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的我竟然是一代至尊》 第1章 不速之客 凌霄大陆 玉泉镇陈家 陈家家主陈行风走到大厅,几名正在小声讨论的少年立即起身行礼: “陈前辈。” 陈家家主陈行风看到他们身上的练功服,朗声笑道: “原来是诸位昆吾剑门的少侠齐齐光临寒舍,未能亲自迎接,还请各位少侠不要见怪。” 人群中,一名年轻稍长的男子陆人甲指着一位锦衣少年介绍道: “不敢不敢,陈前辈,我来引荐,这位是李承志,是我们昆吾剑门四长老的嫡孙。” 陈行风闻言,打量了一眼锦衣少年李承志。 在打量李承志的同时,注意到李承志身旁妆容妩媚的蓝衣少女,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又很快隐去,对李承志赞叹道: “如此年纪便有着四阶武士的修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锦衣少年李承志与妩媚少女萧莲儿的面容露出一丝不屑,不情愿的躬身应付道: “陈前辈过奖了。” 陈行风哈哈一笑,示意众人入座: “来人,给各位少侠看茶。” 众人行礼: “多谢陈前辈。” 陈行风摆了摆手,而后问道: “嗯,不知各位少侠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呢?” 李承志闻言,并未起身,抿了口茶水,摆出一副傲然姿态,说道: “久闻陈家公子陈落大名,今日我等路过玉泉镇,想与陈落公子交个朋友。” 陈行风闻言,吩咐仆人道: “去把少爷喊来。” 随后对众人说道: “诸位先用茶,落儿一会就到。” 后院,池塘旁,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人正在垂钓。 少年看起来很是悠闲,在他的鱼篓中,已经有了好几条超过五六斤的大鱼。 他叫陈落。 是一个拥有着两世记忆的人。 “主人,午时已过,是否开始签到?” 这道声音毫无征兆的在陈落意念中响起,陈落早已见怪不怪,立即在意念中回答道: “签到!” “签到成功,恭喜主人获得一年精纯修为!” 陈落的嘴角翘起,露出一丝笑容。 每天的签到保底都有一年精纯修为,有时还有宝物,灵丹等额外奖励。 如今的陈落虽然看起来才刚满十八岁,却已经有了六七千年的精纯修为,相当于修炼狂人不吃不喝苦修一万年! 若是按照这个世界的修为境界来划分的话,陈落已经达到了修者的最后一个层次: 人间至尊! 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陈落十五岁那年满怀一腔热血去闯荡江湖,三剑便干翻了江湖中闻名的第一剑客。 自此以后,陈落便觉得开挂的人生百般无趣,毫无挑战性,索性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做个世家子弟。 “少爷,大厅来了几位江湖少侠,家主让我喊你过去。” 陈落皱了皱眉,说道: “嗯,我知道了,这就去。” 随后,陈落便收起鱼竿,将一旁自己一上午费心费力钓上来的几条鱼重新放回湖里,而后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 陈落缓步走进大厅,疑惑的看着昆吾剑门的众人,问正坐上的陈行风道: “父亲,这些人是……” 陈行风说道: “这些人都是昆吾剑门的少侠,他们说找你。” 陈落疑惑的指着自己: “找我?” 陈行风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坐着的妩媚女子萧莲儿。 陈落顺着陈行风的眼光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大半。 自己的老爹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陈落自然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也提过一次,不过被自己搪塞了回去。 陈落又扫视了一眼昆吾剑门的弟子们,心道: 看来,来者不善啊。 就在此时,昆吾剑门那名弟子陆人甲起身道: “想必你就是陈大公子?” 陈落点了点头。 那弟子立即又开始介绍一旁的锦衣少年: “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昆吾剑门最优秀的天才弟子,李承志。 李师兄如今二十岁,便已经突破了武士。 照这个修炼进度,我相信不出三十岁,李师兄便能到达宗师之境。” 陈落一边听一边故作震惊的看着李承志。 李承志则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随后,陈落问陆人甲道: “这位兄台,我看你比这位李少侠还要年长,不知你如今修为等级在什么层次?” 陆人甲面容露出一丝羞愧之色,辩解道: “这个不重要。” “哦~” 陈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陆人甲面色通红,而后渐渐将脸上的羞愧之色隐去,继续介绍: “李承志乃是我们昆吾剑门四长老的嫡孙,我们四长老最后一次闭关之前便有着高阶武尊的修为……” 陈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听了这么多,不知各位来此寻找在下,究竟所为何事,莫非你们昆吾剑门的掌门看在下资质非凡,要收在下为关门弟子?” “咳!” “咳咳!” “咳咳咳!” 大厅中顿时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昆吾剑门的弟子们听到这句话,几乎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一个个打量着陈落,怎么看怎么像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除了脸和身材还看得过去,其他的,几乎无一可取之处。 陆人甲也是满脸的无语,说道: “陈公子说笑了,其实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和陈公子交个朋友,准确的说,是……” 陈落似是觉得站的有些累了,对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侍女立即搬了一把紫檀木的椅子过来。 陈落靠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一边清理着手上已经风干了的泥土,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不知各位为何要和我交朋友?” 陆人甲伸手,指向一旁坐着的萧莲儿: “陈公子可知这位姑娘是谁?” 陈落回头打量了一眼,故意说道: “不知道,没见过,玉泉镇的青楼我都熟,应该不是本地的。” “放肆!” “大胆!” 陈落说这句话,显然是将萧莲儿归类成了用身体挣钱的那一类人。 陆人甲与昆吾剑门其他弟子齐齐起身,就要拔剑。 就在此时,正坐上的陈行风突然开口道: “落儿,不得无礼。” 陈行风此时出言,看似是在教训陈落,实则实在给昆吾剑门的弟子们提醒: 老子还在这呢,你们敢动我儿子? 李承志也在此时对陆人甲等人摆了摆手。 陆人甲等人会意,立即将剑收了起来。 李承志走到陈落面前,轻声说道: “若现在是在昆吾剑门,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你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第2章 破鞋我不要 陈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李承志转过身,对陈行风施礼道: “陈前辈,晚辈们不懂事,望陈前辈见谅。” 陈行风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不过你们年轻人,还是不要这么大的气性为好。” 李承志拱手说道: “陈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 说完,李承志对陈落露出和煦的笑容,对陆人甲摆了摆手。 陆人甲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将玉盒打开,里面是一颗散发着绿芒的丹药。 李承志将玉盒接过,递给陈落: “陈兄,这是生机丹,由生机草以及一百零八味辅药融合炼制而成,此丹滋阴补阳,更可让正常人百病不侵,长命百岁,小小心意,还望陈兄不要嫌弃。” 陈落见状,也笑呵呵的接过玉盒。 然而似是有心,又或是无意,陈落的手没拿稳,玉盒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颗绿色的丹药随之滚了出去,落在了一条正在晒太阳的小狗的身边。 大厅中的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只见那条小狗闻了闻那颗生机丹,随后精神一振,立即吞入了腹中。 陆人甲等一干昆吾剑门的弟子们的面容齐齐抽搐了一下。 他们作为大宗门的弟子,自然知道这生机丹的效用的。 李承志惋惜的道: “本来想给陈兄做见面礼,不料想,却便宜了这条狗,哈哈。” 李承志无奈的笑了笑,一边笑,一边打量着陈落的脸色。 陈落也附和道: “是啊,人看不上的东西,畜生却抢着要。” 随后指了指面前正在蹦跳的小狗,又笑道: “看,还跟我显摆呢。” 陈落的这句话,便是将李承志和那条狗划分为了一类: 丹药和萧莲儿我都看不上,只有狗和你才稀罕。 李承志闻言面色一僵,似乎是听出了陈落言语中的意有所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对陈落道: “陈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陈落微笑: “李兄但说无妨。” 李承志指着一旁的妩媚女子萧莲儿说道: “这位萧莲儿姑娘与你有过一纸婚约,乃是萧伯父与陈前辈十八年前所定。” 陈落不言,依然在微笑的看着李承志。 “莲儿姑娘资质出众,乃是我昆吾剑门年轻一代的出色女弟子,你也知道我昆吾剑门的实力,谢姑娘将来必然能达常人无法想象的层次。” 还没等李承志说完,陈落便笑道: “所以,你想说我现在与她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再多纠缠只会酿成悲剧,彼此折磨,不如潇洒放手,是?” 李承志闻言一愣,而后说道: “陈兄果然明智。” 萧莲儿也起身承诺道: “若是陈公子答应,非但萧陈两家的合作不会中断,我与承志也愿意愿动用我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扶持陈家,使陈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陈落用拇指刮了刮下颌,考虑了一会,说道: “听起来很不错。” 李承志与萧莲儿面容一喜: “你答应了?” 陈落说道: “退婚可以,不过我想换个条件。” “陈兄请讲。” 陈落打量着李承志上下,说道: “李兄的衣服挺帅的,穿这一身仗剑江湖,一定很拉风。” 李承志闻言,立即将手按在了储物戒指上。 意念一动,几套无比奢华衣服和鞋子凭空出现。 “这些,尽是百毒不侵,可抵御刀剑的天蚕宝衣,若是陈兄喜欢,这些便全部赠与陈兄。” 陈落接过,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衣服的材质。 “多谢李兄了,不得不说,这衣服就是好啊。” 正坐上的陈行风看着大厅中的陈落,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道: 落儿啊落儿,人家哪里是来退婚,明明是来你的脸羞辱我们啊! 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我们陈家就无颜在玉泉镇立足了。 想到这里,陈行风站起身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正要起身回后院。 而就在此时,陈落的一道声音传入大厅所有人的耳中: “多谢李兄,衣服很拉风,我都收下了,至于这破鞋,我就不要了。” 李承志与萧莲儿闻言,笑容尽数凝固在脸上。 破鞋…… 破鞋! 破鞋!!! 陈落的一语双关,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你放肆!” 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称为破鞋,再加上陈落之前对萧莲儿的评价,李承志丧失了理智的一般的大吼,一时间怒发冲冠,拔剑就劈向陈落。 萧莲儿也听懂了陈落言语间的含义,也在同时拔出剑来,直刺陈落。 “呵呵,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陈落不闪不避,似是毫不在意。 而在正坐上,传来陈行风阴冷的声音: “保护少爷!” 随后,几道黑影凭空出现,昆吾剑门的所有人的右手同时遭到重击,长剑尽数落在地上。 李承志悲愤的声音传来: “陈落,你竟敢如此待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昆吾剑门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落看着李承志,冷冷道: “呵呵,不会放过我,你爷爷算是什么东西,昆吾剑门又算是什么东西?” 陈落明显没有再和他们废话的意思,直接对几名黑衣人下令道: “把这些人封了修为,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昆吾剑门若是不拿出个说法,呵呵……” 几名黑衣人一愣,一时间都没敢动,齐齐看向陈家家主陈行风。 陈行风并未犹豫: “去,按少爷的意思办。” “是。” 就在几名黑衣侍卫想要带走他们时,陈落突然注意到了人群中躲躲藏藏的陆人甲。 陈落走上前,一把将陆人甲拽了出来。 陆人甲当即双腿瘫软,险些就跪了下去: “陈陈陈……陈公子,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他的跟班而已啊。” 陈落看到陆人甲这个样子,说道: “我知道,你回去,告诉李承志他爷爷,就说,三天之内我若是看不到说法,就让他给李承志准备好后事,滚。” 陆人甲闻言浑身一颤,而后如蒙大赦: “多谢陈公子……多谢陈公子……” 等陆人甲与几名黑衣侍卫走出院外,陈落才转身对陈行风说道。 “父亲,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正在思索的陈行风闻言,立即拦住陈落: “落儿,爹问你,你刚刚出言要昆吾剑门给个说法,你就不怕引火烧身,株连了整个陈家?” 陈落漫不经心的道: “他们没那个实力。” 陈行风看着自己从小只会摸鱼遛鸟的纨绔儿子,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过了一会,陈行风才说道: “别总在家闲着了,过两天去打理一下家里的生意。” 陈落闻言,苦笑着退了出去。 午夜 云雾缭绕的山峦之上,一道道楼阁林立于山顶,在月光的映射下,犹如天宫一般。 半山腰,一块老旧的石碑屹立不动,似是已经存在了千百年岁月。 然而即便历经了无数岁月,石碑上面的每一个个都依然尽显凌厉与杀机: 昆吾剑门!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几道人影从昆吾剑门内飞起,一路向着山外御空而去。 几乎在同时,山门前有两名守卫御空而起: “四长老,掌门有令,子时过后,宗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最前方的那道人影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阴鸷老者,正是李承志的爷爷李惊涛,此时的李惊涛正满脸怒容,对两名守卫喊道: “滚开!” 随后一挥衣袖,两道罡风冲向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同时首创,吐血倒地。 第3章 昆吾剑门来了 清晨时分 因为怕大清早就被陈行风从床上揪起来,陈落昨天直接把檀香木的床搬到了药铺里。 陈落又索性给药铺里的掌柜伙计全都放了个假,然后便蒙头大睡起来。 街上的骚乱声将睡梦中的陈落吵醒: “刘歪嘴,你跑这么快急着投胎啊?” “王二狗,听说城北的陈家来了会飞的仙人,走,咱们一起看看!” 听到这句话的陈落一愣,城北陈家,不是自己的家族吗? 至于仙人?哪家的仙人会来自己家? 昆吾剑门! 陈落心道不好,开始后悔起来。 本以为昆吾剑门的人怎么也要一两天之后才能到,为了睡个好觉,所以昨夜把所有的灵识全都降到了最低。 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对方便杀了过来。 陈落急忙起身,顾不得换衣服,便直接冲破屋顶,向着城北飞去。 此时已经是上午,街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半空中的陈落。 然而陈落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家 陈家家主陈行风此时正在院子里那名须发皆白的阴鸷老者李惊涛对峙。 在李惊涛的身边,有几名浑身围绕着罡气的中年人。 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许多护院。 不一会,一道道黑影从四处进入陈家,正是昨日擒下李承志等人的黑衣侍卫。 黑衣侍卫与陈行风站在一起,拔出刀剑,眼神死死盯着李惊涛以及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李惊涛眼中阴翳的双眼中露出一丝震惊,说道: “小小的一个陈家竟然有着几名高阶宗师,怪不得敢绑架我们昆吾剑门的人,不过,只凭几名宗师的话,是保不住陈家的。” 陈行风眼神坚定,说道: “保不保得住,总要试过才知道。” 李惊涛观察着陈行风等人,说道: “念在你陈家无知,老夫也非嗜杀之人,若你就此将老夫的孙儿放了,并且愿意日后为老夫效力的话,老夫可对你们的冒犯之举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呵呵……” 陈行风毫不退让: “不然如何?” 李惊涛闻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如若不然,你陈家满门,将无一人再有活路!” 李惊涛说完,他身后的几名中年人便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陈行风。 陈行风紧握手中长剑,与当先那人硬拼一记。 随着“咔”的一声响,那人的长剑当场折断,陈行风的剑也顺势划破那人胸前肌肤。 那人迅速后退躲避,才勉强算是保住了性命。 陈行风的攻势还没收起,便又遭到两名昆吾剑门的人的联手合击。 陈行风持剑格挡,与两人战作一团。 昆吾剑门的余下几人也与场中的黑衣侍卫打了起来。 阴鸷老者李惊涛则是在一旁观战,并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他很相信自己几名弟子的实力。 即便陈行风与那些黑衣侍卫此时能够勉力支撑,但自己的几名弟子都是武尊修为,甚至还有一名王座。 如此强横的修为,加上昆吾剑门独有的功法,耐力比之寻常修者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何况,自己的弟子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着一套杀招,届时只要将陈行风等人的耐力耗尽,便可以联手封锁领域,尽数斩杀! 想到这里的李惊涛便不再关注场中的战斗,开始用意念搜寻起来。 不一会,便搜寻到了李承志等人的气息。 “王山,承志在东院的地牢里,你去把他们救出来。” “是,师父。” 场中,那名名叫王山弟子一剑将面前黑衣侍卫逼退,而后,便向着东院飞去。 东院的地牢内 被绑起来的李承志萧莲儿等人见来了救兵,都开始挣扎了起来,被棉布塞住的口中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王山见状,蓄势一剑劈开了地牢里的铁门,给李承志等人松了绑。 “王叔,你怎么来了?” 王山回答道: “师父得知你出了事,所以便连夜带我们赶来救你了。” 李承志闻言一喜: “爷爷现在在哪?” “正在上面观战,师父这次,看来是要大开杀戒了。” 李承志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狠厉: “是吗,那我们快上去,我要亲手杀了陈家的那个小杂碎!” 说完,王山向上劈出一剑,将地牢劈出了个大洞。阳光顺着洞口照了进来。 李承志萧莲儿等人纵身一跃,便出了地牢。 重见天日的李承志见到阴鸷老者,一路小跑到了李惊涛的身边: “爷爷!” 惊涛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并无伤痕的李承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问道: “你不是出来历练吗,怎么会招惹了这个家族?” 李承志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昨日,我们正准备回宗门,途径此地,所以便想在此地留宿,刚进城就遇上了陈家的纨绔少爷陈落,那陈落见莲儿长得漂亮,便言语轻薄了一番,我气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未曾想……” 说到这里,李承志突然跪倒在地: “孙儿无能,给爷爷丢脸了!” 李惊涛似是对李承志的话并没有怀疑,看了一眼一旁的萧莲儿,说道: “我早就告诫过你红颜祸水,没有实力就带女人行走江湖是大忌,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李承志低头认错道: “孙儿知错了。” 在一旁的萧莲儿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李惊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在场哪一个是那陈落?” 教训归教训,李惊涛明白,自己孙子和昆吾剑门的面子,还是要讨回来的。 然而李承志扫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陈落的踪影。 “爷爷,这里面没有啊。” 李惊涛也是一愣: “没有?应该是被陈家藏起来了,等一下,我们一个个问。” 随后,李惊涛见陈行风还能在自己的两名亲传弟子围攻下还能继续坚持,便对着陈行风甩出一道罡风,罡风径直冲向陈行风的胸口。 与此同时,正与陈行风缠斗的那两名弟子同时与陈行风硬拼一记,然后不约而同的退出了战圈。 此时的陈行风以一敌二,自身的气力早已消耗大半,又与两名巅峰武尊高手硬拼,即便他看出了李惊涛的攻击,但已经无能避开。 无奈之下,陈行风只能强行接下李惊涛的这次攻击。 随着场中的一声巨响,陈家前院的房屋顿时尽数坍塌,一时间整个陈家烟尘滚滚。 第4章 听说有人找我 李惊涛吩咐道: “王山,去把那陈家家主给我擒来,刚才我收了些力,他应该还没有死。” “是,师父。” 收到命令的王山不等烟尘散去,便冲进了废墟之中。 李惊涛一直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满意的看着自己弟子的背影,对李承志道: “承志,以后多向你几位叔叔学习,尤其王山,他办事狠辣决绝,绝不拖延一分,从没让爷爷失望过。” 李承志低头受教。 就在此时,烟尘内传出一声惨叫。 还没等李惊涛与李承志爷孙二人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便从烟尘中飞出来,正以一个战斗姿态向着李承志飞了过去。 人影的移动速度极快,李惊涛以为是陈家人想要偷袭李承志,直接将李承志护在身后,同时一掌拍出。 然而等那道人影离得近了,李惊涛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自己的土地王山! “师……师父,是我!” 王山见自己的师父李惊涛对自己出手,一时间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他在李惊涛身旁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师父的修为实力。 那可是比自己高出一个大等级的高阶皇座! 王山明白,如果李惊涛的这一掌拍实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也要修为尽废甚至浑身瘫痪,所以在察觉到不妙的一瞬间便立即出声示警。 李惊涛听出是自己徒弟的声音,立即收力,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一部分力量收不回来,实打实的打在王山的身上。 王山一声惨呼,倒了在一旁的废墟中,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李惊涛正要上前查看伤势,就听见一个声音淡淡的道: “啧啧啧,不愧是一代高手,反应就是快,一掌就将自己的弟子打成了重伤。” 李惊涛看着烟尘中渐渐浮现的两道人影,其中一道,正是陈家家主陈行风,此时正被一个人搀扶着。 而搀扶陈行风的那人,乃是一个面色如玉的俊秀少年, 只听俊秀少年的声音再度传来: “听说,有人要找本少爷?” 少年正是及时赶来的陈落。 李承志见陈落就在自己的面前,当场就要冲上去一雪前耻,却被李惊涛一把拽住。 李承志疑惑的喊道: “爷爷?” 老者李惊涛对李承志摇了摇头,说道: “一般人绝无可能轻易将王山制服,废墟里应该还有高手埋伏,或者说,这陈落便是那个高手。” 李承志闻言,震惊的看向陈落,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 李惊涛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是江湖,说不定他从小受到了高人指点,其真实实力已经达到了武尊甚至王座的层次,只是一直在藏拙。” 说到这里,李惊涛对自己剩下的几名徒弟说道: “你们一起上。” 几人立即点头答应,而后便一起持剑向着陈落围了过来。 陈家的几名黑衣侍卫见状,顾不得回复气力,便再度站起身来。 陈落摆了摆手,将受创的陈行风交给一名黑衣侍卫,说道: “你们歇着,让本少爷热热身。” 说完,陈落一个闪身,便冲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一掌击在那人的下颚,那人当场飞了出去。 一击即中的陈落并没有停止,又是一脚空中扫堂腿踢在了另一人的脸上。 而后陈落起身的一记膝击顶在了另一人的小腹。 至此,加上之前被李惊涛打伤的王山,李惊涛的五名亲传弟子只剩下一名初阶王座。 那名初阶王座见到自己的几位师弟一一倒地不起,不由得睚眦欲裂,一声怒吼,持剑便向着陈落直刺过来。 陈落不闪不避,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剑尖,冷笑道: “以卓绝剑术而闻名于天下的昆吾剑门,就这点实力吗?” 随后,陈落双指一震,那名初阶王座手中的长剑剑身与剑柄同时碎裂,而那名王座持剑的右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那名王座顿时感觉剧痛难忍,开始捂着右手惨嚎起来。 陈落将手掌轻轻放在那名王座的头顶,淡淡道: “死……” 随后,一道澎湃的灵力自陈落的手心发出,瞬时间摧毁了那名王座所有的生机。 正在一旁观战的李惊涛,李承志与萧莲儿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尤其李承志与萧莲儿,此时已经。被陈落的这一手震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快走!” 李惊涛率先反应过来,陈落的实力太过恐怖,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回宗门。 所以李惊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抓起了一旁正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李承志,就要离去。 至于那几名已经昏迷的弟子,以及萧莲儿等人,李惊涛自知已经顾不上了,所以便直接将他们舍弃。 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又如梦魇一般在李惊涛的耳旁响起: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陈家是什么地方!” 李惊涛顿时浑身一震,最后,体内的气息渐渐变得澎湃起来、 不多时无数道剑气在李惊涛的身上缠绕: “万剑诀,去!” 随着李惊涛的一声令下,在李惊涛周围的剑气顿时分裂成无数道,向着废墟中冲去。 这些剑的目标并不是陈落,而是正在调息的陈行风等人! 李惊涛深知陈落的修为已经不在自己的认知内,所以根本没敢向陈落出手,攻击陈行风,借着陈落救援陈行风之时远遁,事情也正如他预料的那般顺利,李惊涛抱着李承志就要离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李惊涛彻底绝望。 “空间封锁!” 随着陈落的声音落下,李惊涛只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凝实起来,自己之前的那些剑气,尽数被化解。 空间封锁? 李惊涛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不是人间至尊才有的能力吗? 李惊涛想到这里,心中所有的幻想瞬时间尽数破灭,脑海中只剩下了悔恨。 自己的孙子竟然招惹了一位人间至尊,自己还出出帮他找场子! 完了,完了啊! 此时的李惊涛心如死灰,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闭上了浑浊的双眼,静待着死亡的到来。 下一刻,一道虹光在李惊涛和李承志的脖颈处闪亮,二人也就此断绝了生机。 陈落急忙解除了空间封锁,回到地面查看陈行风的伤势。 就在此时,陈落又感觉到有几股不弱于李惊涛的气息接近,抬头一看,竟又有着几名黑衣人前来。 陈落缓缓站起身,准备再度迎战。 然而,那几名黑衣人竟然直接落在陈行风附近,单膝跪地,齐声道: “王爷,属下救援来迟,请王爷降罪!” 陈落一愣: “王爷?” 第5章 你只配做我的仆人 陈落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爹陈行风。 刚刚听的清清楚楚,这些人喊自己老爹王爷而不是王座。 什么人能被称为王爷? 什么人有资格被称为王爷? 除了当今皇上的亲兄弟,还能有谁? 怪不得自己的老爹总是这么低调,莫非是怕太高调引起当今皇上的杀心? 可是当今皇上姓李,自己的老爹为什么姓陈呢? 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改了姓。 陈落越想便觉得越是合理,甚至已经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场斗智斗勇的夺帝之争。 “落儿。” 陈行风见陈落正在魂不守舍,便喊了一句。 “父亲。” 陈行风站起身,陈落急忙上前搀扶,陈行风拍着陈落的肩膀说道: “落儿,今日别人喊我王爷的事,你万万不可宣扬出去,如若不然,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听到老爹的这句话,陈落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推断。 就在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的黑衣侍卫们将昆吾剑门的几名弟子押了过来。 “家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陈行风看着陈落,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做决断。 陈落随口说道: “留着没用,都杀了。” 陈行风微笑的看着陈落,问道: “全都杀了?” 陈落认真的道: “他们已经得知了许多秘密,如果还要留下他们,恐怕会给我们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正失魂落魄的萧莲儿听到陈落这句不带一丝感情的话,急忙出声求饶: “陈……陈落,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陈落转过头,看了萧莲儿一眼,这一眼,竟是将萧莲儿吓出了一身冷汗。 萧莲儿急忙将目光避开,不敢与陈落对视。 见陈落无动于衷,萧莲儿急忙将目标放在了陈行风身上: “陈伯伯,你和我爹是结拜兄弟。 你快劝劝陈公子,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带人上门挑衅,求求你,求你看在我爹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我保证,我回去就在家中闭门思过,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 陈行风听到结拜兄弟四个字,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些挣扎,对陈落说道: “还是把她留下,要不你谢叔叔那边,我不好交代。” 陈落点头道: “好。” 随后摆了摆手,几名黑衣侍卫将那些正在哭喊呢昆吾剑门弟子带到了一边。 不一会,随着砰砰砰的几声闷响,几名昆吾剑门的弟子便失去了生机。 “陈……陈伯伯,我可以走了?” 萧莲儿惨白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差一点,她就和其他的师兄弟一样,横尸当场了。 “走,往哪走?” 陈落饶有兴致的看着萧莲儿。 萧莲儿闻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不可置信的问道: “陈伯伯不是说要放过我吗……” 陈落似笑非笑: “我爹是说饶你不死,但并没有说要放你走,你要是走了,谁能保证你会对我陈家的秘密守口如瓶?” 萧莲儿双腿瘫软,问道: “你是说,你要把我囚禁起来?” 陈落摇摇头: “不不不,你怎么说也是谢叔叔的女儿,囚禁你,我爹对谢叔叔也不好交代。” 萧莲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不囚禁自己便好,等陈落不在,自己随时可以找机会溜出去。 “不过嘛……” 陈落又继续道: “我们陈家从上到下都是男的,正缺一个洗衣做饭扫茅房的仆人,你天资聪颖,又是一名修士,干活肯定比普通人快上许多,正好适合做这个,今后,你就安心在我陈家当仆人。” 萧莲儿听到陈落要让自己洗衣做饭。还要扫茅房,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提起了一丝勇气,怒道: “陈落,你不要欺人太甚!” 然而回答萧莲儿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欺人太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陈家今日抗衡不了昆吾剑门的人的话,我们陈家会是什么下场?” 陈落的这一巴掌似是将萧莲儿打的清醒了许多。 是的,如果陈家今日抗衡不了昆吾剑门的那些人,那么此时陈家满门上下,将会真真正正的鸡犬不留,再无活物。 陈落抓起萧莲儿的头发,冷冷道: “莫要以为你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能有特权,在我这里,你连做个陪寝的侍俾都不配。” 萧莲儿的脸色灰败,整副身躯尽数瘫软在地上。 陈落不再理会萧莲儿,而是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两颗丹药递给陈行风。 陈行风接过放在嘴里,顿时感觉身上的伤疤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甚至于,连之前留下的旧伤,也有要恢复的趋势。 “落儿,你这灵丹妙药是从哪里来的?” 陈落自然不会告诉自己父亲这是系统签到获得的额外奖励,所以便随口编道: “前段时间有一个胖道士,硬拉着我说跟我有缘,所以强塞给了我一瓶丹药,说是有还魂续命的功效,我就拿出来给你用了。” 陈行风对自己儿子的话显然没有任何怀疑,说道: “那下次见了他,你可要替为父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好了,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先去药铺歇着,我出去几个人将家里的房子修一下。” 陈落起身就向着药铺的方向走去。 …… 昆吾剑门 此时的昆吾剑门的议事厅中一片沉寂。 大厅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看着在大堂跪着受罚的陆人甲,问道: “你是说,四长老在玉泉镇被一个世俗家族的人给杀了?” 此时,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因为说话的这人并不是一般人,而是昆吾剑门的掌门李昆吾! 陆人甲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千真万确啊!宗主,我亲眼看见四长老与承志师弟被陈家人斩杀。” 李昆吾棱角分明的脸上波动了一下: “陈家?哪个陈家?” 听到掌门李昆吾的问话,陆人甲不敢犹豫,急忙回答道: “是玉泉镇的陈家。” 李昆吾转头看向陆人甲: “陈家的家主是不是陈行风?” 陆人甲疑惑的问道: “是,掌门,你怎么知道?” 李昆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说道: “退出去,这两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陆人甲一时间不明所以。 李昆吾见他还在发愣,立马喊道: “滚出去!” 陆人甲见一向平易近人的掌门竟然发了脾气,再也不敢犹豫,立即退出了大厅。 等陆人甲退出了大厅,李昆吾双手一挥,议事厅附近顿时被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隔绝起来。 昆吾剑门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见状,问道: “帮主,莫非这陈家,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 第6章 镇北王 昆吾剑门的议事厅中,李昆吾缓缓坐在椅子上,说道: “各位长老,今日之后,我希望各位长老不要再提报仇之事。” 那名花白胡子的二长老问道: “掌门,难道我们昆吾剑门还灭不掉一个小小的陈家不成?” 李昆吾看着二长老齐万里,解释道: “灭掉一个陈家不难,可若是灭了陈家,我们昆吾剑门在这凌霄大陆,便再无立足之地。” 二长老齐万里不屑的道: “呵呵,掌门怕是多虑了,一个小小的陈家能有多大的后台? 怎么说我们昆吾剑门也是玉州的一流门派,试问谁敢为了一个小家族,来主动招惹我们昆吾剑门? 再者说,我们昆吾剑门的一名中坚长老无缘无故死在陈家,我们竟然不去报仇,反而忍气吞声,这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李昆吾听到齐万里反驳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动怒,而是问道: “四长老,你们可知道镇守我们卫国军方的四位一品军侯?” 齐万里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说道: “自然知道,四大君候分别镇守我们卫国四面,分别是,镇北侯魏涯,平南侯曾非,镇东侯尹天,镇西候史浩。” 李昆吾又问道: “那你可知四大君侯为何东西北三方是镇字侯,独独南侯曾非是平字侯?” 齐万里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是因为十几年前南侯曾非大破南方诸国,扫除了南方所有威胁,所以才被当今的皇上封为平南侯。 这些事卫国人尽皆知,掌门今日问起,莫非这陈家的后台乃是平南侯曾非?” 李昆吾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那你可知一向只能坚守南方的曾非为何能一举反攻,大破南蛮?” 齐万里真的不耐烦了: “老夫不知道!若是掌门今日喊我来是来给我们讲述边关战事的,那老夫就告辞了。” 说完,齐万里站起身来,就要离去,然而,刚一飞起,便一头撞上了李昆吾先前布置的那道结界屏障。 齐万里见自己出不去,立即动用修为,准备撕开一道口子。 然而任凭他怎么用力,只能在结界屏障上激起一道道白色涟漪,根本打不开。 过了一会,齐万里震惊的看着李昆吾: “圣级结界?掌门,你……突破圣级层次了?” 齐万里此言一出,议事厅所有长老都看向了李昆吾。 圣级修为! 掌门如今是一名圣级修者? 这个消息比四长老李惊涛被杀还有震撼性。 凌霄大陆一共有几个圣级? 虽然不是屈指可数,却也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此时昆吾剑门内,就连最神秘的几位太上长老,如今也只是君主境巅峰层次。 李昆吾依旧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 “那么二长老,现在,可以坐下来听我耐心解释了吗?” 半空中的齐万里一时间显得很是尴尬,有些下不来台。 另外几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见状,立即给了个台阶: “二哥,快下来,我们听听掌门的意见。” “是啊二哥,你先冷静一下,掌门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齐万里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李昆吾也不再计较,问众人道: “你们可知,镇北侯魏涯在成长起来之前,是谁镇守北方?” 齐万里身旁的三长老说道: “听说是镇北王陈岳,二十年前我去北方草原游历,那时候正是镇北王的镇北军大破草原悍骑,镇北王陈岳在北方民众的眼里,被称为了军神。” 李昆吾点点头: “不错,就是镇北王陈岳,当年镇北陈岳一把火烧尽了六十万草原悍骑,后来因为功高盖主,皇帝觉得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后来陈岳怕被皇帝猜忌,无奈之下选择归隐,而我们与玉泉镇,也在此时出了一个陈氏家族。” 随后,李昆吾看着场中众人: “现在,你们明白了?” 几名长老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昆吾又继续道: “至于我之前问起的镇南侯为什么成了平南侯。 是因为在消除了北方的威胁之后,原陈岳的北军被抽调了一部分支援西军和南军,所以,平南王才能够及时反攻,一举破了南方诸国联军。 如今的西,北,南三方都是原镇北军的部队,四大君侯也全都是陈岳的带出来的将领。 而且陈岳在我们卫国,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在民众里,都被称为军神,像神一样被供奉。 如果此时我们昆吾剑门灭了陈家满门,杀了镇北王陈行风。 你们觉得,我们昆吾剑门挡得住四大君侯的几波进攻?又经得住天下人的几天口诛笔伐? 即便我们功力深厚,可以飞天遁地,远扬千里,我们的家眷怎么办?” 几大长老听了李昆吾的话,一个个都低头不语。 二长老齐万里似是还有些不能接受,试探性的问道: “那四弟的仇,就这样不报了?” 李昆吾盯着齐万里,怒道: “报仇?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难道不知道吗?分明是李惊涛的孙子抢了人家的未婚妻,还到人家家里炫耀,才被人家教训。 李惊涛非但不知好好教导子孙,更是亲自下山去陈家闹事,结果还被人家给杀了。 简直将我们昆吾剑门的脸都丢尽了,这种人,即便陈家不杀,我也要杀!” 随后,李昆吾越想越是气愤,最后索性指着场中的几名长老骂道: “看看,在我闭关的这几年内,你们将我们昆吾剑门的门风败坏成了什么样子!” 被掌门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几大长老一个个恨不得都想将头塞到裤裆里去。 良久以后,李昆吾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传令下去,让在外历练的长老和弟子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立即赶回来,我们昆吾剑门,该重新立一下规矩了。” 随后,李昆吾右手一挥,圣级的结界顿时全部解除。 几名长老如蒙大赦,一溜烟的功夫,尽数消失不见。 李昆吾重新坐在椅子上,说道: “长律。” 议事厅后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是李昆吾的弟子袁长律: “师父,我在。” 李昆吾递给袁长律一个玉牌: “你去藏宝库挑一些高级丹药和一些宝物,去一趟陈家,替我给陈家家主,顺便将李惊涛等人的尸身接回来。” 袁长律双手接过玉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第7章 二少爷要当归! 次日清晨 陈落被一阵啪啪啪的拍门声震醒。 “开门开门,本少爷要当归!” “快开门,我家二少爷要当归!” 陈落作夜担心昆吾剑门的人再找上门来,所以便将自身的感官全部上升到最高,以便能够及时察觉。 却没想到大中午就差点被这群人震聋了耳朵,陈落怎能不气? 陈落立即走到门旁,将门杠握在手里,紧咬着牙,心里恨恨的想道: “老子不管你们是要当龟还是当王八,你们今天必然死定了!” 门外的拍门声还在不断的响起。 陈落怀着无比愤怒的心情打开了大门,举起门杠,就要出去拿他们练习练习打狗棒法。 然而一开门,陈落便差点被一道道金光闪瞎了双眼。 只见,正前方那名少年身上穿的,正是一张绣满了金丝的衣物。 少年身上何处的金银珠宝也多的数不胜数。 腰间的玉如意,金丝香囊,金丝钱袋,以及头上那被映的闪闪发亮的紫金冠,浑身的一切无不透露着两个字: 肥羊! 陈落急忙将门杠丢在一边,之前的不悦被一扫而空,上前笑道: “哈哈哈,不知贵客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陈家在昨日的战斗中被震塌了,此时正缺钱重建,有肥羊上门,陈落自然不会怠慢。 虽说陈落的修为已经是凌霄大陆的天花板,随随便便就能搬来一座金山银山。 但从小便作为三好学生的陈落对偷盗之事很是排斥。 毕竟偷不如抢,抢不如骗,骗不如赚不是? 所以陈落对面前的这头肥羊可谓是很殷勤。 锦衣少年仰着头,摩挲着手指上与自己的手指完全不配套的玉扳指,鼻孔朝天,不屑的道: “我跟你很熟?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落尽管心里十分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笑着摇摇头: “不认识。” 那少年听完,哈哈大笑了几声,对身旁的仆人道: “这人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小七,你给他介绍介绍。” 一旁的家丁闻言,炫耀一般的说道: “告诉你,我们是这玉泉镇第一家族共工家族的人,我身边这位,就是我们家族的二少爷,大名鼎鼎的共工二少!” 陈落闻言,故作震惊状,情不自禁的拉起共工二少的手,一边摇晃一边激动的喊道: “原来竟是二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二少亲临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倍感荣幸,快快请进,二少看上什么,无论多少,我都给你打八折!” 说完,陈落不等共工二少反应过来,便拉着他的手走进药铺内,一边走一边喊道: “伙计,看茶!” 陈落刚说完这句话,便想到伙计和掌柜早已经放假回家了。 于是,陈落便直接动用修为,将天地灵气尽数引入桌上的茶壶中,随后用自己的精湛修为在一瞬间将水煮沸。 随后,将茶水倒入水杯里,递到二少身旁: “肥……额,二少,请用茶。” 共工二少端起茶水,看也不看直接倒入了口中,而后精神一振,赞叹道: “好茶!” 陈落心道这是天地灵气,当然是好茶,但这茶你喝不喝得起,就不一定了。 “不知二少光临本店,是想买些什么呢?” 共工二少问道: “你这有没有当归?本少爷想要一些当归。” 陈落急忙说道: “有有有,不知二少想要什么年份的,三千年的,五千年的,我这都有。” 共工二少大大方方的道: “给本少爷一盒拿年份最高的!” 陈落一听,笑容顿时洋溢在脸上: “好嘞!” 随后,陈落随意的取出一当归,递给共工二少: “二少,这是一盒九千九百年份的当归,是我无意间在一位高人的手中买来的,当时那位高人手头拮据,才忍痛割爱,可即便如此,也花了我整整十万两银子。 二少若真是想要,便依我们之前的约定,给你打八折,只要今日拿出八万两银票,你就拿走。” 共工二少听到“八万两”这个数目,拿着当归盒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用不可置信口气问道: “八八八八……八万两?” “对啊,这可是接近十万年份的当归,错非这药材是当归,如果是人身亦或是灵芝的话,恐怕就算是八十万两,也未必买的到。” 共工二少的脸上露出窘迫之色,显然,他拿不出这么多钱。 仆人小七见状,明白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伏在共工二少的耳旁说道: “二少,老家主只是因为旧伤未愈强行出手,所以导致了气血亏空,用不着这么好的药物,一般药店的上等当归就够了。” 仆人的说话声很小,几乎只有他和共工二少两个人才听得到。 然而陈落是什么人,一代至尊的听力岂是常人可比? 随后,仆人对陈落说道: “你少唬我们,当归从种下到成熟不过八百日,过了千日的当归,早就已经烂在地里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十万年份的当归?” 陈落微微一笑,说道: “你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这世界上没有。” 随后,陈落打开当归盒的盒盖,随即,一道沁人心脾的青草芬芳弥漫开来。 共工二少和仆人看了看盒子,只见盒子里全都是长得参差不齐的当归。 而与寻常当归不同的是,盒子里的当归周身散发出绿芒,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正在共工二少看的入迷的时候,陈落一把将盒子盖住,同时说道: “寻常的当归自然不超过千日,然而我这当归,据那位高人所言,可是在那亘古不化的雪山之巅生长而成,长年吸收雪山之巅的灵气滋养自身,已经让它有了灵性,这才使得自身活过十万年而不朽。” 说完,陈落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若是这些当归再多活个几十年,说不定还能进化成传说中的精灵也说不定。 只可惜,还没到十万年,就已经被人采摘了,如今却只能治治旧伤,调理调理气血罢了。” 陈落的循循善诱似是起了效果,共工二少听到“治旧伤”和“调理调理气血”以后,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炽热起来。 仆人并没有注意到身旁共工二少的异常,一脸不相信的问陈落道: “你这当归真有治旧伤的疗效,怕不是在唬我们?” 陈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要不你试试疗效?” 仆人顿时察觉到一丝不妙,警惕的问道: “怎……怎么试?” “把你打成重伤,你吃一根,看看有没有效。” 第8章 第三个系统 仆人顿感不妙,急忙后退,躲在共工二少的身后,再也不敢言语。 陈落见没人插嘴,便继续对共工二少循循善诱道: “二少,你想想,你把这些当归买下带回家,治好了老家主的旧伤,这未来的家主之位,不就落在你头上了吗?” 共工二少听到“家主之位”,眼里的光芒更亮了,咬着牙说道: “好,我买!” 随后便从怀里掏钱,数了数给陈落。 “掌柜的,我身上只有三万多两银票,剩下的,我回家拿来给你补上。” 陈落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万一你出了店门,再不认账怎么办?” 共工二少显得很是焦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家主之位掌握住,急切切的问陈落道: “那你说怎么办?” 陈落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你抵押点值钱东西?” 共工二少闻言,立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玉如意和玉佩,就要递给陈落,却被陈落拦住。 “别别别,我这人俗人一个,不懂玉,只认金银,还有宅子地契什么的,若是没有的话,这九万九千年的当归,我可就收回去了。” 说完,陈落便把手里的三万多两银票塞回了共工二少的怀里,然后便要将那装着“九万九千年的当归”的盒子收起来。 共工二少见那盒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焦急的道: “我出门就只带了三万多两银票,更何况,虽然我有一套自己的宅子,可是地契我也没带在身上啊,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 陈落见对方上了勾,问道: “带印章了吗?” 共工二少急忙说道: “带了带了,我先把我玉泉镇的宅子抵押在你这,等回头,我再拿钱来赎。” “一言为定!” 陈落说完,便从柜台上拿出纸笔和印泥。 共工二少,写完了欠条,将自己的印章盖在了上面。 陈落吹了吹上面的笔墨,拿在手里念了一遍: “今因欠下陈家药铺四万六千两银子,故今日将名下清河城玉泉镇的宅子抵押于陈家药铺掌柜,如若不能在三日内赎回,宅子归陈掌柜所有。” 随后,陈落的眼睛停留在最后的署名上: 共工二少乙亥年三月九日立。 陈落又看了眼印章,疑惑的问道: “二少,你原名就叫共工二少?”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陈落摇摇头,说道: “没事。” 随后,陈落将那盒当归递给了共工二少,说道: “合作愉快,这九万九千年的当归是你的了。” 共工二少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住,正要告辞离去。 陈落急忙拦住,叮嘱道: “记住,回去之后,这些当归分两次用开水煎服,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东西的价值。” 共工二少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 陈落走上前,拍了拍共工二少的肩膀,说道: “财不露白,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些宝贝,你恐怕就守不住了,也会为我带来麻烦,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 共工二少思虑了一番,觉得陈坤说的话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多谢提醒,如果将来我当上了家主,必有厚报。” 说完对陈落一抱拳,便向着玉泉镇最繁华的那一条街道而去。 在送走了共工二少之后,陈落立即关上店门,挂上了今日打烊的牌子。 回到屋内,陈落拿出怀里的钞票数了数,正好是三万四千两。 “哈哈,富二代的钱就是好赚啊!” 就在此时,系统的提示音再度传来: “主人,十二点已过,是否开始签到?” 陈落想也不想立即在意念中喊道: “签到!” “恭喜主人签到成功,获得一年精纯修为!检测到主人附近有大量药物,药铺系统已解锁,请收集天命草,回颜花,雪山冰莲任何一样用来完善并激活药铺系统!” 大量的信息在一瞬间涌入陈落的脑海之中。 陈落一点点的接纳着。 药铺系统? 陈落目前已经激活了两个系统,分别是签到系统和空间系统。 签到系统是自己穿越后自动激活的,而空间系统,是自己三年前斩杀第一剑客,得到他的空间戒指后才偶然间激活的。 那是陈落第一次接触到大型的空间戒指。 也是在有了空间系统之后,签到才会有除了修为之外的额外奖励。 如今偶然间又激活了一个药铺系统。 陈落心道: “莫非还有其他系统在等待着自己激活,比如:神兵系统?宗门系统?” 陈落来不及想更多,在药铺周围布下了至尊结界以后,意念便进入了药铺系统中。 药铺系统内,意念中的陈落看着面前的一排排货架。 人参,灵芝,当归,枸杞,麝香,熊掌,鹿茸,甘草,黄莲…… 药材按着一种名贵程度依次排列。 陈落走上前,想要打开柜子,却没能打开。 “药铺系统暂未激活,请寻找天命草,回颜花,雪山冰莲的任意一种激活药铺系统再进行开启。” 无奈之下的陈落只得离开药铺,问系统道: “系统,天命草,回颜花,雪山冰莲究竟是什么药材?” 陈落的语音刚落,系统机械化的女声便传来: “回主人,天命草叶呈伞状,乃是一种可令濒死之人起死回生的药草。 回颜花的花瓣可修复不慎被毁的容颜。 雪山冰莲乃是一株可将濒死之人的生机冰封的水晶莲花,因其生长的环境特异,只能生长于万年不化的雪山之巅,所以被称为雪山冰莲。” “……” 陈落听完之后,顿时无语了。 这三种药草,一种还魂续命,一种恢复容颜,一种生长在雪山之巅。 三种药草无论哪一种,都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宝物,甚至于陈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算了,慢慢找……” 忙活了小半日,陈落只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所以在将银票存入系统中以后,便向着玉泉镇的那处酒馆的方向而去。 陈落十分疑惑,按理来说,武修本身的耐力就超出常人,到达王座之后,甚至三四个月不吃不喝都不会感到饥饿。 而一般的武修到达君临之境时,身体完全可以自主转换天地间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只要功体还在自主运行,就根本不会有饥饿的状态。 所以那些各大宗门,古武世家的长老,太上长老们每次一闭关就是几十年甚至数百年。 但到了陈落这里,高阶武修无须进食的规则完全被打破,每天一到点就会有一阵阵的饥饿感侵袭。 而且,就连自身所能发挥的战力都会大打折扣。 第9章 他给的太多了 陈落径直走进了玉泉镇最好的酒楼迎宾楼之中。 说是酒楼,实则也就是一个二层的酒馆罢了。 毕竟玉泉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即便有人愿意出资开大酒楼,也没有顾客消费得起。 此时正是午时饭点,迎宾楼已经座无虚席,坐不下了。 陈落在迎宾楼门口打量着四周顾客,忽然,有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陈落的眼光没看错的话,这两个人,一个是恶名昭彰采花贼齐凌,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独行大盗宋钟。 两人都是高阶宗师修为,在玉泉镇算是二三流的高手,也是玉泉镇附近的毒瘤。 其中那个采花贼齐凌对独行大盗宋钟低声说道: “嘿,兄弟,我听说张老头今天要去祥虎镇进一些米粮,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宋钟夹了一口菜,随意的回答道: “哪个张老头?他进米粮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这小身板,也就只能拿得动金银,米粮我也扛不动啊?” “兄弟,你忘了,上次咱们来这踩点的时候,玉泉镇镇东街的那个张老头。” 说完这句话,齐凌给宋钟递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宋钟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问道: “就那个有个特水灵的闺女的那个米面铺老板?” 齐凌急忙拦住宋钟,示意他小点声,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嘘!小点声,这次,我听人说,他今天要去祥虎镇进米面,晚上他们家里没人,咱俩,嘿嘿嘿……” 独行大盗宋钟明显没做过这种事,有些担忧的问道: “齐兄,这样很容易出事,万一事后这张老头告了官,我们会不会暴露啊?” 齐凌抿了一口酒,神神在在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家里出了这种事,属于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张老头要是把这事说了出去,日后他闺女还怎么嫁人? 哥哥做这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失手过,何况咱俩身上已经背了这么多案子,还怕再多几件?” 说完,齐凌又补充道: “再说了,若是这张老头的闺女有了喜,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的名节,他保不准还要满大街的找我们做他姑爷呢!” 独行大盗宋钟有些疑惑: “咱们是两个人,他找谁做姑爷?” 齐凌的脸上露出一种非比寻常的微笑: “说不定找我们一起做?” “哈哈哈哈……” 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拿起酒杯正要碰杯。 突然,二人突然发现桌子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还没等二人抬头,就只见那道人影突然把桌子给掀了起来。 这道人影,当然是陈落。 哗啦啦。 餐盘与饭菜顿时散落一地。 “这张桌子,我征用了。” 二人一齐看向陈落,独行大盗宋钟的脸上满是怒气,就要拔剑。 迎宾楼用餐的人一见有热闹看,也都放下筷子,津津有味的看着陈落三人。 采花贼齐凌见状,立即拦住了宋钟。 他明白,自己等人绝对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动手,一旦引起官府或是江湖正道侠士的注意,被查出了身份,自己二人就无法在这地界呆下去了。 随后,齐凌按着宋钟,用手指了指着地上的饭菜,对跑堂的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 店小二一看这边起了纠纷,立马跑了过来,问道: “二位客官,发生了什么事?” 齐凌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们兄弟二人正在这吃着饭,这小子过来就把我们的桌子给掀了,还让我们滚。” 店小二急忙对两位财神爷赔礼道歉,然后对陈落说道: “这位客官,您看,我们店实在没有空位了,要不你等一两个时辰再来?” 陈落从钱袋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给了店小二,说道: “他们的酒钱,我请了。” 玉泉镇只是小地方,即便是最大的酒楼迎宾楼,一天的收入也不到与十两,而齐凌和宋钟的这桌酒菜,只不过半两银子而已。 店小二见状,看了看齐凌和宋钟,有些为难的道: “客官,这不合规矩,我们迎宾楼,自开业以来,从来没有撵客的先例。” “啪!” 陈落随手一扔,又丢出十两银子,这一次,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丢在了地上。 “二斤牛肉,一壶好酒,再来四个热菜。” 店小二贪婪的看了看地上的银子,又偷偷瞄了瞄齐凌与宋钟,显得更为难了: “客官,您就别为难我了……” “啪!” 陈落一甩手,又是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落在地上。 “这是赏你的。” 店小二捡起最后那一锭足足有十两的银子,放在口中咬了咬,随后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立马换了一副姿态,对陈落谄媚的笑道: “客官您请稍等,” 店小二说完,连忙把桌子扶起来,拿下肩头的毛巾将桌子上的菜水擦了一遍。 店小二大致看了一下,觉得还不够干净,直接又用袖子又抹了一遍,然后恭恭敬敬的从侧桌搬来一个凳子,放到陈落身旁。 事后,店小二觉得貌似还差了点什么,立马从柜台拿来一个茶壶个茶碗,殷勤的给陈落倒了一碗茶水,说道: “公子爷,您消消气,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酒菜这就给您上。” 随后大声吆喝一声: “贵客点菜:一壶好酒,二斤牛肉,四个热菜!” 采花贼齐凌与独行大盗宋钟被店小二的态度反转惊掉了下巴,怒道: “店小二,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店小二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但又很快隐藏,故作无奈的说道: “二位客官,其实我也不想的啊,可是,这位公子爷,实在给的太多了……” “要不你们明日再来,我给你们预留一桌楼上的雅座?” 宋钟的脸上如欲喷火,就要出手教训陈落和店小二,却又被齐凌拉住: “宋兄,宋兄,消消气,消消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随后,齐凌便拉着宋钟走了出去。 在二人走出迎宾楼后,宋钟责怪的道: “齐兄,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立马就剁了那两个小杂碎!” 齐凌低声对宋钟说道: “宋兄,消消气,消消气,你想,这小子吃顿饭就能花二三十两银子,一定是大家族的子弟,身上的银票也肯定少不了。” 宋兄眼色一亮: “你是说……” 齐凌说道: “等他出了迎宾楼,落了单,走到了偏僻处,他的命和他身上的钱,岂不是就和那张老头的闺女一样,任我们采撷?” 宋钟听完,不由得对齐凌竖起了大拇指: “高啊,齐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齐凌笑着说道: “江湖经验,江湖经验。” 然而,令宋钟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他们的身上,已经依附了两道来自某位人间至尊的追踪神念。 第10章 大黄小黑 陈落的两道追踪神念观察到齐凌和宋钟二人并没有走远,就在对面的茶摊等着自己。 陈落不急不忙,吃相极为文雅,颇有世家优秀子弟的风范。 然而在茶馆对面的两人都快急疯了,尤其性情急躁的独行大盗宋钟,尽管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茶水,但还是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就连平日里极有耐心的齐凌,也开始不停的朝迎宾楼里面望去。 就在二人等不及,决定想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终于看到酒足饭饱的陈落晃悠悠的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齐兄,看,那小子出来了!” 齐凌提起放在一边的刀,说道: “走,跟上去。” 说完,二人一起尾随者陈落走去。 陈落一路摇摇晃晃的走进热闹的大街,带着醉意逛了几家店铺,甚至于还去赌场耍了几把,只不过输多胜少。 陈落似是有些不服气,径自从怀里掏出几张五百两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拍: “开!本公子继续压豹子!” 不出意外,陈落这一把依然输了。 在陈落身后当观众的齐凌和宋钟二人的心都在滴血: 那可都是我们的钱! 陈落这次有些输急眼了,又从怀里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齐凌见状,急忙上前拦阻陈落: “少爷,少爷,咱们该回家了。” 他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拦阻,这位公子爷只怕真的会将怀里的银票输光。 宋钟见状,也急忙上前拉住陈落的右手: “是啊少爷,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陈落一把将他们推开: “你们是谁?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齐凌和宋钟说道: “少爷,我们是你的仆人啊!” 陈落晃了晃脑袋,仔细打量了一遍,问道: “大黄?小黑?” 齐凌和宋钟二人听到这两个不像人名的人名脸色顿时一黑,但一看到陈落手中的银票,便在心中咬着牙道: 为了银子,爷忍了! “对对对,我是大黄。” 齐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喂了奥利给一样的别扭,心中暗想道: “过一会拿到钱,本大爷一定要多分一成,要不然对不起本大爷的名节。” 陈落又问道: “是我爹让你们来喊我回去的?” 齐凌闻言,急忙说道: “对对对,家主找你有要事相商,让你尽快回去。” 就在此时,赌局上的赌客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压不压,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到底下不下注,没钱就赶紧滚,别墨迹。” 陈落闻言,似是被激起了火气,问道: “本少爷会没钱?” 说完直接又从怀里掏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直接拍在桌上: “本少爷还压豹子!” 齐凌和宋钟伸手想拦,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千两银票被放在了“豹子”的区域。 齐凌和宋钟二人此时的心都在滴血。 随着陈落下了注,赌局的庄家和一个小厮对视一眼,随后将骰盅缓缓打开。 上面的三个骰子正是三个六。 豹子! 陈落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 “豹子,是豹子,本少爷赢了!” 庄家看着骰子上的三个六,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自己明明将骰子调成了一二四小,怎么会变成三个六豹子? 刚经历了人生大落大起的齐凌和宋钟喊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豹子一赔十,退回本金后,你们还应该再给我们少爷五万两,快给钱,快给钱!” 骰子原本的点数自然是一二四,但是,陈落在打开的最后一刻,凌空御物,将三个骰子都调成了点数六。 只是这个赌场中,除了齐凌和宋钟二人之外,连一个宗师层次的高手都找不出来,又怎会有人能看透陈落的手脚。 庄家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 “你们等一会,我去请示一下我家掌柜。” 宋钟闻言,爆脾气立即就上来了: “请示什么啊,我家少爷输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请示,难不成你们想赖账?” 齐凌也附和道: “对啊,没钱你们开什么赌局?难道赌局就不能往外输银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把我家少爷的钱付清,我就拆了你这破地方!” 齐凌和宋钟二人左一句我家少爷,右一句我家少爷,已经彻底在少爷的仆人这个角色里入了戏。 庄家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赌徒们也开始起哄说道: “巴子的,这是黑赌场!赢了收钱比谁都勤快,输了开始装哑巴了。” “怪不得老子在这里今天一直输。” “给老子退钱!” 赌局内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庄家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温和的笑声。 “哈哈哈。” 正在议论纷纷的赌徒们一起看去,只见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从房间走出来。 众人七口八舌,正准备询问,只见富态中年人将手一摆: “各位刚才的谈话,我都听清楚了,我出来,就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富态中年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了陈落,说道: “首先,我们店并不是那种只收钱不赔钱的赌场,至于控点之类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富态中年人将手里的银票举起,好让整个赌局里的人都看到,随后,双手递给陈落,说道: “这位公子,不得不说你的手气实在太好了,一把就赢了五万两白银,只是庄家不敢调用这么多的资金,让你久等了,五万两银子,我亲自奉上,您点点。” 陈落依旧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结过银票后,从那一沓银票里拿出一张,递给富态中年人: “无妨,仁兄是个爽快人,这一千两,就当我请仁兄喝酒。” 富态中年人急忙拒绝: “公子,这可不行,我们赌场有规矩,不能收客人的钱。” 说完,富态中年人给庄家使了个眼色,庄家会意,立即从庄家的位置离开。 富态中年人顺势站在庄家的位置: “公子,这把就由我来坐庄。不知公子还愿不愿意再玩两把?” 陈落听完,哈哈笑了两声: “玩,为什么不玩?本公子今天手气正旺,当然要多赢些银子!” 齐凌和宋钟那里不明白中年人是想把赌场输掉的钱都赢回去,立即劝陈落道: “少爷,该回府了,老爷还在大厅等你呢。” 陈落脸色一变: “让我爹先等着等着,等回头,本少爷一把迎来银票拍在他面前,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对中年人使了个手势: “走起!” 齐凌和宋钟对视一眼,说道: “少爷,真的不能再玩了。” 说完,二人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就要往外走去。 庄家位置上的中年人见状,将脸上的笑意收起,冷冷道: “公子在这里赢了钱就想走了吗?” 第11章 想活还是想死 宋钟闻言,往前一踏,高阶宗师的强大气场气场散发而来,一时间压的场中所有人喘不上气,说道: “你想怎样,莫非还要强留我家公子?” 富态中年人身上似是也有着一些修为,抵御了一下宋钟的气场,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大人说笑了,我看公子身上携带这么多银两,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所以想问问公子需不需要我们派些人手护送。” 宋钟见对方这么识相,也不愿在多生是非,说道: “不必了。” 另一边,被架着的陈落对富态中年人喊道: “大哥,等我回家办完事,再来和你决战到天亮,我叫共工二少,你可千万别认错人!” 富态中年人和某些赌徒看着这个没有一丝防备心的富家少爷,心中暗暗记下了共工二少这个名字。 没多久,陈落已经被齐凌和宋钟搀到了郊外的一处密林。 陈落故作疑惑的道: “咦,不对啊,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大黄,小黑,你们要带我去哪?” 脸色铁青的齐凌终于忍不住骂到: “黄你姥姥个头,大爷等会就把你打成大黄!” 陈落正要发怒,突然感觉身后草地又传来几道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齐凌和宋钟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向身后看去。 只见身后,有几个蒙面人一起向着陈落这边追来,从他们行走的的步法和行进速度看来,应该都是高阶武士。 几人很快就将陈落三人包围在正中央。 其中那个领头的黑衣人顺道: “打劫!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齐凌和宋钟明白这必然是赌场派来的,所以并不答话,立即拔出各自的刀剑,准备一举消灭这群赌场派来袭杀他们的武士。 然而二人刚将手放在兵器上的一瞬间,周围的武士便丢出一团团白色粉末。 齐凌觉得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劲,急忙喊道: “不好,是封气散!” 封气散,乃是一种能让武修的经脉暂时闭合的药物。 齐凌当年为了采到某门派的女弟子,特地接触并研究过封气散。 然而他的话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封气散的粉末已经有一部分进入了他和宋钟的口鼻之中。 “上!”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那几名武士借着封气散的掩护,一起拿着刀剑冲到齐凌和宋钟的面前。 齐凌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灵力根本调动不了,便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甚至就连拿手中的披风刀都觉得吃力。 几名武士虽然修为不高,但显然都经过一定磨合训练,在一瞬间,作为高阶宗师的齐凌就惨死于他们的刀剑之下。 齐凌被击杀后,几名武士便开始四处观望,似是在找寻陈落的踪迹。 而另一边的独行大盗宋钟,也在和原本的齐凌面临着同样的压力。 不过与齐凌不同的是,宋钟虽然也受到了封气散的影响,没有了灵力,但不知为何,宋钟战斗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此时宋钟的身旁,已经倒下了三名武士,只剩下最后两名还在与他艰苦缠斗。 另外几名武士扫了一圈,也没找到陈落的踪迹,看到这边的队友处在了下风,立即向着宋钟冲了过来。 宋钟见状,两剑将自己面前的武士逼退,随后,右手一指,一条黑色的锁链从他的衣袖中飞出,顿时洞穿了一名武士的胸口。 随后宋钟开始快速移动起来,虽然比不上实力圆满时的速度,但比之几名武士,还是快了许多。 宋钟以极快的速度在几名武士的周围迅速跑了一圈,黑色的锁链在几名武士的周围迅速缩紧,最后直接将他们锁在了一起。 几名武士想要挣扎,然而黑色的锁链似是拥有着诡异的能力,那几名武士根本挣脱不开。 在他们的头顶的一棵树枝上,陈落正在关注着宋钟的与他手里的那条锁链。 在陈落的手上,已经凝聚起了灵力。 他原本是想直接一招将这群人全都轰成渣,然而宋钟的战斗表现却改变了陈落的这个想法。 独行大盗宋钟自始至终,都没能调动起一丝灵力,然而却硬生生凭借着身体的力量坚持到了现在。 什么样的普通人能以血肉之躯对战几名武修而不落败? 这一点,恐怕绝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做不到的。 下面的战斗依旧在持续。 独行大盗宋钟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很显然,他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果不其然,随着几名武士的一声大吼,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锁链被挣脱,紧握着黑色锁链的宋钟也在这一瞬间被带着飞了过去。 带头的那名武士摘下面具,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小子,你很有一手啊,中了封气散还能杀我几个兄弟。” 宋钟抬起头一看,问道: “是你?” 这人,正是输给了陈落五万两银子的那个庄家。 武士抓起宋钟的头发,问道: “说,那小杂碎去哪了?” 宋钟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说道: “我不知道。” 武士的面部再度狰狞起来,一把将宋钟头部撞向树身: “不知道?” 宋钟抬起头,对武士露出一个笑容。 武士见状一愣,又将宋钟的头向树身撞去: “你还敢笑……” 武士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绞痛感,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腹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钟左手一翻,几枚银针出现在手心,宋钟再度转过身,向着身后的其中一名武士丢去。 然而那武士反应警惕性极高,在宋钟转身的一刹那,便立即用刀剑挡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宋钟见偷袭失败,脸上露出惨笑: “想不到我宋钟,竟然会被一群武士阴死,哈哈哈。” 宋钟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仅存的几名武士见这人竟然杀了这么多弟兄,一个个都满脸愤怒的拿着刀剑向宋钟走来。 宋钟见状,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他的身旁响起: “其实,你可以不用死。” 宋钟立即睁开双眼,想要寻找出声之人。 然而他刚把眼睛睁开,便愣住了。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背对着他,宋钟从少年的身下看去,只见一个个身影从少年的身前挨个倒下。 随后,少年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冷冷的看向宋钟。 在少年的右手上,正拿着宋钟的随身长剑,长剑的剑尖上,一滴鲜血顺势落下。 宋钟抬起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又看不太清,微微眯起眼睛,这才看清了面前这人的面容。 “是你!!!” 这少年,自然正是陈落。 陈落冷漠的声音传入宋钟的耳中: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你选哪个?” 第12章 葬剑崖 宋钟一时间被面前的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吗?怎么会…… 宋钟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绝世高手和之前的那个纨绔子弟联系到一块。 良久之后,陈落见宋钟不回答,似是等的不耐烦了,将长剑顶在了宋钟的下颚: “十,九,八,七……” 陈落刚刚数到七,宋钟突然感到: “活路!我选择活路!” 听到这句话的陈落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微笑,将长剑从宋钟的脖颈处移开,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随后,陈落又扔下一颗丹药: “从今天起,你跟我混。” 宋钟拿起丹药,眉宇间挣扎了一下,便服了下去。 他知道,这必然是陈落用来控制自己的毒药,但他更明白,如果刚才不是陈落相救,他此时已经死无全尸了。 服下丹药的宋钟挣扎着站起身来,对陈落躬身道: “是,公子,多谢公子救助。” 陈落用手指了指那边已经分身成十多块的齐凌,疑惑的问宋钟道: “以你的能力,抢个女子绝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和他混在一起?” 宋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既然公子问起,在下不敢隐瞒,齐凌在官府的悬赏已经达到了三万两之多,我与他接近,是为了拿他的人头换取赏金。” 陈落饶有兴趣的又问道: “哦?那你为何不直接找机会杀了他?” 宋钟说道: “齐凌此人阴险诡诈,擅长用软筋散封气散之类的药物,我俩实力接近,我不敢正面对抗,恐怕会阴沟里翻船,所以想要等他彻底放下戒备心时,一剑结果了他。” 陈落点点头: “原来如此,那封气散对你不是没有影响吗?我看你刚才独战几名武士都不落下风。” 宋钟解释道: “公子不知,封气散对我同样有效,只不过,我自步入江湖便是独行大盗,长年奔波于山林之间,身体强度远超一般武修,所以公子才会觉得不受影响,而且……” 宋钟说到这,眼神中露出一抹伤痛,闭上眼睛,两滴清泪落下,回答道: “而且,我在十年前,被人废过一次修为,自此之后五年都未能修炼灵力,只修了肉身,所以我当时即便调动不了元力,也自然能够战斗。” 宋钟说完,睁开眼,看向陈落。 然而,宋钟却只看到了一颗绿色的丹药和一张铁制面具。 远处的天边,传来陈落虚无缥缈的声音: “今日之后,你叫无常。” 宋钟面容呆滞的看着陈落之前站的位置,自言自语道: “公子究竟是什么层次的高手,竟有如此的速度?王座?皇座?还是君主境?” 说完,宋钟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管是什么境界,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是追不上的,追随这种天才,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想到这里,宋钟拿起地上的绿色丹药,想都没想直接服下。 丹药入口,宋钟顿时感觉身上的伤势在缓缓恢复,甚至于,自己原本封闭的经脉也缓缓打开。 良久之后,宋钟蹲下身,将地上的那个黑铁面具捡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从今以后,我就叫做……” “无常!” 说完这句话后,宋钟纵身一跃,向着陈落的方向追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陈落站在一处山顶。 他的至尊神念感觉到这附近元力澎湃涌动,似乎有至少君主境以上的高手正在战斗。 附近已经有了好几十道皇座以上高手的气息,大都是各古武家族的老祖或是大宗门的长老太上长老。 陈落一眼看去,发现不远处一处山崖上有有几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在对着一块石碑讨论着什么。 陈落的右手一挥,自己的面容立即变成一个中年人模样,随后,又给自己周围布置上一层皇座独有的护身罡气,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几名老者的身旁。 “各位道友,请问是哪两位高手在战斗?” 几名老者闻言回过头,打量了一眼陈落,又转过头,根本不搭理。 陈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上空中有两道人影正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以陈落的眼力竟也看不出二人的高低。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赞叹道: “这李昆吾当真厉害,刚步入圣级便能和落雨剑圣萧落雨打的不分上下。” 陈落听到“昆吾”两个字疑惑的问道: “前辈,这李昆吾,和昆吾剑门是什么关系?” 那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扭过头看了一眼陈落,不耐烦的解释道: “李昆吾当然是昆吾剑门的掌门人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小小的皇座瞎打听什么,知道了你也达不到他们的那个高度。” 说完,又重新看向战局中的李昆吾和落雨剑圣萧落雨,不再理会陈落。 陈落不再多问,扭过头,注意到了人群附近不远处的那座石碑。 石碑上的八个大字剑意纵横,一笔一划,就如一道道剑招一般: 胜败无怨,生死无悔! 前四个字凌厉且孤独,似是这世间再无知音。 后四个字则是一种极度的高傲与坚韧。 陈落在脑海中思索了许久,终于记了起来,这里是传闻中的葬剑崖! 凌霄大陆顶级剑客的决斗场,天下所有剑客的圣地! 而这八个字,陈落偶然间在一本古籍中见到过。 乃是凌霄大陆传说中的第一剑客凌风所刻。 据古籍记载,当年第一剑客凌风和另一名天才剑客相约在此决战,这场战斗持续打了三天三夜。 最终,凌风以一招之差击败了自己的对手,也因此获得了凌霄大陆第一剑客的称号。 这一战,也成了凌风的加冕之战。 而他的对手,却因为此战产生了心魔,郁郁终日,最终自刎于这道山崖之上。 听闻此事的凌风从万里之外赶来,将对手的尸身和剑一同葬在了这葬剑崖的崖底。 为了不被人打扰,凌风以超出此世的天道之力布下结界屏障。 最终,又在一块天外陨星之上刻下了二人决战之前所说的八个字: 胜败无怨,生死无悔! 胜败无怨,乃是凌风所说。 生死无悔,则是凌风的对手所言。 两道剑意针锋相对,却又惺惺相惜。 剑意正如两人的关系一样,对手兼知音。 所以自凌风埋葬了对手之后,葬剑崖便成了天下所有剑客心中的圣地。 凡是凌霄大陆的顶级剑客相约决斗,都会来到葬剑崖。 只不过,所有人都只知道胜利者凌风的名字,而对于失败者凌风的对手,则是无一人知道。 毕竟除了岳伦之外,又有哪个失败者的名字能被人记十年以上呢? 陈落想到这,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李昆吾和落雨剑圣萧落雨。 第13章 守剑人 半空中的李昆吾和萧落雨二人依旧打的不分上下。 李昆吾步入剑圣层次,敢打敢拼,八成攻势,锐气尽显。 萧落雨作为老牌圣级强者,老成持重,稳扎稳打,八成守势,如泰山岿然。 陈落心道: “看来短时间之内,是分不出胜负了。” 想到这里,陈落的至尊神念便铺天盖地的散开,探查起周围的一切。 “六阶皇座,四阶皇座,九阶皇座……” “三阶君主境,三阶君主境巅峰,九阶君主境……” 陈落将周围所有高手的实力与气息面貌都存入了脑海中,不远方也不停的有高手向这边赶来。 “咦?一阶武尊?” 陈落将神识锁定在山崖下的一个青年的身上。 青年不到三十岁,便有了一阶武尊的修为,按理说已经算是天才了。 然而在皇座满地走,王级不如狗的葬剑崖,一阶武尊的修为还真不够看的,真的就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亡。 陈落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上方的战斗一直在持续,罡气剑气肆虐,按理说正下方应该更危险才对。 然而山崖下的那个一阶武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损伤。 陈落疑惑,身影一闪,瞬移到了到那青年的旁边。 然而令陈落更没有想到的是,青年竟然在自己出现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 青年正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看着天空中的战斗,口气淡然的对陈落说道: “在这里观战不舒服,前辈还是找个高处观战。” 陈落不解的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陈落刚才虽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踪迹,但本身就是人间至尊的实力,一个小小的武尊,怎么可能能发现人间至尊的踪迹? 青年这次并没有回头,依旧在仰着头看天空中的战斗: “我在这里呆了二十七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道微风我都熟悉,你的存在,将他们扰乱了。” 陈落有些不信邪,又问道: “那你能否看出,我是什么修为?”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但应该很高。” 陈落微笑着看着他,问道: “有多高?” “比上面的两个要高。” 青年此言一出,陈落的脸色顿时变了。 并非陈落定力不够,只是一个一阶武尊竟然看透了一位人间至尊的修为,这样的事,无论是谁,听到都会震惊。 陈落疑惑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回答他的依旧是青年平平淡淡的语气: “直觉。” “你还看出了什么?” 青年闻言,看向陈落,随后摇了摇头: “看不出了。” 说完,青年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没人会问起你,就像……” 青年的眼睛里出现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萧瑟感: “就像这葬剑崖下的一具具枯骨,即便曾经再过于辉煌,也不会有人再提起他们的名字,就算偶尔被提起,也只是因为觊觎原本在他们手中的剑。” 陈落看着这插着一把把剑的坟冢,问道: “这些都是……” 还没等陈落问完,青年便说道: “对,这些都是败者。其中很多人我都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只能将他们的佩剑修好当作证明他们身份的墓碑。” 陈落看着青年: “你真的只是一阶武尊吗?” 青年正要回答,天空传来两声长啸声。 “昆吾日月!” “落雨山河!” 随着二人的长啸声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忽明忽暗,时风时雨。 在葬剑崖附近观战的所有人都明白,二人要出底牌了,一个个不由得将心都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中的决战。 青年深邃的眸子看着天空中的二人。 陈落也不再言语,抬起头观战。 萧落雨黑衣如墨,李昆吾白衣胜雪。 李昆吾每挥一剑,乾坤日月就会轮回一遍。 萧落雨每出一招,风雨之势便更磅礴一分。 二人剑气的碰撞将葬剑崖附近的群山全都削掉了一层。 那些不到君主境的武修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到十里之外。 圣级高手的威势实在太过恐怖,他们根本无力抗衡。 陈落也在此时动用至尊之力,在自己和青年的身旁布下了一道保护屏障。 青年透过屏障,看着半空中的二人,淡淡道: “两人都没有杀心,这一局应该是平手了。” 青年的话音刚落,原本风雨交加的葬剑崖一时间竟然变得微风习习,春风拂面,之前的风雨之势尽数消失不见。 李昆吾的声音再度传来: “前辈不愧是中州天地盟的护法,这一战,是晚辈输了。” 萧落雨也立即回答道: “哪里哪里,这一场虽然是平局,但真要论输赢的话,是我输了才对,我自修炼至今,已经足足有三百载。 而你年不过四十,便与我战成了平手,若是我们的切磋再推迟个几年,恐怕我在你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昆吾持剑施礼: “还是要请前辈多多指教。” 萧落雨摆了摆手,说道: “切磋完了,宗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们昆吾剑门的老掌门还活着的话,替我向他问个好。” 说完,萧落雨不等李昆吾回答,便挥了挥衣袖,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李昆吾也在此时,对众人说道: “多谢各位为我和落雨剑圣二人护法,昆吾在这里谢过诸位,若是有空可来我昆吾剑门做客,昆吾必备好上等的茶酒亲自迎接。” 说完,李昆吾白影一闪,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见两名正主相继离去,也都相互告辞。 没多久,场中就只剩下了陈落和那名青年。 青年疑惑的看着陈落: “少侠,你还不离去?” 陈落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摇摇头: “我没有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守剑人。” “守剑人?” 青年点点头,指着墓地里的一把把剑说道: “就是守着他们,剑客行走江湖,难免会得罪几个仇家,他们活着,没人敢说什么,但他们死后,来刨坟鞭尸的有的是,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们清净点。” 说完,青年转过身,看向身后一块岩石。 “看,这不就来了。” 陈落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人就在那块石头后站起身来,走到陈落与守剑人的面前,威胁道: “我这次来,是为了我找我的仇家报仇,你们如果识相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 守剑人脸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陈落更是对其嗤之以鼻,将头转了过去,转过去的一瞬间,瞄了一眼那人身上的护身罡气。 九阶皇座…… 第14章 悲催的共工二少 那人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陈落两人的修为。 陈落将修为压制到了低阶武尊的层次,准备看这所谓的守剑人,会怎么以一阶武尊的实力来阻挡一名九阶皇座。 那名九阶皇座走到守剑人面前,问道: “小子,哪一个是闻天行的墓?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守剑人看了他一眼,而后,朝着一个方位走去。 那名九阶皇座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去闻东行的墓,所以便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道: “算你识相,你不要想着耍花招,要不然,大爷的手一滑,你的这颗脑袋,就未必能安安稳稳的在你头上了。” 守剑人不答,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终于,守剑人在边缘的一座坟墓上停下脚步。 那名九阶皇座看了一眼那用来当做墓碑的剑,脸上同时露出喜悦与残虐之色。 “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 说完,那人便用长剑指着守剑人的身后,说道: “去,把这把剑的主人给我挖出来。” 守剑人并没有出言拒绝,而是走到那边剑旁边。 随后,就当陈落以为守剑人之前说的只是个笑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天地突然开始颤动起来。 随后,守剑人拿起那把剑,一道磅礴的剑气便向着那名就阶皇座挥了出去。 陈落猛的抬头,一双满是诧异的眼睛看向守剑人和他手里的那把剑。 一名一阶武尊可以释放出剑气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一剑的巨大威势,根本不是一个低阶武尊可以发挥出来的。 那名有着九阶皇座修为的武修也察觉到了不妙,立即持刀做防御状。 与此同时,身上罡气流转,将元力加持在刀身之上。 然而,当那道剑气临身之时,那名九阶皇座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无限的惊恐,慌乱的大喊道: “不,不要啊……” 然而惨叫声还没完全说出口,他的身躯便已经被那道剑气尽数撕裂,化为了一片血雾。 守剑人随意的挥出一道劲气,随即,那道血雾便随风飘扬,不知所踪。 “真是可悲,人家活着的时候你唯唯诺诺,等人家死了你才敢来报仇!” 说完,守剑人将那把剑再度放回原位,转过身,对陈落礼貌的笑了笑。 陈落疑惑的问道: “你那一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势?” 陈落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守剑人半寸,为什么守剑人可以以一阶武尊的实力释放出君主境层次的攻击,甚至于直接秒杀了一名九阶皇座。 守剑人不答,盘膝坐下,看着面前的一把把长剑愣愣出神。 陈落见状,也不便多问,便也在守剑人身旁坐下。 这一坐便是三天,陈落几乎将葬剑崖下所有的剑都看了不止一遍,却依然想不通守剑人的那一剑到底是如何发出来的。 第四天的上午,陈落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对守剑人告辞后便直接离去。 陈落回到陈家药铺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正在药铺门前等着自己。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豪华衣物,脸上满是血迹和污渍,此时正坐在石阶上恹恹欲睡,口中还下意识的传出一声声呻吟。 另一人则是一身江湖人打扮,脸上戴了一张黑铁面具,在的身旁抱剑而立,双目紧闭,似是正在假寐。 陈落很快就认出了这二人。 戴面具的,自然是陈落刚收服的那名“无常”,也就是独行大盗宋钟。 而在石阶上的那人,则是前两天刚被陈落坑了八万两银子的共工二少。 见到前两天还风风光光的共工二少的如此凄惨模样,陈落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疑惑,走到宋无常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无常紧闭的双眼瞬时睁开,立即将右手放在剑柄上,正要拔剑,却被陈落按住。 “公子?” 宋无常惊喜的喊道。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常解释道: “当日,公子走的着急,一瞬间便没了人影,我想起公子在赌局自称共工二少,我便打听了一番,没想到,却找到了这家伙。 我从他口中打听到了公子是这家药铺的掌柜,所以便在这里等公子。” 陈落点了点头,指着共工二少问道: “那他呢,怎么被打成这样?” 宋无常闻言,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这样,那天在赌场……” 宋无常的话还没说完,正在石阶上的共工二少突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睁眼,便看到了陈落,立即对陈落喊道: “陈掌柜,不,陈少爷,你这里还有没有那十万年的当归卖,都快疼死我了……” 陈落问道: “二少,怎么会伤成这样?” 共工二少闻言,鼻头一酸,说道: “一言难尽啊……” 陈落急忙开门,将他请到了屋子里。 共工二少在喝了两口热茶以后,沉沉叹息了一声,慢慢讲述道: “是这样,那天,我把当归熬好了送到爷爷房里,爷爷喝了。 第二天,父亲说爷爷气血补了回来,神清气爽,精神特别好,又让我给他熬了一碗,我把剩下的都熬完了。 第三天晚上,爷爷亲自来找我,问我当归还有没有。” 说到这里,共工二少缓缓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两行清泪在脸颊上滑落而下。 陈落见状,立即催促问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告诉我爷爷当归用完了,爷爷扔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再买些回来,我告诉爷爷,这些不够,一碗药需要四万两…… 然后,我爷爷狂吐了一口血,当场昏迷,等将爷爷抢救回来后,爷爷拿着马鞭…… 拿着马鞭……” 共工二少的情绪很是激动,眼泪不要钱一般的从他的脸颊流下。 “拿着马鞭……追着我抽,一路从应天城北城门抽到南城门,又从应天城南城门抽回到了北城门,嗷呜呜呜呜……” 共工二少还没说完就掩面而泣,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良久之后,共工二少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后来我就被我爹赶出了家族,并取消了我二公子的地位和待遇,直接将我从家门口丢了出来。 然后我就想要来找你,路上,还碰上好几拨打劫的强人,他们一见面就问我是不是共工二少,我说是。 然后他们就让我拿钱,一开口就是五万五千两银子。 我刚被逐出家门,身上哪里有带银子。 结果,又被他们打了一顿。 呜呜呜……” 从北城门到你这里,我碰上了五波强人,被打了整整十一次啊……” 陈落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 “五拨强人,不是应该打五次吗?怎么会是十一次?” 共工二少闻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他们都是见面先打一次再要钱,见我没钱临走前再打一次…… 尤其最后一波人,那群人见我没钱,打完一顿走了,结果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又把我打了一顿呜呜呜…… 陈兄,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第15章 这就是一般的当归 等共工二少讲述完毕,一旁的宋无常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自己家公子前两天在赌局的时候,就是自称共工二少,而且还赢了五万两银票,加上本金,正好是五万五千两。 你说你是共工二少,人家当然以为你身上有钱,肯定要打劫你啊? 陈落瞪了宋无常一眼,宋无常见状立即将脸上的笑容收起。 共工二少自然不知道,自己遭遇到的所有不幸,始作俑者都是陈落,依然在陈落的面前倒着苦水。 陈落给共工二少沏了杯茶,并在里面加入了一些能够让人缓慢恢复伤势的灵力。 共工二少喝完茶,便又问陈落: “陈兄,你这里,还有没有之前我买的那种神药?” 陈落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我说有,你还买得起吗?” 共工二少顿时哑口无言,良久之后,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就在此时,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从外边走了进来。 “哈哈,陈掌柜,贸然来访,切莫见怪。” 陈落看了看青年,问道: “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 青年听到这句话,和煦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此时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门槛里,而另一只依旧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该出还是该进。 就在此时,正在一旁坐着的共工二少脸上露出喜色: “大哥,你怎么来了?” 共工二少认出,这青年正是自己的嫡亲兄长,共工长誉。 共工长誉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共工二少,急忙进屋,关切的问道: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怎么样了?” 然而,即便共工长誉的声音中满是透着关切,但他的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着陈落与宋无常二人。 共工二少闻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正要准备给自己的大哥讲述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 然而,共工二少还没开口,共工长誉就对共工二少说道: “二弟,你先等会,我和这位公子有事情要谈。” 说完,共工长誉直接拉过一个凳子,坐在陈落的面前。 “陈掌柜,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玉泉镇共工家族的少家主,共工长誉。” 陈落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品尝一边满不在意的说道: “我刚回来就看到二少在门口,只是请进来喝了杯茶,你想带他回家的话,就赶紧带走。” 共工二少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大哥,是不是爷爷和父亲他们原谅我了?” 共工长誉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对陈落解释道: “陈掌柜,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你。” 陈落闻言,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问道: “找我?” 共工长誉点了点头,而后对陈落解释道: “是这样,我听说我弟弟前两天在你这花八万两买了一盒当归,而且还因为钱不够。将玉泉镇的一处别院抵押给了你对?” 陈落点了点头: “是啊,你是来赎房子的?把那四万六两银子给我,我把欠条还给你。” 共工长誉脸上再度露出和煦的微笑: “掌柜的说笑了,区区一盒当归,怎么可能卖到八万两银子,掌柜的,这桩交易,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公平的。” 陈落看着共工长誉,说道: “那好,既然共工少家主不认同这桩交易,那就请少家主将陈某人的那盒当归还回来,我把欠条还给你们。” 共工长誉继续道: “掌柜的,那盒当归,已经服用过了,要不这样,您先把那欠条和那三万四千两银子还给我们,我个人出钱,去药铺给你进一百斤上号的当归,你看如何?” 共工长誉自以为这个条件已经很高了,毕竟陈落行骗在先,理亏,自己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拆穿,也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按照正常人来说,这时候应该见好就收。 但不幸的是,共工长誉这次遇上的是陈落。 陈落冷冷的说道: “笑话,我那可是雪山之巅生长了九万九千年的当归,一般药铺的当归怎么配和我那当归当提并论!” 共工长誉微笑的向后面招了招手,一个仆人进来,递给共工长誉一个药盒。 共工二少看到这个盒子,问道: “这不是装当归的那个盒子吗?” 共工长誉对陈落微笑道: “没错,这就是那个盒子,陈掌柜,这个盒子,就是你装当归的那个普通药盒,是我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 共工二少问道: “大哥,你搜我房间了?” 共工长誉正要回答,突然,他身后的仆人嘲讽道: “二少,你已经被家主逐出了家门,你在家里已经没有任何资产,大少是未来家主,进自己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啪!” 仆人的话刚说完,便挨了共工长誉一巴掌: “放肆,只要你还是共工家的仆人,他就永远是你的二少爷,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二少爷说话?道歉!” 仆人见状,立即躬身道: “对不起,少家主,属下不该多嘴……” “啪!” 仆人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又挨了共工长誉一巴掌。 “你是没长脑子吗?我让你跟谁道歉你不明白?” 仆人这才对二少鞠了一躬: “对不起,二少爷,属下失言,请二少爷责罚。” 共工二少呆呆的看着这个仆人,随后说道: “算了,您是共工家族少家主的仆人,我如今哪里有资格责罚您呢,呵呵。” 共工长誉闻言,立即对共工二少笑道: “二弟,哥哥搜查你的房间实属无奈,是父亲让我这么做的。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你对家族造成的损失弥补回来,哥哥也是为了你能尽快回归家族才这样的,哥哥是为了你好啊。” 共工二少惨淡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我应该多谢谢少家主了。” 共工长誉见共工二少已然心冷,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对陈落说道: “陈掌柜,这是当时你装当归的那个药盒,我让家族里的药师检查了一下,检查结果是,这盒子里放的,只是一般的当归而已。 而你,却妄言这是九万九千年雪山之巅的当归,借此骗我弟弟三万四千两银子,以及玉泉镇的一处别院。 陈掌柜,我刚才所言,是不是真的?” 陈落呵呵一笑: “既然共工少家主不想承认这笔交易,那不妨把我卖给二少的那些当归还给我,我把这欠条,和那三万多两银子还给二少。” 第16章 我再也不敢装杯了 共工长誉一听有戏,立即爽快答应: “好,陈掌柜,只要你愿意把银子和欠条原数退回,莫说是一盒当归,就算是一百斤,一千斤,我也能立即给你送来!”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少家主怕不是误会了,我说的是,我要原本在我盒子里的那一盒当归。” 共工长誉闻言,说道: “那盒当归已经煎成了药服下了,我怎么给你找回来?陈掌柜这个条件,实在太过为难在下了。” 陈落摆了摆手: “不为难不为难,我的雪山当归,药力醇厚,而且不会一次性疗补身体,只会将生命灵力储存在认的血肉之中。 所以,只要你把服药之人杀了,然后把他的尸首给我,我将药力提炼出来,这样药效虽然会流失一些,这样我也不至于损失太多。” 共工长誉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你放肆!” 服药之人乃是共工家族的老家主,共工长誉当然不会同意。 陈落也站起身来: “那就免谈,三天之期已到,如果今天晚上你们还拿不出来那四万多两银子的话,玉泉镇的这套宅子,就是陈某的了。” 共工长誉闻言对陈落威胁道: “好,陈掌柜,咱们衙门见。” 说完,一甩衣袖就要走,对一旁依旧还在愣神的共工二少,也是视而不见。 陈落道: “呵呵,打烂了我的万年檀木桌与前朝的茶具,这就要走了吗?” 刚转身的共工长誉闻言一愣,转身对陈落冷笑道: “陈掌柜怕不是得了失心疯,这破桌子,就是一般的茶桌而已,至于这茶杯,连官窑都不是,大街上卖这种东西的多的是,不过,我还是劝你先别买了。” 说到这,共工长誉拿起一块瓷片,又继续说道: “因为你下午就要进牢房了,我向你保证,你有生之年,都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 说完,共工长誉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高傲的扔在陈落脚下: “这一两银子,你中午吃点好的,到了牢里,你就算有钱,也不管用了,哈哈哈哈。” 说完,共工长誉笑着向门外走去。 陈落缓缓将脚下的银子捡起,随手一扔,那一两银子夹带着强大的劲力,直接洞穿了共工长誉的小腿。 “嗷!” 共工长誉一声惨嚎,摔倒在地。 “老宋,给我办他!” 陈落的声音刚刚落下,带着黑铁面具,凶神恶煞的宋无常就缓缓向着共工长誉走去。 共工长誉见状,立即吓了一跳,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边往外爬一边喊道: “快,拦住他。” 共工长誉的仆人明白自己出力的时候到了,撸起自己的袖子,四阶武士的实力显露无余。 一声长啸,便向着高阶宗师的宋无常冲了过去。 duang! 砰砰乓乓! 咚! “嗷!” “少家主救我!” 砰砰乓乓! “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装逼了……嗷!” 咚! …… 随着战斗落入尾声,宋无常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肩头,而后走到陈落面前,请示道: “公子,收拾老实了,怎么处置?” 陈落从怀里取出两张银票,递给宋无常,说道: “让他们拿去看伤,另外把这个盒子拿给他们,省的他们报官都拿不出证据。” “是,公子。” 宋无常拿起木盒和银票走了出去。 陈落不再理会,转过头,看着依旧失魂落魄的共工二少。 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他,说道: “这颗丹药,可以疗复你身上的伤势。” 共工二少看了眼通体泛着绿光的奇异丹药,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无功不受禄,这么名贵的丹药,陈兄还是尽快收起来。” 很显然,共工二少还没有从共工长誉的嘲讽和冷漠中缓过神来。 陈落却拽过共工二少的手,直接将丹药放在他的手里: “这算是额外赠送的。” 共工二少也不再拒绝,将丹药缓缓服下。 丹药入口,药力瞬时间蔓延至共工二少的四肢百骸,共工二少顿时觉得身上开始变得燥热,随后,身上的伤疤逐渐愈合。 “多谢陈公子。” 伤势已然恢复的共工二少对陈落拱了拱手。 陈落拍了拍他的肩头: “帮我看下药铺,我出去办点事。” 共工二少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在那里愣愣发呆。 陈落见此情景,也不再相劝,给宋无常使了个眼色,便向着陈家的方向而去。 城东 陈家正在重建,在陈家家主陈行风的监督下,陈家的大门和前厅已经修建完毕。 陈行风正在新建成的前厅招待昆吾剑门的大弟子袁长律。 “陈家主,我师傅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陈行风点了点头,问道: “昆吾掌门最近怎么样了?” 袁长律说道: “师尊安好,师尊对前几日李惊涛大闹陈家之事很是愧疚,特命我来向陈家家主赔罪。” 说完,袁长律将手按在空间戒指上,取出一个木盒,说道: “陈家主,这是一株塑骨花,若是陈家主想让后人踏入修途,可用这塑骨花将其的资质再提升一分。 另外,若是陈家主愿意让后人进入我们昆吾剑门修行的话,我们昆吾剑门,也必将全力培养。” 陈行风从袁长律的手中接过塑骨花,笑道: “那我就多谢昆吾掌门了,只是,我那儿子不争气,如今已过十八岁,却还未娶妻,之前订了一门亲事,只可惜……” 陈行风说的那一门亲事,自然是萧莲儿那一门。 袁长律说道: “此事的确是我们的不对,没有管教好门内弟子,给陈家主添麻烦了。” 就在此时,陈落从大门走了进来。 “父亲。” 陈行风闻言,看了看陈落: “落儿,我不是让你先在药铺住几天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陈落见旁边还有个青年人,便说道: “孩儿刚把这个月的账本对了一下,想拿给父亲过目。” 说完,陈落从怀里掏出账本,递给陈行风。 陈行风接过账本放在了一边,指着一旁坐着的袁长律说道: “落儿,这是昆吾剑门的少掌门,袁少侠,袁少侠,这是我儿子,陈落。” 袁长律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陈落夸赞道: “早就听闻陈公子是一位少年英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陈落见对方这么礼貌,也拱手说道: “在下不过一世家纨绔罢了,还是要向袁少侠多多学习。” 第17章 登徒子,看剑! 陈落见场上的形势并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所以在告别了陈行风后就去了附近的清风客栈。 毕竟陈落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在于送钱,而目前有客人在,自然不是掏钱的时候。 毕竟这钱来的并不算光彩,实在不适合在外人面前拿出来。 陈落一句哼着曲调来到清风客栈的二楼,走到最里侧的房间。 两名侍卫立即行礼: “少爷。” “这两天怎么样?” “还算老实。” 陈落问的,自然是被关押起来的萧莲儿。 当日,陈落击毙了李惊涛以及昆吾剑门所有来挑衅的弟子,并扬言要让萧莲儿洗衣做饭扫茅房。 然而陈行风始终顾念着和萧莲儿父亲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做的太过,只是将她软禁了起来。 陈落对两名侍卫点了点头,说道: “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侍卫闻言立即照办。 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之后,陈落见那萧莲儿就坐在床边。 陈落走上前,拉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说道: “昆吾剑门的李昆吾派人来来拜访我父亲了。” 萧莲儿看着陈落,脸上露出一丝狠辣,恨恨的道: “那我还真的想去看看,看看我们昆吾剑门的高手们是怎么灭掉你们陈家的,不知道王爷的名号,在我们掌门眼里,保不保得住你们全家。” 陈落摇了摇头,反驳道: “你听错了,刚才我说的是拜访,而不是攻打。” 萧莲儿脸上刚刚泛起的希望又再度消散,问道: “那陈公子今日前来,是过来向我炫耀的吗?” 陈落摇摇头: “不是,我是来羞辱你的。” 萧莲儿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惨笑: “呵呵,我如今已经是陈公子的囊中之物,陈公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当成胯下之奴吗?” 陈落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昆吾剑门的人都来了,你没死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你父亲的耳朵里。 相信他很快就会借着向我父亲道歉的名义把你接走,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采取点措施,来保证我陈家的秘密不被你泄露出去。” 萧莲儿听到父亲会接自己离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听出了陈落言语中的不妙: “什么措施?” 陈落习惯性的捏了捏下巴,说道: “我想了很多,比如,把你弄成哑巴,但这样还是不保险,你的手也能写字,还不如直接把你打成脑残。” 萧莲儿一听,顿时感觉自己的背脊都在发凉。 她明白,陈落只要说出来,就一定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她一改之前的冷傲态度,将声音尽量变得温和: “陈公子,你看,我们即便没有那一纸婚约,从我们的父辈来论,也属于世交,之前的事,确实是奴家做的有些过了,所以奴家愿意……” 说到这,萧莲儿站起身来,轻挪莲步,缓缓走到陈落身旁,贴在陈落的耳边呢喃了两句。 随后又坐回床上,娇媚一笑,说道: “就当我以此来补偿给陈公子带来的损失,况且,若是我日后将陈家的秘密泄露出去,你也会将我们之前的事公布于众。” 陈落说道: “你倒是真肯做出牺牲。” 萧莲儿风情万种的瞄了一眼陈落,说道: “不付出点代价,我怎么在公子的手下保住我的脑子和苦苦修炼得来的修为呢?” 说完,萧莲儿用牙齿咬住下唇,将自己左肩上的衣物往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肩头,对陈落抛了一个娇媚的眼神。 陈落站起身,走到萧莲儿的身旁,用右手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缓缓说道: “你真是普通且自信。” 说完,陈落原本清澈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萧莲儿的双眼也正对上陈落逐渐深邃的眸子。 “控魂术!” 陈落低吟了一声,随后,左手手掌几乎将萧莲儿的脸部整个覆盖,萧莲儿原本透露着妩媚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 一股灰色的灵力从陈落的手心逸散而出,在萧莲儿的眼前规矩,凝成一幅幅画面。 与此同时,陈落空灵的声音渐渐从口中吐出: “莲儿,告诉爹爹,陈家有什么秘密?” 萧莲儿的眼神空洞,依旧在被一层迷雾包裹着,无意识的喃喃道: “陈家公子陈落有超强修为,有人喊陈家家主为王爷。” 陈落的声音再度传来: “孩子,那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陈家就是一个小家族,陈家公子是一个纨绔,你记住了吗?” 萧莲儿喃喃重复道: “陈家只是小家族,陈家公子是纨绔,陈家只是小家族,陈家公子是纨绔,陈家只是……” 陈落见控魂术奏了效,已经将萧莲儿那段记忆还写,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下,暂时不用担心秘密泄露了。” 陈落并没有急着解除控魂术,而是以一个中年人的语气问道: “莲儿,我是爹爹,陈家公子,和那李家公子哪个配的上你?” 陈落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毕竟,谁也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不如别的男人。 被控魂术控制的萧莲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的说道: “两个都是废物,我本想借助李承志来拿到并修行昆吾剑门最高级别的剑法心法,却没想到他竟然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那个什么陈落,更是一个纨绔子弟,身上连一丁点修为都没有,简直连李承志都不如。” “噗!” 陈落刚将茶水送入口中,一听这话,没忍住将口中的茶水全吐了出来,吐了萧莲儿一脸。 萧莲儿受到刺激,如梦初醒。 醒来以后,抹了一把脸,自言自语道: “奇怪,我身上怎么这么湿呢,下雨了吗?” 陈落心道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八成会闹误会。 萧莲儿睁开眼,准备仔细查看,然而当萧莲儿看到自己裸露的左肩。 萧莲儿又突然抬起头发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陈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喝道: “登徒子,打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看剑!” 说完,萧莲儿就摸向床边。 然而,陈行风既然选择软禁他,又怎么会将长剑放在这里,所以,萧莲儿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最后,萧莲儿索性不找了,直接握紧拳头向着陈落打去。 一时间,房内砰砰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房间并不大,陈落很快就被萧莲儿的拳头挤到了墙角处。 刚将萧莲儿的记忆改写,陈落不想再次暴露实力,所以一直处于被动挨揍的状态。 陈落怒道: “快住手,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终,陈落忍无可忍,终于动用了一部分修为。 于是,房间内除了砰砰乓乓的声音外,又多了几声萧莲儿轻声的呻吟。 门外守着的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侍卫向着另一名侍卫竖起了大拇指,低声说道: “少爷这体格,真棒。” …… 第18章 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陈落被动挨打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等到陈落将萧莲儿耗没了力气,才满头大汗的走出房门。 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两名守卫齐齐对陈落投来膜拜的眼神。 陈落疑惑的走出客栈,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身上被萧莲儿打伤的部位。 突然,陈落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陈落一愣: “爹?” 陈行风拍了拍陈落的肩膀,说道: “身体不错,你也十八了看来,是该好好研究研究你的终身大事了,也该给咱们家开枝散叶了。” 陈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 “爹,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行风说道: “不用解释,不过,爹要提醒你一句,她早晚都要离开陈家,所以,无论她的人还是她的心,你都是留不住的,千万别陷得太深。” 陈落感觉自己有些越描越黑,索性也不再解释,掏出在赌场赢来的几万两银票,递给自己的老爹: “爹,这是咱们药铺这两天挣的钱,家族正需要重建,你应该用的上。” 陈行风大致点了点,疑惑的问道: “才两天你就挣了这么多,你开了黑店?” 陈落说道: “爹,你误会了,这些都是正当手段挣来的。” 陈落说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正当手段就是带着人间至尊的修为和系统这个超级作弊器去赌场捞。 陈行风再度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陈行风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都看不透儿子的实力,某些人,也同样看不透。 陈行风心满意足的将银票揣在怀里,对陈落说道: “正好,为父可以拿着这些银子给你盖一处别院,说,想娶几个妻妾,我一次性把他们的房子给你盖好。” 陈落顿时无语。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侍卫快去冲到陈行风面前,在陈行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行风问道: “什么,他怎么来了?” 黑衣侍卫摇了摇头。 陈行风对陈落说道: “你先回药铺,家里来了位贵客,我要立马回去。” 陈行风说完,不等陈落回答,便向着陈家的方向而去。 陈落见陈行风离去,便回了药铺。 刚到药铺门口,两名官差便拦住了陈落。 “你是这药铺的掌柜?” 陈落点点头,问道: “二位有病?想吃什么药?” 其中一名官差拿出绳子,想要往陈落的脖子上缠去,一边动作一边说道: “有人告你,说你的店是黑店,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陈落身影一闪,避开了官差的捆绑: “还没定罪就抓人,这有点不合规矩,要是我是被你们这么绑走的,我以后回来还怎么做生意?” 那名官差将绳子收起来,说道: “你懂的还不少,那就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便推了陈落一把,却没能推动。 “嘿,你这毛头小子。” 官差不信邪,又用力推了一把,这一次,却依然没有推动。 官差撸起袖子,双手用力向着陈落拍去。 然而陈落往前一踏,那名官差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陈落回过头,故作关切的问道: “官爷,您没事?” 官差尴尬的爬起身来,怒道: “废什么话,快走!” 陈落随着两名官差来到了应天城衙门。 玉泉镇只是小镇,驻守着几名官差,并没有升堂判罪的资格,需要判罪的案件,需要在应天城的县衙处置。 陈落来到大厅,大致打量了一眼四周。 胖县令正在那里假寐,师爷也是在一旁站着昏昏欲睡,位列两旁的官差们,也一个个抱着杀威棒,几乎也都要睡着了。 在桌案左侧,浑身缠满绷带共工长誉正用那双怨毒的眼镜死死盯着陈落,而共工二少,则是依然在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两名官差禀报道: “大人,犯人带到。” 官差此言一出,胖县令,师爷,以及两旁手拿杀威棒的官差们都一同睁开了眼睛,一个个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县令看了看陈落,问道: “陈家药铺掌柜,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家族?家中有无亲友位居高官?” 陈落满头雾水,但还是回答道: “回大人,草民陈落,玉泉镇陈家人,家族内尽是平民,无一人吃官饭。” 胖县令闻言,立即下令: “没有亲友吃官饭,好,真是刁民!来呀,给我打上一百杀威棒,看他招不招。” 县令的话刚说完,立即有官差从身后拿来一条椅子,就要将陈落按在上面。 陈落看了一眼凳子上已经发黑的血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官差见推不动陈落,便禀报道: “大人,这小子是个练家子,推不动。” 胖县令抠着鼻孔,不屑的说道: “那就给我站着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陈落问道: “大人,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罪,难道不应该先问清楚事实吗?” 一旁的师爷笑着说道: “小子,没出过家门?我告诉你,在这里,我们县太爷说的话就是事实,你若是早些认罪,临死之前少受些皮肉之苦。” 一旁的县令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对身旁的师爷说道: “快快快,把他的罪状念给他听。” 师爷将本就不直的腰又弯了弯,拿起一张纸,念道: “玉泉镇陈家药铺陈掌柜,于己亥年三月,用一盒普通当归骗取应天城共工家共工二少八万两纹银。 后共工二少的兄长共工长誉前去说理,却被陈掌柜教唆的恶奴打成重伤。” 说完,师爷看着陈落说道: “陈掌柜,这可是你犯下的罪?” 陈落说道: “我与二少乃是平等交易,何来骗取之说?” 胖县令闻言一拍桌案: “咆哮公堂,罪加一等,给我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说完,胖县令对一旁身上缠满了绷带的的共工长誉低声问道: “少家主啊,你看,这刁民怎么判比较合适?” 共工长誉艰难的开口说道: “主犯陈落秋后问斩,抄了玉泉镇陈家,陈家所有人打入大牢,陈家的财产,在我拿回我共工家族的损失后,剩下的我与大人平分。” 胖县令闻言一拍手: “好,少家主,那个……” 共工长誉似乎已经明白了胖县令要说什么,立即回答道: “放心,只要陈落的人头落地,我承诺的一万两银子,和春萍阁的花魁,一同送到县令的房间里去。” 胖县令激动的拍着自己的肚子,谄媚的笑道: “那我就多谢少家主了,我惦记那春萍阁的头牌好久了,都没有机会,看来,还是你们修武世家有面子啊。” 第19章 我要改天换日! 陈落正要看看正堂上坐着的这个狗官到底有多少屈打成招的手段。 同时,心里也在疑惑,自己不是让宋无常保护共工二少吗,莫非宋无常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 就在此时,胖县令一拍惊堂木: “给我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随着胖县令的一声令下,两旁各走出一名官差向着陈落身上打去。 杀威棒一棒一棒的打在陈落身上,陈落纹丝不动。 两名官差不信邪,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陈落仍是纹丝不动。 “大人,这刁民可能是见过金钟罩铁布衫,打不动啊。” 胖县令闻言,问一旁的师爷道: “一般抓到江湖人都怎么处置?” 师爷谄媚道: “大人,抓到的江湖人,我们都要先关押起来,带到府衙审理,不过……” 胖县令疑惑道: “不过什么?” 师爷贴到县令的旁边,说道: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没法给共工少家主交代啊,毕竟共工少家主要的是他死。 如果此案交给府衙正常定罪,这家伙最多也就是赔偿共工家的全部损失而已。” 胖县令闻言皱起了眉头: “是啊,若是交上了府衙,那陈家的资产也没我们的事了,不行不行,容我仔细想想。” 师爷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奸笑道: “大人,我们既然不能从他本人身上找突破口,我们可以针对他的软肋啊。” 胖县令疑惑: “软肋?” 师爷又贴在胖县令耳旁,小声呢喃了几句。 胖县令闻言眼前一亮: “把凶徒给我带过来!” 胖县令刚说完,就有两个人压着被五花大绑的宋无常走了进来。 只见宋无常此时浑身是伤,琵琶骨被两道铁链洞穿,几乎已经站都站不稳了。 然而即便如此,宋无常依然用狠辣的眼神瞪着胖县令和坐在一旁的共工长誉。 宋无常也看到了站在公堂上的陈落,对陈落说道: “公子,属下无能,这姓共工的崽子出动了两名巅峰宗师,属下无能,给少爷丢脸了。” 陈落并没有回答宋无常的话,只是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时不时露出一丝杀意,冷冷的看着堂上的官差和共工长誉。 “陈落,这个人你可认得?” 陈落抬起头,看了一眼胖县令和师爷。 胖县令一看陈落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直视自己,怒道: “大胆刁民!你竟敢……” 然而,胖县令这句话刚说到一半,一种熟悉的感觉由心而生。 这种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胖县令想了好久,都没能想起来,随后指着浑身是伤的宋无常问道: “大胆凶徒,还不交代你主子犯了什么罪。 你若乖乖交代这陈落的罪状,我便网开一面,饶你一命,让你和你的妻儿父母还有团聚的机会。 如果不然,哼哼哼……” 胖县令阴笑了两声,威胁着宋无常。 不料宋无常直接就是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脸上。 胖县令顿时恼羞成怒,喊道: “来呀,将这凶徒给我重打一千大板!” 宋无常被直接两名巅峰宗师按在了凳子上,随后两名官差拿着杀威棒一棒一棒向他身上打去。 杀威棒打在宋无常的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不一会,宋无常的身上就被打的皮开肉绽。 而每一次闷响,也都夹带着宋无常忍受剧痛的闷哼。 陈落看着正坐上洋洋得意的县令,进献谗言的师爷,那眼中充满快意的共工长誉,以及,眼中露出不忍却又无可奈何的共工二少。 陈落暂时忍住了出手的打算。 并非是陈落没有实力,更不是陈落薄情寡义,而是陈落摆上了一盘大棋。 陈落想要改变这一切。 像胖县令这样的贪官酷吏,这整个卫国,乃至整个凌霄大陆不知还有多少。 自己打死了这一个,还会有另一个,根本除不尽,杀不绝。 所以,陈落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 如果换个励精图治的明君做皇帝,这整个卫国的贪官酷吏或许会少一些。 陈落想要改朝换代,不光皇帝要换,所有的文武百官,也都需要进行一次大换血。 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斩断他们之间的利益链。 也只有这样,才能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而做这一切的前提便是: 招贤纳士!吸纳人才! 陈落必须培养出自己的班底,而且还要是最忠实可靠的班底! 而宋无常,便将会是陈落手下的第一名干将。 当然,前提是,宋无常通过这次考验。 所以陈落在宋无常通过考验之前,绝不会出手相救。 陈落不会眼睁睁看着宋无常死,也同样不会让一个会背叛人做自己的亲信。 所以陈落在等,等他们将宋无常逼入绝境。 如果宋无常面临死劫还不将自己供出来的话,那就是通过了自己的考验。 自己凭借精湛的修为和系统的协助,完全可以随时将宋无常的身体恢复如初。 陈落依旧在谋划着他的计划,官差手中的杀威棒并没有停止。 杀威棒一次又一次的向着宋无常的身上打去,已经轮换了三批官差。 反观此时的宋无常,已经由之前的闷哼变成一声声惨嚎和破口大骂,到如今,只剩下了无力的呻吟。 然而,即便如此,宋无常依旧没有吐露关于陈落的一个字,甚至于,连求饶的话都没有说。 官差突然放下了手中鲜血淋漓的杀威棒,对县令请示道: “大人,凶徒被打晕了。” 胖县令随意的道: “提一桶凉水来,把他弄醒,接着打。” 共工长誉伸伸手,说道: “大人,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可以让他恢复神智,这是我共工家专门对付武修的审讯丹药。” 胖县令一拍自己的肚子: “甚好甚好,有这样的丹药相助,我就不信你还能嘴硬。” 说完,共工长誉便伸出手,准备把丹药递给一旁的官差。 然而不料原本在一旁愣神的共工二少直接一把拿过。 共工长誉一愣,正要问什么。 只听共工二少说道: “大哥,我帮你,毕竟你是未来的家主,以后,我还要靠大哥多多照顾。” 共工长誉一听共工二少认自己为未来家主,立即笑道: “那就麻烦二弟了,只要二弟愿意为我尽心办事,将来哥哥必保证你富贵安乐一生。” 共工二少笑道: “多谢大哥。” 说完,共工二少向着昏迷不醒的宋无常走去。 第20章 索命的无常 陈落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共工二少的身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共工二少在宋无常的身旁蹲下,蹲下的一瞬间,拿着丹药的那只手伸入袖口,又掏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 陈落在不远处用神念包裹住那颗丹药,发现丹药内蕴涵着无尽的生机。 共工二少用袖子做遮掩,将两颗丹药一同送入宋无常的口中。 丹药刚一入口,宋无常的眉头便开始紧皱起来,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共工二少, 共工二少转头,对胖县令和共工长誉说道: “他醒了。” 随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宋无常,在这一瞬间,用极小又极快的语速对宋无常说了一句: “快劫持我!” 声音细如蚊呐,就连作为至尊层次的陈落,也才勉强听清。 这句话宋无常却是听清了,他本是独行大盗,对身旁的一切都能敏锐的感知。 宋无常立即将手扣在了共工二少的脖子上,喊道: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原本控制宋无常的那两名巅峰宗师。 “二弟,你在做什么,嗷!” 共工长誉一拍桌子,全然已经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有伤,痛的惨嚎了一声。 共工二少喊道: “大哥,救我,我被劫持了!” 共工长誉看着共工二少拙劣的演技,心道: 你分明是想救他,我巴不得你被他杀死! 然而这句话共工长誉是不敢在公共场合说出来的。 共工长誉的仆人见共工长誉如此着急,便说道: “少家主,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杀了这凶徒,顺便一举两得?” 仆人口中的一举两得,自然就是杀了宋无常的同时,误杀共工二少,然后把共工二少的死嫁祸给宋无常。 “啪!” 回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而后只听共工长誉低声说道: “如果因为我而造成了这小子的死亡,家族同样会把他的死算在我头上,更何况,这两名巅峰宗师还在场,你跟我这么多年,还没长出眼睛吗?” 说完,共工长誉看着宋无常,故作紧张的说道: “那个,大侠,你先把我弟弟放了,我这里还有些银票,你拿着银票远走高飞,反正问没人知道你的名字,你找个地方先隐居起来,千万别伤了我弟弟。” 很显然,共工长誉是想在外人眼里落个好名声,以助于自己未来当家主时招揽人心。 宋无常冷笑道: “不必了,今日之事,开日必将百倍奉还,告辞了!” 说完,他一边掐着共工二少,一边向着陈落的方向飞来,抓住陈落的衣领就要将陈落带走。 然而用力一拽之下,却没有拽动。 陈落不慌不忙的掏出两颗丹药,递给宋无常。 “吃了它。” 宋无常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服入口中。 陈落问道: “为什么愿意保我?” 宋无常并没有任何犹豫,说道: “他们的话不可信,你的话可信。 我也看不透你的修为层次,得罪他们,总比得罪你好。” 陈落笑了笑,随后,抓住宋无常的肩头,将宋无常转了一圈在他的后背上用手指点了几下。 随后,陈落收手,对宋无常说道: “散开药力,把药力吸收了。” 宋无常闻言立即打坐入定,开始化开并吸收药力。 共工长誉担心着伤到共工二少自己会受到责罚,所以并没有敢下令动手。 而胖县令,则是怕得罪了共工家族,所以也没敢下令对陈落三人动手。 两方人就这样看着陈落,共工二少与荣誉长三人。 一盏茶过后,宋无常缓缓睁开眼睛,对陈落下跪道: “属下多谢公子。” 陈落打量了宋无常身上的灵气波动,说道: “二阶王座,不错,比我预料中要高,去,把你的债,都讨回来。” 宋无常对共工二少说道: “二少,老宋多谢你的救命丹药了,等事办完了,我老宋请你喝酒。” 说完,宋无常化为一道血红色人影向着共工家族的那两名巅峰宗师冲了过去。 那两名巅峰宗师见状,立即摆好姿态,准备再度联手擒下宋无常。 陈落三人的对话他们自然听到了,但是,一个重伤垂死的高阶宗师会在一盏茶的功夫就恢复,而且还突破了十几个阶位。 这种荒谬的言论,无论是谁,只要他了解一丁点关于修行的常识,都是不会相信的。 你以为你是天选之子吗?说突破就突破了? 说书人都不敢这么讲? 然而,当宋无常来到他们身旁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面前的这个低阶宗师非但真的痊愈了,而且还真真正正的突破了十几个瓶颈,现在实力早已远超他们二人! 宋无常双掌分别向着那两名巅峰宗师拍去。 两名宗师也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应对,想要一举重创宋无常。 然而双掌一对之下,两名巅峰宗师只感觉有汹涌澎湃的劲力从宋无常的手心袭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劲力直接将两名高阶宗师吞噬,最终,只在宋无常对面的墙上留下一滩血迹。 “怎……怎么可能?” 共工长誉和县令,师爷,以及在场的官差齐齐瞪大了眼睛,而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就要跑。 然而宋无常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跑掉? 随意的捡起一把杀威棒,便冲进了人群中,一时间,竟真如地府索命的无常一般! 几个呼吸后,宋无常提着满身绷带的共工长誉和胖县令来到陈落面前。 胖县令抬起头,想要向陈落求饶。 然而抬头一看,却顿时愣在那里。 他此刻终于想了起来,为什么陈落会给他一种熟悉感。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少年时为了生计,做了一名走南闯北的绸缎商。 那时候北方正逢草原悍骑祸乱,时不时便来到卫国境内抢劫,自己与一些商人成了他们的主要目标。 有一次,自己和那些商人被几十名草原悍骑围了起来,对方想要杀人越货。 而就当自己绝望之时,两个骑马的人出现,两个人就在几十名草原悍骑的包围中冲杀。 而号称天下第一精骑的草原悍骑,几十个人却被两个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事后,当领头的那人骑在马上,站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时候,就是这个角度和这副面容。 而事后,自己在一次偶然间得知,那人便是新上任的镇北王。 胖县令想到这里,急忙问陈落道: “公子,你父亲是不是镇北王陈岳?” 第21章 我可以给你钱 陈落一愣,随后想起黑衣侍卫在家族里叫自己父亲王爷的事情,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的父亲不是一般的闲散王爷,而是大名鼎鼎的镇北王陈岳!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父亲手下有这么多高手还一直这么低调。 也怪不得,父亲从不和自己讲述过往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落对胖县令点了点头,说道: “是,怎么了?” 胖县令脸上露出笑容: “公子,二十年前,你爹救过我的命啊!” 说完,胖县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讲述了一遍,并且捎带着美化了一下自己。 随后,对陈落说道: “公子,我知错了,我日后一定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的!” 陈落微笑的点了点头。 胖县令如蒙大赦,对着陈落点头哈腰。 然而就在此时,陈落冷冷的声音传入胖县令的耳中: “我愿意相信你之后会做个好官,但这辈子你造的孽实在太多了,还等下辈子再做。” 胖县令惊恐的抬起头: “不……” 然而陈落的手掌已经缓缓张开,一道劲力自陈落的掌心酝酿,胖县令连惨嚎都未能发出,便已经失去了生机。 陈落转过头,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共工长誉: “现在,轮到你了,之前你对这家伙说怎么处置我来着?” 此时的共工长誉哪里还有之前的阴狠姿态,见了胖县令和其他人的惨状,开始不停的给陈落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陈公子,不不不,陈少侠,之前都是小人不对,小人狗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共工长誉开始不停的用两只受伤的手扇自己巴掌,一边扇,一边不停地向一旁的共工二少投去求情的眼色。 他明白,自己的话在陈落面前如同放屁一样,只有自己的弟弟,或许能够稍微说上两句话。 然而陈落却对他的一切不为所动,右手渐渐放在了共工长誉的头顶,一点点的凝势。 共工长誉见状,吓得立即瘫坐在地上,对共工二少喊道: “二弟,二弟你救救大哥啊,咱们可是一奶同胞,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共工二少看着自己去丧家之犬一般的大哥,又想起平日里他盛气凌人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公子,放他一马。” 陈落看向共工二少,问道: “放他?他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为什么要要放他,你给我个理由。” 共工二少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年轻,哪里明白陈落的意思。 共工长誉闻言有戏,立即说道: “陈……陈少侠,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陈落闻言眼前一亮:将手收了回来: “给多少?” 共工长誉思虑了一下,说道: “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共工长誉来说,还是拿的出的。 陈落闻言,将手再度抬起: “算了,才十万两,我还是为民除恶。” 共工长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改口: “二十万两,我给您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对于共工长誉来说,拿出来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这已经是他名下所有产业加起来一年的利润。 但共工长誉也明白,此时自己的小命在别人手里捏着,若是不能拿出足够的银两,自己恐怕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算了,毁灭。” 陈落冷冷的道,不带一丝感情。 共工长誉闻言,感受着从自己头顶处传来的威压,顿时感觉下身一阵温热,随后,冲天的骚气自共工长誉的身下飘散开来。 “五十万两银子,这是我全部的资产,真拿不出再多了!” 共工长誉此时已经崩溃的泪流满面。 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拿出这五十万意味着什么。 这相当于,自己需要把自己名下产业的所有资金,存货都要低价抛售,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五十万。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即便自己勉强保住了小命,自己也会收到家族责罚。 甚至有可能直接革去自己的少家主之位。 但此时的共工长誉真的想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自己还不能拿出让陈落觉得满意的答复,自己的小命恐怕在下一刻就不复存在。 陈落淡淡道: “一百万两银子。” 共工长誉一愣,随后再也忍不住,喊道: “什么?你还是杀了我,我怎么拿出一百万两银子!” 陈落微笑道: “好,那我就杀了你。” 说完,陈落右手手心的劲气已经凝成,随时可以释放。 “别别别,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我想想办法凑齐。” 陈落说道: “三天以后,我在聚云客栈拿钱,拿不到钱,我去你家取你的命,滚。” 共工长誉闻言如蒙大赦,顾不上下半身的湿润带来的羞耻,立即捂着脸向着共工家族的领地跑了过去。 见共工长誉离开,宋无常走到共工二少面前,拍了拍二少的肩膀,说道: “恶少,看不出来,你人挺不错啊。” 共工二少不适应的后撤了两步,解释道: “我是二少,不是恶少。” 宋无常哈哈一笑: “不管你是叫二少还是恶少,你这个朋友,我老宋交定了!” 就在此时,陈落疑惑的问道: “二少,你给老宋的那颗神药,是从哪里来的?” 共工二少闻言,眼中顿时露出一丝黯然,缓缓说道: “那是我母亲临走时留给我的,说在某些时候,可以救我一命,还叮嘱我,不要太相信我大哥。” 共工二少说到这,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共工长誉,说道: “起初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直到近些日子,我才发现大哥处处都在打压我,在父亲面前表现的什么事都比我做得好。 我才明白,原来,母亲早已预料到了一切,大哥会为了家主之位不顾一切,若是我成了他的绊脚石,一样会被他扫除。” 讲到这,共工二少的眼睛更显空洞。 宋无常也叹息道: “是啊,常听闻皇宫的皇子和你们世家子弟,都会因为争继承人而大打出手,甚至会六亲不认,真是残酷。” 宋无常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大丈夫,别整天苦着个脸,今天多亏了你,我老宋才能够劫后余生,我请你去喝酒。” 说完,宋无常对陈落请示道: “那个,公子,我去带二少去散散心。” 陈落微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第22章 姐姐给你凑 三人并没有看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宋无常和陈落用劲力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吹散,对共工二少问道: “二少,说,想去哪里喝?” 共工二少略微思索了一下,对陈落说道: “陈兄,要不你也一起来,我知道附近有一个特别适合喝酒的地方,特别高雅。” 陈落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现在就算是回去,也是无所事事,去喝点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二少,去哪你带路,我和老宋跟着你。” 共工二少说完,先前的所有不悦一扫而空,有些迫不及待走出官府。 经过这么长时间与官府的纠缠,此时已经到了夜里,本就冷清的官府门外,此时除了守卫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一盏茶后,陈落与宋无常跟着共工二少来到了城中心的一处地方。 刚一抬头,陈落便愣住了。 “二少,这就是,你所说的,高雅的饮酒场所?” 共工二少点了点头: “是啊,这地方不够高雅吗?” 陈落看着大招牌上的“怡雅阁”三个字,心道: 这是喝酒的地方?这是青楼好不好? 共工二少说道: “公子,老宋,走。” 说着说着,共工二少就率先一步走进屋内。 一名妆容清丽的女子立即走上前,抬头看了看共工二少和陈落二人,轻声问道: “这位客人,请问您可有预定?” 共工二少并没有说话,直接从怀里扔出一锭足足有二十两的银子。 迎客的女子将银子谨慎收入怀中,随后对共工二少恭敬说道: “几位贵客这边请。” 说完,便领着共工二少来到了一处偏厅。 在偏厅内,并没有落座的桌椅,只是一面墙上挂着一排排的牌子。 牌子由上到下,等级各有不同。 有些牌子是正面,有些牌子,则是反面。 正面刻的是花名,而那些反面的牌子,则是只刻着“有客两个字: 最上面的牌子乃是上等的玉质牌子,只有两个。 第一块牌子上刻的乃是“云雅”二字,第二块牌子却是已经翻成了有客。 第二排的乃是五块黄金的牌子,其中有四个乃是有客。 第三排和第四排乃是白银铸成的牌子。 陈落正看着这些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老宋却在此时开口说道: “看来,二少是青楼的常客,这里的规矩他都懂。” 陈落转过头,看着戴着黑铁面具的老宋,说道: “你也很懂?” 宋无常闻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不懂,只是之前来这里踩过点,偷过些银子而已……” 陈落打趣道: “只偷过银子,没偷过别的什么?” 宋无常说道: “公子,你看我老宋像那种人吗?” …… 二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共工二少对一旁的侍女说道: “一位玉牌,一位金牌,以及两位银牌,上等房间。” 清丽女子说道: “好,一位玉牌一千两,一位金牌三百两,两位银牌共二百两,加上一百两的房钱,共计一千六百两。” 共工二少翻了翻身上,发现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于是开始为难起来,问清丽女子道: “那个,姐姐,我这只有一千五百两,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共工二少说到这里,索性将怀里仅剩的十几两银子全都递到了清丽女子手里。 清丽女子急忙拒绝,说道: “公子,这,这不合规矩,要不,您三人换个套餐?” 清丽女子明白,怡雅阁的收入,除去明码的标价之外,还有一种额外收入。 那就是,一但顾客被灌醉,被哄开心了,就能获得顾客的赏钱,有时候赏钱的数额比标榜的价钱还要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 如果共工二少身上没钱的话,就代表这单生意没有了额外收入。 如此,还不如派出几名能说会道银牌去伺候,玉牌和金牌还能留着挣下一位金龟客的钱。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长相和妆容都极为妖媚的女子从从一旁的楼梯处走了下来,一下来就热情的跟共工二少打招呼: “呀,这不是二少弟弟吗?” 共工二少一看,这人正是那还没被翻牌的金牌莺花,急忙打招呼: “如媚姐姐,好久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了。” 如媚说道: “弟弟可是忘了带钱?没关系,姐姐给你做担保,先欠着,下次来再补上。” 如媚显得极为善解人意,一句话就化解了之前的尴尬。 共工二少闻言,说道: “那就多谢如媚姐姐了。” 如媚笑靥如花,问道那清丽女子: “我二少弟弟还差多少银子?” 清丽女子回答道: “如媚姐,还差一百两银子。” 如媚闻言,直接将手伸入了胸前那个专门接客人赏钱的口袋,带出一片雪白的同时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清丽女子: “给,我给我二少弟弟凑上。” 清丽女子明显有些为难,说道: “如媚姐,这,这不合规矩……” 如媚闻言脸色露出一丝不悦,用略带训斥的口吻对清丽女子说道: “什么合不合规矩?你知道我这弟弟是谁吗?告诉你,他可是城北共工家族的二少爷,能来咱们这是给咱们面子,我替他垫点钱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如媚这句话,明显是在提醒清丽女子共工二少是金主,不能得罪。 清丽女子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一千六百两银子退了出去,并对二少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客人请稍等,我这就去请云雅姑娘下来。” 见清丽女子退了出去,娇媚女子如媚急忙拉起共工二少的手,说道: “来,二少弟弟,今天姐姐必然让你尽兴。” 说完,又对陈落与宋无常说道: “二位贵客快也进屋坐,银牌姑娘一会就到。” 正当如媚拉着共工二少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偏厅外有走出一名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看到共工二少的时候,惊异的问道: “二少,你不是被逐出家族了吗?怎么还有钱来这里消费?” 娇媚女子如媚闻言,娇躯一颤,有些不相信的问富家公子道: “唐少,你在胡说什么呀,二少弟弟怎么会被逐出家族呢?” 富家公子唐少说道: “如媚你还不知道吗?这家伙因为买一盒当归,花了整整八万两银子,后来被共工家族的老家主知道了,直接将他逐出了家门。” 如媚不可思议的看着共工二少,问道: “二少弟弟,唐少说的是真的吗?” 共工二少眼里露出一丝黯淡,点了点头。 如媚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巴掌抽在了共工二少的脸上,而后转身跑出了房间,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翠儿,我的银子!” 第23章 真是晦气 一旁的宋无常见有人竟然敢对共工二少如此无礼,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却被陈落拉住。 陈落强大的灵识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向这里接近。 不一会,如媚拿着那一百两银票走进屋内,鄙视的对共工二少说道: “老娘还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金主二少爷呢,没想到却是个穷鬼,真特码晦气,你还是找几个银牌的。” 说完,扭过身便立马热情起来,对唐家少爷说道: “哎呀呀,唐少,今天准备怎么开心呢?” 唐少一把将他搂在腰间,道: “当然是玉牌金牌我都要啊,刚收完账,要是把少爷伺候开心了,赏钱有的是。” 随后,唐家少爷鄙夷的看了共工二少一眼,说道: “毕竟咱可不像某位被逐出家门的二公子,手里的几两碎银子连姑娘都请不动,哈哈哈哈。” 唐家少爷说完,一旁的老宋再也忍不住,就要上前用拳头给唐家少爷灌输灌输人生经验。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外边闯了进来,一溜烟的就来到共工二少面前。 “二少,二少,我可找到你了!” 陈落和共工二少一看,发现这人正是共工二少的仆人。 共工二少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也被我爷爷遣散回家了吗?” 仆人闻言,立即对共工二少说道: “是,我那天被老家主遣回家,今天就准备出城回乡下,但是刚才,老家主突然派人来我家找我,说是让我找你。 我不敢耽搁,找了两个时辰,逛遍了整个应天城的青楼,腿都快跑断了,可找到你了呜呜呜……” 仆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者自己的忠心,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共工二少说道: “对了,少爷,家里的管家也来了。” 仆人此言刚落,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就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你等等我啊,我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折腾死了。” 而后,管家看到了共工二少,急忙行礼: “二少爷好。” 共工二少见状,立即搀扶: “陈伯,使不得,使不得,我已被爷爷逐出家族,如今不再是共工家的二少爷了。” 陈老管家说道: “二少爷,老家主因为你买来的药,身上几十年的的旧伤全好了,所以今日已经在长老会正式宣布,恢复了你的二少爷身份,你还是我们的二少爷!” 共工二少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真的?” 陈管家点了点头,随后把已经干褶的手伸进怀里说道: “二少爷,这是十万两银票是老家主让我支给您的。 老家主万般嘱咐,说一定要让你好好招待陈家药铺的掌柜,有机会一定要请他来家里做客。 另外,老家主对之前打你的事感到非常愧疚,所以便将家族里大公子的产业分给你一半,里面的所有钱财,尽数由你自行支配。” 老管家说完,共工二少当场愣住,拿着十万两银票的双手不停的颤抖,问道: “陈伯,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管家闻言,无力的说道: “二少爷,我一把老骨头,骗你干什么呀。” 共工二少将自己手上的十万两银票以极慢的速度数了一遍。 不多不少,刚好十万两! “哈哈,我共工二少又有钱啦!” 共工二少此言一出,原本盯着共工二少的如媚和唐家少爷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如媚一把从唐家少爷的怀里挣脱,来到共工二少身边,揉了揉共工二少的脸,问道: “二少弟弟,姐姐把你打疼了,来,让姐姐给你柔柔。” 说完,一阵如兰的香气就吹在了共工二少的后耳根上。 一旁的宋无常见状,恨不得冲如媚吐一口唾沫。 然而此时的如媚哪里会管这些,她明白,只要自己能把共工二少伺候开心了,自己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脸面,我都坐台了还要什么脸面? 然而共工二少却一把将她推开: “出来寻开心却碰见这么个不开眼的东西,真特码晦气,你还是去伺候唐家少爷!” 如媚正要抱住共工二少大腿的双手顿时愣在那里。 就在此时,这里的吵闹惊动了楼上的老鸨。 老鸨走下楼,看了看共工二少手中的银票,急忙热情的说道: “呦呦呦,这不是二少吗,哎呀,我说今天怎么听到喜鹊叫呢。” 共工二少说道: “王妈妈好。” 王老鸨热情的拉住共工二少的一只手,说道: “二少,今天你是想要几位金牌,需不需要玉牌作陪?” 玉牌和金牌,指的自然是玉牌姑娘和金牌姑娘。 共工二少说道: “一位玉牌,三名金牌。” 说完,看了看地上的如媚,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这个没眼色的东西,我不要。” 王老鸨看了地上的如媚一眼,训斥道: “还不滚,不开眼的东西,没听到二少说不喜欢你吗?这月你的所有假日取消,再怠慢了二少,直接降为铁牌,直接下放。” 如媚闻言,急忙跪着恳求道: “王妈妈,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 如媚当然知道下放是什么意思。 凡是怡雅阁超龄,或者染疾毁容,亦或者犯了大错,得罪了王老鸨的人,都会被怡雅阁卖到低阶的妓馆,每天走量接客,来为妓馆和怡雅阁创造利益。 而那种妓馆不同于青楼,大多环境极差,接待的客人也大都是市井流氓,以及那些下三流的江湖客之流。 被骂,被羞辱乃是常态,有时候一个伺候不好,非但得不到钱,还有可能被打。 染病率更是极高,有时候一天挣的钱,还不够买药治病的。 而一旦看你挣不到钱了,妓馆便会将你丢出去。 到那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染了病,又能在哪里找到容身之处? 所以,一般青楼里的姑娘听到下放两个字,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王老鸨用手顶着如媚的额头,狠狠地按了下去,将她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你不开眼你还不乐意听,你得罪的是二少,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如媚闻言,急忙抱起共工二少的大腿,说道: “二少弟弟,不不不,二少爷,之前都是如媚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如媚这一次,如媚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不要赶如媚走呜呜呜。” 如媚说着说着,似是真情流露,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然而,她无论再怎么装可怜,也打动不了共工二少了。 只见共工二少一脚蹬在如媚的胸前,冷冷道: “给老子滚。” 第24章 云雅 如媚此时的眼中尽是悔恨,慢慢的,他眼中的悔恨便成了怨毒。向着唐家少爷看去。 唐家少爷被如媚看的头皮发麻,抖抖索索的道: “如,如媚姑娘,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如媚眼中的怨毒之色越来越重,口中缓缓道: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这时候可能已经和二少共度春宵了。” 唐家少爷被如媚看的头皮发麻,解释道: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怪我呀,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啊。” 如媚听到这里,眼中的怨毒几乎已经能杀人: “要不是你多嘴,我怎么会得罪二少,唐云落,你该死,该死该死!” 说着说着,如媚一脚踹在了唐家少爷的要害处。 唐家少爷顿时惨嚎一声,捂着裆部,翻着白眼倒地。 另一边,共工二少已经付完了钱,王老鸨也吩咐一旁的侍女道: “去,去后院将那三个休假的姑娘喊来,就说有人想用三倍的价钱点他们,另外,赶紧让云雅姑娘去天字一号房侯着,二少马上就到。” 侍女闻言,急忙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不一会,侍女又急匆匆的跑回来,说道: “王妈妈,后院只有如萍,如柯两位姑娘了,其余的都去看花灯了。” 王老鸨眼中露出为难之色,看向共工二少,说道: “二少啊,你也听到了,要不这样,我给你安排两个上等的银牌姑娘?” 共工二少正要开口拒绝,突然,一旁的如媚开口道: “二少,你看,要不我来,我肯定会让您心满意足的。” 共工二少闻言,一脚踹了过去: “走开。” 随后,共工二少拿出几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王老鸨,指着陈落和宋无常说道: “这两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王妈妈,你说,我总不能不让他们尽兴?” 王老鸨笑呵呵的结过,然后急忙说道: “好,二少,我这就去让飞腿把姑娘们都喊回来,跟她们说,如果再不回来,这月的假期全都取消。” 说完,对陈落三人说道: “三位,先去天字一号房听听曲儿,云雅姑娘已经等诸位了许久了。金牌姑娘一会就到” 陈落三人闻言,立即向着三楼的那间天字一号房走去。 刚一进房间,陈落三人便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随后,在珠帘后面,一道古筝声缓缓响起。 陈落停下脚步,看着珠帘后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似乎并未察觉,依旧在弹琴。 等到一曲终了,陈落立即鼓掌,说道: “好,姑娘当真好琴艺。” 珠帘后的白衣女子微微点头,恭敬问道: “公子知音律?” 陈落回答道: “略懂而已。” 陈落此世确实没有接触过琴瑟琵琶,但他前世却有着一个特别喜欢古琴的姐姐。 每天一下课就会揪着陈落的耳朵,问陈落曲子的意境。 久而久之,陈落对古琴古筝之类奏出来的曲子,都能体会大致含义。 而云雅姑娘刚才弹奏的这一曲,也正是在凌霄大陆极为热门的《仙客天上来》。 珠帘后面的云雅姑娘不再说话,将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又是一段优美的琴声悠悠流转开来。 这一曲,曲调由最初的欢快恬静缓缓转为铿锵,就像一对青梅竹马许下了海誓山盟。 渐渐地,这曲调又从坚定和谐,似乎二人已经喜结连理,洞房花烛。 然而好景不长,曲调骤变,原本的和谐与恬静再也不复存在,声音中只剩下了如麻的乱绪。 最终,琴声缓缓收尾,只剩下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一曲终了,云雅姑娘缓缓起身,问道: “公子,敢问这一曲,你可曾听过。” 陈落听完,说道: “如此精彩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公子今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没想到这怡雅阁竟有如此的才女,实在是让本公子大开了一次眼界。” 云雅姑娘闻言,说道: “这一曲公子都知道,公子果真是音律大家。” 陈落摆了摆手,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本公子只是略懂,略懂,只是……” 云雅姑娘闻言一愣: “只是什么?” 陈落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云雅姑娘一拱手说道: “还请公子赐教。” 陈落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索性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坐在云雅姑娘的身旁,说道: “云雅姑娘,我来演奏一曲,如何?” 云雅姑娘第一次遇到有人闯入他的帘子,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共工二少闻言,立即站起身,想说青楼里的玉牌姑娘都是清倌人,她们的的帘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否则会干扰她们弹奏,弄不好会立即被赶出去。 然而他还没开口,就被宋无常拉了一把,共工二少直接坐在了名金牌姑娘的怀里。 就在此时,门外熙熙攘攘,有几个女子正在发牢骚。 “哎呀呀,好不容易看一次花灯,非要说有贵客,一句话就把咱们全喊了回来,怎么说咱们姐妹也是身价五百两的金牌姑娘……”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老鸨的声音打断: “哎呀,姑奶奶们,你们小点声,把这几位金主伺候好了,你们想玩多久玩多久,我再也不管你们了行吗。” 几名金牌姑娘满脸的不屑,问道: “金主?能带多少银子,一万两有吗?” 王老鸨说道: “我告诉你们,这位金主大人带了十万两银票,能挣多少,全看你们的本事。” 几名金牌姑娘闻言,眼前尽都发出亮光,不可置信的道: “王妈妈,你说的是真的?” 王老鸨一扭头,说道: “这还有假?你们不是要去看花灯吗,赶紧去看花灯,我找其他人挣这个钱。” 几名金牌姑娘闻言,一个个立马上前给王老鸨捏肩揉腿,一边揉一边说道: “哎呀,王妈妈,看花灯哪有陪客人重要,我就不去了。” “是啊,王妈妈,看花灯也不能影响我给咱们怡雅阁挣钱不是?” 王老鸨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随后对众人嘱咐道: “你们这群小妮子可给我听好了,等会进去,尽可能的表现自己,机会需要你们自己把握,金主会留下几个,能挣多少钱,也都看你们表现,你们明白吗?” 几名金牌姑娘齐齐点头: “王妈妈,我们明白了,你放心,我们无论谁上,都保证这几位金主中午之前都下不了床。” 王老鸨一抬手,说道: “那好,都赶紧擦点胭脂,跟我进去。” 第25章 一曲谪仙 陈落将双手轻轻搭在古筝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心境,便开始弹奏起来。 铮~ 一声清亮的琴声响起,优雅而不失洒脱。 铮铮铮~铮铮 铮~铮~铮~铮~铮~ 铮~铮~铮 铮~铮 铮铮~铮铮铮铮~ 随着琴音缓缓响起,一种优雅,洒脱,不羁与浪漫的感觉顿时渲染了场上的气氛。 正在和姑娘打趣的共工二少和宋无常不自觉停下了自己躁动的小手,看向珠帘后的陈落。 就连一旁精通音律的云雅姑娘,此时也在目不点睛的盯着陈落的脸。 此时的陈落,已经缓缓闭起双眼,双手优雅的轻点琴弦。 天真烂漫,豪迈洒脱,豁达不羁。 云雅姑娘只感觉一种种奇异的感觉在陈落身上升起,如同不被世俗所困的仙人一般。 陈落的琴声还在持续,而此时屋外,正要进屋的王老鸨等人也停下了脚步。 甚至于,某些正在房间内与美人饮酒的客人,也都端着酒杯走了出来。 而正在弹奏的陈落,情绪也已渐入佳境,忘情的将歌词唱了出来: “玉袍长剑堪风流, 山川不念旧, 赋诗为狂也无有愁。” 陈落尝到这,整个青楼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尽都看向天字一号房的方向。 而此时的天字一号房内,云雅也正痴痴的看着陈落。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这么近去观察一个男子,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子。 “称谪仙瑶宫难留, 去凡间红楼斗酒, 多情眸 落墨诗卷又几斗。” 陈落弹的越来越是忘情,似乎在缅怀前世,又似乎在感叹今生: “斟世间最烈的酒, 卧长安巍巍高楼, 看尽天下何人可似他无忧。” 铮~ 一曲落下,全场俱静。 良久以后,陈落缓缓起身,对云雅姑娘说道: “云雅姑娘,多谢你的琴,刚才这一首,还请云雅姑娘赐教。” 云雅姑娘闻言,无奈的苦笑道: “公子,您的音律造诣已早已超出凡尘,我哪里能赐教您。” 陈落微微笑了笑。 云雅姑娘膜拜的道: “公子,您的这一曲,乃是云雅天上地下,听过的最好听,也最有意境的一首曲子!” 陈落微笑道: “何以见得?” 云雅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 “首先,公子的这首曲子,便已超出了此世。 此世最有名的曲子,莫过于《仙客天上来》与《思君》二曲。 前者乃是迎接贵客所用,虽然优雅动听,但仍改变不了这首曲子讨好的本意。 毕竟,就拿我们怡雅阁来说,这首《仙客天上来》我们只会用来迎接贵客,若是一个叫花子来到我们怡雅阁讨饭的话,我们必然不会弹这首曲子迎接的。” 陈落点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谁也不会真心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说欢迎光临。 云雅姑娘又继续说道: “而另一首《思君》,乃是几乎所有已有良配的才女都会弹得一曲,然而这一首,却深陷于这人世间的儿女情长。” 陈落微笑,不置可否。 云雅姑娘又说道: “而公子这首曲子中的优雅与洒脱,乃是这世上所有的曲子都不具备的。 奴家猜测这瑶宫便是那传闻中的仙宫,就连仙宫都留不住公子,那么,试问这人世间还有能留得住公子的地方吗? 所以,这首曲子的傲气与不羁,与公子本身的傲气与不羁,是这个充满争斗的世界所不具备的,所以,我说公子的这一曲世间仅有。” 陈落听完,心道: 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又是站在顶峰的人间至尊,没点傲气才是怪事! 然而云雅却不知道陈落心里的这些想法,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还有,别人学习音律,要么为了声名,要么是想要讨好佳人,即便原本是因为喜欢琴瑟而入门的人,也尽都被天下第一这四个字所扰。” 说到这,云雅看向陈落,眼中露出惊羡: “而我观公子,弹琴之时,完全是因为抒发情感而弹琴,完全是因为想弹琴而弹琴。 就冲这一点,这天下千千万万的音律大师,天下第一,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公子呢?” 陈落苦笑的摇摇头: “云雅姑娘太抬举本公子了。” 云雅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对陈落说道: “公子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便如谪仙临尘一般,敢问公子,是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这首曲子?” 陈落看着云雅姑娘,微笑回答道: “这一曲,便叫做《谪仙》。” 云雅也微笑道: “看来奴家之前说的果然没错,世间的所谓的音律大师在公子面前,什么都不算,一帮被为情,为财,为权,为名利所困的凡夫俗子,又怎么能比得上临尘的仙人呢?” 陈落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云雅,淡淡说道: “这世间的音律大师,我该真没放在眼里,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 云雅姑娘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谁?竟能得到公子如此的赏识?” 陈落看着云雅,习惯性的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你,云雅姑娘。” 云雅姑娘先是一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说笑了,云雅的音律造诣比之公子,还差得远呢。” 陈落说道: “不远不远,你刚才的那一曲《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已经证明了你自己。” 云雅姑娘说道: “听了公子的《谪仙》,我也终于明白我究竟少了什么。” 陈落饶有兴趣的看着云雅姑娘: “哦?” “心境!” 云雅姑娘确定的说道: “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所以我的心境与这首曲子无法契合,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曲子无法真正使得观众们引起共鸣。 所以,我弹出来的这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曲调,有声音,但独独缺少了意境,就像…… 就像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一般,无论皮囊多么的好看,也是改变不了是行尸走肉的事实。” 说到这,云雅姑娘听着门外的骚动声,又继续说道: “也正如门外的她们,她们每个人都有着绝佳的容颜,却永远都遇不到良人,因为她们的心早已被金钱,名誉和各种欲望玷污。 所以,她们与任何人接近,以及对任何人亲热的目的,都是为了名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遇到一个真正的良人,毕竟,又有谁愿意全心全意去待一个满眼都是钱的女人呢?” 第26章 高处不胜寒 陈落点点头: “云雅姑娘当真是看的透彻。” 说完,陈落拿起一旁的酒壶,就要倒酒。 然而,因为这是云雅姑娘的私人空间,所以,只有一个小巧的酒盅。 陈落简单犹豫了一下,在小酒盅里倒满酒,轻轻递给云雅姑娘。 云雅姑娘浅笑接过。 “今日有幸结识云雅姑娘这样的才女,当值得一醉。” 云雅姑娘也说道: “今日有缘认识陈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也当举杯畅饮。” “干!” 陈落高举起酒壶,透明的琼浆去一眼清泉,自壶嘴中缓缓流入陈落口中。 云雅也用白衣掩面,一饮而尽。 酒到杯干,二人畅怀而笑。 虽然只喝了一杯,但云雅姑娘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红润,看着陈落,问道: “不知公子可否教小女子弹这一曲《谪仙》呢?” 面对美女的请求,陈落自然不会拒绝,说道: “自然可以。” 随后,陈落便再度坐在古筝旁,并示意云雅姑娘坐在他身旁。 云雅姑娘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坐在了陈落身侧。 陈落的右手绕过云雅姑娘的肩头,轻轻按在那双肤若凝脂的玉手之上。 云雅姑娘的身躯微颤,下意识的想要挣脱。 “别乱动,放松一些。” 陈落温声道。 陈落的这句话对云雅姑娘似乎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一般。 云雅姑娘轻轻放松身体,以方便接下来配合陈落,双颊微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陈落用自己的手轻轻握着云雅姑娘的手,按在琴弦上。 “铮铮铮~铮铮~” “铮~铮~铮~铮~铮” 一曲《谪仙》,就这样在云雅姑娘姑娘与陈落的配合下弹奏起来。 就在此时,房门被王老鸨轻轻推开。 当王老鸨看到珠帘后的陈落与云雅姑娘二人时,先是一愣,随后,王老鸨蹑手蹑脚的走到共工二少面前,对正沉迷于这曲《谪仙》中的共工二少问道: “二少,金牌姑娘们听说二少来了,都着急忙慌的回来了,现在都在门外侯着呢,要不让她们进来您挑一挑?” 共工二少抬起手掌,表示拒绝。 随后也不顾身旁的金牌姑娘,只是呆呆的看着珠帘后的两人。 陈落风流倜傥 云雅温婉可人 在这白玉珠帘后面,再配上这首天籁之音,二人便真如天上临尘的谪仙一般。 王老鸨见状,也急忙退到一旁。 门外,几个衣着风情万种的金牌姑娘,正透过房门的缝隙往屋里看去,一个个伸着头,弯下腰,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高冷的形象。 楼下,那些前来寻欢的客人们,见到这种场景,一个个都双目放光,盯着几位金牌姑娘们魔鬼般的身材目不转睛,口中不自觉的留下一串晶莹。 一位公子哥激动的说道: “我的天哪,这次钱真没白花,人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画面。” 在他身旁,立即有人附和道: “是啊,不知这些姑娘们都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那屋里弹琴的风流才子,你听听,这曲子,真是天籁之音。” 一曲终了。 陈落将自己的双手从云雅姑娘的手上缓缓移开,说道: “这就是那首曲子的谱子,姑娘可记住了?” 云雅姑娘满脸的绯红,刚才只顾得感受陈落手上的温度了,哪里记得什么乐谱。 不过云雅似乎不太愿意让陈落看出端倪,所以点了点头,说道: “公子,奴家记住了。” 陈落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刚才不止云雅姑娘感到不适,就连陈落,也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擦到蹭到,再把这位云雅姑娘给弄疼了。 云雅姑娘见状,急忙问道: “公子是累了?” 陈落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教人弹琴这种事,确实是费心费力。 云雅姑娘立即站起身来,说道: “我给公子倒杯酒。” 说完,掀开一旁桌子的帘子,从桌下提过一坛酒,费力的拧开盖子,就要往小酒壶里倒。 此时的云雅姑娘显得很是笨手笨脚,倒在酒壶里的酒还没撒出来的多。 陈落见状,索性直接将酒坛从云雅姑娘的手中接过。 云雅姑娘下意识的以为陈落是要帮自己倒酒,所以便递了过去。 却不料陈落直接提起那十多斤的酒坛,开始畅饮起来。 云雅姑娘见状,担忧的道: “公子,这样喝酒伤身,还是奴家给你斟在杯中?” 陈落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开心酒,千杯不醉。” 说完,陈落便单手将酒坛高高提起,向着自己的口中灌去。 一部分酒水顺着陈落的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顿时湿润了脖颈和胸前。 被酒浸湿的脖颈上,陈落象征着成熟的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 见到这一幕的云雅,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喃喃道: “这就是……男人吗?” 想到这里,心里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面容更加红润起来, 陈落坛子里的酒下去了一半,陈落似是有些站不稳了。 虽然他有这人间至尊的修为,但他并没有选择用修为去压制。 他很想醉一次。 他想要宣泄,想要释放,有很多事想要倾诉给他人。 前世的落魄,今生的辉煌。 失败带来的伤感,成功所带来的喜悦。 这些情绪都被陈落压在了自己心底,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也从来未曾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不敢,也不愿。 他怕会有人将他的秘密泄露。 落魄时,他饱受冷眼,无人愿意听他倾诉。 辉煌时,身旁尽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也无人真正愿意听他倾诉。 而今天,陈落终于找到了方法,一种能够让自己倾诉又不会被别人知道自己秘密的方法: 音乐! 音乐是人类的通用语言。 陈落此时才明白了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所以,他通过音乐,以一曲《谪仙》来表达自己身处巅峰的孤独与寂寥。 自己的武力值几乎已经达到了此世的绝巅,甚至还在持续快速的增长中。 因为有着强横的修为,所以,令自己不开心的事越来越少。 与之相对的,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也同样越来越少。 回想起前世的自己,会为了几十块的奖金而激动的整夜睡不着觉。 会因为被喜欢的女孩叫自己的名字而暗自窃喜。 会因为今天不加班而举杯畅饮…… 然而今世,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真的太少了。 钱? 只要陈落愿意,陈落可以把全世界的钱都抢到自己家里。 女人? 只要陈落愿意,随便撒出一把银票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家族挤破脑袋来陈家提亲。 陈落前世的愿望都实现了,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最简单的快乐。 第27章 位卑未敢忘忧国 随着酒坛子里面的酒越来越少,陈落的身影也逐渐变得跌跌撞撞。 毕竟陈落三人花了那么多银子,怡雅阁又怎么会拿一般的酒再天字一号房充数。 所以,陈落刚才喝的这一坛,便是上等的美酒。 因为没有用强横的修为压制酒力,此时的陈落双眼已经逐渐迷离。 云雅姑娘急忙扶陈落坐下,轻声说道: “公子不妨趁着醉意,再来一首,让云雅瞻仰一下。” 陈落半醉半醒,应声道: “好。” 云雅将古筝放在一旁,问道: “不知公子的这一曲,是忧伤,还是肆意?” 显然,云雅想要给陈落伴奏。 陈落思索了一下,唱什么歌好。 先前演奏了一曲《谪仙》,这次要不接着酒意再唱一曲《李白》? 陈落正要开口,突然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嘈杂。 “天呐,云雅姑娘要给这位公子伴奏?” “我们该不会听错了,上次那个京城来的,承诺出一百万两给云雅姑娘赎身,就为了与云雅姑娘琴瑟和鸣一次,云雅姑娘都没同意。” “是啊是啊,屋里这公子哥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云雅姑娘主动做伴奏?” 陈落听着外面的嘈杂,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看着房门外的诸多绝色佳人,再看看楼下双眼满是淫光的客人们,突然,一副场景在陈落的脑海中显现。 转身回到珠帘后,对云雅姑娘说道: “云雅姑娘,我也不知道这一曲的曲调怎么形容,你看着弹。” 云雅姑娘顿时一愣,随后说道: “那云雅就跟随公子的唱词弹了。” 陈落缓缓闭上双眼,酝酿一下情绪,并幻想着当时的意境,缓缓开口唱道: “戏一折,水袖起落……” 陈落唱的正是前世一时间火爆全网的《赤伶》。 云雅姑娘听着陈落口中的歌词与腔调,渐渐弹奏起来。 一时间,云雅姑娘的琴声与陈落的歌声渲染的整个怡雅阁内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哀愁起来。 而当陈落唱到“白骨青灰皆我”时,这种忧伤与哀愁的情绪更是达到了极致。 一旁的做云雅姑娘也早已将自己沉浸在了这忧伤之中。 一双玉手熟练的在古筝上拨动着琴弦,将场中的气氛渲染的更加忧郁。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然而陈落刚唱到这里,一旁正在伴奏的云雅姑娘的双手突然停留在半空。 随后,只见云雅姑娘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将双手放在了古筝旁,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陈落。 此时的陈落,对于突然中断的伴奏,以及房外的喧嚣,都没有注意。 他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了这首《赤伶》中。 “台上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陈落这一次刚一开口,共工二少,宋无常,云雅姑娘,如媚,王老鸨,以及怡雅阁中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仰头看向陈落的位置。 因为陈落的这一嗓子,乃是女腔。 这女腔,并不是那种“吃个桃桃好凉凉”的阴柔与做作。 更像是那种台下苦练十年,一登场便足以惊艳全场的花旦。 以男子的嗓子唱女腔,声音铿锵更胜男子。 怡雅阁内的所有人心中都在疑惑: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唱出这种曲词。 天字一号房内的陈落依然用铿锵有力的女腔唱着: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陈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云雅姑娘,温声说道: “多谢姑娘为我伴奏。” 云雅姑娘脸上露出苦笑: “陈公子你也太抬举云雅了,你若是唱个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云雅自信可按照公子的唱词为公子伴奏一曲。 若是公子唱个扬鞭策马,仗剑江湖,云雅或许也能抚琴弹出个江湖夜雨。 但公子,你后面唱的可是家国天下啊,云雅只不过是怡雅阁的一个风月女子,如何能够与公子心中的大志起共鸣?” 陈落语塞,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就在此时,怡雅阁内突然响起一道掌声,渐渐的,楼下开始掌声雷动。 叫好声也不断地从楼下传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挤进来一群女子,正是怡雅阁的几位金牌姑娘。 几名女子掀开珠帘,眼看就要进去每人给陈落一个大大的熊抱。 “咳咳。” 云雅姑娘的咳嗽声在此时响起。 几名金牌姑娘听到这声咳嗽,都立即将脚步收了回来,一个个用恳求的眼神看向了云雅姑娘。 此时的云雅姑娘,面色毫无波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们。 几名金牌姑娘见状,立即退出了门外。 她们已经明白,云雅姑娘的这两声咳嗽,便是拒绝和警告。 玉牌姑娘的地方,除非经过她本人允许,否则,即便是金牌姑娘也不能进入。 一来是,青楼内除了玉牌姑娘之外,其他姑娘的身上都沾有风尘之气。 如若贸然进入,就算是亵渎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玉牌姑娘。 毕竟玉牌姑娘之所以是玉牌姑娘,是因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必须是国色天香,才华横溢的完美女子。 所以玉牌姑娘也都是众多富家公子心中的白月光。 而她们这些金牌姑娘无论再怎么受欢迎,也只能算是富家公子胯下之奴,亦或者说是钱财的玩物而已。 所以,金牌姑娘和玉牌姑娘虽然在明面上只差了一个等级,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银牌姑娘努努力,多讨好别人,多重冲业绩,还有机会晋升为金牌姑娘。 但金牌姑娘,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都无法晋升玉牌。 她们已经不再有做清倌人的资格。 若是有人真的招惹了玉牌姑娘,只要玉牌姑娘说出一句不满,就有无数个追求者愿意为他们出气。 甚至可能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所以,这些金牌姑娘是万万不敢招惹云雅姑娘的。 但她们一个个也不甘心就此离去,见云雅姑娘没有太大的反感,金牌姑娘们一个个都热情的跟陈落打招呼: “公子,刚才这是什么曲子?是哪位大家所作?” “公子,我叫如雪,下次来,可以直接让小翠喊我,我随时有空。” “公子……” 众多金牌姑娘挤成一团,都抱着与陈落交好的心态,想要借着陈落才子的名号,来为自己做一个宣传。 第28章 二少背锅 这群金牌姑娘依然还在门外向陈落示好,就刚爬上楼的客人向一睹陈落风采的人连推带搡加揩油的推到了一旁。 这些客人大都有些家底,也都看出陈落将来必然会火爆整个应天城,所以都想着结交陈落,以求日后攀个高枝。 “老宋,给我清场,把他们丢出去。” 其实不等陈落发话,宋无常早已经推开了身侧的如萍,走到了门前。 身躯一震,王座高手的实力展露无余。 那些冲上楼的人还没有见到陈落的脸,就被宋无常全给丢了下去。 宋无常可不管这些人惹不惹得起,直接一个接一个的丢垃圾一样丢了下去。 一时间,楼下的哀嚎声,惨叫声夹杂在一起。 “嗷!我的腰!” “哎呦,我的屁股!” “嘶!我的腿,快去给我请郎中!” “死胖子,你压死老子了,快起开!” “别叭叭,老子也想起来,我这么胖自己也爬不起来啊,谁能扶我一把啊!” 一旁的王老鸨差点被吓疯了,一次性得罪了这么多贵客,早已他们有了阴影,不敢再来怡雅阁,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急忙招呼姑娘们将衣服拉低一些,下去扶人的时候让他们占占便宜揩揩油, 宋无常可不顾这些,拍了拍手,而后将房门一摔,便走进屋内。 “公子,搞定了。” 陈落点点头: “干得不错。” 说完,陈落问一旁的云雅姑娘道: “云雅姑娘,请问这有没有其它的出口,门前堵了这么多人,我喜欢清净一些,不想别人缠着我。” 云雅姑娘闻言,对陈落说道: “公子请移步一旁。” 陈落疑惑的退到了墙角。 于是,只见云雅姑娘将琴桌旁长凳移开放到一旁。 而后用力一推长凳下的那块木板,木板缓缓移开,里面有一个机关。 云雅姑娘拉了一下那个机关。 房间内传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在门外嘈杂声的影响下,常人根本听不出来。 陈落超高的灵觉自然不受影响。 陈落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回过头,只见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就在对面的角落里缓缓打开。 云雅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钥匙,对陈落说道: “公子。密道的对面就是一个房间,虽然还是在怡雅阁内,但是绝对安全。” 陈落下意识的用手摩挲了一下那串钥匙,感受着钥匙上云雅姑娘残留的体温,随后说道: “多谢姑娘。” 云雅姑娘嫣然一笑。 陈落转身,走入了密道中。 刚一进密道,密道的门便被关上了,随后几盏灯光亮起。 陈落见最后一道门就在面前,于是便拿出了云雅姑娘给自己的那把钥匙,轻轻插入锁孔之中。 随着一道轻微的声响,门上的机关被打开,陈落缓缓推开门,发现这竟是一间女子的房间。 房间内有些几盏灯台,陈落缓步走进。 随着陈落走进密室,密道门自动关闭,陈落发现外边的声音竟是小了许多。 如果不动用修为仔细听的话,几乎就听不到声音。 陈落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里既然有人居住,灯也能不灭,就肯定有通风换气的地方,若是个通风口,陈落或许能从那里出去。 房间中央乃是一张琴桌,只不过上面没有了琴而已。 琴桌的一旁是一个茶几桌,只有一张椅子。 在琴桌的后面,乃是一张床。 整间房内的陈设就只有这些。 陈落缓缓闭上双眼,用灵识去感受房间内风的动向。 最后发现,在天花板的四个角和房间地上的四个角落各有一根空心的竹子,而且都有机关。 上面的四个空心竹用来进气,下面的四个用来出气,由此来达到换气的效果。 而外界的那些极其轻微的声音,也都是从几根空心竹传来。 陈落叹了口气,看着头顶上四个空心的竹子,心道: 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 虽然陈落是人间至尊层次的修为,但毕竟不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这么小的空心竹,想要钻出去,确实太为难陈落了。 而若是直接破墙而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到时候,自己的身份依然有可能暴露。 陈落心道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大不了在这多呆一会。 想到这,陈落不自觉的伸了伸懒腰,一股困意在陈落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随后,陈落便摇摇晃晃的走到那张床旁,拿起被子就开始蒙头大睡起来。 另一边,陈落走后的天字一号房外。 在老宋的武力震慑下,那些想上楼找陈落结交的富家公子以及商人们都不敢再上楼了。 一个个都拿出银票向那些金牌姑娘的怀里塞,并向那些她们打探那位才子的消息。 这些金牌姑娘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就要将他们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就在此时,一道极其温和的女声传入大厅: “二少不愧是共工家族的优秀子弟,在音律上竟有如此的造诣。” 共工二少闻言满头雾水,就要问: 什么?那歌不是陈兄唱的吗?怎么成我的了? 再说了,家族优秀子弟这几个字跟我共工二少沾边吗? 然而共工二少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宋无常一直对自己使眼色。 共工二少顿时明白。 随后,缓步走出房外,站在护栏上,看着下面的人,以一种极其自大的语气说道: “咳咳,某今日……” 共工二少想要拽几句文词,但无奈自己不学无术,搜肠刮肚也组织不出一句高雅的语言。 索性便用白话说道: “咳咳,本少爷今天突发奇想,写下了这两首词,各位朋友,觉得本少爷这两首词写的怎么样啊?” 底下的人一听,不少人愣在那里: “什么,共工家的那个二纨绔还会填词作曲?我没有听错?” “应天城第一败家子竟然能写出这种传世之作?我不能接受,肯定是假的!” “这家伙想出名想疯了,这种欺世盗名的事都做的出来。” 一时间,台下疑惑声四起。 共工二少的笑容刚刚在脸上浮现就被众人拆穿了真面目。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另类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你们懂个软,说不定是人家共工二少韬光养晦,为了不被大少猜忌,所以才装纨绔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的心中响起,其中一部分人“恍然大悟”的说道: “是啊,韬光隐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废话,要是你这种脑残都能猜得到的话,怎么骗过共工大少?” “说的也是,不对!你骂谁脑残,想挨揍是不是?” 一时间,楼下再度乱作一团。 第29章 十年纨绔无人问,一朝背锅天下知 众人开始向二少抛橄榄枝。 “二少爷,我家里上好的新茶,要不去我家坐坐?” “二少爷,今年十六了,我家小女与你年龄刚好相仿,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二少爷,我们还没听够,要不你再来一首?” 共工二少此时正心满意得的看着下面的所有人,想要来一首装个逼,又怕自己露馅,于是摆了摆手,说道: “咳,诸位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不过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是来寻乐子的,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 至于其他的事,咱们日后再细细商讨,日后再说,咳咳……” …… 第二天清晨 整个应天城内被一条条江湖小报炸开了锅。 “震惊!世家二公子装纨绔十数年,音律大师的身份被曝光了!” “震惊!一纨绔浪子回头,竟写出了两首传世之作!” “震惊!古武世家的嫡系子孙弃武从文,真实原因竟是这样!” 尚不知情的共工二少就这样坐实了音律大师的身份。 一时间,应天城满城风雨,尤其北城门共工家族的门口。 无数的商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在门外排着长队,要拜访共工二少和共工家族的现任家主。 共工家族的老管家和几大执事正在门口满头大汗的接待着客人。 在共工家族的一间密室内里,共工家族现任家主共工志正在和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老家主共工无痕禀报。 共工家族的老家主共工无痕问道: “怎么样了,查清楚没有,长誉那小崽子到底做什么事了,这么多人都来巴结他?” 共工志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父亲,不是长誉,是,我那二儿子。” 共工无痕一愣: “什么?那纨绔不是在逛青楼吗?我昨天给他十万两银子,让他结交那位药铺掌柜,探查他的底细,他倒好,直接拉着人家逛青楼去了。” 共工志解释道: “是这样,听说是他在青楼唱了两首曲子,而且还请了青楼的头牌清倌人伴奏。 所以,他突然火了,外面那些人,都是来找他宣传货物的商人。 不仅外边这些人,那些与我们家族有关系的明商们,也都让人给我送了拜帖和请帖。” 共工无痕不屑的说道: “呵呵,就你那二儿子?说话都说不利索,还唱曲?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共工志闻言也摇了摇头,说道: “孩儿也不信,孩儿推测,这应该是那位药铺掌柜唱的,他只是被临时推出来背锅的。” 共工无痕说道: “知道就好,不过这个锅是金子做的。 你赶紧差人把那小兔崽子喊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顺便将那陈家药铺的掌柜请到家里来。 那些当归将我的旧伤全治好了,我的修为不仅全部恢复,而且还更近了一步,这次又送给我们这样一份大礼,我们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共工家现任家主共工志闻言立即退了出去,并将密室的门关上。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密室内又传来共工无痕的声音: “如果那人手里还有这样的神药的话,我们共工家族,或许还有复仇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的共工长誉浑身一颤,随后,以极快的脚步走向了门外。 共工家族的一位执事很快就来到了怡雅阁外,在人群中挤了好久终于挤上了楼。 宋无常见有人上来,就要动手将他扔下去。 那名共工家的执事急忙说道: “大侠别动手,我是共工家的执事,奉家主之命,来请二少回家。” 宋无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衣袖上的“共工”两个字,这才说道: “等着。” 随后,宋无常敲了敲门,喊道: “二公子,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没多久,门被缓缓打开。 共工二少顶着两个黑眼圈看了看宋无常,又看了看那位执事,说道: “你告诉我爹,我晚会回去。” 陈落还没出来,共工二少自然不会走。 大执事有些为难的道: “二公子,家族里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共工家的这名执事以为,自己只要说出这句话,一向胆小怕事的共工二少就会跟自己回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共工二少依旧是淡淡的说了句: “知道了,我晚会回去。” 共工二少说完,便将房门关上,不再给这位执事说话的机会。 执事无奈,只得回家族禀报。 又过了没一会,云雅姑娘从怡雅阁的后院缓缓走了过来。 因为云雅姑娘的身份并不适合在这里过夜,所以在陈落进密室没多久,云雅姑娘便下楼回了后院。 见云雅姑娘又来,楼下聚集的人群立即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他们知道,这位清倌人很可能是共工二少的红颜知己。 若是不小心碰到,被对方误以为自己在揩油,惹怒了共工二少,肯定会有遭到共工二少和怡雅阁追究。 所以众人都很礼貌的请云雅姑娘给云雅姑娘让路。 然而就在人群中,有一个眼窝深陷,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瘦弱男子,竟然缓缓在人群中,向着云雅姑娘的胸前伸出了手。 云雅姑娘似乎并没有注意,依然在向着楼梯处走去。 瘦弱男子眼中散发出淫光,脸上露出即将得逞的笑容,就要一把抓住。 然而,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嚎毫无征兆的在怡雅阁内响起, 瘦弱男子握着自己没有了右手的小臂,不停的惨叫着,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怡雅阁。 出手的人正是宋无常,他以王座高手的实力,操控灵力形成剑气,在瘦弱男子伸手的一瞬间砍断了他的右手。 宋无常明白,云雅姑娘是陈落的红颜知己,陈落自然不愿意她被别人占了便宜。 云雅姑娘绕开那滩血水,缓缓走上楼梯。 等走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口,才转过身,对楼下的人冷冷的说道: “诸位请自重,云雅既然敢在这怡雅阁做清倌人,必然有一些保命的手段,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哪位客人,怡雅阁概不负责。” 云雅姑娘说完,对着宋无常微微行礼,问道: “公子醒了吗?” 云雅姑娘问的自然不是共工二少,而是陈落陈公子。 戴着面具的宋无常并没有看云雅姑娘,淡淡说道: “不知道,还没出来。” 云雅姑娘听完,缓缓开门走进房内。 第30章 古筝挽发丝 云雅姑娘看了看一旁正在如萍怀里瞌睡的二少,随后便走进了密室内。 房间内,陈落依然还在熟睡,对走进来的云雅姑娘丝毫没有察觉。 云雅姑娘走到床边,看着陈落脸上的棱角,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一下陈落的脸庞。 然而还没触碰,便又收了回来。 云雅姑娘坐在琴台前,而后双手悬空,无琴而奏,无声而唱。 弹奏的指法与唱的口型竟然与陈落的那曲《谪仙》殊无二致,甚至连动作和神情,都学的惟妙惟肖。 唱完后,云雅姑娘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陈落,又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陈落缓缓醒来。 因为作夜没有用修为压制酒力的缘故,所以陈落的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陈落坐起身,运转了一下修为,身体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陈公子,你醒了。” 陈落被这句话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转过头,看向正对自己微笑的云雅。 “云雅姑娘,现在是几时了?” 云雅姑娘说道: “大概快到午时了。” 陈落站起身来,看了看床,又有些歉意的看着云雅姑娘。 “这……” 凌霄大陆的观念类似于古代,较为保守,一般女子的床铺,陌生男子是绝不能睡的。 云雅姑娘似乎看到了陈落的为难之处,说道: “公子不必介怀,我再换一套就是了。” 陈落微微行礼,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雅姑娘说道: “我知你不愿暴露身份,所以便让二少顶替了你才子的名头,现在怡雅阁内内外外挤满了人,都是来交好作夜那位音律大家的。” 陈落捏了捏鼻子,说道: “其实,这两首歌,并不是我写的。” 云雅姑娘似乎并不意外,依旧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 “那,云雅姑娘,我就出去了。” 云雅姑娘点点头: “好。” 陈落说完这句话,便缓步走出密室,身后,云雅姑娘看着陈落的背影,怔怔出神。 来到门外,陈落拍了拍还在如萍怀里熟睡的共工二少。 共工二少晃了晃头,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陈兄,你醒了?” 陈落点了点头,对共工二少说道: “给我拿两千两银子。” 共工二少急忙从怀里掏出银子,直接全部递给了陈落。 陈落从里面抽出了二十张,说道: “这些就够了。” 而后,陈落对共工二少说道: “把他们叫醒。” 共工二少将正在熟睡的如萍和如柯叫了起来。 如萍和如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共工二少和陈落。 以及,陈落手中的银子。 二人顿时清醒了许多,双眼放光的问道: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陈落丢给二人每人五百两银子,说道: “记住,昨天晚上的那两首曲子,是共工家的二少爷唱的,明白了吗?” 如萍和如柯笑眯眯的将钱揣进怀里,一边对陈落点头一边说道: “公子放心,不管谁问,我们就都说是二少唱的。” 陈落右手一甩,手上的十张纸质的银票顿时飞向如萍和如柯二人。 几乎是擦着如萍和如柯二人的脖颈处飞过,最后落在了地板上。 而那十张银票在落在地板上之后,软软的贴在了地上。 如萍和如柯吓得顿时想要大叫,开口又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从你们口中走漏了消息,你们知道知道下场是什么。” 如萍和如柯闻言,都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 不是她们没有定力,而是陈落给她们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大了,使她们从心底生出了对陈落的恐惧感。 陈落对共工二少说道: “你带着他们两个先出去,你走了,外面的人自然也都会离开。” 共工二少点了点头,说道: “陈兄下次一定要到我家里做客,我父亲和我爷爷都说要当面感谢。” 陈落轻轻点了点头: “好。” 随后,共工二少让如萍如柯二人站起身,便正要出去。 陈落说道: “把衣服整理好。” 如萍和如柯闻言,立即将身上的衣物整理整齐,而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水粉,给对方补了个妆。 按理说,他们三人衣衫不整的出去,更能吸引楼下人的注意力。 但这样一来,楼下的人便也会多想,毕竟云雅姑娘在他们的面前走进了房间。 如若真让二少三人衣衫不整的出去,可能会对云雅姑娘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 所以,陈落要在这天字一号房中营造出一种饮酒论曲的氛围。 于是,陈落走到云雅姑娘的那张琴旁,开始弹奏起一曲《何日君再来》。 这也是青楼送贵客时常用的曲子。 然而楼下的人此时却没有听琴的兴致,见共工二少走了出来,一个个急忙凑上前去。 门外的宋无常听到有人在屋内弹奏曲子,心中猜想这必然是自家公子在和云雅姑娘依依话别。 想到这里,宋无常便觉得自己在门外偷听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所以,宋无常便走下楼去,一边走一边推搡众人,顺便给共工二少开出一条路: “走开走开,二少爷该回去了,家主还在等他议事,你们想找二少,去我们家族门前等着。” 宋无常此言一出,那些在外围,挤不到共工二少身旁的人立即走出门外,向着北门共工家族的领地跑去。 房间内,陈落的双手放在古筝上,依然在那里弹奏着。 而此时陈落的耳朵却听到了一声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密室的通道。 陈落正要听个仔细,这道声音,在密室门旁突然消失。 而后,陈落便感觉到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节奏略快的心跳声在密室的门旁响起。 陈落依然在弹奏着古筝,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没有察觉。 然而,连陈落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弹古筝的节奏虽然没有乱,但速度确实在不断地加快。 铮~ 陈落的手速越来越快,导致弹的时候,不慎扯断了一根琴弦。 陈落看着断掉的那根琴弦,默默地想道: 莫非,自己的心,乱了吗? 而后,陈落闭上眼,在无尽的喧哗中仔细的聆听密室门的方向。 那里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竟然全然静止,过了数秒,才渐渐恢复正常。 陈落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将那根不慎崩断的琴弦解下来。 又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一根柔顺的长发,挽在了那根琴弦原本在的位置。 随后,陈落站起身,看了看这台古筝,苦笑着走出门外…… 第31章 陈行风被抓 正午,陈落出了应天城,向着玉泉镇的方向走去。 “主人,午时已到,是否签到?”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在陈落脑海中响起。 “签到。” “恭喜主人签到成功,获得一年精纯修为,并获得额外奖励《驻颜丹丹方》。” 刚走出应天城城门外的陈落停下脚步,发出指令道: “查看《驻颜丹丹方》。” 陈落心中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冒出个丹方出来,莫非这世界也有炼药师这个职业? 陈落点开丹方,上面名列了数十种药材,第一味主药正是回颜花。 “嘶,系统,你不是在坑我,我一个风属性的武者,哪里能炼药?”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无须主人炼制,只要主人将药材收集完毕,系统可以提取药力直接凝丹。” 陈落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疑惑的问道: “不对,突然给我丹方做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会,而后才说道: “每一次的签到奖励都是随机挑选几个主人用得上的奖励,具体是做什么,主人未将思维授权于小系,小系暂时分析不出来。” “行,先放那,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随后,陈落将那张丹方随意的扔回空间系统中,继续向着陈家的方向走去。 陈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家已经出了变故。 陈家家主陈行风,今天一大早被归德府的官差带走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的陈家内,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黑衣侍卫,一个个尽都杀气腾腾。 陈家的管家陈恒拉过领头做动员的那人道: “老秦,你冷静点,说不定只是少爷闯了祸,所以才把家主叫过问话而已,你没看只是来了两个小喽啰?” 侍卫头领秦远怒目圆睁,喊道: “放屁,八成是京城那边的人的手段,他们想把王爷骗过去下黑手。” 管家陈恒努力平复心境,耐心解释道: “老秦,你不要太想当然了,四大君候都是王爷的门生,他们不敢贸然行动的。 而且这些年王爷一直没有抛头露面,绝对不是皇宫里的人,你这么冲动,容易坏了大事,会受军法的。” 秦远对于陈恒说的军法二字毫不在意,反驳道: “就是因为连你也想不到,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这时候下手。 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王爷这时候正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早就想除掉王爷了。 只不过我们陈府守备森严,所以才故意把王爷引出去。” 秦远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继续说道: “回头,再给王爷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又或者直接说是误杀,呵呵……” 说完,秦远便直接提起放在一边的大刀,向着门外走去。 陈恒见状,急忙喊道: “秦远,你忘了王爷出门之前说的话了吗?” 秦远回过头,看了管家陈恒一眼,淡淡道: “就算到时候真要把我老秦的头给砍了,今天,我也要去归德府救王爷。”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说话的人正是刚赶回来的陈落。 陈落刚到附近便感觉到自己家里有出现了不少的强横气息,所以便立即用至尊修为飞了回来。 陈恒和秦远还在争执,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秦远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发声处,问道: “谁?” 然而刚一看到陈落,便愣住了,心中顿时生出诧异: 这少爷不是从小不学无术吗,踏空怎么比我还要稳? 一旁的陈恒却是显得淡定很多,急忙说道: “少爷,家主大人今天上午被归德府府衙的人带走了,说是跟一个案子有关。” 随后,陈恒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请问少爷这两天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我们也好推测一下他们带走家主大人的目的。” 陈落简单思索了一下,说道: “应该没有。” 陈落作夜在青楼内,并没有招惹谁,就算无意间招惹了,也应该去应天城衙门去告,没必要舍近求远跑到归德府城。 秦远闻言,心中的想法更加确信几分,不管身旁的陈恒和陈落二人,立即下令道: “兄弟们,跟我去归德府救王爷。” 院子里的黑衣侍卫同时回答道: “是!” 声音雄浑,几乎差点将刚新建的陈府震塌。 一旁的陈恒听了陈落的话,一时间也拿不准该怎么办了,一直来回踱步,并用拳头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秦远率领黑衣侍卫正要出门,却听陈落说道: “秦叔,你等一下。” 秦远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陈落。 陈落说道: “你们先在家等着,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秦远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你在家等着,若是,若是……” 秦远若是了好久,最终才咬着牙说道: “若是王爷和我们都回不来,便让陈恒帮你召集王爷所有的旧部,为王爷报仇。” 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后,秦远和黑衣侍卫们便各自提着武器飞身而起,向着正北的方向而去。 陈落也知道时态的紧急,不再犹豫,整副身体化为一道极快的罡风,向着正北归德城的方向而去。 …… 在归德城的正中心,归德府衙内,公堂上正有一个中年人谈笑风生,似乎并感觉不到府衙内的压迫感。 这个中年人,自然就是被人从陈府抓来的陈行风。 他已经在公堂上等了一两个时辰,却迟迟不见知府出来。 在陈行风的身旁,有一个一直虚心听教的青年人,青年的身体看起来很是壮实,一看便知道是军旅之人。 而在青年的腰间,一块朴实无华玉牌晃来晃去。 青年虚心向陈行风请教道: “师父,对付那些占山为王,遇到围剿就坚守不出,等我们离开又祸乱百姓的山贼该怎么对付?” 陈行风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反问青年道: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处理的?” 青年说道: “为了清剿的足够彻底,我都是动用足够数量的军队清剿。 但是这样的话,对人力和物力的消耗都是极大,就只是每天的粮草,都是不小的开支。” 说到这,青年又说道: “而且,一个地方的山贼被剿完,或许哪里会安宁一段日子,但过不了多久,附近又会出现一批,导致我还是要调重兵去再剿一次。” 就在二人还在讨论的时候,睡眼惺忪的知府也终于走到了公堂上。 第32章 吼吼吼,汪汪汪 知府坐直了身子,问道: “下站者何人?” 陈行风与青年依然在讨论,似乎并没有听到知府的问话。 陈行风说道: “山贼不同于南方小国的军队,重兵围剿实属不必。 你可以用细作,这样,只要能够确认他们的位置,派一些精兵前去突袭,对他们的高层进行斩首。” 青年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到一声惊堂木的声音传来: “大胆刁民,竟敢……” 然而知府说到这,看到扭过头的青年便愣住了。 随后,知府连滚带爬的走到青年身旁,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吼吼吼吼吼……侯爷……” 他看到青年脸的一瞬间便认出了他。 四大君候中唯一的一位“平”字侯: 平南侯,曾非。 知府忐忑的问道: “侯爷,您不是在南方清剿余孽吗,怎么到归德城了?” 曾非笑道: “听闻我师父犯了点事,所以便过来看看。” 归德城知府一愣: “你师父?” 随后,知府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了陈行风,口中又开始结巴起来: “汪汪汪汪汪……王爷……” 陈行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正好,我也到了,还请知府大人仔细审理审理我,秉公执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归德府知府闻言,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双手撑着地跪在那里: “王爷,我哪里知道是您啊,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触您的虎须啊……” 知府大人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冲天而降,落在陈行风的面前,还没站稳,就开口问道: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知府大人看了看陈落,又看了看陈行风和曾非,吓的直接翻了白眼,身体摇摇晃晃,差点就晕了过去。 天呐,我这是抓了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知府大人委屈的都要哭了。 归德城这么多年国泰民安,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案子,知府大人正要借此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公平公正。 所以在接到报官信息的当天就把当事人抓了过来。 而且,为了更好的为自己的英武形象做宣传,这次还是公开审理此案,相信过不一会,外边就会聚集不少的民众听审。 然而,知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被告竟然是镇北王陈岳,而且,还有一个四大君候之首的曾非。 甚至更有一个仙人一般的儿子,知府大人就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双腿在发抖,立即对陈行风说道: “汪汪汪……王爷,这里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陈行风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既然你把我从家里喊过来,就肯定是我涉及了什么案件,你就把我当成如同百姓,正常审案就行。” 知府吓得差点没给陈行风跪下,以乞求的口吻说道: “王爷,这这这,打死下官,下官也不敢啊。” 知府吓得都快哭了,心道: 你是镇北王陈岳,是卫国所有百姓和士兵心中的军神。 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你给抓了,我这个归德府衙门恐怕能被他们全给掀了。 平南侯曾非双目一瞪,怒道: “让你审你就好好审,认真审,哪那么多废话!” 知府闻言,一时间觉得左右两难。 陈行风似乎看出了知府的难处,上前拍了拍知府的肩膀,说道: “你就把我当成普通百姓审理,只要你们衙门里的人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知府艰难的点了点头,对陈行风行了一礼: “下官得罪了。” 而后,便缓步走上案台,拿起惊堂木,正要重重的拍下,却又怕惊吓到下面站着的这位爷。 所以,知府便将惊堂木轻轻落下,故作镇定的问道: “下站者何人?” 陈行风三人闻言一拱手: “回大人,草民玉泉镇陈家家主陈行风。” “回大人,草民陈家仆人曾非。” “回大人,草民陈家大公子陈落。” 知府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腿,问道: “你们所犯何事?” 陈行风回答道: “回禀大人,草民今日在家中被两位官爷押到了衙门里,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 知府闻言,急忙拿起桌上的状纸,说道: “王……陈行风,有人状告你儿子陈落在药铺强买强卖,一盒普通的当归竟然卖出了八万两的天价,而且还勒索了共工家二少爷的一处房产。 共工家大少爷共工长誉前去讨还,结果被你儿子打伤。 而后共工长誉将你儿陈落告到县衙,你儿陈落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向共工长誉勒索了一百万,并且杀了县衙内审案的所有人。 陈行风,我问你,你儿子可做过此事?” 陈行风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 并想到了陈落之前给自己的那笔银子,问道: “落儿,你当真做过此事?” 陈落点了点头,而后对知府回答道: “大人,冤枉,我与二少乃是公平交易,绝无强买强卖一说。 只是共工大公子想要侵吞二少的资产,所以才诬告我是黑店,如若大人不信,可以叫来共工家大少爷当场对质。” 知府审理陈落时,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算镇定,说道: “带原告。” 随着知府大人的一声令下,满身缠着绷带的共工长誉被带了出来。 共工长誉看到陈落的一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不知道触碰到了哪一处伤势,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知县见共工长誉被吓成这样,心中的想法顿时又确定了几分,说道: “陈落,你若是如实坦白,或许可以从轻处罚。” 因为并不是审理的镇北王陈行风本人,所以知府的底气也就渐渐足了起来。 谁都知道镇北王对外虽然杀伐无数,但对卫国的百姓却是向来不以势压人,如果自己的手下犯了罪,也会秉公处置。 所以想到这里,知府大人便恢复了平时的威严形象。 一旁的共工长誉听到知府大人的这句话,眼中露出一丝希望,大喊道: “大人,就是他,他杀了知县大人和县衙里所有的官爷,还威胁我,如果三天后我不给他送去一百万两,他就去我家取我的人头。” 随后,共工长誉不顾身上的伤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第33章 结案 知府说道: “你且起身回话。” 共工长誉急忙道谢。 知府问道: “共工长誉,我问你,你说这陈家公子行凶,他行凶时你可是亲眼所见?” 共工长誉点了点头,说道: “是我亲眼所见,我亲眼看到这凶徒杀了知县大人,连县衙里的各位官爷,也尽都被他的同伙杀害。” 知县看向陈落: “陈公子,对此,你作何解释?” 陈行风听到共工长誉有理有据的供词,也是疑惑的看向陈落。 虽然他明白自己的儿子不是无端惹事的纨绔,但依现在的供词看来,知县或许真的是他杀的。 陈落点点头: “共工大公子说的不错,这应天城的知县,确实是我杀的。” 知府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为难起来。 如果陈落矢口否认,他大可以打个马虎眼,将此事直接揭过。 毕竟这事牵扯到一位王爷,自己无论如何是惹不起的。 如果上面追查下来,自己便将这事推给上面,让他们去头疼。 可陈落却一口承认了下来,知府大人感觉接下来的步骤都没法进行了。 抓? 镇北王和平南侯都在这为他撑腰,知府大人自认没这个胆子。 放? 如果就这样放了陈落,那么也不符合卫国的律法。 知府大人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整整大了一圈,就连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都有些戴不稳了。 深吸一口气,瞄了瞄一旁并没有任何动作的镇北王与平南侯,知府又开口问道: “陈落,既然你承认你杀了知县和县衙里的官差,那么就是说,你认罪了?” 知府说完这句话,心里不停的恳求道: 我的公子爷,你赶紧认罪,大不了我退了堂就把你放了,回头你隐姓埋名,或者远走高飞,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没罪,我为民除恶,斩杀贪官,我有什么罪?” 听到这句话的知府大人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心中喊了一句我的亲祖宗。 但知府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故作威严的喊道: “一派胡言!来人,把他押下去,打入大牢,退堂。” 听到这句话的共工长誉脸上露出喜色,不顾身上的疼痛,开口喊道: “多谢大人,大人真乃人间青天!” 说完,共工长誉便站起身,给陈落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然而令共工长誉没想到的是,陈落竟然也在同时看了过来。 二人的双眸就此对视。 陈落也在这一瞬间,启用了控魂术! 陈落的声音如同一道道天音一般在府衙内回响: “当初,你在县衙和知县都说了些什么?” 共工长誉的双眼中没有一丝神色波动,无意识的说道: “我那愚蠢的弟弟你药铺里花三万多两银子买了一盒当归,而且还把玉泉镇的那一处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别院抵押了出去。 所以我便去讨要,只要我讨要回来,那一处别院和那三万多两银子就就成了我的……” 陈落饶有兴趣的问道: “然后你就被我家仆人打了一顿,但你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所以就收买了知县,收回银子和别院的同时,顺便把仇给报了?” 共工长誉双眼无神,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 共工长誉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堂上的知府,以及公堂上站着的陈行风,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陈落继续问道: “那你开出了什么条件,才能让知县大人愿意为你卖力?” “一万两银子,还有让青楼的花魁陪他一夜。” 陈落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就这些?” 陈落有些无法接受,出一万两银子,就想谋取自己的性命? 共工长誉点了点头: “是,因为我们的合作的次数非常多,他是个色中饿鬼,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逛青楼。 所以,我投其所好,开的这种条件一般他都会接受。” 陈落开口,还想再问个仔细,然而正堂上的知府额头上已经气的开始冒烟了,一拍惊堂木,怒发冲冠的对共工长誉喊道: “大胆刁民,还不将你们之间的苟且之事尽数招来!” 正在恍惚中的共工长誉被惊堂木给震清醒了,急忙辩解道: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从未给知县大人送过一万两银子,更没有让春萍阁的花魁夜里子时去陪他睡觉啊!” 知府怒道: “既然你没有做过此事,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共工长誉一时间语塞: “我,我我我……” 眼看罪名已被坐实,共工长誉急忙跪下求饶道: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知府喊道: “既然想要我饶命,那还不将你勾结知县之事如实招来,莫非,还想要我对你动刑?” 共工长誉闻言,双腿顿时瘫软了下来。 “来人,把这刁民给我押进大牢,严刑拷打,务必把他勾结朝廷命官的事问个清楚!” 立即有两名官差走到共工长誉的身旁,将共工长誉拉了出去。 良久以后,知府才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吊着的心放平,站起身,走到陈行风面前,躬身对陈行风说道: “王爷,问清楚了,实在是误会,陈公子虽杀了应天城的知县,但却是属于为民除害。 若非这败类被公子除掉,还不知日后会搞出多少冤案呢。” 陈行风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查清楚便好,记住,千万要问个清楚,这共工家族在应天城附近根深蒂固,贿赂的,可能不止应天城知府一个,你要仔细盘问。” 知府点头道: “是,这是必然。” 随后,知府对陈行风和曾非说道: “王爷,侯爷,请移步后院,我这就差人准备酒席,就当是迎接二位的到来,也算是给陈公子压压惊。” 陈行风摇了摇头,说道: “酒席就免了,今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和南侯还有些事情要谈,就不逗留了。” 知府急忙行礼,说道: “那好,王爷请,下官送送王爷。” 陈行风摆摆手,又嘱咐道: “送就免了,我并不想有人知道我的消息,所以,你要管好你手下的人。” 知府急忙应是。 陈落跟随陈行风二人缓步走出公堂,而后便听见身后传来那知府的声音: “都给我听好了,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宣扬出去,另外,将共工长誉单独关押,别让他泄露了王爷的消息,问清罪状,立即斩首!” 第34章 抽丝剥茧 陈落与陈行风人人刚走出归德城南门,便看到南方不远处有一片黑云快速接近。 那片黑云越来越近,一直来到三人近前。 陈落三人这才看清,当先一人,正是召集了人手急匆匆赶来的秦远。 秦远一见到陈行风,立即降落,说道: “王……家主,您怎么样,没事?” 陈行风有些不悦的道: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在家族里等着吗?” 秦远闻言立即下跪: “我……” 秦远似乎想解释,但最终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说道: “属下知罪,请家主责罚。” 其实不用秦远解释,陈行风也知道秦远是担心自己,摆了摆手,说道: “回去后,去找陈恒领一百军棍,小惩大诫。” 秦远闻言面露喜色,说道: “谢家主!” 一百军棍,虽然打下去很不好受,但对秦远这种高阶武修来说,并不算太重。 “别急着谢我,扒光了,在院子里,让陈恒亲自打,我会在凉亭里和兄弟们一起欣赏你的飒爽英姿。” 秦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家主……” 陈行风丝毫不为所动,说道: “你不是经常说死都不怕吗?还怕这个?” 秦远不在说话,偷偷瞄了瞄周围,随时准备逃离。 “别想了,我知道你修为精湛跑得快,但你跑也没用,躲得过初一躲也不过十五,你总要来我这里的。” 秦远说道: “我老秦还是躲得过初一再说,家主,属下告退!” 说完,秦远便如一道风一般,想要逃跑。 然而秦远刚刚动作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控制住了,回头一看,竟是曾非。 “老曾,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曾非笑着说道: “放你走?你觉得可能吗?师父见我来,得意给我准备了一出好戏,你这个主角能说走就走?” 而后曾非对身后的黑衣侍卫们说道: “兄弟们,拿灵兽筋给你们头领捆上,大家等着回去看秦头领的好戏。” 秦远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你们干什么,我是你们的头领,放开我!家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陈恒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头领,你就别挣扎了,等你表演完,自然也就给你松绑了。” 众人说笑间,便已经到了陈府门前。 门口的管家陈恒早已等的望眼欲穿,见陈行风回来,急忙上前询问: “家主,您回来了,没出什么事?” 陈行风笑道: “没,一桩命案,喊我去问话,都处理完了。” 陈恒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忐忑的问道: “老秦呢?怎么没跟家主您一起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陈行风摆了摆手,随后,中间几名黑衣侍卫将五花大绑的秦远抬了出来。 “秦远目无法纪,怎么处置,我交给你了。” 随后,陈远便示意陈落与曾非进了院子里,身后传来陈恒耐人寻味的声音: “秦大头领,你也有轮到我手里的一天啊,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合适呢?” 几名侍卫急忙七口八舌的说道: “管家,家主说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打。” “张二麻子你胡说什么,我秦远与你势不两立!” …… 陈行风关上了房门,房间立即隔绝了外面的欢呼喝彩声。 曾非与陈落二人坐下,陈行风对曾非说道: “曾非,你继续说说南方的情况。” 曾非转过头,看了一眼陈落。 陈行风说道: “不用顾及,他不会乱说的,现在让他接触接触,也不是什么坏事。” 曾非这才缓缓道来,说道: “我之前跟你提过剿匪事件,发现最近冒出来的山贼很不寻常,他们对我们的路数太熟悉了。 不管每次我用什么方法,都会扑了一个空,我怀疑……” 陈行风补充道: “你怀疑这可能是朝中某个势力的私兵,所以才会对你的战术如此熟悉是吗?” 曾非点了点头: “是,起初我也没想这么多,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剿匪的失利,每一次动用重兵剿匪都会扑空。 所以,军营里有一部分人对我生出了不满。 而且,这种对我不满的心态还在持续蔓延,甚至已经开始渗透了高层。 之前大破南方诸国的联军,使得许多将领都生出了自满的情绪,而朝廷也没有对他们具体的封赏,只封了我一个平字和一些金银。” 陈行风打断了曾非的话: “所以,他们有些人就觉得,原本朝廷赏赐给他们的东西,都落到了你手里。 他们劳苦功高,却什么也没得到,你只是指挥指挥,就得到了封赏。是不是这样?” 曾非震惊的道: “就是这样,师父你怎么知道?” 陈行风继续说道: “别急,接下来我们继续来分析你剿匪的事,你剿匪连连失利,是不是感觉有些军队你已经指挥不动了?” 曾非点了点头,回答道: “岂止是有些军队,现在除了在镇北军调来的旧部之外,几乎全部的军队都对我是阳奉阴违。 甚至有传言说,我平南侯这个位置,栓条狗狗都能做,剿匪要是由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指挥,早就彻底剿灭干净了。” 陈行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很是确定的说道: “你现在的位置坐的太高了,高到某个人都开始对你忌惮了,这是他的手段。” 曾非疑惑: “谁?” 陈行风端起茶壶,正要倒茶,一旁的陈落急忙接过,给陈行风与曾非各自倒了一杯。 陈行风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道: “曾非,你还记不记得十九年前的草原风骑?” 曾非说道: “自然记得,当年你火烧六十万草原悍骑之后,草原各部被你打的几乎没了战斗力。 但就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批对你们战法战术极为了解的草原风骑,来去无踪,弄得边关的百姓怨声载道。 而且草原风骑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们家眷的住处,烧杀淫掠了许多家眷,这事当年还传遍了整个卫国的军队……” 说到这里,曾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双目圆睁,而后看向陈行风: “师父,您是说……” 陈行风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曾非回忆起当年那件事,顿时醒悟自己现在竟然与师父当年的遭遇如出一辙! 只不过当年镇北军乃是真真正正的铁板一块,并没有出现争权夺势的情况。 第35章 飞鸟尽,良弓藏 平南侯曾非再度回忆了一下十九年前的事。 草原风骑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对北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最终,军师薛东以自身为诱饵,故意将自己的行程散播了出去。 最终,军师薛东七十七名名精兵将草原风骑引入一处峡谷,并拖到了数十里外的精兵合围,这才剿灭了所谓的草原风骑。 而据镇北王在信中所言,这一股所谓的“草原风骑”并非是草原各部落的军队,而是卫国的一位知名将领! 想到这里,平南侯曾非问陈行风道: “师父,那个率领草原风骑的将领到底是谁的手下?” 然而,令曾非没有想到的是,陈行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只说了两个字: “慎言。” 曾非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事态开始严重起来。 他本以为,这或许是朝中的某位大佬想要争兵权,所以想办法让自己渐渐失去威信,他们便可以安插鹰犬到军营里,渐渐掌控兵权。 然而就从今日镇北王“慎言”这两个字而言,事情远不如自己想像的这么简单。 镇北王在卫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他说出“慎言”两个字? 除了穿龙袍的皇帝陛下,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曾非突然明悟,南方诸国尽被荡平,那么,在皇帝的眼中,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自己如今的处境不正如十九年前的镇北王一模一样? 独揽大权,功高震主。 曾非立即问陈行风道: “那师父,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陈行风看着曾非的眼睛,问道: “南军目前的形势如何?” 曾非回答道: “很不乐观,之前南方诸国联军的时候,虽然逃兵不少,但我大权在握,想杀谁就杀谁,谁都不敢拦。 可如今,大破诸国联军之后,朝廷就给我派了一名军师和几名将军过来,说是协助我清除诸国余孽,实则是要将我架空。 前几日,有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担任一组巡逻队的头领,他倒好,光天化日闯入一家百姓的家中,直接霸占了人家的妻女。 而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常庆,在出事的时候,还在帮我们修补城墙,回到家遇到这种事,直接羞愤的自尽了。 我直接让贴身侍卫把他抓了起来,调查清楚后,刚准备砍了他。 那军师和几名将军突然告诉我,说什么常庆是通敌的内奸,那户部侍郎的儿子把常庆的妻女抓起来是软禁,常庆自尽是因为畏罪自杀。 他们还拿出一张笔墨未干的假信件,硬说这是他通敌的证明,又说这个户部侍郎的儿子怎么英勇杀敌,为国为民,劳苦功高。 我真是……草他娘的!” 曾非说着说着,越来越是激动,脸色也变得越加难看,最后索性直接爆了粗口。 陈行风的面容也是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还是努力的收了收心境,淡淡道: “当初南方危急,京城方面为了稳住局势,自然要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你。 现在,南方平定了,也正如他们所说,你这个位置,哪怕是让一条狗来做,南方也都不会起什么风波了。 而且,这些监军什么的,也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天下太平已成定局,日后卫国必然是文盛武衰,他们又怎么会放弃讨好这个户部侍郎的机会呢? 就连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每天下朝后怀里都能揣上几张银票,更何况是有实权,又在天子脚下的户部侍郎。” 曾非气愤的说道: “总之,现在南方的各部军队,我都掌控不了了,我想像师父一样退隐,但又放不下咱们的那一营原镇北军。 以他们嫉恶如仇的性格,必然看不惯这些苟且之辈,若是我走了,他们肯定会吃亏的。” 陈行风似乎坐的有些累了,缓缓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说道: “他们是不可能让你退隐的。” 曾非问道: “为什么?这不正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吗? 自古便是飞鸟尽良弓藏,我给他们打下了南方,日后也没用到我的地方了,他完全可以用他的人把我换下来。” 陈行风转过头看向曾非的眼睛,说道: “他的字典里不只有飞鸟尽,良弓藏,还有狡兔死,走狗烹六个字。” 曾非闻言一愣,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道: “师父,你是说?” 陈行风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房间内取下一个竹筒,扔给了曾非。 曾非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是凝重,说道: “怎么会这样?” 陈行风说道: “怎么不会?咱们这位陛下的手段,可比你想象的要高明的多。” 一旁的陈落捡过竹筒里的那张纸条,打开看了看,上面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平南侯曾非与东寇勾结,贩卖我军兵器与情报,彻查。” 这张纸除了这几句话,并没有印章或者署名。 陈落好奇的问道: “父亲,只凭这张纸,能说明什么?” 陈行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 “总之,这是一个和叛国罪一样的帽子,只要戴在了你曾叔叔的头上,就算他立下这么多战功,也要被诛九族。” 陈落脸色一变,看向曾非: “这么严重?” 曾非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陈行风说道: “师父,我终于明白你那句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今天不只要杀我,而且,还要把我彻底搞到身败名裂再诛我九族,这样,就能显出他的圣明了。” 陈行风拍了拍曾非的肩膀,说道: “急流勇退,你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 南军的将领尽都是一些世家子弟,行事嚣张跋扈已成习惯,你继续镇守南方,难免会看不惯他们。 你杀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他们的后台,他们的后台就会想尽一些办法来搞你,或者败坏你的名声,到那时皇帝杀了你,就等于是民心所向。 原镇北军的兄弟,我会想办法,在此期间,你要照顾好他们和你自己的安全。” 曾非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好,等我回去,就搬进镇北军营里,放权给他们,如果他们做的不太过,我就不会出手干涉。” 说到这,曾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可怜了南境的百姓们,刚摆脱了南方诸国的侵扰,又落入了这群恶犬的手中。” 陈行风也叹气道: “可惜南军与北军不同,南军鱼龙混杂,各路势力都有。 我们的人,当今陛下的建立的军事集团,先皇陛下留下的林家军事集团,以及各大权臣安插进来的种子都混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太乱了” 第36章 守剑人的突破 陈行风和曾非讨论了好久才散场。 等将曾非安置完毕,陈落才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落双手托头,躺在床上,正准备闭目养神。 突然,陈落察觉到远处有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在逐渐酝酿,并且在慢慢变强。 这种修为提升的速度,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当年。 与此同时,陈落感觉道附近几名高手的气息也开始躁动起来,那些气息,正是各大家族与宗门的老祖。 陈落走出门外,大致辨别了一下,发现气息增长的那个方向,竟然是葬剑崖! 凌霄大陆巅峰剑客的决斗场! 想到这里,陈落立即化为一道流光向着葬剑崖而去。 葬剑崖上,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高手,陈落大致查探了一下,竟然意外发现这些人竟然最低的都是高阶皇座,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君主境的高手。 在陈落的认知范围内,这些人,几乎是整个玉州境内的全部高端战力。 陈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下去,他们所看的方向,竟然是葬剑崖之底的那片坟场。 更准确点说,是坟场的里的那名守剑人。 此时的守剑人,全身都是剑痕,正盘膝坐在坟场的正中心,无数道剑意在他的周围纵横交错。 在坟场的周围,有一群修为不俗的黑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中都含有杀意,以及一丝丝忌惮。 守剑人的修为此时还在源源不断的暴涨。 六阶皇座…… 六阶皇座巅峰…… 七阶皇座…… 九阶皇座大圆满…… 就当守剑人的修为增长到九阶皇座大圆满的时候,突然像是受到了阻碍一般,迟迟不能冲破君主境。 坟场外其中一名黑衣人问道: “大哥,怎么办,我们还刨不刨闻天行的坟?” 领头的黑衣人面容凝重的道: “这守剑人看来是卡在九阶皇座巅峰了,我们有六名高阶皇座,两名君主境,一定能打赢他的。” 那黑衣人又问道: “惊动了这么多高手,万一他们有人插手怎么办?” 领头的黑衣人面色挣扎了一下回答道: “闻天行被悬赏了一千万两银子,而且还只是尸身和佩剑,赌一把,只要干完这一单,我们就能金盆洗手了。” 然而正当几名黑衣人还在交谈的时候,坟场中的守剑人的修为竟然是又增长了一分。 随着这一分修为的增长,守剑人身上的灵力就像大江决堤一般,开始暴涨了起来。 君主境一阶…… 君主境二阶…… 领头的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守剑人周围纵横的剑意,急忙对几名手下说道: “事已不可为,撤!” 说完,黑衣人正要离去,一转身便差点装上一个白衣人。 黑衣头领看着白衣人,立即从身上掏出匕首,直接向着白衣人一招突刺。 白衣人正是赶下来查探究竟的陈落,听到这几个人认识守剑人便走下来想要询问几句,却不料黑衣头领竟然给自己来了一次不讲武德的偷袭。 陈落抬起手,直接按住黑衣头领拿匕首的右手,问道: “你们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头领本能的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抽不出来。 黑衣头领见状,立即启用自身的护身罡气,准备将陈落震退。 然而,竟黑衣头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护身罡气竟然对面前这人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陈落查探了一下黑衣头领的护身罡气,说道: “三阶君主境,还不错。” 被陈落一眼看穿了修为的黑衣头领大惊失色,急忙喊道: “快,攻击他!” 随着黑衣头领的下令,早就将陈落包围起来的黑衣人一齐向着陈落出手。 黑衣头领见状面露喜色,心道: 即便你修为精湛,又怎么能挡住这么多高手的联手进攻? 然而接下来的一些,却让黑衣头领大跌眼镜。 只见自己手下的一位君主境,以及六名高阶皇座,在对上这白衣人的一瞬间一触即溃,差点当场失了战力。 “我跟你们没仇。” 陈落冷漠的说道。 黑衣头领闻言,松了一口气,心道: 没仇就好,这次大不了消财免灾。 陈落抬了抬手,用手指指向了另一位君主境的高手。 随后一道劲气从陈落的指尖发出,那名君主境的高手的额头立即出现了一个血洞。 随后,那名君主境高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脸上的面容依旧是刚才留下的的庆幸之色。 黑衣头领看着这名高手,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刚才这名高手乃是直接倒地。并没有挣扎,这使得黑衣头领对陈落更加的忌惮。 毕竟就算是杀只鸡,剁条鱼,它们临死前也要扑腾两下? 然而那名君主境高手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失去了生机,甚至于,脸上的庆幸之色都没有消散。 黑衣头领鼓起勇气,用质问的眼神看向陈落: “你……” 陈落冷漠的说道: “但你们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 黑衣头领脸上露出怒容,但如今形势比人强,黑衣头领又不得不将自己怒火的压了下去。 “现在,我可以问话了吗?” 黑衣头领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情愿的说道: “大人请问。”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头领回答道: “我们尽都是江湖散修,葬剑崖里葬着一个名叫闻东行的剑客。 这闻天行生前自诩江湖侠士,但骨子里却是一个道貌岸然,连小孩子的糖葫芦都要抢的卑鄙小人。 我们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刨了这个小人的坟,替天行……啊!” 黑衣头领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落折断了中指,连同控制中指的那些神经,也一同摧毁。 “说真话,再多一句废话,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陈落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黑衣头领见状,再也不敢说谎,急忙说道: “我们是杀手组织的人,有人出高价悬赏闻天行的剑和他的尸身。” “是谁?” 黑衣头领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在黑榜上接的悬赏。” 陈落低头沉思了一下,指着守剑人问道: “这人是怎么回事?” 黑衣头领回答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阻拦我们刨坟,我们只是围攻了他,将他打成了重伤,没想到他居然顿悟了。” 说着说着,黑衣头领看向了守剑人的方向。 此时的守剑人,浑身金黄色的光芒缠绕,隐隐还有白芒出现。 金黄色是代表君主境,白芒是代表圣阶。 守剑人此时身上的异象,代表着,他正在冲击圣级层次,甚至于,已经摸到了圣级层次的壁垒。 黑衣头领见状,顿时垂头丧气起来,他明白,这次任务,只怕是完不成了。 第37章 血煞盟的招揽 陈落也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守剑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此时,黑衣头领请示道: “那个,大人,我现在……” 陈落并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滚。” 黑衣头领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另外几名活着的黑衣人也跟在他身后,一溜烟似的没了影子。 几名黑衣人见陈落并没有追来,问黑衣头领道: “老大,我们还刨闻东行的坟吗?” 黑衣头领看了他一眼,气喘吁吁的道: “要不你把刚才那人干掉,你只要干掉了他,还有那个即将突破圣级的守剑人,剩下的就全交给我。” 那名黑衣人闻言,想到刚才陈落身上传来的恐怖威压,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说道: “那咱们还是回去。” 另一边,陈落看到守剑人身上的金黄色罡气时不时变为白芒。 这是即将突破圣级的征兆。 而在这周围,除了陈落之外,也已经聚集了许多许多的高手。 就连各大家族和门派长年闭关的几名圣级老祖,都在这里出现了好几名。 其中,还有一道陈落熟悉的气息: 昆吾剑门的掌门人,李昆吾。 陈落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白衣胜雪的李昆吾。 而上空中的李昆吾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看了看陈落。 陈落立即将自己的修为表现成高阶皇座的层次。 陈落并不想别人知道他的真实修为,明白自己人间至尊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面临数不清的麻烦事。 虽然这里的人对自己造成不了伤害,但自己的宁静生活一定会被大破。 李昆吾看了一会陈落周围,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守剑人的身上。 在李昆吾眼里,下面这年轻的修为虽然不俗,但还只是一个低阶的皇座而已,现在还并不能入李昆吾的眼。 而且,这人如此年轻就有这么强横的修为,绝无可能是散修,极有可能是某个大家族或者宗门培养的种子。 所以,李昆吾也并没有升起任何招揽的打算。 陈落也是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坟场中传来一道庞大的灵力波动。 陈落抬头看去,发现守剑人身上原本金黄色的护身罡气此时已经完全被白芒替代,给人一种虚幻,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山崖上的老者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圣级!他突破圣级了!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个无属性无体质的废柴吗?骨龄应该也就三十岁而已,怎么可能突破圣级?” “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年在葬剑崖,然后被某位圣级剑客夺舍了?” “他的眼神里并没有空洞感,应该不是被夺舍,可能是参悟了某道来自某位巅峰剑客的传承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的他,已经算是一飞冲天了。” 上面还在持续议论着什么,下面的守剑人已经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这些坟墓的正面,抱拳道: “多谢各位前辈指点。” 随后,守剑人躬下身,对着场中所有的坟墓,行了剑客最高的礼节。 也正在此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来到守剑人的身旁,说道: “年轻人,我是玉州血煞盟的长老纪何,你可以叫我纪老,目前是一阶圣级巅峰层次。 我看你天分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血煞盟? 你有如此精湛的修为,在我血煞盟,将来一定可以在我盟胜任护法之职。” 老者纪何口中的血煞盟,乃是中州第四门派,门中皇座高手近百,君临境高手几十位,甚至于还有几位圣级老祖坐镇。 但血煞盟因行事过于残忍和霸道,所以风评不太好。 守剑人并没有看那老者纪何,直接回答道: “前辈的心意我领了,但晚辈只想在这为这些已故的前辈们驱赶蛇虫,好让他们能够安息。” 纪何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低声威胁道: “年轻人,我们血煞盟愿意招揽你是你的荣幸,你不要不识抬举。” 守剑人闻言回过头,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对纪何说道: “还请前辈快快退出这处目的,莫要惊扰了墓里的前辈们。” 纪何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对守剑人说道: “年轻人,我可是血煞盟的太上长老,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如若不然,惹得我不高兴了……” 老者纪何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守剑人打断: “前辈若是再出声打扰他们案子,晚辈就要得罪了。” 纪何听到守剑人的这句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得罪我?就凭你刚刚得到的圣级修为?你也配?” 在纪何的眼中,即便如今的守剑人和他一样是圣级,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一来,守剑人是圣级一阶初阶,而他是圣级一阶巅峰。 虽然二人处于同一个等级,但圣级一阶初阶一般情况下绝无可能打过圣级一阶巅峰。 如果说把圣级一阶的修为形容成铁棍的话。 那么守剑人此时的修为就相当于铁棍里面乃是空心的。 而纪何的修为,就相当于是实心铁棍。 二者从外看不出高低,刚开始较量也会不分上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空心铁棍和实心铁棍打的时间久了,最后胜出的,必然是实心铁棍。 这就是二人目前的修为差距。 二来,守剑人刚刚步入圣级层次,任何一丁点的修为感悟都没有,甚至于,有些刚步入圣级的高手,连控制力度都把握不好。 第三,守剑人无门无派,乃是一名散修,所学的武技也都是模仿那些在葬剑崖战斗的剑客。 然而以守剑人之前的微末实力,又能够看出多少门道? 至于修行的功法,更是没有,甚至于只会让灵力按照经脉中固定的路线游走。 综上所述,在老者纪何的眼里,此时的守剑人虽然是圣级修为,可实际上的战力,可能连一名皇座都不如。 所以纪何对守剑人毫无顾忌,出言不逊也属寻常。 想到这里,看守剑人没有任何动作的几纪何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 “我就打扰他们了,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肯加入我们血煞盟,我便直接把这块地给掀了!” 说完,纪何竟然真的动作了起来,挥挥手,一道劲力发出,目标正是坟场里的一个坟包。 第38章 李昆吾,我与你势不两立! 纪何虽然表现的极为猖狂,但出手却有分寸。 坟墓前都插着主人生前的佩剑,所以很容易就能辨别身份。 他并没有去动那些有门派,有家族那些人的坟墓,比如惊雷剑阁的雷霆剑君向雷霆,归海山庄的一位成名的圣级高手萧笙等等。 纪何明白,如果动了这些人的墓,就等于是向他们的后台挑衅,回头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纪何将那道劲力打向了那个闻东行的墓。 他知道闻东行只是一个江湖散修,江湖中对他的褒贬不一,身后又没有什么后台,所以纪何毫无顾忌。 劲气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闻东行的坟头,此时纪何的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守剑人,心道: 你不是要守护他们的安宁吗?我把他们的坟直接掀了,看你能奈我何? 而此时崖上的那些圣级老者们,也都很默契的没有制止纪何。 一方面,血煞盟恶名昭着,若是招惹了,可能会给自己的势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方面他们也正想用这个血煞盟的太上长老试试守剑人的底细,看看值不值得招揽。 纪何看了看还在一旁愣着发呆的守剑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两只已经浑浊的双眼,也不自觉的眯成了一条缝。 然而,纪何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他感觉守剑人的气息突然间凭空消失了。 对,就是消失了! 纪何吓得猛的睁开眼睛。 而后,睁开眼的纪何竟然发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推了一把。 而后,便看到自己正向着闻东行的坟头冲去,速度之快,刹那间,便超过了自己发出的那道劲力。 纪何顿时大惊失色,急忙稳住身形,而后,双手再发出一道劲力,与自己之前的那道劲力碰撞。 两股劲力相互冲击之下,顿时在空气中形成了灵力爆炸。 而纪何因为来不及收力,没能防御住灵力爆炸产生的那些劲气。 一时间,纪何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凌迟了一遍,虽然这种凌迟对他来说,比挠痒痒也疼不了多少。 纪何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伤口密密麻麻,都是劲气擦伤的痕迹。 纪何满是怨恨的看着守剑人: “好崽子,刚才没防备,真是小看你了,这一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随后,纪何从手指上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鬼头刀,调动起自己全身的灵力,便向着守剑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守剑人急忙闪避,为了防止两人的战斗不破坏这里的坟墓,守剑人立即向着边缘处飞去。 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守剑人便被拿着鬼头刀的纪何逼到了角落里。 守剑人此时是空手对白刃,又处于被动的局面,面对纪何的进攻,只能尽力的闪避。 两双眼睛是不是看向插在坟墓前的那一把把长剑。 崖顶的那些圣级老者为了更好的观看战斗,也都从崖顶飞到了半空,和李昆吾站在一起。 其中一名老者问道: “李掌门,看着守剑人,手里正缺一把剑,这血煞盟的纪何恶名昭着,李掌门就不打算帮帮守剑人,为江湖除了这个祸害?” 李昆吾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长老说笑了,无论这位前辈和血煞盟如何的恶名远扬,昆吾剑门只是江湖中的二流门派而已。 无论是昆吾本人,还是昆吾剑门,都惹不起这样的大宗门的。 更何况,昆吾的剑,守剑人也未必用的惯,若是昆吾好心办了坏事,那可就把两方人都得罪了。 所以昆吾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为好。” 然而,正当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剑从李昆吾的身后落下,恰好向着纪何的头顶扎去。 正在全力进攻守剑人的纪何以为是有人偷袭,吓得急忙避开。 抬头喊道: “李昆吾!你堂堂昆吾剑门的掌门人,竟然做出这种偷袭的下作勾当!” 正在与几名高手交谈的李昆吾闻言,急忙辩解道: “不是我啊,我的佩剑在我空间戒指里,一直没取出来啊。” 说完,李昆吾将手按在空间戒指上,取出自己的随身佩剑。 突然,令李昆吾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自己的空间戒指处,不断的落下长剑。 但李昆吾明明记得,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只有一把随身佩剑啊,因为自己平常也用不到别的剑,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但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李昆吾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晕了。 相比较李昆吾,刚刚失去碾压性优势的纪何此时已经几乎快疯了。 刚刚把守剑人逼入了绝地,马上就能用毒药招降或者是斩杀,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昆吾。 而且堂堂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偷袭自己,若不是自己反应的快,恐怕自家盟主晚上都能摆上席了。 想到这里,纪何的肺都快气炸了,对着李昆吾喊道: “李昆吾,我血煞盟与你昆吾剑门势不两立,等我回到宗门,必然派高手攻打你昆吾剑门!” 李昆吾刚想解释,却发现纪何已经和刚刚拿到剑的守剑人又打了起来。 而守剑人手中拿的那把剑,正是从自己身前落下去的那几把之一。 李昆吾抬起头,发现几名老者正在用一种膜拜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 其中那名姓张的长老说道: “昆吾啊,老夫对你不得不说声佩服,就凭你这份胆气,我们这些畏首畏尾的老家伙就被你远远甩在了后面。” 李昆吾急忙解释道: “各位前辈,其实那些剑真不是……” 李昆吾的话还没说完,姓张的长老拍了拍李昆吾的肩膀,说道: “别解释,我们都懂,你早就看不惯血煞盟那帮狡诈恶徒了,是不是啊,老哥几个?” 其他几名老者闻言,都齐齐对李昆吾竖起了大拇指。 李昆吾顿时只感觉欲哭无泪。 后来的那些剑,自然不是李昆吾的。 而是陈落在李昆吾打开空间戒指的一刹那,运用至尊修为,以极快的速度,放在了李昆吾的面前。 只是陈落运剑的速度实在太快,又特意控制了灵力波动,加上长剑本身就没有杀意,所以才没被人发觉。 而陈落做这件事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明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圣级的守剑人,日后的成就一定会非比寻常,此时若是死了,当真太过可惜。 所以,昆吾剑门的掌门人,便有了这一次的背锅事件。 第39章 祭血之刀 然而无论纪何对李昆吾有多大的怨恨,此时也是无暇抽身的。 因为此时守剑人拿到剑以后,战力比之前翻了十倍不止,已经开始正面抗衡纪何的攻击。 虽然守剑人的实力较之纪何差了一个档次,但守剑人却凭着身法步法与有着数百年战斗技巧的纪何打的有来有回。 甚至于,在众人看来,二人竟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感觉。 圣级一阶巅峰的纪何感受着周围这么多人的目光,又看了看与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守剑人,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自己一个圣级一阶巅峰,竟然跟一个刚刚步入圣级的守剑人打的有来有回? 想到这里,纪何一刀将守剑人逼退两步,随后,竟然用那柄鬼头刀划破自己的左手手指。 场中正在观战的人们见状,顿时都觉得纪何绝对是疯了。 虽然这根本连伤势都算不上,但用自己的刀伤害自己,这就相当于刀在弑主。 如若这把刀将来有了灵性,将来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把魔刀,甚至于操控这把刀的人,都会受魔性侵扰。 然而纪何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任由指尖的那一滴鲜血在刀刃上流转,滑落。 正当那一滴鲜血脱离刀身的一瞬间,只听纪何高声喊道: “祭血之刀,因血而醒,饮血而归!” 纪何说完这句话,纪何手中的黑色的鬼头刀刀身变为了黑红色,刀刃也变成了殷红。 而纪何本身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暴戾起来。 随后,纪何直接一刀横劈想要打断自己的守剑人。 守剑人急忙将剑挡在胸前,准备格挡纪何的这一招。 然而,守剑人手中的长剑竟然在触碰到鬼头刀的一瞬间便崩毁。 见状不妙的守剑人急忙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纪何的鬼头刀擦着守剑人的胸口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而那把鬼头刀,在触碰到血的一瞬间,刀身上的嗜杀之气竟然更重了一分。 因此,已经被暴戾影响理智的纪何用起鬼头刀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守剑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而后,往后一退,再度从地上拔出一把剑来,指向纪何: “请指教。” 纪何手拿鬼头刀,向守剑人冲去的同时斩出几道血红色的刀气。 守剑人也是挥出几道剑气,将那几道刀气抵消。 而纪何也在刀气的后面跟了过来,势不可挡的一刀,由上而下,向着守剑人砸去。 然而这一招却使得纪何的下半身空门大露,若是守剑人此时去攻击他的下盘的话。 说不定能把这位血煞盟的圣级高手,直接送进宫里工作。 然而守剑人并没有采取这个方法,而是双目紧紧盯着纪何,拿起长剑准备硬接。 此时的葬剑崖外围,也已经聚集了不少王座皇座层次的武者,他们看着场中的对决,一个个恨铁不成钢的喊道: “攻他下盘啊,把他变太监!” “守剑人,你是猪吗,他下盘空门大露,你攻他下盘,他感觉到疼了,这一招自然就化解了。” “哎呦我去,这么大福缘怎么落在了这么个蠢货的身上,此时和纪何对战的要是我,可能现在我就名列于斩圣榜了。” 场中的守剑人并没有因为附近人的指指点点而改变自己的应敌方式,依旧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拿鬼头刀的纪何。 而此时的纪何,离守剑人的距离也已经不足一米,手中的鬼头刀带着惯性向着守剑人的头部砸了下去。 守剑人右手握剑柄,左手按剑身,似乎想要用那不到十斤重的剑来与那把足足有几十斤鬼头刀硬拼。 附近的一些王座和皇座的武者们,又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守剑人,你疯了,对方的刀有着这么强大的威势,你就用一把轻剑格挡?” “完了,唉,可惜了这么多的修为,如果能落在我身上多好?” 然而,一个呼吸过去,众人料想中的那种刀剑碰撞声并没有发出,也没有任何的惨叫,只有漫天飞起的泥土树叶。 在泥土和树叶落地后,众人齐齐向着战局之中看了过去,只见场中的守剑人与纪何二人,已经背对着背换了位置。 纪何的血刀砍在了泥土里,强横的劲力将面前打出了一个几丈宽,数百丈长的沟壑。 而守剑人手中握着的那把剑,则是穿透在了纪何的胸口,在他的后心处扎着。 “看,那人的脖子!” 有观察细心的人,看到了纪何脖子上有一道血线,急忙出声提醒。 众人看去,而后,只见纪何脖子上的血线渐渐溢出鲜血,不一会,纪何的脖颈处便变得鲜血淋漓。 “这……,守剑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他们这一回合的战斗肯定不足一个呼吸。 若不然,就以他们之前放出的刀气来看,这漫天的树叶和泥土绝不可能这么完整。 就在此时,头顶上的一名老者训斥道: “你们这群后辈懂什么?老夫给你们解释。 刚才守剑人做出格挡的架势,放松了纪何的戒备,所以纪何将自身的全身修为凝聚在了刀上。 如果按照你们的设想,攻击纪何下身的话,那么不管守剑人的攻击能不能奏效,最终都会死在纪何的刀下。 因为守剑人手中的是长剑,不是长棍重锤,根本拦不住纪何的攻势。” 台下的几名王座皇座武者的脸上还有些不忿,但又怕得罪上面的那位老者,所以并没敢反驳,只是都不屑的扭过头去。 半空中的老者原本还想给他们分析守剑人的战斗技巧,但见这些后辈一个个都这个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说道: “就是你们不愿意收起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傲气,不愿意听长者的教诲,所以你们走到这一步就到了终点!” 说完,老者一甩衣袖,继续看向场中的守剑人,不再理会下面的这群狂妄自大的武者们。 那些王座皇座武者们,一个个姿态各不相同,有的羞愧,有的沉思,但更多的,依旧是那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其中一人不屑的说道: “切,不就是一个圣级吗,修炼了八百年才到初阶圣级,装什么大瓣蒜呢,我六十岁都王座九阶巅峰了,将来突破圣级不比你快?” 另一人闻言,也说道: “你可得了,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早就突破皇座了,我如今二百岁,已经是皇座九阶大圆满,只差半步,就是君主境。 照我这个速度修炼下去,再有两百年,我一只手就能吊打他!” 第40章 风雷剑皇 上空中的那名老者听着下面这群无知小辈的对话,不由得气歪了鼻子,就要下去教训。 突然,场中那被守剑人一剑刺入后心的纪何突然又动了起来。 上空中几名老者急忙看过去。 在不远处观战的陈落也有些吃惊。 陈落刚才明明看到守剑人在鬼头刀砸下来的一瞬间近了纪何的身,来了个亲密拥抱。 纪何的刀能砍到面前的一切事物,却唯独砍不到他自己的身前。 之后,守剑人用剑划过纪何后颈的同时逃离到纪何的身后,又在同时将剑插入了纪何的后心。 守剑人用剑气摧毁了纪何全身所有经脉的同时留下了肉身,给纪何留了个全尸。 纪何当时气息断绝,按理说绝无苏醒的可能。 但如今情况却又无法解释。 此时的纪何气息断尽,浑身没有一点生机。 “不对!” 陈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纪何既然没有生机,那么他的躯体是由谁来控制的? 就在这时,上空中的一名老者指着纪何的身体喊道: “守剑人,快闪开!” 随着这名老者出言提醒,守剑人急忙抽剑后撤,而场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纪何手里的那把刀。 那把刀依旧被死去的纪何握在手中,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纪何身上的处处伤痕溢出的鲜血竟然没有一滴落在地上,都诡异的向着那把鬼头刀的刀身上流去。 血液浸染刀身,黑色的刀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猩红的刀芒。 随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纪何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 而后,陈落察觉到纪何的躯体被一种不容于此世的力量掌控。 而后,纪何缓缓抬起头来,转过身,看向了守剑人,口中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低吟后,便向着守剑人冲了过去。 似乎因为是这副躯体生前的执念,此时的纪何的第一个猎杀对象是守剑人。 守剑人也早已察觉到了不妙,急忙利用身法拉开与纪何的距离。 然而此时的纪何无论速度与力量,都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点,身影一动,便移动到了守剑人的面前。 随后,纪何挥动起手中猩红的刀刃,向着守剑人砍去。 面对纵横而来的剑气,守剑人的脸色并未出现一丝一毫的慌乱,侧过身体,避开了纪何的这一招。 然而纪何的这一招在落空后并没有消散,依然在向前飞去。 而那边,则是有着几名皇座的高手。 几名皇座高手正在看热闹,突然看到纪何的这一道刀气,几乎吓得当场魂飞魄散。 顿时四散奔逃。 而其中一名初阶皇座貌似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没有及时逃走,最后直接被纪何的这一刀砍成了两节。 而后,只见这名皇座的伤口处开始不停地腐烂,渐渐,这名死去皇座的躯体变成了一副枯骨。 上空中观战的几名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出声喊道: “快,君主境之下的人快撤出去,撤的越远越好!” 四周的王座皇座们闻言,其中一些立即退到远处,而更多的人都有些不屑一顾。 虽然刚才那名皇座的惨死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但在这些人的眼中,那名皇座高手只是死于自己的愚蠢与迟钝。 如果刚才换做是自己,肯定不会傻站着去顶那道稍微一闪身就能避开的刀气。 上空中的几名老者见状,立即喊道 “这是一千年前血魔的刀,能够吸收人鲜血中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你们若是被他伤到,轻则修为减半,终生再无进境,重则当场化为枯骨!” 底下的人闻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其中一名巅峰皇座武者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拱手说道: “共工前辈,我们这些人虽然修为不及前辈,可我们也大都到了皇座,甚至于半步君主境的层次。 晚辈们自认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前辈还是认真观摩这精彩绝伦的决战,不要瞎操心了。” 说完,这名皇座便开始仔细观摩起上方的战斗。 然而就在这名皇座巅峰,半步君主境的高手回过头的一瞬间,一道属于血魔之刀的猩红色刀气直接迎面而来。 这名半步君主境的高手见状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而后只见这名半步君主境的高手以极其潇洒的姿势拔出剑鞘中的长剑,口中也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 “诸君,且看我如何破魔头的这一招!” “剑御风雷!” 而后,只见一道夹杂着滚滚风雷声的剑气向着那道猩红色刀气飞去。 周围的人们见状,急忙喝彩道: “风雷剑皇威武!” “剑皇大人,你这一剑,竟然发出了君主境的威力!照这样下去,恐怕你到达君主境之后,就能够与圣级高手不分上下了!” 那风雷剑皇在发出这一招的同时便自信的回过头,故作谦虚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还是要向那些圣级的前辈们多多请教。” 正当风雷剑皇洋洋自得的时候,夹杂着风雷之势的剑气与那刀气也轰然碰撞。 随后,只见那猩红色的刀气摧枯拉朽一般将那道看起来势不可挡的剑气击散,向着风雷剑皇那里冲去。 而洋洋自得的风雷剑皇依然还在装逼,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道即将临身刀气。 就在此时,风雷剑皇身旁的一名王座武者喊道: “剑皇!快看,那刀气!” 风雷剑皇满不在意的说道: “刀气怎么了,不是被我一剑摧毁了吗?” 随后,风雷剑皇缓缓转过身。 而后,风雷剑皇只见一道猩红色的刀气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急忙失措的大喊道: “这怎么可能?” “不!” 而后,只见那一道猩红色的刀气将那风雷剑皇与他身旁的人尽数湮灭。 而上空中的几名老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就连一旁原本能够出手施救的陈落,到最终也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这么狂妄自大的人,就算这次救了下来,日后也必然会再次因为自大而死。 随着那风雷剑皇的惨死,围观的高手们也终于开始意识到那把刀的可怕。 一个个尽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而后,这些人越想越是觉得畏惧,便不约而同的都撤出了十里之外,更有甚者,直接飞的没影了。 场中,与守剑人对战的的纪何在湮灭风雷剑皇等人后,似乎是受到了血肉中灵力的滋养,空洞的双眼中突然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也比之前强盛了许多。 第41章 落雨山河再现 守剑人一直在被血刀操控的纪何压着打,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 而纪何在受到风雷剑皇等人血液里灵气的滋养后,身上的气息愈加强盛起来。 原本用血祭刀后便已经提升到了二阶圣级层次。 如今纪何的气息已达二阶圣级巅峰,较之三阶圣级,只差一线! 但因为守剑人的谨慎与机敏,所以纪何的刀暂时没对守剑人造成伤害。 但守剑人也并不好受,长久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气力,此时已经有些难以支撑了。 半空中正在观战的李昆吾见状,立即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长剑,开始聚气凝势。 他明白,若是让纪何伤到了守剑人,进一步吞噬了守剑人的灵力的话,纪何的实力甚至可能会达到圣级三阶巅峰甚至是四阶层次。 到那时,除非几名圣级高阶的强者亲自出手,否则再无一人能够战胜手拿血魔之刀的纪何! 不多时,李昆吾的长剑已经凝势完成,随后。李昆吾身上开始有罡风缠绕,交织。 渐渐的,李昆吾身上的罡风化为一道道利剑的形状。 陈落看向李昆吾,发现这一招却是与那日在陈家挑衅的李惊涛使用的的万剑诀有些相似。 但不同的是,如今李昆吾的这一招,比之那日李惊涛的万剑诀,不知强了多少倍。 “万剑归宗!” 李昆吾一声长啸,随后,在他周围徘徊的所有长剑一同飞出,向着场中的纪何冲去。 等到最后一道罡气剑飞向纪何之后,李昆吾也立即持剑跟在最后一把罡气剑后面。 李昆吾并没有使用人剑合一的杀招,而只是不停的挥动手中的剑发出一道道剑气。 李昆吾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明白人剑合一的利弊。 人剑合一,伤人更伤己。 若是一招不能奏效的话,必然会被纪何抓住机会反击。 到那时,纪何手中的刀若是沾染了自己的鲜血,那么自己就相当于给对面送补品去了。 场中的纪何也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强势一刀逼退守剑人,而后便对上李昆吾的剑气。 李昆吾身上罡气所化百余道剑气一道接一道的撞在纪何的血刀之上,发出极其尖锐的金属交鸣声。 李昆吾与纪何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纪何对李昆吾后来发出的几道剑气竟然不挡不避,直接用身体硬扛。 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血刀硬顶着几道剑气向着李昆吾冲去。 半空中的几名圣级老者立即提醒道: “李掌门,小心!” 而后,几名圣级老者有四人落下,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李昆吾的长剑也在此时与纪何手中的血刀碰撞。 李昆吾的长剑在触碰到纪何的一瞬间便开始借力后撤,完全不与纪何硬拼。 纪何见状,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发疯了一般再度向着李昆吾冲去。 “剑御风雷!”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随后突然有一道夹杂着风雷之势的剑气向着纪何的咽喉冲去。 失去了理智的纪何对此毫无防备,咽喉处顿时鲜血飞溅。 陈落与几名圣级老者等人闻言一愣,心道风雷剑皇不是已经死无全尸了吗,怎么还能出招? 难道是像纪何一样诈尸了? 众人立即顺着那道剑气的发起处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正持剑向这里冲来。 “守剑人?怎么会!” 几名老者眼里的震惊之色还未散尽,便看到一身粗麻布衣的守剑人已经向着刚刚受创的纪何冲去。 守剑人一边俯冲,一边操控长剑不停地释放剑气。 让众人更没想到的是,守剑人的这一招,放出的竟然是风雨雷三种剑势混合的剑气。 而从守剑人的动作上来看,与当初与李昆吾对战的落雨剑圣萧落雨的那一招“落雨山河”殊无二致。 刚刚撤离战圈的李昆吾似乎也被守剑人的这一招震惊到了。 但李昆吾并未多做犹豫,便站在了守剑人的对面,对纪何释放出了自己的成名招式:昆吾日月。 两大惊世天才联手攻击已被魔性彻底掌控心智的纪何,一轮接一轮的剑气向着纪何的躯体肆虐而去。 最终,这位血煞盟的太上长老,在两大惊世天才的猛攻之下,彻底化为尘埃。 然而,即便纪何的躯体陨灭,那把血红色的鬼头刀却依然还在自主的晃动。 在一旁掠阵的几名圣级老者急忙上前,用超凡攻击散去了血刀上的戾气,而后,其中那名修为最高,姓共工的圣级老者说道: “诸位,此等魔兵,绝不可再留于凡世,待到此间事了,请几位一同随我前往至尊殿,我们将此魔兵交于至尊殿处理。” 几名圣级老者闻言俱都点点头。 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的守剑人与李昆吾对视一眼,而后相视而笑。 李昆吾拿出两颗丹药,一颗丢给了守剑人,另一颗,则是送入自己口中。 守剑人抬起手,正要接过,突然,突然有一名老者在半途将这颗丹药抢到了手中。 李昆吾见抢药那人竟然是中州天地盟的长老杜青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问道: “杜长老,你这是?” 杜青山说道: “李掌门暂且稍等,我要问他几个问题,等问清楚了,这丹药自然会给他。” 李昆吾闻言回答道: “那不知李掌门要问什么问题呢?” 杜青云并没有回答,而是向着守剑人问道: “守剑人,我问你,你的落雨山河,是从何处学来?” 守剑人努力平复了一下午自己的气息,对杜青云回答道: “是前些日子,李昆吾掌门与你们天地盟的萧落雨护法对战时,我领悟到的。” 杜青云问道: “真的是这样?” 守剑人确认的道: “的确是这样。” 杜青云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而后说道: “我天地盟的剑诀乃是绝密,绝不可传于外人,今日还请阁下自废修为。” 杜青云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貌似有些过分,随后说道: “我杜青云代表天地盟承诺,只要阁下愿意自废修为,并保证终生不入武道,我天地盟将保阁下一生富贵无忧,妻妾成群。” 杜青云说完后,便看向了守剑人。 还没等守剑人回答,李昆吾便说道: “杜长老,即便他悟透了了落雨剑圣的剑法,也没必要到让人自废修为的地步,我劝杜长老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比较好。” 杜青云淡淡回答道: “落雨剑圣乃是我天地盟的重要人物,若是有人将他的成名剑招泄露出去,很有可能因此导致他的陨落,所以为了落雨剑圣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 守剑人也在此时开口道: “让我自废修为,呵呵,我要是不肯呢?” 第42章 共工云峰 杜青云闻言,威胁道: “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已经身心俱疲的守剑人冲去。 守剑人也冷笑道: “中州天地盟的人,行事果然霸道,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 说完,守剑人拖着已经很是疲惫的身体,准备强行迎战。 然而,就当守剑人准备出招的一瞬间,一个雄浑的声音喊道: “住手!” 而后,刚刚以迅猛姿态向守剑人发起攻击的杜青云的右手被一名圣级老者抓住。 杜青云一愣,见这人乃是共工家族的老祖,立即说道: “共工云峰,你不要多管闲事!” 圣级老者共工云峰说道: “守剑人乃是我们玉州的人,你要杀我们玉州人,我就要管。 杜青云,你平时嫉贤妒能,看不惯别人比你好也就罢了。 但你好歹也是圣级四阶的老牌强者,竟然有脸向一个刚步入圣阶的后辈出手,而且还在对方战力不全的时候出手。 杜青云,你当真好厚的脸皮,我都替天地盟的盟主为你害臊。” 圣级老者共工云峰说话极为直接,丝毫不拐弯抹角。 原本已经躲避到远处观战的那些王座皇座武者,一见这里有热闹看,又齐齐飞了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杜青云。 杜青云被共工云峰戳穿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此时又被这么多人围观,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急赤白脸的道: “共工云峰,你不要胡说八道,老夫平生光明磊落,何曾有过嫉贤妒能?” 共工云峰问道: “那你为何非要杀了守剑人?要知道,守剑人刚刚可是在除魔之战中立了首功。” 杜青云努力挣脱开共工云峰的手,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道: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守剑人偷学了我天地盟落雨剑圣的成名剑招,如果宣扬出去,那么落雨剑圣很可能被同级高手针对致死。” 共工云峰说道: “少找借口,他剑招里还夹杂昆吾剑门的昆吾日月,李昆吾掌门也没说什么。 更何况,守剑人自小从未出过葬剑崖,更别说将别人的剑招技巧宣扬出去。 杜青云,老夫不得不说一句,你的格局真的太小了,怪不得你们盟主没让你当太上长老。” 杜青云被共工云峰如此的数落,觉得面子实在挂不住了,于是,杜青云直接御空而起,向着远方飞去。 共工云峰见杜青云一溜烟便没了影子,便不再理会,走到守剑人的面前,拍了拍守剑人的肩膀,说道: “好小辈,再过几年都能赶超我了。” 守剑人的脸上露出微笑: “晚辈不敢,刚才多谢共工前辈为我仗义执言。” 共工云峰哈哈一笑,说道: “有时间可以去应天城北的共工家族找我喝茶。” 守剑人微笑的点了点头。 一旁,还把心神停留在那把血刀上的陈落听到应天城北共工家族几个字,立即钻到了那群看热闹的皇座的人群中。 看了看满鬓斑白,腰板却依然挺得直直的那位共工云峰,心中不由得想道: 这老头真的是共工家族的老祖? 共工二少的老祖宗? 陈落实在无法将不着调的二少和这位性情坦率,仗义执言的圣级高手联系到一起。 共工云峰说完,便退在了一边,布下结界和包括李昆吾在内的几名圣级修者讨论有关血刀的事情去了。 而这边,随着共工云峰的离开,守剑人顿时被这些圣级以下的修者围了起来。 其中,有想要招揽守剑人的,有想要拜守剑人为师的,有自觉提出要和守剑人一起守墓的,均被守剑人礼貌拒绝。 陈落对此并提不起太大兴趣,所以一闪身,便动用至尊修为进入了结界之中。 结界内,几名圣级的高手早已不复之前的淡然神色,一个个俱都面色凝重。 “那个……” 共工云峰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犹豫了半天,才说道: “关于血魔之刀的秘密,大家也都清楚,李掌门,你也应该看过你们昆吾剑门的典籍,相信对此事也有一定的了解。” 李昆吾点点头,说道: “是,而且,我不止从典籍上看到过,而且,家师也在生前给我讲解过这段秘辛。” 共工云峰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此世间,包括这把血魔之刀在内,还留存着近十把魔兵,如今,这把血魔之刀被掌握在血煞盟太上长老的手中。 那么,其他几把魔兵,是否也有可能存于血煞盟内?” 其中一名老者回答道: “很有这个可能,据闻,这魔兵不止是魔将的随身兵器,更有传讯功能。 血煞盟有这么大的野心,在得到一把魔兵后,不可能不用来寻找其他的几把魔兵。” 李昆吾也在此时说道: “我听家师生前说过,魔将的魔兵宿主的躯体若是损毁,其他的魔兵也会感知。 如果假设血煞盟中还有其他的几把魔兵的话,那么,纪何的死,血煞盟一定是知道的。” 共工云峰补充道: “是,而且,纪何作为血煞盟的太上长老,身上又携带着魔兵,他的行踪,血煞盟不可能不关注。 这样一来,他们察觉到纪何的死亡后,必然会立即派人把血魔之刀取走,而且,派的人的修为,绝不会比纪何低。” 讲到这,共工云峰看向几名圣级高手的眼睛,说道: “诸位,我们这次去至尊殿,只怕会很不顺利,很可能会遭遇血煞盟的高手拦截。 但若是此时不将血魔之刀送到至尊殿,恐怕等血煞盟的人从容布置过后,就没有机会了。” 几名圣级的高手听完,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陈落在外界用至尊神念感受着里面的交谈,心中一动: 至尊殿? 难道说至尊殿里的人,都是人间至尊不成? 想到这里,陈落心中隐隐有些躁动。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敌了太久。 身负绝巅的修为,却苦于久久找不到对手,如今听闻了至尊殿的存在,陈落自然想要去见识一番。 所以,陈落便将自己的一道神念依附于李昆吾的身上,以便于追踪。 之所以没有放在共工云峰的身上,乃是因为共工云峰身为老牌强者,极有可能察觉。 第43章 陷阱 共工云峰与几名圣级强者谈完话后,便解开结界。对众人说道: “各位,今日观得两大天才联手除魔的精彩一战,实乃幸事,我等几人观摩此战,心里有了些感悟,这就要离去了。” 下方的众人闻言,立即有人施礼道: “诸位前辈慢走。” 共工云峰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去,其余几名老者也跟在其后,方向,正是中州之地。 几名圣级强者刚走不远,立即就有几名君主境的高手跟了上去。 陈落心道这应该是血煞盟的眼线,心念一动,也很在了那几名君主境的后面。 几名圣级强者虽然没有全力赶路,但速度依然不慢,后方跟随的那几名君主境的用尽了全力,才勉强跟上。 半个时辰不到,几人就出了归德城所管辖的地界。 那几名血煞盟的眼线为了追那几名圣级强者,此时的气力已经即将消耗殆尽。 突然,那几名血煞盟的眼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想要散开逃跑。 然而就在此时,两个人伴随着两道恢宏剑光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这些君主境高手见势不妙,其中领头的那人急忙喊道: “李掌门,张前辈,是我,我们是想……” 然而李昆吾二人怎么会听他解释,三剑两剑就除掉了几人,而后转身再度跟上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问道: “解决了?” “嗯。” “好,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血煞盟的高手布置好之前,到达至尊殿。” 李昆吾点了点头,随后,几名圣级强者一同加速,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落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 几名圣级高手如风驰电掣一般,没多久就出了玉州地界,步入了中州。 步入中州地界后,或许血煞盟的势力遍布中州的缘故,一路上不断的有死士舍命拦截。 死士大多是武尊或是王座层次,偶尔也会出现几名低阶皇座。 这些人虽然对共工云峰等人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也将几名圣级高手的速度拖缓了许多。 李昆吾在一剑斩杀了一名血煞盟的低阶皇座后,对领头的共工云峰说道: “共工前辈,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几位前辈按原路走,吸引住这些人的注意力。 你和几位修为最高的前辈绕开一段距离,从其他地方前往至尊殿?” 冲在最前面的共工云峰摇了摇头,说道: “不妥,恐怕血煞盟此时已经将去至尊殿的必经之路布下了埋伏,我们若是分开行动,就等于将战力分散,很可能被堵死在断魂峡中。 相反,我们几个老家伙依靠长久以来的作为对手的默契,或许还能闯上一闯。 主要是这血魔之刀太过重要,如若不然,我们也不会拖你下水。” 李昆吾急忙说道: “前辈说的是哪里话,诸位前辈看得起我乃是对我的信任,更何况,我也是这天下的一份子,自然要为这天下的太平尽一份心力。” 说到这,几人便不在说话,一边处理着飞扑而来的死士,一边向着中州城南部的断魂峡疾飞而去。 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的一处峡谷前。 一名一阶圣级向领头的黑衣人请示道: “韩护法,属下们都布置好了。” 面容阴鸷的韩护法问道: “查清楚了吗?这次玉州来的人都是谁?” 那一阶圣级的人闻言,立即禀报道: “回护法,查清楚了,共工家族的共工云峰带队,另外,张长宁,李振海,姜成渝三个高阶圣级也在这里。 余下六名都是初阶圣级的高手,其中还有前段时间和天地盟萧落雨对战的李昆吾,综合实力远不足我们。” 韩护法听到“共工云峰”四个字,手里的拳头不禁握紧了一些,说道: “这次纪何那个老东西,竟然把血魔之刀弄丢了,害得我们血煞盟出动了一半巅峰高手,还要直面圣级八阶的共工云峰。” 那名圣级一阶的高手闻言,急忙顺着韩护法说道: “是啊,就他这样的人,修为比之护法您天差地别,到底是怎么当上长老的呢。” 韩护法从怀里取出一个墨黑色的玉瓶,丢给那名一阶圣级,说道: “把里面的丹药分给那几名君主境九阶的武者,这能短暂把修为提升至圣级层次。 告诉他们,只要共工云峰进入攻击范围,立即拼命攻击,另外,无论是谁,只要重创了共工云峰,我直接向盟主举荐他做长老!” 接过丹药的那名一阶圣级,闻言,开口道: “护法,那我是不是……” 韩护法闻言,看了那人一眼,说道: “我说了,谁都可以,只要重创了共工云峰,另外,丹药你自己也留下一颗,也能增加一分把握。” 那人闻言急忙下跪道谢: “属下多谢护法恩典!” 韩护法摆了摆手,说道: “快起来,赶紧让他们准备好,按照他们的速度,不超过一个时辰,一定会到这里。” “是。” 那人立即站起身,满脸都是即将晋升长老的笑容,去分发丹药去了。 共工云峰等人还在向着至尊殿的方向赶去。 渐渐的,几人都察觉到拦截自己等人的死士越来越少。 原本几里地都能出现一名拦截的武尊或者王座,如今百里都遇不上一个。 但几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们明白,没有了拦截的人,并不代表血煞盟的武尊和王座都死光了,而是代表他们已经完成了拦截任务。 前方,一定有血煞盟的高端战力在等待着自己。 共工云峰稳住身形,对众人说道: “诸君,相信你们也注意到了,随着我们离至尊殿越来越近,拦阻我们的敌人也越来越少。” 其余几名老者点了点头,其中姜成渝说道: “对方一定会在断魂峡设下埋伏,我们要进入至尊殿,必然要通过断魂峡。” 共工云峰说道: “没错,断魂峡是至尊桃源的门户,我们要进去,必然要通过这里,而血煞盟的高手们,估计已经在断魂峡前设下重重埋伏,等我们自投罗网。” 就在此时,李昆吾突然问道: “各位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 几名圣级老者闻言都看向了李昆吾,姜成渝来到李昆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你是想说既然断魂峡是至尊桃源的门户,那么我们只要出声求援里面的人间至尊层次的高手,就能化解危机了是不是?” 李昆吾点了点头。 第44章 至尊殿的来历 姜成渝解释道: “你把至尊桃源想的太简单了。” 李昆吾急忙行礼道: “还请前辈解答。” 共工云峰说道: “老姜,你就对李掌门讲讲,正好我们也在此恢复一下气力,保证等会迎战之时能够发挥出全力。” 姜成渝点了点头,缓缓讲解道: “现在算来,应该说是两千年前。 那时候,人间至尊还不只是一个传说,几乎所有的顶流世家和门派,都有人间至尊层次的高手坐镇。 人间至尊的战力都极为强横个个都有移山填海之能。 而强大的战力必然带来巨大的灾难。 一千九百年前,中州有两个诸侯国争斗百年,最后,其中一个诸侯国云国攻破了另一国姜国的国都,称霸中州。 而这个被攻破的姜国,家中有一位长久闭关的至尊老祖。 姜国被攻破后,姜国国主将自家的这位至尊老祖请了出来。 而后添油加醋的将两大诸侯国的争霸战描述成了云国侵略姜国的不义之战。 这位姜国至尊老祖闻言,一怒之下,亲自出手,把整个云国的人屠了个干干净净。” 姜成渝讲到这,正要接着讲,另一名圣级老者张长宁突然开口: “然后,姜国的这位至尊老祖的屠戮,惊动了正在闭关的云国的至尊老祖。 云国的至尊老祖和姜国的至尊老祖修为大致相妨,打了一个月,确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位云国的老祖气不过,跑到姜国,把姜国的所有百姓也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姜国的至尊老祖亲眼看到自己的子孙被云国的至尊老祖屠戮,直接拼了命和云国的至尊老祖决战。 最后,这场战斗从南打到北,从北又打到南,整个凌霄大陆各地都遍布了他们的战斗的痕迹。 他们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三年,最终两人都筋疲力竭,云国的至尊老祖的子孙被屠戮殆尽,抱了必死之心,最终,拉着姜国的至尊老祖自爆。 他们在打的这三年里,无数良田被毁,百姓减员了近三分之一。 加上他们最后自爆带来的雪崩,地震,山崩,海啸与火山,整个凌霄大陆的百姓减少了一半还要多,这还不算云姜两国被屠戮的百姓!” 姜成渝与张长宁都明白李昆吾乃是绝世天才,所以都想处好关系,以便于以后得结交或者联盟。 李昆吾疑惑的问道: “那其他的至尊们呢?就任凭这两个人毁坏凌霄大陆吗?” 姜成渝冷笑一声: “管?怎么管?他们自从自己的子孙被屠戮殆尽以后就已经疯了。 谁敢劝,他们就会立即拉着人自爆,而若是战力完好的至尊高手自爆,恐怕会直接将整个凌霄大陆摧毁!” 张长宁继续接上话,说道: “后来,人世间的几名至尊就聚集起来开了一个会,签下了至尊令。 约定好,除非自己的势力面临灭亡的风险,否则都能不插手世俗纷争,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被另一位人间至尊屠戮。 而其中一人也发现了一处与世隔绝之地,名叫桃花源,可以隔绝至尊以下所有的神识与修为,他们齐齐都进入里面闭关修行。 后来,每次人世间又有人间至尊的高手突破,他们都会出来接引入桃花源。 久而久之,这桃花源,也被我们称为至尊桃源,而里面的至尊,也联合组建了一个势力,名叫至尊殿。” 姜成渝也继续为李昆吾解释道: “所以,除非有那些至尊留下的神识信物,或者另有至尊突破的话,他们不会出来的。 据我所知,近千年来,至尊桃源内的至尊,只有一人出现过一次,是他的家族面临灭亡的时候,他出面保下自己家族的血脉。 而即便目睹自己家族被人毁灭,那名至尊高手也依然遵守至尊令,没有向敌对势力出手。” 姜成渝讲到这里,转头看向了刚刚恢复完毕的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双眼一瞪姜成渝,说道: “好了,我们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俩向李掌门示好也示够了的话,我们就赶紧走。 若是等到天黑,我们对战血煞盟那些狡诈小人,就捞不到好处了。” 姜成渝与张长宁急忙应是。 李昆吾看了看有些不正常的共工云峰,也立即站起身来,与共工云峰等人一起向着断魂峡飞去。 断魂峡内,韩护法身旁的那名圣级高手感受到几道圣级高手的气息,立即说道: “他们来了,第一组死士准备出击,第二组随时准备跟上!” 发完令后,那名圣级一阶的高手立即走到韩护法的身边,说道: “护法,他们到了。” 韩护法闻言,立即说道: “好,你负责指挥圣级以下的武修,圣级的高手我来调动。 记住,只要你抓住机会,重创了共工云峰的话,我就有理由在盟主面前为你请功,举荐你升长老。” 那人脸上一喜,再度道谢: “属下必不负护法所托!” 韩护法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 上空中,共工云峰等几名圣级高手看着前方十里外只能通行一个人的那道峡谷,对众人说道: “各位,前方就是断魂峡了,血煞盟的高手绝对已经布置好了,大家务必提高警惕,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齐齐点点头,而后便摆开雁阵,各司其位。 四人在左,四人在右。 前方的位置留给了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突然将李昆吾拉在一旁,递给李昆吾一个戒指,说道: “李掌门,这血魔之刀,就在这戒指里面,我们几人全力掩护你冲阵。 届时,你只要进入十里外那个小峡谷,到达对面的至尊桃源,里面就立即会有人接应你, 你到时报我的名号,就说找一个姓共工的人,并把这个戒指拿给他看,就能获取他们的信任了。” 李昆吾问道: “前辈,为什么是我,其他前辈人的修为都比我高啊。” 共工云峰说道: “正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太高,所以会被重点照顾,他们见你刚步入圣级,就不会刻意针对你,所以你的成功几率反而会更大。” 李昆吾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那你们的安全……” 共工云峰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进去,他们一定会立即撤走,至尊殿的人,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 在此之前,我们在掩护你突围的同时,会极力的自保。” 李昆吾立即点了点头,他明白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共工云峰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随后立即来到阵首的位置,而李昆吾,则是被几人围在正中间。 第45章 烈阳焚天 众人在距离断魂峡七八里处一同落在地上。 前方恐怕有着数不清的敌人,如果有再持续待在上空,就要应对上下前后左右六面敌人的攻击。 而如果在地上,最起码,只要对方不在地底布置人手,那么下面的威胁就可以免除。 这样就只需要防备前后左右,以及头顶就可以了。 而经过雁阵的布局,每个人的身后大半部分都被自己人严密保护着,每个人只需要守住身前。 只是共工云峰与李昆吾的位置压力较大。 共工云峰在最前方,需要顶住进攻的所有压力,而李昆吾虽然处在阵的正中心,但却需要同时防备后方与上方的所有敌人。 好在姜成渝和张长宁两名圣级高阶的高手二人在共工云峰的两侧,另一名圣阶高手李振海在后方。 这样一来,三名圣级高阶的高手可以为共工云峰与李昆吾二人分担一部分压力。 而如果出现有谁气力不支的情况,三人也能随时与他们调换位置,让他有一部分回气的时间。 共工云峰手持一把披风刀在前,一步步向着前方缓缓行去。 眼见离断魂峡越来越近,已经不足五里。 “上!” 随着这一声令下,二十几名武修向着几人冲来。 这些武修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看起来都像是王座皇座层次的炮灰。 共工云峰将披风刀握在手中,正要释放刀气拦阻。 突然,一道剑光从人群中飞出,而后,只见李昆吾竟从雁阵中几人中飞了出来,向着那几人冲去。 “李昆吾,回来!” 共工云峰急忙出声示警李昆吾,他凭多年的直觉感觉到,面前这些人绝无可能只是王座或者皇座。 姜成渝三名圣级高阶的高手也察觉出不对劲,一个个一边担忧的看着李昆吾,一边说道: “李掌门看起来还是太年轻了,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唉,年少得志的坏处啊。” 李昆吾脱离了雁阵,向着那二十多人冲去,一边冲,一边释放着自己的成名招式:昆吾日月。 剑光如浪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着血煞盟的那二十几人冲去。 血煞盟那二十几人眼中毫无惧意。 因为他们正是那些刚刚用丹药将自己修为提升至圣级层次的君主境巅峰高手。 李昆吾的剑招虽然看似凶猛,用来打王座皇座层次的武修绰绰有余。 但如果用这么大范围的剑招来对付君主境巅峰的武修的话,那么分散开来的灵力根本就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层次乃是用丹药提升的伪圣级! 所以这些伪圣级的武修对李昆吾的剑招毫不在意,直接迎着这些剑气向着李昆吾冲了过去。 而李昆吾的剑气也正如他们预测的那样,见他们的护身罡气都破不开。 共工云峰,姜成渝几人见状,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代天骄,今日就要败亡于自负之下。 姜成渝看着突然加速冲向李昆吾的那些伪圣级高手,说道: “唉,晋升的太快会让人的警惕性松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李掌门这次想要抢个头功,却没想到将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虽然不愿意看着李昆吾这位绝世天才就这样陨落,但并没有人上前救援。 他们明白,若是自己去了,也很有可能被这些伪圣级的武修围攻,进而导致自己消耗过多气力,影响后续的战局。 战局中,那些伪圣级的高手已经全都冲到了李昆吾的附近。 他们一个个举起自己的武器,准备直接废掉李昆吾的功体。 然而正当他们挥动武器准备进攻李昆吾的时候。 李昆吾的身上居然散发出灼热的光芒,如同在这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一般。 此时虽是清晨,但包括共工云峰,甚至是陈落在内每个人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阳的灼热感。 “烈阳焚天!” 李昆吾一声长啸,而后,李昆吾身边的所有伪圣级高手都感受到似乎周围的温度顿时上升到了上千度。 草木尽焚! 幸亏这里无寻常人居住,要不然,恐怕也比这些被焚毁的草木差不了多少。 围攻李昆吾的那些人可谓是遭了八辈子没遭过的大殃。 他们本想立个功,以谋求韩护法的赏识。 然而刚才李昆吾的这一招焚日,将他们这些人的双目都烧成了一个个血窟窿,现在一个个就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而在观战的共工云峰等人,以及在埋伏的血煞盟的所有人,此时都用手遮着眼睛在看着场中的李昆吾。 刚释放完焚日的李昆吾不等自己回复气力,便立即取出自己的佩剑,将那些想要杀掉自己的而你尽数一刀两断。 良久以后,七阶圣级的姜成渝率先反应过来,震惊的道: “是烈阳之力,竟然是接近大成的烈阳之力!” 烈阳之力属于日月之力,乃是李昆吾领悟到的。 就如同之前那落雨剑圣的山河落雨之力,风雷剑皇的风雷之力一样,都是自己的修为的达到一定层次后领悟的境界。 这些都是在模仿、领悟世间万物。 寻常武修从宗师层次便能领悟出的虎拳,鹤拳,螳螂拳和蛤蟆功等,这些都属于从世间万物身上领悟的“形”。 只不过这些只能停留在形的层次,而且局限性很大,比之雷电风雨,以及李昆吾的日月差了一个档次。 毕竟人人都知道虎拳鹤拳螳螂拳,但却没人听过到虎锤鹤刀蛤蟆剑。 而比这种“形”更高层次的,便是意。 普通武修在步入王座以后,便能领悟到剑意刀意,进一步,将自己领悟到的“形”融入自己的剑意刀意之中。 因为将自己领悟到的意融入了招法之中,进而才有了风雷剑皇,落雨剑圣等称谓。 而李昆吾领悟的力量,便是日月之力,而且其中的烈阳之力已经接近大成。 李昆吾的烈阳焚天,在击杀那些伪圣级高手的同时,也同时将附近的草木尽数焚毁,而且还烧透了附近的山石。 以至于那些隐藏在山石草木之间的血煞盟的君主境五阶以上的高手,都暴露在了李昆吾等人的眼中。 至于君主境五阶一下的武修,大都被李昆吾的这一招烈阳焚天烧成了焦炭,仅剩的几个还能硬撑的,也发挥不出任何战力了。 李昆吾一击建功,立即撤回到了共工云峰等人的雁阵内,同时,从怀中取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放入口中。 第46章 层层埋伏 李昆吾在回到雁阵中后,几名圣级老者急忙将他保护了起来。 血煞盟的韩护法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伏击,在李昆吾一招烈阳焚天之下,尽数暴露在了他们的眼前。 甚至君主境五阶之下的高手尽数被活活烧死,而且还损失了二十多名伪圣级,不由得气炸了肺。 但韩护法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而是故作从容的对手下人说道: “圣级高手原地待命,君主境所有人,全力进攻。 只要重创共工云峰或者李昆吾任何一人者,我立即举荐他做长老,决不食言!” 韩护法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越说越是气愤,在说“李昆吾”三个字时,几乎咬碎了牙齿。 那些仅存的几十名君主境的武修原本还有些犹豫。 但当他们听到可以被韩护法举荐做长老后,立即像是吃了药一般,齐齐向着共工云峰等人冲去。 而共工云峰等人也早已准备好迎战,共工云峰凝势的同时,对李昆吾说道: “李掌门,你暂时不用插手,先恢复气力,我们几个能顶住。” 李昆吾虚弱的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各位前辈。” 血煞盟的君主境高手们很快便冲到了近前,但他们并没有选择进攻最前方的共工云峰,而是从左侧右侧和后方进攻。 能修到君主境层次的人,自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共工云峰乃是老牌强者,还是最强的一位。 他们明白,就算自己所有人都使出拼命的招式都未必重创的了他。 所以,他们都很有默契的将攻击目标定为中心的李昆吾。 在他们看来,李昆吾刚才放出了那么强猛的招式,此时必然来不及恢复灵力,也无法调动灵力形成保护自己的护身罡气。 所以,他们认为只要对方的防护有一丁点疏漏,就可以重创李昆吾,进而得到韩护法的赏识。 然而因为这些君主境的高手对前方的共工云峰不管不顾,没感受到一丝压力的共工云峰立即脱离了战阵。 随后,共工云峰一刀斜斩,一道凌厉的刀气显现,对着雁阵左侧的几人冲了过去。 共工云峰乃是圣级八阶的强者,发出的攻击何等的凌厉,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被斩为两截。 正在督战的韩护法见状,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怒骂道: “一群猪,你们不会牵制住共工云峰吗?” 那些君主境的高手闻言,都一言不发,都在心中默念道: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让我们这些君主境层次的武修去牵制圣级八阶的强者,这是多脑瘫才能想到这样的战法?你自己怎么不去牵制?” 但他们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韩护法的设想中,让他们上去,只是为了让他们对共工云峰他们的气力进行一定程度的消耗。 换言之,韩护法安排他们第一波上去,就是让他们去做送死的炮灰。 等到这些君主境的高手全都死绝了,共工云峰等人的气力多多少少也会消耗一部分。 到那时,韩护法再派同等级的圣级高手上,就能立即占据上风,进而奠定胜局。 这样一来,损失的都只是轮休厘米秀以下的炮灰武修,而作为中坚力量的圣级高手,就不会出现多少的伤亡。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韩护法的如意算盘,被李昆吾一招烈阳焚天搅黄了一半。 而剩下的那些君主境高手又不敢和圣级八阶的共工云峰硬拼,这导致了韩护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了。 让圣级高手去当炮灰? 韩护法还真没这么大的魄力,血煞盟也损失不起这么多的圣级高手。 如果真的损失了几名圣级高手,那么血煞盟在江湖中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必然会被其他宗门超越。 然而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如果再不让圣级高手参战的话,血煞盟的这些君主境层次的高手就会全部被共工云峰等人杀光。 想到这里,韩护法一咬牙,对身旁的两名黑衣人请示道: “四长老,六长老,请你们尽力拖住共工云峰,不要给他支援其他人的机会。” 两名圣级六阶巅峰的长老对视一眼,眼神凝重的说道: “好。” 随后,二人不再犹豫,拦住了圣级八阶的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见两人竟是六阶巅峰层次的修为,不敢小瞧,立即脱离战阵,与二人战在一处。 姜成渝立即将共工云峰原本的位置补上。 李昆吾此时也恢复了许多战力,也加入了战斗。 韩护法见状,对手下的几名低阶圣级高手下令道: “现在李昆吾姜成渝等人已经被那些君主境的人拖住了,你们找好角度,各自寻找一位目标,出其不意,全力偷袭他们。 无论偷袭成与不成,一击之后,立即脱离战圈,让那些君主境的人拖住。” 那些圣级高手闻言,齐齐点了点头。 而后,韩护法又对身边那名圣级说道: “你等下跟在他们后面出手,在他们自以为了挡住这一轮攻击,放松警惕之后,拿出你最阴险,威力最大的那一招杀死李昆吾。 只要他们其中死一个,斗志一定会受到影响。” 那人点了点头,而后从戒指中拿出一把去毒蛇一般色彩斑斓的长剑,说道: “护法放心,我必然杀了李昆吾!” 场中的战斗还在持续,而陈落却早已经不知不觉的遁入了地下。 刚才李昆吾的烈阳焚天将周围尽数烧了个干干净净,弄得陈落也找不到隐蔽之处观战。 所以就来到地下,并在同时散出神念观战。 然而正当陈落的至尊神念刚刚散开之时,突然发现附近竟有着几股圣级层次的强横气息在地底蛰伏。 而其中一道最强横的气息,竟然达到了圣级七阶的层次! 陈落顺着那气息钻了过去,刚到地方,只听有人以极低的声音请示道: “五长老,我们可以出手了吗?” 这人的声音虽然极低,但依然可以听出来他很兴奋。 就像是从没偷过瓜的人第一次去别人地里偷瓜一样。 而后,又有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再等等,等这些圣级高手下一波攻击过后,你们就立即冲出去偷袭。 我会跟在你们的身后,等你们将他们打的精疲力尽,我一招把这些圣级全收了。” “五长老英明!” 第47章 如此偷袭 陈落缓缓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长剑,慢慢靠近五长老等人。 在陈落至尊层次的修为遮掩下,血煞盟五长老与那些低阶的圣级丝毫没有察觉。 陈落缓缓将长剑刺入其中一名圣级低阶武修的后心,并在刺入的一瞬间,用剑意麻痹了他的全部身心。 那名圣级低阶的武修还没感受到疼痛,便已经失去了所有意识。 而五长老与其他所有人依然在屏息凝气的观察着上方的情况,分析着上空中的局势。 五长老神情凝重的道: “诸位,上面那些高手对敌人的冲击并没起到太大的成效。 对方的人已经从地面飞上了半空,居高临下的应对韩护法他们的冲击。 等下我们出去,一定尽全力,最起码,也要将他们的阵型自己护身罡气打散。 如果我们第一击不能建功的话,那么我们中可能会有很多人陨落。” 那些低阶圣级闻言,脸上也都露出凝重之色,而后,齐齐回答道: “请五长老放心,我们是盟主耗费大量资源培养的死士,是绝对不会辜负您和盟主的厚望的。” 五长老点了点头,又继续用神念观察上面的战局。 在五长老说话期间,陈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了三名圣级初阶的武修。 此时,五长老身边的圣级初阶武修,还剩下六位。 陈落觉得这样动手实在有些太累了,耗费的灵力和精力都太多。 陈落大致观察了一下,发现包括五长老在内的七人,几乎都在一个位置。 于是,陈落悄悄地潜藏在他们几人的正中心。 因为有着至尊神念的掩盖,所以几人并没有发现陈落。 五长老观察着上空中的战局,说道: “大家准备,第二轮冲击要开始了。” 众多圣级低阶的武修闻言,一个个都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以保证等下自己能够发挥出最强实力。 五长老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立即看向了被陈落杀死的那三人的位置。 虽然地底一片漆黑,但五长老还是找准了三人的位置,低声说道: “你们三个,快点换口气啊,不换气一会后续接不上力的!” 然而任凭他怎么说,那三人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五长老似乎还要说什么,然而上面的这一轮对李昆吾,姜成渝等人的冲击已经开始。 五长老明白机会转瞬即逝,索性不再管那三人,而是轻声念道: “三……” “二……” “一……” “上!” 五长老在念出最后一个字时,便立即蓄势,立即就要冲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剑气以陈落为中心散开,向着四面八方袭去。 剑气肆虐,包括五长老与之前被陈落悄无声息杀死的三人在内,陈落一剑横斩了十人。 随着五长老出去的那几名圣级武修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在拿着武器冲向刚刚应付完一波冲击李昆吾人。 李昆吾,姜成渝等人看见地底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来不及恢复气力,立即拿起武器格挡。 五长老的眼中露出一种即将得手的喜悦。 在向着姜成渝冲过去的同时,下意识催动丹田,准备将自己这一招的威势再加强一分,一举击杀圣级六阶的姜成渝。 然而,五长老突然发现,原本自己调动自如的灵力,不知怎么突然感应不到了。 五长老急忙看向自己的丹田处。 而后,五长老发现,自己腰部以下的身躯竟然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 五长老大惊失色,一时间竟忘记了进攻姜成渝,急忙停下身体看着自己的身体。 当五长老的身形刚刚停下时,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已经不足以维持御空,缓缓从上空坠落了下去。 在下坠的途中,发现与自己一起冲出来的那六人依然在向李昆吾等人冲去,而他们的身躯,也大都和自己一样,只剩下了上半截。 随后,五长老的半截身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中尽是无限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另外六名随着五长老一起突袭的人。一个个也是因为调动不了丹田内的灵力,甩在了地上。 李昆吾,姜成渝,张长宁等人看着突然从地底冒出的这些人,原本都做好拼死一搏的打算了。 然而却没想到,他们刚一出来就有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全挂掉了。 张长宁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些人,而后又看向一旁同样满脸懵逼的韩护法,问道: “韩星辰,这,是你们给我们准备的惊喜节目吗?” 韩护法看了看地上的五长老等人,满头满眼的懵逼,心中不停的问道: 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找机会偷袭吗? 这,这到底是搞偷袭还是演节目? 就算是演节目,这节目的代价也太大了? 一位圣阶七阶的高手,再加九位一二三阶的圣级。 处于懵逼状态的韩护法还没反应过来,而始作俑者陈落,此时已经潜入了更深处的地底。 如今血煞盟对李昆吾等人的最大威胁已经扫除,剩下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共工云峰的对手。 陈落只等战斗结束,就可以跟随他们一起进入至尊殿了。 上空,两名血煞盟的高手也渐渐注意到了李昆吾这边的一切。 “五哥!” “老五!” 四长老和六长老满眼血红的看着五长老的尸身,满眼都是悲痛与不可置信。 他们不顾一切的和共工云峰硬拼一记,在将共工云峰逼退的同时借助共工云峰的力量飞向了李昆吾等人。 六长老双目狰狞的看着姜成渝,张长宁和李振海三人,问道: “是谁?是谁杀的我五哥?” 他的脑海中还仅存者一丝理智,明白能够杀掉五长老的人,必然是同层次的高手。 而对方真正能杀掉五长老的的,也就只有这三名高阶圣级。 即便是作为一派掌门的李昆吾,都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这么大的实际差距,李昆吾根本不可能能够对战力完整的五长老造成致命伤害。 姜成渝一边尽力恢复气力,一边拖延时间,对六长老说道: “你真想知道?” 六长老此时已经几乎是睚眦欲裂: “快说。” 姜成渝指了指六长老身后的韩护法,说道: “就是他动的手,我亲眼所见。” 六长老闻言,立即回过头去。 然而刚一转身,一道剑芒便从他的脖颈间炸裂。 姜成渝一道剑气直接斩杀了处于癫狂状态的六长老。 第48章 乌云毒圣 另一边,陆续目睹了五长老和六长老陆续死亡的四长老,椎心泣血的长啸一声,而后如同癫狂一般冲向了姜成渝。 然而,他的身形还没接近姜成渝,就被及时驰援而来的共工云峰一脚踹在了腰间。 四长老的攻击也因此偏了方向。 而共工云峰的攻击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直接拿着披风刀,一刀向着血煞盟四长老劈了下去。 四长老想要格挡,但却晚了一步。 共工云峰的披风刀已经嵌入了他的左肩。 四长老痛的大叫一声,双目血红。 随后,共工云峰在刀锋上释放出一道刀气,瞬间摧毁了四长老的所有生机。 血煞盟仅存的低阶圣级们见己方的最强的几位长老都倒下了,齐齐对视一眼,立即四散奔逃。 血煞盟至此,三位圣级高阶的长老尽数陨落,二十多名低阶圣级只剩下不到十名。 至于那些君主境的武修,只剩下了两三个幸运儿侥幸活了下来。 韩护法看着面前的共工云峰等人,顿时心如死灰。 他只是一个三阶圣级,而对方的四位高阶圣级共工云峰,姜成渝,张长宁,李振海都只是轻伤。 反观自己这边,死的死,逃的逃,重伤的重伤。 他明白自己已经绝无可能逃脱。 韩护法想到这里,缓缓闭上双眼,说道: “是你们赢了,杀了我,你们就可以进入至尊殿了。” 韩护法的这句话刚说完,共工云峰便提起自身修为,想要直接将韩护法处决。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漫天的乌云遮盖。 共工云峰敏锐的感知到有些不正常,急忙抬头看去。 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一张乌云形成的巨大手掌向着自己等人拍了下来。 共工云峰见状,立即提起灵力抵挡。 那乌云一般手掌重重的向着共工云峰拍了下来,共工云峰在双手碰到乌云的那一刻,身躯猛然一颤,险些一口鲜血吐出。 姜成渝张长宁李振海三人见状,立即运功与共工云峰一起抵挡。 而李昆吾与那几名低阶圣级也想要一起抵挡。 但不知怎么,几人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被压制回了丹田。 姜成渝见状,急忙说道: “这是圣级巅峰高手本源之力,你们的灵力抵御不了的,把功传给共工云峰,他的功体可以不受这股力量的压制!” 李昆吾等人闻言,立即将手心贴在了共工云峰的背上。 然而局势并没有因此就得到好转。 乌云大手依旧压迫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共工云峰等人只能一边抵挡一边被迫下降。 另一边,韩护法在看到乌云的一瞬间眼中便露出了惊喜之色。 惊喜的喊道: “老祖!” 韩护法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袍老者上空缓缓降下。 韩护法立即下跪行礼: “不肖子孙多谢老祖搭救!” 黑衣老者摆了摆手,摘下与袍子连在一起的帽子,对正在抵御乌云的共工云峰。喊道: “共工云峰,还记得我吗?” 共工云峰声音与黑衣老者那双同韩护法一样的阴鸷眼睛对视了一眼,说道: “韩乌云,灭门之仇,怎么可能会忘?” 听到共工云峰说出韩乌云几个字,李昆吾等人立即震惊的看向了黑衣老者。 乌云毒圣韩乌云! 血煞盟真正意义上的太上长老! 凌霄大陆的顶尖战力,在二百年前最后一次出手时便是圣级九阶巅峰! 如今的战力,很有可能是无限接近人间至尊的圣级极峰层次。 韩乌云阴冷的笑了笑,说道: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那这次就让老夫看看,你能不能破了我这一招乌云掌。” 说完,韩乌云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提醒你一下,给你加点怒气。 两百年前你的家族就是毁在了我这一招乌云掌之下。 我记得,当时,你们共工家族好多的优秀子弟正在晨起练功,那可都是好苗子啊。 我多想收几个做亲传弟子,可惜,你不让,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对了,还有你那几个圣级的儿孙,还想抵挡我的乌云掌,结果直接被拍废了功体哈哈哈。” 韩乌云越说越是起劲,而此时的共工云峰则是满脸的怒容,忍不住想要与韩乌云决一死战。 然而,头顶却有着韩乌云的乌云掌压着,共工云峰只要抽身出去,李昆吾和姜成渝等人一定会死在乌云掌之下。 韩乌云满眼戏谑的看着共工云峰,说道: “不错,比你那几个被我拍死的儿孙强多了,竟然能抵挡这么久。” 共工云峰一言不发,只是竭力的抵御着上空中乌云掌。 然而无论几人再怎么用力,都依然抵御不了乌云掌下压的势头,渐渐的,几人已经被乌云掌压入了泥土之中。 韩乌云阴鸷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呵呵呵,共工云峰,别挣扎了,这一次,你家的至尊老祖不可能再出来救你了,这至尊桃源隔绝外界的神念,他感应不到的。” 然而,正在韩乌云得意之时,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乌云掌下压的势头突然停止。 韩乌云见状咦了一声,而后,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然而,乌云掌依然停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下面的韩护法以为自己家老祖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脸上露出一丝急躁,催促道: “老祖,你快杀了他们,万一里面有任何一位至尊出来,我们可能是就走不掉了。” 韩乌云训斥道: “闭嘴。” 韩乌云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而且自己逼也装够了,也正想直接一招带走共工云峰等人。 然后拿了血魔之刃潇洒离去,顺便还能收获几名圣级老者的空间戒指。 要知道,不管共工云峰还是李昆吾,这些不是大家族的老祖就是一派掌门。 这些人空间戒指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甚至可能有不传于世的秘法剑诀。 然而问题是,自己已经几乎使出了全力,但乌云掌如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了。 韩乌云有些急了,对一脸焦急韩护法说道: “星辰啊,这次老夫给你个诛杀圣级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韩护法立即脸上一喜,说道: “请老祖吩咐!” 他本就有着极端强烈的好胜之心,一想到能够亲自击杀共工云峰姜成渝这些圣级高阶的高手,自然欣喜若狂。 韩乌云的额头沁出汗水,艰难的说道: “我现在已经将他们全部压制住了,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直接入地底,把他们全部杀掉。” 第49章 你怎么还没死 在韩乌云的设想中,对方能够抵御自己这么久的攻击,必然是启用了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 所以韩乌云立即让韩护法去攻击共工云峰等人。 然而,韩护法还没有行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是谁允许你们在这撒野的?” 韩护法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少年,正是陈落。 陈落在地底见情况对共工云峰不利,便立即偷偷用至尊修为给共工云峰恢复了了一下,并输送了些修为。 毕竟共工云峰乃是共工二少的老祖,共工二少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朋友,陈落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一把。 所以共工云峰等人才能暂时抵御住乌云掌。 然而,陈落发现即便自己给共工云峰输送了修为,共工云峰依然不是韩乌云的对手。 陈落不得已,所以就准备亲自出手解决掉韩乌云。 正好也能借此得到共工云峰等人的信任,随他们一同进入至尊桃源。 这样的话,比自己偷偷闯入要安全的多。 韩护法看了看陈落,一撇嘴,说道: “哪里来的毛孩子,不过,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说完,韩护法捡起一把剑,一道剑气向着少年飞去。 然而,在韩护法刚挥出这一剑时,突然发现面前的俊秀少年突然消失了。 而后,韩护法听到了上方的老祖发出了一声闷哼。 韩护法急忙抬头一看,只见自家老祖韩乌云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坠落。 韩护法见状急忙伸出手,想要接住自家老祖。 然而,似乎因为太急,韩护法忽略了一个问题。 韩乌云是什么修为? 圣级极峰,半步至尊的层次! 将这样的人从上空一招打落,这一招是有多强的威势? 不管多强,总之,不是韩护法这位小小的圣级能够抵挡得住的。 韩乌云身上带着强大的劲力直接撞在了韩护法的身上,直接将血煞盟的这位圣级高手带的飞了出去。 同时,韩护法的身上传来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了一块山间的巨石上。 韩护法狂喷一口鲜血,在鲜血中,还夹杂着不少的骨头与内脏的碎片。 而韩乌云也没好到哪里去,躺在韩护法的身旁,身上的护身罡气被全部打散。 韩乌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陈落,惊慌的问道: “你,你是谁?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此等修为?” 上空中的陈落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了看韩乌云,淡淡道: “我是专门来杀你的人。” 韩乌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准备逃跑,但努力了许久,发现根本站不起来。 而就在此时,因为韩乌云被陈落重创,他的乌云掌没有后续力量的支撑,被共工云峰等人直接摧毁。 共工云峰抬起头,想要寻找韩乌云的踪迹,却先看到了上空中的陈落。 而后,共工云峰顺着陈落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韩护法此时正挣扎着从空间戒指里取药。 共工云峰见状,走上前,一脚将他戴着空间戒指的右手踢飞。 一时间,韩乌云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共工云峰转过身,对陈落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少侠搭救,敢问少侠名姓?” 陈落说道: “在下只不过是山间之人罢了,对韩乌云出手也只是替人报仇,并非是为了搭救你们。” 而后,陈落看了一眼已经功体尽废的韩乌云,说道: “他就交给你们处置了,我还要替家师找一些药材,再会。” 说完,陈落转身就准备离去。 共工云峰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少侠需要找些什么药材,老夫或许能帮上忙。” 陈落说道: “不必了,我要找的乃是天命草,雪山冰莲,赤血灵芝,烈火昙花这些顶级药材。” 陈落说的天命草,雪山冰莲都是这世上的绝品药材,也是解锁系统需要的。 而赤血灵芝,烈火昙花则是上品药材,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听都没听过。 而对于高阶武修来说,这两味药材虽然珍稀,但却不到那种可遇不可求的地步。 共工云峰立即说道: “少侠且慢,你说的这些药材,后两味我们这应该有。” 说完,直接打开了储物戒指,从里面拿出一些玉盒,仔细寻找起来。 共工云峰的用意很简单,受人之恩,应当回报,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超级高手。 而且,还是个年龄不大,秉性纯良,不受世俗所污染的超级高手! 与这样的人结交,百利而无一害。 而姜成渝李昆吾等人也同样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些上等药材。 他们的用意,也和共工云峰一样。 共工云峰看了看地上摆的玉盒,随后,拿出其中一个盒子。在陈落面前打开,说道: “少侠,这就是烈火昙花,而且是在盛开的一瞬间采摘的烈火昙花,是我当年在火山口守了三个月才采摘到的。” 陈落看了看如烙铁一般通红的昙花,急忙说道: “前辈,既然这烈火昙花你得来的如此不易,还是自己留着,我再去寻找便是了。” 共工云峰以为陈落误会自己是想借此来讨些好处,急忙解释道: “少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这一株烈火昙花乃是我采来为我的一位后辈觉醒体质的。 但可惜,我刚采回来,我的那名后辈就被这韩乌云给杀了。” 说到这,共工云峰眼中露出一丝黯然,看向了还在地上尽力挣扎的韩乌云。 “咦,你怎么还没死?” 共工云峰直接一道劲力向韩乌云打了过去,韩乌云当场断了气。 而后,共工云峰转过头,双手将那装着烈火昙花的盒子递给陈落: “少侠,今日你非但救了我一命,还让我有机会给那些枉死的后辈们报了仇,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陈落接过拿株烈火昙花,说道: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不过今天的事。前辈实在不必耿耿于怀,也无须。” 共工云峰哈哈一笑,将脸上的黯然神色一扫而空,对陈落说道: “那好,小兄弟,我们手里能拿出手的药材就这么多,你看你需要什么,尽管拿便是,就当我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我们交个朋友。” 陈落点点头,随后,仔细观看起来,而后从中挑选了一些疗复伤势的药材。 而后,陈落极有礼貌的躬身道: “晚辈谢过各位前辈。” 第50章 至尊桃源 共工云峰摆了摆手,而后看了看手中的那些药材,问道: “少侠是有亲友受伤了吗,我见你拿的都是伤药。” 陈落回答道: “并不是,是我师父在炼药,需要能够恢复生命力的药物,所以我才四处寻找天命草和雪山冰莲。” “天命草,天命草……” 共工云峰说道: “少侠,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有天命草。” 陈落闻言眼前一亮,问道: “敢问是哪里?还请前辈指点。” 共工云峰说道: “天命草乃是最珍稀的良药,如果这世界上真有的话,应该就在至尊桃源内。” 陈落疑惑的问道: “至尊桃源?” 共工云峰指了指陈落身后那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峡谷,说道: “看,就是那里。” 陈落疑惑的问道: “里面当真有天命草?” 共工云峰点了点头,说道: “要不少侠随我们一同进入,相信里面的前辈们见到你这种天才,都会愿意与你交好的。” 陈落故作沉思了一阵,而后说道: “好,我跟你进去。” 共工云峰闻言一喜,而后迅速的将地上的玉盒收起来,对陈落说道: “那好,我这就带你去引荐前辈们。” 说完,共工云峰等人将自己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丢掉。 而后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水源,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了身干净衣物,然后才带着陈落一同走进了那道峡谷。 陈落在走进峡谷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前世刻在记忆里的那篇文章: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至尊桃源入口,竟然和桃花源记里这一段的描述极为相符。 几人通过峡谷后,立即被面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绿水青山,清风拂面,绝佳的隐居之地。 共工云峰轻车熟路的带着众人向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等下到了至尊殿,说话千万都别太大声,这里的都喜欢清净,不想被打扰。” 众人急忙应是。 不知过了多久,共工云峰将众人领到十几座茅草屋前,走到其中一个门前说道: “老祖,共工云峰求见老祖。” 共工云峰说完,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是云峰,这次来所谓何事?” 共工云峰禀报道: “回老祖,数千年前的血魔之刀在江湖现身了,我怕被有心之人夺去祸乱人间,所以便把这把刀送到老祖这里来。” 屋里面的声音依然很是平和: “那血魔之刀在哪里。” 听到老祖发话,共工云峰立即向李昆吾摆了摆手。 李昆吾急忙将共工云峰交给他的那个空间戒指了递过去。 共工云峰接过空间戒指。随后在自己身边布下了一道结界屏障。 随后才把那把血魔之刀拿出来。 之所以布下结界屏障,是因为不想让这把刀破坏了这里的和谐。 共工云峰缓步走到门口,轻轻叩了叩门,请示道: “老祖,我要进去了。” 房间里传来老者的声音: “好。” 随后,共工云峰轻轻将房门推开,缓步走进后将房门轻轻关上。 陈落打量着四周的茅草屋茅草亭,问道: “各位前辈,莫非这里就是……至尊殿?” 姜成渝说道: “是,很意外?” 陈落点了点头。 姜成渝解释道: “其实我刚到这里时也很吃惊,我原以为至尊殿应该是那种威严大气的宫殿。 可我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竟然与农家农舍什么的没有任何区别。 里面的高人们更是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群乡村里的老者。” 陈落点了点头,看着那凉亭正中的围棋棋盘,突然发现棋盘上有一种很虚无缥缈的感觉。 陈落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棋盘的材质。 然而陈落刚伸出手,一旁的姜成渝便把陈落拦了下来,说道: “小兄弟,前辈们不喜欢我们这些世俗中人动他们的东西。” 陈落收回手,说道: “嗯,我知道了。” 随后,众人便找了一处空地席地而坐,一边低声闲谈一边等待着共工云峰。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茅草屋的古旧木门被缓缓推开,共工云峰对着陈落说道: “小兄弟,老祖请你进去。” 陈落闻言,立即站起身来,向着屋内走去。 等陈落走到门前,共工云峰给陈落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低声嘱咐道: “进去后不要乱看,也不要瞎打听,就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就行。” 陈落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内。 刚进入屋内,门外的共工云峰便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的陈落大致扫了一眼房间内,发现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那里闭目养神。 在那名老者的面前,乃是一张小桌,左右都摆了小椅子,而在正对着门的那个位置,则是放着一个蒲团。 银发老人面色威严,并不像是迎接客人,反而有点像庙里供奉的佛陀菩萨一般。 陈落微微躬身,对银发老者行了一礼。 “晚辈洛尘,参见前辈。” 陈落在出手之前便已经易容,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没有用自己的真实名姓。 包括刚才在外与李昆吾等人闲谈,也都是用的洛尘这个化名。 银发老者睁开双眼,打量了一眼陈落,而后说道: “坐。” 陈落拿过蒲团,盘膝而坐。 银发老者说道: “小小年纪就能修炼到人间至尊,怪不得能救下云峰他们,不知小友师从何处,是哪一位巅峰至尊能教出你这等强者?” 陈落淡淡道: “回前辈,家师乃是一云游四方的道人,至于名姓,晚辈实在不便透露。” 银发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也罢,我不问便是。” 随后,看着陈落问道: “听说你想要天命草,我观你骨龄不过十七,根本不可能用的上这种药材,你要它做什么?” 陈落点了点头,回答道: “回前辈,这天命草并非是晚辈要用,而是家师痴迷于炼丹,而前段时间家师的一位故友身故。 家师的这位故友虽然身死,但因为生前修魂的缘故,魂体仍留存于这世间。 这位高人的魂体还有许多执念未完成,所以便找到了家师。 所以家师最近在研究炼制一种可以令生魂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其中的一味主药,便是这天命草。” 陈落满口胡诌,却一脸严肃,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第51章 家师会炼丹 然而令陈落没有想到的是,银发老者听着听着,古井无波的眼中竟然放出了一丝光彩。 银发老者打量了一眼陈落,说道: “相信我那后辈共工云峰也给你讲过,至尊桃源有天命草。” 陈落点了点头。 银发老者继续说道: “我这里的确是有天命草,但天命草的珍贵程度你可能也知道,只要一片叶子,就能够治愈至尊层次以下武修的全部伤势。 而若是完整一株,则可令我这种层次的高手伤势尽愈,甚至功体也能恢复。 但这种药草实在太珍贵了,据老夫所知道的,这世上也不过三株而已,而老夫手上,也不过只有一株而已。 两百年前,我的家族惨遭某个强大势力灭门,为了救回我的后辈,也就是共工云峰,我用掉了一叶。 如今我手上,只剩下了九叶。” 陈落并不回答,继续听着老人讲述,他明白,银发老人说出他手中有天命草,肯定不是为了显摆。 而不断强调天命草的珍贵程度,或许是为了想要在自己身上换取些什么。 毕竟,自己身后有一个高深莫测,还会炼丹的“师父”。 银发老人突然开口问道: “小友,你真的不能说出你师父的名号吗?”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实在抱歉,前辈,家师叮嘱过,他的名号万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很可能被那些超级势力抓过去当成炼药的工具人。” 银发老者闻言,疑惑的问道: “超级势力?凌霄大陆应该没有人间至尊了,怎么可能还有让你师父忌惮的势力……” 说到这,银发老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莫非是……嘶~” 陈落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势力,但以家师的修为层次来看,能够家师忌惮的人,应该都有着超出凡尘的能力。” 银发老者点了点头,而后岔开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是这样,我想知道,你之前说的那种丹药,你师父真的能够炼成?” 银发老者说着说着,一双充满希冀之色的眼睛就那样盯着陈落,似乎是要得到肯定答案。 陈落也明白,如果此时自己给出肯定答案的话,银发老者很有可能将天命草交于自己。 陈落犹豫了一会,而后说道: “抱歉,前辈,我不能保证,家师研制丹药经常失败,而每一次失败,都会损坏大批量的灵药。 这导致家师早些年攒下的家底全都损耗光,所以,才派我出来寻找灵药。 如若不然,我也不可能在今日结识门外的各位前辈。” 陈落并没有说一定能炼成,他虽然对丹药之事了解不多,但从古代帝王都追寻的长生不老丹来看,炼丹,尤其炼制特殊丹药,应该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如果说陈落夸下海口,说百分之百一定能能够炼成,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 就算对方此时相信,但如果事后对方向自己索要成品丹药的话,自己也肯定拿不出来。 而陈落此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对方轻轻扫了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修为层次和骨龄。 这就说明对方的修为层次肯定远超自己,如若他日后得知真相,要找自己麻烦的话,那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恐怕无一人能逃过这人的追杀! 所以陈落不敢夸下这个海口。 银发老者听完,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那依你看来,你师父炼成这种丹药有几成把握?” 陈落摇了摇头,回答道: “晚辈并未学习炼丹,更不敢胡乱推测,不过据我师父所言,他也从没炼制过此类逆天的丹药,预估炼成的几率应该不超过三成。 因为我师父也没有丹方,都是自己根据药理调和的。 而且两味主药太过珍惜,其中的天命草至今也没找到,还没尝试过。” 银发老者的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之色,口中不停喃喃道: “三成,三成……” 随后银发老者又仔细打量了陈落一眼,感受了一下陈落身上至尊独有的气息。 良久之后,银发老者对陈落说道: “你先出去,明天我们再谈。” 陈落闻言起身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他看得出来,银发老者此时很挣扎,而且,很可能也需要自己说的这种丹药。 然而,这丹药本就是陈落杜撰的,根本不可能拿出来。 而且天命草对这银发老者的意义恐怕远不止珍稀这么简单,自己骗走了他的天命草,或许会给这银发老者造成极大的损失。 陈落想到这,默默问自己道: 自己真的有必要非要解锁那个什么药铺系统吗? 不解锁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是人间至尊的战力,只要自己不找死得罪这几位至尊殿的人间至尊,在人间基本相当于无敌。 想到这,陈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退出了门外。 陈落刚走到门口,共工云峰就走上前轻声问道: “怎么样,老祖答应了吗?” 陈落摇摇头,说道: “没有,这天命草对那位前辈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前辈说要仔细考虑一下。” 共工云峰闻言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银发老者的声音从茅草屋内再度传来: “云峰,带他们先去休息。” 共工云峰闻言,立即行礼道: “是,老祖。” 说完,就对陈落等人说道: “诸位,请随我来。” 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陈落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至尊神念覆盖住了那几间茅草屋,一时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陈落明白,银发老者或许是在召集其他的至尊商讨。 陈落摇摇头,而后便跟随着共工云峰向着东南方而去。 众人一路来到一处类似村庄的地方,共工云峰停下身,露出怀念的表情,说道: “这是几位前辈在我们小时候教导我们的地方。” 姜成渝的脸上也是满脸的唏嘘: “是啊,当初我们这些人因为资质尚佳,被送到了这里,每天都有一位前辈过来对我们认真教导,想在想起来,还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呢。” 李振海和张长宁也是看着这附近的一切,感慨道: “只可惜,当年的十个人,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不再言语,场中的气氛也沉寂了下来。 良久以后,共工云峰才笑着说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额的战斗,相比大家都已经累了,都歇息,这里没有其他人居住,随便进哪个房间都行。” 第52章 九转回天丹 陈落就近找了一个房间,将房门关上后,立即在心中问道道: “系统,现在何时了?” 至尊桃源与世隔绝,虽然天空看起来与外界殊无二致,但并没有太阳,以至于陈落根本无法判断时间。 “回主人,目前是申时。” 陈落问道: “我中午有没有签到,现在能不能补签?” 自从陈落接触到银发老者之后,便感觉自己的修为比之真正的高手还是有些略显浅薄。 所以陈落准备将这十七年签到,存下的所有增长修为的丹药服下,进而突破更高层次。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再度传来: “主人已开启自动签到,系统已在午时最后一刻为主人成功签到,额外奖励已发放至空间系统中,是否选择查看?” 陈落一愣: “额外奖励?什么额外奖励?查看!” 随着陈落这句话刚刚落下,陈落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乃是几张古朴的卷轴,几枚用玉盒装起的丹药,以及一些一些药材。 陈落的注意力放在那几张卷轴上,而后,其中一张卷轴自动打开,陈落一看,几乎当场愣住。 “破障丹丹方 需要药材: 主药:开谢花,赤血灵芝,生机草。 辅药…… 功效:可加快体内灵力运转,保护全身的同时打开天柱,魂门,魄户,神堂,会阳,阳纲,意舍至尊七脉。 注:圣级巅峰高手服用,可直接突破人间至尊层次!” 陈落又打开其他几张: “归元丹丹方 …… 功效:可在一瞬间恢复所有修为,并凝聚于一处。” “风雷丹丹方 药材…… 功效:可在一段时间内引动风雷之力为自身所用,并附加于自己的攻击之上,可攻击和麻痹敌人。” 陈落大致扫了一眼,而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一张丹方上: “九转回天丹丹方 需要药材: 主药:天命草 辅药:青木仙藤,地藏花,阴神根,佛焰根,烈火昙花,冰髓枝,醉龙草,幻凰草。 功效: 九转回天丹蕴涵阴阳两极,天地间神佛仙鬼四道,可令肉身未损,生魂犹在之人起死回生。 (注:生人禁服,否则永世不入轮回)” “嘶!” 陈落的的确确被震撼到了,自己方才对银发老者说的那种丹药,世上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看起来比自己吹还要强。 陈落缓缓冷静下来,问道: “系统,这该不是你为了让我得到天命草,故意搞的鬼?” 陈落觉得这世界上真不该有如此巧合的事。 系统用机械化的声音提示道: “回主人,这的的确确是您签到的奖励。” 陈落问道: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刚说出来,签到就送了,怎么签到十七年都没什么额外奖励?” “回主人,签到会根据您当前局势判断您的需求提供额外奖励,您之前一直在陈府中躺平,系统察觉不到你的需求,所以没有额外奖励。” 陈落: “……” 陈落不再多问什么,而是看向了那些装着丹药的玉盒。 丹药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提升修为的丹药。 一共五盒,一盒十枚丹药,一枚十年精纯修为。 共五百年精纯修为。 第二类乃是恢复元力灵力伤势的丹药,每一种大概十枚左右。 第三类,乃是两盒丹药,同样也是一盒十枚。 风雷丹,烈焰丹。 都是用来加强自己攻击的。 如果换个游戏中的说法的话,那就是“附魔”。 就在此时,一声敲门声毫无征兆的响起: 陈落急忙将系统中的神念收回,而后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说道: “小兄弟,几位老祖想请你过去。” 陈落问道: “前辈不是说明天再谈吗,怎么现在就要过去?” 共工云峰解释道: “是这样,几位前辈听说你能炼制出那种起死回生的丹药,都想见见你。”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过去。” 共工云峰突然抓住陈落的手臂,说道: “小兄弟,等一下。” 陈落疑惑的问道: “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共工云峰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小兄弟,据我所知,这一次,很有可能是某位老祖仙逝,几位老祖想要用你口中的丹药救回他。 若是你拿不出那种起死回生的丹药,就请你尽快承认,你若是现在承认,想必几位老祖也不会怪罪。 要知道,你给几位老祖的希望越大,日后他们的失望也就越大,若是到那时被拆穿,恐怕几位老祖一怒之下,会联手追杀你。 凌霄大陆并没有多大,几位老祖若是真想找到你的话,并不算什么难事。 所以,你还是实事求是比较好。” 共工云峰说到这,突然感觉有人往自己口中塞了什么东西。 “唔,小兄弟,你……” 共工云峰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口中又被塞了一颗药丸。 “小兄弟,你听我……” 陈落伸手,又一颗。 “小兄弟,我真的……” 陈落一丢,又一颗。 就这样,陈落一路上塞到共工云峰口里十多颗提升修为的丹药,外加一颗破障丹。 而二人此时也走到了那几座茅草屋前。 共工云峰拽住陈落的左臂,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无边的灵气不断的涌入自己的丹田,而后冲击瓶颈,似乎有要突破的预兆。 共工云峰见状不敢耽搁,再也顾不得陈落,立即盘膝打坐,集中精神冲击圣级九阶层次。 陈落也在此时推开茅草屋的门,进入屋内。 若是今天没有看到系统的奖励,陈落或许就真的会按照共工云峰说的那般说出实情。 但如今陈落真的拥有了丹方,还有一个可以自动炼丹而且成丹率为百分之百的系统。 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成为了现实,之前的谎话也自然不算谎话。 陈落刚一进屋,便看到了原本共工家老祖的位置竟然坐了五六个银发老者。 这些老者,一个个尽都满头银发,全都用怀疑与不确定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中央那名共工家的老祖开口道: “各位老兄弟,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洛尘,洛少侠,而我所说的那种丹药,便是洛少侠的师父正在研究炼制的。” 第53章 人不知有仙,便言世上无仙 共工家的老祖说完这句话后,在他身旁的几位银发老者都开始打量起陈落,眼中满是充满了疑惑。 在共工家老祖右侧的那名瘦削的银发老者眼神一凛,看向陈落,以训斥的口吻说道: “无知小辈,竟敢狂口妄言,要知道天道有轮回,生死不可逆。 你竟夸下海口,说有丹药可以使人死而复生,意图借此诓骗我等手中的天命草!” 陈落看着这位满头银发瘦削老者,说道: “回前辈,晚辈昨日所言,并非是妄言,家师确确实实在研制一种丹药,可以使人死而复生,家师把这种丹药,叫做九转回天丹!” 瘦削老者冷哼一声: “什么九转回天丹十转回天丹,老夫从未听说过,这或许只不过是你杜撰出来的罢了。” 陈落闻言不喜不怒,微笑道: “各位前辈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瘦削老者不屑说道: “说,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究竟能讲出什么歪理邪说。” 共工家的老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显然,他对陈落口中的丹药也是半信半疑,想要问个明白。 陈落慢慢开始讲述起来: “晚辈前些年随师傅云游四方,途径一座恶虎山,恶虎山中有一个小山村,我与家师曾在那里留宿。” 陈落说到这,瘦削老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停,你这是要给老夫讲孩童故事吗,给我打住!” 陈落正要开口,突然门外传来一声低闷的声响。 陈落还没反应过来,共工家的老祖一挥衣袖,一股至尊神念覆盖了这座茅屋,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共工家的那位老祖解释道: “是云峰在突破九阶圣级层次。” 而后,共工家的那名老祖又对陈落说道: “小友你继续,诸位老兄弟稍安勿躁,我们且听听小友怎么说。” 瘦削老者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陈落继续讲述道: “我和家师二人想要在此村庄留宿,然而家家尽都紧闭房门。 我去敲门,刚敲了两下,屋里便传出惊叫声,男女孩童都喊着恶虎来了,恶虎来了。 我在门外解释了许久,终于,那家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给我打开门。 我好奇,所以就问了个仔细。 那家的男主人告诉我说,这恶虎山中有一只老虎,老虎很是凶残,经常夜闯村子吃人。 村民们都很害怕,所以一入夜便紧闭门窗。 吃完饭,男主人让我们拜一拜老虎的画像,说是拜了老虎的画像之后,就是老虎的臣民,老虎就不会吃你了。” 瘦削老者听到这,说道: “还拜老虎,为什么不拜仙人?凡人不应该都是求仙人保佑吗?” 陈落说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但他说,这世上没有仙人,所以还是臣拜老虎比较好。 我就告诉他,这世界上有仙人,说不定今天就能来个仙人把这老虎杀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还说我是得了失心疯,在他家会害死他们,所以把我和我师父都赶了出来。” 陈落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我和家师被赶出来后,那只老虎就闯进了村子,正好闯进了刚才那户人家,眼看就要冲进卧房。 家师不忍看他们惨死。便让我出手教训那只老虎。 我当时已有皇座层次的实力,那只老虎虽然凶猛,但综合实力还不如一名宗师。 我挥了挥手,只用了一道劲气,便将那只老虎杀了。” 瘦削老者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呵,洛少侠果然是少年天才,竟能以皇座实力杀死武力不到宗师层次的凶恶老虎,实在令老夫佩服。” 瘦削老者以为陈落实在炫耀自己的战绩,所以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陈落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我杀了那只老虎过后,那一家人突然齐齐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喊我仙人。 可是他们之前明明一口咬定这世上没有仙人啊。” 瘦削老者说道: “不过是一些见识浅薄之辈罢了,这与你所说的起死回生的丹药有什么关系?” 陈落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那前辈,请问他们为什么之前不相信这世上有仙人?” 瘦削老者说道: “因为他们见识浅薄不曾见过所谓的仙人,所以不承认这世上有仙人。” 陈落说道: “前辈此言有理,那晚辈还想问一句。 这些村民没见过仙,所以不愿承相信世上有仙,更不愿承认世上有仙。 那前辈没见过起死回生的丹药,所以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起死回生的丹药,更不愿意承认这世上有起死回生的丹药。 那么,晚辈想问前辈,此时的前辈,与那些见识浅薄的村民有何区别?” 瘦削老者闻言,想开口似乎想要反驳一句,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最后,瘦削老者恼羞成怒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 陈落微笑道: “前辈,你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这世上没有。 请问若是今日之前有人告诉前辈,这世上有十七岁的人间至尊,前辈相信吗? 恐怕前辈也不会信。 但现在,骨龄十七岁的人间至尊真真切切的站在前辈面前,前辈还能说不信吗?” 瘦削老者闻言,反驳道: “若是你今日能拿出一颗你所说的那种九转回天丹,我便同意将天命草给你。” 陈落摇摇头: “昨日我已经和共工前辈说过了,家师正在研制那种丹药,还差一味主药才能开始炼制,前辈的这个要求,实在有点太为难在下了。” 就在此时,一道闷响又在众人的耳畔响起,而后,一股灵气风暴在众人身边升起。 坐在正中间的共工老祖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对啊,我已经布下了至尊结界,至尊层次以下的突破,应该全部隔绝了啊。” 说到这里,共工老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飞身而起,冲出了茅屋。 其他几名老者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也先后飞出了茅屋。 屋外,刚出来的陈落看着场中依然还在入定的共工云峰,心道应该是自己的那几枚增长修为的丹药起了作用。 共工云峰已经抵达圣级九阶巅峰,并且依靠破障丹打通了天柱,魂门,魄户,神堂,会阳,阳纲,意舍至尊七脉,正在突破至尊层次。 只要共工云峰从灵气风暴中吸取到足够的灵气,便能一跃成为人间至尊。 第54章 交易 灵气风暴还在持续,共工云峰对灵气的吸收却已经抵达了临界点。 陈落感受着附近的灵气风暴,不由得感叹道: “唉,可惜了,这么多天地灵气,要是能被我所用该多好啊。” 然而,陈落的这句话刚刚说完,系统机械化的声音便提示道: “主人,是否自动收集天地灵气?” 陈落闻言一愣: “什么,真能收集?” 系统提示道: “主人可将灵气收入空间系统内,等主人闲暇之时,可来空间系统内吸收为己用。” 陈落闻言一喜: “快收,快收!” 陈落自从进入至尊桃源后,最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天命草,而是修为。 如果陈落如今的修为比这些满头银发的老者要高的话,根本不用谈什么,更不用费心去给他们讲什么故事,直接抢过来就完了。 到时候等炼成了丹药,施舍给他们一两颗,说不定他们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哪里会如现在这么费劲。 场中,共工云峰依然还在不断的参悟和自动吸收灵气,对于周围灵气风暴的减弱丝毫没有察觉。 没多久,灵气风暴便全都被系统吸收进了空间系统中。 瘦削老者疑惑的查探了一番,问道: “咦,灵气风暴怎么没了?” 瘦削老者将至尊神念散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场中,共工云峰的吸收与参悟也已经结束,缓缓睁开双眼。 而后,共工云峰站起身来,走到陈落面前,就要躬身: “小兄弟,多谢你给我的丹药,我才能突破人间至尊层次,此番大恩,永世不忘!” 陈落哪里敢受他这一拜,急忙搀扶起身。 几名银发老者闻言,都齐齐瞪大了眼睛。 共工家老祖开口问道: “云峰,你是说,你的突破是因为小友给你的丹药?” 共工云峰回答道: “回老祖,是我在请小兄弟时,小兄弟往我嘴里塞了几颗丹药。 原本我也没多想,可是刚走到你们门前,我就发现我的修为突然已经达到了圣级九阶的门槛,然后便突破了圣级九阶。” 瘦削老者闻言,疑惑的道: “不对,你如今明明是人间至尊层次,根本不是圣级九阶,莫非,你一次性从圣级八阶巅峰突破到了人间至尊层次?” 共工云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这还多亏了小兄弟的丹药呢,在丹药的辅助下,我打通了至尊七脉,加上修为本就满溢,我就一次性突破到了人间至尊层次。” 共工家的老祖闻言,看向陈落问道: “小友,这些丹药,都是你师父炼制的?” 陈落微笑: “是,正是家师所炼,因为并不算什么珍稀之物,便赠给了这位前辈几颗。” “嘶!” 场中顿时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不算珍稀之物…… 便赠与了几颗…… 这是能让普通人晋升至尊的丹药,还不够珍稀? 共工家的老祖仔细沉思了一阵,问陈落道: “小友,敢问你师父,炼制一颗能够助人突破圣级的丹药,成丹率有多高?有没有炸炉的情况?” 陈落故作沉思了一下,而后说道: “若是不受外界干扰的话,成丹率应该在九成以上,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见家师炼丹,貌似并不吃力,炸炉的情况倒是没有,不过,家师研究新丹药时经常会损毁药材。” 共工老祖一边听着陈落的讲述一边思考,良久之后,又问道: “丹药你还有没有,拿出来一颗让我看看。” “有,不知前辈想看哪一种?” “哪种都行,只要是你师父炼制的,都可以。” 陈落点点头,而后伸手入怀,同时,在意念中向系统要了一颗破障丹。 随后,陈落将那枚破障丹递给了共工老祖。 共工老祖小心翼翼的接过放在手心。 其他几名银发老人也都围了过来,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赞赏。 良久以后,几名银发老者和共工老祖齐齐对视一眼,而后,共工老祖将丹药还给陈落。 随之,共工老祖开口对几名银发老者说道: “各位老兄弟,依你们看,这位洛尘小友的师父,究竟有没有炼制那种丹药的能力?这天命草,我们是给还是不给。” 众多银发老者面面相觑,而后,立即有人说道: “我听大哥的。” “我也听大哥的。” 共工老祖点了点头,而后便要和陈落谈合作的事。 就在此时,瘦削老者突然开口道: “共工,我觉得,给他天命草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他若是拿不回那什么九转回天丹,亦或者他的师父炼不成九转回天丹,我们岂不是落了一场空?” 共工云峰回头看了看瘦削老者,说道: “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瘦削老者说道: “怎么也要抵押给我们一些东西,干脆就刚才那两种丹药就行,若是你日后拿的出九转回天丹,我们就把抵押的丹药还给你。 若是你拿不出,那么我们拿这丹药再造几位人间至尊出来,也能弥补一些损失。” 其他那些银发老者闻言,急忙点头同意。 共工老祖见状,看向陈落问道: “小友,你看……”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前辈们都拿出了诚意,我抵押一些丹药又算得了什么?但不知前辈们需要晚辈抵押多少丹药呢?” 瘦削老者回答道: “这样,我们这每一株天命草,都能救我们这些人的一条命,既然是抵押,也无须非要等价。 每一株天命草,换取一份共工云峰刚才突破所用的那些丹药如何? 我们一条命,换取一位人间至尊,这样算来,我们也不算太亏。” 陈落盘算了一下,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这买卖对双方来说还算公平? 而且自己手中有丹方,只要解锁了药铺系统,凑齐了药材,丹药想造多少有多少,基本就等于白嫖了。 想到这,陈落便应允道: “好,那不知各位前辈手中,有几株天命草?” 瘦削老者说道: “我们有几株不能告诉你,但我们能够给你三株完整的。 若是一年之内,你给我们送来了两颗九转回天丹,我们便将你抵押的丹药尽数退还。 若是只送来一颗,我们便退回给你三分之一。 若是送不来的话,这些抵押的丹药,全归我们。” 陈落一口答应: “好!刚才我给共工云峰前辈服用了七颗增长修为的灵气丹,以及一颗用来辅助打通至尊七脉的破障丹。 按照约定,我应该给你们二十一颗灵气丹和三颗破障丹。” 说完,陈落便从怀里往外掏丹药。 第55章 系统解锁 然而陈落刚掏出两份丹药后,共工云峰却走上前按住了陈落的手。 陈落有些不解的看向共工云峰: “前辈,你这是……” 共工云峰并没有说话,而是对几名银发老者躬身道: “各位老祖,方才,小兄弟已经给了我服用了一份丹药,助我突破了人间至尊层次。 所以,他现在应该只需抵押两份丹药就够了。” 瘦削老者看了共工云峰一眼,说道: “云峰,你是共工的后辈,也是我们最看重的晚辈,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难道就只是因为外人给了你几颗丹药,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共工云峰说道: “戎老祖,晚辈只是说句实话而已。” 瘦削老者怒道: “实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句实话,就让我们少了一位人间至尊,他日若魔患再起,你去用实话斩妖除魔?” 共工云峰不语。 共工家老祖见状,对瘦削老者说道: “万里,消消气,你也知道,我们共工家族的人生来就是一根筋,别和小辈一般见识。” 瘦削老者戎万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陈落见状,立即说道: “前辈们无须争执,无非是几枚丹药而已,晚辈再拿出一份就是了。” 说完,陈落又从怀里掏出七颗灵气丹和一颗破障丹。 共工家老祖也在此时递给了陈落一个储物戒指,并嘱咐道: “小友,这里面,便是三株完整无缺的天命草,天命草需要特定的生长环境。 所以,若是没见到你师父,千万不要拿出来,否则药效很容易流失,甚至还有可能枯死。” 陈落点点头,说道: “多谢前辈信任,只要我师父炼成了两颗以上丹药,我就立即给前辈送来。” 共工家老祖摇了摇头,说道: “这地方,你不必来了,回头丹药炼成,你交给我那后辈云峰,让他带来就可以。” 陈落疑惑的问道: “为何?” 共工家老祖说道: “你的命格与这片空间相斥,若是长居于此,对你和这片空间都没有好处。” 陈落想开口,想要在问些什么,共工家老祖却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多问,这涉及到这片空间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陈落思忖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好,那晚辈就告辞了。” 共工家老祖点了点头,而后对共工云峰说道: “云峰,你们出去。” 共工云峰闻言,说道: “各位老祖,晚辈告退。” 共工家老祖与那些银发老者齐齐点了点头, 共工云峰说完,便引领着陈落,带上姜成渝李昆吾等人出门而去。 刚走出断魂峡,突然,系统的声音在陈落意念中突然响起: “主人,这至尊桃源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 系统说道: “之前并没有太大感觉,但这次出来,我感觉里面阴气有些过重了。” 陈落一愣: “阴气?” 系统回答道: “就是有种半夜在乱葬岗的那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就是在出了断魂峡的一瞬间,感觉那种感觉消失了。” 陈落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快到正午的太阳,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太阳照不到里面,所以里面的阳气没有外面重。又或者是这断魂峡附近死了许多人,所以才显得鬼气森森?” 系统许久没有言语。 陈落也并没有在意,毕竟至尊桃源里没有太阳的存在,都是那几位至尊高手用修为维持的,没有生机活力也实属正常。 更何况,据之前共工云峰所说,至尊桃源里应该有一位肉身已死,生魂仍在的高手存在。 或许就是那位高手的魂体,给至尊桃源和断魂峡带来了阴森感。 陈落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至尊桃源内这么久,竟然没看到一个禽鸟鱼虫之类的活物,只有花草。 莫非是那些至尊不喜欢闭关时被这些东西打扰,所以才把这些动物都清理了出去? 陈落想了一阵,却没能想到一个真正合理的解释。 陈落敲了敲额头,然后收回神,不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过多久,众人便已经离开了至尊桃源上千里,来到了玉州与中州的交界处。 陈落停下身,对共工云峰等人说道: “诸位前辈,家师还在等我,这就告辞了。” 姜成渝说道: “少侠稍等,少侠身怀至宝,要不我护送少侠一程。” 陈落说道: “多谢前辈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姜成渝闻言,说道: “少侠要是有空,便来我姜家来坐坐,若是缺少什么药材,也尽可来我姜家取。 我姜家虽然没有天命草雪山冰莲这种天下至宝,但一般的天材地宝还是有不少的。” 陈落点点头,说道: “那我就先谢前辈了。” 随后,陈璐化为一道长鸿,向着正北而去。 陈落刚离开几人之后,便对系统说道: “系统,天命草已经到手,药铺系统可以解锁了?” 系统的声音传来: “药铺系统可以随时解锁,不过,药铺系统信息量较大,主人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接纳。建议主人找个安全的地方。” 陈落应允,而后,便转向了附近的一片荒山。 陈落用灵力打通一个山洞,进去后又立即将山洞封死,留出一片空地,陈落便在此打坐。 “主人请准备,要解锁药铺系统了。” 陈落说道: “来。” “解锁任务:收集天命草已完成。 正在解锁药铺系统…… 解锁完成…… 药理信息植入中……” 一道道系统提示音在陈落的脑海中不断响起。 与此同时,有关药理的一条条信息也渐渐容纳进陈落的脑海之中。 不知过了过久,脑海中终于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主人:药理信息已植入!” 陈落站起身,问道: “系统,我感觉这药铺系统也没什么用啊,就只是知道了一个药理而已。 但我一没病二没伤,还几乎是人间的战力天花板,我就算了解了药理,也没什么用啊。” “回主人,药铺系统本身只是一个储存药物精华的地方,以及一些关于药理的信息而已。 但是,药铺系统里面还包含了自动炼丹的功能。 要知道,丹药也是药的一种,有了药铺系统,就能够将对灵药的提炼最大化。 进一步,将提炼出的灵药炼化成各种各样的丹药,比如驻颜丹,归元丹,风雷丹,长生不老丹。金枪不倒丹等等。” 陈落这才觉得心里有了些安慰。 第56章 胜天半子沈策贤 陈府中。 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文士站在陈府门前,将一个信封递给门前的守卫: “这位大哥,烦请你进去禀报一下,就说京城的老友来访,这是我的拜帖。” 陈府门前的守卫双手接过请帖,说道: “先生稍候片刻,我这进入禀报。” 说完,守卫便走了进去。 凉亭中,管家陈恒正在和秦远讨论着一些什么。 守卫将拜帖呈给了管家,说道: “管家,外面有位自称老爷故交的人,前来拜访老爷。” 管家笑着接过,一边接一边说道: “今天稀奇了,家里有几年没来过客人了,今天怎么出现了一位老爷的故友。” 管家对面的秦远说道: “可能是谢长风,他女儿还在府上关着呢,他应该是来接他女儿回家的,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恒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展开。 信只在正中间了一个“沈”字。 对面的秦远也瞥了一眼,说道: “沈,咱们老爷有姓沈的朋友吗?” 陈恒并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这个“沈”字。 而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顾一旁的秦远,直接拿着那封信和信封向着陈行风的书房而去。 走到书房前,管家陈恒也并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急匆匆的说道: “老爷。” 房间内正在研读兵书的陈行风一愣,说道: “陈恒,怎么了,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管家陈恒走到陈落面前,将那封信展开,说道: “京城的那位派人来了。” 陈行风闻言,放下手中的兵书,拿起那张信仔细看了看,说道: “他现在在哪?” 管家陈恒回答道: “听守卫说,他现在就在门前。” 陈行风闻言,疑惑的道: “他有没有说来干什么?” 陈恒说道: “没有,他只是递了拜帖,现在正在门外等着。” 陈行风见到思索了一会,而后说道: “我们出去迎接一下。” 说完,陈行风便与管家陈恒一起向外走去。 陈府门外,身穿灰衣的中年文士还在等候,脸上并没有一丝急躁与不耐。 陈行风与管家陈恒也在此时走出门外。 陈行风热情的迎接道: “沈先生,不知沈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切莫怪罪。” 中年文士行礼说道: “是沈某贸然来访,还请陈家主不要见怪才是。” 陈行风扶起中年文士的双臂,说道: “沈先生客气了,里面请,管家,去沏杯茶,备桌酒席。” 管家陈恒闻言急忙去了茶室。 也就在此时,坐在凉亭内的秦远也看到走进院内的中年文士,脸色一变,低声自语道: “怎么会是他?” 这名身穿灰衣的中年文士秦远并没有见过几面,但却将他的面容牢牢的刻在了心中。 当今陛下手下第一谋士,胜天半子沈策贤! 沈策贤在朝堂中并没有任何官职,却是朝堂中六部尚书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因为他在当今陛下的眼中最信任的人,当今陛下有任何难以决策的事情,都会找他商议。 甚至于,沈策贤还有不用禀报,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可见当今陛下对他的信任。 世人都知伴君如伴虎,而这沈策贤,从十岁始就在当今皇帝的身边,到如今,已经近三十年,依然安然无恙。 足以见得这沈策贤的恐怖之处。 而他既然来到陈府,就只有可能是替当今陛下而来。 另一边的陈府客厅内,沈策贤起身对陈行风行礼道: “在下见过王爷,刚才在门口怕暴露了王爷身份,所以冒昧喊了王爷陈家主,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陈行风摆摆手,说道: “沈先生请坐,王不王爷,只是一个虚衔罢了,沈先生就把我当成陈家家主便可。” 沈策贤急忙说道: “王爷乃卫国支柱,在下怎敢。” 陈行风品了口茶,而后将茶杯放在一边,说道: “不知沈先生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呢?” 沈策贤微笑这递上一张清单,道: “王爷离京已有十多载,陛下极为挂念。 然国事繁重,抽不开身,所以派在下来拜会王爷,并赐下御酒百坛,绸缎千匹,以及一些珍稀玉石,马车此时应该快到门口了。” 陈行风看着清单,吩咐一旁的陈恒道: “管家,快去将陛下赏赐的东西收下。” 然后,陈行风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替我谢过陛下,说我一切安好,让陛下不必挂念。” 陈行风与沈策贤又闲谈了一会,管家陈恒走进来,说道: “老爷,酒席已在凉亭备好。” 陈行风哈哈一笑,对沈策贤说道: “沈先生,我们边吃边谈?” 沈策贤也起身道: “那在下今日就要在王爷这蹭饭了。” “哈哈哈,请!” “王爷请。” 凉亭中,陈行风与沈策贤相对而坐,管家陈恒站在陈行风身侧,给二人倒酒。 沈策贤看了看管家陈恒,对陈行风一同说道: “王爷,常听王爷待自己人都如亲兄弟一般,要不管家坐下来一起。” 沈策贤说出这句话的真实用意乃是在收买人心。 如果陈行风同意让管家陈恒坐下一起共饮,那管家陈恒就是承了自己的情。 反之,如果陈行风不同意让管家陈恒坐下的话。 那么,今天的这件事就很有可能让他们两个日后产生隔阂。 陈行风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回答,管家陈恒却立即说道: “王爷待我确如亲兄弟一般,但我始终是王爷的仆人,怎能不懂规矩?” 管家陈恒的这句话,当场打消了沈策贤制造隔阂的幻想。 管家陈恒并没有经过陈行风的同意便开口,证明他们之前的关系却是足够牢靠。 沈策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王爷,今日在下才真正见识到了,为什么人人都说曾经的镇北军乃是铁板一块了。” 陈行风笑道: “不只曾经的镇北军是铁板一块,现在的镇北军,将来的镇北军也都是铁板一块,都是最忠于卫国的军队。” 沈策贤哈哈一笑,举起酒杯: “是沈某口误,自罚一杯。” 说完,沈策贤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57章 赐婚 沈策贤酒入腹中,看起来隐隐有些醉意,问陈行风道: “王爷,我听说,南侯前段日子来找过你?” 陈行风说道: “看来沈先生的消息还挺灵通。” 沈策贤摆了摆手,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那归德府的知府前段时间误抓了王爷,怕担责,所以去找陛下请罪,我才知道的。” 陈行风哦了一声。 沈策贤问道: “那南侯都向王爷说了什么?” 陈行风回答道: “只是汇报了一些南军的事而已,毕竟他是我带出来的,平定了南方,自然要亲自跑过来找我炫耀炫耀。” 沈策贤一笑,说道: “情理之中,情理之中。看来王爷才是真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我们卫国只要有王爷这根擎天柱在,就永远不会塌!” 陈行风说道: “沈先生说笑了,我如今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怎能当的起擎天柱三个字,真正能扛得起大梁的,还是陛下,以及朝堂上恪尽职守的文武百官。” 沈策贤点头称是,而后,看了看陈行风,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不知,你对如今南境的局势怎么看?” 陈行风一愣,而后问道: “是陛下让你问的?” 沈策贤急忙摆了摆手,否认道: “不是不是,是这样,在下虽身无官职,但却有幸得到陛下的赏识。 在下见陛下这段时间正为南方之事忧心,所以便想请教一下王爷,回京之后,也好替陛下出出主意。” 陈行风看了看沈策贤的面容,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说道: “其实,南侯回来找我,也是因为此事。” 沈策贤问道: “那不知南侯具体都问了些什么?” “南侯让我推测说南境平定诸国之后,陛下会把南方诸国的地界交由谁把守。 我告诉他,谁把守都不重要,只要他不在南境就好。 他平定了南方诸国,在南境极有威望,又深得人心,坐镇南境,难免会有人造谣说他拥兵自重,届时,很容易让陛下误会。 而只要他不在南境,无论南境由谁看守,都会稳定,就算有人生出不臣之心,拥兵自重反抗朝廷。 到时候,只需要南侯露面说一句话,叛贼便会不攻自破。” 沈策贤闻言,惊叹道: “妙啊!王爷,这样一来,南境无论谁把守,都可安定,陛下也能省下许多心力。” 沈策贤说完,突然又皱紧了眉头,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那这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对南侯太不公平了。 王爷您看,南境毕竟是南侯平定的,如今南方安定,又把他调回来,把南境交给其他大将军管辖。 若我是南侯,我肯定不愿意将自己打下的地盘拱手让给其他人。” 陈行风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说道: “南侯已经答应了,正在南方等陛下召回的旨意,若不是担心被人误会,恐怕南侯早已亲自上书请辞了。” 沈策贤闻言,脸上一惊: “真的吗?我回去之后便立即禀报陛下,看陛下怎么说。” 陈行风说道: “我听南侯说,平定南方诸国之后,有些将领放任手下兵士奸淫掳掠,这一点,有劳沈先生禀报给陛下。 各国军队已被尽数剿灭,我们接管了这些国家的领地的同时,也接管了他们的百姓。 所以,依我之见,还是应该把他们当成我们的百姓看待,他们追求的,无非就是安居乐业而已。 如果南方的守军能够让他们收到公平的待遇,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接纳我们。 而只有他们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卫国的子民,我们才真正算是打下了江山。” 沈策贤点了点头,补充道: “王爷所言极是,而且,这样一来,还能显出咱们陛下的宽仁,百姓们对陛下也会感恩戴德,自然不会有反叛之心。” 陈行风打量了一眼三句话不离陛下二字的沈策贤: “我今天终于真正明白,为什么陛下能对你如此信任了。” 陈行风与沈策贤又陆续讨论了一些朝堂上的事,一直到酒席撤去。 陈行风见沈策贤并没有想要告辞的意思,明白应该是对方还有事,便邀请道: “沈先生,要不,走走?” 沈策贤闻言,立即回答道: “甚好,正好我也想看看王爷的这处清雅之地。” 陈行风领着沈策贤在花园与池塘大致转了一圈,陈行风见沈策贤一直左顾右看,便问道: “沈先生,在找什么?” 沈策贤急忙说道: “王爷,世子殿下呢?” 听到沈策贤问起儿子,陈行风心里立即警惕起来,说道: “在外打理生意呢,你找他有什么事?” 沈策贤问道: “没什么,算起来,世子殿下今年应该有十七了,娶亲了吗?” “还没有。” 陈行风敏锐的察觉道沈策贤的话里有猫腻,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策贤突然开口问道: “王爷可有让世子殿下进京的打算?” 陈行风闻言,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沈策贤: “沈先生何出此言?” 沈策贤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除了陈行风管家陈恒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沈策贤伸手入袖中,而后竟掏出一张圣旨,双手呈递给陈行风: “王爷,其实在下这次来,是带着陛下的圣谕来的。” 陈行风直接拿过圣旨,展开看了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爱女玖月公主温婉贤淑,貌美如花,今已至二八之年。 今有镇北王陈岳之子陈落,值弱冠之年,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气宇不凡,风流倜傥,品貌非凡,仪表堂堂,清新俊逸,英俊潇洒,剑胆琴心,才高八斗,颜如冠玉,貌似潘安。 故朕下旨钦定镇北王世子陈落为玖月公主的驸马,择吉日大婚。 钦此!” 陈行风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沈策贤道: “这道圣旨,都是谁看过?” 沈策贤说道: “陛下的这道圣旨,除了陛下和王爷你之外,再也没人看过,就连我也是一样。” 陈行风闻言,缓了一口气,心道: 没人看过就好,没人看过,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 沈策贤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 陈行风疑惑道: “不过什么?” 沈策贤的面容挣扎了一下,说道: “不过虽然在下没看过圣旨,却是知道里面的大概内容,而且,不止我知道,就连丞相,太尉,礼部尚书大人也知道。 陛下也已经让尚书大人去准备成亲的事宜了。” 第58章 应对 陈行风闻言,面容顿时一变。 沈策贤看着陈行风的面容,继续道: “陛下让在下转告王爷,王爷戎马半生,为卫国平定北境,劳苦功高。 陛下深知王爷不愿在朝为官,所以王爷隐居多年,陛下都未曾派人打扰。 然而,陛下始终觉得对王爷有所亏欠,所以,愿意将玖月公主赐婚于世子殿下。 陛下还说请王爷放心,只要世子殿下进京,丞相和太尉的位置不敢保证。 但十年之内,世子殿下必然能坐上六部侍郎,二十年,便能上任六部尚书之职!” 陈行风冷笑一声,说道: “放心,呵呵,我可太放心了!” 沈策贤微笑: “王爷,既然话已带到,在下这就便连夜赶回京城复命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陈行风一把他拉住说道: “沈先生莫急,在这坐回,容我去书房修书一封,你帮我呈给陛下。” 说完,不等沈策贤回答,陈行风便对管家陈恒说道: “去,把秦远叫来陪陪沈先生,另外去书房备好笔墨纸砚。” 管家陈恒领命而去。 陈行风也在此时走向了书房。 …… 书房内。 “阳谋!绝对的阳谋!” 陈行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出声。 管家说道: “王爷,是不是能请陛下收回成命?” 陈行风拿起茶壶喝了口茶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收回成命是绝无可能的,咱们这位皇帝陛下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 更何况,他已经在太尉田弼持,丞相独孤风云以及那个什么礼部尚书的面前说过了此事。” 管家陈恒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咱们少爷进京?” 陈行风说道: “进京肯定不能让他进京的,这样,你出去安排一下,在市井之间散播一些陈家大公子夜宿青楼,眠花宿柳的风流事,越荒唐越好,传的越快越好。 今晚我会拖住沈策贤,只要那边的眼线今夜知道了这里的消息,那么,在沈策贤回到京城之前,消息一定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另外,去药铺找一下少爷,在他后脖子点几个大小不一的红点,让他明天戌时从大门进来。” 管家陈恒顿时明白了陈行风的意思,立即走出房门外。 陈行风也拿起笔,写完信吹干了笔墨,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能不能安然避过这一劫呢?” 说完,陈行风将信放入信封中装封好放在桌子上,然后便走出了门外。 后院,沈策贤在一个棋盘旁坐着,在他的对面,秦风一言不发,一双来自地狱一般的眼睛齐齐盯着沈策贤。 沈策贤刚开始还能潇洒自如,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沈策贤越发的感觉不适,不停的换着坐姿。 然而无论沈策贤如何,秦远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沈策贤越发的不适,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半夜在乱坟岗行走了一般,终于忍不住对秦远说道: “这位兄弟,为何一直盯着我在下不放。” 然而秦远并不回答,依旧死死盯着沈策贤。 沈策贤不敢再看秦远,而是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时不时向着陈行风书房的方向看去。 终于,陈行风再度走进后院,沈策贤如蒙大赦,急忙上前说道: “王爷,书信写好了吗,在下拿到好赶紧回去给陛下复命。” 陈行风说道: “不急不急,沈先生来到本王家中,本王还没好好招待呢,更何况这天也不早了,先生怎么也该住一夜再走。” 沈策贤道: “可是王爷,陛下那边还等着在下回信呢。” 陈行风笑着说道: “沈先生啊沈先生,好不容易来玉州一趟,怎么也要让我好好招待招待?” 说完,陈行风示意秦远起来,随后,陈行风就坐在了沈策贤的对面,对沈策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早就听闻沈先生棋艺超绝,被称为胜天半子,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沈策贤见自己走不了,便坐在了陈行风的对面,谦虚道: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一些人拍马屁,强加给在下的虚名罢了。” 陈行风哈哈一笑: “虚不虚名,我们对弈一局不就知道了?” 沈策贤无奈点头: “那好,那在下就陪王爷手谈一局。” …… 已经接纳完所有信息的陈落回到了陈家药铺。 见店门上的封条已被撕掉,陈落明白应该是宋无常已经回来过了。 陈落缓缓推开门,柜台上戴着面具的宋无常猛的抬头,一看是陈落,惊喜道: “少爷!” 陈落拿过凳子坐下,宋无常立即倒了杯茶水,而后说道: “少爷,怡雅阁的云雅姑娘来找过你。” 陈落刚端起茶杯的手猛然停在半空,而后问道: “是吗?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宋无常面具后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说道: “听云雅姑娘说,她是找人打听戴面具人,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我,所以……”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云雅姑娘,还真是聪慧呢,她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宋无常摇了摇头,说道: “她只是问了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不在,她就离开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陈落点点头。 就在此时,管家陈恒走进了药铺内。 陈落一看,急忙上前,说道: “恒叔,你怎么来了?” 管家陈恒将赐婚的事对陈落说了一遍。 陈落问道: “那我爹怎么说?” 管家陈恒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让你扮纨绔,把自己的名声弄得差一些,或许皇上为了面子,就会改主意了。” “那我具体要怎么做?” 管家陈恒将陈行风的方法告诉了陈落。 陈落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恒叔,明天早上,戌时我回去。” 管家陈恒说道: “那好,那我就回去了,老爷还等着我回话呢。” 陈府后院内,沈策贤手拿黑子,紧皱眉头,似乎已经无处下手,最后无奈一笑: “王爷的棋艺果然精湛,沈某佩服,佩服。” 陈行风笑道: “好了,沈先生,我又不是当今陛下,你赢了我我也不会杀了你,就算你让我赢一晚上,我也没有好处可以给你。 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个同等级的对手,你好好下,别给我喂棋了。” 沈策贤无奈的笑道: “王爷误会沈某了,沈某的的确确已经用尽了全力,不过,若是王爷还有雅兴的话,那沈某也愿意陪王爷再下几局。” 陈行风一笑: “那事先说好,你可不许再给我喂棋了。” 第59章 爹,你也出来玩了 陈行风与沈策贤一直下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天一大早,沈策贤就急匆匆的在大厅内等候。 然而一直等到太阳出山。陈行风才起来。 陈行风令管家陈恒备好了茶水,又弄了一些粥饭。 二人正在客厅里吃着,突然,陈落被宋无常搀扶着走进了院内。 陈落一边走一边说道: “老宋,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告诉我,少爷昨晚上猛不猛?整个翠萍楼的人都在给少爷竖大拇指。 八个!少爷一晚上把她们八个教育的服服帖帖的,就问你,少爷牛不牛!” 宋无常故作无奈的道: “牛!少爷,咱到家了,先回房间。” 就在此时,陈行风威严的声音响起: “站住!” 陈落抬起头,看着陈行风,说道: “爹,你也出来玩了?” 陈行风脸色一黑,说道: “放肆!你的别院里给你配了四个侍妾,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还去逛青楼?你是想气死你爹不成?” 陈落艰难的摆摆手: “爹,那四个哪能和翠萍楼的姑娘们比啊,一个个正儿八经的,玩不出一点新花样,还是翠萍楼的姑娘体贴,是不是啊,老宋?” 宋无常并没敢回答,而是小声说道: “少爷,我们快回房。” 陈行风对一旁的沈策贤说道: “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策贤礼貌的说道: “哪里哪里,令公子英俊潇洒,乃是人中龙凤,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必成国之栋梁!” 陈行风听到“入朝为官”四个字,正想说些什么。 然而大厅外的陈落却将宋无常一把推开,而后跌跌撞撞的跑到沈策贤面前,握着沈策贤的双手,高声说道: “知己啊,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懂我的人!” 沈策贤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想要挣脱双手却没能如愿,只得说道: “没人夸世子殿下,乃是因为他们都妒忌世子殿下,所以,他们不愿意承认世子殿下比他们好。” 陈落闻言,抽了抽鼻子,而后拉起沈策贤的手,说道: “兄台,你说的太对了,不行,我要和你结拜,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老宋,赶紧去,把我那用金子铸成的佛像还有香炉搬过来,我要和这位兄台结拜!” 沈策贤闻言,急忙想要拒绝。 然而还没开口,陈落就松开了沈策贤的双手,开始在身上不断的抓挠起来,一边挠一边呻吟出声。 而后,陈落解开袍子,将侧脖颈伸向了沈策贤,说道: “兄台,我的手沾了酒水,不能碰,你快帮我挠挠。” 沈策贤看了看,发现陈落的侧脖颈处竟然有着大小不一的红点。 想起陈落刚才抓了自己的手,又挠了这些红点。 沈策贤顿时感觉不妙,急忙对陈行风说道: “王爷,家中可有白僵蚕之类的药物?” 陈行风见状,急忙对宋无常吩咐道: “还不带少爷回房间!” 随后,陈行风对沈策贤说道: “沈先生稍后,家中人为防染上,所以特地备了一些药液,陈恒,快去拿一些药液来,给沈先生清洗清洗,拿最好的那种!” 陈恒闻言,急忙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陈恒刚端来了药液和盆,沈策贤便急忙将手泡在了里面,前前后后一共洗了三次,终于才暂时放下心来。 最终,在陈行风拿出要捎带的信后,沈策贤便急匆匆告辞了。 沈策贤一走,陈落便从客厅后面走进来,问道: “爹,恒叔,秦叔,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陈行风夸赞道: “当真不错。” 管家陈恒笑道: “少爷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你没看刚才沈先生的脸色,吓得一阵青一阵白哈哈哈。” 秦远则是直接对陈落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 陈落哈哈一笑。 陈行风说道: “不过,这沈策贤确实不可小觑。 他是第一国手,自号胜天半子,却在和皇帝陛下下棋时输多胜少。 作夜我与他对弈,他处处不着痕迹的给我喂棋,由此可见,这人无论是棋艺还是心机,都不可小觑。” 管家陈恒听完,脸色凝重的说道: “王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沈策贤的心机,就绝不是不可小觑这么简单?” “哦?” 管家陈恒继续道: “昨天晚上,我听老秦说,他用修罗眼盯了沈策贤很久,沈策贤也表现的极为紧张。” 陈行风说道: “秦远的修罗眼出于尸山血海,比寻常眼中的杀气更加凶煞,沈策贤作为一介文人,紧张也很正常。” 陈恒摇了摇头,分析道: “紧张自然很正常,但在经历过此事之后,还能够心态平和的和你对弈。 甚至于,还能思路清晰的给你喂棋,这是绝对不该出现的事。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之前的紧张是演的。 甚至于,包括于刚才的表现,很可能也是演的。 他可能已经看破了咱们的计谋。” 陈行风思索了一下,而后说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人就有些太过可怕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能在皇帝身边久待的人,有哪个不是可怕人物? 至于看破不看破,无所谓了,只要向这位皇帝陛下表明我们的态度就可以了。” 管家陈恒沉思了一下,对陈行风说道: “王爷,这次皇帝陛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他明显还是不放心你。” 陈行风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说道: “是啊,就算真的解决了赐婚这件事,他还是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我们。” …… 两天后的皇宫内。 卫国的皇帝李乾坤正在御书房内查看被官员整理过后的信息。 突然,太监进来禀报道: “陛下,沈先生回来了,正在御书房外。” 皇帝李乾坤依然在批改奏折,随意的说道: “快请他进来。” 太监立即将沈策贤请进房内。 沈策贤进屋走到李乾坤面前,行礼道: “沈策贤,参见陛下。” 李乾坤摆了摆手,说道: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其他人不必行礼,怎么样,镇北王怎么说?” 沈策贤从怀中掏出信封,说道: “这是王爷呈给陛下的书信。” 李乾坤放下手中的笔和奏折,接过信封,而后缓缓拆开。 第60章 胸无大志陈公子 李乾坤看了看信封上的字: 陛下圣恩,受宠若惊,小儿染疾,不宜远行。 皇帝陛下皱着眉头,问道: “你这两天可见过镇北王的公子?” 沈策贤回答道: “回禀陛下,在下在离开玉泉镇之前,的的确确见了世子殿下一面。” 李乾坤拿起奏折,一边批阅一边道: “那他的身上,是否真的染上了疾病?” 沈策贤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在下见世子殿下身上长满了红疹,看起来,确实是染了病。” 皇帝陛下随意的说道: “那我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 沈策贤疑惑: “什么消息?” 皇帝陛下从一旁拿起一张小纸条,扔给沈策贤。 沈策贤接过,展开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着: “玉泉镇陈行风之子陈落夜宿青楼,身染花柳之疾。” 沈策贤看了一阵,而后说道: “我见那世子殿下脖颈处,确实是像是花柳之疾, 而且,我见到这位世子殿下的时候,世子殿下刚从青楼回来,身上的浓厚脂粉气还没消散。” 皇帝陛下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处理着公务,漫不经心的道: “看来这位镇北王,对我的戒心很重啊,给我拿张圣旨来,我要拟旨。” 沈策贤闻言,急忙走到一个书架旁,取下一张空白的圣旨,平摊在另一张桌子上。 皇帝陛下将刚刚批改完的奏折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放圣旨的桌子面前,拿起笔,开始拟写起来。 等到皇帝陛下写完,沈策贤看了看圣旨上的字,震惊的道: “陛下,这世子殿下不是染了花柳之疾吗,你怎么还要诏他入京?” 皇帝陛下李乾坤摇摇头: “花柳之疾,你信吗? 镇北王陈岳的品行人格谁不知道,他这样的人能教出纨绔儿子? 更何况,花柳之疾在民间或许算是疑难杂症。 但陈岳是什么人?只要他下令,整个北军,乃至整个卫国的军医,都会去他家里给给他儿子治病,” 沈策贤深吸一口气,说道: “陛下是说,这世子殿下其实是,没病?” 皇帝陛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一边继续拿起奏折批阅,一边对沈策贤说道: “这小子不学无术可能是真的,但,眠花宿柳,身染花柳之疾这种事是真不可能。 仔细想想便能明白,堂堂镇北王世子,家财万贯,要多少良家女子没有,非要到青楼去寻欢作乐? 而且,我赐婚的诏书发过去之后,才传出斑斑劣迹,沈先生就一点不觉得奇怪?” 沈策贤忐忑道: “陛下圣明,在下只是一介酸丁腐儒,确实想不这么深。” 李乾坤抬起头,看着沈策贤,问道: “是想不这么深,还是不敢说? 你是朕最信任的谋士,跟朕说话不用顾忌这么多,朕不是个暴君。” 沈策贤低下头,说道: “不敢欺瞒陛下,在下实实在在是没有想这么深。”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你去,通知大内总管和礼部尚书一起去一趟玉泉镇传旨。 另外转告镇北王,无论他的儿子得了什么病,朕的宫廷太医,都能给他治好。” 沈策贤闻言,双手托着圣旨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皇帝陛下打开特意放在一旁的那个奏折,意味深长的道: “陈岳啊陈岳,你可真是忠臣良将啊。” 说完,皇帝陛下提起笔,在这篇奏折上写下了“准奏”二字。 而这个奏折,正是南侯曾非请辞南方大元帅,要求回北军的折子。 …… 两天后,此时的陈府正值一月一次的小聚,陈府内一片欢腾景象。 正堂上,陈行风,陈落,管家陈恒,秦远,自己几名侍卫头领齐齐坐在那里。 余下的侍卫,以及家眷们,都坐在了院子里。 桌子上鸡鸭鱼肉,肘子排骨,应有尽有。 陈行风刚一发话,那一桌的孩童就一同抱着肘子啃了起来,满口满手都是油渍。 陈行风笑呵呵的看着这些孩童,对一旁的陈落说道: “落儿啊,若是你小时候,能像他们这么活泼就好了。” 陈落闻言,扭过头看着那桌孩童,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前世,小时候和亲友们一起吃席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真是怀念啊。” “怀念什么?” 陈落抬头,发现自己的老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急忙解释道: “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 已经微醺的秦远抱着酒坛子来到陈落面前,说道: “怀念个屁,当小孩有什么好的,喝个酒都要被老子管着。还是当大人好,想干什么干什么,老头子想管都管不着……” 然而秦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根骨头砸到了头。 秦远回头: “谁?谁砸我?” 院子里,一个枯瘦的独臂老者站起身,说道: “老子砸的,怎么了?” 秦远怒道: “你是谁,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 然而当秦远看到这独臂老者后,便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喊道: “爹,你怎么来了?” 场中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连陈落也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陈行风看着陈落,说道: “一转眼,落儿也长大了啊,落儿,你能不能告诉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落一边夹着菜,一边随意的说道: “没什么打算,躺平,做个纨绔子弟,安乐一生。” 陈行风明显不相信陈落的话,继续问道: “莫非你心中就没有一点大志?比如,权倾朝野,镇守四方?那天在公堂之上,你得知了为父的身份,就一点不吃惊?” 陈落摇摇头,说道: “父亲,当时突然发现你是王爷,确实是把我震惊的不轻,但孩儿真没有什么大志,只是想安乐此生罢了。” 陈行风用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心里话?” 陈落平淡的回答道: “心里话。” 陈落说的这句话,确实是心里话。 他已经是人间至尊,几乎是凌霄大陆战力的天花板,在这个大陆,值得陈落追求的东西并不多。 修为超越至尊殿的那几位高手算是一个。 还有一个就是改朝换代了。 但这种事情,如果跟自己的老爹说自己想要改朝换代。 恐怕自己这位忠国忠君的父亲会连夜给自己洗一次脑。 第61章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陈行风对陈落的话明显持怀疑的态度。还想再问些什么。 然而守卫却突然闯进门内,对陈行风行礼道: “家主,门外有两名大人求见。” 陈行风放下酒杯,立即走出门外,一看,其中一人竟是礼部尚书苏延言。 礼部尚书苏延言一见陈行风出来,立即躬身行礼: “王爷,数年不见,王爷可曾安好?” 陈行风急忙上前搀扶苏延言,说道: “苏大人快快请起,陈某早已是一介白衣,怎么担得起苏大人这一拜。” 苏延言急忙起身,见轿子里没有动静,咳嗽两声,说道: “曹总管,我们到了。” 陈行风闻言,也看向了轿子。 良久之后,轿子中才传来一道不男不女的冷哼声: “哼,知道自己是一介平民,见了咱家也不知道行礼?这要是在京城啊,咱家非要让陛下灭你的满门不可。” 苏延言闻言,急忙喊道: “曹总管,还请慎言,这位可是……” 轿子里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打断了苏延言的话: “不就是曾经的镇北王吗?苏大人啊,你也不想想,咱们卫国,现在还有异姓王吗? 他一无兵权,二无官职,府上只有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咱家愿意来看他,是对他的恩典。” 礼部尚书苏延言闻言,顿时脸上一片煞白,急忙对陈行风解释道: “王爷,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对此毫不知情!” 就在此时,轿子帘子突然掀开,一个重约有两百多斤的胖子露出头,伸出那双近乎惨白的手,说道: “陈岳,还不快来扶咱家下轿? 你若是把咱家伺候高兴了,咱家在皇上面前对你儿子美言几句,你儿子可就是前程似锦了。” 陈府内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也尽都走了出来,见到太监总管连寿竟敢在陈行风面前作威作福,一个个都是满脸怒容。 秦远更是火上心头,提起一把刀就向连寿冲了过去: “死太监,你说什么!” 太监总管连寿见状,急忙钻回轿内,那些随身的侍卫们也都拿出兵器,与秦远对峙。 礼部尚书苏延言见状,急忙说道: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然而众多侍卫尽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一个是从一品的礼部尚书,虽有官职有实权却管不到自己。 而另一个虽然只是从四品的总管太监,但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一不小心,自己就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被斩首。 众人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几番权衡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收起兵器。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礼部尚书虽然官职高,但管不到自己,且为人也较为亲和,是一个典型的老实人,得罪他,大不了此事过后认真道个歉就行了。 另一边,秦远也已被陈行风和管家陈恒及时拦了下来。 就在此时,那只近乎惨白的手又从轿子里伸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明黄色的卷轴。 众人仔细一看,那竟然是圣旨! 听外面一时间没了动静,太监总管曹连寿缓缓从轿中走出,斜瞟了一眼礼部侍郎苏延言,而后颐指气使的对陈行风说道: “圣旨在此,有如陛下亲临,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然而,陈行风依然在那里的站着。 陈府中众人,见陈行风没有下跪,也都没跪。 太监总管曹连寿见状,怒道: “陈岳!陛下圣旨在此,你们还不速速跪下接旨,莫非,你胆敢藐视陛下不成!” 礼部尚书苏延言闻言,朗声说道: “曹总管,二十年前皇上有御旨,镇北王北拒草原,劳苦功高,可以不跪。” 太监总管曹连寿冷哼一声: “镇北王,哪里有镇北王?这里只不过有一个平头百姓陈岳而已,苏大人,陛下派你我他同来宣旨,你可不要辜负了圣恩啊。 如若不然,就算是我,恐怕在陛下面前也难以为你开脱。” 苏延言毫不退让,说道: “虽然镇北王已不在朝中,但陛下却从未下达过革去镇北王爵位的旨意,镇北王依然还是镇北王。 按照我们卫国礼法第七条,王爵上朝接旨皆可不跪! 曹总管若是非要枉顾卫国礼法的话,那本官就只能如实上奏给陛下,问问陛下,这礼节,到底是国法说的算,还是你这个大内总管说的算!” 太监总管曹连寿闻言,额头上的冷汗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明白,按照苏延言这个一根筋的性格,一定会说到做到,急忙说道: “哎呀,苏大人,是咱家不学无术,不知礼法中还有这一条,既然陈岳可以不跪,那咱家不让他跪就是了。” 随后,曹连寿又指着秦远等人问道: “那苏大人,这些人,总是要跪的?” 礼部尚书苏延言看了一眼,说道: “按照礼法,除了王爵以及王爵的正妃不用跪,其他人,都理应当跪。” 听到这,曹连寿满眼得意看着秦远,又摆出了那副作威作福的模样,喊道: “圣旨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秦远满脸的怒容,并没有一点想要跪下的意思。 曹连寿怒道: “大胆刁民,竟敢枉顾圣恩,我回京之后必要禀明陛下,诛你九族!” 秦远被管家陈恒和几名壮汉死死拉着,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突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诛我家九族,呵呵,我家九族就剩他和老头子我了,其余的人不是死在北疆就是被草原风骑给杀了,想诛老子的九族,随你的便! 只是没想到我一家英雄男儿以身报国才打下的江山,却是让你们这些奸佞小人坐了天下。” 说话的人正是秦远的父亲,那名独臂老者。 陈行风闻言,急忙下令道: “陈老喝多了,快扶陈老去休息。” 就在此时,太监总管曹连寿喊道: “大胆刁民,你竟敢说陛下是奸佞小人,来人呐,给我把他就地正法,谁敢包庇,同罪论处!” 有几名侍卫闻言,明白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一个个拿着兵器走了过去。 礼部尚书苏延言见事情马上就要闹大,怒喝道: “都别动!” 而后苏延言对曹连寿说道: “曹连寿!这老人家明显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搬弄是非!” 曹连寿并没有理会苏延言也立即对那些犹豫不决的侍卫喊道: “圣旨在此,有如陛下亲临,你们还不行动,是想抗旨不成?” 第62章 圣旨 那些侍卫看了看太监总管曹连寿手中的圣旨,而后,不顾礼部尚书苏延言的劝阻,就要向着陈府内冲去。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带着枪头黑色的锁链从远处飞出,一下洞穿了太监总管曹连寿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从曹连寿胸口的枪头上缓缓滴落。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提着一个十多丈长的铁索。 黑衣人看到这些人后,急忙将锁链往后一拽,枪头被拔了出去,曹连寿肥胖的身躯也被带飞了数丈。 陈行风闻言,急忙下令道: “快,抓刺客!保护这位大人!” 陈府的人见状,立即围在了陈行风和礼部尚书苏延言的身边,将二人围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看不出来。 “你们去一些人保护那位大人啊!” 陈府的人闻言,立即有一部分人,将曹连寿也紧紧围住。 人群正中的曹连寿被洞穿了心口,鲜血直流,艰难的伸出手,对那些侍卫们喊道: “快来,救……我……” 一些侍卫闻言,立即向着曹连寿的身旁跑去。 然而,刚走到近前想要救治,却被陈府的人拦在外面,无论怎么样,就是挤不进去。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曹连寿还在挣扎着求救: “快,谁救……我……,我就……给谁……一……一万两……” 曹连寿的话断断续续,不过总算是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些侍卫听到“一万两”三个字,眼前一亮,而后对陈府的人喊道: “谁再敢阻拦我们救总管,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然而,这名侍卫这句话刚一出口,直接被秦远一脚踹出去十数米远。 然后,秦远将军队独有的横刀往面前的地上一插,义正言辞的喊道: “你们离曹公公这么近,是想伤害曹公公不成? 告诉你们,你们休想靠近曹公公半步!” 秦远说完,回头看了看还在挣扎求救的太监总管曹连寿,喊道: “曹公公放心,有我秦远在,不会有人能伤害你的!” 秦远说完,又给曹连寿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捂着胸口的曹连寿见状,口中吐出最后一口鲜血,随即便没了声息。 良久以后,这场乱局才平息下来。 礼部尚书苏延言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曹连寿,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后,苏延言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圣旨,双手呈递给陈行风,无奈的说道: “王爷,曹公公被刺杀,这圣旨,就由你来宣读。” 陈行风说道: “苏大人,你是陛下派来的,要不还是你来宣读。” 苏延言回过头,再度看了看曹连寿的凄惨模样,急忙拒绝道: “还是在王爷你来宣读,下官可没那么硬的命。” 就在此时,头戴黑铁面具。身穿一身白衣的宋无常迅速跑到陈行风面前,禀报道: “家主,刺客跑的太快,没追上。” 陈行风看了看宋无常身上这一身崭新,与自身气质格格不入的白衣,说道: “嗯,知道了,快去把少爷喊出来接旨。” “是。” 过了一会,陈落与宋无常走出陈府大门,看着这满目的狼藉,以及地上躺着的太监总管曹连寿,疑惑的问道: “父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行风面色威严的道: “陈落,跪下接旨。” 陈落闻言,立即对着陈行风跪了下去。 陈府众人也随着陈落跪了下去。 陈行风展开圣旨,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玉泉镇陈家陈落,才高八斗,出类拔萃,有经天纬地之才,特命于陈家陈落吏部考功司郎中,官居正五品,即日上任。 钦此!” 陈府众人听完,急忙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陈行风将圣旨交于陈落,陈落起身接过。 陈行风对苏延言邀请道: “苏大人,请进府中一叙。” 苏延言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了王爷,陛下还在等我回去复命。 考功司虽然只是五品官,但有时候,却比我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还要重要。 还请王爷告诫世子殿下,万不可误入歧途,再使得朝中,都变成了我身边这种趋炎附势,没有一点底线的奸佞小人。” 说完,礼部尚书苏延言看着附近的这些侍卫。 侍卫们一个个都羞愧的低下头去。 苏延言看了看地上尸体已经凉透了的太监总管曹连寿,说道: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下官告退。” 随后,对几名侍卫吩咐道: “把他抬上,将这里给王爷清洗干净,我们回京。” 陈行风对苏延言说道: “苏大人慢走。” 等到苏延言走后,陈行风立即招呼陈落,管家陈恒等人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陈行风便叹气道: “左躲右躲,终是没能避过。” 刚才经过那么紧张的气氛,秦远的酒也早已经醒了,问道陈行风: “王爷,刚才为何非要接旨?” 管家陈恒说道: “你以为抗旨有用?人家皇上连礼部尚书都请来宣旨了,如果王爷抗旨不遵,只要皇上把这消息穿出去,王爷就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有一个从不说谎话的礼部尚书在。 届时,王爷居功自傲的信息将会满天飞。” 秦远顿时愣住: “这么严重?” 陈行风说道: “你们先别争了,落儿,爹问你,你想不想入朝为官?” 陈落苦笑: “爹,现在我们还有得选吗?” 陈行风说道: “只要你想,就有的选。” 随后,陈行风拍了拍手。 管家陈恒见状,将书房内那张办公的桌子搬开,随后,掀开地上的青石,发现下面竟有着一块木板。 管家陈恒将木板拿开,随后,有节奏的拍了拍手掌。 不多时,一个人从地洞中钻了出来。 陈落看去,发现这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竟然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秦远顶着这人,满脸不可置信的道: “这这这……怎么有两个公子?莫非公子出生的时候是双胞胎?我怎么不知道?”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话。 这人走到陈行风面前,躬身行礼道: “家主。” 陈行风指着这人,对陈落说道: “落儿,你看他与你,有几分相像?” 陈落走上前,仔细对比了一番,而后回答道: “九分九,几可以假乱真。” 听到陈落这句话,陈行风对那人说道: “你先下去。” 那人闻言。立即再度钻入地洞中,管家陈恒也再度将洞口封好。 第63章 二少来访 秦远疑惑的问道: “王爷,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假公子?” 管家陈恒解释道: “陛下能想到的事,王爷怎么可能想不到? 王爷退隐没多久,就已经预备好这一招了,为的就是防止咱们的陛下宣公子入京为质。” 陈行风也说道: “是啊,只不过我没想到,咱们的陛下竟然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竟然愿意把玖月公主嫁给落儿。” 随后陈行风转过头,对陈落说道: “落儿,过几日,就由他替你进京,你蛰伏一段时间。” 陈落稍稍犹豫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父亲,其实,这次进京,我想自己去。” 陈落此言一出,无论陈行风还是管家陈恒,都愣住了。 “落儿,能告诉爹为什么吗?” 陈落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满脸憧憬的说道: “京城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陈行风闻言,劝道: “落儿,爹给你说,京城并非只有表面上的繁华,在这繁华之下,是一潭浑的不能再浑的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管家陈恒也补充道: “是啊少爷,这京城之中,有着数不清的阴谋诡计,若是不小心卷入一场利益的漩涡之中,就出不来了。” 陈落等两位长辈说完,而后才说道: “父亲,恒叔,我知道京城是一潭浑水,所以,我想把这潭浑水,转化为清流。” 陈行风闻言,当场愣住。 良久以后,陈行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这就是你心中的志向?” 陈落对陈行风点了点头。 陈行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落儿啊,爹对你的这个决定,还真是没有一点准备,这样,你先回去想一想,等晚上我们再谈。” 陈落闻言,立即说道: “是,孩儿告退。” 陈落走出书房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因先前陈落特意吩咐过,所以小院内并没有仆人侍女。 陈落回到房间内后便立即问系统道: “系统,现在能不能炼丹?” 系统立即回答道: “回主人,药铺系统已经解锁,只要灵药足够,主人随时可以炼丹。” 陈落问道: “现在仓库和系统中储存的灵药能够炼多少颗提升修为的丹药?” 系统: “药铺解锁带来的药物奖励,以及主人之前收集的灵药来算,在不损伤根基的情况下,应该能炼制一百颗左右。” 陈落简单的思索了一下,而后下令道: “那就五十颗提升修为的丹药,还有十颗归元丹。” “主人稍后,正在为主人计算。 计算完毕,炼丹预计损耗五成半的储藏药物,主人是否确认炼制?” 陈落立即回答道: “确认成功,炼丹时间预计三天,成丹之前无法炼制其他丹药。” 这道提示音过后,随着陈落没有再发出指令,系统便沉寂了下来。 陈落说道 陈落刚回过神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少爷。” 陈落听出是宋无常的声音,立即走过去开门。 刚开门,宋无常就对陈落行礼道: “少爷,二少来府上找你了,现在正在后门等候呢。” 陈落疑惑的问道: “他怎么不走正门?” 宋无常无奈的道: “自从上次在怡雅阁之后,二少就成了应天城的风云人物。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商贾人排着队给二少送礼,求二少帮他们宣传他们的东西。 二少应该是怕给公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易容后走的后门。” 陈落还想问二少的来意,但想了想还是没问,而是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宋无常便引着陈落向着后门的方向而去。 刚到后门处,陈落就看到了穿着斗篷的二少在那里东张西望。 陈落上前问道: “二少,你怎么来了。” 共工二少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这才说道: “陈兄,我爷爷请你去我家里赴宴。” 陈落说道: “你爷爷?” 共工二少回答道: “是,上次买了你的九万九千年的当归,医好了我爷爷的旧伤,我爷爷说想要当面感谢你。” 陈落仔细想了想,共工家族有着一位人间至尊层次的老祖坐镇。 若是能够和共工家族成为铁杆盟友的话。那么自己就不必太过担心父亲的安危了。 毕竟这世上一共也没几个人间至尊,而其中绝大多数,都在至尊桃源,唯一的一个,就是在陈落的帮助下刚刚晋升的共工云峰。 毕竟陈家的实力虽然不弱,在江湖门派的眼里,还是显得有些太过单薄。 想到这里,陈落回答道: “好,我跟你去。” 共工二少闻言一喜,急忙说道: “好。” 陈落与宋无常就这样跟着共工二少一路向着应天城走去。 共工二少引领二人从西门进入了应天城,入城之后,共工二少并没有向着北门共工家族的方向走去,而是进入了一间酒行。 随后共工二少找到了酒行的掌柜,酒行的掌柜领着三人走进了一个地窖中。 刚进入地窖内,陈落就问道: “二少,不是你爷爷要请我吃饭吗,怎么钻起地洞来了。” 共工二少一边走,一边无奈的道: “陈兄,其实我也不想钻这地道,但现在我家的前后门,甚至是围墙都被人堵死了,非要请我去宣传他们的东西。 我怕陈兄也被他们纠缠,所以才引着陈兄走这地洞。” 陈落闻言点了点头。 众人按照常人的速度大概走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共工二少看着面前的岔路口,急忙说道: “陈兄,我们到了。” 说完,共工二少便向着右边走去,在走出十几步之后,用一根石棍敲了敲头顶。 没多久,二少的正上方出现了一道亮光,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 “二少,您回来了。” 随后,便有人递下来了一条梯子,共工二少立即爬了上去,而主动后在上面扶着梯子,并对陈落喊道: “陈兄,快上来。” 然而,陈落却并没有碰楼梯,而是直接纵身一跃,跳出了地洞。 宋无常同样也是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陈落的侧后方。 就在此时,一道掌声从陈落的身后响起: “哈哈哈,如此年轻便有这么强的武力,陈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陈落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此时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第64章 巧妙解围 陈落老者虽然两鬓微白,但却精神十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感觉。 在老者的身侧,有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极为普通的中年男子,男子也正看着陈落,双眼中,掺杂着一丝敌意。 共工二少急忙指着陈落介绍道: “爷爷,父亲,这是陈落陈公子。” 而后,共工二少又对陈落介绍道: “陈兄,这是我爷爷,这一个,是家父。” 老者哈哈一笑: “早有耳闻玉泉镇陈家有位玉树临风,英武不凡的陈落公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陈落微笑道: “老先生谬赞了,陈落只是一介纨绔,当不起这样的赞赏,倒是陈某看老先生才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老者一拍脑门,笑道: “你看我,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忘了,怎么能让客人在这站着呢,快,酒席已备好,请入席。” 陈落点了点头: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陈落便跟随着老者共工无痕进了大厅。 老者身旁的共工志也紧随其后。 大厅内,等共工无痕和共工志坐下后,陈落与共工二少也依次坐好。 宋无常则是被共工家的老管家请到了一边饮茶。 因为他这次是以陈落仆人的身份而来,所以并没有资格入席。 共工无痕显得极为亲和,对陈落说道: “陈公子,这乃是南湖产的鲤鱼,老夫专门在辰丰楼请的大厨做的这道鱼跃龙门,你尝尝。” 陈落看了看盘子里这条“跃龙门”跃到了热锅里的鲤鱼,极为礼貌的说道: “多谢前辈。” 随后,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入口中,仔细品尝了一番。 共工云峰微笑问道: “味道怎样?” 陈落满脸的享受,回答道: “极鲜,极嫩,极其美味。” 共工无痕哈哈一笑,随后,又给陈落介绍其他菜品。 等到将饭桌上的菜几乎都尝了一遍后,陈落开口说道: “晚辈没想到今日竟能在前辈家里尝到如此多的美味,晚辈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前辈了。” 共工无痕闻言,立即说道: “陈公子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你卖给老夫孙儿二少的那一盒九万九千年的当归。 老夫仅仅服用了一次,就将几十年的旧伤尽数疗愈。 据老夫推算,那些当归,若是放在市面上,莫说是八万两,就算是出八十万两,八百万两都未必能买的到。 今日老夫请你吃一顿饭,又花的了多少银子呢?” 说完,共工无痕立即招呼共工家的老管家,喊道: “管家,你去取一百万两银票来,就当是弥补陈公子的损失,” 陈落急忙摆手,拒绝道: “前辈,那些当归或许在你这里值许多钱,但在晚辈这里,其实和一般的当归也差不了多少,能卖出八万两,晚辈已经很满足了。 更何况,我与二少一见如故,彼此真心相待,所以不管多少银子,也比不上我和二少之前的朋友之谊不是?” 共工无痕听到这,哈哈大笑了起来,端起酒碗,说道: “陈公子当真是性情中人,来,为了陈公子和老夫孙儿之间的友谊,干了它!” 说完,共工无痕一饮而尽。 陈落和共工二少急忙端起酒碗,也喝了下去。 喝完,共工无痕随意的夹了几口菜,又继续道: “陈公子,刚才老夫所说的,乃是第一件事。” 陈落听到这,接口道: “既然刚才是第一件,那必然还有第二件第三件,前辈但讲无妨。” 共工无痕说道: “这第二件事,则是要感谢你。” 听到这,陈落这次感觉是真的有些疑惑了,诧异的问道: “感谢我?不知前辈此话何讲?” 共工无痕指了指正门的方向,说道: “陈公子,你应该听到了,这门外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陈落点点头: “听说都是来找二少的。” 共工无痕说道: “对,这些人,要么是来寻求合作的,要么就是来拜老夫的孙儿为师的,还有一些,则是来说亲的。 自从老夫的孙儿顶了你音律大家的名头之后,不仅我家的门口的访客络绎不绝。 就连我家的产业,每日的盈利都上涨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 不说其他,就单单说一下我共工家族开在应天城附近的两家酒楼,原本每月只能盈利三千两左右。 而现在,从那天开始到昨天清账,仅仅五天时间,利润竟然达到了二十万两,相当于之前五年的利润! 若不是及时花重金从其他酒楼挖来了十几位大厨的话,恐怕能把原来的那些个大厨累死。 还有志儿新盘下的那五个青楼……” 共工无痕说到这,突然,在他身旁的中年人共工志用力咳嗽了两声。 共工无痕这才猛的清醒过来,对陈落歉意的说道: “哎呀,你看老夫这……老了,不胜酒力,喝多了胡言乱语,容老夫先吃口菜。” 陈落闻言,立即说道: “前辈,共工家主果然是经商奇才,真没看出表面看起来如此文弱的共工家主竟能如此有魄力。 此时打着二少音律大家的名号盘下青楼,若是能有音律大师在此抚琴奏乐的话,那么就能吸引整个应天城的风流才子前来探讨乐理。 若是再在这青楼内买些上等茶酒,瓜果点心,恐怕每日的盈利比酒楼还要高。” 共工志本来听陈落咬着自己盘下青楼的话题不放,加上陈落将自己儿子共工长誉送进大牢的芥蒂。共工志心里不由得生出许多怨气,脸色也变得极为阴沉。 然而当共工志听到陈落后续说的那种挣钱方法,与自己做那种的完全不同。 陈落不知不觉间,竟然替自己解了围,消除了场中的尴尬气氛。 一时间,共工志心中的怨气尽去,微笑的举起酒碗道: “陈公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懂的如此多的经商之道。 我敢说,你日后若是选择经商的话,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之前,也比我这个共工家的家主要强得多。” 陈落故作忐忑的道: “哪里哪里,晚辈只是有着一些小聪明而已,怎么配和前辈相提并论。 今日有幸得前辈赏识,是晚辈的荣幸。” 陈落说完,二人一饮而尽。 而正当陈落喝酒的时候,原本有些醉眼迷离的共工无痕看向陈落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第65章 小兄弟 共工无痕一摆手,说道: “刚才是第二件事,接下来。” 共工无痕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共工志就率先开口道: “父亲,第三件事,就由我来对陈公子讲。” 共工无痕闻言犹豫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 陈落听出二人话里的不寻常,心道,也许这第三件事可能才是他们请宴的关键。 只见共工志将筷子缓缓放好,而后对陈落说道: “这样,陈公子,你从进门就喊我爹前辈,喊我也是前辈,总感觉有些生疏。 这样,我大儿长誉年长你几岁,如若陈公子愿意的话,要不就喊我一声伯父。” 陈落闻言,稍微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 “世伯抬爱,小侄不敢不遵。” 共工志闻言,微笑道: “那贤侄,家中可有嫡亲的兄弟?” 陈落回答道: “回世伯的话,小侄乃是独生子,并无兄弟姐妹。” 共工志笑着道: “独生子,独生子好啊。” 陈落疑惑的问道: “世伯为何这么问?” 共工志说道: “贤侄啊,有些事,你们这些独生子可能不太懂。” 陈落疑惑的哦了一声,而后说道: “什么事,还请世伯明言。” 共工志看着陈落的眼睛,缓缓道: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可没有你这么无忧无虑。 那时候,我与我嫡亲的二弟因为家族产业,就在这院子里扭打了起来。” 陈落顺着共工志的眼睛看了过去,而后问道: “世伯,不对啊,你们是嫡亲兄弟,不是更应该团结一心,将家族发展壮大吗?” 共工志苦笑着摇了摇头: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是,在咱们凌霄大陆,亲兄弟为了家产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是刀兵相见的情况,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在家主之位面前,越是亲兄弟,越是希望对方早死。” 陈落听到这,已经猜到共工志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问道: “那家族里的其他人,比如家主长老之类的,就不会管管吗,难道就任凭他们就这样内耗,这样消耗的不全都是自己家族的力量吗?” 共工志闻言,苦笑道: “管?管不住,他们也不会管。 你没经历过这些,你不明白。 他们会放任这些继承人相争相斗,然后,从中选出最适合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个人。 进而,由他带领家族走向昌盛。 在这样的争斗中选出来的家主,比让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当家主要好的多。” 共工志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共工二少,眼中满是不屑与失望。 共工二少见状立即低下了头。 很显然,他明白自己就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共工志继续说道: “在二少这一代,只有二少和长誉两个家族嫡系子孙,然而二少自小不学无术,明显不是当家主的好苗子。 所以能胜任家主之位的,只有长誉。” 说到这,共工志看向了陈落,用歉意的口吻说道: “贤侄,之前是长誉不懂事,得罪了贤侄,这杯酒,就当我替长誉给你赔个不是。” 陈落急忙起身,说道: “世伯,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共工志喝完酒,然后向身后摆了摆手。 共工家的老管家会意,立即拿着一个托盘走上前,递给陈落。 陈落看了一眼,发现那托盘内竟有着厚厚的一沓银票,还有一张纸,都分别用一锭金元宝压着。 陈落见状,双手顿时无处安放,忐忑的道: “世伯,你看你这是干什么。” 共工志按住陈落的手,说道: “贤侄,这是二少抵押给你那套别院的地契,还有长誉欠你的一百万两银子。 加上这段时间的利息,一共两百万两,今日正好归还于你,你就收下。” 陈落顿时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解释道: “这这这……世伯,我当初也就跟大公子开个玩笑,你看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陈落自然明白共工志的目的,只要自己接了银票和地契,就要把共工长誉从监牢里放出来。 共工志步步紧逼,说道: “贤侄,这本就是你该得的,你就不要推辞了,莫非,你要打世伯的脸不成?” 共工志直接将了陈落一军。 陈落知道,若是自己肯救共工长誉出来,那么,地契和两百万两银票就是自己的。 然而陈落看了看一旁心情低落的共工二少,心里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对共工志说道: “世伯,我觉得,未必非要让大少爷当家主,让二少这样真性情的人做家主也未尝不可。” 陈落这句话刚一出口,共工二少,共工志,以及老家主共工无痕都看向了陈落。 三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有怅然,有疑惑。 共工志不屑的说道: “贤侄你还是太年轻了,真性情?有什么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凌霄大陆,真性情这三个字,跟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而后,共工志突然收起了之前的和善神色,对陈落说道: “贤侄,我劝你,还是收下这些银两比较好。” 陈落一听有人竟敢威胁自己,眉头一皱: “那如果我说不呢?” 共工志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如果你当真不愿救我儿长誉出来的话,你陈家的所有产业……呵呵。” 陈落闻言,眼神一凛,看向共工志,手中凝聚起一道灵力,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喊道: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 陈落闻言,看向上空那个熟悉的身影,喊道: “共工前辈。” 上空中的人,正是共工家的老祖,共工云峰。 共工云峰满脸欣喜的看着陈落: “小兄弟,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共工家爷孙三人闻言,尽数石化在当场。 共工志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祖,你认识这位陈公子?” 共工老祖说道: “当然认识,这是我小兄弟啊。” 共工志闻言,口中喃喃重复了一遍: “小……兄……弟……” 说完这三个字,共工志想起刚才说的那些威胁陈落的话,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了椅子上。 共工云峰似乎并没有注意,问陈落道: “对了,小兄弟,你怎么在这?” 陈落则是很淡定的解释道: “我受两位长辈之邀来此赴宴。” 共工云峰转过头,问共工无痕和共工志道: “你们找我小兄弟有什么事?” 共工无痕闻言,声音颤抖的道: “回……老祖的话,我们只是想,请这位……陈公子帮个忙……” 第66章 联盟 共工云峰疑惑的道: “帮个忙?帮个忙你今天见到我为什么吓成这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小兄弟的事,还不从实讲来!” 共工无痕闻言,哪里敢说谎话,立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跟共工云峰讲述了一遍。 共工云峰听完,顿时火从心头起: “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威胁我小兄弟,该死!” 随后,共工云峰将一道劲力向着瘫坐着的共工志打去。 共工无痕见状,急忙磕头喊道: “老祖饶命,志儿只是一时昏了头,罪不至死啊!” 然而不管共工无痕怎么恳求,共工云峰并没有丝毫动容。 劲力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共工志冲去,共工志身上虽然有着一些修为,但哪里避得开人间至尊的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劲气临身。 就在共工云峰的劲气力量打在身上的一刹那,突然又出现一道劲气将那道劲气打到了一旁。 共工云峰疑惑的看向陈落,问道: “小兄弟你……” 刚才共工云峰虽然没有看到出手的人,但仍能确定是陈落。 除了比自己等级高的人间至尊之外,没有人能在中途拦下自己的攻击。 陈落微笑道: “前辈,共工家主只是说错了两句话,罪不至死,更何况,我还想要与共工家族合作呢。 如果现在前辈为我杀了他,你们共工家族的人该怎么看我?” 共工云峰疑惑: “合作?什么合作?” 陈落还没来的及回答,一旁劫后余生的共工志急忙下跪,一边磕头一边喊道: “多谢老祖宗饶命,多谢老祖宗饶命!” 共工云峰怒道: “不开眼的东西,是小兄弟出手救了你!” 共工志闻言,急忙改口道: “多谢陈公子出手相救,多谢陈公子大人大量,多谢陈公子……” 陈落看着不断给自己磕头的共工志,暂时压制住了出手的冲动。 或许现在杀了共工志会很解气,到这样一来,也必然会令日后陈家与共工家的联盟产生隔阂。 陈落又看了看共工二少,左右权衡之后,陈落决定还是先不杀共工志。 良久之后,共工云峰才问继续陈落道: “小兄弟,你说,你是要什么合作来着?” 陈落说道: “是这样,前辈,其实我是玉泉镇陈家人,我不日就要去京城一趟。 这样一来,陈家没有了我坐镇,就没有了实质意义上的高手。 所以,我想和两位长辈商量商量,能不能在我陈家将来遇到危难之时,出动高手帮帮忙,若是前辈愿意,来日必有厚报。” 共工云峰闻言笑道: “我会一直在应天城坐镇,定可保你陈家无虞。” 随后,对下面的共工无痕和共工志说道: “你们听着,以后陈家,就是我们共工家族最亲近的盟友,以后无论陈家遇到什么事,你们都要鼎力相助,明白吗?” 共工无痕和共工志急忙应声。 陈落说道: “那就多谢前辈了。” 共工云峰缓步凑近陈落,问道: “小兄弟,那九转回天丹……” 陈落也小声回答道: “药材我已尽数交给家师,等丹药炼成,家师就会去京城寻我,届时,我便回这里将丹药交于前辈。” 说完,陈落从怀中取出两颗丹药,说道: “前辈,这两颗提升修为的丹药,和你之前服用的一样,就当是我给前辈的酬谢。” 共工云峰笑呵呵的收下,他自然明白这两颗丹药的意义,对陈落承诺道: “小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陈家的。” 陈落说道: “那好,那晚辈就告辞了。” 随后,陈落转头看向共工二少,说道: “二少,有空可以来京城找我。” 共工二少急忙说道: “陈兄且慢。” 而后,共工二少将刚才整理好的银票和地契递给陈落,说道: “陈兄,此去京城,必然开销甚大,这些两百万两银子你拿上,还有这张地契,正好也归还于你。” 陈落微笑道拿起银票,对共工二少说道: “银票我收下了,地契还是由你保管,有朝一日,等我回来,去你那饮酒。” 随后,随着一道肉眼捕捉不到的惊虹闪现,陈落瞬时间冲出了共工家的领地。 然而陈落刚走,又一次被陈落遗忘的宋无常也从一旁的偏厅走了出来。 看了看陈落离去的方向,宋无常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在场中众人的目光中,也化为一道虹光,向着陈落的方向而去。 在陈落与宋无常离开之后,共工云峰看着共工无痕与共工志二人,说道: “从今以后,共工二少就是共工家族的少家主,共工家族,再也没有共工长誉这个人,你们明白吗?” 共工无痕与共工志急忙说道: “是,老祖。” 陈落离开共工家族之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然而陈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应天城的怡雅阁门前。 陈落看了看怡雅阁的大招牌,而后缓步走进屋内。 此时青楼内的客人比较多,所以并没有专门的人来招待陈落。 陈落站在厅堂内,听着楼上的琴声袅袅。 不多时,一名女子走到陈落近前,轻声问道: “公子?” 陈落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这清丽女子。 清丽女子正是负责接待的翠儿,她认出了陈落,准确的说,是认出了共工二少的朋友。 翠儿温柔的问道: “公子,今天来,是想找哪位姑娘?” 陈落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问道: “上面弹琴的是哪位姑娘?” 翠儿解释道: “是云怡姑娘。” 陈落转过头,看着翠儿清丽的面容,问道: “那上次那位云雅姑娘呢?” 翠儿微笑的说道: “云雅姑娘啊,她前两日弹了一曲《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后,震惊了四座,然后就被一位客人花一百万两给赎走了。” 陈落听完,从怀里随意的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清丽女子翠儿,而后便走出了怡雅阁。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陈落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又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 陈落低声喃喃道: “或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随后陈落苦笑着摇了摇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抛在脑后,而后,向着家中走去。 第67章 京城局势 直到第二天用过早膳,陈行风才把管家陈恒和陈落叫到书房。 “落儿,我与你恒叔连夜整理了一些情报给你。” 陈落看出父亲与管家陈恒的精神显得有些疲惫,尤其陈恒,已经在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陈落顿时明白,这些情报恐怕是两位长辈不眠不休为自己整理出来的。 想到这,陈落不由得心中一暖,给两位长辈每人拉来一把椅子,说道: “父亲,陈叔,你们说,我听着呢。” 陈行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道: “落儿,那我就先给你讲讲京城几个不能招惹的人和集团。” 陈行风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京城的集团,大致分为四派,其中两派是先皇陛下留下来的文官集团与武将集团。 另外两派则是当今陛下的文官集团与武将集团。 这些集团虽然在官面上没有明确的划分,但实际上却早已泾渭分明。 首先,先皇陛下留下来的文官集团,是以太师独孤风云为首的集团,昨日的礼部尚书苏延言,便是太师独孤风云门下的得意弟子。 先皇留下来的文官集团,因为在当今陛下登基后,遭遇过一段时间的打压,所以,这集团里的文官大都小心翼翼,只求自保。 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他们一般便不会找你的麻烦,这是先文官集团的清单,上面有他们的名字和官职。” 陈落接过清单,而后点点头,将上面的资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陈行风继续道: “第二,则是当今陛下所建立的以户部,吏部,刑部这三部为首的文官集团,他们大多都是由陛下一手提拔,所以都对当今陛下忠心耿耿。 你所任职的,便是吏部考功司郎中,负责监察天下百官。 吏部是当今陛下除兵部之外最看重的,几乎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当今陛下的眼线。 所以陛下把你调到这里,也是为了方便掌控。 他们大多实权在手,你能不与他们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这是当今陛下文官集团的清单。 接下来,则是武将集团。 我们卫国的武将集团大致分为三派。 第一派是以兵部为首,陛下亲自挑选的武将集团。 他们和陛下的文官集团一样,备受恩宠,相当于陛下的亲兵,粮草军械都会优先配备,主要分布在南境,西境,用来协助,以及制衡曾非与史浩。 但这一派,只能打顺风仗,输不起,只要输一次,就会一蹶不振。 而当今陛下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才没有削弱四大君候的军权。 这一派,向来骄横跋扈,你难免会与他们起冲突,但你无须太过担心,他们顾忌我们的军队,所以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的。 第二派是我们的军队,大多分布在边境,只要四大君候不入京,朝中几乎没我们的人,所以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陈落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问道: “那第三派军事集团呢?” 陈行风说道: “第三派,已经不能说是军事集团,应该说是一个家族。” 陈落疑惑道: “家族?” 陈行风似乎有些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管家陈恒见状,立即上前补充道: “少爷,是这样,第三派乃是先皇留下的林家军事集团,其实,说是军事集团有些勉强。 这个曾经作为我们卫国最鼎盛的军事集团,如今却只剩下边关的两名武将了……” 陈行风接上管家陈恒的话,耐心对陈落解释道: “当年先皇陛下在位时,我们卫国正处于四面楚歌。 北方的草原部落,西面的西域三十六国,南方的诸国联军,以及黄海之东的东瀛岛国。 他们见我们卫国连年天灾,国力渐微,所以都齐齐提出让先皇陛下取消他们的纳贡,并且要求归还之前纳贡的所有牛羊马,以及金银珠宝。 如若不然,便会发兵攻打我们。 最终,我们卫国以一国之力,独战大陆其他所有诸国,当时,卫国的兵马粮草都比不上各国联军的十分之一。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导致朝中战将皆无斗志,不敢迎战,边关军士更是毫无战心,一触即溃。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家众将带领着各自的亲兵分别赶赴四面战场,收拢残兵。 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再度组织起防线,抵御住了众国联军的进攻。 而后在一年之内,抵御住了诸国联军一次又一次的猛扑,而卫国也得以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得以苟延残喘,直至最后扭转战局。 然而在抵御诸国联军的这一年多里,林家三代二十七位名将,无一生还! 而这二十七位名将以及手下将士的,也彻彻底底的拼掉了诸国的全部精锐,破灭了他们覆灭卫国的幻想。 所以如今的林家的男丁,除了落下旧伤,瘫痪在床的林老元帅之外,只剩下了两名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陈行风说到这,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陈落郑重说道: “所以,这林家军事集团,虽然势力最弱,但这却是你最不能招惹的一个。 据我推测,你此去京城,和林家集团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的一不小心和林家起了冲突,无论谁对谁错,都不要与林家去争。 哪怕是自己吃亏,只要不涉及生命,就尽可能的对他们退让,。 因为,若是没有这林家的满门忠烈,现在我们的卫国,绝无可能有如今的凌霄大陆霸主地位。 更不可能有如今所谓的镇北王和四大君候。” 陈落闻言,立即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我明白了。” 陈行风摇摇头,说道: “我还没说完,你不光不能去招惹他们,更不能与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如果碰到有人打压他们,你千万不要去管。” 陈落疑惑的问道: “这是为什么,离家满门英烈,我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更应该去参拜,去保护他们的族人吗?” 陈行风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寒,而后,冷冷的说道: “我们此时正被当今陛下猜忌,若是此时,他们落难,我们拉他们一把的话,那么陛下就会认为,我们在拉拢林家。 林家的二十七位将军是军中所有老将的信仰,而我又是所有年轻军士的膜拜对象。 我们两个若是走到了一起,若是你陛下,你会这么想?” 第68章 四位皇子 陈落稍稍思索了一下,而后便回答道: “如果父亲和林家联手的话,我若是当今皇上,我会不顾一切代价铲除你们。” 陈行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千万不要和林家有任何交集。” 陈落点点头。 陈行风依然在孜孜不倦的介绍。 “接下来,是几位皇子。 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李仁,为人厚道亲和,礼贤下士,沉着稳重。 太子殿下颇有陛下青年时的风范,甚至说他是年轻时的陛下也不为过。 不过太子虽然和善,但你一定要小心。” 陈落闻言,疑惑的看向了陈行风,问道: “为什么,难道这太子殿下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狡诈小人?” 陈行风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是因为玖月公主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太子殿下从小就对这个妹妹倍加宠爱。 而这段时间你传出去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此次你进京为官,很肯定会受到太子殿下以及他手下人的打压。 二皇子李义,行事果决霸道,肆无忌惮,一心想要从太子那里夺得东宫之位。 平日里办事最多,惹事也是最多。 这也导致了当今陛下对他是又爱又恨。 就拿一个例子来说,前段时间,工部的一名侍郎,被陛下的情报人员查出有受贿嫌疑。 禀报陛下后,陛下命令二皇子来办理此事。 这种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先停职,然后找刑部批搜查文书,而后再定罪。 而二皇子接到这件任务后,直接带着私兵闯入了这名工部侍郎的家中。 以全家男女老少的性命作为要挟,借此逼迫那位工部侍郎自己招供。 后来,虽然顺利破了案,但二皇子也因此受到了陛下的责罚,禁足三月。 接下来是三皇子李智。 三皇子看似万事不萦于心,不参与皇位的争夺,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其他几位皇子放弃警惕。 据我所知,三皇子的人此时已经彻底将京城城防军渗透,只等时机成熟,便可能直接篡位。 不过,这些,不光我们几人看出来了,陛下,太子殿下,乃至朝中的几位重臣也都看出来了。 他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你此番进京,三皇子必然会竭力的招揽你,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同意,要不然,陛下就会以谋反的理由,名正言顺的杀了你。 接下来,便是四皇子李孝。 四皇子的才华与谋略较之其他几名皇子稍显逊色,但却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子。 因为,其他三位皇子的母亲,都是由先皇与太后为陛下挑选的大家闺秀。 而四皇子,则是陛下巡视天下之时,遇上了自己的……咳咳,真爱。 后来陛下将这位心爱的女子带进宫内,封了妃位。 四皇子长年在陛下近前服侍,勤勤恳恳。 他有没有争皇位的心思我不知道,但陛下绝无可能让这位能力有限的四皇子卷入,可能日后会成为一个一生荣华的闲散王爷。 这位皇子,常年久居深宫,你应该不大可能能见到。” 说完这些后,陈行风又着重讲了一些朝中二品以上的重臣。 怕陈落一次性记不住这么多,甚至还和管家陈恒系统写在了纸上,装订好才拿给了陈落。 数日后,终于到了陈落起身进京的那天。 陈府的大门外,陈行风扶着陈落的肩膀,说道: “这些侍卫,都是我秘密培养的死士,对我绝对忠心,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送你回来。 本来想让秦远或者陈恒随你进京呢,不过,秦远性格浮躁,容易惹出事端,我又离不开陈恒,所以只能让你自己去了。” 陈落点了点头,对陈行风说道: “父亲,其实,就算出了事,这一个小小的京城,也不一定能困得住我。” 陈行风摇摇头,说道: “落儿,你不要把京城想的太简单了,据我所知,皇上身边的皇座层次的护卫都有四个,甚至还有一个君主境的高手随时待命。 而且,我们卫国虽然还是连年征战,但国库却并没有任何的亏损。 如果局势真的劣到了一定地步,他或许可以用国库中的钱来请那些江湖高手。 若是他出动这些高手的话,恐怕圣级之下的修者,是没有人拦得住的。” 陈落笑了笑,不置可否。 人世间最顶尖的几个老祖都在至尊桃源,唯一一个在世间的人间至尊就只有共工云峰。 这世间有能力杀死陈落的,基本不存在。 除非突然出现一个隐世多年的绝巅高手。 但这样的绝巅高手,又怎么会替金钱和皇权办事? 但陈落看了看陈行风满脸的凝重,还是回答道: “我知道了,父亲,我尽量不主动去招惹那些人。” 陈行风脸上还是一片凝重,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我让替身代你入京先看看局势,若是没有危险,再去把他换回来。”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这样太麻烦了,我多加小心就是,更何况,宋无常也是皇座高手,咱们的皇帝陛下,总不可能刚一进京就派君主境高手截杀我?” 陈行风闻言,看了看陈落身旁的宋无常,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陈落将一些丹药以及服用丹药的注意事项递给陈行风,而后对陈行风摆了摆手: “父亲,那我去了。” 陈行风点点头: “一路小心。” 管家陈恒与秦远也担忧的看着陈落,说道: “少爷,一定小心啊,若是察觉异常,就早些回来。” 陈落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父亲,恒叔,秦叔,你们也多保重。” 说完,陈落纵身一跃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宋无常与陈家的那几名护卫也骑上马,随陈落一起,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宋无常一鞭抽在马身上,快速来到陈落身边,开口问道: “少爷,此去京城甚远,为何不坐马车?” 陈落并不回头,迎着拂面的微风,潇洒说道: “镇北王世子,去趟京城还要坐马车,岂不是要令朝中的文官们耻笑?” “驾!” 陈落双腿一夹马腹,健马的速度再度快了几分,直奔正北京城而去。 第69章 办牌 陈落与宋无常等人一路策马狂奔,不一会,便出了玉州地界,来到了玉州与京州的交界处。 京州位于玉州之南,而京城,则是位于京州的最南方,大江以南,江南地界。 因为是两州交界处的原因,所以,这里的管理较为松懈,来往人群鱼龙混杂,时不时还有些强盗出没。 他们之中,有些武力的,便打劫来往的行走的商人。 至于那些没什么武力的,则是提起家中切菜的菜刀,用来吓唬来往赶考的书生,借此抢来他们身上的盘缠。 陈落等人刚来到交界地,便感觉有些异常。 在玉州赶路时,一般不出里,便有着一两处村庄,然而,越是靠近这交界地,人烟越是稀少。 以至于现在,附近连个房屋都找不到。 见陈落的速度慢了下来,宋无常立即来到陈落身边问道: “少爷,可是累了?” 陈落摇摇头,问道: “老宋,这两州的交界之地,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宋无常看了看附近,而后笑了笑,解释道: “少爷有所不知,往往这种地方,盗贼强盗众多,一般百姓根本不敢居住,毕竟谁也不想天天被商人和盗贼拜访不是?” 陈落摇了摇头,有问道: “那士兵呢?这里既然这么乱,为什么不派士兵来清剿一下?” 宋无常笑着说道: “之前我在另外两州交界处,与那些强盗在一起的时候,也碰到过官府的围剿,但是那些强盗大多机灵的很。 若是官府派来的人是普通官兵的话。他们便会杀掉官兵。 而若是官兵派重兵围剿的话,他们便提刀进村,杀害村中的百姓。 这样一来,官府也有些怕了这群强盗,所以,便放任他们在这里肆无忌惮。” 陈落说道: “那这官府,还真够无能的。” 说完,便再度策马向前冲去。 然而,在陈落刚刚加速的时候,突然,前方有五六个手拿三环刀的人站在了大路上,用刀指着最前方的陈落说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此路过……” 然而,这名强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洞穿了胸口。 然而这杆长枪穿透强人之后,并没有直接落到地上,而是带着强大的劲力,又洞穿了两人,然后才将三具还没冰冷的尸体便牢牢的扎在地上。 而后,陈落骑着马,从他们的身上拔出那杆长枪,继续向南而去。 在陈落等人走后,一旁的草丛里突然窜出来几道蒙面人影。 其中一人查探了那些强人的伤势,而后报告给领头的那人说道: “头领,五脏尽碎,出手那人,应该有着很强的内力。” 黑衣头领缓步走到几名强人旁边,认真查探了一下伤口,而后喃喃道: “看来,镇北王世子不会武功的传言有误啊……” 低声自语了一声后,黑衣头领对身旁的人说道: “召信鸽过来。” 那人急忙领命,学了几声鸟叫。 不多时,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了他的手上。 黑衣头领对身旁的一人说道: “你写,我来念。 镇北王世子陈落是武修,推测为宗师左右的修为层次。” 随后,那人将记录的那张纸撕下来,用蜡丸仔细包好,随后,便放开鸽子,任由它向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又跑了一段路程,宋无常骑着胯下已经气喘吁吁的马来到陈落近前,说道: “公子,歇一会,玉泉镇与京城约有一千五百里,我们在今天天黑关闭城门之前,必然是到不了京城了。 而且,咱们的马也该休息休息,喂喂粮草了,要不然会累死的。” 然而却只听陈落说道: “加把劲,我们争取今天晚上就到玉州。” 宋无常与那些侍卫门闻言。都齐齐看向了陈落。 玉泉镇离京城一千五百多里,按照战马正常的速度来算,也要两天左右。 毕竟上等的战马也只不过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而且这还是在不疲劳的情况下。 宋无常继续劝阻道: “少爷,我骑的这匹马,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我们在此歇歇脚。” 陈落并没有对宋无常的话做出任何回应,而是催动至尊修为,将一丝丝至尊元力分给这些马匹。 骏马在得到了至尊元力之后,突然精神百倍,奔跑的速度竟然隐隐超出了马匹的极限。 马匹突然的加速也差点将那些没有丝毫准备的侍卫们摔下马去。 到了傍晚时分,一路上杀了不知道多少个强人的陈落,长吁一口气,说道: “终于到了” 随后,便骑着马向着城门内走去。 然而刚走到城门,陈落便被几名负责盘查的城卫兵拦下。 “站住,哪的人,来京城做什么?” 陈落用睥睨的眼睛看着几名城卫军士兵,淡淡回答道: “镇北王世子,陈落,奉皇上之命前来任职。” 两名城卫兵笑嘻嘻的说道: “就你,你还镇北王世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牌子吗?” 陈落疑惑的问道: “什么牌子?” 城卫军诧异的看了看陈落: “就是给马的身份证明,只有带身份证明的马,才可以进入京城。” 随后,城卫军向陈落指了指一匹脖子上挂着木牌的马匹,说道: “诺,就是这样。” 陈落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还有这种规矩?难道说,没有木牌的马就不让进了?” 城卫军鄙夷的看了看陈落: “你以为呢,乡巴佬,如果你把马牵进入了,马将马粪拉在街上,谁来处理?” 陈落说道: “那给一匹马办个牌需要多少银子?” 城卫军闻言,立即低声回答道: “办牌的话,一匹马需要十两银子,不过嘛,你若是每匹马能够给我一两银子的话,我也可以放你进去。” 陈落越听越是觉得有些好笑,说道: “那我要是不愿意花这个钱呢?” 城卫军听到自己的一桩生意泡了汤,顿时换了一副脸色: “那你就只能将你的马拴在外面,如果你敢强行闯入,我就把你押进大牢。” 随后,城卫军觉得自己的威慑貌似还有些不够,所以又立即补充道: “告诉你们,城卫军的头领就是我表哥,如果哪天有人惹得我不开心了,呵呵呵……” 第70章 皇帝的布局 皇宫内。 正在与沈策贤对弈的皇帝落下一枚黑子,随口问道: “沈先生,这陈岳的那个儿子,是不是已经启程了。” 沈策贤不急不慢的落下一枚白子,回答道: “是,就在今日上午,镇北王世子已经出了玉泉镇,正往京城赶来。” 皇帝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说道: “嗯,那他五日之内应该能到京城?” 沈策贤也看着棋盘,说道: “据在下所知,世子殿下是骑马而来,应该用不了五日,可能两三日便能抵达京城。” 皇帝陛下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那我该安排老二派人去接近他了。” 沈策贤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皇帝陛下,问道: “陛下,世子殿下刚来京城,就让他接近几位皇子,这不妥,会不会让镇北王的起疑心?” 皇帝陛下依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棋盘,说道: “只是让老二先接近他,并不是说要现在动手。” 沈策贤闻言不答,只是看着棋盘。 然而皇帝陛下却依然在说: “让老二去接近他,老二行事霸道果决,我相信,以镇北王的性格,肯定教不出一个怂包儿子。 老二很有可能和陈岳的儿子站到对立面。” 沈策贤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妙,急忙想要转移话题: “陛下圣明,但这些事,陛下无须在下知道,我们还是讨论这黑白子。” 皇帝陛下不为所动,依然在自顾自的讲述着: “到那时,老二和那陈落对立,而老二和老三本就为了皇位争得不可开交。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老三作为老二的对手,再加上这陈落背后还有整个镇北军。 我猜老三一定会主动招揽这陈落,然后等时机一到兵变夺位。” 沈策贤越听越是冷汗直流,不是因为皇帝陛下口中三皇子夺位之事,而是因为皇帝陛下告诉自己这些的原因。 沈策贤急忙起身行礼: “陛下,在下想起自己还有些要事没有办完,这一局,算是陛下赢了,在下先行……” 然而,沈策贤的话还没说完,皇帝陛下便说了一句: “坐下。” 皇帝陛下的语气很是平淡,然而这更让沈策贤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 他明白这位皇帝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的表情与语气都不是真实的表现。 碰到忠臣良将,他会故作欣慰。 听到官员贪污,他心中即便没有丝毫波动,也会装成满脸怒容,大发雷霆。 听到边境传来大胜的消息,这位皇帝陛下也会在文武百官面前仰天大笑。 然而,只有沈策贤知道,只有这位皇帝陛下语气平淡,面无表情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亦或是高兴。 如今,皇帝陛下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让沈策贤坐下。 沈策贤明白,如果自己此时不坐,恐怕自己今日就走不出这御书房的门了。 沈策贤无奈的再度入座,仔细研究着棋局,对皇帝陛下的话充耳不闻。 皇帝陛下落下一子,沈策贤便紧跟着落下一子。 皇帝陛下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只是一直在自顾自的讲道: “只要这陈落参与了老三发起的叛乱,死了在叛军的阵营中,那么,镇北王就没有理由提报仇二字。 就算他想要召集兵力替儿子报仇,朕只要将表面上的真相公布于天下,那么,镇北王就是和他儿子一样的叛贼。 跟随他起兵的人,也同样,都是叛贼。 届时,朕只要再下一道旨意,劝他们为了家国,为了妻儿老小及时回头,朕就可以既往不咎。 那么,陈岳手下的人便会心甘情愿的回到朕的麾下,而且还要感念皇恩浩荡。 这样,朕才是彻彻底底掌控了镇北军,也彻彻底底拔出了扎在朕心里的那根刺。” 随后,皇帝陛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策贤,问道: “沈先生,老太师独孤风云已年近古稀,已经向朕提出辞呈。 不知沈先生,愿不愿意坐在这太师之位上,与朕一同治理这大好山河?” 沈策贤正看着棋盘,被皇帝陛下这一问,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的坐直了身子,而后起身对皇帝陛下行礼,忐忑的道: “陛下,在下刚才正在研究这棋局,陛下说的话,我竟是一字也未曾记下,望陛下恕罪!” 皇帝陛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策贤,微笑道: “你听进去了也好,没听进去也罢,这太师之位,我再给你留三年。 三年之内,若是你愿意坐这个位置,那么,我便批了老太师的辞呈。 若是三年后你还是不愿意,那就罢了,我再找他人便是。” 然而,沈策贤只是保持着躬身状态,并不回答。 皇帝陛下将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说道: “看,我大龙已成,这一局,是我赢了。” 沈策贤闻言,立即喊道: “陛下圣明,在下甘拜下风。” 皇帝陛下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觉得十分无趣,摆了摆手,说道: “你去,好好考虑考虑。” 沈策贤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出门去。 然而刚一开门,外面正准备敲门的贴身太监敲了一个空,直接摔进了房内。 沈策贤急忙避到一旁,才没被太监拽倒。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贴身太监,端起一旁的茶水,不急不忙的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贴身太监急忙跪着对皇帝陛下说道: “陛下,那镇北王世子到京城了,此时正在宣德门与城卫军起了冲突,已经有了死伤。 城卫军统领正在宫外问陛下,此事如何解决。” 皇帝陛下听到这,立即将手中的茶水放在棋盘上,问道: “你说什么?镇北王世子已经到京城了?” 贴身太监低下头,确认的道: “是,陛下,城卫军头领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啊。” 皇帝陛下手按在棋盘上,想要站起身来。 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随后,皇帝陛下再度坐回座位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刚到京城就与城卫军起了冲突,看来这世子殿下的性情还很刚烈啊。 你去一趟二皇子那里,让二皇子前去解决一下,另外让他摸摸这陈落的具体底细。” 等太监走后,皇帝陛下拿起自己落在棋盘上的茶杯,以及被自己弄散乱了的大龙,久久不语。 第71章 二皇子李义 京城北门,宣德门。 陈落此时正被侍卫保护在中间。 在众人的周围,已经躺下了一片城卫军。 宋无常手拿着一把金背刀,还在城卫军人群中收割。 值得一提的是,宋无常在上次杀了曹连寿之后,为了防止自己暴露身份,所以就没有再用过勾枪,而是在陈家的武器库中挑选了一把金背刀。 因为此时的宋无常已经是皇座修为,又算是武学奇才,所以,宋无常手中的金背刀用的很是得心应手。 面对着一队接一队,接连不断冲来的城卫军,丝毫没有一丝退意。 城卫军虽然人数众多,战斗力相对一般兵士也较为强横,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皇座高手宋无常的强势攻击。 城头上的城卫军头领无奈,看了看皇宫的方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立即敲响了城楼上的警钟。 警钟敲响后,宣德门周围的守军与巡逻士兵尽数围了过来,将陈落宋无常等人围在了中间。 城卫军头领对城门下的陈落喊道: “陈落,你身为镇北王世子,竟然如此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城门守军,你可知这是杀头之罪?” 陈落身旁的一名侍卫立即反驳道: “休要胡言,分明是你们城卫军为难我们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与他们讲理讲不通,他们先对世子殿下出手,我们正当防卫,所以才误杀了他们。” 城卫军头领闻言,怒道: “还敢狡辩,把这帮贼人给我拿下!” 城卫军头领一声令下,数百名城卫军巡逻兵一拥而上。 此时,在一旁的茶楼二楼处。 一个锦衣青年正站在窗台上,一边慢慢的品着茶,一边仔细听着城门处的骚动。 锦衣青年问身旁的人道: “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吗?” 在他身旁,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说道: “回二殿下,基本弄清楚了。 镇北王世子在进城之时,与盘查的城卫军起了冲突,城卫军想要动手,却被镇北王世子的侍卫当场格杀。 立即有人禀报给了北门城卫军头领,死的这人,与北门城卫军头领有亲戚关系。 而且,北门城卫军头领是孟家的人,先前在南军,被南侯革了职,赶出了军营,同时也毁了前途。 因此,孟家的这个人对南侯以及镇北王怀恨在心,所以想要借此机会,杀掉镇北王世子。 但又怕因此担责,所以一边让镇北王世子杀城卫军,借此加重他的罪责。 另一边通知了陛下,看看陛下的反应,若是陛下对此不闻不问,他就准备动用手中所有力量杀掉镇北王世子。” 锦衣二殿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便立即站起身,说道: “走,我们去会会这位传闻中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 说完,便走下楼,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宣德门门前,宋无常和侍卫们依然在拼杀,随着各路支援的到来。城卫军越来越多。 陈落的侍卫已经有几名已经受创,但好在还没有出现阵亡的。 陈落见局势对自己不利,立即给没人输送了一些至尊元力,用来恢复众人的气力和伤势。 宋无常与侍卫们在接受到至尊元力后,就像是大热天喝了一口清冽泉水一般惬意。 随后众人越战越勇,周围的城卫军和守军不一会便被杀的死了一半。 城楼上的城卫军头领见状,立即召来了弓箭手,对下面的陈落喊道: “镇北王世子,若是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要将你乱箭射杀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城卫军头领转过头,看了看京城的方向。 随后,他身旁的一人贴在他耳旁说道: “大哥,皇宫那边没人过来,应该是默许了,放箭,我们杀了他,就等于是破灭了镇北王陈岳唯一的希望,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城卫军头领点了点头,面色阴冷的看了看陈落,随后举起右手,下令道道: “放箭!” “等一下!” 城卫军手中的弓箭还没拉开,便听到了这句喝止声。 士兵们纷纷放下弓箭,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锦衣青年缓缓走出宣德门,热情的陈落喊道: “想必阁下就是镇北王世子,陈落陈公子?” 陈落看着此时正如闲庭信步一般的锦衣青年,回答道: “在下正是陈落,敢问阁下是?” 锦衣青年眼神中带着一丝睥睨,说道: “虽然我们不曾见过,但世子殿下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姓李,名叫李义。” 陈落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立即施礼道: “竟是二皇子殿下方面,在下眼拙,未能及时认出二皇子殿下,望殿下恕罪!” 二皇子微笑的摆了摆手,而后,看向楼上的城卫军头领,说道: “孟头领,世子殿下是本宫的至交,今日世子殿下初来京城,是本宫出来迎接的晚了,所以给你添了些麻烦。” 城楼上的城卫军头领听到二皇子的话,急忙说道: “二殿下您这是哪的话,下次这种事,你派下人来通报一声就行了,何须亲自前来。” 二皇子说道: “世子殿下乃是我生平至交,本宫怎能让下人前来迎接?” 城卫军头领微笑道: “那二殿下慢走,世子殿下慢走。” 等到陈落与李义走后,城卫军头领转过身,一拳砸在了城墙上。 …… 李义将陈落带到京城第一酒楼青云楼的天字一号房内。 桌上的菜早已经摆好,一名十八九的侍女殷勤的给李义和陈落拉来椅子,服侍二人坐好。 而后,将那些热菜的盖子打开。 随后,给二人放好碗筷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门外。 在女子经过陈落身旁的时候,陈落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女子扭动的翘臀。 女子轻吟一声,回过头,发现陈落正在对自己挑眉弄眼。 女子立即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轻咳一声,陈落立即回过头来。 随后,二皇子对陈落说道: “这些,都是京城最有名的菜,也是这青云楼的招牌菜。 世子殿下隐居于山村,能吃到这种佳肴的机会应该不多?” 陈落点点头,说道: “是啊,村里哪里吃得到这种极品……佳肴。” 第72章 小泥巴 二皇子与陈落谈了会风花雪月便离去了。 毕竟今日只是初见,还没彻底摸清彼此的底细,所以并不适合谈论过多。 在二皇子走后,陈落便在这青云楼开了间上房。 将为数不多的行礼放进屋内,令侍卫在门前看管,随后陈落便跟着宋无常一起走出了青云楼。 虽然已经入夜,但街上的热闹程度丝毫不比白天弱。 陈落手拿着一纸折扇,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街边的各类小摊。 走了一段路,陈落在河边的一个茶摊坐下,要了一杯茶水,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桥上正在放花灯的女子。 卫国将每年的正月十五定为花灯节。 每年的花灯节都有许许多多的妙龄少女出来放花灯许愿,向自己心中的情郎寄出相思之情。 因此,每年的正月十五,那些卖花灯的商人都会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为寻求在寻常也能多卖出些花灯,所以,每月十五的月圆之时,商人们都会请一些大家闺秀来为自己的花灯做一些宣传。 亦或者是找一些才女来讲述那些“梁祝”“牛郎织女”那些关于爱情的佳话。 亦或是抚琴一曲,来激发出那些妙龄少女对爱情的憧憬与向往。 借此来让那些妙龄少女买下花灯,将相思藏于花灯,放入江中,寄与心上之人。 陈落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河中七彩斑斓的各种花灯,随着河流缓缓飘向远方。 此时,突然有一道略显凄凉,与当前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在陈落的附近响起。 陈落缓缓放下茶杯,转头看去。 发现自己正对面的那个馄饨摊旁正坐着一老一少爷孙二人。 老人约有六十多岁,面容憔悴,脸上遍布岁月的沧桑。 在老人的身旁,有着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正用那双水汪汪,略带一丝胆怯的大眼睛看着陈落。 两人都是衣衫褴褛,女孩的身上多套了几件明显不太合身的衣服,遮住了那因为营养不良还没发育的身体。 老人的手中有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乐器,陈落看着有些像前世自己所了解的二胡,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 即便乐器已经不成样子,拉出来的调调也有些刺耳,但陈落还是能从乐器中听了出那悲凉的感觉。 陈落看了看依然还在用心拉奏乐器的老人,问身后的宋无常道: “老宋,有铜板吗?” 宋无常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十枚用来当做暗器的铜板递给陈落。 陈落接过手中,而后缓缓起身,走到老者和女孩身旁,将铜板缓缓放入女孩面前的破碗里。 老者依然还在拉着那破旧的乐器,并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小女孩看到那些铜钱,立即对陈落磕头说道: “谢谢恩人,恩人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长命万年。” 陈落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回到茶摊上坐好。 悲凉的乐器声还在徘徊,有一些放花灯的妙龄少女也像这边走来。 而后,那些妙龄少女缓缓蹲下神,都往那破碗里放个铜板。 陈落见其中一名看起来极为漂亮的少女在放了铜板后,从怀里取出一个手绢。 将手绢里包着的一些点心拿出来,然后抓过女孩的手,将点心轻轻放在女孩的手中,而后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柔声道: “小泥巴,这是姐姐给你带的点心,快吃。” 名叫小泥巴的女孩似乎真的是饿极了,立即将手中捧着的红豆糕放入口中,一边吞咽一边说道: “谢谢七弦姐姐。” 名叫七弦的温柔少女细心帮小泥巴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刘海,看着小泥巴正在努力的吞咽,立即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 “栀儿,把水壶给我。” 侍女栀儿闻言,立即将水壶递给温柔少女。 温柔少女将水壶拧开,递给了小泥巴,关切的道: “喝点水,别噎着了。” 小泥巴立即用脏兮兮的小手接过水壶,而后便向着口中灌去。 然而因为喝的太急,导致小泥巴呛了一下。 温柔少女噗嗤一笑,而后缓缓教导道: “小泥巴,慢点,水应该慢慢喝,不然会被呛到的。” 随后,便开始耐心教导起小泥巴。 老者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乐器,说道: “苏姑娘大恩,小老儿和无笙来世做牛做马报答苏姑娘!” 姓苏名七弦的温柔少女急忙说道: “老人家你快快起来,不必如此。” 老者缓缓坐起身,微笑的看着一旁正吃的心满意足的小泥巴。 就在此时,侍女栀儿看了看远方,而后对苏七弦说道: “小姐,快该你上场了。” 苏七弦点了点头,而后刮了一下小泥巴的鼻子,说道: “小泥巴,你慢慢吃,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泥巴一边吞咽,一边对苏七弦点了点头。 苏七弦微微一笑,而后起身,轻移莲步,向着河正中的高台走去。 陈落也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河中高台。 只见苏七弦缓缓走向高台,在高台之上对众人行了一礼,而后便缓缓坐下。 台下的妙龄少女们立即开始议论起来: “这就是京城第一才女苏七弦吗?真的好漂亮啊。” “是啊,真的是倾国倾城,怪不得独孤家的公子会对她这么着迷。” “何止孤独公子,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许多家族的公子都想娶七弦姑娘为妻呢。”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一道如天籁一般的琴声响起后,场中顿时又寂静下来。 陈落闭上双眼,倾听着琴声,顿时感觉心里一阵空灵,似乎一切的烦恼都已不复存在。 琴声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将自己从这嘈杂的世界带入了宁静的山林之中。 不被世事若扰,不被七情所困。 就这样在山林间缓步行走,迎着阵阵微风,听着溪流鸟鸣。 陈落缓缓睁开眼,再度看向高台上演奏的苏七弦,心道: 这位苏姑娘的在音律上的造诣,恐怕不比所谓的音律大家差,怪不得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陈落轻轻抿了一口茶,而后起身,就要就此离去。 曲子虽好,但陈落不敢多听,怕听多了,把耳朵惯坏了,就听不进去其他的曲子了。 第73章 替女侠背黑锅 陈落站起身正要走,突然,一道碗被摔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向起。 而后,一道略显凶狠的声音从陈落的身后说道: “张瘸子,你这碗应该这么破才好挣钱。” 陈落回过头,发现几名壮汉正站在张老头和他的孙女小泥巴的面前。 他们用来乞讨的碗已经被摔烂,碗里的几十枚铜板顿时散落了出来,其中一些向着河边滚去。 张老头见状,立即趴下身子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铜板。 张老头面前的那名壮汉一脚踩了下去,将张老头的手踩在了地板上。 张老头吃痛,立即惨叫出声。 小泥巴见状,立即喊道: “你放开我爷爷!” 随后,用手去扳那壮汉的腿,却没能扳动。 壮汉看着小泥巴,玩味的说道: “呦,小妮子,今天刚发现你长这么大了,要不给我当侍女,反正你爷爷也养不活你,你要是跟了我,保证你日后有吃有喝有住。” 老者闻言,立即喊道: “黄老爷,她不懂事,才十三岁,你放过她,小老儿讨来的钱都给你,你别动我孙女。” 然而那壮汉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说道: “十三,不小了,一般人家的闺女,十三都开始张罗婆家了。 反正你这满身泥的孙女也没人愿意要,我就好心替你收下给我当个丫环。 如果她能让大爷高兴的话,说不定大爷日后能让她当个小妾呢。” 随后,壮汉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枚铜钱,丢在了老者的脸上,说道: “这是买侍女的钱,你拿去买个馒头,哈哈哈哈。” 壮汉狂笑着,小泥巴看向了远方高台上的苏七弦,然而因为离得太远,苏七弦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张老者见状,立即对小泥巴喊道: “小泥巴,快跑啊!” 然而小泥巴并没有跑,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碗片,不顾碗片划伤手心带来的疼痛,直接向着壮汉的大腿扎了下去。 壮汉顿时惨嚎一声,捂住大腿惨嚎起来,而后,一巴掌扇在了小泥巴的脸上,将小泥巴扇飞出去一丈远。 地上的张老者见小泥巴受伤,直接站起身,将壮汉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在了壮汉身上,用那几乎已经快掉光了的牙齿咬壮汉的耳朵。 壮汉急忙呼救,他身旁的几名同伙立即拉开张老者。 壮汉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鲜血,怒道: “给我打,打死了我赔给衙门钱!” 他的几名手下闻言,立即准备对张老者开始殴打。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茶杯从一旁飞来,直接打在了一人的身上。 而后,浊世佳公子打扮的陈落出现在他们和张老者中间。 “这么多年轻人打一个老头,不太合适?” 壮汉看着陈落身上的华丽衣服,想要从衣服上找出一些来证明陈落身份的东西。 然而仔细看了许久,也没有找出能够代表家族的标志。 壮汉问道: “小子,你哪家的,不要多管闲事!” 陈落摇摇头,说道: “其实本少爷也不想管的,但你们实在太吵了,弄得本少爷都没法听曲子了。” 壮汉还在思考着陈落的身份,然而,他的手下却直接走到陈落面前,对着陈落的面门就是一拳。 陈落不急不慢,在拳头即将到达自己脸部的时候,立即后仰,然后一脚踹在了裆部,将那人踹飞了出去。 陈落再度打开手中的折扇,说道: “还有谁想要试试吗?” 壮汉与手下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明白面前的少年或许是传说中的江湖高手,所以,转身就要溜走。 陈落也在此时转过身,想要扶起地上的张老者。 然而就在此时,陈落突然感觉到一股属于王座高手的气息接近。 陈落转过身,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几名壮汉之间快速穿梭出剑。 陈落看出,黑衣人头戴斗笠,一手持剑,一手持剑鞘。 胸前有着一点的隆起,明显是个女子。 黑衣女子在人群中穿梭几个来回后,落在陈落身旁。 左手在后,右手在前,高冷的低着头,剑四十五度指地,刀鞘与肩齐,摆了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势。 随后,几名壮汉立即摔倒在地,身上一条条血线溢出,血线渐渐扩散,伤口越来越大,顿时血流了一地。 周围的妙龄少女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个急忙躲得远远的。 陈落转过头,看了一眼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在此时透过斗笠上的黑纱看了一眼陈落。 随后,纵身一跃,潇洒离去。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喧嚣声: “闪开闪开!城卫军办事,闲人退散!” 陈落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正在用恐惧眼神看着自己的妙龄少女们,而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几人。 “我擦,我要成背锅侠了!” 随后,身形一闪,顿时消失。 戴着面具的宋无常也立即丢给茶摊老板一锭银子,然后撤出了茶摊。 宋无常因为本身就是江洋大盗,所以懂得如何在混乱中脱身。 在离开了茶摊后,宋无常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客栈房间里查看着城卫军的动向。 城卫军走到尸体旁,查探了一番,说道: “死了,江湖高手,四人一招毙命。” 城卫军又翻了翻尸体,并没有发现实质性的线索,便问一旁的茶摊老板道: “怎么回事?” 茶摊老板一脸的惶恐: “各位官爷,我刚才正在煮茶,回过头就看见这几位爷倒在了那里。” 城卫军看了看陈落遗留在茶桌上的茶具,问道: “刚才是什么人在这里喝茶?” 茶摊老板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是……是一位公子,带着一个侍卫,不过,他已经付过钱走了。” 城卫军看着茶摊老板,问道: “是人死前走的还是人死后走的?” 茶摊老板忐忑道: “我当时正在煮茶,所以,根本没注意后面,要不官爷,你问问其他人……” 那名城卫军走出茶摊,来到那几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面前,努力的摆出一副亲和的姿态,问道: “各位姑娘,请问,你们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几名少女都颤抖着身躯,其中一个还算镇定的少女抖抖索索的说道: “是,是这些人想要欺负那个老爷爷,然后一位公子打抱不平,然后我们就看到一阵黑影闪动,这几个人就死了……” 城卫军闻言,转过头看向老张头和小泥巴,随后,向着他们走去。 第74章 你栽赃我,我也栽赃你 一日的快马奔行,又经历了刚才那件事,陈落觉得实在有些乏累,所以在回到青云楼后便睡下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熟睡的陈落突然被一阵金铁交鸣声惊醒,陈落坐起身,听到门外正在打斗,所以便立即走下床去开门。 门外,陈家的侍卫已经和城卫军打了起来。 陈落走出房门外,喊道: “怎么回事?” 陈府的人还没开口,城卫军的那名孟头领立即喊道: “世子殿下,黄家的老爷被杀,我们奉命搜查刺客,没想到世子殿下的侍卫竟然直接对我们出手。 我想问问世子殿下,您的侍卫这么大的反应,莫非你是真的私藏刺客了吗?” 孟头领的话语中特地表明了是陈落的侍卫先动的手,这样一来,城卫军对陈落的侍卫出手就属于镇压凶徒。 如果上面追究下来,孟头领添油加醋的一说,陈落的头上就会被戴上一个指使手下人对抗城卫军的罪名。 城卫军的孟头领看着陈落,心道: 且不论这个罪名现在会直接给你这位世子殿下带来什么影响,日后你若是触动了皇权,陛下随时可以将这道罪给你加上,二罪并罚,秋后斩首。 随后,孟头领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寻常的微笑。 陈落看着孟头领,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自家的侍卫喊道: “听到了吗,咱们在他们口中都成叛贼了。” 陈落此言一出,城卫军与陈家侍卫都立即停止了打斗,看着陈落。 孟头领也在此时往前走了一步,对陈家侍卫说道: “哎呀,你们的世子殿下都说你们是叛贼了,赶紧放下刀剑,乖乖投降,放心,我会尽可能的在知府面前为你们求情。” 孟头领的话在陈家侍卫中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陈家侍卫依然在看着陈落。 陈家侍卫头领陈烈单膝下跪,对陈落喊道: “世子殿下,是城卫军想要硬闯搜查世子殿下的房间,属下未经世子殿下同意便下令出手,属下有罪,请世子殿下责罚!” 侍卫头领陈烈说的这句话,乃是为了表明刚才的争斗与陈落无关。 然而陈落却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随后,陈落看向所有的陈家侍卫,问道: “你们是谁?” 陈家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随后,有人说道: “世子殿下,我们是您的侍卫啊。” 陈落点点头,说道: “对,你们就是我的侍卫,是镇北王世子陈落的侍卫。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算是我爹镇北王的府兵。” 众陈家侍卫依旧是满头雾水,不知陈落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落无奈的道: “还不明白吗? 你们是镇北王的府兵,我是镇北王世子。 现在,有人造谣诬陷你们世子殿下是叛贼,你们应该怎么办?” 陈家的侍卫们听完,脸上都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但依然没有人行动。 陈落看着这群肌肉与智商成反比的侍卫们,张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 孟头领察觉到有一丝不妙,立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一道刀光闪现,两名城卫军顿时倒下。 一道人影堵在了城卫军的后方,而后,宋无常的声音传来: “大胆狂徒,竟敢诬陷世子殿下,给我拿下,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说完,宋无常便拿着金背刀进入了人群中。 宋无常作为皇座强者,即便并没有动用刀气,但城卫军仍旧挡不住他的攻击。 一时间,众多城卫军惨叫连连。 跪在地上的陈烈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家少爷是镇北王世子,此处虽然不是所谓的镇北王府,但镇北王世子的身份摆在这里。 而城卫军的孟头领搜查镇北王世子的房间,与搜查镇北王府是一个性质。 自己等人先前出手的举动并无任何不妥。 试想一下,一队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搜查一位王爷世子的房间,而且还没有皇上的御令。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让他们进入搜查了镇北王世子的房间的话,镇北王的脸往哪放? 想到这,陈烈的心中顿时明悟。 先前想不到这些,只是因为这陈行风待人太过亲和,丝毫没有一丝王爷的架子,这也就让陈烈自然而然忽略了陈行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王。 陈烈与陈家侍卫们一起转过身,而后,便提着兵器向着那些城卫军冲去。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宋无常的参战,也或许是因为陈烈等人没有了顾忌,所以战局一开始,陈家侍卫就碾压了城卫军。 城卫军孟头领看情况对己方不利,急忙喊道: “世子殿下,这,这是个误会!” 陈落冷冷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下次碰到这种情况,直接全都杀了。 杀光了,死透了,你们给他们定什么罪,他们都只能乖乖的认。 出了什么事,本世子给你们担着,要是本世子担不起,还有镇北王给你们做主。 千万不要让对方把你们杀了,然后再拿个屎盆子扣你们头上。 不然的话,就算本世子真的神通盖世,也救不活你们。 别忘了把酒楼给掌柜的清理干净,人家明天还要做生意。” 众人急忙应是。 随后,陈落便关上了门,倒头继续睡了起来。 次日,皇宫内。 昨天奉命迎接陈落的二皇子正在用膳,在他的身侧恭恭敬敬站着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 二皇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青年文士问道: “你是说,老三的人,昨天晚上去摸那陈落的底细被直接杀了?” 青年文士低头恭敬道: “是,三皇子手下的一名城卫军头领作夜以搜查刺客之名想要搜查镇北王世子的房间,结果却被镇北王世子加上了叛贼的名头,将那一队人全部杀了。 二皇子端着碗筷,将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而后说道: “这个镇北王世子挺有意思啊,刚来就和老三站在了对立面,老大又看不上这个纨绔,这摆明了是给我准备的啊。” 青年文士点了点头,奉承道: “殿下英明,这镇北王世子,殿下确实可以收入麾下。” 二皇子继续一边干饭一边说道: “去,随便找个理由,挑一些合适的金银珠宝送到青云楼,表明一下我的诚意。” 第75章 去看看你的如意郎君 在皇宫的另一处地方。 几声莺莺燕燕的欢笑声从一间极其温馨的房间内传来。 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咯咯的笑着问道: “云瑶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啊。” 在淡蓝色衣裙少女的两旁,是一名紫色衣裙的女子和一个身材曼妙的红衣少女。 身材曼妙,长相倾国倾城的红衣少女便是先前在河中心弹奏的苏七弦,苏七弦此时怀中正抱着一只白色却带有黑色斑点的小猫。 猫的体型极为娇小,不足寻常猫的一半,此时正慵懒的躺在苏七弦的怀中。 另一名长得亭亭玉立,面容也极为姣好的紫衣少女对蓝衣少女说道: “是啊,玖月公主,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天字一号房门口看着她们。 那个姓孟的城卫军听到镇北王世子给他定罪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玖月公主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那些被杀的人是不是很可怜啊……” 独孤云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玖月公主的异常,说道: “可怜吗?我看一点都不可怜,你是没见过他们欺负百姓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不信你问问你七弦姐就知道了。” 玖月公主转头望向七弦,七弦露出一个微笑,错开了这个话题,问道: “云瑶姐,这只猫好可爱,叫什么名字?你在哪买的?我也想要一只。” 独孤云瑶将猫抱回自己的怀中,说道: “这只猫啊,听说是一个离我们很远的国家上贡给玖月公主的。 但是因为猫会叫春,陛下规定后宫不能养猫,所以,我就替玖月公主先养着了。 我看它脚上有黑色印记,所以我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足,怎么样,好听?” 苏七弦: “……” 玖月公主: “……” 两人都极其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独孤云瑶,只见独孤云瑶此时正逗弄着昏昏欲睡的小猫: “黑足,怎么样,本小姐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又过了一会,玖月公主缓缓开口,对二人说道: “云瑶姐姐,七弦姐姐,我想出宫去看看那个世子殿下,你们带我去看看他。” 苏七弦闻言,微笑着对玖月公主说道: “月月,陛下有令,你出嫁之前是不能出宫的,要不然,咱们三个都会受到责罚。” 玖月公主声音中带着恳求: “可是我真的想看看那个世子殿下长得是不是跟云瑶姐说的那样英俊潇洒。 也想看看他的人品到底如何,我不想出嫁的那一天,去面对一个我自己都没见过的人……” 苏七弦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劝解,然而独孤云瑶却抢先开口道: “好,正好青云楼的那间天字一号房还没退,我带你一起去看看你的如意郎君。” 玖月公主闻言,顿时脸颊微红。 苏七弦急忙劝道: “云瑶姐,要不算了,就算我们到了,万一那位世子殿下在房间内不露面,不就让月月白跑一趟了?” 独孤云瑶直接站起身来,说道: “没事,镇北王世子刚到京城,按照京城那些人的习惯,一定会有人来拜访送礼。 就算没有,大不了我让我弟弟云起找个理由拜访一下他,请他出去走走,这样,咱们玖月公主不就能看到他了。” 听到云起两个字,苏七弦的面容微微一变。 独孤云瑶敏锐的察觉到了苏七弦的异常,说道: “七弦,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叮嘱好他,保证今天不让他来烦你。” 听到独孤云瑶说完这句话,苏七弦的内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苏七弦看了看玖月公主身上的蓝色衣裙,说道: “月月要不换身衣服,先扮作云瑶姐的侍女,要不然你一出宫,陛下一定派人请你回来,那样的话,你就去不了了。” 玖月公主闻言,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谢谢云瑶姐姐!谢谢七弦姐姐! 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完,玖月公主便跑到房间内,一盏茶过后,玖月公主从房间内再度走出。 此时的玖月公主,已经关上了自身白色的侍女服装。 苏七弦站起身,缓缓将玖月公主头上的金银发簪取下,随后仔细的将头发披散下来重新束好。 而后问一旁的独孤云瑶道: “云瑶姐,怎么样,这样行吗?” 独孤云瑶怀里抱着黑足猫,看向已经打扮成侍女模样的玖月公主,说道: “挺好的,月月,等下你低头跟在我后面,和栀儿一样,这样一定不会有人认出你。” 玖月公主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随后,玖月公主,苏七弦,独孤云瑶,以及苏七弦的侍女栀儿一同走出了公主府,向着皇宫外走去。 …… 此时陈落的意识正在系统内。 陈落先前炼制的丹药已经炼成,共六十一颗增加修为的丹药,以及十二颗归元丹。 陈落看着系统空间内的这些丹药,问道: “不是一共五十颗增长修为的丹药,以及十颗归元丹吗,怎么多出来十几颗?”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响起: “回主人,主人收集的药材都是顶级药材,所以投入的药材在炼完丹药后大多还有盈余,所以成丹多了一些。” 陈落点点头,拿出十颗增长修为的丹药和三颗归元丹,分别放入两个事先准备好的玉瓶,而后意识便出了系统空间。 陈落在给陈行风写好一封书信后,便喊来宋无常,将书信与丹药一同交给了他。 “老宋,这些东西,帮我交给我父亲,告诉他,我在这安然无恙。” 宋无常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离去。 宋无常刚走不久,一个青年文士带着仆人来到青云楼,随后便走到陈落门前,对站在门口的侍卫头领陈烈说道: “这位兄弟,烦请你禀报一下世子殿下,就说我有事要求见世子殿下。” 陈烈看了看青年文士,又看了看仆人以及仆人手中提的极为吃力的箱子,问道: “敢问阁下名姓?” 青年文士说道: “你就告诉世子殿下,是二公子让我来的。” 陈烈一脸的疑惑,而后对另一名侍卫说道: “看好他,我进去禀报。” 随后,陈烈便敲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陈落拿着笔在纸上画些什么,地上已经满满的都是宣纸。 陈烈进来禀报道: “世子殿下,外面有人求见,他自称是二少爷的人。” 陈落并没有看陈烈,直接说道: “不见,让他走。” 第76章 独孤姐弟 门外的青年文士听到了里面的问话,立即开口说道: “世子殿下,是二殿下让我来前来拜访。” 然而陈落并没有回答他,侍卫头领陈烈走出门外,说道: “先生请回,我家公子近两日不愿见客。” 青年文士无奈,只得苦笑着退了回去。 天字一号房内,玖月公主,独孤云瑶和苏七弦听着侍女的禀报。 独孤云瑶疑惑的道: “虞儿,你说的是真的?二皇子的谋士他都不见?” 侍女虞儿点了点头: “是,小姐,本来那谋士说自己是二公子的人,那位世子殿下没见,然后,他便说自己是二皇子殿下的人,世子殿下仍旧没出来见他。” 独孤云瑶疑惑的问道: “他就敢这样驳二皇子的面子?” 侍女虞儿不答,这种事情,她不敢妄自揣摩。 一旁的苏七弦开口道: “或许,他不想卷入几位皇子之间的纠纷。” 玖月公主疑惑的看着苏七弦和独孤云瑶,问道: “独孤姐姐,苏姐姐,什么纠纷,我怎么听不懂啊。” 独孤云瑶与苏七弦看着从小只有糖没有忧伤的玖月公主,不知怎么回答。 突然,一阵骚乱与惨叫声从门外响起。 苏七弦急忙对自己的侍女栀儿说道: “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侍女栀儿立即走出房去,然而刚打开门,便有一把刀架在了侍女栀儿的脖子上。 侍女栀儿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一步步向着房间内退去。 跟着栀儿一同进来的,还有四五个蒙着面的强盗。 独孤云瑶见状,立即站起身来,怒道: “大胆贼子,你可知本小姐是谁?” 蒙面人桀桀的笑了两声,而后说道: “当然知道,太师府的独孤小姐。” 蒙面人的声音有些细,似乎不像是男子。 苏七弦看了看几个蒙面人都有着鼓鼓的胸口,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两人身旁的玖月公主何曾见过这种阵势,此时正紧紧抱着那只黑足猫,颤抖着身体,不敢说一句话。 独孤云瑶说道: “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谁,那还不赶紧滚,还等着我爷爷调动官兵来抓你们吗?” 黑衣蒙面人说道: “独孤小姐,你就不要再摆身份空城计了,且不论独孤太师现在能不能得知你的处境。 就算能够得知,那么,去府衙调动官兵来到这里,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而这半个时辰,已经足够我们杀死你们很多次了,识相的,就把钱和首饰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只要你们速度够快,我便保你们不死。” 抱着猫的玖月公主听到这,颤抖着身体说到: “独孤姐姐,我怕……” 独孤云瑶急忙安慰道: “月月别怕,几个小毛贼而已,伤不到你的。” 随后,便开始从袖中取出银票和一些珠宝放在桌子上。 蒙面人见状眼前一亮,就要上前去拿。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戴着斗笠的黑色人影从门前一跃到桌子面前,拔出剑指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顿时不敢动弹,带着斗笠的黑衣人用一种大侠专属的语气喊道: “大胆毛贼,胆敢欺负苏姑娘和独孤姑娘,吃我一剑!” 然而,虽然斗笠人嘴上说是吃我一剑,但打起来却是手脚并用,手中的剑,只是成了摆设, 五六个黑衣蒙面人在“勉强”招架了一会之后,尽数跪在斗笠人的面前,乞求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侠放过我们,我们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斗笠人以一种极其潇洒的姿势将长剑收入鞘中,转过身侧对这几个黑衣蒙面人,故作高深的说道: “罢了,你们去,记住,若是你们日后还敢有如此行径,本公……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为百姓除了你们这些祸害。” 几个黑衣蒙面人闻言如蒙大赦,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的退出了屋外。 而后,斗笠人才转过身,看向苏七弦,关切的问道: “苏姑娘,你有没有事?我没有来晚?” 随后斗笠人便摆出一副极其潇洒的姿势,期待着英雄救美之后的美人以身相许。 苏七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问道: “独孤公子,你平常都这么闲的吗?” 斗笠人立即摘下自己的斗笠,疑惑的问道: “苏姑娘,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一直在关注我?所以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 斗笠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反应过来的独孤云瑶拽住了耳朵。 “好你个独孤云起,学聪明了啊,还演起英雄救美的把戏了。” 独孤云起被独孤云瑶揪住了耳朵,急忙求饶道: “姐姐姐,你快放开,疼……” 然而独孤云瑶丝毫没有放开独孤云起耳朵的打算,一直将独孤云起揪到了桌子旁,训斥道: “你看看,你把公主殿下都给吓到了!” 独孤云起扭了扭脖子,看了看被吓得抱着小猫不敢说话的玖月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万安,刚才不小心惊扰了公主殿下,望公主殿下恕罪。” 玖月公主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下回过神来,颤抖着身躯并没有说话。 独孤云瑶一脚踢在独孤云起的屁股上,责怪道: “要是真的把公主殿下给吓出了毛病,看你怎么办。” 独孤云起一边努力的掰着独孤云瑶揪耳朵的手,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说道: “怎么会,陛下万岁,公主殿下怎么着也会有八千岁? 现在公主殿下风华正茂,聪明伶俐,怎么会被我的把戏吓到,分明是刚才被我的飒爽英姿给帅到了。” 独孤云瑶听独孤云起还在自恋,又是一脚踹在了独孤云起的屁股上。 独孤云起急忙跳起来躲避,然而这一跳,却是把自己的耳朵撕扯的更厉害了。 独孤云起一声惨嚎,急忙喊道: “姐,你快松开啊。” 独孤云瑶听到自己的弟弟叫的这么痛苦,也有些不忍了,立即松开了手。 独孤云起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悲催的道: “姐,我是你亲弟弟啊,你可真下得去手。” 独孤云瑶用手指点了点独孤云起的额头,责怪的说道: “你还说,你看看你找的那些人,万一见色起意,轻薄了你姐或者公主殿下,看你怎么收场!” 第77章 我也要去百仙楼 独孤云起正要解释,一旁的苏七弦便开口说道: “那些蒙面人都是女的。” 独孤云瑶看向独孤云起,不相信的问道: “女的?” 独孤云起急忙点头说道: “是啊,都是咱们府上的侍女,我们在府里排练了好几天呢。” 独孤云起和独孤云瑶还在争论着什么,另一边的玖月公主已经回过神来,看着苏七弦说道: “七弦姐姐。刚才那些,好吓人啊,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宫。” 苏七弦闻言立即说道: “好。” 然而玖月公主刚刚起身,独孤云瑶就说道: “月月,你不看你的如意郎君了?” 玖月公主闻言,面色露出一丝犹豫,而后,有些后怕的说道: “要不,下次……” 独孤云瑶明白,这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应该是刚才真的被吓到了,于是,便说道: “这样,我让我弟弟去拜访一下他,让他出来,你们见一面。” 玖月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随后点点头,说道: “那,这样也好。” 苏七弦问独孤云瑶道: “云瑶姐,刚才那世子殿下连二殿下的人都不接见,独孤公子真的行吗?” 独孤云起听到心上人竟然怀疑自己不行,当场就有些不悦,说道: “苏姑娘你看着,就没有我独孤云起办不成的事。” 说完,独孤云起一甩衣袖,便向外走去。 独孤云瑶对苏七弦解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弟弟虽然没什么出息,但鬼点子特别多。” 苏七弦与玖月公主闻言,回想了一下刚才,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 楼下,独孤云起已经来到了陈落的门前,二话不说,就要推门。 侍卫陈烈见状,立即阻拦道: “公子是谁,找世子殿下有什么事?请容我先去禀报。” 独孤云起说道: “是我啊,我你都不知道吗?” 侍卫陈烈以为是独孤云起是陈落的故交,便问道: “公子可否通报名姓,我好进入禀报世子殿下。” 独孤云起想要强行闯入,然而却被陈烈与另外一名侍卫拦住,根本闯不进去。 独孤云起见状,也不再硬闯,而是说道: “也行,你们进去告诉世子殿下,就说,京城第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独孤公子想请他去百仙楼喝酒赏月。” 陈烈闻言,立即回答道: “公子稍后,我这就去禀报世子殿下。” 房间内刚服用过丹药突破的陈落早已听到了门外与天字一号房的动静,并在心中迅速制定了一套缜密的计划。 如果自己刚来京城就去逛青楼的消息传满京城的话,或许皇帝陛下为了皇室的颜面考虑,就不会让玖月公主嫁给自己了。 所以在等到侍卫陈烈敲门后,陈落便直接笑着走出了房间,热情的对独孤云起说道: “原来是独孤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独孤云起见陈落这么大的反应,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 “世子殿下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怎敢让世子殿下亲自出来迎接。” 陈落一笑,说道: “你我的长辈同殿称臣,不分贵贱,我看咱俩年岁差不多,不如就以兄弟相称。” 独孤云起闻言,心里越加的警惕起来,不知陈落想要做什么: “那也好,我就冒昧称世子殿下为陈兄了。” 天字一号房内。 独孤云瑶的侍女虞儿走进房间,俏脸微红的对独孤云瑶禀报道: “小姐,独孤公子在楼下说要带世子殿下去百仙楼,世子殿下亲自迎接了独孤公子。” 玖月公主疑惑的问道: “云瑶姐姐,百仙楼是什么地方?” 此时独孤云瑶的脸上正黑如锅底,疾步走出门外,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说出带世子殿下上青楼这种话。 苏七弦见独孤云瑶气昏了头,怕她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急忙率先开口,对玖月公主解释道: “月月啊,百仙楼就是一个吟诗作对品茶,交流琴棋书画的地方,独孤家的这位公子是想带世子殿下一起去吟诗作对去。” 玖月公主闻言眼前一亮,问道: “那这百仙楼是不是有很多世家公子和才子书生,和那种才女啊。” 苏七弦闻言,点点头说道: “对,百仙楼确实有很多世家公子,才子书生,还有一些,有才的……女子。” 苏七弦明白,绝对不能让玖月公主知道百仙楼就是寻欢作乐的青楼。 要不然,若是玖月公主到陛下那里告御状,自己和独孤云瑶带玖月公主偷偷出宫这件事可能就藏不住了。 而且,若是因此影响皇室与镇北王的这桩婚事,可能自己和独孤云瑶乃是家族都会受到责罚。 所以,苏七弦并没有告诉玖月公主真相。 玖月公主满脸期待的说道: “我也想去百仙楼,看看这世子殿下的才艺如何。” 独孤云瑶闻言,立即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 玖月的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为什么?” 独孤云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只是说道: “反正,那地方就是不适合你去。” 玖月公主满脸的不解,看向了苏七弦。 苏七弦稍微思索了一番,而后淡淡道: “其实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都是一些秀才在互相吹捧。 而且有些人酒品不好,喝多了胡言乱语,云瑶姐怕那些人不小心惊扰了你,那可就是我们俩的罪过了。” 小月月这才相信,随后看向独孤云瑶,说道: “谢谢云瑶姐姐为我担心。” 此时,侍女虞儿走进屋内,对独孤云瑶禀报道: “小姐,独孤公子和镇北王世子已经出了房间,准备动身去百仙楼了。” 玖月公主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怀中抱着小猫快速走出房外,站在栏杆处看着楼下。 苏七弦与独孤云瑶也立即跟了出来,站在玖月公主的身边。 玖月公主盯着独孤云起身旁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似乎想要从背影中看出白衣少年的长相一般。 玖月公主指着白衣少年问道: “云瑶姐姐,那是不是就是镇北王世子。” 独孤云瑶看了看那个背影和独孤云起的黑色背影,想起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火气,说道: “应该是,穿的跟个衣冠禽兽似的。” 玖月公主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 “云瑶姐姐你怎么这么说人家。” 随后,玖月公主将小猫递给了苏七弦,双手托腮,看着缓缓走下楼的陈落。 一旁的独孤云瑶和抱着猫的苏七弦见状,对视一眼,随后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78章 太子李仁 玖月公主凝视着陈落的背影,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就在陈落临出门的时候,玖月公主突然低声喊了一声: “世子殿下。” 玖月公主的声音极小,小到就连她身旁的独孤云瑶和苏七弦都听不清。 然而令玖月公主没有想到的是, 然而令玖月公主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刚刚说出这句话之后,一身白衣的陈落突然回过了头。 陈落在看了一眼玖月公主后,便继续往外走去。 玖月公主在看到陈落那张儒雅的面容后,一双手缓缓从脸颊上离开,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已经远去的陈落。 陈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却在玖月公主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玖月公主自幼居于深宫大院,在玖月公主的的记忆中,除了那威严的父皇,以及几位皇兄之外,其他的所有男子见了她,脸上尽都是阿谀与奉承。 甚至于,这已经成了玖月公主心中对寻常男子的刻板印象。 如陈落这般敢直视她的,几乎没有。 这就导致了陈落打破了以往玖月公主对寻常男子的印象。 看到了这世上除了弯腰低眉的男子之外,竟还有如此洒脱不羁的世子殿下。 玖月公主凝视着陈落远去的背影,突然,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俏脸开始红润起来。 独孤云瑶和苏七弦见玖月公主脸色润红,哪里不明白玖月公主此时正处于思春的状态。 苏七弦急忙上前喊了一声: “月月?” 玖月公主似乎并没有听到。 苏七弦无奈,又喊了一句: “玖月公主!” 玖月公主仍旧没有回应。 苏七弦上前拍了拍玖月公主的肩膀,玖月公主吓得猛然一颤,回过头发现是苏七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七弦姐姐,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 苏七弦与独孤云瑶顿时无语。 苏七弦明白不能让这位公主殿下在宫外呆下去了,于是便说道: “玖月公主,咱们该回宫了,如果让你父皇发现你偷偷跑出宫,一定会责骂你的。” 玖月公主闻言脸色立即有些慌了起来,急忙拽住苏七弦和独孤云瑶的手说道: “那我们快回去。” 皇宫,玖月公主的揽月宫内。 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青年正坐在大殿上品着茶。 揽月宫内的几名侍女尽都跪伏在院子里,人人都是身躯颤抖。 明黄色衣服的少年又往杯子里倒了一些茶水,问道: “公主殿下还没回来吗?” 几名侍女闻言,尽都扭过头看向揽月宫外的那条路。 然而路上仍旧是空无一人。 几名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出声。 房间内明黄色衣服青年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急躁,然而,他的眉头却时不时紧锁,似是在谁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玖月公主三人终于再度出现在揽月宫内。 然而,当玖月公主刚进入院内,看到地上跪伏着的宫女们,便感觉到了不妙。 急忙示意独孤云瑶和苏七弦放轻脚步,随后示意二人向着另一道宫门走去。 “站住。” 大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道略显冰冷的声音。 玖月公主闻言,立即在独孤云瑶和苏七弦的面前表演了个光速变脸。 脸上再也不是先前的心事重重,而是便成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而后,一边向着大殿内走去一边说道: “哎呀,皇兄,你来怎么提前告诉月月,月月好让我揽月宫的御厨给你备些点心。” 独孤云瑶和苏七弦也跟在玖月公主的身后进入房内,一看,那里坐着的竟然是当朝太子李仁,立即下跪行礼道: “民女独孤云瑶/苏七弦,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李仁对三人的举动视而不见,问道: “月月,告诉大哥,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玖月公主眼珠一转,立即说道: “今天我去魏妃母那里请安了,魏妃母说这段期间很想我,所以就留我多待了一会。” 太子李仁转过头,看着玖月公主的眼睛,说道: “你在撒谎,你说谎话的事后,眼珠会一直乱转,而且说话的速度会比寻常快,快说,你今天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玖月公主见状,立即走到太子李仁的面前,扶太子殿下再度坐下,一边殷勤的给太子李仁锤肩一边说道: “皇兄,你累了,我给你捏捏肩,自从你被父皇册封为太子,我可是好久没给你捏肩了。” 太子李仁看着训斥道: “别打岔,老实说,今天你是不是出宫了?” 玖月公主脸上露出笑容: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兄你。” 太子李仁继续道: “我不光知道你出了皇宫,还知道你去看了镇北王世子。” 玖月公主听到这,正在给李仁锤肩的手突然停留在半空,不可思议的道: “皇兄,你……” 太子李仁扭过头看了看自己妹妹的反应,说道: “你别多想,是我的人在青云楼监视那个世子殿下看到了你。” 玖月公主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说呢,皇兄怎么会派人监视我。” 太子李仁避开了这个问题,问玖月公主道: “月月,你觉得,这位新到京城的世子殿下怎么样?” 玖月公主闻言,用手指挠了挠下巴,思索了一阵,而后回答道: “怎么说呢,这位世子殿下长相还算出众,或许也有些才华……” 玖月公主与陈落毕竟只是初见,所以除了陈落的外貌之外,对陈落其他的方面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太子李仁眉头一皱,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信息,问道: “有才?” 玖月公主点了点头: “是啊,这位世子殿下和云瑶姐姐的弟弟去了百仙楼吟诗作对,肯定是有一定的才华,并且喜爱吟诗作对啊。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独孤公子的邀请。” 啪! 一声玉石碎裂的声响,太子李仁手中的玉杯被捏成了碎片,李仁的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玖月公主见状脸色一变: “皇兄,你怎么了皇兄,快,快去请太医啊。” 独孤云瑶急忙起身,就要去太医院请太医。 然而李仁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了。” 随后,问独孤云瑶和苏七弦道: “独孤姑娘,苏姑娘,玖月公主刚才所言,可是真话?” 第79章 去找父皇要花魁 独孤云瑶深知此事的影响甚大,不敢隐瞒,所以便将情况如实说了。 一旁的玖月公主问道: “皇兄,您不是在青云楼有眼线吗,难道没听到这个消息?” 李仁一边拔着嵌入手心里的玉片,一边回答道: “我听到下面的人禀报月月出了皇宫,便立即来了揽月宫内,最新的消息我还不知道。” 随后,李仁对一旁苏七弦和独孤云瑶说道: “独孤姑娘,苏姑娘,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 独孤云瑶与苏七弦闻言,明白太子殿下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是自己二人不适合听的,所以便立即离开了揽月宫。 李仁又对门外的几个侍女说道: “你们去给我找些跌打药来。” 等到揽月宫内只剩下了李仁和玖月公主二人后,李仁对玖月公主说道: “月月,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父皇收回赐婚的成命。” 玖月公主用一条刚撕下来的布条缠在李仁受伤的手上,问道: “皇兄,为什么啊?” 李仁宠溺的看着玖月公主,说道: “这样的赐婚,你们将来都不会有好结局的。” 玖月公主明显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但李仁却是知道,自己的父皇绝不允许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人存在。 而镇北王陈岳,就是极少数自己掌控不了的人。 想要除去这跟眼中钉,就要从镇北王的儿子陈落入手。 赐婚只是自己父皇的第一步棋,之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太子李仁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妹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出嫁以后的悲惨结局。 太子李仁在心中不断思索着,想要再和自己的妹妹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屋外传来: “太子殿下。” 李仁听到后,立即走出门外,看着门外的红衣女子,问道: “楚楚,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名叫楚楚的红衣女子乃是太子府内的幕僚杨楚楚,也是是太子李仁最信任的谋士。 杨楚楚听到李仁问话,看了看玖月公主,往前走了两步,在太子的耳边轻声道: “独孤公子在百仙楼跟田家的田家的三公子打起来了。” 李仁问道: “怎么打起来的?” 红衣女子杨楚楚又低声说道: “听说是为了争夺青楼的花魁,独孤公子想要交好世子殿下,所以出价想要百仙楼的花魁作陪。 但花魁今日已经被田公子包下,独孤公子前去找田公子商议,却被田公子给赶了出来,还扬言说世子殿下算个…… 然后,世子殿下觉得面子挂不住,便亲自去了田公子的房间,和田公子打了起来。” 李仁听完,对杨楚楚说道: “我知道了,楚楚,你继续去打探消息,另外让张昂,李梦,李超,李凡,他们四个来太子府一趟,我这就回太子府。” 杨楚楚闻言,立即行礼走了出去。 李仁说的这几个人,尽都是太子府中最可靠,也最有才能的谋士。 杨楚楚明白太子将这些人一同召集必然是有大动作,所以不敢耽搁。 李仁转过身,对着玖月公主说道: “月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成为牺牲品的。” 随后不等玖月公主回答,便走出了揽月宫。 等到太子李仁走后,躲在门外的宫女们也都回了揽月宫内,并立即收拾地上破碎的玉杯。 玖月公主突然问道: “碧莹碧彩,你们知道花魁是什么吗?” 刚才太子府幕僚杨楚楚的和太子电话李仁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 但因为揽月宫太过宁静的缘故,玖月公主还是听出了个大概,心道: 世子殿下这么喜欢花魁,那么日后和世子殿下成亲后,我是不是可以给他多买几个花魁。 这样的话,世子殿下会不会很高兴? 想着想着,玖月公主的脸上不由得又露出了微笑。 碧莹和碧彩两名宫女抬起头,看了看正满脸憧憬的玖月公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玖月公主见两名宫女发愣,催促道: “你们怎么不回答我啊,花魁到底是什么,是花还是点心?” 碧莹碧彩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碧莹说道: “公主殿下,这个,花魁,不是花,也不是点心。” 玖月公主此时正满脸的欣喜之色: “那是什么?” 碧莹想开口,正想要对玖月公主说出真相,突然,碧彩率先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这花魁其实是,是一种熏香。” 宫女碧莹也明白了碧彩的用意,也立即点头道: “对对对,是熏香!” 玖月公主闻言,睁着大眼睛问道: “熏香?熏香不是只有檀香麝香藿香吗? 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花魁这种熏香啊。” 碧彩解释道: “是这样,花魁这种熏香是由上等的桂花,菊花,荷花,牡丹,茉莉等很多花制作而成。 因为花魁这种熏香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造价非常昂贵,所以,整个天下也没有多少花魁。” 玖月公主似乎相信了碧彩的说辞,而后说道: “那父皇那里应该有,等哪天去御书房见父皇,就跟父皇要一些花魁过来。” 碧莹碧彩闻言,身上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劝阻道: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 碧莹和碧彩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若是这位公主殿下真的去了御书房找皇帝陛下要花魁的话…… 碧莹和碧彩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玖月公主满脸的不解: “为什么呀,你们想想,日后我和世子殿下成亲后,在书房里点上花魁。 然后我们俩相对而坐,一起吟诗作对,咯咯咯。” 玖月公主憧憬着日后的浪漫场景,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碧彩急忙对玖月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陛下不是常说我们卫国刚刚打完仗,百废待兴什么的,所以我们都应该节俭吗。 你想想,若是你真去找陛下要了那价值万金的熏香,陛下会怎么想? 公主殿下您很可能会受到陛下责罚的啊。” 玖月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回到椅子上坐好,说道: “是奥。” 碧莹碧彩见玖月公主终于被说服,急忙走上前,安慰道: “公主殿下,其实,你用麝香和檀香是一样的啊,檀香和麝香也都可以静心养神,不比那什么花魁差多少的。” 第80章 日后再谈 百仙楼内 陈落看着在地上惨嚎翻滚的田三公子,说道: “呵呵,跟我抢花魁,我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呢,原来就带了两个恶奴啊。” 说完,陈落又在田三公子的身上踹了两脚。 独孤云起蹲下身,拍了拍田三公子的脸颊,说道: “田公子,记住,以后我和世子殿下给你脸,你得要,明白吗?” 地上躺着的田三公子忍住疼痛,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独孤云起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门口翻滚的两个田家的仆人说道: “还不赶紧把你们田三公子扶回去?” 两个田家的仆人闻言,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艰难的爬起身,而后扶着田家的三公子,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间。 独孤云起一把抱起一名娇艳少女,几乎是贴着脸对那娇艳少女说道: “琉璃,来本公子房间陪本公子喝两杯?” 琉璃一头扎进了独孤云起的怀里。 陈落则是同时环腰抱住百仙楼的花魁花仙儿,在青楼所有人的目光中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对面独孤云起所订的房间。 房间内,陈落与独孤云起对坐,花仙儿和琉璃在二人两旁侍奉着。 独孤云起似乎很是高兴,一只手不停地给陈落敬酒,另一只手则是不规矩的在琉璃的身上何处游动。 陈落则是将一只手手搭在了花仙儿的肩头,另一只手用来夹菜和饮酒。 独孤云起说道: “陈兄,今天你算是给小弟出了一口恶气。” 陈落微笑: “哦?” 独孤云起的手依旧不着痕迹的在琉璃的身体各处游动,对陈落说道: “你不知道,这田家的田腾空,田腾海和田腾云三兄弟这些年把兄弟欺负成什么样了。” 陈落疑惑的问道: “他们的爷爷是太尉,你爷爷是太师,不是应该平起平坐吗,怎么会被欺负?” 独孤云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沧桑,说道: “唉,虽然我爷爷的官职和他爷爷的官职一样,但奈何,我爷爷是文官之首,他爷爷是武官之首。 他爷爷门下有武将和军士,我的侍卫都是江湖里花钱招来的,他的侍卫是他爷爷的府兵。 我的侍卫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跟太尉府的府兵打起来,根本讨不到便宜啊。 所以每次有了争执,我只能让我的这名高手护卫带着我逃走,其他护卫只能挨打。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给我当护卫了,然后,我见他们三兄弟,也是越来越没有底气。” 说完,独孤云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陈落想起独孤云起今日在青云楼英雄救美的事,问道: “你不是武修吗?” 独孤云起说道: “我哪里吃的了那个苦,京城内的武道宗师都说我是修武的好材料。 但我从小就只喜欢斗鸡斗鸟斗蛐蛐,就是不喜欢念书和修武,导致现在,也就只一阶宗师的境界,还是用灵药催生的。 田家的三兄弟也都到了这个境界,而且身体强度比我超出不知道多少倍……” 陈落一边听着独孤云起的讲述,一边散出神识。 感觉到周围有隐藏的高手在监视自己,陈落立即将自己的修为展现为巅峰宗师的层次。 而后,将自己的左手从花仙儿的肩头滑到了腰肢处。 一旁护卫着的宋无常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因为对方没有动作,所以宋无常也并没有轻举妄动。 独孤云起不停地对陈落诉说着这些年所受的苦楚: “陈兄啊,既然你愿意为小弟撑腰,那小弟日后也就不怕田家的那三个人了。” 陈落闻言,急忙摆手道: “别,千万别,今日出手,只是因为这田腾飞占着这小美人,我可没说过要给你撑腰什么的。 喝酒逛青楼随时可以找我,联盟什么的就不必了。” 说完,陈落勾了一下花仙儿的下巴,花仙儿也极其配合的对陈落抛出一个媚眼。 独孤云起闻言,脸色顿时暗淡下来。 二人又谈了一会,陈落似乎等的有些着急了,站起身,揽住花仙儿的腰肢,开口道: “独孤兄,你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其他事咱们要不,日后再谈?” 独孤云起哪里还不明白陈落是什么意思,急忙说道: “明白明白,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陈兄,直走一号房已为陈兄备好,陈兄尽兴。” 陈落一手揽着花仙儿,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向着一号房走去。 陈落刚进入一号房,就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 看到陈落进屋后,宋无常立即走向了那名坐在楼下大厅角落里监视陈落的那名高手。 而后,宋无常拉过一把椅子和一套酒具坐在那人的对面,也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青楼内的人几乎没人注意这两人,即便有人看到了,也只是以为这两人是陈年旧友。 而没人知道的是,宋无常与这名高手此时正展开了一次精神力的较量。 陈落正在房间内办事,宋无常作为陈落的侍卫,自然要保护陈落的安全与隐私。 所以便来到这名高手面前与他对峙,只要这名高手敢分神查探陈落房间内的动静,宋无常便会立刻出手干扰。 所以,二人就这样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对峙着,时不时对望一眼 …… 顶楼一号房内。 在陈落关门的一瞬间,一直未曾开口的花仙儿立即侧卧在床铺上,风情万种的看着陈落。 陈落缓步走上前,花仙儿露出微笑,将自己肩头上的衣物拉低了些,妩媚的说道: “公子,奴家感觉自己好像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呢。” 陈落一边将所有的门窗都关好,一边微笑道: “此话怎讲?” 花仙儿道: “刚才公子在酒桌上,一直不是在跟孤独公子说话,就是在饮酒,都没有理会奴家呢。” 花仙儿说完这句话后,将手指轻轻的按在陈落胸口,勾住陈落的衣服往外扯了扯。 陈落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约有几千两。 花仙儿见到银票之后,眼前一亮,但又很快掩饰起来,看着陈落问道: “公子这是何意? 莫非公子认为奴家是那种只贪慕金银的庸俗女子?” 陈落将银票轻轻放在床头,花仙儿轻轻拿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道: “公子,一会这床可能晃得厉害,公子将银子放在床头,难免会散乱。” 说完,花仙儿便拽住陈落的衣物,向着床上拽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劲力打在了花仙儿的脖颈上,而后,花仙儿便无力的软倒在床上。 第81章 智斗 深夜。 御书房内,勤勉的皇帝陛下依然在批改着奏折。 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并没有什么爱好,每天除了处理国事之外,再无其他事。 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处理公务之余会和沈策贤下下棋。 而且,凡是奏折,事无巨细,他都会亲自批阅。 在刚批阅了一份南军将领弹勋平南侯曾非的奏折后,皇帝陛下站起身,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问道: “你是说,那陈落,真的在百仙楼内与那花魁同塌而眠?” 在皇帝殿下的面前,正跪着一名面容瘦削的中年人,这人正是刚才与宋无常对峙的那名高手。 真实身份乃是皇帝陛下的几位深宫侍卫之一的张沧澜。 张沧澜单膝着地,禀报道: “正是,而且那陈落熟门熟路,不像是故作姿态。” 皇帝陛下重新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 “哦? 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个熟门熟路法?” 张沧澜慢慢讲述起来: “陈落在走进屋后,属下便听到他与那花仙儿开始打情骂俏。 甚至于还掏出了许多银子,这与京城各大商户家族纨绔的行经殊无二致。 至于之后的事,因为属下面前来了一位与属下修为差不多的皇座高手,属下无法探听了。” 皇帝陛下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问道: “皇座高手,比你高,还是比你低?” 张沧澜大致估计了一下,说道: “属下能够探知他是皇座高手,但并不能探知出具体的阶位,应该比在下高出一些,但并未超出太多。” 皇帝陛下依然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继续监视,有重要消息,立马向我禀报。” 张沧澜闻言立即告退。 皇帝陛下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继续批改起来。 然而,皇帝陛下批改奏折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是急躁。 良久之后,皇帝陛下将奏丢在一旁,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喊道: “来人!” 立即有一名太监走进御书房。 皇帝陛下扔过去一个用来出宫的令牌,对太监说道: “去,把沈先生给我请来。” 太监不敢犹豫,急忙走出御书房外。 不久,沈策贤走进御书房内。 “陛下深夜喊在下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陛下对一旁的太监说道: “给沈先生赐座。” 太监不敢怠慢,立即给沈策贤搬来了一把椅子。 沈策贤道: “谢陛下赐座。” 皇帝陛下也缓缓坐在椅子上,对太监摆了摆手,等太监走出房门后,皇帝陛下才开口道: “沈先生啊,朕深夜召你前来,是有一事不解。” 沈策贤急忙道: “陛下但说无妨,在下必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是这样,陈落今日的动作,沈先生可了解?” 沈策贤闻言说道: “在下派出了眼线,听说这镇北……” 沈策贤起身行礼道: “陛下,恕在下冒昧,在下能否直呼镇北王世子殿下的名姓?” 皇帝陛下示意沈策贤坐下: “此处并无外人,你喊什么都无妨。” 沈策贤这才缓缓道来: “是这样,自从陈落到达京城之后,我就在他附近安排了眼线。 今日,陈落在青云楼,与独孤丞相的孙子独孤公子一起去了百仙楼。 陈落与孤独云起因一些旧怨,联手打了田太尉的孙子田腾飞。 于是,镇北王世子,独孤丞相的孙子,田太尉孙子在百仙楼争风吃醋的事情,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皇帝陛下故作震惊状: “嗯,此事朕已经知晓,朕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朕分析分析这其中的利害,以及,那陈落到底做没做对不起玖月公主的事。” 沈策贤说道: “陛下,陈落做没做什么不重要,陈落是不是真的纨绔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外人看来,这位新到京城的世子殿下,是一个夜宿青楼的女票客。 如果陛下还要将公主殿下赐婚于他的话,那么,皇室很可能会被天下人耻笑。” 皇帝陛下紧皱起了眉头,问道: “那依先生之见,这陈落,到底是真的纨绔,还是装纨绔?” 沈策贤听到皇帝陛下这么问,认真分析了一番,说道: “依在下之见,这陈落,极有可能是装纨绔。” 皇帝陛下问道: “此话何解?” 沈策贤仔细分析道: “首先,若是陈落真的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纨绔公子,那镇北王必然不会让他就这样来京城。 京城鱼龙混杂,危机四伏,即便朝中的官员有顾忌,不敢动他。 而若是惹到了那些富商的儿子,这些无国无君的富商恐怕是不会给他面子的。 还有那些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 镇北王不可能不防备这些,最起码,也会在这位世子殿下身边配一个可靠的谋士。” 皇帝陛下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 沈策贤继续道: “那既然这陈落的侍卫中没有什么谋士,那么,就说明陈落自己很可能就是智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智者。 即便英明如陛下,睿智如太子,身边也都或多多少招募一些谋士幕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证做事万无一失。 而陈落没有,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谋划,决断。 镇北王行事百无一漏,怎么可能会放心自己儿子一个人来这京城?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陈落乃是个绝世的智者。” 沈策贤说完,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又补充道: “当然,也有可能在陈落的身边有一位潜藏着的文武奇才,因为修为太高,所以我们一直未曾发现。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文武兼修的奇才在这世上寥寥无几,镇北王即便是我们卫国的王爷,也不足以收服这种人。” 皇帝陛下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策贤,说道: “那按照沈先生的分析,这陈落便是一个绝世的智者。 所以,他夜宿青楼,争风吃醋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不娶朕的女儿?” 沈策贤回答道: “亦假亦真,聪明人眼里为假,寻常人眼里为真。 然而陛下,这京城虽然聪明人不少,但寻常人可是更多啊。” 皇帝陛下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去布置一下,既然他们可以亦真亦假。 那我们也散出些亦真亦假的消息,给花仙儿安排个悲惨的身世。” 第82章 亦假亦真 沈策贤疑惑的问道: “我们也亦假亦真?” 皇帝陛下缓缓叙述道: “就说这花仙儿是从北疆而来,家中人尽数死在草原悍骑手中,她幸得镇北王相救,给了她盘缠让她离开北疆躲避战乱。 今日又被田太尉的孙儿欺辱打骂,镇北王世子路见不平,仗义执言,救下了花仙儿。 花仙儿知晓了陈落的身份,为求报恩,便要献身,而这位镇北王世子殿下则是恪守本心。 但因怕田太尉的孙子再寻花仙儿的麻烦,所以便在花仙儿的房内读了一夜的圣贤书。” 沈策贤震惊道: “这这这……夜里在青楼跟花魁共处一室,读了一夜的圣贤书,能让人相信吗?” 皇帝陛下斜靠在椅子上,说道: “朕不需要他们现在相信,朕只需要他们半信半疑,等到将来朕为他洗白的时候,有人能相信朕的话就行了。” 沈策贤抬起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皇帝陛下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放心,你照办就行了,田太尉会替我们演好这一出戏的。” 沈策贤闻言立即退下,一边往御书房外走去一边思索着皇帝陛下刚才的话。 田太尉会配合演这一出戏? 演什么戏? 沈策贤平常自视甚高,天下智者尽不在他的眼中。 然而这世界上,却有着三个人他看不透。 一个便是这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 沈策贤为了在皇帝陛下身边站稳脚,甚至还专门研究了历代帝王的帝王心术。 然而即便如此,沈策贤看这位皇帝陛下依然看不透,这也是沈策贤一直在皇帝陛下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原因。 而另外两位,则是太师独孤风云,还有就是那位太尉田弼持了。 这两人说的话沈策贤倒是能听懂,也能明白两人话中所蕴涵的深意。 但是,把两个人说的话放在一起,沈策贤就有些云里雾里了。 若是太师,太尉和皇帝陛下三人议事,沈策贤则是根本融不进去。 沈策贤自问,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之中,除去这三人之外,哪怕是太子,以及作为太子老师的太子少傅,沈策贤也能摸清他们。 然而太师太尉和这位皇帝陛下,即便沈策贤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二十余年,沈策贤仍是不敢说出看透两个字。 沈策贤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宫门外。 深夜凉风拂面,沈策贤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转身走向自己的府邸。 皇帝陛下吩咐的事,必须要在今天晚上完成。 …… 次日,日上三竿。 陈落在无数双监视着自己的眼睛下,缓缓走出了房门。 房间内的房榻上,乃是露出半边香肩却依然还在昏迷的花仙儿。 陈落缓缓将房门关上,而后缓缓走下楼。 宋无常已经在房门外候了一夜,见陈落出来,急忙道: “公子。” 陈落微笑道: “累了,走,跟本公子一同吃些早点去。” 宋无常闻言,立即跟在陈落后方半步的位置。 二人走下楼,半只脚刚刚踏出房门,突然,宋无常一个箭步冲到陈落的面前,喊道: “公子小心!” 随后,宋无常便在面前凝聚出一道罡气。 也正在这道罡气形成的一刹那,数十只黑色箭矢飞来,尽数打在罡气上。 十多只黑色箭矢撞在了罡气上,随后,除去箭头上的精铁之外,箭身上的木材尽数碎裂,可见此箭的劲力之强横。 宋无常急忙提醒道: “公子,是穿云箭!” 穿云箭,乃是用坚韧的灵兽筋制作的弓,并以铁杨木为箭身,炼制出的精铁作为箭头。 卫国官兵中常用这种穿云箭主要对付那些有一定修为的武修。 成为武修的第一步便是要炼体,所以武修的身体远超于强人,只要步入宗师之境,便可抵御刀剑。 而武尊作为低阶武修的武道之尊,身体强度便能抵御十石的弓箭,只要不破功,便能一直抵御。 而在低阶武修中作为王座高手的武道王者,身体强度更甚,而且已经可以御空,普通的箭矢对这种江湖高手根本没有威胁。 所以,卫国的便训练了由一支武修组建的精英弓箭手,并配备灵兽筋做弓,精铁做箭头的特质弓箭。 这些精英弓箭手每人都至少能够拉弓一百五十石。 而且这些弓箭手的攻击,既快又准,杀伤力也比普通弓箭强出不知多少倍。 宗师之下的武修,只要被此箭射中,必被洞穿,武尊的身体即便能够勉强抵御,但箭矢必然会扎进身体里。 就算是传闻中的王座高手,若是被一支精英弓箭兵袭击的话,若不及时撤走,也很有可能饮恨当场。 卫国训练这些精英弓箭手,为的便是碰到那些武力高强的江湖客时,可以用弓箭远程射杀。 这些同样也被应用到了卫国的边境军队中,用来远程袭击地方的将领和主帅。 陈行风之前跟陈落讲解过这些事,所以陈落对此知道的极为详细。 陈落根据第一波箭矢判断,这这队精英弓箭手的规模应该在十人左右。 陈落回想了一下箭矢的轨迹,发现这些精英弓箭手的位置极为分散,而每一个人的位置却都能射中自己与宋无常的要害部位。 陈落并没有扩散神识搜寻,因为他知道这里还有一位监视自己的皇座高手。 如果扩散神识的话,很可能被这位皇座高手感应到异常,继而被对方推算出自己身旁有高人保护。 陈落想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老宋,闪开。” 宋无常不解的看向陈落,并没有从陈落的面前撤走。 陈落说道: “你先闪开,相信我。” 宋无常又犹豫了一下,想起陈落的超凡修为,而后才撤到陈落身旁。 然而令宋无常没有想到的是,陈落居然没有启用护身罡气,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宋无常见状顿时吓了一跳,心道: “公子,那是穿云箭啊,属下知道你修为高强,但你不启用护身罡气,只凭身体强度硬抗的话,肯定扛不住的啊! 你死了,我去找谁要解药?” 然而这些话宋无常并没有来的及说出口,暗中的第二波箭矢已经离弦,正想着陈落冲来。 宋无常见陈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想要启用护身罡气上前保护。 然而,陈落却又在暗中对宋无常摆了摆手。 宋无常百般不解,却还是选择相信陈落。 第箭矢的速度极快,不一会,便要来到陈落的面前。 第83章 叫声爹听听 陈落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数十支箭矢,依然稳如泰山。 然而,在一旁负责监视陈落的张沧澜却坐不住了。 张沧澜作夜便“看穿”了陈落高阶宗师的修为。 见陈落如此鲁莽,竟然想以高阶宗师的身体去挑战穿云箭,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狂妄。 然而,当看到陈落执意不让护卫为自己挡箭后,张沧澜开始有些慌了。 心中不由的开始想到: 若是这位世子殿下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救援而死在了京城的话…… 想到这里,张沧澜背后立即生出了一阵冷汗。 他作为皇帝陛下的近身侍卫,自然明白镇北王世子若是莫名奇妙的死在京城会造成什么后果。 后果很可能是镇北王亲率北军南下,马踏京城,血染皇宫! 穿云箭离陈落已经越来越近,张沧澜不敢再犹豫,在心中怒骂了宋无常一句蠢猪。 而后,便化为一道虹光冲到陈落面前,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在身前布下一道罡气,拦下迎面而来的那些箭矢。 而也就在此时,陈落突然转过头给宋无常使了一个眼色。 宋无常会意,立即大喊出一声: “公子,小心啊!” 随后,双掌便向着张沧澜的后背拍去。 张沧澜闻言一惊,急忙回头。 回过头的一瞬间便看到宋无常在对自己出手。 此时的张沧澜正全力布置罡气拦阻穿云箭,哪里能想到会有人在自己的身后出手,此时想要防守,根本来不及。 随后,张沧澜椎心泣血的一声惨叫,而后便向前倒去。 陈落见状,急忙扶住张沧澜喊道: “前辈!前辈你怎么样?” 张沧澜此时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陈落反过头以责问的口吻问宋无常道: “你干什么,前辈明明是在救我,你怎么对前辈出手!” 宋无常急忙辩解道: “公子恕罪,属下看穿云箭即将射在公子身上,所以便使出全力,想要为公子拦下那些穿云箭。 却没想到这位侠客竟然先属下一步,属下收力不及,误伤了前辈。” 张沧澜艰难的抬起手,指着宋无常,努力的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蠢……” 然而因为伤势太重,张沧澜刚张开口,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陈落急忙喊道: “前辈,前辈,前辈你快醒醒前辈!” 陈落一边喊着话,一边扩散出神识探测每个精英弓箭手的位置,而后,对宋无常传音道: “老宋,我们左前方的那座茶楼上有三个人,是这些精英弓箭手的头领,你去把他抓来。” 宋无常闻言立即动身,直接冲破窗户向着那茶楼的三楼而去。 茶楼上。 作夜与陈落还有独孤云起争花魁的田腾飞正在悠哉品茶,在他的身边站着的,乃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田腾飞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手直接离开水杯,直接拔出放在桌上的长剑向着身旁斩去。 田腾飞这次出剑速度极快,快到刚才他放在嘴唇前半空中的杯子还没有落到桌面的高度。 然而,田腾飞的这一剑却并没有砍到什么东西。 正当田腾飞想要收剑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惨嚎,而后,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 田腾飞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然而却挣脱不开。 田腾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黑铁面具的人正抓着自己的手。 而后,田腾飞感觉自己被人拽着飞了起来。 而后,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百仙楼的门前。 田腾飞顿时感觉不妙,急忙看向周围几名精英弓箭手的位置,看到那几只散发着寒芒的黑色箭头,田腾飞顿时慌了,立即喊道: “别……别放箭!” 田腾飞作为此次刺杀的谋划者,自然是明白穿云箭的威力的。 田腾飞见那些穿云箭并没有朝自己射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田腾飞的这口气还没喘匀,便感觉自己被人提着脖颈提了起来。 而后,田腾飞便被一条绳子吊在了这百仙楼的门上。 在田腾飞的面前,正是陈落和戴着黑铁面具的宋无常。 田腾飞是武修,身体比较健硕,将陈落的身躯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 导致暗中的精英弓箭手根本没法瞄准陈落。 陈落看着被吊起来的田腾飞,问道: “为什么刺杀本世子,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田腾飞闻言,脸上露出怒容,说道: “你作夜竟敢抢本公子的女人,本公子不杀你杀谁?” 陈落呵呵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的女人?” 田腾飞怒道: “是,那花仙儿,便一直是本公子的女人。” 此时,原本因为害怕而跑开的围观百姓发现这边没了危机,还有热闹看,顿时围了上来。 陈落也明白,这是自己装纨绔败类的好时机,说道: “你的女人,呵呵,本世子想问问田三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你的女人花仙儿做了什么?以及怎么做的,你想不想知道?” 田腾飞闻言,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 “陈落,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把我放了,我们一较高下!”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比你更男人,这点,回头你可以去找你的女人花仙儿印证。” 田腾飞满脸的屈辱与不甘,不再出言。 然而陈落却是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说道: “田三公子,你找人刺杀我这件事,怎么算?” 田腾飞说道: “你想怎么算?赔多少银子,开个价。” 陈落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说道: “我对银子不感兴趣。” 说完,便将银票尽数撒向了围观的众人。 围观众人见状,立即上前哄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多谢世子殿下,其他所有抢到银票的的人也都齐齐喊了起来。 “多谢世子殿下!” 田腾飞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极为刺耳,觉得自己一直被挂在青楼大门口显得很是没面子,便问陈落道: “既然世子殿下不要银子,那想要什么,世子殿下明言便是。” 陈落在田腾飞面前踱着步,说道: “这样,我见田三公子被吊着也挺难受的。 不如这样,反正我也没受伤,田三公子你叫我声爹,今日你刺杀我这件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田腾飞闻言,怒道: “陈落,你他妈放肆!” 第84章 风水轮流转 京城的主街道上,几匹骏马狂奔,负责巡逻的城卫军见闹市竟有人骑马,准备上前拦阻,然而领头那人却甩过一道令牌: “太尉府办事,滚开!” 城卫军领头的头领闻言,立即退到两旁,同时命令街道上的百姓让出一条道路。 马队最前方的那人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此时正满脸的凝重。 在他身后的那名侍卫问道: “二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壮汉正是太尉府的二公子,田腾飞的二哥田腾云,也是田家三兄弟中最能打的一个。 田腾云对身旁的那名侍卫训斥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田腾云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就在刚才,他的爷爷,当朝太尉田弼持把他叫到了书房跟他说三公子田腾飞与镇北王世子杠上了,甚至还调动了家中的精英弓箭手。 田腾云本以为自己爷爷是忌惮镇北王,是想让自己阻止老三的行动。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爷爷,当朝太尉,竟然让自己和镇北王世子对立。 然后再和昨天的老三那样向那个世子殿下讨饶,而且还要给自己的三弟加上一个强迫民女罪。 田腾云越想越是气愤,心道: 莫非自己的爷爷是老糊涂了不成? 然而气愤归气愤,田腾云却是在内心清楚的知道,自己爷爷的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 于是,田腾云一路怒气冲冲的纵马奔向百仙楼。 此时的百仙楼中,田三公子田腾飞正被吊在了百仙楼的大门处,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裤衩遮住关键部位。 百仙楼的老鸨从后院走出来,想要为自己的这位金主常客求情,然而却被陈落用一沓厚厚的银票打发走了。 田三公子此时正满脸的悲愤与羞辱,对陈落喊道: “陈落,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看你走不走得出京城!” 田三公子口中虽然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害怕的不行。 所以在后面加上了那一句威胁的话,目的,就是想让陈落明白他惹不起田氏家族,惹不起太尉府。 陈落自然听明白了他的用意,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依然云淡风轻的说道: “呵呵,我走不走的出京城我不知道,但你今天,肯定是下不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陈落便将一条鞭子递给宋无常,然后将田腾飞的面不转向屋内,说道: “各位,我听闻这位田三公子平日里仗着家中的势力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京城父老饱受其折磨。 所以,我陈落今日要替天行道,惩治这个恶徒,只要有人揭发这田三公子的一件恶行,我便让侍卫打他一鞭子。 我已将他背过身,所以诸位可以畅所欲言,无须有所顾忌,他不会知道你们谁说的。” 说到这,陈落突然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堆从家里拿来的现银,说道: “而且,不管是谁,只要揭发这田三公子的恶行,而且有两人作证的话,我便赏给他十两银子!” 陈落说完,宋无常直接开口道: “各位,这或许是你们报仇的唯一机会,所以,你们更应该牢牢抓住。 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无冤无仇的,也能挣点银子。” 宋无常说完,便直接一鞭子抽打在了田腾飞的身上。 “嗷!” 田腾飞惨嚎一声,他身上虽然有着宗师的修为,然而却因为从未受过伤,唯一的一次受伤还是昨日被陈落打的,而且还并不算重。 所以,今日这寻常的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就如同将他凌迟了一遍一般。 陈落并没有看田腾飞,而是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 陈落发现在宋无常打田腾飞鞭子的时候,这些人的眼镜都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田腾飞。 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露出不忍与怜悯,相反,陈落还从某些人的眼中看出了那种似乎是大仇得报的快意以及对仇人的残虐。 然而,这种眼神又很快从他们的眼中隐藏起来。 宋无常见没人敢说话,继续喊着: “诸位,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受过这田三公子的欺凌吗?莫非这位平日里盛气凌人的田三公子是个大善人?” 宋无常的话似乎是起了一些作用,人群中有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 然而依然没有人说话,似乎是因为畏惧田家的势力,所以都唯唯诺诺的不敢发声。 陈落看着这些百姓,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田三公子一月前,在百仙楼内因为一位书生因酒后失言,说了田三公子一句坏话。 之后被这田三公子毒打后装进麻袋,并在麻袋上绑了石头沉江。” 陈落回过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在楼梯上搂着琉璃往下走的独孤云起。 陈落笑着问道: “独孤兄,刚才所言是真是假,谁能为你证明?” 独孤云起走到陈落面前,笑着说道: “我的几位侍卫和我怀里的这位美人,都可以证明。” 说完,独孤云起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了自己怀里的琉璃的怀里。 琉璃见状一喜,立即点头道: “对对对,我可以证明,那书生叫什么来着,对,是叫郭川渝,还为我写了首诗呢。” 陈落听完,立马在桌子上拿出一锭分量足足有十两的银子,碰向了独孤云起。 独孤云起接过银子,松开了怀里的琉璃,走到桌子面前,说道: “陈兄,这银子我不缺,这一鞭子,我想亲自动手可以吗?” 陈落微笑: “独孤兄请便。” 宋无常闻言,立即将手中的鞭子递给独孤云起。 独孤云起用手抹了抹上面的血迹,对身旁的仆人说道: “太脏了,去提桶水来,附近应该有盐铺,抓一把粗盐过来。” 不一会,仆人从后院井中提出水,而后,又从外面的盐铺买了一把粗盐。 独孤云起示意仆人将粗盐倒入水中,而后又搅拌了一番。 陈落似乎猜到了独孤云起想要说什么,从一旁搬来椅子,斜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独孤云起。 独孤云起仔细的用那盆盐水擦洗着鞭子上的血迹,直至将所有的盐水擦洗干净。 而后,将鞭子从盐水拿出,走到田腾飞的面前,一鞭子抽了过去。 第85章 恶贯满盈 蘸了盐水的鞭子就那样打在了田腾飞的身上。 田腾飞先是一声惨嚎,而后便是嘶嘶的抽着冷气。 刚才宋无常打的那一鞭子虽然重,但也只是打在身上的那一瞬间比较疼。 然而独孤云起这一鞭子,却是蘸了盐水,就如同在伤口上撒了盐一般。 伤口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使得田腾飞根本无法忍受,想喊却又喊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抽冷气。 独孤云起将鞭子递给宋无常,而后拍了拍田腾飞的脸,说道: “田三公子,风水轮流转,这一鞭子,是不是比你们三兄弟联手打我的时候更痛快?” 田三公子额头青筋暴起,面容已经接近扭曲,然而却说不出一句话。 正在围观的那些百姓,看了看田腾飞因为疼痛而不停扭动的身体,又看了看宋无常手中的鞭子,眼中露出炽热。 宋无常转过头,看着这些人,正想要再说几句话激励一下。 然而,还没等宋无常开口,便有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对陈落喊道: “世子殿下,今年年初田腾飞来我店里看上了我店铺里的玉器,想要低价买走。 我没同意,结果他晚上在宵禁之后,就派人砸了我的武器店。 那些上好的玉器全被他拿走,剩下的那些看不上的,都让他手下的城卫军给砸了,那可是我家三代攒下的基业。 我后来去官府鸣冤,官府只说让我等消息。 这件事,邻里相亲都可以为我作证!” 中年男子面容悲愤的说完,立即有人喊道: “马掌柜所言都是事实,这事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 陈落点了点头,而后,便要将一锭银子扔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世子殿下,草民不要银子,只求能够出了这一口恶气。” 陈落会意,给宋无常使了个眼色,宋无常立即将鞭子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将鞭子放进了盐水里。 正被挂着的田三公子听到水声,身体顿时一颤,急忙说道: “马马马……马掌柜,你别冲动,我愿意把你的损失赔给你。” 中年男子马掌柜走到田三公子的面前,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 “田腾飞,现在你再对我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田腾飞见讨饶不行,立即转变语气,威胁道: “马福,你今天要是真的敢打我,我明天就杀了你全家妻儿老小!” 马福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我早已经让我的妻儿回了乡下,放心,即便你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找到他们的。” 而后,马福挥动起鞭子,一鞭子打在了田腾飞的身上。 抽完一鞭子之后,马福并没有停手,反手又是一鞭子,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抽在了田腾飞的脸上。 田腾飞连连惨叫,不停地开口求饶。 等马福还想抽第四鞭子的时候,陈落一个闪身,握住了马福拿鞭子的手,说道: “够了,你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死了,这样后面的人就没法报仇了,你也要吃官司。” 马福一看是陈落,急忙下跪: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给我这个报仇的机会!” 陈落将马福搀扶起来,而后从他手中拿过鞭子,放在了盐水桶里。 围观的人们,看着水桶里的那条鞭子,眼中的炽热之色更甚,立即有人说道: “田腾飞去年强征了我家的房子改造店铺,这事街坊们可以作证!” 陈落点了点头,而后那人便在水桶里提出鞭子,照着田腾飞的身上抽了一鞭子。 有了前车之鉴,围观的众人们也都跃跃欲试,争前恐后的揭发着田腾飞的恶行。 陈落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壮实少年,壮实少年走上前,说道: “俺叫二熊,田腾飞想吃牛肉,让城卫军去城外村里抢了俺家的牛,最后还把吃剩的牛骨头丢俺家里。 最后官府硬说是俺爹杀的牛,把俺爹抓进了大牢,到现在也没出来。” 陈落闻言,立即扔出去一锭银子。 二熊把银子放回桌子上,对陈落说道: “俺不要银子,俺就是想打他。” 说完,二熊从水桶里拿出鞭子,便直接向着田腾飞的身上抽去: “俺让你欺负俺!” “俺让你吃俺家牛!” “俺让你抓俺爹!” 二熊一鞭子接一鞭子抽在田腾飞的身上。 因为陈落的神识察觉道有一些人在接近这里,可能是前来救田腾飞的。 所以陈落想要加快速度结束,然后疏散人群,以免这些人被田家的人盯上。 因此,陈落并没有拦阻二熊这个壮实的少年。 田腾飞被二熊打的直接昏迷了过去,陈落立即给宋无常使了个眼色。 宋无常直接提起那盆盐水,对着田腾飞的头就倒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田腾飞的喊叫已经不似人声,就像是一条挨打的狗一般。 田腾飞在醒后,便急忙对陈落讨饶道: “世子殿下,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落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田腾飞走去。 田腾飞见状,本就颤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陈落捏着田腾飞的肩膀,开口问道: “真不敢了?” 田腾飞急忙说道: “真真真……真不敢了!” 陈落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那就好。” 说完,陈落走到百仙楼的门前,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诸位,大家都散了,一会田府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别再给惹上了麻烦。” 众人闻言,脸色俱都是一变,而后急忙四散而去。 田家势大,绝对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二熊跪下给陈落磕了个头,说道: “谢谢恩人。” 陈落急忙搀扶起来,而后,将两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二熊想要拒绝,陈落却说道: “拿着,回去再买一头牛。” 二熊急忙道谢,而后便快速离开了。 然而,就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的时候,陈落突然发现,竟然还有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想要走进这百仙楼内。 陈落急忙上前搀扶。 看着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而后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铜板,递给陈落道: “这位公子,我也想打她,可是我老了,挥不动了,公子你能不能替老朽的两个孙女打他几鞭子。” 说完,老者抖抖索索的将那枚铜板递到陈落手中。 第86章 下辈子记得收敛点 陈落不用问,便已经大致明白老者孙女所遭受的经历。 陈落从水中取出鞭子,轻声问道: “老人家,这样,你告诉我怎么打,我打给你看,若是你觉得我打的满意,我再收了你这枚铜钱。” 老者闻言,思索了一阵,努力的想要理解陈落所说的话。 陈落则是从水里拿出鞭子,问道: “老人家,不知你想打他哪里呢?你的一枚铜板,可以打十下。” 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田腾飞的面前,指了指田腾飞的两只手,说道: “先打两只手。” 陈落会意,说道: “老人家你躲远一点。” 老者急忙闪到一旁。 陈落一鞭子直接打在了田腾飞的左手上。 田腾飞的左手的手背几乎被这一鞭子打烂,田腾飞面容扭曲,张开嘴,想要叫出声来。 然而陈落在此时又是一鞭子打在了右手上,田腾飞的右手直接血肉飞溅。 田腾飞满身的青筋尽数膨胀扭曲,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却是一声也喊不出来。 老者浑浊的双眼流下两行老泪,而后,又走上前,指了指田腾飞的嘴,颤抖着声音说道说道: “这里。” 陈落会意,而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而后,陈落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接近。 “老宋,去拦一下。” 宋无常一个闪身走出了放在。 老者又依次指了指脚,膝盖,手肘。 陈落一鞭接一鞭的打在田腾飞的身体各处。 最后,老者的手微微抬起,指了指田腾飞的裆部。 此时的田腾飞几乎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早已经放弃了求饶和抵抗。 然而当他看到老者指着自己裆部的时候,猛然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张开已经被抽烂了半边的嘴巴,开口求饶道: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陈落并没有理会,而是将将沾满血迹的鞭子放进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盐水中。 而老者听到这句求饶的话后,不知怎么来的力气,竟然直接搬起了椅子,照着田腾飞的身上砸了过去。 田腾飞明白求陈落没有用,立即对老者说道: “老人家,老人家,你孙女刚被卖到青楼就被贵人赎走了,并没有在青楼接客。 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碰你的两个孙女,不该对她们动手,不该把她们卖到青楼,不该不让她们吃饭,更不该让人打她们强迫她们接客,你帮我给世子殿下求求情,饶了我……” 老者听到这一桩桩一件件,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 陈落急忙将他扶在椅子上,并在同时用元力疏通他的筋脉。 独孤云起走到陈落身旁,低声对陈落说道: “陈兄,别再打了,他已经是个废人了,真把他打死了,恐怕会迎来整个田家的反扑…… 不如留他一条命,你和田家还有转圜的余地,日后你若是想在朝中立足,也必然需要与田家处理好关系。” 陈落起身,拍了拍独孤云起的肩膀,说道: “独孤兄,你也听到了,恶事都让他做绝了,难道我还要在他面前做个好人吗? 独孤兄若是怕惹上麻烦,那就先行离去,陈某多谢独孤公子昨夜的招待。” 独孤云起闻言,无奈的苦笑一声,而后,再度坐回椅子上看着陈落。 宋无常也已经走了进来,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 陈落说道: “老宋,把刀给我。” 宋无常将刀递给陈落,陈落立即架在了田腾飞的脖子上,说道: “下辈子记得收敛点。” 随后,陈落将刀挥起,便要向田腾飞的脖颈处砍去。 “住手!” 陈落的刀还没落下,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出现,挡在田腾飞面前,右手拿着一条明黄色的卷轴,喊道: “圣旨到,镇北王世子速速跪下接旨!” 此时,皇宫御书房内。 一个须发皆白,但看起来依然老当益壮的老者正站在皇帝陛下的面前。 皇帝陛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说道: “太尉啊,你放心,你的孙儿对朕如此忠心耿耿,朕是绝对不舍得让他们死的,朕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太尉田弼持一拱手,说道: “陛下所言,臣不敢有半点怀疑,只是,那镇北王世子既然敢孤身入京,必然是有足够的底气,身边肯定有高手护卫。 老臣的两位孙儿俱都只是宗师之境,年轻气盛,若是真的惹急了那位世子,一个不慎,恐有生命之危!” 皇帝陛下回到椅子上坐好,说道: “你放心,朕已经让禁军统领杨威带着圣旨去了,不一会便能传消息回来。 朕特意嘱咐了,只要你田太尉的孙儿有生命之危,杨威便会立刻宣旨,届时等那陈落接旨之时,便有官府的人救下你的孙儿。” 太尉田弼持的脸上的焦急之色这才缓缓散去,对皇帝陛下说道: “多谢陛下恩典,既然我两位孙儿无事,那老臣就告退了。” 皇帝陛下急忙拦住,说道: “太尉,此时也没什么事,何必如此匆忙,今日就在此用膳。” 随后,皇帝陛下就对外面喊道: “来人,去让御书房赶紧准备膳食,朕今中午要与太尉一同用膳。” 随后,对田太尉说道: “太尉,膳食可能还需要一会,陪朕手谈一局如何?” 太尉行礼道: “多谢陛下,既然陛下有兴致,老臣就陪陛下下一局。” 皇帝从桌子里拿出棋盘棋子,太尉田弼持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而后,皇帝陛下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的正中心后,随口问道: “腾空快从南境回来了,怎么样,没受伤?” 太尉田弼持回答道: “有劳陛下挂念,腾空来信说只是有些皮外伤,在他回来之前便能恢复。” 皇帝陛下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听说腾空在南境奋勇杀敌,仅仅带着三百精兵便敢深入南部诸国建军的大军,进而遏制了他们后撤的脚步。 若是腾空再大几岁,能够完全服众的话,我便封他为将军,以便日后能够接你的班。” 田弼持将棋子下在那枚黑子的旁边,说道: “腾空出征之前给老臣说过,他无意做什么太尉大将军,只愿能在陛下身边效力,有此,他便很知足了。” 皇帝陛下哈哈一笑,将棋子下在了那枚黑子的另一侧,说道: “哈哈哈,若是这天下的子民都如同腾空一般,都如此忠君报国的话,朕就能安心退位,颐养天年了。” 第87章 朕保他平安无事 太尉田弼持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何来退位之说。” 皇帝陛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连年征战,朕终日因国事操劳,身体早已经垮掉。 只是不想众位爱卿看到朕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进而影响了抗敌的底气,所以才装出一副春秋鼎盛的模样。 如今战事平定,朕便打算,过段日子便传位于太子。” 田弼持不言,似乎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棋盘上。 皇帝陛下看着田弼持,问道: “太尉?” 田弼持猛然抬起头,而后起身行礼,说道: “陛下恕罪,老臣见陛下刚才的那一步棋实在是精妙,所以看失了神,望陛下恕罪。” 皇帝陛下看了看棋盘上稀稀疏疏的黑白子,微笑说道: “坐下。” 田弼持急忙道谢。 皇帝陛下又问道: “太尉,若是朕真的退位,你怎么办?” 田弼持将手中正要落下的棋子放回棋笥中,说道: “老臣年事已高,恐等不到陛下退位之时便已然老死。 即便不死,老臣也会在陛下退位之前辞去这太尉之职,隐居山林,再不入朝。” 皇帝陛下似乎很满意田太尉的这个答复,拍了拍田太尉的肩膀,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朕退位,你和独孤太师再辞去太尉太师之职,太子刚一上任便无人可用,这不是专门为难太子吗? 更何况,朝中的将军大都出自你的门下,你若是辞去了太尉之职,只凭太子一人,又怎能镇得住他们?” 太尉田弼持闻言,立即解释道: “陛下,他们在太尉府学习的时候,老臣除了教他们行军打仗之外,就只教了他们天地君亲师,将领就应该忠君报国,绝不能有二心。” 皇帝陛下点点头,说道: “朕明白,朕都明白。” 随后,皇帝陛下转身拿出几张奏折,展开递给田太尉,说道: “只是这次平定了南方诸国,难免会有些将领居功自傲,不满足封妻荫子。” 皇帝陛下说完,便盯着太尉田弼持的脸色。 太尉田弼持一边听着皇帝陛下的话,一边打开奏折观看。 奏折中,全都是一名将领为另外一名或者两名将领请功的内容,里面尽都写着这位将领在南境如何奋勇杀敌。 张将军呈上的奏折是为李将军请功。 李将军呈上的奏折又是为黄将军请功。 而后,黄将军的奏折是为前面的那位张将军请功。 而且,还有一张奏折,竟然是诸多将军联名给田家大公子腾空请功…… 太尉田弼持的脸上越来越是阴沉,怒道: “这个孽障!刚有一丁点功劳就骄傲自满,竟然还敢结党营私!” 随后,田太尉直接起身,说道: “陛下,是老臣管教不严,出了此等丑事,老臣这就回家修书,催田腾空速速回京,打死那个孽障,老臣告退!” 皇帝陛下急忙快步走上前拦阻道: “太尉,太尉。 你先消消气,年轻人都好大喜功,你不必太过在意,消消气,消消气,到时候只要提醒一下就好。 只是千万莫要让他走上一条怨君怨国,离经叛道的道路,不然的话,恐怕就算是朕,也不一定能够在咱们卫国数万万子民面前保的下他……” 太尉闻言,额头顿时出了几道冷汗。 一个小小的好大喜功,直接被这位皇帝陛下一句话定为了叛国罪……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陛下,午膳已经好了。” 皇帝陛下清声道: “朕知道了,移驾御膳房。” 说完,对着太尉田弼持说道: “太尉,走,咱们君臣可是好久都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田弼持躬身退到一侧,说道: “谢陛下圣恩,只是老臣行事向来粗莽,一会用膳之时必然不如独孤太师文雅,等下还请陛下不要见笑。” 皇帝陛下笑道: “其实,朕吃饭也不喜欢端着个架子。” 说完,便将手背在身后,走出门去。 太尉田弼持跟在皇帝侧后方,与皇帝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换成其他官员,恐怕早已经被抓起来关进了大牢。 然而田弼持却没有,此时依然在对皇帝陛下有说有笑,可见这位皇帝陛下对他的信任。 皇帝陛下与太尉边走边谈一些琐事,正谈的起劲之时,一名太监小跑到皇帝陛下身旁,说道: “陛下,禁军统领杨威求见。” 皇帝陛下对太尉田弼持一笑,说道: “看,你两位孙儿的消息来了,朕说了,保他们平安无事。” 说完,转头对太监说道: “请他进来。” 太监立即一路向宫门处小跑而去。 而皇帝陛下和太尉也停步,等待着禁军统领的到来。 不一会,身穿一身寻常衣物的杨威走到皇帝陛下的身前五米处。 皇帝陛下疑惑的问道: “杨统领,你不是穿着盔甲吗,盔甲呢?” 禁军统领杨威立即下跪说道: “陛下恕罪,盔甲染血,末将怕冲撞了陛下,但又急需向陛下禀报,所以换了身衣物便匆匆赶来。” 皇帝陛下疑惑的问道: “染血?谁的血?你打伤了镇北王世子?” 禁军统领杨威说道: “回陛下,末将盔甲上并非是镇北王世子的血,而是,而是……” 禁军统领说着说着,便看向了太尉田弼持。 田弼持顿时感觉到不妙,立即问道: “是谁?是腾云还是腾飞?” 禁军统领杨威看了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说。” 禁军统领这才低头说道: “是……是田三公子!” 田弼持闻言,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栽倒。 皇帝陛下见状,立即扶了一把,说道: “太尉,太尉你没事?” 田弼持扶着墙壁,急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禁军统领杨威这才缓缓道来: “是这样,末将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田三公子正被吊在百仙楼的大门上,而那镇北王世子,正对田三公子施暴。 田二公子等人也被镇北王世子的侍卫打伤。 末将立即宣旨,那陈落也确实停了手。 然而正在末将念圣旨的时候,一个七旬老者突然从镇北王世子的手中抢过了刀,照着田三公子身上便砍了下去。 末将当时已经开始念圣旨,未能及时拦阻……” 太尉田弼持听到这里,又是一个趔趄。 而后,太尉田弼持扶着一个柱子,问道: “那老者什么来头?抓起来没有?” 杨威说道: “回太尉,那老者在杀了田三公子之后,便自刎而亡了,老者的身份,已经派人去查了。” 第88章 铜钱 皇帝陛下龙颜大怒,对禁军统领杨威喊道: “你为何不及时出手相救?” 禁军统领杨威立即磕头,说道: “末将有罪,只是律法上有明令,圣旨一旦展开,在宣读时绝不可中途断读,末将不敢不遵,未能救下田三公子,请陛下责罚!” 皇帝陛下怒道: “你就如此的死脑筋,不会变通一下?救完人再继续宣旨,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 禁军统领忐忑的道: “末将有罪,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陛下喊道: “好,来人,把杨威给我推出去砍了!” 禁军统领杨威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就在此时,太尉田弼持突然开口道: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杨总领依法办事,恪尽职守,正是卫国众多文武百官所应该效仿的。 陛下若是因此杀了杨总领,朝中的文武百官恐怕都会变成那种圆滑之人。 今日之事。归根结底。还是我孙儿命当如此,怨不得他人。 所以,老臣恳请陛下,饶过杨总领这一次。” 田弼持对着皇帝陛下跪伏在地。 皇帝陛下急忙一边搀扶一边说道: “太尉,你这何必……” 田弼持依然跪伏,并不起身,说道: “若是陛下不饶过杨总领,老臣就不起来。” 皇帝陛下无奈,喊道: “杨威,既然太尉都这么为你求情,那朕就饶了你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刑部领一百杀威棒。 你的统领之位,暂由于尘副统领任职。” 禁卫总领杨威闻言,立即开口道: “多谢陛下宽仁,末将告退!” 说完,便后退几步,转身向宫外走去。 皇帝陛下再度搀起田弼持,说道: “太尉,快些起来。” 田弼持立即说道: “陛下,老臣的孙儿惨死,心中倍感悲痛,就不与陛下一同用膳了。”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朕明白,太尉快些回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朕开口,朕绝不推辞。” 太尉田弼持说道: “多谢陛下,老臣告退。” 说完,便一路快跑走出了宫外。 皇帝陛下看着田弼持远去的背影,掏出一块玉牌,对贴身太监说道: “去,告诉杨威,打五十棒后立即来御膳房,朕有事找他,另外,知会刑部一声。” 太监闻言,立即转身向着杨威离去的方向而去。 …… 百仙楼中,独孤云起看着刚从陈落的圣旨,说道: “正五品考功司,陈兄,陛下很看重你啊,不仅让你做正五品官,还是油水最大的考功司。” 陈落在玉泉镇时,陈行风与陈就给他讲解了考功司郎中这个官职。 考功司属于吏部,吏部负责二品以下所有卫国官员的任免,以及全部官员的考核,是其他五部最不愿招惹的存在。 无贪不官,无官不贪。 放眼整个天下,就没有几个官员真正是干净的,几乎每个官员都有贪赃受贿的行为。 而考功司这个机构,则是专门负责查这些事的。 官员们不想自己受贿的事暴露,便会疯狂的给考功司送银子,为的就是考功司在查到自己的时候,能够网开一面。 陈落拿过圣旨,重新看了一遍。 “四月初五前去吏部报道,独孤兄,今日是初几?” 独孤云起说道: “初二。” 陈落点了点头,而后将圣旨收进了空间戒指。 独孤云起看着圣旨突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惊奇的道: “陈兄,你是武修?”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 独孤云起恍然大悟,喃喃道: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打得过田腾飞。” 说到这,独孤云起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对了,陈兄,虽然田腾飞是那老者杀的,但田太尉一定会把这件事算在你的头上,你可千万要小心。” 陈落点了点头,对独孤云起道: “我知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随后,陈落对独孤云起道: “独孤兄,我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先告辞了。” 独孤云了点头。 陈落有出门,就要百仙楼,突然,百仙楼的花魁花仙儿一路小跑到陈落面前。 陈落疑惑的看着这个百仙楼的花魁。 百仙楼的门前的血迹早已被打扫干净,周围的客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花仙儿纤细的腰肢,不知她要做什么。 花仙儿开口道: “公子,有空一定要常来找仙儿。” 说完,花仙儿脸色俏红的背身跑开了。 陈落倍感疑惑,不明白花仙儿为什么会说出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独孤云起走到陈落身边,低声对陈落解释道: “你是世子殿下,而且刚才杨总领传旨的声音很大,她应该听到了。 只要她表现出与你关系亲近,就会有很多贪污的官员给她送钱,让她给你吹枕边风。” 陈落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而后疑惑的问独孤云起道: “独孤兄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独孤云起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凡是生财之道,我都略知一二,而且,我接触的这种官员比较多,所以知道他们的手段。”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接触的比较多?那好我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烧在太师府。” 独孤云起闻言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别别别,陈兄,兄弟我待你一片赤诚,你可千万不能害兄弟啊……” 陈落哈哈一笑,而后走出门去。 等回到青云楼之后,陈落在给陈烈说了声别让人打扰之后,便关上了门。 陈落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这枚铜钱,正是老者先前拿着的那一枚。 这枚铜钱看起来与寻常的铜钱极为相像,然而,陈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上面的字竟然印的是永康二字。 永康,并非是卫国如今的年号,也会是草原,西域等国,他们的文字与卫国并不相同。 而且,陈落感觉到了这铜钱上竟然有些人间至尊才有的至尊元力。 陈落百思无果,然后便将铜钱放进了系统空间,在意念中问道: “系统,你能不能看出这铜钱有什么玄机?” 过了一阵,意念中系统的声音响起: “上面封存有至尊元力,或许只是一个信物。” 陈落闻言,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本以为是捡到了一个宝贝,却没想到只是一件信物。 陈落平复了一下心境,又问道: “九转回天丹还差什么药材?” 第89章 肖悠悠 在得到系统的回应后,陈落便喊来陈烈,让他将天字一号房周围的几个房间都买通。 陈烈会意,立即带着银票去找青云楼掌柜。 等到周围的几个客人都被陈烈等人赶走之后,陈落直接打通了房间的隔墙。 而后,用至尊元力改变了自己的面容后,陈落便换了身衣服从其他房间走了出去。 陈落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出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药铺,花了百余两银子买齐了九转回天丹所有的辅药。 如今,炼制九转回天丹药物就只差雪山冰莲了。 然而,陈落刚才问了那些店铺掌柜,他们却都说没有听说过这味药材。 陈落无奈,只得回了青云楼。 入夜。 此时已经宵禁,陈落正趁着这段安静的时光潜心修炼。 突然,街道上开始一阵骚乱: “在那里,抓住她!” 外面的嘈杂声吵的陈落心烦意乱,陈落缓缓睁开眼睛,准备降低自己的五觉准备休息。 反正有护身罡气,圣级以下的武修根本伤不到自己。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随后,一个黑衣人站在了陈落面前。 黑衣人二话不说,将手中染血的剑放在了陈落的脖子上,威胁道: “敢乱说话,我就杀了你。” 门外的陈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即喊道: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落回答道: “没事,你守好门口就行了。” 随后门外便没了动静。 黑衣人似乎是因为伤势太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随后,一滴滴血迹从黑衣人的蒙面巾上滴落。 陈落饶有兴趣的看着黑衣人,问道: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陈落认出,这就是前天晚上在他面前杀人,杀完人还把锅甩在自己头上的那个人。 黑衣人并不回答,从怀里取出一些丹丸,就往嘴里倒去。 陈落小心翼翼倒了杯水,送到黑衣人的面前。 刚服用过药物的黑衣人接过水,而后,手指间出现一根闪亮的银针。 黑衣人将银针放进水里,确认没毒以后,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碗里的,黑衣人似乎觉得还不解渴,又直接拿着桌上的水壶开始喝了起来。 陈落看了看黑衣人纤细的腰肢缓缓鼓起。 黑衣人一口气将水壶中的水一次性喝了个干净,而后,转过身,对陈落说道: “多谢相救,惊扰到你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随时找我。” 而后,黑衣人透过窗户看了看空无一人街道,而后便准备纵身一跃。 陈落问道: “姑娘连个名姓都不留下,我如何找你帮忙?” 黑衣女子闻言,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江南,肖悠悠。” 陈落又笑道: “那女侠,你身上的伤口,难道不处理一下吗?” 肖悠悠闻言立即看向自己身上插着的几根箭矢,一咬牙,一根根尽数拔出。 而后,肖悠悠又在直接伤口处倒了一些药粉。 当药粉撒在身上的时候,肖悠悠咬着牙轻轻呻吟了一声。 随后,肖悠悠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陈落看向了肖悠悠胸前一眼,肖悠悠顿时明悟,怒骂一声: “登徒子!” 而后,肖悠悠便转身离去。 黑衣女子肖悠悠走后,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我回来了。” 陈落听出是宋无常的声音,立即将他引了进来。 陈落问道宋无常: “将那位老人家安葬好了?” 宋无常点头说道: “安葬好了,在城外,没人知道葬在哪。” 陈落问道: “那老人的两个孙女,是不是真的如田腾飞所言那般被赎走了?” 宋无常禀报道: “田腾飞确实往翠萍楼送了一对姐妹,而且送到的时候她们的身上都带伤。 因为那两姐妹长得较为俊秀,翠萍楼想要将他们培养成那种会套话的那种,但还没训练几天,便已经被人赎走了。” 陈落问道: “谁?” 宋无常说道: “听说是太师府的独孤公子。” 陈落疑惑的问道: “独孤云起?” 宋无常点了点头。 陈落又问道: “知不知道她们两个的名字?” 宋无常回答道: “我问了,不过翠萍楼也只知道其中一个叫栀儿,另一个叫虞儿。”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 …… 枯燥的过了两日,在去吏部司封司报道后,陈落便于初五的早上开始去上朝。 卫国如今的朝会是一天一次,若是官员无特殊事情,每日都必须要来开早朝,若是连日不上早朝的话,便会收到责罚或是贬谪。 凌晨,陈落换上了考功司郎中专属的官服,走出了青云楼外。 此时还是宵禁,街道上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百姓,时不时出现一些官员。 他们或是坐轿,或是成群的边走边谈,尽都向着皇宫的正门而去。 偶尔,有一些六七品官员议论着陈落,陈落对此听若未闻。 房顶上,宋无常一边随着陈落行进一边观察着四周。 因为陈落行进的速度较快,所以不多时,陈落便来到了皇宫大门外。 皇宫的大门还没开,大门口禁军林立,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而在宫门外不远处,陈落发现除了各路官员之外。竟然还有着一些小贩。 陈落缓缓走到那些小贩前,看着路边摆满了油茶油饼大油条,豆浆豆粥豆腐脑,素包肉包灌汤包,煎饺蒸饺酸汤饺。 陈落走到一家卖灌汤包的面前,看了眼价格,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一屉灌汤包竟然二两银子起步。 陈落问道: “掌柜的,你这灌汤包怎么能要二两银子,不都是十文钱一屉吗,难道你的灌汤包与别人的不同,里面装了金银不成?” 正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小贩说道: “大人,小人这灌汤包里面无金也无银。 但是大人,您可不是寻常百姓,恐怕怀里揣的不可能是铜板,最少也是十两五两的雪花银。 小人若是找给大人一把铜钱的话,恐怕大人可能还要嫌脏了手,所以小人就就斗胆,把一屉灌汤包卖出二两银子。” 小贩一边说,一边熟练的卖着他的灌汤包。 突然,有一个官员看了看陈落,与陈落身上的五品官衔,说道: “这位大人,新上任的?” 陈落看了一眼,面前这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五品官,身体很是臃肿肥胖,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三屉包子。 陈落问道: “是,敢问大人是?” 胖子将自己硕大的脑袋伸进了笼屉里,一边嚼着灌汤包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户部,张清风。” 第90章 你拉我作甚 陈落看了一眼张清风肥胖的身躯,心中顿感一阵无语。 胖子张清风以为陈落是觉得灌汤包的价格太过离谱,便对陈落解释道: “兄弟,坐,其实这些小贩们并非如你想的那般贪得无厌。” 陈落并不说话,只是坐了下去仔细听着。 张清风用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继续说道: “这灌汤包,成本或许也就几文钱。” 张清风将灌汤包放进口中,用筷子指了指地,说道: “早朝时间都在卯时,所以很多大人都来不及吃饭。 若是有卖早点的,无论好吃与否,上早朝的大人们都在这里会买上一些填填肚子,不然很难撑过一两个时辰的早朝。 这样一来,就有一些小贩想要在这里卖早点,但此时是宵禁,无论出行还是摆摊,不仅需要有官府盖印的出行文书,还需要租借这里的地才能摆摊。 我们户部就是专管这些的,其实,收的费用远不止这些,除去出行文书和租地费之外,还要向官府缴纳一半的收入,以及清扫费等等一切费用。 就拿这灌汤包来说,每屉落入他们手里的纯利润,恐怕只有十几文钱而已,余下的都上缴国库了。 而且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得罪某位大人。 所以,一屉灌汤包卖二两银子真不算贵。” 陈落点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张大人,受教了。” 张清风摆了摆手,说道: “同朝为官,互帮互助罢了。” 陈落转头看着四周,只见宫门处有两台轿子正摆在那里。 在这两台轿子之后,六个简易的小轿在他们后面依次排列。 陈落指着那些轿子,疑惑的问道: “张大人,这些轿子都是……” 张清风顺着陈落的手指看了过去: “最前方的两个大的,是田太尉和独孤太师的轿子。 后面的那六个小的,都是六部的几位尚书大人的轿子。” 陈落顿时明了。 陈落又发现有一些官员正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议论什么。 陈落本想铺开神识查探一番,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皇宫内高手众多,可能会引起警觉和关注,若是因为好奇而不慎暴露了修为,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于是陈落又问张清风道: “张大人,这些大人怎么聚在一起了,是不是同一部的?” 张清风回过头,看了一眼便说道: “是,这些都是礼部的,他们平常不在这摊上吃饭,都是自带干粮,又怕被人笑话,所以他们都是聚在一起啃食干粮。” 陈落眼中露出疑惑: “怕人笑话,为什么?” 张清风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 “嫌丢人呗。 我告诉你,礼部尚书苏延言死脑筋,不允许自己的礼部有贪官。 所以每天都盯着谁愿意花几两银子买早点,谁买早点就查谁,而且还一查一个准。 久而久之,礼部的人就都不敢花银子买早点了,全都自带干粮,这也成了每天早朝前的一个特色。 连京城里的小孩都会唱顺口溜: 礼部尚书苏延言。 寅时轿落宫门前。 喝着凉水啃干粮, 看谁花钱吃早点。” 陈落闻言,顿时被提起了兴趣: “那这么说来,礼部的这些人,全都是清官不成?” 张清风闻言,立即埋头吃包子,并不回答。 很显然,这种事,是官员们最避讳的话题,若是贸然议论,很可能一个不慎就招惹了大官。 就在此时,宫门内响起了一声钟响。 张清风听到这声钟响后,立即将最后的两个包子直接塞入口中,而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并在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 与此同时,其他所有的官员也都迅速起身,走到宫门前排列整齐。 小贩们也在此时将摊子迅速收起,并用水将地上的油渍冲到路边。 就连太尉太师以及六部尚书,也都从轿中出来,站在最前方。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宫门前竟然变得一片肃穆。 陈落站在张清风身后,还想再问些什么。 张清风焦急的问道: “你是那部的官员?” 陈落回答道: “吏部啊。” 张清风急忙指了指最右侧的一排,说道: “吏部在那边,这一排是户部,快点过去,该上朝了。” 陈落闻言,立即走向了吏部那边,随后,看了看官职后,便站在了五品官的最后。 陈落身后的那名吏部六品官见状,立即后退了一步,而后,在他身后的六七品官依次后退。 又过了一会,宫内的钟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是两声钟响。 在这两声钟响落下后,陈落见皇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而后,走出以为面容白皙的太监。 太监走到宫门的正中心,扯着嗓子喊道: “卯时已到,百官进殿!” 太监说完这句话后,便恭敬的退到一旁。 走在最前方的太尉田弼持和丞相独孤风云立即向皇宫内走去。 在穿过了第二道宫门之后,一道台阶出现在陈落面前,而后,走在最前方的田弼持与独孤风云拉开了一点距离。 而后,以六部尚书为首的六条长队也以三三之势分离开来。 刑部,兵部以及工部跟随太尉田弼持站在左边。 户部,礼部与吏部与太师独孤风云站在右侧。 两队在中间隔出一条路。 而后,两队人同时跟随太尉和太师踏上台阶。 陈落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抬起头便看到一个大殿,大殿的上方有些一块匾: 朝殿! 只是陈落不太清楚,这个朝是上朝的朝,还是朝阳的朝。 文武百官陆续走进大殿,依旧保持着原本的队形,在中间留出一条路。 大殿内灯火通明,陈落突然发现前方有人正在盯着自己,抬起头,竟然是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半百老者。 半百老者的眼中满是仇恨与怨毒,此时正咬着牙盯着陈落。 陈落若无其事的扭了扭脖子,并不在意。 就在此时,宫门出又传来三声钟响。 与此同时,一道明黄色身影从大殿后面走出,坐在了正中间的那把龙椅上。 一旁侯着的太监立即喊道: “上朝,跪!” 太监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百官尽数跪伏在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就在百官跪倒的时候,最右侧的一个身影依然杵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 这道身影,自然是陈落,也只会是陈落。 在陈落身后的那名吏部的六品官立即拉了拉陈落官服的衣角。 随后,一道声音在朝殿之上响起: “你拉我做甚?” 第91章 跪不跪 陈落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都寂静了下来。 朝堂中所有跪着的官员都看着站立着的陈落。 太尉田弼持,太师独孤风云和皇帝陛下面无表情看向了陈落的位置。 太监转过头,看了一眼皇帝陛下,而后转头对陈落喊道: “何事如此喧哗?” 陈落刚想开口,突然,陈落身后的那名六品官弯腰走到文武百官中间的那条道上,喊道: “回禀陛下,微臣吏部司封司员外郎何兴,刚才见前面的这位大人没有跪朝,所以便想提醒一下这位大人。” 名叫何兴的六品官说完,便低下头去,跪伏在地再不言语。 太监看向陈落,问道: “这位大人,你为何不跪?” 陈落左看看又看看,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疑惑的问道: “我父王是镇北王陈岳,我还要跪吗?” 陈落此言一出,大殿上所有人尽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陈落这一队最前方的吏部尚书站起身,怒道: “考功司郎中,这是朝殿,不是你家后花园。 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父亲镇北王见了陛下,也应该朝拜!” 陈落闻言,立即点头道: “哦,那我明白了。” 随后,陈落一躬身,对龙椅上的皇帝陛下行礼道: “臣,考功司郎中兼镇北王世子陈落,参见陛下。” 随后,陈落深深躬下身去,对皇帝陛下行了一个王爵之礼。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并不出言,一双眼睛就那样平淡的看着陈落。 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苏延言开口道: “陈落,按照卫国律法,凡是臣子上朝,必须要对陛下行君臣之礼。” 陈落认得苏延言,回答道: “回苏大人的话,刚才我已对陛下行了君臣之礼。” 礼部尚书苏延言说道: “你方才行的是王爵之礼,你父亲王爵没错,但你如今并无爵位,只是五品官,五品官朝见陛下,须得行跪拜之礼。 天地君亲师,你若是不跪,便是忤逆,忤逆,便要受罚。” 陈落说道: “多谢苏大人的提醒,只是,天地君亲师,我连这天都未曾跪过,若是跪了陛下,那岂不是对苍天的忤逆?” 苏延言并没有动怒,依然耐心劝解道: “陈世子,你这是歪理。” 然而,正当苏延言劝解之时,礼部那一排第三名老者便开口说道: “呵呵,陈世子,你祖祖辈辈蒙受皇恩,非但不思感激,反而要做出如此的忤逆之举,你真是跟你父亲一样目无法纪。” 陈落看向那老者,眼神中散发着一股阴冷,问道: “大人是谁?” 老者冷哼一声,用极度仇恨的眼神看着陈落,对陈落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便是户部侍郎,三朝老臣孟正松。” 陈落听到孟正松这个名字,脑海中顿时浮现了离家前几夜陈行风与陈恒为自己准备的资料。 孟正松,三朝元老,在卫烈帝在位时中了探花,做了个八品官。 因为有着家中财力的支持,一路坐到了五品的郎中。 后孟正松因为在一次科举中帮朝中几名一品二品官的后人,得到提拔,晋升到四品主事。 后在先帝与烈帝的其他几名皇子夺嫡中,站队先帝,在先帝登基后,得到赏识,一路晋升到二品户部尚书之职。 先帝驾崩后,作为二品礼部尚书的孟正松没有及时站队,坐观几位皇子夺位之争。 于是在当今陛下登基后,孟正松被皇帝陛下打压,从二品尚书被贬到了四品主事,而后又晋升到了三品侍郎。 而他两个站错队的儿子,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南境,五个孙子,也只剩下了两个。 孟正松将所有的事都算在了南侯的身上,继而痛恨整个南军与镇北军。 一有风吹草动,孟正松便上书弹勋四大君候或者他们手下的将领。 孟正松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于是,这一次,以三品侍郎的身份站位太子,以求为自己的两个仅存的孙子铺好将来的路。 陈落再度打量了一眼孟正松,发现他眼中的恨意并不属于殃及池鱼,将对南侯的恨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而是真真切切的对自己恨之入骨。 陈落对此有些疑惑,努力思索了许久。 最后,陈落想到了那天在青云楼,非要搜查自己房间的城卫军姓孟的头领。 将脑海中那位孟头领的相貌仔细的与孟正松对比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 城卫军的那个孟头领或许是这位户部侍郎孟正松的两位孙子之一,所以他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陈落想到这,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孟正松见陈落露出笑容,怒道: “你笑什么?” 陈落戏谑的看着孟正松,笑道: “我想起来一个好玩的事,没忍住。” 孟正松问道: “哦,是吗,那不知你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竟然能在如此庄严的场合笑出声来。” 陈落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是这样,我想起来,我刚进京的时候,有一位城卫军的头领,非要给我强加一个罪名,还要搜查我的房间。” 户部侍郎孟正松听到这,脸色顿时一变。 陈落可不管这些,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只是可惜,他忽略了本世子的身份,没把本世子放在眼里,最后被本世子给砍了。” 户部侍郎听到这,脸上一片惨白,而后,用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陈落。 陈落还在说着: “对了,那个城卫军头领好像也姓孟,跟侍郎大人一个姓,你说巧不巧?” 户部侍郎孟正松听到这,怒道: “黄口小儿,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 孟正松说完,便要上前打陈落,却被户部的尚书和另外一名侍郎拦着。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明白,若是孟正松真的在这大殿之上对镇北王世子行凶,这个罪过是极大的,很可能会株连到他们。 所以他们很理智的拦下了孟正松。 陈落则是一副傲然的姿态,说道: “孟侍郎,你还是省些力气,就凭你这老胳膊老腿,恐怕跑过来都费劲,届时你若是不小心撞死在了这里,谁能担当得起?” 第92章 天地君亲师,我都不曾跪 孟正松闻言,脸上的怒容更甚,然而因为有着户部尚书和另一位户部侍郎拉着,孟正松始终挣脱不了。 而皇帝陛下,与太师太尉三人对这一切尽都只是冷眼相待。 他们正好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陈落到底有什么底气,能够在朝堂上不跪,还要硬怼一位堂堂的三品户部侍郎。 良久之后,孟正松终于放弃了进攻陈落的想法,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皇帝陛下这才缓缓开口,用极其威严的语气问陈落道: “陈落,你为何不愿跪朕? 莫非是朕不值得你跪? 还是说,你从未将朕当做皇上?” 皇帝陛下坐起了身子,眼睛死死盯着陈落的一举一动。 太尉田弼持与太师独孤云起也都各自看着陈落,等待着陈落的答复。 陈落说道: “陛下,微臣之前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天地君亲师,我都不曾跪。 若是跪了陛下,就等同于向命运低头,而我不愿向命运低头。” 皇帝陛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问道: “不愿向命运低头,你是逆天而行的修者?”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慧眼,微臣正是修者,近些年一直钻研武修与炼丹,若非陛下降旨宣微臣入京为官,只怕微臣现在还在修行。” 皇帝陛下看着陈落,说道: “爱卿敢与天争,实乃令朕佩服。 可是,朕不愿听这些,朕只想知道,你见了朕,为何不跪?” 还没等陈落回答。皇帝陛下又补充道: “陈爱卿,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在这里。 若是因为你的胡言乱语而耽误了文武百官的正事,朕,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皇帝陛下说到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俱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除了太师太尉之外,其余人都立即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乱看。 陈落看着皇帝陛下菱角分明的面容,微笑道: “微臣已向陛下行过君臣之礼,这礼,已经是微臣心中最高的礼节,往日只对庙里的神仙行过。” 皇帝陛下盯着陈落的眼睛,与陈落对视,而后突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陈落故作疑惑的问道: “陛下因何发笑?” 皇帝陛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说道: “没什么,朕听到你将朕与庙里的神仙划为一类,便觉得好笑,所以就笑了。 就这样,国事繁重,你愿跪便跪,不愿跪,那就不跪。” 陈落立即行礼道: “谢陛下恩典。”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开始。” 在一旁的太监立即开口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话音刚落,户部侍郎孟正松突然走出来喊道: “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陛下斜视了孟正松一眼,问道: “孟爱卿何事启奏?” 孟正松喊道: “臣启奏陛下,吏部考功司郎中陈落目无法纪……” 孟正松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皇帝陛下伸手打断: “孟爱卿,朕已经说过了,陈爱卿日后见朕可不跪,爱卿还是多谈些你们户部的问题,莫要在这件事上再浪费心力了。” 孟正松闻言一愣,而后继续说道: “陛下,臣参的人。并非只是陈郎中。” 皇帝陛下诧异的问道: “哦?那不知孟爱卿,还想要参谁呢?” 孟正松说道: “镇北王陈岳教子无方,居心叵测,且行事粗莽,常有越界之举,恐有不臣之心,望陛下明查!” 户部侍郎孟正松此言一出,台下立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礼部尚书苏延言立即喊道: “孟大人,我知你孙儿死了你心中难过,但这是朝堂,你莫要把你的私人恩怨放到朝堂上来!” 孟正松缓缓开口说道: “回尚书大人的话,臣之所言,并非没有依据,镇北王门下的四大君候尽都手握重兵,不可能没我不臣之心。 而且今日,他的儿子就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面见圣上只是也不下跪,这足以说明镇北王陈岳已经想要黄袍加身,自立为皇了!” 孟正松满脸正气凛然,一副忠君忠国,忧国忧民的模样,继续说道: “若是真等到镇北王去了北军之后,我们大卫国,只怕就要毁在被陈岳这个狡诈恶徒的手中了……” “住口!” 一声怒喝打断了孟正松的话。 孟正松回过头,看着陈落问道: “怎么,镇北王世子殿下,被我拆穿了心事,开始恼羞成怒了吗?” 陈落满脸的怒容,他实在难以接受一心为国为民的父亲竟然在这些贪官污吏的口中被诬陷成了叛贼。 陈落搜肠刮肚,努力的想要搜寻一些用古文骂人的话。 然而脑子转了好久,都没有找寻到。 突然,陈落突然想起了前世网上某个时期最流行的一句话。 于是,便一边走上前,一边指着孟正松喊道: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陈落的声音气壮山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孟正松不可置信的听着这句话,反问道: “小畜生,你骂谁?” 孟正松的话音很小,明显没有多大的底气。 陈落怒喝道: “昔日四方压境,你不思亲征前线,等到战事平定,你才派出你两个儿子前去抢功。” 孟正松闻言,顿时不安的看了皇帝那边一眼,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三双冰冷至极的眼睛。 孟正松顿感不妙,急忙辩驳道: “黄口小儿,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夫从未做过……” 然而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陈落一脚踹翻在地。 随后,陈落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正松,喊道: “草原各部践踏国土之时,是我父亲镇北王亲率亲兵卫北,三百里急行军驰援长城,一路累死军士战马无数,换来了你今日的太平安乐。 你可知若非我父亲与镇北军抵御了草原狼骑的进攻,草原狼骑入京的话,你满门男丁皆为牛马,家中女眷尽作猪羊! 如今四方平定,嘴唇一翻,你的救命恩人,为国征战的英雄便在你的口中成了蓄意谋反叛贼,何其可笑!” 孟正松身体颤抖着指着陈落: “你……” 陈落甩开他的手指,怒道: “你什么你? 你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知恩义过河拆桥,上楼抽梯恩将仇报。” 孟正松几乎已经被骂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着自己,想要为自己辩解一声: “我……” 然而还没说出口,便被骂的差点背过气去,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陈落冷笑一声: “我什么我?被戳到了痛处就想躺在地上装死? 呵呵,我活了十七年,还从未见过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第93章 降个雷劈死我! 孟正松直接背过了气,躺在地上已经生死不知,户部后面的一些官员立即围上前掐孟正松人中,帮孟正松顺气。 其他五部也都有一些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乎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似乎在担忧什么。 皇帝陛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孟正松,对身旁的太监挥挥手。 太监见状立即走到皇帝陛下身旁,皇帝陛下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 “去随便找个太医来。” 太监立即躬身,向着一侧走去。 孟正松的门生们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的抢救了好久,终于才把户部侍郎孟正松的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孟正松清醒后,依然死死的盯着陈落,似乎是想把陈落吞入腹中。 陈落斜眼看着孟正松,口气不屑的道: “呵,这么看着我,要不你赶紧自杀,然后去轮回井投胎,下辈子做个狗咬我?” 孟正松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直,又差点背过了气去。 就在此时,在孟正松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五品官劝解孟正松道: “师父,这小子蛮横不讲理,您别生气,徒儿跟他理论。” 孟正松紧紧握住这名五品官的手,说道: “胡图啊,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可千万要为师父出这口气啊。” 五品官胡图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将孟正松交给其他人,而后起身对陈落说道: “世子殿下,尊师重教乃是我们年轻人的教养。 且不论你与户部侍郎孟大人孰对孰错,就拿你气倒孟大人这件事来说,你不以为你做的太过了吗? 而且,孟大人也只是教了教你为臣之道而已,你竟口出不逊,对孟大人恶语相向。 你堂堂镇北王世子,与那市井中的无赖有何区别!” 陈落打量了一眼一身五品朝服的胡图,眼中满是不屑: “我说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东西。 皇上都准许我可以不跪了,孟正松这老东西是吃饱了撑的吗?” 胡图满脸的愤怒,说道: “陛下宽仁,所以准许你不跪,而孟大人是觉得如此不合礼法,所以才提醒你需要跪。 孟大人是在坚持我们卫国的礼法,有何不对? 还有,世子殿下,刚才你说天地君亲师,你都不曾跪。 我想再问问世子殿下,莫非你世子殿下是一个无父无君,忤逆天道,不忠不孝之人吗!” 胡图作为户部侍郎,原户部尚书最得意的门生,口才实属非常。 刚才短短的几句话,直接将陈落推到了皇室,父母,甚至于天道的对立面。 陈落许久没有回答,说实话,他的文学水平实在有限。 和那些能够随随便便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文官们拽文的,陈落自认还真不是对手。 就连之前那一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是在前世从电视剧中学来的。 孟正松见陈落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就连原本沉重的呼吸,也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胡图见陈落不解释,又继续开口道: “世子殿下,你口口声声声声逆天,但世子殿下可知道,逆天的的结局是什么?” 陈落被这个问题提起了兴趣,问道: “是什么?” 胡图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对陈落说道: “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世子殿下,不知逆天的这个后果,你敢不敢担,又担不担得起。” 陈落眼前一亮,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胡图,说道: “我要是说,我就是这天,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逆天,你信是不信?” 胡图与孟正松身边的那些文官们闻言,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良久以后,孟正松在胡图之前开口道: “世子殿下莫不是被我的门生胡图给说糊涂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胡图听到这句话却是收起了笑容,满脸怒容的对陈落说道: “陈落!莫以为你是镇北王世子就可以目无王法,你说你就是天。 那我但要问问,你把作为真龙天子的陛下放在何处!” 胡图此言一出,侧着身子,正在小憩的皇帝陛下顿时睁开了眼睛。 而台下的太尉田弼持与丞相独孤风云也都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态,低下头,观察着皇帝陛下的表情。 此时的皇帝陛下的脸上无喜无悲,无欢无怒,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正在怼陈落的胡图。 田弼持与独孤风云急忙将身子再压低了一些,以便于随时跪倒在地。 他们明白,无论这位皇帝陛下的脸上露出任何表情,不管是喜是忧,是悲是怒,都不会出什么大事。 然而若是皇帝陛下突然面无表情,这就说明,皇帝陛下是真的发怒了。 士之一怒,血溅五步。 皇帝一怒,血河千里! 六部的尚书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急忙将身子压低了一些,祈祷皇帝陛下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自己。 而六部尚书身后,除孟正松之外的十一位侍郎看自己身前的尚书跪了下去,也尽都压低了身子。 而孟正松与胡图二人明显正沉浸在怼陈落的快乐之中,对几大权臣的反应丝毫没有察觉。 孟正松的老脸已经乐开了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陈落说道: “世子殿下,你不是说你就是这天吗,你倒是降个雷劈死我们师徒俩啊,来呀来呀。” 孟正松明显已经兴奋的失去了理智,已经不顾形象的在陈落面前不停挑衅起来。 而胡图则是一副故作沉稳的样子,但嘴角时不时挑起的弧度也证明了此时他内心的兴奋。 就在此时,龙椅上的皇帝陛下爆喝一声: “够了!” 然而也同样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将整个大殿照的亮如白昼。 刺眼的光芒闪过,所有人的眼睛都感受到一阵轻微的灼痛,绝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 “咔嚓!” 两道不分先后的惊雷响起,原本喧哗的大殿顿时一片沉寂。 文武百官都揉了揉眼睛,而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大殿的中央传来一道声音: “侍郎大人,侍郎大人你怎么了!” 文武百官闻声看去,只见原本在孟正松身旁的那几个人,此刻尽都跪伏在地,摇晃着两具几乎已经焦黑了的尸体。 有人分辨出来,那两句尸身,正是刚才训斥陈落的胡图与嚷嚷着让雷劈死自己的孟正松! 第94章 天降祥瑞 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以及田弼持与独孤风云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户部的那些收获孟正松提拔或者教导过的官员依然还在那里抢救孟正松与胡图。 而其他的官员尽都跪伏着,似乎被刚才的两道惊雷给吓到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陛下威武,苍天必然是见识到了陛下的龙威,所以才在皇宫大殿降下雷霆来为陛下彰显圣威。 由此看来,卫国得到上苍的认可,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说出这句话的正是陈落,陈落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拱手躬身行了个礼。 刚才这两道惊雷,自然是陈落动用人间至尊的修为制造出来的。 场中再度一片寂静,然而这份寂静没维持多久,另一道略显老迈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陛下威武,天降祥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闻声看去,见说话的声音竟然是太师独孤风云。 而后,众人犹豫了一会过后,太尉田弼持与六部尚书与侍郎也都站起身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弼持与六部尚书侍郎一边喊一边再度跪拜了下去。 而独孤风云以及余下的文武官员则是并没有起身,但也都在第二个万岁之时喊出了万岁,同时与与田弼持还有六部侍郎尚书一同跪拜。 皇帝陛下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开口喊道: “如今南方平定之时突然天降祥瑞,正是卫国大兴之始!” “众爱卿平身!” 皇帝陛下说完,以太尉太师为首的文武百官立即起身喊道: “谢万岁!” 皇帝陛下的目光落在被从天而降的“祥瑞”劈死的孟正松与胡图的身上,开口道: “众爱卿,这孟大人和胡大人……” 皇帝陛下的话刚说出口,陈落便立即出言道: “回禀陛下,这侍郎大人……” 陈落开口,自然是想给他们加上一个作孽太多,所以被天收了的名头。 这样的话,这个以孟正松为首,针对自己的官僚集团就会溃散。 而且这样一来,也能震慑那些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官员亦或是某些个集团。 “看,上两个针对我的官员遭雷劈了,而且,家里人也没落得好下场,还被加上了天怒人怨的名头。” 若是真的能起到这样的震慑作用,那么,日后就会少许多麻烦。 然而,陈落的话刚出口,便被丞相独孤风云打断: “陛下,孟大人与胡大人方才出言不慎,或是因为触怒了天威,所以才被天威给误伤了。 二位大人虽然未有出色政绩,但还算兢兢业业,老臣以为,应妥善埋葬,并安排其家中子嗣前去寺庙礼佛诵经三年,以消天怒。” 皇帝陛下满意的看了看丞相独孤风云一眼,而后说道: “独孤太师所言极是,就按独孤太师说的办。” 独孤风云立即行礼道: “谢陛下!” 一旁的太尉田弼持看了看皇帝陛下满意的眼色,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他本想说孟正松与胡图是上天派来的星宿,如今天下太平,所以上天把他们收了回去,应以国士之礼厚葬。 这样一来,就可以收买孟正松门生的人心,还能向百官展示出一种自己是好人的信息。 然而却被独孤风云抢先了一步。 田弼持失落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多亏被独孤风云抢先了一步,刚才皇帝陛下说的是孟大人胡大人,而不是孟爱卿胡爱卿。 很明显,皇帝陛下是记恨了这两人。 如果当时自己就那样为“孟大人”“胡大人”求了情…… 太尉田弼持想一想,便是一身冷汗。 若是真的求了情的话,那么自己剩下的最后两个孙子离凉凉也差不远了。 而自己已然年近七十,就算累折老腰,也不可能再拼一个儿子了。 这样一来,自己恐怕就绝后了。 田太尉满怀庆幸和感激的看向了独孤风云那边,而独孤风云也在此时看了过来,眼中得意之色尽显。 先前皇帝陛下差人喊来的太医也匆匆来到大殿,查探了一番孟正松与胡图的伤势之后,摇了摇头后便离去。 皇帝差人喊来几个太监将这两人抬了出去,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 “众爱卿,这天降祥瑞,朕还真有一件称得上祥瑞的事要宣布。” 独孤风云明白,皇帝陛下现在正缺一个捧哏,立即说道: “哦,竟有如此的巧事?” 田太尉也面露欣喜的说道: “陛下所言,是什么好事,老臣都有些等不及了,陛下就别吊老臣的胃口了,快些讲出来。” 皇帝陛下面带笑容,很满意的说道: “是这样,前些日子,皇后说她在宫中太过寂寞,所以便喊来京城中的大家闺秀来宫中解忧解闷。 而,这些京城中的大家闺秀中,有一个女子聪明伶俐,特别招皇后喜欢。” 一听到这里,六部尚书侍郎都齐齐看向了皇帝陛下,其中,就包括了礼部尚书苏延言。 皇帝陛下继续笑着说道: “皇后很喜爱这个女子,所以前些日子与朕商议,说要收下他做义女。” 皇帝陛下说到这,便暂时住了口。 六部尚书与侍郎尽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都明白,所谓的大家闺秀,基本就是在自己这些人的家眷。 而且既然皇后娘娘要收义女,也必然不可能是京城那些富商的女儿。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看不惯那些富商,皇后娘娘不可能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去收义女。 至于其他的那些官员,官衔不够,家中女子根本没有进出宫的资格。 至于太师和太尉,也不可能,若是他们两个的孙女的话,他们肯定不可能表现这么高兴。 所以,这位天选之女只可能是自己这些人中某一个人的女儿亦或者是孙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把目光落在了礼部尚书苏延言的身上。 礼部尚书苏延言有一个淑雅贤德,秀外慧中的女儿,年龄正好二九之年,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尚待字闺中。 众人都猜测皇帝陛下口中的这个女子很可能就是苏延言之女苏七弦。 而且,听闻苏七弦与那玖月公主是闺中蜜友,经常出入宫中。 这使众人心中的猜测更坚信了几分。 第95章 祥瑞公主 陈落与那些官员们也尽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帝陛下。 太尉田弼持问道: “陛下口中的这位才女,可是孤独太师家的那位孙女?” 田弼持的话刚一落下,太师独孤风云立即接话道: “田太尉说笑了,我那孙女天性好动,哪有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猜陛下口中的这位才女,应礼部尚书苏大人的女儿。 听闻苏大人的女儿精通音律,又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必然是她没错了。” 太师独孤风云此言一出,苏延言立即看向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苏爱卿的女儿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自然也是极好。 但皇后口中的那位大家闺秀,比较不比寻常。苏爱卿女儿才华或许远超于她,只是有些事,却是比不上。” 苏延言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皇后的女儿自然是好事,可是,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女儿将来必然会被赐婚。 若是许给个良人还好,了若是不慎许给了个不合适的人,可能就会酿成悲剧。 而且,这种赐婚大多都是皇帝拉拢大臣的手段,被赐婚的二人一般都不会真正恩爱的,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相敬如宾。 礼部尚书苏延言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与其他官员一样开始思虑起来: 到底是谁家的女儿,能够比自己的女儿更受皇后娘娘的赏识? 苏延言虽然官至二品尚书,但他从未因此就感到比谁高人一等。 只有他的女儿苏七弦,才让他真正觉得骄傲与自豪,在心里以为自己的女儿便是这世上最有才,最讨人喜欢的姑娘。 如今听到有人比自己的女儿更受皇后娘娘的赏识,苏延言自然不服,所以便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皇帝陛下的每一句话。 将皇帝陛下又开始了吊胃口模式,太尉田弼持忍不住说道: “陛下,你就别吊我们这些臣子们的胃口了,我们都快被你急死了。” 皇帝陛下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 “哈哈,那好,朕就不吊众爱卿了,其实皇后所说的这位才女就是,林家的林白茶。” 皇帝陛下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而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听到这句话后,也尽都愣在当场。 林白茶。 林白茶这个女子说起来,并不算出色,而且平日里行事极为低调,完全不惹人注目。 以至于许多久居京城的官员们,都只是知道她的名字。 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林白茶并不算什么,然而,他身后的那个家族,却是让全京城所有官员都心生敬畏。 林家! 林家众将! 这些名词,在那些卫国十年以上的老官员心里,就如同天神一般。 昔日,林家的将领几乎占据朝堂四分之一的位置,而林家的老将军林撼天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就连如今的太师太尉也要在他面前低头听训。 突然有几年,卫国连年大旱,大涝,连续几年粮产减半,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先皇为了给百姓节省出春耕所用的种子,竟然带头吃糠咽菜,而且一吃就是数月。 也就在此时,北原,南境,西域,东瀛突然四方联手向卫国发难。 四方的战乱让朝中无论文臣武将尽都人心惶惶,几乎全部都主和,想要以边界之地换取粮食,牛羊来生存。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林老将军林撼天向先皇请命出征。 先皇也当即力排众议,以全国之力支持林老将军出征。 于此,林家当时在朝的三代二十五名武将尽数前往边境。 东境五人,南境七人,西境八人,北境加上林撼天在内十人。 战乱争始,东南两境还能坚持,然而西北两边因天气入冬,卫国军士又缺衣少粮,导致受冻受饿而死的将士比战死的还要多。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林家众将率领麾下的人抵御了外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而先皇陛下也尽最大的力量招募壮丁,训练新兵,培养新将领。 直至天气回暖,卫国国力渐渐恢复,战局才有所扭转。 然而林家戍守边疆的二十五位将领战死,饿死,冻死在边关二十四人。 林家满门众将最终只剩下林撼天一人。 而自始至终,四方军队未能踏入卫国境内半步,也没能攻破一城。 而老将军林撼天因为长期挨饿受冻,加上身上的伤势,也在新一轮的统帅陈岳完全接手北军之后倒下了。 回来后,先皇陛下立即召集所有太医为老将军治病,然而林老将军身上的刀剑伤与冻伤让所有的太医见了都触目惊心。 甚至于资历最深的老太医说出,林老将军死了才是解脱这句话。 然而林老将军却是始终提着一口气,他说要看到卫国的军队一统天下,要看到天下的百姓都不必挨饿受冻受欺辱。 如今,老将军林撼天依然躺在林府,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此时的林家,除了林老将军外,林老将军的儿子孙子都已尽数战死沙场。 只剩下了当年襁褓中的两个男童,一个尚在腹中的女童,以及满门的孤寡女眷而已。 而林白茶,便是当年的那个女童,也就是林老将军的长孙林卫北的女儿。 场中的气氛变得极为沉重,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良久以后,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接上之前的话,继续说道: “朕一直觉得跟亏欠林家,然而林家满门上下,只剩下了林靖西与林靖北两名男丁,而且年岁都不大,心智还未完全成熟。 朕若是现在封他们为王爵,便等于是害了他们。 所以与皇后仔细商议了一下,准备先收下林白茶作为朕的义女,册封公主之位。 若是日后靖西靖北能够如林家众将一般忠君报国,届时再册封他们王爵之位。” 皇帝陛下说到这,深深叹了一口气。 太尉田弼持与太师独孤风云立即说道: “陛下圣明,皇恩浩荡!” 文武百官也尽都齐声喊道: “陛下圣明,皇恩浩荡!” 皇帝陛下继续说道: “原本,朕和皇后为了林白茶的公主名号还在发愁,所以想要趁今日早朝问问各位爱卿。 不过,既然今日天降祥瑞,那不如就册封其为祥瑞公主。 因为有了林家众将,卫国如今才能一片祥瑞。 若是众爱卿没有异议的话,那便这么定了。” 第96章 朕要你认罪! 皇帝陛下说完,文武百官立即下跪说道: “皇恩浩荡,陛下圣明!” 皇帝陛下满意的看着跪伏的文武百官,等他们起身后,皇帝陛下对礼部尚书苏延言道: “苏爱卿。” 苏延言急忙走到大殿正中,说道: “臣在。” 皇帝陛下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倾,说道: “苏爱卿,册封公主的仪式,就由你来布置了,时间就定在下月初五的端阳节。 这一个月,还请苏爱卿多多费心。” 礼部尚书苏延言立即跪拜道: “臣领命。” 说完,看皇帝陛下没有再发言,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陛下双眼在文武百官的身上徘徊着,最后将眼睛落在陈落身前的一个中年官员身上。 这名官员见皇帝陛下看向了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身躯颤抖着,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皇帝陛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比寻常的神色,开口道: “吏部主事柳爱卿何在?” 陈落身前的那名四品官员吏部主事闻言,立即受惊一般的喊道: “微臣……在。” 说完,便走到大殿正中,直接对着皇帝陛下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皇帝陛下意味寻常的看着户部主事柳若海,问道: “柳爱卿,朕听说你儿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兼备,极具韬略?” 吏部主事听到这句话,连头也不敢抬,喊道: “陛下,臣有罪!” 皇帝陛下坐直了身体,语气平淡的问道: “哦?你有罪,朕怎么不知道你有罪?你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儿子,能有什么罪?” 柳若海闻言,浑身不住的颤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皇帝陛下的脸上前一刻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然而,刚一开口却突然变得阴寒: “柳爱卿,你不敢说吗,那朕替你说。” 皇帝陛下说完,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七天前,柳爱卿你的儿子柳成均在酒楼与另外几名世家公子打赌,说他可以在三天内拿下林家的林白茶。” 皇帝陛下的这句话刚说出口,好奇的陈落便看到吏部主事柳若海瘫倒在了地上,连跪都跪不起来。 “这几位世家公子,都是众爱卿府上的公子哥。” 皇帝陛下说到这,陈落见到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噤若寒蝉,其中一些家族中有着纨绔子弟的更甚。 皇帝陛下似乎今天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意思,说道: “至于这些人是谁,朕这次就不提了,不过,朕会记在心里,若是这些人日后再犯了什么事,二罪并罚。” 皇帝陛下从龙椅上缓缓站起,脸上的面容逐渐变得难看起来,说道: “众爱卿,你们知道柳爱卿的儿子那天说了什么吗?” 随后,皇帝陛下惟妙惟肖的模仿起了世家子弟说话的方式: “不就是一个林家的林白茶吗?整个林家除了一个老不死的林撼天外,就剩下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碎。 你们看着本公子的,三天之内,不光是林白茶,就连林家的那些俏寡妇,本公子也能推倒在床上!” 皇帝陛下将世家子弟的纨绔姿态表演的惟妙惟肖,然而,整个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敢出声。 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皇帝陛下继续说道: “而后,柳爱卿的儿子柳成均就在半夜,借着醉意去了林家大门口,满口尽是淫秽之语,然后被林家的仆人打断了腿。” 那些家中有纨绔子弟的官员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 “被打断了腿就好,被打断了腿就好……” 他们明白,只要林白茶没受到实际性的伤害,皇帝陛下惩治一番,做做样子也就过去了。 相反,若是林白茶真的遭受了某些不测。 以林白茶如今准公主的身份,恐怕这些所有参与以及煽动的人,乃至他们所属的家族,都会受到株连。 皇帝陛下依然在淡淡叙述着: “柳爱卿的儿子被打断了腿之后,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去找了孟正松孟爱卿的孙子。 孟爱卿的孙子在城卫军任统领之职,手中可以调动百名城卫军。 柳成均找这位孟统领帮忙,调来了城卫军,直接在林白茶出门的时候,以搜查之命扣下了林白茶。 柳成均称林白茶和京城内的几起盗窃案有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自,亲自!亲自搜林白茶的身!” 皇帝陛下把“亲自”说了三次,每一次的口气,都比上一次更重。 来自皇者的威势压的除陈落之外的文武百官尽数喘不过气来,满朝的文武连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 皇帝陛下似乎是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境,轻声道: “好在京城中有位黑衣的侠客,及时救下了这未来的祥瑞公主。” 皇帝陛下的声音刚刚有了些缓和,而后又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柳爱卿的儿子柳成均听说这次计划失败,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和柳爱卿一同商议。 柳爱卿也不愧是朕手下的一名贤臣,当即就为他的儿子出了一个与林家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主意。” 皇帝陛下看向了吏部主事柳若海,带着赞赏的眼神中露出彻骨的阴寒: “朕给众爱卿讲讲。 当时,柳爱卿告诉自己的儿子: 反正现在林家势微,你大可以带一队城卫军以搜查刺客的名义去林家,在林家,将生米煮成熟饭。 为父再去为你提亲,届时,林家就算在不情愿,但为了林白茶的名节,也要把林白茶嫁于你。 至于林家的寡妇们,逢年过节为父与你一齐前去一一拜会。” 皇帝陛下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顿时都看向了大殿上跪伏着的柳若海。 文官的眼中大多是鄙夷,武将的眼中尽都是愤怒,甚至于有几名可以带刀入殿的将军已经将按在了刀把手上。 皇帝陛下心中的怒火似乎再也压抑不住,怒道: “柳若海啊柳若海,朕早知你行事荒唐,日夜流连于青楼,但一直念在你家世代忠良的份上始终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朕没想到,你一个熟读圣贤书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的荒唐事! 若不是林家附近的百姓相信林家,自主护卫林家,恐怕你的阴谋就已经得逞了!” 跪伏着的柳若海闻言,立即泣不成声认罪道: “陛下,微臣知错了,微臣回去就打断我儿子的另一条腿,然后再打断自己的两条腿,禁足府上。 陛下,微臣知错了啊陛下……” 皇帝陛下努力的恢复自己的姿态,说道: “不,朕今天不需要你认错,朕要你认罪!” 第97章 臣有本奏 皇帝陛下对身旁的那名太监招了招手。 太监会意,立即走到了大殿之后。 不多时,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再度出现,托盘之上,乃是两杯酒。 皇帝陛下向着柳若海摆了摆手,太监立即将那托盘轻轻放在柳若海的面前。 柳若海见到这两杯酒,身躯立即颤抖起来。 “端起来。” 皇帝陛下语气平淡的说道。 柳若海明白,这是两杯毒酒。 但是皇帝陛下的话,他实在不敢不听,只得双手颤抖的将托盘端起。 皇帝陛下看着柳若海,冷冷道: “朕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两杯鸠酒。” 柳若海即便早有预料,但从皇帝陛下口中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以至于杯中的毒酒差点撒了出来。 “你所犯之罪,就算朕下令将你的九族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但,朕是个仁德之君,不愿采取那种残忍的刑法对付你这个文弱书生。 所以,朕准备了这两杯鸠酒。 这是朕给你的一个考验,想要通过这个考验,你须得将这两杯鸠酒安安稳稳的端回家,你们父子二人一同饮尽。 如果你完成,我保你九族不灭,家中女眷不受欺凌。 反之,若是有半点撒漏,亦或者是不执行朕的旨意,那,朕便诛了你的九族。” 柳若海听到这,双腿忍不住的颤抖,就要跪下求饶,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道: “陛下,微臣知罪了,微臣日后一定惟陛下马首是瞻,只求陛下能够……” 然而这句话还未说完,皇帝陛下便一掌拍在桌案上: “住口!现在知道自己错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田太尉及时拦阻,如今的林家比之你如今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朕对你,对你们柳家已经足够宽仁了,若是你再敢多说一句话,就别怪朕不念你柳家几代贤臣的情分了! 去,在饮下这杯鸠酒之前,你还是吏部主事,回到你的位置上,端着这两杯鸠酒乖乖给朕站好!” 吏部主事柳若海涕泪横流,但还是起身乖乖的站在了陈落的面前。 随后,皇帝陛下指了指几个浑身颤抖的官员,喊道: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也都给朕听着,莫要以为林家如今没落了,你们就能随意的欺辱。 你们别忘了,若是没有林家,你们,甚至是朕,此刻恐怕都早已被外寇当做了耕地的牛马,甚至是圈中的猪羊。 林家众将的忠勇与功绩,就算是你们这些所有人都加起来,哪怕再加上四方军侯与镇北王,都比不上! 自今日起,无论是谁,胆敢欺辱林家人,不敬林家人者,立诛!” 皇帝陛下此言一出,陈落立即抬头,看向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说完刚才那句话后,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而后对满朝的文武百官说道: “众爱卿,今日可有什么本要奏吗?” 皇帝陛下的声音刚一落下,礼部尚书苏延言回过头,看了一眼柳若海端着托盘颤抖的双手,立即走到大殿正中喊道: “陛下,臣有一事需询问陛下。” 皇帝陛下看向礼部尚书苏延言,问道: “不知苏爱卿有何问题?” 苏延言问道: “敢问陛下,册封林家小姐为祥瑞公主一事,是否需要请四方诸国前来祝贺?” 皇帝陛下坚决的说道: “要,当然要,林家是我们整个卫国的骄傲,自然要让那些寇贼来见识见识,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真正的忠臣良将!” 苏延言又开口问道: “那,是否需要请戍边四方军侯,以及隐居的镇北王爷前来?” 皇帝陛下闻言,犹豫了一阵,而后说道: “发出去,若是边关没有要紧的战事,便让四方军侯以及镇北王爷来祝贺。” 苏延言又问道: “那林靖西,林靖北两位将军呢?” “要,他们是祥瑞公主的嫡亲兄长,又是林家仅剩的两名男丁。” “那林家的那些遗孀……” “要请。” “那要不要给几位皇子设下位置?” “要。” “那要不要给后宫的几位娘娘……” “设下。” “那……” …… 苏延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一直问个不停,问了半个时辰还在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延言是想努力的拖时间,好让端着两杯鸠酒的柳若海多站一会,多遭一会罪。 陈落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吏部主事柳若海,柳若海此时的头上冷汗热汗一起冒,就如同在淋暴雨一般,双臂不停发抖,似乎下一刻,便会拿不稳这装着鸠酒的托盘一般。 苏延言依然还在问个不停,从邀请人员,到册封仪式的琐碎尽都问过一遍。 问道最后,皇帝陛下终于坐不住了,无奈的对苏延言摆了摆手,说道: “苏爱卿,苏爱卿,这些事,你先与你吏部的侍郎与主事们商议,商议过后呈个折子给我,我回头细看。” 苏延言闻言,立即说道: “是,陛下。” 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陛下看了看文武群臣,问道: “哪位爱卿还有本奏?” 皇帝陛下此言一出,大殿上立即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 “陛下,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陛下,臣有一事需请问陛下!” “陛下,这是臣的奏折。” “陛下,这是西境的最新战况……”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陛下,臣有要事,急需向陛下禀报!” “陛下……” …… 今日,原本因为南境平定风调雨顺而一片冷清的早朝,几乎人人都有本奏。 其实包括皇帝陛下在内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如今根本没有什么大事。 所有人都“有本奏”的原因,全和苏延言一样,想要拖一下退朝的时间,让柳若海多遭些罪罢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记恩的,尤其那些从先皇便在朝为官的老臣与老将。 他们都念着林家的恩情,只是因为某些事,为了避嫌,所以才没有向林家示好。 如若不是怕这位多疑多心的皇帝陛下猜忌,恐怕满朝的文武早就踏破了林家的门槛,去上林家提亲了。 如今看着林家受柳若海父子欺辱,他们又怎能坐视不管,即便不敢明着出手帮林家,但给柳若海使点绊子的勇气还是有的。 而且就算要被猜忌,所有人都一起帮林家,皇帝陛下总不可能只猜忌我一个人? 第98章 御宴 皇帝陛下看着这群满口喊着“臣有本奏”的大臣们,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良久之后,皇帝陛下睁开眼,看了看门外,问道: “是不是天亮了?什么时辰了?” 太监急忙禀报道: “回禀陛下,已经亥时了。” 皇帝陛下故作震惊的道: “这么快?” 太监点了点头。 随后,皇帝陛下对群臣说道: “众爱卿,不知不觉已经亥时了,众爱卿还没用过早膳?” 皇帝陛下刚一出言,文武百官顿时面面相觑: 陛下寻常不是为了批阅奏折废寝忘食吗?今日怎么率先提出吃饭了? 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太师独孤风云立即说道: “听陛下这么一说,老臣的确感觉有些饿了。” 太尉田弼持也立即补充道: “是啊是啊,老臣也还没吃早膳呢。” 他们本就是皇帝陛下的最佳捧哏,自然知道皇帝陛下的用意。 皇帝陛下听到这,立即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去,让御膳房准备些膳食,这些可都是国家的栋梁,莫要把身体给饿坏了。” 太监领命,急忙一路小跑去了门外,高声喊道: “陛下赐膳文武百官,通知御膳房尽快准备膳食!” 随后,远处也响起一个太监传话的声音。 太监传完话后,便回到皇帝陛下身侧,说道: “陛下,都安排了。” 皇帝陛下对文武百官说道: “想必众爱卿也累了,先就地坐下,先聊聊天,过会膳食就能准备好了。” 百官顿时行礼: “谢陛下。” 随后,众人随着太师太尉六部尚书一同席地而坐。 皇帝陛下也靠在了龙椅上,给太监打了个手势,太监会意,立即走到龙椅之后,为皇帝陛下轻轻按摩太阳穴。 此时的陈落,正观察着面前的柳若海。 此时的柳若海满脸的煞白,嘴唇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冷汗,像是立马就要脱力一般。 并没有过多久,一些宫女从门外进来,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些一份饭菜。 其中一位宫女走到大殿的台阶前停下脚步,皇帝身旁的那名太监立即走上前接过饭菜,而后缓缓的将饭菜举过头顶。 陈落发现这太监的手极其稳健,托盘摆在皇帝陛下面前就如同一张四平八稳的案桌一般。 皇帝陛下并没有用餐,而是等待着宫女们把群臣的饭菜上齐。 两盏茶时间过后,文武百官,无论大小官员,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上了一份饭菜,其中包括陈落,与陈落面前的柳若海。 陈落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其余所有人的饭菜尽都是清一色的都是一只整鸡,一份青菜,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双筷子,一个勺子,以及一个托盘。 也就在此时,皇帝陛下拿起托盘里的筷子,开口道: “众爱卿不必拘谨,饿了一早上了,快些用餐,用完餐退朝,有要事的大臣随朕去御书房,其余的琐事,明天再议。” 皇帝陛下说完,便夹起一块肉食往自己口中送去。 大殿上的文武群臣也都拿起馒头或者端起粥饭开始吃了起来。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所有人的吃相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道蹭蹭蹭,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大殿上响起。 文武百官闻声看去,只见那新上任,作为考功司郎中的世子殿下陈落正毫无吃相的正啃着一只鸡腿。 一边吃,嘴里还一直说着: “好吃,真香,人间美味。” 文武百官,包括龙椅上的皇帝陛下都全都看着世子殿下土包子的模样,已然忘记了吃食。 一名文官忍不住吐槽道: “粗鄙之人,粗鄙之人啊……” “是啊,真是没见过世面,恐怕他还没吃过御宴……” 随着第一个人带头,文武百官都开始吐槽起陈落。 然而陈落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在一边唧嘴一边说着好吃。 然而,就在此时,两道不和谐的声音同时响起。 “咕,咕噜噜~” 一些心思细腻的人注意到了这两道声音,转头看去,竟然是正端着两杯鸠酒的柳若海发出的。 柳若海,饿了? 随后,文武百官又看了看正在吃东西的陈落。 陈落一边吃一边感叹: “这鸡腿真香啊,太像了,这热腾腾的大馒头,这香喷喷的粥饭,人间美味啊。” “咕,咕,咕噜噜~” 吏部主事柳若海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那些武将们见状,立即撕下一直鸡腿,就往嘴里送去,嘴里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咀嚼声。 文官们也是毫无仪态的端起粥饭,如同孩童一般扒起饭来。 一时间,唧声,夸赞声此起彼伏。 肉的香味几乎弥漫了整个大殿。 柳若海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他本就被吓得虚脱,正需要肉食补充体力。 然而此时他手中正端着他九族性命的两杯鸠酒,这使得他丝毫不敢动弹。 包括礼部尚书苏延言在内的一些官员甚至直接将脸转向了柳若海这边,一边吃一边向柳若海显摆。 柳若海此时如同身处十九层炼狱一般的煎熬。 良久以后,陈落在柳若海的身后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 “嗝~好饱,真香啊~” 在陈落身旁不远的胖子户部五品官张清风也说道: “是啊是啊,这御宴就是好吃,太香了啊~” 一旁还在端着托盘站着的柳若海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无神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食物的贪婪。 然而,他的手中依然在端着托盘,丝毫不敢松懈,就怕一个不慎,托盘里的酒撒了,自己的九族就保不住了。 又过了一会,柳若海实在感觉自己饥饿难耐。 所以便用眼神对平常与自己走得近的,还有那些平日里奉承自己的那些官员使眼色,以求他们能够大发慈悲,喂自己一口饭菜充饥。 然而所有人此时都对柳若海抱有鄙视与恨意,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心眼神做出回应。 柳若海见这招不行,急忙又低声给请求别人帮他,哪怕喂口饭,结果人人都对他避如蛇蝎。 凡是他喊到谁,谁就立即转过头去。 此时众大臣心中都知道,柳若海已经成了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 谁此时若是敢对他示出一点好,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要面临皇帝陛下的猜忌与针对。 所以大家都很明智的没有理会柳若海。 第99章 阉了,杖毙 皇帝陛下明显没有再把早朝上下去的意思,留下几个大臣,便宣布了退朝。 吃饱喝足的大臣们自然也是很乐意,跪拜了皇帝陛下之后,便向外走去。 陈落前面的柳若海也如蒙大赦。 虽然还逃不过死劫,但毕竟可以回家先享受一番再死去。 毕竟皇帝陛下也并没有说回家就必须死。 这样一来,自己回去起码可以吃个饭,喝个茶,再享受一番人间的欢乐。 然后再买一副上好的棺材。饮下这杯鸠酒。 总而言之,比之现在的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来说,总归是好了不少。 柳若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然而就当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柳若海手中托盘顿时不稳,直接洒落在地上。 踹柳若海的人自然是陈落,陈落在听说事情原委之后,便发自内心的觉得柳若海这种人就该诛灭九族。 所以便一脚照着他的小腿踢了过去。 柳若海看着地上已经尽数撒漏的鸠酒,来不及考虑,便立马跪伏了下去,浑身抖如筛糠。 同时,听到了酒器落地声的皇帝陛下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寒之色。 柳若海急忙开口道: “陛下,陛下,微臣……” 柳若海想要解释什么,然而看到皇帝陛下的脸,顿时将余下的话吓得给咽了下去。 他明白,自己先前还只是得罪了林家,如今却算是将这位陛下完完全全的得罪了。 “传朕旨意,吏部主事柳若海欺辱林家,抗旨不尊,诛灭……” 皇帝陛下的话刚说到一半,便住口不说了。 诛九族的罪实在太大,除非是叛国谋反的罪名,卫国其余的罪的惩罚根本到不了这个程度。 太师独孤风云似乎察觉到了皇帝陛下的为难之处,便回身上前一步。 太尉田弼持也在同时与太师独孤风云做了同样的选择, 独孤风云开口道: “陛下,柳若海虽然有过,但柳家世代忠良,绝不该诛灭九族啊,望陛下念在柳家历代贤臣的份上,惩治柳若海二人,饶过柳家九族。” 太尉田弼持也说道: “是啊陛下,柳若海父子虽然无才无德,但九族其余人等尚无大的过错,诛九族之举断不可取啊!” 田弼持与独孤风云二人都明白,柳若海父子固然有错,但柳若海的父亲,爷爷,乃至祖爷爷都是贤臣,重臣,一直为皇家服务。 若是今日因为皇帝陛下一时兴起而诛灭了九族的话,那么,恐怕要受到天下人的质疑,甚至给当今陛下加上一个暴君的名头。 皇帝陛下被两大权臣这么一提醒,顿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于是看了看独孤风云与田弼持,开口问道: “那依两位爱卿之见,朕当如何?” 独孤风云与田弼持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对方严重的为难。 如何惩治柳若海? 太轻了,难消皇帝陛下心中怒气。 太重了,二人又觉得对不起柳家为卫国鞠躬尽瘁的几代先贤。 二人一直苦恼,始终想不出一个答复。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大殿上响起: “陛下,微臣有一个建议。” 众人见说话的竟是考功司郎中陈落,都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按理说,一个刚入朝的官员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 而且一般这种官员也都不会多说话,言多必失,很容易得罪人,进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站立着的皇帝陛下也是显得淡定许多,看着陈落问道: “哦,不知陈爱卿对此事有何高见?” 陈落淡淡道: “微臣以为,既然柳大人撒了陛下赐的御酒,而且还在口头为自己的儿子支招,出言轻薄了林家的遗孀。 柳大人如此的没脸没皮,那不如就让他在这大殿上,舔完陛下赐下的御酒,然后再割去他的舌头做个无舌鬼。 以免他到了地府还因为舌头给陛下招惹了是非。 至于他的儿子,既然是因为色心,不如先阉了,然后扒光了吊起来,挂在他家的门口上杖毙,以儆效尤。” “嘶~” “这这这……” …… 场中顿时传来一阵阵大臣们吸冷气的声音。 陈落刚才的话,他们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可这…… 陈落虽然不诛人家的九族了,但这种行径,比诛了人家九族还狠。 先是让柳家的主事人在大殿上舔地,然后再割下舌头。 还要把柳家的未来主事人阉了,扒光了挂在自家门楼上杖毙。 若真是按照陈落的说法去做了,柳家几代圣贤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然而因为皇帝陛下以及太师太尉都没有表态,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站出来表示肯定或反驳。 皇帝陛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陈落,缓缓开口问道: “陈爱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常人活一世,不过就是为了脸面二字,如此折辱,岂不是陷朕于不仁不义?” 陈落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陛下多虑了,是柳大人与他的儿子不要脸皮,陛下又何须给他们留面子,快刀乱麻,杀一儆百。 他们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陛下还要给他们体面,微臣以为这已经不是宽容,而是纵容了。” 陈落此言一出,立即招来了太师独孤风云与太尉田弼持的合力反驳: “放肆,陛下宽仁,皇恩浩荡,在你口中怎么就成了纵容?” “黄口小儿,你可知若非陛下宽仁,就凭你这句话,就能治你个出言不逊之罪!” 皇帝陛下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陈落说道: “陈爱卿,你初入朝中,可能有很多事,镇北王还没教过你,所以你以后要学的事还有许多。 不过,你的其他建议不错,柳若海口出不逊,言语轻薄林家遗孀,确实应该割舌。 还有他的儿子,柳成均对林白茶不敬,应该阉了并打断手脚杖毙。 你的建议,朕采纳了。” 皇帝陛下跟陈落辩论完,而后便开口道: “来人,按照朕刚才所言去做。 并且给他们准备两口上等的棺材,毕竟也都是朕的臣子,死后给他们留下一份体面。” 大殿两旁的禁军中立即从末端走出四人,其中两人将浑身瘫软的柳若海架了出去,另外两人则是向着柳家走去。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说道: “今日就到这,独孤爱卿,田爱卿,你们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朕累了。” 众人闻言,都齐齐退了出去。 第100章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陈落走出宫外,便看到独孤云起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陈落缓缓走到独孤云起面前,开口问道: “独孤兄,你这是……” 独孤云起走到轿子前,掀开帘子,说道: “陈兄刚刚上任,应该还不知道吏部的位置,我送陈兄去吏部。” 陈落简单思索了一番,而后便走进了轿中。 独孤云起也随之坐了上来。 而后,随着轿夫的一声“起轿”,陈落便感觉轿子离地而起,缓缓向前走去。 陈落发觉这轿子竟极为平稳,并不摇晃。 原本在陈落的思维中,轿子既然是人抬,总是会颠簸一些的,但今日真正坐上了这轿子之后,陈落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轿子以一种微妙的节奏感往前有着。 陈落不由得好奇的问独孤云起道: “独孤兄,这轿子……” 独孤云起回过头,问道: “陈兄,这轿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陈落摇摇头,而后问道: “我是想说,独孤兄这顶轿子为何要比在下之前的在家中坐的稳。” 独孤云起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随后对陈落耐心道: “原来陈兄想问的是这啊,陈兄,我告诉你,在京城中,不仅官员分三六九品,就连这轿夫,也分三六九品。 五品以下的轿夫尽都是不入流的轿夫,只是为寻常百姓人家接亲抬轿什么的。 而五品之上的轿夫,才有资格给五品以上的官员或是他们的家中子孙,富商等等抬轿。” 陈落突然抬手,打断了独孤云起的话,倍感疑惑的问道: “等等,独孤兄,你刚才说,五品以上轿夫为五品以上官员抬轿,那五品以下的官员呢?” 独孤云起说道: “五品以下,以他们的俸禄,哪里坐的起五品以上轿夫抬的轿子啊,就算有那么多银子,也没人敢这么张扬,万一被人弹勋,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陈落点了点头。 独孤云起继续讲述道: “京城里甚至有专门的轿夫训练场,专门训练人怎么起轿抬轿落轿。 我这几位都是每人每月十两银子请来的三品轿夫,因为爷爷不让我太过浪费,所以我并没有请那些二品一品的。” 陈落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每人每月十两?” 独孤云了点头,说道: “是啊,就光雇佣这几个三品轿夫,都要花去我一天的例钱。” 四十两,一天的例钱…… 陈落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在陈落的认知中,四十两银子,已经足够玉泉镇一个三口之家吃好几年的米面了。 如今,在独孤云起的眼中,这些钱就只是一天的例钱。 这可真的算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独孤云起丝毫没有注意到陈落的异常,继续道: “其实,还有一些人,比那些一品轿夫还会抬轿。” 陈落问道: “什么人?也是轿夫吗?” 独孤云起说道: “对,御前轿夫,专门为皇上和几位娘娘抬轿的轿夫。 我小时候有幸和我爷爷一同坐过宫里的轿子,那才是真正稳稳当当,就如同小时候的摇篮一般,真让人怀念啊。” 独孤云起说着说着,便感慨了起来。 就在此时,陈落听到轿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阵马匹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而后,轿子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沉浸在往事中的独孤云起猛然惊醒,怒道: “稳点,怎么抬轿的!” 轿子再度平稳起来,随之,门外传来其中一个轿夫的道歉声。 “公子,抱歉,刚才有一匹兵部的快马在面前冲了过去,惊扰了公子,请公子恕罪。” 独孤云起听完,眼中露出一抹狐疑,随后便说道: “我知道了,继续走。” 轿子再度缓缓行起。 经此一事,独孤云起也没了给陈落讲解轿夫的兴致。 转过头掀开帘子,看到路边有一个衣服上都是泥垢,头发蓬乱的小乞丐,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扔了过去。 陈落从帘中认出,这个小乞丐正是前两日的那个小泥巴,小泥巴的身边,是那位拉着破烂二胡的老者。 只见小泥巴缓缓拿起银子,乖巧的递给二胡老人。 二胡老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而后小心翼翼的在周围百姓的注视中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而后二胡老人不知和小泥巴说了些什么,小泥巴转过身指了指轿子的方向。 二胡老人立即对着轿子跪了下来,感恩戴德的磕了两个头。 随后,二胡老人就立即带着小泥巴走进了小巷之中,一边走还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然而就在二胡老人走进去不久,有几个打扮的歪风邪气的地痞便互相打了眼色跟了进去。 陈落转过头,看向了独孤云起。 独孤云起则是一脸淡定的对轿夫说道: “落轿。” 几名轿夫闻言,立即缓缓将轿子放下来。 只见独孤云起从身旁一个包裹里拿出一个斗笠和一个黑色披风。 穿上了披风,戴上了斗笠,而后,又从一侧拿起一把长剑,对陈落说道: “来,陈兄,看本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陈落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你这是剑。” 独孤云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尴尬的道: “都一样,都一样。” 随后,只见独孤云起披着披风,戴着斗笠,以一种极其潇洒的姿势出轿。 而后,独孤云起又如凌波微步一般踩在几名路人的肩膀上,凌空向着小巷内飞去。 独孤云起虽然武学不精,但为了装逼,还是练了几天,勉强达到了一阶宗师的境界。 只是还不会控制力度,以至于刚才不幸被他踩了的几个人都躺在地上惨嚎。 陈落也纵身一跃,直接跟在独孤云起的身后跃进了小巷内。 陈落之前在就表现出了宗师的修为,所以并没有什么顾忌。 小巷内。 几个地痞把玩着那锭银子和几枚铜板,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死老头,算你识相。” 二胡老者双手将小泥巴护在身后,急切的说道: “几位好汉,钱都给你们了,你们别为难我们爷俩了。” 为首的那名地痞说道: “今天算你走运,哥几个,走,带你们喝酒去。” 随后带头离去。 最后一个地痞突然会转过身,一个膝击顶在了二胡老者的腹部。 二胡老者顿时瘫软在地,只听那名地痞说道: “记着,老东西,日后,每个月孝敬大爷们五两银子,大爷们保你在这地界平安无事。” 第101章 杀了你,银子也是我的 然而,这地痞的话刚说完,便被凌空的一脚踹翻在地,还顺带着撞翻了几个人。 随后,只见一道身影挡在小泥巴面前,黑色披风随微风缓缓飘动,斗笠笼罩下,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堂堂京城,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不义之人行不义之事,尔等将王法二字置于何处!” 独孤云起一身江湖大侠的打扮,却满口打着官腔。 走在最前方的地痞头目明显也注意到了后方的不对劲。 转过身,发现最后的几个人已经被打趴。 但地痞头目似乎对独孤云起有些忌惮,所以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倒在地上的几个地痞急忙说道: “老大,这家伙偷袭我们!” 地痞头目一听是偷袭,顿时明白过来,而后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向着独孤云起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子,大爷们的闲事你也敢管。” 独孤云起并不答话,以一种极其潇洒的姿势迎上地痞头目。 两人的兵器碰撞了两三次,地痞头目明显不如独孤云起功力深厚,手中的匕首也不如独孤云起的长剑锋利。 不一会,地痞头目手上的匕首便成了锯条。 地痞头目见情况不对,在逼退了独孤云起之后,立即下跪求饶: “大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独孤云起打的正酣畅淋漓,听对方突然求饶,顿时觉得败了兴致。 随后,独孤云起伸出手,示意地痞头目交出从小泥巴爷孙哪里上来的钱。 地痞头目立即将手伸入怀里摸索着,然而,地痞头目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好久,好像都没有摸到什么。 独孤云起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怒道: “快点!磨磨蹭蹭的。” 地痞头目立即眼前一亮,惊喜的道: “摸到了!” 随后,地痞头目弓着腰站起身,似乎是想把怀里抢来的银子呈给独孤云起。 独孤云起也将长剑收起,准备伸手去接。 就在独孤云起刚走到地痞头目面前的时候,地痞头目突然将手拿了出来,随后,一包白色粉末顿时撒在独孤云起的脸上。 独孤云起对此毫无防备,当场中招,一时间只觉得原本经脉中的灵力突然无法调动。 与此同时,原本跪着求饶的地痞头目桀桀笑道: “桀桀,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还敢学人家大侠行走江湖?” 地痞头目一边笑一边拿着锯条一般的匕首向着独孤云起的方向走去。 独孤云起努力了许久,发现体内的灵力依然无法调动,顿时开始惊慌起来,问道: “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我调动不了体内的灵力?” 地痞头目一边走一边笑着解释道: “当然是封气散啊,乖乖把银子拿出来,兴许大爷高兴了,能给你一个全尸。” 独孤云起无力的挣扎着,随后,看着越逼越近的地痞头目,急忙喊道: “陈兄,救我!” 地痞头目阴冷的笑着: “叫,叫,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独孤云起见外边并没有任何的动静,顿时心如死灰。 转过头,看了看小泥巴和二胡老者。 小泥巴此时正蜷缩在角落里,而二胡老者则是站在小泥巴面前。 二胡老者急忙对独孤云起说道: “公子,你快自报家门啊!” 二胡老者浪迹江湖多年,自然看得出独孤云起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并非是什么江湖的大侠。 他明白,若是独孤云起能够报出家门,让这些地痞头目心生忌惮的话,或许当前的危机就能解除。 独孤云起闻言,顿时觉得有理,但又不愿自报家门。 心里想道若是现在自报家门,那么自己就可能被其他那些公子哥们取笑。 于是独孤云起伸手入怀,急忙喊道: “别,别杀我,我给你们银子。” 独孤云起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小沓银票,递给了地痞头目。 地痞头目接过银票后便是一愣,满眼尽是贪婪的问独孤云起道: “银票还有没有,给大爷拿来!” 独孤云起见有的商量,急忙喊道: “有有有,只要你们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 地痞头目眼前一亮,将锯条一般的匕首收了起来,正要答应,突然,他身旁的一个长相很是狡诈的地痞趴在了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地痞头目听完狡诈地痞的话之后,再度将腰间的匕首拿在手中: “呵呵,杀了你,银票也是大爷的。” 说完,便向着独孤云起走去,一边走一边示意身旁的地痞去独孤云起身上先把银子拿出来,以免一会血染在银子上,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独孤云起闻言,顿时心丧若死,于是便准备报出家门。 然而就在此时,几声身体碰撞的声响传来,而后,只见巷口出飞来一道人影,将巷子里的地痞撞飞了大半。一时间惨嚎声一片。 那个地痞头目最是凄惨,他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准备解决掉独孤云起。 然而却被飞来的那人撞飞在了墙上,手中的匕首也无巧不巧的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独孤云起抬头看去,发现出手的人正是陈落。 独孤云起虽被封了修为,但行动无碍,立即走到陈落身边,对陈落夸赞道: “陈兄威武,陈兄牛逼。” 陈落瞥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着身体小泥巴,而后,走到地痞头目的面前,捡起他面前散落在地上的银票。 而后抓起地痞头目的衣领,将他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取了出来,扔进了二胡老者的怀里。 而后,陈落在独孤云起身上点了几下,独孤云起顿时只觉得一阵干呕,随后,在墙边呕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独孤云起终于呕吐完毕,随后站起身,突然感觉自己的灵力竟然回复了一些。 虽然没有恢复完全,但已经足够调用。 随后,独孤云起脸色阴沉的走到地痞头目面前,用手拍了拍地痞头目的脸颊,说道: “挺阴险啊,随身携带封气散。” 地痞头目满脸的痛苦,他的腹部此时正插着一把锯条一般的匕首,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阵的绞痛感袭来。 剧烈的疼痛导致他现在根本不敢动弹,只得忍着剧痛对独孤云起苦笑道: “公子,饶……饶命。” 独孤云起刚刚差点栽在这家伙的手里,哪里会放过他,将手按在了地痞头目抓着匕首的手上,而后一边转动一边说道: “死,畜生。” 随后,只见地痞头目脸上由黄转白,随后彻底失去了生机。 第102章 衙门向钱开,金银滚滚来。 独孤云起转身对陈落道谢,而后,二人便一路出了小巷。 吏部衙门外,独孤云起指着吏部衙门的招牌说道: “陈兄,这就是吏部官员办公的地方,吏部在此办公的官员有数百之众,各司其职。” 随后,独孤云起引着陈落进了吏部衙门,问道: “尚书大人来了吗?” 吏部的一名文书见是独孤云起,急忙行礼,说道: “回独孤公子的话,尚书大人今日还没到吏部。” 独孤云起闻言,转身对陈落说道: “陈兄,吏部尚书杨辰杨大人应该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之后,你再与他知会一声,我带你去考功司看看。” 随后,陈落与独孤云起经过了司勋司与司封司之后,来到了考功司的门前。 三司都是由一个个大殿组成,能看到里面的文书们在整理文件。 陈落与独孤云起二人走入考功司衙门内。 不同于另外两司的热火朝天,考功司内显得很是冷清。 大殿上仅有的两人正在拿着一沓卷宗对照议论,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咳咳。” 独孤云起清咳了两声。 二人这才抬起头,行礼道: “独孤公子。” 独孤云起是太师独孤风云的孙子,他们自然要给独孤云起一个面子。 就算平常需要翻阅什么卷宗,只要不接触机密内容,他们也会同意。 独孤云起指了指陈落,说道: “这是陈公子,镇北王世子,也就是新上任的考功司郎中。” 两人闻言,急忙行礼: “下官贺鹤,见过大人。” “下官项啸,见过大人。” 独孤云起介绍道: “陈兄,这两人都是考功司的员外郎,是你的副手。” 陈落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两名员外郎,问道: “你叫贺鹤?” “回大人的话,是。” “你叫项啸?” “是,大人。” 贺鹤与项啸二人显得十分恭敬,不止是因为陈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因为听到了独孤云起口中的镇北王世子。 为官多年,他们的这些眼力见还是有的。 陈落将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两沓卷宗上,问道: “这么多卷宗,你们两个人看得完吗?” 贺鹤开口回答道: “回大人的话,看不完,只能慢慢看,逐步分析。” 陈落直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并将两条腿搭在案桌上,问道: “我看其他司光大殿上少说也有十几人,我们这其他人呢?” 贺鹤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说道: “大人,那些人,都出去玩了。” 陈落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出去玩?去哪里了?” 贺鹤与项啸对视一眼,并没有出声回答陈落的这个问题。 陈落一拍桌子,怒道: “说!” 新官上任,必然是要留下一个威严的形象,要不别人都觉得你好说话,都散漫成性,就不好管理了。 贺鹤与项啸明白这位新来的考功司郎中想找人开刀立威,都不敢顶撞,急忙躬身说道: “回大人的话,因为您来之前我们这里没有一把手坐镇,所以他们都露个面之后,有的去青楼,有的去赌局了。” 陈落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喊道: “堂堂吏部考功司,就没人管吗?你们作为员外郎,就任由他们就这样翘班?” 贺鹤与项啸闻言,立即将头低的更低了,几乎就要缩到脖子里。 贺鹤试探性看了独孤云起一眼。 独孤云起急忙对陈落解释道: “陈兄,陈兄,消消气。 是这样,考功司郎中这个职位呢,基本都是两三个月换一次。 一般做考功司郎中的人,都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捞一波银子就走。 当然,也有些真的清官,不过大多因为后台不够硬,招惹了一些惹不起的存在,然后就莫名奇妙的投井,投河,悬梁,或者失踪了。 而没了考功司郎中,也是所有官员乐见的,毕竟谁的屁股上都不干净,都怕被考功司的人盯上,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就连吏部的两位侍郎以及四位读者监管的主事,也都不管这些人。 这些人更是明智,他们知道,连考功司郎中都惹不起的人,他们更惹不起,所以他们也都翘班,到交差的时候,在折子上写上一个国泰民安。 这样一来,陛下高兴,百官高兴,他们每日翘班还有俸禄拿,甚至于还有一些官员或者是官员的手下主动请他们吃饭喝酒逛青楼,何乐而不为呢?” 陈落仔仔细细的听完,对独孤云起道: “多谢独孤兄,受教了。” 贺鹤与项啸也同时向独孤云起投来感激的目光,这些话,独孤云起可以说,但他们只是手无实权的小官,若是说出这句话,恐怕不出晚上就会被抓进牢里。 独孤云起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伏在陈落耳旁,轻声问道: “那不知陈兄,是想图个功名,还是想图个钱财呢?” 陈落笑道: “独孤兄,这人比较贪心。” 独孤云起哈哈笑出声,而后低声道: “陈兄,凭你的后台,一定能大捞特捞。” 显然,独孤云起以为陈落的贪心是多捞一些银子。 陈落对独孤云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 “哈哈,衙门向钱开,金银滚滚来。” 陈落说完这句话后脸色一沉,对贺鹤与项啸说道: “知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带我去。” 贺鹤与项啸闻言,顿时在心里叫起苦来。 带陈落去,先不说考功司的几十号人要找多久,就是真的知道位置,那也不能带陈落去。 那些在赌局酒楼和家里的还好说,若是带着这位新上任的考功司郎中去青楼的话…… 恐怕明天,考功司集体逛青楼的事能传遍整个京城。 贺鹤试探性的问道: “大大大,大人,要不算了,今天我们俩去他们家中通知一下。 听闻您长途奔波劳累,正好先休息一下,我们俩保证明天这些人一个不落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陈落怒道: “废什么话,准备根绳子,跟本官去抓人!” 贺鹤与项啸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进院里找绳子去了。 独孤云起说道: “陈兄,我也去。”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独孤兄,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这一次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而且,你贸然站队,若是日后我与某位大臣对立,岂不是将你也卷了进去?” 独孤云气毫不在乎的说道: “这有何妨,我就一纨绔而已,并无多少实权,根本不入那些大臣的眼中。” 第103章 游街 陈落就这样带领着三人向着第一个目的地走去。 第一个目的地是一家赌场,陈落带领着贺鹤与项啸两人走进了赌场中。 赌场内满是冲天的汗臭与脚臭味,赌徒们一个个口沫四溅的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贺鹤大致搜寻了一番,而后向着一个角落里走去。 角落里,乃是几个赤着上身的壮汉。 贺鹤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喊道: “王富贵。” 那人转过身,一看是贺鹤与项啸,立即说道: “贺大人,项大人。” 而后腾出一个位置,对赌桌上的人们喊道: “来来来,两位大人来了,给两位大人腾个位置。” 随后对贺鹤说道: “贺大人,您这边请。” 贺鹤张开口,正想要故作姿态的训斥一番,然而,陈落却是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顿时直接撞在了赌桌上,将赌桌撞的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赌桌上的其他众人见状,看了看陈落,立即走上前,怒道: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扰大爷们的雅兴。” “住口!” 贺鹤急忙训斥道: “这是我们考功司新来的郎中!” 其中一名壮汉不屑的道: “什么郎中不郎中的,我们又没病,贺大人,你别拦着,我们…… 郎郎郎……郎中大人!” 那人原本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此郎中非彼郎中,立即说道: “郎中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郎中大人,请郎中大人恕罪!” 陈落打量了一眼这些浑身壮硕的壮汉,问道: “陛下每年拨下的俸禄,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几名壮汉闻言,一个个尽都低下头去。 当然,令他们低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忌惮陈落的官职而表现出的低姿态。 陈落对贺鹤与项啸下令道: “绑起来,拉着他们游街! 让这京城的百姓们看看,这些吃着国家俸禄的人都是什么模样。” 王富贵等人闻言,立即求情道: “大人,大人,饶过卑职们这一次,卑职们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陈落看了看还在一旁犹豫的两人,训斥道: “贺鹤,项啸,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莫非你们也想加入到他们的队列?” 贺鹤与项啸闻言,顿时被吓出了满身的冷汗,立即拿起绳子,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陈落道: “大人,只带了两根大绳子,怎么绑?” 陈落脸色阴沉,说道: “在他们每个人腰间绕一圈,然后打个结,排成一列。” 贺鹤与项啸对视一眼,然后请求道: “大人,这……” 刚才陈落所说的话,与抓犯人的处理方法相似。 若是真的这样游街,恐怕考功司的名声就全毁了。 而且考功司很多官员,哪怕一个小小的文职,都有可能有后台,他们两人也不敢得罪太死。 贺鹤与项啸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请示陈落,是否要换一个怀柔一点的方式。 然而,陈落只是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就把他们后续的所有说辞就吓得缩了回去。 贺鹤与项啸二人再度看了一眼那些人,心道: “得罪他们,总比得罪这位顶头上司好一点。” 而后,贺鹤与项啸就在王富贵等人乞求怜悯的眼睛中,将众人串珠子一般用绳子连在了一起。 这个赌场中,一共有考功司十一个人。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 最前方,乃是一路有说有笑的独孤云起二人。 在陈落与独孤云起的身后,是贺鹤与项啸两人,此时的两人满脸沮丧。 而在二人的身后,是那一串被陈落从赌场中抓来的人,这些人看着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顿时都觉得或多或少有些无地自容。 陈落的第二个目的地,乃是一间青楼。 据贺鹤交代,考功司文职的那些人,在领了俸禄之后,闲暇之余都会结伴去逛青楼。 与在赌场不同,贺鹤与项啸这一次在青楼的行动极为雷厉风行,统一步骤就是踹门,按倒,定罪,然后抓起来绑在绳子上。 生怕哪个人来一句: “贺大人,项大人,你们也来玩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两个的脸也就没地方搁了。 在又一次扫荡了两三家青楼之后,陈落身后的队伍已经壮大至十几人之众,贺鹤与项啸每人牵着一条绳子。 其中甚至有一些人,根本没来的及穿衣服便被捆上,只是象征性的给他们留了一块遮羞布。 陈落押解着这些人在京城的主街道上走过。 一边走,一边吩咐贺鹤与项啸去附近将那些在家中睡觉的官员抓来,绑在队伍里。 路两旁尽都是围观的百姓,在听说这些乃是官府的人之后,便时不时有人从人群里丢出一些个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被绑的这些人虽然手脚自由,但都被绳子串在一起,哪里躲避的开。 不一会的功夫,几乎人人的身上都有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就连拉着绳子的贺鹤与项啸二人,也被殃及池鱼。 值得一提的是,在陈落等人经过闹市口时,一名正在闹市之中买菜的妇人看见自己的丈夫赤身走在街道上,便立即打听犯了什么事。 当了解了情况以后,妇人便扔下手中的菜篮子,一路跑到那赤身男子的身旁。 用那双已经因劈柴锄地而布满老茧的手抓挠起自己的丈夫。 一边抓挠一边喊道: “你个没良心的,你不是衙门有事,公务繁忙吗?你繁忙能繁忙到青楼里去? 我日日夜夜在家中为你锄地劈柴做饭,稍有闲暇还要帮大户人家洗衣贴补家用。 你可倒好,口口声声说要为朝廷尽一份心力,你尽心力能尽到青楼里去?你尽心力能把自己的衣服都尽光了……” 后来,此事还成了京城中人们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 陈落带领他考功司衙门内所有的官员,几乎将京城的每一条主街道都逛了一遍。 一直到了入夜,陈落才带领着他们回到了吏部衙门内。 此时,那些被绑着的所有人,尽都在心中问候着陈落的祖宗十八代。 但他们并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于,连一个不服气的眼神都不敢表现。 所以一个个尽都低着头,生怕在惹火了这位顶头上司,再给自己一点颜色。 陈落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这些人,说道: “呵呵,你们还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还不算无药可救。” 第104章 独孤云起的诚意 所有人都不言语,似乎在无声的抗议。 陈落继续道: “既然你们默认了,那就都回去,明日,辰时之前,必须全部到考功司内。 记着,一个不到,所有人罚一天的俸禄充作库房,两个人,就是两天。 你们当中若是谁有勇气想挑战一下,大可以试试。” 随后陈落转身走进了衙门内,并喊道: “贺鹤,跟我进来。” 考功司大殿外,几十个人面面相觑,俱都把项啸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道: “项大人,这新来的这位大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项啸踮起脚,确认陈落走进了屋内后,这才低声道: “我哪知道,听说是镇北王的儿子,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刚一来就发火,要我和贺大人把你们找回来。 我和贺大人刚想讨价还价,他立马就要动手打人,你们说,他上任一个油水这么大的官,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呢?” 众人闻言,结合今日的遭遇,俱都点了点头。 原本在赌场中被陈落踹了一脚的王富贵闻言,立即说道: “是啊是啊,我还没说话,上来就给我一脚,弄的我的腰现在还在疼。” “啧啧啧,镇北王的儿子就是硬气。” 考功司大殿内。 陈落拿起那些卷宗,一张张翻阅着,贺鹤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知这位新上任的考功司郎中让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多时,陈落将卷宗合起,问贺鹤道: “贺大人。” 贺鹤立即行礼道: “大人,下官在。” “你们天天调查。手中就没有那些贪官的把柄吗?” 贺鹤闻言,脸上露出苦笑,对陈落说道: “大人,你太高看下官了,下官与项大人无权无势,哪里有能力查那些大人们的把柄。” 陈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后问道: “那我若是给你这个权利,你是不是就能查出一些东西来。” 贺鹤闻言,犹豫道: “这……” 陈落看着贺鹤: “嗯?” 贺鹤听到这声“恩”后,立即说道: “只要大人肯为下官撑腰,下官一定可以一个个揪出那些贪官污吏!” 陈落嗯了一声,说道: “那你去,天塌下来,我给你担着。” 贺鹤苦笑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此时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陈落一人。 而在贺鹤走后,便立即有人叩响了陈落房间内的门。 陈落说道: “进来。” 随着门吱呀一声,独孤云起推门而进。 陈落疑惑的看向独孤云起,问道: “独孤兄,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府吗?” 独孤云起笑道: “陈兄,看来你是想搞一波大的啊。” 陈落抬起头,看向独孤云起,疑惑的问道: “怎么,莫非我抓贪官还会影响到独孤兄?” 独孤云起闻言急忙摇头,说道: “不不不,陈兄,我在朝中无官无职,你抓贪官怎么会影响到我呢。”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若是我到时要是不小心抓到了独孤兄的手下,可能咱们俩这个朋友就做不长久了。” 独孤云起立即说道: “陈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俗话说公是公,私是私,即便陈兄你真的抓到了我的头上,我出了大牢后该请陈兄喝酒还是要请陈兄喝酒。” 陈落抬起头,看着独孤云起,问道: “真心话?” 独孤云起情真意切的点了点头,确认道: “真心话!” 陈落哈哈一笑,说道: “独孤兄多虑了,你是老太师的公子,又不是什么贪官污吏,我怎么会抓到你的头上去呢。” 独孤云起一边笑一边点头称是。 随后,独孤云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放在陈落面前的桌案上。 陈落看了一眼,那竟然是一沓足足有上百张的千两银票以及一张房契。 陈落再度看向独孤云起,疑惑道: “独孤兄,你这是……” 独孤云起急忙解释道: “陈兄莫要误会,我们一见如故,小弟见陈兄刚至京城,还无落脚之处,以至于现在还在青云楼之上。 所以,小弟便给陈兄物色了一处宅子,离吏部衙门约有一里的路程。 以陈兄的脚力,盏茶时间就能一个来回,届时来回办公也方便许多。 甚至于若是陈兄中午累了,还可以回府里小睡一会。” 陈落笑道: “独孤兄还真是安排得周到。” 独孤云起自信满满道: “那是,毕竟咱也是这京城中的公子不是? 对了陈兄,我还给你安排了几个婢女伺候你的起居,还有四个贴身侍女。” 说到这,独孤云起凑上前,轻声道: “这四个贴身侍女都是完璧之身,若是陈兄愿意,大可以将她们尽数收入房中大被同眠。” 随后,独孤云起狡黠的笑了笑,对陈落示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陈落轻咳一声,说道: “独孤兄真是有心了。” 随后陈落将脸上原本的表情尽数收起,严肃道: “那不知独孤兄对我如此照料,是有什么事要有求于我?” 独孤云起闻言,也不再隐瞒,说道: “也罢,既然陈兄也都提出来了,小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独孤云起说着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陈落。 陈落接过,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上面尽都是朝中一些官员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具体官职。 这些人大都是文官,最高的两个,竟然是四品官。 这是陈落这个考功司郎中目前能够自行决定处理的最高官职。 若是高于四品,甚至达到三品的官员,那么每一次行动都要与吏部尚书和侍郎以及四位主事一同商议后,才能决定动不动手。 毕竟三四品的官员影响太大,而且所牵扯的官场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得罪某位大官而被他手下的官员联手弹勋针对。 而若是达到一品二品的程度,那每一步行动都必须要经过皇帝陛下的同意才能进行。 而且必须要有皇帝陛下的“尚方宝剑”在场。 尚方宝剑在,有如陛下亲临。 只有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下面,才可以对一品二品官行动。 陈落看着这上面的这些官员,问独孤云起道: “独孤兄,你这是准备让我在抓到他们把柄的时候放他一马?” 第105章 只求一份真心 独孤云起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陈兄,我拿出这份名单,并不是说为他们求情。 而是为了告诉陈兄,这些官员,都依附于我们独孤家族,亦或者说是依附于我爷爷。 所以,他们都会给我面子,我已经知会过他们,只要陈兄用的上他们的地方,他们会倾力相助。 陈兄,这些人,日后,也就是你陈兄的人了。” 陈落一愣,随后,笑道: “独孤兄,我是真的猜不透了,你这么费心费力的为陈某着想,又是送宅子又是送金银的,你究竟是图什么?” 独孤云起一笑,说道: “我想在这满是尔虞我诈的京城中图个真心,陈兄性情坦率,不虚伪不讨好,不向任何势力低头,正是做至交好友的绝佳人选。 所以,我独孤云起,只想求陈兄的一个真心。” 陈落看着独孤云起那双真实而诚恳的眼神,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 若是京城中其他任何一个人对陈落说出这种话,陈落连鸟都不会鸟他。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与独孤云起的相处。 陈落发现独孤云起有心机,也有着那连自己都不理解是什么的真性情。 良久之后,陈落吐出一口气,说道: “我很乐意与独孤兄交朋友,但,你的这些人我用不着。 若是他们身上没有太大的劣迹,我不会追究到他们头上。 我也愿意相信,独孤兄手下的人必然没有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随后,陈落将那张房契收入怀中,将那些银票重新推回了独孤云起的面前,说道: “这套宅子我便收下了,至于银票,独孤兄还是收回去,陈某现在并不缺银子,而且……” 陈落说到这,抬头看了看正堂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字,继续说道: “而且,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官员来给我这个考功司郎中送银子了。” 独孤云起虽然没有混迹过官场,但出生于太师家中的他,哪里会不明白陈落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陈落便将那张写着官员名字的纸和那些银票一同收回了怀中。 而后,看着已经高悬而起的明月,对陈落说道: “陈兄,天色不早了,小弟也有些累了,这就告辞了,改日再邀陈兄一同喝酒吟诗。” 陈落将手中的那本卷宗放下,起身说道: “我送独孤兄。” 在将独孤云起送出了吏部衙门外之后,陈落目送着独孤云起远去。 而后,似乎是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就在吏部衙门的门口数了起来。 而在衙门对面的一些房间内,一些人正在屋顶上静静地趴着,看着陈落就在衙门口数钱。 突然陈落似乎意识到在大门口数钱有些不妥,立即关上了门。 在过了一阵后,屋顶上的那些人也缓缓散去,而后跑向了四面八方。 其中有几个人,则是跑向了皇宫的方向。 御书房内。 沈策贤正在为皇帝陛下讲述着镇北王以及镇北王世子陈落的生平。 “陛下,我差人重新调查了一下。 据说镇北王在功成隐退后,就化名为陈行风,一直在玉泉镇未曾出过远门。 而除了四大君候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住处,就连陛下您,则是动用了官府的手段才查到的。”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镇北王的消息我都了解过,镇北王世子呢?” 沈策贤说道: “听闻镇北王世子一直隐藏于陈府中,从小到大,除了陈府内府的人外,并没有外人见过他。 直至前段时间,被未婚妻退婚,镇北王世子才第一次出现。 我安排了陈府某个仆人的一个故旧,让他灌醉了那名仆人套了话。 据陈府的那名仆人说,那一次,陈家本处于下风,但突然得到了高人相助,所以才扭转了局面。 据我推测,那人的修为,应该可以与宫里的几大高手持平,也很可能是陈落身旁的那个带黑铁面具的人。 对了,还有一个重要消息,那前去向镇北王世子退婚的未婚妻,叫做萧莲儿。 前段时间在二皇子打猎时有幸被二皇子看重,现在正在二皇子的府上。” 皇帝陛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策贤一眼,故作震惊道: “这等隐秘之事你都知道,沈先生,看来你的消息,比朕还要灵通的多啊?” 沈策贤闻言,急忙解释道: “陛下,此事并不是什么隐秘,皇宫内外几乎都传开了,只是人人都怕四皇子追究责任,所以才没人敢禀报陛下。”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继续说,说镇北王世子的信息。” 沈策贤说道: “外界对镇北王世子的传言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所有的消息都是从陈家那名仆人的口中的话分析出来的。 据那名仆人说,镇北王世子为人极为亲和,甚至可以用一个庸人来形容,没有一点作为世子殿下的架子。 甚至于,他自己从小都不知道他是镇北王世子。 而陈府的护卫家丁又都是镇北军退下的老兵,视镇北王的话如军令,所以十六年都没人告诉过他。 镇北王和镇北王世子的关系也是不紧不疏,既不溺爱,也不放纵,专门让原镇北军陈恒教他识文断字。 然而至于礼法,则是很少提及,只是教了他一些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 而至于兵法战阵这类,镇北王对他则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似乎并没有让他接管镇北军的意思。” 皇帝陛下一边听一边沉思着,突然问沈策贤道: “那,武修什么的呢?” 沈策贤思索了一下,说道: “至于武修,在我们的了解中,这镇北王世子只是学了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并未曾真正修武。 然而据他前段时间打伤田三公子的战绩来看,这个情报明显有误差。 我请教了于统领,分析出这位镇北王世子最少也是高阶武道宗师的修为,甚至可能是低阶武尊。” 皇帝陛下一愣神: “高阶武道宗师?” 沈策贤急忙解释道: “陛下,是这样,武道宗师就是武宗,是江湖中开门立派的最低门槛。 必须达到一般武师再上一层的武宗层次才可以开宗立派,不然就属于误人子弟。 而京城中的所有开武馆,也大都只是这个层次的修为。 之所以被称为武道宗师,只是为了多为自己招点人罢了。” 皇帝陛下嗯了一声。 第106章 是真是假 沈策贤继续道: “镇北王对这位世子殿下的信息封锁的极为严密,那名陈家的仆人也就知道这么多。” 皇帝陛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玉州,玉泉镇,昆吾剑门是不是在那里?” 沈策贤一惊,而后说道: “在下在调查镇北王世子身旁那名带着黑铁面具的护卫身份的时候,发现玉州境内确实是有一个昆吾剑门。 对了,二皇子府上的那个萧莲儿也是以昆吾剑门优秀弟子的身份前去陈家退婚的。” 皇帝陛下又问道: “那,那个萧莲儿你去问过没有,那一战她肯定在场,或许她能知道一些情况。” 沈策贤犹豫道: “这个,二皇子府上,在下还没拜访过。” 皇帝陛下站起身,拍了拍沈策贤的肩膀。 沈策贤立即躬身。 皇帝陛下见状,开口说道: “你是朕的至交,也就是朕几位皇儿的叔父。 在朕的眼里,你就如同朕的亲兄弟一般,这些个皇子,你只需要给太子这个储君一个面子就行。 其他的那些,你就当做是你的后辈,该使唤就使唤,该训斥就训斥。” 沈策贤急忙将身子压低: “在下不敢。” 皇帝陛下看着自己悬空的手,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也罢。” 随后,皇帝陛下回到龙椅上,拿起纸笔,在纸张上写下两行字,随后递给还在躬身的沈策贤,说道: “沈先生,凭朕的这两行字,你可以随意出入除太子之外所有皇子的府邸。” 沈策贤小心翼翼的接过,说道: “谢陛下。”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叩响了御书房的门。 “陛下,散出去的眼线回来了。” 皇帝陛下立即说道: “把情报送进来。” “是。” 随着皇帝陛下的声音落下,御书房的门便被推开。 而后,皇帝陛下的那个贴身太监躬身走了进来。 贴身太监缓缓走到皇帝陛下身旁,将手中的纸条轻轻递到皇帝陛下的面前。 在皇帝陛下接过纸条后,贴身太监便躬身往门外退去。 在走到沈策贤身旁时,那贴身太监侧过头,看了沈策贤一眼。 此时沈策贤的眼睛也正在盯着那贴身太监。 二人的眼神碰撞在一处,皇帝贴身太监立即收回了目光,退出了御书房外。 “沈先生。” 皇帝陛下的声音将沈策贤的注意力从贴身太监的身上拉了回来。 “陛下。” 皇帝陛下将纸条递给沈策贤,说道: “沈先生来帮朕分析分析,镇北王世子的贪财面目是真是假。” 沈策贤展开纸条,仔细查看了一番,上面只有几段话: “镇北王世子整治考功司。” “镇北王世子与独孤云起于吏部衙门畅谈,关系极为融洽。” “镇北王世子在送别独孤云起后,从怀里掏出了地契和银票点数。” 皇帝陛下解释道: “这是暗卫传来的消息,他们只负责将他们看到的重要消息写到纸上,并没有做任何分析。 你看看,这个镇北王世子贪财的面目,是真是假?” 沈策贤说道: “陛下,依在下之见,这镇北王世子的贪财面目看似合情合理,但却必然是假的。” 皇帝陛下疑惑的问道: “哦?沈先生就如此的笃定,他的贪财面目就一定是假的? 沈先生应该记得,这陈落虽然贵为镇北王世子,但却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见过京城的景象。 初入京城,难免被一些美色,钱财所迷惑,因此引发对钱财的贪婪之心,也无可厚非。” 沈策贤听完却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所言有理有据,不过,在下却有不同看法。 陛下方才的看法,若是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合情合理。 然而,却是独独放在镇北王世子的身上,便显得不完全合理。” 皇帝陛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策贤,说道: “你且细细讲来。” 沈策贤说道: “陛下,在下如此笃定镇北王世子贪财的面目乃是伪装,原因便是: 所这位世子殿下真的是那种涉世未深的雏儿,那么镇北王便绝无可能就这么让他入京。 既然镇北王对这位世子殿下如此的放心,那么,就说明这位世子殿下必然是一个心机极深的人。 众所周知,一个人的心机越深,越不可能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他今日的表现,或许只是为了让混淆陛下的视听,让陛下对他的心机产生误判,以便于日后……” 沈策贤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了。 他心里很明白,皇帝陛下早晚要对镇北王以及镇北王的军事集团下手。 皇帝陛下也明白沈策贤心里明白。 但沈策贤不能说他心里明白。 沈策贤若是说他明白,就是贸然揣测圣意,若是皇帝陛下没有这个意思,那么,他就是诬陷皇帝陛下。 所以,沈策贤没敢说出后面的话,而是解释道: “以便于日后能够在京城藏拙,然后真正立足。”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沈策贤言语中的异常,说道: “那沈先生再帮朕推测一下,他表现出这种贪财的面目,除了混淆视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沈策贤见皇帝陛下并没有在意自己之前言语中的不正常,心里不仅松缓了一些,流畅且游刃有余的回答道: “既然陛下有命,在下便斗胆猜测一番。 这位世子殿下如今乃是考功司郎中,虽说只是五品,但权利之大,再加上这位世子殿下的后台强横。 可以这么说,这位世子殿下可以主宰四品及以下所有官员的生死。 无论这位官员有没有罪,只要世子殿下说他有罪,那他就有罪。 说他贪墨,他就是贪墨。 说他枉法,他就是枉法。 说他不忠不孝,他就是不忠不孝。 如此一来,所有四品以下的官员,尤其那些本就不算清正廉洁的官员,恐怕都将会人人自危。 然而这些官员即便有后台,也未必愿意因此得罪这位考功司大人以及他身后的镇北王。 而且,就算愿意得罪,他们的小手指也绝对拧不过镇北王这条大腿。” 沈策贤继续道: “我在想,若我处于他们如今的处境,那么,我必然要想法设法的向这位新任的考功司郎中示好,以便于日后他能够对我网开一面。 毕竟,独孤公子已经向他示好成功了,大不了我拿出一些贪墨所得的银两。 这样不仅能保住我的官职,还能够交好镇北王世子,带来的收益远比投入要高得多。” 第107章 给我搜证据 皇帝陛下点点头,说道: “那沈先生认为这镇北王世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沈策贤说道: “依在下之见,不外乎两种情况。 第一种,便是留下那些银两中饱私囊,做一个全京城最富的富人,这样,即便日后他不继承镇北王的爵位,也能一世荣华富贵了。 而第二种,则是交出所有官员给他送的财物给陛下充作国库,这样,他既能够获得陛下的赏识,还可以赢了民心。 在下更偏向于第二种。 因为这样,镇北王世子殿下赢得的好名声给他自己以及镇北王所带来的利益,远比那些金银带来的微薄利益要多的多。” 说完,沈策贤便向皇帝陛下行礼道: “陛下,也许过不了多少时日,朝堂便会迎来一次大清洗了。” 皇帝陛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若是这么说的话,这位世子殿下竟然仅仅只是走了一步棋,便能改变整个朝堂的局势?” 沈策贤说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陛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而后对沈策贤说道: “朕明白了,你先去。” 沈策贤躬身刚要退下,突然皇帝陛下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沈先生莫要忘了,继续帮朕调查与分析有关于这位镇北王世子的一切。” …… 第二日,陈落早早的来到了吏部衙门,而且还将宋无常带了过来。 陈落甚至在这吏部衙门并没有亲信,所以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所以便将无所事事的宋无常一同带了过来,协助自己处理一些杂事,例如打人。 至于陈烈与那些侍卫,则是直接去独孤云起昨日给自己的那处宅子打理去了。 似是因为昨日陈落的手段将考功司这些人给震慑住了,所以今日,考功司的七十五人,没有一人迟到亦或是缺席。 陈落差贺鹤与项啸二人将他们集中在考功司的院内,而后站在他们的面前。 门外站了许多吏部其他司的低级官员,然而陈落却毫不在意,对考功司的所有官员说道: “本公子昨日初至考功司,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字。 本公子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本公子乃是,我们卫国唯一的一位异姓王,镇北王的儿子陈落。 承陛下圣恩,本公子于昨日正式上任考功司郎中,主持考功司的一切事物。” 陈落说到这,台下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很多人都被陈落的身份所震惊到。 陈落这些人开始议论起来,故作恼怒道: “一群乌合之众,听本公子说完!” 考功司众人闻言,立即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们明白,这位镇北王世子是真的无法无天,所以没人敢去招惹。 陈落见他们彻底安静下来,这才继续道: “陛下安排我来考功司,只为办一件事,那就是抓贪官污吏。” 陈落在说出这句话后,考功司的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屑之色。 他们都记得前几任考功司郎中,除了捞钱就是捞钱,好不容易有一两个想查处贪官的有志之士,还没查到什么就莫名其妙被弄死了。 导致考功司郎中的职位空闲了这么久都根本没人敢上任。 陈落看着这些人眼中的不屑神色,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们。 我,是镇北王世子,没人敢动我,也没人能动的了我。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个,是自己申请辞去考功司的职位或者调离考功司。 另一个,就是跟我干票大的,肃清京城的所有贪官。” 陈落的话似乎没人理解,考功司的所有官员面面相觑,并不言语。 贺鹤见状,急忙开口喊道: “誓死追随大人!” 项啸也急忙喊道: “誓死追随大人。” 然而,考功司其他官员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 此时,考功司门外看热闹的其他司的人,都一边议论一边笑,有一些人甚至还笑出了声。 “这位新来的考功司的大人真是个人才。” “是啊是啊,你没看贺鹤项啸两位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陈落并不理会他们,而是继续说道: “既然没人走,那我就默认你们是想要留下了。 那好,我来布置一下今天的任务。 你们每个人,都去搜寻一条贪官贪墨的消息给我,不能重复,而且要确切的消息。 记着,若是天黑之前,谁没有搜集到消息的话,那就十鞭子伺候。” 随后陈落便走回了大殿内,场中只剩下了考功司面面相觑,一脸懵逼的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开口道: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些消息?” 在高个子身旁,有一个人说道: “想什么呢,那些个大人我们哪惹的起,这位新来的大人有后台有底气,他当然敢得罪,我们有什么?” 又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官员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大不了逛到晚上再回来随便交个差,我看这位大人也并非真要我们找证据。 也许就是想树立一下他的威信而已,我们态度端正一些,对他恭敬一些,也就蒙混过关了。 他初来乍到,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得罪我们所有人,这样对他的仕途也有影响。” “此言有理,我赞成,正所谓法不责众吗,我们都找不出证据,他难不成把我们所有人都打上一顿?” “听说京城刚开了一家赌场,这个赌场据说没后台,哥几个要不一起去耍耍,挣点喝酒的钱怎么样?” 众人说完,便走出了吏部衙门,出去“搜集证据”去了。 此时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贺鹤与项啸二人。 贺鹤看了项啸一眼,用眼神交流道: “咱们俩怎么办?” 项啸回了贺鹤一个眼神,说道: “你脑子这么好用,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哪里知道?” 随后,二人齐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一齐走了出去。 他们久居官场,自然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 这位考功司郎中初来乍到,自然要向下面这些人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向上面的那些人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然后从下面的这些人当中挑选出自己的班底。 贺鹤与项啸心中想道: “看来考功司的这些懒散之人,是真的要吃一些苦头了。” 第108章 连续追问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夜。 吏部衙门外聚集了一大堆考功司的官员们。 “喂,仁兄,你有没有搜集到证据?” “贤弟啊,你别开玩笑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睡大觉,哪里有去搜什么证据啊。 你呢,我听你这语气自信满满,应该可以交差了?” “我也是在家睡了一天,没搜什么证据,你们呢?” “我在赌场玩了一天。” “我和老吕出去打猎去了。” “这么说来,大家都没去搜证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反正我是没有。” “我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反正挨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一起被罚。” “哈哈哈,我们都没完成任务,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众人说着说着,便将话题转到了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之上。 没一会,考功司两位员外郎之一的贺鹤走出吏部衙门,见他们正在闲聊,立即催促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快点进去,郎中大人要收集你们打听到的信息。” 外面那些考功司的官员闻言,都齐齐对视一眼,而后不情愿的向着考功司院内走去。 他们在他进院里之前,每个人尽都摆出一副你想咋咋滴的光棍样子。 然而,等到他们真的进入院内,看到院内的陈设以后,每个人又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只见考功司郎中大人陈落就在那大殿门口坐着,在一旁的茶几上摆着茶水,就那样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进院内。 在郎中大人的两旁,是正战战兢兢的两位员外郎,贺鹤与项啸。 而在他们站立的左侧,乃是一个长凳,长凳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极为渗人。 长凳旁,乃是一桶水,以及一个手拿马鞭,戴着面具的一个黑衣人。 考功司的官员们尽都自觉排好队,等待着这位郎中大人的训话。 随着一声咳嗽声的响起,众人立即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只见那大殿前的郎中大人缓缓开口道: “诸位,不知今日我布下的任务,诸位都完成了没有?” 考功司众官员闻听此言,脸色顿时一变,心道看来这位郎中大人是要玩真的。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为考功司郎中的陈落便继续道: “其实,没完成也没什么关系。” 众官员听到这,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的喜悦心情刚刚升起,便被陈落下面说的话尽数吹散。 “所有没完成任务的,直接领十鞭子就行了,由本公子的仆人出手。” 一旁正无所事事的宋无常听到这句话,立即站起身,掰了掰手指,传出一阵咔咔咔的响声。 随后,宋无常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把鞭子,试挥了几下,发出嗖嗖的声响,然后啪的一下打在了那条长凳上。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心里想道: 若是郎中大人真的要将责任追究到所有人的身上的话,或许他们都要遭殃。 可是这位郎中大人莫非就真的刚一上任就开罪所有人?拿所有人开刀? 众人觉得这个情况应该不可能发生。 陈落开口道: “怎么样,让你们搜查的信息,都搜查到了吗?” 陈落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众官员,众官员尽都低头不语。 陈落继续道: “这样,一个一个来,官员从高到低,如果有相似的,先说出来的算数,后说出来的不算数,所以,你们也可以选择抢答。 项大人,就由你开始。” 项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色,但并没有太过慌张,说道: “回郎中大人的话,下官今日在坊间听闻……” 项啸刚一开口,便被陈落打断道: “听闻?难道你就没有认真调查?” 项啸闻言,立即解释道: “大人,这市井间都这么传,应该不会有假。” 陈落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 “说说看。” 项啸急忙说道: “是这样,据说是刑部大牢的一个负责夜间值守的牢头,收了某个富绅一百两银子。 然后这个牢头就在夜里值守之时对一个犯人动了刑,导致犯人原本完好的左腿落下残疾。 这应该是属于贪墨,以及动用私刑。” 项啸刚一说完,陈落便发出一连串的追问: “那这个牢头叫什么名字? 富绅叫什么? 左腿落下残疾的那名犯人又叫什么名字? 这名犯人进大牢是真的犯了事,还是也和这次一样是因为被人构陷才进的大牢? 他与这名富绅是有什么恩怨? 这名富绅与那牢头又是怎么联系上的,是他差人找的牢头,还是他直接通过买通刑部那位官员,由刑部那位官员向牢头下达的命令?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这位富绅的手在刑部伸了多长,收买了几名官员? 这个富绅将手伸进了刑部,那有没有伸进工部吏部等其他几部? 倘若刑部真的有人被这名富绅收买,那么京城中其他的富绅有没有收买刑部的人? ……” 陈落一连串的问话将项啸问的哑口无言。 前几个名字之类问话项啸调查清楚了,只是因为怕得罪人,所以没敢说出口。 后面陈落的那一连串的拷问,他连想都没想过,如何能够知道? 项啸急忙躬身说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无能,刚才大人所言,下官还未调查。 请大人给下官三……不,一天时间,下官一定给大人一个答复。” 陈落冷笑一声,指了指宋无常那边说道: “我已经给了你一天。 既然你没完成,去那里受罚。 念在你还调查出一些情况的份上,惩罚减半,受了这五鞭子,小惩大诫。” 项啸闻言心中一苦,知道这位郎中大人想要拿自己开刀。 所以项啸并没有犹豫,走到宋无常面前,转身背对宋无常,脱去上衣,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下官自小习武,受罚无须长凳,来。” 宋无常拿起短鞭,连续五鞭抽在项啸的身上。 项啸紧咬牙关,额头不停的沁出冷汗,但却一声不吭,扛下了这五鞭子。 等到打完,项啸吸着冷气,走到陈落面前行礼道: “多谢大人责罚!” 在项啸的背后,贺鹤与考功司的众官员看着项啸背后的五道血痕,都不约而同升起了一身的冷汗。 陈落说道: “本公子不需要你谢,只需要明日,这个时间之前,我需要的那些信息,你都能整理好摆在我的案桌前。” 项啸忍着背部的疼痛,说道: “是,下官明白了!” 第109章 惩戒 在处理完项啸之后,陈落又看向了贺鹤: “贺大人,你把你打听到的信息,说给我听听。” 贺鹤闻言,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今日打听到府衙里的师爷何钰,收了京城十大富绅之一钱万财的三百两银子。 在钱万财儿子进行杖刑的时候,小了些力道。 当时府衙的张知府并不在场,只有那个师爷何钰监管,所以下官判断此时应该和知府无关。 那些文书和衙役不敢得罪这位师爷,所以只在私底下议论,慢慢的,就传遍了市井之间。 后来传到了张知府的耳朵里,张知府关押起来调查,但因为没有物证,此时也就不了了之。 这位师爷现在依然在府衙任职。” 陈落听完,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对众人说道: “听听,听听贺大人的情报,条理清晰,概括全面。 若是你们接下来的情报都能如贺大人一般的话,那我办起案,就不用那么殚精竭虑了!” 陈落说完,立即对贺鹤说道: “贺大人,这边做,还请贺大人在本公子着做会文书,记录一下他们搜集到的情报。” 贺鹤急忙说道: “不敢不敢,为大人分忧,是下官的职责。” 说完,贺鹤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陈落的身旁。 陈落重新坐到椅子上,问道: “下一个是谁?若是没有想率先回答的,那就按照官职从大到小排列。” 考功司众官员闻言,都看向了站在最靠前的那几个人。 陈落也将目光落在他们几人的身上。 那些人明显都没有搜集情报,所以一个个尽都犹犹豫豫。 陈落说道: “几位大人,怎么说,谁先来?”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人说道: “回大人的话, 我们…… 我们……” 陈落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 “你们怎么了?莫非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我?” 那人又犹豫了一下说道: “下官们无能,未能收集到任何情报!” 陈落疑惑的看向他,而后,看向他身旁的那些人。 那些人见状,将低下的头低的更低了。 陈落怒道: “你们难道都没有搜集信息?那你们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 集体逛青楼吗?昨天现眼现的还不够吗!” 陈落此言刚落,便有人在下面低声呢喃道: “丢人现眼又不是我们想丢人现眼,是你要让我们丢人现眼。” 这句话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他身旁的几个人才能勉强听到。 然而陈落的听力何等非凡,立即开口问道: “谁?谁在下面说话?” 陈落自然知道那人是谁,但他并没有直接将他揪出来。 见没有人回答,陈落便说道: “没人承认是,那好,每个人多加五鞭子!官员从高到低依次排队!” 陈落此言一出,立即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大人,我抗议,你这是殴打朝廷官员,我们固然有错,但应该根据我们卫国的律法来处理,而不是用你的私刑!” 陈落看了这人一眼,发现这人乃是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人。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我就来跟你讲一讲,按照我们卫国的律法,你们该判什么罪。” “首先,你们于办公世间玩忽职守,喝酒逛青楼。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你们吃空饷,往大了说,你们就是窃取国库。 其次,我来考功司上任的时候,除了两位员外郎之外,其他无一人迎接。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不把我这个考功司郎中放在眼里,目无上级。 往大了说,你们就是不守礼法,无国无君,藐视朝廷! 我现在问问你们这些窃取国库,藐视朝廷的人,你们若犯下的罪行,若是放在刑部,应当怎么处理?” 那壮硕男子听完,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愿反驳,而是他不敢反驳。 窃取国库,无国无君,藐视朝廷。 这三宗罪无论哪一种罪名坐实,那可都是死罪。 他明白陈落说出这三宗罪的真实目的乃是想要震慑一下他们。 他也同样明白,自己如果不屈从于他的震慑,那么这位新来的郎中大人必然会想方设法让这三宗罪在自己的身上坐实,借此杀鸡儆猴。 壮硕男子思量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接受陈落的处罚。 被打十几鞭子,总归要比被杀还要受到唾骂要好的多。 壮硕男子学着项啸,走到宋无常面前,结结实实的挨了几鞭子。 正当宋无常想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陈落突然抬起头,出言制止了宋无常: “老宋,五个够了。” 宋无常见状立马将鞭子收起来。 壮硕男子看了看身后的宋无常,而后看向陈落,问道: “大人,你尽管来,就这几下,我杨炎还经受得住!” 陈落却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经受得住,但,我还要你们为我办事。 而且就算今日打死了几个,对我也没好处。 每人领五鞭子,明天,我再给你们一天,每个人都准备一份关于贪官的信息给我。 若是还不好好做事的话,那么,今日余下的十下。 加上明天的十下,每人二十下! 明天我可不管你们会不会死,我只需要听话并且能做事的属下。” 众人闻言,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 五鞭子,虽然不好受,但总归不会达到重伤的层次,而且,他们刚才看项啸和杨炎受刑的时候,也并不算太难扛。 所以,他们便按照官职大小自觉排列好,到宋无常面前领鞭子去了。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五鞭子几乎要了他们每人的小半条命。 许多人在挨鞭子时都痛苦的惨嚎出声,有些身体比较差劲的官员只能趴在长凳上受罚。 陈落已经暗中给宋无常传了一道因人而异,别把人打成重伤的消息,宋无常也在打那些文弱之人时特意收了些力。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名官员忍不住剧痛昏了过去。 此时,吏部其他部门已经开始陆续收工,那些官员们听到惨叫声,顿时都围了过来,在考功司门前看着考功司的这些官员们受罚。 等到考功司的官员全部受罚后,陈落说道: “我再提醒一次,若是明天谁还没有搜集到信息,那么,就是二十鞭子了。” 说完,陈落便在众人仇恨,恼怒的眼神中与宋无常大步走出门去。 第110章 我说梦话呢 陈落在宋无常的引领下去了东面独孤云起赠送给自己的那一处宅子。 陈落走到门前,才发现这处宅子竟然如此之大。 若是按照陈落前世的计量单位估算来看,少说也有上千平米。 在门旁候着的陈烈等人见自家少爷回来了,急忙行礼。 陈落抬起头,发现大门上面,陈烈已经挂好了陈府的匾额。 大门前乃是九级台阶。 缓步走上台阶,然后踏入院内。 大门内的第一处景象乃是一个用来隔绝人视线的石头屏风。 石头屏风上,乃是一副雕刻的极为精美的百兽图。 上面的百兽自然不是猪狗家禽,而是虎豹鹰隼。 陈烈上前对陈落解释道: “听附近的人说,这原本是一位将军的宅邸,后来,这位将军战死沙场,家人回了乡下,临走时将这宅子变卖成了金银。” 陈落点了点头,一边打量着宅子一边说道: “好地方!” 随后,便率先进入了院内。 前院中有些一排翠竹,给这巍峨大气的院子增添了一丝生气。 客厅不偏不倚正对着屏风,左右两侧乃是东西厢房。 陈落走进客厅后,便来到了后院。 后院由一整排的房间组成,远中已不再是翠竹,而是一些花草。 陈落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没有池塘,不如那些上等权贵的府邸气派,但还是挺不错了。” 陈烈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请示道: “是啊,对了少爷,独孤公子在后院安排了一些婢女和杂役,这些人,我们是不是要把他们赶出去。” 陈落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把他们赶出去,他们晚上住哪? 等明天,明天你去置办些礼物,我把这些人一同给独孤云起送回去。” 陈烈闻言,急忙开口拒绝道: “我去置办?公子,你也知道,我哪里知道……” 陈烈的话还没说完,陈落便从怀中取出一把银票扔给陈烈,并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管家了。” 陈烈看着陈落手中的银票,苦笑着点了点头。 陈落对陈烈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直接走进了房间。 有宋无常这位高级皇座在,陈落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如果有刺客,宋无常就算解决不了也能长啸示警,自己只需要一瞬间便能反应过来。 陈落进入房间内便从系统中取出之前在家里炼制的那些丹药。 给自己父亲陈行风留下了一些,又给了宋无常几颗,自己手中还有几十颗。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 陈落连雪山冰莲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届时若是自己真的凑不齐药材。 那些至尊桃源的那几位人间至尊出来找自己讨要九转回天丹的话,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陈落如今每天签到获得的一年精纯修为在人间至尊面前显得有些太过微薄。 而也似乎是京城中凡尘之气太重的原因,以至于最近几天的签到,系统几乎没有给额外奖励。 所以陈落准备服用一些丹药,将自己的修为再提升一些。 然后再搜集丹药炼丹,将原本的丹药消化完毕后,再服用一次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 这样一来,就算还是无法打过那些至尊桃源里的至尊,也总归是多了一些保命的本钱, 想到这里,陈落拿起那些提升修为的丹药,一颗一颗扔进口中,犹如吃糖豆一般惬意。 而在这些“糖豆”的帮助下,陈落的修为也开始快速增长起来。 两个时辰过后,陈落终于将丹药中的药力尽数吸纳进经脉之中。 届时,只要这些药力自主流入丹田,便能够彻彻底底的转化为自己的修为。 陈落问系统道: “系统,人间至尊有没有阶位之分?” 一道久违的声音从系统空间中传来: “有。” 陈落问道: “怎么分的?也是一到九吗?” 系统说道: “对,所谓的人间至尊也有九个阶位。” 陈落急忙问道: “那我现在在第几阶?” 系统的声音传来: “第一阶。” 陈落闻言,疑惑道: “不对啊,我十六岁时就已经突破了人间至尊,如今我马上十八了,怎么还在一阶停留。” 系统耐心的解释道: “主人,人间至尊之所以是人间至尊,是因为他已经达到了人间界的武修天花板层次。 已经是半步超出凡尘,可移山填海,所以如今无论是丹药还是签到对你的修为提升都太过微不足道。” 陈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系统,那至尊桃源的那位为首人间至尊共工老祖,是什么层次? 二阶,还是三阶?” 系统闻言,说道: “根据他们周围无意间流转的灵气来看,应该已经超过了五阶。” “我擦!!!” 陈落震惊的几乎喊出了声。 外面屋顶上宋无常的声音立即传来: “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落急忙回应道: “没事,我说梦话呢。” 啪嗒! 似乎是有一块瓦掉在了地上。 随后,陈落问系统道: “修炼到这种层次,他们是活了多久啊?” 系统回答道: “据估计,应有数千年的苦修。” 陈落: “……” 陈落直接将意识脱离了系统空间,而后便睡下了。 次日中午。 陈落带着陈烈置办而来的礼物,以及独孤云起安排在宅子里的婢女仆人一同去了独孤府。 独孤府门前,独孤云起一路小跑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热情的迎上陈落。 “陈兄啊,没想到陈兄竟然会亲自前来拜访,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陈落笑呵呵的说道: “独孤兄给我送了这么好的一处宅子,我不来感谢一下独孤兄,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独孤云起哈哈一笑,拉着陈落的肩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走走走,小弟请独孤兄去金一楼喝酒。” 而后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 “别愣着啊,把陈兄带的礼都放到我房间里去。 另外也把这些人安顿一下,等我回来再例行安排。” 管家立即称是,而后从陈烈手中礼貌的接过礼品。 陈烈在将礼品全都交给独孤家的管家后,便回了府邸之中。 第111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陈落在又一次与独孤云起大吃大喝以后,便直接回了考功司内。 见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陈落立即运功驱散了周围以及身体里的酒气,而后走入大殿之中。 “大人。” “郎中大人。” 项啸与贺鹤同时行礼,其他在考功司内的官员也随之行礼。 陈落问道: “这么闲,信息都搜集完毕了?” 项啸急忙再度行礼道: “回大人,能调查的,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下官的折子。” 陈落接过折子,大致扫了一眼,而后放在桌子上,说道: “办的不错,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记得准时报道。” 项啸疑惑的道: “大人,这…… 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反正我现在回去也没事干。”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养伤,哪那么多废话。” 项啸闻言,看了贺鹤一眼,贺鹤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项啸这才说道: “谢大人,下官告退。” 说完,项啸便走了出去。 陈落转过身,对另外几名小官说道: “你们也是一样,只要每天完成了任务,你们便可以随意支配你们的时间,而且,我也不会罚你们的俸禄。” 众小官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疑惑之色。 但众小官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众小官立即向陈落躬身: “谢大人。”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挨个来,把你们调查的信息大致说一遍,而后把准备好的折子给我留下,就可以走了。” 众小官闻言,立即自主的,按照官职从大到小排好队向陈落禀报。 陈落挨个听完,然后看完呈上来的折子,随后对众人说道: “还行,任务都完成了,你们去。” 众小官立即脸上一喜,已然忘记了背上的鞭伤,一个个笑嘻嘻的,边谈边走出门去。 陈落收折子一直收到了接近傍晚时分, 而在这期间,作为考功司员外郎的贺鹤,也一直在一旁将折子按照官职品阶,贪墨多少整理起来。 等到最后几个官员将折子呈上来走出去之后,陈落这才去看贺鹤整理好的折子。 贺鹤开口说道: “大人,这里面,最高的是六品官,乃是工部的一名员外郎贪墨十万两。 据折子上所言,这名员外郎名叫魏荣,当时是陛下要给二皇子殿下建新府邸,以作未来的王府,将地选在了富绅于河的几家铺子中。 于是,富绅于河便买通了工部的员外郎魏荣,魏荣便请了一个会看风水的高僧。 高僧说是于河的店铺东西风水相冲,必须东挪十丈,这样一来,二皇子的新府邸便是上等风水。 所以将原本划分的地往东挪了十丈左右。” 陈落突然打断了贺鹤的报告,问道: “风水不是要请风水大师吗?怎么请高僧来看。” 贺鹤随口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寺庙里的僧佛依附于朝廷,游历的风水道人遵从所谓的天道,所以朝廷自然要推崇僧……” 说到这,贺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扑通一声跪下,对陈落说道: “郎中大人,下官有罪,胡言乱语,还请大人莫要将下官今日所言传了出去……” 陈落看着直接跪倒在地的贺鹤,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搀扶贺鹤: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然而贺鹤只是跪着,并不起身。 陈落思索了一下,才察觉到贺鹤刚才言语中的疏漏之处,便说道: “你继续说,刚才我走神了,什么也没听到。” 贺鹤闻言,抬起头看了陈落一眼,而后才缓缓站起身,将语言谨慎的整理一遍,这才继续说道: “这种新计划实行后,富绅于河的主要店铺非但完全不受影响,而且因为靠近二皇子的新府邸,那些生意不减反增。”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说,工部那名负责规划建造二皇子新府邸的员外郎贪墨十万两银子是?” 贺鹤点了点头,补充道: “其实不止这些,我之前便协助过一位郎中大人暗中调查过这件事。 于河的商铺往东挪的那十丈,是一些寻常百姓家的店铺和宅子。 所以,工部便按地划分,将原本朝廷拨下来,用来买地的二十万两银子,将十万两分给了那些被占地的百姓。 然而据我们那时候的调查,这些百姓们得到的银两并不多,甚至不足他们应得的一半。 那时候,许多百姓去府衙前鸣冤,府衙便找来了工部的那名员外郎对质。 那名员外郎应该是在那些文书上动了手脚,百姓们不知不觉被蒙骗着按了手印, 府衙看到了那些文书和卷宗,所以便认定那些百姓是在无理取闹,所以便将他们驱赶走了。” 贺鹤说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 “因为京城寸土寸金,那些百姓有许多因为置办不起新的地用来建房,就带着银子回了乡下。 因为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京城,所以我也没有查到更多信息。 但那位郎中大人认定,那些银子,肯定有相当一部分被那名负责此时的员外郎给贪墨了。” 陈落思索了一番,觉得挺合逻辑,便问贺鹤道: “员外郎魏荣贪墨,意料之中,那你们有没有掌握什么物证之类的?” 贺鹤低头沉思了一阵,而后说道: “没有,准确的说,是没有真正能够定罪的证据。 而且,我们刚摸到一些线索,那位侍郎大人就意外身故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敢关注过这件事。” 陈落看着贺鹤,明白他此时既然愿意说出这件事,那就证明他必然想要处理,所以便开口问道: “那如果我放权让你去查,你有没有把握查到什么?” 贺鹤闻言眼前一亮,抬起头正视着陈落,郑重的问道: “那要看大人愿意放给我多大的权。” 陈落听完,从案桌下拿出一个考功司郎中的官印,直接推到了贺鹤的面前,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我要放权,那便放我所有的权利给你。 考功司所有人,只要你需要,任你调动,只要你能查明此事。” 贺鹤看着这枚大印,心里不免有些犹豫。 最后深吸一口气,对陈落说道: “卑职必不负大人所托!” 第112章 暗算 第二日,贺鹤便调走了连同项啸在内的考功司十名官员,前去搜寻人证物证去了。 而陈落,也从那些折子中,挑选出六个不大不小的贪墨案,分别交给了六个临时组成的小队去查。 小队每队的人数都和贺鹤一样,尽都是十一人。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考功司都只是开个晨会和夜会。 陈落在这几天也上了两次早朝。 因为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早朝也都只是走走过场,喊几句万岁也就退朝了。 独孤云起也找过陈落几次,俱都是吃喝玩乐,并没有什么正经事。 这天,陈落正在一家酒楼内与独孤云起用膳。 突然,有一个满身是伤考功司的官员毫无礼貌的闯了进来。 陈落见他的慌张模样,并没有动怒,而是问道: “不是让你去帮着贺大人找证据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郎中大人,贺大人他……” 陈落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问道: “贺鹤他怎么了?你先别着急,缓缓气再说。” 那名官员喘匀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贺大人他被暗算了,正在吏部衙门躺着呢!” 陈落闻言,立即站起身来,问道: “你说什么?” 那名官员说道: “贺大人被人暗算了,生命垂危,郎中大人你快去看看!” 陈落闻言,立即对独孤云起说道: “独孤兄,我衙门里出了些事,先告退了。” 独孤云起也站起身,说道: “我与陈兄一同去。” 陈落婉拒道: “不必了。” 随后便直接跑出了门外,一路跑到了衙门。 而在陈落身后的上方,宋无常也跟了过来。 衙门内。 项啸看着腰间插着匕首,脸上已经发紫的贺鹤,焦急的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撑住,已经让人去请看病的郎中了。” 贺鹤发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别担心,我没事。” 项啸从怀里掏出几十两银子给身旁的一名官员,并嘱咐道: “照顾好贺大人,一会看病的郎中来了,让他无论如何医治好贺大人。” 说完这句话后,项啸就朝着门外走去。 那名官员看着自己手里的几锭银子,问项啸道: “项大人,你要做什么去?” 项啸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回答道: “我带着咱们的人把那些凶徒都抓回来,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幕后指使之人。” 项啸的这句话刚说出口,躺在考功司大殿桌案上的贺鹤就喊道: “老项,回来! 这样没用的,他们都只是从下等赌场和妓馆招来的泼皮混混,你抓他们来,也问不出什么的。 咱们的人现在都有要务在身,也抽不出时间的!” 项啸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一个背着箱包的花白胡子老者突然被人从门外连搀带拉的拽了进来。 那老者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哎呦,你别拽了,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那人焦急的道: “老郎中,你快些,正等着你救命呢。” 老者一边抱怨一边走着,很快就来到了贺鹤的面前。 项啸急忙走到老者的身旁,姿态极低说道: “老先生,这是我们吏部考功司的员外郎大人,您给看看,他现在身体怎么样,还有的救吗?” 老者坐在贺鹤的身旁,说道: “莫急莫急,等老夫喘匀了气,给他号号脉,就知道了。” 说完,老者先是看了看贺鹤的脸色和身上的伤势,而后翻了翻贺鹤的眼皮,给贺鹤号了号脉。 考功司众官员都无比焦急的看着这名老者。 良久之后,老者将那枯瘦的右手从贺鹤的手腕上拿起,摇了摇头,说道: “没救了。” 项啸闻言,立即抓住老者的衣领,晃着老者的身体问道: “怎么没救了?怎么可能会没救了!” 老者被项啸晃得头晕目眩,急忙说道: “别晃了,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等项啸松开了手,老者才开口说道: “这位大人一看就是被棍棒殴打过,而这位大人也没有习武,所以导致身上都是伤。 另外,他的腰间还被插了一把匕首。” 项啸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些不就是一些皮肉伤吗,那他的脸怎么变得一会青一会紫?” 老者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老者才不情愿的解释道: “若只是一般的皮肉伤,随便一个正经的郎中都能医好,就只是他腹部的那把匕首,比较难处理而已。 但是,从这位大人的脸色上来看,这位大人肯定是中了毒。 而且毒的根源,也很可能就是在拿把匕首上,按照匕首刺入身体的程度,应该扎到了五脏。 这就说明,匕首上的毒,此时已经渗透了这位大人的五脏六腑。 现在就算是处理好了他的皮肉伤,也依然阻挡不了毒的侵入。” 项啸立即问道: “什么毒?解药是什么?我这就去抓。”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别费心力了,世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毒性已经破坏了他的五脏六腑,什么解药都不管用了。 你们还是尽快为他准备后事。” 项啸闻言,怒道: “什么准备后事! 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救不了他,我今天就让你的家人为你准备后事!” 说完,项啸挥拳便要打。 老者见状,再也不复之前的高姿态,急忙求饶。 正在桌案上躺着的贺鹤急忙阻止道: “老项,住手。” 项啸闻言,立即看向了贺鹤,老者也趁着这个机会,急忙跑了出去。 此时的贺鹤,脸上的紫色已经转化为了黑紫,浑身没有一点生机,只有缓慢蠕动的紫色嘴唇证明他还活着。 项啸闻言,急忙走上前,来到贺鹤的身旁。 贺鹤无力的说道: “我死后,别声张,将我埋得远一些,别让那些人知道我埋在哪里……” 项啸闻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重重的回答道: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打扰你的清净。” 贺鹤又问道: “还记得咱们得唐大人吗?就是因为调查这个案子被谋害的唐大人。” 项啸没有犹豫,立即回答道: “当然记得,唐大人清正廉洁,秉公执法,咱们以前喝酒时总说要像他看齐。” 贺鹤的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唐大人的女儿,现在就在京城,她要刺杀所有参与谋害唐大人的人,她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人算计,你……” 贺鹤说到这,便感觉自己的喉头被什么东西阻塞,说不出话来。 而后,一口黑血从贺鹤的口中喷出。 第113章 内奸 在吐出那口黑血后,贺鹤的眼中便渐渐失去了光彩。 也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过来一道人影: “怎么回事,贺鹤怎么了?” 项啸等人闻言,立即转头,一看是陈落,急忙行礼道: “郎中大人。” 陈落大致扫了一眼贺鹤,以及围在贺鹤身旁那些带伤的官员们,问道: “到底什么情况,长话短说。” 项啸张开口,却不知从哪说起。 在项啸身旁的一名带伤的官员急忙说道: “郎中大人,是这样,贺大人带我们去搜集证据。 在询问一些百姓的时候,突然有一伙凶徒带着棍棒冲了进来,上来不由分说就对我们动手。 混乱之中,有一名凶徒将这把有毒的匕首刺进了贺大人的腰间。” 陈落听完,顿时明白贺鹤是因为办案受的伤。 陈落站起身,对宋无常说道: “老宋,你是高阶武修,先封住贺鹤的穴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治。” 宋无常闻言有些不解,他哪里懂的医术,但还是遵从了陈落的命令,将贺鹤身上的穴位封住。 项啸见状,立即问道: “郎中大人,你能救下老贺?”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说实话,我也没有任何的把握,但人命关天,总要尝试一下。 我这位护卫是一名高阶武修,长年行走江湖,所以了解一些解毒之法,让他试试,或许能解救也说不定。” 项啸闻言,立即下跪说道: “若是大人当真能够救老贺,我项啸日后一定惟大人马首是瞻。” 陈落说道: “起来,你们都先出去,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项啸闻言,立即引领着这些官员走了出去,并关上了考功司的大门。 陈落也立即对宋无常说道: “老宋,帮我注意一下四周。” 宋无常点头称是,而后走到门前,将门闩放上后,便飞上屋顶。 陈落也在此时将贺鹤移到了房间内。 关上了房门,陈落便直接拔出了贺鹤腰间的那把匕首,贺鹤的身体也因此颤动了一下。 陈落拿起匕首看了一下,发现匕首上尽都是乌黑的血。 在确认贺鹤已经完全昏迷之后,陈落便用意念问系统道: “系统,有没有什么丹药能解他身上的毒,恢复他的伤势。” 系统立即回答道: “只需要寻常的几位药材炼成下等的解毒丹便可,这种下等的解毒丹无须药方便可炼制。” 陈落闻言,立即说道: “那好,炼制一颗给我。” 几个呼吸后,一枚通体浑圆的丹药落入了陈落的空间系统中。 陈落立即将丹药取了出来,看也不看,直接塞入了贺鹤的口中。 系统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其实主人也可以使用至尊元力为他洗刷经脉与五脏六腑。 原理都是一样,只要化解或者排出了他体内的毒,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自然就会恢复了。” 陈落轻轻说了个嗯字。 而后,陈落便看到贺鹤的脸色由黑转紫,又由紫转红,直至彻底恢复了正常肤色。 见贺鹤还是昏迷不醒,陈落便动用一些灵力,修复了一下他的伤势。 又过了一小会,贺鹤悠悠醒转,在看到陈落的一瞬间,便开口道: “大人。” 说完,贺鹤就要起身行礼, 陈落嘱咐道: “别乱动,你的伤势还没好。” 贺鹤闻言,便重新躺好。 陈落这才问道: “怎么样,你查到什么了,这帮人竟然如此着急对你下手?” 贺鹤缓缓讲述起来: “我这两日调查了那些被占地的那些百姓,并且了解到了他们在文书按手印时并没有清楚文书的具体内容便被工部的人催促着按下了。 工部的文书上,是一亩地一万两银子,然而真正落到他们手中的,一亩地却只有一千两。 原本补偿给他们的十万两银子,就只下发了一万两,剩下的九万两不知所踪。 因为工部的文书上写的是一共十万两,他们还画了押,魏荣也一口咬定一共发了十万两。 所以当时官府只是当这些百姓贪得无厌,无理取闹,所以便没有查。 在调查了情况之后,我直接以考功司员外郎的身份去了工部,找但了那几个负责分发这批银两的官差审问。 其中有两个官差因为害怕,交代了出来,他们承认当时确实一共只分发了一万两银子,而且他们每人还收了那位员外郎的一百两银子。” 陈落说道: “这桩案件就这么突破了?” 贺鹤点了点头,说道: “算是突破了,于是,我们将这两个人抓了,准备带回我们考功司问责。 途径那些百姓现在若居住的地方,我便带着他们前去对质,不料突然有一群匪徒拿着棍棒闯了进来,对我们抡起棍棒便打。 老项带了佩刀,砍伤了几个。 然而也就在项啸出言拔刀的时候,有一个人与项啸一同拔出了匕首。 因为两道声音的重合,所以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注意有人拔出了匕首。 当然,也有可能匕首根本无鞘。” 陈落问道: “看清刺伤你的人没有?” 贺鹤说道: “在匕首扎进我腰间的一瞬间,我的余光看到了那人。 不过那人出手极快,应该是习武之人,而且……” 陈落觉得他话里有话,便追问道 “而且什么?” 贺鹤将本就不高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微不可闻的说道: “而且,他就是我们考功司的人,此时就在外面。” 陈落转头看向门外方向,疑惑的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项啸?留这样一个习武的内奸在他身旁岂不是很危险?” 贺鹤无奈的解释道: “我也想,但那人修为有些高。 虽然我不曾习武,但我明白,老项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我当场拆穿,以老项的性格,肯定会起疑心,而且还会犹豫。 这么长的反应时间,足够那人杀死外面的所有人然后逃遁了。 正好,大人身边有高手护卫,可以出其不意将其拿下,这就又有了一个突破口。” 陈落闻言点点头,而后问道: “是哪一个?” 贺鹤说道: “赵文武,就那个最普通的,平时少言寡语的张奉秋,今天穿的是黑色衣服。” 陈落立即转身走出屋外,向着大门口走去。 第114章 张奉秋 大门口,几名官员的脸上俱都是焦急与沉重,其中项啸表现得最为明显。 随着身后吱呀一声响,项啸立即回头,问陈落道: “大人,老贺他怎么样了?” 陈落摇了摇头,说道: “伤势太重,恐怕命不久矣。” 项啸听完,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他与贺鹤乃是数十年的同僚与至交,自微末之时便已相识。 能够同时坐到考功司员外郎的位置上,也是依靠着他们一文一武的相互帮助与扶持。 如今听到贺鹤将不久于人世,项啸自是难免心中的悲痛。 然而,项啸正想要放声大哭但还没哭出声的时候,陈落又一改之前的沉重语气,说道: “不过……” 项啸闻言,以为是陈落有什么解救的方法,立即开口问道: “不过什么?是不是老贺还有救?” 陈落并没有回答贺鹤的问话,而是一直注意着那个名叫张奉秋的小官员。 而在陈落说贺鹤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张奉秋和其他那些官员一样,并没有太大反应。 然而,当自己说出“不过”二字的时候,张奉秋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而当最后项啸问出“老贺是不是还有救”这一句话时,张奉秋原本低着的头突然看向了自己。 这就证明,他对贺鹤是否能够活下来很是关心,而且关心的程度远超于其他人,甚至可以追的上项啸了。 但陈落从项啸的行为与眼神中感受到的,是一种希望贺鹤能够活下来的的渴望。 而从那张奉秋的眼神中感受到的,则是一种压抑与紧迫,而且是在听到贺鹤可能有救时的压抑与紧迫感。 此时,陈落几乎可以确信,这个名叫张奉秋的官员,就是考功司内的内奸。 陈落刚才没有直接出手拿下张奉秋,是为了印证贺鹤的话。 毕竟当时局面太过混乱,贺鹤可能看错了也说不定。 而若是将假内奸当成真内奸给杀了,不仅会诬陷了人家,而且还有可能将真内奸打草惊蛇。 所以,几经权衡之后,陈落便相出了这一招。 贺鹤命悬一线,内奸不可能不关注。 毕竟此事也关乎到内奸自己的身份暴露与否,若是贺鹤直接死了,对内奸来说一切万事大吉。 若是发现贺鹤还没死,而且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信息吐露的话,那么一定要去补刀,以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陈落先表现出贺鹤死了的样子,让内奸将提着的心暂且放下。 然后,突然再来营造“还可能活着”的情况,给内奸的心理造成一定的落差。 遇到这种情况,内奸只要不是那种久攻于心术之人,就必然会下意识的去立即关注贺鹤的死活。 而陈落,就是通过张奉秋对贺鹤生死的关注程度,确认了贺鹤所言的事实。 张奉秋,一定就是那个内奸。 确认了内奸的身份,陈落便开始准备实施抓捕。 陈落查探出张奉秋身上有着武师层次的修为,如果动手,想要拿下轻而易举。 但陈落并没有如此做。 在陈落的心中还有一个计划。 就是,在众人的眼前把他抓住,不如让内奸自己跳出来被自己抓住。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费力的向项啸等人再多做解释。 想到这里,陈落便对项啸说道: “不过我那位护卫虽然医术并不高明,但行走江湖,对毒药的了解和见地极深。 他已经将贺鹤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 现在,只要能够去抓一些药,调理一下他的身体,就可以了。” 说着说着,陈落伸手入怀,随意的掏出了一张折叠着的药方。 项啸脸上露出喜色: “什么药?我这就亲自给老贺去抓!” 然而正当项啸想要拿那张药方的时候,一旁的张奉秋眼疾手快,立即将药方抢在手中。 项啸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奉秋,你这是……” 张奉秋立即笑着解释道: “项大人,这种琐事,还是让下官来代劳,你去看看贺大人如何了。” 项啸还是有些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张奉秋是一个从不阿谀奉承,只会做自己事的书呆子。 今日怎么就突然一改往日的风格,向自己示起好来了? 但不解归不解,有人愿意为自己跑腿,项啸也愿意省下这个时间。 一旁的陈落却是明白,张奉秋并非是真的单纯为了抓药而抓药。 或许他想在这药方里加上一些有有猛烈毒性的药,又或者是与药方本身相冲的药物,再神不知鬼不觉对贺鹤下一次手。 亦或是张奉秋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想要趁此机会溜走。 然而陈落怎可能会让他如愿? 陈落从张奉秋的手中拿过那折叠起来的药方,递给项啸,说道: “这些药材比较珍稀,所需要的银两比较多,万一你买回来,贺大人不给你银子的话,你又居于人下不便开口,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 还是让项大人去,毕竟他与贺大人同等级,私下又是至交好友,必然不会出现这些麻烦。” 张奉秋张张嘴,似乎想要再争取一下,然而见陈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便住了口。 陈落有对项啸说道: “项大人,你要不先打开看看,估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银子,省的到时不够再折返一趟。” 项啸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打开了药方。 然而一看之下,项啸便瞪大了眼睛,而后立即看向了张奉秋。 张奉秋也看向了项啸,眼神中尽是疑惑和不解。 项啸低下头,又看了药方上的一行字。 药方上的字根本不是所谓的药材名称,而是一句话: 张奉秋是内奸! 项啸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打草惊蛇,所以便立即将头扭过一旁。 陈落立即补救,对项啸说道: “药材够贵?” 项啸急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答道: “还好还好,不算太离谱,还拿得出这些银子。” 张奉秋看着这两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长期做内奸的警惕性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落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 “对了,贺鹤说让你们一同进去,他知道是谁刺杀的他。” 张奉秋闻言脸色一变,心道一声不妙。 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而是一脸从容的说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快些进去,各位大人请。” 张奉秋表现出极其谦和的模样,礼让着其他官员。 最终,张奉秋来到项啸身边: “项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进去。” 第115章 瓮中捉鳖 项啸想要拒绝。 然而项啸转念一想,若是进了考功司衙门内,或许就能限制张奉秋的手脚,生擒张奉秋的把握也就多一分。 毕竟四周都是围墙,即便他能够打破围墙,蓄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且打破围墙这么大的动静,必然能够惊动吏部其他司的武官们。 那时候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人,张奉秋就彻底成了囊中之物。 至于从上空逃走更不可能,项啸本身就有着相当程度的武力,而且郎中大人的护卫也在里面。 哪怕张奉秋是一个武宗甚至是高阶武宗层次的高手,自己也有把握将他暂时拖住。 届时只要长啸示警,让吏部的武官们封锁考功司同样是瓮中捉鳖之局。 总而言之,只要这张奉秋不立即逃遁并混迹于闹市之中,便再无逃脱的希望。 想到这里,项啸便直接向着衙门内走去。 然而,项啸不知道的是,张奉秋早已察觉到了异常,此时正在寻求稳妥的脱身之法。 正当项啸准备踏入考功司大殿的那一刻,张奉秋突然发难,直接冲到陈落身边用手臂锁住了陈落的咽喉。 而后,张奉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匕首尖对准了陈落的喉头。 “别动,敢动我这就杀了他!” 项啸闻言急忙回身,发现陈落落在张奉秋手上后便是大吃一惊。 他原本以为张奉秋没有察觉,自己发话他就一定会跟自己进去,所以对张奉秋绑架人毫无防备。 而不光是项啸,就连陈落我没有想到张奉秋会动用这一招。 虽然他的神念在张奉秋出手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但并没有躲避和反制。 毕竟陈落不想暴露真正实力,而且若是直接将他制服的话,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所以陈落便静待着张奉秋的后续动作。 张奉秋的用意也很简单,他之前便察觉到陈落这位郎中大人的护卫修为不比寻常,直接逃遁很可能被他追上。 所以,张奉秋便想出了挟持人质这一招。 而周围的几个人都只是无关紧要小官,没什么威胁性,所以张奉秋便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陈落。 陈落表现出一种并不明白的疑惑表情,喝问道: “张奉秋,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我上任了考功司郎中,扰乱了你的闲散日子,你就要杀我?” 张奉秋怒道: “少装糊涂,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周围的官员早已经避张奉秋远远的。 听到这句话,则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大门口的项啸却是立即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只听项啸对张奉秋说道: “原来你真的是刺杀老贺的内奸!” 众官员闻言,顿时又是满头的雾水,不由得心道: 张奉秋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会是内奸?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连杀鸡都不敢,见到恶犬都会害怕的吗? 想到这里,众官员再度看向了项啸手中的匕首,心里顿时将原本的想法彻底抹除。 “匕首握的这么稳,肯定是个老手,看来他之前的面目都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众官员心里不停的后怕起来,身后不停沁出冷汗,有一人不确定的问道: “他以前无论做什么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是不是在谋划对我们下手?” 想到这里,众官员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步。 张奉秋将匕首顶住陈落的脖子,拖着陈落一步步向着吏部衙门的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正往前缓缓靠近的项啸暂时止住了步伐,对张奉秋说道: “张奉秋,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是不是要快马和银两,我这就可以给你。” 说完,项啸便伸手入怀,准备掏银子。 张奉秋却说道: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如果敢靠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张奉秋说着说着,就将匕首往陈落的脖颈处扎去,准备扎出道伤口,用来威胁项啸。 然而,出乎张奉秋的意料,他手中的匕首却扎不进去。 也就在此时,房间内突然冲出一道人影,一下就将张奉秋手中的匕首打落,而后对着张奉秋的身体各处齐齐出手。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张奉秋身体各处几乎便不分先后的受创,扼住陈落脖子的手臂也同时松开。 那道人影急忙将陈落扶到一边,问道: “少爷,你没事?” 这道身影,自然就是陈落的护卫宋无常。 陈落摇摇头,然后问道: “他现在什么情况?” 宋无常说道: “我封了他身上用来调动修为的经脉,他动用不了修为了,而且行动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陈落闻言,便走到张奉秋的面前,看着张奉秋不甘的眼神,说道: “说说,你应该有一些话需要说。” 然而,张奉秋却只是站着,一言不发。 陈落也不管,走到一侧,对项啸道: “项啸,你去问。” 陈落并没有自己动手,而是选择了让项啸去审。 他明白,贺鹤被张奉秋重创,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作为贺鹤至交好友的项啸心中对于张奉秋的仇恨与怨气却是没有消除。 所以,项啸一定想尽办法去折磨张奉秋。 而据陈落推测,张奉秋应只是件工部贪墨案利益链上面的一个受益者,并不是什么死士。 这种对金银有着极大欲望的人,一般都很惜命的。 毕竟,贪墨银子来花,也是为了让自己享受生命不是? 所以,此时让项啸去审问,或许会是最好的选择。 项啸闻言,立即挥手招来两个考功司门前的看守,挥了挥手,示意将张奉秋带到考功司专门关押犯人的房间去。 而后,项啸对陈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在陈落的注视下带着一个文书走进了房间。 之后,便是一阵此起彼伏鞭挞声和惨叫声在考功司内响起。 半个时辰后,满身血污的项啸走了出来,将两张纸递给陈落。 张奉秋在这上面交代了自己乃是那个工部员外郎的同伙,而且还交代了所有知道的一切。 这个贪墨案,最大的幕后人并不是那个员外郎魏荣,而是工部的尚书与侍郎之下的四大主事之一。 而张奉秋与魏荣,都只是为那名主事办事而已。 第116章 佛与菩萨 陈落直接下令道: “那便查,明天,将其他几队的情报整理好,然后出动我们考功司所有人去查这件案子。 除了那名主事之外,其他只要有确凿证据,直接抓了,然后挨个审问逐个击破。 记住恩威并用,软硬兼施,合适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他们开出一些价码。 这些人都只是一条利益链上的关系,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可能有人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陈落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查的时候,先绕开工部的那名主事。 那主事是四品官,只论官职的话比我还要高一品,没有确凿的证据,千万不要动他。” 项啸闻言顿时明了,对陈落行礼道: “是。” 陈落摆了摆手,说道: “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说完,陈落便悠哉悠哉的走出吏部衙门之外。 宋无常正要跟上去,却被陈落伸手制止: “老宋,你就先留在衙门里。” 宋无常闻言,立即说道: “可是……” 陈落立即传音对宋无常说道: “放心,我修为并不比你低,京城中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宋无常闻言,便点了点头,回了考功司内。 陈落在走出吏部衙门后,便在主街上闲逛,每经过一个当铺,陈落都会进去待上一会。 陈落每次进当铺,都会直接拿出一张银票。 然后再当铺掌柜两眼放光之时,将那枚老者给自己的铜钱拿出来让当铺掌柜鉴定一番。 然而,并没有任何令人满意的结果。 这枚铜钱在那些当铺掌柜的眼里,不是“前朝的铜钱”,就是“他国的货币”。 而从那些店铺掌柜不屑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枚铜钱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甚至于他们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只是告诉陈落结果后将银票乐呵呵收入自己怀里。 闹市中,陈落再度拿着这枚铜钱细细打量,突然发现,在日光照耀下的金钱竟发出淡淡的金紫色。 金紫交融,尊贵之气显露。 这让陈落更加确认了这枚铜钱的来历非凡。 陈落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随着一群人走到了城门口。 此时城门口的人数众多,所以盘查也很宽松。 陈落发现来往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少女与妇人。 正当陈落疑惑之时,突然听到了守城军士的盘查问话: “因何事出城?” 只听那军士面前的少女说道: “官爷,是这样,我们是要去城南的禅音寺去找求个男丁。” 还没等那少女说完,军士便不屑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离去,然后便开始盘查下一个人。 陈落也随之出了城去。 一路上,陈落见到的大都是婆婆陪儿媳,丈夫陪妻子,大多都是结伴而行,人相当之多。 陈落顺着他们走的方向走到了一处山脚下。 这座山的山梯明显是出动不少人力修缮完成的,大约能并列站十个人。 陈落的速度并不慢,顺着山梯向上走去,原本常人一个时辰才能走完的山梯,陈落只用了一刻钟便走完了。 当然,若是陈落显露真实修为的话,恐怕一个呼吸间就能到达山顶…… 山梯的尽头的确是一座寺庙,而且看起来,香火很是旺盛,寺庙里很大,来往的人群也很多。 陈落缓步走进寺庙内,他孤零零的身影在人群中很是不协调。 陈落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旁大殿的各路菩萨,并没有对任何一位行礼的意思。 毕竟在前世陈落属于无神论者,虽然今时今日在凌霄大陆陈落的观点有所改变,但对于仙佛之说还是嗤之以鼻。 毕竟,此时的陈落在凡人眼里就是仙,虽不能依靠修为做到真正的呼风唤雨,但遮天蔽日,移山填海陈落自问还是做的到的。 所以陈落便认为,有着超绝修为的自己在凡人眼中与那所谓的仙并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佛与菩萨,陈落在穿越之后大致研究过他们。 然而对于他们的起源,陈落并没有在书籍中找到任何关于他们记载。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陈落当时见识浅薄,地位低微,所以未能有幸观得那些大家族的古籍。 陈落推测是因为他们是通过与自己修行的不同法门也修到了某个层次的高强修者。 然后在这人间以金光罩体,神明降世的姿态现身。 然后以超绝修为救下几个必死之人。 亦或是完成一些人力不可及的事,并在这些凡人的心中留下“佛”的印象。 而且是留下一种不杀生,不吃肉,不骄奢,不好色的圣人形象。 所以凡人便认为佛与菩萨都是来拯救他们的神仙,而后便会虔诚跪拜。 并拿出原本供奉祖先与神明的香火纸钱供奉这些佛与菩萨。 而若是有人在供奉佛与菩萨之后,真的完成了心愿亦或是得到了好处。 他们便会自然而然的将这些当做是佛与菩萨对他们诚信祷告的肯定与回应。 至于那些没有从佛与菩萨那里完成心愿也没得到好处的,便认为是自己的心不够诚,需要努力坚持才能得到肯定与回应。 而当一个依赖佛的人发现自己对某件事无能为力时,便会去祈求佛与菩萨。 而作为佛与菩萨代言人的僧侣见这么多信徒的心愿没有解决,为了给信徒们一个解释,所以便说出了“众生皆苦”的醒世箴言。 而为了预防祸乱,他们也在同时替“佛与菩萨”向人转述了“善人死后可登西方极乐,恶人死后就要下地狱”的话。 而随着信奉佛与菩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个势力也便迎来了统治者的忌惮与猜忌。 毕竟有着这么大的号召力,皇帝们担心哪天万一有个高僧什么的说一句: “旧朝将亡,新朝待兴。” 然后便号召他们的信徒反抗皇权的话。 恐怕整个天下就算不亡也要衰败。 所以,在某一个皇朝鼎盛的时间段,僧侣们为求自保,也为了更好的出路,便代表佛与菩萨归顺了朝廷。 然后一边高喊着不涉世俗纷争的口号,一边用佛与菩萨的身份向信徒们宣扬者皇帝就是天命之主的思想。 久而久之,寺庙与僧侣,连同他们信奉的佛与菩萨,都变相的成为了为当朝皇帝宣扬功德的人。 而皇帝们也利用朝廷的力量为他们宣传,并帮他们修寺建庙。 于是,寺庙与朝廷的关系便越来越是密不可分。 而这些信徒们所信奉的佛,是否能够真的还存在于这世间,也属于未知。 所以,作为人间武修天花板的陈落依然不会去信奉这些东西。 第117章 进寺须得香火钱 “唉,你们稳点,颠死我了。” 正在陈落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有一顶轿子在陈落的身侧走过。 即便现在只是春和日丽的四月天,那四个轿夫依然是累出了满头的汗水。 而在轿子旁,一个师爷打扮的人靠到轿前,对轿中之人说道: “大人,咱们到了。” 轿里的那人闻言,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总算是到了,马户,你找的这些是不入流的轿夫,颠死我了。” 那名叫马户的师爷闻言,立即道歉道: “大人见谅,现在考功司那边刚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对贪墨之事抓得很紧。 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不要太张扬的好。” 随着轿子已经落下,轿里又出一个看起来有二百多斤的胖子。 胖子虽然身穿常服,但举手投足那种颐指气使的姿态,让见到他的所有人都猜出来这八成是一个大官。 名叫马户的师爷急忙上前搀扶,说道: “苟大人,您慢点。” 那姓苟的胖子不满的道: “废话,大人我难道不知道慢点?” 师爷马户明白苟大人心中有怨气,所以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陪笑。 苟老爷看着周围的各路菩萨各路佛,不由得有些头大,问道: “马户,这么多佛和菩萨,我们应该拜哪个?” 马户并没有思索,直接说道: “回大人的话,我早就打听好了,大人若是想要菩萨保佑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应该拜文殊菩萨。” 苟大人闻言,立即说道: “那走,带我去拜文殊菩萨。” 师爷马户弯腰道: “苟大人您稍等,我去拿些香火来。” 苟大人看了师爷一眼。问道: “马户,你为何不在街上买一些肉来,给这位文殊菩萨上些贡品,不是更好说话?” 马户闻言,急忙说道: “大人,这是佛门圣地,万不可说杀生食肉之事,会得罪这些菩萨的。” 苟大人不屑的说了一句: “呵,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真有不好色不吃肉的存在。” 说完,这苟大人便不再言语。 师爷马户也已经从轿中拿出了香火,走到苟大人的面前说道: “大人,这边请。” 苟大人一路跟随师爷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有一名轿夫缓步走到苟大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您还没给钱呢。” 苟大人见轿夫竟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立即捏住鼻子,说道: “去去去,熏死人了,上一边去,差点把本大人颠吐,还想要银子? 快滚快滚,要不然本官就治你们的罪。” 轿夫闻言,顿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师爷马户。 师爷马户闻言,急忙轻声请求道: “大人,大人,这些人虽然冲撞了大人,但念在抬轿也不容易,要不就给点。” 那苟大人不耐烦的说道: “不给就是不给,要给你自己掏腰包。” 马户见状,又急忙指了指周围的菩萨们,说道: “大人,这些菩萨都在看着呢,要不,您还是给点……” 苟大人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些佛和菩萨。 而当他看到那一尊怒目金刚,和怒目金刚的眼神对视后,便感觉自己往日的劣迹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苟大人身体一颤,立即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 而后,那苟大人似乎觉得这些不太够,又将铜板放回了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递给师爷道: “给,拿给他们。” 师爷马户笑呵呵的接过,然后躬身道: “我替他们谢谢大人。” 然后,便拉着那名车夫走到苟大人身后几米外,不知不觉间将其中一锭银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而后,师爷马户将另一锭银子递给了轿夫,并说道: “拿好,就只是这一趟挣得银子,都够你们抬十多次了。在这等着,一会大人拜完菩萨,还要将大人抬下去。” 轿夫见状,急忙千恩万谢。 然而,另外有一名轿夫明显不乐意师爷将另一锭银子揣入怀里的行为,走上前想要索回,却被先前的那名轿夫给拽了回去。 然后,先前的那名轿夫又对二人说道: “谢谢师爷,谢谢大人。” 苟大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说道: “马师爷,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过来带路。 都下午了,要是宵禁前你不能带本大人回去的话,本大人今晚只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师爷马户闻言,急忙说道: “好了好了,大人,我这就带你去拜文殊菩萨。” 随后,师爷又嘱托了轿夫两句,让他别走,随后便引领着苟大人想着寺庙的内部走去。 陈落觉得这个苟大人或许与贪墨有关系,所以也一同跟了上去。 陈落一路跟着苟大人与马师爷,一路跟到了第二道开着的寺门。 然后,陈落便看到马师爷在往一旁的功德箱里投了几个铜板后,便与苟大人一齐走了进去。 陈落跟在他们身后,正要走进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咳嗽声。 陈落见状,转过头看向那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僧侣。 年轻的僧侣用眼神向陈落示意了一下功德箱。 陈落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当他是染了风寒,便再度迈步,想要想着里面走去。 “咳咳。” 年轻僧侣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用下巴向陈落示意了一下功德箱。 陈落依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问道: “小师父,你有病?” 年轻僧侣闻言脸色一黑,然后对陈落说道: “施主,内庙只有对我佛最虔诚的百姓才能进入。” 陈落一愣,以为这个小和尚看到自己在寺庙内行步匆匆,以为自己对佛并无敬意,便解释道: “小师父,我是来向文殊菩萨还愿的,自然对我佛虔诚,为何我不能进呢?” 小和尚无奈的解释道: “施主,只有向我佛供奉香火钱的,才算虔诚,你若是不供奉香火钱,便不能进入内庙。” 陈落: “……” 过了一会,陈落问道: “请问小师父,这香火钱,多少合适?” 小和尚说道: “既然是香火钱,自然是无定量,施主若是大富大贵之人,可多供奉几两银子。 若施主只是沿街乞讨的乞丐,那施主投入两三个铜板,也同样算是对我佛虔诚。” 陈落闻言,立即伸手入怀摸索。 然而,陈落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那块奇异的铜板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铜钱和银子。 看着小和尚监视一般的眼神,陈落无奈,只得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 第117章 进寺须得香火钱 “唉,你们稳点,颠死我了。” 正在陈落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有一顶轿子在陈落的身侧走过。 即便现在只是春和日丽的四月天,那四个轿夫依然是累出了满头的汗水。 而在轿子旁,一个师爷打扮的人靠到轿前,对轿中之人说道: “大人,咱们到了。” 轿里的那人闻言,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总算是到了,马户,你找的这些是不入流的轿夫,颠死我了。” 那名叫马户的师爷闻言,立即道歉道: “大人见谅,现在考功司那边刚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对贪墨之事抓得很紧。 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不要太张扬的好。” 随着轿子已经落下,轿里又出一个看起来有二百多斤的胖子。 胖子虽然身穿常服,但举手投足那种颐指气使的姿态,让见到他的所有人都猜出来这八成是一个大官。 名叫马户的师爷急忙上前搀扶,说道: “苟大人,您慢点。” 那姓苟的胖子不满的道: “废话,大人我难道不知道慢点?” 师爷马户明白苟大人心中有怨气,所以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陪笑。 苟老爷看着周围的各路菩萨各路佛,不由得有些头大,问道: “马户,这么多佛和菩萨,我们应该拜哪个?” 马户并没有思索,直接说道: “回大人的话,我早就打听好了,大人若是想要菩萨保佑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应该拜文殊菩萨。” 苟大人闻言,立即说道: “那走,带我去拜文殊菩萨。” 师爷马户弯腰道: “苟大人您稍等,我去拿些香火来。” 苟大人看了师爷一眼。问道: “马户,你为何不在街上买一些肉来,给这位文殊菩萨上些贡品,不是更好说话?” 马户闻言,急忙说道: “大人,这是佛门圣地,万不可说杀生食肉之事,会得罪这些菩萨的。” 苟大人不屑的说了一句: “呵,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真有不好色不吃肉的存在。” 说完,这苟大人便不再言语。 师爷马户也已经从轿中拿出了香火,走到苟大人的面前说道: “大人,这边请。” 苟大人一路跟随师爷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有一名轿夫缓步走到苟大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您还没给钱呢。” 苟大人见轿夫竟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立即捏住鼻子,说道: “去去去,熏死人了,上一边去,差点把本大人颠吐,还想要银子? 快滚快滚,要不然本官就治你们的罪。” 轿夫闻言,顿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师爷马户。 师爷马户闻言,急忙轻声请求道: “大人,大人,这些人虽然冲撞了大人,但念在抬轿也不容易,要不就给点。” 那苟大人不耐烦的说道: “不给就是不给,要给你自己掏腰包。” 马户见状,又急忙指了指周围的菩萨们,说道: “大人,这些菩萨都在看着呢,要不,您还是给点……” 苟大人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些佛和菩萨。 而当他看到那一尊怒目金刚,和怒目金刚的眼神对视后,便感觉自己往日的劣迹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苟大人身体一颤,立即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 而后,那苟大人似乎觉得这些不太够,又将铜板放回了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递给师爷道: “给,拿给他们。” 师爷马户笑呵呵的接过,然后躬身道: “我替他们谢谢大人。” 然后,便拉着那名车夫走到苟大人身后几米外,不知不觉间将其中一锭银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而后,师爷马户将另一锭银子递给了轿夫,并说道: “拿好,就只是这一趟挣得银子,都够你们抬十多次了。在这等着,一会大人拜完菩萨,还要将大人抬下去。” 轿夫见状,急忙千恩万谢。 然而,另外有一名轿夫明显不乐意师爷将另一锭银子揣入怀里的行为,走上前想要索回,却被先前的那名轿夫给拽了回去。 然后,先前的那名轿夫又对二人说道: “谢谢师爷,谢谢大人。” 苟大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说道: “马师爷,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过来带路。 都下午了,要是宵禁前你不能带本大人回去的话,本大人今晚只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师爷马户闻言,急忙说道: “好了好了,大人,我这就带你去拜文殊菩萨。” 随后,师爷又嘱托了轿夫两句,让他别走,随后便引领着苟大人想着寺庙的内部走去。 陈落觉得这个苟大人或许与贪墨有关系,所以也一同跟了上去。 陈落一路跟着苟大人与马师爷,一路跟到了第二道开着的寺门。 然后,陈落便看到马师爷在往一旁的功德箱里投了几个铜板后,便与苟大人一齐走了进去。 陈落跟在他们身后,正要走进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咳嗽声。 陈落见状,转过头看向那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僧侣。 年轻的僧侣用眼神向陈落示意了一下功德箱。 陈落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当他是染了风寒,便再度迈步,想要想着里面走去。 “咳咳。” 年轻僧侣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用下巴向陈落示意了一下功德箱。 陈落依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问道: “小师父,你有病?” 年轻僧侣闻言脸色一黑,然后对陈落说道: “施主,内庙只有对我佛最虔诚的百姓才能进入。” 陈落一愣,以为这个小和尚看到自己在寺庙内行步匆匆,以为自己对佛并无敬意,便解释道: “小师父,我是来向文殊菩萨还愿的,自然对我佛虔诚,为何我不能进呢?” 小和尚无奈的解释道: “施主,只有向我佛供奉香火钱的,才算虔诚,你若是不供奉香火钱,便不能进入内庙。” 陈落: “……” 过了一会,陈落问道: “请问小师父,这香火钱,多少合适?” 小和尚说道: “既然是香火钱,自然是无定量,施主若是大富大贵之人,可多供奉几两银子。 若施主只是沿街乞讨的乞丐,那施主投入两三个铜板,也同样算是对我佛虔诚。” 陈落闻言,立即伸手入怀摸索。 然而,陈落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那块奇异的铜板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铜钱和银子。 看着小和尚监视一般的眼神,陈落无奈,只得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 第118章 文殊菩萨显灵 陈落无奈的道: “还真没有散碎银子。” 说完,陈落便在那一沓银票中取出一张,然后在小和尚的瞠目结舌中放入了功德箱内。 小和尚见状,急忙行了一个佛礼,微笑道: “施主快请进,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施主还愿。” 陈落笑道: “小师父很会为他人着想啊,该赏!” 随后,陈落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见状面色大喜,然后见四下无人,便谨慎的将那张银票揣入了自己怀中,随后对陈落说道: “施主快些进去,住持师父正在佛祖座下为人答疑解惑,您还完了愿,可以去找住持师父解个惑。” 陈落闻言,立即道谢道: “多谢小师父告知。” 陈落来禅音寺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禅音寺虽为朝廷服务,但也算是个古寺,里面或许有一些所谓的得道老僧能看出铜钱的端倪。 陈落想到这,便立即走进了内庙。 不过陈落并没有直接去佛祖的大殿找那位禅音寺的住持解惑,而是直接找到了放置文殊菩萨金身的大殿。 当然,陈落找这位文殊菩萨也不是为了还什么愿,而是因为那位苟大人就在这里向文殊菩萨祈愿。 而马师爷此时就站在文殊菩萨大殿的门前为苟大人把守。 前来祈愿还愿的人们似乎都去了佛祖座下找禅音寺的住持解惑,也似乎是被马师爷驱赶走了,所以此时文殊菩萨的大殿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陈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那位苟大人向文殊菩萨的祈愿: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保佑我此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保佑我能够赚更多的银子。 保佑我不被考功司的人抓住把柄。 保佑我官员亨通,官职一路上升。 保佑我不被那些被含冤而死的冤魂找上门来。 保佑我再做恶事不遭天谴。 保佑我……” 苟大人一遍接一遍重复着自己的愿望。 陈落越听越是觉得有趣,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妙招。 然后,陈落在确认自己没被人监视之后,便动用超绝修为将自己隐匿至虚无之中,然后,慢慢的,便来到了文殊菩萨金身旁。 在文殊菩萨面前跪着的苟大人依然在诉说着自己的祈愿。 突然,陈落用那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 “下跪者何人?怎的如此啰嗦?” 苟大人听到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而后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文殊菩萨的金身。 而后,又站起身回顾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问道: “谁?是谁在说话?给本官出来!” 然而大殿内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门外的师爷马户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问道: “苟大人,怎么了?” 苟大人不确定的说道: “刚才我听到有人装神弄鬼吓我,马师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马户闻言一笑,说道: “大人,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是不是大人心神不宁,产生幻听了?” 苟大人听完马户的解释,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 “也许是,可能是这两天被考功司吓的了。” 马户开口,便要安慰这位苟大人。 然而就在此时,在文殊菩萨身旁的隐匿的陈落又用虚无缥缈且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句: “下站者何人?” 苟大人与马师爷闻言,顿时吓了一跳。 然而似是因为苟大人与马师爷久居官场,所以两人又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苟大人又说道: “谁在装神弄鬼?再不出来,若是被本官抓到的话,本官就要定你个死罪!” 马师爷也说道: “大胆狂徒,竟敢吓唬知府大人,就不怕被关进大牢吗!” 二人说话期间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抓出来然后法办。 然而二人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心想万一刚才若真是文殊菩萨显灵,那自己刚才两人说的话岂不就是对文殊菩萨不敬? 二人小心翼翼的在文殊菩萨的大殿中寻找着,希求能够真的找到一个“装神弄鬼”的人。 然而,二人搜遍了整个大殿,都没有看到有人影。 苟大人与马师爷对视一眼,一种令人难以相信也不敢去相信的想法在二人的脑海中滋生。 马师爷慢慢仰起头,看了看文殊菩萨的金身,不确定的问苟大人道: “大人,会不会真的是菩萨显灵了?” 苟大人听完,也小心翼翼仰起头,看着文殊菩萨的金身,顿时只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隐匿在暗中的陈落抓住这个机会,在此时用充满不悦的威严声音道: “你们说谁是狂徒?谁在装神弄鬼?是在说本座吗?” 苟大人与马师爷闻言,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他们本就胆战心惊,听到了“文殊菩萨”的问话,直接就支撑不住,一边磕头齐声求饶道: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小人不小心冲撞了菩萨。” “文殊菩萨”威严的道: “你如此啰嗦,都有何事要求本座?” 马师爷并没有说话,苟大人立即说道: “回禀菩萨,小人是想要求菩萨保小人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文殊菩萨”威严道: “不对,你刚才说了许多,不止这些,你将前因后果悉数说与本座听。” 苟大人闻言,立即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自己是个贪官,是因为怕被正义惩治才来求文殊菩萨保佑。 若是将这些说与菩萨听…… 苟大人怕自己当场就能被这位文殊菩萨当场给收了! 正当苟大人心里犹豫的时候,“文殊菩萨”突然不悦的嗯了一声。 “嗯?” 苟大人听到这声威严的“嗯”字,急忙磕头道: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我这就说与菩萨听。” “文殊菩萨”这才将语气缓和了下来,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你且细细讲来,记住,千万不要耍小聪明歪曲事实。 只要你愿意将全部的事实讲与我听,即便你曾经做的事是错的,如今也是属于诚心悔过,我便能够帮你度过劫数。 但你若是口出妄言,那么,不等人间的律法制裁,我便以妄言之罪立即将你送入拔舌地狱。” 苟大人闻言,身后立即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随后才将自身的罪孽细细道来: “是这样,小人名叫苟不理……” 第118章 文殊菩萨显灵 陈落无奈的道: “还真没有散碎银子。” 说完,陈落便在那一沓银票中取出一张,然后在小和尚的瞠目结舌中放入了功德箱内。 小和尚见状,急忙行了一个佛礼,微笑道: “施主快请进,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施主还愿。” 陈落笑道: “小师父很会为他人着想啊,该赏!” 随后,陈落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见状面色大喜,然后见四下无人,便谨慎的将那张银票揣入了自己怀中,随后对陈落说道: “施主快些进去,住持师父正在佛祖座下为人答疑解惑,您还完了愿,可以去找住持师父解个惑。” 陈落闻言,立即道谢道: “多谢小师父告知。” 陈落来禅音寺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禅音寺虽为朝廷服务,但也算是个古寺,里面或许有一些所谓的得道老僧能看出铜钱的端倪。 陈落想到这,便立即走进了内庙。 不过陈落并没有直接去佛祖的大殿找那位禅音寺的住持解惑,而是直接找到了放置文殊菩萨金身的大殿。 当然,陈落找这位文殊菩萨也不是为了还什么愿,而是因为那位苟大人就在这里向文殊菩萨祈愿。 而马师爷此时就站在文殊菩萨大殿的门前为苟大人把守。 前来祈愿还愿的人们似乎都去了佛祖座下找禅音寺的住持解惑,也似乎是被马师爷驱赶走了,所以此时文殊菩萨的大殿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陈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那位苟大人向文殊菩萨的祈愿: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保佑我此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保佑我能够赚更多的银子。 保佑我不被考功司的人抓住把柄。 保佑我官员亨通,官职一路上升。 保佑我不被那些被含冤而死的冤魂找上门来。 保佑我再做恶事不遭天谴。 保佑我……” 苟大人一遍接一遍重复着自己的愿望。 陈落越听越是觉得有趣,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妙招。 然后,陈落在确认自己没被人监视之后,便动用超绝修为将自己隐匿至虚无之中,然后,慢慢的,便来到了文殊菩萨金身旁。 在文殊菩萨面前跪着的苟大人依然在诉说着自己的祈愿。 突然,陈落用那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 “下跪者何人?怎的如此啰嗦?” 苟大人听到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而后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文殊菩萨的金身。 而后,又站起身回顾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问道: “谁?是谁在说话?给本官出来!” 然而大殿内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门外的师爷马户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问道: “苟大人,怎么了?” 苟大人不确定的说道: “刚才我听到有人装神弄鬼吓我,马师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马户闻言一笑,说道: “大人,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是不是大人心神不宁,产生幻听了?” 苟大人听完马户的解释,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 “也许是,可能是这两天被考功司吓的了。” 马户开口,便要安慰这位苟大人。 然而就在此时,在文殊菩萨身旁的隐匿的陈落又用虚无缥缈且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句: “下站者何人?” 苟大人与马师爷闻言,顿时吓了一跳。 然而似是因为苟大人与马师爷久居官场,所以两人又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苟大人又说道: “谁在装神弄鬼?再不出来,若是被本官抓到的话,本官就要定你个死罪!” 马师爷也说道: “大胆狂徒,竟敢吓唬知府大人,就不怕被关进大牢吗!” 二人说话期间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抓出来然后法办。 然而二人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心想万一刚才若真是文殊菩萨显灵,那自己刚才两人说的话岂不就是对文殊菩萨不敬? 二人小心翼翼的在文殊菩萨的大殿中寻找着,希求能够真的找到一个“装神弄鬼”的人。 然而,二人搜遍了整个大殿,都没有看到有人影。 苟大人与马师爷对视一眼,一种令人难以相信也不敢去相信的想法在二人的脑海中滋生。 马师爷慢慢仰起头,看了看文殊菩萨的金身,不确定的问苟大人道: “大人,会不会真的是菩萨显灵了?” 苟大人听完,也小心翼翼仰起头,看着文殊菩萨的金身,顿时只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隐匿在暗中的陈落抓住这个机会,在此时用充满不悦的威严声音道: “你们说谁是狂徒?谁在装神弄鬼?是在说本座吗?” 苟大人与马师爷闻言,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他们本就胆战心惊,听到了“文殊菩萨”的问话,直接就支撑不住,一边磕头齐声求饶道: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小人不小心冲撞了菩萨。” “文殊菩萨”威严的道: “你如此啰嗦,都有何事要求本座?” 马师爷并没有说话,苟大人立即说道: “回禀菩萨,小人是想要求菩萨保小人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文殊菩萨”威严道: “不对,你刚才说了许多,不止这些,你将前因后果悉数说与本座听。” 苟大人闻言,立即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自己是个贪官,是因为怕被正义惩治才来求文殊菩萨保佑。 若是将这些说与菩萨听…… 苟大人怕自己当场就能被这位文殊菩萨当场给收了! 正当苟大人心里犹豫的时候,“文殊菩萨”突然不悦的嗯了一声。 “嗯?” 苟大人听到这声威严的“嗯”字,急忙磕头道: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我这就说与菩萨听。” “文殊菩萨”这才将语气缓和了下来,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你且细细讲来,记住,千万不要耍小聪明歪曲事实。 只要你愿意将全部的事实讲与我听,即便你曾经做的事是错的,如今也是属于诚心悔过,我便能够帮你度过劫数。 但你若是口出妄言,那么,不等人间的律法制裁,我便以妄言之罪立即将你送入拔舌地狱。” 苟大人闻言,身后立即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随后才将自身的罪孽细细道来: “是这样,小人名叫苟不理……” 第119章 超级大忽悠 苟不理一边细数着自己往日的累累罪行,一边祈求着文殊菩萨的宽恕。 一直讲述了半个多时辰,才将自己的罪行简单概括完毕。 一旁跪着的马师爷听的早已经是胆战心惊。 他知道面前可是一尊菩萨,虽不是嫉恶如仇,但这么多的恶行,换作谁,谁都无法原谅啊。 马师爷跪伏着,心里念着: “菩萨,这些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菩萨大慈大悲。” 等到苟不理讲完,陈落也听的差不多了,于是陈落便威严的说道: “苟不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了如此多的恶事!” 苟不理闻言,急忙解释道: “菩萨,小人只是起了贪念,为了钱错判了几个案子,人都不我杀的啊。” 只听文殊菩萨道: “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却是你造下的冤孽,我说此地为何有这么多不愿入轮回的恶鬼,原来根源竟是在你这里!” 苟不理闻言一愣,疑惑问道: “敢问菩萨,什么恶鬼,是不那些被我冤杀的人来找我了?” 然而,接下来许久,“文殊菩萨”都没有发出声音。 苟不理试探性问了几句,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而后,苟不理不确定的问师爷马户道: “马师爷,这菩萨该不会是走了?” 马师爷小心翼翼抬起头,而后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回答道: “或许……是。” 随后马师爷像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苟不理说道: “大人,这世上有求于菩萨的人这么多,我想应该是菩萨去了其他地方救苦救难去了。” 苟不理揉了揉跪的生疼的膝盖,问师爷马户道: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求成了。” 马师爷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先走,万一菩萨回来后,要惩治你怎么办?” 苟不理闻言,背后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快些离去比较好。” 说完,苟不理便要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几道极其阴冷且夹带着无尽怨气的声音响起: “走,往哪走?” “桀桀桀,狗官,我等已经寻了你许久了。” “哦呵呵,你终于肯出京城了,想找你报仇还真是不容易啊。” 苟不理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你们是谁?” 那些鬼气森森的声音回响在整座大殿: “我们是谁,你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 “桀桀桀,狗官,我是今年二月被你砍死的王大富啊。” “哦呵呵呵,我是去年七月在牢中含冤自尽的苏风沉啊,文殊菩萨的这道元神已经离去了,狗官,我们来找你了哦~” 马师爷见状,立即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跑出大殿后立即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有鬼!” 这些所谓的“冤魂恶鬼”,自然是和之前的“文殊菩萨”一样,都是陈落假扮的。 因为苟不理之前说自己所做的恶事事提到了这几个含冤而死的犯人,陈落对他们的情况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陈落装冤魂装的惟妙惟肖。 而苟不理则是因为先前听到“文殊菩萨”显灵,以及“文殊菩萨”提到的冤魂一事,对鬼神之说已经深信不疑。 再加上这些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苟不理胆战心惊,苟不理哪里还敢分辨所谓的冤魂是真是假。 苟不理见马师爷逃了出去,于是不顾膝盖的疼痛,立即转身想要逃离已经没有了文殊菩萨元神的大殿。 然而陈落玩的正开心,怎么可能会让他就此逃走。 于是,陈落立即操控劲力,一道微风刮过,将大殿的门从外面关上了。 而苟不理正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查看身后那些冤魂是不是追了上来,对前方已经关闭的殿门丝毫没有注意。 于是,苟不理正好撞在了刚刚关闭殿门上,直接摔回了殿内。 而随着殿门的关闭,文殊菩萨的大殿内顿时昏暗了下来,显得有些阴气沉沉。 与此同时,那种鬼气森森的声音直接从苟不理的耳畔响起: “桀桀桀,苟大人,别急着走嘛,陪我们几个玩会~” “不要啊~” 苟不理心惊胆战,几乎被吓破了胆子。 然而就在此时,文殊菩萨的金身突然金光大盛: “不得造次!” “文殊菩萨”的声音如大道之声回响。 而随着“文殊菩萨”这一声训斥,苟不理感觉原本屋内的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竟诡异的消散。 而后,苟不理便听道一阵求饶的声音: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小鬼实在没忍住。” “文殊菩萨”故作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 “罢了,本座能理解你们的苦衷。” 苟不理一看真的是文殊菩萨显灵,立即恳求道: “菩萨救我,我日后一定诚心礼佛,每日早中晚各三炷香供奉菩萨,日日吃斋,不碰荤腥,不造孽,不近女色,只求菩萨救我一命。” 正站在文殊菩萨身后的陈落听到这差点没笑出了声,但听着外面的急促脚步与喧闹声,陈落明白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陈落便继续装作文殊菩萨对苟不理说道: “苟不理,你此事罪孽深重,本座身为文殊菩萨,又怎能因你只言片语而划去你的罪孽与报应。 你还是回去等死,你死后可来我座下日夜听我念经,这样才能洗刷你的罪孽。” 苟不理听闻自己很快就要遭报应而死,立即脸色一白,就要昏了过去。 “不过……” 陈落又缓缓开口。 苟不理一听,觉得或许有活命的希望,急忙说道: “菩萨,还请菩萨指点迷津!” “文殊菩萨”闻言,故意停顿了一秒钟,而后才缓缓说道: “不过你既然今日能够与本座相见,那便是与本座有缘,若是不救你,也说不过去。 这样,今日你回去以后,将你此生所有的罪孽都尽数写下,然后摆在公堂上的桌案的最西面。 然后再从庙中求两盏青灯摆在那些纸张的前方,用青灯的佛性日夜洗刷你的罪孽。 如此七七四十九日,或许你的罪孽就可洗刷干净。 切记,在这七七四十九日,莫要杀生,近色,焦躁。如此才可避过你的死劫。” 而后,苟不理便感觉“文殊菩萨”的大道之音渐行渐远。 “切记,今日见本座之事,莫要与任何人提及,否则,就算是本座真身亲临,也救不了你。” 第119章 超级大忽悠 苟不理一边细数着自己往日的累累罪行,一边祈求着文殊菩萨的宽恕。 一直讲述了半个多时辰,才将自己的罪行简单概括完毕。 一旁跪着的马师爷听的早已经是胆战心惊。 他知道面前可是一尊菩萨,虽不是嫉恶如仇,但这么多的恶行,换作谁,谁都无法原谅啊。 马师爷跪伏着,心里念着: “菩萨,这些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菩萨大慈大悲。” 等到苟不理讲完,陈落也听的差不多了,于是陈落便威严的说道: “苟不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了如此多的恶事!” 苟不理闻言,急忙解释道: “菩萨,小人只是起了贪念,为了钱错判了几个案子,人都不我杀的啊。” 只听文殊菩萨道: “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却是你造下的冤孽,我说此地为何有这么多不愿入轮回的恶鬼,原来根源竟是在你这里!” 苟不理闻言一愣,疑惑问道: “敢问菩萨,什么恶鬼,是不那些被我冤杀的人来找我了?” 然而,接下来许久,“文殊菩萨”都没有发出声音。 苟不理试探性问了几句,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而后,苟不理不确定的问师爷马户道: “马师爷,这菩萨该不会是走了?” 马师爷小心翼翼抬起头,而后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回答道: “或许……是。” 随后马师爷像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苟不理说道: “大人,这世上有求于菩萨的人这么多,我想应该是菩萨去了其他地方救苦救难去了。” 苟不理揉了揉跪的生疼的膝盖,问师爷马户道: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求成了。” 马师爷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先走,万一菩萨回来后,要惩治你怎么办?” 苟不理闻言,背后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快些离去比较好。” 说完,苟不理便要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几道极其阴冷且夹带着无尽怨气的声音响起: “走,往哪走?” “桀桀桀,狗官,我等已经寻了你许久了。” “哦呵呵,你终于肯出京城了,想找你报仇还真是不容易啊。” 苟不理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你们是谁?” 那些鬼气森森的声音回响在整座大殿: “我们是谁,你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 “桀桀桀,狗官,我是今年二月被你砍死的王大富啊。” “哦呵呵呵,我是去年七月在牢中含冤自尽的苏风沉啊,文殊菩萨的这道元神已经离去了,狗官,我们来找你了哦~” 马师爷见状,立即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跑出大殿后立即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有鬼!” 这些所谓的“冤魂恶鬼”,自然是和之前的“文殊菩萨”一样,都是陈落假扮的。 因为苟不理之前说自己所做的恶事事提到了这几个含冤而死的犯人,陈落对他们的情况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陈落装冤魂装的惟妙惟肖。 而苟不理则是因为先前听到“文殊菩萨”显灵,以及“文殊菩萨”提到的冤魂一事,对鬼神之说已经深信不疑。 再加上这些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苟不理胆战心惊,苟不理哪里还敢分辨所谓的冤魂是真是假。 苟不理见马师爷逃了出去,于是不顾膝盖的疼痛,立即转身想要逃离已经没有了文殊菩萨元神的大殿。 然而陈落玩的正开心,怎么可能会让他就此逃走。 于是,陈落立即操控劲力,一道微风刮过,将大殿的门从外面关上了。 而苟不理正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查看身后那些冤魂是不是追了上来,对前方已经关闭的殿门丝毫没有注意。 于是,苟不理正好撞在了刚刚关闭殿门上,直接摔回了殿内。 而随着殿门的关闭,文殊菩萨的大殿内顿时昏暗了下来,显得有些阴气沉沉。 与此同时,那种鬼气森森的声音直接从苟不理的耳畔响起: “桀桀桀,苟大人,别急着走嘛,陪我们几个玩会~” “不要啊~” 苟不理心惊胆战,几乎被吓破了胆子。 然而就在此时,文殊菩萨的金身突然金光大盛: “不得造次!” “文殊菩萨”的声音如大道之声回响。 而随着“文殊菩萨”这一声训斥,苟不理感觉原本屋内的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竟诡异的消散。 而后,苟不理便听道一阵求饶的声音: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小鬼实在没忍住。” “文殊菩萨”故作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 “罢了,本座能理解你们的苦衷。” 苟不理一看真的是文殊菩萨显灵,立即恳求道: “菩萨救我,我日后一定诚心礼佛,每日早中晚各三炷香供奉菩萨,日日吃斋,不碰荤腥,不造孽,不近女色,只求菩萨救我一命。” 正站在文殊菩萨身后的陈落听到这差点没笑出了声,但听着外面的急促脚步与喧闹声,陈落明白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陈落便继续装作文殊菩萨对苟不理说道: “苟不理,你此事罪孽深重,本座身为文殊菩萨,又怎能因你只言片语而划去你的罪孽与报应。 你还是回去等死,你死后可来我座下日夜听我念经,这样才能洗刷你的罪孽。” 苟不理听闻自己很快就要遭报应而死,立即脸色一白,就要昏了过去。 “不过……” 陈落又缓缓开口。 苟不理一听,觉得或许有活命的希望,急忙说道: “菩萨,还请菩萨指点迷津!” “文殊菩萨”闻言,故意停顿了一秒钟,而后才缓缓说道: “不过你既然今日能够与本座相见,那便是与本座有缘,若是不救你,也说不过去。 这样,今日你回去以后,将你此生所有的罪孽都尽数写下,然后摆在公堂上的桌案的最西面。 然后再从庙中求两盏青灯摆在那些纸张的前方,用青灯的佛性日夜洗刷你的罪孽。 如此七七四十九日,或许你的罪孽就可洗刷干净。 切记,在这七七四十九日,莫要杀生,近色,焦躁。如此才可避过你的死劫。” 而后,苟不理便感觉“文殊菩萨”的大道之音渐行渐远。 “切记,今日见本座之事,莫要与任何人提及,否则,就算是本座真身亲临,也救不了你。” 第120章 既无熊掌也无鱼 陈落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即离开了。 而文殊菩萨的殿门也在陈落离去的一瞬间被强行打开。 陈落离开了这一片区域,向着更里面走去。 如果按照寺庙当前的布局来分析,佛祖的金身应该在最里面。 并没有走多远,陈落便看到了那寺庙中最巍峨的大殿。 遥望大殿内,正对着殿门的那座金身正是佛教的万佛之祖如来。 在如来的两侧,分别是一个手托宝塔的金佛和手托莲台的金佛。 陈落在记忆中陈家那些关于佛教的书籍中找寻了一番,这两位肯定不是天庭的李天王和哪吒,应是佛教的药师佛与阿弥陀佛。 在佛祖的金身下,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僧盘腿打坐,在他的面前,正排着一条长队。 而他也正在与面前的一位富绅讲解着一些什么。 陈落走上前,想要询问老僧关于铜钱的事情。 然而,陈落刚刚走过那条队伍中间,一个中年僧侣便将他拦下。 “这位施主,请去队尾排队。” 陈落回过头,看了一眼长龙一般的队伍,说道: “这么长的队,要排到什么时候?” 中年僧侣说道: “施主放心,只要施主和我佛有缘,就必然能从住持师父那里解除困惑。” 陈落疑惑道: “可是这队伍这么长,哪里解的过来,我有急事,麻烦师傅你通融一下。” 说完,陈落便向前走去。 中年僧侣立即伸出手拦下陈落,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威严起来: “施主,佛之一事讲究缘法,若你与我佛有缘,自然能得到住持师父的解惑。 若是无缘,即便是施主当真闯了进去,也解不开施主心中的困惑。” 陈落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听懂了,也似乎是没听懂,随后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双手呈递给中年僧侣: “烦请师傅你行个方便,这是我供奉给贵寺的香火钱。” 中年僧侣见到这些银票,脸上的威严与郑重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和善。 只见中年僧侣缓缓接过银票,然后便往住持的方向走去,走到旁边,中年僧侣低声对住持说道: “住持师父,有一位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 住持正在给那位中年富商解惑,听到中年僧侣的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面前的那位中年富商说道: “施主,由此而见你每天都做噩梦的缘由便是因为你前些日子在一怒之下杀了你家看门的那条迟暮之犬。 然而那条迟暮之犬阳寿未尽,只是因你的一念之差而亡,所以生魂未散,夜夜侵扰。” 那中年富商满脸尽是后怕问道: “是啊,我天天梦见我被狗咬,敢问住持师父,我如何才能安然渡过此劫呢?” 住持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质的菩萨像,递给富商开口道: “这样,我赠与施主一尊开光的菩萨,施主这段时间无论做何事都不要摘下。 每日睡前吟诵九遍阿弥陀佛,等过些日子,那条迟暮之犬的阳寿尽了,便自然会去转生轮回。” 中年男子急忙道谢道: “多谢住持师父。” 中年富商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刚站起身,住持又补充了一句: “施主切记,佩戴玉佩之时,每日只能吃斋,莫要近了女色,否则,若是让菩萨看到了,恐怕不会再保佑你。 还请施主尽可能的积德行善,修桥补路,救济穷苦,如此方能有功德伴身,不受邪祟的侵扰。” 中年富商闻言顿时停住脚步,而后转过身对住持行礼道: “明白了,多谢住持师父指点。” 中年富商刚走,在他身后的那名长相极为秀美,却满脸带着怨气的女子便坐在住持师父的面前,开口正要问些什么。 然而禅音寺住持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面前的这名秀美女子说道: “女施主,今日天色已晚,女施主还是快些下山回城去,若迟了闭了城门,在这山野间恐多有不测。” 一脸怨气的秀美女子闻言,怨声道: “住持师父,奴家顶着烈日,不顾损坏容颜在此请求住持师父指点。 可为何住持师父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排到了奴家这里就走? 住持师父此举,难道就不怕伤了奴家的心吗?” 秀美女子充满怨气的语言中带着一丝媚气,说话语气不像是在怨恨,而更像是在对情郎撒娇一般。 住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依旧谦卑有礼的说道: “女施主莫要恼怒,贫僧已明白你的来意。 这样,贫僧送施主两句话,若施主能够参悟一半,便可理智做出选择。 若参悟不透,施主恐怕要在这两难之地再徘徊一段日子了。” 秀美女子闻言,立即问道: “那不知住持师父,到底是哪两句话呢?” 住持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贫僧送给施主的第一句话,乃是儒家的那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女施主眼中,若是鱼重要,那便选择鱼。 若是熊掌重要,那便可选择熊掌。” 秀美女子闻言,面容上露出挣扎之色,而后,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而开,对住持说道: “那请问住持师父,奴家可不可以选熊掌,然后将熊掌买一池子鱼养来吃?” 住持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扭曲了一下,而后说道: “若是女施主愿意,也可。” 随后,住持不等秀美女子出声,便继续说道: “女施主,下面请听第二句话: 佛前既无熊掌,佛前亦无鱼,万欲为空,万相为空。” 秀美女子闻言,顿时沉思起来。 禅音寺住持不等秀美女子回答,便对身旁的那中年僧侣说道: “与我佛有大机缘的人在哪?快引我去见见。” 而一旁的陈落,此时正在思考禅音寺住持的那句话。 佛前既无熊掌,佛前也无鱼。 万欲皆空,万相皆空。 禅音寺住持口中的鱼和熊掌应该是秀美女子的两种选择。 而佛前既无熊掌也无鱼,万欲皆空,万相皆空。 这句话,或许是说这世上的百态,尽都是凡俗的虚妄,而秀美女子,此时正深陷其中,只有超脱此世,才能真正的得以解脱。 陈落想到这,突然想道一个滑稽的可能性,用右手拇指肚刮了刮下巴,不自主的喃喃道: “会不会这位禅音寺的住持见这女子足够妖娆,想要渡她入佛门,然后日夜青灯你我,常伴古佛?” 想到这,陈落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就在此时,陈落突然听到有人在耳旁开口喊道: “施主?” 第120章 既无熊掌也无鱼 陈落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即离开了。 而文殊菩萨的殿门也在陈落离去的一瞬间被强行打开。 陈落离开了这一片区域,向着更里面走去。 如果按照寺庙当前的布局来分析,佛祖的金身应该在最里面。 并没有走多远,陈落便看到了那寺庙中最巍峨的大殿。 遥望大殿内,正对着殿门的那座金身正是佛教的万佛之祖如来。 在如来的两侧,分别是一个手托宝塔的金佛和手托莲台的金佛。 陈落在记忆中陈家那些关于佛教的书籍中找寻了一番,这两位肯定不是天庭的李天王和哪吒,应是佛教的药师佛与阿弥陀佛。 在佛祖的金身下,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僧盘腿打坐,在他的面前,正排着一条长队。 而他也正在与面前的一位富绅讲解着一些什么。 陈落走上前,想要询问老僧关于铜钱的事情。 然而,陈落刚刚走过那条队伍中间,一个中年僧侣便将他拦下。 “这位施主,请去队尾排队。” 陈落回过头,看了一眼长龙一般的队伍,说道: “这么长的队,要排到什么时候?” 中年僧侣说道: “施主放心,只要施主和我佛有缘,就必然能从住持师父那里解除困惑。” 陈落疑惑道: “可是这队伍这么长,哪里解的过来,我有急事,麻烦师傅你通融一下。” 说完,陈落便向前走去。 中年僧侣立即伸出手拦下陈落,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威严起来: “施主,佛之一事讲究缘法,若你与我佛有缘,自然能得到住持师父的解惑。 若是无缘,即便是施主当真闯了进去,也解不开施主心中的困惑。” 陈落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听懂了,也似乎是没听懂,随后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双手呈递给中年僧侣: “烦请师傅你行个方便,这是我供奉给贵寺的香火钱。” 中年僧侣见到这些银票,脸上的威严与郑重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和善。 只见中年僧侣缓缓接过银票,然后便往住持的方向走去,走到旁边,中年僧侣低声对住持说道: “住持师父,有一位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 住持正在给那位中年富商解惑,听到中年僧侣的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面前的那位中年富商说道: “施主,由此而见你每天都做噩梦的缘由便是因为你前些日子在一怒之下杀了你家看门的那条迟暮之犬。 然而那条迟暮之犬阳寿未尽,只是因你的一念之差而亡,所以生魂未散,夜夜侵扰。” 那中年富商满脸尽是后怕问道: “是啊,我天天梦见我被狗咬,敢问住持师父,我如何才能安然渡过此劫呢?” 住持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质的菩萨像,递给富商开口道: “这样,我赠与施主一尊开光的菩萨,施主这段时间无论做何事都不要摘下。 每日睡前吟诵九遍阿弥陀佛,等过些日子,那条迟暮之犬的阳寿尽了,便自然会去转生轮回。” 中年男子急忙道谢道: “多谢住持师父。” 中年富商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刚站起身,住持又补充了一句: “施主切记,佩戴玉佩之时,每日只能吃斋,莫要近了女色,否则,若是让菩萨看到了,恐怕不会再保佑你。 还请施主尽可能的积德行善,修桥补路,救济穷苦,如此方能有功德伴身,不受邪祟的侵扰。” 中年富商闻言顿时停住脚步,而后转过身对住持行礼道: “明白了,多谢住持师父指点。” 中年富商刚走,在他身后的那名长相极为秀美,却满脸带着怨气的女子便坐在住持师父的面前,开口正要问些什么。 然而禅音寺住持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对面前的这名秀美女子说道: “女施主,今日天色已晚,女施主还是快些下山回城去,若迟了闭了城门,在这山野间恐多有不测。” 一脸怨气的秀美女子闻言,怨声道: “住持师父,奴家顶着烈日,不顾损坏容颜在此请求住持师父指点。 可为何住持师父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排到了奴家这里就走? 住持师父此举,难道就不怕伤了奴家的心吗?” 秀美女子充满怨气的语言中带着一丝媚气,说话语气不像是在怨恨,而更像是在对情郎撒娇一般。 住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依旧谦卑有礼的说道: “女施主莫要恼怒,贫僧已明白你的来意。 这样,贫僧送施主两句话,若施主能够参悟一半,便可理智做出选择。 若参悟不透,施主恐怕要在这两难之地再徘徊一段日子了。” 秀美女子闻言,立即问道: “那不知住持师父,到底是哪两句话呢?” 住持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贫僧送给施主的第一句话,乃是儒家的那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女施主眼中,若是鱼重要,那便选择鱼。 若是熊掌重要,那便可选择熊掌。” 秀美女子闻言,面容上露出挣扎之色,而后,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而开,对住持说道: “那请问住持师父,奴家可不可以选熊掌,然后将熊掌买一池子鱼养来吃?” 住持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扭曲了一下,而后说道: “若是女施主愿意,也可。” 随后,住持不等秀美女子出声,便继续说道: “女施主,下面请听第二句话: 佛前既无熊掌,佛前亦无鱼,万欲为空,万相为空。” 秀美女子闻言,顿时沉思起来。 禅音寺住持不等秀美女子回答,便对身旁的那中年僧侣说道: “与我佛有大机缘的人在哪?快引我去见见。” 而一旁的陈落,此时正在思考禅音寺住持的那句话。 佛前既无熊掌,佛前也无鱼。 万欲皆空,万相皆空。 禅音寺住持口中的鱼和熊掌应该是秀美女子的两种选择。 而佛前既无熊掌也无鱼,万欲皆空,万相皆空。 这句话,或许是说这世上的百态,尽都是凡俗的虚妄,而秀美女子,此时正深陷其中,只有超脱此世,才能真正的得以解脱。 陈落想到这,突然想道一个滑稽的可能性,用右手拇指肚刮了刮下巴,不自主的喃喃道: “会不会这位禅音寺的住持见这女子足够妖娆,想要渡她入佛门,然后日夜青灯你我,常伴古佛?” 想到这,陈落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就在此时,陈落突然听到有人在耳旁开口喊道: “施主?” 第121章 铜钱的来历 陈落急忙回过神来行礼: “住持师傅。” 中年僧侣对禅音寺住持介绍道: “住持师父,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与我佛有大机缘的人。” 住持闻言,急忙双手合十,对陈落行了一礼,说道: “施主慈悲,肯为本寺出一份心力,贫僧代本寺七十七位僧侣谢过施主。” 说完,不等陈落开口,便说道: “施主这边请。” 而后,便将陈落引入一个没有人的菩萨殿,并令对那中年僧侣道: “弘起,你去看一下门,莫要让人进来。” 吩咐完小和尚,这才问陈落道: “施主既然愿意向本寺献出这么大的诚意,还请施主直言有何不解之处,若是贫僧能够为施主解惑,必然倾力告知。” 陈落并没有直接开口问铜钱的事,而是问道: “住持师傅,我见本寺也算是一处古刹,而刚才听住持师父为那二人指点迷津所说的话来看,您应该也是一名得道高僧。 在下有些不解,为何就连您这样的高僧,都不能免于凡俗,将香火钱说成是缘法?” 住持闻言苦笑一声,说道: “施主有所不知,近年来四方祥和,战事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来寺里祈愿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之前还有富贵人家前来为自己在边关的儿孙求一份平安,并为寺庙奉上一些香火钱。 然而近几年来,已经很少有富贵人家寺庙祈福了,来求菩萨的大都是穷苦之人。 寺庙内香火日渐萧条,不光寺里的僧人吃不饱饭,甚至有些菩萨的金身破损都无钱修补。 而施主今日供奉给寺庙这么多的香火钱,我们寺里就能这些钱拿给菩萨修补金身。 施主功德无量,所以,我们说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又有什么不对呢?” 陈落听完禅音寺住持的解释,顿时呆住: “还……还能这么算?” 住持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施主,你到底有何困惑之处,尽可对贫僧说来便是,贫僧为出家人,又是在菩萨面前,自然会提施主保守秘密。” 陈落这才伸手入怀,从空间系统中取出那枚铜钱放在手心,对禅音寺住持说道: “住持师傅,这枚铜钱是在下偶然间得到的,据人说这应是一件宝物,但在下苦思冥想许久,都没想到这块铜板有什么端倪。 还请住持师父给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禅音寺住持打量了一眼陈落手中的铜板,而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陈落道: “施主,贫僧能否……” 禅音寺住持的话还没说出口,陈落便将手往前伸了伸,说道: “可以,住持请便。” 禅音寺住持行了一个佛礼,说道: “多谢施主。” 而后,禅音寺住持才将小心翼翼的拿起陈落手中的铜板,放在眼前仔细端量。 然而,禅音寺住持越是看,脸色便越是凝重。 随后,禅音寺住持拿起铜板对准了天空中即将落下的太阳。 只见那铜板之上散发出了紫金色的光芒。 禅音寺住持脸色一变,问陈落道: “敢问施主,你这铜板是哪里来的?” 陈落看出了禅音寺住持脸上的焦急神色,急忙说道: “是从一个老乞丐那里得来的,他用这块铜板买了我的东西,我见着铜板长得奇怪,所以才来求助住持师傅。 住持师傅,这铜板莫非有大的来历不成?” 禅音寺住持说道: “是有些来历,但涉及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比较难以理解,而且一不小心就会灾厄临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陈落闻言更加的疑惑了,问道: “还请师傅告知,这铜钱到底有什么来历?” 住持一改之前对陈落的和蔼态度,劝陈落道: “施主,此事我真不能告诉你,” 陈落闻言更加的好奇了,毕竟人人都有一个心理: 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就是穿越者和人间至尊的心理也不能免俗。 但陈落并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问,禅音寺的住持也不会告诉他。 于是,陈落便转变了话题,开口问道: “住持师傅,你看我这面相如何?” 住持见陈落避开了铜钱这个话题,这才将心暂且放下,仔细看了一眼陈落的面相,而后对陈落说道: “贫僧看施主脸上棱角分明,应是勤学苦练的武修,而施主任天庭饱满,此世或许能登临人间绝顶。” 陈落听完,心中道了声厉害,而后继续问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我近些日子有没有死劫临身?” 禅音寺住持笑道: “施主说笑了,我刚说完施主天庭饱满,假以时日必能登临绝顶,施主怎可能会有死劫呢。” 陈落这才开口说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既然我没有死劫,那你可以告诉我铜钱的事了吗?” 住持闻言立即一愣,而后才明白陈落刚才问话的用意。 于是,禅音寺住持再度打量了一眼陈落,说道: “也罢,既然施主执意想要知道,贫僧告诉你也无妨。 这根本不是什么铜钱,是一件法器上的缀饰。” 陈落疑惑道: “法器,什么法器?” 禅音寺住持缓缓解释道: “这是斩龙剑上的缀饰,五百年前,东海之临有一蛟龙借助东海之水兴风作浪,被一位云游四方的道人镇压于井底。 而那道人在附近找了个铁匠铺亲自铸两把剑,分别被称为斩龙,镇龙。 两把剑之上都刻下了符咒,其中,镇龙剑悬于井中,斩龙剑插在了那头恶蛟的背脊之上。 而在斩龙剑和镇龙剑之上,也各有一个铜钱状的物事当做缀饰,这个铜钱,便是我在古籍中看到的斩龙剑的缀饰。” 陈落听完,不解的问道: “那岂不是说那头恶蛟还在井底镇压,为何住持师傅你说我若是拿了这铜钱便会有灾厄临身?” 禅音寺住持说道: “是这样,那头恶蛟虽然被镇压于井底,但不代表他不能修炼。 蛟五百年可修为龙,修成龙以后,无论是体型还是修为都会大涨,有可能会破开斩龙剑和镇龙剑的封印。” 说到这,禅音寺住持拿起那铜钱,说道: “既然斩龙剑的缀饰来到了外界,那就说明封印很可能被突破了。 而这缀饰上的紫金光芒,则是有可能是那头恶蛟进化成紫金龙,突破封印时鲜血浸染在上面的。” 第121章 铜钱的来历 陈落急忙回过神来行礼: “住持师傅。” 中年僧侣对禅音寺住持介绍道: “住持师父,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与我佛有大机缘的人。” 住持闻言,急忙双手合十,对陈落行了一礼,说道: “施主慈悲,肯为本寺出一份心力,贫僧代本寺七十七位僧侣谢过施主。” 说完,不等陈落开口,便说道: “施主这边请。” 而后,便将陈落引入一个没有人的菩萨殿,并令对那中年僧侣道: “弘起,你去看一下门,莫要让人进来。” 吩咐完小和尚,这才问陈落道: “施主既然愿意向本寺献出这么大的诚意,还请施主直言有何不解之处,若是贫僧能够为施主解惑,必然倾力告知。” 陈落并没有直接开口问铜钱的事,而是问道: “住持师傅,我见本寺也算是一处古刹,而刚才听住持师父为那二人指点迷津所说的话来看,您应该也是一名得道高僧。 在下有些不解,为何就连您这样的高僧,都不能免于凡俗,将香火钱说成是缘法?” 住持闻言苦笑一声,说道: “施主有所不知,近年来四方祥和,战事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来寺里祈愿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之前还有富贵人家前来为自己在边关的儿孙求一份平安,并为寺庙奉上一些香火钱。 然而近几年来,已经很少有富贵人家寺庙祈福了,来求菩萨的大都是穷苦之人。 寺庙内香火日渐萧条,不光寺里的僧人吃不饱饭,甚至有些菩萨的金身破损都无钱修补。 而施主今日供奉给寺庙这么多的香火钱,我们寺里就能这些钱拿给菩萨修补金身。 施主功德无量,所以,我们说施主与我佛有大缘法,又有什么不对呢?” 陈落听完禅音寺住持的解释,顿时呆住: “还……还能这么算?” 住持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施主,你到底有何困惑之处,尽可对贫僧说来便是,贫僧为出家人,又是在菩萨面前,自然会提施主保守秘密。” 陈落这才伸手入怀,从空间系统中取出那枚铜钱放在手心,对禅音寺住持说道: “住持师傅,这枚铜钱是在下偶然间得到的,据人说这应是一件宝物,但在下苦思冥想许久,都没想到这块铜板有什么端倪。 还请住持师父给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宝物?” 禅音寺住持打量了一眼陈落手中的铜板,而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陈落道: “施主,贫僧能否……” 禅音寺住持的话还没说出口,陈落便将手往前伸了伸,说道: “可以,住持请便。” 禅音寺住持行了一个佛礼,说道: “多谢施主。” 而后,禅音寺住持才将小心翼翼的拿起陈落手中的铜板,放在眼前仔细端量。 然而,禅音寺住持越是看,脸色便越是凝重。 随后,禅音寺住持拿起铜板对准了天空中即将落下的太阳。 只见那铜板之上散发出了紫金色的光芒。 禅音寺住持脸色一变,问陈落道: “敢问施主,你这铜板是哪里来的?” 陈落看出了禅音寺住持脸上的焦急神色,急忙说道: “是从一个老乞丐那里得来的,他用这块铜板买了我的东西,我见着铜板长得奇怪,所以才来求助住持师傅。 住持师傅,这铜板莫非有大的来历不成?” 禅音寺住持说道: “是有些来历,但涉及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比较难以理解,而且一不小心就会灾厄临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陈落闻言更加的疑惑了,问道: “还请师傅告知,这铜钱到底有什么来历?” 住持一改之前对陈落的和蔼态度,劝陈落道: “施主,此事我真不能告诉你,” 陈落闻言更加的好奇了,毕竟人人都有一个心理: 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就是穿越者和人间至尊的心理也不能免俗。 但陈落并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问,禅音寺的住持也不会告诉他。 于是,陈落便转变了话题,开口问道: “住持师傅,你看我这面相如何?” 住持见陈落避开了铜钱这个话题,这才将心暂且放下,仔细看了一眼陈落的面相,而后对陈落说道: “贫僧看施主脸上棱角分明,应是勤学苦练的武修,而施主任天庭饱满,此世或许能登临人间绝顶。” 陈落听完,心中道了声厉害,而后继续问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我近些日子有没有死劫临身?” 禅音寺住持笑道: “施主说笑了,我刚说完施主天庭饱满,假以时日必能登临绝顶,施主怎可能会有死劫呢。” 陈落这才开口说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既然我没有死劫,那你可以告诉我铜钱的事了吗?” 住持闻言立即一愣,而后才明白陈落刚才问话的用意。 于是,禅音寺住持再度打量了一眼陈落,说道: “也罢,既然施主执意想要知道,贫僧告诉你也无妨。 这根本不是什么铜钱,是一件法器上的缀饰。” 陈落疑惑道: “法器,什么法器?” 禅音寺住持缓缓解释道: “这是斩龙剑上的缀饰,五百年前,东海之临有一蛟龙借助东海之水兴风作浪,被一位云游四方的道人镇压于井底。 而那道人在附近找了个铁匠铺亲自铸两把剑,分别被称为斩龙,镇龙。 两把剑之上都刻下了符咒,其中,镇龙剑悬于井中,斩龙剑插在了那头恶蛟的背脊之上。 而在斩龙剑和镇龙剑之上,也各有一个铜钱状的物事当做缀饰,这个铜钱,便是我在古籍中看到的斩龙剑的缀饰。” 陈落听完,不解的问道: “那岂不是说那头恶蛟还在井底镇压,为何住持师傅你说我若是拿了这铜钱便会有灾厄临身?” 禅音寺住持说道: “是这样,那头恶蛟虽然被镇压于井底,但不代表他不能修炼。 蛟五百年可修为龙,修成龙以后,无论是体型还是修为都会大涨,有可能会破开斩龙剑和镇龙剑的封印。” 说到这,禅音寺住持拿起那铜钱,说道: “既然斩龙剑的缀饰来到了外界,那就说明封印很可能被突破了。 而这缀饰上的紫金光芒,则是有可能是那头恶蛟进化成紫金龙,突破封印时鲜血浸染在上面的。” 第122章 古剑镇蛟龙 禅音寺住持继续讲述道: “若是这头恶蛟真的进化成了紫金龙,突破了封印,那么他肯定会根据斩龙镇龙两把剑上的气息来找当年封印他的道人报仇。 而这铜钱一般的缀饰之上,也必然有着一丝那道人的气息。 你若是长期将他带在身上,有朝一日,那恶蛟找上门来,恐怕会伤及你和你身边的人的性命。” 陈落对住持口中的由蛟进化成的紫金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问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这口井是在何处?” 禅音寺住持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 随后,开口劝解陈落道: “施主,贫僧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事情的利害了,贫僧也知道施主此世必有不俗的成就。 可是,就算施主真的会成为绝巅高手,那也是在几十年甚至数百年以后的事了。 贫僧不会将那口井的地方告诉你的,施主还是断了这份心念。 就算施主有大造化,不会死在那条恶蛟的手下,但若是因为施主而让那头恶蛟脱困,危害人间的话,就是贫僧与施主的罪过了。” 陈落开口,还想解释一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中年僧侣的敲门声: “住持师父,白公子来了。” 禅音寺住持听到这,立即将那枚铜钱还给了陈落,并嘱咐道: “施主,此世行事莫要太过刚烈。 虽然你能受到上天的眷顾,此生或许一路坦途,但你也要为你的父母长辈多做一些考虑,他们未必有你这么这么大的造化。 若是施主一个不慎,拖累了家人,到那时就追悔莫及了。 而且贫僧也看出施主是个情义之人,届时若是再扰乱了内心的话,那么就算施主有再大的造化,也无用了。” 禅音寺住持说完,便对陈落施了一个礼。 “施主保重,阿弥陀佛。” 说完这句话,禅音寺住持便走了出去。 而陈落也不再对禅音寺住持多问什么,也缓步向外走去。 天色已暗,陈落并没有在禅音寺多做停留的意思,直接向着寺门外走去。 走到内寺的门前,陈落发现这禅音寺的住持正对一个白衣青年施礼。 “白公子。” 白衣青年急忙说道: “住持师父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依然是来为我的两位哥哥求个平安。” 白衣青年的声音也如他的面容一般属于不柔不刚中性。 禅音寺住持行礼道: “观音菩萨的大殿已为白公子摆上蒲团,公子请进。” 陈落一边走一边疑惑的看向这位被禅音寺住持喊作“白公子”的白衣青年。 也就在此时,那白衣青年也用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陈落。 两人的目光就此对视,竟是谁也不避。 陈落打量白衣青年绝美不似男子的面容。 白衣青年也打量着陈落棱角分明的面孔。 随着二人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也都在同时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随后,两人又在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回过头,回头的速度与走路的步伐都一致。 而更为奇特的是,就连两人的装束也都是极其的相似。 两道白衣人影擦肩而过,就如同镜像一般。 等到陈落走远,陈落听到身后寺庙里传来一道中性的声音: “住持师父,这位公子是谁?” 而后陈落又听到禅音寺住持回答道: “贫僧也不知这位施主的名姓,不过出手很是阔绰,应当是京城中的哪一位富人家的少爷。” 而后,陈落便只听到了一声声有节奏的敲击木鱼声以及诵经声。 陈落不再多想,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内和系统交流: “系统,能不能根据这铜钱上的信息来判断相似气息的所在地? 就是依靠着缀饰上的气息,来寻找到斩龙剑上的气息” “回主人,可以,不过铜钱上的气息很是微弱,系统需要一点时间来搜寻。” 陈落说道: “好。” 半个时辰后,系统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 陈落一喜: “在哪?” 系统说道: “现在还无法确定位置,主人往东偏南的方向走。” 陈落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向东南而去。 陈落的速度极快,快到常人都无法想象,所谓的一日千里,和陈落此时的速度比起来,就如同龟爬一般。 陈落顺着系统指引的方向一路搜寻,一直到了后半夜,陈落才找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东海边一个极其破败,破败到只剩下几面断壁残垣的村子,四周荒无人烟。 东海南北纵横近万里,若非是系统指引,只按照禅音寺住持给的东海之临这个地址寻找的话,恐怕陈落要找上数千年。 系统一路指引陈落来到这个村口的老井旁。 而老井之上,也正好有着一把绑在锁链上的剑悬于井口。 老井上有一个黑色金属的支架,即便老井看起来如此的荒凉,可上面的支架和悬挂着的刀剑甚至是那条锁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腐绣。 “就是这里,一定没错了。” 陈落将一只脚踏在井边,然后从上往下看去。 只见那条剑的剑尖之上,竟有着一丝紫金色的液体。 “喂!” 陈落喊了一声,想要唤醒镇压在井底的那条恶蛟。 然而陈落并没有得到回应。 陈落又从一旁拿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 老井似乎极深,陈落一直聆听着石头下坠时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一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陈落才听到一声水花扬起的声音。 陈落将神识潜入了井底,确实感觉到了有一道腹生两爪,头生双角的生物。 然而这生物却没了一丝呼吸与生机。 “该不是死了?” 陈落疑惑的想道。 想到这里,陈落便将那镇龙剑拨到一旁,而后从老井上一跃而下,并运用自身的精湛修为极速下降,一直落在水面上。 井底很深,即便今晚月色如水,然而陈落抬起头却看不到一丝光芒。 陈落从空间系统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所幸这里还有些氧气,陈落一吹,火折子缓缓燃起。 接着火折子的火光,陈落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扔下来的那块石头正落在水里那只恶蛟的身上。 那恶蛟的身上插着一把剑,剑身和那头恶蛟的身上一样布满青苔。 恶蛟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水中冬眠还未苏醒,也似乎是已经死了。 陈落弯下身,想要辨别一下恶蛟的首尾。 可就在此时,陈落突然发现两只血红色的瞳孔突然睁开…… 第122章 古剑镇蛟龙 禅音寺住持继续讲述道: “若是这头恶蛟真的进化成了紫金龙,突破了封印,那么他肯定会根据斩龙镇龙两把剑上的气息来找当年封印他的道人报仇。 而这铜钱一般的缀饰之上,也必然有着一丝那道人的气息。 你若是长期将他带在身上,有朝一日,那恶蛟找上门来,恐怕会伤及你和你身边的人的性命。” 陈落对住持口中的由蛟进化成的紫金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问道: “那请问住持师傅,这口井是在何处?” 禅音寺住持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 随后,开口劝解陈落道: “施主,贫僧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事情的利害了,贫僧也知道施主此世必有不俗的成就。 可是,就算施主真的会成为绝巅高手,那也是在几十年甚至数百年以后的事了。 贫僧不会将那口井的地方告诉你的,施主还是断了这份心念。 就算施主有大造化,不会死在那条恶蛟的手下,但若是因为施主而让那头恶蛟脱困,危害人间的话,就是贫僧与施主的罪过了。” 陈落开口,还想解释一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中年僧侣的敲门声: “住持师父,白公子来了。” 禅音寺住持听到这,立即将那枚铜钱还给了陈落,并嘱咐道: “施主,此世行事莫要太过刚烈。 虽然你能受到上天的眷顾,此生或许一路坦途,但你也要为你的父母长辈多做一些考虑,他们未必有你这么这么大的造化。 若是施主一个不慎,拖累了家人,到那时就追悔莫及了。 而且贫僧也看出施主是个情义之人,届时若是再扰乱了内心的话,那么就算施主有再大的造化,也无用了。” 禅音寺住持说完,便对陈落施了一个礼。 “施主保重,阿弥陀佛。” 说完这句话,禅音寺住持便走了出去。 而陈落也不再对禅音寺住持多问什么,也缓步向外走去。 天色已暗,陈落并没有在禅音寺多做停留的意思,直接向着寺门外走去。 走到内寺的门前,陈落发现这禅音寺的住持正对一个白衣青年施礼。 “白公子。” 白衣青年急忙说道: “住持师父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依然是来为我的两位哥哥求个平安。” 白衣青年的声音也如他的面容一般属于不柔不刚中性。 禅音寺住持行礼道: “观音菩萨的大殿已为白公子摆上蒲团,公子请进。” 陈落一边走一边疑惑的看向这位被禅音寺住持喊作“白公子”的白衣青年。 也就在此时,那白衣青年也用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陈落。 两人的目光就此对视,竟是谁也不避。 陈落打量白衣青年绝美不似男子的面容。 白衣青年也打量着陈落棱角分明的面孔。 随着二人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也都在同时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随后,两人又在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回过头,回头的速度与走路的步伐都一致。 而更为奇特的是,就连两人的装束也都是极其的相似。 两道白衣人影擦肩而过,就如同镜像一般。 等到陈落走远,陈落听到身后寺庙里传来一道中性的声音: “住持师父,这位公子是谁?” 而后陈落又听到禅音寺住持回答道: “贫僧也不知这位施主的名姓,不过出手很是阔绰,应当是京城中的哪一位富人家的少爷。” 而后,陈落便只听到了一声声有节奏的敲击木鱼声以及诵经声。 陈落不再多想,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内和系统交流: “系统,能不能根据这铜钱上的信息来判断相似气息的所在地? 就是依靠着缀饰上的气息,来寻找到斩龙剑上的气息” “回主人,可以,不过铜钱上的气息很是微弱,系统需要一点时间来搜寻。” 陈落说道: “好。” 半个时辰后,系统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 陈落一喜: “在哪?” 系统说道: “现在还无法确定位置,主人往东偏南的方向走。” 陈落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向东南而去。 陈落的速度极快,快到常人都无法想象,所谓的一日千里,和陈落此时的速度比起来,就如同龟爬一般。 陈落顺着系统指引的方向一路搜寻,一直到了后半夜,陈落才找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东海边一个极其破败,破败到只剩下几面断壁残垣的村子,四周荒无人烟。 东海南北纵横近万里,若非是系统指引,只按照禅音寺住持给的东海之临这个地址寻找的话,恐怕陈落要找上数千年。 系统一路指引陈落来到这个村口的老井旁。 而老井之上,也正好有着一把绑在锁链上的剑悬于井口。 老井上有一个黑色金属的支架,即便老井看起来如此的荒凉,可上面的支架和悬挂着的刀剑甚至是那条锁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腐绣。 “就是这里,一定没错了。” 陈落将一只脚踏在井边,然后从上往下看去。 只见那条剑的剑尖之上,竟有着一丝紫金色的液体。 “喂!” 陈落喊了一声,想要唤醒镇压在井底的那条恶蛟。 然而陈落并没有得到回应。 陈落又从一旁拿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 老井似乎极深,陈落一直聆听着石头下坠时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一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陈落才听到一声水花扬起的声音。 陈落将神识潜入了井底,确实感觉到了有一道腹生两爪,头生双角的生物。 然而这生物却没了一丝呼吸与生机。 “该不是死了?” 陈落疑惑的想道。 想到这里,陈落便将那镇龙剑拨到一旁,而后从老井上一跃而下,并运用自身的精湛修为极速下降,一直落在水面上。 井底很深,即便今晚月色如水,然而陈落抬起头却看不到一丝光芒。 陈落从空间系统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所幸这里还有些氧气,陈落一吹,火折子缓缓燃起。 接着火折子的火光,陈落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扔下来的那块石头正落在水里那只恶蛟的身上。 那恶蛟的身上插着一把剑,剑身和那头恶蛟的身上一样布满青苔。 恶蛟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水中冬眠还未苏醒,也似乎是已经死了。 陈落弯下身,想要辨别一下恶蛟的首尾。 可就在此时,陈落突然发现两只血红色的瞳孔突然睁开…… 第123章 斩龙剑 陈落只见那道浑身长满青苔,额头占据古井四分之一面积的那条蛟龙猛然跃起。 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陈落撕咬而去。 陈落及时反应过来,凌空向上飞起。 蛟龙穷追不舍,紧追着陈落。 陈落凌空近千丈,而蛟龙也同样跃起千丈。 陈落抬头,看向头顶的一丝亮光,明白自己即将到达井口。 随后陈落的速度猛然加快,向着井口冲去。 蛟龙见自己的食物就要溜走,也立即加快了速度,一张血盆巨口几乎覆盖了整个古井。 陈落离洞口越来越近,已经只有十丈左右。 看着悬在洞口的那把镇龙剑,陈落速度不减反增,向着那把镇龙剑直冲而去。 陈落的用意很简单,想要在即将撞上镇龙剑的一瞬间避开,然后让这条凶恶的蛟龙正对上镇龙剑。 然而,陈落刚一提速,便发现这头蛟龙竟然退回去了。 陈落觉得极为失望,在意念中问道: “系统,能不能探测出这头蛟龙是什么层次的修为?” “回主人,这头蛟龙乃是圣级巅峰层次,若是有机缘,便有可能由蛟龙化真龙,突破至尊层次。 不过他现在的兽体很虚弱,刚才的那一击应该是他当前能够发出的最后攻击了。”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 “那我现在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系统再度回答道: “绝对不会,以主人人间至尊的修为,这蛟龙绝无可能破开主人的护身罡气。” 陈落点点头,而后再度落下,一直到水面上。 陈落的脚尖轻点着水面,看着这头蛟龙充满敌意却已无斗志的双瞳,问道: “你怎么不追了?是不是怕上面的那把镇龙剑?” 蛟龙极其虚弱的闭上双眼,并不回答,似乎等待着陈落将他斩灭。 陈落仔细观察了一下蛟龙的身体,发现这头蛟龙身上那把斩龙剑,正好是在七寸处。 陈落伸出手,准备握住那把剑。 然而当陈落伸手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机与贪婪笼罩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陈落仔细探查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杀意与贪婪的源头正是那头蛟龙。 陈落问道: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吃了我?” 恶蛟紧闭双眼,并不回答。 陈落再度将手伸向恶蛟背脊上的斩龙剑。 他实在好奇,这斩龙剑和镇龙剑究竟有什么威势,竟然能困住一头圣级巅峰的蛟龙。 陈落伸手握住斩龙剑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这斩龙剑之上竟然有着高人的禁制。 也就在此时,自蛟龙身上散发的杀意再度笼罩陈落。 陈落也做好了随时出手镇压蛟龙的准备。 陈落运功至握剑的右手,破除了斩龙剑上面的禁制之力,将剑身从蛟龙的身上拔出。 “吼!” 一道虚弱到极致的吼声从陈落的耳边响起。 而后,陈落在井水中的蛟龙突然一边叫一边翻腾起来,水花四溅。 陈落并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这把斩龙剑。 斩龙剑从外看起来便是锋利无比,剑刃似乎真能斩断真龙一般。 “系统,这把斩龙剑怎么样?” “回主人,这应该是属于此世的绝世神兵。” 陈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刚刚消停下来,背部仍旧流着鲜血的蛟龙,说道: “这把剑我拿走了,没意见?” 蛟龙仍旧不回答,原本充满敌意的眼睛中竟有了一丝惊喜与希望。 陈落见他仍旧不说话,也不再多言而后转身飞起。 经过一段时间后,陈落飞出了井外,并在附近打几只野鸡和一头野猪。 陈落再度走到井边,将用斩龙剑切成好几块的野猪和那些野鸡从井口丢了下去,并说道: “这是还你的。” 说完,陈落又看到了井口处悬挂着的那柄镇龙剑。 陈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的贪心。 一来自己已经有了一把凶性更重的斩龙剑。 二来,镇龙剑在井口的作用必然是为了镇压井底的这头蛟龙。 若是自己贸然将镇龙剑拿走的话,这头蛟龙从井口出来伤了百姓,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于是,陈落又将那铜钱一般的缀饰重新装到了斩龙剑之上。 凌空挥出几剑,只觉得剑气纵横,杀气四溢。 陈落将那把斩龙剑在自己的手中再度观摩,心中不由得赞叹道: “铸造斩龙剑的铸剑师真是个天才,如此的宝剑,竟然能在一日之间铸造了两把。” 说完,陈落恋恋不舍的重新看向了镇龙剑,叹了一口气,而后向京城而去。 …… 等到陈落到了京城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陈落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直接去了吏部衙门考功司内。 考功司的众官员早已经到齐。 陈落刚走进大厅,项啸与浑身虚弱的贺鹤便走上来行礼道: “大人。” 陈落疑惑的看向贺鹤,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应该好好休息。” 贺鹤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奈的道: “大人,昨日案情有重大突破,老项脑袋不灵光,找你你又不在,就把我拉起来了。” 陈落疑惑的问贺鹤道: “哦,什么突破?” 还没等贺鹤回答,项啸立即开口道: “大人,您不知道,昨天下午开始,我们按照大人您的方法,把有关的人一个个抓,然后一个个审问,结果揪出了工部的一整条贪污链。 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招了,仅有的几个不想招的,当我们一五一十摆出了他们的罪行之后,也全都招了。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将责任往那位工部主事的身上推。 就是我和老贺级别不够,要不现在那名主事已经被我们送进牢中了。”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 “有人证物证吗?” 项啸立即回答道: “大人放心,人证物证俱全,绝无疏漏。” 陈落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贺鹤与项啸二人说道: “干得不错,走,大人带你们抓人去。” 于是,陈落便带着贺鹤与项啸以及考功司的一些武官一同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工部。 在途中,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和官差看着吏部考功司的队伍冲向了工部,一个个都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路人问身旁的衙役道: “马老实,这这这,发生甚么事了?” 衙役马老实看着考功司的队伍,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考功司在抓什么贪官污吏,这情况,看来是大动作啊。” 路人对衙役开玩笑道: “马老实,你也好自为之,说不定你哪天也被抓进大牢了。” 衙役马老实摆了摆手,说道: “去去去,我倒是想贪一些,但我就一看门的衙役,也没人愿意给我送银子啊。” 第123章 斩龙剑 陈落只见那道浑身长满青苔,额头占据古井四分之一面积的那条蛟龙猛然跃起。 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陈落撕咬而去。 陈落及时反应过来,凌空向上飞起。 蛟龙穷追不舍,紧追着陈落。 陈落凌空近千丈,而蛟龙也同样跃起千丈。 陈落抬头,看向头顶的一丝亮光,明白自己即将到达井口。 随后陈落的速度猛然加快,向着井口冲去。 蛟龙见自己的食物就要溜走,也立即加快了速度,一张血盆巨口几乎覆盖了整个古井。 陈落离洞口越来越近,已经只有十丈左右。 看着悬在洞口的那把镇龙剑,陈落速度不减反增,向着那把镇龙剑直冲而去。 陈落的用意很简单,想要在即将撞上镇龙剑的一瞬间避开,然后让这条凶恶的蛟龙正对上镇龙剑。 然而,陈落刚一提速,便发现这头蛟龙竟然退回去了。 陈落觉得极为失望,在意念中问道: “系统,能不能探测出这头蛟龙是什么层次的修为?” “回主人,这头蛟龙乃是圣级巅峰层次,若是有机缘,便有可能由蛟龙化真龙,突破至尊层次。 不过他现在的兽体很虚弱,刚才的那一击应该是他当前能够发出的最后攻击了。”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 “那我现在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系统再度回答道: “绝对不会,以主人人间至尊的修为,这蛟龙绝无可能破开主人的护身罡气。” 陈落点点头,而后再度落下,一直到水面上。 陈落的脚尖轻点着水面,看着这头蛟龙充满敌意却已无斗志的双瞳,问道: “你怎么不追了?是不是怕上面的那把镇龙剑?” 蛟龙极其虚弱的闭上双眼,并不回答,似乎等待着陈落将他斩灭。 陈落仔细观察了一下蛟龙的身体,发现这头蛟龙身上那把斩龙剑,正好是在七寸处。 陈落伸出手,准备握住那把剑。 然而当陈落伸手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机与贪婪笼罩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陈落仔细探查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杀意与贪婪的源头正是那头蛟龙。 陈落问道: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吃了我?” 恶蛟紧闭双眼,并不回答。 陈落再度将手伸向恶蛟背脊上的斩龙剑。 他实在好奇,这斩龙剑和镇龙剑究竟有什么威势,竟然能困住一头圣级巅峰的蛟龙。 陈落伸手握住斩龙剑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这斩龙剑之上竟然有着高人的禁制。 也就在此时,自蛟龙身上散发的杀意再度笼罩陈落。 陈落也做好了随时出手镇压蛟龙的准备。 陈落运功至握剑的右手,破除了斩龙剑上面的禁制之力,将剑身从蛟龙的身上拔出。 “吼!” 一道虚弱到极致的吼声从陈落的耳边响起。 而后,陈落在井水中的蛟龙突然一边叫一边翻腾起来,水花四溅。 陈落并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这把斩龙剑。 斩龙剑从外看起来便是锋利无比,剑刃似乎真能斩断真龙一般。 “系统,这把斩龙剑怎么样?” “回主人,这应该是属于此世的绝世神兵。” 陈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刚刚消停下来,背部仍旧流着鲜血的蛟龙,说道: “这把剑我拿走了,没意见?” 蛟龙仍旧不回答,原本充满敌意的眼睛中竟有了一丝惊喜与希望。 陈落见他仍旧不说话,也不再多言而后转身飞起。 经过一段时间后,陈落飞出了井外,并在附近打几只野鸡和一头野猪。 陈落再度走到井边,将用斩龙剑切成好几块的野猪和那些野鸡从井口丢了下去,并说道: “这是还你的。” 说完,陈落又看到了井口处悬挂着的那柄镇龙剑。 陈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的贪心。 一来自己已经有了一把凶性更重的斩龙剑。 二来,镇龙剑在井口的作用必然是为了镇压井底的这头蛟龙。 若是自己贸然将镇龙剑拿走的话,这头蛟龙从井口出来伤了百姓,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于是,陈落又将那铜钱一般的缀饰重新装到了斩龙剑之上。 凌空挥出几剑,只觉得剑气纵横,杀气四溢。 陈落将那把斩龙剑在自己的手中再度观摩,心中不由得赞叹道: “铸造斩龙剑的铸剑师真是个天才,如此的宝剑,竟然能在一日之间铸造了两把。” 说完,陈落恋恋不舍的重新看向了镇龙剑,叹了一口气,而后向京城而去。 …… 等到陈落到了京城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陈落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直接去了吏部衙门考功司内。 考功司的众官员早已经到齐。 陈落刚走进大厅,项啸与浑身虚弱的贺鹤便走上来行礼道: “大人。” 陈落疑惑的看向贺鹤,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应该好好休息。” 贺鹤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奈的道: “大人,昨日案情有重大突破,老项脑袋不灵光,找你你又不在,就把我拉起来了。” 陈落疑惑的问贺鹤道: “哦,什么突破?” 还没等贺鹤回答,项啸立即开口道: “大人,您不知道,昨天下午开始,我们按照大人您的方法,把有关的人一个个抓,然后一个个审问,结果揪出了工部的一整条贪污链。 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招了,仅有的几个不想招的,当我们一五一十摆出了他们的罪行之后,也全都招了。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将责任往那位工部主事的身上推。 就是我和老贺级别不够,要不现在那名主事已经被我们送进牢中了。”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 “有人证物证吗?” 项啸立即回答道: “大人放心,人证物证俱全,绝无疏漏。” 陈落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贺鹤与项啸二人说道: “干得不错,走,大人带你们抓人去。” 于是,陈落便带着贺鹤与项啸以及考功司的一些武官一同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工部。 在途中,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和官差看着吏部考功司的队伍冲向了工部,一个个都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路人问身旁的衙役道: “马老实,这这这,发生甚么事了?” 衙役马老实看着考功司的队伍,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考功司在抓什么贪官污吏,这情况,看来是大动作啊。” 路人对衙役开玩笑道: “马老实,你也好自为之,说不定你哪天也被抓进大牢了。” 衙役马老实摆了摆手,说道: “去去去,我倒是想贪一些,但我就一看门的衙役,也没人愿意给我送银子啊。” 第124章 谁更霸道谁更莽 陈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工部衙门。 工部衙门的守卫官员立即说道: “各位大人是谁,来此地有何事?请容小的先去禀报。” 陈落则是直接领人闯了进去,开口道: “起开!” 随后,陈落便带着考功司的人闯了进去。 守卫立即喊道: “各位大人,不好了,有人要要闯工部衙门!” 随着这声守卫的出声示警,工部衙门各司都走出了一些官员。 其中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官员走出来,应该是一司的五品郎中。 只听那名工部的五品郎中说道: “大胆,你们是哪一部的人?竟敢擅闯工部衙门!” 随后,他便看到了贺鹤与项啸二人,说话时的底气突然弱了下来。 他知道贺鹤与项啸都是考功司的员外郎,也知道考功司这两天一直在查案抓人。 陈落也在此时开口说道: “考功司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随后,便将那名工部的五品郎中推到一旁,走进工部衙门的院内,喊道: “工部主事可在?考功司郎中陈落奉命抓人!” 陈落说的话极为大声,再加上之前在街上的动作,门口已经聚集了相当一大批人。 陈落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人回应。 于是,陈落又开口喊道: “工部主事何在?考功司陈落奉命抓人!” 陈落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听到房间内有一个人淡淡开口道: “主事都在处理公务,有什么事,跟本官说也是一样。” 陈落问声看去,只见正殿上的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身穿三品官服。 陈落见状立即行礼,说道: “下官陈落,参见侍郎大人。” 六部的三品官只有二品尚书之下的两名三品侍郎。 而其他部门的三品官没有御令,是不能进入六部衙门的。 就算进入,也不可能在别人的部门发言。 所以,六部敢出来应答的三品官员只可能是本部的三品侍郎。 而陈落也专门了解过,工部的两名侍郎其中一名叫杨进,有极强的办事能力,行事果断而霸道。 而工部的另一名侍郎则是叫章言,平日里一般只会处理工部的事务,行事与说话都极为温和,不愿得罪人。 所以,陈落按照这名工部侍郎的行事作风判断,这应该就是那行事果断的杨进。 工部侍郎杨进看着陈落,说道: “陈大人,你硬闯我工部衙门,而且还扬言要在工部衙门抓人,你可知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陈落行礼道: “回侍郎大人的话,下官不知这些,只知道工部衙门有人涉及贪墨钱财,将陛下拨下的银子中饱私囊,所以下官要抓。” 工部侍郎杨进八面不动,用指责的语气说道: “陈大人,若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吏部考功司的职责应该只是调查,将情况如实禀报于陛下,然后由陛下裁断,并没有抓人这一项。 你今日在我工部衙门抓人,是不是太过不合规矩了。” 贺鹤与项啸以及跟陈落一同闯进工部衙门的那些考功司官员闻言,脸上顿时有了悔意和退意。 有人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唉,大意了,忘了我们考功司没有直接抓人的权利,” “真是,这毛头小子昏头,老夫也昏头了,这次惨了,我们考功司把工部的杨侍郎都给得罪了。” 然而陈落却丝毫不退让,说道: “侍郎大人多虑了,我们已经抓到了证据,前来抓人的原因,就是为了继续深入调查,看看这些贪官是不是有更大的后台。 大人你如此袒护你工部的人,难不成是想要阻挠考功司办案不成?” 工部侍郎杨进听到陈落想要栽赃自己,不怒反笑,说道: “陈郎中,你不用栽赃本官,总之我今日办事,比你要合情合理的多。 若是你今日好声好气的来工部抓人回去调查,我就把人给你了。 但见你今日行事竟如此莽撞不顾后果,这个人我却是不敢给你了。 陈侍郎还是请回,去找你吏部的侍郎或尚书大人讨一份手令来,然后来工部衙门门前递上手令,我便将人给你。” 陈落并没有按照工部侍郎杨进的说法离去,继续道: “侍郎大人,下官知道我今日闯你工部衙门冲撞了你,下官给你赔个不是。” 工部侍郎杨进冷笑道: “现在知道自己不合规矩了?那就去调份手令来。 或者让你的属下去拿,你在这等着也行。” 杨进对陈落说完,便对身旁的一名文书说道: “张扬,去,给吏部的陈郎中和两位员外郎搬把椅子来。” 说完,便转身要回大殿。 怎料陈落抬手说道: “不必了,侍郎大人,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但我刚才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侍郎大人谅解下官也好,不体谅下官也罢。 但侍郎大人莫要因此借题发挥,试图拖住在下,不让在下办案。” 工部侍郎杨进疑惑的转过身,看向陈落。 陈落则是继续说道: “考功司众人听命!” “属下在!” 回答的声音只有一道,乃是宋无常,显得极为没气势。 而在宋无常之后,贺鹤与项啸经过一段时间的愣神,也立即回答道: “下官在。” 但整个考功司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也没有人对陈落的话做出回应。 工部侍郎杨进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落,问道: “怎么,陈郎中这是要大闹我工部衙门是吗?” 陈落躬身道: “郎中大人,得罪了。” 说完,陈落直接对宋无常三人下令道: “工部主事黄仁涉嫌贪墨国库一案,工部尚书杨进阻挠考功司办案,都给我抓起来!” 陈落此言一出,贺鹤与项啸顿时一惊,尤其是贺鹤,听到这句话后几乎站也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亏有项啸搀扶,才不至于如此失态。 等到贺鹤反应过来以后,立即对陈落说道: “大大大……大人,抓不得啊。” 私自给朝廷的三品官员,一个堂堂的工部侍郎定罪。 这要是闹大了,恐怕连同自己等人要被杀头的! 然而陈落似乎丝毫没有任何顾忌,一挥手: “抓!” 第124章 谁更霸道谁更莽 陈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工部衙门。 工部衙门的守卫官员立即说道: “各位大人是谁,来此地有何事?请容小的先去禀报。” 陈落则是直接领人闯了进去,开口道: “起开!” 随后,陈落便带着考功司的人闯了进去。 守卫立即喊道: “各位大人,不好了,有人要要闯工部衙门!” 随着这声守卫的出声示警,工部衙门各司都走出了一些官员。 其中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官员走出来,应该是一司的五品郎中。 只听那名工部的五品郎中说道: “大胆,你们是哪一部的人?竟敢擅闯工部衙门!” 随后,他便看到了贺鹤与项啸二人,说话时的底气突然弱了下来。 他知道贺鹤与项啸都是考功司的员外郎,也知道考功司这两天一直在查案抓人。 陈落也在此时开口说道: “考功司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随后,便将那名工部的五品郎中推到一旁,走进工部衙门的院内,喊道: “工部主事可在?考功司郎中陈落奉命抓人!” 陈落说的话极为大声,再加上之前在街上的动作,门口已经聚集了相当一大批人。 陈落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人回应。 于是,陈落又开口喊道: “工部主事何在?考功司陈落奉命抓人!” 陈落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听到房间内有一个人淡淡开口道: “主事都在处理公务,有什么事,跟本官说也是一样。” 陈落问声看去,只见正殿上的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身穿三品官服。 陈落见状立即行礼,说道: “下官陈落,参见侍郎大人。” 六部的三品官只有二品尚书之下的两名三品侍郎。 而其他部门的三品官没有御令,是不能进入六部衙门的。 就算进入,也不可能在别人的部门发言。 所以,六部敢出来应答的三品官员只可能是本部的三品侍郎。 而陈落也专门了解过,工部的两名侍郎其中一名叫杨进,有极强的办事能力,行事果断而霸道。 而工部的另一名侍郎则是叫章言,平日里一般只会处理工部的事务,行事与说话都极为温和,不愿得罪人。 所以,陈落按照这名工部侍郎的行事作风判断,这应该就是那行事果断的杨进。 工部侍郎杨进看着陈落,说道: “陈大人,你硬闯我工部衙门,而且还扬言要在工部衙门抓人,你可知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陈落行礼道: “回侍郎大人的话,下官不知这些,只知道工部衙门有人涉及贪墨钱财,将陛下拨下的银子中饱私囊,所以下官要抓。” 工部侍郎杨进八面不动,用指责的语气说道: “陈大人,若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吏部考功司的职责应该只是调查,将情况如实禀报于陛下,然后由陛下裁断,并没有抓人这一项。 你今日在我工部衙门抓人,是不是太过不合规矩了。” 贺鹤与项啸以及跟陈落一同闯进工部衙门的那些考功司官员闻言,脸上顿时有了悔意和退意。 有人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唉,大意了,忘了我们考功司没有直接抓人的权利,” “真是,这毛头小子昏头,老夫也昏头了,这次惨了,我们考功司把工部的杨侍郎都给得罪了。” 然而陈落却丝毫不退让,说道: “侍郎大人多虑了,我们已经抓到了证据,前来抓人的原因,就是为了继续深入调查,看看这些贪官是不是有更大的后台。 大人你如此袒护你工部的人,难不成是想要阻挠考功司办案不成?” 工部侍郎杨进听到陈落想要栽赃自己,不怒反笑,说道: “陈郎中,你不用栽赃本官,总之我今日办事,比你要合情合理的多。 若是你今日好声好气的来工部抓人回去调查,我就把人给你了。 但见你今日行事竟如此莽撞不顾后果,这个人我却是不敢给你了。 陈侍郎还是请回,去找你吏部的侍郎或尚书大人讨一份手令来,然后来工部衙门门前递上手令,我便将人给你。” 陈落并没有按照工部侍郎杨进的说法离去,继续道: “侍郎大人,下官知道我今日闯你工部衙门冲撞了你,下官给你赔个不是。” 工部侍郎杨进冷笑道: “现在知道自己不合规矩了?那就去调份手令来。 或者让你的属下去拿,你在这等着也行。” 杨进对陈落说完,便对身旁的一名文书说道: “张扬,去,给吏部的陈郎中和两位员外郎搬把椅子来。” 说完,便转身要回大殿。 怎料陈落抬手说道: “不必了,侍郎大人,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但我刚才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侍郎大人谅解下官也好,不体谅下官也罢。 但侍郎大人莫要因此借题发挥,试图拖住在下,不让在下办案。” 工部侍郎杨进疑惑的转过身,看向陈落。 陈落则是继续说道: “考功司众人听命!” “属下在!” 回答的声音只有一道,乃是宋无常,显得极为没气势。 而在宋无常之后,贺鹤与项啸经过一段时间的愣神,也立即回答道: “下官在。” 但整个考功司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也没有人对陈落的话做出回应。 工部侍郎杨进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落,问道: “怎么,陈郎中这是要大闹我工部衙门是吗?” 陈落躬身道: “郎中大人,得罪了。” 说完,陈落直接对宋无常三人下令道: “工部主事黄仁涉嫌贪墨国库一案,工部尚书杨进阻挠考功司办案,都给我抓起来!” 陈落此言一出,贺鹤与项啸顿时一惊,尤其是贺鹤,听到这句话后几乎站也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亏有项啸搀扶,才不至于如此失态。 等到贺鹤反应过来以后,立即对陈落说道: “大大大……大人,抓不得啊。” 私自给朝廷的三品官员,一个堂堂的工部侍郎定罪。 这要是闹大了,恐怕连同自己等人要被杀头的! 然而陈落似乎丝毫没有任何顾忌,一挥手: “抓!” 第125章 官官自危! 带着黑铁面具的宋无常在听到陈落的命令后,立即上前将工部侍郎杨进控制了起来。 工部侍郎杨进见状,立即怒道: “陈落,你这是以下犯上,我要向陛下弹勋你!” 而后,宋无常揪起一个文书的脖颈,问道: “说,你们的主事黄仁在哪?” 那名文书长期在工部衙门办事,那里受过这种惊吓,立即说道: “在……在工部暂时的牢房里,侍郎大人之前一直在牢里审问他。” 宋无常闻言,立即说道: “带我去,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一盏茶过后,宋无常一只手提着骂骂咧咧的工部尚书杨进,一只手提着工部主事黄仁走了出来。 陈落摆摆手,高声喊道: “经本官调查,工部侍郎杨进并非有意阻挠办案,这是个误会。” 随后陈落对宋无常下令道: “快把侍郎大人放下来啊。” 工部侍郎杨进被宋无常放下后,满脸怒容的看着陈落。 陈落恭恭敬敬的给杨进施了一礼: “侍郎大人,这是个误会,下官不小心冒犯了侍郎大人,还请侍郎大人恕罪。” 工部侍郎杨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从牙关里挤出一句: “你好,你很好,明日早朝,你等着被弹勋!” 陈落又恭恭敬敬行礼道: “多谢侍郎大人夸奖,下官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若是侍郎大人没有别的吩咐,那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陈落便转过身,说道: “我们走。” 考功司众人一个个尽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跟陈落走了出去。 等出了门,项啸见方向不对,急忙提醒陈落道: “郎……郎中大人,这不是我们吏部衙门的方向,这是府衙的方向。” 陈落回答道: “我知道啊,府衙里还有一条大鱼,我们顺便抓回去,省的再跑一趟了。” 项啸与贺鹤闻言,差点又没昏了过去,不自主的喃喃道: “大鱼,顺便抓回去……” 走到府衙门前,陈落率先踏入府衙内,提着黄仁的宋无常紧跟其后。 然而考功司其他众人,包括贺鹤与项啸都停留在府衙门前,都不往里进。 陈落回过头,催促道: “走啊,怎么了?”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 只有贺鹤与项啸在对视一眼后才踏上府衙的大门。 府衙的两名守卫想要询问些什么,结果却被陈落与宋无常推到一旁: “考功司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随后,陈落便走了进去。 衙门里,知府苟不理正按照“文殊菩萨”的指引,将自己的罪状写下放在桌案的西侧,摆上蜡烛诚心祷告。 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所以知府苟不理已经将衙门里所有人都清了出去,只布置了门口的两名守卫。 陈落走入公堂内便立即开口说道: “呦,苟知府,拜菩萨呢?” 知府苟不理闻言一愣,看到陈落的一瞬间便面露慌张之色,失措的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 陈落的长相,苟不理自然是了解过的。 毕竟是自己这样的贪官的头号敌人,怎么可能不去深入的了解一下? 随后,知府苟不理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伸手去抓贴在桌案上的那些记述了自己往日罪孽的纸想要烧掉。 宋无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从知府的手中夺过那些纸。然后递给陈落。 陈落大致看了一眼,便摆摆手说道: “带走!” 于是,宋无常便一手抓着一个贪官,与陈落一起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回了考功司内。 于是,这一天,陈落为监管,贺鹤与项啸为主审官,另有四名文书记录,一起审查这些被抓到考功司的贪官们。 审查的过程自然是很顺利,很快陈落就又揪出了一批贪官污吏。 因为已经入夜,考功司的人也都累了一天,所以陈落并没有连夜办案的想法。 在留下明面上的几个值守以及在暗处留守的宋无常之后,陈落便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 陈落也向着京城中自己的那套宅子走去。 一路上,陈落觉得自己的心情极为舒畅,颇有一种前世在某农场天天收菜的感觉,一把一把大丰收。 陈落走到陈府门口,门口轮流值守的两名守卫立即行礼: “少爷回来了。” 陈落嗯了一声。 其中一个守卫对陈落说道: “少爷,今天下午有很多人都来给少爷送礼。” 陈落疑惑道: “送礼?什么礼?” 守卫摇摇头,回答道: “属下也不知道,都被队长给谢绝了。”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值守。” 侍卫闻言,立即再度回到大门上站好。 陈落推门走进院内,在厅堂处把守的陈烈顿时凑上前来: “少爷。” 陈落走到大殿内坐下,问道: “听说,今天有很多人给我送礼?” 陈烈点点头,说道: “是,不过都让我给拒了。” 陈落问道: “知道都是什么人吗?” 陈烈摇头,说道: “不知,他们非要说见了公子才会通报名姓,不过,属下发现这些人的行事作风都极为圆滑,很可能是官场上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陈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陈烈见陈落的这幅表情,疑惑道: “公子,莫非你知道他们的来意?” 陈落笑道: “自然知道,记住,下次不管谁送东西,把所有的礼和钱财都留下。 只要不留下人就可以,其他无论灵药啊,玉器珍宝啊,金银什么的,都留下就行了。” 陈烈满脸的疑惑,说道: “少爷,这,这不合适?留下一份礼就是欠一份人情,若是将来他们求到少爷的身上,那少爷将来岂不是很为难。” 陈落笑道: “不必担心,按我说的办就行。” 陈烈闻言点了点头。 陈落已经猜出了那些送礼的人是什么人。 应该都是手脚不干净的官员见自己已经抓了好几个人,所以人人自危,怕找到他们头上。 派人给自己送礼,是想要来买通自己,以求能够避免考功司的审查。 有人给自己送钱,陈落自然是来者不拒。 至于人情? 人情值个屁! 陈落对这些贪官污吏哪里有什么人情可言。 你该送送,我该抓抓,送的越多,说明你本身贪的越多,到时候根据你送的银两就能推算出你的贪墨银子的多少。 想到这,陈落不由得乐出了声。 一声畅笑,而后便走回了后院。 一旁的陈烈则是满头的雾水,丝毫不明白陈落想到了什么。 第125章 官官自危! 带着黑铁面具的宋无常在听到陈落的命令后,立即上前将工部侍郎杨进控制了起来。 工部侍郎杨进见状,立即怒道: “陈落,你这是以下犯上,我要向陛下弹勋你!” 而后,宋无常揪起一个文书的脖颈,问道: “说,你们的主事黄仁在哪?” 那名文书长期在工部衙门办事,那里受过这种惊吓,立即说道: “在……在工部暂时的牢房里,侍郎大人之前一直在牢里审问他。” 宋无常闻言,立即说道: “带我去,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一盏茶过后,宋无常一只手提着骂骂咧咧的工部尚书杨进,一只手提着工部主事黄仁走了出来。 陈落摆摆手,高声喊道: “经本官调查,工部侍郎杨进并非有意阻挠办案,这是个误会。” 随后陈落对宋无常下令道: “快把侍郎大人放下来啊。” 工部侍郎杨进被宋无常放下后,满脸怒容的看着陈落。 陈落恭恭敬敬的给杨进施了一礼: “侍郎大人,这是个误会,下官不小心冒犯了侍郎大人,还请侍郎大人恕罪。” 工部侍郎杨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从牙关里挤出一句: “你好,你很好,明日早朝,你等着被弹勋!” 陈落又恭恭敬敬行礼道: “多谢侍郎大人夸奖,下官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若是侍郎大人没有别的吩咐,那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陈落便转过身,说道: “我们走。” 考功司众人一个个尽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跟陈落走了出去。 等出了门,项啸见方向不对,急忙提醒陈落道: “郎……郎中大人,这不是我们吏部衙门的方向,这是府衙的方向。” 陈落回答道: “我知道啊,府衙里还有一条大鱼,我们顺便抓回去,省的再跑一趟了。” 项啸与贺鹤闻言,差点又没昏了过去,不自主的喃喃道: “大鱼,顺便抓回去……” 走到府衙门前,陈落率先踏入府衙内,提着黄仁的宋无常紧跟其后。 然而考功司其他众人,包括贺鹤与项啸都停留在府衙门前,都不往里进。 陈落回过头,催促道: “走啊,怎么了?”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 只有贺鹤与项啸在对视一眼后才踏上府衙的大门。 府衙的两名守卫想要询问些什么,结果却被陈落与宋无常推到一旁: “考功司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随后,陈落便走了进去。 衙门里,知府苟不理正按照“文殊菩萨”的指引,将自己的罪状写下放在桌案的西侧,摆上蜡烛诚心祷告。 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所以知府苟不理已经将衙门里所有人都清了出去,只布置了门口的两名守卫。 陈落走入公堂内便立即开口说道: “呦,苟知府,拜菩萨呢?” 知府苟不理闻言一愣,看到陈落的一瞬间便面露慌张之色,失措的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 陈落的长相,苟不理自然是了解过的。 毕竟是自己这样的贪官的头号敌人,怎么可能不去深入的了解一下? 随后,知府苟不理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伸手去抓贴在桌案上的那些记述了自己往日罪孽的纸想要烧掉。 宋无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从知府的手中夺过那些纸。然后递给陈落。 陈落大致看了一眼,便摆摆手说道: “带走!” 于是,宋无常便一手抓着一个贪官,与陈落一起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回了考功司内。 于是,这一天,陈落为监管,贺鹤与项啸为主审官,另有四名文书记录,一起审查这些被抓到考功司的贪官们。 审查的过程自然是很顺利,很快陈落就又揪出了一批贪官污吏。 因为已经入夜,考功司的人也都累了一天,所以陈落并没有连夜办案的想法。 在留下明面上的几个值守以及在暗处留守的宋无常之后,陈落便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 陈落也向着京城中自己的那套宅子走去。 一路上,陈落觉得自己的心情极为舒畅,颇有一种前世在某农场天天收菜的感觉,一把一把大丰收。 陈落走到陈府门口,门口轮流值守的两名守卫立即行礼: “少爷回来了。” 陈落嗯了一声。 其中一个守卫对陈落说道: “少爷,今天下午有很多人都来给少爷送礼。” 陈落疑惑道: “送礼?什么礼?” 守卫摇摇头,回答道: “属下也不知道,都被队长给谢绝了。”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值守。” 侍卫闻言,立即再度回到大门上站好。 陈落推门走进院内,在厅堂处把守的陈烈顿时凑上前来: “少爷。” 陈落走到大殿内坐下,问道: “听说,今天有很多人给我送礼?” 陈烈点点头,说道: “是,不过都让我给拒了。” 陈落问道: “知道都是什么人吗?” 陈烈摇头,说道: “不知,他们非要说见了公子才会通报名姓,不过,属下发现这些人的行事作风都极为圆滑,很可能是官场上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陈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陈烈见陈落的这幅表情,疑惑道: “公子,莫非你知道他们的来意?” 陈落笑道: “自然知道,记住,下次不管谁送东西,把所有的礼和钱财都留下。 只要不留下人就可以,其他无论灵药啊,玉器珍宝啊,金银什么的,都留下就行了。” 陈烈满脸的疑惑,说道: “少爷,这,这不合适?留下一份礼就是欠一份人情,若是将来他们求到少爷的身上,那少爷将来岂不是很为难。” 陈落笑道: “不必担心,按我说的办就行。” 陈烈闻言点了点头。 陈落已经猜出了那些送礼的人是什么人。 应该都是手脚不干净的官员见自己已经抓了好几个人,所以人人自危,怕找到他们头上。 派人给自己送礼,是想要来买通自己,以求能够避免考功司的审查。 有人给自己送钱,陈落自然是来者不拒。 至于人情? 人情值个屁! 陈落对这些贪官污吏哪里有什么人情可言。 你该送送,我该抓抓,送的越多,说明你本身贪的越多,到时候根据你送的银两就能推算出你的贪墨银子的多少。 想到这,陈落不由得乐出了声。 一声畅笑,而后便走回了后院。 一旁的陈烈则是满头的雾水,丝毫不明白陈落想到了什么。 第126章 这只是个误会 第二天清晨,陈落起了个大早。 今日是三天一次的早朝,凡是京城中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去参加朝会。 随着三声钟响过后,大臣们陆续进入大殿。 太监刚刚说出“上朝”两个字,工部侍郎杨进就立即走到大殿中心,开口道: “陛下,微臣要弹勋吏部考功司郎中陈落!” 正慵懒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听完这句话,眼前顿时出现一丝兴趣,对杨进说道: “哦?不知杨爱卿和陈郎中起了什么矛盾,为何要弹勋他呢?” 工部侍郎杨进说道: “考功司郎中陈落于昨日在于谕旨无郭尚书手令的情况下硬闯我工部衙门抓人。 而且还诬陷微臣是贪官污吏的保护伞,唆使部下抓微臣,之后又以误会之名将微臣给放了。 由此可见,陈落行事鲁莽,且以下犯上,目无国法。 按照我卫国律法,应免除陈落考功司郎中的职务,并让其负责自己造成的后果。” 杨进说完,便躬下身去,不再言语。 皇帝陛下转过头看向陈落,问道: “陈爱卿,你对此作何解释?” 陈落极不情愿的走到大殿中央,极其随意的施了一礼,解释道: “陛下,刚才杨大人也说过了,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杨进转过头,看着陈落,冷笑道: “误会?只是一句误会,就可以诬陷朝廷命官了吗?” 陈落无奈道: “侍郎大人,我都向你道过歉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总不能我现在跪下给你磕俩?” 杨进听到陈落这句玩笑一般的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陈落,你竟将国法视作儿戏!” 随后,杨进立即对皇帝陛下下跪道: “陛下,微臣恳求陛下,陈落目无国法,应立即打入大牢!” 皇帝陛下急忙说道: “杨爱卿你先起来,我们且听听陈郎中怎么解释。” 随后,皇帝陛下又对陈落说道: “陈郎中,刚才杨爱卿所言,果有此事?” 陈落点了点头,回答道: “陛下,确有此事没错,不过却不如侍郎大人所言那般。” 皇帝陛下疑惑道: “哦?莫非陈郎中有自己的苦衷?” 陈落躬身道: “回陛下,微臣确有难办之处。” “说来听听。” 陈落开始讲述起来: “陛下,是这样,。 自陛下亲自下旨任命微臣为考功司郎中之后,微臣每日夜不能寐,生怕辜负了陛下对微臣的厚望。 而微臣也调查过前几任考功司郎中大人的行事风格,也深知自己绝不能如前几任大人那般犹豫不决。 如若不然,查案一定会处处受阻,最终导致徒劳无功,明知有罪却不敢报,明知有罪却不敢抓。” 陈落此言刚落,大臣人群中便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呵呵,难道因此就能不顾六部官府的颜面了吗? 在其他衙门抓了人,你是威风了,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工部各位官员的感受?” 陈落一愣,抬起头寻找出声之人,问道: “是谁在说话?” 陈坤说完,立即有人站了出来。 陈落见这人身上穿的是四品官服,便问道: “这位大人,敢问你是何处的官员?” 那四品官员不冷不热说道: “刑部主事,王持锋。” 陈落急忙行礼道: “原来是主事大人。” 王持锋见陈落行礼,也装模作样的回了一礼,而后说道: “陈郎中,你这两日的行径,确实有些越界。 抓人与审讯都是我们刑部的事,你的职责,就只是将信息整理好给你的尚书大人,然后由他转呈给陛下,由陛下裁断。 若陛下的觉得你的折子没问题,自然会派我们刑部去抓人和审讯。 而你却直接将人直接抓到了你们吏部,若因此产生了冤案错案,这份责任,是算在你的头上还是我们刑部头上?” 陈落摇摇头,说道: “主事大人,下官的手里,不会存在冤案。” 王持锋冷笑一声,说道: “陈郎中,你说你手下没有冤案,那工部的杨侍郎算不算是冤案?” 陈落不急不躁,淡淡回答道: “当时下官只是对杨大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真正立案,连案子都没立,何来所谓冤案错案一说? 而且,我当时已对自己对杨大人的无理举动向杨大人认了错。 主事大人何必苦苦揪着此事不放,莫非主事大人想借此机会为某个贪官污吏开脱不成?” 陈落将一顶大帽子扣在了王持锋的头上。 王持锋闻言,立即怒道: “一派胡言! 我王持锋已在刑部任职十余载,亲自抓过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可能会为那些贪官污吏开脱!” “咳!” 皇帝陛下轻咳了一声。 正在与陈落争辩的杨进与王持锋立即收声,转身对皇帝陛下行礼道: “陛下。”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台下争论的刚才热火朝天的三人,又扫了一眼大殿,最后将目光落在陈落的身上: “陈爱卿,既然你说自己是为朝廷尽职尽责,朕也看到了这早朝之上确实少了那么一批人。 那不知陈爱卿到底是抓了哪部的官员,又具体是犯了什么法,可否列举几例说与朕听听。” 陈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对皇帝陛下禀报道: “陛下,微臣这两天抓的贪官很多,官职较大的几人分别是:京城五品知府苟不理,工部四品主事一名,五品员外郎一名。 另有几名六七品的官员以及他们关系网上的一些官员。” 随后,陈落将一沓厚厚的从怀里掏出,以呈递姿态向皇帝走去。 然而刚走到百官前面,从一侧突然走出一个二品官员。 三品官员从陈落手中接过折子,说道: “陈郎中,三品以下官员不可上前,这折子,须得先交给我,由我查阅之后,才能交于陛下。” 陈落转过头,看了一下这二品官来的位置,发现是在自己吏部这一队的最前方,应是吏部的尚书。 所以,陈落便立即便行礼道: “是,多谢尚书大人提点。” 尚书接过折子,走到殿前。 而那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也缓缓走下台阶,吏部尚书面前极为恭敬的伸出手。 吏部尚书并没有直接将折子交到太监的手上,而是先大致翻阅一遍,每看完一个,便合起来整整齐齐交到太监手里一个。 最后,等吏部尚书全部看过一遍后,太监才将折子呈上去。 第126章 这只是个误会 第二天清晨,陈落起了个大早。 今日是三天一次的早朝,凡是京城中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去参加朝会。 随着三声钟响过后,大臣们陆续进入大殿。 太监刚刚说出“上朝”两个字,工部侍郎杨进就立即走到大殿中心,开口道: “陛下,微臣要弹勋吏部考功司郎中陈落!” 正慵懒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听完这句话,眼前顿时出现一丝兴趣,对杨进说道: “哦?不知杨爱卿和陈郎中起了什么矛盾,为何要弹勋他呢?” 工部侍郎杨进说道: “考功司郎中陈落于昨日在于谕旨无郭尚书手令的情况下硬闯我工部衙门抓人。 而且还诬陷微臣是贪官污吏的保护伞,唆使部下抓微臣,之后又以误会之名将微臣给放了。 由此可见,陈落行事鲁莽,且以下犯上,目无国法。 按照我卫国律法,应免除陈落考功司郎中的职务,并让其负责自己造成的后果。” 杨进说完,便躬下身去,不再言语。 皇帝陛下转过头看向陈落,问道: “陈爱卿,你对此作何解释?” 陈落极不情愿的走到大殿中央,极其随意的施了一礼,解释道: “陛下,刚才杨大人也说过了,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杨进转过头,看着陈落,冷笑道: “误会?只是一句误会,就可以诬陷朝廷命官了吗?” 陈落无奈道: “侍郎大人,我都向你道过歉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总不能我现在跪下给你磕俩?” 杨进听到陈落这句玩笑一般的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陈落,你竟将国法视作儿戏!” 随后,杨进立即对皇帝陛下下跪道: “陛下,微臣恳求陛下,陈落目无国法,应立即打入大牢!” 皇帝陛下急忙说道: “杨爱卿你先起来,我们且听听陈郎中怎么解释。” 随后,皇帝陛下又对陈落说道: “陈郎中,刚才杨爱卿所言,果有此事?” 陈落点了点头,回答道: “陛下,确有此事没错,不过却不如侍郎大人所言那般。” 皇帝陛下疑惑道: “哦?莫非陈郎中有自己的苦衷?” 陈落躬身道: “回陛下,微臣确有难办之处。” “说来听听。” 陈落开始讲述起来: “陛下,是这样,。 自陛下亲自下旨任命微臣为考功司郎中之后,微臣每日夜不能寐,生怕辜负了陛下对微臣的厚望。 而微臣也调查过前几任考功司郎中大人的行事风格,也深知自己绝不能如前几任大人那般犹豫不决。 如若不然,查案一定会处处受阻,最终导致徒劳无功,明知有罪却不敢报,明知有罪却不敢抓。” 陈落此言刚落,大臣人群中便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呵呵,难道因此就能不顾六部官府的颜面了吗? 在其他衙门抓了人,你是威风了,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工部各位官员的感受?” 陈落一愣,抬起头寻找出声之人,问道: “是谁在说话?” 陈坤说完,立即有人站了出来。 陈落见这人身上穿的是四品官服,便问道: “这位大人,敢问你是何处的官员?” 那四品官员不冷不热说道: “刑部主事,王持锋。” 陈落急忙行礼道: “原来是主事大人。” 王持锋见陈落行礼,也装模作样的回了一礼,而后说道: “陈郎中,你这两日的行径,确实有些越界。 抓人与审讯都是我们刑部的事,你的职责,就只是将信息整理好给你的尚书大人,然后由他转呈给陛下,由陛下裁断。 若陛下的觉得你的折子没问题,自然会派我们刑部去抓人和审讯。 而你却直接将人直接抓到了你们吏部,若因此产生了冤案错案,这份责任,是算在你的头上还是我们刑部头上?” 陈落摇摇头,说道: “主事大人,下官的手里,不会存在冤案。” 王持锋冷笑一声,说道: “陈郎中,你说你手下没有冤案,那工部的杨侍郎算不算是冤案?” 陈落不急不躁,淡淡回答道: “当时下官只是对杨大人产生了怀疑,并没有真正立案,连案子都没立,何来所谓冤案错案一说? 而且,我当时已对自己对杨大人的无理举动向杨大人认了错。 主事大人何必苦苦揪着此事不放,莫非主事大人想借此机会为某个贪官污吏开脱不成?” 陈落将一顶大帽子扣在了王持锋的头上。 王持锋闻言,立即怒道: “一派胡言! 我王持锋已在刑部任职十余载,亲自抓过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可能会为那些贪官污吏开脱!” “咳!” 皇帝陛下轻咳了一声。 正在与陈落争辩的杨进与王持锋立即收声,转身对皇帝陛下行礼道: “陛下。”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台下争论的刚才热火朝天的三人,又扫了一眼大殿,最后将目光落在陈落的身上: “陈爱卿,既然你说自己是为朝廷尽职尽责,朕也看到了这早朝之上确实少了那么一批人。 那不知陈爱卿到底是抓了哪部的官员,又具体是犯了什么法,可否列举几例说与朕听听。” 陈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对皇帝陛下禀报道: “陛下,微臣这两天抓的贪官很多,官职较大的几人分别是:京城五品知府苟不理,工部四品主事一名,五品员外郎一名。 另有几名六七品的官员以及他们关系网上的一些官员。” 随后,陈落将一沓厚厚的从怀里掏出,以呈递姿态向皇帝走去。 然而刚走到百官前面,从一侧突然走出一个二品官员。 三品官员从陈落手中接过折子,说道: “陈郎中,三品以下官员不可上前,这折子,须得先交给我,由我查阅之后,才能交于陛下。” 陈落转过头,看了一下这二品官来的位置,发现是在自己吏部这一队的最前方,应是吏部的尚书。 所以,陈落便立即便行礼道: “是,多谢尚书大人提点。” 尚书接过折子,走到殿前。 而那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也缓缓走下台阶,吏部尚书面前极为恭敬的伸出手。 吏部尚书并没有直接将折子交到太监的手上,而是先大致翻阅一遍,每看完一个,便合起来整整齐齐交到太监手里一个。 最后,等吏部尚书全部看过一遍后,太监才将折子呈上去。 第127章 上奏 皇帝陛下翻阅了一遍折子。 因为折子在经过吏部尚书之手的时候都已经理好,基本是按照官职大小排列。 所以皇帝陛下先看到的是那名工部四品主事黄仁和京城府衙的知府苟不理的罪行。 皇帝陛下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才看到一半,便将这些折子拍在了桌子上。 而后,皇帝陛下脸色阴沉的对陈落道: “陈爱卿,你能对你写的这些罪状负责吗?” 陈落闻言,立即躬身道: “回禀陛下,这些罪名,都是我们考功司所有官员一同调查出来的,而且他们也都已认罪画押。 相应的证据,以及人证的资料都在我考功司内。” 皇帝陛下说道: “那好,回去后将这些资料备一份给刑部送去。” 陈落闻言,顿时犹豫起来,说道: “陛下,这……” 皇帝陛下一愣,问道: “怎么,陈爱卿,有何不便之处吗? 莫非你是怕刑部抢了你的功劳? 如果是因为此事,那陈爱卿大可不必担心,无论谁查出来,此案的功劳都会记在你的头上。” 陈落急忙回答道: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陛下心生疑惑,问道: “那你告诉朕,为何不能将此案的卷宗传给刑部。” 陈落犹豫了很久,才说道: “陛下,并非是我不愿将卷宗交与刑部。 只是,法不传六耳,此案微臣刚刚有了一点突破,若是不慎泄漏了消息,传到了那些人的耳中,他们有了准备的话,案子可能就难办了。” 陈落此言刚出,还在一旁躬身站着的刑部主事王持锋就立即开口怒斥道: “陈郎中,还请慎言,我刑部主张卫国律法,管理向来严密,对官员的处罚也是最为严厉。 你说的那种情况,在我们刑部根本不会发生。” 陈落并没有与王持锋争什么,而是对皇帝陛下说道: “陛下,微臣仅仅上任三日,就已经抓了如此多的贪官污吏,这已经足以说明微臣的办事能力。 微臣无须刑部的各位大人帮忙,自己就能把卫国的所有贪官污吏都抓起来。 如果刑部的各位大人贸然干涉,反而会令微臣施展不开手脚,所以,微臣恳求陛下不要让刑部插手此事。 若是陛下对微臣的能力有所怀疑的话,可以在微臣抓完所有的贪官后让刑部的各位大人一一核查。” 皇帝陛下看着陈落,眼睛锐利且深邃,良久以后,皇帝陛下对陈落道: “既然陈爱卿都如此说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不过审查还是要审查的,并非朕信不过陈爱卿,只是怕陈爱卿万一有所疏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冤枉了忠臣良将,那就成了朕的过失了。”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陛下,陛下圣明。”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示意陈落回到队伍中去,而后,对百官说道: “各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事要上奏?” 场中沉寂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皇帝陛下缓缓站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耽误众位爱卿的时间了,都去忙。” 皇帝陛下此言刚落,贴身太监便立即喊道: “退朝!” 除了陈落之外的文武百官顿时对皇帝陛下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也从桌上拿起那些陈落呈上来的奏折,向着殿后而去。 等皇帝走后,突然有一群人将陈落围在中间。 “陈郎中果然是少年英才啊,昔日里好几任考功司都想办又不敢办,所以到最后没办成的事被陈郎中办成了。” 陈落显得极为谦和,说道: “各位大人抬举下官了,下官初来乍到,还要请各位大人多多指点。” 又有人夸奖道: “是啊,陈郎中上任的三把火直接烧到了那些贪官污吏的眉毛上,这些人恐怕急得已经要狗急跳墙了。” 陈落躬身受教。 “陈郎中还未娶亲?我表姐有个侄女,芳龄二八,大家闺秀,就在京城附近,要不我介绍给陈郎中认识认识?” 陈落急忙婉拒。 陈落一边微笑,一边将目光不经意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他明白,这些人对自己越是热情,身上的问题也就越大。 自己父亲乃是镇北王,又受到当今陛下的猜忌,寻常官员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会在大殿之上和自己套近乎呢。 既然上来套近乎,目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和自己打好关系,以保证将来查到他头上的时候,可以跟自己打个感情牌以求自保。 陈落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点,脸上却并不显露,自然和那些人有说有笑。 …… 另一边,御书房中。 皇帝陛下看着陈落呈给自己的那些奏折,脸色极为阴沉。 在皇帝陛下的身边,站着沈策贤。 皇帝陛下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朕以为他们只是捞了一些散碎银子,没想到这些贪官的目标竟然是金山银山! 工部主事,建一个二皇子府,受贿十七万两纹银,他手下的员外郎竟然也分到了两万。 京城知府,在任十余年,前前后后贪墨近百万两纹银。 还有那一个小小的文书,就因为他是那什么员外郎魏荣眼前的红人,都能贪墨几百两银子!” 皇帝陛下几乎就要咆哮出声。 而一旁的沈策贤则是淡定许多,对皇帝陛下解释道: “陛下,所谓贪墨之事,只要有了一次,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银子这种东西,只会有人嫌少,不会有人嫌多。 只是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不必为金银之事犯愁,所以陛下才觉得人的贪欲有终点。” 皇帝陛下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而后问沈策贤道: “沈先生,经此一事,你认为这陈落到底如何?” 沈策贤低声问道: “不知陛下指的是那一方面,心性,行事作风,还是什么?” “各方面。” 沈策贤回答道: “如果按照此次抓贪官的表现的话,这陈落确实是有勇有谋。 行事看似莽撞无礼,实则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前几任考功司就是因为处处顾忌,所以到最后都被那些贪官同化。 而陈落可以不受这份影响,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他的心性的确比一般官员要强得多。” 第127章 上奏 皇帝陛下翻阅了一遍折子。 因为折子在经过吏部尚书之手的时候都已经理好,基本是按照官职大小排列。 所以皇帝陛下先看到的是那名工部四品主事黄仁和京城府衙的知府苟不理的罪行。 皇帝陛下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才看到一半,便将这些折子拍在了桌子上。 而后,皇帝陛下脸色阴沉的对陈落道: “陈爱卿,你能对你写的这些罪状负责吗?” 陈落闻言,立即躬身道: “回禀陛下,这些罪名,都是我们考功司所有官员一同调查出来的,而且他们也都已认罪画押。 相应的证据,以及人证的资料都在我考功司内。” 皇帝陛下说道: “那好,回去后将这些资料备一份给刑部送去。” 陈落闻言,顿时犹豫起来,说道: “陛下,这……” 皇帝陛下一愣,问道: “怎么,陈爱卿,有何不便之处吗? 莫非你是怕刑部抢了你的功劳? 如果是因为此事,那陈爱卿大可不必担心,无论谁查出来,此案的功劳都会记在你的头上。” 陈落急忙回答道: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陛下心生疑惑,问道: “那你告诉朕,为何不能将此案的卷宗传给刑部。” 陈落犹豫了很久,才说道: “陛下,并非是我不愿将卷宗交与刑部。 只是,法不传六耳,此案微臣刚刚有了一点突破,若是不慎泄漏了消息,传到了那些人的耳中,他们有了准备的话,案子可能就难办了。” 陈落此言刚出,还在一旁躬身站着的刑部主事王持锋就立即开口怒斥道: “陈郎中,还请慎言,我刑部主张卫国律法,管理向来严密,对官员的处罚也是最为严厉。 你说的那种情况,在我们刑部根本不会发生。” 陈落并没有与王持锋争什么,而是对皇帝陛下说道: “陛下,微臣仅仅上任三日,就已经抓了如此多的贪官污吏,这已经足以说明微臣的办事能力。 微臣无须刑部的各位大人帮忙,自己就能把卫国的所有贪官污吏都抓起来。 如果刑部的各位大人贸然干涉,反而会令微臣施展不开手脚,所以,微臣恳求陛下不要让刑部插手此事。 若是陛下对微臣的能力有所怀疑的话,可以在微臣抓完所有的贪官后让刑部的各位大人一一核查。” 皇帝陛下看着陈落,眼睛锐利且深邃,良久以后,皇帝陛下对陈落道: “既然陈爱卿都如此说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不过审查还是要审查的,并非朕信不过陈爱卿,只是怕陈爱卿万一有所疏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冤枉了忠臣良将,那就成了朕的过失了。” 陈落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陛下,陛下圣明。”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示意陈落回到队伍中去,而后,对百官说道: “各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事要上奏?” 场中沉寂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皇帝陛下缓缓站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耽误众位爱卿的时间了,都去忙。” 皇帝陛下此言刚落,贴身太监便立即喊道: “退朝!” 除了陈落之外的文武百官顿时对皇帝陛下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也从桌上拿起那些陈落呈上来的奏折,向着殿后而去。 等皇帝走后,突然有一群人将陈落围在中间。 “陈郎中果然是少年英才啊,昔日里好几任考功司都想办又不敢办,所以到最后没办成的事被陈郎中办成了。” 陈落显得极为谦和,说道: “各位大人抬举下官了,下官初来乍到,还要请各位大人多多指点。” 又有人夸奖道: “是啊,陈郎中上任的三把火直接烧到了那些贪官污吏的眉毛上,这些人恐怕急得已经要狗急跳墙了。” 陈落躬身受教。 “陈郎中还未娶亲?我表姐有个侄女,芳龄二八,大家闺秀,就在京城附近,要不我介绍给陈郎中认识认识?” 陈落急忙婉拒。 陈落一边微笑,一边将目光不经意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他明白,这些人对自己越是热情,身上的问题也就越大。 自己父亲乃是镇北王,又受到当今陛下的猜忌,寻常官员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会在大殿之上和自己套近乎呢。 既然上来套近乎,目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和自己打好关系,以保证将来查到他头上的时候,可以跟自己打个感情牌以求自保。 陈落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点,脸上却并不显露,自然和那些人有说有笑。 …… 另一边,御书房中。 皇帝陛下看着陈落呈给自己的那些奏折,脸色极为阴沉。 在皇帝陛下的身边,站着沈策贤。 皇帝陛下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朕以为他们只是捞了一些散碎银子,没想到这些贪官的目标竟然是金山银山! 工部主事,建一个二皇子府,受贿十七万两纹银,他手下的员外郎竟然也分到了两万。 京城知府,在任十余年,前前后后贪墨近百万两纹银。 还有那一个小小的文书,就因为他是那什么员外郎魏荣眼前的红人,都能贪墨几百两银子!” 皇帝陛下几乎就要咆哮出声。 而一旁的沈策贤则是淡定许多,对皇帝陛下解释道: “陛下,所谓贪墨之事,只要有了一次,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银子这种东西,只会有人嫌少,不会有人嫌多。 只是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不必为金银之事犯愁,所以陛下才觉得人的贪欲有终点。” 皇帝陛下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而后问沈策贤道: “沈先生,经此一事,你认为这陈落到底如何?” 沈策贤低声问道: “不知陛下指的是那一方面,心性,行事作风,还是什么?” “各方面。” 沈策贤回答道: “如果按照此次抓贪官的表现的话,这陈落确实是有勇有谋。 行事看似莽撞无礼,实则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前几任考功司就是因为处处顾忌,所以到最后都被那些贪官同化。 而陈落可以不受这份影响,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他的心性的确比一般官员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