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娘子太惑人》 二 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若是说京城水家无人不知,那么水家三小姐那就是无人不晓了。这水三小姐背负着京城第一美人和第一傻子的双重身份活得十分艰辛。水相在朝中地位颇高,水家上下也都极受圣上的厚爱,三小姐水月璃的两位哥哥,一位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水月天,带领着百万兵马镇守边疆,平日里很少回府;二哥水月轩能文能武,却对朝政提不起兴趣,倒是块经商的料子,也常常穿梭于各个国家之间进行贸易往来。 而这水月璃是水家最小的孩子,继承了水相和其夫人的相貌优点,虽然水家的三个孩子都相貌出众,但这个水月璃是真真长了一副好模样,雪白的肌肤像是从大雪山中孕育出来的一般,吹弹可破,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樱桃小口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这么一个可人儿应当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却成为所有人嗤笑的对象。 都说这三小姐是个傻子,并不是说人傻,观察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这水月璃怪怪的,因为她的脸美是美,美得面无表情。也不知这三小姐有的什么病,从小就不会笑,更没其他的表情。后来请了大夫瞧了个遍,也只能知道这孩子原来是不能笑的。这下人们沸腾了,美若天仙的一个女子却是个面瘫,一夜之间这水府三小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水月璃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性更是胆小懦弱,加上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每每瞧见了,水氏夫妇总是又气又急。 偏偏马上就要到及笄的时刻了,就在所有人筹备酒宴的时候,这水月璃却在一个下雨天被雷劈了,当下就晕倒过去,这都五日了,还没醒来。 “小花,你说,咱们小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小草,就你胡说!小姐这么漂亮,定是那老天太妒忌了!才会……才会……”小草想起那天的场景,哪有人好端端走着就这么遭雷劈的……想笑又不敢笑,又觉得自己小姐真是可怜,把小丫头憋得一脸通红。 “唉,要是小姐会笑有表情,放眼天下也找不出比咱们小姐更漂亮的女子了……” 房内床上的水月璃模模糊糊地听见这两个丫头的对话,觉得奇怪,自己的房间怎么有这么吵闹的人,更是觉得浑身散了架一般。想她一向被同伴们称作男人婆的女人也有病趴下的一天。 水月璃虽然还未睁眼,但手已经下意识的摸向大腿外侧,那里藏着一把小枪,是量身定做的,多年行走在血河之中这早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只可惜,除了一层布,那里什么也没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水月璃蹭地坐起来,眼前迷迷糊糊地是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叫着自己“小姐”,小姐?! 水月璃想都没想,吼了一句:“你才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这下耳边清净了。 但是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脑袋里又立马上演了一幕大爆炸,铺天盖地的记忆迎面扑来,迅速占领了自己的大脑,水月璃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两个小女娃要叫自己小姐了,在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年代的年代里,小姐也真的只是小姐而已。 水月璃苦笑,想要抬手停止了小花小草的叫声,没想到换来了更大的惊呼: “啊——小姐!你——你,啊——” “天啊——小姐你在笑吗?你刚笑了?你笑了!” 水月璃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脑袋里的记忆浮现,是了,此水月璃非彼水月璃,这个水月璃,是个不会笑的、永远没有表情的、唯唯诺诺的面瘫女。 “停!再叫把你们舌头拔出来!”水月璃实在受不住,制止了两个小丫头的惊呼。“你们,别把我好了的事情乱说,懂了么。”还没明白个所以然呢,先维持现状比较保险。 小花小草点着头,小姐眼神真吓人,要是再叫她们丝毫不怀疑这个小姐会真的把她俩的舌头……拔出来。 水月璃下了床,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环顾四周,看来这水老头并未亏待自己的闺女,房内的装饰精致典雅,看出来是费了很大功夫的。第一美女么?水月璃走向镜子,虽是铜镜却也照得清楚。嗯,还真是不错,虽然自己本身的面貌也是美的,不过现下这张脸更能让人沸腾,这才十四岁,等长成了,还不知道能掀起什么风呢。 小花见自家主子盯着铜镜照了老半天,小声问小草道:“小草,小姐被自己迷住了……你看,都看呆了……” 小草看了看提心吊胆地说:“小姐……不会真的傻了吧?” “你才傻了。”因为职业需求,自己的感官很是灵敏,声音虽然小但是水月璃还是听了个明白。眼前这两个丫头跟自己一般大,对自己也是真的好的,只是那名字……恶俗了些,不过也好记。 小花小草吓了一跳,却见水月璃嘴角一勾,坏坏地笑了起来:“刚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们不会乱说的!”小草啄米似的点着头,小花也连忙附和着,这小姐虽然好了可是怎么性子变了,变得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行了,端点吃的过来。”水月璃摆了摆手,将二人打发了出去。这才坐下来,静下心思考。 三 看上我的才是靠谱的(已修) 北越王朝,贺楼姓氏的天下,当今的丞相水楚风,和苏大将军的独女苏芩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还有两个不太待见自己的哥哥,水楚风的妹妹是后宫极受宠的贵妃,水家上上下下遍布北越,可所谓是第一门庭,却也深知树大招风,一直低调做人,高调表忠心,很受皇上器重。 除去北越,南有南楚,西邻西凉,东边则是一片汪洋,这个时代的航海还不发达,并未有关于海上的记载——至少这个脑袋里没有。水月璃回顾了下这个脑袋里前十四年的记忆,发现这并不是个呆子的脑袋,里面竟然像是一部百科全书,天文地理无一不有,这么多的信息,想来这个水月璃也就是败在了面部肌肉和性格上了。水月璃闲的没事儿,自顾自地继续遨游在脑海中的书海里,欢快得很。 “璃儿……” “夫人,您慢点啊……” 水月璃睁开眼,这声音是苏芩的,也就是她的“娘亲”。 “娘……”迫于妇人眼中的慈爱和期盼,水月璃缓缓扯出一个角度适中切温暖人心的笑容,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将一个好女儿扮演的淋漓尽致。 “苍天有眼啊……我的女儿……好女儿啊……”苏芩将水月璃搂入怀中,温柔地抚着水月璃,原本只是扮演角色的水月璃却是一怔,心底泛出一丝丝奇怪的情绪。妇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安心,自打有记忆以来,身边除了一起经历训练的同生共死的伙伴们,再无其他,更没有人像苏芩这般轻柔地拥抱着自己,不得不说,这感觉虽然奇怪却舒服极了。 “娘,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水月璃扶过苏芩,坐在桌边。眼前的妇人眼角虽有了丝丝岁月的痕迹却不影响那面容,想得出她在年轻时必定也是一位美人。水月璃对人的气息尤为敏感,眼前的人眼中透露出来的是真切的关怀和欣喜,水月璃也对这个娘加了几分好感。 “璃儿,再跟娘笑一笑。” “嘿嘿,娘,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冲着你笑便是了。”水月璃歪着头,笑着说道。虽然自己生长的环境充满了血腥杀戮,可是在与伙伴们独处时,仍旧会露出活泼的一面,记得以前还有人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分裂,为何在执行任务时那般肃杀冷漠。看着苏芩,不知怎的就慢慢放下了所有伪装。 “傻丫头,明儿就是生日了,及笄的女子,就要嫁人了。”苏芩伸手摸着水月璃的脸,“这才好,就要离开娘了……” “不嫁好了!” “胡说!你这孩子……”苏芩一听立马板起脸来,只持续了几秒又恢复了笑容。 嫁人?这还没发育全呢就嫁人了?水月璃心里诽谤着,面上却依旧不漏声色,但是已经默默盘算着计策了。 “娘,今儿女儿转好的事情,还希望娘不要声张。” 苏芩一愣,但转眼也想了个通透。水月璃相貌身家皆是一流,如今若让人知道了唯一的缺憾也好了,或许会招来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这么一来,璃儿,你的终生大事……” “娘,你想啊,能不在乎女儿是个痴傻之人的男人,那才可靠嘛!”水月璃拍拍苏芩的手,没有人发现她那双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嗯,是啊,那好,娘应了你便是,想必你爹爹也不会反对。” 水月璃有了这个美貌娘的保证,又是展颜一笑,耀了屋里的人的眼。 “我就说,咱们小姐一笑倾城,天下无人能敌。”小草看着水月璃的脸,呆呆地说道。 ------题外话------ 修改国名。 四 这就要嫁了?! “芩芩,芩……啊,璃儿醒来了啊!”水楚风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个躲着见人的女儿竟然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不由惊呼起来。 水月璃与苏芩正坐在大厅内喝茶,说曹操曹操到,正等着那水楚风回来,就见到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快步走进屋内。 “老爷……怎么,发生什么事儿了?”苏芩眼瞧着水楚风面上表情复杂,心里一沉,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水月璃在一旁不漏声色地打量着水楚风,虽然已是中年却很强干,气质凛然,将领风范显露于举手投足之间。却又见他不时地往自己这边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爹,发生什么事儿了,跟女儿有关么?” “璃儿……你,你怎么?”水楚风上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说不上什么不一样,但确实给人感觉自己的女儿与之前大不相同,许久才发觉那脸上多了些变动,眼神也有了神采。 “璃儿今日醒来以前的病症都好了,你看,咱们的女儿……” “好了?!”水楚风打断苏芩的话语,可这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欣喜,水月璃听出了无奈,惋惜……伤心? “好了……怎么好了……偏偏挑这个时候……”水楚风喃喃地说着,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下,边摇头变叹息。水月璃皱了眉,印象中这个爹爹对水月璃一向不错,这水月璃好了他应当高兴才是,怎么现下摆着一副丧气的脸,难不成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想让自己好? “唉,璃儿啊,今日父亲上朝,皇上他……皇上赐了婚,说要将你指给那六王爷……那硕亲王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是……” “却是个天天流连于烟花之地,视女子为草芥的货色。”水月璃一脸平静地接下话茬,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也是与她无关,以前的水月璃可能就言听计从地嫁了,可现在是她,嫁不嫁,还是她说了算。 “璃儿……唉,终究是我不好,不能保全你。本想着你,你原先那样,那六王爷迎了你好歹下半辈子你虽也能衣食无忧,但毕竟不是个靠谱之人。可如今你已经不是从前那般,那种人如何配得上……”听了水月璃的话,水楚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和惋惜,看着眼前水灵儿的人儿,又想到那不学无术的六王爷…… “父亲,既然天下都知道女儿是从前那般痴傻,何不将戏做到底呢?总之,给他一个痴傻的女人好了,找个差不多姿色的,这世上见过女儿容貌的人本就少之又少,随便给一个,就罢了。”水月璃眯着眼,轻轻抿了一口香茗,漫不经心地吐出来的话语惊呆了水相和苏芩,身旁并没有多余的下人,只有小花小草和水楚风身旁的侍卫影月。小花反应倒是快的,跑去将那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 “璃儿,你这……你真是璃儿吗?”苏芩摸摸水月璃的脸,这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也不想这个乖巧胆小的女儿能想到的。 “娘,你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以前我不正常就罢了,现下痊愈,自然是比不得的。”水月璃轻笑,这苏芩的模样还真是好笑,但是她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占据了原来的水月璃,原先的水月璃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吧?只好也文绉绉地回了话。 苏芩忧心地打量着水月璃,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又想到刚才一事,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璃儿,你说的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水楚风好像很满意自己女儿的转变,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已经开始思考起来了。 “老爷,这可是……这是欺君啊!”苏芩压低了声音,又担忧地看着水月璃,“况且这璃儿一直呆在府里,若是被人瞧见……” “这府里除了身边的丫鬟小厮们,谁都没见过璃儿,再说了,你忍心将女儿推给那个混账……” “可……” “娘,无妨,这件事你们交给我即可。爹爹,我还需要借你身边的影月一用。”水月璃扫了眼在水楚风身后默默站着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影月,他是水家不为人知的暗卫之一,能力颇高,水月璃打量着这个男人,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他能纳为己有然后……见识下暗卫…… 被一阵眼光盯得有些不适的影月快速扫了眼那三小姐,虽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那绝美的脸上多了些生动,而那双眼中透露出来的狡猾不由让他一颤,这小丫头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卖人的感觉…… “哦?”水楚风看了眼努力装着淡定的影月,“无妨,影月,去帮三小姐。” “是。”影月低声地回道。 水楚风拍了拍还想要说点什么的苏芩的手,示意她放心,又微微笑着看着水月璃很是满意,看来,变了不少呢,这才是他水楚风的女儿! 五 找个傻子装呆子 得到了水楚风的支持后,水月璃很是愉悦,同时也暗暗赞叹水楚风的气魄,为了自己家人的幸福连圣旨都能逆。作为一个现代人,水月璃表示圣旨在她眼里就是个屁但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小心策划,毕竟自己现在还没什么势力。可水楚风土生土长的一个古人却能做到如此。而且,大病初愈的女儿得到如此的信任……大概父爱便是这般吧。 自己刚来到这里就马不停蹄地要处理问题了,还真是个劳碌奔波的命啊。抬头望了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就这么笑了起来。 “水月璃啊……小白,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丫头。”少年懒懒地抚着怀里的一只黑猫,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那被叫做小白的黑猫拱了拱头,又想窜出少年的怀里奔向院中微笑的少女。 “是个美人胚子,可你也不能这么乱跑,差点误了我的好事……就罚你今天没饭吃好了,呵呵呵,小猫爪子……”少年凤眼微微转动,就这么看着水月璃,性感的唇勾起一丝邪笑,“不过,你眼光还真是不错……” 小白扭了扭身子,很是得意。突然,水月璃朝着少年的方向一瞥,却什么也没看见。明明感到有人看着自己……难不成感官退化了?水月璃蹙眉又看了看,摇摇头,离开了。 “真是有意思,差点被发现了。行了,人都走了,再闹把你晾成猫肉干。”少年轻轻一跃便站在地面上,一手圈着还在试图挣脱的黑猫,可一听见少年的话语立马安静了下来,自动伏在少年的肩头。好似少年真的会把它晾成肉干。 “君天,楼君天!”一旁一个与楼君天年纪相仿的少年跑了过来。 “浩。”楼君天淡淡地叫了一声,脸上却已是一片平静,丝毫不见刚才的笑意,但也不至于冷漠。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咦,小白找到了啊?”浩停了下来,一脸笑容,伸手逗弄着小白。 “找它,顺便看风景。”简单地回答后,楼君天便抬脚向前走去。 “等等我……冷淡狂,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一边嘀咕着,浩也一边追了上去。 ································ “三小姐,都已经备好了。”影月站到水月璃身边,这离那及笄宴没多久了,三小姐折腾得一夜没睡也不见倦容,而且,她让自己做的事儿…… “嗯,不错。你是叫影月,对吧。”水月璃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大而健壮的身躯,刚毅的面容,行事雷厉风行,是水家暗卫的领头。 “是。”影月对上那目光,目不斜视地回答道。虽然这一天见到水月璃不似从前,但是影月心底里却还是有些鄙弃这个三小姐的。 似乎是看到了影月内心的不屑,水月璃却也不恼,轻笑道:“我与从前大不相同,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从明日起,我就不是三小姐了,你也不必再拿之前的眼光看我。”水月璃抬起头朝一旁的偏房点了点头:“那个,才是你的三小姐。” 影月看了眼那个屋子,里面呆着一个与水月璃一般大的小姑娘,是真的痴傻,却也长得水灵,是自己和手下连夜搜来的一个女子,好端端的找了个呆子进府,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影月正望着那边发楞,却感到一阵厉风袭来,回过神,一道冰冷抵在自己的颈间,皱起眉头,眼前的水月璃早就不见了。 “影月大人您还真的是放心本小姐啊……”水月璃嬉笑着,收起藏在袖间的匕首,转到影月面前,任凭他打量着,许久,影月后退一步,抱拳道:“小主。”虽然不知道何时水月璃有了这么诡异的身手,但是影月却在此刻真真正正地对水月璃刮目相看,态度也赚了一百八十度大弯。 “行了,弄这些虚的。六王爷,据你知道的,说说。”水月璃走向院中的石凳,坐了下来,朝着影月问道。小主这个称呼,是影月及暗卫对除了水楚风之外的小辈的认可。 “六王爷贺楼珏,是现皇上的第二子,上有太子贺楼昱及四位公主。外界传闻一直说其……其……”影月看着十几岁的水月璃,不知道后面的话当讲不当讲。 “你怎么看?”水月璃此刻并非是个孩子了,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天天流连在温柔乡之类的,却也不纠缠。 “属下认为,六王爷不简单。”影月毕恭毕敬地答道。 “装傻充愣活得逍遥自在,没两把刷子,也活不到现在。”水月璃笑着,皇宫那种险恶之地,自己虽然不曾踏足,但是自古以来就没一个安生的。面上是个纸老虎,背地里是头凶险的狼,这种事也说不定。 “六王爷的生母是曾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所生,不料产后身体虚弱,没过几年便走了,六王爷打小深得皇上喜爱。相比太子,皇上对贺楼珏好得多。” “太子?”水月璃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温暖的笑脸,看来前生自己对太子的感觉很不错。 “太子一向待人温和,即便是对小主您……之前的态度,也是没有一丝不妥。” “谁知到呢。”水月璃手指轻叩石桌,天边已经泛白,好戏也要开始了。“都妥当了么?” “是。都在别院候着了。” 六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璃儿她都弄好了吗?”水楚风见一大早就候在门口的影月,心下也暗自了然了水月璃要干的事情。 “是。”影月回答过后便不再作答。 “老爷,你说,咱们这么说,旁的人能信么?”苏芩手搅着手帕问着。 “能。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再过一百年也无人知晓。”水楚风暗暗叹了一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受尽委屈。如今她有能力享福了,我自不能将其推入火坑之中!” “嗯,那就按照璃儿说的做。”苏芩点点头,祈祷着今天一切能够顺利。 “老爷,夫人。”小花小草拉着小姐硬塞给她们的真傻子来到屋内,苏芩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那呆滞的眼神和脸上的死板足以让外界的人认为这就是一直深居闺中的水家三小姐。 “将军,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了。不过大少爷现在在宫内,晚些才能回府。” “嗯,二少爷呢?”水楚风见两个儿子回来了,倒还是欣慰的。 “回将军的话,在正厅呢。” “去看看吧,也好提前打个招呼。免得等会儿出了岔子。”说着,水楚风携着苏芩走向正厅。 ································· “小主子,门外轿夫等都候着了。”影月回到将军府在城内的别院,就见水月璃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手里捏着桂花糕往嘴里送。影月无声地抽抽嘴角,佩服起自家三小姐的气魄起来。 水月璃没说话,咽下了最后一口糕点,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身白色的纱裙,上身紧致地包裹着娇小的身躯,而下半身飘逸如仙。没了浓妆艳摸,没有繁琐的首饰,却摄人心魄。 “愣着做什么,走吧,晚了就没意思了。”走过影月后水月璃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这人也能傻愣成这样。 时间磨蹭得刚刚好,水月璃的轿子到达将军府大门时,连那个大哥都回来了。今儿是那个水月璃的及笄日,作为一个从小就被送出去的同胞妹妹,自然也是她的好日子。 “老爷,那名字叫什么来的……”苏芩小声地求救着,自己太紧张,连女儿的新名字也忘了。 “羽,水月羽。”其实水楚风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算做镇定的。 羽是她执行任务时候的代号,外界也只知道这个代号,水月璃这个名字也只有少数的人了解,可自己却从来不曾用过。名字而已,代号罢了。 水月羽下了轿子,就见到水楚风和苏芩站在门口,旁边是水月羽的两个哥哥,水月天眼中仍旧是不屑,倒是她那个二哥此刻两眼探究地打量着这个据说已经不傻了还自编自演今天这场戏的妹妹。 “羽儿,好好!回来就好。”水楚风率先上前,苏芩见状也跟在后面哭哭啼啼起来。羽见着压抑住自己想要爆笑的想法,走上前去,任由苏芩拉着自己进了府。水月轩跟在后面,看了一眼影月,竟然能把影月使唤动,他这个妹妹,有点儿意思。 “我已经将你说的都告诉了众人,说你出生后便由得道高人接走,否则定不能存活。我与妇人忍痛将你送走,如今你已长大,无了大碍,才接你回府。”边走着,水楚风边小声说着。 “谢谢爹了。”水月羽听罢,闷闷地道了谢。她不曾体会过父母的爱,稀里糊涂来了这里,这个父亲无条件的信任和宠爱让她竟不知道要怎么才好,水月羽很简单,别人对她好,她对别人好。如此一来,自己对这老将军和老夫人的好感又攀升了几个度。 及笄对这时候的女子是个大事儿,大户人家的女儿及笄过后就会有人来提亲,虽说是个宴,也不过是个家宴,但是还是被人看重的。 水月羽在一干人的簇拥下进了屋,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是个何方神圣,竟然让大将军和夫人还有两位公子在门口迎着。这一看,傻了眼。都说这三小姐京城第一美,但是坐在那儿傻乎乎的也招人烦厌,再一看这妹妹,惊为天人! 虽然不是十分的相似,但是那眉眼间像极了将军和老妇人,且是都取了优点的。人周身的气质冷了些,但是大家都自作聪明的认为世外高人教导的徒弟都是这样的,再看看那完美的仪态与容颜,什么大不敬的、对水月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怀疑都抛向了脑后。 水月羽一面鄙弃着众人,一面淡然自若地坐了下来。如不出所料,过会儿宫里的圣旨也就到了。唉,那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傻姑娘这下也不愁吃穿了,可怜那六王爷,让她做牺牲品?想都别想。真是觉得畅快,虽然换了个身体,但是捉弄人的本领一点没减。 水月轩坐在水月羽的对面,紧挨着水月天,因为傻子“水月璃”自理能力不到位,只能单独安排着坐。感受到对面打探的眼光,水月羽直直地对上水月轩,眼睛一闪一闪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妖媚地看着水月轩。你不是爱看么,就让你看个够。只见水月轩夹到手的一筷子菜全都掉到了桌上,而那俊美的脸也“嗖”得红了。 “轩,怎的这么不小心。”水楚风面上是责备,话里却也透着对儿子的爱意。许久不见,成熟了许多,却好像还是被女儿吓到了。 水月轩“嘿嘿”笑了笑,定了心神道:“小妹自小离家,儿子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小妹美若天仙,高兴,高兴!”再一看水月羽,冷这个脸,并无异样。 “哈哈哈,也是,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兄弟二人也不容易团聚一次,等会儿陪着你们小妹妹去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水楚风心情很好,但心底里也是知道打小这两兄弟与女儿不亲近,这下好了,给个机会让他们熟悉熟悉,也好以后有个照应。 “谢谢爹爹!”不等水月天水月轩二人反驳推辞,水月羽就直接道谢,水月天到口的话也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好狠狠瞪了一眼水月羽。水月羽也不恼,冷冷瞥了一眼他,不再理会。 ------题外话------ 呼……今天更晚了多一点吧~ 七 你妹 我是你妹 “圣旨到——”尖锐的声音传来,水楚风与苏芩快速对视一眼,而水月羽则是慢里斯条地喝了口水,才站了起来,盯着来人。 “水月璃接旨。” 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水月羽虽是千万个不甘,但是也装模做样地跪下了。自己还没到能拿脑袋开玩笑的时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将军之女水月璃,名门佳媛,含章秀出,特封为硕亲王妃,即刻入府,钦此。”高公公中气十足地念完册封圣旨,才笑着走向水楚风:“水将军,恭喜啊!” “哪里哪里。”水楚风笑着说道。 “公公一路颠簸,受累了。”苏芩示意,身旁的丫鬟将那一个锦囊塞给了高公公,高公公掂了掂,笑得更开了:“水将军,皇上听闻您府上又多了位四小姐,特地让奴才将这琏沐兰亭御茫簪赐予四小姐,还不知道哪一位才是啊!” “羽儿,过来,见过高公公。”水楚风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快速叫了水月羽。 “水月羽见过高公公。”水月羽走上前行了个礼,倒也是像模像样的。又接过那赏赐的什么什么簪子,平静地走回水楚风的身后。 “水将军,年纪小小如此魄力,不惊不躁,老奴恭喜水将军了!”高公公打量着站在那里的水月羽,惊人的容貌却也只让高公公一愣而后便恢复了常态。 “哈哈哈,高公公过奖了。” “如此,老奴便就回宫禀报皇上了,水将军还请留步。”高公公行了礼,便要离开。 “高公公慢走。” 高公公走后,水楚风是一点儿继续高兴的心思也没有了。见也差不多了,收拾干净,屋内也只剩下水夫妇,水家三个兄妹,影月。关了门,四周暗卫把守着,水楚风才开了口。 “璃儿……哦,羽儿……你看……” 对上水楚风满是担忧的眼,水月羽笑了笑道:“这皇帝消息果然灵通,我前脚回来后脚就备好礼了。” “哼,说不定被发现了。”水月天满是不屑,轻哼到。 “倘若发现了,就不是赐簪子了。”水月轩坐下来,看了看水月羽,“直接赐死了。” “轩儿!”苏芩斥责道。 “二哥说的没错,只不过现在是没有发现,反倒想拉拢罢了。水家上上下下势力遍布各地,虽然一直恭恭敬敬但是难免遭遇猜忌。今儿赐我一个簪子,明儿,说不定又要赐婚了。” “这怎么是好!”水楚风急了,好不容易躲过去一个,万一再来一个…… “爹你别急,我自有办法。”水月羽突然想到了小花小草……心生一计,邪恶地笑了起来…… “行了,时间还早,爹,娘,你们休息吧。二位哥哥不是还要陪我逛逛么,这就走吧。” “唉,你这孩子。罢了罢了,你们两个陪着她好好转转吧。”水楚风见着自己女儿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还惦记着刚刚自己的话,苦笑一声,摆了摆手。 ······················ “水月羽,水月羽……”刚出了屋子,水月轩就念着这名字。 “怎么,二哥觉得这名字好听?那我们交换一下?”水月羽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水月轩一把上前,抓住那手腕,想要拽住前面的人。水月羽在手腕被抓住的一刹那条件反射,看都没看一眼,一个借力,把比她高了一大截的水月轩向前一送,反手将抓着自己手腕的胳膊扭到水月轩身后,速度之快还没等水月轩反应过来,自己就被这丫头弄得动弹不得。 “你是谁,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身手诡异,谁教你的!” “你妹!我是你妹!”水月羽朗声回答。 “三妹,你这是干什么!”水月天跟上来,抬眼就看见这么一幕,皱了皱眉头。 水月羽放开水月轩,“看在爹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二哥,别再用你那眼睛盯着本姑娘看了。本姑娘可是你亲妹妹,你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别让人说咱们风流倜傥的水二公子竟然喜欢自个儿的妹妹,还是一见钟情……” “……”水月轩一脸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谁爱看你!” “哈哈,二哥,你不会是嫉妒妹妹我比你长得动人吧……”水月羽轻笑着,这个水月轩,眼里充满着好奇,但水月羽也看得出他并无恶意,记忆中跟自己很少来往,一是忙,二是实在跟一个面瘫没什么话好说。至于那个大哥水月天,以前则是真心的不待见自己,更是觉得他这个三妹妹丢了水家的人。 “臭丫头,你倒是个伶牙俐齿,之前没见……”突然水月轩住了口,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水月羽。 “无妨,我现在是你四妹,你那个不太伶牙俐齿的三妹在自己房子里呆着呢。”水月羽不以为然,摆了摆手。 “轩,你带她去吧,我还有点事。”水月天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小女孩,心里头不知道怎么了,难受得紧,又见自己的弟弟与她说起话来并不陌生,更不舒心了。 “行,大哥,你先忙去吧。”水月轩也自然是看出水月天的别扭,八成是觉得自己之前对小妹态度太差吧,不过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想到这儿,水月轩摸了摸鼻子,拉着水月羽走了。 “你真的是原来那个……那个……”见水月羽不避讳,水月轩开始学起之前水月璃的样子。 “……水月轩,你怎么还有这天赋,我看你别做生意了,明天搭个戏台子表演吧。”水月羽冷冷看了一眼在那儿努力放空力求逼真的水月轩。看起来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二? “唉,我这不是不相信好事骤降,确认一下。”水月轩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还在自己胸前的水月羽的头发。 “啪”的一声,就在水月轩的手接触到发丝的一刹那,就被月羽拍了下去。当她是狗么?胡乱挠什么挠。 八 蕾丝当道 众人闪开 “小花小草,跟本小姐出个门。”月羽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拐回去,叫上了两个小姑娘。 “过来,过来……”水月羽招来小花小草,叽叽咕咕地说着。旁人听不见,水月轩一身功力,听得一清二楚,且是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想出来这么……不要脸的招数。 “你,等会儿别拆台,乖一点。”水月羽看向水月轩,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偷听着,特地吩咐了下。水月轩咳了咳,道:“你这法子也太狠了,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说的是担忧的话,可那语气十足的幸灾乐祸。 “要你管。”不再多说,月羽便抬脚走了。 ·································· “哇,你看,是水二公子呢!” “是啊是啊,我要是能嫁给他该多好啊……” “哼,就你,想得美!你看那公子旁边的小姐那么美,定是水公子的相好!” “呸呸呸,谁说的。不是有人说水相还有个女儿么,我看就是她了。” 水月轩似乎是习惯了被人称赞,微微笑着示意,月羽扫过水月轩笑得灿烂的脸,嘀咕着:“祸害。” “小姐,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小草小声地在月羽耳边说着。 “她们知道的还很少……”看了眼对着水月轩犯花痴的众女,月羽悠悠地飘了一句。 “等会儿要力求逼真写实,做好了有赏。”水月羽嘴角勾起一丝摄人心魄的邪笑,伸手点着两个小丫头的额头道。 “……”小花小草顿时蔫了,如果不要赏赐,能不做等会儿的事儿么? 一行人走走停停地逛了好一会儿,月羽也大致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经济与生活,这里经济算是发达的,街边有很多异国的小玩意儿和小吃,也因为是京城的缘故所以更繁华一些。走至眼前的一座建筑,水月羽停了下来,醉月居,狂妄的字体刻在牌匾上,那不起眼的小图标是水月轩势力的标志。看了看酒楼中的人,不多不少,陪她演一出戏,足够了。 “累了,进去坐坐。”说罢也不等水月轩反应,月羽径直走了进去。水月轩见状苦笑摇摇头,也只得跟了进去。 “客官里……少、少爷。”那迎客的小二见了水月轩的脸,瞬间恭敬的弯下腰,行了礼,才道:“少爷,还是老房间?” “不了,我觉得大厅里不错。”月羽一句话就将水月轩的话堵住,再无其他可能。 “就听四小姐的吧。”水月轩淡淡的回了一句。 四小姐?小二一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带了过去。点了几道特色的点心,沏了一壶好茶,才退下招呼别人去了。 从一声少爷之后,大堂里的人都望着自己,纷纷议论着。三言两语飘进几人的耳朵,无非是这四小姐虽然是新来的可是气质出众,容貌更是仙女下凡……相比那三小姐好了不是一两个层次。 “没想到我还出名了。”冷笑一声,放下茶杯,若有若无地看着那些打量着自己的人。纤指勾动:“小草,小花,坐过来。” 小草小花很配合地扭搭扭搭地凑了过去,一边一个,坐在了水月羽的身边。 水月羽挑眉看向众人,你们不是想看么,那就给你们看个够。 “小姐,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的!”小花递上糕点,水月羽在那小脸蛋儿上轻轻捏了捏; “小姐,来来来,喝口茶。”小草端上香茗,“吧唧!”水月羽搂过小草就是一口; “小姐……” “小姐……” 整个酒楼的人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硬是默契十足地保持着一片死寂。眼前的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更有甚者一把掐了自己的大腿。街上行人纷纷驻足,欣赏这史无前例却又极其养眼的一幕。 ------题外话------ 昨天眼睛肿了……没更T,T 九 活动筋骨 “喂,你等会儿回去要怎么解释?”从那醉月楼出来,所有人看向水月羽的眼观都不对劲儿了,震惊,悲伤,猥琐,害怕……这乱七八糟的小眼神一个一个的抛向水月羽一路人,月羽则是全部忽视,顺带连水月轩的话都忽略掉了。 “刚刚表现的,不错。”月羽心情颇好,而一旁的小花小草一脸憋屈,这以后不单单是小姐,连他们都没人要了,真是前途黯淡无光。 没走两步,就有个小厮追了过来,递给他一封信,水月轩看了两眼,眉头皱起,看向水月羽。 “你先去吧,我再逛一会儿就回去。”水月羽已经带着小花小草往前走了,头也不回。 看着月羽离开,水月轩也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铁匠铺。”月羽闲闲地走着,不知道在哪儿才能找到。从出门到现在,一个跟武器或者金属有关的地方都没见着,这会儿已经走过了比较繁华的地段,更是没希望了。 “小姐,你忘了,咱们北越没有这些啊!”小草惊恐地将月羽拉至一旁的小巷子中,小声说道。 水月羽经过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现今的北越王疑心重,似乎有些迫害妄想,竟然下令全国不得私自锻造武器,大量的金属性质的材料都是朝廷控制管理的。水家是武将起家,这些不少,匕首什么的还是可见的。这么一来水月羽才想起有这样一出。 拍了拍藏在怀里的图纸,是自己连夜做的,就是想找个机会出门去让人打出来,现下似乎没辙了。三转两转的距离将军府也越来越远,天色渐晚,水月羽也准备回去了。 “如此……”话还没说完,水月羽将身子一侧,一记飞刃瞬间定在墙上,同一时间一团白光冲向胸口,只一顿,便又迅速的飞离了。小花小草立马上前将月羽护住,她们此刻在这巷子之中,而出口处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堵住,杀气扑面而来,水月羽推开二人,直面那黑衣人。 “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音色暗哑,并不想久留,说着已经提刀走上前来。每一步都带着浓厚的杀气,压得小花小草透不过气来,面色苍白,月羽一脸沉寂站在那里,胸口有些沉,是刚那白光团冲过来时不知道塞了什么进来。 静静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黑衣人,巷子里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这会儿天也晚了,更是没人。月羽轻笑道:“什么东西?” 她确实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也在她身上,可她又不打算交出来——虽然知道这玩意儿可能是个麻烦,但是她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而那团白色又是什么。所以这一架似乎无法避免了。 黑衣人停在月羽面前,冷声道:“这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交出来自会放你走。”眼前的女子白衣飘飘,立在那里,周身感觉不到一丝内力,明明在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惊艳的脸庞,与年龄不符的气度,让他捉摸不透。 “抱歉,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至于你放不放我们离开,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罢一步跃起,藏在袖中的匕首即可飞出,一眨眼,那为首的黑衣人便无声地倒下了,脖颈上淡淡的血痕也慢慢渗透出血来。 出其不意的身手,令人惊叹的速度,惊呆了小花小草,更是让剩余的几个黑衣人在接触到眼前这个小女娃的眼神时感受到了恐惧,死亡的恐惧。 作为杀手的他们见惯了生死,见惯了血泊,可是那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的气息的眼神,却让他们望而却步。那是在死人中练就的眼神。 “走!”其中一个人快速说道。 可是就在那人准备动身之际,“噗”的一声过后,便跪倒在地上。喉咙被石子射穿了一个洞,鲜血涓涓。就在其余几人一愣的瞬间,月羽箭步冲进他们的队伍之中,似乎是知道那黑衣人的下一刻的动作一般,那柔软的身段不失力量,全部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月羽蹲下用那衣服的布料擦了擦匕首,她一向爱干净。手指碰及那腰部,摘下一块木牌,上面的花纹复杂,看不懂便先收了起来。 起身拍了拍小草,拉着小花道:“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将军府。月羽抬脚就进去了。 “小,小姐……”小草小声叫到。 “刚刚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发生!”小草小花异口同声说道。 “很好。”水月羽很满意地点点头。“今天你们干得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 不等两人回答,月羽就走了。刚刚动了动,还有些饿了。这会儿也过了饭点,头也不回地朝还在原地的两人吩咐道:“弄点吃的。” 她要回去看看那怀里的东西。搞清楚了,才知道到底有多麻烦。 十 楼君天是贺楼城的神经质私生子 吃过饭月羽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坐在桌边,才从怀里掏出那黑衣人索取的东西,原来是卷成拇指粗细的丝绢,月羽轻轻用指甲挑开,铺平在桌上,双眼扫过上面的内容,那细小的字体映在她晶亮的眸子里,嘴角缓缓上扬。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太子与硕亲王二人的势力分布,上到朝中大臣阵营,下至街边店铺的所属,标注得清清楚楚。可这么一份东西,到底是谁的呢? 卷起那丝帛,把玩在手里,这么一份攸关生死的玩意儿,所有者对贺楼珏、贺楼昱兄弟二人了解至深,定是没什么好心的。剩下的只有四位公主,都已嫁人……难不成是皇帝老儿太无聊? 水月羽摇了摇头,在内容的后面还有一些对皇帝的描述,定然不会是他的;而当今皇上贺楼城的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会有什么人想要动这皇位的心思。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眉目,便让人准备了沐浴的东西,褪了衣衫,闭眼休息了起来。 “吱呀——”那半开的窗响了一声,微闭的双眼唰地睁开,一只黑色的猫儿跳上木桶的边缘,热水的蒸汽袅袅升起,猫似乎很享受眯起了眼。 水月羽不太喜欢动物,大抵是觉得自己没空打理它们,不过这猫胖得够呛,喜感得很,自己也不反感,看着那猫的样子,撇了撇嘴,眼中带笑。 “小白。”一道冰冷的呼唤,让那胖猫一怔,睁开了眼连忙朝水月羽身后跳去。 还有人?水月羽心中戒备大升,这么悄无声息地进来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退化了,还是对方太强? 默不动声地伸手将毛巾拿起稍稍坐起来,裹住身上。转身看着那猫的主人。 一袭黑衣与那猫融为一体,上挑的凤眼打量着水月羽,高挺的鼻梁,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妖孽魅惑却又冷意逼人,唇眼弯弯却又让人感不到一丁点笑的温度。虽然只是一人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美,危险,远离。 这就是水月羽对这个男子的感觉。这个人太矛盾,隐藏的太深,太让人看不透。 “找到了么?”不再盯着水月羽,男子垂下眼帘,纤长而苍白的手指抚过猫儿的毛,冰冷的声音却如天鹅绒般柔滑。 找什么?难不成是那丝帛?他是丝帛的拥有者么?水月羽微微皱眉,看着那黑猫蹿下男子的怀抱,走到浴桶旁挂着衣服的地方,一跃,边将东西叼了出来,正是那丝帛。 “等等,这是你的?” “小白,走吧。”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唤着猫离开。 水月羽眉头皱得更深了,挑起不离身的匕首便飞了出去,早就转身的男子伸手一接,匕首便握在了那手中。 转过身看水月羽也冷眼望着他,好笑地说道:“刚水雾太大没看清,原来真是你这丫头。”心里又加了一句比那日在树上看的美得多。说罢抽出腰间的软剑,手腕一抖便将剑送向月羽,“身手不错,但也要好的武器。” 手一招,叫做小白的黑猫便跃上男子的肩头,“那日小黑将东西塞到你那里,让你碰见几只蟑螂,不好意思。”说着不好意思,可话里却没什么道歉的诚意,好端端的话说得像施舍似的。 “小黑是只白猫?”把玩着那软剑,并没太在意对方的语气,水月羽问道。 “嗯。”没有多留的意思,男子转身又要走。 “喂。”水月羽不知怎么,叫住了这个人,想都没想就掏出那小木牌扔给了他。 男子伸手接住,看了看,笑了。那笑意水月羽再也熟悉不过,那是每一次自己看到敌人的小动作后的鄙弃和不屑。 “楼君天。”男子转过身,举手晃了晃那木牌:“当做交换,水月轩的事情,是贺楼昱。” 看着那扇窗,水月羽笑了笑,楼君天,神经质。 能把白猫叫小黑,把黑猫叫小白的,肯定是神经质。 水月轩又出了什么事儿?继续窝在热水里,水月羽又想到刚刚楼君天走前的那句话,太子贺楼昱?直呼大名且又拿着那么一份名单,如果没听错刚刚说到贺楼昱时他语气中有一些不易察觉的不屑,贺楼……楼……难不成楼君天是皇帝贺楼城的私生子……水月羽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发掘出自己女人爱八卦的一面,明天得好好开始锻炼了,顺便去看看水月轩那话痨。望着那把软剑,又想起楼君天的表情。自己叫住他,怕是觉得与自己像吧……不不不,自己又不是神经质。 出了将军府的楼君天没来由地发了个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将军府,想起那个小人儿盯着自己的眼神,比划了一个手势,由旁边出来了两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人。 “暗中看着水月羽,没有大碍不必插手。” “是。” 那两人得到命令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君天,拿到了么?”古浩头顶一只白猫,在夜色下十分诡异。那白猫似是很不满似的,一见到楼君天便扑了上去,离开了古浩。 “嗯,你呢?” “当然。哎,我说,你给那丫头,把宫和商派去给她,当保镖?”古浩死不改性,继续追着楼君天问道。 “我的女人自然我来保护。”楼君天心情很好,破天荒理了古浩。 古浩在楼君天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他脑袋里只有“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楼君天和女人?这简直是这片大陆上最令人不可思议的组合,这家伙身边连厨子洗衣服的都是男人,要是他当时有能力而且男人能产奶,估计连喂他的都是男人。他的女人?就这美若天仙的小丫头据说还挺聪慧,能看上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古浩内心的嘀咕,楼君天瞥了眼古浩,悠悠的说道:“浩,苍州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 “您和嫂子什么时候办事儿?”古浩嘿嘿地笑着,苍州,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还都是野蛮人,作为富可敌国的古字号少当家,他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笑话。 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楼君天并没有深入追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十一 二大爷也不行(已修) “四小姐,二少爷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站在书房门口的小厮见着水月羽,恭恭敬敬地说到。这小厮是水月轩一直带在身边的,不过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印象,自然也真就以为自己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四小姐。 “让开!” 一早就想起那个不知道怎么认识自己的楼君天的话,才决定来看看水月轩。谅这家伙还不错的份儿上就去听一听到底是什么事儿,也难得,水月轩倒还对自己的胃口。 “四小姐,二少爷他……啊呀!”那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月羽一把拎起扔了出去。小厮看着那美得不像话的四小姐,身上痛的同时也不自觉疑惑起来,这四小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么这么暴力。 “就算是二大爷说的,也不行,知道了么?”水月羽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厮隐隐约约还听见四小姐嘀咕着什么身手大不如前了要多加练习什么的,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小川,不是让你守着别出声么……咦,你怎么来了?”水月轩踏出房门,见着月羽便也忘记了教训小川的事儿。 “有些事要问你。”说着就径直走进书房之中,水月轩连忙追上去。一进书房,没想到她那个便宜爹水楚风也在。 “爹。”月羽叫了一声,不理会水楚风不解的神情。 “什么事,说罢。”水月轩关了门,坐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出什么事了?你昨天走得那么急,我倒也想听听。”月羽靠在椅背上,眯眼问着。 “羽儿……”水楚风见月羽问话如此直接,也不再隐瞒出事的情况,可到底要不要同这个女儿讲…… “无妨,既然妹妹想听,说不定有别的见解。”水月轩看着月羽,轻声阻止了水楚风。 听了半天,原来是军粮被劫一事。北越的军粮一直是从水月轩手上运送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走之路大部分都是官道,从接手运送军粮至今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从未出现过问题。 “谁做的,有眉目了么?”月羽想起昨日楼君天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定是指的这件事情了。 “还不能确定……羽儿……”水楚风支支吾吾的,似乎是不太想要女儿掺合进来这件事,却又不好说。 “看上去像是宫内的禁军。”水月轩却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不过……” “不过你却不敢确定。”水月羽接下这句话。那皇上钦定水月轩运送的军粮,再怎么算计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倘若真是贺楼珏干的,那身为太子的他,动机是什么?皱了皱眉,水月羽心里冒出了一个假设,却又不动声色地问起水月轩:“若是有人告诉你,是贺楼昱做的呢?” 水月轩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月羽挑眉一笑,看来,她这个二哥也有如此想法。水月轩与月羽相视一笑道:“如此,便不用着急了。”同时水月轩两眼投射出别样的光芒只盯着水月羽,带着欣喜,也带着疑惑。 水楚风也是紧皱着眉头一脸惊讶地问月羽:“羽儿你怎么……” “太子与硕亲王一直是王位夺取之战的两大巨头,一直以来旗鼓相当。如今水月璃嫁于硕亲王府成为王妃,虽然是个傻子,不过硕亲王却多了水家这么一个巨大的靠山。劫军粮,一石二鸟,而且,还打了他皇帝老爹一巴掌,何乐而不为呢?” 水月羽缓缓道来,言简意赅。心里却也好笑,这么一来,太子和硕亲王的战争马上就要浮出水面来进行了。 “唉,当初为父不愿接下那门亲事,一是那硕亲王品性不端,二是不想让你卷入这样的浑水之中。”水楚风叹息道。 “爹爹不用难过,我也并没嫁过去。既然爹爹对双方甚至是三方都无意,那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楚风与水月轩二人都用着打探陌生人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水月羽,能看得如此透彻,一个女儿家能做到如此。 从那书房出来,水月轩便追上来,拉住月羽。 “怎么,二哥哥您还有事儿啊?”水月羽瞥了一眼水月轩,长得不错,人也挺聪明,还是自个儿人,很好很好。 “别给我装疯卖傻,昨天那、那事儿,都传开了,你怎么办?”水月轩压低声音,着急得很。 “能怎么办,到时候你就说你不知道,我呢,就顺势承认就好了。”月羽还是无所谓地往前走。 “你让爹娘怎么放心的下!你以后……以后的终身大事……”说着说着水月轩急了,语无伦次的,自己也搞不清干嘛这么担心这个臭丫头。 “哈哈哈哈哈……水月轩,你这合着替我担心呢?没关系没关系,不会怎么样的,我长了这么一张祸国祸水的脸怎么着也能傍上个有钱的,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就投靠我的二哥哥……二哥哥……”说着水月羽脸色一转,妩媚地笑起来,娇滴滴地喊着“二哥哥”。 “去去去,疯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水月轩推开顺势要贴上来的水月羽。月羽也正了脸色,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的斗争,我没必要掺和进去。”水月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二哥不傻,不用担心。” “担心你个死人头。”月羽觉得好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神神秘秘地问道:“喂,你认识姓楼的人么?” “楼?”水月轩听闻一惊。“怎么?” 见水月轩的语气中有些不对劲,水月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问:“是跟皇族有关的么?” 看着那英俊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僵硬,水月羽知道自己猜对了。水月璃百科全书般的脑袋里似乎对各个家族很是了解。北越国甚至是其他国,都没有楼姓。楼,应该就是贺楼的简称了。 “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别那么紧张。”拍了拍水月轩的肩膀,月羽背着手很是潇洒地离开了。 水月轩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娇小的身影,楼?那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了,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后,是生是死连自己也打听不到,那般强大到让所有男人都自惭形秽却冷漠得如寒冬的冰雕般的男人,怎么会跟自己这个这几日才正常的妹妹有交集? 倘若真的有,水月轩不可信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 ------题外话------ 唉最近快过年好多事然后又感冒……今天多来点吧~ 我不会弃坑的不会的~o(>_ 啊啊啊人名搞错咧~已经修改过 十二 十个八个男人都不是事儿 “影月,前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回到了自个儿的房子里吃着小草准备的点心,月羽垂眼问着。 “嘿嘿,属下知道的不比小主子少。”影月挠了挠头,这么几日下来,他了解到眼前的人所知道的东西之多,范围之广,所以也没什么好尴尬,就这么实实在在地说出来。 “给你讲个故事。”水月羽拍了拍手,换了个坐姿说道:“从前有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是一国之主,虽然两个人有甜蜜的时刻,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男人的根基并不牢固,他的兄弟们一直惦记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当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却依旧藏着掖着,直到快要生产了,众人才知道。” “那……后来呢?”影月影影约约觉得这跟刚刚小主问的有那么一丝联系,却也不知道是什么。 月羽轻笑,影月看着那笑容微微失了神,又听故事继续:“后来,生下了个男孩儿。可是,叛党动作不断。为了保住孩子,女子只好对外谎称诞下的是个女婴。” “说到这儿,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月羽不再继续往下讲,而是看着影月。 “小主的意思是……当年失踪的并非是‘公主’,而是……”影月说罢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小主今天为何想起这件事?” “最近碰到些事情觉得蹊跷罢了。暗自去查一查。”月羽又想起那楼君天妖孽般的模样和那攸关生死的名单,“动作小心,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爹和哥哥。” “属下明白。”虽然只是几日,但是影月却真真切切地将她看做了自己的主人,好似从小姐病好之后便与从前大不相同。那股自信,对自己的把握,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气息让人慢慢诚服。而这一切水楚风也是看在眼里的,也并未说什么,当做是默认了。 影月退下后,月羽看着那软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剑体柔韧却刚毅,削铁如泥,这么一把好东西不是用钱财就能得到的。从楼君天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包括其幕后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单凭这一点,这把剑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拿,可又实在想不出在这之前自个儿什么时候碰见过他,这么妖娆冰冷的男人,一旦见过,就不会忘记。 倘若真的与自己猜测无异……那么当今掌政者便是他的仇人了,那份名单……唉,真是多事。 “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叹起气来了?”小花停下为月羽捏肩膀的手问着。 “没什么。快到那硕亲王和水月璃的大喜之日了吧?”水月羽没有多说什么。 “是啊!不过那个姑娘以后怎么办啊……”小花一脸担忧,那女孩子也是跟自己小姐一般的年纪,看上去也好看,却也是个可怜的人。 “她因为痴傻又无依无靠的,一直都流浪街头。我现在把她扔进王府里吃好喝好,你放心,水家上下牵一发而动全身,贺楼昱不会动她。” “小姐!小姐!”小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站稳了说话。”月羽将身子转向跑来的小草。 “小姐……夫人她……她知道昨日的事情了,正气呼呼地往咱们这边冲呢!”小草顺了口气急急说道。 “急什么,娘又不会吃了我”水月羽放下翘在一旁的双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才走出门去。 “臭丫头!你看你干的好事!”一向温柔婉约的苏芩发起脾气来真是厉害,月羽看着她的美貌娘脸上的表情狰狞,真像是要把自己活活吞进去一般。 “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水月羽眼神交汇与小草,小草忙战战兢兢的扶着夫人坐下,又看了茶。 “砰”一声苏芩手掌拍了桌子,美眸怒瞪,双唇紧紧抿着,微微喘气地盯着眼前的女儿,想到今日听闻城中尽是关于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光荣事迹”,这人可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寻摸好的婆家!都是姓水的死老头子! “诶哟,我的娘啊,手拍疼了多不值得啊!”水月羽心里知道苏芩生气的源头,却也不说明,上前揉着苏芩的手,笑吟吟地看着苏芩。 “你个死丫头,娘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不想让你好端端卷进浑水之中。唉,可是咱们水家现在已经出了一个女儿给了硕亲王,就算再怎么不愿外头还是会议论水家在太子与硕亲王之间的选择,那皇上……”苏芩压低了声音:“皇上不是好惹的主,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娘又不是没听外头的传闻,女儿现在名声大噪,虽然不是好的事儿,但我应该是入不了皇室的眼了。” “还说呢!你这以后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在家里呆一辈子!你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你……你以后……”说着说着,苏芩也不气了,泪眼婆娑地。 “呆一辈子陪着爹娘,多好。”水月羽又添了一句。可是苏芩听了真痛哭起来。 “娘,娘!啊呀!娘,您别担心了,女儿一定给你找个高大帅气,富可敌国,英勇善战,绝世聪慧的夫君回来!哎呦……我的亲娘啊……别哭了,女儿发誓!”水月羽见不得人哭,要是在前世,对方想哭?早在抽泣的时候她就把人解决了,哪会等到这泪珠子滴落。这会儿自己耐着性子安慰着苏芩,心里怀疑是不是转世了,性格也变了? “你可当真?”苏芩撅着嘴,跟个小孩儿似的盯着月羽。 “当真当真!”水月羽点着头,心想,只要你不哭,我给你带回十个八个男人都没问题! “你今年十五,到了十九若是再没有……”苏芩立马收声不哭了,开始盘算起来。 “停停停……十九?!我大好年华却要毁于一个男人手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给你自由了,你放眼望去那家小姐是由着自己胡闹的!”苏芩瞪了眼月羽,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 送走了苏芩,小花小草看着站在那里跟一座雕塑般的小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姜还是老的辣。” ------题外话------ 大家新年快乐啊~ 前几日过年然后现在我又不幸再次重温结膜炎,但这阻止不了我……过年吗今儿的内容比较轻松~ 我很想知道有没有人看(Hi~)……我退下了……马年吉祥~ 十三 三个诸葛亮 十三. 小花小草见小姐许久没有动,叫了一声,水月羽摆摆手便让二人下去了。 水月羽并不在意苏芩所说的十九岁的期限,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人在哪儿呢,也没怎么在意。一想到自己现在还要什么没什么,还是有些着急的,钱,她不缺,虽然并不是自己赚的。人手缺,可是却也要信得过的。这个世界的武功,所谓内力,她没有,不过她有自己的一套手法。 愣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她看见了小白。那只胖乎乎的大黑猫此刻正伏在墙头,眯着双眼,惬意地晒着太阳。小花小草下去后,这家伙便跳进院子,朝屋内的水月羽走了过来。 水月羽一把捞起小白,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便怀抱着小白在院中巡视一圈。这只猫在这儿,楼君天也一定会跟着,可惜除了树和草,她没有看见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有点期盼看见楼君天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该不会是自己对人家一见钟情?不可能,谁会喜欢上那么一个看起来就很变态的男人。 抱着这猫觉得有些重,便想把小白放下来,可谁知到这只肥猫竟然四肢并用缠在自己胳膊上,水月羽也不敢大力地甩,只好任凭小白爬上自己的肩头。 “呀!好大一的团……什么东西?”小花进屋准备布置餐食,一抬头就见了这么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顶在自家小姐的肩膀上。 那小白不满地叫了一声,月羽笑笑道:“一只猫儿而已。” “真是肥大,都不像是猫了。”小花撇了下嘴,将桌子收拾好。小白见有吃的,一跃到了桌子上,月羽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有阻止。只是想着,猫在这里,他会不会来呢?后又突然醒过来:想那妖孽做什么! ···················· “少爷,您别看了,先吃饭吧。”说话的正是那日守在门口拦着月羽的小厮小川,这少爷盯着那些个账本啊什么的,一看一个入迷,水都不喝一口的。 “放那儿,下去吧。”水月轩头也不抬。小川看了看便出了房子,离开了。 “害你这么刻苦用功,那贺楼昱真是本事见长。”屋内深处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可那语气却也冰冰冷冷的,水月轩手中笔一顿,写歪了字。 这声音……水月轩手微微颤抖,却许久不肯抬起头,他怕。怕是不是那人,怕物是人非……那年一别便从此杳无音讯。 那从生死之中走出来的兄弟情谊,即便是时隔多年,只一个字音便能辨别出来对方。 “水月轩,傻了?”又是一道男声,伴着声音一道人影走出阴暗之中,俊美的脸上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身边的男子也缓缓走了过来。 水月轩放下笔,也怪自己太用心,竟没感觉到屋内有人。而一抬头就看见那后来说话的古浩身旁的人,一时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只有些暗哑地说道:“楼……君……天……” 记得那时自己的生意还不似如今稳固,但也有了名声。虽然面上许多人看着水家并未为难,可背地里他不知道遭了多少暗手。偶然结识古浩,二人相谈甚欢,虽然同为商人但并没产生半点冲突。因为古浩认识了楼君天,第一眼便让他记住了那个在血色中挥剑的少年。满是鲜血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恐惧,双眼透射着冷冽的杀气。其实也是意外,只是见古浩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似乎是认识对方,所以自己也冲上前去,殊不知之一举动让今后的日子多了多少波澜。后来三人关系也是越来越好,自己才慢慢知道楼君天惊人的身份。 可在那次的追杀中,三人走散,从此便再没能得到一丁点关于这个男人的消息。要不是那丫头问自己…… 楼君天走上前,轻轻“嗯”了一声,让水月轩瞬间缓过神来。一拳砸向嬉皮笑脸的古浩:“你个不要脸的!” 看样子古浩早就跟楼君天见了,就自己蒙在鼓里。 “嘿,你还说我呢!话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聪明伶俐如花似玉的宝贝妹妹啊?”古浩抱臂假装疼痛,还不忘还击。 听古浩这么一提,水月轩现下肯定了,水月羽问自己那个楼姓,定是楼君天了。 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又见古浩那一脸促狭的笑,楼君天却还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冰冷。 僵持半天,楼君天缓缓开口道:“没什么大事,提亲。” ------题外话------ ~o(>_ 唉~看的亲吱一声吧……让我有个念想 十四 小白带路 水月轩硬是愣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缓过来。且不说楼君天的身份所牵扯到的事情,提亲总要有个来头,现在父母不知,况且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那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气得牙都咬碎…… “这,还不算大事?”憋了半天,水月轩只能从牙缝里说出这么一句。 站在一边的古浩也没料到楼君天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在一旁嘀咕了一句:“太快了吧……”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楼君天想到那小东西瞪大眼睛气愤的样子,眼中撩起一丝波澜,一闪而过。 “轩,君天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么?他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额事情啊……”古浩贴近水月轩,一番挤眉弄眼道:“嫁给这家伙,虽然古板了点儿,但是其他方面很够格啊!哎哟……”古浩话音刚落,一道内力催化的风刃便贴着古浩的脸庞划过,古浩立马直起身板,一脸谨慎看着平静的楼君天。 “多事。”楼君天淡淡地瞥了一眼古浩:“你是太闲了,丢你去望天涯历练历练才对。” 古浩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望天涯是个什么地方,望天岛的最北端,是在大洋彼岸的一个神秘地段。这一切在知道楼君天去了望天岛之前,古浩、水月轩二人都和这大陆上其他所有人一样,一直以为那是存在在神话里的地方,却不曾想楼君天的势力竟然遍布三国。 而那望天涯,就连岛上的人都望而却步,里面的东西恐怖至极,没有你见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嘿嘿嘿,哪儿能啊……话说,咱们聊聊正事儿,嘿嘿,楼老大,坐,坐。”水月轩看着古浩那狗腿的样子,琢磨着要是能让外人看见大名鼎鼎的古家少当家这般模样,不知道要多轰动呢。 ··········································· “小白。你主人呢?”月羽躺在床上,给那胖猫喂了一颗葡萄。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在跟一只猫讲话,引以为傲的智商简直瞬间降到负数。 可她没想到的是,那小白似听懂了她的话,猫爪挠了挠月羽,跳到地上,边叫着边向外头走去。水月羽眉头一挑,难不成这猫真的能听懂人话?又想起那日楼君天跟猫的对话,便起身追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才发现竟然又到了水月轩的门前。月羽微微皱眉,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外头一个人也没有,隐匿了声息慢慢靠近。 “我们也已猜到是贺楼昱。”这是水月轩的声音。 “轩,你那假妹妹进了贺楼珏的嘴里,你这水家上下早就被人当做是贺楼珏的走狗了……嗷……”水月羽听见这个男声一声闷叫,嘴角不自觉地一勾。 “这事儿贺楼城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又是第三个人的声音,清冽低沉,水月羽瞳孔一收,楼君天? 这一惊不要紧,却是一脚踩到了小白的猫尾巴上,脚下一挪,漏了声。 只见那房门突然破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欲出手,却听他身后的水月轩惊呼一声:“四妹!” 以为是有人来听墙角所以差点动手的古浩一个站立,看着来人。 一身鹅黄,轻纱笼罩,全身的衣料上不见半点其他的着色和图案,素净的衣衫却让女子穿出仙逸出尘的感觉,气势不见半分减弱,不施半点粉黛便已让人惊艳。那双眸如水般清澈,就那样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最终将眼神定在楼君天身上几秒,便移开了。楼君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怎么来了?”水月轩挤开已经僵硬在前面的古浩走向水月羽。 “小白。”水月羽抬起下巴朝着检查自己尾巴的黑猫。而后再次看向楼君天,二人就这么目无旁人地对视起来。 小白……果然,这二人不是第一次碰面了。水月轩面上未动,心中却激起千层浪来。楼君天打定的注意从未动摇过,亦是经过推敲的。而见那水月羽,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楼君天,虽没有女儿家的娇羞神态,可是自打她与以前不同之后,水月轩还未曾见过她对一个人如此有兴趣。跟这样的男人有了关系……水月轩看着那瘦弱的身躯,不知道她能否担得起。 ------题外话------ 今儿感情惨遭不幸 大过年的诸位吃好喝好~ 前面十一章贺楼昱贺楼珏名字出错已修改~ 十五 本姑娘不逃 “楼君天,你那猫怎么在她身上?真是够偏心的……”古浩见了小白正在那水月羽的身边,也是奇怪。这小白小黑从来不靠近外人的,活生生两只被楼君天迷惑的可怜小动物,本着拯救动物的心思想要讨好两位祖宗,却每次都被挖伤。 水月羽听闻瞄了一眼地上的胖子猫,又想起它的好兄弟小黑——那只白猫,心想楼君天那种妖孽不会平白无故地带着这么两只……看起来行动不便的动物,定不是养宠物这么简单的事儿,这种人,恐怕连一根草都不屑养。 “你太蠢了,它自然不会靠近你。”楼君天伸手一招,那猫儿便顺从地跳进他的怀里,眯着眼蹭着楼君天的胸膛。楼君天摸了摸它,忽然眼神一顿,眼中带笑看着水月羽。 水月羽察觉到了楼君天眼神的变化,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再多想。倒是觉得楼君天气死人的功夫很有趣,与他那妖娆而拒人千里的外表实在不符。 “喂,可不带你这样的。喂,等等我啊!楼君天!”古浩急忙道了别,追上已经大步迈开的楼君天,水月轩则拉着月羽进了书房,月羽回头看了看不辞而别的楼君天和在后面一路小跑的古浩,在看着面前随时都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水月轩,真是个奇葩的组合。 “我那日问你,你就猜到是他了吧?”月羽翘起二郎腿,倒了一杯水。 “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水月轩伸手要拍下月羽翘起的腿,却被水月羽躲了过去。“我倒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怎么熟悉到那种地步了?” “熟悉到什么地步?” “他……他要提亲与你,你说到什么程度?” 月羽无论前世今生,都未曾有过无语的时刻,倒是水月轩一句话让她无从下嘴,提亲?开什么玩笑,她跟那妖孽可是什么也没有,到底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说着玩儿的,只是一面之缘。”水月羽摇摇头。 “他从来不开玩笑。”水月轩坐下看了一眼月羽道:“你并不了解他。”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因遭到对手暗算生死一线,那时古浩将我拉出险境并相交。我从未听他说过关于楼君天的事情,也是那日我们结伴出行,在边境遇见了楼君天,他遭到数人的围剿,他浑身是血,出手又快又狠,肃杀的气质让人胆颤。当时古浩只叫道一句:‘是他!’便冲了上去,这下我也搅入其中。后来多次接触之后,古浩才同我说明了楼君天的身份,其实我与你一样,也有些奇怪。世人皆知当年的皇后君月茹只产得一女切下落不明,于是我便没往这上面猜测。” “如此,我便不必再查。”水月羽笑道。 “你应该查不出什么,暗卫即便是查出来,也会是他故意让你知道的。”水月轩摇摇头:“他的能力,不是平常人能够想象的。” “有人查过?” “嗯,他曾经故意让人知道而后再将其灭口。所以,当今世上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是他知道的。”月羽听了突然觉得像是猫捉老鼠,而楼君天则是在享受折磨人的快感,不由得在心里给这个男人加了一分。 “应该还包括那贺楼城吧。”月羽不难想象,一个少年被自己的叔父追杀的情境。 “对,贺楼城那个人,奸诈阴狠。唉,这次的事情他面上虽然动怒可手底下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月羽轻笑:“他如意算盘打的好。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斗来斗去,闲来无事再添上一笔,好收渔翁之利。”这件事情最大的作于,无非是让太子与硕亲王之间的斗争浮出水面。 “你倒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若你是男儿……” “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做孤魂野鬼呢。”水月轩一口水呛在喉中,咋这丫头说话每个轻重的。 “你还听故事么?”水月轩顺了口气,颇没好气地问。 “您老继续。”月羽换了个坐姿。 “贺楼城那老头不知怎的竟然知道了这件事,夜以继日不厌其烦地追杀君天,跟他走得近的我们自然也常常遭殃。中间曾有大半年,他说是有什么事急着离开,却也没有说明是什么。楼君天那个人,想得要比面上深得多,似乎每件事的发生都在他掌控之中,从未见过他闪现出一丝的惊慌,准确的说是任何夸张一些的表情。他那张脸很少做出其他的样子,有时候古浩经常会偷袭他,说要摘了他的面具。”说罢水月轩轻笑了几声:“不过都被揍得很惨……哈哈哈……” “看上去也是这样的下场,楼君天竟然没让古浩滚蛋。” “哈哈,那倒不会。”水月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很冷漠,对任何人任何事——当然出来比较亲近的人,他会说上几句话。这世界上没有能让他惊呼的事情,他可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然脱俗,也能化身罗刹,手起刀落。在适当的时候他也会展现出一定的表情,不过也都是不达内心的。” 水月羽突然想起他眼中看着自己时的那股笑意,倒觉得这个妖孽内心不是那么冷漠的。 “不过那次,他却有些慌乱,急着离开,我们也没留他追问,不过回来的时候,他的功力提升到让人害怕的高度,恐怕放眼这大陆望去也没几个能与他匹敌的。” “他去了哪儿?” “望天岛。”水月轩轻声说道。 望天岛?那是个在她现在这个身体的记忆中都是模糊得一塌糊涂的地方,所记载的话无非是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里面的人神通广大,最重要的是,无论记载将望天岛夸得多么璀璨,总会在最后表达出“这个地方是传说中的神存在”这么个意思。 而现在水月轩却告诉他,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多次想过海洋的那边是否有其他的地方。“你去过吗?” 水月轩摇摇头,那地方并非是人人都能进去的。 “楼君天可以?”月羽皱了皱眉,这种存在在传说中的岛屿,长期以来与世隔绝,又像这种实力上比世俗要高的地方,自然会禁止外人入内。难不成楼君天是内部人员? “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个谜,他也不愿多说。不过,我并不在乎。”水月轩并不在乎楼君天的身份,古浩也是如此。 月羽手指轻轻抚过茶杯,看来那楼君天也有不错的一面。至少对兄弟,对并肩的伙伴。突然想起前世那些整日陪伴自己的人,竟然也有些思念那种感觉了。 “月羽,作为你的兄长,我并不放心他跟你……楼君天,他的眼中并不可能单单是北越,而他,凭我们多年的了解也不能完全认识,真实的他,你未见过,所以……” “水月轩,你急什么,我说同意了吗?”水月羽站起来伸手一敲水月轩的头,“本姑娘的婚事自然是自己说了算。” “你这臭丫头,我好心好意跟你说,你这什么态度!”水月轩装作要打月羽的样子,水月羽挥了挥手便跑了。见月羽离开,水月才又嘀咕道:“唉,那家伙要真想要你,凭你是神仙也逃不走。” 声音很小,可却还是入了水月羽的耳朵,逃不掉么?那就不逃陪他玩玩儿也是好的。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嘴角的笑意早已蔓延。 ------题外话------ 咳咳 越写越好笑女主的性格没那么冷淡的比较古灵精怪~ 啊呀呀主要是我想把他俩早点凑在一起这样好玩儿的事情多多啊~ 十六 下马威 自那日过后,古浩和楼君天便再没现身,倒是水月轩天天往外跑,终日不见人影。月羽也没什么空去搭理他,现在她软磨硬泡终于接触到了水家的暗卫,正打算去看看。 “羽儿,爹爹并非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想到要去涉足暗卫这样的东西?”水楚风与水月羽并排走着,去往暗卫所在的地方。 “爹是想说,这样阴暗的东西吧。”水月羽暗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所有的阴暗都是见不得人的,这些藏在地下的东西,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更不代表它们没有存在的价值。” 水楚风看着这个女儿,那熟悉的面容,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水月羽见水楚风沉默,轻声问道:“爹爹可信我?” “信!你是爹唯一的女儿,不管你做出什么事,又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信!”水楚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么,女儿便一定能做出值得爹信任的事情。”话音落,二人已经左拐右拐,站在水府的一座院内。 水楚风走上前去,进入了院内的房子,房间内只是普通的摆设,水楚风走近放置在里屋的书桌,将在那书桌的四角旁的砖踩了下去,只听“咯吱咯吱”的,身后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仅一人通过的小门,水楚风看了一眼月羽,见她毫不吃惊,一脸平淡,眸子里闪现点点火光,展现出她的兴奋。 月羽跟在水楚风的身后走进小门,那门便关闭起来。顺着走道一直向前,月羽能感受到空气的流通,每隔不远处都有照明的火把,这地道是螺旋向下的,越往下,温度也渐渐下降,终于,二人走道了底。 水楚风站在一扇漆了红漆的门前,看向水月羽,看来这老头意思自己进去呢。便没有多说,推门而入,耳边只传来水楚风一句:“自己小心!”。 水月羽扬了扬眉,看着眼前的场景,红光遍布了这个地方,一眼望不到边。奇形怪状的石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放眼望去就是一片地下石林。当下一个人也没有,月羽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了人的气息,便一跃到一块石头后面躲了起来,隐藏了气息。 这是干什么?演习?水月羽手指轻抚腰间的软件,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就好好看看自己的身手有没有退步。 感觉到有三人聚集而来,想必是刚才发现了自己,结伴行动的,便耐心的闭眼等候。突然,那明亮的眸子睁开,一手抓住从石头上方出来的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其砍晕。来人的装扮是与影月的黑衣相似,却比起影月要简单。再一抬头,发现前面二人早已站着看向自己,眼中有震惊,也有不屑。 看不起我?好嘛,那就让本小姐陪你玩玩儿。 水月羽在趁二人发愣之际便已经冲向对方,二人只觉的发丝轻抚过脸庞,而身体早已翻转腾空而起,手指酸痛,胳膊却没有一丝力气反抗。女子身形娇小,拼力气自然敌不过男子,所以只能用速度和技巧智取。 那两个暗卫躺在地上,半身又麻又酸,站不起来。水月羽优雅转身,食指挨着嘴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抬头,志在必得地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主子,都安排好了。”影月从身后走来,朝水楚风报告道。 “你认为这样好吗?”水楚风不再看着那门,转身问。 “主子,小姐确实没有内力,但却有一身奇怪的功夫。” “哦?唉,你去看着,这帮汉子,别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小姐。” “是。”影月退下,心想着主子这话可说反了,谁伤着谁还不一定呢。 这边月羽越走越热,见前方红光明亮,走上前去,竟是一个深坑,里面竟是岩浆!热气不断涌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竟然在水家大宅的地下弄出这么一片地方。不等多想,水月羽一个转身,背靠在岩石上。一个,两个,三个……靠!竟然有数十人,这种方式欢迎自己,太隆重了吧。 可事情不容她多想,不等那群人冲来,月羽从那石头背后一跃而起,一脚登在那岩石上,轻盈的身段飞扬在空中,突然双手一扬,刚刚抓起的两把沙土朝着本来的暗卫扬去,那暗卫眯了眼,更有甚者猜想着莫非是什么毒药,这下全乱了套。月羽趁乱冲入人群之中,抽出软剑鬼魅般的身影环绕在众人身边。 “嘶……” “啊呀!” “啊!” 暗卫纷纷发出一声声叫声,心里更是觉得惊悚,这女子身法诡异,根本防不胜防。一阵看似乱杂的闹腾后,众人安静了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那个站立在石块上的女子。不是因为那美丽,而是为了每个人脖子上那一道细细的血痕。 衣袖飘转,青丝绕指,眼中一片冷然。肃杀的气息释放,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这就是那个草包?不,不是她。她的气质怎能让人忽视,怎能让人将其与那才及笄的年轻痴傻的女子联系起来? 这个绝色女子的唇角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轻柔却又沉重地压在人的心上。 她会笑,她在笑,笑得让人绝望。 “见过主子!”片刻的沉默,便已让众人臣服。水月羽淡淡看了眼地上的人,并未答话,却是转身看向站在那里的影月,那锐利的目光瞬时让影月浑身一颤。 “咳……咳,主子!”影月快速行了个礼。 “哼,明天起,我会亲自训练你们。届时我会考核,不达标者,滚。”月羽声音清淡,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一声轻哼更是让一干人羞愧,本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反过来让人踢馆。 “是!”虽然败下阵来,可是却没有一人有异议,实力,才是决定话语权的力量。 ------题外话------ ~今天下午小卧卧要去趟医院嗯~我会尽力明天更新的如果木有更新那就是我做了手术……睁不开眼了…… 不过不会拖很久的!我也不会弃坑的! 相信我吧~ 十七 大宴 “小姐,明儿个可就是您,哦,不是,那个三小姐的大喜之日了,小姐早上可不能乱跑了!”小草帮着月羽更衣说着。 这几日才接手暗卫,每日清晨便出去训练,几乎日日都耗在这上面。不为水家,水月羽也是有私心的,她需要自己的力量。 暗卫虽然是水家的,帮着水家进行暗地的操作,但是实质则是听取主子的命令。水月羽看了看小指上那枚镌刻着繁杂花纹的戒指:“倒是快。” “是啊!小姐,明儿个咱们穿得喜庆些吧,你看这套粉色的……”小花翻出来一件绝对粉嫩的纱裙来。 “又不是我大喜,找些素净的来。”水月羽抿了下嘴唇,粉色,她最不能接受的颜色。“那身紫色的就好。” “啊?小姐,太深沉了吧……”小花咧了咧嘴。 “再多事就穿白色。” “那不行!那不行!那就紫色的好了……”小花最终屈服了,拿出衣服整理起来。 明日是会遇见太子和本来是自己要嫁的硕亲王呢,听水月轩的意思是那皇上并未追究水家的责任,也并未对太子与硕亲王有什么说辞,却是严惩了那地方的官员一干人,想起拿名单,这次波及的人员有太子一方,也有硕亲王一方。 楼君天的对手,果真是个阴险的人。不知道为何那次水月轩那家伙说了许多关于妖孽的事情之后,自己便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来,又想起水月轩一本正经地说是要提亲,月羽笑了,前后两世她都未曾踏足爱情这片领域,前世是她不需要,也没有合适的,更是认为那是个累赘。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神经质妖孽男,长得倒是不错,听说也很强大,但也只是听说。 不过,自己却并不反感这个人,甚至觉得有些合拍。 合拍?!水月羽打了个寒颤,真是觉得自从来了这个地方自己的脑子就不正常了。越来越不正常。 小花则是看着自己主子突然抖了抖,接着黑着脸去睡觉了。看向小草,那家伙也是一脸茫然。 这里的习俗有所不同,婚礼是要在夜晚举行的。硕亲王大婚,对方又是水家这么一个大家族,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水月羽本打算隐匿起来,结果她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水家四小姐竟然被指名道姓地邀请了。 午间过后月羽就从暗卫那里揪了回来,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小姐,咱们得梳个漂亮的头,得让他们看看我们府上最美的人儿。”小花在一堆首饰里面精挑细选着,小草帮着月羽穿衣,紫色的里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展现,外层笼上淡紫色轻纱,高贵典雅。 水月羽伸手拉住那个兴奋地想要把所有东西都插在自个儿头上的小丫头,长指翻动,挑出个步摇道:“就这个,剩下的取下来。” “啊?”小花张了张嘴,看着水月羽的脸却也没法再多说什么,小姐的脾气近些日子她也有所了解的,凡是她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改变的。可就这样看似素净的打扮,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尊贵,威严。 “小羽儿~怎么还没弄完啊!”水月羽正站起来,就听见水月轩在外头鬼叫,翻了个白眼,手中多出来一个茶杯,看也不看就朝门外那恼人的声音扔去。 “哎哟!”外头一声惨叫,水月轩手里拿着那“暗器”走进来,一脸笑容:“小妹妹,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女孩子家家的,在这样下去,连女人都被你吓跑了。” 月羽眯了眯眼,看着水月羽的模样,水月轩也适时转移了话题:“今儿有个贵客,提前透露下给你。” “是他?”楼君天吗?好久不见了。 “你猜,哈哈,赶紧出发吧,去了不就知道了。”水月轩不再多言,月羽也就随着走了。 “怎的不见大哥?”月羽想起自从那日与水月轩出门之后便再也不见水月天的身影。 “早就回军营了。”水月轩似乎是不太愿意提及这个哥哥,那细微的情感还是让月羽捕捉到了。早闻水月天与太子走得近,现在局势慢慢紧张,水家一向保持中立,也难怪会有分歧,便也不再多说。 这一晚,注定是个麻烦。 “水大人,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水大人,你这就享福咯以后!” “听闻水大人前些日子寻得另一个女儿,现在真是双喜临门啊!” 从月羽在水家的位置坐下后,各大官员络绎不绝前来道贺,水月轩看着那嘴脸,更是无趣。倒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活在暗处,更不用接触这些,不是她不懂,而是她不屑。 “苍枫公子到——”这一声让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苍枫公子?月羽眉头紧皱,看向早已站起的水月轩,这家伙脸上挂着标志性淡淡的笑意,眼中晶亮,贵客?难不成就是他?月羽转头看向来人,深黑的身影,衣边是金线绣的花纹,墨发肆意的披散着,银质的面具泛着寒光,那双眼睛透射出锐利的光芒。 “听说这苍枫公子可是洪苍老人的弟子!” “啊!就是那个医谷的洪苍老人?啊呀!” “他怎么来了?” “你不知道啊,他与那水二公子交好人尽皆知!” “难道他们……两个是……呀!真是不敢想!” “瞧你那样子,不过我听说啊,这苍枫公子比起他师傅更是神秘莫测的,据说脾气可是不好,你看他带个面具,说不定是个丑八怪……” “别乱讲!苍枫公子听见了赏你一颗毒药!” 月羽听着旁人的话语,心里好笑,那医谷她是知道的,位于三国交界之地,山势险恶,且医谷是个独立于国家的存在,脱离政治。医谷之人擅药理,更擅长使毒,以致于各国对其又想巴结又是惧怕。不过水月轩与其交好倒是让她有了一些期待。 月羽生平对医药有些几分了解,但是使毒却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不由地多打量了几眼这个男人。越看越觉得熟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苍枫公子。”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人群纷纷避开行礼,原来是太子贺楼昱。月羽循声而望,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虽算得上是兄弟但是不像妖孽那般美艳,贺楼昱平易温和,实在不能让人把这样的一个男子与他地下见不得人的勾当联系在一起。 苍枫公子微微将头偏去,看向贺楼昱,只冷冰冰地道了一句:“太子殿下。”却没有半分敬意,更别提行什么礼了。 月羽一惊,这语气怎得跟楼君天那个妖孽如此相像?面上不漏声色,却还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水月轩,这厮也看向自己,神色平静,却让月羽更加肯定这个男人就是妖孽。 “苍枫公子远道而来,不如与小王一道,好显地主之谊。”贺楼昱话虽听着谦卑,可那姿态依旧是高高在上。 “不熟。”只二字,多的再也没有,便转身朝着水月轩走来。月羽见他如此就拒绝了,心中好笑却也暗道真是好魄力,不简单。医谷的地位看来远比自己所想要高得多。 水月轩忍着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与他打了招呼,而后转向贺楼昱道:“太子殿下莫要怪罪,苍枫他不喜生人,并无不敬之意。”笑话!让他跟贺楼昱坐?水月轩觉得要真是如此过会儿就得多一具尸体了。 “月轩言重了。这样也好,免得公子不适。”贺楼昱脸色已是有些青黑,并无再多的纠缠此事,苍枫公子不喜生人且脾性奇怪,落得这样也是意料之中,倒是把目光锁在了水月轩旁边的月羽,月羽感受到那灼人的目光很是厌烦,自己都艰苦朴素成这样也能被发现。却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旁边的水月轩却注意到苍枫身上的寒意四起,暗自好笑,真是霸道。 “王爷,宴会马上开始了,咱们回去坐着吧。”娇滴滴的声音进入耳中,不由让正在偷偷打量那位苍枫公子的水月羽好好恶寒了一下,抬头望去那女子挽着贺楼昱的胳膊,酥胸小露,半个身子都粘在贺楼昱的身上,长得不错却浓妆艳抹,再加上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水月羽不由将她与传说中青楼的老鸨联系在了一起。 贺楼昱不做声,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水月羽便转身离开了。那女子临走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月羽,扭着身躯离开了。众人眼见喜宴就要开始,也都各自归位,交谈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婚礼按照流程一项一项的进行,皇上贺楼城出现时月羽多看了两眼,岁月痕迹凸显却不掩风采,笑意不及内心的双眼透出更多的是霸权在握的威严。而那硕亲王不说高兴也没什么悲伤的感觉,似乎那大婚的并不是他一般。水月羽盯着台上的一双人拜了天地才暗暗呼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岔子,毕竟在台上的是个真真切切的傻子。要是真闹出点什么来…… “小羽儿,你看看你,又多了个敌人。”水月轩戏虐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却不见他嘴唇的动作。余光瞥向前方对面贺楼昱那方传来丝丝恨意的眼光,月羽也不理会他额话,看向做得端正的苍枫,水月轩便了了她的意思。 “啧啧啧。真是敏锐,这么快就发现了。”水月轩好笑地看向戴着面具以苍枫公子名号现身的楼君天。 “多事。”二字传来,带着楼君天独特的语气。水月羽差点将杯子扔出去,不是只有她才能听到,为何他听见了并且还插入了谈话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水月羽的奇怪,楼君天好心地解释道:“他太弱了。”月羽一副“你丫不行”的表情看着水月轩,却觉得妖孽腹黑的内心符合她的口味。不知不觉自己好像对这个妖孽的好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水月羽前世便是顺从感觉而交人,以致于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对楼君天产生好感只应该是“臭味相投”罢了,并未往深的层次想。 水月轩撇了撇嘴,心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妖怪一般的,能力非凡。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怎么能当自己妹夫? ------题外话------ 啊楼哈~亲们我肥来啦没什么大事儿谢谢你们的支持~今天稍微多写了一点点 最近南方很冷,大家注意身体哟~ 下一章我们小羽儿的麻烦就来咯~让我想想怎么写~~~尽快让我们小羽儿忙碌起来~ 十八 表演 十八. 送了新娘,大殿内一片歌舞升平。水月羽将筷子放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楼君天坐在这边之后就有无数道奇奇怪怪的眼光投射过来,实在让她没法专心享用。 楼君天也只是想要陪着这个小丫头,才来了今天这么一出,不过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倒是添了几分乐趣,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恶趣味的。 节目过后便是宴会上的保留节目,说是玩游戏抽签,在月羽看来就是让各家未出阁的姑娘们抛头露面的好机会,许个好人家。抽到签的人上去表演节目,或唱或跳随你的便。她对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是不太感冒的,而且不屑。 偏偏这样的“好运”就降临在了她身上,出发前便觉得今日是个大麻烦,没想到这就赶上了。听到了水月羽三个字,水楚风也是一惊,虽然女儿相比之前大有改变,可是表演才艺这种事情他确实没什么把握,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仍旧平静地看向水月羽。 这个签抽起,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好的坏的,七嘴八舌,能入耳的不能入耳的,都被几人听了个遍。水月羽倒也没什么表情,眨了眨眼,慢慢起身。 “那……那就是那个新来的水家四小姐?” “真是美若天仙啊,你快看,啧啧……” “我说,水家是穷的不行了,这么简陋的装扮也能来这种场合。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水月羽冷眼瞧去,是坐在太尉府席位的人,张太尉的独女张意如。 “哼,狐狸精样,你看她能有什么本事!”这声音她认得,是那个挂在贺楼昱身边的那个女人,御史李卫的女儿,李婉婉。名字婉约,人怎么这么低俗?如果记得没错应该是过些日子要嫁给贺楼昱的侧妃。心中冷笑,还没嫁呢都成这样,嫁过去还得了? “她姐姐嫁给了硕亲王,却也是个傻子,我猜啊,这妹妹也伶俐不到哪儿去!”张意如看得出李婉婉对水月羽的敌意,从刚才太子盯着那个水月羽的时候便想着找机会奉承李婉婉。 太尉现在的权利不断被削弱,大不如前,御史大人李卫一直是太子的忠心走狗,日子逍遥自在。张意如看来很明白,两个女人拥有共同的敌人时便能成为战友的规律。巴结李卫没错,可惜结果谁知到呢。 两个女子声音不大,却也能让水月羽等人听得清清楚楚。旁边的人也更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在场所有男人的眼光早已毫不吝啬地投给了站在中间的女子。 水月轩倒是不太担心,凭他对水月羽这几日的观察,她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却也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很是期待。 楼君天则是慢慢观察着,一一记下在场那些说着风凉话的人。双眸中却只印刻着小人儿的影子。 “臣女水月羽见过皇上。”月羽行了个礼,心想这见皇上历史上可是难,这回倒让自个儿碰到了。 “水爱卿,这便是你近日寻得的女儿?”贺楼城见到那绝色容颜也只是眼中一亮便没有过多的情绪了。 “启禀皇上,正是。”水楚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是个标志的人儿,多大了?”贺楼城摆摆手,问向水月羽。水楚风起身坐下,却又是一惊! “臣女与姐姐同胞所生,也刚及笄。”月羽平静地回答道。 “哦?如此,你的才艺要什么准备的?”贺楼城突然关切的语气让楼君天眯了眯眼,水月轩不漏声色地密音楼君天,这老家伙不会是看上了水月羽? “臣女要一个人,与臣女一起完成这个表演,不知在座各位有谁愿意?”话音落下,眼神却闪着光亮。这会儿自己站的也算是半个刀山了,陪自己下刀山,可能么?不及心中疑问落下,月羽嘴角已经缓缓勾起。 “不知在下可否一试?”楼君天漫步上前,面具遮盖了他的表情,语调依旧冰冷,可月羽却听出了他心情大好的情绪。字字低沉,却诱惑人心。步步虽轻,竟直击内心。那双凤眸紧盯着那飘逸得如画中走出的人儿,生怕跟丢了。 苍枫公子上前让左右人始料未及,他做事一向凭借喜好,这次突然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就连贺楼城的脸上都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欣喜。可这般为了一个才展现在世人眼前的女子而出面,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贺楼城见苍枫上前,眸光一紧,纵然是他也对医谷是拉拢的心思,这般只有好处。 ------题外话------ 卡住了……一堆半成品线索……慢慢写吧 祝大家双节快乐~有情人的过2·14没情人的吃元宵~ 十五之前都是年~新年快乐~ 十九 共舞 十九. 水月羽看向迎面而来的男子,只低语几句,楼君天便转身走向摆在一旁的大鼓。修长的手指执起鼓槌,鼓槌起,鼓声震。 “咚咚!”两声,水月羽一个翻身,长袖飞出,从水月轩腰间卷下剑,足蹬案几,飞旋在空中。紫色的裙摆飞扬,柔软的身躯包裹在那张扬的发丝之中,银光闪闪,那剑被舞做一条条银带,女子的柔美与那剑的硬朗产生出别样的风采。而一旁的苍枫公子背对舞剑之人可鼓点却与那步伐相互契合,二人此乃天作之合。 突然楼君天手下鼓点急促起来,月羽的步伐也逐渐加快,突然一声巨响——咚!水月羽手一用力,那剑被她猛地抛向空中,而她向后翻转,逼近楼君天,就如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楼君天也将那鼓槌向上抛去,一脚登离地面,几乎是同时,二人互换了手中的物件,月羽接住鼓槌,楼君天手执长剑,鼓声落,众人惊。 台下众人早已沉浸在刚刚的一幕之中,一片沉寂。贺楼城眼中的颜色又深了几分,又看向水相,他也是微露震惊之色。 苍枫公子的风采众人不曾亲眼见到,也早是有所耳闻,可那女子,倾城姿色,冷冽的气质,再加上这一舞,水月羽,便深深地印刻在每个人的心里。更有甚者传出,苍枫公子与其一见钟情。而贺楼昱则是对她更加好奇。走了一个水月璃,本以为失了拉拢水氏一族的机会却没想到又送来一个。这样玲珑的女子,作为筹码的价值远比水月璃来的高。 众人各怀心思,其余的表演也没能入了大家的眼,不仅如此,水月羽还成为了那些女子的眼中钉,都是因为她太过出彩以致于夺了其他人的风头。 “怎么不用我给你的剑?”婚宴散去,楼君天坐在水府的马车内,与水月轩、月羽同回水府,水楚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邀请他住到自己家里来,而且这个妖孽还答应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随随便便住进人家府宅的人。 正在闭眼小憩的月羽耳边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睁眼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此刻楼君天已经摘下“苍枫公子”的标志性面具,魅惑的面容展现开来。即使是黑夜,那眼中也是闪着光亮的。 月羽听了传来的声音,扫了一眼水月轩,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闭着眼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你,不方便。”那软剑上雕刻了特殊的标志,若是被人瞧见了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况且她跟楼君天没那么熟,惹出什么麻烦来,她得多冤呐! “哦?”楼君天似是心情大好,一个转身坐到水月羽身边,月羽正要伸手去挡不料这人好像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右手将那手腕捉住,左臂一伸将其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关心我?”双唇凑着月羽的耳廓,气流丝丝传入,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水月羽一个激灵,关心?她关心自己安危还差不多,谁管他! “放开!”月羽不习惯生人靠近,却又不方便说话,只得咬着牙,从嘴中挤出两字。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力气这般大,挣脱不开。不是都说他冷漠的紧么?这把自己抱着又算怎么一回事儿?多重人格?! “小东西还挺灵敏。”那唇上的温度若有若无地传达给月羽,弄得她一身鸡皮疙瘩,暧昧的语气让她更加坚定了这个男人就是人格分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孽障!不等她诽谤完全,这孽障便继续说道:“只可惜,在我面前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水月羽白眼一翻,心想道,上辈子自己定是拐了他老婆骗了他钱财才让他这样对自己,却也不再反抗,动静大了又要生事端。楼君天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安分下来,便放开了她,微微笑着看着月羽。 狐狸的笑,准没安好心。水月羽瞥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这个神经质。 ------题外话------ 这几天老是睡不好……每天起来感觉自己都像被压路机碾过去一样…… 【ps 第二十章不知为毛连接出了点问题 点下一章是点不开的 所以回到目录点就好了!】 二十 要了四小姐 二十。 一出马车,受人敬仰的苍枫公子便又戴上了面具,好死不死地被安排在水月羽隔壁的院中。水楚风说话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被月羽捕捉住,冷笑一声,这老东西这么快就想把女儿卖出去了,难不成是被那“水家四小姐喜好女人”的传闻吓傻了不成。被月羽盯着有些不舒服的水楚风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水月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月羽,憋着笑意也走了。 这条连接着二人住所的小路上此刻就剩下了楼君天和水月羽,就连下人们也好似识趣地消失了…… 夜晚的风透着凉意,月羽看着眼前这个妖孽被风卷起的衣角,这男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却拥有着不能让人忽视的气场。沉默了一阵,月羽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即使只有月光她也能看得清那双眼中的深邃。 “小白似乎很喜欢你,这段日子便让它跟着你吧。” “什么?” “时候不早了。”妖孽突然勾唇一笑,“你再不走,我就当你在邀请我……睡觉。”那殷红的唇吐出着不同平时冷飕飕的语调,声音如催人入眠的曲调。 月羽只觉得背后一凉,咽了咽口水,迅速转身离开了。 这次交手,她又输了。这个男人,挑起了她想要战胜的*。 没错,她就是一个这么无聊而且好斗的女人…… 楼君天望着月羽拐进自己的院子,修长的手指扣住那面具,露出挂着淡淡笑意的脸,不是冷笑更没有阴险,这么一张祸水脸挂着暖意,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冷风之中。 ················ 自打楼君天这尊大神住进了水府,古浩这个猥琐男就天天往水府跑。一时间本来清净的水家这会儿倒有些热闹了。 “小丫头,你的那些大老粗们怎么样了?”午睡起来月羽便在路上遇见楼君天一行,二人问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古浩这几日跟她混熟了,说话也没个边际,每每说错都要被楼君天暗k一顿。小白见了自家主人,亲近的很,跳下来奔向楼君天。 白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古浩,走向楼君天道:“最近你很招人喜欢呢。”暗卫不再打探楼君天的消息,却是无意间得知了几股打探“苍枫公子”诸项事宜的人。 “他们一厢情愿罢了。”许是只有在水月羽面前楼君天的面部表情才会稍有缓和。初见楼君天温情一笑把众人吓了个半死,到后来也才了解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才能博面瘫一笑。古浩等人也是纳闷的,这丫头原本是个不折不扣的面瘫,现在病好了,还把楼君天的病也治好了。 三人继续朝水月轩的院子走去,原本水月羽是知道这三个人常凑在一起,看那场面像是把酒言欢,之后才了解到在幌子的下面是三人在计谋。自打水月羽参和进来后,局面便似乎是更加有利于他们。 “太子跟硕亲王正式开始了。”古浩一屁股坐下来,捏了一颗葡萄。 “看着两只狗乱斗,未尝不是一种乐趣。”月羽笑了笑,从上次水月轩的事情过后,那二人的战争一直愈演愈烈,终于在这几日全面大规模爆发。贺楼城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属你嘴毒。”水月轩一席蓝色的锦袍,笑着给月羽端来她爱的点心。“不过最近父亲倒是有些为难。” “中立的立场怕是迟早保不住。”楼君天看了眼月羽稍稍顿了一下的手,“想好怎么做了么?” “人嘛,年纪大了,自然是要告老还乡的。”水月轩看似轻松地说着。月羽看了看水月轩,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开口。这段时间水楚风明里暗里地被两方势力拉扯,加上水月天早已归属太子,而所谓的女儿水月璃又嫁给了硕亲王,他早已是身心俱疲。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水楚风虽然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和她本身确实没什么联系的。但她醒来后水家夫妇对她的关怀是真真切切的,而他们也逐渐在她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退下来未必是件坏事。贺楼城那个老家伙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月轩受累了。”楼君天垂眸说着。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月羽接了一句。 “那老东西似乎想要把轩拉入浑水呢,轩,看来你得扔孩子了。”古浩笑嘻嘻地,没个正经。 月羽听罢,眨了眨眼,道:“既然是狼,那就扔个布偶进去,等狼发现了,也晚了。” 水月轩听闻眉头一皱,看向月羽。 “我们不用给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势力,他要的只是我们解甲归田,而那些钱财,就当给国库添丁了,一举两得。”月羽说道。 水月轩听了笑道:“你倒是跟君天说的一样,近些日子我也没忙别的,都在想法子悄悄掏空家产了。” “不过空壳子还立在那里,这消息想要让贺楼城知道并且相信……”古浩摇了摇头。 “一传十,十传百,看到水家倒了,人们自然是百般愿意议论的。”楼君天冷声说着,只是后面那半句实在不符他的语调,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 “乞丐。”月羽突然说了二字。其余三人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了?看着三人不解,月羽接着解释:“乞丐遍布大街小巷,无所不在,给点好处透露点消息给他们,还不愁天下谁人不知?” 众人听罢愣了一下,而后便了然了。古浩哈哈大笑道:“轩,你这妹妹可是奇思怪想的啊!哈哈哈……” 又聊了许久,下人们来叫开饭了,才发觉天色已晚。用过晚饭后,月羽与楼君天朝住处走去,临走前,水楚风和苏芩一脸欣慰地看着二人。这倒是让月羽想起楼君天要提亲的这茬,看了一眼,这家伙仍旧没什么表情,不过那眼里却流转过一丝说不清楚的亮光。 二人便沉默着走着,小花小草没什么大事儿从不跟着月羽,而楼君天也一直一人,拐了个弯后,月羽便感到了一个人,停下来望向暗处。 “出来吧,不是外人。”只听楼君天说完,一道黑影便停在二人面前,带来一阵风。 “主子,商有密报,是……”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羽。 “说。”楼君天并不避讳。 “贺楼昱向贺楼城求旨要四小姐。” “放他娘的臭屁!”不等楼君天有什么表示,水月羽便蹦出一句脏话,妈的,那贺楼昱是什么玩意儿,还要她?她又不是什么物品,还有,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有人上报楼君天,难不成这个妖孽一直在关切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阴森森地看向楼君天,在夜色下她也能看出他那双凤眼中的得意,那种志在必得的决心和你耐我何的恶趣味。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一旁的水月羽会出声,而且会是这么个反应。 楼君天并不理会月羽无声的质问,“应了么?” “没有。”那黑衣人回道。 楼君天摆摆手,道:“继续盯着。” “是!”那黑衣人话音刚落便“嗖”地不见了。水月羽挑了挑眉,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走吧,已经没影了。”楼君天一手拉过月羽向前拥着。水月羽挣脱了几下,每每出手都被楼君天挡了下来。月羽只觉得腰间一紧,全身都酥酥麻麻地瘫软下来,抬眼一看,那张祸水的脸庞近在咫尺,男子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说了,都是挠痒痒。”那唇中突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扑在月羽的脸上,黑夜中她很不争气地憋屈了。 楼君天一把抱起小人,夜色中飘荡着他低沉的笑声。 ------题外话------ 啊啊啊刚传错了……大半夜的肿么办…… 二十一 为你负天又何妨 二十一 水月羽未曾听过他如此笑过,透着满心欢喜,无尽的愉悦。头靠在楼君天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笑起来的震动,抬眼望着那面具盖住的脸,道:“卑鄙的妖孽。” 听了这话楼君天笑得更欢了,水月羽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只好在嘴上出气:“想不到你个木头还会笑。” “面瘫小姐都能笑,我为何不可?” “……没想到你还挺伶牙俐齿的。”这人与第一次见面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少,与在众人面前则是不同,标准的人格分裂。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楼君天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地方。却没拐进水月羽的院子,径直走向了旁边水府给他住的地方。 “堂堂苍枫公子也干起拐卖人口的勾当了。”水月羽一边慢慢试探着自己全身的情况一边还不忘朝着楼君天进行“口头报复”。 “凡是有利可图的,又有什么避讳的呢。不用挣扎,越用力越酸麻。”进了院门,院子里的下人是水府的,这几日只是在院中打扫卫生,并不进入房中。且那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面无表情不说,一身冷峻吓人的很。 那下人们见那苍枫公子竟抱了个姑娘进来,都垂下头,眼睛却还瞄着那女子,只是天色已深,众人也瞧不清楚模样。不过倒是有胆大的人,小声嘀咕着说是像自家小姐的话,声音被二人听了个完全,不等水月羽气氛,楼君天冷呵着,将下人退去,更是让人怀疑那猜测是真的,且触犯了苍枫公子。 瞧着这妖孽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倒像是顺水推舟,那下人们嘴再紧也有几个漏风的,前段日子自己喜好女风的消息还闹得沸沸洋洋,想必那贺楼城也有所耳闻,并未答应下旨于贺楼昱。气得水月羽直瞪楼君天,想来自己两辈子第一次这样,叫不得,动不得的。 那守在门口的二人,行了礼,便打开房门,楼君天大步走向床边,将手中的人儿抛向床。 “Shit!”水月羽一声叫骂,床上的被褥厚厚几层,人摔上去并不疼,只是现在自己身上被那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别说动了,连碰一下都像是蚂蚁啃噬,刚路上幅度小还能忍受,这般一下撞上,这奇异的感觉让水月羽觉得自己头发都竖起来了。 躺在那床上,水月羽并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楼君天摘下面具,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把我掠来,所为何事?”水月羽慢慢挪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头枕着被褥,眯眼看着楼君天,啧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水月羽恰巧就是个喜欢美丽东西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活的死的,只要漂亮,她都愿意多看两眼。不过有时候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只是这会儿在自家院子里,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吧,养眼。 看着水月羽眼中泛着写奇怪的眼神,楼君天有些好奇这小东西在想些什么,却嘴里回答着:“贺楼昱要你。” 贺楼昱?难不成这个人看上去挺聪明但是却蠢得一塌糊涂?他老爹不让他就准备……绑人?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是这个妖孽绑了自己。 “苍枫公子倒是积极,本小姐受宠若惊。” “你都能喜好女风了,我怎么不能积极?”楼君天将“喜好女风”这四个字说得让人慎得慌,水月羽扫了两眼楼君天笑道:“原来公子口味独特啊!” 楼君天听罢,放下杯子,起身走向水月羽,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娇小的女子身上,水月羽沉下脸来,平静地看着楼君天。 “我不仅口味独特……”楼君天俯下身,双手支在月羽头的两侧,“而且,我还能一劳永逸。” 水月羽当然知道所谓的一劳永逸应该就是选择大名鼎鼎的苍枫公子。眼下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以水家的角度看,苍风公子,咳咳,一表人堂,医谷又是独立的存在,且还能成为水家的支柱。不过这要忽略水月羽现在已经不傻了的前提。 嗅着男子身上独特的清香,水月羽眯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论长相这世间恐怕无人能及他的容貌,论气度纵是长在皇家也不及他气宇非凡,论性格,其实这家伙跟自己还是挺合拍的……就是喜怒无常,单独一起时倒是见他比较高兴的时候多些。水月羽愣了愣,怎么自己就真的去想这件事了? 突然,两片温热的唇轻轻啄在月羽的额头上,耳边是他低沉的话语:“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水月羽皱了皱眉,来日方长,忽然觉得今后怕是与这个妖孽纠缠不清了。 “我不舒服,你赶紧的!”水月羽僵直着动不了,任由楼君天的眼神肆虐在她的身上,难受得很。 看水月羽并没有跑路的心思,楼君天大掌一挥,不适的感觉一扫而光。 见水月羽眼中透着不解的光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作回答。水月羽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楼君天,你真的想娶我?”离月黑风高绑人夜还早,二人便摆了棋,有一下没一下地下了起来。 “明天一早我就让它当真。” “为什么?” “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楼君天吃掉月羽一子道。 “那你还吃我的子儿!”水月羽似孩子般叫了起来。楼君天觉得好笑,又温和地说道:“你我之间没有输赢。” “说得好听。你成了我最好的选择,那我呢?”水月羽步步紧逼,棋子发狠地落下。 “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楼君天,太快了,你得先过考察期。”水月羽拿掉一个楼君天的子道。 “关于什么的考察期?” “关于,我是否值得为了你负了天下。”跟上他,便一定是一条血路。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她只信无条件的信任和彼此之间的默契。 楼君天闻言,心中一顿,想必是水月轩告诉了她。修长的手指抚过棋面,二人的棋子混在一起,那凤眸中燃着点点火光,“为了你,负了天下又何妨?” 抬头看向楼君天,那面上没有冷峻,没有笑意,只有无比的坚定:“再说,那天下是我的,你怎会负!” ------题外话------ 啊……昨天在灰机里困了10小时快疯了…… 二十二 被强吻?! 楼君天话音落下,水月羽便不再多言。她并不了解所谓的爱情,在前世的时光中情这种东西离她太远,虽然面上她像是得了一个好性格,可内心里谁也不信。这突如其来的承诺着实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更让她觉得好笑的是,她竟然觉得楼君天的话有道理。 楼君天也不急,就这么和月羽在沉默中下着棋,不过这僵局并未维持太长的时间,深更半夜的,好戏终于上演了。 失踪了好一会儿的小黑跳进屋里,楼君天手抚过那柔顺的皮毛道:“那傻子派了人,在路上了。” “你怎么知道?”水月羽问道。傻子?说的是贺楼昱吧。 楼君天眉头一挑,看向小黑:“它说的。” 楼君天能和畜生说话?这着实将水月羽吓了一跳。似乎是知道了水月羽的想法,楼君天将猫儿递给月羽:“小白小黑,不是一般的猫。” “小白小黑是一对双生猫,一白一黑,毛色纯净。这猫极有灵性,无论多远都能感受到彼此。” “那你如何得知它们说的话?”月羽被楼君天拉着往外走去。 楼君天回头眨了下眼,慢里斯条地说:“你猜。” “猜你个头,你……”话还未说完,一只手掌便将她的嘴捂了起来,二人躲在了院子门口。月羽迅速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她没有内力,只要藏得住,无人能发现她。 三个黑色的身影从前外翻下,落地无声,鬼魅一般溜进了水月羽的院子。 “抱紧我。”脑海中响起楼君天的声音,不等多想月羽两只手就被抓起环在男人精干结实的腰部,紧接着自己就被带离了地面。 好吧,她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没见过世面了,没有工具也能飞起来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耳边的风呼呼飞过,很快两人就在水月羽睡的房间对面的房子房顶上停下来。悄悄趴在房顶,这个角度距离刚刚好。 想来时楼君天要看戏所以把守卫都撤了,这三人脑子也是蠢笨,也不想想这么容易就进了水府。那三人来到水月羽的房前,一人将那窗纸捅了个小洞,拿着小管向房内吹着。月羽心想着这八成就是什么迷药的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那人悄悄打开窗,看了两眼,便示意其中一人进了房间,接着那两人便抬了一个人出来了。 水月羽皱了皱眉,她房内该是没人才对。看向一旁那妖孽神色平淡,目送着那三个黑影离开。这才带着月羽飞出了水府的高墙。 “主子。” 才一落地便有两个人毕恭毕敬地想楼君天行了礼。看来是候着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宫,这是商,之前便派在你身边,日后也跟着你。”楼君天指了指两个人,那二人朝着水月羽点了点头,并没将她当做主子一般的人,月羽挑了下眉,有意思。 “行了,下去吧。”挥挥手,那二人又毕恭毕敬地消失了,古代的功夫果真是神奇的。 “走吧。”长臂一挥,水月羽又被卷进了这妖孽的怀里。飞在高空,月羽下意识抱紧了楼君天,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致,楼君天时不时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嘴角挂起暖暖的笑意,那脸上没有半分冷峻。 “这是……?”二人又落在了屋顶上,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房院。 “贺楼昱的窝。”略带轻蔑的语气,极其看不起贺楼昱。 水月羽心中轻笑幼稚,这男人倒也有这一面。“那他们抱的是谁?” “你见过的,太尉的女儿。” 张意如,她若没记错,那张意如是李婉婉的好友,李婉婉乃是李卫独女,深得宠爱,性子无法无天的。一心要嫁给太子,并也顺利订了婚,那女人最是善妒。本来太尉与御史大夫都是站在太子边上的,这下怕是要窝里斗了。这妖孽怕是得到了消息便就做好了打算,怎么看怎么像只腹黑的狐狸。 “小天天,没看出你这么恶趣味啊,啊呀呀,深得我心。”看着那晕死过去的人被抬进了太子府,水月羽突然觉得这一出确实为生活增添了乐趣。而跟着楼君天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够刺激。 “深得你心?”楼君天凑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水月羽。 推开那妖孽,月羽努了努嘴道:“那贺楼昱又不是傻子,怎的分不清人?你还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你情我愿。”似是不满她将自己推开,语气也有些冷淡。 察觉到楼君天的不对劲儿,水月羽看着楼君天,心想这男人喜怒无常也就罢了,怎么这么幼稚…… 想要看清那妖孽的表情,水月羽转头向楼君天挪进。只挪了两下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了。”月羽还未搞清楚状况,只觉得那妖孽的气味扑鼻而来,自己的嘴被两片嘴唇柔软地擒住,一口气吸上来,竟然忘了呼出去。 靠! 这男人怎么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什么玩意儿啊! 水月羽瞬间反应过来,双手被困住,腿便弯起膝盖踢向楼君天,不料却被这妖孽加在男人结实的两腿之中,抽不出来,另一只腿又被他压在房顶上,这下好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送上门”了。 不带任何技巧,也没了起初的温柔,那舌头有力地窜进月羽的口中,搅乱了月羽的思绪。在月羽要没气儿的时候,楼君天终于抬起头,意犹未尽地看着脸红却忿恨的水月羽,淡淡轻笑悬在嘴边,整个人美得不真实。 “妖孽。” “哈哈哈,一尝芳泽,当一回妖孽也无妨!”低笑着,看着月光下的小丫头,那能滴出灵气的眸子里尽是自己的影子闪闪发亮,那小嘴嘟着,有些微微红肿,诱人得很。 虽然是生气的表情,可那光滑的小脸却让人忍不住咬一口。眼看着那贺楼昱突然急匆匆地过来了,瞪了一眼楼君天:“回去再算账!” 也不再多说什么惹恼她的话,楼君天也将目光投给了贺楼昱,月羽看着贺楼昱那猴急的模样,一把推开了房门就冲了进去,窗户半开着,烛火通明,窗口直通寝室。只见那床上的人微微扭动,只着了件轻纱似的衣服,贺楼昱跌跌撞撞地进了房,一把搂过床上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用膝盖想也能想出来,正当月羽准备屏息凝神地观看精彩后续的时候,温热的手掌罩住了眼前的一切“美景”。 一把拍向贺楼昱,却让这妖孽顺势将其抱下房顶,精彩大片就这么断了。 “不是说来看好戏么,这么着还看什么呀!”恶狠狠地捏了一把楼君天,刚才的帐还没算,现在又来这出。 楼君天也不躲避,任由她动手动脚的,“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来一出。”说着又往月羽身边凑。水月羽见状就是一脚,楼君天显然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上脚的攻击模式,接起招来游刃有余,两人怎么看怎么有默契。 其实水月羽气的并非强吻这件事,好歹她是个现代人,虽然前世并未出现这个状况,但她也是开放的。她气是,竟然对这个妖孽并不反感而且自己太弱,一点也无法攻击到他。 这些深深震撼到了她。 而且现在二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突发情况,让水月羽的脑子拉响了一级战备。 ------题外话------ 啊哈~大家半夜好~ 其实现在应该没人了……PS刚修改了第一章人名错误我实在对不起自己和坚持看我文章的人…… 以前看到没逻辑的小说内心都会吐槽自己写起来才知道真的很难…… 二十三 被卖了 回去的路上楼君天并未施展轻功,而是与水月羽并肩漫步在夜色之中。二人都未说话,楼君天淡然自若,而月羽显然就没那么轻松了,她脑子里正在爆发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 “史特,什么意思?”月光下楼君天一身素银,月羽闻声抬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侧脸在这般静谧的夜中格外惑人。 这家伙一定是个妖精吧,这样想着,也没听明白楼君天说的什么。 “我把你扔到床上时,你说了一句话。”楼君天转过头,整张脸埋在阴影里,只有那眼睛闪闪发亮。 “*?”水月羽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到大,由弱变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史特……哈哈哈……” 楼君天垂眼看着笑得已经收不上音的水月羽,挑了挑眉,道:“真有如此好笑?” 水月羽顺了口气道:“讲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确实是不知道的。”楼君天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 水月羽见那走得潇洒的背影,快步追上道:“楼君天,你可是真喜欢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水月羽便是后悔了,这是什么破问题。 楼君天停下脚步,看像水月羽,用着看怪物的眼光,半晌笑道:“不料你也提出这样的问话。” “那又如何,我提出来你回答便是,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你一个……” “是。” 那低沉的一字却压过月羽之后一大串的话语,水月羽闭了嘴,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些什么。 楼君天拉过她的手,并未多说些什么,带着她回了府。 从水月羽回来躺下已过了许久,天色渐亮,她却还在床上翻腾。 她会承认自己被这个古妖孽吓住了吗? 楼君天,从初见至今的时间如此之短,抛开他与水月轩的关系不说,看水月轩的样子他现身宴会多半也是为了自己,今日又将加害自己的人收拾一番,一石二鸟……那两个侍卫,原来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倒也厉害,许是跟得远自己并未发现。 水月羽虽然了结性命无数,可却也是个感性的人,只是在那时身不由己,并未能真的由着自己胡乱想些别的事情。这么一来闲下来,且又没别的事情,竟然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理到最后,水月羽认为,她对那个妖孽男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好感。 所以,“*”是什么,真的值得给那个人讲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候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似是觉得什么不对劲儿,嗖地睁开眼,就见一袭白衣的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终于醒了,我想你今儿要睡到下午呢。” “你怎么在这儿?!”水月羽猛地坐起来,双眼警惕地看着楼君天,这只臭狐狸,没事儿就突然出现,有意思么?有意思么?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看看我未来的夫人,有何不可?”楼君天笑得得意,与那冷若冰霜的男子判若两人,现在的他是一只妖精,可以活跃在阳光下的妖精。 “什么,什么夫人?”水月羽只穿了一件亵衣算是宽松可料子是实打实的薄,这一激动,掀了被子就跳了出来,裤腿还卷了起来,露出了一截腿,皮肤细腻光滑,光着的脚脚趾粉嫩,指甲饱满透亮。 楼君天的眼光顺着站在床上的人往下延展,定格在下方。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被这妖孽瞪得让月羽有些毛骨悚然。 “看什么看!”抬脚就要踹,速度极快,力道极大,搁着旁人定是要遭罪了,可那脚却被大掌一包,就被拽住了,月羽一个不稳向后栽去。 靠!老娘最怕别人动脚!倒下去的那一刻水月羽已经将楼君天的祖宗八十代都快速地问候了一遍,闭着眼等待着落下的那一刻,却一个旋转,落入了楼君天的怀中。 “虽然成亲是迟早的事,但你不必如此着急。”说罢楼君天又摸了摸水月羽,道:“真瘦弱,是得好好练练,你那些身法,练你的暗卫还差不多。” “你……”这家伙有什么不知道的么?监视人上瘾了。挣了挣,还是挣不开。扭了好一会儿终于离开了妖孽的怀抱。 “我们什么时候就成了‘迟早成亲’的关系了?” “忘了跟你说,今早你起得太晚,水大人已经将本公子的彩礼收了。”楼君天手指挑拨了几下放在一旁的衣服,这是今天水月羽要穿的,眼眸微垂,声色平淡。 水楚风把自己卖了? “现在局势很微妙。”楼君天转过来盯着月羽一字一句道:“你跟我,是最好的选择。” ------题外话------ 是的被卖了就是今天的内容 今天逛了宜家买了一个床头灯好可爱的呢! 好想有个家啊、、、唉 ps第二十章有时候点下一章看不了……回到目录点就好啦……嘿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二十四 情不知其所起 二十四 “最好的选择?我看我出家啊,才是最好的选择。”水月羽绕过楼君天拿起衣服道:“难不成公子还想留在这儿看人换衣服?” “你非留不可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气轻浮,姿态随意,水月羽瞧着这个人还真是多变。 “滚滚滚,出去出去!”推搡着那高大的身躯,楼君天挪出了房间。月羽将门关上,手指捏起那衣裙,一样的白,她喜欢的素净,只可惜跟那妖孽一样。小花小草那两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看了两秒后只好将那衣裙套上,一番整理洗漱后才踏出了房门。刚一出来,楼君天便转过身来,“走吧。” “去哪儿?” “吃饭。”楼君天脚步迈开。 呵!这都到中午了。追上前去,想起昨晚的一幕,也不知太子府现在是起飞狗跳呢,还是狗跳鸡飞呢。 “不用想了,二人同入门。”男人伸手欲敲上月羽的头,却被她扭身转过,抿了抿嘴道:“反应挺快。”忽的将月羽拉紧道:“跟谁学的?” 瞪了一眼楼君天边快步走边喊道:“走不走啊,饿死了。” 身后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后跟了上去。 ·························· 就在早间,水楚风上过早朝后回来,听见两个下人躲在一旁说昨晚上苍枫公子竟抱着自家的小姐进了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越说越离谱……水楚风听了是又气又喜,先不说苍枫公子的确是他想撮合给月羽的不二人选,这两人定下了事儿,那便能抱住月羽不受现在局势的影响。可是这让人说三道四的,一个女孩子家,成何体统!脚下步子也快了些,赶紧想要找自己夫人好好说道说道。却不料看见正厅里苏芩正与那尊大神坐着谈论些什么。 “水大人,早。”刚见那小丫头睡的正香也不想打扰她,估摸着水楚风下朝回家了,才不舍地离开了,戴上面具,慢悠悠地晃了过去,这不,自己也刚到。 “哎哟哎哟,不敢不敢。苍枫公子昨日休息得可好?”水楚风问向楼君天,耳边又想起刚刚听见的话语。 楼君天心中自然明了刚刚水楚风一路过来都知道了什么,他让人放出去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道:“还好。” 接下来的一幕边让水楚风以为自己在做梦了,因为苍枫公子竟就带着彩礼上门提亲了。 水楚风愣了愣,纵他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阵势,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箱子便整齐地摆放在院中,满满一地。 “水大人,今非昔比。还是别再犹豫了。”楼君天走到水楚风身边,只用二人听见的声音说着。 水楚风听闻深深地看了一眼楼君天,这个男人就这么静静地在他身边站着,一股压力却扑面而来,真倒是后生可畏。水楚风暗暗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知道,我不能保住水家太久。”他已经在准备辞官的事宜了,在他还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月羽。 “水大人无需多说,在下明了。水月羽跟着我便可,其余一切,在下愿尽绵力。”水楚风有些惊讶,楼君天接着说:“你们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轻,我自然,不会不顾。” “只是有一件事。”楼君天缓缓转过身来,双眼看向水楚风,“日后我若有什么需要的……” “只要你能照顾好她。”水楚风咬了咬牙。 “不必这么大义凌然,不是什么大事儿,日后你自会知晓的。”面具下的脸笑了笑,抬脚跨出门槛。 “公子……”水楚风上前一步,楼君天停下来,微微侧身。 “你,你们……是怎么?”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啊。”丢下这句话,楼君天便大步离开了。 “老爷……”苏芩上前扶住水楚风,“我看这苍枫公子是个可靠的人,况且轩儿不是说他们早就认识了。” “唉,但愿能顺利,这个人,不容小觑。”水楚风见那白色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坐了下来。“那丫头这次跟着他,也算是好命。不然就乱了。”今早他也得知了昨晚太子府发生的大事,又联想到那二人回来如此之晚,思来想去也觉得与他们有些关系。 苏芩低着头,是了,若是真真因为月羽挑起什么纷争,那便正中圈套,怪罪下来,再添油加醋,不但月羽不保,怕是水家…… ···························· “哎哟,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多配啊!”还没进屋就听见苏芩在赞叹,水月羽顿时脑袋大了。 阴沉着脸吃了饭,水月羽才了解了这一早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看着水楚风一脸正色,苏芩满脸欣慰,她知道这两人安的什么心思,当然,就目前来看这件事百利无一害。 “喂,妖孽,别以为收了聘礼本小姐就非你不可了。” “哦?这世上还有比得过我的人。”语气平淡,这个人连自夸都这么淡定。 “话说,那贺楼昱竟真的要娶两个?”回想到那天晚上瞪着自己的锐利目光,月羽觉得李婉婉杀了张意如的心已经在慢慢膨胀了。而李卫这个人爱女如命,见着自家女儿死去活来的定不会对张太尉手软。御史大夫有着监察的职责,三天两头搜罗点事情使个绊子,太尉的日子便不再那么好过了。不过贺楼昱应该也不会放着他们两个人互掐。 “双喜临门。”听着语气似乎楼君天很高兴。撇了撇嘴,水月羽便不再理会他了。哼,要是敢对老娘不好,老娘一定休了你!死狐狸! ------题外话------ 啦啦~ 今天推荐下好盆与们的书书都是不同题材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呀~ 蜡笔小煊的《重生鬼谷天师》 萧星逐月《缘来你很美》 苗妖妖《木槿花开畏日长》 书阳《男色,幻灵师归来》 佩尼斯撸啊撸《异世恋曲,幻日之残光》 二十五 月黑风高夜 很快,水家那个美若天仙的四小姐要跟神秘莫测的苍枫公子定亲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虽然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大家似乎都明了了这件事,听出门回来的小草说,茶楼里已经有人开始就这件事说书了,从两人相识到一见钟情之类的。月羽还是很佩服人类的创造力的。 无奈广大人民群众舆论的压力,水月羽也懒得应付,干脆整日呆在家里,跟着暗卫呆一会儿,再帮水月轩一会儿,最后再同楼君天拌嘴,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这日楼君天同水月羽一起去了暗卫的所在地,美名其曰现在月羽是他的人,他有权去看看。 “你这一身诡异的功夫从哪儿学来的?”楼君天抱臂坐在一旁,月羽走过去,脚踢开伸长挡在那儿的腿,楼君天往一旁挪了挪,月羽就挨着坐了下来。 “自然是有个道行深重的师傅教导得好。”喝了一口花茶,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楼君天听了换了换坐姿,面朝着月羽道:“你这种性子竟还能拜着别人做师傅。” 水月羽看了一眼他,心想道爱信不信。影月却在这时走了过来,递给水月羽一封信。挑开粘合处,只两三行便让她皱了眉,楼君天伸手拿过信,扫了几眼。 “水月璃留不得。”轻轻地吐出这句话,让影月一惊,主子这是打算下手除掉……但他也没再多话,眼前的小女孩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人了,主子的事情,他只有执行的份。 楼君天奖那信纸握在手中,微微用力,再一张开,那纸屑便犹如柳絮般飞扬起来。执起水月羽的手,朝外面走去。 “想来是太子殿下太闲了。”那唇瓣微启,凉凉地吐出一句,却让夏末的空气冷了几分。 “我倒有个计划,不过,需要你的协助。”并未甩开那大掌,就由楼君天牵着自己走了出去。反正是订了亲的,众人爱看就看吧,爱说就说吧。 “我们之间无需多说。”似笑非笑的语气,却格外好听。 水月羽倒也觉得奇怪,短短时间内这妖孽竟然就这么护着自己,到底是为何呢?只不过不用白不用,有这么一个活盾牌,天大的好事! ························································ 一路上楼君天说了不少关于这条消息的事情。 罗茜是太子的宠姬,人长得漂亮,更是有一副让人酥骨的嗓子,曲儿唱得好,又是个会说话有心眼的人,早些年贺楼昱将其安排进了硕亲王那里,倒也得贺楼珏的喜爱,暗地里帮着贺楼昱监视着贺楼珏的一举一动,小心谨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也不知道楼君天是如何知晓的。这次若不是月羽安排暗卫进了硕亲王府里,怕是也不知道罗茜在暗中调查水月璃。 所有事情都起源于贺楼珏在无意间说了句这水月璃与小时候长变了,不如儿时。这话让罗茜听了去,传给了太子。太子一直想要找出点什么茬来牵制水家,打压贺楼珏。这一听倒是又想起那个无缘无故跑出来的水月羽,便觉得有些蹊跷,就让那罗茜好好观察观察,但不要出手。 “水月璃在硕亲王府多呆一天,我便危险一天。”月羽听完这些说道 “以为你狠不下这心,除掉水月璃。”楼君天捏了捏月羽的手,软软的,很舒服。 水月羽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不过这姑娘确实可怜,我看,就把她从硕亲王府除掉吧,今后就看她造化了。” “你若真是菩萨心肠,我也不会被你吸引了。”楼君天想起从小黑那里得到的那天在小巷子中她出手的场景,阴狠手辣,毫不拖泥带水。 越强的人,他才越感兴趣。 “谁跟你臭味相投。”水月羽甩开楼君天:“赶紧的,我还有要事儿呢。” 那面具下的脸上荡着笑意,一圈一圈地散开,若是让人看见,定会晃了眼吧。 月黑风高杀人夜,可今天水月羽可不是来杀人的,她准备送给这两个贺楼家的蠢货一份大礼。 前方,两道身影化作夜晚的幽灵,穿梭着,悄无声息。而影月就没那么好命了,他抬着一具女尸,那女尸的脸竟然长得与水月璃一模一样。那是楼君天用药水化成与水月璃一样的面容,毫无瑕疵。影月越走越恶心,不由加快了脚步,想快一点摆脱这份差事。 本来月羽并不打算带着楼君天的,她指向弄点药,谁知这货直接跟上来了。 就这样,三人一尸潜进了硕亲王府,围在周围的侍卫一一倒下,明的暗的,有楼君天等人在,无一幸免。而楼君天依旧将目光紧锁在水月羽身上,这丫头动手悄无声息,手起人倒。 影月搬着那女尸进了王妃的寝室,将那水月璃点了睡穴,月羽将其衣服换好,让暗卫送走了水月璃,之后,三人便向罗茜的房间出发。 黑夜中三个人隐匿了身息,水月羽跟在楼君天身后,动作优雅得像一只猫,楼君天皱眉看着她的身影,疑惑万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身法。却也多看了两眼便继续行驶计划。 不知道是想保持私密还是太过自信,这院子竟然没有人把手。再探测了一遍,仍旧没有。 于是月羽看向楼君天。 洛离散,无色无味,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迷。 那细腻的粉末散浮在空中肉眼不可见,三人早就服下解药,只见楼君天大手一挥,空气中那看不见的药粉在其内力的催化下飞速冲向那闭着的门窗,从那细小的夹缝中溜进了屋内。 影月作为专业跑腿人员进去打探一番,见二人早已晕过去,又踹又打都不动,这才叫了月羽和楼君天。 水月羽拿起解药,塞进了罗茜的嘴里,药效需要一段时间,水月羽扫了两眼房间,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冰冷的茶水倾倒而出。 “咳咳,咳,啊……呜呜……”影月见状连忙上去堵住了这女人的嘴。 ------题外话------ 好累…… 二十六 小姐!出大事儿了 罗茜睁眼见到眼前站着三个奇怪的人,自己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水,还被一个蒙着面的男子用手卷塞住了嘴。 罗茜定睛看来,眼前站着一名女子,一袭黑衣,带着黑纱。而旁边的男子身材高大,直接带了个面具。这般场景让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可这会儿她虽然醒了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勉强地坐直。 “你若是不大声嚷嚷,我便取下手绢,不过你可要小心点。”水月羽变了音色,沙哑的嗓音让楼君天挑了眉,有意思。 “嗯嗯!”罗茜使劲儿点头,水月羽眼神递给影月,才将那堵着嘴的手绢抽了出来。 水月羽缓缓走进罗茜,蹲在她面前,两眼直直对着罗茜的双眼。 楼君天病不能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月羽是什么神情,但是他却看到了罗茜突然浑身一颤,双眼放空了起来。而一旁的影月也不敢动,怕错过什么,也怕坏了主子的事儿。 “你叫什么?” “罗茜。” “多大了?” “二十二岁。” 水月羽嘴角轻勾,很好,看来已经进入了状态。 “你为谁效命?” “太子殿下。”罗茜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真实的答案就这么从嘴中吐了出来。 楼君天一惊,他并不知道月羽是怎么做的。 “很好。现在太子殿下命令你,去王妃水月璃的寝室,用这把刀,杀了她。”低沉又暗哑的声音缓缓传出,犹如魔咒般萦绕在罗茜的耳边,只见她两眼眼神涣散,不住的点头。 “重复一遍。” “殿下让罗茜去杀了那个傻子,用刀,杀了她。罗茜一定会好好做的。”女子机械的重复着。 “记住,一会儿醒来就去,知道吗?做完后……”水月羽忽的靠近罗茜,在她耳边低语。语速极快,声音很轻,楼君天影月二人都还未回过神来,水月羽便已经直起身了。 “知道了么。” “罗茜知道。” “嗯,我数一二三,就安静地睡下吧。一,二,三……”只见水月羽话音刚落,罗茜便倒了下去。 “抱她上床,给她把刀。”影月听闻照做,心里暗暗惊叹,难道罗茜真的会按照主子所说的做吗? 却也没有犹豫,将那刀放下后,便跟着二人离开了硕亲王府。一路上楼君天都沉默不言,终于也有他看不清的事情了。 回到水府,影月便连夜下去安排那痴傻女子的事情了,送走,并保证其衣食无忧。而楼君天则跟着水月羽回到住处。 “你跟着我要到哪里去?”水月羽转过身说完就朝着屋内走去。 “刚刚你做了什么?”楼君天一步上前挡住水月羽,“下蛊?” “你说,蛊虫?真有那玩意儿?”月羽听了也不再往前走,还以为只有小说或者传说中有的东西,竟然也是存在的。 “有倒是有……” “我要看。”月羽打断楼君天,“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告诉你刚刚我做了什么。” 楼君天闻言,摘下面具,缓缓一笑道:“成交。” ········································ 一夜无眠,除了水月羽,一早起来精神振奋。下人们也都知道她不爱人围着,所以直等到房门开了小草才叽叽喳喳地冲了过去喊着:“小姐小姐!出大事儿了!” 水月羽当然知道出什么大事儿了,太子府都要闹个底朝天了,能不大么!却还是打着哈欠道:“臭丫头,一大早起来就这么聒噪!” “啊呀!小姐,你还睡呢!可真出大事儿了!那个……那个……水月璃啊,死了!”小草小声地说道。 “哦。”当然得死了,不死自己那一晚上不就白跑了。 “小姐,活活被刀捅死的呢!”说着小草浑身打颤。 “哦。”场面要不惨烈,这戏怎么会火呢? “小姐……您……” 水月羽急着要走,挥了挥手,让小草下去了。一路上整个水府都弥漫着一丝丝恐惧的气息,到了正厅,发现楼君天等人已经在那儿坐着了。影月站在门口,见月羽走来,行了礼道:“主子,都安排好了。” 水月羽点点头,影月跟在起身后,二人进了屋。 “唉,臭丫头,你可真能惹事儿。”苏芩看了一眼径直走向楼君天身边坐下的水月羽道,可那语气却没什么责备的意思。 “这哪能算是惹事儿呢。不过咱们也得有个丧气的样子不是,接回来尸体了么?”水月羽向影月问道。 “接回来了。” “嗯,那得好好地送一送我苦命的姐姐。”悲情的话语却让水月羽说得咬牙切齿的。这些古人真的是闲得慌,没事儿干了,弄得自个儿连着几天没睡好。 “唉,你爹啊知道了这事儿还笑呢!真是的……行了,你爹说由着你去,有你二哥和苍枫在,我也放心些。”说罢苏芩一脸无奈离开了。 “死丫头,敢情这么一出也不叫哥哥我去看看,听说邪乎得很。”水月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神情倒是挺精神的。看得出最近也忙得够呛。 水月羽听了说:“您最近忙得抽不开身,做妹妹的自然得分担点儿不是么,再说了,不还有你准妹夫么?” “准妹夫……噗……哈哈哈……”一旁一声大笑打破了水府的悲伤气息,从院中飞射进来,众人抬头便见古浩笑得一脸促狭。 水月羽一粒葡萄就朝古浩肚子飞去,古浩也没看是什么,本能一抓,弄得满手是果汁。 “笑什么笑,好端端丧失亲人之痛的气氛都被你弄没了。”月羽瞪了一眼来人,没好气地说到。 “得得得,小祖宗,我不笑了,不然等会儿你未婚夫就要杀人了。”古浩躲到水月轩身旁,几日不见,人消瘦了许多,想必是帮着水月轩的事情吧。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是干什么事儿了把那罗茜弄成那样……”说着古浩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水月轩看了眼坐那儿镇定自若的水月羽道:“哪儿样?” “疯了一般,浑身是血,拿着把刀子乱挥,差点伤了硕亲王,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殿下让我杀人,我杀了’念完就乱挥刀,还哈哈大笑……”古浩摇摇头,一脸可惜状:“唉,好端端个美人儿。” “呵,古少爷喜欢那我就让影月受累帮她搬回来给你好了。”水月羽轻笑一声。 “不用不用。”古浩连连摆手。 “不过这下倒是让父亲好做了些。”水月轩坐下来,沉思道。 “失女痛心,年迈体弱,辞官还乡。”楼君天淡淡地说到:“合情合理。” “那我和轩就要加快脚步了,好将水家的产业早日拱手相让。”古浩说完又朝水月轩挤挤眼,那样子,真是猥琐。 ------题外话------ 啦啦啦 唉都木有人收藏也木有人评论 好桑心地飘过…… 【推荐好友文文】 蜡笔小煊《重生鬼谷天师》 书阳《男色,幻灵师归来》 无葉《校园系列之鬼使少女》 凉子宿《受宠若金,萌爷求扑倒》 二十七 封个郡主玩玩儿 二十七 虽然一再压制,硕亲王妃被人杀害的事情还是像风一般吹入了大街小巷。水楚风趁此抱恙,在家里呆了多日。 水楚风去意已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今后的纷争四起,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陷入困境。 “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水月轩站在门口,看着坐在书桌前沉思的水楚风。 “轩儿,进来吧。”水楚风招招手,示意水月轩过来。 这才几日,便见父亲苍老了许多。水月轩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辛苦了。” 水楚风摇摇头,笑着说:“哎,不辛苦,为父只愿你们能平安就好。你大哥他……罢了,此后便形同陌路了。” “大哥会明白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而已。爹是当真应下妹妹与苍枫的亲事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今后怎么走,就看她自己了,你也是,为父老啦,能做的我都会一一做好,剩下的,就靠你们兄妹二人相互扶持了。”水楚风站起来走到水月轩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我……”水月轩欲言又止,怕是父亲还不知道楼君天的身份吧,不知道也好,日后慢慢接受。 “臭小子,忙你的去吧,我这儿自己呆一会儿,清静清静。” “是,月轩告退。”水月轩神色坚定,转身便离去了。轩儿事小,手下的生意没了,还能再做起来,可羽儿……今日皇上竟问了她与苍枫公子的亲事是否属实,水楚风内心叹息,只愿能放过月羽,让她有个安稳的人生。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水楚风领着一屋子的人跪在大厅接旨时,更是觉得自己想多了,安稳这个词,似乎从一开始就跟水月羽不搭。 “文华郡主?哈哈哈,我说,君天,你家夫人还真是个香饽饽,怎么谁都抢啊?”古浩笑着,忽略了身旁阴沉着脸的水月羽。 这贺楼城老糊涂了吧?竟然就这么丢给她一个郡主的名号。这不摆明了不让她水家跟他贺楼家脱离,更是拉拢了举世闻名的苍枫公子,一举两得,如意算盘叮当响啊!这下好了,楼君天莫名其妙成了他仇人的“驸马”。真是不知道要是贺楼城知道了他巴结的对象竟然是追杀的人,啧啧啧…… 再看一旁,楼君天的脸色虽然还算正常,但是那眸子里已经燃起了点点火星,颇有燎原倾向。 这一路下来已经接了两个圣旨了,先是首饰,再是封号,这拖人下水的速率略微有些快了。 也罢,不过是个名号,顶着这么个什么郡主的,她也无所谓,该杀的人她不会留情,该做的事照样进行。 “不过那老东西还是没下狠手,只是囚禁了太子。”古浩淡淡的说道。 水月轩冷笑一声:“不过是想牵制住贺楼珏罢了,他那方怎么样了?” “倒是聪明,仍旧有条不紊。这平日里人们眼中不学无术的六爷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你们说,到底是谁能赢?”古浩不怀好意地问道。 “管他是谁,结果都是一样。”楼君天半晌冷冷说到。 月羽一听,真是有魄力,不管是谁,到最后,都将是对手。到这儿她也觉得诧异了,什么时候自己自然而然地与楼君天统一战线了? ※※※ 水月璃的“尸体”被影月连夜带了回来,那贺楼珏倒是未加阻拦,罗茜那个疯婆子还在闹腾,而后又对上了他的好哥哥,现在他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理会这个与他只有名分关系的傻子水月璃? 不过这日出殡贺楼珏倒是来了一趟,身边也只带了个小厮,水楚风这几日都在称病,这回儿调息内力,脸色苍白了不少,以假乱真。 “硕亲王。”拖着年迈的身躯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 “水相是本王的岳父,不必多礼。”那贺楼珏连忙走来,扶着水楚风。在里屋候着的水月羽等人也行了礼,这才打量起这个贺楼珏。 那日他成亲并未多注意,这会儿离得近,眉眼有几分与贺楼昱相似,只是不似贺楼昱那般温润,倒有些风流的韵味。 “是本王管教无方,让那罪人伤了王妃……唉。”这话说得分外悲痛,水月羽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这儿的人感情都是些演技派,若不是看上水家,贺楼珏断然不会理水月璃半分,不过若是他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怕是会吐血吧。 水楚风与那贺楼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而水月羽却见到院中角落影月的身影,当下微微皱了皱眉,与水月轩交汇了下眼神,走了过去。 ------题外话------ 唉…… ……胃疼 卡住了、、、写了一大堆,不知道从何写起…… 二十八 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二十八 “主子,南楚苏家传来的消息,苏家家主要见您。”影月压低了声音说到。凡是入水府的有关水月羽的消息,暗卫都会第一时间报给水月羽。 月羽听罢眉头一皱,南楚苏家?不就是苏芩的娘家么,这个时候家主要见她?打的什么注意? 苏家是南楚的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文人墨客出了不少,但是却不善于耍枪弄剑。苏芩是苏家的二小姐,当年她来到北越探望好友才偶然遇见了水楚风,之后便嫁到了北越。在本尊的记忆里,苏芩说起她娘家的事情少之又少,恐怕也是因为之前苏芩与女儿交流的少的缘故。 苏家的家主应该是苏芩父亲辈儿的了,自己的外公。这个时候召自己去,难不成是老头儿闲得无聊了想看看这个面瘫孙女好了的奇迹?水月羽心中暗笑,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屋内故作悲痛的苏芩,怕是等会儿要去问问她了。 只是这真是一好等,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水月羽就趁机跑了回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今儿水月轩在大厅帮着应付,楼君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她一个人。 想了一会儿,水月羽便起身走出房间,左拐右拐到了暗卫那里,不看他们训练,径直下了阶梯到了密室,那里存放着许多情报资料。 可惜不知是这苏家真的没什么可说还是资料上有误,这两个时辰过去了她硬是没找到半点儿有用的信息。月羽觉得这并不符合逻辑,苏家是水家亲家,不可能就这么些东西,水月羽手指夹着那张写着全部苏家资料的薄纸,眼睛上下扫了一遍,轻抚额头,绝对有猫腻。任何一个这大陆上的大家族的资料都不会这么整洁、干净、无害。就像是一个人填写学历表一样顺畅。 定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后果,连这上面都没写,到底是什么事儿?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月羽伸了个懒腰,走出了这里。全水府上下恐怕只有苏芩能说点什么出来了,如果她也不知道,那么,楼君天呢? 水月羽出来已经到下午了,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着收拾,想必前方的戏也唱完了,便加快了脚步朝大厅方向走去。正碰见了迎面而来的苏芩,看样子也是来找自己的。 “娘,找我可是要回苏家的事儿?”水月羽径直问到。 苏芩拉过月羽,低声说:“进了屋再说。”说罢便拉着月羽进了屋内,走到了内室,退了下人,这才坐到月羽身边。水月羽挑眉,什么事要这般谨慎?心里却也又添了几分兴趣。 “你可了解苏家?”苏芩也不拖沓,直接敞开了话题。 月羽摇头道:“我查过关于苏家的信息,却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很。到底是什么事?” 苏芩听罢笑了笑:“到底是个聪明孩子!娘也不瞒着你。我们苏家明上是书香门第,可你却不知苏家的祖先皆是天资聪颖的修仙之人……” “等等,什么?修仙?”水月羽打断苏芩,眼珠子转了转,她没听错吧,修……仙……?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你这孩子,我可没骗你。不过当时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吓了一跳,只是你听我慢慢说来。”苏芩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苏家的始祖,是在传说中的望天岛,想必,你是知道望天岛的吧?”苏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水月羽,月羽一惊,难不成她知道楼君天的事情? “望天岛的人,就是我刚所说的修仙之人,他们与这大路上习武之人气息不同,我虽然自幼体弱无缘修仙,可是却也为了身子修炼过一段时间,还是能分辨得出来。”苏芩一笑,“那日苍枫公子提亲时我便近距离地观察过,所以才欣然答应了你与他的亲事,而后才告诉的父亲。我虽然不了解苍枫公子的具体来历,只是当父亲听说后便急着见你,再者你已经及笄,可以开始修仙之道。” “这般。”水月羽点点头,如此,苏芩还并未知晓楼君天在这片大陆上的身份,只是知道他与望天岛有联系。修仙?难不成自己还能从人变了属性不成?种种疑团在月羽的脑海中炸开来,“那望天岛,到底是何种存在?” 苏芩摇摇头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太多,只是听闻父亲说过一些,那望天岛是通往其他界面的大门,一般的旁人是见不到的。”说罢苏芩握起月羽的手道:“我离家早,自幼与这些接触并不多,你的疑惑可以等到见到父亲时提出来,他定能为你解答。” 二人又说了些话,与一家子用过饭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却还是不见楼君天的人。 进了屋,水月羽快速扫视了一遍房间,发现了压在枕头下露出一角的信。 “勿要担心,南楚等你。”苍劲有力却又不失大气的字体,仅仅八字,却难掩那人狂妄的气息,月羽放下信,微微一笑,这妖孽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吧?现在他不在,所有的疑惑都在指引她,这一趟非去不可了。 靠在床上,却发现被子下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探,竟然是小白! “你这家伙,怎么没跟妖孽一道?”水月羽揉着那滑顺的黑毛问道。 “喵~”小白眯眼蹭了蹭月羽,抬起前爪,上面系了一块翠玉,水月羽将其解了下来,握在手中,那玉佩微微发亮,亮光透过她的指缝穿透而出,清凉的气流从指间汇入,在身体中通行,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一身疲惫全部卸下,充满了能量。 “这是个什么东西?”把玩着玉佩的月羽顿时不解,那小猫儿伸着爪子,绕着那翠玉的绳子想要挂在月羽的脖子上。看样子是想让她戴上。 月羽便将那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翠玉挂在了脖子上,生平她从不戴什么首饰,这次倒是破了例,但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让人舒畅了许多。 那小白又叫唤了一声,它不能跟水月羽交流,但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不由在脑海里跟主人悄悄汇报着。水月羽看着那猫,想起楼君天说过的两只不平常的猫儿可以相互感应,怕是另一只白猫在他身边吧。 水月羽苦笑一下,明明是个男人却要带一只白猫,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要带着这么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 小白看着水月羽的表情当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埋怨地叫了一声,心想:“都是小黑那只色公猫,主人不放心他跟在你身边,哪像本女侠~虽然生得黑,但是比那个白痴小子聪明多了~” 倘若水月羽知道那楼君天连只公猫都不允许靠近她,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呢。 ------题外话------ 【寡人又来帮别人打广告了真的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大家就收藏一下吧……或者说两句也可以啊……哭泣着爬走……】 《重生鬼谷天师》蜡笔小煊 《谋定天下》风倾依 茂林修竹深处从容优雅的白衣男子,墨玉般的眸子深不可测,对她雍容一笑,潋滟风华。冷静果断,运筹帷幄,不过谈笑之间。 步步为营,到最后为她一骑绝尘,颠倒天地乾坤,血染白衣,如梦初醒,原来命中早已注定沉沦。 《重生田园之俏丫鬟》尔颜 《男色,幻灵师归来》书阳 《未来之天运女王》竹小夭 【都素好盆与们的书书大家没事儿去翻翻啊~么么哒】 二十九 来了尾巴 二十九 明日便要启程去那南楚了,虽然不远但这坐着马车也要半月之久。能用的东西自然要多备一些。水月轩见月羽正要出门,便追了上去:“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么多人跟着干什么?”小花小草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没有自保能力,在整顿了暗卫之后她便将那两个丫头丢进暗卫,挑了个温柔点的汉子教习。所以一般她身边都是没有人跟着的。 月羽回头看向跟着出来的水月轩道:“你忙完了?” “那是,只等父亲双手奉上了。唉,都这把年纪了还要重头再来……”水月轩故作可怜的样子让月羽好好恶心了一把。这厮真应该去演戏,功底颇为深厚,还这把年纪…… “明日就是了吧?”明天她离开,水楚风便会告老还乡,并奉上水家一大半的财力。这般便不会让贺楼城再疑心四起,更是抓不到牵制水家的把柄。 “该来的总会来。”水月轩笑笑。 这一下午二人在街上转悠,买了许多的东西,有些东西让水月轩看来匪夷所思,不过她要便买了就好,管用途做什么。 这一晚月羽并没睡觉,而是在书堆里翻寻一丝一线关于“修仙”的资料,倒让她了解了不少。虽然书上的语气是传说的口吻,可也让她大致了解了一些东西。兴许是自己精神力强大,又可能是那与玉佩有关,竟感觉不到一丁点熬夜的症状。第二日一早,水月羽便直奔暗卫那里,交代的事情早已传令下去,这次影月与影晨跟自己同行,一来两边有个照应,二来这一路上也不知要发生些什么,这个时空的某些存在已经让水月羽不得不提防,更是加强了她要强大起来的决心,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别人来保护,靠着别人来支撑,这不是她的风格。 苏芩双眼微肿,想来是一夜不曾入眠,又加上哭泣所致,到这里来让水月羽感受到了之前不曾有过的亲情,在她不经意间那无所顾忌,无所在乎的性子也暗自发生着改变。对于眼前的妇人,她是喜爱的,虽然有时候唠叨了些,但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女儿的爱意。相同的,对于水楚风,她更是觉得如此。 或许她还不能做到为了一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孤注一掷,但她却也开始慢慢理解这样的做法。 水楚风下了朝便匆匆赶了回来,就在刚才,水相辞官还乡,开始贺楼城还有些疑虑,但是当水楚风拿出资产后,贺楼城便假惺惺地做了一番演说,并给予赏赐。当他走出宫门的那一刻真是感到一身轻松,而后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对于苏家水楚风了解的并不比苏芩多,毕竟这样的存在并不是普通的人能够知道的。水楚风扶着苏芩,与水月轩一道送月羽至大门,小草和小花已经去整理马车上的东西了,被这么个悲伤离别的气氛带着,水月羽也有些动容。 “爹,二哥,这段日子暗卫会保护你们周全,也会同我保持联络。你们大可放心。” “只你一人去,爹实在放心不下啊!”水楚风上前一步,皱着眉头。 月羽笑笑,“影月影晨随我前往,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水楚风点点头,道:“中途若是有什么大事,定要告诉家里,到了一定要快点报信啊!” “是,女儿记住了。” “拿着这个,沿途只要是有水家标志的客栈,都有接应你的人。”水月轩扔给月羽一个木牌,现在水家的产业大多都已经到了贺楼一族的手中,却唯独这客栈没有,这是月羽要求水月轩留下来的,客栈隐匿在市井之中,虽不起眼,但是人流繁杂,是消息流通的好地方,再者客栈遍布各大城镇,所连起来便是最便利的一张信息和人力网络。 水月羽握了握那木牌,“谢了……” “嘿,差点晚了!”古浩跳下马,大步走至月羽面前,“喏!”一个小包袱扔了过来,月羽一手接住,还有点沉。这是什么东西?不由地看向古浩。 “君天给你的。”脑海中传来水月轩的声音。 再一看古浩笑得猥琐,眼神复杂地看着水月羽道:“嫂子,到了可得快点回信啊!” 这一声叫的水月羽眼中阴郁顿起,水楚风差点没呛着。苏芩则是从哭泣状态脱离出来,终于笑了起来。悲伤的气氛一扫而光,再次一一道别后,水月羽终于踏上了前往南楚的路途。 不知道为什么,她格外想快点到达,不知道是对苏芩所说的那些事情好奇,还是知道了前方有能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办法。 影月影晨二人依旧一身黑衣,坐在车外赶车,小花小草则坐在里面陪着月羽。这马车是经过了一番改造的,乍一看上去并不大,可是里面宽敞明亮,坐垫也是极软的,缓解了长途跋涉的不适。 水月羽眼神锐利地扫过马车内的边边角角,微微一笑,这马车真不简单,处处暗藏玄机。古人好是厉害,竟能做出这般精细的物件。 打量过这些,手肘碰到了楼君天给她的小包裹,眼前浮现了那张妖孽的脸庞。拿过包裹,慢慢地打开来。 里面是一瓶瓶标注好名称的药瓶,出自苍枫公子之手,皆为上品。月羽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拿出来,这里面有调理的,有治伤的,有一瓶青色小瓶引起了她的注意,瓶身上没有任何的标签,她把那瓶子拿在手中时,竟然同她佩戴玉佩时出现的感觉一样,只是没有光,那股力量被她感觉到,就在那小瓶之中,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小白本在睡觉,却像是突然惊醒的一般,睁眼朝着那小瓶子扑腾起来,两眼放光,似是在说:“好东西啊!好东西啊!”,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水月羽眼神流转,手中把玩着那小瓶子,突然在那底部发现一行小字,一天一粒。水月羽将那瓶塞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轻轻抖抖瓶子,那药丸倒在手中,白色却有点透明,月羽感受到那清凉由掌心散发而出,手指捻起一粒,想来楼君天不会害自己,便扔入了口中一颗。 只感觉那药丸入口即化作一股清流,冰凉透彻,顺着喉管流入腹中,却在丹田之处沉积发热,水月羽闭上双眼,慢慢感受着那一股热流顺着四肢散发而出。 活动了一下,觉得更加轻盈了些,看向那个小瓶,将它盖好收进怀里,又拿了一瓶止血疗伤的药,其余的便又重新包进了包袱之中,让小花收了起来。 “小姐,我们快要出城了。”小草把头从车窗外伸回来,略显兴奋地朝水月羽说道。 水月羽扭过头,城门就在眼前了。出城并未受到太大的阻碍,离开了北越京城,马车在官道上行走着,路上随着离城镇越来越远,景致也越来越荒凉,行至中午,虽是夏末,温度却也很高。 闭眼小憩的月羽突然睁开眼,眸色暗了下来,“影月,找个阴凉处休息。” “是。”影月影晨二人惊叹于主子敏锐的感知的同时,又与水月羽交换了一个眼神,将马车赶到一旁小路上,停到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感觉到那几摸气息的到来,水月羽放下小白,一手砍晕一个,小花小草倒在了马车里。又看了看小白,感受到月羽的眼神,小白突然感觉阴森森的,摆了摆爪子,示意让水月羽安心出去,月羽这才掀开了帘子,跳下车来。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快地就追了上来? ------题外话------ 啊呀呀~周末啦~好高兴周末的到来~ 求收藏啊求评论啊~都不知道到底有木有人耐心看……乃们都不吱声……好含蓄…… 让汉子一般的我如何是好啊…… 三十 合着这是蓄谋已久的 三十 树叶沙沙作响,草丛微动,几个蒙面人将三人围起,双方对视几秒,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刀剑相抵,光影流溢。 这几个蒙面人想必是接了死任务,全都冲着水月羽而来,每一招都是取她性命为先。影月影晨显然看出了这群人的企图,无奈每当二人想要靠近水月羽时都会被那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蒙面人缠住,水月羽瞥了一眼二人的情况,这些人明显是很了解她们的行程,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截杀啊。 水月羽一边挥着软剑,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的幕后者,越想,眼眸愈阴郁,整个人的气息骤变,手法也更加阴狠利落。双眼被嗜血的气息笼罩,双唇紧抿,素白的衣衫很快就盛开了朵朵血梅。 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们要杀的人有如此身手,在接触到月羽那不达眼底的冷笑后,更是没来由地一阵恐慌。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怎的会这般? 但水月羽并不容他们多想,那软剑在她手中就像是长了双眼一般,银蛇似的穿梭在众人身边,任凭在他们身上留下致命的伤痕,却无从反击,太快了。 影月影晨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厉害,却没见过她如此肃杀的一面,不带一丝温度,连同周遭的气息都变得不同寻常,那蒙面人纵使经过死伤无数却也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氛围,更何况还是个没长全的小毛丫头,这分明是从死人堆里练就出来的。 影月二人也不再上前,两人对视一眼,震惊之中杂夹着疑惑不解,水月羽像是泄愤似的,不知疲倦。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犹如傀儡那样杀人,可是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她自己才清楚。就在刚才,她突发了一个震惊的猜想。 是贺楼城要杀她,不止是她。除了那个阴森森的老男人,其他人都自顾不暇一团乱呢,而且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行程。 只是她也未曾料到,这些日子以来,水家众人竟在她心中占据了这么一块重要的席位。水月羽向来不愿管他人的事情,更是没什么亲近可言,并非她人情寡淡,只是有时候付出得越多,伤害也就越深,于是她一开始对水家是淡漠的,甚至是抵触的。 在不经意之间,水楚风等人便悄悄在她心底生了根。水月羽是一旦认定和接受就不会放手的人。所以她现在认定了水家是她的,自然不愿哪个不长眼的动她的人。水月羽也不是木头,那些点点滴滴的好她也记在心里,只是这会儿子想起来那贺楼城竟阴狠到要赶尽杀绝,水家可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由一股怒意袭来。 “噗——”随着最后一个人倒地,水月羽将剑抽了回来,那鲜血顺着剑身滴落,一袭白衣早已染红,多半是那蒙面人的血。水月羽一脸阴沉望着满地萧索,血腥味萦绕在空气之中,又检查了一遍,没有了漏网之鱼,这才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马车中小草小花这才醒来,那血腥味浓厚,小白见车外不再有大的动静,这才撩开了车帘,两个丫头一睁眼就看见这一幕,不由吸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再一看小姐一身红,于是悲催地又吓晕过去了。 水月羽再一睁眼,已经没了那阴狠,只有淡漠,见影月影晨二人无比恭敬地候在那里,道:“吓着了?”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 水月羽一笑,道:“收拾收拾,先离开这里。”这些蒙面人无一生还,过不了多久幕后之人便会知道,看来这路线需要另作打算了。 正准备转身,一道身影飞来,水月羽条件反射,看都不看就是一剑,那身影一闪,道:“大嫂!师兄真是好眼光啊!” ------题外话------ 大家~虽然没祝大家女生节快乐 但是今天可以祝大家妇女节快乐~(请不要打我……) 诶哟哟下面有个小正太要出来了呢~ 大家都不理我~ 那就有空去看看好朋友的书……小依依风倾依《谋定天下》 蜡笔小煊《重生鬼谷天师》 《腹黑郎君冷俏妃》 by风中小妖 《轩辕御天》bY浅月离殇 我是大好人啊…… 三十一 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 水月羽扭头一看,竟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袭月色长衣,两只圆溜溜的眼珠打探着水月羽,闪着星河般璀璨,皮肤白净,红唇皓齿,好一个小正太! 来人叫自己大嫂,又说什么师兄?这人是……皱眉,轻轻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味中杂夹着一缕清香,是草药的味道。 “医谷?”月羽微微一歪头,吐出二字。 影月震惊地看向影晨,影晨点了下头证实了他的猜想,而后上前几步,俯身小声说道:“他就是苍枫公子的师弟苍白,人送外号‘赛阎王’。” “喂喂喂,不带你们这样诋毁本公子名声的!”那少年板着脸看向影晨,影晨一个激灵连忙直起身,闭了嘴,像是害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被塞入毒药一般。 “苍白?”笑死人了,这到底是谁起的名字啊,这么苍白无力……她听说过这个名号,当时就觉得很好笑,看到本尊之后,内心笑得已经收不到声了。 看着水月羽眼中的戏谑,苍白确实非常无力,这名号他也不想要啊,可是师傅取的没办法啊,人家早就名声在外了,改了多不好啊。苍白挠挠头道:“大嫂,师兄说,路上蟑螂多,特地让我跟您一路,好捕杀害虫。” 水月羽听了,原来是那个妖孽。想起楼君天的面容,这个人做事总是不漏声色,面上冷漠,可对自己是好的。这一举动倒是让她内心微微产生了一丝波澜。这般的关心……如此便照收就是。 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苍白见状便帮着一起收拾着,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影月手上,水月羽眼中一紧。影月取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件,交给了月羽。 她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大致内容,只是却没猜中结局。今日水楚风告老还乡后李卫便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证据”说是水楚风是个贪官污吏,滥用职权之人。贺楼城一听便下令围了相府。只是没有皇上的默许,李卫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给水楚风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摆明了是贺楼城不想放人,就让李卫挑些事端出来。水家虽然低调,却终究难逃一死。 只是这信的后面完全让水月羽想象不到,竟有人将水楚风一行人接走,等到李卫等人带着兵力前往之时,水府早已经人去楼空。不难想象李卫的脸色有多么精彩。可究竟是谁将人带走?如此迅速一人不留,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认识的人,要么,水家众人是被挟持而走的。如果是挟持……水月羽抿了抿嘴唇。 “大嫂,你不想知道是谁做好事儿吗?”苍白眨巴着眼睛,挑着眉问着。 月羽看着苍白,也不做声,最后苍白憋不住了不得已说道:“本来师兄是要陪着大嫂一同去的,结果中间有事,本公子只好以一敌众,把人都送走再陪大嫂的。谁料时间不够,本来是在城外汇合的。嘿嘿嘿,大嫂对不住啊,以后这些蟑螂,还是让小叔子我来吧!”苍白狗腿地跑过去,扶着月羽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来。 影晨侧身小声问影月:“我没眼花吧,这真的是赛阎王么?” 影月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摇头。管他是改邪归正还是越来越变态呢,反正这会儿是跟主子一边的。 “喂,外面那两个,不许再说本公子的坏话!”那车帘后幽幽传来的一句话不由让二人一哆嗦,连忙上了马车,离开了这片地方。 “大嫂,没想到师兄他步伐真快啊!三五下就搞到手了,啧啧啧,果然是个变态……”苍白翘着二郎腿,手支着下巴,眼带笑意。 “哇!师兄竟然让小白跟着你,真是用了真心啊……” 月羽一记眼光闪过,苍白立马闭了嘴。大嫂大嫂的叫,这家伙真是缺根筋,从上车到现在就没停过,她觉得奇怪了,怎么楼君天寡言少语的,这家伙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不过怎么古浩他们和苍白看到小白都这么惊讶?水月羽挠着小白的肚子,打量着这只黑猫。 “喵呜~”小白眯着眼,扭着身子,很是惬意。 “这猫,有什么奇特的?”抬头问向苍白,苍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朝小白勾了勾手指,道:“吃饭了。” 那药丸味道奇特,似清甜,似香腻,又带着一丝丝酸,刚刚醒来的小草小花不过几秒便第三次晕死过去。 水月羽将那车帘车窗封死以免那气味影响赶车的二人,而后看着苍白手中的药丸被小白吃入,淡淡吐出三字:“赤莲珠。”月羽前世便了解不少关于这些医药的东西,到了这里更是发现这片地方有许多神奇的东西,本就感兴趣,加上本尊的大脑中储存了大量的知识,认出这个医谷剧毒赤莲珠,不是什么大事儿。 “大嫂真厉害,如此都未曾倒下,倒让苍白觉得传言不可信,眼见才为实。”苍白一改刚才幼稚的语气,一本正经地看着水月羽,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水月羽垂眼看着小白把那剧毒的赤莲珠跟糖豆似的嘎嘣嘎嘣吞入腹中,感情这些毒药是当饭一般喂给猫儿的。不过却也奇怪自己为何不会受那毒素的影响。 苍白前倾身子,用鼻子嗅了嗅,直起身,靠在车壁。半晌,才笑出了声:“苍枫师兄果真下了血本啊,哈哈哈,他那个大冰块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月羽皱眉,到底楼君天那妖孽干了什么? ------题外话------ 当当当~ 苍白是个小白~这都是假象啦~吼吼吼~好萌这个小正太 而且我现在……好想养猫…… 三十一 蹊跷 三十一 “说。”水月羽一把捞过小白,沉声问道。 “你这语气竟跟师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唉唉,我说,说!”见月羽眼神阴森,苍白连忙改口。 月羽冷哼一声,只听苍白密音传入道:“你身上灵气厚重,这毒并不能左右你。”看着月羽眼中闪烁过的一丝疑惑,又继续说道:“灵气是修仙者修炼而得。就像是人们练功的内力,只不过这两者是云泥之别。” “你不用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再怎么说,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姐。我原叫苏安千,只不过如今自己用苍白的名号太久,自己都快忘了。苏家与君家是故交,具体的事情,我想还是爷爷跟你说比较好,你应该还没修炼,所以你身上灵气波动,一定是师兄干的。闻着怎么像是归灵丹。”说罢又凑过去嗅了嗅,像只小狗似的。 月羽扬眉,难不成是那瓶……想着便将小瓶拿了出来,顿时就见苍白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这东西可是用了数种珍贵草药制作的,又用灵力注入催化而成,对于修炼之人服用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能炼此药的人一是能力强大,二要精通医术,三呢,这东西虽然吃着好,但是对于制作的人来说是损伤的。炼成这么多,怕是师兄这几日也不好过了。”声音传入,水月羽眼中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苍枫他打小就不爱搭理人,生性薄凉,从未见他与哪个女子有过什么,连话都不说。对你如此,我倒是好奇得很。”苍白说完关于灵气的事情,便眉眼笑笑,看着水月羽。见她对自己的打探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想传闻中他这个表姐生性木讷,也不知怎么就好了,还变得厉害起来,如此小时候应该是受了不少嘲讽了。看样子她对师兄没什么感觉,师兄怕是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这边水月羽见苍白打量她,她也不理,心里只想着那妖孽为何平白无故地对她好,听刚刚的话意思是苍枫炼就这什么归灵丹,是要自损的。她与楼君天认识也不过一月,怎的就让他能做出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难不成那妖孽真喜欢自己?! 想到这儿,月羽突然想起那张惊艳的脸,又想起那晚两人在房顶……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水月羽脸色突然不正常起来,苍白也不再多说,闭上眼小憩起来。虽然他不懂,但是这种事,还是别参和为妙,不然办坏了事儿苍枫那变态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转眼间路程已经行了一大半,自那日在路边遭到截杀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批,一批比一批厉害的杀手,只是好在有惊无险,都让他们逃脱了。不过有水月羽这么一个动起手来不是人的主子,加上那位阎王爷,这么看来好像吃苦受难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一方。更何况,影月影晨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在送走这些人的同时,众人发现这些人虽然都冲着水月羽来,但是却没有真的要她性命的意思。不过也是,她已经是苍枫的未婚妻了,贺楼城再怎么样也不会动的。 而水家一众人,则是被楼君天派人秘密送往了医谷,而那医谷也不远,明日过了界便能到达了。 “大嫂。”苍白一屁股坐在水月羽旁边,看着她手中烤着的野味。 这会儿子没什么调料,最多的就是盐,水月羽是谁,她什么没吃过,饭她不会做,菜她不会炒,这东西一定会烤!越往南走,那植物水果的越多。北越已是夏末,但这里仍旧是夏天,果子什么的自然丰盛,又采摘了些香草,随便捣鼓捣鼓,有咸的,也有酸甜的,这几日众人吃得很是欢快。 “不是说了不许叫大嫂,叫表姐!”水月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苍白,不过是定亲罢了,又没真的成亲,乱叫什么。苍白嘿嘿笑着说:“我要是不叫你大嫂,师兄会宰了我的!” “哦?他这么厉害?”传闻苍枫公子喜怒无常,心情好了救你全家,心情不好屠了全城。不过据她看来,楼君天在她面前除了话少,但是绝对能语出惊人,虽然笑的少,但是绝对没达到面瘫级别,除了冷漠一些,但是肯定不是众人所说的那般阴狠毒辣。 只是想起楼君天之前的那些遭遇,阴狠毒辣,恐怕是对那些侵犯之人吧。对待水月轩、古浩和苍白他们,可能也只是冷漠了一些。倘若是自己,背负着那些,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想到贺楼城对水家赶尽杀绝之心,倒是觉得好笑。这下她和楼君天有了这么一个共同的敌人,而贺楼城不仅不知道苍枫的身份是楼君天,还顺手推了一把,不过她却挺好奇,贺楼城动了苍枫的未婚妻,难道就不怕医谷寻仇么?难不成那杀手… 水月羽心一惊,觉得自己这次恐怕是想错了。 “大嫂在想什么?”苍白见月羽沉默许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只是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罢了,你说,贺楼城一边巴结医谷,一边又要追杀我,但又不真的杀,越到后面……” “越像是演戏。”苍白伸手撕下一块肉,嚼着说:“大嫂也看出来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事情传给了师兄,明日见了面便能知晓了。”那变态什么都能办好。 水月羽点点头,原来苍白也觉得不对劲,一路上从苍白口中了解到楼君天是个很变态的人,似乎天下没什么事是他不能办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从第一次追自己的蒙面人到现在,这些人都手法都是一样,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从来不废话。第一回挑起那面罩,并没什么异样,身上也无任何标识,加上当时又传来水楚风被人诬告的消息,在思考过后也只会是贺楼城对自己不利了。只是自己却大意了,忽略了楼君天是医谷之人,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有来头的靠山。 若不是被苍白叫大嫂叫得走神,想起那妖孽,恐怕是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呢,什么时候自己智商竟然变低了,尤其是在碰到有关妖孽的事情的时候。 “影月。”水月羽转身叫到。 “主子。” “贺楼城最近有什么动向?” “回主子,还是在找人。” “可有关于那李卫诬告之事?” “没有,这件事只是少数人知道,那日李卫冲进府中找不到人,便又折了回去。城中虽有议论但是很快事情就平息下去了,宫内并未再出现这件事情的议论。” 看来很有可能贺楼城只是想要借此事扣住水楚风,却没想到有人快了一步,直接把人接了出来。倘若不是贺楼城,那又有谁能从中得利?月羽将那烤好的野味分给苍白,说道:“去搞清楚。” “是。” 苍白看着影月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又看向这个一脸沉寂的少女,看似瘦弱的身躯上竟然承担着这么重的负担,不由让他想起了师兄,真是同病相怜。 “再看就戳瞎你。”冷冷地飘来一句话让苍白立马垂下头,认真地吃起肉来。太可怕了,这夫妻两个要是联合起来,那他就暗无天日了…… ------题外话------ 唉~ 周一到周五我一般会晚点更~因为白天比较忙,周末的话我会比较早哦可能~ 唉也没人理我……好孤独…… 三十二 蒙面人再次来袭 三十二 “妈呀!师兄!”一大早所有人都被一声惨叫惊醒了。 水月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小白已经屁颠屁颠地跳下车了,喵喵喵地叫得欢,水月羽听出来是两只猫儿,看来楼君天是来了。撩开帘子,便看见楼君天负手而立,微风撩起他的头发,飞扬在男子的身后,只一瞬间便让人感受到他的气场。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确实假不了的。“路上可好?” “嗯。”水月羽点点头,跳下车来,走想向楼君天,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谢谢。” 想来自己不怎么跟人道谢的,只是这句谢谢倒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对方并不领情:“你我之间,不必生分,我未来的娘子。”楼君天像是恶作剧似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语调平淡却让人听了有别样的感觉。果然,他看见了月羽脸上虽然还是平静的,可那眼中已经“嗖嗖嗖”地冒火了。 在一旁的苍白听得出师兄心情很好,只是他调戏这件事……就当没看见吧。只见二人面对而立,水月羽微微仰头,倾城之姿散发开来,楼君天淡然而立,王者般的气息显露出来。如此一对儿,真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月羽以为要行至医谷才能见到楼君天的,昨夜自己想到这事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跟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只是水月羽忘了,她现在就是个少女。 “羽儿跟我骑马,苍白,你带着他们走。”说罢楼君天吹了个口哨,一匹黝黑发亮的马儿从林子里奔了出来,亲昵地蹭了蹭楼君天的手掌,那马极有灵性,两只大眼滴溜溜地望向水月羽,两只耳如劈开的竹管,皮毛像是阳光下的绸缎,闪着光亮。 “这是大黑。” “噗……”水月羽一个不注意喷了出来。大哥,你不会起名字你就不要乱取啊,大黑小黑小白大白的,难不成脑子真的有问题?苍白也憋着笑,这名字是师傅随意取得,师兄他这人淡漠得很,取名字这种事,自然是不会多理的。 看着水月羽一脸同情,像是在可怜自己似的,就料到这丫头是在怀疑大黑的名字,一挑眉,说:“大俗即大雅。” “师兄,多日不见你怎么都不理我,唉。”苍白叹息着,紧接着一跃而起,躲开楼君天的掌力道:“师兄着什么急!我这就送他们离开。”说罢借力跃上那马车。影晨没见过苍枫公子,这般终于见到大活人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影月虽不是第一次,但是却敬仰男子与生俱来的气质。 “影月影晨,你们和小草她们一起,不必担心。”水月羽看着仓皇而逃的苍白,便吩咐下去,话音刚落,就被铁臂一揽,两脚离地坐在了大黑上,身后紧贴着楼君天的胸膛,动也动不得。小白蹭了下小黑,就钻进了水月羽的怀里,小黑见了暗自诽谤了一句跃上楼君天的肩头。 “一会儿见啊师兄!”苍白举起马鞭,那马车迅速向前奔去,一个拐弯,消失在二人视线之中,留下漫天尘土。 楼君天一手搂着月羽,一手随意地前者缰绳,二人穿的都是单薄的夏衣,仅仅隔了一层布料,月羽自然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度。伴着那马一上一下,后背与男子的胸膛也摩擦着。楼君天的呼吸似有似无地打在耳畔,很快,她耳根便红了起来。 “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无所畏惧,这会儿你我二人,害羞什么。”依旧是单调的语气,却该死的让她烦躁。 暗暗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却还是不理他,清晨的山间鸟儿啼叫,小路上只有那马蹄声“喀嗒喀嗒”地响着。 “娘子这是不舒服,嗯?” 水月羽实在受不住了,一胳膊就向身后的人袭去,楼君天也不躲,月羽的胳膊撞上了楼君天的腹部,可那里却硬邦邦的,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真是不安分。一会儿我们要是摔下悬崖,可就不好玩儿了。”楼君天指引着马,走向了另一条路,这条路很窄,左边靠着山体,右边竟是悬崖峭壁,此时云雾缭绕,倒有几分仙境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路,心中默想怎么不跟着苍白他们?月羽倒是不怕楼君天要把她怎么样,只是好奇,难不成这妖孽有什么计划? “我上次给你的失心蛊在么?”沿着悬崖绕着山走了一会儿,出现了一条小路,楼君天迎着马走了过去。 “一会儿有用?”伸手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黑漆漆的,里面装着一只上次自己从楼君天那儿拿来的蛊虫,这只蛊虫当时还年幼,月羽便将血滴入蛊虫口中,养成了自己的失心蛊。失心蛊会使中蛊之人完全听命和服从于蛊虫主人。只是这东西要给谁用? 楼君天并不作答,只是穿过树林向前走着,不出一会儿便又出了林子,来到一条宽阔的路上。楼君天下了马,便将月羽抱了下来。 “这是通往医谷的路,苍白他们走的是另一条密道。”楼君天将马牵到一旁,水月羽见状自是明白他要等人。 已经快到医谷了,是要等谁? 不容多想,那匆匆的脚步声使她突然惊觉。呵!原来是在等这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转头看向楼君天,朝他点了点头,只见他如风一般消失,微微一愣,再寻不到他的气息,也就不再多想了。那群人是冲着她来的,苍枫在这里,自然不好下手。 “沙沙……沙沙”那树丛中传来微弱的响动,坐在上方树干上的水月羽勾唇一笑,看着下方小心翼翼的人,道:“真是劳烦诸位了,大清早的就来寻人了。” 几人一惊,抬头循声,只见一身白衣的月羽坐在头顶树干上,少女嘴边笑意浅浅,可眼神冷冽,慵懒却散发着血腥的气息,那一丝一丝的冷意涌上心头。 不过是个女娃娃! 几人不由分说便包围了这颗树,双眼死盯着少女,那少女见了这场面却丝毫不惧,站在树干上升了个懒腰,道:“真是不知道你们是何方人士,三番五次来,招呼都不打一声。”说罢轻笑一声。这次来的人远不止这些,还有些人藏着掖着。 “也罢,你们不烦,我已经烦了。”话音落定,水月羽衣袖翻转,一道道银丝闪现,树下的人一个个倒下,那领头之人紧盯着眉头一皱,这女娃没有丝毫内力,可是那细微的银光一点点地跳跃在倒地之人的死穴之上。那细长的绣花针竟然就这样只凭借着人力射入人的身体之中,只留下短短一截。 “不如一起出来吧。”月羽冷笑道。这绣花针还是在京城买的,临走前她可是做足了准备。 听了此言,那些原本隐藏着的人也现了身。真是看得起她,派了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车轮战? 到底是谁,真当自己吃素的。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追着,好玩儿么? ------题外话------ 唉 好多事…… 坚持就是胜利呀~我加油吧~ 都没人安慰一下我…… 三十三 无师自通 没有多余的话语,水月羽一手抓住那树上的藤蔓,一手将那针飞射而出。快,狠,准,不一会儿大批的蒙面人就伤的伤,倒的倒。 借着藤蔓,月羽荡在空中,无奈这水小姐身子骨还没能完全地适应现在的运动强度,手一酸,身子向下滑落。那蒙面人见她要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手中的绣花针已经挥洒完毕,月羽晃荡在空中,手臂已经快不能承受了。便从腰间抽出软剑,一剑割断了藤蔓。 少女从天而降,双脚连续踹下想要在空中截杀的几人,缓冲落地。她没有轻功,要是没有这些人肉垫子,落下来肯定有些影响的。她右手持着软剑,素白的衣衫衬得她犹如天女一般高贵无瑕,发丝微微散乱却带着别样的张狂。 “水小姐只需跟在下走一趟,并不会为难您。”那领头人沙哑的嗓音响起,剩余的十几人将水月羽围在中央。 “哦?不知是谁要请客,还让我有个准备。”水月羽冷冷看向那蒙面人,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与恐慌。 “水小姐好胆识!年纪轻轻尚且如此,不愧被封为文华郡主,还能得苍枫公子的喜爱。”那蒙面人语调平静,闭口不提背后之人。 水月羽轻哼一声,什么狗屁郡主,她还不放在眼里。那蒙面人听见月羽冷哼,道:“看来水小姐是不想受邀了。” “邀请我的是人还是畜生我尚且不能分清,又何谈接受一说。”冷笑一声,面上不漏声色,心中也在计谋着如何脱身,不知道楼君天那妖孽跑哪儿去了,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近在眼前自己都不能完全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内力深厚,且从刚才的一幕中她看出这十几人能留到现在不单单是本领高强,他们之间的默契从举手投足间就能体现。 果不其然,那领头人并不生气,只是笑了两声:“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说罢左手迅速做了个手势,只见那十几个人迅速移动起来,速度之快那身影都变成了一条条线,围着水月羽快速转动。只几秒功夫水月羽便感到有些眩晕,心叫一声不好!连忙闭上了眼。 现在的她全凭着感知,声音,气息,跟她的经验。 只见那绕着水月羽的人圈突然冲出一个人,凭着感觉,水月羽软剑一甩,只听兵器相击,那人又退回继续快速移动。 慢慢地那出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没有内力,唯一一点点灵气还是靠着楼君天的药丸积淀出来的。 灵气,到底要如何做?水月羽一下一下地接着那突如其来看起来毫无阵法的攻击。脑中却在迅速寻找着关于如何运用灵气的线索,没有。 妈的,楼君天那家伙去哪儿了?平时围着转,关键时刻怎么就没影子了?突然月羽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靠别人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这句话,怎么就在无形之中变了? 月羽一气,奋力一击,“嘭”一声,那攻向水月羽的蒙面人抵不住那力气身形一顿,被震得吐了血。 那领头人一惊,却没停下身形,空出来的位子又被补上。水月羽看出来了,这招式是自带备胎的,轮流攻击,看似出其不意其实却内有章法,一个人倒下却能不乱了阵脚。只是再这样机械而被动地应战,自己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累死。 只是刚刚那力度之大自己的手却没有一丝麻木,前几下手都微微有些酸麻,只是刚才……水月羽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她看不清那些蒙面人,可对方看得到她,那倾城容姿,加上这一抹淡笑,不由让人晃了眼。 这边月羽闭上双眼,在意念驱使下,一股热流从丹田涌向持剑的手中,娇呵一声,只见那蒙面人瞬间被击飞,撞在那树干上,不省人事了。 一个,两个……那领头人发现了少女的突变,快速做了个手势,那蒙面人的阵势突然变化,几人从那快速攻击的对阵中飞跃而起,而后齐齐向中心的月羽进发,而底下的人也是如此。 才领悟到如何提用灵气的月羽暗骂一声,面上却仍旧冷峻着,双面夹击,内力不敌,这是要被戳成筛子的节奏。 正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那本在空中的蒙面人突然想大风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脱线而出,狂风大作,杂草飞扬。水月羽相比那些蒙面人要好些,她抵着那压力,一个旋转,将灵气挥发到极致,那些蒙面人碍于威压分了神,又不敌月羽,只一瞬间的功夫,蒙面人便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了。水月羽并未想要下狠手,所以这些人大多数伤的伤,晕的晕,少数几个运气不好的咽了气。 那威压慢慢减弱,水月羽眯着眼,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样一身白衣的楼君天。看他如此淡然地站在那里,想必他一直在那儿看着,刚刚也是他动手。 依旧是平静地望着她走向自己,可是水月羽却在那双凤眼中看到了些许赞叹。这妖孽刚刚死不出手地观望,想必是让自己在实战中悟出使用灵气的办法吧。虽然恶毒了点,不过这样的方法比说教来的快得多,也有效得多。 “这是什么人?”水月羽转向那群蒙面人,用剑挑开蒙着面的黑布,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不像是北越之人那般精致内敛。当然,楼君天是个例外,长得那般妖孽张扬,内敛在他身上完全不能体现。 “绝杀阵,越云骑。” “是南楚。”这越云骑她虽没见过但是也是听说过的。是南楚王室的一*宝,阵法复杂,且越云骑整体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因为其听命于皇族,所以也算是南楚皇室的私有组织。越云骑最有名的莫过于绝杀阵,此阵一出,不死也伤。 刚刚那一幕,是他们动了杀心了。楼君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很好,很好,敢动他的人。 而水月羽此刻也大致猜到了南楚的用心,因为她在那蒙面人的身上搜出了刻有北越王室标志的牌子。 ------题外话------ 呐~推荐下盆友的《幻灵师归来》by书阳 其实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嗯。一直跟自己说要坚持下去所以坚持下吧一定把它写完。嗯。反正诸事不顺。觉得要死了。以为不会这么难过的。还是很难过。好吧。大家换季注意身体。不要感冒了。 三十四 栽得一手好赃 楼君天大步走向月羽,指腹划过那令牌。 “挑拨离间?”月羽看向那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干净白皙。 楼君天点了点头:“北越的最北端,有一座山,生产寒铁,宫中的令牌除了皇族之外都是用寒铁制作而成,那寒铁除非用高温锤炼,断然是不会有一丝温度的。” 水月羽握了握手中的牌子,那蒙面人贴身放着,早就捂热了。看向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快步走到那领头人的身边,伸手一掐,那人便醒了过来。水月羽伸手撤掉很布,将那失心蛊弹进那人的口中。 那头领本要说些很么,但是却卡住,两眼瞪得老大,嘴微微张着,喘着粗气。身体像是抽筋一般地抽搐着。 水月羽皱了皱眉,看向楼君天,那厮依旧站在那儿,看来这人的反应还是正常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领才停了下来,双眼呆滞了好一会儿,突然看见水月羽在那儿,一个激灵,便爬起来跪在水月羽面前。“主子。” 月羽一笑,这东西果真好用,那领头之人虔诚的样子像是水月羽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主人那般。而自己的脑海中也多出了一缕这个领头人的意识,他心中所想通通逃不过月羽。 “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月羽冷眼瞧着地上匍匐的人说着。 听了半天,这越云骑是南楚王楚拓下令去给月羽在路上添点乱子,顺便将祸端指引给北越,从而挑唆水家、医谷与北越的纷争。前几批人派出去却无一生还,想必那南楚王还是有点气愤的,所以派出了越云骑来。只是这主意并不怎么样,首先他没想到水月羽不是个弱女子,再者他更没料到有人能认出越云骑,最后,他实在是低估了他们的智商。 服下失心蛊的头领就已经算是水月羽的人了,他的思想动态水月羽都能接收。如此多出来的一个好帮手,不要白不要。 “记着,回去之后不许透露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只说你们该做的事情,往后的,只字都不准提。这牌子,我先留下了。” “是是是,属下自然明白。”那头领连忙答应。水月羽微微一笑,很好。楼君天站在一旁,抬手一挥,那人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月羽伫立在原地,截杀虽然不是贺楼城所为,可他确实也动了水家人的主意,既然你不仁,那就我也无需仁义了。 “走吧。”白衣飘飘,温热的手掌笼在月羽的肩头,水月羽不再理会地上的人,与楼君天一起乘马奔向医谷。 ········································ “到了。”楼君天抱着月羽下了马,水月羽站定,见面前是一座山,修筑着上百级石阶,向上望去,两只石兽守在那儿,威严而壮丽。 看着楼君天径直迈上那阶梯,月羽心中一顿,难不成还真要一级一级爬上去?看着楼君天那样子不像是捉弄她,便也跟着一起上了阶梯。 楼君天看着快速追上来的月羽,心想着这丫头什么时候体力这般好了,杀人不眨眼就算了,这一早上下来饭也没吃也不累。 “看什么看!”感受到那束眼光,看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语气也有些强硬。 “看看你到底是谁。” 那话语落下,月羽心中一紧,也是,任凭是谁在这几日相处之后都会怀疑。苍白每次打探她的眼神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无视。现在的她是异世的孤魂,寄宿在这具身体里,即便他们察觉出来什么,也会没有结果。 “不管是谁,都是我的。”楼君天沉沉地笑了起来,月羽不理他,继续向上爬着。若是之前他说这些话,忽略他那认真得可以媲美毒誓的语气,自己绝对当他是开个玩笑。只是现在她也不确定了,她知道他的身份,他帮她逃脱险境。这个男人做事总是默不作声,从不多说一句话,却能对着自己笑得温暖。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想靠得更近,去了解他。这么久以来,她竟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娘子还是看着脚下的路,为夫以后日日让你看个够。”带着点戏谑,楼君天又吐出一句话来。 水月羽装作淡然地转过头,一心一意地爬着楼梯。心里却诽谤着楼君天,什么正人君子苍枫公子,都是扯淡!不爱说话?哼,老娘怎么瞧他句句惊人。 “师傅,他们来了。”苍白看着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拉着身边的老头,语气有些欣喜。那老头就是赫赫有名的洪苍老人,能让他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的,自然得是他真的看得上的人,比如他的得意门生,再比如,他得意门生的未婚妻。 洪苍自幼带着楼君天长大,对他又疼又爱,就像是孙儿一般的对待,将毕生所学都教授给了他,这会儿看见这臭小子领了媳妇儿回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苍白说他这徒弟媳妇儿人美本领大,而且又是苏辙的外孙女,很是不错。 “洪苍大师,可是羽儿他们回来了?”水楚风也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苏芩也泪眼朦胧的。 老头笑笑,道:“水楚风,算你做对一件事儿,把你女儿许给我徒弟。” “嘿嘿,那是那是。”当初定亲之时自己还有些犹豫,但没想到在紧要关头苍枫竟然将他们接到这里,苏芩的父亲与洪苍是交好,见苏芩与医谷这般熟悉,这才像苏芩问了由来。原来苏家竟然有这样大的来头,震惊之余也没有太多的不适。 洪苍心情极好,哼了一声便转身看着那两人,要不是苏芩年轻的时候执意要嫁,而水楚风也算是和聪明老实之人,哪儿可能这么容易就取到苏家的女儿还是这臭小子好,歪打正着! 水月羽看着门口来了一群人,定眼一看竟是水氏夫妇,却没见到水月轩。多日不见水楚风苍老了许多,想必是担惊受怕,只是气色还是不错的。 “羽儿……”苏芩眼中盛着泪水,冲上前去,拉着月羽的手打量着,水楚风也迎了上来问着:“怎么瘦了,一路上还好?” 水月羽笑着安慰道:“很好,很顺利。”眼神扫至后面影月影晨二人,暗暗点了点头。 “咳咳。”洪苍在一旁打量着水月羽,听苍白的一番描述后这丫头没有内力却很是能打,手法刁钻诡异。再一看人,年龄虽小可气质非凡。待苏芩挪开身子将月羽的脸露出之后,洪苍身子一僵,眼中闪过震惊和不可思议。 “师傅。”楼君天走至洪苍身边,刚那眼中的神情虽然一闪而过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回来了。”洪苍笑道。拍了拍楼君天肩膀,密音传入,楼君天皱了皱眉,看向水月羽道:“羽儿,这是我师傅。” 水月羽微微一笑,道:“洪苍大师。”不卑不亢,大方自然,那气场流露,让洪苍好生赞叹。一行人说着话,朝谷内走去。 ------题外话------ ~,~洪苍老头为虾米震惊呢~都木有人理我…… 发现把批注给弄上来了…。已修改…… 三十五 苏邪萧穆 “怎么了,不去看看贺楼逸?”水月羽被水家夫妇拉去了,苍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剩下个楼君天,却跟在洪苍身后。 洪苍转身笑意满满看着楼君天,依稀记得他还熟睡在襁褓之中,经历了大生大死却依旧睡得香甜。虽只是婴孩却也长得那般精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得不承认楼君天的天资。也是了,君家嫡系血统如何能不出彩,况且他体内的力量天下无人能敌。只是这孩子总是板着脸,难得见他笑一回。这会儿面具已经拿开,却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 “羽,她怎么了?”没什么客套话,楼君天径直提出问题来。 “你这臭小子!回来一趟也不见你问个好,劈头盖脸地问媳妇儿的事儿,真是有了夫人忘了师傅。”洪苍故作生气的样子,却心里暗暗欣慰,那丫头看来确实走进了他的心里啊! “不会。”楼君天的语气缓和了些,他只是着急,一切关于那丫头的事情他都想知道,都想了解,谁要加害于她,他都想提前解决。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在与她有关系的事情面前,都不复存在。 “那丫头,叫做水月羽吧。我也听说了她的事情,且不说蹊跷,你也别不信,她的容貌我也似曾相识。”洪苍缓缓走进书房,示意楼君天跟着。 洪苍的书房很大,昏暗的房间内摆了几十架的书籍,正史趣闻,天文地理,应有尽有。书房里从不见明火,洪苍拿着一颗夜明珠,朝着最里头的书架走去。楼君天皱眉,那里放的东西,倘若流传于世,定会造成巨大反响——他就是在那里找到关于母家君氏的资料。 那书架上的书籍,纸张早已发黄,有的甚至还是竹篾,一卷一卷整齐地排列着,年代久远,早已无从追溯。 洪苍蹲下来,抽出一本书,那书的封面已经不见,边缘像是被水泡过的痕迹,翻开那书页,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一用力,那纸张会折断。楼君天接过洪苍递来的书,拿近光源,上面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准确的说,是跟水月羽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女子。 “这是苏家的始祖,苏邪。”苏邪?楼君天紧紧盯着那泛黄的纸上勾勒出来的人像,寥寥几笔,却将女子的神态展现无遗,那眉宇间的狂妄,眼中的豪气……他知道苏邪,这个名字恐怕是所有与那个界面有所联系的人都知道的名字——或者是知道还有其他界面的人。不是说这个女人多么美丽,或者是说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只是千年之前,这个女人差点毁了神殿。 “苏邪这个女人,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千年之前,她就这么凭空出来,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一跃成为顶尖高手。只是后来她与神界第一将军萧穆的那场爱情,萧穆的英姿众所周知,他与苏邪一见钟情,二人很快便成了亲。只是那时神殿中许多人嫉恨萧穆,而他从不与旁人为伍,她又来路不明却成就非凡,这二人的结合不知怎的让许多人都反对。” “神界,只是说得好听罢了,不还是一群换个地方整天勾心斗角的家伙!某些人便是看不惯别人好,于是便诬陷那苏邪是妖孽,所以天资异于常人,她是偷偷混入神界,更是说萧穆被苏邪迷惑,暗中勾结魔界帮助苏邪。神殿长老一直忌惮于萧穆的能力,现在又加了个狂妄的苏邪,便趁机使计将那萧穆引诱到诛魔塔,借助压在塔内魔界的力量合力将其封印在了塔内。当时苏邪已经怀有身孕,得知此事后便赶去诛魔塔,发现爱人已经奄奄一息,为了救他便将灵气渡给了萧穆,自己却堕入魔道,大肆虐杀,神殿差点毁于一旦。” “苏邪后来去了哪儿?”楼君天合上那书,不再看与月羽长相极其相似的苏邪。 “萧穆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修为全无。而苏邪因为成了魔,以致腹中胎儿也沾了魔性。自那战之后,神殿燃起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而萧穆苏邪二人自此消失不见。直到这件事情过去许久,苏家才出现在人界,想必是作为祭祀的君氏帮助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随了苏邪的姓氏。” “我并未找到关于他们的信息,想必应该是为了安全,所以并未保存。”近千年的事情,竟然一丝线索都没能留下,想必是不得已吧。 “现在的苏家隐居在南楚,之前的事情,也是我偶然得知,也有一部分是苏辙所说。”洪苍道:“徒儿,此女器宇不凡,日后定有所作为。今日我见到她那容貌也是吃了一惊,虽然几率很小,但是倘若神殿见了……” “若谁敢伤她,我定不能忍。”楼君天将书放好,他已认定了她,就绝不会放手。 “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哈哈哈……好!好好!”洪苍很是高兴,使劲拍了拍楼君天的肩膀,年轻人却有如此勇气担当。 “过几日你便陪着苏芩他们一道去苏府一趟,我正好有东西要带给苏辙那老家伙。” “嗯。”楼君天起身向外走去,洪苍摇摇头,这小子真是用完他就拍屁股走人了。看着洪苍摇头,楼君天停住破天荒地解释了一下:“我去看五叔。” “去吧去吧,他天天记挂着你呢,身上的毒差不多好了,去吧。”说罢挥挥手示意他快去。了解君天如此,怎么会生气? 楼君天听言破天荒地,眼中闪过一丝高兴,大步踏了出去。 洪苍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柔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不管谁像谁,谁与谁,只愿这两人跳出那些条条框框,一个仙魔混合之女,一个体内封印着神秘力量,罢了,这便是缘分吧。 ------题外话------ 唉 卡住了好久才写完…。 要改书名可是发了一天了也没个眉目…… 三十六 中年妖孽 三十六 “主子,这是南楚王楚拓与其太子楚泽炎的资料。”影月将资料呈上,水月羽伸手接了过来。 南楚,是大陆上最靠南的国家,物产丰富,气候温和,大部分地区四季如春。只是现任的南楚王楚拓就没北越的贺楼城厉害了,三个国家楚拓可所谓处在食物链的底端,此人最爱饮酒作乐,美女在怀,做事不过大脑,易受人挑唆。而南楚皇后是个狠角色,稳坐后宫宝座,养有一子,便是太子楚泽炎。这位皇后可所谓是极有手段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南楚王室只有太子这么一个男孩子,这位皇后是将军之女,但是性格实在不敢恭维,又因美貌如仙,聪慧过人,常把南楚王哄得开怀大笑,所以也越发狂妄起来。 这么一个可以说有点飞扬跋扈的女子,她的儿子却比她名声更大,不是因为飞扬跋扈,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个天才。十岁便带领海军平定南海猖獗的海盗,立下种种功劳。舞文弄墨,样样精通,只是外界除了这些,便不知道什么了。 楚泽炎,倒是个有趣的人。月羽又看了看那几张纸,背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月羽察觉到时楼君天,便由着他去了。 “怎么看这些?” 月羽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心里感叹这男人皮肤真是好,而后笑笑:“我倒是奇怪,这据说蠢货一个的楚拓怎么会知道我来南楚,是谁告诉他的?” “想这么多干什么。倒是有一件事,张太尉的日子最近可是有些不好过。”楼君天也在一旁坐下,影月见状很识相地走开了。 “太尉手握军权,贺楼城那人疑心颇重,加上人的挑拨,难免会削弱太尉的权利。”水月羽料到李卫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贺楼城早有削弱太尉的意愿。太子一方两员大将相互撕咬,真是喜闻乐见的结果。 楼君天轻笑,道:“现在太尉算是形同虚设了。”看着水月羽便不再作声,月羽被他盯得发毛,这家话前一秒还在笑这会儿子怎么就紧盯着自己了。 水月羽看着男子眼中的自己,陌生的面容,那般风华绝代,楼君天伸手抚过月羽的脸庞,道:“或许我要感谢命运把你送来我身边。” 月羽一惊,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不是…… “水月羽,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那邪魅的笑容在俊俏的脸上荡开,月羽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笑,可以冷酷,可以温暖,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勾人心魂。 这妖孽一有机会就宣告着对自己的“所有权”,那霸道的语气和强势的态度却让自己不会生厌,反倒有种想要去相信他的感觉,月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好,我是你的人那你也得是我的人。”水月羽伸手拍掉在自己脸上扶着的手,一脸正色道:“既然你有了我,那便还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会听什么承诺,我只会看你的行动。” “小东西,那可说好了,即便我入了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做鬼。至于一双人,你不必担心,这世上能入我眼的,只你一人。” 月羽一愣,她并未想到这人答应地如此之快,更能与她心意相通。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要福祸相依,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或许眼前的人真的值得她用心。既然如此,那边放开手好好博一次。 “走吧,去带你见一个人。”见月羽打算接受自己,楼君天甚是高兴,将那小手握在掌中,软软柔柔,感觉很好。 “谁?”月羽也不再扭捏,任凭他拉着,反正已经定亲了,自己又打算接受他,拉个手还是可以的。 “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我的五叔。” 五叔?那个突然消失的贺楼逸?抬头看了看拉着她走的楼君天,她也猜到了几分,当年许是贺楼逸将他带出来的吧? “当年贺楼城篡位逼宫,杀死了我父王母后,当时母后提前让人带着我出宫了,可仍旧被贺楼城派人追杀,后来是五叔赶到,救了我,却中毒至深。他用内力压住毒性,没日没夜地逃离了北越,在这里遇见了正在回谷的师傅。” 寥寥几句便涵盖了当年惨烈的一幕。自古皇家事端多,水月羽虽未曾亲临但也有耳闻,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弑父逼宫,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真的身临其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将手挣脱出来握住楼君天的手,道:“以后有我。” “你也有我。”楼君天淡淡地回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这个世界,太深了。” 月羽笑道:“我也不是能被人随意玩弄的人,不过你说的我知道,我也会告诉你,你也一样。”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 “五叔。”一进院,便嗅到一阵茶香。月羽在现代就颇爱喝茶,什么乱七八糟的酒精饮料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好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尤其在这干净的山林之中,显得更加纯净。 “小天,老头说你定亲了?”贺楼逸听见楼君天的声音快步走出来,却在见到水月羽的那一刻顿住脚步,见两人紧扣的双手,贺楼逸不由微微颤抖起来。这姑娘就是水家的丫头了吧,真好,真好。 “这是五叔。”楼君天带着月羽上前,水月羽见面前的中年男子长得也是妖孽类型的,可能是长久呆在山谷之中,周遭的气质淡然沉静,面容上看大不出岁月的痕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更并不似旧闻中所传阴狠之人。 “五叔。”月羽行了个晚辈对长辈的礼,也跟着开口叫五叔,面前之人对楼君天意义非凡,她也徒添了几分好感。 却没想到中年妖孽的眼圈突红,竟要哭出来。 一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在月羽面前落泪,水月羽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转头看向楼君天,这妖孽也突然皱起了眉头,表情复杂,似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红了眼眶的中年人。 “真好,真好。小天,真好啊!”三个真好,略微颤抖的声音,贺楼逸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题外话------ 啦~女主终于准备接受我们小天天啦~ 三十七 你们很配 “五叔与我想象到的很不一样。”月羽同贺楼逸漫步在医谷之中,苍白适才突然跑来,神神秘秘地和楼君天走了,离开饭时间还早,于是她便留下来陪着贺楼逸。 贺楼逸笑道:“你同传闻之中也不一样。”虽然他久居山中却也是知道外界的事情,虽然现在水月羽是水家所谓的四小姐了,可是他也是知道的。 “我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五王爷怎么就临时倒戈了?”当时贺楼逸与贺楼城关系极好,到最后一刻贺楼逸还在帮着贺楼城,当时事情还没了结,贺楼城也不会急着过河拆桥。 贺楼逸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小天的母亲?” “君茹月?”这个女子是妖孽的老爹贺楼傲的皇后,无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既然楼君天与望天岛有联系,那君茹月十有*是从那个神秘的地方跑出来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世扑朔迷离,当时任凭我如何探测都无法得知她是从哪里来的。茹月是个很可爱的女子,美丽大方,很吸引人。”说到这儿贺楼逸笑了笑:“只可惜她只钟情于皇兄,虽然当时受到各方阻挠,可皇兄依然将她娶进门,并封为皇后。” “据说他只后宫有这么一个皇后?”月羽想起来,这个贺楼傲若是真做到这点,那确实是很爱君茹月的。虽然结局惨淡,只是相比贺楼逸,他至少得到了美人的心。 “皇兄是个温和的性子,三哥太阴狠,而我早年一直在外游历,所以父皇便传位给了皇兄。皇兄在我印象里几乎未发过什么脾气,而他本人通晓天文地理,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只是只要牵扯到茹月的事情,便是态度坚决。记得当时很多大臣上书要求充实后宫,那天皇兄倒是发了很大的火,自此再也无人提及此事了。” “生在皇家总是身不由己,他做到如此实属不易。”月羽叹了口气,却又想到楼君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心里总是毛躁躁的。 “那时的我却还不理解,想的倘若皇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那么茹月也许就会跟我……到底是我糊涂,也是我玷污了这份感情。”贺楼逸摇摇头,苦笑着。 “那日城逼宫,我去找了茹月,当时皇兄已经被杀,我们吵了一架,而后,她便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临走,她还记恨着我。” “是贺楼城杀的她?” 贺楼逸点点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还记得她临死前看着我,说我不配知道世间的情……我当时以为她宁愿死也不肯随我,后来手下告诉我,是城动手将其毒死的。那时我心灰意冷,想着找到小天,也好弥补我的过错。”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什么应该珍惜,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 贺楼逸转身看着月羽道:“你能明白这些很好,小天外表虽然给人感觉很冷漠,可是他内心是知道好坏的。只是因为种种缘故,他与人深交的时候少之又少,更别说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人。他之前总是在信中说起你,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走下去,鉴于他的身份,你们更应倍感珍惜。” 水月羽一怔,是啊,她一直在推脱着楼君天,怕是觉得不能够信任他,不能与他建立这种不同的关系,却没想到楼君天也是一个不轻易打开心门的人却这样对她,一遍遍说着本来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没想过有一天也许就会危难来临…… 贺楼逸拍拍月羽的肩膀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用多说。今日看见你们执手而立,心中真的很高兴。试着去了解他吧,慢慢你就会发现你们很配。” “很配?” “很配。”一样的风华绝代,一样善于伪装,一样渴望温暖却又不敢靠近,会心狠也会被触动,却总是学不会相信,相信美好的存在却比任何人都了解现实的残酷。 水月羽低着头,半晌才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开饭了。”贺楼逸笑笑,朝回走去。 开饭?这下有意思了,她还没有将楼君天的身份告诉水楚风等人,而贺楼逸,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他应该也不知道楼君天在望天岛的事情。楼君天也说这几日因为是解毒的最后关键时刻,贺楼逸都没有离开院子,更没有见过水楚风等人。这下真是热闹了。 想到这里,月羽加快了脚步。无论在哪里,她唯恐天下不乱的阴暗心总是没变。 ------题外话------ 我就是要卡在这个点发…… 因为这会儿我生日…… 刚写了很多话都删了 大致意思就是老娘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在离家千里之外空荡荡的房子里默默地跟妈妈爸爸发微信……爸爸唱了一首歌结果卡了没发过来哈哈哈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家人真的是久远的依靠无论你做了什么身在何方他们都会记挂你陪伴你~ 所以现在就算我一个人也没什么 【PS改书名啦~所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大家不要诧异啊~群么么~】 三十八 这回见到活的了 “你你你个变态!”这是古浩的声音。 “哈哈哈哈……”这明显是水月轩那个二货。 “原来古当家有这个……有……哈哈哈……”这是苍白小弟弟。 “呵呵,呵呵。”这样的干笑是水楚风的。 月羽扬眉,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踏进门道:“说什么呢,让我也乐呵乐呵。” “诶,水月轩,你小妹什么时候勾搭上大叔了?” “噗……”苍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古浩啊,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古浩话音刚落就一声闷响,捂着肚子摔在地上。楼君天事不关己地走向门口,淡定地叫到:“五叔。”而后又拉过月羽在身旁。 贺楼逸看着地上的古浩,笑了笑:“都是你的朋友?” 楼君天瞥了一眼道:“水月轩,羽的二哥,地上那一坨,古少当家。” 一坨……月羽心中无数只羊驼飞驰而过……大哥,你没看古浩脸都黑得发红了么? 贺楼逸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你是……”水楚风慢慢站起身,满脸不可置信。一旁的苏芩盯着贺楼逸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抽了一口气。 “楚风,好久不见。”贺楼逸淡笑,像是老朋友般打了个招呼。 “五王爷。”水楚风抬手准备行礼,却被贺楼逸伸手拦下,“自那日起五王爷就不复存在了,叫我逸就好。” 这一声“五王爷”却让古浩和水月轩安静了下来。水月轩因为有事所以没有跟着水家直接来到医谷,而古浩就更别说了,要不是苍白领着他早就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五王爷?不就是当年那个……定睛一看,这两人虽是叔侄,但是也有几分相似之处,贺楼逸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高雅又沉寂,皇家风范显露无疑。 “都愣在这儿干什么?等我呢?”洪苍一进屋就看见众人相互对视却不做声响。这一声中气十足,让众人回了神。 “师傅,这是古浩,水月轩。”苍白指着二人好心地介绍到。 “洪,洪,洪苍……大师?”古浩还未从五王爷风波中康复,这下又见到一个大神,妈呀,今儿什么日子,传说中的人都见着活的了。虽然早就知道洪苍却没想到这会儿就出现在自个儿眼前了。 水月轩故作淡定拜见了洪苍,一行人围着桌子陆陆续续坐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话题从何说起,想问的太多,想说的也太多。 洪苍咳了一声道:“也不怕都憋死,想问什么,问吧。” 水楚风咽了咽口水,看向贺楼逸道:“你是……苍枫的,五叔?” 楼君天看了看月羽,两人眼神交汇,水月羽暗示他放心。 “是。小天,你……”贺楼逸看向楼君天,楼君天点了点头,摘下了面具,水楚风和苏芩被那魅惑的面容一惊,而后沉静下来。 看着其余几人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水楚风瞪着水月轩及月羽道:“你们早就知道?” 水月轩摸摸鼻子道:“嘿嘿,爹,你也没问我啊……” “臭小子!我没问你就不说?”水楚风气得跳脚却又不好发作。苏芩拉了拉水楚风的衣袖,问道:“那……你叫……” “楼君天。” “实不相瞒,当时我也不知道小天竟然是个男孩子,我与你们一样,以为前皇后诞下的是一个女婴。”贺楼逸笑道。 “这件事情并非我所想隐瞒,只是实在不便。”楼君天说着,看了看月羽,月羽一笑道:“爹,娘,我与君天的婚事并不会受他身份的影响,女儿早已决定与他福祸相依,今日挑明他的身份,并非是征求你们同意,而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也并不想瞒着。” “羽儿,你可知道其中利害啊!”水楚风很是着急,这女儿他打小就护在心尖上,即便是之前有缺陷也是极其宝贝的,虽然眼前的年轻人沉稳大气,又是闻名遐迩的苍枫公子,论能力地位,都是配得上的。只是羽儿若是跟了他,不知要受多少的苦。 “爹,我自然明白。但我不求其他,只求那人一心一意对我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可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追随他而去。我已不是那个弱小的小女孩儿了,我自己的路我来选择。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这次,原谅我不能依从。” 水家人对她的好月羽是知道的,这种不求其他真心实意地付出与爱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温暖。所以面对水楚风的不情愿,她也是理解的。 水楚风听闻,愣了半晌,表情逐渐缓和下来道:“唉,你若真心喜欢,爹也不会百般阻拦,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回来!”苏芩也点头道:“今后虽然你也有家,但是爹和娘永远在这里!” 月羽笑道:“倒时候可别说我赖着不走啊!” 听了这话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些,水楚风看向楼君天正色道:“羽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就交付给你了。如果你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管你是谁,我水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贺楼逸大笑道:“若真是这般我也不会饶了这臭小子!” 楼君天伸手执起坐在一旁月羽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楼君天不会对羽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如若伤她一分,天不亡我,她亦可杀我。”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就连洪苍都显露出微微的诧异,而后微微点头,一脸欣慰。 “好!那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可以的,我水家定当尽力相助!”水楚风点头道。 “哈哈哈,好!好!”贺楼逸也颇为高兴。一旁苍白和古浩二人笑着对水月轩道:“真厉害,竟然能找这家伙做妹夫,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欢快起来。 ------题外话------ 咳咳改了书名的说 原先是《红颜非祸》现在是《娘子》的说 lala~各位看官收了娘子吧~谢谢啦~嘿嘿嘿~ 三十九 大嫂,师兄是变态啊! “表姐,你说我是叫你表姐呢,还是大嫂啊!”一大早月羽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向南楚进发,苏家在南楚的国都杭城,按照这速度得走个几天。只是这才出发,苍白这个家伙就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着,没一刻停歇。 楼君天缓缓挪动视线,定格在苍白的身上,苍白一哆嗦:“我还是叫大嫂吧。” 水月轩因和古浩还有事,所以苏芩等人在医谷等他晚些日子一道回苏府。 “怎么水月轩没有被召回?”这几日她都未能好好想想关于要去苏府真正的缘由,突然想起水月轩,到有点奇怪,同为苏家血脉,为何她的两个哥哥没有她这么一出? “轩他已经习武多年,不能再进行灵气的修炼。”楼君天闭着眼,慢慢说着,上挑的凤眼此刻成了两条细线,修长的睫毛整齐地排列着,红唇紧闭,整个人慵懒而邪魅。 楼君天睁开眼,对上月羽的视线道:“为夫这么好看?” “好看个屁!”月羽扭过头道:“那你怎么有内力,还能修炼?” 楼君天见月羽转了头,邪邪一笑,又闭上眼:“我很厉害。” 这人自夸起来从来不害臊的,月羽白眼一翻不再理会他。一旁的苍白好心小声解释:“大嫂,师兄他变态得不是人啊!” “……”水月羽实在不明白,怎么人人都说他是个变态?看来看去,左不过是长得妖媚了些,性格什么的,还是挺男人的。 苍白看水月羽打探着楼君天,不由想象着她要是知道了这家伙的厉害,恐怕也觉得是个变态吧。却也没再多说,跑到车外找影晨聊天去了。 “睡一会儿。”楼君天突然说话,月羽转头:“嗯?” 男人不再多言,长臂一伸,将女子揽入怀中,伸手将她头扣在胸前。 “睡觉。”月羽感到那胸腔随着声音震动着,男子身上独特的气味弥漫开来,很好闻,淡淡的,很清爽。 抬头看了看楼君天,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反正也挣不开,便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累还是怀抱太舒服,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睡过去了,楼君天睁开了眼,缓缓露出一丝笑容,眼中满是宠溺。这样的他恐怕也只有月羽在时才能出现吧。 “苍白,事情做了么?”密音传入,坐在外面的苍白钻进车内,同样密音回答着。一进车厢就看见在楼君天怀里睡得沉香的月羽,咧嘴一笑便坐下了,正色与楼君天无声地交谈起来。※※※ “怎么睡了如此之久?”水月羽从马车上跳下来,天色已经微微暗沉,她竟然就这么睡了一整天? “不再多睡一会儿?”楼君天见自己刚刚把她放下出来不久这丫头就醒了,难不成是自己在所以她才睡得这么沉?想到这儿心情也突然好了许多。 “还睡就成猪了,嗯?你还会弄这些?”看着楼君天手法熟练地破开兔子,洗净然后塞着些香料,许多都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植物,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着。 “大嫂,师兄烤出来的东西味道不比你差啊!”苍白在一旁打下手,影月影晨则学着楼君天也弄得像模像样。 月羽嗅着那肉的香味,一天没吃都在睡,这会儿子也有些饿了。 “想吃了?一会儿就好了。”楼君天语气中略带着些宠溺,月羽转头借着火光看着楼君天,这男人说实在话长得真是难以让人坐怀不乱,自己每每看他都会有一刹那的失神。看着那修长的手指转动着兔肉,觉得能有个人帮着自己,作为依靠也是个很好的事情。 “大嫂,你不知道,师兄手艺可好了,他做的那鱼,啧啧啧,真是让人甚是想念啊……”苍白一脸馋鬼的模样逗笑了众人,水月羽倒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楼君天不像是个颠勺的人啊。 “以后会做给你吃的,来日方长。”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惑人,来日方长四字让水月羽好生尴尬,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楼君天也不恼,认真地烤着手中的肉。月羽捣了捣一旁的苍白,问道:“你常回去吗?” 苍白知道她是在问苏家,便摇摇头道:“打小我就在谷中长大,除了家中有什么大事,我也是很少回去的。不过爷爷人很好,你不必担心。” 月羽点点头算是了然,又问:“那为何到了及笄才……让我过来?”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的,本是没有这条规定的,我爹说这是爷爷在你出生之后才定下的,算是约定,待你及笄接回苏府之中。前段日子你好了,他还挺高兴的,直叨叨什么果真如此,觉不会看错的话。”苍白耸耸肩,朝一直默不作声的楼君天努了努嘴,示意月羽去问他。水月羽挑眉,难不成楼君天还知道些什么? 月羽看向楼君天,这厮一脸来求我啊我就告诉你的表情,将那兔肉用刀剃下。 “说!”水月羽边说边伸手就要拿那剃好的肉。楼君天手指一弹便摊开了月羽的手,水月羽叹了口气道:“说吧说吧,大爷!” 楼君天嘴角微微一抽,将肉递给月羽,开口说道:“你的先祖,因为一场意外,魔化,所以你体内不但有灵气,还有魔气。倘若强行修炼可能会反噬。” “什么?”水月羽放下手中的食物,难不成自己还是个妖怪? “你不用着急,这件事我也是才得知。”说罢,楼君天才慢慢地将那日洪苍对他所说的苏邪一事讲给她听,一时间众人都沉寂下来,听着那低沉的声音叙述着这段年代已久的事情。 “都以为那界的人有多高尚,却这么肮脏!”苍白听罢颇为愤怒。 “神界怎么了,不也是人,只不过常人觉得他们高人一等罢了。”月羽冷笑道:“不过这样的人也能称为神仙一类,真是让我觉得诧异。” “神界自诩高于人界魔界,一向趾高气昂,目中为人惯了,自以为是。”楼君天递给月羽水,语气中也有些许的不屑。 “如此肮脏,是应该重整了。” 楼君天闻言一笑道:“倒是个好主意。”苍白一听,这两人说这话怎么跟说“今天你吃了么?”一样平淡,真是不知道是太厉害,还是太自大。 月羽却也没想到楼君天竟然也会赞同,对这个男人又增添了几分好感,毕竟这般懂得自己的人确实还是很好沟通的——省心又省力。 吃完饭又聊了几句,楼君天便催促着月羽上车睡觉了。吃了睡,睡了吃,真当自己是猪了?不过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好看。 “明日开始我会教你如何冥想吸收灵气,想学的话早点休息,乖。”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听得真是别扭。月羽扭头还想问,楼君天却不再多说,邪魅地笑了笑,搂着她便上了车,将她安顿好,等到她熟睡了才离开。 车帘浮动,水月羽双眼“唰”地睁开,清明如泉,丝毫没有迷茫的样子。 “师兄,没想到你还会收拾这么个小角色。”苍白有些戏虐的声音传入月羽的耳中,两人离得不远,她听得也是清楚的。 “打她的主意,非死即残。”楼君天的声音不似与她说话那般,这会儿子透着阴冷。 “也是,也不知道听谁传出来大嫂貌美如花,这楚拓真真是活腻歪了,公然跑来劫人,还想栽赃。” “自作聪明。”楼君天的声音更冷了,杂夹着肃杀。 “不过……哈哈哈……师兄你竟然用那药……哈哈哈……我看他以后都别想享受温柔乡了……哈哈哈哈……”苍白已然笑不成声。 “小点声。”淡淡地提醒了一句,车外二人便不再作声了。 那三番五次出现的人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这个楚拓,看起来比传言中还要蠢笨不堪,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只是楼君天竟然为了这件事去……听起来像是下了什么药给那南楚的皇帝,弄得不能人道了。以妖孽的性子对付这种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根本不能入眼的小角色。 水月羽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保护自己围着自己争风吃醋的人很有意思。不自觉地嘴角微微弯起,虽然自己现在仍旧渴望着变强大,只是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她从未体会,而且感觉也很不错。 ------题外话------ 啊哈哈 今天写得多了~ 唉最近开始很忙所以可能更新时间都推在大半夜……不过大家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啦~ 群么么(都没人收藏好伤心……乃们收一个嘛~收一个嘛~) 四十 宛城的秘密 楼君天上了马车,看见睡着的小东西嘴角还挂着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便也坐下来就这么看着,像是在欣赏似的。 第二天一早月羽便起来了,想着楼君天要教她的事儿,却也惦记着那楚拓怎么了的事儿。 众人都忙着收拾,准备早饭,月羽踱到楼君天身边道:“那个叫什么楚拓的人,他怎么了?” 楼君天转过身,看着一脸笑意的月羽,皱眉道:“你昨晚听见了?” “哼,说就说了还怕人听见?我又不会怎么样,说说吧。” “他不知听谁传的说水家美丽的四小姐要到南楚探亲,那楚拓龌龊下流,你也知道的。做事不过脑子,竟派人把你掠回去,等到生米做成熟饭,再封你个头衔就好。” “我又不是个物件,还说要就要?什么玩意儿!”月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不就长得好么,至于这般招蜂引蝶的,而且这个南楚的皇帝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这么得不偿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也不怕就此给了贺楼城机会挑起争端,再说了,苏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人竟然还是一国之主,不如早点退下来让他儿子上吧。”月羽嘀咕了一句,却被楼君天听了个清楚,正要转身走,被楼君天一把拉过来,那妖孽的脸突然对上月羽。恶狠狠地问:“你很重视楚泽炎?” 那日她看资料时就盯着楚泽炎那儿盯了很久,楼君天当时就是一肚子火却也无处可撒,今日又被他听见这么一句,管他什么有心无心,他就是不舒服! “你有毛病吧,我什么时候说支持他了。我就是看不下去这么个猥琐的男人竟然还霸着个王的位置。” “那也不许想楚泽炎!”男人赌气道。 哦!搞了半天这家伙吃醋了?哈哈哈,月羽突然笑道:“我什么时候想他了,我连见都没见过。楼君天,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管我做什么,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想着其他男人,不然我就把他们全都剁成肉酱!”楼君天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罢,话语杂夹着阴风飘进月羽的耳朵。这妖孽还真是……幼稚。 “不想不想,绝对不想!”月羽挣开怀抱,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苍枫公子还会有这么一面?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一旁苍白飘了过来,看着笑不成声的月羽,又看了看黑着脸的楼君天,楼君天一记冷眼看来,苍白谄笑了下,快速的躲远了。 ······································ “前面快到宛城了,今日休整一天,逛一逛。”楼君天揉着月羽的头,水月羽皱眉拍开那手,怎么都喜欢揉人的头发?这几日这妖孽教习自己通过冥想吸取灵气,倒是增进了不少,九阶等级自己现在已经是二阶了。虽然很弱,但是速度如此之快也算是不错了。 “你急也无用,我如今只是教你最基本的罢了,等到了地方自会有人教导你。”见月羽懊恼楼君天笑着说道。一旁的苍白早已习惯了会笑的楼君天,也知道了这家伙只给美人儿笑。不过水月羽的能力确实很强,才这么几天就已经到了二阶,这还仅仅是楼君天教她平日里闲来无事吸收灵气而已,记得爷爷说大多数的人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都是无法聚集灵气的,自己也是试了两次。倘若那要是真的修炼起来……苍白无声地感叹了一下,这两个人怪不得在一起呢,说不定是两个变态啊! “你给我的玉佩,到底是什么?为何我进阶之后它也更加有光泽了,而且似乎里面的力量也更加强大?”月羽握着脖颈上的玉问道,这是小白给自己的,定是楼君天的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只需记住它遇强则强。待你突破五阶,自然就知道用处了。”见月羽戴着那玉佩,楼君天倒是很高兴的样子。月羽摸摸玉佩,心里想着,切,这妖孽就会卖关子,不说就算了,反正突破五阶指日可待。 宛城是南楚的第二大城市,处于南楚北部,气候温润,经济发达,到了宛城那就离目的地杭城不远了。途中虽然也经过了城镇,但是这样大的城市却还是第一个,一行人在马车内坐着,月羽听车外的叫卖声十分热闹,想着等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转一转。 像是看出了月羽的心思一般,楼君天拉过月羽道:“下午陪你逛,上午陪我去个地方。” 月羽也没反抗楼君天的动作,这一路搂搂抱抱的她也抵不过他,不过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由着他去了,听着说套带她去个地方,倒是也有些好奇了。 见月羽睁着眼无声地询问自己,顿时觉得可爱,笑了笑:“急什么,是个好地方,你绝对喜欢。” 绝对喜欢?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么? “师兄,到了!”苍白跳下车,有些兴奋,奔进客栈,那小二迎了上去默不作声地将东西收拾好带了上去。一大清早人也少,看着小二娴熟的样子,水月羽抬头看了看那牌匾,望月楼三个大字扬扬洒洒地铺在那儿,搞了半天是古家的产业,自己的地盘儿。 “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叫你。”楼君天将月羽送至房门,自己走向旁边的房间。月羽看了看,这妖孽住在隔壁她倒也放心。 推门而入,房间设置得典雅简洁,几盆不知名的花放在台子上,清香宜人。月羽转着看了看,让人端来了热水,换了身衣服,那床榻上早就放好了几套衣服,颜色也都是自己喜欢的,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套,依旧是素净的白色,只是裙摆上用细线绣着小花,与那盆中所栽种的花很像的,层层叠叠开得旺盛,却清高美丽。 “喵~”一声猫叫传来,瞧都不用瞧就知道是小白,她也奇怪这几日怎么都不见这两只猫儿,伸手招来小白,摸了摸它,瘦了不少,也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这么长久的日子相处下来,月羽也把小白当成了自己的宠物,虽然以前她是绝对没有耐心和意愿养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只是这猫儿乖巧通人性,自然也就喜欢了。 “叩叩叩。”三声简短有力的敲门声,“主子,公子在楼下等您。”是影月的声音。月羽开门出了房间,道:“知道了。” 影月点点头,便离开了。月羽挑眉,难不成影月不陪着去? 扶着楼梯下了楼,却见楼下的人声突然变小,都朝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这会儿人本来是少的,只是今天也不知怎么挺多人坐这儿喝茶休息。 “快看快看,真是仙女儿一样啊!” “傻子,什么仙女,不过长得是没话说啊……” “看上去不大,谁家的小姐这么标致,赶明我得打听打听。” “瞧你那儿色样!” 月羽自顾自地下楼,眼神锁定在坐在靠窗坐着的苍白,却没发现楼君天的身影。 “人呢?”见苍白起身,她也不漏声色地追了上去。 “先走了,等会儿说。”苍白浅笑着给车夫打了个手势二人便上了马车。 二楼雅座的一间房中,一名男子负手而立,淡蓝的长袍,墨发用一根银带束起,肌肤如雪般透白,坚挺的鼻梁下薄唇紧闭,眼中似是寒冬的湖水般冰冷,双眼微垂,看着楼下白衣女子,女子一转头,他瞳孔不可见地微微一收。 “追上去,查。” 身边的人点点头便消失不见。男子依旧站在那儿,像是刚刚发号施令的并非是他。不似楼君天那般的时而邪魅时而肃杀,而是如那冰水一般,淡然冰冷,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都打动他。 ------题外话------ 昨天晚上网抽风……一直都连不上呜呜呜 四十一 捅了影楼老窝 ※※※ 上了马车的二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做声,适才没走多远苍白便密音告知有人跟踪,这才到这里就有人追上门来,月羽不知是该笑还是哭。 马车行驶上了繁华的街道,另一辆马车与其擦肩而过,不可察觉地一顿,而后那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停在了揽花居——宛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下了车,直直走进了揽花居。 不远处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身形一顿,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还是那蓝衣男子,听见手下的报告便当即否定了,那般出尘的女子,怎可能是那些肮脏之地的人。 “属下亲眼所见。” “继续查。”这样出众的女子出现,是人都不会轻易忘却。只要她在南楚,掘地三尺也能找到。 “是,太子。”那人抱拳行礼,快速地走出房间。 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男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那眼中却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换了一辆车的二人确定身后没人,这才开了口。“是谁跟着的?”月羽皱眉问着。 苍白摇摇头,他也不清楚。水月羽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有人认识,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找上来,多亏了师兄想得周全,却也不知道他怎么料到有人会跟着。抬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水月羽,就算这段时间天天见面,但仍旧被那容貌和气质所吸引,祸水啊,祸水啊! “看来我得做点什么才好。”月羽看向苍白,见这小子盯着自己,顿时一怒,苍白连忙缓过神来,道:“嘿嘿,那是那是,你可以跟师兄讨一样东西,他的宝贝。旁人舍不得,他自然舍得给你的。” “什么东西?” “面具。” “面具有什么稀奇的?”她见过的奇特的面具多了,现代科技发达的很。 “先不说这个,他跟你说了要去哪里吗?”苍白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说一半。”月羽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这妖孽最爱吊人胃口。 “哈,不过师兄对你可是真的好,难得见他对人这般,信任,宠溺。”苍白摇摇头:“更何况还是一个女的。” “谁让本小姐魅力四射呢。”月羽瞥了一眼苍白,她不否认楼君天的好,不过她也不否认自身的条件。 “噗……”苍白内心无声地喷出一口老血,他现在看着水月羽就能看到楼君天的影子,看着楼君天也能找到水月羽的痕迹,这两个人当真验证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么神神秘秘的。”月羽不爱猜,她更没这个耐心。 “嘿嘿,再等等,喏,这不是到了。”感觉到马车减速,苍白站了起来。 这跑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一抬头,竟然还在宛城闹市之中,这么牙长的一截路要走这么久?想必是要躲人避免跟着,这么神秘,她已经越来越好奇了。 随着苍白进了一所毫不起眼的宅子,院中干干净净,几个下人正在打扫,跟着七拐八拐的,进了后院的一间房子,推门而入,里面竟是个杂货间。 水月羽扫了一眼,作为一件放杂货的地方,这未免也太干净了。难不成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洁癖? 看着水月羽狐疑地左顾又瞧的,苍白便朝里走着,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搬开堆砌在那里的杂物,接着苍白起身,一扇活板门出现在地面上。 “未来的主母大人,欢迎来到‘影楼’。”苍白顶着一脸欠揍的表情,弯身拉起了活板门,只见下面有着微微火光,一人通行的石阶蔓延而下。月羽听到“影楼”二字时,明显愣了一下。 影楼是最近几年突然崛起的一支队伍,认账不认人,但凡有钱,便能完成你提出的任务要求。杀人放火,追债讨薪,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就算是端了哪国政要也是可以的。影楼之人能力极强,纪律性出奇的好,效率也是极高的,在这三点的保证下,影楼这股势力迅速发展,名声逐渐壮大。月羽当时在了解这个组织之后便展现了浓厚的兴趣,这样一个见不得光又实力强大的组织,实在是对她胃口。那日还想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拜访一下这影楼当家。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子,自个儿正踩在通往影楼根据地的楼梯上,刚苍白那小子还说了句什么?未来的主母大人?一向谨慎小心的水月羽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这个影楼难不成也是那妖孽的。 年纪轻轻的,那妖孽能忙过来这些么?作为“主母大人”,她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顺便把好的暗卫也拉进来?倘若其他人知道水月羽这会儿已经开始打影楼的主意了,应该早就喷血了。水月羽这种人总是能一眼看到可得的利益,没有好处的事情,不到非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沾染的。 楼梯只有几阶,二人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水月羽看了看这两遍的装饰,瘪了瘪嘴,暴发户。 那墙壁每隔十几步便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眼望去整个走廊都亮堂堂的。 “本以为影楼的总部会在什么国的国都或者其他地方,不过这儿也不错。” 苍白笑笑,道:“这里交通便利,离医谷近,又不至于在太大的地方容易招惹耳目。” 月羽点点头,二人行至走廊的尽头,一拐弯,便看见上次楼君天介绍给自己的两个男子,宫,商。二人见到苍白,便行了礼道:“大人。” 水月羽瞥向苍白,原来这小子也是影楼的,看来职位还挺高。 “水小姐,主子在前面等您,直走即可。”商语气恭敬,用了水小姐,而不是其他称谓,这些人应该是知道定亲的消息的。也罢,自己现在确实太弱,想让别人承认自己的地位,要先变强大。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地位是跟着楼君天的,自己在这儿介意什么? 面上却平静地应了一声,径直向前走去。身后苍白的声音传来:“大嫂啊,我就不过去了啊!”这一声叫得宫商二人面色僵硬,大人果然还是这副德行。 月羽摆摆手,是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接着向前走去。不得不说这妖孽还挺会享受,这地下建筑修得像模像样的,地面上该有的这里都有。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行至一扇大门前,月羽停下了脚步。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光线比外面稍稍亮堂些,推开那门,却也不进去,门后竟然是一座镜厅,水月羽站在门口,眼前明晃晃的,那一面面镜子里都是自己的影子,好不诡异。 ------题外话------ 今天下午突然发现编推了…… 额措手不及啊有木有 虽然曾经一度以为无望了…… 不过还是兴奋地加更一下~ 路过的客官求收藏求评论呗 四十二 本大爷能说会道无所不能 月羽身形晃了晃,那镜子里的她也晃了晃,再无其他。看了看那里面,除了光亮的镜子什么也没有,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身后的门却在步入房内的那一刹那“哐”地闭上了,再也拉不开。 轻咳一声,除了细微的回音什么声响也没有。奇怪了,不是楼君天在这里等自己吗,怎的难道走错路了?不可能,自己一路走来只有这一条路,不可能出错。 “妖孽?”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无人回应。面前的镜子里反射着同样的景物,让人眼花缭乱。 洁白的地砖一尘不染,光亮如新,甚至能看见模糊的倒影。月羽站在原地,想了想,踏出了一小步,并没有什么反应,再一步,又一步……见还是没什么动静便又向前迈了一步,只听“咔嗒”一声,月羽心叫一声糟糕,那脚下的地砖突然凹陷下去,原本静立在那里的镜子快速地移动起来,月羽顿时觉得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突然一面镜子直直朝着自己冲来,本能地一把抽出软剑,一剑击碎那镜面,不料那里面却飞速射出数只手指长短的箭,冲破空气,带着阴冷向她袭来。那黑漆漆的箭头泛着光,上面涂了剧毒。 好一个措手不及!月羽眼中透着阴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样子。那镜面移动速度愈来愈快,月羽又试了一次,仍旧是冷箭狂出。“楼君天你搞什么鬼!”月羽怒吼一句,闪身躲开又一面镜子,趁机抬头看了看,这顶太低,根本无法腾空。这些镜子乱动定是有规律的,也是自己触动了机关所致,想到这里,月羽不再看着镜面,而是低头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这些镜子的移动轨迹。 原来刚刚自己触动那机关,使得地砖抬升,那镜子移动的轨道显露了出来,虽然不起眼,只是细细的一条缝,可月羽还是看到了。接下来,她只需避开这些镜子往前走就好。月羽低着头,不去理会那些打了鸡血般的镜子,屏气凝神地跳动着,灵敏矫捷的身影从那些快速移动的镜面上反射出来。 最后几步了,月羽瞅准一个缝隙,跃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只一霎那,那镜面便停了下来,不再狂转。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月羽找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关闭机关的开关。将发带取下,揉成一团用力向那地上扔去,刚一落地,那镜子又发狠似的动了起来,对面的门依旧紧闭。 月羽朝着身后望去,虽然阴暗但也能看得清,退回去门打不开自己依旧被困,往前走不知道有什么,月羽看了看,转身走进了暗色之中。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越往里走越阴冷,一股潮湿的霉味飘荡在空气里。只着单衣的月羽觉得阴风阵阵,回头望去,已经走了不短的距离。 “笨蛋,往前走啊!” “谁?”月羽忽然转身,刚耳边听到了一道声音,沧桑低沉,似乎是让她往前走。猛地,她突然感到胸口一紧,体内的灵气肆意波动,翻江倒海。耳边不断回响着刚刚那声音,召唤着她向前走。 经脉中不知名的力量横冲直撞,只觉得血管像是要爆裂开来,疼痛感犹如潮水一般一下一下涌上身体每个部位。层层冷汗渗出,后背的衣服被汗浸湿,贴在身上,月羽两眼努力地睁大,前方竟然出现了微弱的红光,一种莫名的熟悉涌上心头,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像前面挪去,不知道为什么,月羽现在只想着一件事,靠近那红光。 月羽扶着墙,颤颤巍巍地挪了过去,忍着疼痛,定睛一看,竟是一座石像,那石像是一头麒麟,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只是不知为何被铁链缠住,月羽伸手触碰到了那泛着红色光芒的石像,谁知那石像竟然微微一颤,耳边那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臭女人,可让我找到了!” “你……你会说话?”月羽微微向前移动,双手扒在那铁链上,竟是用寒铁锻造,里面竟还有灵气波动,想来这石像是被人锁在这里的。只是一座石像怎会被人关在这里,又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自己跟这块石头很熟么? “大爷我英俊潇洒当然会说话了!想当年大爷可是……喂喂喂!女人,你怎么这么弱!”那石像又震动了一下,月羽本来迷糊着的双眼突然睁开。 “你,我、我们,很熟?”月羽靠着石像支撑着身体,却还不知道能撑住多久。 “先别废话,你体内的天莲已经苏醒了,把这链子弄断,我才能帮你!”那声音中透着一丝丝焦急和关心。 “靠,这链子,这链子是,是……我怎么弄开?”那力量在自己体内叫嚣,什么天莲?那是什么东西? “用血,你的血。”那石像几乎是用吼的,因为月羽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眼前的景物分散成几个叠影,听了那石像的话,自己竟然就拿起软件在双掌利落地滑了一下,鲜血冒出,月羽一把抓在那铁链之上。 只见那红光由弱变强,坚实的链子不断震动,月羽已经没有力气甩开那铁链,身体也随着那铁链晃动起来,红光慢慢膨胀起来,随着一声巨响,那石像破裂,从中蹦出一只小狗一般大的麒麟,金色的毛发闪着光泽,在黑暗中十分明显。 “哇哇哇,本大爷怎么这么小?嘿!这笨女人,还得让大爷来救你。”那麒麟在原地绕了一圈,简短地欣赏了一下他现在的身姿,忽略了他的声音因为体型而变得奶声奶气的事实,便跳到了月羽身旁,此刻的她倒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唉,快点变强大吧,笨女人。”微微叹息一声,那麒麟用抬起前肢,在自己眉心划开一道,将那眉心的血送至月羽嘴中,又再空中画了一个繁杂的阵法。 “吾之名,烈焰,与其签订灵魂契约,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契!”小奶娃的声线并未掩盖住那其中的威严,随着烈焰话语响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围绕着水月羽,慢慢消失在她体内,颤抖的身躯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在她眉心中央,一朵莲花泛着幽幽的白光,一闪一闪的,分外生动。 ················· “宫,人呢?”楼君天从椅子上站起来,等了半天,连宫、商都回来了。 “属下刚见水小姐走过来的。”扫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人,宫也很诧异。这地方就这么一条路,莫非还能钻到墙里不成。 “你再去找……” “哐!”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楼君天的命令,三人同时看向放在正厅中央的那五头蛇,每个蛇头的嘴中都含着一颗珠子,刚才便是中间那颗珠子坠落的声音。 “禁地被打开了!”商出声叫到。不等话音落下,楼君天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宫、羽对视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题外话------ 哇咔咔~好累 昨天编推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决定随缘了 不过亲们求收藏啊~求评论啊~看在我这么勤劳半夜更新的份儿上…… 四十三 终究来了! “笨蛋,这么弱,连天莲苏醒都抵不过。”烈焰用头拱了拱月羽的身子,月羽呢喃了一声:“不许……说我……弱。” 此刻她感到身上早已不疼了,只是全身无力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与你签订了契约,借助我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天莲的力量,不过你太……弱小,连带我也变成这样,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赶紧强大起来吧。”烈焰拍了拍月羽,眼珠一转:“有人来了。”而后化为一条红光缠绕在月羽的手腕上,逐渐形成了手镯的模样。红润透亮,甚是好看。 月羽听见了脚步声,微微睁眼,恍惚中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熟悉的俊颜上全是冷峻和疼惜,喃喃道了一句:“楼……君天,你……来了啊。”便昏了过去。 楼君天见怀中之人脸色苍白,浑身是汗,眼中不由阴虐肆起。眼神扫过那断裂的铁索和破碎的石像,又见到月羽手腕上的手镯,眸子的色彩中又沉了几分,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师兄,师兄?”苍白一听说月羽的事情就立马跑了过来,却见到那往日活蹦乱跳的水月羽躺在那里,生命迹象微弱,若是不仔细瞧怕是以为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禁地突然开启?”苍白压低了声音,问着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的楼君天。 楼君天面色阴沉,他也不明白,为何无缘无故月羽会走进禁地,那地方是封印麒麟神兽的地方,水月羽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现下床上的人儿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体内竟然还有一股强大的不知名力的力量,虽然暂时被另一股力量压制住,但是这般强大的力量若不引导吸收,祸患无穷。 楼君天的目光又转向那白皙的手腕上的镯子,这么多日以来,除却自己给她的玉佩,身上并未有什么装饰,这镯子看上去红得诡异,这般显眼的物件自己怎么可能没印象。 楼君天伸手抚过那镯子,那镯子不可见地一动,楼君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是你。”这古神兽竟然跑到了小东西这里,看来那压制住神秘力量的就是麒麟了。如此,有神兽在,他不必担心太多。 苍白也注意到那镯子,轻声问道:“这……就是?”适才他也听说了那石像破损,铁链挣断,这会儿见楼君天的反应也清楚了些。 “不会有什么大碍,等她明日醒来吧。”楼君天掖了掖被子,轻声道。 苍白等人见状便悄悄地离开了,留下楼君天与月羽二人。 男子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娇嫩的脸庞,女孩很平静,浅浅的呼息着,苍白的脸色却显示着适才她所经历的痛苦。 “有麒麟帮你,我也放心。只是你自己也懂得,无论如何,你都要变得更强,我看上的女人,不要她站在身后牺牲自己,我要的,是能与我并肩而立的人,小东西,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啊!” 昏睡中的月羽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却感受到那抚摸,软软的,很舒服,不由头微微偏动,追着那温热的手。楼君天见状眼中盛满了笑意,脱了鞋,翻身跃进床的里侧,侧身抱着月羽,一下一下轻轻地哄着她。月羽蹭了蹭那坚实却温暖的胸膛,心满意足地睡了。 ··························· 神殿,白莲湖畔,草长莺飞,白雾袅袅,说是白莲湖,却一朵莲花都不曾见。那观莲亭便建于湖心中央,此刻,两个白胡子老头正坐于亭中,绿茗飘香,棋子声脆。忽的,那湖面突起一阵风,水波荡漾。 执棋的老头儿惊觉,那棋子掉落。老头与对面之人对视一眼,而后望向那一望无际的湖面,眼中反射着层层碧波:“终究还是来了!” ------题外话------ 我想说 不管怎么样寡人都会坚持下去的…… 正所谓扑扑更健康……是吧亲们 你们都不理我……呜呜呜 好狠心啊……(一大把年纪还卖萌真可耻!) 话说看在我这么奋力卖萌的份儿上各位客官收下我呗~收了吧收了吧~ 四十四 你男人不错么! 月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又闭上了,现下她脑中一片混乱,之前的片断不断闪回,她看见石像破碎,她记得红光充斥,也听见什么天莲什么苏醒,还有一个人一直絮絮叨叨说自己太弱了……最近这个世界给她的惊喜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笨女人,你醒啦!”脑海里一道小奶娃的声音传来,月羽感到了一丝欣喜的情感波动,这是什么东西? “我才不是什么东西呢!女人,我叫烈焰,与你进行了灵魂契约,生死与共。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什么?”月羽突然睁了眼,手臂打到了一旁的楼君天。 “醒了?怎么了?”楼君天扶着她坐起来,就见怀里的小人儿神色惊异。 “我脑袋里有个东西在说话。”水月羽此刻还有点晕,像是没睡好似的耍起了脾气,撅着个小嘴一脸的不满。 一旁的楼君天倒是头一次见月羽这幅模样,实在可怜可爱,便用手指刮了刮那气呼呼的小鼻尖道:“那是你跟契约兽的联系,你们能相互进行心灵沟通。”他刚发现那神兽在月羽身上的时候还没能确定,现在听见月羽这么说,他倒也确定了,那麒麟确实与她进行了契约。 那话音刚落,水月羽手腕上的镯子红光一现,那狗儿般大的麒麟便在那床上落下,滚了一圈,奶声奶气道:“哼,女人,你男人挺聪明的么!”说罢朝着楼君天眨了眨眼睛,一副少年老成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喜感。 楼君天伸手抓起那缩小的迷你麒麟道:“小丫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弱。”上古神兽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小玩意,更何况这麒麟是镇守白莲池的神兽,力量巨大,这会儿子变成这幅模样,定然是这小东西的缘故。 “你就是,烈焰?”水月羽晃了晃脑袋,记起了这家伙的名字。看着楼君天手中龇牙咧嘴的怪物,呵,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啊,真……丑啊。 “你才丑呢!”水月羽忘记自己的想法是与烈焰相通的,烈焰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了。“要不是你这女人太弱小,大爷我怎么可能是这幅没断奶的模样!”唉,气死他了,好歹堂堂一神兽,竟然被这个小子一把就抓起来了,原来的力量最多发挥个十分之一二,他都快不好意思了。 “吱呀——”那窗子突然打开,小白和小黑钻进了房,直直冲着烈焰冲了过去…… “啊!怎么是你们!滚滚滚,老子的毛发是你们揪的么,下去下去!没大没小的!靠,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麒麟挣脱了楼君天,却被这两只猫儿缠住。看样子烈焰与小黑小白认识已久,而且关系似乎挺和谐的。 “我说,你小子莫非是祭祀一族?”烈焰一爪按住一只猫,抬起头看向楼君天。这两只猫儿是灵猫,从祭祀存在他们就相伴其左右,保护祭祀。 祭祀?水月羽看向楼君天,突然也觉得惭愧,这么些日子下来,楼君天对她的情况无所不知,对她的关怀也是细微不至,可自己却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妖孽。 “不错。”楼君天扬了下眉道。 “哼,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九阶巅峰,藏得深啊小子!”烈焰再次露出赞赏的表情,这速度恐怕也只有苏邪能媲美了,只是眼前这小女娃,虽然长得跟苏邪像,可是怎么还没开化呢。 见烈焰打探自己,水月羽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穿过来的,哪有那么好的狗屎运,没死都不错了,还是以前好啊,自己若是回去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喂,我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你来到这里,自然是有深意的。”脑中烈焰的声音突然响起,月羽一惊,果然是神兽,竟然知道自己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可那深意又是什么? “你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连大祭司君氏一脉都不晓得,嫁都嫁了,还……” 水月羽眯眼,一巴掌拍过去道:“我前面都痴傻着,怎么可能知晓这些,再说了,这妖孽不说,我又如何得知?还有,老娘还没嫁呢!” 这火爆的举动让烈焰乖乖闭了嘴,那老娘一词也让楼君天哭笑不得。烈焰心里嘀咕着,这臭丫头功力不怎么高性格倒是跟那谁一样……月羽自然是知道他嘀咕的,于是一记白眼扔了过去,什么那谁,自己就是自己,功力再弱那也只是暂时的。 楼君天拉过月羽道:“我本打算迟些告诉你的,既然今儿发生了这些,不如早点知会于你,好让你慢慢消化。” 月羽冷哼一声,今儿被人当作白痴叨叨了一天,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今天可算是体验一回了,心理落差虽然大但是她确实明白自己的实力,这妖孽都已是半只脚迈入天阶这一神话中的境界了,自己却还只是二阶,前些日子的沾沾得意这会儿一扫而光。也罢,先了解了解再说。 “说吧,我也睡够了,听听故事也是好的。”月羽在楼君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示意烈焰开讲。 ------题外话------ 吼吼要不要加更呢周末了呢~啊哈哈哈 你们都不支持我我好可怜好孤独呜呜呜 真是的没人理我……都应该把你们按住扑倒!¥,……&*——、 ╭(╯^╰)╮哼~ 四十五 你喜欢这小子啊!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世界分为三大区,神界,人界和魔界。我是神界镇守白莲的神兽,神界像我这样的神兽很少,我们镇守着不同的区域或者是东西。千年之前的那场祸乱之后,我们便一直处于沉睡的阶段。” “千年之前?可是苏邪?”月羽想起那位先祖,不就是千年之前的事情。 烈焰点点头,眼中露出些许悲痛和怀念:“没想到你们竟然知道她,她是我之前的主人,当时神界大乱,无奈我们逃到人界,却最终因那孩子的出生……她临死前终止契约,使我幸免,而后用最后的力气将我封印,直到我遇见你。这一千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的就更不清楚了。只是前段时间我在沉睡中感到一丝丝波动,便在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到来,没想到又是个臭丫头!还长得跟……跟她一样。”说着烈焰已经有些哽咽,看到水月羽他便能想起苏邪,一千年过去了,可对他来说实在短暂,短暂到与苏邪之间的一点一滴都不曾忘却。 水月羽看着烈焰痛心的模样,伸手抚摸了下他的头,自己却也诧异这动作,她以前可没这么又耐心又善良的。烈焰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讲道: “我所镇守的白莲,并不是单纯的花那般简单,不然我也没了存在的价值。白莲池是在神殿的最东边,那里一池莲花,常年不败。白莲是让神殿忌惮的力量,想要得到的人很多,却一直无人驾驭,直到那日苏邪进入了神界,白莲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此后也不知那苏邪是怎么进了神殿,竟然让一只死寂的白莲认了主,白莲的力量,谁能敌过。不过苏邪确实也是一个世上难得的天才,那女人很是机灵狡诈,不过也有笨的时候,跟你很像。”说罢烈焰将头枕在两只前腿上,两只大眼盯着水月羽。 “你才笨呢!”月羽翻了个白眼,朝着楼君天道:“你呢,没什么想说的?” 楼君天叹了口气道:“臭丫头,我可不是故意瞒着你。”说罢下巴蹭着月羽的头顶说道:“神殿之*有五位长老和一位祭祀,五长老分别为金木水火土,而大祭司则是掌管着一切祭祀活动,把守着三界接合处。我的母后,就是君茹月,是大祭司的女儿,因为种种原因她无法修炼,大祭司也很宠爱她,于是,母后跑到了外界去玩儿,认识了……父皇。” 楼君天顿了下,似是不太习惯。也罢,出生至今他都不曾见过的这两个人,从未交过一生的这两个人,说起来还是有些别扭,特别是他这种人。 月羽不自觉握了握圈着自己的手臂,抬头朝着楼君天笑了笑,楼君天圈紧了月羽继续道:“因为母后身世离奇,有没有大家族的支持,封后之路非常艰难,只是父皇极力维护她,纵然千万人反对也依旧独宠母后。只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祭司——我的祖父知道母后要嫁人,千般不愿,最后一气之下断绝了关系,可也没能阻止他们二人在一起。后来贺楼城弑兄夺位,祖父知道后痛心疾首,无奈他却无法插手人界的事情,只命人将母后的尸首带了回来连同父皇的一起,葬在了望天岛。” 听完那平淡的语气讲完的故事,月羽心中闷得慌,这般遭遇生于帝王之家很是普遍,可是对象变成了楼君天,她就没来由地堵得慌,这其中的事情他一句带过,但是这个妖孽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吧? 这情绪弄得月羽烦躁又不解,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尤其是牵扯到这妖孽男的事情,她就更加地焦躁不安。 “嘿嘿,笨女人,你还挺喜欢这小子的么!不过人家也不错啊,实力变态啊!”烈焰戏谑的声音响起,像是被说中了一般,月羽一把抓起烈焰,揪着他的金毛,狠戾无比。这下小白小黑可是乐坏了,更是在心里对月羽点了一百个赞。 ------题外话------ 本来说加更的 但是早上一起来掉了收藏 本来就少于是心情……downdown 一定要坚持下去呢~加油吧~ —— 一大早起来发现章节数错了囧 四十六 我不好吃啊! 众人玩闹了一会儿,便听见一声“咕噜”从水月羽的肚子里发出,烈焰“噗嗤”一声倒在床上大笑着,就连楼君天也微微勾了勾唇,将月羽抱下床,放在椅子上。 “宫,去弄点吃的。”楼君天开了门,朝门口的男子说道。回头看着水月羽脸庞微微发红,却故作镇定地端坐在那里。 真是的,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那妖孽在的时候叫。“看什么看,本姑娘饿了还不行么?”瞪着楼君天就气。 “又不是我让它叫的。”楼君天笑着坐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月羽。这丫头一直没吃饭,大半夜的醒来得现做,还得等呢。 “不过我也有些饿了,陪着你那么久。”说罢自个儿也倒了杯水。 烈焰跳下床,跃上了水月羽的膝头,道:“你们还有多久到苏府?” “最快两日。” “你身上本身是有禁制的,压制了天连,只是却突然开启,才唤醒的我。”烈焰探出前爪红光微微闪烁着,月羽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经脉流动。 “应该是从你出生便有的。你以前,不太正常吧?”烈焰嘿嘿嘿笑着道:“那禁制可厉害呢,不仅仅能压制白莲。啧啧啧,那些老家伙可是下了血本啊!”说着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白莲在羽的体内?”贺楼城皱眉道:“先前感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原来是白莲。呵呵,沉寂了千年的力量再次苏醒……” “赶紧强大起来吧,我可不想死。”说罢烈焰跳上桌子,将碗推到月羽面前,桌上摆了各式各项的菜色喝两碗粥。楼君天夹了一筷子到月羽的碗里道:“她会的。” “我一定会的。”月羽笑笑,执起碗筷。她一定会变强大,到那时,世间再无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只是她开始好奇那白莲,到底是如何的力量,又是让人多么的忌惮,才能在她刚一出生便被人遏制。 “两个种族的混合体,加上白莲,神殿会注意到你的。”楼君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月羽,这小丫头不错,到现在都没被吓着,还是被吓傻了? 神殿,这个被提及无数次的地方,被人所景仰可身边的人却对其不屑一顾。她想起那个千年前独闯神界的女子,为了她的爱与渴望的公平而轰轰烈烈一场的女子。 “那些老不死的,拉拢不成便会将你解决掉,武力与阴谋共行。”烈焰冷哼一声。 “只管来好了,我不是苏邪,有先例在此,他们不怕灰飞烟灭尽管来找我。”水月羽嘴里塞着菜说着,楼君天伸手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满是宠溺。 “那就快马加鞭明天一早便启程吧,你身体里的力量不加以消化引导,我保证你比那些臭老头先灰飞烟灭!”烈焰说罢低头喝了一口水。 “主子。”商进了屋,看了看屋里的月羽和桌子上的烈焰,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说。”听了楼君天的话月羽微微一顿而后迅速恢复了常态,这是楼君天当自己是内部的人员了,这般信任倒是让她觉得很舒服。也罢,影楼都让自己进去了,这点消息算什么。 “太尉病逝,像是贺楼珏和李卫联合。” “哦?呵呵。”水月羽喝了一口水道:“这就不是狗咬狗了。”李卫竟然跟太子的死敌硕亲王串通了,就为了自家女儿? “我想太子妃婚后生活不太美满啊。”月羽心情大好。那李婉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还是曾经的“好姐妹”。 “是。”商也微微笑了笑道:“主子,我们要不要……” 楼君天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向水月羽:“你觉得呢?” “我?”水月羽咽下一口食物。 “可别说你没什么想法。”楼君天眼角微挑,妖媚的气息瞬间散发,就那样懒懒地瞧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男人上辈子是狐狸精吧?”烈焰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 “我也觉得,喂,你这家伙不是公的么,你抖什么抖?”月羽同烈焰在心里悄悄诽谤着眼前的妖孽,嘴上还不忘进行思想汇报:“我们看戏就是了,楼君天,这两个人里面,你最讨厌哪个?” “怎么了?”楼君天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像是知道月羽要干什么却还明知故问似的。商在旁边一惊,主子最近怎么越来越会笑了,邪笑,坏笑,微笑,大笑……样样俱全啊!啧啧啧,角,羽,你们远在西凉,体会不到我等的惊心啊! “问你你就回答,啰嗦!” “贺楼昱。”男子伸长了腿,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倾斜,一副惑人的模样让水月羽不留意地咽了口口水。 “为什么啊?” “谁让他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我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吐出这句话,红唇一勾,慵懒却又带着丝丝危险的眼神在那幽深的眸子里晕开。 这男人当自己老公感觉还不错啊,每天回家看着多养眼啊!烈焰听到月羽的心声,鄙弃地看了一眼水月羽。“那你就帮帮我可怜的姐夫呗,敌人的敌人永远是朋友。” “敌人的的人永远是朋友?”楼君天缓缓重复着这句话,看着对面自顾自吃得悠哉悠哉的水月羽道:“谁教你的这些?” 水月羽放下筷子,一勾指,媚态尽显,楼君天笑着凑过身去,一股女儿香袭来,朱唇微启:“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天才。”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得说,我眼光不错?”楼君天抱起月羽转身坐下,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 “你眼光那是极好的!”月羽伸手拍了拍男子厚实的胸膛。 “行了,听见她说的了么?”楼君天瞥向还在偷偷观看这和谐一幕的商。 “是,属下明白。”干掉一个算一个,对付一个自己一手扶持知道底细的人,比同时对付两个轻松得多。这道理经由月羽一说他自然明白。只是这小丫头才这么点儿,竟然懂得这些?却也默默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啊呀~瞌睡了,我睡觉去了。”烈焰伸了个懒腰,一道红光而过,乖乖躺回镯子里了。小白小黑对视一眼,跳上楼君天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也跑了。房间里,烛火摇曳,二人的影子荡漾在墙上。 “困么?”虽然睡了很久但月羽应该还是有些乏的。 “不困,只是有些疲乏。”月羽摇摇头:“你吃饱了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楼君天低头,鼻尖轻轻蹭着月羽的额头。 “我,我我……”水月羽看着那双深邃的引人深陷的眼眸,这男人长得真是妖媚,前世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子却没有这般将冷漠,狠戾,温暖,慵懒结为一体的人,这个人本身就是最大的矛盾体。 男子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起来:“呵呵呵,小东西,还不适应。”说罢起身就朝着床榻走去。 “刚吃完饭不能睡觉啊!”水月羽见到那床口不择言,她这会儿一个豆芽菜,除了脸长得好看,吃起来不好吃啊! “我可没说睡觉。”楼君天抱着她道,“我们消化一会儿。” ------题外话------ 啦啦啦~每天半夜更新大家想不想我啊~ 啊哈哈~ 明天周一了……又要早起了……唉 四十七 我的还是我的 “原来你是用这个消化的。”水月羽头枕着楼君天的胳膊,那红润却微肿的双唇显示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怎么,不好?” “哪有,只是觉得太精妙了,你以前一定经常消化不良吧?”月羽偏头,看着正注视着自己的楼君天,那双眼中没有杂质的感情完全流露,这男人卸下武装后,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精。 楼君天微微一笑,长指抚过那娇艳的面容:“那确实是一段很苦的日子。”说罢还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小丫头皮肤光滑,一旦碰触便让人停不下来,那双眸子像是盛了水一般的陷阱,双唇红肿,说不出的诱人。他应该把她藏起来,不让除他之外的人窥探到她的美。 月羽听了笑着摇摇头,这妖孽说幼稚的时候也幼稚,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名节不保了呢,还好最后刹车,没有造成事故。倘若他来真的,自己会答应么?月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么膈应人的事儿还是不想为妙。 “抖什么?我今日不会吃了你的。”楼君天捏捏那小鼻子道:“要养肥了挑个好日子再吃。” “你们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想着这些?”水月羽翻过身看着他。 “什么叫我们男人?你还见过其他男人?!”楼君天双眸一紧。 月羽摇着手道:“没没没,胡说八道些什么。” 楼君天冷哼一声,慢里斯条地说道:“想想怎么了,总归要有点计划。” 水月羽觉得楼君天这个人应该是穿过来的,不然就是个奇葩,人格分裂的神经病。 “不开玩笑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见到苏澈,也许就知道怎么办了。”楼君天调整了姿势,将月羽圈在怀里。 “会吗?”如果没有办法,自己如何才能短时间提高能力,经脉爆破,被白莲吞噬,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如今不是孓然一身,她突然也有了牵绊。 像是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一丝不安,楼君天低头吻了吻那额头,“有我在,你绝不会有事。” 月羽听了这话,莫名的有些安心,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睡着了。 ······································ 一大早水月羽便跟打了鸡血一样,无奈前一天睡得太多现在她精神得很。一行人并未在宛城多留,影楼的总部也并未再次出现在水月羽的眼中。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众人便早“这一路都是大大小小的城镇,不出两日便能到了,绝对放心。”苍白手里拿个果子啃着,顺道还拿了几个,扔给楼君天。 “应该也没人傻到再跑来骚扰我了。”水月羽看着那果子,叫不上名字却鲜美多汁,好吃得很。“再来本姑娘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不用你出手,师兄也看不下去的。是吧?”苍白朝着楼君天努努头,一出门这妖孽便又戴上了面具。水月羽突然想到前面还说他有个什么宝贝来着。便用胳膊肘捣捣楼君天,道:“苍白说你有个宝贝,变脸的,给我。” 楼君天愣了下,反应过来道:“你就这么求人的。”说罢身手在身上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递给了月羽。 月羽伸手拿了过来,掂量了一下,很轻。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展开,是一张面具。这面具薄如蝉翼,冰凉柔滑,像是蚕丝一般的质地。 “苍白同我说过,本就是要给你的。”楼君天说道。 “什么做的?”这般好的触感,很是舒服。 “这东西叫人皮面具,你说呢?”苍白在一旁阴森森地笑着。 水月羽拿近面具嗅了嗅,清香扑鼻而来,人皮?开玩笑呢,却还是有些狐疑看向楼君天,“放心吧,不是。” 听了这话月羽便将那面具折好放进木盒,揣进了怀里。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 “还有更不错的,想听么?”楼君天拿起月羽的手,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枚戒指,套在了她中指上,用力一压便牢牢戴在了那纤长的指头上,黑色的材质,一朵花绽绽放在白皙的手上,是跟之前客栈中摆放的花一样,现在看上去黑色的花朵妖异神秘。 “这是菀瑾,可用药,也可做毒。”楼君天手抚过那戒指道:“以后只要有这枚戒指,影楼的人员你可随意调动。暗卫,也归属影楼,影月影晨继续跟着你。” 水月羽莞尔一笑,“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男子宠溺极了地揉着她的头发。 “那可说好了,我的还是我的。”水月羽一脸警惕。 旁边苍白哈哈大笑道:“你有什么啊,值得人抢么?”楼君天听闻也笑道:“还是你的。” 月羽白了一眼苍白,便得意地欣赏起来这枚戒指,这妖孽确实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能有一个人与自己心意相通,这感觉真好。想到这儿不由头脑一热,血液沸腾,捧起旁边的人的那张俊颜“啵”地一声,车内苍白的笑声顿时停下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水月羽放开楼君天,清咳两声道:“奖励。” 楼君天则是很镇定地回道:“多谢娘子。”只是那耳朵红了个透,做不得半点假。 “姑娘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啧啧啧,真是跟苏邪一模一样啊。”烈焰心里默默想着,却让水月羽在尴尬之余还是听见了,苏邪,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题外话------ sorry…Ite… 网络出了点问题一只用不了终于传上来啦 唉~ 四十八 老顽童苏澈 四十八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月羽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杭城,城门上那两个大字进入眼帘,就是这儿了。 “大少爷,大少爷!”见着刚从车上下来的苍白,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兴奋地大喊着,用力挥舞着胳膊。楼君天也下了车,扶着月羽。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宅院,想必便是苏府了。“苍枫公子,呀,这就是二小姐了吧!长得真漂亮啊!” “这是阿福,府里的管家。”苍白指着那人介绍了一下。 水月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阿福笑了笑便帮着拿东西进府了。 “爷爷呢?”苍白进了门问道。 “回大少爷,正往这儿来呢。老太爷听了你们到了,高兴地跳起来就跑呢!”苍白听了笑道:“爷爷还是那样。”说罢挥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了。 水月羽挨着楼君天坐下:“你来过?” 楼君天点点头,这地方他当然来过,来的次数比苍白多得多。 “哈哈哈,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一道洪亮的声音穿过走廊传了过来。来人一把白色胡子,年龄虽大却精神抖擞,脚下生风。 “爷爷,别臭小子臭小子的叫了!”苍白一脸不高兴,撇这个嘴很不满。 “切,老子今天不叫你,叫我宝贝孙女。啊呀!出落得漂亮啊……来来来。”苏澈一步越过苍白,拉起水月羽左瞧瞧右看看的。水月羽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儿,简直就是一现实般的老顽童么,怪不得跟洪苍打得火热…… “大……苍枫公子,哈哈哈,听说你们,你跟我这孙女……” 那一瞬间的停顿虽然不明显可是月羽却听得实实在在,苏澈对楼君天的语气虽然听上去也是如之前一样,只是那笑声里带了几分可以的伪装,语气中透着几丝恭敬,大,大祭司么? “正如苏老所知。”楼君天上前道。 “恩恩,我看不错,挑个吉利的日子,等到芩儿他们回来,就把事儿办了吧!哈哈哈哈……”苏澈越说越高兴,拉着水月羽问个不停。 “外公,月羽有些事情还想请教。”一众人熙熙攘攘地吃过饭,这才安静地坐下来喝茶。这会儿子下人们也都自觉地离开了,这剩下苏澈和月羽三人。 “天莲?上古神兽?”苏澈将那茶杯“嘭”地一声放在桌上,茶水四溅,洒在了手上他却毫不在意。“我是觉得你体内气息异常,却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此时已无外人,楼君天也摘了面具。听见了这话不由问道。 “就在芩儿生下月羽的第二天,神殿就有人来找过我,问那婴孩的下落。那时我觉得奇怪,怎么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便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神殿的人好说歹说也不远透露。最后没办法,金长老偷偷告诉我白莲池生异象,力量波动,他们更是察觉到神兽的气息。千年之前便是那些长老挑起事端,现在与苏邪有关的白莲河烈焰都出现异常,他们怕是有什么变数,观测到人界苏家有新生儿,就寻到此处。” “我当时犹豫不决,怕是他们有什么手段,再三保证不会伤害你和苏芩后,才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神殿的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向来是不择手段的,我若早能想通这点……你也不必白白受苦啊!”苏澈说着眼中已经泛着泪光:“虽然不知你是如何冲破了禁制,但是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疏导运用这股力量。现在虽然已无大碍,但是有这两样在手,麻烦迟早会找上来!” “外公放心,月羽一定全力以赴。”水月羽定了眼神,轻轻抿了抿嘴,坚定地回道。 “好!明日一早你便来后院找我。行了,你也刚到,苍白,你带着她熟悉熟悉,我有些话与,与苍枫说。”苏澈很是欣慰地拍了拍水月羽,眼中那慈爱让水月羽心头一暖。只是她也注意到,苏澈提及楼君天,又是一个停顿。 见人都走远了,苏澈将那门轻轻关上。双手一挥,在屋内设起了透明的结界,这才转过身,毕恭毕敬地朝着坐在那里的楼君天道:“大祭司。” “苏老不必客气,早就说过这些虚的东西,不做也罢。”楼君天一改之前的温和,语气虽然平淡,却散发着毋庸置疑的威严:“羽的事情,你可有想法。” “苏氏一脉的天莲决。”苏澈在楼君天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只是……” “东西在哪儿?”楼君天只一眼便猜到了对方的为难。天莲决也是他一直在找的东西,虽然范围锁定在望天岛,却还没有具体的位置。 “就在望天岛的靥塔,大祭司……”苏澈面露难色,那靥塔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妖魔鬼怪不亚于诛魔塔,更是到处飘荡着梦靥这种可怕的东西,它们吸食人的灵魂,剥夺意识,最终让人在无尽而痛苦的梦中死去……除了当年的苏邪和萧穆二人活着出来过,其他还未曾有过成功从里面出来的啊! “我去拿。”楼君天果断地打断了苏澈的话,没有天莲决,水月羽体内的力量迟早会冲破现在还很弱小的烈焰的控制,届时经脉内灵力乱窜,纵使有再厉害的存在也是无计可施,最终只能是暴毙而亡。虽然他们平时说的时候并未说得如此严重,只是他明白,天莲决必须到手。 苏澈听了这个回答,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楼君天对自己的孙女竟到了如此地步:“可是,大祭司,您的身体……” “无碍,她没时间了。除却神界之人,这世上也只有我能去,我也是唯一有权利为她拿到天莲决的人。”楼君天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忽然在门口顿住道:“别让她知道。” “是,我明白。您一切小心!”苏澈皱了眉头,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当年在望天岛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南国午间的阳光炙热而强烈,苏澈虽然站在阴凉的屋内,却依旧烦躁不堪。一边是他愧对的孙女,一边是位高权重的祭祀,更是自己未来的孙女婿,舍去谁他都不愿。无奈叹了一口气,将那门关了起来。 院中一片寂静,只听得树上的鸟虫时不时懒懒地叫唤一声,谁也没注意到那屋顶上一道红光快速地闪过,便消失不见了。 ------题外话------ 啊呀~ 我们小天天要不要跟小羽羽分开捏~都没人理我…… 四十九 烈焰发春啊 “他真的要去?”屋内,女子刚刚洗了个澡,换了一套鹅黄的裙装,略湿的头发自然的披散垂落,一旁的烈焰不以为意道:“千真万确。还想设下结界蒙蔽,这点小把戏怎么能如的了本大爷的眼” “不过,那靥塔,你知道么?”水月羽擦着头发问道。 “那是望天岛的禁地,里面有什么我也不跟你说了,总之是恐怖的东西。我只记得当时苏邪和萧穆二人闯进去过,在与神界大战开始之前的事情了。迄今为止,也似乎只有那二人出来过,其他进去的人……应该成了冤魂吧。”烈焰眨了眨眼睛:“不过这小子挺有意思,还未到天阶就想独闯靥塔,笨蛋,你有什么好的啊?” 水月羽一巴掌拍上烈焰的屁股,开战之前冒着危险去那里面,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不成是去放天莲决?苏邪那时便知道可能会有去无回了吧? “她确实是去放天连决的,神殿的人得不到天莲,拿到天莲决也是万幸了,只是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让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拿到。在那件事之后,神殿派人无数次寻找都未曾发现天莲决的下落,哼,要是让他们得到,又得不安分了。” “你可知道那天莲决放哪儿?”水月羽将烈焰拉过来问道。 “你想干嘛?你想陪着那臭小子去?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去了不是找死么。他一个九阶巅峰都危在旦夕的,而且我可告诉你,那小子可不简单,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为什么?”不简单,楼君天还有什么秘密? 烈焰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提到了那小子的身体怎么了。不过他身上的力量分为两股,一股纯净的灵力,另一股……我感觉得到那存在,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我存在这么久,只有在那个地方才,才感受到那般的气息。” 烈焰跳下水月羽的膝头,摇摇头默不作声。但是她却感受到烈焰心底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和困惑,恐惧?什么东西会让这个上古神兽都感到害怕? “别猜了。我想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你了解他太少了,笨女人。”明明喜欢人家都到了要追去靥塔的地步了还傻了吧唧的在这儿瞎捉摸。 “你才喜欢他呢!你……你你你怎么来了?”追到门口,门突然打开,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她们谈论的男主角。 “烈焰喜欢谁?天已入秋,怎的发春了?”楼君天眉眼笑笑,跨进了屋内,身影逼近站在门口的水月羽。深深一吸气,刚刚沐浴完的香气扑鼻而来,楼君天体内不知名的感觉蹭地窜了上来。 “是啊,大爷发春了,大爷去找乐子了~”烈焰一看这架势,很有颜色的跑路了。留下水月羽对付着楼君天,心里还不断咒骂着烈焰。 这边,楼君天这妖孽的身形不断逼近,长臂刚刚伸出,水月羽向后一步,一手抓住那胳膊,身形灵活,转到男子身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东西,身手越来越好了。”楼君天用力一带就将身后的丫头揽入怀中,而后一把抱起坐在了床上。 “头发没干。乱动什么。”说罢拿起那毛巾细细地擦拭这那发丝,而后夹起一缕发丝,放至嘴边亲亲一吻:“都听到了?” 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叹了口气,道:“那地方凶险至极,我可不想当寡妇。” “你这是同意要嫁了?”那语气虽然仍旧是一贯的冷然,却透着些许的高兴。 白了一眼楼君天道:“我不嫁,你同意?” “不会。”楼君天伸手勾住水月羽的下巴,将那绝美的脸庞转向自己,盯着那双眼睛道:“但我绝不会强迫你,”邪邪一笑:“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 “楼君天,你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水月羽手捧着那妖孽的脸,那面容上全是正色,那眉头一皱道:“谁是王婆?” “咳咳,没谁。”水月羽推开了点两人的距离,楼君天面上立刻冷了下来,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小人放在一旁道:“你也都听到了,过几天我便去。” “那地方你了解么?”不提还好,一提水月羽就炸了毛,其实他自己也没闹明白为何这般在意楼君天。“我知道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是我引起的,要去,我们一起。” 她现在还不算他的什么人,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现在她并不想因为自身原因而连累到任何一个人。 “这么难么?”二人的间距随着楼君天的压进再次缩短,也只是一顿月羽便明白了这句话,自己信任一个人,真的这么难么? “告诉我,你身体怎么了。”水月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楼君天闻言微微一笑:“好。”果断,毫不犹豫。他的小东西终于开始关心他了。“不过,我想你不会想听的。” “别废话,赶紧说。”突然纤指抵住男子的唇,呼吸的热气一下一下的打在那手指上,“你说了,我信你。但是有考察期,就是这次去靥塔。” “你……” “没得商量。”打断楼君天的话语,便示意他开始讲述了。抛下她独自去靥塔,她才不会干呢。危险又神秘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水月羽很想去一探究竟。 ------题外话------ ……噗嗤~好吧终于要周末了我好嗨皮 五十 楼君天的秘密 四十九 “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君茹月,便是我的母亲,是大祭司的女儿。”楼君天靠在床上娓娓道来。 “我之前并未知道这些事情,那年我还在这片大陆上,当时贺楼城还在极力追杀我,而我一边四处逃脱,建立势力,一边还要为那洪苍找东西。他虽然救了五叔,但是也是有条件的,收我为徒,教我医理,我则要帮他找寻奇珍药材。”楼君天笑笑:“只是没想到这一找,竟然找到了那地方。” “他让你找的东西,在望天岛上?”她记得听水月轩说起过一段日子楼君天突然人间蒸发,不知所向,后来又突然回来,实力大增。 “嗯。就是菀瑾,这个东西只在望天岛才有,我当时听倒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哪里才有。” “不会是有人听到你在找这个,所以……” “聪明。菀瑾是祭祀一族的圣花,我找这个花,不就是在找大祭司么。”楼君天换了个姿势继续慢慢说道:“那时我还不知道已经被一群势力非凡的人盯上了——修仙之人的气息并不同,虽然那时我的武功已经很好,但仍旧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在一次被贺楼城的人追杀之时,这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来了,一瞬间那群追杀我的人便断了气,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望天岛的人,那般高强的实力,那样淡然的神态。” “你觉得看到神仙了?”那时候这妖孽多大?十五六岁吧。 “是啊!”楼君天拉过月羽,笑笑道:“望天岛的人,都是那样,不似神界。” “你去过神界?”水月羽皱眉道。 “我也算神界之人啊,笨丫头,我是大祭司。”说到这儿楼君天似乎也不愿多讲,也许是这身份的限制,也许是对神界的抵触。察觉到这点,水月羽便连忙问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楼君天摇摇头:“请我回去。当时祖父已经找寻我多年,听到有人找菀瑾,便连忙派人来到大陆找寻我。那时走得匆忙,而且我也明白,这样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人知道,所以古浩和月轩也并不知道。” “是洪苍故意将你引出来的吧。”水月羽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洪苍到底是什么人么?” “怎么?”楼君天看了看月羽。月羽摇摇头说:“不知道,总觉得他不简单。” 楼君天闻言笑道:“他是神殿的人。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对立方,当时也确实是他将我送出去的,这也是我到了望天岛之后才了解到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救我。” “我当时若再不回去,你就见不到我了。”月羽闻言皱了眉,却继续听着楼君天说道:“母后自小便体弱,旁的人都以为是天生所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别的原因。这世上除却三界,还有一个地方,冥界。” “你说的冥界莫非是人死了,之后……”说着说着,水月羽看着楼君天一脸认真和眼中的认可,慢慢没了声音。 “是那里。当年冥界的出口因为幽冥之力的波动而大乱。你也知道,鬼魂什么的,怨念深重,迷乱人心。数以万计的这些怨念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幽冥之力。它们四处飘散,一时间三界大乱。”慢慢地楼君天靠近月羽,声音阴森森的,月羽本不是相信鬼怪之说的人,但这声音在配上那张邪魅却变得有些肃杀的脸,到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那后来呢?”看着水月羽抖了抖,楼君天也不再吓她,继续说道:“后来祖父没有办法,在那次幽冥之力来到人界时,他把幽冥之力封印在了他小女儿的体内。” 大小女儿……不就是,楼君天的妈,君茹月? “母后生下来并不是那般体弱的样子,据说她的灵魂是最为纯净的,所以对从黑暗深处生长而来的幽冥之力,是最好的压制。只是自那之后,母后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修炼了,一开始由于不能完全控制那股力量,所以经常出事,后来慢慢的那力量也越来越薄弱。” “后来在我出生之时,那力量便,到了我身上。”楼君天站起来走向窗口,这会儿已是下午,太阳的光辉也变得柔和,金灿灿的一层笼罩在他身上,神圣又高贵,可却没有丝毫暖意。月羽看着那背影,心里想到烈焰的话,那股让烈焰都觉的难受的力量,便就是那幽冥之力了吧。 “每隔三个月,月圆之日……”声音渐渐变小,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男子的喉头一动,眉头紧皱,却不知该如何说出那些话:“好了,出去转转吧,这会儿街上有很多小吃,我带你去。” 看到楼君天的反常,月羽却也没有追究,装作没听见那话道:“好啊!我去跟外公说一声,苍白去么?” “叫上他,我们一起。”虽然想要两个人单独出去,但苍白和他两个人护着小东西更保险。 看着水月羽的身影,本是盛着笑意的双眼瞬间就冷了下去。“什么事。”那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纵使是如此温暖的南国也让人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一男子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弯着腰,正是宫。“主子,角和羽从西凉回来了,带回一条重要的消息。” “说。”楼君天一挑眉道。 “贺楼珏跟西凉蓝月一脉有联系,之前太尉死因已查清,确实是蓝月一脉的手法。” “哼,很好。”蓝月一脉,西凉皇室背后最大的力量和秘密,“贺楼珏,倒是是我小看你了。先让他们二人休息,过一会儿我出门一趟,你和商跟着。” “是。”宫恭敬地行了礼,便又消失不见了。 水月羽走在去找苍白的路上,心中与怀中的烈焰默默交流着:“烈焰,你知道幽冥之力么?” “什么?你提那、那那、那破玩意儿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那东西连我都碰不得,你就别说了。”烈焰声音微微颤抖着,这幽冥之力这般厉害? “楼君天,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就是这个。” “怪不得,这小子,真是不简单。不过这幽冥之力就算他能控制,也是很艰难的。” 水月羽突然想起那月圆之夜,便又问道:“他刚嘀咕着什么月圆之夜,你知道什么?” 烈焰叹了叹气道:“我也不知,这才月初,还有时间,大不了那天你跟着他就好了。”顿了一下道:“不过我劝你离远点,我现在还没有全部恢复,我可不想死。”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看见前面的苍白,水月羽立马招了招手,结束了对话。楼君天,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不管是什么,既然准备接受你,我就一定会找出来。 ------题外话------ 竟然都五十章了~啊呀呀 你们都不冒泡~我都没有泡泡戳 求收藏啊~求评论啊~啊啊啊~ 五十一 各有隐私 五十一 “找我?”苍白走到水月羽身旁。 “妖孽说出去逛逛,加你一个。”月羽笑道。“加我一个?明明是拿我当保镖的,我还不知道他……哎,妖孽,这形容不错哦。”苍白笑嘻嘻地跟上月羽。 杭城晚上的街道很热闹,街边有一片一片划定的区域,有卖东西的,也有卖小吃的。街上行人很多,虽然接近傍晚大家却还在这里逛着,随着天色渐黑,灯火也亮了起来,街道两侧的酒楼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颇有点大城市夜色的感觉。站在街上的月羽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喂,别愣神了,你暂时是回不去那个什么21世纪了。”已经回到镯子里面的烈焰与月羽交流着,水月羽眨了眨眼,暂时? “你有方法回去,对吗?” “能不能回去,全靠你自己,等你登上巅峰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听烈焰这么说,月羽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楼君天察觉到了身边的人的异样,却不动声色。很明显她应该在跟烈焰交流。 “有,有机会,我可以回去?”水月羽觉得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像一个气球一般,慢慢浮了起来。 “我说的是,以现在的情况看,做这件事暂时就别想了。而且,到时候你也不一定想要回去了。”烈焰漫不经心地说道,它几乎可以打包票,这会儿这丫头绝对回不去,况且命运奇特的轮盘早已开启,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水月羽慢慢冷静下来,只对烈焰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去看看也是好的。” 她只是不想就那么无缘无故离开她本拥有的一切,而且这里也已经有了羁绊。转头看着正注视着她的楼君天,她决定暂且不告诉他这件事情。 “她怎么了?”苍白无声地问向楼君天,楼君天看了一眼水月羽,跟上她的步伐:“不知道,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烈焰知道。” “你不打算问问?”苍白追上来。 楼君天嘴角勾起:“她不会说的,况且,我也有事情瞒着她。” “你那件事,她会知道的。不是她要跟你去靥塔么,你真打算带她去?”那地方古怪得很,谁会没事儿自动请缨去啊。 “你觉得她会乖乖呆着么?”楼君天示意苍白掏钱,眼前的小东西两手拿着街边的小吃,乐得很。 “不会。”看着眼前这个因为食物而完全没了女神气质的水月羽,苍白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别吃了,真正的好戏在后面呢,留点肚子。”苍白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人看着瘦瘦小小的怎么如此能吃,这条街都被她从头吃了个遍。 “放心吧。”月羽咬了一口那肉串,肉汁在嘴中流转,香气四溢。“本姑娘胃口大着呢。”现在水月羽脑子里只剩下这些吃的了,不得不说这地方做烧烤真是一流,肉质鲜美就不说了,这地方有很多特产的香料,左一下右一下的味道竟然不是一般的好! “你若喜欢,每天叫人买回来就好。”楼君天那面具之下的表情很是宠溺温柔。 “好主意。苍白,记得啊,每天都来。”瞥了一眼苍白,便跟着楼君天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铺。 “啊,公子啊,你们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迎了出来,似是与楼君天二人很熟悉。 “王妈,还是老样子,多上一点,多了个人。”还很能吃。苍白无声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哎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是……”王妈很是慈爱,欣喜地望着正打量着店里情况的水月羽,周身的气质,非凡的容貌让她眼前一亮。楼君天将月羽无声地揽入怀中,算是回答了王妈的问题。王妈瞧见了更是激动起来,连说着好,安排三人上了楼上的雅间就下去准备了。 “王妈原先是宫中的侍女,一直侍奉着母后,当年便是她护着我偷偷跑出宫。后来几经波折,我才找到她。”楼君天坐了下来,朝着月羽解释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人之间的感觉如此亲密,像是母子一般。“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么?”月羽瞧着这地方虽然收拾的干干净净,却朴素了些。 “王妈手艺很好。”苍白笑道:“不过你烤东西的技术也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做饭……” “我不会,他会就行了。”指着楼君天说道。楼君天一听心情大好,不由笑道:“那是,怎能劳烦娘子。” “那我去厨房转转。”水月羽说着便离开了房间,左转右转,找到了那个在后厨忙碌的身影。她感觉到那二人有什么话要说,虽然更想留在那里听,不过,她迟早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厨房这个,走了就抓不到了。 “咦?姑娘怎么来了,这儿油烟大,别呛着了!”王妈一见是月羽,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帮您打下手。”水月羽挽起袖子动起手来。 “怎么敢怎么敢……”王妈见状赶紧过来。水月羽道:“不用客气,说到底,我还要谢谢王妈当年……” 王妈听了也不再阻止水月羽,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而楼上的雅间里,苍白看着水月羽出去了,便起身关上门,放下帘子,看向楼君天道:“什么事?” ------题外话------ 嘤嘤嘤 求收藏~求评论~ 五十二 知己知彼 五十二 “联系的上安雅么?”楼君天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地问着。 苍白一愣,嘿嘿笑了两声道:“那小妮子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怎么知道?”说罢有意回避着楼君天锐利的目光。僵持了一会儿苍白才终于投降道:“那个,我能,能能能,大哥,大师兄,你别这么瞪着我了……” “说。”楼君天放下茶杯,收回了目光。 “再等三天,她就到这里。”苍白撇撇嘴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找安雅,是西凉发生什么事儿了?” “嗯,太尉的死因,与蓝月有关。李卫叛变事小,贺楼昱暗结外贼,谋权篡位才是大事。” “确定了么?” “应该错不了。等到安雅来了,我们再说。”楼君天向门口望了望,小东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 “……他身体一向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姑娘怎么这么问?”王妈从厨房中走出来,端着饭菜,一旁的水月羽浅浅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想好好了解了解他。” “主子打小就过着一波三折的日子,能碰到你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是他的福气,你这么关心他,我真是太高兴了!他面上虽然不说,可他知道谁的好,谁的不好,日后你们多在一起,要互相照顾体谅。” “王妈放心。”水月羽嘴上说着,心里却还在嘀咕,王妈并不知道楼君天太多的事情,也罢,两人并不长碰面,那么苍白他也应该知道吧? “怎么去了这么久?”楼君天将月羽拉到身边坐下,王妈将菜放在桌子上,笑道:“后面还有菜,你们先慢慢吃。”说罢便退了下去。 “没什么,看了一会儿做菜来的,聊了聊天。”水月羽也不管什么礼节,拿着筷子朝着那菜开始下手,刚在厨房偷偷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 “先喝汤。”楼君天盛了一碗汤放在桌上,看着月羽拿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口才问道:“都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聊了聊你小时候尿不尿床啊什么的。”水月羽喝着那汤,夹起汤中的鱼丸,鲜嫩爽滑。 苍白一听便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他才不会干那种事儿呢,要尿也是尿人,怎么会尿床。”水月羽听了也笑了起来。 “话这么多,过几日跟着角和羽一起回西凉吧。”楼君天懒懒地抬了下眼皮道。 “宫商角羽徵,前四位都到齐了,徵呢?”这几个人的名号竟然是这个,听这话的意思是角和羽回来了。 苍白听罢连忙向月羽使了个眼色,水月羽皱了皱眉,却也发现一旁妖孽的脸色已变,那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死了。” 水月羽无声地看向苍白,苍白轻轻摇摇头,水月羽又偷偷瞥了一眼楼君天,见他没什么事儿,与苍白聊起刚刚蓝月一族的事情。 “安雅?蓝安雅,她不是西凉公主吗?”水月羽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西凉公主,身份挺好啊。 “她那样,哪像个公主,她与家里早就断了联系。”苍白夹起一块排骨道:“她母亲原是王后,诞下她后便一直身体欠佳。西凉王一开始待她们母女也是好的,只是时间久了,那女子又病怏怏的,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后来她无意发现自己母亲病不见好的原因是西凉王一名宠妃偷偷下药的缘故。于是她便去找她的父王,哪曾想却加快了王后的死亡。” “西凉王的王后原先不是边蓝佳央?”边蓝佳央原名蓝佳央,西凉国女性婚后是要冠上夫姓的。 一直在一旁沉思的楼君天道:“并不是。你也应该是知道现在的西凉王后蓝佳央的身份,就不难理解当年这么一出了。” 月羽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这蓝佳央是蓝月一脉的嫡系所出,蓝月可所谓是西凉最大的标志,这一族历史悠久,非常神秘,世人皆因其各种各样的蛊虫而得知此族。西凉王默许了原配夫人的死,想想也知道是现任王后让原本是妃位的蓝佳央登上凤座,是想拉拢蓝月族。“一个男人靠着女人上位,真是窝囊。” “靠着女人,拉拢外贼,这些都很龌龊。”苍白啃完一块排骨,继续向另一块进发。 “贺楼珏,他果然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跟蓝月扯上的关系,不过看样子他现在与李卫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么一来,你的太子哥哥一下便损失了两员大将,可喜可贺。” 楼君天听见“太子哥哥”这四个字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下,很快便恢复正常。这小妮子说话总是这么……戏剧性。伸手挑了些青菜在月羽的碗中道:“的确可喜可贺,暂且先打探下情况,找出蓝月跟贺楼珏的关系,这么一来,用他扳倒贺楼昱的把握又大了些。” “只是等他壮大了再回来收拾他……” “何必要等,先打入内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等我们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再反攻,他元气已是大伤。” 苍白看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水月羽,眼中闪过的疑虑尽数被楼君天瞧了去,楼今天也是好奇的,这个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我干什么,吃饭啊!”月羽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看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深闺之中的女子,只是这件事就算她说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就连自己都还没能搞明白。 “哈哈哈,让你显摆。”烈焰无声地笑着。 “闭嘴!睡你的觉去。”水月羽在心中怒吼了一句,烈焰乖乖的安静下来。最近烈焰像是“怀孕”了一样,无比嗜睡,用它的解释就是“大爷我可以冲破一点禁止了!” “我们以什么身份接近贺楼珏?”苍白请客了两声,问向楼君天。 “影楼楼主跟他合作。”影楼集暗杀与情报为一体,接触贺楼昱便能获取第一手资料,“毫不费力地知己知彼,自然能百战百胜。”说罢与月羽对视一眼,水月羽也是这般想的,这个身份代表着巨大的人脉与情报网络,主动找上贺楼珏,他不可能不动心。只要提出合理的需求让他相信影楼并非别有它意,这种联盟,傻子才会不要。 “影楼与他合作,那么讨点利息也是理所应当的。”苍白闻言笑了笑,心情颇好。 ------题外话------ 章节取名无力…… 求收藏求评论~ 五十三 画像中的自己 五十三 一连两日水月羽都被苏老爷子悉心照料着,有了人来指点她,自然就进步得快了许多,她倒是觉得奇怪怎么楼君天那个家伙不教她,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这心法是我们苏家独门,他自然不知道。”提起楼君天,苏澈的态度恭敬许多,回想起那日烈焰偷听墙角时那苏澈叫妖孽“大祭祀”据说很是谦卑,这大祭司的地位只是比那几个长老略微低一些,也大多是因为楼君天资历的缘由,只是并未听说上一任祭祀出了什么问题,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楼君天继承了? “现在你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你的体内,闭上眼,慢慢地以意识抽出它。”苏澈的话将她拉入现实之中,听罢月羽静下心来,感受着丹田那团聚集在一起的强大的力量源在不断地波动,似是在叫嚣着想要冲破阻碍。月羽抽离着那股力量,默念着心经,引导着,带领着这力量游走在身体之中,就这样慢慢引导、消化、抽离……这一坐着就是一上午。 水月羽慢慢睁开眼,这天莲果然霸道,稍不注意气息就会紊乱,与走火入魔只隔着一步,整个人虽然满头大汗,但却畅快无比,身体轻飘飘的,丝毫不觉得累。而且她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她的视觉、听觉都比正常高出不止几倍。 “这便是灵识,你的灵力越强,灵识也越高,行啦,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下午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切记不要过度啊!”苏澈很是欣慰地看着他的外孙女,如此标志的人儿又天赋过人,自己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小丫头。不过今后的路途艰难万分,还希望她能快点长大啊! “外公,知道了。”说罢笑意跃于脸上,现在自己在吸收了白莲的力量后已经突破到四阶,五阶算是步入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只是却不知怎么自己在突然突破四阶之后停滞了下来。也罢,自己原也是借着白莲在短短几日晋升,操之过急反而有损,如此想想便也放下心来,只是烈焰却告诉自己,突破了五阶,便会有个惊喜,对于这个她自然是十分期待和好奇的。只是这个急不得,所以下午便出去转转好了。 送走了苏澈,水月羽便叫人抬来热水,准备开开心心地洗个澡先。脱下衣服,扔到一旁,温热的水淹没了娇白的身躯,月羽惬意地眯上眼,突然脑中突胀,接下来便发生了奇特的一幕,一副真实的景象硬生生地挤进了她的脑海中,水月羽马上意识到,这是那个被她下了蛊虫的越云骑的人的所见所闻。自己只是让他留意关于她的动向,没想到真的有用。 画面中的视角中是一幅女子的画像,颇具神韵,画中的女子头向后望着,只是那画中人水月羽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与自己一样的脸,是谁画的这画像? “都记住了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犹如是天上传来的一般,动听却又疏远。但水月羽看不到说话之人的样子。 “是。”一干人同声应着。 那身影随着说话声逐渐靠近,淡蓝的锦袍出现在视野之中,却没有面容:“之前你们被他指使去带走的女子,可是她?” “启禀太子,就是她。”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回道。太子?什么太子?水月羽心中疑虑浮现,等着他们对话继续。 “确定么?”那蓝衣男子拿起那画卷,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除了这些,对于这男子的容貌仍旧没有线索。 “属下确定。”这句话后水月羽感觉到那意识的连接有些波动,于是便加强了控制,要求那人继续传输着信息。这失心蛊下蛊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控制着,还有些吃力。 蓝衣男子又走进,那声音比刚才又冷冽了些,道:“既然越云骑已归本宫管,那么……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跟他有一丝牵扯,越云骑不要废物,更不需要叛徒。现在开始,若让本宫发现有什么异样,那他就不必活在这世上了。”月羽感到头部开始疼痛,她的精神力还没有到能随意控制失心蛊的境界,于是便适时切断了联系。 那明亮的双眼睁开,眼中神色沉了下来。越云骑现在变成……南楚太子的了,楚泽炎,果然是个角色。 可是楚泽炎为什么要找她,月羽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碰见过这个人,他在找自己,这可不是件好事情,如此今后楼君天戴着面具,她就要带着人皮面具了。思量一番,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同楼君天说说。 ------题外话------ 好累最近…… 下大雨啊一直湿乎乎的日子来啦…… 求收藏~求评论~求拖走~ 五十四 祭司大人小气鬼 “楚泽炎?”楼君天的语气在瞬间就降至冰点,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他对于这样突然横插一脚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之前在看着丫头看那人的资料就已经是十分不爽,现在好端端地跑到她房里找她,却被她说的这事儿又气得半死,他最近越来越爱生气了。 那小人还在说着什么,可自己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只听到什么画像,听着什么要找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妮子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瞧去,谁多看她一眼都是亵渎,都应该吧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那粉唇张张合合,水润多汁像是在不停地诱惑他……终于,水月羽还在义愤填膺地发表言论的时候,“唔……”眼前多了一张魅惑人心的脸,那眸子里分明就是愤怒的火焰——他气什么?生气也不能,也不能…… 水月羽想要后退,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圈住,两人之间的间隙被压缩至尽,再无缝隙,毫无技巧的啃噬却一点点地让水月羽慌了阵脚,酥麻之中带着点疼痛,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呼吸,胸腔似是要爆裂开来,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适,铁臂微松,却还是将人牢牢圈着。 “呼,你发什么神经?”水月羽抿了抿那嘴唇道,有些吃力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楼君天的下巴上,那凤眼微垂,像是慵懒的狮子盯着自己的食物,散漫却又危险,那目光紧锁着月羽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要看穿她一般。 “你是我的。”那手指勾起月羽的下巴,楼君天看着那眸子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像,十分高兴。他要她的眼里,全是他,只有他。水月羽在那幽深的眼中看到了愈来愈强烈的风暴,杂夹着强烈的占有,她虽未经情事却也突然明白了这男人为何这样突然抽风,感情是吃醋了。 想到这儿,不由轻笑起来,浅浅的梨涡盛满了风情。“笑什么?”楼君天像是不满意,冷冷地问着。那笑容明媚,容颜姣好,让他沉迷。 “笑你小气,堂堂大祭司,影楼当家,竟然跟个我从未谋面的人计较,你说小不小气?”手指点着那坚实的胸膛,像是怪罪似的语气。 水月羽见到楼君天这样觉得好玩儿之余,更是觉得有些……感慨?这个人为自己做了许多,这样在乎自己,那眼中的神情是对自己的占有,对失去的害怕,她在那眼里看到了自己对这个人的重要性。她是喜欢楼君天的,对对手的阴狠,对她的温柔迁就,别人对他的畏惧,下属对他的忠心……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他不仅仅只是个冰山而已。 楼君天却不管怀里的人儿怎么想,一把抱起月羽就朝着那床榻走去,水月羽打不过他,一点都打不过,他不知做了什么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 “既然你都说我小气了,那我也只能好好扮演一下。”靠近那已经羞得粉红的耳朵,邪魅的声音悠悠传入,水月羽被楼君天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却依旧装着镇定,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发烫的脸庞更是出卖了她。她甚至是有些期待的,期待这个她一点都不反感的人,她没那么封建,如果喜欢,她不介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水月羽突然觉得自己肯定被妖精迷惑,疯了,而眼前的这个公妖精忽然勾唇一笑,魅惑不已,月羽脑中“嘭”的一声,没了意识。这家伙真是个妖孽。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明白么?”细细密密的吻从额头落下,蔓延到颈窝。湿热的呼气逗得月羽笑了起来,伸手阻挡着那吻,力道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楼君天抬起身看着身下的小丫头,粉红的脸颊,那星星般璀璨的眸,红润而微肿的唇,他真想要她! 水月羽自然是看得见那双凤眸中愈演愈烈的火团,似乎是要喷射出来将她炙烤一般,推了推那身躯,柔柔软软的不像是抗拒倒像是诱惑。大手抓住那乱摸的小手,楼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忍着那火道:“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顾着自己,我会解决。”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隐忍,月羽也不再逗他,只道:“从今往后我便戴着那面具了,这下好了,我们都不以真面示人。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会被他逮到……”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却被楼君天吞咽入腹了。 “不许再想,不许再提。”说罢便加深了这个吻,月羽心里却依旧在嘀咕,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愚人节啊~ 哈哈哈~祝大家不要被骗找到真爱~ 五十五 大盗安雅 五十五 “你出去啊,你杵在这儿我怎么收拾。”没好气地望着眼前的人,侧身对着光亮,那光线将面部的轮廓完美地呈现,他就像是雕塑一般,身形高大,相貌完美。 “怎么不能?你收拾,我看着。”他不想错过任何一刻与她独处的时刻,只是这么看着,他便能看到这世间仅有的沉静。 交涉无果,水月羽便开始整理衣服,接着想要将长发简单的束起,却没想到一旁的人走了过来,温柔地将她的长发接去,拿起那木梳轻轻地梳着,又像是随手一般挽了一个发髻,长指在那盒子里拨了几下,挑中一只簪子,柔柔插上。 水月羽看着男子熟练的动作,皱了眉头,镜中的人儿长发垂落,那简单的发式却衬得水月羽整个人更纯净,更谪仙。“你怎的会这些?” 身后的人笑道:“看过多遍,早已烂熟于心。”指尖缠绕着柔亮青丝,顺滑柔顺,那根根发丝将他的心一点一点的缠绕。 看着镜子里楼君天把玩着自己的发丝,忽的那魅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水月羽怎能听不懂,那小脸儿嗖得就红了个透,只是那唇角微微上翘,显示着她心情着实很好。拉起偷笑的小丫头,楼君天便带着她出了屋子:“走吧,今天那个安雅就要来了。见过她,月中过后,我们就要准备动身了。” 水月羽跟在楼君天身旁道:“哦?今天?我怎么总觉得苍白那小子跟她有些什么。” 楼君天闻言捏捏那小手道:“冤家路窄。”那两个活宝一见面就吵,看着倒觉得有点意思。 水月羽笑笑,继续跟楼君天闲聊着。心里默默在想着刚刚说的月中过后,他是要等月圆之夜过去吗? “丫头,你想知道,那日你偷偷去看看不就好了?有爷在,没人会发现你。”烈焰感觉到她的心思,小声地提醒她。 “你不提醒我,我也会去的。”她好奇,且关心,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好事也好,坏事也罢。 “哼,刚没见你这么立场坚定啊,三下两下就投降了。”烈焰谄笑着,水月羽知道它说的是适才在房内的一幕,却听见烈焰又在那儿嘀咕着什么明明喜欢人家还不让说,只得在心里怒吼一声,烈焰这才乖乖安静下来。 “怎么不见安雅?”坐在二楼的雅间,早就到了的苍白正品着酒,惬意地望着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月羽接过楼君天递来的酒杯:“这是自家酿的米酒,喝点无妨。”月羽笑笑将那酒杯递进唇边,酒香四溢,入口清甜,甚是爽快。 “不要啊……放开我!”街对角的一家青楼门口,那女子衣衫散落,面容清秀,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她的胳膊被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拽着,那男子两眼发光地盯着女子,嘴中叫嚷着:“跟了本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小娘皮,从了吧,今儿大爷我带了银票来,你就甭想跑了,哈哈哈……”月羽望去,那男子穿金戴银一副暴发户的样子,那女孩子虽然发着抖,但是那眼中却异常坚定,月羽现下视力大好,将那女子不屈的神态瞧了个通透。 一旁的老鸨一副痛惜和无奈的样子,却迫于那男子的随从的威胁不敢上前。 “怎么?”楼君天顺着月羽的眼神望去,“你若看上她我叫人带来便是。” 月羽笑笑道:“只管先将人赎了身,带过来,人家愿不愿意跟我是另一回事。”她觉得那女子的神态很合自己胃口,就算收不了人,能救了她她也不会自甘堕落。 正当众人说话之时,那暴发户突然摸着自己的胸口,惊慌地道:“钱呢?钱呢?”说罢放开了那女子,由慌张转为愤怒,吼着:“妈的!谁偷了老子的钱!站出来!” 有人偷钱?水月羽扫了一眼下方的人群,并未见什么可以的人,刚才也一直没其他人接触这名男子,所以钱应该是早些时候被偷走的。那老鸨见状连忙将那姑娘拉进屋内,匆匆离开了,只剩下猥琐男子在那儿大发脾气,众人看了两眼也都散去了。 转头却见有个女子上来,那女子身形娇小,皮肤是小麦色,湛蓝的眼珠,高挺的鼻梁,微微卷起的头发,想必是西凉的蓝安雅了。 苍白见了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从大盗变成小毛贼了?”月羽一听,原来这安雅是个贼啊,与那出身实在是不符合。 却见那安雅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苍白,在他旁边坐下,倒了一杯酒道:“天哥,小白,好久不见啊~”那调戏的语气让水月羽不由想笑。明明长了一副小萝莉的模样却流里流气的,却也不让人反感。 “哟,这小美女是哪儿拐来的?”安雅放下杯子,两眼放光,楼君天搂过月羽道:“我的夫人。” “唉,你这面瘫狡诈阴险的男人,让人家跟了你多可惜啊,美女啊,你还是跟我吧,虽然我职业名声不好,但照样包你吃穿不愁啊!” 水月羽看着眼前这小姑娘一副认真的模样,笑了起来,道:“水月羽,别美女美女的叫着,听着怪慎人的。”说罢耸了耸肩。 “好!”安雅便也不再纠结,眼前的女子年龄不大却有种奇怪的气场,让人不知不觉想要接近,甚至臣服,安雅素来喜欢美丽的人和物,水月羽大方美丽,正和她胃口。而水月羽却也喜欢这姑娘,豪爽直接,眼中却也透着精明。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安雅又与他们闲聊了几句,切入了正题。 ------题外话------ 呼呼不知道肿么了头一直好痛…… 唉……命不久矣 五十六 安雅是个好姑娘 五十六 “呵,多年没见,本事见长啊。”安雅冷冷哼了一声,脱离了家族已是很久,这些光景下来,自己不曾踏足宫中一步,连京城都很少进入。宫中虽多次派人寻她但都无果而返。她并非不知道抓了她回去便是联姻的好筹码,西凉女子少,男子多,一个女子有一个夫君却又有多个男子侍奉的事儿都不足为奇,尤其是在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更是常见。 只是她每每想起她可怜的母亲就怨念四起,她不仅没了母亲,还被硬生生冠上蓝佳央的姓氏,收在她手里做女儿,要叫自己杀母仇人母后,这种事情她绝对做不出来。只是她却也懂得隐忍,得亏她聪明,装哑巴装懂事数年学会了蓝月族的本事,这才跑了出来。 水月羽之前问了许多关于这安雅的事情,这般大的小姑娘经历如此之多,却还能有这样好的性格,实属罕见,不由在心中默默赞赏了一番。 “你们打算怎么做?”安雅问道。 “虽然现在我们要与贺楼珏假情假意地联合,但是动作不能太大。接近他的目的便是要了解他的弱点,收集证据,所以,我们要你……”苍白说到一半便不再多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能否让安雅接受。 “我回去,哼,正好许久未见了,亲近亲近家人也是极好的,白吃白住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得开始着手我自己的事了。”安雅自然是知道苍白意思让自己回去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爽快。 “你的事情我们不会插手,必要时也会帮你一把,不过这件事至关重要。”楼君天缓缓说着。 安雅点点头,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自是明白。“骗人骗财我最拿手,你也是知道的,不用担心我。不过事成之后,我可是要回报的。”说罢那脸上又挂上了明艳的笑。 苍白无奈道:“那是当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说罢,这次要什么?”这尊大神虽然不好伺候,胃口奇大且品位极高,但是做事爽快效率高人又信得过,出点血也值得了。 安雅看着苍白,微微一笑道:“到时候再说。”说罢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苍白,苍白被她瞧得也有些窘迫,一时间竟害羞了起来。 月羽看了看安雅,又瞧了眼苍白,心里有了些打算,却也不挑明,问着安雅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大盗呢,倒是想让你说来听听。” 安雅咯咯咯地笑起来,瞬间便有了精神气,似是很高兴有人愿意听一般,深吸一口气,叽里呱啦地讲了起来。 “刚刚那男子的钱,可是你拿的?”月羽看向问着安雅的苍白,看来自己猜测是对的,这小妮子还挺有意思。 安雅从身上掏出那银票,扔给苍白道:“换了银子,我路上用。”苍白听了苦了个脸道:“诶哟姑奶奶,您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手,还要带着这些?” 瞪了一眼苍白道:“姑奶奶我也不能尽干些这种上不了档次的小毛贼的事情吧。”说罢又拉着水月羽聊了起来,楼君天见状也无所谓,安雅是个女的,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安雅很是健谈,一股脑的把自己的“丰功伟绩”都抖露出来,水月羽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其实在前世她也有这么一个神偷的朋友,性子却不像这样活泼开朗的。听来听去,月羽便也知道了,安雅喜欢高段洋气上档次的东西,作案手法神不知鬼不觉,技艺高超无人能敌,偶尔接接大手笔的任务。极其讨厌其龌龊的家人,视银子为自己的爹娘却是个义气的好姑娘。活泼开朗,心态平和。水月羽不由觉得这个人可以深交,却不知安雅也是极喜欢水月羽的。 一众人酒足饭饱后便准备离开了,安雅拉着月羽道:“下次见到我我可能就在宫里面了,记得去找我啊!” 月羽倒也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的,于是也笑着道:“白吃白喝的好事儿,岂能少了我?” 苍白看着两个丫头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摇摇头道:“你不怕她被安雅带坏了。” 楼君天淡然地看着面前两个小丫头:“我倒是怕羽把安雅带到沟里去。”他的小人儿他还不知道,心里面鬼点子可是多,被人带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呢! “主子,人带回去了。”宫从一旁悄悄冒了出来。楼君天点点头,一干人道了别后,安雅便离开了。 “她住哪儿?”月羽看着那在人群中消失的背影问道:“她有自己的住处?” 楼君天拉着她的手道:“不用担心她,她的那些个地方一般人找不到。”苍白在一旁表示同意,作为一个出逃的公主和大盗,安雅隐匿踪迹的本领越来越强大了。 “回去么?”月羽看着楼君天拉着自己回去,这会儿子虽然天黑了但街上热闹非凡,楼君天拍拍那小手道:“还想逛?” “不了,早些回去吧。”月羽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突然觉得有些累,加上似乎楼君天还有些事情,倒想回到安静的地方歇一歇了。只是没想到在进入屋里的那一刻,竟然见到刚刚在街上被人抢夺的女子,此时的她梳妆整齐,换上了平常的衣服,不施粉黛却也是清秀的模样。静静地候在那里,眉眼中有些许悲切,却透着几分倔强。 水月羽回头看了看楼君天,原来把自个儿拐回来是因为这个,不由笑着说:“谢了。” 楼君天拉着她走进屋内道:“我说了,你我之间不言谢。”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大家好啊~今天更新比较早啊~ 哟嘻嘻乃们都冒个泡嘛~好让寡人扑倒啊…… 五十七 小奖励 五十七 那女子见了二人走来,微微低下了头。 “把头抬起来。”月羽轻声令道。那女子缓缓抬起头,微微红肿的双眼中透着光芒,月羽轻轻一笑道:“叫什么?怎么就在那种地方了?” “小姐叫我紫嫣就好,紫嫣的家在罗城,是个尚武的城镇,父亲开了一间武馆,本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可是在一场比武中父亲不幸丧命,母亲病死,我带着弟弟一路乞讨到了杭城。” “武馆?那你可会些功夫?”水月羽一听便问道。 紫嫣点点头,“紫嫣打小就同爹爹习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一般的人不在话下。”听紫嫣说完,月羽看了一眼楼君天,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更加放心下来。微微一笑道:“我跟你比试比试,如何?” 紫嫣有些疑惑地看着月羽道:“小姐并没有内力,这样恐怕有些不妥……”说罢摇了摇头。 一旁苍白坐了下来道:“你只管跟她打,打伤了不算你的。”水月羽一记冷眼抛去,楼君天的威压更是蔓延到苍白那儿,可怜的小苍白适时闭上了嘴,月羽走向院子里道:“来吧。” 紫嫣走上前,淡淡笑了笑,行了个礼便开始行动了。月羽瞧着紫嫣的动作甚是满意,一个女孩子能练到这样的底部确实是有些底子的,出手迅速,力度强硬,水月羽不急着攻击,一下一下地试探着紫嫣。 忽的,月羽动了,那鬼魅的身影在夜色下更加神秘莫测,楼君天双眼紧盯着那人影,眼中闪过丝丝赞扬,苍白更是看得入神,满脸惊叹道:“她这一身功夫到底哪儿来的,我也想学。”是了,在二人看来这些动作没有规律,杂乱无章,但仔细瞧着却会发现招招自有深意,水月羽出手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没有花哨的招式,不带任何的前兆,只为了取人性命。 “不管她从哪里学来,都是我的。”楼君天看着那人衣袖偏偏,气度非凡,眼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是他的,他的羽。苍白看着楼君天,微微一笑,师兄这真的陷进去了。 离月羽开始进攻不过眨眼的功夫,楼君天话音刚落,“啊——”紫嫣一声惊叫,后退几步,外面的衣衫在心口处缺了个口,抬眼望去,水月羽两根纤指夹着一小块布,正是紫嫣身上的。 “小姐!”紫嫣跪下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年龄虽小却让人不由地想跟随,但她更没料到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紫嫣,我不管你之前遭受了什么或是有什么想法,既然你决定跟了我,那么就是我的人,决不能有二心,我会教你很多,但倘若我发现有一丝端倪……”月羽语调轻柔,可那话语偏偏就是极有力度的,无法让人忽视,稍稍停顿了一下,道:“我便会让他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别的话语,但是那生不如死四个字却让人坚信这话月羽说到做到,决不会变。紫嫣听罢,知道小姐愿意留下自己了,不由双眼微红,她见到这个女孩子第一眼就感觉很好,没想到她真的愿意收留自己,连忙道:“小姐放心,紫嫣一旦认定了您就绝对不会变心,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信誓旦旦地举起手发誓,月羽见了紫嫣这孩子气的举动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信你便是。” 紫嫣也觉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是她太激动了,而后月羽又道:“起来吧,我的人不需要动不动就跪着,我没有那规矩。你的弟弟现在可在城内?” 听了月羽的话紫嫣有些诧异道:“在……小姐您这是……” “把他接来一同住吧,他还小吧,就跟着学习练武,也是好的。”这话一出紫嫣泪如泉涌,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啜泣着:“小姐,小姐您真是好人,紫嫣日后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月羽无奈地看着地上的人:“行啦,起来吧刚说过的又忘了。你今日暂且在这府中,明日我便叫人把你弟弟接来。” “住这府里……”紫嫣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这府邸可是苏家的大宅啊,自己住在这儿,那小姐的身份…… 看出紫嫣的疑惑,月羽道:“我日后是你的主子,你知道我身份也是应当,我是苏府主人的外孙女,你就安心住着就好。” 紫嫣微微诧异后,便镇定地拜了拜道:“是,小姐。”月羽便招手让下人带着紫嫣去住处休息了。 “唉,我也睡去了,你们两位慢慢聊着。”苍白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屋子,朝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屋内又剩下了两个人,月羽咳了咳道:“这个紫嫣……” “已经查过,没什么不妥,你只管放心。”楼君天慢慢走近月羽,抱起她坐在了椅子上。水月羽手抵着楼君天的胸膛,十分警惕。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楼君天笑笑又说:“等从靥塔回来,影月影晨还是还给你,你身边没个得力的人,这个紫嫣又是新进来的,之前你那两个婢女也只能照顾照顾你的起居。” “那你把影楼的人给我不就好了。”水月羽撇撇嘴道。 “知道你一只打着影楼的主意,那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照顾你,我身边又没个女的,你暂且忍忍吧,影楼的人你可以随意调动,只是贴身的人还是慢慢找找好。”说罢又摸了摸月羽手上的戒指。 月羽也顺着看着那戒指,知道楼君天是不想让男性接近自己,这么小心眼儿却又让她觉得可爱的紧,这样的人霸占着自己,而且又如此了解自己所想所需,连影楼都能让自己调动,这应该是他隐秘的力量吧。这样的信任,不得不说感觉很好。 月羽眼中带笑,慢慢凑近楼君天的俊颜,在那脸颊上落下一吻,而后轻轻地在耳畔说道:“这是奖励。” 男子的眸中一紧,想要拉起月羽,却不想月羽跟个鸵鸟似的将头埋在楼君天的颈窝之中,嗅着男子身上的气味,真是好闻。 “好啦,不闹了,我要去洗漱了。”月羽推着嚷着,楼君天便放了手,随她去了。眼中的温柔宠溺随着人影的远去渐渐平复下来,隐藏不见。 “主子。”宫见自己主子召唤他,便快速地现了身。 “事儿办的如何?”恢复了一贯的冷然的楼君天更加得魅惑,透着丝丝危险。 “主子吩咐下来没多久,但已经在着手了。” “嗯,我回来的时候,要见到人。”说罢,楼君天起身向外走去。想起刚刚所谓的奖励,这件事办完,他更是得好好要一份大奖才行。 宫应了一声,追了上去。 ------题外话------ 明天就要小长假啦~ 清明节呢…寡人又要独守空房了…不过休息休息也是极好的~ 五十八 老色鬼和烦人精 五十八 这日一早某男就在对着空气发着火,那眼神中偷着点点杀机,苍白无奈也离得楼君天要多远就多远。“我说,那楚泽炎什么时候盯上月羽的?”苍白看着楼君天抿着个嘴,一言不发。越云骑现下已经被楚泽炎掌控,水月羽的身份自然也就曝光,这会儿子在人家的地盘上,况且又有着苏府这样显眼的牌子招摇着,躲都懒得躲了。 “他这会儿子都追到门上了,你说说,啧啧啧……”苍白摇摇头,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嗷”地一声惨叫,只见楼君天冷冷瞥了一眼,“你不说话会死么。” 苍白捂着肚子不住的咳嗽,想要把那突然扔进自己嘴里的药丸吐出来,却发现想要说话却只能张嘴开不了口。月羽一进来就见这场景,上前扶着苍白坐下道:“你又惹他了。” 苍白一脸苦相,泪眼婆娑的,月羽笑道:“你喂了他什么他这么痛苦。” “无言丹。” “什么?”看着苍白张着嘴却没声音发出来,那样子甚是好笑。 “让他闭嘴的药。”楼君天走过来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苍白的肩膀,苍白则是讨好地看了一眼楼君天,这家伙的毒刁钻的很,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无法解,虽然没什么伤害但是得好一阵子不能说话了。 水月羽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苍白,想起他之前说的什么追到门上来了,抬头对上楼君天道:“怎么了?” 楼君天坐下道:“后天秋菊宴,宫里来的旨意,点了名要你去。”看着月羽皱了眉,一副嫌弃的样子,楼君天心情颇好。 搞什么?进宫?苏家是南楚的大家族,她的舅舅,苍白的爹就是南楚的将军,苏家势力不容小觑,偏偏又深得历届南楚王的信任,比起往日水家在北越还甚,苏家在宫宴邀请之内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她这个小角色也被指名道姓的,定然是那什么楚泽炎捣的鬼。这下好了,老子是个老色鬼,小子是个烦人精。 “不去。”月羽摇了摇头,还没几日就要出发了,她才没这个闲工夫。 “我陪你去。”伸手点了点那圆润的鼻尖,楼君天很满意小丫头的反应,只是这一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正想着怎么进入南楚的宫墙之中,这下自己撞上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自然有理由去一趟。”楼君天眉眼笑笑,但那眼中的狡黠还是被月羽瞧了去。 水月羽翻了个白眼,明白他定然是有什么计划的:“你不怕药谷被南楚争夺么?” “他们争得越厉害,我越高兴。”慢慢凑近那小脸,谁知月羽一躲道:“你真是的,说说吧,到底什么计划。” 楼君天见此微微一笑,还是他的小东西懂他,什么都无需多说。 南楚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加上自然条件好,农业发达。这样的风水宝地却一只平和安详,水月羽原先也是略知一二的,南楚锻造兵器的手段是各两国梦寐以求的法宝,若是有了它,军队的能力将会大大提升。虽然不知楼君天的情报从何而来,但是他这次执意要去却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三人从屋里出来已近中午,苍白呼了一口气道:“师兄,你太狠了。” 月羽笑着看向苍白道:“我说刚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有人说不得话。”苍白正要还嘴,却被楼君天的眼神吓得讲话生生咽了下去,暴君啊,暴君啊! “小姐,老爷找您呢,说让少爷,您和公子赶紧去大厅吃饭呢。”紫嫣见着月羽很是高兴,连忙过来传话。 “紫嫣,住得可还习惯?”月羽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 “小姐,紫嫣现在过的日子可是像神仙一样呢!”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小姐是个古灵精怪的人,长得美性子好,对下人更是和善,紫嫣已经将她封为此生必捧的神一般了,就差建个庙宇弄个供台了。 听了紫嫣的话,她想起神界那些人的日子是不是真想自己想象那样腾云驾雾的呢?月羽也发现了这丫头其实是个叽叽喳喳的性子,不过身边多个说话的人儿也是好的。“你弟弟呢,学得如何?” “那小子精明的很,你不用担心。”苍白插了一句道。紫嫣的弟弟虽然还是个小不点,可脑子是一等一的好,就是身手差了点,也是,一个小孩子就这么颠沛流离的。想到这儿苍白又说:“你这个女人也是个狠心的,人家瘦瘦小小的一丁点就把他扔到影楼去了。” “我狠心总比别人对他狠心要好。”月羽淡淡地回了一句。苍白点点头,也是,想要出人头地哪能一点苦都不吃的。 紫嫣抿了抿嘴道:“小姐跟小多还真是像呢,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的。”月羽听了转头道:“哦?他怎么说?” “我见小多每日浑身是伤没心疼的紧,可他说小姐是为她好,那些哥哥们下手虽然狠,但也是有轻重的。他不这样以后是无法保护自己的,更别说为小姐做些什么来报答了。”紫嫣想想那小身子上都是青紫,还是心疼。 月羽笑笑,这小多还挺有脑子,是自己没看错人。“小多是个倔强的性子,他说的什么自己知道,也一定会做到。再说了,他们下手也是有轻重的,你不用担心。”顿了顿道:“小多小多的也不算是个名字,你叫紫嫣,他便叫紫诺吧。”抬头挽着楼君天的手臂道:“怎么样,好听么?” “一诺千金,很好听。”楼君天伸手捋了捋月羽额间漂浮的发丝,月羽回以一个笑容。 “那紫嫣就替弟弟谢过小姐了!”紫嫣高兴地脸蛋红扑扑的,眼中闪着光亮。 ------题外话------ 清明节好啊……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因为今天放假太兴奋了…… 于是今天下午睡过头了……额 哈哈哈哈……尴尬的笑笑…… 五十九 观赏菊花 五十九 虽说是个平常的宴席,但是因为有了皇家的参与所以显得格外隆重,这一天各官员齐聚一堂,天子与众爱卿同乐,这么大好的机会拉拢帮派,定亲联姻再好不过了。 这日月羽的舅舅苏岩也回了家,虽说是个将军却还是长了一副娃娃脸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生怪异。苏岩性子豪爽,对月羽也是极好的,听说他对妹妹苏芩是呵护有加,打小就宠着惯着这个妹妹,后来常年在外作战,婚事也一拖再拖,好不容易有了个夫人却在生下苍白后离开了人世。月羽想起苍白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恐怕是那悲痛也是藏在心底的吧。 一行人到了宫中,宴会也快要开始了,说是家宴也没了平日里繁杂的礼节,但是该有的还是一样不少,月羽与楼君天并排坐下,旁边是苍白,三人在苏家的后面,虽不显眼但离主台很近,楚泽炎一眼便认出了月羽来。 今儿个月羽依旧一身素白,身旁的楼君天也是如此,心细眼尖的人就会发现二人的衣袖与下摆都绣着同色的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花,那正是菀瑾。只是看不到也无所谓,二人皆是白衣,谪仙般的气质,苍枫公子的名号,水月羽的容颜,早就让场内的众人议论纷纷了。 那二人本就是什么都没做却让人觉得和谐自然,像是本就该在一起的一对佳人,让想要前去搭讪的男女都不知如何开口。楚泽炎面上虽然没什么大的波动,但那微微皱起的眉间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那二人间的气氛让他觉得无比碍眼。 他不知为何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一眼却像是万年光景,他本不该对一个女子有什么情愫的,但是他看上的东西或者是人,就只能是他的——哪怕已经由所属。 感受到那强烈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这边,月羽皱了皱眉,却并未向楚泽炎那方望去,对于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恐怕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她对于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人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下她的心思全在今日楼君天他们的“好戏”上。而这边楚泽炎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南楚太子生性冷淡,孤傲不凡,与他的父皇截然相反,南楚王大腹便便地坐在那里,眼珠子在那些个侍女小姐身上转来转去。旁边一身华服便是南楚王后,虽然已不是少女的年纪却保养得很好,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狂妄,倒让人不由庆幸这太子好歹是随了王后了。 苍白邪笑一声小声道:“大嫂你这般招蜂引蝶的小心师兄把你藏起来。” 月羽好笑道:“又不是我让这些个虫子飞来的,藏我干什么,有空帮我打虫才是好的。”苍白听闻笑得更欢了:“师兄打虫技术一等一的好,哈哈哈……” 楼君天听着苍白的话并未多说什么,却是伸手搂住了月羽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她没看不带便楼君天不知道楚泽炎的眼神时不时地向这边瞟着,虽然没抬头但月羽也晓得这妖孽的意思便也由着他去了。这一占有性的动作确实让楚泽炎皱了眉,不再看月羽。 这宴会是极其无聊的,不过是一干人等在那儿吃吃喝喝,顺便再闲聊几句,各个府邸的小姐们争先恐后地相着良人,男人们也趁机寻摸着好的对象,这一会儿子功夫苍白已经被几个女子询问了,碍于楼君天的气势及那奇特的面具,又加上他怀里美貌的女子,这两人身上像是写了生人勿近一般,倒也没人来搭讪。 月羽头微微抬起,楼君天感受到后低下头,便听见月羽在他耳边说着:“你看那王后也瞧着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那热气一丝丝地灌进楼君天的耳窝,撩人得很,光洁无暇的肌肤,小巧的耳垂,淡淡的女儿家的香气……面具下的脸上勾起一丝邪笑,那眼神不留意地瞥了一眼台上的妇人,只一眼,就让南楚王后收回了打探的眼光,好骇人的眼神,那冰冷的不带一丝生机,几分威胁,几分警告。 那扶在月羽腰间的手愈发得收紧,冰冷的面具靠近月羽的耳廓,却燃起点点火热:“小妖精,你什么时候这么勾人了。”声音暗哑,藏着几分忍耐。 “楼君天,你这样也行?”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变化,月羽戏谑道,却感到腰间的肉一紧,又痛又痒,月羽扭着身子,讨好地望着楼君天道:“我错了我错了,呵呵呵,别闹!” 男人冷哼一声,这才收了手中的力道。 “师兄,一切就绪。”苍白无声地向楼君天说道。二人刚交流完毕,席间的人都站了起来。月羽捣了捣楼君天:“这是做什么?” “赏菊花。”楼君天平静地说完这三个字,月羽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不是她想得太多,只是古人怕是还不能体会到这美好的寓意。 “笑什么?”苍白也是不解地凑过来,去看个菊花,有这么高兴? 面对着二人的不解月羽也只好自己默默地笑着,她确实不好解释啊,前面还有她外公走着呢,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那可就有的闹了。 看着人群逐渐向外面走去,楼君天与苍白对视一眼,月羽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却没料到身后一位公公走了过来。 “水姑娘,娘娘有请。”那声音尖细响亮,让月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娘娘?那南楚王后?挑了挑眉对上楼君天的眼睛无声地询问着,却见那眸子深了几分,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月羽握了握楼君天的手臂,道:“我去去就来。” 楼君天看了一眼那叫人的太监,一个眼神就让那公公不寒而栗,这边又无声地密音道:“有人跟着你,不用怕。” 二人无声地对视一眼,月羽便随着那公公与人群涌动的相反方向走去。楼君天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朝苍白道:“走吧。” 苍白抚了抚自个儿的胳膊,楼君天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掉了一地的冰碴子,心想着这南楚王后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儿啊,不然……暗自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题外话------ 好吧……这标题邪恶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有意的!哈哈哈 六十 好一只老妖婆 六十 “娘娘,人带到了。”那公公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一般的刺耳。 “行了,下去吧。”坐在亭中的人开了口,是那南楚王后。月羽这会儿子就直直看着那王后,这女人保养得极好,皮肤光亮,看不太出那岁月的痕迹,加上那妖娆的身段,整个就是一活脱脱的老妖怪。 不等月羽开口,那南楚王后就娇媚地道:“你就是炎儿看中的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却还是个不懂规矩的俗女子,到了这儿连礼都不行。 抬着眼皮看了看那妇人的神态,眼中的鄙弃尽显。呵,这感情是来瞧自家儿子喜欢什么女人的,月羽心里还担心着楼君天那边的进展,见这女人也不是个什么好糊弄的主,却还是没法子脱身。见月羽不答话,那王后便笑了起来,“生了这么一副狐媚子样,听说订了亲,却把王和太子的魂儿都勾了去,你本事倒是不小啊!”说罢那语气突变,“啪”的一声那手便拍向桌子上,媚态退去显露出凶相来,月羽心里嘀咕着,这老妖婆变脸技术一流啊! 只是月羽想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指向快点从老妖婆这里脱身去看好戏。于是便冷眼瞧着那妖后,声色陡然冷了几分:“本姑娘长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清楚,年轻貌美的难免让人动了心思,只是勾魂的技术本姑娘确实不擅长,还望娘娘教导教导。” 南楚王后听了这话气得脸色突变,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放肆,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便站起身指着月羽道:“你不过是个苏家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若不是看在炎儿喜欢本宫岂会跟你多费口舌!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粗鄙的丫头,炎儿喜欢上你哪点了,真是不知好歹!” “我确实也不知道贵国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总归是可能不喜欢娘娘这一款的吧。”月羽唇角带笑,眼中的神色愈发不耐,却没想到这话一出那南楚王后张大了嘴愣在原地,眼中充斥着惊恐不安。 “还被你说中了,这老太婆喜欢自个儿儿子啊!”烈焰在心里已然笑不成声,月羽有意无意地观察着那王后,听过月羽的话后的反应尽收眼底。但老妖婆也只是稍稍呆滞了几秒就又提着嗓门谩骂起来,更是要叫嚷着让人将月羽拖出去。此刻月羽耐心尽数消耗完毕,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母后这般是做什么?”月羽转身,那淡蓝的身影愈发靠近,白皙的皮肤,剑眉下的眸子透着淡淡蓝色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殷红,不似楼君天那般妖孽嗜血,他淡然冷漠,似乎这世间没有能让他动容的事情。这声音她是熟悉的,楚泽炎。 ······································ “让你受惊了。”不再理会身后面容扭曲的王后,楚泽炎将月羽带了出来,朝着赏花的地方走着。月羽眼神看似在观赏,实则在找楼君天一行人。走了很远楚泽炎才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殿下费心了。”月羽也是淡淡地回谢着,这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盯猎物一般,让她好不自在。 “你倒是淡然。”看着身旁的小丫头,楚泽炎心情颇好,连带着说话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月羽笑笑看向身边这个仙一般的男子道:“说到淡然自是不比殿下。” 楚泽炎扭头看着那张笑颜,宝石一般璀璨的眸子闪动着光亮,粉唇饱满透亮,唇角那浅浅的梨涡荡漾着说不出的风情,杂夹着花香,令他沉迷。“泽炎。” 月羽挑挑眉,这是示意她叫他名字呢,只是这会儿人多而杂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若这么叫殿下,怕真会有人以为我们有些什么。” 楚泽炎听闻皱眉,声色低沉:“你不希望我们有什么?” “小女初来乍到,不想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殿下想要交友,月羽自是欢迎的,只是今日的场合并不适合,殿下,您说呢?”对于楚泽炎月羽还是不反感的,这般出彩的人儿还是不要归为敌人的好,眼下她还在寻找楼君天,更是没什么心思与他赏花说笑的。眼瞧着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地议论了。 “羽。”那一声熟悉的叫声,让月羽松了口气,顿时展开笑容朝着说话之人奔了过去,那样子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 “慢点。”楼君天伸手接着月羽,眼神却瞥向了一旁的楚泽炎:“多谢太子照顾她了,但愿没惹什么麻烦。”说罢搂着月羽朝着楚泽炎走来。 “苍枫公子客气,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薄凉的语气透着几分隐忍,那蓝眸中看着窝在男子怀里的小人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 二人客套了几句,楼君天便带着月羽与楚泽炎分开了,修长的身影看着离去的二人,眼睛微微一眯,水月羽,你可知道本殿下从来都不仅仅只是要交朋友而已。 ------题外话------ 唉~短暂而愉快的假期……就要过去了……好悲桑 六十一 火烧太子殿 六十一 “楼君天,腰要断了,你轻一点。”这妖孽一走远就开始报复性攻击,水月羽自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不安,看上去像是刚刚匆忙赶过来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咬牙切齿地问着,那手上的力道未减去半分。 “什么也没说,倒是发现了个好笑的事儿。”月羽扭着凑近楼君天道:“南楚王后恋子到了境界。” “这是什么恶心的事情。”楼君天摇了摇头,见着楼君天不信,月羽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待讨论,就见苍白笑着走来,交换了一个三人才懂的神情。 一切就绪就等时机了,只是楼君天一直处于放冷气的阶段,月羽只觉得那大手搂住的腰部已经微微发麻了,想着自个儿白皙的身躯上烙下几块青紫的印子,心里不由憋着劲儿骂着楼君天。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这小子还挺护食的啊,啊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月羽心中那怒火幻化成怒吼,烈焰意识中的毛发也跟着抖了三抖,这丫头向来不是个被压迫的主,碰见君家的这个小子算是见到克星了,谁让这丫头现在弱小的连个蚂蚁都捏不到。 “楼~君~天~”月羽手扣着那铁臂,想要把自己解救出来,只是她哪里是这妖孽的对手,这般娇滴滴的声音自己听了都想先去死个十几回的,却没想到还得继续下去让楼大爷放人,这路还长呢,她可不想这样被这个男的拖着前行…… 只是楼君天并不理她,面具下的脸色已是青黑一片,先是妈再是儿子的,不当他是个喘气的么?想着便密音苍白,苍白听了楼君天的吩咐撇了撇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对月羽说了句“保重”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他干什么?”月羽已然放弃了抗争,由着这男人去了。 “……”依旧是沉默。他现在想着那楚泽炎看着他的宝贝那眼神,就想把那眼珠子都挖出来,对,都当泡泡踩了!什么南楚太子,什么天才神童,要不是留着还有点用,本大爷早一掌拍死了。 身旁的月羽却是不知道楼君天内心澎湃的想法,现在她的腰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只是觉得如果掐她能让身边这妖孽说句话的话,那就掐吧。 “我只是现在留着他,有用。”半天楼君天憋出来这么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月羽听闻明白过来,他是说现在留着楚泽炎有用,有什么用? 楚泽炎是南楚太子,现在也算是个半个皇帝,另外一半的权利是落在他有恋子情结的老娘手中,南楚王终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也是众所周知的。南楚位于整片大陆的最南端,上有北越,西临西凉……楼君天是想用楚泽炎牵制西凉? 见月羽懂了自己的话,又开口道:“那女人可曾为难你?” 月羽听了翻了个白眼道:“那个老妖婆,脾气大得很,你说说这两人怎么能生出楚泽炎那种……”觉得楼君天的身躯靠近,月羽适时地闭上了嘴。 “楚泽炎,什么样的人,嗯?”那话分明带着冰棱,刺得月羽脸庞生疼,今天定然是不宜出行的日子,心中暗暗诽谤了一下道:“只是觉得不像,那老妖婆看着儿子的眼神,垂涎欲滴……” 楼君天听了暗暗皱了皱眉:“真是这般?” 月羽点点头,道:“他那眸子透着蓝色,南楚王眼珠可不是的,我又细看了老妖婆也不是……”稍稍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是我看得仔细是偶然……” “我也曾怀疑过。”楼君天与月羽坐在那供人歇息的亭子里,道:“蓝眸确实罕见,但是在西凉就不足为奇了。” “难不成老妖婆偷人?”月羽压低了声音道。楼君天见状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道:“这件事你就别想了,待我查清会告诉你的。以后,有关这个人的,都不许想!” “不想,不想。”月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一次屈服在这妖孽的淫威下的同时心中默默流着泪,想着哪日等她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走水啦!走水啦!”话音未落就见远处奔走的宫人们大声地喊着,月羽“嗖”地站起来,瞧着发生了什么,这亭子地势高些,她见着远处冒着些青烟,着火了?扭头看着坐在那儿淡定地楼君天,觉得这件事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大眼扑闪扑闪着小声问着:“这可没在计划内啊!” “本就是我定的计划,有什么内外?”看着人群涌动,楼君天也装模做样地站了起来,苍白这厮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朝着楼君天点了点头。 “烧的哪儿?”月羽看着苍白一脸兴奋满面红光就知道他肯定做了什么好事儿。 “还能是哪儿?”苍白喘了口气道:“太子殿呗!” 月羽听闻默默地看着那冒着青烟的太子殿,又看了看站在身边气定神闲的男人,她若没记错,今日楼君天来的另一个目的便是那铸造之法,这东西就在楚泽炎的宫殿内。这妖孽偷天换日不说,还一把火烧了犯罪现场。脑海中飘出苍白的一句话:“师兄打虫技术,一等一的好……” 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啊! ------题外话------ 诶哟我们小天天是个善良纯洁的孩纸…… 杀人放火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亲自去做的…… 啊呀呀~最近好困啊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上床去冬眠啊…… 乃们要是不冒泡泡我就把你们都打晕拖上床暖被窝哼哼哼 六十二 一举得男的好家伙 六十二 “喏,看他急的。”苍白眼尖瞧见了那急速飞奔着过去的楚泽炎,努了努嘴道,这是那语气中带着些看好戏的滋味。 三人看着,慢悠悠地晃着,走向事发地点,途中还装作震惊不知的模样,丝毫无法让人怀疑。 “怎么回事!”那一贯是冰冷的语气此刻也沾染了些怒气,眸中结了冰,那阴冷的怒气让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只是这会儿人都围着,纵使楚泽炎再气也只能憋着,“可有见人进出?” “殿下,未曾有人进出,大火突起,实在措手不及啊!”那似是亲信的人禀报着,楚泽炎靠近那人在耳边悄悄问着什么,旁的人听不清,月羽等人有灵识相助自然听得明白。 “书房情况如何?” “火势已控制,没有问题。殿下可要去看看?” “嗯。”似是松了一口气般,那淡蓝色的身影大步向前走去。大家也都以为是火势已在控制之下,太子殿下很高兴,只有某些人知道楚泽炎在担心些什么,又高兴着什么。只见他微微扫了眼人群,没见着什么异样道:“走吧。”人群中自然地为他开了条路,楚泽炎长得虽美不过脾气可不太好,众人心底到底还是怵的。这好端端的赏菊宴现在也让人没了兴致,七嘴八舌议论的都是太子殿被烧的事情。 月羽等人便慢悠悠地往回走着,时不时地也说上一两句,迎面走来的苏澈眼睛直溜溜地打量着三人,见着都没事儿才舒了一口气。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我与你爹还有些事情。”苏澈朝着苍白说罢,向月羽楼君天二人点了点头,离开了,而那远处的苏岩也回头看了看,才同苏澈离开。 一大早就爬起来的月羽这会儿又饿又困,楼君天将她搂在怀里道:“休息一会儿。”月羽见状也不反抗,乖乖靠着,惬意得很。三人在车里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口,水月羽现在有着许多疑问却也得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说。 这一上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现在回了家的水月羽只想着能吃一顿好饭,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把肚子中重要的事儿全都扔了出来,先填饱了再说。 “你这吃相,又没人抢。”苍白在一旁鄙弃地看着月羽,其实说她吃相不好也不是,这人吃得太快了,速度与气度并存的吃饭方式虽然一只见着,但还是让他无法接受,女子不都该小口小口地吃么?虽然她这么吃不难看,但是也挺吓人的。 “瓜娃!”瞪了一眼苍白月羽又夹起一块鸡翅。 “什么?”苍白看向楼君天,楼君天淡然的吃了一口菜道:“管我。” 苍白撇了撇嘴,这人说话怕是也只有师兄能听得懂了。倒了一杯茶,这会儿下人都不在被屏退了,他只好当起了倒茶水的。把那水放在月羽面前笑道:“我不管你,尽管吃!” “喂喂喂,你们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老娘为你们跑得口干舌燥的。”突地窗外飞进一道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安雅还能是谁! 这丫头一脸兴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贴片丢给楼君天,那上面便是冶炼铸造的秘法,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在她手里却像个废铁一样被她扔了过去。长腿一迈坐在了桌边,喝了一口水道:“怎么样?” “嗯。”楼君天看着那东西,眼中闪着光彩,嘴中应着心思已经全数扑在了那薄薄的铁片上。 “不过有件事你们要注意一下,那个什么南楚太子,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安雅手支着头道。 “怎么说?”月羽听了想起早些时候跟楼君天说起的事情,难不成楚泽炎真的不是南楚王的儿子,想到这儿赶紧问了问。 见着月羽这激动的样子,楼君天有些微微不满,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多说。 “他房内的气味,不对劲儿。”安雅微微摇摇头:“像是益草的气味。” “益草,不是养蛊……”月羽讲到一半便愣住了,蛊虫她是从楼君天那里了解的,但真正的鼻祖则是蓝月族,那岂不就是西凉? “他要蛊虫干什么?”苍白轻声问着。 楼君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与苍白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有了些许打算,可是也没多说什么。趁着这空档,安雅突然想起什么,盯着月羽讪笑起来。 “笑什么,吃人的眼神,口水都快出来了。”月羽向后躲了躲,皱着眉问道,安雅一把拉住月羽凑近道:“我可是给你顺了一件好东西。”说着从那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 月羽却不伸手问着:“什么东西?” “灵丹妙药!”安雅挤挤眼,挑挑眉猥琐的眼神朝楼君天飘去,又飘回水月羽身上说道:“一举得男!”说罢一副邀功的模样。 “噗!”“噗!”“咳咳!”话音刚落,三人同时喷了,蓝安雅,你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题外话------ 我好喜欢安雅 哈哈哈哈 她就是个女汉子啊哈哈哈哈 六十三 药铺里的男妖精 六十三 “一大早的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这日水月羽起来便发现苍白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这几日没什么事做她便努力修炼着,烈焰也告诉她自己即将要升阶了,五阶之后会有一份大礼,她也是很期待的。 “安雅呢?走了?”月羽想起今日安雅便动身回西凉了,以往这两个人总是在一起的,吵吵闹闹倒也欢喜。话音刚落就见苍白眼神闪躲了一下道:“是啊,走了。” 月羽看出他的不对,笑着走到他身边道:“还不追,就追不上了。” 苍白闻言有些震惊地抬头看着眉眼笑笑的水月羽,月羽一巴掌拍向苍白道:“傻了?快去啊,跑了可就追不上了!” 苍白豁然一笑,道:“那师兄那儿……” “我帮你。”月羽推着苍白出了门,“放心吧,走吧走吧。”说罢摆了摆手。苍白听了一声嚎叫跑了出去,月羽瞧着倒也高兴,有苍白在那边更是方便一些,这本也是楼君天有打算的,现在你情我愿的自然是好事儿。只是不知道苍白这个蠢蛋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 “走了?”一旁楼君天慢慢走了过来,苍白的心思他也是明了的,他不发话那小子也是会想尽办法跟着去的,好不容易让他逮着个机会,怎么会放弃。 “今天做什么?” “出去逛逛,你呢?”月羽吹了吹茶水,轻轻啄了一口。 楼君天顺了顺那长发道:“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派人暗中跟着你。”月羽并未说话,只是扬起脸冲着这美艳的男人笑了笑,感慨着这张俊脸倒是怎么也看不腻。 “紫嫣,你对杭城可熟悉?”易了容的月羽此刻模样也没那么妖娆招人了,清秀了些,倒也不难看。跟着一同出来的紫嫣也是高兴的,恢复了自由身的她想着给弟弟紫诺买些什么。 “小姐,我也没怎么转过,咱们慢慢逛就好了。” 月羽点点头,看着街上的景致,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古浩。那古浩手中提着一个竹笼,不知是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拐进另一条街。“紫嫣,你不是要去给你弟弟量衣服?量完之后在望月楼拿订好的点心,等我。”说罢头也不回地快步跟了上去。紫嫣还想说着什么但见月羽坚持,又想到有暗卫跟着,便离开了。 一路上月羽身息隐匿得极好,也可能是古浩匆匆忙忙地顾不上,她就这么跟着也没有被发现。跟着古浩来到了一家药铺,古浩回头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才进了那铺子。这么一转身让月羽也看清了他手里提的笼子中竟然是小白小黑。 他提着这两只猫儿干什么,进药铺干嘛还这么鬼鬼祟祟的?月羽见他进去上了楼,这才走近了药铺,却没想到被那伙计拦住了。 “姑娘,你不能进去。” 月羽皱眉道:“我见刚刚那人都进得了,怎么我就不行?” 那伙计道:“那位客人是店主认识的,自然可以,其余的人非店主邀请,是不能进来的。”说罢手一伸道:“姑娘还请回去吧!” 月羽见状不再说话,这药铺有什么蹊跷,竟然要这么死守着,摆明了不是做生意的。刚借势瞧了瞧里面的构造,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里面没有人,其他的与一般的药铺并无区别。抬头看了看大门上也没什么牌匾,更不知道这铺子叫什么名字。 明闯进去自然是不好的,她本就是想知道古浩要偷偷做什么,自然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砸进去,眼珠转了转,便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离开了。却在那伙计不注意的时候,拐进了通往店铺后面的巷子之中。 古浩拿着猫儿,楼君天也一定知道他要做什么吧。只是她并不知道古浩在杭城,更别提他帮着楼君天做什么了。稍稍打探了一番,月羽便轻松地翻进了药铺的后院,在那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藏了起来。 这地方并不大,除去刚刚不让进的一栋三层的楼。就是这院子和三间平房了,正准备下树,就听见古浩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便见着他从那房中走了出来,手上的笼子已经不见了,旁边还有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袭红衣,长发肆意地飘散着,那容貌……若非是突出的喉结,水月羽一定会以为这厮是个女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肌肤胜雪,薄唇红艳,一举一动尽显风华无数,妖媚的姿态不由让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性汗颜。 “这么快就三个月了,啊呀,人家真是想死君天了!”那男子妖媚的声音传入水月羽耳中,她死死抓住树枝,控制不让自己笑出来,转念一想这男人说的话,三个月? “每隔三个月,月圆之日……”这不是楼君天那日未曾说完的话吗? ------题外话------ 妖娆的男银~哈哈哈我说他是月羽的情敌你们信不信呢~ 六十四 有基情 月羽大气都不敢出,明日便是满月,这会儿听见这句话,绝非是偶然。却也不敢有什么大的举动,小心翼翼地继续藏匿着,一边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 “墨,你正常点!”古浩躲开那向他伸来的长臂,红色衣袖抚过他的脸庞,一股香气扑来,脚步刚刚稳住,迎面而来的男子又让他节节连退。 “诶哟,又没什么人,让人家抱抱又不会死,来吧来吧……”那唤作墨的男子追着古浩在院中跑了起来,这一情景十分诡异。墨跑了几步停了下来道:“不闹了不闹了,谁爱抱你似的。”说罢进了小屋,古浩也跟了进去。 那屋子窗户开着,月羽透过那枝桠隐约看得到人影,不过听得很清,倒也不碍事。那墨坐在桌边,像是打开了那笼子,月羽听得一声猫叫。墨的声音响起:“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前些日子我寻得个法子,却不知可不可行。” 古浩连忙接着:“什么法子,从哪儿听的?” “自然是从岛上得到的,其实也不是听,我偷偷看了些书而已。”月羽看着那人影抱起了一只猫,接着便是那猫儿一声惨叫,听得月羽头发都要竖了起来,这人在搞什么?不等月羽细看墨又抱起另一只猫说着:“你瞧,这猫儿总是放血也不是个事儿啊,好歹是灵猫。” 古浩叹了口气道:“你们那岛上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你说吧,若能帮上忙的我定全力以赴。” 墨笑了一声:“确实有你和月轩能帮得上的,过会儿我给你张单子,上面皆是你们大陆上的东西,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些东西虽然有名字可不好找,但是我这药配起来缺一不可,你可想清楚了?” “是偷是抢我也认了。”古浩说着,那声音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好好好!”墨笑着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高兴。而后又有些愁苦道:“听说他找了个小女娃做妻子?” “怎么,你吃醋了?”古浩戏谑着,走了出来。那红色身影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一只碗,里面应该是那猫的血。满满一碗,看上去诡异又有点恶心。 “说是笑话你还一遍遍的,当真了?”墨装作生气的样子,古浩便转了话道:“那丫头是轩的妹妹,美若天仙,听说就是苏家的孙女。怎么样,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墨点点头,默念了下苏家,笑了笑:“他能找到佳人就好,只是明日的事情往后还是会继续上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终止,他要瞒着到何时?” “依着那丫头的性子,到时候知道了肯定是鸡飞狗跳一场大闹。”古浩像是真的看见那场景一般,连连摇头。墨以为是月羽嫌弃,皱起了眉头,古浩见了忙道:“你不知道,水月羽那个人跟平常女子不同,你自己见了就知道。她若是知道君天自己受着这份痛楚隐藏起来,一定生气。” 月羽在树上默默在心中冷哼一声,这古浩还算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这道理怎么楼君天不懂呢?烈焰知道她的想法,便说着:“他那哪里是不懂,是懂得却不忍。” 懂得却不忍?月羽无声地弯起了嘴角,可是自己没那么弱吧,你瞧,他不说,自己不也知道了么?却没有反驳烈焰的话,静静看着下面的一幕。 “同甘共苦,呵呵呵,有趣!”那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明亮,那笑意满满的面容让月羽也是一惊,这男人真美。楼君天虽然邪魅但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肃杀铁血让人不由得感到敬畏甚至是恐惧,那是妖精与罗刹的结合;眼前的男子媚从中来,是狐妖的最顶尖的产物。 只见墨倾身将那小碗放在地上,而后站在那碗旁。古浩见了远远地躲开来看着,月羽挑眉,这么大架势是做什么。 男子双手微微升起,丢下了几种不知名的东西,应该是什么草药,而后双手微微聚拢,一团火焰在那掌中熊熊燃烧着,散发着红色与金色相交的光芒。这是灵火,还是高级灵火!月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避免下面二人发现自己,却还是兴奋异常。 灵火是与生俱来的技能,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天赐。拥有这灵火的人可以炼制出独一无二的药材,这样的人一般天生拥有强大的灵力,但是却极其稀有,一旦出现必定是各方争夺的对象。据月羽这些日子对神界的了解,现今存在的拥有灵火的人,只有三个,但是眼前这个叫做墨的男子明显不是这三人之中的人,那三位年龄太大,跟眼前这个妖娆的男人……完全不符合。 那红衣飘动,墨发四散,那团明亮的火焰在那修长的手中翻涌,喷发,被灵气托起小碗中那血色的液体不断翻滚,竟然逐渐变得透明了! 月羽在一旁不由诧异,同时更是疑惑四起:楼君天有什么伤病,竟然要这种高级灵火炼就的药? ------题外话------ 啊……卡着点发 大家周末快乐呀~群么么~ 六十五 掩饰 六十五 “行了,把盒子拿来。”墨收起手中的灵火,只见古浩拿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竟然是层层冰晶,墨将那小碗中的液体倒进一个瓶子中,放在了冰盒里。 “明日我便离开这里,我要回一趟岛上,你们要看住他。”墨又想了想道:“还是尽快去找这上面的东西。”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古浩。 古浩接过那张纸皱了皱眉道:“还真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说着将那张纸叠起来放入衣襟之内,道:“一定会都找到的。” 墨拍了拍古浩的肩膀,从那小屋中拿出来两只猫儿,递给古浩道:“代我问他好。”说罢二人便朝着房中走去。 确定那两人离开后,月羽才从那树上下来,落在了巷子之中。 这个叫墨的男子是望天岛的人,想必是一直知道并且照顾楼君天的人,水月轩和古浩都知道这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灵猫的血液拥有至上纯正的灵气,想必是压抑体内的幽冥之力。”烈焰的声音想起,水月羽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朝着与紫嫣约定好的望月楼走去,边问道:“你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烈焰道:“幽冥之力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它能造成的伤害更是无法预知的,恐怕也只有知道实情的人才能说清,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轻易能够解决的东西。”烈焰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个叫墨的小子很不简单,他的灵火恐怕连神界的老家伙都比不上,这样的人隐藏的如此深,确实是个聪明的家伙。” “逃脱神界的控制,似乎望天岛的人都不太待见神界?” “哼,神界有什么好?”烈焰冷哼一声:“就算是处在神界之中的人也有不满,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束手就范罢了,懦弱!” 月羽默默笑了起来,这个烈焰虽然是个上古神兽,但是生气起来更像是个孩子。又说了几句便看见紫嫣站在望月楼的门口张望着,见着自己才大大松了口气。 “小姐跑哪儿去了,紫嫣吓死了!”说着上前随着水月羽往苏府走着。 ·································· “主子,水小姐回来了。”宫一身冷汗向楼君天报告着,说来真是丢人,他竟然被个小丫头甩掉了,从一回来就战战兢兢地,现在看到那臭丫头的身影再次出现才让他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楼君天才抬眼看向在那儿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宫道:“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回来了。” “是,属下知错。”宫默默擦了一把眼泪,退了出去,没走几步就见今天的罪魁祸首水月羽走了过来道:“你家主子在么?” “在。”宫克制着想把眼前水灵的小姑娘狠狠骂一顿的心思回答道,那股咬牙切齿的感觉丝丝透露出来,月羽便知道他是在气自己今天把他甩了的事情。于是月羽展颜一笑道:“宫,今天辛苦你了,这是我买回来的点心,你也吃些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拿出一小包塞进目瞪口呆的男人手中,又笑着走进了楼君天的屋子。 美人计真是屡试不爽啊…… “今儿跑去哪儿了?”见着这小东西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走过来,就想着适才说着什么把她跟丢了的时候自己心中突涌的害怕,他已经许久未这样恐惧过了,他确实怕,怕她受伤害,怕她离自己而去。只是那一腔怒火在看见眼前这张挂着微微笑意的脸后竟然一扫而光,听见她回来了,心中那颗石头才终于落地。 不等月羽回答,楼君天便一把抱住她,月羽就那么突然跌进了坚实又温暖的怀中,高大的身躯微微压着她,楼君天的头窝在她耳边。“别再让我找不到了,我若疯了,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在担心找不见她,这样的感觉,让月羽鼻尖一酸,有人这样为自己担心,为看不见自己而慌乱,真好。 那纤细的胳膊搂着男人精实的腰,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着:“不会了,再也不会的。”说罢推开了一点那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道:“买了点心,一起吃?”牵过那温厚的大掌,一同走向桌前坐了下来。 拆开那包着点心的包装,月羽想起了今天听到的事情,毕竟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或者是还没准备好让自己知道。却又听见他低沉地问着:“今天去哪儿了?” 月羽抬头看着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正在这时,一个白色的绒团跳进了楼君天的怀中,楼君天垂眼抚摸着小黑,小黑却直溜溜地盯着月羽,水月羽总觉得这猫似是知道了什么。 楼君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终于,他抬头看向了水月羽,眼中闪过无奈和惊恐。 惊恐?楼君天会害怕什么? ------题外话------ 最近消化不好 六十六 死人妖 六十六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楼君天才开口道:“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 月羽听言看着他轻轻叹着气,放下了点心道:“我问你,你可真的会说?” 楼君天笑道:“我不说你明日也会偷偷跟着我的,不是吗?”伸手放开了小黑,又说:“你今天见到的人是望天岛的人,也是一直助我的人,若是没有他我断然不会活到现在的。在我进入望天岛的那一年,幽冥之力逐渐苏醒,从那之后每隔三个月我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另外一个样子?”月羽皱了皱眉道。 “傻丫头。”楼君天揉了揉月羽的头道:“这件事本就该让你知道的,你有这个权利。现在让你以这种方式得知真相是我不对。”而后他停顿了一下,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明日你大可来找我,便能知道了。” 瞧着眼前这个人露出些为难,月羽自知明天她要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虽然他不愿但还是做出了承诺,愿意让自己知道。月羽抬手抚着那脸庞道:“楼君天,我不怕你变成什么样,也不怕什么未知的奇怪力量,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不用害怕,也不用为难,我不做他想,我只是想与你同甘共苦。” 那温柔的声线缓缓道着她的心思,像是春雨一般滴洒在干涸的土壤之上,带来无尽的舒心和清凉,楼君天只觉得如释重负了一般,她不怕,她愿意跟自己一起面对。 “你可是想清楚了,从今往后,同甘共苦?” 月羽点点头,楼君天见状笑意逐渐扩大,紧紧搂住了那娇小的身躯,趴在那肩膀上的月羽道:“明日我一直跟着你,从今往后可不许有什么隐瞒的了。” “好。”干脆利落地承诺,月羽知道他今后绝不会食言。只是具体的细节楼君天并不想说,想必他依旧是担心的,担心自己的反应,只是会变成什么样月羽也是有点好奇的,却也有许多的担忧。 水月羽前脚刚刚离开,古浩便进了房中,从怀里掏出那冰盒道:“你跟她说了?” 楼君天伸手轻轻划着那盒子的轮廓道:“并未完全说,但我答应她明日随着我。” 听了这话古浩跳起来道:“你疯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怕伤了她?水月轩可是宝贝着这个妹妹呢!” 抬眼看着激动不已又有些愤怒的古浩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珍惜她但是也相信她,有你在我想你也不会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古浩重新坐下道:“那当然,你都定下来了,我自然会护她周全。”接着又没好气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不再的男人道:“你这变态,你自己也清楚到时候的情况……罢了罢了。”看着楼君天吃人的眼神古浩连忙改口道:“你放心放心!” ··············································· “姑奶奶你歇一会儿吧,正事儿晚上才开始呢。”古浩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身影扶额说道。 月羽一屁股在古浩旁边坐下来道:“你说说,说点儿,好坏给我透露一些。” “得了吧,你家那位都不说,我说给你不是找死么?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把你激动的!” 水月羽听了叹了口气道:“他不说是怕吓到我,是怕我担心,只是不说才会让我更害怕,更担心。” 古浩看了看水月羽道:“你有所不知,当年我跟轩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连我们两个男子都吓坏了,所以他对你更是顾虑。对于他那边的事情我们并没有了解太多,但是昨天墨跟我说有法子的时候,我还是想试一下。” 话音未落院中就传来一道声音,“哟,我可是听见有人在说我呢!”水月羽抬眼望去,竟是昨日她见到的那个狐狸精。 “你就是那小丫头?昨日本想跟你打个招呼的,怕吓到你。”墨依旧一袭红衣,妖娆魅惑,一双媚态尽显的眼眸打量着水月羽,而后微微点了点头,甚是满意,那目光最终在她手腕上的红镯子上几秒,而后才移开了眼神, “昨天?”水月羽皱眉说道。 “哈哈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有人看着,今早听小天天说起我才确定昨儿个偷窥了好久的人原来是你。”不顾古浩一脸嫌弃,墨伸手夺来古浩刚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月羽无声地抽了抽嘴角,却听见烈焰在心中欢呼雀跃着:“灵火灵火!”像是狗儿见了骨头一般兴奋不已。昨晚月羽得知灵火的燃烧不仅能炼制上好的药物,更能帮助人或灵兽提升功力,当然了,拥有灵火的人一般不会耗费灵力去当活雷锋,开烧烤大会的。 “你不是要走吗?还来干什么?”古浩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后挪着,虽然这个死人妖很娘,可是实力也高深莫测,不敢惹却又躲不过,真是烦躁! “你就这么不欢迎人家?”墨撅了撅那红艳的双唇而后转向月羽道:“人家还不是为了和小美女一起回岛上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月羽被那一口茶水呛得出不了声,绝美的小脸儿憋得通红,墨见了连忙去拍她的脊背,一边还用着青楼姑娘的声音说着:“诶哟,诶哟,怎么就呛着了呢,诶哟!”墨身上有着淡淡的花草香,这会儿子正围绕在水月羽的周围,她很想告诉这只死人妖不要再拍了,可是说不出话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张让人困惑性别的脸。墨望着那双眼睛,不由微微一愣。 “把你爪子拿开!”正在月羽欲哭无泪之时,楼君天带着一身杀气冲了进来,墨条件反射似的跳出几米开外,狗腿地笑着:“小天天,你来了啊!” ------题外话------ 诶哟小墨墨是不是动心了呢~可是人家觉得他应该跟小天天在一起啊……啊哈哈哈 六十七 变装的人 六十七 楼君天不理那一脸笑意的墨,径直走向月羽道:“走吧,吃饭。”月羽笑着站起来与楼君天走了出去,身后的两人也小跑着跟上来。 临近傍晚一行人来到了近郊的别院里,一番收拾休息后便坐在院中喝酒吃菜聊着天,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却很是热闹,月羽趁机知道了不少关于妖孽的事情。 渐渐的夜色渐深,幽深的夜空中一轮明月悄然挂起,几朵烟云飘荡在月亮对周围,朦胧的月色笼罩着众人,墨起身拍了拍手,进到屋内拿出了那个冰盒,取出小碗递给了楼君天。 楼君天放开搂着月羽的胳膊,伸手端着那小碗儿,一口饮尽里面的液体,虽然那液体已经没了血色,但月羽仍旧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这样的东西楼君天喝了有多少次,眼都不眨一下地吞咽入腹。 楼君天转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银色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妖媚,轻轻一吻落在月羽的眉间:“等我。” 不等水月羽回应,楼君天便起身进了屋中,墨也随着进去。她转身一脸困惑看向古浩,古浩道:“每到这时他便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残虐,嗜血,狂暴,记得有一次我和轩、苍白同时压制他的暴怒,结果……”古浩苦笑着摇摇头:“我和水月轩一人断了一条胳膊,苍白则是躺了三天。他不告诉你这些事,必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今日他却执意要你看,说明他想让你走进他的世界。水月羽,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你是否值得他这般,但是你一定不要背叛他,否则那后果……你承担不起。” 月羽挑了挑眉,她没想到古浩会同她说这番话,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道:“我不会承担那后果,因为我不会背叛。”说到这她又笑了笑,冷冷道:“除非他背叛我,我定会杀了他。” 古浩转头看着这个少女,那温和的性子现下被杀气所替代,让他不由地相信“杀了楼君天”这件事,这个小丫头真的会做出来。古浩摸摸鼻子道:“他认定的绝不会放手。” 月羽的眼睛依旧盯着那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但是烈焰心中逐渐扩散的恐惧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烈焰?烈焰?” “它,它出来了……”烈焰喘息着,万分艰难地回应着月羽:“我现在太弱小,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记着,你离那小子远点,我先闪了!”说罢便没了声音,任凭月羽怎么努力也找寻不到一丝烈焰的信息。 就在月羽轻轻叹了口气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团紫色的光芒在屋中若隐若现,直至越来越明亮。“古浩,你个臭不要脸的,快来帮我!” 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焦急,月羽在今日了解到墨的能力之高超,也了解了他实则沉稳的内心,一向风度翩翩的他竟然这般慌张,他那般让烈焰都称之厉害的人物竟然也抵不过,也罢,称赞墨的烈焰都跑路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你在这别动,千万别动!”说着古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冲了进去,一时间月羽只听得见打斗的声音,人的哀嚎声——当然都是古浩和墨的。月羽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院子之中,因为云雾的飘动院中的光线时明时暗,安静又诡秘,与屋内激烈的景象截然相反。等了一会儿,月羽听着觉得屋内能碎的物件应该都碎了,只是古浩和墨两人的气喘声越来越大,可是那场面丝毫没有减弱下来的趋势。 抬头看了看那轮月亮,月羽不作他想,打开了房门,屋内的景象就像是被枪弹扫射了三天三夜一般,满地残垣,甚至连那些物件的原貌都瞧不出来了,她抬头看向那团紫色的光团,那里面竟然是个银发紫眸的男人侧对着她,他光脚站在那废墟之上,发丝飞舞着狂妄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光芒的反射下显得极为妖异。冰冷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情感,嗜血的冷笑似有似无地浮现在嘴角,他似乎没怎么出力,可墨与古浩却被他攻击得狼狈不堪,上蹿下跳硬是连男子的衣角都未曾碰倒。 忽的,那男子转头看向水月羽这边,月羽竟猛地一惊,那,那是楼君天。 “你怎么来了?!”发现楼君天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古浩顺着他的眼光发现了站在那里的水月羽,那双眼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整个人直直地站在那里,像是门板一样。正在众人愣神之际,那一头银发的楼君天嘴角的笑意慢慢扩散,赤脚踩在那碎片之上,迈着大步却又缓慢优雅,高大的身影靠近这月羽。 无奈那二人无法阻止楼君天的行动,只得大喊着让月羽离开。水月羽听得那呼喊声,只是任凭她怎么用力,双腿像是连在一起钉在地上一般,半步都动弹不得,眼瞧着那人走进了自己,凉飕飕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猛地,那手臂将她紧紧的扣入怀中,令人沉迷却又冰冷似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呵,怎么,被我吓到了么?已经开始,讨厌了么?” ------题外话------ 呀呀呀无限花痴ing, 话说标题本不是这个的竟然连男人这两个字都不可以……嘤嘤嘤 六十八 突来的怒意 六十八 “讨厌么?” 月羽挣了挣,却依旧被按在楼君天的怀里,那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拦腰折断一般。无奈月羽灌注灵气聚于手掌,推开了一条缝隙道:“发什么神经,喘不上气了!” 不满月羽推开他,楼君天的怒火突然就窜了上来,腾出一只手汇聚力量就要打向水月羽,月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袭来,那威压压迫着自己,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这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会让她瞬间灰飞烟灭,恍惚间还听见墨在大喊着什么,那股力量压得她没有力气大声地喊叫,只得用尽全身力气飞快地搂住他的脖子,身高的悬殊让这一动作显得更加吃力。伸着头靠在他的耳边,喃喃地道:“是我啊,君天。” 感到那紧绷着的身躯微微一颤,而后渐渐放松下来,月羽知道他不会杀了自己。楼君天侧头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水月羽,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连带着那耀眼的紫色光晕也暗了下来。 月羽慢慢落地,双手环住楼君天的腰,抬头望着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那紫色的双眸晶亮无比,月羽伸手扶着那紧皱的双眉道:“真好看。” 楼君天双眼猛地一怔,这与别人看到他时的恐惧,鄙弃不同,她说,真好看。是吗?自己现在这副半人半妖的样子,她也是觉得好的?看向那晶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与嫌恶。忽然他猛地将月羽拉入怀中,低头一口咬上了那白皙的脖子。 “嘶——”月羽吸了一口凉气,这妖孽上辈子属狗的?只是疼了那一下,便感到酥酥麻麻的感觉。楼君天却在尝到她鲜血滋味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而后慢慢舔舐着伤口。血液能让他沸腾,却没想到也能让他平静。 见他只是咬了一口自己便没有其他的动作,月羽暗自叹了口气,揉揉那银白的长发道:“楼君天,你把我杀了,你就是鳏夫了。”她感受到了面前的人气息的变化,刚才的愤怒和嗜血现在逐渐平息,又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月羽感到莫名的高兴。 楼君天动动嘴唇问着:“你不怕?” 月羽笑着:“怕,怕你一掌拍死我,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我信你。” 她怎么不怕?前世早已死过一次,今世她也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只是眼前的人却是个例外,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个人绝不会伤害她。看着楼君天探究着自己,不由笑笑摇摇头说道:“若是之前我还有犹豫,那从刚才开始我便能相信你此生绝不会害我,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牛头马面也好,蛇首龙身也罢,我都不会弃你不顾。楼君天,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也认定你了,你的好,你的坏,我都能接受。” 墨与古浩比起她来早认识楼君天多年却也遭得个惨淡的下场,而她短短几月却能让这个处于暴走状态的人冷静下来,是她自己也未曾想到的。若是这般自己还要将他推开,那岂不是个傻子?所以无论怎样,她都准备接受眼前的这个人。 不知道是震惊于水月羽的这番话还是怎么了,楼菌体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水月羽,看着那张他熟记于心却永远也看不腻的脸庞,手指慢慢绘着它的轮廓,而水月羽则笑嘻嘻地任着他摆弄着。 古浩和墨悄悄对视了一眼,二人交换了震惊和欣喜的眼神便识趣儿地出去了,这情况下这样安静的楼君天他们从未见识过,都是靠水月羽这丫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月羽这会儿子正光明正大地欣赏这眼前的美男子,这个妖精一般的男人,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变却别有一番风情——当然了,若是一直是刚才那般吓人的状态,还是现在比较好。 ------题外话------ 小羽羽表白了……啧啧啧 六十九 徵的死因 六十九 “你这样子,要持续多久?”月羽靠在楼君天怀中,隔了几米开外是还有些虚弱的古浩和墨二人。 “三日。” 月羽坐直的腰板儿道:“当真?”说着眼里还闪着兴奋,墨哀嚎一声道:“果真是一对儿啊!”话音刚落楼君天那般杀人的眼神就连忙闭起了嘴,他忘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从变态升华成为了阎王。 “高兴?” 月羽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点着头说着:“自然是高兴的。”有这么个妖精一样的男人陪着,饱眼福,她自然愿意。 “那日听你们说有什么方法,可有些头目了?” 墨点点头道:“是一个及其复杂的药方,使得他在这几日不会变化外貌。不过……”他低头笑着说:“他脾气不会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不会变样子罢了。” “那也是好的,你给古浩的单子上可是那些药材?”月羽轻轻拍了拍楼君天的手问着。 “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在其他两界。所以我要跟你们一同回岛上才行。” “两界?”楼君天听了皱起眉:“你还要去魔界?” 墨站起来抖了抖衣袖道:“是啊,好久没去了呢。” “不行。”楼君天快速否决了这个提议又道:“倘若一定要去,也不能你一个人。” 月羽看着楼君天甚是严肃问道:“魔界很危险?” 墨道:“地狱也不过如此。”而后又转向楼君天道:“你反对也没用,我若不去,你撑不了多久,难道你没发现这血汤的压制效果越来越弱了?你清楚的……” 楼君天不等墨说完就突然站了起来,那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身体紧紧绷着,极力压抑着。深深吸了几口气后便大步径直走进屋内,恶狠却又阴冷地甩下一句不可能之后,那房门“嘭”地闭上。一时间院中突然静了下来,古浩眼珠转动,来来回回瞧着那门和墨,而月羽在担心的同时,则是对魔界产生了浓厚兴趣。 看着那留下一腔怒火消失的人影,墨摇头笑了笑,转身见月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那地方可不好玩儿。” 月羽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走向另一边的屋子睡觉去了。 ······································ “昨天他为何那般强烈反对不让你去?”早上月羽坐在墨的身边小声问着。古浩正找着楼君天说着事情,她这才找墨问起昨日的事来。 墨看了看水月羽道:“很危险。”月羽听了挑眉追问道:“激动得摔门而去,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那就是他脾气原因,你也知道,特殊时期嘛。”说罢墨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水月羽盯着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男子,二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墨才晃了晃头说:“你可知道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宫商角羽?” “还有一个人……” “徵。”月羽小声接着。墨笑起来道:“你还挺聪明。”月羽也笑起来说:“我是猜到了有这个人,只是那次我无意问起,却听苍白说他死了,当时我也没当回事儿,只是楼君天脸色不好,我也只是以为他难过。怎么问起这个,有什么联系?” “那五个人是君天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人,是他能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有一次也是现在这种情况,很严重,当时我还不知道灵猫的血液可以稍微抑制幽冥之力,只是知道在那个时候他极渴望鲜血。” “鲜血?”猛地想到楼君天还咬着自己脖子,她突然庆幸他没把血都吸干了。 墨笑笑道:“你不必担心,现在他不会的……应该。我虽然不知道有多难受,但是一定不好受,那时他将所有人都赶得远远的,下了死命令不准靠近他,他怕一冲动控制不住那力量就下了错手。只是后来事态严重,他便挥剑想要刺伤自己。”墨低下头,嘴动了动,又开口继续讲:“徵是五人当中功力最强的,也是最小的一个,总是爱笑,很善良,也很坚强。你也知道的在这么冷血的环境中,他就像太阳一样。据说当初楼君天将他带回来时还是个孩子,楼君天像是对弟弟一般对他,徵看出了君天的意图,当时不顾众人的阻拦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墨说到这里便垂下了头,缓缓闭上眼道:“等我赶到那里,他,已经……我应该再多下点功夫的,就不会有那件事了。”话已至此,墨的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着。那少年他也是喜欢的,总是笑嘻嘻地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墨哥哥,连他和楼君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人竟然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徵,从见到第一眼就想要保护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疼爱。 水月羽看着还在自责的墨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错在有些事情阴差阳错,无法阻止。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她却也能想到那少年扑过去的身影,虽然痛苦但却也是极度快乐的。只是却让楼君天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怪不得当墨说要为他寻药材时他才会如此激动,想必是觉得因为自己身边的人却要受着未知的伤害吧。 “终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月羽轻轻拍了拍墨的肩膀,有这样一群人与自己生死相随,该是多大的幸运?或许在徵的观念里,能为了楼君天去死,是一件他认为正确而又应该的好事。只是楼君天,他比自己想的还要重情义,月羽笑了笑,果然传闻总是有待考究的。 ------题外话------ 唉~ 寡人干了一件蠢事三个快递的电话都写错了一位数字,弄得人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快递小哥的电话找不到,店家虽然已经帮我改了电话但是我还不清楚……兰后银家打给那个错误的号码是一个大叔一个语气很差的大叔大叔!我打扰你好事了么!为什么这么凶!我又不是搞传销!哼! 七十 说还是不说 七十 自那日之后关于那晚的事情便再也没有被提及过,在这近郊的别院中度过了三日后,一行人又回到了苏府,这几日透过苏岩月羽他们知道了几日前那场大火的后续。 楚泽炎当日带着人冲进书房呆了许久,出来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那脸色稍微缓和了许多。看来是没发现什么破绽,后来在月羽的追问下,楼君天才说出了事实。 “之前安雅曾经见过一次那小铁片,然后我们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楼君天闭上眼靠着车厢,漫不经心地说着。 “预谋已久啊?”月羽笑了起来,楼君天撇撇嘴毫不在意月羽这般说法,而后月羽靠近楼君天问着:“安雅技术很不错?” 楼君天睁开眼斜看着眉眼笑笑的月羽,没来由地心情大好,伸手揉着那头发道:“嗯,只要有图,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物件也是可以的?”月羽突然来了兴趣,半个身子都趴在楼君天的腿上。 楼君天见了一手捞起那小人儿进了自己怀里道:“你要干什么?”看着月羽一副犹豫却又跃跃欲试的样子又说着:“先说说看,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 月羽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那早先的设计图纸,当时本要在那北越铸造的武器却没能完成,倒是招来了楼君天,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还真是出现得妙不可言。 伸手拿过那几张画着复杂的图形的纸张,若是旁的人必定是看不懂的,只是楼君天却眼神一闪,道:“这些是哪里来的?” “我画的。”月羽说着伸手指指点点地开始说起自己的杰作,听着月羽的话,一旁的墨也凑了过来,越听越是惊讶,这个小丫头竟然能设计出这么严谨又实用的武器? 楼君天又快速浏览了一下剩余几张,皆是一些可随身携带的小武器,防身所用,虽小但是很实用。只是他却想不通,那个小脑瓜怎么会懂得这些事情。这几张纸放在不懂的人眼中就是废纸,但是但凡能看得明白一些的便能立马体会其中的奥妙。 墨伸手拿过那几张纸细细琢磨起来,而后抬头观察着眼前的水月羽,原先以为只是长得美,又懂事理而已,今天才知道竟然是个才貌双全的人。而一旁楼君天也细细看着月羽,纵然是他也想不通是为何会这般,月羽被两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支起身子道:“我要找人做出来。” “可以。”楼君天将那几张纸收了起来,又说:“不过要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些。” “什么?”月羽眨了眨眼,难道她要告诉这个古人她是一缕孤魂飘荡到了这个身体上? “你若现在不想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三天之后我们去望天岛,在那之前我要知道。你要的东西制作精良,除了找我帮你,你没法得到这些。”说罢不留时间让月羽回答便闭上眼小憩起来,水月羽看着眼前的人又气又好笑,这算怎么回事儿?转头询问地看向墨,墨耸耸肩一副不关自己事情的样子。他又不知道水月羽怎么会这些的,虽然也好奇,不过他不想惹上一旁的煞星。 月羽见状便静静坐在那里,脸上一片淡然平静。 “他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你对他说了。”烈焰终于恢复了常态。 “他迟早要知道?什么意思?” 烈焰咳了两声说:“那小子可是大祭司,掌管三界交接入口,命格这样的事情,等他到了高阶,自然就会知道,你当真以为会瞒得住他?” “那其他人呢?”月羽听了追问着。 “不会,只有祭司才会有这样的权利,不过也是要耗费些灵力的,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说罢烈焰想了想又继续道:“依他的性子,你不说他迟早会查个明白。那时他若发现你没说实话……啧啧啧。” 月羽突然没来由地一抖,看向楼君天那厮,紧闭的双眼,微微上挑的眼角,说不出的诱惑。只是自己干嘛要发抖呢……难不成真是怕这个妖孽不成,可笑,自己什么时候怕过。 烈焰咯咯咯笑着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说吧,听我的,说了不会怎样的。” 月羽收回看着楼君天的眼神,也闭上眼睛休息起来,说不说,怎么说,还真是个难题。 ------题外话------ 唉~刚水管爆了哈哈哈到处都是水全身已湿…… 七十 坦白从宽 七十一 “为什么迟迟都不能突破五阶?”水月羽瘫坐在床上,无论她多努力,总还是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她已然能感到即将突破的感觉却不知怎么回事那一刻始终没有来临。 “急功近利反而不好,五阶算是第一个飞跃的突破,你真以为这是儿戏一般简单?”烈焰从镯子里跳了出来,赖在桌子上大快朵颐,身材娇小的它却是个十足的大胃王,一天到晚有机会就开始吃,丝毫不曾懈怠。 “我总感觉快了,应该就是这几日了。”月羽跳下床,活动了一下,坐在桌边喝了一口水,明日就要去那神秘的岛屿,这几日楼君天格外的忙,怕是要交代好自己离开之后这里的事情吧。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毕竟人心不过如此,这么多年若他还没有什么计划那简直就是太弱了。当然了,对于世界大战她向来喜欢插上一脚,水月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什么和平的远大抱负理想,找准时机拉点好处,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一切美梦在满脸阴霾的男人走进来之后便烟消云散了。瞧着楼君天那副别人欠他千万两银子一般的脸色,水月羽娇躯一震,他是来找自己要解释的。月羽嘿嘿笑了两声道:“找我什么事儿啊?” “说。”这人说话从来不多说一个不相关的字眼,好是好,简明扼要,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未免有点太压抑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审讯室里的犯人一样。见着月羽眼珠乱飘,像是在想着什么对策,楼君天便开口“好心”地提醒道:“马车上的事情,说吧。” 月羽正要开口,那妖孽要勾唇一笑道:“说谎话我可是能知道的。” “说吧说吧,反正早晚都是要明了的。”烈焰无声地欢呼着。水月羽并没打算要瞒着这件事情,只是她在等一个成熟的时机,却没想到这个“成熟的时机”来的略微有些突然和急促,当下心一横,说道:“接下来你听到的事情也许你有所猜测,也许你闻所未闻,到我保证,都是真的。” 听言楼君天微微点了点头,月羽便慢慢地讲起自己从现代来到这里的经过,以及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现在恐怕也回不去了。”撇了撇嘴,捻起一块桂花糕送进嘴中。 “既来之则安之。你来,自然有道理,你要是想跑,我定将你捉回来。”楼君天轻哼一声,表示对月羽想要回去的念头很是不悦,对于她的来历虽然惊异但是并未多说。 惊叹于楼君天的接受能力,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很变态,总之月羽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反应。“陪着你这个古人也挺好的,好吃好喝,还多了项技能。只是最近到了瓶颈,烦躁的很。” 楼君天听闻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道:“把它吃了。”月羽伸手接过问也不问就塞进口中,顿时那小丸子化成一口清甜的水,略微带着点花香,喉头一滚,尽咽入腹中。还没等她回味那味道,便感觉体内一股股热流四处窜动,楼君天抓起月羽放到床上,道:“消化力量,准备突破。” 月羽听闻连忙闭上眼,慢慢感受着那微妙的感觉,像是失重一般,难受却又奇特。 “不要走神。”楼君天的话语冷冷传来,月羽连忙聚精会神地开始默念那引导的心经,不知过了多久,那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月羽睁开了双眼,刚一开始的那般灼热和膨胀感消失殆尽,现在她只觉得浑身轻松,整个人都通透起来。 眼一睁,就见楼君天端坐在那桌前,像是个雕塑一般。察觉到月羽的动静,起身走了过来道:“不错。” “应该是五阶中级,啊,整个人都轻松得很!”说着月羽伸了个懒腰,竟发现都已到了黄昏,自己这一坐就是大半天,竟然这么久? “哼,傻啊,你真以为一会儿功夫你就能升到这地步?”一旁的烈焰扑了过来,那身形竟然大了一圈,因为月羽晋级它心情也极其愉悦的。 “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先去吃饭吧,今日是要践行的。”楼君天伸手将月羽额间的散发拢了拢,眼中尽是佳人的面容,虽然看着嘴上却还在说着:“晚间回来你可以试着开启它的空间了。” “什么空间?”月羽看了眼烈焰,只见烈焰用着一种期盼甚至是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真实存在的异界空间,你是烈焰的契约者,自然是可以使用的。”说罢看了一眼烈焰又道:“它应该给你留了些好东西。” “当真如此?真是稀奇。”想必烈焰所说的惊喜便就是这个了吧?看着月羽兴奋地笑起来,楼君天问道:“你那什么现代世界不是先进的很,还没有这些?” “当然没有,不过有其它的好玩儿的东西。有机会定要带你去转一圈才好!”说罢月羽推着楼君天出了房间,关上门准备换衣服。 楼君天眼神望着那扇门,眼神闪了闪。小黑和小白从屋顶跳下来,小黑唧唧呜呜地蹭了蹭楼君天的胸口。楼君天笑得妖媚:“和她去那里转一转,又有何不可呢?”转身抚了抚那猫儿的身子笑道:“是我的,就逃不掉,担心什么。” 小白听了喵呜一声,很是赞同楼君天的话,顺带着伸出猫爪子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这只笨公猫,竟然不信它貌美如花善良可人的小羽羽,该打。况且,它早就想跟主人到处转一转了,活了这么久,还没去过什么奇特的世界呢。 ------题外话------ 是的小白小黑是一公一母哈哈哈哈哈 小白被小羽羽勾引走了…… ~,~ 好萌的小(da)猫(fei)猫(mao) 小白、小黑:你不想活了么,喵~ 卧:小的错了…… 七十一 不速之客 七十一 “你的……水月轩他们回来了。”知道了月羽的真是来历,楼君天停了一下,改口道。 月羽觉得好笑,说:“不用这样,这件事只有你才知道,哦,还有你师父。” “洪苍?”楼君天轻声问着,月羽点点头边走边说:“他说一切自有命运安排什么的。”说罢摆摆手道:“命运是命运,我是我,怎么活不是命运说了算的。” 楼君天看着月羽眉宇间一股霸气散发而出,好一个命运是命运我是我,这是他的月羽啊,想到这里不由说道:“你想怎么活都可以,就算捅了天我也会帮你补平。” 月羽一笑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月羽,水月羽!”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月羽向前方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水月轩,虽然依旧是副俊俏公子模样,但是却消瘦了许多,看来最近没少闲着。 “刚还说着你们都回来了呢,爹和娘呢?”月羽挥着手朝着不远处的人说着。水月轩大步跑了过来,道:“都在前厅,我来是要告诉你们,大哥回来了。” “水月天?他不在北越好好当着什么将军,跑到南越做什么?” “忘了告诉你了,你有嫂子了。”楼君天风轻云淡飘来的话让水月羽愣了半晌才说道:“我这‘嫂子’,不会碰巧是南楚的什么大小姐吧?” “丞相之女,你说呢?”楼君天似是毫不介意一般。三人并排继续走着,水月轩道:“前几日我们的水大将军秘密前往南楚与太子见了个面,机缘巧合见到南越丞相的小女儿,二人相见恨晚,于是就赐了婚,现下贺楼昱的筹码又多了一个。” “机缘巧合。”水月羽冷笑一声,突然月羽一把抓住楼君天的衣袖,楼君天也看向自己,二人眼神交汇,原来如此! 前几日的大火让楚泽炎不由地提高了警觉性,故差人将那秘法偷偷送到了的地方,至于具体在哪里他们还不知道,但是如果猜得没错,应该就是丞相府无疑了。丞相府自南楚开国以来就收到各代南楚王的信任与重用,再加上其人才层出不穷,多年积累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楚泽炎的母后,那个老妖婆就是出自丞相府中,是萧丞相的妹妹,萧岚。虽然楚泽炎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妈,不过对于自己舅舅还是信任的。再者,他们本就猜测过这就是那藏匿地点。 冶炼秘法是各国垂涎的宝贝,这个时候突然联姻,定然是有什么目的的。如果正如他们所猜测的这般,那贺楼昱这下便是一举两得了。 “那可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了。”水月轩皱了皱眉道。 “他住哪里?”水月羽问道。水月轩看着她说:“前几日是住在客栈里的,毕竟是秘密前来,只是明日便要上门提亲,恐怕是要住进丞相府了。”看着月羽一脸兴奋道:“你想干什么?” 水月羽笑意扩大,楼君天却在一旁皱了眉道:“不行,明天就出发。” 月羽晃着楼君天的胳膊,撅着嘴道:“哎呀,这可是件大事情,小偷小摸的技术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行,安雅不在,你让我去吧。”说着睁大了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能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楼君天拉开那黏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丞相府里面的密室中积攒着无数奇珍异宝,放眼南楚恐怕是皇室之内都没有的东西说不定在丞相府中能寻得一二,水月羽是想去寻宝的,顺便把那秘法做点手脚。 “你都知道那就更应该让我去了,一两天不打紧的。”月羽满脸期盼地网着楼君天,只可惜眼前的人依旧大步迈着,丝毫没有思考的意思。 “你就让她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呢。”一道红色身影飘了过来,柔声细语地却又不失男子风度。墨笑着看着那两人,眼底的伤感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却又被他很好的压制住。 水月轩跟墨打了招呼,楼君天瞥了一眼似乎是要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水月羽道:“一起去。” “哦耶!啊哈哈哈哈,楼君天你太好说话了,大好人啊!”看着这个瞬间转化的小丫头,水月轩抽了抽嘴角,装作不认识一般撇过头去,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只有楼君天依旧淡定地往前走着。 楼君天望着一旁笑嘻嘻的水月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应当是看到了墨给她的单子,其中两味关键而难寻的药材就在丞相府中,只是他并未打算让她留下来,他不想让月羽为自己冒险,但是见到她这般却又不知怎么拒绝,竟然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你对她真是特别。”墨与楼君天无声交流着。 “墨。”只一个字,带着无奈和警告。 “我明白,君天,我明白。”墨笑了笑,依旧是一身风华妖娆。 ------题外话------ 你们猜墨小狐狸明白些什么呀~啊哈哈 其实墨很可怜的,别看他长得美……最近在想他的番外呢不知道要不要写这个纠结又悲催的妖男… 唉……这几日肠胃不好大家平时注意饮食啊虽然寡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对的食物但是……我已然跟卫生间成了相亲相爱的好朋友…… 七十一半路拦截 七十一 一顿喜气洋洋各怀心思的饭用过后,水月天在走廊上叫住了月羽。月羽回头看着来人,说道:“大哥。”那语气平淡既不疏远,也不高兴。 “我只是想问问你。”水月天笑笑,有些尴尬道:“你可是当真不回北越了?” “大哥问这个做什么?”月羽往前走着,水月天跟在她身后道:“没什么,只是殿下很想见见四妹。” “太子殿下同我非亲非故的,怎么突然想见我了?”月羽冷笑着,好你个贺楼昱,竟然打发水月天追到这里来了。 “四妹不要不知好歹!殿下想要见你,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那水月天见月羽不待见自个儿主子突然变拉下脸来,一开始的温和就再也挂不住了。 月羽瞧着水月天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就觉得这人实在好笑,像是被洗脑了一般拥护着贺楼昱,可笑可怜!摇摇头笑言:“月羽自认没那个福分,京城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的女子排队等候太子殿下的光临,可我毕竟是个定下亲事的女子,大哥还是转告殿下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 水月天听了这话脸色铁青道:“你个疯丫头,满嘴乱言!太子可是你能挪揄的,你好好收着本分吧,哼,不就是个江湖上的浪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月羽不再理他,大步甩开水月天快步离开,却不想水月天并不像就此罢手,上前伸手正要触碰到月羽之时,水月羽脚下生风了一样躲开来,瞬时便远离了水月天好几米。正惊讶月羽为何速度之快的水月天,突然捂住那伸出的胳膊大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那眼睛睁得老大,眼珠突兀似要蹦出来一般,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青筋暴起,牙关紧紧咬着,万分痛苦的模样展现无遗。 月羽神色淡然地看了看周围,没感觉到一丝异样,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此时已经因为痛苦蜷缩起来,那眼神掠过水月天抱着的手臂,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月羽眼中神色沉了几分,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那手指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红色的粉末,虽然细微常人断断是看不出的,只是她现在能轻而易举的看个明白,那是北越有名的“落雁”,一种迷药,药粉通过皮肤、伤口或者呼吸进入体内,而后晕厥。解药很简单,鲜血即可,但是中毒者醒来后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上鲜血提供者,爱慕、追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种丧心病狂的药,水月天竟然要给自己的亲妹妹用。他是打算把自己弄晕了送回贺楼昱身边么?水月羽开始为这个身体的主人感到悲痛了,不过她现在不是这本人,心中自然是怒火燃烧。不过出手之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楼君天那个妖孽? 水月天看着月羽的身影消失,不由又气又怕,再没人救他,他的这只胳膊的经脉怕是毁了。只是这样武艺高超的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目的?他保证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到底是谁,出手如此狠戾。现在那疼痛的感觉一波一波地涌向自己,让他无法思考。 “连自己妹妹都下得去狠手,这点痛算什么?”那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的冰冷的声音不由让水月天从几近昏厥中清醒过来,他努力睁眼,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人,正是那什么苍枫公子。 “你……你、你为何?”强忍着不去咬到自己的舌头,水月天从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 “回去告诉贺楼昱,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我耐心有限。”说罢一把抓起了那疼痛难忍的手臂,手指微微收紧,钻心的疼痛感竟消失殆尽,速度很快的,楼君天就扔开了水月天,像是脏了手一般的嫌弃。 水月天动了动手指,竟然没有任何疼痛感,刚才他明明感到自己经脉断裂,现在竟然……这苍枫公子难道真有这么厉害? “你……”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一般,又想起适才的那番话,连忙站了起来,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你就这么放了他?”墨斜靠在那树干上,笑吟吟地问着。 楼君天伸手取下面具,转身离开道:“宫,商,跟着。”话音刚落,两道黑影在月色中消失不见。“一网打尽不是更畅快?”说罢楼君天抬脚朝着月羽离开的方向走去,墨跟在身后,笑得很是畅快。 ------题外话------ 今天一早起来左下方小腹疼痛难忍,现在终于好了……最近真的是多灾多难的whywhywhy?!?! 七十二 夜闯相府 七十二 “真是猴急的,刚提完亲就住下了。”月羽落下一子棋,嫌弃的表情微妙微翘。古浩听罢笑了起来,偏偏不说怎么了。就见着他一只瞧着淡然自若的楼君天,月羽反应过来原来是道楼君天也是一样的,同吃同住好一段日子了。 “天黑好办事啊。”窗外夜色浓重,像是那最深的墨色凝聚在一起,无法溶解。月羽一行人在这屋里对弈聊天吃茶了好半天,终于等到那小黑欢快的猫叫声,看来小白在相府的监视很尽职。 “紫嫣可准备好了?”月羽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一袭黑衣,楼君天便朝着门外将那紫嫣唤了进来,月羽抬眼瞧去当真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那紫嫣的脸变得跟自己一模一样,除去神态连自己都惊住了。伸手摸去那脸上揉揉软软,带着一股子药香味。 “你这是什么手艺?我也要学。”月羽兴奋起来,这玩意儿比什么面具更方便,那张面具现在在自己脸上,可戴来戴去也就这么一个模样。 楼君天拉过那小手道:“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行不行,你得快点教会我。”月羽摇摇头道。 “好。”不反驳月羽,那宠溺的语气尽显无遗。一旁的苍白和墨觉得楼大爷竟然还有这么好讲话的时候,不由地想着以后有什么请求都让这姑奶奶去好了。 “走吧,行侠仗义的时刻到了。”月羽很是欢快,黑夜是她最爱的时刻,静谧神秘,是她的天下,自己一身本事加上刚刚突破的五阶——月羽突然想起这两天忙得还没顾得上看看烈焰所说的惊喜。 “不急不急,回来再看也无妨。”烈焰对寻宝什么的也是非常钟爱的,豪强掠夺一向是它所长。真是不得不说,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墨听了那话笑得“花枝乱颤”,这丫头,什么事从她嘴里出来都能变了味。 夜色之下,黑影掠过,似是一股强风而已,除却那微微摇曳的树枝,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那里刚有人经过。 这是月羽第一次用灵力飞跑,现下她倒是觉得这古代还是挺方便的,只是相对于其他人,她速度明显要慢一些,楼君天伸手将月羽拉入怀中,道:“别用太多力气,你现在不稳定。” “那你呢?”刚刚从那状态脱离,受得住么? “我没那么弱不经风,抓稳。”伸手快速搂了一下她,带着一个人竟然速度依旧如此。月羽抬头看着那被风吹乱的发丝下那张易了容面容,她何时能不让他照顾,何时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说来她是有些气馁的,这缓慢的进步让她束手无策,头一次她感到无力,变强大的愿望也不断加强,让自己不再受制于他人,实力才是决定性因素。 烈焰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水月羽的思想,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这样让她自己悟出这些,让她自己产生强烈的愿望,今后也许才能更快地前行,想要自由,谈何容易? “到了。”正在她愣神之际一行人落在了那相府偏院的屋顶上。这会儿水月天应该才进了自己的院子。 “贺楼昱放心水月天吗?”月羽问道。 “贺楼昱疑心颇深。”墨轻声说道:“不过并没接到贺楼昱出了京城的消息。” “不排除任何可能。”楼君天冷声道。若是贺楼昱亲自来,那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个人。 “走吧。趁他过来之前我们去扫荡一番。”月羽此时已经是摩拳擦掌,小黑跳下楼君天的肩头,在院中放哨。今日天空中朵朵云彩遮住那月光,阴阴暗暗,正是下手好时节。四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那片源中不起眼的小屋内,这屋子看似破破烂烂,可屋内确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那一桌一椅皆是费了心思的,几人在这房内摸摸索索,终于在那桌子底下的砖地上发现了蹊跷,那一小块砖地竟是看上去像石砖的木板,用力拉开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楼君天朝着古浩伸手,古浩连忙把怀里的夜明珠递了过去,那珠子不大却足够照明,楼君天穿过那小洞口进入地下,月羽紧跟着,最后的古浩小心翼翼地匿了痕迹,盖上了那木板。瞬时,那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靠,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景象让月羽不由恶心了一把。她没什么怕的,可唯独不喜欢蛇,湿湿黏黏的东西,看上去就让人恶心反胃。 可眼前的景象简直就足够她禁食三天三夜的了,四人此时正落在那高高的石阶上,面前只有一条小径,而这小路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蛇,粗细长短,赤橙黄绿,嘶嘶地吐着信子,那幽深阴暗的眼睛在夜明珠白光的反射下更是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察觉到了月羽的不适,楼君天示意那正在观察毒蛇的墨动手。只见那长袖一挥,细腻的粉末撒去,那蛇似乎是被人从中间分开了一样,自动地退缩到两旁,堆在一起不再扭动。 “走吧,只有一会儿的时间。”说罢墨跳下了石阶,大步走了过去。月羽咽了一口口水,跟在他身后,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实在是倒人胃口。 ------题外话------ 今天晚上回来比较晚在一条路上看见一对男女在…… 丧心病狂啊! 七十三 搜刮扫荡 七十三 只行了一会儿工夫,众人就来到了放着相府的地下宝藏的房门前,虽然没有什么恶心的生物挡着,但却有个阵法守着,对于精通此道的楼君天等人来说便是小菜一碟,左转右转地,四人就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屋内。 “真是浪费了这么多好东西。”四人沉默许久之后,古浩发出这般的感慨。 拿着夜明珠一照,屋内的四面墙壁上一幅挨着一幅,挂满了字画,一个一个的三层高的木架子整齐地排列着,上面按着类别摆放着兵器,药物,书籍……种类繁多,一时间让人不由佩服起这相府来。 “这老头挺会享受啊,时不时地来看看宝贝什么的。”月羽经楼君天检查无碍后在这些架子中转了起来。走到最后一架看了看,是一排乐器。月羽瞧了瞧没什么兴趣,一直沉默的烈焰突然万分兴奋起来:“去去,去墙角,快!” 月羽挑眉却没多说,想着那墙角的一堆东西走去,看起来杂乱无章,想必是不要的或者是觉得无价值的东西,烈焰没事儿让自己过来干嘛? 突然那杂物堆里突然有了动静,哗啦啦哗啦啦地响起来。接着,一条黑漆漆的东西冲出墙角,朝着月羽飞了过来,月羽一个闪躲,却没想到那玩意儿竟转了个弯又飘了回来,悬浮在月羽面前,一上一下地,很是调皮。 “这是什么东西?” “这可不是东西,这是神器,她很喜欢你,跟你打招呼呢。”月羽听了烈焰的话,狐疑地瞧了一眼面前这个黑黢黢的长条,道:“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你确定你没认错?” 烈焰顿时吼道:“本大爷什么时候走眼过,赶紧别废话了,抓起来先带走再说吧。”月羽叹了口气伸出手,没想到这个黑棍子挺聪明,乖乖地躺在了她手上,一股冰凉瞬间传遍四肢,舒适无比。月羽拿起来凑近看了看,仍旧是看不出什么,索性收了起来。那方已经找到了秘法,正在那儿动着手脚,月羽快步走到那放着药物的区域,整整四个架子,密密麻麻摆满了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眼花缭乱。 “左边,最下一下层,青黑色的盒子。” “不不不,不是,笨,那是普通的莲花。” “这个也拿上,好东西。” …… 很快月羽在烈焰这个寻宝器的带领下,手上很快没了地方。“急什么,现在便教你开启空间。首先灌注灵气到手腕上,开启灵识,集中注意力。” 月羽随着烈焰的话语慢慢地进行着,突然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短暂地挤压了一下,而后便再无异样。月羽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她欣喜起来,一汪清泉涓涓而流,偌大的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怎么样,大爷没骗你吧。”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月羽迅速转了身,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高大男子,衣襟敞露,向上望去,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不同于楼君天的邪魅,不同于墨的妖娆,这个男子透着一股子狂妄,痞气,像是个不良少年一般,那金色的发丝随意束起,嘴角挂着邪笑道:“笨女人,爷是不是很帅气?” “烈、烈焰?!”水月羽在听到这男子说的话之后,因为美男所带来的震惊瞬间烟消云散,这孽障…… “喂喂喂,女人,你说话注意点!”烈焰瞪了一眼水月羽之后道:“把东西放在这儿,然后继续拿啊,只要你用意念控制,手中的东西便能收进来了。”说着摆摆手示意月羽快点去搜刮。 月羽翻了个白眼,心中默念,又是一下压迫感,她又出现在了那架子前。“你在外面不能不变成这样吗?” “不行,我的力量还不够,嗯,准确的说是你太弱了。”烈焰那欠扁的声音响起,月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顶嘴,而是一心一意的进行挑选。烈焰说的是实话,更是让她无比郁闷的事情。 “有人!”同一时刻众人都停下了动作,月羽快速收起最后几样东西,快步走向楼君天,却在一排放着竹简的架子上扫视而过,发现了垫在最下面的一张牛皮卷,那东西不似是这大陆上的,陆地上都是竹简纸张,还未见有牛皮卷书写的,想也没想就抽了出来,扔进空间内,快速走开了。 “快,这里。”古浩打开那扇小门,三人快速穿过,古浩迅速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异样,也赶紧钻了进去,扣上了门。 四人顺着小道一路走着,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走了出去,便见着宫和商二人守在那里,中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连夜奔回了水府。 ···························· 那木门吱呀一声慢慢开启,一道人影闪进屋内,关上了门。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便开始敲敲打打着那墙壁,那人伸手取下一副画作,从那画的背后的墙中拿出了一块铁皮,伸手站下蒙在脸上的黑布,笑了一声,很是高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楼昱。 突然,那木屋门外传来一声叫声,分不清人畜,尖锐刺耳的叫声使得贺楼昱猛地转身,接着那墙壁竟开始震动晃荡,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正寻到出口之时,那墙上的字画突然收起,一支支冷箭迅速射出,贺楼昱一个翻身将东西收了起来,四处躲避着那根根利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贺楼昱的武功虽然不错,但究竟不是顶好的,且他没注意到,那墙角冒出了丝丝空气,无色无味,却能让人神志不清,行动迟缓。眼瞧着离那小门越来越近,上方传来了脚步声,贺楼昱狠心一跃,冲向了那扇小门,却不想眼一黑,脚步一顿,被一箭刺伤了手臂,顾不得伤势,身形一闪离开了这地方。 闻讯赶来的萧丞相一脚传开那木门,眼扫过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不由紧咬着牙,吱吱作响,面色因怒火转而通红,“封锁全城,连夜搜查!”那怒声四震,可见是动了多大的火,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一旁的手下道:“那水月天可曾出房?” 那人立刻恭敬答道:“属下派人一直盯着,水将军未曾出房门半步。” 萧丞相听了一把放开那人,喘着粗气吼道:“找!给我找到!”那可是他南楚的半条命啊!若是让奸人得了,别说是他的脑袋,连着水府都要夷为平地,这南楚都危在旦夕! 而在城中另一端的水府,可所谓风平浪静,为了不让人生疑惑,四人回来后都悄悄潜入自个儿的屋内,轻轻换衣入睡,能安心入睡的他们,怕是不能体会相府那紧张的气氛了。水月羽则是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闭上眼睛,瞬间便出现在了那空间之内。 ------题外话------ 呼呼~ 刚买了一盒杨梅好酸!酸!酸死了! 七十四 竟是同胞 七十四 “大半夜的你还不睡觉。”烈焰靠在那泉边的石头之上,单手支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水月羽。 “老娘愿意来。”月羽白了一眼他,径直走到泉水边,捧起那水尝了一口,清甜凉爽,流入腹中竟化作一汪暖流。 “这是万千灵气汇聚而成的泉水,多喝些倒是有助于你的。”烈焰起身,伸出手,那手中立即多了一只瓶子,他弯下腰将那瓶子灌满递给月羽道:“这瓶子随时都可蓄满,你在外面也好喝。” “这里面你可以放些平日用的东西,食物也不会腐烂,对了,多弄些吃的。”烈焰说着拟了一张单子递给水月羽。 月羽接过那瓶子正准备道声谢谢,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驱使起来她了,吃货,吃货……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又能储存东西,再好不过了。出门在外总是有些不便,有了这个空间,岂不是能享受一番了。 “喂,你可别光顾着享受,拿到心经就好好给我修炼,你这样子爷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这空间汇聚天地灵气,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即便什么也不做你的身体也会吸收灵气。今后你就没事儿进来呆着,别天天乱跑。你越强大,这个空间才会随之扩充。”烈焰说完坐在那石头上,翘着个腿道:“东西已经分好类别了,你自己看看,若在外面想要什么,默念即可。”月羽见状闪了出去,弄了点水果点心进来,开始研究刚刚带回来的东西。 那根棒子见月羽来了很是兴奋,抖动着飞了出来,月羽一手抓住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烈焰笑道:“这是神器碧月笛,你这丫头运气真是好,竟让你捡到了。”说罢站起来摸着那据说是笛子的东西道:“这家伙失踪好久了,没想到竟然一直在这地方被人当垃圾一般放着。”说到这里那碧月笛似乎很气愤一般剧烈地扭动起来。 “神器是有意识的?”月羽看着这笛子皱起了眉头。 “自然,等主人解除封印后便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类似于我们之间的契约。只不过神器是要心甘情愿地臣服才可,否则强行使用会使身体遭受极大伤害。不过看样子它很喜欢你,将血滴在上面认主即可。” 月羽听闻便将指尖的血滴在那黑乎乎的东西上,瞬间,那血液被快速吸收,笛子脱离开月羽的手,悬浮在空中,光芒四射,隐约间听见咔嚓咔嚓的响声,那漆黑的外衣脱落下来,逐渐显现出那碧月笛的本尊面貌,竟是一只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玉笛,小巧而精致的模样惹人喜爱。 月羽伸手将那玉笛攥在手中,冰凉的触感却又细腻滑润。 “主任!”一道童声在月羽脑海中响起,“我是碧月啊!” “碧、碧月?”月羽看着那笛子,没想到果然能说话。 “哇,是烈焰大人!”没等月羽说什么,那童声再次响起,且透着浓厚的崇拜和兴奋。月羽转身看着烈焰,这家伙此时一脸得意洋洋,挑了挑眉看着水月羽,似是在说怎么样,大爷很厉害吧? “碧月,你沉睡了多久?”烈焰得意了一番便正色问起了碧月,碧月说是几千年都在沉睡,对于那千年之前的大战更是不知道,烈焰点点头吩咐了碧月几句,这小家伙才醒来,还有些虚弱,便又睡过去了。 “这笛子有什么用?”月羽手中翻转着玉笛,既然是神器,总不能只是吹吹而已吧。 “以音杀人于无形,以曲控人于无意。”烈焰勾唇一笑道:“如何?可还满意?” 月羽一听心中顿时说不出的激动,这个正是以一敌众的好东西,可远可近,携带方便,对于她再好不过。 “碧月随后会教你谱子与指法,不过据说最高境界是无声驭敌,我还未曾见过不出声儿的呢。”烈焰歪着头道。“不过你要小心,现在你的体内力量波动较大,起初不能太急切,灵气勿要大肆使用。” 月羽点点头道:“我明白。真想快点拿到心经。”烈焰听了走进月羽,俯下身捧起月羽的小脸,笑着说:“傻丫头,这件事急不得,必要时你也可借助我的力量,不过那小子带你进去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望着烈焰近在咫尺的脸庞,月羽笑道:“那就好。”这家伙虽然嘴贱了一些,却是好心的,至少每次想到有烈焰在,她便放心许多。 “对了,我放进来一张牛皮卷,你放哪儿了?” 烈焰转身看了看那堆东西,伸手指着:“那儿。”月羽一看连忙走过去抽出那牛皮卷,铺平,看了看,什么东西也没有。 烈焰走了过去,伸手试探了一番,猛地一惊。月羽感受到烈焰的心思,抬头看向烈焰,“怎么?” “这,是神界的东西。”烈焰皱眉道。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他从来不曾见过? “注入灵气试一试。”烈焰抓起月羽的手附在那空白的牛皮上。月羽也不耽搁,将那灵气一点点汇聚起来,慢慢的注入其中。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行行字迹显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这一行行从未见过的字迹,像是虫子一样扭扭歪歪的,烈焰皱眉说道。 “英语……英语?!”月羽突然大叫了起来,英语,英语,这个世界也有同胞?明了了月羽内心的想法,烈焰才知道这原来是水月羽之前的世界的一种语言,不由惊道:“难道是……是她的?”说罢,一把拉过月羽吼着:“说,说!这上面写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月羽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挑眉问道:“这是谁的?” 烈焰看向月羽,一脸的惊慌,杂夹着高兴和不可置信,还有悲痛。 月羽在听到了烈焰的内心的同时,耳边也响起了颤抖的两个字:“苏……邪。”瞬时月羽愣在了原地,苏邪也是跟她一样?那为何之前她没从烈焰那里察觉到一丝迹象?转头看向烈焰,他正失神地用手指一遍遍的摸着那几行字迹,眉头紧锁,全身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水月羽感受到了烈焰的内心,完完全全的,他喜欢苏邪,非常喜欢。 ------题外话------ 今天晚上会比较晚回来所以提前更啦~群么么哒 下雨了,终于凉快一些了~嗨森 七十五 月羽旺夫 七十五 “她和你一样,都是从那里来的。我自行封锁了这段记忆,除非我想,你是看不到的。”烈焰将东西还给了月羽,摇摇头苦笑道:“上面写了什么?” “是……整个三界的地图,还有开启方法。当然若非认得这个字的人,自然也打不开了。” 烈焰笑笑,点点头说着:“这般,这东西你拿着日后自由大用处。行了,时间不早了。”烈焰伸手揉了揉月羽的头发,月羽想躲,这像是挠宠物的方式月羽实在不怎么喜欢,却被烈焰伸手抱住在怀中。 “烈焰……”月羽感受到了烈焰内心的痛苦,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有关于苏邪的一切,她都探测不到。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高大的身躯靠在月羽的身上,口中喃喃的话语不断重复着,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般。 “烈焰。”月羽狠狠心,推开了烈焰,直视着那双眼睛,那眼睛大而有神,此刻却有些迷茫,“烈焰。”月羽皱着眉,又一次唤着他。 烈焰突然觉醒一般,放开了水月羽,背过身去,道:“我知道,你不是。”说罢摆摆手示意月羽去休息了。水月羽看了一眼那背影,离开了空间。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烈焰转过身来,看着那人适才消失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是她,纵使面容一样,来历相同。 可你终究不是她。 ···································· 月羽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色渐明,只得叹了一口气,一把撩起被子下了床。桌上放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今儿就要离开去那望天岛了,月羽兴奋之余也有些许担忧。烈焰自从昨夜的事情过后还一直处于别扭的傲娇状态不肯说话,月羽也就随着他去了。 “你大哥像是不能娶老婆了。”一见面古浩就一脸兴奋地说着。 “现在怎么样了?”月羽坐在桌前,等着开饭。水月轩叹了口气道:“全城戒备,只准进,不准出。” “能出去的早出去了。”水月羽喝了一口茶,真是清香。“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 楼君天点点头肯定着。月羽想起昨天拿的那些东西,便让紫嫣去房里取来,她把要给人的东西都提前拿了出来,以防被人发觉古怪。 “啧啧啧啧,我说,你那了这么多,怪不得那萧老头子气得跟疯牛似的。”墨捧着那一堆药材,虽然奇珍异物见了不少,不过这些东西在这大陆上也算是少见的,且又都是中上品。 月羽笑了笑,看向楼君天,楼君天也转头看向她,而后点了点头,示意她等会儿单独说。 空间的事情楼君天早已知道,但是碧月和地图,月羽也想告诉他,更重要的还有她与苏邪的联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本是秘密的事情月羽竟然很想跟这妖孽分享,一时间她真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好才会如此。 众人用过饭后,便回去歇息了。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原定一大早出发的计划被打乱,改为半夜偷溜。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晚了会儿,多吃几顿热乎乎的饭菜罢了,当然对于水月羽,她可是可以准备上一大堆的食物、日用品,这不,刚吃过饭就让紫嫣忙活了。 “你倒是会用这空间。”楼君天笑笑。 “哼,我慧眼识珠,信么?”月羽满脸笑容拉着楼君天坐下,接着手上便出现了那只青翠欲滴的碧月笛和牛皮卷。 楼君天伸手接过那两样东西,半晌才笑言:“排行榜上第二的神器,碧月笛。到让你拿去了。” “还有个排行榜?”月羽攥着楼君天道:“第一是什么?” “破空剑,怎么,心动了?”瞧着水月羽眸子亮晶晶的,楼君天笑意加深。 月羽眨眨眼道:“倒不是心动,就是想看看,排第一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再说了,剑不适合我。” “你若想用用,便让你试试就好。”楼君天抱了抱月羽,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头。“不过这可是个秘密。” “你……”月羽坐起来望着他,莫非这妖孽有那什么破空剑? 楼君天点点头,默许了月羽质问的眼神,这妖孽果然变态。月羽审视着看了看楼君天,那眼神像是在质疑着什么,楼君天眉头一皱,这搞什么,伸手一动,月羽被挠着笑了起来,水月羽死抵着那双大手,心里诽谤着,这男人怎么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哈哈哈……我说,停,停!还有一个你没看着,你看看,看看!”月羽拍开那手,拿过那牛皮卷,根据上面的方法将那三界地图显示出来,这东西不大,但是那地图却像是立体的一般,可放大,可缩小,精细至极。 “羽,真是旺夫。”楼君天很是满意地接过那地图,仔细地研究起来。水月羽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楼大爷看来您真的不善言辞,连夸赞都这么……简洁明了,直中要害。 “还有一件事。”月羽叹了口气道:“那苏邪,我们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楼君天闻言放下地图,沉默了起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他刚也看到了些月羽打开地图的方式,那些字符,他也曾见过,一个地方来的,也就是说,也许月羽能够解读那些奇怪的古籍。那欣喜逐渐晕染上那双凤眸,自己所爱的女子竟是这般奇特无双,真是好,真好! ------题外话------ 头还是痛半夜发一更明日很忙所以提前吧啦啦啦~快说你们爱我~! 唉烈焰也好可怜是吧…… 七十六 出发之前 七十六 水月羽见楼君天的表情如此生动,当真是前所未见的,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竟突然喜形于色。 “待到了岛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兴许这世界上,你是唯一能解决那些的人。”楼君天环着月羽说道。 “真好,真好。”两个真好,最为朴实的称赞,却显示出楼君天心情极其愉悦。月羽虽然不知道缘由,却倒也喜欢这奇怪的赞叹。 “你倒是不觉得我是个怪物。”月羽收起那地图说着。 楼君天挑眉道:“我自小被人叫着变态,自然不觉得你怎样,就算是怪物不也正和我一对。” “真会说话。”月羽点点头。这时紫嫣走了进来,问着:“主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都堆在外面,占了好大一片地方,路上拿不了啊!”紫嫣皱着眉说。 月羽听罢摆摆手说:“我自有办法,行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留人了,都退下。” 紫嫣点点头,遣退了院里的下人,关上了大门。 “看来烈焰的惊喜很不错。”楼君天跟着月羽来到院子里,只见那院中摆放着水果粮食,衣服杂物,应有尽有。 “是很不错,不过是多准备些吃的酒水给他。”月羽脑中浮现那男子的身影,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烈焰还是不理她,或许看到这么一大堆吃的能心情好些吧。这些物件大大小小的,都在月羽的手中化为空气。 “臭丫头,你搞什么!”烈焰本在打盹儿,结果这些东西就一个一个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身边,本还在纠结中的烈焰再也忍不住了,嘭地跑了出来,大喊着。 月羽见着那小狗儿似的烈焰,倒觉得这样的形态让她自在许多,又瞧着烈焰终于说了句话,当下心情也好了起来道:“你不是要吃的么,我这准备齐全了!” 烈焰抖了抖身上的毛发说着:“哼,不错。”说罢扭过头不再理会月羽。月羽也不恼,只当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往空间“搬运”。 “路上经过北越,要回去看看吗?”楼君天语气平淡问着。 月羽摇摇头道:“回去不过受人差使,时间到了自然会去的。”接着摇摇头又说:“水月天的婚事也只是推迟,虽然没什么联系,不过也真替这个身体不值,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楼君天自身后抱着月羽,轻声说:“在利益面前,哪还有什么亲情。”月羽听了转过身挑眉:“那你这算什么?” 楼君天轻轻啄一口那脸颊道:“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别的。” 烈焰抬了抬眼皮,用那乳臭未干的声音嘟囔着:“肉麻。”转后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月羽瞧着那消失的影子,也不说话。 “想什么?”自打烈焰一出来,月羽就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即使伪装但却仍旧被楼君天捕捉到两人之间产生的一丝丝奇怪的气氛,一向趾高气昂的烈焰却有点蔫,甚至还有些尴尬。 月羽摇摇头,那家伙略微悲催的情史,还是先替他保密吧。两人正准备回屋,古浩奔了进来道:“你猜怎么着,贺楼昱受伤了。” “可是那晚上……”月羽抬头看向楼君天,见他点点头,月羽笑了笑道:“北越太子受伤了,那可是得好好慰问慰问。” “是得慰问慰问,若是大家错过了时间,可就失礼了。”古浩笑得欢快,边走边点头道。 ·································· “殿下,水小姐的丫鬟近日买回很多东西,像是要有什么行动。” “哦?”那正垂眸阅读的男子缓缓抬起头,幽蓝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都买了什么?” “大多是些食物和衣服,也有一些杂货。”那人低头禀报着。 “最近可有接到她要远行的消息?” “殿下是……怀疑她拿了?” 楚泽炎站起身摇摇头道:“东西不是她拿的。”那般凌乱的场景,不像是她或者那个苍枫的手法,只是怎么都觉得这件事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宴会上那场大火她在,这次的盗窃她的大哥也在,只是她现在与北越完全断了干系,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 除非,不是她要,是别人想得到。 “继续严查,封锁消息。”楚泽炎嘴角勾起一丝笑道:“你去给我查那个苍枫,一丝的消息都不许放过。” “是。”那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迅速消失不见。 ------题外话------ 寡人过年的新欢5S君掉到坑里了=。= 拿去维修烘干后触屏不灵了……似乎是触屏IC坏了 但愿是这个坏了……如果是主板坏了要换……我擦寡人的毛爷爷毛爷爷啊! 寡人还没有好好玩儿它呢感觉一直心爱的东西舍不得的东西突然没了弄得人家一天都没吃饭坐在这儿伤感麻麻说我小心眼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穷苦命每次换了新手机买了新东西就有些不好的事情偏偏自己又不是及时行乐的人现在发现细水长流有时候并不适用现在的生活因为X蛋的生活很可能突然就会夺取你所拥有的一切所以现在要学会庆祝和享受但愿能成功吧心情实在太不好临表涕淋不知所言 七十七 计谋(1) 七十七 在与众人一一道别后,月羽楼君天,墨,古浩和水月轩踏上了前往望天岛的路途,紫嫣则是被留了下来。小妮子哭哭啼啼满不高兴的,但却也知道这趟路途艰难就不说了,那望天岛可是随便一人能去的地方? “这是要从哪里走?”见着楼君天朝着院内走去,古浩有些不解地问着,转头看向墨和水月羽,两人皆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楼君天只是往前走着,说着到了便知道了。月羽撅了撅嘴,心想着这城中戒严,凭他们几个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城门,可以说是很轻松的。城外的接应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是这会儿到了出发的时间,却还在苏家大宅里转悠是什么情况? “外公?”看着前面的人,水月轩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那站在后院门前的人正是苏辙,此时正笑着看着几人道:“都准备好了,上车吧。” 几人面面相觑,却也没多说,坐上了那面前的马车。那马车内宽敞舒适,几人坐进来竟然不觉得拥挤,只是从外面看不出这般大的空间。 “爹,都上去了?”这是苏岩的声音,这几日并不见他,也是,南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也是要焦头烂额一阵的。正想着那车帘被掀了起来,娃娃脸苏岩看了看车里的几人说着:“现下城外所有道路都设了关卡,无法接应,所以你们今日都从密道出去,出口是在药谷的山中,就是月轩你们来这里的密道。出了密道不要停留,尽快出了南楚。楚泽炎,已经在调查你了。”说罢苏岩看向楼君天。 水月羽看了看两人,原来这苏岩也是楼君天这拨儿的,那他和苏辙也是知道窃取秘法的事情了。冒着这般危险竟然还帮衬着楼君天,只是他们几人就这么消失了,若是被人敲到什么端倪…… “你们只管放心走,月羽,我很看好你们两个,但是楚泽炎这种人是不会罢手的,你要小心他。”那苏岩突然冲着月羽说了一句,到让她不知如何回应,却又见苏岩笑道:“虽然是你舅舅,却也没跟你说上什么话,日后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聊。”紧接着又拍了拍水月轩道:“臭小子,长大了。” “舅舅。”水月轩笑了起来,苏岩突然想起什么道:“见到千儿那臭小子,告诉他追不到媳妇就别回来了!”说着哈哈笑了笑放下来帘子,说道:“走吧。”宫和商坐在马车前,马蹄声起,来不及多说一句,那马车就动了起来。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虽看不到车外的景象,但是没走多久视线便暗了下来,车外燃起了火把,月羽从车窗看去,外面漆黑一片,前方被火把照着,加上现今视力的提升,她也看得清楚这密道是在地下的,足足两人高,那宽度足以让两辆马车并排而行。虽然在地下,但是却空气流通,并没有一般密道的那种味道。 “这要多久?”月羽做回车内,此时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照的车厢内明晃晃的。 “两日。”楼君天说道:“要快很多。” 月羽点点头,看来这密道是取直线距离修建,这般好大的工程不知道修了多久。突然又想起楚泽炎在调查楼君天的事情,不由一阵担心。正想问问,水月轩却开了口:“那楚泽炎,又是怎么回事儿?” 墨笑了笑道:“笨,你用脚想想都知道,情敌呗!”说完还风情万种地瞥了一眼水月轩。 “他……谁的?”水月轩眼神在水月羽和楼君天的身上扫来扫去。 “噗……哈哈哈,谁的?”古浩憋不住笑了起来,水月轩冷哼一声道:“那小白脸看上去就一副……一副那样子。谁知到正不正常?” “不正常,不正常,确实不正常。”古浩点点头,楼君天的人也敢动,真不知是太狂傲,还是太无知。 “苍白可有消息?”楼君天不理会那二人的说笑问着。古浩瞬刻恢复严肃说:“刚到,陪着安雅在蓝月族内,这几日应该就会进入西凉皇宫内。” “楚泽炎在查你,你也在查他,你知道吗?”月羽突然想起什么起身问道,她记得水月轩也曾说过关于那些打探他消息的人。 “知道。”楼君天偏头看向月羽,只一眼便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不过他不知道我在查他,他自己尚且还搞不清楚。” 月羽点点头,道:“他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你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楼君天闻言,突然一笑道:“他想知道什么呢?” 月羽见楼君天问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一脸狡黠:“那就看你想让他知道什么了。” 古浩听闻挑挑眉,看向水月轩,那眼神似是在说:“你这妹妹不错啊!” 水月轩自然也明白了月羽的意思,直接问道:“说吧,什么计划?” 月羽看了看楼君天,见他示意自己说,便耸耸肩道:“趁着我们不在,一点一点的放出线索,让他顺藤摸瓜地找到些关于楼君天的事情,还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若想到了苍枫公子的真实容貌极像贺楼昱……” “贺楼昱。”墨轻声念了念道:“兄弟之情,牵线引诱。”这丫头心思果然独到!这是想直接将火引到贺楼昱的身上。 ------题外话------ 唉 好担心寡人的手机 今天下大雨,寡人想定个外卖,没手机 寡人遂想订个KFC但是送餐要打电话,也没有…… 于是已经饿了两天的我艰难地换了衣服打着伞冒着噼里啪啦的大雨去全家买了个死难吃的面和面包,留着明早吃……然后裤子全湿了…… 我!要!手!机! 都没人安慰我……好桑心…… 七十八 计谋(2) 七十八 “正是。听了这话,贺楼昱一定会感兴趣,贺楼城也是,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机会呢?到时我们只需表明立场,也不必真的露出真的面容。贺楼昱他高兴了,开始接触君天,我们开始慢慢冲破他的防线。”月羽点点头继续说着:“再说楚泽炎这边,他若开始怀疑苍枫和贺楼昱是兄弟,冲到苏府发现苏府回避了苍枫去哪儿的事情,而与此同时水月天又跑来他南楚联姻,此时定会联想到那盗取秘法的幕后是贺楼昱,是北越。” 水月轩勾唇一笑:“到时候事情闹大,贺楼城气愤,贺楼昱着急,贺楼珏得意。南楚正愁着没有正当的理由对付北越,这样一来,两国自会有交集。” “到时候我们便再无意添加一把火。”月羽突然道:“要是楚泽炎突然发现那秘法就在贺楼昱的手中,会怎么样?” 古浩皱眉道:“那秘法动了手脚,楚泽炎一眼便能看出来。” 月羽看着古浩,倾城一笑,楼君天见了拉过月羽道:“不许冲着别人笑!”皱了眉又问着:“你会做?” “我什么时候说不会了?”月羽摊开手,她从来没说过自己不行啊,伪造仿造她拿手,但是她的图纸上的东西她自认没本事做出来,毕竟这是古代,工具没那么先进。上次听说安雅技艺高超,便想试一试。只是那小铁片,她也见了,这小东西她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古浩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人比人气死人啊,两只变态。 水月轩虽也震惊,但也只是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刚刚的计划上:“他发现了贺楼昱的行动,有了证据,私自窃取他国宝物,引发争端,又有私铸兵器之心,贺楼城不会放过他的。”说罢点点头,道:“好计划。” 墨在一旁听完,又扫视了一遍眼前的水月羽,而后笑言:“果然狡猾。” “记得控制好时间。”楼君天顺着月羽的发丝,双眼看着月羽,眼中的喜爱愈发深刻。 古浩点点头,若是太早让楚泽炎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而自己这一行人又没回来,那这场戏就是唱给别人了。 “这还没完呢。”月羽拉拉楼君天的衣袖,“贺楼城怎么可能放过你,即便你跟他皇室子嗣无任何瓜葛,他也不会白白放你离去。” 楼君天眼中透了几分杀意道:“那便将计就计。若是让他知道苍枫公子长了一张与贺楼珏一样的脸,不知他会作何感想。”那冰冷的语气似是浸在寒冬腊月的冰湖之中一般,月羽皱了皱眉,这是要他认贼作父,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甘愿做这件事? “贺楼珏的生母并不受宠,诞下皇子后便离世了,身边也只有一个稳婆和丫鬟,找到他们并不难。”水月轩若有所思地说着。 “先去准备其他的,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楼君天摆了摆手,不再说这件事情,月羽抬头看了看那侧脸,熟悉的面容,却让人陌生的神情。伸手握了握那只手,俊颜上的表情仍旧未有一丝变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但是那手却紧紧回握住了月羽。 ------题外话------ 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 5·1自己一个人…… 感觉被世界抛弃了…… 最近为什么这么多烦躁的事情呢… 七十九 逃离南楚 七十九 终于,漫长的地下旅行结束了,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月羽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完全适应明亮的光线,小白就跳进了车厢内,黑色的毛一如既往的柔润光亮,月羽暗叹到底是沾了灵气的东西,果然不一般。 “就知道看别人的好,我可是灵兽。”烈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月羽无声地回了一句:“怎么,正常了?”这烈焰这几日安静得出奇,不打不闹的,许是心里不舒坦,这会儿开着玩笑话,月羽也知道它这是好了,或者说它隐藏了情感。 又跟烈焰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马车才在一处阴凉地停了下来,宫和商将那马匹牵去饮水,众人下车活动活动筋骨,呼吸一下梦寐以求的新鲜空气。 “又回来了。”水月轩看着山脚下的城镇,那是北越的边陲小镇,不出一日他们便能抵达那里。 “很想北越?”水月羽走向那远望的身影,轻声问道。 水月轩转过身,苦笑了一下说:“自小长在那里,怎么不想,只是想也没用,早已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了。” “物是人非,即便你没什么感觉,它也会变的。”水月羽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对于北越,她也是认为它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自己醒来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第一个地方,也是在这里有了第一个家,现在想来那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不符合她的性子,但那毕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月羽将视线转向在马车旁商议事情的楼君天,北越,也本是属于他的。楼君天察觉到月羽的目光,抬头直直对视上那双灵动的双眼,月羽微微一笑,楼君天继续与墨等说起话来。 那里是他的家,他的根,那么现在,也是她的了。 “君天,密报,西凉而来。”古浩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手中捏着一张小纸条,众人凑近一看,那之上只有区区几字:“极东汇合,要事相报。” 苍白发现了什么,竟要急着跟他们会合起来?月羽抬眼看了看楼君天,却见这人将那纸条排成粉末,道:“修正过后立即出发。” 这是要赶路见苍白的节奏,苍白人在西凉,比他们近上许多,加上又不用躲藏而行,自然比他们快。见状便从空间中掏出食物,整整齐齐摆在了地上说着:“开饭。” 古浩等人席地而坐,这几日水月羽总是能凭空变出些美味食物来,惊奇过后却得不到她的解释,问到最后还是以楼君天的不悦结束,自此再无人打听这食物的来源,有的好吃好喝,还问这些作甚?墨则是不一样,他自然是晓得水月羽的秘密的,却摆出一副可惜了好东西的模样,咂舌而坐,却一口不落地将食物往嘴里送。 之前在地下,现在又适逢追兵,能不起火就不起火,窜来窜去的浪费时间和精力,反正月羽是带足了食物的分量,走出北越应当不成问题的。 “你说,苍白那小子发现什么了?”古浩嘴里嚼着鸡肉说着。 “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又不能对外泄露秘密。”水月轩撇了撇嘴,那楚泽炎到底跟蓝月有什么关系,至今众人也都只是猜测,或许只有苍白发现了事实真相,所以这才火急火燎地要见他们。 “蓝月一族的秘密已经够多,现在似乎越来越乱了。”墨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只是那吃饭的速度却也是极快速的。风度与效率并存的水月羽一言不发,专心专一地吃着眼前的美食,她可是把酒楼里的招牌菜一轮一轮地拿了个遍,就是为了在路上吃的舒坦。 忽的,月羽手中动作一顿,那碗筷眼瞧着就要落地,一旁的楼君天一手扶住水月羽的身子,一手迅速收起碗筷放下,双眼看着水月羽,那动作快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古浩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却见水月羽也放松了下来,紧绷的身体重量靠在楼君天的臂膀之上,缓了口气才说道:“楚泽炎发现我们不见了。” ------题外话------ 今天手机修好拿回来 但是刚刚一会儿就自动关机两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之前没有这种状况啊! 八十 初遇笛音 八十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水月轩在听完月羽说着什么失心蛊之后连忙问道,这什么蛊虫他不熟悉,但是楼君天却就这么让她用了去,想必是没什么大事的,但是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 见水月轩眼中那丝丝责备,月羽摇摇头道:“无碍。这是我自己要做的,并没什么伤害,你就别气了。”说罢看了看楼君天,妖孽的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想必是对楚泽炎有了对策。 “不用担心,府上的人都安全得很。”墨笑了笑,拉回水月轩轻声说:“你怕什么,楼君天还能让她出事儿?医谷的名声不是白来的,再说了,再不济不还有爷么?”说着邪魅一笑,轻轻拍了怕水月轩表示安慰。 听见苏府的一干人都没有危险,月羽便也不太紧张,楼君天做事自然让她放心得下。而且这失心蛊没有上一次那般难受了,月羽这段时间也默默地控制过蛊虫,所以只要一有关于自己这方面的动静,那人能知晓的,她也能听到。 只是对于真正机密的事情,这是远远不够的,不过这东西她也只是初次尝试,能有所用已是不错。 这山谷里的景色看多了也就乏味了,为了不让人追踪到什么痕迹,一行人专挑奇怪的路线走,再加上这山中地形复杂,没有熟识线路的人带头,不出一会儿便能迷了路。即使是这样,行进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在到达那城镇之时,众人的面貌全都焕然一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月羽更是从姑娘变成了少年,倒也非刻意而为,那一身锦袍穿在身上,不让人觉得女里女气的,反倒真认为这是个小公子。 一旁本来细皮嫩肉的墨则是变得浓眉大眼起来,与其之前的容貌比起来这会儿这张脸算得上是丑了。几人装作是出来做生意的人,主仆几个,演技都是一流的,那架子立马就上来,守城的士兵只询问了几句,便放了行。 “已经联系好了,到了客栈,梳洗收拾,明日一早就走。”到了地方大家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水月羽在路上颠簸着,跟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又没什么地方能洗澡的,再多几天就要把她憋出病来了。每到这时候她便觉得现代的交通工具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月羽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擦干的头发束起,用一根带子扎着,精神又简单。月羽将烈焰放了出来,靠在床上,手里抚着那碧月笛,转而想了想,将那笛子靠近嘴边,“嘀——”一声尖锐的音色传出,难听至极。 月羽连忙拿着那笛子看看,就算自己不会这什么吹笛子,也不至于发出这般难听的噪音。烈焰抬了抬眼皮说:“这笛子不同寻常,可不是按照一般的法子吹的,你将碧月召唤出来,她自然会教你。” 水月羽听了便将碧月召唤出来,只见一道绿色的彩光从那笛子尾部倾泻而出,犹如一道银河一般,紧接着那道绿色的彩带一般的光束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逐渐从透明转深,就这般,一个活生生的人儿站在了月羽面前。那一身翠绿娇嫩欲滴,连带着那眸子都透着点点绿光,身形婀娜,广袖纱裙拖地,无风而飞,再往上看,好一个美人儿!只是这美人怎么跟印象里的童音不相符? 瞧着月羽那样子,碧月嗤嗤地笑起来,轻快的声音响起:“我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虽然很讨厌,不过我也不轻易说话的。好啦,做正事。”说罢伸手一点月羽的额头,那丝丝凉意从头顶袭下,月羽闭起双眼,脑海中竟然呈现了一段心经,默默念出,竟感到那笛子微微地抖动。 “这些是乐谱,记录方法你自可看懂。”那声音响在耳边,犹如欢快的音符一般动听。月羽脑海中突然又多出来许多奇怪的符号,虽然奇特,但是自己竟真的一眼便能看懂了。 “清心咒,跃心咒是最基础的两个。”碧月在月羽缓缓睁眼之后笑意盈盈道。主人的悟性极高,一遍就能掌握心经,这样的天才她碧月最喜欢。 “清心咒,能使人心平意静,忘却忧愁。跃心咒,自然就是相反的咒语,先练习曲子,而后在基础上慢慢注入灵力,化音色为实在的力量。”碧月很是高兴,一股脑地说了一大堆。 月羽点点头,看来这基础的曲子最高只能达到驾驭的作用,到后面才能将音色转化为武器,那唇边勾起一丝笑意,这样好东西,让她得了去,自然不能浪费了。想到这便一不做二不休,开始练习那两个谱子来。烈焰见状,伸出那小爪子,在空中一划,一道淡黄色一闪而过,像是一条带子一般围住了房间,看着结界设好,这才又趴下来看着月羽。 ------题外话------ 昨天来不及更了……回来太晚好忙…… 五一要放假啦……孤独的假期…… 八十一 西凉边陲 八十一 隔壁房中的楼君天出了门却不见月羽,更是听不见一丁点动静,走近发现一层结界护在那房外,想必是在弄那碧月笛,有烈焰看着他也放下心,便也没去打扰月羽。 月羽在那屋中一坐坐到了傍晚,倒是从对音律一窍不通提升到了可以吹出完整的清心咒来,碧月在一旁自是高兴,按照这样的天赋和速度,不久之后便能以音御敌了。 那清心咒就如这名字一般听后让人舒心放松,虽然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音律,不过现在月羽倒也是喜欢的,作为奖励碧月又开始传授她更多的东西,在灵力提升之前,她需要尽快练就一身自保的功夫。 这一日月羽也只是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在那空间里呆了许久才出来准备睡觉,却见楼君天一脸惬意地躺在那床榻之上,胳膊靠着床柱,枕着头,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伸展开来,那发丝并未束起,随意飘散着。看样子是沐浴过后的,淡薄的衣衫微微有些松散地遮在他身上。 而这人对于水月羽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也只是慵懒地扫了一眼她,将身子微微偏转,看着她道:“等了你许久,也不见道谢。”那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只是凤眼之中的宠溺却流露出来,隐藏不得。 月羽伸了伸懒腰,解开外衫道:“我可没让你躺在这儿候着,这么晚了,我可是要睡了,你还不走?”这妖孽一天不见,这会儿突然跑进来做什么? 见着月羽将那衣服搭在一旁,手指伸向衣带,慢慢挑起,挑眉看着他说:“我可要继续脱衣服了,你是打算还在这儿看着?” 楼君天坐起身子,那双唇一勾,惑人地笑着,似是在说,你不脱,要不让我帮你? 水月羽见这妖孽不为所动,也不再继续,一屁股坐在床上,向后倒去。在那灵兽空间里呆了一阵,一日的疲乏尽扫,舒坦了不少。除了烈焰在耳边嘀嘀咕咕个没完,不过也难为了他,自己一人那么久也没个说话的人。只是水月羽不知道,那么点儿时间对于人类来说很长,对于烈焰来说,只是漫漫历史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 见着月羽就这么躺下来,一点也不避讳自己,楼君天倒是高兴,伸手揽住她的腰,将月羽卷进了里面,自己则是脱了鞋,躺在了外侧。 “你没地方睡?非得跟我挤在一起?”水月羽侧头问着,这家伙不会半夜兽性大发…… 楼君天转过身,将小人儿抱在怀中,闭眼蹭了蹭那散着清香的秀发。“休息。” 水月羽听言捣了捣楼君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眨眨眼那夜色中的轮廓在眼中浮现,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抬头在那下巴上小啄一下:“晚安。”而后便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休息了。只是她未曾发觉楼君天唇角勾起的一丝愉悦的笑。 为了安全起见,一行人在一个城镇所呆的时间从未超过一天,加上有自己人接应,众人又易了容,想要找到他们确实是难上加难。如此速度不出多久便已经到达了西凉边境,进入西凉,再走几日,便能到达北端海港,前往望天岛。 西凉虽然大部分面积都在大陆的西端,但是在最北端的领土也属于西凉,这地方条件恶劣,一年四季都处于低温状态,人烟稀少,这一路走来,月羽又添加了不少衣物,这会儿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甚是好看,只是这路途也要耽搁下来。这会儿几人就坐在那边境接应众人的客栈之中,喝酒吃肉。屋内燃着几个火炉,温暖如春。虽是飘雪但气温也不是太低,开了窗,丝丝风儿吹进,好不惬意。 “楚泽炎已经被我们的线索成功转移,现下他倒是没空去追人了。”古浩倒了一杯酒,啄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冲了点,这西凉的酒真不能小瞧。 “让他慢慢顺着我们的路走,不用太急,否则容易让他生疑。”墨说着。 月羽看着窗外的雪花,“可有苍白的消息?”不出几日便会见到他了,对于苍白发现了什么她也是好奇的。 “就这几日了。现下变了天气,我们耽搁,他恐怕也要停在路上。”楼君天拉过月羽又道:“在这里呆着也好,没人会找到这里来,正好我有事情要带你去做。” “什么事?”听了楼君天的话,月羽转过头来。 “那图纸上的东西,你不想要?” 月羽一听,两眼放光,道:“可当真?” 楼君天看着那样子不由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二人只见气氛微妙,楼君天的笑意明显,虽然易了容,却做不得假,那眉眼间的喜悦和嘴角的弧度,都是切实的。其他几人看着又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这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怕也只有水月羽能博楼君天一笑了。 古浩在一旁看向水月轩,那眼里尽是对他这个妹妹的担忧和无奈,再瞧着墨,低头饮酒,尽显孤独。水月轩他是了解的,跟着楼君天注定不是平凡的一生,只是这个墨,这才与月羽见面多久竟能滋生出如此情怀,看样子也不是个随便动情的人,那他为何要露出这般的神态? “主子,都到齐了。”正在这时,宫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虽然依旧是淡漠,但是却掩饰不了那丝丝喜悦,月羽听言向门外看去,原来是宫商角羽四人都到齐了,这四人亲如兄弟却一只聚少离多的,前几日听闻楼君天召集四人,要一起回望天岛,倒是把一直跟在楼君天身边的宫乐坏了。 叫这么多人回来干什么?月羽心中泛着嘀咕,楼君天要做什么大事? “喂,你不会真以为这次回岛上你就只拿个天莲决就完事儿了吧?”烈焰无声问道。 “还有什么事?” “望天岛的望天涯是绝佳修炼之地,去那里呆个一年半载的,实力提升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怎么样,心动了吧?” “你说楼君天会让我自己去?” “不会。这不是叫了所有人来,看来是要交代事情的。那地方凶险至极,你自己去,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当然,爷要是完全恢复,区区一望天涯还不够我塞牙缝的。”烈焰轻哼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我去。”月羽看了眼还在说着话的楼君天道:“我要自己去。” 这里的事情太多,若是楼君天跟去那原有的计划便全部被打破,本来并不该如此。她水月羽生来不是要依靠谁才能活下来,更不会做楼君天什么软肋,他的计划要实行,她的能力也一定要提升。她不要让人帮着她,陪着她,她要有一日与楼君天并肩而战。 “你疯了。”烈焰半晌蹦出这么一句话。这女人疯了,却该死的吸引她,该死的跟那苏邪一模一样。 ------题外话------ 我来请罪了·五一这几天很多事…心绪不定… 【不要轻易去依赖一个人,它会成为你的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学会独立行走,它会让你走得更坦然些。】 真希望我能记住这句话。 八十二 奇怪老头 八十二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了,浅灰的天幕落下无数雪花。这客栈是楼君天的人所开,也算是据点之一。平日里来来往往都是商旅的队伍,这几日天气不好,客栈也暂时关闭,所以只剩下月羽一行人。推开客栈的门,一条被清扫出来的小路笔直地蔓延出去,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脚踏上去,随风而飞。 “别受了风。”楼君天伸手拉回想要向前跑去玩儿的月羽,取来披风披她身上,又细心系好,这才放了手。 “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墨今日换了那一身火红,白衣飘飘,妖媚仍存。今日要去那北面的山上找那奇怪老头,本是月羽跟楼君天二人去的,墨却吵吵着要跟着,呆在山下也没什么事儿,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再多事就回去。”楼君天冷冷一句,让墨成功闭上嘴,蔫了下来乖乖跟着走。 积雪颇厚,及膝的深雪让行走变得异常艰难。好来见到前面有这几匹高大的马,想来是要骑马进山了。这马高得吓人,与月羽在现代所见完全不同,骑上去也是要技巧的,一不小心便滑下来,上去对于月羽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骑才是大事。 楼君天见月羽跨在那马上不知所措,想必是不会骑马的。于是牵着马靠近月羽,伸手道:“过来。”月羽听了抬头,见是楼君天,便也不作他想翻了过去,落在那马背上。 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出发了,墨骑着马跟在一旁,时不时地跟着月羽闲聊几句。今日上山找的那个人,隐居山中多年从不下山,却有一手好本事,巧夺天工的技巧让人咋舌,不问姓名,不问价钱,全凭那老人高兴与否来决定是否接活。 “我们去了一定能让他帮忙吗?”月羽挪了挪身子,这马一癫一癫的,骑着不知道是受罪还是什么。 “不知道。”楼君天淡淡地回答着,“去碰碰运气。”说罢手臂紧了紧,将月羽又往怀里收了一些。 就这么一摇一晃走了许久,才终于绕到了山上,水月羽跳下马,站在雪地朝四周望了望,却不见人烟。 “在这边。”墨系好了马匹,月羽跟着楼君天二人绕到那一块凸起的雪堆旁,往后看去,竟是一个山洞。周围的并无积雪,伸手探去丝丝暖风而出,这是个什么地方,难不成要找的老人住在这山洞里面。 “这山常年被积雪覆盖,山中机关遍布,若是旁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终年来人们对于这片区域都是敬而远之的,无人知道这山下是极好的寒铁矿,老头就住在这里。”墨说着率先朝洞内走去,而后继续说道:“那年我也是和君天偶然发现这里,本是躲来御寒的,结果却见到了这个人,虽然不知姓名,但是却是个高人。”说着转了个弯,三人继续走着。 这山洞里七曲八折,虽然没有照明却不显黑暗,虽然温暖却通风清爽,在这样冰天雪地里的地方,这实在是美好之地。 “每月月初他都不在,都下山买东西,错过那几日其余大都在山上的。”墨说着回头看了看继续走着。月羽只觉得这山洞是微微倾斜向下的,果然,走了一会儿后那坡度变大,抬头望去也能看见头顶是刚才下来的路。这地方全由人工筑凿,花费的时间可不止一天两天的,这石壁光滑,想来这里存在了许久了。更往下走去,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一道老者声音传上来:“以为你们忘了我这老头。” 月羽探下头,只见下方火光冲天,一个人光着上身,身上淌着汗被那火光照得通亮,臂膀有力地挥舞着锤子,健硕的肌肉和紧实的曲线,怎么看也不像是老人的身材。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听那声音却是有力沉稳的。 还想着,三人已经踏在了最底层的地面上。楼君天上前走去,边说着:“有好东西给你看,接不接?” 那人一听这话,放下了手上的工具,从一旁拿来那毛巾,在一盆水里挤了一下,擦了擦脸转过身来,笑道:“还有你能称赞为好的物件?”说罢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月羽看了两眼,跟墨点了头打了招呼后又转了回去,道:“拿来看看。” 楼君天拿出那几张图纸,正是水月羽所出,只见那人仔细地研究起那纸张来,时而皱眉,时而摇头,似是有些不解,正抬头要询问,却听楼君天指着月羽说道:“是我未婚妻所做,有不明之处问她即可。” 那人先是一惊,而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不知是夸这图不错,还是月羽这个人不错。 月羽见状也微微一笑,这人有问题要问,自然是能看得懂,领悟得了其中奥妙的,这般能铸造出来这图纸上的物件的几率便大大地增加了。其实那图上的东西并非什么稀世珍品,只是月羽在现代随身携带使用顺手了的武器,一副镯子,一枚戒指,再加一支袖箭。防身或是当做工具都是极其方便的。 那人也不耽搁,抓着月羽便询问了起来,越问越惊奇,直道月羽是个奇才,二话不说接了铸造的活,并约好三日之后将东西送到山下。 “东西我自能做好,只是不能坏了我这老规矩。” 墨闻言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请讲。”那人摆摆手道:“老夫此次不要什么珍宝奇物,我只要三年之后的今日你们再次回来这里。诸位也是诚信之人,这个条件并不过分。” 楼君天等人听言皆是一愣,这算什么要求,东西拿到后若是不回来那也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按照他们的性子若是应了自然会回来,但是这个要求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月羽则是一直觉得这老头奇怪,哪里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好在并无什么恶意的感觉,想必是高人都是这般的。三人想了想并无什么不妥便也应了这老人家的要求,道了谢又原路返回了。 “你可打探过这老头的身份?”月羽出了山洞向后看了看,问向楼君天。 楼君天扶着月羽走向那马儿道:“那次出来我便派人去查,一无所获。无人知道他何时来到这里,呆了多久,这座山几乎无人来过,自然更没人了解了。若问相貌,你也看到了,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月羽点点头,那人的容貌虽然没什么不对,但是表情僵硬,即使是刚才大笑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最大可能使这人戴着面具。没有相貌,没有姓名,两方交易不问其他,只随心情,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 “怎么?”楼君天见月羽上了马仍旧在望着山洞,看看墨,也是皱眉不知所以。 “没什么。”月羽摇摇头,不再回头张望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的感觉给她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任何能对得上号的人。这个戴着面具的……戴着面具? 月羽摸摸脸上,今日她并未易容,那人见了自己也是惊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但月羽总觉得并非是因为那图纸上的东西新颖让他震惊,莫非又是自己这张脸? 烈焰叫了一声月羽,道:“若是惊叹于你的容貌,那很可能也是神界的人。” 月羽咽了咽口水,神色平淡,心中却波涛汹涌。“我和苏邪,有多像?” 烈焰笑笑道:“一模一样。总是我独看面容,也会以为你是苏邪。” 八十三 雪山火山是一家 月羽听闻烈焰所说,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马上就要到那岛上,这张面容恐怕会招来更多的祸患。 “你觉得那人认出了你的面容?”楼君天低头便见月羽若有所思的模样,摸着自个儿的脸想着事情,恐怕也是刚刚的一幕让她想到了什么。 “不用想太多,不过日后还是易容的好。”楼君天握了握那小手,温热的手掌将那手裹住,月羽点点头。现下她的能力尚不能自保,倘若再有什么别的差池更是麻烦,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也只能韬光养晦了。 “怪不得说红颜祸水。”月羽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被身后的人听了去反驳道:“不是祸水。”那语气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月羽扑哧一笑,这人倒是可爱的紧。 ··································· 三日之后,停雪放晴,天空一扫灰蒙,淡蓝的色彩在天际铺陈开来,那积雪反射着阳光,众人皆是蒙着面纱以防被光线灼伤眼睛。收拾好了行装,都拖到了马背上。这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嘴里大喊着:“姑娘,姑娘!” 月羽定睛一看,那人并不认识,见他手中抱着一个木盒子,便猜测是那老头托人送来自己要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不错。 “姑娘拿好,那人还托我给您带一封信。”说着这人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月羽,而后便离开了。月羽挑开信封,只一张纸飘出来,三年之期。那字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月羽收起那纸,将盒中的戒指与手镯戴在身上,将各个功能都试了一遍,虽不及现代那般完美,但是在这个时代用纯手工打造出来的东西已算是极品。 看着月羽在那儿演示,古浩叫着道:“啧啧啧,你这女人心肠真狠,谁靠近你一不小心都非死即伤的。”那手镯边缘散开的刀片片片闪着凌光,再一旋转那刀片延出更长;戒指虽小可那里面卷着上好的寒铁与蚕丝做成的丝线,韧性强却也锋利无比。只是这些都只是皮毛,水月轩凑近了看看那袖箭,精小细致,易于携带,真不知道水月羽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墨深深看了一眼月羽,并未多言,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遂在一旁吆喝了一声,众人便准备启程了。月羽将那袖箭收入空间,走了过去。 几人此次出行皆是轻装,途径大大小小的城镇便新采购东西,所以并没什么大的物品,稍微大一些的都被月羽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进空间。如此这般真是爽快,在马背上颠着让月羽又开始思念现代交通的便捷。那出山的道路并不比前几日去找老头的路好走,这会儿太阳出来,积雪微微融化,那路面也湿滑起来,慢慢悠悠晃了半天总算到了山的另一面,下了山再往前走就能出了这片荒芜的地方了,只是越走月羽便越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隆隆隆的低鸣声 “那儿是……”在他们所在的山的隔壁竟是一座雪山火山!这地方真是够吓人的,虽然听说过不少,但如此近距离看一座活火山,月羽倒还是很兴奋的。那火山口周围因为高温,裸露着光秃秃的山体,只是好景不长,还未来得及多看两眼,那山体发出的声响更加大了,烟雾从那火山口喷出,连带着脚下的山体也开始微微晃动。 “走!”楼君天见状搂过月羽,弃马飞了出去,墨也紧紧跟着。身后水月轩和古浩也是飞速而逃,几乎是刚起身,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原本明媚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暗,月羽朝一旁快速瞥了一眼,只见那厚厚的尘埃聚成一团一团,像是棉花糖一般,而后逐渐浮起,扩散。天空中飘散着雪花一般的浮沉,刺鼻的气味一股一股的传来。 众人逃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脚步,说离得远也不远,近也不近,这位置正好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正当准备歇息时,那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轰轰声让一行人又无奈的苦笑一番,正转身要跑,又一声巨响,墨大喊道:“快走!快!” 月羽朝后一看,那山顶的积雪正牟足了劲儿向着他们覆盖而来,所过之处皆是卷起一层层的雪雾,天,火山爆发加雪崩来临,今天看来真是不宜出行啊。来不及多想,小手被楼君天一牵,只得继续逃命。 只是不说现下环境恶劣,几人逃得精疲力竭,这山势坡度甚抖,再多长两条腿也不够跑的,眼看着就要被那积雪覆盖,月羽只觉得心中一紧,自己万万不能被埋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双眼突地一怔,一股积蓄已久的力量涌了上来,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楼君天在第一时刻停了下来。 “怎么回……”墨的话还未说完,一干人只见身边的月羽刹那间红光四射,耀眼的光芒从那胸口绽放着,楼君天就站在月羽身旁,却也抵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只得在周身用灵力围起保护圈,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水月羽。 “啊——”一声怒吼,一只硕大的身影挡在了众人面前,巨大的威压让古浩与水月轩不由地弯起了身子,只有墨和楼君天支撑着,这是……墨的眼神无声地与楼君天交汇,这般纯净而绝对的力量,竟然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望着那瘦弱的身躯,真不知道这丫头能否挺得住。 “这……这是……”水月轩艰难地发出几个字音,一旁的古浩早已张大了嘴再无其他动作。 “小子,还有你们,都到本大爷身上来吧!”听得出此刻烈焰心情愉快,竟让这些凡人坐在自己身上,古浩看着眼前这头……动物,却不容他多想,自己就被烈焰抛上了背,只好连忙抓住那红色的鬃毛,待众人坐稳后,烈焰轻柔地将月羽放了上去,此时水月羽倒在楼君天的怀中,早已不省人事了。 想起自己被抛上来的粗暴,古浩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水月轩拉了拉他的衣袖,那大雪已然滚了过来,砰地一声,一旁的火山再次喷射出岩浆。 “坐稳了。”那低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烈焰一跃便离开了地面,在半空中漂浮着,朝着众人的最后一站进发。“不怕被人发现?”水月轩皱了皱眉。 “可以隐身,无碍的。”墨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笑着说道。突然冒出来的神兽也吓了他一大跳,好在自己了解一二,不至于像古浩那样还处在痴傻的状态。 高空中的温度很低,楼君天见状与墨联手在众人的上空用灵力包了一层薄膜。“不错嘛,小子,已经是天阶了,竟然连我都瞒了过去,她也还不知道。”烈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震得人耳朵嗡嗡发响。 “身不由己。”楼君天只抛出四个字便不再作答。墨则是笑了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水月羽,这丫头果然厉害,这上古神兽竟然是她的。而后见着楼君天将月羽揽入怀里,眨了眨眼,这两人真是该死的般配。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虚脱了而已,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烈焰见楼君天不再作答,知道是担心水月羽,这丫头竟然突然进阶至八阶巅峰,连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幸好只是晕了过去,白莲的力量与魔族的印记并未混乱爆发,否则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题外话------ 今天继续下大雨、淅淅沥沥的总教人无限感慨、 乃们不理我的说好孤独、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说嘛、表害羞~ 八十四 苍白归来 八十四 “醒了。”月羽睁开眼,便听见楼君天轻声唤着,那声音中透着些兴奋。 月羽在搀扶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我睡了多久?” “算上回来一共睡了一天一夜。”楼巨天慢慢扶起月羽,又叫人端了热粥和小菜来,看着月羽一点一点的吃着,边讲着那时发生的事情。 “烈焰,变大了?”月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着,“只是他现在似乎处于沉睡阶段,叫不醒。” “突然恢复又飞了这么远,难为他了。”楼君天点点头说道。 用过了一些粥,月羽才不再觉得头晕目眩了,调匀气息,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这会儿的阶层已然到达八阶,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碧月也在脑中告诉她现在开始可以往更深的一层学习了。虽然暂时还没什么状况出现,但是从楼君天的眼中她也能知道,还是尽快得到那什么天莲决的好。 “没想到如此之快就到了这里。”午饭过后,月羽跟着一行人来到离这小镇不远的海边。这里风很大,海浪一排排侵袭而来,拍打在岩石上,激起数朵浪花。咸湿的海味却透着丝丝清凉,豁然见到这般开阔的景象,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听我二哥说,贺楼珏和西凉又出了间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月羽迎着海风而立。 “嗯,正和我们的心意不是么?”微微侧头,伸手将那身躯搂紧,“待到一切落定,我们就成亲。” “嗯?”月羽抬起头盯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那眼中的坚定不可置疑,这是……求婚?见着水月羽愣在原地,没有什么表示,楼君天眉头一皱道:“不愿意?” “哪有不愿意。”月羽笑笑摇摇头,她喜欢的人在身边,那些莫须有的形式无关紧要。 “好,那你就是我了的,这辈子,我都要好好将你带在身边。”指腹摩擦着那娇嫩的脸庞,细化的触感让他心里不由微微一动,慢慢低下头,擒住那两瓣樱唇,细腻而小心地品尝着那让人发狂的滋味。 月羽眉眼弯弯,伸手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部,感觉到月羽的动作了,楼君天这才伸手稳住月羽的头,一点一点,缓慢而激烈。 这简直是他所体会到的最为极致的感受,那柔软的感觉,香甜的气息,伴随着海浪的声响,甚至让他乱了一丝神智。许久放开那怀里的小人儿,细致地端详起来。那双大眼中灵动闪现,小巧而圆润的鼻尖甚是可爱,两瓣唇片此刻微微红肿,愈发诱人。只是苦了她,本是享受美好年华却要多出这些事情来。 “我脸上长了花,你这么看着?” “人比花美。”楼君天道出这四字,却也红了脸。月羽心中笑着,这妖孽看上去可没这么纯情,相比之下倒是觉得自己比他邪恶的多了。 “小羽儿~”不远处墨的声音传了过来,月羽正想着怎么叫的这么奇怪,回头一看,墨的身后跟着的身影,不是苍白还能是谁? ··············· 见着苍白月羽不由感叹,她这一睡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不然还得在路上耽搁着。众人见到苍白也是兴奋的,这小子瘦了不少不过倒是面色红润气色上佳,定是美女得手了。 “安雅没跟你一起?”月羽打趣道。 苍白喝了口水说:“没,她要在西凉待一段时间,你也知道的,她也有想做的事情,又偏偏不让我帮着,喏,只能我自己过来了。” “你小子,可以啊!”墨笑嘻嘻的,打了一拳在苍白身上。 “说罢,到底知道了什么?”楼君天见古浩将门窗都封好,宫等人也各自守在外面,一干人都眼望着苍白,很是期待他即将所说的事情。 “楚泽炎,十有*是安雅的堂哥。”苍白缓慢而清晰地将这一句话说完便不再作声,翘起腿细细看着众人的反应。 “什么?” “啊?!” “噗……” 水月羽和楼君天对视一眼,这下好了,楚泽炎若是知道这件事,定不会恼羞成怒,相反,他可能会用这件事去换取蓝月一脉甚至是西凉王室的利益。毕竟任何一个家族都不愿这样的丑闻曝出。 ------题外话------ 最近这一周似乎都是大暴雨 啊哈哈哈好嗨森…… 我真的好喜欢下雨的说…… 尤其是大雨啧啧再握着一杯咖啡 惬意~明天应该会多更哇卡卡卡 八十五 子非汝亲生 八十五 水月轩看着苍白平静的神态,又似是看好戏的眼神道:“怎么回事?”苍白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慢说起来。 当年,现今的南楚王后萧兰还是一个刚入宫的嫔妃,因为美丽聪慧,很讨南楚王的欢心。当时南楚王的后宫虽然嫔妃众多,但是都未能给他诞下皇子,萧兰年轻可人又冰雪聪明,所以众人都指望着她能诞下一名皇子,以充实皇室血脉。 那日西凉王室使者来到南楚进行两国通商事宜的商定,所来之人正是蓝月族嫡系长子蓝瑞林,蓝佳央的哥哥。更巧的是,那几日南楚王生辰,于是萧兰献上舞曲一只,以表祝贺。后来传闻说是蓝瑞林单相思萧兰,萧兰并没有感觉。只是在西凉使团走后不久萧兰便查出怀有身孕,诞下的正是楚泽炎。 “自此之后,萧兰再未有过孩子。”苍白挑挑眉,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月羽皱眉,可是那宫里那些公主又是怎么来的? “南楚王确实……不能那什么,而且那几个公主定不是他亲生。”苍白笑言继续说道:“这件事是蓝瑞林亲口所言,虽然是偷听偷看偷打听,不过确实是真的。” 楼君天闻言思量了一下问道:“楚泽炎那里的蛊虫,可探听清楚?” 苍白放下茶杯正色道:“楚泽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体内存有大量的寒毒。那蛊虫,正是用来吸食他体内的寒毒。” 苍白话音刚落,墨便吸了一口凉气,月羽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楼君天,虽然妖孽脸上仍旧是一片平静,但是那眸中闪烁的冷冷寒意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寒毒?是什么东西?好端端的一个皇子怎么跟这些扯上了关系?正准备发问,那边古浩便问了出来:“寒毒?是什么?” “是岛上的东西。”楼君天冷冷说着:“所谓寒毒就是以那种力量在经脉中设下禁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吞噬人体内的内力,体内气息凝结,由内而外冻结。只是个小小的把戏,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对大陆上的其他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望天岛上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大路上?”墨皱眉摇摇头,“岛上向来不干涉任何一界的事情,岛上的东西都是特有的,绝对不会轻易流散。” “会不会是蓝月族的……”月羽问着。 “蓝月一族一直世居在西凉,从未听过与外界有什么联系。”水月轩摇摇头。 “是如此没错,只是这一脉如何出现,又如何到今天这地步并没有准确的说法,看来要从其始祖入手才好。”墨朝着楼君天说道。 “嗯,通知安雅,打探清楚蓝月始祖的事情。”楼君天手指敲打着桌面,不管怎么样,与那方扯上关系,一切都要重新商议,所以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月羽听言点点头,这蓝月族自从有记载以来,都只出现在西凉,至于始祖是谁,这一族脉如何形成又如何发展的,月羽的脑袋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是如果与望天岛甚至是神界有了联系,那么是敌是友,今后的策略,都要随之变换。 ------题外话------ 我来请罪了……这几天对不起大家断更了 昨晚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直在下雨幸好那班动车没停……又闷又难受潮湿的日子又来了 这几日不写东西心里总是感觉不安像是断片了一样…… 【擦章节名改了两次都不过…】 八十六 神秘领域 八十六 对于楚泽炎的事情,众人并未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会儿资料还不齐全,下定论为时过早。只是这件事却也至关重要,马虎不得。于是水月轩和古浩连夜离开了这边陲地带,向西凉的国都进军,无数的命令与消息不断传递着,一夜忙碌过后,也到了向望天岛前进的最后一段路程。 水月羽在船上溜了一圈,这船上都是楼君天的人,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做事雷厉风行,很是让人满意。不过都跟楼君天一个样,秉持着沉默是金冷漠是银的宗旨。真倒是什么主子带什么人,这已经航行了一天一夜了,也没见这些人说过什么。 “海上风大,别站在这儿吹。”跟墨等人商议完事情后见着月羽一人站在这甲板上发呆,楼君天大步走了过来,将小人搂在怀里护着。“想什么呢?” “上辈子我就是死在海上。”月羽抬头看着楼君天的眼睛,那凤眼中的眼珠灿若星辰,深如幽水。这件事本以为自己淡忘,只是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面对着完全不同的一片海域,那些生前记忆的片段竟如此清晰。 楼君天闻言皱了皱眉,搂紧了些月羽。水月羽拍拍那手臂道:“没事儿,你想知道,我便说说。其实很简单,最信任的人,为了金钱而背叛自己,就是这么陈旧的桥段,却也是个经典。” 寥寥几句,描述出这么一件让人心痛的事情,那张绝美的脸上却又偏偏是淡然的表情,说出的话又是平静的语气,这么一副怪异的组合让楼君天看了心中不由堵得慌。前世竟然是那样血腥的职业,且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却又孤身一人来到这样陌生的环境之中,水月羽,这丫头到底是怎样的经历练就了这样的心境。 “楼君天,我不用人可怜。”月羽皱眉,搞什么,她什么时候变成让人怜惜的可怜虫了? “我不可怜你。”楼君天摇摇头看向海平面,“我想更多地了解你。”头一次他也有了了解别人的兴趣,他可以寥寥几眼便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却无法得出关于眼前这小妮子的答案。 “不着急,你已经很了解了。”水月羽并没说什么空话,这妖孽确实深得她心,有的人只一眼便觉得熟悉,有的人认识多年却也是陌生人。 “那是什么?”月羽指着前方突现的一团迷雾道,话音刚落就感觉船身被一股强力吸了过去,刹那间眼前一片迷茫。 “不用怕,这是入口。”握紧了月羽的手,楼君天拉着她进了船中,道:“一会儿船晃得厉害,你便同我坐在这里就好。” 月羽点点头,虽然她更想在甲板上看着会发生什么。正想着,那木制的船身果然剧烈晃动起来,月羽只觉得天旋地转,那船可是进了什么漩涡在不断地旋转着。果不其然,在月羽等人看不见的外面,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灰蒙蒙的一片,平静的海面此刻却波涛汹涌,巨大的旋流带着船在水浪中颠簸着,那船只只能无助地任由海浪席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船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船舱内的水月羽只觉得世界不再颠簸的厉害,晃了晃头很快便清醒了起来。不等楼君天发话便奔了出去,外面一片祥和,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找什么呢?”苍白见着这丫头探头探脑的,想也知道她是在看看刚刚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月羽趴着查看着,刚那般大的动静,这船上的木板竟然丝毫没有痕迹。“是岛上所设的机关?” “正是。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否则……七窍流血,暴毙而亡。”苍白挤眉弄眼地说着,让人似信非信。月羽看向平静的海面,这神界的玩意儿果真是神奇,比现代的技术高超许多且省时省力,虽然让她一个现代人听上去总有几分不靠谱但是确实实用。 “如此,再有一天,便能到达岛上了。”楼君天负手而立,微微勾起的唇角让月羽晃了眼,这妖孽真是不能多看,不能多看。见楼君天来了,苍白嗖地没了身影,他可不想站在那儿做什么陪衬,身心俱损。 “本大爷可比这小子美多了。”烈焰知晓了月羽的想法不满的说到。谁知碧月听闻还了嘴:“你这老不死的,都不知道多少岁了。” “切,老妖婆,你不也是?” “老娘貌美如花,那是你这个糟老头能比的!” 月羽晃了晃头,这两个人自从可以自由在自己意识中沟通后就变本加厉起来,一天吵十回八回不在话下,本来因快到达望天岛而有些紧张的月羽此刻全都将这感觉抛到脑后,心中一怒,感知到了主人的怒火,两个人也不再说话了,静悄悄的。 “不舒服?”楼君天见月羽晃着脑袋似是心烦意乱。 “没事儿,两家伙吵架呢。”月羽耸耸肩道。 楼君天笑道:“小白小黑也是如此,倒有点欢喜冤家的感觉。” “那不如就凑成一对好了。”月羽翻了个白眼,谁知这话刚一出口,那小黑就蹿了过来,火急火燎地挠着月羽,很是不满,让她不由开怀笑了起来,该来的总要来,既来之,则安之。 ------题外话------ 不理我不理我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嗨森! 八十七 小猪小鞋 八十七 于是又再这海上行进了一日后众人终于看见远处凸起的陆地,好一阵欢心过后便全速前进了。 “呼——”月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睛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岛屿。墨见了笑着道:“这岛上民风淳朴,好处得很。” 月羽看了眼墨,这厮笑得妩媚动人,只是那话语并未让她真的放下心来。那靥塔是怎样的存在,她又如何告诉楼君天让他放任自己一人去历练? “快到了。”楼君天从身后走来,递给月羽一张面纱,而后又帮着她戴好,轻纱的面料柔软滑凉,看不真切那面容,却将那双眸子衬得越发水灵,朦朦胧胧,别有一番滋味。月羽摸了摸那被罩住的半张脸,看向了逐渐清晰的岛屿,这张脸今后不知还会给她带来多少祸患。 “那面具岛上有点功力的人便会察觉,那股异香虽在大路上奇特,但是在岛上只是普通的存在。”楼君天拉过月羽的手解释道。即便是用其他方式易容,却也要比在大陆上容易发现得多,倒不如就这么带个面纱,反正神界女子戴面纱最常见不过了。 船停靠在岸边,岛上围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很是轰动。楼君天恢复了一贯的神态,走在最前,剩下的人跟在后边,月羽见岛上的人对他敬畏有加,不由微微一笑,这大祭司的地位果然很高。 “咦?怎么有个女子?” “你眼花了吧……啊,真是个女的!” “大祭司身边竟然还有女人……” “我一直以为墨宫主是跟……嘿嘿嘿。” 月羽一面淡定地走着,耳朵却将周围的声音悉数听进,墨宫主?什么宫,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宫主?转念一想,自己是个女的怎么了,很奇特吗? “大祭司,墨宫主,苏少主。”一位老人微微弯了腰问候着,月羽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长长的胡子随风飘扬着,一股道骨仙风之感,那面容很是和善,双眼更是炯炯有神。 “竹长老。”楼君天微微点点头道。月羽皱眉,这老头来历不小,楼君天如此敬重他。正想着烈焰出了声道:“竟然是四长老中的竹长老?” “四长老?” 烈焰很是激动,停了几秒才回答了水月羽的问题:“这四长老分别是梅兰竹菊,据说是神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一直呆在梅兰竹菊四所院落中,可是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未曾见过,竟然其中一个就在望天岛?这四个人不好好在神界呆着,跑望天岛上来干什么?” 月羽又看着楼君天跟那竹长老说着些最近时间岛上的事情,这老人虽然长着胡子可精神抖擞,看不出年岁,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却中气十足,而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路跟烈焰说着,一路跟着楼君天来到祭祀殿门前。 这祭祀殿设在岛上最高一处,放眼望上去,数不尽的白玉台阶铺陈开来,一尘不染。偏偏这么多阶梯只能一步一步走上去才行,若是用其他法子是无法进入殿内的。月羽默默叹了口气,抬起脚登上阶梯,这点苦力她还是做得来的。几人功力在身,不一会儿便进入了仍旧是纯白的祭祀殿,根根白玉柱足足有三人围起来那般粗,伫立在那殿内,往里走去,正对着高台,上面自然是祭祀所坐的位置,下面分别设了两排桌椅。楼君天径直走上高台,坐了下来,伸出手向水月羽道:“过来。” “大祭司?”那竹长老微微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袭白衣跟这祭祀殿很是相配,轻纱拂面,隐约能见到那姣好容颜,且此女身上似乎隐藏巨大力量,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灵力,这是…… “羽,过来。”楼君天又一次说道,超月羽点点头,水月羽迈开步子握住了伸向自己的手。 “竹长老可是本祭祀信任的人,今日所见所闻,还希望竹长老未经我的授意传播出去。” 说罢楼君天示意月羽将面纱摘除,月羽看了一眼那还在奇异之中的竹长老,素手抚过,只听见一声抽气。 “这,这是……”竹长老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老朽可是眼花了?这、这……小鞋子?” “噗……”苍白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正要说什么,只见月羽身上一带金光闪过,一道身影扑向那竹长老,月羽大喊:“烈焰你干什么?” “小猪?啊,你是小猪?你竟然是四长老?”说着烈焰一拳打了过去,顿时殿内乱成一团,楼君天皱眉看向水月羽,满脸怒火质问道:“烈焰?” 水月羽无奈笑了笑,歪了歪头:“大哥,都这会儿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拉开?”其实月羽也很奇怪,烈焰怎么突然能变身为人了,不是说还要很久才行么?还有,这两个人认识?可烈焰之前却说从来未曾见过四长老啊。 水月羽看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神情突然沉重起来,小鞋子莫非是在叫苏邪,这个苏邪,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波及到如此多人,横跨两界? ------题外话------ 今天脚上伤口发炎了,作为过来人我认为双氧水比酒精疼。 这两个月都很忙,但是尽量稳定更新,现在都是裸更,真的好痛苦… 忙完这阵我就要疯狂码字了,能存多少存多少,想最好能在明年之前开新坑…… 遥遥无期,虽然事情艰难但是若不坚持便颗粒无收。 八十八 自有天意 八十八 “这是……那神兽?”墨看了看 众人坐下许久,却见着那金发男子正怒视着竹长老,那狂妄又愤怒的气焰之盛,弄得跟前的人好不舒心。 “烈焰。”水月羽无奈之下叫了一声,这家伙似乎很早就认识竹长老了,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太快,水月羽竟然抓不住。烈焰听了月羽在叫他,这才转了头,笑了下到:“嘿嘿,大爷我太激动,就蹦出来了。吓着你们了,不好意思啊。”那痞笑加上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腿翘在桌子上的男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这家伙,当年骗我和苏邪,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只是个竹园里打杂的,倒也玩儿的高兴,这人懒得要死,所以才有了小猪这么个名号叫着,啧啧,现在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个主子。喂,你说说,剩下的人呢?”说罢伸手戳了戳竹长老,见着两人这么熟络,听话语她也明白了几分,原来是竹长老隐瞒了身份认识了苏邪与烈焰,这长老的能力多高,竟然连烈焰都看不出来? 竹长老躲了躲那手指,看似无力其实戳得他生疼,揉了揉被戳的地方,却也叹了口气道:“我们也不是刻意瞒着你们的,再说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长老一员,一切还不都是你们自己瞎猜。” “嘿,你这老东西……”烈焰听罢就要出手,被月羽拉住才作罢。 楼君天看了看二人,出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长老看了看楼君天,接着又叹气一声,烈焰也皱眉问道:“当年大战为何不见你们四人的身影,之后你们又去了哪里?还有,明明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现在变成这糟老头样子了?” 竹长老听罢略微有些激动,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月羽见状轻声道:“慢慢说,我们听着。”那竹长老看着月羽,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终于开了口。 “梅兰竹菊,我们本是四兄弟,镇守在神界四角,从这三界伊始便存在于世。平日里我们并不会出那院子,而周围也无人赶来打扰,若非是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我们便是不会现身的。那日苏邪那小丫头冒冒失失,竟闯进了院中,后来四兄弟与她结为好友,可我们却顾及身份,怕是说了她疏远我们,便也未曾开口。而且当时已有人对她不满,若是再牵扯到四长老,还不知给她带来多少更棘手的麻烦。” “事情本就这样一直延续也就作罢了,人生能遇见几个知己好友呢?只是一切在她与萧穆那小子成亲后开始发生巨变。其实就我看来这一切策划已久,只不过她们却成了拉开大战的导火线。白莲的力量源自白莲池,却不知怎么进入苏邪的体内,神界忌惮于她和萧穆的力量,便传言说苏邪乃妖女,硬说是她窃取了白莲之力。真是胡说八道,那白莲怎么会屈服,一切自是它自己的选择,后来竟然将他们二人与魔界联系起来,诬陷陷害!”说到这儿竹长老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手拍向桌子,砰地一声,那怒火已然陡升。 “不得已,我们兄弟帮着她和萧穆逃离神界,封锁了通道,这件事情需要消耗巨大的灵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谁知到那帮卑鄙之徒,竟然趁我们不备将我们的元神逼出封在白莲池内。随着苏邪的离开,白莲池死寂一片,没有白莲之力,那池子就成了世上最保险的地方,入池之物,只进不出。没了元神,我等虽有灵力却无法保持年轻的常态,实力更是一落千丈,由于长老的特殊身份使得我等可以自由穿梭在三界之中,我们不愿呆在那肮脏的地方,便来到人界,我和梅,在望天岛,而兰和菊,则在你们所来的大陆之上。只是当我们下来之时已过多年,时过境迁。” “梅花他也在这里?”烈焰听了顿时激动起来。 竹长老点点头道:“听说你们要去禁地,运气好的话,自然能碰见他。”烈焰点点头,还想问其他两位,却被竹长老打断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所定,现在告诉你不是太没意思了,等一切揭晓你们自然就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切,还是那副老样子。”说罢便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只是那神情却是若有所思。 “这次回来我们确实要去禁地,在这之前,我要去一趟靥塔。”楼君天看着竹长老说道。 “那地方你去过,怎么又要……是为了她?”竹长老转向月羽道:“你与苏邪如此相像,体内的力量神秘莫测,可是继承了白莲?” “正是。”月羽点点头,话音刚落就见竹长老一脸兴奋,边说着什么那星象果然没错,一边伸手探向月羽,刚一测探,便皱起了眉头。 “你这丫头体内怎的会有魔界的力量?” “据说是当年苏邪为救萧穆而魔化。”墨在一旁轻言。 “该死的神界!”竹长老握紧了拳头道:“当时我们下来人界,便一直在寻找他们的消息,得知他们的后人已经过上了平常日子便也不愿打扰,不久之前夜观天象发现了端倪,这才立即通知了他们,只是这端倪如何出现,又如何遇见便无从知晓了。不过,”竹长老笑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 “明日休息好便进入靥塔吧,你们可要一起去?” “一起。”不等楼君天说话,月羽便抢先回答道。竹长老听了笑起来:“当真是像的。你也不必担心,祭祀会保你周全,待你练就白莲决,这一切便不在话下了。” 说罢竹长老起身慢悠悠地晃出了殿中,“一切自有天意啊!”说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见着竹长老消失,月羽转头看向烈焰,如果猜的没错,他们确实遇见了近在咫尺的那两位长老。 ------题外话------ 好热啊……刚下了大雨更闷更热了…… ············· 在想要不要让我们小羽羽跟小天天分开一段时间呢~ 八十九 出发前夕 八十九 “洪苍一直都呆在药谷,之前我也曾怀疑过,但是却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楼君天在听完月羽的推测后如是说道。 “至于打铁匠,就更无法得知了。”墨摇摇头道。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之后才考虑的,明天你们就到靥塔里面去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苍白拍拍手很是兴奋:“比如大餐一顿,我已经吩咐好了,现在都各自去洗澡,等会儿有大餐。” “都去都去……”苍白推搡着月羽硬是将大家都推离了殿中,楼君天拉过月羽,带着她进了祭祀殿的后殿,那里是他的寝殿,一般人都是无法进入的。 月羽本想着会见到些下人,可哪曾想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景致,只能听见虫鸟的鸣叫。 “这里只有宫他们,还有影卫,其余人都不得入内。”楼君天用手转回那到处乱转的小脑袋说着。月羽耸耸肩,没人也好,她也喜欢清静。 泡在后院的温泉里,这岛上特有的花瓣撒入其中,独有一番清香,这地方确实不错,连着这一处天然温泉,隐秘又舒适。月羽擦干了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慢悠悠地走着,快到了饭点,这会儿洗完一身轻松,到还有点饿了。 依旧是几个相识的人,围在一起,因为明日就要进入塔里,所以月羽和楼君天并未多喝酒,花酿宜人,美食诱人,似乎所有人都未把靥塔太当一回事儿,更不用说此时化为人形坐在一旁搂着竹长老使劲儿灌酒的烈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自然有很多话要讲。 一直到了傍晚一行人才散开去,互相搀扶着去休息了。楼君天拉过月羽走向祭祀殿的后院,道:“还在想明天的事情?” 月羽呼了口气道:“我那个世界,很正常,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抬头看着楼君天:“很难不想象一下。” “没什么好怕,有我在。” 月羽听罢低头笑起来,有我在,这三个字她之前从未奢求过有人对她讲过,一直以来她都是靠自己,也只愿意依靠自己,只是现在多了一个能与她分担的人,真好。想到这里便不再多思考关于靥塔的事情,早晚都要出现,何必急这一时? 水月羽跟着楼君天一路走着,却发现这并不是回去的路。这是要去哪里?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来到了一出宁静的院落前,没有牌匾,也没有人迹。楼君天推开那木门,吱呀一声,打破了院落的寂静。 月羽跟随着进去,只见这院中种满了各色小花,正盛开着,中间一条由石子铺开的小路延生向那紧闭的房门前。这花丛中并无杂草,长得甚是整齐,想来是有人修剪的缘故。 再往前走,却见那身影停在房门口,走近一看,那双眼盯着房门,不知在想什么。 “这里是我母后的故居。”楼君天说道:“离岛之前,她一直住在这里,每次回来,我都会在这里呆一会儿,便能想到那贺楼城如何心狠手辣。” “他现在是你我的敌人。”月羽上前一步与他并排而立,牵过那手,紧紧扣住。 “靥塔并无什么,此去定会将那白莲决拿来。”楼君天伸手拥住月羽:“你是与我并肩而战的人,我知道。” 在那怀里的水月羽勾唇一笑,眼中灿若星辰,不愧是她的妖孽,知道自己会与他齐天遨游,那么,她一定不负众望。 ------题外话------ 今儿下了好大的雨~ 明天又是周末啦~大家吃好玩好~ 九十 恶心大战 九十 靥塔是一座高大九层的建筑,坐落在四季如春的望天岛上,月羽站在一片鸟语花香之地,望着远处那座散发着明显黑暗气息的塔身,那靥塔四周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格外明显。 “那四周毫无生灵,忌惮于梦靥的气息,便不敢在那里生长。”竹长老将二人送到通往靥塔的小路前:“顺着这条路向下走,走至山底便到达了。”说罢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去吧,那方法我已说明,切不可出差错。” 月羽点点头,又过了一遍拿取天莲决的方法,牢记在心,告别了竹长老,月羽和楼君天便走向靥塔。这一路上植被越来越稀疏,沉甸甸的气氛压抑着人心,原本是晴朗的天气却在行走不久后起了迷雾。楼君天递给月羽一粒药丸,自己吃了一粒,以防被毒雾伤害。 大约只走了半个时辰,二人便到达塔前,手臂粗的玄铁链缠绕着塔身,四周挂满了条符,那铁链上萦绕着浓郁的灵力,楼君天走上前,站在塔门处道:“进去吧。”说罢上下左右敲了四下门,“咯噔”一声,像是开锁的声音,那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月羽随着楼君天进了塔内,刚一进去,身后的门便“轰”地关上。 塔内常年封闭,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杂夹着腐烂的气味传来,阴风阵阵,偏偏又每隔几步就点着烛火,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这烛火常年不灭,摇曳的火光撩起人内心最为恐怖的气息。 水月羽想来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只是这会儿给她的感觉甚是不好,压抑的气氛让人逐渐濒临崩溃,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最为恐怖的事情,沉浸在极其消极的思想之中,一只被关在空间里的烈焰因为感受到月羽的不适也变得有些阴郁甚至暴躁,无奈只得强行蹦了出来,这女人想到了什么这么激烈?他竟然也感觉不到? 楼君天皱眉叫着水月羽的名字,听见有人叫自己,月羽这才晃过神,这什么破地方,这么邪乎? “梦靥习惯了阴暗环境,最爱偷窥人的悲伤愤怒,从而吸食转化为能量。这地方怨念深重,头一次来,任凭谁也承受不了。”烈焰缓缓说着,拍了拍水月羽。刚刚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这女人要暴走了呢,却没想到这家伙自制力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他也是好奇,她想到什么了? “转移注意力,不要在意这些环境,好受很多。”话虽说着,楼君天的手却牵过月羽,深深地扫了一眼刚刚安慰月羽的烈焰,烈焰撇了撇嘴,将头转向一边,并没说什么。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水月羽一刻也不敢放松,紧绷着神经。可这一路上二人却什么也没遇见,出奇的平静,这让楼君天奇怪之余多了一丝担忧,与烈焰对视一眼,今天的靥塔不同寻常,小心为上。 上了台阶来到第七层,仍旧是一路顺畅,天莲决放置在第九层的顶端,三人在这一层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便继续向上走去。 “你们听到了吗?”月羽小声地问着,那声音没有恐惧,出奇的冷静。 “那是冤魂的声音,和梦靥的笑声。”楼君天抬头望上去,看来这些梦魇聚集在了一起。 烈焰垂眼想了想:“难不成他们在开会?” “定是有什么事情促使他们聚集,不管怎么样,上去再说。”月羽朝二人点点头,三人默数三声,冲向了第八层,眼前的景象竟让这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水月羽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难看的东西:黑褐色的身躯上两只巨大而突出的眼珠,那眼皮呈肉粉色,布满了褶皱,时而转动的眼珠里布满了三人的身影。没有嘴巴,也没有鼻子,全身上下疙里疙瘩,犹如蛤蟆一般,但是有没有腿脚,那身形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似是要与周围的阴暗融为一体。 此刻灯火较暗,圆形的空间里除却三人所占的几平米,其余一圈一圈围满了这黑漆漆的梦靥,所以水月羽现在所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屋子的眼珠子,里面映这她们三个人的影响,一闪一闪,一转一转,实在恶心至极。 正当三人迅速想对策之时,那梦魇窸窸窣窣地挪动起来,却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但是那眼中的贪婪让月羽知道,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一场大战。 最中间的位置慢慢被腾开,飘出来一只巨大的梦靥,那眼珠上尽是血丝,月羽见他没有脚,不只是怎么挪动的,却听着他盯着自己和楼君天说道:“至阴至阳,嗯,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让本座盼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至阴至阳?他是在说自己和楼君天,什么乱七八糟的。烈焰听罢皱起眉头,密音传入二人道:“至阴至阳的人对梦靥来说是最佳上品,一起吸食足以让其徒增百年功力,万万不能让其得手,不然这靥塔无论如何也镇不住这群玩意儿了!”说罢更是凶神恶煞地看着那似乎是首领的梦靥,真是撞得巧,看来试算准了今日两人要一起来所以就聚集在这里。那天莲决必须又月羽即时吸收,不然也不会给这群怪物如此好的机会。 水月羽与楼君天对视一眼,看来今天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碧月笛还未练就,看来要用自己的好伙伴了。微微闭眼,那手中便凭空多出一只泛着寒光的匕首,月羽慢慢地将那灵气渡进匕首之中,紧紧盯着那一只只奇丑无比恶心至极的东西,说时迟那时快,双方犹如紧绷在弦上的箭,只一瞬间,混战便拉开序幕。 接下来水月羽便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这一幕多年之后仍旧被她拉入排名的前位:那梦靥脑袋上的触角抽了出来化作数十只,每一条都犹如章鱼的触须,但是却散发着阴暗腐蚀的气息,水月羽想也没想,“噗嗤”一刀,银光闪现,那触角连根断落,不顾耳边梦靥撕心裂肺的叫声,月羽身形灵敏地冲向下一个目标。 不似练过招式的楼君天,更不像烈焰,水月羽只能一个一个地解决,三人的距离逐渐被拉开,月羽眼扫着前方的楼君天,烈焰这家伙心灵相通,不必看也知道情况,现在只剩自己这方较弱了。 再又干掉一只梦靥后,水月羽已然要疯了,这些东西是怎么挤在一个空间里的,竟然只见多不见少?无奈只好抽出腰间的笛子,却被碧月阻止:“你现在体内的灵力不稳定,不要乱来啊你!” “喂,死丫头,你干嘛?”烈焰的声音突然响起,警告的意味浓重。 “以一敌众这是最好的方式。”月羽又一刀,解决掉一个想要偷袭缠住自己吸食的梦靥,而后将笛子放入唇边,笛音响起,楼君天手下一顿,无奈,这小东西还真是不听劝,步伐却向着水月羽杀去。 这杀伐咒练就没多久,虽威力一般但对付着些梦靥足够,她手指飞快的动着,那带着杀意的音符一个个以全力冲想梦靥,一时间扫倒数只,视野开阔了些,眼中静静看着向这边前进的楼君天。这男人长得好,能力强,没见他怎么动这些东西便已经毙命,无奈这群梦靥实在是太多,纵使能力高强,也不能被车轮战太久,赶紧解决才是。楼君天和烈焰正准备大肆扫除之际,楼今天却瞥见躲在梦靥堆里,一直等待机会的头领梦靥正偷偷将那粗大的触角伸向水月羽,那带着攻击的音符对于他似乎并没有用,粗厚的外皮抵挡住了这些攻击。 突然水月羽见楼君天放弃了防御攻击,不要命地向她冲了过来,那身影被触角一拦,一处明显停顿,那挡路的触角竟然活活爆裂成了碎片,那身影顺势到了她的身后,只听“嘭”的一声,水月羽感到身后一股巨大的张力,而后便被揽入熟悉的怀中,她瞪大了双眼望着头顶那坚毅的下巴,轮廓清晰,双唇紧抿,那是楼君天愤怒的前兆。 “烈焰。”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下传出,烈焰回望,点头,竟然偷袭水月羽,真是当大爷不发威啊。 水月羽正想着要发生什么,却听身后的男人,仅用一只胳膊搂着自己,另一只手幻化出一只长剑,这竟然是以灵力聚合为实体的武器,不等多想,只见那长剑在手中挽出一朵绚烂的剑花,“灭。” 与此同时,烈焰那边一声巨响,刹那间,强光充斥,再一睁眼,面前一片狼藉,只是不见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这就是高手的实力?水月羽看着那剑慢慢消失在楼君天的手中,耳边却听着烈焰大喊道:“我X!你小子竟然把破空拐走了!啊啊啊!” 月羽眨眨眼,原来这就是破空剑。看向楼上,拿到了天莲决,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强悍吧? ------题外话------ 3000奉上算是周末大欢送…… 好吧其实我比那些万更的作者懒多了……人家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好饿,我要去吃饭了,么么哒~ 九十一 沦为苦力 三人看了看周围,月羽的耳边还一直萦绕着烈焰对于楼君天得到破空的不情愿,问了半天才得知原来那把破空剑心高气傲得很,很久之前烈焰与其有了过节,现在好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驯服了,烈焰心有不甘。 “你再生气也无法拥有那破空,倒不如就随他去吧。”月羽将烈焰揪过来,另一只手将碧月放入空间内,虽然现在可以以音杀敌,但是力量实在微不足道,连这么一屋子梦靥都干不掉。梦靥这东西虽然恐怖但是却并非太高等的怪物,对于烈焰和楼君天这样的人简直不值一提,倒是能把自己难倒,这般想着,三人已经来到了这塔内的最后一层。 拱圆的顶层,一团白光浮动在最高处,朦胧而神秘,最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但却看不清切,水月羽向前走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忽的,那光团似是感应到了她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同一时间,烈焰一把将月羽推了过去,正对着那光团的下方。 “默念心经,滴血。”楼君天看着月羽道,水月羽听了,连忙定住心神,开始按照竹长老所说的方法行动起来,而后在食指上割开一刀小口,鲜血渗出,月羽抬起那只手,那光团竟逐渐变大向她压迫下来,水月羽刚一张嘴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溜进去她的嘴里,扑腾扑腾,冰凉透底。月羽一阵反胃却没想到拿东西嗖得滑进体内,与此同时,那光团逐渐减弱,像是全部被水月羽吸收了一般。 “咳咳,咳咳。”水月羽咳嗽着,这算是得到心经了?也不是很难么……一抬头却觉得视线模糊,隐约中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周围的声音很熟悉,却分辨不出谁是谁,终于,声音消失,连带着知觉也没有了。 再一睁眼,一片光白的世界,白衣人伫立在视线之内,月羽拖着脚步向着他走去,轻飘飘的,那人转了过来,眉清目秀的男子冲她招招手,那声音犹如清泉一般动听:“你终于来了。” “我是白莲,千年之前的我便是如此。” “你果然真不记得了?也罢,数次轮回能再见你已属万幸。” “你会带我回去吧?我可是为了你背井离乡许久……” “一池荷花只为你一人开放,枯萎许久,该到了盛开时节了。” “和那次一样,你依旧不会是我一人的。” “没关系,我是你的。” …… 水月羽看着那不真切的人影,听他一句一句的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只觉得头脑发胀,白莲,白莲,千年之前?接着那人影越来越模糊,耳边楼君天的声音越发清晰,终于,那紧闭的双眼睁开来,感知了一下身体,灵力充沛,毫无阻碍。 “如何?”楼君天将她扶起靠在床上道。 月羽微微一笑:“很好。”虽然奇怪与刚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但是眼下这并不是她重点担心的事情,据竹长老观察她体内的力量已经充分平衡,作为一个拥有白莲,自身身体还可源源不断提供灵力的人,水月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天莲决似是突然出现在她脑中一般,只要被唤醒就能找到,月羽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共分为五章节,整体说白了,就是以灵力幻化成实体武器,有不同的招式,对应不同的情况而定,修炼者也可自行组合。这一心诀,没有封顶的可能,只有练就的方法。这种没有极限的挑战,很和水月羽胃口。 回到望天岛的众人似乎一下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对于大祭司突然定亲,而那女子又被竹长老恭恭敬敬的迎着,这让岛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据水月羽这几天的观察看来,岛上的人对楼君天又怕又爱,上祭司大人软硬不吃,男女不爱,终年一副门板脸,但是他回归望天岛,铁血手腕铲除腐朽的高阶层,重新掌管岛上事物,所以就算再有疑虑大家对于楼君天的指令依旧是唯命是从。 “他回到岛上似乎不单单是来接替大祭司一职。”月羽走在通往圣阳宫的路上,墨走在一边,刚才接到上级命令带着月羽来圣阳宫一日游,他这个宫主自然得陪同。 “当时岛上出现很多问题,纵使是这样的地方也难免利欲熏心心渐黑。”墨摇摇头道:“楼君天来后的那段时间岛上动荡颇大,数年的恶瘤连根拔起,他看上去冷冰冰的,手段却那般铁血,甚至有些残暴,但也是最有效的。从那之后我便跟着他了,喏,这就是圣阳宫,保证药到病除。”说罢墨得意一笑,拂袖而去,那大门敞开。 水月羽兜兜转转,不亦乐乎。这个墨,虽然有点娘,但做起事来倒是干净利落的,但是也极其细致,每一种物品都注有标识,这让她的“参观搜刮”之旅轻松不少。 “这是你配的?”水月羽手中摇了摇那小瓶,里面的液体在瓶内晃动,墨一看尖叫着跑去,道:“喂喂喂!别乱动,这东西宝贵着呢,我还不知道怎么配的,都是无意间得到的。” 水月羽听言伸手一指道:“这,这些,都是?” 墨点点头:“很多都是放错了材料或是做法不当出来的产物,到让我发现不少新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试验用掉一些,就这么点儿了,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吧。”说着那苦瓜脸应运而生。 “这个简单,你带我去宫内那什么什么山,我自会给你做出来。”水月羽拍拍手,这些小儿科的毒素在现代虽然普通人接触不到,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过是从特殊的动植物中提取、加工罢了,这奇葩的地方什么都有,说不定能配出更多她喜欢的东西,当然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现在就去!走走走……”话音未落,水月羽被墨一把拉走,还没待她回过神,她已经站在这片山林之中了,眼过之处皆可入药,真是一片宝地。看了看两眼冒光的墨,水月羽摇摇头,真是不知道今天是墨来服务她的还是她来给墨做苦力的。 ------题外话------ 好想回家…… 好想回家…… 九十二 决定已下 “你怎么会这些?这类的植物在那大陆上可是没有。”墨蹲下来帮着水月羽,这丫头竟然懂这些,让他不由对她好感倍增。 “话多,给你做就是了。”水月羽将东西放进篮子,动作熟练,目标准确,像是这片地盘本就是她的一般熟悉,根本不需要墨多讲,也不需要带领着。水月羽多采了些其他的东西,当做自己用,做好事总得讨点利息不是吗? “喏,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傍晚时分水月羽拿来一大沓纸,上面是她赶着画出来的要用的东西,一旁还有详细的标注。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苍白瞟了一眼就要夺去看,哪里料到墨跟护宝似的往怀里一踹道:“一边儿去,别坏了爷的正经事儿。”说着拍开那伸过来的手。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不就是药啊药的。”苍白撇撇嘴道,论医术他也不差嘛,只是没人家投胎投得好,是个特殊的存在。 “明日开始你便跟着竹长老,他会教导你白莲决的学习。”几人正斗着嘴,楼君天从外面走来,身后跟着宫,水月羽这几日算是搞清楚了,这偌大的祭祀殿只有楼君天住着,平日里也仅仅是他身边的宫商角羽,苍白,墨和竹长老进出,其他的人一律看不到。好在自己习惯了一人,并不要人照顾。听了楼君天的话月羽自然是高兴的,那白莲决的内容虽然不多,言简意赅,但是却较难理解,对于水月羽这么一个从跨时空领域跑出来的现代人来说,可所谓是难上加难。有那老头指导当然好了,事倍功半。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啊,等着喝喜酒好久了。”苍白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小酒说着。 水月羽伸手就是一拳道:“你着急你先办啊。” 苍白听了苦了个脸道:“人家不是还有正经事儿没做么,我这不是得等……”说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旁的墨嫌弃的咂咂舌,摇摇头。 “安雅若是做完她的正事儿,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水月羽轻声道。西凉这么个地方现在又与楚泽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最好,少一个敌人多一份保障,至少不会趁乱而来。 “放心,她不让我帮我就不帮,我还没这么乖。”苍白笑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帮助一下他未来的娘子,天经地义嘛。 “楚泽炎那边倒也顺利,顺藤摸瓜的,进度刚好。”宫站在一旁说着。 墨点点头,手支着下巴说:“人界,神界,没一个省心的。对了,靥塔的封印?” 楼君天摇摇头道:“不能接触,梦靥这种东西,无法消失的,那里面怨念深重,还会出现,加强封印才行。” 水月羽挑挑眉,这种生物还真是麻烦,不过也是,人无完人,是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所以也为梦靥提供了生存的基础。 用过饭,水月羽跟着楼君天漫步在园中,这岛上气候宜人,花草树木生长旺盛,随手一点都是一处景观。 “过段时间我交代完事情,便一同去望天涯。”楼君天捋了捋月羽额前的发丝,满目柔光。月羽一听,放下抚过花瓣的手道:“你真要陪着我去?” “不然怎样?”楼君天皱眉道。 月羽摇摇头,转过身子正对着楼君天道:“你在外事情还很多,我的存在并非要拖后腿,而是与你并肩作战,至于这段耽误的时间,应当是由我一人去承担,你应该去做该做的事情。” “我该做的,就是陪你去。”楼君天拉过月羽向屋子的方向走去:“决定已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没有那么弱小,谁让你跟着了,楼君天,喂,你别不讲理——”说着月羽反抗起来,两人就在这朦胧夜色下打了起来。仅仅几招过后,水月羽就被扛在了男子的肩上,只得嘴里大喊着,只是这四周五人,仅有的几个侍卫也是情商极高的,这样子听上去就明了了,谁会打扰主子呢? 九十三 鱼已上钩 水月羽瞧着那枕着胳膊心情很好的楼君天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何时这么无能过,被一个男的压着,虽然没吃干抹净但依旧让她恼火,只是这会儿她明着顺从,心里却已经想起了对策。 若是让人陪着去了,那坏的危险的都被人替她挡了,一切都是有人分担的,那她还去修炼个屁啊,到时候两人出来,她没进步倒是楼君天那妖孽更牛逼了,没道理的嘛!只不过现在先答应着,而后的事情就再说吧。 月羽掏出那碧月,放置嘴边,悠扬的调子缓缓传出,让人心中平静舒畅,楼君天微微转头看着月羽,勾唇笑了笑,这丫头想的什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让她自己进去好,不放手怎么能行,他的妻子不是懦弱无能的人,他理应相信才对,况且还有烈焰在。只是一想到即将许久不见到这张脸,抱不到这软香的身子,他就没来由的暴躁。 一夜细雨过后,清晨放晴,湿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好不喜爱,从今日起便要开始修炼那白莲决了,竹老头现在盯着自己,好生奇怪。 烈焰走上前,一巴掌拍开竹长老道:“看什么看,让你指导就赶紧的,盯着人看算什么,色老头!” 水月羽抽了抽嘴角,这烈焰的一肚子火还没消化完,不过也好,竹长老很快便进入正题,几日下来,那心诀上的东西月羽都以熟悉,她悟性极高,只需一点,便能融会贯通。 这日月羽努力了一天,那白莲决最后一招式很是艰难,这会儿精疲力竭的只想吃个饭好好睡一觉,半路上遇见急急忙忙的墨,见着水月羽很是高兴,看来找她已久:“可把你找到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可都准备好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开始?”墨宫主大人摩拳擦掌,似是按耐不住一般激动。 “明日下午我去找你,乖乖候着。”月羽那气势像是哪个皇帝对着自个儿的妃子说“晚上宠幸你洗干净了好好候着”一样,谁曾想墨一脸狗腿地道:“好的好的。” “说什么这么高兴?”楼君天走过来将水月羽拉开,让她远离墨,墨看了很是不高兴撇嘴说:“明日下午借你娘子一用。” 楼君天并未反对,还低头问着:“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些?” 月羽笑笑拍拍他胳膊:“本姑娘会得多呢!” “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闪了舌头。”烈焰在一旁鄙弃道,自从月羽得到天莲决,体内蕴含的巨大灵力便显现出来,烈焰更是恢复奇快。天莲决的最大特点便是不断吸收不断强化,达到永无止境地提升,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永远没有封顶的时候,身体就犹如一块永远也饱和不了的海绵,只是越往后,攀升的速度越慢。 水月羽看着这群人拌着嘴,嬉闹着,好不热闹,倘若永远这样也未尝不好。倒是又让她想起以前的日子,任务完成后一群伙伴聚在一起喝酒打闹,与现在一样。想着又摇摇头,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活在当下才是她。 正当一行人走着,商走了过来,扫了一眼众人道:“主子,贺楼昱也盯上您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月羽一听,缓缓一笑,又一条鱼上钩了。房间内,锦袍男子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双眼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画像,那是他用重金买通苍枫公子身边的人所得到的画像,那上面的人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正如传闻所言,苍枫公子也是他贺楼家的子嗣,遭人陷害遗落在外? 等等,倘若真是这样,那医谷一方势力……哈哈哈,真是天助他也!想到这里,那男子直起身,朝着身后的男子吩咐道:“去查苍枫公子,好好查查,切勿走漏风声。” “是。”男子抱拳行礼后匆匆消失在房中。锦衣男子拿起那画像,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浮在脸上:“这北越,这天下,都是我贺楼昱的。” “可当真?” “属下亲眼所见。” “哦?”楚泽炎缓缓走了两步,苍枫竟然是贺楼昱的兄弟,他之前怎的就未曾想过,大火,失窃,联姻,失踪,想必都是苍枫的伎俩,单凭贺楼昱,断断不会如此。苍枫,果然小看你了。 “看来,要去北越转一转了。”那蓝眸紧了紧,望向远处的山水,北越,水月羽,你在那么?不在也无妨,总有一天,你会跟我走的。 ------题外话------ 老审核不过说我有凑字嫌疑……擦我哪儿凑字了! 九十四 喂狗(二更) “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苍白夹了一块排骨道。 “谣言的威力远比你想的要大。”水月羽耸耸肩,刚刚听宫说完大陆上的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只需抛出一点点苗头,火势便能蔓延,到最后竟能传回来斩钉截铁的苍枫公子是北越太子的同胞兄弟,连贺楼城也要信了。 “再说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不也是我们故意说成那般的,倒是苦了君天,竟还要去当卧底。”想着想着,墨笑了出来。 “你最近很闲?”楼君天挑眉道。 “不闲不闲!”墨听罢低下头。乖乖,差点又惹到阎王爷了。 “真想看看最后真相大白他们的表情……啧啧啧啧。”苍白摇摇头,幻想着那一幕场景,一定是极其精彩的。“这会儿楚泽炎正准备往北越走,说是游玩,想必是将失窃一事归到贺楼昱的头上了。” 水月羽很是高兴:“贺楼昱什么也没干,白捡了个这么高贵帅气的兄弟,总得问他讨点利息什么的,不然不亏大了?” 说罢众人都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坐山观虎斗的感觉的确很棒,让人有种主宰苍生的感觉。 ······································ “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怎么我从未见过?”墨看着眼前的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了,那瓶瓶罐罐形状奇特,各种管子连接着,里面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这么庞大的一套设备正在勤劳运转。 “你没见过的多了,把那个递给我。”月羽头也不回,伸手拿着墨递上去的东西,捣鼓了一阵扔进正沸腾的液体中。 生前与一个伙伴交情极好,这家伙便是制药的高手,不似现代的药物那般,她用的是最古朴的方式,因为关系好,弄得她也学会了,现在没想到真的有用处,也算是歪打正着。 乒乒乓乓地忙到傍晚,水月羽才将那两瓶药丸,一瓶液体交给了墨,墨打开闻了闻,赶紧摇摇头,虽然他早已百毒不侵,但是这迷药太为纯正,如此进地闻着是有些不适。那药丸他却不知道是什么,拿起来疑惑地问了问,月羽轻言几句,而后墨便由震惊转为狂喜,而后变成了一脸崇拜:“快教我,教我吧,怎么样,我叫你师父?” 水月羽伸出手指嫌弃地推开墨道:“教你可以,师父这一声就免了,我又不是白胡子老头,哪儿犯得着你叫我师父。” 墨这会儿子沉浸在自己可以炼制无敌毒药的喜悦里,哪儿还顾得上水月羽的要求,狂喜道:“师父师父,哈哈哈哈,哎呀呀呀,啧啧啧……” 水月羽见状摆摆手道:“饿死了,先去吃饭。明日给你讲解这些东西的用法,而后我会将一些简单的药物做法写下来。”墨听了更是兴奋了,妖媚的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 见着水月羽要走,墨突然想起什么,上前抓住月羽道:“等等等等,作为回报,给你透露个消息。” “什么消息?”水月羽见他不再癫狂,便知道说的是正经事,转过身问着。 “过几日你便要进望天涯,里面有几种药材是配君天那解药的关键,我将图纸画好交给你,到时你见到采摘便可,这些药材只在那里面才有。”说着墨从身上掏出几张纸,上面画着的是那些药材的样子,标注了采摘方式,出现的具体地点和注意事项:“我听说他决定让你自己去了。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个女人还是男人……” “你说什么?”正觉得墨还有些靠谱的时候,便听见他嘀咕自己男女的问题,不由咬牙切齿地问道。 “哎哎哎,本来就是嘛,你一个女儿家非要跑到那地方,还不让人陪着。”说罢却又像是赞同月羽做法的样子:“不过没有君天陪着你才能真的历练出真本事,不得不说你这女人跟他挺配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自顾自的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走开了,那背影看着很是寂寞。 水月羽看着墨的身影,这家伙精神分裂还是怎么的,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不想其他,收好那几张纸,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楼君天竟然同意了她独自进入望天涯的决定,不知道为什么,一边欣喜的同时,一边又觉得有些失落。 “想什么呢?”不知走了多久,想得出了神,连前面的楼君天她都没发现,差点撞了上去。 见是楼君天,月羽笑道:“听说你同意我自己去了?” 没头没尾地突然一问,楼君天也想到大抵是在说望天涯的事情,拉过她道:“真是不想放你走。”那语气里透着无奈,夹杂着不悦。 “我很快就回来了,我保证。”那水眸晶亮,调皮地看着楼君天。她却也是不舍,适才听墨一说总觉得这突来的转变让她觉得也许楼君天并未那么坚定,这会儿再见他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你这丫头。”让我如何是好?楼君天看着月羽,轻轻抱了抱道:“先去吃饭吧。” 水月羽任由他牵着,心里却还是雀跃的,好歹这妖孽也是不情愿的,只是两人都是理智的人,都明白对他们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忽的又想起什么拽着那袖子道:“楼君天还有件事我要说!” “什么?”见着她这般紧张,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要是敢跟别的花花草草有一丁点的过节,我就把你阉了喂狗。”说罢一脸严肃阴森地盯着楼君天,男人一笑,道:“还以为什么事。” “我不近女色众人皆知,不过是对你特殊,这有何好担心。”说罢又搂紧了些月羽:“相信我便是。” “恩恩,真乖!”水月羽笑笑点点头,楼君天见了摇摇头,许是只有对着她自己才能如此随和,阉了喂狗……换做别人现在恐怕早就身首分离了。 九十五 两更还掉收 哼 “没想到这么有魄力。”月羽站在一片废墟的中心,很是满意地说道。 苍白在一旁看着这么一大片,嘴巴微微张开,早已无语。今儿一早就被抓住问着岛上有哪里可以试一试武力不会伤及无辜的地方,想必是想看看最近一段时间的成果便好心带着她来了。只是……绝美的少女衣袖飘动,长发随风扬起,那一朵朵白莲竞相盛开,从她的手中幻化而出,漂浮着围在她的周身双手转动,那朵朵莲花看似无害,只是那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快到肉眼无法识别,只剩下两条洁白的带子,看似柔软,实则狠戾无比,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残败之景,所带起的风都让他觉得杀意四起,扑在身上,力道之大让苍白不由节节后退。 “收!”一声清亮的声音,空气不再紧逼着人,苍白松了口气,再一看…… 那都是参天老树啊,现在除了那短短的木桩子,那儿还看见什么树的影子,得亏自己站得远,跑得快,不然现在自己这肉身应该就变成浆糊了。 刚刚那一幕让他意识到水月羽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现在这超群的实力和精明的头脑,幸好这女人跟自己不是敌人。 “怎么样?”拍拍手朝着苍白走过来,这家伙竟还处在震惊阶段,其实自己是试过的,只不过招式虽美但是却看不到杀伤力,如今看看这满地疮痍,月羽倒是心情爽朗。 “很好,很美,很变态。”说罢苍白咽了口口水,现在十个苍白恐怕都不够这女人打的,“以后,苍白就仰仗大嫂了。” “嗯,威力不错,还需更进一步,看来要到实战中才知道。”似乎是还不满意,水月羽抱着双臂点头自言自语道。 更进一步……不错……苍白看了看身边这个身形娇小的貌美女子,他当然知道这白莲决她才刚刚起步,但是却低估了白莲决的力量,这才开始都成这样,那以后……恐怕也只有师兄能打得过她了。 “丫头,我道你去了哪儿,原来在这里。”竹长老的声音传来,看见这场景微微一愣道:“哎哟,跟当年一样……” “当时苏邪也是找了一片林子,啧啧啧,真是重温了一遍。”烈焰跟着竹长老的身后,这才分开了一会儿工夫,这女人就干了这么一出。不过这变态的实力他喜欢。 “修习天莲决是不断上升的过程,不可急躁,过犹不及。”竹长老用脚踢踢这些残垣断壁,道:“确实该把你丢到望天涯去了。” 这丫头真是比苏邪还变态,不知道是因为体内有两种力量的因素还是怎么了,短短时间竟然如此,实在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终于能去了。”水月羽笑了起来,伸手抚过,灵力带动残枝,聚集在了一起,化成一个球体,月羽五指一握,“哗”的一声,那球体化成粉末,随风飘散进入树林,归为尘土。 “用来打扫倒是不错。”这话一出,众人脚底一滑,这人真是大材小用了。 “没什么能教会你的了,”竹长老笑眯眯地说道:“剩下的都靠你自己去领悟,什么时候停止进步,全在于你自己的决定。”水月羽听罢,深深点点头,这五种招式,看似是死板的,但是却暗藏无尽玄机,单单一招虽然已是上乘,但是想要更进一步便要根据具体实情变换结合,防御,攻击,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慢慢摸索才能领悟。如今有了一些实力,说话走路感觉都轻松了不少,这般活了两世,从头再来的感觉和欣喜,常人是无法体会了。 倘若说之前出行时水月羽大肆储藏了一番食物日用品在空间内,那现在她就可以算得上是在*裸地搜刮扫荡了。对于烈焰来讲这倒是无所谓的,幻化出一些柜子架子,收拾收拾,整齐摆放着倒也不太占地方,况且水月羽还弄了一张床进去,烈焰想着也就默许了她疯狂的举动,但事实证明这些举动非但不疯狂,反而帮助了他们度过了多少个寒冷交加的夜晚。 楼君天瞧着水月羽忙着准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是千万个不愿意的,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光顾着想去冒险,却不想想自己如何担心,偏偏又提不起那生气的样子来对着她。加上近段日子又很是繁忙,拖到最后一天,两人才总算闲了下来。 水月羽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刚一坐下便感到有人进了屋子,不是楼君天还能是谁,却也没向后转身,拿着布子慢慢擦着头发。 那身形逼近,取过来布子在身后轻轻擦拭着,水月羽看着那镜中的人,虽然镜子模糊,却依旧挡不住俊颜,水月羽喜欢美的东西,也喜欢美的人,她更是喜欢看着楼君天这妖孽。墨太过阴柔,苍白略显幼稚,楚泽炎太过阴沉,她喜欢楼君天,亦正亦邪,恰到好处,每一分的火候都掌握得极好。 “盯着镜子,不如直接盯着我看。”楼君天一把抱起月羽,将其放在身上,坐了下来。伸手将那湿着的头发向后散去,水月羽窝在这怀中很是舒服,揪着楼君天的衣襟道:“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 “看你准备得热火朝天,哪敢打扰。”那语气像是欲求不满似的,不见半分外人面前的凌厉,多了几分撒娇。 水月羽支起身子勾着楼君天的脖子道:“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注意安全。” 月羽听了哼了一声道:“这么冷淡。” 楼君天听了不乐意了,收紧手臂,双唇摩擦着那小巧的耳珠:“早点回来。” 湿热的气息惹得月羽咯咯笑,一抬头,那粉嫩的唇瓣正好碰到楼君天的嘴角,微微一愣,而后便大胆地覆了上去,男子的嘴角毫不吝啬地大幅度勾起。 半晌过后,怀里的女子才红着脸,微微喘着气道:“乖乖等我。”语气却不见半点气势。 若是前世的羽无所畏惧,雷厉风行,那么这一世,她依旧张狂,只是多了些许柔情和俏皮,理智犹存但却不再是无情冷漠,似乎更加将她自己本身的性格暴露出来,水月羽不觉得有何不好,活了两世,总要做一回自己才是。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o⊙) 更了两更竟然狂掉收藏,有没有搞错 本来就可怜,现在都可悲了…… 寡人现在怨念丛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九十六 兔斯基还是兔斯鸡 “羽,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怎么样?”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举起酒杯向她示意。 “老规矩,一人一份。”羽淡淡笑了笑,正欲拿起酒瓶,却未料“嗖”的一声,接着那手中的酒瓶碎落一地,酒水从掌心滴落在脚边。 却也是在同一秒,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支,却未曾想,几番枪战过后,带人包围她的,竟是那样熟悉的脸。 “Eric。”这是羽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最为信任的人,从小到大经历生死的人,竟然用着那枪口指着自己。她被那黑漆漆的枪口指过无数次,但是那一次却是最为无情冰冷,冷到她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那样看着子弹穿过胸膛。那种浓重的情绪压着她喘不过气,不知道是悲痛还是气愤,但都已经不重要了。 “死女人!醒醒啊!月羽?月羽?”耳边一直充斥着叫声。 身体晃动着,却找不到支点,想要无力的倒下却知道不能够,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羽了。她也有想要做的事情,想要爱的人,想要过的生活。那手指慢慢移动,意识渐渐抽回,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水月羽抬起胳膊,虽是闭眼但却很准的拍了烈焰一巴掌:“老娘没死!” 烈焰微微一愣,而后眼眶便红了起来,一把揪起那瘦弱的身子搂在怀里,月羽闭着眼,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伸手拍了拍那肩膀道:“没事的,我没事。” “你个死女人!”烈焰拉开她道:“没事?这叫没事?我再来晚一步你就死了!死了你知道吗?大半夜的,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嗯?!” “采药。”见着烈焰暴走,月羽却并不害怕,笑嘻嘻地睁开眼看着他,接着拽拽他袖子道:“哎哟,烈焰,你这不是来了,我也好好的?” “哼。”肯定又是为了那臭小子采药,烈焰冷哼一声不理月羽,却又掏出药丸递给月羽,依旧扭着头不愿看她。但是心里却又好奇刚刚月羽脑中闪现的一幕幕。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月羽用胳膊肘顶了顶烈焰,吞下药丸,从空间内拿出点水喝了下去。 “我昏了几天?”月羽看着这林子,她记得当时是夜晚,现在阳光正好。 “一天一夜。你要是不醒来,本大爷就把你吃了,再去找别人。”烈焰赌气似的说着。 “好烈焰,你那儿舍得啊哈哈哈,再说了你也不怕楼君天跟你打起来?” 烈焰想了想那黑暗阴沉的力量,抖了抖道:“算了算了,本大爷不计较了,以后再勿单独行动,这林子夜晚很是诡异。” 月羽点点头,她也觉得如此,这望天涯有许多称得上怪兽的东西,据烈焰说都是从魔界跑出来关押在这里的,经过多年弱肉强食,剩下的都是凶残无比的玩意儿,对于水月羽来说却成了绝佳的练习对手,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是确无大碍。 只是来了几日了,却也没有在夜晚行动过,有一种药草是在夜晚才会出现的,水月羽便想要晚上出行寻找,哪曾想到了夜晚那些本就需要提防的兽群更加狂躁了,攻击系数直线上升,若不是烈焰出现,恐怕自己现在也凶多吉少。 “感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攻击的力度比白日高了许多。”月羽收拾收拾,将那用自己小命换来的草要收好,与烈焰继续前进道。 “小心为妙。”烈焰点点头说道。进来也有五日了,二人不是在休息就是在战斗,月羽的能力提升了不少,不到紧要关头烈焰也尽量不会插手,只是没走几步,那明亮的光线就逐渐消失了,月羽抬头望去,透过树枝,那蔚蓝的天空迅速被阴霾覆盖,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好端端的竟下雨!”二人加快脚步,见前方布满藤蔓的山体上有个山洞可用来避雨,二人便脚下生力,轻轻一跃,抓住那树藤借力将身子晃进山洞之中。屁股刚一挨地,外面边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烈焰感叹道:“真是好运气,刚一进来就下……冰块?” “那是冰雹。”月羽顺声望去,这地方也是奇怪的,这好端端的热带雨林一般的地方,怎么会下冰雹?正想着,耳边却听得一阵窸窣声,与烈焰对视一眼,不会这洞里有什么熊怪之类的……猛地,肩头一阵压迫,回头一看,竟是一只兔子。 “还以为什么呢。”烈焰松了口气,这几日在这破地方呆的,他淡然洒脱的气质都快磨灭了。 “咱今儿吃烤兔子?”月羽盯着那兔子心生一计。谁知那兔子能听懂一般,抱着水月羽的胳膊,两眼泪蒙蒙的,水月羽皱眉,这什么意思,让她别吃了自己? 那兔子见月羽不为所动,转着小头看了看,忽的眼前一亮,滚到月羽左手边,那里有一道伤口,敷了草药,还有些红肿,没有结疤。那小兔子抬头看了看月羽,用那小爪子覆了上去,月羽只觉得一阵酥痒。 “搞什么……”两人在那毛爪子拿开后都愣住了,那光滑的手背上哪还有伤? 这女人……还真是到哪儿都能让她捡到宝。“行了,以后跟着我吧,吃好喝好。”月羽说完拍了拍那兔子,烈焰看着那兔子兴奋的在月羽耳边磨蹭着,心里想着,被人卖了还这么高兴。 月羽自然是知道烈焰的想法的,阴森森地瞪了一眼他,转而又去逗弄小兔子了,这家伙毛茸茸的真是可爱。虽然自己之前不养宠物什么的,对毛茸茸的东西也完全没兴趣,不过这兔子聪慧的很,又能疗伤,不一会儿自己身上的伤口也都慢慢愈合了。做完这些,兔子的双眼微微沉重起来,似是很累想要休息了。 “这兔子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治愈要耗费很大功力,让它好好休息吧。”烈焰从空间里拿出吃的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水月羽拿出一块布盖在兔子身上道:“以后你就叫兔斯基吧。” “兔……什么鸡,兔子还是鸡?”烈焰扑哧一笑。 月羽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个名字。烈焰看着那小家伙还对那什么鸡的名字很喜欢就觉得这兔子脑子也不正常。 “兔斯基,乖乖睡,起来姐姐给你好吃的。”说罢咬了一口鸭腿,轻轻拍了拍兔子说道。 “看样子今天我们出不去了。”外面的那什么冰雹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地上布满了鹅蛋大小晶莹的冰疙瘩,厚厚一层。 “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休息休息。”水月羽看了看外面道,好酒好肉,聊聊天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这洒脱劲儿让烈焰也为之一笑,眸子里满是赞赏,这丫头好心态,他喜欢! ------题外话------ 昨天连更三篇! 竟然大家都弃我而去了! 乃们!告诉人家!为什么!打滚撒泼!1不愿意了啦!啊啊啊! 九十七 光光小兔妖 “啊!”本还在熟睡中的烈焰被这一声尖叫惊醒,连带着跳了起来,睡眼朦胧却做好了防御姿势。 “我X!”一句脏话飚出,水月羽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洞,烈焰摇摇头一看,一个*着的小孩儿正横躺在水月羽的怀里,重点部位一览无遗。 一阵风带过,那小子被烈焰掐了起来,拎在空中,双眼圆溜溜的直转,眸中透着丝丝红色,肌肤白而胜雪,娇弱又惹人怜惜。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水月羽看着那掉在地上的布子,又看了看那小孩儿,道:“你,是那兔子?” 那小孩儿点点头,也不害羞,就这么任他们打量着,烈焰凑近瞧了瞧道:“是一只兔妖。” “啊?”水月羽一愣,示意烈焰将人放下来,凑近去看了看,又从空间里搜刮出来一件男装,丢给那小孩子道:“穿上。” 那小孩子以为月羽赶他走连忙抱着衣服拉着月羽的胳膊道:“我不想走。”那糯糯的声音让月羽浑身都有点发软,再一看那两只圆眼睛闪着泪光,只得摆摆手解释:“没让你走,先把衣服穿上啊,总不能裸奔啊。” “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那小嘴一撅不乐意起来。 “咳咳,那个,这是高级的象征,你看,穿上之后你不会被雨淋着,也不会被树枝刮伤……” “我不会受伤的,我也不怕淋雨。”那小头扬起来,笑眯眯地说道。 “让你穿上就穿上,哪儿那么多废话,不就是一只治愈系的小妖,本大爷还收拾不了你了!”烈焰释放出一丝威压,小孩子马上感到了那股压力,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在了身上,又嘀咕了一句像是咒语的话语,拿衣服立马变得合身了。 “你还要跟着我?”月羽拍了拍衣服问着那小男孩道。 “是呀是呀,姐姐带着我吧,我会疗伤,还会找食物,我在这里呆了好久了!”大眼睛眨巴着,娇滴滴的。烈焰一瞧冷哼一声,臭妖精,还撒泼打滚卖萌,不要脸。 小男孩一瞧着烈焰就害怕,哆哆嗦嗦的。月羽一见突然觉得可怜,拉过他道:“你瞧瞧你把兔斯基吓成什么样了!” “哼!”烈焰白了一眼那兔斯基,走到洞口,却又折返回来:“外面……冻住了?” 月羽皱皱眉,走了两步,起先还没太注意,这会儿一瞧,下面一片透明,厚厚的冰层覆盖在地上,透射出晶莹的光彩。 “啊,这种天气不能走路的,很滑的!”兔斯基大叫道。烈焰一巴掌拍上那小子的头道:“一惊一乍的,吓死爷了!” “这里经常这样?”月羽看了看这山洞,挽起袖子忙了起来。 “对啊,这里天气变幻莫测,我们呆的久了,自然习惯了。姐姐,今天这路走不了了。” “谁说走不了。”月羽搬起那几块木头,整齐地排在一起,道:“烈焰,帮忙。” 烈焰听见水月羽叫了他才哼哼唧唧地过去,帮着月羽用那树藤将木头固定住,又将这木排吊了下去。接着三人施展功力,稳稳地落在那木排上。水月羽递给烈焰两根木棍,自己拿了一双示范了一下,一用力,这木排就向前滑了许远。烈焰一看也觉得好玩儿,用力一划,三人坐着木排顺着道路冲向前去。 这林子也是有坡度的,让他们赶上好运正好是下坡,坡度也不算陡,一路上就听见风声和兔斯基咯咯咯的笑声,好不欢快,烈焰难得的没有鄙弃兔斯基,笑着享受着这欢乐。 九十八 丧心病狂 “哈哈哈哈,还想玩儿一遍……”兔斯基蹦跶着跳下木排,烈焰听了又是一巴掌道:“要去自己去,别回来了!”兔斯基笑着躲开,倒也不再害怕烈焰了。步行望上去那片林子已经在身后了,滑了这么久,倘若不行至少也得一天左右的时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空中,冰地开始逐渐融化,低洼处也积攒了不少水,这林子也算是一座山,翻过来后这里便是山谷景象,溪水涓涓,鸟语花香。 “这里面的动物也倒不会冻死。”水月羽扭头看了看那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鸟道。 “都是低等的妖精。”烈焰很是不屑。 “它们在向姐姐问好呢!它们等级低,无法幻化成人身,但是也有意识的妖类,自然不会冻死啦。”兔斯基伸手,那一只彩色的小鸟停在他手指上,轻轻啄了啄。 搞半天这里面都是妖精,水月羽摇摇头,想着要是自己能有传统的神话人物孙悟空的火眼晶晶就好了,往哪儿一瞧都能看出是个什么本质。说来也奇怪,这些花花草草的在解冻了之后又苏醒过来,竞相开放,完全没有被打蔫了的痕迹。真是一片奇葩聚集地。 “那日你怎么瞧不出兔斯基也是妖?”月羽回头问着烈焰。烈焰看了看正和鸟儿玩乐的兔斯基道:“他是珍惜的治愈系妖兽,隐藏极好,若是我恢复完好定能察觉到的。哼,要不是看在这臭小子有点用处的份上我早一口吞了他了。”那边的兔斯基听见烈焰的话吐了吐舌头,气得烈焰冷哼着扭了头。 水月羽这几日见了一堆动物,都是怪兽妖精;现在走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却又都不是人;自己这个唯一称得上人类的人却又做着一般人不会做的事情……正想着,不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一声吼叫,听上去也能想得出声音的主人定是一只巨兽。 水月羽皱了皱眉,与烈焰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墨蛇!”刚一落地烈焰便惊呼道:“你要寻的药材中有一味便是这墨蛇的蛇胆,这家伙少说也有千年修行了,若是能取了这胆,真是上好。” “嘭”的一声,一只熊掌击向了那条蛇的上方,在巨大的山体上砸下一个大坑,这大黑熊跟嗑药了一般,使劲猛打狠击。 “这熊怪怎么了?”水月羽皱着眉看着,那墨蛇并没有攻击,而是一直防御着,也不挪动身形,水月羽再往后一看,那墨蛇身后的小洞里躺着一枚蛇蛋。“原来如此。” “墨蛇蛇蛋是极好的补品,可以增进修为,这头死熊一定是看上那小宝宝了,哼,臭不要脸!”兔斯基瞧着撅起了嘴,愤恨地看着那熊怪。月羽再一瞧,那母蛇已经精疲力竭,想必是刚刚诞下孩子不久,这熊怪,欺人太甚。 “想帮就帮吧,大不了还有爷跟你收场,去吧去吧去吧!”烈焰推着月羽,月羽一听,伸手一动,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直至击中那熊怪扬起的手掌,只一瞬间,一道血影喷射而出。 那熊怪挪动着笨拙的身子,寻找着攻击自己的对象,水月羽笑笑,一脚登上熊怪身后高出的石块,伸出手掌,又是一击。 “吼——”那巨熊转过身来,张开大嘴,闪着寒光的牙齿分外锋利,一声巨吼,口水随着声音喷了出来。 “真是恶心。”水月羽躲避着那口水,不理会那熊怪的愤怒,对着那胸膛狠狠一击。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没有错,但是她却也无法看着那刚刚出生的小蛇蛋被吞食,让她赶上就当顺带练练手了。没想到这熊怪还挺厉害,几番攻打下来也只是受了些皮毛伤。 “喂,你磨磨蹭蹭的,太阳都要下山了。”烈焰的声音传入脑中,水月羽哼了一声,也准备速战速决。 只见那站在石头上的人影逐渐在空中升高,身体周围被一圈淡淡地白光包围,那光线越来越亮,光圈逐渐扩大,衍生出无数朵大大小小的莲花。 “妄自菲薄的家伙。”水月羽说罢,那莲花像是利剑一般飞快冲向熊怪,在它周遭快速旋转,围成一道道链条,十指一握,那链条骤然收缩,熊怪被紧紧缠绕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惨烈的叫声。 月羽正准备再收一些击败巨熊之时,突然那熊怪一声大吼,烈焰焦急喊道:“不好!快快解决!” 月羽也看到那链条竟然被一点点的撑开,熊怪的身形逐渐变得更大了,月羽双手合十,默念一句,猛地,那空中刺眼的光芒射来,狂风大作,墨蛇嗖地窜回蛇蛋旁围了起来,探出头观看着,不远处的兔斯基眯着眼睛,用手抵挡着巨风,那巨大的气场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一旁驻足观赏的烈焰将其胳膊拉住,才不至于倒下。只见铺天盖地的花瓣飞速飘转,肉眼已经无法识别,每一片花瓣上都包裹着灵力,此时此刻就犹如一把把利刃飞舞在空中,逐渐将那熊怪包裹住,最后竟然托了起来。 “嗷——”一声哀嚎,其他人不知道,月羽是知晓的,包裹在这里面的东西就像是进了榨汁机的水果,不同的是榨汁机只有一面刀面,而这里面则是三百六十度,成千上万。 感受到巨熊在里面的挣扎,月羽眼中一紧,慢慢释放着巨大的力量,那花瓣组成的圆球越来越小,月羽没有一丝放松,她紧盯着那圆球,直到它缩得不能再小,里面无了生机,这才松开手掌,那花瓣瞬时不再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而是那普通的散发着淡淡莲香的柔软质地,摇摇摆摆地消失在空中。 莲花散去,没了支托,一大坨血红色的浓浆从半空“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形成一摊让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状物体。“呕……你这女人,搞得这么恶心!” 水月羽抬头看了看烈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这么恶心的结局她也是没想到的,那巨型熊怪此刻已经变成这一滩血水,眼睛鼻子没了踪迹,胳膊大腿成了血泥,五脏六腑搅成一团,血腥味肆意飘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姐姐好厉害……呕……好……厉害,呕……”说着兔斯基又弯下腰猛地呕吐起来,真是太恶心了,太血腥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嘶嘶,嘶嘶。”见一切平定,那墨蛇弹着信子,摇头晃尾地看着水月羽,“嘶嘶嘶。”点着头,像是邀请一般。 “让我过去?”水月羽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烈焰,见没什么事情,这才走了过去。 ------题外话------ 好恶心有木有 木瓜血水。 蔓越莓血泥酱。 血水汤圆。 红枣血浆莲子粥。 九十九 多了一个蛋 月羽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生怕墨蛇突然有什么别的激进的想法。事实证明,的确是她想多了。 “你叫什么?”那墨蛇见月羽站定,抬起头问道。 “你会说话?”月羽一愣,这条蛇是道行之深啊,人话都会说了。 “活了这么久不会说话才算稀奇。”烈焰走过来,那墨蛇见到烈焰,竟然低下头像是行礼一般。 “人类,你叫什么?” “水月羽。”月羽皱眉道:“你找我什么事?” 那蛇头晃晃道:“我受了很重的伤,恐怕不能再保着我的孩子,看你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就将我儿托付给你了。作为报答,我的蛇胆你可在我死后取走,但我怕若你有悖誓言伤害我的孩子,所以要立誓。”说罢那蛇吐着信子转向烈焰道:“劳烦大人了。” 恭敬的语气烈焰很是受用,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月羽只见一道金色的丝线从那手中倾泻而出,缠绕在自己和那墨蛇的身上,在他们中间集成一个结,而后便消失不见。 “行了,把我的孩子好好看着。”说罢蛇身扭动,那颗蛇蛋被蛇尾托着送到了月羽面前。月羽双手接住抱在了怀里。紧接着,那蛇口大张,一颗淡绿色的圆球飘了出来。烈焰变幻出一只盒子,将那绿色的蛇胆装了进去,那墨蛇便倒在地上,身体随风化作灰烬。 “走吧。”烈焰看了看地上,拉过月羽。水月羽还沉浸在墨蛇就这么死了自己还带着一颗蛋的事情中无法自拔,那蛇胆被月羽丢进了空间,找到如此珍惜的东西她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是因为墨蛇的死,而是自己无缘无故要带着这个蛋。 “拉这个脸做什么,得到蛇胆,又多得了一个儿子,多好。”烈焰笑着,拿过那颗蛇蛋道:“这般高深修行的墨蛇所产下的后代都是厉害角色,你现在多得了一个得力手下,笑一个啊~” “走开!你说说,我们跋山涉水的,手里还要捧一个蛋!万一碎了我不也要死了!”水月羽气不打一处来,这蛇蛋是要孵化的,放在空间里可不行。 “怕什么。”烈焰将那蛋放在水月羽手里,双手结印,那蛋身立刻附上一层水一般的膜,戳上去还有弹性。 “喏,没什么毁灭性伤害这颗蛋绝对会平平安安的,这下可以了吧?”烈焰哼了一声,月羽这才白了一眼烈焰,这就好了嘛。“你自己也能做,别忘了,现在你不是普通的人类。” 烈焰的话在耳边响起,水月羽一愣,她也可以?看了一眼烈焰,烈焰将目光看向了在那儿走着的兔斯基。 “姐姐,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啊!”兔斯基捂住领口,惊恐地瞪大双眼,楚楚可怜。 “姐姐怕有人欺负兔斯基,所以给你加一层保护膜……”说罢月羽将蛋丢给烈焰,朝着兔斯基扑过去。 “啊啊啊!我不用啊!我才不会受伤呢!你放手啊!啊!”兔斯基抵抗着:“你这女人……喂!本大爷没那么弱不经风啊!你个死女人……放手……” 烈焰憋着笑,一脸抽搐,死兔妖,明明活了那么久了,还装嫩。切,不过看着月羽对着兔斯基动手动脚的,烈焰还是觉得碍眼。很快月羽便体会到灵力的好处,先是定住了兔斯基的身形,束缚了他的四肢不让他乱动,而后也在那身上弄了一层膜,不同于烈焰,她是人类,不用结印。 兔斯基看着自己就像是装在泡泡里的一样,很是沮丧,这什么东西,他的形象全无,都怪那个臭金毛。忽的,烈焰一记冷眼射来,兔斯基撇撇嘴,哼哼,打不过你我还躲不过你。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泡,一个蛋继续向前走。 “这家伙是公的,就叫蛋蛋吧。”水月羽突然开口说道,说起起名字,她还真是不拿手。烈焰扭过头笑着,转过来还一边陈赞着:“好名字,好名字。” “咦,野山鸡!”那泡泡兔斯基叫到。 “……”水月羽看过去,果然有几只鸡,怎么,这里面还有单纯的动物?烈焰瞧了两眼道:“无法拥有高级意识的畜生,虽然不是你们人类所谓的纯种动物,不过味道鲜美。” 月羽看着这天也快正午了,当即决定,抓鸡! ------题外话------ 好想抛开一切去想去的地方。 一贫如洗。 重头继续。 100 今天开始用阿拉伯数字 “姐姐做的鸡真好吃!”兔斯基抓着鸡腿大口嚼着,这地方能找到这些真是好运气,月羽为了防止没有食物,多烤了些,收进空间里备用。 “你个兔崽子都吃生的,自然觉得好吃了。不过确实味道不错……”烈焰咂吧咂吧嘴道。虽然他也算不上人,但是却吃熟食已久,鉴于最近千百年也没有乱跑去魔界大开杀戒,所以生食的味道他都快要忘记了。 “兔子不是吃素的么?”水月羽瞥了一眼兔斯基,这家伙见到吃的比谁都欢脱,刚一好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一个妖兽,才不管荤素,能吃就行。”烈焰说着抓起一只鸡啃着。水月羽看着这两个家伙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食量大的惊人,自己光顾着烤鸡,也没吃多少。 “姐姐,今天我们趁天黑要赶到温泉,这片地区晚上极冷,熬不过去的。”兔斯基眨眨眼说道。 “还有温泉?”水月羽一听来劲儿了,这多少天了也没洗个澡,要是有温泉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里到处都是的,晚上我们就歇在那里。”兔斯基点点头,眉眼弯弯,笑得好不开心。 “好,吃完赶路。”月羽这下很是高兴,手下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我是分割的酱油,大家好。) “苍枫公子,殿下已恭候多时。”一个小厮恭敬地说道。眼前这个男子无形中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冰冷的眼神像是要射穿他一般。 “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楼君天径直走了过去,湖心亭中一名身着淡黄色的锦袍男子正站在湖边,虽是初冬但是湖面还未结冰,倒有几分萧索。那眉眼不难辨认,正是贺楼珏。 昨夜一页书信悄然放在他得床头,说是苍枫公子明日来拜访,这个神秘莫测的角色,纵使父皇倾尽全力也未曾发现蛛丝马迹于他的那个男人,一想到那锐利的眼神和淡漠高雅的姿态,纵使是自己从皇家出来,也自叹不如。然而最近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苍枫公子与太子有些什么,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若是真如传言所说,那么太子可就掌握了大权…… 自己一直以玩世不恭的姿态展现于世人面前,得以不被父皇重视,也不被太子所怀疑,如今正是可以发力的时候,却半路杀出个角色来。 “硕亲王好情致。”那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贺楼珏连忙转身,这人都到了跟前他却也没能察觉到,这人功力如此深厚?也不知道那领路的下人去了哪儿,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这般没有防备。 “哪里哪里,不知道公子找本王何事?”贺楼珏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亭子周圈放上了炉火,亭子里并不觉得太冷。楼君天径直走进亭子,坐下,看都没看贺楼珏一眼。 “王爷最近似乎跟蓝月有不少的麻烦。” “你、你怎么……”贺楼珏自认做事小心,加上他并不受人瞩目,所以震惊于这件事竟然被眼前的人发现。 楼君天只淡淡扫了一眼贺楼珏,对方便不再出声,而后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王爷可否会与在下做个交易。” ------题外话------ 最近分隔符用不了老是说有凑字数嫌疑……后台也好混乱……不能再爱了…… 101 没有广告好戏开始 “什么交易?”贺楼珏皱眉看向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我可以帮你解决贺楼昱。”楼君天依旧风淡云轻,冷漠的眼神打量着贺楼珏,似乎并不着急他的回答。 “条件是……”解决太子?好大的口气!这苍枫以为自己是谁? “国不可一日无主。”那声音虽小,但却字字清晰。 “你!”贺楼珏猛地一惊,伸手指着楼君天,只见楼君天伸手用食指一弹,看似轻轻毫无力道,却让对方的手猛地弹开收了回去,贺楼珏的脸色明显暗了下来。 “放心,你小小北越之主我看看不上。”话音刚落就见贺楼珏皱眉看着楼君天,还未等他发作不满,楼君天又慢里斯条地继续说着: “太子虽无,可却还是有君主在上,不是么?”楼君天站起身,轻轻弹了弹衣服。 “你,你是让我……逼宫?”贺楼珏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最后的两字吐出来,力道全无。 “硕亲王好好想想吧。”楼君天言带笑意却让人心寒,转身便大步离开了湖心亭,将贺楼珏一人留在那里,楼君天的刚走,他身后的人影便“咣”地瘫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眼中一片死寂。 “主子,贺楼昱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您了。”宫出现在楼君天身边,扶着楼君天上了马车。 “不急,药送来了吗?” “是,墨宫主已经候着了。”得了指令的车夫驾着马儿,不快不慢地走着。 “嗯。”楼君天闭上眼,羽,这边好戏就要上演了,可惜你不在,不然总要多添几分乐趣才是。“叫人在望天涯四周守着,有情况及时汇报。” —— “我说,你每次碰到温泉都跟见到亲娘一样,没出息!”烈焰看着前面的水月羽急速奔走着,腰间拴着的那颗蛇蛋一上一下地晃荡。这几日他们闯进了几群兽群之中,被这些庞然大物弄得浑身臭汗不说,硬是在这地方困了十来天,这日好不容易出来了,水月羽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揪着兔斯基找温泉。从第一次享受温泉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一路能让这女人比找到药材还兴奋的事情莫过于此了,烈焰无语,也只得紧跟着。 “唉,不知道那妖孽在干什么。”水月羽洗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烈焰早已生了火,天色渐暗,气温就要下降,那火堆上兔斯基正烤食物,旁边散落着许多果子,月羽坐下拿起果子啃着说道。 “现在恐怕在北越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定一高兴找个小妾什么的……啊呀,他找你打我干什么!” “哈哈哈……”兔斯基在一旁见烈焰被打倒是高兴得很。 “小孩子家家的,专心干活!”烈焰龇牙咧嘴的揉着头,这丫头下手真狠,疼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这一路上打打杀杀,月羽在妖兽中已经有些名声,弱小一些的妖兽听闻这个人类来了都绕到走,这女人厉害就算了,旁边还有个据说是灵兽的家伙,这不是正往枪口上撞么,所以现在敢公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毕竟若是侥幸能吃掉水月羽这样实力高强的人类,自然对自身实力大有好处。 “咦,蛇蛋在动了!”兔斯基突然惊声说道。月羽和烈焰连忙看向那放在地上的蛋,可不是么,摇摇晃晃,看来这小家伙想要出来了。 102 哟美人儿 月羽放下手中的食物,慢慢凑近那颗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免得那蛇一出壳咬到自己的鼻子。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两月已有,该是破壳之日了。”烈焰挑挑眉,看着那晃悠悠的蛋,这场景他也没怎么见,倒是有点新奇的,这么想着也凑了过去。至于兔斯基更是兴奋,根本不待迟疑就趴了过去。 突然那蛋壳剧烈晃动了一阵,“咔嚓”一声,清脆至极,虽然声音小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又加上三人格外注意,所以很是清晰。 蛋壳破碎的声音在那第一声响动之后停了数秒又接二连三地发出,一小片蛋壳破碎,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有东西动。“咔”又碎了,一只黑漆漆的小头探了出来,眼睛还是闭着的,那嘴巴张了张,黏黏的液体藕断丝连。那小蛇缩了缩,却不想卡在蛋口了。挣脱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于是一个大力摆尾,那蛋壳碎了一地,蛇身“嗖”地飞了出去。撞到了水月羽的怀里,毫无防备的,这小家伙竟然这么大力! “嘶嘶嘶嘶。”那蛇睁了眼,满是兴奋地看着她,啊,真漂亮啊!他娘倒还给他铺了条赏心悦目的路。叫了半天却不见美人儿半点反应,这才想起什么一口咬住了那逗弄自己的手指头,而后毫不停顿地松开来,瞬间月羽只觉得一丝意识挤入自己脑海中。 “嘶嘶~”那小蛇像是撒娇似的像水月羽的胸前拱着,但是本事不成语句的声音传到月羽的耳中却变成了“美人~”,水月羽当即黑下脸来,且不说这是条色鬼蛇还是一条刚破壳的小蛇,这世界上怎么什么玩意儿都跟她契约? 一听到月羽的抱怨,烈焰跟碧月同时叫了起来,很是不满,小蛇也是委屈的,这不是人家说话你听不懂嘛……只是他没想到,除了身边那个灵兽竟然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跟他共享美女,果然是树大招风,现在好了,水月羽的脑子里装了三个声音,时不时地还吵上一架,想闭耳不闻都不成。 “你这家伙也太早熟了吧?”水月羽拎起小蛇,皱眉问着。这世界果然奇葩,连刚出来的都是一样奇葩的货色。 “你是嫌弃赤了么,美人?”那小蛇的眼睛完全没有一条蛇应该有的寒冷风范,而是充满了悲戚。 “你叫赤?”水月羽将那蛇甩到一边问。 “是啊,美人儿叫起来果然感觉不同……啊呀!”还没等话说全,蛇头就被水月羽一巴掌扇了过去,在地上滚了滚又直其头道:“美人儿好暴力,好激情!” 水月羽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玩意儿,那墨蛇看上去很是正常怎么会诞下这样的蛋…… “唉,本小王可是汲取天地之精华,自然比不得其他低等的蛇类。”说罢那蛇眼眨巴眨巴,嘚瑟不已。 “你是蛇王的儿子?”烈焰一把揪过那尾巴,将蛇吊了起来问道。 “如假包换!” “怎么看怎么像个假的,蛇王我可认识,怎的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嘿,我那父王日日在美女蛇堆里穿梭作乐,怎的就不像了!”那小蛇反瞪着烈焰质问。 月羽看了看那小蛇,道:“你当真是什么蛇王的儿子?” 那小蛇一用力便挣脱束缚,屁颠屁颠的穿到月羽腿上道:“嗯哪嗯哪!” “你会什么本领?”月羽看着那小身板,觉得自己此刻一把就能捏死。 “现在我太小了,等大一点你便能得知我的真正本领,现在能做的无非是召集蛇群开开会斗斗殴,毒死人畜走兽什么的……”赤说着,一边还摇晃着头,好不滑稽。突然像是刚看见兔斯基一般的等着他道:“嘿,美人儿,没想到连望天宝都给你掳走了?” “什么,什么宝?”杀了她吧,这都什么名字。 “喏,你看这兔子一无是处弱不禁风的,要不是治愈能力强大早被吃了,这儿的妖兽都是仰仗他的。” “兔斯基,挺厉害呀!”月羽一直也奇怪于这家伙怎么还能活到现在的,原来是这原因,这么说自己当真捡到宝贝了,不由轻轻抚着兔斯基的头。小家伙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眯眯眼笑着,余光扫射烈焰那铁青的脸,心里还想着哈哈哈,看吧,她都不摸你,她喜欢小爷! “美人有美福啊,有了本小王更是一大大大福,啊哈哈哈……”刹那间赤的信子狂吐着,唾沫乱飞,水月羽、烈焰和碧月的脑中回荡着经久不衰的笑声。终于,碧月实在忍无可忍从空间钻了出来,对着那赤一阵默念,“啪”的一声,笑声止,身倒地,世界一片清静。 “臭蛇,吵死了!”碧月扭着小蛮腰一脸嫌弃地看着晕过去摊在那儿的赤,“丑八怪!” “哇,终于见到碧月姐姐啦!”兔斯基甜美的嗓音深得碧月喜爱,许是臭味相投的缘故,碧月奔过去两人瞬间打成一片。 “唉,家门不幸……”烈焰支着头无奈道。 月羽抽抽嘴角,这就家门不幸了,话说回来刚才碧月那一手便是无声御敌吧,果真高明,控人于无形,杀人于无声,月羽见状拿起碧月笛,专心琢磨起来。白莲决练就,碧月笛也不可落下。 ------题外话------ 怎么样~看阿拉伯数字的章节号还习惯么…… 这几天没人理我我很不嗨森啊!嘤嘤嘤 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求带走入洞房嘛~客观不要这么小气啊~不然怎么喜当爹啊!啊哈哈哈 103 水小姐散发圣母光芒 “请问今日公子可好些了?”京城一座大院前,一架马车中坐着一名男子,气度穿着皆是不凡,一名小厮正在门前询问守门的侍卫,那语气恭敬,再一看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厮。站在那里询问的慕言不明白,自家主子是高高在上的硕亲王,怎的对这什么苍枫公子如此恭敬,一连几日登门拜访都吃了闭门羹,却还是冒着被人发觉的风险坚持前来。 “殿下请进。”那守卫正欲说什么,却见那紧闭几日的大门终于打开,车内男子见了来人立马跳下车来迎了上去,那正是苍枫身旁的宫,一连几日总算见到了。 “主子今日身体不适,还望殿下见谅。”宫在前头带路,不卑不亢,丝毫没将来人当做什么皇室中人。 贺楼珏在这路上走着,七拐八拐,总是他记忆再好,这天色暗沉,却也记不住这格局,只得当下忙应道:“不打紧,公子今日可是好些了?” 宫自然是能察觉到背后人的小动作,那嘴角不可见地露出一丝冷笑,话里却还是答道:“自然是好些了。殿下,这边请。” “殿下这几日来回奔波,累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是这声音无形之中便给他巨大的压迫感,又走了一段,拐了个弯,才见那湖上泊着一艘船,沿边挂满灯笼,虽是夜色朦胧却好生明了,那船头之人,银光面具,白衣飘飘,负手而立,一身风华绝代。 “不累,倒是怕叨扰了公子。”贺楼珏笑笑,登上船去,宫也跟了上去。待二人在舱里坐下后,船身微微晃了一晃,开始在湖面上缓缓游行。贺楼珏面上虽静,却也震惊于这院中竟然还有可以游船的大湖,这个苍枫公子,来势汹汹,势头不小。 “珏今日来,只是想重提早先公子所提的建议,不知……”本王二字弃用,可见贺楼珏此番是下了功夫了,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见楼君天伸手停下他的话,示意人端来饭菜,道:“这鱼是适才新钓上来的,汤正浓,肉正香。” 贺楼珏一听也不敢多说,怕恼了眼前这位大神道:“也好,也好!” 楼君天听罢笑了两声道:“不知道殿下原来如此着急。”这几日他让人放出的消息倒是如实传入了贺楼珏的耳中,其中添油加醋不少怕也是有的,不过是他与贺楼昱把酒言欢几次甚是投机,连贺楼城都召见他了一次,外界传言想必这皇帝老儿要将苍枫公子拉入朝中也说不准呢,只是急坏了眼前这位,太子顶着继位头衔已是不妙,再加上这神一般高深莫测的苍枫与药谷那片重地,自己的胜算小之又小。 只是那笑声进了贺楼珏的耳里又冷了几分不止,嘴唇动了动道:“这并非儿戏,还容珏多想几日,这不想通了才三番五次急着找到公子。” 楼君天听了这话,那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执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说:“这百花酿精选百种可酿酒之花,只选取每种花盛开之时的花瓣处理,做法看似简单却视为繁琐,历经数年方能酿得,开窖之时酒香四溢,犹如历经花丛之中,又似沉浸酒水之间。” 贺楼珏皱眉,这是在夸酒,亦是告诫自己要稍安勿躁,韬光养晦,耐心等待最后一击。见贺楼珏心领神会,楼君天也不再多言,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吃过饭,船也正好停靠在岸边。 “今日多谢公子提点,日后还望公子多多相助。”贺楼珏上了岸很是高兴。 “无需担心,你在明,我在暗。”楼君天依旧无半点情感地说着。 “殊珏冒昧一问,太子那边……” 楼君天顿住脚步,那双眼幽暗深邃,沉默半晌,贺楼珏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快到要背过气的时候,楼君天那冰冷的声音才想起:“你想要什么,我自然清楚,你不想要什么,我更清楚。现在我给你的,是你想要的。”说罢那双眼睛无声地看了一眼贺楼珏。 贺楼珏一愣,那眼神当真吓人,咽了咽口水道:“珏明白了,公子此番做自有公子的意思,是珏唐突了。” 楼君天继续向前走着道:“无妨,无妨。”那声音轻飘飘的,贺楼珏听了以为苍枫心情变得愉悦轻松了,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路上小心。”宫将人送至门口,看着马车行驶,才将大门又关了起来。 “主子,人走了。”宫回到楼君天身旁道。这什么硕亲王也不是什么能成大事儿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此没骨气。 “嗯。”楼君天头也没抬看着书。 宫撇了撇嘴道:“主子,您怎么没问有没有水小姐的消息?” “你这不是自己说了么。”楼君天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着宫道,宫只觉得浑身一抖连忙笑笑道:“主子,我们的人前些日子在周边驻扎时听见一阵笛音,离得很远但杀意强烈,应当是水小姐。” “在哪儿?”楼君天挑眉问道,这么远都能感受到气场,小东西进步不少啊。 “在靠近黑池的地方。”宫见楼君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甚是喜悦。 “怎么跑到那儿去了,呵呵呵……”说罢楼君天低低笑了起来,很是愉快,摆了摆手道:“下去吧,今儿不用你在这儿守着。嗯,让羽好好歇着。” 宫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头,连忙谢恩跑了出去。祖宗啊,他和商、角、羽四人轮流守着,这几日主子的脸一日接着一日阴沉,程度由与水小姐分开的时长递增,那望天涯这么大,打听到水小姐的消息更是难,前几日主子旧疾发作羽也受了重伤,却就这么被扔了出来问都没问一句,今日好了却依旧是沉着脸。现在好了,不光光是主子盼着水小姐,他们一干人等都盼着水小姐胜利凯旋,不然自己命不久矣,一定会被折腾死的。 出了门宫双手合十拜了拜天,苍天啊,保佑水小姐一切平安,早日归来,不然别说北越了,整块大陆都要被端了。 ------题外话------ 哦啦啦啦~ 我们小天天是不是很帅~ 好帅啊~好可耐~扑倒~ 104 黑池是个聚宝盆。 “什么味道?”水月羽嗅觉一向灵敏,这味道虽然还小但是却让她心中一惊,这熟悉的味道…… 兔斯基嗅了嗅道:“黑池!” 黑池?水月羽皱眉,还有这么个名字,耳边还听着兔斯基絮絮叨叨地将着:“那地方真是可怕,一进去可就出不来了,可不是什么能泡澡的池子,有次打雷燃了大火,烧了好久才灭了。” “哦?是么?”这下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烈焰见月羽这么感兴趣,却又猜不出为什么,只是能感受到水月羽心里的兴奋。 “那地方没什么妖兽,姐姐去看看就好。”兔斯基在后面跟着说道。 “美人儿,跑那么快干什么~”水月羽一手抓开不知什么时候窜到自己头顶吊着说话的赤道:“蛋蛋,回去睡觉。”烈焰不是说这会儿是它虚弱的时候,刚出生需要好好补觉么,怎么老窜出来。 “小爷有名字!小爷叫赤!多么动听的名号!什么蛋……唔唔……”水月羽在那蛇头一点,一道银光闪过,那小蛇的嘴上被一道银带缠住,张不开嘴,只好幽怨地看了看水月羽,缩回月羽的衣袖中睡觉了。 这一路众人从没用过什么火把,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生了火,其余时间月羽等人因为不同常人,都是可以在夜色下看得一清二楚的。只是这会儿水月羽却下了命令不许用明火。到了这黑漆漆的池子边,烈焰等一看这周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闻起来一股奇怪味道的池子,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烈焰伸手,一只木棍顺势飞进他的手中,拿着棍子搅了搅池中的东西,并不似水一般,有点稠,挑起来看了看,黑乎乎的一坨。 水月羽见了拿出火石,一擦,一粒火星奔出落在了木棍上,瞬间火光冲天,烈焰吓了一跳,差点没将棍子扔出去,“这什么东西?” “易燃易爆,油田。”水月羽面露欣喜,这是这地方偏远,怎么把油运出去倒是件大事。 “你想把这个带出去?有什么用?”碧月皱眉问道。 “有大用。”水月羽双眼盯着面前的油田,那火光在双眸中分外明亮,不由勾唇一笑。 看了看四周,只有远处那树可以用了。“在这里稍作停留,明天开始,造桶。” “什么?!”众人惊呼,桶……是想把这黑漆漆的东西装回去? “臭丫头,那空间大是大,可你也不能什么都往里面塞啊!”随着水月羽功力见长,那空间的面积不断变大,源源不断的扩充着,水月羽甚至起了要在里面建一处宅子的念头。 水月羽听了一拳敲上烈焰道:“傻!这是好东西,我有大用!”谁知道今后会不会打起来,在那大陆上,她总不能用莲花把敌人解决了吧。至于笛音虽可以,但是有了这东西岂不是更方便! “行了别啰嗦了,到时候让你们见见这家伙的威力。”说着月羽看了看四周,坐了下来。这地方没有妖兽,倒是正合她意。 第二天一早就看见这群人砍的砍,挖的挖,好不乐乎。那粗壮的树干被断成几段,中间掏空后稍作处理,水月羽便让兔斯基坐在那儿舀油,为什么他做这么轻松的活呢?因为这熊孩子除了疗伤什么也不会…… 水月羽看了看这大大小小的“器皿”,很是欣慰,虽然没能全部都搬走,但是知道了有这么一片地方,再回来找也是可以的,忙活了两天,第三日早上,水月羽看着面前装满了原油的木桶,很是兴奋,一挥袖,这些东西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 “主子,又有那边的消息了!”这次是商一脸喜悦地进了楼君天的房中禀报。最近只要有一丝关于水小姐的消息他们几个都会很么志气的争夺一番,想要自己将消息传给主子,好歹能见个主子的好脸色,顺便讨个好印象。 “说。”楼君天不负众望,声音轻快了许多。 “在山上观望的兄弟发现黑池附近的树被砍去了不少,那附近并无妖兽出没,想来还是水小姐未离开黑池。” “哦?”这丫头又要干点什么名堂?总是能给他惊喜。“很好,很好。”楼君天起身道:“贺楼珏那边知会了吗?” “是,他倒是干脆,一口就应下来了。”商笑笑。 “嗯,我们要加紧步伐了。”小东西去了有几月了,待她出来,便跟她一起看一场大戏才行。 “是,属下这就去办。”商行了礼,退了出去。心想着,水小姐果然是灵丹妙药。 ------题外话------ 作者好幽怨…… 某天:你幽怨什么,都20W了,你还没让爷吃到肉肉。 某羽:……这货不是楼君天,这货不是楼君天…… 某天:哼,赶紧让我的女人回来,不然爷把你端了! 众侍卫:是啊,快让圣母娘娘回来吧…… 作者:急什么,人家圣母还没玩儿够呢=、= 105 有人欢喜有人忧 “说,这是怎么回事!”大殿之上,龙椅上坐着的正是怒火正旺的贺楼城,众人皆是瑟瑟发抖的垂着头,跪在当前的男子头深深磕在地上一个劲地道:“父王,儿臣当真不知此事!” 一眼扫去,站在那里的,只有戴着面具的苍枫,依旧冷漠的站在那里,身边的贺楼珏也跪在地上,神色平常,倒是能沉得住气。 另一边也有一人站立着,那人一袭冰蓝色的袍子,那蓝眸点点冷光,一脸漠然。旁边的随从也是神色平常,双手呈着从北越太子府内搜出的那小铁片,正是附加包换的南楚铸造秘法。 “不知道?那这玩意儿又是从何而来?那些搜刮来的东西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了?”贺楼城的声音越发低沉,彰显着此人的怒气已是到了爆发边缘。 “儿臣当真不知啊……儿臣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上,并未曾外出,那伤也是在骑射场上所受,至于联姻,这真的不管儿臣之事。”猛地贺楼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转头指向楼君天道:“父王,定是这个苍枫捣的鬼,他接近儿臣,栽赃陷害!” 贺楼昱当下也确实着急,虽然那秘法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那日自己被骗拿了假的秘法不说,还受了伤,要不是他连夜奔回北越恐怕早已暴露,只是当时他未曾想到是苍枫,现在一想,可不是,当时苍枫也在南楚,事发之后更是不知去向。而前段日子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京城,又有谣传,现在看来,倒是中了苍枫的计谋,一步步地竟到了如此地步! 苍枫的行迹在座众人也是明了的,只是听了贺楼昱的话,贺楼城眸中更是一暗,而楚泽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启禀父王,儿臣还有话要说。”正在此时,贺楼珏抱拳上奏道。 “哦?说。”贺楼城又将目光转向贺楼珏,这个儿子现在看来也并非传说中的不学无术。 “苍枫公子其实与儿臣早就结识,儿臣那段时间一直与苍枫公子在一起……”说到后面,贺楼珏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楼君天在一旁听了,面具下的脸勾起一丝冷笑,这贺楼珏演戏倒是不错。 “你、你们!”贺楼昱一脸气急败坏,在贺楼城看来更像是被抓包了之后的气愤,冷冷瞪了一眼贺楼昱,贺楼昱便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贺楼城问道,话中透着质疑。 “皇上,在下还想让皇上见一个人,此人是硕亲王母妃的接生婆。”说罢,贺楼城摆摆手,示意将人带上来,而跪在那里的贺楼昱突然生出一丝不想的预感,站在那里的楚泽炎,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心中却又是一惊,苍枫,你到底想干什么?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 “行了,直接说,什么事!”被贺楼城一吼,那婆子明显抖了一下,但还是深深吸的一口气道:“当年……当年娘娘诞下的是对双胞胎,只是,只是因为遭人迫害所以不得已将另一名小皇子送出了宫外……” “什么?”贺楼城一惊,贺楼珏的母妃在诞下皇子后就去世了,虽对外界说是难产所致,但是却是毒发身亡,这件事到底自己也没能查出什么眉目,以致于对贺楼珏放松了管教,不见他同出什么大篓子也由着他胡玩儿去了,却没想到今儿竟然听到这些不由大惊! “北越王的家事,本殿下就不参与了,还望此事明察,否则伤了两国和气……”楚泽炎淡淡地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贺楼昱,却没看苍枫,看来今日是无法将苍枫一同拉下水了。 “南楚太子所言极是,朕定会严查此事,给太子一个交代。”贺楼城皱了皱眉,送走一个瘟神是一个,反正这事儿十有*也是贺楼昱了。 楚泽炎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两眼苍枫,楼君天却像没看见似的眼皮都未抬一下。楚泽炎见状眼中一沉,紧紧抿了抿嘴离开了。 楚泽炎走后,大殿中又是死寂一片,半晌贺楼城才缓缓走下来,走至楼君天的身前皱眉道:“你是……” 楼君天伸手缓缓取下了自己的面具,贺楼城顺势向后退了几步,就连跪在地上的贺楼珏贺楼昱都被吓了一跳,这……这人,竟与贺楼珏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气质不同,但是那容貌没有一点假。 “当真如此,当真如此……”贺楼城一时间像是老了许多,竟也没发现苍枫眸中的精光和袖中紧握的手。地上二人也沉浸在震惊之中,贺楼珏虽然之前见过,但是仍旧抵挡不住内心的澎湃。 ------题外话------ 最近错子别字好多……不知道为什么手抖…… 106 好一个顺水推舟 “蒋公公,传我旨意,太子昱暗结党羽,私铸武器,意图不轨,品行不端,争挑祸端。曾经禁锢,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朕久隐忍,但今日仍非能改者。朕守先祖始业数载,岂可托付此任于次不得众人之心之人,遂令废黜禁锢。为此特谕。”说罢,贺楼城摆摆手,独自走向殿后,留下一屋子的人。 “太子,今天这事儿……”那侍卫收起了小铁片给了楚泽炎,垂声问道。 “定是跟那苍枫有关系,就凭贺楼珏那脑子,做不到这一步。”楚泽炎说道。 “那这……” “没把他拖下水,倒是被他拉着演了一出戏,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楚泽炎冷冷说着,先前派出去的人回来所查到的事情内容大多一致,让他不由有些怀疑,之前怎么也查不到的消息怎么突然就有了眉目,想来是苍枫故意为之,自己竟还被他拉着转悠了这么久,不由气从中来。 好!好!这才有意思不是么。蓝眸中露出点点杀机。 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几点,楼君天见贺楼城离开,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顺手戴上面具,一刻都不多做停留。 “苍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贺楼昱突然疯了一般冲向楼君天,却被贺楼珏拦了下来。 “皇兄还是担心自己有什么主意吧。”贺楼珏说着替他拍了拍衣服道:“臣弟先行一步,皇兄保重。” “你,你……” “殿下,殿下!”身后传来下人们的惊呼声,楼君天眼中神色丝毫没有变化,抬脚继续向前走着,身后是贺楼珏,一脸谨慎,态度恭和。 太子被废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皇家之事,却也不是他们寻常百姓能讨论的,当今那位心里什么意图,谁也猜不准。 “主子,贺楼昱像是疯了一般,整日宿醉。”宫在一旁说着。 “嗯,离真疯还差多少?”头也不抬地问着。 “还差一点。”宫抽抽嘴角道。 “差那一点干什么!” “是,是,属下明白了。”一旁的角听了连忙点头,一个闪身不见了踪迹。 “最近盯着贺楼珏,适当的时候警告警告他,不要太过。”楼君天放下书,扭了扭脖子:“那老不死的怎么样了?” “现在真当是老不死的了。”宫笑道。自那日之后贺楼城一夜间老了数岁,本来精神抖擞的北越王现在却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 “很好,收拾收拾。”楼君天抬头看了看门口。 “主子要去哪儿?”商的话刚问完就听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正是贺楼城身边的蒋公公。来得真巧,倒不如说他们主子算的巧。 “蒋公公这么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儿?”商一脸笑容地迎了过去。 “是皇上让老奴叫苍枫公子进宫一趟呢!”蒋公公笑得花枝乱颤,商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还是笑脸相迎道:“那好,我速速准备,还劳烦公公走一趟。” “不打紧不打紧!”蒋公公说着又笑了起来,这苍枫公子一表人才,说话做事极有分寸,对待下人虽然冷冰冰了些但是却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一进宫,却让楼君天瞬间从江湖人士摇身一变成了御史大夫,原先的李卫撤了职,降了罪,一切有关太子的人都受到了波及,听到这一消息的贺楼昱,终于适时地“疯了”。 虽然贺楼城并未明着承认或公布苍枫公子是他的儿子,但却硬是给他安了职位,恐怕一是碍于口舌,二是贺楼城此人疑心颇深,让他突然相信有个冒出来的儿子还是有几分难度的,但是放着如此好的人才不用实在可惜,虽然老不死的心力交瘁,但是却仍旧将苍枫这一有利的武器握住了。 “主子,您这可是深入敌穴了……”羽这日终于下床走动了,笑着看着楼君天道。 “还想躺着?”那语气夹着冷风嗖嗖的像羽吹来,羽连忙摇摇头道:“主子,您饶了属下吧,属下再不乱讲话了!” “哼。”楼君天瞧着眼前这屋子,眼中没什么表情。 商等人瞧着这屋子,心想着贺楼城倒是速度快,刚封了官职就赐了宅子,无非是想监视着,不过也罢,就让他看看,好戏,一起分享才有乐趣不是么?不过话说回来,御史大夫倒是个好职位,北越王朝上上下下都摸得彻底,贺楼城倒也真下了血本,听闻朝中不少人都很是反对,这苍枫来路不明就罢了,背后有着那么神秘的医谷,而且只听闻他会医人没听他还会当官的,但是这旨意下了不到三日反对的声音便没有了,原因自知,自然是有人打点了。 不过这怪只能怪世人都抓不到苍枫公子的一丁点不是,最多就是他撞了脑袋非要娶水家那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另一个小姐,刚一娶人家就家道中落了,再一看这会儿苍枫跟前也没站着那个如花似玉美得不像话的水小姐,众人不由猜测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打算将自己的女儿送往苍枫的府上了,只是送了两回便不再有人打这个念头了,原因却也不多讲,这又让人猜测起来,一时间,京城大街小巷都说的是苍枫公子,连三岁小儿都知道。 107 喷嚏响才是真的想 相比楼君天在北越的繁忙,世界的另一端的水月羽一刀解决了一只怪物,那血染纱衣,早就看不出衣服的本色。 “烈焰,当心身后。”水月羽袖箭一出,一箭双雕,这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竟如此凶残,不砍了脑袋竟还无法毙命,长得像是猴子却獠牙阴森,带有毒性。这么大一群,少说也有上千只,只靠二人厮杀下去不是个事儿。 烈焰一手扭掉一只头,心念道:“杀出一条路,冲到河里。” “这东西怕水?”水月羽又是一刀,温热的血液淋下,她早已没了知觉,本想叫醒蛋蛋召集毒蛇,却不曾想刚一踏入这林地他就昏睡过去,心中好生诡异。 “赌一把!” “好。”月羽抽出碧月笛,放在唇边,刹那间,激扬的音符响起,纤纤手指飞快地动着,那音刃朝着一个方向不断飞去,烈焰背靠着她进行防御,不一会儿便开出一条还算是路的通道。 “一、二、三,走!”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脚下生了风一般飞速冲向外围,那怪物不敌,沿路倒了一片,噗通一声,月羽掉进了河里,又一声,烈焰也跳了下来。 两人在水中屏气等待,透过水光看着那兽群在河边吼叫着,甚是不满,却也无奈不能下水,终于在二人快憋不住的时候退去了。 “呼!”月羽将头伸出水面,妈的,这几天着了魔了,厮杀不断,就没怎么睡,也没怎么吃,光顾着打架了。这片地区的东西极其凶残,且生命力顽强,稍有不慎就会不测。 “水月羽,有东西。”烈焰的声音刚一传来,月羽便也发现了水中游着什么,猛地一惊,拉住烈焰道:“前几天那臭的要死的果子呢?” “在。”前些日子月羽发现了一种奇丑无比的果实,果实成熟便裂开掉落,那树木周围都无任何妖兽以及动植物。作为人类,月羽也是闻了片刻便头晕脑胀的,却也没多说什么只让烈焰摘了一些未裂开的果实带走。 “快,全部捏碎,赶紧到对岸!”定是二人身上的浓厚血腥味引来了什么食肉的动物。 说罢二人一边捏着果子,一边忍受着臭气,用力向对岸游着。就在月羽觉得无力之时终于到了对岸,烈焰上去后一把将快要虚脱的水月羽捞了上来,接着就是用力往上一抛,巨大的水花中藏着的那张血盆大口也跟着跃起,“咔嚓”一声咬了个空。 月羽被抛起来,眼睛却还是看到了那张开想要咬住自己的大嘴,那长牙寒光泠泠,却也无更多的震惊,连忙提气让自己平稳落地。 “怎么样?”烈焰转头喘着气,问向水月羽。 “死不了。”大伤小伤一身,却要不了命,有兔斯基在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那日让我带上那臭果子我还嫌弃,今儿倒是救了我们一命。”烈焰生了火,坐下来看着兔斯基帮着月羽疗伤道。 “听姐的话,当然死不了。”水月羽得意一笑,蓬头垢面的这会儿再笑也不倾国倾城了。不知道楼君天见到现在自己这模样还能认出来不。月羽看着天空,小半年了,据兔斯基说他们已经快到出口了,这速度很快,她之前想着多少也得一年之久。 “现在你正处于升级阶段,运气好的话在这里就能突破九阶巅峰了。”烈焰添了把火道。天色渐渐暗下来,河的这边一片安宁,哪想刚才过来的对岸竟是那般凶残,差点要了一行人的命。 “唉,不行不行,这身上臭死了,赶明儿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一洗。”水月羽摸摸兔斯基以示疗伤致谢。 听了烈焰的话月羽躺了下来手枕着头道:“你说楼君天那个变态,我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他?” “他?难说。”烈焰摇摇头,这丫头怎么一天到晚的想的打架,自己又喜欢人家又要打败人家,哪有个为人妻的模样。 “哼,那妖孽当真如此厉害?那我岂不是活的憋屈了?”水月羽撅撅嘴,转念一想有个比自己强大的人护着宠着,倒也挺好。如此一想,更是思念起那妖孽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念着自己,若是没有,哼哼哼…… 远在另一端的楼君天正坐那儿跟宫商角羽商议事情,不料一个喷嚏打出来,下了众人一跳,主子可从不怎么生病的啊! 楼君天皱了皱眉,小东西,莫不是你在说我? ------题外话------ 哎哟最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错别字好多……我错了我错了默默爬下去 108 偶遇老贪吃鬼 “这家伙怎么还在睡?”月羽拎着小蛇坐了下来。 这日月羽合力杀了一头妖兽牛,正准备烤了吃。那肉据说很是紧致,入口弹牙,且对补充体力也是极好的。月羽虽然没吃过但是也没拒绝,反正也没毒,又不会死人,尝就尝一下吧,以前她除了人肉,什么没吃过。 洗完了澡换了衣服浑身舒畅,月羽从空间弄出一口锅,又变戏法似的弄出几棵萝卜,剃了些骨头,加进锅中的水里,准备弄个汤。这几个月几人的厨艺见长,也不是说做的多好吃,只是他们利用了一切资源变着法子做,偶尔吃一顿空间里储藏的现成美食,过得还算凑合。 “我刚看了看,一切正常,等他想醒来的时候自然就会醒来了。”烈焰将肉切下穿在树枝上,一串一串,再抹上随身带着的香料,旺火上一烤,美得不行,兔斯基盯着直流口水。不一会儿肉汤的香气夹着烤肉的诱人气息散发出来,受不了兔斯基在一旁咽口水,烈焰拿起一串烤好的肉递给兔斯基道:“喏。” 兔斯基两眼放光,很是感激地朝着烈焰讪笑着,谄媚的不得了。 “真可惜了,我都不能吃,小羽羽你可得多吃点啊,代我吃了才好!”碧月一声透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月羽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挑起一块肉就放入嘴中,嗯,果然不错。 “嘶嘶,嘶嘶。什么这么香……”赤在地上打了个滚扭动起来,月羽看了轻笑道:“你个馋蛋蛋,刚危急关头也不见你吱声,现在饭好了倒是积极了!” 还没等赤反驳那什么蛋蛋的名字,一道声音传来:“嗯,真香!” 那声音洪亮,却不见出声之人,听得出是个男声,中气十足。众人皆是环顾四周的一会儿,才看一人从天而降,竟是个白发老者,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手里还拿着一个,十足的酒鬼样子。 “真香,真香!”说着就奔了上来,伸手拿着肉串,烈焰见了,皱眉本能一挡,却被那力道弹了出去,当下一惊道:“你……” 那老头只顾着吃,嘴里塞满了肉,时不时还就着一口酒。月羽见了刚才那一幕,竟是烈焰都抵不住的力道,又想起之前竹长老所说,难不成这位就是…… 当下也盛了碗汤道:“老人家慢慢吃。” “嗯!你这丫头倒是机灵,比这家伙好!”那老者接过小碗,先是一嗅而后尝了一口咂咂嘴道:“嗯!不错不错!”见他吃得欢,烈焰想说什么却被水月羽使了个眼色闭上了嘴,兔斯基则是躲在一边跟赤慢慢吃着,碧月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回去了,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而后便默默拿起肉串,正欲吃,那老头猛地抬头道:“丫头,你若能护食,我便教你魔灵结合之法。”说罢人形一闪。 月羽皱眉,不出所料便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一双双绿油油的发亮的眼睛在四周围了起来,狼群!不对,这样子长得像狼又像狗,还有点熊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 “嘶嘶,嘶嘶。”美人儿,这些怪物爪子上有剧毒。月羽一听神色泠然,好家伙,平时打起来小伤小口的就算了,能让赤都警惕的毒素,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唤着兔斯基扔进了空间,烈焰听了赤的话又冷冷扫射了一眼眼前的东西,那死人倒是跑得快,让月羽解决这些,那么自己是不能多插手了?月羽往自己这儿瞧了一眼,烈焰点点头,也好,让这丫头历练历练,这些妖兽不同寻常,可不是满大街都能碰见的。 月羽见烈焰明了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言,这不仅仅是要逃命了,那老头的话让她不自觉地上了心,魔灵结合,是说她体内两股力量相结合吧?眉眼一挑,有意思!她定要一试。想到这里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凌厉起来,只见头领的妖兽一声嚎叫,那数十双眼睛动了起来,水月羽身形未动,眼中紧盯着这越逼越近的怪物,突然那身体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题外话------ 大家假期过得如何……总之我是不怎么样……今日要去机场接外公唉~回来可能又要很晚咯 109 今天上架求围观咩 “你小子好运气,怎么让你先找到她了?”老者的声音再次在烈焰的耳边响起,烈焰看了看,人并不在。 “哼,自然不能让你这糟老头子得了去。你刚说的魔灵结合,是什么意思?”烈焰眼中看着前方一片尘土飞扬,一边问着。他倒是不担心水月羽,这些妖兽虽然凶猛,但是水月羽是谁,遇强则强,敌强她更强。 “她体内的魔气只是被压制而已,若使用得当,不止一丁点的力量。” 烈焰听罢原来如此,那般月羽就更厉害了,自己现在也即将恢复,倒时倘若神界那帮老不死的再找上门来也多了些保障。正想着却见月羽身体向后弯去,躲开了那逼近到鼻尖的爪子,那爪子又长又利,黑色的毒素似要吞噬了自己一般,月羽眼中一沉,想着姑奶奶不陪你们玩儿了,饿死了。 于是一声娇呵,那摸瘦小的身影突然跃起,飞速旋转在空中,刹那间银光四起,白莲花组成的长带凭空而现,飞速地将那数只四不像的怪物包围起来,刹那间只听得哀嚎遍地,几人并不普通,虽是暗沉的夜色,但也瞧得清楚的,再加上那妖兽的血液腥味浓厚,听觉视觉嗅觉皆有感知,烈焰感叹一声,这天莲决名字高雅,又以莲花这高洁之物做武器,谁曾想这招式却如此血腥?瞧着水月羽那面无表情的美颜,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明白白莲为何会选苏邪,为何会继承于水月羽了。 二人说是善类自然不算,可却也不*鸣狗盗之事,更没那无端害人之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却也是她们的宗旨,拿得起,放得下,正如这白莲决以莲花做这强悍的招式。 想到这儿再一看水月羽那眉眼中并无厮杀过后的嗜血,冷静的出奇,这般出逸的女子实属少见。倒也是自己好运气,这两个人都让他遇见了。那身影飘然落地,衣衫上一尘不染,不得不说这丫头进步太大太快,让人羡慕嫉妒恨。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好苗子!”那老头又踏风而来,落在众人身边,笑着点头道。 月羽看了一眼烈焰,这才说:“梅长老说笑,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那老头一愣又笑起来道:“很好很好,这会儿天色已暗,小丫头汤倒是香。” “长老就与我们一道用饭吧。”月羽勾唇一笑,眸中晶亮,梅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情绪,捕捉不到,便就消失了。看着梅长老走神,烈焰摇了摇头,苏邪苏邪,你这死女人,害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心甘情愿为你所害? —— “你体内的两股力量虽然相克,但是若能得到适当练习化解之法,不仅不会牵制你白莲的能力,更能助你一臂之力。”梅长老笑嘻嘻地看着水月羽。 昨日晚上烈焰倒是把那长老的话又解释了一遍给水月羽,弄得她一早起来就兴奋不已,虽然没提,但是月羽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似乎受着什么阻碍,强制用力时会造成反噬的现象,灵力不增反减,这在很大程度上都限制了白莲决的使用,现在突然听闻有这么一个好法子自然是高兴了。 “那白莲决共有五式,乍一看上去并无什么关联,但是细细品味却发现层层相扣,不断升级,添枝繁叶之状。”梅长老话音落下,月羽点点头,这点她在真正领悟这五重招式之后也发现了,这五招式形散意不散。见了月羽的反应老头儿很是欣慰,千年之久,容颜依旧,风采依旧。 “丫头,现在静下心来,将天莲决倒着熟悉一遍,再看看如何?” 听了这话月羽也闭上眼,潜心倒背着白莲决,那脸上的神情由平静转为欢喜,上翘的嘴角昭显着她激动的心情。这白莲决果然神奇,倒过来就犹如从枝叶归到树根,众道归一,与那正序排列的五个招式开枝散叶状截然相反,没想到这白莲决竟还有这一真谛。梅长老见着月羽沉浸其中,赞许地点点头,不再打扰他,拉着烈焰等聊了起来。 这边月羽不断默念着口诀,只觉得身体冰火两重天般,一半炎热,一半冰冷。 “丫头,集中精神,现在你体内的两股力量正在融合!”老人的话语传入耳边似是一道警钟,将月羽从恍惚中抽回,当下定了定心神,极力引导着体内的两支力量流,让它们不断相遇,融合。渐渐地,体内两种极致的感觉逐渐平缓下来,而她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虽然一身汗水,却感到无比透彻。睁开眼来,喜悦之情在那双美眸中跳跃,赤一见便嗖嗖嗖地溜了过去,还未等它近身,就见月羽身上被一层金光所覆盖。 “九阶巅峰……变态……”从开始到现在,一年都不到。烈焰看着水月羽的身形外,光芒散射,进阶之光,做不得假。 月羽自然是感受到了进阶的感觉,像是突然失重一般,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舒畅!听见烈焰所说的九阶巅峰,月羽一笑,很好,真是太好了! “行了,我要走了。”梅长老笑嘻嘻地转了身就要施展功力,烈焰嘀咕着:“怎的这就走了,不同我们一起出去?” “时候未到!”那声音洪亮只是出声的人早就没了影子。 “烈焰,你说这四个老头都是美男子?”月羽边走边问道。 “哼,是啊。”烈焰似是不满,现在看到那四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变成这模样,烈焰心里真是别提多爽快了,总归是有了些优越感。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一睹他们当年风姿。”月羽摇摇头叹息着,虽然现在是老头子,但是当时恐怕也是风华绝代之人。 —— “主子,呈上去了。”商出现在房中,恭敬地像楼君天报告着。一直以来搜集的有关太子勾结南楚的罪行以及其他的罪状这会儿子一股脑地呈了上去,那贺楼城见了恐怕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么两个儿子,好一点的现在被废了太子,剩下那个也是个不怎么成气候的,这会儿子冒出来的“同胞兄弟”却又有待考察,太子没了不说,还牵扯出来一大堆的事情,朝内朝外波及到不少势力,原本是放在暗地里的事情现在却无奈被抬了上来,只好硬咬牙都一并铲除才行。 楼君天听了懒懒抬了眼皮,伸手将那桌上的备份折子勾了起来,凤眼一扫:“啧啧,真是大出血,爷看了都心疼了。”那语气风轻云淡,丝毫配不上的话语。 商听了笑了笑,他家主子这话说得,若是传到贺楼城耳朵里还指不定怎么疯呢,这御史当得人神清气爽,不出多时便将北越的脉络摸了个便,再加上太子一事闹得人众皆知,硬是将那些搬不上台面的给抖了出来,贺楼城不老死也得被气个半死。 “水、古两公子也到了京城,正往这边来呢。”进门见着商,宫打了个招呼便说道。 “哦?这么一提我还忘了,水月天人在何处?”楼君天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 “也是到了边疆,只是此次并未波及水家。”商回着,水家怎么着也是主子的丈人家,再者这件事本身就与水家没什么关系。 “波及与否,还不是一句话。”楼君天看了一眼商淡淡说道。说到底贺楼城还是不愿动水家的,几代功臣不说,北越上上下下众多水家势力,古老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节骨眼上贺楼城不会给自己找没趣。说罢顿了顿又道:“派人暗中去药谷,护着水家人,不得闪失。”医谷虽难进,但也要以防万一,楼君天看得出来,除却水月天,水月羽对这些亲人到底是有些感情的。 “是。”领了命的商一跃便消失在院中。前脚刚走后脚古浩的声音便传来了:“诶哟,君天,几日不见你这猫怎么又变……大……啊……”而后便听见一声惨叫,不问也知道,定是那两只猫不愿古浩亲近于是又把他给虐待了。 “每次如此,也不长教训。”水月轩从一旁走来,好笑的看着古浩,好端端的头发现在松散杂乱,像个鸟窝似的。“你又不是小羽儿,逞什么能。” 听见小羽儿这三字,楼君天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颜色,但只是一秒,而后便不见了。三人许久未见,今日在京城碰面,自然是有许多话说的。宫等人也退了出去,将门关起守在院中。 “水月羽那丫头这一走也半年多了,怎么样,嗯?”古浩笑得一脸猥琐样,用胳膊肘顶了顶楼君天,本身几人都差不多的年龄,三人之中他最不看好楼君天,这家伙腹黑狡猾阴暗险恶,而且还是嗜血级别的变态,姑娘们铁定都是不喜欢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家伙竟然将水月羽那种女人骗到手了,这看着两个人分居两地自然不胜欢喜。 楼君天冷冷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古浩,他心里自然是不怎么样的,虽然没有正式成亲,但是之前日日都陪着小东西,现在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还要时不时地担心,这么一算确实时间够长,大半年过去了,北越的春天已经来临,他的小人儿,也该回来了。 不做回答却唤了小白小黑,两只猫儿拱了拱头,蹿下楼君天的怀中,消失不见了。 “咦?这猫儿去哪儿了?”水月轩一眨眼那猫就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不成? “按安雅那边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古浩去助一臂之力。”楼君天站起身来,那话轻飘飘的却很有力度,古浩一听就不干了,这普天之下他哪儿都去过,唯独这西凉的国都去不得,这理由…… 刚才取笑楼君天的神情一扫而光,狗腿地想要趴着楼君天的肩膀,却被他一抚袖就躲了去,几天不见这变态的功力又深了,水月轩见了很是欣喜,这般的人才配得上他如花似玉古灵精怪的妹妹。只是苦了古浩这家伙,没抱上大腿不说还往前差点载个狗吃屎,就是这般苦苦哀嚎了一下午却不见楼君天半丝动摇,这家伙铁了心的要报复的。 不过古浩心里也是明白,西凉的大半个市场都是由他悄悄紧握的,这时候给安雅一些帮助再好不过,只是那地方有他真真儿不想见到的人,算了算了,糟心就糟心吧总比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身边好。 “月轩,最近如何?”打发走了古浩,楼君天心情颇好问着水月轩。 “不错,现在做地下生意,倒是颇有意思。”水月轩最近忙着收购囤积,虽然水家古家再加上楼君天财力相当壮观,但是有些东西自己虽然用处不大,但落到别人手里是宝,怎么找也得分一羹才行。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楼君天点点头。 水月轩笑笑,却又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楼君天瞧着水月轩示意他说,这才扭捏地问:“我大哥他……老爷子说到底还是担心的。” “饶他一命,发落边疆。”楼君天突出八个字,见水月轩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毕竟他是羽和你的家人,况且罪不及死,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让一群人为了这样的人伤心。” 水月轩点点头,自然是知道这些对于楼君天来说是莫大的开恩了,楼君天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及其护短,像这样三番五次波及他在意的人却还没咽气的恐怕到现在为止只有水月天一人了,往后剩下的全靠他一人想了,想得明白最好,想不明白若是做了什么傻事……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似是探究到水月轩的内心,楼君天冷哼一声说着,单凭借水月天上次想要害羽就够他死个千儿八百回了,要不是为了他的小东西家里的人,他才懒得留那狗命一条。 ------题外话------ 好吧说都说没说就上架了…… 没人看的话…… 寡人也是要写的…… 就是这样…… 掩面…… 110 有难同当想帅哥 进了望天涯之后,一开始月羽还是计算着日子的,只是后来这地方实属诡异,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风雨暴雪,烈日酷晒,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再加上有时伤得重了睡个一两日也是常有的事情,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估摸着时间了,现在只还差一种药草没找到,那张单子上的便全齐了,除却这些月羽还在兔斯基和赤蛋蛋的帮助下寻摸了不少好东西,也一并搜刮了回去。毕竟今后这望天涯恐怕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来一趟了。 “翻过这座山便是阴岭,那‘尤罗’便在那里,只是具体的位置并不清楚,但只要有鼠草的地方便一定能寻得尤罗。”兔斯基指着远处那座雪山说道。众人一路向北,越往北边气候越是诡异,向他们现在脚下这片是热带雨林的植被,但是即将要去的却是雪山,翻过山后却不见冰雪封城,听兔斯基的描述大抵又是湿乎乎阴暗暗的地方。 “美人儿,你要练什么药竟然用得到尤罗?”赤嘶嘶的叫着,问向月羽。 “我也不知是什么药。”这话是实话,楼君天的情况,非毒非病,着实是个难以解释却又恐怖的症状,不过想想那样子,凶残了些但是真是帅气的,像是什么神话里的人物,那双眸子摄人心魄。 “喂喂喂,别想了,大白天的想这些。”烈焰敲了敲月羽的脑袋,很是不满——月羽想着他自然也得跟着想,碧月和赤也是一样,大白天的想一个男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说你明明可以自主选择意识的链接与否,干嘛所有的想法都一股脑的网我们脑子里塞?”赤白了一眼月羽,美人儿当着他的面还想别的男人,真叫他伤心难过,这一路上光是为了那个男子搜集那单子上稀奇古怪的药一伙人都被那野兽围攻了数次,看来得加紧修炼化为人形好好与那什么楼君天的人类比试比试。 “我就是得跟你们一同分享啊,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嘛!”月羽不以为然,碧月可是高兴着呢,他们唧唧歪歪做什么! 烈焰冷汗直冒,小祖宗,你让两个雄性生物光天化日的想着另一个男的,这明明就是有难同当好吗!好吗!正默默吐槽着一道意识冷不丁地冲进自己的防线,措手不及,但是却不加敌意,烈焰一惊而后又平稳下来,竟是那两个臭家伙! “怎么了?”月羽现在已经能够自由的将自己的思想封闭或是传输给这几个,于是一般情况自己都是封闭状态的,但却是敏锐地察觉到烈焰气息一变,转过身子见他还恍惚着,摇了摇手,烈焰这才回过神来,刚那臭猫竟然突然传信,吓死他了。 “怎么回事?”水月羽皱眉问道。 “咳咳,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水月羽一拳打去,烈焰跳了起来道:“啊呀呀,你夫君想你了,让你赶紧的,收拾收拾回去了。” “噗——” “哈哈哈……” “哎哟~” 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水月羽的唇抿得不能更紧,这都什么玩意儿!只是想归想,那小脸儿终究还是红了个透,这妖孽,真是闲的慌了,京城难道不忙么?冷眼一扫周围立马安静了下来,不过瞧着这丫头眸中荡着春水,两腮粉红娇艳,眼神再冷也抵不住面上的火热啊。 “看什么看,没见人想过美男啊,赶紧赶路,拿到东西就闪人,这鬼地方……”说着月羽快速走了几大步将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甩在身后,说她是着急倒不如说是不好意思。 “美人儿也有害羞的时候,哈哈哈。”赤吐着信子道,兔斯基瞧着那背影跟了上去,眼神暗了暗,烈焰见状并未多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阴岭是望天涯另一处险恶的存在,光听名字也能想象出里面阴暗幽深潮湿难耐的景象,水月羽自是讨厌这种地方的,本来日日穿梭在这地方已经够阴森了,想着过几日出去了得好好晒晒太阳,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又行了一日才来到这雪山脚下,这会儿还没什么雪,只有光秃秃的草甸地貌,凉爽的风吹来,不久前还在炎热的夏季这会儿就入秋了。加了些衣物见天色已晚,月羽找到了一个山洞,吃了饭,众人便都挤了进去,凑活着过了一晚。 这山虽然不陡但是很高,加上空气稀薄,行径速度也大大降低。这地方常年无人,冰雪覆盖,皑皑白雪反射着阳光,月羽分发了几条纱布绑在头上护住眼睛,不然不等他们到达阴岭就先变成瞎子了。 “美人儿,听烈焰说你是个大小姐?怎的懂这么多?”这一路上水月羽娴熟的技能让人有种她一直都过着野外生活的幻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些东西,难不成府里的人都闲得慌天天野营? 烈焰瞥了一眼赤,意味深长带着警告,赤打了个幌子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兔斯基不明白什么,只顾着走,并不在意。 烈焰跟在水月羽身旁,虽然阻止了赤继续发问,但是却也提起了他的好奇心,之前月羽昏迷醒来后让自己随便问,只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将话题转开了,现在他又想问了,想问问,在这一切之前,她过得怎样的生活? 其实水月羽倒是不介意的,只是穿越这种事情让人听了匪夷所思,搞不好传出去让人家当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所以总是不提,再加上她上一世死亡的理由……她也是不愿想起来的。虽然没转头看着,但是她也感觉到了烈焰的目光,这家伙倒是真心实意关心她的,有了机会一定是会讲给他听的,至与楼君天,他知道了不少,更多的更详尽的内容,来日方长。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想起那妖孽心中都澎湃不已,难不成还真是思春了? “中午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吃点饭。”月羽一声令下兔斯基便躺倒在雪地里,挥舞着四肢道:“累死小爷了!” 月羽见着那短胳膊短腿儿的,口里还叫着小爷就觉得滑稽,按烈焰所说兔斯基活了许久也算是个老妖精了,怎么非要装成这幅小屁孩儿的样子。 烈焰看着月羽若有所思地盯着兔斯基,凑到她耳边说:“激发母爱啊!” 水月羽推开烈焰,却见他笑得正欢脱,又看看兔斯基,难不成他是想让自己爱护所以才化身小不点儿的?那兔斯基本来长什么样子?抬头见了烈焰,这家伙对着她挤眉弄眼:咱们逼出兔斯基的面目如何? 月羽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说不好奇是假的,单凭刚出生的赤都是个色胚子,况且兔斯基又是稀有品种,哪有那么纯洁的妖怪。如果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装作小孩子,天天窝在水月羽的怀里……月羽头上不由布满黑线,这家伙那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惹人怜的好东西!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气温骤降,虽然时候还早,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这冰天雪地的虽然没有任何对他们构成威胁的猛兽,但是这环境本身就是一大威胁,月羽想了想,从空间里弄出些木头和毯子,又找了一块相对平缓的地方,先在地上铺了一层,周围再将木头桩子插入雪地,盖上单子毯子的,一会儿工夫一个简易的奇怪帐篷就出来了。四周用从山下就拾来的树枝省了火堆,明晃晃的,温暖了许多,架上锅,拿出肉和菜,月羽准备在这寒冷的夜里大吃一顿,这个消息让兔斯基和赤兴奋不已,赶紧帮起忙来。 四周冰雪覆盖,幽暗静谧,这一圈火光融融,温暖不已。烈焰在一旁烧着水道:“我瞧你当时拿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如今倒是全都派上了用场。”尤其是那些个木桩子树枝子,烈焰在山下拾柴火的时候没少说水月羽,现在却是给他们提供温暖的保障,这丫头做事果断,计划长远,比当年苏邪略胜一筹。 “哼,下次让你干活再唧唧歪歪的就等死吧!”话虽说的狠但是却没有半点责备的语气,在这几个月的时间,生死游荡,拼搏厮杀,早已不像当初二人结识那般了,从战场上走出来的默契和感情,不是语言能说的明白的,于是在烈焰掏出一小粒药丸的时候水月羽很有默契地把那药丸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了兔斯基的水中,无色无味,专克小妖。 “多久能好?”月羽斜眼无声问道。 “吃完饭就可以了!”烈焰很是兴奋,说来好笑,虽然是个上古神兽但幼稚起来真不是空穴来风的。 赤扭吧扭吧地挪到小碗跟前,吸溜吸溜地喝着肉汤,很是奇葩。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化成人形?”水月羽用脚踢了踢那蛇身问着。 赤抬头看着月亮,算了算道:“还有三日咯。”话音刚落月羽便又沉默了起来,月亮,满月。 算起来上一次的月圆之日,自己是在望天涯,不能陪着他,这一次……又回首看看那山,定要将那什么尤罗弄回去!看着水月羽的目光,烈焰暗自叹叹气,这丫头,嘴上虽然不说,心底到底是惦记着的。“喂。”烈焰用胳膊肘捣了捣她:“不是说好讲讲你的故事么?” 话音刚落,兔斯基和赤都围了过来,碧月也钻了出来靠着兔斯基。饭香四溢,火光温暖,火堆噼噼啪啪地响着,月羽扫了一眼这三人,都是与她并肩作战的人,说说无妨,有些事情,说出来反倒不觉得怎么样了。于是便点点头,应了要求。 111 遇人不淑孽缘啊 “哦,靠!” “啧啧啧啧……” 入夜时分已是寂静寒冷,可着临时搭建的小小帐篷里却是火热,口水声心跳声此起彼伏,那晕倒在木板上的人衣衫大敞,裸、露的肌肤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红色,向上看去,剑眉微微蹙起,双眼紧闭,长而卷曲的睫毛竟是白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殷红,因为体型突然变大所以原先的衣服很不合身,手臂、腿都露出一大截,修长的四肢随意的摆放着,整个人虽是昏迷的状态,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不许看了不许看了!”缓过神的烈焰将手抬起圈住水月羽,想要遮住她的眼睛,这死兔子明明是个公的长得比母的还惑人,衣衫不整怎么能让这丫头瞧了去? “嘶嘶,又一个美人儿啊!”赤攀上变大了的兔斯基的手臂,滑溜溜的皮肤质感极好,赤很是享受,吐出信子舔了舔兔斯基。 “你这家伙男女通吃啊?”碧月瞧着这可人儿躺在那里,好心地拉过毯子将他裹了起来,一边水月羽还在跟烈焰打闹着,水月羽这下惊住了,兔斯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不,妖男! 那药物是让妖兽变化为原本人形所用,月羽一眼看去的时候只想到了墨那个娘炮,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美的男人。兔斯基的样子像是墨再加上楚泽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但这只是表象,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兔斯基绝对不是什么高贵冷艳的仙子,而是一个……流氓。 想来想去水月羽还是觉得楼君天好,美貌与气质并存的男子,想着到这里来从一睁眼见到的都是些美人儿,她的爹娘,她那二哥一表人才,古浩风流倜傥,苍白随性优雅,墨妖娆妩媚,烈焰阳刚霸气,楚泽炎冷漠高贵,兔斯基……扮猪吃老虎,当然还有那妖孽,无法形容。 这般想想倒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所以自己都遇见的是些好看的任人物。 “嗯……啊呀,啊!”一声惊叫水月羽只觉得旁边那些火焰都抖了三抖,毯子里的男子睁了双眼,一双桃花眼惑人心神,那眼中的怒气十足,薄唇紧抿,粗粗地喘着气瞪着眼前的两个罪魁祸首,伸手一甩就甩掉了缠在手臂上的赤。只是美人儿生气,再气也是美的。 “你们……爷真是遇人不淑!”兔斯基一把掀起毯子就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又迅速将自个儿裹了起来。刚刚吃着饭听着故事听着听着自己竟然恍惚起来,而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谁想到起来竟是这个模样。 “你遇人不淑……你窝在姐胸前怎么不想想你遇人不淑啊!”水月羽抛了个白眼慢里斯条地说着。 兔斯基一时失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自己扮成小屁孩在先,只好换了角度,杀气腾腾地盯着那黄毛,这臭狗,没事儿干竟然逼得自己现形,这种龌龊的下三滥招数也只有他才会用。 “盯我干什么,打我呀!”烈焰笑吟吟地说着,兔斯基打不过他,这点就值得得瑟。 “哼。”兔斯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亏,要不是为了水月羽他才不会在这一路上管那臭狗的死活呢。 水月羽见状心下一软,知道是兔斯基打不过人家。上前拉着兔斯基道:“你骗我是你不对,你可承认?” 兔斯基点点头,那惊鸿一瞥让他乱了分寸,所以才想到这样伪装自己,呆在她的身边。 “好啦,兔斯基,你还是我的兔斯基嘛。哎哟,长得这么美,干嘛装成小屁孩啊,你睫毛真是好看,闭眼让我瞧瞧啊~”说着水月羽扒了上去,兔斯基自然是乐意的,他没想到这么一闹竟然还因祸得福了。一旁的烈焰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这家伙长得这祸国殃民的,就应该让他当一辈子小屁孩! “我有名字的,羽羽。”兔斯基的红唇一动一动,水月羽见着美人也不远撒手。 “哦?说来听听?” “叫我怜雪。”那桃花眼盛着期盼,目光盈盈。 “怜雪,真是名如其人。”水月羽笑着,这般纯净的模样配得上怜雪这名字。听见月羽唤着自己,那眼中一丝光亮。 “一时失足千古恨啊。”烈焰蹲在一旁喝了一口水,这才浇去了一些怒火。 又闹腾了一阵,各自都有了些困意,于是都裹上厚厚的被褥毯子准备入睡了,水月羽却是睡不着,翻出帐篷,坐到守夜的烈焰身边,抬头看了看那月亮,清清凉凉的月光,照的人心里暖不起来,这样算下来,最近也差不多又要到时间了。 “倘若能再快些,兴许这次他就不会再忍受一次。”不知是给自己说的,还是给谁说的,那话透着无尽的无奈。 “已经很快了,那臭小子还不知道你为他寻得了药材呢,要知道了估计又要气了。”烈焰拍了拍水月羽安慰着。 月羽耸耸肩,表示无碍,她只是想要帮得上忙,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就没做什么事情,如今也是时候了。 “想做就去做吧,天塌不下来。”烈焰仰着头道。 “嗯,你比我高,要是塌下来,你顶着。” “我顶着。”毫不犹豫地回答让月羽展颜一笑,这样真好。 —— 烛光摇曳,灯下人影单只,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吱呀”一声,一坨白色进入楼君天的视线中。舔了舔毛发,又到一旁的布子上蹭了蹭爪子,收拾干净了这才跃上书桌,喵喵地叫唤着。 “阴岭?”男子周身的气息突然地冷了下来,那地方,她去那里干什么?出望天涯翻过雪山绕着走就是,好端端的干嘛要去那里? 小黑也是不知道的,那日只是偶然窥探到的信息,只一瞬间便断了联系。见着楼君天似乎有脾气暴发的架势,喵呜了一声小黑便窜出房子找小白去了。实践证明,主人发威,离得越远越好。 那拳头紧握,双唇抿成了一条线,羽,你最好莫出什么事,倘若有……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下,而后怒气又上来了:“宫,叫墨滚过来。” 门外候着的宫听见主子冷冷唤着自个儿的名字还带着杀气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一听罪魁祸首是墨公子,这才喜笑颜开地应了,消失在夜色之中。 “墨公子来了。”一大早宫一抬头就见着一袭红衣的墨正坐在树干上,风吹墨发,一时间有些恍惚,摇摇头连忙打了个招呼。 “嘿嘿,我说宫啊,最近春天都要过了,你可是才思念起来什么东西了?别害羞跟你墨宫主提提,嗯?”说着衣袖翻转,人已经落在宫的身边,勾着宫的肩膀,一脸笑意。 “你家主子自个儿都还是个雏呢,定然是管不了你们了,这重大的责任就交给我了……唉,不要害羞么,脸红什么。” “……”那是被气的。宫在心里默默说着,却还是笑着将那胳膊从自个身上拔了下来,脚下生风,一眨眼便没了人影。 “小天天啊,人家又来看你了!”墨大骚包见调戏侍卫宫不成转而又张开双臂去迎接楼君天了,无奈这厮力量强大,出了一身汗,上蹿下跳不说,愣是连衣角都没能碰倒。 刚想抱怨却见对面的人散发着阴冷气息,墨吞了吞口水,苍天啊,他又做了什么事儿? “阴岭,她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嗯?”那话语中夹杂着利刃似的让墨浑身不舒坦,听了这话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水月羽去找了药材,楼君天不知情。这下自己好心办错事了,却也错的是自己,讨好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躲避着那吃人的眼神,墨小心翼翼地叮嘱了几句便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楼君天并未说什么,他知道这是羽自己的决定。只是现在他不知道应该感动高兴还是生气,再气,却也气不到那小丫头的身上。墨说的没错,自己应当相信她不是吗?那好,便安心等她回来,再好好收拾一番,让她寸步不离自己身旁。 “什么事?”楼君天见墨的人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身看向出现在那里的宫。 “主子,楚泽炎来了。”宫胆战心惊地说着,今儿真不是什么好日子,刚送走了墨大少爷,现在又来个主子更不想见的。 “哦。”楼君天面无表情地抬腿走向前厅,楚泽炎,真是偏要往刀上撞,如此,便送你一程。 “苍枫公子。”厅内那依旧是冰蓝色的锦袍,虽已回暖,但是楚泽炎依旧披着厚厚的大氅,没了冬季时的绒边,但是厚度还在,楼君天瞧见了并未多展现不解,他体内的寒毒虽然有所压制但是人体没有内力保护,血液流动极其缓慢,体温很低。 “南楚太子。”楼君天并未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去坐了下来,楚泽炎看着面前的人,依旧是戴着面具的,只是那日他取下面具之后的事情自己也略有所闻,这一招用得好。 “不知殿下前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如今楼君天也算是北越大臣,他一个南楚太子跑来若让人知道总归是有些不必要的麻烦,当下这会儿自己还没工夫去解决。 “公子放心,无人知道。”楚泽炎自然明白楼君天所言何事,这会儿子房间内两个男人都是一副冷然的模样,楚泽炎这边冷漠至极,楼君天却散发着一丝狂妄邪魅的气质,就连楚泽炎都将这苍枫公子放在了心上,有史以来,恐怕这是第一位他瞧得上眼的人。 “苍枫公子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好身份,是在叫人怕案称绝。” “不过是为北越效一份力罢了,不足以提及。太子前来恐怕不是单单来贺喜的吧?”虽然明知楚泽炎所说的是他现在被认为是贺楼一脉的身份,但楼君天并不打算多说。 “只是有些东西想要带给水小姐,不知方便否?怎么不见她?”楚泽炎挥挥手,身边的一个随从便提了东西送了上来。 见楼君天并没有叫人接下的意思,楚泽炎也并不恼怒,道:“只是点小玩意儿,苍枫公子莫要夺人所爱。” 楼君天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楚泽炎,心里倒想着这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惹了这烂桃花的? “苍枫公子难不成怕我们殿下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成?”那拿着东西的侍卫开口说道。不过是个山间野夫,运气好撞上狗屎运当了官,竟然这么大架势。 “你是什么东西?”一道风刃划去,那侍卫闷哼一声,楚泽炎摆摆手道:“公子莫怪。” “不怪,近墨者黑。”这天下谁人不知水家小女儿与苍枫公子订了亲的,这会儿明目张胆拿着东西送上门,指名道姓的不顾礼节,那侍卫又出言不逊,可不是近墨者黑? 楚泽炎眸光暗了暗,正要说什么却让楼君天插了话道:“宫,收下吧,南楚太子千里迢迢一片心意。”这话说得认认真真诚诚恳恳,挑不出一丝毛病,但却让楚泽炎气不打一处来,沉默了半天这会儿才收下,早干什么去了?偏偏那话里话外都无可挑剔。 “难得太子一片心意,只是我们羽儿最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苍枫说着站起身来,一副男主人送客的气势。 这一句话勾的那双蓝眸冰峰四起:“公子确实管得多,有劳了。” “羽是我未婚妻,应该的。”一刻犹豫都没有就将那话说了出去,宫在一旁听得觉得好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与外界传闻严重不符合啊! 二人并排走了出去,临走楚泽炎在楼君天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楼君天眼中顿时杀意四起,楚泽炎倒是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只听身后的声音传来,带着肃杀:“楚太子这么关心别人的家事,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世。” 那脚步刹那间顿住,蓝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大氅掩盖下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苍枫,究竟知道了什么?缓和了气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还拿着做什么,烧了。”转身看见宫还捧着楚泽炎带来的东西,顿时周身都散发着阴冷气息,宫一听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角呢?” “主子,他还在南楚。”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姓楚的最近太闲了。”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角。”说罢也是一闪,人影消失。 ------题外话------ 其实某楚还是很可怜的……嘤嘤嘤~ 112 怨念丛生 这日用过早饭水月羽便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收回了空间,而兔斯基——怜雪因为相貌原因水月羽死活不肯他变回小孩子模样,想看帅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见过他本尊后月羽实在无法将他当成小孩子一般呵护纵容,这怜雪看上去纯洁无暇,谁知到背地里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呢,装柔弱来博取爱护,水月羽怎么肯! 将赤绕在手臂上,众人继续爬山。这山不陡却爬得十分艰难,临近下午才终于到达山顶,依旧是白皑皑一片,寸草不生,但是这会儿站得高,却能隐隐约约看见所谓的阴岭,从这角度望去,阴岭似乎是个大坑,一层黝黑的物质笼罩在上面,不像是云雾般飘渺但又不具体,让人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乍一看上去就觉得十分险恶。 “还要去吗?”怜雪的声音在变身后也不似小孩了,清清泠泠的却十分动听,像是风铃一般,温润又清脆的声线让月羽心神一舒,道:“嗯,去的。” 怜雪的眸子闪了闪,那纯白的睫毛微微扇动,举起手放在嘴边,那修长的手指上便渗出了蓝色的液体。什么也没说便递到了月羽的唇边。 “这是……你的血?”那蓝色的血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嗯,吃了,你是人类,下去弄不好会死。”怜雪还未说完就见月羽一口咬上那手指,那触感奇异,让他一时间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 “啊哈哈哈……怜雪,你脸红了哦!”月羽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一旁的怜雪则是两颊微红,看着水月羽却不知道说什么,收回手甩了甩,那伤口就愈合了,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见怜雪走开,水月羽也恢复了表情,她竟然想也没想就一口含上了那手指,疯了吗?不能因为人家长的帅就没下限啊!甩甩头也跟着向前走去,烈焰追了上来问:“喂,你把这家伙带回去楼君天那小子肯定气死了!” “他哪有这么小气。”月羽摆摆手示意烈焰放心,烈焰见了不再多说,心里却是欢呼雀跃的,这下回去有好看的了。 后来水月羽才知道,那妖孽岂止是这么小气,简直就是非常特别极其小气啊! “这……”怜雪的身影突然在前面顿住,这座山的背面竟然是趋近垂直的峭壁,用走的定然是不行的,飞下去? 月羽顿住看了看道:“顺着链锁滑下去吧。”赤刚想问有什么链锁时,月羽的手微微转动朵朵白莲竞相开放,送手中传送下去连成一条长链,深不见底。 “烈焰,你第一个。”水月羽抖了抖白莲链子朝着烈焰说道。 “为什么我第一个?!” “你又摔不死。” 烈焰反抗无效只得第一个跃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烈焰的声音才响起:“行了,下来吧。” 怜雪也接着跳了下去,月羽最后。落地之后白莲摇曳着,消散在空中。烈焰看着那消失的白莲道:“这倒是让你用了个淋漓尽致。” “那当然。”水月羽总是将东西的用途发挥到极致,这样才不枉费事物存在的价值嘛。 众人向四周看了看,这山脚下仍旧是草甸,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于是便又准备安营扎寨了。 “你之前到过这样的地方么?”烈焰想起前一晚月羽讲的故事,颇有兴致地问道。 “没,这么奇葩的地方,怎么可能存在于人类的世界?”四季交替,景色迥异,怪兽与毒物并驱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望天涯了。现在水月羽只想赶紧找到尤罗,狂奔出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开展她的宏图大志。 “别想了,按照你这个速度,神殿的人迟早会找上门来,你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看在眼里。” 水月羽轻哼一声道:“阻止不了那就迎着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其实月羽并不知道会如何,神殿的力量她并未体验,当年苏邪和二人也未能如愿以偿,只是她不是苏邪,她绝不会步入任何人的后尘。 第二日又走了大半天众人才到达了阴岭的边缘,在山上看着并不觉得远,真的走过来才发现并非如此,这一路上的气温明显回升,植被也逐渐茂盛起来,离阴岭越来越近,水月羽也越来越着急,脚下步子明显迈大了许多。 烈焰见状在后面跟着说道:“别走那么快,你着急也没用,适得其反。” 水月羽没回头,她一心想要往里冲,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她并不怕前面有什么——她不知道有什么,因为心中雀跃,根本不似烈焰那般感觉到一丝诡异。 “干什么?” 月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十指紧握,丝丝冰凉的感觉传来,让她冷静下来,却有些不解地看着从后面拉住她的怜雪。 “走慢点,确实危险,你感觉不到吗?”怜雪皱皱眉头。烈焰紧紧盯着那二人接触的地方,却也不好说什么,死兔子让月羽停下来,又喂了她血液,他对水月羽的好是真真切切的。 月羽听了收回迈开的脚步,静静聆听四周的声音,很安静,安静得出奇,刚自己行动迅速发出声响并不觉得,此刻停了下来果然觉得诡异。这里不是最为凶险的地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传言是错的? 见水月羽皱起眉头,怜雪才放开她继续说道:“这里面我并未来过,只是这存在些不好对付的东西,小心为上。” 月羽听了点点头,后退一步与烈焰、怜雪凑在一起道:“互相掩护。” 在一番侦察过后三人相互帮衬着放缓了前进速度,这一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偌大的树林却连一声鸟啼声都听不见,着实让人怀疑出了什么事情,随着三人越走越深,那漂浮在空气中的黑色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没有味道却黑压压的让人压抑。 不知怎的,在又穿过一团黑雾之后,月羽的心跳变得更快了,头也有些发晕,之前喝了怜雪的血液,按理说是不会中毒的,难道是出现什么幻觉还是自己想太多了?月羽晃了晃头想要清醒一些,却没想到头一晕一个趔趄,烈焰眼疾手快将月羽拉住才不至于摔下。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月羽喘了口气道。 “很压抑,很难受。” “心底似乎有什么被压住,喘不上气,头晕……” “遭了!”三人异口同声喊道,胸闷气短,搜刮体内灵气荡然无存!怎么回事?见怜雪眉头深深皱起,烈焰竟然也无力可施,这如果要出现什么状况,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水月羽又试了一下,碧月竟然也在沉睡,而赤则感觉到了什么似得,从袖口探出脑袋道:“好深的怨念!” “怨念?”水月羽看了看,难道就是这黑色的物质吗,怨念也能集合成一坨一坨的实状? “周围有什么在动!”那黑雾越来越浓重,没了灵力月羽只能靠着发胀的脑袋和之前的能力判断周围的东西,果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响起,且萦绕这三人,这么多!究竟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嘻!” 此起彼伏的笑声尖锐刺耳,穿过层层浓雾进入众人的耳朵内,“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树的怨灵。”怜雪也是苦苦支撑着,这笑声难听不说,更是带着一道一道的力量传来,穿过耳朵,重重打击着身体,没了能力保护,*受到了巨大的摧残。平时一直斗嘴互相看不顺眼的烈焰怜雪此刻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将水月羽护在中间,那声波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二人的身躯。水月羽也是忽然之间就被护在中心,背后传来怜雪的身躯一下下的紧绷,手臂上烈焰抓着自己的手也一下下的收缩着,水月羽皱了皱眉,冷冷道:“让开。” “别逞强。”烈焰咬着牙说道。 “你乖乖……呆着。”怜雪此刻已是极其虚弱,虽然死不了但是却也没了力气疗伤,这么一下一下被攻击着,不比烈焰舒服。水月羽正想继续说着什么,只觉得手腕上的赤嗖得钻了出来,接着一阵强光,一个少年的人影挡在了面前。 “小爷支撑不了多久,赶紧带她走!”说罢那少年依旧背影相对,墨色的衣袍随风卷起,那黑雾被吹开,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只见那原本静静伫立在那里的树现在全都动了起来,树枝不断散发着黑色物质,刺耳的笑声像是从树根发出,直达心底。 赤的力量还不稳定,在那怨念的侵蚀下甚至越来越弱,不等细看现下的状况,烈焰一咬牙,一手一个,抓起水月羽护在怀里,拉着怜雪向着赤给他们争取的生路冲去,途中那树枝不断抽打在烈焰的身上,震得那胸膛都发出响声,时刻都被护在还怀里的水月羽眼眶湿了,紧咬着下唇不愿出声,在这一刻,她尤其恨自己没有能力,让身边的人为她再次陷入险境,垂下眼眸,再次睁开,那双眼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变化,烈焰放慢了速度,放下月羽,怜雪喘了一口气抬头一见月羽皱眉道:“她用了魔力。” “什么?”月羽虽然经过梅长老的点化学会了魔灵合一,可是这还不纯熟,先前根本就没试验过,现在灵力全失的状况下,只凭借着精神力强行突破使用,弄不好,被吞噬事小,若是一不小心灰飞烟灭…… 身后的赤也赶了上来道:“怎么不跑啊你们……她怎么了?” 烈焰正想说什么,突然眼前的月羽气息突变,“都滚开!”那声音不似平日般动听,有些粗狂,有些疯狂。于是烈焰下意识地揪起怜雪,赤也一同飞了出去道:“这臭美人儿,疯了!” “怎么?”不等从地上爬起来怜雪便发出疑问,只是在抬头的一瞬间,与烈焰和赤一同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题外话------ 今天忙了一天刚坐回来地铁然后倒公交,竟然又坐错车了!蓝后那车跑到了一个奇怪的站点还是终点站而且还是末班车!差点回不来,整个路上没有人,幸好遇见一个单车车队的帅哥,指了路又走+跑回了地铁站重新坐上了正确的车,真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路上……住的太偏僻果然不好 唉……小卧实在太笨了…… 113 温柔怒火(二更来也) 只见月羽的长发迅速生长着,在风的带动下青丝萦绕,漫天散开,一袭淡色的衣裙逐渐变得黑暗,衣袖偏偏,那黑色的迷雾像是被吸进月羽的身体内一般,带动起巨大的力量,飞沙走石,烈焰眯着眼,眼中只剩下那挡在前面的瘦弱的身躯,此刻变得异常坚强。 在一片混乱中,那刺耳的小声愈发减弱,扭动不停的树枝似乎也逐渐平息下来。 “再这样吸收下去,她体内的力量会发生混乱的!”怜雪皱起眉头就要上前,却被赤一把按住道:“你们都没力量,去了也是找死,我去!”说着就直起身来想要上前,没想到却被那风力一打,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烈焰和怜雪的身上。 “不行,这女人太、太强大,根本过不去。”刚刚幻化成人形的赤力量本就不稳定,能开辟了道路又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烈焰从底下爬出来,顶着强力将赤扶起来,向后退到一块岩石后靠着,怜雪跟了过来:“这不就是……” 三人低头一看,那岩石后长着鼠草,最中间的可不就是尤罗?这下三人都苦笑了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碰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怜雪匍匐着过去,伸出手掌,蓝光微现,一层薄膜将那尤罗包裹住慢慢飞向怜雪,那长指一握,尤罗便被他收了起来。 “怎么办,我们无法接近她。”赤喘了口气,转身看着水月羽,那丫头跟疯了似的,周身的黑雾围着她疯狂的旋转,她背对着他们,看不见眉眼,但是那散发出来的气质狂妄,令人臣服。 “不管怎么样,都要阻止她,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也许就回不了头了。怜雪暗暗咬牙,当初月羽问她尤罗的时候就不该指路,否则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众人功力皆散无法自保不说,还让水月羽陷入这样的境地。 烈焰拍了拍怜雪道:“那丫头脾气你也知道,就算你不说,她自然有办法,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说罢就要冲上前去,却不料水月羽那方突生异变,那原本安静下来的树木此刻又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浓浓的黑雾铺天盖地降下来,三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破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而那扭动的树枝正逐渐突破水月羽的防护,那么多枝条,那般重的力度…… 水月羽站在那里,感觉到周身树枝的舞动,只觉得身体已经要到了极限,头晕目眩却依旧在坚持,身体像是要爆炸一般,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向前倒去。 “美人儿!” “月羽!” “臭丫头!” 树木的尖啸声掩埋了一切,这一刻众人脑海里却异常安静,难不成,今日就要葬身于此? 忽然,一道强光从天而降,水月羽虽然恍惚但不至于毫无知觉,向前倒去却没有触及地面,反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眸子瞬间便染了雾气。 “对不起,我来了。”那沉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听不到,唯独那声音,唯独那气味纵然是刻意忽略也逃脱不了了。双手紧紧抓着那衣襟,头被那大掌压着埋入怀中,但是这感觉错不了,楼君天,最后一刻他竟然来了。 烈焰等人只见到那强光散去,高大的身影怀中抱着瘦弱的身躯,男子的面容邪魅却带着肃杀的神情,那傲视天下的器宇,那般狂妄而绝对的力量,多年之后仍旧深刻地存在与记忆当中。 “退。”只一个字,却盖过了刺耳的笑声,像是钟鸣之声一般回荡在林子上空,明亮的白光从男子伸出的手心发出,迅速的扩散开来,溶散了黑雾,驱退了怨灵,巨大的力量袭来,三人突感到身上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力量也渐渐回归,只是楼君天散发出的力量过于强大,除却烈焰还能站立之外,剩下两个人都匍匐着向后退去。 这个人类,该死的强大。怜雪眯着眼看着那男子,目光最终停在了他怀里的月羽,皱皱眉,眼中的神色暗了下来,赤也是瞧着没有说话。 在那一声退过后,森林中不再是阴暗的一片,夕阳透过安静下来的枝桠,稀稀疏疏地投射在地上,一片光影斑驳,金色渡在一切物质上,暖意四起。 “羽。”收回压着月羽脑袋的手,那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楼君天这段日子的思念突然涌了上来,低下头,擒住了那一口樱唇,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慢慢品尝着。 “你、你唔……”干什么呀,自己还没问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妖孽瞬间就变成禽兽了! 许久,感受到了前方三人探究震惊一起杂夹着其他情绪的目光,楼君天三将月羽放开,依旧是护在怀里,扫了一眼站在那儿已经石化的烈焰道:“怎么多了两个?” “咳咳,咳咳……路上收的。”烈焰的内心已经笑到满地打滚了,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走上前去。 路上收的?眉毛一挑,路上也能捡到这么好的货色?一个治愈系珍贵妖兽,一个……潜力莫测的蛇妖?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能给他省心些?正想抓着月羽探个究竟,却不料怀里的小人抓着自己就睡过去了,罢了,实在是太累了。 “回去吧。”低头看了看那熟睡的面庞,日日思念的人此刻正躺在自己怀里,原本严峻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些。烈焰勾唇坏笑,跟了上去,这下有好戏看了。 “翼?”这家伙怎么在这儿?烈焰走上去,迎上站在那里那满脸严肃的男子。 “烈焰?”翼似乎也很奇异,竟然在这里碰见分别许久的兄弟,那板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 “你,你给这小子……”见到翼冲着走来的楼君天很是恭敬,烈焰大叫道。 “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很好,你小子注意言辞!”翼哼哼了一声。 烈焰终于也受不住打击了,今天被这小子救了也就罢了,抢走水月羽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好兄弟也成了人家的手下,这口气……不咽也得咽下去啊! —— 水月羽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睁开眼,那一瞬间的模糊过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你……”由于体力透支,重心不稳月羽刚想起来就向后倒下去,意料之中地跌入了那个怀抱。 “唉,好久不见啊,怎么瘦成这样?”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楼君天,许久未见,有许多话一时间卡在嘴中,不知如何说。本事玩笑的语气却越来越柔情,抚上那脸庞,还是那么俊俏,还是让她心动。 见那人只是扶了自己靠在床上就收了手,面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水月羽,当下就开始回忆了之前的事情,“嘿嘿嘿,您大人有大量,别气了?” 说是生气到不如是在意自己,在意自己跑去危险的地方,在意自己不顾自身安危。想到这儿月羽突然想起自己浑身无力的本来缘由——尤罗。 “是谁让你去找药材?嗯?”知道水月羽还在惦记那些东西,终于,楼君天猛地抓起水月羽问道。 “我自己要去的,好心好意啊!”水月羽想着糊弄过去,于是愈发笑得谄媚起来。 “拖一段时间也无碍,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那话语夹杂着冰粒子似的。水月羽见他真是生气了,放软了语气抱着楼君天的胳膊道:“就是,就是想早点……” “早点?早点就可以不顾自己?谁给你的权力?!”几近怒吼的语气将院中等着的众人吓了一跳,却硬是不敢进去瞧瞧,战火弥漫,离得远些好,于是都找了个理由一一向宫告辞了,宫摸摸鼻子,只好呆在原地,装作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月羽被这一吼愣住了,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不爱惜自己的权利?这话从来都没人对她说过,即使关心也没有那么的发自肺腑,不温不火的表达使得水月羽的性子也变得没心没肺起来,但是她终究是有心的,来到这里体验了温暖和温柔,她也逐渐喜欢上了对人的依赖,就如眼前。 “以后不会了。”正色看着楼君天,伸手抚平了蹙起的眉心,那眼中的血丝显示着这个人定是彻夜守在自己身边的。月羽抬起胳膊,抱住楼君天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不会了。” 楼君天暗叹一声,无论如何都对这小东西气不了,伸手将她抱上自己的腿上,一起靠在床头,道:“尤罗已经找到,给了墨,不用担心了,是那个叫怜雪的收起来的。” “怜雪?他们还好吗?”月羽想起那时三人的状况,刚刚成形的赤,还有烈焰…… “都很好,有墨在,那两个不成问题。”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虽然没了当时见她时那么长,但是依旧让他爱不释手,也正是这一动作让他心里的怨念慢慢平息,这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俩,以后不能放她单独出去。 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小九九,水月羽想起自己身形样貌变化的场景,问道:“当时……我用了魔力来对抗,确实有用,但却坚持不了太久。” “嗯,魔力与那树林的怨念一样出自黑暗,自然能够有效果。你体内的魔力与灵力不同,你的灵力是与生俱来的,而魔力是因为外界因素只有一部分存在在你体内。你能动用已经算是不错了。”这小东西差点弄得自己体内两股力量混乱,想到这儿又叮嘱道:“别动不动就用,那老头告诉你的法子是用来提升灵力的。” “知道了知道了。”月羽笑笑,这妖孽变啰嗦了,许是太久没见的缘故。 “饿了吗?做了些清淡的小食,先吃点,垫垫肚子吧。”楼君天起身将水月羽抱下放在桌边,精致的食物各样一点,看得人食欲大增,想起他恐怕也不曾进食的,拉住那手道:“一起吃吧?” “好。”说罢便坐了下来,水月羽很是高兴,一切尘埃落定,虽然过程艰辛,结果却是好的,这就够了。 ------题外话------ 今天的第二更…… 好吧周末福利嘛~ 求收藏求订阅求各种啊…… 114 撒泼打滚卖萌求关注啊 接下来的几天水月羽便呆在神殿好好静养着,怜雪和赤也逐渐恢复,烈焰自然也不成问题,在一堆山珍海味的滋补下,水月羽的脸蛋儿逐渐红润起来,加上心情愉悦,气色相比之前真是大好。 这几日的神殿比之前要繁忙许多,月羽总见着宫等人来来回回地走着,奔波着,自己也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只是她未曾料到,贺楼城竟然会这般,直接封了官做,这与贺楼城一贯多疑小心的性格并不符合。不过一直都有传闻说他的身体出了些状况,如此看来,是他开始着急了。 烈焰又和月羽说了一会儿话就被楼君天身边的翼叫走了,月羽看着这两个人又打又闹很是开心,烈焰的朋友,过了这么久见面定然是高兴的,而赤则是跑到了后山上召唤小蛇们得瑟去了,这几日却不见怜雪,只听闻楼君天淡淡地说过很好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趁着没人,月羽也出了屋子,左转右转,终于在湖边找到了怜雪。 不知道是想什么想出了神,以妖的耳力是绝对可以感知水月羽的到来的,只是那修长的身影一直背对着她,青色的衣袖被风微微卷起,明明是四季如春的景象却散发着孤独凄凉。 “怜雪。”月羽出声叫他,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楞了一下才笑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会。”月羽走上前站在他身边道:“这几日不见你,身体可好多了?” 怜雪见月羽关心,笑得更欢了:“你忘了我是谁?” “可还是担心啊,怎么说你这美人儿也是我的好朋友。”月羽仰头,一脸灿烂,却让怜雪晃了眼,只是朋友吗? “怜雪?”月羽晃晃手,这家伙盯着自己又灵魂出窍了。突然怜雪伸手抓住月羽的手向自己身边一拉,月羽来不及反抗这般大的力气,就被他拽进了怀里。怜雪的怀抱不像楼君天那般温暖坚实,而是有些冰冰凉的,而身形也是瘦的。 “你这是干什么?” “嘘,就一会儿。”怜雪将头埋进月羽的发丝间,贪婪地吸着属于她的气味,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怜雪,做我的朋友门槛很高呢,你别这么嫌弃嘛。” 水月羽怎么会不知道怜雪对她的想法?这一路上明里暗里的,就连赤和烈焰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月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绝他,回绝这么一个让人怜爱的、温柔的人。 “不嫌弃。”半晌怜雪将水月羽放开,又伸手理好她的头发,眸中尽是温暖和喜爱:“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可好?” “你打算跟我一起离开望天岛?”虽然这是水月羽意料之内,却也心生出些许的担心。 “嗯。”不容置疑的回答,似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坚定,月羽笑着道:“好,一起。” 又闲聊了几句,突然想起过会儿苍白要回来,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于是便打算先离开了,而怜雪则是准备去找墨,似乎是有什么药要帮忙。 月羽走开数十步又回来看了眼依旧静伫在湖畔的人,却见他摆摆手道:“不用担心。” 月羽点点头,这才脚下一点,飞着离开了。 怜雪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盯着那抚过月羽发丝的手,反复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无奈只得这么安慰自己:就算真的在一起,到最后依旧要送走她,她是人类啊。与其这样,倒不如一直开开心心地陪着她就好。 —— “古浩还在西凉,现在西凉局势差不多已经稳定下来,安雅果然能干!”苍白喝了口花茶,很是自豪地说道。 “你小子可以嘛,挺有眼光,傍了大款婆啊!”月羽笑着打趣,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还别说这小妮子挺有两下子的,平时也没看出来。”苍白似是回味无穷点着头说。 “见过我二哥了么?”水月羽想起楼君天说过他正在暗中做事,奔波劳碌。 苍白放下茶杯道:“嗯,最近那家伙三国辗转,忙得很,唉,君天再这么忙下去,他的终身大事可就耽误了!” “可有什么眉头了?”水月羽听了身子向前倾,连忙问道。 楼君天见状拉了回来,将小人圈在怀里道:“有是有,只是那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顺其自然吧。”月羽听了点点头,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也不知道在医谷的爹娘可曾听闻。 “北越南部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雨了,看样子可能还要下很久,你们可有什么打算?”苍白直接切入正题。 水月羽听闻眉头一挑,“这倒是个好机会。”北越虽看上去国力强盛,但是内底子越来越虚,若没有先朝所积累的财富,北越断不能这般风光。南部交通不便,人口众多,若是发生水患朝廷根本来不及救助,况且,也没有完全救助的能力。 “轩那边可是准备好了?”楼君天自然是知道水月羽的想法,开口问道。 “嗯,各地都已安排妥当,就看二位想怎么编排了。”苍白笑嘻嘻地回答道。 水月羽头一歪,看向楼君天,那妖孽的眸中尽是精光,原来他早已为自己安排好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辜负了苍枫大人的厚爱,要回归,那就来个风生水起。” 楼君天宠溺地看着水月羽,这小东西怎么看却也看不够,这样光彩夺目的样子,最让他喜欢。 “贺楼城给我的那什么郡主的名号,是时候登场了,作为北越的一份子,怎么着也得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们圣上一记闪亮的——”说罢水月羽徒手一挥,一巴掌打出了几朵纯白的莲花。 “哇,真是花啊!”苍白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伸手去抓,无奈那莲花一到手便消化在空气之中,完全不能尽兴。“再变点儿啊,没玩够啊!” 楼君天一个眼神飘过,宫和商合力将苍白丢了出去,三人在外面的院子打了起来。 “你今天去见怜雪了?”见屋内没了人,楼君天将月羽抱到腿上问道。 “是啊,从回来就没跟他多说什么话,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楼君天手臂紧了紧道:“少跟他说话!”那家伙打的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作为男人那般的眼神不该出现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的眼中,绝对不能。 “已经说了,说清楚了,现在他就是我的朋友了,喏,还得跟我们一起出岛。”月羽抱着男子的脖子道。 “不许。” “凭什么?” “我是大祭祀。”说罢便抱起月羽走了出去道:“今日做了些好吃的东西,天气渐渐热了,胃口不好也要多吃些。” “哼。”水月羽将头偏开撅着嘴,一脸不服气。 “唉。”无奈只好将小人儿放了下来,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道:“当时以为会失去你,再晚一些……” 那般失魂落魄的声音不像是他发出来的,这个人永远都是那般高大的存在,可是却因为她变得患得患失,这样的心思怎么能让她觉得不爽? 下意识的紧紧反握这牵着自己的手,道:“相信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绝不丢下你一人。” 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赶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他是如何千方百计地在这几个月里打探自己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放下所有去照顾自己,只是在那白光之下的高大身躯让她明白,不知不觉中,自己开始慢慢放下心房,慢慢接受和依赖他,若不是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有多渴望见到这个人。 楼君天在听到那话微微一愣,而后便露出了笑容:“我也不会放开你。” 暗处的角见到自己主子那嘴角上扬,温和的模样让他恍了神,水小姐果然厉害,这样一对佳人,光是看着也是养眼至极。 “丫头,哈哈哈,很不错啊!”竹长老老远就见到这二人执手共行,很是欣慰,却也有些小小的失落,每每看起那倾城之姿便会想起千年之前的那个人。摇摇头迎了上去,这丫头很是不错,天赋极高又刻苦,现在这个水平也让他一惊。 “竹长老。”月羽一抬头便见到这老头笑得暧昧,看着她们二人。 “恩恩,很不错嘛,看来望天涯给了你不少历练机会,我也只是来一趟,顺便看看你们。” “竹长老……”月羽见老头要走,连忙叫住了他:“我,见过梅长老了。” “哦?”老人转过身,那面容稍稍有些激动:“你……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很好,只是不愿出来,说什么时候未到。” 竹长老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果真如此,他还是放不下……唉!”说罢摇摇头走了。水月羽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生疑惑,放不下?是因为苏邪的事情吗?可是当时作为长老的他也无计可施,爱莫能助不是吗,又为何要这般伤神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抬头望着楼君天,却也见他看着竹长老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千年之前的事情还有什么隐藏的细节未能公之于众。 ------题外话------ 今天是个好日子…… 明天开始寡人就很忙很忙很忙了好担心但是我会一直更新的……干巴爹我可以的! 115 神奇的翼是神器 因为事情繁杂,原本想偷一两天闲暇的苍枫大人非常无奈,带着刚刚痊愈的水月羽等人便准备出发了。先前疑惑楼君天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来到望天涯,今日谜底终于揭晓了,说来水说去原来是翼的功劳,只是与此同时也要耗费契约主楼君天的力量。 “翼与我一样的身份,他的原型是翼龙,可在不同界面内随意来去,虽然我也可以但是速度定然是比不上他的。”烈焰无声地向水月羽介绍着自己的好友,月羽向前看去,一袭黑衣的男子伫立在山顶,面容英俊且透着丝丝刚毅,看上去便是个寡言的人。 “主人。”翼回头见众人向着他走来,那没有丝毫温度的双眼在见到楼君天时微微闪了闪。月羽挑眉,这个翼似乎很敬佩楼君天,听烈焰所说是有过救命之恩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美人儿~”轻快的嗓音响起,墨色身影嗖得就蹿了过来,却在将要碰倒水月羽的那一刻被弹了出去,一边正与翼说话的楼君天冷哼一声,收了手。 “哎哟,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小爷好歹是你媳妇儿的朋友,下手没没个轻重的……”烈焰憋着笑上前扶起赤,换成人形的烈焰乍一看上去就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墨绿色的瞳孔不细看也以为是黑色的,总是穿着墨色衣服想必是与本体的颜色有关。 “嘶……你果真是条蛇,真是凉爽。”烈焰属性为火,体温一年四季都是滚烫的,而赤因为是冷血动物,摸上去自然舒服。 “走开走开,长得俊但还是个男人,小爷可没、没那方面意思!”说着一把推开烈焰朝着水月羽走来,还有两三步的时候便止住前进的步伐道:“嘿嘿,美人儿,你家夫君脾气实在不好,小爷现在暂时还打不过他,但你别担心终有一天可以的!” “好好好,我等着,怜雪呢?”月羽转了半圈没见到“暖男”怜雪,问了半天才知道被墨拖住画地图了。 怜雪在望天涯中呆了许久,若不是因为水月羽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那望天涯对他来说就犹如自己的身体一般熟悉,哪里有什么药材问他再适合不过了,墨先前缠着水月羽,现在缠着怜雪,对于这一点楼君天甚是满意,毕竟一下子两个人都不会来打扰他的小东西了。 “行了行了,怜雪来了。”赤指着空中缓缓落下的怜雪道:“可以出发了!” “嘭”的一声,翼在一阵烟雾飘散后变成了本体的翼龙,巨大的身躯让水月羽这个现代人为之惊叹,正欣赏着只见那翼龙的背上射出一道光芒,烈焰轻轻一跃,那身影飞起融入光芒之中,怜雪见状紧紧跟在身后,赤更是激动挨着怜雪就消失了。 水月羽见着熙熙攘攘的几人依次先进去了,心里总觉得什么东西正融化,这般欢乐又融洽的场景,熟悉又陌生。“我们也走吧。”那手上传来的温暖触感,鼻尖萦绕的熟悉气息,抬头一望,那眼中的柔情只对她一人。话音刚落楼君天伸手将月羽揽入怀中跃进了那束光亮之中,只一瞬间,光芒消失,偌大的空间里站着几人,不等说什么,宫商角羽也跳了进来。楼君天拍了两下手,水月羽只觉得脚下微微一晃,出发了!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水月羽瞧了瞧四周,也不像是龙的肚子里,没有肠子也没有奇怪的组织。 “这是在翼的意念空间之中,他飞行的线路也是平行的另一界面,到达地点之后自然会出现在正确的界面的正确地点。”烈焰笑笑道:“我上一次进来,还是一千多年前了。” “与千年前大有不同,要看看吗?”宫说着一脸得意。 于是几人便开始了这奇怪的游览日程,这里面像是地洞一般,一个洞便是一个房间,里面什么都很齐全,桌椅床铺样样都有,看了一圈后众人便都各自回到了分配的房间内,见着楼君天拉着月羽走进同一间房,怜雪的眼神明显垂了下来。 “别想了,顺其自然好过自己纠结。”烈焰见状拍了拍怜雪,这厮与当年的自己有的一拼,到后来得到得不到其实没什么两样,太在意的结果最终只会伤人伤己。 怜雪低头叹了叹气,被赤连拉带推地进了房。 —— “回到北越可要把你的爹娘接过来?”为月羽削了一个苹果,又用刀切成小块,拿着竹签插了一块递到那小嘴儿旁,月羽张嘴咬下苹果道:“不,本就是告老还乡,再接过来恐怕生了事端,再说了,在医谷呆着终究是安全一些,抽空回去看看他们才行。” “嗯,贺楼城做事总是出其不意,不过最近他身体大不如前了。”楼君天慢里斯条的拿着刚月羽吃过的竹签挑了一块果肉放进自己的嘴中。 水月羽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妖孽搞的鬼? “看我做什么,你夫君才不会做这样有违道义的事情,怪就怪他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不争气,说了两句便像是墙头草一样倒下了。”说罢楼君天装作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月羽见了好笑道:“贺楼昱被废除太子,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已经不复存在,现在仅剩的儿子又要被你染黑了,前途不妙啊。”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娘子过奖了。” “倘若他传位给你,你会接受吗?”月羽单手支着头问着,据宫所说前几日楼君天被叫去进行了滴血验亲,虽然是秘密进行但是重要的大臣都在一旁,两滴血融到一起不是什么难事儿,对于楼君天来讲,就更不是了。虽然还未对外界宣布,但是恐怕老皇帝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 “北越王,我不适合。”楼君天挑挑眉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五叔的病可是好了?”水月羽被他一提自然就想起了贺楼逸,俊逸的大叔,风采依旧。 “已经好了个完全,常年呆在药谷,青山绿水,又日日滋补,当皇帝不成问题,他若不愿意大可赶紧生个太子培养出来。” “哈哈哈……楼君天没想到你竟然还帮人家把退路都想好了。”这妖孽,也有这般好笑的时候。 “那是自然,五叔待我视如己出,我当然不能亏待了他。”不理会水月羽,楼君天瞥了眼她继续说着。 “甚好甚好,那接下来便看看我们回去之后的事情吧,听说你那府邸很是宽敞,可是没金屋藏娇什么的吧?”水月羽凑近了楼君天,讪笑着。 “嗯……若是藏了呢?”伸手环住月羽的腰,带入自己怀里,话虽说着那眼睛早就锁定在了一张一合的双唇之上,粉嫩透亮,诱惑着他似是在欢迎他好好品尝。 “那就只好血洗大人府邸了,小女子别的不会,杀人放血还是有两下子的。”月羽手抵在楼君天的下巴上不让他靠近,可那铁臂慢慢收紧,正要用力楼君天另一只手快速在她小腹一拍,灵气荡然无存…… “你……唔……又……唔唔唔!”那美眸瞪得老大,控诉着心中愤恨不满,只是罪魁祸首并不在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衣袖一挥,一道结界将整个屋子完美地保护起来。 “看来某人对我很是不满,都到了杀人放血的地步了,啧啧,这可不行,得好好消消火。”说着就往那软榻上走去。水月羽被禁锢在这妖孽的怀里,全身无力,那粉拳砸在坚实的背上,不但没有痛感,反而勾起楼君天一丝丝别样的感觉,伸手握住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都是徒劳的。” 水月羽最恨他说这句话,上次,上上次……往事果真不堪回首,明明前一刻还在一本正经地商讨诸项事宜,下一刻就从谦谦君子化身凶猛禽兽,这转接得,也太快了些。尤其是听见他又说了一遍这样的话,水月羽气得索性闭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了。 “哦,你这意思是任君采撷了?”楼君天低低地笑着,放下她紧握的小拳头,轻轻的嗅着,从发梢到额头,微微蹙起的修眉平坦下来,圆润的鼻尖轻轻动着,卷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人的心。 “不说话,那我就当是答应了。”说罢修长的手指带着火焰般的温度,灵巧地解开衣带,大手探了进去,怀里的小人儿一僵,大眼嗖地睁开了。 “呵呵呵……”看着水月羽的模样楼君天也不再逗她,又重新系好了衣服,理顺了发丝,月羽看着他做完这些,心想道:“这就完了?” 像是探究到月羽的想法,凑近了耳边,低沉地声音带着恋恋不舍:“留到大婚那晚,一并算。” 一并算,一并算……水月羽只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人类,一定是一只狐狸,吃鸡不吐骨头的臭狐狸!白了一眼楼君天,费劲地转过身去,不听他在那儿得意地底笑。过了半晌那人在月羽腰后拍了拍,身上的经脉像是通了电似的酸酸麻麻,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力气。 ------题外话------ 标题很绕口有木有 来多年几遍…… 啊哈哈哈 116 菩萨郡主好心肠 在这奇怪的空间里呆了不过一天左右的时间便到达了北越,这速度堪比现代的飞机啊,月羽此刻倒是挺庆幸翼如此快速,倘若不然自己恐怕真的会被那腹黑狐狸吃干摸净了去。 到达京城后水月羽便直奔楼君天的府上去了,这一天晚上楼君天还在书房忙碌,月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擦干了头发一抬头,竟然见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小姐!”两人异口同声唤着月羽,眼眶红了起来。 “小花小草?”水月羽没想到这俩丫头竟这么惦记自己,又加上看见了熟悉的人,心里难免有些高兴。 “小姐走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您把我们给忘了呢!”小花嘟着嘴道。 月羽笑着捏捏两人的小脸蛋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如花似玉的小花小草啊!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姑爷……”小草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狡黠地笑着对着水月羽道:“小姐……” “哟哟哟,这真是小姐不急丫鬟急啊,这还没嫁出去呢姑爷姑爷的就叫起来了,来来来,小草,你说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小姐惯会取笑我!我不是也想着小姐找到了好人家嘛!”小草笑吟吟地跑过去帮月羽梳着头,小花揉揉的扇着扇子,两人见了水月羽很是兴奋,忙前忙后的,月羽眼瞧着这两个小丫头,耳朵里听着姑爷姑爷多么多么好,想必是楼君天叫人将这两个丫头送来侍候自己的,也罢一个人多有不便,自己又是女生,这偌大的府里前前后后就自己一朵花,这下有了小花小草也很是高兴。 “哦,对了,前几日奴婢见了紫嫣姐姐,真是个大美人儿,温柔又聪明呢!”小花说着一脸陶醉样。 “嗯,影月影晨也要回来了,这几日我这院子终于要热闹起来了。”水月羽想着有些期盼,这么久没见了,得好好庆祝庆祝。 “小姐,话说回来,现在很多人都议论您呢!”小草将那微微有些潮湿的头发梳齐,披在水月羽的肩上,又为她拿来披肩披上,这几日气温有些凉,许是一直在下雨的缘故。 “是么?本小姐刚回来就开始说了,都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说您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跑到男人府里住着什么什么的……” 水月羽一听笑了:“难过什么,他们是进不来嫉妒我,要说就让他们说去。”说罢站了起来走向门口道:“从一回来就在下雨,听说南方下得更大。过几日,恐怕全国上下都要对你家小姐议论纷纷了。” “为什么呀?” 水月羽笑笑,并没有回答。除却可怜那些灾民,她倒是要好好感谢这场“及时雨”,能让她光明正大地回来。贺楼城,你将我水家逼得颠沛流离,害我男人从小受尽痛苦,休怪我将你北越闹得鸡犬不宁。想到这儿,那芊芊玉手伸了出去,灵气在手掌上空波动,将那滴落的雨珠聚集起来,形成一颗硕大的水珠,忽的合起手掌,那水珠瞬间爆裂开来,借着那强劲的力道,水花四处喷洒。 “跟谁置气,要拿那水撒气?”这么晚了,烈焰被翼拉出去忙活了,怜雪跟墨在一起用自己设计的仪器配药好不欢脱,赤则是一心修炼要跟某人一决高下赢得美人,能来自己这院子又一路畅通无阻的,只有那妖孽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吃错什么了,把自己这院子弄得鸡飞狗跳的,偏偏不准别人来找自己。 “小姐,小花的屋子还没收拾好——” “小草的衣服洗了一半——” 话刚说完俩人就不见踪影了,楼君天看着那远去的人影很是欣慰,孺子可教。 “喂,你说说,我身边的丫头都跟你一条心了,气不气人?”水月羽见他没撑伞,就那么淋着雨过来了,连忙将人拉进屋子,嘴上说着话手下却轻轻擦拭着水珠。 “那只能说明我魅力大。”脸不红心不跳,这人自夸起来永远都不害臊。伸手握着月羽的小手道:“南方现在水患愈发的严重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援助’?” 月羽听了坐了下来道:“哎呀,我们北越的皇上可是忘了我这个文华郡主呢,真是伤心,你说我要是再不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赶明儿就要把水家都忘了。” “你这丫头嘴上不饶人。”楼君天揉揉那手:“不过真讨我喜欢。” “我手上更不饶,你是不是更喜欢?” “喜欢得紧。”楼君天笑了起来,道:“月轩过几日便回来了,影月影晨一直跟着他,倒是做事的人才,眼光不错。紫诺明日就派给你吧,身边总要有使唤的人。” “紫嫣的弟弟?倒是好久没见了。”水月羽点点头,就说这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影月影晨原来是被她二哥拉走了,也罢,给他和留在自己这里都一样。想起自己的二哥又记起那个大哥水月轩,听闻从轻发落但仍旧去了边疆,想想到底是跟错了队伍又辜负了亲情,一味地向上爬到最后却跌得更惨。 “怎么还没吃饭就沐浴了?”楼君天将那长发绕在手指上嗅了嗅,清香的气息让他为之一振。 “中午睡觉起来热了一身汗,开了窗子又有些冷,只好先洗洗。不说还不觉得,这会儿真饿了。” “开饭吧。” “其他人呢?” “管他们作甚。” 水月羽看着楼君天微微皱眉笑了起来,这家伙有时可爱的紧。 —— “听说了吗?文华郡主回来了!” “啊?哪个郡主?” “笨!就是那个水家的四小姐啊,她姐姐是个傻子嘛,那文华郡主不仅长得美,有聪慧,听说皇上很赏识封了郡主。”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她回来做什么?水家不是被……难道她回来报仇?” “嘘,这话别乱说!不过我听说她这次回来是来救那些灾民的,唉,你不知道我二婶她们就在那里,可怜的哟……” “她一个女娃子拿什么救?” “哎,听说她建了好几座叫什么‘安置点’的地方,那地方包吃包住,可是好?” “啊哟,这文华郡主真是心善啊,不计前嫌,真是好人!” “可不是嘛,我看天上的菩萨也就如此了!” 听着街上的人议论纷纷,影月影晨赶着车,憋着那冷峻的脸庞不让自己笑破功。菩萨……谁不知道他家主子是个鬼精灵,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想着些乌七八黑、乱七八糟的点子,想当初那一幕幕犹记在心,不敢忘却。 “公子,快到了。” “嗯。”马车内的男子淡淡地应着,面上却挂着暖暖的笑容。这一路走来大街小巷都是关于水家的文华郡主是菩萨心肠的话题,更有甚者挖出了水家被诬陷逼迫离国归隐的消息,一时间大家都为水家愤愤不平,也为水家所做的功劳称赞着,这丫头,现在都被人供成菩萨了,一会儿见了她指不定多高兴呢,想着想着,水月轩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这个妹妹,是个宝,活宝。 “小姐,少爷回来啦!”小花一路小跑进了屋子,月羽一听站了起来,这几日多亏水月轩在那里帮着建立自己传达的东西,若不是楼君天不让自己去,月羽早就跑去南方了。 “二哥!”水月羽一眼便见到了那熟悉的人,消瘦了许多,但是那俊秀的面容让她产生的莫名的熟悉感,在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小羽儿。”跃下马车后就连忙奔进来瞧瞧他最放心不下的妹妹,捧着那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啧啧,轩哥哥还是喜欢盯着自家妹子看啊,好看么?”水月羽的嘴被他双手挤得嘟了起来,甚是可爱。 “当然好看。” 水月羽眯眼一笑,拉过水月轩坐进屋内,好好端详着她这个哥哥。本是商界新宠而现在却只能成为隐秘的富豪,对于水家的沉浮,他应该比自己更加痛心,毕竟长子似有似无,家族的重任几乎都在他的身上,况且自己又是穿越而来,虽然对水家感情很深但是相比水月轩来的也要浅显一些。 “哥哥幸苦了,以后,月羽跟哥哥一同分担。” “小羽儿……” “水月羽不是水月璃,水月羽并不是在你们的羽翼下会活得逍遥自在的人,放心吧。”月羽拍拍这个满脸都是担忧的二哥,明明跟楼君天差不多大,在现代社会还算是青年的年龄二人却已经是如此老成,古人果然成熟的早。 “唉,终究是我不好,没能给你一个无忧的生活。”水月轩摇摇头有些痛惜。 “傻!水月轩,这样的生活明明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我不愿意,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搅和进这趟浑水?无忧无虑并没有那么美好,反而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好——多有挑战意味。” “你这丫头,经不得夸,更经不得疼,就该好好折损折损你才行!”白了眼自家小妹,水月轩的神情终于轻快了些:“这些日子外面的传闻你也听了吧?贺楼城给你封郡主名号的时候恐怕从未想过今天。” 水月羽哼了一声道:“他若做所有决定前都想想今天或者今后的日子,我们也不会有今日的举动。”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不当,偏偏熏心权利,杀父弑兄,残害数人,如今也看着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现在又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原本本排斥嫌疑的重臣之后顶着自己亲手封下的名号救济苍生,真是讽刺。 ------题外话------ 今天开始实习真的累死了…… 六点多就爬起来赶车什么的…… 累得半死吃饭完毕继续码字…… 坑爹到没朋友啊…… 119 菩萨入宫 南方生变 “你自己小心就好,我知道你有分寸,有君天看着你我更放心。”水月轩点点头道:“爹娘让我问你们,什么时候把日子定下来?” “什么日子?” 水月轩一听敲了敲她脑袋道:“自然是成亲的日子!” 月羽干笑着,不理会水月轩的话语,楼君天一脚踏进屋里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水月羽一抬头道:“没什么,见了二哥太兴奋了,嘿嘿,嘿嘿。”楼君天坐下来看着水月轩,水月轩不理会月羽的眼神:“我爹娘问你们成亲的日子,好早早做准备。” “哦?”楼君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是得好好看看了,羽已经及笄许久,拖得久了也不好。” 见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水月羽也不理了,反正迟早都得成亲。虽然表现都不在乎,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丫头害羞了。 “今日倒是有个正事,明日你随我入宫。” “啊哈?老不死的想起我了?”这一切都在她们意料之内,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的棋盘,这乐趣不能言语。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演绎一出忧国忧民为国着想的好郡主的戏码出来,人老了,看见这样的戏码总会高兴的。” 水月轩看着表现得很是无奈的水月羽苦笑了一声,真是谁撞上她谁倒霉。 下午紫诺来到了府上,近一年的时间,那个柔弱的少年早已不见,训练中的艰辛水月羽自然知道,楼君天用了什么法子虽不清楚但是从紫诺那坚毅达人眼中不难看出他的变化,据说这小子很努力,学习能力也是极强的。 烈焰等人见了紫诺又是一番玩笑,因为他年龄小所以众人也都将他看作弟弟那般,紫诺也不怕生,很快便打成一片。紫嫣在月羽的院子门口站了许久,一直瞧着自己的弟弟。 “不进去?”影月正要进去传话,却见到紫嫣在门口,这丫头是主子带回来的,自己也只在之前见过一次,不知怎的这小妮子的面容就这般深深印在脑海里了。 “小姐对我真好。”紫嫣看着自己弟弟的笑容心头一暖,有多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了? “她有自己的魅力,也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久而久之你都会被她吸引。”影月向前踏出一步与紫嫣并肩站着:“进去吧。” —— 对于这天进宫水月羽并没有觉得如何,首先她是个从现代过来的人,对于这所谓的至高无上的皇权并没有觉得多么恐怖,反而是有些好笑的。再者召见自己本就是计划内的一部分,只需顺水推舟见机行事即可。 “小姐,您的衣服太素净了,去宫里怎么也得穿得艳一些啊!”小花撅着嘴捧着被水月羽嫌弃的粉红的衣衫,粉粉嫩嫩的多好看,衬得她家小姐多娇嫩,可小姐偏偏要穿得素净。乍一想苍枫公子不也这么穿着,这俩人果真是一对。 “别撅着嘴了,小猪似的,过来梳头,不要复杂的,也别把这些都插到头上去。”说罢这才闭上眼睛小憩,即便是早朝已过但是仍旧很早,水月羽这会儿哈欠连天,心里直诽谤着古人的诸多规矩。 “喏,小姐,这光秃秃的像是鸡屁股一样,小姐,您就让我梳个别的吧,这样看上去又不知道要招来多少事情呢!” “行行行,梳!”水月羽一声令下,小花小草都才松了口气,一左一右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便收拾好了,水月羽睁眼一瞧,镜中的人双眸带水,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白皙又水灵的皮肤,整个人都娇艳无比。那发髻和装饰显得高雅又不繁琐,前后瞧了瞧,甚是满意。 “不错,很好看。”两个小丫头听了也都笑了起来:“小姐人美,怎么样都好看!” “小嘴儿甜的,瞧那高兴的样,赶明就得找个人家把你们都嫁出去,省的一天在我耳边叨叨心烦。” “嘿嘿嘿,小姐您看了也觉得高兴,这么好的丫鬟您上哪儿找啊!”小花小草自然是不怕的。 “主子,车装好了。”紫诺站在院中,看了眼水月羽又连忙低下了头,那蜜色的皮肤却泛着微微红色。 “紫诺,走吧,走快点,甩掉这两个烦人精。”说着月羽一把拉过紫诺朝着院子门口大步走去,只见少年的脸红得快发紫了,嘴张张合合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水月羽忙着跟小花小草斗嘴,并没注意看。 下了马车便见到楼君天在那门口等着,宫在一旁撑着伞,见到月羽楼君天的眼中一亮道:“果然是我家娘子最美。” 水月羽瞧了瞧那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到他表情,但不难想象这狐狸嘴角定是斜斜上扬的,只可惜外人总是见不到苍枫公子的另一面。 “丑死了。”不愿附和楼君天,别过脸像是置气似的。 “那你也反悔不了了,你是我的,跑不了了!”说罢牵过月羽那藏在袖下的小手,毫不避讳地向前走去。 “你胆子倒是大,赶紧松开!”月羽无声地朝着楼君天反抗。只是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铁了心要这么招摇过市,一路上遇见的宫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把头埋得老底,眼睛不敢乱瞟,大气都不出一下。 “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又一次密音传入,楼君天转头看看她,不漏声色地回道:“我一向行善积德,娘子说什么呢!” 这傲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水月羽白了眼伟大的苍枫大人,趁机打量着宫内的景象,这次没有外人,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乱看了。 “苍大人,文华郡主。”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迎着二人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后才说道:“两位快些吧,皇上叫咱家过来看看呢!” “蒋公公是贺楼城从小到大在身边的人。”一见到蒋公公后楼君天便传音给月羽。听了这话月羽也微微一笑道:“公公幸苦了。”说罢二人便跟着蒋公公一路走去。 “臣、臣女参见皇上。”二人行了礼,并肩站在那儿接受着贺楼城的打量。那日大宴离得远,这会儿子离得近了,水月羽倒是更漂亮了,贺楼城笑了两声才说:“你们二人果真是郎才女貌。” “谢皇上夸赞。”楼君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贺楼城听了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转向了正道的话题上:“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安置点,可是文华郡主主持的?” “回皇上,正是臣女,但臣女只是做了小小的构想,实际上还是依靠苍枫公子的力量才能实现。”水月羽柔柔地回答着,让人怎么看怎么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贺楼城听了道:“恩恩,你一个姑娘家倒是能有这样的点子,不错不错!” “皇上,臣女乃是北越一份子,更是皇上亲封的文华郡主,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自然要献上一份力,但多亏了苍枫公子,不然以我一个女子的力量断然是不能完成这些的。” 话音刚落楼君天也上前一拜道:“臣与君主已经定亲,自然是一家人,现在又任职北越,自然应当出力救灾!”这话说得诚恳至极,两人的表现让贺楼城甚是欣慰,心情顿好道:“哈哈哈,我北越能有你们这样的臣民是极好的!你们二人可是订了婚期?” “回皇上的话,近来国家有难,先大家而后小家。”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贺楼城大为赞赏,一高兴赐了许多赏赐,又拨了款项用于支持水月羽的救灾点。这闹腾了一上午,二人终于喜气洋洋地出了宫。 “南方的天气愈来愈糟糕,恐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消停。”马车内楼君天双臂环着水月羽,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打了个哈欠,像是猫儿一样蜷在那里。 “这几日不见小白小黑,去哪儿了?” “借给墨了。”楼君天蹭了蹭道:“你关心他们做什么,死不了。” “好好,关心你,关心你。真是的,到底是你没成年还是我没成年?”水月羽抬头望着车顶,这家伙人前人后完全没得比,精神分裂。 “说到成年,你及笄许久了,我们定亲也许久了,看来得加紧步伐赶紧成婚才行,拖得太久别人会说的。” 水月羽无语地听着身后的人自顾自地说,最近几日楼君天总是提起成亲的事情,多得有些反常了,对着水月羽疑惑的眼神,楼君天笑道:“我不是圣人,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克制力?” 此话一出,那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宫,赶明儿去看看古少当家缺点什么。” “……是,主子。”宫一身冷汗消退不下,都怪自己没有将充耳不闻的功力练得炉火纯青,活该他一时手抖,被发配边疆。 水月羽则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推开了身后的人,透过缝隙看着窗外依旧阴雨绵绵,街上的小商贩也都销声匿迹了,一丝丝凉意从外传入马车之中,不像是初夏,倒像是入秋的感觉。 “噗”的一声,一只鸡蛋大的小鸟冲进了车中,绕了一圈后停在楼君天的肩膀之上,那鸟儿一身幽绿的羽毛,小眼珠晶亮地转着,刚一停下没多久便跳到了楼君天的手上,抬起了一只腿,楼君天伸手将绑在它腿上的纸条取了下来,那小鸟又“嗖”地飞走消失了,速度之快只让人觉得眼花。 “这是医谷用来传信的小鸟。”说着那长指撩开纸条,二人一看那纸条上的内容,不由沉默了。水灾加疫病,这个夏天果然是有些冷的。 敲了三声车厢,那马车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题外话------ 噗好累啊~ 唉要爬去睡觉了~ 希望能活着过完这几日~然后还活着~ 120 逃跑大作战 天仙娘子太惑人,120 逃跑大作战 疫病爆发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入了贺楼城的耳朵中,恩怨是恩怨,人命是人命,作为医谷的代表在这次事件中自然是领军人物,不出两日,苍枫公子便暂时放下了朝廷事务被派往灾区指导救灾工作去了,不知怎的消息走漏,一时间大城小巷的民众都在夸赞这对佳人。舒悫鹉琻 只是府外的人不知府内硝烟弥漫,自打那圣旨下来后府里就没消停过,左不过是水月羽想要跟着楼君天去,不料这妖孽死活不肯。 “我又不是纸做的,那区区疫病怎么可能近我身?”她身上到处都是宝贝,再说了她还喝过怜雪的血液,他都被指名道姓地跟着去了,自己怎么不能去? “苍枫公子也是为你好。”怜雪瞧着一大早就跑到烈焰、赤和他居住的院子里发飙的女人,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一早见到她自然是好的,只是她眼中却只有那个男人。 “臭兔子,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你想想看,是谁把你从那水深火热的望天涯里拯救出来的?!” “美人儿,兔斯基说的有道理,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赤自然是高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又是美人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好好跟美人儿增进感情,说不定还能切磋下武艺。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里想的什么,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蛇皮扒了做腰带!” 赤一听立马捂上嘴坐在烈焰的身后躲着那吃人的眼神。烈焰也没办法,碧月已经听够了唠叨闭关去了,怜雪马上就走,只剩下他跟赤,这日子真不好过啊…… 看着水月羽垂眸深思着,烈焰咳了咳道: “他可是会布下结界的,你放弃吧。” “什么?!”水月羽一听就急了,他到底要干什么事情去,这般坚决不让自己去?赤嘿嘿一笑说:“该不会是那家伙养了个小情人在那里不方便正室前去吧?”话音没落就被月羽当头一拳,胡说什么胡说,不过她也是觉得好奇,明知道自己不会被染病却坚决反对一同前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次出行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眼看着他也快回来了,水月羽站起来拍拍手道:“我要去大战三百回合了!” 三人望着她潇洒的背影,默默替她掬了把泪,要说她大战别人肯定赢,大战楼君天那厮,就不好说了——之前那千百回大战,不都输了吗? “怜雪,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们也百毒不侵的?”烈焰见水月羽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听着。 “怎么?”怜雪皱眉,要这个做什么? 赤拍了拍怜雪道:“你觉得她会乖乖呆着吗?”怜雪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们肯定是要跟着她的,所以……要不然你让小爷咬一口虽然小爷不喜欢男人但是你这厮长得也是惹人怜爱的……” 怜雪脚下生风一般躲过了赤的熊抱,手中扔出两颗药丸道:“给你们就是,不过说好了,你们务必要保护她的周全,姓楼的不让她去定是有道理的。” 烈焰接过药丸往嘴里一扔,说:“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会做好的。” 赤吞下药丸也笑道:“美人儿是用来疼的,自然要照顾周全。” —— 这边楼君天一踏进房间,就见水月羽冷眼盯着他,伸手取下面具,又脱了外衣扔给商,这才走过去捧着那小脸道:“谁又惹你了?” “哼。”水月羽看着那邪魅的脸,坚定地将头转了过去,一定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 楼君天皱起眉,这几日这小东西日日缠着他要与他一同南下,他自然是一口回绝了,除却那里环境恶劣,情况危急这些种种原因之外,还有一个他不打算说的重要原因,因为那个,他更不会让他的小宝贝儿跟他一起抛头露面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儿不想让我知道,嗯?”水月羽突然转身,紧紧看着眼前的美男子,似要看穿他似的。 “你这小东西胡乱想些什么,是不是那条蛇又乱吐信子了?”抱起水月羽不顾她的挣扎径直走向了里屋的软榻,踢了鞋子将人抱了上去。 “哼,那就让我跟你去。”保持着两百分警惕,水月羽提出要求。 “不行。”一听这话男人立马就否决了这个提议,那神色平常,水月羽盯着敲了半天也没能瞧出什么破绽来。 “我一定会去的。” “我一定不会让你去的。”楼君天将手从月羽身下穿过,将她揽入怀里,身形下压道:“必要时还会采取些非常手段,某人自己睡过了又四肢无力的行动不便,怎么还能去?” 水月羽不是什么小女孩儿,好歹活了两世,虽然没真的经历过但是立马就听懂了楼君天的非常手段,气得她一拳砸向他的胸膛。 “啧啧,你又想到什么了,我说的是这样。”手臂一收,那股讨厌而熟悉的冰凉感伴随着微微的酸麻从丹田之处散发开来,靠之,灵力又被封住了。 “唉,你有时间跟我理论倒不如提升提升功力,娘子不是一直想打败我吗?按这样看,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说罢楼君天摇摇头继续向下压着水月羽,二人鼻尖相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像是旋转的深渊一般吸引人,而此刻那深远的最深处正燃起了点点星火,感觉到异样的变化,水月羽双腿一并,万分紧张地看着那人,那双眼睛此刻正倒映着自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正探究着从哪里下手。 水月羽见身上的人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准备张嘴说些什么,却不知话到了嘴边却被堵了回去,那有些凉意的唇紧紧贴着自己,一下一下地抽走最后的意识。 这只狐狸学聪明了,强硬的不行就来色,诱。月羽任由他用嘴描绘着自己的眉眼,唇,耳廓……愈来越往下,可自己的双手抵在那胸膛,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挑开系在腰间的衣带,看着外衫里衣一件件松散开来,最后露出那粉色的蚕丝纺成的肚兜,这料子做工极其细腻,薄如蝉翼,透着别样的若有若无的风光。那肌肤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着红色,大手从颈部向下滑去,细腻的触感挑拨着男人每一根神经。 “妖精。”将头埋在月羽的发丝间,深深嗅了一口香甜的气息,这个丫头肯定是个妖精,一动不动就能让自己无法克制,倘若不是想要留在最美好的一日,真想抛开一切就地正法。 水月羽自然是知道他的,自己的模样比上一世还要出色,虽然年龄尚小却发育得凹凸有致,那皮肤犹如丝绸般润滑,楼君天忍到现在实属不易,就算此刻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会觉得如何,毕竟是个现代人,只是心底里还是期盼这成亲那日的,他这么做,着实让她忘了不让自己跟着南下的事情,反而开始惦记着他的好了。 “水小姐,您找我?”商一进门就见水月羽正等着他,突然心生一股不想的预感,这姑奶奶瞪着自己,看得他浑身发毛。 “过来。”水月羽咧嘴一笑,温柔地招招手,只是商觉得其中猫腻大有,迟疑了一下。 “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水月羽依旧笑着,心里却想着这家伙警惕心还真是强。“你过来,凑近点,再近点……”水月羽双眼直勾勾的对着商的眼睛,声音逐渐放缓,慢慢地商的双眼光芒涣散。 “你是谁?” “商。”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水月羽勾唇一笑,魅惑自成,道:“楼君天为何坚持一人南下?” “楚太子,他对水小姐有不轨之心。”商机械地回答着。 楚泽炎?楼君天是觉得自己去了楚泽炎就会找上门来?这家伙何时这般没有自信了,倒是难为他一直坚持了,只是这在她看来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该罚。想了想在心里暗暗定了方案,一个响指打在商的耳边,商猛然一惊,待他清醒过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最近太累了。” 月羽瞧着那远去的人影,心情大好,楼君天这般在乎自己自然是让她高兴的,只是自己三番五次地表达心意却还是不能让他安心,到让月羽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急,慢慢来吧。 —— 到了出发的那日,楼君天前脚离开,后脚水月羽便爬了起来,迅速穿戴整齐,这会儿子天还没亮透,虽然这些日子表面上妥协下来不跟着他去了,但是这厮还是防着自己的,亏得一晚上没怎么睡,就怕不小心睡了被他暗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要真下了结界被困在府里,她不得疯了才怪。 在楼君天出门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从府邸的另一端飞跃了出去,“你可算出来了,结界已下,喏,这是东西。”水月羽扫了眼站在那里的烈焰和墨,还有一言不发的紫诺,不错不错,果然是值得信赖的人。 “你就不怕他发现什么?”烈焰看了看一身男装相貌平平的水月羽利落地翻上马,几人打扮成随着公子出游的随从,也都翻上了马,从京城的另一端出城了。二人其实大致上走的是同一条路,只不过平行罢了,倒是谁也看不见谁。 “以他的能力说不定我一出来他就知道了。”水月羽牵着马走在城郊的小路上,清晨时分,虽没有下雨却还是阴天,阵阵小风吹来,水月羽眯着眼,感受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 “那你还跑?” “我要是不跑,岂不就辜负他一片苦心了?”水月羽找到了最终原因,现在要好好让那妖孽放下心来,顺便出游放松放松,整日地呆在府里憋坏她了。 “这路上你也别光玩儿,没事多增进增进功力,你想正大光明的反抗离得还远呢。”烈焰摇了摇头,这丫头成熟起来令人咂舌,嬉笑起来却又是个小姑娘。 “紫诺,你姐姐紫嫣怎么不跟来?”墨一见除了月羽就没女人了,拍了拍紫诺问道。 “额……”紫诺看着墨,这家伙见到美女就流口水,实在丢人。水月羽一把拍在墨的脑袋上道:“紫嫣那么个大美人儿我带出来岂不是累着她?再说了,有你在,我怕窝边草都被吃了。” “哈哈哈哈……”烈焰听了和紫诺都笑了起来,一行人就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下继续前进,速度不快不慢,正好落后楼君天一行半日,只是却不料并没在楼君天到达目的地后的半日赶上他,反而在阴沟里翻了船,还差点遭人暗算。 ------题外话------ oops~猜猜怎么暗算法呢~ 121 姐也有今天 四个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虽然不知道楼君天是否知晓自己的路线,但是却也没感觉到有人暗中包围,想来是不知情或者是见有烈焰等人所以安心放任自己去了,反正两拨人离得也不远。 这一行人当中,对现在的人类社最熟悉的只有紫诺了,水月羽——一个穿越者,来了之后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烈焰——上古神兽,神界的事情了解透彻,打架斗殴最是在行;赤——刚成人没几日的小蛇,除了看美女就是看美女,人生最大乐趣就是调戏美女。 于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几人找了家干净舒适的客栈,这小镇子很小,否则自然是住进古家旗下的客栈最放心不过了。不过出门在外,几人也不是太过讲究的人,拴好了马,紫诺已经交代清楚,月羽的房间在正中间,其余人围着住,也算是保护她周全。 洗完澡叫了些清淡的食物,月羽披下长发吃了几口,食材都是新鲜的,味道还不错。拿起那一壶酒,倾倒出来,酒香四溢,这么小的店面居然有这等好酒? “这地方感觉有异常,但也说不上来,你自己小心点。”烈焰的声音传来,自从出门后水月羽便再次开放了脑中的“讨论组”,这样的沟通方式人类是无法知晓的,方便又安全。 “这酒不对劲,但是又没有毒。”水月羽嗅了嗅,那酒香带着点点花香,甚是好闻,醉人心脾。 “酒是好酒,只是出现在这里未免……”赤虽然出来没多久但是却也是聪明的人,妖精又是蛇王之子,哪有蠢笨到无可救药的。 “按兵不动,看对方玩儿的什么把戏。”水月羽想了想,将那酒放在桌上,并没喝下去。兴许是离得酒杯太近的缘故,她没发觉那酒香已经蔓延得满屋子都是,浓烈的香味比普通的酒差了许多,吃过饭后,也没叫人收拾,见天色不早了,几人便准备休息了。 这夜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水月羽睡的正香,突然睁开了眼,静心听了听,又闭上眼假寐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人,功力不低,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听见那窗子不可闻地吱呀一声,不在意的还当做是风吹的缘故,只是水月羽知道,这是有人进来了,丝丝凉风吹进屋内,为首进屋的人嗅了嗅小声道:“主子这次倒是下了血本,如此好的‘杜鹃啼’用了这么多,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好。” “你小点声,她周围的那几个侍卫都是厉害角色。”另一人也翻了进来,第三个人则是留在了外面,想来是负责放风的, “哼,你怕什么,都下了药的,就你胆子小!”那人靠近水月羽,伸手探了探呼吸道:“你看看她睡得死沉,行了,你,把她裹起来带走。小心别伤着了,主子为了这女人下了狠功夫的,要不是将苍枫引过来,这人儿还见不到呢。”说罢月羽只觉自己身下一轻被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被人扛着从窗户跳了下去。 “烈焰,赤,不要轻举妄动。”感觉到二人的异样水月羽连忙悄无声息地说道。 “美人儿,他都把你带走了!”赤躺在床上,见水月羽被带走,倒是非常着急。 水月羽闭着眼装熟睡,意识中的指令却是不间断:“你速速出发上前去找楼君天,告诉他瘟疫一事从楚泽炎查起,还有,杜鹃啼。” “什么东西?”赤闭着眼皱了皱眉。 “你赶紧去传话就是。”杜鹃啼,遇到男性则是迷药,遇见女性则是一等一烈性的媚药,药性之刚烈,这世上无药可解。这是这话要她如何解释? “你中了杜鹃啼?”赤走后烈焰也起身,走到隔壁发现紫诺已经昏睡过去,关好房门下了结界这才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边追边问道。 “不碍事,我用灵力将它压制住了,但是时间不长,没想到竟是这种药,这人他倒也可恶,放在酒里变了味不说还加快递了分解,就算我不喝那酒也得吸入体内。你们可有事?” “我们又不是你们这样弱不禁风的人类,自然无碍。怜雪的血竟然抵抗不了杜鹃啼?” 水月羽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这又不是毒药,自然不行了,怪我太粗心,竟然掉坑里了。不过楚泽炎怎么会用这法子,听刚那人说,此次的疫病与他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就别担心别人了,想想你自己如何脱身吧。”烈焰身形一闪,躲过了那三人的目光,跟着人影来到了一座大宅门前,眼神闪了闪道:“你可有自保能力?” “自然有。” “我去将紫诺那小子弄到安全的地方,中间切莫要断了联系,人类果然都是麻烦!”烈焰记下地点后就跃了出去,本就是黑夜,烈焰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阵疾风似的消失在空中。 听了烈焰的抱怨,水月羽想笑却又不敢笑,杜鹃啼十分霸道,虽然内力高强的人可以暂时压制拖住药性发作的时间,但是却不能自己强行化解,必须要找人共同破解,但就算是帮助你的人内力强大,也很有可能二人同时“中招”,这就不好玩儿了。水月羽闭着眼睛翻遍所有记忆的角落都未能找到完美的解决办法,现在只能尽力拖着,能拖多久就多久吧。这个楚泽炎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一味地划清界限还不够,竟然让他做出这种事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还说不可斗量。 正想着只见自己被那人放在了床榻之上,身下垫着柔软的褥子,虽然闭着眼,但是那毯子一掀开,依旧是感觉到了亮光。 “你们,过来收拾好!”刚刚为首的人朝外吩咐着,只听几个女声应了之后,自己就被架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悉数退去,温热的水伴着花香,洗了澡接着又被扶着坐了下来,梳头的梳头,穿衣的穿衣,一阵忙乱。这期间水月羽一直闭着眼睛,像个软体动物似的任人摆布,终于在她耐心快要磨灭即将爆发的时候,这几个侍女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她躺在那床上。 “既然醒了何必还要在装睡?”那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靠近水月羽,带着外面湿冷的气息,不知道是外头天冷,还是人冷,水月羽只觉得像是放了块冰似的。 “倒是我小看你了,竟然能忍到这会儿,若不是早就了解,我当真以为杜鹃啼不似传闻中厉害。”那声音清冷至极,不带感情,水月羽依旧闭着眼,不理会楚泽炎。 那人像是笑了一下,道:“你这么倔强,苍枫那样的人如何受得了你?你跟了我,我自会宠你惯你,如何?” 水月羽依旧不答话,楼君天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她不需要外人来对她与他的关系进行描述,更不需要解释什么,对于这种人,他不够资格知道。 猛地,那人突然逼近水月羽道:“我倒是看看,你这丫头能忍多久。”那男性的气息突然袭来,水月羽的体内突然似电流穿过似的,那被灵力压制在一处的药性轻微一震,月羽皱了皱眉,平和了心态,压制了下来。果真是霸道的药,这样都能有感觉,只是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最后还没法子,那就当自己倒霉了。 “我这般大费周折的将你引来,说到底还是我太了解你。你的弱点是他,他的弱点,亦是你。” 水月羽猛地睁开眼,看了眼楚泽炎,冰蓝的眸子晶晶亮,不似他的体温那样冷漠,这神情水月羽再熟悉不过了,妖孽经常这般看着他,只是这会儿换了对象,即使对方是南楚太子,即使对方相貌出众,但现在,水月羽看着楚泽炎,只觉得无比恶心。这样的一个人,本来知晓了他的一切还觉得这人也是个可怜之人,只是现在他的做法,让月羽不由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人逐渐凑近,水月羽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楚泽炎伸出手,冰凉的触感却让水月羽一抖。 “这么辛苦做什么,他有的我都能给你,我对你的情意,不低他。” 水月羽偏过头,闭上眼调匀呼吸,现在竟然连与烈焰、赤沟通的力气都没有了。难不成今儿真的要献身于此?男子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月羽手一抖,宽大的袖子下出现了那灵巧的袖箭,“嗖”的一声从楚泽炎的眼角滑过,一缕发丝飘落在月羽的耳边。 楚泽炎身形一闪,向后退去:“你现在伤不了我。” 水月羽嘴角一勾,嘲讽一笑,她现在已经快要撑不住,楼君天你丫跑哪儿去了? “伤不了你?我何时说过我要伤你?”水月羽突然出了声,音色都有些暗哑,右手一握,一只精巧的箭出现在手中,不等楚泽炎做出反应,月羽一下狠狠地将那箭身刺进了左手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逐渐涣散的意识清晰了起来。 “你!”楚泽炎奔了过来,却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那脸上的神情出现动容道:“你就这般不愿跟我?那苍枫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那是我们的事。”水月羽冷冷看着他,这人,脑子就这一根筋,简直不可理喻! 楚泽炎一皱眉,正要伸手去抓水月羽,突然一道强力飞来,“噗”的一声,楚泽炎的袖子被划去了一截,幸亏他反应算快,不至于断了手臂。 “苍枫公子真是好教养!”那双眼瞬间冷气弥漫,紧紧盯着突然出现在房中的男子,面具盖着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但是那周身的气场无形中给人以压迫感,楚泽炎虽感受到但却依旧伫立在那里。 水月羽感受到是楼君天,那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甚至双眼微微红了起来,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看见他,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好到让她沉浸其中,不想其他。 楼君天不理楚泽炎,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抱起水月羽,那殷红的血迹像是尖刀似的猛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这就是他的羽,竟然用这样自残的方式保持着清醒,那因为她偷偷出逃而陷入危险的怒气此刻也稍稍减了一些。在看到那盛着水波的双眸后,那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楚泽炎眯起双眼,看着楼君天,他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之快地赶来,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又看见月羽微红的双颊,微微蹙起的秀眉,轻轻张启的朱唇不由让人热血沸腾;还有那梅花盛开一般的血渍更是添上一抹别样的感觉。 感觉到楚泽炎的注视,水月羽很是不舒服,没有说话反而很傲娇地朝着楼君天的怀里一躲,知道她想法的楼君天心中虽喜却依旧满眼肃杀,那眼神像是死神审判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楚泽炎还未来得及收回打探的眼光就见楼君天已经出了房门。 ------题外话------ 今儿早上睡过了…… 晚上回来在车上谁太死屁股都麻了…… 真是……好苦逼 122 狐狸怒了,开吃? 天仙娘子太惑人,122 狐狸怒了,开吃? “她身上有伤,且身子不适。舒悫鹉琻”轻功施展,拦住了楼君天,水月羽在妖孽狐狸的怀里暗暗一惊,楚泽炎的功力不低! “这是我们的事情。”那语气与水月羽如出一辙,一样的话语,无比般配的神情,让楚泽炎心中一堵。 不再多言,一挥袖,楚泽炎后退两步,来不及细看,男子和怀里的女孩就飞速地消失在他的眼前。突然,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倒在了地上,身体的体温迅速下降,冰冷潮湿的地面更是让这一切雪上加霜。 “主子!”那一直贴身的侍卫连忙现身,伸手探去整个人都像是冰块一般,怎么会这样?寒毒发作的时间不是这几日啊!想起刚刚突然现身抱走水小姐的苍枫公子,抱起自己主子,摇了摇头,人啊,为何总是要为难自己。 —— 离开后的水月羽窝在楼君天的怀里,由他抱着自己上了马车,车是商刚赶来的,时间倒是掐得正好。 “烈焰他们……”水月羽沙哑着嗓子,揪了下楼君天的衣襟。这会儿子她已经无法在用力与烈焰沟通了,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他,那眼神冰冷又饱含怒气,见状商小声地回答道:“水小姐放心,主子已经派人去了。” “多事。”说罢楼君天拂袖一甩,那车帘盖了下来,车中一颗夜明珠发着柔和的白光,商见状默默苦笑了一声,将车赶了起来,已经是夜晚了,再不快点可就得到凌晨才能回去了。 水月羽转了转头,取下面具的脸依旧是冰冷的模样,那线条绷得很紧,双眼看着前方,丝毫不理会怀里的小人。水月羽看着他的下巴,高傲的抬着,就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鼻子一酸,那眼泪就像是泉水似的冒了出来:“我、我舍不得你,跟着去了又栽到这事儿,浑身都不舒服,手臂还有伤,刚又为了让那家伙闭嘴,使他病发,动了灵气,到头来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你还……呜呜呜……”那声音娇滴滴的,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让人听了不由心肠皆软,好不可怜。 楼君天被水月羽这么一哭也乱了心神,这小妮子还是第一次这样,那眼睛微红,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一滴一滴打在他的手臂上,一下一下落在他的心上,不由地手忙脚乱起来,将那小人扶起来,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水月羽也不知道是什么,混合着眼泪就咽了下去,体内的燥热被那药丸化开的清凉镇压了下来。又见着楼君天将她抱在腿上,抬起她的左臂,撕开那被血染红的衣袖,拿出药盒,小心翼翼地处理着,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水月羽盯着那手的动作,一圈一圈轻柔地为她上了药,又缠上了纱布,最后打了一个小结。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莫名其妙的,啜泣声又不知怎么突然变大了。 那双手紧紧抓着楼君天的衣服,不再是刚才那般小鹿似的低鸣,嘤嘤的声音变得洪亮起来,似是要把一生的委屈和痛苦都要哭出来似的,水月羽自己也不明白,说是身体难受却不至于如此,手臂上的伤痛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而今天的经历也没有以前自己执行任务时那样惊险,可她却在见到他的时候,从心底翻上来一股感觉,那熟悉的面容音色,那即使生气也刻意放得轻柔的动作,都让她止不住地哭泣。 “好了好了,我不气了。”楼君天见她死死拽着自己不肯放手,心里心疼小人儿痛哭的同时却又非常甜蜜——原来水月羽是这样依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却让楼君天在那一瞬间就将所有抛到脑后。 水月羽听了他那温柔的语气,又想起适才他对着别人那般的狠戾,哭得更凶更猛了,鼻涕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湿乎乎的一大坨摊在楼君天胸前的衣服上,商在外面暗暗惊吓了一会儿还好他们这会儿走的是郊外,若是在城里指不定有人被吵醒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过了好一阵,水月羽才哽咽着道:“我、我舒服多了!” 楼君天将她的小脸捧起来笑笑道:“若是这样再好不了,那就白白哭了这么久了。”伸手倒了一杯水道:“那药只能压制一段时间,不要太激动了,不然药性再上来,比之前会更厉害。” 接过水喝了一口,听了这话水月羽“咕咚”一下咽下水道:“那怎么办?”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她今日非得明哲献身了?看了看楼君天,这厮长得好看自己也喜欢,又是未来的丈夫,倒也不吃亏。 “胡想什么!定然有法子解决。”看着月羽打量自己的眼神,楼君天苦笑一声,虽然自己想要将她完全占为己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只不过你要浑身无力瘫痪三日了。” 水月羽撇了撇嘴,什么无药可解,不还是骗人的,这下好了,吃不上美男了。看着水月羽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楼君天皱眉道:“你那是什么意思?这么想……” “想什么想!今天在那鳖孙的手里栽了跟头,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楼君天听了将她又往上抱了抱,很是高兴:“你知道就好,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凶不是好东西,除了我是好人别人都要防着。” “依着你我连爹爹哥哥都不能要了?”水月羽瞥了他一眼,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哄呢? 楼君天理了理那柔软的发丝,这丫头,前一刻还哭得惊天动地,后一秒就又打回了原形。见她鄙弃地看了眼自己,就知道这丫头又恢复正常了,只是刚才她抓着自己时那股子信任,让楼君天很受用。其实要问水月羽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为什么变得如此敏感,一见到楼君天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 赶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烈焰和紫诺也只比月羽晚了一点点时间,烈焰跳下车追上前面被楼君天抱着的水月羽,见她无事也放下心来,又要了一间房,将紫诺一丢,休息去了。赤则是一直在楼下跟怜雪等着,见到水月羽已经在楼君天怀里睡着,相互对视一眼也识趣地去睡了。 “这楼君天倒也还不错,没有趁人之危。”赤望着那两人说道。 怜雪看着那背影,眼里的伤意明显,但他也明白,适合她的是楼君天,沉默了一阵道:“他对月羽好就好。”说罢开门进了房间,啪的关上了门,赤愣了愣摇摇头,这个怜雪。 怜雪跟水月羽的意识上并没有联系,而赤他确是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水月羽对楼君天的期待和依赖,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外人看来,水月羽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子,可是谁又知道,人后的她也是要人照顾的人。水月羽或许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是楼君天的出现很明显打破了这一格局,虽然认识这两人时间不久,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两人之间的情谊,远远比普通人类所说的爱恋要坚固的多。 “怜雪看得开最好,看不开有他好受。”烈焰在房间里听到隔壁怜雪的动静,跟赤无声地交流着。 而那边楼君天将水月羽刚刚放在床上,水月羽就醒了,歪着头,笑意正浓看着楼君天,瞧着瞧着,这厮竟然脱起了衣服。 “你……干嘛”水月羽那语气虽然惊恐,但是表情却是一脸促狭,像是万分期待似的,只是好景不长,刚一兴奋,体内那焦躁难捱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是海浪似的,一下一下更加猛烈地抨击着自己。明明知道他褪去衣服只是为了上来帮她解药性,却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去尝试…… “楼、楼君天,我跟你说你不要乱、乱来啊,我、我可会把你扑、扑到了的!”说罢水月羽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男人,身材真是一级棒啊……若是平日正常的时候自己都会惊叹一番,更何况现在中了这么烈的药,虽然一直强撑着,但是水月羽自己知道这已然到了极限了,所以到底是扑还是不扑呢? “这么期待?”赤着上身的楼君天慢慢踱到床前,水月羽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结实的线条,紧致的肌肉,精干有料,不多不少刚刚好,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右手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去,手指灵巧地停留在腹部的曲线上打转,水月羽最爱这样的腹肌,不过分,却有有看头。 “可还满意?”楼君天低沉又惑人的声音询问着,烛光摇曳,暖暖的光线下,女孩的眼睛水汪汪地睁着,似是刚哭过的缘由,微微红肿的眼眶却透着一股柔弱的美感,卷而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身上还穿着那纱衣,若隐若现,发育完好的曲线一览无余。楼君天挑眉,这衣服……眼中的光闪了闪,伸手“嗖”地将那纱衣从月羽身上抽了下来,一把扔了出去。 “不能穿别人的衣服。” “好,不穿。”水月羽依旧盯着他妖孽的脸庞,那眼中是自己熟悉的宠爱,面前是永远温暖的胸怀,顿了顿道:“楼君天,我们不如睡觉吧?” ------题外话------ 唉你说吃不吃呢吃不吃呢? 好纠结…… 123 我们成亲吧 天仙娘子太惑人,123 我们成亲吧 “什么?”楼君天的身躯一震,但很快就从那些许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那唇角荡漾着一丝邪笑,背对着烛光,那邪魅的轮廓此刻更为深刻,阴影下的楼君天弯下腰越靠越近,水月羽只觉得脑中“哔——”的空白了。舒悫鹉琻 水月羽记得梦里总是梦见这样的场景:自己轻飘飘地浮在半空,四肢无力,就这么浮在空中,忽上忽下的时候心也跟着一起上下波动,那般的不真实,那般的梦幻美好。只是在梦中她会突然下坠,还未来得及品尝这美好的一切就已经被失重的感觉惊醒。 那是梦境,那些美好会随着下落而消失,着眼前的这一切她不愿它消失,终于她的生活也有了一直想要坚守的东西,水家,朋友,还有妖孽狐狸…… 楼君天看着月羽那一时间的失神,眼中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那般在意的神情像是下一秒自己会消失那般,他不由皱眉,小东西想到了什么? “等这次结束,我们成亲。” “嗯?”水月羽被这样一句话从遐想中拖了出来,成亲? “本想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但是事情总不会有真正完结的那天,等到一切结束也许就晚了。我不愿等到那时候,所以,这次回去,我们就成亲。” 水月羽看着他,体内的不适在翻江倒海,可是这一刻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耳边只回响着:“我们成亲。”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认,她确实是在不安,她怕这一切突然消失——她头一次这么在意的一切。听着那话,看着这人,这就是她的楼君天,无需多说,这要一个眼神就能明了自己的人。 那嘴角微微上翘,性感的无可救药。水月羽没有回答,而是支起身子,迎了上去。 楼君天凤眼一眯,长臂一搂,大掌抚过那细柔的肌肤,手指划过背后的绳结,轻轻一拉,月羽只觉得胸前那最后的阻隔退去,自己紧紧贴着那火热的胸膛,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竟然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一路向下轻轻的亲吻,撕咬,水月羽经受不住,竟娇媚地轻轻一哼,楼君天抬头,怀里的小丫头媚态尽显,眸带春水,睫毛轻颤,圆润的耳珠泛着粉红,朱唇微微张开,透着诱人的色泽,那骨子里带着的娇媚渲染得空气都甜腻起来。 水月羽只觉得楼君天紧紧抱着自己,头埋在一旁喘着气道:“真是折磨。”听了又微微一笑,这人还真是疼自己得紧,都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却还能忍得住。最终折腾到半夜,解了毒的水月羽太疲惫,还没说几句就睡了过去,熟睡了还不忘仍旧紧紧抓着楼君天的手,男人苦笑了一声,用一只手拉过被子将小人儿盖好,唤了商拿了热水,自己细细地擦拭了一遍这才抱着月羽睡了下来。 二人总共也没睡多久便又起来赶路,毕竟是要去灾区不好多耽搁。早上起来本想坐起来穿衣,却腰间一软就倒了下去,这浑身瘫软果真是不假。看着楼君天一件一件衣服地给自己穿好,甚是养眼,那般熟悉的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水月羽撇撇嘴道:“这么熟练。” “在脑中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自然熟练。”微微一笑道:“你是我除了五叔之外服侍过的第一个人。” “真是荣幸啊!”水月羽得意地笑了笑,这家伙昨日也是耗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那杜鹃啼解除了的,只是这会儿看他神清气爽的。 “我的体质特殊,不用担心。”看得出月羽的疑惑,拉过她的左手开始换药。医谷的药果然是顶顶好,这才一晚上便结了疤,纱布已经不需要,只要小心不沾水,不挤压便好。 见到用了早饭,跟烈焰三人聊了聊,紫诺这家伙因为昨日就自己昏过去了很是不好意思。水月羽等人却并不在意,说了几句这小子也笑了起来。水月羽暗自流了流冷汗,心想道:“你那哥儿几个都不是人类,你主子虽然是人却没干人事儿,你还活到现在不错了。” “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好欺负的,赶明儿爷弄上几条毒蛇天天缠着他!”赤对于昨晚的事情很是气愤,这无知的人类,也不看看他们都是谁。 “无知者无罪。”水月羽笑着安慰道,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是被人关心的感觉确实不错,无论是谁想打破她的幸福生活她都是不允许的,楚泽炎也好,神界也罢,她都决不妥协。 怜雪轻哼一声,道:“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骚扰你了。” “啊?你干什么了?”烈焰放下水幸灾乐祸地问着。早就看出这兔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个什么善良无知的妖,就算治愈能力再强大也被干掉了。 “没干什么,就是觉得他太无聊,找了点事情给他。”怜雪慢悠悠地说着,声音中还透出丝丝无奈个无辜。昨儿半夜自己连夜出去了一趟,给他来了点馈赠,那所谓的“寒毒”只不过让他冰冻起来罢了,没什么大的影响,只是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但倘若是动不了又浑身又麻又痒又酸又痛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那就有些影响了。 水月羽摇了摇头,纯洁的兔斯基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都呆在楼君天的身边的缘故,竟然变腹黑了……想当初那只纯白的小兔子…… 楼君天扫了眼众人没多说什么,大家对他的女人好他没什么异议,只要不越界,他还是能容忍的。 这一路上虽然在赶路,但是也听了不少民间对于水月羽和楼君天的传闻,把这两个人夸得都要上了天。水月羽自己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楼君天淡然自若理所应当的,许是这人从小就被人称赞的缘故,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自两人这次的事件过后又亲近了不少,平日里赶路也都腻歪在一起,众人都受不了又弄了辆车才罢休。 越往南,雨也越大,这日又是磅礴大雨,走到下午的时候已经无法前行,于是一行人只好又停了下来。好在医谷已经有人先到了那地方,这天气也实属无奈。 要好了房间,洗了澡,因为是古家旗下的产业,所以一切早就准备就绪,楼上的雅间也被包了下来,几人围着坐了下来,商和紫诺则是在外守着。 “还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此次瘟疫与楚泽炎有关。”楼君天说完水月羽皱起了眉头,楼君天的能力她是知道的,竟然连他都无法查明的事情,这个楚泽炎倒是有两下子,只不过没用在正道上,反倒是打起了她的主意。 “我那晚听的话没错,确实是这样,总之先不管怎么说,先将民众安置好才行,至于更进一步的原因,我们暂时暗中打探,反正天灾发生,都会有疫病爆发的可能。”水月羽叹了叹气,这雨下个不停,未能到达实地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着急,那边现在局势还算稳定,月轩在那边,苍白不日也会赶回来。”楼君天为月羽夹了一筷子菜。 说到苍白,水月羽倒是想起安雅了,那个女汉子,听闻她倒是很有手段,又有苍白帮衬,古浩也受楼君天之意去协助,想必过不了多久西凉便是她的了,倒是好玩儿,一个那般风风火火的女子转眼就要当女皇了,好在西凉有着女皇上位的先例,水月羽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去西凉的宫里转一圈才好。 “我说,要不你也弄个女皇当当,你跟他说说,啊哈哈!”烈焰挑了挑眉毛,无声地说着。水月羽听了狠狠瞪了一眼他,女皇,又不是武则天,当皇帝有什么好,有实力有银子有自由,皇帝老儿也得恭恭敬敬地对自己。再加上楼君天也无意手握皇权,想来也是有原因的,估计跟自己的差不多,皇室之人,表面风光罢了。 吃了饭水月羽直奔楼上的客房,这几天因为赶路都睡在马车上,虽然那车是经过改造了倒也不是难受,但是总没有床来的舒坦。更别说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想到可以在床上翻身自如,水月羽更加期待了。 “你干什么,难道还差一间房钱不成?”水月羽正要关门却被楼君天伸手挡住,身形一闪便进了房内,潇洒自在地坐了下来,倒了杯热茶吹了吹,喝了起来。 这妖孽,又想占便宜!水月羽狠狠地关上房门,把刚一经过的赤吓了个半死,这姑奶奶,全天下也就楼君天那个人敢惹她了,现在看来已经把这个当做二人之间有情趣的互动了。 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离开了,怜雪也面无表情地朝着房间走去,心里却在唱着曲子分散注意力,一不留神差点装在门上,被烈焰一拉道:“睡不着?喝点?” 怜雪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赤一听有小聚会,也缩回了踏进房间的脚,哥三儿一起朝楼下走去。 ------题外话------ 好困 今天是全国大学生第六感考试 已经不想吐槽cet6了…。默默爬去睡觉了 124 初入桑乐 一日过后众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桑乐,这是一个南方的城镇,并不算小,但是因为地势较低这里成为此次受灾较为严重的地区之一。 放眼望去,齐腰深的水浩浩荡荡地在街上,所有的房屋齐齐地矮了半截,屋顶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影,在那雨雾里看上去孤单又悲伤。 水月羽等人坐在马车里,那马匹行走起来也十分困难。途中竟然还看到有些出行的人坐在简易的木筏上,冒着雨划行,但此刻这一幕却不再滑稽,反而让人有些难过。 好不容易到了住的客栈,那第一层此刻早已浸泡在水中,于是下了车直接从楼梯上去进了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后,楼君天便匆匆离开了,临走前将单独赶往这里的角留了下来。毕竟这里的情况她还不太熟悉,有个自己身边的人带着方便一些。 月羽看着窗外,那雨滴无穷无尽地滴落下来,激起一个又一个水泡,兴许是有些劳累的缘故,竟然看着看出了神,连烈焰近身也未曾发觉。 “有这么好看么?”烈焰伸出脖子看了看,阴暗暗的一片。 “吓死我了,走路没个动静!”水月羽一胳膊肘将他捣开,明日地方的官员要向楼君天汇报最新的进展,自己也正好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虽然说是来领着医谷众人救助灾民的,实则一个朝廷大官跑到这里来,怎么着也要视察视察情况。 “商。”月羽想起什么,回头唤了一声,那守在门口的人进了屋子,恭恭敬敬地道:“水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可有桑乐附近的地形图?” “有的,小姐稍等。”商听了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些什么,这个水月羽做事一向有道理,主子说跟着她,他便好好服侍就行。 “你要这图做什么?”看着水月羽将那地图在桌子上面展开,烈焰凑了过去,角也经不住好奇心站在一旁。 水月羽看着这地形,皱了皱眉道:“这桑乐地势不妙,如此下去恐怕……”那桑乐的南端有一座山,山上的雨水更是汹涌,再这么下去这个镇子估计是要被淹没的。只是这附近没有比桑乐更加低的地方了。 “听闻主子说为了不让山上的洪流淹没这里,镇上的人都自发上去抗洪了,可惜这雨下的大,哪里堵得住?”角看着那地图说着。 水月羽苦笑,这哪里是能堵得住的?摇摇头坐下来静静看着那地势,良久才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完全没得救。” “怎么个完全没得救?”刚一进来的楼君天听月羽这么一说便大步走了过来。适才他也看了看地形图,在路上有了些想法,不料回来角却汇报说小家伙要了一份地势图看得正起劲,听角的语气似乎很惊讶,这不才连忙上来看看月羽。 “你回来了?”水月羽转头见这妖孽凑在自己耳边,那柔软的唇瓣无意间扫过他的唇角,水月羽一惊,连忙偏过头道:“怎么这么快?” “哪里快?都好久了……”说着楼君天又蹭了上去,站在门口的商跟进来也不是,站在那里也不是,楼君天一手抱着水月羽一手拂袖掌风,那门“啪”地关了起来。商摸摸鼻子,这是主子让他走人的意思。 水月羽抬头一看,可不是么,那天色更加昏沉了,烈焰和角也早就不见踪影,想来自己坐在这里也有两个时辰了,竟然想得如此出神? “最近好像器官变迟钝了,没睡好果然不行。”水月羽晃了晃脑袋收起桌上的地图,无奈楼君天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顿时没好气地说道:“苍枫公子不是不近女色么?!” “难道你想让我不近女色?”楼君天撅着嘴,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月羽看了看他心道:“你丫真是能装。” 见怀里的小人儿不说话,楼君天又伸出魔爪道:“唉,我家娘子困了,不如先去睡一觉。” “嗖”的,水月羽从他怀里飘了出来,站在一边道:“那您睡吧,我不打扰了,真有点饿了,去吃饭。”说罢就要往门口走去,刚迈出一步就撞了回来,像是有一张网挡住了前面的路似的,她这下明白了,这妖孽下了结界。她比他弱,强行突破结界得不偿失,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又是个老谋深算的妖孽狐狸,感觉不妙啊……不妙啊。 正想着,那身影突然动了起来,水月羽下意识地躲避着,一边又暗自集聚灵气在自己身上做了防护以免遭人暗算,更不敢近了他的身,这厮如今厉害着呢,搞不好又力气全无。只一瞬间二人就在这房子里无声地斗了起来。只是这场景有些令人好笑,身形娇小的女子在前面上蹿下跳,高大的男子在后方不紧不慢却又是穷追不舍,嘴角含笑好似看戏一般。 没吃饭也没睡好,况且加上追着自己的人又不是什么敌人,水月羽在跟楼君天打了几下后一屁股坐下大喊:“不玩儿了!” 楼君天勾唇一笑道:“下午可是看出了什么名堂?” 水月羽盯着他道:“我可没说我会看这些,你当我是神啊?” “看了一下午的地图,废寝忘食的,小东西,莫要糊弄我。”说着轻轻一刮那鼻梁,这丫头,总是不间断地给他无数惊喜。 听了这话月羽眯眼一笑道:“明日你带我去,自然就知道我跟你想的是否一样了。”说罢素手一变,一朵莲花立在手掌上,手指掐着花往男人的墨发上一插,离远了看了看道:“真美。” 楼君天苦笑,这丫头,当自己是什么了。 —— “……那水线日渐上升,恐怕堵不住了!”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红着眼眶,想楼君天汇报着进展,李江,倒是个好知府,水难发生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怎么说也算是现代的省长一级的人物,听说还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员,倒是个可用之人。 “堵有何用?”水月羽暗暗叹了口气,这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大叔哽咽着水月羽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好官员实属罕见。 “郡主这话的意思是?”那李江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不解地问着水月羽,水月羽来到这里后一直被人郡主郡主的叫着,倒也慢慢习惯了。 “泄洪。”那二字说出,楼君天面具下的脸多了一丝笑意,果然如他所想,这小东西,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李江听了这话,低头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抬头看向一直都未说话的苍枫大人,楼君天见状伸出手指,在那地图上一点,李江一下便明了了。水月羽见了点点头,这个李江,心地善良头脑灵活,善于接纳建议,很不错。 “只是下官有一点不明白……大人,是要如何将水引到那里?”李江说着冥思苦想起来,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根本不能撑过三日,桑乐是个大城市,倘若淹没在这洪水下,民众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如常啊! “这你不用担心,本郡主定会和苍枫大人一起保住桑乐。”水月羽眉眼笑笑,李江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子一般。“李大人果然如传言所说,为人父母官,尽职尽责。” 李江听到郡主提起自己的名字连忙不住的鞠躬点头道:“下官只是做着该做的事情,应该的,应该的啊!” 水月羽挥挥手,李江便听话地停止了无尽地感谢,古代的尊卑制度,根深蒂固,但是所谓的权利也是比现代更加体现得淋漓尽致,水月羽不得不承认,顶着个文华郡主的称号她倒是混得如鱼得水。几人又说了几句便都散了,李江在门口很是恭敬感激,月羽笑笑走了出去,楼君天跟在身后,看着那背影,转身走近李江,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今日有关郡主的事情,一句都不可透露。” 李江一惊,突然明白过来,道:“下官明白。”文华郡主待人亲善聪慧绝佳,虽然朝野之上的事情他不愿过问但不代表一点都不知晓,像是郡主这样的女子又苍枫大人保护确实不错,当下便答应下来保密,楼君天听了再无多说,大步追上了前方的水月羽。月羽见他迟到了些并没多问,有些事情二人都是明了的,有他在,月羽也不会担心有什么事情收拾。 “桑乐本是绝美的地方,现在这样到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扶着月羽上了马车,月羽听了坐稳后撩起车窗上的帘子,现在满目疮痍,哪里称得上绝美二字,天灾*,又加上高度不发达的古代社会,雪上加霜。叹了口气,放下车帘靠在楼君天的肩膀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道:“但愿早些恢复。” “会的。睡一会儿吧。”伸手拍了拍月羽,在那发间落下一吻。 —— “皇上,据人传来消息,苍枫公子和文华郡主二人的行动并无什么不妥,属下等是否继续监视?” 此刻已是深夜,贺楼城立在那空旷的大殿内,望着外面的雨夜。 “那二人可有什么异样?”半晌,贺楼城微微低头问道。 那黑衣人听了立刻答道:“没有,说话流利顺畅,逻辑清晰,与之前的水月璃判若两人,且那容貌确实相近,又有许多证人证词,十有*不会有错;苍枫公子一直戴着面具,属下的人曾在夜间观察过,只有一次但是那面容的确是与六王爷一样的,千真万确。” “嗯,那就好。谅他水楚风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做出偷天换日之事,继续看着那两人,去吧。”挥挥手那黑衣人便迅速消失了。贺楼城又看了看那外面,那年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洗净了那日他登上这位子所流下的鲜血——他的也好,别人的也罢,都洗净了。 “蒋公公,扶朕回去。” “嗻。” 一高一矮,身影摇摇晃晃,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题外话------ 好困…但是睡不着…。 唉对于小天天木有吃掉小羽羽很是后悔啊不过我素亲妈还是希望他们会有完美结局吧……吧…… 125 深夜好办事 天仙娘子太惑人,125 深夜好办事 回到客栈里,水月羽便召集众人,在房里秘密地开了个研讨会——关于如何将洪水引入另一面的山谷之中。舒悫鹉琻 “说了半天,你是要在半夜时分把我们揪过去当廉价劳动力?”赤看了看那地图,打通这么远的距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对于他们几个非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水月羽挑挑眉道:“你不去也行,唉,听说影楼里都是些汉子,是吧,商?” 商听到自家未来的女主人叫他,连忙点点头道:“清一色的纯爷们儿!” “嗯,像是赤这样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就应该丢到那里两三年,磨磨性子……” “我去我去!”不等水月羽说完,赤连忙举起胳膊示意,着急得像是恨不得立马就奔到山上造出河道来。两三年呆在男人堆里,还是一群五大三粗横眉冷对的臭汗男,这不是慢性自杀么?他才不干呢。 烈焰在一旁偷笑,不得已将头扭转到一旁,那肩膀一抖一抖的,这丫头,威逼利诱全都使上了。 “如此,今晚便行动。”这会儿已是中午,那雨势也稍微小了些,只是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如何,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 “主子。”众人撤去后,商留了下来,似是有话要说,又看了看水月羽,有些犹豫,不料楼君天张嘴道:“说。” “贺楼城一直派来监视的人查清楚了,是月隐人。” “月隐人?”水月羽听了这三个字抬起头,这是什么物种,没听过? “月隐人是大陆最北端的一群隐居的人,无人能找到他们所在的地方,他们善于隐藏,传闻说有隐身之术。”楼君天说罢若有所思。 月羽听了点点头,只是贺楼城如何跟这月隐人联系在一起了?听楼君天所说的意思是这些人世代隐秘,怎的会被皇家势力所困?不过有一点她不意外,贺楼城果然还是不信任她们的。 “先下去吧,好好查查,别走漏风声。他愿意看,就看着吧。”楼君天摆摆手似是很不介意,本来也是,每一次私密的对话都是布下结界才会进行,听不见就罢了,常人看上去也只会是什么都没有的幻象,至于他看到的,是自己想让他看到的,并无大碍。 “果然是个老不死的,唉,被人监视着总归是有些不爽的。”水月羽摇摇头很是无奈。 楼君天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启唇瓣道:“没多久了。”那凤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贺楼珏好歹是皇家出来的,也狠得下心,看不出来。”那“莲蔓”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一次两次对人体并无法造成伤害,但是若是长期服用,内底子会越来越虚弱,身体各项机能下降。表面看上去虽然与先前并无太大差别,只是任辉感到越来越疲惫。贺楼珏听从安排给他的亲生父皇下药已有小半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落上弑父的罪状。楼君天这招用得太彻底,让仇人的儿子在眼皮子底下重蹈覆辙。 “你可觉得我做的太过?”楼君天从后面抱住月羽,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看着窗外,隔了一层结界就像是隔着水雾一般,云雾缭绕。 水月羽摇摇头道:“若不是他的过错,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幕,这都是因果关系。你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受尽磨难被人追杀,不是你太过,是他不肯放过你。”转过身,看着楼君天那眼中晃着一丝迟疑,踮着脚尖搂住他的脖子道:“你是我面前温柔撒娇的楼君天也罢,是世人眼中寡情淡漠的苍枫也罢,是岛上肃杀狠戾的祭祀也罢,亦或是背负血仇的贺楼君天也罢,你就是你,都是我爱的人。” 见楼君天微微有些激动,水月羽继续道:“我爱你,之前我不承认是因为我害怕,害怕这一切会随时消失,害怕我付出的信任终究是一场空。只是现在我明白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那就足够了,谁敢阻拦大不了格杀勿论就好,何必多费神思?所以今后你的生活我会积极参与,而我的未来也希望有你。” 楼君天听罢道:“你这丫头,谁教你说的这些?”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么?”水月羽又气又好笑,这家伙,到底是反应迟钝还是怎么了,自己掏心掏肺说了这么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话语,他竟然关注自己如何能讲出来…… “你说这么多,我只有一句话,哪怕你想逃开也晚了,上天入地,即便是地狱,我也要拉你同行。” 水月羽听了莞尔一笑,这才是她的男人! —— 午夜时分,那雨夜里飞速移动的黑影犹如低空掠过的燕子,肉眼难以辨认的轮廓与速度,即使是人看见了也会怀疑自己花了眼。 只觉得耳边呼啸的风声才能体现出他们的速度,水月羽眼前的景物并没有快速地闪现,而是像放慢了一般,由于灵力的保护,雨滴并未打湿自己的衣衫。不一会儿众人就越过了桑乐,来到山上。好运气的是,那雨越来越小,在几人到达山顶之处的时候,已然已经停雨了。 接下来的一幕除了这几个人无人知晓,桑乐的百姓此时处于梦乡之中,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更是没有人会上来这种地方。只是那一夜过后,民众不再恐慌,不再害怕那山上的洪流倾泻而下,淹没自己的家园。有人说是天上的神仙显灵,有人说定是苍枫公子和文华郡主的功劳。有人说半夜看到山上强光四射,也有人说听见山里传来一声声巨响……不管说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事件的女主角此刻正躺在客栈里呼呼大睡,胳膊环抱着楼君天的手臂,一条长腿攀上男人结实的腰肢,摩擦着不该碰触的地方。 楼君天长叹一声,这个小东西,睡个觉也这么撩人,得亏自己自制力强大,总有一天要将这丫头吃干抹净才行。而这边水月羽嘤咛了一声,抱着男人手臂的一条胳膊打开,身子微微转动了一下,衣衫散开,春光乍现,男人的喉结上下浮动,双眼一眯,一个用力翻了身将月羽圈在身下。 水月羽正在梦乡里面尽情遨游,突然觉得身上一重,脖子又痒又痛,伸手想拍开这扰人清梦的感觉,却不料那手臂刚刚抬起就被擒住了手腕,压在了头顶,另一只手也被如法炮制地禁锢起来,终于那美眸睁开,忽闪忽闪的,半晌那邪魅的面容才清晰起来。 “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重死了。”水月羽扭了扭身子,却被这厮压得死死的,那凸起的地方……好死不死抵住自己,顶在了两腿之间,水月羽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腿。 楼君天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的紧张,心里好笑,这丫头平日里看上去无法无天的,每每到了这个时刻就怕得要死,不过却也美得让人陶醉,那泛着粉红的脸颊像是蜜桃一般多汁甜蜜。 水月羽只觉得那双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眼珠转了转:“疫病的事情可好些了?有了什么眉目?” 楼君天见她一副可以装出来的正经模样笑了笑道:“这次算是我们吃了亏,事情做得细密,虽然有些蛛丝马迹但是却是不能成为有力证据。” “这么说来这倒是我的错了。”水月羽想到楚泽炎那个神经病是要引来自己在做了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就成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不过对于这点她是放心的,楚泽炎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这件事也会永远压在箱子的最深处。 “小妖精。”说罢楼君天低头含住那樱花瓣的唇瓣,辗转撕咬,酥麻又令人深陷其中。水月羽想着反正也不能逃脱,倒不如好好享受享受。感受到月羽的回应,那邪笑微微荡漾,也正因如此,到了晌午两人才起来,水月羽照着镜子,脖子上那一处处草莓就算了,原本完美的樱唇此刻却肿了起来,像是两根香肠似的,扔了镜子幽怨地看着楼君天。 对上投射来的怨念,楼君天慢里斯条地说道:“今儿又下雨,你不用出去,没人看见。” 水月羽听了背过身去,将头发束起简单一扎,那繁琐的发髻她不会。 “唉。”楼君天见了走上前去,拿起梳子,解下发带,青丝瞬间散落,水月羽看着镜子里那修长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时隐时现,那气也消了一半,在见到头上简单而又不失大气的发髻后,撇撇嘴道:“技术真好,练过不少吧?” “有了你后日日在脑中演练,自然熟练。”伸手拿过一只步摇插入发间,温柔的动作能滴出水来。水月羽听了这话,板着的脸终于松动了些,楼君天安暗暗舒了口气,他的小娘子,是个气包呢。 “疫病大致已经得到控制,再过几日这里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楼君天拉起月羽坐在桌边,刚让人吩咐厨房做了些小吃,垫垫肚子,等到晚上再吃晚饭。 “原以为要待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水月羽看着那吃的很有胃口,捻起一撮糕点放入嘴中,入口即化,丝丝香甜。 “不急,我们还有一事。”亲自盛了粥放在月羽面前:“九阶巅峰,离天阶只一步之遥。我们突破了再回去也不迟。”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水月羽觉得奇怪,她的进阶之事本就快了许多,楼君天之前也觉得让她慢慢来没有什么,这会儿突然提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们去的山后有好东西,怎么样,想不想去看看?” “哦?那也得等雨停了才好啊!”水月羽看着外面继续不依不饶纠缠着桑乐的小雨,一时间有些头疼。 “过几日便会放晴。九阶到天阶虽然只是一阶之差,但是实际上却隔了十万八千里。现在不管你愿意与否都已经同我搅进了这泥潭之中,多一份实力,多一份保障。再说进入天阶之后碧月的功力会有大的长进。” “嗯,我也这么想,既然这样那边等几日就好。”虽然依旧打不过这厮,但是碧月笛一直没有突破,那无声杀敌的功力是自己一直向往的,你想想躲在暗处的你隐蔽气息,将那笛子往唇边一放,无数的音刃任由你掌握,想想都有些激动。 “懒丫头,想练到那地步你还早呢!”碧月知道她的想法,在那脑海里好笑地提醒了月羽一句,水月羽撇撇嘴,想想还不行么! ------题外话------ 梦里梦见小天天满脸杀气,举着破空剑劈寡人:“为什么吃不到肉!” 寡人边跑边说:“因为寡人是纯洁的小花朵啊纯洁啊……” 126 水氏夫妇来袭 在解决了洪流隐患之后,那灾疫也在众人努力下得到救治。李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手下的部下也是一样,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虽然灾难弄得整个城镇都陷入困境,但是居民之中并没有发生太棘手的事情,反而是配合着,很快便控制了局势。 终于那大雨停歇了下来,近半个月的天空终于一扫阴暗,阳光毫不吝啬地投洒在桑乐,街道上的积水还在慢慢排除,但是由于没有再继续下雨,那水位下降的很快,街道上站着沿街的居民,打扫的打扫,搬运的搬运,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水月羽看着这一幕幕,倒是有些感慨,这里的人心态的确很好,在受到如此大的灾难洗礼之后又展现出美好的期盼,重新开始的决心并非空穴而来,勤劳创造财富,这话倒是让这些人深深地记在心里了。 “君君。”水月羽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楼君天。而楼君天对于她的新称呼还很不适应,君君,倒是好听,从那小嘴儿里吐出来,更是撩人心弦。 “我倒是有个计划,你听听看看是否可行?”水月羽拉着他坐下,一本正经。 “再叫一遍。”楼君天晃了晃头道。叫一遍什么?看着他想了想适才自己说过话,君君这称呼确实不错,想来叫叫也无所谓,于是便又糯糯地道:“君君,我有事情想商量。” 苍枫公子眼睛一眯,很是愉悦道:“说罢,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其实水月羽并没想到什么别的,看到这些难民重建家园,便想到了现代社会的保险制度,前世她作为单干的杀手,接单也永远接罪大恶极之人,其他的不作他想。虽然自己算不上什么品德高尚之人但是却也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而现在自己有了想法,提出来让楼君天看看可行度,也是无所谓的。想了想,理了理思路便开始解说起来,眉飞色舞的模样倒是让楼君天耳目一新。 “现下官府也有所谓的救灾制度,只是这只是官府的力量,再者也无法顾及所有不是么?我打算让二哥帮着开始建立商业保险。” “商业保险?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楼君天轻声说着,用手指点着桌面,轻轻的,一下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半晌楼君天才转头看着水月羽,像是盯着什么宝物似的道:“小东西,你脑袋里怎的装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你就说说可行度如何?” “不错。至少对于大一些的商家来说,这件事的施行度还是很高的。毕竟生老病死总是有,天灾*躲不过。”古代社会抵御灾害能力很弱,官府又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这样一来一旦受灾,赈灾重点便可以放在那些无能力以及其他公共建设上,投保的人朝廷便可以降低救助,由商业保险承担。 “嗯,回去我便计划一下细则,先小范围地试点吧,至少也得一年才行。灾难保险是一方面,今后还可以做养老、医疗等等……” “先试试这个吧。”拉住那又开始比划起来的小手,楼君天眼中盛满了笑意:“再叫我一声。” “干什么?”水月羽瞪着他,这家伙怎么每次谈正事儿到最后都这般老不正经?只是现在被他抓住不放,无奈又叫了一声。 “听不到。” “没感情。” “不惑人。” “最后一遍。” “最后一遍……” —— 今日是二人离开桑乐的日子,凌晨时分那马车便悄然行驶起来,无声无息地二人与众人便离开了桑乐,离开也只有李江等人送行,其他的人都未打扰,这几日桑乐的民众已经将这一行人视作天上的神仙了,恨不得雕刻了塑像搬回家供奉起来,水月羽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而楼君天则是完全不愿看见的,于是只能挑了个这样的时刻离开,一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水月羽在楼君天的怀里微微随着车晃动,不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 楼君天见小人儿熟睡,伸手在那脑门上一点,一道波纹荡漾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嗖”“嗖”两声,一白一黑的身影出现在车厢内。 “找到了?”低沉的嗓音响起,两只猫儿“喵呜”了一声,主人派他们去找宝物,以他们俩的嗅觉自然是保证完成任务的。楼君天见了伸手扔出两粒白色的丸子,那小猫爪一扒拉,药丸进入口中,真是美味! 得到赏赐的猫咪跃上楼君天的膝头,蹭了蹭水月羽很是亲昵。楼今天看了看那猫儿们,半晌道:“快了,急什么。” “喵呜~”人家就是急啊,说好的小宝宝呢?我们要玩小宝宝。 “那可不是你们用来玩儿的。”看着这一黑一白的猫咪,楼君天伸手将它们赶了下去,又将水月羽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也靠了下来,眯上眼,嗅着她的味道休息起来。 水月羽醒来的时候身处在一座优美的山谷中,因为连着下雨的缘故,那空气中泛着湿气。“披上吧,晚间湿冷。” “君君,真好!”月牙一般的眼睛笑意都要溢了出来,楼君天见了系好她身上的披风道:“报酬。” 水月羽笑了起来,这也要报酬,要就要吧。 在那灵猫小黑小白的指引下,二人很快在第二天午间返回了驻扎地,赤凑了过来道:“你们早上干嘛去了?” “有事,找东西啊,不是说了?”水月羽进车将那采回来的东西放了下来,真重。本以为是要找什么药材,却没想到竟然是要搬石头,这不起眼的石头却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能量,只是又重又沉,灰不溜秋的实在难看。 “就没……那个,那个?”烈焰动了动眉毛,那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水月羽立马就皱了眉,她自然知道这贱蛇想的什么,当下一巴掌拍过去,身后传来怜雪和烈焰的笑声。 “真去找东西了?真是纯洁……啧啧啧,哎哎哎,别啊!”边说着赤边跳到了烈焰身后,水月羽狠狠剜了他一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又晃悠着向京城返回,这一路上比来时轻松了许多,途中也逛了不少地方,水月羽对于这次出游甚是满意,一路上心情愉悦。 此次救灾苍枫大人和文华郡主立了大功,那消息不知怎的在水月羽到达京城的时候就已经传了个遍。坐在马车里的水月羽望了望那闭目小憩的楼君天,这消息十有*是他让人传的,瞧瞧,这都说出什么了?她是天神?别逗了,这种事情也能说得跟真的一样。水月羽实在不知道是说古人蠢还是纯。 贺楼城则是因为这件事情大大赏赐了一番,楼君天借机又使得贺楼城许诺,他们二人的婚典按照皇家郡主出嫁的规格,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议论起来,文华郡主能得到这样的恩泽,定然是个绝佳的妙人儿了! 水月羽听了这消息脸上表情很是复杂,说她高兴呢,也没有,说她不高兴呢,更没有。首先要出嫁了的事情便是头等大事,虽然二人在一起情投意合,但是让她突然投身到这婚姻事业中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活了两世,但是这前前后后都没当过别人的女朋友,更别说一下就跃升到某人老婆的地位上,话一听进耳里,饭都吃不下了,心里那叫一个恐慌。 “主子,您吃些吧,小花小草都跑了好几趟了。”紫嫣满眼疼惜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那秀眉微微蹙着,眼睛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却无论如何也不动手,不张口。来来回回的热了几次,又重新做了,水月羽却还是不想吃。这会儿子苍枫公子还未回来,想必是忙去了,可是瞧着都到下午了,这主子还未进食。 “紫嫣,别说了,我确实吃不下,喏,做得这么好看,你们吃了。” 伸手推了推那盘子,自己这会儿肚子里像是有石头一般,沉甸甸的顶着,哪有什么胃口? “小姐,小姐,老爷夫人来了!”小花跌跌撞撞跑进来,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什么?”水月羽站起身来,爹娘来了,她怎么不知道?愣神之际就听见水楚风的声音:“你慢点,一大把年纪了。” “你不急啊,你闺女都要成亲了!”苏芩的话里透着丝丝兴奋,水月羽自然也是听到了,扶住额头暗暗叹了口气,这对活宝父母,不是楼君天还能有谁把这两人叫过来,他也是了解自己的,有了苏芩在身边,总算是没空伤神了,除此之外,毕竟是身躯的母亲,多了一份安心,哪个女子希望孤零零地出嫁呢?这个男人,真是用心了。 “爹,娘。”水月羽见着这两个熟悉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灿若星辰眸子耀了众人的眼,苏芩一把抱住水月羽:“诶哟我的乖丫头,娘可想你想得紧啊!” 水楚风许久没见到女儿也很兴奋,伸出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道:“羽儿,最近可好?” “都好都好。爹爹,娘亲,你们快坐下。”水月羽挽着苏芩,看着那风华依旧的母亲,心中不由微微感慨:“水月璃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体会到这一切。我定会帮你将这个家照顾好,放心吧。”想到这里,那看着自己爹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柔和,此生就让她尽情享受一次吧,享受一次从未有过的亲情。 ------题外话------ 现在是1:04 最近寡人都在专业实习,真的好困……六点起来挤地铁地方离学校很远很远……4、5个小时都在车上,回来洗完澡就开始码字,前面的存稿用完了,最近也没时间加码,下周开始考试感觉不会爱了……好吧我真的困得不行了,坚持一下吧… 127 令人捉急的绣花 “婚期定在三月之后,我的乖女儿,时间紧迫,赶紧起来准备吧。”一大早苏芩就进了水月羽的屋子,撩起帘子,拍着水月羽的背。 前几日贺楼逸从药谷回来,住进了府中,再加上水家一家子,这一直清净的府邸突然也热闹起来,只是对外依旧冷冷淡淡,与平日没有不同。 水月羽这几日忙着应付各种事情,府中上上下下也都认她为女主人,有什么事儿都来找她定夺。无人的时候她就待在屋里,吸取那路上寻得的晶石之中的灵气,这城市之中不比郊外灵气充沛,更别提与望天岛想比了。除此之外,那婚礼的事情加上苏芩的唠叨,水月羽每日都像是在打一场恶战,持久战。 昨夜楼君天那混蛋扰了自己许久,临近上朝才偷偷离开。两人还未成亲,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也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么?水月羽一听是自己的娘,闭上眼伸手将被子裹住了头,这下虽然气闷,但是总算清净了。 苏芩见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拽着被子往床下拖了起来,水月羽身材娇小,被她娘这么一拉,半个身子都悬空了,重心不稳连忙伸脚踩在地上,拉下被子道:“娘啊,您就让我睡一会儿吧!” “不行不行,你看哪家的女子睡到现在?都要嫁人了还这样,苍枫公子那样标志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要觉得他好你让他当你女儿,我娶他。”水月羽闭上眼又将身子挪回了床上,她最讨厌三件事被打扰:吃饭睡觉上厕所,这要是有人中途打断,凭他是天王老子水月羽也不高兴。 苏芩见了摇摇头道:“若他我的女儿,我才不让他嫁给你养的人呢!那嫁妆可都是要新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平常人家都是提前一年半年早就开始,你现在可是已经晚了,旁的不用,嫁衣总是要做的。” 苏芩的话犹如钟鸣之声一般,将水月羽的脑袋震了个清醒,什么?绣花? 水月羽一下坐起来,倒是把一旁站着的苏芩吓了一跳,但见到自己女儿终于起来了,连忙把她拉下床,招呼小花洗漱,自己一边看着一边在旁边继续说:“你好歹也是水家的女儿,现在又顶着郡主的称号,嫁的人又是苍枫这样的男子,马虎不得。听我的你快些吃完早饭,就开始绣吧,原先教过你的,也不知道现在做起来怎么样……唉,得找点东西让你练练手……”说着苏芩又跑了出去。 绣花,绣花,绣花,一会儿自己可是要绣花啊! 水月羽脑袋里只是回响着“绣花”二字。你让她骑马射箭可以,杀人打架专业,绑票勒索小事一桩,阴谋策略也不在话下,只是这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她这个女汉子一律不回。前世不会,今世更是想不起来苏芩何时何地教过这个身子的本体绣花的。 “小姐,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您以前不是常常绣东西吗?可好看了!”小花一边给水月羽梳头一边说着。 自己以前绣东西很好?!这个消息又让她惊了一下,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她就是想不起来一丁点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一会儿怎么说好呢?灵魂出窍般用完早饭,桌子还没有收拾干净就见苏芩走进院子,身后的小草捧了一堆东西。自打苏芩来了,小草就暂时分给了苏芩使唤,楼君天府里除了水月羽和她身边的丫鬟三人是女的,清一色的爷们儿,苏芩也是知道苍枫的脾气,再说了她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 “来来来,我说嘛赶得时间刚刚好,刚小草这丫头还说你之前手艺可是好,做娘亲的也没曾好好看过……罢了罢了,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瞧瞧。”苏芩坐了下来,小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好。 “那个……”水月羽抽了抽嘴角。小花见了自家主子这样,一惊,难不成小姐又变回去了……不会笑还一天到晚抽抽脸,不会吧,小姐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姑爷啊! 水月羽不知道小花的内心挣扎,苦笑一下道:“娘亲,病好之后,我就不太记得以前的东西了……” “什么?”苏芩的笑脸僵硬起来,忘了,全忘了!忘得好不如忘得巧,偏偏还就忘了女红。 乖乖,这只有三个月了,她的宝贝女儿的终生大事怎么能这么马虎?当下抓起水月羽的手,万般认真地问:“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水月羽点点头,看着苏芩那纠结的表情她知道这嫁妆是不用自己绣了。她并非不重视这场婚礼,只是这件事确实很有难度,实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无奈苏芩只能在晚些时候将这一情况说给了楼君天,她的好女婿倒是不以为意,楼君天早就准备好了,最好的绣娘,独一无二的布料。为了这一天,他等得太久。苏芩见人家新郎都没什么异议当下也放了心,得亏这苍枫公子宠着月羽。楼君天送走苏芩,想了想便又出了院子,来到水月羽的房外。 “来就来了,还不进来。”水月羽老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没有刻意隐藏,只是那人却停在了门外,不进来。 楼君天一进院子就见到眼前的场景,午后的阳光慵懒静谧,光影投射进房间中,在那柔顺的长发上镀了一层金色。小丫头手上拿着针线,眉头蹙起,小嘴因为太过认真微微张开。听了水月羽的声音,这才抬脚迈了进去,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道:“不是说不绣了么?”一边说着一边挥挥手,小花也退了下去。 “好歹也要试一试,想着做一个……嘶!”话语戛然而止,扔了针线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指,这绣花针果然不同凡响,扎了一下果真疼,怪不得是严刑逼供的好帮手。 楼君天上前将那手拉了过来,坐下吹了又吹。水月羽细皮内肉的,轻轻一扎就渗出一滴殷红的血珠,顶在现场白皙的指尖上,楼君天低头一口含住。 “哎——”这厮也不嫌脏,就这么含进去了。水月羽想挣脱却被他拉得牢固。又看看那绣得不成样子的东西道:“想来我是没这个天赋的。”顿了顿又说:“绣得丑你也不许笑话。” “不会,你是我的娘子,我的夫人,我怎么会嫌弃你。”楼君天微微一笑,她嘴上不说,可是这心里的想法他明白。 “这几日我比较忙,婚典的事情你多操心了。”楼君天放下她的手,转身拿出药给她涂上,虽然是个小针口,但是却还是让他紧张。 看着男人温柔的动作,水月羽倒觉得这些琐事也没那么让她烦躁了,当下一高兴就说:“没事没事,你只管忙你的。” 楼君天听了暗暗一笑,却又继续说:“影楼的人手这几日便会聚集过来,在我们成亲前,有些事情该做个了结。”最后那半句话说着带了些冷意,水月羽听了抬头看着他,那眼眸垂着,高挺的鼻梁下微微抿起的唇瓣性感却又带了些冷意,要动手了吗?也是了,贺楼逸已经到了府中,想来是被他说动了的缘故。 另一只手伸出去,握住了楼君天的手臂道:“小心点。” “放心,你夫君做事一向有万分把握才会动手。多年的策划,不会有纰漏。”对着水月羽的双眼,那眼中尽是情意,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等了太久。” 近二十年的等待,近二十年的韬光养晦,近二十年的悲痛悔恨,不久就要烟消云散了。楼君天原本以为在这件事情了却后他也许会回到望天岛,平平淡淡地、毫无目的地过着日子,称霸天下他并不想要,权倾朝野最终也是孤寂寥寥,倒不如什么都不牵挂地在世外桃源过一辈子。但他未曾想过会遇见水月羽,那一眼万年,那想要给她最好的想法,与她执手天涯的想法,给了他生命另一重含义。 “我知道。”水月羽也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伴着阳光,格外打动人心。 —— “公子,人界果然是好玩儿的!”北越京城的街上,人来人往,那临湖而建的茶楼最是雅致,靠窗的座位更是千金难求,只是这会儿却坐着个绝色男子,剑眉入鬓,乌发垂下几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那嗓音魅惑却不失刚毅:“一,莫要乱说,人会当你是怪物。” “公子,您也觉得好玩儿吧!”唤作一的小厮眉清目秀,很是机灵,凑近了那男子笑嘻嘻地说着。 “你家公子什么没见过,不过偶尔下来玩玩儿倒也轻松。”在那神界待了几百年,莫离倒是头一次进入人界,虽然这次是被那几个老头子骗来寻人的,但是好吃好喝不断,这差事想想也还不错。 “公子,您要找的那个人,这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呢,您说我们怎么去啊?”一皱了皱眉,听传闻说是个传奇的女子,马上就要大婚,人界的婚典他没见过,真想去凑凑热闹。 “没看过吧,就知道你小子眼馋,这几个月我们玩玩儿,待她成亲那日去送些贺礼便是。”收起折扇敲敲一的头,莫离抿下一口绿茗,真香。 “您就不怕那些老头子又追着你叨叨?一可是怕得很呢,那些老东西烦死了,日日说个没完。”一伸出手指头,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你当心被他们听了去,我也救不了你。” 莫离说罢望向窗外,神界的白莲池比这个大了许多,只是却不似这湖有生气,死寂了千年,给神界带来无尽的麻烦。四长老的不辞而别更让神界终日恐慌,千年前的事情他不知晓,虽然出生在神界但是却很少听人议论起这些事情,只是最近那金木水火土五个老头子天天来念经,神烦,磨不过他们只好下界寻人,寻那个他听了无数遍名字的女人,水月羽。 ------题外话------ 又一美男子粗线啊! 哦呵呵呵~今天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哭死,神烦啊神烦啊! 唉…好想回家。 128 楚家事出 “娘娘,该睡了。”侍女进来瞧着皇后娘娘掌灯独坐在桌前,这连着好几夜了,夜夜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主子的事情下人们也不得多问,只能拿个披风到:“娘娘,虽然夏天了,但咱们南楚晚上风还是凉的。” “音儿,你从入宫就跟着我了吧?”萧兰回过神,抬头看了看那侍女音儿,想当初她初入宫中,异国他乡,深宫之中,黑夜格外难熬,就是音儿一直陪着她,从入宫的小丫头,陪到了得宠的贵妃,再到如今的后宫之主。容颜老去,风光不再,人却还是那个人。 “是啊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音儿将那披风盖在萧兰的身上,慢慢地揉捏着萧兰的肩膀,为她按摩舒缓。 萧兰闭上眼,眼角处岁月的痕迹虽然轻微却还是有,叹了口气道:“倘若一切都像是原样该多好!” 音儿笑笑道:“娘娘说什么呢,现在也很好啊,娘娘贵为皇后,太子殿下又一表人才,多好!” 萧兰听了摇摇头,她的儿子,炎儿,她最担心的,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除却人前的凌厉,卸下伪装的萧兰左不过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这次炎儿的病又提前发作了,真是胡闹,竟然跑到了他国去,那狐狸精倒真是让自己儿子看上了,却都劝不住,好在炎儿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这次……萧兰眼中暗了暗,伤她的孩子,都得死! “娘娘,殿下求见。”一位公公在外面报告着,萧兰皱皱眉,这深更半夜的,他跑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萧兰站起身迎了出去,见到了楚泽炎一扫疲惫,笑着将他拉过来道:“这么晚了找母后可以有什么事?” 楚泽炎扫了眼屋内,没有回答萧兰的问题,冷冷命令道:“都下去。” 萧兰听了皱了皱眉,她这个儿子,从小就跟人不亲近。就连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例外,即使是这样,萧兰仍旧对她的孩子万般热情。这会儿见了楚泽炎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 “蓝月族,母后很熟悉吧?”楚泽炎不等她说出什么,一句话就将萧兰所有的情绪堵住,在听见“蓝月族”那三个字后,萧兰的嘴张着,眼中皆是不可置信,身子向后退去,一个踉跄坐了下来。他怎么会,怎么会……她不知道,楚泽炎也不知道,单单凭借楚泽炎的势力查到真相还需要一些时日,只是背后有楼君天在推动,这一切事情都快速发展着,那多年前的真相随之浮出水面。 楚泽炎慢慢坐在萧后的对面,依旧是淡漠地神情,只是他内心却没那般的平静,自小生下来他听过无数风言风语,那标志的蓝色瞳孔,那自出生就带着的怪病,还有他的母后。起初,作为一个孩子,他不愿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只是后来随着他长大,越发的觉得不对,直达前段日子,他终于知道了所谓的南楚太子不过是个笑话——不单单是他,他们一家都是笑话。 “我,我是……” “母后要说,您还是为了我?”楚泽炎接过萧兰的话说了下去,那语气带着不屑,带着讽刺。萧兰睁大了眼望着面前的人,那面容与蓝瑞林有几分相似。那年初见便惊了心,动了情,整日面对那老头皇帝让自己觉得无比恶心,遇见蓝瑞林却是她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两人见面只能偷偷摸摸地在夜晚进行,但是她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在虚幻的美好中奔跑,甚至希望他一直拉着自己,跑出这深宫之中。只是一切都不随人意,时间消失,蓝瑞林回国,而自己的月事一再推迟。 她还记得刚刚抱着他的时候,那时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皱皱巴巴的,自己伸手去逗弄他,不料弄醒了他,那双眼睁开,竟是那般的湛蓝,与那个人,一模一样。 孩子出生不久后,那方便来了人,自己自然是不肯将儿子交出去的,却被威胁说要将她的事情抖出去,她肩上背负着一家的性命,还有她可怜的孩子,原以为这时候那个信誓旦旦说着喜欢的男人会挺身而出,但是一切都落空了。不满周岁的孩子浑身冰冷,四肢僵硬,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许是觉得过意不去,蓝瑞林带来了那恶心的虫子,咬在孩子粉嫩的小手上。从那之后她便不再依靠任何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去保护她的孩子,那长老说过炎儿不会活过成年,可是现在他还好好地坐在自己身前。 “你知道的事情,确实是那样,你如何说我也好,我是为了你。”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些闲言碎语,你以为我听见得少?这二十多年我哪一日不是被人捅着心过来的,我看见你还好端端地坐着,就什么都不觉得了……” “炎儿,你不懂,我不后悔,就好像你喜欢那丫头一样,只是母后不愿让你步入我的后尘。”萧兰的泪水浸湿了衣袖,那眉头紧锁,一时间神态似是老了许多岁。 楚泽炎看着眼前的人,他心里清楚萧兰的做法,只是这一时间,他还没有办法释怀。 “你放心,我不会步入你的后尘。”他只留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开了,音儿看见殿下离开,行了礼,这才匆匆忙忙地进了屋里,就见到皇后娘娘坐在桌前,单手支着头,泪如雨下。 “娘娘……”音儿跟在萧后身边二十多年,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当下也愁容满面:“殿下会明白的娘娘。” 萧兰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无事,还是在否定音儿的话,那空荡荡的寝宫里依旧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啜泣声。 —— 楼君天这日下了朝心情还不错,贺楼城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差,这几日自己忙得昏天黑地,每晚回去水月羽都已睡下,早上走时她还未起来,这一日见她比见皇帝老子还难。今日抽了空,于是便三两步来到水月羽床前,映入眼帘的是那白嫩的小脚丫露在外面,纤细的小腿横在被子上,楼君天见了眼中全是温柔,仿佛那朝堂之上冷然高傲,随便一施压就让人恨不得去死,一个眼神就能射穿心脏的男人不是他。自己褪去了外衣,坐在那床边,伸手将那小脚丫握在手中,粉嫩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水月羽的脚最是怕痒。 蹬了蹬腿,睁眼看见楼君天坐在自己身边,向里挪了挪,揉了揉眼,逆光下的男人五官依旧深刻,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打了个小哈欠道:“这么快就赶来,想我了?” “很想。”男人俯下身,深深地嗅了一口这甜蜜的气息。 “君君,过段日子就不用上朝了。”水月羽伸手拍了拍趴在自己身边的人,好玩儿似的揉乱了他的发丝。楼君天抬起头,那乱糟糟的一面让水月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子,真是全城最帅的乞丐。” “最帅?” “就是最美的。小哥哥跟本姑娘回府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水月羽眼睛一弯伸手挑起楼君天的下巴。 楼君天很是配合,微微抬头,很是傲娇:“怎么照顾呢?”那样子,那小眼神,让水月羽撒了手抱着肚子笑起来。楼君天看着这丫头笑得毫无形象道:“行了,再陪我睡一会儿。”说罢伸手搂过月羽躺了下来,下巴抵在她头上很是舒心,水月羽其实这会儿也还没醒,昨晚跟水月轩计划商业保险的事情一直到很晚,只是那会儿了这妖孽还未休息呢。强撑着困意说了会儿话,靠着熟悉的怀抱,两人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苏芩早间过来,就见小花和商都守在门口,房门紧闭,一眼就让人猜测了个大概。当下点点头,满脸喜色地离开了,看来自己不久就可以抱到外孙了! 两人又睡了好久,临近晌午才慢吞吞地起来,还没睁眼自己的嘴就被擒住,听见了屋里动静的小花轻声问了句:“小姐,您醒了嘛?”说罢瞥了眼站在院子里一本正经赏花实则竖着耳朵使劲儿偷听的贺楼逸。 一旁的商则是使劲憋着笑,今天一早来堵自家主子和主母的人还真是多…… 水月羽听了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门口候着两个人,怎么还有第三个?皱了皱门看向楼君天,只见这厮咧嘴一笑:“五叔,久等了。商,带五叔去喝喝茶。” 水月羽听了深深吸了口气吐了出来,这下好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过几日,赤借我用一下。”楼君天下了床利落地套上衣衫,又拿了衣服就要给水月羽穿,水月羽伸手一拍道:“干嘛?” “你会穿?” “……”水月羽撇撇嘴,罢了,看就看呗,反正能看不能吃的又不是她。 “借他做什么?这几日正苦练呢,日日被翼和烈焰虐得体无完肤。”这家伙自从上次水月羽受伤后就变了个人,开始奋发图强,连对美女的情谊都减退了几分。 “做事。”狡黠地笑笑,楼君天将小人儿抱下床,这才让小花进来服侍,而自己就先去找了贺楼逸。 ------题外话------ 呼呼明天实习结束,ohyeah!寡人万分激动…想到后面接着的考试就……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129 酒逢知己千杯少 “小月羽,早啊。”水月羽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门外两人回来了,贺楼逸一脸温和,那“早啊”两个字咬得极重,不由地让月羽狠狠看了眼楼君天,这厮早就醒来发现他五叔站在外面,却也不叫醒她,非得叫人这么说出来才罢休。 “五叔也早。”水月羽笑着应答,心里却在诽谤,早个屁,现在都要吃午饭了,偏偏两人的话都说得十分诚恳。见临近开饭时间,便留下贺楼逸一同吃饭,三人坐在桌前,水月羽瞧着贺楼逸,大叔人到中年却依旧细皮嫩肉的,那眉眼间说不出的邪魅,但是又因阅历关系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任凭是水月羽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魅惑人心,于是便也多看了两眼。虽然不知道楼君天是如何将他说服回到京城来的,但肯定是但成了什么二人之间的协议的。 楼君天坐在那儿跟自己五叔说话,却发现身边的小东西一直瞟着五叔,那眼里似乎还有点点桃心,微微歪着的头似是在幻想着什么,当下眼神一冷,搞什么,当着自己的面看男人,还是自己夫君的叔叔? 接收到楼君天的警告后,水月羽才懒懒地将眼睛瞄向楼君天,不得不说他们这贺楼一家的遗传都是不错的,虽然贺楼珏、贺楼昱二人不似他们的老爹,亦或者面前这二位出众,但是那相貌确实是不错的,输就输在人的气质上。见着水月羽的目光又瞟了回来,楼君天这才收回警告继续跟贺楼逸谈事。一旁的贺楼逸暗自发笑,这小子占有欲极强,自小看上的东西便要归为自己,从不犹豫,更没有什么耐心。但是看到他却又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水月羽,即便是气也是克制住了分寸的,真不知道要是这丫头知道他与自己的交易,该如何大闹一番呢…… 送走了贺楼逸,水月羽便去找了苏芩,这几日她的绣工见长,虽然比不过那从小到大都在练习女红的深闺大小姐们,但是好歹也能让人看出绣品的样子了。那嫁妆什么的,现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但是她依旧想要做点什么东西让楼君天带着贴身,以示所有权。要说楼君天这人霸道,水月羽也不例外,倒是绝配。 “傻丫头,想什么呢?拿着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动那一针一线的。”苏芩笑得欢乐,宠溺地点了点水月羽的额头,这丫头,聪明的时候精明得很,发呆的时候却也好笑。 “想着绣些什么。”水月羽想了想,动了手。 苏芩看了眼她便又低头忙活自己的起来,边忙边说着:“绣个鸳鸯戏水什么的,多好。” 水月羽听了恶寒一把,鸳鸯……还戏水,且不说这图样本身如何,她要是真的绣出来拿给楼君天,还指不定那妖孽狐狸要怎么变相地说呢,说不定还要按照那图形来一遍现实版的鸳鸯戏水,水月羽想到这儿,脑中浮现了楼君天那几近完美的身躯,水月羽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自己傻了不成,大白天的想这种事情。但是脑海里的东西却不断地浮现出来,她不由庆幸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自如地封闭自我意识,不然那三只家伙又要在自己脑中大吵大闹了。 苏芩见女儿突然摇摇头,那双颊红润,偷偷笑了笑,这丫头,思春思得真晚。 傍晚楼君天回到水月羽的屋子,不见她的身影,小花禀告说是被水月轩叫了去,当下也不着急,让小花退下,自己走进屋内等着。 那书桌上散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有关那什么保险的事情,字体虽然小巧,却又透着一股子狂妄肆意,像极了水月羽的人,那笔锋不似毛笔所出,刚毅尖锐。垂眼扫了扫桌面,发现一根鹅毛,底端连着一根削好的竹棍,楼君天放在手里蘸上墨水画了画,果然与纸上的字迹很像,只是这怎么握也不对劲,想着回来要好好问问月羽。又撩起那些散落的纸张想要整理起来,却在那些纸的覆盖下看到了一样东西,拿起放在手上,一向淡定的楼君天嘴角抽了抽,这是……一只狐狸。 那狐狸也是用这鹅毛画出来的,平时不见她作过画,但是这只狐狸微妙微翘,那上挑的眼尾说不出的魅惑,那眼神慵懒却有透着算计,小小的狐狸形象生动地跃然纸上,细细看着像是活的一般,楼君天越看越觉得好笑,不料身后伸出一只手,夺过小狐狸道:“乱看什么,好好等着不就好了!” 水月羽一进来就发现楼君天对着那狐狸草图傻笑,那狐狸是自己准备绣在荷包上送给楼君天的,现在却被他看了去,恼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作画?还有,这鹅毛做的笔倒是新鲜,怎么用的?”说着拿起那根毛,在水月羽眼前晃了晃。月羽见了收起那小狐狸,接过鹅毛笔给楼君天演示了一遍道:“喏,就是这样,在我那里毛笔是古人普遍用的,现代的人为了方便就用这样手握的笔,这是最最原始的了,之后还有很先进的,不用蘸墨水,有笔盖,笔墨也不会干涸。” “怪不得你的字写的……” “那是我没用过,哼,待我好好练练早晚能见人。”想起之前楼君天无意间见过她用毛笔写的东西,那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要不是那次自己也没想过真要弄支笔出来,毕竟今后还是想要好好练习下书法的。“让你用鹅毛笔写你也照样写不好!” “那是那是。”没有反驳她将这小丫头蜷在自己怀里道:“呢?” “你回来是找他?”水月羽挑挑眉,赤现在成了热门人物了,翼和烈焰除了忙正经事就是“虐待”赤,许是两个人太无聊了,日日跟赤陪练,不过赤果然是蛇王的后代,那进步突飞猛进的,弄得陪练二人组的兴趣愈发强烈起来,不过这到是苦了怜雪,妖兽的伤墨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他了,一时间他的治愈能力也越来越强大。 “嗯,蛇王有一特殊的能力,催眠,从而给人灌输意识。”;楼君天看着水月羽说道,只是那眼神似乎在表示着什么。 月羽看着他,这厮没事儿盯着自己看做什么,越被他盯着心里越发毛,突然脑中一闪,那次她为了套出楼君天的行程将商催眠的事情,他难道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自己的技术一向高超。 想到这里月羽嘿嘿一笑道:“君君,我们去吧赤叫过来,催眠这事儿还是挺新鲜的,我都没见识过呢!” “哦,是么?”那轻柔的语气,上升的语调,让水月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与其他这样温柔和煦,倒不如他暴虐肃杀,水月羽对这样的“好好先生”版本的楼君天毫无对抗能力,这丫笑得越欢脱,就越证明有内幕! “是啊是啊,你说的什么植入意识,我倒是第一次听呢!”水月羽瞪大了眼摆出好奇宝宝的模样来。 “嗯,想必你倒是听过催眠让人吐露心声的事情。”勾唇一笑,魅惑众生,那双眼依旧瞧着水月羽,只见那绝色容颜渐渐镀上一层绯红,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这才道:“上次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楼君天揉揉额头。水月羽听了低下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会的东西是多,但是却不知道哪些是让你惊讶的,碰到了才知道啊。你快来跟我说说,赤真有这本事?” 楼君天点点头,蛇妖一族本就是魅惑的妖孽体,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只是蛇王血脉岂是一般的小妖能媲美的? 水月羽听了楼君天的解释点点头,而后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又要演什么好戏,速速招来!” 楼君天见了她那模样不由一笑,明明是长了一副倾城之姿却做出这样俗气的神情,却让人怎么看都不觉得违和,反而有种亲和之感。 “五叔要出山,总要出师有名,当初的事情证据已经被处理地差不多了,即便有决定性的证据,那也是无法得到的,贺楼城的手段极其残虐,血洗这一词并非空穴来风。” “人言可畏。”水月羽听了说了四个字。楼君天这是想要用谣言动摇贺楼城的统治,这法子,不错。 “嗯。”楼君天点点头,小丫头聪明,一点即通:“本就是存在的事实,加上我们暗中推动,他一定会采取措施,慌不择路,总会又让人抓住的把柄。” 水月羽想了想道:“可别半路气死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她认为,要真正打败贺楼城这样的人,不仅仅是要收回他重视的权利,更要从精神上打击他,要么不玩儿,要玩儿就要玩儿狠的。 楼君天岂能不了解她的意思,勾唇冷笑:“死不了,定会给他留着最后一口气,让他死得明白。”而后顿了顿,看向月羽道:“合我胃口。” 水月羽展颜一笑,光芒四射:“彼此彼此。” 她们是一样的人,这一点贺楼逸说的没错,对待在乎的人掏心掏肺,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了解人世间的尔虞我诈,自然也都不是善类,但也不是恶人。这一世能遇见彼此,又能相互守护,此乃万幸。 ------题外话------ 呼呼 今天下大雨,堵车堵了好久,明日开始复习啦,实习完毕也要努力咯~ 130 双喜临门好事近 天仙娘子太惑人,130 双喜临门好事近 正在郊区野山上打的火热的三人嘴角都挂着一丝兴奋,突然赤手下一顿收了招式,退避着翼的攻击,翼一皱眉停下来道:“怎么了?” 身后的烈焰道:“被召唤了。ai緷赟騋”说罢跟赤对视一眼道:“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只说有好戏,让我赶紧去。”赤摇摇头:“改天再来!”说罢一个闪身飞出了结界。翼顿了下道:“有好戏定然跟主人脱不了关系,要不要去看看?” “好!”烈焰点点头,话音刚落二人也闪身不见了踪影。 这两只的速度都是极快的,赤前脚来到水月羽身边,烈焰二人后脚便落地走来,楼君天见三人都回来了,想了想便都叫了进来。 “主人。”翼微微屈身,楼君天点点头,招了招手道:“都来了,进来说。” 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道:“说罢,什么事儿小爷能帮忙的?”水月羽这时候叫他过来,又跟楼君天这小子混在一起,那肯定是有什么活儿要派给他了,话说他闲了很久,有时候还挺羡慕烈焰和翼的,总是忙前忙后。 楼君天道:“是我有事儿,想让你去给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捎几句话。” 赤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捎几句话,那就是想要催眠植入意识了?想着那些个人类傻呼呼的样子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还没怎么用过这本事呢,就当试试手了。 “具体的你这样……”众人的脑袋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的话语声低沉又平稳,待众人商议完,赤越来越兴奋了,虽然他并不是太了解人类的世界,但是这段日子耳熏目染也知道些大概,听了这个计划想到是自己来做,做成了指不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你小子悠着点,可别弄砸了。”烈焰瞧着他得瑟,好心提醒道。 赤白了一眼他:“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小爷,关键时刻怎么可能掉链子?” 水月羽听了也微微一笑,这个赤,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风流纨绔,但是做正经事儿却一点也不耽搁,他的能力之大,自己预测不来。 夜慢慢降临,幽深而神秘。夏风徐徐,那枝条随风轻微的晃动,空荡的街上无一人,嗖嗖,嗖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动着,那墙角边最是阴暗,什么也看不清,但若是你掌灯观察,便会发现一条条大蛇飞快地游走,首尾相接,秩序井然。为首的是一条漆黑的蟒蛇,粗而长的身躯如行云流水般轻盈,墨绿的蛇眼透着丝丝冷光。行至一个岔口,那大蟒“嘶嘶”吐了两下信子,身后的蛇两两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游走过去。 虽是深夜但是水月羽的屋子里依旧烛火摇曳,点心小吃铺了一桌,美酒水果在手,水月羽乐得自在。一旁的楼君天拿着本书看着,是不是地看看水月羽道:“那晶石可还好用?” “嗯,很不错,只是这进阶果然难,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天阶是个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境界,自己这么快就到达现在的水平已是稀奇,只是越强大才越有胜算的把握。 似是看出她的着急,楼君天温和地安慰道:“不急。”虽然他不反对月羽变得强大,不过就算让他保护也是无碍的,他的女人他守护,天经地义。 水月羽正想说着什么,却突然眼神一凌道:“来了。”话音未落,屋内“砰砰砰”的几声,烟雾散去,十几个人就凭空出现在水月羽的房内,躺在地上的人睁了眼,突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眼前迷迷糊糊,头晕目眩。 “都捉来了,现在开始吧。”不待二人说什么,赤边踏进屋内,伸手一拢,那些人都不受控制地排成一排,面朝着赤,眼神涣散,有的嘴还张着,实在是好笑。 烈焰和翼也默不作声,等待着赤的动作。只听得赤低声念了句什么,一道道黑色的气焰跳跃进那些人的脑门,那身子一颤,都是直勾勾地看着赤。水月羽皱皱眉,这是……一起上?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黑色越来越淡,直到化为近乎透明,赤一个响指,那些人的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软绵绵面地倒下了。 “行了。”赤拍拍手转身坐下倒了杯酒水一饮而尽道:“渴死小爷了。” “这就好了?”水月羽起身走到那熟睡的人身边,用脚踢了踢,没醒。 “别踢了,明儿早上才会醒来呢。”赤看她的动作觉得好笑:“怎么不信啊? 明天就知道结果了,急什么。来来来,你们两个,帮着把这几个弄回去。”赤墨袍一挥,几具人便被他收起带了出去,翼见了走上前道:“主人?” “去吧。” “是。”说罢跟烈焰一人一半,把剩下的几人也带走了。 “就这么简单?”水月羽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妖精就是好,力气大本事高,还不会老…… “你想有多困难?这件事对赤来说小事一桩。”楼君天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 “他一次最多能共同进行多少个人?” “以他现在的能力,几十个吧,他老爹那样的,过百也可。” “几十个?!”水月羽提高的分贝,这臭蛇还真有本事,倒是自己把他小看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水月羽觉得赤就是个活生生的洗脑机器,大有前途。 “又想些什么怪点子呢?”拉过水月羽,将她身上披着的衣服解开,两人都已沐浴过,水月羽也只是套了个外衣挡风罢了。 “没想什么。”水月羽在想,这样不是可以催眠上一批跑腿的死忠,岂不乐哉?沉浸在自己招兵买马的念头里,根本没注意到那两只狐狸爪子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待她回过神,已经被楼君天抱了起来,抱上了床。 “府里又不是没地方睡,你天天跟我挤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最近来了太多人,当然挤。娘子是在说房子太小吗?我也这么觉得,没关系,为夫一定好好努力,大大扩建……” 水月羽一手抵着楼君天的嘴一边道:“扩建什么扩建,空荡荡的浪费。” “哦?那你是觉得府里冷清寂寞了?无事无事,那为夫更努力些,咱们多生几个就不冷清了……”想到自己之前为了让五叔回来,答应将长子封为太子好接替五叔,话虽这么说但是那小毛孩儿长成还要时间呢,得抓紧造人才行! “你!”水月羽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蛮不讲理的,那个风度翩翩的苍枫去哪儿了?找不到那嗜血无情的影楼当家在吗?还不在的话祭司大人那冷漠淡然的小眼神来几个也是不错的啊!问题是压在自个儿身上的这货是谁啊,是谁啊! —— 一觉醒来,水月羽翻了个身,身边的人已经去“上班”了,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水月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小花进来就见自家小姐跟打了鸡血似的,满眼兴奋道:“臭蛇呢?” “赤公子啊,一早就在前殿候着了,这会儿可能睡着了……他今儿累得很呢,也不知道昨夜干什么去了。”小花不知道来由,絮絮叨叨的。 “洗漱。”水月羽听了想着赤定然是要来跟自己汇报战果的,想到这里更加兴奋了。匆匆用了饭,水月羽脚下生风,一闪身就飞去了前殿,却撞到了一个香喷喷的身子上。 “诶哟,你这丫头什么做的,疼死了!”那柔弱的话语从一个男子嘴里吐出来,却又不让人难受,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墨宫主了。 “你怎么来了?”水月羽皱眉一算,不到楼君天发病的时间啊。 墨很是兴奋道:“我总不能辜负了师傅您去采药的一片心意啊!”话音刚落就见水月羽一把抓住自己的袖子,望着那美眸中的期盼,墨点点头,药配成了,很成功。 “今儿算是双喜临门了。”墨笑道:“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干得漂亮!” 墨今儿一大早出门去茶楼,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都是雅间里的大人物,换了常人定然是听不出的,但是他是谁,稍稍一凝神就听了个透彻,那谈话之中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皇帝贺楼城,关于接下来的内容他也吃了一惊,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带着药跑到楼君天的府上,人不在就又来找水月羽,撞见了打瞌睡的墨,这才抓着人问了个究竟。 “所说皆是杀父弑兄之事,现在是悄悄议论,再过几日恐怕……”墨坏笑了两声说着。 “不急,不急。”水月羽摇摇头,她现在的心情之喜悦难以描述,最高兴的莫过于楼君天的苦难即将结束了,不枉费自己差点死在那林子里。正欲问得更详细些,却见角突然跑了进来:“水小姐,苍……苍白公子回来了!” “什么?他回来干什么?” “苍白?哈哈哈, 131 史上最苍白事件 水月羽赶到怜雪的院子,就见他坐在屋里,慢悠悠地品着茶,瞥了眼她气定神闲道:“急什么,有我在,死不了。” 水月羽想去看看,无奈被怜雪拉住道:“他这会儿睡着呢,看样子有四五日没合过眼了。” 听了这话水月羽不再往里冲,而是坐了下来,看着怜雪道:“怎么回事?” “身心疲惫,腹中空空如也,又饿又累,晕过去了。”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内力极为深厚却还能如此狼狈。见水月羽皱眉问道:“怎么了?” 见水月羽默不作声,角开口朝众人解释道:“苍白算是水小姐的表弟,也是主子的师弟,江湖人称赛阎王。” 怜雪听了笑道:“看那小子长得细皮内肉的,怎么还有这么个外号?” 水月羽听了叹了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苍白的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活脱脱是个大叔的心神,长得年轻罢了,与楼君天一样是狡猾的货色。说罢转身看着身后的角问道:“西凉那边可是传来什么消息?” “除了他们要换女王之外,没什么大事儿了,就连这则消息也是许久之前的。”角一五一十说道,正因如此他也觉得奇怪,想来所有的事儿只能等着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人醒来才知道了。 按理说安雅已掌大权,这苍白跟她关系不浅,不可能是谁要迫害于苍白。加上古浩也在那边,不少影楼的人更是在西凉驻扎,怎么会就一点消息都没有,还在这千里之外的府里见到苍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先散了吧,在这儿等着不是事儿。”水月羽摆摆手,有一群神医在,人是死不了的,很安全,站起身又朝着角说道:“去西凉打探打探,联系上安雅,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是大是小,是不是要插手,都搞明白。” “是。”角刚一答应才反应过来,水月羽可不是他主子啊,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可以抬头,那人已经不见了。 “听说一大早府里发现一具尸体?”楼君天回来就听角报告了这件事,也是让角去查查,那语气跟水月羽如出一辙,角自己想着定是因为语气相似所以才让自己将水月羽当成主子了…… 月羽坐在那儿绣花,听见他说了这话好笑道:“那好歹是你师弟,我的表弟,积点德。” “我这么英明伟岸,积德做什么。”楼君天坐下,那长腿随意伸开,靠在椅背上,今日上朝贺楼城状态不佳,似是要挂了,想来太着急了些,只好给了一颗药缓缓,不然到了那日他撑不到,这好戏不久没人观赏了?看着小东西见自己来了就开始收拾,好奇道:“不见你这么认真过,绣了几日了?” “三日,急什么,还有两个多月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小花收了起来,拿起小刀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送到嘴里,却见楼君天张了张嘴,只得伸手递给他一块。 “这事儿你怎么看?”嘴里嚼着苹果,果香四溢,甜蜜的汁水充斥着口腔,楼君天心情愉悦看着水月羽问道。 “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能把他逼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跑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楼君天点点头,道:“不错,罢了,这小子能摊上什么大事,十有*跟安雅脱不了干系,我等就别操心了。说起来,你到底是绣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不让我看?” “再等等你自然就知道了,都说了急什么。” 楼君天将椅子挪得近了些,伸手搂住水月羽道:“急,怎么不急。”那语气轻得若有若无,却让水月羽听得清清楚楚,湿热的气呼在耳边,小耳坠立马红了个透。 楼君天眼眸垂下,伸头含住了那小耳朵,水月羽一抖,手里的半个苹果滚到了地上,想要推开楼君天却被他趁机捉住了手,抱在了怀里。 “我的苹果……” “我这儿也有苹果的味道。”说着对上那樱唇,堵住了她的话语。 无耻!下流!狠狠咬了一口楼君天,却换来他更加猛烈的动作,无奈只好任凭他折腾去了。 —— 苍白醒来得很快,本来怜雪以为他明天才会醒的,谁知到傍晚自己刚吃完饭就听下人跑来道:“公子,公子,醒了!” 苍白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转身,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听有脚步声转过头去,不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个陌生的男子,空灵得无法形容,只是这人没见过,该不会是……不对啊,自己明明拼尽了全力跳进师兄的府里了,难不成跳错房子了?苍白动了动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不料美男子先开了口:“月羽一会儿就到。” 月羽?苍白瞬间大呼出来一口气,他没跳错!此时此刻他甚至都想一把抱住眼前的美男子好好一顿蹂躏,但是无奈他现在实在没力气,天知道他没命地从西凉跑回来,一路上还心不在焉的。 “苍白,苍白?”正想着,院内传来水月羽的声音,没两步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苍白,那深陷的眼窝,杂乱的发丝,就像是被人从地狱里捞出来的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楼君天皱眉问道。 “唉。”苍白动动嘴,半天才叹了口气道:“被逼婚了。” “逼、逼婚?”墨音调提得老高,因为使劲憋着笑意那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地道:“您这是,要当王夫了?”墨的话音刚落就见苍白哼唧了一声,犹豫实在无力以破口大骂来还口,只得狠狠剜了一个白眼给他。墨瞧了只觉得好笑,摆摆手道:“当怎么着了呢,看你死不了了,我还是先走吧。”说罢几人也都告辞离开了,只剩下楼君天、水月羽和怜雪。 “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怎么你小子不愿意啊?”水月羽走上前坐在楼君天身边,怜雪看了眨眨眼,心碎了一地,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楼君天眼角瞥了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 “原意是愿意,谁知到那丫头竟然一点准备时间和余地都没给我留,王夫,那是什么概念,好歹让我想想吧?再说了,我是喜欢那丫头,但是……你不知道,那丫头跟疯了似的,途中几次我都命悬一线。” “你小子,自由惯了。”楼君天摇摇头,这点破事儿就把他吓成这样。水月羽听了扑哧一笑道:“你可真心喜欢安雅?” “这跟、跟我喜欢与否没有关系,我喜欢她,但要我与这些扯上关系,却又另当别论了。”苍白闭上眼,摇摇头。 “当初你追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现在却又要离开,要我是安雅早就把你‘咔嚓’了。”说罢水月羽还做了个手势,苍白斜眼瞥见了,缩了缩脖子说:“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这件事明明是我应当提出来的,怎么让她全都占了,以前不觉得,现在到有点认为她强势。” “她若变得小鸟依人,你还喜欢么?”水月羽看着苍白问。 听了这话苍白愣了愣,是啊,他喜欢的不就是那个鬼丫头吗?调皮,精灵古怪,甚至是有些小坏的她,笑起来两颗小虎牙似乎都在闪闪发光,有时候霸道蛮不讲理,却又心地善良……苍白的双眼闪了闪,绝美却又憔悴的脸庞上终于闪过一丝笑意道:“是啊,我就喜欢她这样。” 楼君天见了站起身,静静拉着水月羽走了出去,让苍白好好想想吧,这孩子一直孤身一人,除却师傅跟他,就没个亲近的人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呢。看了看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水月羽,还好,他家月羽是个聪明的丫头,不聪明也无妨,哼,他看上的就得是他的。 “墨的药已经做好,你看?”水月羽抬头看着他,以她的意思,自然是越快吃下越好。 “马上到夏假了,羽可有想去的地方?”楼君天捏捏那小手问着。 夏假?哦,北越夏季是会放假的,七天,大臣不用上班,不是,上朝。水月羽点点头道:“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安安静静呆在府里就好。”这古代交通不便的跑来跑去她也嫌累的慌。 “正合我意。”最近要忙的事情还很多,看样子安雅应该不日就会追来,婚期将至,再加上这北越的天,就要变了。“既然这样,那就明日服药吧。” “好!”那欣喜写在月羽的眉眼之间,楼君天点点头,二人一高一低的身影很是和谐。 第二天一早水月羽就奔去找了楼君天,去了才发现自己果然如小花所说起得太早了,于是便倒了杯热茶翘着个腿,眯眼看着楼君天穿衣,那动作慢里斯条,丝毫不介意她直勾勾的眼神,而且似乎很乐意一般特地放慢了动作好让她细细欣赏。 这男人做什么都似是漫不经心却又透着无敌的高雅,仿佛生来就是应该高高在上一样,养眼。水月羽突然记起第一次见他,她在沐浴,绝色容颜,浑身湿透,却见他目不斜视,这人心里想什么面上永远都看不到,只在对她的时候暴露本性。 两人一同用了早饭,下人刚刚收拾完墨便踏进屋内道:“开始吧。”他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为了这药方他跑遍三界,今日终于在他手中呈现出成果,一边是旷世奇药,一边是兄弟挚友,怎么能让他平复得下来? “这药吃下去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准备好了么?” “嗯。”轻轻一声,水月羽转头看他,一片淡然,那心里却更是紧张。 一碟血,一颗药,一仰头,尽入腹中。 三人约莫沉默了半柱香,却不见任何异样,墨松了口气道:“还好……” “君君!”月羽一声惊叫,那身躯倒下,大手紧紧扣住月羽的手,丝毫不动摇,却就那么晕了过去。 ------题外话------ 根本不想复习,只想回家的说。 134 嗯,真美。 “快快、快,搬搬、搬到床上,去,去呀!”水月羽一向伶俐的口齿却在此刻结巴起来,那手被握得生疼,但此刻已经渐渐没了知觉,嘴上说着话可那脚却动不起来了。 墨当下也是恍了神,却很快地,将楼君天一把捞了起来:“这家伙真重……” “有没有事?”月羽见墨把着脉问道。却见他一皱眉,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只听他道:“我去找怜雪。”那话中带着一丝疑惑。 月羽挑眉看他出去,找怜雪?再回头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让她一缩,好烫! 她不懂,当下也不敢乱动,只一会儿的功夫怜雪便奔了进来,伸手在楼君天的身上探测了一番道:“药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水月羽和墨异口同声。 怜雪看了看月羽道:“幽冥之力?” 月羽和墨微微一愣,点点头道:“你……” 怜雪叹了口气道:“果真是我小看他了。幽冥之力的宿主,居然能到如此。被幽冥之力寄宿的身体,只会有两个结果,被反噬,或是吞噬幽冥之力,只是后者,我从未见过,直到现在。” “你是说,他在吸收幽冥之力?”墨伸出手指指了指床上的人。 “嗯。不过这之后,若是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许是会醒不过来,沉睡一天,一月亦或是一年,都说不准。现在只能等。”怜雪缓缓道出事实。 “他,会醒来。”水月羽张张嘴,那话轻飘飘,却极有力度。 墨拍拍怜雪,却见他站在那里不动,一直看着水月羽的背影,“怎么?”墨出声道。 “月羽,其实……”怜雪僵在那里,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即便楼君天醒来,也不是纯粹的人类了。但不容他多想,那话就吐了出去,只是那背影,依旧不动。 水月羽在听到那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越来越冷,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半晌,她动了动下巴,那牙齿酸痛,暗哑的声音不似她发出:“他醒来,就行。” 她不管他是人还是什么,她只认他。 两天两夜,水月羽端端坐在床前,实在支撑不住便头靠在那床边眯一会儿,任凭谁叫也叫不走。一来她不想走,她怕楼君天醒来自己不在;二来,那大手攥着自己不肯松手,血脉不通,那手早就没了知觉,青红一片。对外抱恙,对内,府中分分秒秒都沉浸在紧张之中。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苏芩哽咽着看着月羽喝了几口自己端来的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命都不要了。之前众人并未觉得月羽多在意楼君天,倒是个个都知道楼君天待她不同别人,现在倒也看出来了,两人情投意合,只是月羽不表现出来罢了。 怜雪进门瞧见那一碗粥还剩下大半碗,不知怎么火突然就窜上来了:“水月羽,你要死是不是!” 那声音很大,扰得院子里的烈焰等人冲了进来:“怎么回事儿?”。只见水月羽被怜雪一把揪在手里提了起来,那娇小的身躯本就瘦弱,再加上这两日的折腾,显得愈发的淡薄,就这么被怜雪提在手里。 “有什么事好好说……”赤准备上前,却被怜雪拂袖一档,竟然定在原地直瞪着眼睛:“你、你怎么……”难道这才是怜雪的实力?烈焰见了也好生奇怪,却没多说,眼神更加深沉。 “你放开,我不想吃。”水月羽淡淡的说着,那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众人对他这样的表现又急又气,却无奈没有任何办法,打不得骂不得的。只是现在,怜雪,那个几人中对水月羽的感情最细腻的怜雪却正怒目相对。 “吃掉。”那声音低了八度,冷冷的像是碎了一地冰渣,明明是伏暑却让人好生寒意。水月羽皱了皱眉,怜雪一直对她都是温和的,就像是春风似的,可今天就像是变了个人,加上自己如今心情烦躁,一用力就要挣开他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怜雪的双眸像是要喷出火来,“是生是死挣过了才知道,你现在求死求活又是凭什么?!” 那话震得水月羽耳朵嗡嗡得响,但却让她猛然一惊,是啊,躺在那里的人那般强大,怎么可能醒不来,自己现在这样,还是那个水月羽吗?想到这里,水月羽拿起那碗粥道:“喂我。” 众人皆是一惊,而后露出喜悦的神情,早知道联合起来把这丫头打一顿不就好了,至于她折磨自己这么久?怜雪听了,沉默了半晌,拿起小勺一下一下地喂着水月羽,眸中的冰冷逐渐消散。 “对不起。”水月羽伸手握住怜雪的手:“谢谢。”对不起让你们担心,谢谢你们陪着我。 “他不会有事的,若是出了事,就不配是楼君天了。”闻讯赶来的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说道。 月羽点点头,她应当信楼君天,相信他,说过无论上天入地,都不会抛下她。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倾盆大雨随之而来,闷热与烦躁随着这场大雨也稍稍平息了些。 水月羽虽然开始进食,却也吃不多,但众人觉得不错了,至少能吃多少算多少吧。用过饭,几人又说了几句,近几日朝堂之争,市井消息,楼君天因病也没有去上朝,只是在休养,期间贺楼城派了太医来一探虚实,让赤用幻想蒙蔽了过去,皇帝老头儿下令让苍枫大人好好休养。 “中午的时候,贺楼珏来过。”墨讥讽一笑:“怕是着急了。” 水月羽那另一只手,挤干了毛巾在那俊美的脸上轻轻擦拭,听了这话冷言:“老子不行了,又急又怕呢。” “他恐怕也想来探探这位横空出世的‘好兄长’会不会夺了他的位置。”烈焰咧嘴一笑:“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的,无聊!” 身后的商听了摸摸鼻子,也是,人类,就是这样麻烦的生物。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各自回去洗洗睡了。月羽让小花伺候着洗漱,这两三日没洗澡了,难受得紧。水月羽试着挣脱那只快要被妖孽握得残废了的手,试了半天,终于放弃了。 “小花,搬一盆热水进来,我要擦擦身上。” “小姐,使不得呀!你和……和公子还未成亲呢!” “住都住到一起了,你叽叽喳喳什么,快去!” 话音落下,水月羽背过身坐在床上,用自由的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却没发现身后的人紧闭的双眼眼珠动了动,唇角微微一勾,极快,极轻。 回头看了看那妖孽,有伸手在他腰间又掐又捏,酸痒的感觉让楼君天差点破宫,就在他快要暴露的时候,这丫头终于松了手:“死猪,还不醒来,不过这会儿好好睡着吧,姐姐我要脱衣服,你胆敢这时候醒来,休怪我挖了你眼珠子!” 说罢退去了身上的衣服,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只有楼君天才能闻到的引人犯罪的气息,只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水月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猛地向后转去,眨眨眼,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是自己想太多了?摇摇头,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着。 “嗯……真美。” 水月羽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呼,“啪”的一声毛巾掉到了水桶里,愣了愣,背对着楼君天伸手取来披肩将自己裹了起来,这才转过身,那双熟悉的眼眸,此刻正看着自己。 “你、你……”水月羽双唇微微颤抖着,突然神情一变叱喝道:“靠!臭不要脸的男人!谁让你这时候醒来了!谁让你睡这么久了?不知道我手疼啊!拽那么紧,要饿死我啊!” 噼里啪啦,水月羽这几日的委屈与担心全部哄泄而出,门口小花拍着门道:“小姐,小姐!” “去叫人,都叫回来!”发号施令完毕的水月羽气呼呼地穿好衣服,瞪着楼君天,这厮微微笑着,勾人心魄。一面是火山爆发,一面是三月春风,众人涌进屋内便见到这样一幅“和谐”的场景。 墨见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脉,而后一皱眉,眼中有些惊奇地看向怜雪,怜雪接收到他的眼神,走了过了,微微测探,也皱了眉。 “怎么?”水月羽见两人表情好生怪异不由出声问着。 “怎么会这样?”怜雪喃喃道:“竟然没有被占据,反而那力量被驯化了……你现在,有多强?”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一惊,驯化?那幽冥之力多么霸气,虽然没见过但是也有所了解,竟然就被驯化了?水月羽听了不想其他,只是觉得不错,很不错。一把抓着墨道:“当真?” 墨点点头,看了看楼君天,虽然无碍但是他依旧很虚弱,要不到现在位置还赖在床上供大家参观呢?水月羽自然是知道的,当初自己体内的两股力量相冲也是万般难受,不难想象妖孽到底受了多少痛苦。众人一是高兴,二是震惊,但碍于楼大爷刚刚醒来需要休息,便都离开了。 “羽,留下。”楼君天头下多枕了一个枕头,温和地看着水月羽。微微动了动身体,皱了下眉。水月羽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又紧张起来,却发现他从被褥下抽出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正是许久前他送自己的玉佩。 “刚……取下来没来得及戴上。” “过来,我帮你戴。” 水月羽走过去,心情很好,那温柔的触碰让水月羽脖子一痒痒。缩了缩,楼君天见了也勾起唇角道:“上次你问它有什么用,喏。”月羽听了转头一看,见楼君天的脖子上也挂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对?” “嗯,当初说你突破五阶就能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了,现在,注入灵气进去。” 水月羽拿过玉佩,屏气,将一丝灵气注入,那玉佩微微一亮,水月羽的意识中像是被拉住了一根线似的。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灵猫的灵气所结,今后你我与小白小黑便是同一条线上的了,有了这个,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无论哪里?” 楼君天点点头:“对。” 水月羽一喜,这东西,比定位仪还好用啊!想了想,闭上眼用心体会着这丝联系,突然脑海里多出一幅图样,小白小黑正在打架,地点……似是在府里的某处,小白咬着小黑的耳朵不放,真是滑稽,水月羽不由一笑。 “看见什么了?” “小白和小黑。”水月羽点点头,这东西很好用,还能看到画面,将那玉佩放进领口,媚眼一转:“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老实交代!” ------题外话------ 明天就要考试了! 啊啊啊!根本看不进去书啊!啊啊啊啊! 135 三顾苍枫 楼君天心中苦笑,但是却仍旧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道:“那时刚醒来,就见你……” 水月羽狠狠瞪着他,信了他就见鬼了!偏偏这会儿他虚弱得很,打又打不了,骂又骂不出来,半晌道:“你自己待会儿,我要洗澡。”说罢头也不转就走了,留下楼君天靠在床头唉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代风华的苍枫公子也能有今日? 楼君天醒来没两日便到了放假的时候,因为全身无力吃喝拉撒都落在水月羽肩上,伺候这个大爷事小,可她水月羽什么时候伺候过人? “楼君天,你行不行啊?不行赶紧出来。”真是的,上个茅房也要自己跟着,府里这么多人呢,商那些人不都天天伺候他的吗?怎么都没人影了? “……”这话说的,什么行不行啊的,说的让人听起来这么奇怪? “你要是不行,我就走了。” “过来,扶我。”楼大爷虚弱地站在那儿,水月羽见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她觉得楼君天肯定是已经好了的,他的身子铁打的似的,怎么可能病怏怏了四五天都不见好转的?要怜雪跟墨是摆设么? 今儿天气好,二人在府里慢悠悠地晃着,没走几步,就见角过来了:“主子,水姑娘,那人又来了,您看?” “呵呵,又来了?”水月羽听了笑起来,这个贺楼珏,耐心果然一等一的好,来了两趟了,看来到死也要见上楼君天一面。楼君天看着怀里笑得开心的水月羽,那绽放着笑容的脸为她那仙灵一般的人形添了一分真实,这丫头,不知道自己多美吧,这么笑着。 当下心里也是高兴,大手一挥道:“让他等着。”说着又继续将身子的大部分都靠在月羽身上,角低着头退下了,心里直默念着:“这不是主子这不是主子……” 再说这边,贺楼珏进了苍枫公子的府邸,这府中静悄悄的,领着他走在前面的角不卑不亢,贺楼珏心里啊暗自比较了一番,苍枫身边的这些人没有女人,全是这些个板着脸的黑衣人,倒也符合外界的传闻了。拐了个弯后,身边的小厮也被留了下来,自己独自一人去找楼君天,这是规矩,苍枫公子的规矩。 “殿下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一个请的手势,不等贺楼珏反应过来说什么,就退下了。顿时空荡荡的大厅内就剩下贺楼珏一个人了,四处看了看,院内静悄悄了,连个鸟叫声都没有,回头走了两步,坐了下来,看看那新上来的茶水,嗅了嗅,喝了一口,很是清甜。 “硕亲王。”淡淡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与刚赖在水月羽身上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铁质的面具泛着点点寒光,每每被苍枫叫一次,贺楼珏的心肝儿都要颤抖半天,只是面子上,贺楼珏依旧笑如春风:“苍枫公子大病初愈,我又来叨扰了。” “什么事?”没有过多纠结,没有问东问西的客套寒暄苍枫冷冷出言相问。 贺楼珏被他这么突然一问给愣住了,但又很快恢复常态道:“我只是很担心……” “是担心在下,还是担心别的,嗯?”那一个嗯字却让贺楼珏硬生生挤出两滴冷汗,听闻苍枫生了病,现在看来却没什么变化,那让人不适的威压依旧存在,这个男人坐在那里,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无法让人忽视。但还是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话。不过说起来,父皇近来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么又恢复了些,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 楼君天听了,不可见地冷冷一笑,前几日还不肯放手去害自己亲生父亲,现在倒开始着急了,想要赶紧往那个位置上爬了。 不见苍枫有所表示,贺楼珏倒是有些着急了,可是话如果说的太重,惹的苍枫不高兴,得不偿失。只是自己费了好大决心,日日下药才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果,他苍枫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的,只可惜自己派了无数眼线,在这个人面前却像个笑话。这个男人阴暗难测,他与自己联合却又没有要皇位的意思,现在又突然出这么一手,最好不是要威胁到自己,否则……想到这里眼神不禁又冷了几分,这个男人太危险,自己上位之后便一定要除去他! 贺楼城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却无所谓,贺楼珏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真正的主角不是他。轻轻啄了一口茶,那冷然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还不到时候。” 贺楼珏自然听得明白,他意思是说现在还不到父皇驾崩的时候,只是他还是想早些坐上那个位子才安心啊!楼君天凤眼扫过他,对那些龌龊的想法便了如指掌,他有时候也会很腹黑地感叹一下,这天下若是传给这两兄弟,迟早要灭。所以他现在所做的,是拯救北越于今后的水深火热之中。所以那位置,轮不上他。 “公子所承诺的不知道还……” “不会变。”冷眼瞥了眼他,做一天皇帝和一辈子皇帝都是做。又扯了几句,商进来道:“主子,该服药了。”苍枫淡然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却起了身,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贺楼珏起身告了辞,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只是想要确认苍枫是不是在搞什么鬼,现在看了的确是病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角见贺楼珏出来,立马上前带路,丝毫不给他乱转的空闲时间。 “主子,贺楼珏那边……” “继续盯着。”楼君天取下面具,将那一碗药汁递进唇边,那药黑乎乎,粘稠一片,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商每每闻见都要恶心好一阵子,只是见到自家主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喝了下去,漱漱口道:“这几日,贺楼城没什么动静?” “最近几日那流言似乎平息了些,缘由属下正在调查。” 按理说,这几天应该是闹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的,只是不知怎么,闹腾了几日便消停了,这其中的原因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左不过是被人打压了苗头,这火才没能燎原。 “贺楼城,着什么急……”那红唇似是没有动,轻轻的话语吐出来:“你一着急,便又有更多的把柄。” —— 屋内,水月羽等人一起吃着饭,水楚风和苏芩二人呆不住,去了近郊影楼所属的山庄里避暑去了,老两口游山玩水,乐的自在。 “你们、你们也不叫我!”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往门口一看,那人不是苍白还有谁,只见他身上还缠着纱布,凹陷的眼眶终于被几日的休养生息填补了些,脸色终于有了生气。 “你自己不恢复,还怪我们?”水月羽瞪了眼他,却又笑着,下人增了一副碗筷,就见苍白一瘸一拐地坐了下来,道:“还是家里饭好吃啊!” “这哪儿是你家!”墨听了笑道。 “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表姐,亲上加亲的,能不是家么?”说着嘿嘿一笑,水月羽见他脸上还贴着药,绿呼呼的一片,这么一笑都起了褶子,活脱脱像是绿色的沙皮狗。 “烈焰我知道了,这两位……大嫂,你怎么总是招揽些帅哥呢?你也得为我们这些跟在身边的光棍着想啊……” “咳咳……”墨刚吃进嘴里的菜差点吐出来,呛得他眼泪直流,楼君天淡淡扫了眼苍白,没有反驳,这话他同意,小东西总是招蜂引蝶,出去溜一圈都能拉回些人,净是些赶不走的橡皮糖。 “怎么没有女的,满大街都是,再说了,你屁股后面不还追着一个么?”水月羽这人,最喜欢踩别人的痛处,搁一般的人也就是踩了一脚便走了,而她则是喜欢踩着不放,最后还碾一碾。 话音刚落,苍白本嬉皮笑脸的模样立马晴转多云,趴在桌上鬼哭狼嚎起来。 “安雅不日就到,你自己多加保重。”楼君天又是一句,给苍白定了个死缓。水月羽赞赏地看了眼他,不愧是她的男人! “兄弟,你们怎么在这两人的爪牙下活到现在的?”苍白嚎叫着,让对面的赤抽了抽嘴角,怜雪则是一脸淡定。 这顿饭便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进行了下去。众人饭饱酒足便洗洗睡了。苍白同学则是辗转反侧。他人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心却一直在奔跑,说实话,他并不想跑,只是弄到现在,他还没想清楚怎么解释,毕竟这次突然倒戈的是自己。 —— 是夜,烛光摇曳,水月羽与烈焰在棋局上厮杀了几盘,倒是没想到,这烈焰还有两下子,只是她不知道,这棋局,是苏邪所教。 “我说,你们那什么皇帝,下手也太快了吧?这还没几天呢,嘴都堵住了?”赤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甜美多汁,让他喜欢。 一旁的楼君天看着书信,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多年过去,贺楼城依旧未变。 “心狠手辣,话都不能说,还得劳烦小爷再走一趟。”赤哼了一声,颇有不满,虽然这都是小事儿,但是他不喜欢变成原体的好么,还得在地上爬来爬去,脏死了! “你若是干得好,我便把紫嫣拨给你。”水月羽勾唇一笑,定下一子,却没看到烈焰眼中的神情突变,一丝丝不可置信随着二人的你来我往不断蔓延开来。 “此话当真?”紫嫣那小丫头深得他心,赤第一眼就被她倔强的神情吸引住了,那眸子里透着的坚定神情,让他不由一震。 “嗯哼。”水月羽本就打算让紫嫣跟着赤的,赤这家伙经常被派出去,说他是妖但是却也是个刚刚跑出来的小孩子,有稳重的紫嫣在旁边她自然放心。“烈焰,输啦!” 水月羽一拍掌,伸了个懒腰,却见烈焰依旧盯着棋盘,默不作声,光影的遮挡让她看不清烈焰的神情,没了意识的联系却依旧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同。 “怎么?”赤见了扔了一颗葡萄过去,砸中了烈焰的肩膀,掉落在地,半晌烈焰才抬起头:“你,到底是谁?” 水月羽一皱眉,这话,什么意思?身后的楼君天听了,眼中颜色愈发地深了。 “烈焰。”那话音刚落,烈焰的脑中便多了一道声音,不由一惊,楼君天,竟然可以强悍到强行与自己对话? 那一声带有浓浓警告色彩的声音,让烈焰突然惊觉,是自己太激动了,不由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说罢叹了口气,出了房间。水月羽自知是苏邪的事情便没有多加阻拦,由着他去了。 ------题外话------ 今天考得还不错哦呵呵呵呵~要去复习啦~群么么~ 都不冒泡泡~真素的~ 136 卖儿子 站在夜色之中的烈焰从未这般慌乱过,刚才楼君天那一声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望那屋内的人影,不管是什么,不管是谁,若是想伤害水月羽,或是伤害过苏邪的,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赤见状道:“该动手了,先走了。”说罢便出了门,追上烈焰。 水月羽回头看了看楼君天,那低沉的眸子什么也看不出,却依旧深邃。皱了皱眉,走到楼君天身边,弯腰看着他问:“烈焰怎么了?” 听见身旁的小人说话,楼君天对上月羽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往事重现的缘故吧。”有些事情他还未弄清楚,说来也是无济于事。月羽听了撇撇嘴道:“不说算了。” “不是不说,是我也没弄明白。”楼君天刮刮她的小鼻子道:“想这么多做什么,快扶我去休息。” “不等赤吗?” “我让他在外面解决,那日不过是想让你看看罢了。” “……”水月羽无言以对,只得将这厮又拖了回去,边拖边想,楼君天要是只有一米五该多好,楼君天要是一只狗该多好,楼君天要是只有芝麻大该多好…… 水月羽本以为安雅大王会在苍白小朋友前脚来到北越便后脚就跟过来呢,谁想到据古浩的消息传来,安雅得知苍白平安到了之后竟然立马掉头回去了。美名其曰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古浩还说了,苍白最近最好不要回去,以免小命不保。水月羽听了摇摇头,这两个人,年轻气盛,分开一下也好,否则怎么能领悟到两人共度一生的诀窍。苍白自由散漫无法无天惯了,而安雅则是一人独来独往,强势得紧,若是不弄个清楚,这两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了,岂不是天天都要打起来,西凉此后再无安宁可言。 “怎么不让我追上去?”苍白龇牙咧嘴地任由墨为他换药,水月羽瞧了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小心负了你的江湖美名。” “什么狗屁美名,不过是些无聊的没见过世面的人起的罢了,我哪有那么十恶不赦,你说是吧,大嫂?” “听着叫你大嫂,瞬间觉得你好老。”赤在一边啃着苹果说道,怜雪听了敛起眼眸。 “老什么老,本姑娘青春貌美,老屁!”水月羽不假思索地吐出一句脏话,却让刚刚踏门而入的贺楼逸一愣,差点一个踉跄摔过去。 “小月羽,呵呵呵呵……”老狐狸笑得一片明媚,这水月羽果真是与众不同。见了贺楼逸这般,水月羽也没有不好意思,将赤赶到另一个位子上伸手道:“五叔,坐坐、坐。”赤看了看便找了个借口将一行人都叫了出去,好让这两人聊聊。反正这些人类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听,听多了胸闷气短减修为。 “最近京城的风言碎语已然有了燎原之势,五叔,你那边如何?”水月羽正色问着。 贺楼逸点点头道:“大致已经布局妥善,只等君天什么时候最后一击了。这个孩子……” 水月羽笑道:“无碍,五叔,他的事情,我没有异议。”水月羽并不觉得楼君天做的有什么错,即便是神殿那帮“圣人”,千年之前不照样是动了龌龊之心,相比之下,楼君天不过是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惩治恶人,此乃善举! 明了了水月羽的意思,贺楼逸点点头才继续说:“他背负的太多,原以为他会受不了,没想到真的做到了今天这一步。” 水月羽自然知晓,但是这其中受过多少苦她不能体会,她见过楼君天身上的伤痕,大多数伤疤在极好的药物作用下都逐渐平淡了,但是仍有几处,这几处无论从位置还是程度上来看都是重伤。 “五叔应了你们的要求,坐上这位置,你们也要好好努力啊!”一改之前有些沉闷压抑的语气,贺楼逸笑着拍拍水月羽的肩膀,月羽皱眉:“什么?” 一看到水月羽的模样,贺楼逸瞬间明白过来他的“乖侄儿”还没有将他们叔侄之间的交易告诉月羽,自己这下还说漏了嘴,耳朵微微一动,听见前院楼君天的声音,贺楼逸很不负责任地跑了,道:“哎呀,叔叔还有些别的事情,改天再聊……” 水月羽自然也是听见了动静,她现在的功力,恐怕除了那几个非人类,还有楼君天那妖孽狐狸之外,无人能敌。楼君天皱眉见着一路仓忙的五叔,正想问问他联络的朝中大臣的事情,却没想到一向稳重的五叔一脸促狭,脚底抹油瞬间就溜开了。当下他明白过来,许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将水月羽丢给自己了。揉揉眉心朝商道:“去把消息带给宫,让他把人安全带过来。” “是。”商行了礼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水月羽左想右想,也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楼君天到底是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正想着,就见那人带着和煦的微笑进来了,对着水月羽冷然又明显质问的神情,楼君天坐在她旁边,伸手揉着那手软的双手,淡淡笑着,水月羽不明所以,突然她心生异像,猛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厮,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的力量又封住了,只是那灵力没了,水月羽皱眉,这家伙想干什么? “羽是想游山玩水的吧?”那狐狸眼睛闪着精光,盯着月羽认真地问着。 “嗯?”游山玩水听上去不错啊。 “我们成亲之后,羽会为我诞下孩子吧?” “嗯……”这个,还没想过啊! “游山玩水,带着鼻涕虫,不好。” “额……” “五叔一表人才,看管小孩又有经验,宫里条件优越。你看我,多好。” “你想把孩子丢给五叔?”水月羽这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喏,顺便继承皇位,难不成月羽想做皇后?”剑眉一挑,水月羽发现她被算计了,连同那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也算计了。 搞明白了状况后的水月羽看着楼君天,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真是想把这妖孽的脸打一顿,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定要加紧修炼,争取早日脱离动不动就被封力的日子, —— 北越京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上,商铺沿街开放,茶楼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唉,你听说了吗?” “什么,是不是宫里那位……” “嘘!你不想要命了!前几日那谁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咔嚓’了!”说话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弄得周围人一阵惊讶。 “不会吧,你说当年的事真这样?” “哼,要不是如此,你说,干什么杀人灭口?” “这也太、太不是人……唔唔、唔唔!”那人的嘴被捂住,话音被迫吞进肚里。而后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关注才降低了声音:“太不是人了!” “唉,皇家无情,那些事儿,也不是咱们平民百姓能染指的。” …… “说,为什么这样!”书房内,一排黑衣人跪地一字排开,贺楼城弩手一甩,漫天的纸张扬扬洒洒,飘落在地:“白养你们了!” 之前的谣言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不过几日,城中却又传了出来,这次比起上次,若将之前的比作小浪花,那么这次就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巨浪。到底是谁,谁将这谣言在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而且……句句属实。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无言以对皇上的怒气,那谣言就像是春季的草苗,瞬间遍布大街小巷,都说斩草除根,可是现在,别说斩草了,根本找不到根。 “都滚!”这两个字带着浓重的杀气,明明是低沉的声音,却像是千斤重的石块压在黑衣人的心头,微微行了个礼便立马消失不见了。 空荡无一人的书房,落日的余晖星星点点,从那窗口投射进房间,只是明明是暖暖的光辉,却温暖不了这一室的阴冷。老皇帝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没有了人前的风光,没有了昔日的威武,只一瞬间似乎老了几岁,蹙起的眉头像是拧了个疙瘩,他微微闭上眼,十几年前的场景,再度浮现。 “你、你个不孝子!” “三哥,我从未想要抢过你什么,你要,那么便给你。” “哥,逸不求你什么,只求放过她。” 那些失望的神情,解脱的眼神,悲痛的表情,还有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孩,一切一切,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里回放,他总以为这些是皇家最为普遍的事情,只是过眼烟云,而后便能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只是他错了。 登上皇位后那短暂的欣喜,日日夜夜耳边回荡的声音,空荡的宫廷内的残灯孤影,以及,他的孩子们,终于也踏上了一样的路。缓缓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背后已经湿冷一片,这个夏,真冷。 —— “公子,您没事儿来皇宫干什么啊?”一皱着眉看着脚下的景象,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着二人,莫离摇着扇子道:“没见过。” 一此刻很想撞墙而死,只是这会儿没有墙,他也不想撞出去被人界的人看到当做怪物,只是这一路上兜兜转转,自家主子经常出现在奇怪的地方,这里面不乏青楼什么的……想到当时的场景真的是让他恨不得抛下自家主子回到神界。 “公子,这人被下了药,嗯,灵火?”一的鼻子最厉害,什么都能闻出来,听了一的话,莫离皱眉多看了看那正慢悠悠走着的北越王,勾唇一笑,那绝美的脸上刹那间大放异彩,这人界,比自己想象的有趣多了。 “走吧,来了这么多日了,也没瞅见要找的人。”说着收起折扇瞧了瞧还在嗅着空气的一。 “啊!公子,你不管啊,那可是灵火诶,要是被那些老家伙知道了……” “你知道还乱说,别人的事情,莫要插手,我们这次,只是来找人,旁的都与我无关。”莫离的眸子暗了暗,这世间是存在还是灭亡,都与他无关。 ------题外话------ 我悲催的发现自己感冒了…… 好痛苦…… 137 惊鸿一瞥乱了心 这日天气晴朗,楼君天早间回来后与众人在书房商议了一上午,用过午饭这才闲了一会儿,追着水月羽在院子的阴凉处小憩,那长椅上,月羽坐在那里看着书,楼君天头枕在月羽的膝头,一条长腿伸展开来,另一条腿微微屈着,很是惬意。 “公子,您看,这不是要找的那个姑娘吗?” 莫离还不知道想些什么,听一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对面房子的屋顶上,他们二人并非凡人,距离虽然远但依旧瞧了个清楚。那女子微微低头,发丝轻轻飞扬,又有书本挡着,看不真切,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熟悉,若不是从未来过这里,他自当是以为真真见过这个女子了。 “东西拿到手了吗?”月羽轻声问着。 “嗯,到了。”楼君天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月羽放下书,伸手拂去那邪魅的面容上被风吹乱的发丝,感受着水月羽柔柔的触碰,楼君天并不感到厌恶,反而很是享受。 只是这一动作,却让月羽的脸正正对上了莫离的眼。 莫离在那屋顶上的身姿突然一抖,一上前扶了一把道:“公子……” “怎么可能!”莫离突然出声道:“怎么可能是她?” 一听了甚是不解,疑惑地问道:“怎么?公子难道见过这位女子?” 见过吗?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吧。 莫离自打有意识有印象的时候,便是在神界了,到了多少年,五百还是八百,他自己其实也想不清了,只是,那个梦却陪着他度过无数个夜晚,断断续续,朦朦胧胧,若有若无,梦中总是那同样的人,一袭白衣,一抹笑容,一身风华,就那般对着自己笑,音色如泉水击石般叮咚作响。 “阿穆,这样你喜欢吗?” “阿穆,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何不笑呢?” “今后你只我一人,其他的莺莺燕燕不许多看!” “阿穆,你这呆子!” “阿穆,阿穆,是我啊,是我啊……” “阿穆,你在哪里?” “阿穆,我等不到你了,若你醒来,便来找我吧。” “阿穆,你是……忘了我吗?” 那人是对着他说的,只是阿穆,他不认识,这张脸,他却熟记于心,这是那张无数次叫着自己阿穆的人,那一袭白衣,灵动的气质,他怎么可能忘记! 忽的,楼君天猛地转头,那一双锐利的眼直逼院墙外的建筑。莫离一惊,那眼中的肃杀让他皱了眉,这个男人,竟然看不透他的能力,站得如此远却还是被发现了。来不及多想,脑中的疼痛邹然袭来,只是那双眼依旧对着那似要剖析了自己的目光,不退不让。 “先回去吧。”莫离摇摇头,这头,怎么突然疼起来了?看着自己公子苍白的脸色,一上前扶住他,二人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瞧什么呢?”水月羽顺着楼君天的目光向外面看去,一切如常。楼君天已然收回了眸光里的锋利,摇摇头道:“捏捏肩。”那对视,消失,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月羽轻轻揉着男人肩膀,心里却泛着嘀咕,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是感到了什么,却没有杀意,只是适才她也抬头环视一圈,没见到什么,难不成楼君天看到了? —— “怜雪,走了,去山上。”烈焰被赤勾搭着背,朝着屋子里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怜雪喊道。 怜雪收回思绪,微微一笑道:“好。” 出了门,跟翼也打了招呼,这才往近郊的山上闪去,非人类也有非人类的好处,大抵是不愿意走路的,也不用走,快如疾风可不是吹牛的,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就立在那青葱一片的山上,翼默念一句,整个山头都下了结界。 “开始吧。”赤摩拳擦掌,很是期待被虐,每每打过一架他就会领悟到更多,有怜雪在,几人打起来虽没有到痛下杀手的地步,但是都也是在分寸内尽量地真枪实弹打。怜雪见状,很自觉地一闪,退到了结界边缘。几人见了怜雪的动作,心照不宣,互相使了个眼神。 今日切磋虽有,但不是重头戏。那日怜雪暴走,那一袖坲过的力道之大,分度之准让人惊讶,一直以来都是在他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怜雪,怎么可能突然爆发成那样,所以只有一个结果:怜雪在伪装。 伪装自己的实力,这件事并不少见,况且他对水月羽、对大家的心思众所周知,是真真切切的,只是怜雪虽然笑起来温暖人心,但是那眼底的悲伤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么久以来,众人已经将其当做一家人,这次又经过水月羽的授权,想要发掘或者化解他的心结,就先从伪装功力这一层入手吧。 “小子,学聪明了嘛!”翼一向寡言,今日却难得称赞了一句赤,赤眉头一挑道:“那当然也不看……” “嘭”的一声,两股力量相冲在空中,本是无形的力量波此刻却在空气中撞击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波动,偏偏,好死不死,那一大坨力量飞射而来,直直地朝着一旁观看的怜雪冲去。 “遭了!”烈焰突然惊呼一声,只是那身形并未闪动。 “怜雪!”装作要奔过去的样子,赤大喝一声。 在那一旁负手而立的怜雪瞧着面前这一幕,那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尽是无可奈何,这几人,倘若真的要知道,何必这样粗暴,直接问不就好了。凭他们的关系,他定然会说的,毕竟这些人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那冰蓝色的身影笔直伫立,负在身后的双手依旧未动,猛地,众人只觉得由怜雪为中心向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睁眼望去,那力量球已然到了怜雪眼前,可他什么都未做,就那般淡然而立,巨大的力量被他一分为二,带起的强风将他脚边的草地刻出深深的痕迹,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只是那衣袍并未被吹动分毫——那可是二人共同爆发出来的力量,虽不是全力但不容小觑,纵使是他们三人之一也无法这般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这怜雪,强悍如斯,方可屹立不倒。 “你、你……” “原来你才是狠角色啊!”赤的话音刚落,就见怜雪极其不真实地幽幽一笑,向后倒去…… “……就是这样了,他就这么倒下去了。”烈焰说完,看了看床上的人,昏迷的怜雪依旧神情淡然,墨从床边站起来,走道桌子前道:“他……他的血可是蓝色?” “你怎么知道?”月羽一惊,那日怜雪喂她吃下的血,就是蓝色。 “他不会就是传说中已经灭亡的雪兔一族吧。”墨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男子,即便是未曾睁眼,那气度也是不凡。 “雪兔?不是在神界……” “我们遇见怜雪的时候,是在望天涯,那里面尽是妖兽,怎么会有神界的……”赤皱起眉头。 水月羽转头看着怜雪道:“你刚说他们族群……灭亡了?” 墨点点头道:“书上是这么记载的,雪兔一族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就拿那血液来说,只要一滴,百毒不侵。他们族群的治愈与攻击能力也是极其强悍,只是很少理会外界事物。至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烈焰听了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印象,神殿似乎很想拉拢他们。” “恐怕是拉拢不成吧,怜雪受了很重的伤,动用力量会很痛苦。”说罢墨摇摇头,一片惋惜,若是怜雪能恢复,水月羽身边就多了一个更强大的存在。 “把他扶起来。”水月羽听了走到床边对着墨说道,烈焰一皱眉,道:“你这是……” “试试罢了。”月羽盘腿坐下,双掌抵着怜雪的后背,灵力缓缓输入到怜雪的经脉之中,良久,月羽发现了一丝不对,他体内的经脉并不通顺,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加了禁止。 雪兔虽然在神界生活,但是其力量与灵力依旧不同,倒是有些近似于妖魔之力,而那禁制很显然是灵力所为,所以怜雪自己也没办法,只是这想要解除,水月羽并无太大把握,她从来没做过这件事,而且,似乎是很麻烦的禁制。 “你们护着他的心脉。”烈焰听了与赤一左一右,尽力保护着怜雪,墨看了道:“你真要做?”这必将耗费大量灵力,搞不好还会虚脱。 “值得一试,你说呢?”怜雪将自己的血液给了他,不知道他的身份是自己等人从未问过,可他却也不曾掩饰什么,今日是自己太不信这段情谊,怜雪会出手,就证明他从来都没想过隐瞒什么,如果她想知道,她开了口,这只傻兔子一定会告诉她所有的事情。 墨在水月羽身后坐下道:“你坚持我也不说什么,你动手之后,他们两个护着怜雪,我护着你。” 水月羽听了这话不由微微挑眉,有些吃惊地转身看了看神色平淡的墨,不待她说什么,墨便开了口,语气有些别扭道:“你若真出了什么事,还是为了别的男人,君天回来要是知道了,定然生剥了我们的皮。”说罢努努头,示意月羽开始。 水月羽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这些人,真性情却也真别扭。 ------题外话------ 这几天真的太忙字数可能没有那么多……下月绝对强势来袭,敬请期待! 138 小兔子的悲惨童年 月羽转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开始。” 怜雪被三个人夹在中间,紧闭的双眼却深深皱起的眉头显示着此刻他的身体正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水月羽控制着气息,格外小心,慢慢游走在怜雪的体内,这是漫长而缓慢的一个过程,期间,她感受到了怜雪体内的伤痕,那中断的脉络,近乎干涸的源头,不难想象倘若硬来定会遭受巨大的折磨,那今天……水月羽定了定神,不再想今日的事情,只想着如何能完成这件事情。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水月羽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小的汗珠,果然为人疗伤是一件极其考究人的能力的事情。 “撑不住就收手,还来得及。”身后的墨虽然没有动嘴,但那声音依旧传给了月羽,水月羽听见,也用意识回道:“不。” 简短的一个字却蕴含着她的决心,今日的事情是她的过失,那么现在就让她弥补好了。 渐渐地,水月羽发觉自己体力有些透支了,怜雪体内的禁制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源源不断的灵力围绕着那个结,不断地被吸收,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忽然想到了什么,月羽疲惫不堪的神情有了丝丝转变。 逆行白莲决。 月羽一试,果然有效,丝丝喜悦渲染上她的脸颊,因为受到鼓舞,那灵力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水月羽缓缓收手,长长呼出一口气,结束! 其余三人也慢慢收手,水月羽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长时间腿都麻了,将两腿伸开,正要站起却不曾想一个趔趄,被墨扶住。 “你还想活蹦乱跳?没倒下不错了!”墨摇摇头,这丫头,怎么就不知轻重的,这样的事情做个一次可就真的够了,要恢复几日才行。 “嘿嘿,不就因为是怜雪嘛,今日若换了你们任何一人,我都会这么做。”月羽努努嘴,赤很有眼色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你这样子,楼君天要是知道了还不知你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他不会怎样的。”妖孽那人虽然占有欲强,但是也不是个不分事理的人。正当几人说话的期间,那床上躺着的怜雪慢慢动了动嘴唇:“嗯……” “醒了?”烈焰转身一看,那刚刚醒来的怜雪双眼迷茫,但是只有那么一会儿,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咦?” 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游走顺畅,源源不断,运行自如,那大手一伸,一团蓝色的灵力瞬间结成一朵巨大的雪花。 “哇!”赤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伸手碰了碰那雪花道:“真的!”那冰凉的触感凉爽无比,只是怜雪眼中透着疑惑,再一挥袖,纷纷扬扬的雪花铺洒开来,炎炎夏日这屋里却凉爽无比——甚至有些寒冷。 “停停停,别试了!”墨终于受不住出声阻止了怜雪。这丫脑袋被撞坏了? “谁?”怜雪皱眉扫了眼面前的几人,水月羽听了微微一挑眉,还不等几人开口,怜雪就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幽幽叹了口气道:“这下还不清了。”说罢还故作幽怨起来。 水月羽听了扑哧一笑道:“谁要你还!”这两人的对话惹得屋子里的几人都笑了起来,翼一向冷漠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暖意,水月羽这次的做法让他对这个人类的女子产生了好感,他的主人,加上水月羽……忽然想到了这件事的起因,翼开口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怜雪被这一问恍了神,半晌露出一道讽刺的笑容道:“得不到的就要毁灭,这不是神殿一贯的做法吗?” 得不到就毁灭?水月羽听了不由一震,这什么狗屁道理? 怜雪见了水月羽的气氛神情,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和煦的模样道:“你也不用太生气,千万年来都是如此,神殿自觉高人一等,是顶尖的存在,所以一旦有了好的人或事物必定要归为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不可,即便是毁了也绝不能让他们独树一帜地存在下去。”说罢怜雪下了床又一挥,房间立马恢复了原样,烈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没了灵力的维持,一落地便融化了。 “那时我还很小,突然一天族里所有的人都被召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恨不平。起初我不懂,后来我才知道是神殿来人要雪兔全部成年的人手进入神殿,为其所用。我们族群向来不管三界之事,一直隐居在大雪山深处,那日神殿之人合力毁了结界,本是纯净美好的地方被染得乌烟瘴气……”说到这怜雪叹了口气,继续道:“母亲临死前施了逆天的法咒,将我送下界,不料被一人发现想要捉回我,却只是打中了我,让我受了重伤。” “我掉下来的地方竟然是望天涯,从那之后,我便一直生活在那里,过了多久我已忘了,总之,我没死成,却一直无法动用全部的力量,刚一开始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没办法只好强行使用,后来因为本体带的治愈能力强大,为妖兽所求便不再被他们攻击了。久而久之,已经有些生疏了。”说完怜雪无所谓地耸耸肩道:“现在的感觉真好,月羽,谢谢你。” “是我不好,逼迫你才使你昏厥。”月羽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怜雪摇摇头:“本以为我对这件事情已经淡忘,恢复与否也已经无所谓,但是没想到,我还是这么渴望我的力量。” “哼,神殿之人,欺人太甚!”赤说着狠狠朝空气中挥了一拳道:“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翼听了苦笑一声:“都已经愚蠢了千万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月羽听着几人的话,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好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没有错,只是却也不该这样藐视生命,不为自己所用就不能独活于世,这样的道理,她不理解也不愿理解。自己上一辈子不算什么好人,这辈子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是伤天害理之事她不会做,更不会因为一丢丢的事情灭了别人。神殿,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所听到的没有一点好的,不知什么时候这二字一出现在耳边,自己就会有些烦闷。 “公子,他们说的也太……咱们神殿也不尽是如此吧……”一看着眼前的镜子中正是水月羽几人,听了在这些话,一笑笑说道。 莫离笑笑,眼神飘忽不定:“说说有何妨,本是如此。”说罢手一挥,镜中之人消散而去。忽然,身形又是一晃,那脑中的声音愈发清晰:“毁了它!毁了它!这样肮脏的存在,毁了它!” 只是一瞬间,那声音便消失了,莫离皱了眉,眼神愈发深邃起来。 —— “皇上,您好歹吃一些吧,这药不能空腹喝啊!”蒋公公在一旁皱着眉头,皇上是他打小跟着的,感情自然深厚,这会儿见他不吃不喝的,老公公也有些难过了。外头的闲言碎语他管不得,也不能管,虽然他知道那些话语都可当真,但是自古帝王多薄情,哪有纯洁善良还能登上这位置的人?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贺楼城半晌冒出这么一句,不待蒋公公反应,贺楼城又自言自语道:“大哥他心善,不是当皇帝的人。”说罢摇摇头,伸手接过那碗银耳羹,慢慢喝了下去。 蒋公公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叹了叹气。 —— “五、五爷?” “真的……真的是五爷啊!” “这、这怎么可能?” 京城近郊的别院里,贺楼逸坐在正位,嘴角噙着丝丝邪笑,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看着眼前几人,这几个老头,有的是从前朝留任到现在的官员,有的已经告老还乡。大大小小,十人有余。 “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今日找诸位来,只想跟大家谈谈事情。”那声音平淡,清冷,没了私下的温和,丝丝锐利投射其中,令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君天,来了。”突然那话锋一转,眉眼带笑地望着房中突然出现的人,几个人回头悄悄一看,苍枫公子? 却见那苍枫公子慢慢走来,边走,一边伸手取下了面具,那角色容貌展现无遗,偏偏是一副邪魅的脸却透着冷酷无情,再怎么好看也被那铁血的气质压了下去。只见那男子直直走向五爷贺楼逸的身边坐下:“五叔。” 众人皆是在心底惊呼,五叔?这苍风竟然真的是贺楼家的血脉! 几人悄悄打量着楼君天的容貌,越看越不对经,突然猛地一怔……这、这张脸…… 见这些人又是惊悚又是震惊的模样,贺楼逸又是一笑道:“怎么,很吃惊?” “没、没有……”为首的老头一惊,他乃前朝宰相,本应在家安度晚年,却不曾想十几年后竟然被人掳来了这里,见了这么一幕,半晌有些犹豫道:“老叟记得,当年皇后娘娘诞下的是、是公主……现在看来,倒不是了。” “皇家之事,难免有难言之隐。”贺楼逸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底下的人都是人精,混迹官场数十载,岂能不知到其中一二? “本次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诸位看看一样东西,在座的都见过,只是许久未见,可能很想念了。”说罢,楼君天一招手,商从阴暗处出现,手里捧着一个东西,装在那刻着复杂又奇特的图案的木盒中,那木盒出现,众人已然一惊。 商缓缓开启木盒,只见数位老者突然猛地一抽气,此物出现,上座的二人之心思,不言而喻。 139 围追堵截拦个正着 “每日偷看,看完就跑,神殿何时这么无趣了?”冰冷的声音似无意想起,莫离一惊,这院子竟然还有人能进来,且无声无息靠得如此之近,说明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而边上的一突然转身,护在莫离的身后。 当下却也不惊,缓缓一笑看着那人道:“神殿……自然不比人界有趣。”身后之人正是那日躺在水月羽膝头的男子,那个他也看不出实力的人,楼君天。 即便是莫离也深深赞叹了下眼前的人,论长相已属前茅;论气度,令人深深折服;论实力,莫离自诩不如。这样的人配那丫头,倒是般配。 “倒是我打扰了,莫离。”莫离微微一拜,但是却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气势,那淡然自若的神态对上楼君天冷冽的气势,硬是占据了半边天。挥挥手,一退了下去,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他们二人。 “神殿的人派你而来。”没有过多的话,更不是疑问的语气,那冷冽得可以结出冰晶的话语就这样说了出来,莫离挑挑眉,依旧笑如春风。没反驳,自当是默认了。 楼君天微微一眯眼,那肃杀的气息立马释放,莫离心道不好,还未开口,就见楼君天手指一动,数道风刃袭来,不给莫离任何躲闪的机会。 好快!好刁钻的攻击角度! 似是算准了莫离的退路和防守线路一般,即便是莫离,即便是他真的在闪躲,依旧被那风刃带去一缕发丝。 “你是谁?”没了和煦的笑意,莫离依旧淡然,只是多了丝丝冷意。 楼君天冷眼对视着莫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离开。待到这里尘埃落定,我自会陪她去神界。” “你让我离开我便离开?”莫离笑了起来,不过他知道,若是硬碰硬,他是得离开才行。 “不离开,你会后悔。”说完这句,楼君天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这一碰面已让他浪费不少时间。莫离看着那人刚刚站着的地方,摸摸鼻子,真当这是他自己后院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与其找别人,不如找找自己哪里来的。”那冷漠的声音在莫离耳边突然响起,让他一惊,而后脸色逐渐暗黑下来,自己……自己,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在神殿,莫离,这个名字都是别人告诉他的,神界之人处处与他恭敬相对。几百年来,自己一直是这样子,不愿想多,也并不愿管事。虽然这次下界自己被指名道姓的有些疑惑,但是因为想要四处走动走动,加上那些老头子烦人,便同意了。 而现在,竟然被一个刚刚见面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被挑起这个话题,自己的出处,莫离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就算搞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活到现在,没有一丝别的记忆,搞清楚,又有什么用? 莫离看了看天色,临近黄昏,晚霞明红。 —— “臭丫头,臭丫头,那死小子呢?”是日,水月羽正捂着被子呼呼大睡,昨夜楼君天很晚才回,也不说去了哪儿确实一脸阴郁,又亲又啃地折腾了半宿,水月羽直道这妖孽受了什么刺激,本打算早些起来去问问打探打探,可是无奈她实在瞌睡,天大地大也没有睡饱大。 本还在美梦中不肯醒来,耳朵却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还有些熟悉,猛地一惊,这不是那洪苍么?那四长老之一。想到这里水月羽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套上身,快速地洗漱完毕,刚踏出门就见那老头坐在院中,手里握着酒葫芦,咕噜咕噜地灌着酒。 “一大早的便喝起来。”水月羽皱皱眉道。 “你这丫头,见了面也不打招呼!”老者听了这话佯装生气,吹胡子瞪眼起来,只是那眼角的笑意隐藏不得,溢了出来。 水月羽轻哼了一声,努了努嘴道:“那我是叫你洪苍师傅好呢,还是叫你菊花爷爷?” “噗——”洪苍听了这话,那一口酒喷了出来,水月羽一个翻身,飘然落地,速度之快,使得她站稳之后脚前的一片空地上被洪苍一口酒洒了个铺天盖地。 “咳咳,咳咳,你这丫头——”菊花爷爷,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什么脑子? 水月羽唇角勾起笑意道:“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号……”却见洪苍真的怒气冲天瞪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丝无可奈何,当下也不再开玩笑了。见这会儿天还未太热,便叫了人将桌子石凳擦拭干净,摆上了早饭,两副碗筷,用起早餐来。 “怎么突然过来?” “嘿嘿,还不是我那好徒儿要成亲,我怎么着也得来看看不是?”洪苍笑得花枝乱颤,水月羽白了一眼他,依照他的性子,婚礼当天出现倒是可能的,现在离成亲之日还有二月有余,现在出现,定是有什么事情。看着水月羽一脸不信,洪苍摇摇头,这丫头警觉得很,蛛丝马迹都能被她看了去,嘴上却也松了口,道:“神殿派人下来寻你了。” “哦。”点点头回应着。洪苍见她并不是很吃惊,倒是觉得奇怪了,问着:“你知道了?” “有些感觉,本来仅仅是猜测罢了,没想到果真如此。可是为了那什么白莲?”水月羽夹起一口小菜,送进嘴边,清爽开胃甚是可口。 “十有*,不过这几日据我观察,这小子只看不出手,倒是有些意思。”说罢似是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水月羽。 听了洪苍的话,水月羽喝了口粥,不出手,那便是来打探情况的了,这有什么好打探,摇摇头道:“时候到了我自会去神界一趟。” 洪苍听了,抬眼看着她,那脸上一片淡然,丝毫没有犹豫,说起神界的并无大的波动,只是若她知道了真相……不过今非昔比,命运驶向何处,只有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当日楼君天回来后与洪苍也说了几句,只剩二人的时候,水月羽这才一把拉住他道:“老实交代,都偷偷摸摸的发现什么了?” 楼君天一听便是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洪苍已经告诉了她,自己也没打算隐瞒道:“那日追了上去,让他离开。” “离开?”水月羽“噗嗤”一笑,这家伙,追上去就把人家赶跑了。 “反正到了时候自然会去,何必急这一时。”楼君天说罢长臂一伸搂住水月羽,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想到这小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那些胆敢偷窥她的人,哼! 感受到男人身上难掩的霸气,水月羽一愣,这妖孽最近更年期?情绪怎么这般不稳定。 其实她不知道,楼君天更是觉得欣喜的,是她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明明可以用那玉佩感知自己的行踪,但是她依旧没有,只等着自己亲口告诉她。楼君天自知这般的做法对水月羽来说实在不容易,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还能放手? “说来,你觉得神殿这般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为哪般?”水月羽推了推那坚实的胸膛,仰起头问道。 楼君天那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白莲的能力是逆天的存在,有他在,神界的元气充沛,加上四长老的镇守,千万年来相安无事。” 水月羽听了一挑眉,这个白莲,竟然是想定海神针那样的存在?怪不得千年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依旧延续至今。这次神殿的人并没有硬碰硬地来,而是暗中探测,接近,想必神界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 “上次回岛,发现魔界蠢蠢欲动,似乎是要开战的前兆,没了白莲,神界的保护自然不比当年,四长老也均为坐镇。”楼君天说罢,低头看着怀里的水月羽,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道:“哦~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了。” “若猜测真确,的确如此。”唇角亦是邪气一勾,手臂紧了紧道:“我真是娶了个宝贝。” “取了个麻烦还差不多。”水月羽白了一眼,却没料到楼君天一本正经,捧起那小脸儿道:“不许乱说。” 那对着外人嗜血无情的眸子却在对上她的时候柔情似水,那一身铁血化作满腔的宠溺,水月羽心尖一颤,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真好。想到这里,那双美眸中也静静流淌着暖意,纤细的手臂攀上楼君天的脖子,迁就着她,他微微弯下腰,哪曾想……下一刻,柔软的唇瓣轻轻覆上,那股香甜从一点猛地蔓延开来。 男人的眼中,燎原之势的火焰嗖地点燃,大手一托,将月羽抱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那门“吱呀”一声便关上了,无形无色的结界紧随其后。月羽闭着眼,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动,只觉得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着,离开了唇,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背后柔软的触感是那铺了厚厚褥子的床榻。 “君君……”低喃着的声音,娇滴滴,软糯糯,让楼君天又是一震,拉过水月羽俯下身,衣衫散乱,领口微微敞开,想也不想一口咬在那白嫩的肩头。 “嘶——”一刹那的疼痛后便是有些酥麻的感觉,感受到身上的人在极力隐忍,于是,想咬就咬吧,她不介意。 ------题外话------ 唉…我要熬夜复习了…。 140 公子掉水里啦! “小姐,今晚有街灯和杂耍呢!” 这月是北越的狂欢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节日众多,就像是今日,家家户户都要点灯许愿,说不上是个什么节日,只能讲是约定的习俗吧。 “想去?”水月羽拍了拍小花的头道。小花听了两眼闪成小星星,拨浪鼓似的点着头。其实她这么一说水月羽也是想出去逛逛的,正当这时楼君天的长腿迈进屋内,月羽一见迎了上去,很是主动地挽住楼君天的手臂。男人眉峰一挑,这丫头又打着什么主意?小花见了很自觉地退下了。 “君君啊,今晚我们出去吧!”笑眯眯地仰着头,看着他。 楼君天一听,搞了半天是想拉着自己出去,这样人多喧闹的时刻自己从未去过,一来是没有兴趣,二来,也无人敢邀请他去这样的场合。低头看着那眉眼,伸手抚了抚道:“吃过饭。” “耶!”月羽一高兴比划了和剪刀手,楼君天一皱眉道:“这是什么?”说罢伸出手还自己比试了比试。 “嗯……就是胜利,高兴的意思。”水月羽弯弯手指道。 “是你……那里的?” “对啊。”月羽点点头,这妖孽似乎对自己之前的世界很感兴趣,她不知道是因为楼君天对她感兴趣,所以想要多了解些关于月羽的事情。 “既然想去,就把大家都叫上吧。”楼君天难得开了尊口:“顺便在外面吃吧,别在家了。” 水月羽一听更是来劲儿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决定引出了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家望月楼设在河边,依旧是京城的繁华地带,夜幕降临,河上点点火光亮起,小船缓缓行驶。 刚一路上看了许多灯,还顺手买了几个,怜雪手中提着一个兔子灯,那大眼睛楚楚可怜,倒是也符合当初的初见;赤是小蛇的灯,墨绿色的小蛇惟妙惟肖;翼的是一只小鸟,只是那鸟太可爱了些,跟寡言少语的翼不太符合,水月羽递给他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脸红;更好笑的是烈焰的是条卷毛狗,因为灵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人界……烈焰憋着气,又不敢扔,你看看水月羽的眼神,似乎他要是敢嫌弃这个灯她就把他打成狗一般阴狠……翼见状又难得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烈焰本在生气当中,一回头看见墨和苍白就突然笑了起来。墨斜眼看着手上的仕女图围成的灯,放着冷气,他是货真价实取向正常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好么!这个死女人!苍白则是看着自己那什么画都没有的灯笼,苍白,苍白…… 小花小草高兴得很,提着花花草草一对儿灯,嘴咧到了耳根。 “走!”水月羽拉起楼君天,楼君天的眼中点点笑意,眼神一直追随在她的身上。 最顶层的客房,象征着客人的身份。众人齐坐一堂,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如初,整个人又活蹦乱跳起来,只是细看,那眉眼中带着一丝苦笑,水月羽心里乐了,想美女了吧? 这安雅确实是不来了,只是前几日托人带了些西凉的特产,说是给众人的,水月羽私下问了问才知道都是苍白喜爱吃的,果然有时候,距离产生美。 这靠窗的房间很是宁静,水月羽指着下巴看着那小船来来往往,那街灯初上,加上今日特殊,大街小巷都被各式各样的灯装点起来,甚是好看。 —— “一,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莫离一人坐在船上,斟了一杯酒问道。 “公子,好些时日了,少说,也有八百年了。”一是灵果幻化出来的人形,一落地就被派去照顾莫离了,一对莫离,早就超越了主仆,他一直把莫离当做兄长一般。 “你见我的我时候,我在哪里?”莫离偏头而问。 一小小挠挠头道:“公子,您这问题问了几百年了,那日您醒来,见到我,就是第一面了!” 是么?不似以往那样轻易就相信了一的话,莫离转身站了起来,走向一,一虽然化作人形,但一直都保持着少年的模样,个头自然不比莫离,才到他的肩膀下方,此时莫离的身影完完全全挡住了灯火的光亮,一有些害怕,怯怯地低着头,生怕莫离发现了什么,那手指绞着衣角,不知所措。 “一,从来都不会骗我吧?”那声音似乎带着魔力,一缓缓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而后的话便让这丝丝不解变成了惊恐。 “是什么原因,让你骗了我这么久?”那一日自己醒来,之前的记忆一片混乱,见到一那样的喜悦自己也就信了什么得了重病失了记忆,不是他不生疑,只是他不愿意想起。可是现在他愈发的感到不对,尤其是在,见到那个人之后。 一惊恐地张了张嘴,眼前一只温和的公子,周身散发着无尽了冷漠与疏远,那眼中,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竟然有一丝丝血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冰冷的手指握住一的脖子,眼中一片冰冷。 “公子,公子!”一皱了眉,伸手扒住了那只手,猛地,莫离眸中的血红消退,高大的身形向后倒去,翻入了河水中。一刚想纵身跃下湖,却见一道身影“嗖”地冲进了水中,又是“嗖”的一下,飞上了岸上的楼中,那开启窗户的房间里。 适才月羽和楼君天等人都感到一丝异样,那种灵力才会有的波动,但是却又有些奇异,众人往河面一看,却见一人普通跃进水里,楼君天皱眉冷声道:“是神殿的人。” “苍枫,带上来。”水月羽指挥着苍枫:“去了,我就让安雅来找你。” 苍枫一听,毫不犹豫地放下碗筷,“嗷”地一声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那落水之人就被他捞了上来,放在地上。落水,救人只在一瞬间,又加上天黑,人们的注意力也不在这河面上,自然也没人看见。 “这人……”烈焰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的停了下来,月羽见他皱着眉道:“怎么?” 烈焰叹了口气,走进这人,示意翼将他扶起,水月羽见了这人,虽然闭着眼晕了过去,却掩盖不住那翩翩公子的悠然淡漠,真正的恣意。烈焰伸出手掌,靠近男子的胸口,突然,从那男子的身体中分离开了一道人影,呈灰黑色,突然烈焰的身躯向后一晃,那人影又缩回了男子的体内。 “执念太强,竟然连我都驱逐不了。”烈焰站起身,翼将男子轻轻放下,突然窗口又冲来一个人,却不料这房间被下了结界,一个来不及撞在了透明的防护上,“咚”的一声,掉下去的时候,那少年还在喊着:“公子!” “商,把人带上来。”楼君天见了冷冷说道。又将目光转向地上的人:“他被人当做了宿主。” 水月羽皱眉,宿主?怜雪走进男子,伸手一探道:“至少已经几百年的时间了,而且,那残缺的灵魂怨念深重,不肯轻易离去。而且……” “什么?”楼君天问道。怜雪叹了口气朝楼君天道:“那灵魂是魔化的。” 听了这话,水月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后一退,楼君天见状连忙将她扶住,月羽抬头,见楼君天紧缩的眉头间那晦暗难测的眼神,就知道十有*,是自己想对了。 “公子!公子!”正在此刻,那个少年被商带了进来,见到地上躺着的人立马就扑了上去哭着:“呜呜呜,都是一不好,公子,公子……” “哟,灵果?”烈焰勾唇邪笑,竟然是千年灵果幻化的人,看来,这一切的幕后,又是神殿那帮老不死的了,与翼对视一眼便交换了彼此的想法,不用多说,便已了然。 “你们、你们……”那自己唤作一的少年抽着鼻子惊恐地看了看眼前的人,突然眼中一亮朝着水月羽说道:“是你!” “你认得我?”月羽皱眉,话说出来才觉得自己傻了,这两个人日日监视着自己,当然认识,看到水月羽的模样,一也有些尴尬道:“我们……没有恶意。” “先给你家公子换身衣服吧,然后再慢慢说。”水月羽看着他一副纠结模样,心下也软了软。 换了身干爽衣服的主仆二人恢复了神态,因为那男子还在昏迷,所以就被抬到了里间的床上,一坐在众人面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这下怎么好?” 楼君天冷冷一哼:“说,我就放你们回去;不说,就把你扔给他们。千年灵果,灵兽最爱。” “啊!?”一惊恐地看了眼坐在那里的翼跟烈焰,这两个……竟然是灵兽。 “我、我……我说了,回去之后,那些老头也不会放过我的!”一说这就又要哭,楼君天眸光一冷,硬是让他吧眼泪憋了回去。 水月羽在一旁看着,这妖孽骇人起来果真是厉害的,只是现在只能用这么卑鄙的恐吓手法了。 “你说,他们不敢把你怎样。”那群老不死的,早该去投胎了。 听了楼君天的话,一莫名其妙的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顿了顿道:“这件事,连我家公子都不知道,这一切,要从千年前的大战开始说起。” 水月羽心一沉,又是千年之前。 ------题外话------ ……好苦逼感冒头痛还要复习……根本看不进去……蓝后这几天的情节其实是比较关键的,考完试之后差不多就会将上卷结束了,开始下卷,不过我想应该还得两三天的,3号应该会请假,因为那一天都在灰机上……请大家谅解,我会吧那天的补回来的!暑假到了,会尽力快点更新,多点更新,谢谢大家~么么哒 141 宿主的来历 一看了眼众人,转头看着江景道:“我本是长在树上的灵果,又长老殿的人相中后注入灵力落地成了人形。我在那树上挂了千百年,落地成人自然十分欣喜,后来,我被人带到一出宅院中,那是我第一次见主人,莫离。他躺在那里,紧闭双眼,似乎是很痛苦,我进去的时候偶然听见那旁边站着的人说着什么‘刚刚将那两缕灵魂注入’还有什么‘只能找到这么多,却也不纯净了’,听了这话我也明白,公子是被挑选出来,当做宿主的。这件事有违天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还要这样做。公子原本就是可怜的人,没听过他有什么家人朋友,性子又淡然,听说公子之前很厉害,神殿的人本就想要拉拢他,只是不知道竟然……” 水月羽听了,没来由地有些烦躁,这神界,自以为是天,是真理,竟就把人拉来当做灵魂的宿主? 一抽泣了两声又继续说道:“公子醒来,之前的记忆全部被封锁,整个人更空灵了,虽然旁的人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但是他自己也有些感到异样,尤其是最近……我猜,他大约也是已经知道了。公子醒来之后便不问世事,就这样淡漠地过了几百年,没有大事绝不出门。” “水小姐,我们确实没有恶意的,这次来,是那帮老头硬是逼迫公子来,公子喜静被烦的实在受不了了,又想出来逛逛,所以才来这里的。据我判断,公子不认识小姐,但是……” “但是他体内的魂魄认得我。”水月羽淡淡地说着,被魔化的灵魂,执念极强,答案呼之欲出,这魂魄恐怕是萧穆的吧?神界,拼了命地要救回这两分魂魄,是想牵制苏邪?只是可笑,她又不是苏邪,怎么可能被牵制;就算她是,那这天下,也无人能威胁她。 “哼,欺人太甚!”翼听罢也逐渐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由怒言。烈焰则是抿着嘴,没想到神界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牺牲任何的人。 “他现在已经陷入混沌状态了,再不动手,就可能会疯疯癫癫一辈子。”怜雪在另一边,看着床上的人,那时而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脑中的混乱。 楼君天听闻,皱皱眉,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怜雪见状,立刻把位置让了出来,楼君天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点在莫离的额头见,只见那白色的光亮像是水波一般散开来,突然众人听见了一声哀嚎,就像是从地底发出来的一样,杂夹着痛苦和绝望,水月羽耳朵一动,旁人没听见,她确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哀嚎声,是一个人的名字,苏邪。只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声音就消散了。 “真慎人。”苍白抖了抖胳膊道:“想必这就是那什么魂魄的声音了吧?” “真……恐怖。”墨撇撇嘴,这就像是莫离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一般,也难怪他性子冷漠了。 怜雪见楼君天收了手又走回水月羽的身边,仿佛没来过没动手的一般。于是又上前看了看道:“暂时不会有危险,想要完全正常,就要将魂魄赶出去,只是若强行……” 一见怜雪停住了就知道现在是无法恢复他家公子了。听了点点了,轻轻道了声谢谢。 水月羽看着躺在那床上的人,苍白的脸庞却有着说不出的俊逸,刚刚那声音,旁的人听了都觉得恐怖,可为何她听起来不是那样,甚至还有些许的……熟悉? 熟悉,对,就是这样的感觉,像是梦中听过,又像是真的遇见过一般,那股子从心底里涌起的感觉,她甚至分不清这是她的感受,还是别人的……突然,眼前一暗,视线被男人宽厚的胸膛挡住,腰间一紧,就陷入了那怀里。 “不许看,不要想。”短短六个字,却让水月羽慌乱的心神定了下来,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的有一天发现了什么,眼前这个人也不会离开,而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轻易改变。 “公子,公子你醒了!”一旁的一惊喜地喊了出来,那躺在床上的莫离睁开眼,看见满屋子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窝在楼君天怀里的女子,缓缓张口,没有暗哑,没有虚弱,那声音犹如风铃一般动听:“谢谢你们。” 月羽抬头,见莫离笑得一脸春风,只是那眼中隐藏的冷漠与疏远依旧存在,听一适才说的在船上的反应,这个人,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一直不想确定……又或是,不愿理睬了。 “无碍,你只需再休息休息就好了。”水月羽见状回了一句,莫离点点头,从床上下来,站了起来,看着楼君天道:“你不必担心,不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这个男人这样防着他,恐怕是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异常,适才自己虽然昏迷,但是五官的感觉还在,功能也在运转,一说的话,他都听了进去。 “新婚愉快。”丢下这句话,莫离朝着水月羽一笑,又冲着众人点点头,一把抓起一,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不差。”翼半天冒出这二字,虽然可能敌不过楼君天,但是能在楼君天的结界中来去自由的人,确实不差。 “走吧,回府。”拉起水月羽的手紧紧握住,那股力量传来,月羽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公子?”一路上,一小心翼翼地跟在莫离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会儿走出许久,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头垂的老低,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哎哟!”没看前面的路,只顾着跟着脚步走,却没发现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一一头撞上莫离的背,往后倒去,却被莫离一转身拉住了。 “公、公子?”一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看什么,眼睛瞪得这么大,鬼似的!”莫离温和地将他拉好,拍拍他的头道:“跟上。” 一摸着自己被莫离抚摸过的地方,咧嘴一笑,公子原谅他了! 莫离听见身后欢快追来的脚步声,会心一笑,没有伪装全是真心,这孩子,他如何舍得生气呢?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左不过是资质好了一些被当做利用的工具,心里也早就麻痹了,但是对一,他下不去手,狠不下心,那份纯真的笑容,他不能忽视。 —— 隔日一早,洪苍便又来到水月羽院中,二人摆了碗筷,像那日一般用饭。 “哦?遇见他了?”洪苍呵呵笑着抚了抚胡子道:“那孩子也是可怜。” “我总觉得,那魂魄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水月羽顿了顿,看看洪苍的表情,一如既往笑眯眯地,只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藏得极深极好,却也没能逃脱水月羽的眼睛。 “有吗?呵呵呵呵……”洪苍笑得一脸褶皱,明知道水月羽问的什么,也知道她盯着自己,却死活闭口不多说,水月羽垂下眼眸,闪了闪,这件事,楼君天一定也是知道的。老的不开口,那就拿小的开刀。 虽然没问到什么,但水月羽心里总归是有些猜测的,她跟那苏邪长相如此相似,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有许多事情,是她也觉得奇怪的,那地图上的英文,烈焰奇怪的疑问……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跟苏邪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 送走了洪苍,水月羽看着那花花草草,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果然,商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奇怪了,一般白天楼君天不在时,他不会单独来找自己,又见他脸色虽然平常,但是眼中闪烁,奇异的光芒被水月羽捕捉到。伸手一招,商微微一愣便跑了过来。 “怎么了?”水月羽眉眼带笑,温和地看着商,那绝色容颜在淡淡笑意地点缀下,令人不由慌神。 商咳嗽了两声道:“贺楼城病危。” “哦?”水月羽挑眉,一丝玩味凸显在眉间,这下好玩儿了,老的垂危命不久矣,小的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还会有人背后补刀,这滋味,啧啧啧。 “小姐可是知道主子的意图了?”商见水月羽笑得一脸灿烂,也笑嘻嘻问道,平日里众人商讨从不避讳她,且水月羽总能一阵见血给出见解,实在是难得的人才,今日心情高兴,便跟未来的夫人打好关系。 “捧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惨。”水月羽伸手一勾那花朵,启唇轻言。 商点点头,道:“五王爷那边也在准备了,主子让我回来知会您一声,晚些回来,让您莫要饿着。” 这妖孽,自己又不是傻的,她不回来便开饭就是,大不了回来了再一起吃些,摇摇头道:“让他快些,别人的事情,推波助澜就好,饿坏了自己,有人心疼。” 商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点点头很是恭敬地去复命了。月羽心情颇好,哼起小曲儿,没唱几句,就听见院外传来小草的声音:“小姐!小姐!老爷夫人回来啦!” 哦?水月羽有些惊讶,水月轩这几日忙着那保险的事情,自己的爹娘又跑去玩儿了,本以为要过些时日才回来,现在看来是提前了,想必,是楼狐狸让水楚风一行回来的吧,也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心中虽然想着但是脚步不停,还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题外话------ 7月份啦,2014已然过去一半。1月17日上传的第一章节,小半年也有了,真快。 142 3号请假一日!! “爹,娘,怎么突然回来了?”带着二人进了屋,坐在桌边,小花小草上了茶。水月羽看着二老面色红润,很是精神,想来是那游山玩水地让这两个人心胸开阔,心情愉悦起来了。 “怎么,他没跟你说?”水楚风一愣问道。月羽听了这话,自然是明白那个“他”自然是楼君天了。怎么,是妖孽让自己爹娘回来的? “苍枫的意思是让你父亲重回官场,不要多,五年。” 苏芩的话语让水月羽着实一愣,而后眼中闪了闪,这个死狐狸,感情打的是她们水家的主意,自己成了他老婆,二哥商业支柱,爹爹还摇身一变成了心腹大臣…… 水楚风见女儿不说话,低着头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赶紧张口解释,生怕这两未婚夫妻生出什么间隙来:“这是为夫答应过他的事情,再说,只有五年而已,当初离开也算是被迫无奈呀。” “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这回事?”水月羽皱眉道。 水楚风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当初他上门提亲,其当时也想着他是个靠谱的人,又有才华不容小觑,定有大作为,对于当时的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当时他便应允下来保护水家,之后也在他帮助下逃离的京城,当天走之前他说今后会有要我帮忙的时候。” 水楚风微微笑笑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帮忙,这个人算得太精!” 水月羽知道水楚风的一意思,算计太深,怕她吃亏,现在更是怕她因为觉得是楼君天算计自己,因而生了间隙。看着水楚风月羽摇摇头笑着道:“我不会多想什么,我相信他,也相信爹一定能做得好。” 水楚风重任官职,必定是官复原职的,朝中的重臣是他水家的人,怎么也能放下一百个心去了。 水楚风和苏芩听了这话,不由相视一笑,这两人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 贺楼城病危的消息并未放出来,只是最近上朝朝堂之上也不见皇帝的身影,而唯一的皇家人贺楼珏便暂时行使权力,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朝退朝日复一日,只是老皇帝的病情,不容乐观。 这是随着贺楼城病情的加重,府里上上下下也都忙了起来,楼君天不养闲人,影月影晨也都跟了水月轩去了,就连烈焰他们也都经常忙里忙外,这资源,楼君天用起来得心应手。这日苍白得了空,才溜进了水月羽这边,偷偷摸摸的,很是好笑。 “做贼似的,干什么?”一巴掌拍上苍白的后脑勺,水月羽笑吟吟地看着苍白,她愈发地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了,只见苍白“啊呀”地叫了一声,但却又继续狗腿地坐了下来,为水月羽倒了一杯茶水,嘿嘿地笑着,搓着手不知想要干什么。 “想安雅了?”水月羽斜眼瞥了眼他,立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自从那日她让苍白下水去救那什么莫离的时候答应他一定会见到安雅的时候,这家伙有事没事儿就对着自己献殷勤,楼君天自然也是知道他想干什么的,只是就看不惯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宝贝好,在被楼君天教训了几次后,苍白学乖了,开始偷偷摸摸地探望大嫂。 “唉,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忘记这回事儿了呢!”苍白一听那副狗腿地嘴脸立马就没了,手支着头,看着水月羽,小嘴儿一嘟起,欲求不满四个字铺了满脸。 “瞧你那样子,我答应下来的事情怎么可能食言,倒是你,想明白了吗?” 苍白听了坐了起来道:“想明白了,我喜欢她,所以我也愿意迁就她,但是我希望她以后能跟我商量商量,毕竟这不是小事情……” 水月羽挥手打断苍白道:“你们怎么商量是你们的事情,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这人儿,我一定给你弄过来。” “她脾气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驴似的,大嫂你……” “不信我就别求我,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说罢挥挥手,好似真的要让苍白离开一样。苍白一看立马又抱住水月羽的手臂道:“好大嫂,好大嫂啊,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啦!” “去去去,幸福是自己努力的,我只管把人带到,剩下的,你自己抉择。” 苍白的头立马狂点道:“好好好!”话还没说完一个飞身窜了出去,水月羽下一刻就落在了熟悉的怀抱里,“滚!” 苍白一看师兄回来了,头也不回就没人影了。楼君天拍了拍月羽被苍白抱着的胳膊道:“不许让他碰你。” “好好好。”水月羽笑着说,这件事跟他理论也没个结果,倒不如直接答应来得爽快。身后的男人轻哼一声以示满意。坐在楼君天怀里,月羽抬头问道:“我爹被你拉去了?” “怎么?” “没什么,他总是以为我不愿意,怕我误解你什么。”月羽摇摇头:“怎么会。” “哼。”又是一哼,而后便猛一低头准确无误的擒住那樱花般的唇。突然,水月羽感到有人来了,呜呜呜地想要推开楼君天,却不料被这厮抱得更紧了。 “咳咳,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莫离淡淡地声音从墙头传来,楼君天这才放开了月羽,将其头一扭,埋进了自己的胸膛。 “大祭司不想我来?”莫离自顾自地跳下墙头,满面温和,对上那狠戾竟然丝毫不差。水月羽被捂住脸窝在楼君天怀里,但是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会儿的景象。拍了拍楼君天,这才探出脸来,一转头,就对上莫离那淡然的神态。 “何事?”楼君天丝毫不介意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冷冷抛出二字,杀气四起。 一跟在莫离身后,身形一抖,这大祭司真恐怖。莫离见了笑了笑道:“一是来道谢,二是来道别。” “你要走了?”水月羽坐起身来,却被楼君天一抱又窝了回去。 “嗯。”莫离眼神闪了闪,轻声回答着:“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水月羽听了这话,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直对神殿没有好感,但是看到莫离,心却不由自主地觉得舒服,就像是三月的阳光和春风,让人舒心,提不起一丁点的狠心。这样温和如玉的人,却带着不可磨灭的悲伤和痛苦,他眼底的那一丝丝神情不自觉的流露,让水月羽心头一紧。 “没什么别的事,你该突破了吧,这个就当做是结婚礼物了。”莫离伸手一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被抛向水月羽,伸手接住还未打开,眼前的二人就不见了,只传来莫离的声音:“神界见。” 就这么走了?水月羽抱着那盒子,看看楼君天,轻轻一开,咯噔一声,盒盖开启,一股奇香飘转而出。定睛一看,盒子中除了放在最中央的一颗药丸。 楼君天见了挑挑眉,伸手将那放在盒子中央的白色药丸拿了起来,递到月羽嘴边:“吃了。” “什么东西?”皱眉问着,但是月羽却还是张口就把这东西吞了下去,楼君天让她吃的,绝对是好东西。不然依照他的性子,别的人送给自己的玩意儿绝对扔出去了。果然,药丸入口,化作一团热源,直达四肢。水月羽只觉得脉络中有些什么东西在迅速移动,浑身充满了能量。 “这东西你消化完毕还有一些时日,待你全部接受转化完力量,也就差不多了。”水月羽一听两眼睁得老大,扑向楼君天道:“真的?”他说的差不多,便是指自己突破天阶的时刻了。 楼君天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道:“这可是灵果的花,此花一开便是三百年,凋落枯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若不能在此刻处理便没有用处了。数十朵才做成这么一小粒药丸,你说呢?” 原来是灵果的花制成,制作又繁杂,果真是好东西。 “主子,密报。”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中,双手将一封密函呈了上来,楼君天一目十行,看罢冷冷一笑。月羽见了伸手拿过那张信纸,低头扫了一眼,哟,贺楼珏要逼宫? “你把他胆子养出来了。”水月羽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意不达心,倒是多添了几分讽刺。贺楼珏这般心急,想来是怕有人横插一脚,坏了自己的皇帝梦,只是他当真不明白,这皇位,是有人让他坐,他才能坐。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苍白的事情了。”楼君天一听苍白这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什么,却见水月羽拉着他胳膊道:“你说人证、物证俱在,这戏是不是更精彩一些?” “水小姐的意思是……”一旁的商听了这话有些明白了。 “小两口老是闹脾气多不好,再说了西凉女王陛下的话,谁敢不信?”水月羽挑眉道。这个安雅倒也是好本事加上好运气,学了蓝月族的看家本领不说,那本领只能女子练就,且这一脉蓝月就没有女孩子,她又养在蓝佳央的手下,虽然她不曾出面夺位,但是这一切的的确确是她一手策划的,蓝佳央的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女儿了,蓝月族一看不成,岂能让皇位落了他人之手,便合力将安雅推了上去。安雅是谁?演技高超,没两句话就把蓝月的老头子们哄得心花怒放,真当自己见了什么便宜似的。 “甚好,去联系宫,告诉他,把西凉王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不然,就一直在西凉,别回来了。” 听着楼君天的话商心中暗暗一笑,宫啊宫,惹谁不行,非要把主子弄着急了。脚下动作不停,行了个礼便吩咐下去了。 “早点弄完,早点把那臭小子嫁出去。”楼君天说罢抱起水月羽,进了屋。 ------题外话------ 【明天一天都在飞机上所以请假一日断更的日后会补上】 今天跟一个姐妹讨论起周玉,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过她的。怎么说呢,她是我心中的大神,也是带我进入网文的人,她笔下的洒脱是我所想,那唯我独尊的气概是我所盼,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所爱,没有浮华的词藻,也没有过多的情爱,但是却深深留印。没有繁杂的描述,仅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让人物形象跃然纸上,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水到渠成。真的我总觉得,若她继续写下去,必成大家。 143 没落 夜雨,淅淅沥沥,直到破晓依旧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北越的夏季已过了一半,那股子令人躁动的炎热也已经慢慢退去。朦胧的光亮笼罩着京城上空,却因为阴雨天而显得阴暗,空荡的街头与灯火通明的皇城截然相反,皇帝的寝殿外,大臣们身着朝服,面色沉痛,密密麻麻跪了一地,领头的,是贺楼珏,而他身旁就是苍枫公子,众人虽然不明白一个御史大夫而已,为何却一直与皇子并驾齐驱。 “王爷,您,进去瞧瞧吧。”蒋公公撩起门帘恭敬地走来,转身又朝着苍枫道:“大人,皇上也让您进去呢。” 苍枫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觉得这个人依旧是淡漠的,皇帝临终叫的人,必定是有要事相托,都是至关重要的,只是这个男子依旧冰冷,没有半分情感波动。 苍枫随着贺楼珏进了寝殿,见那床榻上靠着的人,身着淡黄色的单衣,神色不再那般肃然,扫了眼帘子外那一地的大臣,贺楼城眼神暗了暗。伸伸手,将贺楼珏招到自己身前道:“长大了,长本事了。” “父皇。”贺楼珏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这话,他暗暗想着,莫非是父皇知道了什么? “你当真以为,你自己便有能力做出这些事情?”那声音极轻,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只是站在一旁的苍枫,面具下的嘴角狠戾一笑。 “父、父皇……”贺楼珏面色大惊,转头悄悄瞟着负手而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苍枫,这些事虽然不是苍枫亲手所做,但是自己确实是受到了他的挑拨的,怎么这个人现在……却无动于衷?突然,贺楼珏心生出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父皇、父皇,儿臣愚钝啊,儿臣是受了奸人所害啊父皇!”突然,贺楼珏猛地跪下,面色悲痛,心理却将苍枫骂了个彻底,想着就算死,也要拉着他垫背,况且,太子早就没有了,贺楼家,就他一个了。说罢他匍匐着,拉住他父皇放在床边的手,却被贺楼城用力一甩,这一动,用了极大的力气,老人靠在床榻上,喘着气看着这个让他气,让他失望的儿子道: “倘若你没有这个心,又怎会让人钻了空子。” 贺楼珏听了这话,仍旧不死心。手一挥,指向身后的人:“都是他,都是他啊!” 贺楼城闭上眼,挥挥手,让他下去,却引来贺楼珏更加着急地请求,贺楼城一个眼神,那旁边的黑衣人就将贺楼珏拉走了。不远处的大臣们低着头,纵使这场面好生诡异,他们却依旧不敢抬头。 “一个被废,一个愚蠢,皇上不容易。”这声音冷然却又透着一丝慵懒的玩味,一旁的苍枫终于开了口。 “你……”贺楼城突然一皱眉,眼神中带着些莫名的神情:“你是谁?” “不是已经有些许的猜测了吗?”身影慢慢地移动,贺楼城看着苍枫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少年就是这般,高高在上却又让人无法提出异议,好似天生如此一般,只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一直都是陌生的,纵使是一国之君,也无法断定。 “五、五……” “这……这是!?” 外面原本整齐划一低着头的黑压压的人群此刻突然有了骚动,惊呼声此起彼伏。贺楼城一皱眉,声音提高了些:“何事?” “回、回皇上……外面闯进来了一个人……他、他……”这来人的容貌蒋公公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与还是王爷的贺楼城最为亲近的皇子,贺楼逸。只是,他不是死了吗? “什么?!”一声怒吼,却让贺楼城咳嗽起来。 “皇兄,何必如此慌张,多年未见,皇兄雄风依旧是不减当年啊!”来人一袭紫衣,气质雍容高贵,风度不凡,嘴角噙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眸中一汪幽深却不见底。 “贺楼逸。”那三个字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那话语轻飘飘的,却犹如铁锤落地一般直接砸进贺楼城的心中。他以为他这个弟弟死了,当年回复说是身中剧毒,自那之后便再也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倒是那个孽种……没想到,时过境迁,病下的是自己,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是自己。如此看来,这个苍枫,那个医谷,似乎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皇兄还是把人都撤下吧,自己的事,让我们私下解决。”贺楼逸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单手撑着头,身形开展,慵懒又危险。 “你们几个,留下。”苍枫伸手一点,看似随意,留下的却都是这朝中重臣,元老级别。“还有你。”又是一指,指向了站在那里的贺楼珏。 贺楼城紧紧抿着嘴,怒火已然烧透了半边天,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筹码了。 “你,到底是谁!”那手微微颤动着,贺楼城支起身子,怒火蔓延了整双眼,苍枫走进了些,弯下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座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来都来了,那我一定让你死个明白。”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让几个大臣为之一惊,却在贺楼逸凉凉的眼神一扫之后都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 只见楼君天的手缓缓抬起,那从未摘下的铁质面具脱了下来,贺楼城猛地一靠后,果然,果然!自己追杀了数年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不得不佩服,皇叔好心思,居然猜到了些许。只可惜,您的两个儿子,连这一分都不及。”楼君天说罢,一转身,那绝世的容貌三分邪魅,三分冷酷,却又带着些许淡漠,在座的人无一不为之惊叹。 “五叔。”楼君天淡淡一笑,坐在了贺楼逸的身边。 “你可知,当年之事,他也有一份!”贺楼城指着那个消失多年的弟弟道。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他从未想过伤害谁,即便参与了,那又如何?这四个字让贺楼逸一惊,眼中的激动溢于言表。这是对他的接纳,对贺楼城的宣战。 贺楼城愣了半晌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算尽一生,到头来却什么都没留下……咳咳咳咳……” “皇、皇上!”蒋公公见了那一滩血红,急红了眼。 贺楼城摆摆手道:“楼君天,我小看了你,你赢了。” 楼君天看着他,眼中冷如冰霜,半晌才动了动嘴道:“赢?有什么意思?” 输败,完胜,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该在的人已经消逝,该拥有的东西不过是一场空。贺楼城听罢,眼眸垂下,帝王那君临天下的气魄早就不复存在,那股狠厉的人似乎不是贺楼城一样。 “我的皇儿……” “皇兄看看他们,再想想当年,颇有感触吧?”贺楼逸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人,那人曾是他亲近的兄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二人越来越疏远,直到最后,看着那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往事重现,一次是身临其中,一次是观望驻足,两代人,两种心情。 贺楼逸摇摇头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怎么也让人想不到高兴,想不到快乐。贺楼城看着他,多年未见,他变得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贺楼珏在一旁,两眼无光,这些话似乎跟他都没有关系,自己彻头彻尾就是被利用的一环,存在与否早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这一想法让他不由愈发的气氛,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会赶尽杀绝。”楼君天瞥了一眼他,还有那个贺楼昱,这二人,他不会杀了他们,有时候活着比死去要痛苦得多,若是他没有别的心思,楼君天不介意派人看着他。 贺楼逸没有干涉楼君天的决定,纵使是自己也觉得无法释怀,放下谈何容易? “我知道皇兄爱护皇家颜面。”贺楼逸走上前,伸出手,贺楼城一愣道:“哈哈哈,原来,原来在你这里!” 那手掌上的物件不是别物,正是北越王朝世世代代相传的开国玉玺,润白的玉器雕刻出的繁杂图案,贺楼城寻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为了得到这个玉玺天南地北追着楼君天不放,没想到临死却见到了,真是讽刺。 这个玉玺,不仅仅是北越的历史见证,更是皇家的根本和象征。 “本以为,你要坐这位子。”转过头闭上眼,贺楼城说着。楼君天抬眼看了看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贺楼珏,冷冷一哼。他做这皇帝干什么,他家的小东西还要等他闯荡呢,这高位,还是让给他五叔来的划算。 “今日留下诸位,只想当做见证。众位大人都是北越的功臣,也是德高望重之人,苍枫公子乃先皇的长子,当年先皇后对外称作诞下公主一事是假,实则为皇子,后因朝堂变动而流落在外,今日回宫。”说罢贺楼逸看向站在那里的楼君天。 “是啊是啊……长的是像!” “这气度,谁能学得来?” …… 诸位大人早就成了贺楼逸的人,这会儿的随声附和让贺楼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失了民心,失了权位,失了家族。突然贺楼城猛烈的咳嗽起来,双眼睁得老大,贺楼珏一见立马扑上去:“父皇!父皇!” 贺楼城见了儿子过来,紧紧拉着他的袖子,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楼君天上前一步道:“弑兄杀父,皇上,在这一点上,硕亲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来人啊,硕亲王贺楼珏,心怀不轨,蓄意篡位。”说罢几人窜出将贺楼珏封住嘴拖了出去,不顾他的挣扎,硬是在众人面前将他带走了。 只一句话,便点明了所有,点明了贺楼城早已猜测到却不愿相信的事实——他的儿子们终于也步入了他的后尘。楼君天话音刚落,贺楼城一口鲜血喷出,猛地向后仰去,气绝。 老皇帝久病不治因而陨落的消息不胫而走,只是在着京城之中也未掀起大浪,生死交替,新旧变换,对于皇家之事民间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在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则是波涛汹涌。三天三夜,北越皇宫的灯火从未熄灭,阴雨绵绵,压抑的气氛相得益彰。 影楼多年的积累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多年的隐忍此刻一触即发。血洗,大规模的清理,北越王朝上上下下人人自顾不暇,终于在第四天,雨后放晴,三天全国的守丧结束,北越迎来了它的新皇。 “将人带上来。”朝廷之上,文武官员依次排下,贺楼逸高高在上,望着下方贺楼珏被人扭送上来,昔日的硕亲王,今日的阶下囚。那发丝垂散,眼神中尽是阴狠不甘。 在苍枫公子一条条的念出他的罪状时,朝下一片寂静,无人反驳,无人求情,人走茶凉即是如此。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贺楼逸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同样是他侄子的人,眼中却没有任何情感。不是他狠心,而是他不狠,今天的跪在那里的便是他与君天——恐怕连跪都跪不了,在这之前便丧命了。 “你凭什么说我结党私营,凭什么说我勾结外患?我是皇子!是硕亲王!你们、你们,都算什么东西!”说着要冲着楼君天扑去,身侧的两名侍卫紧紧压着他,不能动弹。这一刻,哪儿还有风度翩翩的模样。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这不成器的啊!”一道女声传来,楼君天转过身,微微点点头道:“西凉女王陛下来得巧。” 一句话,点明了身份,更是让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关系之好。 “哈哈哈,我当然得来,这人可是不简单,前段时间把我们西凉当枪使,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没有用别的,而是用我,足以说明二人的关系。这话一说,说安雅本末倒置都不为过,蓝月的老家伙本想以贺楼珏为突破口进入北越,现在被她一说,贺楼珏摇身一变,从可怜虫变成了卖国贼。 贺楼逸笑笑道:“女王远道而来,也不打声招呼。” 安雅一挥手坐了下来道:“哎,讲什么讲,本王是来散散心,要那些繁琐的礼节做什么!”西凉民风彪悍,安雅这样子不足为奇。众大臣见这几人聊的欢快,不由面面相觑,什么时候他们北越跟西凉的关系这么好了? “女王陛下跟我们的硕亲王,认识?”贺楼逸淡淡笑着,面露吃惊。 安雅点点头道:“死乞白赖地要我们蓝月的东西,说是要成什么大事儿,那几个人也是糊涂就信了,现在看倒是出了大事儿。”说到这儿还摇摇头道:“害的本王前不久好生整顿。” “你、你血口喷人!”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贺楼珏指着安雅大叫起来:“我根本不认得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吗!”贺楼逸龙袍一挥:“硕亲王贺楼珏,心怀不轨,残害父兄,私营勾结党羽,以下犯上,屡教不改,除去皇家之名,与其兄一道,守陵!”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看中了就抢……看中了就要……”贺楼珏被拖了下去,嘴中却依旧不依不饶,那声音逐渐减小,被底下的议论声掩盖了过去。 “君天,你本是我皇兄的嫡长子,如今这般局面,应当赐予封号才对。”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个小插曲一般,贺楼逸温和地看着楼君天,与刚刚的冷冽判若两人。底下的大臣更是机敏,一听到皇帝发话了,一个个都接二连三的附和起来,一时间众人将前朝之事抛在了脑后。安雅看了看,嘴角含着笑,真是一帮马屁精。 ------题外话------ 唉我对不起大家我家网络故障……这会儿才修好…… 今后会多多更新的……呜呜呜 爬下去了~!~ 144 风起云涌要变天 “硕泽王爷,本王人生地不熟的,就住你府上吧。”出了宫门,安雅一本正经地走到楼君天身侧,虽然说着话,但还是离得远,他这变态的规矩,除了水月羽,无人能抗衡。 楼君天淡淡看了一眼她道:“你倒是会跑。”她一跑,整个西凉就剩下宫和古浩帮着了,还有那一批影楼的人,都给她用去了。 “我帮了你们如此大的忙,一国之君前前后后的为你们奔波劳碌,暂且不说这些,今日我可是代表西凉给你们叔侄二人撑腰来了,怎么着也得让我去你家小坐一下吧?”说着那大眼睛闪着,很是机灵。一旁的西凉侍卫侍女们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被叫做母夜叉的西凉女王么……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楼君天看了两眼她,轻哼一声,大步走开了,嘴里却对商吩咐着:“把苍白叫回来。”安雅听了,心里乐呵起来,却还是淡定的进了马车,跟着楼君天的车一同前去。 “陛下,您说,您能把苍公子带回去吗?”安雅身边的侍女小声地问着。 “他敢不回去。”安雅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真来给他们北越新王撑场子的?”要不是水月羽那个美人儿姐妹来了消息,说苍白要死不活地缠着她要烦死了,为了好姐妹的生命安全,安雅这才动了身。 一旁的侍女听了这话喜笑颜开,安雅见了她这幅模样,一巴掌拍上去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还怕本王嫁不出去?!” “啊呀!陛下,陛下,奴婢知错了,呀!陛下,饶命啊……” 在前面行驶的楼君天闭着眼,心情倒是愉悦的,接下来该忙的,恐怕就是他与小东西的婚礼了。 “主子,人带回去了。”商钻进了马车,神不知鬼不觉的。 “很好。”楼君天睁开眼,这臭小子,终于有的忙了。 —— 这边水月羽与水月轩二人凑在一起,这保险的计划居然很受欢迎,这让水月羽大吃一惊。毕竟让个古代人去接受现代的思想还是有一定麻烦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不过其中一部分功劳定属于水月轩了,他倒是决定水家主打此业务,古家自然成了第一个试金石,众人一看天下第一门庭都去尝试了,于是纷纷效仿。古浩倒是无所谓的,买就买了,那点儿钱,他还不放在心上。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苍白的身影突然冲了进来,抱着水月轩就不撒手了,一边跳腾一边碎碎念:“怎么办怎么办,来了来了……” 水月轩挣脱不开,只好用内力一震,将人弹了出去,而后斜眼看着瘫在地上的苍白,拍了拍衣袍道:“不是你自己要人家过来的吗?” 苍白听了挠挠头道:“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啊!”这两个人自从在西凉闹翻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就算是在追逃的途中也没说过话,现在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苍白慌了,他不知道安雅是不是原谅了他。 “以安雅的性子,她若是不想理你,大可不必费此周折大老远跑来只是为了给别国的皇子定罪,给别国的国君立威,她只需派个人来就好。若不想见你,何必要出话说住在府里?”水月羽摇摇头,收起桌上的纸张、账本,又唤了小花进来。 “收拾好了吗?” “小姐,都安排好了,与苍白公子门对门,方便得很!”小花机灵地说着。此话一出,苍白顿时红了脸,还方便得很,这个水月羽自己猥琐就算了,还把小花也带猥琐了。 “苍白,姐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水月羽一本正经,说得语重心长,让水月轩不由笑了起来。 “月羽啊!美人儿啊!”一道女声传了进来,却不见人影,先闻其声。这语调轻浮,安雅把一个纨绔子弟表演的活灵活现,苍白一听这臭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却闭口不提,刹那间有些气短。所以在安雅刚刚踏入房门时,一道身影突然掠来将那门口的人一把掳走,不见了踪影。“苍白发飙了?”水月羽皱眉说着。 “百年难遇。”水月轩摇摇头,见到楼君天来了,又促狭地笑了起来:“唉,孤家寡人的,真是悲伤啊。”说罢装作伤神拍拍水月羽便出去了。 “如何?”月羽见人都走了,也乐得清静。 “都按原计划。”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你说五叔会不会觉得我们落进下石把他一人丢在这里?”月羽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楼君天,楼君天挑挑眉道:“怎么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个小的陪着么?”说到这儿他放下茶杯假装思索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五叔着实可怜,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努力,早日让他摆脱孤单……” “嗖”的一声,水月羽不见了,那桌子上的茶杯因为水月羽快速地消失而受到撞击晃了晃。最近为了更快地提升能力,水月羽也加入了后山阵营,怜雪因为恢复了实力所以显得格外兴奋,这个兴奋地结局就是—— “靠!怜雪!你个死兔子,别动不动就冻人!你有本事打啊!”赤费力一挣,才将被冻在冰疙瘩里的一只脚拔了出来。 “打又打不过。”怜雪轻哼一声。 别看这几人关系很好,这会儿子却是跟打了鸡血一般狠命地攻击着,似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翼与烈焰活了这么久,什么架没打过?怜雪在望天涯没有实力,单凭自我治愈,也不会活到现在。跟他们打,伤多,提升快。 水月羽一掌劈向翼,翼一闪躲道:“你使诈!” “兵不厌诈!”几人旗鼓相当,要打,不仅仅是拼能力,更是技巧,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技巧。 “说得好!”翼勾唇一笑。一个闪身晃倒水月羽面前,突然伸出一拳,月羽伸手去挡,没想到手臂竟然穿过了翼的身影……这是,假象!不好!说时迟那时快,身后感觉传来,月羽一回头,就见翼眼中带笑,那一掌掌力凶猛,猛地强行将身躯转动,迎向翼的攻击,虽然反应快,但依旧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阴险!”月羽擦去唇角的血,有怜雪在,只要不下杀手,这点小伤都是无碍,再吃些好的补补即可。 “兵不厌诈,你自己说的。”翼双手环抱,笑吟吟看着水月羽道:“当速度够快的时候,你便可以凝聚灵力,在移动的瞬间将原先的身影定格,制造出假象。” 月羽听了点点头,竟然还能这样? “不过移动过后那影像是静止的,且无法保持很久,下一步的攻击要预先计划完备,快速行动。这一招,赢在速度和瞬间力度。”烈焰见了边走过来边讲解:“不过危难时刻还可以用过跑路,打不过就跑。” 水月羽听了一笑道:“我要学。” 烈焰一听扬扬眉毛,拍拍月羽道:“有你受的。”翼这家伙认真起来六亲不认,脸黑的像是碳似得,水月羽跟了他,能学到东西,同时估计也会被折磨得半死。 “看在你跟主人的关系上,我就教你,认真学。”翼说完一把揪住水月羽来到另一边,与赤等人分开来。 “看什么看,你个臭小子!”说吧烈焰一团红火抛向赤,赤衣袖一卷将那团火焰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烈焰。刹那间,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主、主子。”商跟在楼君天身后道:“这样下去行么?” “死不了。”男人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那小小的身影,随风拂动的长发,飘舞的衣袖,他恨不得将这一刻刻在心里。不用过太久,你就是我的了…… “你就不怕吓到她?”一道声音传入楼君天的耳中,墨红衣飘飘,嘴角含笑。商看了看,自觉地消失了, “这样强烈的占有,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似笑非笑地望着下方山谷的那个女子。 “你太闲了。”说罢,楼君天转身走开了。墨一看忙跟在后面道:“等等嘛,聊个天哪有这么短的时间……” —— 自从安雅来了之后,苍白的日子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小两口也不知怎么的就和好了,打打闹闹好不开心,因为西凉事情繁多,安雅便决定先启程回去。苍白则是打算跟着一起去。 “大嫂,放心吧,我们会来喝喜酒的!” “额……好啊好啊。”最近几日众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日日在她耳边提成亲的事情。 “美女,我要走了,别太想我!”安雅笑嘻嘻地凑近月羽道:“我那药,给你们的药,还有吧!” 楼君天在一旁自然听了个清楚,一把拉过水月羽抱在怀里道:“滚。”安雅狗腿地笑笑,这大爷要是不高兴,说不定就把她西凉再搞得乌烟瘴气些,那她就不活了。 “什么药,什么药?”墨见着安雅就往外走,立马追了上去。众人一刹那都涌了出去,说是去送安雅,实则是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 “嗯,那个……你去忙吧,我、我去忙了。”水月羽说着就要抬腿出门,却被楼君天一把拉住,道:“我设了结界,你别想着突然消失。”说着一把抱起她坐下说:“有什么忙的,跟我说说,嗯?” 水月羽只觉得耳边阴风阵阵,内心泪流满面,不是说好了会突破么,为何等到现在还……身后的狐狸不理会她的想法,自顾自地又念叨起来:“看来大家都很希望我们生下一个孩子呢,算起来时间确实有点紧迫,不如提前行动来得好。” 紧迫你妹啊!水月羽心里默默吼叫道,老娘才多大啊,就生孩子,又不是母鸡,哪儿那么容易!您那五叔看起来青春活泼的,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啊!当下水月羽狠了心地要跑走,四肢并用推搡着楼君天。楼君天也不封住她的力道,就任由她折腾,终于,再二人第N次切磋后,水月羽气喘吁吁地窝在楼君天的怀里,吃着他喂的水果。 “南楚起风了。”楼君天想起今日的情报,缓缓说道。 水月羽一愣,道:“怎么?” “楚泽炎着急了。”西凉、北越接二连三地新王上任,南楚终于也憋不住了。 “没有一个省心的。”水月羽摇摇头,南楚落在楚泽炎手里则是必然,但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生辰,想要什么?” 嗯?水月羽一听抬起头,也是自己的生日和婚期紧挨着,不过她向来不过生日,所以这些事情她也并不在意。于是摇摇头道:“不过生日。” 楼君天看得出她确实是不在意这个,于是便点点头道:“届时带你去玩玩儿。”水月羽“嗯”了一声,也好。 —— “下月初八前,全部解决完。”空荡的书房里,楚泽炎眼瞧着那纸上的日期,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很好,很好,这个苍枫,竟然是贺楼家的人。水月羽,她就真的这么死心塌地? “是。”那跪在地上的人一点头,而后便消失了。 “去,把九公主接回宫。”那黑衣人消失后,楚泽炎朝着阴暗处命令道。 145 恐婚啊恐婚 “起来起来,别睡了!”水月羽实在想不通她娘苏芩为何这般精力旺盛,每次都是一大早就冲进来,连拉带拖地把自己揪起来。每晚被那妖孽乱啃就算了,好不容易等他早上起来去找五叔,又来一个。 水月羽坐在那里,看着腿上放着的嫁衣,上好的布料只此一批,金线镶边,一针一眼极其细致,这东西要是放到现代,不知道要多少钱。 看着水月羽发愣得厉害,苏芩捣了捣月羽道:“傻丫头,铺开比划比划啊!”她以为自己女儿太高兴一时间失神了。 “嗯。”月羽点点头,伸手将那叠好的衣服铺展开来,手指轻轻拂过那纹络图案,心中不由一紧,她要结婚了! 她水月羽竟然真的就要结婚了!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慌乱不堪,那红红的颜色在她眼里格外醒目,一转头,这府中上上下下都装点得极其喜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天下来,试衣服,量尺寸,商定诸项事宜,水月羽都活在混沌之中不能自拔,终于下午得了空,坐在院子里发起呆来。 “想什么呢?”怜雪走了过来,弯下腰看着水月羽,见她支着下巴,嘟着嘴,眼睛盯着前方。 “没什么。”月羽见了怜雪笑着看她,心情好了许多,只是那眼中的神情却不是完全的高兴,怜雪坐在她身边道:“雪兔的家族很庞大,而我,是最为正统的血脉。大家族的斗争你可以想象出来,很残酷,也很肮脏。” 月羽听了这话,有些微微诧异。怜雪总是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事情,今日他突然出此言论,倒是让月羽有些吃惊,却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看着怜雪的侧脸,那完美的脸庞笼罩在夕阳下,尤为出彩。 “许是性格的缘故,打小我便刻意回避着一切,我的父母家人却不逼迫,经历给了我最好的、最纯净的环境,那些权力纷争从未以全貌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只是我儿时不懂,与家人默离,因为怕失去,所以不想走的太近。只是有一天,一切都突然离我远去,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蠢笨,因为害怕不敢上前而耽误的那些美好,再也回不来了。” “月羽,我不想你像我这样。虽然出于私心,看见你与他在一起我不开心,但是,我更不愿你后悔心痛。既然喜欢,就放开手去争取,畏畏缩缩,不像我认识的你。” 水月羽望着怜雪:“兔子,你……” “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当然倘若那小子负了你,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怜雪咧嘴一笑,逗趣的话语让月羽也展露笑容,身子前倾紧紧抱住了怜雪。 怜雪一怔,伸手拍了拍月羽道:“天不会塌下来的。” “谢谢你。”月羽笑笑,自己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好的朋友。 —— “主子,南楚的消息。”商恭敬地递上了信函,楼君天放下笔,打开一瞧,一眼扫过上面的信息之后随手一扔。楚泽炎,你胆子也太大了! “什么事儿这么生气?”一袭月牙色的锦袍,发丝随意束起,手摇着折扇笑吟吟地走进了书房。 “皇上。”商行了礼,贺楼逸摆摆手,他便起了身,站在了楼君天的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宫里没事儿吗?五叔还能到处闲逛?”楼君天头也不抬便知道肯定是贺楼逸呆不住了故跑到这里来。角和羽都在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儿。 “让我瞧瞧,什么消息能让你甩了出去的……哟?”贺楼逸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叫什么楚泽炎的,我真是想见见他,竟然能想出给你塞个公主的主意,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 “五叔。”楼君天抿抿嘴唇,叹了口气道:“五叔可怕?” “怕什么!哪有硬塞给别人一个大活人的?”贺楼逸坐下,抖抖衣袍说着。 他北越虽然现在刚刚新皇上任,但是不代表混沌一片,十年上下背地里的努力,怎么可能不堪一击?他南楚兵力本就不及北越,现在又处在关键时刻,真的碰上,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想来最近南楚太子日子过得太滋润,一天不出事儿他就不安分,君天,你自己看着办吧。”贺楼逸摇摇头笑起来,这个楚泽炎也算是个奇怪的人,铁了心的要跟楼君天过不去似的,处处作对。其中的缘由他也略知一二,只是这件事若是让水月羽那丫头知道了,恐怕就是两个人一起怒火中烧地去打人了。 “本还想快点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楼君天看着桌上的纸,一摆手,那纸张变成了粉末,吹散开来。 “你可别跑得太快,说好了要交人的。”贺楼逸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两人别想把他栓在这里,赶紧交个小侄子过来,好好培养自己也好游山玩水去。 “自然,五叔放心。”那凤眼流光四转,精明一闪而过。 “如此,那这件事我就不过问了,你处理好,省的再生出麻烦来。”贺楼逸说着拍拍楼君天的肩膀道:“我看月羽这丫头越来越美了,这才十五、六岁呢,任重而道远啊!”说完便摇摇扇子走出去了,留下楼君天在原地对着贺楼逸的背影不语。许久,楼君天转过身:“把宫叫回来。”顿了下:“直接让他去南楚。” “是。”商嘴角一歪,宫啊,你就是个奔波的苦命。 “什么?不过生辰?这怎么行!”苏芩摇摇头,一脸坚决。这丫头整天胡闹,生辰可是大事儿,怎么说不过就不过了。 “娘,君天说了要带我出去的,你就答应吧。”水月羽笑了笑,按照她以前的性格,早就拍屁股走人了,这天下谁能管得了她,只是现在,她真的把他们当做家人、朋友,也愿意前进去接受这些感情,所以,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我会带着她的。”苏芩还想说着什么,楼君天从外面进来,苏芩见准女婿发话了,立马就转变了态度道:“啊呀,既然你们想出去那就去吧,不过好歹也要晚上回来一起吃饭才行。” “好的。”说罢,楼君天搂了搂水月羽,一脸宠溺看着她,只是月羽觉得他眼里的眼神明明只有:“看吧,还是我好说话。”的得意。 生辰前夕,水月羽便被楼君天叫了出来,坐在马车上,驶向郊外。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一个人也没有,晚风习习倒是舒服。 “怎么还要半夜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偷偷摸摸的。 楼君天拿出披风给月羽盖上道:“翼体型太大。”这话一出水月羽倒是明白了,看来要去的地方很远。 果然,马车行出城镇便停了下来,翼的巨大身形展露在她眼前,商停了马车站在车边,水月羽挑挑眉,这次只有她和妖孽同去? “走吧。”说罢楼君天一手揽着月羽跃了上去,有苦力不用白不用,水月羽也是乐在其中。没过多久二人便“着陆”了,水月羽只觉得双脚刚一落地身后的翼便带起一阵强劲的风,飞走了。 “怎么?” “就我们二人,不好?” “没有,很好!”水月羽立马点点头,一边观察着附近的环境。一座木屋架在湖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那水车吱扭扭地转着,面前一座小桥通往那木屋,很是惬意。只是,这妖孽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地方出来? “这是我在北越时经常去的地方。那时候一个人,便来这里休息,散心。”拉着水月羽,楼君天伸手在那小桥的桥墩处注入一丝灵力,水月羽只听到“啵”的一声,像是瓶塞拔出来一般,这地方还有结界,自己竟然也没有看出来。 “走吧。”月羽抬头看看他,跟在身边踏上了小桥。 不得不说这妖孽审美很是高雅,且会享受,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自己也是分外喜欢的。推开小屋的门,里面的摆设简单却透着典雅,楼君天点上烛火,屋内明亮起来。虽然不明显,但水月羽依旧嗅到了一丝丝药味,轻轻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在屋内寻摸起来。 楼君天也不阻止她四处乱转,去外面烧起了水,准备泡茶。月羽在房子里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小隔间,这里的药味最为浓重。踏入隔间,是一个仅容两人的空间,三面的墙壁一格一格,拉开来看,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有些很普通,有些珍贵,但却都是止血化瘀,生肉结疤的好药。一旁还有个小台子,上面的盒子里放着纱布、剪刀等东西,看上去是有人更换的。 这地方…… 一转身,却发现楼君天站在隔间门口看着她,那神色平淡,毫不介意她四处乱翻。这个人,面上的风光无限,可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水月羽见过他的身子,虽然已经渐渐变淡了,但是那一道一道,一块一块的泛着白色的伤疤依旧存在,只是他经历过的那些他从未说过,月羽也不过问,而今天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我很后悔,你的过去我不能参与,我的过去你更不知晓,所以今日我把你带来,把我自己的所有都给你,毫无保留。”一字一字地说着,楼君天挤进隔间,紧紧贴着水月羽将她抱住。 “别害怕,羽,把你交给我,不要怕。” 原来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别扭的小心情,知道自己矫情的想法,却用这种方法告诉自己他的真心,一个算尽天下的人将自己交给了她,这样的做法,怎么能让她不动情? 闭上眼水月羽环住男人的腰,用动作无声地回应他。感受到月羽的情感,楼君天一把拉过她,低头狠狠地对准那唇瓣,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一样,不给怀里的人喘息的机会。 水月羽像是在海里飘荡的人,紧紧抱着楼君天,就像是抱着救命的浮木一般,她不能撒手,也不远撒手,她会跟着他一起飘荡在海里,就算风暴来临也不会胆怯了。 猛地楼君天将她夹在怀里退了出去,快速走进房中,一把撩起帘幔,带着水月羽压在了床上。 ------题外话------ 吃掉还是不吃掉…… 146 擦枪走火的边缘 “啊——唔”水月羽的一声惊叫被那透着火一般温度的双唇吞了进去,愣了愣,不过一秒,便伸出手臂环抱住了楼君天的脖子,微微抬起下巴,迎合着他的吻。 唇齿在喘息中相互纠缠、碰撞,没有温柔的缠绵,只有狂风暴雨一般地侵略和占有,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却逐渐变的酥麻。楼君天抬起头,怀里的人双眼迷离,轻声地呢喃着,双颊微红,说不出的勾人。衣裳微微敞开,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双眼的色彩深了深,低头,啃咬着那白嫩的脖颈。 水月羽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止,胸前的人呼吸逐渐深重起来,猛地,二人双眼对上,楼君天的风眼中晶亮流动,看着水月羽并不作声,一只手撑在月羽身侧,一只手拉过水月羽的手,慢慢地往下移,水月羽手上的触感传来,不由一抖,想要将手抽回来,却无奈楼君天紧紧按住自己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诱惑着。 “帮我。”边说着边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握住了那火热,男人舒缓地哼了一声。 “你、你……”活了两世,却从没真的做过这种事情,水月羽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手里的东西一跳一跳,火热的温度从她的手上开始蔓延,一直蔓延到她的脸上,不用照镜子她也清楚,那绝色容颜上定然是火红一片。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动了起来。水月羽闭上眼,任由他动着。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脖颈、肩膀上,水月羽动了动身子,对上他的眼眸,里面不知道是映照着屋里的景象还是怎样,那烛火一跳一跳。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样的喘息与低吟间不知过了多久,月羽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有些酸痛,突然,颈上被楼君天撕咬的力度猛地一加,一股热流自手上倾泻而下,楼君天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 被他压得大气都喘不上一口,温热的气流在耳边回旋,水月羽推了推楼君天,张了嘴有些干涩:“你、你起来。” “别动。”楼君天听了小人儿扭捏的声音,暗暗笑了笑,起了身抱起月羽下床,朝着屋后走去,不过几步,就来到后院,一池温泉映入眼帘。 “还有这等好地方?”水月羽一看温泉就来劲儿了,在望天涯里的温泉是她在艰难中的寄托,以致于她对温泉这种东西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你你你、干什么你!”一把拍开楼君天的手,拉紧了领口,一脸警惕地看着楼君天,昏暗下男子狐狸一般的笑容让女孩更是恼火,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又羞又气。 “你不让我帮忙,那就坐在这儿吧,夜里风凉,不进来可不舒服呢。”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衣衫褪尽,迈着修长的双腿进了池子里,还发出了一声舒服的感叹。水月羽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妖孽竟然就这么脱光了进去了!憋了半天水月羽吐出“流氓”二字,用一边的布子擦了擦手,凶神恶煞地道:“转过去,不许看!” “哦。”难得楼君天没有反驳,只是这语气让水月羽更是生气,早就看过了不是么?! 感觉到月羽下了水,楼君天才转了过来,拉过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心情分外高兴。水月羽长长呼出一口气,今日恐怕是为数不多的清闲日子了,接下来的,可不就是一个多事之秋吗? 商等人一早就看出来了,主子昨晚回来后一直脚下带风,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是脸上的线条好歹是柔和了一些,想必主子跟水小姐玩儿得很开心啊。 “想什么呢?”角拍拍商的肩膀,一进门就见他在那儿愣神,商小声道:“你没觉得主子今日有些不同?” “……你不想活了?”背后嚼舌根,话多,下场可都不好的。角警惕地瞧瞧四周:“主子高兴就行,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干什么呢?”楼君天的声音传来,二人凑在一起的头立马就分开了,一副谁也不认识谁的模样,只是今日楼大爷心情好,也懒得过问。 “主子,宫已经到达南楚了,部署已经分配下去,您看……” “哦?挺快。”楼君天一挑眉:“既然南楚太子都把手伸到咱们这儿来了,那我们就把脚伸去看看。” “是。”角点点头,立马出去做事了。 “偷偷摸摸听什么?”楼君天懒懒一抬眼,看向商的身后,商以为自家主子在看他,不由一皱眉,偷偷摸摸? 突然身后传来响声,一回头,原来是水月羽。 “你没事儿对付南楚干什么?”月羽走道他身边问到。见楼君天不说话,便知道有什么事情自己不晓得的,抬头又看向商,见他摸摸鼻子,眼神闪躲地不说话。水月羽一皱眉道:“楚泽炎又惹你了?” 商听了憋着笑,水月羽看着他道:“说。” 商看了看楼君天这才道:“南楚太子欲携其妹九公主来我北越。”只一句话,水月羽便明白了个大概,粗粗喘了口气,水月羽点点头,很好,很好! 让她接受一个女人与自己共侍一夫,下辈子都不可能,这个楚泽炎,倒也了解自己。看了看水月羽,楼君天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不等开口,月羽便没好气地问着:“你准备怎么做?” “给他送份大礼。”轻轻扣着桌子,楼君天似笑非笑。 —— “殿下,皇上的身子已经……”那太医从宫中出来,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太子府上,此刻正跪在地上。 “还有多久。” “不出几日。”那太医微微低了低头。 “尽心侍奉好,先下去吧。”楚泽炎摆摆手,眼中一片清冷。那太医像是被大赦了一般,连忙退了出去。 “进宫。”袖袍一佛,楚泽炎快步走了出去。 天色渐深,宫墙内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整个皇宫静悄悄的,似是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到来一般。 “参见殿下。”那门口的公公见了楚泽炎,连忙行了个大礼,这祖宗,他惹不起。 “父皇呢。”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那公公的面前,迫于眼前之人的威压,那公公咽了咽口水道:“正在里面休息呢!哎……殿下,皇上正在休息您不……唔唔、唔唔唔!” 楚泽炎扫了眼那被身后的黑衣人捂住嘴的公公,并未多说什么,径直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寝殿内空无一人,房内传来几声女人的笑声。 “哎哟,皇上,您真坏!” “皇上,皇上您看。” 娇艳欲滴的声音却似没有进入楚泽炎的耳中一样,他继续向前走着,不过几步,便停了下来。 “父皇,好雅致。” 那欢笑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妃子见了是楚泽炎,连忙行了礼,匆匆退了下去。靠在床榻上的老皇帝面上很是不乐意,却也不好赶走自己的儿子,只得咳嗽两声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父皇您,如何了?”蓝眸漫不经心地垂下,他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嗅了嗅。 “你、你个逆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跟你那恶毒的娘都一样,朕好吃好喝对你们,你们还不知足!” “既然父皇知道,倒不如给我就好,反正总归是我的。” 老南楚王气得两眼干瞪,手指着楚泽炎道:“你个野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此话一出,楚泽炎眸光一紧,原来,不清楚的只有自己了。只是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连自己母亲都能下手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南楚王坐了起来,紧紧盯着楚泽炎道:“你真当朕眼睛瞎了,这么多年纵容着你们母子两个,却还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知道,为何还要如此。”楚泽炎站起身,渐渐走到他“父王”的面前。 “你母后的事情,若是宣扬出去,我皇家颜面何存!那蓝月族怎肯罢休!那毒妇人竟以此为要挟,哼!”老南楚王重重一哼,抬手正欲继续,突然那手指指向楚泽炎,顿住了。 楚泽炎一皱眉,察觉到不对,几步上前,却不料——“噗”的一声,条件反射使他闭上了双眼,一捧温热的液体喷向他的脸上,让他身形一顿,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伸手一抹,睁开眼,只见老皇帝半张着嘴,已然没了气息。而那贯通他身体的长匕首,把手上的花纹楚泽炎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越云骑的独特标志。这明显就是一次栽赃诬陷,寝殿内只有他们二人,不过他再傻也不会用留下明显痕迹的匕首杀人,到底…… 还未来得及多想,那门口突然涌进来了那公公和刚出去的妃子们,不用多想,守在门口的人定然是被解决了。那几人盯着眼前这一幕,一个妃子胆小直接晕了过去,那二人被楚泽炎冷冷扫了一眼,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多出声。 这一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老皇帝死了,只有他这一个受益人,管他什么证据严谨不严谨,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147 大婚前 这日水月羽正在院子里算账,那密密麻麻的账本让水月羽再重新整理一遍变得清晰易懂,水月轩见了甚是欢喜。院子里还有烈焰一行人,几人在那里叙旧,聊天,乍一看上去很是和谐。 “影月影晨现在真成了你的人了。”抬眼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水月羽撇撇嘴,这个水月轩还挺会挑,说拉走就拉走了。 “你屁股后面跟着这么一大群,要我的这两个做什么。”水月轩哼哼着。拿到手的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抠门。”水月羽话音未落,宫就奔了过来。 “回来了啊,宫?”月羽一脸促狭,这小子这段时间四处奔波,唉,像那种无良的黑心主人干嘛要跟着呢,水月羽总在想这么能干的手下应该挖墙脚挖过来才行,不过嫁给楼君天了,就算是夫妻共有财产了。 宫不好意思笑笑,但是还是将手里的消息递了过来,道:“水小姐就别取笑我了。” “怎么给我?”水月羽递过来,平日不应该是给楼君天吗?就算他不在也不会先经过自己的手。 “今后主子不在就全部交给您了。”宫一脸灿烂笑容,比起楼君天,宫更喜欢跟水月羽交东西,毕竟没什么生命危险。 众人听了都心照不宣,权力分散?这两人,关系果然不一般了。 水月羽没什么大的表情,不过心里却也是高兴的,伸手接过来一看,南楚王驾崩。 “怎么死了?”水月轩拿来一看,皱眉道:“这不是更麻烦了,你们想干什么?” 月羽一笑道:“傻哥哥,哪里麻烦了?” “楚泽炎比那老皇帝难对付的多,你们……”水月轩不知缘由急忙说道。 “楚泽炎可是没打算让他便宜爹赶紧死,现在我们连拉带推地把他送上皇位,才是让他措手不及,南楚朝中党派众多,本就对他们母子非议众多,现在皇帝暴毙,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皇位他想坐稳,还得需要时间。”水月羽靠在椅背上说着。 “人是你们……动的手?”水月轩有些不可置信。月羽拍了拍他肩膀道:“谁让他非要把手伸进老娘的后院,闲的蛋疼。” “噗哈哈……水月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赤一听这话就狂笑起来,这话也能说出口。 “想死啊!”一朵莲花飞去,赤连忙跳开,只见刚刚站着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众人见了也都笑起来,水月羽瞪了眼赤,又继续拿起账本研究起来。依着楚泽炎的性子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只好下点狠手让他长时间都抽不出空来,至于那什么九公主,就让妖孽自己解决好了,连个这样的角色都解决不好,要他何用? 南楚在一片混乱中迎来了它的新王,至此,大陆三国新旧交替完成,只是楚泽炎的上台,实在是意料中的意外,他的确没想到水月羽在他的心里这般重要,不容他人一丝窥探,更没想过这个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对付自己的挑衅,而且反应如此之快。 但他到底是楚泽炎,就算计划被人打乱但也不至于真的乱了阵脚。只是那闲言碎语已经传出,封口也是来不及了,至于那九公主,他一定会送过去的。达不到目的也要让人恶心恶心…… “主子,那九公主……” “她要来,就让她来,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楼君天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水月羽在一旁听了哼了哼,楼君天这才抬了头:“怎么?” “让她走着来,躺着回去才是吧。”话音刚落,宫笑了起来,躺着回去,亏她想的出来。 楼君天放下手上的东西,冲着宫说:“这事儿交给夫人办。”不等宫反应过来,楼君天抬头拉过水月羽道:“怎么高兴怎么来。” “那敢情好,这些日子别的无聊,也想找点事情做。”月羽笑笑,笑得阴森恐怖,这就公主,就当杀鸡儆猴了,她不怕别人说她什么心胸狭窄,一劳永逸才最好。 —— “公主,您说,太子……不是,皇上他,为什么突然叫咱们回去啊?”那马车没日没夜地颠簸着,一路从南楚的海边向北行驶,走向皇城。 “有用,便叫我回去;无用看得碍眼了,便一脚踢到万里之远的地方。”九公主楚泽雨端端坐在马车里,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愤恨。 “公主,您别这么说,这次说不定会有好事儿发生呢。”那侍女安慰着楚泽雨。 楚泽雨摇摇头,她的皇兄,怎么可能让他有好日子过。她这个最小的妹妹,自小就被送了出去,许多人都早已忘记了她的存在,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根本就不知道,南楚王室,还有一个九公主。 这个家,早就没了什么意思,她周围的兄弟姐妹,死的死,走的走,只有她的这个皇兄,一直稳稳坐在那皇城之中。她对于楚泽炎,又恨又怕,无奈她势单力薄,无人帮助,只能被他牵制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次回去,定然是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事了,没有用的人,楚泽炎不会留着。 出生在皇家,一切早就不属于自己了,而未来的路,也不是自己能够决定延伸去哪里的。 不出几日,楚泽雨就到了南楚皇城之中,这日洗漱过后,便匆匆赶去了皇上的书房。虽心有不爽但她依旧精心打扮了一番。 “皇上,九公主到了。” “嗯。”楚泽炎放下手上的书卷,看着门外的人,缓缓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楚泽雨只觉得面前像是一座山压了下来一般令人窒息。下巴一疼,冰冷的触感传来,低垂的头被强迫着抬了起来,双眼对上了他毫无一丝情感的蓝色眼眸。 “长得不错。”楚泽炎冷眼看了看,也不知道这妃子是跟谁生下的,倒是水灵。随手放下那下巴,虽然不漏痕迹,但是那力道依旧很大,楚泽雨向前一倒,那公公扶了下她,而楚泽炎一言不发就走了回去。 “让嬷嬷好好教导教导,该学的一样都不要落下。”说罢,摆摆手道:“下去吧。” 楚泽雨愣了愣,犹豫了一下道:“皇、皇兄。” 楚泽炎转过身,看着她,没有说话。 “您……您叫我回来,是什么事情?”别了好半天,她终于开了口。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楚泽炎才缓缓开了口:“做好你自己的事。”说罢便让人带着楚泽雨下去了。 一连三日,楚泽雨都被关在屋里学习这繁琐的礼节,在这段时间里,她终于搞清了自己要做什么,对方是苍枫公子,也是北越的皇子,她听说过,也听说过那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公主,您怎么不休息?” 楚泽雨没有看侍女,而是继续盯着那蜡烛,看着那跳跃的火光,叹了口气道:“你可曾听说过那苍枫公子身边的女子?” “奴婢其实也没听过什么,倒是有许多人说她厉害着呢。”那侍女停顿了一下,弯下腰小声凑到主子的耳边道:“听说咱们皇上也喜欢人家。” 楚泽雨听了佯装生气道:“嚼什么舌根,去去去!”只是那话语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心中生根发芽。皇兄喜欢那女子?想来,是得不到吧。呵呵呵,这世间竟然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楚泽雨对于自己的才华容貌很是自信的,况且她是一国的公主身份,比她那什么相府的小姐强多了,就算是被皇兄利用,但也是皇亲国戚。苍枫,或许真的是自己改变命运轨迹的救命稻草。想到这里,楚泽雨倒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留在苍枫的身边,这样才能离开皇兄。 而这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做“救命草”的楼君天还在过目着成亲那日的最后安排,本来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插手的,宫里自然有人张罗。水月羽虽然从相府出嫁,但是却还是按照郡主的礼制规格,相府早在水楚风重新出任官职之后找人修葺恢复了,自然不能怠慢了,这几日水月羽虽然住在他这里,但是提前还是要回去的。 “主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把南楚王安排的近些,务必让他看得一清二楚。”楼君天想了想,恶趣味又翻涌上来,轻声朝着宫吩咐道。宫心里只觉得自己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但是这命令却不得不去传达。 “臭小子,你就这么成亲了,望天涯那俩老头子都不清楚呢!”洪苍的声音突现,把宫倒是吓了一跳,行了礼便默默退了出去。 “还要回去入了祠堂,自然会知道。”楼君天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老头子道:“你又去哪儿寻花问柳了?” “嘿!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有你这么跟师傅说话的么?” “有你这么骗徒弟的么?”垂下眼眸看着书,也不管洪苍的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洪苍听了嘿嘿笑了两声道:“当时我要是点破,不就让那丫头心不在焉的了嘛,你小子还怎么趁虚而入啊,唉,再说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她究竟是不是,没跟你说也没碍着你们什么大事儿不是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知道?”呼了口气,楼君天正色问着。 “这件事急不得。”洪苍拂了拂胡子道:“纵使是我也一时激动差点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她自己的事情,沉睡千年的记忆也并非一刻就能苏醒。这一切,还是让她自己去发掘吧。” “她已经有所察觉了,这样也免了到时候接受不了。” 洪苍听了点点头,蓦地抬头看向爱徒道:“你就不怕她想起了一切?” 楼君天听了,狂妄之气突漏,轻哼一声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洪苍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题外话------ 今天有点晚了……主要是……很多年没见的朋友在一起一高兴……寡人喝多了,大半瓶Whisky,然后头有点晕,好不容易回了家开始码字,嗝,现在终于完成了……寡人喝多就犯困,笑点奇低……唉 148 来给新郎添堵 天还没亮,水月羽就被小花小草叫了起来,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摆弄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那妖孽不陪着自己倒有些睡不着了,昨天夜里翻来覆去的心烦意乱,躺了一晚上刚才昏昏沉沉想睡起觉来,无奈又到了时间只好爬起来。虽然累但是今儿是她的好日子,起不来也得起,今天可是有好戏看呢。 昨晚水月羽睡不着,想来想去想到个好玩儿的,不由分说就把赤叫了起来,这猥琐蛇本来还没睡醒闹脾气,一听说又让他去做些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精神劲儿立马就来了,跟打了鸡血一样,为了防止赤太热心多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无奈月羽又把怜雪叫了起来,让他跟赤一起去。其实水月羽也没想怎么着,就是想着那什么九公主,她又不能把人家公主宰了,更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你别抢我男人,索性就把九公主扼杀在摇篮里。 这些日子关于这突然出现的“九公主”水月羽做了很详细的了解,要说帝王家无情,楚家的确是个典范,楚泽炎的姐姐们就罢了,各自都早已婚嫁,楚泽炎的弟弟妹妹们,消失的居多,就剩下这么一个排行小的妹妹,生母病死,楚泽炎见她还小便没有下杀手,估计也只是想着留到日后有些什么用途吧。那楚泽雨自小就住在边远地区,吃穿用度虽然规格依旧,但是却对她这个皇兄有所不满,又迫于威压也不敢造次。 水月羽看了看,想着这九公主若是个刚烈的女子,怎么也不会就这么静悄悄地答应了这件事,好说歹说也会闹一闹,只是眼线传来的消息,这女的不仅没哭闹,反而很用功地学习北越的礼仪。月羽听了,也是明白的,这个楚泽雨想借这次机会逃离她哥哥,只是这小姑娘算盘打得响是响,不过是空响罢了。 无心来嫁便罢了,你有心,就休怪我要阻止了。本想着让楼君天处理,却没料到这家伙直接扔给自己全权处理,他都不怕同出什么篓子,那她水月羽还忌讳什么?那什么楚泽雨不是想跑的远远的么?那她就不让她跑,不但如此,她还要这姑娘求着呆在楚泽炎身边。 想到这儿,水月羽撇撇嘴,这楚家没一个省心的,哥哥想着拆散她们,妹妹想着勾引男人,那她干脆就做个好人,把这兄妹俩凑在一起,岂不乐哉?想着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水月羽就忍不住想笑,小花见了以为是小姐高兴的,不由也笑了起来。 当初那“水月璃”出嫁的时候水月羽是知道的,这北越的婚礼是从早到晚一整天的,中间可没有人送饭来吃,水月羽借此在空间里放了些吃的,小的,便与她食用的小食。 一挂炮竹声起,水府的门口热闹起来,苍枫和文华郡主的婚事京城上下都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不乏有人起早前来观摩,那热闹的场景百年难遇。 苏芩和水楚风接受了楼君天和月羽的拜别,这才含着泪送走了女儿,那迎亲的队伍远远望去像是一条火红的长龙,游走在京城之中,分外惹眼。 “走吧。”高楼之上是南楚王的住处,那鲜红似是利刃一般刺痛他的眼睛,紧握着的拳头彰显着他的不甘心。不再回头看,一甩披风,转过身去。 “走了。”楚泽炎看着女子站在门口发呆,走上前说道,楚泽雨一听那话,那声音,突然一愣,眼中色彩流转,只是抬头,那人已经留了一个背影于她,咬咬嘴唇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主子,九公主情绪今日有些不对。” 楚泽炎闭着眼睛,半晌道:“看好她。” “是。” —— 这次苍枫公子,便是那新封的硕泽王要成亲,这可是大事儿,连那南楚王和西凉女王都来了,大街小巷的人纷纷议论着,水月羽坐在轿子里,耳朵里都是人们的声音,今日虽然嘈杂倒也不觉得心烦,想着伸手一转,一只苹果出现在她手中。 “你这女人,这么重要的时候还吃,吃货。”烈焰的声音传来,水月羽轻哼一声道:“要你管。”轿子前,是楼君天骑马带领,那红衣胜火,虽然依旧以面具示人,但是却盖不住那一身风华。 不知绕了多久的城,终于在月羽被轿子颠得甚至有些不清时停了下来,一只手牵过自己,盖头盖着看不清眼前的路,但是月羽却放心走着。 宫里的宴席从早到晚,席间水月羽一直端端坐在另一头的房间之中,本是要一直坐着不做其他的,无奈她本就不讲这些规章制度放在眼里,这会儿正大吃大喝起来。小花小草也拦不住,也知道自己姑爷不会阻拦,若真的把夫人饿着了,说不定一气之下要废了这礼节。 今日苍枫公子倒是没那么冷漠了,不过那气质还是让人不敢自发上前,也都是离得远远地祝贺几句便了。倒是皇上贺楼逸高兴得很,似是他自己娶媳妇似的,面色红润,眉眼带笑。 楼君天的眼掠过对面的两桌,一桌是安雅,一桌则是楚泽炎,那冰冷的神情夹杂着丝丝不爽,倒是让面具下的脸的神情松了些。而他身后的九公主……蓦的,楼君天玩味一笑,今儿恐怕有好戏可看了。 “吉时到,拜堂!”那公公尖锐嗓子一吼,宴席上的人都渐渐热闹起来,贺楼逸离席作为长辈,北越的拜堂只需家人及新人即可,楼君天与贺楼逸并排而去,可见这二人关系亲近,苏芩和水楚风早已过去。众人起身送走了二人,又坐下来欣赏歌舞起来。 “小子,今后就成家了,做事可要更小心才是。”路上,贺楼逸走在楼君天的身旁,这么些年自己早就将他这侄子当做儿子一般,今日看到他喜结良缘,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母后和父皇见到,定然也像五叔一样高兴吧。”楼君天淡淡吐出一句话,贺楼逸拍拍他的肩膀道:“会的,比五叔还要高兴。” “不用担心,君天会好好过下去。”楼君天转过脸看着贺楼逸,贺楼逸见了一愣,笑了起来:“好,好!赶紧生个大胖小子!” 二人说着就到了拜堂的地方,贺楼逸先一步离开,坐在了受拜的位置上,水楚风、苏芩见了本要站起来行礼,却见贺楼逸摆摆手道:“今儿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楼君天迈进房中,转过身,就见那一身嫁衣的人儿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谨慎地踏着,距离不过十几步,可楼君天却觉得似是过了十几年一般,恨不得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终于,在那一声“礼成”之后,二人结为夫妻。感受到那大手传来的温度,水月羽微微一笑。 拜过堂后,众人这才又迁回宴席之地,不同的是这会儿新娘子也是可以去了,稍作打扮后月羽便与楼君天一道去赴宴,才一进门就听周围无数的贺喜之声。那站在苍枫公子身旁的女子,完全不可用语言形容的惊艳,那流转的美眸似要滴出水来,粉嫩晶莹的唇瓣微微勾起,肌肤胜雪,气质非凡,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 水月羽双眼转过安雅一方,二人心领神会微微点头,众人见了这一细节心中暗自点头,想来这西凉女王与文华郡主关系非同小可啊!眼神扫过楚泽炎一桌,没有过多的停留,却将多数注意力不声不响地转向了他身后站着的楚泽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她倒是个可人儿,只是这会儿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哥哥。水月羽见了心想这二人说不定真的般配,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自己说不准真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想到这里突然展颜一笑,惹得周围的人又是一惊,那楚泽炎见她对着自己这方笑,更是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楼君天一哼,握着月羽的手用力一紧,水月羽这才微微收敛了些,与他走到位置上并肩坐了下来。 “北越王,我西凉女王陛下与文华郡主偶然相识,姐妹情深意重,今日大喜之日特献上我蓝月秘药。”那西凉使者高昂的声调引得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贺楼逸听了笑道:“那真是有劳西凉女王了!” “哪里的话,本王跟月羽感情好天下共知,又见她寻得如此好姻缘,实在高兴!” “月羽谢过陛下。”水月羽站起身接过那盒子,安雅见了连忙出声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月羽看着那盒子,又扫了眼安雅兴奋的神情,想也不用想这鬼丫头给的什么药,还记得她当时偷来了什么“一举得男的”好东西,那神情跟现在简直如出一辙。 安雅咳了两声道:“啊呀,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咱们这大陆上的三聚首,我说,楚泽炎,你来就来吧,怎么没见你呈上点什么心意?” “西凉王说的心意,朕自然准备了。”楚泽炎看着安雅,一字一句道:“我南楚九公主的舞姿,可不是人人都能欣赏的,今儿朕将她带来,给硕泽王庆贺庆贺。”那话里明显就当楚泽雨是一件物品,拿来给人消遣一般。楚泽雨的眼神明显黯淡下去,水月羽见了一乐,看来昨日的小动作很有效果。 “哟,合着您这是要给新郎添堵啊?”这话一出,宴上的气氛松弛了些,连水月羽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安雅,说她胆子大,还真的大。无奈楚泽炎不敢对西凉如何,他明白安雅与月羽的关系,自然也清楚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蓝月族与他的纠葛自己还没弄明白,不管安雅怎么说,他都不能动真格的。 “怎么是添堵,西凉王,您看这南楚公主美若天仙的,连本王妃都嫉妒了,虽然不曾听闻,但是让南楚王都称赞的舞姿,绝对是美的。”水月羽微微一笑,本王妃这三个字都搬出来了,那楚泽炎听了明显一僵。贺楼逸笑着看着眼皮子底下的众人,君天早些时候说过有好戏看,那么他就不用多说,看戏就是。 149 那啥呀 不得不说楚泽雨倒是个能跳舞的可人儿,只是要怪她有个讨人厌的哥哥,以及她心怀不轨。水月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这都欺负到她家门口了,要不是提前预知,那还真是弄个措手不及,还不得把这什么九公主收了回去? 楼君天一心一意为水月羽布菜,眼眸连抬都没抬起来过,而水月羽也是吃得开心,是不是扫两眼中央跳舞的楚泽雨,好歹一个国家的公主,就这么被自己的哥哥推上来当舞姬,心里的确不好受,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瞟向楚泽炎的媚眼,水月羽低下头偷偷笑着。 楚泽炎不出两眼便看出了他这个妹妹的不对劲,当下似是想到什么,看向水月羽,冷冷一笑,接着迅速恢复了冷漠。 水月羽依旧照吃照喝,那舞蹈优美,让在座的人都赏心悦目,只是也有些人注意到那九公主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他的皇兄,这……真是叫人耐人寻味啊。 突然那旋转的舞姿一倒,楚泽雨的脚被那裙摆绊住,倒向了楼君天一方,却又是一绊,向后仰去,后面正对着的正是南楚王。楚泽炎虽然眼睛看着水月羽,却丝毫没有遗漏他面前的情况,伸手一拉就将楚泽雨拉入席位,一切只在一眨眼的功夫,水到渠成,丝毫没有突兀之感。只是无人注意到水月羽那偷偷收回的手,众人皆是以为,这楚泽雨是绊倒了,或者……是故意的。 “皇、皇兄……”那声音娇滴滴的,听的人骨头都酥麻了,只是楚泽炎冷冷看了她一眼道:“许是泽雨长途奔波,状态不佳。” “无碍无碍,啧啧,南楚王果然有个好妹妹,藏了这么久才知道,今日一看果然非同凡响!”安雅说完,周围的人也附和起来,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楚泽炎眼中一凛,又看着楚泽雨,似是想到了什么。再看向水月羽,一脸淡然,刚刚发生的一幕似乎跟她毫无关系。这宴席继续,虽然水月羽没刻意听,但是那话语却时不时地溜进了她耳朵,什么这公主喜欢自己的哥哥啊,什么要勾引苍枫公子不成啊,什么这硕泽王妃真是享福啊,听得她不由苦笑。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阻挡,使得楚泽雨当众表白的机会白白流失了,楚泽炎也不恼,依旧平静如初,直到散了席,这才看了两眼楼君天,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他恐怕不会罢休。”要说添堵,楚泽炎是做到了,虽然没有圆满,但成功吸引了水月羽的注意,那个楚泽雨,恐怕凶多吉少,想到这水月羽倒是觉得楚泽炎真的会狠下手去。 “今日良辰美景,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弃了停在宫城门口的马车,楼君天一把抱起水月羽飞了起来,守在那里的宫一看,便命人将那车赶回去了。 “这么急做什么你!”水月羽揪着楼君天的衣领,他就这么赶回了府中,直接落在了院子里,那红灯笼高高挂着,整个府上火红一片,喜庆的气氛萦绕在上空。楼君天落了地依旧抱着她,直奔屋中。 水月羽趁机一溜道:“我要洗澡,坐了一天了累死了,又累又脏。” “一会儿再洗也是一样。”说着楼君天又将人拉了回来。无奈这小人儿扑闪着大眼,撅着嘴道:“我就是想洗个澡嘛,好不好?” 他哪里忍下心拒绝?重重呼出一口气,放下她朝门外走去。小花小草都还未回来,这院子里早些时候自己又下了命令不许靠近,又加了结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二人,这烧水挑水的事情,自然也是他来做了。看着楼君天的背影,水月羽得逞一笑,让你平时得瑟,今儿得趁机好好折腾折腾。 洗了澡水月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就闭上了眼,今天起来得太早,这么一放松完,她倒是真有些累了。楼君天换了衣服撩起帘子,就见这丫头躺在那儿,也不说什么,轻轻上了床,单手支着头侧躺着看着她,指腹描绘着那眼眉,鼻梁,唇,一点一点,极其温柔。 “怎么不睡了?” 水月羽翻起身盘腿坐着道:“你这儿跟猫抓似的,让我怎么睡啊,你看看今天一天我……嗯……”那妖孽的脸盘突然近在咫尺,本发牢骚的话语都被他吞入腹中,本想着多吊他一会儿的,可是却不知怎么的狠不下心。 她喜欢他吻她,激烈的也好,温柔的也罢,都让她无比安心。楼君天一个翻身将月羽笼罩在床与自己之间,见她微微笑着,便不再多说,低下头去……夜,刚刚开始。 “我说,不是要闹洞房吗?”苍白推了推安雅,安雅白了他一眼道:“你去啊!还想不想活了?” 烈焰坐在一旁无聊的玩儿起手来,嘿嘿一笑说:“赤、怜雪,你们昨个儿把人家公主洗脑了?” 怜雪喝了口水道:“哼,好死不死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听她跟那婢女使劲儿打听,说着什么一定要紧紧抓住苍枫公子的心,还说什么自己闭月羞花般的,哪个男人不动心?我看着那女人脸连月羽的后脑勺都比不上。” “就是,本来就是想让她记住自己不愿远嫁到北越,誓死反抗,我一听这话,当即就决定玩玩儿。她不是说是男人就能看得上她么?那我们就看看她那皇兄能不能看上她,来一段禁忌之恋,啧啧啧!”说着赤自己笑了起来,安雅一听也笑了,连连称赞起来。翼摇了摇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人。 “唉,我说,那家伙定然不会就这么走的,我说这人有什么毛病,死缠烂打的?”苍白摇摇头。 “他若是不走,那就让蓝月族的老头子们收拾他。”安雅撇撇嘴,烈焰听了道:“我说那蓝月族来历你可知道?那什么楚泽炎的病,是谁造成的?” 安雅皱眉,烈焰的身份及这几人的来历她也略微知道一些,虽然震惊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现在被问起来,想必是有什么关联的。“其实我也并非很清楚,只是我知道蓝月族并非产生于西凉的,很久之前是一批人迁到西凉,慢慢才演变成今天的状况。而楚泽炎的怪病是他出生后蓝月的前任大长老所做,只是现在他早就归西了,据说那病症只有他才能解决,别的人都不行。蓝瑞林曾经试过多次,都说楚泽炎体内的气息奇异无比,根本无从下手。” “那大长老,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翼听罢问道。安雅想了想说:“关于他的记载倒是很多,据说他武功了得,无人能敌,而且活了好久,之前蓝月族的长老的寿命都还挺久,只是这长老去世后就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烈焰听了与翼对视一眼,这蓝月族的始祖很可能也是神界之人,只是时间久远许多事情都淡忘了,若是强行跨界生存,就算因为灵气的缘故寿命会比常人久远,但也不可能像在神界那般永葆青春,再说了,这里灵气并不充沛,驾鹤西去是迟早的事情。至于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存在了,那只能说明血缘越来越淡薄了。 “怎么,难道蓝月与你们那边,有什么联系?”安雅也是聪明,她虽有怀疑但并不确定,今日听了他们的问题现在倒是有些猜测了。 二人见了也不再隐瞒,本来今日就是要问的:“嗯,是有一些联系。楚泽炎体内的怪病在你们看来是病,在我们看来却不是,只不过是把我们的力量注入其中不相融合罢了。” “你们可以解决他或者治好他?”安雅问。 “不仅仅是我们,主人和夫人都是可以的。”翼手指了一大圈道。安雅一听笑了说:“那你们还犹豫什么,多让楚泽炎犯几次病不就好了。” “会死人的!”苍白点点安雅的额头,楚泽炎要是死了,这三国相互牵制的状态迟早会打破,毕竟南楚王室的接班人还没有出现,更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这也是为何楼君天一直都不下狠手的缘故,现在三国打起来,差不多都是两败俱伤,所以不动,但若有一天这三足鼎立的局面倾斜了,这大陆迟早要乱。 “唉,你说说这人,麻烦不说还不能死,真够没劲儿的。”安雅摇摇头道。 众人听了都是苦笑起来,这话说得的确对,要不依着那正在洞房的两人的性格,早就一巴掌扇死了,那儿还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过若是将他身份暴露,西凉和南楚恐怕又要对上,唉我可是刚刚坐上皇位,屁股都还没把位子无捂热呢,你们可别给我添太多麻烦。” “放心,依照两方的心意,这件事绝对不会闹大。”墨笑着走过来,旁边跟着进来的水月轩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进来一碗难闻的药汁,偏生那碗里的汁液还好看的紧,粉红粉红的。 “走走走,这是什么东西!”赤和烈焰坐在靠外面,一闻到这味道立马就跳了起来,他们不是人类,嗅觉很是灵敏。同样的,怜雪嗅了嗅赶紧捂上鼻子道:“墨,这东西你怎么拿出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拿着苍白的袖子捂着自己的鼻子,安雅一脸嫌恶地问道。 “哎,你们别这样啊,这玩意儿就臭一会儿会儿,等会儿定是香气扑鼻,保证你们个个都想吃!这东西可是我岛上的特产,两情相悦,*……”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苍白立马打断墨的话,他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东西不是普通的媚药那么简单,这玩意儿……还能防止偷情。 “这是叫日日笙箫,双方在那啥之后服下,今后只能跟对方那啥,要是跟别人那啥……就没有那啥的感觉了……”怜雪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 安雅看了看,妈呀!还有这种东西?宝贝啊宝贝! ------题外话------ 艾玛…… 150 不能死在我手里 “我说,你要把这东西给……那两位?”说着安雅用手指了指外面二人所在的方向。这才一会儿,那臭味就没那么刺鼻了。“可是一我看着两个人也不会……跟对方以外的那啥啊……” “你懂什么,我这是用作*的,又不是用来防止偷腥的。”墨媚眼一转,那风流韵味瞬间四溢。众人一见鸡皮疙瘩抖了一地道:“你还能让他俩神不知鬼不觉地吃进去?想得美吧你!” “嘿,要是人家心甘情愿喝进去了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说着墨摇摇食指,端着那一碗“灵汤妙药”出去了。 苍白听了摸摸头,依照他师兄的性子,就算识别出来这是什么恐怕也不会阻止的。几人见天色晚了,也都各自回到房里睡觉去了,新婚小两口正做正经事儿呢,就别打扰了。 水月羽侧躺着,面朝里面,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不知外面是什么时候了,恐怕也已经到了半夜了。腰间的手圈住自己道:“去沐浴。”说罢便将她抱起,向那后面的池子走去。这个水池是才造好的,白玉温水,蒸汽袅袅,温热的水让月羽的四肢得到了一些安抚,也不管衣不蔽体的问题了,闭上眼靠在池边,感到一阵水波动荡,想必是那妖孽下来了。果然后背贴上一具身体,大手在那柔滑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或揉或捏,月羽很是舒服,头靠在他肩膀上,睁眼看着楼君天的下巴,心情愉悦,凑上前咬了一口。 贝齿轻轻一咬,便松了口。只是那柔软的丁香小舌缺不打算放过这里,湿软的触感让楼君天手劲重了几分,一手环住月羽腰身,一手将她一翻转,月羽就与他面对面坐在了他怀里,二人贴近……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月羽顿时无力又无言地靠在楼君天坚实的肩膀之上,水声纷纷,柔情四溢。 二人终究还是折腾到了凌晨时分,环抱着沉沉睡去,早上也无人敢打扰,就算真的去打扰了,那也是听不见进不去的。月羽睁眼就见那妖孽容光焕发——说他容光焕发都是轻的了,反观自己,身上“五彩斑斓”的,四肢无力,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瞬间血往头上涌去,脸瞬间红了起来。身上没穿什么,只好缩在被子里道:“把衣服拿来。” 楼君天看着她,上半身没穿衣服,就这么随意地靠在床头,匀称结实的线条在晨光的配合下显得光彩夺目,月羽扭过头不看他,道:“快点。”说着伸手就推他。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实在不想让第三个人看见。 楼君天伸手拉过那推搡着自己的手,顺势将人拉入怀中:“等等,我去给你拿。” 水月羽呼了一口气道:“不过说正经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我要进阶了。” “怎么?” “似是再也无法吸收更多的灵气,总有种要冲上顶端却又无力可施的感觉。”月羽摇摇头,转而又用期盼的眼光看向楼君天:“去神殿之前,一定要突破才行,否则呆不长久。”不同的界面所需的要求也不同,去往那里,虽然现在神殿并未要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但是却不得不小心。 “你要我帮你,总得拿出点夫妻之间的诚意来。”说着仰起头来,水月羽双眼一眯起,好啊,这才成亲多久,就开始这样了?哼,看老娘以后得势了怎么收拾你,当下突破要紧。于是便凑上前在那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楼君天满意地一勾嘴,起身就去拿来了衣服。 等二人穿戴好又洗漱完,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难得苏芩没有叨叨水月羽睡懒觉,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一圈人暧昧不明的眼光愈发浓重,水月羽终于忍无可忍道:“看什么看!” “唉,人家都活了这么久,还没成亲过呢,看看不行?”烈焰厚脸皮地笑笑。水月羽白了一眼烈焰说:“都闲的发慌了,走走走!”又跟着几人寒暄了几句,楼君天便又要出门了,刚刚成亲确实有些不舍的,不过是想着赶紧弄完就早些回来了。 月羽又跟苏芩说了说话,便回到了自己院子,打发了下人准备睡睡觉,却不料感到一丝动静,眼神一冷,开了门道:“来都来了,做什么梁上君子?” 那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屋檐下掠来,停在水月羽面前,依旧是冰蓝色的衣袍,那双眸中杂夹着数种别样的情绪。 “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楚泽炎淡淡开口,今日他没有带人,只身一人来了这里,不过是知道楼君天恰好不在,只是想说几句话就走。 水月羽自然是知道他说的“好事”是什么,无非是那个九公主楚泽雨的事情,也好在自己知道得早,又有烈焰的帮忙,不然就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倒是很庆幸,也很惊讶,南楚王没有把自己的妹妹如何?”水月羽一笑,斜斜的身子靠在门槛上,头歪着看着楚泽炎,那脖颈的衣服微微松开,露出昨夜种下的草莓。水月羽不知道,楚泽炎却是瞧了个一清二楚。 “我知道是你下的手,自然……不会怎样。”楚泽炎似是自嘲一般笑了起来。水月羽一愣,这人没了之前见面时候的冷然,现在到有点平淡的意味,真正的淡漠。 “你不必怀疑,也不用紧张,今日我来,只是想与你道别,他日再见就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楚泽炎上前一步,对上水月羽的眸子,那眼中没有别的情绪,没有她看着那个男人的情绪。 “人也见到了,道别也说了,南楚王请回吧。”水月羽说罢就要转身,却不料被他上前拉住手,皱眉用力一甩,那手就被甩了开来。 “你就非要这般,连个话也不愿同我说?” “我若与你多说便是给了希望,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要浪费时间做这种事情?”水月羽冷冷看着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话要与他说的。第一次见到楚泽炎倒是觉得有些可取之处,只是后来他那种近乎自私的追逐让她好生反感,在她看来就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一般。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我母妃的事情,当然,若不是你们,我还无法这么快就查清楚一切。”那话音刚落,水月羽的眉头微微松了一些,楚泽炎见她没有要离去的势头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对,那日回去却有不甘心,只是那日见你如此快乐,我倒是也明白了些。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不过是今后不会再寻你麻烦罢了。” “你若如此想最好不过,我本与你就没什么恩怨,倘若搞不好再牵扯上两国纷争,就更不好说了。”水月羽叹了口气道。 楚泽炎听了一笑:“我倒真有过将你抢来的意思,就算得不到也想让他焦头烂额一阵,毕竟,他不会丢下北越不顾。不过那样就让你背了千古骂名。” 水月羽看看眼前的男子,凭他的才智,搅乱格局未尝不可,且他说得对,楼君天也不会不管不顾,只是牵扯太多,他也到底不会下手。 “如此,那我先回去了,多事之秋。”楚泽炎再看了两眼水月羽,转身就要离开。 “你放心,若你不再纠缠此事,蓝月不会找你麻烦。” “这般……你不必……”突然那话语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水月羽本转过的头又转了回来,却见到那人眉头紧皱,身形僵硬。不好!月羽心中一惊,适才甩开他时动了灵气,旁的人不会如何,只是楚泽炎他身体特殊,恐怕又引得那寒症发作了! 水月羽上前一步,这件事不能让南楚知晓否则会引来麻烦,更不能让这丫死在这儿,不然更说不清了。闭上眼召唤了烈焰和赤,又握着玉佩通知了楼君天,这才叫了小花合力将人搬回屋内,又令人叫了怜雪赶来。 “如何?”水月羽望着怜雪问着。 “这人倒是挺厉害,还没死。”怜雪撇撇嘴,道:“你是要治好他,还是不管他让他慢慢死?” “什么意思?除了救他,就只能等死了?”月羽眉头一皱,竟然如此严重? “他心脉受损严重,能活到今日都是万幸了,平日里皆是好东西吃进去吊命的,只是现在已经到了晚期,再好的药也保不住他了。”怜雪转身看着月羽道:“若是不救,那便由着他昏迷吧,醒得来就可以回到南楚再死,醒不来,恐怕就得死在这儿了。” 月羽听了重重喘了口气,真特么太巧了,也怪自己刚才鲁莽,平日里用灵气对抗得习惯了,哪会还在挣脱的时候想着对方受不受得住这个问题? —— “这么快就要动身?”书房内贺楼逸慈爱地看着楼君天,眼中尽是无奈。 “五叔急什么,自然还是会回来的。”楼君天坐在椅子上,脑中突然想起昨夜的一幕幕,不由一笑。 “唉,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叔。不过你小子可加紧些,你五叔我还等着游山玩水呢。”贺楼逸摇摇头继续道:“眼下三国实力相当,不会发生什么突变了,也好。” 楼君天点点头,突然眼中冷冽突起,贺楼逸察觉到不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眼前的人就不见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151 夫人去打架了 “怎么回事?”楼君天一迈进门,就见烈焰、赤二人并排站着,怜雪站得更里面,再一看那床榻上的人,眉头紧皱起来。 “我的乖乖!”墨跟了上来,看着那躺在那里眉头紧皱的男子道:“哟,还没死呢!”虽然他也诧异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也不敢问,面前的楼君天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杀人的倾向了。 “他来找我,然后晕过去了。”走道楼君天身边,月羽抓住那只大手,抬头望着他说。话音落下,楼君天轻哼一声,半晌才说:“先弄醒,不能死在这里,然后再送回去,从哪儿来的从到哪里去。”而后便拉过月羽出了房间,留下众人一言不发,看着那对儿远去的身影。 “愣着干嘛,治啊!”怜雪一拉墨,把他拉到楚泽炎面前,墨卷起袖子道:“我什么时候学会不计前嫌,变得这么伟大了?” 楼君天拉着水月羽快步走着,月羽比他矮了许多,只得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突然那人停了下来,月羽一头撞到他后背,鼻子钻心地疼起来。 “他找你干什么?”转身看着月羽,见她疼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那话里冰渣碎了一地,水月羽自然知道他生气,只是这臭妖孽生气做什么,又不是自己招惹来的,再说了今日楚泽炎来这里确实是道别的。看着那妖孽又气又关心,水月羽扑哧一笑,揉着鼻子说:“安啦,他不过是过来道别,刚一开始……”水月羽耐心站在那儿,一句一句地从头到尾解释起来,任何细节都未略过,终于,讲完后那冷峻的脸庞终于柔和了一些,开口道:“活该。” 月羽拉拉他的手道:“你也说了,他可不能死在这里,不过这次救了他,他总能猜到一些。” “我已经同五叔说好了,过几日便启程回岛上。”楼君天伸手揉了揉那小鼻子,通红通红的,刚才的怒气也平息了些,拉过她慢慢走着。突然似是想起什么,找来了宫:“等人走了,去吧房里的东西都换了。” “是,主子。”月羽望着宫离开,无言笑笑,这会儿墨他们恐怕还在那屋子里呢,说到底也没进去那房间,只是在外面屋子的软榻上躺着,不过这妖孽愿意的事情,就这样吧。 楚泽炎醒来的时候便是躺在自己下榻的地方,一旁是自己的侍卫,正站在那里,见他醒来,递上水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楚泽炎看看周围,皱眉道:“朕怎么在这儿?” “属下不知,属下回来发现屋里灯是亮着的,以为皇上回来了,却见您躺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醒。”那人说着又递上一封信函道:“身边还有这封信,上面写的皇上亲启。” 楚泽炎坐了起来,接过那封信,上面确实是他的名字,指名道姓的,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谁了。 “旧疾已好,今后各不相干。”那字迹奇特,不似是用笔写的不过那字体清秀之中带着些许随性,当下也猜到是水月羽写的。折起那纸,楚泽炎想着那话,旧疾已好?运功一试,果然没有任何阻碍,不由一惊,水月羽,她到底是谁? 他只记得当时在那院子之中,二人正说着话准备离开,就突然晕过去了,在那之前……没有任何冲突,最多也是他伸手拉了水月羽又被她甩开。难不成,问题就出在这里? 看着那信却又没有头绪,思来想去也只是猜测,今后恐怕是不会再见。下了床站起身道:“准备一下,回宫。” 南楚王的来去如风雨一般快,临走也是贺楼逸见了一面,虽然月羽也想知道那九公主的下场如何,但是却问也问不出来,每每一问就被楼君天吃干抹净去了,这新婚果真不是盖的。 这日还在用早饭,墨宫主就扭搭着小腰身进来坐下,端进来了两杯东西,闻着倒是香,只是月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异香扑鼻,倒是让人有些朦朦胧胧的。再看向楼君天,没见他什么别样的表情,只是多看了两眼那杯子。 “我精心酿出来的花酿,怎么样,尝尝?”墨一人一杯,放在了二人面前,水月羽拿起杯子皱眉,一脸警惕看着墨道:“这又是岛上的东西?”若不是那岛上的奇怪玩意儿,让她猜不出来是什么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喝吧喝吧,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最适合你们这种新婚燕尔夜夜忙碌的人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君天一掌拍走,声音还不忘传来:“喝了吧!一定要喝了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水月羽凑上前去,放在这儿又是墨拿来的定然不是什么毒药,听他那意思好像又是什么羞羞的东西。这些人怎么一天都没正经事儿做呢? “别看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楼君天将那杯子拿得很远,却也不解释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动身?”月羽扭头看向楼君天,定下时间,她便要准备准备,她的爹娘,她的二哥。这些人,许是又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了。 “几日过后。”楼君天放下筷子道:“魔界已是蠢蠢欲动,这次确实要走得急。” 水月羽看看他,又想起莫离来到这里的缘由她也略知一二,难不成大战在即? “用过饭我们去后山,继续。”这话一出,水月羽也不再神游,赶紧喝起粥来,这妖孽白日里帮自己突破就罢了,晚上也不放过自个儿,真以为他是个榨油机,但若连破空都未能达到又如何能继续今后的路途。 —— “丫头,那臭小子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洪苍见水月羽一人在那儿坐着看书,便走了过去。 “哪能一直跟着,忙去了。老头儿,几日不见你,又去哪里了?”月羽与洪苍也愈发熟悉,便也老头老头儿地叫着。洪苍也不介意,本就认识,本就比他那徒弟认识得深…… “去找了找我的兄弟。”说罢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能让阿兰刮目相看,也不用三年之后,过几日他下山来找你,你便不用回来了。” “怎么?” “你当真以为你现在的实力能在神界安然无恙?”洪苍笑起来,拍拍月羽的脑门道:“小丫头,这三年在神界不过几日,你好好修炼修炼,有那小子帮你,你们定能进步。” “修炼?去哪里?我说,你们这四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暴脾气?”洪苍嘀咕了一句就跑了,留下水月羽一人,这口气,明明是对着同辈或是朋友,她什么时候成了洪苍这老头的朋友了?还有,什么叫“还是这么”暴脾气? 虽然水月羽坚信自己是穿越而来,但是却依旧觉得奇怪,从容貌,烈焰的反应,什么白莲之间的联系,还有这四个人的反应种种一切都让她深感不安,她是羽,跟那什么苏邪,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穿越而来占了个身子,但是她本身,跟这一切是没有连接的。 只是这苏邪的后人这么多,怎么好事儿偏偏砸在她的头上了,还是个穿越者,就不怕坏了什么大事不成?还是说一切并非自己所看到的那般。 “烈焰,你说,你觉得我跟苏邪,有多像?”烈焰一听微微一愣道:“长得像。” “就只是长得像?”水月羽凑上前盯着烈焰,那眼珠子不断乱转,一看就知道他心虚。烈焰向后仰去,道:“还有啊……性格。” “没了?”月羽扬眉看着他,终于烈焰叹口气道:“说实在的,除了你不认识我,其余所有一切都跟苏邪几乎一模一样。有时候连我都分辨不出。唉,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就算知道什么也是猜测。” “喂,喂!死狗!你给我回来!”月羽站起来,追了上去,一出门却不见了踪迹,想必是去后山上了。 “我说,你别追了,我真不知道。”烈焰来不及回头,张嘴大喊着,一边逃命。 “那你跑什么?”月羽一掌送出,烈焰脚步不带停歇,却为了躲开她的攻击强行扭转线路,只这么一瞬间,就被她逮个正着。这丫头,跑这么快? “哎哎哎,我说,你别这么暴力啊!怎么回事……”烈焰又是一躲,这人今日疯了,招招狠手,当下烈焰也提起精神跟月羽对打起来。这几日月羽因为楼君天的帮助又增进不少,让烈焰一阵兴奋,两人打着打着竟然就此忘记打起来的初衷。 “那小子不错嘛,挺会教人的。”烈焰一个翻身,月羽向后一仰躲开来,被他出声这么一提醒,月羽皱眉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哪儿能知道什么,我就算知道了些也没有你家那位晓得的清楚啊!”烈焰一边动着一边出卖了楼君天。 “什么?!”月羽猛地一出力,“嘭”的一声烈焰脚边炸开一个大坑。 “你你你……你这暴力用错对象了我说,我也不过是有些猜测,估计跟你自己想的*不离十。”烈焰看了眼那大坑,还冒着烟,不由咽了咽口水。 “那你怎么说他也知道?” “感觉……哎哎哎!你干嘛,我说实话还要被打啊!喂,你这女人怎么一直都不讲理,喂!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主子,夫人跟烈焰打起来了。”商小声向楼君天报告道:“都打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烈焰?”楼君天眨眨眼,想起了什么,道:“不用管了。” “是,主子。” ------题外话------ 今天是个要纪念的日子。两年零十天。 152 花非花雾非雾 “哎!有架打怎么不叫我?”赤一看这两个人打的不亦乐乎,平时烈焰最爱虐待自己,今天一看有仇不报非君子……立马二话不说就加入战斗当中。一直在水月羽体内睡觉的碧月也飞了出来,一时间混乱一片不说,还杂夹着她的助威声。 “妈的,你个臭不要脸的滚一边儿去,瞎凑什么热闹!”烈焰一看自己现在被两面夹击,这水月羽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了,跟炮仗似得,后面那赤是终于逮到机会血洗前仇了,这下他还真有些头疼,只得大喊:“停!我说!” 月羽本伸出一脚就要踹上前去,却一扭身自空中飘落下来,落在烈焰面前,赤一看这俩人不打了,也就收了手。走上前道:“你俩怎么了,就打起来了。” 边上怜雪也走上来说:“适才看见商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走了,想必这会儿你家那位也晓得了。你俩到底为什么事情闹成这样?”说罢摆摆手,散去眼前的尘雾,二人的表情也逐渐清晰起来。水月羽双眼怒视着烈焰,红唇紧闭。对面的烈焰微微歪着头,有些无奈道:“姑奶奶你别这么盯着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滚你的!说!”水月羽哼了一声,走到一旁完好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几人围成一圈,碧月漂浮在空中,抱着手等待着。 “这件事,还得从我在那地下找到你说起。千年之前苏邪失踪,当时的三界一片混乱,而我身受重伤,没有主人的感应就一直沉睡不醒,期间我从未醒来过。苏邪是神体,不可能轻易死去,就算她为了救萧穆堕入魔道,也不可能就这样消散,但凡有一丝的感应我便能找到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愿打散了魂魄,重新经历轮回。” “打散魂魄?”水月羽皱起眉头,若是之前她不相信人有三魂六魄,自从经历了穿越以及修炼这些事情后,她便有些迟疑了,更何况还有萧穆魔化的魂魄附在莫离的身上,她可是亲眼见过。 “魂飞魄散,这是为什么?”怜雪看向烈焰,却是见烈焰也摇摇头,有些沉通道:“我一直不知道苏邪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把我抛弃了,丢下一切躲了起来,许是接受不了事实的缘故,但是那时她有了身孕,萧穆也跟她一起走了,按理说,她不会如何。只是后来我渐渐猜测,她可能是想重新塑造魂魄,历经千年轮回,涅槃重生。” 怜雪皱眉:“那痛楚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承受的,虽然这样灵魂可以重生不受魔化危难,但是这法子……九死一生,她可真是狠下心了。” 水月羽听二人对话,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千年轮回,魂魄重新集齐,这一切又好死不死砸在她这个魂穿的穿越者身上,难道说…… “月羽,当日在地下我睡得很沉,却突然被惊醒,那般强烈的感觉我以为是主人回来,却不料竟是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也不认识我但是那股联系是不会错的。于是我便尝试让你将我的链子解开,果然你可以,那时我便起了疑心。再到后来,我发现你除了年龄小了,没有记忆,剩下的都与那苏邪简直如出一辙,尤其是那日下棋……” “原来那天你冲出去是为了这事情!”赤大声一叫,月羽也想了起来,那日确实烈焰有些反常,于是便问:“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烈焰点头道:“你落子的步伐与苏邪一模一样,那章法丝毫不差,两个人的容貌和性格,就算再相像,也不可能连这些都一样吧?难道你也没觉得什么?那日莫离……” 月羽看向烈焰,是的,那日看见萧穆的魂魄,自己心中的感觉奇特又熟悉,刚一开始是以为听得多了的缘故。这么一说,她不由又想起之前的猜测…… “萧穆如何死去,那魂魄如何落到神殿手中我不知道,但是倘若苏邪真的将自己弄得魂飞魄散那么千年之后便是她重生之时。最后的魂魄,相必是在你那个世界之中,一旦完整结合,魂魄便会回归。”烈焰慢慢说着。 水月羽一惊,他的意思是,自己的魂魄,本来就是……苏邪?! “不可能!倘若我的灵魂石苏邪,那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为何我还保持着上一世的记忆?” “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家一代又一代延续着,却从来没有出现你这样的情况?那白莲就真的这么碰巧让你撞上了?那魔力就会在你身上体现?” 烈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现在水月羽是不能接受自己就是苏邪的意思,无论是现在的猜测还是之前洪仓等几位长老的话语之间透露的信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把她向这个结果引去。她怎么可能,已经存在了千年之久?她活了这么久,再醒来,自己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那她,我……”水月羽慢慢垂下脸,那她现在是谁,是那个与神殿结下千古大仇的苏邪,还是水月羽? “月……”赤一出声就被烈焰捂住了嘴,怜雪拉起烈焰,烈焰拽着赤,三人“啪”的一声就消失了。 “打得可还过瘾?”楼君天站在月羽身边,风吹草动,月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草地,因为走神太厉害,知道楼君天出了声她才知道有人来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 “想等你自己慢慢拿发现。本就有了猜测,不是吗?这件事,我没有立场说。”楼君天蹲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刚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后来老头也说明了一切,我才能确定。” “你怕我知道这些,会变?” “哼,你变不变,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在我这里,你就是水月羽,我的妻子,管那么多作甚!”那霸道的话语让月羽抬起头来,她就是她,即便她是苏邪,那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不过是多了些纠葛罢了,怎么高兴就怎么处理。 “想明白了?”楼君天揉了揉她的头,望上那双眼眸,里面清亮一片,再无其他。 月羽本就是纠结自己是谁,只是这会儿见到楼君天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脑子清明,就算没了之前的记忆,但是那对与错,正与邪她都是明了的,就算她记得之前的事情,那也不会改变现在已经发生的一切。又或许,没了记忆重新来过,才是苏邪真正想要的吧。 “无需想这么多,这几日加紧突破,回到岛上,我便同你一同去修炼。”拉起月羽,为她整了整衣服,水月羽听了这话道:“你也去?” “怎么?”剑眉一挑问着。 “我以为祭司大人不用修炼了呢。”小小的嘀咕声,让楼君天眉眼一笑,这丫头当自己是什么? “重回神界,对你也是考验。”傍晚,烈焰和翼坐在院中,二人面对面谈话。翼已然知道了早些时候的事情,这才找到他。 “萧穆早已不存在了。”翼闭上眼叹了口气。萧穆是翼的旧相识,说是主仆倒不如更像是现在烈焰与月羽的关系,平等契约。当年二人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后来萧穆重伤,翼被他强行解除契约,从此之后一直生活在人界,被楼君天所救,这才认了主。要说这一切,似乎都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一般。 “那些老不死的,将那两分魂魄寄宿在莫离身上,恐怕是想牵制水月羽。”翼想起那天月羽的反应道:“虽然现在她清楚自己敢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难保她想起之前的一切后突生异变。” “那你的意思是……”烈焰像是想到了翼的想法。 “那也许是最好的办法。”翼垂下头,倒了一杯酒,一口见底,而后那酒杯又重重地放下在那石桌之上。 烈焰有些着急道:“你真的……舍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翼是想将那两分魂魄逼出,虽然已经是零散的魂魄不能轮回投胎,但是寄放在灵石之中,慢慢修养,总会有修复的一天。只是这样一来,翼他,恐怕时日不多。 “萧穆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看着他这样,要生不能,求死不得。明明奄奄一息却还被攥在手中耻辱地活着。烈焰,倘若今天换做是你,那人换做是苏邪,我像你一样或做出这个抉择不是吗?”翼那一直平静的面容此刻已然有些激动。 半晌,烈焰看着翼才应:“好,我帮你。” “烈焰!”这话的意思翼不是不明白,烈焰这是要跟他一起去将那魂魄弄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本是他一人受难,现在连累烈焰一起…… “不用说了,我不能看着你毁了自己,也不能看着萧穆这样痛苦,更不能让水月羽,让苏邪她因为你的牺牲而自责。这件事,我跟你去做,或许这样胜算就会更大些也说不定。”见烈焰下了决心,翼张口无言,想要阻止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将二人酒杯斟满,举起杯子道:“如此,你我二人便先行一步,回到神殿,兴许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就算希望渺茫,也要一试!”若要成功,那么这一切去留问题,亦或是帮与不帮忙,主动权便在他们手里。 翼皱了皱眉,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好!”接过那酒杯,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153 再入望天 翼和烈焰就这么先跑了,水月羽虽有怀疑,但是那两人信誓旦旦说他们二人真的有事要做,毕竟离开神界许久,当年留下了什么事情所以先回去处理。说了好半天,水月羽总算点了头,烈焰也并非非要跟月羽说的,只是现在身份破开,烈焰和水月羽之间的关系也又更加近了一些。 楼君天自然是知道他们二人回去干什么的,翼早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边是救命恩人现任的主人,一边是多年好友,楼君天也并非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况且若是能够解决此事,这对月羽来说好事一桩,对他更是有利无弊。在翼离开之前,楼君天却给了他一份地图,那地图是楼君天用月羽的那卷三界地图临摹画出的一部分,是神殿的具体构造。 “主人,您这种是……”翼皱皱眉头,他虽然在神殿来回数次,但是具体的结构他也不清楚,现在这一砖一瓦的都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一来他不晓得楼君天从哪儿弄来的地图,二来他也搞不清楚楼君天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从神殿偷什么东西? “我和墨曾经无意间看到过一些典籍,据说有一种镜子可以将附体的灵魂逼出,只是那镜子所在之地守卫森严,很难进入。”说罢垂眸,伸出手指,似是无意一般,在那地图上指点几下。翼低头顺着楼君天的手指看去,这几处想必是楼君天排查后认为那镜子所藏的地方了。 “具体能不能找到,又或者有没有用,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不妨你们一试。记着,若是紧要关头,自保为主。”楼君天拍拍翼说道。 翼明白,楼君天的话语中虽然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是那对他的关心和叮嘱却是真情实意的。他虽然明白,若是他们无法将那魂魄逼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但是对于神殿的那群人来说,这样就少了牵制水月羽的一样“镇压之宝”,毕竟若是水月羽作为苏邪的记忆苏醒,那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他明白楼君天这是要让他们保持战斗力,以防今后恶战一场。只是不试一试,他终究是无法死心的。 烈焰和翼很快就出发了,不出几日,月羽和楼君天一行也要动身。苏芩和水楚风二人虽然难过,但是也明白,这地方,终究是留不住自己的女儿的。 “羽儿啊,你已经嫁为人妇,往后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你们夫妻二人一条心,信任重要。”苏芩拉着月羽的手轻轻拍着,一句一句说着体己话。水月羽点点头,每次分别,苏芩总要说上好半天,一开始水月羽觉得烦厌,觉得苏芩唠唠叨叨,可时间一长,当水家人走进她的心里后,竟也觉得这些话动听了起来。不厌其烦地唠叨,这才是对你关爱啊! “娘,我都知道,你们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二哥那边的事情让他放手去做,赚了的都当他老婆本,不用担心!” “哈哈哈哈……好好好!”悲伤的离别气愤被水月羽这么一句话打破,水楚风笑了起来,这一说还真是,是得要赶紧寻摸寻摸水月轩的婚事了,这孩子一拖再拖,老大不小了!水月轩一听闭着嘴瞪着眼,这丫头,怎么一点不学好? “怎么,都不叫我就要走了?”一道男声传来,众人一见就要下跪,却被他一抬,死活跪不下来。“无须多礼。” 水楚风等人一见也不再推脱,都站了起来。贺楼逸走上前整理了一下楼君天的衣服,道:“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月羽,五叔……等你们好消息!” 二人自然知道那“好消息”所指何事,水月羽一听伸手狠狠捏了一把楼君天的腰,却不料那妖孽不疼,反而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扣得紧紧的,一边还点头对上贺楼逸:“五叔放心,侄儿一定全力以赴。”那最后四个字咬得颇为深重,引得贺楼逸哈哈大笑起来,还一边拍着水楚风道:“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抱小宝宝了!哈哈哈……” 水楚风自然明白贺楼逸和楼君天只见发生了什么,对于这个他没有异议的,毕竟外孙可以由他们抚养,可以见面,作为老人肯定是非常高兴的。所以管他为了什么生出来的,只要能抱在手上,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 水月羽见到眼前的长辈明显串通一气,却如何也生不起气来,这样的温暖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真真实实就摆在眼前,所以她定要守护好这份亲情。 终于在众人的不舍下,一行人开始了行程,过后不久,安雅与苍白也同回了西凉,嬉嬉闹闹的京城,咋一看上去,又安静了下来。 “我们还会回来的。”握住月羽的手,将她抱在怀中,楼君天轻声说道。月羽点点头,等到一切结束,她定会回来。 这一趟路途因为翼不在,所以众人又只能在陆地上穿梭而行,水月羽倒觉得来到这里之后从来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观赏游览过,每次出门都是匆忙赶路,就算停下来也只不过一日两日便再接着赶路。看着那车帘外透露的夜色,水月羽倒是一点也不想睡了。这马车宽敞不说,且垫了软垫,夜寒风露重,车内却是春意融融——“不想睡?” 楼君天手枕着头,睁眼一看,小东西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景象,这估计孤山野村的,有什么好看的?放着他不看看那些!想到这里,劲风一起,水月羽被那无形的力道圈住腰身,还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你干什么!”水月羽瞪着他,虽然马车四周布下结界,但是这户外之地,水月羽还是很纯洁的。 “干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楼君天将她一拎,二人便一上一下对视起来。虽然光影昏暗,但是以他们二人的功力在这夜色下自然是能瞧得个清清楚楚。 感受到身下楼君天的变化,水月羽皱眉,一股不可置信油然而生:“不是吧……这你也行?” “你见过为夫何时不行的?”楼君天不给她多说机会,堵住了那张启的樱桃小口,这两日在路上行驶,看得见摸得了,就是吃不着,这可把他急坏了,连带着心情都不好了。在这样下去,他恐怕要跟宫打一架了。 “你你你、你放开!”水月羽又羞又恼,这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不分时间地点的就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绝不放手!”四字低沉而出,那马车微微晃动,嘤咛声若隐若现。夜色,也不全是黑暗…… 若是陆上楼君天还算收敛,那么下水之后,水月羽感觉自己一日十二个时辰似乎有四分之三都在床上度过了,好在楼君天在做完正事儿后帮助水月羽梳理脉络,提升能力,否则,依照常人的身子骨,就别想起来了。 水月羽不明白了,这人认识她这么久,不见他有过什么越轨的行为。许多次明明到了最后一刻他都能把持得住,怎么现在跟个饥渴狂似的,不停地索取,好在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然真不知道会留下什么阴影。 “你丫也不知道制止他,天天哀声怨气地朝着我发算什么啊。”赤看着水月羽,拨了个橘子给她。 “她要是能反抗,早就反了。”怜雪笑言。水月羽哀怨地看了看怜雪,这家伙懂她。水月羽怎么可能不反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都恳求了,只是咱们王爷不肯啊,祭司大人有原则啊,当家的说到做到啊,势必要将她扑倒的决心像是山一样不可倒下,她有什么办法。 “这两日就要突破了,等一进阶,我就要跟他打一架。”水月羽咬着橘肉,像是在咬楼君天的肉一样,这丫欺人太甚,得好好收拾收拾! “我说,你要怎么修炼个法?”烈焰不在,翼也不在,众人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猜测了。 “四长老齐聚,定然有法子让你们提升能力,不过我看这次修炼可不是向望天涯那般。”怜雪点点头道:“一定是更高规格的。” “有白莲在,我还不太怕。”水月羽笑笑道:“再说了,现在碧月笛也成了我的好帮手。”虽然事情大大小小的不断发生,但是水月羽从未停止过练习,在那里用不到,但是不代表今后的路上不会用到。 “只是我还不觉得我完全掌握了白莲,总觉得有什么不能控制的地方。”月羽摇头,虽然白莲力量威猛,但是她感觉的出来,白莲真正的力量并没有施展出来,她所掌握的,更像是皮毛功夫。 “白莲这个东西非同小可,连我都有听说,如此段时间完全参透是不可能的,你莫要急。”怜雪微微一笑安慰着月羽:“或许你步入天阶便会有新的感悟。”几人说着话,却看见天边光亮一暗,水月羽皱眉,这是什么,难不成…… “夫人,是暴风雨要来了。”咸湿的海风杂夹着特殊的气味,海面上一丝风都没有,平静地犹如一面画,但是这静谧下,却像是藏着无尽的凶机。 “果然。”水月羽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几人迅速进了船中。掌舵的人亦是望天之人,跟在楼君天身边已久,极其有经验。月羽等人不再担心,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死还没有被这一消息影响。 临近傍晚,海上昏沉一片,狂风突然袭来,船身不断摇摆,坐在那里的几人无奈将自己固定在椅子上,以免摔下去。众人商量了一下,这几日就聚在一起,一旦有什么变故也好相互照应。 “怎么说来就来,一点准备都没有!”赤抱怨着,自个儿的蛇脑袋都要晃掉了,再这么下去他都不用吃饭了,反正吃了吐吐了吃,还不够他累得慌呢。话音刚落,那风浪似乎是听到了赤的抱怨想要发泄似的,船身摇晃得更厉害了,有好几次那坡度之斜连水月羽也有些动容, “主子,夫人,注意安全,我先去看看情况。”宫解开自己身上的带子道。 “自己小心。”楼君天脸庞冷峻,这风雨,愈发大了。 154 歪打正着天阶破 “航道偏离!”那声音传来,透着无尽的着急和愤怒,这暴风雨来得实在不可估摸,弄得众人措手不及,而且这么多次以来,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天气。 “主子,船身开始漏水了!” “慌什么。”楼君天站起来,就要上去。月羽也站起来道:“我跟你去!” “嗯。”楼君天没有反对,轻轻应许了一声便大步向外走去。烈焰等人一看,立马也站了起来跟上前去。 那船身摇摇晃晃,幅度极大,倾斜的甲板上众人皆是淋雨而战,虽然情况危急但是没有慌乱,没有恐惧,只有令行禁止的整齐划一。怜雪见了点点头,这些人不错。 水月羽被楼君天圈在怀里,钢铁般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狂风大作,眼睛都要睁不开。那雨滴化作一道道直线,似利刃一般地扑在众人的脸上,楼君天将月羽一转,使她脸朝着自己,不至于难受。 “前方有漩涡!”突然楼君天眼中神色一冷,那放在水月羽腰间的手使劲一收,让她猛地一扭。回头看向前方,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那船的速度突然更快了,似是前方有一股蛮力将其拉住一般,整个船身被拉的吱吱扭扭地,歪得不成体统。船只在巨大的漩涡中左右摇摆,晃荡旋转。巨大的漩涡在海浪里犹如一个深凹的坑,先是个椭圆形,吸附着四周邻近的小漩涡,接着变成更大的圆形漩涡。它像倒放着的喇叭,水流以中间的空心圆柱为中心飞速旋转。船跟着这漩涡飞速转着,这样下去迟早会淹没在海中。 那甲板上的水已经漫过小腿。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那掉下去的杂物在他们身边跟着一起转圈,最后被带入那幽深的海底,不见了踪影。 “护船身,反用力。”楼君天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雕塑一样,动都没有动一下。话语声音不大,却在这风雨中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众人便明白了这意思,反着走,只要够快,就能冲出漩涡。眼看着船越陷越深,速度越来越快,众人二话不说,默数三声,“嘭”的一声那船身突然停住,极其巨大的海浪。 水月羽一看不妙,这么大的浪打下来,这船身就算不散架也要被打入海里。于是她没有犹豫,突然挣脱开楼君天的怀抱,伸手,那纯净的力量快速地将船体包裹起来,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发出淡淡的白光。 哗——,那海水骤然盖下,打在那保护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面前的视野被遮挡住,那船体犹如浸在水中一般,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地袭来,水月羽感受到某一处海水的压迫,适当地加重了保护,众人还在用力,她一丝不苟地保护着船体,一方被巨浪打入海中。 灵力快速的消耗,纵使是月羽这样的体质也消受不起,微微一皱眉,那船已经逆着旋流上升了许多,眼看这就要突出重围。在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赤,变回本体!”楼君天一声令下,赤毫不犹豫地变成了一条粗壮的蟒蛇,月羽不由一惊,这么短的时间,赤就成长了如此之多。不待她多想,蛇身缠绕上船体,同样逆流而用力。不同的是,赤的方向稍稍偏了些,意图将船身向外拉去。 月羽双唇苍白,这船很大,一面要抵抗水浪的侵袭,一面要保证船体不翻转,实在是个体力活加技术活,这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她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可真比一对一地打斗费力多了。 “再坚持一下就好!。”楼君天不是没感觉到身边的人的不适,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生死一线,必须一拼! 月羽点点头,那体内的灵力已经愈发的少了,这样下去,撑不住多久。月羽默念心经,咬牙坚持,那本就无色的唇被她紧紧抿住,苍白一片。渐渐地,月羽两眼已有些发花,头晕目眩,身体越来越沉重。只是她依旧坚持着,一声不吭。 突然,她体内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汇入河水一般,开闸泄洪似的,那灵气猛地充沛起来。正在全力逆行的墨突然“咦”了一声。楼君天一看,水月羽周身散发着淡淡金光,这是步入天阶的标志。不由微微一笑。 本来开始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水月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活了过来,双眼的迷离逐渐散去,留下一片清亮,她的感官不断感受着周遭的环境。那风,那雨,那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心里。看着头顶上不断扑打而来的海浪,水月羽就像是瞧着一群有生命的精灵一般,意念一动,那海浪在她的力量下不断平息,楼君天点头道:“很好!” 水月羽看向他,明白了,她这是进阶了!如此,月羽专心致志地做着手头的事情,楼君天见时机成熟,猛一用力,大喊:“拉!” “咯吱——嘭!” 突然那船身腾空,径直从那海水中穿越出去,飞在半空之中,一个弧度下来,那船头就要直直地砸入海中。楼君天、怜雪二人合力,一掌拍向船尾,那船头立马升了起来。又是一声巨响,终于,船身脱离了漩涡,平平落在海面上,砸起无数水花。 “哈哈哈!过瘾!”赤变回人身,落在船上,仰天大笑起来。 水月羽也收了保护,笑吟吟地看着这天,万里晴空,那里还是刚刚那染了墨水似的天。回头一看,那漩涡没有了,海面风平浪静,这是……进入了望天岛的海域。 “恭喜恭喜啊月羽!”怜雪所指的自然是歪打正着,水月羽突破天阶的事情。 “如何?”楼君天低头问去,月羽笑笑道:“很好!” 确实很好,现在她的五官似乎是与天地间的万物联系在一起一般,微弱的举动都逃不过她的手心。那一呼一吸之间是天下众生,而那力量更是用得得心应手,犹如自然流露一般。 再次回到岛上,几人快速地登陆,并毫不停歇回到了神殿之中。一身海水被晒干了,身上却还是黏糊糊的,甚是难受。 一阵忙活之后,几人才又聚在一起,不过是用饭的空当,那四位长老便都聚齐了。洪苍眼见,没见到烈焰和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楼君天。只是那家伙什么也没说,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见那四位长老坐在那里,只是轻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小姑娘,又见面了。”那声音传来,月羽一看,这不是那雪山里打铁的怪老头么?三年之约就此作废,水月羽也是高兴的。那地方又是雪又是火山的,实在不适合人类前往。不过这老头是为什么驻扎在那地方也无从知晓了。 “梅长老也出来了?”月羽笑着看看那对面的老头:“时候到了?” “到了到了,你着丫头,我可是想念你的烤鸡呢,待你烤了鸡,就赶紧去跟这小子历练。”梅长老嘿嘿一笑,砸吧砸吧嘴。 “去哪里历练?”楼君天看了眼低着头不愿再看梅长老的月羽,眼中一丝宠溺,而后转头问道。 “送你们去的地方,是我们四人所创造的空间,寂。”洪苍说着,抢过梅长老的酒,猛喝一口点点头,看样子甚是满意。 “寂?”怜雪皱眉,这是个什么地方。 “诶?雪兔?!竟然还有雪兔!”兰长老,那打铁的怪老头一见怜雪突然激动起来,身形一闪就坐到了怜雪身边,拉着月羽左看右看,而后咂咂嘴道:“嗯,还不错,不过还不够强。你就跟着我吧!咦?蛇王之后?”兰长老见到赤,又是一声叫,却不料那梅长老道:“这个你就别惦记了,这小子是在望天涯中所生,我来就好。”梅长老伸出手指头一点,赤就突然被拉到了梅长老身边,梅长老一顿上下其手,弄得这条蛇的蛇脸都红了。 月羽不管这两个老头的行为,抬头看向洪苍道:“寂,那有是什么地方?” 洪苍放下酒葫芦,打了个饱嗝道:“寂是我们四人用意念创造出来的空间,里面封锁的都是我们四人的杂念与邪恶,本来是用作储存室之用,以便净化我们四人本体,不过到最后这些思想逐渐以后了意识,并修化成了虚体,生活在那虚拟空间之中。这空间虽说虚拟,却也是真实存在。” “你是说,让我们去你们脑袋里的空间……修炼?” “不错。可别小看这地方,若能从中出来,即便是与魔族大战,也不会立马要了你们的命。”洪苍说罢看看水月羽,很是欣慰道:“很不错,天阶已破。” “什么时候开始?”楼君天问道。 “明日,为期三年。人界一年,神界一日,时间虽然紧迫,但是这样,也不耽误我们的正事。”一直微微笑着的竹长老说着,接着又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我们也不打扰你们了。” 梅长老和兰长老放下赤和怜雪二人道:“明日你们二人跟着我们训练,到时候可别丢了我们的人!”说罢也站起身来,风吹人消失,这四人就这样走了。 “这老头……真是……” “极品。”怜雪接上赤的话,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想起刚才那二人的行为,他们不由为自己的前途默哀,恨不得跟水月羽她们一起进入那什么“寂”,好逃离这两个怪老头。 155 火烧大鸟 “你说,那个什么‘寂’真的如此厉害?”月羽躺在楼君天怀里,想着早些时候那些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不过跟着楼君天在那里面关三年,还真是……有点长了。 “期待?”大手无意地抚着那头柔顺的长发,温润的嗓音很是诱人。 “有些吧。”那声音中透着些无奈,楼君天没有放过道:“你我二人,许是不用这么久才出来。” 水月羽听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倘若努力,三年不用,自然可以出山。这么一想想倒是觉得神界也是寂寞的,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一日比一年,一眨眼便是沧海桑田。如此,还是早早休息下来,养精蓄锐才好。 楼君天并没有反对,搂着月羽就这么相拥入眠。 一早醒来,月羽闭着眼在那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才糯糯说了句:“早啊。” “早。”宠溺的眼神毫不掩饰,那温柔似水的男子与世人眼中的他判若两人。清晨的阳光温暖而适度,月羽揉揉眼睛,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无碍,或早或晚都是一样。”拉过月羽理了理她的秀发道:“先洗漱,用了早饭再说。” “对了,要带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月羽在空间中放了不少药材,又弄得一堆的食物,生食熟食水果蔬菜样样俱全,这不又命人准备些衣服被褥什么的。楼君天捏捏她鼻尖道:“别操心了。” 小花小草两个人也算是陪嫁丫鬟,自己本就没什么仆人,这俩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平日里衣食住行照顾她,也放心的下。只是这会儿两个小丫头不在身边,这神殿除了她没一个女人,好在水月羽自理能力高强大。不过有时吩咐人做些事情也是不方便的,好在这些事楼君天早有洞悉。 “知道了!”伸了懒腰月羽跳下床,麻利地穿上衣服,却见这厮还躺在床上,手枕着头慵懒地瞧着她。想也知道,这家伙意思让她帮他更衣。无奈只好去拿了衣服套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腰,系上衣带。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宫等人也是明白,主子两人醒了。便命人端了水进来洗漱。 自从主子成亲后,在夫人的陪伴下,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节节高,这也让跟在他身边的人松了口气。不过今日之后这手头上的工作就更加繁重了,这段时间主子夫人不在,可不能放松警惕,否则等主子们出来,他们死期也就不远了。 吃过饭,楼君天才慢悠悠地拉着水月羽的小手走去。“你这臭小子,起那么晚!” 这四人修为颇高,起来得也早,跟常人无法比,更何况是在早晨腻歪了一会儿的新婚夫妇。水月羽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有些挂不住脸。不过也好,洪苍并没有继续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毕竟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就被他们四人拉去寂中历练了,况且这两个小祖宗也不好惹,万一惹得发飙了……得不偿失。 梅长老盯着水月羽道:“突破天阶,可有什么感觉?” 月羽见他问自己问得一本正经,便回答道:“更开阔了。”若说之前水月羽像是一条蜿蜒不绝的河流,那么现在她的河道更宽广了,并且还形成了碧波荡漾的湖泊。梅长老听了点点头,自知月羽领会了不少,但还没有领悟真谛,这也难怪,她不记得那些事情,对神殿以及吧白莲一无所知,便开口提点道:“你可知那白莲非一般神物,当年白莲沉寂于白莲池中,神界灵力充沛一部分是因为白莲的缘故。” 水月羽之前也听过白莲的事情,但没想到白莲竟然真的这般神通,看样子倒是有点像那东海的定海神针,这下她确实有些明白为何苏邪——或者千年前的自己要被神殿的人追的满世界乱跑了。你把人家心头肉挖去了,人家能不着急么? “白莲汇聚天地灵气,滋养万物,莫要小瞧了它,更不要……浪费。”兰长老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月羽皱眉,这老头说就说吧,说得这么隐晦,只是再看上去,这四人皆是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一直沉默的楼君天突然开口,四人点点头,在楼君天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二人站在中间,四人围圈而坐,“啪!”四双手同时击响,四道光芒刹那间发射而出,围绕在月羽和楼君天二人周身。 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光芒在二人身旁围成一个圈,似是一个泡泡一般将两个人圈了进去。突然,脚下腾空,逐渐远离了地面。水月羽皱眉,这是做什么。看向楼君天,那淡定的眼神不由让她定下心来,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猛地,那泡泡的空间压缩起来,水月羽只觉得身上就像是有两面门板不断压进,眼前的景象也都扭曲起来,突然,身体不可控地飞速旋转起来,胸腔的空气一点点消耗,就在她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好似瓶塞突然被拔出来一样,“啵”的一声,二人脚下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呼吸也顺畅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一片阴暗,气氛诡异,让人好不舒服。虽然现在呼吸顺畅了,但是却依旧沉闷,这气氛不对,危险与死亡的气息,水月羽很熟悉,楼君天亦不陌生。 “这是,仿照魔界。”二人沉默了许久,楼君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月羽抬头看看他,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乱跑? “魔界的时间,又比人界晚一年。”楼君天看了看她的眼神,笑了起来,刹那间那阴暗的气氛好似消散了些。 水月羽摇摇头,魔障了,竟然犯花痴。不过转眼一想,她这灵魂要真是苏邪的,那岂不是是个老妖精,跟楼君天……水月羽突然心生一念,倘若来日记忆恢复,她也要忘记,认为忘记。 楼君天没再看月羽,而是四面环顾,两个人都没有踏出一步,这地方不知道有什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水月羽看着这景象,觉得寒冬腊月不过如此,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地立在眼前,脚下皆是枯枝,偶尔有一阵阵风吹来,却尤为让人寒冷。阴风四起,倒是让她想起了靥塔。只是这里给她的感觉不是绝望,而是毫无生气,她觉得,这破地方连鬼都活不下去,什么都没有,为何还要来这里历练?还是……她们现在眼中所看,并非这个世界的完全面貌? 果然,二人站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凌厉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天上!二人同时将头抬起,伴随着那叫声,水月羽在空中看见了一群生物,以为隔得远,所以不觉得大,只是飞近了,水月羽不由一愣,这特么的是个什么玩意!? 鸟不像鸟,龙不像龙,锋利的爪子,巨大的喙,硕大的眼睛散发着看到猎物的兴奋。水月羽毫不犹豫地认为,这鸟一嘴就能吧人啄出一个大窟窿,一爪子就能让人分身有望。情急之下,水月羽突然将从空间中搬出一只木桶,里面装着黑漆漆的东西。 “你做什么?”楼君天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看到那木桶,做工粗糙,想起前些时候下人们报告说她在望天涯伐树,想必就是做这个了。而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黑池之中的流体,只是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水月羽抬头看了眼远处天空的怪物,黑压压的一片,这可打不过来,纵使二人能力再高强,也无法抵抗这些猛兽车轮战。于是一挥手,将脚下的树枝全部吹开,留下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圈,招呼楼君天搬起木桶在那圆圈边缘的树枝上浇上一层油,与此同时月羽又在上面用灵力扫来一层树枝,再浇,再盖,再浇……一直累到一人多高,厚厚一圈壁垒,像是没有顶部的金字塔一般将二人围了起来,以致于楼君天后来还要飞起浇油。两三只木桶被架在堡垒之中尽最后一点力。此时见那领头的怪鸟盘旋在二人上空,月羽不动,她在等。 本就阴暗的天空此刻因为一群鸟的出现更加昏暗了,楼君天微微皱眉,却依旧抱拳站在那里,他相信水月羽,否则不会这么干站着,他只是好奇,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处? 等的就是这一刻!月羽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唰地扔向那空得边缘。与此同时,一根根要人命的尖嘴利喙正以飞速驶来,只是……“哗——”冲天的火苗猛地窜起,黑压压的景象立马由红光照射明亮起来,楼君天眼中神色一喜,这个东西,很好用! 那怪鸟生于这虚拟的空间,自然不知是何物,而且骄横惯了,此刻非但不减速,还冲着火光而来,水月羽嘴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但是她并没有太依赖于火强,碧月笛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若有危险,他们便要立刻动手。 紧接着,不出所料那羽毛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楼君天一动手,点点粉末洒出,臭味立刻消散,水月羽的眸子在火中亮晶晶的,红红的脸蛋生动起来,甚是好看。只是配上那鸟怪的惨叫,却就不怎么美好了。 那暂且成为鸟的东西本来嗓音就不敢恭维,此刻受痛,那叫声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听,一开始月羽还不觉得,只是那叫声突然几重奏了起来,实在慎人,回头一看楼君天,这家伙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月羽一笑,这妖孽还真是信得过自己。 那鸟怪不敌火焰,在无数次的伤痛后,一边悲鸣着,一边也逐渐地退散了,月羽见了松了口气,这枯树枝也烧的差不多了,倘若还不走,那真真是一场恶战了! 二人在火圈里呆了许久,火势才小了些,水月羽做了隔离带,所以也不怕真的烧大了,这火一小,二人的视野也开阔了些,楼君天眉头一挑,看着水月羽身后。月羽转头一看,咦?鸟怪?死了? 此时二人面前躺着一具鸟怪,探测后已经是死绝了,水月羽摸上去,实实在在的动物。本以为这空间里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至少生灵是,没想到这鸟真的是实在的存在,而且……那没有羽毛的地方被火烤熟后,散发着阵阵香味……二人对视一眼,却迟迟不肯下手,最终,还是尽快离开了这里。 156 臭泥巴大战 走了许久,二人都没有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不过脚边时而出现的白骨提醒着两个人,这里曾经、正在并会持续发生着一系列出其不意的死亡。 “寂”的空间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无法通过天空辨别时间——那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没有裂痕。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到了中午,两人找了一棵树,坐了下来,准备计划一下之后的“生活”。 走了半天,在这空间中却除了那群鸟,什么都没发现,水月羽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抚上靠在背后的树干,突然,手心传来了阵阵酥麻,奇异的感觉让月羽一惊,碰到了一旁闭目养神的楼君天:“怎么了?” “这树……会动的?”月羽再次把手附在那粗糙的树皮上,这次什么感觉也没有.可是正当她准备收手的时候,那感觉又来了,楼君天掏出一颗夜明珠照了上去,不照不知道,一照竟然要恶心死二人。那哪里是什么树皮?明明就是一条条丑陋的虫子缠绕在树干上,那虫子身上凹凸不平,这里光线昏暗,乍一看上去还真以为是那树干的树皮呢! “啊——啊啊!”水月羽摔着手跳了起来,她受够了,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这得要多猥琐的思想,才能形成这么龌龊的意识空间?”月羽取了水,沾湿了布子,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手。一想到那手曾经抚摸过这些虫子,她就恶心不已,根本停不下来。楼君天走过去,伸手执起那柔夷,又拿出布子轻轻擦着道:“这里的东西并非真实存在在现实中,一旦出去就不会再见了,别多想。”只是那轻轻扬起的嘴角彰显出他的好心情,这丫头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着实让人喜爱。 “罢了罢了,先吃饭,吃过饭再走。”水月羽一屁股坐下来,决心不再想这件事,楼君天见了蹲下来,支起了一个木架,点了火。月羽拿出一只鸡,都是处理干净的,直接烤就行。 “生气了?”楼君天烤着鸡,看着一旁闭眼的水月羽,跟自己在一起,她便会变成这样,就是个小女孩儿,对自己的依赖一览无余。他很高兴,水月羽越是这样,他就越高兴。撕下一只鸡腿给月羽,见到吃的那双眸立马就睁开了,拿起鸡腿吃了起来。 “这两条路,我们选一个吧。”月羽嚼着肉说道。 “这条。”楼君天一指,指向右边一条路,月羽点头道:“好!”右边的路延伸的方向,便是那群大鸟飞来的方向。既然那里能飞来动物,那就一定有些不同,光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二人用过饭,并肩向着那条选中的路出发。一路上的景致不断地变化,湿气慢慢加重起来,那枯枝烂叶逐渐在脚下边的柔软,消失。那脚下的树枝逐渐消失,慢慢地生出草甸来。环境似乎变得更加有生机了些。 “小心些。”楼君天捏捏她的手,示意她注意些。月羽抬头眨眨眼,她明白。 二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周遭的气温明显提升,潮湿的气息中透着一股臭味,脚下的陆地逐渐变得泥泞,一深一浅,走得好不顺畅。月羽皱眉,这什么地方,竟然也能在数步之中变化如此之大。月羽一门心思想着这些,却发现走在稍前的楼君天顿了一下道:“池塘?” “什么?”月羽刚一问完,脚也顿住了。这太、太坑爹了吧?沼泽也不带这样突然就出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渐渐下陷,月羽苦笑一声,这还真是什么都让她碰到了。一抬头发现眼前的人正在不断挣扎,原本刚刚没及膝盖的泥巴线,此时已经到了腰部。楼君天本就比她重,再这么一挣扎之后,越陷越深,越陷越快。 月羽连忙上前倾斜身子,一把抓住楼君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话中带着隐隐的怒气,楼君天一向是骄傲的,这会儿陷入这又臭又恶心的泥潭中且无法自拔,自然是生气。 “这是沼泽,你莫要挣扎了,越用力挣扎下陷越快!”月羽又好气又好笑地连忙阻着了他,楼君天抬头一看月羽,果然她此刻还不似自己一般半个身子都栽进了臭泥巴之中。 “怎么办?”见月羽认识这个,自然以为她会破解,使他们脱身。 月羽苦笑道:“唉,幸亏是碰见我了!”说罢看看四周,发现了一截粗壮的木头,应当是某一棵树的枝干,放眼仔细瞧了下,干净的树枝。楼君天顺着水月羽的眼神望去,做什么,树枝?难不成她要撑着树枝划出去? 只可惜,楼大爷猜错了。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就听见“嘭!”的一声,水月羽整个人趴在了泥巴上,双手扒着那树干,慢慢扭动着身体。楼君天一见皱眉,却也不多说什么,他不是不想说,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个什么脱身的方法?但是此刻却也毫不松懈地看着水月羽的行为,古怪地扭动身体的行为。 月羽一面抱着木桩子,一面奋力拜脱沼泽的拉入,终于拔出了一只腿,自由了的腿平平搭在泥巴上。很快另一只腿也出来了。楼君天看看明白了些,见前方也有个树桩子,便也如法炮制起来。 月羽见他明白了自己的作法,甚是欣慰,当下也不敢乱动,匍匐着前行,并大力抬起头喊道:“一会儿,拔出来了,爬着走。不然,还会,陷下去的!” “好!”听到水月羽的话,楼君天只一个短短的好字,月羽听了会心一笑,慢慢向前爬去。这沼泽好臭,许是吞陷了太多的尸体什么的,时不时地还往上冒个泡。月羽头一顶,顶上了个东西,抬眼一看:“妈的!” 那是一个头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头骨,此时正和她面对面地做着空洞的眼神交流,这骨头没有沉下去,想必是这动物身子陷在里面,头在外面,活活饿死了,风干了尸骨后,这头留在了地面上。 “这个空间还有时间概念,真是奇特。”楼君天的话语响在月羽耳边,水月羽一愣,这家伙爬的真是快,这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上来!”月羽一听将手伸到楼君天的手上,这才站了起来。两腿重重的全是泥巴污垢,再一看楼君天也是如此,二人俨然变成了泥人,又丑又臭。 “找个地方,把身上洗一下,换了衣服才是。”这泥巴在身上的感觉真不爽,而且随着时间的积累慢慢结成土块,重重地糊在腿上、身上,行动也变得不方便起来。 “嗯。”看不见天色情况,只能依据时间长短来定,这会儿也到下午了。 终于,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干净的草地上,远处不知何地,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鸣叫声,这是动物准备歇息归家了。两人看了看,这地方没有能够遮蔽的地方,月羽只好从空间里搬出来了一对家伙,像是上次一样搭了帐篷,二人又轮流换了衣服,用水洗了洗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生了火,准备些吃食。第一天二人遇见了奇怪的鸟群,还有臭恶的沼泽,要说不累,那也是说着玩儿笑的。 “总觉得这地方没有这么轻松。”这才第一天,水月羽就见到了这个“寂”里面的诡异,连动物都长得这么奇怪,还有什么不会发生? 楼君天递给月羽一杯热水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们二人都不是会害怕的主,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好好利用。 “赶紧摸清这里的大致情况,明日开始我们提速,这一片都是草甸,飞跃穿行即可。”楼君天又开始动手做饭,月羽听着他的话,又看着他的动作,美男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好看?” “好看。”月羽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抬头望了望四周,刚刚还有几声鸣叫声,现在已经全然安静下来了。天色似乎要比百天还要黑一些。果然,等到那肉烤熟了之后,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只是那空中没有星星月亮,依旧灰蒙蒙的。 “今天是第一日。”月羽从空间拿出一截绳子,打一个结道。楼君天看着这个做法,知道她不愿呆的太久,自己何尝不是呢? 烤肉的香味扑鼻,在泥巴里扭来扭去,又拖着一身污垢走了好久,水月羽早就又累又饿,现在只想好好吃完睡一觉,只是二人拿起食物没吃多少,就停了下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耳朵微微动了动。 “嗉嗉,嗉嗉……”那声音越来越大,水月羽抬眼一扫,兔子? 楼君天看到月羽的眼光后摇摇头,这不是兔子,这是什么不确定,但肯定是食肉的。密音传入月羽耳中,她瞧了瞧,这些东西虽然不大,只有小兔子那般大小,但是却真真长了一嘴利牙,尖尖的牙头在火光中泛着光,那绿色的眼珠透着精光,滴溜溜转着的眼珠不知道是在看那烧烤的食物,还是在想着他们二人是否美味。 从那发光的阴森森的眼珠看去,这些东西少说也有上百头。倘若是一个大物倒也罢了,这么小,便知道是灵活的物种,这样一来,就很难对付了。 楼君天一闪身,站在了月羽的背后,月羽也慢慢站了起来,眼中尽是这些看上去就很凶残的“小动物”,他们这是吧后背交给了对方。 157 新技能ge 楼君天将手中的肉往那稍微远处的动物群丢了过去,“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那肉就这么不见了,连骨头都不见了。这才几秒钟的功夫,一只兔子,对一只羊腿…… 那兔子用前脚擦了擦脸,绿光又从那双眼中显露无疑,这一次,不仅仅有好奇,还有对食物的垂涎……似是明白了这只兔子的心理,其余的百只兔子也都用着相同的眼神瞧着水月羽和楼君天二人,那贪婪的目光笼罩在二人四周,还有那嚯嚯磨牙声与口水的吞咽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无比分明。水月羽只觉得,这地方就像是现代没有在地图上标示的岛屿,上面大多是用来做些非人道的实验,许多奇怪的物种就此诞生,而这些动物,分明就像是从其中空运过来的。 楼君天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样被一群畜生观赏很不爽,实在想要早点解决,他们还饿着呢,但是楼大爷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饿了,而且也怕饿着捧在手心理的宝贝。 突然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双方同时动了!对付这么多兔子,碧月是最好的选择。那无声的指法愈发灵活,两个人双眼相对,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见楼君天袖袍一挥,第一批冲上来的兔子突然脚下生风似的被卷了起来,大掌一挥,那原本圆滚滚的身体就像是被铁锤两面夹击了一般,啪、啪、啪地成了扁扁一坨,血肉模糊,分不出鼻眼。 水月羽一面无声地攻击,一面眼珠一转,扫到了身后的景象,呕……干嘛要弄得这么恶心,这男人,太血腥了! 很快,那漫天的尸体飞了起来,水月羽的碧月并未多用过,还很生疏,虽然技艺高超,但是还缺乏实战经验,凭她再沉着冷静,也有些吃力,这东西,太灵活! 那兔子像是精灵一般跳跃着,左躲右闪,本来目标体积就小,这样一来更难击中,但水月羽铁了心地要好好练练手,于是更加专注起来,那音符的力道控制得愈发灵活起来,一时间兴奋起来。 楼君天并不在意这些兔子,相反的,他只是单纯地解决手上的东西,以防万一。只是他们二人将这一切想得太好,就在水月羽费心提升自个儿技能的时候,她明显感到后面的动静突然大了些,且身后的楼君天气息突然一乱,虽然很快就平复下来。 “你解决小的,小心身后。”楼君天说罢头也不回就一跃而上,他一直在身后护着,起不到让月羽提升的作用,况且,他相信水月羽。月羽一皱眉,不顾眼前掉落的尸体,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一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放大版“兔子”正站在二人面前,那獠牙隐隐泛着寒光,双目怒火中烧,想必是刚刚的屠杀惹恼了它。 水月羽感到背后的异动,想也不想,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嗡”地一声,身后那最后一波惨死,一个不留。 “喔~”那大怪物突然撅嘴一叫,看见了水月羽下的狠手让它再也无法冷静下来,这么一嗓子把月羽也吓了一跳,它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多时,成千上百只小兔子都龇着獠牙,眼中泛着凶光,似是要将两人千刀万剐一般。 “我对付大的,你对付小的。”楼君天说罢身形一闪跃了上去,丝毫不给水月羽反驳的机会,月羽见那跃起的身影,那股强势的气势,让人不战而屈。 嘴角勾了勾,一掌拍死两只飞跃而来的小东西,那大兔子的嚎叫声响彻云霄,小狗腿们也无一例外,牟足了劲儿超着水月羽攻击起来,一时间二人都动了起来,衣袖飘扬,墨发凤舞。 妈的,这兔子是拔毛吹兔变出这么多小的吗?杀了一波一波又来,在看楼君天那里,凭借他的功力竟然也不能把那兔子如何,那厚厚的皮毛似是铜墙铁壁,任凭怎么攻击都伤不了一分一毫。 水月羽一个转身,炫目白光闪现,又是血色一地。这样下去她和楼君天迟早要被这些东西耗尽力气。水月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风在耳边,与自己心意相通,相通? 月羽手下动作不慢,一边用心体会着这其妙的感觉,慢慢地,他的眼中似乎能看见那流动的空气,意念一动,那风也一吹。水月羽一挑眉,这倒稀奇了,她还能驾驭这些自然元素不成。想到这里,她加重了几分控制,一阵强风袭来,把地上的尸体说吹动了起来,滚了几圈。水月羽一看觉得好笑,便来了一场大风,将周围的尸体都吹成了一个堆。那高高堆起来的兔子堆让那只*oss和其余的“党羽”更加浮躁起来,突然跟不要命了似的开始攻击。楼君天虽然只是眼角一瞥,但是也知道水月羽在干什么,这小东西,还嫌他不够乱。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身上如何都伤不了。楼君天眼中一沉,哼,这下看你还有没有嚣张的本事。那高大的身影飞在空中,却在那猛兽的对比下异常渺小,但是虽然身形小,却依旧无法让人忽视,那股凌厉的威压不得不让人感叹。 就在月羽收手将最后一拨小兔子赶尽杀绝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让人胆颤的吼叫声,那声音就犹如千万根钢针扎在自己的背上,水月羽毫不犹豫地回头一看,楼君天停在半空,直直对着那大兔子的双眼,那一双眸子本透着肃杀之气,却在此刻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一般,慢慢地变形,扭曲……最后,竟然“嘭”地一声,爆裂了。 利爪一挥,无力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烟。原来这个东西的弱点是它的眼睛。再看楼君天一脸淡漠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一副飘然的神态,若不是他衣袍下被那兔子的爪子撕裂的痕迹,根本瞧不出他刚经历了什么。能碰到他衣袖的东西,是不简单。 水月羽此刻的好奇心充分发挥了出来,走上前去好好观赏了一下这只猛兽,说它是猛兽却也不是,不过是个长得大一点的食肉动物,只是那皮毛是真真好的,水月羽很是想把它剥下来。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不是她狠心,实在是这东西轻飘飘的却能防御攻击,连楼君天都无可奈何。看着月羽突然蹲下去,拿出匕首开始剥皮,楼君天撇撇嘴,却也没反对,转身确实一皱眉。这个丫头,垒了这么高一座尸体山,是要建墓穴么?在夜色的陪伴下欣赏这座坟冢有股别样的情调,尤其是看到那外露的獠牙,瞪大的眼珠子,那扭曲的肢体,这一切都变得形象生动起来……只是刚刚那股不寻常的风他感受到了,水月羽这是领悟了些什么?又想起进来空间前那老头的话语,这个白莲,难不成还可以主宰苍生? 月羽将那皮毛用力的割开,费了不少劲。这皮只能从里面割,外面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弄了半天,满头大汗,终于割下两条长长宽宽的皮毛扔进了空间。水月羽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发现空间似乎比以前大了些,不过无碍,她怎么着也装不满。 “怎么,好看么?”水月羽走到楼君天的身边,抱臂欣赏这一美景。拿出一块湿布子擦起手来。 “可是参透了些?”楼君天不做评价,这东西,想必旁人连瞥一眼都不敢,何来好看一说?见楼君天问她问得直接,水月羽也不扭捏道:“嗯,倒是觉得能控制许多。” “想来,是白莲的缘故。白莲镇守神殿,名不虚传。” “想必它的力量比现在显露的大得多。”转身看了看这个地方,月羽道:“换个地方吧。” 楼君天点点头,拉过她的手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 “皇上,属下无能。”那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头沉声说道。虽然一身疲惫却也丝毫不敢松懈。 本在批奏折的手抖了抖,那红色的笔墨滴到了桌子上,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水月羽,你这是……铁了心的吗? 从最初听到找不到人的暴怒,到之后的痛苦,到现在,他已经不奢求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了,是他愿意去找,可他为什么找这个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挥挥手,那黑衣人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楚泽炎放下笔,自那日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一丝关于水月羽的消息,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位置,依旧是北越京城。可是自那之后呢?音信全无,只有那张信纸,证明他曾经真的遇见过她。 那些疑团,那些恩怨,全都留下来了,留给他一个人。水月羽你到底在哪里?你是故意避着我,还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说不见,你难道就真的不见我了。 叹了口气,楚泽炎的眼中又想起那日的最后一面,即使是知道你身上有秘密我也不愿去查了。楚泽炎站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架旁边,伸手敲了几下,突然那书架下弹出一个盒子,楚泽炎将那盒子里的信纸拿出来,展开在手心,似是要牢牢刻住一般,只有几个字,却让他看了许久。终于,他伸手拿起一盏灯,将那信纸点燃了。 火烧的热,却融化不了这一室的冷清。 而被人惦记的水月羽此刻却没有这么平静,她完全没有心思想别的,她跟楼君天走散了。 158 合作 水月羽收起碧月,右手从袖中滑下一把匕首,眼前的雾浓重不堪,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在水月羽心头,她一边慢慢走,一边感应着玉佩,脑袋里回想着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今日一早起来二人便继续赶路,途中抓了只野兔,再三确认没有其它问题后才烤了吃。吃饱了饭休息了一阵,因为晚上睡得晚,起得早,所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她一醒来,却不见楼狐狸的影子,这下心漏了一拍,喊了两声却不见对方回应,握着玉佩也没有任何感应……正当自己在原地等待的时候,却不料突然迷雾蔓延。现在想想,她不可能就突然睡过去,水月羽睡觉很轻,一丁点细微的动静都会醒来,更别说有危险了,现在楼君天一个大活人都不见了,一个厉害的大活人不见了她都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殊不知,水月羽醒来后,在她一旁的楼君天早就醒来,却也找不到她,已经在周围寻寻觅觅了小半个时辰却什么都不见,当下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大大小小的方法试了个遍,却依旧没有用处。两个人现在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起来,只是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一路上湿气深重,阴风阵阵,水月羽越走心里越堵得慌,一是她与楼君天走散,二是这周围的气氛诡异,纵使她心智比一般人坚强,却也不断听到周围的声音:“一个人……一个人……” 水月羽摇摇头,她不是一个人。双腿越来越沉重,不知为何,脑中尽是一些前世的事情,哭哭啼啼的都是不好的回忆,被人抛弃,流落街头,无家可归,饥寒交迫,在雪夜里独坐街头…… 头越来越晕,恍惚之中看见了三只狼狗一样的动物从那路边的草丛中走了出来,面漏凶光,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很久了,月羽紧紧握着匕首的右手却死活也抬不起来,脚下一软,身子朝一旁倒了下去。 那三只动物一见猎物倒下了,欢呼地一声狼嚎:“啊呜——”,那声音回荡在四周,领头那只率先走了上去,伸出鼻子在水月羽身上嗅了嗅,鼻子逐渐靠近月羽的脖子,黑色的湿漉漉的鼻头微微一动,张开大嘴,尖牙暴露。 突然就在那狼狗要咬下的那一刻,“嘭”的一声,那狼狗被人一脚踹飞,跌落草丛之中。来人正是刚刚破解了那奇怪的幻境的楼君天,此刻他发丝有些凌乱,想必也是遇到了些什么。只是他一刻不歇,蹲下身子把了把脉,一切正常,只是沉睡在那幻境之中,倘若月羽心性不坚定,他也没有办法。 抬头,冷冷的眸中难掩杀气,那其余两只狼狗却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虽然害怕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丝毫没有后退。楼君天冷笑一声,随手一划在月羽周身画下结界。随后站了起来,盯着那两只牲畜,不动声色,却也没有行动的意思。 不是他不动手,只是这两只低等生物不需他出手,不然实在太掉价了。对峙了一会儿,那两只狗终于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威压,夹着尾巴溜走了。 这几日的行程将他们带到了一片树林之中,楼君天见天色昏暗,似有要落雨的迹象,便找了一块高地,搭建了个棚子,抱着月羽走了进去。又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堆。 怕月羽受了凉,便将人抱着,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就这么一直看着月羽。水月羽的五官很端正,单看哪一个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合起来更是毫无瑕疵。一眼惊艳,三眼沉沦,只是楼大爷很愿意沉沦,一直沉下去。正当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水月羽的脸颊的时候,那修眉突然皱了起来,本是柔软的身体也猛地紧绷着,双手局促不安地挣扎着。 水月羽看见了许多东西,有前世,有前前世,还有……前、前、前世,分不清真假,却在她脑子里轮番拜访。 她甚至看见了满身是血求她不要过去的萧穆,突然,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与痛心蔓上心扉,她知道了,她果真是苏邪,千年之后,她又回到这个时空了。 一直紧紧抱着水月羽的楼君天知道她定然是看见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却也没有办法将人叫醒,只能一直轻轻拍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而沉陷于幻觉的水月羽,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音量不大不小,却一点点地将她拉回现实——她是水月羽,她这一世,为水月羽而活。 突然睁开的双眸将正愣愣看着水月羽的楼君天一吓,即使是这样,那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凤眸中的惊喜做不了假,只是在看见那双大眼睛中的雾水后,消散一空。 “怎么了?” 水月羽摇摇头,却是伸了双手环着楼君天的腰,头也紧紧靠着他,精壮结实的腰给了水月羽无尽的安抚,看着月羽的动作,楼君天没说什么,却还是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说不担心吗?他担心,很担心。他担心水月羽混乱,担心那个飘荡了千年的灵魂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不怕,他认定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松手,同样,水月羽也不会轻易离开。而眼下水月羽紧紧抱着自己,则是无声地告诉他,她会一直是他的。 —— “公子,你怎么又坐在这里了?”一找到莫离的时候,带了件衣服,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莫离回来已有多时,却经常来到白莲池附近。这池子光秃秃的毫无生气,有什么好看的呢? 莫离听见一来了,眼神闪了闪,收了神了。转身笑笑道:“回去吧。” “公子,今日神殿的金长老来找您了,只是您不在的,他又回去了。”一欢快地跟在莫离身后,叽叽喳喳地汇报着。 莫离挑眉,这人又来了?哼,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谁也别强迫他。惹急了,大不了他鱼死网破,不过是牵制苏邪的工具,若是没有他,那么就再无可能了。凭借他见了水月羽和楼君天二人,他就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远没有这些老东西想象的高,可他偏偏什么话也不说,倘若说了,或许他的命也保不住。若是可以,希望死之前,还能见到那水月羽一面。 刚一回到他那与世无争的殿里后,便什么也没多说,就让一下去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莫离站在门口,朝着空气笑起来。 “莫离。”烈焰跳了下来,这人倒是厉害,还能发现他在这里趴着屋顶。 “你们不是在帮水月羽嘛?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莫离抬了抬眼皮,烈焰今日来绝对不是要对他干些什么,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要跟人打一架。不过现在都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神界,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难道不想变正常?”烈焰随意地走来,邪笑挂在嘴角,这话说得奇里古怪但是二人都明白此话所指何事。 “你、你们?”莫离一直淡定的神色终于不淡定了。身体倾转过来,看向烈焰,见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别的神情,一本正经。 “怎么?”看见莫离不可相信的神情,烈焰明知故问,就是不好好说话。 莫离皱眉,沉默一会儿道:“进屋说吧,前些日子挖出多年前的好酒,喝一杯?” 烈焰一听笑了两声,大步走进莫离的屋子道:“早摆出这样的态度不就好了,哈哈哈……”那神情,那动作,简直就是把莫离的屋子当做自己家一样! 一坛美酒,几碟小菜,两个美男子相对而坐。烈焰举起酒杯,嗅了一下道:“好酒!” “这天下喝到我莫离的酒,你是第一个。”莫离看了眼烈焰,眼中的神色不急不缓。烈焰抬眼看看他,果然沉得住气。不过今日来也不是卖关子的,这件事他确实要快点说。 “你说,你们有办法?”莫离一惊,那桌上的酒杯晃了晃,酒水差点洒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激动,莫离咳嗽了两声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是有办法,不过,我们要你的帮助。”说罢烈焰也不犹豫,就将那地图给莫离打开瞧了起来。莫离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他是想让自己做内应。烈焰想要把那魂魄逼出的目的他也猜测到了几分。 “你们还要找什么东西?”放下那地图,莫离不说自己答不答应,而是先问了问题。 “一面镜子。”烈焰也不隐瞒,径直就说了出来,本来也是给他用,又要找他合作,没什么好瞒着的。 莫离点点头道:“这地方不好进去,我会想办法的。”这话一出也就是应下他们的要求了。他们相互合作各取所需,这样很好。至于这地图的来源,他莫离不在乎,也没打算问。 烈焰也不多说,将那地图收了起来。莫离是个聪明的人,与这样的人合作,各有所图,方便也轻松。 送走了烈焰,莫离站在门口吹风,他并不确定那什么镜子有没有用,但是现实逼迫他要去做这件事。坐以待毙,不是他想要的。之前不清楚,现在知道了这些,他不能不顾自己的将来。至于神殿的人,他不在乎。 莫离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是至于他帮助烈焰偷镜子,有几分是为了自己有几分,是为了别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159 不死也要脱层 “他同意了?”翼在神殿悄无声息地溜了一圈,晚些时候回到了他和烈焰的秘密驻扎地,一屁股坐下倒了水,一口饮尽。 “同意了。”烈焰点点头,今日那莫离应得很快,似是早知道他们有所企图一般,又或者是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没什么问题?”翼皱了皱眉,这么快就答应了?莫不是有诈?烈焰见了翼的眼神,摇摇头,莫离他不会算计人,他不是不会,是不屑。倘若不愿意,他大可以直接拒绝,要硬碰硬的来,他实力与楼君天相比虽然不知道谁强,但也一定不弱。如果拒绝了,还能卖给神殿一个大面子。现在的情况,只能说,要么是他莫离装得太深沉,要么就是他也有此意。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失败,那就是人命一条,死了灰飞烟灭。 “不管其他,总之这几天你盯着点他,顺便把计划定下,既然做,就要做好。如果那镜子没用……” 烈焰和翼对视一眼,没用,那就只好硬来了。他们不能留下这个祸患来,倘若水月羽,或是苏邪有一丝动摇,那么,神界就一定会死咬着不放。 “我这几日打听了下,魔界已经愈发躁动了,神殿这次找水月羽大抵是想让她为神殿出力,神魔一战,在所难免了。” 烈焰听翼说完,冷哼一声,满眼尽是嘲讽道:“用人的时候就将人抓来,不用的时候就一脚踹远,还真是正人君子。”翼听他说罢也摇摇头,倘若神殿是些光明磊落之人,萧穆也不会到现在魂飞魄散,而苏邪也不会一怒之下自毁修为历经千年困苦。 “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四个老东西手里是生是死……”翼说着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烈焰点点头,确实,落在那四人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 “我睡了多久?”水月羽醒来发现自己枕在楼君天的腿上,身旁不远处一团篝火一跳一跳的,暖意融融,楼君天的眸子亮晶晶,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好想让人上去咬一口,于是水月羽撑起身子,就真的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嘶——臭丫头,小狗儿啊!”大掌一拍月羽的小圆臀,这才让她松了口。月羽胳膊环着楼君天的脖子道:“好看!” 那排牙印闪闪发光,真是好看得不得了!月羽满意地点点头,从空间掏出锅碗瓢盆,弄了些清水进去,架在火上烧,楼君天也不动手,不是他不想动,是……他腿麻了。 水月羽心里明白却也不点破。她好不容易才能看楼君天吃瘪一次,怎么可能好心地去解围,于是两眼一闭,做饭。她确实饿了。从他们踏入这个地方开始到现在,就没有闲下来过,一开始就是一群鸟,路上遇见了无数稀奇古怪的动物,原本还在意衣貌穿着可现在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今日早些时候遇见的幻象,二人也破有默契地绝口不提。 盛了一碗汤递给楼君天,又舀了一碗给自己,水月羽坐下来慢慢一口口地喝起来。 “今天早上,那一幕,是假象吧?”放下碗月羽侧头问着楼君天,楼君天点点头道:“你初次碰上,自然没有防备,我也有些大意。不过这片林子诡异,明日还是加速穿过才行。” “嗯。”月羽又盛了一碗汤,她倒是很感激这妖孽没有问自己早上的具体事情,不过有些事她务必要说一说:“我……好想看到了些很久之前的画面。” 楼君天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光亮,瞬间就灭了,一如既往的幽深黑眸看着月羽:“看见什么了?”那声音仔细听,有微微的颤动,但是水月羽此刻并没有用心听,自然也没有发现。 “是,当时萧穆被抓住的画面。”叹了口气,水月羽还是说了出来,话音落下,她抬头对上楼君天的眼眸。这个情况实在复杂,不是她始乱终弃,是这个灵魂承载了太多的事情,按照理论来说,经过这么多事情,这个灵魂,除了这个魂,其他的早就不是苏邪的了。不过是她的魂魄与白莲之间的联系而已,那些记忆和性格早就改变了。 “你怎么想?”没有问其他,楼君天却是在认真地询问水月羽,她的真实想法。 月羽眨眨眼,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很冤屈,我活了这么久所有的人生观念世界观念全都毁了,现在突然告诉我我不是我,我是另一个人,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身上都要思虑半天,可是却没人跟我解释,也没人让我思虑,好像我天生如此,就应该是那什么苏邪似的。”顿了一下苦笑着,水月羽又继续说。 “尤其是在我知道,烈焰是因为我是苏邪的缘故才对我真心实意,这次,他们消失,也是因为苏邪的缘故吧。唉,我就知道。” “只可惜我没法把你当苏邪了。”楼君天拉过月羽护在怀里:“我可不想抱着一个千年老怪物。”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好玩儿呢,其实我并不想认命自己就是苏邪,水月羽就是水月羽,凭什么活着活着就成了其他人了。虽然萧穆的事情对我可能有些影响,但是那是不自主的,也是不可控的联系,于我本体尔而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扭头看着楼君天道:“不管怎么说,我拥有了白莲,那就肯定走了条烦人的道路,但是我怎么做,与苏邪这个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罢伸头轻轻在那唇上留下一吻。 楼君天感觉到了那股馨香,心情也好了起来,下巴蹭了蹭月羽的头顶:“我们快些找到离开的法子才好,这地方,困三年,浪费。” 正在打坐的梅长老闭着的眼突然睁开:“这臭小子,你以为那‘寂’是谁都能进去的?还不是想让你们多相处相处,别中了那些奸人的诡计。”梅长老心里嘀咕完,眨了眨眼睛,好吧,他承认了,这个空间对楼君天那个变态确实没太大用处,但是对水月羽来说就很好了。她缺乏实战经验,里面的怪物凶险成度较高,练练手也是好的,反正也死不了……再说了趁此机会好好磨合磨合夫妻关系,这样也和谐嘛……想着想着,严肃的老脸上浮现一丝死讪笑。 —— 魔界,除却神界、人界的第三界面,无人踏足。并非是限制,而是魔界在神界看来,连人界都不如,都是些堕落的人化成妖魔的去处。魔界没有领头,只有三员大将,说罢了,是三只老虎。不过这魔虎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暴力血腥的魔界占据一席之地。 “大哥,你说,那老头不会坑我们吧?”三兄弟中的老三啃着骨头,就着一碗烈酒。 为首的老大那眼中阴虐尽显,半晌冷哼了一句道:“他不敢。不过是个神殿小小的土长老,若是他不守道义将我们的攻占计划泄露了,他也讨不到好处,神殿的人不会放过他。哼,那老东西,不过是想趁乱掌控神殿罢了!” “人类最是阴险狡诈,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偷偷地监视起来他最好,以免有什么异样。”老二一脸阴沉样,要死不死的,像是在地下埋了几千年的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对啊,大哥,我看,就派人好好打探打探。”老三点点头。 老大听了,招呼了身边的人,派了手下去盯紧了那土长老。 “老大,我听说,那神界的白莲又问世了,传说那东西,力量无穷,得到了定是一宝物,对我们魔界大有好处啊!”老三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突然想起,又说了起来。 “白莲?哼,这么好的东西,那些老不死的怎么可能放过?”老大冷哼一声,人类,阴险狡诈,老二听了阴森森地笑了笑,说:“大哥,等来日我们攻占了神殿,那还不好找到白莲?我也听闻白莲是在一个女子体内的,一个女人我们怕什么,到时候白莲到手不说……连那女子也能……啧啧啧,我可是好久都没尝到人类女子的滋味了!” “你怎么保证那女的会乖乖听话帮他们神殿抵抗?”老三皱眉问着。老二拍拍他说:“那土老头说,神殿为了跟我们打,正在满世界找那女的呢。” 为首的大哥拿着酒杯,那虎耳朵动了动,眼珠转了起来。老二老三就知道,他们大哥动心了。 “这些消息,可有真实信?” “大哥,我亲耳听得,绝不是胡造乱编!” “这样……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那女人一会儿,白莲,好东西!若是能将其带回魔界,人界、神界何足挂齿!哼,那老头还想独自霸占神殿,想得美!” 三兄弟举起酒杯,齐齐一碰,那酒水飞洒,三人哈哈大笑,一饮而尽,好似三界如今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了一般。整个魔殿也都透着一股欢快的气息。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盼,却没盼到他们所谓的欢天喜地而是一片哀嚎,若是知道今后的结果,这三只老虎死也不会聚众喝酒作乐了,一定会带兵进攻,打神殿一个出其不意! 160 兴致高昂的一天 一开始的时候,水月羽还记得用绳结提醒自己过了几日,只是这没日没夜的天空实在让这项工作有些难度。这不,到了现在,水月羽已经完全放弃了。她每天跋山涉水找出口闯出空间不说,还要应付数种奇葩凶残的动物。 她讨厌动物。 在这个空间里呆的越久,她越觉得这次试炼是针对她一个人的,你没看到么那楼君天轻松的模样,倒是自己每次弄得鸡飞狗跳的。终于在一次战斗结束后,两人在河边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水月羽才问了楼君天,对方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认了。 “那他们,干什么叫你来陪着我?”楼君天若是在外面,定然能做更多的事情。魔界如此混乱,他一个执掌三界交口的大祭司竟然不在。 “增进感情。”楼君天瞥了她一眼,这话一出,水月羽哼了一声道:“什么不正经的理由。”半晌,月羽又歪着头道:“他们意思莫非是不让我对萧穆有什么情?” 那四个长老再怎么说,也是神界的人,就算再气,也不会真的任由神魔两界大乱。所以水月羽一定要为他们所用,既然明白现在苏邪的记忆无法恢复而且与以前的苏邪早就有所不同了,再加上水月羽又很不满神殿那些人把萧穆的灵魂禁锢的做法却又对萧穆没了半分别的情感,那么只好让她跟楼君天关系更进一步,你侬我侬,才有可能高高兴兴地答应为神界而战。反正萧穆也已经魔化,早就没了神智。 “四大长老跟神殿的关系一直不好,此次是神殿错在先,但是没有绝对的实力,神殿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楼君天翻转了一下手里的烤兔,撒上作料。 “要我帮忙,可以,怕只怕有人在背后放冷枪。”水月羽皱了皱眉头,在楼君天身边坐下。一千年对于常人来说实在漫长,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很短暂,短暂到不会轻易改变对白莲的渴求。先是让莫离来找自己,后是让自己发现萧穆,一环套一环,不见到自己不肯罢休。 “莫离,不会被弃用吧?”自己没跟人家回去,也不知有没有麻烦,莫离这样的男子,水月羽提不起心思害他。 “怎么,你担心他?”那语调瞬间升了调,那叫一个高,水月羽一听只觉得寒风四起,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嘛,就是问问。” “哼。”楼君天转过头专心烤肉,敢想敢担心别的男人,他就敢把那人劈成两半。 “不用担心,再如何,我也不会让旁人伤了你,你自己也不允许。”楼君天的话没错,她不是什么圣母,也没那么善良,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我们在这里困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了。”估摸着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三年,他们无论如何也呆不住,那四个老头恐怕也是明白的,说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想激发二人的斗志,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罢了。 “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许久没找到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了。”落日余晖洒在河面,水波微微荡漾,犹如星河一般。 楼君天将兔肉割好,一块一块地放在盘子里,有配上空间里的水果,好不惬意。二人吃完了饭,并排在河边走着消食,夜幕降临,星空静谧,实在是做坏事的好时机,这样的好机会,楼君天自然不能放过。 “怎么了?”水月羽发现身后的男人呼吸逐渐深沉起来。 “你、你你……干嘛?” “啊——”水月羽被懒腰一抱,倒在了楼君天的怀里。 “月黑风高夜,我的好娘子,好夫人,不想做些好事情么?”那音色中透着无尽诱惑,让人无法拒绝。楼君天低下头,一口含住那圆润的耳垂,水月羽“嗡”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是很满意怀里的人的反应,楼君天的俊颜上笑意十足,眼中的神色更是暖入春水。抱着她走进搭好的棚子,带着人压在了铺好的柔软垫子上。 “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被这么一压,水月羽的神智压回来了一些。 “怎么是光天化日呢?”外面一片漆黑,除了火光,什么都没有。 “你别动了……嗯……”水月羽的反抗生越来越小,手抵着楼君天的胸膛,细微的反抗却让楼君天当成了情趣,一手搂着月羽的腰,一手握住那两双小手拉到嘴边,慢慢的亲吻着,热乎乎的气流让月羽脸红起来。 卑鄙!无耻!下流! 她当初瞎了觉得他楼君天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看这是什么人!什么人对她上下其手,不分白天和黑夜,不分室内和野外? 这么久的时间,二人的默契越来越好,于是每次乱战都能迅速解决,这虽然是好事情,效率提高了,但是闲暇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于是……遭殃的就是水月羽了。 楼君天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赶紧弄个小楼君天出来交差,也能让他们早点出去。过段日子神魔两界大战,正好有理由把水月羽保护起来,打怪什么的,夫君上就行了。楼大爷是什么人,下手一向快、很、准。 于是不到一刻钟,水月羽便缴械投降了。搂着自己的爱人,水月羽唇边荡起一丝笑,唉……明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了。 神殿内室,赤被人好心抬上了床,趴在床榻上。那张脸都皱了起来,龇牙咧嘴的,十分痛苦。再看他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得无法蔽体了,暗红的血不一会儿就顺着背部留下来,染红了床褥。一室血腥,无法消散。 “啧啧啧,赤,你怎么又被高规格对待了?”来人的声音赤自然知道,这会儿在自己伤重的时候来看自己的,肯定是那只死兔子。赤很郁闷,他和怜雪同时受训,怜雪因为活得久,经验丰富,能力高强,被那长老夸了又夸,即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是好言相对;再看看他,一个蛇王的儿子,虽然他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是却日日听那些老东西说自己的爹多么多么牛逼,哼,牛什么牛,还不是一样让自己生在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望天岛。 所以这近两年的时间,他赤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怜雪,对,他非常十分以及特别不想见到那张欠揍的脸——永远都挂着笑意,下手没轻重,不懂得放水。也不知道那四个老头是不是活得太久了闲的蛋疼,每个月都让他俩比试一场,场场都是赤败北,赤自认自己年龄小,经验不足,所以输就输了,还要被骂……水月羽你快回来,我过得好痛苦。 好死不死赤是蛇妖,墨对人的诊治很有建树,对他……那就一定是怜雪出手了。所以赤最讨厌的怜雪总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你!干什么!”一个挺身,赤疼得五官扭曲,回头对上怜雪一双无辜的眸子:“你干什么你!” “给你脱衣服啊。”怜雪撇撇嘴,“好心好意”地提醒着。“喏,你的伤口都在背上,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治疗啊!” “那、那你动我裤腰带干什么!”伸手去拉裤子,果然,又是巨疼无比。 “你腿上也有伤……”怜雪憋着笑,掰开了那抓着裤子的手。没办法,这日子太无聊总归是要找点事情做的。 “喂喂喂,不要脱光吧,啊!怜雪我告诉你,爷是正常的男人,爷知道你长得美,但是真的……我们不可能的啊喂!” 怜雪最痛恨别人说他长得“美”,水月羽说就算了,他心甘情愿。但是这条臭蛇算什么玩意儿?今天他不狠狠治疗治疗这条蛇,他就不叫怜雪! 于是,路过门口的宫等人,都听见了房里传来的奇特叫声。 “啊~啊哟,好痛啊!”、“呀呀!怜雪,你轻点!”、“死兔子,你就是个蛇蝎美人!”、“怜哥哥,您放过我吧……” 角抱着一叠资料准备去找墨,飞到半空突然听到“怜哥哥”三个字,不由自主地一抖,掉进了草丛中…… 坐在后院的四个长老,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今天真是激情的一天。只是希望,今后的日子都能如此就好了,他们也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翼和烈焰潜入了神殿,找了莫离的小子。”菊长老,就是洪苍扶着胡子道。 兰长老一听,一瞪眼:“这两只,还真是会找麻烦!”只是那话里却听不出半分的不满意,反而是浓浓的笑意。 梅长老听了,睁开眼睛道:“是要去找明镜吧。” 洪苍点点头道:“肯定的,这两个人,一个对苏邪情深意重,一个是萧穆的生死之交,怎么可能放手不管。不过那个莫离的反应也是不一般,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哼,神殿欺人太甚,多好的一个小子就被这么糊弄的几百年,若是我我也答应。这样活着,与死以后什么区别,这么有资质的人,怎么可能屈与他人!”竹长老眼睛一瞪,乍一看上去真是吓人。 梅长老摆摆手,三人才安静下来,梅长老摇摇头:“你们啊,在人界呆久了,一点都不清心寡欲。”顿了顿又说:“要是有什么困难,老三老四,你们也去帮一把,反正已经够乱了,也不在乎更乱来一些。” 其余三人一惊而后又笑了,他们大哥这话说得,真有水平,不愧是大哥!神界,早该清理了。 161 鸡飞狗跳 “大、大大哥……他、他们……”兰长老一向沉静,但是这一大早的就跟炸开锅一样。 “怎么了?”梅长老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在打坐,趁机休息会儿。一听他这二弟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就撩起一只眼的眼皮道:“你还真以为,你能关着那两个人三年?” “你早就料到如此了?那我们还费什么劲?” “这也有点好处的,水月羽不是已经开始逐渐体会到白莲真谛了么?多好的事情……”梅长老抖了抖两条腿,下了床。 “回来也好,提前商量下对策,恐怕神殿的野心没有那么小。” 兰长老眼中神色也深沉起来,他自然明白他大哥的想法。刚想张口就被冲进来的竹长老给打断了。 “今日早上都怎么了,一个一个地都往我的屋子里跑?”梅长老看看堵在门口的竹长老和洪苍二人,摆了摆手说:“说罢,又出什么事儿了?” “有人,去了魔界。而且……是,是神殿……” “什么?!”梅长老一拍桌子,那木头的桌面即颗四分五裂开来,这个时候,有人偷溜去魔界,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儿,况且能躲得过禁制步入魔界大门的,也只有那几个人了。 “他们还不死心。”梅长老皱了眉,眼中透出一丝丝的痛心,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居然偷窥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静观其变吧。”梅长老叹了口气,又问道:“烈焰他们两人,如何了?” “神殿没什么动静,大哥,要不要去看看?”洪苍听了眼中精光一现。 “唉,让他们自己弄去,顶多帮一把就是了。”这话音一落,众人也就明了了,那帮多帮少就不是问题了。 再说神界这边,烈焰和翼在莫离的配合下很快就搞定了作战计划,那明镜是藏在神殿的一间密室中,莫离也只能大致推测出密室的方位,至于那镜子有没有什么东西保护着,有多强,一概不知。 这样位未知的任务虽然麻烦颇多,但是却也不容他们多想,明镜势在必得,就算不知道有没有用处,都得奋力一搏。 这日晚间,三人依旧在莫离的后院商议计划,进行行动前的最后一次演练。正在这时,一匆忙跑了过来,神色惊慌。莫离的府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下人很少,一般三人在商议事情的时候周围都是没有人的,再加上大家都明白莫离公子冷漠,不爱搭理人但是又颇得神殿的器重,所以也无人来打扰。 一跑到三人面前,喘了口气道:“公子,不好了,神殿的老头子们都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莫离皱眉,不可能,依照他们三人的功力,不会不能发现周围有人监视,再者,就算是用了别的法子也应该有些许的感觉才是,这突然来了,是闹那般? 一摇摇头道:“他们只是说来看看公子的身体如何了。” 这几日为了避嫌,莫离就谎称自己病了,这理由用了千百次,从来也不像今天这次能把这些人全都招过来。 “你先别急,我们暂时躲起来。”翼一把拉过烈焰,二人又往嘴里扔了一颗药物以便隐匿气息。 莫离点点头,将桌上二人的茶杯等用具全都命人收了起来,这才顶着百年不变的一张脸,拍拍衣袍,慢慢走了出去。 “几位长老前来,莫离有失远迎。”说着就要行礼,为首的金长老上前走了两步,皮笑肉不笑地道:“哎,莫离,你身体不好,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说着那双手就握住了莫离的手腕,看似是在扶人,实则是在把脉,只是莫离是谁,这么几百年来都装过去了,活得平安无事,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个。 好在他一路慢慢走的时候调乱了自己的气息。果然,那金长老扶起莫离后,眼中的戒备终于轻了一些,并趁机朝着后面几位老人使眼色,莫离果然是病了的。 “莫离啊!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子的,喏,这是神殿的调养之物,都是上好的灵药,好好养养才行。”水长老话语轻柔,但是那绿豆似的小眼睛透着点点精光。莫离笑着让一接下,一面又微微一笑说:“几位长老不到里面坐坐,喝杯茶吧?” 这几个老头今日来了摆明就是来查看的,与其一会儿憋不住了让他们提出来进屋坐坐丢人现眼,倒还不如自己直接请他们进屋瞧一瞧,况且这么多人堵在这里,人多嘴杂,他莫离没有想解决这些烦人糟心事情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几位长老进了莫离的院子,四处走动着,一边观赏一边说着些有的没的的话,那几双精光贼亮的眼睛四处瞟,莫离冷笑却不漏声色。这么多年来,这院子里有什么这些长老知道的清清楚楚,连拐歪处的花是什么颜色都一清二楚的,还用参观个屁。在看着他们走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东西时,那眼底展露的泄气,那神情中露出的不知名的不甘心后,莫离公子很不好意思的承认,他高兴了,他一定是跟烈焰、翼他们学坏了。 翼和烈焰趴在房顶,周身一圈淡淡的保护层,底下的一幕幕尽收眼底。哼,这几个老东西也敢自居长老,不过是些活得比较久的老不死的罢了。 在金木水火土五个老头离开后,院子里终于恢复了清净,翼和烈焰跳了下来,拍拍莫离的肩膀道:“真苦了你了。”这几个人关心就关心吧,那演技也太假了些,说话都牛头不对马嘴的,被这么一群人牵制着,二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莫离不顾死活也要帮助他们了,帮了他们,也算是帮了自己脱离掌控恢复自由,这不是赔钱的买卖。 第二日夜晚,三道黑色声音在晚饭中穿梭,那提着宫灯的侍卫一队一队地经过三人面前,却什么也没发现。 “再等一刻钟,我们就分头行动。”密音传入,翼见两人无声地点点头,便不再多说。烈焰和翼一脸淡定,以前他俩没少干这些事情,很有经验绝对是老江湖了。但是莫离同学真的很兴奋的,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却不觉得有丝毫不对,反而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掏了出来。在这么多天的时间里,莫离总觉得自己白白活了。这么好玩儿的娱乐场所竟然不会来逛一圈,多逛逛说不定早就不受这些老家伙的牵制了。不过也怪自己那时候看不清。他不争,有人让他争。 “莫离,你跟我去拿东西,烈焰你按全计划。小心。”翼打了一个手势,一把抓住莫离就飞了起来,莫离也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停。” “好,走!” “往前,右拐。有座假山,我们在那里等他们交班结束。” 莫离的脑子极好的,在哪里拐弯,在哪里停留,什么时候换班,都记得准确无误。翼再次觉得自己很机智有木有,带上这么一个实力不凡脑子好使的人,真是锦上添花,不过这个主要还是莫离有天分,有做贼的天分。 “走。”莫离掐算着时间,两排侍卫齐齐地“啪”一转身,两道身影想鬼魂似的飘进了他们身后的屋子。刚一进去,又是“哗哗”两声,那侍卫抬脚就走,脚步声规划统一整齐,谁也没听见那细微的“吱呀”一声。锁上门,二人也不敢大意。这神殿里到处都是高人,指不定就栽倒坑里了。 “确定是这里吗?”翼的眼睛瞪着莫离,莫离的眼睛看着这房间,这……这是什么地方? 脚下都是一捆捆的毛草,摆放在那里的书架、桌子生了厚厚的一层灰,莫离看了看,伸手一摸,感觉撒下种子浇点水,都能种花了。 “这地方,阴森森的。”莫离看了半晌,密音传回翼。翼掏出地图借着月色看了看,不对啊,就是这里啊,可是……这地方,像是放宝物的地方吗?怎么看怎么像个冷宫…… 而另一边的烈焰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先是在原地等了许久,估摸着二人到地方了、进去了,这才大摇大摆地展露优美身姿,往反方向引侍卫乱跑,这跑下来也有些累了,于是又找个地方歇息,却没想到碰见了不知是哪个仙女儿跟仙人儿偷情,这一下又打了起来,那女的也不管衣不蔽体的问题,又喊又叫,气得烈焰恨不得把她舌头拔出来,却无奈那男子也是个狠角色。最后烈焰只好用水月羽借给他的袖箭暗算了男子,这才趁乱跑了。跑出很远烈焰还能听到那女子尖叫声,想必是侍卫发现了他们。 另一头的二人还沉浸于这房子这么这么奇怪的思想中,敲敲打打,想要找出那面镜子。还好不急,烈焰的倒霉遭遇给他们赢得了充分的寻觅时间。 “翼,你听!”莫离激动的声音传入翼的脑海,翼大步上前,就见莫离敲打着那墙壁,“空的!” 翼听了听,果然是空的,于是他也不客气,一拳打上去,却不料…… “啊——唔”莫离没忍住一声大叫,却被翼及时捂住,二人来不及反应就向下坠落而去。 162 好运连连来 莫离很快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他那淡然的神情,只是心里却波涛汹涌,这是什么鬼地方,掉了半天也不见底? 二人对视一眼,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提醒着他们还在下落。“噗通!”二人终于在快睡着的时候跌落在了柔软的枯草上。更巧的是,翼正好躺在了莫离的肚子上,莫离坐起来,远看上去两人就像一对坐在草地上抒情的情侣。 为了掩饰尴尬,莫离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摇了摇,竟然发出了柔和的白光。聚光瓶?翼站起身挑了挑眉,这家伙还有这等好东西?借着亮光二人打探起四周的环境,向上看湿滑的墙壁向上延伸,高不见顶,飞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再一看只有一条小路,仅能通过一人,于是莫离拿着聚光瓶走在前面。 神殿的另一端,烈焰的悲剧还在继续。为了调动神殿侍卫的积极性,烈焰不惜弄醒了几只神犬,说是神犬就是长在神界的狗罢了,这些狗晚上最厌恶亮光,所以平日都是罩着黑头罩睡觉的,但是烈焰是谁?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啊,于是在引来一队队拿着火把追捕嫌犯的侍卫后,烈焰同学很好心地把那头罩全都掀开了,让狗狗们重见光明。为了让侍卫的体能得到充分发挥,烈焰还顺手解开了拴着神犬的链子,于是,烈焰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的人犬大战,不亦乐乎。 只是,烈焰不知道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英明神武的烈焰在太高兴跑路的时候,不幸跌入了池塘之中。等他想要游上来的时候,却听见杂乱的人声脚步声逐渐逼近池塘,这下好了,他现在出去就是一现形。 “我刚听见了水声,那贼人一定是落入池中,我们等他浮上来就是!” 怎么办?烈焰在池水里看了看,发现了一个通道,用手试了试,原来这池子的水是活水! 于是烈焰钻入通道游了起来,烈焰给自己使了个法咒,头上多了个泡泡,这样他便能自由的呼吸了。游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水的流速渐渐快了起来,烈焰也愈发费力。终于,“哗”的一声,烈焰甩了甩自己金色的头发,爬上了岸。呵!原来这水竟然是由一个地下河而来。沿着河看去,烈焰发现这河道两旁的道路上刻满了图案,这什么地方?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突然察觉有人来临,烈焰将身子贴住墙,却见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是你?”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大致说明了适才的遭遇,翼点点头道:“我们看来还算幸运,这什么明镜,恐怕就在这片地方了。” 莫离点点头伸手指向前方道:“朝这边走吧,刚我们从那里走来,什么也没发现。” 三人稍事休息,便又上了路。 路上的景致没什么特别,一条河蜿蜒不断,这密道除了水声和他们的脚步声,什么也没有,三人为了保险起见依旧是用密音对话。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却还不见什么异样。 “莫离,你可知道这地方是在哪里?”翼停下来问了问莫离。 莫离低头看了看地图道:“这房子后面没有什么建筑,再往那边……额,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应该是梅长老的居所下方。”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梅园,那岂不是快到了神界大门,早知道费什么劲儿,进了神界就直接从梅园开挖……那地方平常人都不敢进,也只有他们能这么做了。 “走!”烈焰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知道是什么地方,三人又多了份力气。 几人走了好一会儿,那地道的坡度也逐渐上升,河流的流速也逐渐加快,几人甚至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如此,这水是从梅园来的?不做多想,几人加快了脚步。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截台阶面前。“嗒嗒嗒”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沉默不语,突然,一片亮光袭来,几人因为一直在地下,所以几个人都眯着眼看了过去,这是晚上,哪里来的这么强烈的光束? 适应了强光,莫离睁开了眼睛道:“真是大手笔!”这话中没有讽刺意味,是真真切切的称赞、烈焰和翼也抬起头望了望,这亮光,是由那两旁的白玉石壁发出,石壁上留下的灵力保护着这里,也同样照亮了路途,这得是何等的能力才能让这光亮持续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 “烈焰,你对这里最熟,那东西,你觉得在哪里?”翼走走看看,出声问着。 “先去书房看看吧。”烈焰看着就这么出现在眼前的院落,这是梅院的后院,他很少来,因为这里确实没什么值得好看的,不过现在想来,是自己疏忽了。三人刚刚一踏出那阶梯,白光就消失了,再往后看去,就是一面普通的墙壁,上面爬满了蔓藤,用手拍一拍,坚实不可移动。 “先别管了,这条路就算还在,我们也不能再用。”莫离皱了皱眉,抬脚向院中走去,翼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烈焰领头走在最前方,心里很不是滋味,千年之后,这院中的景象依旧如此,但是却透着一丝丝清冷,悲凉。叹了口气,却还是脚不停歇——他要尽快找到那镜子,才能尽可能的抹去后顾之忧。 “这院中不是禁制颇多,怎么走到了现在也没看见什么?”莫离的话让烈焰脚下一顿,是啊,自己一味的顾着回忆,却忘了,梅园是四院中防守最强的存在了,怎么可能就让他们这么轻松地一路闯来。 “这院中的禁制,是梅长老所下,放眼神殿与其比肩的人能有几个?”烈焰淡淡地说着,心中已有了定论。 翼一听睁大了眼睛,“你是说……”神殿之中能够打得过梅长老的人几乎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四个院子别说没人搭理了,估计都被人遗忘了。神殿这么大,谁会想到这个地方,况且,四长老的名头还是有人忌惮的。换句话说,能进来这院子的人,要么比四长老还强悍,要么是院子的主人故意放水。就他们三人的情况看来,明显是属于后者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找到明镜,离开这里,免得留下麻烦。”莫离在这三两句的言语中也明了了烈焰和翼的猜测,烈焰听了点点头,梅长老在望天岛,他们现在离那里不过一步之遥,当下还是赶紧找到东西离开。 三人加快了速度来到了书房门口。虽然这院子无人居住,但是却依旧保持原样。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的摆着古朴典雅,却一层灰都没有,想必整个院子都是在梅长老的庇护下。 “你说,这镜子能藏在什么地方?”翼在书房中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书房就是个普通房子,连密格、密室什么的都没有。三人敲敲打打半天都没收获。 “我若是藏东西,便要藏得顺其自然才好。”莫离看着房外的池塘,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二人顺着莫离的话望去,那一池水静谧如镜面,风吹不动,沉静依旧。 突然二人相视一望,原来如此!莫离微微一笑,推门走到那池塘旁边。伸手微微一动,那水面突然波动起来但是他们却注意到,那池子的中央却依旧一动不动。 “就是那里了!”烈焰脚下一跃,猛地冲进其中,却不料“嘭”的一声,人竟然被弹了回来,摔在地上。烈焰刚要起身,却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翼连忙蹲下,看了看烈焰的情况,莫离皱眉伸手扔出一个瓷瓶,翼将其打开闻了一下,倒出来了一粒药丸,将其放进了烈焰的嘴中。 稍稍缓了一口气,烈焰才说:“有一股力量,很强大。” 莫离看了看那池子,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中神色一转道:“翼,一起。” 话音落下,莫离猛地一挥袖,那池中的水突然迅速旋转起来,逐渐向上升起,那池中的水愈来愈少,翼眼中一亮,那池底的东西,果然是一面镜子!当下也不作他想飞跃上前拿出了镜子,刚一拿起镜子,那池水突然燥动起来,莫离一见,大声喊道:“快出来!” 翼一听,立马双脚一蹬,想也不想就飞速跃了出来,刚一落地就见身后的池水突然就像发了疯似的狂狷起来,那坚固的池壁竟然“咔嚓”的要列开。恢复了一会儿的烈焰一把抓起二人的袖子,飞跃而出。身后“嘭”又是一声巨响,那池子爆裂开来,水浪漫天。 “这么大动静定然会招来神殿人,我们趁乱赶紧离开!”说罢三人都表示同意,立马向边境处跑去,身后的巨浪带着毁灭的气息紧紧逼迫着,这么都多水,从何而来?只是这些问题不容他们三人多想,他们都感到了几个高手都在往梅园赶来。 “走!”三人看见远处的人影,不再犹豫,齐齐跃下,飞速掉落人界。神界危险减除,只是当三人看清掉落的地方时,又呆住了。好死不死,竟然掉在望天涯里。翼看着眼前的凶猛妖兽,不漏声色地将明镜护在了怀里,三人相识一笑,苦笑蔓延,不待多思量便动起手来。 163 众人归来 就在莫离一行人历经千幸万苦终于跑回来的时候,却不知他们虽然只是呆了两三天,但是这人界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水月羽怀孕了。 拦住了浑身脏乱三个人,怜雪拍拍自己的衣袍,眼睛瞥了眼内室中正在忙着诊断检查的墨道:“又不是你们怀了孩子,激动什么?”其实要说不激动是假的,想起那一天,心中还是有些震撼。 怜雪和赤在两个长老的教导下能力日益增加,让长老们甚是欣慰。最初长老们也是抱着私心,想要提升二人实力好为水月羽等人增加胜算,只是后来,四个长老发觉这二人竟也是真心跟随水月羽,随后也敞开了心扉,真心实意的教导二人。 那日恰逢怜雪和赤的比试日,二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后,怜雪又以微弱的优势胜了比赛,赤从一开始的愤恨不平已经逐渐平息下来,到现在的内心相对平和接受。其实说他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赤暗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只兔子的毛都吧拔光光! 这不正当怜雪一脸畅快地往回走时,突然发现了神殿上空的天空一阵扭曲,心中不由一喜:水月羽和楼君天回来了? 身后的赤也看见了这一幕,也不管刚才的比赛结果,一把拉过怜雪道:“快走,我们快去看看!” 说罢二人身影一动,齐齐向神殿的方向飞去。刚一落脚,就见那四个长老皆是盘腿而坐,眼睛直直盯着那扭曲的上空,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怜雪不由看了眼赤,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那空气突然旋转起来,在那空气旋转的中心,一个黑色的大洞慢慢展露出来,赤猛地吸了一口气,只见一只脚迈出了洞口,接着,腿、衣袍、上身……是楼君天!只是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人,不用说,定然是水月羽了。只是这人怎么了? 再一看二人,那发丝凌乱,严峻的脸上还有伤痕与污垢,那锦袍上沾了污秽不说,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从颜色上看去,有暗红的,也有鲜红,时间不一,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而窝在楼君天怀里的水月羽,不见一贯的活泼生机,那苍白的脸庞让人不由心中一疼,蹙起的眉头显现出她此刻的不适。 “快把墨叫来!”人类的伤他并不精通,看样子水月羽并没有受伤,那定是用肉眼看不到的伤痕。楼君天点点头,那眉眼中尽显疲惫。二人本已经快到达出口,却不料被一群怪物缠身,二人随即站开战斗,却不料那怪物体型颇大,行动却很是灵敏,且那周身都覆盖着坚硬的鳞片,不仅保护了它们不会受伤,还能反射攻击,这下弄的情况更糟了。二人因楼为这群怪物,路线逐渐偏离,离原定的返回路线愈来愈远。 正在此时,更糟糕的一幕发生了,水月羽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倒下,君天眼快手疾,一个飞身抱住了水月羽只是后背却被那怪物的爪子抓了一把,鲜血直流,好在没有伤及筋骨,也没有毒素,只是行动不便,那伤口在身后,实在无法孤顾及。到是水月羽突然晕厥,让他趁机把脉一瞧,不看不要紧,一看……楼君天俊逸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丝温暖的笑容。 只是那群怪物在见到敌人倒下了更加兴奋起来,攻击也愈发地凶猛。楼君天左手抱着水月羽和他的孩子,看着这群禽兽贪婪的目光,不由怒火丛生,自己的妻儿怎么能被这群丑八怪惦记?于是,楼君天一气之下灭了怪物,硬生生扭曲空间,将人带了回来。 很快,墨就带着药箱匆匆赶来,连四长老都没看见,就冲向了被楼君天放在床上的水月羽,他这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楼君天受伤了无所谓,水月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别想活了,再者,水月羽满脑子奇怪的医术,他更是不能让她出一丝差错。 手一搭上那手腕,墨的表情就突然奇怪起来:“噗哈哈哈,我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哈哈哈,感情、感情是……”楼君天医术高超,只是这会儿面色有些苍白,失血过多,无力去医治,再说了,炼药这一点,他比不上墨。 墨见他一记冷眼抛来,适时地不再大笑,只是那弯弯的眉眼让他更加妖媚,扔了一颗药丸给楼君天,楼君天伸手一接,什么话也没说就放进嘴中。 “原来是我们楼夫人有了身孕,怪不得祭司大人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墨摇摇头,继续看着水月羽道:“不过这孩子脉象很微弱,况且这才只有一个月,这么剧烈的运动又发生再前三个月,得亏是水月羽,她得好好休息,不然神仙也帮不了。” 楼君天眉头一皱道:“保不住你就死。”那阴冷的气势让墨一阵发抖道:“你凶什么嘛,人家又没说不能救了,就是跟你说一说……我去抓药了!”说罢一身红艳的墨像是风一般飞速掠了出去。 “苏……这丫头,有、有孩子了?”梅长老的脸因为欣喜变得一脸通红,话都说不利落了。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洪苍一阵大笑,其余二位长老也笑了起来,这两年多的时间局势紧张,魔界之人跃跃欲动,神殿在上次梅园大乱后更是乱哄哄的一发不可收拾。神殿的长老,以土长老为首的利欲熏心的一面也逐渐浮现出来。而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不得不让大家在这阴郁的气氛中暂时露出舒心的笑意。 “主子,您回来了!”宫商角羽四人也放下手中的事务,连忙赶了过来。楼君天淡淡看了一眼四人,摆摆手回了一声。 “夫人她……”宫皱眉略有担心。楼君天闭眼摇摇头道:“无碍,该干什么干什么,准备迎接小主子。”淡淡的话语却让四人脚底一滑,小主子?小主子!四人的面目表情从震惊到欣慰再到狂喜不可置信全都生动地演示了一遍,哈哈哈,他们主子有后人了! “是!”四人的声音突然振奋起来,这段日子再苦再累也值得了! 梅长老见到这一幕,笑了起来道:“行啦,我们都出去吧。”说罢四人点点头,都退了出去,楼君天起身看了看那床上躺着的水月羽,想到那一身脏乱,皱了皱眉又将宫叫了过来。 水月羽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浑身无力,头一转,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抬头揉揉眼,那张放大的脸庞正展露着无限暖意看着自己。 “早啊!”水月羽笑笑,伸手一搂,却拍到了一层纱布,眉头一皱,翻身起来将楼君天的衣服掀起来看。 “我的娘子这么着急?”没有阻止月羽的手,嘴中还说着话,但是却也看到了月羽眼中的痛心。 “不痛。”伸手拉过月羽,将其护在怀里道:“有你和孩子,不痛。” 孩子?什么孩子?水月羽眼睛一瞪,难不成中招了?看着水月羽的表情,楼君天又气又好笑,也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发觉。只是水月羽她还是个女子吗?连这些变化都没有发觉。水月羽接收到楼君天的眼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都是你,在那种地方天天奔来跑去,我哪有心思去想这些?”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那脸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笑意。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听了这话,楼君天确实也心疼起来,他的女人本应该被他护在怀里,却没想到竟是在这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了他们有孩子的消息。“以后不会了。”这孩子来得巧,因为是他所盼望的,有了孩子,才能让这个闲不下来的小家伙消停一会儿,好好休息。 “起来吃点东西吧,长老说烈焰和翼已经到了望天岛,似乎是在望天涯中,这两日也要回来了。”说罢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水月羽边笑边说:“我还能动,你这样我倒是觉得像个老太婆一样。” “小心些才好。”虽然知道孩子虚弱,但楼君天并没有多说,他并不想让水月羽想得太多扰了神思,也只好自己多看着、多注意些了。于是月羽坐在床头,楼君天拿来衣服,一件一件细心地给她穿好。月羽看着这个男人忙碌,伸手抚上小腹,现在并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腹,水月羽却觉得能感受到小生命在自己体内跃动。 伸手拉住那大手道:“你的伤也要小心。” “放心吧,你男人可没那么无用。”伸手摸摸那张小脸,“瘦成这样,得好好补补。” 月羽听了扑哧一笑,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真倒是有些好笑。才刚刚洗漱完,那桌上就摆好了小菜和粥,看上去清淡却香气扑鼻,不由地让水月羽食欲大增。一口口地喝着粥,想起适才楼君天说的话道:“烈焰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你心中已有定论,还需多问?”楼君天看着她眉眼弯弯,心情颇好。 “靠谱吗?”莫离这个人性子虽然淡漠但是却又奇怪别扭,不知道他是否会为此奋力一搏。不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操控?看着水月羽思考的样子,楼君天拍拍她的头说:“想这么多干什么,待他们回来自然就清楚了。” 月羽点点头,不过这俩人怎么就跑到望天涯去了?收到月羽询问的眼神,楼君天则是很淡定地道:“掉错地方了。” 于是烈焰和翼还有莫离三人被拦在门外,只是看见了墨在那里诊断,还没看见月羽人影,就被怜雪和赤赶了出去,理由是这么脏乱还来看孕妇?洗干净了再来吧! 164 真假难辨 无奈于几人的指责,三人灰溜溜地跑去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好好洗了个澡,很是舒服。到了下午三人才神清气爽地来到月羽的屋子里。水月羽正躺在床上喝粥,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水月羽突然食欲大增,动不动就想吃东西,这倒是让众人很是奇怪。 “哟,都回来了?”水月羽见到烈焰,这人瘦了不受,想来这几天不太好过,想到这两人的目的自己鼻尖又是一酸,怀了孕,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你你、你,月羽啊,别哭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烈焰突然手忙脚乱起来,不管是苏邪还是水月羽都不是爱哭的人,烈焰一见六神无主地看向翼,翼也是伸着两手慌张起来,突然两人看向莫离,莫离也是一筹莫展,拍着水月羽道:“你看他们好好的,把我也带回来了。” 温润的声音却让水月羽更是难过,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到楼君天的声音响起,屋里的三个大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不帮忙,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太亲密了又怕楼君天突然发飙。 “谁惹你了?”那声音突然冷了几分,众人默默吐槽,大哥,你看看这世上谁敢惹她?楼君天一步走到床边,将月羽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怎么了?”楼君天的眉毛微微蹙起,好好地哭什么。 “没、没事,我太、太激动了。”摆摆手,楼君天想起孕妇的情绪比较奇特,所以也只好冷冷警告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无辜三人组,继续好言好语地安慰着水月羽。 翼挠挠头,看来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莫离也是一脸苦笑。好不容易水月羽终于正常了,这才看着三人道:“你们把莫离也绑来了?” 听了水月羽的话,烈焰二人不乐意了:“他明明是自己跟着来的,心甘情愿的。” 莫离笑笑道:“是。”月羽看着他不像有假,想了想倒也明白了,就好像楼君天所说,他到底是不甘心的。 “月羽,你先养着,我们还有事情要问长老。”说罢翼拉着两个人离开了。比起看水月羽,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萧穆的灵魂收集起来。 墨看着水月羽忧心忡忡的样子,微微叹气说:“你现在是孕妇,就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让人停手的。很多事是人们心甘情愿去做的。” 怜雪笑着走来道:“是啊,你如今就是好好养身子,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就好!” 月羽扶着楼君天坐起来道:“把我说的这么一无是处,以后小心点!”那神情生动的很,倒是把几人都乐坏了。 烈焰和翼带着莫离来到长老们面前,翼拿出那镜子,梅长老点点头道:“怎么样,毁了我的园子可还高兴?” 烈焰嘿嘿一笑道:“回去给你修。” 梅长老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赶紧开始吧。”又转身看向莫离,从头到脚看了几遍才道:“好好的一个孩子,真是作孽!” “梅长老,还请您能帮助我,脱离困境。”莫离微微一笑,话语直截了当。梅长老听了这话很是满意,这孩子比起那些娇柔做作的人来说好太多了,他喜欢!于是便也不犹豫,点头道:“放心。” 梅长老一招手,兰长老便将镜子抱在手中,竹、菊两位长老则是站在莫离身后,梅长老将烈焰和翼两人拉开,才问道:“准备好了?” 莫离点点头,只见竹长老将那镜面一转,对向莫离,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道强光从镜中射出,直直冲向莫离,与此同时,莫离身后的两个人同时出手,以灵力护住莫离的心脉。 慢慢地,莫离身体上空出现了一个虚幻的人影,摇摇晃晃,看不真切。伴随着那人影的出现,还有一声声吼叫声响彻云霄,听的人一场痛苦。 “这、这是……”翼红了双眼,那熟悉的感觉蔓上心扉。 梅长老看了一眼翼,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不仅仅关乎到水月羽、关乎到我们,想必莫离和萧穆也是痛苦的。强行撕裂的灵魂会让其体会到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哪话语中透着无尽的痛惜。梅长老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颗晶石递给翼道:“你拿着它,我将萧穆的魂魄封锁在这里,等到多年之后,兴许就能练成完整的魂魄,届时你再将其投入轮回,这般,你还能再见到他。” 翼捧着那晶石,看了看梅长老,重重地点点头。 就在那虚幻的人影没入晶石之后,莫离也重重的向后仰去,倒在了竹长老怀里。 “他没事吧!”烈焰一见,连忙问道。洪苍笑着将人放在烈焰肩上道:“有我们在,还由怜雪与墨,不会有事。只是体力透支,撑不住晕过去了而已。” 烈焰听了点点头,虽说这莫离与他们只是刚刚认识,但是众人对他印象还不错,就凭他没直接掳走水月羽一说,就已经是很好了。况且有能力直接抵抗神殿,那也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月羽在休养了三日后终于获准下床走动。不过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罢了。不光光是楼君天看着她,现在整个神殿都虎视眈眈地,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水月羽的日子现在过得无比无聊,除了偶尔听听几人的商讨会,其余的她一概都做不了。 “神殿,眼中不只是神界。”月羽看着那有人前往魔界的消息,人已经确定下来,竟然是土长老,而且他已经偷偷摸摸地去了数十次,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商议,但是众人大概也能猜测到他想干什么。 “魔界的人就算再聪明,也是有用无谋,恐怕最后还是要被神殿的人牵着鼻子走。”梅长老摇摇头:“他们恐怕是想让月羽以白莲的力量稳住神界,有我们在,他们更是不会担心我们不会出手。毕竟,我们是神界四长老。” 月羽看着梅兰竹菊四人,身份高又如何,最终不还是被套在枷锁之中。如今他们面对着不仅仅是贪得无厌的神殿,更是有那蓄谋已久的魔界。 楼君天看着但那三界地图,手指敲着桌面道:“魔界意图吞并神界,神殿意图一统三界,而土长老,想要白莲。这个土长老,倒也聪明,控制了白莲,便把住了神界的命脉。”说罢冷笑一声。 “土长老是连接神魔二界的关键。”月羽很快就明白了楼君天的意思。如果土长老是不存在,或者他变成了自己人,那么这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 “这是易容丹,不过,这东西只能保持一天,不过按照时间来算,足够你走一趟魔界了。”墨拿着一只小瓶子递给楼君天,这是他与怜雪研究了几日才研究出来的东西。 “切记,你算好时间,指的是人界的一日,定要在时间截止之前回来。”怜雪又一次强调了这时间的重要性。两界的元素不同,若是不回来,楼君天变回来也就罢了,也有可能他永远都变不回来了。想想看水月羽的另一半竟然从翩翩美男子变成了个老头子,这差距…… “我知道。”楼君天握着这一小瓶药丸,嘴角挂起一丝邪笑起来。那日商议过后,便让烈焰和翼在三界大门守着,果不其然,那土长老又出现了。在楼君天的帮助下,烈焰和翼发现了他的踪迹,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掳走关了起来。关起来还不算,更是喂了大剂量的迷药,以防万一。关起土长老,再由楼君天服下易容丹化作土长老,以此来套取他们之间的信息,好应付对策。 “你身上本就带有神界的气息,这般更不会引起怀疑。”墨看着楼君天点点头。月羽在一旁看着,实在不知道这主意是好是坏。如今有了孩子她似乎更担心家人的安全。看着水月羽纠结的脸,楼君天的表情终于温和了些,笑了笑道:“放心,等我回来” 说罢,楼君天倒出一颗丹药放进嘴中,突然那高大的身躯开始晃动,越缩越小,缩成了一个老头那般,体型也逐渐变的肥胖,像是有两只手在两遍拉扯一般。那五官更加扭曲,只是一会儿功夫,那俊逸的男子就变成了个糟老头,身上的衣袍也因为身高变化拖到了地上。 “如何?”那土长老的眯眯眼盯着水月羽,声音也变得尖细,水月羽一阵恶寒,怎么这么猥琐?但是还是点点头道:“真……像!” 楼君天看到水月羽的表情就知道外貌这一关过关了。进到里屋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这才走了出来,用尖细的嗓音命令道:“好好呆着,不许乱跑。”这才一晃身影,走了。留下屋内的一行人憋着笑意,见楼君天走了之后才突然爆发出来:“哈哈哈哈,你看他那双小眼睛,真是太猥琐了!” “你看都秃顶了……哈哈哈……” “我说,你没看他走路的姿势,就像是一个大肉球在地上滚似的,哈哈哈……我之前怎么没觉得土长老那么好笑……哈哈哈!” 水月羽也笑了起来,这几个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折损楼君天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而这边,因为大祭司的身份,楼君天轻松地顶着土长老的外壳进了魔界。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没走几步,就见一只狼人眼中闪着光,走向自己道:“土长老,你今日来晚了!” 那语气不善,眼神更是四处打探,像是要看出什么破绽似的,只是楼君天眼睛一眯,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道:“本长老日理万机,不就是晚了些!” 那狼人瞧了半天土长老,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点点头说:“那你赶紧跟上,大王他们等了很久了!” “走走走……催命似的!”楼君天一摆手,将土长老的气质演绎得淋漓尽致。 165 诱拐犯罪 “土长老,今天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那二大王语气中明显有些不屑,对于神界的人,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觉,因为他们自大高傲。 楼君天也装作一副傲气冲天的样子,拂拂袖子高傲地抬着头,用鼻孔看着坐在那里的三个人,道:“这不是来了么,怎么,有什么事儿?” “你!”二大王伸手指着楼君天,气得一时语塞,这个土长老,又矮又胖,烦人得很。 “行了。土长老,今日我们还是要商议一遍今后的事情。”大王伸手制止了自己兄弟的手,大事即将开展,还是不要现在就撕破脸皮。 “怎么,你们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了?”楼君天轻哼一声,将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知道这两方的具体计划,所以必须先套话才行。 “土长老是明白人,我们兄弟要的是什么,自然是要神界屈服于我们脚下。你到时候还是按原计划,只需让我的兄弟们进入神界,那什么小女娃的,都给你,我也要不得。” 楼君天不漏声色,只是说道:“就是这样,怎么,你还想要什么?” “我听闻,土长老要的那女娃子,似乎有点特殊。”大王眼睛一眯,看向土长老,想看出些端倪,但是土长老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坦荡荡。大王看了一会儿便沉不住气了,声音也突然低沉起来:“哼,土长老,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个满神殿都在找的小女娃,怎么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难道你也想反悔不成?”楼君天毫不避让,就站起来,那阴冷的气质突然散开,让那魔界三个王都一愣,这个土长老,平时看上去也就是蛮横了些,怎么今儿一看,还不至于这么草包?甚至,还让人有些……害怕? 三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大王的压制下,三人决定今日点到为止,毕竟他们还要让土长老来帮助他们好进入神界。偷偷摸摸进去,再攻其不备,那神殿的人数情况他们也早就清楚了,只是要进入神界罢了。 又说了几句,楼君天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要回去了。那三人面漏凶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了人,让他回去了。 “大哥,那老东西怎么嘴这么紧?”老二问道。 三大王白了眼他说:“哼,神殿要白莲,他也想要白莲的力量,还以为天下无人知晓。到时候神殿乱作一团,谁还有心思管那小女娃?他也没空!我们到时候只要偷偷关注着那女娃,一并掳走就是了。要是带不走,我还不相信了,我们还打不过一个小丫头!” 老大听了笑了笑,却又面显严肃说:“不要想得太简单了,那白莲的力量能让土长老出卖神界,自然是极其好的东西,到时候我们要注意些,不要被坑了!” “大哥放心!” —— “回来了回来了!”楼君天刚一出现在众人眼前,那身形就开始变化起来,一眨眼又变回了高大俊朗的楼君天。 “如何?”月羽笑着看向他,楼君天的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跟我们想的差不多。土长老意图霸占白莲的力量,所以出卖了神殿的信息,想要从中捞一笔。不过魔界的人也只是要信息资料,顺便再让他们进入神界罢了。” “你带他们进入神界很简单吧?”月羽抬头问道。 “是。不过,他们想去神界,可不是那般简单,万一走错了,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那话说得隐晦,但在座的也都明白了几分。神魔大战,能不打就不打,一打起来,生灵涂炭不说,主要问题便是水月羽怀了孕。只要开战,她这个拥有白莲力量的人定是不可能不管不顾,于情于理,都要当做主力使唤。但是,若是这场战争打不起来,那么神殿就没有要用白莲的地方,更不会让土长老等人趁机使坏。只是,出了神界,还能把魔界的人带到哪里去呢?人界是不可能的,难不成再让他们回到魔界,继续蠢蠢欲动? 四长老见楼君天眼中的冷光显现,心中也有了定论,那个地方,也只有他有能力了。 昏暗的地下石室,一男子一身贴身黑袍,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阴冷的空气让人不由觉得不舒适。但楼君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径直在那男子下方的位置上坐下来,自然地端起下人端上来的茶。 “你怎么来了?”那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像是地底发出的声音,阴暗又压抑。 “如此冷飕飕的地方,竟然还有热茶。”楼君天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石室中,他放下茶,抬眼对上男子道:“给你带来一批新鲜货,收吗?” “我能不收吗?”男子答了话,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楼君天的身边,笑道:“只管扔进来就好,无人敢追到这里。” —— 晚上,微风习习,月羽洗了个澡,坐在镜子前,楼君天只穿着一件单衣,接过布子帮月羽轻轻地擦着头发。 “你可是有了计策?”月羽看着他在铜镜里的影像,微微一笑问着。 “嗯。怎么?” 月羽伸手拉着楼君天的胳膊,道:“你现在做什么,都不跟我说说,学会欺上瞒下了。” 楼君天低头弯下身子,在月羽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道:“一切有我。”月羽眼中闪了闪,微微一笑。 一早,楼君天便听见了门外的声音,看了眼还在睡梦之中的水月羽,暖暖一笑,这才下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又轻轻关上门。才沉声问道:“好了?” 赤咧嘴一笑:“那是当然,小爷办事最靠谱。不过,你可准备好了?” “无碍,届时四位长老会在一旁,不会有大事。”楼君天眼角一斜,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这才大步走了出去,见了怜雪,楼君天停下脚步,似是酝酿了很久道:“好好看着她。” 怜雪听了点点头:“我明白。”那屋里的人,就算是要他拼了命,他也会将她守护得好好的。 烈焰和翼也站在门口,看着楼君天远去。“他还没告诉那丫头吧?” 翼看着楼君天的身影道:“没有。” “那惨了。”说罢烈焰嘴角浮现出一丝丝邪笑,这个楼君天依旧是自作主张,也不知道这次回来水月羽得要多久才能哄好。 楼君天在祭祀殿中,负手站立在那石盘面前,伸手一晃,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石盘一分为三,分别是人界、神界和魔界的大门。若是水月羽在,定然要称赞一番,这东西可比现代的监视器要牛多了! 画面转换,只等了片刻,便见那被赤做了催眠,已经恢复如初的土长老鬼鬼祟祟地出现了,只是那脸上却压抑不住那激动的神情,好似胜券在握了一般。 “哼,这不要脸的!竟然偷了我的药!”洪苍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昨晚放土长老回去后,自己的菊园也失窃了,当然是自己放水所以失窃了。那土老东西竟然拿走了自己的隐息丹,想也不用想,这是给那魔界人用的。这丹药服下去,魔界人的气息便能消失得一干二净,哪还能让人发现什么?只是这整整一大罐子,洪苍看得心都碎成渣了。 “忍一忍,忍一忍,又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你再炼出来一些不就好了。”竹长老安慰地拍拍洪苍的肩膀。 “进入了魔界。”楼君天见了冷哼一声:“竟然拿到了魔界魔王的血液,怪不得能如此顺利通过结界,魔界此次倒是下了血本。” 梅长老看着那人鬼鬼祟祟的动作不由气从中来:“哼,一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妄为神界之人!唉!” 那一声叹气包夹着太多的愤愤不平,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人总是不满足,贪婪无止无境蔓延,人性所使。那土长老进了魔界,画面上的三界大门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楼君天再一挥袖,画面便不见了。 —— 水月羽醒来发现枕边人已经不见了,摸了摸床铺已经冷了。看来楼君天走了许久。微微一探竟发现院子里呆了不少人。这才洗漱好,换了衣服推开门,便看见怜雪和烈焰等人都坐在院子中。 “怎么都在我这里守着?”水月羽见来的这么齐全,不由眉头一皱。 “陪着你说说话,免得你东想西想。”烈焰嘿嘿一笑将手里的猫抛了出去。水月羽一看是许久不见的小白,这猫儿不知吃了什么,愈发的胖了,跳到自己肩膀上竟然感到沉沉一压。 “你别下手每个轻重的,月羽现在可是重点保护的人!”怜雪皱眉看了眼烈焰,烈焰瞬间也不好意思了,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楼君天呢?”水月羽逗弄着猫儿,众人一听,得,姑奶奶完全就是不吃他们这一套。放眼望去这一排哪个不是俊男,竟然加起来还抵不过楼君天一个人。 “说话啊,都哑巴了?”声音淡淡清清,却让在座的人都冷冷一颤,几人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一面是水月羽的冷气,一面是楼君天的杀意,哪边都不好过。正当几人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时候,羽跑了过来道:“莫离公子醒了!” 166 月羽生气 “醒了?”月羽一愣,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赤眼疾手快,拉着水月羽便往莫离的院子走。众人簇拥着,丝毫不给水月羽反驳的机会,月羽心里也明白楼君天定然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去了,但又明白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看着众人的样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咳咳、咳咳……”大老远的就听见莫离的咳嗽声,月羽跨进去一看,竟然看见他趴在床沿,边笑边咳嗽,泪水都流了出来,那原本不羁的气质突然被打破,众人看着他已经泛红的脸庞不由一惊,这是怎么了? “公子……公子他,太兴奋了,所以……”一支支吾吾地,憋着笑意,话也说不完全了。 “哎哟,莫离,我看看,这小脸儿挺红啊,啧啧,不错不错!”说着还轻佻地伸手挑起莫离的下巴,笑得那叫一个猥琐下流,连带着翼也在一旁,冷峻的脸庞也有了些笑意。 “放、放手!”莫离摆着手,推开了烈焰的手,又道:“闭嘴!” “莫离,你别急,你坐起来。”月羽笑着让一将他扶了起来。莫离顺了口气,靠在床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道:“失礼了!” “你这是哪儿的话,我们把你弄来,自然是要负责的。”水月羽笑着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倒是觉得整个人的气质更加飘逸了,那眉头原本是藏着无限愁思,如今都烟消云散,随着那两缕魂魄的离开,终于消失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莫离看着大家都盯着他看,脸更加红了。好死不死墨突然飘了进来,看见他就道:“坐起来干吗,躺着啊!” “啧啧啧,你看看,多俊俏的男子!”那话语间的语气就像是青楼里的妈妈一样,弄得莫离怪不好意思的,众人也都笑起来。 “那……萧穆的魂魄,现在……在哪里?”莫离顿了顿说道。 众人一听,倒是有些奇怪的,怎么他还担心这个了? “长久以来,他与我一体,我早就将它当作自己的家人一样,有时候,夜深人静之时,也会与其交流,他也是可怜的人。苏邪对吧,我也明白的,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会加以评论。只是他对你,用情之深,超乎你所想。难道,你真的就这样决定了?” 水月羽听见他的话不由一愣,这个莫离一向性子寡淡,从来都不管他人的事情,可如今再听这个话,倒觉得这个莫离不是个性子冷薄的人,或许是,那萧穆的执念竟是如此强烈,使得莫离也不忍置之不理。突然,水月羽倒是有些心疼了,就算自己现在对萧穆早就没了当初作为苏邪的感觉,但是这样的过去再加上现在,连莫离都在求情,让她不得不动容。 “你放心,他会呆在翼的身边,直到他的魂魄形成完全,那么还是能够等他轮回后再次见面的。”月羽顿了顿,想了下:“你会等到的。” 莫离听罢点点头,他自然是不能左右水月羽的意愿,在为萧穆打抱不平的同时,他也理解水月羽的想法,毕竟千年之久,之前风华绝代的苏邪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水月羽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旁人是无法体会的,但是他知道就如自己一样,不能以萧穆的身份活下去一样。 而另一边的楼君天则是又见到了土长老,以及他身后的一大群魔界人。 “这个孽障!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土长老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梅长老不由一怒:“这么大的架势,是要做什么!” “大哥莫急,这么多人,也不会进入神殿,你大可放心就好,有君天在呢啊!”洪苍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心情也有些沉重,毕竟看见自己的神殿人进然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心中又痛又气愤。 “小子,我今后可不想再见到这些人了,你可得把他们都弄走,干干净净的一个不留!” 楼君天点点头,冷笑一声道:“那地方一般人都只能是只进不出,更何况我还特意去交待了一番。”说罢楼君天席地而坐,宽大的衣袍落在了地上,其余四人见了,连忙加了十二分注意力。驱动那种力量,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正在众人想着的时候,那原本一丝风也没有的空间内猛地卷起一阵强风,耳边皆是轰轰的风声,那衣服都被风吹得紧紧贴着身体,若不是几人早有准备,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被吹向哪里了。 突然,那风透着阴冷的气息,使得四人的心中都发毛了,这力量果真是名不虚传。那阴风四起,弄得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从头到脚都似泡在冰水之中,梅长老皱了皱眉道:“都注意些,打起精神来!” 只见那一股股泛着黑色的力量无声的注入之前倒映出那三节大门画面的石盘上,一股一股,毫不停歇,而那石盘就像是无底深渊,任凭多少着黑色都能吞进去似的。 “哈哈哈,大哥,没想到这一路如此次顺畅,土长老,你这药果真是好东西!” “这药丸乃是我们神界四长老之一的菊长老的药,当然好用!”那土长老突然得意起来,丝毫忘了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在打神界的脸,而他口中的菊长老的院子,也被他偷偷破坏进入偷窃了。 “哼,既然那四长老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们来帮你们神界?”魔界三王的问话直戳那土老头儿的心窝窝,那话音未落土长老就气愤地转过身道:“我只是将你们带过来,其他的我不管,你们也别问!这是我们神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插足!”不过是一群有头无脑的怪物,还想奚落他神界。那土长老的语气立刻充斥着不愉悦,小眼睛也瞪了起来,只不过那眼睛,再怎么瞪,也是徒劳。 那老三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大一拉,眼神示意下闭了嘴。不过是个神界的喽罗,还以为自己多伟大,不过最后还是出卖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神界。神界的人真是虚伪,好在忍了这一时就无需再忍,到时候这顶撞了自家兄弟的土长老,有多久就滚多远。 见那魔界的人也不再多说,土长老才抛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走着。只是这通道还真是长,比自己来时长了太多太多……不好!土长老心中一沉,却不容他多想,那脚下的路也突然裂开来,幽深漆黑的裂口就像一张无底的,残忍的大嘴,将这一群人尽数吞噬。 “啊!这什么鬼地方!大哥……” 魔界大王一把揪住土长老的衣领,二人都在迅速下坠,可此时他眼中只有无尽的愤怒,这是他最好的精兵,竟然连带着自己和兄弟们都被坑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就算土长老再解释也没有用处,一落地,还不等观察眼前的情况,魔界大军的先遣部队就围住了土长老…… 楼君天的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如今很不好过。梅长老见此,缓缓伸出手,一层透明的发着亮光的光圈包围了楼君天的人,渐渐的那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双眼一睁,依旧冷静幽深的黑眸,却带着几分欣喜。 “怎么……?”背对着楼君天梅长老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那缓缓收回的手却是让他瞧见了,出了什么事?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无事了。”那声音依旧冰冷,却难以掩饰其中的虚弱。梅长老听到此话确实松了口气,还没将那口气呼出来,就听见洪苍的声音都破了音:“君天……啊呀!” 之间那高大的身躯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直直地向前倒下,压在了洪苍的身上。伸手抬了一下,这才缓了口气道:“虚脱了。”毕竟这样的力量使用起来就很是耗费体力,加上这一逆天的行为,更是让人不由惊叹,楼君天竟是如此大能! 坐在莫离房中的水月羽突然没来由的一惊,心口突然一跳,微微疼痛起来。 “怎么?”怜雪一直看着水月羽,她脸上的细微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楼君天……”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让她觉得,妖孽似乎是出事了! “他,他忙去了,到底怎么了?”墨骤起眉,深深看了眼烈焰,见他也望着自己。怜雪走到月羽身边,见她握着那胸口的玉佩,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猛地那眼睛睁开来,水一般的眸子里透着急切:“我找不到他!”找不到,没回应,定然是出事了! “你怎么能肯定?”墨看见她着急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顿,见水月羽不像是胡言乱语,不由担心起来。 “那玉佩是相通的。”怜雪看了眼水月羽手里的东西,淡淡地说着。 “他定然是耗力去将那群人送到别处了吧?纵使有危险总也要告诉我才是,你们这般阻挠有什么意思?”说罢水月羽自己也摇摇头,这些家伙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却让她也烦心起来,她一早就猜测到了,只是等着楼君天告诉她,没想到到现在也没等来一句实话,不由其从中来,一甩袖子,回房了。 167 舍弃白莲 “偷鸡不成蚀把米。”赤刚一说完就被烈焰巴一掌拍向后脑勺,“哎呦,你干嘛呀!” “你会不会说话。”翼白了一眼他,就觉得好笑,不过也算正常。赤的年龄算起来,还算是种族中的小朋友。 水月羽回了房间,里里外外看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连那四个老头也没有过来闹腾,想必是跟那妖孽在一起,倘若是这样,就应该不会有大事。 “夫人。”宫突然现身让水月羽吓了一跳,自己走神走得竟然如此厉害,完全没感觉到宫的出现,确实有些丢人。 “什么事?”月羽抬头看着宫问道。 “洪师傅让我来告诉您,主子被他们带回去了,没有大事儿,夫人不用担心。”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语气重了,快了显得事情严重,太慢又感觉像是怠慢了。 “带回去了?”水月羽皱起了眉头,这不就是说楼君天不省人事了?这话说的矛盾重重,让她不得不从头到脚审视了一边宫,宫站在那里,任由水月羽打量他,面色平静。只是那身后的衣衫已经湿了个透,就在他快要被月羽利刃一般的眼光弄死之前,眼神的主人终于垂下眼眸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嗯?宫面露好奇却也不敢多说,女主人好不容易放过自己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傻乎乎地凑上前去?当下也只好快速地出去,找主子去了,也不知道主子醒来没有。 那房里的水月羽哪里有放过宫的意思,那垂下的眸子在宫刚一消失就抬了起来,“嗖”的一声就不见了人影,一路上她都跟着宫,二人实力相差疏远,她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人呢?”怜雪踏进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放心吧,肯定是去寻仇了。”墨丝毫不担心,直接坐在屋里倒茶喝了起来。几人听了也都作罢,人家夫妻两人的事情,就别搀和了。 “四位长老,主子他……”宫刚一落地就朝着四个老头恭敬地问着。 梅长老见他来了,深深看了眼宫的背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无事,只是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了。” 宫点点头,既然没有事情,那么他也没有更多要问的了,刚想离开却不料梅长老叫住他道:“你可知道自己被人骗了?” 宫被这样一问,有些疑惑,顺着长老的眼光看去,就见水月羽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心中留下一道泪水,不是自己被骗,是他根本无法发现被夫人跟踪了。 月羽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宫才迅速地消失了。 “梅长老。”那阴沉的语气让梅长老冷冷一抖,这天儿怎么越来越凉了…… “嘿嘿,月羽啊,你是来看君天这臭小子的吧?”洪苍很有眼色地拉着水月羽的袖子,那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水月羽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 “臭小子很厉害啊,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水月羽刚被带到楼君天身边,洪苍就说完消失了。月羽摇摇头,就算这人儿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她也不会真的就把这笔账记在这四个人的头上,虽然确实是为了神界,但是倘若魔界真的跟神界打起来,恐怕自己更加不能闲下来了。 “你这人,做事也不告诉我,没个轻重。”适才洪苍已经大致说明的早些时候的情况,月羽也明白了楼君天不过是透支了罢了,只需等他醒来就好。至于那土长老和魔界的兵,她不在意,而不是她管辖范围内的事情。 四个长老齐聚一堂,面色上有几分轻松,魔界一时半会儿也还反击不了,只要能将神界稳住,其他都好办。只是那白莲,月羽是否会舍弃,将它放回白莲池之中。 “我看这丫头不是什么贪图大权大利之人,白莲若是移出她的身体,她的功力不会消失,只不过是没了那无止境的力量源泉,修炼也要难上几分罢了。”竹长老率先打破了僵局。 “如果她不愿意,那白莲也不会出来的,就算她死了,白莲也会跟着消失,直到找到下一位宿主。如此,还是待楼君天醒来后好好规劝一下吧。”兰长老音色平淡,无奈地摇摇头。 不能抢,又不好意思说明,好歹也活了这么久,这件事却是让这四个人都为难,谁也拉不下老脸来提出这个要求,但是若再没有白莲,神界的灵气会愈来愈少,恐怕不久之后便不复存在了。届时魔界再一反击,不单单是神界,恐怕人间也难逃厄运。 “放心吧,那丫头知道事情原委,且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梅长老说罢,洪苍三人点点头,又看了眼楼君天和月羽所在的地方,若有所思。 楼君天的身体很好,只是躺了一天多便醒来了,不过是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水月羽怀着孩子,他也只让月羽在一旁看着他,伺候的活都也干不了。不仅如此,楼君天也不让月羽坐太长时间,于是到后来就成了两个人躺在床上,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楼君天靠在床上听宫商角羽汇报事务,水月羽靠着他的肚子听,时而给点意见与建议。那四人每每听过水月羽的想法后,都很是惊讶,先前知道水月羽于他人不同,但没想到她的思维竟连男子都能比的下去。 到了第三日,楼君天已经好了个完全,水月羽却还是过着慵懒闲事的生活,到后来连莫离都下床了,她才经常出来走动走动。不是她不想,是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众人忙着与神殿纠缠的时候,水月羽迎来了孕吐这一大事,俗称害喜。 于是每天早上不吐个昏天黑地,水月羽就感觉要誓不为人了。折腾了几日后,水月羽的脸颊明显凹陷下来,楼君天每每一见他就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上上下下的人都绕着他走,以免一个不高兴殃及无辜。 水月羽为了让大家好过些,不管愿不愿意都往嘴里塞东西吃,虽然还是吐,但好歹好了些。终于有一天,怜雪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淡蓝色衣袍皱皱巴巴,上面还挂着一根树枝。墨见了伸手将他发丝上的树叶取下来道:“你去望天涯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水月羽听了撑起身子走下软榻,却见怜雪提了一个布袋,与他周身的气质很是不符合。 “喏,这些果子,你前两日不是说想吃,我和怜雪便去摘了些。”说着烈焰走进屋子,也提了一袋子。水月羽一见这橘黄色的水果,酸甜的滋味涌上心头,不由眼中一酸道:“谢谢……” “谢什么,你要是吃了这个胃口大开,我们都得要谢谢你啦!”怜雪开着玩笑,眼中尽是怜爱。水月羽笑笑,赤见了连忙倒出那些果子,洗了之后端回来,水月羽拿起一个,一尝就笑了:“果然是这个味道。” “这浆果你多吃些也很好,不过别吃太多。”墨看着她吃得香也拿了一个尝尝,点点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当晚月羽竟然吃了一碗饭,把众人乐坏了,于是大家便排了个表,轮流采摘果子,毕竟望天涯那地方,还是结伴而行比较妥当。楼君天知道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脸部的线条却还是柔和了许多。 “神殿已经开始找土长老了。”晚饭过后,梅长老边走便跟楼君天说道。 “他们就算查到了,也不敢去要人。”楼君天负手走着,顿了顿又道:“恐怕我们要早点拜访神殿了。” “你跟她提了白莲的事情了吗?” 楼君天眨了下眼说:“还没。这件事她自己倒是有想过。羽这般聪明,倒是让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梅长老点点头说:“这倒也是。这件事恐怕也只有你能开口了。” 楼君天勾唇一笑,没有反驳。当晚他回到房中,就见月羽看着书,刚洗的头发已经擦过,还微微有些湿,抬眼看了看楼君天,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放下书微微一笑,站起来帮他更衣。 “没想到我也有这么贤惠的一天。”水月羽撇撇嘴道。 “嗯,我想到了,很多次。”楼君天低头看着她,想起适才跟梅长老的对话,欲言又止。想了想便决定先去沐浴。 “想说什么?”月羽看他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忍不住了抬头问着。 楼君天不说只是笑,月羽被他盯着看,毛骨悚然,哆嗦了下说:“那四个老头,找你了?” “嗯,你愿意吗?” “这东西虽然在他们看来值得算计百年得到,对我来讲倒是一个包袱,我并未想要从中得到什么。一开始是希望自己不受伤害,现在,却是觉得它在我的身体里,就像我的一部分,虽然我不舍得,但是将其放回白莲池,比放在我身上有用处得多。” 楼君天扶着月羽的肩膀,半晌笑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月羽听了歪了头:“倘若我不愿放弃呢?” “那我便夺了神殿。”楼君天淡淡一说,却让月羽抬头对上他的眼,全是正色,可见这并不是笑话随便一说。 168 惹祸上身 水月羽一直以为神殿就应该像是孙悟空大闹天宫里面的一般,云雾缭绕,建筑威严。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让她觉得,神话就是神话,这神界实在是接地气,一点都不阳春白雪。 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房屋大宅,一个比一个气派。那街上没什么人,也没有小商贩,更没有酒楼。光秃秃的路上就只有水月羽一行人。 “神界的人,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吧。”水月羽四处看看,觉得定是如此。 “他们日日修行,大多数都是闭关的状态,一进去就是几十几百年的,自然没人出来。”洪苍笑着拍拍月羽道:“怎么样,清心寡欲。” “做作矫情。”月羽想也不想就翻了个白眼,几人听了,不由暗暗笑起来,确实做作,确实矫情。 没走多远几人便到了一条铁索桥前,那桥下是湍急的河流,几十米的高度让众人觉得,这个神殿修在这里,这是作死。 摇摇晃晃的桥上,那一行人的身影都变成了几个小点。水月羽走得分外小心,她现在并非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有一点闪失,别说楼君天饶不了她,她自己也不能容忍。只是还未走完这段路,就见前方站了一排人。 “这就是那金木水火四个人,管理神殿的事务。”密音传入,月羽点点头,楼君天握了握她的手,温厚的感觉让月羽静下心来。 “弟子恭候四长老回归。”金长老打头阵,恭敬地鞠了躬,行了礼,却不料梅长老四人只是冷哼一声,洪苍走过其身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徒弟在我身后,你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金长老的脸色果然瞬间就变黑了,无奈却不能反驳,只能狠狠瞪了眼楼君天和水月羽。 赤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好死不死那大白眼让赤看到了,他快速窜到洪苍身边道:“长老,那人的眼珠子好似有病,翻不过来了,你不如帮他看看。” “不看,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洪苍话音刚落,几人适当地展现出可惜的模样,把那金长老气得不轻,刚要破口大骂,却被梅长老一眼硬生生地讲话吞了进去。 水月羽一直被楼君天搂着,娇小的身躯半个都淹没在楼君天的怀里,却依旧逃不过那几个人的注视,与其说是注视,不如说是猥琐的打量。 楼君天只是冷冷一瞥,那金长老便立马改了视线,笑道:“大祭司。” “嗯,金……长老。”楼君天故意将后面两个字拉得很长,却让金长老的脸更加糟糕了。水月羽偷偷笑起来,楼君天真倒是气死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楼君天紧了紧手臂,一脸无所谓地走了过去。而身后跟着的烈焰、翼和怜雪三人更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径直掠过一群人。莫离夹在烈焰和翼的中间,二人不给他一丝机会,就将人拽走了。 梅长老的院子被水淹了,现在已经修好。洪苍的菊园失窃,不过这件事被巧妙地压了下来。四长老却还是很有默契地回到了梅园,这院子最大。 月羽一路走来,只觉得这些布局很是熟悉,就犹如梦中场景,一下成真一般。烈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月羽的表情,心中有许多话想说,那是你曾经坐过的地方,那里你和萧穆在那里钓鱼……这一草一木,千百年来似乎都没有改变过,走之前是这样,现在看来,还是一样。烈焰的记忆如潮涌一般,瞬间填满了脑子。 “可觉得熟悉?”楼今天低头看了看四处观赏的小人儿,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问起。 “是熟悉,只是确实想不起来。”水月羽看看这院子,虽然不是季节,但是依旧梅花芬芳,这地方有些寒冷,许是要让梅花开放的缘故。楼君天将月羽护在怀里,手护着她的肚子,很是小心。 “那就不要想。” 月羽听了笑笑,是啊,她想不起来,恐怕也是因为自己不愿想起的缘故。既然决定了这一世只做水月羽,只跟随自己的心意,那么之前的事情,就算忘记了又如何,记不起来也不会改变她和烈焰的关系,记起来也不会改变,她贺楼君天的感情。 烈焰在一边听了,虽有些难过,但是却也理解月羽,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点了点头,月羽展颜一笑,让烈焰愣了好一会儿。 这都多久了,仍旧是抵挡不住。翼看了看脸颊通红的烈焰,笑得憋出了内伤。楼君天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却将月羽更加用力地揉进了怀里。 众人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金长老等人就浩浩荡荡的登门来访了。水月羽听了不由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是心急如焚。 金长老足足在那里等了一炷香,因为紧张又兴奋以致于喝了三盏茶,喝到第四盏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哼,不过是个小丫头,竟然如此无礼!”那说话的是木长老,他是最看不过水月羽和楼君天的,尤其是那个叫楼君天的大祭司,不过是地位高罢了。 水长老胆子最小,也最软弱,看了眼门外才道:“你当心别让那四位听见了!” “哼,不过是四个老头子,活得久点罢了,有什么好忌惮的!”那木长老无法无天惯了,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点长进,愈发不可理喻起来。金长老看了眼他说:“虽然都称你我为一声长老,可是他们四人才是真正的大家,你还是收敛一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祸端。” “可若是太软弱,那还如何把这神界都攥在我们手中?还有那土长老,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听着,土长老的事不许再提!就烂到肚子里!”土长老是他们计划的一个败笔,若不是他兴许那四位长老还会站在他们身边考虑,毕竟他听说这四个人向来是不愿意多插手神界的事务的。总之只要把白莲拿回来,攥在他们的手里,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只是这几个人这次真是失算了,就算他再想隐瞒事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在他们睡了个觉,然后来到这梅园等着水月羽的时候,烈焰、翼、赤和怜雪,两两一组,拿着四长老的牌子,将这神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走访了个遍。一夜不曾停歇。这些人听闻是四长老派人来了,有的激动得连鞋都没穿就奔了出来。 水月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她最近愈来愈嗜睡,一倒下就能睡着。再加上有楼君天在身边,她睡得更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说这几人一大早就来,楼君天很是不爽,轻轻吻了月羽一下后,便来到前殿。那四人见只有大祭司来了,那小丫头不在,不由脸色不好看了起来。这什么道理,不就是仗着有白莲,竟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他们不知道,楼君天等人确实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四人之间这大祭司一身肃杀走进来,连带着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那土长老正要发话,却被那双凌厉的眼眸一瞪,发不出声了。 “大祭司,我们好歹也是神殿执掌权力的人,这样……不太好吧?”金长老看向楼君天道。 “我觉得很好。”楼君天不看他们,手指搭在扶手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这话一出,双方便都陷入了困境。 那木长老不服气,开口叫嚷着:“哼,还是快快交出白莲,不然神界出了什么问题,可都是你们导致的!” “你们自己内部出现了如此大的问题,竟然还怒气冲冲地跑到我这里?”楼君天冷冷一笑,这几人真的没长脑子,如今看来多跟他们说一句话都是在折损自己。 “大祭司,我们也是心急。同为神界之人,自然要为了神界。白莲对神界的重要性,那水月羽不知道,大祭司你总该知道的。” “我是望天岛的人,神界,与我无关。”此话一出,这几人都坐不住了,你一个大祭司,竟然说不是神界的人? 楼君天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得到神界任何的庇护,至于什么大祭司,这职位我还不感兴趣。你们谁想要拿去就是。” “你!”金老头伸手指着楼君天,气得说不出话来。之前也想过他会拒绝,只是没想到竟然拒绝的如此直接,当他们是什么了? 楼君天端起茶,吹了吹,是要送客了。金老头见他软硬不吃,气得拂袖而去。只是他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起来。 “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水长老小声地问着。大街上都是些有头脸的人,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叛徒,什么败类……这是怎么回事?金长老气急,一把抓过一个男子道:“说什么说,我们可是神殿的人!” “哼,神殿的人,故作清高,背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情!” “就是,竟然勾结魔界!” “唉……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几人懵了,这……怎么一夜之间,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些事情?更有甚者已经做好了攻击他们的准备,几人一看情况不乐观,一个闪身,回到了神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到底是谁散布出去的话?那些人百年也不见出来一次,今儿怎么都出来了!” “定是那楼君天捣的鬼,你看他今日对我们不理不睬的……” “妖孽!妖孽!”金老头怒吼着,面目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白莲没到手,还热火上了身,倒霉! 169 尘埃落定 “我要是妖孽,那他们不就是老妖怪了?”听了烈焰回来的报告,水月羽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恬不知耻。” “硬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神殿的人本事愈发强大了。”怜雪哼笑一声,很是不屑,当年灭族也有他们一份功劳,将与世无争的雪兔说成怀有二心的乱党,不为所用便诛之。 “这次也让他们常常被人说的滋味。不过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倒是有点亏了。”墨摇摇头,一副做生意亏了的模样。 月羽看了一面抚着肚子,一面道:“且让他们烦躁几天。现在人人都在传闻,就算想包庇这件事情,也是不能够了。人心一散,成不了气候。”想让她把白莲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也绝不会交给他们,要交,也是放回白莲池中罢了。 一行人离开,烈焰留了下来坐在月羽对面问道:“你当真要让出白莲?” “怎么?” “白莲跟了你这么久,苦苦寻觅你的转世,当初你拼死也不愿交出,如今……你就要三言两语把它打发了?你就当真没有一点点的不舍得?” 月羽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一转,几朵莲花飞逸出来:“你也看出,我如今不像从前。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从你们口中也能得知,之前的我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为了这些事情,不惜生命,不顾家人朋友。但这一世我虽然性格依旧,但终究不是那样了,我有了孩子,也有爱的人。”说罢,她拂去飘在空中的莲花又说:“说我舍得,我怎么可能舍得?但是这白莲,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千年之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会选择我,让我带它出世。但如今我却有千万个理由将它送回白莲池。” “当初我不想争,却不得不争。”月羽抬头对上烈焰的双眼,依旧是耀眼的颜色,但是却缓和了许多。 “等那罪恶之人的处决一下,我便要去白莲池。你可陪我?” 烈焰听了微微一笑:“自然要陪!” 事实摆在眼前,不容那恶人多说。在神界呆了五天,大街小巷,每家每户都已经对那几个神殿的人所做的事情明了清楚了。更有一些老家伙不辞辛苦跑到梅长老跟前请示四长老出面镇压,再闹下去,神界可就要乱了! “最近魔界没有动静?”梅长老在屋里坐着,丝毫不理会门外的喊叫声,四长老这次铁了心了要给神界人一个教训,乱就乱吧,这样才能逼出趁火打劫之人。 “没有。魔界无将领,现在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楼君天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手指沿着茶杯沿轻轻的摩擦。 “守好边界,他们自己的事情,就不要殃及其他了。”梅长老听了点点头,如此甚好,魔界自顾不暇,也不会有人蓄意来管神界挑唆了。 “神殿里的人分成了三拨,大部分人保持中立。也有一些人跳出来反对那几个管事的。”竹长老伸手拿了那纸上的信息,一眼扫去冷笑道:“这些人,都是大大小小做了亏心事的家伙。” “名单上的人我已叫人去取罪证证据了,不出几日便可一网打尽。”楼君天起身就要走了,今日起来还没顾得上好好去看看水月羽,这一早上就被烦心事所困,这会儿愈发想她了。 “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傅!”洪苍看着他徒弟的背影怒吼一声。走了十几步的楼君天听了,面上不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还跟他置气干什么,有时间骂人还不如赶紧做事。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剔除了乱党我们也好赶紧休息休息。” 于是在那神殿混乱了几日之后,镇守四方的四长老终于踏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路走来,整个神界都沸腾了。 九十九阶,白玉砌成,金柱耸立,威严肃穆。那四个高台上的座位,便是为四大长老所准备的。旁边,楼君天负手而立,身上是她未曾见过的衣服,一身华白,金丝镶边,这么吸人眼球的衣服,被他穿上,却是人胜过了衣。月羽见他转了过来,微微一笑。却听有人在议论:“那女子,和大祭司果真是般配!”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模样。”水月羽听了没有表现出什么,倒是赤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脸上尽是笑意。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要解决一些事情。诸位想必也都知道了,近日神界、神殿都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千年来,我等四人因种种原因无法回到神殿,给这些恶人生了机会。这几日,大家也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现在,我等就代表神界,对其进行处决!” 梅长老说罢,袖袍一挥,那几个长老竟突然被一道道金色的铁索缠住,而后就这么拉上了高台。 “看啊,是那神殿的金木水火四人,怎么,那土真的不见了?” “你没听说,那人竟然勾结魔界,私自出界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看啊凶多吉少!” “哼,那种不知廉耻的家伙,死了才好!” 听着底下的人说着话,那突然被掳上来的四个人都脸色大变,木长老最沉不住气,直接大喊道:“我们何罪之有?勿要诬陷好人!” “啧啧,早就听我孙儿说神殿的人如何如何,今日一看确实这样不要脸,唉,百年来都一直修炼,没想到出来后竟然还是这幅模样!” 那话音未落,众人皆是对金木水火四人报以不满,四长老冷眼看着那四个人,不说任何话,将主持的权利交给了楼君天。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唇轻启,那话语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喧哗谩骂的人们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了站在那里的大祭司。而楼君天并未感到半分不妥,依旧负手而立,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威严。 “你!区区一个祭司,满口胡言!”木长老气得急躁,无奈手被捆住,不能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只好瞪着那双死鱼眼,满是怒气。 “哦?我大祭司的职位不说小,就连你们也略低一筹,再者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众人自会评判,那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管事多话?不过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要趁机窃取白莲为己用,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统领三界?”那话语不带着一丝情感,不急不躁缓缓说出,从楼君天的嘴里出来,又多了一份压迫。 “放屁,我等怎么可能有那心思?那白莲失踪诸人皆知,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你这个……啊!”那梅长老话还未曾说完,他的脖颈就被一条泛着白色光芒的链子缠住,离得近的人放眼一开,不由张大了嘴:“这、这是……” “这真的是白莲啊!” “天啊,我竟然看见了!” 不顾周围的议论,水月羽缓步走到楼君天身边,轻声开口:“哼,老头儿,你可看好这不是白莲之力又是什么?我本着慈悲心怀,欲来到神界将白莲还回,以造福神界苍生。却没想到你们竟打着守卫神界的名义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白莲,害惨了无辜之人!还说着什么神魔大战,若不是你们暗中勾结,只为私欲,这又怎么可能发生?” 水月羽一番话句句在理,就算夸大捏造却也让台下的人都顺着她的意思想着去了,只见她微微一顿,继续说着:“如今大祭司不计前嫌,将事情平息,怎奈你们还不知足,竟然步步紧逼,落到今天,死不足惜!” “对!这样的祸害不能留在神界!” “岂止是不能留,根本就是应当天诛地灭!” “对!天诛地灭!” 那四个人瞪着水月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不是说跟之前的苏邪不一样了吗?而且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避嫌,就手出白莲跑了出来,还说本就有心将白莲归还!放屁,要是当时就还回来,还有千年之后的什么事儿啊! 只是他们没想到,大祭司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要想重洗神殿,下面的才是正经戏。只见他伸出手在面前划过,那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个超大的影像,水月羽一看倒是有点像现代的投影,上面都是神殿的管事及下属千百年来的种种罪恶。 “啊,原来他的死不是意外,竟然是他们为了封口……” “怪不得,我总以为这件事蹊跷,没想到……” “唉,好好的神界竟然跟其他地方没有不同,也这般污浊了!” “如此还要神殿做什么!” 洪苍一听,极是配合楼君天,好歹也是他的乖徒儿,二话不说就将那些同党都绑了上来,一群人唯唯诺诺地跪在四长老面前,面对着这些证据,哑口无言。 水月羽不知道楼君天是如何找到这些的,但是他这几日的确忙得不见踪影。没了神殿,没了这些,恐怕自己今后也不会再有麻烦。看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还不是显怀的时间,她这下愈发相信了,这孩子是那妖孽算好了来的,正巧不让自己陷入这摊污水之中。原本想着还能好好打一架,现在想想,倒是自己“奢望”了。 “你男人果真威风。”脑中响起的声音是赤的,见他两眼闪烁,水月羽回头看他,却见他挑挑眉毛,好不正经。 这些罪状,最轻的也是关乎人命,最重的则属勾结外界谋害神界了。按照神殿的律法,这四人都要遭受灰飞烟灭的处置,永世不得重生。而那些剩下的,则是驱逐出神界,投下轮回,再也不得踏入神界。 这场变动来得快,去得也快,主在四长老想要解散神界已久,所以那重重罪状皆是日积月累而成。再加上楼君天有此心久矣,这事不得不成。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三日过后,议论之声已久存在。而今天月羽则是要去白莲池,实现她的诺言。 远看上去,那白莲池体积颇大,中间的亭子小小一点。那池面的水本是纹丝不动的,却在水月羽走近后,起了丝丝波澜。 “你送我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了。”猛地,水月羽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见她眉头紧皱,楼君天搂了一把她道:“怎么?” 月羽摇摇头,想来这个声音曾出现过一次,是在梦中,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一脸温和,却透着孤寂。 “出来吧,这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水月羽喃喃着,只见一团白光从她心口涌出,猛地一弹,竟在空中化为一个人形。梅长老一见惊呼:“竟然有了如此高的灵识!” 月羽一听,看向梅长老,只见他继续说着。 “白莲本是一朵生长在池中的莲花,经过千年的生长,慢慢凝聚了自己的意识,时间久远,本是供养池中的灵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力量愈发强大,又因生性善良,所以便以一己之力维护着神界。当年它也是百般无聊,因为开化所以有了自己的意识,没想到竟然挑中了苏邪,跑了出来。其实也是无碍的,本想着它玩儿腻了就会回来,却没想到随着苏邪离开,它也沉睡起来。而如今……竟然化为人形……还、还是个男的。” “男的?它不是男的?”水月羽靠在楼君天的怀里,因为白莲突然离开,她有些不适应,心里或是身体,都是不适应的。 “咳咳,它本是植物,所以没有性别你……想来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成了男子。” “噗……哈哈哈哈啊哈!”烈焰看着那飘在空中微微笑着的白莲男,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臭狗儿!”那男声温润,眉头一皱,指着烈焰怒道。 “白莲,你……”水月羽看着他,看着这个男子突然觉得熟悉。虽不曾见过本体,但是她能想象出它的和煦。 “我走之后,你体内还有一部分的魔力,所以我留了一些力量在你体内,对我来说,不过百年便能恢复了。”那人踏空而来,看向搂着月羽的楼君天道:“这人是个好归宿。” “白莲,对不起。” 男子摇摇头道:“这有什么,我也是太孤寂了罢了,百年对我来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日我见你从池边经过,不由自主便想要追随你,以致于后来才有了这么多麻烦。你不怪我,反而要道歉,不知道是说你傻还是怎么?” “今后常来看看我吧!最后,送你一件礼物。”话音未落,就见他化作一道白光没入池水,突然,那水面开始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底部升起一般……果然,不待众人猜测,那一朵朵莲花从池底冒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竞相开放在池中。沉寂了千年之久的池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而与此同时,那阴沉的天也突然放晴,水月羽抬头看着和煦的光亮,又看看那池子,一眼就看出了花色不同于其他花朵的白莲。 “没想到这白莲的能力竟然如此大。”怜雪伸手动了动:“感觉神界的气氛好多了。他呆在你身上倒真是屈才了。” 水月羽看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白莲笑了笑,想着今后,定要时常回来看看他。 “今后你们有何打算?”梅长老看了看那一池莲花,有些恍然。回头一问,却见几人都张大了嘴。 “你、你……啊!”赤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梅长老看看他,再一回头,兰长老、竹长老和菊长老洪苍,都恢复了原貌,四个翩翩公子哥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 “果真是四个美男子……”墨挑眉一笑,声线也变得柔美起来。水月羽看着这四个人,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语,唯有盯着四人一顿猛看,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最正常的莫过于楼君天,在他惊讶了一刻后便回答说:“先回北越一趟,这孩子,还要交差。” “哈哈哈……如此,那我们便不留你们了。你二人身份能力在此,想要回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是啊,唉,这么久我都要忘记自己俊美无双的容颜了。”洪苍此话一出,水月羽顿时觉得怪异无比,抛了个白眼,众人看了都开怀笑了起来,顺畅的笑声飘荡在一池花香之上,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