创作,我记了下来罢了。”纵然这古代没有版权什么的问题,但是我还是要尊重原创,不能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郡主好记性。”呼延王子看着我,似乎是真心赞美到,我这才注意他的眼睛,边缘泛着蓝光,他拥有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谢谢,你的眼睛很漂亮,所以......我印象深刻,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呼延王子愣了一下,随机哈哈大笑起来:“郡主的记忆力当真是好啊。” 要不是当时我分到的任务是近身特写,我还不能发现这位呼延王子年初时候混在出使团里来过大齐。主要是当时其他使团们眼神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出错,而这一位眼神飘忽,似乎在进行细致地观察,眉眼之间满是傲气,没有一般小使节的小心翼翼。 我当时就感觉有点意思,还感叹了一下,这货不会是脑子缺根筋吧。 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身份使然,有恃无恐。 “客气了,主要是四王子长的很有辨识度啊。” 他接着说到:“我本对萨拉死在大齐心存疑虑,看郡主这般坦然,我相信确实是有人要害死萨拉,嫁祸郡主。” 哈,终于还是说道这件事情上了,我就知道这一位绝对不会是简单和我认识一下。 “多谢四王子的信任,对于萨拉公主的死,我确实很遗憾,但是真的和我没关系。” 呼延与我的眼睛对视了一秒左右,忽然表情哀怨起来:“说起我这位妹妹,哎,性子确实豪爽了一些,容易得罪人,我们北狄的女子不比郡主这般,温文尔雅,秀外慧中,她自小就是直言直语,听说她还为难过郡主,请郡主不要见怪啊。” 什么意思啊,还是怀疑我腹黑阴死了萨拉?什么叫她性子豪爽,我就是什么秀外慧中,你干脆直接说,她单纯傻白甜,我腹黑,阴谋诡计好了。 不愧是做王子的人,一句话拐那么多弯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不如他们那里的女子豪爽呢。 还她为难过我,让我不要见怪,现在人都死了,你代替她道歉,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斤斤计较,我有病吧! 一番谈话下来,我表示这位四王子没什么意思,城府太深,咄咄逼人。我要是不回应一下真当我是病猫啊。 “四王子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萨拉公主是豪爽,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那些什么温文尔雅,秀外慧中的词不太适合形容我,四王子约莫着是初来中原,中原的文化还不是很熟练地掌握吧,至于直言直语这件事情,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说对了,人家愿意听,这就是优点,反之,一直戳人家痛楚,人家很反感,这种行为就是没教养,或者说情商低。哦,情商就是为人处世的能力。还有就是萨拉公主已经去世,我还没到那么斤斤计较的地步,跟一个去世的人算计,再说了,这件事情貌似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意思就是你丫的要真有诚意,会到现在才跳出来,我可是记得当时,叫嚣着赶紧砍死我偿命的可是你们北狄人呢,现在才来唧唧歪歪,当时要真砍死了我,你丫的现在道歉有毛用啊。 果然我说完之后,四王子愣了一下,随机端起酒杯:“郡主说的是,是小王唐突了,自罚三杯,请郡主恕罪。”说着就蹭蹭蹭喝了三杯酒。 我静静的看着他喝完,深深的怀疑了一下,其实他是来蹭酒喝的吧。 喝完之后,他扫了一眼众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指了指婉婉:“你,把刚才的曲子再唱一遍。”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我暗暗吐槽,真是没礼貌,还王子呢,起码的绅士风度都没有,不知道尊重女性吗,不知道请别人做事情要用敬语吗,用这种命令的口气,真是让人反胃。而且,这里目前是我的地盘,反客为主不要太明显。 这就是古代的贵族啊,我摇了摇头。 我挥了挥手,示意婉婉先别唱:“你们先别唱,等一会儿啊。” 然后正视呼延的眼神:“四王子,他们是我的客人,我请来与我一同谈音律的。” 呼延的眼神的眼神闪过一丝佷戾,看了旁边的一清秀的小青年一眼,随机笑了起来:“哎呀,是小王失礼了,只是觉得刚才那首曲子新颖别致,忍不住想再听一次。” “曲子是郡主教会的,婉婉不敢接受四王子的赞美。”婉婉声音不高,但是不卑不亢。 这脸打的漂亮!不愧是我欣赏的妹子。 第88章 嘲呼延孤寡,冷对厉家下马威 呼延王子朝我拱了拱手:“既然是郡主的曲子,可否请郡主给小王唱一曲?” 我眨了眨眼睛,这货脸真大啊,真当我书读得少,没看过廉颇蔺相如列传啊,我要是真给他唱了,岂不是给大齐丢脸? 扯了扯嘴角:“这首曲子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不是我的作品,我最多只算是一个传播者,要不四王子去请原创给你唱一曲?” “无意间听到的?在哪儿听到的?” “刷......”我本想说刷微博,顿时回过神来,且不说这人不知道微博,就这个问题本身而言,细想一下真是刁钻,真不是我多想,这位四王子从一开始展现出来的态度就不友好,甚至有点故意为难,所以他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是想揭我的短,或者说打我背后之人的脸。 这京城还有几人不知道原主之前的身份啊,在这阶级森严的古代,乐师即使是做到了宫廷乐师,都还是让人有些看不起的,在他们看来,歌舞什么的都是娱乐的东西,从事这一行业的都是供人消遣的,打心底就看不起这群艺术家。 歌舞流行的地方,除了教坊,那基本就是青楼。 所以他问这句话,明摆着就是提醒我啊。 “郡主刷什么?”呼延眼神里便藏着狡猾问到,难道脑子里边想到了刷马桶? 生平神烦这类人,揪着人家痛处不放,政治家就这德性?好吧,这样的低智商和没心怀大概是为了中和身份上的高级,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冷笑一声:“刷微博啊。” “微博?”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你不会不知道微博吧?那还真是......”我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他孤陋寡闻的话,但是一个眼神已经足够将这层意思表达。 呼延显然也领会了这一眼神,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呈现出了恼羞成怒的色彩,好在还算有点玩政治的人基本素养,没有立马生气,而是咬牙切齿的说:“小王来中原时间不长,对中原文化确实不太了解。” “没事没事,中原也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刷微博,四王子不必感觉自己孤陋寡闻。”最后几个字我特别咬字清晰。 呼延王子没说话,瞪了旁边那小青年一眼,那人低垂着头,端起酒喝了一口,看来这一位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莽撞,也是个心机BOY啊。 我实在是不想与眼前这个不合眼缘的继续坐在一起,干脆准备离开,呼延大概也意识到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或者他别有居心的目的达到,也没纠缠。 出包间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婉婉母女,这小姑娘我还是挺喜欢的,音乐天赋,还有修养觉悟都不错:“婉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婉婉看了她母亲一眼,妇人摇了摇头,婉婉却还是对上我的眼神:“得郡主赏识,婉婉受宠若惊,婉婉想在音律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还望郡主成全。”说完之后就跪了下去。 这姑娘果然是不甘平庸的,从她要来向我道谢,到后来的积极展现自己,大概每个有才华的人都不愿意浪费自己这一身天赋。 她也是看出了我与旁人的不同,我是女的,对她的相貌不感兴趣,对她的音乐颇为欣赏,并且我的身份,也算得上一株大树了,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有她值得挖掘的音律。我不禁怀疑我与她的相遇当真是巧遇吗? 不管怎么样,有才华的人我总是抱着欣赏的,如之前的杨柳,我将她扶了起来:“这样吧,一个月后你到丞相府,带上你的曲子。” 与婉婉她们分开之后,我坐上马车,准备回明泉山庄,却在路上遭遇到了拦截:“安康郡主请留步。” 我掀开马车帘子,来人向我行了一礼:“奴才奉厉家老太爷之命请郡主入府一聚。” 厉家老太爷,厉行的祖父,丞相本家的人啊,文定,提亲都没来,甚至于首饰都没有亲自来送,这个时候找我,看来和丞相大人的亲事要有个波折了。 厉家住在郊外,从京城到他们家还有点距离,路上我仔细回顾了一下厉家的家谱,厉家算是名门望族,祖上也曾经是跟着太祖打过天下的,只是可惜后来渐渐没落了,到了他爷爷那一代,竟然整个家族只出了一个员外郎。 后来厉行的父亲宦海沉浮十几年才爬上侍郎的位置,成为家主。 直到十多年前,厉行一举高中,厉家这才有了兴起的眉目,只是可惜,厉行对本家一向不冷不热,直到坐上丞相的位置,也没见他对本家人有什么提携。 前几年他父亲被人告发,厉行是半点情面都没留,直接让他回家安享天年了,气得这位厉老爷对外宣称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很快到了厉家本家,宅院确实很大,大家族的根基还是有点看头,我们下了马车,那奴仆让人进门通报,然后出来几位嬷嬷说是老太爷他们正在会客,先给我讲讲规矩,一什么女人只能走偏门,遇到老爷要下跪,还要什么去晦气,一大堆的规矩,尽显封建社会的糟糠,我听着都烦。 想给我下马威,我冷笑一声,直接抬起脚就从正门进了,后面的嬷嬷想要阻止,却被我带来的人拉住了,我昂首挺胸的进了门,却见院子那头的几位老家伙张着眼睛看着我。 就在他们愤怒的眼神里面,我孰若无睹,信步漫游的走过院子,进入大厅,与他们四目相对,然后对着正中的年纪最大的老头说:“你是修远的祖父吧?” 老头的表情在盛怒状态,先是拿着拐杖戳了一下地面,然后才开口:“既然知道我是丞相的祖父,还不跪下?” 来古代这么久,对封建社会的制度多少还是有些许了解,这种大家族关上门来,地位高的给地位低的长辈下跪也是可以,但提前是,大家都愿意。 像我们家,我奶奶对我就不好,对我妈也没好脸色,经常无理取闹,我爸能忍,我一般是不能忍,老人家话说得不好听了,我一般都会很不给面子的反驳,老人家也有过跳脚的时候,所以把道理讲完我抬脚就走人,谁也无可奈何。 到了这古代,就这还算不上我长辈的人想让我下跪,做梦吧! 为了脑袋跪皇帝太后什么可以接受,就这几位老家伙,还这做派,我干嘛要委屈自己? 于是我见旁边还有一个位置没人做,直接往边上一坐,淡淡的问:“我还不是你厉家的人,我一个郡主给你下跪,你......凭什么?” 第89章 笑怼老太爷,回府中途遇刺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厉家的人想生气来着,但是约莫着感觉我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除却他即将成为我的长辈这点,身份上又实在没我高,所以倒是没唧唧歪歪。 他们不瞎BB,可不代表他们就此放弃,与其被动的接受刁难,不若我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家国家国,首先是国,然后才是家,国法在家法之上,没问题吧。” 几个老头子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虽然不才,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安康郡主,我要向您行礼?还是这厉家的家法凌驾在国法之上?” 此言一出,厉家上下大小顿时慌了,赶紧站了起来,就要向我跪下。 虽然打败这群人的感觉很爽,但是真让这么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头带领一群老头给我下跪,我可是担心会折寿。貌似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别啊,我可受不起,各位还是该坐就坐着,该站着就站着,我不喜欢向人下跪,也不喜欢别人向我下跪,咱们啊,还是抛开那些身份,心平气和的说事。厉老爷子以为如何?” 有了这一次的威慑,几位老头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命人给我换了位置,还奉上了茶水。 “安康郡主可知近来京城说的一件事情?” “礼部朱大人的小妾和他儿子好上了,听说还私奔了?” 厉老太爷闻言差点吐出一口血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上我的眼神,又收了回去。 我有意接着气气他:“不对啊,那难道是郊外那六旬老妇怀上身孕,你也知道了。” 这回大家的眼神都不好了,但是碍于我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我决定再刺激一下这老头:“哦,我知道了,那就是传说有一个男人爱上了一头猪,没想到,老太爷也关注这样的事情啊,真是了解民生啊。哎呀,要我说啊,那男人肯定是前世欠了那头猪的债,所以这一生还债来了,这可真是一桩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伴随着我的语音刚落,老太爷捂着心脏,手指着我,你你你......的硬是没说完一整句话,其余人围了上去,我不就说了一个八卦,再脑洞大开了一下吗,不会这老头有心脏病吧,可别把他气死了才好。 万一这老头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堪一击,被我这一气就过去了,到时候我就要背着还未成亲就气死夫家长辈的罪名过一辈子,那就是真的嫁不出去了,目前来说,我还是挺喜欢丞相大人的,不能嫁给他真是个遗憾,最最重要的是,一个人被我活生生的气死,我也太恶毒了。我这没么想过要置人于死地的,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封建家长而已。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没一会儿,这老头就好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老头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捶胸顿足地叫唤:“家门不幸啊,我厉家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代代清白,竟然要娶这么一个女人过门,哎,还是堂堂的丞相大人,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我掏了掏耳朵,很是怀疑,待会儿这老头是不是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同时心里也暗暗为原主悲哀,她这一生,算是被那桩冤案还有康王毁了个彻底吧。 唧唧歪歪的一段时间,厉家人到底还是忌惮着我的身份,也许有些话是很重,但是对我来说也就那样,见我油盐不进,偶尔还给他们撒点盐水,终于还是无可奈何。 出了厉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坐上马车,突然之间很想见一见厉行,问问他当真是不在意我以前的名声吗?还有再问一句,当真不知道他的家人会给我难堪吗? 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却忽然停顿了一下,丫鬟告知我前边有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坏了,把路拦住了,一时过不去。 我本来也没在意,没过多久却听到那名护卫喊了一声:“有刺客。”再然后外面打斗声起,丫鬟匆匆告知我,有人拦路,然后她就加入了战斗中,我正想看看古代的拦路相杀的场景,是否真如影视剧拍的那般刀光剑影。 这刚掀开车帘,就被一个黑影笼罩,顿时把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瘫倒回了车里。 黑影嗤笑一声,掀开了车帘,我这才看清他,大概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粉衣,看布料很是精细,很是骚包,腰间还别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眼神很有精神。 他俯下身来,一把就将我抓了起来,然后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眉毛很淡,是画上去的。 突然他身后一柄利剑刺来,伴随的是护卫的声音:“放开郡主!”那人即时躲开,顺手将我往剑锋上招呼,拿我当挡箭牌,这尼玛也太不要脸了。 好在护卫当即收住了剑势,立刻改变了方向,刺向粉衣人,粉衣人嗤笑一声,与我家护卫对打起来,我瘫倒在车外边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就是古代的刺客啊,吓死宝宝了,这身临其境的感受比打电影里的古惑仔群架还恐怖啊。 虽然打起来不像电视剧拍出来的那么动作优美,但是速度却快上很多,每一个招式似乎都要取对方的性命,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看得我屏住呼吸,很是担心我家的护卫会出事。 特别是,我家护卫腹部来流了血,我就是再安慰自己也不能骗自己那是大姨妈,那应该是之前的偷袭,真是卑鄙。 “郡主,你骑了马赶紧走,往京城方向去。”正看的紧张,一个小丫头跟我说,我回头一看,小姑娘身上染了许多血,正一脸紧张,有敌人提着刀过来,她反手一挡,与那人对打起来,被砍了一刀,那么瘦弱的姑娘,顿时感觉半边都削了去,顿时血肉模糊,她却一把反手一把将一把匕首刺进那人的心脏,那人顿时咽气倒地,大概是身亡了吧。 小姑娘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嘴上还喊着:“郡主,快走......” 饶是我自栩看过许多重口味的电视剧,亲眼所见的杀人场景却还是第一次见,这回是真的吓傻了。 远处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我看了看所有人,我家护卫因为受了伤,渐落下风,还有的人还在与那些黑衣人厮杀,还有的已经和小姑娘一样躺倒在了地上。 强逼着自己了冷静下来,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这些人显然是有计划的冲我而来。我这条命虽然说是好不容易重生来的,但是我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人,能来古代游一趟,也算是占便宜了,让这些人为了我牺牲,那就罪过大了,反正我不能心安理得。 再说了,好歹姐也是穿越的人,不至于就送来古代这样死吧,那多没意义,应该会有点外挂给我开吧。 再说了,好歹我这是马车,应该也许可能比他们用轻功的快一些吧,哎要是有汽车就好了,实在不行来辆摩托车也好啊。 给自己鼓足勇气之后,我勒紧马车的绳子,学着赶马车的,抽了马一鞭子,马儿顿时受惊跑起来,我一下子被甩进车里,撞到了车框上,顿时眼冒金星,顾不上疼痛,我扶着车框向着黑衣人大喊:“不是要杀我吗?有本事来追我啊!” 余光中似乎看见黑衣人给了我家护卫一掌,在后面追了过来...... 第90章 遭遇合欢门,装X反派被Y割 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马不受我控制,马车横冲直撞的,晃得我脑仁疼,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古代这赶车也是会一个职业,还是个高端的技术职业。 我也不敢向后看,万一那个杀手一下子出现在后面那不是要我把我给吓死。干脆就装作他们没追上来,这样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脑子里边过滤了一下我来着古代的过程,总感觉原主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一切解释看似合理,却偏偏有些地方说不通。 还有这一次,到底是谁要针对我呢? 很快我就不用思考了,因为粉衣人终于追了上来,一把停在了马上,然后勒住了马,我赶紧爬了下去,却被粉衣人一把抓住后领,卧C,无路可逃,我抱着会有救兵的心态,决议拖一拖时间:“帅哥帅哥,有话好好说啊,你这样抓住妹子的后领是非常不礼貌的。” 那人没手松,却也没反驳,我再接再励:“你看啊,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我肯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死也要死的有尊严的。” 那人放开了我,将我面向他,眉目含笑:“谁说本座要杀你的?” “本座?”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看到真的自称本座的人,要知道这称呼只存在于武侠小说和现下小说的,一般敢这样自称的人都是有一定的地位,而不是像我们,连朕这个皇帝的专用名词都随便糟蹋。 “你在江湖很有地位?” “本座乃合欢门的掌门。”粉衣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很臭屁的把手往后一背,彰显自己的一派掌门的气质。 合欢合欢,就武侠小说里边,叫这个名字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而且这个门派最大的特点就是男女双修,XXOO,我去,不会把我抓回去XXOO一百遍再杀吧。 “那个,商量点事,你要就一掌劈死我算了,给我留个全尸吧。”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金扇子,一把打开扇了起来,我实在没忍住对比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现在十一月多,周围已经下雪了,这古代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喜欢装X啊。 好在三哥和丞相大人没有这方面的臭毛病。 那人拿着扇子挑起我的下巴,我强烈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对上他的眼神。 “有点意思。”那人凑近了我:“看来安康郡主已经知道了我派是做什么的,嗯,这么忠贞,这么美貌的一张脸,不知道当年那妓院的老鸨是怎么调教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大概知道了这人是谁派来的了,我故意靠近了一点点,算好角度凑近他的耳朵:“你知道小钩钩是什么意思吗?” 那人侧脸看向我,说时迟那时快,我膝盖一顶,直往他的小钩钩去招呼,竟然让我得手了,只是那人反应也快,一掌就劈晕了我,晕迷之前我看到他有些扭曲的脸,完了完了,我真的要被这样的人XXOO,估计死无全尸,原主我对不起你啊。 “醒了醒了,郡主醒了。”嘿,终于让我体会了一下穿越的经典桥段,我要不要装个失忆啊? 我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丞相大人的脸,三哥也转过身来,快于丞相,一把扶住我:“怎么样,缥缈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喝水。” 反派死于话多,在这位合欢门掌门身上体现了一个淋漓尽致。 原来他将我打晕之后,我那一击还是伤到了他,看来古代还没有女子防身术,这才能让我一击得逞。 他大约是心里怨恨,想着折腾完了再杀我还是怎么的,打晕我之后没有动手,而是将我丢进马车,准备带去哪里。 可是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前来厉家的丞相大人,他听下人说他本家的人找我,担心他们为难我,刚从宫里出来就直往厉家去,一眼就看出我的马车,救下了我。 我这才注意到,丞相大人现在穿的还是官服,本来想质问他,为何放任他们家的人刁难我的这句话终究还没有问出口,看他的样子顿时就气消了一半,看来我在他心目中也还是有些分量的。 不过话说回头,那什么合欢门的掌门也真是二啊,劫了人家还要开人家的马车,一看就是业务不纯熟,哪个劫匪去打劫不是自己准备运输工具啊?看看我们现代的劫匪,绑架富豪,即使富豪的车再怎么贵,怎么限量版,他们都是自己准备面包车,把富豪塞进自己的车带走,任富豪的豪车停在路边。 我的车虽然不算是什么宝马,但是好歹还是有一定的辨识度的好吧。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货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也就是一采花大盗,功夫不错,本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但是因为JY女子被本门开除,于是因为家里有一株合欢树,收了几个登徒子就开设门派,对外称合欢门,自称本座,哎呀我去,搞了半天,亏我还表扬这古代的本座不是像现代的那么廉价呢,看来装X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啊。 一般的江湖组织是不敢和朝廷对抗的,除非杀手组织,但是杀手组织的价格那可不菲,邀请到杀手组织的都是大人物之间的恩怨,我虽然不算是什么小人物,好歹还顶着郡主的头衔在京城招摇,但是跟其他大人物比起来,谁跟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需要动用大笔的资金来杀我啊。 想来那个买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找了个廉价的“合欢门”。他们的本职还是采花,多么符合买家的心态啊,简直是物美价廉,事半功倍。 合欢门作为卖家呢,主要是想打响自己的名声,本郡主的事情最近真是闹得满城风雨,要是能借着这件事情,把自己这种不畏权势的杀手组织的宣扬出去,以后还不得财源滚滚? 听完了之后,我觉得去见一见那个奇葩的合欢门掌门。 丫鬟却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劝我还是不要去了,我好奇心起:“为什么不要去?” 小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说不堪入目,有的说这样的人怕污了我的眼,反正理由有些牵强,正说着呢,丞相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进来,只说了一句:“我把他废了。” “废了,是说武功全废?” “不止,还有他以后再也不能残害良家女子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意思是你把他给阉了?”说着我还做了一个阉割的姿势,小姑娘们红了脸。 丞相轻咳一声,小姑娘们识趣的出去了。他这才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坐下:“缥缈,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今后我定然护你周全。”说着就把手放到我脸上摩挲,宝宝老脸一红,顺势就往他身上一靠,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三哥身上青竹味不一样,他身上的味道说不出来,但是很舒服。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拍打,我忍不住伸出魔爪搂上了他的腰身,还有意识的感受了一下他的肌肉,我猜想他是会一些功夫,但是能对付得了那个合欢门的本座,肯定战斗力也不低,想来练武时间不短,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肌肉,感受到了紧致的肌肤,总算是得偿所愿。 第91章 低配版宅斗,反将一军入大狱 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其实我还挺想亲上去的,毕竟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丞相大人的嘴角带着浓烈的禁欲,实在是诱惑我啊,好在还有些许的理智控制住了我狂热的内心骚动。 丞相也是感受到了我的动手动脚占便宜,脸色微微不自在,还真是纯情啊,当时一些细小动作勾搭我的时候还没觉得,我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爪子。 “若馨郡主是幕后主使?” 丞相大人给我倒茶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知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啊,我来这京城就跟她算是有些私人恩怨,不说我们家当年那件事情,他爸肯定不清白,参合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这都不是我管得着的事情,算是旧怨;小姑娘,特别是这种青春期,叛逆期,又从小被人捧着的小姑娘,非常容易因为很小的事情交恶,也许是说错一句话,也许是我比她好看,也许是我抢了她风头,但能上升到除之而后快的高度,那一般都是对我恨之入骨,而这样的仇恨,不外乎是我跟她有杀亲之仇,或者,我抢了她的男神,也就是看上的男人。” 厉行微微一笑,给了我一杯茶:“继续说。” “算起来,杀亲之仇还应该是我找她们家算,但是三哥会算回来,我便不操心,好吧,其实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三哥曾与我说过,对不起我们凌家的,他会一个个的找到那些人把这笔帐算回来,厉行肯定也知道此事,我便没有避讳他,果然丞相大人只是挑了挑眉。 “听说,厉大丞相是京城很多千金的理想夫婿,想嫁给您的千金小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丞相大人摇了摇头:“是吗,这我倒是不知。” 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对他这种装傻充愣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他摸了摸我的头,算是安抚。 “哎呀,这若馨郡主也是厉大丞相的追求者之一,奈何妾有意,郎无情,厉大丞相从来都不鸟她,话说丞相要是对追求者皆是一视同仁那也罢了,至少大家都心理平衡,偏偏他对区区在下这个落魄郡主青睐,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旧怨加新仇,区区在下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这枪把子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呢。” 丞相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恶向胆边生,想看他刚才那样很不自在的神情,,钩住了他的下巴,凑了过去:“不过,能得到丞相这样绝色的人,众矢之的算什么,就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啊。” 丞相刚开始有些窘迫,听闻我最后一句,脸色一变:“不得瞎说,有我在,不会让你粉身碎骨的。”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却想起了被我取代的原主,心里总是泛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 “好嘛,我以后都不说了,这不是夸赞丞相大人美貌倾国倾城吗?” 丞相大人捏了捏我的脸:“你喜欢就好。” 这句话深得我心,我笑着说:“是啊,你以后可是有家室的人,以后要继续保持现在的风骨,对追求者不留情面。” 丞相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管家却突然求见,进来就说了我身上特征是谁要张扬出去,果然不出所料,还是那位若馨郡主。 她见我调查这件事情,快查到她的头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来杀手,只是杀手太业余,业务不纯熟,当真是找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好吧,其实这货也算不得什么神一样的策划者,她与那位合欢门的装X犯也算是半斤对八两。 只是这就是古代的宅斗水平吗?我表示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我和她可不算是一个宅子的,这应该还算不上宅斗。 当然这件事情若是她得逞了,我确实够丢人,估计要闹得满城风雨,或许丞相也不会要我了,对原主还真是致命的打击,对我,好吧,确实挺难堪的。但肯定不算致命打击,最多是没命。 “那之前我的什么恩客的事情也是她搞出来的?” 管家回答是。 “还真是搞事情啊,她是得闲得多蛋疼啊?神经病吧。” 转念一想,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一件东西没得到,难免会有些固执,只是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可真够偏激的,真的是神经病。 “你们找到的这些证据去呈给刑部蔡大人,就说是本相让给的,请他务必彻底追查此案。”厉行说这话的时候官位赫赫,恢复了以往的大人物定位。 待管家走后,我故意拉长了语调:“丞相大人真是红颜祸水啊。” 他摇了摇头,端起丫鬟送来的药,我闻着那股中药味就想吐,赶紧求饶:“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丞相不为所动,亲自给我喂药...... 婚期越来越接近,我这段时间也不往外跑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准备结婚的一些事情,想到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即使那些个繁文缛节有时候让我抓狂。 那一****正在挑选成亲那日戴的首饰,太后,皇后等等一些贵妇都送来了首饰供我挑选,花样都很漂亮,一时之间眼花缭乱,难以抉择,却听到外面丫鬟报告,说是荥阳长公主也送来了首饰。 对于这一位差点成为原主嫂子的人,我特别接待了她的信使,她的信使拿出一套首饰,只说是恭贺我成亲,再也没说别的话。 我打开盒子,是一支典雅的玉簪,造型很是好看,刻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身边的老嬷嬷惊呼了一声:“呀,这好像是王妃当年送给荥阳长公主的。” 我摸了摸这个发簪,手感极好,我这么一个不懂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是一块极品好玉。想来当年原主的母亲送这块玉簪给长公主,是以婆婆的身份送儿媳妇,哎...... 我将玉簪好好收藏起来,正伤感着,一个小厮快步跑了进来高兴的说到:“郡主,郡主,若馨郡主被抓了,刑部蔡大人亲自派人抓的,证据确凿,安阳长公主和魏侯爷也没办法保住她。” “当真抓了?” “当真抓了,奴才亲眼看到的。” “哦,这样,你去丞相府把这封信转给丞相大人。” 小厮正要出门,却碰上了丞相府的家丁来传信,我赶紧派人拉住小厮。 丞相府家丁递给我一封信:“这是丞相进宫前让小的交给郡主的。” 我谢过家丁,打开信件,厉行的字是很正规的正楷,就好像板书一样,只是结尾的笔锋却见笔势凌厉,透着一种干练果断,我觉得毛笔字可以向他学习学习。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向我写信,我表示很遗憾,竟然不是情书。 书面很规规矩矩,只说自己己经交代了后续的事情,让那若馨翻不了身的意思。结尾还加了一句,三日不见,甚是思念。我顿时眉开眼笑,这也算是情书吧。看来以后还得改造一下,这情话说得就跟掉书袋似的。 第92章 大仇得报日,新近护卫去探监 我先去看了那个受伤的护卫,还有那几名受伤的家丁丫鬟。 上次死了几个人,还有好几个受了伤,那合欢门主本来要对护卫下死手,因为要来追我才放他一马,还好,总归少一个人为我而死。 抚恤工作三哥和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受了伤的我每天看看他们,毕竟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受伤。 进去的时候,那护卫正皱着眉头喝药,苦兮兮的表情,与前几日的面色苍白相比今天气色生动许多,放下药碗见我进来还想着行礼,我赶紧阻止:“别别别,你这伤口好不容易开始愈合了,要是再崩开看朱老先生不得再把你绑成粽子。” 朱老先生是军医,面对这样的刀伤剑伤什么的处理起来最是得心应手,不过老家伙脾气很急,有话直说。 我当时清醒之后看护卫,看他伤重得很,实在没忍住掉眼泪,那护卫顿时慌了,挣扎着要起来求我别哭了,我没来得及阻止他起身,顿时刚包好的伤口就裂开了,纱布渗了血,只能赶紧把军医再找来。 朱老先生大约是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进来就给了脸色:“伤成这样还想动,说了别动别动,怎么就是不听。”护卫没吭声。 我想着事情因我而起,就上前解释了一下:“他是因为我才动的,麻烦朱老先生再给包扎一下。” 估计是碍于我郡主的身份,老先生再没说什么,只是将护卫包成了粽子。护卫苦兮兮的一张脸躺在床上,临走之前,朱老先生还特别交代,他不来拆,谁也别动。 现在好不容易拆开,可不能再因为我再一次包成粽子,照顾他的小丫鬟大约是想到了他前几日的窘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相处久了,他们是知道我性格,也不请罪说什么在郡主面前失仪之类的话,只欠了欠身就下去了。 护卫姓严,是孤儿,从小就追随三哥,据说父母没文化名字胡乱起的,跟了三哥之后,三哥给取了一个名字,叫严松,鼓励他像松树一般生命力旺盛。 严松性格还算活泼,就是大约太感激三哥,连带着对我额外尊敬,尊卑思想特别严重。 听我这么一打趣,也就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躺着,我这才满意:“这就对了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么合欢门掌门的幕后主使,若馨郡主被抓了,你们受的伤,还有那些为了保护我死去的家丁,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郡主没事就好,要是郡主出了事,属下就是罪该万死了。” “嘿,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吗?从你醒来就开始念叨这句话,命是你自己的,保护好自己了,才能保护我,或者你想保护的人。” 严松挠了挠头:“属下好了之后会精进自己的武艺,在不会让郡主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好,期待你以后武艺更上一层楼,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出了严松的房间,我照例去了其他几个受伤的人员房间探视,将这个消息传达。果不其然,他们都很开心的表示,大仇得报,哈哈哈,我府上的人就是要这样敢爱敢恨。 回到房间的时候,厉大丞相已经坐在我的桌边看我最近的一幅画像,是一张美人舞剑图,原型是小龙女。 被人劫了两次,我对会武功的侠女的羡慕更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最是喜欢的就是一身白衣冷清孤傲的小龙女。 厉行见我进来,走了过来,亲自帮我解开身上的狐裘,天气渐渐转凉,昨天晚上还下了雪,我这么怕冷的早早的就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球,对于穿貂皮大衣更是莫名期待。 现代的时候我是个挣扎在温饱线的小市民,到了这古代当上郡主可不得好好享受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没有电没有网的生活。 于是给自己奢侈一把,做了一件貂皮大衣,是那种大衣式样的,扣子是牛角式样,丞相大人帮我解了扣子,这才把拉着袖子帮我脱了下来,把衣服交给了小丫鬟,然后捂着我的手去了软榻上,随手将一个暖手炉给我。 “缥缈想习武?” “对啊,虽然说有你和三哥的保护,但是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 丞相看了看我:“我们从来没觉得你是累赘,不过缥缈要是想学些功夫,强身健体还是不错的。” “真的?” “但是学武要吃很多苦,你愿意吗?”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一身白衣舞着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姿态,狠狠地把军训时候的受的苦抛却脑后,对丞相点了点头:“愿意,一百个愿意。” “也好,我回去详细参详一下怎么教你。” “你教我?”我以为应该是其他人教我啊,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是日理万机的吧。 “以后我是你的夫婿,自然是我教你,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日理万机的,亲自教我,万一我资质不好,学不好,那多耽误时间啊。” “无妨,就当培养夫妻乐趣了。” 我......我还能说什么,练武当夫妻乐趣,这是真要像杨过和小龙女发展啊。 厉行与我一同吃了午饭这才离开,我与他一同出门,他还有事先行离开。 我上了马车,听从他的的建议,去大牢转一转,顺便对可怜兮兮的若馨郡主狠狠的撒一把盐,当然厉大丞相的原话才不会这么直接,他很委婉的告诉我:“你可以去刑部的大牢看一看若馨郡主,毕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解不了,那也搞清楚为何她要处处针对你,以后咱们也好防范。”说完之后,正儿八经的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真正的原因,丞相大人怎么会不明白,但是还叫我去探监,这不明摆着让我去出口恶气吗,我顿时了然于心,拍了拍丞相的肩膀,颇有种遇见同道中人的感慨。 “丞相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啊!” 厉大丞相喂给我一颗蜜饯:“早去早回,记得多带些人,严松最近受伤了,我把曲冰曲雪给你,以后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让我以后怎么办?还要继续打光棍啊?” 丞相说这话还有点哀怨,这还是我前段时间调戏他的说辞,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学以致用,顿时我小心脏颤了颤,赶紧上去给了一个爱的抱抱。 曲冰曲雪是一对姐妹,远看身形还有几分侠女的意思,就是脸耐不得细看,当然不能随便的侠女都是黄蓉小龙女这级别的,美貌与实力并存,我理解的,比如说原主,有美貌,但是是废材。 这两姐妹练武者的气质远远就能感受到,果然很冷,不愧又是冰又是雪的,估计是长年累月的面瘫过惯了,对着我挤出一个笑脸,感觉很是为难。 我很喜欢这两姐妹,以后侠女的模特有了。 带着新来的保镖,我浩浩荡荡的去了天牢,顺利的见到了若馨郡主。不过她的坐牢方式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 第93章 天牢探若馨,出言相激拔后患 我原以为这货坐牢应该和我之前一样,穿着囚服,不说蓬头垢面,怎么得也得是头发解散,不如之前光亮吧。 结果这小郡主不仅是个人单间,还拿着帘子屏风之类的隔开了外面,搞得就跟染布坊似的,要是再加个蓝光之类的,特别是周围的景致再衬托一下,得,简直是拍鬼片的最佳场景。 一直以为电视剧里那样的权贵,特别是权贵的女子坐牢,弄得监狱跟女子闺房一样是主角光环,编剧瞎扯的,没想到在古代真正的见识到了。 若馨郡主还是一身华服,端坐在梳妆镜前,透过镜子看到了我,这镜子还是我店铺出产的呢,看来这小姑娘的骨气也就这点点啊,全京城谁不知道这镜子是我原创,当然也不排除抄袭。不过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讽刺这点,只见她恶狠狠的回了头:“你怎么来了?” 我很无辜的表示:“我来看看你啊。”说着还配上一个萌萌哒的表情。 果然若馨郡主立马炸毛,只是碍于她在牢房内,我在牢房外,她怒气腾腾的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对我呲牙咧齿,看得我很是害怕。 “若馨郡主,你这是要干吗啊?我也是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何必这样面目狰狞呢?多难看啊,你喜欢的人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别得意,你不过是一个ji女,丞相很快就会厌倦你的,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哥哥被皇上重用而已。” “你输给我就是你不如我,贬低我就是贬低你自己,你以为除了这层身份,你又是什么?” “至少我清清白白的,没在青楼那种地方待过,不像你,不干不净。” “哦,这就是你针对我的原因啊,好吧,看来若馨郡主还是不了解男人啊,也罢,反正你现在都已经进了大狱,还是我家丞相大人亲自督促刑部查办,将你给请进来的,至少目前,在丞相心目中,我这个不干不净的人可比您这位清清白白的重要多了,你说是不是呢?” “你个j人,总有一天你会被全天下的男人践踏,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我看着她的嘴脸,心生厌恶,这人的嘴真不是一般的毒,看来还得给她下点猛药。 “哼,就咱们目前的处境来说,谁被万千男人糟蹋还是未知呢,毕竟,我有本事将你送进来,自然也会想办法做点别的。” “你敢?我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我故意凑了近些,表情很欠揍的说:“你TM是脑子有病吗,都这个地步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我要是不敢,等着被你弄死啊。行吧,既然你不信,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之后我就留了给她一个嚣张的背影,慢慢的走出大牢,无视这小姑娘在后面骂着难听的话。 出了监狱,外面又飘起了大雪。银装素裹的世界煞是好看,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罪恶黑暗都掩盖住。 婚期越来越近,两座府上结婚的氛围也越来越重,转眼到了十二月离我们成亲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几日婚礼正紧张的筹备中,古代即将成亲的新娘新郎,我与丞相大人倒是很轻松,三哥也从军营回来帮忙。 十二月一日的时候,我正睡的香呢,身边的小丫鬟就跑进来,语气非常活泼的大声吆喝:“郡主郡主,好消息啊,那魏侯爷私掉军队去救若馨郡主,被发现了,皇上震怒,安阳长公主跪在太后门前到现在还没起呢。” 我本来是有起床气的,听到这个消息,一个鲤鱼打挺,拉着小姑娘的手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个儿晚上,大约三更的时候。” 我脑子换算了一下三更是什么时候,那个点确实是人最困的时候,动手确实成功率毕竟高一低,只是这个点寓意也不大好,这是阎王要他三更死吗? 起了床换了衣服,我一直在等宫里边传来消息,却等来了一位公公,他让我随他进宫。 进入大殿的时候,皇帝依然铁青着脸,丞相与三哥站在左边,地上跪着的是魏侯爷与若馨郡主,旁边是宁王,表情凝重。 我向皇帝行了礼,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我平身,然后问我:“安康,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若馨虽是朕的外甥女,但为了儿女私情,竟敢杀人灭口,朕本想贬为庶民,流放便罢,没成想,魏侯爷也这么糊涂。你来说说,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置?” 我偷偷的瞄了瞄三哥与丞相大人,他们没有什么表示,只丞相大人的偷偷的摆出了中指。 这个动作还是我们有一次上街的时候看到一男的打老婆,护卫拉开之后吗,我对那个男的摆了这么一个动作,他当时询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不好直接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含糊其的告诉他这是一个否定的意思。 没想到他还记得,关键是对我如此的深信不疑,看来绝对不能把真正的意思告诉他。 这皇帝还真是不厚道哦,本来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简单,若馨郡主这货意图杀人,派人杀人,虽然没把真正想杀的人杀掉,但是也确实是杀了人,我府上的人就为了我死了。他老爹劫囚,这也是触犯刑法了吧。 虽然丞相大人示意我不要说内心话,但是都到了这地步,不会因为我仁慈,若馨他们家从此就和我恩怨两消,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这个后患,做圣母从来就不是我的人生目标,而且对这样的人的圣母,将来害的一定是我自己。 只是,皇帝这样踢皮球,是不想判吗?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呢? “启奏陛下,安康虽然曾是一介罪女,可既然皇上已经同意平反,安康还是皇上亲口封的郡主,有人想杀就杀,未免也太藐视皇上了吧,抛开安康个人的生死不说,这样置国家的法度为无物,女子家就因为一个嫉妒的就买凶杀人,这样的行为可以被容忍,那国家的法律何在,长此以往下去,社会如何安定?而劫囚也是触犯了法律,臣女不才,却也知道,依法治国,才是一个国家安定的关键所在。更何况,魏侯爷今日能为了女儿私调军队,来日保不齐会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请皇上明察。”当年好歹也是看过一些普法知识的,说起这样的话,那也是信手拈来。 最后一句是我看影视剧学来的,皇帝嘛,最是忌讳臣子拥兵自重,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说完之后,我就俯下身去,等了几秒之后,皇上喊了一声好,然后特别给面子的拍巴掌,亲自扶起了我:“安康这番话说的很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国家的法度确实不容践踏,可惜了安康是一个女子啊,不然若为刑部官员,必定是铁面无私的。丞相果然眼光独到,安康将来会是一位贤内助啊。” 我朝着丞相放了放电,丞相顿时哭笑不得,只是跪着的魏侯爷和若馨郡主就不那么好受了...... 第94章 新词在褒义,新婚之日诸事齐 回了府上,三哥要我们一起去看雪景,我们在府中慢慢走着,我伸了一个来懒腰,丞相大人在身后帮我拨开树枝:“你刚才说的很好。” 我转过头去:“恩?真的吗?我还以为你给那个手势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说真话呢。” “我是让你不要客气。” “是啊,就目前的局势,哼,你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你,魏则明这只老狐狸,这次竟然栽在了女儿手上,也是报应。” 我仔仔细细的想了想前因后果,三哥和丞相不愧是政治家,暗示我说那番话,若馨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肯定会逼着魏则明想办法,至于为什么最后走到了劫囚这条路,想必这两位从中做了许多手。 我左手抱着丞相的胳膊,右手抱着三哥的胳膊,一边一个:“受委屈了马上就有人出头,突然觉得自己同时拥有了一个霸道总裁哥哥,还有腹黑总裁的宠爱。” “霸道总裁?”这是三哥的声音,“腹黑总裁?”这是丞相的声音,两人异口同声。 丞相轻咳一声,三哥接着说:“缥缈是说三哥很霸道?” “这个词不能字面理解,霸道是说你狂炫酷霸拽,不容许任何人欺负我。” 三哥笑了笑没说话。 “那腹黑呢?腹部是黑色的吗?” “不对,这个也是赞美你的意思,说你有谋略有手段,替我讨回公道呢。” 丞相大人很满意捏捏我的脸:“哦,原来是肚子里有墨水的意思。” “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十二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这一****还在睡梦中,就被丫鬟吵醒,,然后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被一众丫鬟服侍着净身,梳妆打扮。 由于母亲已经不在了,替我梳头的是燕国夫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妈。 这位老太太据说年轻时候也彪悍,招的驸马不省事在外面养小三,她直接带人上去打了一顿,然后与驸马和离,后来又看上了丧妻的燕国公,两人一拍即合,据说燕国公一辈子都很宠爱她,没有纳过妾室。 按理来说,她嫁过两次,为我梳头的是不够的,但是其他老太太听说我的战绩,还有安阳长公主的刻意渲染,我在这京城的贵妇圈里,简直就是毒妇一般的存在。 就连之前定好的为我梳头的另一位诰命夫人都称病,说是来不了。 然后还带着羞辱的意思推荐了这位二嫁的燕国夫人,身边的嬷嬷一听就皱了眉头,我却觉得这位老妇人的性格很对我的胃口,并且我可不计较这些,与其让一个家里老公三妻四妾的老妇人给我灌输这种愚昧的思想,还不如来个敢于开除不好的,找到更好的二嫁老太太,讲一讲她的先进思想,反正我本来就这么想的。 当即就定了下来,差人送了帖子给燕国夫人。 老太太也爽朗,答应了下来,还给我送了一套饰品。当然,外界的声音依然是一片嘲讽。 燕国夫人是个干练的老太太即使年岁大了,还是个好看的老太太,早早的就到了永平王府,指挥着丫鬟们各司其职,然后是给我穿喜服。 我任由他们摆弄,前前后后给我穿了十多层,好在料子都不是很厚,但是屋内暖气烧得旺,我还是出了一身汗。 然后是化妆打扮,燕国夫人接过梳子,口中念念有词:“一梳荣华富贵流芳万年,二梳子孙发达儿女双全,三梳白头到老恩爱百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的上妆,一点点的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模样。直到沉重的凤冠压在头上,我才深深的意识到,我马上就是已婚妇女了。 梳妆打扮完了之后,燕国夫人把小丫鬟们都赶了出去,说是有些体己话要与我说,然后对着我笑着,还神神秘秘的。 我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古代人对xing教育很不全面,一般的妹子是不知道和男人XXOO是怎么回事,这就需要母亲在出嫁之前教育一下,原主的妈早死了,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教育我呢。 燕国夫人从怀里掏啊掏,终于掏出来一东西,还一层一层的包起来,然后塞给我:“你好好看一看,或者给丞相大人看也行。”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别别扭扭。 我偷偷笑了笑,轻轻咳了一声打开那层层的包布,竟然是一本《拾春花间集》,落款正是策梦步香尘。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啊,对老太太说,呀,好巧啊,您老人家竟然是我的读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缘分啊缘分,我自己画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老太太见我盯着封面,表情不自在的说:“这个东西不能被人看到,你好好收好。” 我装作听话的样子好好把东西收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放进了怀里,老太太这才让其他人进来。 叶子衿与杨柳也来了,毕竟患难与共,我成亲断没有不请她们的道理,叶子衿自从知道我是郡主之后,极少登门,杨柳大约是受了沈彦杰的指使,从没有上过门。 今天她们是一起来的,夹在一些官家小姐的中间,虽然一些贵妇是不大看得起我,但是架不住我哥是王爷,我即将嫁的人是丞相,来恭贺的人还是很多,个个都非富即贵。 子衿与杨柳夹在这一群人当中,子衿的表情是怯生生的,杨柳是高仰着脖子,摆出一副不屑的姿态,这姑娘身上这股子傲气却是从来没变过。 我过去拉住子衿和杨柳的手:“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当你们忘了当时的约定,谁成亲另外两个人都要去送。” “自然是没有忘的。”子衿对我一个释然的笑容。 “对啊,怎么敢忘呢。”杨柳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飘向了我后方,想必是想起了我们当时友好时候的画面。 杨柳欲言又止,终于寻了个机会问我:“我有几句话想与你私下说,可以吗?” 反正离丞相来接亲还有一段距离,我又不需要哭娘那些个流程,与一些官家小姐也没什么话说,时间倒也充裕,于是拉着杨柳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一进门,杨柳就反拉着我的手:“今天会有人来闹婚,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闹婚,抢婚吗?抢我还是抢丞相?”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到有人与公子说。” 沈彦杰? 杨柳见我沉思,接着说:“缥缈,你当真要嫁给丞相?” 我见她表情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都穿上喜服了,当然是想好了呀。” “好吧,祝你幸福。”杨柳表情有些失落。 终于在我出门的时候,杨柳一把拉住我的袖子:“缥缈,我喜欢你。” 我感觉晴天一声雷,震惊的看着她...... 第95章 迟来表爱慕,婚事波折立三观 杨柳对上我的眼神,惨然一笑,慢慢松开我的袖子:“你不必在意,我只是...只是把我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知道我不正常,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爱一个人本身没有错,爱上同性或者异性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你这样我很意外。杨柳,我不能给你回应,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杨柳流着眼泪:“恩...我怕再不说,以后都没机会了。”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她问我:“你可以不可以再抱我一次,就像你追上来再次见到我一样。” 我们在京城重逢的时候,这姑娘美目含泪,我张开双手对她说:“杨柳,我没有食言,我来接你了。”她顿时泪崩,冲了上来抱住了我。 难道竟是那时候......她对我有了这心思。 我张开双手,杨柳投入我的怀中许久......松开的时候,杨柳在我耳旁说到:“谢谢......” 出了房间杨柳就告辞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这被女人爱上的事情竟然在古代遇到了,加上章青青就是两个,难道在这古代我还能做个撩妹达人? 只是辜负了她们的一片心意,她们都是好妹子。 感叹完了之后就听到外面一阵鞭炮声,看来快到了,然后丫鬟们簇拥着我,给我盖上盖头,等着丞相大人进来接我。 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丞相大人,反而是丫鬟急匆匆的近来,一下子冲进来,快步走到我耳边,小声说到:“郡主,相爷命我来告知郡主一句,稍安勿躁,一会儿他就进来接郡主了。” 我点了点头,手上绞着帕子,妈呀,第一次结婚有点紧张啊。 没多久一个小丫头又进来了,却不是我们家的丫鬟,是其中一位小姐的丫鬟,我盖着盖头,只听见一声惊呼,却是那位小姐发出的声音:“厉家老夫人拦婚?” 我一下子掀开盖头,只见那位高喊的小姐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还眨了眨,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这货我有点印象,对我眼神相当不友好来着,要不是碍于我身份高于她,她得巴结,估计也不屑在我面前晃悠。 拜托,演戏也演好点吧,我想起薛之谦的那首《演员》,里面有句歌词——像没天赋的演员。 当然现在也不是跟她瞎BB的时候,我比较关注的是,她刚才喊出口的那句话。 我对她们家的小丫鬟问到:“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燕国夫人赶紧站起来对我说:“哎呀,我的小郡主,赶紧把盖头盖上,这盖头只能新郎来掀开,你这样不吉利的。” 拉倒吧,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的新郎能不能来接我还是未知呢,难怪有丫鬟要来告知我一句,我还以为是这古代的习俗呢。 我充耳不闻,继续问那丫鬟:“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与其加了一些严厉。 小丫鬟一下子就给跪下了,看了看自己小姐,那小姐给了一个眼神,小丫鬟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厉家老夫人拦在街上,跪着求丞相不要娶郡主,否则就去死。” 杨柳说的闹婚竟然是这一出吗? “老夫人除了以死相逼,就没一哭二闹吗?” 小丫鬟傻眼了,看向她自己的小姐。 厉家老夫人是老太爷的原配,也就是厉行的祖母,听说对厉行还算不差,厉行也说过,整个厉家关系与他最亲近的就是这位祖母了。 呀,这回厉行算是面对上了那个千古难题,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只是把妈妈换成了祖母。 好像上次去厉家就不曾见到这位老太太,现在突然冒出来,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我是做了什么,能让这么一老太太成亲当天不顾孙子的面子,以死相逼都要阻止啊? 难道是我那些不堪的名声,好吧,老人家也确实很在意一个妹子的名节,且看丞相大人如何处置吧。 我拿了一把瓜子,开始磕起来。 其余人这回是集体傻眼了,终于有人问我:“安康郡主,你就不问为什么?” 我吐了一个瓜子壳,看向发问的人,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端的一派天真,这孩子,被人当枪使呢,好在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于是好笑的说:“反正丞相还没来,要不你们说说,我也听听各位对我的评价。” 圆脸小姑娘赶紧缩了缩脖子,我扫了一眼刚才那个千金小姐,她对上我的眼神,马上就闪开了,我在扫了扫其他人,所有人都噤声了。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有的人打了一个颤,我见效果甚好,清了清嗓子:“我安康在京城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流落青楼,后来被退婚,还是被王爷退婚,绕了一圈,抛头露面作画师,好不容易丞相求娶,我却与其他男的光明正大的并肩出行,出入府邸,京城的那些不堪的流言说的我大概都知道,今天厉家老夫人就是因为这个才以死相逼吧。” 其他男的,主要是一些工匠,还有店铺管事,还有刘景桓那群画师,以及沈彦杰还有会和我交流案子的霍随心。 燕国夫人示意我:“安康......” 我摆了摆手:“今天诸位能来给安康送嫁,我很感激,无论你们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是我也说清楚,我与丞相以外的男子都是清白的,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我是不背这个黑锅。对了,无论是之前的待在青楼,还是被康王退婚,或是今日丞相当真没来娶我,我从来都没有错,以后我还是会挺着脊背过日子。大家同是女子,也望诸位想想,我是受害者,而不应该是被嘲笑的对象。” M的,这古代流言猛于虎,正好借此机会,我也给这些人的三观重新塑造一下。 “好,说得好。”丞相从院子走进来,三哥走在他的旁边,两人一淡薄一文雅,一个一身淡紫,一个一身大红,胸前一朵大红花,说真的,还真有点傻,好在颜值够,身材也高挑,他大踏步流星的走进来。 丞相伸出手将我拉住,随即展颜一笑:“抱歉,路上耽搁,我来迟了。” 我与他四目相望,万分庆幸,还好他终于还是来了,不然我以后九块九包邮可能都嫁不出去。 随即他把我拉起来,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握着我的手:“夫人是本相寻觅多年才寻到的珍宝,本相怎么舍得不来接。也望诸位将夫人的话放在心内,明辨是非,夫人以前如何不是她能选择,以后本相会给她遮风挡雨,不希望再听到那些言论。” 顿时那群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全是羡慕嫉妒恨,我看着丞相,也要两眼冒星星了。 第96章 新婚守空房,幡然醒悟开脑洞 三哥背着我,我伏在他的背上,他同我说话:“上一次背你还是在金陵,你圈着我的脖子,瑾瑜笑着说将来让你......”说到一半,三哥却停嘴了。 “我还去过金陵,瑾瑜是谁?他说什么?” “哦,三哥记岔了,缥缈,永平王府永远是你的家。” “恩,我会把永平王府当我永远的家,以后我就有两个家了,三哥也尽快娶个嫂嫂吧。” “小丫头...” 一直到坐上花轿,我还沉浸在丞相大人的霸气中,原主啊原主,你怎么就死得那么早呢,你要是坚持坚持,在京城等着丞相大人赈灾回来,说不定现在就不会便宜我了。 想到那些小姑娘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个字——爽! 一路上吹吹打打,终于到了相府,厉行领着我进了府,按着流程拜天地。 原主的父母早已不在,厉行的父亲却来了,我们拜高堂的时候只拜了他的父亲,他们家里人还真是有点意思,老爹来接受新人拜堂,祖母跑去以死相逼孙子不得娶亲。不知道厉行怎么解决他祖母的问题的,待会儿可要好好问问。 坐在洞房内,我百般无聊,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以后要怎么和丞相大人相处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今天燕国夫人送我的那本《拾春花间集》,虽然我是创作者,但是毕竟没有实战经验。我让小丫鬟们出去,从怀里把书掏出来,不得不说,我的漫画画的不错,没错,这本画册是漫画式的,怕熟悉我画风的人知道,于是换了一个画风。 我捧着书,不得不感叹,古人真会玩啊,这姿势还真多,我一个现代人都看得面红耳赤。随即我又想到,今天晚上可是洞房花烛夜啊。 待会儿不知道是应该扭扭捏捏的把书给丞相大人,然后很天真的问他:“丞相大人,你看这两个人脱了衣服在干什么呀?”然后把主导权给他,再来几句YAMADIE。 还是应该装作老司机上手,给丞相大人来个壁咚,捏着他的下巴,掏出这本书:“丞相大人,有本书咱们一起读一读,我教你做人如何?”上下其手的同时,露出邪笑,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 想着想着,丞相大人还没进来,转念一想,他这样的大咖,终于结婚了,肯定来恭贺的人贼贼多,据说皇帝陛下都亲自来了,肯定要去招待。 然后等着等着,我就慢慢的开始打盹,想着反正还要门外的小丫鬟们会通报,于是把床上的那些什么坚果拨冗到一边,然后取下凤冠,铺开被子,脚在外边,不脱鞋,头睡到枕头上,被子盖住肚子,先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我打了一声呵欠,外面的丫鬟问到:“夫人可醒了?”我这才张开眼睛,看了看外面,天已经亮了,我的嫁衣还在身上穿着,鞋子已经掉了一只,可能是我蹬掉的,另外一只还在脚上。 我就这样的睡姿睡了一晚,脚还有些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zi万分期待的洞房花烛,就这样过去了,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一头雾水的爬了起来,丫鬟们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似乎对我一个人度过洞房花烛没有半点讶异,勤快的帮我换下嫁衣,然后问我今日想穿什么? 难道这古代,洞房花烛是新娘一个人度过的?我不禁对我所认知的常识产生怀疑。 梳妆打扮完了之后,她们簇拥着我去了饭厅,丞相大人也才刚到,还揉了揉太阳穴,见我到来,一把拉着我的手:“抱歉,昨晚人太多,我要应酬,让你......” 我微微一笑:“没事,其实这样也好,反正我觉得我们确实需要再相互了解一下,你说对不对?丞相大人。”我说着想松开他的手,他却拉紧了我的手,一起坐到桌子旁。 如果说之前我对丞相还存有种种幻想,但新婚第一天,他这不进洞房的态度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喝。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若说他不喜欢我,何必娶我?洞房花烛那么重大的事情,他却能因为应酬错过,即使真的喝醉了,没有下人扶他进房间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进洞房。 只是现在,却又装作恩爱的样子。 难道,他真的和皇帝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或者和别的什么男人,我这是在古代遇到了骗婚的? 是了,我名声狼藉,一般人是不会娶我的,而丞相大人敢顶住这样的压力娶我,说是不在乎我的过去,其实是笃定我不会拒绝,婚后这样也不会声张出去,毕竟我在京城的名声,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人信吧。 其实如果想混吃等死,这样其实也不错,但是如果我将来找到了真爱,那可怎么办? 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餐,厉行邀我去游园,说是培养感情,我带着看透了他的心理,欣然答应。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口风,有备无患。 厉行还想来我的手来着,我本来是抗拒的,后来转念一想,反正他长这么帅,并且极有可能是tong志,我就当牵一个好姐妹的手了。 一路走走停停,相府来过几次,规模确实很大,我们走到一处湖边,厉行指了指远处的湖心亭:“这片湖里种满了莲,以后咱们夏日便去那里赏荷,你看可好。” 我暗自诽谤,老zi那时候说不定已经与你离婚了,你啊还是找你的好基友一起赏荷吧,我才不陪着你耗费青春。 当然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好啊,到时候我画下来,纪念这美丽的夏景。” 厉行一下子拥住我:“夫人当真是珍宝。”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想高唱《演员》里边那句歌词——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我们还去赏了腊梅,现在是十二月多,腊梅开的正好,我望着玫红色腊梅,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这腊梅伸出墙那边去了,远看着还有几分像红杏,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厉行只说:“缥缈喜欢红杏?” 不按常理出牌啊,我只好接着说:“不喜欢,红杏出墙可不是什么好词。” “哦,如何不好?” 难道,现在还没有红杏出墙的意思吗?我记得写这句的词人是宋朝的,难道这个时空,写这词的人还没出生? “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意思呢,就是指女人不守妇道,与丈夫之外的人发生感情。” “还有这意思,这比喻倒也恰当,只是今日才听说,缥缈倒是见多识广,为夫受教了。”说着朝我作揖,我赶紧打住他,这哥们这时候还不忘撩我,要不是姐是老司机,看多了耽美文,差点就着了你的道,好吧,不是差点,就是已经着道了,都已经嫁给他了。 现在需要赶紧想办法最小损失的抽身,于是我试探的问了问:“要是我红杏出墙了,你会如何?” 厉行本来扶在腊梅枝上的手,一下子“啪嗒”一声就把那截树枝给折了,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第97章 折梅作警告,少年丞相成长史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被折断的树枝,那玩意儿看起来挺粗壮,就这样一下子就被折断了,那要是我的脖子...... “哈哈哈哈,这腊梅开得真好,刚好折了放我房里去,哈哈哈,丞相大人好体贴。” 丞相低垂了眼眸,嘴角含笑,将折下的腊梅枝交给远处的小厮,吩咐送到我房里去,我看着那一大截的树枝,缩了缩脖子。 丞相替我拢了拢围脖,我顿吸了一口凉气,他整完衣领之后,手放到我的脸上,摩挲着我的下巴,他高我许多,此时歪着脖子凑下来,我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想着输人不能输阵。 他却忽然笑了,捏了捏我的脸:“眼睛睁这么大做什么。”然后捧着我的脸凑近了亲了亲,我闭上了眼睛,他又亲了亲我的眼皮。 我此此刻只恼恨这古代既没有眼线,也没有睫毛膏,更没有眼影,不然就他这一口下去,非得让他享受一下化学物品的苦涩。 终于亲完了之后,他凑到我的耳边说到:“你说本相府上的红杏谁敢来摘呢?” 这绝对是红果果的威胁,他果然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越想越气,一面骗婚,一面威胁我不得红杏出墙,一面还在人前秀恩爱撩拨我,做人这么无耻的也是少见了。 亏我之前还喜欢他来着,还想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哎,我的初恋啊。 “昨天我祖母的事情,很抱歉。” “你是说拦截的事情啊,没事啊,反正你们厉家嫌弃我,又不是昨天才知道,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我也没听到。” 我说这话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愧疚,结果他一上来就从后面抱住了我:“你干嘛?” 他搂得更紧,脸贴进了我的耳朵:“让你受委屈了,缥缈,我以后一定不会让家人给你气受了。” “这样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别让我知道就好了,要是知道了,我可不懂什么尊老爱幼,到时候你可别因为这个指责我。” “这是当然。你也应该知道一些,我与本家关系不好。” “听说过一些,听说你掌管刑部的时候,一件案子事关你父亲,你铁面无私的把你父亲下狱了,后来被罢官了,至今闲赋在家。” “是,你可会觉得我是白眼狼?” “从你为我父母洗清罪名来说,你当得起有情有义这几个字。”就是对我也太无情无义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大约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吧。” 我心虚虚的,又不是原主,怎么可能记得呢,千万别问,我可是会露馅的。 厉行却牵了我的手:“外边太冷了,咱们进暖阁说。” 这是一个很狗血的剧情,就是厉行的老妈本来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有一天被上街遛弯的厉行他老爹看上了,一见惊为天人,当然厉行是没用这样的形容词,但是我看他的样貌和他老爹的样貌对比,恩,可以想想我那无缘得见的婆婆美貌值。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弄回了家,结果过门之后才发现,只能做个妾侍,但是已经是没了办法。 厉行的父亲娶的原配是个悍妇,他父亲又是个怕事的。只能将他们养在外边,一直到他要入学堂,这才接回来。 好了,这回凑在一起出事了。就是一推宅子里的破事,厉行自小聪明,他的母亲也是跟他说,她就靠他了,于是他比大夫人生的孩子成绩好许多,大夫人生的三子是一个小胖子,与他年纪相当,见不得族里的老师夸他,就来挑衅。 厉行不是吃素的,打了起来,他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体格自然比养尊处优的小胖墩好很多,小胖子打不过,哭着鼻子回家告状,那天下着雨,路上没留神,摔进池塘淹死了。 大夫人顿时气疯了,一口咬定是厉行打死了她儿子,让他偿命。 他父亲初始还护着,后来大夫人诬陷,说厉行长得一点都不像老爷,倒像是他母亲以前以前的追求者一个读书人,然后来找来邻居有板有眼的说两人之间有来往。 这回他父亲看他也不顺眼了,厉行被打了一顿,母亲千辛万苦将他放了出去,只说让他走,当时厉行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逃出来之后,后面竟然是杀手在追。 这大夫人为给儿子报仇也是费了一番心机,家里不好真的弄死厉行,那就让他逃出去死在外边吧。眼看杀手的刀就要砍下,当年打仗回来的凌霄,也就是原主他爹,半夜骑着快马路过,眼力贼贼好,救下了厉行。 再之后就是别人家的爹比自己家的好多了系列。 凌霄夫妻自己是做父母的人,一见厉行满身是伤,顿时起了怜爱之心,又听他睡梦中还叫着母亲,顿时母爱父爱泛滥。 厉行醒来之后将原委说了说,凌霄一拍桌子表示,这事儿我管定了。宇文涟漪啥话不说,拿起剑就上了马直奔厉家而去,害的凌霄在后边追着:“夫人,你还怀着身孕呢慢点慢点......” 凌霄找了人验尸,证实厉行对小胖子的伤害完全不足以致死,小胖子是自己淹死的。大夫人肯定不服气,但是碍于当时凌霄已经是一方军侯,不敢妄动。 事情算是得到了表面的和解,厉行拜入凌霄门下,与凌家另外几位公子一起读书习武。 他母亲依然住在外院,只是那次之后,身体便不大好,厉行知道,肯定是大夫人的手笔,还有自己那位便宜父亲的默认。 他曾劝过母亲离开父亲,只是这个被旧社会捆绑的女子只能唉声叹气,摸着厉行的头表示,他们不能离开厉家,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离了丈夫会被别人如何如何的说,如何如何的看不起。 于是厉行更加努力,年纪轻轻的什么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成为了一个十二岁的状元,我估摸这御前钦点的时候,皇帝个人的喜好占了很大一部分,当然不可否认的丞相当年的实力,能站在皇帝面前,那就是全国前三了。 他老妈对于儿子中了状元很高兴,但是还是决定不离开他父亲那个渣男。 虽然后来状况有所改善,但是年轻时候落下的毛病,还是没享受几年清福就去了,临死之前特别叮嘱厉行不能忘了本,不能改了姓名。 受封建荼毒的女人,这思想我表示很醉。 厉行对于他母亲大约是抱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看法,说起这段往事也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我很不厚道的想着,好在我这婆婆死了啊,不然就我们思想上的差别,那还不得天天撕B啊。说不定厉行真会忍不住把我休了,也许压根就不会让他把我娶进门,毕竟我名声败坏啊。 第98章 安慰普新词,不留情面怼本家 厉行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把这个庆幸的表情收起来,换上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你这父亲确实太不像样了,你就不应该听他们的。” 他握紧了我的手:“在世人看来,我厉行忘恩负义,罔顾伦常,可却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对我与母亲。” 我最是见不得人家受委屈了,听见他说这样的话,顿时爱心泛滥,冲上去就抱住了他,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你别管别人说什么,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还能干扰到我们不成,你要是实在不爽啊,咱们就派出冰雪姐妹组,拿个布袋罩住那人的头,狠狠打打上一顿,解解气。” 厉行的手在我背上摸了摸,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我再接再励:“再说了,说这话的都是被封建荼毒的,脑子有病,他们怎么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对你指指点点,这世上的键盘侠,道德婊不要太多哦。你放心,我跟你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我对你们家那群老头也是看不惯。” 厉行的手收得紧了紧,将我搂得更紧,低低问了一句:“什么是键盘侠,何为道德婊?” 呃呃......场面再一次尴尬:“键盘侠啊,就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人群,就是看见什么都要抨击,打个比方啊,一对夫妻拉着一头驴子走在大街上,刚开始两人走路,键盘侠就说,有驴子不骑,脑子没问题吧;好吧,丈夫骑了上去,键盘侠又说,不给老婆骑,这样的男人怎么还不去死?好吧,换老婆上去骑,键盘侠还接着抨击,这女人太坏了,自己骑驴子,让丈夫走路,把这女人杀了。赶紧丈夫也上去,键盘侠还会说,一头驴子骑两个人,太没有保护动物的意识了,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厉行听完之后,低低的笑了几声,我趁人打铁:“所以啊,键盘侠的逻辑就是,只要我想喷,什么都是理由,还自诩正义,咱们不用理会这样的人。” “恩,缥缈说得有理,那道德婊呢?”厉大丞相依然趴在我的肩膀上,说这话的时候还凑近了我的耳朵,声音带着磁性,真好听,我要不要努力把他掰直得了? “道德婊啊,就是站在到的高处对别人指指点的,打个比方就是,你东西被偷了,他会说,不就是一点东西被偷吗,小偷偷你的东西肯定是他贫穷,不让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乍一看像个圣人,转眼一模自己的口袋,哎呀,我的钱也被偷了,这个杀千刀的小偷哦......” 我一边说着一边演了起来,厉行终于放开了我,笑得开怀:“缥缈的见解总是独到,修远受教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给我作揖。 我赶紧制止:“别别,丞相大人,你这我可担待不起啊。”关键这不是我原创,我受之有愧啊。 “还叫我丞相?你我已是夫妻,以后你称我的表字吧。” “好,修远。”忽然想起他倒是自来熟,从开始就是叫的名字,而不是郡主,看来他对原主是真的很熟悉啊。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待会儿还得委屈夫人陪我去一趟厉家,我既答应今后不让夫人受委屈,之前我本家给的那些这便一一讨回来,给夫人出口气。” 我很是期待的点点头。 站在厉家门口,我看着站成一排的老少爷儿们,这阵仗,好家伙,比我上次见的都多多了,这大家族真是以繁殖为已任啊。 上次还威风凛凛的老太爷这次恭恭敬敬的站在边上,老实得跟孙子似的,见了我还不得不笑着说:“丞相夫人请。” 厉行拉了我的手,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偷偷地朝厉行竖起了大拇指,他捏捏我的掌心,拉着我一起坐在偏坐。 老爷子们开始寒暄:“修远新婚,第一次带夫人回家,我们这些老头子看了很是欢喜啊。”然后吩咐小丫头:“带孙夫人去见见各位老夫人吧。” 我眼珠子转向厉行,他果然给力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开始说话了:“不用了,本相今天带夫人上门,不是带夫人来拜见你们的,而是告诉你们以后对夫人客气点。” 厉行的父亲顿时就想发火:“厉行,你......”却被老太爷制止:“坐下。”随后向厉行拱了拱手:“看来今日丞相是来耍威风了。” “正是,我若是不来敲打敲打,怕你们忘了我。” 丞相说着话的时候依然是正儿八经,脸上波澜不惊,怼人怼得这么明显的,还是长辈,丞相大人也真是坦率啊。 他父亲又想发火,还是被他老子阻止了,看来我这公公真的智商不高啊,你受你老子管教,但是你儿子明显不服你的管教啊。 “不知丞相今日来耍什么威风?”老太爷也拉下脸询问厉行。 “给我家夫人出口气,夫人嫁给我却被你们再三刁难,我作为她的夫婿,自然要出头,不然缩头缩尾的那还配吗?”说完之后有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顿时把刚才的气势收敛许多,大约是想到自己当年对厉行母亲时候的怂样。 “谁敢刁难丞相夫人?”老太爷环视一周,故意发此一问。 “在座诸位啊。”厉行从善如流。 “新媳妇的茶都还没奉上,何来刁难?”老太爷表情加上不屑,这是嫌弃我没给他们敬茶,关键也得你们配啊。 厉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抓起我的手看着我说:“从我与夫人有婚约起,夫人上次被你们一顿羞辱,路上还遇到了刺客,还有祖母跑去永平大街阻婚,本相作为厉家庶子,丢一点脸面什么的,自然不好多说,反正也不差这桩,可夫人是皇帝陛下钦赐的郡主,我与她的婚约是陛下所赐,你们那般说郡主,是对陛下不满吗?” 好大一顶帽子,顿时厉家全家噤声。 终于还是老太爷支支吾吾的:“只是族里对定下亲的新媳妇提点提点。” 丞相一把将茶杯往下一顿,碰的一声:“提点提点就敢让郡主给你们下跪?” 那些人焉了,我也吓了一跳,您这要震慑一下能不能事先给点信号啊...... 丞相安抚性的拍拍我的手,接着说:“提点提点就敢对郡主说三道四,甚至诋毁郡主?” 依然没人说话...... 我眨了眨眼睛,还没恍过劲来,丞相大人还真是耿直啊,完全不将封建社会的那套三纲五常放在眼里,对着家里的长辈就这么吼了,霸气啊。 作为一个古人,完全不理会那些圣母的理论,做的不要太爽哦。 终于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冲了出来:“丞相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这全京城对郡主说三道四的多得去了,那些话是不是诋毁,大家心里有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个女声,有些尖锐,大约是有些着急,听声音就不是什么好易与之人。 第99章 敲打本家人,深情告白看好戏 冲出来的这位女人,穿金戴银,整体还行,就是妆容奇怪,脸刷得极白,吊稍柳叶眉,上翘三角眼,据说这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妆容,不过配在她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我想起以前看得偶动漫的一个人物——凉守宫,实在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聚集到我身上,丞相帮我拍了拍后背:“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回去再告诉你。” 厉行的父亲见那妇人,赶紧示意她下去,那妇人却不停叫嚣:“这本就是事实,妾身不说,其他人也是要笑话咱们厉家的,丞相大人堵得住我这个嫡母的嘴巴,却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巴。” 原来这位就是厉行的嫡母,他老爸的原配,传说中的悍妇。 看这情形,她这番话绝对不是苦口婆心,而是蓄谋已久,厉行还有兄弟姐妹好几个,但是其他几位,竟是连进士都不曾考取,厉家其他长辈对厉行虽然是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巴结着,这位嫡母一看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必然是嫉妒,本来就因为当年的事情很不满,新仇旧怨加起来,平时厉行也不鸟他们,好不容易出现我这个不成器的软肋,这一位哪管什么家族荣誉,只想着让厉行丢脸,最好是事情越闹越大,让厉行脸上无光,然后在皇帝面前失势就是最好的了。 这样的嘴脸我在现代的一些影视剧还有一些家族里边见得多了。 我看了看厉行,为感到抱歉的同时,也再一次思考,他娶我真的图什么呢,乍看起来百害而无一利,还不如娶一个身世清白好控制的小可怜傻白甜呢,为什么要选我呢?虽然小可怜我算得上,但是傻白甜我却死活不承认。 厉行站了起来,走到他嫡母跟前:“事实,何为事实?” 他的嫡母被他的气势所压,顿时退了一步,讷讷的不敢再说。 厉行环视了一圈,缓缓的说道:“是那些流传市井的流言?从始至终,缥缈就是受害者,但她从不放弃,几经磨难,出入宫廷作画师,做发明,甚至建筑,最后淡然看待这京城的流言蜚语,活出自己,光是这份气度,试问京城谁家女子有?娶妻娶贤,这样的女子才值得本相的爱慕。” 说完之后厉行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只得回了一个宝贝你好懂我的眼神。 脑子里却越来越糊涂,说没被感动绝对是假的,我来这古代许久,充分领教了这古代的男尊女卑,对于自小受男女平等思想长大的我来说,这冲击不可谓不小。 从开始找工作,到后来自己做发明开铺子,还有外面那些对于原主的流言,都让我感觉这古代的格格不入,终于来了一个懂我的丞相大人,他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表达对我的欣赏倾慕,顿时让我恨不得投入他怀抱。 当然我也没忘了,他既然这般爱慕,何故不入洞房?倒显得我求扑倒似的。 难道是他觉得要给予我充分的尊重,所谓的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对此我只想说,克制什么啊骚年,扑倒我吧! 或者从始至终,他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我提醒自己一定要稳住气。 厉行接着说:“听说裕泰想进国子监?依本相看,还是再多等几年吧。” 其中一个老头站了出来,对着我一拱手:“我是修远的叔公,有幸得见过当年永平王与王妃的风采,郡主这一身的坦然倒是与王妃一脉相承,一身风骨不为世间的流言所折腰,当真是永平王府明珠,如何蒙层终归还是珠玉,总是会发光。” 我仔细打量了这老头,这老头上次没见过,兴许见过我也忘了,毕竟我一向有轻微的脸盲症。只是这老头从进来开始就老态龙钟的端坐着,那些个长辈或者愤愤不平,或者满心不耐,就他一副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模样,显得很是不一样,物外脱俗。 现在这一番话下来,也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实意,但可以肯定的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其余的长者也开始认可我的所谓风骨,天知道这在我们那年代就是这个理。 很明显这位厉家的诸位不是厉行的对手,气得半死又又不得不讨好厉行,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给我道了歉,我表示受之有愧,其实那天貌似是我那个老太爷气得半死。 厉行一番敲打完毕之后,最后只留了一句:“明年让裕泰再去试试国子监吧,至于别的本相也无能为力了。”一个一脸谄媚的老头还想说什么,却被那有些脱俗的老头一把拉住。 而后厉行带着我去见了那些老太太们,恩威并压之下,那群老太太们倒是客客气气,就连昨天闹婚的祖母也拉着我的手道歉,说是刚从本家过来,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让我不要计较,好好和厉行过日子。 然后再全家出动把我们送到门口,外人看起来这一家子还是和和睦睦的,只有我们知道,他们对厉行究竟是怎么样的爱恨交加。 我对上厉行的眼神:“厉大丞相这一招恩威并施用得甚好啊。” 厉行微微一笑:“厉家本家在安徽廊州,前些年那人在京城为官的时候,隐隐有冒头的趋势,加上我在地方政绩尚可,厉家便觉得可以在京城扎根,同那些个百年大族一般,这便举家迁到了京城郊外,我本是冷眼旁观。后来有人不知死活冲撞了郡王,闹得满城风雨,从那之后我便时时敲打厉家那些人,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真的不担心他们在外面给你散布什么不好的名声,给你使绊子吗?”我隐约记得这古代的读书人最是看重名声,特别是那个什么忠孝礼仪之类的。 “本相能有如今的地位,从来就不是靠的那些人,过些日子再与你细说。” 我点了点头,这上位者心里边的小九九山路十八弯,我还是不要打听太多的好。 “自然,本家的人再如何不满,还不至于传出去,一荣不一定俱荣,但一损......哼,这厉家还没扶持起任何一位可当门户的,这个道理,他们就是再傻也懂。” 厉家的人想沾厉行的光不一定能沾到,但是如果厉行倒了,这厉家就彻底没有依靠了,厉大丞相不愧是权谋者,这些人的心理拿捏得刚好。 “那昨天的事情......?”我并不是要存心打脸的,实在是因为好奇啊。 厉行看着我:“不可否认,厉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这个道理,老太太耳根子软,被人挑拨,不过无妨,咱们毕竟是小辈,今日上门了,也给足了礼数,至于以后谁上咱们府上,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所以这件事情还有后续:“是谁啊?” 厉行笑了笑,却转了话题:“夫人今日可开心?” 我看着他与刚才判若两人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开心,若是大人能解释一下大人何时对我有了这般心思的话,我会更开心。” 厉行表情微微变了,没说话。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骂自己自讨没趣。 丞相却抓住我的手:“我们已经成亲了。” 马车摇摇晃晃,我肚子有些微不舒服,然后感觉一股子暖流往下流,我顿时觉得不好了,丞相看我的脸色不对:“怎么了,可是太感动?” 我苦着一张脸:“我应该是......来大姨妈了!” 厉行:“大姨妈...?” 第100章 摈弃旧糟粕,闲聊葵水家兄信 下车之后,厉行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拉着披肩放在我的肩上,将我整个人拉进怀里,车上待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确定大姨妈有没有渗出来,只能由着他笼着我进府,一众小丫鬟们羡慕得眼睛里边简直冒星星。 走了一段路程,我捂了一下肚子,丞相见状问我:“很不舒服?” 原主的身体不是很好,我原本的身体虽然来大姨妈也会有点点难受,但是基本不影响生活,哪像这具身体,这一次竟然让我充分让我体会到了要死要活,之前虽然会有些难受,但是都不会这么严重啊,难道是今天早上的吃的东西不对? “原来来大姨妈真的能让汉子变成软妹啊 厉行无视我的那些词语,一把抱起我。 我两脚腾空,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倒是相得益彰合作默契,后边的小丫鬟捂着嘴巴笑了出来,我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的放开手:“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即使再弱,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厉行居高临下看了我一脸,脸上还是正儿八经,眼神里边带着戏谑:“夫人这是害羞了?” 输人不输阵,我仰起脸说:“你知道什么是大姨妈,哦也就是你们说的葵水?” 厉行:“...” 看着他吃瘪,我顿时心情好起来。 厉行将我送到房间的凳子上,吩咐小丫鬟去给我弄一个暖手袋,嬷嬷进来看着我:“夫人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捂住肚子表示:“没事,就是来葵水了。” 嬷嬷本想捂住我嘴巴,碍于我的身份,手伸到了一半打住了,然后看了一眼厉行,见他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这才向他行了一礼:“请相爷先回吧,奴婢们会伺候夫人。” 厉行看了看我,我有意调戏他:“你要帮我啊?” 他脸色一顿,出去了。我没忍住笑出声来,却被嬷嬷念叨:“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位嬷嬷据说是当年王府的旧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为我好,但是那些观点实在令我不能恭维,但是碍于三哥的面子不得不带着她到相府。 我预料她说的不会是什么正确的三观,当即表示:“自己觉得不当说那就别说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听。” 然后去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大姨妈,得益于上次因为衣服的布料寻找,倒是让我找到了棉花,虽然没有别的材料,但是在我不屑的努力下,还是勉勉强强做出了现代大姨妈巾的雏形。 处理完之后一身神清气爽的出来却见那老嬷嬷没有离开,故技重施一下子跪到了我的面前:“老奴知道,郡主不愿意听老奴说话,可三公子让老奴随郡主到相府,就是希望老奴时刻提醒郡主。老奴不敢辜负三公子的信任,就是郡主厌弃,老奴也还是要说。” 搬出我还没出嫁时候的称谓,还搬出我三哥,我翻了个白眼,现代的三姑六婆已经够难应付了,到了这古代碰上一些加强版本的,我这郡主当得其实挺窝囊的。 不待我回应,这老嬷嬷开始说了:“女子来葵水,身子不干净,得避着男人,不然会给男人带来霉运,虽说相爷对夫人好,但是夫人得为相爷着想,怎么可以在相爷面前直接说这样的事情,这让外人如何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呢?”说完在我面前磕了一个头。 我肚子阵阵绞痛,心里有点火,但是尽量压制,跟这么一老古董计较多没意思,她是无知,我与她计较也没意义,我这么安慰自己。 老嬷嬷见我不说话:“夫人这几日身上脏,一定要离相爷远些...” 之前就算了,还唧唧歪歪,一直强调女人来了大姨妈身上脏,我那股子暴躁劲怎么都压抑住了,一下子拍了下桌子:“你还有完没完,你自己不是女人啊,女人来大姨妈,也就是葵水,只是把身体没有受精的luan子排出去,还有子宫壁,这都是为了生育而做准备的一些东西,这是伟大,你不懂别在这瞎BB,一口一个脏字,谁不是从这里出生的,你自己认为自己脏就算了,别把天下女人都摆在这个位置,就因为你们这些个人,女性才会被压制那么久。你大爷的,给脸还上脸了,不知道来大姨妈的人脾气不好啊,赶紧出去,不想见到你!” 老嬷嬷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也许是惊讶于我的态度,也许是惊讶于我的脏话,怔怔的看着我,我站了起来,实在不想对着她这张脸,却见厉行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他见我看到了他,将我扶进屋内,对着还跪在地上的老嬷嬷说到:“你出去吧。” 老嬷嬷似乎才反应过来,看了我一眼,我没搭理她,她终于还是告退了下去。 待老嬷嬷一离开,厉行将暖手炉放到我手上,这才将信封交给我,我看了一下信封:吾妹缥缈亲启。 “原来是三哥的信件。” 展开信笺:缥缈,为兄去了镇北大营,未能等到你归宁实在抱歉,祝你与修远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为兄永远是你的后盾,愿你一生安康。兄苍羽字。 “三哥自从回京之后一直都好忙啊,就连我成亲都不能等到我归宁,那个谁谁真是压榨,封建主真是没有人性!”毕竟是在厉行面前说他上司的坏话,我只能隐晦的说一说,当然我没指望能瞒过他。 果然厉行捏了捏我的脸:“这种话别叫别人听见了。” “那当然了。”我还想保住这条小命好好的享受呢。 “你身体可还撑得住?” “没事没事,当年我就是来着大姨妈也去跑八百米呢,没那么娇贵。” “恩?”厉行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赶紧捂住嘴巴,坏了,一时嘴快又把现代的事儿说出来了,于是赶紧补救:“呃呃,就是当年我不是被抓到小重山吗,那个土匪窝,把他们放倒之后,我们跑了八百米。” 丞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抱歉,让你受苦了。”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没这机会我还不知道其实我智商可以这么高呢。” 厉行笑了笑:“是啊,夫人智谋无双!” “我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 厉行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明日随我进宫谢恩可还行?” 我们的婚是皇帝赐的,皇帝算是我们的媒人,谢恩也是应该的吧,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厉行再一次拉起我的手:“最近年关将近,朝廷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咱们的婚假要延后一段时间,不能多陪陪你,还望夫人勿怪。” “你这就要回到工作岗位了,也太坑爹了吧!” 厉行与我接触了一段时间,自然明白坑爹的意思,他忽然靠近了我,在我耳边说:“确实没人性,真想撂挑子不干!” 说完之后还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愣了一下,然后心领神会,露出懂的笑容来! 第101章 遭遇绿茶B,施展苦肉博同情 没成想,这一进宫,出事了,然后导致我被厉行罚着跪在祠堂,当然我是不会听这一套,梗着脖子就是不跪,然后被他关在了祠堂,面对着原主爸妈,还有厉行他老妈的牌位生气。 过程颇有几分曲折,话说我们新婚第二天进宫谢恩,皇帝见了我们之后,给我封了诰命,然后说是有事情要和厉行商量,吩咐宫女带我到附近转一转,等着厉行一块儿回府。 没办法皇帝的安排只得听从,随着宫女在御花园转来转去,然后身边的宫女被其他宫女叫走了,我一个人在在一处假山边上休息,然后听见一个小丫鬟的声音说:“娘娘,您小心点。” 看来是皇帝的某位妃子往这边走来了,身边有没有向导,我估计也不认识人家,还是干脆不要出面碰面好了,免得尴尬。 这一躲,倒是让我听到了一些内幕。 只听那娘娘的人说:“刚才说到哪儿了?” 小丫鬟说:“丞相大人成亲那****祖母去阻婚,现在那安康郡主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呢,听说丞相大人洞房都没进。” 那娘娘冷哼一声:“哼,青楼妓子,丞相大人哪看得上,不过是权宜之计娶了她,丞相大人与咱们那位才是绝配。” 咱们那位?哪位?这两人却不说了,我实在是好奇心重,不由自主的重复起来:“到底是哪一位啊?”声音不算大,但是却被那对主仆听到了,丫鬟严厉的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好吧,我一个被说闲言闲语的还能怕你一个嚼舌根的,我拍了拍衣服走了出去。 嘿,一看是老熟人啊,当年我还给她画过画像来着,这姑娘还偷偷的给我塞过银子,要求我把她画得漂亮一些,当然我很坦然的接受了。 于是她也理所当然的认得我,更理所当然的了解我现在的身份,于是她在惊呼了我的身份之后:“安康郡主,丞相夫人......”然后往旁边的湖里跳了进去...... 我与她家小丫鬟对视一眼,小丫鬟也还处于震惊状态,但是下一秒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郡主,丞相夫人,我们家陈贵人不过说了一句您成亲那日的事情,您也不必把我家娘娘往那么冷的水里推吧?” “what?”我指了指自己:“我推她,明明是她自己跳的好吗?” 但是小姑娘泪眼朦胧的开始喊救人,我看着那些人救人,突然明白了,宫斗无时不在啊,我TM的一个外臣的妻子她们都要这样对付,这宫里的女人太可怕了,我当年作画师时候看得都是小儿科啊。 这是冬天啊,这湖面都结冰了好吧,真对自己狠得下心啊! 然后那什么陈贵人躺到了床上,她的丫鬟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在皇后面前说了一遍,当然她家主子怎么嘲讽我的省略了许多,只稍微的提了一下,重点强调了我受不了别人说我,将她家主子推下湖的过程,我TM的也是RI了汪星人。 皇后对我还算客气,碍于我的身份,让我坐到了一边,听那丫鬟说完之后,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客气的问了我:“夫人可有话说。” 我正想说呢,那什么陈贵人颤悠悠的出来,脸色苍白的跪在了皇后的面前:“请皇后娘娘恕罪,夫人画技高超,妾身很是仰慕,后来听闻夫人成亲那日......,是妾身不该关心厉夫人的事情,这才导致夫人有所误会,妾身这里向夫人赔罪。”说着向我磕头,我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另一边,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个头我可不敢受。 陈贵人表情沮丧,再次向皇后磕了一个头:“至于妾身掉落湖中,许是下了雪,路太滑了,不小心掉落,与厉夫人应该是没关系的。” 我冷哼了一声,就这招数,我在现代的绿茶B身上见多了好吧,你要对皇帝这么说,说不定还真管用,特别是配上这副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关键是对着你老公的大老婆,真正的情敌。只有女人能看出谁是B子好吗,这招用错人了! 果然皇后一拍桌子:“陈贵人,也就是说你的丫鬟说谎,本宫执掌六宫,代表的是皇上,你可知,你这丫鬟犯得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那小丫鬟一下子就慌了:“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陈贵人大概也是真的舍不得那小丫鬟,也许是担心那小丫鬟说露馅,立刻抢白:“皇后娘娘,小迪也是护主心切,当时可能是厉夫人站的位置看起来像,她一时看差了。” “是吗?那她可知道诬陷朝廷的诰命夫人是个什么样下后果?”皇后娘娘慢条斯理的摆弄手上的杯子。 “这......”陈贵人不说话了,那小丫鬟着急了,爬向陈贵人:“娘娘,救我......” 我这当事人彻底的做了一次吃瓜群众,要是来把瓜子那就更精彩了。身临其境的看古代后宫女人们争宠,这感觉不赖。 还没期待到新的剧情呢,皇帝和厉行走了进来,皇帝坐在首位上,皇后把事情汇报了一遍,厉行皱着眉头看着我,然后赶紧拉着我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内子失礼,冲撞了陈贵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臣请皇上降罪。” 我瞪大了眼睛,正想反驳,却被厉行掐了一下手心,我小声呼了一声痛,厉行给了我一个眼神,姑且相信他吧。 皇帝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指着那小丫鬟:“妄议诰命夫人,害主子跌落湖中,伺候不周,还诬赖厉夫人,罪加一等,来啊,把这丫鬟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陈贵人管教不力,降为答应,罚俸半年,禁足三月。” 顿了顿又对我说:“厉夫人今日进宫,被人非议,还受了惊吓,赐一对玉如意。” 我对皇帝竖起大拇指:“皇帝陛下真是火眼金睛,慧眼如炬,谢谢。”皇帝摆了摆手。 厉行脸色有些复杂的谢了恩,然后我们一起出了陈贵人的院子,厉行向皇帝告退,皇帝看了我们一眼:“也好,去吧。” 厉行拽着我的手出了皇宫,脸色不是很好,我试着解释了一下,厉行叹了口气:“你啊,回去好好反省。” “我觉得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就是那什么陈贵人她说了我坏话,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皇帝不是判的很清楚吗,你干嘛,不相信我?” 厉行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赌了一口气,也不说话了。 结果回到府上就被他命令去祠堂跪着反省,我当然是不愿意,但是他命人把外面给锁了,把我给气得浑身发抖,越想越生气。 不说夫妻之间,人与人之间相处最重要的都是信任,他竟这样看我天气冷,我的心也越发冷起来,坐在蒲团上思考着怎么从这段婚姻里边,赶紧的撤,最好是没有损失的撤。 第102章 姨妈沾衣襟,下定决心断姻缘 我冻得哆嗦,缩在桌子底下,刚好那有桌布,好歹还能稍微的御寒,实在是没事干,不知不觉打了瞌睡,隐隐约约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丫鬟惊呼:“夫人,您怎么跑到桌子底下去?”说着就过来扶我。 我这才睁开眼看了看外边,天已经黑了,厉行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双手背着,我懒得再多看一眼,就这小丫鬟的手站了起来,摸了摸后边,果不其然,手上粘嗒嗒的,最可怕的事情在这古代还是发生了。 我做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旁边小丫鬟一看我的手:“夫人手上怎么会有血?可是哪里受伤了?”说着就要帮我检查。 我只得摆了摆手:“大惊小怪的干嘛啊,来了大姨妈,没及时换姨妈巾而已。对了,明天找个人把这桌子底下冲一下。”顿了顿我问厉行:“能允许我去换身干净衣服吗,这样一身脏在祖宗面前,好像没什么诚意。” 厉行微微动了一下:“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扯了扯嘴巴,挠了挠耳朵,真想给他丢一个张学友你去吃翔的表情包,哎,来了这古代,没有表情包,感觉都不能愉快的怼人了,强忍住怒气:“行行行,我错了,我就不该进宫,不该去逛那什么御花园,更不该刚好在那里休息,听到别人说什么,听到了也不该出去吓人,更不该陈贵人的丫鬟指认我的时候辩驳,应该老老实实承认,我就是看不惯那什么贵人,然后给她推下去了,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厉行越听脸上的怒气越发的明显,听完之后竟然一拂袖子离开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有病吧!” 丫鬟表情有些胆怯的看着我:“夫人......” 既然厉行没说话,门已经打开,我可不会客气,在桌子底下缩了许久,我脚有些麻痹,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祠堂。 路上在走廊又遇到了厉行,他还是冷心冷面的,一看我左右搭着两个丫鬟,上来就要抱我,我这会有骨气的很,知道了他的意图,他刚要抱起的时候往地上一摊。 摔的还有点疼,我揉了揉屁股,学着表情包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耸了耸肩膀。 厉行蹲了下来,想再次抱起,我干脆抱着走廊的柱子,哼,就让你见识一下本仙女的骨气。 一众的丫鬟小厮轻呼:“......夫人。”我现在也不担心他朝我发脾气,最好啊,就是一气之下赶紧主动提出离婚,我还想着多分点分手费呢。 厉行却没生气,俯瞰着我:“耍孩子脾气呢。” 我摊开了手:“宝宝就是这么任性。”还没说完就被厉行抱了起来,表情包用错了。 我觉得我得改变策略,这古人的脑回路说不定还停留在打是情骂是爱的低级情趣这里,完全领会不到我们那年代的小仙女,对于不想见到的人是个怎么样的绝对法。 于是我双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闭着眼睛不去看他那张脸,故意把裙子上的血挨得近些。 回到房间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衣服下摆也沾了一些血,古人不是讲究这个吗,我就静静的看着。 他倒也脾性好,没说什么,只让我好好休息,然后走了。 我现在是无比庆幸,好在洞房花烛这人没真来,不然我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睡到日上三竿,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丫鬟们告知厉行去宫里了,我嗯了一声,然后去院子里转了转,回来的时候被告知有个叫婉婉的姑娘求见。 到客厅的时候,婉婉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虽然是一身布衣对比府上丫鬟的精美服装,她倒是也不觉得寒碜自卑什么的,这样看来,我果然没看错这姑娘。 我走了进去:“婉婉。” 她起身向我行礼,客气一番之后自然是分别落座,我首先开口:“我不养歌姬。” 婉婉想了想:“民女也不想成为被圈养的歌姬。” “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喜欢音乐,而非一时兴起。” “婉婉既然跟上门求见,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请夫人放心。”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达成共识了,我脑子里有很多歌曲,但是我这副嗓子天生不是很好,至少在唱歌这方面不如你,所以啊,以后还是你将我脑子里的那些歌曲发扬光大。” 婉婉起身给我跪下,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起来:“你干嘛啊?” 婉婉只是扶着我的手:“婉婉要谢郡主,不,谢丞相夫人的抬爱,您教我的那首歌,这几日京城许多人都争相来听,夫人却愿意将这个机会给我,民女不胜感激。” “哎,这算什么,我又不是原创,呃,就是我本来就不是曲子的作者,只是记得而已,自己唱不好听,让更好的声音去演绎不是更好吗?” 这是大实话,原主的声音不难听,相反很温柔,但是唱歌的时候多少有些气息不足,这是先天的问题,没法儿改变,但是我又实在听不惯古代的曲子,找一个唱的好的人来唱,这才是赏心悦目。 只是古代的音乐不像现代,有个手机,戴上耳机,世界就是我的,让我一个人霸占一个好的声音,也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干脆试试现代的一些流行乐能不能在古代流行起来。 至于是谁出名,这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并且,我现在已经算是很有名了,再来一项偷来的技能的加身,那也太恬不知耻了。宝宝还是要脸的。 婉婉很是感激的点点头,表示愿意为我做传播者。 这时候的音乐虽然不像远古时期那般只是用于祭祀那种特定场合,但是也绝对不像现代一样大街小巷,随处可听,一般只有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听到。 首先当然是宫廷教坊,还有私人豢养的歌姬,再来就是那些官府的歌姬,以及茶馆,酒楼,还有青楼。 宫廷教坊自然不可能去,私人的我目前与人没什么私交,自然也排除,官府的可以考虑,但是性质貌似和青楼也无多大差别,至于茶馆酒楼,随时都可以去。 我决定与婉婉先去茶楼坐坐,再去青楼听一听这些地方的歌曲,然后再把脑子里相对比较适合古代的歌曲挑选出来。 考虑到我这张脸在京城可能的知名度,还有去一些场合的性别差异,我决定给自己乔装一下,命人去街上给我买两套男装,还给自己整改了一下。 从一个美貌的美少女,不,我现在已经是少妇了,从一个美少妇变成了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身边还跟着帅小伙。 第103章 男装听戏曲,归来尝试新食物 家丁倒没拦着我,只是身边跟着曲冰曲雪两姐妹,外带那个三哥的护卫严松,上次伤好之后,他依然跟在我身边,三哥还派了一个丫鬟到我身边,我有幸见到这小丫头和严松招来式往也不落下风,也是个练家子。 本来贴身丫鬟也要跟着,还是被我阻止了,这四位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他们各派出一个,加上婉婉四个人直奔茶楼。 茶楼人口依然很多,约莫着是快过年,还有的人拿着购物的袋子在听说书和听小曲儿,应该是听完就去置办年货。 转眼,我来这古代都快两年了,去年因为赶工,这过年的气氛也没好好感受,今年什么事儿都没,手上又有大把的钱,绝对可以愉快的买买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我在现代虽然长得不咋滴,但是我拥有一颗爱美的心,以及能学习美妆的渠道。 渐渐的看多了丑女把自己画的跟天仙似的,也偶尔心血来潮看看女生把自己折腾的像个男的。 原主五官突出,我接手这具身体之后,我见眉形还行也没修眉,不去追求什么柳叶眉。再把线条硬朗一些,再拿胡子什么的遮掩一下,乍看之下还是看不出来,所以之前顶着原主这张漂亮的脸蛋,扮男装也没被人认出来,以及让人惊艳。 这次进了茶楼,依然没人对我们多看一眼。至于一开口就露馅这件事儿,我特意把严松带了来,作为我的发言人。 茶楼有卖唱女,一个人抱着琵琶,另一个人弹着古筝,两人看起来年纪相当,正是花一般的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羞涩,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只是她们的曲子很是缓慢,我依然是欣赏不来,甚是遗憾啊。 我点了一首欢快点的曲子,倒是有几分现代的古风曲的感觉了。 在茶楼坐了一上去,听了曲子,当然也听了八卦,我与丞相大人的事情依然还是头条,当然其他人的八卦也在流传,不知道将来我若是真的与厉行离婚了,会不会再次上头条? 中午本想去酒楼吃饭,但是想到了吩咐厨子做的一些现代的食物,其中就有披萨,还是回了府上。 这年代的炒菜什么的还不是很发达,传说中的满汉全席当然是别想了,甚至于一些现代的家常菜都还没有,我为此感到很沮丧。 好在我还算一个合格的吃货,除了会吃,偶尔在家里还是会做一些,有些即使不会做,我也知道大概的做法,指挥别人做。 我给厨子讲了一些现代的西餐,还有蛋糕之类的东西,虽然他们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出来,不算很成功,但是也勉强。 出嫁的时候,考虑到三哥也经常不在府上,他们这一身厨艺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实在是可惜,好吧,主要是我要再培养会做一些新鲜食物的厨子实在是太麻烦,所以厨子是跟着我一起到了丞相府。 结果一进门就被告知厉行回来了,于是变成了三人吃饭,厉行坐在主位上,我坐在右边,婉婉坐在我的下首,有些拘谨。 披萨摆了上来,厨师已经分好,看上去还不错,还有一些烤鸡翅等小吃陆续摆上来,看得人食指大动。 我本来想直接上手的,但是考虑到这古代人的讲究什么病从口入,于是斯斯文文的夹了一块给婉婉,婉婉低声道谢。 我很是兴奋的介绍:“赶紧趁热尝一尝,味道很不错,你应该没吃过哦。” 在我万分期待的眼神中婉婉夹起披萨咬了一口,表情有些惊喜,我赶紧问:“怎么样?” “味道确实很独特,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饼,它叫披......” “披萨。” “对,披萨,夫人真是见多识广。” 我嘿嘿了两句,回过头来,正准备自己夹一块吃,却见厉行还端坐着,碟子空空如也,筷子也还整整齐齐的放着,眼神幽幽的看着我:“丞相大人是不喜欢吃吗?要不让厨子做点别的?”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夹了一块。 谁知正要放进自己的碗里却被一双筷子半路截胡,顺着看过去,丞相慢条斯理的将抢到的披萨放回原位。 我眨了眨眼睛,婉婉也赶紧放下筷子,看着我们,丞相见我看着他,终于开了尊口:“我还没有。” 婉婉:“......”丞相大人原来是这么孩子气的一个人。 我:“......”丞相你敢不敢再幼稚一点点? 我认命的夹起一块放到他的碗里,然后万分期待的看着他,虽然我之前有好东西会和他分享,但那是基于东西做成功的份上,之前好几次都失败了,终于成功了又赶上我们要成亲了,所以这批萨丞相大人也是第一次尝。 丞相大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夹起来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咀嚼,看着是很优雅,但是我不是一个耐得住气的,只能问:“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尚可。”等了许久,丞相才慢慢悠悠的给了这么一个回复。 我不免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古人的口味和我肯定还是有区别的,婉婉可能会给点面子,丞相可不需要,能得这样的评价,算是给我脸了吧。 于是我自己夹起一块尝了一口,味道虽然比不上现代的一些专门做披萨的店的那么好吃,归根基地还是材料和设备的问题,但是我特意嘱咐厨子多放了一些肉,一口咬下去,那简直要上天。 吃完正餐之后还上了蛋糕,奶油当然是没有,不说这年代奶制品很少,即使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蛋糕倒是简单,鸡蛋清和面粉按照比例,多弄几次也就摸索出来了。 婉婉似乎很喜欢,吃完之后还有点依依不舍,丞相大人依然面瘫,没什么情绪,不过盘子里一点都不剩,想必很喜欢。 吃完饭之后婉婉就告退了,大约是厉行的气场太强大,她不好意思。 刚好我也有些想午睡,于是便于她相约下次再去听小曲儿。 按照现代的规矩将她送到了门口,回房间的时候却遇到厉行,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是相府的夫人,以后这种送客人出门的事情,交给下人就好。”说完就绕过我。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到:“送客人出门是基本的礼貌,我爸......”本想说我爸妈从小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好在没说出来,于是扬着下巴:“我高兴!”偷偷补了一句:关你屁事! 厉行回过头来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阴笑。 第104章 强逼与床离,从此学武为装X 很快我就明白厉行这人的报复心到底有多强,几天之后,在确定我的大姨妈来完之后的一天清晨。厉行将我提了起来,当时我穿的是自己设计的卡哇伊睡袍,自然不会穿N衣,在此之前丫鬟们已经叫了好几次我起床,说是丞相在外边等着,我翻了一个身,充耳不闻,睡的正香。 然后有人一把将我从被子里拉起来,我顿时惊醒,对上的就是厉行正儿八经的脸,我赶紧抱住胸:“你干嘛啊,大清早的吵醒别人,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生起气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厉行打量着我,随即嘴角轻轻一笑:“你生气会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装束还有几分侠士的感觉,不若平时的文雅,哎呀,人帅就是占便宜,穿什么都好看,想我差点沉迷在这么一张面皮下也不算冤枉,天底下大概没几个女人抵抗得了,恩,估计男人也没几个能抵抗。 厉行嘴角微微发笑:“怎么不说话了?” “我会发脾气,会打人。” “你打的过我吗?”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垃圾。” 厉行一只手绕过我的胳膊,将我两只手牢牢定住:“我当然不会打你,只是这样。”说着还凑近了些许。 我挣扎不开,恼羞成怒:“你丫的赶紧松开。” 厉行闻言松开了我的手,偏偏又要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醒了就好,之前答应教你习武的,今天便开始吧。” 印象中貌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打着呵欠躺了下去问:“我能说不学了吗?” 丞相捏了一把我的脸:“不行。” 我往被子里边一缩:“我好像被床给拉住了,它不让我离开它。”为了增加诚信度我还做出了挣扎不开的样子。 丞相大人:“......”直接又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拉了起来。 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就不能视而不见吗?宝宝的内心很忧伤。 “要不改天吧,我今天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说着我还装作肚子有些不舒服的捂着。 厉行依然面无表情:“你昨日在朱雀大街整整转了一个时辰吧。” 就不能给点面子嘛,谁说来大姨妈就不能逛街的,说起来我不算爱逛街,跟我同学那种就不是一个级别。 肤浅的男人,太低估女人的购物战斗力,不过我可以顺这台阶下:“对啊对啊,逛了那么久累死了,所以今天不想起床。” “当真不起?!”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不起。” “恩,这样啊,那去看敏真的计划就取消吧。”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赶紧拉住:“你说什么,咱们去看三哥?” 厉行点了点头。 “可是,三哥不是在军营吗?可以吗?” “我昨日进宫已经获得陛下的恩准,你要是起晚了那就不去了。” “我马上起床。”本想马上起来的,可是转念一想我没穿N衣,虽然说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反正我不承认:“你先出去等等我。” 厉行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我起床之后丫鬟们去给我穿上了短装,和厉行的还有点相似。有点像骑马的装束,还把我头发也以最简单的方式盘了起来,我想着毕竟去军营,不好打扮的太娘们,这种爷们一点的装束也不错,便也没多问。 出了院子之后,却见厉行在舞剑,一招一式霎是好看,如行云流水一般,剑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协调。 纵然已经见识过古人打架的样子,比如说跟随我的那几个也是用剑的,但是厉行的气质却是把他的剑势也衬得分外好看,我不禁有些看呆了,啊,我是个没出息的颜控吧?! 终于厉行收了剑势,将剑一抛就入了剑鞘,旁边的小厮捧着毛巾上去,厉行一边擦汗一边朝我招手:“过来。” 我略带着狗腿的上去,膜拜的看着他:“偶像,你太厉害了,文就不说了,武力值也那么高,文武双全,男神啊。” 厉行微微皱了皱眉,摸了摸我的头:“又在说一些听不懂的词。”随手将毛巾抛给小厮。 我狗腿的端过小厮递上来的杯子,厉行微微一笑接了过去:“想学了?” “嘿嘿。”再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厉行却绕过我:“那以后都要早起,与我一起习武,能做到吗?” 在床和以后的装逼这个问题上,我深深的思考了一下,大不了他去处理公务的时候我再补觉,于是我狠狠心点点头:“能做到。” 厉行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 片刻之后我才知道我上了鬼子的当,宝宝是想学剑术,但是像小学犯了错一样蹲马步是怎么回事?偏偏想偷个懒,厉行的鞭子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刚才这鞭子可是一下子就把一截树枝给弄断了,这要是落在我身上,那不得骨折加皮开肉绽。 呜呜呜,宝宝心里苦啊,偏偏还是自己答应要学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我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厉行开了尊口:“好了,今日先到此为止,休息吧。” 他话刚说完,我这边一放松,差点掉到地上,厉行手疾眼快拉住我,我顺势整个人往他身上靠,本想最好是把他推到地上,只是低估了这一位的实力,他稳稳的抱着我,倒显得我投怀送报似的。 周围丫鬟们抿了抿嘴偷偷笑起来,我老脸一红,赶紧从他怀里挣出来,却被他搂得很紧,一时之间挣脱不掉,得,在那些小丫鬟的眼里这俨然又是一阵欲拒还迎。 厉行闷声笑了一下,胸膛轻微的震动,我的脸贴在上边,顿时老脸红的越发厉害,正酝酿着说点什么扳回一局,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这回厉行直接笑出声来:“看来夫人肚子饿了。” 说着手上的力道松开了些许,我赶紧挣开回了房间换了衣服,到了餐厅却见厉行已经端坐在主位,见了我吩咐丫鬟们把桌上的早点揭开:“今日有你爱的芙蓉水晶饺。” 打开一看却有几个破皮了,我看了一眼厉行,他面色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在饺子上面多停留了一眼,据说古人挺忌讳什么破皮的,于是赶紧把那几个饺子夹进自己碗里,怕他因为这个迷信怪罪蒸饺子的小丫鬟们:“嘿嘿,我就不客气了。” 厉行表情有点难解,随即看了我一眼:“夫人喜欢露馅的。” 我不甚在意:“反正都要吃进肚子里,露馅的和不露馅的不都一样吗?” 厉行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夫人小时候学过一些功夫的,扎马步这点时间不在话下。” 手上的筷子停住,怔怔的看向他,他却给我夹了一个饺子放在我碗里:“饺子还是不露馅的好吃一些,快些吃吧,吃完了去看敏真。” 我再次夹起饺子,却再也不美味了,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什么,现在是提醒我,想帮我圆过去? 第105章 军营探三哥,态度亲昵猜不透 前朝末期,各方节度使掌握兵权,各自为政,以至于最后天下大乱。 当今的大齐本是一方诸侯,趁着前朝战乱,天下群雄并起之际,吞并各方势力,开国皇帝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故而对子孙的教育是,一定要能上马打仗,所以京城附近也修了一些练兵场。 当然一些宗亲王族手上还是有一些兵权,比如说原主老妈娘家当年的永盛军,那可是开国皇帝的叔叔创立的,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只是可惜终究还是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 受了几天训练,我总算看起来不那么废材,准备好东西之后,趁着厉行休沐,我们踏上了去看三哥的路上。 据说我们这次去的就是京城往北的一座山谷,名字简单粗暴就叫屯兵谷,据说还是当年开国皇帝的皇后取的名字,也就是那位前朝公主。 只能说这位开国皇后真乃性情中人,直接跟皇帝说,要我爱你,你也只能爱我,跟外边的妖艳贱货果然好不一样,难怪当年那皇帝只有这一位皇后。 离京城约半天的车程,我们吃过早餐之后就出发。马车上虽然垫了好几层垫子,但是路不大好走,晃晃悠悠的,要不是当年我去过山区,非得把我这身骨头颠散了不可。 厉行倒是悠闲,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拿着一本书在此装X,这古人的学习精神真是让我佩服得紧,大概是我看他的眼神崇拜的痕迹太过明显,厉行拿开书看了我一眼:“可是颠的厉害?” 我点了点头:“是有点,害我想补一觉都不行。” 厉行拉开腿上的毛毯对我说:“把头靠我腿上吧,舒服一些。” 我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困。” 厉行却二话不说,扶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下拉一下子枕在他的大腿上,所以说这人骨子里边还是极其霸道的,也是,一国丞相哪能真的是软柿子,脾气绝对很强硬,又是少年得志,更加说一不二,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不要和他唱反调算了。 况且他身上的味道挺好闻,我尽量往外边一点点,这样枕着确实舒服很多,相当适合睡觉。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我索性把脚蜷缩上去。 厉行对我这种顺杆子上爬的行为,微微失笑,我当作没看到,很快伴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我可算是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军营的操练声给惊醒的,揉了揉眼睛见厉行还在看书,见我醒了,将我扶了起来:“倒是醒的及时,刚好快到了。”说着又捏了捏我的脸:“睡得跟小猪似的。” 我打了个呵欠,白了他一眼:“你见过这么貌美的猪吗?” 厉行被我膈了一下:“现在不就是见到了。” 我哼了一声:“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厉行掀开马车的帘子,指着前边一处平原:“那就是了。” 屯兵谷说是山谷,其实两座山之间距离很远,这山谷地势广阔,加上统治者把这里作为练兵重地,逐渐的这里形成了一个平地。 因着厉行的身份,我们一群人很是顺利的进了军营,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士兵在操练,一板一眼的,比我们当年跳广播体操好多了。 当然用途不一样,他们操练这个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命和前途,我们跳那体操,除了应付老师,我是怎么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这一次给三哥准备了一些简单实用的东西,比如说有弹性的毛衣,还有里面带毛绒的靴子,一些保暖的东西,虽然说练武之人不像平常人那么怕冷,我之前也送了很多,但是多准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再加上很多吃的,以及给军营里其他人的东西,满满的几车,看起来还是很壮观。 我们到的时候据说三哥在校场,于是厉行带着我一起去了校场,远远的就听见一片叫好声,我很是期待,本想赶紧走过去看看热闹,却被厉行一把拉住:“夫人。” 看着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他这是嫌我太心急了。自从我们成亲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管我,从上次的让我跪祠堂,原因就是我太莽撞,到后来我走路太快,不稳重,他都要教育一番。简直跟我家老头有的一拼。 我无视他的叫喊,小跑走远了,再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脸,他冷哼一声,与旁边微微愣着的副将说话。 校场正在比武,将士们围成一个大圈,我小跑过去,就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对上一身黑衣的面具男子,可不正是三哥吗? 我挤了进去,大声喊了一声:“三哥。”三哥微微分神,差点被那壮汉击中,吓得我高呼一声,好在三哥反应不差,及时躲了过去,然后专心的与那壮汉缠斗起来,没多久,那壮汉便被三哥踢下比武台,三哥一撩袍站在台上,那壮汉爬起来,对着三哥一拱手:“多谢王爷指点。” 周围一阵欢呼,三哥从台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嘴角泛着微笑:“你怎么来了?”一个小兵拿着一件大氅给三哥围上。 “我想三哥了,所以来看看啊。” 三哥笑了笑,往前走,我跟上去一手挎在他的胳膊上,经过前阵子相处,他作为一个哥哥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代入感也不是那么为难,偶尔我也会主动亲近他。 他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微变化,正在这时听见厉行的声音:“敏真。” 三哥抬起那只手向厉行打招呼:“修远。”我只得放开,垂手立在一边。 厉行走到跟前,抬起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走那么快做什么。” 动作亲昵,还真有点新婚夫妇的意思,我表示很无奈,这货时不时撩拨我一下,我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了? 三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走到前面说:“外边冷,先入屋内吧。” 厉行一把拉过我的手:“走吧。” 屯兵谷作为一个成熟的军事基地,设施还算完善,三哥住的房子不算大,屋内烧着火炉子,一进到里边,就得脱大氅。 我本来打算自己解开,三哥却一进里边顾不上自己的,就帮着我解开,厉行看了三哥一眼,然后拉着我进去坐下,一边解自己的大氅随口说到:“敏真还真是个好哥哥,这般温柔体贴,不知道将来哪家女子有幸啊,缥缈你说是不是?” 三哥这个时候也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交给身边的小士兵,闻言一边走上主位一边说:“只有缥缈才值得。” 这话说的真是,老夫的少女心啊,噗通噗通的,要不是这位是我三哥,简直是模范男友啊。 “是啊,这天下只有一个缥缈,敏真这满腔的温柔可不要放在她一人身上,会宠坏的。” 我朝他抽抽了嘴角,你丫的一直是教训我好吧,他却捏了捏我的脸,我打开他的手。 三哥喝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缥缈即使嫁了,你也还是缥缈,这点不会改变。” 厉行笑了笑,我夹在中间总觉得这两气氛有点怪怪的:“呃,我当然是我,嫁人和不嫁人都不会改变。” 三哥露齿一笑,厉行笑得意味深长。 第106章 参观屯兵谷,教武趁机吃豆腐 军营的伙食非常不好,三哥作为统帅为了表现与士兵同吃苦的精神,也没开个小灶,导致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吃军营的大锅饭。 简直就是胡炖乱炒,比第九大菜系——学校食堂还任性,乍看之下堪比猪食,尝起来就是猪食,好吧貌似我也没吃过猪食,总而言之,味道一言难尽。三哥很淡定,厉行也很淡定,两人就跟吃山珍海味一般优雅。 我拿着筷子愣了愣,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为难,厉行挑挑拣拣给我夹了一些看起来能吃的,三哥看了看我们,嘴角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虽然能想象军营生活清苦,但是我这矫情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所以扒拉了几口就停了下来。三哥看了一眼:“委屈缥缈跟着我吃苦了。” 我摆摆手:“没有没有,我这就是还没饿到头,不然再难吃的东西也吃得下,说起来我有一次肚子实在饿得厉害,馊菜都吃过呢。”那一次是刚来这古代,在小满家吃饭,有一碗菜是馊的,看他们都不在意,我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吃掉,可见这古代的劳苦大众生活多么不易。 三哥停下筷子看了厉行一眼,厉行微微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凑近我:“车上给你准备了一些糕点和吃食,自己去拿吧。”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看三哥还在发呆,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就觉得他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些:“三哥,辛苦你了,为了咱们家,你要承担这么多,难怪你最近又瘦了。” 三哥回过神来:“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我大受感动:“三哥,你怎么那么会说话,简直就是行走的情话教科书,好嫉妒我将来的嫂嫂。” 三哥表情微微一变:“啊?” 厉行看着我:“你是敏真的妹妹,他自然对你好言好语哄着你。再说了,你嫂嫂的醋可轮不到你吃。”说完之后捏了捏我的手,然后转过脸去与三哥对视:“敏真,你说是也不是?” 三哥收敛刚才的失神:“你在三哥的心目中,位置永远不会变。” 我向厉行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恩,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 吃完饭之后三哥带着我们到附近转一转,三哥一边走一边介绍,厉行与他并列,我左看看右看看,就当免费参观古代的军营,身临其境的了解历史,问得不免多了些,好在三哥耐心,讲解细致,只是可惜我虽然好奇,但是压根没记住多少。 一直到傍晚我们才离开军营,三哥站在那里似乎站了许久许久,一直到我看不清跟雪景似乎融在了一块。 厉行拉着我的手:“在有几日就是过年了,到时候敏真便会回府,咱们上门去拜年自然就能再见到了。” 我点了点头:“恩。” 马上又是一路摇晃,这回我也没客气,直接靠在厉行身上睡得舒服,连什么时候马车停下来都不知道,还是厉行将我抱起我感觉腾空这才醒过来,打了个呵欠,向前望去是相府门口那一排排的仆人,向上则是厉行的下巴。 他低下了头:“醒了。”一边说着脚步却未曾停顿,一边往里走。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又不是残废。”你再这样下去,老夫会管不住这颗少女心的。 “无妨,你也不重,难得有了夫人,你就让我享受一下有夫人的乐趣。”厉行说这话的时候还低下头来朝我微微一笑。 老夫这颗少女心顿时就兜不住了:“厉大丞相,您这样我hold不住啊。” “什么叫hold不住?” “就是我会受不了你的勾搭。” 厉行绕过回廊,进入我住的院子,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我的话:“恩,你听出来了,我是要勾搭你,那知道便好。” 好什么好,谁知道你丫的是不是只撩不交代真心的,貌似我俩都结婚了,真不真心的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是个有精神追求的有志青年,这个婚姻还是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对吧。 厉行进入房内,将我放在椅子上,然后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我知道自己这张脸能看,但是你看的这么认真干嘛?” 他拉着我的手细细把玩:“缥缈,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想了想之前的对话:“呃那个,那个,我其实是个很高冷的人,要勾搭我你还得努力努力。” 厉行愣了一秒,然后笑了,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早点歇着吧。”然后出了门。 直到厉行出门,我这才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烫手,想必颜色也鲜艳,然后又有点小窃喜,厉行想勾搭我,说明他其实对我也是有意思的对不对? 但是他对我这样若即若离,会不会是真心的? 抱着这个问题躺在床上,加上白天睡多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结果天快要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结果被丫鬟叫醒,说是厉行让我起床晨练,我抱怨一声,死活不肯起身。 没多久,厉行就过来亲自抓人,老规矩的将我从被子里边挖出来。 还有几天就过年,我也不熟悉这古代的高门大户是怎么过年的,于是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交给管家去处理,但还是有些问题必须得我来定夺,一时之间还是有点小忙。 终于除夕来临,一大早厉行逼着我围着院子跑了几圈,然后是扎马步,还有一些简单的武术动作。 不过自从他表示要勾搭我之后,我就觉得他老是趁着教导的机会占我便宜,比如教我动作的时候从背后将我整个圈住,跟我说话的时候凑近耳朵。 Q规则,绝对是Q规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常这样占下属的便宜,绝对要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我正义感上身,在他又一次将我整个圈住,一只手扶着我的腰,然后凑过来,嘴唇基本要挨到我的脸的时候。我动作一收,把头一拧,对上他的脸,他微微挑眉表达疑惑。 看着他这张脸,我咽了咽唾沫,他的人生绝对是开挂的,权力在身,还这么帅,我准备好的正义措辞顿时卡壳。 “可是累了?”厉行出身询问。 我定了定心神:“你这套教学方式不太好吧。” “哦?如何不好了?” “咱们挨的太近了,你这分明是借机占我便宜。” 厉行想了想,凑近了些许,一手扶着我的腰,机会将我整个人搂紧他怀里,嘴唇凑近了我的耳朵:“夫人说的可是这样?” 气息洒在我的耳朵上,我的脸顿时有点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烫,但还是保持正义:“对,就是这样,你这是Q规则,是不对的,而且动作这么娴熟,你是不是常常对你的下属这样?” 厉行却笑得像只狐狸:“原来夫人是吃醋了,放心,这套教学方法只对夫人,其他人本相可没心思教。” 我顿时噎住...... 第107章 字丑遭嫌弃,共度新年放烟花 下午我们就开始准备明天过年的事宜,贴春联,挂新灯笼,处处一片喜气洋洋,加上我们成亲时候还没撤下来的那些装饰,更显得府内一派喜庆。相比去年在他府门前看到的冷清有着天壤之别。 我得意的拉着他显摆:“看看,府上有了我特别好,今年终于有了过年的气氛,不像去年,门口那么冷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丞相大人是个芝麻小官呢,一点都没有大咖的排场!” “哦,竟不知,夫人从去年就开始关注本相了,吾受宠若惊!当然内心很是欢喜。”说着满脸笑意的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眨了眨眼睛,对他这非凡的理解能力不禁汗颜:“那个,那时候你是大咖,说到你纯粹是因为你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您高高在上的,我哪敢对您有非分之想啊。” “无妨,现在有非分之想亦可。”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指着对联上边的字说:“这字真好看。” 厉行点了点头:“原来夫人对本相如此欣赏,夫人的心意受领了。” 竟然是他写的,好吧,不带这么自恋的啊:“当我没说。” 厉行却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脸转到他的那边:“夫人要是不说到这里,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夫人上次回给我的信件,字有点一塌糊涂啊。”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我忍住怒气:“我这不是不常写字吗,不习惯而已,以后多练习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恩,有道理,夫人有这样的觉悟为夫很是欣慰,只是夫人的字实在是基础没打好,这样,本相便亲自教你写字吧。” “不用了。”我马上开口拒绝,意识到声音大了些,咳了一声:“那个,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劳动您大驾啊,我自己多练练就好了。” “夫人不必不好意思,这府上能叫得动夫人练习的只有本相吧,为了咱们府上以后的面子,本相还是亲自教夫人。” 至于吗,我不就是懒一点加上字写得丑了一点吗?还上升到了以后会丢人的高度。不就是毛笔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会用钢笔,会用圆珠笔,会用键盘,会用手机打字吗? 厉行无视我的不服气,拉了我的手进了屋子。 很快到了晚上,厨娘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都是我爱吃的,只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吃,未免有些冷清,但是考虑到这古代的阶级森严,还有厉大丞相的威严,估计提议下人们一起,他们也不自在,还不如一边吃一边自己活跃气氛。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讲一些去年过年时候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去年路过你府上门前时,她们都说你是京城众多女子的择偶目标啊,嘿,你有收到过妹子的情书啊或者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吗?比如说给你递个帕子,再给你抛个媚眼,或者说送玉佩啊什么的。” 厉行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我表示懂了:“没事的,虽然说咱们是算得上夫妻,但是我不会吃醋的,看你这样子,怕是收到了很多情书了吧,还有各种各样的定情信物,放在哪里啊,给我也瞄一眼呗。” 厉行慢条斯理的把菜吃掉,这才开尊口:“你们本就是夫妻,什么叫算得上,夫人不必担心有人会抢走我,我是你的人!”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差点呛到!你强。 厉行接着说:“我从来不收别的女子的东西,只收过夫人的情书以及定情信物,都好好收着呢,夫人可要检查?”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接下来我再也没主动开口,默默怀念着被万千吐槽的春晚,小厮却跑了过来:“禀丞相,陛下的使臣来赐菜了。”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据说皇帝为了表彰这一年干得好的官员,会给他们赐菜。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私以为还是没有直接给点年终奖来得实在,就我那扒皮的老板,年终奖都给了双倍月薪,这古代的皇帝也未免太抠了点,给道菜就了事。 我这还没吐槽完,那边皇帝身边的使臣就进来了,厉行拉着我跪了下来,来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面无表情的尖着嗓子念完了皇帝的圣旨,无非就是表扬厉行干得好。 念完之后,厉行与我站了起来,那太监一脸谄媚的将一边侍卫手上的饭盒拿过来,厉行表情矜持,很有大咖的风范接了过来,随口一句:“劳烦公公了。” 那小太监更是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推辞:“不敢,奴才也是为皇上当差。” 厉行没说什么,此刻保持着矜贵,与我一起送了那小太监出府去,目送他们远去,正想回府,却听见一声烟花爆炸的声音,却见空中绽放了一朵灿烂的烟花,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古代的烟花技术非常先进,就是跟现代比起来也不逊色多少,只是可惜,中国人没意识到这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所以没好好的深入研究,所以明明是我们创造的东西反而让其他国家反超。 不然哪有西方列强以及小ri本什么事,不过这个时空似乎有点不一样,上次去探望三哥的时候,三哥就提过大炮,要知道这玩意儿是宋末元初才有的,现在这时空对应的差不多是宋朝初期,也许这个时代的中国,运气不会像我们那时代那么差。 正想的出神之时,厉行拉了拉我的手:“喜欢烟花?” “还好了,确实很漂亮不是吗?” 厉行拉了我的手:“走。” 我只能被他拖着走,进了他住的院子,却见院子中间摆放了一些烟花,他亲自点了烟花,烟花一飞冲天,在夜空绽放,他退回我身边:“如何?” 我点点头:“不错不错,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拿的钱买的烟花,账房没见登记啊?” 厉行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会儿才挤出声:“缥缈,你这样是很煞风景的。” 我见他吃瘪,笑得很是开怀:“谢谢夸奖,这一向是我的长处。” 他眯眯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烟花,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侧脸,他皮相极好,只是可能常年绷着脸,线条很是硬朗,在烟花明灭的照耀下,线条柔软许多,看着很是温柔,我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了一些,他侧过脸来:“冷?” 这个榆木疙瘩,平时不挺会撩我的吗?我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但是目前我们关系还没破冰,我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是什么心思,只能点点头,他从后边将我整个圈入怀里,身上的大氅包裹着我们两个人,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朵边上,红云悄悄爬上耳朵,再爬上脸颊,我大概是完了,要陷进去了...... 第108章 携手过新年,各路人马齐拜年 看完烟花,厉行见我脸色通红,面带揶揄的问:“脸色怎么这般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斜了他一眼,一把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他顿时吓了一跳,我很是满意:“怎么,你靠那么近,还不让我害羞一下?” 厉行笑了笑:“原来夫人是害羞了。” 我有点挫败,只得放下双手,收回手的时候恶作剧的捏了一把他的脸和耳朵:“帅哥,手感不错啊!” 厉行顿时愣了,然后红云也烧上了他的脸,我哈哈大笑起来,这古代的男人还真是纯情啊。 进入大厅的时候,嬷嬷看了看我的脸:“呀,都把脸冻坏了,那么红。” 厉行随后进来,嬷嬷继续说:“相爷的脸和耳朵也冻红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厉行捏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随即自己也微微一笑。 接下来是守岁,厉行与我坐在火炉旁,煨了一壶温酒,我捧了一碟瓜子,一边磕一边想着怎么勾搭厉行,以求更进一步。 我搜刮了一下记忆里的言情小说,真是惭愧啊,看的都是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女主角都是那种小白兔属性的,被男主角扑上来还眨着大眼睛问:“总裁哥哥(注意读音,第一个哥第三声,第二个哥第二声),我们是要做游戏吗?” 我摇了摇头,厉行倒是算得上一个霸道总裁,可是单纯妹子的属性,这完全不符合我目前的人设啊,我前几十年都是女汉子属性,讲H段子那都是信手拈来的,突然这么变化风格我这演技行吗? 算了,放弃。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默默的搜刮了一下读过的名著。 嘿,有了,当年高中那会儿,为了装X,我也是看过《简爱》的人。当然,看的是翻译版。 大概情节吧,就是高富帅爱上了一个和外面新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的老师,唯一记得是,老师好像是说,我虽然穷,但是我是自由的,你必须尊重我,不可以看不起我,我们的心灵是平等的。然后男主角最后一无所有,残废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这也完全不符合我们目前的情况,我无缘无故说这段话,厉行会以为我有病吧。 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有骨气,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当初发现自己穿越了就该以死抗争,让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为自己的错误负责,而不是妥协的在这古代苟且偷生。 演出来的人格都是浮云,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的,就我这演技还是不要去尝试了。 算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厉行要是喜欢自然最好,要是他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前几十年没人喜欢都过来了,在这古代没人喜欢还能活不下去? 厉行将一杯温酒塞进我的手中:“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你一会儿一个表情,一会儿是握拳,一会儿是摊手。” “想着勾...”我赶紧打住:“想着勾勒一幅春节图。” 厉行点了点头:“夫人的画技必然能勾勒得惟妙惟肖,我很期待。” 我想了想工作量,顿时打了退堂鼓:“我也就嘴上说说。” 厉行大约是看出了我心里想的,只说:“夫人想画的时候再画吧,不着急。” 我面上讪讪的,继续磕我的瓜子,思索对策。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丫鬟们吵醒,说是新年要早起放炮竹,我作为女主人必须在场。抱着对新年的期待,我很是爽快的起了床,穿上了新衣,一身红装,看着很是喜庆。 到了正门却见厉行也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新袍子,与我这一身还有点情侣装的意思,见我来了,脸上泛着微笑,朝我招了招手:“来。” 我走到他身边,他将手上香放在我的手上,然后握着我的手,整个人将我拥住,在我耳边说道:“今年是你我成亲第一次过年,开门的炮竹一起点燃,怕不怕?” 开玩笑,据我爸说,我四岁就会打鞭炮了,那时候去乡下的奶奶家里,路边的白菜,我一个炮竹一颗全给它开了花,结果为了这事,我奶奶见我就头疼,曾经一度勒紧禁止给我玩鞭炮。 这战绩,会因为换了副身体而磨灭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微微仰着下巴:“你这是挑衅知道吗?我看着是那么胆小的人吗?”说这话的时候,厉行靠得更近一些,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我靠近那炮竹。 我这才看清这幅鞭炮足足摆满了正门,估计有个十几米,我眼角微微抽搐,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这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古代,官员都是这么任性吗? 厉行拥着我走到引信边上,点燃了引信,然后带着我躲到一边去。噼噼啪啪了好几分钟之后,门口一片大雾,厉行拿着他的披风给我挡了烟雾,然后带着我进了屋子。 收拾了一下,先是进宫去给皇帝陛下拜年,然后回到府上等着别人来拜年。 丫鬟们小厮们挨个的给我们拜年,先是朝着厉行拜了拜,然后是我,当然给红包的也是我,我心里一顿肉疼。 然后是一些官员来拜年,好在不用我出红包了。 再然后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们上门拜年,我扯着脸皮与她们寒暄,其中有位夫人很有意思,据说是去年才随丈夫调入京城,今年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她对于我家的糕点表达出了高度的赞赏,虽然她在说话这方面有点不是很过脑子,她老公官职也不高,按照古代的阶级来说,是没有资格被我接见的,但是我生活在总统都成网红的年代,这些都是小问题,见她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家新奇的糕点,顿时有总他乡遇故知的感慨,遂命人给她包了一盒糕点。 那妇人收了我的礼物,站起来有些感恩戴德,我看着年纪比我大上好多的夫人给我行礼,赶紧拉住她。 她被我拉住,脸上喜气洋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瓶子,偷偷塞给我,我可不敢收受,万一是行贿,岂不是害了厉行,我再三推辞。 那妇人急了眼:“丞相夫人您就收下吧,把这个给男人喝下,保准他乖乖上你的床。” 此言一出,顿时周围安静了,我眨了眨眼睛,我能把我的糕点收回来,把她赶出去吗? 那夫人一脸weisuo的靠近我,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哎,我也是女人,特别能理解丞相夫人内心的苦闷,你们成亲至今,还未同床共枕,这事儿啊,京城都传遍了,但是您既然嫁了相爷,就得想办法拴住他的心,这男人啊,一旦喝了这个,任是母猪他也能看成天仙。” 我生无可恋的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说的,夫人这般貌美,只要丞相了解了您的好,以后就离不开您了。”说完还特weisuo的笑了两声,我嘴角抽了抽,这二货真的不是给他老公做绊脚石的吗? 我TM还能说什么啊?只能默默的回了房间,让丫鬟送客,我急需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第109章 重提爱情观,借酒相试丞相身 下午子衿来找我拜年,杨柳扮成她的丫鬟也一起同来了,看着我的目光欲言又止。 子衿许了人家,说是京城一位五品官员的庶子,据说对方已经有些功名在身,算得上门当户对,子衿再三表示有我这位丞相夫人的好友,他家老爹和嫡母才不敢胡乱给她找个人嫁了。 我表示了祝福,并提出要将她存放在我这里饰品还给她,故意让她和丫鬟去取来。 这才对上杨柳担忧的面孔,这姑娘风姿不减,依旧是明艳动人,只是,造孽啊,怎么就将这颗芳心落在了我身上。我虽然理解百合,但我不是百合啊。 经过那位夫人的摧残,我这心理已经重新强大起来,已经大约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你想问我与丞相的事情?” “是,你与他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城的笑柄。” 我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得多无聊啊,人家夫妻睡不睡关他们什么事啊?这古代的狗仔怎么比现代的狗仔还讨厌。 狗仔最多是报道一下明星,这古代的狗仔竟然连国家高级领导的隐私也敢打听,还闹得人尽皆知。 我只能感叹一句:“他们怎么那么闲啊?” 杨柳拉着我的手:“缥缈,你知道这京城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吗?” 我张了张嘴巴:“我不就是人生貌似比较跌宕起伏一点点嘛?至于吗?” 杨柳冷着脸:“世人就是这般,从你与丞相定亲以来,开始大家都很羡慕,你能嫁得丞相这般的如意郎君,还得了他不纳妾,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到后来你们成亲,你被他家那般嫌弃,再到现在,你们成亲之日,丞相未进洞房,后来你被他罚跪祠堂,你婚后的冷遇,当时你被捧得越高,现在就摔得越惨。” “我又不在乎,关起门来,我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爱怎么说随便他怎么说。”我摊了摊手。 杨柳却皱了皱眉头:“你还是我认识的缥缈吗?是你告诉我的,这辈子要为自己而活,男人要是对我不好,一定要果断的离开,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是你当真爱得......没有了尊严?”杨柳越说到后边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与厉行之间的关系。 曾经我以为结婚这样的事情,是两个人情到深处的结果,若是一方出轨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和杨柳说的那些只适用于这样的婚姻关系。 但是和厉行的婚姻,一来是皇帝赐婚,我怕死,不敢反抗;二来是厉行之前对我深情款款的样子,我以为他对我真的是情深义重。还沾沾自喜过,我这个穿越过来的灵魂,一下子就把古代的极品高富帅拿下。 现在看来,事情哪儿那么简单。 虽然说本仙女不是随便的人,目前不会同意厉行睡了我,但是我拒绝他,和他不来睡我,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关键这货还有事没事的勾搭我,只撩不睡,这还是男人吗?简直是对我人格魅力,以及原主身体的极大侮辱。 还传了出去,这让本仙女如何在那群看好戏的小碧池面前装逼啊? 新的一年我很惆怅,特别是杨柳临走前还深情款款的对我说:“你若是要离开这里,我就是拼了命也带你离开。” 看着杨柳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蛋,我默默的泪奔,人家的备胎都是万年深情高富帅,到我这里怎么就成了明艳动人的妹子,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们走后,我也没心思接待其他人了,就着瓜子,学着古人借酒消愁,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啤酒瓶,私以为那玩意儿才能体现一个为情所困的迷途者的惆怅,以及配着香辣鸭脖和鸡爪子,最能将一个人的颓废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喝了一会儿,还真让我喝得有些高了,间于醉与不醉中间,一身的酒味,但我脑子还算清醒。 借着酒劲我决定鼓起勇气,主动出击,厉行要是完全没心思,我也不想耽误青春陪他瞎耗,趁自己这颗心还能收得回来的时候赶紧收,并且喝醉酒了,说了什么话也不用负责。 没一会儿,丫鬟就将厉行请到了。 我不好一开始就直接扑上去质问他为什么没睡我的想法?虽然我生活的年代,这睡不睡也不是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满大街的约P,但我还是多多少少保留一点点矜持比较好。 于是我故意先朝厉行作揖拜年,说了一堆吉祥话,最后来了一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厉行好整以暇,微微笑着:“本相的钱都给了夫人管理,这可如何是好?” “你没钱啊,那就以身抵债吧。”我状似不经意的说,然后偷偷看他的反应。 厉行愣了愣,大约是没预料到我会这么大胆。 “缥缈,你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丞相大人,你说你喜爱我,是怎么样的喜爱?” “自然是这一生只你一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视着我,看着很是真诚,算是个好的开头。 但既然说了开头,我肯定要把这些话全部说出来,不然心里如何安稳:“我喜欢你,有非分之想的那种喜欢,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想把你给扑倒。” 厉行眸光一闪,定定的看着我。 我故意打了一个酒嗝:“我们都成亲一段时间了,天知道哪个长舌妇说出去的,我们不睡在一起都成了京城热门,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太无聊了。” 厉行扶着我,揽着我的腰,侧过脸问我:“有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 我靠得近了些,摸着他的脸,继续说:“最近这段时日,你老是撩的我挠心挠肺,却是撩完就跑,我是个俗人,不提倡什么柏拉图式的恋爱。”顿了一下,他好像不明白什么是柏拉图式的恋爱:“柏拉图式恋爱就是精神恋爱,没有肉体关系的恋爱。” 厉行脸色微变:“你......可是怪我冷落了你。” 我张扬着下巴:“哼,你想睡我我还不给你睡呢,但我拒绝你是一回事,你不想睡我是另外一回事,你是不是身体有毛病,还是找形婚,就是你压根就不喜欢女的?” 厉行哭笑不得:“谁说我不想睡你的,我做梦都想。”厉行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摩挲着我的脸,凑了下来,我寻思着,要不要让他亲一亲,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没毛病,他要再进一步我就装晕倒好了。 我是个有骨气的,哪能轻易让他睡了去。 厉行越凑越近,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鼻尖触碰到了我的脸,唇亲亲的在我嘴唇上边点,然后,撬开我的牙关,我们两人都没经验,过程中还磕了一下,厉行大约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接下来像是解锁了似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面狂扫,双手也在我身上摸索,开始不老实起来,我被他mo得浑身战栗...... 第110章 透彻的领悟,撇清关系洗头论 新的一年以我的难过和透彻开始。 大年初一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跑下床去,抱着镜子上了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要是有手机多好,这个时候给自己拍几张,好好的看看自己的长相,再发个朋友圈求安慰,就原主这颜值,绝对能得到一大批的安慰,治疗这被厉行伤了自尊的玻璃心。 丧气的放下镜子,我开始深深的思考以后和厉行怎么维持这段婚姻。 刚才亲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还没做好准备装晕呢,厉行就停住了,我的内心一万只CAO尼玛奔腾而过,定定的看着厉行,为了挽尊,我还是晕了吧。 再然后我就被厉行抱到了床上,丫鬟们服侍我洗漱了一下,待他们都退出去之后默默地,为自己这么厚着脸皮豁出去,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而蓝瘦香菇。 转念一想,我至少争取了,试探了,也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了,这爱情的小萌发要枯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狠了狠心,把心头那点小念想拔了,捞起被子盖上头睡了。 第二天醒来,丫鬟们就把醒酒汤送到了床边,还特别喜悦的告诉我,这是丞相大人特别吩咐的,话里行间透露着羡慕,这些个单纯的孩子啊,我摇了摇头,拾掇了一下自己那颗透彻的心,起来漱了口,端起来一口喝了。 刚放下碗厉行就进来了,见我醒了,往桌边一坐,顺便挥挥手,丫鬟们鱼贯而出,然后伸手就要来摸我的头,我赶紧避开,讪讪的笑了笑:“其实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头发多容易油掉啊。洗头很累,洗发水很贵的!” 厉行眸光暗淡了一下,收回了手,倒是没有半点尴尬:“难怪你不喜欢抹头油。” 说起来这个往头上抹花油的行为,我至今不能理解古代的妹子,洗发水不带香味也不带这样的啊,那玩意儿虽然说有点像现代的啫喱水,但是,好吧,其实我在现代的时候也没用过这玩意儿。 于是就更加不能理解古代妹子,拿这个让头发光鲜,看起来不毛躁的心情,还记得第一次,杨柳拿这玩意儿往我头上招呼的时候,吓得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病。 好吧,是我肤浅,但是没办法,我在现代最烦的就是头发油了,要洗。 “那东西香是香,但也会导致头发油腻腻的,我可受不了。” 厉行捞起我的头发看了一眼,头发是三十号洗的,昨天是大年初一,因为原主的头发头顶有些细碎,看起来有些毛躁,秉承着要见人不能丢人的想法,于是让她们是给我抹上了头油,这才一天,头发看起来就有些油掉了。他捞起一把闻了闻:“桂花味,头发有些油了。” 我一把将头发抢回来:“这才一天,不洗。” 厉行捏捏我的鼻子:“你就是懒!” 我打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废话,见你,哪需要洗头。” 厉行饶有兴趣:“为何?” 我张口就开:“这世界上的人分三种,第一种是洗头才能见的,第二种是不用洗头也能见的,第三种就是洗了头都不想见的。” 厉行点了点头:“原来我是第二种。” 我决定给他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第一种是洗头才能见的,说的是这个人很重要,我必须梳洗打扮才能见,要留下好感嘛,比如说,皇帝陛下,或者三哥,还有喜欢的人;第二种不洗头也能见,说明这个人就那么回事吧,不是很重要;第三种洗了头都不想见的,就是那个人很讨厌,我打扮的最好看的时候都不想见到他,比如说前端时间跟我撕X的那个妃子,还有那什么康王。”说完之后,我默默顺口溜吐槽一句:“洗发水?我还霸王防脱发呢!” 厉行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原来我在夫人心目中是这样的地位。” 我瞟了他一眼,给了一个你也知道的表情,没说话。 厉行从背后抱住我,我打了一个激灵:“你干嘛?” 他却抱得紧了些,他习武多年,手劲很大,我无计可施,只能任由他凑近了我的耳朵边说:“我与夫人已然成亲,朝夕相对,自然不是那些一般人比得了,夫人在我面前也无需那些形象,洗不洗头确实无妨,只是夫人还是不要轻易喜欢别的男人才好。” 我翻了一个白眼:“那我可以轻易的喜欢女的?” 厉行将我转向他,面无表情的说:“女的也不行。” 我将他的手从我肩上拿开,心想:你管我呢,他丫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形婚,浪费我青春,还不准我爬墙。最恶劣的是人前跟我秀恩爱,占我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厉行见我不说话,过来牵了我的手就要往院子去,开始例行的习武。 我狠狠的甩开的手,他没注意被我甩了开来,眼神有些凌厉的看着我,哼,我可不是吓大的,虽然心里有点毛毛的,但还是昂着脖子走在前边:“哼!” 后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笑什么笑,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很严肃的和你撇清关系吗? 教我习武的过程中,厉行握住我的手十三次,楼我的腰九次,从后边咬着我耳朵说话十六次,拒绝了我换武师的请求三十八次。 练完之后更是亲了我的脸一次,还美其名曰今天的奖励,然后趁着我还没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走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在原地跳脚:“你daye,又占我便宜!” 等着伺候的丫鬟纷纷捂嘴笑,我老脸不争气的红了,哎,这古代真是使人退步啊,想当年我可是讲荤段子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存在,这会儿被一个古人调戏还能脸红,一定是原主的体质问题,一定是的。 换了常服去到饭厅,厉行已经端坐在位置上,正拿着一本书正儿八经的看着,与刚才调戏我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我捡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坐下,他放下书,开始吃早餐。 本以为接下来各回各院子,我也不用为自己萌动的初恋早夭而感到心灰意冷,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厉行又开始使出了幺蛾子,放下碗筷就跟我说:“吃完之后,来我书房,教你习字。” “我识字,不用教。” 厉行看了我一眼:“你忘了上次你念错的那两个字了?”说完就轻飘飘的走了。 这件事情绝对是我人生的耻辱! 第111章 古代级文盲,习字瑾瑜为本名 话说我们成亲第二天,我正式开始在丞相府当家作主,决意看一看那些人给我们送来的新婚贺礼是什么。 其中有一副是当世大儒的苏孜乔送来的字画,丫鬟们一边打开一边介绍:“这位苏先生,是先帝的太傅,历经三朝,夫人的父亲也曾与这位苏先生有过师徒之谊,丞相大人更是他的关门弟子,据说他云游四海,当今圣上几次召他入京他都不愿呢,为人清高,在朝中素有清名,是天下学子景仰的大儒,常人想得他教导很是困难,更遑论得他墨宝,现在却派人送来了字画,想来是咱们丞相大人很是得他欢心。” 我不以为然,大儒大儒,印象中就是诸如朱熹之流,画在书本上,提出一些什么系统的学术概论,本来是没什么概念,毕竟离我们太远,但是自打听说了他一边提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边和自己寡居的儿媳,尼姑玩暧昧,我就呵呵了。 虽然说后世对这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话理解有所偏差,认为是他提出这样的观点束缚祸害了无数女子,其实这里边的节不光是指女子的名节,但是不可否认,他这观点确实也包含了对女人的束缚,反正这观点确实在后世主要用于束缚女子,反观那些文人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但是这货一面和自己寡居的儿媳玩暧昧,把儿媳肚子搞大了,还和尼姑有暧昧。虽然说这件事情只是流传于民间,但是那个时代貌似诽谤要判很重的刑罚吧,还诽谤的是当世大儒,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抛开朱熹的人品暂且不论,这件事情也暂且不论真假,但一般的古代的男的,有点学问的,貌似都不大看得起女人吧,特别是我这曾经的职业,加上后来还被人退婚,再后来抛头露面的去做画师,恢复身份之后在京城这些歌名媛贵妇的圈子里名声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我一个致力于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只想默默发财的人,和那些个不愿意搭理我,专心于后宅争宠的女人,确实没什么好谈的。 想来这位当世大儒对我印象应该不好,送的礼物说不定是惋惜,厉行这么一坨好牛粪,插了我这么一朵狗尾巴草。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想法,我对着当世大儒苏孜乔先生的墨宝也有了心理准备,做好了可能被嘲讽的准备。 画卷慢慢打开,只见上边只写了两个字,龙飞凤舞的,第一眼还没看出来,左下角一个落款。 刚好丞相也进来了:“听闻老师送了墨宝,就是这幅吗?” 丫鬟们回答是。 厉行站在我旁边,欣赏着这幅字画。后来索性将这幅字画拿到手上,好好端详,这才问我:“夫人,可看出什么了?” 我歪着脖子看了看,本来古人书写时从右到左,我们现代的书写习惯是从左到右,他这字实在是飘逸,好吧,其实就是非常难以认出来,估计是狂草体,我猜测了半天,只能看出一个大概。 安慰自己当世大儒偶尔也不走寻常路,将他的字是从左往右念:“荡—妇!呵呵呵,你老师真耿直!” 厉行拿字画的手晃了,画轴掉了一半在地上,丫鬟端茶的手抖了,茶杯掉到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气氛意识凝滞。厉行咳了一声,管家赶紧带着丫鬟小厮们下去了。 我眨了眨眼睛,难道在这古代,耿直还不是褒义词,而是贬义词。 看了一眼厉行严肃的表情,我赶紧打了个哈哈:“哈哈,那个你老师的字真好,灵动飘逸,不是耿直,怎么能用耿直形容呢,太侮辱了!” 厉行没搭理我,慢条斯理的将画卷捡起来,这才赐给我一个眼神:“这上面两字是:坦荡!”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书读得少怪我喽,我又没专门学过这古代的繁体字,还有研究古代的书法。 然后厉行把书画收起来就走了,临走之前似乎叹了口气。 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给他丢人了,他很是无可奈何,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拿这件事情取笑我。 我挠了挠额头:“那个,只是看错了而已,特殊情况,我这不是不熟悉那种字体嘛。” 厉行不置可否,抽了抽嘴角,准备站起来离开。 这时候管家就进来,先是朝厉行行了礼,这才递上一张单子向我请示:“夫人,今天但年初二,您回娘家,看看礼单,可备够了?” 我拿过礼单看起来,厉行收回脚步,来我身边,从我身后探过头来,看着礼单,我嫌他靠得太近,往旁边挪了挪,他也跟着挪动,我瞪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指着纸上一个字问我:“这个字念什么?” 我看了一眼:“丝帛,Bo。”我特意拼了一下拼音。 厉行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过关。 想我堂堂一本科生,到这古代被人当成文盲的感受还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不过看完礼单之后,我还是被厉行抓进了书房。 这是我们结婚之后我第一次进入他另外一个书房,之前办公的还不是这个。 书房看上去很是干净整洁,一张大大的书桌,文案摆得整整齐齐,几排书架,塞的很是饱和,一张屏风,画上是四季图,后面却不知道是什么,我微微探了探脑袋,特想知道这后边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 厉行走在我前边,一回头见我摇头晃脑的:“想知道屏风后边是什么?” 我站直:“不想。” 厉行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无奈的走了过去,体会了一把被当成文盲的心酸。 他铺开一张纸,取了一支毛笔蘸满了墨汁,见我磨磨蹭蹭,一把拉了过去,将我至于怀中,然后将毛笔给我。 写就写,我拿过笔,思考着小学老师教的毛笔字的握法,还算是学费没白交,厉行点评了一下:“姿势倒是不错。” “那是,我好多年前就会的东西了。” “写的字却难看的很。”厉行面无表情的打压我。 看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份上,我忍。 厉行握着我的手,我一下子不自在,差点把毛笔掉在了宣纸上,厉行赶紧接住,另一只手从另一面将我整个圈入怀中,掰开我的手,将笔再次塞进我手中:“那么紧张做什么。”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不能。” 这不按常理我,这个时候他应该回答的是,为什么啊,而不是这么干脆的拒绝我的要求。 厉行没理会我的小情绪,抓着我的手开始写字,是瑾瑜两字:“这是你的本名,缥缈只是你的字。” 据厉行说女子是没有字的,只是因为我是郡主身份,加上之前在青楼,故恢复身份之后只用这个字,反而不用名。 厉行要求我把这两字一定要熟悉,并且临摹的一模一样,表情还有些严肃,最后还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临摹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去永平王府。 我白了他一眼,小看我不是,当年我可是画作都能临摹得一模一样,更何况这两个字,几次之后我就交了作业,厉行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歪着脸看了一眼我,忽而一笑,邪魅丛生,趁我没回神,捏了捏我的脸。 收回袖子的时候,把桌上一张纸一并带了下来,刚好落在我的边上,我蹲下去捡了起来,却见地面还有一张纸,估计是被烧了,只能看见上边还有两个字——伍杓。 我捡起来看了看:“伍......”shao?妈dan,这字又不认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厉行见我看什么,也凑了过来,我赶紧将它藏起来,免得他又嘲笑我没文化。 出门的时候,总觉得厉行应该是发现了我这个秘密,往我藏纸条的袖子多看了一眼,目光别有深意。 第112章 现代狗血剧,探讨瞎扯动实践 大年初二一般是回娘家,这算是古代女子少有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娘家的时间。 古代讲求三纲五常,出嫁从夫,所以一般女子出嫁之后是没什么事情不回娘家,要尽量少和娘家联系,说是什么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 我就最是听不得这古代把女人当物品的言论,决定这次好好在永平王府住几天,以后要是不想见到厉行也往这里跑,反正我名声也不好,怕个毛线。 厉行与我坐一辆马车,拿了本书坐在我对面,我本来是不想对上他的脸的,但是无意间瞟到他手上的那本书,正是上次他说借给他看,我写的那本狗血剧。 这本书呢,讲的是一个农家的傻白甜被一个各种开挂,各种狂炫酷霸拽的米店富二代看上了,然后上演了一场强权豪夺的戏码,最后越虐越相爱的戏码。 我年轻时候相当喜欢这种类型的小说,没事就找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看,是以积累了很多阅读经验,写起来简直是灵感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下笔如有神。 当然,这样的小说呢,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嗯嗯啊啊的戏码,当年看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这样的桥段,两个人有什么误会不能解开,那就睡一觉,还不能解决那就再睡一觉。 基本上,有了这个桥段,男女主角的感情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当然这样的桥段也给前世的我很多可YY的空间,光是想象书中那完美的男主角要脱了,就觉得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带入成为女主角。 所以,我特别理解这古代的小妹子的那点小心思,所以基本上男女主角动不动就有一场吃醋了你撕我衣服,我为了证明自己清白tuo衣服,然后不可描述的戏码。 本来以为厉行拿走这本书不会真看,毕竟我自己几斤几两,什么文笔我还能不知道,就这破水平,糊弄我自己都嫌弃,也就古代这群没什么爱情小说可以YY的妹子们会看一看,故而文笔很是贴切生活,简而言之就是一团糟,不堪入目。 厉行作为封建统治阶级的佼佼者,没道理啊,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捧着之乎者也之类的圣贤之书,就我这半吊子写出来的东西,他还能看这么一会儿,不应该是一翻开就扔在一边,然后批评不知所谓吗? 我上次应该没有暴露,这本狗血剧是我写的这个秘密吧。 但是万一他看出来了怎么办,毕竟这书里边的旁白风格是我一贯的说话风格,貌似还有一些新鲜用词,我还曾与他说起过。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穿越这种事情应该是小概率,估计厉行应该只认识我这么一个。 他脑子向好使,这个明显的提示肯定能猜出来。 其实要说,写话本子也没什么,就是那些不可描述的场面太多,我要是对他还有心思吧,他猜出来了这是我写的,我们还能当是感情的调剂,暗示他的道具,调戏调戏他。 可现在,我已经决定寻找第二春了,他不会看了之后猜出来是我写的,然后还以为我贼心不死呢,然后以后更光明正大的占本座的便宜。 却见厉行皱着眉头,偶尔看向我的眼神都散发着冷冽之气,我终归还是开了口:“那个,这本书你还没看完呢,给我送书的人说这本书写得非常不好,您还是别看了。” 说着就要去抢,厉行侧了一下,轻巧的避开了去。顺势将我拉入怀里,经典的四十五度角入怀。 我躺在他怀里,与他四目相对,他俯下脸看着我,另一只手握着那卷书:“你说这书里面描写的,女子这样四十五度角的躺进男子的怀中,便会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是不是真的?” 我打了个马虎眼:“哈哈,那都是瞎扯的,关键还是得看脸啊,你让一丑八怪去搂美女,美女估计不会感激,反而会赏一巴掌,再骂一句臭流氓。” 一边说着一边想挣脱出来,厉行手劲极大,一只手禁锢我完全没反抗的余地。 厉行凑近了些许,眼神透着寒光:“瞎扯的?!这本书还写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女子这样躺在男子的怀中,男子凑得这么近是要干材烈火,两人接下来便要宽衣解带,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把他推得远一些,却怎么也推不动,于是赶紧陪笑:“呵呵呵,那个肯定是假的,发乎情止乎礼,咱们是都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能这样呢。” 厉行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这回干脆把手上的书放下,然后腾出来的那只爪子在我脸上游离,我眼珠子随着他的手移动,生怕他往我脖子上招呼。 好在他只是游离了一会儿,就捏着我的下巴,凑的更近,以低沉的声音说着:“接下来这里还写着,男子望着女子娇艳欲滴的唇,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一只手解开女子的上衣,摸着女子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止不住欲望,打横抱起女子往床榻走去,管他什么世俗礼节,发乎情止乎礼。情之一事,若是当着能控制,便是爱得不够深刻。世人想延续后代,却又对男女之间的情事遮遮掩掩,这本不是什么避如蛇蝎的事情,你情我愿,这便是爱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按照古人的尿性,我一个理论上还没出阁的妹子写这样的带点H的小说,他作为我的丈夫,该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是头顶一片草原了吧。 天可怜见的,我在现代真的是个半夜只能刷微博,而没有X生活的女D丝啊,这些知识完全来源于小说以及影视作品啊,在这古代为了挣钱我容易吗啊? 只是生怕他真的掐死我,我只能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老老实实装孙子,不敢反抗。 厉行见我不说话,接着拿起书念起来:“男子望着女子大片胜雪的肌肤,小心翼翼的将唇印了上去,一口一口的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手上在女子身上摸索,扯到了肚Dou的带子......”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家丁在外边说:“大人,永平王府到了。” 我赶紧从厉行身上起来,这回他没折腾,任由我起来了,然后他将书放入怀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夫人,这书甚好,本相回去再念给你听如何?” 我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识字的,你还给我,我自己看就好了。” 厉行“嗯?”了一句。 我意识到不对,赶紧表示:“呃,我不大爱看书,还是丞相看了就好了,我就不看了,哈哈哈哈。” 厉行这才神情有所缓和:“也罢,本相看完,再来将给夫人听,顺便学习一下。”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凑得近了些,我赶紧准备下车,他在身后轻轻的笑了两声。 第113章 初二归娘家,忆起往日侦探情 扶我下车的是一个叫绿意的小丫头,平时沉默寡言的,但胜在成熟稳重,将我身边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特别注意我的仪容仪表,就连下车之后也要帮我整理一下衣裳。 今天也没意外,扶我下车之后依旧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连袖子都没放过,生怕有点褶皱,影响我的形象。 厉行也下了车,拉了我的手与站在门口的三哥打招呼,三哥一双眼左看右看的看着我,确定我还是这么可爱漂亮之后,带着我们进了王府。 虽然我才嫁出去短短不超过一个月,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回到府上,还真有一种去别人家的感觉,估计是三哥常年不在府上,这里没了我的折腾,冷清许多。 看着面前如青竹挺直的三哥,虽然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但是从另外半边脸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张脸的俊美程度,丝毫不减男人的气度,要是他想,这府里想添个女主人想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不知为何,从上次在军营见三哥之后,我总感觉他的背影特别寂寞。 人说结了婚的人,特别是女人,会觉得全世界都应该结婚,我赶紧反思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身边的厉行,暗骂自己都想离婚,还想八婆。 不过,三哥若是成亲,肯定是一个好丈夫,不像厉行那么多小九九。 这古代没什么娱乐,坐在一起就是说话,连堆长城都不行,不过好在三哥和厉行还算会照顾我,说的话题我还能接的上,倒也一时之间气氛融洽。 一直待到下午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挥别三哥,厉行扶着我会到府上,却见门口站立着一个人,身着一身玄色,腰间挂着正明司的腰牌,正式许久未见的霍随心。 他手上还提了一坛子酒,本来望着门口的牌匾,约莫着是听见了马车声,朝我这边看着。 向厉行见礼,寒暄之后,见我下来了,朝我扬了扬酒坛子:“我有酒,你有故事吗?”口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洒脱。 我一听有些来劲了。 厉行眯着眼睛看着我,基于昨天晚上的透彻,我计上心头,一把拍在霍随心的肩膀上:“昨天过年你都不上门来拜年,今天提这么一坛酒就想听我给你讲故事?” 霍随心是个有意思的人,这货查案子厉害,为人也是不拘一格。 自打我从刑部的大牢出来之后,他有一次查一桩妻子杀夫的案子,怎么都想不通妻子是怎么悄悄地毒死丈夫和小妾。 想到了我曾经以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放倒那群土匪,还有后来那个北狄的公主被毒死的事情,就抱着请教的念头上门求教,是个很喜欢学习的人。 其实那是个很简单的化学反应,原理与拿破仑的其中一个死因,砷中毒类似。 我化学不算学得很好,但是这个原理却记得很是清楚,因为有段时间读拿破仑传记,呃,说起来,那还算是我看小H书的启蒙,里面对于他的风流一如欧洲的名画一般坦荡的淋漓尽致,让我面红耳赤又忍不住看下去。 扯远了,当年看这本书还是好奇,这位差点统一欧洲的皇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对于他的死因也特别关注了一下,有权威的说法是胃癌,还有说是热病,还有的就是检验出他头发含有砷元素,传说中的二氧化砷,俗称砒霜,高贵的称呼是鹤顶红。 这玩意儿在中国古代存在的历史不算短,基本上是伴随着后宫的存在而闻名。 霍随心的案子就是一个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毒死丈夫的手段,但是目前只是怀疑,苦于没有证据,我当时来了兴致,便帮着他一起分析。 后来查到这家吃的大米是专供的,里面的大米砷含量超标,原来是种植的时候浇灌的水便是砷含量超标的水,种出来的大米自然也是砷超标,砷含量日积月累在人的体内,再辅以一些维C之类的食物,慢慢的终于让人死于砒霜中毒。 下毒的那一位她父亲是炼丹的,所以知道一些。 在我们找到证据之后,这位正室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是故意毒死丈夫和小妾。 究其原因就是丈夫变心,小妾仗着丈夫的宠爱,害得她的孩子没了,所以她要报复。 我当时很是唏嘘,就心机手段容貌来说,正室完全秒杀小妾,为了那么一个渣男,毁了自己一辈子,我都有点后悔查出来。 照我看来渣男就该死,然后正室继承遗产,养几个小白脸什么的,这才是该有的画风,凭什么渣男出轨,小妾心机害死了正室的孩子,正室还要做圣母。 我当时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霍随心只是点评:“哪个男人敢娶你啊?悄悄地被你毒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很是不服气的,给他讲了讲如红蜘蛛之类的故事,他开始对女性受压迫着一块重视起来,有时候还会说出受害人该死这样的话来。 我也很是乐意他这样的转变,相比与那些或眼高于顶,或勾心斗角的贵族小姐,当然里边也有好的,只是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结交,这位查案的霍随心着实对我的胃口。 所以要么是我拿上好酒好菜去找他喝酒,听他讲离奇的案子,我很喜欢这样的案例,收进素材,准备编成小说,要么是他来我府上找我,求我讲一些案例,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扮成男装去找他的时候,他见到我很是惊讶,我扬了扬手上的好酒好菜,很是文艺的说:“我有酒,君有故事吗?” 以至于后来这句话成了我们每次见面的通用语。 还记得当时皇帝给我与厉行赐婚的时候,这人一身破烂,袖子被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出现在我府门前,说要见我。 我出去一看,还调侃他说:“这样就来见我,嗯,君无酒,我有故事也不给你说。” 他只摇着我的肩膀问:“是皇帝陛下给你赐婚的?” 我愣了一下:“是啊。” “你平生不是最讨厌别人勉强你吗?” “不算勉强啊,你不是见过那位厉大丞相吗?超帅,嫁给他不亏。再说了,皇帝的命令我可不敢反抗,爱情曾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然后这人一言不发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上门,即使我上门去找,也不给我讲故事了。 现在终于恢复了正常邦交,估摸着是昨天过年太冷清,想起了前年除夕夜与我一起守岁,怀念起我的温暖来了,看在他好不容易低头的份上,姑且不与他计较,毕竟这么有学术性的小哥,在业界那都是大神的存在,上辈子我这样的小菜鸟那有机会认识啊,这辈子认识了自然要好好结交,万一他上了史书,说不定我也能跟着沾光。 第114章 古人讲案子,女神不宜嫁D丝 霍随心是个奇怪的人,奇就奇在他是个很有平等意识的人,完全不符合我对古人阶级森严的认知。 这点在去我们王府碰见三哥的时候就体现了出来,他面对三哥的时候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一次对待高位的厉行,他也不谄媚,抱着来这府上就是找我的目的,没别的什么小九九,跟厉行除了打招呼,压根就不多说。 然后开始与我瞎扯,厉行脸色变了变。与他成亲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基本上天天都有一段时间是腻歪在一起,再加上我原来想勾搭他来着,只是可惜他不为所动。 好吧,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对他上过心,虽然他经常面瘫,要保持威仪,但他一个表情,我还是可以知道一些他的情绪。比如说这个,他就是生气了。 他一下子挡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到一边去,霍随心放在我肩膀上的爪子就滑下去了,然后他声音带着客气的说:“听夫人说,霍大人是她的至交好友,那霍大人也是本相的朋友。” 霍随心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我给了一个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首先我从来不跟他谈论我的朋友的事情,额,除了伤了我的心的杨柳。毕竟在我的概念里,夫妻也该有自己的交际圈,不需要向彼此报备太多,不然完全没自由。 主要是就我们的婚姻质量来说,我还没来得及向他介绍我的朋友,就已经顿悟,我与他大约是没有未来的,那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的好。 第二,就我和霍随心平时的交流来说,我们两个从来都是以损友相称,至交好友,这完全不是形容我们的交情啊。 所以我与他互相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这厉大丞相可真能瞎掰。 然后厉行邀请霍随心进府里,尽显一家之主的好客,只是句句话都要带上我家夫人如何如何,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正室像小三宣告主权。 霍随心这次话极少,完全颠覆了我印象中他是个话痨的形象,厉行本身话也不是很多的人,所以我们三个人有些尴尬。 没办法只得我挑起话题,于是我问霍随心近段时间的大案。 霍随心放下酒杯,给我讲了一个杀妻案。 讲的是一个男的,心理有些问题,妻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人缘也极好,当时求娶的人特别多,因为这个男的帮过她出一根糖葫芦的钱,后来便嫁给了他,婚后生了一个孩子,是早产,加上当时有些风言风语,这男的便一直怀疑妻子与别人***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他在人前一直伪装的极好。 某天回家,看见妻子与一书生拉拉扯扯,之后就越看儿子越像那书生。 后来有天喝醉了酒,妻子多说了几句,早知道他这样子,当初就不该嫁他,两人起了冲突,男子失手掐死了妻子。 酒醒之后他将妻子伪装成上吊自杀。 然后将上次捡到的属于书生的一枚豫章藏在妻子的身上。 很快仵作发现他的妻子是被人掐死,加上身上书生的信物,以及那天书生路过他们家,很快书生被判了罪,措辞就是书生因爱生恨杀死他的妻子,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霍随心却发现时间上不对,并且死者身上留有酒味,从而追根溯源,查出男人撒谎,最终破案,还了书生一个清白。 事后查出,他的妻子与书生拉扯是因为街上人多,错声而过的时候书生身上的扣子,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头发。这在我们那年代很常见,到了这男女大防的古代,却给一个女子带来了杀身之祸。总归来说,还是一个D丝的自卑心理作祟。 “话说这扣子,还是在我的提倡下取代衣服带子的,这么说我也有罪过?”说完之后我来了一个怪我喽的表情。 霍随心喝了一杯酒:“那种人心理阴暗,就是没这件事情,他也是不信任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死在他手上,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死在他手上的,与你设计的扣子无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茶与他碰杯。这是我们一贯的默契。 却见厉行也端起酒杯与我们一起碰杯:“诚如霍大人所言,夫人无须自责。” 霍随心问我:“听完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感想?” 我想了想:“恩,女神绝对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小感动就嫁给D丝。” “D丝?”厉行带着疑问。 霍随心挑了挑眉,很是得瑟,这个词汇我给他普及过意思,没等我解释他就开口了:“D丝呢,是指一种相对高富帅,白富美,没有车没有房,没有颜值的人群。” 丞相大人看了我一眼,我问到:“你应该知道高富帅与白富美的意思吧,我给你普及过的。” 他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 霍随心走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调侃他:“这次便宜你了,不用收拾,还劳动我们家美貌的小丫鬟,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好吃的,肉,我要吃肉。你看看你这次,就带一坛子酒,还是烈酒,请我喝酒能不能有点诚意啊,你明知道我这样的淑女......” “你淑女!!!”霍随心高呼。 “不像啊?”我语带威胁。 霍随心投降:“像,不说话的时候才像。” 我翻了一个白眼:“行了,走吧,不送,记得别翻墙了。” 翻墙这事吧,还是他第一次来永平王府的时候,一进府就被发现,然后与我们家的护卫打得难解难分,还挂了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这货说不定就没了。 后来我每次都拿这事儿取笑他,他也承认,我们家王府还真是戒备森严,一般朝廷命官的府上他都是来去自如的。 为此我们就每个大人的府上有些什么探讨了一番,那些大人有几房妻妾拜他所赐我都知道了一个大概。 霍随心知道我在笑话他,也笑了笑,这货一向笑容阳光,看起来就很是温暖,要不是知道这人的职业是查案兼审讯,还真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还以为他是个阳光青年呢。 然后他很是开心的朝厉行作揖,与我挥别,我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这位霍大人查案是一把手,颇受皇上倚重,只是与朝中各位大人都没什么交情,却与夫人交好。” “恩,我与那些大人的夫人也没什么交情,大概我们这就是臭味相投吧。” 厉行笑了笑没说话。 第115章 城外法华寺,捐赠寒酸惹非议 几日之后,厉行邀我去城外的法华寺上香。 其实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是很想拒绝的。 主要是我学习的是马列,唯物主义,突然之间让我去信仰有神论,这完全不符合我接受的教育啊。 但转念一想,我都能被那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送到这古代,还是魂穿,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对此我信仰的唯物主义开始动摇。 并且一些个穿越的女主角,一般去寺庙都能碰到碰到一些个绝代高僧,然后众生皆糊涂,只有他知道女主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且他会很神棍的告诉女主角:既来之则安之,你啊就好好的在这古代待着就好了。 这样说来找到这个高僧也没什么卵用,可是聊甚于无,万一他能给我指条明路呢? 我总觉得像我这样的,目前看起来没什么用,既不能独宠后宫,让皇帝为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散尽后宫,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或者贤明广德的贤后,因为我这原主的身份和皇帝是亲戚关系,并且厉行也没有要篡位的意思,当然就我这么怕死的人,厉行要真敢有这么点意思,我肯定逃得远远的。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再和皇帝来一段缠缠绵绵到天涯的生死恋了。 更不可能帮助皇帝平定天下,开无数外挂,墙头满天飞,目前也就一个丞相说是爱慕,看样子还是假的,哪需要看样子啊,他都已经让我透彻了还不够明显吗? 好吧,一般穿越的女主角就上述两条路径,拥有着上天赋予的使命,所以她们不能回去,即使要回去,也要把皇帝虐的不要不要的再走。 而我身上,目前看来,完全没有这方面使命的痕迹。所以,怀揣着美好的希望,我决定去试试运气,万一高僧也看我这穿越没什么意义,给我指条明路呢? 于是第二天我和厉行踏上了去法华寺的路程。 厉行这次不陪着我坐马车,骑了一头白马,看上去很是威风凛凛,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所以骑白马的除了王子和唐僧,还有可能是丞相。 一路上惹得一些个小姑娘脸红心跳的看着,窃窃私语。 据说美男子潘安同学,每次出去都有无数妹子往他车里投瓜果,然后每次回去都有满满的一车水果。 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感叹道好在潘安是生在晋朝啊,那时候很可怕的水果还没引进,这要是现代,一个榴莲估计就够他喝一壶了。 不知道面前这位厉行丞相能不能和那位潘安比一比人气,我想着下次再和厉行出门的时候,要不要在马车上竖一个牌子,写着:说爱我你就投水果! 脑洞开的有些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绿意问我:“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这么好笑?” 我把刚才的想法与她一说,她却有些讪讪的:“夫人可千万不能这样,不然丞相大人该伤心了。” 我不以为意,指了指外边:“我看厉大丞相很享受沿街女子的爱慕啊。” 绿意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夫人这是醋了?” 我撑着头,歪着看着她:“我吃醋,你从哪里看出我吃醋了?” 绿意讨好的笑着对我说:“夫人若是不在意丞相大人,岂会在乎丞相被别的女子观看,又怎么会想出那般的主意来暗示丞相大人,以后过大街的时候要把自己藏起来?” 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绿意啊绿意,你这脑洞不去写小说还真是浪费了。” 绿意捂着额头:“夫人快别说笑了,奴婢没读过书,写书那是文人才能做的事情,奴婢只求伺候好夫人。”说着给我捶腿。 我很是受用:“马屁精。” 法华寺位于京城五里外的翠华山,山上烟火鼎盛,往来的善男信女很多,马车停了一大串。 一看就是香油钱很充足的地方,再一看接待我们的小和尚,白白净净的,那小脸肉扑扑的,一看就伙食不错。 估计别的寺庙的和尚只能吃糠,他们可能顿顿都是鸡蛋拌面,虽然说都是素食,差别还是很大的。 我偷偷的拉了拉厉行的袖子,他微微顿了脚步,脸朝过来问我:“何事?” 接待我们的和尚就在前边几部,说别人坏话总要避着点,于是我拉着他停了几步,离那和尚更远了些,又凑近了厉行的耳朵说:“一般的贵妇,呃,例如我这等级的,需要捐多少香油钱啊?” 厉行好笑的看着我:“夫人的铺子日进斗金,还在乎这点香油钱?” “瞎说,我哪有日进斗金,一个月都达不到好嘛。” “好好,但是几十两银子,夫人也要心疼?” 我默默的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几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夭寿啊,竟然是万元以上,这古代的官僚主义啊,一个个的把这些官员都养成了败家子,不,他们败得是国家,是败国子。 “我去,这么多,我觉得咱们不能纵容这样的行为,几十两那是够贫苦的百姓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没钱的时候给人画画,一张才一两银子。” “夫人说的是,那要不咱们不给?” “不给也不是那么回事,这样吧,咱们给个吉利的数字,666文,如何?” 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寺庙上香,捐了五十,把我肉疼的不行,然后看见一看上去有点钱的人出手就是666,顿时明白,我离有钱的差距。 来了这古代,终于混上了算是有钱的阶级,捐个666我觉得已经很够意思了,够满足我装B的需求了。 厉行大约是被我的大方折服了,一时间没有吱声,我决定就这么办,一定要遏制住有钱人之间的攀比,缩小贫富之间的差距,万一佛祖只顾得及捐钱捐得多的人,而忽视了捐钱捐得少的穷苦大众,岂不是我们这些有钱人的罪过。 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当真就让我家的丫鬟真的只捐了一个666文。 小丫鬟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有点发白,大概可能是被同去捐献的别家小丫鬟比了下去,今天来上香的贵妇很多,大手笔的估计更多,有对比才有伤害,小丫鬟大概是心里还没摆平衡,我也能理解。 只是这件事情,我能自嘲,但是别人不可以。 我们刚走到寺庙后边的竹林,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 谈论的对象正是区区在下我,而内容不外乎是,我今天捐香油钱只捐了666文钱,寒酸死了,果然是小家子气,跟没见过钱似的,嫁了丞相又如何,还不是跟个乡巴佬一样,诸如此类鄙视的话,然后还故作矫情的拿帕子捂着嘴巴笑。 我就说了,这群什么贵妇不能结交,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她们只想着花钱,我只想着挣钱,能一样吗? 还有背后说人是非不会回家去说啊,就不担心当事人会听到吗?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本座觉得,这样抓住别人说自己是非的感觉也不是很爽哎,会导致我怀疑自己人品的,虽然我从没打算改。 第116章 教训长舌妇,哭穷装傻埋陷阱 可是被别人后边议论是非,自己憋着也绝对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在让别人难受和自己难受之间,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还是让她们难受吧。 于是我哼了一声,走了出去,顿时那群女人愣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果然,还是看别人难受舒服一些。 我慢条斯理的走到他们身边唯一的石椅上坐着,所到之处就像太阳一般,而她们就像向日葵一样,脸跟着我转动。很好,很配合。 我整了整衣裙,把手一扬:“继续啊!” 我端的是云淡风轻,这群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官家太太们却没了声响,场面一度很尴尬。 终于出来了一个带头者模样的中年妇女,先是向我行了一礼,我顿时有点小得意,本来我就是二品的郡主,嫁了丞相之后,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也算是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 是以,除非是面见皇后太后,或者贵妃,否则在一般的女人面前我都不需要低半分头。 气死这群小碧池,论我的是非又能如何,见了面还不得老老实实的跟我行礼,无论你多大年纪,心里边对我多么不屑,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刻,我无限感谢厉行,其实嫁给他还是好处多多的,要是他能真心的爱我自然是最好了,本座依然相信那句鸡汤,结婚要嫁给爱情。 当然做人不能那么贪心,退而求其次,要是没有特别想嫁的人,我也就不与厉行离婚,跟他商量一下让我养个小白脸的也不错,好吧只能想想。 那中年妇人行完礼之后,开口说话:“丞相夫人,我们只是在讨论今天捐了多少香油钱,听闻夫人只捐了666文,夫人鲜少与我们这些小妇人打交道,想必是不清楚要捐多少,我们便多说了两句。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相比夫人作为丞相的夫人,应当不会与我们计较这个吧。” 这中年妇人端的是豪门贵妇的气派,说出来的却带着淡淡的讽刺,真以为我听不出来,还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做为夫人,他们背后说我是非,与他们计较就是没肚量,哼,道德绑架挺溜的啊! 本座还真不是一个受得了委屈的人,原来没身份我还能忍一忍,当时就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权在手,怼死这群贵妇狗!当年本座还是画师的时候可没少被刁难。 我轻轻的抬起脸皮,嘴角一扯:“你谁啊?” 那妇人愣了愣:“我...是宁远伯兵部侍郎伍杓的正妻。” 我倒是想起前几日在厉行的书房看到过一个伍什么的,算了,我至今还不认得那个字,丢人啊,千万要赶在厉行知道之前赶紧认识一下。 我偷偷的拉了拉绿意的衣服,小声地询问:“这女的什么来头,一个兵部侍郎的妻子也这么嚣张,敢教训我,我感觉被侮辱了。” 绿意俯下身来,也与我咬起了耳朵:“回夫人,这伍夫人是英国侯府的小姐,庄太妃就是出自英国侯府。这位伍夫人自小受宠爱,说话向来是直肠子。” 这两家就有意思了,姓氏连起来读就是武装,想打谁啊? 难怪这么嚣张,原来后边有个太妃,有本事你们家出个太后啊。 还直肠子,我看是缺心眼。 我思索着腹稿,手指在桌子上点啊点,这还是当年上学养出来的毛病,喜欢拿支笔在手上转啊转,到了这古代,我倒是想过找找替代,可是古代只有毛笔,有一次惯性来了,就忘了这事儿,然后不负众望地,把衣服弄脏了,后来就改为食指手敲桌子思考问题,算是聊以慰籍,毕竟这多年的习惯哪儿那么容易改。 “我天天忙着挣钱,哪有时间跟你们一样,天天想着怎么花钱啊。并且我觉得我捐个666挺够意思的啊,你们知道这一般的农民要挣这666文要花费多长时间吗?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花钱,你们很有钱吗?”各个开始装死不说话,但是表情有些敢怒不敢言,估计是被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爱铜臭给震惊了。 我就见不得有些人了,明明爱钱,非得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爱钱是多羞耻的事情吗? 我接着说:“好吧,作为丞相夫人,我确实应该心怀天下,听说长江最近又泛滥,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既然你们这么有钱,那就去响应一下皇帝陛下的号召,去那里捐吧。你们日子过得这么好肯定已经得到了佛祖的保佑,这次就少捐一点,去做点善事,佛祖也许会更保佑你们哦!” 说完,我就直接指着那位刚才说的最HIGH的小妇人:“嘿,听你刚才说我捐的那么少,你表示很嫌弃啊,我是没办法,我家丞相大人说钱要用在刀刃上,不让我随便花钱,你家肯定特有钱吧,我会特别跟丞相大人说的,对了,你是哪家的夫人啊?” 被我点名的少妇大大的往后边退了一步,小样,你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你吗?我现在可是换上了原主的眼睛,视力贼贼好。 “唉唉唉,说你呢,你后退什么啊,刚才不说得挺起劲的嘛,来来来,来我跟前说。”我向她招了招手,其余人这会动都不敢动,装的比孙子还乖,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收拾完这个出头鸟,再来收拾你们,哼! 我趁这机会了解了一下这少妇的背景,这少妇夫家是个员外郎,从五品,在京城这样全是大官的地方自然不够看,只是这妇人不甘心,就汲汲营营,与一些官家太太们套近乎,想着打太太牌。 是以,搞的自己跟个智障似的,常常弄得灰头土脸,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也是无奈。只是可怜归可怜,在让别人不开心和自己不开心之间,我肯定选择让别人不开心。 少妇支支吾吾的,终于还是挪动了脚步,却一下子跪到了我面前,吓得我赶紧站起来:“什么情况,拜年吗?我可没红包给啊,我的钱都捐给寺庙了。”我做了一个小摊手的姿势。 那少妇愣了愣,随即这才恢复正常反应,先是朝我磕了一个头:“丞相夫人恕罪,小妇人嘴多,对夫人不敬,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妇人计较。”这会儿说起话来带了点哭腔,与刚才的飞扬跋扈,冷嘲热讽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冷笑,这势力的人的嘴脸,当真是精彩得很。 我示意丫鬟将她扶起来,就是要欺负她,也不玩让她跪着的戏码,怕折寿。毕竟她理论上比我大多了。 “本夫人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本夫人作为丞相大人的妻子,自然要与他同进退,心系灾民,这样还算小气吗?当然你嘴多是你的事情,我又堵不上你的嘴巴,就是你把我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人人对我嘲讽,我顶不住这满城的风言风语,出点什么意外,那也是我承受不住,心里不够强大,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什么都没干,更没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这些都是那些键盘侠,长舌妇的措辞,把人逼成抑郁症之后都是觉得自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一说就是:谁逼他了。我见得多了,正好收拾一下这古代的长舌妇,顺便震慑一下那些贵妇。 我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本想推一下眼睛,最后只能摸一摸鼻梁:“相反,您现在对我多客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是我欺负你了呢!” 那少妇扑通一下子再次跪下了。 第117章 巧记反绑架,暗亏难诉遇禅师 那些话倒也不是胡诌,我虽然不算什么心怀天下的人,但是每次哪个地方地震了,发生什么灾害了,肯定会捐钱的,看到电视上那些人失去家园就特别难受,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这番话不可否认也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人家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只是觉得很不爽罢了,我的钱爱怎么花关她们什么事啊。 这次长江水灾是在去年的秋季,那时候我们王府也才刚运作起来,皇帝也还没哭穷,便只捐了几千两,还逼着大奸商沈彦杰出了好几万两,就是那段时间和他走得近些,估计和他不清白的流言便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今年开春那边的百姓要春耕,这又要花费一笔银子,国库因为对外的战争还有一些别的原因,空了,皇帝陛下就在过年前哭穷,逼着每位大臣不得已捐了一笔。 那段时间群臣打扮的特别朴素,还交代家里的夫人这段时间要低调,害得我店铺那段时间的销量也不怎么好。 据说还有的大臣为了展示穷的是多么真,没有欺君,还特别把自己的衣服弄破,打上补丁,笑料百出。 这才刚过年,这群憋坏了的,不能愉快买买买的贵妇们,可算是逮着一个机会炫富了,没成想这才刚装X就撞到了本夫人,天意啊,估计是佛祖也看不下去长江流域的百姓受苦,所以刚巧让我撞上这群装X货,好好的代那群灾民要上一笔重建家园费。 这样一想,我顿时那点道德绑架的小愧疚抛之脑后,坐直了身子,理直气壮起来。 扫视了一下这群人,各个表情开始精彩起来,刚才看好戏的这会儿开始焦躁不安了,估计是担心我待会儿还会拿他们开刀。 我把手撑在桌子上:“我们家丞相总说,取之于民要用之于民,所以啊,现在百姓有个什么难处,咱们要尽量多帮一些,所以这次我们府上捐了五千两银子。” 说到这里,那些官员的夫人们倒抽了一口气。 我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厉行这个败家子啊,一下子就捐了五千两,这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啊。虽然能理解他作为百官之首要起带头的作用。 但是人家都是意思意思,捐个半个月的俸禄就算很够意思了,他倒好,五千两啊,说捐就捐了。 要不是还有一些皇帝陛下赐的产业,诺大一个丞相府要怎么维持啊?还说养我,我包Y他还差不多。 对了这人娶我不会是因为我嫁妆多吧,毕竟除了本身的嫁妆还有康王给我准备的嫁妆,我也算是一富婆。 当然,不大可能,他要是真的贪图这个,还不如去勾搭一下沈彦杰的姐妹,那估计嫁妆更为丰厚。提前是沈彦杰有姐妹。 扯远了,反正厉行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子。 等了许久还没人说话,我从桌子上把手收起来,端正身子接着说:“所以,来这寺庙只能捐666文,这数字多吉利啊是吧。” 诸位夫人表情有些不赞同的点了点头,很是勉强。 我接着说:“差不多占了捐助的七千分之一呢,也就是说,差不多七千人当中的有一个人得不到救助。刚听到诸位夫人说本夫人寒酸,想必诸位夫人肯定是很大方的,捐这区区几十两,还占不到捐助难民的万分之一,这几十两也只是让一万人里边一人得不到救助罢了。诸位夫人当真是高义,皇上知道了肯定会表扬诸位家里的大人,娶的妻子竟然是这么心系百姓。” 这回那群贵妇站不住了跪在我面前纷纷开始告罪,我赶紧站起来走到另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给我上坟呢。 “跪什么啊,诸位夫人这么深明大义,本夫人可是自愧不如,再说了,我真没钱给你们发红包了。” 这回他们纷纷开口,什么:“夫人大义,是我们这些小妇人无知......”或者是:“我们不该背后说夫人......” 总而言之还以为我是挟私报复呢,这古代的妹子怎么就那么没有思想觉悟呢,他们的脑子都用来宅斗,争风吃醋,互相攀比了吗? 怎么就不能理解,我说了这么一大推的意思呢。意思非常简单,你丫的要装X,那就去捐钱给灾民,她能说出:我捐这几十两只是让几万人里边的一个得不到帮助,我就佩服她。这才是装B的高境界。 跟我道歉虽然让我心里很爽,但是完全不能将我这份以天下为己任的心态展示出去。像我这么不拘泥小结的人,收拾他们只是顺便,让他们捐钱,帮助更多的人才是我的最终目标好吧。 看来不能太委婉,于是我咳了咳:“那个,你们也不用捐太多,按照你们今天捐的香油钱,一百倍的捐就好,都是做功德嘛,佛祖肯定会看到你们的诚意的,是吧。” 我本来想说一千倍来着,他们这至少都捐了十两以上的银子,一千倍那不就是一万两,一般的官员哪有这样的收入,即使有也是收受贿L,他们哪敢这么露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陛下我有问题吗? 我可不敢把他们往绝路上逼着,下不来台谁脸上都不好看,并且我只是一个丞相夫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凡事还是留点后路好一些,万一我真的和厉行离婚成功了呢。 那群夫人估计了一下这个数目,可能是想到了家里的老爷的态度,顿时一个个都恹恹的,还想说什么来着,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怎么,诸位夫人对本相夫人的提议有什么异议吗?不若明天上朝到皇帝陛下面前对峙?看是不是这么一个理?” 那群夫人顿时噤声,唯唯诺诺的拜了拜就告退了。 我回头看着厉行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老和尚,一个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我顿时两眼放亮光,这就是我画了多年漫画的美少年原型啊。 厉行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多大挡住我看向美少年的视线,像我介绍老和尚:“夫人,这是法华寺主持泛海禅师。大师,这是内子。” 我这才细细打量起老和尚来,这和尚看上去很是精神,留着花白的眉毛垂下来,身量消瘦,但是腰板挺直,倒是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只见他双手合一,对我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丞相夫人有礼了。” 我回了一个礼。 那老和尚对上我的眼神,我这才注意他的眼睛,真是一双饱经世事而充满智慧的双眼,看他的眼睛就让人感觉很有故事,真想给他打个光,再递个话筒,来一句:“说出你的故事!” 当然我只是心里想想。 那老主持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刚到夫人一席话,老衲佩服,夫人是个有胸襟的女子。” 有没有胸襟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我有xiong围!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般得道高僧都能看出穿越的女主角不一样的地方,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万一看出来他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呢? “主持,您看着我有什么特别吗,比如说我的内在灵魂?” 老和尚抬起眼睛看了我几眼:“夫人,宅心仁厚,内在灵魂甚美。” 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啊,作为一个穿越者看到的高僧,你完全不符合一个神棍的定位啊,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第118章 北狄七王子,貌美如花似墙头 一番寒暄之后,厉行这才有机会向我介绍另外一个美少年:“这是北狄的七王子。” 一听这句话我就来劲了,见过礼之后,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北狄有位王子在大齐做人质我听闻过,只是从来没见过。 据说这一位是典型的炮灰命。 老妈是汉人,生的貌美,被北狄人抓去献给了他爸,然后生下了他,他爸也没把他当回事,名号都没给,就这么一直晾着。 一直到他爸跟大齐干架,被大齐教训的狠了,这才求和,大齐这边提出要一个质子,于是这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北狄七皇子,在他长到十岁的时候,终于被他那便宜老爸记了起来,还装模作样的封了一个名号,然后丢到了大齐任其自生自灭。 转眼已经过了十二年,他老爸似乎也没有接他回去的意思,也许这辈子他就注定是一个炮灰,若是北狄老实,也许能这么默默无闻的空度余生,若是北狄开战,他就是第一个被拉上战场祭旗的炮灰。 听起来这遭遇就很是可怜,再加上这小哥长得实在好看,面庞如玉,五官深邃却不过分凌厉,反而很是协调,既有南方人的温润,也有北狄人的深邃。 与站在一起的厉行看起来真是养眼,还有登对。 其实北狄不算是强敌,只是游牧民族,据点不好找,草原又实在辽阔,要彻底打败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远的不说当年前朝大乱,北夷趁火打劫,为了把他们赶出中原,那位武功卓绝的并肩王妃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将他们赶出去,就说前几十年,为了将突厥解决掉,先帝顶着朝中多少压力,特别是户部兵部的压力,支持原主他爹差不多将突厥团灭。 那代价,据说当时怨声载道,好些年都没缓过来,前几年才恢复战前的经济水平。 所以当时眼看着北狄有冒起的趋势,谁也不敢提剿灭,只要北狄臣服,大齐就给赏赐,笼络起来,导致现今北狄慢慢做大。 当然,大齐倒也不怕北狄,毕竟北狄还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只是时不时的骚扰一下边境,让大齐心烦罢了,只要北狄老实,京城的北狄七王子,朝廷就属于不管不问的状态,这七王子喜欢礼佛,自己申请来这法华寺常住,皇帝在确定他逃不出去之后,准了。 只要他在京城,在大齐的国内,作为一个和平的象征存在那就可以了。 丞相大人作为皇帝的心腹,主动提出陪我跑到这法华寺本来就极为奇怪,关键是这人也没展现出信佛的迹象。 当时我们进入寺庙,我想着来都来了,那也去拜拜吧,毕竟我可是死过的人,对未知的世界还是存了敬畏之心。 结果提议来寺庙的人,丞相大人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金身佛像,直接抬脚走人,说是去找朋友,这才出现了我独自面对那群长舌妇的画面。 我看了看老主持,又看了看年轻貌美的混血骚年北狄七王子,哎,实在是不忍心欺骗自己,厉行是一个看破红尘事,一心向佛者,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与老主持讨论佛法。 我呸,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厉行来这寺庙绝对是跟这美貌的混血骚年厮混。 当然,七王子年纪轻轻,身世凄惨,爹不疼,娘不争,远离故乡,时刻担心小命不保,寄人篱下,完全符合一个被霸道总裁爱上的身世设定嘛。 厉行作为皇帝的左右手,这七王子仰仗着厉行的鼻息存活,两人一来二去,这简直能让我脑补出一部养成的耽美文啊。 这两人会不会真的有点什么? 而我是个借口,老主持只是一个幌子,我看了看与北狄七王子形成鲜明对比的老主持,顿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涌上心头。 老主持一双慧眼对上我复杂的眼神,眼神也跟着复杂起来,向我再次做了一个佛礼:“阿弥托佛,厉夫人,这位才是七王子。”说着翻掌指引我的视野。 本来酝酿起来的悲情情绪一下子打散,转念一想,是了,人家老主持做多是做个陪衬,我可是指不定就被绿了的人。 闻言,只能顺着主持的手看向那个北狄的七王子,他的面向温和,五官温润却比一般的中原人要深邃许多,眼珠子泛着淡淡的蓝光,真是双漂亮的眼睛,比那呼延还好看许多。 这七王子倒也自在,眼眸含笑,一副任君观赏的神态,好一副正室的派头。 我正看得来神,厉行却一下子挡在了我们两人中间,眼神对上我,冷冷的,带着警告:“夫人......”声音有些阴恻恻。 顿时我缩了缩脖子,虽然我才是丞相夫人,虽然理论上我应该理直气壮的表示,你丫的找小三还不准我这个正妻多看几眼。但是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我都理解,爱一个人,是不希望跟别人分享爱人的,会吃醋很正常。 看我多善解人意,简直是天下被绿的妻子的表率。 于是我拽拽的翻了一个白眼:“行行行,我不看了,至于吗,多看几眼就会少块肉似的,要真能这样,我也请求大家多看我几眼,都不用担心发胖了。”后面一句我是嘀嘀咕咕的说完。 厉行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个你眼光不错。”说着我看了一眼七王子,奉上我由衷的赞美。 厉行却愣了一下:“你知道些什么?” 一看他这反应,我就咯噔了一下,完了,这表明十之八九我是猜中了,厉行与这北狄的七王子果然有不能说的关系。 见我不说话,厉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我扯了扯自己的手腕,他大约是意识到了弄疼了我,脸色顿了顿,柔和下来,松开了手,我捏着自己的手腕,瞪了他一眼。 他又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轻轻的抚M起来:“弄疼你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七王子,却见他也眼光灼灼的看着我们,对上我的眼神,愣了一下,若无其事的闪避开去。 我了然于心,将手腕从厉行的手上抽回:“没事了,你不用管我了,我不会乱说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七王子,他面色好像不太好哦。” 厉行却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七王子,然后冷冷的看我一眼。 得,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的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第119章 恼怒厮骗婚,一心离婚找退路 从寺庙回来之后,我纠结了半天,最后想通了,顶着丞相夫人的光环,找小白脸大约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和离,我觉得我家三哥不会嫌弃我,即使真的嫌弃我,我也是能自己挣钱的人,至少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最好是丞相大人自己觉得我们这段婚姻没法子维持,主动提离婚,毕竟是皇帝赐婚,我可不敢去逆龙鳞。 想好之后我就该睡睡,该吃吃,畅想着离婚之后,再找上一推小白脸,取悦我,嗯,这样看来,古代生活还是挺美妙的。 当天晚上我正梦见一长得挺像丞相的小白脸一脸谄媚的给我洗脚,双手捧着我的脚揉搓,然后挠了挠我的脚掌心,我怕痒,笑得咯吱咯吱的说:“大胆,你再挠我就踹你了。” 那人还挠,然后我就真的踹了一脚,没成想貌似真的踹到了什么,一下子把我惊醒了,却见丞相大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还停留在我的脚上,与我对视的双眼还藏着戏谑。 难道,我刚才那一脚踹中了人,哎,早知道下脚重一些,这老小子最近老占我便宜,我可是敢怒不敢言,正好借这个机会回报一下。 我把脚从他手里收回,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眸光微闪,然后才抬起头与我说话:“房里有地龙也要注意,毕竟是冬天,不要把脚伸出被窝,小心着凉了。” “这都是小事,有件大事咱们商量一下,以后没我的允许你还是不要随便进来好不好,影响不好。” 厉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而后看着我:“你我本是夫妻,你的房间我为何进不得?” 你大爷的,这会儿记得我们是夫妻了,装傻充愣是吧,非得要我明说啊。 “那个,你看啊,其实我觉得咱们之间还是有一些些距离也好,距离产生美啊,要是太亲近会让人误会的,你说是吧。”免得到时候你的小情人追杀我。 我之前可是体会过被情敌追杀的滋味,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若馨君主请来的,画着眉毛,一身粉色的合欢门掌门,我第一次动用防身术就是往他身上招呼。 所以对于情敌这种生物我是怕了,无论男的还是女的。 厉行眯了眯双眼,一下子扑了过来,将我摁在床板上,脸凑得很近:“误会?我们亲近天经地义,你担心谁会误会?” 我被他这个姿势吓到了,脑子当了一会儿机,虽然我是嘴上溜段子,电视剧里边这样的情节也看得多了,但是没有实战经验,特别是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顿时老脸一红。 眼神飘忽起来,然后伸出手想把他给推开:“说话就好好说,别这样。” 厉行抓住了我的手,摁在了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怕谁误会?”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非得要我明说。 我吐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北狄七王子啊。” 厉行愣了愣,抓住我的手松了劲,身子也坐直,我恢复自由,盯着他看,他幽幽的看着我:“竟是这样。” 我眨了眨眼睛,拉着被子一起坐了起来:“那个,其实这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只要你和我和离,这件事情就完美解决,对不对。” 厉行眼神一凛,一下子甩了袖子站起来,背对着我说:“只要本相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说完就走了,头都不回。 我......丞相了不起啊,丞相就可以骗婚,就可以毁我一辈子啊。 好吧,丞相确实了不起,如果我主动提出离婚,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估计真的会被剥削的渣滓都剩不下一滴。 娘家人还有撑腰的,比如,给我梳头的那位大长公主,后面的娘家那可是皇室,虽然离婚远离花心渣男很爽,第二次嫁的人也确实对她很好,不会花心,但是,皇室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叫她,特别是好事,都是让她靠边站。 说是不吉利,当时本来定的给我梳头的老太太不愿意来,于是就推荐了她,可见那些宗室对我是个什么样的鄙视。 她当时还推辞了一下,说:“世人眼中,我是个不吉利的老太太,不要将来你婚姻不如意,怪在我身上。” 好在我本来不像这古代人那么迂腐或者说迷信,只说:“合则来不合则去,大长公主觉得第一位驸马不合适,果断与之和离,这并没有错啊,我将来婚姻好不好是由我自己决定,而不是梳头的人决定的。” 于是,大长公主将我视为知己,第一次做梳头夫人,帮着我打理我的出嫁事宜。 她的地位已然超群,结局还算很好,却还是要被世俗偏见,可想其他没有身份地位的妹子和离之后受到的偏见。 还有的妹子和离之后被娘家嫌弃,要么过的凄凄惨惨,要么被娘家打发再一次随便嫁出去,要么青灯古佛,还有的流落街头。 基本上拿不到什么补偿,嫁妆什么的,夫家强势的话就被吞了,夫家还算讲理的话会归还一些,但是基本会被娘家吞了,所以结局真的很是凄惨。 我想了想,世俗什么的偏见于我来说都是浮云,我压根就不在乎,对我来说,有钱就能任性。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生活没有,钱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目前的资产貌似只有嫁妆,我只有竭尽全力的保住它,我以后的生活才有保障。 三哥那里,应该不会把我扫地出门,肯定也不会让我吃苦,只是他把大半个王府的财产都给了我。 而厉行这人,就我目前的观察来说,他对我可不会心胸宽广,做到放我自由,还我财产,还能写出各自欢喜,祝我以后找到如意郎君的地步。 从他整死魏则明父女,还有霍随心对他的评价,到结婚之后折梅等等举措,我能肯定这厮的报复心很强。我要是敢真的提和离,肯定净身出户,没有钱的人生那还叫人生吗? 所以,我得想个婉转的方法,让他对我厌恶至极,迫不及待的甩了我,再把我的财产都还给我。 第120章 拉锯第一战,自主更换练武师 早上起来,打定主意之后,我决定先试一试厉行的底线。 他刚从朝堂上回来,身上还穿着官服,见我站在院子已经在练习扎马步还有练习一些简单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天上。 我也跟着往上看,今天天气虽然不错,但是除了蓝天就是白云,既没有飞机,更没有什么怪兽,有什么好看的。 我正疑惑着呢,厉行轻笑一声:“我在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夫人在看什么?” 嘲讽我,哼,我冷哼一声,没理他,继续我的一些动作。吩咐严松教我下一个动作。 厉行却走了过来,穿着官服的他当真是官威赫赫,一个眼神就透着一股子压力看向我,朝着严松挥了挥手,严松看向我,我只好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我,我仰着头与他对视,尽量输人不输阵:“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教我习武了,严松一样可以的。” 他却忽然笑了,捏了一把我的脸,差点没把我气炸:“动手动脚的,严松,给我揍他。” 严松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厉行一抱拳:“相爷,得罪了。” 说完就是一掌袭向厉行,厉行只得放开捏着我的脸的手,却变了一个方向,搭上我的肩膀,将我一把扯住,然后一个旋转,将我扯入怀中。 严松站在对面,与我们对视,然后脸色微微一顿,再次进招,厉行一边应对严松,竟然还有心思对我咬耳朵:“夫人这是做什么,命你的护卫对亲夫下手?” 我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试图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大声的说:“你赶紧的放开我。” 厉行却搂着我的腰,将我一下子放到另一边,一只手给了严松一掌,将他击退,然后将我拉起来,置于怀中:“你是我的夫人,本相抱一抱自己的夫人天经地义,你这护卫好不省事,要不你还是还给三哥吧。” 严松听到这句话,喊了一声:“郡主!” 我摆摆手:“没事,我不听他的话,不会赶你走的,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赶紧揍他。” 严松再次进招,厉行轻笑一声,将我抛向空中,严松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进招,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再次体会到了转说中的“上天”,宝宝好怕怕。 厉行很快将严松打伤,在我跌下去的时候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怀中,我实在害怕,终于有攀附的物体,不由自主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知道害怕了,以后跟谁习武啊?”厉行有些得意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睁开眼睛,对上他得意的眼神,再看了看倒在地上,被家丁扶起的严松,这少年一脸愧疚的看着我:“属下有负郡主所托。” 该愧疚的人貌似应该是我吧,这少年几次受伤似乎都是因为我:“没有没有,是我不好意思,你这回不用再包成粽子吧?” 此言一出,顿时严松的脸上就复杂起来。不会真的又要包吧,这厉行下手也太重了吧,于是我转向厉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下手怎么不知道轻重啊,你知道他养了多长时间才养好的吗?” 厉行眼眸深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严松一眼,抱着我的手紧了一下。 严松赶紧解释:“郡主,属下不需要包扎,您误会相爷了,再说了,是属下学艺不精,让郡主失望了。” 我正想着开口安慰一下,厉行却先我开口:“知道自己学艺不精那就再去学艺,不然怎么让本相把夫人的安全交到你的手上,这丞相府不养闲人,你若是没有这个本事,那还是回到永平王身边,再好好的学几年。” 严松顿时羞愤的双手抱拳,我赶紧开口:“没有没有,你已经很好了,上次要不是你,我的小命就没了,再说了,你是我的人,我没让你走,谁也没资格赶你走,放心,他不给你发薪水,我给你发,双倍年薪,五险一金,我全包了!” 严松表情有些疑惑,大约是我说的那些没听懂,但还是眉眼柔和下来,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感激。 厉行冷哼一声,我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他抱着:“你赶紧放我下来。” 他盯着我片刻,双手却是越箍越紧,嘴上说着很欠揍的话:“让你的人来救啊。” 严松顿时就想再来,我赶紧阻止他:“别别,你现在是伤员,千万别动了,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有点累,刚好有个人肉靠垫休息一下。”说完故意恶心他的往他怀里靠。 偷偷观看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厌恶,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看的那些好基友小说,还有见过的真人基友,完全不是这样子啊,他们很忌讳女生靠的太近的。 难道他是“受”,那大概就可以解释了。这种情况下,确实是不排斥妹子的靠近。 可是我看了看他的长相,再看了看身板,还有这一身武功,以及气质,真是打死我也想象不出他承)欢)身下的画面啊,这世界太玄幻了,我需要静静。 既然恶心不到他,我也懒得再做戏,只能说:“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该去练习了,面得到时候学不会,给丞相大人丢脸。” 厉行好笑的将我放开,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德行。 第一招换习武师傅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呢,第一当然是避开他,毕竟这人皮相极好,我呢,意志又不是很坚定,万一这颗碎成渣渣的玻璃心死灰复燃呢。 第二呢,习武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些接触,接触会给人什么信息啊,暧昧啊。 想当初我也是被他刻意占便宜的表现给糊了双眼,真以为他对我还有点意思呢,人家不来洞房我都能瞎扯的给找些理由,非得撞了南墙,彻底的痛的领悟他不喜欢的事实。 扯远了,只要潜移默化和我家小护卫在他面前眉来眼去一下,造成一幅我要红杏出墙的样子,到时候他越来越疑神疑鬼,但是又没有证据,嘿嘿,离婚我能拿回财产的胜算就很大了。 当然我家小护卫严松,全听我的安排。 什么都计划好了,就是厉行这么能打,严松不是他对手这件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看来我还得从长计议,再了解了解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去看我家小护卫,毕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没成想一进屋,又看到他在苦兮兮的喝药,这哥们要么是打架,要么是喝药,真是有个性,人生概括为:吃饭喝药打打架! 第121章 拒绝教习字,互算同逛上元节 厉行其实挺忙的,要进宫见皇帝,还要处理国家的政务,可是为毛他那么忙还能拉着我教我练字啊。 还一本正经的握着我的手教我,这尼M,真当我没看过电视剧,教写字压根就不需要这样好吗,纯粹是为了让男女主角感情升华的剧情需要罢了。 而现在,估计厉行也就是为了安抚我,让我不至于怀疑他的X取向。 于是我故意的不听他的指挥,他感觉到我的抗拒:“怎么了?” “你靠得这么近,我没法写。” 厉行搁下笔:“不这样,怎么教你?” “我又不是三岁儿童,不需要这样手把手地教,再说了,我只是写的不太好看......” “是很难看。”厉行面无表情的接话。 我气得举起了拳头,他一个眼神飘过来,我只能讪讪的放下,接着说:“又不是不会写,不需要你手把手的教。” 厉行却一下子靠的很近,我微微退了一下,顿时想到我干嘛担心啊,于是挺起胸膛迎了上去,厉行愣了愣,再没有凑过来,把脸侧到一边,微微咳了一声:“没说你不识字,只是字写的不好看,我这样教你,你能最快的学好。” 说得好有道理,我差点无言以对。 “那我模仿就好了,你这样我会没有自主意识,难道你要我写的字跟你的一样,你就不担心我将来模仿你的笔迹去干坏事吗?”比如说写个小H文去投稿,嘿嘿。 厉行想了想,大约是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可怕,一般来说古代的大人物,做到他这样的官位的,要是被人模仿笔记写一封什么造反的书信,那基本下台的概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多少朝中大员折损在这样的阴谋之下啊。 于是我很懂事的说:“我就自己练一练就好了,不用你手把手地教,这样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和你的笔迹一样,我呢也有自己的风格,你说是吧。” 厉行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左手,拿起笔,将它放进我的手中,左手很是自然地握着我的手,在纸上写了“凌缥缈”三个字。 然后厉行对比了一下笔迹:“这样甚好,我的右手用的习惯,写字之时手上力道苍劲,这确实不适合女子,左手生疏些,写的字迹要飘逸许多,确实更适合教你。” 我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清奇的脑回路,咋听起来没问题,我不学他的字迹,怕我去干坏事,但是换只手教我写字,怎么感觉有点换汤不换药? “那个,我想表达的是意思呢,就是我希望临摹字帖,而不需要你这样手把手地教我,你看,这多费时间啊,你说是吧。至于你是右手教我还是左手教我,这不都是你在教吗?”本质上,你这不还是占我便宜吗? 我是立志要跟他划清界限的人! 厉行摇了摇头:“教夫人习字,我乐意之至,从没觉得浪费时间。” 非得要我说重话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可我觉得不自在,我不喜欢被你这样教。” 厉行微微抿着唇,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看了我一会儿:“竟是这样。” 然后去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籍给我:“这是我年少时候习字的字帖,你拿着学习吧。” 说完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带着些许落寞。 我拿着字帖翻开看,自己很是正规,不知道为什么,终于赢了一局,我这心里却是有些空空的。 很快到了元宵节,就是传说中的上元节。 这一天大家张灯结彩,上街猜灯谜等等活动,很是热闹。 厉行与我吃饭的时候问我有什么计划,我能有什么计划,最多就是上街看看热闹,真要猜灯谜,我却是不会的。 刚好厉行邀请:“上街转转吧。” “那,一起吧。” 我点点头,有他在,以他的才华肯定能猜中灯谜,到时候我看上哪个花灯,就让他赢哪个。 于是换来一身打扮,来到街上,确实很热闹,到处都是人。 这一天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都上街,差不多是相亲节,看到喜欢的人就送东西给他。一路上厉行收到了好多姑娘的青睐。 只是可惜,哪个姑娘一靠近,他就将我们扣住的双手展现在人前:“在下已有妻子,不打算纳妾。” 小姑娘看看我,再看看厉行,再看看我,大约是原主这张脸皮真的很有说服力,那姑娘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捂着鼻子嘴巴走了,看起来真是伤心欲绝。 挺好,还挺有自觉性,只是你丫的不爱我,还把我娶回去,让我顶着这么一张面皮子守活寡,真是暴殄天物。 由于本人想着找找桃花,故意将头发梳成未出嫁妹子的发髻,将披风上的帽子盖住,然后直接在马车上等,他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街上。 结果他对待向我示好的男子比对向他示好的女子还绝情,第一次碰到一个男子向我示好,他脸都是绿的,一把抱住我:“这是我夫人。”那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厉行,好吧,他的脸皮子也具有欺骗性,那人讪讪的走了。 然后他问路边的书摊子要了笔,在我的衣襟上奋笔疾书的写了几个字:“已有夫家,切勿靠近!” 等我发现他写的内容的时候,他已经写完,我唯有咬牙切齿的说:“你DAYE,你知不知道这料子多贵啊,这以后还能穿吗?” 厉行看了看,点点头:“很好,以后上街都穿着!”说着捏了捏我的发髻。 在他拒绝了第七个姑娘之后,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加上旁人的指指点点,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看了看我,然后一伸手往后一模,我顿时心都揪住了。 厉行咪MI双眼,然后将他后背那张纸扯下来,只见上边写着:“本人单身,求一佳人。” 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神开始不友好起来,阴测测的喊了一声:“凌缥缈!” 我顿时一缩,拿过那张纸,嘻嘻哈哈的干笑了两声:“真是的,谁那么无聊啊,往人背后贴纸,太缺德了,嘿嘿。” 然后赶紧把那张纸处理掉,得亏我们今天两人自己逛街,那些侍卫只远远跟着,不然我这计划还实施不了,在他给我写标签在我衣服上写字之后,我就偷偷的找了一个机会也写了一张,贴在他身后。 第122章 入俗猜灯谜,古代数学引瞩目 厉行瞪了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他的衣物是特制的,我将衣兜的理念加了进去,正好方便冬天的时候暖手,连带着我的也一起暖了。 这样一来我们的距离控制在五厘米以内,我一离他远一些,他就生拉硬拽的。 我很是不服气,刚好看到前边的一个高台上,猜谜活动正在进行,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超大号的花灯,很是精致,顿时我两眼放光,这玩意儿要是能赢回来,绝对是装逼的神器啊。 于是提议去看看,台边围着的人还挺多,一时之间还挤不进去,厉行虽然高人一等,他约莫着有个一米八几的个头,站在人群中有那么点鹤立鸡群的意思,奈何我这身高,在女人堆里面前占优势,扎着这男女混合的街道上,却是完全没有存在感。 于是我跳了两下,只勉勉强强的看到的前边很多人才子样式的人在绞尽脑汁的想灯谜。 我跳了两下,正想再跳着看一下,厉行却松开了我的手,本以为他可算是嫌弃我了,没成想他一只手抱着我得腰,另外一只手拖着我的臀,直接给我举高高了,然后我的视野就越过了人群,看到了台上发生的事情,台上摆着一些花灯,旁边有几个丫鬟,还有一个屏风,隐隐约约里边坐着一位小姐。 只是此刻我已经不再关注这个,我扭转了头,看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厉行,一时没能适应过来,我都这把年纪了,还玩了一把被人举高高的游戏,我的内心有点小崩溃。 厉行见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不是想看前边发生何事吗?双手抱紧我的脖子。” 我有点犯傻,他这么一说,我就真的去抱了,他的披风是我设计的,上边有一圈毛绒绒的狐狸毛,我伸手过去的时候,绕过那一圈毛,然后挨到了他的脖子。 他大约感受到我那只没被他握住的手的温度,惊了一下:“怎么这么凉?” “我本来就体温偏低。” “恩,以后给你好好调养一下。”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忽然想起我还被他抱着呢,于是赶紧松开手:“你放我下来吧,没什么好看的。” 厉行仰起头来看着我:“当真?”远处灯影映在他的脸上,我还是第一次以这种俯视的角度看他,他的嘴巴微张,颜色极好,似乎在邀请我亲上去。 我微微咽了一口唾沫,只能把眼神转向别处:“确定,你赶紧放我下来吧。” 厉行将我放了下来,顺手帮我整了整衣服,本以为他会继续拉着我往前走,可是他却拉着我突然出声了:“这个灯谜我知道,是三个时辰。” 声音高昂,看热闹的纷纷看向他,估计是被他的气场所折服,毕竟身居高位的人,身上还是有一些气质是常人没有的,于是那些人纷纷让路。 厉行拉着我走了过去,我跟在后边一点点,暗暗嘀咕:“早知道这么管用,刚才就该说了,给我举高高是想占我便宜吧。” 我们本就挨得极近,这话我也没打算能瞒过他,他肯定是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捏了捏我的掌心:“你不是看上那张大花灯了,看我给你赢回来。” 他竟看出我的心思了,我也没傲娇,忙不叠的点头:“好好,看好你哦,亲!” 厉行轻嗤一声,走到台前指着那盏我看上的花灯说:“我要这盏,如何获得?” 管家模样的主持人愣了一下,眼睛发亮,然后看了我一眼,高台前的光线很好,即使是古代的蜡烛都很明亮,然后他看了一眼我的前襟上写的词,又看了看我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并且放进衣兜的双手,目光紧了紧,然后对厉行一拱手:“这位公子......” 幕后小姐模样的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即管家模样的人看了那个小姐方向一眼,接着对我们说:“这位公子只需要连续答对六个灯谜就可以。” 厉行在人前一贯清冷矜持,闻言没有任何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第一道是中规中矩的猜谜语,问的是: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厉行不假思索的说:“鳞,鱼鳞的鳞。” 第二题依然是猜灯谜:无底洞,打一成语。 厉行依然眼眸都没变一下的说:“深不可测。” 那管家老者的人说:“第三题,刚才这位公子已经猜了出来,咱们就此跳过,再来另外一个,请公子将这九位数分别填进这几个格子,要使它横竖左右加都相等。”竟然是数独。 厉行去解题的时候,我这才看清楚之前厉行对出的灯谜的题目是什么。 内容是,小郎每个时辰走六里路,先出门两个时辰,大郎每个时辰走十里路,需要几个时辰他才可以追上小郎? 竟然是小学应用题,只不过是把智障小明小红改成了智障大郎小郎。 忽然脑子里边浮过一个想法:出这题目的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于是我故意高声说:“怎么不是智障小明小红了?” 管家奇怪的看着我,屏风后边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厉行也奇怪的问我:“夫人说的什么,什么智障小明小红?” 我看了看台上人的表情,没有一个人为我这句话震惊,最多给点看我是智障的眼神。大约,我猜错了,心底有些失落。 接下来的题目是一个很经典的鸡兔同笼的问题,厉行很快给出答案,甚至比我还快一些。 最后一提是一个逻辑的问题,怎么把十九头牛按照遗嘱分给三个儿子。 厉行想了一下,然后给出了答案。 最后一个题目竟然是物理的内容,涉及到了杠杆原理,讲的是一个平衡的问题。厉行思考片刻,这才给出了答案。害得我还在想要是他答不出来,我要不要列个方程式算一下。 周围爆发掌声,趁着那主管模样的人拿大花灯,我问厉行:“我看你算这个极快,你学过这个吗?” “我年少时候学过这种类似的。” 难道之前真的也有穿越者? “谁教的?” 厉行看了我一眼:“在一本一始算数上看的,夫人对这个有兴趣?” “有,很有兴趣,编写者是谁?” “早已作古,是前朝的一位算数大师编写的,夫人怎么问这个?” 竟然已经死了,还是前朝:“没事,好奇而已,对了我看很多人都猜不出来,这个很难吗?” 厉行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我:“夫人认为这很简单?” 我对上他的眼神,惯性的想着推一推眼镜,但是没有,只能挠一挠眉心,我是不是无形之中装了一下逼?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算得很快,以为很简单。” 厉行点了点头:“科考不考这个,考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一般的读书人都不看这个,钦天监,司农卿或者别的人会去了解,是故这种灯谜难住了好些人。”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些小灯谜,只要上过高中的人都可以解出来的,到了这古代却难倒这么多人。 厉行像突然想到什么:“听闻夫人还做过账房,想来算数极为厉害,难怪说这灯谜的题目简单。” 却听到旁边有个声音接话:“怎么可能,这题目别说一般的女子,就是一般的读书人都算不出来,不是认识几个字,会算几笔账就可以随便吹牛的。” 厉行表情微冷...... 第123章 挽少女发髻,惹来小姐拖芳心 顺着厉行的目光看过去,却见老头带着一女子走在前边,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她们身边,后边的家丁拿着那盏大花灯到我们跟前,说话的是女声,那便只有那位小姐了。 看装束还有发型应该就是屏风后边的女子。 这小妞长得不错,就是一脸清高,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本夫人不想与她计较,本想拿了大花灯就走。 那小姑娘却不识趣,接着开口:“怎么,被我说中,不好意思了,这灯谜我花了几天才选出来的题目,岂是那么简单?” 我去,我就是再学渣,当年也是学过微积分的,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一般的算数还能难倒我不成。 我还没说话呢,厉行倒是先开口了:“我家夫人五岁的时候就会算这些了。” 他说的大约是原主吧,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糊泥巴呢,怎么可能,但是八九岁知道倒是真的。对上厉行的眼神,顿时有些心虚,但是秉承着绝对不能拆自己人的台,坚定的点了点头:“对啊,这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了。”说完心虚的朝丞相笑了笑。 如果厉行说的是实话,而非为了装B,那原主不错啊,受过高等教育。 “吹牛谁不会。”女子对我嗤之以鼻。 “来来来,牵头牛来,你去吹一吹啊。”我故意混淆。 顿时围观群众笑出声来,厉行也刮了刮我的鼻子,那小姑娘赌气的喊了一声“爹”,旁边那老头示意家丁把那盏大花灯送到我们面前,我两眼发光,这古人做的东西还真是精致呢。 那老头却说:“这位公子何时来提亲?” 我本来接花灯的手顿了一下:“提亲?” 厉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那老头:“何意?” 老头被厉行的眼神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公子难道不知,今天这猜灯谜,是本官为小女招婿?” 竟然是个官,并且还不认识丞相,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职位? 还有,摆个擂台猜灯谜定女婿,你女儿是多滞销啊,需要这样推销? 更重要的是,也不讲清楚你这里是招女婿,还挑在上元节,人家还以为是单纯的猜灯谜赢花灯呢。 最重要的是,你没看见本夫人吗,他是有妻子的,我是空气吗? 不过这倒是可以拿来逗一逗厉行,打定主意之后,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对厉行说:“表哥,你看这小姐长得可好,还会出灯谜,想来聪慧过人,你都这把年纪了,得赶紧找个媳妇儿啊,不然将来就成了老光棍了。” 那小姐听我夸她,本来对我有些怒目相向的神情顿时变成了感激。 厉行眯着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拉过去:“夫人这是醋了?” 醋你大爷,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怎么可能呢,作为你的表妹,我特别希望看到你能够,娶妻生子。” 那小姐大约是回过神来,发现了称呼不对:“为何,你叫他表哥,他却称呼你为夫人?” 这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我本想继续圆谎,却被厉行无情的打断:“夫人,不生气了,乖,别戏弄人家。” “可你......,你不是未出阁吗?”那小姐指着我的发型问。 原来是因为我的发型,还以为她真的被我骗住了:“好吧,不玩了,谁让你刚才无视我的,这花灯是不是不能给我们了?” 小姐无助的看向他的父亲:“爹,你看?” 那老头看了看我们:“胡闹,这位公子既然已经娶妻,还来参加这猜灯谜,是要看笑话吗?” 厉行淡淡的扫了一个眼神过去,那老头估计被他的气场镇压,讷讷的闭了嘴。 “你这规矩没写明,看到我带着夫人来,也不出面解释,你错在先,本...我便不追究了。”厉行说完这话,淡淡的将手背在身后,仿佛置身于金銮殿,一国丞相的气质尽显,即使他这话好像有点毛病,谁都不敢多说。 细想一下,他这话还把自己说的是多么的宽宏大量,真是无耻啊。 厉行接着说:“这样吧,我家夫人喜欢你这大花灯,我才来看你这猜灯谜,既然我已经赢了,你给个价,我买了。” 顿时周边一群赞扬声,简直是把丞相大人塑造成了绝世好男人,快要和那位传奇的宠妻狂魔并肩王宇文深远媲美了。 我看了一下这群人,真是一群吃瓜群众,你们是不知道本座被骗婚的内幕啊。 “这...不卖,欺人太甚。”那小姐一跺脚就走了,留下他老爹苦兮兮的看着我们,震慑于厉行的气场,这老头看我们的打扮,也不敢得罪,看他这样子,连丞相都不认识,想来官职不高,没有进入权力中心。 但是混迹官场多年,眼力劲还是有的,事故将眼观投向我:“这位夫人,您看这......” 我看了看这事情不好收场,只能把灯还给那家丁:“算了,不要了,打扰了。” 那老头忙不迭的朝我点头,一脸感激,又瞄了一眼立在我身边的厉行。 厉行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那老头,那老头被他一看,吓了一跳,模样实在可怜,我只好充当好人,一把掺住厉行的胳膊:“哎呀,走了走了,前边应该还有更漂亮的花灯。” 厉行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随我走了,那老头偷偷的朝我拱拱手,拿袖子摸了一下汗。 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厉行,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面皮,为什么严肃的时候能把人震得出冷汗? 厉行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眼神:“夫人怎么又不要那花灯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大花灯是人家小姐招女婿用的,看那小姑娘那伤心的样子,我总不能让她心伤了,花灯也要拿走吧。” 厉行微微俯视着我:“夫人倒是谅解他人。” “只是自然,我一向都善解人意的。” 厉行扯着嘴角笑了笑:“善解人意,那烦请夫人解释一下,今日的发髻是怎么回事?” 我呵呵了两声,赶紧装作对前边的面具很感兴趣的样子:“这面具不错啊,还做得挺精致的,咱们要不要买两个?” 厉行没说话,一双厉眼像是看透了我。 第124章 司天监献灯,明知洁癖分汤圆 走着走着听到前边吹啰打鼓,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然后就见到了插满了香的火龙往这边来,一群小孩子跟在旁边,街上的行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纷纷站在路边观看,厉行拉着我往旁边的一棵树上一飞就上去了,顿时居高临下。 我要是能够回去,这装B的资本就有了,勉勉强强来说,我也是上过天的人啊。 厉行抱着我坐在树上,看着火龙往这边来,一直到它远去,这才又抱着我下去。 说起来我很有败家的性质,在现代的时候,TB的购物车,那是满了又删,删了又满,这也想买,那也想买,要不是没钱,我恨不得整车整车的购买。 到了这古代,好不容易有钱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有钱人,好吧,我自己其实也是有钱人,当然不遗余力的买买买,看见什么都想买,然后看到河边有人在放花灯祈福,也买了几盏小花灯也到了河边去放,每放一个花灯,我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保佑我顺利离婚,拿到自己的嫁妆,最好是厉行还能给青春补偿费。 厉行本来是站在一边高贵冷艳的看着我放花灯,看我每放一个都特别虔诚的样子,终于也拿起了一只,学着我的样子,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把它放进河中。 我看着远去的小花灯:“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厉行目光深远:“人这一生总会有所求,图个心安罢了,想要的还得自己去争取。” 我默默的耸了耸肩膀,真是哲学。 放完花灯之后我们带着大量采购的东西回到了府上,却见一个人影在我们府门前走动。 走进一看,竟然是刚才看到的猜灯谜的老头,手上还提着那盏大花灯,见到我们的马车,两眼一放光,眼巴巴的跑了过来:“下官司天监监正李德参见丞相大人。” 厉行甚至都没赏给他一个眼光,自顾自的扶着我下了马车:“司天监,来拜见本相做什么?可是最近天象有异常?”说话间我下了车,与他一起走着。 那老头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下官是来请罪的,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刚在朱雀大街冒犯了丞相及夫人。还请丞相与夫人恕罪。”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来找厉行算账的,毕竟他赢了人家的大花灯,虽然最后没要,但也算是把人家猜灯谜招女婿的计划打乱了。 我看了一眼厉行,他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不必,我家夫人既然说了不要,那便是不要。” 那老头却一下子跪了下来:“大人......” 我一看这一把年纪的人还跪在我面前,顿时于心不忍,只得摇了摇厉行的手,他走进府门的脚步停顿下来,朝我看过来:“你还想要?” 那司天监的监正赶紧把花灯拿到我跟前:“承蒙夫人看得上下官的花灯,请夫人收下。” 这就是权利的魅力啊,只是你们也别把我想成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好吧。 我呵呵了两声:“那个,监正大人你误会了,我说了不要你的花灯就是真的不要,没有生气,不会迁怒,你也别跪着,不需要惶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与你计较的,当然本夫人的肚量就更大了。说起来还是我们没看清规则,搅了你家小姐的招婿计划呢,不好意思啊。” 我这人一向秉承着好好说话的原则,以权势压人向来不是我的风格。当然,之前寺庙那群不识好歹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别人的,我自然是另当别论。 并且这件事情严格来说也是我们没看清,错在我们。 监正拿着花灯的手颤巍巍的看着我,声音发颤的喊了一句:“下官不敢。” 厉行看着我,眼神在我身上停顿了许久,直到那监正颤颤的再喊了一声:“丞相大人?” 他这才回过神来的样子,对着监正大人摆了摆手:“夫人说得不错,这事是本相没弄清楚,你不用惶恐,把这灯收回去吧。” 说完就再次拽着我的手进了府门,留下监正大人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的背影。 进了府内,我本想直接回房间,却被厉行拉住:“今日是上元节,一起吃汤圆吧。” “好啊。” 其实我不喜欢吃这个,但是好歹是图个吉利,汤圆端上来之后,我只想喝汤,于是慢吞吞的吃着,厉行动作优雅,但是速度挺快,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一半,我这才吃了两个,于是跟他说:“你是不是饿了?” 厉行看着我,眼带疑惑:“何以见得?” 我拿起碗里的勺子就把一大半的汤圆拨到了他碗里,只留下寥寥几个:“好了,刚好我不饿,你多吃点啊。” 旁边嬷嬷很是焦急的对我唤了一声:“夫人......” 我没搭理她,只一脸得意的把自己的碗端的远一些,厉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碗,那嬷嬷一脸惶恐的上来,一边说着:“丞相恕罪,夫人只是孩子心***婢这就给丞相换一碗。”一边就要去端走那一晚。 却被厉行阻拦了:“不用。”随即端起来慢慢吃着,低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竟然真的吃了,不是说他有洁癖吗? 抱着恶心他的目的,我随即抿着嘴角一笑:“对啊,这样多好啊,反正我吃不完,浪费可耻,就交给你了。” 厉行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碗里的汤倒给我,我眨了眨眼睛愣了,只见他对我笑得温和:“正好,我看夫人好似很喜欢着汤圆的汤水。”趁着我还没回神的时候,又伸出爪子揉了揉我的脸蛋:“趁热赶紧喝,不要浪费,浪费可耻。”说完还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分明感受到了这人眼中的坏笑。 我张了张嘴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着手上的汤圆,我这是要吃呢还是不吃呢? 厉行这会儿也不吃了,就看着我,顶着这样的压力,我勺起一颗汤圆,送到嘴边,却见他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轻轻咽了一口唾沫,不就吃他吃过的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天天同桌吃饭,反正这会儿他也吃我吃过的东西,大家平等了,想通之后,我张开嘴巴,把那颗汤圆吞进了嘴巴,厉行微微一笑:“我与夫人便是相濡以沫了吧。” “咳咳...”我一口被汤圆呛住,厉行赶紧拍了拍我的后背:“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喝了一口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传达的意思本来是,你丫的,你说是怎么了? 结果这人的脑回路特别清奇,开口就是:“夫人这是感动了?” 闻言,我咳得更厉害了,我能拿碗砸死他吗? 第125章 偷偷做假账,貌似私奔出京城 日子如行云流水,转眼就到了二月,我正数钱数的愉快呢,上个月过年,店铺的销量极好,我挣了上千两,按照换算那就是上百万,这在现代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时候我的理想是年薪上十万,现在是月挣百万,其实穿越还是有好处的。 只是这些钱要赶紧转移出去才好,绝对不能并入丞相府。 看来我还得做一本假账。 正寻思着怎么做假账呢,丫鬟告诉我,丞相回来了,我摆了摆手,回来就回来呗,难不成还要我到门口迎接,再来一句“欢迎回家”? 造假写得来劲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后边有阴影靠近,这让我又想起了,上课时候躲到桌子底下看小说被老师抓包的恐惧啊。 当然我也练就了一手绝活,最短时间内掩饰太平,于是我迅雷不及掩耳的拿了一本书盖在上边,然后把那本假账收起来藏进书堆,再若无其事的翻着书,然后装作才发觉有人来到的神态,抬起头,看向来人:“嘿,丞相你就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今天累不累啊?” 丞相若有所思,对着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说:“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把手上拿的那本书拿起来给他看:“看书啊。” 丞相面无表情的说:“你...书拿反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就不能视而不见吗? 我依然镇定,淡定的把书给换了过来:“原来拿反了,难怪我都看不懂呢,好在丞相的提醒。” 厉行倒也识趣,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往桌子边一坐就开始说别的事情:“这几****要离开京城一趟。” “离开京城?” “然也。” 我想了想,也好,他离开了也好,正好方便我转移财产。 于是我很开心的对他说:“祝你一路顺风了。” 厉行喝了一口茶,端着茶杯看着我:“恩,不是我,而是你我。” “啊,这句话什么意思?” 厉行把茶杯放下:“就是皇上体恤你我刚刚成亲不久,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准我带着你同去。” 我脱口而出:“我们又不是真的有感情。” 厉行一个眼神扫射过来:“恩?”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嘴巴。 实话还不让人说,不过我也懒得与他计较,来了这古代,除了之前从摔的地方一路上京,我还没去过别地方呢。 不知道现在的疆域是不是和我们地图上见的一样,是一只大雄鸡,别的地方的名胜古迹是不是也和我所认知的一样,转念一想,这是另外一个时空,名川大山说不定会一样,但是古迹可能就不一样,至少不会有鸿门宴,当然也不可能会有纪念鸿门的地方。 要是能出去走走,我自然乐意:“咱们去哪里?” 厉行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江浙一带。” 我脑海中顿时浮现了烟花三月的模样,蒙蒙细雨中身姿消瘦的妹子撑着油纸伞行走在小巷,我本身是湖南人,但是没去过江浙一带,对这地方不由地憧憬起来。 要是能邂逅一个才子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我和厉行把婚一离,就可以投入古代文质彬彬的小书生的怀抱了,要知道我对这古代文质彬彬的小书生一直有一种谜一样的好感,所以着了厉行的道,他偶尔温和的时候还是很温润儒雅,文质彬彬的,哎,看脸误人啊。 我这边想的挺美,那边厉行也在安排,终于几天后,我们踏上了去江浙一带的旅程,交通工具是船。 我站在船头,看着江上一片白茫茫,有点恍恍惚惚,实在没想明白,只能掉转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身边优哉游哉的丞相大人问:“说吧,你欠了别人多少钱啊?” 丞相大人疑惑的问:“欠钱?何以见得?” “你说呢,你要是不欠人家钱,这一大清早的,不,这都算不上清早,应该是凌晨,凌晨你把我从被窝里边挖出来,然后上了这条船,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逃债啊。” 厉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真有点像。” “这哪是有点像,这明明就是逃难,皇帝陛下不是派你去公干吗?现在这情形,不知道我还以为我们是一对私奔的亡命鸳鸯呢。” 厉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居然点了点头:“恩,一对鸳鸯,不错,只是你我是夫妻,不是私奔。” 我快被他气死,朝他摆了摆手,指了指我身上:“打住,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只见我裹着被子,披头散发,与仪表堂堂,衣冠整洁的厉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小丫鬟们轻轻的笑出声来,被厉行眼神一扫赶紧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 厉行这才看向我:“我看夫人很是舍不得家里的被子,就一并带出来了,难道夫人还不满意?” “满意你大......”我赶紧打住了即将而出的粗口,裹着被子的两只手指着自己:“不是,被人这样连被子带人的拐出来,你觉得我会满意吗?” 厉行点了点头,似乎是恍然大悟:“哦,夫人的床实在是带不出来,这船舱也有一张很大的床,夫人便将就着吧。” 我握紧了拳头,好想打人啊。 话说半个时辰前,我正在睡梦中,昨天晚上厉行跟我说,我们今天出发,我早早的让丫鬟收拾好我要的东西,怀揣着对美男的美好愿望,我进入了梦想。 结果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厉行就叫我起床,我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乎乎,怎么也起不来,厉行叫了几声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是把我和被子一裹就打包上了马车,然后到了码头,上了这条船。 上船之后我就醒了,然后看见似乎整个江面就我们这一条船在行走,还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呢。 裹着被子也不进船舱,非得弄个明白,厉行也只好由着我。 厉行的脑回路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直截了当的问:“丞相大人,咱们这大晚上的出门,到底是为什么?” 丞相看着我严肃的样子,神情也严肃起来:“当真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你要是欠钱,逃难,被追杀啊,等等的理由,我总得了解一下啊。” 厉行将我的被子裹紧:“哎,主要是本相为官太好,暂时离开这京城,怕百姓要沿河相送啊。” 我嘴角抽了抽,裹紧了被子进了船舱,奉行沉默是金。 第126章 乔装化浓妆,两撇胡须扮老成 很快我就知道了为什么厉行要早早出发。 我睡醒之后,床头就是他给我准备的衣服,样式是那种商贾夫人的样式,曲冰曲雪两姐妹也换上了商家丫鬟的衣服,别的丫鬟小斯也打扮成了商家仆人的模样。 原来我们早早出发时为了避开一些人的耳目啊,方便我们隐藏身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微服私访? 我换上了衣服,由着小丫鬟给我挽了一个已婚妇女的发髻,一出船舱就见一人逆光,正等在门口,见我这幅打扮,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招来丫鬟:“给夫人多拿几个钗子插上。”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丫鬟进去,这才开口:“你是丞相?什么意思啊?” 厉行只是微微一笑:“夫人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我这才细致的观察他今天的打扮,这货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穿在身上,还带了一顶员外的帽子,还加了两撇小胡子,关键是身上还挂了一些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挂饰,整个一暴发户。 我顿时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然后上去抓了抓他的小胡子:“不错啊,这胡子竟然是真的,我知道你是想乔装打扮一下,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跟个暴发户似的吧。” 厉行特别奸诈的摸了把胡子:“哦,当真看起来很是暴发户?” 我指着他:“对,你刚才那个动作就更像了,简直是乡村土财主的模板啊。” 刚好小丫鬟把首饰盒拿了过来,厉行挑挑拣拣,拿了一把钗子,一边给我头上插,一边说着:“这次咱们扮演的是一对从京城去江浙一带进货的商人,很有钱,挥金如土,品味......低俗。”厉行说完的时候刚好把满手的钗子给我全部插上。 满意的看着我满头的钗子,随即皱了皱眉:“夫人这张脸太干净,纤尘不染,太过超凡脱俗,极不和谐,给夫人上妆,浓一些,把夫人本身的气质盖住。” 这句话让我很是受用,像我这么坦诚的人,是不会在乎别人忽视我的内在,而夸赞我的外表,虽然这幅皮囊是原主,但是现在归我使用,我就厚颜无耻的当作是夸奖我吧。 于是我也没反驳,由得小丫鬟们带着我进了船舱,把大把的胭脂水粉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脸上招呼。 没多久,一个似乎要去参加舞会的浓妆就完成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实在接受不了现在京城最流行的妆容,粉刷的极白,将原本的肤色掩盖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然后是打极重的腮红,还有拉的极其夸张的眉毛,夸张的上翘眼角,再配上点上的朱唇,怎么看都像是影视作品里的艺妓。 厉行坐在我的船舱等着,我故意的掩着脸,走到他面前,阴森森的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厉行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然后我伸出舌头,眼睛上翻,缓缓的放下袖子,准备吓他一下。 他见我这幅鬼样子,倒是淡定的很,也是,能做到丞相的人,这算什么,我失望了,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厉行伸出手往我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大拇指搓着食指中指:“恩,没蹭掉,很好,够厚。”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面粉啊?” 厉行站了起来:“好了,去吃早饭吧。”说着就来拉我的手。 我想起我最近要杜绝他这种占便宜的行为,遂很有骨气的往旁边一缩,昂着头走在前边:“走路就走路,牵手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厉行也没纠缠,只是气定神闲的说:“本员外与夫人很是不和谐,看来这夫人是不受宠的,要不换一个受宠的来,陪本员外下江浙。” 卑鄙无耻,拿这个威胁我。 顿时权衡了一下利弊,那什么离婚的事情可以慢慢来,目前我要想去江浙一带就得陪他演好这场戏,扮好这个受宠夫人的角色。 于是我很是狗腿的退后一步,谄媚的抱着厉行的胳膊:“老爷你说什么呢,你最宠爱的不就是妾身吗,你要是敢带别人,我可不依。” 厉行显然很是受用,挑眉看了我一眼,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调皮,老爷我最宠爱的就是你了。”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快到饭厅我才觉悟啊,现在这条船上都是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伪装的必要啊,我现在讨好他完全没必要啊。 于是我赶紧松开手,厉行侧头看了看我:“夫人不要老爷我的宠爱了?” 我冷哼一声:“这艘船上都是我们的人,现在装什么装。” 厉行却凑了过来:“谁跟你说这船上都是我们的人?” 这人说话的时候胡子一抖一抖的,明明还是一张俊美的脸,不知为何贴上这胡子之后增添了几分道长的禁欲气息,只是这身服装生生的破坏了这幅美感,不知道这人穿上道士服装是不是仙风道骨? 当然,那都是外在,内在是腹黑,诸多算计。 我赶紧把脸侧到一边,决心一定要抵制住美色的诱惑,千万不能把持不住把他扑到了。 然后伸手推开他:“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我又不耳朵聋。” 厉行却一把抓住我推出去的手,将它按在他的xiong口,我赶紧收回来,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只得正面对上他的眼神,出口询问:“你干嘛,赶紧松手。” 他高我十几厘米,此刻歪着头打量着我,带着些许戏弄的神情:“你还记得我们初相见吗?” 我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挣扎的手微微停顿,随机继续挣扎,一边说:“不是说了吗,我脑子摔坏了,丞相大人好生健忘啊。” 他顿时收敛了戏弄的神情,转而严肃起来,松开了我的手,将手背在身后,率先走进了饭厅,边走边说:“从现在开始,我行余,叫余行时,你是我的夫人,叫冉苏,我们在京城是做皮草生意的,下江南是想做绸缎生意,记住了吗?” “知道了。” 厉行往桌子边一座,见我还在磨磨蹭蹭,一把将我拉过来抱进怀里:“在外你需以我为主,时刻记住我是你的天,京城那套无拘无束万不可展露出来,这几天你先适应一下,先伺候我吃早餐。” 我忍不住举起了拳头,却被厉行一个眼神吓到,权衡了一下利弊,他也许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既然带了我,我当然不能成为他的累赘,算了,看在他是做正经事的份上,我忍。 开始学习怎么伺候他。 第127章 龟毛难伺候,剖析男人三大事 在我的概念里,厉行这人虽然偶尔会有些阴晴不定,但总的来说还是极好相处的。 现在我要收回这个概念。 这厮实在是太龟毛了! 首先是我要恭恭敬敬的等着他动了筷子才可以开始吃东西,然后还要用公筷给他夹吃的。我想着他是自理不行,勉为其难的帮他夹了。 好不容易他吃完了,我还要赶紧放下吃的,给他擦嘴巴,伺候他站起来,给他整理衣服。 这是照顾小孩的步骤吧。 毕恭毕敬的把他送走,才可以继续吃早饭,他一走我坐在位置上,告诫自己一定要忍。 接下来,平时的相处,要端茶倒水,我先是给他上了一杯茶,他一摸杯子就放下了:“太烫,重新上一盏。” 我无所谓的说:“等着凉一点再喝也是一样的对吧。” 结果厉行慢条斯理的搁下笔:“夫人,端茶送水是基本的伺候,连我喝多滚的茶,这点都做不好,怎么得到我的宠爱。” 我们家我妈能给我爸倒杯茶,我爸就感恩戴德了,还端茶倒水是基本伺候,这古代男人惯出来的破毛病。 要不要再给你弄个温度计,量好温度再给你端上来啊。 于是我端着那杯茶下去了,拿着另外一个空的茶杯,把那杯茶倒进空茶杯,然后两者之间倒来倒去,一边倒一边吹气,帮助水快速的降温。 就这样来回倒了几次,我再将茶杯递回给他:“喝吧,现在温度应该差不多了。” 厉行看了一眼茶杯,再看了我一眼,摸了一下茶杯:“太凉。” 我...举起了拳头,算了我忍。 然后我把那杯茶倒掉一些,把烧开的水倒了一些进去,摸了摸茶杯,又给他送了进去,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茶杯,端起来打开杯子闻了一下:“茶已经不新鲜了。”说着就放回到我的托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着灭亡,于是我把那套泡茶的东西全搬了进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泡茶,他说烫了我就重复刚才的降温方式,当他看到我的方法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抽了抽,看我应付凉了的方法时,表情接着抽了抽,终于还是把那杯茶接了过去,再无二话。 哼,小样! 再后来他的一些小要求,我都会想出一些对付小孩的办法来,让他无以反驳。 他还有一些洁癖。 比方说,绝对不和别人共用一个碗里的食物,甚至于不拿公筷吃一盘菜都会有些不舒服,这事我知道,上次那个我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能理解,也碰到过这样的人,确实有些一起吃饭,还是用公筷要卫生一些。 但是他到了晚上提出的这个要求就让我尤为恼火,他表示:“我不习惯不亲近的人伺候,所以穿衣宽衣什么的,就麻烦我最宠爱的夫人了。” 我冷冷的盯着他:“你前半辈子没有我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了想:“这个,不堪回首,以后有了夫人就好了,你说是吧,夫人。” 我干脆挑了挑眉毛:“那要不要洗澡我也帮你代劳啊?” 厉行微微囧了囧,然后耳朵以可见的速度红了。 我得意一笑,这古代的闷骚老男人,还真是经不起挑逗。 厉行见我笑的得意,袖子一甩:“胡闹。”然后就离开了,看起来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恼羞成怒了啊这是。 总归来说,厉行这次本想好好的使唤我,但是可惜闷骚遇到了明骚,他追究是无可奈何,败下阵来。 第二天,厉行再次提出让我端茶倒水,但是这次却不怎么龟毛了,大约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我想着还得靠着他带我去江浙地区浪,伺候他就像是对待客户那般温暖体贴,是以我们第二天倒是相处融洽。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处得不错,至少船上的人看我们就像看一堆眷侣似的,当然如果能让我把那个奇奇怪怪的妆容卸下来,我们会更符合神仙眷侣的定位。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为什么要给我化这么一副妆容?虽然这是京城最流行的,但是我实在是欣赏不来啊。” 厉行摸着他的假胡子看着我:“为了让你看不出真实的年纪。” 我眨了眨眼睛,仔细思考了这句话的意思,他这是在夸我之前年轻? “为了搭配你的胡子吗?让咱们看上去更像夫妻一些?” 厉行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这完全没必要啊,你这次既然要扮暴...”差点了说了真话,我赶紧打住,换了一个称号:“你既然要扮富商,身边带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这次是符合一般的规律啊。” 厉行放下手中的笔:“这是什么道理?” 我往旁边的软榻上慵懒的一坐,顺便把脚也缩了上去,厉行眼眸闪了闪,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看,大约是等我的解释。 我手上一边把玩着一块玉,一边慢慢悠悠的说:“男人的劣根性啊,有人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并列为男人的三大好事...”我说完这句,看了看厉行,他皱了皱眉头。 我赶紧拍一下马屁:“当然您已经是位极人臣,跟那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厉行赏给了我一个冷笑,示意我继续说。 “这真的是很多男人的心理,死老婆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可以再娶年轻貌美的女子为妻,当然也可以纳妾,不过一般的女子总归还是不愿做妾的,自己没地位,生的孩子没地位,还要处处受气,除非脑子进水了。” “这便是你不愿嫁康王做侧妃的缘由?” 我点了点头:“此为其一。” “还有原因?” 我表情很是严肃的说:“主要是原因是康王是颜控,我这人呢,只能我颜控别人,不能别人颜控我。” 厉行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示意我继续说。 “你看你全身金光闪闪,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我很有钱了。这个角色呢,一般来说还是有很多图他钱财的妹子做他的妾室,所以他出门一般是不大可能带妻子,徐娘半老的,不好看,多丢人啊,年轻貌美的才是他可以带出去炫耀的。” 厉行走到软榻边,坐在软登上:“所以夫人是在间接的说自己不够貌美?” 我一下子从软榻上起来,瞪大了眼珠子,这理解能力他真的能帮助皇帝陛下处理国事,管理百官吗? 当然转念一想,这张脸皮子确实不是我自己的,我在现代那张脸也确实是差强人意。 压下火气的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个角色该带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妾,而不是浓妆艳抹,故作老成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徐娘半老,至于你可以理解有所偏差,可以瞎,但是请不要侮辱这张面皮。”我说这指了指自己。 厉行却轻轻笑了,一把搂住我:“我和他们不一样,只对夫人有情义,不会因为发家致富了而抛弃夫人,夫人大可放心。” 我伏在他怀里,老脸红了红,随即想到他可能骗婚的事情,赶紧推开了他,站起来出去了。 第128章 化名新身份,装模作样扮暴发 几日之后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临下船前天,他告诉我他在外面的化名是余行时,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我只能装模作样的问他:“那我叫什么?” “冉苏。” 然后我正儿八经的问:“还挺好听的,只是这名字是随便取的,还是真的有这个人?” 厉行看了看我:“我不是真的余行时,你也不是真的冉苏,厉行与冉苏没有半点关系。” 我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他这是解释冉苏真的只是那位余行时的夫人,撇清关系,让我安心吗?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厉行点了点头:“恩,夫人问也是应该的。” 我败下阵来,厉行看我的眼神又是那种意味深长。 然后他给了我一本资料,又跟我讲了这一次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一个会哄男人买买买的妖艳贱货。 敢情前几天都是在培养我的怒气值啊,就是为了让我对花他的钱不要手软。 虽然很迂回,但是不可否认,我还真打算下船之后使劲的买买买,让他心疼一下,谁叫他前几天那么欺负我。 我呵呵的两声,表示这个角色我完全可以驾驭。 厉行似笑非笑的掐了一把我的脸:“这是自然,夫人调节自我情绪的方式,一般是化怒气为动力,我看好夫人接下来的发挥。” 我摸了摸鼻子。 厉行却给我脖子上又戴上一串宝石项链,然后拉着我的手下了船。 去的是南京,厉行一脸阔气,然后是很高调的住进了本城最豪华的客栈,吃饭的时候还故意的耍脾气,让小二把老板叫来,很是疼惜的搂着我,然后随手甩出一块大银子说:“你们这做的都是什么饭菜,我家夫人到这边食不下咽,都瘦了。” 我嘴里正含着一块鸭肉,这可是本店的招牌菜,好吃到没朋友,闻言,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厉行,又看了看老板,忽然想起自己这会儿扮演的是一个妖艳贱货,于是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拿起帕子,装作擦眼泪的赶紧咀嚼,把肉给吞了下去,这才开口说话。 “老爷,你看看,妾身来这里,都瘦了,要是再瘦下去,被风吹走了,可就不能伺候老爷了,妾身舍不得老爷。”说完自己打了一个冷颤,投入到厉行的怀抱,嘤嘤嘤的哭着,哎呀,假哭真是个技术活。 厉行安抚的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怒气腾腾的对着看着的老板说:“听到了吗,钱不是问题,可若是我家夫人在你们这店里少了一斤半两,本老爷惟你们是问。” 乍看之下,还真有点为红颜一掷千金的意思。 只是,一斤半两,这个词怎么那么像买肉的人,对肉贩子说的话? 那老板倒也不像一般的老板那么唯唯诺诺,气定神闲的收下银子之后,对我行了一礼:“夫人可是吃不惯这边的饭菜?” 其实我觉得还好了,比如说刚才那道鸭肉就不错。当然厉行既然起了这个头,我总不能拆了他的台:“是味道不好,老爷,妾身不想在这边多待了,咱们赶紧把事情办完,然后回京城好不好嘛?” 听着声音,我自己的骨头都酥了一半,嗯其实我还是很有做妖艳贱货的潜质的。 厉行微微变装的面容之下,眼睛里边满是忍住的笑意,我伸出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然后看见我眼睛突然张大看着我,随即恢复正常,只是眼底嘴唇微微抿着,看得出来在强忍着痛意,我挑了挑眉毛,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将我搂得近了些,一只手在我背上摩挲,眼神晦暗,看得我内心一惊。 我们这边的小动作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旁人看起来只当我们在调情,客栈的老板重新报了一些京城的菜式,询问我满不满意,其实我还是挺想吃本地菜的,当然我也没忘了,刚才我说出去的那句话,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老板这才下去了,老板一离开,我赶紧从他身上离开,厉行好似松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打开包间的窗户,看见他喘了好几下大气。 我目光黯淡下来,这人对我的亲近,即使就是演戏,都觉得为难,一旦外人不在,他就开始不屑伪装,完全不考虑我作为一个妹子会不会被伤自尊。 好吧,他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尊严,从我们成亲到现在,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笑话,以后我还是不要在别的小碧池面前说我和丞相的事情吧,这样的我,自己看都觉得是装B。 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从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缺心眼的人。 不过这一次,据他的说法他是要打出自己一个暴发户的名声,大肆的收购米粮,一举把此次江南哄抬物价这件事情打压下去。 我虽然不算什么深明大义的人,但是对于借着去年的水灾哄抬物价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厉行虽然骗了我,但是在无数的百姓生机面前,我的这点小委屈也算不得什么,这点我还是拎得清的。 该配合他演戏的我一定会演好,但是管住自己的心我还是要努力。 打定主意之后,我收回看向厉行的目光,专心致志的等待好吃的。 各地的厨子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为了菜式受欢迎,总会加入一些当地人的口味,在原本的菜式上面加以改造,是以这桌子北方菜式还是带了江苏这边的风格,说真的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口味还行,我在吃这个问题上,一向很有包容心。 本以为厉行还会再挑毛病,毕竟这段时间他给我的印象还挺龟毛,没成想,他老神在在的吃着。 见我看向他,放下筷子:“可是不合胃口?” 见他又要找老板来,我赶紧阻止:“别别,我没什么问题,就是你不应该要再次发脾气吗?” 厉行给我夹了一块牛肉:“在夫人的心目中,本老爷是这么容易动怒的?” 我低低的回了一句:“那还真是。” 厉行耳尖,大概是听到了,本来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他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这北方的菜式加入了这江浙的风格,却是有些不正宗,不过夫人能接受,我自然能接受,余某只对夫人的事情上心,动怒也只为了夫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特别真诚,我却只感到一阵无力,扯着嘴皮回了两个“呵呵”。 然后特别认真的吃东西,厉行眼神暗了暗。 第129章 一探珍宝阁,故去贵妃风韵事 吃完东西之后,我们一起上了街,先是去了珍宝阁。 一进珍宝阁的大门,小二看到我们这一身就差直接写着我很有钱的装备,脸上分外热情的迎了上来,却被厉行的护卫一下子拦住了,直接开口就是:“去请你们家掌柜的,这些凡品怎么配得上我们家夫人。” 小二脸色僵了僵,打量了一下厉行和我,再次肯定我们非常有钱,于是再次扬起笑脸,朝我们行了一个礼:“好嘞,客官您等着啊。” 等待掌柜的过程中,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都是三两妇人聚在一起挑选,偶尔几个男的,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这么一下子,厉行这专心陪我的倒凸显出来了。 只见那些夫人远远的看着我们,投来目光带着深深的羡慕。 我看了看厉行一副嫌弃那些饰品配不上我的样子,对我深情款款的,对此我只想说,古代欠你一个奥斯卡啊,厉大丞相。 没多久,掌柜的就来了,一双市侩的眼睛飞快的上下扫射了一下我们,然后扬起灿烂的笑脸迎了过来,就像见了财神爷似的,哎,我们现在可不就是财神爷,想着待会儿真的要花钱,我就有些肉疼。 虽然说,这些钱是皇帝报销,但是这些钱就在我手上哗啦啦的流出去,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当然我面上很淡定,反正我身上的一些东西是御赐之物,大不了待会儿老板的要价着实离谱,我就以还是不够档次为由,就是不买,毕竟民间的珍藏还是和皇宫的珍藏还是有差别的。 打定主意之后,厉行搂着我的腰进了内厅,掌柜的亲自给我们两端茶,然后让人拿出店里的珍藏,摆到我面前:“夫人请看,这是八宝琉璃簪,是宫里的司珍坊出来的东西,当年刚出来的时候,后妃们争着要,后来被先帝赐给了庄逸皇贵妃,此簪子有八颗极为难得的南海夜明珠镶嵌,加上凤凰于飞的造型,当属罕事的精品。” 我强忍住点破他吹牛的欲望,拿起来看了看这簪子,我虽然不懂这些个玉石什么的,但是最近好东西见过不少,这簪子和荥阳长公主送我的那个还是差了些。 再说了,这位庄逸皇贵妃的东西,哪是寻常人能够拿到的,据说当年先帝可是把关于她的一切都烧得一干二净。 据记载,这位庄逸皇贵妃,闺名是当年先帝还未登基时候的太傅的外孙女,她的父亲是大将军,不知为何寄养在外族家,自小便于先帝相识,后来不知怎么的,独自留书一封说是去闯荡江湖,没多久,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先帝便娶了并肩王府的郡主。 没多久,先帝便登上了储君的位置。 再后来,先帝即位,没几年庄逸皇贵妃的父亲与哥哥不慎战死沙场,这大将军府一夕之间失去顶梁柱,只剩下将军夫人与那战死沙场的哥哥留下的一对儿女。 然后这庄逸皇贵妃在外游荡八年之后又回来了,更是以二十四岁的高龄进了皇宫,进而得到先帝的宠爱,侍寝之后就封为昭仪,没一年就坐上了四妃的位置。 大将军府的两名遗孤,长子封为遂宁伯,长女封为祈安县主,将军夫人封为二品诰命,一时之间满门富贵。 当然这两位遗孤,后来也成了响当当的人物,遂宁伯就是现在的太尉大人刘国舅,祁安县主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 这先帝还真是,姑侄都收入后宫,跟皇太极有的一拼啊。 当然我判断是先帝爱的是庄逸皇贵妃的样貌,他二十几的时候爱的是这个女人二十多的样子,到了四十几爱的还是这个样子,但是庄逸皇贵妃不能青春永驻啊,一看庄逸皇贵妃的侄女有,来来来,进宫吧,姑父会好好疼惜你的。 反正史书记载,当今太后是在庄逸皇贵妃进宫十年之后才进的宫,然后一下子就封为淑妃,这起点,比她姑姑还高啊。 当今太后进宫之后没多久庄逸皇贵妃就打入了冷宫,没几年就去世了,再然后先帝也没几年去了,留下太后他们孤儿寡母,在刘国舅的拥戴下登上了这人世间的至高之位。 当然重点是,这皇贵妃死后,先帝把关于她的一切都烧了,按照古人的说法,恨一个人到了极致,才会把人焚烧殆尽,挫骨扬灰,所以这先帝是得多恨她啊,但奇怪的是,在她死后却没有剥夺她的封号,依然是皇贵妃,只低了皇后一点点。 至于庄逸皇贵妃的那些珠钗什么的,肯定也随着那场大火毁坏,即使没损坏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以,这掌柜的蒙我们也是不打草稿,他还在口若悬河的介绍这发簪是如何的精致,如何的稀罕,我掏了掏耳朵,本意只是想表达我实在是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却没想到,那老板看见我手上的玉镯顿时发出了小小的一声惊叹。 随即指着我手上的玉镯:“夫人能否把你手上的玉镯借老朽看下?” 我看了看手上的玉镯,再侧头看了看厉行,以眼神询问他怎么应对这情况。他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当没看到似的。 气得我默默地在心里给他加了一笔要算账的地方。 然后转向掌柜的,把镯子褪了下来递给他,态度很是随意。 却见那掌柜的很是虔诚的双手捧着那玉镯端详起来。 这玉镯是还是厉行送我的,我看它本来是白的,在阳光下会变成血红的,还挺好玩。只以为厉行没想着和我长久,想必真的好东西也不会送我,所以理所当然的收下。 现在看这掌柜的那么珍视的样子,难道这玩意儿很贵重。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厉行,却见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像这东西不是他送的似的。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那掌柜的心满意足的,小心翼翼的将玉镯还给我,看我重新戴上了之后,这才开口说话:“刚看夫人不耐烦,还以为夫人是看不起我们店里,没成想夫人是真有好东西,难怪对一些俗品看不上,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在大家面前卖弄,惭愧惭愧。” 我面上不动神色,内心把这句话过了几遍,听他这意思,我这东西是极好的东西,我再次看了看厉行,却见他对我微微一笑:“我挣钱就是为了给夫人最好的。” 第130章 珍奇遂灵玉,道听途说更炫富 此言一出,那掌柜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羡慕,要是被女人这样的眼神盯着,我说不定会很欢喜,可被男人这样看着,我顿时有些起鸡皮疙瘩。 好在厉行哼了一声,当做提醒,掌柜的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向我们赔罪:“在下失态了,主要是这遂灵玉极为难得,当年我也只见过一只遂灵玉的戒指,那已经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却不曾想今日有幸得见遂灵玉的手镯,老朽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另一只手摸了摸那手镯,原来这东西叫遂灵玉,听起来好像很珍贵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厉行,他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 我只能对着掌柜的说:“老板知道这遂灵玉的来历?” 老板来了兴致,坐了下来给我讲起这遂灵玉的来历。 据说这还是前朝时候都事情,有一座遂灵山,山上悬崖峭壁,常人难以攀越,但是它每到正午之时,山顶会发出红光,如火烧一般,有人说那是十八层地狱的地狱火。是以无人敢去深究。 直到两个绝世高手,跑到那上边去决斗,打到中午的时候,还是难分胜负,却无意间发现了这遂灵玉的秘密,结果这两架也不大了,直接将这遂灵玉搬下了山。 遂灵玉是一块大玉,整体看起来像一条龙,后来被进献给了当时的统治者,当即那统治者就让工匠将这玉加以处理,成了一尾八面威风的龙,并将这封为国宝。 据说这尾龙现在就镇在藏宝阁的顶楼。 当时剩下的一些料石,那也是极为抢手的东西。 难怪这掌柜的那么激动,更让他激动的是:“夫人这手镯是大师候川的手笔,更是实属罕见呐。” “候川?” “夫人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前朝最富盛名的玉雕大师了,镯子的反面刻了一只小小的猴子,除了候川大师,怕是一般人也没这技艺。” 虽然我确实不知道,但是这个逼是一定要装的,于是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厉行眼神凉凉的看了我一眼,一边嘴角微微上翘,估计是在嘲笑我撒谎。 掌柜的想了想,对我们恭敬的问:“不知这位老爷和夫人可否告知,你们这遂灵玉镯子是从何处购买的?” 这我可不知道,只能将视线转向厉行,厉行放下茶盏,思索了一下:“从一名即为尊贵的人赏赐的,当然夫人可别以为简单,这付出的代价也不低。”说着说着,他竟然朝我邀宠。 我嘴角抽了抽,你丫的这东西不是受贿来的吧。 掌柜的了然于心,再也没有推荐他那些首饰,又与我们聊了些许玉器,这才亲自把我们送到门口。 我与厉行走到街上,我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打算把这手镯还给厉行吧,厉行见我要取下来,一只手阻止了我:“无妨,你带着吧,这本来就是送你的。” “我之前要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还能心安理得收下,但现在,据说价值连城啊,就套在我的手腕上,我感觉手都不敢乱动,生怕把它弄碎了。不行不行,还是还给你吧。” 说着就要拔下来,厉行却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腕,眉眼之间满是笑意只是配上那几撇小胡子,怎么看怎么违和:“说白了,它的价值也不过是世人赋予的,若是没有被发现,这遂灵玉也不过是一颗会发光的石头,若是它不能搏夫人一笑,那有什么意义。” 这丞相大人还真是...我该说他会撩妹呢?还是说他脱俗呢?或者说他视金钱如粪土?或者说他不是人间疾苦,太过天真?抑或是他看得透彻? 最后还是只能说一句:“可我们生活在这尘世,当然也不能免俗,只能按照这个价值去取舍。” 厉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夫人说的在理。” 我讨好的看着他:“所以,那遂灵山在哪里啊?” 厉行眼睛俯视着我,然后转过身来,正对着我,忽的压下来一些:“怎么,想去?” 我往后仰了仰:“那个,你看,它出产这么好的玉石,肯定是座特别有灵气的山,名字里边都有一个灵字,一听就是特别的钟灵毓秀,特别让人向往,我呢,对于超凡脱俗的东西都特别没有抵抗,特别想把这座山给画下来,嘿嘿。” 说完之后我特别眨了眨眼睛,让他务必感受到我的真诚。 当然我这都是骗他的,什么名山于我来说都是浮云,山上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现在想去那座遂灵山上,也是想着找一找,看能不能再找出一块凤凰之类造型的玉石,然后我就发财了,那些什么嫁妆的我也就不惦记了,看上喜欢的,我也能爽快地和厉行离婚。 厉行捏了捏我的脸:“嗯,夫人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夫人想知道什么,总要拿些条件来换吧。” 堂堂一国丞相,竟然这般斤斤计较。我收起内心的鄙视,仔细的想了想,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知道那什么遂灵山,我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树上,还代价,懒得理他。 大约是看出我心里的小九九,厉行慢条斯理的接着说:“当年存有你这样想法的人极多,官府开山挖掘的,还有私下偷偷挖掘的,后来朝廷就下令封山了。” 我大感兴趣,转过头,厉行却不说了,还真是狐狸。 听他的意思,难道需要他的命令我才能上的去,这朝廷果然是大流氓。 为了可能存在的钱,我忍! 于是我故作伏低状,换上谄媚的笑脸,对着厉行说:“你想要什么?” 厉行垂着眼眸看着我,然后赶紧将目光移开,故作正经的咳了一声:“你记着,以后欠我一个承诺。” 我心里咯噔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上的承诺最是麻烦,万一我真的找到了宝贝,他要求全部给他,我岂不是白做工。 奸诈啊。 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再次扬起明媚的笑脸:“哈哈哈,那个欠你的实在不好意思,要不你还是早早的说条件吧,不然我于心不安啊。” 厉行挑了挑眉毛:“既然这样,那这段时间夫人与我睡一个房间吧。” 我一下子捂紧了胸口,这NM,还想着占我便宜,不过转念一想,上次我都那么主动了,这货还不为所动,估计是想着掩人耳目,我反倒不用担心他真的会对我怎么样。 放心下来之后,我微笑着点点头:“好啊。” 这回轮到厉行不淡定的看着我了。 第131章 同居一间房,距离相近心更远 随即他转过之前的方向,继续走着,但是我观察到他的耳朵却微微红了。 就这新手村的级别,还想调戏我这个老司机。我在后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厉行大约是听到了,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容我挣开。 回到客栈,我拉着厉行进了我的房间,厉行微微有些不自在:“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把手上的镯子伸到他面前,偷偷的问他:“你老老实实和我说,这传说中这么珍贵的镯子,到底怎么来的?” 厉行喝了口茶,脸色恢复正常:“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我问你的,你告诉我就可以了啊,我就是好奇,你这不会是受贿来的吧?” 厉行喝茶的手微微一顿,瞥了我一眼:“本相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 我赶紧摆摆手:“哪能啊,丞相大人一看就是清正廉明,大公无私的代表,怎么可能呢?只是这镯子这么贵重,难道是皇帝陛下赐给您的?” 厉行摸了摸我的头,被我躲了开去,他收回手,看着我:“正是陛下御赐的。” 我脑子顿时炸开了锅,皇帝陛下赐这么娘们的东西给厉行,难道,厉行的CP还不是那美貌的北狄七王子,而是终极版的霸道总裁——皇帝陛下? 这关系就有点小复杂了,我能做这两的炮灰我是不是该深表荣幸,关键是还是我自己答应的。 难怪厉行成亲带我进宫那次,明明不是我的错,还要罚我跪祠堂,敢情这是像皇帝陛下表明:我心未变。 顿时恍然大悟。 为了我将来的小命,虽然我已经绝了和厉行在一起的心思,但是以后也要注意保持距离,免得皇帝陛下,一个看不顺眼,把我给彻底炮灰了。 晚上为了演戏演得逼真,我们当真是是只能睡一个房间,我先是在他之前洗了澡,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脖子以下都没露出一点儿,考虑到这人位高权重,自然是养尊处优,我一个小虾米,又不是没有吃过苦,还是老老实实的睡地板吧。 厉行回房见我打地铺,只端着茶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忙活,然后待我铺好之后,锦袍一撩就躺了下去。 “你做什么?” 厉行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撇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 好吧,出门在外不得不演这场戏,但是不至于真的睡一张床,只是,我不怕你侵犯我,你还摆出一副怕我侵犯你的姿态来,也真是够了。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他先我起床,然后把地上的床铺收拾好。 接下来几天,我们还出入了茶肆,赌场,买很多的东西,务必将我们很有钱的信息释放出去,而我每次一回来就赶紧与厉行离得远远的,并且故意说给身边伺候的人听到:“我们这纯粹是为了演戏,既然回来了那就保持点距离好。” 每次厉行的眼神都要暗淡一番,似乎我才是那个骗心,负心的渣滓。气压一度很低,身边伺候的人很是战战兢兢,我越发肯定我的猜想。 一时之间,北方来了一个很有钱的余行时余老爷,家在全国开了很多铺子,还有很多米店,并且自己有后台,有水路,是个不缺钱的主,带着美貌的妻子想找生意做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很快上门来想合作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个南京知府管家的侄子与我们搭上了线,说是有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想与我们谈一谈。 这几天眼看着银子哗啦啦的流出去,终于等来了鱼儿上钩,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厉行。 厉行微微乔装了一下,听到那管家侄子的信息,左手熟稔的捻起胡须,一副奸商的奸诈样展露无余,右手敲着桌子,看起来很是淡定。 那管家侄子看向我,拜厉行所赐,这几天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位余老爷很是宠爱他貌美的妻子冉氏,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只要这位冉氏要的东西,这位余老爷都能给她弄来。 是以,只要讨得冉氏的喜欢,这位余老爷肯定会答应,毕竟传言中,我喜欢这边的胭脂水粉,他可是直接买下了一间胭脂水粉铺子。 于是那管家侄子模样的小子,对着我笑得谄媚,这小子说是只有22,但是可能面相显老,特别是两撇小胡子特别有喜感,有喜欢故作风流的留一撮刘海,时不时的撩一下,看起来分外搞笑。 他故作风流的弄了一下头发,然后对着我笑起来,眼睛都快笑没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厉行见我笑得开心,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以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咳了咳。 我把这当为指示,突然向他撒娇:“老爷,这位田公子笑起来还真是好笑呢。” 听我这么一说,那田公子笑得更是卖力:“能让余夫人展颜一笑,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厉行瞥了我一眼,轻轻咳了一声,我进入状态:“老爷,看在这位田公子这么诚心的份上的,要不,您就和他谈一谈到底是什么大生意,咱们全国那么多铺子,要是有稳定的货源,咱们也不用老跑,您说好的陪我游山玩水呢?” 说到最后,还带了点娇嗔,我偷偷的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厉行温情脉脉的看着我:“好,夫人难得开心,那便请田公子让你幕后之人来与我谈吧。”在这样的对视下,我有些心虚,生出一丝错觉,他对我当真是喜欢得紧。 只得赶紧将眼神避开,厉行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在田公子面前,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田公子走了之后,我想挣开,却被他紧紧扣住:“夫人这几日,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他却摩挲着我的掌心,痒痒的,我想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扣住,只能问他:“你还有事吗?我该午睡了。” 他看着我说:“只是想请夫人再陪我坐一坐。” 我不好拒绝,只能陪他干坐着,一时之间空气安静下来。 还是厉行开了口:“你说这田公子后边的会是什么人?” 估计就是那知府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想中饱私囊吧:“知府大人管家的侄子,不就是朝廷官员在后边撑腰,贪污吧。” “嗯,中饱私囊,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能劳动一国丞相亲自来查的贪污案,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只是这中间要牵扯出多少事情。 第132章 搭上目标人,窃听风云包间演 厉行这借用的富商身份不是杜撰出来的,而是真的有这么一位土豪,只是这一位在外界一向是神神秘秘,真假很少有人知道。 对方要查,我们的出手也经得起查探,毕竟谁没钱扮成有钱人撒钱啊。 是以第二天,知府的管家就上门了,邀请我们去一件茶楼谈生意,对外称田老爷。 到了茶楼,却没人招呼,小二上了茶水之后就退下了,什么也没说,只剩下我与厉行枯坐着,我想了想这个时候应该都是试探阶段,说不定有人在暗中观察,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露馅啊。 于是旁若无人的开始撒娇:“老爷,这田老爷不是与您要谈生意吗?还不来,妾身等得好焦急啊。” 厉行也开始演戏,乔装过的脸虽然不若之前的惊艳,微微显胖,但是眼睛依然清澈,对我微微一笑:“好了,夫人再等等,老爷我若是谈妥了这笔生意,就给你把京城的异宝阁买下来。” 本来听到别人送东西,我应该很高兴的,但是异宝阁不就是我的铺子吗,买我的东西送我,厉行啊,你这算盘打得真响。 当然我还是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谢谢老爷。” 我们两人调了一会儿情,厉行耐性慢慢流失,正打算走,那管家模样的可算是现身了:“余老爷,余夫人请留步,哎呀我来迟了。” 来人一副精明样,与那田公子有些相似,一样的老鼠眼,吊梢眉,真不愧是叔侄。 厉行这会很摆谱,拉着我面无表情的继续走:“余某还有事,恕不奉陪。” 那田管家愣了愣,随后看了看他的东南角,那里有一个屏风,传出一声金属扣在桌子上的声音。 厉行眼角似乎不经意扫过,随即给了暗处的随从一个眼神。 田管家赶紧赔笑的迎了上来,并示意那田公子讨好我,我们停下脚步,厉行牵着我的手,在我掌心抠了两下,我收到指令,开始发脾气。 “田公子,你这到底什么意思,将我们请来就这么晾着,我们家老爷每天上下多少生意要打点,若是没有诚意那就没必要谈了。” 那田公子赶紧赔罪:“余夫人恕罪啊,真的是叔父事情最近有些多,知府大人......实在是忙得很。”说到一半,被田管家瞪了一眼,赶紧改口。 说完那田管家朝我们致歉:“实在是抱歉,在下近来事情多的很,听闻夫人喜欢京城的菜式,在下正好知道一家京城的菜馆,请他们备下了菜式,不如请余老爷移步,咱们到那里谈一谈?” 我看了看厉行,他点了点头:“田老爷请。” 那田管家看了厉行一眼,大约是对他这称呼很是满意,觉得厉行很是上道,鼠眼放着贼光,这才故作矜持的引路。 一路到了饭馆,田管家先是请我们坐了下来,厉行拉着我的手坐下,我虽然垂涎的看着满桌子菜色,当然也没忘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要知道我们现在干的可是卧底的工作,终于接触到了想接触的人,自然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我一边趁着他们交谈,一边观察四周,这个包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总觉得暗中有眼睛在窥着我们。 厉行与那田管家交谈,口气清冷,带着傲慢:“我有水路的渠道,进货走货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们若是真想合作,便拿出诚意来。” 那田管家好言好语的说着,只说这一次的货源非常多,不能被人发现。 我站了起来,走了走,一幅画下边则放着一个花瓶,这布局有些奇怪,我不动声色往那边一站,却见那幅画被我挡住了光线之后后边微微透光过来。 虽然说这古代的房子隔音还有遮光做的不是那么好,但是这么明显的透光,想来这幅画的后边是有个小孔,那边也有人听我们的交谈。切,搞得跟窃听风云似的。 我了然于心,坐回到厉行的身边,厉行宠溺的看了我一眼,给我夹了一些好吃的:“这里的菜式可合你的胃口?” 我点了点头,厉行笑得越发满意,那田管家也笑得灿烂:“余夫人满意便好。”说着举起杯子,对厉行说:“那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厉行傲慢的端起杯子,与那田管家碰杯,继而喝了一口,放下了被子,专心的给我弄烤鸭,那田管家讪讪的,细细的看着我,却被厉行扫了一眼,他赶紧收回视线:“余老爷真是宠爱余夫人啊。” “自己的夫人娶回来就是疼爱的,田老爷难道不是?”口气较刚才温和许多,刚才听他说话一板一眼,据理力争,不留情面还有傲慢,这会儿的口气能听出明显的宠溺。 田管家讨好的笑了笑:“这是自然。” 回到住的客栈,派出去跟踪的人也回来了,如今我与厉行住同一个房间,他们禀告自然也是进房间里来,我看了看他们,一个个配着精致的佩刀,据说这刀比一般的刀用材考究,就是那位传奇的宠妻狂魔,开国时期的并肩王——宇文深远所创。 这位还真是传奇的人物,难怪上次我找丞相要不锈钢或者合金的材料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据说这些合金的配方是保密的,我一个理论上不学无术,呃,只学了怎么讨好男人的妹子,知道这配方,也难怪他后来看我不对劲。 也许他已经看出了我不是我了,当然,他没明确表达,我也不会傻乎乎的撞上去坦白从宽,谁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啊。 这些佩戴精良的人是皇帝身边的近卫,这一次竟然分给了厉行,我越发肯定我们此行很不简单。 当然这也不关我什么事情,毕竟理论上,我只是一个配着厉行演戏的小角色,人家碟中谍的女主角都是貌美,长腿大胸,会开车,会八国语言,最主要的是人家会武术,关键时刻还能美救英雄,我看了看原主的硬件,嗯,很合格,可惜了我软件跟不上啊。 不拖累厉行就不错了! 那些护卫的眼神也明确的表达了对我的质疑。 所以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想出房间,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比较好。 却被厉行一把抓住:“夫人今后还要参与这些事情,你们直接说吧,夫人好好听着,保持今天这样的配合。” 那护卫头领模样的人物,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厉行和我,终于点了点头,拱了拱手:“是,丞相大人。” 第133章 水患现阴谋,将计就计双管齐 那在茶馆观察我们的果然是知府大人,后来在饭馆偷听我们说话的还是知府大人。 事情的起因是去年的长江洪灾,去年的洪灾当真是算得上百年难遇。一时之间江南很多百姓流离失所,皇帝陛下划下重金赈灾,但不知为何,灾情没控制反而越发严重,并且在江南的一些密探发现,一些百姓被一些招工招走之后便再无音信,渐渐地发现了失踪人口越来越多,并且多数是青壮年。 皇帝陛下本来只把这件灾患当做上天对他的考验,本是想着重金赈灾,安抚百姓,这个难关便可度过了,没成想这背后还透露着不寻常。 派人一调查这才发现,那些失踪的人口与当时招工的有些关系。 故而过年之后,一面示弱的向朝臣们哭穷,只当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只是继续赈灾。亏我还有厉行捐了那么多,原来是做给阴谋者看的。 另外一面,开始布下计谋,暗中调查。 首先是放出赈灾不力要换掉赈灾官员的口风,并且这一次委派一位钦差大臣,武将出身,作风简单粗暴的那种。 到了这边哪个官员敢不配合,哪个商家敢趁机涨价大发灾难财的,他能一言不合就抄家砍人的那种。 这就从心理给这边的官商形成一种心理威慑。 当然这个决策刚出,钦差大人还在路上,但是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之前勾结的官商们肯定会想办法提早应对。 我们来此的目的呢,就是守株待兔。 那些囤粮,试图大发灾难财的商家,如是单纯的囤粮,最多是罚些家产,可这些粮食里边有些猫腻,估计是前段时间赈灾的银子没少被他们挪来囤粮,一旦被查出来,这位钦差可是真的有皇帝的御赐宝剑,砍了就砍了。 又因为近来因为水路被封,从根本上阻断了他们把粮食运出去的途径,但是这么大量的粮食陆路运出去,要过关卡,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朝廷他们这些人的意图吗。 所以,现在这些本来打算大发灾难财的粮食,屯着那就是一些炸药,但是运又运不出去,也不能再拉出去一下子销售,毕竟他们前段时间还以粮食稀有为理由,大涨了米价,突然又有这么一大批,这不是明摆着给还在路上的钦差一个砍人的借口? 而这些粮食又有官员的参与,舍不得这些粮食打水漂,并且毁了也是送证据给钦差大臣。 现在出现我们这么一个有钱,还傻乎乎大买粮食,还有自己水路门路的大商家,并且看上去有些后台,也不畏惧钦差的,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的救世主,说不定也是傻大个。 并且还有更深层次不能被查出来的东西,要是我们这里明面上的把粮食货物买走了,我们就成了那位钦差眼中的靶子,祸水东引,难怪一向高高在上的官府衙门的人,也主动找上我们。 也好在他们是病急乱投医,不然就我们这拙劣的借口:什么现在江南赈灾,限令一出,谁都不敢涨价,东西肯定便宜,赶紧囤货,等着赈灾的风头一过,再把东西拉回来,大发一笔横财,反正我有自己的水路,不愁运不出去。 当然厉行不是这么漏洞百出的说这个借口的,他用词华丽,天花乱坠,要不是我知道他是来这边干什么的,我都要以为他真的是个神通广大,无奸不商的大奸商。 人才就是人才,就他这忽悠人的口才,就是不当官了,去做个奸商说不定现在的首富就轮不到沈彦杰了。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充分的发挥了一个奸商的本质,把那位战场上一言不合就砍人的钦差大臣的战绩夸大其词,说的跟魔鬼似的,还有什么刑罚的手段,以及那位钦差大臣还带来了负责侦查的超级部队——神犬营。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部队,第一次是去军营探望三哥的时候,他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我当时就想啊,古代人就已经意识到了,狗的鼻子的灵敏度,从而开始利用这一特点了吗? 当时便多问了一句,没成想还是那位护妻狂魔,开国时候的并肩王——宇文深远的手笔。 由此,膜拜更是加深了一层,这样的男人才是穿越小说男主的标配啊,为什么不让我穿越到那个年代,成为他的王妃。 后来一打探这位王妃,也是位不简单的人物,年纪轻轻的功力深厚,就是当年的少林寺方丈都打不过她,还曾是武林公敌,当然容貌也是当世无双,后来几度沉浮,终与宇文深远携手。 呃好吧,就我这惰性,穿越到那个年代,我也吃不了人家的苦,入不了宇文深远那么优秀的男人的眼,成不了被并肩王捧在手心的女人。 总而言之,这位宇文深远,算起来还是原主的老祖宗的人,在军事方面相当有远见,制定了很多东西,比如军衔,再比如分工,还有武器等等,难怪当年群雄争霸,他宇文氏得了天下,我一度怀疑这并肩王是穿越的,只是可惜了,不在一个年代,不然还可以一起愉快的吐槽。 现在军队的战斗力,还有侦查方面,救援方面非常快,这一点大齐的人都知道,厉行只是提了两句,那田管家便脸色苍白了,开始频频的往那画后边看去。 厉行见时机差不多了,趁机压价:“六吊钱一石,本老爷就全买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之前我们上街的时候也是打听了这边的物价,目前一斤米是五十文钱,一石约为600斤,按照这价格那也差不多是三十两银子一石粮食,灾难前的米价差不多就是两文钱一斤米,短短时间内,整整涨了二十五倍,看来这赈灾当真是越赈越灾,那些官商没少在这里边捞油水。 好家伙,厉行这一下子不是只砍一半,而是二十五分之一,丞相,你可真是狂炫酷霸拽啊,我当时要是敢这样去砍价,绝对会被商家砍死的。 厉行很淡定,田管家不淡定,端着酒的杯子都抖掉了:“你说什么,六吊钱一石?”差点就要站起来跟我们干架了。 外边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敲地板的声音,田管家起到一半的身形顿住,眼珠子往旁边瞟了瞟,坐了下来:“余老爷莫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还是你觉得那钦差大臣是吃素的?”厉行随手将包好的烤鸭递给我,淡淡的瞥了一眼田管家。田管家一怔,张了张嘴,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地灌了下去,然后站起来:“这,我还得回去考虑考虑。” 厉行挥了挥手:“我家夫人不大喜欢这边,可能我们不会停留多久。” 田管家愣了一下:“好,尽快答复。”说着看了那幅画后便一眼,脸色忡忡的出去了。 我看了看厉行,他依旧淡定:“夫人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那个,田老爷都走了,今天不是说他请客吗?他不会赖账吧。”厉行淡定的面皮子终于有破裂的痕迹:“你啊。” 第134章 幕后官员现,谈价还价成买卖 那田管家说是回去考虑,估计也是回去请示他背后的那些官商。 我们这边也不闲着,继续找其他商家买买买。当然价格也是压得极低,毕竟我们要保持一视同仁,不能让他们看出是针对他们而来。 而我们的水路便利,自然是皇帝陛下开的,当然打的是另外一位王爷的旗号。 看起来天衣无缝,就是他们有心去查,也是没有破绽,这位余行时老爷就是来这边捡便宜来的,就是个大奸商,还就是拿他没办法。 看样子,他们布置了很久,先是让那些官商大胆的勾结,然后是雷厉风行的查封陆路水路,再派擅长侦查的葛将军前来调查。 我问厉行:“咱们这算是钓鱼执法吗?” “何为钓鱼执法?” “你看啊,我们现在就是抛出去的饵料,乔装身份,花了那么多钱,购买粮食,获得证物,而明面上的那位葛将军就是执法者,到时候咱们证物一到手,嘿嘿,这些人简直是自投罗网啊。” 厉行点了点头:“夫人说的不错,钓鱼执法,让他们自己把囤粮交出来,这葛将军虽然素有杀人不眨眼的名声,可把这些人逼急了,想别的办法运出去,或者毁了,咱们这趟便毫无所获,还是咱们自己买下来,到时候在收拾他们。”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凌冽,透着一股子寒气,我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他。 第二天,那田管家便上门了,带着我们去了一处清幽的院子,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另外一位老头,胖乎乎的,整个人圆滚滚的,五官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憨厚,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很是精明,田管家对他毕恭毕敬:“老爷,余老爷和余夫人到了。” 那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看到我的时候,整个老鼠眼亮了一下,然后看我的时候,总感觉不怀好意,我这样的妆容他还能看得下去,这什么审美啊? 我朝向厉行,却见他微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圆滚滚的老头,然后拉着我的手,将我置于身后,这才扬起笑脸,作揖:“余某有礼了,这位是......”朝着田管家方向询问。 那老头的视线被厉行挡了,微微收敛了,脸上有些许遗憾,然后才向厉行拱了拱手:“这位就是余老爷,本......在下姓曲,你唤我曲老爷就好了。”态度很是倨傲。 我看了看从我们进来就往旁边一站的田管家,看来眼前这位圆滚滚,还好色的曲老爷就是知府了。 厉行笑了笑:“原来是曲老爷。” 曲老爷态度依旧傲慢,只点了点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带了些许讨好:“不知夫人姓什么?” 厉行掉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很是不高兴,我眨了下眼睛以示安抚:“我姓冉,当然既然嫁了我家老爷,自然是称呼余夫人了。” 曲老爷脸色有些讪讪的,厉行脸色好转许多。 那曲老爷好色归好色,但是主要任务也没忘记,当即请厉行坐下商谈,当然眼珠子时不时的瞟向我,厉行脸色极臭,谈判起来更是毫不客气,完全没有半点人情味,一番你来我往,那曲老爷不是厉行的对手,就连暗示自己是宁王的人,而宁王与我们背后表面上的那位王爷有些关系都不顶用,气的那曲老爷几次想翻桌子走人。 厉行只是轻飘飘的表示,现在只有我才可以把这些东西拉走,不然你们就等着那位钦差大臣抓人吧。 最后曲老爷气急败坏的同意了五吊钱一石,比昨天还便宜。 然后气鼓鼓的签了合同之类的东西,约好今晚就把这些粮食运走。厉行慢条斯理的收好那合同,而那曲老爷则站起来就走人,像一只堵着气的气球,看得我很是开怀。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那圆滚滚的曲老爷走的时候那副气呼呼的样子,要是改成漫画那肯定很有意思。 “你笑什么?”厉行问我。 “我啊,想着把那个曲老爷改成漫画,肯定特搞笑。” 厉行却一下子变了脸色,然后将我拖进他怀抱:“不准想那种人。” 他这是吃醋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行了,那就是一个表情包,怎么会有您好看呢。” 厉行低低的嗯了一声,脸色好转一些,这就是一顺毛驴。 “那个,这位曲老爷就是南京知府吧?” 厉行低着头看了看我,这才放开我,正对着我:“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那官腔打的,还有那架势,以及色眯眯的看我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官员模板。” “那双招子确实不老实,将来废了他的。”厉行似乎是不经意说着,我却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有些身份的商家夫人,他都敢当着厉行的面这样,那要是一般的人的夫人,或者一般的女子,那岂不是强抢了,这种人手上指不定还有什么QJ的事情,在我看来这样的人就是yan了也不为过。 于是收起自己那点可怜的人权主义,继续问:“他们手上的囤粮为何一定要出手,即使被葛将军查到,最多是一个囤粮的罪名啊。” “因为那些囤粮是他们从每年的税收里边偷税得来的,一旦被查,官帽,脑子都保不住。本想着趁着去年的水灾大挣一笔,现在一个措手不及,就可将这些贪污腐败一网打尽。”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官商一定要急于出手手上的囤粮,因为这些囤粮背后是巨大的利益牵扯,一旦被查那可就真的是掉脑袋,我还说呢,哄抬物价怎么会有性命之危。 事情其实是官员偷税,报假账给朝廷,然后偷税出来的粮食自己拿去卖给奸商,而去年收成明明不错,水灾发生前,官员就开始偷税,做假账,把偷出来的粮食等等开始准备出手给奸商,刚好碰上水灾,假账已经做好,开粮仓赈灾也只有那么点粮食,朝廷的赈灾银到了地方,地方再用这些钱高价购买他们偷税的粮食,又从中挣一笔,然后再向朝廷哭穷,另外手上还有屯粮,一边哄抬物价,还想挣得更狠一些。 这些官商还真是好手段,为了一己之私,置万千灾民于不顾,看着那些饿死的,流离失所的灾民,他们难道不会与心不安吗? 第135章 买卖初达成,赝品竟比真品贵 “咱们现在虽然购买的价格不高,听那曲知府的意思,数量很是庞大,也要好大一笔银子,这是他们偷税来的粮食,还要花钱购买他们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厉行好笑的安慰我:“夫人不必担心,他们偷了多少,到时候要他们全部都交出来。” 说话间到了客栈,厉行扶着我下了车,突然想起什么,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买一些面纱给夫人。” 小丫鬟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听从走远了。 我一边随他往里走一边问:“买面纱给我吗,是因为那曲老爷多看了我几眼?” 厉行回过头,笑了笑:“夫人这般貌美,本老爷很怕夫人被别人惦记啊。” “这样浓的妆画下来,我觉得我亲妈都要不认识了,这样的妆容还能有人觉得貌美吗?”我指了指自己快要掉粉的脸。 厉行抹了一把我的脸,手上好些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对我说:“夫人天资,浓妆难掩。” 表情很是认真,被人夸貌美,虽然不是自己原装的,但是我依然是美滋滋的。 “老爷这么会夸女人,想来之前经验丰富啊。” “夫人这是醋了?” 我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只是为自己可惜,顶着原主这么好看的一张面皮,却只能陪着厉行这个不喜欢我的人消磨岁月,简直是对原主美貌的至极浪费,还有对我的.......貌似我最多是时间浪费,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当天晚上我们就准备好了马车船只人员等等,然后去几个地方分别将粮食拉走,我与厉行分开了,我负责的是北城这边,给我带路的是一个年轻人,下边的人称他祝公子,看起来油头滑面,应该是个官二代,见我蒙着面纱,估计这几天也听过我的大名,分外好奇。 “余夫人大晚上的怎么还戴着面纱?”一下子凑到跟前,似乎想这样就能看清楚我的脸。 我后退了一步:“我家老爷说,要提防登徒子,晚上也要注意。” 那祝公子讪讪的:“听闻余老爷极其疼爱余夫人,又听说夫人是国色天香,天人之姿,在下无缘得见,真是一大憾事。”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呵呵了两声:“哦,人生有点小遗憾是应该的,你要看开,也许你以后会更遗憾。” 那祝公子大约没料到我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没回话,只看着我。 我们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四周凉飕飕的,好在出门前我穿了很多,厉行又给我加了一家外衣,是以我倒还好,取下面纱,磕着瓜子,隔着屏风,没错就是屏风,厉行这个丧心病狂的人。 倒也不用我亲自记账,我就是检查一下这些货物没问题,做个监工而已。 可那祝公子就不一样了,大约是出门前想着要风度,穿得不多,这会儿四面透风,又是玩晚上最冷的时候,冷风嗖嗖的刮,他不禁打了一寒颤。 我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忍住笑的问:“祝公子可是冷了?” 祝公子点了点头:“多谢夫人关心,这大晚上是有些凉。” 我好笑的说:“我没关心你,只是我穿够了,不用冻成狗,对比一下,我感觉很爽而已。” 那祝公子第二次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这样我很开心。 终于那祝公子受不了了,本以为这人要离开,没成想还有些骨气,唤来了随从,让他去家里拿衣服,又看了屏风里的我一眼:“把我那幅画也带来。” 那随从也看了一眼我们这边,点了点头去了。 好一会儿,终于那随从回来了,祝公子穿上衣服,然后走到我们这边,手上拿着一卷画:“余夫人可有兴趣一观当朝大师,拂樱居士的画作。” 拂樱居士,不就是区区在下吗?这货手上竟然有我的画。 大约是见我没回应,这祝公子又说:“拂樱居士擅长画美人图,非常真实,美人的一颦一笑她都能展现于纸上,淋漓尽致,她现在是安康郡主,更是丞相夫人,她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余夫人可见过?” 我转头看我家小丫鬟,问:“我见过吗?” 小丫头知我身份,知道我起了逗人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夫人没见过啊。” 我们这一唱一合,那祝公子总算有了显摆的资本:“这样啊,既然夫人没见过,刚好我这里有一副她的画作,夫人可要欣赏?” 我带上面纱,命人撤掉屏风,那祝公子没见到我的真容,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在我手上吃了两次鳖,现在可算有机会掰回一局。 只见那祝公子缓缓的在我面前打开画卷,画卷上边呈现的是众多美女在一个园子里游玩赏景的画面,我记得这个,这张图是一位侯府的小姐请我画的,画中她端坐在最中央,千叮嘱万交代她一定要是最好看的,当然画之前又说,要把众位姐妹的美貌展现出来,表里不一的人啊。 当然我收费也不手软,这张画我好像收了两百五十两银子。 这让我想起了我在现代那个p图只P自己的朋友,关键是发朋友圈还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还什么爱你,么么哒。我只想说,和这种人做朋友真的心好累! 后来这位请我作画的小姐看见我都有些心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后来恢复成了郡主也不愿意跟她们做朋友的原因,太虚伪了! 当然现在这张画还在那位小姐的手中,而面前这张,一看就是赝品。 因为我画美女的裙带从来不会断线,还有画轮廓从来不死抠线条,当然还有很多问题,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我的作品。 我的素描风格我自己知道。 想来是当时哪位小姐也想要一张,但是请不起我出手,于是就临摹了一张,结果临摹得不伦不类。刻意模仿的线条,还有明度深浅,这件事像是我初学画时候临摹的水平。 也不知道这幅赝品最后怎么会落到这位祝公子的手上。 大约是我的表情惊讶,其实我是惊讶于我的画被临摹成这个鬼样子,但是这祝公子只以为这张画震慑住了我,能在我面前装X。 于是他开始兴致勃勃介绍:“刚才也说了,这位拂樱居士啊,现在是丞相夫人,当年也是宫廷画师,一般只给皇宫的人作画,民间的要请,那收费也是极贵的,你知道这张画,当年花了多少钱,才请动拂樱居士吗?” 不就二百五吗,这数字还是我特意要的啊,当然我知道归知道,该配合人家演出的我还是得尽力表演一下:“多少啊?” 祝公子竖起一根手指,我想着这既然是赝品,人家框人也不至于超过正品的价格吧,于是猜测:“十两?” 祝公子直接蒙圈了:“怎么可能,你不要侮辱拂樱居士好吗?” 第136章 传说中自己,心肠歹毒心机B 这感觉很是酸爽啊,我猜自己的赝品价格低了竟然成了侮辱我自己。 于是我再猜:“一百两?” 那祝公子气急败坏的说:“这是拂樱居士的画作,怎么可能只值区区一百两,是一千两。” 还好,不是一万两,不然我这心真的要碎了。 但是赝品的价格竟然是我这正品价格的四倍,我这原作者还要不要活了?呜呜呜,容我哭会儿。 盗版的还给不给正版的活路啊,我想捶胸,我想顿足,我想大呼不公啊! 大约是我的表情太扭曲,那祝公子看到我面纱外的脸有些微不正常,只以为我是惊讶于这张画的价格:“这拂樱居士隐瞒郡主的身份进宫作画师,忍辱负重,后来又弄死了北狄的公主,还将身上的罪名摘得一干二净,之后更是退了与那康王的婚约,转身就如愿以偿嫁给了位高权重,俊美儒雅的本朝第一美男子丞相大人,这样的女子,她的画作难道不值这个价格?” “那个,听说,安康郡主是掉落山崖失了记忆,然后是被太后招进宫,这才做的画师,至于弄死那个什么北狄公主,不是说了是康王的侧妃干的吗?刑部不是公布了真相吗?跟她真没关系啊,她不背这个黑锅的!退了与康王的婚约这倒是真的,但是如愿以偿嫁给丞相大人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被骗了好吗? 那祝公子叹了口气:“肤浅,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合,刚好她去了京城,刚好她展现了画技,名动京城,太后刚好能看到她的画,进而招她进宫,顺利的做画师,然后死的刚好是与她有杀父之仇的北狄公主,然后罪名又刚好推给了当年欺辱她的康王侧妃。听说她当年在宫里做画师的时候就与丞相眉来眼去,她一出事,首先护着她的便是丞相大人,后来与康王退婚,转身就与丞相订婚,说她不是处心积虑,谁信?”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要不是我就是当事人,我都要以为我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心机女啊。 但这个版本的压根就不是我啊! 见我被说服的样子,祝公子口气软下来:“当然,这位安康郡主虽说是心机深沉,也是有勇有谋,她的画作确实堪称天下无双。” 我谢谢你夸奖啊。 我给了他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这祝公子开始显摆了:“你看看这幅画,这些女子的样貌跃然于纸上,每个人的情绪都能从这画上窥得一二。” 祝公子借着烛光,手指在画面的正中心那个主角身上,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很多彩色的材料,这是有色彩的,就像是现代的彩铅画。 少女脸上的骄傲,飞扬的嘴角我捕捉到了,着重表现了她的唇角,还有眼角,这两个地方都有个三角,很多情绪都能透过这两个地方描摹。 但是这张临摹的画里边,只是单纯的抄了上扬的嘴角和眼角,三角并没有重点表现,看起来表情有些奇怪,不够立体。 我叹了口气,画成这样还能卖的比我这原著的价格还高,宝宝心里委屈啊! 当然那祝公子猜不到我心里想些什么,他发挥了装X的本质,试图说服我他是多么的懂这幅画。 “余夫人你看,这位少女的表情最是生动,是海宁候的嫡出小姐,就是这位小姐请拂樱居士画这幅画作的,拂樱居士对赏识自己的人,是抱着知遇之恩的,所以这位侯府的小姐画的最是高贵。” 知遇之恩,那是什么鬼,我当时是应她的要求这样画的好吗?我完全就是屈服在权势和金钱之下好吧。 并且我怎么觉得这位侯府小姐的脸不对啊,压根不像是我那天画的,肯定是临摹的人功力不够,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祝公子接着指着旁边一位小姐:“这位小姐虽然不像这侯府的小姐一样那般生动,但胜在天香国色,让人见到画中的她便想着一睹真颜。说起来,这位小姐的眼睛与余夫人还有些相似呢。”说着这祝公子看了看我,大约是想一睹我的真颜。 见我不为所动,终于继续讲画:“想来这位侯府小姐与这位小姐关系应该是极好的。” 我仔细看了看画面,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侯府小姐的脸不正常了,比原作丑多了。 不排除是临摹的画师技术不到家的嫌疑,更大的嫌疑则是,要临摹这张画的那个人故意让临摹的画师将这位侯府小姐改丑了,而她旁边小姐却改的漂亮了。 本来技术就不是很到家,还要加上创作,两个被修改的看上去都有些奇怪,比起美图秀秀效果大打折扣。 至于眼睛与我相似,大约还是因为妆容吧。 “我想当时拂樱居士肯定特别欣赏眼前的美人图,这才这么用心的画下来,她一定是想,让后世敬仰我大齐的繁华,贵女们的雍容华贵......”此处省略升华的赞美几百字,总而言之他把我想得很伟大。 好像他多么了解作画人的心思似的,我要不要配合一下将他奉为知己? 不知道我们学那些文章,老师讲阅读理解的时候,那些原作者听到了会不会觉得老师实在是太能BB了,会不会有“来,笔给你,你来写!”的冲动。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被过度理解了,虽然这幅画压根就是赝品,但是他这口口声声拂樱居士当时肯定是想怎么怎么样的口气,我就想说真话:“我完全是因为钱才画的啊。” 祝公子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想我也一起赞美这拂樱居士的情怀,我眨了眨眼睛,干巴巴的鼓了两下掌:“呵呵呵,这幅画画得真好。” 祝公子顿时脸色沉下来:“岂止是好,简直是栩栩如生,拂樱居士简直就是我朝的国宝级画师,她的作品常人能看上一眼都是三生有幸。” 我身边的小丫鬟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顿时打断了他对我的赞美,祝公子顿时不悦的看向那小姑娘。 其实我也快忍不住了,但是当他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咳了一声:“咳咳,我们还真是拖了祝公子的福,才能见到拂樱居士的画作,多谢多谢。” 那祝公子见我好像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摆了摆手,收起了画:“这不算什么,余夫人要是想求她作画也是可以的,这画上容貌倾城的女子,便是我那远房表妹,与拂樱居士,也就是丞相夫人相识,关系极好,她说丞相夫人极爱美貌之人,若是碰到了,就要拉着人家画画像。” 这说的真的是我吗? 第137章 拂樱爱美色,以讹传讹引出洞 我搜索了记忆,在复查了一遍,发现当天那些个美女们,我真的只记得那位出钱的侯府小姐,其他人在我眼里都是浮云。 而这位号称和我关系很好的祝公子的远房表妹,我更是压根不记得她是谁。 京城的那些个贵女,说起来也就那位大将军府的小姐还算入了我的眼,不爱红装爱武装,我曾有幸亲眼得见她把不顺眼的纠缠上来的追求者丢进水里,对此我对她简直是崇拜至极。 能动手就不瞎BB简直不要太爽啊! 为此我主动上门结交,可惜人家不鸟我,这姑娘开始因为我的那些传闻,极其不给面子,后来还是大长公主,燕国夫人对我多加青睐,这才试着接触,不算特别交心,但比起一般人来,这位算得上是唯一与我交好的贵女。 其余的估计要么在身后嘲笑我,要么压根就不屑往来。 他说的那位我还真是没印象。 当然没印象归没印象,这也不影响我戏耍一下这位爱显摆的祝公子:“哦,丞相夫人爱美貌之人,这又是怎么来的?” 祝公子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听闻她特别喜爱画一位舞姬,听闻还是花魁,从来都是分文不取的。” 他说的大概是杨柳吧,仔细一想,我为她画了很多画,除了第一幅,之后确实是分文不取,只是这真的和美色无关啊。 “兴许人家是关系好呢。” “听闻她当年初见丞相惊为天人,非得拉着丞相要给他画画像,说不定与丞相大人就是那时候勾搭上的,可见这安康郡主就是个爱美色的。” 我......我什么时候拉着厉行要给他画画像了,谣言,绝对是谣言,虽然厉行确实长相惊艳,但我好歹也是见识过各色美男的现代人,我是那么不淡定的存在吗? 好吧,长得不好看的我确实不喜欢画,除非是为了钱,其他的算他说对了。 我决定换一个话题:“呃,听闻那位安康郡主不爱出门,不善交际,嫁给丞相之后就更是深居简出,那样的身份,满朝文武怕是无人敢上门求画,祝公子的表妹好本事,竟然说动这样的人物给本夫人作画吗?” 祝公子吹牛不打草稿的说:“别人可能说不懂,毕竟丞相夫人嘛,身份在那儿摆着,但我表妹可不是一般人,丞相夫人特别喜欢她。” 我连你表妹是谁我都不认识,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位祝公子就会装个逼。就是那种传说中我同事怎么怎么样,我亲戚怎么怎么样,我家邻居怎么怎么样的人。 他那什么表妹估计也是个爱吹牛的。 “那你表妹想必很熟悉丞相夫人了,我对这位很感兴趣呢。” 祝公子愣了一下,估计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我的为人,这京城的贵女一般都不怎么了解,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圆这个谎。 “怎么,不方便说么?” 祝公子在我期盼下的眼神中,终于开口了:“这个,听我表妹说,这丞相夫人性格很是乖张,有些飞扬跋扈。” 倒是符合了那些京城对我的传言,看样子这祝公子与京城那边联系密切啊,说不定这位背后的后台也不小。 并且我目前是大商贾的妻子,他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那他的后台必然是官,这货难道是一个官二代? 于是我决定引导一下,故意的眼眸如丝看着他问:“哦,飞扬跋扈?怎么说?” 那祝公子被我这眼神一勾搭,顿时来了兴致,开始夸夸其谈:“听说她对丞相本家的人不太尊重,甚至都没敬茶,丞相连她的房都没进,这才刚成亲就失宠,她倒好,也不想着讨好丞相本家的人,也不与京城的贵女们经营关系,啧啧。” 我内心呵呵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真是见识了。 见我不为所动,那祝公子WS一笑:“当然这些都是其次,她失宠的最大原因还可能是,以前是青楼女子,还画得一手好丹青,说不定在青楼就是画CG的,丞相大人娶这么一个女子,估计也是当摆设,哎呀,要是能得到她画的CG图,必定是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啊!” 这WS的笑脸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个同事,说起当年惊动娱乐圈的Y照门事件,就是这个表情,恶心到极致。 恶心之后是担心,我画CG的事情不会真的被有心之人猜到,从而求证吧。 但是转念一想,我向来不把什么世俗的偏见放在眼里,世人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也不在乎啊,最多是丞相的脸上要更难堪一些。 要不,我回去给丞相提个醒,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那WS的祝公子还想说些什么,我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立起屏风,遮挡住了视线,他赶紧挡住:“哎哎,余夫人,你不听我说了?” 我冷哼一声:“哼,下流当风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祝公子不甘心:“余夫人端什么清高,你在余老爷面前还不是chi条条,任由他压在身下玩N?” 我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古代的职业流氓吧,无耻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少见了。我随即冷哼一声:“你不用羡慕,将来你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不止一个男的。” 趁着他想这句话的时候,丫鬟合上屏风,他大约是想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暴怒:“你......不就是一介商贾的玩物,竟敢这样说本公子。” 回应他的只有我继续嗑瓜子的声音。 他本想闯进屏风,却被冷冰冰的曲雪直接拔出剑架在了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光芒,看到我都心慌慌,更何况脖子就在剑下的人。 那祝公子顿时就怂了:“你要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吗?” 之前顺着套话没套出什么来,只听到一耳朵的污言秽语,这一激将倒是听到了最想听的话,我还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于是继续激将:“我管你什么身份,对我不客气,我家老爷可不会放过你,我家老爷在京城也是有贵人的,还能怕你不成?” “哼哼,一介商贾真以为是什么东西,我爹可是巡抚......” 竟然是他!是了,巡抚姓朱,朱?祝? 第138章 脖子当暖手,计划后续徐徐展 那祝公子说完之后,神色慌张的看了一下周围,我了然于心,看来这爱装B的祝公子,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确定了内心所想之后,我也不逼着他,免得他心生警惕,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这巡抚听说是姓朱,祝公子莫不是记岔了。” 那祝公子以为我没发觉,刚好就着这台阶就下了,只含糊其辞的:“嗯,是。”了一声,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再没来打扰我。 大约凌晨四更天的时候,那些货物才算是搬完,这个时间里我顺利的干掉了两盒点心,一盒瓜子,三壶茶水,打了八次瞌睡,上了五次厕所,终于听到了搬完了,赶紧站起来拍拍手,顿时精神抖擞的去清点,查验。 那祝公子跟在我身后,这时候也不多说什么,一脸倦容,紧紧地裹着大氅,亦趋亦步的。 清点完了之后,身边的丫鬟将银票拿给我,我与那祝公子签了文书之后,将银票拿给祝公子,还特别气人的对他笑道:“希望下次合作愉快哦。” 那祝公子嘴角抽抽。 目送他走了之后,我打了一个哈欠,将其余的事情交给身边的人,就一脸倦容的准备回去,却见有人向这亭子走来。 此时已经是五更天,天蒙蒙亮,薄薄的雾气中那人慢慢走来,气质从容,步伐优雅,带着一种气定神闲,让人不由得觉得安定。 正是厉行。 即使这张脸处理了一些,以药草将他的脸处理的臃肿一些,却不影响他的气质。 这样的人,说他是奸商?只能是表扬他演技好啊。 他走得近了,将身上的大氅取下来往我肩上一披,随即捂住我的手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凉?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丫鬟小厮们赶紧跪下。 这就是特权社会啊,我赶紧打住:“我刚才记账呢,这才没注意保暖,又不是他们让我着凉的,这么凶干嘛啊。” 厉行这才脸色好了些许,扬了扬手,众人起身,将我的手直接放到他的脖子上,我顿时震惊了,想要缩回去,却被他紧紧拉住,他的脖子修长,温度刚好,一放上去一股暖意直冲我的神经。 顿时老脸有些微发烫,我只好问:“你干嘛啊?” 厉行两只手搭在我的两只手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向我的时候正好与我四目相对,虽然这张脸有些不堪入目,但是胜在眼神依旧清澈:“帮夫人暖手啊。” 我缩了缩,依然收不回来:“那个我也不是很冷了,你放开吧,免得你感冒了。” 厉行微微低下头来,我往后缩了缩,却被他拽住手有意识的往前拉了拉,却是靠的更近,我正想这要不要开口让他放开,毕竟装纯装害羞不是我的风格啊。 他却先我一步开口:“我的脖子就是夫人以后专属取暖的地方了,夫人手冷了就往为夫的脖子上放。” 他这是撩我吗?我擦,虽然告诫自己我要远离他,不能被他骗了,但是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心甘情愿的溺死在他温柔的眼神中。 厉行微微一笑:“夫人以后手冷了只能往我的脖子上取暖,不可再碰别的男人的脖子,三哥的也不行。” 所以,他这到底是吃我的醋还是吃三哥的醋? 回去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辆马车上,马上一晃一晃,我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晃得舒服,就像摇摇床一样,没一会儿我这眼皮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轻轻的爱抚我的脸,双手在我脸上游离,特别在眼皮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按摩,然后好像有人捏了捏我的鼻子,再后来是摩挲着我的唇,后来换上了另一个更柔软的物体摩挲,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东西就赶紧离开了。 再然后我就回到了客栈,厉行抱着我上去的,本来想自己走,厉行一句话就压住了我的挣扎:“有人在暗中观察呢。”于是只好作罢。 他亲自给我盖好了被子,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我却有些清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门口,迷迷糊糊间又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厉行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床铺,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看了看外边的日头,已经是下午了。 出了房间,丫鬟看见我,赶紧端来了吃的,竟然是早前准备的粥。说是让我先垫垫肚子,等他回来了再带我去吃好的。 刚起床我也不想吃太油腻的,就这小菜喝着白米粥,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上,却看到人来人往的街上,却看到一群群武装的官兵在街上跑着,似乎在追什么人? 没多久就看到了一群官兵押送着厉行往衙门那边去,左右两个官兵,肯定不会是平时的保护的职业,厉行一脸苦哈哈,抬起头来与我对视了一眼,眼睛朝我眨了眨,看起来还真是可怜兮兮。 这人要是去演戏说不定能得个奥斯卡。 我把到嘴里边含着的那口粥吞下去,然后把那只碗往地上一摔,电视剧里慌慌张张都是这么演的,更是开始将自己的发髻扯乱一些,还有身上的衣裳弄乱一些,本想着把脚上的鞋子也脱掉一只,但想到路上不好走,遂作罢。想了想把头上值钱的东西拔了下来,给了丫鬟,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开始大嚎:“老爷,那是我家老爷啊,这是怎么了?” 丫鬟回过神来,赶紧扶住我:“夫人,老爷究竟是为什么被抓,要赶紧派人打探清楚啊。” 我揪着她的手,继续干嚎:“老爷,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家老爷?来人,快来人,赶紧派人去打听,不管用多少钱,一定要把老爷给救出来,快去!”小厮领命,赶紧去了。 我想了想,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在包间走来走去。 小厮还没回来,就来了一群官兵,说是葛将军有请。 我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往边上一缩:“我不去,我家老爷是不是也被你们抓去了,你们抓我家老爷干什么?” 说着扑到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帅的小哥身上,装作厮打他,那人强忍住笑意,正了正脸皮子,一把扣住我的手:“由不得你说不,殴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等到了衙门,先打你几十大板。” 我脸上装得恐惧,手上却没客气,揪着他腰上的肉就是三百六十一度。 那人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啊!然后赶紧打住,张大眼睛看着我。 然后以我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死了,下手这么狠,你家丞相知道吗?” 我面上依然装得恐惧:“我随你们去就是了!”然后以我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谁让你说要打我板子的?霍随心,霍大人!” 来人正是霍随心,他这次微微乔装,穿着普通的官兵服,还加了两撇小胡子,听我这么一说,两撇小胡子顿时要吹起来的样子:“我不就说一句,你至于吗?” 我脸上哀泣,嘴上却不饶人:“我这不是怕你忘了361度的感觉吗?你有本事打我啊?” 霍随心只回了一句:“好男不跟恶女斗!” 第139章 冷面活阎王,古代地图现代标 路上我左边是一个娃娃脸的小帅哥,右边是长的冰山,实际话唠的霍随心,走在大街上接受百姓的目光洗礼。 可喜可贺,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被人注目过,来这古代竟然实现了,古代还真是一个实现不可能的好所在。 我与霍随心小声交谈:“这娃娃脸是你同事吗?” 我话音刚落,那娃娃脸就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我。我很是无辜的缩了缩脖子,那人眼神微微收敛一下,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霍随心嘿嘿一笑:“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娃娃脸了。” 我看了看娃娃脸,又看了看霍随心,正想说什么,忽然瞥见人群中昨天晚上把画拿来的那个小厮,顿时表情一变,悲苦起来,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 霍随心本想看我吃瘪,见我变了表情,我眨了眨眼睛,他顿时明了,一把推着我:“快走,别以为你们钦差大人不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勾当!” 他这推搡看似用了很大的劲,实际上手还是紧握着我的胳膊,防止我真的摔倒。 见那小厮离开,我们这才慢吞吞的走着。 很快到了行馆,说是钦差大臣正在审犯人,让人直接把我送到关押犯人的地方,很快我就见到了钦差大臣,只见他坐在下首,主位上端坐着正是乔装打扮的厉大丞相。 见我进来,厉行只是点点头,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然后继续对钦差大臣,也就是葛将军部署计划。 我本以为,有着杀人如麻名声的葛将军应该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眼一瞪就跟铜铃似的,就跟年画上的张飞或者尉迟恭的样子。 没成想这一位不留胡子,面上干净,皮肤估计是常年在战场,倒是有些黑,穿着一身战袍,长眉细眼,嘴唇极薄,看着有几分寡情,偏偏整个五官搭配起来,去有几分儒雅的文人气质,真是有些矛盾。 这位将军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眼角有些许皱纹,整个人显得很是沉稳,不知道我家三哥穿上战袍是不是也是这般,一名儒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 大约是我打探的目光太过明显,那葛将军对上我的眼神,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显出来,不难看,反而透露着岁月的沉淀,这是个有内涵的将军。 我赶紧也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回给他,厉行一下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抽了口气,转头瞪了他一眼,再回头,那葛将军又看向了厉行,听他说话去了。 我进来的时候较晚,他们说的这些我听不大懂,大约是一些部署,还有一些细节交代。 有些无趣,刚好看见旁边有一张行军布阵图,竟然是现代地理课上的画法,看着有些意思,于是研究起来。 “夫人看得懂这个?” 许久之后,厉行在我身后说道,我吓了一跳,又想了一下他那句话的意思:“笑话,我上......”本想说初中,差点又犯了错误,赶紧纠正:“我大约十四五的时候看了一些,这个很好看懂吧。” “夫人认为很简单?”那葛将军好奇的问道。 “呃,这个,刚开始学确实会有点难,但是摸着原理了就很简单啊。” “哦,那这处是什么地方?”厉行指了指地图上一处山谷的地方? 因为地图上标着高度等高线,我很容易就看了出来:“这是个山谷啊。” 葛将军看了一眼厉行,点了点头:“看来夫人确实博学。” 对于这样夸张的赞美,我已经麻木,只是好奇的问:“这地图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绘制吗?”似乎在博物馆看过的不是这样的啊。 葛将军回答:“非也,之前的行军图可没有这般精致,还是那位惊才艳艳的并肩王加以改造的,不过寻常人都看不懂这张图,但是这图对行军可是大有助益。”言语之间对那位传奇的并肩王很是崇拜。 我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是这幅皮相看起来没有攻击性,还是因为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反正他看我的眼神分外柔和,在这样的眼神之下,我的心忽的跳慢了一拍。 许久不曾有的羞涩涌上心头,顿时赶紧把视线移开,只能故意的说了一句:“好饿啊,不知道将军这里可管饭?” 那葛将军告罪:“瞧我,这大中午的正是吃饭的时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能在正厅用饭,只能委屈大人与夫人移步偏厅。” 厉行摆了摆手:“无妨,请葛将军带路吧。我家夫人最是受不得饿的。”说着还朝我抿唇一笑。 那葛将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厉行一眼,恍然大悟似的:“哈哈,是在下的不是啊,还请夫人见谅。”说着朝我做了赔罪的姿势。 我赶紧拦住:“将军客气了,有饭吃就好。”说完我才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回葛将军哈哈大笑起来,厉行握了拳头放在嘴边,眉眼带笑。 我翻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白眼,决定破罐子破摔:“那个,还吃饭吗?” 这下子,葛将军笑得更大声,厉行也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牵了我的手跟在葛将军后边去了偏厅。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被意思意思的关进了一个院子,周围重兵把守,表面看起来怎么都出不去,实际上是让外边进不来。 厉行还是那副暴发户的打扮,拿出一盘棋,邀我一起下一盘。 我赶紧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下这个棋。” “不会下这个,那就是会别的,都会什么?”他理解能力倒是不错。 “嗯,象棋,五子棋,跳棋。大概就这几样吧。” 厉行点了点头:“象棋我知道,五子棋是什么,跳棋又是什么?” “五子棋啊,就是.......嗯,言语解释不清,咱们直接拿棋子,你就明白了,至于跳棋,以后再告诉你。” 厉行点了点头,我开始告诉他规则。 这棋子很是简单,基本一学就会,我这样的学渣都能学会,更何况是厉行这样的学神级别的人物,于是我们开始下棋。 靠的是眼力,智慧在这上边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我们下了好几盘和棋,最后一盘的时候我一个没注意,输了,厉行很是开心,捏了一把我的脸:“可算是赢了你一回。” 我甩开他的手:“你至于吗,不就赢我一次嘛,亏你还是堂堂丞相大人。” 厉行一边收棋子,一边说:“你不一样,赢自己的妻子,总会让男人特别有成就感。” 妻子,成就感?我支支吾吾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下了,做点别的事情吧。” “夫人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天黑,又是孤男寡女,我们又是夫妻,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是别有深意,大约是之前的段子看多了,老司机就这点不好。 我赶紧检讨了一下自己,然后想到那个画的事情:“在咱们大齐,盗版,也就是制造赝品犯法吗?” 第140章 决意打盗版,同处一室洗澡难 厉行收棋子的手一顿:“怎么?”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再开口:“拂樱居士的画被别人做了赝品?” 看看,这就是智商,脑子转的真快,我都不需要多说什么,就凭我一个问题就猜出事情来,让我佩服不已。 “你怎么那么厉害,我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你就猜出来了,对啊,就是,我发现我的画被人制作了赝品在市面流传,模仿的还乱七八糟的,关键赝品卖得把我的真迹还贵,这也太不公平了。” 厉行只是挑眉看了看我。 我转了一下眼珠子:“坏我的招牌倒是其次,可谁都知道,我是嫁到了丞相府,是您厉大丞相的夫人,要是不知道的,见到那样的赝品,就以为是我的真迹,外边传我只是浪得虚名,那对咱们丞相府,对您影响多不好啊!” 厉行点了点头:“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夫人想怎么做?” “是这样的,就昨天晚上那个祝公子,他拿了一张画,说是我画的,其实呢,真不是我画的,他买这张画花了一千两,我当时画这张画的真迹也才两百五啊,竟然才四分之一,这完全不符合规律,绝对不能忍!” 厉行看着我义愤填膺的样子,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鼻子:“小财迷!” 瞎说什么大实话!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丞相大人,您看有人在你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还侵犯的是您的夫人的权益,您能忍?” 厉行眼眸一转,捏着一杯茶,四十五度角的看着我,嘴角微翘:“我的夫人,那是谁?” 我顿时就怒了:“这不废话吗?你的夫人当然是我啊,不然你......”我本来想说的话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噎住,他这是故意的。 “嗯,既然是我的夫人,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为夫定会为夫人讨回公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话语轻松,可语气严肃。 我有些心虚的往旁边闪了闪眼神:“嘿嘿,好。” 那葛将军还给我们安排了丫鬟,伺候我们洗漱,奔波了一天,我要求洗澡,丫鬟们将我带进浴室我就傻眼了,由于我们处于监管状态,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当时做戏做足,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条件比较简陋,洗澡就是一个屏风隔开,关键是这屏风还是半透明的,古代人这么讲情趣。 我画人体没问题,但是我真没有做luo模的想法啊。 看了看远处灯光绰绰下的厉行,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看着我的小丫鬟,抽了抽嘴角:“那个,没有别的浴室吗?” 小丫鬟一板一眼的说:“将军吩咐了,二位不可出这房间。” 得,真把我们当犯人呢,虽然我们和葛将军确实是达成默契,这件事情先不暴露,对外我们是犯人,但是......难道要我隔着屏风在厉行面前宽衣解带洗澡澡?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难题,怎么和小丫鬟说偷偷地给我安排别的浴室,那小丫鬟就甩脸走人了,不愧是葛将军安排的丫鬟,疾恶如仇! 我只能出来对着厉行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厉行正坐在桌子上,拿着一本书,见我笑,只是盯着我:“夫人嘴角抽搐了?” “你才抽搐呢?!” 厉行眯着眼“嗯”了一声,端得是威仪赫赫,我赶紧打住,现在我是有求于他:“那个,丞相大人想出去走走吗?这都在房间闷了一天了,想必你要出去,葛将军也不会反对的。” 厉行继续看书,低着头回答:“本相要以身作则。” 我转了转眼珠子:“那你这样坐着看书多累啊,你要不要上床上去躺着闭目凝神?”到时候就把床上的帐幔都放下来,那厚厚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厉行挑了挑眉毛:“夫人这是让我去床上等着你?” 这句话怎么X暗示那么重?算了算了,我们今晚只能睡一张床,想必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毕竟他现在取向未明,要睡我们成亲那么长时间早就该睡了。 于是我赶紧点了点头。 厉行轻声笑了笑:“既然是夫人要求,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说完放下书,走到床边。然后脱衣服,我就这样看着他脱了外套,脱中衣,这厮身高体长,比例极好,之前睡一个房间的时候,我偷偷观察过,这要是做人体模特,我估计我得起生理反应啊。 真是可惜了我的矜持。 没一会儿他就只剩底衣,脱了想鞋袜上了床,临上C前还别有新意的看了我一眼,顶着他那张处理过的脸,顿时把我对他身材的想入非非的念头打消,赶紧跑过去一边放床幔,一边说:“光线太强,对你的眼睛不太好,好好闭目养神啊。” 厉行没说话,只是一脸装x 的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赶紧把床幔放下,确定严严实实了,这才放心的去了屏风后边,准备洗澡。 一身清爽的出来之后,看见床幔还是严严实实的,我放下心来,一边拆头发一边走到床边,掀开床幔,却见厉行已经卸去了伪装。 他这次脸部的变装主要是依靠一种毒药,让整个脸部浮肿,但是肤色正常,再配上胡子什么的,基本上没人认得出来,吃下另外一种药就能恢复正常的样貌。 我当时还好奇,这药这么神奇,为什么不给我也吃,非得折腾我化那么浓,还不合适的妆容。 他当时只是反问:“夫人愿意自己变成猪头的样子?” 看了看这药用在他身上的落差,算了,妆容丑就丑吧,总比猪头好! 后来身边的大丫鬟告诉我,是这药的分量不好控制,并且会对人造成一些伤害,毕竟是药三分毒,况且这本来就是毒药。 看过我这张脸的人不多,而厉行不愿意我冒风险,所以让我化妆遮掩一下,女子还可以遮面纱,也大大的降低了我暴露身份的风险。 虽然丫鬟是说厉行心疼我,但是我依然自欺欺人的相信,我就是一个小虾米,那些个官员即使看见我的真容,估计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吧。 现在厉行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多日不见这张英俊的脸庞,我一下子看出了神,直到他睁开双眼:“夫人睡里边可好?” 我看了看这张床,只有一床被子,顿时懵逼了:“呃,要不,咱们再向葛将军多要一床被子?” 厉行却一把拽住我的手:“夜深了,葛将军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要去打扰了,夫人上C吧。”说着一把将我拉上C...... 第141章 理论老司机,遇上新手求学者 也不知道厉行用了什么巧劲,我一下子就准确无误的睡到了里边,我赶紧爬起来,厉行还想拉着我,我赶紧说:“我没脱鞋子!” 厉行看了看我的脚,还没等我坐起来,就已经刷刷的脱掉了我的鞋子,然后将鞋子放到床边,见我还躺在被子上边,有一把将我抱起来,掀开被角,一把将我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我对我们的力量悬殊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然后想着将我的脚也塞进被窝,刚洗完澡,又折腾了一下,原主的体质又是天生体寒,手脚冰凉,这会儿脚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有些凉,厉行一接触我的脚:“怎么这么凉?” 随即他的大掌就包裹住了我的脚,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在我还愣住的时候放开了,赶紧的将我的脚塞进被窝,双腿夹住我的脚。 然后这才镇定自若的躺了下来。 我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没闹明白,我们这算是同床共枕了? 我比他矮一些,所以他的小腿夹着我的脚,他的里衣往上缩,所以我的脚能感受到他的肉,随着热源,触觉也敏感起来。 再加上床比较小,然后是他紧挨着我睡着,床幔严严实实的,黑夜中视觉没了,所以其他的感觉敏感起来,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两人彼此的心脏跳动。 这尼玛,也太刺激了吧,再是老司机也只是理论上的,这种实战性的我是半点经验都没有啊,虽然说厉行对我可能没什么兴趣,身但他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还夹着我的脚。 我想动又不敢动,身体微微发僵。 躺了一会儿,厉行似乎翻了身,脸朝向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到我的脸上,我顿时更僵了,厉行的脚将我夹得更紧,把我的小腿也纳入了他的双腿之间,小心的摩挲。 紧挨我的那只手抓住我的手,顺着我的手臂向上摸。 然后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腰上,先是试探的摸索,呼吸似乎重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他的头靠了过来,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终于想到了要保持距离的决定,这才找回声音:“你干嘛?” 厉行顿了一下,所以动作停了下来,我心跳得厉害,似乎还听到了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气氛一时僵持下来,我想着往旁边挪移。 厉行却两只手一把抓住我,一下子压在了我的上方。 我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然后没等我反抗,厉行的唇就压了下来。 不得不说,厉行比上次有进步许多,这回我们没磕着牙,他很顺利的敲开我的唇,将舌头伸了进来,勾着我的舌头与他共舞。 我更是紧张起来,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厉行的手脚也没闲着,一只手顺着我的袖子往上,一只手在我腰上留恋,并且有逐渐往上的趋势,脚也顺着我的裤管渐渐往上。 他的身体火热,胸膛结实,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在我唇间留恋许久,这才松开,我大口大口的吸气,厉行的唇却往脖颈去了,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特别的热。 我寻回理智,两只手开始反抗起来,脚也开始蹬:“你放开我。” 厉行抬头看了看了我一眼,发丝落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对于我的突然反抗,他一下子就制住了,我顿时有些慌,虽然说我们是夫妻,但是现在他心思未明,并且空间这么狭窄,他要真想对我怎么样,我也无可奈何。 转念一想,我喜欢过他,要是真的更进一步,说不定他就好了,又隐隐约约有些期待。 但是妄想用身体拉回一个取向未明的男人,我怎么那么二呢?各类情感网站的无数女人用无数帖子告诉我们,这到最后只能是女人失了身又丢了心。 一时之间,心绪千回百转,身上的压力却骤减,厉行从我身上翻身下去,躺到了旁边,呼吸有些紊乱,却还是将我的两只脚夹在腿中间。 然后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我顿时又紧张起来,他却只是帮我把被子拉好:“睡吧!” 我楞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 许久之后厉行只是呼吸平稳的平躺,似乎是睡着了,我渐渐的放松下来,今天在街上游了一圈,昨天晚上忙了一个晚上,实在太累,也渐渐的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按压我的心脏,睁眼一看,只见厉行一只手正在我的左X上动作。 我侧着身,面朝里边,他也面朝里边,左手不知何时被我枕在头下,右手的大掌正在不老实的乱摸。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后,唇紧紧的贴着我的脖子。 我穿的不算薄,一套里衣,还有一套中衣,相当于穿了秋衣秋裤还套上了睡衣,只是古代的衣服偏宽松,却仍是感觉到了他强烈的生理反应杵着我。 原来一贯清冷禁欲的丞相大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半夜被YU火焚身。 我这边想着,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过分,见我没什么动静,大约是嫌隔着衣服摸起来不舒服,手掌往下移落到了我的腰上,慢慢的掀开我的衣服,摸了进去,然后慢慢的向上。 他的手指摩擦着我的肉,这双手修长,可能因为常年习武,虎口以及指节上有一层茧子,还有常年执笔,中指的侧面也有一层茧子,但是其他地方还好,算不得粗糙。 此时这双手贴着我细腻的皮肤,我的触感敏锐起来,他摸到了我的X边缘,但是却遇到了X罩,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整个大掌罩了上去,然后手指摸到了上边的肉,他的手指顺着上边的肉,找到X罩的边缘摸了进去。似乎还松了口气。 就是现在,我一下子抓猪他的手,他一愣,我转向他:“丞相大人,好摸么?” 太暗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感觉他的呼吸乱了一拍,随之冷静下来:“不太好摸!” 这回答顿时让我气结,你丫的不是纯情老处男吗?这么镇定,真是亏我刚才装睡了。 “我看你刚才摸得挺愉快的啊。” 等了一会儿,厉行才回答:“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这人,占便宜还理直气壮的,难道是靠着这厚脸皮坐上丞相的? “我感觉到的。” 厉行似乎叹了口气:“罢了,摸得很舒服。”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皮,没有半分作假:“你真的是丞相大人?” 他握住我的手:“自然是真的,不若谁敢对我的夫人动手动脚?” 我实在是没忍住把心里吐槽的话说了出来:“当年在青楼,后来被土匪抓到山上,可没少被臭男人占便宜,现在说这话不会太晚了吗?” 前边那句是代替原主说的,青楼那种地方藏污纳垢,原主在里边肯定没少被人占便宜。 后边那句是为我自己吐槽。 此言一出,厉行身体一僵。 第142章 固执揽黑锅,里应外合坑知府 随之他覆盖在我的x 上的手也放了下来,然后是生理反应也冷却下来,他这功能以后不会不好用了吧,罪过罪过。 他将他的大掌从我身上抽离出来,给我抚平的衣角,然后抚着我的脸,动作特别温柔,茧子还有保养细腻的肉交错的在我脸上游离。 “是我没护好你,你怨我也是应当的。” “哎,谁能料到我们现在会睡在一张床上呢,这个人生啊,就是这么玄幻,当然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会遭遇那样的事情,又不是你害的我。” 厉行似乎浑身怔了一下。 我奇怪的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轻声的说:“你怨我是应当的。” 你这非要把黑锅往自己身上揽,我也没办法,一时之间静默下来。 隔了一会儿,厉行这才又说:“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起了那些事情,只盼......”他说了一半却不说了。 我最是恨别人说一般不说了,只得催他:“只盼什么?” “没什么。”他的大掌帮我理了理头发。 真烦人,吊我胃口呢,我有些不满,哼哼了两声。 “无论如何,你已经嫁我,今后只能待在我身边。” “那可不一定。”我小声嘀咕。 厉行一下子搂紧我:“嗯?” “睡觉了睡觉了。” 厉行叹了口气,没再纠缠。 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厉行还在身边躺着,又恢复成了那个猪头的模样,这样就对了嘛,这幅面孔才像是昨天晚上对我动手动脚的人,要是顶着他原来那张脸,总觉得落差有些大,可惜了些。 在房间吃完早餐之后,就有人来传,说是葛将军有请。 我与厉行对视一眼,彼此之间有了默契。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大堂,我还特意的躲到了厉行后边,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 然后是地面一群担架,上边是一层白布,我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给我们送礼呢,古装剧里,这白布盖着的怕是尸体吧。 我顿时有些心里发毛,上一次见真的砍人,吓得我都吐了,这一次还要见尸体,虽然我也看恐怖片,但这个近距离的看,要不要这么挑战? 然后是真的躲到了厉行的后边,厉行拍拍我的手,算是安抚,这才与那葛将军打招呼,当然做戏做足,他也装作惶恐的样子。 葛将军摆摆手:“余老爷昨晚睡得可好?” 厉行哈着腰点点头:“小人惶恐,这被将军请来,一夜思虑。” 还惶恐,还思虑,我看你昨天晚上占我便宜占得挺愉快的啊。 葛将军严厉起来:“你确实该惶恐,你可知昨晚你差点就没了性命。” 厉行装作害怕的样子:“难道......?” 葛将军命人将白布掀开,厉行有意识将我的视线全部遮挡住,我只来得及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果真是尸体,饶是这样,也把我吓得够呛。 厉行装作更害怕的样子:“这这这......” 葛将军冷哼一声:“正是来暗杀你的人,你费尽心机保护秘密,别人可是要杀你呢,识相的还是赶紧吧事情交代清楚吧。” 厉行一脸颓败的把事情交代了,我们买的粮食明明是六吊钱一石,怎么到了厉行的口中却成了六十两银子一石,整整提高了一百倍,我睁大了眼珠子表达了疑惑,厉行朝我眨眨眼,我顿时明白了他口中要那些人把贪污的吐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这还真是......奸诈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追查那些粮食运去了那里,还有接触的人。 很快之前与我们接触的那田管家还有他的侄子,都抓了过来,但真正的大鱼,曲知府以及那位祝公子却不见人影。 虽然我们才是卧底,但是泄密的是田管家的侄子,当然泄密的过程是派人不经意间在他耳边说,这一次告密的赏钱。 他跟着田管家干这些提着脑袋的事情也挣不了几个钱,加上欠下赌债,算是软肋,被我们抓住了这个,加以利用,神不知鬼不觉。 很快那田管家就招了,只是口供上边对不上,我们这边是说买了五千石,那田管家直接招了是五万石,葛将军一拍桌子就要对厉行发脾气,厉行赶紧拉着我告罪:“回大人他们要杀我性命,我怎么可能还撒谎,当真是只有五千石。” 看着厉行信誓旦旦,我顿时有些心虚,明明是真的五万石,他偏偏说成是五千,这是又要开始耍计谋的节奏啊。 很快我就明白了厉行此举的目的。 因为葛将军看我们各执一词,就决定去我们之前去过的仓库查看,好家伙一看,还有好几万石呢。 折腾了一天,我们回到昨晚住的地方,门一关我就拉着厉行问:“你怎么知道还有粮食啊,又怎么知道他们会放在原来的粮仓?” 厉行扭了扭脖子:“哎,今天好累,全身酸痛,不想说话。”然后自己敲了两下肩膀。 我顿时了然:“我给你按摩按摩,求您了,给我说说吧。” “咱们这身份还有些用处,这件事情势必要暴露,可不能把我们给暴露了,只能找个人,那田管家的侄子好赌博,此次会告密,是因为赏金有一千两。” 我点点头:“这我知道。” 厉行指了指腿上,我瞪了他一眼,认命的给他捶腿,他端着茶喝了一口,接着说:“咱们昨天被抓,他们肯定知道了,为了保住他们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会有所行动,田管家的侄子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紧接着就是销毁收据,然后把其余的粮食转移,至于转移到那里,谁都知道,那些个粮仓已经是搬空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件事情幕后最大的主使者,祝大人当年就以这计爬上了两江总督的位置,此人生平最沾沾自喜的便是这件事,所以他定然会用这招。” 我好奇了:“你早就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 “本来不确定,昨晚见到了那位祝公子,便肯定了。”厉行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毛忽而下沉,整张脸显得阴郁。 “所以你临时改变计划?本来咱们是便宜买走粮食,然后借葛将军的强硬手段,逼他们交出天价,让他们有苦说不出,狠狠的修理一顿,然后公布身份,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变成了现在还有以这个富商的身份与他们周旋。” 我刚好蹲在他的脚边给他捶腿,他一低头,手掌刚好罩在我头顶:“夫人当真聪慧,姓祝的参与进来,粮食可不止这么点。” 第143章 纸上分利弊,故布迷津引幕后 我转了转眼珠子,找来纸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代表几个人物关系:“我大约明白了,因为是他们那边的人告密,咱们这边被抓,他们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应对,所以葛将军一晚上之后才加以审讯,是给他们机会自作聪明的将粮食转移,顺便等着他们的杀手来杀人,制造出咱们全然是被逼,这才招供的假象,让咱们彻底的置身事外。” 厉行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而你今天招供,只报了五千石,那田管家却招出五万石,数量上不对,葛将军就有理由再查,偏偏是他们那边出了内奸,所以有理由怀疑粮食还在原来的地方,搜出来那便合情合理,那幕后主使也无可奈何。” “然也,更重要的是,他们与我交易,要交出来的银子不会很多,而那些后来搜出来的粮食,这笔账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我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最后只让人抓住一点点把柄,这便证明了我的能力,而且,那曲知府与那幕后之人也要被离间,更方便咱们日后行事,将来与他们接触,还做了一个人情,毕竟卖给我五千石高价粮食,和卖给我五万石低价粮食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就目前整个南京的形势,前者是正常买卖,后者是一看就有端倪。” “也就是说,咱们以后见到那幕后主使,这就是一个咱们在努力为他们洗脱嫌疑的借口。至于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手上还有存粮,又不小心被自己人出卖,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就只是生意人。” “正是。” 弄清楚整件事情之后,我也不给他按摩了,开始吐槽:“你们当官的心眼都这么多吗?” 厉行看了我一眼:“夫人可是怕了?” 我瞥了他一眼:“怕,自然是怕的,担心哪一天你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你数钱呢。” 厉行不知想些什么,静默不语,完了不会真的想把我卖了吧,我赶紧转移话题:“咱们要怎么才能与那幕后之人联系上呢?” “静等着他们找上门来。”说完之后他就站了起来,大约是不愿意交谈,我也不纠缠,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位N多心眼的丞相大人,我还是不要打听太多的好。 晚上还是那张床,只不过这次有两床被子,还是他睡外边,我睡里边,我都打算好了,今晚他要是敢再动手动脚,我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么怂蛋,一定要拿出我的气势来,首先是拒绝,然后是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他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 可惜,他大约是醒悟了,没给我机会理清。 我先洗漱的,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跟条毛毛虫似的,他掀开床幔一看到我这样子,挑了挑眉毛,然后上了床,我就睁着眼珠子看着他,本以为他就要躺下来了,却一下子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在我反应之前躺好,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后背:“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丞相大人,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必须跟你说。” 厉行转过头看着我,示意我说。 “大年初一那天,我是故意勾搭你的,可是你最后走了,我大约是明白了,你不喜欢我,可昨天晚上,你那样轻薄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若是喜欢我,咱们就明明白白的在一起,你若是不喜欢,别动手动脚,还是你以为,我以前怎么样的身份,你就可以随便。” 我说完之后,转头去看他,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顿时气结,这人刚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是装的? 我伸出手来,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他迷迷糊糊的转醒,抓住我的手,纵容的笑了笑:“快睡。”然后放开我的手,转了一个身。 有种针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撇了撇嘴角,也转过身,背对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果然自由了,回到客栈的时候,我欢欢喜喜的洗了澡换了衣服。 当然对外,在葛将军的配合下,我们是正常的生意人,一切都置身事外。 然后我们依然在城里没事转悠,依然豪放的买买买,似乎完全不受之前那件事情的影响,当然回来之后,依然是我睡床上,他睡地上,上街的时候他依然会牵着我的手,会摸我的头,可别的亲密的举动却没了,我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吧,想来那天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没多久有人送来了一张帖子,邀他在南京最大的酒楼相见。 厉行拿着帖子,嘴角含笑,奸诈表露无遗。 我们准时赴约,进了那酒楼,小二将我们带进包间,这座酒楼总共五层,算是城中高大的建筑,上楼的时候我注意到它的结构有些复杂,内部的空间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那些人既然敢约在这里,肯定会有防备的。 我偷偷的在厉行手上写着“有暗格”,厉行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这次出面的是祝公子,还有一个老头,一脸威仪的端坐在那里。气势端得简直比厉大丞相还要足。 那祝公子见了我,虽然我还是蒙着面纱,他却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到了这包间我便取下了面纱,不是我吹,原主这张脸,在我看来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虽然妆容失败,但是不掩天姿。 祝公子本想上来大献殷勤,走在我前边的厉行一把抓住我的手,轻咳了一声,那祝公子这才反应过来:“爹,这位便是余老爷与他的夫人。” 厉行点了点头:“祝老爷。” 那祝老爷一双厉眼上下扫视厉行,对我只是看了一眼,我也打量着他,这老头估计四五十,两鬓发白,一张国字脸,估摸着是常年绷着脸,嘴角很是僵硬,看上去很是严厉,眼角和嘴角有些皱纹,嘴角的皱纹是向下的,眉间的皱纹最深,形成深深的八字。 眉毛倒是生的不错,很标准的剑眉,可能常年皱眉的缘故,眉头向下,眉峰更是显得向上,眉尾却往下压,显得戾气很重,可惜了这标准的眉毛。 眼睛生的不好,可能年轻时候可能尚可,但是常年皱眉,眼皮向下压,显得阴沉,偏偏眼珠子也不大,看上去很是狡诈。 鼻子鼻梁不高,鼻头却很大,有些像大蒜,特别是两只鼻孔,还有毛孔粗大的问题加起来,很是难看。 嘴角向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嘴唇有些厚,留着胡子,这样的五官配上国字脸,整个人显得心机很重,阴郁。 偏偏脖子短,端坐着想给我们压力也弱了几分。 第144章 祝家两父子,你来我往成交易 我看了看旁边的祝公子。 这人也许是还没到年纪,也许是******基因改善了些许,虽然有几分像他父亲,但是没有皱纹,没有下压的眉头,眼角,嘴角,也没有那夸大的鼻头,还有夸张地国字脸,脖子也长一些,虽然眼神不正,但看上去还是比他老爹顺眼些。 见我看着他,那祝公子与我对视,随即笑起来,还有几分憨厚的样子。 我收回了视线,刚好那祝老爷也打量完了厉行,这才倨傲的请我们坐下,我看着他没有脖子也努力的装气势的样子,有些好笑,偷偷抿了抿唇角,却被那祝公子瞧见了:“余夫人何事这般开心?” 看你家老爹装X不成,像个笑话啊!我默默的在心里回了一句,面上却很是开怀的说:“这菜肴都是我喜欢的,祝老爷祝公子有心了。” 那祝公子被我一夸,顿时心花怒放:“余夫人你喜欢就好。” 我又瞄了一眼那祝老爷,眼底闪过一层不屑,看来不太看得起我,或者说,他不大看得起女人。 听祝公子对拂樱居士,也就是区区在下的评价,他对我的画技倒是推崇,只是对我的人品评价却不大好,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只会耍一些小手段的女人。 估计是受他老爹的影响,小瞧女人,这点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打定主意之后,我决定在他们面前装成没什么脑子的样子,对厉行是大献殷勤,似乎是一个只会依附男人的存在。 对他们的谈话也表现出兴趣缺缺的样子,那祝老爷见我这幅样子,顿时失了戒心,开始和厉行绕圈圈。 一边吃着一边喝着,那祝老爷开始了打太极:“听说前几日,钦差大臣请余老爷去了一趟府邸,不知余老爷可受到了惊吓?” 厉行很正常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这才作答:“无妨,在下还是经历了一些风浪,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没成想在这样的阴沟翻了船,真是可惜了。” 那祝老爷看了一眼厉行,然后端起了酒杯:“余老爷来我这两江地区,却在这小阴沟翻了船,是我这地主没做好地主之谊,还望余老爷不要对着两江地区彻底失望才好。”说着举起了酒杯。 厉行微微一笑,也端起了酒杯,与他碰杯:“这是自然,不过是小阴沟翻船罢了,这点小损失我还不放在眼里。”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喝了一杯酒。 厉行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只是来了这两江地区许久,小阴沟翻了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再更大的沟里翻船?” 那祝老爷微微低垂了眼眸:“那咱们就绕开大沟,直接驶向汪洋大海,不知余老爷可敢?” 厉行看了看祝老爷,把酒杯豪气一放:“小阴沟里翻了船,我能即时纠正过来,别人想看我沉可没那么容易,汪洋大海危险多,但是回报也高,有何不敢?” 祝老爷也豪气的放下酒杯,当然我觉得他是在模仿厉行,但是学的又不怎么像,气势上差了一截。 “好,我果然没看过余老爷,成大事者就该有余老爷这样的气魄啊。” 我装的迷迷糊糊的问:“老爷,咱们要去海里吗?” 那祝老爷端起一杯酒,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那祝公子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厉行搂紧了我的肩膀,对我笑道:“是啊,咱们去海上,要是成了,老爷给你送一箱南海夜明珠。” “谢谢老爷。”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完之后埋进他的怀抱,然后在他手上写字:我不识拂樱。 厉行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恢复正常。 果然这父子两谈完这个之后,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们,那祝公子试探性的问:“余老爷是京城人士?” “祖籍不是,后来生意做到了京城,这才搬到京城去。” “哦,听余夫人说,她很是仰慕拂樱居士?”祝公子继续试探。 只是这套下的也太没技术了吧。 厉行奇怪的看着我:“你仰慕拂樱居士?我怎么不知道?” 我摇了摇他的袖子:“那天晚上听祝公子说起拂樱居士的画极好,我心生仰慕啊,老爷,我看了拂樱居士那画,栩栩如生,虽说她现在已经是丞相夫人了,但祝公子说,他的表妹与那拂樱居士有些交情,能请动她为我作画呢,老爷!”说完之后我还附带了一句撒娇。 “当真,祝公子的表妹能说动丞相夫人为我夫人作画?”厉行故意的反问,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余老爷知道这位拂樱居士?那为何夫人不知道?”那祝公子像是找到了话茬,这句话有些咄咄逼人。 厉行很是淡定的叹了口气:“哎,说起来这拂樱居士自去年来也算是京城的热门人物,性子洒脱,又不在意俗世的目光,与我这夫人还有些相似,我这夫人也是,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不高兴了,甩脸就离家出走,让我很是忧心。”说完还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看了看脸色微变的祝公子,还有脸色不好,带着鄙夷的祝老爷,这和我不知道拂樱居士有什么关系,你纯粹是想撒狗粮吧。 虽然说当着别人父子的面撒狗粮不厚道,但是这样的两父子,虽然我们狗粮不是真的,只是能让这样的两父子不爽,我表示很爽! 厉行继续说道:“我家夫人已经是这么不拘小节,要是再与那不拘小节的拂樱居士成为朋友,那我这生意就不用做了,干脆天天守在我夫人身边,万一哪天她受那拂樱居士,现在已是丞相夫人的怂恿,与我和离,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啊,我干脆不准人在我夫人面前提起这位大名鼎鼎的拂樱居士。” 说完还做一个自嘲的姿势,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这人一面将这解释了一个清楚,一面将自己说的本事很大,封锁消息彻底。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撅着嘴巴,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腰,然后说:“我不管,在家你管着我,现在我知道了这位丞相夫人,我回了京城就上门去求见。” “哼,那丞相夫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祝老头一开口就是看不起人,不过倒是结束了试探。 我看了一眼厉行,他却端起酒杯:“祝老爷此言差矣,余某人虽说在这大齐算不上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可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那丞相夫人我家夫人也不是见不到,只是要请她为我家夫人执笔作画却是有些难,所以这事还得请祝公子帮忙,不知祝公子的表妹是哪家小姐?” 不愧是玉面狐狸,闲谈着还想把这祝老爷后边的人给揪出来,这是要一网打尽的节奏? 第145章 夫妻互吹捧,计划如期瓮中鳖 祝公子看了一眼祝老爷,表情还有些心虚,这才对我们说:“我与那表妹也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她还与丞相夫人的交情是否依旧?” 祝老爷瞪了他一眼,随即打圆场:“那拂樱居士即使贵为丞相夫人,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哪能比得上真正的大家。” 厉行听罢,立马给了那祝老爷一个眼神,那祝老爷貌似被吓了一跳,估计是厉行的眼神太可怕,随即厉行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端着酒杯,然后问那祝老爷:“我有幸见过拂樱居士的画作,确实当得起栩栩如生,却入不了祝老爷的眼,想来祝老爷画作方面造诣颇深,比那拂樱居士还高明,那在下倒是可要好好见识。”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厉大丞相竟然懂得运用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的境界,当真是个妙人啊。 要搁现代,还能回一句,我买台冰箱评论它不好,是不是还得要求我自己会制冷啊? 可惜了这是古代,古代还没有段子手,更遑论神回复,所以那祝老爷也愣了,对于厉行这样的话语反驳不了半句。 只是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我自然不是,只是听闻那丞相夫人双十不到,画技再是超然,也应该比不上一些经验老道的大家。” 我赶紧接话:“这也未必,当朝丞相也不过而立之年,却已位极人臣,可见年龄并不是成就的必要因素,祝老爷你说是也不是?” 那祝老爷讪讪的扯了一下嘴皮子,端起一杯酒掩盖住被人打脸的尴尬,只是举起杯子的时候,那双眼睛分明怨毒的看着我,像条阴冷的毒蛇。 厉行在桌子底下我住了我的手,那双桃花眼看着我,嘴角微微一翘,快如流星。 夸了他就这么开心?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待那两父子彻底离开之后,我哈哈的大笑起来,厉行也抿了抿唇,嘴角愉悦。 “笑死我了,那个祝老爷最后的表情,就跟吃了坨翔似的,你说他会不会就此不和我们合作了?” 厉行见我笑得开怀,一只手扶着我的胳膊:“不会,方才那祝老爷问我敢不敢做更大的事情的时候,他微微垂眼,手指不自觉的紧握住酒杯,想来生怕我不答应,这祝老爷身上还有更深的秘密,而这一次无意间打乱他的计划,这个秘密他要守不住了。” 我想了想:“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他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外来的商人?” 厉行点了点头:“大约是我看上去值得信任吧。” 我“切!”了一句,露出不屑的表情。 厉行拉着我一边走着一边说:“大约是上次的挑拨起了作用,那曲知府想必已经不得他信任,而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被他拉下了水,事发之后,我处理得极好,想来他手上已经没有可信任之人,或者说他要借用我手上的资源,毕竟我可是在有奸细的情况下,还是把另外几万石粮食运了出去,他即使不信我这个人,确实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还是实力才是硬道理,当然你这也是开后门来的。” 厉行赞同的点点头:“正是。” 回到客栈,那暗卫来报,说那祝老爷虽然拐了好几个弯,还换了装扮,最后还是回了巡抚衙门,并且没过多久就听见他怒砸东西的声音。 当然还伴随着骂娘的声音,被骂的当然是我与厉行,暗卫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说,还是我调侃,他才点头承认,那祝老爷确实骂我们了。 “那他骂了些什么,这当官的骂娘我还没听过呢。” 暗卫支支吾吾,憋了个大红脸,愣是没挤出半句话来,厉行挥了挥手,这人赶紧感激的朝厉行拱了拱手,出去了,那脚步快的,似乎背后有鬼在追。 “哎哎,你还没告诉我呢!” 那人的背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厉行过来捏捏我的脸:“瞧你把人家吓得。” 我把他的手从我脸上拿下去:“什么叫我把他吓得,有这么轻声细语吓人的吗?” 厉行也没与我计较这个吓人的问题,只问:“为何想知道那祝老爷骂了你什么?” 我奸诈的笑了笑:“他骂了我什么,将来收拾他的时候,我就把他骂的用在他身上,嘿嘿嘿。” 厉行轻轻咳了一声:“夫人,报复心太强不好。” 我正要反驳,他又继续说道:“这种事应该交给我来。” 此刻我只想掏出手机:喂,110吗,这里有人大转弯,还撩妹,管不管啊! 第二日那祝老爷再次找上来,说是要运送一批物资出城去,价格好商量,只要让我们把东西运送到目的地就可。 当然这老家伙还留了一手,说是为了彼此的诚意,要扣一个人在府上做客。不按常理出牌的是,他要求扣了厉行,让我去送。 不是,人家都是扣着娘子,让丈夫去,然后丈夫不得不从,两夫妻来个被迫的分离,这个时候丈夫为了国家,为了大义,果断放弃妻子,揭露真相,然后女的炮灰了,然后这是人还要称赞一句:好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最后男的抱着新娶的小媳妇儿,享受着世人称赞他大义的名声。 当然在我们身上这事儿不大可能,我不是束手就擒的主儿,我当年学生物记了许多相生相克的食物,必要时候全给他们身上招呼,就不信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现在,他竟然不走寻常路,扣了厉行。 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很汉子,厉行看起来很柔弱,适合当人质,没什么危险性?可这样的粗活让我去干,真的合适吗?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厉行吧,还真没到没他不可的地步,必要时候,为了什么所谓的民族大义,朝廷的统治,天下的安定,牺牲老公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还是他以为男的舍下妻子没什么损失,而女的舍下丈夫以后会被千夫所指,他料定我不敢抛下厉行。 真是想多了,我压根就不在乎这身外物。 当然,把我这个危险系数不高的推远,把危险系数更高的厉行留在身边,这祝老爷真会挑选。 厉行挑了挑眉,大概也是猜到了这祝老爷的算计,眼睛与我对视的事后闪过一丝笑意,大概是嘲笑这祝老爷的愚蠢吧。 只见他很是为难的看着我,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夫人啊,此去路上你一定要小心,风餐露宿的,保重安全,为夫在这里等着你。”这小表情拿捏到位,将一个故作坚强,又怕我不来的丈夫演绎的恰到好处。 要不是我知道这货武功高强,一个能打几十个,我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第146章 叽歪话语别,运输货物现玄机 了解归了解,但是厉大丞相的眼睛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被他这般定定的看着,我的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子男友力来,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没事的,你就好好的在祝老爷府上吃好喝好,我会尽快回来接你的。” 厉行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嗯,为夫等着夫人。” 我顿时有些挂不住,特别是旁边还有那祝老爷和祝公子,老脸一红,我把爪子从厉行的手上收了回来,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祝老爷说:“祝老爷,请照顾好我夫君,他要是瘦了,少了一根毫毛,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祝老爷大约是被我的霸气震慑住了,竟然点点头。 当天晚上才出发的,此时还是二月,厉行替我裹了一层又一层,一会儿检查我的围脖,一会儿又问车上是否软,吃的带够没。 我看了看远处有些不耐烦的祝家两父子,又看了看帮我披披风的厉行,好吧,剧情需要,不然这样不干脆,啰嗦的厉行也是难得一见。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厉行对我说:“路上一定要小心,咱们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 于是我抱着做戏的态度,我也深情款款的与厉行对视:“相公,我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说着把爪子摸上他的脸,捏了捏,这种肿起来的虚胖手感竟然也不错:“我们还没分开,我怎么就觉得你瘦了呢,相公,你一定要多吃点,补回来,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养出这么一身肉啊,千万不能瘦了啊!” 厉行背对着那两父子,听我说完之后,嘴角果然狠狠的抽了抽。 我强忍住笑意,继续说道:“我原来说你胖都是开玩笑的,做妻子的哪能真的嫌弃丈夫胖,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厉行脸上果然抽抽的更厉害了...... 我再接再砺:“当然相公这般玉树临风,肯定不是鸡狗了,反正相公你顿顿吃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我也不会说你了,一定要好好地补回来。” 厉行这下嘴角都不抽抽了,直接一脸貌似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我。 我又捏了捏他的脸,把他的脸往两边扯,厉行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把眼珠子转到另一边去。 终于我们叽叽歪歪够了,厉行亲自扶了我上车,我进去之后又探出头来:“对了,祝老爷,麻烦你好好照顾我们家夫君,他顿顿都要吃山珍海味,一桌子哦!” 厉行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那祝老爷的表情也不甚好看! 带着美好的心情,我们出发了。 出城的时候由于与葛将军打好了招呼,我拿着令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城,守城副将还对我毕恭毕敬。 这一次一起去的还有祝公子这坏小子,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许久。 当初厉行知道之后,本来是不同意,但是对换一下,祝老爷那样的老狐狸我也对付不了,于是他将很多高手安排在我身边,乔装了保护我。 我看了看外边那弱鸡样,一脸亚健康的祝公子,觉得就是单打独斗这小子都干不过我,给我安排那么多高手,简直浪费,太高估这小子了。 后来看到他们那边运送的人,一度觉得厉行还是安排周全的,这小子满脸坏水,指不定会占我便宜,还是小心一点。 这派来保护的高手里边就有霍随心和娃娃脸,刚开始我还真没认出来,因为这次霍随心给自己脸上弄了个刀疤。 那娃娃脸更神奇,弄了些皱纹还有胡子,一对上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呸,谁还不是仙女啊,要不是看在霍随心的份上,谁愿意热脸贴上去。 倒贴人这样的事情,我从来只干一回,除非利益需要。 于是我也没再给他一个眼神,路上只与霍随心交谈,直接无视了旁边的娃娃脸。 “你上次跟我说要办的就是这件事吗?” 霍随心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我来,我感觉我至今没帮上什么忙。” “大约是掩人耳目吧。” 我想了想厉行这一路上做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提前一点点时间才告诉我计划,可能他真是只是把我当一只花瓶,摆在明处的花瓶,甚至他们到底要查什么,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只能靠自己猜想这祝公子,或者说朱大人两父子的阴谋。 而经过几日的特意观察,我们现在运送的物质竟然不只是粮食,还有一些硝化物硫化物,他们很巧妙的混杂在一些物质中,要不是我知道一些化学知识也差点要被蒙骗过去。 硫化物硝化物能干嘛,没事弄点硝酸硫酸?虽然那也有杀伤力,但毕竟有限,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制造那么多强酸。这两样在化学上还有一个大用处,那就是用来制造炸药。 而古代制造炸药,还这么偷偷摸摸的,肯定不会是烟花,那必然是杀伤性的炸药。 我确定了之后,找那祝公子套了一下我们大约还有多长时间到目的地,他倒是很实诚,告诉我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可以,这么近,马上就到他的地盘,难怪没什么戒心了。 我立马找来霍随心,那娃娃脸也跟在身后,我继续无视他,直接对霍随心说:“他们这次还带了炸药的原材料!” 霍随心瞪大了眼珠子,然后立马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什么,夫人,您的瓜子磕完了,这荒山野岭的,让我上哪儿给您买去?”然后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立马领会:“我不管,反正原材料都很好找的,我就要。” 那监视的人大约是听到了材料两字,想着我们原来说的是这个,走了,我们交流了一下眼神,换了一种方式交流——唇语。 很快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他,他一脸沉重的走开了,当然离开前还恭敬地说:“属下这就去给夫人找瓜子。” 娃娃脸看了一眼我,眼神里边似乎没有了讽刺,这才离开。 我坐在马车上,隐隐为自己即将派上用场而兴奋,那祝家父子冒着可能被钦差大臣发现的风险也要将这些东西运送到这里,送来的物质还夹带着火药,这背后背后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也许厉行来此就是为了探查这个秘密,而现在我即将揭开,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第147章 穿越迷雾林,故弄玄虚终到达 随着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们渐渐的靠近祝公子说的目的地,只是这山上迷雾重重,就是快到晌午了还是一片雾,过了一层薄雾的森林,走了约半个小时,又是一层薄雾的森林,与刚才那片看起来极为相似。 有人高喊:“哎呀,咱们又走回来了,还有死人,为什么我的刀自己动了起来,这......”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我掏出怀中的指南针,竟然是一阵胡转,俨然已经没用了,我探出头去,看一些人的刀剑像是要自己出鞘一般,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惊恐。 我看了看那批快到的时候才换上的马车,当时还怀疑全是木头的牢固吗?或者他们防着我们做了什么?现在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这座山里古怪得很。 那祝公子紧皱着眉头,双手轻松地夹着马,策马走到我跟前:“抱歉啊余夫人,这山中森林相似,容易迷路,咱们又绕回来了,还得再走走。” 我点了点头:“无妨,祝公子也是第一次来吗?我听说有死人。” 他摇了摇头,眉头松开,眼睛里边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只是这地方是个迷雾森林,很容易迷路的,咱们还得靠之前的一匹老马才能找到。当然走不出去的话就只能死在这山中。”说着指了指一匹老马,还有远处的一具白骨,表情还有些得意。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牵马的那个人目光阴寒的看着我,他旁边是一堆阴森森的白骨,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收回目光,又问:“那怎么知道咱们是怎么迷路的呢?” 祝公子指着一棵大树给我看,那树上绑了一块红布:“余夫人请看,那树上是我们之前路过之时绑的布,所以便知道我们绕回来了。”表情特别认真,就像当初给我看那张赝品一样的神情。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般,那请祝公子带着老马给我们带路吧。” 祝公子骑着马指挥着所有人掉转头往回走,我想了想,多留了一个心眼,命曲冰在一株不扎眼的树上,不经意的绑了一条绿丝带。 走了许久,我们又走到了迷雾森林,那棵绑着红丝带的树傲立在我们的视野,人群中一片骚动,祝公子这下子特别有气势的告诉所有人,要把身上的刀剑卸下了,不然咱们怕是走不出去。 他们的人很干脆的就把刀剑卸了下来,而经过了方才那件事,我们的人脸上有些犹豫。 娃娃脸这会儿倒把我当主子,过来请示我的意思:“夫人,我看这祝公子就是故弄玄虚,要不咱们现在上去抓了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看他说不说实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显出阴狠,配上这造型,还真有几分杀人不扎眼的气势,这扮演还真成功。 我又看了看他们的人,这才注意到,他们那边的人,武器虽然卸了,但是还有一些尖锐的木器,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来,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也没武器,但是要小心他们手上那些尖锐的木头,咱们就看看这祝公子到底玩什么把戏。” 娃娃脸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我一眼,大约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听我的,命令我们这边的人也放下刀剑。 那祝公子见所有人放下刀剑,然后命令所有人转头继续走,路过我的马车,与我说话的时候,最后一个词语气朝上,分明是带着恶作剧的感觉,完全没有迷路的焦急感。 曲冰下了车,没有找到那株绑了绿丝带的树,甚至于像那棵树的树都没有,我心里存了疑虑。 又走了许久,感觉比上次走的还久一些,我们又进入了迷雾的森林,祝公子骑马走在我的马车身边,甚至有心思与我聊起这天下知名人士的八卦,其中区区在下作为近年来权力中心的热门人物,自然爆料特别多,当然大多也都是世人眼中的猜测。 大约是这几日的荼毒,我已经有了抵抗力,对于别人口中面目全非的自己,也能坦然面对,带着将来揭穿真相,打这些小人的脸的态度,听这些人闲扯。 这一次我们没看到那棵树,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忐忑,终于雾气越来越薄,太阳照在我们身上,所有人都深深的舒了口气,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祝公子,这一位没有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嘴角一边微微上扬,分明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 我掏出怀中的指南针,还是乱转,到底是为什么? 出了迷雾森林,祝公子继续带我们走着,越靠近,开山的响动,伴随着斥骂传入我的耳中,我与身边伺候的冰雪两姐妹对视一眼,越发感觉事情的不简单。 果然,我们进到山里就发现,这是一个开山现场。 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守在那里,指挥者一群民工模样的人做工,更有的官差拿着鞭子,对速度稍稍慢的人甩鞭子,这俨然就是一个劳改现场,不,这地方比劳改现场还没有人权可言,这就是一个非法的开采基地。 我装作好奇的样子,问祝公子:“祝公子,这些人这是在开采什么?” 那祝公子这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就是简单的开山修路。” 你TM的蒙我呢,简单的开山修路会需要这么多人,还基本上把整座山都开了,并且戒备这么森严。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秘密所在了,我不敢再问,免得打草惊蛇。 卸了货物,祝公子热情的留下我们吃饭,我刚好也想知道他们在这里开采什么,于是顺势留了下来,却特别叮嘱了冰雪两姐妹提醒所有人小心。 还没到时间吃饭,我提议到这山里走走,那祝公子主动提出带我去,说是怕我迷路,我也不好拒绝,于是跟着他走。 沿路他介绍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尽量避免把我往开采的地方去,说是担心民工污了我的衣服,就是不透露这些人在这里开采些什么,我也装傻,你不说难道我不会自己看。 虽然只能远远的看和听,但是这里的压迫是那么的不加掩饰,还有无情的鞭子声。 我捡起一颗石头,石头微微带黑色,趁着祝公子没注意,我掏出指南针,依然没用,甚至靠近黑色石头转得越发的快。 然后对曲雪唇语:“捡黑色石头。”小丫头找了个借口领命而去。 我试探的问了问:“为何此处有些石头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石头呢。” 祝公子显摆的说:“这是磁石。”说完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顿时打住:“此石生来便是如此。” 我点点头,也不点破,心中那个猜想大约证实了。 第148章 饭菜下迷药,幕后黑手现踪迹 之后那祝公子还留我们吃了一顿饭,我留了一个心眼,在他们上菜的时候,特别叮嘱冰雪两姐妹查验有没有毒? 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等结果出来,那祝公子招呼我吃菜的时候,也确实是饿极了,没客气的夹了一筷子肉,正打算塞进嘴里,曲冰却喊了一句:“夫人,老爷说过您不能吃牛肉,您忘了吗?”说着眼睛朝我眨了一下,传递讯号。 要这丫头以眼神传递信息,也真是为难她了。 好在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点心理学,还是从她眼睛里边捕捉到了不安全的信息,当时就入戏,懊恼的把筷子上的牛肉一甩,啪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们的人都看着我:“我不能吃,谁都不准吃。”将一个骄纵的被宠坏的夫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看着我,那娃娃脸也一脸不高兴的把筷子一放,然后其余虾米们也放下筷子,好在他们是等着我才动筷子,不然就中招了。 祝公子贼溜溜的眼珠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客气的朝我摆摆手:“原来余夫人不能吃这个,那吃点别的。”说着就要给我夹菜。 我顿时站了起来,脾气更大的样子:“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的筷子给我夹菜,能不能讲点卫生,这个世上只有我相公才有资格给我夹菜,你谁啊?” 那祝公子脸上挂不住,顿时也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这就是传说中掷杯起事吗? 果然外面杀进来一批人,手上拿着木制的一些尖锐武器,凶神恶煞有些大打折扣。 曲冰曲雪赶紧跑到我旁边,将我护住,只是手上没刀剑,气势也减弱许多,果然有个好的武器能增加一个人的气势,我决定这一次要是能逃出去,以后一定带剑出门,装X也好啊。 那祝公子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余夫人还是束手就擒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手上没有武器,斗不过我的,还是乖乖的让我绑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我定定的看着他:“祝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交易已经做完了,我家老爷还在你父亲手上,现在又要对我下手,你们父子便是这般做生意的?” 祝公子站了起来:“余夫人别误会,只是我父亲觉得之前的事情太蹊跷,你也知道几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钱财损失是小事,关键是这些粮食的来源,现在加上运送来的这些材料,想必在外人的眼中,我们已经是一伙,现在只是想让夫人在这待上几日,更增一些亲密。” 这祝公子不愧是自小浸淫官场,明明已经撕破脸皮,这冠冕堂皇的话却还是信手拈来,我要真是傻白甜就信了他的邪! 说好的古人淳朴呢,这里的古人完全颠覆我的认知啊!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想让厉行陷得更深,彻底的上他们的贼船,还没怀疑我们的身份,不然我就真的很危险,当然现在我也很危险。 敌我人员悬殊,我们手上没武器,战斗力更是大打折扣。 早知道我就不该好奇心太强,让他们卸什么兵器,这回好了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就这里的形势,有武器也用不了。 我正仔细的分析是要杀出去呢还是先敷衍一下,以图后续,那娃娃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擒住了祝公子,一只手扣住祝公子的手,一只手扣住脖子,然后迅速的拉回我身边,他们那边拿着武器就要冲上来,我赶紧拔下头上最锋利的一个玉簪,一下子就刺破了祝公子的脖子,流了一点点血:“别过来!” 祝公子鬼哭狼嚎的制止:“别过来,听她的。” 然后向我求饶:“余夫人,有话好说。” 我将手上的簪子交给手比较稳的娃娃俩,然后狠狠的踢了一脚祝公子的膝盖,顿时那祝公子被我一脚踢到差点跪下,把他们那边的人给激动的大喊公子。 面对他们义愤填膺的眼神,我只是耸了耸肩:“这样咱们才可以好好说啊。” 那祝公子恐惧的看着我:“在下也是听父亲的交代,留夫人在此小住几日,余夫人可千万不可误会在下的诚意。” “你拉倒吧,还诚意,又是迷药,要是一群人蜂拥而上,你丫的真当我是傻白甜!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娃娃脸配合着把簪子近了些,威胁加剧,那祝公子立马紧张的说:“就是想彻底的和余老爷建立亲密合作的关系,用他的运输通道帮我们运输铁矿石。” 果然他们看重的是厉行手上的水路陆路的运输渠道,所以这是要拉厉行下水的节奏,如果成功,他们下一步可能就会让厉行参与到他们更大的犯罪活动中。 我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顺势而为,让他们抓住好了,然后厉行就能探查出真正的秘密。左右身边还有一些高手保护,比如说刚才,娃娃脸一出手就制服了祝公子,有这草包在手,我将来要逃出去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刚才那些黑色的石头想必就是铁矿石,这里肯定是一个大的铁矿,而他们这么神神秘秘,肯定不会是官府负责开采,那就是私人,貌似这个年代私自开采铁矿可是重罪,最主要的是,私自开采铁矿能做什么,总不至于是开采出来做锄头吧? 那么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细思极恐啊! 我犹豫再三,是要装作不小心放了祝公子,然后被他们抓住,以便厉行进一步深入调查呢?还是干脆简单粗暴的把这里控制起来,对祝公子严刑暴打,逼他招出秘密呢? 我这边还没有决断下来,就有人帮我们做了决定,有人一箭射了过来,娃娃脸倒是反应及时,一把将离我最近的祝公子推过去,那他的左边胳膊挡了一箭,娃娃脸赶紧又将祝公子扯到他那边,这下子直接打晕,冰雪两姐妹挡在我面前,做出动手的姿态。 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还蒙着脸,其他跟随的做夜行者的打扮,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勾当,大白天的穿夜行衣,有病吧! 后边跟着的就是刚才看守的那些人,好吧,这样一来,为首之人是头头的身份呼之欲出。 那人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眉毛却不大好,有些稀疏,额头宽广,头发全部竖起,这是二十以上的象征,头上别着一顶金冠,一看就很值钱,虽然那身黑衣也很低调,但是一看料子就不错,这是个来做杀手都不愿意降低品味的贵公子啊! 他与我对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手上绑着暗杀专用的暗箭,然后他的下属们就开始进攻,我被其他人保护着,看着那黑衣贵公子站在一边旁观,将暗箭对准娃娃脸,然后趁着娃娃脸转身被对他的时候,发出冷箭,虽然这娃娃脸看我不起,我是有些气恼,但是他现在好歹是为了保护我,于是我高呼:“娃娃脸,小心后边!” 娃娃脸与人对战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抵挡那只暗箭,只是慢了一拍,暗箭插进他的胳膊,他看了一眼那黑衣贵公子,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才继续厮杀。 第149章 混乱被劫持,矿区变故引起义 我缩了缩脖子,决定不管他了,那黑衣人却将冷箭对上了我,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短箭是竹子做的,而非铁器,但是被射中也会很惨的好吧! 于是我当机立断,将一张桌子翻到,将桌子面靠前,四脚靠墙壁,躲了进去,我帮不了其他人,但是也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不是。 只能时不时的探出头看看,这黑衣贵公子带来的人还挺厉害,虽然拿的都是木制的或者竹子的兵器,但是总比我们这边赤手空拳好啊,不过好在我这边带的都是些好手,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抵不住这边战斗力强,眼看着就要占上风了。 说起来厉行还是挺在乎我的安危,派给我的都是能打的。 我正想找那个黑衣贵公子在哪里的时候,有人却越过桌子,一下子将我面前的视线挡住了,然后把我整个提出来,一只尖利的竹箭就抵住了我的脖子,一下子就扎破了我脖子上的皮肤! 我去,你这不专业啊,人家抓住人质都是毫发无伤的好吧,刚才那个祝公子纯粹是威胁需要,我这边显然不需要这样威胁啊。 那黑衣贵公子冷笑一声:“住手!” 娃娃脸与冰雪两姐妹果然停了下来,我就说嘛,有我在手,压根不需要实质的让我出血,他们就会妥协的。 娃娃脸狠狠的瞪了两姐妹一眼,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瞪人呢,内分泌失调吧。 然后他迅速的一把将倒在地上的祝公子拉起来,就跟提小鸡似的,这些个武林高手就不能尊重一点人权吗,特别是这个黑衣贵公子,估计刚才抓我的时候,我的姿态估计更难看。 我那发簪还在娃娃脸手上,一下子抵住祝公子的脖子,这下好了,双方各有人质在手,只是我感觉,那祝公子没有我值钱啊。 果然,这黑衣贵公子开口了:“哼,你们以为,拿这废物能威胁到我?” 哎,能称之为废物,显然没有威胁性啊,要抓也抓这黑衣贵公子的老婆啊,或者他好基友,当然就祝公子这颜值,这黑衣贵公子显然不会和他jiao基! 这回轮到我装怂蛋了:“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要打打杀杀呢,你看世界这么美好,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呢,你们要我家相公和你们建立更好的关系,那也是基于我毫发无伤,我要是有什么损伤,我家相公会发大脾气的!” 黑衣贵公子大喝一声:“闭嘴!” 我去,他怎么不上当,一点都不像反派啊,人家反派都是喜欢唧唧歪歪,最后死于话多,他倒好,一下子就阻隔了我拖延时间,给娃娃脸他们伺机救我的机会。 然后他的下属也果断撤退到黑衣贵公子身边,然后双方对峙,唯一有区别的是,他们手上的人质有份量,而我们手上的却貌似没什么卵用。 哎,责任越大,作为人质的份量也越高,我很累。 黑衣贵公子带着我慢慢退出来,我本来以为娃娃脸他们能趁机救下我,没成想这地方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真正的诠释了我的地盘听我的! 这些人还没全部退出来呢,就不管他们自己的同伴把山门关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雪两姐妹着急的想要破门上来救我。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现在他们这派就剩我和外面那群被奴役的人。 他们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我也看了看他们,我这才看清楚他们身上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看来是长期的体力劳作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 周边只有几个还在维持秩序的人,,看来刚才都进去支援了,这么看来,我方还真是战斗力爆表,奈何被我拖了后脚,我暗暗恼恨自己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一边看着那些又接着劳作,搬石头,运输的人,深深为他们骨子里的奴性而悲哀,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话说这外边就留着这么几个小喽啰,他们竟然不敢奋起反抗,我也是微醺。 那黑衣贵公子拖着我,本想休息片刻,走过那片石场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人突然倒地,挛缩起来,大约是刚才被击中了要害,这会儿才爆发。 周围被奴役的人看了看,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黑衣人这边一人上去打探那倒地的人,另外一人恶狠狠的对停下来的奴役说:“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有些奴役害怕继续干活,一边偷偷打量,还有几个对视了一眼,继续持观望状态。 嘿,倒是有几个有出息的,我把握机会,赶紧说话:“他们现在只剩这几个人,我带来的人被关在山门里边,你们应该反抗起来啊,难道要一直被这样奴役......” 我这还没说完,就被为首的黑衣贵公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我去,我是靠脸吃饭的,别人没有告诉你,打人不能打脸吗? 我这张脸好歹还是有一些观赏性的,竟然也下得去手,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人家养朵花都舍不得摘下,面对原主这样的脸蛋竟然也下得去手,你丫的是太监吧! 然后那黑衣贵公子手上的竹箭对准我:“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嘛?” 我此刻这才有些后怕,刚才好歹还有娃娃脸,冰雪两姐妹,以及另外一些好手,即使被擒,我也深信以他们的身手可以将我救下。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对付,这黑衣贵公子是真的会要我的命啊,我这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绝对不能就此玩完。 于是我镇定下来:“你杀了我,你们手上就没有筹码了,一时半会儿可能这消息传不出去,可将来呢,你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我请来这里,还损兵折将,当真就是为了杀我?” 这黑衣人阴狠的看着我,大约是已经被我说服,只是小小犹豫一下,好歹挽尊。 那边刚才持观望状态的那几个人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过来,嘴上一边喊着:“他们就这几个人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冲出去啊,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待了。” 刚才边看边做事的人这会儿也纷纷响应。 哎我这好不容易体现一下智慧,看能不能以我这张嘴保住自己的性命,做一次以德服人的表率,又被人破坏了,这群奴役帮黑衣贵公子下了决心。 那黑衣贵公子一把提起我,继续刚才挟持的姿势,退出人群,远远的就看着那群黑衣人被奴役吊打,黑衣贵公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些人,冷哼一声,拖着我走到一匹马前边,将我麻溜的往马背上一放,上马,然后拉动缰绳,马儿快速的飞奔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压根不给我抖机灵,逃跑的机会。 关键是将我按压在马背上,姿势极其不雅观,跑起来的时候简直要把我五脏六腑都颠出来,最最重要的是,这样我的X都要被颠平了,我心里把黑衣贵公子的祖宗骂了十八代,暗暗祈祷X部不要缩水才好。 第150章 挟持被逃亡,夜宿客栈思故乡 黑衣贵公子带着我一直往前走,很快经过了两个迷雾森林,冲出了那片森林,然后他停了下来,把我从马上扔下来,差点把我摔骨折。 然后我赶紧站起来跑到一边吐一边偷偷地把我的蜡笔在树上画了一个指向性路标箭头。 却见他捡起地上的一副马鞍装上,还有一些刀剑,见我盯着他看,他恶狠狠的抽出一条绳子,将我的双手缚住,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为了抓你,折损我这么多人,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我看着脖子旁边明晃晃的金属光泽,心想,是我让你来抓我的吗?怕折损人员就不要干坏事啊。真是个心理素质不够强硬的上司。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震住了我,收回匕首,然后大腿一跨就上了马,大约是真的担心我出事,这下把我提溜起来,坐在他前边,我默默的把他祖宗十八辈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跑了一段时间,路过一条河边,他将我提下马,走到河边扯开面具,洗了一把脸,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长相还算可以,面部异常干净,没有半点胡须,仔细看不像是厉行那种剃掉了胡须的,倒像是跟我一样,天生不长胡须。 再看他洗脸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一条面巾,在水面沾了沾,然后对半折,拧干,执行任务的条件下还这么细致,再顺着他的下巴看去,没有凸出的喉结,就连仰起脖子都没有凸出的喉结,以及那双保养的不错的手。 但是别的行为举止,比如抓我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gay里gay气。 所以我基本可以得出结论,这哪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应该是传说中的太监啊,还是那种估计很小就进了宫的太监,这样的小太监一般都是做为心腹养着的吧。 难怪对着原主这张好看的脸蛋竟然也能狠得下心,说扎脖子就扎脖子。说到这,我赶紧走到河边看了看,好在扎得不深,血已经止住了。 这小太监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小太监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不过划破点皮,死不了。” 我默默的不说话,等我抓到你,在你身上这划破点那划破点,看你还能不能说的那么轻松? 然后继续看着水面,妆已经花掉了,汗珠在脸上形成纵横交错的痕迹,看起来真是有些狼狈不堪,惨不忍睹,可我也不敢贸贸然的提出洗干净,这人既然是太监,即使不是宫里的,想必与宫里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好歹也是在皇宫当了几个月的画师,还是混出了一点名堂,宫里的人不说全都认识我,像这种能被拍出来执行任务的,想来是认得我这张脸的。 虽然说现在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虽然说化妆不一定能掩盖一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就这鬼样的残妆,应该还是多少能遮掩一些吧,现在也只能祈求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我怕是真的危险了。 小太监看了我妆容一眼,那鄙夷的小眼神啊,哼,我把脸洗干净了绝对比你好看一百倍!我一边想着一边把划了一道的石头翻转一面,暗暗祈祷娃娃脸他们一定要赶紧从被困的地方出来,同时后悔没有把我的猜测及早的告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出得了那个迷雾森林。 继续赶路,小太监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路上我实在好奇问了,他只冷哼亮出匕首,就是不回答我。 这死太监还真是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就是不开口。 我彻底没辙,一会儿想着别人来救,一会儿又想着要怎么自救。想了好些个方案,都被一一否决,很快天就黑了,死太监带着我进了一个镇里,只要了一间厢房,还特别留心眼的点了我的哑穴,这技术竟然真的存在,下次我一定要请厉行先教我这个。 好吧,呼救的计划宣告破产。 自从推测这是个太监之后,我倒也不担心他侵犯我,进了厢房,他再三强调,我不听话就会一刀结果了我,我再三保证会乖乖的听话,他这才解开我的穴道还有绳子。 我可算是能饱餐一顿,小镇的伙食并不好,似乎这些人才开始用铁锅炒菜,饮食较为单一,不过我惊心动魄了一天,中午那顿饭没吃上,又在路上颠簸了一天,早已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上许多,趴在桌子上就是大吃特吃,最好是把所有好吃的都吃掉,让这死太监饿肚子,我恶毒的一边想,一边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 却见死太监慢条斯理的吃着,又对我的粗鄙鄙视了一番。 吃完饭之后,我一直表现的很乖巧,老老实实的样子,那死太监见我这幅样子,还是不放心,又绑了我的手,这才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上去,然后随手一指:“随便找个地方缩着吧,你要是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要是敢呼救,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你拉倒吧,打断我的腿我倒是相信,但拧断我的脖子,还真以为我是吓大的,你丫的要是真敢杀我还会等现在。 当然他放松警惕,这是好事,我默默躺桌上,准备在桌上将就一夜,跟这种心理有些变态的死太监讲绅士风度,讲人权,那简直就是多费口舌。 躺在桌子上,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洒在地板上,还真有那么点疑似地上霜的感觉。 想起李太白这首词,他那种思念家乡的乡愁也感染了我,我突然很想我们家,很想我们家那两老头老太太了,不知道现代的我是不是真的死透了,或者是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成了植物人,等待我灵魂回归;又或者是真正的原主进入了那具身体,代替我在那个空间活着。 若是这样,其实也挺好,那两老头老太太一直就希望我是淑女,奈何因为老头那句:宁可你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出了事我给你扛着,年少的我信以为真,于是在女汉子的路上渐行渐远。 虽然说我也不了解原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她毕竟是一个古代人,应该和女汉子不沾边吧,并且她自小就家破人亡,我家老头老太太虽然有些时候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在和孩子相处的份上,好吧,和真正的淑女相处说不定他们能处得很好。 让这古代的妹子去感受一下现代社会的美好,重新体会社会温暖也好,总比我现在被人挟持好。 第151章 防拐卖手册,现学现用搞破坏 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我就一阵头疼,来这古代之后,我这还真是命运多舛。 一些在现代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就硬生生的在我身上发生了,在现代的时候,有段时间,网络上说人贩子的可恶,同时提醒女孩子要小心人贩子,亏我还看得特别认真,就担心自己真的被人贩子抓走,结果别说人贩子,就是离我特别近的陌生人都没有。 大约我原来的那副样子太不具备被拐卖性! 结果到了这古代,哎呀,前有山匪,后有采花贼,现在又来了个死太监,可能是原主这张脸吧,看起来就好被拐走的样子。 等会儿,人贩子,防止被拐卖的方式......有办法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死太监就早早的起来了,然后小二把早饭送到我们房间,死太监给我解了绳子,对我的识时务很满意,对店小二诧异的眼神也没有多加理会。 早饭我吃的极多,为待会儿做准备。 很快死太监就再次绑上我,跟在我后边我下了楼,我一看楼下大堂,昨天投宿的时候没几个人,今天早上倒是坐着有十几个人,看着还挺热闹,竟然还有一个看上去就有点江湖气息的人,整个酒楼就他一个披散着头发。 打定主意,就他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顿时惊呼:“散头发的壮士,救命啊......”死太监赶紧蒙住我的嘴巴,并且拔出了刀。 那江湖气息的壮汉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看我被劫持:“你是叫我吗?” 死太监手劲还挺大,控制着我,我挣扎不开,只能眨了眨眼睛求救。 那江湖气息模样的,一看死太监亮了刀子,顿时有点怂,但还是对死太监说:“这位公子,能否放开这位夫人?” 死太监狠狠的瞪了一眼散发人:“别多管闲事。” 散发的看了看死太监,这回不说话了,放下早饭钱就跑了,我这才注意到,这位还有一身的横肉,真是白瞎了这身肥肉。 客栈的人看着我们,死太监面色极其不好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点了我的哑穴,这才继续拖着我走。 不行我得再想办法自救! 刚好店小二进来,死太监以为控制住我不能说话就以为我没办法了,我冷笑着往店小二身上冲过去,如愿的把他手上端着的盘子,菜都撞到了地上,店小二也被撞倒在地上。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我继续把所有能被撞毁的都撞碎,还让我绕到了放酒的地方,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一大坛子的酒弄到地上,啪嗒一声,酒坛子碎倒在地上,酒香溢了出来,整个客栈洋溢着酒味。 掌柜的眼看着酒洒到地上,心痛的呼喊:“我的好酒啊,就这么洒了......” 还没等他惊呼完,我见死太监又要过来抓我,凭借着一股子蛮力,把另外一坛子也打碎了,刚好是死太监冲过来的方向,坛子应声而碎,酒洒了出来,死太监不得不退了一步。 我趁着这机会再接再厉,一股气跑到街上,看到别人卖什么我就掀翻什么,好几次都差点让死太监抓住了,但凭借着强大的破坏力,愣是让我躲了过去。 主要还是因为我是无所顾忌,他却要担心会弄脏,这死太监有洁癖倒真好让我利用上了。于是我特意往有点脏的地面去,也管不了脏不脏的问题,左右我这张脸的妆容已经不堪入目,索性更脏一些,这才对得起这张脏兮兮的脸。 我这边放得开,那死太监大约是明白了我玩什么把戏,倒是也想放得开,可惜还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依然踮着脚,很是娘们,倒真是符合了太监的设定。 我没得意多久,就被一小商贩拦住,说是我打翻了他的摊子,让我赔钱,我还捆绑着手,一时之间也挣扎不开,当然我也没打算挣扎开来,这正是我要的结果。 那些小商贩,可客栈的小二老板把我们围了起来,见我不能说话,手还被绑着,顿时明白我的处境,这会儿倒明事理的向死太监索要赔偿。 死太监一脸便秘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围观的人,本想过来抓住我,我赶紧往旁边一屠夫身后躲,那屠夫刚杀的猪刚才全被我弄到了地上,本来是一脸横肉的想甩我一耳巴子,但一看我这张妆容半残的脸还比较具有观赏性,倒是第一个站出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也没用,要赔偿也是应该找追我的死太监。 虽然说这货眼神不大周正,但考虑到再次落到死太监手上的可怕性,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屠夫,至少这货看着好骗,要从他手里逃脱相对简单一些。 这屠夫见我躲到他身后,很是受鼓舞,一下子腰板直挺,对着死太监喊道:“你要干什么?” 死太监死死的盯着我,要是那眼神能杀人,怕是我已经被千刀万剐。 我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更是往屠夫的身后躲了躲,那屠夫见死太监无视他,以为怕了,更是拉大嗓门:“喂,说你呢,你追着这么一个小娘子做什么,还绑了小娘子的手,小娘子还不会说话,别是毒哑了吧,肯定不是好人,对一个小娘子下这样的狠手,还是不是男人?” 你还真说对了,这死太监算不上男人。 周围一群观众也开始纷纷指责那死太监:“很太狠了对一个姑娘家。”“就是,长的人模人样,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他逼迫小娘子,这小娘子才撞倒了我们的东西,要他赔。” 呃呃,还是这一位切实际。 死太监阴狠的盯着围观的人群,然后掏出一个钱袋,垫了垫丢在地上:“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 人群一度非常安静,然后一个大妈出来把钱袋捡了起来,然后其他人也生怕自己的损失得不到赔偿,围了上去抢钱,当然也包括了我的屏障。 屠夫离开我的前边,我暴露在死太监阴恻恻的目光下,妈蛋,这些人要不要这么好打发啊,是不是蠢啊,你们完全可以扣住我,死太监绝对会出更多的钱啊。说好的正义呢? 看来这见死不救是自古有之,还真不是我们现代人身上的通病,而是老祖宗流传下去的。 对峙了三秒之后,我转身就逃,死太监这会儿却灵活得很,一下子追了上来,一把将我扣住,然后直接扣住我的脖子,两眼几乎冒火,要不是我还有用处,估计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结果我。 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死太监放开我,将我一把丢在地上,我倒在地上咳了两声,得,这身衣服这下是彻底脏了。 死太监看着来人,为首之人一身黑,只有领口和袖口以及下摆有些花纹,戴着一顶帽子,两条帽穗垂在两边,蒙着脸,身后也跟着一群这样的人,只是他们的帽子没这般精美,远看着倒有几分电视剧锦衣卫的样子。 那人在离死太监还有两米的时候勒住马,然后快速下马,身后之人也跟着,快步走到死太监面前:“大人,我们来迟了。” 这尼玛,竟然是死太监的同党,天要亡我啊! 第152章 胡思苦命格,孤胆英雄终登场 我曾经幻想过,我这千载难逢的穿越一次,怎么着也应该是玛丽苏命格啊,来个皇帝为我江山都不要,再来个王爷为我要死不活,加个武林盟主为我甘当保镖,还有一个别国的国王之类的为我神魂颠倒,最后是全国首富为我当备胎。 他们千篇一律都是长得极其帅,极其有个性,或温柔,或霸道,或忠犬,或傲娇,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会对我一见钟情,就是觉得我抠鼻孔都好看的那种。 最后他们对我都是爱得没有理智,离了我就要死不活,愿意和其他几位一起分享我的爱,于是我把他们都收入后宫,今天睡皇帝,明天临幸首富,后天再去王爷府上过夜,大后天去武林盟主府上转一转,最后去陪别国皇帝几天,这样才是皆大欢喜,才是作为一个穿越的妹子的标配啊。 刚开始清醒的时候,看着原主这张脸我还觉得我这玛丽苏的梦想能实现,结果不按常理啊,倒是来了一个看着有点钱的柴屏,结果想让我当小三,好吧,大约他是真的不太有钱,不符合玛丽苏的设定。 后来终于来了一个看上去有些身份低微的严靖西,结果这货对我横鼻子竖眼的,压根和一见钟情不符啊,倒像是一见交恶,好吧,我姑且相信也许他身份还不够高。 接着是沈彦杰,听意思是传说中的首富,只是张口就让我画C宫,我......大约我这类的玛丽苏不需要什么首富吧,因为后来我发现我是自己能发家致富的人啊! 好吧,终于见到皇帝了,他后宫佳丽已经很多,完全不可能为我独宠后宫啊,并且我身份上来说,还是他姑奶奶...... 完了牵扯出原主的身世,王爷倒是有了,只是是前未婚夫,完全是个怂蛋,并且我还是他姑奶奶...... 什么武林盟主没碰到,倒是碰到了一山匪。 什么别国的王子啊倒是有,可惜和原主的老爹是仇人。 对我有那么点心思又基本是女的,其实我是拿了男主角的剧本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把皇后太后,妃子,别国的王妃啊,还有首富的夫人啊,武林盟主的夫人等等,这些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给勾搭到?然后取代他们男人的地位?集皇帝,武林盟主,别国皇帝,首富,王爷于一身! 好吧,我想多了,杨柳那小妞,刚开始接近我就是别有居心,至于章青青,大约还是看上我的身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正当我放弃的时候,丞相出现了,以绝对的颜值,绝对的地位,绝对的温柔和霸道向我求婚,可是为什么,这货娶了我之后就把我晾一边,现在我还落在一个死太监手里。 这好不容易耍次机灵,想着自救,结果等来的却是死太监的同党,你干脆当时让我死了算了,我这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人哪应付得了这些啊? 容不得我多想,那死太监挥挥手,为首之人一把抓着我的肩膀,差点把我疼得出眼泪,我一包眼泪的看着他,他却不为所动,将我一把提起来,然后甩上马背,我的腰啊,我的X啊,我只能狠狠的诅咒这货娶不到老婆! 我动了一下,死太监就说:“这人不老实得很,待会她要是再敢逃,你就砍掉她的手指。” 听闻我赶紧装死,再也不敢动弹,这次我把他给激怒了,怕是这死太监会说到做到。 为首之人亲自扶着死太监上了马车,这才一步跨上马背,我继续被颠着奔向未知的远方。 厉行啊厉行,你贵为丞相,对风吹草动应该很敏感才是,即使之前没发现,以霍随心的速度,这会儿应该通知到了吧,你虽然对我没感情,但是好歹我是你恩人的女儿,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路过一家成衣店的时候,那死太监叫停了马车,大约是刚才追我弄脏了,他进了成衣铺子,挑了一套衣服,进去换了,这死太监还真是有洁癖,早知道我昨天被颠的想吐的时候就不应该等下马才吐,应该直接往他身上招呼。 等了好一会儿这死太监这才出来,换了一身月白色衣物,看起来人模狗样,皮相倒是生的不错,配上这身衣裳,也称得上赏心悦目。 然后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无可奈何的装孙子,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死太监冷哼一声走开了,然后我就被为首之人丢进了另外一辆马车,非常简陋的一辆马车,这也算是单间了,总比被人按在马背上,X都颠没了,还要吐好多了,于是我随意一躺,把脚伸了出去,也不在乎什么形象,这都被抓了还要什么形象。 马车一路颠簸,但好在我来这古代许久,也习惯了这出行的工具,摇摇晃晃的我刚好当摇篮,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听见打斗的声音,我刚要起来去看外边,有人却一脚踏上我的这辆马车,定睛一看,竟然是死太监,再仔细一看,赶马车已经被一箭射死,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一个生长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下的孩子,给我看这个多不合适啊,虽然我没事喜欢看死神来了,电锯惊魂之类的电影。 好吧,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见了好几次真的命案现场,倒也是习以为常,愣是没发出惊叫的声音,那死太监爽快地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然后马就跟疯了一下冲出去,我没做好准备,一下子撞在马车的木板上,差点没给我撞晕。 死太监倒是稳稳当当,晃了几下就稳了,我揉了揉我的额头,这才赶紧掀开车帘一看,好家伙,我就知道厉行一定会来救我,为首之人可不就是厉行,只是他就带了一个下属,就他和霍随心两个,他以为拍孤胆英雄吗?这排场完全不像一个丞相的排场啊。 好吧,真正的英雄是不会以多欺少的,就比如说现在,他们两个人就把那些人杀得节节败退,死太监这人最会趋利避害的,逃命一流,从他路上让他的下属去送死,揪着我就跑来看,这货肯定是意识到了他这边的下属是酒囊饭袋,压根就抵挡不了厉行与霍随心。 这货也就这点强,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然后我就在飞奔的马车带领下,看着厉行与我渐行渐远,这时候要是配上新白娘子的配乐,那悲情的故事可是发展到了一个高潮啊。 第153章 救星现行踪,狗急跳墙命危机 马还在玩命的跑,后面也传来了马蹄声,然后我看到厉行很没形象的追了上来,做梦都不敢想啊,隔着好百多米,我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丞相脸上的着急,紧皱着眉头。这自恋的人病得治! 我这边胡思乱想,YY着霸道丞相爱上我的美梦中,带着我奔跑的死太监却没这么轻松,死命的赶着马车,我决定故意扰乱一下他:“我好像看见刚才那个车夫去解手,还去了挺长时间,应该是拉大便,回来的时候都没洗手,直接就在那缰绳上蹭了蹭,不知道缰绳上是否有味道啊?” 死太监听到这话,逃命还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本来狐疑的眼神在我皱着眉头看缰绳,表示那上边有气味的暗示下,还是忍耐不住,一只手松开缰绳,闻了闻手上,我故意发出了然的“嗯~”拖长了调子,更是增加可信度。 然后死太监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余光瞟见丞相大人越来越近,决定再恶心一下这死太监,故意指着缰绳上那泛着点点的黄色,大呼一声:“呀,那黄色的是什么啊?” 死太监强忍住恶心的欲望,随手一挥,那赶马的鞭子就落到了我身上:“闭嘴!” 我顿感皮开肉绽,上一次被打还是因为作业没做完,被老师的教鞭抽了掌心,没成想时隔多年我竟然还能体会一把。 死太监,此仇不报我非君子,要是落在我手上,我一定百倍的换回去,咱么这几天的账有的清算! “缥缈。”后头还在追的厉行见我被甩了一鞭子,本来专心致志骑马的终于高呼一声,声音惊呆了些许慌张,他大约还是真的有那么点在意我吧。 我瘪着嘴巴朝他看了一眼,正想高喊一声,马车却忽然抖了一下,我赶紧转过去一看,这死太监终究还是被我唬住了,或者说他的洁癖战胜了跑路,手上捏着缰绳,马停了下来,不跑了。 好马,虽然之前助纣为虐,但是迷途知返,要是我今天能得救,以后就跟我混。 死太监貌似很着急的样子,挥了一鞭子,马有点受惊,但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眼看着厉行越来越近,死太监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扎在马屁股上,这回马跑的可快了,让人不由得怀疑刚才它是在敷衍。难道建国前的动物真的可以成精? 我在马车上左右颠倒,这死太监绝对是个猪队友,好在是别人那边的,果不其然,我们的马失控了,带着我们横冲直撞,完全不受控制,死太监这下子也顾不上那缰绳上的点点黄色,拉着绳子试图控制马车的方向,但是没用。 刚才不扎的挺狠的吗,现在知道社会我马爷,直冲不受控了吧。 本来我还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匹马直接往一个山崖方向冲了过去。 我深深的思考乐一下原主的命格,我之所以能占用这副身躯,就是因为她玩完了,极其脆弱。 又深深的思考乐一下,我来这古代的遭遇,貌似完全没有主角光环,要是寄希望于我是穿越的,能有个什么主角光环,那我还是等死吧。 不知道我要是真死了,这幅身体的主人会不会又换一个?那么接手这幅身体的主人,应该不会像我这么怂蛋又没出息,她也许会发现丞相不爱她,于是自请下堂,勇敢的去追求爱情,最后和皇帝勾搭在一起,活脱脱的一部《丞相的下堂妻》啊。 呸呸呸,这还没死呢,就想着有人代替我接手貌美的丞相,不成不成,凭我原来那张脸哪儿勾搭得到丞相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这么轻易去死吧,我大约还能拯救一下。 回头一看,厉行离我还有个几十米,他还是那张胖乎乎的脸,这回我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紧皱着眉头,跟我说:“跳马车。” 我看了看前边的山崖,死太监还在试图控制马车,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地面,骨折总比摔死好,做好了思想准备,鼓起了十二分勇气正准备跳呢,却被死太监一把提住了衣领,然后跳了马车,平安着陆。 然后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轰隆隆的掉下山崖,摔坏的声音还有点荡气回肠,好家伙,这要是我掉下去,估计渣滓都不剩,下一个要用身体的大约是没指望了。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这死太监这会儿倒是有点人性,好吧,要是他真落到我手上,最多九十九倍的还回去,少抽他一鞭子。 结果我想多了,他纯粹就是因为,我站着方便他挟持我。 他一只手拖住我,一只手拿着刚才那把扎了马屁股的匕首往我脖子上招呼,然后我昨天被他刺伤的伤口又流血了。 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要不要每次都往同一个地方招呼?人家千刀万剐还每次都换地方扎呢。 这样下去是真的会留疤的啊,原主这张漂亮的脸蛋,加上这身材,还有这身细腻无暇的皮肤,这简直是万万里挑一啊,这么糟蹋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厉行已经骑着马冲到了我们面前,我以眼神谴责他的晚到。 他下了马,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从我鬼一样的残妆,以及一身狼狈的装束中,确认我的身份。 眼神在我的脖子上多停留了几秒,眸光微闪:“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夫人?” 死太监拖着我走到厉行的正面:“把你的马给我,你退开。” 厉行对上我的眼神,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给安抚的意思,我也没弄明白,总而言之,看到熟悉的人还是让我倍感亲切。 厉行退开大约十米左右,死太监这才挟持着我慢慢的靠近马,死太监这回故伎重施,在厉行视角的另一边将我扔到马背上,正想上马,却听到一声击打声,马匹抖了一下,然后那匹马就踢了死太监一脚。 正好踢得还是重点部位,只是可惜这货既没有了重点也躲开了,不然有他好受的,当然这一脚下去,死太监还是动作迟缓了一下。 我伏在马背上差点笑岔气,让你刚才扎它同类,现在遭报应了吧,马都看不惯你。 说时迟那时快吗,厉行冲了上来,死太监当机立断那匕首又朝着我身上招呼,不知道马身上有没有什么疾病能通过血液传播的,不行,我还得自我拯救一下,扎一刀子多疼啊。 于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力的拍了一下马,马往前跑,那匕首就扎到了这匹马的屁股上.......呃,大约可能,死太监和马的屁股有仇吧! 只是马啊,这方向不对啊,求求你千万别往前冲了,不然我小命真的要交待了! 第154章 悬崖求生机,独立支持挂崖壁 我趴在马背上,感受到风吹在身上,似乎山崖下那匹马的血腥味飘到了我的鼻子,不知道这一次我会不会疼?还是又一道白光就给我送到另外一地方去?是不是还叫这名字? 再次感受死亡的来临,我紧紧的闭上眼睛,似乎感受到有人抱着我的腰,还有重力失衡,睁开眼睛一看,厉行那张臃肿的脸近在眼帘,真是可惜,临死前不能再次目睹他的美貌,而是看着这么一副尊荣,我深感遗憾。 厉行踩了马背一脚,借着这点力,将我提了起来,然后抽出身上的匕首,试图在山崖上稳住,我死死的抱着他的腰,看着匕首与石壁摩擦,散发出火花。 好在终于插进了一个石缝,然后我们暂时没有再继续做自由落体运动,只是我们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厉行一只手上,肯定撑不了多久。 既然都已经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一下,那就再想想办法自救吧,毕竟掉下山崖血肉模糊,这死状也太难看了些,原主这样得天独厚的长相糟蹋在我手上,那也太罪过! 正小心翼翼的抱着厉行观看周围呢,厉行就问我:“缥缈,你信不信我?” 我现在小命拽在你手里,能不信吗?他不会是让我真的自救吧,臣妾做不到啊。 我小心地询问:“您这句话什么意思?” 厉行下巴点了点,我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这个方向向下看去,斜下方竟然有一棵松树,当真是镶嵌在岩石中,充分展示着它生命力的顽强,它的下边还有一些树。 看这棵树的样子承受我们二人的体重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离我们有段距离,大约四五米,哎,要是早看到了,我们刚才就不要在这些岩石中求生存,而是再降个几米,现在也就不用这般纠结。 这段距离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难道厉行有办法? 我看向厉行,以眼神询问。 厉行点点头:“不错,我们要到那棵树上去,然后慢慢下才能安全,但是我没有把握把你一并带过去,待会儿需要你一人独自支撑,我先过去,然后你斜跳下去,我接住你,缥缈,你敢不敢?”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珠子很大,乌黑乌黑的,睫毛长长,认真看人的时候显得分外真诚,只是现在眉头紧锁,生生破坏了他眼神的说服力。 看得认真的时候,匕首滑了一下,厉行身躯一抖,我也跟着一抖,吓得我赶紧抱紧了他的腰,一下子靠近他的心脏,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听起来真是安稳。 不就是一个人支撑一会儿吗?不就是往下跳吗?我不是号称抵得上两个汉子的女汉子吗?他若是没接住也是我命该如此,本来这条命就是额外赚到的,总比让厉行陪我一起死好。 我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你去吧,我信你。” 然后一只手开始往上升,攀附着厉行努力的往上握住刀柄,他的手还在刀柄上,我触碰到的时候这才感觉到手上的青筋暴露,这得多大的劲啊,难为他脸上没有半点表现出来。 厉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将手挪开一点点,让我的手受力,慢慢的我感觉我的重力越来越大,终于下定决心把另外一只手也腾上去握刀柄。 说时迟那时快,我才刚全部握住,厉行的手就离开了,然后他整个身躯也离开了,我压根不敢往下看,只感觉全身的质量都依托在两只手上,五官都要扭曲,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悬在山崖上,然后脚上努力的找支持,好不容易踩到一块岩石,可算是稳住了。 这才分了点心思去看厉行,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我忽略了手上的疼痛,我垂着去看松树方向,厉行可不像我这般没用。 此刻他已经在树上站稳,那身金光闪闪的衣服矗立在绿油油的松树之中竟然有几分脱俗。 然后他转身就往旁边一棵树上去了,动作矫健,不愧是常年习武的人,不像我,像是累赘。很快我有限的视野便再也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悉悉索索穿越在树上的声音。 我两只手死命的抓住刀柄,心里有些空空的,想着自己至少还能再活多少秒,若真是待会儿他没回来,我便这样死了,又回顾了一下我的前世今生,然后又可惜了一下原主这身皮囊,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又看了看那棵松树,不知道我这样直接荡能不能像厉行一样安全着陆?好吧,纯粹想多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听见树枝摩挲的声音又加大,定睛一看,厉行那声金光闪闪的衣袍又出现在了那株松树上,似乎他从不曾离开。 只见我看我看向他,笑了笑,我似乎有一股子暖流流过心底,刚才的五味杂陈一下子消除殆尽,仔仔细细的看他。 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一把藤蔓,有些粗糙,但是看着甚是粗壮。 所以他刚才离开是为了去这藤蔓去了,这藤蔓能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只见厉行将藤蔓的一边绑在自己的腰上,另一边盘在手上,然后对我伸出手:“缥缈,朝我这个方向跳,别怕,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此刻我的双手已经有些麻木,毕竟长时间吊着,我咬了咬牙,松开踩着的地方,努力的往前荡着,双脚悬空,双手再用力一下,惯性往后一荡,然后呈现自由摇摆又往前荡,算准时机,双手一松,把自己当成了做抛物线的小球荡了出去。 下降的过程中,我还是很害怕,只得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我人生重要的人,我爸妈,三哥,当然最多的还是厉行,看来我也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女人,这个时候还想着情郎,鄙视自己。 不过这次我若是大难不死,我定要...... 我还没想完呢,要就被什么东西拉住,然后被那东西一扯,我就不由自主的随它运动,再次睁开眼睛便是厉行的怀抱,脚下正是那株松树,腰间是他刚才手上的藤蔓。 厉行将我牵到更安全的树干,然后将我的双手放在旁边的树干上,叮嘱我扶稳。 然后腾出他的手来,将藤蔓在我腰上又绕了一圈,务求结实,我看着他低微的头,此刻是上午,阳光洒落在山崖,透过树影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脸上。 脸虽然还是浮肿的,我大约是魔怔了,竟然觉得就是这样的一张脸也分外顺眼,忍不住凑了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第155章 悬崖论颜控,潜入崖下求自救 厉行替我绑腰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的耳根以可见的速度微红起来。 手却还是替我在腰上绑着,还测试了几下是否结实,确定结实了,还在摆弄,我故意问他:“你怎么不看我啊?” 他这才抬起头来,见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偷偷吞了一口口水,这才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了?” 我紧紧的盯着他:“嗯~丞相大人还是要赶紧原貌才好,不然就你现在这幅尊样我竟觉得有些帅气,审美都出现了偏差,这可如何是好?” 他微微侧过脸,大约是暂时脱离险境,他竟有了玩笑的心思:“夫人能透过皮相看本质,甚好!”说完还抿唇一笑。 然后不等我回答,便牵着我的手在树干上心走,我跟在他身后:“难道在丞相大人的心目中,我便是只看皮相的人吗?我也很注重内涵的好么,才不是那么肤浅!” 厉行下了一节树干,转身来接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手,将我腾空抱起放到下一个树干上,这才慢悠悠的回答:“对对,夫人最有内涵,才不肤浅。”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正儿八经的表情下有些戏谑,但这话实在是让人受用,我也不计较得意地说:“那是,即使是颜控,我也是一个讲究内涵的颜控,长得好看的草包我照样不喜欢啊!” 厉行却没回答,只是越过这棵树转到下一棵树上去,然后朝我伸出手:“来。”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虽然没有刚才的距离那么大,但是下边是未知的深渊,我还是有些心虚腿软,定了定心神,我这才慢慢蹲下身,将手交到厉行手上,他将我一提,堪堪落在下一棵树上的枝头,我赶紧另一只手抓住树枝,这才感觉踏实。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崖下吗?” 厉行一边翻身在那些书上穿梭,一边回答:“对,此次出来我走的焦急,只有霍随心与我一起先行一步,其余人还没跟上来,目前我们也上不去,更没人知道我们掉下了这崖底,等救援不知何时,所以还要委屈夫人与我一起下去,等待救援。”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不上不下,万一没人知道我们掉了下去,在这崖边等着,他们一直不来相救,岂不是等死,上又上不去,看着下边有些树木,危险系数不高,倒不如干脆下去,自救来的实际些。 只是......我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下边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厉行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另外一株树上:“无妨,还有几个时辰天才会黑,我以前也常在野外过夜,定会护你周全的。” 我想了想他的武力值,可能真的遇到老虎也不怕吧,遂放下心来,跟着他小心翼翼的在哪些树上穿梭,穿梭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吧,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垂直的地方,于是顺着树干下了地面。 再次踏上地面,我就着厉行的手跳了两下,感受到着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厉行任由我攀附在他的身上,两只手就像保护刚学步的孩子一般,放在我身体的两侧,头微微歪着,好笑的看着我,若是恢复原来样貌,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啊。 所以说掉下山崖不死的,除了运气好,还有就是陪你一起掉下来的是武力值值得信赖的。 厉行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林间,他走在我前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那根藤蔓还系在我们两的腰间,树的光影透过枝叶洒在我们紧握的手上。 即使他身上还是那件金光闪闪的衣服,我身上是那套脏兮兮的衣服还有不忍直视的妆容,两人看起来分外狼狈。 我却觉得分外心安,看着他的背影,竟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情绪来,只盼与他一生一世。 在下在各种反鸡汤,各种离婚出轨,各种撕X丑闻的熏陶下,没事听身边的人说: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感慨下,竟然来这古代和这么一个封建社会的佼佼者生出了一生一世的情绪来。 真是可喜可贺,所以说啊,这女人,一旦遇到喜欢的男人,曾经那些所谓的明智都要抛诸脑后。 走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听到了流水声,我们顺着水声走去,终于看到了一片江面,很好,不是深山谷底,这样的湖面肯定有人在这边上居住,只要找到了有人的地方,再想办法联系他的手下,那么我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那个死太监!我一会儿想着要是抓到这死太监,一定要把古代的十八刑罚在他身上逐一过一遍,毕竟他是真的差点害死我,我可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可转念一想,他见我们掉了下来,想必也离开了,大齐那么大的地方,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么一个人也难啊,毕竟这古代的信息传递那么慢,又不像是现代,上午一个人在社交网络干了什么丑事,下午就有热心网友把他的信息公开。 一是想得出神,没注意脚下,一打滑,人就滑了下去,厉行都没来得及抓住我,就见我飕飕的滑向那个湖,基本上就是几秒钟之内发生的事情。 然后我的脚就被湖水浸湿了,裙子也湿了,厉行赶紧将我拉回来,将我扶住,这才看向我的脚。 现在才二月多,这湖水冰凉凉的,我上岸之后顿感寒气自脚底板蹿升到头顶,打了一个寒颤。 厉行察觉到了:“可是感觉冷了?” 我没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背对着我,在我面前微微蹲下身子:“上来!” 我愣了愣,赶紧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只是有点儿受凉,又不是残废了!” 厉行却严厉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胡话?” 见我瘪了瘪嘴,一副委屈的样子,面色缓和下来:“好了,上来吧,免得你啊待会儿整个掉进湖里去。” 我摸了摸鼻子,这才慢吞吞趴在厉行的背上,他两只手将我整个一托,我的脚就离开了地面,我将脸贴在他的背面,忽然想到猪八戒背媳妇,没忍住笑出声来。 第156章 温馨伏背上,引蛇出洞做棋子 “还敢笑,要是染了风寒,有你好受的。”厉行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我壮着胆子捏了他的耳朵,他微微回了一下头:“扶好,要是从我背上摔下去了可不管。” “你才不会呢,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厉行背着我跨过一个沟壑,这才问:“你笑什么?” 我继续捏着他的耳朵:“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猪八戒背媳妇?” “你竟然不知道猪......”我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可能是还没有西游记吧。 “我知道,并肩王留下的笔记中有讲过这一典故。” 竟然还是原主的那位祖先,我了然于心:“嗯,那你觉得我们像不像?” 现在穿梭在相对平一些的林间,厉行似乎是散步一般:“坏丫头,哪有人说自己夫婿是猪八戒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称呼我,搞得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想了一下这才开口:“我就是比喻啊。” “为夫自然了解,夫人觉悟倒是高,我就是猪八戒那猪脸模样,你也愿被我背着走?” 三句话不忘占我口头便宜,我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占我口头便宜,真应该让那些说你翩翩君子的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厉行哎呀哎呀了两声:“夫人饶命啊,若是在夫人面前还要端那劳甚子的君子气度,有何意思?” 我松开手,帮着他揉了揉耳朵:“这倒也是。我就从来不标榜自己是淑女。” 厉行笑了笑:“我从未觉得夫人是淑女。” ......“其实我装一装还是很像样的。” “是,我家夫人是可以自由切换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竟然学会了这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得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和霍随心来找我,并且就你们两个?” “还有两匹马和一条狗啊。” ......你强,没忍住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他轻呼了一声,我赶紧松了手,他轻笑出声:“这次随行的人不是很多,一部分去追查那批矿区运往何处,一部分留在南京对付朱大人及其党羽,我也是刚好路过一条河边,见到了你的记号,这才追了过来,好在你路上还拖延了一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 “那你们挺快的啊。” “你刚离开第三天,朱大人就威胁我,那祝公子是什么草包,朱大人心里自然清楚,他竟然敢威胁,想必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我担心你应付不来,便请葛将军坐镇南京,与朱大人及其党羽周旋,赶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好在你来的及时。” “让你受苦了。” “确实受苦了,你要好好补偿我,特别是抓到那个死太监,弄死他!” 厉行微微侧脸:“你怎么知道他是太监?他对你做什么了?”话到后边竟带了些阴狠。 “这个嘛,当然是因为我和他同骑一匹马,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小JJ,再加上他面白无须,皮肤细腻,手不由自主的做兰花指,最重要的是,竟然他睡床,让我随便找个地方睡,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呃......缥缈,面白无须和皮肤细腻的人不一定就是太监。” “我当然知道啊。”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我摸了一下:“我可不认为丞相大人是太监。” 厉行呛了一下,咳了几声。 “哎,说起来都怪我,把那些人带进那个地方去,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出来了没有,还害得你为了救我跌下这山崖,我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以后再也不装X了。” 厉行脚步停顿了一下:“缥缈有件事我必须与你坦诚。” 突然这么严肃,我看了看他:“什么事?” “让你被扣住作为人质,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引出他们将东西运往何处,你......” “好了,别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吧,你放我下来。” 我松开双手,一副要下来的样子,顿时刚才刚才脚底的寒气上升,冻得我的心为之一痛。 厉行叹了口气,将我放了下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微抬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是我不对,我没想到那么多人还是护不住你,以后绝不会将你这样置身险境。”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拉倒吧,之前还说要护我周全,定不让任何人伤害我呢,转手就把我当棋子用。” 厉行怔怔的,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转过身去看着那湖面。 话说出之后,我便有些后悔,倒也不是要刻意讨好他,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举,被人利用了还不能有点情绪,要知道要是没有及时救下,我是真的又死翘翘了,我生气也是应该的。 只是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这一位毕竟是古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必在他内心觉得能利用我,是我的荣幸,或者我还应该庆幸,我还有利用价值。 总而言之,他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要是真的脾气上来了把我丢在这荒山野岭,鬼知道这深山老林会有什么鬼东西。 空气一时静谧的有些可怕,此刻已是下午,我折腾了一上午,早上吃的东西早已经消耗殆尽,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厉行转过头来看着我,我转了转眼珠子:“看什么啊,还不允许被利用的人饿肚子啊。” 好在他也不恼,很是自然的继续背靠着我蹲下来:“上来,我们得尽快走出这片湖面,然后找点吃的。” 肚子又叫了一声,在吃的和骨气之间,我毅然决然的抛弃了骨气,趴到了厉行的背上,只是双手伏在他的肩上,再也不是刚才那般,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那般亲密。 厉行没说什么,只是双手再次托起我,继续围着湖面走。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小湖面,走一会儿就能走完,没成想还挺大,我们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看到一个小房子。 我似乎看到了食物在向我招手,指挥着厉行赶紧过去。 可是为什么我们这么点背,这房子蜘蛛网结满,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的,厉行收拾了一张凳子让我坐下,环伺了一下周围:“看来这是山下猎人偶尔住的小房子,天色已晚,看来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将就了。” 说着他就要解腰间的藤蔓,我一看顿感大事不好,莫不是他要解掉这个,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做什么?” “我去捡些柴火,你衣服湿了,一直这么穿着会感染风寒。” 我马上站了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厉行看了我紧握住腰间藤蔓的手,眼神复杂,然后点了点。 第157章 野外找食物,屈尊降贵洗外衣 藤蔓还系在我们两的腰间,我紧紧的跟在他后边,看着他在前边捡柴火,还顺手拿手上的木枝打了一只野兔,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笨兔子被厉行掷出去的木枝刺穿了脚,赶紧跑了过去,揪着它的耳朵,将兔子提了起来。 兔子脚上鲜血淋淋,我将那截树枝拔了出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这也太残忍了。” 厉行摸了一下兔子:“你若是喜欢,那就养着吧,左右一段时间就好了。” “养?我现在都要饿死了,还养这玩意儿,我是说这兔子小了点,我们两吃不够啊,晚饭就这么一只,太残忍了。” 厉行眨了眨眼睛,然后忽然笑了,表情有些无奈:“那我们待会儿多找些吃的。” 古代的山林不像我们现代那样开发完全,还保持着原生态,所以即使现在也才二月份,山上的小动物还挺多,厉行果真言而有信,我看着他捏着石子百发百中,打了一大堆野鸡野兔,不得不感叹,人跟人的生存能力真是不能比啊。 最后抱着一大堆小动物的S体,还有大堆柴火,我们回到湖边小屋。 天色渐晚,好在月亮很亮,还不至于看不清,只是这古代的森林,还真是小动物非常多,各种叫声参杂,听得我心底发麻,就怕出现一只老虎把我给叼走,然后我就跟李逵他妈一样,最后剩下一副骨架子。 一想到这情景我就心里杵的慌,紧紧的跟在厉行后边,又想到万一那恐怖的动物在我后边把我拖走了呢,于是赶紧走到前边去,并且叮嘱厉行紧紧的跟着。 厉行依然顶着那张发面般的脸,微微笑了笑:“你看前边是什么?” 吓得我赶紧挨近他,就差往他身上跳了。 却听见他轻声笑着:“哦,原来是一只小兔子,还挺肥,要不要抓住它?” 我转头一看,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跳进草丛,我后退一步,腾出一只手来,狠狠的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要死了,竟然敢吓我,小心我让你跪搓衣板。” 厉行哈哈大笑,然后叮嘱我小心点走。 好在没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小木屋,厉行身上没有火折子,只得钻木取火,我本来以为这传说中的取火方式,压根就是写来骗骗我们当年年幼无知的智商,没成想厉行很快就办到了,对此我对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倏然起敬。 然后他拔了我头上一个簪子,开始处理那堆小动物的S体,我看着我那么贵的簪子拿来干这事,顿时有些肉疼:“为什么要拿我的簪子,这个很贵的好吗?” 厉行蹲在湖畔手脚麻利的处理这些,听到我的抗议,回过头来闲闲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匕首被你留在山崖上了,夫人要让我回去找吗?” 闻言我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您请便,您继续,随便用,记得还我就好。” 月光映照在湖面,厉行已经剥完了皮毛,这会儿开始清理内脏,血腥味引来几条鱼,我顿时眼睛都亮了:“有鱼哎,咱们捕鱼吃吧。” 厉行已经处理完了一只兔子,然后将那只血淋淋的兔子递给我:“那么爱吃。” 然后起身走到刚才那对柴火旁边,找了一只尖利的树枝,试了试,接着一把扎进湖里,我屏住呼吸看着,湖面透出一丝血丝,接着慢慢扩大范围,厉行将树枝提了上来,上面赫然插着一条肥鱼,我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厉行的胳膊:“英雄,请叫我这招吧,对了,刚才拿树枝射小兔子那招也教我吧。” 厉行轻笑一声,充满关爱的口气跟我说:“回去之后,每日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我崇拜的神情僵在脸上:“那个,还是算了吧。” “是啊,咱们家有一个人会就行了。”厉行很是自然的接过话茬。 我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咱们家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我总觉得欠了感觉,我们结婚到现在,完全没有家人的感觉。 厉行见我沉默,将手中处理好的另外一只野鸡交给我,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开始处理鱼鳞,我转身的时候没注意,一打滑,然后另外一只脚再一次悲催的泡水了,厉行赶紧站起来拉住我,将我送到小木屋外边的火堆旁。 然后蹲下身来检查我的脚,刚才的还没干,这回又湿了,我叹了口气,看着厉行拉起我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脚丫子,感叹道:“大概我跟这个湖相冲。” 厉行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让你不小心。”又顺着裙子往上摸了摸。 我顿时警觉,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干嘛?” 厉行面无表情特别严肃的说:“脱下来吧。” 我顿时防御,不是吧,这古代人这么开放,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厉行见我这表情,伸出手在我额头上一弹:“小脑袋瓜想些什么?刚才摔了一下,弄脏了,现在这么湿,虽说有火,但穿在身上怕是容易感染风寒,不如干脆脱下来洗一下。” 我捂着额头,这才恍然大悟,利索的将外衣刷刷的脱掉,不带半点犹豫。 厉行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大敢看我,默默的将野鸡还有鱼兔子等等架好,准备开始烤,再然后拿过我的外衣去了湖畔。 然后看见他给我洗衣服...... 这......还真有一种晴天大霹雳的感觉啊,我爸给我妈洗衣服是个什么情景来着,对扔进洗衣机,放了一大把洗衣粉,然后把我妈的内衣洗坏了,这事儿还成为了他对我妈多好多好的谈资。 而现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给我洗衣服? 我赶紧掐了自己一把,我穿越的这时代确定不是女尊男卑? 好像得知他把我当棋子的愤怒情绪要烟消云散了,我可真没出息!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热切,厉行终于回头看了一眼,指了指那些野味:“要糊了。” 我这才手忙脚乱的给那些野味翻身,翻完之后,这才继续看着厉行,看他洗衣服有模有样,于是开口问他:“看你洗衣服的样子还挺熟练,谁能想到堂堂丞相大人还会洗衣服呢?” “是啊,我还会吃饭,还会睡觉呢。” 我一下子笑了:“跟你说真的,你怎么会这些啊?” 厉行将我的衣服放进水中漂洗,这才回答我:“你是我第二个替你洗衣服的人。” 第158章 烈火烧干柴,奇葩择偶前人定 我转了转眼珠子,难道,我们患难与共之后,额,好吧,这一次我完全就是一个拖油瓶的,但这都是厉行害得,但好歹我们一起坠过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革命友情的,他终于要对我敞开心扉,说出他的故事了。 关于他的故事我脑补过许多,却不知道到底哪个版本最是接近,现在他可算要说真话了,我好整以暇,整襟危坐问道:“那第一个是谁啊?” “第一个啊,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他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尽量压制住我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装作不是很在乎的翻着烤鱼,他接着说:“就是我娘。” 我差点把正在翻的鱼弄到地上,厉行这是耍我吧! 厉行接着说:“年少时候,我们住在别院,有一年我娘生病了,便是我洗的衣服,还骗她说是别人洗的,可是后来我娘还是知道,狠狠的责怪了自己一顿,再然后再没让我洗过。” 虽然他口气轻松,大约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他的身世,我却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压抑,于是我故作轻松的说:“不用自己洗,有人帮着,这是多好的事儿啊,以后你再帮我洗,我会很乐意接受的。” 厉行笑了笑,在微微月光下,感觉他整个人暖暖的。 “对了,我看你在野外的生存技能好棒,你是特意学过吗?” 厉行已经将我的衣服洗完,正在拧干,一边拧一边说:“这是你父亲教的。” “这么厉害,那你能和我说一说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厉行没说话,只是将我的衣服晾在小木屋的顶上,刚好挨着火,倒也容易干,然后见我只穿着里衣,将他身上那件金光闪闪的衣服披到我肩上,还刻意将我身上L露的肌肤捂得严严实实,眼睛却不敢多看。 不知道他要是见到我穿着小热裤配吊带衫,会是个什么情景? 这幅纯情的样子勾起了我T戏他的Yu望来,故意跟他说:“我脖子后边有点痒,我挠不到,你帮我挠一下。” 厉行对上我的眼神,我忍住笑,只是眨了眨眼睛,他伸出手帮我挠了挠后背,然后我指挥着他左挠挠右挠挠,然后注意到他耳朵渐红,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他要是没那么复杂,真心的喜欢我该有多好啊。 我这边想着,却没注意到他的手渐渐往下,扣在我的腰间,另外一只手垫在我的头后边,一下子就将我扑倒在地上,我这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吻了上来。 我错了,任何时候我都不应该低估一个男的S性,更何况这孤男寡女,我没事T戏他干嘛啊,他要是原来的样子我还能觉得想SHUI,现在这副尊容,有些挑战啊。 厉行却不管不顾,两只手上下开工,大有真的把我办了的趋势。 趁着他对我的脖子啃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差不多就行了啊。”不然我明天还要不要见人? 厉行抬起头来,盯了我几秒,目光中似乎有些怒气,在这样的眼神下,我竟有些心虚,动手推了他一下,没成想他却又压了下来,见我躲开,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上来就是一顿强吻,直到我把他的嘴咬破皮,他这才放开我。 自己先坐了起来,然后将我扶了起来,一边帮我拍身上的碎屑,一边貌似不经意的问我:“我若是还有事瞒着你,你当如何?” 我顿时警惕起来:“不会又是要把我当棋子吧,咱们还是和离吧!我跟你说,这一次要不是看在你为了救我,和我一起掉下来,我铁定恨你十八辈子,你要再想利用我,我就......”我想了想,我也无可奈何,从头至尾,我也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一生太短暂。 “至少保我个全尸吧。”说起来我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我最担心的还是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无论是本来的身躯还是原主的身躯。 厉行脸色一顿:“瞎说什么,这一次是计划之外,本以为那么多人能保你安全无虞,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涉险了。” 我摸摸的在心底呵呵两声,没回答。 厉行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脸色太过严肃,微微缓和了一下这才继续说:“这地方不错,将来若是有机会,你可愿与我一起住在这里?” 我看了看四周,确实风景不差,有山有水的:“你如果不是顶着这张脸和我说这话,我说不定色令智昏的就答应了。” 厉行站了起来,在自己的身上左翻右翻,最后还是气垒了:“怎么没带呢?” 他这是想找恢复样貌的药丸,我很好心的安慰:“没事,你就是顶着你原来那张脸问我,我也不会答应的,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遮风挡雨的只有这么一小破屋子,我自认不是能吃苦的人。” 厉行倏尔笑了:“你呀。” 然后坐在我对面,翻弄着那些烧烤,一边跟我说:“你刚才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但是也爱妻如命的大英雄......” 在厉行的话述中,原主的父亲与别人描述的有些微不一样,外人眼中这样的人总是会带上光芒,严肃正经,而三哥的眼中,父亲是带着父爱的光辉。 大约是身份和年龄的关系,厉行与原主的父亲亦师亦友,他当年救下厉行之后,悉心栽培厉行,又是文又是武的,没事还老往军营带。 当然大约是厉行自小缺爱,他更关注的是原主父亲对待妻子的方式,虽然凌霄在外边是威风凛凛,天才战将,战无不胜,但是回到家就是围着夫人,吃了什么好吃的都要惦记着下次带夫人来。 去外边应酬,别的官员别说给他塞美人儿,就是别的女子靠的近些都不允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家夫人说......” 别人是兴致勃勃看那些歌妓跳舞,他能打着瞌睡喝着酒,完了路上偷偷抱怨:“有什么好看,有我家夫人舞剑好看吗?” 然后拍着厉行的肩膀说:“你现在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状元郎,将来成亲可千万不要找那些官员家的千金,别别扭扭的。” 我听完这一段之后问:“所以你的择偶观就这么形成了?” “何为择偶观?” “就是找媳妇!” “自然,岳父大人的教诲我一直都铭记于心。” 要是原主没出事,听别人讲,她的性格似乎也是别别扭扭的,那厉行岂不是还得继续打光棍?竟然有人欣赏我这一款的性格?真是......有眼光! 第159章 实干立规矩,冰释前嫌论探花 “所以你一直打光棍这么多年?也不担心一直遇不到合适的,打一辈子光棍?” 厉行看着我,眼神特别专注:“这不是遇到你了吗?” 这突如其来告白吧,实在是让我相信不起来,我呵呵两声,撇了撇嘴角,宁可相信我是一只鬼,都不再信厉行的嘴。 我这嘲讽的表情太明显,厉行表情有些落寞,接着说:“你小时候便是个特别的姑娘,只是后来我们再相逢,你与小时候便不一样了,别别扭扭的,我还好生失望了一番,可是后来,你再入京城,带着一身让人赞叹的惊喜,像是一个全新的你,我便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心蔓延心头,后来接触,心里越发肯定,你就是我等的人。” 我仔细的看着厉行的表情,火光下,他的眼睛盛满的期盼。 “那个,你看了哪本话本子,情话写的不错啊。” 厉行闻言,目光黯淡了些许,然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掀了掀嘴角,敷衍的表示知道了。 厉行却不放手:“你不信我?” 我挣扎了一下我的手,却挣不开,只能任由他拉着:“拜托,我刚刚被你当成棋子引蛇出洞,差点没命了,这会儿让我怎么相信你?” 厉行默默地不说话。 看他这小媳妇样,我想了想接着说:“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表现。” 厉行眼睛亮了亮,然后过来将我一把拉入他的怀里,将我整个都纳入他的怀抱,然后殷勤的把好吃的都先给我,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少年天才的丞相大人压根就不会谈恋爱。 然后我深深体会到了来自奶奶觉得你没吃饱的恐惧,厉行非常关爱的看着我,一个劲的给我塞吃的,还想亲自喂到我嘴里,我吃下两只兔腿,两只鸡腿,半条鱼之后再三表示我真的吃不下了,厉行还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配上他目前这张圆乎乎的脸,我决定实话实说:“没盐,没调料,味道真的不好吃啊,我真的吃不下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厉行这才败下阵来,又殷勤的帮我擦嘴,帮我把衣服换一面晾干,我看着他忙上忙下,联想到之前的相处,似乎他一直在讨好我。 只是有件事我不得不问,趁着他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我问他:“你当时罚我跪祠堂,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厉行放下嘴里的吃的,这才回答我:“那陈贵人是太后的人,我怕她以后为难你,索性罚你跪祠堂,这样传出去,太后以后也没理由以这件事情发作你,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会乖乖的跪。”说到最后笑了出来。 “那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当时天气那么冷,给我一盆炭火,快冻死我了,而且我当时还来这大姨妈呢!” 厉行又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把你关进去没多久,我就让人把锁给松了,可你一直没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厉行给了一个差不多的眼神。 气得我站了起来:“你气死我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哄我的,以后和我相处,有一条你一定要谨记,我的话永远是对的,即使是错的,那一定是你没理解,你要说是你错。” 厉行有些目瞪口呆,愣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将我扶着坐下:“好好,我的错。” 我翻了一个白眼,至此又得出一个结论,厉行绝对是直到不能更直的直男。 厉行接着说:“那天之后,你一直都不理我。” 我冷哼一声:“我的错喽?” 厉行马上反应:“我的错我的错。”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件事儿,你为什么不进洞房?” 厉行耳根又红了:“这个,我们成亲那天,我祖母来大闹一场,害你失了面子,我以为你,必是对我心存芥蒂,想着先讨你的欢心,以后再......”说到最后竟然支支吾吾。 我面上想继续端着,可看他这小媳妇的样子,噗嗤一声破功了。 厉行见我笑了,也笑着挨了上来,伸出手将我搂住:“夫人不生气了。” 我高扬着下巴看着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占我便宜。” 厉行有些急眼:“那怎么行?” 在我严厉的眼神下,他小小的抗议:“我们都已经成亲了。” “你婚前都没有追求过我,我可是一下子就从少女变成已婚少妇,你想亲近就亲近,我不要面子啊。”我有恃无恐的说着。 “我婚前给你弹过琴,送过礼物的。” 我想起那次他邀我一起游湖,还给弹了一首曲子,原来那时候就包藏祸心啊。 “那你也不明说,我怎么知道,还以为你是以叔叔的身份关爱我呢?!” “叔叔?”厉行声音里边全是难以置信:“那首曲子是凤求凰啊。”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凤求凰?我压根不知道啊。” ......厉行沉默了一秒:“我下次注意。” “那个,别人都是这么追求妹子的吗?” “是话本子写的,女子多是爱慕有才华的男子,送她礼物,她便明白了。”厉行有些别扭的说。 我一听,摇了摇头,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大兄弟啊,你看的话本子不够专业啊,我跟你说,追求妹子我教你就行了,这边专业的?” 厉行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怎么追求女子?” 当然是因为我看的言情小说多啊,对付各种各样的妹子,御姐,萝莉,LOL,文艺等等,这边都有对策。 “因为我看的话本子比你多啊,并且我是女的,当然知道女的心里边想什么啊。” 厉行沉默了一下:“缥缈,我要追求的人的是你。” 我也愣了一下:“对哦,其实我很好追的,只要你是高富帅,给我买买买,对我一心一意,百依百顺。” 厉行正儿八经的说:“我知道了。” 看他这幅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一把掐了他的脸:“这么听话。” 他定定的盯着我,一副任由我蹂L的样子,胖乎乎的脸,像是一只柴犬,难道他是忠犬系? 就这么一张圆乎乎的脸,我竟然觉得可爱,不行,我的审美不能这么堕落,脑海中努力浮现他本来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当年先帝没点你做探花,据说探花郎是前三甲最帅,你们那一批的探花郎帅不帅?” 厉行将我的手从他脸上取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夫人,满朝文武就我最好看了!” 第160章 湖光山色照,下山自救寻集合 我懵逼了几秒:“你这样说得我没法接啊。” 他却一本正经的继续说:“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当年的我只是年幼还未长开,加上我本来就有状元之才,何必屈就区区探花,先帝便是这般说的,本朝出了这般年纪就有这样成就的才子,点为状元,可流芳百世!” 我眨了眨眼睛,实在找不到话反驳,只能鼓了鼓掌:“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厉行微微一笑:“你只需要回答,我家丞相无论是才华还是样貌姐是最好的即可。” “呵呵呵,厉大丞相,您这么自恋,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吗?” “自恋?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可是还记得,当年夫人初见我的时候,目不转睛的模样呢!” “那个,我看见帅哥都这样啊,再说了,你不是靠才华吸引我的吗?怎么现在一直在强调靠脸?” “因为我发现对夫人,才华不如脸顶用。”见我要发怒,他赶紧又补上一句:“对夫人我是不介意靠脸了。”说着还凑近了些许。 我一把将靠近的他推开:“一边去,你现在的颜值抱歉,别污了我的眼睛。” 厉行懊恼的说:“我怎么就忘记了?” 我暗自好笑,却还是板着脸:“现在我要睡了,你负责把剩下的吃的干掉。” 厉行看了剩下的一堆吃的:“有点多啊。” 我很严肃的告诉他:“你自己烤的烧烤,哭着也要吃完啊!” “这些似乎是夫人让烤的?” 我捏了一下他的脸:“乖,好好吃。” 厉行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把他的衣服给我铺在地板上,然后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腿上:“这样舒服些,睡吧。” 实在是折腾了许久,没多久我就眼皮子打架,临睡前我告诫自己只能睡半夜,然后和厉行换一下,让他也休息一下。 再睁开眼天却已经亮了,鸟儿在林间叽叽喳喳,厉行睡在旁边,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拥着我,火堆已经烧的差不多,留下一堆灰烬。 昨晚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厉行起身了好几次,我本想换班,却被他阻止。想来昨晚他也是没睡好。 我近距离的看着他,还是那张臃肿的脸,我竟然觉得可爱,伸出一只手戳了一下,他竟然没醒,我又戳了一下,他竟然还没醒,我正想戳第三下的时候,他却睁开了眼睛,吓了我一跳。 “你醒了也不告诉我,吓到我了。” 他那只搂住我的手捏了捏我的脸:“坏丫头,大清早就做坏事。”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要睡吗?” 他坐了起来,顺便将我也拉了起来:“不了,一个晚上他们还没来寻,要么是没看到记号,可霍随心也在,理应不会如此,那么就是他们也遇到麻烦了,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跑到河边去洗脸漱口,看见湖面上一轮朝阳,早上水汽笼罩,这朝阳看起来很有希望,我再看了看这湖光山色,突然感觉厉行的建议也不错,在这里住,和他一起在这里住勉强吧! 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肩上,厉行站在我的后边,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先把衣服穿上。” 我笑嘻嘻的转过头去:“这不是有你嘛,有没有人说过你像贤妻良母?” 厉行垂着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的无可奈何捏了捏我的鼻子:“蹬鼻子上脸。”随后又将我拥入怀中:“娶的夫人不娴淑,只能先自己教了,盼望有一天夫人能开窍。” “我若是学不会又如何?” “一直教,直到你学会。” “我若是一辈子都学不会呢?” “哎,那就只能教一辈子了。” “尽说些好听的哄我。”厉行正想反驳,我转过头去:“来来来,再说几句来听听,我最喜欢听了。” 厉行憋了半天:“......没有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靠在他的怀里,看着朝阳:“这的朝阳不错,能在这里有座房子那也不错。” 厉行将我楼的近些,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房子里边,有我与夫人,若是再有我们的孩子便是最好了。” 我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想得美!”...... 卿卿我我完了之后,我们终于踏上了寻找人烟的路程,好在昨晚的烧烤没有真的浪费掉,我们简约的吃了一些,其余全部包起来便上路了。 临走前我还将头上的簪子收起来:“万一待会儿他们没找到我们,我们就把这个当了,不至于饿死。” “夫人英明。” 下山的路不算好走,又是水又是山路的,不过好在厉行这个时候展现了一个男人的君子风度,背了我一程,对他的那点小怨念完全被打消。 终于走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我们进到一个小村落,村里的人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我们去了村长家,听他说的大概的地理位置,吃了中饭,我留了一个簪子,这才启程告辞。 村长见我们客气,特意让他侄子用牛车送我们一程,那村长的侄子长得壮实,刚巧厉行还在与村长在屋里说些什么。 我便院子外边看牛车,那村长的侄子见我就脸红了,还挠挠耳朵,村里的那些不知情的大妈们一看这架势就起哄:“呦,大壮这是见了漂亮姑娘脸红了。” 村长的儿子听了:“瞎说什么呢,这位夫人是与她的夫婿一起来的。” 大妈们还在笑,这时候厉行出来了,后边还跟着村长,村长一问便知道来由,指着那群大妈:“瞎起什么哄,家里的活都干完了?” 然后又对着厉行客客气气的说:“真是对不住了,余老爷余夫人,我们村里的这群女人就这样。” 厉行脸色有些阴沉,摆了摆手:“无妨。”然后上下扫了一眼大壮。 径直拉过我的手,将我抱起来放在牛车上,这才顺势跳了上来,对着还在发愣的大壮说:“有劳了。” 村长推了一把大壮,他这才过来赶车,偷偷的看了一脸厉行,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多看我一眼。 本以为刚才那样,厉行宣告了主权,就该消停了,没成想,他一路上都在对我驱寒问暖,我掐了一把他的腰,用嘴型说:“小心眼。” 他笑呵呵的靠过来:“夫人,你嫌晃得很啊,来,靠着为夫,会舒服一些。” 赶车的大壮没有回头一下。 厉行笑得一脸奸猾...... 第161章 典当买马车,初议立据做保障 我们到了小镇的时候,正巧赶上天要黑了,我本想请赶车的大壮吃顿饭,但是他不敢看我,却看了厉行一眼,然后害羞的赶着牛车走了,就连我在后边呼喊都不顶用。 厉行也装模做样的喊了两句,见大壮真的跑远了,我回头一看,看见他正偷偷的笑,我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那么坏呢?人家不就是看我一眼吗?京城那些贵女觊觎你,我还没说什么呢!” 厉行抱着被我拧了地方,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怪只怪他太容易被我打败了。” 我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看见太阳下山了:“现在怎么办?” 厉行也看了一下这周围:“咱们先去当铺,然后雇辆马车,还有委屈你今晚陪我赶路。” 我想起坐在马车垫的屁股疼的感觉,顿觉一阵肉疼,但是也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厉行丢下其他人来救我,若是那些人真的出了事,皇帝肯定会治他的罪。 于是扬起笑脸:“好啊,马车要铺厚一些,我昨晚没睡好,刚好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好睡觉呢。” 厉行捏了捏我的鼻子:“好,听你的。” 当了一个簪子,得了二十两银子,特别做成了活当,厉行还特别交代老板:“千万别卖出去了,过几日会有人来赎,若是没有,你这店也别开了。” 老板唯唯诺诺的答应,我在旁边看的是瞠目结舌。 出了当铺,我调侃厉行:“你将来要是不当丞相了,感觉还可以去当个小混混,看那老板被你吓得......” 厉行慢条斯理的说:“那可不行,当小混混养不起夫人,我可舍不得夫人跟着我受苦。” 这情话说的也太溜了吧! 可是我这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是怎么回事?凌缥缈啊凌缥缈,你好歹也是看了N多言情小说的人,阅读了无数鸡汤,再看了无数反鸡汤,特别是还见识了无数套路二十一世纪的人,竟然因为这古代男人的几句情话,隐隐有了马上就被搞定的趋势。 好歹也要让他好好追一下我,让他彻底的了解我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人,这才是我们以后婚姻的保障。 打定主意之后,我努力的压住自己要上扬的嘴角,端出一副不屑的小表情:“我自己能挣钱,不需要任何人养!” 厉行继续笑着说:“是啊,我家夫人自立自强,与别人自是不一般的。” 既然还夸我,让我再试一试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主要是因为我一个人熬过了所有的苦难,感觉有没有男人已经不重要了,再说了,我觉得男的都不太靠得住,今天能对我说这句话,将来出轨...”古代还没有出轨这个词吧。 “将来你移情别恋,要纳妾...” “没有纳妾!”厉行抢了白,见我看着他,抓起我的手继续说:“我既承诺不会纳妾,那便绝对不会。” 眼神倒是真诚,只是我没事刷微博,娱乐明星们,用他们的真实案例,再三告诫我们:认真你就输了!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这辈子这么长,口头承诺总是没那么可信,你啊,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比较好,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 我转了一下眼珠子,上下瞟了一眼厉行:“比如说,立个字据,将来你要是纳妾,那就爽快点和离,对外宣称,你是被我休的,然后净身出户,也就是所有财产都给我,然后呢,还要每个月都支付一笔费用给我做补偿,要是我们将来有孩子呢,孩子也归我,你依然要出养孩子的钱,你看上的小三不能转正做正妻,我爱嫁谁你却不能管,当然,如果你洁身自好,不沾花不惹草,永远觉得我最好,那么我还是会仔细的考虑和你过一辈子,对了,提前是你顶着你本来的面目。” 厉行虽然有些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我抬起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笑得一脸真诚的靠的近了些:“这还只是大纲,我还有很多条例没细说呢,比如不能逼迫我生孩子,或者一定要生男孩,你们家又没有皇...”他这位极人臣,跟皇位虽说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他将来的孩子想来也是要走仕途的。 “反正无论将来我生什么,你都不能偏心,绝对不可以重男轻女。” 厉行看了我一眼,又微微垂下了眼眸,这是害羞的小表情吗? 然后跟我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女儿更好。”说完还抿了一下唇角,这小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娇羞啊! 我是不是太开放了些?我两这还没shui过呢,就讨论生孩子,好像不大合时宜。 于是我轻轻的咳了一声:“那个,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厉行点了点头,一把拉过我的手:“嗯,听你的,你对我还有什么期许,咱们路上说。” ......难不成这玉面狐狸真下定决定与我共度一生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辆马车,赶车的见我们一身富贵,又是下午,加上车不多,竟然漫天要价,要知道我上次从开封去京城,两个人也才十两银子啊,现在我们去的地方近多了,也就一天左右的车程,这车夫竟然索要五两银子。 坐地起价也非是我们原创,还是老祖宗传承下去的啊。 我正想撸起袖子讨价还价,厉行却拉着我,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对那车夫说:“可以。”然后掏出五两银子银子,递给马车夫:“走吧。” 然后过来扶我上了马车,我撅着嘴没理他,自己一个人爬了上去,厉行轻笑一声,随即不知与车夫说了些什么,一会儿才上了车,然后凑到我面前:“生气了?” 我很有骨气的把脸转到另一边,哼了一声! 厉行又凑了过来,还伸出手捏我的下吧,调侃着我:“正好可以亲一亲。”说着还真把嘴凑了过来。 我没好气的一把挥开他,然后极其自然的拧住他的耳朵:“你个败家子儿!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啊,还说养我?你这样我不养你就不错了!” 他装模作样的呀呀了两声:“哎呀,疼疼。” 我没好气的松开他,赏了他一个白眼:“我知道现在时间紧急,容不得咱们再找,我就是不甘心被人这样困牛锯角,欺人太甚。” 厉行微微一笑,将我搂在怀中:“等到了目的,与众人集合了,让他们亮一亮随身的刀剑,这车夫还不什么都交出来了?!” 我从他怀里起来,盯着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玉面狐狸。” 厉行重新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夫人过奖!” 第162章 情侣分两边,再探迷雾丛林间 途中经过街道,厉行下了马车,于是我看见他买了一床棉被,又买了一些吃食,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些小零食,之后更是亲自铺上。 那赶车的马车夫对我说:“你家老爷对夫人可真好。” 厉行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竟然有点邀功的意思,我扬了扬下巴:“对夫人好是天经地义的,不然得打一辈子光棍呢!” 途中马车颠簸,但有了那床被子,缓冲不少,摇摇晃晃的倒有点摇篮的感觉,渐渐的我也困了,厉行尽心尽力的坐着肉垫,没多久我便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却已经是天亮,厉行从外边掀开车帘,见我睁开双眼:“醒了,咱们到了。”说着朝我伸出手来。 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一看竟是一座府衙前,为首之人好巧不巧的正是霍随心,他见我目光投向他眉毛微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 我没好气的回答:“那是你不知道我差点挂了!” 厉行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流动了一下,然后携了我的手进了衙门,路过霍随心旁边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给那个车夫亮下你的剑,注意加上你砍人的眼神。” 霍随心不明所以,厉行垂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然后拉着我继续走,我赶紧在提示一句:“你照做就是了!” 进门没多久就听到那车夫告饶:“各位大人饶命啊,我这就把钱交出来,有话好好说......” 厉行捏了捏我的手心,面上却依然是一本正经。 进了书房之后,霍随心等向厉行报告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有幸站在一边了解原委。 据霍随心说,那天他击退那群黑衣人之后,顺着那车印记到了那个悬崖边,观察了周围的痕迹,断定我们是掉下了山崖。 但因为他体力透支也晕了,被后来追来的下属救下,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我一锤打在霍随心的肩膀:“你不是平时吹牛说自己一个能打百个吗?就那几个你就晕那么长时间,亏我家丞相大人带着我,不然等你来救,我骨头渣子都没了。” 霍随心被我打得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表情像是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 见他许久没回话,我走进了一步:“喂,你受伤了?” 厉行一把抓过我,将我拖到他旁边坐下,这才示意他们继续。 于是他们第二天赶紧下崖去找,看到树山的痕迹,便推测我们已经脱险,本想下去找,可得知追踪矿石的人出了问题,想起厉行之前的交代,那件事情为主,只能先顾那边。 难怪厉行一下子就猜测他们这边出了问题。 就连在这里相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手机联系呢? 于是接下来厉行进行了安排,首先是追踪那批矿石到底去了哪里,另外一个是找到那个矿区,顺便将被困再那里的人救出来。 去追踪的好歹还有线索,可犯难的是那个矿区怎么去?据说派了很多人去都迷路了,根本进不去。 还有传说那片森林晚上闹鬼,害死了可多人,说的还有鼻有眼的。 我虽然我自己身上的事情科学无法解释,但是这件事情我却了解一些。于是我自告奋勇,表示我能找到那个矿区。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厉行看了我一眼,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然后下定决定对我说:“夫人既然说这话,本相便信你,但是能给你调拨的人手不多,还请夫人一定要找到那里,很关键。”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完成目标。” 休整了一下,嘱咐要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之后,我与厉行再次出府,厉行亲自送我上了马车,那眼神里边竟是含了几分不舍,颇有些含情脉脉的感觉,只定定的瞧着我。 看得我心头一凛,也加了几分惆怅。 我们这好不容易唧唧歪歪上了,刚有点正式恋爱的感觉,这就又要分开,我还想着趁着这几天培养一下感情,顺便把他真正不进洞房的原因套出来,就他说的那破理由,骗骗小姑娘还行。 看来只能延迟了,厉行啊,你等着吧! 最后还是身边的小厮低声喊了一句:“大人,时间不早了。” 厉行这才拍了拍我的手:“早点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给你的东西保管好。” 我拍了拍手上,脚上的暗器:“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厉行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帘子,转身上了一匹马。 然后我们出发,听到他骑马的马蹄声也渐行渐远。 一路颠簸,终于再次来到了上次那个所在,我下了马车,查看周围环境,确定了方位之后,然后继续走,路过了上次那片林子,我们直接走了另外一个方向。 果然很顺利的就再次到了那个矿区,距离我被掳走已经是第五天,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被困在山洞? 很快我们就进到了目的地,果然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整个矿区,只是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看到我们强打起精神。 娃娃脸已经把伪装撕掉了,顶着原来那张娃娃脸看着我们,虽然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还是带着些眼巴巴,径直越过我,向着我身后的霍随心而去。 难道,这两......? 那些人对我们到来很是欢迎,特别是食物。 趁着他们吃东西,我带着人又看了看这座矿区,竟然是一座火山形成的铁矿区,难怪有很多天然磁石,这里边的铁器都不能用。 霍随心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个矿区:“之前还只当是夸大,这样的矿区每年得出多少铁?无怪乎毕竟派出丞相来彻查此事。” “我说呢,一桩江南贪污案,虽说影响甚巨,但怎劳动丞相大人亲自来查,果然那只是顺便,这才是主因啊。” “是啊,这案子一出,江南的天怕是要翻了。”霍随心感慨道。 “似乎在你的嘴下,没有哪一年是寻常的。” 这还真不是我冤枉他,他去年过年之时就跟我说,去年会不寻常,如果我三哥回归,一家侯府倒台,万年老光棍厉大丞相从良娶了我,这姑且都算是大事吧,那好像也没错。 但是后边的接触,他跟我说有一年的大事都没有,那也叫不寻常的一年,我就对他的不寻常的定义有了了解。 霍随心辩解:“每一年确实都不寻常啊,比如说......” 我举起双手打断他:“好好,确实都不一样都不寻常,那个,你是光棍我知道,娃娃脸成亲了没有?”他的话唠我是见识过了。 霍随心震惊看着我,然后忽地凑近些许:“你真要养nan宠?” 我...... 第163章 首做领头人,半路遭遇军队伏 报应啊,这绝对是报应! 想当年我按着别人的印象给别人起外号,现在也有人给我下了印象定义。 只是我什么时候给人我会包Y小白脸的印象了? 以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包Y小白脸了?” 霍随心眨眨眼睛:“上个月,十八号,我去找你,你跟我说的。”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我正处于严重怀疑丞相大人的阶段,身边那些小丫鬟不能理解我的苦闷,和霍随心可算是恢复了邦交,故而一肚子苦水向他说。 当然话也没全说,只豪情万丈的表示,我有钱,丞相要是找小三小四,要么我把他给休了,要么我也包Y小白脸去。 好吧,我也就嘴上说说,真让我去绝对认怂。 并且最重要的是,目前我与厉行正处于蜜月期,虽然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要争取。 而且:“谁看上娃娃脸了?我就是包Y小白脸也不会选他啊!你想什么呢你?”说着推了一下霍随心。 霍随心一脸无辜的问我:“不然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一脸坏笑:“当然是因为刚才看他一脸迷弟的看着你,那小眼神啊,简直是望穿秋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你......heiheihei”我挑了一下眉毛,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霍随心一脸难看:“你脑子里边都想些什么?他是我师兄。” 我点点头:“我知道啊!” 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背后传来娃娃脸有些阴恻恻的声音:“我与师弟如何,就不劳烦丞相夫人关心了!” 转头一看,果然见到了娃娃脸还没来的收好的厌恶眼神。他后边是冰雪两姐妹,快步走到了我身边,不动声色隔开了我与霍随心的距离。 我本来还有些背后说人是非被撞破的尴尬,见娃娃脸的眼神,也忍不住冷哼一声,径直对霍随心说:“看来休整差不多了,那就安排下一步吧。” 霍随心点了点头,我直接越过娃娃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们自己的人,加上被抓到这里的人还有本来在这里看守的,以及死太监带来的人,浩浩荡荡算起来竟然有上千人,还不包括一些在战斗中死了的。 这些人一起走看起来颇为壮观,我走在队伍的前头,忽然生出一种我是将军的错觉来,继而好像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明知战场无情,还是喜欢沙场。 这种带领这么多人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我竟有内心生出一种豪迈! 不过我也就肤浅的想了想,毕竟真正上战场的人都是拿命去拼的,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带着所有人我仔细辨别了方向这才开始走。 其实这地方说复杂也确实复杂,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这个矿区的旁边确实是一个迷雾森林,准确来说是一个磁场区。 这篇磁场还没到百慕大那样的地步,但是让人的指南针什么的坏掉却不在话下,在古代一般人出行都依赖指南针,若是指南针坏了,心里就会很慌张,这从心理上就摧毁了一些安全感。 其次,旁边的矿区是铁矿,明确来说是磁铁矿,磁铁最大的特征当然是具有磁性,能吸附一切铁器,这在古代是不能解释的现象,一般人来到这里,一看铁器被吸附,这从心理上是更大的压力。 自然到了这个地方就会往另外一方向跑,跑着跑着就进了那片磁场去,迷路,走不出来。 本来这样,若是心理素质过强,能冷静下来仔细辨别还是有可能走出去的,但是关键是发现这地方的人还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模仿磁场森林的边缘,种植了两片一摸一样的森林,形成一个三角形,将这片矿区围在中间。 并且带人进来的时候故弄玄虚,多走几遍,绕着这个矿区走一遍才带人进来,进来是一个入口,出口却是另外一个,做的还一模一样。 基本踏错一步,很可能就走进那个磁场森林,再也走不出去。 当然要是弄懂了它的原理,像我现在轻轻松松的就带着所有人出来了。 虽然路过那片一模一样的森林的地方,很多人都会紧张,还有担心,但是最后还是随我走了,毕竟我是能出去还能再进来的人。 穿过那片森林,终于到了山下,看见了官道,然后我看见好些人在欢呼,甚至跪在地上:“可算是出了那个鬼地方了......” 沿路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将这个原理告诉了霍随心等人,他们也将这些民工的情况与我大致说了一下。 有一些是犯人,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这里来做苦力,甚至很多人都是因为一些冤假错案入了狱,然后被送到这个鬼地方。 还有一些是附近的穷苦人家,被招工送到这鬼地方,可实际上工钱没拿到一分。 最后一批是去年水灾的招收进来,这些人人数最多。 当然这些人里边也有想逃出去,最后结果当然,要么是进了那片森林,要么是被杀死。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还有的受伤了,也得不到医治。对这个鬼地方,对那些看守的人也早已是深恶痛绝。 这俨然就是一座监狱啊,还是无期徒刑的,要么累死在里边,要么开采完了,这些人也会被杀死,毕竟私下开采铁矿,被查到了是要被杀头的,或者更严重。 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这群没人性的自私鬼,肯定会把所有知道秘密的杀掉。 我本来没想这么深,还是厉行提点我才想明白,顿时脊背窜上一股子寒气。 这古代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看着那些嚷嚷着要回家的人,我无比庆幸当时我多留意了一下这鬼地方,不然说不定幕后主使,为了毁灭证据,会把这些人全都灭口,也太可怕了。 这在我生活的年代,这种事情是想都不敢想啊。 看着身后那一大群人,我又从心底生出一股子自豪,虽然人家不一定承认,但是我把他们带出来算是救了他们的命吧。 正高兴的时候,却听见一群马蹄声,为首之人看着像是一个将军,身后是一群官兵,看起来有数千之众,各个拿着武器,似乎要随时准备战斗。 其他人还在愣着的时候,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拿起了武器,各个凝神以待,好在我来之前带了足够的武器埋在外边,现在出来了手上有了武器,不至于任人宰割。 我敛眉凝视着即将到来的人,右手放在左手手腕上,那有厉行给我准备的武器。 同时内心祈祷,厉行啊厉行,你的救兵可一定要及时赶到啊。 第164章 引蛇入瓮中,擒住守军大菜叶 这是一个计划,引蛇出洞的计划。 厉行觉得能将这么多人藏在这里,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么多年,想来几个官员是办不到的,肯定还有军方的势力介入。 但是这一次这些人藏得很深,动静不够大,这些人是不会出来的。 那么我们就将动静弄的大一点。 那么将所有人带出来,浩浩荡荡的,这些人当中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证人,还有他们的同党,要是真的被救出去,那么更大的秘密就要被泄露。 朱大人他们必然着急,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肯定要截杀住所有人。 而最近的军营离此地是一天的路程,厉行还特别叮嘱我慢慢走,一方面是做好安排,他去借调军队以作埋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等着这群截杀的人自投罗网,毕竟走得太快了,人家万一没追上,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些人果然出现了,我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借调的军队是否已经安排妥当,只记得当时进山的时候有一个小厮告诉我,赶来的军队离此地还剩半天的路程,半天是过去了,可千万别迟到才好啊。 所有人的神色不对,我们带来的人不多,那些担惊受怕的民工开始想横冲直撞,那些被我们绑住的敌方也开始蠢蠢欲动。 得,敌人还在路上呢,我们这边就自乱阵脚了。 终于前边尘土滚滚,一群人出现在几百里以外,朝这边冲过来,远远就能感觉到军人身上的肃杀之气。 我们这边的人流窜的更严重了,我正想发表一下安抚之言,娃娃脸这时候手起刀落,刷刷的砍下几个人的人头,头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滚。 吓得我一下子瘫坐在马车上! 人群也顿时安静下来,娃娃脸杀完人,冷冷的把刀一收:“再有试图逃窜者,杀无赦!” 呃,古代还真是野蛮啊,就不能学学我们的JC叔叔,人群暴乱对着天空开两枪就好吗? 然后终于那群军队到了跟前,各个凶神恶煞,手上的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冰雪两姐妹将我护在身前。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到跟前,还差几十米,为首的将军高喊:“给我杀!”我甚至能看清他牙上还沾着菜叶子,可见他们是多么的赶时间。 这位将军话音刚落,下一秒,马就翻了,一个跟头栽倒地上。 后边的人也跟着往前倒。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年都过去几个月了,现在给我拜年,我也没有了压岁钱啊。 那将军赶紧爬起来,我们这边包围的人已经冲了出来,还有射箭的,打得难解难分,冰雪两姐妹将我护送到另一边,我坐在马车上带着其他人躲到一边去。 本想等他们打完再出来,可转念一想,一直等他们厮杀完毕,那得无缘无故死多少人。 于是钻了出去,对正在厮杀的士兵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埋伏,你们这样负隅顽抗,最后结果只有死,还不如放下屠刀,我保证你们还能活命。” 结果只有最近的几个人晃了一下神,其余人压根没听到,还在厮杀。 原主这副嗓子还真不行,嚎不出来,这要是去KTV可是要吃大亏的。 于是我将我的意思转达给霍随心,他本来有些犹豫,于是我只好跟他说:“你看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是精疲力尽,我们做了埋伏本来对他们就是一种震慑,并且底下的士兵可能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为谁卖命?我们又是谁?你听我的没错,攻人攻心为上!” 霍随心抿了抿唇,终于飞上高处,对着那群厮杀的士兵高喊:“我们能从迷雾林完整的出来,是神邪恶旨意,难道你们要违抗天意?我们大人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和朝廷作对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并且我们已经埋伏,不降则死!降则生,劝你们赶紧放下手中的刀剑!” 一遍过去,只有几个人看了一眼霍随心,然后继续该打就打。 于是我命令几个人一起高喊,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些边缘的地方士兵已经放下了武器。继续高喊,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 很快只剩下那个将军模样的人还在打,娃娃脸看不下去,抽剑加入战斗,以多欺少啊,厚颜无耻啊,道德沦丧啊,这些都是浮云,很快将那货拿下才是硬道理。 请来援助的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命令手下整顿那些投降的兵士,然后亲自押着那牙齿上有大菜叶子将军到我跟前,大菜叶子还挺有骨气,拗着头,被霍随心一脚踢到后膝盖,还是跪了。 真是暴力,这俩师兄弟还真是一个师门出来的啊。 援助的将军对我一作揖:“在下太湖守军副将——叶世仁,拜见丞相夫人。” 我端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架子对他说:“将军辛苦了。” 那叶世仁再次抱拳:“夫人言重了,此乃属下份所当为。” 我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质问起那跪着的人:“这是谁?” 叶世仁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霍随心站了出来:“启禀夫人,这是金陵守军——朱宇。” 金陵的守将,还姓朱,不知道与那位朱大人有什么关系?能为他这个节骨眼上能赶来杀人?看来真相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本来是一千多人,这会加上埋伏的,被埋伏的,浩浩荡荡的竟然有好几千,我顿时有些心虚,坐着马车做头领这都什么事啊? 理论上来说,骑着高头大马这才符合一个领袖的设定啊。 看了看后边我们壮大的队伍,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学会骑马这件事提上日程。 颠簸了好长时间,我们这才进入金陵城,只见厉行站在府内,已经恢复了原貌,清俊飘逸,眼睛眼巴巴的望着我们。 见我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却偏偏端着架子,拉着我的手,有条不紊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坏心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 厉行只斜眼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吩咐手下办事,一直到这些人全部退下之后,这才一把将我搂紧怀里:“我们六日未见了。” 我正想也抱抱他,说点什么调XI一下他,他却忽然松开了,然后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就亲了上来...... 第165章 好事几多磨,互相宽衣求公平 厉行是个闷骚,这点毋庸置疑。 他亲了许久,明明起了反应,却还是只敢手上摸摸,隔着衣服占我便宜,就连解我腰带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个理论上的老司机,叹了口气,主动把他腰带解了,然后厉行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下子手也没客气,蹭蹭的就把我腰带给解了。 然后抱着我就要往有床的地方去,可这里是书房,还是葛将军的临时书房,他大约是寻了一圈,最后还是把我放到了桌上,然后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一只手来解我的衣服。 这几天都是在马车上坐着,屁股都快麻木了,一接触到这么硬的木板,我顿时就清醒了些许,见厉行已经解了我的外衣,正在与我中衣的扣上作战斗,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抬起头看着我,凑上来就亲。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等等,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说清楚呢!” 厉行正视这着我的眼睛:“夫人,我们回房去说吧。”说着又要凑上来亲亲。 我没好气的将他凑上来的脸往旁边拨开,然后一扭身,把左脚放到桌面,左手靠在膝盖上,仰着脖子,务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想得美。” 然后另一只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咱们啊就在这里好好说一说,某些人当时不进洞房的原因。” 厉行正想开口,我赶紧打住:“别跟我说那什么你祖母的什么原因,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更别说怕我生气,我当时没追究是因为咱们还有正事,我懒的跟你计较,现在你可别想蒙我。” 厉行站着比我高一些,俯下身子来与我对视,我尽力高仰着头,保持着输人不输阵,他却忽然笑了,捏了一把我的脸:“气鼓鼓的!” 我一把抓过他捏我脸的那之手,一下子就放进嘴里咬,他大约是没料到我有此一举,瞪大眼睛,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惊呼:“你......你还咬人?” 我松开嘴巴,将他的手拿出来一把甩开,特别拽的跟他说:“咬的就是你,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还敢乱捏我的脸,不尊重我,以后要是再不经我同意乱来,哪知手乱动,我就咬哪知手!”说完还龇了一下牙。 厉行愣了愣,然后笑了,整个人朝我近了些,我这毕竟是第一次咬他,加上长久起来对他身份的敬畏,竟然很没骨气的往后退,他一把擒住我的腰:“那刚才把为夫的腰带解了,这又是何解?” 我很硬气的继续傲娇,邪魅一笑:“州官可以放火,但是百姓就不让点灯。我想临幸你一下,你有意见吗?” 厉行眨了一下眼睛:“没有。”随即敞开胸怀:“夫人请继续!” 我轻笑一声,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继而一把推开他,自顾自的从桌子上下来:“今天就先到这里!” 然后在他幽怨的小眼神中整理衣裳,这才发现,这人平时人前一副温润,谦谦君子的模样,没成想化身qinshou的时候,动作如此迅捷,短时间内把我的中衣都扒了,此刻只剩下nei衣傲立空中。 我回头看他,除了被我扒掉的腰带,其余的衣物还安安稳稳的穿在身上,看起来依旧是衣冠楚楚的丞相大人。 顿时气不过,带着恶作剧,回过头就将他抵在桌子边,对着他的衣襟就是一顿乱扒。 厉行也不反抗,相反还挺顺从,主要摊开双手任我roulin,还将我扒了一半的衣服脱掉。 扒完他的中衣,我一把揪住neiyi,触摸到他炽热的胸膛,却有些心虚了。 抬头一看,厉行正低着头看着我,两只眼睛亮的惊人,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讪讪的收了手,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赶紧蹲下来捡起我的腰带:“好了,我也把你扒成这个样子,大家公平了!” 正得意呢,却被厉行一把拦腰抱起,一个天旋地转,再次被放到了桌子上,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垫着我的后脑勺,直接ya了上来,我瞪大了眼珠子,而他也与我对视,鼻尖对着鼻尖。 周围坏境似乎安静了下来...... 等了两秒,我先发制人:“你要干嘛?” 厉行呼吸微微有些乱:“这就是你的——撩完就跑?” 我眉毛一挑,笑着回答:“是啊,是不是很刺激?” 厉行微微侧脸,鼻尖划过我的鼻翼,停在脸颊上,他的唇差不多贴着我的唇,低声呢讷:“可你跑不掉,就要承担后果。” “你真要在这里把我办了?这可是霸王硬上弓呢!”我表面很淡定的问他,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自己家不睡,跑到别人家的临时书房,找刺激也不是这么来的吧! 厉行愣了一下,似乎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微微抬起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下一秒就有人在门外敲门说:“丞相大人,葛将军求见。” 他顿时铁青了一张脸,我却一下子笑出声来,厉行没好气的咬了一下我的唇,然后黑着脸对门外说:“让葛将军在正厅等着吧,本相一会儿过去。” 然后转过头来,见我还在笑,脸又阴沉了一下,我赶紧打住,他紧绷了几秒,终于自己也笑出声来。 然后我们就跟傻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厉行帮我拢了拢衣服,从地上把我的腰带捡了起来,给我围上,这才整理自己,临出门前对我说:“先去休息,回来再给你解释。” 我回了房间,洗漱一番之后,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正躺在厉行怀里。 他此时正拿着一本书,此时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在来这里之前,我一个人在城市生活,周末在租的地方一睡就是一下午,醒来的时候一般是四五点,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刚醒来,看着窗外,总会升起一股子落寞感,似乎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现在,我午睡醒来,厉行就在身边,我能放心的枕着他的胸膛睡觉,让我安心,他的存在填补了我内心的空缺。 看着他的脸,也许那个理由并不重要了,也许古代人真的就是那副尿性呢? 再说了,上次明知是悬崖他还是陪我跳了,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不是吗? 厉行放下书,见我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想吃你!” 第166章 疑是故人来,留下财物人不现 厉行闻言怔了怔,见我semimi的打量着他,顿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随即忍住笑意:“夫人如果想吃,那便来吧。” 我扑上去伏在他的胸膛,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着他:“我无论你之前骗了我什么,以后不再骗我,你能做到吗?” 厉行与我对视,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歪过头就亲了上去,厉行这会儿很上道,极为配合,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正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外边又有人敲门,我停了下来,厉行却当没听到似的,不管不顾的扣着我继续亲。 外边的人却像是故意作对似的,敲完门还扯着嗓子高喊:“丞相大人,有人拿了一块玉佩,说是您的信物,请求一见。” 我觉得我命不大好,厉行的命也不大好,我们两个人想睡一觉怎么就那么难呢? 厉行终于松开了我,然后陷入沉思,我看他的神情,想了想古代以玉佩作为信物的情况,结合他之前还送过我玉佩,难道他跟某位明星一样,逢人便送同样的信物,只不过人家是送石头,他送的是玉佩? 所以现在是他之前的老情人找上门来了? 我再次看了看他的神情,忍不住眯着眼睛怀疑。 于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你是不是逢人便送玉佩,特别是小姑娘,这是你第几位小情人啊?” 他一脸无奈的说:“夫人,你想什么呢?那样的玉佩我只给你送过,哪来的什么小情人,醋劲这么大?” “那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说?” 厉行忽而笑了:“你就那么确定是我的小情人?” 我撇了一下眉毛:“我哪知道啊,一起去看看就好了,你敢不敢啊?”说完还挑衅的看着他。 厉行轻笑了一声:“有道理,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整理好之后,临出门之前,厉行打开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与我说:“夫人这般不信任为夫,为夫还真是有些伤心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主要是您吧,有前科,老是不说实话,骗过我多少次啊。别说你没啊,我不接受反驳的。” 厉行无奈的叹口气:“看来夫人真的很记仇!” 我绕过他率先走了出去:“那是,我又不是圣母!” 厉行跟在身后:“嗯,我家夫人确实不好惹。” 我赞赏的回头看他一眼,捏了一把他的脸,笑眯眯的对他说:“你知道就好哦,要是敢再骗我,我会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 厉行就势拉住我的手:“若来人不是夫人说的那般,是本相的小情人,夫人又当如何?”他嘴角带着笑意,面上却端的是正儿八经。 我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想啊......”瞥见他好笑的神情,顿时一个注意涌上心头:“若是我猜错了吧,我肯定要自我检讨,我多对不起你啊,对你非常愧疚,只能离你远远的,不会在你面前乱晃,自然也不会......”我凑得近了些,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到:“睡了你!” 厉行闻言突然咳了一声,眼神瞟了一下周围,这才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厉行顿时有些泄气的样子,一把牵过我的手:“坏丫头,吃不得半点亏!” 到了正厅却没见到人,说是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锦盒,说是交给我的。 我看了看厉行,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收下,这年代还没炸弹,就算有暗器应该也检查过了吧,不然厉行也不会让我收。 于是抱着盒子做到一边的桌子上看,我的乖乖,竟然是一个镯子,一看成色就很好,托原主这身份的福,我一个现代的小D丝,竟然在古代学会了基本的玉器鉴定,当然入门都算不上。 镯子下边是一沓银票,我数了数,上千两,这个一下,这就是上百万啊!巨款啊!我那些铺子一个季度也就这点收入啊。 我赶紧放下,对坐在旁边的厉行问:“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行hui?” 厉行放下茶杯,拿起那只镯子,替我带上,故作深沉的说:“是啊,本相不好明目张胆的收,烦请夫人手下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厉行,歪着头凑的近了些,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厉行微微俯视着我,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快速的在我嘴上一啄,表情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般得意,摸摸我的头:“是一个你的长辈送的,当年事变,他假死逃过一劫,之后平反了却也不愿再入朝廷,在这金陵城定居了,听闻你成亲,不便去,这便补上贺礼,你就收下吧。” “那很有钱吧,一份贺礼就上千两。”我摸着手上的玉镯嘀嘀咕咕:“这个也很贵吧,其实我觉得还是折合银票给我实际一些,你觉得呢?” 厉行像是思考什么,见我问他,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摸着我手上的玉镯:“这是你很重要的一个长辈,送你的你定要好好收着。” 我摸了摸玉镯:“好吧,我知道了。” 正想再调侃一下,却见一个小兵模样的进来通报:“禀丞相,葛将军说事情有了转机,请丞相去一趟。” 厉行点了点头:“嗯。”那小兵很懂事的就下去了,厉行这才对我说:“我可能不回来吃晚饭......” 我挥挥手:“我没说等你。” 厉行轻笑一下:“我想说,你即使很饿也别吃太多,不要撑着。”说完就强忍住笑意,拿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得老远,我握紧了拳头,心里边竟然觉得有些甜,算了,回来再找他算账。 晚饭果然是我一个人吃的,本来很饿的,但是面对满桌子好吃的,我却没了食欲,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厉行有没有吃饭?吃的是不是上次去看三哥的那种猪食?一时之间思来想去,然后猛拍了自己一下,这么唧唧歪歪的多不符合我的性格啊。于是我收拾了一下,准备了一些好吃的,打听了一下厉行在哪里,便出了门。 晚上的街道,由于朱大人下狱,金陵城的街上有些冷清。 我们的马车走在街道上,路人都神色匆匆,却听到马蹄声朝我们这边来,我示意车夫往旁边靠一靠,掀开车帘一看,有几匹马在路上奔驰,隐隐约约见为首之人一身夜行衣,便多留了一个心眼,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从马车边过的时候,却见他的胸口一方绣帕漏了出来,上边绣着一朵兰花。 是他...... 第167章 手帕绣兰花,故仇太监现身来 死太监有洁癖,路上沾到什么脏东西都要拿手绢擦一下,在他拿出一方绣着紫兰的手绢的时候,我得出结论,这货还挺自恋加臭美。 据说一般往手绢上绣兰花的,都是寓意自己品行高洁。 可以说他的手绢让我印象深刻,无论是款式还是味道。 现在有这么一个与他形体相似的还揣着绣帕的人再次在我面前闪过,我基本一眼就断定是他。 我还想着以后不好找这货算账呢,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 当然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他没认出我来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虽然说现在的金陵城是厉行的地盘,但我也不敢放肆。 嘱托曲冰小心跟着,然后让车夫赶着马车快速找到厉行所在的地方,把事情告诉他。 死太监一看身份就不一般,要是能抓到他,肯定能问出更多事情,当然最重要的是能报仇,我要是没在他脖子上戳个十几簪子,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军营驻扎在城外,走到半路听到一声爆炸,声音很大,地面都震了几震,曲雪回头一看:“夫人,好像是城内。” 我看着夜空中因为爆炸引起的火光:“难道这死太监现身就是做这件事,真是缺德,咱们必须赶快找到丞相大人,定要抓住那死太监。” 我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军营,葛将军正在指挥着众人救火,见到我:“丞相夫人,您没在城中?” 我看着他们来来往往的提着水,赶紧让到一边:“我还找丞相大人,他人呢?” 葛将军像是放下心里的大石一般:“城内发生爆炸,方向是总督府,丞相大人一看就马上回府了,夫人没遇到?” “没有碰到啊。总督府,那不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正是,犯人也关押在那里,丞相大人怕是抄了近道,是故没遇上夫人。”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你是说,有人炸了总督府?是要杀人灭口?” 葛将军点点头。 “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那个死太监,丧心病狂,葛将军可否能调拨一批将士给我,带人去将那人抓住。” 葛将军二话没说,招来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点了一些将士就与曲雪去抓人,我这才辞别葛将军,准备回城。 城中火光中天,走近一看,果然是总督府,我要是没那么矫情一下,说不定就被炸死了。 越是靠近总督府,就见看热闹的,救火的人来人往,总督府门面还在,不知道里边的火势怎么样,不知道那些没有逃出来的人是不是已经??? 我不敢想,快步挤进人群,一群将士守在周围,见我们靠近伸出了刀阻隔。 身边的大丫鬟赶紧高喊:“这是丞相夫人。” 士兵疑惑的看了一眼我,然后一个快速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厉行就出来了,脚步还有些踉跄,见到我顿时两眼发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一把将我搂住。 这老夫老妻的,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群众搂搂抱抱的,真是~有伤风化干得漂亮。 我也抱着他,看着他身后的火场,我的个亲娘哎,我要是刚才没出去,这是不是已经成了旁边白布下盖着的一具具尸体啊。 厉行抱了许久,这才放开我,抚摸着我的脸:“还好,还好你出去了,不然......”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布。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牵了我的手:“别看那个,这总督府是暂时不能住了,你先去我们上次住的客栈,待我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咱们尽快回京。”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是那个死太监干的吗?” 厉行目光深远:“不止,有人里应外合,这金陵城的这些官员,怕是没几个干净的。” 我突然想到,死太监其人心狠手辣,时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曲冰也没个音信,要是落在他手里,那后果基本就是——死! “不好,我让曲冰跟着那死太监,他都阴谋得逞了,那曲冰......” “无妨,他炸了这总督府,也暴露了行踪,曲冰受了些伤,正昏迷着,索性无大碍,我们的人与他们一番交手,他们受了伤,跑不远,本相定会逮住此人,给夫人出口气。” “好,要是能逮住那个死太监,那咱们肯定能问出更多,用刑逼供就交给我吧。”我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想着怎么在死太监脖子上扎刀子,就笑得很爽。 厉行一把搂住我:“夫人,保持形象。” 我当即恢复正常,朝他笑了笑:“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把,不准拒绝,你顺便给我讲一讲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到现在还没搞懂,这死太监怎么就能把这总督府炸了?” 厉行看了看周围:“也好,现在人还没抓到,你待在我身边也安全一些。” 话说死太监那天将我们推下山崖之后,大约是后来惊闻我们不仅没死,还分头将他们的运输据点断了,以及将那个矿区的人带了出来,终于怕事迹败露,按捺不住,决定杀人灭口。 先是故意给点信息在城外,引得所有人,包括厉行的注意力都在军营,然后空中投射弹火,正是二三月这个时节,干草一点不可收拾的燃烧起来。 后果当然是点火五分钟,救火两小时,甚至不止。 可见火这个东西是防不胜防。 然后潜入城中,与城内的奸细里应外合,将事先埋在天牢的炸药点燃,这才造成火灾。 我看了看总督府的建筑,雕梁画栋还是很美观,基本没什么损失,只是远远望着整个府邸燃烧,看着火势很严重的样子:“这前边还没什么影响呢,那你刚才那么紧张兮兮的,怕我出事儿啊?” “是啊,怕你出事,说了会护你周全,若是你出了事,这漫漫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忍住上扬的嘴角,咳了一声:“嗯,是啊,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你想再找到一个人我这么有趣,这么可爱,这么逗比,这么有才华的人怕是难喽。” 厉行握紧了我的手:“是啊,夫人天下无双。” “对了,那些涉案的官员真的被炸死了?” “没有,本想早就将这些人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了。现在咱们需要去见见这位,一直说自己不知情的总督大人了。” “他的官应该算是很大吧。” “夫人,本相在此。” “哦,你的官比他大多了,待会儿你罩着我,我狐假虎威一下。” “夫人,狐假虎威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我们啊,狼狈为奸。” “回去之后,为夫亲自教夫人怎么用成语。” “不要,我体育老师已经教了,不想再学。” “体育老师......?” “这叫诙谐,我还能真不知道成语怎么用啊,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好吧,夫人说的都对。” “走了走了!” ...... 第168章 查办总督府,同党名册中暗箭 每个大boss都隐藏的极深,也许平时最是道貌岸然,表面和犯罪分子处于敌对状态,不到最后关头查出来都没人相信,他竟然是幕后操作者。 反正跪在我们前边的总督大人,当初口口声声宣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发现自己管辖的军队去拦截我们,却被俘虏之后,负荆请罪,认错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整个金陵最好的监狱便是总督府,加上这次本来要查的便是巡抚,布政使等人,所以当时将这里作为了钦差的临时办公点。 却不曾想,还真是没一个干净,这位总督大人更是在总督府所管辖的地牢里边埋下炸药,是该说他未雨绸缪,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该说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方军政的总督大人此刻扮作一个农民模样,大概是逃跑时被抓住的,一脸的灰头土脸,即使是跪着也是倨傲的样子,很是傲娇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据说能做到这种地位的人吧,保持他的小傲娇也情有可原。 厉行挥了挥手,揪住他的士兵推开,这位总督大人站了起来,与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判若两人,总算是有一方军政的样子,他直视着厉行:“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厉行垂了一下眼眸,径直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肖总督,你的儿子与老母亲还在那些人手中,若是想救出他们,就无需本相教你怎么做吧。” 我震惊的看了一眼肖总督,原来他也是被胁迫的。 那肖总督也震惊了一下,随即恢复淡然:“丞相既然知道我是受制于人,那就该明白,从我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何须多言?” 厉行也不着急,一把抓过我的爪子,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我的手指,一根根慢条斯理的把玩,就像鉴赏玉器一般。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把手收回来,转念一想,这被审的犯人还在跟前呢,也许他是借我的手跟肖总督打心理战。 他把我的手指挨个摸了一遍,然后又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与他的相对,这才漫不经心的说:“肖总督何必回答这般绝对,本相还没说要你的什么东西呢?” 反正不会是你这个人!我默默的加了一句,厉行才不会口味这么重呢。 那肖总督眸光闪了闪,犹豫了一下的样子,嘴巴抿了抿,终于开了口:“丞相想要什么?” 厉行一下子将我的手裹进他的掌心,这才抬起头看着肖总督:“肖总督能做到现今的位置,难道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肖总督嘴巴微张,大约是对厉行的这句话始料未及,赶紧低下头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许久才抬起头来:“下官不知道丞相在说什么?” 厉行微微一笑,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围着那肖总督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他的左边:“一本名册,你们所有参与到这件事情的人的名册,或者还要加上你们参与到这件事情的真实目的。” 肖总督眉头紧锁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 厉行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本相猜对了,或者说那是一封告发信!” 肖总督犹豫了一下,眼神再次坚定起来:“丞相既然猜到了,想必也该明白,这是我的保命符。” “你觉得你犯下这样的事情,陛下能绕过你?” “丞相错了,我的命不足为惜,再说了,本官是皇上御赐的总督之位,本官这条命岂是丞相大人说杀便杀的?”肖总督说这话的时候还挺欠揍。 厉行脸上不动如山,没有生气的迹象,回到我身边坐下:“是吗?不知道那些人知道肖总督被本相擒住了,他们是否也像肖总督相信他们一样相信肖总督不会出卖他们?”他这话有些拗口,但是一直假装淡定的肖总督听到这话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夸张的表情。 厉行再接再励:“当然本相也可以慢慢等,你死了,你想保护的人自然也没有存在的价值,我就等着你嘱托的人把信件交到我手上就可。” 说完牵着我的手就想走,那肖总督顿时慌了:“丞相留步,我说了,丞相能保证救下我的家人?” 厉行挑了挑眉毛:“不能,可你别无选择,除了与本相合作,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现在说你还有机会,说晚了,你什么人都救不下。” 那肖总督皱了皱眉头,犹豫不决,厉行手往后一背,继续往外走,这下子肖总督可算是下定决心:“丞相,我说,那本花名册就藏在那个书柜后边,左边第三个往上数第三块砖有个暗格,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厉行露出满意的笑容,让人推开那个书架,书架后边乍看就是一面暗格,厉行挥挥手,让人依着位置找寻,果然地三块砖是空心的,厉行看了一眼肖总督,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双手紧紧的拽着衣角,似乎还隐隐有些期待。总觉得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这个表情才对。 遂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厉行的袖子,轻声说:“我觉得有问题。” 厉行装作没看到我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将我拉到另外一边,这才走到那个后边,亲自蹲下去打开暗格,我注意到肖总督的表情有些紧张的样子,这回眼神的期待感觉更加强烈,总觉得他交代的也太快了些,莫非...... 我正觉得不对劲,想要再提醒一句,却见厉行已经打开了暗格,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暗箭射了出来,我只来得及叫一声:“小心!” 厉行应声而倒,左手握着箭簇停在胸口,他还是蹲着的姿势,倒下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蹲着的那只脚往前一踢,好在他旁边的随从及时扶住,这才没彻底倒在地上。 我赶紧跑了过去,随从将厉行给我,我紧抱着他:“厉行厉行,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对了,把医生找来,快点。”我这一嗓子吼出去,周围的侍卫后知后觉的赶紧找大夫。 这机关设计也真是歹毒,要拿出这里的东西必须蹲下身体,箭簇一射出来,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我紧紧抱着他瘫坐在地上,本想去帮他捂住胸口出血的地方,却一点湿润感都没有,厉行向下的那只眼睛朝我挤眉弄眼的...... 第169章 诈伤骗名册,承包再论鱼塘主 我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继续鬼哭狼嚎的:“厉行,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厉行继续躺在我怀里装死,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配合着演出,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肖总督,只见他看到这情况,脸上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脸,任凭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改那得意的神色。 正僵持着,却见侍卫们又压着一个人进来,看样子是家丁模样的。 那家丁一进来就朝着肖总督大喊:“老爷,刚才有一群人进来了,抓了管家......” 肖总督这下子不得意了,吼了一句:“什么?”然后扭头就看向刚才被移开的书柜。 难道...这书柜还有乾坤? 正猜测到这里,我怀里的厉行也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肖总督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你诈我?” 厉行将我拉起来,把那只箭簇往地上一扔:“肖总督最成名的一战便是连环计,厉某不才也拜读过,是故演了这一出,见笑了!” 肖总督仰天大笑:“哈哈哈,是我大意了。” 厉行轻挑一下眉毛,挥手让下属将书柜整个翻过来,就见书柜的反面依然光滑,侍卫们在上边敲敲打打,很快就在两块木板的夹缝找到一卷布,拉出来一看,就见侍卫一脸高兴的捧着交到厉行手上,那肖总督一脸灰白。 我跟着瞄了一眼,很多名字,还有账单什么的,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我们很多学渣专用的小抄一样。 厉行微微一笑,当真是倾国又倾城:“多谢肖大人了。” 那肖总督冷哼一声,便傲娇的扭过头去。 出来了之后,厉行扶我上了马车我还没搞明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又想都没整明白,厉行是怎么知道肖总督的账册一定在那间房子,并且第一次的地方是假的,第二次的地方却是真的?为什么要假扮被箭簇射中?脑子里便有太多疑问,以至于到了客栈,躺到了床上临睡前还是在想这件事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厉行就躺在身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隐约记得是凌晨四五点才回来的,现在大概是七点左右,这才睡了两三个小时,我有些心疼,盯着他俊美的面容,不敢动弹,生怕将他给吵醒了。 看着看着却看到他胸口的衣服有一个小洞,联想到昨天晚上那只箭簇,难道他终究还是受伤了? 这样一想,在也顾不上其他,伸出手摸了摸,还是不放心,揪着他的衣领就开始上下其手扒他的衣服。 终于扒开了看见他的胸膛一片光洁,半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却听见厉行戏谑的声音:“夫人,是要现在睡了我吗?” 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正想收回的爪子却被厉行一把扣住:“夫人请继续。” 我另外一只自由活动的手一下子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你的头,一天到晚不想正事,你这丞相是怎么当的?” 厉行被我弹了一下,愣了愣,然后学着也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夫人,是你把我脱成这样子,此情此景,你让我做何感想?” 我被他有样学样震惊了,抬起手又想弹一下他,想了想还是算了,然后一脸奸笑的对他说:“你昨晚很晚才回来吧,衣服都没来得及解,想必昨晚很累了吧,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小心我roulin你的手段可是极其凶残哦!”说着伸出两只手配合表情做出semimi的样子。 厉行轻笑了一下,然后神情一转将我扣在身上,天旋地转之后我们的位置就对换了,厉行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夫人这是在挑衅?!” 我正想轻B他,却感觉外边人影晃动,于是凑近了他的耳朵:“你干不成坏事的。” 果然接下来就有小厮在外边说话:“丞相大人。” 厉行无奈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这才回了一声:“等着。” 不得不说,厉行这趟出差要做的事情很多,那天之后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有时候整晚都不回来睡觉,即使回来睡也是很晚,早上躺在我身边竟然有些憔悴。 这人在我面前一贯是精神抖擞的,此刻露出这样的疲态更是激得我仅剩的那些疑虑彻底压了下去,于是直到一个月之后我们回京,我便下定决心不再问他之前对我的态度,以后对我坦白不就好了。 来的时候,我们是坐船来的,各种气派,务必展现我们最有钱,回的时候依然是坐船,只是这会低调许多,船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几号人,厉行睡足之后换了一身青衫,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书生的样子,拿了一杆鱼竿坐在江面上垂钓。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装X,行走的船他能把鱼钓上来就真是他的本事了。 厉行钓了一会儿,还真让他钓上来一条大鱼,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怀疑这古代的鱼是不是比较笨? 他将鱼放进旁边备好的水桶里,见我难以置信的样子,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说能钓上鱼来,现在信了吧?” 我抓起那条鱼看了看:“这条鱼别是条傻鱼吧,行走的饵也咬?” 厉行又将一个饵料弄好,站了起来,一甩将鱼钩抛进河里,然后将我拉了起来,并且让我握住鱼竿,他从后边抱着我,双手抓着我手,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来,夫人也试试。” 我转过头去:“请问丞相大人这是要教我钓鱼吗?” 厉行靠得近了些:“夫人觉得是那边是吧。” 我暗自好笑,忽然想起某部电视剧里边的一个情节,里边那个狂炫酷霸拽的鱼塘主,于是对厉行说:“你啊,应该跟我说,这条运河被你承包了,这里边的鱼都是你的,现在也都是我的。” 厉行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这才跟他解释鱼塘主的由来...... “鱼塘主,缥缈羡慕那样的?” “没有,就是觉得咱们今天这姿势很像,我发挥了一下联想而已,怎么,这种醋你都吃?”我回头瞥了他一眼。 厉行靠得更近一些:“是啊,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失去你了,夫人若是当真喜欢那样的鱼塘,这条运河我怕是要不来,但是在咱们府里把原来的池子扩大数倍还是可以的,不知夫人觉得满意否?” 我好笑的捏捏他的脸:“我开玩笑的?再说了,我觉得咱们府里的池子已经够大了。”正说着,鱼钩剧烈动了几下:“呀,好像鱼上钩了。”...... 第170章 酒品桃花酿,船身荡漾神荡漾 晚餐吃得是我们自己做的鱼,清蒸了一条,还烧烤了一条,厉行亲手烤的,他一边烤,我蹲在一边刷酱料:“我要多刷一点,上次吃的烧烤太寡淡了,好好弥补一下。” 厉行看着刷刷往下掉的酱料:“味太重了也不好吃吧。” 我一想也是,遂放下酱料,专心致志的坐在一边等他的烤鱼,厉行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菜:“饿了就自己先吃,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才注意到桌上还准备了一瓶酒,丫鬟已经把酒给斟好了,我端起来闻了闻,厉行说:“桃花酿,冬雪加上今年的桃花酿造的,据说利于女子美容养颜,你尝尝。” 我端起酒,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甜丝丝的,酒味很淡,我一下子全部喝了,然后旁边的丫鬟又上来给我斟酒,我摆了摆手,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见到旁边还有一个酒杯,已经倒满了。 于是端了起来,凑到厉行嘴边:“来,你也喝一杯,美容养颜一下。” 厉行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就着我的手把酒给喝了, 我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哎,你这脸怎么保养的?三十几的人皮肤还这么好,不知道我三十多会是什么样?” 厉行有些哭笑不得,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比你大十多岁,到你三十多的时候,我已经四十多了。” 我一想也是,原主年纪也才十九,二十不到,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经过大学摧残和社会摧残了好几年的大龄女青年了,而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年轻。 “有道理,到时候我三十多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一朵花,而你四十多说不定是一个中年发福,大腹便便的大叔,很好,到时候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厉行轻笑着摇了摇头,腾出一只手来想摸我的头,被我一下子躲开:“离我远点,厉叔叔!” 厉行的手顿时有些尴尬,嘴唇微抿,难道我说重了,于是蹲下去一把搂住他的腰撒娇:“我开玩笑的了,你将来即便是老了也是最好看的。”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好了,快起来,鱼烤好了。”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确实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也是,他好歹是丞相,岂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他挑了鱼刺,放到我碗里:“吃吧。” 中间我们谈天说地,就着小菜,烤鱼,桃花酿好下口,甜丝丝的,我当饮料喝着。 等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头已经昏昏沉沉了,一把搭在厉行的肩膀上,越看他越好看,跟个女流氓似的凑了上去。 厉行脸稍微有些红,快速看了一眼周围,然后也凑了过来,任由我对他上下其手,最后忍无可忍抱着我回了船舱。 我脑子虽然昏乎乎的,但可是还记得刚才他的介意,于是抱着他解释:“我不嫌弃你年纪大,要没意外,我今年可是二十六七的奔三女青年,配你正好,正好......” 再后来就被堵住了嘴吧,嘟嘟囔囔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脖颈上又有些酥麻的感觉,我挥了挥手:“厉行,有虫子咬我。”酥麻感就往下去了。 然后感觉有些凉,死命地抱着一个热源死不撒手,热源还挺抗拒,挣扎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有些热,一撒手就往凉快的地方去了,热源却靠了过来,这回轮到我死命抗拒,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想着待会儿又会凉,于是放弃挣扎。 可是越来越热,然后疼了,扎心的疼,顺着本能就哭了:“厉行,厉行......” 有人帮我擦脸,轻声安慰我,脸上酥麻酥麻的,我咯咯的笑了两声:“好痒......” 再后来是浮浮沉沉,颠得我有些难受,我抱紧了浮木,嘀嘀咕咕:“这船开的太没水平了,技术太差了,咱们把他开除了,找一个更好的,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耳边好像有人在咬牙切齿说着什么,然后船晃得更厉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特别疲惫,只是身体一动就感觉浑身疼,比跑完八百米还苦逼,难道我昨天喝点小酒的后遗症,没道理啊,我之前也喝得微醺过,但是最多是早上头有点晕,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那肯定是昨晚的船开的太烂了,就跟车开的太烂能把人的骨头颠散的原理是一样的。 我哼唧了两声,旁边立刻传来声音:“醒了?”是厉行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外边太阳还挺大,厉行拿着一本书,放到了一边,半坐起来两只手来扶我,鉴于这段时间他经常一大早起来睡在我身边,所以我也习以为常,并没有注意到今天他与往常有何不同。 就着他的手坐了起来,全身骨头就跟重组了似的,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眼睛还微微闭着:“昨晚河道是起大风了吗?颠得我难受。” 厉行咳嗽了两声,我这才张大眼睛打量他,由下往上一看,好家伙,一大清早就视觉冲击,只见他只着了一件单衣,衣带并未系好,luo出一大片X膛的肌肤,看得我咽了一口口水,登时清醒许多。 然后见他脖子上可疑的星星点点,似乎还有指甲的痕迹,我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指甲里边有一些干枯的血迹,造孽啊,我昨晚难道酒性大发,家暴堂堂丞相大人了? 本想把手给藏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一看:“啊~~~~~~~~” 厉行愣了一下,外边的小丫鬟高声询问:“夫人?发生何事?”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在她们冲进来之前喝住他们:“不得进来!”然后听到们关上的声音。 厉行转过头来,这才放开手,我也顾不得身上难受的厉害一把裹紧被子里,警惕的看着他,他以手肘为支点,托着头俯下身来看着我,虽然微笑看上去很慈爱,但是我嗅出了奸诈的味道。 他靠得近了些,我警惕的往旁边躲了躲,再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他笑容越发亲切:“夫人......” 我眉头一皱:“等会儿......”然后一只手在被子底下摸索,摸到自己确实是一丝不G,然后见厉行一脸喜悦的看着我,鼓起勇气朝他身上去,先是拿脚试了试,上半身情况我大概了解,然后伸出手摸到下半身的时候,我算是接受了现实,特别是某人的重点部位,碰了一下就赶紧缩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厉行一把扣住我那只手,沿着刚才的轨迹按原路返回,我压低了声音:“你干嘛?” 厉行笑得就像个老母亲:“自然是让夫人熟悉一下这以后要用的东西。” 第171章 酒醒忆旧事,闲话灌酒动心机 我展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用了吧。” 厉行凑得更近些,将我的手压在那上边,声音轻柔带着蛊惑:“要,夫人务必要好好感受,毕竟你昨晚可是指着它说,以后它只能你一个人用。” 夭寿啊,这句话确实像我会说出来的。 然后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摩挲那东西,一会儿之后好像有复苏的痕迹,我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厉行,他面色如常,笑得依然像老母亲一般,只是眼睛里边写着危险。 我往里挪了一下,厉行可算是放开我的手,我赶紧收回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厉行就毫不客气的欺了上来。 “矜持矜持,那个,白日宣yin影响不好,您作为一国宰相,更要做好表率......”我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抗拒着。 厉行一手抓住我的爪子,另外一只手往旁边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本书,好像是他刚才看的那本,貌似封面还有点熟悉。 我再仔细看了看,《朝花夕拾录》,作者策梦步香尘,还真是非常熟悉啊,我顿时心虚的笑了笑:“看书啊,船头最适合了,咱们赶紧起吧,呵呵......” 厉行邪魅一笑:“不用,这本书最适合夫妻躺*******一起练习了。”说完他也不客气的往我脸上凑...... 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撑的是那个床吧! 什么不近女色?什么温润如玉?我咬着被子默默地在心里暗骂qinshou。 就因为我一句技术不行,他就差拉着我练习整本《朝花夕拾录》,叫丞相大人不管用,叫厉行不管用,叫厉叔叔越发来狠的,我恨啊,本来这主动权应该在我手上啊。 我堂堂一个画得了CG,写得了小H文的女流氓,怎么就沦落到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得境地? 厉行一脸满足穿着单衣,见我一脸怨念的看着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这技术可让夫人满意?” 我违心得点了点头。 厉行带着唏嘘得口气说:“夫人好像不是很认同?” 我忙不迭得说:“满意满意,一百个满意!”等我缓过劲来再来扳回一局,厉行这才放过我。 泡在水里得时候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思索了一遍,越想越不对啊。 我们首先是谈天说地,聊到了肖总督那只老狐狸,这老家伙也是个影帝啊,有把柄在别人手上是真的,但是演戏想让暗箭射死厉行也是真的,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他还给我解释了一下为什么那么断定,肖总督手上有名册,并且肯定在那个书房。 首先是因为那场爆炸周围得房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波及,就那个书房独立于所有房间,一砖一瓦都不曾损坏。 其次是书架,肖总督在朝中是英勇出名,为人并不十分喜欢读书,还曾经从他口中说出那句经典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只是身边的军师厉害,可是他封了爵位,派到金陵之后,那位谋士就退隐了。 这样一个风评总督,断没有很爱藏书的理由,但是他的书架却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木。 再来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利弊取舍,断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轻易妥协,纵然劝说的人是丞相大人。 那么其中必定有诈。 只有让他以为厉行中箭了,放下戒心,仆人再来通报一句,他的心又提起,加上我们抓住了死太监的消息也无意间告诉了他,联想一下,他自然会担心他最后的保命符已经被毁掉,所以慌张冲开了理智,看向了真正的藏花名册的地方。 这就是一场心理战啊,我还是太年轻。 然后我们谈到了死太监,他被抓到了的时候狼狈不堪,我本来想真的扎几簪子,可是在是下不去手,还是曲冰干脆,替我代劳了,当然命还得留着,他身上还有秘密。 然后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厉行还给我倒酒了,我们喝了很多酒...... 所以他是故意把我灌醉的?阴谋啊阴谋! 吃饭的时候,我死死的盯着他,他倒是没感觉似的,热情的给我夹好吃的,我看了一眼碗里的食物:“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昨天那个酒是怎么回事吗?” 厉行夹菜的手停了一下:“有什么问题?” 我撑起手放在桌子上,把下巴搁在上边,对他微微一笑:“丞相大人您可真有出息,把女生灌醉然后办事这种事情这么low,你竟然也做得出来?” 厉行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装,还装?我哪次喝醉您不得拦着我啊,昨天一反常态,主动给我斟酒,这还不是有所预谋吗?” 厉行面不改色:“说了,让你少喝点,你非要喝,我自然舍不得让你不痛快。我是你的夫君,与我喝酒,你就是喝醉了,也不至于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我鼓掌:“说得好有道理,于是您就自己占我便宜。” 厉行抬起头与我对视:“夫人昨晚也说很舒服啊。” 我......这画风不对啊,难道男的真的在睡了一个女的之后,荤话能张口就来,我一个老司机竟然要败落下风。 一定要扳回一局:“你怎么不说是我耍无赖,喝醉酒之后拉着你,然后把你给办了呢?” 厉行竟然点了点头:“夫人还记得一些啊!” 我:“......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阻挡不了我,你平时武力值不挺高的吗?” 厉行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味道不错。你要对我怎么样,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反抗,再说伤到你怎么办?” 我气哼哼的把菜吃了:“味道确实不错,这种事情以后要在我清醒的时候,昨晚上什么滋味我都不清楚,太亏了。” 厉行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嗯,所以早上有弥补一次。” 我白了他一眼:“我要吃那个。”厉行忙不迭的给我夹。 吃完饭之后,我们坐在船头,静静的看着江面,竟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想来。回头一看厉行,又端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我突然想到早上那本书。 “你怎么会有《朝花夕拾录》?” 厉行抬起头来:“你说呢?” “哦,看不出来啊,丞相大人原来你也看这样的画册!”我一边走过去,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已经从神坛掉到平地。 厉行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扯进他怀里,凑近了才说:“夫人,那本画册是在你被子找到的。” 我呵呵了两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呢! 第172章 前嫌皆冰释,正式同居设新房 船在行驶,厉行这段时间很闲,用他的话来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终日与我调Q,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没事就拉着我研读一下《朝花夕拾录》,我有必要怀疑,这人以前是不是jinyu过度,最近才食髓知味。 于是我某天决定反攻一下,一把kua坐在他身上,勾着他的下巴问:“丞相大人您之前是不是老chu nan啊?” 厉行本来挺高兴我的主动,张开手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还咳嗽了几声。 我基本上已经断定了猜测,一把捏了捏他的脸颊:“之前一直都为我守身如玉,很好!” 厉行咳得更厉害,我再接再励:“哎,你这样满朝文武真没人怀疑你身体有毛病?” 他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扣住我的腰,直接往下拉,然后一个翻身就进行了完美的反攻,然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有没有毛病,夫人不是最清楚吗?” 我继续一脸戏谑的说:“我们讨论的是你遇到我之前,满朝文武就没怀疑你点啥?比如说......” 厉行靠得近了些,鼻尖对着我的鼻尖,脸色阴沉的说:“比如说什么?” 我眼珠子一转:“比如说丞相大人您身体有隐疾啊,好男风啊......”在他越来越阴沉的眼神下,我再也不敢说下去,乖乖闭了嘴。 厉行脸色阴沉之后忽然阴转晴,莞尔一笑:“原来如此。” 这回轮到我追着问:“什么原来如此?” 厉行使劲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七王子。” 他竟然还记得那件事情。 随即厉行开始qin shou模式启动,刷刷的就我把衣服扯没了。 “嘿嘿,这衣服很贵的,你个败家子儿,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你这样,我在丫鬟们面前,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厉行咬牙切齿:“让你脑子里边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不长记性,竟然怀疑你的夫君我......”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好在我没把怀疑他和陛下有一腿这事表明出来,不然他指不定要把我生吞活剥。 “您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厉行与我对视,还气哼哼的,我赶紧奉上一个狗腿的笑脸。 他冷哼一声,却坐了起来,我正怀疑他这是很生气,要不要上前安抚,他一把将我拉起来,我的腰就覆盖在他腿上,然后他举起手就开打,一边打还一边问:“你错在哪儿了?” 打了好几下我才反应过来,我去,除了小时候被我爸这样打过,到了这把年纪竟然被一个古代的男人,目前我的老公这样打屁—-股。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厉行打了几下,见我没有回应,终于撒手了,把我翻过来,见我委屈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长记性,哪有这样怀疑自家夫君的。” 我吸了吸鼻子,绕过去,直接爬到床尾去了,还背对着他。 没一会儿厉行也到了床尾,还把枕头带了过来:“不睡枕头容易落枕,乖,跟我生气也别折磨自己,嗯?!” 我顺着他微微抬起一点头,他一只手帮我的头抬高,一只手将枕头塞进来,做完之后又躺了下来,从后边拥着我,一只手在被子下摸索:“真打疼你了?” 我哼哼唧唧了两声,厉行帮我揉了揉pi gu:“好了,我不该下手这么重,要不是你怀疑,我......” 我一下子坐起来转过去:“那还是我的错喽?” 厉行眨了眨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我的错,我不对。” 我这才躺下,他将我纳入怀中,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拱了拱:“我们这是不是就叫床头打架床尾和?” 厉行揉了揉我的头:“是。” 去的时候我们走了十二天,回的时候去只花了八天,想必是厉行要复命,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随着马车的行走,步步靠近丞相府,我的内心竟生出一股激动来,不知道是以前从未离开这么久,还是因为和厉行的关系改善,这一次看着丞相府的牌匾,我从心底认可这是我的家。 厉行已经去了宫里复命,我睡了一觉之后,他还未回来,我梳洗一番之后,吩咐了下人做些好吃的,然后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却见下人拿着一些东西来了我的院子,管家见了我:“夫人,大人传话,让把他的东西搬到您的院子去。” 饶是我脸皮再厚,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下人们把他的东西搬到我的卧房,本来我很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搬了一些之后,据说这还只是一部分。 厉行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桌上画平面设计图:“你来看一下。” 他走到我身后,俯下身来,一手撑在桌子的另一边,看了一眼:“夫人要重新装饰院子?” 我点了点头:“对啊,你东西太多,今天据说还只是放了一部分进来,我的房间就快要挤爆了,要是全部塞进来,那还得了,所以啊,我打算重新装修你的院子,你院子够大,到时候可以完全满足我们的要求,好不好?” 厉行点了点头:“现在夫人倒是知道要考虑我的东西了,当时布置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完全没考虑本相呢。” 我抽了抽嘴角,他倒是还记得这件事情呢,于是扬起了明媚的笑脸:“现在考虑也是一样的啊,你看我更了解你了是吧。” 厉行没说话,只捏了捏我的脸,然后又凑下来亲亲。 古代的建筑和材料和我们之前的不一样,之前装修我现在住的院子,还是比较随便,那时候也没抱着会住一辈子的念头,装修也就是我们改变一下出租屋一样的程度。 而现在,我抱了会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年头,自然装修起来就像自己买了新房子一样。 在来这里之前我虽然是已经不在温饱线挣扎,但我们那城市的房价,大家都懂的,别说我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插画师,就是业内的大神都不一定买得起房子。 当然我是个有梦想的好孩子,曾经也没事对着房子流过口水,幻想着自己有房子,要怎么样装修,打造自己的少女梦。 第173章 房屋大改造,春日围场藏娇娘 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改造房子,首先是将厉行的东西都搬到了别的院子,还有一些不合理的家具,然后是测量了房子的面积,整个房子的结构。 测量完了之后我画了一张俯视图,厉行的院子确实很大,占地面积有六百多平,其中院子就有一百多平,房屋的占地面积是四百平左右,分三面,很典型的四合院结构。 看到这面积,我不得不感叹一句,我还真是嫁了极品高富帅啊。 当时古代的建筑有一个诟病,就是楼层不多。厉行的这个院子只有藏书的地方才是几层的建筑。 这个年代虽然已经有了玻璃,但是还没有钢化玻璃,我只能放弃我以前设想的几面采光。转而研究窗户的安装,我将之前那种糊纱的窗户换了下来,定做了一批玻璃的窗户,市面上的玻璃死贵,好在之前因为自己制作镜子,也研究了一下玻璃制作,我手下的工厂有这项技术,我本身了解其原理,加以改进一下,降低了成本,是以这还是能够实现。 然后是房顶,古代没有电,一直是我最大的怨念,如果我早知道我能穿越,那个电学就是再难我也会学好,学渣的悲哀啊! 但是灯光的改进还是可以的,古代烧蜡烛,而且是外面罩一层灯罩,我总觉还不如烧酒精或者没有呢。 当然酒精这东西是粮食酿造的,也有工业酒精,但是我不知道配方,但是用粮食酒精点灯,上次我们还去赈灾呢,人长江灾区的老百姓饭都吃不上,我就是在没心没肺也不能用粮食酒精点灯啊。 那就只能考虑煤油点灯,因为我觉得煤油的灯比蜡烛要亮一些。 这个年代的人已经学会了用煤取暖,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煤。 然后也有人制作煤油灯,只是他们的方式都比较简单粗暴,直接拿一个容器就当做煤油灯,一点都不美观,完全不符合我对于美的追求。 于是我交给我的玻璃厂的师傅们一项任务,制作马头灯的原型,这玩意儿因为素描的时候画过,我倒是还记得原型。 功夫不负有心人,师傅们在愁眉苦盏几天之后,终于交给我满意的东西,然后我们第一盏马头灯造出来了。 造型很是精致,厉行看了也表示了赞扬,我将它放在店铺出售,一时之间又大赚一笔。 然后又给换了一张床,厉行之前那张床是那种很典型的古代人的架子床,古色古香的那种,床架上还雕花,这个要是放在现代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只是我却不大喜欢,总觉得这张床没有结婚人士的感觉。 于是重新定做了一张,只有床头靠在墙上,三面挂着纱幔,我还定做了床垫,这个得益于我住的地方巷口有一个制作床垫的,每次路过我都会多看几眼,看得多了也就渐渐知道了原理,铁器已经有了,制作弹簧倒是简单,棕榈也已经有了,很容易就做了出来。 然后铺上棉花垫子,躺在上边真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厉行当时往上边一趟,也惊讶了一番,待我将原理讲给他听之后,对我表达了景仰之情,我很是骄傲了一把。 然后是衣柜,我都换成了一些简便的,充分利用空间。 周围再挂上窗帘,地板重新铺了一层,我还只做了一些木架,上边摆了一些盆摘。 然后还有布置了一下卫生间,还有浴室,古代人会享受啊,厉行洗澡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大池子,原来电视剧里那种xiang yan的画面竟然是真的。 太奢侈了,我觉得能有浴缸泡澡,这就已经是很满足了好吧。当然作为一个有生活追求的人,我还是保持了这个设计,毕竟要尊重之前那个设计师的劳动成果啊,只是在引水这方面家里改进。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在那个洗澡池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厉行最近越发没羞没躁,不动声色的也下了池子,然后我们终于完成了这个洗鸳鸯YU这件情侣必做之事。 房子还没完全装修完,厉行就跟我说,过几天要去一趟上林苑,就是一群贵族没事干了,吃饱撑的,把一群动物围起来打猎。 要去半个月左右,他还特别叮嘱我,最近京城局势动荡,让我尽量少出门,要出门也一定要带上足够保护我的人。 虽然有点不舍,不过我也没太当回事,一来我本身政治敏感度很低,二来是最近找到了事情做,我发现我有很多想法都可以尝试做出来,改善一下生活。 是以厉行走的第一天,我除了躺在床上有一些些的不习惯之外,也没想太多。 厉行走的第二天,我吃饭的时候想了一下,这人口味爱香辣,不知道厨师会不会给他放辣椒? 厉行走的第三天,我看着马头灯,不知道他们队伍是不是还用蜡烛? 厉行走的第四天,我对着图纸半天都没画出什么设计,倒是画了一张轮廓,一看就是厉行。 厉行走的第五天,他可算是来了消息,说是到了那里,讲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偷偷加了一句:无聊,还不如在家陪我。顿时把我乐开花,想着他一脸正儿八经的写这句话,然后把这位封信收进了我的收藏盒子。 然后提笔把我在家做了些什么事情一一告诉他,最后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在我身边,我办事效率高出很多。 然后我就开始了等待厉行的回信,要是有微信多好啊,他马上就能回信,还能和我视频,这一次去的女眷不多,所以我这样的身份都没去成。 终于,等等等等......我可算是等到了厉行回来了,我大清早得到消息就开始准备,又是吩咐做好吃的,又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是仙女啊,要是这面皮是我的就好了,不,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了,原主,对不起了。 下午厉行可算是进了城,我守在家门口,听下人报告,他距离家门口越来越近,待会儿我是要上前给一个拥抱呢?还是直接上去亲?这是个问题。 想着想着,可算是看到了队伍,厉行骑着马,后来还有一辆马车。 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黑了一点点,不过倒是增添了几分男人味。 厉行靠得越来越近,我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嘴角,看着他骑着马到我跟前下马,朝我微微张开手臂,我跑了过去,却故意直接越过他,去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边回头与他说话:“先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再考虑给你抱抱。” 却听到车内传来声音:“丞相夫人好。” 第173章 圣上赐佳人,小别香闺凉意深 我看着车内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下意识的回应人家:“你们好。” 然后回头问厉行:“她们是谁啊?” 厉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马车,然后一把抓着我的手就往府里走:“不相干的人。” 我虽然有些疑惑却抵不过厉行,只能由着他带我走,却听到后边传来一个声音:“丞相大人......”厉行微微侧脸看了一眼,然后那人便噤声了。 看这阵势,我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大概,但是基于之前厉行说的,我要信任他,我还是当面问清楚吧。 于是我们亲亲我我的,一起吃饭,就连管家神神秘秘的来向厉行请示怎么安排,我都装作没看到没看到他那副weisuo样。 只是一回到房间,关上门,厉行就扑上来,我任由他抱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今天车上那两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厉行手顿了一下,然后扬起笑脸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不是说了不相干的人吗?” 说完又要来亲亲,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我脸上写了我很好骗,是吗?” 厉行眨了眨眼睛:“她们是陛下御赐,我不便推辞......” “什么叫你不便推辞,找借口用点心好吧。” 厉行轻叹口气:“大概是陛下觉得,夫人成了我的软肋,想着赐几个人分散一下。” 我想了一下,厉行好像为我做的好像还真是挺多,难道皇帝......? 于是我靠近厉行的耳朵,轻轻地说:“皇帝陛下是不是吃醋了?” 厉行疑惑的看着我:“吃醋?” 于是我更加小声的说:“就是皇帝陛下原来对你那个,现在我出现了,你懂的!”说着还挑了挑眉毛,给了一个暧昧的小眼神。 厉行闻言,抓过我就按在腿上,然后上手就是三下,一边打还一边说:“以后不得胡说!” 我委屈巴巴的,被他翻转过来之后,径直站了起来,手指着他:“你da ye的,你还打上瘾了是吧,你看看你自己干的破事,出去一趟就带两个妹子回来,还不让我说,一说你就打我,我长这么大,只有我爸打过我,你算老几啊,你这是家暴,家暴,离婚!”吼完之后,我的眼泪就很不争气的下来了。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暗恨自己,一激动就哭,怎么是这么个破体质。 厉行见我哭的厉害,慌了,站了起来就要抱我,被我闪开,他只好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明明你的话本里边写这样是夫妻qingqu啊。” 我嘴角抽了抽,我的话本,这样的情节,他果然知道那本话本子是我写的,倒是记得清楚。 见他吃瘪的样子,我的委屈去了几分,冷哼一声,撸起袖子开始抹眼泪。 厉行见状上来安慰,将我拥入怀中,一只大手轻拍我的后背,一只大手帮我抹眼泪:“别哭了。” 我推开他:“离我远点。”然后走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话说清楚!” 厉行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其实就是一个很狗血的剧情,皇帝陛下把我当成了会影响他重臣的祸水,因为理论上来说,厉行好几次已经为了我破例,本来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他也管不着,但是呢,这一次据说是因为厉行为了我以身犯险,皇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干国家大事的丞相为一个女的失了分寸,这完全不符合设定。 于是决定赐几个美女,转移一下厉行对我的关注。 皇帝当着群臣的面说要御赐,这之前皇帝是从来不干这事的,因为这俩都相互了解,皇帝陛下还是很照顾厉行情绪的。 但是这一次却一改常态,态度极为强硬,厉行本身也因为这件事情干的不是很精彩,多少还是折损了一些人员,只能屈从,想着以后皇帝陛下气消了,再把这俩女的送回去。 当然,厉行没那么多废话,就是讲了一下大概,有些是我说的,他点头称是。 我去,小三不知来源于外面的,还来源于老公的上司。 难道我真的成了厉行的累赘,没用到他上司都生怕我会拖累厉行吗? 我进行了深深的反思,厉行见我皱着眉头:“缥缈,我向你发誓,我对那两个女子没有半分心思,时机一到就将她们送回皇宫。” 我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敢有心思,我就把你送进皇宫。”然后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以皇上对你的重视,说不定会赐你********之位。” 厉行顿时无语。 我拖着下巴问他:“我很没用吗?” 厉行顿时义愤填膺:“谁说的,我家夫人最能干了,能画能写,能做生意还会发明,就是男子都比不上你。” 我捏了一把他的脸:“真会说话,来么么哒。”厉行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么么哒,但是前一个字听懂了,乖乖的靠了过来,我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厉行表情还是很满足的。 然后我继续说:“但是为什么你家上司还操心臣子的事情啊,是不是因为你们没事就上书,皇上啊,求您选妃吧,求您雨露均沾吧,求您多生孩子吧!” 厉行默默的不说话,特别无奈的看着我。 我玩的差不多了,这才摇着他的胳膊:“一般人家,对于贤妻良母的定义是什么?说一说呗。” 厉行张了张嘴,见我看着他,又闭上了嘴巴,然后摸了摸我的头:“我家夫人与别人不一样,不需要学那些。” 我仔细想了想:“没事,你说说吧,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听。” 厉行满头黑线,终于是笑了笑,然后一把将我抱起来:“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吧。” 我微微一笑:“好啊,看我怎么roulin你!” 厉行眼睛越发亮了:“请夫人尽兴。” 摸索了一会儿,厉行兴致正高在我下半身探索,忽然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般,我特别无辜得对他说:“真是不好意思,忘了告诉您,我来大姨妈了。” 厉行一脸挫败的样子,我再补上一句:“你不会想浴血奋战吧。” 他默默的躺到一边去,我故意爬到他身上:“厉大丞相,这被roulin的滋味如何啊?” 他一手扣住我,狠狠的吻了上来,气嘟嘟的在我脖子上种了草莓,这下我不得不求饶,他这才放开我:“等你过了小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 厉行却忽然捧着我的脸,与我四目相对,表情肃穆的说:“缥缈,咱们生个孩子吧。” 第174章 畅想亲子情,故人登门念故居 我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眸:“怎么突然说这个?” 厉行将我拥入怀中,轻拍我的后背:“就是想与你生个孩子,无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我二人,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试着想了一下像我们两个的孩子,肯定很好看,这样的基因确实应该遗传下去。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你以为孩子很好生啊,我要忍受怀孕十个月,将来还有可能身材走形,你要是找小三小四的怎么办?” “何为小三小四?” “就是小妾。” “这个夫人不必担心。” 我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多少男人是在老婆怀孕的情况下出轨的啊!” 厉行特别真诚的说:“我既许诺,断不会背叛誓言!” 我瞄了他一眼,姑且相信吧,然后接着说:“那么怀孕生孩子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要和我一起做胎教,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必须陪产,我要是因为怀孕水肿,你还要帮我按摩,将来孩子出生了,你不许做甩手掌柜,要陪着我一起照顾孩子,孩子半夜吵闹,你必须......好吧,你要上朝,就不用起来了,你还要学会把屎把尿,将来和我一起教育孩子,孩子的成长道路上你作为父亲必须承担起你父亲的责任。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厉行眨了眨眼睛:“什么是胎教?” “就是孩子还在我肚子的时候,我们要多看一些有内涵的书,多听一些有内涵的音乐,平时和他说说话,交流感情,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会比较聪明一些吧。”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大概是这样没错了,哎呀,不要在意细节,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吗?” “听起来有些难度。” “不然嘞,你以为啊,你出一颗jingzi,然后孩子是在母亲肚子里长大,生下来,孩子就能跑了?生一个孩子你要做的功课很多,还有他将来的教育等等,像你这样位高权重的父亲,孩子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一个纨绔子弟,说不定还坑你一把,那就真的是坑爹了!” “夫人说的有理,看来这生孩子,一定要想清楚将来。” “你知道就好。” “其实此前我并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父母,他们的结合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我父母薄情,母亲喜欢埋怨,可是又不敢离开厉家,年少时候,我努力的所以动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带她离开厉家,可是她......逝者已矣,不提也罢。既然跳出了那样的圈子,自然不希望我将来的姻缘也是那般,此前说等你,不过是我自己对于婚姻也没有期待,而你必定需要一个依靠,可后来你当着我的面掉落山崖之时,我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你死,我们还没有白头偕老呢。我本来不甚在意这一生是否没有后祠,可此次看着别的大人带着还在,享受天伦,我竟无端羡慕起来,若是与你生一个,我定然比之他们更胜百倍。” 我抬头看他,他微微一笑,继续说:“缥缈,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做到,做的不好你纠正我。” 我默默的不说话,伏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那颗心脏的跳动。 第二天,杨柳就上门求见,这是我回来之后她首次上门求见,她消瘦不少,原来是鹅蛋脸,现在却两颊微微内凹,当然依然是艳丽无双,我见犹怜。 一见了我,眼睛就移不开似的,走了两步正要上来握住我的手,厉行却走了出来,冷不防出声:“夫人有客人上门?” 杨柳顿了顿,停下脚步,厉行却走了过来,若无其事的一把揽住我的腰。 我脸皮子微僵,赶紧打圆场:“坐吧,上茶上茶。” 然后转过脸去,看了一眼厉行,却见他微微一笑,眼神却不怀好意,总觉得杨柳对我的心思,他知道。 杨柳坐了下来,垂着眼眸,说起来,这还是杨柳和厉行第一次见面,厉行看着我,眼睛里边盛满了笑意,透着一股子看透我的清澈,我顿感心虚。 可转念一想,我心虚做什么,就原主这样的脸蛋,我这样的性格,有几个喜欢我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嘛?虽然喜欢我的人是女的这点比较特别。 想通之后,我大大方方的介绍:“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杨柳,这是我的......”杨柳马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丞相大人。” 厉行本来是看着我的眼神这才移开,看了一眼杨柳,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额,好吧,他的身份在此摆着。 杨柳也不甚在意,只是看着我,我朝她笑了笑,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我前段时间出去了一趟,昨天才回到京城,看到你一切无恙,我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我很好。” 杨柳点了点头,目光在厉行拉着我的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向我告辞:“那便好,我先告辞了,我还住在原来那处地方,你若是有空便回去看看,那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她这才转身走了。 厉行目光还停留在我的脸上,但却显得意味深长。 我照样是监督我们房子的装修,想起什么好玩的就交给下边的人去做,体验一把有钱人的感觉,或者出门巡视我的生意,或者把想起来的曲子给婉婉姑娘,让她传唱出去,偶尔在街上听到小孩子唱的就是我的曲子,这感觉就像是流行音乐泛滥街头一般,当然我还是打心底生出一股自豪。 就这样到了五月,这一****依然是一身男装打扮在街上晃,转悠到了北城区,这一带住的基本是平民,听婉婉说他们家就在附近,正好到了这一边,我决定去他们家看一看。 这一带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还要简陋些许,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城中村,各种市井小民嬉笑,甚至大妈们还开着有些荤的玩笑话。 刚走进驼铃街,却见见一个男人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大概就是好像女人看不起他,惹恼了这个男人吧。 周围的围观群众跟着瞎起哄:“嘿,陈老四又打媳妇儿了!” 我这暴脾气哦,最不能忍的就是男的家暴,当即就让严松去把那个男的教训一顿,走过去把那个女的扶起来,还没看清楚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她却先开了口:“丞相夫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婉婉的母亲,那个风韵犹存的阿姨。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只从婉婉口中知道她姓袁。 “袁阿姨。你怎么......” 却见她赶紧离我有些距离,慌张的整理自己的衣裳,似乎有些难为情,嘴上还说着:“当不得,小妇人哪当得起夫人这句姨,夫人请勿折煞小妇人。” 好吧,古代人的尊卑一时半会儿也扭转不过来,我也不纠结:“要不您先去换身衣服,洗一洗吧。” 袁阿姨看了看那边严松收拾刚才打她的那个人,严松出手极其爽快,揪住那人,一拳,再一脚,那刚才还嚣张的施暴者就躺在地上哼都哼不出大声音了。 袁阿姨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似乎地上躺的那位是她丈夫。 第175章 封建旧社会,男尊女卑恶习现 严松见我看向地上那人,很有眼色的将那人从地上提起来,然后向我请示:“公子,这人如何处置?” 我看向那个陈老四,婉婉很少提及自己这个父亲,只说姓陈,大概是被严松教训的狠了,见我看着他,顿时瑟缩了一下,就这样也能养出婉婉那样见识的女儿,还真是歹竹出了好笋。 蓬头垢面的,五官还算不错,身上穿了一套青衫,倒是符合读书人的装扮,身上还隐隐有些酒味,垂着眼眸,不敢看我,被严松提着,大气不敢出,完全没有刚才打人时候的嚣张劲儿。 我冷哼一声,不愿多看,移开了视线,婉婉的母亲如刚才一般小声的向我哀求:“夫人,你放了他吧。” 看着眼前向我哀求的小妇人,我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看那半死不活的陈老四,手指着那家伙:“他刚才还动手打你哎。” 婉婉的母亲看了看陈老四,神情更加哀求:“求夫人放了他。” 我正无言以对的时候,却见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母亲......”接着一个青色的身影冲了进来,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了,松了口气,看到我,微微惊讶了一下:“丞......凌公子。” 来人正是婉婉,我点了点头。 婉婉快步走近她母亲,拉住她母亲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母亲脸上的头发还有泥土,微微整理了一下,这才将凶狠的目光投向她父亲陈老四。 陈老四这会儿还逞能,大约是没听清刚才袁阿姨叫我什么,见婉婉这样的眼神,半死不活的状态却还记得逞威风:“死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爹!” 严松接收到我的眼神,狠抓了一下那陈老四,他顿时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来。 婉婉气愤不过,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又打我娘,你又打我娘。”说着举起小粉拳,似乎要往陈老四身上招呼。 那陈老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婉婉的母亲,最后看了看周围,然后扯高了嗓子:“你要做什么?不孝女,你要对你爹动手?” 晚晚的拳头停止,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跟着起哄:“是啊,婉婉你这就不对了,你爹打你娘那是喝醉酒了,你可不能动手啊......” “就是,打自己的爹,那可是不孝,要被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 我看着这些封建社会的吃瓜群众,这一张张的嘴脸让我看着作呕。 招来身边的小丫鬟,耳语了几句,她领命而去。 然后摇着扇子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婉婉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你现在不适合动手。” 婉婉茫然地看着我,最后终于是不甘心的放下了拳头。我示意她退到一边,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的围观群众:“她不适合,那么他父亲打他母亲就可以嘛?”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大妈出来:“你这公子好不省事,男人喝醉酒了,打自己的老婆这不是很正常嘛,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做什么,还是你是婉婉的什么人?”说着露出一个weisuo的表情。 又是大妈,这个群体就不能少出点风头吗?一个劲的招黑。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还男人喝醉酒打老婆很正常,正常你大爷。 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会家暴的男人,恨不得上去就是一煤气罐子,现在有权利了,我自然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你丈夫经常打你很正常啊?” 周围有看不惯的小娘子出声:“秦六娘,你可别说了,上次你丈夫吼了你一声,你可是拿着菜刀追着他的,你们家,老婆打丈夫才是正常吧。” 围观的人发出会心的笑容来,一时之间,那秦六娘脸上竟有些挂不住,气急败坏的说:“这哪能一样,我当年嫁给我们家老秦的时候,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像陈老四家的这一位,青楼那种地方出来的,谁知道婉婉是不是陈老四的种?” 我看着婉婉和她的母亲以可见的速度脸色发白,袁阿姨更是爆发了一下,指着秦六娘说:“你胡说,胡说......” 那秦六娘洋洋得意:“我是不是胡说,陈四娘你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你是不是从青楼那种地方出来,我们大家可都一清二楚,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周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的附和,婉婉和她母亲感觉都要崩溃了。 秦六娘见周围人附和,更是洋洋得意,还想再说什么,我一个凌厉眼神扫过去,大约是在厉行的影响之下,我沾染了他的几分气势,这眼神还真把秦六娘给震住了,她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乖乖的闭了嘴。 我眼神移开,正想对婉婉说些什么,那不知趣的秦六娘又来了:“这位公子,可别被人给骗了。” 我眉头一皱,另外一名丫鬟对着那秦六娘就是两巴掌,待众人回神的时候,她又在身边站定了,就连动作都没变,脸上淡定的不像样,似乎刚才出手的不是她。 竖起大拇指对她表扬了一下,丫鬟嘴角微微上扬,这孩子,还是不会笑,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没将她潜移默化。 那秦六娘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手指着我身边的丫鬟:“你你你......”本想上来还手,走了两步,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只愤愤不平的看着我的丫鬟。 大约是生活在天子脚下,这秦六娘虽然舌头长了些,但还是忌讳,在这京城走的,可能随便一个都是不可招惹的,要搁一般的农妇这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上来撕啊。 不过,有没有眼色,这样的人都要收拾,想必平日里没少说些别人的是非,舆论自由是一件事,但是利用舆论去伤害别人,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 一方面婉婉请我们进了屋,严松把陈老四随意往床上一扔,她母亲抹着眼泪上去照顾,我随意在院子看看,婉婉端来一碗茶水:“公子,我们家没有好茶,您将就着。” 我随手接过:“无妨,刚才那个秦六娘与你们家有过节?” 婉婉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终于还是开了口:“他们家曾求娶过我,但是我父亲没有答应,便接下了仇怨。” “那样的人家确实不适合嫁过去,不然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婉婉默默的不说话,我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多问,只寄希望于派出去那个丫鬟能打听到更多的信息。 第176章 贫穷少女家,隐忍母亲配渣爹 “你父亲经常这样对你母亲吧?” 婉婉本来低着头摩挲杯子的边缘,闻言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有些惊愕,然后是挣扎,最后是直接在我面前跪下来:“夫人,您能不能帮我?” 我赶紧将她扶起来:“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婉婉哭哭啼啼的起来,然后进了房子将她母亲拉出来,然后两母女站在我面前,婉婉问我:“夫人,您看看我母亲,这次仅仅是因为我母亲不愿意将我上次卖唱挣的五十两银子给我父亲,就被他毒打一顿。” 她母亲却赶紧蒙住她的嘴巴:“婉婉,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免得污了贵人的耳......” 婉婉却执意挣开,指着她的母亲大声说:“你的隐忍有用么,他该打你还是打你,每天就是抱怨,上青楼,问你要钱,他可曾像一个男人?” 她母亲只是哭,婉婉气不过,狠狠的把她母亲抹眼泪的手拉下来,然后指着屋里:“没有他,我们压根就不用去卖唱,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名声。” 她母亲抽抽搭搭:“别说了别说了......” 婉婉强势的说:“我偏要说,他见我最近名气渐盛,想着把我卖个好价钱,然后他好把百花楼那个花魁赎回来,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她母亲又上去捂住婉婉的嘴巴:“不可胡说,没有他,我又是那样的出身,你将来怎么办?” “我宁可没有那样的父亲,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婉婉说完,她母亲就哭,婉婉心烦意乱的看了一眼屋内,这才转向我:“让夫人见笑了,这便是我想求您帮的地方,我想母亲与父亲和离,可女子休夫断无可能,更何况当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赎身回来的。” 这姑娘倒是有些性格,父亲是个渣,她看不下去,也不在乎自己以后,只求母亲脱离。 她母亲赶紧摆手:“夫人不可听她胡说。” 我站起来,看了一眼屋内,对上婉婉的眼神:“好。” 婉婉向我行了一礼:“多谢夫人。”她母亲呆呆的看着我们。 “袁阿姨不必担心。” 为那陈老四请来大夫开了方子,袁阿姨去煎药,毕竟虽然恨不得弄死那人渣,但也只能想想,我与婉婉坐在院子中,她将她母亲与父亲的恩怨与我说了一遍。 很俗套的读书人与青楼女子的故事,袁阿姨当年的琵琶弹得不错,唱的小曲儿很受欢迎,然后认识了当年陈老四,当然他不是真的叫陈老四,多么不符合一个读书人的气质,鉴于这货现在的渣样,那文艺的真名不提也罢。 反正陈老四经常光顾,在袁阿姨面前晃,一来二去对上眼了,古代对于与青楼女子有一段情还是很宽容的,一般人都是津津乐道。 可是娶回家就另当别论。 那时候陈老四新鲜劲还在,用了好大一笔钱为袁阿姨赎身,青楼女子一般都不能生育,但是调养很多年还是有可能的,婚后多年生了婉婉,只是古代生育水平不比现代,生孩子是个鬼门关,袁阿姨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此后却是不能再生。 陈老四那一年考举人落榜,一听别人说他今后只能有女儿,加上新鲜劲过了,便后悔起来,可苦于没钱,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子,从此这个怨念越来越深,慢慢的演变到了稍有不如意便去酗酒,然后借着酒劲殴打袁阿姨。 袁阿姨作为女人,本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心底认可自己作为一个女的便是原罪,是故从不敢反抗,这便造成了陈老四有了第一次以后越发变本加厉。 以至于后来,陈老四考了多年也没个功名,迫于生计,袁阿姨只得带着婉婉去卖唱,这才遇上我。 我听完之后唏嘘不已,这所谓的情情爱爱果然还是不靠谱的,若袁阿姨财大气粗,这陈老四如何敢这般嚣张,或者说,袁阿姨但凡强势一些,也不至于走到如今地步。 看来我得对厉行的方针是正确的,忍不住表扬自己。 当然,目前是帮婉婉解决这件事情,我提出解决方案:“给你父亲一笔钱,然后让他与你母亲和离,之后你们搬离这里,户籍我应该可以帮你们解决,你觉得这样如何。” 婉婉闻言,表情为之凄惨:“夫人,我也想过这样,甚至提过,可我父亲说,我和我母亲这辈子别想摆脱他。” “哈,还是个老赖......”这种人我在现代社会见过不少,没本事,靠媳妇养着,不给钱给他就打女人,简直是渣男界的战斗机。 原来这种极品也是古代传承下去的。 “哎,有一次我母亲被他打得半死,闹到官府,反而被耻笑,还被轰了出来。”婉婉语气里边透着深深的无奈。 “这种zhengfu官员也是古代就有的啊,哼。” “夫人您说什么?” “没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人管。” 婉婉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必担心,我虽然不喜欢以权压人,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就用权势帮你们到底。” 婉婉得我承诺,感激涕零的往地上一跪:“若是能让我与母亲脱离我父亲的纠缠,婉婉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的恩情。” 我将她扶起:“做牛做马倒不必,你啊,好好把我给你的曲子发扬光大就算是报答我了。” 婉婉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她母亲的态度:“你母亲刚才为何还要给他求情,若是余情未了,这件事我可不好强拆,你作为女儿也不好提你母亲下决定吧。” “怎么可能,我母亲不过是担心,我父亲冲撞了您,判了重罪,连累了我们。” “哈,看来在袁阿姨心目中,本夫人还不讲理。” “不是这样的,我母亲万万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前几日,我父亲冲撞一位贵人,人家来家里闹,我母亲只是怕了。”说到最后,婉婉声音越发低沉。 原来是杯弓蛇影了,这便是底层人民的悲哀吧,我不由得想起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装孙子。 安抚了婉婉之后,我便打算先回府,查一下处理这件事情的流程,路上派出去的丫鬟打探清楚了,向我汇报:“那秦六娘本想为儿子求娶婉婉,但是被陈老四拒绝了,说的话有些难听。” “所以后来便针对袁阿姨,可真有意思,怎么不去针对陈老四那种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据说秦六娘本来就嘴杂。” “我知道了,那我顺便把这种人也收拾一下,神烦这种人。” 第176章 幕僚一席话,更增夫妻观念和 来这古代一段时间,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我对古代的刑法也不熟悉,于是回府之后我问了管家咱们府上可有对这大齐的律法了解的人。 很快管家给我找来了一位先生,来人叫栾先生,府上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四十多的模样,长相一般,但那双眼睛却流露淡淡的孤高,一身青衫轻飘飘的套在身上,有几分隐士出山的感觉。 这人身份有别于府上其他人,据说当年被厉行所救,然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对厉行以身相许呢。 我嫁到这的第一天见过面,不过当时人很多,我也没太留意,现在再看,总觉得他停留在我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据说厉行救他的时候,原主家还没被抄家,想来他应该是见过原主的爸妈,也许他是在透过我这张脸追思原主的爸妈,毕竟一个年代的顶尖人物就那样陨落,总是让人分外怀念。 我微微一笑:“栾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他拱了拱手:“请教不敢当,夫人想问什么只管问。” “我有一朋友,她母亲出身青楼,是她父亲帮着赎身的,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要怎么样才能顺利离掉?并且以后我那朋友跟她母亲,两人能办理新的户籍吗?” 栾先生有些为难,站了起来,朝我拱拱手:“夫人,这有些为难。” “怎么为难,你倒是说说。” “虽说本朝已经取消了奴籍,但青楼这些的户籍还是略有不同,夫人要抹去这上边的痕迹倒也不是不可以,最麻烦的是和离,本朝没有青楼女子从良之后主动和离的,一向只有被休弃的,后来也没了后续。” “没了后续,那是为什么?” “那被休弃的女子,被休弃当晚便投河自尽了。” 我震惊了:“这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的生存环境?太尼玛可怕了。” “夫人说什么,尼玛?”栾先生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她是因为名声,所以要自杀吗?” 栾先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点头:“正是。” 好吧好吧,大概是顾虑到本人好像名声也不好,当然在我看来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原主被退婚从来就不是什么事。 我不甚在意的说:“好吧,我大概了解了,不就是个名声的是吗?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 我摆摆手,赶紧制止,最烦听到一些男尊女卑,还有什么名声大过天的言论:“行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去哪里办和离,需要准备些什么,然后是上户籍的事情。” 栾先生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把手续告诉了我,然后拱手告辞,离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一如既往地对我这个当家主母不甚满意,真以为我是原主这样的小姑娘,看不出来。 第二天我就带着严松还有冰雪两姐妹,以及若干护卫,还特别坐着马车,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到了驼铃街,婉婉迎了出来,震惊于我的架势,毕竟之前我与她出去都是很低调。 陈老四由袁阿姨扶着呆呆地站在门口,我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子,盛气凌人的说:“陈老四,我要让袁珍儿休了你。” 此言一出,一些围观的老百姓倒抽了一口气。 饶是昨天被打的有些怕,那陈老四竟然还敢仰着脖子对我大吼:“你凭什么,当年要不是我给她赎身,这贱人现在还指不定还在青楼......” 后面说出来的污言秽语就如同市井长舌妇一般,这位古代的读书人在此颠覆了我的认知,史书对当真妇人苛刻,应该把这样的人也记录进去,这才是男女平等。 我看了看袁阿姨,她表情冷漠,眼神麻木,显然已经对丈夫这般的谩骂习以为常,这样都不离婚? 我对古代女人的忍耐力真心钦佩,当然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结发为夫妻,更多的是互相尊重,这样的贬低,男人凭什么可以这样? 不过不说古代的男人,就是我们现代的很多男人不也是这德行,把妻子放在比自己低的位置上,随意贬低,似乎自己有个shengzhi器就高人一等。 周围围观的百姓似乎也没有为袁阿姨出头的意思,甚至一些女人也加入了战斗,偶尔加几句难听的话,果然为难女人的往往是女人,并且这个观念荼毒了好几千年。 我要怎么才能改变这样的现象? 在这个男耕女织,科技不发达,体力劳动比脑力劳动要重要的年代。这是一条任重而道远的路,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帮助一个女性脱离这样的婚姻,而是改变她们的观念。 想起昨天晚上厉行回来已经是很晚了,收拾好之后我还没睡着:“怎么还不睡?” 对比这古代男人根生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他对我就如我曾经幻想过的男人一样,包容,尊重,要不是他真的不知道一些新词汇以及一些新科技名词,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与我是老乡。 他躺在我身边,我揽着他的腰:“厉行,我天天不着家扮男装出门,还和霍随心走得很近,喜欢做生意,朝中夫人里边风评也不好,甚至还写过小H书,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朝花夕拾录》是我画的,说起来算是典型的离经叛道了,你当真不介意?” 厉行一只手揽着我,轻拍我的后肩:“谁说了你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天底下的男人要是都像你这般包容就好了。” 厉行轻声一笑:“你今天出去见到了别的男人对妻子了?” 我点了点头,厉行将我揽得近了些,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我的妻子,将来与我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你喜欢做什么便去做,只要不触碰国法,便是触碰了,躲到我身后便好。” 我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才不干违法的事情呢,再说了,哪有你这样,堂堂丞相大人,带头徇私枉法,万一我真的被你宠的无法无天怎么办?” 厉行另外一只手握住我的拳头放在他胸口的位置:“自然是知道夫人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之前的那些,我只恨没有更早遇上你,让你被人逼迫,当然,你写的书,画的画也算不得什么,还记得那位花白胡子的姜侍郎吗?” “那个六十岁才中举的那个?见了你还自称学生的?” 厉行点了点头:“他以前就是帮喜乐会写过戏文,著名的《鸳鸯配》正是他写的。” 我脑海中浮现他遵守礼仪的样子,这样一个严肃的老头还能写出《鸳鸯配》那样长缠绵悱恻的戏文来,这个世界再一次玄幻了! 不过转念一想:“兰陵笑笑生不会也是朝中官员吧?” 厉行看了我一眼,捏了捏我的鼻子:“他的书不可随意看,需得我在身边才行。” 这算是承认了?! 我正想继续问,他却继续说着刚才的事情:“缥缈,男人能做的,你也可以做,甚至你做的比他们更好,我家夫人能写能画,这是夫人的才艺,本官亦深感荣幸。至于别人怎么说,本相的夫人哪容他人置喙?” 这个情话BOY啊,一番话将我哄得心花怒放,临睡前我才想起吗,我好像还想问兰陵笑笑生究竟是谁呢?今晚回去问。 第177章 权势任通行,官场从无敌与友 回神的时候,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我这才故作退了一步的说:“既然你不同意袁珍儿休了你,那你休了她吧,当初你为袁珍儿赎身花了多少银子,袁珍儿会还给你,连本带利,不会少你一个子,以后陈婉归袁珍儿,与你再无半点关系,现在就去官府把这件事情办了。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我可不怕担着欺负你的名声,你看着办吧。” 周围的谈论声更大了,陈老四被我这架势吓到,那双绿豆眼转了转:“我当时可是花了很多钱给她赎身的,那可是我考科举的钱,当年那笔钱放到现在可是好大一笔,再说了婉婉是我唯一的女儿.......” 我翻了一个白眼:“袁阿姨你去写休书吧!” 陈老四顿时大呼:“别别,咱们再商量商量......” 严松心领神会,命令两名家仆一左一右的架住陈老四,然后丫鬟去告诉婉婉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待会儿一起去官府。 我依然稳稳的端坐在马车上,听着周围的言论,多是些不堪入耳的,有猜测我是看上婉婉的,也有的说我多管闲事,揣测我身份的......更有些污言秽语,夹杂在窃窃私语中。 古代女人的生存环境一直是我学历史时候的最生气的部分,所以今天打算借这件事情,我决心对抗一下世俗的偏见,开这么一个先河。 很快我们就一起到了管辖这一片的官府衙门,管辖这一片的县令是个四五十的老头,肥头大耳的,大约是这京官随便一个官都比他大,他看起来神情有些畏畏缩缩,见我们衣着华丽,也没多问就帮着袁阿姨办好了手续,还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新的户籍,甚至都不用我们多费一句口舌。 一旁的陈老四敢怒不敢言,神情萎缩的站在一边,因为县太爷为了讨好我,最后判决赔付给他的赎金不多,官不与民斗,他即使不满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派了几个家丁去帮着袁阿姨她们搬家,本想去我的铺子转转,顺便想一想还有什么可以发明出来,有助于改善生活的。 刚踏进第一间铺子,就听见外边一阵喧嚣,一群官兵在街上跑过,却不是平常巡街一般,而是全副武装,仔细一看,竟是禁军。 禁军一般直接被皇帝管辖,一般是皇帝出巡,比如上次的围场出巡,便是需要他们出动,或者是京城出现重大事故,比如说年初被抄家的赵国侯府,还有与我结怨的那位若馨郡主以及他的父亲魏则明,这样级别的事情才能劳动禁军抓人,不知道今天的又是什么大事。 想了想,我赶紧回了府上,厉行还没回来,我派人出去打听,这还没打听的人还没回来呢,厉行却先一步回来了,面色沉重,见了我也没往日的和煦,只是微微一颔首,拉过我的手:“宁王出京城了。” 我仔细想了想这意味着什么? 就历史书上学到的只是来说,明朝时期的朱棣到了封地,朱允炆即位的次年就造反了,所以宁王一旦回了江南,他的封地,那便是纵虎归山。 当然,按照这个朝廷的祖制,一般的亲王都是放到封地去的,但是因为宁王是大皇子,并且有战功,当年还算皇位继承的候选人,皇帝不放心,于是寻了一个由头,太皇太后病逝,说是她生前最是疼爱宁王,逼的宁王为太皇太后守陵三年。 我说呢,堂堂一亲王,还是据说对皇位很有威胁性的亲王,怎么会蹲在京城,这些政客也真缺德,道德绑架啊! 不过政治上的事情本就不能以常理概之,反正就是这宁王是个大威胁,皇帝很忌惮,原主家还与他有仇,大概三哥和厉行决心弄死他,也许朝中还要加上其他人,比如说皇帝的舅舅,那位一脸精明算计的刘国舅。 不过说起来,这位刘国舅似乎和厉行有点不对盘,如果说我第一次碰到他们有点争锋相对还算巧合的话,后来偶尔遇到那就真实感觉到这两不对劲。 明确来说是,刘国舅这位外戚似乎很喜欢针对厉行,是不是得就在厉行的痛处踩上一脚。 比如说上一次两家的马车在路上遇到,那老家伙故意假惺惺的上来打招呼,然后厉行与我一道出于礼貌打招呼,结果这老家伙和厉行假惺惺的寒暄完之后,对着我看了又看:“呀,这是丞相夫人,现在变得这般光鲜夺目,与之前判若两人,不知康王殿下是否后悔?” 我仔细想了想这句话,又看了看厉行,只见厉行眼神流转到我身上,停留了一秒之后这才转向刘国舅:“我家夫人说过一句,他日我若嫁得良人,还要多谢康王不娶之恩呢,夫人你是吗?” 我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康王殿下我特别感激。” 刘国舅嘿嘿笑了两声:“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人得了一双鞋,却原来是前边好几任主人不要的,他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大家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啊,就是个捡烂鞋穿的,丞相大人,你说好笑不好笑?”说完之后,刘国舅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我看向厉行,却见他面色凝重。也是,他智商比我高多了,刘国舅的言外之意他肯定听出来了,要说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被人这般羞辱,也是奇了。 不说他本人,就连我,上次去法华寺,人家也只敢在我背后悄悄说,教训她们的时候他们也是老老实实的。 现在敢当面这么讽刺一国丞相,这刘国舅真不愧是皇亲国戚。 但我看上次康王在厉行面前也很老实啊,难道刘国舅比康王还有权势? 厉行脸色阴沉没多久,正当我以为他要出拳头的时候,他面色一松,露出一个微笑:“嗯,可被人嫌弃的不一定是不好的,和氏璧为厉王武王厌弃,最后才被文王识得,成为传世之宝,只能说有些人是天生没眼光,不然何故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感叹,国舅爷你说是也不是?” 最后一句厉行口气轻松,眼神却紧紧锁住刘国舅,犹如苍鹰,刘国舅本来梗着脖子与之对视,最后终于败下阵来,拱了拱手:“丞相说的是。” 事后我曾问过厉行:“你与刘国舅是不是政治敌对?” 厉行只神秘一笑:“刘国舅曾想招我做女婿。” 我默默的不说话,厉行接着说:“前几日,御史台参了刘国舅吞并土地,皇上罚了他,参他的御史是我的学生。” “所以他怀疑你故意整他?” 厉行却对着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 所以,这朝堂之上,厉行和谁都不是朋友,也都不是敌人,这就是政治啊。 第178章 朝廷风云起,冷面丞相聊国事 不过有句话我也不好多问,丞相大人虽说是年纪轻轻,可说起来也是官海沉浮十几年的人,不知道他是否有结党营私的现象,我看上次过年就很多人来给他拜年,好些年纪大的还得尊称他为老师,还真是有些滑稽。 当然他根基深厚,在这朝中站得稳,我的安稳日子也过得好,只是这样位居人臣的人,难保哪一天皇帝起了戒心,那我就倒霉了,不过那是我未来才需要考虑的事情,至少目前来说,厉行还是能在朝中盘踞多年的。 宁王出了京城,当天他的家眷被包围,皇帝的表姐,那位宁王妃,被请进了皇宫,朝廷发了圣旨让宁王进京,宁王却不予回应,拒不入京,自然也不提造反,还献上了藩王的贡品,态度一时低下来,恰逢此时,以刘国舅的一批人为他说了一些好坏,此事便消停下来,似乎宁王逃离出京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厉行那天上朝回来,回来就发了一顿脾气,我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他砸了一个杯子,高声喊着:“贪念也要有是非,这般不分轻重,我大齐迟早要败在这些人手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双眉紧锁,拳头紧握,神色肃穆端坐在位置上,旁人大气都不敢出,见了我,旁边的一些官员这才心惊胆战的退了下去,我去,我也怕啊! 不过考虑到这是我男人,应该不至于对我也发脾气吧,我壮着胆靠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说着另外一只手往他胸口轻抚。 他神色似乎有所放松,眉头微微舒展:“你怎么来了?” 我故作轻松,轻轻抚开他的眉头:“听下人说,我男人在发脾气,我得赶紧过来看看,不然发脾气容易老,这么俊俏的一张脸变成老头子,我可是要嫌弃呢!”说着捧起他的脸,靠的近些看了看。 厉行神情更见轻松,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你啊......” 我趁机拉起他的胳膊:“好啦,我今天画了一张你的美照,你点评一下,哎呀,走啦。” 厉行被我缠的没法只好站了起来,说是他的美照,其实是很久以前就动笔的,以前是暗恋他,只画了一半,现在我们是老夫老妻的,自然不瞒他。 画中的厉行一身黑衣,正是横剑欲出招的状态,蓄势待发。 这倒是也不难,毕竟我曾有段时间迷恋画这样的古风美男,只是我自己那些时日春心荡漾,所以画的有些慢了,唯恐哪里画错了就毁了。 厉行对着画卷看了一番,我难得一次的紧张等他的点评,他却忽然侧过脸来:“看来我在夫人心中。” 所以这是夸我画的好了? 厉行接着说:“夫人这画很是严谨,下笔精准,必是琢磨许久。” 这小子,刚还发脾气,这会儿竟敢嘲笑我暗恋他,于是我捏着他的下巴凑的近些说:“要是画你的luo体,我下笔会更精准。” 厉行表情微变,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见他吃瘪,我大笑起来,顺手拍了拍他的脸,这古人就这点好,让我等老司机调戏的时候分外有成就感。 他愣了一会儿,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腿上,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夫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调戏这样的事情只对你做。”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见他心情好了许多,这才开口询问:“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厉行叹了口气:“宁王回了封地,怕是要纵虎归山,可刘国舅那帮子人,却不把此事当作威胁,怕是要养虎为患。北边北狄虎视眈眈,近来这几年频频侵犯边境,虽是不足为患,可长此以往,反复试探,怕是战事将起,若是这两联合,腹背受敌啊。” 果然是朝廷意见不合,在与他的接触的过程中,这人口碑当然算不上很好,比如说以前的不娶妻,有人怀疑他是同xing恋;以及在刑部任职的时候落下了一个阴险狡诈的名声;作风还有那么点强势,好吧,很多时候是很强势,有些不近人情;以及朝廷六部中很多人惟他马首是瞻,还有那么点结党营私的嫌疑;还有他对他父辈也不甚尊重,等等........从朝堂作风到私人生活,厉行肯定算不得十全十美的人。 古往今来,无论什么样的圣贤,总会有多多少少的毛病被当世人诟病,没有都能给你挑出来,喷子哪个年代都不缺,更何况厉行有些问题确实是客观存在。 但是有件事情我却是敢肯定,他想做大事,他登上这个位置不光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 厉行也许有排除外戚的可能,但是宁王与北狄的威胁客观存在,内斗的基础也是基于外部的稳定,否则国家玩完了,无论是厉行赢了还是外戚赢了,奖品是成为丧家之犬,想想也没人愿意。 我看厉行是有这样的觉悟,目前是刘国舅那方没有这样的觉悟。大约是丞相党太过强大,外戚和王爷联合起来了,也不管这位王爷前些年还是朝廷的重点防范对象。 就像明朝时期的东林党一样,太过强大,打得其他三党毫无招架之力,逼的这三党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和阉党沆瀣一气。 这么看来,刘国舅要祈求宁王这颗定时炸弹是哑炮才好,不然将来,和叛逆惹上关系,怎么看结局都不会太好。 政治上的事情,对于我这样公司中层都没混上的小透明来说,也只能当个门外汉看看热闹,还是默默的吃瓜比较好,厉行这样官海沉浮十几年的老司机,肯定那想出对策。 于是我满脸狗腿的走到他身后,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问了一个很脑残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宁王是纵虎归山,他就不能真的立志做一个富贵王爷吗?”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我非常久了,似乎在别人口中,这位宁王口碑都还不错,什么温文尔雅,豪气仗义等等,虽然后来的江南铁矿事件幕后黑手还未查到,但是那个死太监据说和宁王有些关系,以此为证据证明宁王不是表面那么仁德,可是似乎从一开始把我认回来,厉行和三哥就有意无意的提醒我,要远离宁王,这货将来要搞事。 难道这就是政治家的直觉? 厉行拉住我的手,回过头来:“直觉吧,缥缈相信我就可。” 好吧,还真敢说是直觉。 第179章 贵妇席间坐,评头论足见识浅 很快,宁王回到江南的消息传来,我本来以为厉行要心烦气躁,没成想他却冷静下来,甚至在朝堂上虚与委蛇的说些宁王回江南的诸多好处来,甚至还带着我去郑国老夫人的生日宴会,也就是皇帝的外祖母,刘国舅的老妈。 我坐在一群贵妇中间,由于厉行的地位带动我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于是坐在我身边的要么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要么是长公主,虽说她们有些风韵犹存,但讨论的要么是首饰穿着,要么是身份老公儿子等等的攀比,别说古代女人的话题,就是现代女人之间的话题我都不是不怎么能应付,于是我默默的吃瓜,别人问的时候都是嗯嗯的应付两声。 哎,着实无聊,还不如回家调戏厉行呢?! 本来以为听听八卦,吃吃瓜,打个酱油就该回去了,可惜,我不犯人,人来犯我。 她们说着说着就说到孩子这个问题上,一个说你生的儿子可有出息,另外一个可谦虚的表示一般一般了,还是你生的女儿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私以为,古代的大家闺秀真是死宅界的鼻祖。 然后她们就大家闺秀的标准说了一大通,作为一个完全不care这些封建思想的我,除了为古代的女的感到悲哀,更多的还是怒其不争,明明读本朝历史的时候,刚建朝那会儿,是既有能上战场砍人的王妃,还有稳定后方,定下国策以及法律的皇后,哪个不是巾帼英雄,有这么好的表率,怎么百年后这些女人还是以女戒女训等来要求自己,她们怎么就愿意完全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呢? 然后她们又是一顿互相吹捧,我掏了掏耳朵,默默的吃瓜。扯着扯着,这些人就扯到了自家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怎么教的,然后我他妈就中枪了。 “哎呀,净顾着我们说话了,冷落了厉夫人呢,想必厉夫人对教育孩子更有一番见解吧。”一位看起来四十多的夫人话锋一转就转到了我身上。 然后其他人的目光也转向我,我正打算也发表一下见解,希望这些个古代人对孩子不要那么严格的时候,另外一位老一些的老太太开口了:“厉相与夫人郎才女貌,将来生的孩子必定是京城的明珠,风光说不定要盖过当年的襄郡王。” 老太太说完之后笑了笑,我看其他人也附和着笑着,还有的流露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几个倒是一脸着急的尴尬。 真以为老子是草包,不生活在这古代你们就可以欺负我没读过书。 我虽然只是大约了解了一下本朝的历史,襄郡王这样的雅人,绝对算得上传奇人物。 他出身皇室,父亲是当时皇帝的胞弟,算起来他还算是现任皇帝的叔爷爷,然后他老爹是当时出了名的美男,京城多少名门贵女的梦中情人,但是也只是心里默默的暗恋,直到他妈出现,一个其貌不扬的四品武官的女儿主动出击,攻下了当年倾国倾城的襄郡王,当年京城这新闻有多轰动呢,古籍记载:平地一声雷,女在府中泣。基本上家里有女儿的都在家里边哭,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在可惜或者是诅咒。 可惜这对传奇没几年,前任大美男郡王就去地府展现美貌了,他娘含辛茹苦的养大襄郡王,长得帅,毕竟他爹基因好嘛,才华横溢,厉行的书柜至今还有他的作品,学富五车,总而言之有一个完美男人出现了。 只是可惜不爱青梅爱竹马,出柜了,他娘也不管,都是任由他喜欢。 当然在我看来这绝对是社会进步的表现,可在当时的封建社会看来,这就是一桩上流社会的丑闻。 现在把这比喻用在我身上,我去他喵的大西瓜,说我丑,还说我自不量力,还咒我老公早死,说我将来的儿子出柜,这老太太骂人不见血啊! 我得承认我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她们已经够悲哀了,没有接受文明的教育,没有自我,没有独立的思想,完全依附于他人。再说了,我也不丑,厉行会长命百岁,我将来的儿子如果真的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思想包容,那这也算是非常好的祝福了吧。 “多谢您的祝福,如果我将来生了孩子,能像襄郡王固然好,不能的话起码不要是熊孩子就好。” 好多人面面相觑,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有的人已经暗暗发笑,还有的眼露鄙夷,还有的想提醒我:“厉夫人,襄郡王是......” “嗯,襄郡王确实是才华横溢,又思想进步的人,能生出这样孩子的王妃,可惜无缘得见。” 我话音刚落就有人哼了一声,顺眼望去,好像是一位三品大员的家眷,见我看着她,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以做掩饰。 那位想提醒的更加尴尬,一脸着急,我对着她笑了笑:“不好奇什么是熊孩子吗?” “熊孩子是什么?”她虽然有些着急,却还是顺着我的话问了。 “熊孩子啊,就是熊生的孩子啊。” ......现场一片冷清,半响才有人说了一句:“厉夫人真会说笑。”然后大家就默默的不说话了,我终于再次展现了我一句话就冷场的本事,很满足。 回去的时候厉行一身酒味,见我嫌弃的捂着鼻子,故意凑了过来,将我整个抱着还故意的蹭了蹭我身上:“让你嫌弃。” 我没法子只好扯了他的耳朵:“就嫌弃就嫌弃就嫌弃,回家不好好洗干净,我让你睡地板。” 他蹭了蹭我的脸:“现在你身上也都是酒味了,回去一起洗。” 我斜眼看着他:“厉大人,您现在是越来越yindang了啊。” 他傻笑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仰赖夫人教的好。” 这人,喝醉了酒竟是这幅模样吗? 我正看他醉酒的样子看得出神,他却忽然语气正常的询问:“今日有人寻我家夫人的不痛快了?” 我想了想今天的宴会:“绿意和你说了?关于襄郡王?” 厉行点了点头,脸颊和我又蹭了蹭,嗯了一声,这才开始说话:“让夫人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你在朝堂还要被弹劾,我被人讽刺两句,我也没当回事,人生在世哪能不被人说几句是非,权当那老太太祝福我们将来的孩子如襄郡王一般才华横溢,至于别的,你会和我白头偕老,我们的孩子只要是真心爱一个人,是男是女很重要吗?夏虫不可以语冰,她一辈子估计都围绕着后宅,自然不会了解人有很多种活法,说起来,我有点同情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外面更大的世界。” “我的夫人的胸襟当真非凡。”说着就要凑上期亲亲。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一身酒味讨厌.......” 第180章 年满十八岁,相约生辰相庆贺 厉行这段时间很忙,春季过去,夏天来临,雨水多了起来,两大流域的水流也不省心,特别是长江一带,去年刚受了水灾,河堤还未建好,今年雨势凶猛,听说有些地方又决堤了,我想起小时候看的新闻,在电视上看到洪水的可怕,这古代的防洪技术怕是更不行,不知道洪水该有多可怕。 这么一看,古代人真可怜呀啊。 偶尔路过厉行议事的书房,还能听见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官员们,为了银子到底是拿去做军饷还是赈灾争吵。 每次开完会之后,厉行都一脸的心身疲惫。 不知道宫里的皇帝陛下是不是更caodan?毕竟理论上,厉行只是他的助手,皇帝陛下才是决策者,应该更累。 相信后宫的佳丽三千会好好的安慰皇帝陛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还是好好关心我男人,我们偶尔交流,从言谈中,我大约了解到,他除了要面对仅次于皇帝的钱不够用的,国家那些caodan的苦恼之外,还要面对刘国舅那一帮子人,还有宁王在朝中的势力,以及皇帝的忌惮。 有时候真觉得这古代当官真的是拿着买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额,厉行工资似乎也不低,好吧,有他的撑腰,我才能在这京城的生意顺风顺水。 所以我也偶尔出出主意,将现代的一些管理方式,供他参考。 虽然说我没有管理经验,但是我站在互联网巨人的肩膀上,那时候捧着手机也偶尔瞄一瞄这一类的小故事,小文章。 当时特装B,觉得自己将来能用得上,所以还记得挺清楚。 没成想在这古代倒是真的用上了,看来多看点东西留着日后装B这整体思路是不错的。 讲完之后,厉行还挺高兴,然后夸我是宝,我一边有点得瑟,一边表示很心虚啊。 总的来说,我在这古代嫁的男人整体素质不错,还是懂得欣赏我这半吊子。 这一日,我回到家中,却见厉行早早回到家中,坐在客厅,拿着一本书在看,见我一身男装,面色如常,然后笑着问我:“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了想最近的节日,此时是五月:“端午节?” 厉行摇了摇头:“夫人忘了前几日已经吃过粽子了吗?” 我呵呵两声:“呵呵,对哦,那劳动节?” 厉行轻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节日?” 我反应过来:“我瞎说的,到底是什么节日啊?神神秘秘的。” 厉行眼波流转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这小子,最近撩我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我扑上去往他怀里一坐,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一口。 旁边的小丫鬟顿时红着脸侧过一边去,我挑着眉毛看着他,他脸色有点囧,大约是没料到我最近越来越放飞自我,却没松开,对旁边的小丫鬟说:“吩咐厨房将做好的菜端上来吧。” 然后才捏了捏我的鼻子:“坏丫头,今日是你生辰。” “我生日啊。” 厉行点了点头。 原来原主是今天生日啊,然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我今天就十八了是吗?” 厉行摇了摇头头:“是十九。” 古代人是记虚岁,所以这副身体的主人是实际年纪就是十八周岁,十八岁啊,我竟然有机会再过一次十八岁,曾经没来得及早恋的遗憾终于弥补了,并且已经结婚了,岂止是早恋,还早婚呢。 “那都不重要,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十八岁,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厉行微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赶紧收起春心荡漾的表情,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两只手拖着我的腰,将我放到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俯下身来:“夫人竟也好意思问?” “我挺好意思的啊,面不改色心不跳。” 厉行气结,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色顿时绷不住,然后哭笑不得的往旁边一坐:“夫人可还记得去年六月多给你下的帖子?” 我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要去干嘛来着?” 厉行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当时发生一件案子,夫人随霍大人去查案子了。”说完又将目光移向我,眉宇之间尽是委屈。 我赶紧奉上笑脸:“那个当时您的帖子也没明说,而且那个案子真的特别有意思,现成的狗血题材啊,我怎么能错过啊?” “这么说来是本相的错?”厉行笑得是一脸春风和煦,我却知道在这样下去我是绝对要倒霉的节奏。 这丞相大人平时冷冷清清,要是对着你笑得分外和谐,那绝对是要整我的节奏,以前没有过这情况,就近来这段时间,自从我们睡了之后,这人的醋意呈直线上升,我要是在某些地方踩了雷,晚上换着花样XXOO,简直是要把那本《朝花夕拾录》完全实践的节奏。 男人,肤浅的男人,在chuangshang男人能轻而易举的征服一个女人,别说这招还真有用,A—V诚不欺我也! 按理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可田耕的太勤了也不好啊,并且这头牛要操心那么多事情,怎么就还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努力的耕地? 当然这话我也不敢多问,作为一个看过无数言情小说的老司机,我深深的明白,要真问了,这就是挑战我男人的作为男人的权威,我这块地怕是真要被耕坏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给厉行捶背,嗲嗲的叫了一声:“老爷...” 厉行端茶的手抖了抖,然后稳住了,注意到他扯了一下嘴角,于是趁热打铁:“那我们的生日挨得很近哎,我今年一定记得给你庆生,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祝您生日快乐,还给你唱生日歌,办生日party,给你送礼物,大惊喜。” “何为生日pati?”厉行皱了皱眉头,就不懂的词汇发出疑问。 “就是生日宴会的意思,办的比郑国老夫人还要风光。” 厉行抓住我捶背的手,将我扯到他怀中:“那倒不必了,做生辰太费心思,我可舍不得夫人受累,只要夫人记得,你的夫婿是哪天生辰,切勿在与其他男子出去,徒留本相一人就可。” 越听他说越觉得是吃醋了,我对着他的脸看了看,一把捏住他的脸:“我一贯重色轻友的,在你面前,霍随心什么都不算,以后你生日我一定记得,早早就准备好帮你庆祝,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乖!”说着凑过去亲了一口,本来亲的是左脸,又觉得口感太好,吧嗒在他右脸又亲了一口。 厉行顿时哭笑不得,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啊,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然......” “不然我就任由你处置。” 我微微抬着下巴看着他,他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凑得近许:“夫人要不先把去年的帐算一下,我该怎么处置你?” 男人啊,男人,还找理由,我作势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奴家任你处置了。” 第181章 策划生日会,简便笔墨给顿悟 虽然厉行说他的生日不要大肆操办,但是秉承着我毕竟是生活在古代,还是需要稍微的遵守一下古代的规则,还是找来了管家问一下丞相以前生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规模。 结果一问,好家伙,厉行今年正好三十一虚岁,也就是三十周岁,一般人家都是要大肆庆祝的年纪,更何况是我们位高权重的厉大丞相。 然后我就京城其他权贵,整十生日是怎么操办的进行了一个统计,不看不知道,这些权贵还真是,整十是大办特办,就连过平常的都要大肆操办,说的就是那个刘国舅。 当然目的是为了大肆敛财,至此我算是明白了,但凡大咖,生日就是为了彰显地位也要大办特办,太低调吧也不行,也不是说要随波追流,而是为了做给皇帝看,我们家丞相也是个俗人,过生日也收礼,不然不办皇帝更猜忌。 于是我紧急召开会议,把府上的大小领导都召集到一起,甚至于那位幕僚栾先生也叫了过来。 就每个府上的规格,以及请些什么人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探讨,当厉行从外边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计划开拓我新的发财思路。 事情的起因是本来是打算整理今天开会的会议内容,准备做一个计划表安排一下每个人的任务。 但是古代的毛笔我实在是用不惯,以前是将就着用炭笔写字,现在是觉得计划表那么多内容,还是要做一只好用的笔才比较好。 思考了一下现代的笔,我想了想这古代的材料,只能做铅笔,就是把碳条弄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然后外边包裹几层纸就好了,当然古代的纸很贵,我这样确实很浪费,将来再考虑用木头就好了。 一想到这些,我又隐约记得我小时候学过造纸,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古代起到点作用,除了笔和纸,我觉得我还可以在文具上下点功夫,要是学习的成本没有那么高了,那就可以早日实现全民教育了。 于是我把我知道的文具列举出来,准备开拓这一块的市场。 厉行见我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提着我的后领将我整个提溜起来,给我按坐在椅子上,一手按压着我的后腰,一手掰着我的肩膀:“说了多少次,鞋子要端正,将来想变成驼背老太太吗?” 我不服气:“哼,我以前都是这样的也没见驼背啊。” “那是之前,以后再也不许。” 我忽地想起我曾经叱咤的坐姿,单脚,盘腿,双腿放桌上等等,或在床上,悠闲的敲着键盘,完全不要考虑什么姿势,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哎,忽然好怀念键盘啊。” “键盘,那是何物?” “键盘啊,那是打......说起键盘这个东西啊,那可是好东西,它除了能写字,还能与人拼杀,杀人不见血的高科技武器呢!”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夫人知道的东西真多。” 我摆摆手:“哈哈哈一般一般了。” “可目前还是先矫正一下夫人的坐姿的问题为重,夫人这个握笔的姿势也不对,怎么教不好。”说着抽出我手上的毛笔,然后重新给我握住,将我整个纳入怀中。 厉行俯身下来继续说道:“夫人什么都学得快,怎么就写字学得慢,在你身边看着你写还有模有样,一离开视线,就放任自我了。” “明明是放飞自我好吗?” 厉行敛了神情看着我,我顿时心虚,赶紧坐正,把写好的东西摆到他面前:“快帮我看看,这是我今天想到要做的东西,这是大概的效果图。”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才拿起那张纸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仔细端详起来:“这看着像是一只笔。” 我伏在他的肩上,一手指着画面一边解释:“对啊,我画画的笔就是碳条还记得吧,比毛笔得心应手多了...” “那是你疏于练习。”厉行插了一句,把我给膈应的不行:“那是因为以前我压根就不写毛笔字好吧。” 厉行听了我这话,愣了一下,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毛笔字夫人练不好那便不练了,习惯用什么那就用什么吧。” 望着厉行无条件的迁就,虽然他表情很宠溺,但是进来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每次一说从前,原主可能遭遇的那些经历,厉行就会妥协迁就我,虽然说原主家遭遇那样的事情,厉行当时没有及时救下来,有一点点的错了,但是当时他也才一个小人物,严格说起来原主遭遇的那些和他真的关系不大,但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呢? 虽然每次我都能因为这个占得上风,但是总感觉是用着原主的过去在肆无忌惮的挥霍厉行的迁就,总感觉厉行是因为亏欠原主才对我这么好。 我虽然不大相信有人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但好歹是个人,对于爱情,我的男人,我当然是希望他对我的喜欢不是建立在愧疚之上。 转念一想就凭我原来那张寡淡的脸,还有不知道的什么身份,就凭我是穿越的,以及特殊的画技或者是会画几张chungong,就想接近当朝大权在握,一表人才,洁身自好丞相大人,做梦呢! 哎呀,真是臭不要脸,拿着原主的身体,身份和她本来的老公谈恋爱,现在却希望彻底抹杀厉行心目中原主的分量,我脸怎么就这么大呢?罪过罪过。 反省完之后,我把心里那点不舒服打发走了,扬起笑脸对厉行说:“嗯,就是,我跟你说啊,这个是我决定叫它铅笔,里边的成分是碳条,外边包一层树木,用的时候削一小节,很好掌握,并且写出来的字很小,造价也不会很高,一般的平民百姓也用的起,你不是想要把把全民教育做上去吗,公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 厉行听到后边频频点头,面露喜色,然后主动问我:“夫人当真是解我所忧,除了铅笔可还有别的工具?” 我得意的扬起下巴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那必须的,人说读书四大必备:笔墨纸砚,笔已经有了,磨和砚台也一块儿出了,不用额外考虑,纸的话感觉价格偏高,要是可以改进一下,让价格更低廉就好了。” 厉行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夫人说的在理。” 第182章 184,全国推教育,宴会席上撞宅斗 厉行是一个人如其名的人,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没有半点拖延,第二天就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向皇帝表示可以节约读书成本的计划。 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懵逼,我真的只是当时就那么一想,做事三分钟的热度,本来是打算过几天有了点兴致再把这件事情捡起来做。 没成想厉行是让手下方案都给我弄了出来,还按照我的描述出了设计图。 不愧是能做到丞相的人,做事情果然快。 厉行如火如荼的展开他的全国教育计划,有时候与我商讨设计,似乎完全把前段时间的宁王出京城的忧虑抛掷脑后,不过转念一想,宁王若当真要反,在这京城他也许暗中策反的官员更多,留下来也是祸害。 我抓紧时间策划厉行的生辰宴会,当然是不可能做蛋糕,搞自助,弄什么现代的创意,那毕竟太出格,只能做一些小调整。 说起来这还是我策划的项目呢,国家二把手的生日宴会,这履历要是拿出去,那全球前500强还不得任我挑,只是可惜身在这古代,然并卵! 很快到了厉行生日宴会,我作为女主人,早早的起床跟在厉行身边招待宾客,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我们去特别招待的客人。 我默默的坐在一大堆年纪上了岁数的诰命夫人当中,又听着她们说起各家儿女,挖了挖耳朵,这古代的生活可真是无聊啊。 于是我找了一个借口溜了出来,这都什么事啊,在自家还跟做贼一样,走到花园,却见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偷偷摸摸的往后花园去了。 八卦可以那群老太太的炫耀经有意思多了,于是我思考了一下之后,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还让丫鬟们别跟着我。 那对小情侣进入了假山,私以为这假山就是奸情撞破的高发地带,不知道这古人脑子是抽抽了还是小说看得少,明眼人都知道这地方偷情很容易被发现嘛。 我秉承着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态度看了看周围,呃,似乎整个院子也就假山这里比较隐蔽,哎,这古代建园子的人就不能考虑一下人家的偷情需求嘛?说的好像现代的就有似的?! 胡思乱想之间,那对男女也进去好一会儿了,我贴在假山旁边,本来打算偷听他们说情话,毕竟我总觉得,我们家丞相颜值是有,但是在撩我这方面欠缺了些。 除非在*******的时候,又是宝贝,又是让我叫叔叔,那样子要多yd有多yd,但是白天却人模人样,很少对我说情话。 男人,tuodiao衣服各种zishigan一人,穿上衣服正儿八经养一人。其实好像也不错,白天我撩他也可以。 不过听听别的小情侣说说情话学习学习也不错,说不定能让我的撩汉技术更上一层楼。于是屏住呼吸听那对小情侣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似乎是tuo衣服的声音,然后似乎是嗯嗯aa。 我顿时蒙圈了,谁说古代的人矜持的,这一见面的小情侣的发展比我们的那年代的paoyou进展速度还快啊,nima,这车开的,我营养有点跟不上啊。 正打算走呢,却听见那姑娘惊呼“你放开我,不要,不要。” 个人觉得这姑娘高喊“yamiedie”比较应景。 走了一步,却听到好像是扇耳光的声音,然后是衣料撕扯的声音,女的嘤嘤嘤的哭泣声。 事情貌似有点不对啊。 我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是人家玩的小qingqu呢?毕竟我们那年代,角色扮演啊,S——M啊dila什么的大家都懂的,我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那女的还在哭泣,我内心正在犹豫。 却远远听到了一群贵妇们领着一大群丫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我赶紧往暗处一躲,却听见一个小姑娘说什么:“祖母,您别着急,刚才看到姐姐往这边过来了。” 我探出头去看了看赶过来的那群人,为首的老太太似乎有点眼熟,就是那个炫耀她孙子中了榜眼那个。 好像是工部侍郎的老母亲,旁边似乎是她的孙女,联想一下,她口中的姐姐就是刚才那个进入假山的妹子吧。 这架势再联想一下,坏了,有人要陷害这里边的小姑娘啊,这要是被看到了,我去,名誉就毁了吧,就我们那年代这事儿都不光彩啊。 虽然这貌似不关我的事,但是仔细一想毕竟是在我家,我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想在我家搞事,不能忍!关键是在我面前欺负女孩子,去你daye的! 好在这园林建筑就是看着近,走起来远,那群老娘们这个时候还要顾及淑女风范,走的小碎步,我还有时间思考应对。 下定决心之后我抱起假山上的一块石头,毫不犹豫的进入,对着正在侵犯姑娘的男的一板拍下去,顿时那男的都没回头看我一眼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手上的石头,这货的脑袋这么不经敲啊,我还打算要是没成功,就施展一下厉行教我的中国功夫呢,看是不是真的具有战斗性。 对面的姑娘赶紧捂着xiong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呆呆的看着我。 我和她对了几秒:“那个,不怕,这渣滓我帮你收拾了,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姑娘却一下子冲了过来,抱着我的腰就开始哭。 然后我这才看到刚才和她一起进来的人躺在一边,被我敲昏的人穿的是我府上家丁的衣裳。 好像明白了什么! 正想问,却听见那群女人的声音,赶紧把怀里的姑娘扶正,把石头一把塞进她手里:“待会儿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这货要是醒了,就敲他。” 姑娘点了点头。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那群女人与我走得近了,我站在拐角的地方,揪着假山上的青苔,装作悲春悯秋的样子,那老妇人离得近了,这才客气的说:“丞相夫人。” 我装作这才看到她们的样子:“戚老夫人,怎们?你们这是组团围观我家的假山吗?” 戚老夫人看了一眼我身后:“夫人怎么一人在此?” 我微笑着说:“因为不想听你们谈孩子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戚老夫人只得回了一句:“夫人真会说笑。” 我呵呵了两声,看了她们这一群人:“老夫人带这么一群人还没说做什么呢?” “老身的孙女樱若贪玩,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她,说是往这假山来了,让夫人见笑了。” “她不在假山这边,老夫人往别处去寻吧。” “我明明看到她往这边来了。” 我脸色一沉,那老妇人看我神色也脸色一沉:“放肆,丞相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夫人赔罪。” 我看着那小姑娘,长得还行,就是一脸算计,很像我很不喜欢的一位演员。 第183章 打发白莲花,宅斗引出官场斗 “这位是......?” “这是老身的孙女,樱雪,快见过丞相夫人。”那老妇人一脸殷勤的向我引荐她的孙女,那小姑娘一脸欣喜的向我走来:“樱雪见过丞相夫人。” 罪过,我对人的偏见已经到了只看一面就下定义,并且接下来她所有的举动都让我非常看不惯,比如说小碎步,我想翻白眼,还有这一副要摔倒的羸弱之姿,我只想呵呵,还有那声音,我只觉得装,只想说一句,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这样不好,我告诫自己,总算是压制住了翻白眼的欲望,这才让那个小姑娘站起来:“请起,好教养,很喜欢表达自我啊。” 那小姑娘赶紧跪下来,那老夫人也欠了欠身子:“夫人恕罪,樱雪也只是关心她的姐姐。” 我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真以为这小碧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想当年我可是在绿茶,白莲,汉子当中摸爬打滚的,毕竟是女人。 当然心里清楚归清楚,表面工作还得做,于是站起来虚扶了一下:“这是做什么,喜欢表达自我是好事,在乎姐妹情更是好事。”塑料姐妹花才能久开不败啊。 那老妇人见我没什么表情,试探的转移话题问了问:“夫人可曾看到老身另外一个孙女,今日穿一身紫衣。” 我瞄了一眼她旁边的樱雪,她的眉毛细微的挑了一下,这是得意? 难道是传说中的宅斗?穿越到这古代,除了子衿口中听到些她们家的宅斗,我还未曾亲眼见识宅斗呢,来这古代,若是没见识宅斗还真是有点可惜。 “紫衣的姑娘吗?今日来的好几个姑娘穿的都是紫衣,倒是不知道你们找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那老妇人想了想,那樱雪小丫头却扯了扯老夫人的袖子,这是在嫌我不指路还多**耽误时间,影响她陷害里边那姑娘吧。 于是我打定主意,不把她们耗得耐心全无就不让她们离开。 “怎么?您不会自己要找的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吧?” 老夫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老身是想怎么形容我家那孙女,要说貌美,在夫人面前岂不是贻笑大方。” 嘿,说我漂亮,真会说话。 老夫人接着说:“今日是相爷大寿,夫人要见的人也多,我那不成器的孙女自己走丢,哪有找夫人要的道理,是老身失礼了,这就告退。”说着就欠下身准备告退。 “老夫人客气了,贵府小姐在我相府走丢,确实是本夫人招待不周,哪有让客人去找人的道理。”见两个路过的丫鬟,招手让她们过来,让其中一个带人去找,交代另外一个:“你陪着这位老夫人去大厅等候,若是还让客人去找,丢的可是我相府的脸面,我唯你是问!” 丫鬟抿了抿嘴,特别配合的表示:“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老夫人。” 老夫人这这这了几声,终归还是被请走了,那叫樱雪的小丫头非常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眼神尤其像我最讨厌的某个人品不好只会炒作的女明星,我心里的厌恶又加深一层。 待确定她们走的远远的之后,我这才返回那个假山,却见那姑娘手持着我刚才带进去的石头,被我敲晕的那家伙纹丝不动,姑娘见我进来,快步走到我身边,本想行礼,然后放下手上的石头,这才对我行礼:“樱若见过丞相夫人,刚才樱若失礼了,还望夫人勿怪。” 我仔细打量着她,这姑娘五官长相偏寡淡,粗看不惊艳,但是却耐看,性格一看就是那种恬静的,我对这样微微佛性的妹子没有抵抗力,微微一笑:“起身吧。” 那姑娘起了身,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只低垂着头,我有意缓解气氛,以达到听八卦的心思,于是越发和善:“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点了点:“回夫人,是。” “那个,你衣服扯烂了一些,要不你换身衣服再出去吧,如果她们问起,就说掉进水里了。” 那姑娘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不是吧,我只是对长的好看又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容易胜出恻隐之心,这姑娘不会又是一个杨柳和章青青,千万别啊,最难消受美人恩,关键是我没有消受的工具啊。 “那个,樱若姑娘,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同为女人,被为难了,应该同仇敌忾。” 那姑娘泪珠在眼眶转了一圈,终于掉了下来,然后又行了一礼:“樱若能得夫人这般怜惜,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樱若以后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赶紧将她扶起来,这古代人还真是重情义,我就这么随手一帮,这姑娘就许下这样的诺言,哎虽然有些时候觉得儒家很多糟粕,但是这种教育人知恩图报的优良品德还是可以的。 “赴汤蹈火什么的就不必了,小姑娘堂堂正正的活着,不惧什么流言蜚语,便是我最期望的了。”说着看了地上那两个男人。 樱若闻言,也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人,叹息了一声:“今日若不是夫人,想必我已是身败名裂,说不定要以死证清白。” “不是吧,那么严重?” “戚家的女儿,宁可死也不能失贞。” “什么鬼?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那姑娘看了躺在地上的她的情郎:“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怕是以后再也没脸面见肖郎了。” “不对啊。”我踢了那个被拍晕的坏人一脚:“这货不是没得逞嘛,这有什么啊?”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这货撕碎了樱若的衣裳,露出半只肩膀,想当年我可是穿着吊带满大街的存在呢。 “可我半边身子被人看了去,我......”这姑娘开始抽泣。 我翻了翻白眼,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导这姑娘,正在这时,那躺在地上的坏蛋嗯了一身,眼见就要转醒,抽泣的樱若姑娘像是吓到的兔子一般,一下躲得远远的,显然是有了心里阴影面积。 我手疾眼快,捡起刚才那块石头,干脆利落的再次将拿货拍晕,樱若呆呆地看着我。我扔下石头,看向她,得意的笑了笑,却因为蹲着,注意到樱若的小情郎身子颤了一下,手指也往边上挪了一下。 第184章 相府生日宴,一波三折国舅起 顿时看向樱若,这姑娘还是一脸害怕的盯着那坏家伙。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刚才没有眼花看错,原主的视力绝对在5.1以上,那么她的小情郎明明醒了,却装作没醒是为何? 还有小姑娘往这假山而来,貌似也是她的小情郎相邀,怎么就刚巧有个坏人藏在这里?怎么就刚巧这小情郎这么容易被打晕?怎么就刚巧她的那塑料姐妹就引着长辈前来,一副捉jian的样子? 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只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不然年窦初开的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总觉得是分外残忍。 眼下还是先解决其他事情,我招来丫鬟和管家,确认了那个被打晕的家伙不是我府上的人,先扣押起来,到时候再问厉行怎么处置吧。 然后又确定了我们此次并没有请樱若的小情郎,这家伙也是混进来的?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抚住小姑娘,让人带她去换了一身衣服,交代了她之后怎么说之后,我将她的小情郎也扣押了下来,总觉得这家伙身上也不简单。 这家伙这时候才慢悠悠的装作刚醒的样子,表示自己得知樱若要来参加宴会,这才混进来,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见识过的戏精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在我面前演戏,这小子,我都不带搭理的,白眼一翻就让严松揪着他走了。 好在接下来没出什么幺蛾子,这古代的文艺活动有限,除了喝酒吃肉,就是骑马还有蹴鞠,不过那都是户外的事情,生日宴上只能请人来唱戏,咿咿呀呀有的我欣赏不来,坐在一群贵妇身边,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打瞌睡,便只好看起身边的人来。 大约是厉行第一次大办生日宴,来的人还真多,整个帝国的权贵来了个七八,特别是年轻一辈的居多。 约莫着厉行年轻,这些家族里边是想着让年轻人来套套近乎,这是来的小男生的任务。还有的小女生,眼睛一个个的看向最中心那一桌,一群老头子众星捧月最年轻的那一个,可不就是我的男人,这古代人的小心思啊,我的男人也是可以肖想的吗? 不过都是花了心思打扮,远远看去,甚是赏心悦目。 视线转到戚家那一家子的时候,刚才那老夫人分外严肃的坐着,樱若寒蝉若禁的不敢动弹半分,那个长相不喜欢的樱雪一脸冷漠,就差把心机写在脸上。 我撇了撇嘴角,收回视线。 厉家这次也来人了,就上次那个说实在国子监读书的厉行的堂弟也在,还特意跑过来拜见我这个堂嫂,这孩子看着倒不像是厉家那群老头子那么讨厌,厉行对他也是颇多赞誉。 哥哥也回来了,坐在厉行身边,依旧带着面具,坐姿飒爽,不苟言笑,高冷的不像样,唯有别人敬酒的时候才抿唇一笑。 大约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举起杯子对我莞尔一笑,目光特别柔和,苏得我再一次羡慕原主。 刘国舅也来了,不过这老头子一脸阴恻恻的,我总觉得这货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这货不知道是之前被厉行打压的太狠还是真的太WS,这好不容易厉行娶了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我,这货转来转去又将话柄引到我身上:“今日这戏文演的还不错,但总觉得听腻了,要老夫说啊,这丞相与夫人的姻缘,可不就是现成的戏文嘛?郡主落难青楼,相爷查清真相,郡主拒婚王爷,陛下亲赐姻缘。呵呵哈哈哈......” 有些人开始跟着笑起来,还附和:“是啊,那些戏文可远没有相爷的姻缘精彩啊......” 好歹是皇帝的舅舅,怎么尽是关心政敌的私生活了? 你好歹也关心一下厉行是不是拉帮结派,有没有贪污,对你的皇帝外甥有没有二心好吧,成天拿我说事,你丫的是卓伟的前世吧。 正在这时,哥哥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声响极大,桌子一下子裂开,那张桌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桌上的吃食哗啦啦的掉到地上,其他人纷纷站起来远离,只有三哥依然端坐着,厉行本来在敬酒回过头一看,快步走到主桌,吩咐下人:“愣着做什么,本相的大舅子不过手劲大了些,再去置办一桌酒菜来。”下人赶紧领命而去。 三哥看了一眼略微发抖的刘国舅,轻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刘国舅面前:“抱歉,本王近来带兵习惯了,手上没个轻重,吓到诸位了,各位大人万万莫怪。” 诸位大人赶紧抬起手:“无妨无妨,王爷真是好武艺....”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拿石头砸人还会有点麻,三哥一个杯子,整个桌子塌了,他的杯子还完好,酒水还不带一点洒的。难怪严松说,三哥才是高手。 按照这培训,原主家要是没出意外,说不定原主也是个高手,我穿越过来就捡现成便宜,成为一个高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被厉行练孙子似的折腾,还要被打手心,我怎么那么命苦? 不过他们家要是没出事,估计原主也不会出事,那也没我什么事。 三哥似笑非笑的对厉行说:“修远不会怪我弄出这么一出吧。” 厉行大手一挥,拍了拍三哥的肩膀:“大舅爷,莫说是毁了张桌子,便是拆了房子,我与缥缈也是欢迎的,夫人你说是吗?”说到最后转向我。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我站起来到三哥身边:“三哥要是真的拆了房子,我就搬回王府去。” 三哥这才温和一笑:“好,王府的房子为你留着呢。” 厉行轻笑一声,朝管家点了点头,管家对台上的戏子说:“愣着做什么,继续唱啊。”然后张罗着收拾还有摆上新的桌子,新的吃食。 那刘国舅挖苦人短处没成,被三哥这么一震慑,顿感没面子,找了一个借口溜了。 宴会结束之后,三哥就与厉行进了书房,两人护卫一左一右的守在院子门口,就是不让我进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聊到很晚,我迷迷糊糊间,感觉厉行上了C,从后边拥着我,我转过身去,他问:“还没睡?” “睡了,但是也得确定一下这位是不是我男人啊,万一是登徒子怎么办?”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净胡说,睡吧,今日辛苦了。” 我搂着他的腰,埋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他的男人味:“是有点辛苦,你得送礼物给我。” 他轻笑一声:“夫人想要什么?” 这古代又没口红又没包包,当然我对那玩意儿的兴趣也一般,我想要的电子产品,别想了,古代想了也是做梦,我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要什么,只得作罢:“等我想到再说。” 他拥得近了些:“好,睡吧。” 第185章 塑料姐妹情,宅斗升级成官斗 第二天,三哥是与厉行一并下朝回来的。还特意给我补上了一份生日礼物,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我说起去年的事情:“还说呢,三哥一直都不记得我的生日,礼物都是后补的,今年是,去年也是,都十月多才想起来补给我一份生日礼物,却以为我的生日是七月,我明明是五月好吧。” 厉行看了一眼三哥,三哥愣了一下,然后向我致歉:“明年三哥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生日,一定早早给你送礼物。”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干嘛呢,弄得这么严肃,三哥不送礼物也还是我的好三哥。”话说,我也不知道原主三哥的生日,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了,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情,你们也一直没时间处置,今天刚好三哥也在,一起了解一下吧。” 樱若小姑娘的情郎事件,我虽然没时间处置,但是下边的人很给力,已经问了出来真相。 主基调是宅斗,中间加入了诈骗以及官场的争斗。 简而言之就是,戚侍郎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前妻生的,一个是续弦生的,续弦以前是前妻的丫鬟,原配难产死了,临终前把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委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丫鬟。 续弦怎么样不知道,但是续弦的女儿樱雪肯定是很嫉妒前妻的女儿樱若,首先老妈的基因原因,樱若长的比她好,还有就是外界的评价什么的,这就是基本的嫉妒成因。 然后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两个人好死不死的看上一个同一个男人,就是那个昨天装死的,姑且称之为装死君。 装死君油腔滑调非常有一套,来京城赶考,在庙会上结识了去上香的塑料姐妹花,本来就有攀龙附凤的打算,秉承着撩一个保本,撩两个保险的概念,把两姐妹都撩的嗷嗷的。本来两塑料姐妹的交战只停留在樱雪像长辈告告状,说点是非,口头讽刺的阶段,这下好了,这货的脚踏两只船是彻底的把樱雪的仇恨之心燃烧了起来。 古往今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的观念是,男的脚踏两只船,为毛女的要互相仇视呢?这古代受教育所限,后宅妻妾争风吃醋就不说了,我们现代,我看到那些动不动就打小三的,完全先不问青红皂白的,好多最后都发现根本就是老公在外边对小姑娘称未婚。 照我的想法,这装死君这德性,两姐妹发现以后应该同仇敌忾,联手痛扁一顿这货,然后两姐妹重归于好这才是正常的走向啊。 装死君在今年的三月春试考的成绩一般,勉强在三甲之尾,这成绩做官只能一些小官做做,但是教书这货不乐意,于是打定了主意要搞定戚侍郎家的女儿,并且终于下定决心把主要目标放在樱若身上。 本来之前还能偷偷摸摸来往,这件事情被戚家人知道后,装死君这成绩明显达不到人家的门槛,于是就阻断了来往。 好不容易等到我家丞相大人生日宴,戚家自然也是拖家带口的来,樱若终于能出门。 那边,装死君还想着怎么趁着樱若出门见一面,就有人送上了机会,并且告诉他把樱若约到哪里,然后成其好事,会安排人抓jian,到时候戚侍郎是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他。 这货也真好忽悠,也不想想,自身又没什么利用价值,人家凭什么帮他安排这么多。 接着是樱雪这边,得知了樱若要和装死君见面,她自然是怒火攻心,于是这货也没什么脑子的决定收买我府上的仆人,去破坏他们的约会,趁机毁了樱若的清白。 这古代的小姑娘都怎么回事啊?动不动就想着找人**情敌?学学我们那年代的做法多好,白富美甩出一张支票:“说,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XXX。”多么和平的解决方式,我还想象过我要是能勾搭上一富二代,他妈妈和他青梅竹马的白富美来这么一出,我要多少钱合适呢? 总之,两个不怎么带脑子的人成为别人的棋子共同参与到这个阴谋中来。 阴谋自然就是,将戚侍郎与我丞相府拉下水。 我将整件事情说给厉行与三哥听,但是也疑问:“我就奇了怪了,幕后之人要对付我们,就搞这样的小阴谋,除了膈应一下我们,好像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你说他图什么?或者这只是阴谋的开端?” 厉行翻弄着茶杯,三哥温和的笑了笑:“之前听说你与光明使抚司霍随心关系极好,还助他破过案,现在看来,我们家缥缈是名不虚传啊。” “三哥这是取笑我吗?” “岂敢,三哥这是夸你能干呢。” “走,去看看那两个人。”厉行像是想到什么,放下茶盏便站了起来,大踏步的往外走,我与三哥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装死君这次没再装死,我们一进去就开始喊冤,说自己只是想来见一见他的小情人,再三表明他真的只是一个打酱油的,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阴谋。 厉行没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他,让他把整个经过再说一次,特别是给他信息,让他混进相府的人的模样。 问完之后,便与我们一并出去了,在走廊边走边说:“此人就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让他来的人做了修饰,在这京城之中想找一个易容之人并不容易,不过,可以反过来想,这件事情若是办成了,谁是受益者?” 政治的事情变幻莫测,官场我不甚熟悉,只隐隐知道,刘国舅和厉行不对付,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厉行回府也甚少与我谈论政治,于是我乖乖的听他们说。 厉行扯着我的左手,一边摩挲我的手指,一边思考,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招来一名护卫:“你去核实一下,工部戚侍郎的原配可是葛御史?” 御史?就是传说中监察百官,没事就上奏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御史? “这个葛御史很麻烦?” 三哥替我解惑:“这位葛御史以清正廉明出名。” “那不是很好吗?” 厉行嗤笑一声:“那是委婉的说法,说难听点是油盐不进,不问青红皂白,我当年可没少被这位御史揪着。”厉行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我大概是明白了这种官员,一腔热血,可就是没本事,很多时候只会使绊子。 看着厉行头疼,我想了想我们这年代怎么制造舆论的,不知道这可否能帮助到他? 第186章 官场黑白论,成大事者重人权 之后的事情便不归我管,厉行全权接手,我倒是也乐得清闲,政治上的事情,我没经验,即使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在政治上这一块,我还不至于妄自尊大,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多学了几年政治,多看了几本书,跟着我爸看过几年新闻联播,从网络上看过一些所谓的政治分析,就认为自己能玩转政治,自己什么bi数,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依靠着相府做点生意,挣钱,偶尔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发明出来改善生活,这才是我能力范围,最多就是帮助这个年代有女权意识的女人给予她们觉悟。 后来得知是有人想要巡防营的兵权,巡防营管理着京城的治安,巡防营目前的统领是厉行举荐的人。这份兵权说大不大,也就几千人,但是京城这地方,全是达官显贵,这份兵权说小还真不小。 纵然我一个政治白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京城的兵权都有人玩阴谋想要拿下,有人要搞事啊。 还顺便想要煽动那难缠的葛御史来找厉行的麻烦,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官场当真是刀来剑往,稍有不慎便着了别人的道。 厉行站在这百官顶尖的位置上,不知道是何等的如履薄冰? 我更好奇的是,这人为了爬上这个位置,当年有没有使过什么小阴谋? 他能一身清白,没有什么把柄,自然是理想中的好官。 但我也明白,官场上水至清则无鱼,有点什么黑历史也正常,只希望不要是因为一己私利而祸国殃民以及杀人害命,那都是可以原谅。 晚上趁着他兴起之时,我掌握主动权,跨坐在上边,此刻的他正是意乱Q迷,我咬着他的耳朵问:“厉叔叔,你做官的时候,可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厉行扭过头看,与我对视:“坏丫头,这个关头问这种事可不适合。”言罢过来亲我。 我赶紧避开,半直起身来,双手压住他的肩:“就是这个时候问你你才会说真话呢,快点说,你有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好笑的拖着我的腰身:“何为伤天害理?” 我想了想:“就是杀人放火,像前几天有人对付你那样,栽赃陷害,毁人家姑娘的清白都算。” 他大约是有些忍不住,想托着我要随他起舞,我察觉他的意图,一把挥开他的手,特别义正言辞的跟他说:“你给我老实点,让你回答你就回答,不然憋死你。” 厉行有些无可奈何:“有一个大夫,一生治病救人无数,可有一次他却搞错了药房,结果有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吃死了,你说这大夫是该偿命呢还是不该偿命呢?” 我细细思考:“我不知道。” 厉行替我捋开额头上的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温和一笑:“站在恶霸家人的角度,大夫该偿命,可站在被恶霸欺压过,被他救治过的百姓的角度来看,他不该偿命,站在官员的角度,大夫确实是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每个人的身份,既得利益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便不一样,这世上本就无绝对的黑白,端看个人取舍罢了。” 我点了点头,他看问题还真是透彻。 忽然一个翻天覆地,厉行托着我一个翻身,我便在他shenxia,他微微一笑:“夫人既然赞同,那便来一段爱的鼓掌。” 呵呵,男人,在学hunhua这方面真的是一教就会。 我当时会在这古代试一试嫁人,除了想混吃等死有靠山,看上厉行长得帅,还有一部分还是因为厉行表现出来的行为——尊重女性。 这方面的品质,就是我们那年代很多男性都不具备,但是在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竟然出现了,还让我遇上了,这又成为了我觉得穿越也不错的理由之一。 纵观古往今来,很多有大格局的人,从来不忌讳所用之人是否是男是女,只要他/她是有真才实干。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越是地位高境界高的人,越是尊重性别平等。 厉行知道我不喜欢去参加那些什么宴会,极少让我去搞什么夫人交际,相府的事情也是管家什么的整理好上来给我过目,极少让我操心。 当时去参加一场避无可避的长公主的宴会,我这才知道别的夫人困在府中要管那么多事,要操那么多心,还要各种应酬,还有什么妾室等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就连出门都受限制。 这么一对比,我才知道厉行给了我多大的自由。 晚上回到府中,与厉行吃饭,聊起这件事情,他解释到:“我若是想找那样的女子,怎么能等到夫人你。” “有道理。”说起来我这穿越过来的目前已知的也就独一份啊,说起来我也很珍贵啊,这么一想,厉行等到我也很幸运啊。 “你志不在交际应酬,那些世俗的礼仪于你是捆绑的枷锁,有些后宅妇人毒舌泼辣,最擅冷嘲热讽,你当然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可阴毒手段却是防不胜防,我能护你一时,却担心也有疏忽之时,这般看来这些人交往亦无用矣,少一点也好;况且我相府,处于这样的地位,还让夫人出去搞夫人交际,一来显得本相无能,二来,白白引来猜忌;何况,我观夫人的胸壑不仅仅局限于后宅,你脑中有一个创造更好帝国的宏图,且正在一步步的实现,慢慢改变着一些人的生活习性,这是我最喜爱你的地方;你虽是我的夫人,可你不该困在我的后宅,你有你的天地,作为本相的夫人,这层身份不该是困住你的牢笼,而应该是你展现自己的基石。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明珠,不该因为嫁我而蒙尘,否则便是我的罪过。” 他说完之后,伸出手摸了摸的头,眼神满是真诚,苏得我一个一下子就靠在他怀里:“不愧是我男人,这胸怀,这气魄,厉行,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厉行抿唇一笑:“今天没有。” 我捧起他的脸,啄了一口:“我爱你。” 他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我的头。 第187章 掌管家务事,相府女主挑担子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女性灵魂的人,我在享受着厉行给予我的绝对信任之余,思考着我是不是要事业家庭兼顾一下,毕竟我男人干的也不是一般的事业! 之前一直做甩手掌柜,也是觉得和厉行的婚姻关系让我总觉得不真实。 昨天听厉行那么一说,这才知道他的胸怀。 于是我开始认真的学习管家,要说难也不难,就是一些账目,需要我了解,还有相府的人情往来等等;但是要说容易也绝对是不容易,整个相府,包括房产庄园什么的,加起来也有上百人,这要是搁现代那也是一家中型公司了,所以什么事情都很繁杂,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其次是这些官员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我光是记人名就头疼,还有什么师徒,亲戚关系,简直是要命! 于是厉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咬着笔,一脸头疼的看着官员之间的关系谱。 他一把将笔从我口中抽走,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被我咬得满是牙印的笔头,我赶紧堆起笑脸正打算抢回来,他却转了一下笔,顺势捏着我的脸,随手将那支笔扔在一边,一只手摩挲我的唇,我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他却凑了下来:“夫人这爱咬东西的习惯得改改才好,特别是夜晚!” 我:......这人最近越来越没个正型。 然后随手拿过我看的东西,有的亲戚真的是错综复杂,我看到无聊的时候想起一则很经典的笑话,就随手写在上边:几年前,我跟一个寡妇结了婚,她有一个女儿。后来我父亲和我妻子的女儿结婚,我女儿成了我继母,我父亲成了我女婿。两年后我妻子为我生了个儿子,他是我后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儿子管我叫爸爸,我管儿子叫舅舅。我女儿又为我父亲生了个儿子,他是我弟弟,但是他又得管我叫外公。同时我是我妻子的丈夫,我妻子既是我后母的妈也是我外婆,所以我是我自己的外公...... 厉行看完了这个笑话之后,微皱着眉头看着我:“好像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顿时眉开眼笑:“是吧,这么打比方没毛病吧。” “你是看到孙尚书家的关系引发的联想吧。” “对啊,这老家伙也真好意思,自己七老八十娶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还是自己儿媳妇的侄女,真不害臊。” 厉行:“夫人没在心里骂过我不害臊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丞相大人,您这是自卑吗?”我捏了捏他的脸。 算起来,他比原主确实大了很多,差不多十二岁,不过我本身的年纪是二十六七,倒是没怎么注意他与我的年龄差。 厉行想了想:“你叫我厉叔叔的时候,我还是很自信的。” Liu mang!我想起我叫他叔叔时候的情景,顿时脸红起来。这人,从原来的TX他脸红,到现在一本正经的说荤话,我到底是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花了几天,我可算是把朝中这些官员的情况撸了一个大概,还有把相府的那些产业换了新的管理方法,其实也就是按照现代的模式,对一些数据进行简单化管理,厉行全程放手,管家还有各个庄园的管事虽然有些嘀咕,但是也没敢多问, 这期间我收到了叶子衿的请帖,她嫁给了今年新晋的二甲进士,父亲是一位河南监察御史,官位不算高,只有他一个独子,家庭结构简单。 她父亲本来是想借着她与我的关系,在京城为她物色一个权贵家的公子,据说还曾想让她嫁给一个侯府公子做侧室,好在子衿有自己的想法,大约我上次说的话她听了进去,不愿意一辈子都困在后宅与人争斗。 硬是没点头,他父亲忌惮我,没敢逼她,这位监察御史家的公子是今年去寺庙上香的时候偶然结识的,两人就像戏文里的一样,一见钟情,男的承诺一旦高中进士便去提亲。 子衿惯性信任我,让我帮着看了一下。我想着不能暴露身份,又换上男装出了门,自称是子衿的义兄。 小书生的老爹是监察御史,大约受了些影响,小书生有些傲气,还喜欢点评时事政治,不过看得出还是非常有担当。之前不在京城住,对我与子衿的关系也不清楚,我试探了一下,发现他是真不知道,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小书生对厉行是推崇备至,说厉行是天才,又说他不及而立之年便位居丞相,俨然是一个迷弟的状态。 我倒是不曾与这些读书人接触,便就着他的话题问下去,这才知道,厉行在这些读书人眼中就是天才的存在,很多学子表示若是能高中,拜在丞相的门下,就是只看一眼也是荣幸万分。 那小表情,就像我们现代的小女生说到男明星一样,要不是确定这人对子衿有男女之情,我都要怀疑他对厉行有别的心思,那我可是多了一位情敌。 可见厉行的魅力,男女通杀。 不过回到府上我也没和厉行说,总觉得说了就有让他开后门的嫌疑。 后来这小书生考中了二甲,名次还可以,厉行作为百官之首自然是与这些人打了照面,当天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他:“今天去见那批新晋的进士,有没有感受到热辣辣的目光?” 厉行正在换下官服,我给他换上另外一件常服,他闻言歪着头看着我:“其他人的我一概不接受,只接受夫人热辣辣的目光。”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我给他讲了他的小迷弟的事情,他听完之后很淡定的表示:“这样的仰慕,我每年都要接受很多,已然习惯了!”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在在这古代,和我不是一个年代,不然我妈肯定会把我丢出家门! 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厉行留心了,还真的将这一位二甲的进士招揽门下,我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这小书生看见厉行的激动,手脚不知道放哪里,说话结结巴巴,差点笑出声来。 小书生谋到了一个县令的职位,不算富饶的地方,九月份上任,两人亲事他父亲本是反对的,毕竟,子衿是庶出,这古代人就这尿性,她父亲也算不得什么大官,之前有侯府的公子想纳她为妾,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本以为要帮子衿一把,没成想,这小书生还挺倔,愣是和他老爹对抗,好在他老爹干的是监察御史,这方面倒也不迂腐,见儿子心意已决,便也同意了。 两人决定成了亲再走,他们家祖父曾在京为官,京中有府邸,决定在京城成亲。 他们成亲那一日,我还是穿了一身男装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路上与杨柳遇上,她最近开办了一个舞司坊,大约是有些忙,好像消瘦了些许。 见了我眼睛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这小眼神如望断秋水一般,我这心里升起一股子难受愧疚的情绪来。 第188章 糊涂桃花运,隐藏身份惹事端 其实真要说,我也没什么对不起杨柳的,但人就这样,人家单方面喜欢我,我不能回应便总觉得是欠了她。 特别是这么一个大美女,我再一次从心底发出感叹——我要是男的多好! 杨柳愣了几秒,然后上前来,严松和绿意时刻跟在我身边,估计是受了厉行的命令,两人不约而同的挡在了前边。 杨柳呆呆的看着我,我心生不忍,毕竟曾经我两可是困难时期一张床都睡过的人,现在不能因为有了点身份靠近都不让靠近吧。 于是我让杵在我面前的金刚让开,杨柳眉开眼笑上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这又是什么操作? 她见我询问得表情,扬眉一笑:“今日可否你只是凌公子,不是什么厉夫人,我也不是杨姑娘,做一天的凌夫人。”目光中带着祈求,盈盈泪光,我要是不答应,马上就要掉落下来。 我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男的结婚之后,明知道和老婆之外的女人亲亲我我唧唧歪歪是不对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要出轨,外面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啊。 仅限于长得帅有本事的男人,现在要加上我这个名副其实的穿越过来的女人! 当然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灵魂,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我都保持着对婚姻的忠诚,无论诱惑是男的(好像没什么诱惑比得过丞相大人吧)或者是女的,我都要义正言辞的拒绝。 更何况我身边还跟着厉行交代的人,厉行这人虽然不说,但要是他知道青青草原在他头顶取景,虽然他不家暴,但我肯定会很惨,还要不要作死吧。 于是我正打算义正言辞的拒绝杨柳的请求的时候,这姑娘再撒出一记杀手锏:“你去年问我,我何时生辰,我本青楼女子,过不过生辰已无意义,可现在,你能看在我生辰的份上就答应一天好么?”说着泪珠就掉了下来。 我......拒绝的话感觉说不出口啊,不等我拒绝,杨柳一把拉过我,绿意与严松都来不及阻止。 其实我一直怀疑杨柳对我的一往情深有些突然,不过转念一想她以前的一些暗示,什么与我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之类的话,我当时回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行啊,我等着你B养! 这些话我之前与身边的小女生经常说,调戏身边的妹子都快成为我的日常,我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没当真的只有我啊。 这么说,我还真是渣啊。 忽然觉得我应该给自己一巴掌! 叹了口气,我再次阻止绿意与严松的阻扰,与杨柳一并走了进去,丞相头顶的绿云染得有点深。 杨柳与我这张面皮子自然不用说,进去自然是一下子就收到了全场的关注,我们默默的捡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很快,小书生就把新娘子迎了回来,我看着他们拜天地入洞房,恍惚间想起我和厉行成亲的时候,那时候是吉时差点误了,洞房也没入。 我现在竟然也和他过起了日子,我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啊。 很快小书生出来敬酒,小书生与我有一面之缘,此刻分外亲热的迎了上来,嘴上喊着大舅子。 这下子可把他真正的大舅子,也就是子衿同父异母的哥哥给得罪了。 我去子衿他们家的时候,他这位哥哥没见到过,所以也不认识我,见小书生对我额外亲热,比他这正派的大舅爷还亲热,冷哼一声:“你说他是子衿的义兄?我们家可没这样的亲戚!别乱认亲戚。”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并且就我旁边的杨柳多看了一眼。 杨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了起来,长的本来就不怎么样,加上一身肉,笑起来额外WS,我皱了皱眉头,严松见装二话不说,冷着一张脸就站到了那人面前。 子衿的哥哥见状有些虚,估计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只得继续说:“这京城谁不知道,我家子衿与丞相夫人的关系极好,上赶着与我叶家套近乎的人多了去了,一会冒出来一个亲戚。说,你什么人?”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哗啦啦的看向我,绿意上来扶着我,悄悄问:“公子,要不咱们回去吧。”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柳。 杨柳感受到这目光,松开了我的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才对这小书生说到:“你们的喜酒我喝到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你不用管我们,少喝点酒,子衿还等着你呢。”说着拍了一下小书生的肩膀。 被绿意一下子拉住了手,在她的眼中,厉行的头顶得多绿啊?厉行安排这么个名字的姑娘陪在我身边是不是别有用意啊? 小书生不笨,也许是猜出了我身份的不简单,点了点头:“也好,义兄慢走。”这小子上道。 我正打算走,子衿的哥哥却还要纠缠不休,见我们都不搭理他,一把想抓我,却被严松一下子扣住手:“放肆!”然后一把推开他。 曾经听子衿说过,她哥哥有些不学无术,成天跟在一帮贵族子弟后边瞎混,被那群公子爷戏弄,在外边总是一副傻憨憨的样子,但是回到家中就把不如意发泄到妻子身上,典型的窝里横。 本来在京城行走,见小书生对我客客气气,应该也能猜出我身份不简单,今日大约是酒喝多了,这点小机灵也丢的是一干二净,严松的暴力执法激怒了他,张嘴就开始:“你别走,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叶子衿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农家女的女儿,那穷酸......” 我预感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听,于是给严松打了一个眼神,他会意,一下子敲晕了子衿的哥哥,也没有接的打算,直接让他摔到了地上,感觉地面震了震。 我摇了摇头,毕竟事情因我而起,我多少还是得解释一下:“诸位,新娘的哥哥多喝了一杯,现在睡着了,请大家继续,今日最主要的还是我们的新郎官和新娘子。” 小书生马上会意,举起杯子:“我这大舅子喝多了,让诸位笑话了,来喝酒,多谢诸位来喝我与内人的喜酒,多谢多谢。”有些人虽然是八卦未尽兴,但也不好扫了主人家的面子。 我看了看小书生,这小子,孺子可教。 第189章 情敌初见面,手足无措幼稚计 出了小书生家的大门,杨柳依然挽着我的手,远处绿意死死的盯着她的手,眼神好似写写满了我将厉行的头顶染的更绿,恨不得上来扒开。 杨柳当没看到,我也只能当没看到,于是绿意这丫头只能将怒火发到身边的严松身上,一把狠狠的揪住他的胳膊,顿时严松的脸抽搐起来,他倒抽一口气,面对女人的杀手锏,饶是严松这样的高手都无可奈何。 不知道厉行能不能经受?他要是不听话我就在他身上试试。 我胡思乱想,由着杨柳将我拉到街上,今日是七夕节,街上的男男女女特别多,打扮还都挺好看。 杨柳拉着我,就像是我们曾经一起住那般,碰上我休沐的时候,一起逛庙会吃好的。 厉行公务繁忙,我们两很少有机会白天出来逛街,所以其实我还是很享受有人陪伴的瞎逛,要是杨柳对我真的是单纯的友谊就好了。 我们逛了整整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便提议去护城河那边看花灯,路过一家酒楼,本想着上去歇歇脚,却看到了厉行身边的随从站在一个楼层的门口。 奇怪,他今日不是说晚上有事,便不陪我过七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走了上去,那随从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夫......夫人?” 察觉到不对劲,我一边说话:“厉行在里边?他不是说今日有事吗?”一边准备去推门,却被另外一个侍从拦住了,我一看这位可不是我府上的人。 厉行的随从这才反应过来:“夫人,相爷今日确实有事,要不您先回去?”说着就要请我走。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男人找借口还要妻子赶紧走,这可是chugui 的前奏啊。 于是我佯装转身,趁他们松懈,快速转身冲了上去,并且让严松拖住其他人,一把推开门,那两名随从是拦也拦不住了。 厉行果然在里边,此刻望着我,另外一个人一身女装,却被对着我,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转身,一手端着杯子。 厉行一见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然后那人才转过身,这女子生了一副好相貌,大约是长期养尊处优,眉宇之间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和厉行一般,属于不怒自威。 我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我,就这么对视着。 厉行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我的肩膀:“今日可是逛累了?” 依然是关切的语气,我也不是喜欢胡乱猜测的人,便直接问了:“你今天不陪我过七夕就是为了陪这位姑娘?” 那女子顿时眉开眼笑看着我,这笑脸越看越像是示威,我顿时很不爽,偏偏她还来了一句:“修远,这位是?不介绍一下?”声音有点粗。 然后这货也上前来,眼光在我身上流转了一圈,忽然跨上厉行的手臂,厉行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胡闹。” 那人委屈的嘟嘟嘴,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厉行的手臂:“哼,人家抽空陪你还说人家胡闹。” 厉行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对我说:“别理他。” 那女子挑了挑眉。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厉行,他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很不愿意被我撞见,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又想起之前的总总,我对这古代没有归属感,厉行算是我所有的依靠,纵使我昨天才听到他说爱我,可我始终是有些患得患失。 眼下这样的情景,那女子打量着我,厉行似乎很不高兴的神态,我忽然想任性一把,一把拉住厉行的手:“去年的七夕你陪我过的,今年的七夕你也陪我好不好?” 厉行微微皱眉:“今日我有事,乖,你先回府,改日陪你。” 我的心越来越下沉,那女子挑了挑眉,好似越发得意。 可我还是接着说:“可我就想你今日陪我,而不是别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那名女子,那女子也看向厉行。 厉行顿了一下,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回去。” 我我进了拳头,想了想,双手忽然扣住厉行的后颈将他的头拉下来,当着那女子的面,吻上了厉行。 吻完之后,一把推开厉行,也不看他脸色,然后对着那女的挑了挑眉毛,她开始有些楞,后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然后我便下了楼,等了一会儿,厉行竟然没有下来追,气得我跳脚:“臭男人,竟然敢不下来追我。” 杨柳站在我身边欲言又止,良久才拉过我的手:“他对你不好吗?” 我皱了皱眉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拉着杨柳:“算了。男人是条狗,谁要谁牵走,他要是真的chugui,大不了我就跟他离婚,对着这古代...现在离婚是可以分到我嫁妆的是吧。” 杨柳刚想说什么,绿意一下子冲上来:“夫人,相爷今日肯定是有事才这样,您可千万别冲动。” “我知道他忙,很多事情我帮不上忙,也不了解,可至少对我好好说一声啊。” 绿意还想说什么,我却觉得自己太矫情:“算了,今天我不是什么劳什子夫人,只是杨柳你的夫婿。” 好吧我得承认,我还是无条件的相信厉行,也许和刚才那个女的真的是谈什么正事呢。 一路上强打起精神,陪着杨柳继续逛街,大手笔的买了许多吃的,许多好玩的,女人的通病,一不高兴就买买买,好在这古代没有网购,不然真的要发生车祸,购物车翻车。 可厉行还是没有派人来找我,只有绿意不停地明示暗示我该回去了。 我堵着一口气,就是不回去,杨柳也特别有精神的陪我闲逛,夜越深,摊贩也都纷纷收了摊位,准备回家,街上人越来越少,我越想越气,决定离家出走。 既然离家出走,那么肯定不能让厉行很快就找到,不然他可不会重视。 想了想王府肯定是不能回去,那个目标太明确了,一般女的和丈夫闹了别扭都是回娘家,太没创意了,然后是杨柳住的地方,我旧居,也很容易找到,城中随便找个客栈倒是可以,只是身边跟着绿意和严松,想来厉行也不会着急。 无论去哪里,都要先甩开这两条尾巴,然后这两条尾巴急了去告状,才能起到作用。 于是我对绿意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小丫头果然紧张:“夫人,这不大合适吧。” 我瞄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丞相,我今晚和杨柳睡,绿了他。” 那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夫人万万不可啊。”这小姑娘果然得了厉行的暗示,知道杨柳对我的心思。 第190章 离家出走中,夜宿青L问缘由 摸准了绿意的小九九,我下了一剂猛药:“除非他亲自来请我,否则我今天就不回去。” 绿意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思,看了看严松,这家伙目不转睛,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估计嘴笨也说不清楚,于是这姑娘最后一跺脚向我告别。 打发走了绿意,我看了看身边的严松,这个就更好对付了,男人勿进的女厕所永远都是逃逸的好办法,这人在是武林高手也拿我没办法。 确定严松没有跟来之后,我转了一个弯,掏出身上的银子,思考着今晚去哪里过夜,一定要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样厉行怎么都找不到我,让他着急。 思来想去,街上人越来越少,只有远处一条街上灯火辉煌,嘿不正是我去过的青楼吗? 这倒是个好地方,决定之后我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向那条街。 沈彦杰不愧是青楼君,最辉煌的那一栋正是他开的,那里边的老鸨认识我,我还是去一个陌生的青楼才好,旁边那一家正是他的死对头,于是我一步垮了进去,此刻正是这古代人夜生活的开始。 之前来青楼,那时候是来画画,都是在白天,虽然画的内容不甚健康,但是青天白日的,感觉还挺正儿八经。 即使后来晚上带着婉婉过来听曲子,那也是找有名的清倌儿给我们唱,并且为了照顾婉婉,都是来了就赶紧上楼,不曾仔细看着楼下,也不会留到很晚。 现在的青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灯光昏暗照在人的身上,那些男人女人搂搂抱抱都是小事,有的甚至上演了限制级画面,嘴上说着浑话,比我们在网上看到的娱乐场所还要露骨。 好在本人也是老司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人调情,就当是收集素材了。 老鸨上前招呼,我随便点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对我这张面皮颇为满意,一上来就往我腿上一坐,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抱着我的脖子就开始说向我,我拿扇子挥开她的手,然后挑起她的下巴,靠得近了些,那姑娘满脸期待,我微微一笑:“我喜欢矜持一点的姑娘,长夜漫漫,我既点了你,不妨慢慢来。” 那青楼女子满脸娇羞的低下头去:“都听公子的!”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乖。”让她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想了想这么干坐着也确实不是办法,我接触过杨柳那样有一技之长的,也接触过会唱小曲儿的清倌,这些底层的ji子却不曾深入交流过。 想起很久以前沈彦杰对我说的,我能帮得了一个有一技之长的JI女,可这世上比杨柳可怜更无助的女子千千万,她们更需要我的帮助。 “你都会些什么?” 那女子怔了怔,随即捂着帕子笑了起来,伸手就要往我胸这边招呼,我赶紧避开,她尴尬的笑了笑:“公子真坏,奴家会什么,您还能不知道?” 我需要静静,开始的奔放,后来的故作娇羞,现在猛地飙车,我擦,我们现代那些个明星有这演技,我也不会对国产剧失望了啊。这姑娘天生演戏的料子啊! “你挺会演戏的。” 女子眨了眨眼睛,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悲哀,然后又对我扬眉一笑:“咱们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只要公子高兴,您让我演什么都行。” 我两眼盯着她笑了笑:“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答,这银子便归你了,如何?”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银子。 那姑娘两眼放光,伸手就要来银子,被我一闪而过,她讪讪的收回手,对我说:“公子想问什么只管问,奴家一定据实说。” “你是怎么来这青楼的?” 她看了我一眼:“家里穷,被爹娘卖了进来的。” “那是几岁的时候来的?” 她思索了一下:“十一岁吧。” “你家本来是哪里的?” 她目光似乎看着远方,然后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脸的不乐意:“我不知道!” “那你父母知道你被卖进来是做青楼女子吗?” 她忽然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了给我哥凑彩礼,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我轻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开始接客的?” 她忽然眼神锐利了一下,看着我怔怔的,我拉过她的手,她看了一下我的手,又媚笑起来:“公子问这么多,难道是想给奴家赎身?” 我松开了手,目光转向别处,看着远处与别人调笑的其他女子:“你们这里边的都是你这样的可怜人吗?” 女子没说话,叹了口气,随即问我:“公子,我回答了这么多,您看银子?” 我把银子往桌上一摆,她欢天喜地的拿过去,亲了亲:“多谢公子。” 站了起来:“好了,我今日在你这里过夜。” 那女子也站了起来,脸上的媚笑又加了几分,粉差点要掉下来:“好,公子您随我来!”说罢便在前边引路。 纵然现在是夏日午夜,我看着纸醉灯谜的人群,却无端端的升起一股子凉意,想起原主的身世,也为这个世道的女子感到悲哀。 那女子引我进了她的房间,门一关上就要来解我的衣服,我赶紧打住她的手,她媚笑一声:“公子还害羞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 她眼波流转了一下,直接去解自己的衣裳,夏天本就穿的单薄,眨眼之间她脱得露出了半边的圆球,我赶紧拦住:“你别脱了,我只是找个地方睡一觉就成。” 不等她反应,直接往床上去,她跟了上来,从背后抱住我:“公子。” 我赶紧松开她的手:“姑娘,我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今晚占用你的床铺,放心,过夜费一分不少。” 她大约是没见过这种要求的客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走到床铺旁边,我忽然又想起这张床多少人在这上边睡过,多少人在这上边与这姑娘颠鸾倒凤,万一留下什么体液,想想还真有点膈应。 我对可怜的人不歧视,可对这样的坏境是歧视的。 于是我想了想:“今晚我还是睡桌子吧,你也早点睡吧。” 那姑娘张了张嘴:“公子。”看我的眼神还含着一些别的东西,似乎有了点温度。 我对她笑了笑:“乖,听我的。” 第191章 夜宿青L桌,不孕真相显痕迹 那女子虽然忐忑,但还是依言睡了下去,桌面实在是太硬,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女子也不敢睡,时不时看着我。 这姑娘算不得好看,跟原主这张脸蛋压根没法比。 不过也是,要是长成了原主,怎么回事底层的ji女。 我对这样的X工作者一直是抱有同情的,一直想了解她们真正的生活,之前接触的杨柳,或者说画的那些女子都算是上等的青楼女子,并不能概括全部。 今夜反正也睡不着,于是我索性盘腿坐了起来,那女子见我坐起来,也跟着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我:“公子,可是嫌桌面太硬睡不着?” 倒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子,大约是这风情中多年打滚使然。 我摆了摆手:“你不用坐起来,我只是睡不着,想与你说说话。” 她垂了垂眼眸:“公子从进来就不像是一般人,一直想问奴家一些事情,也好,反正公子留下来过夜了,我便是公子的人,公子想问什么便问吧。” “我想问,你们做这行都是被迫的吗?”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自嘲道:“良家女子谁愿意做这个啊?” 这问题,我自己都觉得问的没水准,可以再二一点吗? “那你们大概能做多少年,将来老了怎么办呢?能给自己赎身吗?” 她目光似乎看向外边:“能做多少年是多少年吧,我们不比常人,还有孩子给我送终,将来流落街头,一身病痛,将来老了没有恩客了就要被赶出去;给自己赎身,那都是花魁们才有的本事,她们的恩客多,随便一出手就很阔绰,我们想都不敢想,再说了,即使赎身了,我们这样的谁会要呢?” “这里边都没人生孩子吗?”我记得韦小宝就是青楼女子的孩子啊,难道这是伪造的? 女子惨笑一声:“进了青楼还想生育,想都别想,像我这样打小卖进来的,从小便给我们吃避孕的东西,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后卖进来的,也是每次接客之后便要喝药,即使不小心怀上了最后都是要打掉的。”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我自己,明确来说是原主,话说我和厉行也睡了够长的时间了,按照一般人的速度,我俩也没刻意避孕,竟然到现在还没孩子。 虽然我是对孩子无感,但是她这话却提醒了我:“你说大小进青楼的不可能有孩子,即使从良了也不能有吗?” “是啊,这种是最不可能生孩子的。” 我有点晕,于是我默默的躺下,摊在桌子上:“这个有没有可能治好呢?” 她轻蔑一笑:“那么伤身子的药,从小就吃,想要治好哪那么容易?” 当然我是能接受丁克,反正我本来对孩子没什么好感,曾一度觉得是麻烦。但是厉行估计不行吧,毕竟他思想在先进,没有孩子总是会觉得遗憾吧。 忽然想到,自从我们成亲之后,他就天天让我喝药,那玩意难喝死了,我每次都想倒掉,可他每次雷打不动的盯着我喝完才罢休,现在看来,我大约想明白了此举的意义。 此刻我忽然不想生气了,只想尽快回到厉行身边去,想到就做,我下了桌子,整理了一下衣物,那姑娘见我举动又坐了起来:“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我只是觉得该回家了。” 出了房间,外边还是一片纸醉金迷,我抬步往外边走去,正出门的时候却有人拦我:“呦,这不是子衿的表哥吗,白天还一副人模狗样,晚上你也来这种地方啊。” 我一抬头,隐在人群中那一位可不正是子衿的哥哥,被严松打晕摔在地上,脸上擦出的痕迹还没消除,身边还跟着一群看起来就是京城的纨绔子弟的人。 为首那一位长得一脸凶相,但是不曾在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中看过,不过有一些官员或者藩王常年不在京城,他的子弟也跟在身边,以子衿这狗腿哥哥的狗腿,想必也不会去巴结没权没势之人,这一位想必是哪一位朝廷大员或者藩王的公子。 我快速搜索者近来进京城的达官贵人的,谁家的公子大约长这样,大约是天生不是搞政治的材料,这方面不敏感,搜寻无果。 他要是不为狗腿哥出头,他是谁也不重要,他要是为狗腿哥出头,我也不惧,咋的,谁还没背景啊? 那哥们本来是回头看了看我,不甚在意,我白了一眼狗腿哥,继续往外走,那狗腿哥大约是嫌麻烦不够大,张着嗓门就对那为首之人说:“刘公子,这家伙的媳妇就是曾经京城的第一舞者。” 杨柳什么时候成了京城的第一舞者,为了拉仇恨夸大其词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为首之人转过头来,似乎来了兴致:“第一舞者,怡翠阁的杨柳!” 狗腿哥赶紧点头,哈巴狗似的回答:“是啊,正是杨柳。” 为首之人似乎兴趣更浓。 有人凑了过去:“刘公子,杨柳那小娘们受丞相夫人庇护。” 他嗤笑一声:“相府那个ji子,物以类聚,自己曾经是什么人,来往的也是什么样的人,嫁入相府又如何,厉修远也不过是看在凌苍羽的份上娶了她,黄雀飞上枝头也还是黄雀。” 一群人纷纷称赞是。 这京城多数达官显贵都知道杨柳是受我庇护,所以那些公子哥在她从良之后也不敢多加骚扰,这位刘公子却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初来京城不知道这层关系还是他故意为之?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等等,她姓刘,我在看了看他身边这群狗腿子,有几个还有点眼熟,能被我眼熟的多是在宴会上,应该身份都不低。 这样的一群人都跟在这位刘公子身后。 看来这位刘公子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当朝国舅刘太尉的儿子。 以他爹那对厉行的敌视争对,他儿子对厉行不尊重那也是正常,连带着对我这货也是张口就侮辱。连黑我们的那些话都是一个模子,简直就跟现代某些明星的黑子一个德行! 他们老刘家当真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啊。 第192章 仇敌初相见,分外眼红互掐架 要是搁从前,别人说我什么,我也不会太当回事,毕竟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封建社会下长大的人犯不着,好吧,主要还是当时没权没地位,可现在我也是抱了两条粗大腿的人,于是我立马冷冷的回了一句:“垃圾!” 如此简单通俗易懂的话语,那刘公子只要不是弱智都能听得懂,他果然随着我话音刚落,凌厉的眼神就射向了我:“你说什么?”看这情形大有我再说一次就掐死我的嫌疑。 我一个在法制社会下成长的孩子会怕你,我还真不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敢对我怎么样。 于是我轻微抬了抬下巴:“我说你垃圾!” 那刘公子果然怒气暴涨,眉头紧皱,鼻翼宽大,一个劲步就要冲上来给我好看,我保持着输人不输阵:“怎么,只能你说我,由不得我说你!” 不愧是京城长大的子弟,本来暴怒的刘公子因为这句话稍稍收敛:“你究竟是何人?” 我冷笑一声:“你说呢?” 他仔细看了看我,我白了他一眼,正欲走,却被他一把拦住:“你...你是相府的那个...” 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是啊。以后说别人是非之前最好先看看当事人在不在,不然就尴尬了,以及男人在别人背后说是非,特别是女人的是非这种行为,不是垃圾是什么?” 他呆了呆,我正打算走,他又拦住我,然后特别正经的问我:“你,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关你屁事?” 他又震惊的张大眼珠子,指着我:“你还说脏话?” 我白了他一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他平稳了一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这才注意到这人其实长的还可以,五官英俊,只是留了一把络腮胡子,所以去看起来很凶,他见我盯着他看,又皱起眉头:“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看一个男人!” 忽然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哦,于是我决定逗一逗他,歪着头:“不然呢,这样歪着看你?” 他语塞了一下,随即暴怒起来:“你作为丞相府的女主人,怎么可以这样打量一个外男?”他周围的人可算是搞清楚了我的身份,顿时看我的眼神纷纷复杂起来。 我抽了抽嘴角:“你明知道我是相府的女主人,还不也是这么打量我的?” 他甩了甩袖子:“厚颜无耻,寡廉鲜耻,不守妇道。” 我掏了掏耳朵:“切,你第三个词就找不到相应的成语了吧,来我教你,不以为耻。” 他像是要被气疯了一样:“你你你.......不以为耻。” 我微笑着点点头:“反以为荣,不错嘛,教你的这么快就学会了。” 这样子他像是要气炸一样,胡子翻了几下,一跺脚大喊道:“厉修远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出身青楼,还大晚上的出现在青楼,还敢对外男这样说话。” 我决定更努力的气一气他,谁让这小子的爹是刘国舅,这小子刚才还说我坏话,耍嘴皮子,这边可是常年混迹各大论坛的自身网瘾少女,收拾这样的小子不在话下。 “修远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他又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眨了眨眼睛:“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修远兄娶了你,一定是这样的。” 我左边看看他,右边看看他,照理说,他爹和厉行是政敌,他觉得我不好,我作为厉行的妻子,他应该是幸灾乐祸啊,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敌对关系,反而像是他很在乎厉行。 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虽然这一身是标准的富贵公子爷的装扮,但头上的簪子却缺了一块,与他这一身簇新的行头有点不符。 “刘公子很会享受啊,这一身打扮,人间富贵至极啊,这一身衣裳是新的吧。” 他大约没料到我对他的猜测不恼怒,反而转移到其他话题上去,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狗腿子,然后回答我:“是又如何?” “那为何发簪却缺了一个角?” 他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下子摸到了发簪缺角的地方,随后脸色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又像是想起什么把手放下来,喉咙吞咽了两下,这才说话:“果然是不守妇道,盯着一个外男的发簪看。” 这家伙一系列的反应,说明肯定有秘密,我没回话,只是给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这小子在络腮胡下的脸抽了抽,和旁边的狗腿子说了句什么。 我越发高深莫测,他有点紧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舍得走,气氛一时僵持,我正打算转身走,老鸨在身后招呼:“哎呀,各位大爷公子爷怎么站在门口呢?姑娘们上来招呼客人啊。”说着老鸨就去拉刘公子的袖子。 我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那刘公子却忽然甩开老鸨的手,喝住:“你不准走。” 然后让他的狗腿子拦住我,碍于我刚才也说了身份,这群狗腿子没人敢轻举妄动,那刘公子竟然不顾我的身份,亲自上来动手,在厉行的教导下,一般人我还能应付,这刘公子看着凶巴巴,但是拳脚功夫一般,我倒是也能应付。 我想着在人家青楼里边打架,砸坏了多不好,于是想着去外边,这刘公子却吩咐他的下人堵住门,然后对大喊大叫的老鸨承诺,砸坏了他赔。 这败家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竟然是在青楼,我一边跑一边扔东西,竭尽所能的损坏,这小子这么没有绅士风度,不让他出一次大血怎么对得起他刚才对我的辱骂呢? 一时间闹的是鸡飞狗跳,这古代要是有报社,我们明天肯定是头条,想想一个国家二把手的老婆,非常有钱的女人,和一把手的表弟在青楼打架。 我跑了几圈下来,累得快喘不上气,那刘公子毕竟是男人,一把扣住我的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让修远兄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此刻他的样子要多凶狠就有多凶狠。 我猝不及防挨了这一巴掌,整个人有点蒙圈,随即反应过来,对着他的下半身就是一抬膝盖,他一手揪着我,一手捂着下半身:“你你你......” 我接着补上一脚,他赶紧松开手,避开了去。 “你什么你,打女人,还敢打脸,厉行都没这么打过我,你算老几啊!我今天非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第193章 国舅家公子,捂着DD找发簪 厉行进来的时候,我正被一群女人拉住,发簪掉了,披散着头发,坐在一张狼狈不堪的桌边,拿一个毛巾敷脸。除了脸上那一巴掌比较惨以外,其他地方倒也还好! 对面坐着的是刘公子,那群狗腿子围着他,老鸨也围着他,他的发簪也掉了,头发很乱,脸上很精彩,跟调色盘一样,络腮胡子都掉了一大把。 身上的衣服也乱了,住主要的是还捂着他的DD在呻吟,老虎不发威,真以为我以前练的防狼功夫是白练的。 不过这小子,打完架之后,首先找的竟然是那只发簪,那个簪子对他那么重要吗?我是不是在人家痛处撒盐了,转念一想,这小子也不是善茬,踩我痛脚得时候可没留情,于是我那点愧疚得小情绪烟消云散,继续与之对视! 京兆尹站在我们中间,为难的看着我们两,好像被打的是他。 看到厉行进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厉行后边的是慌慌张张的刘国舅。 厉行眉头微锁,见到我眉头锁得更严重,快步走了过来,原来他也很慌,然后蹲下身来打量着我,轻轻捏着我的脸,见到红色的掌印,嘴角抿了抿,然后从上到下检查了一下我,也看不出伤处,只能问:“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疼,脸疼,背疼,哪都疼。” 毕竟这事真不光彩,无论是地点还是行为,都很丢人。我自知错了,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他一见我这两泡眼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抱抱我:“回去给你好好检查。” 那刘国舅气冲冲的冲过来:“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厉行转过身去气势碾压他:“这话应该是本相说吧!” 刘国舅气急败坏:“好你个厉行,娶个万人骑的jizi,还真当成宝了。” “他儿子刚才就是这么骂我的!” 厉行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冷着脸对那刘国舅说:“此事本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就转过身抱起我往外走,那老家伙还在骂骂咧咧,厉行眼露寒光,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老家伙语塞了一下,然后厉行又看了一眼那刘公子,刘公子一手捂着下半身,一手好像拿着什么,见厉行的眼神,赶紧把那东西藏进袖子,讷讷的喊了一身:“修远兄......” “刘公子今后还是唤本相一声丞相吧。” 闻言那刘公子的颜色似乎又颓败了一份,老家伙见状,也不骂骂咧咧了,看自家的儿子的眼神分外复杂,最后大大的叹了口气。 总觉得这些人的反应怪怪的呢! 一上马车厉行就将我搁置在一边,动作虽是小心翼翼,只是脸色堪比冰块,他严肃起来,上位者的不可接近便显露出来,我张了张嘴,寻思着怎么找个由头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思考了一圈,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厉行啊,于是我理直气壮起来,无视他的威严,高昂着下巴开始我的表演:“我知道我让你丢脸了,可要不是因为你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还拉手,我能生气吗?我不生气会离家出走吗?我不离家出走会来到这青楼,遇到刘公子吗?他要是不出言不逊,还扇我耳光,我能跟他打起来吗?” 厉行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他那边去,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你还有理了?”表情依然很严肃,没有往日的温和,我有点心虚,可转念一想,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索性说到底。 我憋着嘴,气呼呼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当然有理,难道别人说我是jinv出身,我也要忍?别人打我,扇我耳光,我也要忍吗?你都没这样打过我,他凭什么?”说到这里,眼泪就特别不争气的往下掉。 来这古代我也不是没有受过委屈,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得养活自己,对着很多人都得装孙子,那时候也没特别把别人的话或者什么不尊重的行为放在心上,即使是天牢里狱卒对我动手动脚,还打过我,也被扇过耳光,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委屈。 大约是在这古代,有了宠我的人,有了矫情的对象。 其实被人打,我当时也打回去了,我这口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可是厉行现在这态度,他不问我疼不疼,不问我缘由,就摆出一张上位者的臭脸,不会无原则的站在我这边,就是让我觉得比被人打还委屈。 厉行这下不敢再威严下去,微微张着嘴巴,表情有点懵,大约是没有应对过这样的事情。 我一边不客气的拿过他的袖子搽眼泪,一边觉得自己太矫情,一边忍不住哭诉:“你不知道,那货下手多狠,一巴掌过来,我整个人都懵了,感觉脖子都差点转不过来,脸上火辣辣的,脑子一片浆糊,说不定有脑震荡,他这是想毁了我这张脸啊,难道这样我还要被他打,那你让他继续打好了,打成猪头好了,到时候你再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厉行总算是恢复了,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胡说,既娶了你,我今生是不会再娶别人了。” 这委屈一下子还关不住,我抬起头揪着他的衣领:“那你下辈子呢?” 厉行眨了眨眼睛,终于求生欲望战胜了他:“下辈子还娶你。” 我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他犹豫了一下:“夫人,我们来说说你和人打架的......” “都是你的错!”我一下子推开他,眼泪又开始往下奔腾:“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不在我身边,害我被人欺负。” “好像刘公子比较惨。”他小声嘀咕。 “那是因为我打得过他,要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了。” 厉行看了我一眼,乖乖闭嘴。 我想了想,得赶紧趁着他被我吵得脑子不灵光得时候,把这件事情彻底糊弄过去,厉行这人,一贯秋后算账,我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让他彻底没话说,不然,我很怀疑这一次他会不会给我关禁闭。 于是我拿出我的女王气场:“还说嫁个男人能将来为我遮风挡雨,没成想现在得风雨都是男人带来的。”我幽怨得叹了一口气,厉行看了看我,抿了抿唇:“夫人此话何意?” 好机会,就是要先塑造这样得气氛! 第194章 事情还真伪,女装大佬办公差 我探过身去,直起腰来,有点居高临下,力求在气势上压倒他。 他嗤笑一声,顺势托住我的腰,微微仰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没嫁给你之前多潇洒啊,哪像现在,因为你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赌气离家出走,这原来是我最不齿的行为,为了一个男人干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可是你呢,只看到我跟人打架,我被人打了你还跟我生气。” “我没有......” “你有,刚才你的表情那么严肃,就像面对你的下属一样,一点都不像我的丈夫。” 厉行思考了一下:“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我微微有点得意,不过面上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无条件的相信我,站在我这边。” 厉行喜上眉梢将我整个抱住:“我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当然了。” 他眉宇之间尽是欣慰,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保证无条件的相信你,站在你这边,不过你也需保证,不准在赌气离家出走!” “那你又惹我生气怎么办?对哦,你还没说清楚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呢!” 他莞尔一笑,凑近了些:“那是个男人。” “男......”厉行一把捂住我惊呼的嘴巴。 他又凑近了些许:“此次进京是密报一些事情,掩人耳目才装成那个样子的。” 我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明白,朝廷机密。” 他笑得更甚,顺势捏了一把我的脸。 我转念一想,凭什么他说什么我就相信啊,如此好糊弄,这还是我吗? 然后仔仔细细回顾了一下昨晚那个女人,骨节分明,手确实比女的大,和厉行的放在一起也相当,还有他站起来的时候,只比厉行矮那么一点点,以及妆很浓,声音确实有点捏着嗓子故作女人的嫌疑,综上所述,真的是一个女装大佬?! 我坏笑的看着厉行:“可以啊,你竟然认识女装大佬!” 他微微愣了一下,大约是想女装大佬的意思,随即想通了这才开口:“他这也是权宜之计,此事万不可说出去。” 我摆了一个OK的手势:“明白,OK。” 厉行微微一笑,一把困住我,靠得非常近,这要干嘛,大白天的,还是在马车上呢,难道他想体会一把车zhen,想想还有点刺激呢! 他捏着我的下巴:“好了,我解释清楚了我的过错,接下来说说夫人你对我过错。” “我,我有什么错?” “夫人口口声声说要我信任你,要我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可昨晚夫人都不等我解释便离家出走,这便是夫人对我的信任?” 我:“不是,你还敢恶人告状,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个包间,孤男寡女的,她的手都搭上你的了,我不该生气吗?” 他面无表情的解释:“那是个男的。” “可我当时不知道啊,我是在乎你才生气,搁别人我才不在乎呢。” 他垂下眼眸想了想:“夫人今日被他人叫了一天的夫婿吧。” 我:“......那也不能成为你和别的女人有所勾搭的理由。” “那是男人,且是公事。” “......好,这点上就当我不应该不信任你,不听你解释就离家出走,我错了,行了吧。” 他点了点头:“还甩开护卫和丫鬟。” 我就知道,厉行这人惯会秋后算账,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离家出走肯定是自己一个人走啊。”我继续保持狡辩姿态。 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一个人离家出走就跑去青楼,嗯?”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的扑上去:“说话就说话,算帐就算帐,能不能严肃点?”说完就亲了上去。 正在此时,马车停了,他的随从掀开帘子:“爷,夫人,到......”然后他赶紧放下去。 马车内又恢复之前的亮度。 看那小哥最后那个惊慌失措的小眼神,还有昨晚我彪悍的宣告所有权,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我在这位小哥的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已然没救了? 我赶紧坐起来,厉行慢条斯理的跟着坐起来,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戏谑的看着我,我试探的问了问:“你那个随从,山泉,跟了你多少年了?” “问这个做什么?” “要是嘴老实就算了,要是嘴不老实,嘿嘿嘿。” 他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动手去掀开帘子,下车的时候那随从还一脸正色的看着我,表情特别严肃,看厉行的眼神却有些复杂,似乎还带着点同情。 回到府上,检查完我的身体,确定只是受了一点点皮外伤,并且就脸上那巴掌最严重,敷了药之后,厉行就不容置喙的给我关了禁闭,任我巧舌如簧也没用,他的大道理比我还歪,偏偏我还真的无言以对。 气急了只能给他一句:“你这么跟女人讲道理,会找不到老婆的!” 他端着茶水,抬了抬眼皮子:“你不就是?” 对哦,于是我再放大招:“今晚你不准上我的C。” 厉行站了起来:“无妨。” 简直是要气炸我,于是我接着放大招:“以后也不准!” 他踏出门口:“皆可。夫人好好养伤。” 看着他的背影简直是要气死我,我跺了跺脚。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他为何觉得不上我的C也无妨,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趁着我洗澡时候,他窜了进来,然后死乞赖脸的要求YY浴,当然这都是借口,主要目的还是做xiuxiu的事情。 我掐着他的肩膀反抗:“丞相大人,您能不能有点原则?是谁昨天说的不上我的C无妨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上来一顿胡亲,然后在我耳边说:“这不是你的C啊,这是在香水行,以后还可以在亭台小谢,可以在书房,傻丫头。” 我呆了一下,然后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厉大丞相,你学坏了,这种文字游戏你哪儿学的?” 他不满的拉下我的手:“自然是夫人教的好!” “瞎说,明明是你本来就内心污到极致。” 他不满的凑过来:“这个时候认真点。” 我没忍住拍了一选他的胸膛给了一句:“yamiedie。” 他没好气的直接扑了上来,我更大声惊呼了一连串:“yamiedie ,yamiedie ......” 第195章 澡堂论过错,往日真相被揭开 “厉大丞相,您在朝中立足靠得是不是你的厚脸皮?” “倒是靠的是脸皮,不过不是厚度,是俊美。”偏偏他回答的时候还端着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我差点笑抽。 YY浴也洗了,也算是和好了,他将我抱上来,替我上药,看到药我忽地想起那个青楼女子说的话。 “厉行,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他抹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上药:“哪个嚼舌根的在你耳边胡说的?” 看他的反应是真的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别管我从哪里听到的,我就问你,我这身体有没有可能治好?” “缥缈,你不必......” 我大约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一把捂住他的嘴,故作轻松的说:“你上次跟我说想要孩子,那么期待的样子,害得我也想要,毕竟我们两的基因这么好,不遗传下去简直天理难容啊。而且,你这么有权,我如此有钱,没个后代继承一下确实也太可惜了!” 他揉了揉的头:“其实从绿意跟在你身边开始,她每天给你喝的茶水,吃的饮食,便都含有解除的药,还有给你穿的衣物都熏了药。” 我抠着手指算了算,这孩子是从我恢复身份开始就在我身边了,那也就是说:“你那时候就在我身边安插人?” 厉行张了张嘴巴,大概是被我快速的透过现象抓住本质这项本领所折服,然后狡辩起来:“这不叫安插,只是关心你。” 我冷哼一声:“居心不良。” 他笑了笑,没反驳,只从后边抱着我。 “那我这个到底什么可以好啊?” “大夫说,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慢慢将养着,既然你发现了,以后就直接把药给你喝,也许会好得快些。” 我怀疑是宫寒,不过这个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养着。 虽然不是很喜欢孩子,但是能和厉行生一个颜值高,又聪明的孩子,想想还真是有点期待。 “那吃那个药的时候有什么要忌口或者避讳的吗?” “生冷的要忌口,别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便是我的事。” “还有你的事?” 他凑近了些:“fangshi。” 我恍然大悟,点头,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我转过身去:“那之前你动手动脚,却就是不敢跟我睡,也是因为这个。”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美人在怀,却不能更进一步,憋屈。” “哈哈哈,活该!” 这块大石可算是放下,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我和那什么刘公子打了一顿,我还专挑他的重点部分教训了他一顿,那讨厌的刘国舅今天找你麻烦了吗?” “告了御状,还联合一批御史在圣上面前参了我一本,说我治家不严,门风不正,放任妻子在外行凶,还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齐家都做不好,岂能治得了天下。”厉行一副特别官方的口吻说这话,我听不出情绪来,顿时有点急。 “卧槽,这么严重,真是上杆子上线了,哼,他怎么不说他儿子先撩者贱,满嘴不干净,这才是家教不严,还是他先动手的,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还动手打女人,还打我脸,不知道打人最忌讳打脸啊!再说了我那是自卫,自卫误伤也能叫故意伤害吗?完全是恶人先告状嘛,不行不行,我们可不能被这父子两颠倒黑白,明天你也暗示一下你的门生们,也奏他一本,罪名就是,先撩者贱,家教不严,门风不正,放任儿子颜值抱歉还在外边吓人,对,那刘公子这丑逼,长成那样丑那么凶还敢上街,我本来不歧视丑的人,但是他必须要吐槽。” 我顿了一下,厉行很闲适的问:“还有呢?” “还有啊,我们也要给他扣一顶大帽子,最好是把天下不太平,天要塌下来,陨石撞地球,宇宙大爆炸都扣在他头上,对这样写,他作为皇亲国戚,没做好表率,丢的是皇家的颜面,长此以往,皇家威严淡然无存,然后鸡不生蛋,狗不拉屎,牛不耕田,天下不平,宇宙失衡,继而发生大爆炸。” 厉行终于笑了出来:“夫人,这大帽子刘国舅怕是要顶不住。” 我圈住他的脖子:“哼,欺负我,还敢给我男人扣大帽子,就给他扣一个更大的帽子,压死他。” 他拉过我亲了一下:“本相得夫人这么护短真是三生有幸。” 我顺杆子往上爬:“那是,我这么护短的夫人,你可得好好珍惜,不准不站在我这边,不然真的让你永远都上不了我的C,浴室也不行,书房也不行,哪都不行。” 他点了点头:“夫人教训的是。” 事情虽然说的轻松,可毕竟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行事稍有差错肯定会受到很多攻击,我想了想,这事儿我还真是太莽撞了些。 毕竟我打架一时爽,可没有考虑太周全,紧搂着厉行的腰,我闷闷的道歉:“这件事我确实有点点错。” 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他,现场那么多目击证人呢,而且我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情是不是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啊?” 他揉了揉我的脸:“不算什么的,没事。” “可是......” “昨天还说的,你也要无条件的相信我,忘了?” “没忘,可......” “不就揍了别人一顿,若是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我这个丞相也太没用了!” 闻言我放了心,靠在他怀里:“哈哈,就是他老子是国舅,我老公还是丞相,比靠山,谁怕谁啊!” 厉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了想:“以后再遇到这货,反正没有监控,我就趁着月黑风高,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麻袋往他头上一套,嘿嘿嘿,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夫人,作为官员家属,你得守法。” “那我就要白白被欺负?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刚才还说不让我受委屈呢,这回......” “夫人,你先听我说,再遇到他出言不逊,你可以回来向我告状,我定会为你出口恶气。” 我想了想若馨郡主的下场,这政治家的报复真的是杀人不见血啊。 答案很满意,我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忽地想起那刘公子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发簪:“说起来,那个刘公子,明明一身簇新,却簪了一个半新不旧还缺了一角的发簪,看起来还挺在乎的。” 厉行若有所思,然后问我:“可是状似玉兰,缺了一角的?” “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送的!” “什么???” 第196章 府内禁足令,莲花池里捉泥鳅 “你给我说清楚,你还给他送过发簪?”我一把捧住厉行的脸,使劲晃了晃。 他特无奈的抓住我的手:“夫人稍安勿躁。” 我盯着他,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了一部荡气回肠的dan美文。 厉行和刘公子相爱,但是刘国舅反对,棒打鸳鸯,于是刘公子自暴自弃成了现在这德性,而厉行潜心修炼,终于爬到位极人臣的位置,站在了刘国舅的对立面。 真是好一出,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动人爱情故事。 难怪刘国舅总是不待见厉行,对他冷嘲热讽的,对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敢情我们两在他眼中是什么——gou男女,其实也算不上吧...... 我正想得出神,厉行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夫人这是又在想什么?”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难怪那刘公子对我冷嘲热讽,看见我就要揍我,我要是爱而求不得,说不定也要对情敌下手。” 他没好气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还想像刚才在池子里一样求饶是吧,我与他没有别的关系,凌缥缈你再这样怀疑我,我让你几天几夜下不来C。” 我冷哼一声:“切,你骗小孩子呢,我书读的少你也别骗我啊,只有耕坏的牛没有被耕坏的地。”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痞痞的告诉他:“我劝你啊,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黄S。” 他眼神特别真诚的看着我:“这句话正是出于你写的一本书。” 一排乌鸦飞过啊啊啊......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那个,我写那个存粹是市场需要,塑造霸道总裁的霸道而已,艺术加工了。” 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男子第一次表现不好也不会影响日后夫妻的关系?” 我不假思索:“这个还是会有点影响了,不过后天是可以弥补的了,只要勤奋多练习,新手到老司机不是梦。” 等等,好像我们的第一次,我完全处于懵逼状态,难道这人......? 我转过头去:“厉大丞相,你当时是不是不自信......啊......”我话还没说完,他又扑了上来:“夫人说得是,要勤奋多练习。” 我收回那句话,耕田的牛累不累我不知道,但被耕的田会很累。 第二天我顶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给吓死。然后想着扑点粉遮盖一下,可拿起粉盒,看到这个我就有点糟心。 之前不曾关注这古代的化妆品,上次陪着厉行去了一趟江南,画了几天的大浓妆,后来还被抓,又顶着残妆过了几天,回来脸上就冒了几颗小痘痘。 足以说明这古代的化妆品还不够先进,纯天然也许够了,但是也不能够说明完全健康,毕竟历史上是真的有人为了变白,直接把铅粉往脸上招呼。 找来小丫鬟一问,我去,还真含有铅粉,只是还加入了其他成分。反正抹上去脸很白就是了。 虽然我是个女的,也偶尔爱臭美,但是化妆品也没怎么研究,想来研究了也没用,毕竟这古代科研技术还不成熟,即使我知道成分,以现在的化工技术也造不出来那些材料。 于是我放弃,只叮嘱以后我用的化妆品不要铅粉,珍珠粉倒是不错。 一问,这个年代还没有人工养殖技术,珍珠粉是奢侈品当中的奢侈品,于是一个主意冒上头来,绞尽脑汁的开始思考在这古代搞搞养殖业。 想法冒出头来,首先选场地。 丞相府有一大片池塘,厉行很奢侈的种了一大片的荷花,此刻荷花已经开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几朵奄奄的耷拉在池塘中。 也曾与厉行手挽手泛舟池塘之上,采莲摘荷钓鱼饮酒好不惬意,但是目前厉行剥夺了我的自由,并且我是个实用主义者,这么大一个池塘,全部拿来种只在夏天开,冬天却光秃秃的荷花,未免浪费,还不如养点啥。 哎,厉行这个败家子啊!好在我会过日子。 于是说干就干,我下令拔掉那些荷花,管家一听这指令,看着我的眼神特别犹豫:“夫人,您跟相爷怄气也别这样子,您要是把这整片池塘的荷花拔了,相爷回来怕是要生气。” “我不是跟他怄气啊,我只是觉得这么大一片池塘好浪费,马上夏天就过去了,冬天光秃秃的,还不如养点什么。” “夫人,您不必这么说,相爷不让您出门也是为了您好。”管家一脸苦大仇深,就是不相信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搞点养殖业。 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信。难道在他们眼中,本夫人就是那么一个小心眼,动不动就跟老公怄气,耍小性子的女人? 我给人的印象有那么差吗?按常理来说,我这样不需要老公养,还能给家里挣钱,不在外边攀比,没事还能创造改善生活的东西,这样应该是很大气的存在啊。 “管家,我在你心目中是很喜欢耍小性子的人吗?” 一句话就让老管家跪下了:“夫人恕罪,老奴没有这样的意思,在老奴心目中,夫人是最适合做相府的女主人的,深明大义,知书达理,只是今早相爷出门的时候吩咐,若是您有什么要求,等他回来再说。” 我赶紧将管家拉起来,夭寿啊,让这么大一年级的人拜我简直是要折寿啊。 “我真不是跟他怄气,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改造一下这个池塘,真的,你看我真挚的眼神。”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真诚,老管家这回再也不说什么了,按照我的吩咐开始捯饬池塘。 别看这池塘也不是很大,但是一折腾才发现,淤泥还挺厚,池子里边是泥鳅正肥,莲藕也熟了,当真是收获的季节。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随小伙伴们下田里去捉泥鳅的场景,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做过这些事情了,现在古代现成的场景,那还等什么,于是我撸起裤脚还有袖子,在所有人的拦阻下突破重围下到池塘去,丫鬟们也纷纷下来劝阻我,我嫌她们呱噪,运用夫人的权威打发他们上岸。 严松一如既往的沉默,这孩子一向识时务,我把他留下来陪着我抓泥鳅,还真别说,武功好的人真的做什么都快,抓起来毫不费力,我连连表扬:“严松,你将来要是不当我的护卫了,还可以干养殖业,以你的身手,绝对能挣大钱。” 他看了我一眼:“夫人说笑了,严松这辈子都是夫人的护卫,除非我死。” 这古代人的思维,说好听点是忠,说难听点是傻:“说什么呢,动不动死不死的,罚你抓一桶的泥鳅,快点。” 我提着桶跟在严松后边,指挥着他抓泥鳅还有挖莲藕,厉行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我满身都是泥的提着一桶泥鳅这池塘里走来走去,顿时表情有些凌乱:“凌缥缈,你在做什么?” 杀气...... 第197章 皇帝到寒舍,两男一女猜身份 我满不在乎的一边转头一边回答:“抓泥鳅啊......”然后就看到了一身便装,忍着笑意的皇帝陛下,以及另外两男一女,他们看我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场面貌似有点尴尬。 我只能保持主人家的淡定,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嗨,陛下您来了。” 陛下这下子是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安康啊,难怪厉卿家都拿你没办法啊。” 谁说他没办法的,把我囚禁在府里,剥夺我的人身自由,不就是惩罚我的方式。 厉相上前赔罪:“陛下恕罪,臣管教不严,夫人仪态不得体,在皇上面前失仪了。”说着就要跪下去,却被皇帝一把拖住:“无妨,安康也是不知道朕会来你府上,不知者无罪。” 我默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慢慢的走到岸边准备爬上来,厉行转过头来,寻找了一下我,特别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走过来将我提溜上来,丫鬟赶紧拿来我的鞋子,将一件外套搭在我身上,还有我的裤脚以及袖子撸下去,厉行一副又好笑又好气的神态,我耸了耸肩膀,吐了一下舌头,他眨了一下眼睛,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终于还是拉过我的手一起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 皇帝陛下倒是挺好说话:“朕赦你无罪,平身吧。” 厉行这才拉着我起来,低声叮嘱我赶紧去换衣服,这才领着皇帝往大厅那边走。 我赶紧回到浴室洗了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前院的时候整了整衣服这才敢进去,却听见皇帝哈哈大笑的声音。 见我进来,招了招手免了我的礼:“安康,你近日可是在京城大出风头啊。” 这皇帝小帅哥虽然没有我家厉行那么好看,但也是一个阳光帅哥,加上是皇帝身份,有如此的平易近人,我不由得放下对古代封建社会的偏见,开始为自己狡辩:“哪有,臣女......” “臣妇!”厉行面无表情的更正我。 这称呼好老气,我可以不可以拒绝? “臣妇一直很低调啊。” 皇帝笑着揭穿我:“可朕怎么收到了你揍了太尉府的公子,御史们弹劾厉行的奏折。” 啊呸,他一个大男人,打不过我,他还好意思让他老爹组织下属去弹劾我老公,这怂包,当时就应该再揍得狠一点! 心里吐槽归吐槽,明面上我还是得默默的装孙子:“皇上,这件事情呢有点误会。” “误会,听说你揍人的地方还是在青楼。”皇上的声音忽然严肃。 我赶紧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厉行,他微皱着眉头,难道这皇帝今天是来为他的表弟讨回公道?也是,即使厉行是他的左右手,那刘公子还是他表弟呢,我虽然是他的姑奶奶,可也是表了好几表的姑奶奶,哪比得上他只有一表的表弟。 亏我刚才还觉得他阳光也挺帅呢,收回! 于是我一下跪了下来:“皇上,我...”厉行轻咳一声,我赶紧改口:“臣妇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吧,其实比较曲折。” “安康还是站起来说吧。” 我偷瞄了一眼厉行,他眨了两下眼睛,我这才站起来,把那天的事情特别客观的讲述了一边,再三表明我真的只是个无辜的路过群众,不知道为什么要被针对。 皇帝听完我的讲述,右下首第一个男人笑了起来,我这才看向皇帝今天带来的两男一女,女的坐在主位皇帝的身边,她一身简单的便装,脸上微微的笑意,无关柔和,看上去就很好相处,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亲近之意。 右下首第一个男的,就刚才笑的那个,长的还可以,有着光洁的额头,牙齿很整洁,笑起来的时候还会拿袖子捂住嘴巴,女扮男装的小娘们一个。 右下首第二个位置的男人,乍看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货不就是那天晚上和厉行勾勾搭搭的女装大佬吗?这货冲我挑衅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显然这货没有这个觉悟,他很恬不知耻的加入了笑话我的阵营。 厉行坐在皇帝陛下的左下首,脸上有些无奈,估计他这辈子的面子都被我丢光了吧。 其实我觉得吧这件事情也没那么好笑,我不就是打一架嘛,总比让人揍一顿现在变成猪头的好,厉行还是应该庆幸的,看来我今晚需要好好开导一下他。 终于他们几个笑够了,皇帝这才让我坐下,我做到了厉行的下手边。 “厉相,你这挑来挑去选了这么一位夫人,还真是特别啊,万一挑一啊。”那位男装大佬一说话就更深沉次的暴露了身份。 “哪是万一挑一,简直是十万,不,百万里边也出不了这么一个女子啊。”女装大佬继续恬不知耻的嘲笑我。 我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你小子挑拨离间,我能离家出走跑到青楼去,然后好巧不巧的遇上那刘公子。 当然,我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附和。 为首的女子轻轻的笑了笑,阻止了他们继续笑我:“好了,厉夫人也是真性情,这件事厉夫人也确实算不得厉夫人的错。”真是会说话,我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瓶子:“听闻夫人也受了一些伤,夫人虽不是一般养在深闺,可受了伤还是需好好养好,以免将来留下些什么暗伤,这是我调制的化瘀散,一天一粒,可化解体内沉积又不易察觉的淤血,药效温和,还望夫人收下。” 本来立在皇帝身边的太监赶紧绕过来从那女子手中接过药瓶,厉行赶紧站起来,我也赶紧站了起来跟着厉行谢礼:“谢宛昭仪娘娘赏赐。” 她愣了一下,又笑了笑:“厉夫人果然聪颖。” 废话,我这要还是猜不出她的身份,那我就是白痴了。 作为曾经的宫廷画师,皇帝的那些女人们,我不敢说全都知道,但大致还是了解的。能坐在皇帝身边的肯定身份不低,不是公主就是娘娘,但是她和皇帝长相不像,反而对面的男装大佬比较像皇帝,而且男装大佬在皇帝面前完全没有约束,想来应该是公主,相比之下这一位就比较拘谨,养在深闺的谨慎,那么她应该是位娘娘。 能被皇帝带出宫的娘娘,说明在皇帝心目中地位不一般,作为一个八卦爱好者,皇帝的后宫一直以来就是我学历历史的动力,现在穿越到了古代,能更近距离的感受历史八卦的所在,我当然是要好好关注了。 还做好了写野史的准备呢。 第198章 促成养殖业,步入官场成可期 话说这皇帝的后宫啊,从来就是八卦滋生地,毕竟国家领导人,什么军国大事,大家也都一知半解的,但是皇帝的X生活,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关心一下的嘛。 人嘛,对HHD从来都抱着好奇的心态。 我上学那会儿你要问我宣昭皇帝是谁,我绝对不知道,但是你要问我那个败了人家国家,抢了人家小公主就算了,还把人家长的好看的小皇子也抢了的那个皇帝是谁,我绝对知道,苻坚。 我是个俗人,到了这古代依然不该八卦本性,在皇宫就没少听那些八卦,比如说这位宛昭仪出身医药世家,本来是医女,传说中为后宫的堕胎做出杰出贡献的女人,却成了皇帝的司仪,据说还是皇帝自己选的,后来皇帝还给皇帝生下皇长子,破例封为了昭仪。 为人非常低调,在后宫属于小透明的存在,但因为跟了皇帝挺久的,别的地位高的妃子也不怎么为难她,皇帝对她也还算可以。 当年我还是宫廷画师的时候,她也没传唤过我,但是从她说话做事我只要不是白痴还是能猜出她的身份来。 这位宛昭仪虽然说比皇帝大几岁,不过保养得当,看上去二十来岁,最主要的是整个人很柔和,泛着一种你来或者走我都不在乎的云淡风轻。 这大概就是作为皇帝的女人最高的境界吧。 接过药之后,这几位的身份总算是揭开,皇帝与昭仪就不用说了,男装大佬果然是公主,而且还就是那位传说中对厉行颇为赏识,并且两人之间有绯闻的那位栎阳长公主,看这坦荡的眼神不像我情敌啊,反而对我透着浓浓的兴趣是几个意思啊? 那位女装大佬则是皇帝的堂弟,雍王府的世子,常年在边关。他依然很讨厌的——毫不留情的——点穿我昨晚强吻厉行的——事实。 并发表了我的强悍作风就是边陲的少女都不如的感言。 好不容易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他们聊了些别的,我还没松口气话题又转到我身上,就我今天这捞泥鳅,他们又发表了感叹,我刚才已经够没形象了,就不能留点面子吗? 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臣妇本来只是想腾出一部分的池塘,拿来搞点养殖业,这不马上就要冬天了吗,光秃秃的多难看,还不如养点什么,结果抽干水一看,好多泥鳅,那不能浪费啊,于是我...臣妇就下去指挥他们打捞,真的。” 跟皇帝说话真累,时不时还得注意敬语。 结果,又惹来他们一顿笑,我已经是绝望,这些古代的皇族们,笑点怎么这么低? 皇帝一边笑还一边对厉行说:“厉卿家,朕本来今日来你府邸,只是想看看这一位跟男人打架的女豪杰,没成想还见识了下池塘老泥鳅的安康,安康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什么都别说,千万别往外说,别让我家丞相再继续没面子就好了。 那宛昭仪说:“臣妾倒是对夫人说的养殖业颇有兴趣,虽身在宫中,但也听说过夫人的一手妙笔丹青,画的人物是栩栩如生,可惜当时在宫中无缘得见。” “这个我也听说过,夫人的墨宝在坊间是千金难求啊。”男装大佬公主附和。 难道我在这古代真的已然成为了大师级别的人物,怎么办,有点飘啊,打住打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十三数吗? 于是我谦虚的表示:“其实臣妇学画画也才几年,跟真正的绘画大师比起来差得远了,只是臣妇投机取巧画法比较特别而已,算不得什么。” “夫人就不用谦虚了,臣就算远在外地也见识了夫人的发明之物啊,特别是镜子,西域诸国那是备受追捧,好多中原的商人仅凭此物都是挣得盆满钵满啊。”女装大佬可算是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公主也跟着说:“嗯这个我在江南的时候也看到了,当真是神奇,还有那些小日常的用品,真是方便,夫人真乃奇人,无怪乎多年未娶妻的厉相竟也动了心。” 嗯还好还好,至少我还是有优点的,还是能给厉行争点面子,于是我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厉行,他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对着对面的公主拱了拱手:“缥缈容易骄傲,娘娘,公主,世子可别再夸她,不然她尾巴要上天了。” 皇帝摆摆手:“厉爱卿不必谦虚,安康这性子,没少让你头疼,也当得起夸,大抵不寻常的人如是这般。” 厉行这才行了一个礼:“陛下说的是。” 那宛昭仪大约是对我口中的养殖业感兴趣得很,见话题打住之后,又问了一声:“夫人还没说你的养殖业是什么呢?” “瞧把昭仪急得,看来昭仪对夫人的养殖业真的很有兴致呢。”公主打趣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皇帝看向宛昭仪,眼神怎么看都是情意绵绵。 难道皇帝对这宛昭仪还能是真爱不成? 我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感觉野史材料有了! 不过当前还是先把这个养殖业这个概念说清楚:“回昭仪娘娘,其实养殖业就是把一些自然环境中比较难生存或者稀有的东西集中起来养殖,以最低的成本,最快的速度获得成品,比如说这一次,臣妇听说珍珠粉很贵,于是想着在自家池塘养蚌,运用一些技术,让它更快的形成珍珠。” 宛昭仪点了点头:“本宫大致了解,想来以夫人的聪慧定然能成功。” “若是可以成功,臣妇想向皇上提个意见。” 皇帝笑了笑:“哦,安康想向朕提什么意见?” 在厉行那种老阿姨欣慰的眼神下我上前一步:“若是臣妇这个成功了,臣妇想让皇上专门成立这样的农业机构,研究养殖业,然后大力推广,这样全国的物质会更丰富,人民的生活将更好。” 皇帝眼睛一亮:“好好好,安康竟有不下男子的气魄,本朝不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安康你此次若是能养殖成功,朕便下旨给你个职位,依你所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农业机构,研究养殖业,发展养殖业。” 我喜出望外,心甘情愿的跪下:“多谢皇上。” 终于他们了解之后言归正传,就我和刘公子打架的事情,皇帝除了看热闹还顺带调节一下,毕竟一个是倚重的大臣的老婆,还是他表了好几表的姑奶奶,另一个是他亲舅舅的儿子,他的亲表弟。 刘太尉那边闹得很,厉行终归还是没有回应,与他撕起来,只上了一道奏疏,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皇帝莅临相府,相府夫人抓泥鳅的场景。 大约是我逗笑了皇帝陛下,他龙心大悦表示此事刘太尉上纲上线,他自己的儿子管教不严,错不在我。 并且把女装大佬再次申明了一下,表明我们家厉行没有出轨。 看看,大齐好领导啊,关心下属的夫妻生活,简直是领导楷模,于是我顺杆子往上爬:“那个陛下,您上次给相府塞了俩姑娘,什么时候收回去啊?” 皇帝想了想,身边的太监提醒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挑了挑眉毛:“那是朕御赐给厉卿家的,怎么,安康有意见?” 第199章 最后的试探,皇帝私访心机深 我一时之间摸不着皇帝的脾气,于是只好打住:“没,没意见。” 皇帝就着这句话说:“那朕就不把她们带回去了。” 我,皇帝这恶趣味,能不能成熟点,你可是做皇帝的人啊。 其他人见我吃瘪,那男装大佬的公主终于又笑出声来:“皇弟,你就别逗安康了。” 皇帝这才不再是严肃脸,换上一脸轻松,就连那个宛昭仪也捂着袖子笑。 接下来的话题就我的养殖业的规划,还有上次笔的事情,皇帝对发展全国的教育来了兴致,就这个又进行了一番探讨。 好歹是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说起我们的现代教育那简直是刻在骨子里,于是将我们现代教育的体系进行了一次讲诉,皇帝颇为满意,对我是越发柔和。 要不是我肚子里实在墨水不足,写不出来古人的好文章,以及那一手子写得太差,估计都想直接给我封官职。 说着说着到了中午,皇帝自然是要留下来蹭饭的。 其实我本来打算中午炖个莲藕排骨,还有煎泥鳅就好了,毕竟现成的食材,好在厉行早就吩咐了下去,不然皇帝来我家都要饿肚子,这一点上,作为女主人我还真是有点不合格,我默默的记住这点,决定以后改正。 除去参加宫宴,这还是第一次和皇帝一起吃饭,我这才了解到皇帝吃饭是多严格的一件事情,所有菜都要验毒,然后太监试菜,然后才端上桌,皇帝动了众人才可以开始动。 皇帝吃饭倒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忌讳,一边与厉行讨论国家大事,一边问问女装大佬边陲的风土人情什么的,或者是问问我一些事情。 我坐在厉行身边,都不怎么敢动筷子,厉行偶尔回答问题,不动神色的帮我夹菜,这顿饭吃的是美滋没味。 终于吃完了之后,皇帝带着宛昭仪,男装大佬公主,女装大佬世子以及他御赐的那两个女子走了。 我松了口气,转身就吩咐管家把我吩咐做的凉拌莲藕端上来。 厉行揉了揉我的头,对我笑得一脸温柔。 我忽然想起早上丢人的事情:“厉大丞相,请你解释一下,你和女装大佬那么要紧的约会,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我看到?”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什么女装大佬,那是雍王府的世子?” “不管,他就是女装大佬,说起来他女装还挺好看的,嘿嘿。” 厉行捏着我的下巴转向他,我赶紧狗腿子:“你要是女装肯定比他好看一万倍!” 他彻底无语了。 我继续刚才的话题:“皇帝一直不相信我完全是一个无辜的,打酱油的?” 他扭过头看我:“孺子可教。” “我又不是白痴,你们权力中心的人,想要偷偷商量什么事情,哪需要做什么男扮女装的乔装,还跑到酒楼去招摇,完全可以更隐蔽,隐蔽到我完全察觉不出来。我当时会去那里,说起来还是绿意有意无意的引导,到了之后就那么巧的看到面熟的你的贴身随从,还那么巧的,我竟然能顺利的冲上去,好巧不巧的看到你们亲亲我我。” “没有亲亲我我。”厉行面无表情的狡辩。 “手都放在一起了。” 厉行...... “还特意挑了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七夕,我要是有问题,看到女装大佬第一反应应该是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出去,毕竟一方镇守的世子出现在京城,怎么都算大事儿。” 厉行示意我继续。 我继续说:“但我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吃醋了,强吻你了,还跑了出去,本来这关算过了,可我失踪了,又有嫌疑了,结果我是离家出走,跑去青楼还和人打架了,闹得沸沸扬扬,我把事情闹得越糟糕,其实皇帝就越放心吧。” 厉行点点头:“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皇上打算用我的一些建议的时候,联系前因后果想了一下,皇上来咱们府上,你不知道我今天干嘛就算了,管家竟然放任刚才我那副鬼样子被皇帝看到,这明显是不符合规律,这肯定是你们故意为之,或者说皇帝故意为之,他想亲眼看看我是焦急不已啊还是没心没肺,结果看到我满身泥巴还捞泥鳅,这下是彻底放心了。彻底相信外婆就是一个有点想法,但是又没有城府,完全背景清白,可以用的人,不是别人施展美人计,毁掉他倚重的丞相的棋子。” 厉行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我与皇上说了你改造笔,还有推广教育的想法,皇上想试试,但是因为现在朝中格局,宁王的人不少,你之前又是在江南宁王的地盘,皇上有次顾虑。”厉行顿了一下:“其实皇上之前是不同意我娶你的。” “还不让你娶妻,怎么,他想把你收了啊?” 他一把凑过来亲了一下:“净瞎说,以后出外边,可不得胡说。” 我捂住嘴巴,嗔怪了他一眼。 他继续说:“只是我坚持娶了你之后,后来碰到宁王出京城的事情,还有一些朝臣觉得这无可厚非,陛下越发觉得满朝大臣无人可信任,我与陛下相识十余载,深得陛下器重,陛下不希望我被身边人影响,可你是个变数,这一次的试探是我答应陛下的,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刚好丫鬟将一盘莲藕端上来,我夹了一块:“你们啊心眼真是比莲藕都多,我才没那个心思呢。” 厉行笑着赔不是:“是是是,我家夫人才没那个心思,不过以后夫人要夫唱妇随,陛下对夫人的说的一些构思还是很看好,说不定以后夫人真的会成为司农。” “那我又是公务员了,不对,我之前就是公务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廷画师。” “是是是,夫人之前也了不起。” “笑话我,哼,说到这个,皇上还特意请我帮宛昭仪作画,这应该算是特别恩宠吧,陛下对宛昭仪是真爱吧?” 厉行塞了一片莲藕到我口中:“夫人,慎言。” 我撇了撇嘴角,一边嚼一边说:“那我将来要是真的又成了公务员,我的生意怎么办,不会不让做吧?有没有关于不让做生意的规定?” 厉行:“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经营的。” “那我将来成为你的下属,你可要给我开后门,天天Q规则我。” 厉行:“......” 第200章 身在局外人,观看古代蹴鞠赛 其实对于厉行瞒着我再三试探这件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情绪。 作为一个正常人,丈夫因为工作的事情,两次三番的试探甚至是利用,将之陷入危险之境,不离难道留着过清明? 可我不是正常人,因为我是不符合时间规律的穿越者,就像是系统的一个BUG。 但是穿越这件事吧,我不知道厉行知不知道,但我自己内心还是有点逼数啊。听别人口中的介绍,原主是包子性格,并且没什么主见。 我呢既不会演戏,也不想演戏,模仿原主原来的性格过日子,好吧,主要原因还是,我初来乍到那会儿,压根就不知道原主的性格,为了生存,已经把自己的真实性格暴露的差不多了,后来就是想演也演不下去啊。 我忽然性格转变这么大,所以别人对我有所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为厉行的上司,皇帝陛下担心是敌人派到厉行身边做卧底,这群政治家的谨慎我也不当回事,毕竟我要不是好巧不巧的跑到青楼,与刘公子打一架,其实我也是没什么损失。 归根结底,我还是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毕竟这不是我自己的身体,别人因为我的身份而怀疑或者做什么试探,我都有点心虚,毕竟我真的身份不是原主。 所以我隐约察觉到厉行很多秘密,好吧,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秘密就是怪事了,但是作为他的枕边人我也从来不多问,总感觉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比如说,他为什么会娶我?皇帝为什么真的会赐婚?去江南的时候,我为什么真的会被俘?给我送礼物的是谁?以及他为什么会给刘公子送簪子?等等奇怪的事情。 即使好奇,我也不会多问,即使问了,也是点到为止,察觉到厉行不愿意多说我就乖乖打住。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因为炮灰而补偿的穿越者。 但说真的,古代的药真的好苦好苦。我喝完最后之后放下药碗,皱着眉头看着咽下最后一口药,厉行捻了一颗果脯示意我张嘴,我赶紧吃下,这才缓解了药苦。 要是有试管的技术,我也就不用受这苦了。 我趁机提出解禁的请求:“今天陛下都来了,那我是不是解禁了?” 他拿着一本书在看,闻言分了一个眼神给我:“过几日再说。” 我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可我天天呆在府邸,会闷死的。” 他放下书:“净胡说,不准动不动就说死。” 我撇了撇嘴角,决定换个说法:“会闷坏的。” 他想了想:“过两天,我正好休沐,你想去哪里,我与你同去。”顿了顿补充一句:“以后你出门,我与你同行,或必须经过我允许。” “你这是软禁,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容我提醒,软禁是完全不让出门。” “......我不管,你日里万机的哪有时间陪我。”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晚上都陪着你啊,还哄你睡。” 我呛了一下,这人还真是:“这不一样,晚上陪和白天陪是不一样的!” “你原来似乎也不爱出门,休沐之时都是在家里睡觉。” “那不一样啊,原来是白天工作累成狗,休息的时候只想睡觉睡到自然醒。” “竟是这样。” 我一看有松动的迹象再接再厉,先给他戴高帽:“是啊,自从嫁给你之后,我就不用出去工作了,你把我养得特别好,但是我作为一个有理想的人,忽然有了这么多的时间,总不能在家天天摊着做条咸鱼吧。” “咸鱼?” “就是不事生产,对国家对社会没有用的人,哎呀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你不想我成为那样的人吧。” 他点了点头:“这几日风头正盛,过几日再让你出门,嗯?!” 我又在府里困了两天,终于等到他休沐,然后他带着我去看了一场蹴鞠比赛,也就是我们后来的足球比赛。 虽然我不是球迷,但是每到世界杯期间,还是偶尔会关注足球比赛,然后一直为国足的烂感到深深的遗憾。 好歹我们的老祖宗很早就开始有了这项运动,结果被别人后起之秀虐成那个狗样,想想就觉得悲哀。 现在有幸来到这同宋朝时期的异空间大齐,有幸见识到古人踢足球的水平。 厉行穿了一身休闲的水墨色系的服装,窄袖细腰,端得是玉树临风。 我身上穿的是同款水墨色的服装,只是我的是广袖流仙群,腰间还配了好些玉珏珠子什么的,走路的步子一大点,这些东西就碰撞在一起,好不热闹,身边的大丫鬟再三提醒我走路步子小一点。 我郁闷的走在厉行身后,严重怀疑他故意的,于是上前一步挎着他的胳膊,他看了我一眼:“我就说夫人穿这身好看。” 我微微抬着头,挑衅的说:“是啊,我也觉得不错,走路声音还有配乐,叮叮当当的还挺好听的。” 他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调皮,待会儿那刘太尉的公子也会来,你乖一点。” “我说你怎么日理万机抽出时间带我去玩,原来是打得这主意,好吧,卖你面子,待会儿见了他不揍他。” 他戏谑道:“如此,那便多谢夫人了。” 很快就到了蹴鞠场,大约是类似于周末,前来看这个比赛得人还挺多,我们到的时候只见人山人海,热闹非常,就像一个人生鼎沸的菜市场。 厉行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关注,这个蹴鞠场的主人亲自前来迎接:“厉相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厉行摆了摆手,那老板这才与我见礼:“这位是厉夫人吧。” 好家伙此言一出,刚才还不怎么肯定我身份的,这下子纷纷看向我,难道我近来在这京城真的是很出名吗? 我点了点头,老板多看了我一眼,这才带着我们去到预定的位置上。 沿途好多人给出了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些交头接耳,看一下又不敢让我发现的样子,真是为难他们了。 坐下之后,我问厉行:“我最近是不是名声鹊起啊?” 厉行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将目光转向我:“夫人近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第201章 澄王做和解,怀恨在心刘太尉 其实我也想低调来着,只是我不找麻烦,麻烦却找上来,我也很无奈啊。 这不,麻烦又上来了。 远远的就看到那天还跟我们要拼命的刘国舅带着一个长得像刘公子的人上来,为什么说长得像,是因为五官像,但是这一位没有络腮胡。 厉行站了起来,伸手将我也拉起来:“走。” 我们很快就到了最高位的地方,中间坐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长得就一脸和气,他见到厉行眉开眼笑,就像是一尊弥勒佛:“厉相,真是好久不见啊。” 厉行也笑着打招呼:“澄王爷。” 哦,这位就是送厉行温泉的腰牌,上次厉行生日他跑到浙江去观潮,号称最会享受的澄王啊。 他笑呵呵与厉行见了礼,像是这才看到我,然后眼睛闪闪发光:“这位就是丞相夫人?” 厉行点了点头,我赶紧见礼:“参见澄王。” 澄王赶紧上前一步:“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扶樱居士吧,你画的画本王很喜欢啊,特别是美人图。” “王爷谬赞了。” 澄王像是关不住话匣子一样:“你快跟本王说说,你是怎么把美人的神态,还有脸上的细节处理的那般细致的?” 我看了厉行一眼,他眨了一下眼睛,轻微点了一下头,我颇有些无奈的正要解释怎么画的,那澄王又岔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本王最欣赏的还是你的那些发明,那个镜子,本王从来没这么清晰的看到自己,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感觉都非常实用。”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厉行的肩膀:“原来我送你美人你不要,敢情你是看不上那些木头美人啊,厉相果然对美人是有独特的赏鉴,本王自愧不如啊。” 得,这王爷还是个话痨。 我们正说着,那刘国舅也带着疑似刘公子得人走了过来,厉行与澄王都上去见礼了,我也只能跟着。 走近一看,虽然过了很多天,但刘公子脸上的乌青眼还是我的战绩,于是我确定以及肯定,疑似刘公子的人还真就是刘公子。 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啊,即使厉行就站在我前边,这货看我的眼神就差把我千刀万剐。 待他们这些个大佬寒暄完之后,我虚情假意的呵笑了两声:“刘公子还真是你啊,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啊,我的脸好得差不多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我如愿看到了刘公子要炸起来打我样子,然后被他老爹一把拉住手,这货看了他老爹一眼,又看了厉行一眼,冷静了下来,这才对我拱了拱手:“承蒙安康郡主惦记......” “是厉夫人,安康是夫人婚前的封号。”厉行微笑着打断,笑意却不达眼底,当真是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分外严肃,也分外威严。 那刘公子愣了一下,刘国舅一副很是心痛的模样,澄王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当河蚌,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刘公子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承蒙...厉夫人惦记,在下已无大碍。”说完之后面色如菜,看了一眼厉行,这才退到一边。 鉴于我刚才膈应了他,他故意说错我婚后的身份也算是膈应我,当然我也没觉得这算是膈应到我,不过这小屁孩要这么幼稚那就随他吧,不然就我欺负人家也确实不大好,毕竟我可是接受了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本科生啊,欺负这么一冥顽不灵的古人确实有些掉份。 接下来双方就那天的误会达成和解。 弥勒佛澄王笑呵呵的说误会解开了就好嘛,算是为我们俩之间的恩怨暂时划上了表面的句号。 之后刘国舅又带着乌青眼刘公子离开,这刚一离开,澄王就特别八卦的问我:“厉夫人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斯斯文文的样子,竟然能揍得刘家那小子有苦难言?要知道这小子以前可是京城一霸王,厉相就知道,京城这些贵胄子弟每次打架斗殴总少不了他,可没少让刘国舅头疼,偏偏太后还总把这件事压下来,陛下也没少头疼。” 斯文?难道是我今天这身行头加了分?原来厉行竟是这样的主意。 人都有主观性,看着柔弱一点的心自然就偏了。 “没有没有,我就表明了一下身份,然后他的狗腿子们没赶上来帮手,不然我今天哪能囫囵的站在这啊?而且,真不是我单方面揍他,要不是他扇了我一巴掌,明知我是女的,还有我身份,他都下的去手,我就暴起了,人在爆发的时候还是潜力无穷的。” 澄王一听就更来劲,大有拉着我大谈揍人经验三百回的架势:“女中豪杰,不管怎么说啊,本王很欣赏你啊,若是不嫌弃你可以臣去王府串门。对了,本王也有一个与你年纪相当的小女,被我那王妃教的唯唯诺诺,本王很是不喜,女子嘛就应朝气蓬勃,你有空常来王府,带带小女。” 我偷偷拉了拉厉行的衣角,他了然,对着澄王拱了拱手:“王爷您这是多舍不得把郡主嫁给英国公世子啊,若郡主真是像我家夫人这般,怕是那英国公要头疼了。” 这澄王爷的女儿与英国公有什么关系? 厉行眨了眨眼睛:“郡主与英国公的公子定了婚约。” 我顿时明白了,这古代就流行——恨一个人就把教坏的女儿嫁到他们家的套路。 澄王爷高啊! 等等,哪里不对?我带一带那位郡主就会让英国公头疼,我去,这TM的拐着弯在骂我啊! “误会误会,本王可没有说厉夫人不好,厉相你这弯曲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是真的很欣赏厉夫人的性格,敢爱敢恨,不肯吃亏,京城已经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风采了,说起来还真是颇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啊。” 澄王再三感叹,终于感叹的差不多了,我们这才离开。 看来原主的妈当年真的是传奇啊,不知道我作为她的女儿以后会不会也成为传奇,应该会吧,毕竟在青楼跟国舅的儿子打架,记在野史那也是奇事一件啊,想到后人读野史读到这一段,对我生出钦佩之情,还有点小激动呢! 第202章 澄王府旧事,再遇故人严靖西 “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京城已婚的,未婚的,所有女人的反面教材啊?” 厉行歪过头来看着我:“无妨,还是有很多女子以你为榜样的!”顺手往我嘴里塞了一片水果。 我吞咽了下去,这才问他:“以我为榜样,真是的吗?她们想学习我什么,是发明,是脑洞,还是设计,还是画画,还是我的思想,或者是我魅力?” 厉行一本正经的回答:“以你为榜样——嫁给本相。” “切!没出息,那都是附庸在别人身上才体现的价值。努力提升自身价值,这样才能吸引更好的人,这才是因果关系啊,她们怎么就不明白。” 厉行听闻这番话,怔了怔,然后点点头:“夫人看得透彻,说的在理。” 我看了一眼厉行,对于他的识时务很满意,想了想别的事情,开口提问:“哎,为什么澄王那么不喜欢英国公,甚至还想教坏女儿祸害英国公他们家?” “英国公是澄王的大舅子,当年英国公在澄王娶王妃的路上没少给澄王使绊子。” “就因为这个?澄王也太小心眼了吧,好记仇啊!” “事情当然不是如此简单,英国公后来娶的夫人与澄王妃长得还有些相似,后来好事者说出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澄王妃是英国公府的养女,与英国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德国骨科啊,不对没有血缘关系,那英国公和澄王就是情敌了,真尼玛刺激啊!后来呢后来呢?” 厉行对我的八卦很是不以为然,将手上剥好的橘子往我嘴里一塞这才继续说:“后来自然是,两家定了姻亲,只是那英国公府的世子,风流成性,是京城出了名的爱流连烟花之地。” “就是一花花公子是吧,那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啊。” “正是。” “难怪澄王不愿意,要搁我,我将来的女儿嫁给这么一渣渣,我非得让她离婚不可,不我压根就不会让她嫁过去。” “那是,本相的女儿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说到这里本应该高兴,可想到原主身体出了问题,我这辈子能不能怀孕还是两说,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不能退婚吗?澄王好歹也是王爷哎。”在我印象中王爷是言情小说中仅次于皇帝的存在,出现的时候是比霸道总裁还邪狷狂魅的人。 虽然目前接触的王爷,一个康王洗发水,哦抱歉,康王,不怎么雄起,一个澄王走的是平易近人的路线,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在我心目中,他们的权力很大,仅次于皇帝的印象。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眼看着郡主要到及笄的年纪了,澄王爷是越发的心焦,是故刚才让你带带郡主兴许还真不是随口一说。” “要我说啊,就干脆将那个什么世子绑起来,打几顿,老实了,以后自然就乖了。” 厉行...:“夫人,说了多少次,暴力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人声忽然鼎沸起来,一看,是参加蹴鞠的队伍进来了,为首之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严靖西。 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只是腰间与额头系上了绿色的布条,想来是用于区分的标志。 果然另外一队也很快进来了,为首之人看着有些眼熟,大约是厉行生日的时候来过,只是我脸盲,记不清楚他是谁。 这一队身上穿的是与绿色形成对比的红色。 “红队为首之人是谁啊?” “这正是英国公的世子,蓝轩。” 我马上望向澄王方向所在,却见他对于蓝轩引来的一片女子们的高喊翻了翻白眼。 再看了看场中的蓝轩,不得不承认,这风流成性的哥们还真是有招蜂引蝶的资本,当然比起我们家厉行还是差一大截,人品就更差了! 只见他对着高喊他名字的女子们抛去一个眉眼,惹来那堆女人又是一阵高呼。 然后高台上的澄王的表情顿时又黑了一层。 这哥们够骚啊,看来澄王真的是很糟心,我不由得为澄王以及那可能见过面但是我记不得的澄王府的郡主,默默的掬了同情的汗。 正看着澄王接下来的反应,却见澄王像是在观众席看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对着身边的下属指指点点什么,看起来很是生气。 然后那下属领了什么命令下去,我只好问厉行:“澄王是看到了什么,如此激动?” 厉行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澄王,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看到了澄王府的郡主。” “你说什么,就是那个和下边那个花蝴蝶有婚约那个郡主?” “花蝴蝶?哦~正是那位郡主。” 我又顺着澄王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不肯定哪一位是郡主,但是那一堆女孩子都挺激动,显然是花蝴蝶的迷妹:“我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这花蝴蝶名声狼藉,澄王府还不退婚,估计是少女怀春,澄王府的小郡主啊,她就喜欢这花蝴蝶。” 厉行笑了笑,没回话。 很快,澄王派出去的随从就找到了郡主,然后那个一身平民打扮的郡主垂头丧气的跟着离开,澄王也手一挥跟着离开。 有个女儿将来要嫁给花花公子本来就够闹心,还偏偏女儿是花花公子的迷妹,澄王真是双倍糟心! 比赛正式开始,比起电视的直播足球比赛,这古代的蹴鞠无疑还是要激烈一些,特别是严靖西和花蝴蝶,简直就像两个死对头一样。 最后的结果是严靖西险胜花蝴蝶,但是花蝴蝶长得比严靖西好,即使他输了,场上对他的欢呼竟然高过胜利者严靖西,无论什么年代,都是看脸的世界啊,并且哪个年代都不缺脑残粉! 绿队的成员们有些愤恨难平,但是又无可奈何。严靖西倒是没说什么,抬头看见我们,直接就走了上来。 “厉相。”严靖西给厉行行了一礼,厉行点了点头,指了指我:“这是本相的夫人!” 严靖西眼神闪了一下,终于抿了抿唇,对我行礼:“厉夫人。” 我摆了摆手,厉行这才招呼他坐下,他甫一坐下就开口讽刺:“听说厉夫人在青楼跟人大打出手。” “啪”厉行将手上的杯子重重的在桌上一拍,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靖西,换个语气。” 第203章 宁王终起兵,缴文翻出旧事来 严靖西自讨了没趣,很快就走了。 我见他离开,这才问厉行:“他对我倒是意见很大?我原来跟他有矛盾吗?” 厉行端正着坐着,看着远处,不只想些什么,我正想是再问一句,还是知难而退,万一原主真的曾经和严靖西也有瓜葛,而厉行又不想让我知道。 厉行却开了口:“不是你的原因,是他欣赏不了你的个性,在他看来,他的母亲才是女子的典范。” “哦,那我知道了,男尊女卑的产物,我这样的,在他眼中是大逆不道吧,关他屁事!”厉行看了我一眼:“不得说脏话。” “好嘛,虽然以前他找过我,还帮着我对付过那什么礼郡王,忍了他这次,下次他要是再对我不客气,我就不给你面子了,直接怼他。” “嗯。” 和刘太尉的干戈暂时化解,比赛也看完了,我们正想离开,又一个人上来拜访,正是前几天听说病了的戚樱若。 比起上次,她确实瘦了一些,听说她也定亲了,定的是一位伯爵府的世子。 想来上次那个装死君的做法已经让她彻底心寒了吧。 不过我还是挺高兴,及时止损,也算是没有彻底毁掉,不过这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不能自由恋爱,姑娘家还是嫁给爱情最好。 她说了一堆感激的话之后便告辞了,厉行从始至终默默喝茶,待她走了之后,这才站起来带着我离开,我又看了看那姑娘的背影:“你说,她会不会忘不掉那个装死君啊?” 厉行走的端正随口回答:“忘得掉又如何,忘不掉又如何?” “也是,都和别人订婚了,再说了,装死君那德行确实不值得记挂,嫁给别人也好,就是那个伯爵府的公子人怎么样?” “不清楚。” “也是,你那么多事情,哪记得了这么一个小虾米,不过这种门当户对的,将来没有感情也不好过吧,哎,希望每个女孩子都能嫁给爱情才好。” 厉行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夫人当时嫁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看着他那张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当时嫁你啊,就是单纯的觉得你长这么帅,即使咱们没感情,我也不吃亏。” 厉行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子,侧过头笑了,斜眼看着我。 “走了走了,回家,回去写我的计划书,赶紧写完,这样啊,赶紧交给陛下过审。”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被一个太监拦住了路,匆匆忙忙的把厉行叫走了,结果当天下午我就知道了——宁王终于搞事,起兵谋反了,打得旗号就是历朝历代逆臣贼子的共同借口“清君侧”。 缴文洋洋洒洒写了一长篇,朝中重臣自是不用多说,竟然还分出一些位置给我,把我比作妲己,祸国殃民。 厉行,三哥赫然就是这次清君侧的首要目标,关键是我能作为一个吃瓜群众,竟然也赫赫在列,而理由是,我会一些奇淫技巧,甚至于我写的话本,画的CG,做出来的小物件都成了被攻击的借口。 于是我再一次成为了京城街头巷尾被讨论的人物。 偶尔乔装上街,发现这古代还是不能容下我这样的存在,在舆论下,女子们觉得我丢了她们的脸面,恨不得手撕了我,纷纷唾弃我,以我为耻。 书生才子们则是唾弃我祸国殃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有些男人们则是口出秽言,以原主的出身YY。 回到府中之后,我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意,纵然我受着现代教育,告诉自己,他们是一群思想不曾开化的古代人,与他们计较这个没有意义,可是面对这样的舆论暴力,我还是很心塞。 厉行近来这几天很忙,匆匆安慰几句只能说是稍稍宽心,三哥也送了一些消息来,都是宽慰的话。 我写完了计划书,却没呈现给皇帝,估计呈上去他也没时间看吧。 闲来无事,越想这个越不舒服,想着这古代恶心人的糟粕——女诫之类的书籍,害人不浅,捆绑女性的心理自由那么多年,甚至于竟然有人拿着这本书来对比我,然后骂我。 于是我在家努力的对比着女诫,争对它的糟粕之处,写了一本反驳女诫的书籍,还取了一个名字——论女性的自由。 当然我也就自己看一看,身边的丫鬟看第一二条就不敢再看,甚至央求我再也不要写,把我气的给她上了一节反女诫课,好在最后她们也认可了一些我的观点,算是宽慰。 这一日我正躺在椅子上,拿着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打发日子,正看到即将ee啊啊的阶段,门卫来通报,说是宫里来了口谕。 “皇上招我进宫画画?”我站了起来,再次问了一句皇帝的口谕,传旨的太监点点头:“正是,请夫人准备一下,赶紧随奴家进宫吧。” “公公稍等。”我领了旨意。 一边准备材料一边想这个时候,皇帝来这么一道旨意是想做什么? 不会是因为那个缴文有我,所以信了宁王的鬼话,把我骗进宫里去杀了吧? 应该不会,这皇帝小哥虽然疑心病多,但是看着也不像糊涂的,再说了,目前朝堂的意思肯定是打,要是中央怕了地方,那算什么中央? 整个缴文上,跟其他大佬们比起来,我虽然名气很响,但是在政治上微不足道,把我宰了没必要啊,而且,厉行还有三哥都是我的靠山,杀我对皇帝没好处啊。 那么这个时候让我进宫去画画,真的只是作画? 会不会是皇帝表示挺我的意思,宁王的那些说辞官方压根不承认,中央这边就认证我的画作是正统。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皇帝陛下还是很上道嘛。也说不定是厉行求来的恩赐。 很快我随着太监进了宫,他一直带着我到了宛昭仪住的地方,宛昭仪今日穿的很是隆重,符合我心目中宫妃的感觉。 小公主也在,小家伙眼睛大大的盯着我,充满了好奇,真是个玲珑的小可爱。 见了礼之后,小公主这才对我说:“你就是那个画画很厉害的丞相夫人吗?” 第204章 皇室全家福,丞相过审计划书 “我是丞相夫人,但是我画画不是非常厉害哦,只是一般般了。” 小公主点了点头:“哦,那就是画画一般厉害的丞相夫人了。”说的时候还扑闪着大眼睛,萌的我忍不住伸出爪子在她脸上捏了捏。 然后我就真的真的这么干了。 小姑娘大约是很少有人敢这么捏她的脸,眼睛瞪圆了看着我,对上她奇怪的眼神,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位可不是什么平常的小女孩啊,这是公主,她老子是皇帝啊! 于是我赶紧收回爪子,朝着有点震惊的宛昭仪赔罪:“请昭仪恕罪吗,我只是觉得公主很可爱,没有恶意的。” 宛昭仪轻轻笑了笑:“不妨事的,夫人不必惊慌。” 那小公主扑闪着眼睛听完我们的对话,这才对着我说:“夫人是喜欢我,才这样捏我的脸是吗?” 我硬着头皮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小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宁王叔也很喜欢我是吗?他捏我的脸比父皇还多,只是他的手有些粗糙,每次捏的我的脸可疼,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才这样呢。” 宛昭仪不知为何变了神色,我赶紧岔开话题:“说明咱们小公主很招人喜欢啊,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 宛昭仪神色恢复如初。 然后我又逗着小公主,想当年我也是看着床头故事长大的,哄这么一个小姑娘自然不在话下,宛昭仪坐在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正说的高兴,却听到皇帝说:“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然后是一群人向皇帝行礼,这才注意到,后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端着是一派皇子的气派,想来这就是皇长子了。 皇长子面上已经有了皇子的风范,喜怒不形于色,即使看见母亲,也只是眼睛亮了一下,不曾上来撒娇。 小公主却不一样,看见皇帝直接伸手:“父皇。” 皇帝一把抱起小公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让所有人起来。 不得不说这皇长子长的还真像皇帝,想必将来也是个小帅哥。 皇帝这才开门见山,让我给他们一家画张全家福。 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只是小孩子坐一会儿就要乱动,没办法,为了安抚住小孩子,我只能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讲,小公主与我达成交易,老老实实的再不乱动,皇长子也张大眼睛听我讲故事。 无论什么身份的小孩,对儿童故事总是没什么抵抗力。 好在总算是画完了初稿,接下来便是上色,皇帝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眼巴巴的皇长子,笑了笑:“行了,今日你可以不用去上课,便留在这里陪你母妃。”皇长子终于咧开嘴笑了。 皇帝摸了摸他的头,这才离开。 恭送皇帝离开之后,皇长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这小子还想让我继续刚才的故事呢。 小公主也央求着我继续讲,我想着模特在也好时常有对比,减少错误,索性继续讲。 皇帝的全家福自然不是随意能敷衍了事的,比我当年联考,不,应该是比我当年毕业设计还要认真,我预计得画一段时间。 不过第二天皇长子就没过来了,听说这小家伙学习任务很是繁重,那天是皇帝破例才休息了一天,为此小公主还招来了一个记录文书的人,说是要把故事写下来,以后给皇兄看。 偶尔小公主睡着了,不央求着我讲故事的时候,宛昭仪大约是怕我无聊,也会与我谈论一些东西,从风土人情,到医学常识什么的。 说起来,这位宛昭仪对我倒是没有那些偏见,听她字里行间是真的对我极为欣赏,这让我在给她上色的时候又美颜了一下。 而且这位宛昭仪真的是很博才多学,这要是在外边,说不定就是名医了,只是嫁给了皇帝,也不是说嫁给国家领导人不好,只是感觉太失去自我,完全体现不了自身的价值。 当然这是我的一点想法,靠男人也没什么不好,万一将来皇长子继承帝位,一个医女成为太后,想想就觉得好励志。 做名医在史书上可能压根找不到,但是做太后那可是隆重的一笔啊,是我肤浅了。 不过我对于宛昭仪进宫之后还孜孜不倦的学习的精神还是由衷的佩服。 皇家的家庭关系挺和谐,皇长子有什么好吃的先给妹妹,再给母亲,小公主还想着哥哥没听到故事要记录下来,皇帝对这一对儿女也是疼爱有加。 不错不错,这个全家福我画的很爽。 终于画了二十多天这才完工,皇帝很满意,赏了我一堆好东西,我听着赏赐就觉得开心,这都是钱啊! 小公主依依不舍的送我到宫门,我回头的时候见她伏在宛昭仪的身上,宛昭仪的眼神却不知为何,好像不止是分开的难舍,有些羡慕,又有些迷茫,虽然疑惑,我也没多问。 回到府上,本来以为厉行不在府上,毕竟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宁王在江南造反,虽然说早有防范,但毕竟是造反,稍稍忙一点,也算是对他那篇缴文的尊重。 结果厉行竟然在家,还坐在客厅翻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我近来的一些商业计划书吗,包含什么建工厂,养殖业的,反正现代文明先进的东西我脑子想得起来都写了一份。 还有一份当然就是我的——论女性自由,作为一个实干主义者,我自然不是嘴上说说,对于怎么改善这些女性的生存坏境,我做了一个计划表。 首先是经济上女性独立,生存条件才会有所改善。 而经济独立,可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培养她们技术,给她们提供就业岗位,这样才能一步步的经济独立,从而让她们有底气,认识到男尊女卑的不公,改变她们的思维,然后团结她们去改善女性的地位。 当然,我的目的是这样,但是计划书目前要通过男权才能实施,我当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个写出来,即使我面前的这位算是思想先进的当权者,但是他上边还有男权社会的维护者皇帝陛下,所以我只说女性韧性足,更适合做一些重复类的工作,把一些女性从小家庭作坊中集中到大工厂,更能提高效率云云。 第205章 论内忧外患,忆月饼咸甜五仁 厉行放下计划书:“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夫人了。” 我走到他身边惯性的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确实好辛苦,特别是肩膀。” 他轻笑一声,顺着我的胳膊往上捏,力道刚好,我舒了口气,哼哼唧唧了两声,忽然想到外界评论,笑着问厉行:“若是让别人看到你给我捏肩膀,怕是要恨不得杀了我吧,说辞我都想好了:这个女人不守妇道,简直是女人的耻辱。”一边说着,我一边学起了街头骂街泼妇的神态。 厉行被我逗得发笑,没好气的嗤笑一声,下手却依然轻缓。 我指着肩胛那一块:“这儿这儿。”厉行依言移到这里轻轻揉捏,我这才继续说:“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夫人搞建交?” “算,所以夫人说着实辛苦了。” “哎,可惜你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要是一般人,说不定我还能求皇帝给他升个一官半职的。” “......为父便多谢夫人为我筹谋了。” 我摆了摆手:“客气客气。”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我知道,就凭我给皇帝画了全家福,就让他给我丈夫升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咱们这一位皇帝陛下可看着不像那么糊涂的。 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我们俩的生活调侃。 哪能真的让日理万机的丞相大人给我长久的捏肩膀,一会儿我就让他停手了,他也没有推辞,找来小丫鬟帮我继续捏,然后我们两就我的计划书讨论了一下。 不得不说,在掌控全局方面,即使我是现代人见识的可能要多一些,但是我在穿越来之前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插画师,这些不过是我纸上谈兵。 厉行可能见识不如我,但是经验远胜我,有哪些可以实施哪些是天方夜谭,哪些需要加以改善,他都能一阵见血的指出。 一直到天色暗沉下来,府上的人点上灯烛,我这才察觉到了吃饭的时候,厉行收起那些计划说,将我拉起来:“先吃饭。” 喝了一碗汤,我这才想起问一问他今天为什么在家是原因。 他给我夹了一块肉,这才回答我:“今日事情处理完了,便早些回来了。” “可是宁王起兵造反的事情你们都不想着赶紧处理了吗?” “那不过是一个由头,皇上一直想削藩,宁王起了个头,以后事情便顺利了,不足为患。” 说到底还是权益,我想起历史上的朱棣,也是藩王起兵造反,不过比起朱允炆,首先我们的皇帝陛下我看着不像个草包,他自小就是被当作帝王培养的,宁王起兵至今,皇帝陛下从来没说过——不可伤吾皇兄之类的蠢话。 然后是皇帝陛下的身边也不是黄子澄方孝孺之类的二百五,而是厉行这样年纪不大,却老谋深算的狐狸,加上先皇也就灭了一个永平王府以及几位将军,但是留下来还能打仗的将军也不少,先不说三个这样遗传了天赋的军事奇才,就上次见过的那个女装大佬,别看女装惊艳,据说打起仗来异常彪悍,他父王雍王更是征战沙场的老将。 所以貌似皇帝陛下确实不用担心会输。 “那我就奇怪了,为什么皇帝手上有这样的势力,还非要把三哥招回来?” “宁王起兵,不只是单单他起兵,北狄近来也在大肆在边境屯兵,只等宁王与陛下相斗,他便趁机在边境扰事,获取利益。” “他还寻了一个帮手啊。” 这历史上的HU人还真是一直搞事的存在。 厉行点了点头:“大齐这位邻居,向来是谁给利益就帮谁,最擅长做的便是趁火打劫,是故皇帝陛下决定不可轻举妄动,完成部署之后,收拾宁王还在其次,主要是给这位邻居一点好看,将将不过十余年,这位邻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借着内部的事,把外人也拉下水,其实你们一直想找借口收拾这位邻居吧。” 厉行轻笑一声:“这可是初代并肩王的遗训,他说我们的邻居小打小闹,与他斤斤计较倒显得小气,干脆让他把事情闹大,这样就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收拾他。” “真是腹黑啊!这位初代的并肩王真是个妙人啊。” 厉行点头称是。 我又忽然想到这皇家的虚情假意,原主的父亲可不就是死于先皇的猜忌,万一这场战争三哥一下子打赢了,那皇帝陛下会不会也对三哥下手,连带着我还有厉行也一个咔嚓? 毕竟怎么说,我们家一个主政一个有兵权,简直是谋反的必备条件啊。 不过这样的话我也不敢在饭厅说,毕竟府上的人再怎么样是自己人,难免有嘴巴不严实的,我啊,偷偷的与厉行和三哥商量,怎么样慢慢的打,不彻底的剿灭北狄,这样就不会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打定主意之后,我放下心来,很快吃完一碗饭。 吃完之后我们坐在亭子里看月亮,我这才想起马上就要到中秋节。 这个年代已经有了月饼,只是市面上的月饼多是甜的,好吧,我们那年代主流月饼也还是甜的,但是作为一个同事眼中有点BT的人,我不喜欢吃甜月饼,特别是五仁,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我最喜欢的是鲜肉月饼,再来点老干妈或者别的什么辣酱,这才是我的最爱。 对此,我的同事们表示你干脆吃俩包子好了! 包子和月饼能一样吗?真是的。 所以我决定今年任性一回,吩咐下人我要吃猪肉馅,牛肉馅的月饼,下人看我的眼神顿时有些震惊,厉行也微微震惊了一下,然后乐呵呵的吩咐下人听我的。 我向他卖安利:“我跟你说,猪肉馅的,还有牛肉馅的月饼,热乎乎的上来,掰开一个,一股肉香扑鼻而来,简直是要勾得流下口水。”说着还伸了伸舌头,做出垂涎的样子。 厉行没好气得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点心:“你说的月饼倒是其次,每一年得中秋节,人们纷纷上街饮酒,通宵达旦,好不热闹。” “那感情好,我们也去昼夜狂欢。” “说到玩,你就两眼放光!” 第206章 官海几度沉,冷落丞相遭报应 今年的中秋节,皇宫依然热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宁王搞事的影响,烟花就跟不要命的放。 厉行与我对坐在水榭上,看着城中其他各处的烟花,我不由得吐槽:“虽然说这烟花真的很好看,但是也太贵了,不知道买烟花的都是京城哪些人傻钱多的?反正都是看一下就没了,看别人家烧钱,我们一并享受这个视觉盛宴,这感觉真爽啊!” “......今年过年之时,我们府上也放了。” “......”我赶紧端起一杯茶喝。 “夫人能将抠门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是本事。” “我那是会过日子。”说着便将茶杯放在桌上。 厉行嗤笑一声,也端起一杯茶:“是是是,我家夫人最会过日子了。”说完之后喝茶。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一想又有些道理,在穿越之前,我是一个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之力脱贫的女青年,这个抠门的习惯吧已经是渗入到我的骨髓,即使我现在暴发了,还不是不改这臭毛病。 完全没有真正的古代贵族教育培养起来的贵族精神嘛。 人家不是说由俭入奢易嘛,怎么到我这,我这女D丝的精神就是不改呢? “丞相大人,你觉得我这个抠门的习惯还有的救吗?” 厉行有些震惊地看着我,闻言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夫人何出此言?” “我刚才吧,自我反思了一下,感觉吧,自己完全没有贵族气质,琴棋书画,勉强能画两笔,有时候还显得小家子气,真是愧对你,给你丢脸了。” 厉行摇了摇头,然后抓住我的手:“谁说你给我丢脸了?所谓的贵族不是什么生活奢靡,而是无论身处高位,还是跌落谷底,都能坦然面对的底气,并不是你穿了一身华贵的衣裳,或是才艺无双。”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勾起厉行的下巴:“总感觉,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何为有故事的男同学?” 得,我又得给他科普这个概念:“这个啊,源自一个说法,讲的是......” 给他科普完这个概念之后,厉行兴致颇高的讲了讲他这十几年在官场的几度沉浮。 固然厉行官海沉浮十几年,以未及而立之年登上这丞相之位,乍看起来,当真是一番顺遂,可听他叙述。 他当年以那般年纪考中状元,备受瞩目,顺利的入了翰林院。 纵然才华横溢,可旁人不过是拿他当孩子待着,之后他便自请调离京师,外出做地方官。起步尚可,一开始就是知府。 之后经历了被诬陷,被贬,被罢官,然后重新启用,然后得罪人,再次被贬,朝中有贵人看重,在慢慢的做出业绩,然后调入京城任职刑部,这才开始顺遂起来。 这做官也真的是考验心智,考验心理承受能力啊。 他说的是云淡风轻,我却觉得心惊胆寒,有点为他心疼到恨不得穿越到更早的时候,从那时候就开始陪着他才好。 “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无论你高兴还是悲伤,都可以告诉我,并且我还会养家,可以养你的,即使你顿顿要吃山珍海味都可以。” 厉行侧过头看了一眼我,拍了拍我的手,没说什么,我却分明注意到这男人脸皮绷得很紧。明明被我感动了,就是不表现出来,男人啊! 中秋节过后,厉行照样很忙,我照样天天在府内,完善我的计划书,以及研究养殖业。 偶尔出府去看看,给婉婉姑娘daoban现代曲子在古代发扬光大,她现在俨然已是京城家喻户晓的大家,很多府上都请她去唱曲子,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被人非礼只能多在母亲身后的卖唱女。 她的母亲说起此事的时候,还是一个劲的想给我磕头。我实在是不敢受着,赶紧扶起她转移话题:“袁阿姨若真是想谢谢我,便请您帮我做件事情吧。” 袁阿姨赶紧应承下来:“夫人但说无妨,就是要老身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惜。” “袁阿姨严重了,我要你上刀山下油锅做什么?其实这件事情呢,很简单,我近来想开一些大型的染坊,织布坊,以及成衣制作于一体的大型工厂,想招些人来。” “夫人是缺人,想让我帮您招人?” “正是,最好是一些手巧的女子,特别是您这样明明自己有手艺却要被夫家鄙夷的女子。” 袁阿姨顿时沉默下来,我赶紧道歉:“我无意戳袁阿姨的痛处......” “我知道,夫人这般心善,想必是想帮助我这样的可怜女子。夫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主夫人找齐人手。” 这个计划其实我已经是想了很久了,之前很多工坊基本是之前留下来的人,招的也多是男人,自从见识到了女性的生存的艰难环境之后,我便一直想改善她们的生存条件。 我把一些现代的工厂理念植入进去,甚至都想好了,除了给她们经济的庇护,还要成立工会,以及必要的话做一些宿舍,让饱受欺凌的人有个避风港。 找一个社会底层的当地人帮我招人,这确实能事半功倍。 刚开始一切顺利,毕竟丞相府夫人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我要找地方,京城的房产中介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帮我找,价格也不敢虚高。 然后我就按照现代化的模式进行规划,每天忙得在家的时间竟然比厉行还少,有一次我回到府上时,他拿着一本书在床上抱怨:“夫人近来,冷落为夫了。” 我赏了他一个白眼,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将书放下,下了床直往我而来,然后一把将我扛起,随手一下打在我pigu上:“今晚为夫叫你好好做人。” 结果,第二天我就华丽丽的感冒了,大夫叮嘱要多休息。 刚巧厉行休沐,干脆守在我床前,让我卧床休息,我惦记着今天的要做的事情,起了几次都被厉行一把按住,然后开始装孙子的哀求着厉行:“亲爱的老公,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出门,求你了让我出门吧,我保证以后乖乖的,爱你哦么么哒。” 他拿着本书,眉毛丝都没动一下,白了我一眼:“狗腿。” 后来我索性埋怨他:“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过分,我今天会感冒?我不管,我今天必须出门,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厉行拿开书看着我:“虚张声势!” 第207章 北狄战事起,生辰祝寿突发难 被厉行强制困在府邸几天之后,大夫终于给了肯定的答复,我的身体完全康复,厉行这才放人,我迫不及待的赶到工厂,虽然有府上的仆人汇报进度,但我实在不放心,毕竟这是我实施大生产跨出的第一步。 好在府上的人帮我管理此事管的还不错,不会因为我不在而出什么岔子。 可是没多久,北狄果然开始了大规模的骚扰边境。好在之前本就有所防备,丢了两个州之后,第三个州总算是守住,双方展开正式的交锋。 三哥领了诏书便要远赴边境,我依依不舍的给他送到了边境,三哥抚着我的脸,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抿得特别紧,许久才放下手对着厉行说:“缥缈便交给你了。” 厉行点了点头。 总觉得他们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回来之后闷闷不乐,一想到打仗要死人就特别担心。 厉行看出我的忧虑,再三保证三哥身边很多高手,定会护他周全,三哥来信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的工厂初具规模,因为拿到了户部的补助,除了生产还有培训,除了女性,还有很多贫苦的人都就业了。 工资也给的比其他的地方要高些,一时之间,很多大众又分分夸赞起我的好来。 舆论就是这样,前段时间的不守妇道,变成了现在的巾帼不让须眉,百姓这种生物,真的是给点好处就改变风向啊。 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很早就开始了准备过年用的东西,还特意将现代的一些小零食想办法做出来,果然得到了厉行的嘉奖,还特意给远在边境的三哥也送去了一份,终于在过年前收到了回信,他表示很喜欢。 新年的第一天,除了给厉行拜年的,还有给我拜年的,让我不由得生出一股子自豪,终于我不在是以女主人的状态隐藏在相府,而是还有人记得我是个给好几百人提供就业的企业家。 虽然我这点名气和厉行比起来不值一提。 过完年之后,听闻三哥打了一场大胜仗,皇帝陛下很是高兴,决议为太后做寿。 私以为,这两者没有太大的关联,有这钱还不如多发点军饷给边境打仗的将士。当然我也只敢在心里抱怨两句。 我们到的时候朝中一部分大臣以及宗室到了一大部分,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作为一个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还是很了解在这些贵妇人口中我的评价,也不凑上去虚情假意的互相恭维: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你的簪子也不错啊! 于是问了宫人,待会儿我们坐的位置。 坐下之后才看到对面正是我的仇家——太尉府刘公子。 这货一段时间没见,倒是消瘦了一些,按理说没有了大胡子,本来是应该看上去舒服些的,但是这货盯着我的眼神很不舒服,就像针扎在身上一样。 难不成他以为他老爹因为宁王的事情被皇上指责,近来失势,闲赋在家是我或者厉行的责任不成? 我还没怪他老爹,被皇帝罢黜之后,导致厉行的工作量陡增,害得我们明明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夫妻,却过成了异地恋的感觉呢! 于是我也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这一次他的目光更是阴恻恻。 好在没多久宴会便开始了,厉行坐在我前边,刘公子的目光稍稍收敛,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照例是给皇帝下跪,然后给太后祝寿。 正当这个氛围推到最高潮的时候,刘国舅朝刘公子点了点头,我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然后刘公子站了起来走到御前:“恭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我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祝寿。 太后满脸笑容的让他起来,这货却跪着,拱了拱手,又伏下去:“今日本是太后生辰,臣本不该说此事,但是这件天大的事情不说出来,怕是天理不公,还请太后,皇上恕罪。”说着又对着太后还有皇上叩头。 我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皇上大概是预料到了什么:“既然知道今日不该说,那边以后再说吧。” 太后却看到刘公子这个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皇上,思源这般慎重,说是天大的事情,想必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现在这个时期,哀家就是不过这个生辰也无妨,思源,你说吧。” 太后都这么说了,皇帝陛下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厉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太后首先反应:“厉卿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娘娘恕罪,内人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太后允准,臣先带夫人回去。” 我一听,不管厉行这么说的原因,但是他既然这说了,只管装病就是了。 想当年,我为了不去上学,装病可是手到擒来,于是我很快进入状态,一副头疼欲裂,痛苦难当的样子,然后虚弱的向太后说到:“臣妇身子不争气,还望太后允许臣妇先行告退。” 太后面色冷峻:“刚才还好好的,厉夫人这病也来得太快了些。” “太后恕罪,内人身体一向不是很好。” 太后冷哼一声,给了刘国舅一个眼神,那刘国舅也走了出来:“我看厉夫人有病是假,心虚是真吧。”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国舅,眯了眯眼睛,没开口。 那刘公子也跪在地上大声地说:“臣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诸位,那就是——”他一回头指着我大声说:“这个厉夫人,压根就不是永平王的女儿,她是冒牌的。” 此言一出,大厅顿时寂静下来,随即有人开始议论:“不会吧,我看她长的还挺像当年的永平王妃的啊。” “也不一定,毕竟她当年刚到京城时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你看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 “我觉得不可能...” “这不应该吧......” 皇帝一拍桌子:“刘思源,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刘公子对着皇帝磕了一下头:“有,臣请皇上允许传召一个人。” 皇帝看了一眼厉行,思量了一下:“准了。” 厉行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紧到我以为世界末日要将我们分开。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手握着手了,于是也紧紧抓住他,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竟透着一股子内疚。 我握住他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就松了! 第208章 真假凌郡主,陈年旧事御前提 那个姑娘进来的时候,刚才还对我的身份将信将疑的人纷纷发出了感叹:“这两人长得也真是相似。” 这姑娘的打扮与我相似,应该是刻意的,看来今天刘国舅对付我是早有预谋。 小姑娘乍看,真的会以为自己在照镜子,可是仔细看我们还是有一些差别,这姑娘事很柔弱的那种,看似弱不经风,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端着的感觉,气质偏淡雅。 原主在我的改造下,气质偏汉子?!反正和那姑娘的柔弱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然后是长相,这位姑娘五官非常柔和,整体搭配显得非常清淡。 原主的五官正面看也是柔和,有点圆润的感觉,但是侧脸看鼻子和眉骨却显得有些凌厉,当然我非常喜欢这样的长相,古代人却不见得。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是原主的颅顶偏高,后脑勺很饱满,所以我扮起男装并没有太大的违和感。但是那位姑娘没有这样的特征。 并且她比原主要矮上一些。 我看像身边的厉行,他也盯着那姑娘,嘴唇紧抿着,想来今日的事他也是始料未及。 那姑娘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走到御前,跪了下去:“臣女凌瑾瑜,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瑾瑜,是原主据说本来的名,原主的缥缈是字。 难道我真的顶着原主的身份假扮了别人那么长时间,不是吧,不带着玩的啊。 皇上看了厉行一眼,对着凌瑾瑜说到:“你说你是凌瑾瑜,有何证据?” 那姑娘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请陛下明鉴,这是宗室的孩子出身的时候御赐之物。” 皇家的身份证?我当时要有那玩意儿,我就不用去打工,直奔京城了。 太监拿了那东西呈给皇帝,皇帝看了看,又给了太后,太后看了两眼就断定:“没错,这确实是出自宗室。”然后眼神特别凌厉的指着我:“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冒充郡主!” 厉行一下子拉着我跪下:“太后娘娘,今日之事,缥缈已是我的妻子,如何仅凭一枚玉佩便断定缥缈的身份是假的?” 我跪在地上表示我真的是吃瓜的,说原主是郡主的是你们,说原主不是郡主的也是你们,我就是一个穿越来的啊,真没心思搞真假郡主的创作。 皇帝也开口:“是啊,母后,仅凭一枚玉佩确实不能断定到底哪位是真郡主,哪位是假郡主。” 凌瑾瑜听到这样的话,对着皇帝在拜了拜,这才开口:“谁都知道,欺君要砍头,臣女是万万不敢犯这欺君之罪的。当年先帝被乱臣贼子蒙蔽,错判父王,永平王府分崩离析,得先帝垂怜,留臣女一名,发配至扬州,可在路上,我被人掳走,却未曾被人察觉,原来是有人将这冒牌的女子当作我送了过去,自此取代了我的身份。 后来得陛下明察秋毫,平了永平王府的冤,并赦免臣女,可那时候我想着这女子也是代我在那青楼吃苦,郡主的身份她想要便给她。 可之后便听到了这冒牌的女子打着我的名号尽做些...有违妇道,万分出格之事,还嫁给了厉家哥哥,可是所作所为尽给厉家哥哥丢人,臣女担心她冒充我的身份是想对厉家哥哥,对皇上不利,故特意上京,揭穿她的身份。” 这姑娘说完这通话,又拜了一下:“臣女还有人证,当年臣女的乳娘。” 皇上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厉行一眼,眼神分明已经冷下来:“传。” 没多久,一个老妇人进来,哆哆嗦嗦的,手脚看着很是不灵活,参见皇帝太后之后,便开始讲述郡主的礼仪,以及,就我有段时间被穿的沸沸扬扬的身体特征进行了解释:“郡主自打出身以来便是老妇人伺候,她的腰间并无红痣,脚底也没有黑痣。” 原主真是活的没有人权啊,隐私老被人说来说去。 然后就我的礼仪这方面,对我进行了攻击。 这不是废话嘛?原主都死了,那些什么礼仪规矩我怎么会,我就是冒牌的啊。 然后朝臣们就我的离经叛道的行为进行了批判,跟乖巧的,一看上去就斯斯文文的凌瑾瑜相比,我人缘不要太差。 厉行对着皇帝拜了拜:“陛下,无论缥缈是不是郡主,她已是我的妻子。” 始作俑者刘公子来了一句:“难道厉相是说这位凌瑾瑜姑娘欺君。” 厉行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皇帝:“陛下......” “好了。”皇帝挥了一下手,然后看了一眼厉行,我还有凌瑾瑜,刘公子,刘太尉,这才下旨:“此事事关皇家颜面,必须详查,来人将凌缥缈还有这个凌瑾瑜相关人等压入正明司,燕回查明此事。” 厉行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制止:“若是凌缥缈确实无罪,自可放回,厉相可放心。” 我这也算是二进宫了,不过这一次狱卒们不敢再动手动脚。 巧的是还是上次那个牢,我深深怀疑,这正明司是不是穷得只有这一件牢房? 亏霍随心天天说他们阻止直接听命于圣上,听他那骄傲劲,还以为油水也很丰厚呢。 一只小老鼠路过,与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是上次那个倒霉鬼了? 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一来我真的是冒牌货,说到真假这个问题我还是有点心虚的,再来原主那些记忆我压根没有,即使原主不是冒牌货,我根本就无从辩解啊。 还有就是我也觉得原主的身份是冒牌的,那个姑娘说起自己小时候完全不像假的,甚至一些认识她的旧人,当时还附和了。 那么原主是假冒的身份,原主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她冒充郡主到底想干嘛,而且是谁安排她冒充郡主,幕后主使究竟想干什么? 最主要的是:原主的身份是假的,那么附身在原主身上的我,未来的下场会怎么样呢? 还有今天厉行的反应,他似乎认识那个凌瑾瑜,这也是我相信原主是假冒的又一佐证,厉行从头到尾没否认过凌瑾瑜的话,那么原主是假冒的这件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么是在我们婚前还是婚后知道的呢? 这件事情过后,我这个假郡主和他的夫妻关系,又会怎么样呢? 我叹了口气,太多的事情在我脑中打滚,想的我头疼,索性躺下来,强迫自己睡一觉。 第209章 二进宫坐牢,难逃死罪理头绪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跟我上次一样,有惊无险,我睡一觉之后,厉行就会来接我回家。 没成想等来的却是我欺君罔上,假冒郡主的罪名,然后皇帝给我判了一个斩立决。 接到圣旨这一刻我才真的心慌起来,一把拉住宣旨太监的衣服:“厉行呢,他说什么?” 太监一下子扯出自己的衣服,我一个没拉住,摔倒在地,宣旨太监的公鸭嗓说着:“哼,真以为自己还是丞相夫人,竟敢直呼丞相的名讳。”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纠结他的语气,再问了一句:“丞相呢,他怎么说?” 太监冷笑一声:“哼,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丞相大人亲自接了真正的安康郡主回府,一路上,那可是呵护备至。都没看这边一眼。”说着指了指关押凌瑾瑜那边的牢房,又指了指我这边。 我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越发想不通这件事情的走向。 就连太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坐在地上,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前后关系。 首先原主身份是假的,她从小就开始了假冒凌瑾瑜,以她的身份在青楼待着。那么她到底图什么? 如果是从小就图谋这个身份?可那时候谁知道永平王府会平反?并且为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真的凌瑾瑜?那样才算是万无一失? 后来原主做的那些二百五的事情,可完全不像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啊。 就算她有幕后之人主使,原主就那么扑街的时候,费尽心思给她安插假身份的人完全不管?这牵制凌苍羽的棋子不能就这么容易丢弃吧。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原主是代替凌瑾瑜去受苦的炮灰!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嘛?真正的大小姐哪能去受苦,那就换成仆人去吧。 那就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并且这件事情厉行应该是知道的,凌苍羽也可能知道。 所以原主这个炮灰真的在青楼待了那么多年,作为口口声声说永平王对他有恩的厉行,口口声声说原主是他唯一的亲人的凌苍羽,明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过的什么日子,未来可能要面对什么,他们都能很淡定的慢慢筹谋平反; 所以原主真的差点卖身,厉行竟然能真的恰巧赶到?! 是真的恰巧赶到还是故意为之呢? 所以原主被许给康王那样的人,厉行也能毫不在乎,凌苍羽也能不出现; 所以原主被人诬陷,逃离出京,被人追杀,跌落山崖,然后被我取代,根本没人去救,更没人知道; 所以我附身之后,凌苍羽完全不管,而厉行时隔半年之后才派一个很讨厌原主的严靖西顺便找寻; 所以我与沈彦杰有交集,写了小H文,画了chun宫,他们从不过问; 即使是我们开放的现代,家属知道你为了钱写小H文,画chun宫,都是要责备的。原来只当是他们理解我为生活所迫,却原来是...... 所以我被土匪抢了去,只能靠自己脱困; 所以我即使到了京城,厉行也能淡定的看我莽莽撞撞的去探寻原主的身份; 所以我被人中伤,厉行显得很大度的不计较我的过去; 所以成亲之后,他都不进洞房; 所以去江南的时候,他能心安理得的利用我; 所以我不能生孩子,厉行也不是很在乎;因为他压根就不想和我生,或者那什么药压根就是假的; 所以我上次能离家出走,还和刘公子打起来...... 这种种,都是因为他们知道,原主不是真的凌瑾瑜,所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被人怎么伤害,怎么中伤,名声再怎么不好听,这都无所谓,反正不是真的,换回来就好了。 干净的凌瑾瑜依然是干净的,用得脏兮兮的原主,一脚踢开就好了。 不,他们现在不止要提开,还要把她彻底毁了。 原主啊原主,你可是真是个倒霉的炮灰啊。 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当年怎么就成了凌瑾瑜的替身。 我也真是倒霉透顶了,在现代被炮灰了,穿越到这古代,还是个炮灰,真是倒霉到家! 好在原主死得早啊,别说她一个古代没受过教育的女孩,就是我一个自诩受过高等教育,鸡汤,毒鸡汤喝了好几缸的人,这个时候我都想对着厉行,凌苍羽,凌瑾瑜破口大骂! 去他喵的大西瓜! 不带这么糟蹋人的,利用完了,还要杀了,一点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MD,劳资真是白瞎了这双狗眼,亏我自诩看了N多言情狗血剧,看过N多套路,他娘的,这颗心栽在一个狼心狗肺的古代政治家手上。 我实在是忍不住就在牢房一边踢地上的茅草,一边嘴上骂骂咧咧,狱卒过来了好几次,见我终于安静下来瘫坐在地上流眼泪,摇了摇头:“哎,疯了。” 另外一个狱卒附和:“能不疯吗?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现在是待斩的囚犯,听说厉相没为她求一点情,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死了也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这京城都传遍了,这一位青楼长大的,那是什么地方?”说着露出一声淫笑。 另外一个狱卒也WS的说:“也是,厉相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娶这样的女人,不过还是很可惜,这姿色,在青楼也是个花魁啊。” “听说那个真的郡主天香国色的,可比这位好看多了。” 说我身份就算了,竟然还侮辱原主的颜值,是可忍孰不可忍:“去你M的,你TM瞎啊,凌瑾瑜那个丑逼哪有我好看?”我忽然发言吓得那两个狱卒后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抽出鞭子,就要掏出钥匙进来揍我,另外一个拉住:“算了算了,跟个疯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上头吩咐,不可以亏待她,走吧走吧。”然后拉着另外那个狱卒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我第一次进这个大牢的时候,那时候有狱卒对我动手动脚,厉行后来收拾了他们。 那时候我便觉得他可真是具有霸道总裁的风范啊。 现在,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 第210章 故友来探监,倾诉灵异穿越者 我本来以为像我这样的死囚犯,这不会有人来探监的。 当一身黑色劲装的霍随心出现在牢狱外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看见他微皱着眉头悲悯的看着我,我竟然想流泪。 四目相对一会儿之后,他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饭盒,先是放在了桌上,见我还坐在地上,又过来扶起我,坐在位置上,然后将吃的拿出来,最后将筷子塞到我手上:“吃吧,都是你喜欢的,还给你带了酒。” 面前的正是我们一起喝过的桃花酿,我酒量不好,他酒量很好,爱喝烈酒,所以每次都是他一壶,我一壶,酒虽然不同,话却聊得投机。 只是不曾想,我两次都落在他所属的正明司。 见我不拿筷子,他推了一下我,我忽然一把抱着他的腰,将这几日来的苦楚哭了出来。 他似乎震惊了一下,随即摸了摸我的头。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感觉是委屈,断断续续的哭诉:“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我可真倒霉啊,现代是炮灰,到了这古代还是炮灰,还不如当时被车撞成肉饼算了,至少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霍随心,我TM难受死了,你去求皇帝,马上砍了我吧,不用等三天后了,现在就让我死,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你说厉行他要保护真的凌瑾瑜,那就去保护,他N的来撩我,还和我睡,这王八蛋不得好死......” 哭到最后声嘶力竭我这才打住,霍随心只好拿起筷子喂我吃,一边问我:“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听说你的供词,关于身份都是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低沉地跟他说:“其实真的凌缥缈早就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我怎么可能记得她的事情。我在现代就是一个插画师,被车撞死了,然后取代了真的凌瑾瑜,顶着她的皮活了几年。好在她死得早啊,不过现在我也快了,说起来我还赚了,只是可惜真正的凌缥缈,本来能得一个全尸,被我连累要死无全尸,真是倒霉,生前倒霉,死了还倒霉。霍随心,听说砍头是把整个头都砍掉,凌缥缈长的这么好看,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替她收尸好嘛?至少不要死得太难看,我尽量死的时候不面目狰狞那么难看,你找个人将她的头缝起来,找个技术好点的,给她化个妆还有穿身好看的衣服,然后给她埋到......” 我想了一下我附身原主的地方:“算了,太远了,运过去都臭了,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然后清明节的时候给她烧点纸,我就算了,不过我们同名,你还是多烧一份吧,以及,不要告诉厉行......” 我想了一下他们可能压根就不想知道原主这个炮灰埋在哪里,真是自作多情:“他们肯定不会想知道,原主这个炮灰埋在哪里。” 霍随心:“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反正我都要死了,骗你干嘛?” 霍随心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我抓起那壶酒,喝了一口,平时还嫌酒味重的桃花酿,这会儿只恨它不是烈酒,我若是能喝醉,直接醉到三天后上刑场该多好啊...... 我在暗无天日的牢房躺了三天,想了许多,想着反正都要死了,反而心情平淡下来,终于迎来了上断头台的日子,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穿越过来被砍头的女主角,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是给穿越人群丢脸了。 不过仔细一想,我这个是炮灰命,这样算起来,死得这么轰轰烈烈的炮灰,也算不枉了。 一出牢狱就给我套上了一个黑色的袋子,然后有人左右两个人牵着我走。 我很平静的跟着他们走,走了一段,有人扶我上了马车,之后我便头晕了,然后晕倒了,这古代还挺体贴,怕别人被砍头前失态,或者死得太难看,干脆迷晕,谁说古代没有人权,我就体会了一把被砍头前的人文关怀。 只是都不问我遗言嘛?亏我还想着在断头台,是当这所有人的面对厉行说一句:相公,为你去死,我心甘情愿,只是你别忘了当时说的,此生只娶我一个!来个这样的捆绑,让他以后娶谁都被人背后诟病。 还是翻着白眼说:劳资瞎了眼......(此处省略若干骂人的话术)干脆骂个痛快。 我这还没想好就给我弄晕了,其实他们不会是担心我上断头台失态,所以给我整晕吧,我就知道不能对古代的人文报什么希望! 醒过来的时候,我张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床,柔软的床,还有青色的帐子,钩子还很精致,房间还摆着花,关键是我还能闻到香味。 这古代的地狱这么贴心啊,人死了到地狱还给个人间场景的过度,简直是为服务界的楷模啊,不是我说,我们人类还真应该向鬼差们学习学习。 我摸了摸脖子,完全没有断过的痕迹,不知道是到了这地狱自动连上了呢还是霍随心给我找的手艺人实在是手艺了得。 而且做鬼,身体还有温度? 越想越不对,我不会是还活着吧?或者说我又穿越了? 不知道这一次我穿越的是什么身份,不会又是炮灰吧? 哼,要还是炮灰,我就找出真正的女主角,首先干掉,再把男主角也干掉,无论他长得多帅,然后努力挣钱,坐拥天下美男。 做好决定之后,我走下了床,一看桌子上竟然有镜子,看来这个年代比之前那个要年份晚一些啊。 我赶紧拿起镜子看了看,我去,即使我对真正的凌缥缈这张脸很满意,但是也不要再用这张脸吧。 还是说,我压根就没被砍头,还在那什么鬼大齐?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进来,看见我醒了:“夫人,您醒了?” 叫我夫人?但是没在相府见过她啊,什么情况? 不过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厉行,他置办了我不认识的丫鬟也是很正常。 又或者说,这小丫环不是厉行的人。 我决定耍点小手段试一试,试探一下她的主人到底是谁。 于是我之前在心里演练了千万遍,但是一直没有让我发挥的失忆的戏码,可算是让本戏精演了一次:“你叫我夫人?谁的夫人?我是谁?” 小丫头被我问的有点蒙圈,试探的问了一句:“夫人,您不记得您是谁了?” 我装作心虚的样子:“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丫鬟像是想到了什么,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目光冷了下来,不知道来的到底会是谁呢? 没多久来了一个老头,这位又是谁?难道我真的再次穿越,还给我老少配了?不要这样吧。 他一步步走进伸出手来:“夫人,请让老朽给您把把脉。” 还好,只是大夫。我伸出手去...... 第211章 定失忆计划,引前夫出动寻真相 大夫当然诊断不出我的毛病,只给了一个心神不宁,注意休息的言论。 小丫鬟站在我面前,一脸忧思:“夫人,您当真不记得您的身份了?” 我特别真诚的告诉她:“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说,我是什么身份吧。” 小丫鬟张了张嘴,大约是我这样的情况不在幕后之人的剧本,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不为难她,索性调侃起来:“不好说,还是不能说,或者是不敢说?那我来猜一猜吧,我是个下堂的弃妇?” 小丫鬟一下子吓得拜倒在地上:“夫人,不是这样的。” “我就猜一猜,你至于吓得这个样子吗,起来吧。”小丫鬟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我接着说:“你多多少少告诉一下我的大概身份吧,不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还真丢人。” 小丫鬟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我,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夫人醒了?!”果然看着绿意走了进来,她见了我顿时就开始泪眼婆娑:“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绿意是厉行的人,这点毋庸置疑,我知道我迁怒是不对的,但是看到她我就忍不住的想,厉行是怎么把我拽在手心,玩的团团转的,而这些人说不定都是帮凶。 所以即使她好像真的很开心我的苏醒,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心情激动的走过来,就像是我真的只是忘却前尘往事,刚穿越过来一样。 绿意一下子跪在我床前,然后伸出双手拉住我一只手:“夫人......” 我抽了抽嘴角:“那个,姑娘,你别这么激动,我们原来感情很好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些事情,实在是不能回应你的感情,要不你先站起来,先给我说一说,我到底是哪位?”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摆出十二分的真诚表明,她垂下眼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会儿仰视着我说:“夫人,您会画画吗?” 确认一下我还是不是之前那个笨蛋是吧?我脑子里便快速的转动,装做另外一个灵魂,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谎,而装作还是原来那个笨蛋,没有这段记忆的笨蛋,我既不用增加高难度的演戏,并且也许更容易套出一些什么。 于是我咧嘴一笑:“我原来会画画吗?” 绿意大约是没料到我这般回答,呆了一下这才微笑着对我说:“会的,夫人原来是绘画大师。” 这么夸奖我,万一我膨胀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作出刚穿越过来心虚的样子,输了口气:“那就好,我好像还记得自己会画画,不知道你们家......我,我原来的画画水平高到哪里,能不能看一下?” 绿意笑了笑:“夫人等会儿,我这便去将您的画作拿来。” 我装作心虚的笑了笑。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思考我目前的处境。 首先,绿意的出现,我确定以及肯定我还在这该死的大齐,并且我还在厉行的掌控中。 那么他为什么要救下我? 舍不得我?我更情愿相信,“日”久生情还差不多,毕竟我是理论的老司机,还画过CHUN宫的那种。 其实静下来想一想,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当年将原主与凌瑾瑜对调的人,那才是毁了原主一生的人,无论原主是否心甘情愿,那个人都最可恨。 而厉行,他对原主最多只是不那么在乎怠慢了一点点而已。 对我而言,他最可恨的是感情的欺骗。 而现在他救下我一命,我这心里五味杂陈。毕竟当时那样的情况,文武大臣都知道了这件案子。 皇帝又一直对我有猜忌,说不定他也知道了厉行早就发现了我不是真的凌瑾瑜,这可是欺君之罪,那就更不能容我,难怪斩立决下的那么迅速。 若是没有厉行,我就真的彻底玩完,可是他欺骗我的感情这笔账,我又不甘心轻易放下。 并且说真的,厉行救下我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以我打定主意,决定继续装作刚穿越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探求真相。 很快绿意捧了我之前的画作过来,都是些人物肖像画,有好几张都是厉行,真丢人啊,看看我那时候的花痴样,心里默默的鄙视自己。 然后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这个年代的绘画水平这么牛?你家......我原来水平这么高超啊。” 绿意大约是肯定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是啊,夫人的绘画是本朝第一,好多人求着夫人作画呢。” 我点点头:“是吧,还好我还能画。”后边这一句我小声嘀咕有保证让她听到,果然她更为肯定,我是真的刚到这里。 休养了几天,我才知道这个别院在一座四面环山的峡谷之内,要穿过一个长长的地下通道才能到达。周围有人守着,就是我靠近边缘都要请我回去。 也是,我现在毕竟理论上是已经死了的人,藏在这种地方确实最为妥当。 不过厉行始终没有出现,伺候的人对我也是讳莫如深,只说我是他们的夫人,其余的竟不肯再多说,我也不好多加强迫,免得漏了马脚,索性混吃等死。 这一天,我正在描画,丫鬟请示我吃些什么,我正纠结着,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吃烤**。”我描画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果然看到厉行站在门口。 其实我们分开也才一个月不到,可再次见到他,竟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我装作沉浸在他的美貌,好吧,即使知道这人是感情骗子,我也还是沉迷美色不能自拔,压根就不用装。 他走了进来,靠近我,我站了起来装作局促不安的样子:“你是我的丈夫?” 他似乎克制着什么,仔细打量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怕露馅,毕竟我先最想做的还是揪着他的领子问:“你丫的为什么要骗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副局促不安,外加一个狗腿笑容的原因,厉行对着我笑了笑:“逸笙,我是你的夫婿——厉行。” 逸笙???这是谁? 厉行又想干什么? 第212章 殿前二选一,恩情爱情两难抉 “你以前叫凌缥缈,其实你的真名叫凌逸笙,是我的妻子,我是当朝丞相。” 我做出很惊讶的样子,然后讷讷的问:“我是不是该行礼啊?” 他摇了摇头:“无妨,你我之间无需那些礼数。” 我“哦”了一声。 他往我旁边一坐:“夫人不问自己为何会没了记忆?” “为什么?” 他双眉一皱,神色严肃起来:“是我害的。” 忽然这么坦然? “那我挺倒霉的。”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开始讲述我们之前的故事,倒是也没什么隐瞒:“当年永平王府被先帝下旨查抄,王府蒙难,只逃出一个三公子,先帝下旨将小郡主发往扬州为JI,路上小郡主与你被对调了,之后你便以郡主凌瑾瑜,字缥缈,这个身份在青楼长大,后来我请旨彻查此案,得皇上恩准,终于还原当年真相,你被赦免,接回京城,还许给了康王做侧妃,可后来你被人陷害,愤而离京,被人追杀掉落山崖,从此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不是真的凌瑾瑜。” 我本来在挣扎他的手,听到这里,他停顿下来,于是我赶紧附和一下:“那我这是二次失忆了?没事,我可能就这体质,你习惯就好,我还听说过那种天天失忆得人呢。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先,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压根不记得你,凡事要慢慢来。” 他闻言抓的更近,目光灼灼得看着我,我生怕他看出端倪,影响我计划,撇了撇嘴角:“行行行,我不能要求你也失忆,然后呢?” 厉行表情产生了变化,许久又开始讲诉:“后来你历尽磨难再次上京,还成了画师。后来北狄公主遇害,你被怀疑杀人,永平王府得三公子回来救下了你,之后你顺利被册封为安康郡主,与康王解了婚约,得皇上赐婚,嫁给了我。” “听起来我还挺传奇的,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前几十年吃苦,后来封了郡主还嫁给了当朝丞相,挺励志的啊。” 见我这样的评价,厉行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声:“我与你成亲之后,伉俪情深,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虽然时常弄出一些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来,可逸笙,我真的很喜爱你。”说着便倾身过来,讲我整个拥住。 我愣了愣,一时分不清他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应该推开他的。 推开他之后,他愣愣的看着我,我打了一个哈哈:“那个,我真不记得我们俩之间的伉俪情深了,你这样突然的举动,我有点不适应。” 他面无表情继续说:“可好景不长,你被人揭穿身份,我只能做一个选择,要么真正的凌瑾瑜欺君之罪被处死,要么承认这桩真相,你作为假冒之人暂时委屈做一个已死之人,同时保下真正的凌瑾瑜,毕竟永平王当年对我有莫大的恩,我不可让凌瑾瑜死,逸笙,对不起。” 他说到最后,我的脸色渐渐冷淡下来,内心是一片荒凉,原主以及我可真倒霉啊。 乍看起来,厉行没错,以这样的方法保全下两个人的性命。 可是原主做错了什么,年少时候被牺牲,后来死了也无人问津。 作为真正与厉行相爱的灵魂,被心爱的人这样放弃,这真的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呵呵,你没错,就是我比较倒霉而已,所以现在我是一个理论上已经死了的人?” 厉行有些慌的说:“逸笙,我向你保证,只是暂时的,我很快会找到办法,将你重新迎回去。” “什么办法?说那位真的凌瑾瑜犯了欺君之罪,我才是真的郡主?还是给我重新弄一个身份?” 厉行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这个方式。 我冷笑:“你们能不能不要老用这样的方法,很没创意哎,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首先,我就是凌缥缈,我本名就叫这个,我不会改名字的,然后还有我不打算跟你回去,我既然已经是理论上死了的人,我这一辈子就跟你再无瓜葛,我不想下半辈子还跟一个随时能牺牲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厉行抿了抿唇:“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我。” 他慢条斯理的也站了起来,与我对视:“逸笙,你当真不记得你我的夫妻情分?”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我是要扮演一个刚穿越过来的旁观者。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到底是干脆就承认我刚才是演戏,还是坚持演刚穿越过来,全然不记得与他做夫妻的事情呢? 大约是看出我的挣扎,他将我摁下去坐着:“逸笙,无论你是真的,还是不愿意接受那样的打击,装作与我是全然陌生,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定然不会再负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微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我一下子挥开他的手:“我讨厌别人这样捏我的脸。” 他倒是好脾气:“好,以后不捏,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仔细想一想,当时那样的情况,满朝文武都看着这桩案子,皇帝压力一下来,厉行必须在我与凌瑾瑜之间做选择,现在牺牲我明面上的身份,保下我们两个人的身份,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永平王当年确实对厉行有救命之恩,总不能自私的完全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真的凌瑾瑜去死吧。 如果能给我们商量的时间,为了不让厉行为难,知道自己还能活下来,我说不定也会选择自我牺牲这个身份。 只是可惜了原主。 说到原主,我就忽然想到:“当年把我和凌瑾瑜调换的人是谁?” 厉行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没说话,我只当他是在思考,接着问:“他到底是永平王府故人还是和永平王府有仇?还有凌瑾瑜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她幕后的主使想做什么?” 厉行终于转过身来,外边的光打在他的侧脸,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这件事情我会查明的,你不用想太多,我会很快为你安排一个新身份。” 说完便走了出去,虽然他还是那么稳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有点逃避的意思。 第213章 查当年真相,穿越事情坦荡说 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个怀疑——当年将原主与凌瑾瑜对换的人会不会就是厉行? 这年头一生出,我便止不住的想,当年永平王府对他有恩,当年他不在京城,在地方为官,他有时间,有能力,也有这个动机去做这件事情。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扶住桌子才让自己没有没有倒下去,我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整理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越发肯定厉行是当年的始作俑者。 所以他才要娶我,不是什么欣赏,只是因为愧疚。 现在他要救我,更不是因为什么夫妻情分,只是因为愧疚。 在沉寂了几天之后,我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下。 我要为原主讨个公道,她这一生被人利用,落身青楼,死得不明不白,又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现在成了一个所谓的死人,没有了自己的身份,我既然占用了她的身体,至少把她该有的要拿回来,即便以后不用这个身份,原主也不应该是欺君之罪而死,还要被人说死有余辜! 当然我自己这点政治水平,肯定玩不过厉行,所以我要确定一下我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分量,增加自己的筹码,才有谈判的价值。 然后是要联系到擅长查案的霍随心,这是他的专长。 思前想后,反正已经扮演了一个刚穿越来的人,单纯好骗,干脆就扮蠢,这样也许更容易查到真相。 确定计划之后,我该吃吃,该睡睡,把自己养得精神百倍,只是一想到厉行,就不争气的非常难受。 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我作死的把自己折腾病了,并且拒绝吃药,然后当天晚上,厉行就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连续咳了一连串的咳嗽,面红耳赤,简直要命,丫鬟急得团团转,求我喝药,我直接把脸往另一边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生病了,你们怎么伺候的?”厉行一进来就是严厉责问,小丫鬟们跪了一地。 我转过去:“跟她们有什么关系,每一年感冒一两次不是很正常嘛?” 厉行脸色这才些微缓和,快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就把手往我额头一摸:“怎么不吃药?” 我勉强笑了笑:“不就小感冒吗,几天就好了,吃不吃药也没什么,再说了,这药也太苦了,还乌漆嘛黑的,看着跟毒药一样。” 厉行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对地上的丫鬟们吩咐:“起来吧,去拿一盘蜜饯。” 然后端起那碗乌漆嘛黑的药,转过来对我说:“生了病,药还是要吃的,乖。” 我抽了抽嘴角,一把拍在他肩膀上:“那个,大兄弟啊,虽然你长的很帅,在我见过的男人里边是最帅的,要真有你这样的做老公简直是人生巅峰啊。但是我是真不愿意你这一腔情深用错在我身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你的那个妻子什么逸笙,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事情比较灵异,那个你能不能先保证,绝对不会把我当神经病,然后不会把我给当成妖孽附身烧死了。” 厉行看着我的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只爪子,愣了一下。 这个动作我是故意选的,因为这全天下只有我会这样拍他的肩膀。 他果然被吸引住了。 我讪讪的收回了手:“这个,习惯习惯。见谅啊。” 他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当然不会那么对你,你说。” 我抽了抽手:“你先放开我,虽然这具身体是你老婆,但是我这个灵魂和你不熟,咱们慢慢来。” 厉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竟然一下子就抽了回来,我甩了甩手,这才开始讲诉:“这个情况呢是我比较倒霉,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就是马车的进化版,铁皮的,很硬,速度很快的那种,把我给撞死了,然后撞死之后,有一个什么神仙说吧,撞错认了,那怎么办呢,他们说我阳寿未尽,但是我的身体大约是彻底报废,不能用了,于是他一合计,把我给整到你们这边来了,对了你老婆,也就是你的妻子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 厉行神色淡淡的,只问了一句:“你,以前叫什么?” 我无所谓的说:“凌缥缈啊。” 厉行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继续装着若无其事的说:“说起来还真是挺巧,你妻子也是姓凌对吧。” 他面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然后又一下子坐下来:“缥缈。”声音竟然有些发颤。 我一时之间心海翻腾,与他的往事涌上心头,仅仅克制住自己才没有表情的变化,装着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对啊,我叫这个名字,还是我爸,也就是我父亲取的。” 他坐了下来,凑的近了些,一只手抚摸上我的脸,我赶紧避开,他却一把将我搂住。 再次被他拥进怀中,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差点掉下泪来,厉行啊厉行,你这么多秘密,若是早些对我坦诚,对我少一些利用,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一把将他推开,我故作镇定:“大兄弟啊,听说你是丞相,权力很大吧,我真不是故意要占用你家夫人的躯体,要不这样,你找个高僧,给我做个法,把我给送回去。” 他却一脸霸道,再次将我扣进怀里:“休想。” 我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索性听之认之,贪恋起他给我的温暖,无论怎么说,这是我爱过的男人啊。 终于,他抱够了,这才微微松开,大约是信了我的话:“你既然占用了我家夫人的身体,以后便是我的夫人,我这一腔深情,你受着便是,若是受之有愧,便也付出几份深情给我。” 顿了一下又说:“早也不准说要回去的话,这辈子你都是要与我在一起的。” 乍看,这分明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啊,我差点想直接摇着他问真相了,可是上次他给的冷水把我彻底浇醒,我提醒自己再也不要色令智昏,这才稳住心神:“那多不好意思,万一你家夫人回来,这不是很尴尬吗?” 他与我对视:“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我点了点头:“是是是,反正都是这具身体,话说,你夫人这具身体真漂亮,我作为女人也心动啊。” “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厉行不知道想到什么:“也罢,你喜欢就好。” 我装作听不懂:“说起来我占用你家夫人的身体还真是占便宜呢,嫁你这么帅的老公,这具身体还这么好看,你们感情是不是很好?万一她回来真的不会吃醋吗?” 厉行:“......” 我得承认,我就是故意的扎厉行的心窝子。 第214章 施展激将法,终得承诺还身份 “说起来,我和你夫人之前假扮的那个人的名字一样,都是叫凌缥缈,那位小郡主本名叫凌瑾瑜对吧?” 厉行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好像是心痛,又想要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自顾自的说:“我明白了,那个因为失误导致我死亡的,嗯......姑且称之为死神吧,为了弥补这个过错,所以呢,把我装进有着同样名字的躯壳之中,也就是你家夫人的身体,可是你家夫人也是替身啊,顶着那位小郡主的字和我同名,那理论上也应该是把我塞到那个小郡主躯壳之中,这才对嘛。” 厉行好似被我牵引着,看着我思考着什么。 我一拍掌感叹:“我去,那你家夫人很倒霉啊,以前是小郡主的替身,现在还要代替小郡主被我夺取躯体,不公平不公平,我都替你夫人叫屈,这样吧,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想想办法,找个什么高僧,我愿意离开你夫人的躯体,去找那个真正同名同姓的小郡主。你觉得怎么样?” 厉行怔怔的,像失了魂一般,伸出双手抚摸我的脸:“当真是欠她良多,实该有所补偿。” 我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是。” 他却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可你就是我的缥缈,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看来他确实就认定了我这个异世来的灵魂,就是不知道我顶着原来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他还会不会这么说。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丞相大人啊,其实我以前长得可丑了,还胖,身高一米六体重120,五官平淡,小眼睛塌鼻子,对了还没大xiong翘臀,跟您这位夫人的美貌完全没法比呢。”天地良心,我这么贬低自己纯粹是因为剧情需要,其实我原来也算是能看,真的没有120斤。 他将我松开,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忽然笑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一百来斤,这还是夫人你说的,夫人是有趣的灵魂,装在了好看的皮囊,这不好吗?” 打脸,我被曾经的自己打脸,脸有点疼! “嘿嘿,您这位夫人也是为奇人。” 厉行微微一笑,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我,好似将我的伪装看穿,我赶紧眨了眨眼睛,他这才垂了垂眼眸开始说话:“嗯,你以前确实是个奇女子。”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为了区分开从前和现在的我,他又接着说:“你以前刚附身到逸笙身上的时候,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曾在你身边,现在倒是又有了一个机会,也好。” 他这次还真是决定对我坦诚到底啊? 于是我顺着问:“我以前也附身了这具身体,那我这是第几次附身了?” “第二次。” 我点点头,玩反复穿越的梗似乎也还不错,既然厉行这么坦诚,当然要好好玩一玩。不过首要还是先为原主讨回公道。 “那么这具凌逸笙的躯体就承载了我两次附体对吧,那她还是很倒霉啊,要是我这一次不在你身边,万一这一次我爱上了别人,嫁给了别人,以后你在遇到就尴尬了。” 厉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故意打量了一下他:“不对啊,既然我们是夫妻,为什么我要住在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你金屋藏娇在这里呢?不对,你的身份那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我不会是别人的妻子,你把我抢了过来,然后藏在这里的吧。” 越说到最后厉行脸色越是深沉,等我说完便是一把扑了上来:“你身上什么地方最易情动,我可是一清二楚。”说着如狼似虎的吻上来。 我心想要给他点苦头吃:“说不定我们以前经常TJ,所以你清楚很正常啊。” 厉行一把扯开我的衣领,捏着我的下巴:“激怒我,后果很严重。” 说着再次俯下身,我微微一笑:“我来大姨妈了。” 厉行顿时僵一下,捏着我的下巴与他对视,我对着他阴沉沉的脸微微一笑:“你不会想浴血奋战吧。” 他忽然笑了:“缥缈,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回轮到我怔了怔。 厉行好整以暇端正衣领坐了起来,然后将我也拉了起来,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前我也就仗着他对我还有点心思,赶紧把正事办完才是紧要。 “要不然你解释一下,我上一次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我是只记得自己被车撞死了,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是你要找的人,为什么现在你说我是你妻子,却搞得像地下情一样?” 厉行抿了抿唇,缓缓道来。 听他述说,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们的故事,在他口中,我是一个睿智,充满魅力的女性。 虽然再三提醒自己,厉行的话不可全信,但是听到他这么评价我,我还是挺开心。 “听你的意思,我上一次是因为凌逸笙掉下山崖,然后占据了她的身体,而这一次,因为昏迷,导致以前的记忆被格式化,然后又回到我刚占用身体的那一刻。”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暗暗佩服我的演技。 将失忆这种狗血桥段,演得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也是本事啊。 厉行点了点头。 “我整理一下啊,你作为我上一次的丈夫,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揭穿我顶着的身份,并且要置我于死地,而你为了要保全她的性命,所以把我给牺牲了,于是我现在这个身份是已经死了的。你可以啊,牺牲妻子去救别的女人,真伟大,我T妈上次是脑子抽筋吧,竟然选择嫁给你这样的人?”我说这就要站起来往外走,却被厉行一把拦住。 “缥缈,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也是没算到,竟然有人会去挖十五年前的旧事,更查出你的身份,此事来的始料未及,权益之下只好如此,永平王与王妃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女儿去死,若是不承认你是假冒的,真正的凌瑾瑜便会死你懂吗?” “那我算什么?”我吼了一声,然后平复了一下:“好,就算我是颗小芝麻,不算什么?那么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凌逸笙,她算什么?白白的替着高贵的郡主在青楼那种地方长大,完了现在还要因为真正的凌瑾瑜要做回郡主,给她扣上一个假冒郡主的罪名,所有人还觉得罪该应得,搞清楚,整件事最无辜的是这个凌逸笙好嘛?” “缥缈,你很重要,此事始料未及,就连我也来不及做应对,可我保证,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一定会早日恢复你的身份,让你堂堂正正的站出去。” “行啊,你先把当年,凌逸笙为什么会与凌瑾瑜调换的真相查清。” 厉行面色一沉。 第215章 给原主公道,定穿越职业计划 看厉行脸色微变,我本打算揭开这个话题就此不谈,毕竟目前我得身份还要依仗他才能恢复,当然最主要是,我目前在他的掌握之中,还得靠他养着,逼急了也不好啊。 没想到厉行终究是叹了口气:“当年,是我找到你的父亲,将你与瑾瑜对换。” 我早就猜到了真相可能是这样,印证之后心里震荡了一下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同时心底对他接近我的原因越发的怀疑起来。 “缥缈......” 我摆了摆手:“凌逸笙这一辈子都被你操弄了,怕是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倒霉吧。” 厉行没有回话,许久之后我想起我的目的:“人死灯灭,你说什么补偿也无济于事,可是我既然用了凌逸笙的身体,总归要为她讨还公道。我以后可以不用这个身份,但是凌逸笙一定要以郡主的身份公诸于世,她凌瑾瑜凭什么,苦凌逸笙替她受,可郡主的尊贵却是她想要拿回就拿回的,并且还要置凌逸笙于死地。她有没有良心?就凭她是郡主?!就可以罔顾替她受苦的人的性命,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厉行上前一步,抱着我:“缥缈,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本来有些激动,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凉:“你不愿意?” 他面无表情:“这件案子皇上已经给了定论,不可再翻。” 看着他淡然的眼神,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你是觉得,现在能同时保下我和凌瑾瑜的性命,皇帝陛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是吧。” 他眉头一皱:“天威不可犯,此事是欺君之罪,皇上不深究,并且判得这般快,便是希望这件事情就此按住,况且这件事情,你确实不是真的郡主。缥缈,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受的教育让我不能对这样不公平的事情视而不见,原主真的太可怜了,被人利用一生,现在死了还得不到好名声。 “好,我不要你为凌逸笙讨回郡主的称号,但是她牺牲这么多,死后还要背负欺君之罪,这点你必须为她平反。” 厉行点了点头:“此事我会尽力,还凌逸笙清白。” 我想了想:“还有,那个白眼狼凌瑾瑜,我要她当不成郡主,她想要什么,我都要她愿望落空。” 厉行与我眼神对视,不知道想什么,许久之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会让凌瑾瑜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还有那位刘公子,参与这件事情欲置我于死地的人。” “好。” 厉行离开之后,我嗑着瓜子看着池塘里得鱼陷入沉思。 再次将以前的事情串联起来一想,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政治的牺牲品,背后没少了刘国舅的推波助澜,而刘公子就趣味了。 他从始至终都把我假冒郡主说成是我一个人的阴谋,尽量的避开厉行。 联想到以前他骂我的那些话,还有那个簪子的事情,还有他以前在京城对那些厉行的爱慕者做的事情,以及他看我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嫉妒。 他嫉妒我,因为他爱的人是厉行,果真是单恋。 所以他觉得我配不上厉行,他要铲除我,但是他又不能让厉行受到牵连,于是这件事情明明厉行是幕后主使,却能摘得一干二净,把我这炮灰推出去背了全部黑锅。 这都什么破事,好不容易来了点宅斗,情敌居然是男人?! 一个半月之后,厉行终于又来了看我,见我吃好喝好,还有心思开始画画,心情甚好的走了过来:“夫人最近又在画什么新作?”走近一看,看到两个男人guangzhe身子,顿时脸都黑了。 我添油加醋:“这一次啊,我是自己写小说,还要自己画插画,小说呢,就叫《纨绔公子俏尚书》,插画内容呢当然就是一些——肉。” 厉行脸色更黑,一把抢过我的笔:“缥缈,我的容忍度有限。” 我也脸色一沉,把笔一丢:“我自己YY不行吗?反正世人都只觉得我死了,我的东西没有你的允许是不可能发布出去的。你着急什么,你之前也说了,我上一次附身的时候,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画CHUNGONG算什么,我自己写两个男人相爱又怎么了?我让他们shangchuang又怎么了,我高兴。” 他面色一顿,转过头去,往旁边的椅子一座。 我也没了兴致,索性也坐了下来:“我什么时候能有自由?” 厉行拉过我的手,细细捏着我的手掌:“你再忍一忍。” 我面无表情:“丞相大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藏一辈子,或者说我无名无份的跟着你,你去娶了凌瑾瑜那个小碧池?” “胡说什么?”厉行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重重的捏了一下我的掌心。 我惊呼一声,他松开了我的受,捏了捏掌心,似乎是讨好,这才没好气的说:“你我成亲之时,我便说了,此生我便只有一个妻子。” 我嗯了一声:“好吧,我了解了,只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获得自由,想来你对我很了解,我很不喜欢困在一个地方。” 厉行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一旁的小厮:“把那些都拿进来吧。” 很快小厮们抬进来一些东西,都是我上次说要研究新发明的一些材料。 特别是养殖的计划书,他还一并带了过来,我本来很高兴的打开看了看,想着加一些补充,但是又想到我目前可是死人的身份,我即使计划书做得再完善,似乎也没什么用吧。 “我写的这些,似乎也没用吧,皇帝陛下压根就不会采纳了吧。” 厉行拿了过去:“陛下心系天下,你做的这些,是有利于发展的,为何不采纳?” 我一想也是,封建社会,农业并不是很发达,很多农民填饱肚子还成问题,我以前那些小发明也不过是丰富了一些上层人士的消费,真正的社会底层还是消费不起。 要做一个成功的穿越者,就要尽自己所能改变全民的一些生活方式,让所有人受惠这才是穿越者正确而优雅的打开方式。 下定决心之后,似乎看到了,我以后凭自己的本事做一个改变社会生活方式的人,受到别人的夸赞,被我附身的凌逸笙想必也会觉得安慰吧。 第216章 禁锢在京郊,若无其事卸防备 虽然农业知识我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但是我想着把我知道的一些都写下来,提供一个大概的框架,也许这个年代就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完善呢。 于是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关于农业的知识组合了一下,从选种到基因组合定律;从基本的一些农具改进到描绘未来农业大生产的蓝图;从一些简单的现有的畜牧养殖到水产品甚至于千奇百怪的生物养殖,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我没有太明确的思路,只是自己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于是我又这么宅了几个月。 厉行十天半月才能来一次,刚开始还能矜持的把我当刚来到这年代的人,后来就开始没羞没躁。 直接附在我耳边问:“缥缈,长夜漫漫,你要不要睡了我?” 我就知道,这人的se性忍不了多久,索性直接推倒:“好啊。” 睡过之后我们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当然这只是铺垫,我离开他的铺垫。 我虽然在现代没有男人爱,但还不至于缺爱到有男人爱就冲昏了头脑。特别是这一次,厉行的选择,他要报恩无可厚非,可是他一面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他的最爱,一面毫不犹豫的将我炮灰了。 虽然我们最终都活了下来,可是我是人,被自己的丈夫这么背叛焉能不心寒。 并且厉行之前的所作所为,他能为了目的牺牲其他人,而这个其他人还包括了凌逸笙,我附身的这具躯体,人说杀鸡儆猴,我看到他这么利用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也许他对我是真的有那么几分喜欢,可我不敢保证,下一次要做选择的时候,他会不会再次放弃我。 像我这么怕死又怕疼的,当然是不想再次被人伤害还要被炮灰,上一次那种得知真相的痛苦我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所以我宁可远离这个可能带给我痛苦的根源。 也许是我的演技真的太好,演的真的很像一个刚到这边的人,他慢慢的放松了对我的禁制,我偶尔能穿过那条常常的峡谷去到外边,有些时候还能登到山顶,看到远处的京城。 偶尔厉行也会透露朝中的信息,比如说宁王在南边被打得失了多少城,以及三哥,不,凌苍羽打了什么胜仗。 却从不提凌瑾瑜以及刘公子如何了。 我心底越发心寒,他大概以为他安抚住我了,为凌逸笙讨还公道的事情已然不重要了。 很快到了凌逸笙过生日,厉行倒是问过我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可我想到凌逸笙,占用人家身体我总觉得有几分愧疚,还把人家生日也改了那多不道德啊,于是依然过凌逸笙的生日。 厉行好几日前便跟我说会给我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我当时心想,你把刘太尉刘公子收拾了,再把凌瑾瑜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碧池送到哪个穷乡僻壤去,再把凌逸笙大义凛然的名声给恢复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结果生日当天,他将叶子衿还有婉婉送了过来陪我过生日。 子衿挺着大肚子,已经是身怀六甲,婉婉紧随其后,却也是妇人打扮,我本来在**一只狗子,这俩姑娘见到我一下子扑了上来,还泣不成声。 我寻思着我这失忆的戏码还得演,于是也没敢上去抱着她们一起哭,即使满腹的委屈也只得压住,只静静的抱着狗子指挥着丫鬟们:“你们赶紧去扶起来吧,孕妇哭多了不利于胎教,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别哭啊。” 女人不愧是水做的,特别是这古代的女人,如果说我们那年代的是水泥,这古代的妹子就是小溪流,她能细水长流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哄住了两个小姑娘,我这才装模做样的表示,我前段时间脑子不好使了,忘掉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们一个是与我共患难上京城的子衿,一个是嗓音极好的婉婉。” 这两人泪光闪闪的看着我,特别是婉婉一副又要哭的模样,我赶紧安慰:“别哭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哭多了也不好。” 接下来我在她们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角度的关于我的故事。 在子衿的口中,我是无所不能,比男人还彪悍的存在,她对于我当年在小重山那一段的英勇说的最多。 而在婉婉的版本里边,我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我帮助她摆脱了她的父亲,还帮助了很多女人就业。 在这个版本中,我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人对原主的赞美,以及我想做到的,唤醒一些女权的觉悟。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本来以为,伴随着我在明面上的死亡,我名下的那些店铺还有工厂要被充公,毕竟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过转念一想:我名下的这些工厂还有店铺,能创造的就业岗位以及GDP还是非常可观的,并且这些东西还是挂在厉行的名下,皇帝到也没必要全部打散。 再说了,我能活着还是皇帝的默许,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精明着呢。 送她们出去的时候,我忽然很想问一问杨柳现今如何了? 厉行前段时间提了一句,沈彦杰是宁王的人,那么杨柳作为他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被列为通缉,这姑娘纵然接近我的动机不单纯,可终归是朋友一场,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安。 正想开口询问,却见远处有一辆马车来了,应该是厉行,我赶紧打住这个疑问,与婉婉手拉手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到她手上,她睁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眨了一下眼睛,她顿时明了,不动声色的收起小纸条,与子衿上了车。 来的马车上的果然是厉行,今日他穿了一身蓝色的常服,正是我第一次送他的衣服。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今日你生辰,这份礼物可让你开心?” 我点了点头:“她们两个确实像我会交往的女子,和她们聊天很开心。” “那便好。除了这个,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厉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点了点我的自己,卖起了关子。 说着示意手下的人将东西拿上来,我打开一看,我不明所以打开一看,却全部都是账本:“厉大丞相,您让我看账本,这叫礼物,还真是惊喜和意外。” 第217章 计划与变化,真品赝品终对决 厉行笑了笑,拿起一本递到我手上:“这本来是你的东西。” 我翻开看了看,竟然是我之前替他管理的一些产业。古代的嫁妆制度是,男女和离的话,男方是要归还女方所有的嫁妆,目前这份单子上已经没有我的嫁妆,全都是厉行的产业。 也就是说他把他的所有产业都交给了我,厉行这招还真是攻心啊,简直是为我这种贫穷人士量身打造,动摇我的决心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对未来的担忧终于还是胜过了这点犹豫,我很有骨气的表示:“貌似很多产业的样子,可是我不是假冒身份吗,这些应该不属于我了吧。” “这些都是我的,你不必担心,收下便是。” 反正以后都要在这古代浪,虽然我也不是养不活自己,但是能卷走一笔巨款,供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泡小鲜肉,就当是补偿我之前的损失,谁让厉行利用我,还牺牲我,最主要的伤我的心。 既然不能有很多的爱,那拥有很多的钱也好。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收下了。 接下来我争取到了婉婉经常来的权利,半个月后,她来了一次,很开心的与我讲工厂的事情,只是双手却在桌子上沾水写了一句拼音。 我教过她拼音,当时也是为了教她识字方便一些,没成想今日却成了我们交换秘密的暗语。 婉婉给我传递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凌瑾瑜这个小碧池早就被封为了郡主。 不是没有想过,厉行不会对她下手,甚至这小碧池会活的很好。只是没想到厉行还能面不改色的这么骗我。 思索片刻之后,我也在桌子上写了拼音:表达了我要离开这里的念头,这姑娘震惊之后表示愿意帮助我逃走,于是我们每次都用拼音交流,好在伺候我的人,对这个不是很清楚,所以婉婉能慢慢的部署这个计划。 转眼已到深秋,我正坐在湖边钓鱼,厉行披着披风进来,一边解开一边向我走来:“可钓上来多少?” 我看着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一时感慨万分,他怎么能把欺骗和神情演的这么出神入化呢? “钓到了又放了,反正都是困在这个池塘,钓不钓上来也没什么分别了。” 厉行脸色愣了一下,随即站在我身后,帮着我把鱼拉上来,然后从鱼钩里边取下来交给下属:“你从前便总想着把满池塘的鱼都捞起来吃掉,嗯,这条不错,秋天鲈鱼正肥,刚好清蒸,夫人钓上来的肯定味道不错。” 我看着下人拿着鱼下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顿时没了钓鱼的兴致。 厉行拉着我去到外边,我们一起登上了山顶的亭子,看着远处的京城:“看京城的样子还不错,感觉是个大都市,建筑规划也还可以,就是不知道里边到底什么样子?说起来我还想去皇宫走一走,毕竟我所在的年代是没有皇权统治的。” 厉行眺望着远方,侧过来看着我:“以后一定带你去看一看。” “我以前去过几次皇宫?” 厉行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有段时间是宫廷画师,常常出入。” 我点了点头:“嗯听起来我上一次比较牛,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现在的画还有市场吗?” “千金难求。” 我想了想:“也是,一般画家死了之后她的画才值钱。” 厉行脸色微变:“缥缈......” 我反而好笑的看着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来现在我要是拿出几十张我的作品,再弄个噱头,什么拂樱居士尺度最大的一幅画,找些人炒作一下,说不定能卖出天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成赝品?市面上有我的赝品吗?” “有的。”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去江南就看到了我的赝品,又想起那一次厉行背着我,说是这辈子在不会让人伤害我,定会护我周全的话。 这男人果然是大猪蹄子,说过的话就和放屁一样。 我告诫完自己之后,将思绪从以前拉回现在,看着眼前的厉行说到:“那这样的话,那我可得搞一些防伪的东西,若是厉大丞相愿意用私印在我画上盖一下,想必就无人怀疑这是赝品吧。” 厉行有一个私印,曾经在我画上也出现过,不过我想拿到他的私印还是想着出京城的时候方便些。 他一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神简直要温柔到溺死人:“好,明天我便让人送过来。” 第二天,厉行竟然真的派了人将那方私印送了过来,我看着上边“修远”二字,总感觉有点不真实,他竟然这么痛快就把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送给我了?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会不会是假的? 算了,这才是初步,厉行再精明也许只是还没意识到我的企图,我该高兴啊。 我将这个印在一张白纸上戳了一下,然后收了起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是,我的计划还没安排好,这山谷之中就迎来了一个碧池——凌瑾瑜。 话说那天我正研究在古代用纯天然的植物做面膜,刚做完觉得水灵灵重返十八岁呢,外边就一阵喧嚣。 好不容易有热闹看,当然是不能错过,于是我赶快跑了出去,丫鬟们却都拦着我,丫鬟想拦住有身份的主人,这怎么可能呢,于是我突破重重阻拦,再次见到了凌瑾瑜那张脸。 此时她也是突破层层阻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百合呢。 一看见她,我就知道这货绝对是要搞幺蛾子。 果不其然,这货一见我就高喊:“逸笙妹妹,你果然没死。” 好吧,既然都见到了脸,那还拦什么,丫鬟仆人们自动退一边去,凌瑾瑜充当打手的那个男人也放下打架的招式,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我,颇有一种再见老情人的望穿秋水。 我在心里赶紧想一想自己之前除了撩过厉行,章青青也算吧,杨柳也算吧,是否还欠过别的桃花债?没有,肯定没有! 那难道是原主?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死死盯着我的男人,是个帅哥,就是年纪大了些,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多了,原主这口味略有点重口啊?难道凌瑾瑜像之前的那个若馨郡主一样,找来原主的所谓恩客,来恶心我? 那她这段数可不高啊! 我正想的出神,一道声音想响起:“逸笙,我的女儿!” 第218章 民女换郡主,祖孙三代扎心记 来人一下子就往我身上扑,好在这个时候丫鬟仆人们终于想起了他们职责,挡住了那人朝我扑来。饶是如此,我还是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那一脸泪痕的中年美妇人。 只见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嘴上还喊着:“逸笙,我是娘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一边的帅大叔也是一脸愁容,上来一手拍了拍那美妇人的肩膀,然后那美妇人就投进那帅大叔的怀抱嘤嘤嘤的哭起来了,哎呀,美人就是美人,年纪大了,哭起来也还是很美。 我算是弄明白了,这两位是原主凌逸笙的爸妈吧,难怪原主颜值爆表啊,爸妈这基因给力啊。这一次算是圆满了,真的见到了原主的爸妈,我那戏精的戏份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脑子出了点问题,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说着尬笑了两声。 对厉行我可以说我的真实身份,对这些人,且不论我是真的占了人家女儿的身躯,就旁边那个带人来的凌瑾瑜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要真说的我是附身的,她绝对能给我搞个驱鬼仪式弄死我。 那帅大叔安慰了几句美妇人,看着我的眼神分外复杂,叹了口气这才对我说:“逸笙,我们是你的父母。” 我尬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好,抱歉我不记得你们。”然后气氛就僵持了。 于是制造这一场会面的凌瑾瑜上前一步,双手附在原主老娘的肩上:“念姨,简叔,您们也别着急,逸笙妹妹许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一时之间忘了,说不定在你们身边待久了,时间一长就想起来了。” 原主老娘嘤嘤嘤的点点头,原主老爹也点了点头:“瑾瑜说的是,快别哭了。”说着就去安慰美妇人。 我却心里嘀咕:谁TM是你逸笙妹妹,还受的刺激太大,还不都是因为你,苦凌逸笙替你受过,现在却想换回来,哼,差点害死我不说,现在还假惺惺的找来原主的父母,对了,她刚才有句话——在你们身边待久了....... 果然好算计,弄不死我,就想要把我彻底弄走,并且用原主的爸妈来压我。 听厉行的意思,他当年将原主与凌瑾瑜对调的时候,这件事情经过了凌逸笙父母凌简与宇文念的准许,他们为了报永平王夫妇的恩情,还对原主进行了思想教育,为了预防她说话穿帮,据说还给她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 比如说不能说话的哑药,造成记忆混乱的致幻药。 我当时只是好奇,原主那时候五岁什么都不懂,怎么就能将这场对调的戏份演好呢?然后厉行告诉了我:“逸笙的父母,他们......他们有一些药,吃了能暂时丧失说话的能力,还有一种吃了之后昏昏沉沉,在她耳边灌输什么她就会以为是真的致幻药......当时也是无奈,逸笙的父母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狗屁! 凌霄救过凌简,给了他姓氏,结为异姓兄弟,把他从一个被人欺负的拥有北狄血脉的野种,训练成了受人敬仰的将军。 永平王夫妇是对他们有恩,当年并肩王府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是他们筹谋做了掩护,才免于宇文念的死,让凌简带着宇文念远遁江南。 所以为了报答凌霄和宇文涟漪的恩情,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凌瑾瑜,牺牲一个凌逸笙算什么?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凌逸笙啊凌逸笙,你这一生真的是炮灰命啊。 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厉行一开始不告诉我真相,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要真的是凌逸笙,少年时被重情重义的父母送出去顶罪,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后来还经历了退婚什么的,要是真的能把这些不愉快的都忘掉,其实也好。 凌逸笙的父亲把当年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倒是和厉行讲得差不多,厉行得知凌家出事,找了永平王府的旧人寻求帮助,其中就有这凌简和宇文念。 本来是打算像当年凌简带走宇文念一样,抢走,然后隐居起来,可是想的简单了,凌瑾瑜作为以后牵制的棋子,当然没那么容易得手。 于是凌逸笙的父母主动提出用样貌极其相似的凌逸笙代替凌瑾瑜。 这都什么狗血破事啊? 从凌逸笙的外祖母开始,本来只是一个平民农家女,被所谓的痴情的并肩王带回王府做了小妾,当了凌瑾瑜外婆的替身,我觉得那所谓的并肩王肯定没少对着她喊水灵的名字,以及生个女儿还要叫宇文念,真是扎心到无负以加! 好了,到了原主这一代,还要因为长得相似当替身,就不能换一家人扎心吗? 我严重怀疑,这位凌逸笙的老爹——凌简同志,会不会压根就是暗恋他大嫂——宇文涟漪,但是呢碍于世俗以及大哥凌霄对他那么好,不敢说出口,后来到了京城看到了和宇文涟漪长得极其相似的宇文念,于是才做出这种不要荣华富贵,只求带你退隐的戏码。后来心爱的女人的女儿要被送进青楼,“哦,她是如此的纯洁,怎么可以被玷污,那就送我的女儿去吧。”这样解释就合情合理了嘛! 我一边脑补,这一对夫妻就当年的事情一直不停地说:“逸笙,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掏了掏耳朵:“其实我觉得吧,你们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会比较好,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知道自己打小就被利用,这么怎么都不算是愉快的经历。” 顿时宇文念不嘤嘤嘤了,呆呆的看着我,凌简的表情比较复杂,眼神奇怪的看着我,而坐在另一边的碧池凌瑾瑜这个时候又出来搅局了。 “逸笙妹妹,是我对不起你,请你不要责怪简叔和念姨,当年要不是为了我,简叔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简叔和念姨一直都记挂着你,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对他们心存芥蒂,毕竟他们是生你的父母啊。”高段位的绿茶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干嘛不接着老老实实的做他们的女儿,老老实实和你的袁公子过日子,非得跑来京城,还太后寿宴的时候,当着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的面儿告我一个欺君之罪,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laozi差点被你害死。” 第219章 手撕白莲花,一吐为快其父母 “逸笙妹妹,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有人找到我,威胁我,说你声名狼藉,要是我不去御前按照他说的做,那么他就会揭露当年的真相,这样你必死无疑,而按照他的话去做,还能保下你一命,现在看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如果没有听话,你就要已经死了,逸笙妹妹,你要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说完还哭得梨花带雨的,要不是我见多了白莲花的戏码,说不定我也会被骗。 这姑娘句句话听着都像是为我着想,实则是在为自己开脱,并且有引导我往厉行身上怀疑的嫌疑。 毕竟厉行真的是隐瞒实情的前科有点多,而且当年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知道的也就这几个人,厉行确实在嫌疑之内。 还提了一句,我声名狼藉。就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我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招男人喜欢,甚至很多人都要在背后骂我一句伤风败俗。 厉行当年娶我,好多人就纷纷猜测是政治联姻,谁也不看好,而我婚后的表现更是不符合这个时代贵妇的标准,甚至还闹出了在青楼和太尉府的刘公子打架的事情。 而且他还是永平王府的旧人,看不惯我糟蹋安康郡主的衔头,现在拨乱反正,简直是知错能改的好模范啊。 又碍于之前说的话,不好明目张胆的休了我,然后使出这样的手段把我从他的夫人的位置上踢下去。 而现在保下我一命的是,想必他们也知道是厉行了。 很好,动机,行动,手上的材料,最后的结果都指向了厉行。 要不是我实在是看多了绿茶碧池的套路,以及厉行对我本身能力的欣赏,我都不禁要怀疑,厉行的高智商是假的吧,他完全没必要这么迂回啊,还差点把自己当年作为幕后指示者的身份泄露。 这完全不像厉行的套路。 就我知道的,他一向是整人不会留下破绽。 且不说,幕后的人想整我,他不是有证据吗?直接去告发啊,还非得找一个当事人,那么好心的告诉她,她去告发我了,我才能得救哦。 谁家害人是这样的脑回路啊。 凌瑾瑜这是想给自己找借口也别搞得自己像弱智,还是她觉得我被厉行骗过,所以觉得我是弱智? 呀呀呸,我那是被厉行的美色迷住了好吧! “得了,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省省吧,你不就是觉得现在你身份的危机已经完全解除了,可以做回你高高在上的郡主吗,我这小炮灰是死是活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吧,再说了,幕后主使者,还让你出现指控我才能保下我一命,他要真有这能耐,干嘛不直接弄死我,这可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幕后黑手,简直是十佳好人的模范啊。” “逸笙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们小时候是很要好的姐妹的,你忘记了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但是那些姐妹情谊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无论你怎么想我,我都不计较你这么揣测我。”凌瑾瑜依然是泪眼婆娑的跟我说,那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翻了个白眼,这货要是生在我们那年代,妥妥的戏精啊,某某女明星的原谅梗在她面前简直是小儿科啊。 “啧啧啧,原谅梗的创始人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演戏的天分啊?你怎么不干脆说,我当年去顶替你,害你少了对生活的体验,这事不怪我,你会原谅我的。” 凌瑾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旁边坐着的凌简一拍桌子:“逸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郡主说话?” 原主这位老爹是什么意思? 难道话说这份上,他还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缘由是凌瑾瑜要夺回自己的身份而不顾她女儿的死活? 还是在他心目中,阶级,救命之情,兄弟之情,已然超越了没几年的父女之情? 那原主即使生活在这世上,也当真是孤立无援啊!那我更要为她讨得身后名。 我冷笑一声:“那我应该怎么对我这位郡主说话?” 凌简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凌瑾瑜,叹了口气,没说话,宇文念见状,小心翼翼的说:“逸笙,王爷和王妃当年对我们有大恩,瑾瑜是郡主,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把这个身份还给她是理所应当的。” “要这个身份没问题啊,那为什么当年平反的时候不出来?我被许给康王的时候不出来?我远离京城的时候不出来?我再次出现在京城的时候不出来?我被投进天牢的时候不出来?我退婚康王的时候不出来?这些时机哪个不是澄清身份的时候?你偷偷前来相府说明这件事情,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却非得挑那样的时机,半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留,摆明了就是要整死我,tama了靶子,劳资替她在青楼过苦日子,提心吊胆长大了,还差点被一死weisuo老男人睡了,要不是机灵,劳资这辈子都要留下心理阴影。结果吧,即使平反了,前面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进天牢,脑袋差点搬家。好不容易嫁个高富帅,终于解除不信任,幸福日子没过几天,你就出来了。”我实在是有些气不过,干脆把心理吐槽直接一吐为快。 喝了一口水之后接着说:“行,这身份本来不是我的,还给你确实应该,但你丫的跑去和刘国舅合作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我还算有点魅力,早死了!现在来跟我说聊姐妹情,gun犊子,我没这心思跟你上演塑料姐妹情。” 说完我转过头对着凌简和宇文念:“再说说你们,为人父母,活了几十年,年纪只是做了加法吧,能不能成熟一点,对人生多一点感悟啊!凌逸笙是你们的女儿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碰上你们这样的父母真是倒了血霉,被利用还被灌药,完了吧好不容易几经波折,终于过上了幸福生活,还被人破坏了,差点被弄死了,你们不去找这背后的推手拼命,反而帮着推手对你们的女儿说:都是你的错!凌逸笙真的是你们亲生的?确实不是路边捡的?” 第220章 真假对峙戏,一为名声二为利 我说完之后心里爽了,他们呆呆的看着我,原来只是会嘤嘤嘤哭泣的宇文念,泪珠子还挂在眼眶:“逸笙,是我们对......” “行了,我不想听你们没完没了的说对不起,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好好想想,我TM能活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你们搞清楚,凌逸笙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你们女儿,做人父母的能不能上点心啊。” 凌简若有所思,凌瑾瑜见势头不对开口了:“逸笙妹妹......” “你闭嘴,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凌瑾瑜被我的气势一压,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我想厉家哥哥与你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你若是真的死了,他必定会很伤心,后来看他常常来这儿散心,便想着是不是他将你安葬在这里了,可回去之后他便心情甚好,我就想到他必定是舍不得你,竭力保下你之后安顿在这儿。” 我轻哼一声,这小碧池脑子倒是转的快,若是她接着挑拨离间,说是厉行告诉她的,以我的个性必定会找来厉行对峙。所以她干脆说是自己猜到的,不过我不信,估计少不了刘太尉势力的帮忙。 “难道厉行就不能像我们的外祖一般,正品死了,找个赝品代替一下?” 此话一出,宇文念的脸色就不好了。 凌瑾瑜看了一眼宇文念以及对想对我发怒的凌简,又开始白莲花:“逸笙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这样该让念姨多伤心。” “好,那我们说说别的,你找来凌逸笙的父母想做什么?” “自然是告诉他们你没死,让他们开心。” “我觉得没必要,他们当时把凌逸笙送出去就没想过她还能活着吧,并且我本来不知道那段往事,被你们这么一告知,我表示我很不爽,凭什么凌逸笙吃了那么多苦,最后你凌瑾瑜想要拿回自己的身份就不顾她的死活,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方式,你偏要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现在凌逸笙除了是一个已死之人,身上可还背负着欺君之罪,死有余辜的罪名,这可真不值。” “逸笙妹妹,我不知道......” “你拉倒吧,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进了京城厉行能不知道,只能说明你跟谁合作了,他掩护你进了京,刘太尉吧。” “不,不是......” 我微微一笑:“难不成你想说是厉行?” 她垂下眼眸装作很心虚的样子:“不是,我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暂时跳过,接着说一说你今天的目的吧。” 凌瑾瑜皱着眉头看着我,又开始哭:“逸笙妹妹,我能理解你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不相信任何人,可我真的只是想让简叔和念姨知道你还活着。” “凌逸笙的父母知道她还活着,然后呢?” “当然是让你们一家团聚。” 我拍手:“这就对了,总算是说出了你的目的,凌逸笙和父母团聚,没道理还被厉行这样金屋藏娇,加上刚才刻意说我名声不好,凌简,她是不是暗示过你们,让她上京城的人是厉行?” 凌简和宇文念有些懵逼,被我这么一问,也没在乎我叫的是他的名字,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曾明说是厉行,可却也暗示是故人想帮。” 凌瑾瑜呆呆地喊了一句:“简叔......” “好深的算计啊,凌瑾瑜,带着凌逸笙的父母出场,暗示这一切幕后主使是厉行,因为我声名狼藉,他娶我后悔了,所以要把我换回去,便主导了这一场真假郡主的戏码,然后,这样造成凌简对厉行的怀疑,导致这两对立,于是厉行想金屋藏娇都做不到了。我猜一猜,你是觉得我之前的一切都是你的,除了郡主的头衔,还有丞相夫人的头衔以及厉行对我的宠爱,你想把我弄走吧,然后厉行的心思便会放在你的身上,毕竟你是不是觉得你才是正品,我是冒牌的?” 宇文念转头看着凌瑾瑜,难以置信的问:“瑾瑜...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凌简也眼光灼灼的看着凌瑾瑜。 凌瑾瑜对上两人的眼光,闪避了几下,随后昂仰着头,迅速收起白莲花的表情,换上了一副不屑的面孔。 “是又如何?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才是永平王府真正的郡主,所以我才应该是嫁给厉家哥哥的人,我才应该是丞相夫人,得到厉家哥哥的宠爱,你算什么?你,你的祖母,都不过是替身,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念向后退了一步,凌简及时扶住,凌简难以置信:“瑾瑜,你......?” “凌逸笙,当年我确实很感激你,我也想过这个身份给你也无妨,可是你是怎么糟蹋安康郡主的名号,出身青楼不怪你,可你常年与jizi为伍,出入市井,抛头露面,悔婚康王殿下,甚至还画...chungong图,以及写香艳话本,跑去青楼与人大打出手。你说这桩桩件件,你哪一件丢的不是我永平王府的脸面,糟蹋安康郡主这个称号?” 凌简和宇文念听见凌瑾瑜说这些,震惊的看着我:“逸笙,瑾瑜说的可是真的?” 我摸了摸鼻子,这还真是有点尴尬。 毕竟我要是让我爸妈发现我看小H文,都得尴尬的一匹,更何况,我还是写以及画chungong,虽然我也没把对方当父母,但也好尴尬啊! “你说啊!”凌简一声大吼。 我吓了一跳,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是啊,我的话本和chungong图还出版了,打架我也打赢了!” 宇文念一听我说这话,差点晕倒,想发火的凌简赶紧扶住她。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我需要钱,我靠自己的本事,自己的才华养活自己,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我的钱来的光明正大,我做错什么了?我交往什么人,我看的是品性,并非她的职业,这有什么错?别人要打我,我自卫,又有什么错?抛头露面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我的一些小发明普及很大,改变了一些人的生活方式?你怎么不说我开设的工厂创造了多少的就业岗位?你怎么不说我教会了女人们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唤醒了女权的觉醒?” 第221章 月黑风高夜,牺牲重大救一人 本来以为我这番说辞,不说博得满堂喝彩,至少能取得凌逸笙父母的谅解,让他们站在我这边,为帮凌逸笙讨回公道而做铺垫。 结果他们像是听不懂似的,就抓住我的字眼,凌简气势汹汹的说:“你竟然觉得自己没错?!”说着就要上来教训我,好在被家丁拦住。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最后,凌简还是气势汹汹地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我躺在躺椅上仰望天空,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凌简的真爱是宇文涟漪,所以她的女儿不能受委屈吧,可惜了凌逸笙做了他的女儿。 不过他们的到来,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事情完结之后我就利用英文SOS把行动的信号发了出去。 当天下午,京城就来了人,说是厉行派来的人,让我转移。 厉行没有亲自来,我估摸着是此刻不在京城,难怪凌瑾瑜要这个时候带着凌简和宇文念前来,她倒是够沉得住气。 很快,派来的护卫们带着我走了另外条崎岖的山路,还有一个丫鬟穿着我的衣服往平时出山谷的地方而去。 山路很崎岖,我的老熟人严松说了一句冒犯之后,反手就把我背上,好吧,我大概在这群习武之人的眼中真的很废物。 路上很黑,这群护卫不爱说话,我思考着改变路线,婉婉能否及时发觉。一时之间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走路的脚步声,呼吸声,我伏在严松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和厉行坠下山崖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背着我,那天晚上星星很亮,他的背很温暖。 只是我那时候傻,他都坦白说了他是利用了我,我竟然还随着他回来,那时候若是能下定决心,及时止损,现在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机要离开他,女人啊,真是让我自己都讨厌的生物。 忽然一道寒光划破夜空,前边的护卫赶紧防卫起来,严松将我放下来,一手持剑,一手护着我,前边已经厮杀开来。 好些火把掉到了地上,只隐隐约约的映照着刀光剑影,寒光透彻,肃杀冷到了骨子里。 其实到了这古代,我才感受到冷兵器时代,真正的彻寒,刀剑真的可以一刀毙命。 我抽出随身的匕首,紧紧的看着前边,即使看不清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已经想好了,能杀一个是一个。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不像武侠剧里那样,几分钟就打完,砍去砍去很费体力,也费时间。 我们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严松这回连冒犯都来不及说便一把抓着我逃走。 我发誓,我大学八百米考试都没跑得这么快,被严松拖着,被动的跑着,我感觉这速度就是去参加奥运会说不定都能拿个名次,毕竟跑得不快是真的要把小命给丢了啊。 在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严松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临界点,一把扛起我又给我扛在了背上继续跑。 这古代的护卫可真敬业啊。 跑了一会儿,大家终于停了下来,严松将我放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气,我看了看跟出来的人,刚开始有有十七个人,现在却只剩下八个人,折损了一半,还有几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一想到这真的是古代,是真的会砍死人,我就很难过。 穿越到古代真的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像我这样不聪明,不能打仗,没有外挂的小透明,穿越到古代依然是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玩物。 Low sir永远是Low sir,不因时代而改变。 都是人,我一无是处,凭什么要人家为了保护我而去死,于是站了起来:“你们走吧,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为了保护我不值得。” 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副手的护卫说到:“夫人,您这说的什么话?” 我正想说什么,却被人敲晕,临晕前,我看到严松的脸,似乎带着视死如归。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干草中,严松一身的伤,腹部还在汩汩的流血,我正想惊呼,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朝我摇了摇头,又虚弱的暗示我看外边。 我顺着暗示透过干草看着外边,外边还是一片刀光剑影,躺了好几具尸体,有追杀我们的黑衣人的,也有相府的护卫。 而目前与追杀的黑衣人厮杀的是一个女子,身材玲珑,即使挥舞着剑,依然是翩若惊鸿。 我从来不知道,杨柳也是会武功的,还这么好。 只是再好的武功也寡不敌众,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出手,也是最后一次。 严松的手没有松开,在我看到杨柳的身上的被一刀砍中的时候又捂了上来,我要挣扎,却被他扣住手脚,他身上的血流的更多,虚弱的跟我说:“你要让她的血白流吗?” 看电视剧的时候,我无数次的恼怒被追杀的人不识好歹,别人为她断后路,她还唧唧歪歪的要留下来当负担的行为。 真到了我自己的时候,我是真的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于是我伴随着眼泪,眼睁睁的看着杨柳被那群人砍杀,最后倒落尘埃。 她这样的美人,京城多少公子们都要捧在心尖的人物,为了我倒在这不知名的尘埃中,我不值得啊。 杨柳倒下之后,一个黑衣人还WS的将杨柳翻过来摸了一把:“哎,可惜了,这样的美人。” 另外一个黑衣人回:“这小娘皮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老陈你要是可惜,就趁着这小娘们还有最后一口气,好好享受一下。”说完,其他人也ws的笑了起来。 为首之人看了一眼前方:“别闹了,任务还没做掉,赶紧追。” 其他人收起WS,又准备开始追杀,那WS的老陈路过杨柳身边的时候,却一把将杨柳的剑插进了杨柳的腹部,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杨柳彻底断气。 严松死死的拉住我,待那群人彻底的走了以后这才松开我。 我赶紧跑了出去:“杨柳杨柳......”一把抱起她,却没有了回应。 电视剧里临死前说些话的剧情都是假的,真正的死亡来的很快,不会管一个人是否还有遗憾。 我抱着杨柳的尸体哭了许久,为她的死亡,也为自己的命运。 第222章 故人新丧命,展开复仇反被擒 由于赶时间,我们只能找了附近一个村民,挖了坑,匆匆将这个爱慕我一生的女子下葬。 严松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远远的站在一边。 我在杨柳的坟前,将我们的所有交集再次过了一遍,质问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个姑娘为我付出一生。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下一世换我爱你。” 严松是个好护卫,且不论他到底是谁的人,但是没有他我是决计活不了命,只是他终归听命于别人,我不能与他一起走。 好在他受了重伤,我想甩掉他倒也不难。 与他分开之后,我找了一家农户乔装打扮一番就去了之前婉婉的新居。 总算是顺利的见到了婉婉,然后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杨柳在得到我入狱的消息之后,基本上每天都去相府,后来我的死讯传遍京城,当天晚上她便闯了相府,听说是闹的满城皆知。 后来却销声匿迹,直到有一天她跟踪厉行,察觉他行踪不对,这才联系婉婉,让她发动我工厂的所有人打探我的消息。后来听到我决意离开厉行的口风,婉婉说她当天就大醉了一场。 之后便是长久的等待,统筹计划,她甚至都安排好了,我脱离厉行的掌控之后,带我去哪里。 那天她们本来得到我的求救指令,一支队伍就来到了山口,然后看到了官兵也往这边赶,便察觉出了事情不对。 想来是凌瑾瑜联合刘国舅搞出来的事情。 之后看到假扮我的人出来被抓,杨柳当即便察觉不对,而后,当机立断往另外一个方向追去,只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终于在一片密林追到了我们,此刻我已昏迷。 之后就是他们使用了一个障眼法,让杀手以为我逃走了,杨柳留下来断后,接下来就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死的那一幕,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经过。 婉婉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我:“夫人,这是杨柳姑娘让我交给您的。” 杨柳大概是预料到了此事的危险,预料到自己可能回不来,所以给我的信很长很长,从她的身世,到认识我的那一刻,她说在她心目中,我是带给她光明的人。 原来这世上曾经有一个人爱我胜过她的生命。 我为曾经的怀疑,曾经的不信任而感到愧疚的同时,也为她浓烈的爱意而感动。 哭过一场之后,我将杨柳的剑拿出来,对婉婉说:“我暂时不离开京城,我记得那个杀死杨柳的人的身材,声音还有眼睛,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杀了他,我还要杀了凌瑾瑜,她才是罪魁祸首,我一定要用杨柳的剑亲手杀了她。” 杀人不是简单说说,首先我要找到那一批杀手。 这种人我接触不到,但是有江湖行走经验的,我认识的人里边我只想到了霍随心,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但是我敢肯定他至少不会出卖我。 于是我千方百计将他约了出来,霍随心依然一身黑色,只是看上去好像消瘦了许多。 我雇了一个小孩将他骗了过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分明灿烂的很多。咧开嘴就笑了,然后朝我奔跑过来,几步就到了我跟前,然后一把抱起了我,一边转圈一边嘀咕:“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 他分明还是那个爱开玩笑的霍随心,我进来因杨柳的死影响的心情忽然好了一点。 “霍随心,我要你帮忙。” 他将我放了下来:“你说。” 我们挑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那些残缺的经过我这才慢慢补全。 厉行在我入狱之后,就去见了陛下,之后将自己关在府中,谁也不见,然后去接了凌瑾瑜出狱,然后跟没事儿人一样上朝下朝,没多久就是我的死讯。 杨柳大闹相府之后,这件事情慢慢的沉寂下去,之后凌瑾瑜封了郡主,厉行就跟没事人一样在京城依然是深居简出,我慢慢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被厉行藏在京城三十里地的一处峡谷深处,前段时间,凌瑾瑜发现了那个地方,然后官兵包围了那里,我从另外一个方向逃出,被人追杀,杨柳为了救我死了,其他十八个护卫也死了,霍随心,我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我要给他们报仇,需要你帮我。” 他见我拉着他的手,眼神坚定的问我:“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要知道那群杀手是什么人?我还要你查清楚这群杀手受雇于凌瑾瑜的直接证据,然后透露给厉行知道。” 霍随心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倒也不是试探厉行的心思,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凌瑾瑜这小碧池想什么我大概已经知道,她能借着她父母对厉行的恩德便道德绑架厉行,让他必须二选一。 难道我就不会? 她想要对付我也无非是因为厉行对我的心思,要是他一旦知道这货对我下杀手,那么她父母的恩情也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厉行的心。 男人,也怕女人心思歹毒。 接下来就是安排接近凌瑾瑜这个碧池,亲手结束她。 我想到了之前欠我人情的戚樱若,然后得知了下个月她们将有一场赏花会,当真是好机会。 而更凑巧的是,厉行刚好在前几天回来。此事是多事之秋,皇帝在京城镇守,他这种级别的官员被派出去果然是大事——搞事的宁王被抓了。 从宁王宣布造反搞事,到被抓,将将不过一年多,这周期也太短了吧。 你造反好歹时间长一点,最后即使不成功也能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我对宁王很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历史上造反超过一两年的王爷貌似也不多。这么一想,这位宁王还是有些本事的。 怀着这复杂的情绪,我等着厉行的归来。 却不曾想,我也真是命运多舛,刚出厉行的金屋,差点丧生于凌瑾瑜的刀口,这才没几天,脖子上架上了沈彦杰的剑。 真是点背啊! 第223章 旧识再会面,以剑相协做棋子 沈彦杰闯进我隐匿的地方,直接打晕了婉婉,然后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你果然没死,看来厉修远也很舍不得你啊,看来找你换回宁王是对的。” 我观他此刻一身黑衣,一身江湖打扮。 我本来还为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穿越过来,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地球是圆的,生男生女是不可控制的而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菜鸟到哪里都是菜鸟。 就我这智商,在这古代这一群政客,富商当中,从来都是被他们玩的团团转的存在。 站在我面前的沈彦杰,我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后来他展现了他的财富以及奸商的一面,在我以为他就是一标准奸商的时候,他又展现出了他参与政治,野心勃勃给宁王当间谍的一面,在我以为这货真的就是个抱大腿,期望得到政治庇护的奸商的时候,这货又展现出了对宁王是真爱的一面。 真爱到拿着剑架到我脖子上,天真地想,用我去从厉行的手上换回他的真爱宁王。 “你TM眼瞎啊,我为什么混到今天这个鬼样子,还不是厉行对我压根就没在乎。现在竟然还想着拿我去威胁厉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一手提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出屋子,一边走一边说:“反正于我没损失,换不回宁王,大不了杀了你。” 虽然这话真的好难听,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是事实,不起作用就当炮灰。 他一手提着我上了马车,随后跟着上来,我忽然想到了他为什么能找到我:“你跟着杨柳找到我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露赞赏:“我的掌控岂是那么好脱离的,不过她倒是多了个心眼,害我白白浪费几天时间。” 只是可惜了杨柳,本来以为能救出我,终归还是被沈彦杰利用了。 沈彦杰表达了他的意思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一身清冷,再也不复以往的花枝招展。 我坐在旁边思考着,若是真的见到厉行,要说什么,或者说能说什么,他才能为了我和沈彦杰交易。 感觉基本没太可能,毕竟我又不是当炮灰,早该有这个觉悟,毕竟我也是因为有了这句觉悟才想离开他的不是吗? 死并不可怕,反正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只是凌逸笙这个倒霉孩子,要怎么做才能让厉行给她洗清身上的污点,堂堂正正的供后世论说呢?这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 为了出城方便,我们一行人乔装打扮,沈彦杰直接给我喂药,然后让丫鬟给我糟蹋了一下形象,照镜子的时候,我估计宇文念都要认不出来这是凌逸笙的脸。不过她认不出来也对,毕竟,她又不是一个很合格的母亲。 走了好几天我们才到了一个山庄休息,山庄里边很多人,一看就是江湖人,沈彦杰提着我进去的时候,那群人看我的眼神分外不友好。 正堂中间坐着一个人,竟然是独眼龙,留着络腮胡,一身匪气,见到沈彦杰,微微坐直身体:“沈堂主,你抓到了厉修远的女人?” 沈彦杰将我往前一推:“不负所望。” 我双手被绑住,跪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被那独眼龙捏着下巴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然后他满嘴口臭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沈堂主当真是有手段。” 他旁边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也凑过来:“这就是厉修远的女人,凌缥缈是吧,当真是绝色美人,难怪厉修远那样的人物也会为了你对皇帝小儿阳奉阴违,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保下你,要搁我这么个美人我也舍不得。” 大堂之内瞬间一群人附和,各种下流话充斥在耳边。 八字胡男人还想上来占便宜,摸了一把我的脸,我瞬间怒了:“丑八怪,你要是敢碰我,我有很多种方法自杀,到时候看你们拿什么去和厉行交换宁王?” 八字胡愣了一下,然后就举起手要扇我一巴掌,却被沈彦杰制止:“盟主,我与她是旧识,她说到便做到,我们的目的是换回宁王,还是不要再出事端。” 独眼龙盟主想了一下,对八字胡示意了一个眼神,这才对沈彦杰说:“那便劳烦沈堂主仔细看好这女人,千万不可出差池。” 沈彦杰拱了拱手,这才将我提溜起来,亲自将我交到另外两个丫鬟手上,交接的时候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到:“抱歉了。” 我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他,他很快恢复神色,对那两名丫鬟叮嘱要看住我的一些事宜,特别是吃这个问题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我给的东西。所以他刚才的道歉,是我的幻听吧。 大约是对我本身的价值估计错误,这群江湖人士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倒没怎么为难我,相反礼遇有加,每天好吃好喝候着。 我想着快跟这世界拜拜了,是吃一顿少一顿,于是好不浪费的点菜,把想吃的报了一个遍,上来之后尝尝味道就让端下去。 很失望的是,完全没有相府厨子的厨艺,我忽然之间佩服自己之前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好的厨子,我细心调教的厨子,就这样白白的留给厉行,简直是暴殄天物。 要是我幸运的逃过这一劫,无论如何,我也要想办法把厨子带上。 折腾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身边的丫鬟面色终于由雷阵雨转为晴天,即使是烛光下我都能看见这姑娘一脸欢喜,于是我猜到了,她们大概要解放了,我大概也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果然没多久,这群人就给我五花大绑,还像来时一样蒙上了黑布,拜托,现在这么乌漆嘛黑的,就是不蒙我也看不到啊。 唯一比上次待遇好点的是,好在大概是知道我完全看不清,这群人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直接驾着我的胳膊就走人,而不是像上次那样,沈彦杰提着我,我被他拖着走。 不用我走路对此我没有异议,只是:“那个,什么盟主,或者沈堂主,你们能不能找两个高一点的人架起我?我们身高相当,我的脚面还是会拖地,这鞋子还是新的呢,弄脏了多不好。” 空气顿时安静,我被蒙着眼睛也看不清啥的,就想到了现代人的一些忌讳,女孩子讨厌别人说胖,男孩子肯定也讨厌被人说矮,踩人家身理缺陷都是不好的,于是我赶紧道歉:“两位驾着我的大哥,我真没有鄙视你们身高的意思,要知道我本来在女人当中也算高的,你们也就正常男人的身高水平。” 空气更安静了...... 随后我就被敲晕了,md讲不讲道理啊?人质也是有人权的好吧! 第224章 人质被交易,命悬一线心若死 再次醒来是被一股比硫化氢还难闻的味道给熏醒的,我本来捂住鼻子,但是手被绑住,于是只好皱着眉头抵挡一下。 随后马车的帘子拉开,一阵光亮投进来,我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周围,我依然还在沈彦杰的手上,对面是厉行,他一身常服,置身于这荒郊野岭,儒雅得像是出来郊外踏青一般。 见到我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神情,好似我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 沈彦杰看了看我,接着又看了看他,这才开口:“厉相,可看清楚了?” 厉行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这才收回目光倨傲的问沈彦杰:“你待如何?” 沈彦杰露出得意的神色:“厉相当真不知我想如何?” 厉行背过手这才开口:“那桩交易,不可能。” 沈彦杰愣了一下,随后朝我这边挥了挥手,然后左右就举起了刀对着我,卧槽,我就知道男人不可靠,情急之下我大喊了一句:“厉行你个大猪蹄子,劳资怀孕了。” “慢着。”“慢。”厉行与沈彦杰同时喊出声来,不知道还以为我跟这俩男人都有关系呢。 杀手的刀距离我只有三厘米停下。 厉行上前一步,神色不似刚才那般淡定,深深的看着我,这才对沈彦杰说:“让本相直接提着宁王来与你交易,是不可能,但,可以安排让你们救走宁王,你看如何?” 沈彦杰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还特意在我肚子扫了一下,我有些心虚的闪避了一下,我刚才真的就随口一说,原主身体的毛病哪是那么容易好的。 再说了,我和厉行自从我装失忆之后也没睡几次,不可能中招的。 沈彦杰不知道我的小九九,厉行这个大猪蹄子这会儿可能被我唬住,也没细究我这句话的真假。 大约是筹码增多,沈彦杰很快做出决定:“可以,厉夫人我便先带走,明晚子时,还请厉相安排好一切,事成之后,厉夫人完璧归赵。” 厉行看了我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回的时候依然是蒙着眼睛,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提着我,反而是一个人背着我,动作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看来我那句假话不止唬住了厉行,沈彦杰也相信了。 折腾了半夜,待我睡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着头顶的帐子,思索着未来。 厉行昨晚能来,说明我失踪的消息他已经得到了,否则单凭沈彦杰拿着我的首饰去,他怎么可能相信。 那么以他的聪明肯定也猜到了,脱离那个地方的安排都是我,而我的失忆根本就是装的。 再加上杨柳和其他人的死,这是一条横亘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鸿沟,我知道把所有过错怪到他头上是不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是一开始,他就坚定的的站在我这边,不管凌瑾瑜的死活,一口咬定我才是真的,反正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因为我而死。 让我没心没肺的以后还和他过日子,我做不到,并且我本来就打算离开他,不想以后再失望下去。 政治家的爱情,对我这样的小白是一种奢望。 迷迷糊糊睡着之后再次醒来却听到外边吵吵闹闹,似乎还有火光,我嗓子很疼,头很晕,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我想起临睡前,沈彦杰特别嘱咐的安胎药,黑乎乎的看着就不敢喝,并且我又不是真的有孩子,内心一万个拒绝,但是为了演戏,只好硬着头皮喝下。 难道那碗药有问题? 勉强支撑起来这才看清,房子的一角已经烧起来了。 我去,这就是放过我?这尼玛就是完璧归赵?这TM的是毁尸灭迹吧! 沈彦杰这天杀的,我要是这次没死一定要找到他,把他烤成乳猪! 凌逸笙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被烧死,简直是浪费,不行,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于是我费劲的爬起来,差点直接从床上滚下去,好不容易快走到门口,却火势越猛,一根柱子倒下来,要不是我反应迅速,头发就要被点着了。 不过被火熏了一下,我咳嗽了几声,脑子顿时也清醒不少,赶紧把衣服上的火星子扑灭,回过身去在桌上找茶水,只有一小壶压根就没用,不能扑灭到门口的火势,于是我转而投向窗户,好在窗户还没火势,一把推开窗户,拜那碗药的作用,却怎么也爬不上窗台。 想当年,我可是学校那种围墙都能翻出去的人,现在却被害得真的和古代小娘们一样,丢人。 尝试了几次失败之后,我把剩余的茶水往脸上一泼,顿时精神许多,一鼓作气,终于爬了出去,只是我却忘记了,我住的是阁楼,窗台离地面也就四米多。 于是我爬出去之后看着地面很犹豫,阁楼火势越发猛烈,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跳了。 本来以为要摔在地面,我都做好了骨折的准备,特意把脸捂好了,却好似被人抱住。 睁眼一看却是沈彦杰,他将我放下之后,一手拉着我,另外一手快速挥动手上的剑,我被动的随着他卷入刀剑厮杀。 借着远处火光,我这才看清楚与之厮杀的人,竟然是那个ws的八字胡,这是怎么回事? 那八字胡不是沈彦杰的对手,只是他们人多势众,一时之间难分上下,这货一边打一边胡说八道:“沈彦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为了这个女人背叛王爷。” 听到他这句话我这才注意周围,竟然是沈彦杰在孤军奋战。 这到底怎么回事?抓我的人是沈彦杰,现在救我的人也是沈彦杰,还有这群人为什么要杀我?不是说好的放了我吗? 难道厉行食言了? 所以这些人恼羞成怒,要杀了我! 一时之间我感到彻底的心寒,比上次被他放弃还难受。这种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叛的感觉...... 我本以为,不求他为我放弃权势,放弃情意,至少在我面对危险之时能护我周全,可从头到脚,他就不曾将我的性命放在心上。 “沈彦杰,你走吧,虽然是你把我抓来的,但现在为了我丢了性命不值得。” 他被人砍了一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的手抓得更紧,对面的八字胡笑得很是得意,正要挥舞着刀砍过来的时候却被一箭射穿了喉咙,笑容凝固在脸上,就此倒下,他的手下一阵惶恐,大家目光纷纷转向射箭的那个方向,却见来人紧锁眉头一身玄衣,火光印在他脸上,宛如地狱死神。 第225章 情绪终爆发,眷侣对峙成怨偶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厉行这么狠辣的杀人。 那双握笔的手此刻拿着一柄剑与八字胡这边的人厮杀,几乎是压倒性的砍伐,就跟收白菜一样,只听得见哀嚎,倒地,刀光剑影在火光照应下越发寒气逼人。 许久之后,沈彦杰倒下,我赶紧抱着他,实在支撑不住随他一块儿倒下,厉行杀伐完毕,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朝我走来,见我抱着沈彦杰瘫坐在地上,黑眸深沉得让人越发摸不透。 沈彦杰还撑着,见厉行俯视着他,依然很欠抽的笑着:“厉相大驾光临,沈某有失远迎。” 厉行把手上的剑给旁边的下属,然后示意另外一个下属扶起沈彦杰,我本想也站起来,却被厉行一把抱起,让我不由得想起我们刚成亲那一次,他也是这样抱着我。 可现在,我的心境早已不复当初,他要抱就抱吧,我没说一句话与他对视,他与我对视一眼之后,移开了目光,大踏步的带着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来的时候是骑马,回去也只能骑马,厉行将我整个人纳入怀中,尽量让我不那么颠簸,风呼啸而过,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只剩下沉默。 一直到一条岔路口,一个下属问他:“相爷,咱们走哪条路?” 厉行沉静的看着两条岔路口,一条是官道,另外一条显而易见是小路。 好一会儿,厉行才对着他说:“走官道吧。” 那人惊诧的看了我一眼:“可是大人......” “没有可是。”厉行官威一出,那人便不吭声了,厉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还有拿出一壶水递给我,然后倒出一颗药:“把药吃了。” 我提高警惕:“这什么药?” “会让你的容貌稍稍改变的药物。” 我想起之前江南一行,他改头换面的药物,难怪这些人要问走哪条道,原来是提醒他要把我藏起来。 而厉行有更好的方法隐匿我,于是我二话不说,抓起药就吃了。 没多久觉得全身烧得慌,甚至能感觉到脸部还有身上肿起来,要是现在有镜子看到自己这样子,估计要吓死。 厉行在我身后拥着我,大约是预感到了我的难受,稍微将速度降下来:“可是难受得紧?” 我懒得搭理他,没回答,他在我耳边轻轻叹气:“这个药效很快就过去了,你忍一忍,若实在难受,咬我一口出出气也好。” 我侧过脸去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我们目前的关系,收起了瞪他的眼神,只冷笑一声,扭过头来看着前方。 本人性格从来就不好,在现代装孙子那是为了金钱,到了古代装孙子是为了生存,后来遇到厉行,一段时间的婚姻生活,让我恍然到把装孙子的皮给扯了,露出了本性,时不时的会跟他耍耍小性子,他把我惹急了,我也会忘了这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家丞相,扑上去就咬也不是没有过。 还记得第一次咬他,他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你把我惹毛的,咬你一口出出气怎么了。” 以至于后来我每次生气他都这样哄我。 可是这一次,我不再是单纯的咬他一口就能出气,且不说他放弃了我,最主要的是,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为我而死的人。 一路沉默...... 回到驻扎的地方,厉行将我安顿之后就立马去处理他的事情。 睡到傍晚厉行才将我叫起来:“起来吃些东西在休息。”说这便拉着我,替我穿上外套,旁边侍候的小丫鬟眼睛都直了,一脸羡慕。 我一言不发的吃完东西,直到撤下所有饭食,两人之间都没有对话。 当然有些事情总归要有个人先开口,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可愿与我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军帐,这旁边有条河,我们沿着河边走,时不时有人对他行礼,但夜色降临,别人虽对我好奇,却也只是多看一眼,不敢多问。 走着走着便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远处士兵喧嚣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厉行却忽然停了脚步,忽地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我,我稍微震惊了一下,把头扭到另一边,依然站直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他感觉到了我这无声的抗拒,终于放手,颓然的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将我的脸扭过去对着他,我就这样与他对视。 “你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失忆。” 我点点头。 他苦笑一声:“果然。你知道了瑾瑜重新册封为郡主?”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所以你要走?” “是啊下定决心了,我不想未来哪一天又让你在情意之间挣扎,所以我退出,厉行,我对你很失望。” 他扶着我肩膀的手抖了一下:“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有什么用呢?”大约是压抑的太久,我这段时间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的看待这件事情,厉行放弃我是他的选择,我不能没有骨气的产生怨怼的情绪,可听到他这么无力的一句话,我再也忍不住把那些情绪发泄出来。 体面都是什么鬼,他没选我我就是要怨怼他。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厉行,凌瑾瑜要杀我,她从一开始就要对我有杀心,你当真不知道嘛?” 我叹了口气:“后来的事情你先也该知道了吧,她和刘国舅合作要再次置我于死地。” 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口口声声说护我一生,可结果呢,凌瑾瑜要我死,只要你一句话就能保下我,可你选择了她;我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迫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么多人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眼睁睁的看着杨柳被人一剑刺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就连这一次,最后救下我的,竟然是绑我的沈彦杰,若是没有他,我或许是一堆焦碳,或许是一滩烂泥,而你从始至终都舍不得交出宁王。” “不是这样......” “呵,对,你有情有义,恩人的女儿你一定要保下,所以当年能用凌逸笙掉包,后来能舍弃掉我;你心怀天下,怎么可能用兴风作浪的宁王换我,一旦放虎归山,多少百姓又得受苦,我跟他们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厉行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说了一句:“宁王不在我手上。” 第226章 228,帝王权衡术,外戚相权两制衡 “什么意思?” “本来在锦州城围困住了宁王,只是被他逃脱了,之后宁王便下落不明。助他逃脱的是江湖势力,隐匿不出,我索性对外宣称,宁王已在我手,对付他其实势力,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擒拿你做要挟。”厉行说到此处,靠了近了些,似是要触摸我的脸。 我一下子挥开他的手,见他感伤的样子只觉得虚伪至极:“感觉我死一次还不够啊。” “我不曾想到刘国舅为了掰倒我,竟会胆子大到还与逆臣贼子私通,有此奸佞之臣,实乃国之不幸。” 他这倒是冤枉刘国舅了,毕竟沈彦杰能找到我,还是从杨柳身上得到了线索。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一定活着? 难道我诈死被厉行金屋藏娇这件事,已经成了他们上层领导们都知道的事情吗? 不过仇恨能引到这老家伙身上倒也不是为良机,反正这老家伙跟我有仇,厉行这人能隐忍,不是不报仇,只是伺机而动。 我是没那智商给自己还有杨柳报仇,但是能让厉行记住这笔仇恨,我也舒坦。 只是我想不明白,沈彦杰既然要抓我,又为何要救我? 我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魅力无边,沈彦杰也爱上我了,爱慕者这种生物,一个刚好,两个是情债,三个便是玛丽苏了。 可惜沈彦杰死了,这个问题我这辈子可能都弄不明白了。 厉行摇了我一下,我从沉思中醒来,见他盯着我看,回了神:“你刚刚说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你为何装失忆?”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 “厉行,我是你的软肋对不对?” 他看了我些许时间,忽而转过身去,看着远处:“这本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厉某人怕的,即使当年面对刀光剑影,面对朝堂的阴谋奸宄,我心里从不曾害怕半分,可你出现之后,我怕你出事,怕皇上将你从我身边夺走。陛下曾说,我是他手中最锋利无缺的一柄剑,可是你出现之后,你便成了我的缺口。” “所以,皇帝陛下担心我是宁王的人,那些试探也是为了打消陛下对我的杀机。” “是。” “后来刘国舅那么顺利的障过你的耳目,顺利的在陛下面前揭穿我的身份,皇上是有意为之吧。” 厉行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大概是我的智商超出了他的预算,然后淡然接受了我真不是一个傻白甜:“陛下早年确实忌惮外戚,可后来局势扭转,在除去高相之后,陛下逐渐掌权。因为宁王逃回江南一带之时,我看出刘国舅这等人蛇鼠两端,便下了狠手整治,敏真手握兵权,皇上终究还是生出了忌惮之心,帝王之术权衡利弊,你是我们两人联合的关键,你更是我的软肋。” 厉行顿了顿,大约是心疼我,看着我的眼神眉宇之间愁思怎么都解不开。 “皇上知道我不能不保凌瑾瑜,于是暗示我,可以这样的方式保下你,这样一来,陛下掌握你的生死。” 我想起那日大殿上,皇帝具体说了什么倒是忘了,但好像是隐隐约约带着这么点意思。 帝王心,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所以我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你?” “缥缈,你当明白,我并不在乎你走了以后被人看到,会给我扣什么样的罪名,我只是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太了解你了,在凌瑾瑜与你的生死之间,我未选择你,于你来说,便是背叛,不可原谅,你便是会下定决心离开,从此一去不回。我唯有将你扣在身边,想着慢慢来,待我有遭一日帮你恢复身边,你自然会原谅我。当时你说前程往事你都不记得之时,我是又高兴又难过,忧的是,你我二人的过往你竟然忘得如此干净,喜的是我对你的背叛你忘了也好,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他走近了些,扶着我的肩膀:“缥缈,你是什么时候记起这些事情的?” 我帮他理了一下衣领:“我也对您很了解,你肯定不会让我离开,会玩禁锢这一套,我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你,所以一开始我就是装的,让你放松警惕。” 他笑了笑,抚摸着我的脸:“......套路反被套路。” “彼此彼此,你跟我说凌逸笙的事情也是试探吧。” “缥缈,有时候,我很高兴你聪明,有时候我又恨你这般聪明。” “过奖,我觉得我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却脑子清醒。比如说,我明知道,凌瑾瑜带人围杀我,是突发的,你也不知道,可是......”我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他的眼睛里满是愧疚,我终于还是垂下了手:“可是,我还是将杨柳还有那些为保护我的人的死,迁怒于你。” 他将我拥入怀中:“缥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再一次靠在他怀里,我贪婪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我这个废物确实一直需要你的保护。” “我甘之如饴,你才不是废物。” “好,这是你心甘情愿。我也不说什么为你好所以要离开你这种话,未免虚伪。我只是忘不了那些为保护我的人临死前的那一幕,他们的血洒在我身上,是热的,和温水一样,只是很腥,还会很粘稠,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 “至少我目前过不去这道坎,我不知道未来再有一次选择,你是不是还会放弃我,我是不是还需要再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厉行沉默片刻,忽然强势的一把将我扯进他怀里:“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们以后会成为怨偶的。” “总比你走了以后,与我再不复相见的好。” 我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厉行是这样的,他能包容我做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前提是我是他的。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唧唧歪歪的,事情说开了,不过是皇帝这无聊的货色,想用厉行和三哥,又担心他们会将相权利压过君权,我只是做了这中间的炮灰。 别说厉行毕竟只是丞相,所有的权利来源于皇帝,就是皇帝本人都有他无可奈何的事情,厉行在尽力的护持我,虽然我确实很倒霉,天牢都二进宫了,但是不可否认,至少皇帝不找我麻烦的时候,小日子还是过得很舒坦的。 只是,那些为我而死的人,是我绕不过去的坎。 第227章 尘埃落叶定,叛臣宁王求画像 厉行还要和那些将军大臣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我索性先睡了,还刻意睡成大字,把他本来就不大的一张床占了一个满。 这还没睡着呢,厉行便回来了,见我滚来滚去,嗤笑一声,一把捏着我的鼻子:“把整张床都占了,这是想让我在上还是在下?” “......厉行,你学坏了!” “还是夫人教的好,其实我喜欢在上,但若是夫人喜欢在上,我也是可以在下。”他说着淡然一笑,却让我生生看出了几分weisuo。 所以说啊,这男人,无论是俊俏还是不俊俏,说起这不太光明正大的话题,都自带几分weisuo气息,想当年厉行是多清俊雅致的一个人,被我带得走偏了,真是罪过啊。 “厉行,你以后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般的表情。” 他微微一挑眉:“这是自然,我只对夫人这般。” 我张了张嘴,还是决定说实话:“主要是你这表情有点像weisuo发展了。” “......起来,服侍我洗漱。” 我白眼一翻,侧过身去,直接睡了,他无可奈何,自己站了起来,一边自己洗脸一边碎碎念:“当初便该好好让你学一些为妻之道,不然岂会落到如今夫纲不振的地步。” 我操起一个枕头扔过去,被他一手接住,随手丢了回来。 看着他的背影,在烛光中,我忽然生出几分感慨。 “厉行,要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你认为不对的事情,你当如何?” 他回头,定定地看着我:“除了离开我,我什么没让你去做。” 他坐到床边,拉住我的手摁在他的胸口:“你且耐心等等,以后我必定让你恢复身份,光明正大的做我的夫人,光明正大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 之后我便一直被厉行藏了起来,倒是不用把自己弄得毁容。 厉行每次早出晚归的,很快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宁王,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想当年这也曾经是一个大帅哥,现在嘛,有点狼狈,只是挺直了腰板,倒是显出了几分傲骨嶙峋。 这一位先帝的长子,以这样的下场结束他的政治生涯,令人不甚唏嘘。 曾几何时,他也是在先帝的期盼中降生,成长,先帝也许也对他寄予过厚望,如今落得这么一个阶下囚的位置,还不知道后世会怎么写他? 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学的历史那个明朝的宁王一样,遗臭万年,成为起兵造反的乱臣贼子的代表。 没事还要被各种戏文拉出来鞭尸,调侃,拍个电影也是大反派的角色,想想还有点小悲哀。 忽然联想到自己身上,我这样的不知道能不能上史书,虽然我的出身也够传奇了,但是历史一般对女性不是很待见,我说不定会被后世定义为狐狸精的角色,出现在某本野史或者yan史中。 厉行依然在忙,忙着安抚宁王封地的百姓,忙着清算那些随宁王起兵的官员,忙着任命新的官员。 历时两年多的宁王之乱,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这一天我百般无聊,正想着是继续做簪子还是画设计稿,厉行却早早回来了,我只当他是忘记了什么回来拿,他却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傻子,今天是你的生辰,忘了?” 我这才忽然想起,今天是凌逸笙的生日,上一次我们一起过生日还是三年前,这么快,凌逸笙都二十一岁了。 到这古代也才五年多,可回忆起来,却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我爸妈是否已经走出了失去我的痛苦中? 不知道现代社会发达到什么程序?手机的像素是不是已经主打两千万以上?网购是不是更方便?交通是不是更便利?房价涨到了什么程度?我追的动漫是不是还在更新? 以及,我现在要是回去,是不是得失业?是不是像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厉行见我发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缥缈。” 我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虽然有些岁月痕迹却依然俊俏的厉行,与他纠缠多年,他试探过我,利用过我;也曾为了我连命都不要,陪我坠崖;也曾为了报恩舍弃过我,也曾抗旨欺君尽力保下我...... 我与他扮作一对平常夫妻,去了庙会,逛了当地的美景,回来的时候死乞赖脸的要他背着,伏在他的背上,我忽然想起第一次他背我的时候。 “我想起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那时候其实我挺想生气给你脸色,但是我又不敢,我怕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山林怎么办?以后找我算账怎么办?在我的心目中,你这样的政治家通常都不是太有人性。” “我不可能丢下你的。” “也是,你都陪我一起跳下来了,好像也确实不用担心,之后就感觉你的肩膀很暖和,像我爸的一样,若是能靠一辈子那便好了。” “好,给你靠一辈子。” “你说的,我还想去另外一座峰,但我不想走路,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好!” 当此特别之时,皇帝在京城坐镇,厉行派来江南解决这桩大事之后,不便在外长期逗留,一些工作安排一个大概之后,我们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还有阶下囚宁王。 我蒙着面纱坐在马车上,看着宁王的囚车从我面前路过,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交际的瞬间,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当天晚上在驿站休息之时,便要求面见我。 厉行将我送到门口,宁王一身囚服,坐在马车上,正在收拾头发,戴着手铐脚铐,见我进来停止了动作,打量着我:“安康......不,现在不是了,厉夫人,也不对,凌小姐。” 这货是自己日子不舒坦,纯粹找我消遣的吧。 “听闻你画技一流,即便真人不在你眼前,凭记忆也能画出就如真人一般的画像,可否能为本王画一张画像?” 他刚才整理妆容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画一张画像?这位宁王的脑回路还真是独特,马上就要死了,还想着留一张画像,是想着后世的人唾骂他的人能就看在他颜值的份上嘴下留情吗?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方法,毕竟当年学近代史的时候,看在张少帅长得如此仪表堂堂的份上,对于他丢了东北三省的事,我总是惯性的为他找借口,将一个花痴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 “那王爷要不要梳洗一下,这样我更能看得清,画的更像。” “不是画本王,而是......听说你见过秋彤?” “秋彤是谁?” 宁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宛昭仪。”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位宁王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是:“本王想让你画一张秋彤的画像。” 第228章 探宫闱秘事,获知己报酬还情谊 我曾为宛昭仪画过画像,要默写倒也不是很难,我只是好奇,这宁王为什么要宛昭仪的画像? 我不禁脑补起来,这宛昭仪是夹在皇帝与宁王之间的女人,或者说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但是呢皇帝仗着身份,于是宛昭仪进宫了,宁王痛失所爱。 这尼玛,皇家的狗血三角恋竟然让我遇上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说不定宁王起兵也是为了宛昭仪,天哪,传说中为了一个女人而造反,这么中二的事情,这位宁王以后绝对是影视剧的情痴形象啊。 等等,我看了看眼前的宁王,总觉得这货不像这么中二的人,这小子心机深沉,在京城隐忍多年,苦心经营,可不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冲昏头脑的人。 并且皇帝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宛昭仪,她的地位现在也不应该只是个昭仪啊,怎么说也应该是个贵妃什么的,这才符合定位啊。 还有,宁王这一操作,也许能膈应到皇帝,但是这样将宛昭仪陷于何种地步? 不行不行,我对那位赠药的宛昭仪印象极好,长相是我的菜,性格也是我的菜,我可不能陷害她。 “呃,这个,宁王殿下,我呢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这个侵犯别人肖像权的事我不敢啊。意思就是没有得到宛昭仪的许可,我是不可将她的画像给您的。” 实在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宁王都造反了,皇帝还没有削掉他的爵位,虽然理论上他结束了政治生涯,能不能保下一条命还另说。 但是我现在身份比他更低,是个没有身份的失踪人口。 万一以后皇帝觉得自家人只能他欺负,我现在要是对他不恭敬秋后算账怎么办? 要不是顾忌这个,我才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他叹了口气:“你倒是有原则,可你知道秋彤为何会被打入冷宫?” “什么?宛昭仪被打入冷宫?!” 他惨淡一笑:“看来厉修远什么都瞒着你。”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这宁王真的很欠,这个时候不说了,装起了高深莫测:“不过是去年夏天的事情,你只需谨记,你帮我画了秋彤的画像,便是保护她。” 我正想在问什么,他摆了摆手:“若是想知道什么,便去问厉修远,画像何时能好?” “大概一天。” “那一日后你送过来,本王可应许你一桩事。” 带着疑问我满腹狐疑的出来了,门外厉行在等候,他站在一团青竹之下,脊背挺直,相得益彰,听见门声回过头来:“回去吧。”一把牵过我的手。 我酝酿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宛昭仪为何会被打入冷宫?” 厉行扭过头看了一眼关押宁王的所在,这才扭过头看着我:“宫闱之事,本不好与你多说,但既然你问到了,我便告诉你。宛昭仪在未进宫之时曾与宁王相识,关系匪浅,后来太后赐婚宁王与现在的王妃,宁王接了赐婚,宛昭仪便入了宫做了医女,后来成了陛下昭仪。”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他们两个还真曾经有过一段情啊。” 他点点头:“正是,不过此事不可外扬,毕竟事关皇家辛密。” “我懂得,后来呢,还没说到宛昭仪为何被打入冷宫呢?” “听闻是惹恼了陛下,这才被打入冷宫,与她一起被关进冷宫的,还有皇长女与皇长子。” “全部都关进去了,真无情啊。”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缥缈,有时候无情才是有情,陛下将他们隔离在冷宫何尝不是保护呢。” 我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也就是说,这位宛昭仪真的是牵动了陛下和宁王的心,玛丽苏小说情节啊,可以可以。” 厉行顿时气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又拉着我走。 “那现在还没放出来吗?” “并未,太后似乎有意揪着此事不放。” “那为什么宁王要宛昭仪的画像反而是保护她呢?” “因为他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他心仪的是宛昭仪,皇上就越是会护着她。” “我好像明白了,就是我告诉你,你有一样东西我很喜欢,你要是不珍惜我随时就抢走是吗?” 他轻笑:“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喜欢我的什么,你要我便都给你。” 我摸了摸鼻子...... 白天要赶路,所以我只能晚上加班给宁王画宛昭仪的画像,这位在我心目中已经荣升标准女主的宛昭仪,让我画的很是有兴致,一晚上便完成了。 早上我就把这幅画给宁王送了过去,他说了一句多谢之后,便捧着画像长久看着,似乎画中人活了一般。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感叹,这造反的乱臣贼子竟也会真心爱一个人。 还有太后这个棒打鸳鸯,乱点鸳鸯谱的大棒槌。 这太后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差点把我配给了死颜控康王,真是绝了。 许久,宁王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收起了画卷:“你的画技确实堪称当世一绝,昨日许你一桩事,听闻你酷爱钱财。” 卧*****这财迷的名声难道已经打响? 不过这宁王,虽然是乱臣贼子,但是这么会来事,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欣赏他啊。 他看我脸上的欣喜,便又说:“听闻沈彦杰为救你而死,他名下铺子虽说近来关了不少,可一些暗地的,也还是一笔大产业,便送你接手吧。”接着把信物的藏地还有使用方式交给了我。 说完之后看着远处,我拿了好东西急不可耐的要出去,去被他叫住:“对了,你可知道沈彦杰有一个专门写书的书名,叫兰陵笑笑生?” 我出门的身形顿时一僵:“您说什么?沈彦杰是兰陵笑笑生?这怎么可能?” “他曾说,你是第一个不带偏见欣赏他写书的人,本王似乎明白了他为何最后要救你,知己难求,你对他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欣赏?” “这是当然。” “倒是难得,你走吧,他的产业给了你,他肯定会很高兴。”说完就不再搭理我。 我与厉行路上谈论此事,他感慨:“沈彦杰为救宁王,不惜以身涉险,是为忠义;救不了宁王,便救你,无愧于情谊,只可惜,跟错了人。” 原来,沈彦杰是真的把我当知己看待的。 第229章 夜宿京郊外,以彼之道还彼身 接下来几日,宁王不再言语,我成天窝在马车上。与厉行的关系维持在不冷不热的地步。 他大约是忙着,也没分出太多心思在我身上,只每日会送些当地的美食,还有些精巧的玩意儿给我。既维护了他身为丞相的尊严,又恰到好处的表达他的心意。 走了大半月可算是到了京郊附近,明明离京城只有几十里,赶赶路,晚上还是可以在宵禁前进城的,可厉行却不知道为何,非要在京郊休息一晚。 当然我更惊讶的是,明明我们是押解重囚的队伍,为何路上走的这么慢吞吞。 不过我也没多问,毕竟我目前需要维持我的高冷范,要面子嘛!说到底我是不情愿回这个京城的,一问反倒显得我多么迫不及待似的。 到达京郊的驿馆的时候,正是下午,因为靠近京城,这家驿馆修的很是豪华,特别是我住的院子还有一个露天的温泉池子。 一路上灰扑扑的,明早就可以进城,我找出我认为最好看的一套衣服,虽然京城没人看到我,更不要说会有人来迎接我,但是作为新时代的女性,那套什么女为悦已者容都是屁话。 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想象着自己是小仙女,开心。 泡下去那一瞬间,真的是通体舒畅,我不由自主的呼了一口气,端着果酒抿了一口。 有权有势真好啊,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好吧,是万分舍不得离开这样的生活呢。 温泉氤氲水汽,虽说是夏日,但是古代的晚上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至少还没有城市效应,这郊外温度刚好,我靠着便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碰了我一下,就看到厉行光着膀子凑过来,见我醒了,手上没停,将我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嘴上说着:“虽说是夏日,还有温泉,可晚间还是有些凉快,可要注意些,不然我可会心疼。” 我刚醒脑子还不清醒,任由着他移动我。这回清醒了,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离我远点。” 他微微一挑眉,一手环着我:“夫人,这么久了,你想不想我?” 我翻了一个白眼:“不想。” 他一下子贴紧了我:“当真不想?” 我顿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原来这个久是这么个意思啊。 说起来我们最后一次睡,还是今年过年期间,之后他忙着去平叛,我忙着被追杀,见面之后他知道我没真的失忆,算是扯破这层虚情假意的纱,他每天忙得团团转,我更是心存芥蒂,要么是睡觉背对着他,他要是想qiu欢,我就直接一下子坐起来,拿枕头,走下床,睡桌子上或者地上,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来二去他也知道了我的态度。 现在这是要到京城了,眼看着胜利在望,也是,我现在还是个理论上的死人,回了京城之后,他势必要再次将我藏起来,说不定是比上次还隐蔽的地方,想见一面怕是难上加难。 所以趁着今晚来一发,我说这人为什么眼看着京城就在眼前,非要在这驿馆再歇一晚,这货原来打得是这主意啊。 想明白之后,我坚决了不能让他得逞的心思,义正言辞的拒绝:“不想。”说着就要挣脱开。 却被他一下子推到边上,咬着我的耳朵:“可是我想,想得发紧,做梦都想。”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我不想。”说着一边对抗着他。 他低下了头来靠得很近:“嗯,女人的不就是要,我都懂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好像还是我教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一把捞起边上的酒杯往池子一扔,特别严肃的推开他:“那是以前,现在我说不就是不,懂了?” 他抿唇歪嘴一笑,一把抓住我的手:“当真?”说完之后还伸了一下舌头,歪着脸看着我笑。 夭寿啊,堂堂一国丞相,竟然学会了seyou? 话说我被禁足的时候,只要穿的少点,在他一心工作的时候在他面前晃,嘴上说着好热,故意luo个肩膀什么的,刚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还会训斥我,一脸严肃的给我穿上衣服。 等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伏在他耳边吹气的时候,一来二去他也就恼羞成怒,直接将我就地正法,然后我在关键时刻提出条件进行谈判,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逼无奈也就答应了我。 这般媚态一般是我有所求的时候对付他的招数啊。 他竟然拿我的招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卑鄙无耻!要知道我对meise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的好吧!救命啊! 我遏制住自己扑上去的年头,学着他以前拒绝的义正言辞,本想给他拉上衣服,这才发现我两都没穿,俨然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 于是我决定跟他讲道理:“厉行啊,男人和女人生理结构是不一样的,这就决定了他们的shenli需求也是不一样的。” 他眨了眨眼睛,靠得近了些,我赶紧侧过脸去,他的鼻尖摩挲着我的外耳轮廓,唇贴着我的耳垂:“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差点整个人都软了,强自镇定:“这个......这个,男性是输出,长久不排泄不利于身心健康,时间久了会bian态,但女的不一样,很久没有输入也无所谓。” 他的牙齿轻咬的我的耳垂,我整个人都软了,被他一手托住困在怀里,他的唇沿着我的脸颊慢慢靠近我的唇,另外一只手捏着我的脸,拇指在我另外一边脸颊摩挲:“夫人说的在理,为了为夫以后不会变成bian态,身心健康,还请夫人配合输入。”说完便亲了上来。 “厉...行~,我说的是...我现在...没有...身...理...需求,你混蛋......” 男女在体力上的悬殊,不得不承认大到离谱,更何况厉行不是一般的书生,这货是能文能武的玉面狐狸。 仗着这副皮囊极尽youhuo之事,性格又狡诈,可怜我这么有用的招式竟被他学了去,竟无半点反抗之力,只剩下羞死人的嘤嘤嘤。 来这古代我竟然干了传说中的打ye战的事情,都是被这狐狸拐骗。 这狐狸事后一脸心满意足,一手环着我,我本体力消耗过度昏昏欲睡,他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却把我吓醒了,他说:“晚上待在这个院子,无论外边怎么喧嚣,绝不可出去,宁王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230章 月下诉衷肠,许诺生死必相依 我瞪着厉行看,他毫无知觉的凑上来亲了一口:“不过他们很就会发现这个宁王是假的。” 我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伸出手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耳朵:“厉行,你要死就算了,还要拉着我共沉沦做靶子,你TM说好的护我周全就是这个做法?” 他哎呦呦了两声:“夫人放手放手,我亲自护着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你在我在。” 呸,我几次死里逃生你都不在,我要是信你就有鬼了。 我索性懒得搭理他,站起来决定去穿衣服,至少待会儿要是宁王的人来了,我至少还能靠自己跑。 厉行却一把扣住我:“生气了?” 我默默的穿衣服,就是不理他。 他叹了口气:“从前我对生死看的极淡,为官数十载,多少次遇险也不曾害怕什么,总觉得这一生不过须臾,若是能为自己的信念而死,那也没什么可惜。现在,有了你,当真是有了牵挂,既盼你好好活着与我一生一世,又担心我若是不在了你受人欺负怎么办,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索性有什么危险也带着你,若是能死在一起,也不必牵肠挂肚了。” 我转头看到他身上一些疤痕,虽然很浅了,却依然能看出很多,顿时心软:“哪有你这样的?盼着我和你一起死?人家言情小说的男主角都是盼着女主角活得好好的,即使再嫁或者喜欢上别人,他就是忍者心痛都成全的那种,你这完全不按常理。” 他一手抓住我:“你休想,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一起,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忽然笑出声来:“我现在的身体是凌逸笙的,本来的身体估计早就进了火zang场,你想多了。” 他愣了一下。 我接着说:“再说了,我原来的那副身体可没这副皮囊精致好看,当真是好看的皮囊万里挑一,有趣的灵魂丑的一比,我现在是既有了好看的皮囊,又有了有趣的灵魂,你才会看上吧。” ......厉行默默的思考我的话,没回答。 “算了,讨论这种话题也没什么意思,颜控嘛能理解,毕竟我自己也是,你要是长得不帅,再有权有势我也不要,现在我们两个精致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都有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厉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紧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开口:“我不求死后那些,既是遇到你,我便只想把握你这一生。” 我点点头:“也是,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把握当下确实最重要。你说的不错,我怕你拉着你我一起死,不过是一句气话,我怕你出事,怕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肯与我说。我希望能与你一起分享你的笑,分享你的失意,也一起面对刀关剑影,血雨腥风,若是你不在了,我希望能与你一起死。” 厉行轻微的笑了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 晚上月色正好,搭配氤氲水汽,我庆幸,他了解我,把我当成可以共患难的人,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其实一直不是很能理解那些默默付出隐忍,却不说的主角们,还都是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最后非要通过别人,才知道对方的良苦用心。大概这便是痴男怨女们的由来吧。 正如厉行所预料,宁王的人发现假的宁王的时候为时已晚,中了埋伏,外边一阵喧嚣,厉行却颇有闲情逸致搂着我练字。 我听见外边的喧嚣,走了好几次神,被他打了好几次手心,再一次听到外边安静之后:“哎,好像安静下来了。” 他一把捏住我的脸:“夫人,静心,伸出手来!” 我赌气看着他:“你要是还敢打我,我就让你今晚打地铺。” 他好笑的松开我的脸,凑了过来:“那夫人一起,我还需要输出,不然憋着会bian态呢。” 我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小心输出过度,将来秃顶。” 他变本加厉凑了上来:“无妨,为夫发量多。” 正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而去的时候,门外有人喊:大人。 我一把推开他:“别闹,赶紧去主持大局。” 他只好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将我提溜起来:“有份礼物送给夫人,一起去看看。” 我带着疑惑随他去了院子,却见地上跪着一群黑衣人,被我们这边的人拿着刀架着脖子,此刻面上做坏事象征的黑色面巾已经摘了下来。 私以为,这古代的做坏事黑面巾不够先进,容易掉,还露着上半脸,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比如说其中一个,他就是不摘面巾我都知道他是谁。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用刀刺进杨柳的心窝,他的眉心狠狠的有个川字。 我当即就要上前砍死这个人,被厉行一把拉住:“夫人,缥缈,你冷静点。”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杨柳,我要杀了他,我要报仇。” 厉行一把抱住我:“杀他固然简单,可你不想找到幕后之人吗?” 一句话,我彻底冷静下来,是啊,杀这个一个杀手固然简单,可幕后主使还要靠这些人去指认呢。 厉行见我冷静下来,松开了手,一手牵着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在你心里,那些为你而死的人,是你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儿,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你永远都不能心安理得的与我在一起。”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不过追求天理二字,我答应你,让幕后之人付出代价,可那人的父亲于我有恩,她是敏真最亲的亲人,你能不能饶她一命。” 我想了想为我而死的那些人,想到凌瑾瑜三番四次欲置我于死地,我想到了杨柳死前的眼神,一想到了凌苍羽对我的好,再看了厉行的眼神:“我要她跪在所有被她害死的人的坟前认错,再也没有害人的能力,然后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 厉行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就整装待发,越是靠近城门,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才想起,我理论上是个死人,这么大摇大摆的随厉行回京,这不符合逻辑啊。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厉行欺君了吗? 厉行在前边与前来迎接的官员打官腔,我也不好贸贸然的派人去叫,于是我赶紧罩上面纱,一想到昨晚那些黑衣人不合格的面巾,于是找出一把剪刀,给自己做了一个全方位的面罩,这才放心的戴上。 京城,我回来了!凌瑾瑜,你等着接招吧! 第231章 重回丞相府,真实内应真郡主 我本来以为,这一次厉行会将我藏得更深,还打算故技重施,再次seyou他一下,以求留在京城,我自己的仇我还是想亲手报。 没成想他直接安排我回了相府,住在了原来的院子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除了那些植物长高了一些,厉行添置了一些书之外,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我从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原来伺候我的丫鬟绿意一脸惊喜的看着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然后她把我带进了房间里边的一个密室,我就知道厉行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以及古代人都这么喜欢挖密室吗? 我仔细打量着我暂时的栖身之地,虽然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地,装修还可以,仿造了我之前的房间,除了没有光线。 绿意见我打量着,好心解释:“夫人,委屈您暂时住在这个密室了,过段时间,相爷一定会将您接出去的。” “没事没事,这可比城中村或者地下室好多了,装了多久了,没有甲醛吧。” “啊~~~?” “我开玩笑呢,这古代哪来的甲醛。”我随手敲了敲旁边的实木家具,感叹这古代还是挺实诚,顺便对我们现代感到失望,科技越来越发达,整出来毒死人的玩意儿却越来越多,可悲可叹。 在府中住了几天,我这才知道,相府中的这位栾先生,对我很是看不惯,我上一次之所以会被凌瑾瑜确实没死还被找到,都是这位栾先生透露的蛛丝马迹。 说起来我也不曾得罪他啊,不过很多人立场不一样,害人在他们眼中也不是什么一定要理由的事儿。 但是似乎绿意口中和厉行口中倒也不是这么回事,他没有背叛厉行,他只是看不惯我。 就像是一般的家长叫自己家小孩不要和学习成绩不好的小孩玩一样,他看不惯我完全没有一个主母当家的样子,和世俗眼中的贤妻良母完全不搭边,我承认,我来这古代不算完全融入这古代的生活,我实在是欣赏不来这古代的繁文礼节,还有那些道德规矩。 自然是从来都不屑去遵守。 他大约是为厉行感到不值,觉得我这样的配不上厉行,当真正的永平王府的郡主凌瑾瑜出现的时候,他的天平就倾斜了。 我以后要是生了孩子,一定不要限制他交友的权利。 同时我也深深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我在世俗的眼中,是不是真的不配厉行。 想了一圈,厉行这样的人物一般人还真配不上,我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我觉得我的思想觉悟吧,还是在这一群古代的女人中矮子里边拔高个,鹤立鸡群了。 不过倒是提醒了我,凌瑾瑜上次也这样说我太离经叛道,不配厉行,我倒是很想知道,凌瑾瑜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她就完全符合世俗的大家闺秀的风范,让栾先生倒戈。 刚好,我要对付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一打听才知道,这位真正的凌郡主,很有大家闺秀那一套手腕,首先是人际关系:与京城这些官家小姐关系可好了,今天参加这个宴会,明天参加那个赏花会,左一个手帕交,右一个好姐妹; 相比我那时候没人搭理,我也不爱出门,她人缘简直不要太好哦! 然后是风评,我那时候的风评,想也知道,除了青楼的那破档子事儿,还有就是我实在是看不惯古代这一套风气,当然不屑跟他们一个德行,再加上一心只想挣钱,成天和商人,基本都是男的打交道。 落下的名声基本是不知检点,性格乖张,孤僻之类的点评,这肯定算不得褒义词吧。 再加上有我这个板砖在前,越发是衬得后来的她珠玉。 好像这么一看,是个人都会喜欢她多一点。 好气! 她上次说起和厉行年少时候的婚约,我便知道她是存了想嫁厉行的意思,好在厉行是个鉴biao达人,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开怀。 分析了我和凌瑾瑜之间的优势劣势之后,我恶作剧的想:既然她凌瑾瑜那么在乎她的名声,那么我就要把所有真相都揭穿,让世人好好看看这一位凌郡主到底是怎么表里不一,心狠手辣。 但是看到厉行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凌苍羽,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好像也有点对不起他,说到底凌瑾瑜是他的亲妹妹,她的父亲曾对厉行有恩,我要是把她的真面目公布于众,凌瑾瑜必死无疑,还要身败名裂,那么对凌苍羽未免有些残忍。 那么还是只能,凌瑾瑜自己离开京城,保证再也不回来,这也是我答应厉行的。 厉行带着我去审了那群杀手,抽丝剥茧,得到了凌瑾瑜与宁王合作的证据。 原来凌瑾瑜被刘国舅的人发现从来就不是偶然,而是宁王的暗示,宁王答应让她恢复郡主之位,她答应宁王做内应。 搞了半天,猜忌来猜忌去最有可能是内应的我纯洁无比,反而看起来纯洁无比的凌瑾瑜才是内应,上天啊,真是造化弄人! 我上次被追杀,没逃脱的话,她会做好安排,偷梁换柱把我送到江南宁王手上做人质。 我说她怎么一开始还好言相劝,想让我跟着原主的父母离开,估计是这样离开,她就不用大费周章,最后还要冒风险把我换出来。 要是我傻一点,真跟着原主爸妈走了,她再安排半路截杀。完美,神不知鬼不觉。这女人不愧是出身永平王府,搞计谋真是有一手。 难怪后来沈彦杰抓到我之后,凌瑾瑜就放弃了追杀我。 难怪皇帝陛下觉得我是厉行的软肋,我这哪是软肋,感觉几方势力是个大佬都知道,抓住我就等于拿捏住了厉行。我这分明是个拖油瓶啊! 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也是个好看的拖油瓶!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不等厉行上朝回来把我从被窝揪出来,就自己老老实实的在密室开始锻炼起来,把他教的一招半式好好练习,然后又让吓人找来一些兵法之类的书籍,妄图通过多看几本兵书提升一下自己的智商,再也不要做一个拖油瓶。 厉行见我主动扎马扎,还特意多看了一眼:“夫人,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我冷哼一声:“哼,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有漂亮独立的非拖油瓶,以后谁想抓我威胁你,哼哼,我让他有来无回!” 他挑了挑眉毛,我见状:“我还要多看几本兵书,把妄图在我身上耍阴谋的全报复回去。” 厉行又挑了挑眉毛:“好了,文武双全的非拖油瓶夫人,你饿不饿,过来吃早饭吧。” 我顿时收起动作:“好啊好啊!” 第232章 顺水而推舟,君臣改革来炮灰 我这边还没做好对付凌瑾瑜的全部准备,可凌瑾瑜却找上了我。 明确来说,她不是找我,而是再次招惹上了我,因为她要把我之前经营起来的安康郡主的婚前财产全部收回去。 我那时候防着厉行这个男人,却没防着我自己会换人,导致现在苦心经营的财产全部成了凌瑾瑜这个碧池的。 关键是这货说收回就收回吧,你看着我的挣钱模式,好好经营,别去搞什么幺蛾子,将来我收拾完了你,也好再把这些财产收回来啊,把她当成职业经理人给对应的工资也是可以的。 结果她就不,估摸着是担心我之前培养起来的人会叛变,不信任所有人,要把所有的高层都换掉。完了吧,又觉得有些产业不是她这个郡主该做的,也不看能不能发财就准备一刀切。 这断了我未来的财路,这不是要我命吗? 我看着特获得厉行恩准来见我的婉婉,看着她求助的眼神,对于凌瑾瑜的仇恨值有上升了一个度。 本来我们就有大仇在前,她要是认错态度好,看在厉行和凌苍羽的面子上,我最多是让她将来过的贫苦些,不至于上街要饭。 一些工人在我的教育下接收了工农教育思想进步,觉得她这样一刀切需要给下岗费。然后发动了工农运动,结果这凌瑾瑜完全不讲理,还把领头的知识分子抓了起来,还打伤了一些人。 还敢打我辛苦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好气!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厉行倒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他的意思还是让我了解,毕竟这毕竟是我辛苦经营起来的产业,顺便想看看我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当然我是这么理解,他的原话是:“正好瞧瞧夫人那几本书看得效果如何?”我自动把他话语间的埋汰给剔除了。 我一天没有和凌瑾瑜的恩怨纠葛搞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么我一天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不能站在太阳底下自由行动,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是清白的证据呢,只能等厉行。 所以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厉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这个古代,我离开了厉行就什么都不是。当然在现代,我连可是抱的大腿都没有,这么一想,在古代,我不完全属于被割的韭菜。 厉行很得瑟让我给他端茶倒水,伺候沐浴,连带着给他做了一次大baojian,这才接受了我的全权委托。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厉行会选择让下边的人以权压人,毕竟凌瑾瑜只是一个没有实权,徒有虚名的郡主,厉行经过上次宁王之乱已是朝廷说一不二的权相,结果他却选择让这件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是闹的凌瑾瑜公然的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当然了,都是底层的老百姓和凌瑾瑜的恩怨,对于更多贵族而言,他们只是看热闹的。 被凌瑾瑜压下的百姓再次组织起来,在我的暗中指导下,有秩序的开始游街,围着永平王府。 一时之间,贵族们纷纷为凌瑾瑜不平,顺带着又把我这个前冒牌郡主拎出来痛骂了一顿,什么养虎为患啊,什么识人不清啊,这都算是温和的骂法,更偏激的小丫鬟们没好说,我也不好出去打听,反正不是什么好坏,我也就不打听了。 这样沸沸扬扬闹了几个月,这场运动慢慢的向全国各地蔓延,各种各样的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的打工者们,纷纷组织起了运动。 我顿时有点慌,要知道我们的近现代史,这个运动意味着什么。 在厉行忙了几个月终于回来之后拉着他问:“你这么搞事,陛下没发觉把,我跟你说,再这样玩下去,可是很危险,搞不好要动摇国本。” 厉行把我抓过去狠狠的亲了一口,他最近不知道为何蓄起了胡须,有些扎脸,我没好气的拍开他:“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随手将我抱了个满怀:“前朝大周建国两百多年之时,天下和乐,一片天平盛世,都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家有余粮,周边小国无不称臣纳贡。” 我想了想前朝周朝,这个朝代就像是我们历史书上唐朝一样的存在,也曾是周边国家理想中的天国。 “可是后来,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啊,一百多年以后就被现在的大齐取代了哦。” 他俯下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捏着我的下巴亲了一口,占完便宜这才心满意足的输了口气:“夫人说的不错,试想河流,水流越大,带来的泥沙也会越多,最开始底下一层泥沙的时候,会把水位抬高,外人看到的是河流的宽广,可若是不及时清理河沙,那么河沙堆积在底部,外人看着是河流是很宽广,可实际上它随时可能决堤,你说是也不是?” 我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国家也是这般?”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夫人聪慧。”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正对着他:“可是治理河流和治理国家还是不一样,你捞沙也会损失一些水流的,万一在这个过程中决提了那又如何是好?” 他微微一笑:“所以要趁着泥沙还不多的时候抓紧时间事件清理,至于要流失的部分水流,他既然舍不得泥沙,那边一并去了吧。”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深沉,显得很是果决,我不禁为那些舍不得泥沙的水流感到可怜。 “所以其实最先这一股水流是凌瑾瑜?” 他点了点头,摸了摸我的头:“本来也没想着拿她开刀,只是她恰好撞了上来。” 我见他说到后边,语气低沉下去,明明知道他只是惋惜故人之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装作吃醋:“你不会舍不得她吧?” 他笑了笑,将我搂紧了:“她三番四次欲加害夫人,正好给夫人出气。” 此话说得深得我心,我埋在他胸口:“所有这件事情实在陛下的授意下进行的?咱们这为陛下还真是敢剜自己的腐肉啊。” “陛下文韬武略,自是不一般。多年前他便认识到了,贵族欺压百姓,视法度为无物,财物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长此以往是一件不利的事情,将新的法度建立起来,是陛下的理想,也是我追寻陛下的理由。”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年轻的皇帝,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眼光,可以啊。然后我又想到了宛昭仪:“对了,宛昭仪现在怎么样了?” 第233章 国企大改革,皇宫贵妃路到头 厉行顿了一下:“皇长子殁了,皇长女也不大好,宛昭仪晋了贵妃。”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厉行轻拍着我的背:“你别激动,稍安勿躁。”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才继续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年十月皇长子与皇长女跌落御花园的池中,皇长子身子弱,当时便殁了,皇长女虽救回一命,身子却一直不好,宛昭仪被打入冷宫,皇长女被皇后代为抚养,今年年初,宛昭仪出了冷宫,封为贵妃。”厉行微微皱眉,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事情。 我听了却觉得很不是滋味,要知道两年前的那个时候,我还给他们一家画过画像,彼时皇长子也不过是一个肉乎乎的可爱团子,皇长女虽然年幼却已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样的一对孩子,一个没了,一个成了病秧子,还有宛昭仪,那个很合我眼缘的女人,打入冷宫,她做了什么?前段时间放出来了,还封为贵妃,这又是什么操作? 我盯着厉行的眼睛问:“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吧?” 他一手抚摸着我的脸:“你应该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宛贵妃在进宫前,曾与宁王关系匪浅,仅此一条,便足够置她于死地。何况整个后宫只有她为陛下孕育了子女,她又是医女出身,后宫凶险,皇上能保下她已是尽力了。” “我就不明白了,她与宁王关系匪浅,有男女朋友关系那也是在进宫前,谁还没个前任啊,想当年我是既有富家少爷对我想入非非,又有官家小姐对我芳心暗许,怎么就十恶不赦了?” 厉行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说:“生孩子这事就更有意思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自己生不出来,或者皇帝陛下不给她们撒种,关宛昭仪什么事?”我转念一想:“这群瓶瓶罐罐的不会怀疑是宛昭仪用医术让她们不能生吧?” 厉行轻轻摇了摇头:“后宫之事,不好妄加推测,更或许,宛贵妃只是博弈下的棋子而已。”他说着将我搂的更紧,目光却看向了远方。 难道,皇帝怀疑宛昭仪是宁王派来的人? 我正想多问一句,厉行却收回了目光:“夫人刚才说你有多少个前任来着?” 我顿时哑口无言:“呃......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再说了,那是我个人魅力大,别人暗恋我,我又没有回应!” 他俯下身来:“当真?” 我举起手,一把勾住他的下巴:“当然是真的,我眼光的很高的好吧。” 他顿时被我逗乐:“这倒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厉行也是一直爱臭美的孔雀,夸他准没错。 全国整改事件办的轰轰烈烈,陛下整顿了商业,还颁布了新的关于工人的权利保障,一些商人也不敢多说。 毕竟古代士农工商,工人的地位甚至比商人的地位还要高,纵使商人有钱,却没有政治地位,对于这样的整改却是没人敢多说什么。 我的工厂得以保全,只是我毕竟不好出面,也不好再将这些收入自己的囊中。 反正当时我创办这个工厂也是为了给这古代的女子一个就业的机会,经济独立之后,从而唤醒她们的女权精神,要是换个老板我还不放心。 便建议厉行,将之收归国有,成为了国有企业,女子在这做工除了领取工钱,还可以接受教育。 全国的一些不规范的商人产业也如法炮制,一时之间全国整改。选拔管理这些工厂的人员也是个重要关键,于是厉行越发忙碌。 说起来,这些人那可是国企领导啊,在我们现代可都是富到流油的存在。 我忽然想到某位歌手,她老妈是原来的国企领导,下岗潮那会儿贪了好几个亿,被人查出之后,该歌手还觉得挺委屈,宣称她老妈是英雄,特别是他还有一首歌曲主题是——大家都一样,只要奋斗就什么都会有。 后来我每次听到都感觉特别讽刺,一个住在罗马的人,告诉大家条条大道通罗马,有的人还觉得她可励志。 不知道这一次古代的改革又该诞生多少这样的二代。 我将这个忧虑告诉厉行,他却告诉我已经有了对策,只是还在完善中。 国家财富是增加了,我的财富终归还是缩水了,本人表示很惆怅,于是一连几天都茶不思饭不想,厉行则让府中之人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转眼就快到过年。 我正对着一只烤鸡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厉行忽然就回府了,然后让我收拾一下,随他进宫。 路上这才告诉我,皇长女身体一直孱弱,宛贵妃之前一直很努力的救治,只是终归还是无力回天,于三个月前殁了,宛贵妃遭受不住打击,郁郁寡欢,生命已经到了末期,却想着见我一面。 我思考了一下我与她的交集,难道——只因我是最后和宁王说话的人。 那时候宁王被厉行秘密押送回京,我们则留在京郊外做诱饵,后来皇帝见了宁王,在承乾殿召见了宁王,无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宁王被陛下赐死天牢。 死后却赐了亲王的葬礼。 我当时还说,这皇家就是皇家,人死了还要保留皇家的尊严,还好我一路上没怎么怠慢宁王,不然皇帝陛下时候算帐够我喝一壶。 宁王一路沉默,除了与皇帝的那一番无人知道的对话,便是与我在驿站的对话了。 如今宛昭仪,不现在是贵妃了,临死之前召见我,难道是生命走到尽头了,想起了自己这一生真的爱谁,无人可说,可找到我这个宁王为她着想的唯二的见证者说一说? 外臣不得入内宫,厉行将我送到门口我便跟着宫女走,进了内宫,我才发现这位宛昭仪换了一个宫苑,气派很多,大了很多,也显得萧条了很多。 以前她的宫殿虽然不大,但是有皇长女满院子跑,宫女陪她玩,皇长子咿咿呀呀的,奶妈跟着,还有秋千,小孩子的各种玩具。 可如今这座气派的贵妃居住的宫殿,不知道是冬天到了万木枯萎,天气的原因还是我的心境,总觉得这里没有半点生气,即使宫女来来往往的。 入了主殿却见皇帝陛下坐在主位上,一脸冷漠,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跪着,另外一边是一群太医跪着,谁都不敢大声出气。 皇帝见了我,没等我行完礼便挥了挥手,他身边的大太监领会意思:“夫人,请随老奴来。” 第234章 贵妃旧情史,皇权外戚后宫弈 我本来以为抑郁症只是传说中的矫情病,当再次见到宛贵妃的时候,她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精神萎靡,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见到我的时候,这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来了,缥缈。” 我坐到床边,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 她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自顾不暇,我们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这倒也是,我们都身不由己。 她见我沉默下来,主动挑起了话头:“我十六岁入宫,如今已是了无牵挂,恍然想起自己这一生,想起接触过的所有人,唯有你活的通透,想着生命要走到尽头,想着与你再接触接触,愿下辈子能活的明白些。” 我也不过是死国一次,比她们多受了几年教育而已,或者说接受过女权的熏陶罢了。在这古人的眼中,我这算是活得通透吗? “你放心,你下辈子一定是一个自由的,不受任何强权束缚的人。” 她勉强笑了笑:“能再与我说一说你理想中的世界吗?” 这个我之前与她说过,就是把我们的现代社会,剔除掉一些不公平,把男女之间美化一下,强调平权,强调我们女性是自由的。 “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上班,一样上学,一样参与政治,一样可以做男人的领导,可以选择不生孩子,不嫁人......” 她如以前一般,随着我说的那些,眼神向往着。 我粗略讲了一个大概,见她心生向往,还是希望能解开她的心结:“贵妃娘娘,其实孩子没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也许是你和孩子的缘分不够。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好起来,你要是高兴你就和大猪蹄子再生一个,要是不高兴就一走了之,大不了出国。”说到最后,我压低了声音。 她笑了笑:“我走不了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中毒已深。” “什么,你是中毒了?” 她叹了口气:“不说这个,唯愿你保持这个理想,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女子真能如你所说,与男子平等,再不是男子操作的棋子,那该多好。” 我看着她惨淡的面容,联想到她进宫的前前后后,还有现在,她根本不是抑郁症,而是中毒,转头看了看外边,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出来的时候,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了,我故意跟宫女说要面见陛下,然后如愿以偿见到了陛下,然后跟皇帝讨要那张他与宛贵妃的全家福,说是宛贵妃希望我临摹一张做陪葬。 皇帝愣了一下,本来端坐的身体忽然一下子垂了下去,许久这才挥了挥手,让大太监把那张画捧了出来给了我。 再次打开那张画,看着画中人的宛贵妃温婉的面容,还有粉雕玉琢的公主,玲珑剔透的皇长子,还有小鲜肉皇帝。 画笔在纸上飞扬,我一边临摹一边想这宛贵妃,宛贵妃本名莫秋彤,她出生于医药世家,祖父是太医,父母感情不和,父亲常年在外边拈花惹草,最后死于花柳病,祖父一度成为了太医院的笑话。 她年纪轻轻学的一手好医术,可惜倒霉催的遇到了宁王,一来二去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后来宁王被赐婚,她不知怎么入宫成了医女。 然后不知怎么的又被皇帝看上,然后就成了皇帝的瓶瓶罐罐。 当然了我猜测,除了宛贵妃本身真的长的很好看,更主要的还是皇帝想牵制他这位皇长兄宁王,然后也不管宛贵妃比他大就非要人家做他小妾,反正他后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后来就是宛贵妃似乎与宁王没有了交集,就连宫宴的时候,宛贵妃都因为地位不够,只能缩在角落,宁王压根就看不到她。 再然后,就是宁王造反,他们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人翻出来,当然了听说这笔帐主要是太后翻出来的。 姑且不论太后翻出来这笔账最开始的意图是什么,但效果很轰动,宛贵妃打入冷宫,紧接着皇长子死了,皇长女也在不久之后死了,然后现在宛贵妃也要死了。简直是死一户口本啊,除了皇帝和他的瓶瓶罐罐们。 联想到宛贵妃一家三口都死了之后,直接的受益人,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太后和皇后联手搞事。 说白了还是皇权和外戚的对抗。 刘国舅因为宁王的事情被皇帝疏远,结果他的女儿和妹妹就在宫内挖宁王的老情人,妄图通过这八点档的情史,以求掰回一局,重获皇帝的信任。 但是他们好像不知道,皇帝是知道宛贵妃的前男友是宁王的,并且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靠近宛贵妃。 皇帝不说,那是因为他舍不得,说到底他被宛贵妃的魅力征服了,结果太后和皇后自作聪明,还趁着皇帝自顾不暇搞事,弄死了宛贵妃一家三口。 这便解释通了,不然宛贵妃一个医女,怎么就那么容易中毒? 所以刘国舅在朝堂搞事,把自己弄凉了还不算,刘太后和刘皇后这两猪队友,还要联手在后宫搞事,弄死了皇帝在乎的女人和他的孩子,这是要彻底把外戚弄凉啊。 本来皇帝陛下还想着留着刘国舅牵制相权,虽然刘国舅真的和厉行不是一个段数,但是现在怕是皇帝已经起了杀心。 只是可惜了宛贵妃还有皇长子和皇长女,成了这皇权和外戚博弈之下的牺牲品。 想通这所有之后,我除了为厉行今后没有人牵制,皇帝会对他忌惮之外,更多的是为宛贵妃母子三个不平。 即使后宫是太后和皇后的天下,可是皇帝登基十几年,就连朝堂的大权他都能慢慢掌控,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后宫,在内宫他肯定有亲信。 但宛贵妃母子三个却依然死在了太后和皇后的手上。 皇帝当真是疏忽?抑或是......皇帝陛下决议牺牲他们三个?我细思极恐,打了一个冷颤,顿时没了临摹的心思。 见厉行正捧着一本书看着,丢下画笔,拉开那本书就一个扎子往他心口钻,把满手的碳灰往他身上抹。 他摊开两只手,一脸无奈的说:“这是怎么了?嗯?” 我看了他一眼,又埋进他怀里:“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第235章 画像扎透帝王心,圣旨藏玄机 我这还没临摹完,就听到了宛贵妃薨逝的消息。 如今宛贵妃身份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只是没有皇帝传诏,我也不能进宫去了解实际的情况。 不过看到了又能怎么样,我都已经知道了宛贵妃的死因,她憔悴的样子我也不是不知道,想来就这几日除了让她更折磨之外,想来也没什么改变。 现在就端看皇帝的态度,看宛贵妃在皇帝心目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当然他要是觉得分量不够,我这里还准备好了要添的火,保管让皇帝对皇后和太后彻底的狠下心。 宛贵妃入皇陵那一日,我终于得以进宫,皇帝陛下看上去和往常差别不大,也是,他后宫佳丽三千,死这么一个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吧。 我将两幅画呈上:“陛下,民女按照宛贵妃的意思临摹一幅画随她带走,这是原画,这是临摹的,请皇上过目。”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了,朕信你。” 我跪了下来:“陛下,这两幅画,按照贵妃的意思有些微的不同,民女还是想请皇上过目一下。” 皇帝看了一眼厉行,这才转向我:“那打开吧。” 随着两张画像缓缓打开,这代表着宛贵妃的全家福呈现在皇帝的面前。 只见两张画像,宛贵妃眉眼温婉,气质端庄,皇长女活泼俏丽,皇长子懵懂天真,就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原画有威严的皇帝,临摹的却没有,皇帝的地方是空白的。 随着画像展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皇帝身边的太监朝着厉行使眼色,厉行老神在在。 那大太监只好对我问到:“厉夫人这是未画完吗?” 我磕了一个头这才作答:“陛下,这是宛贵妃的意思。” 皇帝陛下死死的盯着空白的地方,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那副画像面前,脸上忽然就露出了凄凉意味的笑容来。 然后一下子转过身去,走上他的皇位,再转过身来情绪已经收敛好:“收起来吧,将原画给贵妃拿着。”说完便示意我们退下。 厉行走在我前边,出殿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皇帝陛下坐在皇位上,表情很冷漠。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觉得他其实不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也或者,是我这一下的扎子真的扎到了皇帝陛下的心。 回去的时候,坐在车上,厉行抓着我的手:“下次不可这般胡闹,陛下的逆鳞不可随意触碰。” 我挠了挠他的手心:“我就替宛贵妃不甘心,我不信他保不住她们,而且现在对那两位也完全没有半点表示,完全息事宁人的样子,我担心久了,就没人记得这座皇宫的三个母子了,趁着现在扎一扎他的心,以后看见那张画像说不定就能想起一二。” 厉行像是看这外边:“若是心里没有她们,怎么容忍你这般,以后休要在陛下面前提起宛贵妃了。” 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宫墙,厉行说的没错,皇帝心里还是有宛贵妃三母子,所以我才敢这么做,厉行也是了解皇帝才敢让我这么做。 宛贵妃下葬没多久之后,皇帝便下了一道圣旨,给我换了一个身份——虚怀,还封了郡主,赐婚厉行。 我接到圣旨的时候一脸懵逼。 我和凌瑾瑜当时在大殿对峙,若是我以原来的身份出现,那么凌瑾瑜便欺君了。现在我重新换个身份,便是我默认了凌逸笙欺君,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我的目的从来就是替真正的凌逸笙平反,光明正大的代替她活下去。 转头看了看厉行,他面有隐忧,率先伸出手去:“臣接旨。” 难怪他忽然兴起问我喜欢哪个名字,难怪他说以后为了方便要给我改名,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打得这主意。 我忽的站起来:“我不是......”厉行一下子点住我的穴,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接了圣旨,送了那大太监出门,大太监也一脸了然的样子,对我这种被动接旨的行为表现的相当淡定。 这古代的圣旨难道经常这样接吗?我怀着这样的怀疑看着大太监淡定的和厉行寒暄,恭喜,然后洒脱的走了,完全无视我的意愿。 很好,古代果然是没有什么人权的。 等到那大太监走了,厉行一把抱起我便回了房间,这才解开我的穴位。 我一下子就要暴走,伸手就要往他招呼,其实我也就气急了,真没想扇他耳光,我本来以为他会躲开,没成想我的手掌顺利的就在他脸上进行的摩擦。 “啪”得一声,那一瞬间,空气安静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秒。我打了这古代的高级统治者,虽然名义上我和他关系不清不楚,但他的地位摆在这儿,这可是我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看来到了如今的地步,我这畏惧强权的怂样刻在了骨子里。真是白接受了几十年的现代教育,现在是我占理,这货仗着权势,表面上对我虚与委蛇,说会为原主凌逸笙讨回公道,为救我而死去的众人一个公道,实际上对我没一句真话,现在打断让凌逸笙这个身份彻底消失,以为再一次娶我,我就会善罢甘休吗? 想通之后,我挺直了腰板,一把甩开他的手:“厉行,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他怔了怔,目光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才对我说:“缥缈,若是很多人在一辆车上,眼看着就要冲下悬崖,可旁边有一条小道,又一个人,只要转一个方向便可以救下车上所有人,只是小道上的那个人会受伤。若你是车夫,是愿意损害一人保全更多的人,还是愿意保全一人而让车上所有人都去死?” “我是小道上这个人,你是那个车夫是吧?”我冷笑一声,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站了起来,逆着光说:“这个比喻我早就听过,我上学那会的选择就是牺牲更多人就牺牲呗,现在我依然是这个选择。谁让他们不遵守规则,凭什么为了他们要牺牲一个无辜的人,人无辜的人招谁惹谁了。” 第236章 意外怀身孕,判处幕后终身禁 厉行站了起来,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抱歉,当年这件事情牵连太大,时至今日,已不是我说要大白天下便可行之。且这已经是陛下最大的让步。”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扯犊子,你就是不想让凌瑾瑜受一丁点儿委屈,就是想让凌逸笙把这什么破郡主的位置还给她。什么牵连太大?你说啊你说啊!”我戳着他的胸口激动,气得发抖的问。 厉行一把抱住我:“你别这样,缥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要我怎么样?凌逸笙这一生就活该为凌瑾瑜奉献一切,死后还背个欺君之罪。凌瑾瑜三番四次欲置我于死地,杨柳死了,那么多人为了我死了,死了,你明白吗?你答应我的,你明明承诺我,一定会为了他们讨回公道,可现在呢,现在呢......”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我冒火,越说越激动,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之而来眼前的厉行越来越模糊,恍然中他接住我倒下去的身躯,惊慌失措........ 看来这古代的闺阁生活过久了,我已经越来越娘们了,这个吵架关键的时刻竟然晕倒,真是败笔!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厉行一手握着我的手,见我醒了如释重负:“醒了,可要喝水?” 我脑子有点迷糊,点了点头,想着刚才我们吵到了哪里?并且应该怎么继续? 他端来水,就着杯子就要喂我,我一把端过来一口闷,然后冷冷的看着他,酝酿着怎么继续。 厉行放下杯子,本来想来抓我的手,被我一下子挪开,他便顺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被子:“你别激动,大夫说孩子才两个多月,胎像不稳。” “我不激动等着你继续骗......”我砸吧了他那句话的意思:“等等,你说孩子?!” “正是,缥缈,咱们有孩子了。” 我一下子坐起来:“这TM的什么狗血剧情?凌逸笙的身体不是不能生孩子吗?这个时候我都要和你过不下去了,这TMD的有孩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我看了床边一脸紧张的厉行,想了想整件事情的巧合:“我以前的身体当真不能怀孕吗?” 他震惊的看着我,眼底情绪涌动,许久之后垂下眼帘,声音似乎微微发颤:“缥缈,我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人吗?”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应付。 他将我放下,替我盖好被子,这才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那一刻他的背影看起来无边落寞,我生出几分愧疚之情。 可是明明是他将我玩弄于鼓掌,明明是他利用我试探我,对我不信任,明明是他对我欺瞒再三,辜负我的信任。凭什么我怀疑他就不行。 摸着肚子,什么都感觉不到。 其实我当时应该自己找个大夫的。 现在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要我乖乖接受这一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厉行可以出尔反尔,但是我不行。 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这所有事情,第二天开始,相府就开始戒备深严,我去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人上门求见,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凌苍羽。 他似乎又瘦了一些,之前送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松垮了些许,只是毕竟是从战场回来的人,身上越发凌厉。 依然是带着面具,见了我,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忽然又放下,转而扶着我坐下:“修远说你怀了身孕,我刻意回来看看。”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且不说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这副皮囊下的灵魂已经不是凌逸笙,就算是,他也不是凌逸笙真正的哥哥,最关键的是他是凌瑾瑜真正的三哥。 本人向来不忌以不好的心态揣测别人,一个假的妹妹,一个真的妹妹,谁知道他是帮理还是帮亲? 他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会儿,丫鬟奉茶这才回过神来:“我此次回来是为你操办婚事,我还是你的兄长,送你出嫁,我们是想着两个月以后再办婚事,一来你胎稳,二来也不太显怀,你看如何?” “兄长?” “我母亲与逸笙的母亲也是姐妹,按着辈分,你可唤我一声表兄。” 这么解释,厉行果然把我不是真的凌逸笙的事情说了。 “不知表兄对于我和令妹的事情可清楚?” 他愣了一下:“瑾瑜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不奢望你能原谅她,现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管教好。” “凌瑾瑜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与刘国舅那帮人狼狈为奸,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她三观形成的时候你又不在她身边教导,责怪你还不如责怪凌逸笙的父母呢。” 凌苍羽哑口无言。 我缓和一下面色,毕竟曾经凌苍羽给了我哥哥的关怀,于是我继续问:“我想知道,当年偷梁换柱牵扯真的很大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很大,当年帮助我出逃的人很多,朝廷严查,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后来随着你的暴露,先帝转移了焦点,这才避了过去。” “原来凌瑾瑜也是炮灰,凌逸笙更是炮灰里的炮灰,我TM......”话说到一半,想到我现在要注意胎教,赶紧打住。 一群人帮着欺君,这性质可非同小可,咱们这位陛下再是英明神武,为永平王府翻案,但一想到下边一帮臣子联合起来欺骗自己,我作为领导也很怕的好吧。 理解归理解,但是明明能温和解决,凌逸笙把身份还给凌瑾瑜的事情,凌瑾瑜却非要置我于死地,后边还搞出这么多事,这就不能原谅了。 “表兄可知道,凌瑾瑜不止是要回她的身份,还要置我于死地?” “她......知道。” “那表兄可知道,很多人为我死了?” “...缥缈...” “你们要我接受现在的一切也可以,从此世上再没有凌逸笙,可我要还凌逸笙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明明她才是牺牲最多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一定要洗清她身上的污名。” 凌苍羽想了想:“可以,我答应你。” “以及我还要凌瑾瑜忏悔,她的一己之私害死那么多人,我要她为救我而死的那些人守灵一辈子。” “缥缈。”凌苍羽面露惊讶。 我挥了挥手:“她至少能活着,可那些人已经死了。杀人要付出代价的,法律判不了她,我给她判终身监禁。” 第237章 仇敌将远嫁,理念不合起争端 凌苍羽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曾经如翠竹一般的身影,这一刻好似被风雪压弯了腰。 我试着从他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当年遭逢巨变,父母兄长身亡,凌瑾瑜是他唯一的妹妹,后来为了转移先帝的注意力,暴露了这唯一的妹妹,虽然真正暴露的是凌逸笙这炮灰。 但估计凌苍羽这么多年没少对凌瑾瑜心怀愧疚,愧疚久了便会成为执念,等将来自己有了能力便会一股子劲的对她好。所以我那段时间享受了属于凌瑾瑜的来自兄长的关爱。 后来发现闹了乌龙,他又不在朝中,貌似我把本来不属于我的身份还给凌瑾瑜是应该,现在又得知我连凌逸笙都不是,加上前段时间厉行整顿了凌瑾瑜,以她为开头整顿了朝中这些爱搞圈地的贵族。 确实怎么看怎么像我就是个狐魅妖子,怂恿着厉行去欺负她凌瑾瑜。即使凌瑾瑜要置我于死地,我这不是没死吗,可能在他看来,这也就不算什么事情,估计心肠歹毒都算不上。 而现在我要凌瑾瑜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为一些不足挂齿的平民守墓,作为凌瑾瑜的哥哥来看,我好像确实不讲道理。 天知道我没动手捅死凌瑾瑜,还得多亏了我接受的是法制教育。 我一边养着胎,一边等着他们的回复。其实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凌家对厉行有恩,凌苍羽是凌瑾瑜亲哥哥,我不过是占着一点点厉行对我的在乎,而这点在乎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知道自己胜算不大。 所以,当知道等来的是凌瑾瑜远嫁的消息的时候,我很平静,当天晚上就跟没事一样,还吃了两碗饭。 厉行回来的时候,我还饶有兴致的打听了一下凌瑾瑜要嫁的人。 川蜀献王的次子,确实离京城够远。为人宅心仁厚,是个很佛性的少年,佛性到听说要娶凌瑾瑜,还在山中寺庙待着,连赐婚的圣旨还是他父王代接的。 “川蜀之地,当年凌逸笙想去的地方,可惜死在半路了,结果现在凌瑾瑜要嫁到那边去,命运啊。” 厉行走过来,从后边拥着我,一手抚摸着我的肚子:“缥缈,咱们将她打发的远远的,一辈子眼不见为净,可好?” “以前当然好,现在嘛,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欣赏仇人被我踩在脚下,不得不为她口中的低贱之人守墓,就喜欢她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但是好像这都实现不了,真可惜啊。” “缥缈,你执念太深。” 我转过头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人嘛,被欺骗的多了,心里就会扭曲,就会变态,怪我喽。”说着顺手帮他抚平褶皱:“我从小接受的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你们那么多权衡,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厉行,你要么顺了我的意,不然我这人心理扭曲起来,忽冷忽热,阴阳怪气,余生有你受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怕。” 我抽回自己的手,绕过他,准备去睡。 躺在床上,我思索着自己到这古代,我还真是一事无成。被人玩弄于鼓掌,就连威胁厉行,我既不可能不嫁给他,又不可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出气,便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一句将来让他好看,这好看还是建立在他喜欢我的份上。要是将来他移情别恋,我这闹别扭就是作死。 睡着睡着,就梦到上次送我来的那不负责任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他依然是一团雾气,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样。 我先发制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雾气抖了一下:“我不是什么东西?”一秒之后:“我是东西!”然后他又发现自己说错了,干脆气急败坏的问我:“别笑,我这次来是接你走的,你要不要走?” 我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上次我被车撞死时候的衣服,然后我摸了摸自己身上,我的手机,我万分怀念的手机,我天天捧在手心的手机,它竟然有电,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果然是我原来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即使美颜的N倍也不能跟凌逸笙那张巧夺天工的脸相提并论。 顶着凌逸笙那张脸看久了,乍一见到我这张丑脸,我很是难受。 在难过了两秒以后,我对着那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喊到:“在我以为我能靠脸吃饭的时候,硬生生的给我打回原形,要不要这么残忍?” “呃呃呃,难道你的关注点不该是,你为什么会以原来的样子再次出现吗?” 我一愣:“对哦,为什么我变回了我本来的样子?” “那个,你觉得呢?”语气有点弱弱的。 我思考了一下上一次见到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那还是我被车撞死的时候,那一刻灵魂出窍。 也就是说,我现在......再次灵魂出窍:“我又死了?” “理论上这样的。” 我一下瘫倒在地上:“那怎么办?我刚刚有了孩子,我还没给杨柳他们讨回公道,我还没给凌逸笙洗刷冤屈,我还没有改善古代女人的地位,我还没有......我就这样走了,厉行怎么办?” “原来的凌逸笙没有死,你走了以后她就会苏醒,这本来就是她的身躯啊,你只是借她的躯体多活了几年;至于讨回公道什么的,你的那个爱慕者也不在乎,她一直在三生石畔等你;至于你说什么古代女人的地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时代女人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的;你的夫婿,其实也不是你的夫婿,反正你走了,凌逸笙还在,身体还在,对他来说没差。” 我瞪了他一眼:“你丫的是直男吧!” 他沉默良久:“你们这些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我就这么着问你吧,一个三番四次欺骗你的男人,和手机,WiFi,电脑,TB,高铁,飞机,炸鸡汉堡等等,你选哪一个?” “难道我的身体没撞得四分五裂?我回去还能继续使用?” “少...少废话,你选哪一个?” “不对啊,我这来了三年多,我在医院躺了三年多,我最青春无敌美好的几年就在医院过去了,好吃亏。” “那你想怎么样?” “我的青春不能白白流失。” “可以,让你更年轻。” 这么好说话?我继续提要求:“我要变漂亮。” “行,给你重造。” 重造?难道那车祸已经让我毁容到换头?还头就换头吧,只要好看。 “我要有钱。” “庸俗,答应你了。”他说完之后白光一闪,我大声惊呼:“等等,我还没说......” 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强势打断我的话:“啰嗦,你下辈子什么都有。” 第238章 阴阳生死隔,皮囊仍在灵魂换 我得承认,我是个胆小鬼。 和厉行走到现在这一步,只能说我们真的不大合适。 他有他的苦衷,作为权臣,他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上边还有皇帝陛下时刻关注着,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他必须有些取舍,也许他认为保下我的性命,以后能长久在一起,这便是底线了。 相比之下,我就很矫情了,执着的那些,死去的人又回不来,我要是没命了,那还算什么? 只是我这人脑子一般,不然也不会等到我那二流大学收容我,却也看明白了,我要是选择继续留在古代,与厉行继续在一起,我以后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了厉行,我也必须得藏着掖着,然后渐渐迷失自我。 虽然我一直是一条没有什么理想,只想坐吃等死的咸鱼。但是在古代做咸鱼和在现代做咸鱼能一样吗? 在古代的生活,刚开始这几年,我得承认,什么都新鲜,我接受的教育,能做出的东西,让我有一种优越感,我很享受。 可是去年,我被厉行藏在郊外,我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我就开始没有了自我,那段时间工作的效率特别低,每天胡思乱想,焦虑,经常想厉行要是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脑子里经常想的是要报复回去,心胸越来越狭隘,我感觉我和之前那个什么都看得开的道系少女渐行渐远了。 生活重心围绕着一个男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这意味着我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怨妇,成为我曾经最看不起的没理智恋爱脑。 并且将来生孩子很疼的,古代有没有剖腹产,想想就可怕! 还有那副身体本来就是凌逸笙的,还给人家是天经地义。 最重要的是,我对厉行失望攒够了,骗我一次,我可以放他一马,骗我第二次,我还是可以放他一马,但是夫妻是过日子,我又不是穿越到这古代放马的。 只是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真不是东西,我本来以为他应该是给我放回原来的身体,结果他直接就推着我去投胎。 原来青春补偿是这么个操作,重造的好看是这样子的,将来有钱,难道我的下一辈子是富贵人家?嘿嘿嘿,推我干嘛........ ——————————————————这是一条女主角这一生走完的分割线。 凌逸笙睁开眼睛的时候,厉行就躺在她旁边,她的头还枕在厉行的一只手上,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作为一个记忆停留在坠崖的人,凌逸笙的内心很震撼。 震撼之后就是作为古代女人的正常反应,凌逸笙啊~~~了一声,迅速的起身:“你是谁?” 厉行揉了揉鼻梁,慢腾腾的做起来:“缥缈,这个玩笑你开过了。” 对面的凌逸笙看着厉行,这才认出他的身份:“你...你是厉家哥哥?” 厉行温和一笑,伸手就要去拉凌逸笙:“今日叫这个称呼吗?也不错,你高兴的话,咱们床上叫什么都行。” 凌逸笙看着眼前轻浮的厉行,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整个人缩到床的另一边:“你不是厉家哥哥,你怎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厉行看着落空的手,不甚在意,更是靠近了些,身上的睡袍随着动作,更是松松垮垮,露出大半的xiong膛,一把将蜷缩的凌逸笙抱住,在她耳边说到:“嗯,确实不只是床上,任何地方都行。” 然后凌逸笙吓哭了,嘤嘤嘤的小声哭泣,厉行愣了一下,印象中凌缥缈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他抱得更紧:“这是怎么了?” 怀里的凌逸笙一边推开他一边哭着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厉行叹了口气,却只能放开,低下头去,捏着凌逸笙的脸:“好了好了。” 凌逸笙一下子缩到另外一边去,使劲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怯生生的看着厉行:“你到底是谁?” 厉行下了床,拢了拢身上的睡衣,毕竟凌缥缈以前有装失忆的前科,于是心情甚好的弯下身来:“自然是你的男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男人。” 这一下又把凌逸笙给吓到了,她睁着眼睛看了厉行一秒,然后又哭了:“你胡说你胡说......” 厉行本想上去哄,偏偏他一靠近凌逸笙就特别抗拒,试了几次没成功,只好开门传唤丫鬟,虽然心底认定凌缥缈是故技重施,但是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直到丫鬟回话,这才打破了他的幻想,房里那个人,她说她叫凌逸笙,她清楚的记得她当年是怎么和凌瑾瑜调换身份,清楚地记得她在青楼的日子,清楚地记得她是怎么被接到京城,清楚地记得她又是怎么被人算计,然后出京被人害得坠落山崖。所有的细节听她道来如身临其境,然后记忆戛然而止于坠崖以后。 纵然是历经官海几番波折,面对这样的情况,厉行还是傻眼了,内心再欺骗自己这是凌缥缈的玩笑,可面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凌缥缈,厉行感觉自己也骗不过去了。 “一定是我没有顺你的心意,你就开这样的玩笑,那我顺了你的心意,你就会回来是吧。” 冬去春来,又是一个除夕夜,霍随心坐在屋顶,手里提着一壶酒,独自喝着,想起那一年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凌缥缈的住处,想起她敢怒不敢言的怂样,第一次上屋顶时候的窘态,以及她家的小吃真的不错,她的小故事,各种各样的谋杀,还有什么shiti,口味重到还要描述shiti上的液体,非常适合下酒。 正明司的屋顶可以看到相府,一眼望过去,整个相府灯火通明,正在放烟花,如同往年一般,可霍随心再也收不到她送来的过年小礼物了,她再也不是她了。 霍随心忽然没了喝酒的胃口,索性躺在屋顶盯着夜空出神。 忽然一人落到他旁边,手上提着一壶酒,踢了他一脚,霍随心往旁边挪了挪,来人一屁股坐下,露出一张娃娃脸。 霍随心喊了一声:“师兄。” 娃娃脸嗯了一声,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还惦记着她呢?” “你说她会回来吗?” 娃娃脸看了一眼痴傻的师弟:“厉相为了她,差点丢了相位,还了凌逸笙清白,还把凌瑾瑜扣押,强制送去了给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守墓,桩桩件件都随了她的心意,总会回来吧。” “这都半年过去了,她那样的性子怕是......” 娃娃脸一掌拍向霍随心:“这也是厉相的事,你管那么多,今年叫顾大嫂给你做媒,娶个温良贤德的女子好好过日子。” 霍随心没说话,只苦笑一声。 远处相府灯火辉煌,厉行看着眼前拍手叫好的凌逸笙,摸着她的肚子,一阵恍惚。 第239章 番外:厉行1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本以为会是地狱。 却不曾想,又回到了多年前,我独自逃出厉家的那个月黑风高夜晚。 我那便宜父亲厉志清的正妻张氏派来的人还在后边追,尤记得,上一世我被他们抓了回去,母亲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没多久便去世了。 母亲去后,厉志清对我不管不问,留我一人在这肮脏的厉家苦苦挣扎。 后来离开了厉家,本想着自己在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厉家却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张氏远方的亲戚,还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三年前我搬出厉家,之后便不再掩盖自己的才学,一举过了州试,省试,在京城渐渐有些名气,此次会考,我的老师对我寄予厚望,说是不出意外,能考个进士。 厉家目前的状况,老爷子要从四品官上退下来了,却没有后起之秀,他们多少还是有些着急。 我搬离厉家之时,厉家人无一人挽留,如今我已是三十而立之年,却忽然想起给我说亲,张氏这示好也未免来得晚了些。 可多年的儒学浸染,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索性去了厉家,看看张氏口中的姑娘,样貌倒是不差,只是性格唯唯诺诺,张氏说什么她便答什么,真真无趣得很。 教我的先生家中藏书众多,各种各样的都有,有一些是本朝人物传记,除了太祖皇帝怎么在乱世中打下江山,以及辅佐的并肩王如何运筹帷幄之外。 还讲述了太祖皇帝身边的皇后是怎么的从亡国公主到辅佐的能臣,帮助太祖皇帝夺得天下,定下国家规章制度,稳定后方;还有并肩王的王妃怎么的骁勇善战的事迹。 母亲的悲剧源于她的性格,太过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固然我是男子,现在的整个氛围是要求女子夫为妻纲,对这个观念我却一直不大认可。 纵观太祖,并肩王这些豪杰,自身能力卓绝,懂得欣赏身边的女子,放手让心爱之人去展现自己的抱负,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胸襟。 看这段传记之时,脑中浮现两位巾帼的英姿,很是羡慕太祖并肩王身边有这样的红颜相伴,也难怪一个天下至尊只有一个皇后,一个位极人臣就守着这样的红颜一生一世。 我若是有幸遇到,也会好好珍惜。 若是遇不到,那便再等等吧。 刚巧我想去游学,正好避过这桩婚事。 游学到江南的时候,却听闻北狄起兵,骚扰边境,北方是游牧民族,不会种粮食,向来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就抢,边境滋事也不是一两天了。 不过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朝廷与北狄战事胶着之际,宁王也起兵了,朝廷内外困顿,我参与了金陵的保卫战,最后城破,宁王也损失惨重,带兵的将军怒不可遏,下令屠城。 我奄奄一息只看到屠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只可惜,我还答应了与我同上战场的一位守将一件事情,他说起他的妻子,天不怕地不怕,送她走都不走,现在城破,一定要让我带她走,他说他的妻子叫凌逸笙。 凌逸笙,名字真不错,只可惜我有负所托。 宁王的人马在我面前挥起了屠刀,只希望那个叫凌逸笙的女子能逃出去吧。 我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应该不是做梦,难道,上天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远处厉府的家丁的吆喝声,刚巧有一队人马在夜间路过,我决定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跑了出去,在为首之人面前站定,那人高扬的马蹄在我面前停下。 马背上的人英武非凡,虽然风尘仆仆,却不掩盖他的俊美,只听见身边之人高呼:“王爷...” 那人摆了摆手,对着我问:“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三更半夜跑到这官道上来?” 我想了想这京城能被成为王爷的人,于是仰起脖子对他说:“永平王,王妃让我来求你的。” 这确实是我撒的一个谎,永平王是打战的天才,唯一的软肋便是他的家人,果不其然,他质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让他的手下带上我回了王府,看到厉府的家丁与军队错过,我这才放心的昏倒在护卫的怀中。 毕竟不是小孩子,再次醒来之后,我很快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本想着只是借他们躲过一下,那永平王妃听完之后,却执意要替我讨回公道。 之后永平王欣赏我的机智,王妃可怜我的身世,恰巧他们的长子与我同岁,便请我作为伴读,留我在王府住下,至此我与永平王府结下不解之缘。 然后重新参加科考,人说我是少年天才,却不知我今天这一切是上一世积淀的结果。 进入官场之后,我步步为营,上一世朝廷的变故时时刻刻提醒我,这朝中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我不止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那位给自己留承诺的守将——叶世仁以及他的妻子凌逸笙。 后来并肩王府出事,我记得上一世永平王府是和并肩王府一起覆没的,竭力运作之下这才避免永平王府也跟着没落,只是永平王被削了兵权,曾经的雄鹰闲赋在家,给我建议是去地方锻炼几年。 我听从王爷的意见,去了地方做了知府,可没几年,却忽然听闻北狄骚扰边境,皇上恢复了北平王的兵权,命他领兵迎战北狄,当时便觉得奇怪,还没想透到底怎么回事就传来了北平王造反的消息。 于是赶紧行动,派人前往边境以及京城,所谓的造反很快被镇压,北平王府三位少爷只逃出一个,我只来得及救下那个说将来要嫁给我的小郡主。 可追兵在后,怎么甩也甩不掉,于是我来到金陵,找凌墨求助。 凌墨是永平王的结义兄弟,几年前为了被抄家的并肩王府上的小姐,放弃军中职务,来了金陵,生了一个女儿与小郡主同岁。 凌墨夫人的母亲是并肩王府上的小妾,本来就是并肩王为了纪念清河郡主的母亲找来的替身,所以凌墨的夫人与清河郡主本就有几分相似,两人生出来的女儿也有几分相似,于是凌墨决定,将两个女孩调换。 两个女孩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我一时恍惚,凌墨沉默不言的女儿眼神坚定,那一刻我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这样的计划,小郡主无辜,可这女孩就不无辜吗? 凌墨拉过他女儿的手:“暖暖,父亲对不起你......” 那个女孩抿了抿嘴巴,只拉着小郡主的手:“从此以后,我是凌瑾瑜,你是凌逸笙,你要对我父亲母亲孝顺一辈子。” 凌逸笙,面前这个女孩就是叶世仁托我照顾之人,原来他们口中的暖暖就是凌逸笙。 上苍弄人。 第240章 番外,厉行2 凌逸笙终究还是没被朝廷杀掉,只是被投到了扬州最大的青楼。 没多久先皇去了,传位给十二岁的太子,我这才明白,先皇是为了太子能稳坐皇位,拔掉永平王这个威胁,难怪不计后果,在那样的局势下,安插那样一个不合理的罪名给永平王府。 可先皇不知道的是,真正对太子有威胁的是自己的长子宁王。 青楼这种地方,小小年纪被欺负不在少数,有的人就喜欢小姑娘,反正在别人眼中,进了这地方,这一辈子都别想清白,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护着凌逸笙。 这是我欠她的,如果我没有来找凌墨求助,她本该活的好好的,将来嫁给叶世仁,能不能阻止金陵屠城我不知道,可至少她能享受之前的幸福,可这一切全被我破坏殆尽。 我在官场上爬的越来越高,凌逸笙小姑娘也长大了,听我安插的人说,出落得越来越标致,据说颇有当年王妃的风采,而在青楼,长的漂亮是一种灾难。 当然她即使长的不好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是一场灾难,凌苍羽近年来动作频频,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默许他平反的举动。 朝中其他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可凌苍羽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历练早已是让人抓不住把柄。于是明面上的凌瑾瑜就吸引了多方关注,听说她还与宁王的人多有接触。 这傻姑娘,不会真的成为宁王的人吧。 我只能加快我的速度,与永平王的三子凌苍羽里应外合,扳倒前丞相高寒,甚至不惜引来外戚的针对,皇上顺水推舟给永平王府平反,我快马兼程赶往扬州救下她,当年是我害她沦落青楼,现在我要亲自救她出来。 小姑娘一身慌乱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第一眼便认出她来,这张脸虽然浓妆艳抹,但确实与王妃有几分相似,她的身形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着,后边青楼的人打着火把在追,我飞奔下马立在她面前,她投入怀中,眼神带着戒备。 我将她扶正,轻声说:“凌逸笙,我来接你了,别怕。” 她愣了一下,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哭了出来:“厉大人,凌瑾瑜等您好久了。” 去京城的路上,她说她不喜欢凌瑾瑜这个名字,让我以后称呼她凌缥缈,这样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不是别人的影子。 大约是在青楼长大,还是沾染了一些坏习气,或者说曾经拥有的太少了,好不容易脱身,急需确认自己能得到什么,缥缈表现出来的很是俗气和无脑。 让我很是惋惜,听她的语气怕是看不上金陵守将了吧。 将她安置之后,黄河水灾,引发出来的官场腐—败领皇帝陛下大为震怒,同时也是为了警示,我被派去调查此事。 同时皇上下了将缥缈许给康王做侧妃的圣旨。 皇家这也太不厚道了,康王腿有残疾,可皇命不可违,可等我回到京城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变化,康王嫌弃缥缈的出身,不愿意娶她,干脆与李侍郎的女儿珠胎暗结,缥缈气不过伤了李侍郎的女儿,担心被追究伤害皇家子嗣的罪名,独自出了京城。 皇上暗示,将凌瑾瑜许给康王是担心她投靠了宁王。 我想起上一世,朝廷动荡就是这几年,身处朝廷这个漩涡之中,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凶险,无论她是不是宁王的人,跳出中央的圈子,没了利用价值,也许对她来说更好。 是故她出了京城之后我便没有刻意去打听,只知道她到了荆楚一带却失了踪迹。 朝廷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只当小姑娘是故意失踪,转开别人的视线,然后回到金陵她父母的身边,只拜托东亭去那一带的时候稍微留意一下。 却不曾想,东亭当真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是她似乎是已经忘了前程往事,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当然东亭对她没有好感,只当她是满嘴谎言的人。毕竟她在京城闹出那么一出,已然成为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个女子家被人退婚,还成为了天下的笑柄,又听闻叶世仁已经娶妻,这本该是她命定之人与她错过,无论她是不是装的,这一切皆是我造成的。 于是我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她凌逸笙就是永平王府的郡主,该属于郡主的尊荣,一样不少的给她。 所以我让东亭带她上京,东亭还有事待办,便将她安置在开封府。 在开封府,富商沈彦杰主动与她接触,不知是为何?听闻她画画不错,还用这个挣钱了。 只是后来这小姑娘却一个人上京了,路上又遇到了沈彦杰,还同他一起上京,联想到沈家发家于江南,难保不会与宁王有合作关系。 事情当真就那么巧合,凌缥缈再次出现,并且声称自己失了记忆,沈彦杰一个富商出现在那里,邂逅凌缥缈,然后一同上京。莫非凌缥缈当真投了宁王? 来了京城之后,凌缥缈也当真没来找我,在沈彦杰的帮助下靠画画养活自己,画了chungong图,写了话本,她的东西我看了些许,作风大胆,字里行间是对世俗偏见的不屑,倒是有些风骨,她到底想做什么? 过年时候她与人在府外说的那些话,我本来是一笑置之,且不论皇上知道她的身份还心存忌惮,就是怎么进宫,对她来说都是难题。 后来在酒楼与人对话,那是她再次进京之后我第一次与她正面对上,本以为这姑娘再怎么样装,毕竟年轻,见到我多少会露馅,可她看我的眼神,全然是陌生的,带着打量。 她变了许多,眼神不再是怯怯的,带着大方坦然,喜欢打量着事物,似乎要把这些东西深深的刻在脑子里,走路时挺胸抬头,不似一般女子谨小慎微,说话时不卑不亢,全然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 大约是内在影响了外在,凌缥缈衣着随意,甚至她还会给自己做衣服,简洁素雅,发型就更是随意,后来大约是觉得麻烦,干脆整日穿着男装在街上晃荡,远看着还真有几分像男子,整个人散发着随性,洒脱。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样也挺好。 之后她借着给秀女画像的机会,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被招进了皇宫,成了宫廷画师。 她的画笔法特殊,画的人很是逼真,似乎吸引宫里的注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她这一手的画功到底是跟谁学的?疑问。 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这京城女子最想嫁的难道不是皇帝陛下?难道这便是她的目的,进宫,然后勾引皇上? 且不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她样貌固然上层,可这么多人,看她书中的意思以及与他人的言谈,对这种争宠,围绕一个男人的生活没有半点兴致,更何况她并不是真正的凌瑾瑜,将来若是被人发现,这可是欺君之罪。 还是宁王这样安排她的,难不成她有把柄在别人手中? 第241章 番外3,厉行三 可成为宫廷画师之后,这姑娘却真的就如画师一般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职责,以及似乎在查凌瑾瑜的身世,难道她真的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不成? 我与她在宫里的第一次碰面纯属意外,她对我还有印象,对我的身份有些微的惊讶,对我的关注似乎比对陛下要多一些,这让人放下心来。 后来陛下下旨让她为朝中大员画画像,我这才见识到她的另一面,认真细致客观,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的画,而我只是一尊雕像。 有意试探她是否当真失了记忆,她却相当警惕,很快猜到委托东亭找她的人就是我。 其实想点播她,她身边的姐妹不怀好意,可又觉得,这姑娘现在的聪明伶俐大约只是装作不晓得,看得出来,她对人相当热忱,就连自己差点被人抢了去也没怎么在意。 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如此巨大?我不由得怀疑,她不会是假冒的吧,借着替她挽发查看了她耳后,那颗小小的红痣还在,是她错不了。 那一刻是庆幸,她真的是凌逸笙,而不是其他人假冒的。 不得不说,她的转变吸引着我,我期盼的姑娘身上的特征,在她身上逐渐体现了出来。也许,她就是我寻觅的人。 她的入狱却是始料未及的,自从扳倒高寒,永平王府平反之后,凌苍羽便隐去踪迹,几方势力都在找他,就连皇上都几次旁敲侧击想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才封了缥缈做画师。 这场是故来得突然,可这皇宫之中,能这么顺利的毒死一个北狄的公主,要说没有皇上的默许我却是不信。 我们这位陛下,年少登基,宫里有太后压着,宫外有宁王,外戚,国家大事之前有前丞相牵制,边境自永平王去世之后,便是一直都有骚扰,真可谓是内忧外患。 要说先皇也是留了一步棋,明知我是永平王府的旧人,还敢嘱托我将来辅佐太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还让川蜀之地的献王培养逃出去的凌苍羽,留下凌瑾瑜作为牵制,凌苍羽势必要平反,我作为永平王府的旧人,是肯定要帮凌苍羽,便只能寄希望于现在的皇帝陛下,那么皇帝陛下只需要顺手推舟,给永平王府平反了,那么我与凌苍羽就会成为他手上对抗外戚与北狄的利剑。 好一场戏,黑脸先帝唱了,白脸留给皇上唱,我,永平王府,高寒,外戚,宁王,北狄,所有人都是棋子。 皇帝陛下想必也知道先皇的心思,这才顺着凌苍羽与我的心意,平反了永平王府,凌苍羽这样的权谋军事奇才却隐而不现,不甘心为皇上所用,他当然要逼着凌苍羽出来。 所以凌缥缈这颗摆在明处的棋子发挥了她的用场,牵制凌苍羽。 凌逸笙与凌瑾瑜对调的事情,当时做的极为隐秘,只有凌逸笙的父母,我,凌逸笙以及凌瑾瑜这几个人知道,未免节外生枝,我连凌苍羽都没告诉。 凌苍羽看透了先皇的布局,想平反之后抽身离去,不甘心下半辈子身处朝廷的漩涡。可皇上显然下定了决心要逼他前来,拿凌缥缈相威胁。 我不是没有想过把真相告诉凌苍羽,可凌缥缈何其无辜,我若是说出真相,凌苍羽知道了她不是凌瑾瑜,不现身相救,这姑娘刚被抓进牢狱就差点被人欺负,若是当真定了罪,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我能护得了一时,可对抗皇权我却没有半点把握。 于是那件事情我闭口不提,只对凌苍羽表示,皇上非要见了他才放凌缥缈的意思。 凌苍羽终于回到了京城,接受了皇上的册封,拿回永平王府的一切,荣华富贵以及重担,重新回到这朝廷的漩涡之中。 然后与我一起去接了缥缈,她见到凌苍羽的第一面是全然陌生的,据真正的瑾瑜说,凌苍羽与缥缈年少时候是见过的,即使岁月久了,可她应该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难道缥缈当真是失了记忆? 之后是缥缈封了郡主,敏真得了兵权,永平王府以这样的姿态拔地而起,重新成为朝中的权贵,缥缈成了朝中贵族圈子的热议对象。 康王见此情景,想与永平王府重新联姻,托若馨郡主邀请缥缈,意图再续那荒唐的婚约。 若是平时,这种小事我是不会多在意一下,派个人处理一下就好,可不知为何,担心她受欺负,虽然她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可京城这些大家族的女子,自小沉浸在后宅妇人的争斗中,腌渍事儿见得多了,自然便学会了,比如说我那几个妹妹,各个不是省油的灯。 近期接触以来,缥缈聪明归聪明,可对后宅之事却是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志不在此,所有的聪明伶俐劲儿都放在了她的画以及鼓捣她的新玩意儿,有些还不错,连陛下都称赞。 总归还是不放心,我竟亲自去了那无聊的宴会,亲自带走了她,然后邀她上画舫,弹了一曲凤求凰,看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想来是明白了我的心意吧。 本以为这样的举动,那康王应该识趣,把这年头彻底打消,他却变本加厉,让太妃出马,找太后想直接逼缥缈就范。 我只能与敏真一起进宫,找皇上说明此事,以前将她许给康王,皇上是权宜之计,既然没结成,还闹出那样的笑话,皇上要倚重敏真,自然不能再将缥缈许给康王做侧妃。 于是听完缥缈的陈述之后,皇上便就着台阶断了这个婚约,我担心盯着她身份的越来越多,索性当场求皇上赐婚。 皇上问她的意思,她有些惊喜有些意外,终归还是接受了这桩赐婚。 我这心头的大石可算是落下。 加上上一世,我也算是活了半百的人,第一次对一个姑娘有这样的心思,可等来的是她,也算不枉。 出宫之后,我与她同乘一辆马车,手心冒了好几次汗,说喜欢,好像又不足以表达我对她的倾慕,可说爱,似乎太过直白,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思来想去,终于说出了那句话:“缥缈,我喜爱你。” 她以呆呆的表情回应我的这句话,忽然生出一种挫败感,可她这有点傻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真想上去揉一揉她的头,亲亲她的脸,捏捏她的鼻子啊! 第242章 番外4:厉行4 之后,我终究还是寻了一个机会,告知敏真真相。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就差对我挥剑相向,更道出他与缥缈其实有婚约在身。 并且逼着我承诺,此事完结之后告知缥缈真相,若是她要离开需得放她自由。 本相下定决心要留的人,岂会给她走的机会?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毕竟是敏真这位大舅哥的帮助,我才能顺利求得赐婚,在确定缥缈的心意前,我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大舅哥为好。 只是该怎么讨好缥缈,这功课我还是要做的。 我之前没有过喜欢别的姑娘,对于喜欢的缥缈,我仔仔细细的观看了她的话本,似乎话本的男人只要对女人好那边足够。 什么是对一个人好,皇上的后宫,朝中其他官员,对待女人似乎给身份给地位,去看她的次数多,那便是对一个人好了。 她是我的正妻,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我自然是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人,无论在府中还是外面,她都是我丞相府唯一的女主人,以后我们会长年累月的在一起,身份地位,我都可以做到。 但是还不够,于是我送了一些首饰到王府,聘礼也是最可能的给的,最多还写了一封表明心意的书信。 她果然高兴,隔天就给我送来了一些她发明的小玩意儿,还兴致勃勃的设计了自己今后要住的地方,却完全没考虑到我,这让我又挫败了一次。 我们这桩婚事多方势力关注,想搞破坏的不在少数,首先自然是内里腌渍,却标榜门户清白的厉家。 上辈子印象太深,厉家的那些事情,每每想起都仿佛是历历在目,厉家人丑恶的嘴脸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加上这辈子母亲虽然当时是救下来,可没几年终归还是去了,这是我永远不能原谅厉家的地方。 因为看透了这家人,索性这辈子也不顾及什么孝道,早早的与那厉家断了联系,只是人是势力的,我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厉家的其他年轻人却是一个也不成气候,他们看到了我身上有利可图,纷纷贴了上来。 毕竟是在朝为官,凡事也不好做绝,索性恩威并重,选拔族内的年轻人为我所用,以及使了点手段,让老头子丢了官,我得承认我故意的,本相早就看不惯他了,是我老子又如何,他不配,顺便警告其他人不可兴风作浪。 几年过去了,厉家人倒也安分,可现如今竟敢插手我的婚姻,看来真的是太纵容他们了。 当然,我的缥缈也不是好欺负的姑娘,听说她还把老爷子气到昏倒,真不愧是本相等到的人。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从厉家回来的路上还有那样的危险。 这京城之中想把女儿嫁给我的实在不少,当年初步入官场也才将将十二岁,哭笑不得的是,便有人想招我为婿,明示暗示会给我的官场铺路,还是王爷替我挡了回去,后来在王府说起此事,王妃总是笑我。 刚巧当年王妃生了小郡主,之后京城便有了王爷准备招我为婿的传言,这些人也不想想,我与小郡主相差多大。 不过后来遇到缥缈,我却只恨自己不能再年轻一些,好与她更匹配,被她叫出厉叔叔那一刻,我的心中是五味杂陈,回府之后便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后来才知道这小姑娘是因着我的地位才有这样的叫法,好在我们成亲之后这个倒成了我们夫妻今后的情趣。 魏则明的女儿对我心存爱恋,我只当是少女怀春,不过这倒是可以成为除掉魏则明的软肋,此人两面三刀,敏真与我都想除了他,拿到他手上的兵权。 本以为她挖出缥缈以前的黑点,这就算是她的手段了,她竟真敢找人刺杀,还是一个采花贼。之前是打算整了魏则明,夺了兵权,放其他人一条生路,他的女儿敢这么对我的缥缈,我定会要这一家子付出代价。 魏则明此人,当年能两面三刀背叛永平王府,其实皇上心底也埋下了猜忌的种子,毕竟任何一个人,对于有过背叛前科的人总是谈不上什么全部信任。以前他能背叛给他前程的永平王府,现在皇上也担心他会再次背叛。 用了一些手段,魏则明果然上当,之后他的兵权收归敏真管。 其实皇上一直对缥缈的立场心存怀疑,毕竟她出现的时机太巧合。此事我便不可全盘托出,这便埋下祸端了。 江南之行,其实查贪腐是小事,更多的是听闻水灾之后常常有人失踪,我想起上一世宁王起兵造反的那些武器,好似就是从这里出的。 为了验证,我自请出京城差此案,顺便带着缥缈,证明给陛下看,她与宁王并无关系。 之前虽说已经成亲,但她还在吃药,我怕克制不住,故不敢随意亲近,这几日日黏糊在一起,小姑娘身娇体软,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早将她拐上床笫。 却不曾想,朝中有人泄露此事,害得缥缈陷入危境,看着她坠崖,我想也没想随着她跳了下去。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还得求着我带她出去的怂样,我该表扬她能屈能伸吗? 办完正事回去的时候,走得很轻松,我本欲试探她见到叶世仁的想法,无奈这姑娘酒品真不好,喝醉酒之后死缠着,毫无羞耻得告白,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睡了我,偏偏不得其法,把我撩拨得不行,却只是边缘摩擦,我只得将她就地正法。 难怪那么多人沉迷美色,平日里生动有趣,娇俏可人,晚间温香暖玉,这样的女子如何不让人沉迷。 江南之行回来之后,我们过得很是快活,活了半载,这才算是体会到情爱为何物。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情,看着她成功,我就觉得与荣共焉。 可好景不长,宁王放回了江南,我对外戚很是不齿,便下了狠手,他们便将目标放在了缥缈身上。 陛下说的不错,自己心底有人了,是兵甲更是软肋。他更说过,若是我因此软肋而成了废铁,他会下手拔出我的软肋。 所以,我只得在朝堂对峙的时候选择凌瑾瑜,换取飘缈一线生机。 后来我将她安置在京郊,她索性不装凌逸笙了,干脆明了的告诉我她只是一个附在凌逸笙身体上的灵魂。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对我越发信任,她只是不屑装了,这之后我们渐行渐远,她表面对我虚与委蛇,实则算计着离开我,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自信她逃不出去,将来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能留住她。 后来事情脱出我的掌控,或者说我没有想明白,凌瑾瑜对缥缈怎么就会有那样的深仇大恨,非得要置她于死地。 她曾经的姐妹,后来的爱慕者为她牺牲了性命,从此她在缥缈心中便挥之不去。 也因为这些人的牺牲,我与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走就走,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第243章 番外五:凌逸笙 我叫凌逸笙。 在我五岁那年,有一位少年郎背上伏着一个永平王府的凌瑾瑜进入我家,年少时不大记事,却记得他很好看。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父亲沉默,母亲跪在了父亲面前痛苦。然后父亲教我撒谎,让我无论对谁说,我就是凌瑾瑜,否则他们便不要我了。 后来我一觉醒来就被一群拿着刀的人抓走了,为首的人抓得我可疼,我怎么哭怎么喊却也哭不出声。 后来嗓子好了,我一直守着这个承诺,对任何人我都说自己是凌瑾瑜。 青楼日子不好过,挨打挨骂是常事,有一个婆子却对我极好,只是她从来不让我把脸洗干净。 后来她死了,我一看别的小姑娘都被选去练唱歌跳舞,只有我还是干粗活,便忘了婆婆的叮嘱,洗干净了脸。 管事的果然对我好了起来,专门请了老师叫我弹琴跳舞,我终于能吃饱饭。 可渐渐的我也明白了这事的代价,随着年龄增大,管事的对我越发好,其实只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 我恍然想起年少时候,那俊美的少年郎呵护着凌瑾瑜的样子,父亲不顾母亲的哭泣执意将我调换的决绝。 她是郡主,所以所有人都花费了心思护着她,可我呢?难道我将来便真要在这个青楼了此残生,靠卖笑为生,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 我年满十五拍卖那一天,我求了倒夜香的将我运了出去,可没多久便被发现,管事的那些手段我听姐妹们说过一二,不给吃喝是小事,扎针,毒打,各种手段,再烈性的女子最后都会被整的服帖。 一想到会被扒一层皮,我没命的跑,筋疲力尽的时候,前方有骑马的声音,为首的少年一身玄衣,仿佛鬼魅一般,我停了下来,被后边追上来的人一下子扭住胳膊。 骑马之人本走另一边,却忽然转了方向,不知是丢了什么暗器,抓我的人便松了手。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也不顾我身上的夜香,一把接住我:“抱歉,瑾瑜,我来迟了。”这人有一股熟悉感。 醒过来以后,我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昨晚的为首之人已经换了一声衣服,端坐在不远处。他见我醒了,便自我介绍了,他是多年前带着凌瑾瑜来我家的那个少年厉行,让我称呼他一声厉家哥哥。 我不想再回去那个青楼,我要找一个人保护我,我要找一个靠山,我绝对不能再被人欺负,我见他的属下都称呼他为大人,想必是有些身份的人。打定主意之后,我就用上了在青楼学的讨好男人的手段,可他总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路上他与我说陛下要封我为郡主,听他的意思是让我彻底取代凌瑾瑜的身份。 我要成为郡主了! 我看了看他们路上风餐露宿,要真是大人物哪能亲自来接我,我都要成为郡主了,自然是看不上他了,说不定将来我能借着凌瑾瑜的身份嫁给王爷或者皇帝陛下呢。 到了京城之后我才知道厉家哥哥竟然是本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皇帝陛下却连我面都没见到便将我直接赐婚康王做侧妃。 听说康王是个瘸子,我寻思着一定要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要是能嫁给厉家哥哥那多好,可我去他府上寻,他却不在。 眼见与康王的婚事越来越近,我以前的一些事却在京城传开了,康王甚至却求了陛下收回成命,被一顿斥责,我也成了京城的笑柄。 刚巧,与康王有染的侍郎家小姐找上门来,我气不过便被她陷害成功。 康王闹得更厉害,这偌大的京城没一个人帮我,有人传书让我去蜀中找献王,告诉他我的身份,便自会有人替我撑腰。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有人欺负我的时候,有人出手相救,那人自称是蜀中而来,而且欺负我的人对出手的人很害怕的样子,让我彻底相信,我要去找的人,肯定是一个比修远哥哥更大的靠山。 于是我出了京城,直奔蜀中而去。 一路上本来走的很顺利,一直到接近襄阳的时候,忽然有人要杀我,我一失足跌落山崖。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年以后,曾经对我一脸冷漠的厉家哥哥睡在我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慢慢的我知道了,我昏迷的这几年,有一个叫凌缥缈的女鬼或者是女妖,这名字倒是和我第一个名字一样,她附在了我的身躯上,勾引了厉家哥哥,成功的嫁进了相府,还怀上了厉家哥哥的孩子,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又让出了我的身体,也许是有人驱妖成功了。 我拿回了我的身体,享受着她留下的一切。 我现在是相府的夫人,一品诰命夫人,丈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即使他对我,经常是不冷不热。 他为了我,逼着真正的凌瑾瑜去了京城郊外的十里坡守坟,终身不得离开。 也曾为了我恢复真正的名声,据理力争。 可他却很少主动亲近我,有时候看我一看就是半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明明我在他面前,他却像是透过我看别人。 还逼着我画画,逼着我读书写字,算账,去与那些底层的妇女打交道,脏兮兮的。 不准我去参加那些豪门贵妇的宴会,每次一说女德便要生气,总是要我自立自强。 有一次我没做到,他的眼神特别可怕,我大气不敢喘,他却随之叹了口气,盯着我的眼睛:“我自己把你丢了,却逼着别人成为你。” 他大概是很爱那个也叫凌缥缈的女妖或者女鬼吧,人说女妖或女鬼很会魅惑男人,她都走了,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都对我那么冷淡。 若是他能像对那个女鬼或者女妖那么对我,那该多好。 毕竟这副身躯本来就是我的,那女鬼什么审美,京城最流行的妆容都不学学。 听说有段时间画画为生; 交往的都是些三教九流,歌女,身份低下的官员妻子,还有个妓子,好不容易有个大家闺秀还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唯一有点身份的是贵妃和公主,可惜贵妃都死了,公主也不常在京城。 最离谱的是还有个专门查案的男人,一见面讲的就是死人的案子,吓死我了。 一个正经的官家小姐,大家闺秀都没有,难怪在京城名声那么差。 真不知道厉行喜欢那女妖什么,我看她肯定是狐狸精附在我身上的。 我听从一个江湖术士的建议,为他请了符骗着他吓下了符水,趁着他睡着了,打算把那个狐狸精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毁掉,然后再慢慢的挽回厉行的心。 可是家里的仆人全部都拒绝,任我怎么摆出夫人的威仪,他们就死活不干,气得我差点动了肚子里的孩子。 手忙脚乱请来了大夫看了以后,厉行也醒了,一进来不先安慰我差点没了孩子,反而上来就掐着我的脖子:“她的东西,谁也不准动,有时候真想试试,是不是你没了,她就回来了。”说完之后就松开了我,一脸惨淡的摸着我的肚子:“可是她那样的性格,走了就是走了。何况她那么维护你,肯定不愿意牺牲你。这是我和她的孩子,你好好怀着,不准出事。” 然后他一脸决绝的出门吩咐下人:“给她搬到另外一个院子吧,以后不经我允许,不准踏入这个院子。” 我得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靠山,可我这辈子也走不进他的心,他只爱那个叫凌缥缈的狐狸精。 第244章 番外六:凌瑾瑜 我叫凌瑾瑜,是永平王府唯一的郡主。 听别人说,我出生的时候,厉家哥哥以十二岁的年纪高中状元,都说我是他的福星。 厉家哥哥是我父亲救下来的,年少时,他经常来我们府上,是除了哥哥和父亲,抱我最多的男人。 入翰林那几年,京城多少豪门想让女儿与他订亲,他都是拒绝。有次参加聚会,众人提起此事,都说,他是为了等我。 我那时虽年少,只觉得他的怀抱暖和,若是将来嫁他,好像也不错,所以对他说了,他将来要娶我的话来。 可后来他去了外地为官,永平王府一夕变幻,父亲扣上了造反的罪名,两位哥哥身死,三哥下落不明,母亲将我送出去之后,后来听说也死了。 我从万千宠爱的郡主,到被人追杀,身边的府兵越来越少。 直到后来有人救下我,带我到了金陵的凌霄家,他是父亲的义弟,当年母亲的娘家并肩王府被查抄的时候,他喜欢母亲的一个妹妹,舍弃了官职,救下我的这位姨母,然后到了金陵,开了一间武馆,干起了镖局的生意。 他家有一个女儿叫凌逸笙,年纪与我相仿,很多人说,我们长得极为相似,站在一起好似一对孪生姐妹。 她也配? 她的外祖母,不过是长的与我外祖母有几分相似,这才被我外祖父看上,而她的母亲以前在并肩王府便不受宠,我堂堂王府的郡主,她一个民女,妄想与我称姐妹。 可是那时候,我即使在不愿意承认,也庆幸好在她与我长相相似,身边的嬷嬷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向厉家哥哥提出了这个大胆真假郡主对调的计划。 从此,我成了凌逸笙,她成了凌瑾瑜。 姨父姨母待我极好,可这样的好和他们对亲生孩子的好还是有差别的,像是带着尊敬。我终归不是他们家的人。 一直到我长大,永平王府却平反了,我本来寻思着要不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身份地位。 却传来厉家哥哥直接接了凌逸笙去了京城,然后她被太后指婚给了康王。 厉家哥哥传书的意思也是让我继续当着凌逸笙,这世上能为我筹谋的,也就他一人,我自然是信他的。 之后传来的消息是凌逸笙在京城被人欺负,自己跑出京城,从此失踪。 想起我当年被追杀,几方势力都是不会允许我活着,看来厉家哥哥让我不要出现,是预料到了未来的危险,他果然处处为我着想。 只是可惜,我已经是心有所属。 金陵的袁公子,从见我第一眼开始便神魂颠倒,多年来对我殷勤切切。 于是我披上了嫁衣,出嫁了。 可没多久,袁公子就露出了他三心二意的一面,有了我,还要去招惹名妓,一时之间我成了金陵城的笑话。 我这边焦头烂额,却有人告知,京城出现了一个叫凌缥缈的画师,她就是永平王府的安康郡主,永平王府由三哥凌苍羽继承了。而安康郡主嫁给了当朝丞相厉行,两人琴瑟和鸣,出双入对。 可这位安康郡主的名声却非常糟糕,满京城的贵女无人与她相交,提起她,豪门贵妇都是摇头,抛头露面便罢了,还天天沉浸于奇淫技巧,更有甚者,写不堪入目的文章,画不堪入目的画,简直是败坏我永平王府的门风。 于是我在京城来人的帮助下,与袁公子分开了,上了京城,在太后的寿诞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穿了这一个谎言。 我才是凌瑾瑜,永平王府真正的郡主,而不是那个难登大雅之堂,处处丢人现眼的凌逸笙。 本以为,厉家哥哥选择了我,是他对我还有怜惜之情。 却不曾想,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全凌逸笙。 我不过是想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怎么就错了,就连三哥也说我错了,让厉行强逼着我去郊外为一些不值一提的人守坟。 听说凌逸笙在那之后变了一副样子,厉家哥哥也不喜欢她了,真是报应。 第245章 番外:大结局 大齐正德32年,这是厉行登上权力巅峰的第二十二个年头,先帝花了五年时间布局,陛下用了十年将他培植起来,如今他与陛下君臣已经走过了32个年头。 正值壮年的陛下拿着厉行的乞骸书,看着跪在下方年纪不过五十却已经是头发斑白的厉行,曾经他是整个朝堂最明亮的天才,多少少女曾暗恋过的青年才俊。 如今虽腰板依然挺直,却脸色灰白,眼珠死气沉沉,再不复往日荣光,独女的死对他的打击比想象中大多了。 “修远,你可想好了。” 厉行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陛下,咱们君臣当年的设想已经实现,臣是时候隐退,把机会交给年轻人了。” 皇帝没说话,只挥了挥手。 当晚便去了撩星台。这是整个京城最高的亭台,可俯瞰整个京城,当年君臣二人便是在此交心,指点江山,设想未来的天下。 陛下即位的时候,朝堂党派相争严重,国库空虚,外有北狄虎视眈眈,内有宁王芒刺在背。 君臣布局了多时,这才确定对北狄动手,以及拔除宁王,而后休养生息。 只是在这路上,君臣都遇上了心动之人,只是最后一个香消陨玉,一个一去不返,空留一身皮囊。 说是做大事者不拘泥于小情小爱,可人到中年,每每忆起总是悔恨非常,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即使后来成就再高,总觉得少了分享的人,那份遗憾越来越深,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明显。 陛下有时候还是挺羡慕厉行,身边的人心不一样,至少人还在,至少还有他们还有女儿。 当年若是自己不那么狠心,多放点心思在他们母子身上,不至于到如今连个寄托都成了奢望。 厉行回到府上的时候,府中空荡荡的,女儿厉弥臻往常跳着迎上来的身影还历历在目,也有时候是她从外边跟人打了一架,让顺天府尹的人客气的送了回来,女儿一见她,顿时跳了起来:“爹爹,我今天又去行侠仗义了。” 而今随着女儿的消逝,这一切成了过往。 厉行慢慢走到女儿住的院子,那是以前凌缥缈自己设计的院子,真正的凌缥缈站在远处看着憔悴的厉行,终于还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厉行不喜欢她,这是很长一段时间凌缥缈才确定的事,他不喜自己学那些礼仪,即使被其他人嘲笑也无妨,甚至逼着她学一些离经叛道的事,只为了把自己养成附在自己身上的狐狸精的样子。 凌缥缈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砸了那狐狸精房间的东西。 那是凌缥缈第一次见厉行发脾气,整个人阴沉沉的,发落了一批下人之后,迅速的让她搬出了那个狐狸精的院子,并提出要和离。要不是自己以死相逼,差点就真的离了。 后来厉行就自己住在了那狐狸精的院子,偶尔看到凌缥缈却总想是透过这张脸看那个狐狸精。 京城人都羡慕厉弥臻,权相厉行的独女,生下来就厉行亲自教导,喜欢做什么便放心去做,恣意妄为,很有当年厉夫人的风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怀孕之后就变了样子。也有人猜测,是怀孕之后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这般离经叛道,要做表率。 可显然厉行不是这么想,厉行把厉弥臻按照当年的厉夫人的标准养着,三天两头不是打架就是搞什么女权,导致京城权贵提起这厉弥臻就摇头,再三告诫儿子与她保持距离,生怕自己的儿子被厉弥臻看上,厉行用手上的权势强招为婿。 一直到厉弥臻终于满心欢喜的嫁给了一个新科状元,然后随状元郎去了外地,京城的权贵这才松口气。 可是那状元郎卷入一场贪官的案子,为了护住状元郎,怀了身孕的厉弥臻为此丢了性命,厉行闷在房中几天几夜,任女婿跪在外边如何哀求也不为所动。 之后便是朝廷一番血雨腥风,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都难逃厉行的雷霆手腕。 做完这一切之后,厉行便上书乞骸。 皇帝陛下终究是准了,厉行辞官之后便带着几个老仆人离开了京城,于路上病逝,留下埋骨一座未名湖边的遗言。 死前手上握着的分明是厉夫人的画面,可明明厉夫人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