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柯南之命运潘多拉》 前言再见命运 文章已经开始写了,可我却始终觉得应该写一个前言,想说的话太多有太怕忘怀,要是真的等到结局时,那时的我只怕已是另一种心境,所以我决定写一下这迟到的前言。 我一直认为我不会再关注这篇文章了,它是我漫长时光中的一份深深的痛苦记忆,每每忆起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中流动。但是我还是对自己食言了,再一思索,那些被悲哀,喜悦的,忧郁的,快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其实我一直都没忘怀过,于是,我执笔了。 然而如我所料,因为《记忆》的关系,我的文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才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关于忆雪,我只能抱歉,那是我不愿记起的东西的,太多的涵义。 可是怎么办呢?那么多东西堆积起来,我总不可能就这样舍弃吧?好像很不负责任。但是那些人那些事,还是让人难以忘怀,我想,转换成另一个人的故事吧。于是,就有了简唯诺。 关于唯诺的名字,我可谓是较劲了脑汁,变化若干遍,我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从最初的“唯诺”被死党评价为“唯唯诺诺”,于是痛下决心决定换一个,那段时间在学的《野望》里面有一句“山山唯落晖”,于是我又把“唯诺”变成了“唯落”,无奈我的这个女主角曾经去往美国,所以需要一个英文名,我在百度在线翻译中却找不到“唯落”的翻译,倒是找到了“维诺”vignoles,并且vignoles本身也是酿酒葡萄品种,属于白葡萄品种,于是又成了“维诺”,最后,n个朋友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男性化,刚巧那段时间我又找到了“唯诺”这种珠宝品牌的名字,里面也有引文翻译,于是,最终确定为“唯诺”。 真是坎坷的经历,并且我知道我将为此篇文章的情节付出更多,而这里面的章节的后半部分边使用我之前为忆雪等人想的剧情,所以我才可说服自己,我不是弃文了,只是换了一个名字。 然而回过头来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出来唯诺和忆雪的性格的相差有多大,有朋友说她在唯诺的身上看到了亦诗的影子。愧疚啊……之前是绞尽脑汁的想写一些悲情情节,现在的悲情情节居然信手拈来,想要转换成欢快的都难上加难。 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读者朋友们把“唯诺”和“忆雪”分开,因为这两个人名字不同,身份不同,cp不同,性格不同,生活的世界也大相径庭。关于“亦诗”的部分,其实我对着二人分的还是很开的。个人感觉唯诺比起亦诗畏缩一些,她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只是将自己包裹在黑暗里不让人触碰,而亦诗确实真正的追寻着自己的幸福,并且她也做到了。所以在这里我不敢保证唯诺是否可以做到。 一直以来,从最初的《迷茫》到《命运》到《记忆》再到现在,我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初我只是希望把我想出来的情节与大家分享,并且看着我的汗水可以带给读者一些消遣乐趣,我也乐在其中。然而不知布局的,我却有所改变,我开始在意点击率推荐率收藏率留言一类的东西,而且每天都十分迫切的希望它们上涨而不是下滑,这使我变得急躁不安,人是在成长的,可我却越来越觉得这些东西再让我倒退。 明明最初只是处于单纯的目的,现在似乎,没那么单纯了哈,变得有些世俗了。竟然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我的任务,不是应该为所爱的角色书写最真的,最美好的幸福吗?我会试着找寻当初的那份感觉,虽然可能不会成功,但我会尽力的,尽我所能完成让大家满意的故事。 因为一直是在构思文文的后半部分,前面写的比较仓促,章节几乎全是信手拈来不经过大脑,如果大家看得不够尽兴,我就只能抱歉了。我相信后面的剧情会更加精彩,不一定保证让所有人都喜欢,但我会写出,我认为的,最好的故事。 我要告诉大家,之所以重新执笔,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对这些角色的热爱和敬佩,他们是那么的完美【请忽虐柯南君的歌声……】,喜欢他们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祝愿新一,小兰,志保,服部,和叶,园子,快斗,青子,红子,毛利大叔,各位警察等等等等我钟爱的角色,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最后,再次许愿,青山老师您老大发慈悲,快完结吧!! 悬念 精彩预告 “怎么了?”声音并不是冰冷的,而是一种很有磁性的好嗓子。但是其中完美的威胁和圆滑的口气竟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根据情报,她,回来了。”女子恭敬的低下头,一双晶亮的眼睛被黑暗掩埋,奉上回答。 “那个丫头,还是那么喜欢自作主张。”声音里带着些许类似于宠溺的东西,可惜,那人并不在这里,所以声音是没有温度的。 “长官!有人破坏了整座酒店的供电装置!” 黑暗中,一抹醒目的白影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掠过。 “是怪盗基德!来人啊!抓住他!” 宫野志保看着这个房间,微妙的变化证实了她的想法。果然,这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名侦探,因为那种毒药,如同实验中的那只小白鼠一样,变小了。 一股强烈的寒意自背后升起,志保猛地回过头,看向窗外。然,外面只是一片虚无,半开的窗户散落着微风。 目视窗子良久,她收回视线。自己……恐怕是想多了吧。那个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一颗颗子弹向着简唯诺的心脏方向射去,都被尽数躲开。 “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几个回合之后。唯诺挑拨的做出评价。 对面的女子还是如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她的对手并没注意到她将右手伸到了口袋里。 空气中的腥气开始蔓延,白色衣衫被染成惊人的红色。额前的刘海自然的垂下一片阴霾,挡住了眼眸。 “那现在……可以让我说最后一句话吗?”简唯诺抬起头对上那人冰冷的眼睛,勾起嘴角。但这不是微笑,因为她不会对这个人微笑,所以只是单纯的勾起嘴角,却还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想说什么呢?”黑衣男子如她一般勾起嘴角,冰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目视着对方艰难站了起来,对她的下文很感兴趣。 “那就是……”唯诺闭上眼,深吸口气,“怪盗基德——!!” “伤好点了吗?”黑羽快斗微笑着提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并没有对唯诺的恶语相向表示不满。 简唯诺回以同样的微笑:“呵呵,好多了。”除了腿上这个比较麻烦,她应该不算受了太重的伤吧。 “诺姐姐……你要不要去吃东西?”柯南的声音突然冷淡下来,表情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开心吗?因为什么不开心? “快斗,这位该不会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黑羽千影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被快斗带回家的正处昏迷状态的少女。 “拜托,你儿子我是喜欢拈花惹草的人吗?”见母亲的目光渐渐达到逼视的程度,快斗只好支吾的开口,确实是实话,“只是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旁的寺井微笑起来,用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语气说道:“少爷,您该是不是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吧?” 黑羽千影伸手按下一连串的密码,原本密不透风的墙开了一个小口,里面是一个指纹探测器。通过了审查,她进入了这个由黑羽盗一多年前制造的密室。 密室正中央,放着一个女子的相片,因为久远年代之前的照相技术和沧海桑田般的时间,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但照片上的女子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 千影愣在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相中女子的脸庞:“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被狠狠压倒在地,猩红温热的液体汹涌地溅满了他的上半身。子弹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心脏。他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扑在自己身体上的少女,以及那些刺眼的鲜血。 他的眼前一片晕眩,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梦境。他看着少女的呼吸正在微弱下去,看到那汩汩涌出的血液,心里猛地一紧,知道此时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他把少女轻轻翻过来,拖住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轻…… 少女睁开眼睛,奇迹般地没有立刻断气,她在微笑:“工藤……工藤……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我背叛了他们……我终于背叛他们了……” 对方却冷笑一声:“工藤新一,你可知她究竟是谁?你可知她现在遭受着怎样的危险?” 他愣在原地。有什么原本几乎要支离破碎的东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起来,化为一尊坚不可摧的城池,顷刻间固若金汤。 而这种力量的由来,叫做悲喜交加。 她抱着怀里渐渐冷却的尸体,默默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眼泪,那神情,分明是在笑,分明是个几岁孩童般的稚嫩的灿烂笑容。她的口中呢喃着什么,旁人听不清,工藤新一却听见了。 ——他听见她说,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很重,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听见她说,你也死掉了,妈妈也死掉了,爸爸也死掉了,为什么我还没死掉呢?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要活着…… ——他听见她说。你看,今天的夜空一定很美对不对?可惜这里看不到,你快睁开眼带我一起去看看好么…… ——他听见她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的……你是我的哥哥啊……你怎么可以骗我…… ——他听见她说,你这个混蛋……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很寂寞吧…… 他听见她说,哥哥……等我…… 尽请期待! 楔子 初遇 茫茫的雾走过,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 正是花开的季节,如霞的樱花和着嫩绿的树林,形成一片浮动的花海。 樱花瓣飘扬着落到小小少年白色的衬衫上,阳光被剪碎了,投射到稚气却不乏英俊的脸上,更突显了他阳光的气质。不过他的表情却是一脸的不爽。 “真是的,老妈没事把我拽到这里干嘛,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新一一边走一边不满的嘟囔着,完全忽略了自己口中的“这个女人”是何许人也。 不过确实也不能怪他啦,他本来在家看侦探小说看得好好的,有希子居然不管不顾的联合正在赶稿子的工藤优作把自家儿子拐了过来。 樱花是很美没错了,可是他现在哪有心思看啊! 一片樱花刚好落到他的手中,他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端详着。粉白的樱花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唉,你是很美没错,可是我哪有心思欣赏啊,除非遇到天使……” 他不经意的抬头向前一瞥,不过这一看不要紧,他却再也收不回视线了。 在樱花林中,有一棵树上的樱花全都盛开了,阳光穿破云层把白皙的樱花映衬的晶莹剔透。而那树下,还站着一个女孩。 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不加任何的修饰,只是纯净的白。乌黑飘逸的长发将樱花般淡淡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皙。黑色,白色,这世间两种最纯粹的颜色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简单的素雅,而是——圣洁! 她圣洁的好象天使,就只差一双雪白的翅膀。风轻轻的吹过,撩起她的长裙,黑发缓缓的晃动着,一片片粉红近乎莹白色的樱花瓣,从树梢飘落,在她的身畔曼妙的飞舞。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梦幻!就好象一副美伦美奂的画卷。 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轻轻的掠过粉白的脸颊,和着飘落的樱花,在空中飘扬着。唇边的微笑,在阳光里宛若天使的翅膀般透明… 不过……这个女孩看起来,和他貌似是同龄吧? “新一!”耳朵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将正胡思乱想的他扯回现实,“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到处乱跑,害我跟你爸找了半天!”有希子毫不客气的蹂躏着这小家伙的头发。 不过,这小子……有听她说话吗?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一幅绝美的樱花图,和周围,别无二致,有什么值得这小子看得这么入神啊? 回过头,却见小新一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满脸写着的都是“都是你不好”,呃……她没做什么吧? 新一不甘心的再次看了看那棵樱花树,那绝美的身影却已不见,难不成他刚才出现了幻觉?可是……明明那么清晰啊…… 后面追上来的工藤优作看了看这母子俩,轻笑着叹了口气:“好了,我们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新一回过头不解的眨眨眼,他们这次来……是要拜访什么人吗?怎么没人跟他说过啊!! 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岩壁,让自己完全陷进座位里。有希子收回眼神催促前面开车的优作,真是的!她才不要迟到呢! “明里不会在意的,你不要着急嘛。”优作不紧不慢打着方向盘在蜿蜒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穿行,耐心的安抚道。 “什么嘛!我都多久没见明里了嘛!优作你也是,一点也不心急……”按理说他应该更急切才是嘛。 优作笑而不语,抬起头,看见远处那座宫殿似的建筑,在清晨清朗的天空和漫无边际的朝霞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下车,断后的新一关上车门,仰望那座宏伟的公寓,眯眼看那斑驳的墙壁,古旧的质感掩饰不了它的华丽和古典。 “爸爸来过这里吗?”新一对于新奇事物还是表现出了好奇心,满心欢喜的凝视着这座建筑,错过了父母脸上复杂的表情。 还没等优作回答,不远处那扇华丽的大门被打开,一位样貌端庄的美丽少妇笑容满面走了出来,看见那充溢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美目闪出亮光。 新一信步游走于这座美丽的宅院,这里看起来很少有人来,偏僻神秘,简直就是侦探小说家的天堂,怪不得老爸大老远跑过来。 不过自家老爸老妈已经被宅院的女主人拉去聊天了,呵呵,不过那个女人似乎和老妈的性格有点像,一听到阿姨两个字就把脸拉下了。 似乎只是一个抬眼之间的距离,原本静谧的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伴随着风拂过发梢的声响,动听到不行。 一个身穿浅色外衣的女孩儿在不远处的秋千上玩的很是开心。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她坐的还不是很稳当,可当她东倒西歪地从上面滑下来后,她脸上洋溢的是最真实的笑意。 那分明是比阳光,还要灼人的东西。 然而,新一也诧异地发现,这个人他见过,就在刚才。 她正是刚才在那片樱林里看到的女孩。 思考之间,那阵笑声突然消了音。他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影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的步伐早已不受自己的指使,新一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幼小的肩膀因为自己突兀的出现而出现不小的震动,她像触了电一般飞快地抬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那一双亮如琥珀般的眼睛标致的镶嵌在上面,清新的毫无杂质,如星辰般闪耀。 “你没事吧?”新一向她伸出手。 她浑身一滞,片刻之后飞快地站了起来,“我没事!” 却立马又摔了回去。 新一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俯下身将僵硬的她扶起:“你脚是不是崴了?” 她皱着一张小脸,细细的线条像包子褶一样可爱。 “你也住在这里吧?”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屋,“我送你进屋好吗?” 她盯着这陌生的面孔看了一会儿,利落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但是你的脚——” “没关系的!”她说的一脸肯定,单脚跳着离开新一扶着她的手,停住道,“我一定可以的。” 新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艰难向前跳,淡色的裙摆随着身子的跳动而划开周身的气流。香香软软的黑发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有时还会因为找不到平衡而笨拙的摇来晃去,像是随时都会再摔一跤。 明明还只是六七岁的年纪,明明眉宇间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却是这般的坚定。 终于,她跳上了门前的阶梯,将小手覆在木质的大门上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看,我说我可以的吧。” 刹那之间,天地都失了颜色。 阳光照耀了她绯红的脸颊,唇角明艳的笑容映衬着小巧的虎牙,连带勾出了两个浅显的酒窝。 温暖的像是可以把一切坚冰融化。 咚、咚、咚。 胸脯中有一些别样的情绪撞击着胸腔的肋骨,一声一声像是要震碎耳膜。 那是一个人最有力的心跳声,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 “还是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新一回神,看着那笑容有些慌神。 “我叫……工藤新一,请多指教!”凝视着那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他感到心间莫名的欣喜,好想……了解她——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透过明净的窗户,茶室上的几位成年人有些惊愣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大概因为真的隔得不远,所有人都看得清那女孩脸上那朵阳光都无法媲美的笑容。 “明里把她……照顾的很好呢。”优作幽幽的说。 “当然了!她是的我女儿啊!”被称为“明里”的女子笑得开怀,她环胸地坐着,像极了一个在闹脾气的小女生,“你啊,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对吧有希子?” “没错没错!”被点名的有希子端着可口的点心笑容可人,“优作是你说的哦,不能后悔呀,我都没后悔,你在那里烦恼些什么?”声音是不加掩饰的指控。 优作失笑不以言语,低下头,正与大门口抬起头来的小女孩的眼神对上,后者微微一愣,奉上甜美的笑容。 别过脸,优作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人那些事,在场的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相遇吧。 缘分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 小小的唯诺看着二楼茶室窗前的那抹身影渐渐离开,收回眼神,看着这位少年,少年的面孔与茶室内那位叔叔的模样渐渐重合。 脑中一闪而过刚才与优作对视时对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 只是那眼神却非常复杂,小小的唯诺看不懂,直到后来的后来,了解了那一段段往事之后,这才明白这眼神的深意,那时是否会后悔莫及。 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平息。 对于女孩的愣神新一明显有些不满,看着对方露出无措的表情,新一失笑,好吧好吧,算是败给她了。 那时候的他确实什么都还不知道,对于未来也从没考虑过,只是一味在想,如果能够让眼前的这个人能够一直这般平安存活笑靥如花的话,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00一十年之后 翱翔于天际的一架航空飞机中,响起了凌厉的尖叫声。吸引了一票熟睡的乘客,包括正在做梦的目暮警官。 “死者,田中社,男,41岁,田中贸易公司的负责人。”刚到现场的目暮十三发现自己的工作被抢,眼睁睁地看着抢过先机检查死者证件的少女无视着身着警服的自己讲述着死者的信息。 “小姐,请交给我们警方处理。”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努力用气势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知难而退。 客舱的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刚才这位自称侦探的小姐招呼不打的检查死尸,貌似他们也有责任。 “啊拉?目暮警官,这么健忘么?怎么说当年的案子也为警方挣了不小得脸面啊。”正在戴着手套翻着死者领口检查死因的少女站起来,嘴角挂着一丝俏丽的微笑,一脸戏虐道。 目暮警官眨眼,努力在这个光线稍暗的地方看着对方的脸,接着便是一阵怪叫:“——简小姐!怎么是你啊?!” 简唯诺轻笑着,看向这位死者的两位关系人:“你们是死者的妻子和妹妹?” “是的……”两位女士胆怯地开口,死者妹妹田中美一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泣不成声。 唯诺点点头,听见工作人员向目暮警官报告:“死者是在吃了他手中的这块蛋糕后死亡,这点附近的几位乘客都可以作证。我们在死者口腔和嘴边中检查到了氰酸钾,蛋糕上也有些许。而这两位女士没吃任何东西。” “好。”目暮警官点点头,严肃的看向盯着死者沉思的少女,“简,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唯诺迟疑了一下,抬头道,“你们两位在案发前离开过这里吗?” “大哥和嫂子一起离开过,我一直呆在这里。”情绪稍稍稳定一些的田中美一啜泣着回答。 “但是我们只是去上厕所……”田中一织慌忙解释,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情。 “是‘kiss’吧?”简唯诺暧昧地笑起来,丝毫不介意这里貌似是案发现场。 “你看到了?”目暮警官干笑着,和着这丫头喜欢搀和这种事么…… “哦不是,我只是看到这位夫人在镜子前抹口红而已,夫人没吃东西就去补妆,通常就是接吻了……”唯诺很没人性的推理着,说着耸肩饶有兴趣的看着死者,“不过,手法也挺简单的。”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在呆愣几秒后目暮警官首先反应过来,没办法,一直被人霸占着验尸工作,也就只有她最清楚了。 “呵呵……”唯诺缓缓伸出手,“而这位凶手……就是你!田中夫人!” “不是我!我没杀人!”田中一织大吃一惊,失声否认着。 “我可是有证据的哦。”唯诺淡淡的话语中透露着自信。 “是吗?”田中一织当然会死不承认了,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计策会被人这么简单地看穿。 “哦?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可以告诉我,你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什么吗?”唯诺淡淡地说,田中一织脸色巨变,因为重心一时不稳向后退了一步。 而她这个动作,无意识表明了自己是凶手这个事实。 而她胸前的口袋里,装着的却是一支口红。 “你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上搀有毒药的口红,然后再和死者接吻,死者的嘴边自然就有毒药,然后她再吃点东西,那么他就死定了。而关键的证据,自然就是这只掺有毒药的口红。”唯诺轻笑着,看着工作人员将凶手带到单人间。 “简的推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目暮警官一脸兴奋,“不如来我们警局工作吧,刚好你和雨宫老弟有个照应,你们不是朋友吗?” “目暮警部,你都把那小子招揽去了,不要再诱拐我了啊!”唯诺浅笑着拒绝。 目暮警官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才十七岁,雨宫暮星已经是个例外了,总不能又来个例外吧?那警局还不乱了套?明智的换了个话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证据在凶手口袋里呢?” 唯诺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忍住笑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那儿放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 “其实呢,我是在说话的时候才猜测到的。我在说我知道田中夫人杀人的证据的时候我可是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的。那个时候她瞄了一眼衣服前的口袋,虽然很隐蔽,但我还是发现了。而且,她还有着微不可查的慌乱,当然,我也注意到了。本来她能够凭借触感感觉到口红在自己的口袋里的,但是心虚的她还是本能地作出了这些反应。所以我就继续赌她会认罪,不巧的是,我赢了。” 听完这段推理由来,目暮警官简直要吐血:“就这样?那万一凶手没有那些动作怎么办?如果凶手不是田中夫人又怎么办?” “刚才我问她是不是和死者去‘kiss’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惊慌,说明她不是什么极其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她会有那种反应的概率可是很大的,再说了,就算她没有那些反应,我就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之后交给警官你便是,也没什么损失嘛——”唯诺不客气的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咖啡,慢悠悠的说道。 目暮警官彻底无语, “至于第二个问题,”唯诺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没有太大把握。就是那时候我看到她看死者眼神不对劲,所以就第一个怀疑她,一直盯着她看,然后越看越怀疑,越看觉得她不对劲……” “打住!”目暮叹息,和着这次完全没他的用武之地啊,“我服了你还不行吗?” “警部,其实这种诳的办法很好用的。”唯诺看着缓缓接近的地面,感到眼前有些眩晕,“你不能其实这种做法哦。” 目暮警部干笑两声,开什么玩笑,破案讲究的就是证据,要是人人都用这种方法,那他们警察趁早喝西北风去算了。 飞机缓缓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 002刻意下的错失 同一时刻,一名身着职业装的黑色短发少女从计程车中走了出来,接起了手中怪叫不停的电话。 “听说某位仁兄为了追击犯人,毁了三家店面和店主私人商品若干,还把犯人逃跑的车给炸了,怎么?要用公费报销?”少女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没等对方说话便开了口。 “我也听说了,刚才有人查三代,把人家辩方律师儿子的案例都搬上法庭,说的人家哑口无言,厉害啊。”机场大厅一家便利商店门口,一位面容俊美的少年,轻笑着对着电话反唇相讥。 “没办法嘛,我没有小聪明,只好事前做足功课,自然是任何方面都不能放过嘛。”少女转身走向对面的机场大厅大门。 “你是夸自己勤奋过人,想说我这位刑警比那位犯人破坏性还强?”少年单手拿着两罐可乐。结账向大厅门口望去。 “阿拉?你这么解读我的潜台词吗?”电话那端的声音嘲笑韵味十足,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就要对着电话一顿怒吼了。 “这么说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了?”看着对方挂了手机,少年也随即挂掉了电话,移步走向少女,直接将刚买的冰镇可乐放在了对方头顶。 “讨厌!”短发少女一阵怒吼,对着少年一阵穷追猛打。 “好了好了!不许闹了!”受不了她的淘气,少年赶忙叫停,“小雪,这里是公众场所,你放过我吧。” “再敢惹我!哼!”雨宫雪扬了扬粉拳示威,随即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过唯诺姐姐怎么这么慢,这会儿应该下飞机了啊。” “谁知道?刚才我听新闻里说,那家伙在飞机上解决了一起谋杀案件。”雨宫星不以为意,顺便打开了可乐拉环。 “而且还是用了所谓的心理战术。”身旁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把正要享受夏日清凉的二位吓得够呛。 “目暮警部!你怎么也在这儿?”对于目暮雨宫雪是极熟的,先是自己哥哥的上司,又和工藤那小子交情不浅,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前辈。 “哦对了,之前警部被邀请到美国调查一桩跨国案件,案件前天晚上收的工吧。”雨宫星晃了晃手中的可乐,“那么说警部和简坐的同一班飞机咯?她在哪儿?” “跟男朋友约会去了。”见这两人神色一僵,目暮警部心情大好接着道:“刚才有个年轻人也来接简,所以你们俩被人搓足先蹬了。” 雨宫两兄妹满脸黑线,这个家伙,居然放他们鸽子,活腻了是吧…… 没注意到眼前的两人背后已经电闪雷鸣,目暮警部二话不说就把手中沉得离谱的行李箱推给了雨宫星,笑道:“不过她说你们一定会来的,让我把她的行李交给你们带去她住的旅馆。” “谁把她接走的?”总得让他们知道自己被放鸽子的原因啊不是? “我想想……”目暮警官略一思索,“那人好像自称是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 “白马?”雨宫星和雨宫宫雪看了看彼此,唯诺什么时候和那家伙认识的啊?! 多罗碧加游乐场。 “嘿,美女,你想到了吗?”白马探瞪着眼前吃着零食闲逛了半天的家伙,抱怨自己干嘛要发疯去找这个人来帮忙。 本来是觉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但是对方看起来根本没有在思考的样子。他堂堂高中生侦探,低声下气的来请人帮忙已经够没面子的了,还要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实在是有损形象。 “是你自己要找我的,我没说要帮你啊。”对方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一出口便让某位当世侦探愣在当场,半天回不了神。 “不是吧你,一点也不可爱!”白马探愤愤的看了这家伙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欲哭无泪,这下真是血本无归了。 然而他却发现身旁一直伶牙俐齿的少女有些出神,不由皱眉:“简?” “好了好了,帮你想就是了,那个弄的警方头疼的怪盗,也该弄得我头疼了啊……”口若悬河的最佳辩手忽然又软下口气,眼神变得忧虑。 “怎么了?”白马探觉察到她的不对劲,疑惑道。 “没什么……”嘴上这么说,唯诺却无法迈开步子,两眼直直的盯着前面几米处正在排队进入云霄飞车的那一双俪影,职业性的看着两人的外貌。 毛利兰果真比三年前更加漂亮了,修长优美的身姿,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零碎微斜的刘海,深褐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发梢自然地蓬松,落落大方。 如此相貌之人,再过几年怕是会更加出众。 而一旁的工藤新一,他的变化也很大,但她却觉得他没变多少,看他那架势,肯定有事再说关于福尔摩斯的事情了吧,那个推理狂…… 这么久了,这两个人可能已经在一起了吧…… “新一!”毛利兰忍无可忍的瞪着一旁的少年,他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吧!只要是沾上福尔摩斯这家伙就说个不停,她对这些东西很不感兴趣啊!饶了她吧…… 完全无视自己青梅竹马的怒气,工藤新一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告诉你啊,福尔摩斯当时……”话到一半却停住了,焦急的拉过兰,手腕那样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脸上,似乎是想要急切地表达抑或证明什么,“兰,你看,那不是……” 语音突兀地截断,他突然间僵在那里,惨白了脸。此刻他手指的方向,分明是空无一人。 “新一?”被惊讶于他拉自己的手劲竟如此之大,兰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良久,他淡淡答道,垂下的头发掩盖住眼眸中失望的痕迹,声音平淡的犹如一潭死水,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好像……是认错人了。” “走吧。”正在疑惑唯诺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的白马探却听到身旁的人拉他离开,不由更加疑惑。 就在刚才,他似乎感到一股十分强烈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她却强硬的拉着自己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仿佛对面有什么人令她十分不安。 那么那个人对于简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为什么要躲着不去打个招呼呢? “你没事吧?”感到她的情绪急剧低落,白马探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自己触碰到她的痛处。 “我能有什么事?”唯诺轻笑起来,落寞目光落在对面一家精品店里,“不过作为给你解密的报酬,我得买个纪念品吧?”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是注定了无力接近无力碰触,那么还要那么留恋干什么? 何况,就算过去了又如何?跟他们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潇洒的走开? 这是她的风格,却不是她的决定。 轻轻叹息,算了,还是想想该买点什么来好好敲白马这小子一笔吧,至于那个暗号,嘿嘿,关她什么事? 003再度重逢 热烈的夏日洒出的阳光制造着清凉的绿茵在地上投影,知了在树上不厌其烦的歌唱、 毛利侦探事务所里,不同于往日的门可罗雀,今日这里多了几位客人。 “兰姐姐,这个我来弄吧!”雨宫雪十分热心的抢过毛利兰手中的果盘,一头咋进厨房开始忙活。 兰看看空了的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怀念的感觉,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总是二话说不说的抢过自己的活,虽然完成的效果不太理想,但兰依旧很感激。 可惜那人现在不在这里。 今天毛利小五郎一早便去了警局,说是为昨晚的事去做笔录,不过警局似乎没有她想得那么忙吧,瞧这位刑警先生不还若无其事的在这儿闲荡? “今天突然造访,毛利同学很意外吧?”对面的雨宫星懒散地开口,可谓一针见血,愣是让兰哑口无言,星失笑,“其实今天我还带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哦?雨宫警官的女朋友?”兰打趣道。 “唉唉,那样的女朋友我可惹不起啊,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妹妹我已经够烦的了。”星摇摇头,一副没辙的样子,“而且这位可不是我高攀……” 砰!!!忽然,一记重重的推(砸?)门声打断了他未讲完的话。 星转头循声望去,就见一位怒气冲天的少女赫然矗立在半死不活的大门前。 “我、我的门……”兰惊叫一声,匆忙上前道:“这位客人,请问……” “雨宫星……”对方面无表情狠狠瞪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殷勤的家伙,连带在厨房忙活的雨宫雪也跑出来凑热闹。 “咳咳,冷静冷静……”雨宫星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别看对方现在一脸平静,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小子行啊……”少女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星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千疮百孔了,“你本事大了是吧!!本姑娘大老远跑来日本回到宾馆居然连个门儿都没看到!!” 雨宫雪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十分好心的把兰拉到一边示意有好戏看咯。 星连连摆手,一直被她逼得退到了墙脚。见其来势汹汹,但又自认理亏因而毫无还口之力。见对方的气焰稍微小了一点,这才小声支吾:“我哪知道你住的是那家……不然当时就手下留情了……” “合着还怪起我了是吧!”简唯诺死死瞪着这个可恶的家伙。 话说简唯诺回到日本那晚便被白马拉去他家讨论关于怪盗基德的暗号和两人在英国时遇到的那个案子的相关细节,聊到最后却发现已经是深夜便直接在那家伙家里休息。然而第二天去到旅店的时候才发现,那旅店因为雨宫星的强大破坏力导致闭门维修…… “不要这么大的脾气嘛唯诺姐!”眼见雨宫星被骂得相当凄惨,雪只好走出来当和事老。 “你给我一边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案子就是有你这位见习检察官负责的!你要是不给这小子定一个破坏公务的罪名,你就等着吧!”简唯诺用力舒了口气,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咆哮道这种程度。 “不、不用这么夸张吧……”雨宫星满脸黑线,他的罪行就这么十恶不赦啊…… “是吗……”简唯诺几乎咬牙切齿,沉默了几秒瞬间爆发,“你当了警察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那间宾馆的费用必须预付啊?!那可是本姑娘打了三个月的零工攒下来的钱啊!!尼玛你能不能不要挥霍得这么淡定这么潇洒啊!!那笔费用折合成日元可是八位数了你不知道啊你!!” “那、那个……”一直不敢出声的兰勉强定了定神,有意劝服双方休战,但目前这个气焰倒确实是把她吓了一跳,不过……总觉得眼前这位美女很眼熟哎…… 勉强平静下来的唯诺这才看到了兰,对视几秒,对方脸上惊呆了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门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在门口处猛地顿住! 本来准备自我介绍一番的简唯诺条件反射看向门口,瞬间呆住,这孩子…… “诺……”江户川柯南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切地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觉。 “唯诺——!”兰惊声叫了起来,差点没整个人扑过来,却见刚才还气焰熏天的少女竟一直盯着刚回来的柯南不放,勉强镇压住重逢的喜悦,介绍道,“唯诺,这是寄住在我家的孩子,他叫江户川柯南,怎么样?你也觉得和新一很像吧?” “嗯……”唯诺淡淡的应了一声,盯着那小男孩看了数秒后收回视线,“不过兰的眼力变差了哦,半天才认出我,我可是一眼就认出兰了啊!” “唯诺!”兰没好气的看了眼前这位分别多年的挚友一眼,赌气的看着她,“当初唯诺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不见了?” “我赶去美国参加一位故友的葬礼去了……”唯诺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笑道,“我都进来半天了,就算没有茶,也得来杯果汁吧?” 兰一拍脑门:“我太高兴了嘛!我这就去准备,稍等一下啊!”说着跑进了厨房。 雨宫两兄妹不解的看着前后态度极大转变的唯诺,见她仍然盯着门口的男孩。 “这不是柯南嘛,昨晚的案子多亏了你啊!”雨宫星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希望打断沉默,却发现沙发上的少女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古怪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古怪的不是只有唯诺吧,这位蓝衣少年似乎从刚才开始也是一直盯着维诺不放哎…… 良久,她才淡淡的开口:“小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004Blue Tears 事务所里开始弥漫红茶的味道,清香四溢,桌上摆着各式的小巧糕点,颜色鲜艳而润泽,勾起人大好的食欲,只消一眼便可看出主人的迎客心意。 唯诺惊讶的看着兰准备的茶点,微微吃惊。不大的茶几上摆着各色的点心让她感觉视线有些凌乱,眼中蒸盈的雾气让她看不清晰那些东西,淡淡的香味却适时的跑进她的鼻翼。 “唯诺你这么久不回来,肯定已经忘了我的手艺是什么味道了,尝尝看,喜欢哪一样我以后常做。”兰把唯诺拉到沙发上坐下,同时示意雨宫兄妹和柯南也过来。 “兰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唯诺拿起一块小点心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感觉沁人心脾,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吃下这些点心才感觉有点饿了,“要是将来谁娶了你真是太幸福了。” 兰高兴的笑了笑,她知道唯诺这家伙对食物什么的挑剔的不得了,要从她口里听到一句赞扬那可谓是难上加难啊。 柯南捧着红茶杯皱了皱眉,蒸腾的水蒸气下,对面的少女淡淡的笑容显得极为朦胧。对于他一时大意莽撞的称呼其“诺”自己则解释为是“新一哥哥跟他我提过诺姐姐的”。 而此刻,总是有再多的疑问他都没有立场问询,什么参加一位故人的葬礼,也就只有兰才会信这个家伙的鬼话。 大致填饱肚子后,唯诺看着茶杯里自己瞳孔的倒影:“大好周末的你们有什么安排吗?不会真打算在这儿发霉吧?” 雨宫雪嘴里塞满了糕点,口齿不清的回答着:“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唯诺姐你这么说,我倒确实是想到了余兴节目了。基德你知道吧?” “那个怪盗?略有耳闻,不过没见过就是了。”唯诺点点头神色变了变,眼珠一转站了起来,“兰,你也不用等毛利大叔了,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吧。” 这样一来,心头一直的疑惑,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了吧? “这样啊……”兰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好,反正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了。”说着便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出门。 “不过诺姐姐你的旅馆被星哥哥给弄没了,你要住在哪里呢?”柯南想起刚才在事务所外听到的唯诺讨债的声音,不免失笑,抬起头来问道。 “要不唯诺就住在这里吧,就像以前一样……”兰提议道,脸色微微惆怅。 是的,在唯诺未走之前,每每她到东京来,就是住在事务所里,若不是三年前她忽然离开,她会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 “不了,我还是习惯在京都的老房子住,这几天就过去。”本来在这里租宾馆是为了方便调查,不过想来她本就要回“家”,就住在那里也未尝不好。 兰一惊,以为唯诺不知道:“哎?那房子不是早就……”因为那块地要建一个象征建筑物而被拆掉了…… “我将那里重新买了下来,几个月前就开始动工重建了。”唯诺淡淡地说着,回头碰触到兰失望的目光,顿时笑开,“不过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 “太好了!”兰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唯诺等等,我去收拾一下你的方面,我们再去……”说着兰已经跑上三楼,后面的声音一听不清晰。 唯诺收回目光,望着窗外飘然的白云:“怪盗基德……么?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黑暗深处,昏暗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死亡的味道。 这里太黑了,仿佛被阳光所遗忘。 女子抬起眼眸,推开一扇光滑冰凉的黑门,办公桌后的转椅背对着她。 “怎么了?”声音并不是冰冷的,而是一种很有磁性的好嗓子。但是其中完美的威胁和圆滑的口气竟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根据情报,她,回来了。”女子恭敬的低下头,一双晶亮的眼睛被黑暗掩埋,奉上回答。 “那个丫头,还是那么喜欢自作主张。”声音里带着些许类似于宠溺的东西,可惜,那人并不在这里,所以声音是没有温度的。 “先生有何指示?”女子单膝跪下,一头异色长发透着淡雅的冰冷在脸部轻轻摩擦,冷冷的空气中,没有丝毫亮光。 这究竟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女子默默的想着,却不敢走神。 “不了。”被称为“先生”的人不着痕迹的按下了转椅扶手的按钮,黑色的窗帘缓缓退开,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明明应该是温暖的。 对啊……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还是这样……冰冷呢? “既然她现在在那边过得不错,那就给她几天自由。”男子接上之前的话语,无人参透他眼中的那份高深莫测,“等时机成熟,就由不得她了。” “……是。” “还有,让sherry加快进度,我快等不及了。” “是。”女子领命退下,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呵,谁会留恋这种地方。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vino【酒】?” “真不愧是让警方头疼不已的怪盗啊,警方这次还真是大手笔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现场,兰还是不小的吃惊了一下。 “我看啊,这些人就是闲自己钱多了,硬要弄什么展览,这不?心爱的宝石被盯上了吧?”雨宫雪瞥了一眼一旁向警方询问情况的宴会主办方兼宝石所有者佐野陌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柯南拿着手机看着刚才阿笠博士发来的关于怪盗基德的资料以及这次宝石“blue tears”的相关鉴赏,眼角撇向自从进入会场眼睛就不听使唤的盯着那颗宝石的唯诺,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敢保证,这家伙绝对是冲着宝石来的,那个怪盗基德什么的,可以放一边儿了…… 005直面怪盗基德 “哎?雨宫警官呢?”兰环顾四周,刚才他们就是靠着雨宫星的警察执照进来的,怎么一进来就不见那家伙的人影了。 “哦,他说他去协助中森警官了。”兰顺着雪的视线看去,一个小胡子的警官大着嗓门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做着相关部署,还时不时的扯一下手下的脸。 “那个警官好奇怪……”兰疑惑的皱了皱眉,将疑问的目光投向正对宝石垂涎三尺的唯诺,呃……谁有办法把这个家伙的理智弄回来? “因为这个怪盗十分擅长易容术,很有可能装扮成警队的某人进来踩点。”雪只好代为解释。 咳,待会儿得跟中森警官商量一下把宝石转移个地方什么的,不然宝石就算不被基德偷了也要被唯诺给偷了,这种事情,唯诺绝对做得出来。 “不过要说的话,我哥恐怕也不敢和唯诺姐走太近了。”雪意有所指地点点头,满意的看见唯诺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为什么?”柯南也不解的抬起头询问道。 “唉,还不是一年前的那次化妆晚会,当时唯诺姐大概太闷了,也不管满座宾客,拉着我哥跑到角落偷偷聊天去了。” “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家伙,拉着我跑到角落里叫什么《聊斋志异》——就是中国的一部神鬼小说。”星不知何时站在了众人身后,口气颇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当时大晚上的,又是化装晚会,晚会上根本没几个穿着正常的,之后有一个女的忽然跑到我们坐的沙发后面,阴森森的问了句‘你们在这儿干嘛?’这家伙倒先大叫起来……” 众人满脸黑线,呃……这貌似大概好像确实不是什么良好的回忆…… 唯诺终于舍得从宝石上收回目光,目光瞒过整个宴会,不对啊,要是这个怪盗基德要出现,白马那小子怎么会不在?偷偷去动手脚了? 顺手扯过一旁的一位小警察,后者则因为领带被人用力拉扯明显有呼吸困难的前兆,见着小警察明显初来乍到,唯诺松了力道:“白马侦探呢?” “呃……白马侦探……两个小时前上飞机……回、回英国了……”小警察哆哆嗦嗦的说完,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领带以无限延长的趋势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拉扯着,虽然眼前这位是个美女,不过还是给他的心灵蒙上了深厚的阴影,“那、那个……小姐,可以……松开了吧?” “哦,不好意思。”唯诺抱歉地笑了笑,不打招呼的松了手,后者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因为几人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宴会一帆风顺,很快就进展到了**部分。 佐野先生登台讲话之后,命人在层层保护之下,取出了“blue tears”。 包括柯南在内,大厅里所有的便衣警察立刻竖起高度警觉。 就在佐野先生伸出双手,即将接过“blue tears”的那一刻,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震撼了全厅。 佐野先生手一颤,“blue tears”倏地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四周皆被黑暗所笼罩。众宾客陡然间目不见物,顿时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长官!有人破坏了整座酒店的供电装置!” 黑暗中,一抹醒目的白影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掠过。 “是怪盗基德!来人啊!抓住他!” “‘blue tears’!‘blue tears’!快保护‘blue tears’啊!” 佐野先生的声音夹杂在警官们歇斯底里的吼叫中,令场面乱上加乱。 柯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偏偏在这个时候场中出现了大量的粉色烟雾弹,原本混乱的现场更加人声鼎沸。 雨宫星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出来,却只看见雪和兰小心地站在一边给众人让道。 小跑过去,星一边喘气一边问:“怎么了?柯南和简呢?” 雪和兰对望一眼,摇头道:“刚才就没看到了。” 星略一思索,嘴角抽搐,喂喂,那家伙该不会跑去跟基德抢宝石了吧? 今宵的米花镇上空,骤然滑过一颗雪白的流星。 美得令人惊艳,让目击者连照着传说许下三遍愿望的规矩也抛诸于脑后。 但前提——倘若,那当真是流星的话。 怪盗基德缓缓收起滑翔翼,降落在一栋不起眼的大楼顶部,从口袋里拿出那可自己略施小计拿到的战利品,一颗蓝宝石,在幽黑如洗的夜空下,更如眼泪一般璀璨。 “没什么变化嘛。”将宝石对着月亮看了半天,基德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送回去还是直接丢了? “既然不是怪盗先生所需之物,可否还给我呢?”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女声,声音柔软的令人感觉在欣赏音乐会,可是却半点听不出请求。 一袭夜风吹过,少女黑亮如瀑布的长发被风吹起却不显凌乱,清冷月光洒下,仿若轻衣披在她身,一双眼睛胜宝石般璀璨,曼妙的身形在夜色中更显明亮,整个脸庞仿佛被光所照耀,浮现万丈风姿。 基德微微愣住,这少女的眉眼……好生熟悉…… 不过,基德却敢保证,自己并没见过她。 “美丽的小姐,您是要抢回宝石吗?”基德收起满脑遐思,问道,“听你的口气,这是你的所有物?” 简唯诺顿了顿,严肃的开口:“现在不是,以前是。” 006夺回宝石 夜幕下,那少女缓缓向他伸出手,目光清澈的如海水一般,基德微微一顿,几乎下一秒就要将宝石递过去。 “砰”地一声,柯南猛地撞开铁门,不住的喘气,却见跑在他前面的简唯诺平静地站在那儿。有没有搞错,这里离会场远的可不止一点点,这家伙体育什么时候及格的? 唯诺微微皱眉,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来坏事不好?要是基德反悔了,事情可就麻烦了,她上哪儿去找这个神龙见尾不见尾的怪盗的老窝啊!! 柯南缓缓走到唯诺身前,目视这位风靡世界的怪盗,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之下,他的眼神就好像能看透了一切,露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容。一袭斗篷和一顶礼帽,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他的脸在单眼眼睛跟逆光之下,虽然看不清楚,不过却出奇的年轻,他有三十几、二十几,或者更年轻呢。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位小小护花使者啊,简小姐。”基德似嘲笑似打趣的说着,以流畅的动作举起手中的扑克枪。 “跟个小孩子你也要用你的武器么?以大欺小应该不会是你的作风吧怪盗先生。”唯诺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带着一抹玩味的微笑。 “怪盗先生不用担心吗?我们既然找到了这里,那么警察们也快到了哦。”柯南明显是想吓唬一下这位年轻的怪盗,却发现对方依旧从容不迫。 满月下,三方的对决,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械,举手投降!”白色的灯光从四周打过来,十几个警员举起手枪,把他们团团围住。 好机会!柯南蹲下身,转动旋钮,脚力增强鞋发出奇异的光芒和噼啪的电声。 唯诺依旧原地不动,怔怔看着那位被警察包围却依旧凌威不惧的怪盗,异常沉稳的目光从他的眼中释放出来,可他的样子看起来明明还只是个少年。 心脏猛地疼痛起来,却并不难受,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异常温暖的光包围着,可是眼睛所到之处明明都是冰冷的。 是你的光芒吗……基德? “小鬼,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怪盗先生勾起唇角,顺便收起魔术手枪,看着那个充满敌意的小鬼,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外表并非他的真实年龄,他眼中那种侦探般狡猾的因素,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柯南一愣,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侦探……么?”基德带着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抬眼看向一旁的简唯诺,“真是个有意思的组合……” 唯诺一怔,赶紧上前同时大喊:“快抓住他!”柯南也在同一时刻提出事先准备好的足球,一群警察蜂拥而上。 可惜来不及了。 这位举世闻名的怪盗轻笑着,帽檐下的细碎黑发在暗夜中划出风的痕迹,在月光下,清楚的看见,清澈的单片眼镜后,分明有星光在闪,神情又一次模糊在月色中,然后,一群白鸽,再次如光影一般在鬼魅的黑夜中消失不见。 唯诺及时止住脚步,避免自己被卷入那群包作一团的警察堆里,眼睛流露浓浓的失望。 “这颗宝石对你,很重要吗?”耳畔响起了极富磁性的声音,唯诺停步转头,可目光所及明明空无一物,她摇摇头以为那是幻听。但又察觉到不对,因为其他警察也都驻足回望。 她视线的正前方,一颗树的树叶上粘着一个小巧的扩音器在风中摇曳。 “那么如你所愿吧。”一阵烟雾后,一颗宝石携带着一张字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承载着它们的小小降落伞缓缓降落在地。 唯诺赶紧上前一步捡起来,纸条上漂亮的字迹——“美丽如眼泪的宝石,祝你永不流泪!——怪盗基德”后面带着一个邪邪的kid的笑容。 “诺姐姐,你没事吧?”稚嫩的声音在响起,唯诺低下头,凝视着那天真的笑容,这笑容好温暖,好熟悉。 “没事啊。”唯诺慢慢收敛起笑容。慢慢的靠近他的脸,突然,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小侦探,谢谢你。” 柯南愣在了那里。他的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她,她竟然亲了他一下!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这么亲密的动作很少有过,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真实的有些梦幻。他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不,准确的说是有点短路。他们的距离这么今,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一种令人心醉的茶香,甚至能感受的到她的体温。 “走吧。”唯诺站起身来,牵起他的手,不管那边乱作一团的警察们,准备走回会场。 那颗璀璨的宝石在她的手心撒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也是她来这个宴会的原因。 “这颗宝石,有什么特别吗?”柯南扬起笑脸,询问对着宝石傻笑了半天的少女。 “这个啊……”少女尽量收起笑容,可是心中流溢的开心怎么也藏不住,“你仔细看看。”将宝石递给这个异常成熟的小男孩,同时递给他一支特制的手电。 柯南乖乖接过,拿起手电缓缓照射按下开关,一束白光瞬间穿透了宝石,整个宝石发出异常耀眼的光彩,在宝石的中心,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简”字。 “最后一样东西也收集齐了。”唯诺仰起头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重建工作完成了。” 柯南猛地想了起来! 该死!他怎么才注意到!这颗宝石,明明就是之前挂在简宅密室——当初困住他们一个晚上的那间密室墙壁上那面钟分针上的那可宝石啊!虽然外形有一些变化,但是材质分明是一模一样,不容错认! 仰起头来看看步伐明显轻快不少的少女嘴角收不住的笑容,她要重建简宅的心意他可以理解,但是,用的着连这样一颗宝石也不放过么? 007巧遇宫野志保 一个月后,满月高挂于天空,标有工藤二字的大门外出现了一大群黑衣人。 本就没设置太多防盗系统的工藤宅的大门被人轻易的打开。 一群黑衣人步入这座被周围的孩子们成为鬼屋的大宅,为首的,却是一位身着白色大挂的茶发少女,少女额前的刘海投射出一片阴影,使人完全看不清她的神情。 少女目光冰冷的扫过这座大宅,淡淡的吩咐了几句,步入二楼。 灰尘四溢的房间,一看就像是很长时间没住过人了,这种地方,哪里像是人住的…… 想起最初的目的,茶发少女缓步走向卧室,这里的灰尘和外面差不多,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同。 顺手拉开衣柜的大门,日常的衣物都在。 仔细看着这个衣柜,微妙的变化证实了她的想法。果然,这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名侦探,因为那种毒药,如同实验中的那只小白鼠一样,变小了。 一股强烈的寒意自背后升起,志保猛地回过头,看向窗外。然,外面只是一片虚无,半开的窗户散落着微风。 目视窗子良久,她收回视线。自己……恐怕是想多了吧。那个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当务之急,就是那个麻烦的名侦探呢……她是该保留这个珍贵的试验品还是想组织报告呢?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啊。 回到一楼,黑衣人们的搜查看样子进行得差不多了。 环视一圈,茶发少女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清冷的嗓音传至搜查人员的耳中:“看来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回去吧。” “是。”黑衣人们恭敬地回答,黑色人影很快离开了那一带,只是过了不久又有一个人折回。她直接步入起居室,眼睛漠然的看着前方。 “出来吧。” “呵呵……原来被你发现了。”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带着淡淡的微笑,“真不愧是你啊,志保。” 宫野志保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雨宫,好久不见。” 雨宫星看看四周,看来黑衣人都走了:“志保,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做什么。”志保淡淡地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还习惯性地透着一丝冰冷。星不由暗自苦笑,自己还真是自找没趣啊。 “志保,没必要瞒着我吧。”星叹了口气,“我想我们的目的应该差不多,能在这里遇到你我还真是意外。不过……”他故意放满了口气,眼睛漠然的看向了另一边,“阁下该出来了吧,在这儿看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哼!”阴影处,一个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冷峻黑衣男子面对着星走了出来。 “cmus【卡幕,酒名】!”志保低呼了一声,随即十分恼怒,“你跟踪我!?” “哼!现在的你对于组织来说可是很重要的,没有事情的话就不要出来乱走。”卡幕冷冷地说。 “cmus?代号不怎么好听嘛,冷气开得倒是够足的,你这样算是太自信还是……太不自信?”星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黑衣男子。 看来这个人是不放心志保,特意跟踪她来到了这里,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回到组织了。不然……星担心地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宫野志保,手不动声色的伸到了口袋里…… “不过sherry,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呢?如果被‘那位先生’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你还有命活着去见你的姐姐吗?”卡幕不为所动,冷冷的警告着一旁的茶发少女,眼神同时恨不得秒杀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至于这个人,既然是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就不能让你活着了……” 志保脸色一变,迅速回头看向雨宫星,却发现仅仅一秒的时间雨宫星便不在原地! 电光火石之间,连续的五声枪响,卡幕闷哼了一声倒退了一步,手中的枪已经被击飞了出去。另一方面,雨宫星的手臂外侧也被子弹擦破,流着鲜血,“这家伙,动作真快啊。”忍着疼,星感慨道,要不是刚才反应够快,恐怕现在自己会受不小的伤。 而雨宫星那一枪并没有射中卡幕的心脏,子弹准确地从脖颈处钻进去,燃烧着,旋转着,从后脑下方出来。鲜血四溅。 “你没事吧?”在谨慎地确定卡幕确实没有意识之后,志保望着星。紧张的气氛消失,两人这才发现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朦胧的月光透过门上的窗户照射了进来。 “擦伤罢了。”星咧了咧嘴,虽然觉得很疼,可是在女孩子面前自己还是要装一下坚强的。至少现在他的语气就很不以为意。 “哼,你是自找的。”志保不客气地打击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卡幕,“他没死吧?” “放心,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组织的人,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死了?”星缓缓在楼梯边坐下,“谁叫他无视外加轻视我的……”冷血的在一旁碎碎念。 “你还真是从容啊。”淡淡的讽刺,带着一丝无奈,志保的话让暮星嘴角一阵抽搐,心里却泛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觉得特别亲切。这个家伙,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啊,“算了,先回答你先前的问题吧,还记得aptx4869那种药物吗?” “当然记得。”星回答。怎么可能不记得,想来这个药能够成形,自己还有着一定的贡献,“就是那个在实验中小白鼠意外变小的药嘛。而且,这间屋子的主人,工藤新一,不就是被灌下了这种药吗?” 志保眼中闪过几丝惊讶:“你猜到了?怪不得你会来这儿。”顿了顿,志保尝试着组织一下语言,毕竟这种事三言两语很难讲清楚,“嗯……你当初不是说那只小白鼠之所以会变小可能与其细胞活化能较大有关吗?说起来这个工藤新一还是第一个未满十八岁的服用者,我来就是为了拿到更多有关的数据和看看他是不是像小白鼠一样变小了。” “我们的目的果然一样啊……”星撇撇嘴,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卡幕,“那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啊拉?既然你都发现了还问我干什么?”志保瞪了他一眼,暗自诅咒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嗯……虽然这么说有点说不过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瞒着这件事,现阶段不要上报给组织。”星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这个请求。 “怎么?这个工藤新一跟你有什么关系?” “算是吧。”想了想,星还是决定不要说,毕竟还未得到证实,虽然瞒着志保有些说不过去,但也只能这样了。 仔细盯着他看了半天,志保点点头:“那我就先答应你,先保留这个试验样本,毕竟这种例子不多……” 星嘴角抽搐,这个家伙完全是拿工藤当小白鼠了啊,不过能保住那小子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是不要太多要求了。 “那么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了,将来找机会还你。”星笑起来,不得不说这次行动的收获颇多啊,“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知道,和你走这么近,我不小心一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志保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秀眉深锁,“还有……” 还有?星好奇地看着志保,这家伙竟然主动地说了这么多话,难道是转性了吗?说起来,她今天说的话确实不少啊…… “不要和组织做对,你不知道的,组织真正的恐怖所在……” 目送志保离开,星半靠在墙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组织的恐怖么……” 可是志保,你还是不知道,如果不试一试,就永远不可能成功的,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组织的恶行而无动于衷呢? 作为一个警察,作为fbi,我都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008咫尺天涯的距离 下课铃过后,教室中一片热闹喧嚣,兰却只是略微侧过身,凝视着自己身旁的空座,眼神温柔而伤感。 新一去查案,也该有一个多月了吧?不知怎的,那种从他离开拿完就挥之不去的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感觉,似乎随着他的离开而愈加强烈。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抬起头,见唯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那小小的心思看穿,“你最近很心不在焉。” “没什么……”兰淡淡的笑了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如果是担心工藤的话,那你大可不必,那小子命硬得很。”唯诺直接坐在兰刚才凝视的座位上,听见门哗的一声被打开。 “雨宫你还真是少有的迟到啊,又去查案了吗?”一旁的同学嬉笑着调侃道。 雨宫星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到唯诺旁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啊呀?夫妻俩又在说什么小秘密了?分享一下嘛、”铃木园子很不适时的一拍两人的肩膀,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话具备重磅炸弹威力。 “啊?你们在交往啊?什么时候啊?” “雨宫你小子怎么不提前通知……” “那我们岂不是没希望了?” “你误会了铃木。”唯诺轻描淡写的声音一下子替两人解了围,“雨宫只是在跟我说他喜欢的人罢了。”说完歪着头去看雨宫星的反应。 而这句话却也一下子在女生中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纷纷朝他们的方向围拢。 迎着雨宫星杀人般的眼神,唯诺十足调皮的一笑:“怎么?我说的不对?你不喜欢那人?” “不喜欢!“雨宫星一字一顿的吼出来,切,他刚才就只是把昨晚那个组织成员落入fbi掌控的事情告诉她,志保的事情并没有提过,难道自己的的意中人是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哎不对,跟志保有半毛钱关系啊? 雨宫星自顾自的做着一番思想斗争,没注意到一旁听了一节无聊的数学课的雨宫雪正乐不思蜀的在爆自己的料。 “啊?!原来在美国你们仨住在一起啊?”比刚才更大的惊呼声响了起来,正在和兰说着什么的唯诺抬头迎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那你哥喜欢的就是唯诺了?”园子大大咧咧的坐在雪的课桌上询问敌情。 “那倒不是。”雪摆摆手,“他们俩的话……怎么说呢?应该叫做无欲则刚吧。” 唯诺狠狠地瞪着坐在人群中样乐不思蜀的讲述他们三人的美国生活的雨宫雪,把她拉去枪毙的心都有了。他们三人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上面考虑到分组关系,直接把她丢给了这两人调教,结果现在倒反过来了,她倒成了这两人的上司。 不过话说回来,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和雨宫星不可能是情侣,虽然有这么一个帅哥当朋友确实挺亏的。但是没办法,当雨宫星这小子的女友实在太难了。 在美国,男孩子差不多在十一二岁都有女朋友了,唯独他雨宫星,于是星的母亲大人给他安排了n个对象,结果都是不欢而散,也不是那些女生不喜欢他,其实他人长得不错,人又大方,可是和他交往过的女生到最后提起他都是一脸感慨——让他和那些案子结婚生子去吧! 星大概是交女朋友交怕了,有一次竟然戏谑的说“简,我就最喜欢你不与别人争风吃醋,将来我要是没人要,我就娶你得了。怎么样?高兴吗?”唯诺无语的看着手舞足蹈的他,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让他含恨而终的话:“你都没人要了,凭什么要我做慈善事业?” 雪是他妹妹,自然不必说。她简唯诺能在他身边长存,恰好就是因为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没必要和那些案子去“争风吃醋”,闲暇时间还可以斗斗嘴。 其实雨宫星的母亲也挺看好唯诺的,可惜这两人就是对对方没意思,有些人就是这样,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只会是知己良朋。 说起她和雨宫星相识,那是在雨宫星的父亲被暗杀那天,他一个人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跑出了吊唁大厅,也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那是她还只是在实习,还不算上层,自然没人注意,人又没什么心机,所以直截了当的跟着他跑了出去。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他独自一人跑到酒吧喝得烂醉,完事拉住素不相识的她一阵乱吼,结果她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耳光,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要是在这么丧气下去,小心你老爹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一顿! 一直到放学,雨宫星和简唯诺走在最后,星默默地收拾着书包,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会当着他的声音,他对唯诺说:“昨晚,我还遇到了那个女人。” 唯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这个人总是不交女友的原因,也只有她知道,因为那次他喝醉后只对她一人讲了关于那个组织的科学家的事情。 “她是组织的人。”她无奈的提醒他,也记不得是多少次提醒他了。 他这般三番五次的放过那人,瞎子也能看出来他对那女孩有意思,可惜偏偏他们的立场不同,除非那人背叛组织,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哼,那又如何?”星冷冷的看着她,每次她这么说后他都是这幅表情,“别说我了,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 “你总是拿着那张放在你房间的照片神伤,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事实上,他也是在来到日本后才基本确定了简喜欢的人是谁,这也是他与那位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成为死党的原因之一。 “就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星将书包整理好,回头嬉笑的看着恼怒的唯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抱着同样的梦不肯醒来。” 她无法否决星的话,偏偏这小子又说中了这一点。 可是雨宫,我该怎样告诉你,我昨晚也曾去了工藤宅,见到了你口中的“那个女人”,还差点被她发现了,我又该怎样告诉你,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了。 009与黑衣组织的对决一 夜晚的候机大厅相较白天就冷清一些了,行李箱的轮子有静静的回声,空旷的大厅,偶尔从广播里传来各航班的登机提醒,夜色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弥漫进来。 “真是愚蠢。”碧眼男子冷冷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轻吐几个烟圈。 “是呢,居然和那帮人做交易,她还真是不要命了。”风铃般轻响悦耳的声音即使不是很大也能撕开噪音,顺着声音,男子的碧瞳转向人群中正向自己走来的少女。 今天机场人虽不多,但还是熙熙攘攘的,她在人群中却是那样的特别,一身淡蓝色牛仔装,上衣的扣子并没有系,里面是雪白的t恤衫,肥大的牛仔裤配上纯白的球鞋,虽然简单随意,但却把她青春的朝气衬托的恰到好处。 “难得听到你赞同我的意见。”男子起身诡异的看着她,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吧?”唯诺指了指男子的手机,口气更是好不到哪儿去,“你大老远从美国赶来,就是不放心她吧,那还说什么风凉话?” 男子沉默不语,起身和少女并肩离开。 三日后。 简唯诺独自走在狭窄的小巷里,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人看来一点都没有想要隐藏气息。 那脚步声一直跟着她走,直至唯诺漫不经心的停在了移动正在维修,不会有人进来的楼房的天台。 “用这种差劲的方式跟踪,组织倒是退步了不少。”缓缓转过身来,轻笑着看着对方缓缓走出来,顿时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同一时刻,看着柯南踩着滑板离开,雨宫星戴上头盔遮住自己的脸乘上了摩托,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辆保时捷,始终保持着百米以上的距离。 按照简所说,此次琴酒他们的目标恐怕就是那个广田雅美,虽然简没透露多少情况,他也不敢大意。好不容易发现了组织的行踪,就更不能放过了,上次的卡幕已经被带回了fbi,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问出些什么。 或许是琴酒没有发现吧,他的车速也并不快,雨宫星做着兜风的样子没有引起别人怀疑,就这样跟着这辆车走了一段时间。就在雨宫星暗自满意跟踪效果的时候,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在这种时候雨宫星又怎么会停下车来接电话?只得冒着风险把手机摸了出来,边走边接听。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皱了皱眉头,茱蒂是在赤井秀一抵达日本后第二日到的,应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这样一来就成了单手开车了,让一旁的行人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有事吗?”星冷冷地说,这种十万火急的关头打什么电话!“我在开摩托车。” “哦,很快结束通话。”茱蒂点了点头,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之前你拜托我们查的关于广田雅美的事情有结果了。事实上,我还见过她几面啊。” “有问题吗?” “这种事情多了。”茱蒂说,语气不再带着笑意,似乎透着一股冰冷,“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叫广田雅美的女子曾经多次去过美国,但呆的时间十分短——” “说重点。”雨宫星跟着琴酒拐了一个弯,小心地把距离拉近了一些,刚刚因为拿手机落后了不少。 “她是去见一个人,恰巧的是,在几年前我们跟踪偶然出现的组织成员时,碰到了她们的会面——”茱蒂淡淡地说。 星心中没来由地加快了跳跃的速度,不由有些犹豫地问道:“她见的,是谁?” “宫野志保,代号sherry。”茱蒂拿起一张照片冷冷地说,“这个女孩子,还是第一个那么容易就被我们fbi跟踪到的啊。” 星沉默了半晌,开口:“茱蒂,通知赤井秀一,我在跟踪gin。” 琴酒既然这样开着车出现在马路上,就应该有被fbi发现的觉悟,“不过,你会这么做,是因为不把fbi放在眼里吗,gin?”他暗暗想道。 “我知道了,”茱蒂猛地坐直了,一改刚刚有些懒散的形象,“位置。” “现在在米花三号街,正在拐入米花四号街。”星看着琴酒的车再一次拐弯赶紧小心地跟了上去,茱蒂也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一颗颗子弹向着简唯诺的心脏方向射去,都被尽数躲开。 “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几个回合之后。唯诺挑拨的做出评价。 对面的女子还是如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她的对手并没注意到她将右手伸到了口袋里。 “你们的目的果然还是对付宫野姐妹是吗?”唯诺淡淡的问着,她知道对方一定会给自己答案。 “啊拉?算是吧……”对方有些妖艳的脸上显出几分阴霾,唯诺暗叫不好,迅速纵身一跃,躲开白色的烟雾,等烟雾散去,那人已经不见。 “可恶!居然用那个小偷用的烂招数。”唯诺不满的诅咒着。 同一时刻,雨宫星追踪着琴酒的车逐渐进入了偏僻的地方,不由苦笑:“现在,你该发现了,gin?” “大哥!有人在跟踪咱们。”一个高大的男子透着倒车镜向后望去,对着身边叼着一根烟的黑衣男子喊了一句,似乎是在征求命令。 琴酒空出一只手将烟从嘴中取了出来,狠狠地在烟盒上捻灭,不属于人间的冰冷声音淡淡地散发着无情:“干掉他。” 010与黑衣组织的对决二 站在冰冷的大楼顶部足足半个小时,唯诺盯着地面沉思,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是那个女人来拦截自己。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嗡嗡……”手机早就被调成了静音,在口袋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唯诺犹豫两秒,接通,“怎么样了?” “雨宫那边有点吃不消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谁让他这么大胆去单挑gin。”唯诺不为所动,口气明显的不满,“何况这次行动是你的计划,这种突发状况你不会考虑吗?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呵……”男子浅笑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精明,你现在在哪儿?” “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唯诺看了看四周陌生的建筑物,“我被vermouth引开了,照这个情况,她现在已经是赶去了战场的中央——宫野明美所在的仓库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现在只能暗中指挥。” “随你。”那段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挂断了电话。 “耍什么大牌。”忍住想要把手机扔掉的冲动,唯诺收拾好心情,视野里忽然闯进了一个黑影,“哼,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么?” 一个偏僻的荒废仓库中,广田雅美有些紧张地看着仓库门口,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不过一会儿一辆车就出现了,她瞳孔猛地一缩,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保时捷365a,是兰博基尼! 车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全黑服饰的高大男子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走了出来,手中的枪横在身前,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calvados【酒名,卡尔瓦多斯,详见tv345】!怎么会是你!”广田雅美看着他手中的枪谨慎地退了一步。 “怎么,你更愿意见到gin吗?”卡尔瓦多斯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这种小事,我来就足够了。少说废话,钥匙在哪儿?” “等等!我们事先说好的,我帮你们做这件事但你们得把我妹妹——” “你妹妹可不像你,她对于组织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卡尔瓦多斯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至于放她离开,那不可能!” “你们撒谎!”广田雅美脸色变了一变,意识到了不好。 “哦,是吗?”卡尔瓦多斯对着广田雅美不屑地哼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倾吐而出,“对一个将要死掉的人来说,是否被骗并没有什么关系。” 广田雅美抽出隐藏在怀中的枪,对着卡尔瓦多斯,后者则似乎毫不介意这种动作,“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卡尔瓦多斯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想死的话赶紧把钥匙拿出来,我可以放你一命。” “杀了我你就休想找到钥匙!”广田雅美十分不甘,作出了最后一搏,可到底是没有开枪的胆量——正如卡尔瓦多斯所预料到的那样,几乎是眨眼之间,卡尔瓦多斯就动了——【破名字,这么长干什么……】 “呯——” “雅美小姐!”柯南大喊一声冲到仓库前面却突然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害的自己变小的黑衣组织! 几乎想都没有想柯南就夹着滑板扑向了一边,卡尔瓦多斯朝柯南射过来的子弹都击中在水泥质地的地面上,溅射出火花,坐在车里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子几乎在看到柯南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calvados,住手!”贝尔摩得吼道,美目微微眯起来,工藤新一么?果然变小了…… 卡尔瓦多斯冷哼一声,没有把枪放下,斜咪着眼睛望着大门的左侧,那儿躲着一个小鬼,一个注定要下地狱的小鬼:“给我一个理由,vermouth。” “那孩子可能只是偶然认识我们这位这个女人的,没有必要去杀了他。”贝尔摩得拧眉说道,从车中走了出来。 柯南心里面咯噔一下,知道这下子麻烦了,好在那个男人应该没有看见自己的样貌,那就不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否则自己就会暴露。 可恶!他竟然没有想到会与黑衣组织碰个正着,虽然猜测到可能与组织有关——是因为他太大意了吗? “哼,这个理由可不怎么样,vermouth。”卡尔瓦多斯冷冷地说,“不管他是怎么跑到这儿来,而且还认识宫野明美的,都一定要除掉,他已经知道了组织的存在!” “把、把枪放下,calvados。”由于之前卡尔瓦多斯的射击受到了柯南脚步声的影响宫野明美并没有被击中要害,只是腹部仍然在留着血,尽管如此她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重新握住了手中的枪勉强对着卡尔瓦多斯。 只可惜,她没受伤的时候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何况现在因为受伤连站立都格外艰难的时候呢? 柯南大脑迅速运转,计算好时机,从左侧扑向了右侧,滞空的时间里脚迅速抽射—— 卡尔瓦多斯迅速地转身,在宫野明美开枪之前避过枪口作出了射击的准备,只是突然感觉到了劲风袭来,下意识地偏了下头部,手中的枪却被一颗石头狠狠击中,飞了出去,于此同时宫野明美努力地再次偏转枪口,开了一枪—— “嗯哼。”卡尔瓦多斯捂住肩膀闷哼一声,被子弹的冲劲带着倒退了一步,贝尔摩得吃了一惊,迅速拔出了枪对着宫野明美组织她再一次射击。 可是现在后面还有一个随时可以打闷枪的柯南,一时间柯南与宫野明美似乎占了上风! 但是宫野明美在流血,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柯南一时心急如焚却找不到好的办法,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小心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柯南脸色大变,躲向仓库右边的草丛之中,不远处,又有人来了,是敌是友? 011与黑衣组织的对决三 另一边,连续躲过三枪,雨宫星知道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不能再这样保持距离。于是迅速加速冲上前去,只是从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又伸出了一支枪来,遥遥对着他。 星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涌来,双腿猛地用力弹了出去,避开了伏特加的子弹,同时摩托车高高扬起,不过此时星已经离车有一段距离了,琴酒的子弹狠狠地穿过铁层,直直地射入油箱! “轰——!” 车子几乎在一瞬间就爆炸了,雨宫星虽然已经离车子足够远却尚未着地,被冲击波带着向后飞去,不过倒也没有太大危险,爆炸挡住了前面的视线,只是,想要追上就难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雪佛莱迅速从左后侧疾驰而上,接近了星,右侧车门猛地弹开! 几乎是一瞬间雨宫星扫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子,左手狠狠抓住车门用力,借着车子和自己的势头把自己甩进了车门,然后门狠狠地关上了,雪佛莱猛地加速,绕过爆炸后的摩托车追向前面的保时捷。 “谢了。”星淡淡地说了一声,“好久不见了,赤井。” “没受伤吧。”男子戴着黑色的针织帽语气淡漠,不带什么感情。 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前面的车子,不过这么一段时间琴酒的车已经离的更远了,前方的破旧仓库已经遥遥可见! “大哥!”伏特加向后望了一眼,发现了后面又追上来了一辆车子,不禁喊道。 琴酒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说话,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几秒之后开口:“那是fbi。他们终于是耐不住了啊。” “fbi?”伏特加吃惊地重复了一遍,“那还是按原计划把人引开,让calvados处理那件事吗?” “不了。”琴酒冷冷地将车开向了仓库,那里一辆兰博基尼已经停在了那儿,“后面那个家伙不好对付,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琴酒明显知道fbi既然已经跟上了自己就不会只出动一个人, 果然,透过倒车镜,他看到又一辆黄色的轿车也远远接近了,“哼!就看看那个女人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就在仓库外面正在思考怎么对付里面的两个家伙的柯南远远地看到了几辆车前后赶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给柯南的感觉,这儿的压迫感越来越大了! “宫野明美小姐,gin到了哦。”贝尔摩得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再一次变得毫不在意宫野明美手中的枪,反而是玩耍着自己的武器。 雨宫星淡淡的看着仓库,隐隐中猜到了这儿可能是宫野明美与琴酒他们碰面的地方,脸色一寒,从怀中掏出枪,再无顾及,遥遥地对着前面几乎与这辆车保持相对静止的保时捷356a。 琴酒突然没有来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不太相信有人能打中高速行进中的保时捷的要害位置,毕竟那可与摩托车大大不同,但是向来谨慎的他还是在一瞬间打开了车门—— 轰的一声,火光四溢。 “来而不往非礼也。”星轻声念着这句中国的古话,看着前面的保时捷陷身烈焰之中,眉头还是微微皱了皱,到底还是让那两个家伙逃了出来。 赤井秀一也眼中闪过惊讶的眼神看了星一眼,对这一手表示出了他独特的赞赏。 “gin!”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贝尔摩得和卡尔瓦多斯脸色大变,卡尔瓦多斯差点连刚刚捡起的枪都又一次掉在了地上,宫野明美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仿佛如愿以偿一般,一边的柯南也略微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理。 “gin那家伙,死了么?”柯南喘了口气。 “哼!还真是厉害啊。”琴酒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拍打身上的灰尘,冷冽的目光盯着不远处停下来的黑色雪佛莱,怀中的枪已经握在了手上。 “咳咳。”另外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另一侧站了起来,灰头土脸,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卖相可要比琴酒差了不只一筹两筹,正是伏特加。 “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啊。”赤井秀一提着枪淡淡地看着琴酒,两人对视了一眼冷冽的杀气都散发了出来。 宫野明美抬眼望了过去,模糊中听到了一个声音,也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庞,喃喃地说了一句“秀一”便昏了过去。 “秀!”一辆黄色的轿车疾驰而来,茱蒂.;圣提米利翁走了出来,手中的枪谨慎地指着琴酒。赤井秀一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昏过去的宫野明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寒气已经无比浓重了。 “差点忘了,这个女人还是你的女友呢,fbi先生。”琴酒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只是冷冽的气息和冰冷的语气使得听起来有一些不伦不类。 “gin,这儿还有一个小鬼,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卡尔瓦多斯手中提着枪没有理睬仍在流血的肩膀走到了琴酒旁边与秀一等人对峙着。 “嗯?”琴酒在贝尔摩得和伏特加靠近之后略微松了口气,至少摆脱了人少的劣势,不禁对于这些事情好奇起来,“怎么,莫非你手上的伤就是因为——” “哼!你的手下还真是没有用啊,”听到这句话星暗道不好,无奈只能从车中走出来,因为爆炸头盔已经掉落,黑色的头发下俊逸的面庞上透着一丝淡淡地笑容,带着一丝微微的不屑,“花钱让一个小鬼来跟踪你们,竟然起到了预想中的收获啊。” “果然啊。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会用这种手段,连小鬼都会利用的啊。”琴酒没有再对着卡尔瓦多斯说话,知道现在不是分心管那个没多大关系的小鬼的时候。 一旁紧紧躲着的柯南略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局势,直到现在出去绝对危险,所以决定躲一下。 看着琴酒暗自给手下打出的手势,赤井秀一想起宫野明美仍自昏倒在地,受着伤,没由来地说了一句让人吃惊的话:“茱蒂,报警,叫救护车!” 茱蒂愣了一下,随即秀一大喝:“听到没有!” 雨宫星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打算,赤井秀一没有看自己却点了点头,星立刻动了,在茱蒂如言拿出手机的同时伏特加对着茱蒂开了一枪,但此时星已经将茱蒂撞开,避过了子弹,手中的枪几乎紧跟着赤井秀一发出了巨响! 虽然琴酒等人的注意力下意识地转向了茱蒂,但很快就在秀一扣动扳机的时候反应了过来,琴酒侧过身子偏向一边对着加绮等人连续开了几枪。 贝尔摩得则只是尽力避开了子弹,手中的枪并没有弹出火花,伏特加则幸运地多,没有子弹射向他,不过,作为轻伤员的卡尔瓦多斯说则要倒霉地多了。 012与黑衣组织的对决四 尽管穿着防弹背心,子弹也射在了上面,星的第一枪还是给了卡尔瓦多斯不小的伤害,加上右肩的不便,高大的卡尔瓦多斯说只来得及放出一枪就眼睁睁地看着秀一的那一发旋转着的子弹接近自己的眉心! 整个视野都被鲜血染红,在夕阳的照射下有如玫瑰一般艳丽,散发着诡异迷人的色彩。 只是,他再也无福欣赏这瑰丽的景色了。 贝尔摩得没有受伤,只是向后避开了,心中保持着警戒,伏特加则因为没有感觉到危险,不需要作出闪避动作成为了开枪次数最多的人——一共三枪。 另一发面,就在秀一让茱蒂打电话的时候琴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等到发现自己手下都注意着茱蒂的时候才立刻知道了赤井秀一的打算,并立刻做出了最为合理的举动。 因为卡尔瓦多斯是星和秀一的首要照顾对象,琴酒的脑袋并没有受到子弹的眷顾。 事实上他还是尽力避开了,只有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腰部,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另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胸口让他嘴角溢出鲜血,却因为防弹衣的缘故未能伤及性命——但是就在这瞬间,他射出了两发子弹! 一发子弹呼啸着射向了雨宫星,另一发子弹则直直地卷着气流破入了静止在一旁的茱蒂的轿车的油箱,刹那间,爆炸发生! 星捂着肩胛部大口地喘着气,望着已经在爆炸的时候跳入兰博基尼离开的琴酒等人脸色十分不甘, “哇!”星吐了口鲜血,因为要把茱蒂扑开,他虽然躲开了伏特加和卡尔瓦多斯射向茱蒂的两枪,但是琴酒的那一枪却仿佛预料到了自己行动似的击穿了自己的肩部。 话虽如此可是离胸口很近,伤的不轻,更严重的是茱蒂没有经验地把车停的有些近,爆炸的余波直接轰了过来,导致匍匐在地的自己背部伤的一片狼藉,血流不止! 如果不是意志坚定,还想看看宫野明美到底怎么样了,星恐怕早就昏了过去。 事实上,他确实有一些支撑不住了,好在很快柯南就跑了出来支撑住了星的身体。 “还不快叫救护车和警察,茱蒂!”赤井秀一的状况算是最好的,但伏特加的三发子弹中有两发都是射向他的,而他却给了卡尔瓦多斯致命一击,结果导致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心脏部位。 好在穿了防弹衣,只是嘴角溢出了鲜血而已,一时间也难以说出话来,等到柯南走过来才缓过来出声对着一旁愣住了的茱蒂吼道。 茱蒂愣了愣,但还是立刻准备打电话。 “不用了,刚刚我已经报过警了,还叫了救护车。”柯南在一旁出声说。 秀一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星尽量坐下休息,然后朝着仓库中的广田雅美走去。茱蒂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 星看了看不远处被琴酒他们抛弃的卡尔瓦多斯的尸体,眼神闪烁不定,最终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坐了下来,免不了一番让人龇牙咧嘴的疼痛,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另一边茱蒂则考虑着该怎么给日本警方解释现场的样子。柯南则坐在一边看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不应该杀死这个家伙的。”叹了口气,茱蒂对着躺在地上的卡尔瓦多斯撇撇嘴。 “在那种情况下少一个敌人算一个,我们也能更安全一些,”星淡淡地应到,在柯南的帮助下已经把伤口初步处理了一下,倒也聊胜于无,“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好在赤井秀一很快地出来了,怀中抱着宫野明美。看到他的神情星松了一口气,看来宫野明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秀一小心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车上,转过来看着星:“对不起了,现在带走你的话场无法解释,只能拜托你等救护车了。” “我明白。”星不着痕迹地看了柯南一眼,“但是照这情况……” “我们会对外宣称明美中枪身亡,现阶段不能让她暴露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赤井秀一缓缓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走向驾驶座,临开动的时候又对着星说:“抱歉。” 看着赤井秀一的车远离,茱蒂和柯南都为那句道歉感到很困惑,不解地看着星,星苦笑了一下,解释道:“他是在我受伤抱歉,他可能是没有想到gin会瞄准茱蒂老师的车子吧。” 柯南微愣一下,接口道:“其实那是当时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毕竟雅美小姐当时受了伤,不能拖延太久,之前之所以说那么多话也是为了之后的动作营造环境,这样他们才会在那个赤井秀一告诉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把注意力放在老师身上。” “这么说你们是把我当作诱饵了?”茱蒂不满地说。 雨宫星心中苦笑,点了点头:“算是吧。” 远远的听见警车的声音,柯南连忙跑过去查看。星赶紧趁此机会掏出手机,按下几个键后,听着那段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受了伤?”星皱眉,语气带着丝丝关心,听着那段的询问声,苦笑着回答,“没办法,那个小鬼太乱来了,但我没说你也参与到这里面来了,放心好了。” 放下电话,星望着夕阳出神,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告一段落了,可是,如果志保知道了自己的姐姐的事情,甚至以为她的姐姐被害了,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柯南淡淡的回过头,不着痕迹的看了坐在地上沉思的雨宫星,眉头深锁,雨宫星……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ps:之前忘了说了哈,本文人物出场不定,算起来主要人物都比较早出场,大家将就一下吧,因为本文将组织的部分貌似比起之前多一些。另外因为这一部分是临时决定的,写的不太好,望请见谅……】 013华丽的援助者 两个小时前。 “可恶的基德!下次我一定要抓住你!”伴随着中森警官特有的大嗓门,怪盗的滑翔翼在空中展开,轻蔑地看了看那帮咬牙切齿的警官,怪盗先生心情大好。 “果然没有那几个侦探在,就顺利得多啊。”基德正沾沾自喜着,眼睛无意向下面一瞟,登时愣住,“想不到侦探小姐也会做跟踪这种活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基德感觉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仰起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同时跟踪工作仍有条不紊的进行。 “有好戏看了啊。”基德想了想,抓住滑翔翼的操纵杆,连续几个技巧性辗转,跟了上去。 简唯诺跟着那道黑影进入一栋即将拆迁的空旷大厦楼顶。 “想不到你既然敢跟过来。”那个黑影缓缓转身面对他的对手,称得上英俊的脸上布满冷冷的笑容,嘴角却依旧带着绅士的微笑,仿佛是在嘲笑对手,又仿佛是在自嘲。 “有什么不敢的呢?”唯诺临危不惧,这个男子既然这般有恃无恐的将自己引到没人的地方,只怕是早有准备。对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并非如同gin一样整个人透着冰冷的杀意,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平淡,但越是如此便越是不能轻敌,这样能将气息隐藏至此的敌人,更不还对付。 下一秒,黑衣男子眼睛开始释放杀气,但嘴角的笑容依旧。只是冷酷的笑容比愤怒的脸更让人不安:“那么就请你为你的轻敌付出代价吧,小姐。” 话音刚落,身体已经压低,惊人的爆发力让他瞬间接近唯诺,左手的匕首划向她的颈部。 唯诺微微吃惊,但在快速的反应下,她还是最小限度的向后移位,避开了匕首,同时右手已经掏出上衣内袋里的手枪。 黑衣男子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直接转身,避开唯诺的枪口,右脚准确无误得踢飞唯诺刚拿出的手枪,自己的右手同时也握上了手枪,但瞄准唯诺时,枪栓又被唯诺的左手往后推,没法射击,唯诺的左腿又适时得从地面直踢向他的脸,只能后退,枪被解体了。 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平手。 “进步了很多嘛。”对方轻蔑的说着,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同一时刻爆发,让他的体力有些损失。 “彼此彼此。”唯诺也露出相似的微笑,调整着呼吸。 战斗中的二人并不知道,距离自己200码的地方,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正拿着望远镜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战况,嘴里还不是碎碎念:“刚才就该直接去攻击那家伙的头部嘛……” 视野中的两人眼见再次发起了攻击,怪盗忍不住勾起嘴角的笑容,看见两人都放弃了用手枪进攻,改用小巧锋利的匕首。 “真是够大胆的,对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基德用赞叹的口吻嘲笑着那两人,同时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目光所及之处的角落,一个人应缓缓靠近两人,在看清对方面容后基德也忍不住大吃一惊:“白马?!” 同样的表情出现在唯诺脸上,可惜她忘记了此刻不能走神,对方适时抓住时机扔掉匕首拿出枪对着唯诺扣动的扳机,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唯诺来不及反应什么,身体已被推倒在地。 白马的肩膀上中了一枪,他惊讶的表情还没有散去,就随着冲击力撞在身后的栏杆上。栏杆断了。他直接冲破栏杆掉了下去。 “白马——!”唯诺冲过去想要拉住他。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衣襟,他就这样直挺挺地下落……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掠过,优雅地接住了呈自由落体的白马。怪盗基德随即滑翔离开。 唯诺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脑中飞快运转接下来的计划。 “不用看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自己下去陪他吧?”黑衣男子丝毫不改笑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对手已经登场了。 还来不及回头,枪声再度响起,唯诺刚刚站起来便被迫后退一步半坐在地上,险些步了白马探的后尘。喉间涌上一丝腥甜,腿上开始涌现鲜红的花朵,唯诺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不在腿上套上防弹装备。 空气中的腥气开始蔓延,白色衣衫被染成惊人的红色。额前的刘海自然的垂下一片阴霾,挡住了眼眸。 “那现在……可以让我说最后一句话吗?”简唯诺抬起头对上那人冰冷的眼睛,勾起嘴角。但这不是微笑,因为她不会对这个人微笑,所以只是单纯的勾起嘴角,却还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想说什么呢?”黑衣男子如她一般勾起嘴角,冰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目视着对方艰难站了起来,对她的下文很感兴趣。 “那就是……”唯诺闭上眼,深吸口气,“怪盗基德——!!” 黑衣男子首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下意识的拿出枪对抗敌人。同一时刻唯诺身体向着大楼外围那一片虚无的空间倾斜。面向黑衣男子的脸庞,带着平静的目光,带着嘲讽的笑意。 白色的滑翔翼再次展开翅膀追逐着下落的身影,同时不忘抬头向着正用瞄准镜窥视自己的黑衣男子露出自信的笑容。 滑翔翼低空飞行,转入狭窄的小巷,甩掉了追击的敌人以及闻声赶来的警察。 “白马呢?”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唯诺首先发问,那小子现在肩膀中了枪,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终究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唯诺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放心,好在这附近有家医院,我已经将他送到医院门口了。”怪盗松了口气的样子,“刚才真是太险了,要是我晚来一步啊,小姐你就命归西天了。” “是吗?”唯诺露出感激的笑意,“虽然你是小偷,但是怎么说你也救了我,先谢谢了。” “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他自然感觉得出怀中少女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微微颤抖,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凉,这绝对是失血过多的前兆。 “放心吧黑羽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生。”她淡淡的说着,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话给对方带来多得的震惊,也不去看对方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我想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事实上我上次跟踪了你一段时间,不过你没发现罢了。” “呵……”基德轻笑出声,单片眼镜在夕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你怎么不抓我呢?” 唯诺看着这份光芒,有些晃神,思维却未曾停顿:“但是谁又有证据说我看到的是真正的基德呢?或许是个障眼法呢?谁也不会相信基德是个高中学生吧?” “真是……败给你了。”基德在深幽的小巷降落,将唯诺轻轻放回地面,“抱歉了,现在我要是送你去医院估计要被认为是持枪犯人,只好请小姐您自己去了。” “没关系。”唯诺露出感激的笑意,“那我们算是互不相欠了。” 基德笑着,并没有表示不满,单膝跪地,在少女的青葱般的手指上落下轻轻一吻:“see you next time。my dear goddess。”烟雾散尽,那位华丽的怪盗消失得无影无踪。 014住院的探望 “头一次见你挂彩啊。”简唯诺指着雨宫星手臂上的绷带,笑得不怀好意,“这么久不打架,手痒了吗?” “彼此彼此。”雨宫星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貌似某人比我伤的更重呢,都来医院躺着了。怎么?和某个厉害的家伙打了一架吗?” “得了吧,我差点没能活着回来。”唯诺没好气的说着。 “啊拉?是谁啊?让我们的唯诺姐姐这么吃亏?”雪睁着一双大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你们两个!”唯诺瞪视两人,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看她的笑话。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再说这家伙就要炸毛了,“你总得跟我们说下对方的身份吧,不然我们怎么交差啊?”按照艾伦·特拉维斯的说法,他就是负责保护她,现在她受了伤,fbi那帮人还不得把他骂死! “拜托,组织的人fbi都不可能全部认识,我怎么可能知道。”唯诺一脸无奈地回答,口气明显不服气,“那个家伙,实力绝对不在我之下,这次如果不是那家伙的介入,我的伤势恐怕不可能这么轻。” 雨宫星愣了几秒,才了然她所说的那家伙是谁。 “看不出唯诺姐姐和怪盗基德的关系这么好啊。”雪打趣道。 “去你的关系好,下次我绝对要把那家伙抓进监狱!”唯诺咬牙切齿。不过这次就先放过他好了。她在心里补充着。 “唯诺——!”关闭着的病房门外传来声音,门被人猛然拉开,一脸惊慌的长发少女冲了进来,“你没事吧?” 门被人再度猛然推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柯南撑着门立在门口,眼里同样满是惊讶:“诺……姐姐?” “兰?柯南?”唯诺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个人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难不成……目光扫向雨宫星,呵呵……这下这小子死定了…… “雨宫星!”见唯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兰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上了某人的当,转而怒视罪魁祸首,“你居然骗我唯诺被人狙击生命垂危……我还以为……还以为……”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唯诺一听差点没吐血:“好你个小子!这么想我死啊?” “我也没说错啊,你确实是中了子弹嘛……”星刮刮脸,嘴角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只是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哪里是一点点啊!”兰和柯南纷纷冲着这家伙怒吼。 “好吧我错了……”星低头,算着自己钱包里还有多少零头可以用来赔罪…… “哟?好热闹啊……”门口的人来回看了看,“我该不会是来的不是时候吧?” 口气很正常,但众人看到他的脸后个个都不正常了。 “……工藤?”雨宫星差点没跳起来,同时看向柯南,几人都是见了鬼的神情。 “嘿!黑羽,算你有点良心啊。”唯诺一脸淡定的叫出门口的人的姓氏,眼角不忘看看合不上嘴的雨宫星。 “伤好点了吗?”黑羽快斗微笑着提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并没有对唯诺的恶语相向表示不满。 简唯诺回以同样的微笑:“呵呵,好多了。”除了腿上这个比较麻烦,她应该不算受了太重的伤吧。 “诺姐姐……你要不要去吃东西?”柯南的声音突然冷淡下来,表情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开心吗?因为什么不开心? 他只是看到这两个人突然可以对彼此微笑而感到一点点的不快而已。 而诺,自从回来后还从来没对自己露出过这样充满温暖的笑容。 兰在一旁还明显惊魂未定,她看看对着唯诺微笑着的黑羽快斗,怯生生的问:“你……真的不是新一吗?” “嗯?”快斗这才注意到毛利兰,愣住几秒后露出笑容,“毛利小姐是吗?我确实不是工藤新一,不过你放心,那家伙现在一定很安全,不用担心。” 兰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唯诺便开口:“我还真的有点饿了,兰可以帮我买点吃的东西吗?”由于失血过多,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轻微的休克症状,取弹,缝针,包扎,输血,到现在的输液,忙到晚上八点多了。 兰迟疑了一下,露出微笑:“好吧,我这就去买!” 望着兰离开的身影,唯诺轻轻微笑。 兰,谢谢你。 “柯南,你也快回去吧,现在很晚了。”唯诺转头看向柯南,没有输液的手按住柯南的头顶轻轻抚摸,“你今天据说也出了不小的风头呢,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上学啊。” 柯南皱眉,着实不习惯唯诺这种长辈对待晚辈的口吻,可是,他现在只是江户川柯南,他小她十岁。 无奈的点点头,柯南随同雨宫雪一同出去了。 快斗不解的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难不成工藤新一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女孩子吗?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他做不了主,也没兴趣。 雨宫星忽然站起来,看着腰间的呼机,抬头露出抱歉的神色:“简,紧急案件,我得去处理,今天不能陪你了。” “没事,黑羽在这儿就好。” 星点点头,赶紧跑了出去,真是的!这个时候来什么案件! “好了基德,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口,唯诺随意的拿过一边的报纸问道。 快斗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改变:“我来确定你是否,一切平安。” 大概是对方的口气太过认真,唯诺抬起头,和他对视几秒,迟疑地开口:“什么?” 迎着她的视线,快斗开口:“另外,我实在不明白,你之前跟我说的知道我身份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 “我自认为自己的警觉力比常人强得多,简小姐的言辞,不能让我信服。”快斗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虽然带着微笑,眼神却无比严肃。 唯诺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唯诺看向外面已经变黑的天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更加不知道,每每看到听到“怪盗基德”之类的字眼时内心涌起的触动,随之而来的还有抹不去的伤感。 看着她苦恼的神情,快斗软下眼神,伸出手指,一朵小小的玫瑰花从指间中蹦出:“那么简小姐,晚安。” 一片雾气后,房间又是一片虚无,冰冷的灯光洒下,唯诺闭上眼,感到挥之不去的孤独。 015医院杀人事件一 简唯诺感到一阵微不可闻的呻吟在耳边萦绕,睁开眼,浓重的雾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这是,哪里? 迷乱的大雾散开,铺天盖地的血花在地面蔓延,鲜血的源头是一个美丽的少妇,她的脸上尽是死亡的痛苦,那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 她想冲过去扶她,身体却不听使唤,脚上仿佛有千斤重,硬是叫她迈不开腿。 血泊中的少妇在说什么,她的脸上满是鲜血,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不止,她依稀听到,那是母亲在嘱咐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 为什么她要活着? 她很想这么询问,可是大片大片的悲伤掩埋了她,她说不出话,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半个字突出。 少妇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眼泪,她的手向自己伸来,她的声音渐渐明朗…… ——唯诺……对不起,妈妈还是骗了你…… ——妈妈……很想带你脱离黑暗……可是妈妈的良心不允许…… ——抱歉……妈妈只能保护你至此了…… ——好好活着……等着一个人的出现…… ——……那人……等你去拯救…… ——只有你能……做得到,只有你…… 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守护我的吗?妈妈,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连自己都不能拯救,我还能拯救谁…… 妈妈……不要睡啊……告诉我,告诉我啊! “妈妈——!”唯诺凝视着自己伸向天花板的右手, 眼眸随着手的动作一般呆滞着,“梦……吗?” 她从床上坐起身,右手因为输液而有些麻木。窗外夕阳西下,一片红霞在空中蔓延。今天一大清早那群自称少年侦探团的小鬼们来探望了她,这一闹就直接到了中午,看来她是从中午睡到了现在。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长发少女走了进来,脸上布满担忧和疑惑:“唯诺,你怎么了?” 唯诺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湿了一片,连忙胡乱擦干,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做噩梦了。” “啊?唯诺姐姐梦到什么了啊?”清脆的声音在兰的身后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到床边来。 “梦到……一些回忆。”唯诺微笑着揉揉步美软软的头发,试着转移话题,“步美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到我这儿来啊?” 听说这个小家伙重感冒好几天,昨天被送到了医院,就在她的隔壁。 “我一个人好无聊,唯诺姐姐也一定很无聊,所以我来陪姐姐聊天啊。”步美扬起小脸,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稚气。 “这可不行哦。生病了就得乖乖吃药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早些好起来啊。”唯诺叹了口气,住院第一天她就受不了了,“兰,带她回去吧。” “唯诺,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兰拉起步美的手准备往外走,同时问道。 “不了,谢谢你。”看着那两个身影出门,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该死,这是什么感觉啊……怎么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唯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所谓的预感居然成了真。 夜幕降临,黑暗吞没了光明。 唯诺的隔壁病房,小小的步美沉沉的睡着,手臂上忽然一阵疼痛。 步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房间很暗,只有院内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映入房间…… 一个人影挡住了一部分光亮,黑黑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儿,借着微弱的灯光,步美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液体自那人的脸上蔓延…… “啊——!!” 视线忽然窗户刺眼的光亮。 唯诺震惊站在门口,手背因为拔掉输液管而出现了猩红的痕迹,而她已经顾不得这些。 病床上,步美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看着倒在窗前的鲜血流满了脸颊的……尸体。 很快,目暮警官和雨宫星赶到了医院,柯南协同毛利小五郎也一并赶来,却只看见穿着病号服的唯诺和步美坐在走廊里,唯诺柔声安慰着受惊的步美。 “唯诺,这是怎么回事?”兰慌张的询问着。 “那个人……在流血……”步美轻轻地呜咽着,趴在唯诺怀里哭泣着,泪水浸湿了唯诺的外衣,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雨宫,怎么样了?”唯诺抬起头,看着检查完现场出来的雨宫星。 病房的门还开着,尸体倒在窗台前,双目无神的大睁着,脸上充满着惊讶。 “死者名叫渡边海格,43岁,我们在他的包里找到了身份证。死因是被重物击中脑部。” “那死者怎么会在步美的房间里?”唯诺皱眉疑惑道,“并且这个人到底是被人移到步美的房间还是他自己进去的?” 柯南走到步美身边:“步美,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过程?” “柯……柯南……我……”步美仰起头,小心的啜泣着,眼泪弄湿了她小巧的脸庞。 兰也走过来,轻抚着步美瘦小的脊梁,柔声安慰着:“不要害怕,你再说一遍经过吧,我们会帮你的。” 016医院杀人事件二 步美点点头:“好……我本来在睡觉……手背忽然疼了起来,我就……就看到那个人在窗边……脸上满是鲜血……” “毛利叔叔,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唯诺把步美交给兰安抚,和众人一同进入一间空病房加入讨论调查。 “因为这家医院里一天前也发生了案件。”大叔回答。 “哦?那会不会是连续杀人?”唯诺看向还在房间里的死者,“这个人怎么会在医院?” “这一点我们调查了。”雨宫星拿出记事本,“这个人是前天下午入住医院的病人,他只是脖子扭伤了,按期限明早出院。” “哥,那会不会是连续杀人?”雨宫雪问道。 “我们正在朝这个方向调查。”雨宫星从验尸官那里接过验尸报告,“这个人的身上没有外伤,看上去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被下了药后再杀害的。” “之前死的那个人呢?”唯诺凑过去,“他身上有没有线索?” “那人名叫松下景逸,说来他和渡边先生是同一天入院的,不过这两人应该不认识。”目暮警官取来相关资料递过来,柯南瞟了一眼,那些资料他在那边的案发现场就看过了,没兴趣。 “他是因为窒息而死。”雨宫星回答,“凶手下手很干脆,没什么线索。不过发现死者时尸体还是温热,死亡时间是在一天前晚上9:40前十分钟左右。” 唯诺点点头:“有人证吗?” “有。”雨宫星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唯诺,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这是医院的护士,她是第一发现人,她曾在去给松下先生换药时看到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墨镜和头套,无法确定性别。” “那么应该可以确定身高和体型……你们应该锁定嫌疑人了吧?” “是的,那个护士看到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中等身材的人。”雨宫星又取出几张照片,“因为接到报案后我立刻就封锁了现场,所以无人逃出医院。嫌疑人一共有3个。” 三张照片上,第一个是一个看起来比较英朗的老头斋藤佐人,第二个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国女人,莉莉·伊甸园,第三个…… “这不就是今天的死者么?”唯诺惊讶道。 “没错,所以目前也不排除是畏罪自杀。”目暮警官向这边走来,“不过这死亡地点很让人起疑啊,另外那个福田小姐也有些可疑,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慌张。另外今晚的案子中,那两个嫌疑人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唯诺听得一阵头晕:“福田小姐?” “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雨宫星不适时的又取出两张照片,“我们最开始是根据不在场证明和身形来确定凶手的,但是这两个人,符合身材条件,但是互相作证。” 照片上一男一女,长相有几分相似,名字分别是福田烁,福田遥。 “这两个人是兄妹,哥哥是这家医院的医务人员。”雨宫星解释道,“另外,今天的死者是福田遥的前男友。” “另外还有一件事哎。”雪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男士耳钉,“嫌疑人之一lily·eden给我的。” 星接过来看了看,同时反射性的看向步美房间里的那具尸体:“这个和渡边先生的耳钉一样啊。” “天哪!又多了一个疑点!”唯诺没力气了,坐在椅子上。 将照片还给警务人员,唯诺揉了揉太阳穴,同时却发现柯南一脸沉思的站在病房门口,步美因为受了惊吓在兰怀里睡着了。 “喂,小子。”唯诺不客气的开口,“这么一副神情,怎么了?还有什么疑点吗?” 轻柔的嗓音却让柯南毛骨悚然,赶紧打哈哈:“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奇怪,这种耳钉是单只的,怎么会出现两个?” “确实呢……我也想不通……”唯诺点点头,“或许是凶手想要误导警方……雨宫,那几个嫌疑人的口供录得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中,由高木负责。” “好吧,我们就先去听听第二次的口供好了。” 院长办公室里,福田兄妹正在准备录口供,高木站在一旁,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福田遥哭的泣不成声,案发有一会儿了,她好像还没缓过劲儿来。 唯诺看着其他几人,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 “我我……”福田遥忽然站了起来,“我说……我说!” “怎么了?”稍后赶来的目暮警官冲了进来。 福田遥在自己的哥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满俩泪水,看着让人心疼:“我全都告诉你们!……她威胁我,但是……竟然把海格都杀了!就是那个外国人!!我那天看见她枪杀了那个男人!” 福田遥失态地喃喃自语,接近癫狂了。雪站在她身边安抚她。 “是lily·eden!”柯南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去找lily·eden!!”毛利大叔吼道。 十分钟过后,整个医院的人都被集合起来。莉莉·伊甸园却失踪了。 嫌疑人全部待在院长办公室里,所有警官和侦探开始寻找犯人,柯南一个人找了一遍天台却没发现任何犯人的踪迹。 可恶!柯南一拳打在墙壁上,愤愤的走出天台,准备去和大家会合。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糟了!是雪!”柯南仔细听了一下,“——还是在诺的房间!” 017医院杀人事件三 五分钟前。 雨宫星和简唯诺在门口询问保安有没有见到嫌疑人莉莉·伊甸园,却发现门口一群人不按规定闯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星赶紧询问。 “嗯?不是您说让这些人通行么?”执勤的警察不解道。 “……”他哪有下过这种命令?!星内心暴走,看向门口的几人,呃……这是什么情况? “雨宫警官,真是抱歉啊。”阿笠博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柯南让我来给他送东西,谁知道被这群孩子们听到了,就硬要跟来。” 光彦和元太不满的看着博士,一副“你还打算瞒着我们不成”的表情。 “这个小女孩是……”唯诺走过来,看着站在博士旁边一脸漠然的茶发女孩,那种冷漠绝对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以有的。 “啊……她叫灰原哀,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博士连忙解释道,前段时间新一特意提醒千万不能让唯诺也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为什么这孩子的眼神,这么……怪异啊? “是么……”唯诺淡淡的笑着,眼神却有些不满,她走到茶发女孩面前缓缓蹲下,眼神平视她的眼睛,“你是谁。”不是疑问句,她的口气仿佛胜券在握。 茶发女孩看着眼前的少女,感觉身体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僵直,那少女的声音仿佛是在命令,声音却意外的柔和,一双冰蓝瞳孔以眼睛看得到的速度缓缓转为墨黑,仿若漩涡。 怎么……回事…… “简,你发什么神经,刚才博士不是说了……”雨宫星看情况不对,出言相助,哀表面上似乎平静,但是拳头却死死的握住,一双漠然的眼睛似乎在抵抗什么。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唯诺再度开口,无视了雨宫星的问题,声音越发动听。 “……”灰原哀猛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都在颤抖,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宫野志保。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貌似平静的对视,唯诺站起来:“是雪的声音,快去看看!” 一旁的警察和医院保安赶紧随同唯诺一同跑上了楼梯,两个小孩也不甘示弱,跟着追了过去。 博士、雨宫星和灰原哀仍站在原地。 哀后退一步,额头冒出一丝浅浅的汗,星赶紧扶住她:“怎么回事?” 看唯诺的反应,仿佛她是认识志保一般,那么肯定而又平淡的语气,为什么让志保这么大的放映。 “puppet hypnosis。”哀缓缓吐出一个单词,眉眼带着笑意,“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你们认识吗?”星问道。 哀点点头:“四岁以前。”说着缓步走向电梯门口,因为电梯还在十几层,而声音是从7楼传来,所以唯诺他们才选择爬楼梯,而此时电梯已经渐渐下来,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星和博士愣在原地,对那两人无语了,四岁,都多少年了啊?! 几人冲上7楼,正是唯诺的房间,雨宫雪震惊的站在门口,虚晃的身体摇摇欲坠。 从另一边赶来的柯南冲向病房门口,莉莉·伊甸园的身体悬在房间正中央,金色的头发散在面前,映着白惨惨的月光,一根绳子把她吊在天花板上。 保安和警员将她放下,检查一下,纷纷摇头:“她已经死了。” “怎么会……”听到尖叫声赶来的几位嫌疑犯聚在门口,不可思议的看着。 众人回到院长办公室,监视科的人员开始检查案发现场。 “推测死亡时间是半小时前,那时简你不在房间,窒息身亡,推测是自杀。”目暮警官带着一叠案件相关资料走了进来,“检测了简的病房里的指纹,没有发现死者的指纹。” “怎么可能?”毛利大叔问,“门把上呢?” “只有兰和简的指纹。” “那就不可能是自杀了。”唯诺肯定的说道,眼神瞟向一旁看着验尸报告沉思的柯南,如果……如果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的话……那么这小鬼,就是……就是…… “嗡嗡……”一个震动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身份的源头,唯诺低下头:“不好意思,我的电话响了。”说着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端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诺,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唯诺睁大眼睛,声音透着万分疑惑:“……工藤?”同时看向一旁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的柯南,轻笑一声,暗骂自己还真是白痴,怎么会有那种天方夜谭的想法。 电话那端还在继续,唯诺走到窗边与电话那端的人低语。电话时间并不长,唯诺很快回来,面色平静:“我把案件经过和工藤说了一下,我们都觉得有很多疑点……” 门口的哀趁机踱步到柯南身边,将蝴蝶结变声器还给他,柯南将其收好:“谢了。” 哀没说什么,看向门口的雨宫星一脸幽怨,拜托啊工藤先生,你谢错人了…… “小孩子先出去,现在是大人的时间。”唯诺不客气地将想要偷听的几个小鬼带了出去,同时指了指柯南,口气有些无奈,“目暮警官说,这个小鬼留下。” “切……”光彦和元太瞪了一眼好运的柯南,“那么我们去看看步美。” 门缓缓关上,目暮警官站起来:“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案子吧,假设我们还是在原点,没有福田小姐的证词。” “这样疑点就很多了。”唯诺摇摇头,“首先,第三个死者为什么会在我的病房里,我记得她的病房是在我的旁边。” “另外第二个死者的耳钉为什么会被第三个死者捡到,而且还是在警方检查了第一个死者的房间之后。”毛利大叔接着说道。 “第三,今天我去叫福田遥小姐录口供的时候,她过了很久才开门。”高木警官也提供了线索,“并且她还十分慌张。” “其实还不止这些。”雪想了想后说道,“不久前福田遥小姐本来是要和我说些甚么的,但她忽然朝外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什么时候?”柯南问。 “第一起案发之后。” 雨宫星想了想:“但是第二起案发时,福田遥正在录第一起案件的口供,她没时间去杀第二个人。” “警部!”一个警员走了进来,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这是第二位死者的妻子和儿子。” “妻子儿子?”唯诺站起来,“第二个死者不是福田小姐的前男友么?” “也就是她有动机,但是有不在场证明。”柯南点点头,心中一个想法成型,这样的话……“第三起案发时,其他嫌疑犯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呢?” 目暮警官摇摇头。 毛利大叔忽然站起来,一拍胸脯说道:“警部,你把嫌疑犯都集中起来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018医院杀人案件四 所有案件的相关人士都集中在了唯诺的病房里,步美应该已经恢复了,挨着兰坐在一边。 毛利大叔看众人都到齐了,开始了他的推理:“首先,福田遥小姐第一和第二个案件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她不是犯人,她的哥哥第一起案件和她在一起,也不是犯人。lily·eden小姐已经死亡,所以她也不是犯人。松下景逸也是这样的。所以犯人只有一个!就是你!”毛利大叔指向有着花白胡须的老头儿斋藤佐人。 “大叔……”唯诺摇摇头,还以为大叔能有什么推理呢,“这个人绝对不是犯人,而且如你所说,那么第三个死者lily·eden不是犯人,那么就是福田遥小姐在说谎了。” “这……”毛利大叔语塞,愤恨指向一直沉默的斋藤佐人,“那你说,为什么他不是犯人?!” “这一点的话……”唯诺暗暗轻笑着,不再说话。 “好了好了……”老人终于开口,声音却不似年迈的人的声音,反而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他将拐杖扔到一边,伸手撕下脸上的面具,同时站直身体。 “你、你你……”毛利大叔大叫一声,“易容术!” 黑羽快斗将外套脱下来:“没想到凑个热闹竟然会被当成犯人,我还真是得不偿失。” 目暮警官震惊的站起来:“易容术!你是怪盗基德?!” “警部,不是所有会易容术的人都是小偷的……”唯诺缓缓替快斗解围,“而且这小子才17岁,你的意思是怪盗基德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偷东西了?” “这个……”目暮警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对,怪盗基德再厉害,也不可能从那么小就开始偷东西的。 快斗感激地看了唯诺一眼:“那么我重新自我介绍好了,我叫做黑羽快斗,江古田高中的学生,同时也是个魔术师。” “黑羽?魔术师?”毛利大叔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八年前也有一个姓黑羽的魔术师……叫什么黑羽盗一来着……” “正是家父。” “黑羽在第一起案发前后都和我待在一起,所以他的嫌疑被排除。”唯诺继续说道,不着痕迹的瞪了快斗一眼,这家伙,凑热闹凑到一堆警察身边了。 柯南摇摇头,他就知道大叔是不会有什么像样一点的推理的。摆好麻醉手表,对准了毛利大叔…… “毛利先生,你还是不要添乱了。”雨宫星起身打算将毛利大叔拉到一边,忽然脖颈一疼,意识开始抽离。 柯南暗惊,糟了糟了!射错了人!这家伙还是警视厅的啊……求助的看向阿笠博士,后者一脸没辙,算了!案子要紧,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吧…… 众人看着雨宫星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墙边,满脸疑惑,柯南不着痕迹的走到身前:“星哥哥你怎么了?”同时在他衣领上放上一个扩音器,再摆好变声器,用着雨宫星的声音:“没事,你一边儿去吧。” 乖巧的应了一声,走到一边准备开始推理。 灰原哀微笑着看着柯南唱了半天独角戏,暗道还好是雨宫星这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要是别人……呵呵,大侦探的身份可就要曝光了。 “那我们就开始真正的推理吧,首先我们先说一下那个耳钉,如果第一个人像福田遥小姐说的那样,第一个死者是第三个死者杀的,那么那个耳钉无疑是想陷害第二个死者的。既然要陷害,为什么要把他杀掉呢?” “难道第一个死者不是eden小姐杀的?”目暮警官惊讶的问。 “不,第一个死者确实是她杀的。”柯南接着说道,“按理说,福田遥小姐才是证人,eden小姐的下个目标应该是她才对,而第二个死者不是证人,为什么他却被杀了呢?” “哦,原来如此……”唯诺恍然大悟道,“是因为eden小姐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杀第二个死者的。” “没错,我的推理是这样的。”柯南悄悄看了一眼还在听推理的众人,“可能是有人逼着她这样做的。但是这里上有几个人互相认识呢?因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看见eden小姐杀人的福田遥掌握了她杀人的证据,威胁逼迫她杀掉第二个死者!” 众人惊呆了,福田遥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 “第一个人确实是eden杀的,”柯南继续说道,“她想用耳钉嫁祸给第二个死者。她可能发现她恰好有一个跟第二个死者一样的耳钉。” “所以第一起案发后你想对雪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好看见eden看着你,就没有说。你想到了可以利用这一机会除去欺骗了你的第二个死者。”唯诺接着说。 “你去找eden小姐,威胁她,让她杀掉第二个死者。”一旁明白了的快斗接着说,“于是eden小姐就做了。后来你又觉得不踏实,你把eden叫到你的房间里,把她杀掉。高木警官到你的房间时你半天才开门,因为你需要把尸体藏起来。” “我一直想不通,”柯南在心里暗骂快斗抢他台词,“你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到简的房间去,因为之前凶手一直很老实,没有耍什么花样。我想你是把房间弄混了,因为简的病房在eden的隔壁,你搬尸体的时候搞错了房间而已。你弄错了房间导致你的最后一步全盘皆输。” 声音里透着绝对的自信,让人绝对信服。 019医院杀人事件五 “我明白了,那是因为如果是在eden小姐的房间就很自然,好像凶手畏罪自杀了一样。而在唯诺的房间里就不对了,而且没有eden小姐的指纹,有哪个要自杀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指纹是不是留在现场?”毛利大叔点点头终于算是妥协了。 “你们……你们这只是推理!你们没有证据!!”福田遥呼吸急促地叫道。 “小姐,”雪突然走进来,“eden小姐到过你的房间吗?” “没有!”她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随后马上安静下来,似乎后悔自己这么说。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浴室里会有eden小姐的金色头发吗?”雪的手中捏着几根鲜艳的金发。 福田遥睁大眼睛盯着头发,一言不发。 “小遥……你怎么这么傻?”福田烁叫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海格?” “为什么……”福田遥喃喃的笑着,“那个男人!明明就已经结婚了却还要和我交往,在我知道真相后又将我抛弃!那个混蛋!他不得好死!” 松下景逸的妻子摇摇头:“福田小姐,其实我和海格已经决定了要离婚了,他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你、你说什么!”福田遥震惊的看着这个女子平静的面孔,“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妈妈妈妈!”一直站在松下夫人旁边的小男孩开口,“这个阿姨为什么哭啊,爸爸呢?他在哪里啊?” 女子蹲下来:“小光不要担心,你爸爸……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我会再见到他吗?” “会啊,只要你好好听话,你就会见到爸爸了。”女子将小孩搂在怀里,几滴泪水流了出来。 唯诺静静的站在一边,眼睛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 ——妈妈,爸爸呢?爸爸在哪里去了? ——唯诺不要哭,爸爸……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啊……等到唯诺真正长大懂事了,不会再哭泣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可是,妈妈还是骗了她,爸爸根本不可能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了…… 犯人被警方带走了,雨宫星也缓缓醒了过来,毛利兰走到雨宫星身边:“雨宫警官好厉害!这么快就解决了案子啊!” 柯南刚走出来,身形一顿,糟了糟了……那小子…… “那是当然,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嘛。”雨宫星的声音传来,柯南松了口气,却发现雨宫星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喂,工藤,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啊?”星蹲下来,盘算着该让这家伙送他些什么。 “啊咧?星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个小孩子啊!”柯南眼神四处乱飘,完了,他的身份啊…… “这个东西倒是蛮有纪念意义的。”雨宫星从自己的衣领上服下一颗纽扣一样的东西,“你说这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这个……” “工藤啊,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哦。”星进一步的威逼利诱,满意地看着这个貌似小学生的家伙脸上惊慌的表情。 “我不知道星哥哥你在说什么啦!” “还不承认?”星想了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最大的声音说道,“简,毛利,我跟你们说件事……”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柯南没辙了,叹了口气,这下子,又多了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了。 “这才是好孩子嘛。”星笑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哦。” “什么?!” “那个女孩子……”星不着痕迹的指了指一旁和几个小鬼待在一起的灰原哀,“我和她在美国可是同学。她早就把那种药物的事情告诉我了。” “那你还……”柯南眼中杀气腾腾,这家伙明显就是下套让自己钻……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嘛,那么作为交换条件好了。”雨宫星见对方一副火山即将爆发的状态,赶紧退让一步,“我是fbi,是专门调查组织的相关事宜的探员之一,之前你见到的茱蒂和赤井,他们都是。” “fbi?”美国联邦调查局?他们也在调查黑衣组织? “不过你们的事我没跟fbi说。”星看向灰原哀,“再说,我也不打算让fbi的人知道她的事情。” “这样的话……”柯南顿了顿,试探的开口,“那么诺……也是……”诺看起来和他的关系这么好,她莫非也是fbi? “不,她不是。”星打断他,口气肯定得让人信服,“她不是fbi。” 看着柯南相信了的样子,星沉默了,想起之前唯诺来到日本的前一晚的那通电话。 【雨宫星,你我可不会管那么多,但你给我记住,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显露我的身份。】电话那端的她的声音冷静又决绝。 【身份?fbi的身份么?这是自然不会说的。】这是上面的规定,【那么……工藤新一呢?】 【……】电话那端长久的沉默,缓缓地听得见对方浅浅的呼吸,【绝对……不能。】 他知道她此次来到日本并非只为了调查组织,还有别的事情要调查,他也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他该多问的。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然而那家伙却总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防不胜防。 简唯诺,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能不能瞒天过海,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020我会保护你的 破晓时分,天边泛起淡淡的白光,医院里一片寂静。 “你说,你逃出组织的时候吃下了那种药物,然后缩小了?”雨宫星蹲下了盯着灰原哀的脸看了半天,“呵,其实要不是这小子的预防针在先,我还真不相信这种事情。” “本来是要去找你的,可你根本没跟我说你在什么地方。”哀最后说道,同时看向一旁哈欠不止的柯南,“这种药物虽让我们逃过一死,但是也不保证会不会有副作用,还有待观察。” “不过就这么一折腾,我们的行动也取消了,现在还要去吗?”一旁被忽略了很久的阿笠博士开口问道。 “行动?什么行动?”雨宫星疑惑的皱眉,怎么说了这么半天这几个人都没提过? “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张不见了的磁盘。”哀淡淡的回答。 “事实上前天晚上我们就打算去广田教授家去取那张磁盘的,但是因为案件还是耽搁了……”柯南搔搔头,无奈道。 “广田教授?”星略一思索,想了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吗?广田教授前天被杀了,那个案件就是我负责的。” “看来这段时间案件特别多,大侦探还是不要老出门了。”哀在一旁冷嘲热讽,“小心沾染上什么东西。” “喂喂……你这家伙……”白了她一眼,柯南继续道,“那么案件呢?” “我已经解决了,但是你们说的磁盘还在局里。”星仔细想了想,“我记得组织的东西都设有密码吧,警局应该不会有人解出来,过几天我就给你们送去。”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哀摊摊手,看着对面的病房门,简唯诺因为第三件案件发生时听到雪的尖叫快速奔跑导致本来在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裂开,现在在接受治疗。 “不过我还是没想到,你和简居然认识。”星一脸感慨的样子,想来简那家伙可没少劝过自己不要跟“那个女人”走得太近,现在看来这家伙貌似没资格说他吧。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加入组织……”哀眼神有些恍惚,思索仿佛坠入了回忆…… ——啊,对了,志保,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 ——志保,你知道吗?妈妈曾经是天使呢……可惜沉沦到了地狱里…… ——志保,妈妈发现了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妈妈太想从地狱里上来了…… ——关于所有人的那个计划,志保,相信妈妈,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你所做的努力没有用,你最好放弃…… ——至于那个隐藏的真正的计划,虽然妈妈也不太清楚,但是那绝对是违反了人类伦理极限的事情。 ——志保,妈妈还要你保护一个人,你一定要保护她,这个人你认识的…… ………… ——志保,你一定要幸福。 哀轻笑起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沉思的柯南,她的笑意更深了。工藤,有一点我确实是骗你的,我的父母不是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是在我刚刚开始记事时,离奇死亡。 有多离奇呢?我不知道,因为我的记忆里,只见过我的妈妈两次。 很多事情都是听组织里的人和姐姐说的,但是这件事情,是听妈妈说的。关于简唯诺的事情,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就让那些事情石沉大海吧,我不想去知道真相。 你永远那么正义,老是去寻找那些危险的东西,这种性格可是很可怕的,真的会招惹一些我们都不会喜欢的东西,那种比鲜血更可怕的东西。 “志保……志保?”星轻唤失神半天的哀,发现她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柯南,那眼神已经让柯南毛骨悚然了。 “你怎么了?”柯南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家伙,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啊,好想把他当试验品一样,这些科学家,没一个正经的。 “呐志保。”星想起什么一般,忽然正色道,“你说,你背叛组织是因为你姐姐,对吧?” 哀点了点头:“其实,姐姐本来打算做一件事情后就带我脱离组织的,都是为了我。”她的声音有些压抑,身体微微的颤抖展现着她内心的不安,“我知道那很危险,可是没办法让姐姐改变主意。可是从那以后我就根本联系不上姐姐了!” 星皱眉,他知道志保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志保来说,姐姐是唯一的亲人,如果宫野明美出了什么事,她也一定活不成了。 “于是我拼命打探组织的活动消息,发现gin与vermouth他们都在几天前出去过,组织成员也调动频繁,更重要的是!那个calvados死了!”向来冷静的少女陡然间有些失控,声音带着胆怯。 柯南大吃一惊,之前就听灰原说过她逃离组织的原因,之前也一直防着她来着,没想到她的姐姐居然就是…… “我忍不住质问贝gin,然后他说……他说……” “说你姐姐死了?”星淡淡的开口,语气让哀十分不解,“没想到你这么信任gin。” 看着哀一脸疑惑,柯南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按住哀的肩膀活脱脱一副老者的口气:“灰原,你姐姐没死。” 迎着哀惊喜的眼神,星笑着开口:“是的,你姐姐现在已经抵达美国接受了fbi的证人保护计划,很安全。” “真的?”得到星肯定的答复后,那个平素一直冷静镇定的茶发少女,就这样僵在原地,整个身躯里都被欣喜覆盖,在这个看似小学生的身体里翻滚。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要放弃。等待你和你姐姐,重逢的那一颗。”星蹲下来,一双眸子干净而澄澈,口气是那般自信,“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于是,金色的晶莹的阳光投射在地上,遮盖了所有的悲伤。 —————————————— 啦啦啦悬念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亲们新年好!!祝亲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运滚滚心想事成!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家多多支持悬念,多多支持命运潘多拉,悬念保证将会在新的一年里带给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很重的惊喜哦!当心点接着! 021FBI TOP SECRE 夜晚到了,这个医院的病人此刻恐怕都已经睡了,月光悠扬洒下一片寂静。 “父亲……”一个不起眼的病房内,病房门口标有“简”的字样,病床上的少女半躺在那儿口中呢喃着这个称呼。 ——求你了!不要去不要去啊!你会死的……你不懂吗? ——我什么都不懂……既然你一直坚信着正义,那么我就去伸张正义啊!!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不是啊!我只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我们的女儿她需要我们,你不能去送死! ——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唯诺微微苦笑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有些闪烁,当时那正在激烈的争吵的两人,根本没发现虚掩的门外正在偷听的小小身影。 接着呢?发生了什么?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她苦守着那个“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约定,却等来了那个男人的死讯。他被杀了,被她效忠的那股强大的势力。 在那女子死去的前一晚,一向温润不肯多言的她将小小的唯诺拉进一个小小的房间。那座宅院自己从小便在这里长大,即使是小小的简唯诺——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小了吧——也知道这里设隔音的。 妈妈对她说了很多,很多很多,没有给她丝毫发问的机会。 ——我早该知道的……不该相信……不该坚信正义什么的…… ——那些是虚幻的啊,我好恨……为什么自己要在意那些正邪不两立…… ——我效忠的部队……杀了我最爱的人啊…… ——唯诺你知道吗?你父亲他从没有做过坏事……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多可惜,你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你该知道的,他是个多么帅气的男子,他是你引以为傲的父亲。 ——永远不要恨他啊……不可以恨他……他做错了的事情,你都不可以恨他…… ——你我,我们谁也没有那个立场…… ——命运实在是太残酷了啊……你早就被卷进来了孩子,我多想带你出去……可是我自己都出不去…… ——不要被自己的信念束缚了……否则你会失去一切…… ——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和一个人的约定……求你一定要幸福…… 这字字句句牵系着那个自己敬爱的十五年的女子的过去,那深深的情感让人心疼。可是小小的她不懂,这些所谓的情感是什么,妈妈说这是爱,可是她还不懂,其实她早就懂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可是后来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呢?妈妈惨死,留下这一句句解不开的谜题,还有那个她从没见过正面的父亲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忽然有灯光洒下,刺眼的白色在房间里迅速扩散,唯诺眯起眼睛让视网膜渐渐适应。如水的灯光下,一对少年少女有些疲惫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 是她太出神了吗?居然连这两个家伙接近都不知道。 “在医院的两个月里你似乎待得很习惯啊。”雨宫星略微调侃的开口,“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记得你最不喜欢在医院里呆着了。”但是没办法,这家伙上次可是坚坚实实的挨了一枪,伤口又在后来再度裂开,住院两个月已经算是复原比较快的了。 “唯诺姐姐,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可是你好像不太高兴。”雨宫雪坐在病床前,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她没敢多言,这些痛苦的回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与任何人分担。 不重要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分担痛苦?可是重要的人,又怎敢轻易打扰? 她终究还是胆怯的人,没有做到妈妈临终前希望的一切。她早就不能得到幸福了。 “这么晚来打扰你,没关系吧?”星将门关上并反锁,转向她的脸已没有了戏谑。 “谁说没有关系?”唯诺向后靠了靠,勾起嘴角的笑意。 不过她确实很奇怪,这两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两人一起来到这里,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我们是来传达命令的。”星在另一边坐下,“你知道的,宫野明美已经去了美国。” “是赤井让你们来的?”她玩味的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闭着眼睛仿佛在思考,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怎么了?fbi的那群人他不信任?” “是的。” 唯诺睁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这家伙虽为了志保和fbi对着干过,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人对fbi是存有敬意的,虽然多半是因为他的父亲,但是为什么他的口气仿佛在不屑着什么。 “你怎么了?” “没事。”星别开眼神不敢对视,“虽然fbi的人让明美姐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但是……他们那群人实在不能让人放心,所以赤井说让你……” “他怎么不让你回去?你的话他更放心才对。”唯诺打断他,一双蓝眸清凉如电,“而且我说过的,我的事情办完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并不是让你去太久,只是……”星拿出一份文件,几个初号黑体字母映入眼帘“fbi top secret” 唯诺赶紧接过来略一皱眉,口中呢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个人送来,这样的话你去就太明日张胆,容易打草惊蛇……么?”收起文件她略微不满,“赤井这家伙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告诉他等我回来以后得好好敲他一顿。” “呵呵……”星轻笑出声,“放心,这边就交给我们吧。” “交给你们我才不放心。”纸片底部冒出些许火光,唯诺有些不满的开口,“在那之前我先回京都一趟没问题吧?你去准备一下吧。” “yes,madam!”起身离开,嘴里不满的碎碎念,“这口气哪里像是在请人帮忙啊……” 022迷宫的十字路口一 一大清早,少年侦探团一行人赶到医院,美其名曰迎接简唯诺大病初愈终于出院了,阿笠博士无奈当了司机,仔细看的话几个小鬼中有人缺席——江户川柯南非常荣幸的陪同毛利侦探去了京都查案。 病房内空空如也,没有半躺在床上因为无聊抱着本杂志打发时间的身影,同样没有那抹温暖的笑容。孩子们失落极了。 “你们怎么来了?”走廊里响起空旷的声音,雨宫星从走廊的一头走了过来。 “我们是来接唯诺姐姐的!”三个小孩异口同声的答道,同时一脸兴奋的看着他,“星哥哥不也是吗?唯诺姐姐呢?她怎么不在病房里?” “可是,简今天一大早就办理的出院手续出院了啊。”星微微皱着眉,“我还以为她跟你们说了啊。” “这么急,她去干什么了?”一旁的灰原哀淡淡的开口。 “她回京都了,说是去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星还是提供了消息,满意地看着哀皱眉的样子,小心地低下头低语,“而且似乎跟组织有点关系。” 孩子们失望出声:“唯诺姐姐好诈,和柯南一样!” “怎么了?”星抬头问道。 “柯南和毛利叔叔也去了京都啦,说是有案子。”光彦不服气的说道。 “这样啊……”星想了想,眼珠一转笑道,“你们也想去京都对吗?” 日本的四月,樱花飘落,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京都此时此刻更是美不胜收。 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徒步行走在这片樱雨中,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柯南仰头看着樱花灿烂的开放着:“那年我才七岁,和我老爸一起来到京都探望一位朋友,在那附近的樱林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子……” “哦~和我的经历很像嘛,都是在不经意之间遇到一个女孩子,而且都是在京都,我们很有缘嘛!”平次有意调侃着柯南对他讲的故事,“那么那个女孩子也是你的初恋情人吗?” “你、你别胡说了,我才不是喜欢那个人呢……”柯南脸红着把头别到一边,“而且我比你幸运多了……” “喂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他发现柯南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宅院发呆,下一秒又招呼不打的奔跑起来,“喂!这个家伙发什么疯……” 跑了好一会儿柯南终于停了下来,狼狈的喘着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宅院,门牌上简单的一个字。平次惊讶的看着这个小鬼:“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附近的地形?” “服、服部……这里是什么时候建好的?”他记得一年前来这里的时候明明还是施工队伍在修建一坐巨型雕像作为京都的另一个标志性建筑,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变回了…… “我也不知道,一年前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啊……”平次也一脸疑惑,看着柯南一脸焦急的样子,“喂工藤,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孩该不会就是简唯诺吧?” “你认识?”柯南勉强喘过气来,看着那宅院前紧闭的大门,说起来诺今天就出院了啊…… 平次一副吃亏了的样子:“那当然,那家伙现在还欠我好几部侦探小说没……” “你们两个站在我家门前干什么?”门口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女声,柯南迅速回头,果然是简唯诺站在门口……哎不对啊,这家伙不是该在医院吗?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呀,这不是简嘛,还活着呢,怎么舍得从闪闪发光的美国回来了?”平次的口气没好到哪儿去,想当初这个家伙听说他是服部平藏的儿子可没少找他比试推理,而且不管是赢是输都是一副拽到要死的样子,哼……和工藤这小子一个样…… “那是,您老都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我哪儿敢死呢?”唯诺反唇相讥,狠狠瞪了平次一眼,这个家伙,不就是赢了他几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珍藏版小说嘛,跟个追债的似的,“不跟你吵,我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简宅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金色短发少女,脸上带着柔和的光芒,眼珠却无比淡漠:“小姐您来了。岩崎先生等候多时了。” 唯诺淡淡的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少女,长得不错,就是表情太死板了一点,那眼神未免也太凶了:“你就是新来的管家吗?准备茶宴招待我的几位客人。” 一辆黄色的甲壳虫在公路上行驶,几个小孩不时兴奋的看看车窗外的景物,春意在四处散播着喜讯。一辆摩托车紧跟其后,车上载着一个少年和一个茶发小女孩。 “志保,冷吗?要不要回博士的车上去?”少年的声音传入一脸漠然的看着前方的哀的耳中。 本来哀确实是在博士的车上来着,但是半路上遇到两个也要去京都的人,他们的车坏了,所以博士好心搭把手,哀主动请缨和雨宫星坐他的摩托车去。 “不用了。”隔着头盔,哀的声音显得闷闷的,“说吧,这次这么好心的带我们去京都,又有什么阴谋?” 星嘿嘿一笑:“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志保的眼睛啊。”口气甚是轻松,但是隔着厚重的安全帽,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听着他口气缓缓转为严肃:“其实简这次出院后本应该直接去美国办事的,她却非要回京都一趟。” “所以,fbi的上层不放心她,美其名曰让你来保护她,实际是去监视对吗?”哀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也听出了星口中的不满,“怎么?fbi不放心她吗?” “是的,而且我猜简这次回京都应该是去调查关于她母亲的死因的,我查到她联系了岩崎京陆,这个人你听过吗?” “嗯……fbi安插在组织的卧底……”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星的口气明显是有些惊讶,“看来你瞒着组织的事情挺多的,给我分享一点怎么样啊?” “少来。”即使隔着安全帽,星也依旧感受得到哀瞪了他一眼,“你是说她的母亲的死,跟组织有关系?她母亲不是fbi吗?我没听说组织这几年杀了……” 四下的樱花有些狂乱的飞舞着,让人有些眩晕,尤其是驾驶中的人们,仿佛是被樱花遮住了视线。 “还不确定是不是组织下的手。”星顿了顿才缓缓回答,“虽然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听我妈说,她母亲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死掉,所以临终前一周曾给我妈打过一个电话,说是请我们……保护好简的安全。” 023迷宫的十字路口二 柯南和平次在新来的管家的带领下进入大宅。清风拂过,纷纷扬扬的落下一些樱花瓣,在通往宅院内部的小路上铺上薄薄一层。 “这里一点都没变啊……”柯南看着周围的景物发出感慨,第一次来这里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座宅院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就连他现在身处的大厅门上那块古朴牌匾上的“茶室”二字也分毫未变。 宅院内部的布置透着淡淡的古朴气息,屋内设有檀香,柔和缓慢的烟雾顺着清风在屋顶游荡。室内的摆设也十分讲究,不过最令人无语的便是这里居然没有一件家用电器,在这个年代里可谓是罕见之际。 女管家送上两盏清茶,平次顺便叫住她:“看简的样子她似乎并不认识你,你是怎么应征来的?”这一点他真的很好奇,和简虽然不算深交,但也是自小相识,知道那个家伙对什么都跳踢的很。 “我原先并不在这里工作。”这个金发女郎的日文竟说得如此流利,“我原本是travis先生的管家,是他说让我来这里的。” “travis先生?那是谁啊?”柯南扬起笑脸好奇地问。 这是这位美丽的女管家脸上似乎爬上一丝晕红,她低下头回答道:“据说他是小姐的老师,全名alan travis。” “这样啊……”平次搔搔头,不认识。 一边的柯南却和平次的反应完全相反,刚喝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你是说alan travis?那个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傀儡催眠师?诺是他的徒弟?” 女管家完全明白柯南这么大反应的原因,淡淡的点点头。 这位艾伦·特拉维斯先生正如柯南所说是个国际级催眠师,在日本这个名字确实不太有名,在法美两国可谓是享负盛名,围绕着他的采访啊广告啊什么的铺天盖地都是。 “不过五年前这位催眠师曾在一个影响力很大的访谈上当众宣布自己绝对不收弟子。”女管家缓缓说道,“所以简小姐是travis先生的首席弟子。” “像这样的人钱肯定是买不通的。”平次明白了情况一般点点头,随即开口发问,“那为什么这老头会收简做徒弟呢?” “这件事在法国基本人尽皆知,据说简小姐当时在travis先生门前跪了整整三天,滴水不进。迫于外界的舆论travis先生只好先让她进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travis先生公开记者会宣布自己的首席弟子,不过travis先生却没有向媒体方面散步关于简小姐的任何信息,外人只知道她是一个日裔少女。” “这件事引起蛮大轰动的……”柯南喃喃自语道,完全没注意到一边和自己聊了半天的女管家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小朋友,这件事可是差不多三年前的事了啊,那个时候你应该才四五岁吧,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女管家露出罕见的笑容询问道。 “这、这个……”柯南一惊,眼神四处乱飞,“我是听……听说的啦,听我爸妈说的……” 宅院另一边,简唯诺示意对面的客人坐下,为他沏上准备多时的香茶。嘴边带着一抹淡雅的微笑:“岩崎先生还记得我吧?”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来赴简小姐的约呢?”对面的儒雅男子同样微笑。 唯诺也缓缓坐下,同时不着痕迹的按下椅子右边扶手的按钮,两人所在的的房间外的景物彻底变换,刚才还是樱香四溢,此刻室外竟是一片竹林,“为了防止外人干扰,岩崎先生大可不必介意。” “简小姐此次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让我计较这种小事吧。”岩崎京陆向后靠了靠,笑容依旧,眼神却明显带着不满的因素,“不愧是简明里女士的女儿,这样庞大的机关竟设置得如此巧妙。” “岩崎先生真会说笑,我哪里懂得这些东西,这件宅院是我的外祖父设的,可不是我们母女的作品。”唯诺看向窗外的一片赏心悦目的翠绿,有些神游状态,“想必岩崎先生也知道我这次请你来的目的,主要是询问关于我的母亲的死因。” 凌厉的冷风从耳边吹过,已是四月天,在摩托车上却还是显得有些冷,灰原哀稍稍缩了缩脖子,看向雨宫星:“所以呢?唯诺的母亲的死因,你也不知道?” “连我妈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星有些不满的撇撇嘴,“那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哪会有闲心搭理这些?先是你忽然离开美国回来日本,再是我父亲被杀。接着简又出现在我父亲的葬礼上。”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的有些巧合吗?”哀抬起头来,眼神渐渐转为严肃,“这么多事情发生在同一时间段。我是因为组织上级的安排才离开的,莫非是组织搞的鬼?” “我只知道简的母亲是死于车祸,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送往了医院,可惜在医生拼尽全力的抢救下,简夫人还是死去,临死前曾把简叫去单独说了一席话便去世了,而具体说了什么我们也不敢问。” “这样么……”哀轻轻咬住下唇,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那你知道简夫人在嫁给唯诺的父亲前姓什么吗?” 茶香依旧四溢,甚至顺着半开的竹帘飘出了窗外。 唯诺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微笑渐渐隐去,眼中带着古怪的冰冷:“岩崎先生,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告诉我这些废话的,这些事情连刚进入fbi的小喽啰都知道,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简小姐是想知道什么呢?我知道的我可都说了啊。”对面的岩崎京陆颇为不满唯诺的态度,皱眉道。 “先生不觉得自己搪塞的理由太过荒谬了吗?你在组织呆了这么久,总该知道些线索吧?” 岩崎微愣,这才知道这少女口中的意思:“简小姐原来是怀疑是组织干的?正如你所说,我在组织卧底也有些年头了,现在虽不算是上层但是知道些情报的本事还是有的,可惜我并不知道关于你所要问的信息。” 茶杯被唯诺紧紧握住,清凉如电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却也知道不方便多说什么,她放下茶杯:“既然如此,先生请回吧。”随即再次按下扶手边的按钮,房间转为原来的位置,门半开着,女管家、柯南和平次站在门口,神情颇为震惊,脸色苍白。 平次应该算是最震惊的一个,这……这个房间刚才明明没人的,怎么转眼间唯诺就和一个明显已是不惑之年的大叔坐在这里了? 客人已经起身离开,唯诺坐在原地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柯南本就见过这类事宜,很快调整过来,女管家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便未曾多问,收拾好茶具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间屋子是我外祖父设计,这里面机关重重,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人能记清楚相关机关的布置,你们可千万不要拿这里当做冒险的场所。”唯诺站起来淡淡的解释着,“好了,这下就跟我说说吧,你们俩在调查些什么呢?” 024迷宫的十字路口三 阿笠博士一行人从甲壳虫跑车中走了出来,那两个搭顺风车的人谢过博士后便急匆匆的离开。正值四月,京都的樱花特别美。 几个孩子兴冲冲的冲上前去了,博士无奈的跟在后面,哀和雨宫星心照不宣的走在后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明里女士是fbi的一员,可fbi里根本查不到半点有关她的资料,如同完全笼罩在迷雾中的人物。”星背着手配合着哀的步伐缓缓走着,神情显得有几分严肃,“不仅如此,和除了简和我们雨宫一家,其他的fbi只要是和明里女士有关的人物都离奇死亡了。”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哀挑眉,淡淡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都离奇死亡,确实是组织的作风,可惜我们并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毕竟那些人在fbi也都算是高手了。” “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哀仰起头,一片片樱花瓣如蝶翼般从眼前拂过,滴入眼中,仿佛一幅唯美的水粉画,星在一旁明显看呆了。 “不过说来简这家伙住哪儿来着,我没来过京都,不大清楚路啊……”完了,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话一出口,星就意识到了不好,可是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也只能暗自懊恼。 “这么说,你完全不知道路就把我们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来了?” 庭院里的樱花正在盛开,淡红的霞光透过晶莹娇嫩的花瓣斜斜映照在微湿的青石台上,少女望着晚霞的天空出神,修长的指尖中的薄薄的纸片被风吹得轻轻飘起。 “确实是个难题呢。”将那奇怪的暗号放在一边,唯诺坐在青石台上,“不过这都八年前的事情了,你们还真打算查下去啊?”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那是当然了,毕竟已经死了六个人了,昨晚死去的樱先生也是源氏萤的成员之一,身为侦探怎能袖手旁观?”平次不服气的说道,“简,要不要和我比比?看看谁先查真相?” “死性不改。”唯诺瞪了他一眼,又杠上了,“好吧,如果我输了,我就把三年前你输给我的那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原版珍藏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还给你。可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的话……”平次挠挠头,这个……他还确实没考虑过…… “如果平次哥哥输了的话就让平次哥哥把他的初恋情人留下的那个信物给诺姐姐怎么样?”到底是兄弟,必要时真可以两肋插刀,平次感激的看了看柯南,随即皱眉,不对……那他不是亏大了? “好,成交!”唯诺一口答应下来,服部这个没良心&自私&小气的家伙,之前一直藏着那个所谓的信物不给她看来着,这下好了,可以慢慢观赏并且服部这家伙绝对会不服气的找她要回去的,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数落他一番了。 唯诺和柯南相视一笑,高举右手在半空中击掌。 平次顿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什么两肋插刀,插他两刀才对吧,可恶的工藤你给我等着…… 在唯诺家享用晚餐,平次和柯南起身准备回山能寺了,刚到门口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呼唤:“柯南——!” 柯南暗自黑线一下,大晚上的该不会是幻听吧,那几个小鬼怎么可能在这儿……可惜转头便看见几个人急冲冲的向自己跑来,阿笠博士外带一个雨宫星,连灰原也跑来凑热闹,倒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少年侦探团三人组只剩下了两个,元太居然不在? “柯、柯南!”步美小心翼翼的喘息着,“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柯南!元太不见了!”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虽然几秒前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柯南还是大吃一惊,“元太他是怎么回事?” “是星哥哥带我们来的。”光彦回头指了指跟过来的雨宫星,“元太本来是和我们一起的,但他好像迷路了……” “那就用侦探徽章啊。”唯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见是孩子们脸上浮现了惊喜,“那个小玩意儿不是你们的标志吗?” “我们已经呼叫上了。”步美回答,“但是元太不认识汉字,他根本说不清自己在哪里,所以……” “可是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在外面乱跑,迷路实在是太正常了。”唯诺蹲下来轻抚步美的小脑袋,同时看向了一旁的茶发小女孩。 “多亏了某个连路都不认识的家伙自告奋勇的让我们来了京都,本来下午就到了的。”灰原哀回头瞪着雨宫星,一脸嫌弃的数落道,“可惜一直找不到路才弄到了现在。” “你们找这个家伙带路?”唯诺同样一脸嫌弃的样子,“那么迷路的几率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好了好了,我就用眼镜吧。”柯南取下眼镜按下开关,伸缩天线冒了出来,红点在镜片上闪烁着,柯南正打算带上,手中的眼镜已是异主。 “这个小玩意儿蛮有趣的……”唯诺拿着追踪眼镜好奇了的看了又看,“原来如此……离这儿也不远嘛……” 柯南一脸挫败但又没办法,回头看看已经把摩托车开过来的平次,仰起头奶声奶气道:“平次哥哥你先回去吧,帮我跟兰姐姐说一声,我今晚应该不回去了。” 平次看了他一眼,一副“我明白”的样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同时高声唤道:“简,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唯诺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回头看看博士几人:“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先到我家里吧,那个小胖子交给我了。”说着快步跑了起来压根儿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这家伙……”柯南吊着半月眼,“那博士你们先进去吧,我去追她。”说话间已经拿着滑板追了上去。 雨宫星无奈的叹气,和着他呆在这儿就是个摆设啊,简和工藤这俩人根本就没看到自己的样子,难道他成透明的了? “进来吧,免得又迷路了。”哀淡淡的说着,声音已经远离。 昏黄的灯光,拉长二个人的影子。唯诺歪着头看看一旁站在滑板上减速慢行的柯南笑道:“小鬼你的法宝挺多的嘛。” “是啊,少年侦探团身上的徽章发出来的信号频率和我的这副眼镜一致……等等!”柯南差点没跳起来,唯诺皱眉看着这个家伙反常的反应,却也在下一秒睁大眼,想起之前服部跟她说过的案子的经过…… “喂……该不会是……” “应该不会错了!”柯南一脸自信,“不过耽误之急是先找到元太把他送回去再说。” 很快两人到达了目的地,将元太送到了简宅,柯南给平次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对方也得出相同的结论,那么现在就还差暗号的谜底了…… 025迷宫的十字路口四 子夜时分,月亮显得格外明亮,被云层遮住的部分也依旧从云缝中渗出淡淡的光芒,照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微波粼粼,恍若星芒。 唯诺坐在窗前,她又被噩梦惊醒了,这些她最最想要忘记的回忆,白天被她掩饰的恰到好处,可是夜晚的梦中,它们却在不断上映,无人知晓这三年她每个夜晚都不得安宁。 门口响起了些许的动静,唯诺惊讶的回过头,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光,于是这些很自然地被门口的人尽收眼底,柯南一脸睡意的站在门口,眼中布满疑惑。 “诺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大概是因为困倦的原因,柯南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唯诺看着他,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容:“知道吗?我这三年来,每个晚上从来都不能一觉到天亮。” 柯南一下子睡意全无,震惊的看着站在窗前恍若自语的少女。夜色很美,少女披着一身月光倚窗而立,脸庞仿若散发着光芒,凉风吹动她单薄的睡衣衣领,她低头凝视着地面,湛蓝色的眼底,好似一片忧伤的天空,那抹泪光在月下明亮的刺痛他的眼。 “为什么?”他机械的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了。 “因为姐姐这几年的生活,并没有你们所有人想象的那般快乐。”唯诺淡淡的说着,声音接近虚无。 该死,她说这么多干什么?想找人倾诉也不能对这个小鬼说啊,他又能听懂几句?她真是疯了! “很辛苦是吗?”柯南细细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没事,都过去了。”唯诺擦掉眼角的泪光,“对不起哦柯南,跟你说了这么多,诺姐姐很没用吧?难过的时候就只会掉眼泪。” “没有啊。”柯南摇摇头,满脸的天真与稚嫩,“诺姐姐跟柯南说这么多,是把柯南当好朋友了不是吗?其实……诺姐姐真的不用一个人承受痛苦的……兰姐姐、星哥哥和雪姐姐,还有……还有新一哥哥都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啊。”唯诺蹲下身轻点柯南的鼻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多么温柔,“但是如果大家知道了,一定会和我一起难过的,”说着又换上严肃的表情,“柯南你记着,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工藤也不可以。” 柯南点点头,眼角变成半月形,什么叫“工藤也不可以”,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跟一个小鬼说难道就不能跟他说吗……等等!他是在吃自己的醋吗?不是吧…… 打发柯南回屋睡觉,唯诺轻轻叹口气,看来她实在是憋得太久了,居然就这样把心里的委屈向一个小鬼倾诉,即使这个小鬼真的非常聪明,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自大的小鬼十分可靠,那双自信的眼睛和一个人……很像…… “工藤……”这个混蛋,她都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和他当面说过话,电话也很少打,那家伙知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其实不只是为了调查……还有……想见一个思念了三年的人…… 看看房间的钟表,凌晨四点半= =不是吧……怎么才这么早……勉强躺在床上努力睡着,睁着眼睛数了两小时绵羊,她放弃了。 看这情况她怕是不能再睡着了,唯诺起身换掉睡衣,看着天边若有似无的光芒,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打算出去晨跑。 天空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此刻路灯还没有熄灭,向黑夜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为空寂的小路增添光亮,晨风意外的寒冷,唯诺暗骂自己干嘛要发疯出来跑步,呜呜好冷…… 身后忽然一阵凉嗖,唯诺吃惊的同时反射性的躲开,一个面带老翁面具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剑向自己呼啸呼啸着砍来。 这个人!联想到之前服部跟她说的自己遇袭的事情,看来这个人就是凶手了,可是她匆忙出来,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那人手中的剑看起来十分锋利啊……god,她不会命绝于此吧…… 男子没有说话,丢给她一把木剑,唯诺黑线,给她剑有什么用?她压根儿不会使啊!! 可惜她的对手可管不了这么多,在她将剑握在手中时便发动攻击,唯诺勉强的躲开了前几招致命的攻击,她的身体其实并没有痊愈,之前就是受不了医院了才要死要活的请雨宫星帮忙办了出院手续,本来走路就有一些吃力,她的肩膀和腿上现在都还贴着纱布,随着剧烈的运动而隐隐作痛。 这个人似乎是用剑好手,招招都不给对手活路,瞄准对手要害在关键时候出手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光是躲避实在是没有办法,唯诺尝试着挥动武器,可是看样子也只能勉强夺过攻击,她根本没有出手的能力。 又是一记长剑,唯诺躲闪不及,下意识用手护住要害,手臂被人狠狠划过一刀,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掌滴入泥土中。 完了……这下死定了……唯诺皱着眉头,因为刚才拼命一躲她现在已经摔倒在地,对方明显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挥舞着长剑向她刺过来…… 唯诺闭上眼,过了好久,除了手臂上的疼痛她并没有再受伤,缓缓睁开眼,地上只留下若干的扑克牌和刚才那人手中的武器,犯人已经逃走了。 “你没事吧?”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唯诺回头眼中一闪而过无数的惊讶:“……黑羽?” 黑羽快斗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带她回到简宅,经过这一阵折腾天已经亮了,柯南他们在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大致说他们发现了新的线索去山能寺查看了。 唯诺松了口气,幸好大家不在。 “你家里有没有药物?你的伤口需要上药。”快斗环顾四周,询问道。 “在那边的柜子第三排。”懒散的指了指,唯诺淡淡说道,屋外的花园传来洒水声,看来管他他们已经起床了。也多亏了某个怪盗先生居然敢带她翻窗户进来这才没有惊动大家。 “伤口千万不要动水,好在你家的药材很多,每天记得按时换药,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快斗低下头动作熟练地上药包扎。 “黑羽先生有必要说明一下吧,你怎么会跑到京都来的?”唯诺懒得去听那些废话,直奔主题。 “反正也瞒不过你……”快斗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其实我跟踪你好几天了。” “几天?” “一个多星期吧……”在对方威胁的眼神下,快斗作罢,“……好吧,一个多月了。说跟踪难听了点,你就当我是在保护你吧。” “我看起来很需要保护吗?” “不是吗?”快斗的手轻轻地颤了颤,依旧温柔的打好结,“今天要不是我,你伤得可就不可能只是这么一点了。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 “还是想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唯诺不是笨蛋,知道这个家伙这样帮她绝对是有所求,虽然他求的真的不多,只不过是出于好奇心想要知道一些真相而已。 “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你要不要顺便解释一下呢?”快斗的语气明显在说“这是你提的跟我没关系”。 不过,他确实很好奇,算起来她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前也只见过他一次,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迅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026迷宫的十字路口五 “你能不能不要用工藤那家伙的脸摆出这么一副欠揍的表情啊,我实在不习惯。”唯诺忽然岔开话题说道。 “什么工藤的脸,这就是我的脸。”快斗不满道。 唯诺没有说话,没有受伤的左手抬起来伸向快斗的脸狠狠拉了拉,快斗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快斗疼的不择言语,看着对方妥协了的样子,揉了揉脸开始听故事。 唯诺轻笑了下,缓缓开口:“这座宅院是我从小成长的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妈妈认识那位天才魔术师,也就是你的父亲黑羽盗一。” “我的……父亲?” 唯诺点点头:“但是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听我妈妈有时会偷偷给那个人打电话,有一次我窃听了电话的内容,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黑羽先生的声音,我感觉到那个人绝对是睿智风趣又不是慈爱的人。” “那时,也不看看是谁……”快斗明显自豪起来。 “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但我同时我也是个基德迷,虽然我知道fbi那群人恨这个胆大妄为的怪盗恨得牙痒痒。有一次我很幸运的见到了这位风靡一时的怪盗,是在他偷窃成功后,我找到他,当时我一眼便感觉出他就是之前电话那头那个令人敬仰的魔术师。当我轻声唤了句‘黑羽叔叔’时,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多好笑。” “所以你才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怪盗基德的身份是吗?”快斗睁大眼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唯诺眯起眼睛,神情带着几分恍惚,“但是自那次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妈妈也不再给你的父亲打电话。后来我看了报纸,上面说你的父亲因为魔术失误……失踪了。事实上这些年我也调查过关于那场魔术的相关细节,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快斗不再说话了,没错,他也做过调查,同样一无所获,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组织。 “我问过我的妈妈,那个黑羽叔叔到哪里去了。”唯诺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但是妈妈却忽然哭了起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着,知道我妈妈临死前,她也没有透露什么。” “所以你后来你见到怪盗基德再现后,变调查了有关我父亲的资料,知道黑羽盗一有一个儿子,所以你便猜到现在的怪盗基德就是当年黑羽盗一的独子黑羽快斗,对吗?” “是的。”唯诺再次点头,“但是你的资料被保护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所幸我还是查到了一些,运用职业的便利,呵,也只有这一点我会感谢fbi。” “怪不得你就算是查到我的存在也还不知道我的其他信息。”快斗恍然大悟,不过还是觉得很吃亏,他黑羽快斗怎么说也是一代魔术师之后,本身也是个魔术天才,怎么可以被当成别人? “既然你大老远跑来京都,那就陪我一起去查案吧。”唯诺忽然站起来,没等快斗反应过来便跑上房间,换了一件长款的风衣。 “看不出你还挺有良心的,不想让朋友担心。”快斗点点头说道。 “什么叫‘我还挺有良心’,在胡说当心我把你的嘴封上!”瞪了他一眼,唯诺气呼呼的往外走。 “喂喂!我开个玩笑而已啊!”快斗赶紧追了出去,“等等我啦……” 到了山能寺时已经有一大群人围坐一团,听着毛利大叔有趣的推理,可怜了那只可怜的小松鼠,竟然成了大叔错误推理的牺牲品。 “真还是多亏了大叔的推理啊。”唯诺站在平次和柯南背后忽然出声,吓得两人差点魂飞魄散。 “简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平次夸张的拍拍胸口,同时看向唯诺身旁正在打量山能寺的黑羽快斗,大叫起来,“工、工藤?”又火速看向柯南,这一声叫吸引了正听着毛利大叔推理的一群人的关注。 “又来了……”快斗一阵无奈,他堂堂怪盗基德怎么会输给那个名侦探啊! “服部你认错人了……”柯南半月眼,这个家伙,想也不可能嘛,他人好好的站在这里,怎可能又冒出一个工藤新一?不过这个黑羽快斗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唯诺!你也来京都了啊,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养伤呢?”兰踱步到唯诺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啦,我已经好了啊。”唯诺眨眨眼示意兰放心。 没错,这个家伙能在医院呆上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平次和柯南在一旁默契的点点头。 唯诺蹲下身来凑近柯南耳边低语:“小鬼,犯人是那个人没错吧?” “是啊,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柯南无奈的摇摇头,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诺姐姐你身上怎么会有……” “毛利侦探!”寺院住持忽然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只箭,箭尾放着一张纸条,而这支箭本身也和杀害第一位受害者的凶器相似。 “这是……”毛利大叔接过来,取下箭尾纸条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同时看向正和柯南说话的简唯诺。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唯诺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疑惑的皱着眉。跑到毛利大叔身边凑过去看了看纸条,变了脸色。 ——简唯诺小姐,三日之内,吾必再次拜访,取汝之性命,静候。 “哼,还想取我的性命吗?”唯诺皱眉,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跟这个源氏萤强盗集团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诺姐姐,你遇到了袭击是吗?”柯南咬牙切齿的询问,怪不得在唯诺身上闻到了一股药香味,怪不得这样的天气唯诺居然穿这么多。 “主持,您在哪儿发现这支箭的?”唯诺不理会他,询问道。 “我刚从外面回来,在寺院门口发现的。” 快斗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们也是走正门进来的,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么一件显眼的东西,也就是说犯人一直在跟踪他们!回过头看看简唯诺,她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难不成她知道有人跟踪? “可恶!”平次咬牙看向唯诺,“简你这家伙到底当不当我们是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说话间便叫嚣着出寺院查看。 “喂!不要去!”那个人明显也曾想要去服部的性命,这家伙怎么能随便乱跑,唯诺心急的想要阻止他,却忘记了手臂的伤势,疼痛袭来,她的身子一震,额上也冒出了汗珠,让周围的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柯南连忙卷起唯诺的衣袖,不想却再度碰到了伤口,唯诺倒吸口凉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 “小子!不要乱动!”快斗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些纱布,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将纱布染成惊人的红色。 唯诺自己也很吃惊,只是伤到了手臂,怎么会这么严重?可是眼前的景物居然在渐渐模糊,耳边居然还出现了耳鸣的现象,她不能言语。 快斗顾不得许多,打横抱起她奔进寺院,柯南连忙吩咐主持取出一些药物,也跟了进去。 “我没事,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她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这是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她很不适应,想要挣脱下来。 “唯诺你不要说话了,让我们看看你的伤,除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了吗?”兰在一旁急切的发问,声音嘶哑而颤抖。 平次自认有愧不敢吱声,柯南也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等快斗将自己放下来,唯诺眼神恍惚的看着朋友们担忧的面孔,忽然微笑了,什么嘛,她还真是杞人忧天,她明明……拥有这么多…… 027迷宫的十字路口六 望着眼前一片惨白的世界,唯诺认命了。被快斗一番检查后她还是被绑来了医院,结果那帮医生还是说她的伤并无大碍,包扎一下便可以了。 “你有事瞒着我们吧?”雨宫星面无表情的倚墙而立,一双眼睛显得冷漠而空明,“能将你逼到几近绝境的地步,攻击你的那个人应该不简单吧。” 唯诺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耐烦道:“那人看身手实力应该在我之上,而且招招致命。”轻轻抚摸着绑上绷带的左臂,那上面传来隐隐的痛楚,“而且那个家伙力气也很大,要是我当时速度在慢上一丁点儿,整只手臂就没了。还好黑羽从好几个方向发射了扑克牌让那人以为来人数量很多,所以才逃跑了。” “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没有,因为那人戴着面具……也就是服部遇到的犯人戴的那种。”唯诺轻点下巴想了想,“算起来时间也不冲突,所以袭击我的人说不定就是犯人。” “还有呢?”星追问。 “……”唯诺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星逼问的眼神,无奈的开口,“那人身上有组织的气息。” “什么?!”星差点没暴走,“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不对,你和组织目前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没过节就不能对我动手了?你忘了我上次住院的原因了?”撇了他一眼,唯诺淡淡道,“不过我确实没想到组织竟然会派出实力如此可怕的人……” “你还真会抬举自己。”星不满的撇撇嘴,“按你的意思,因为你是fbi?好像不大可能吧?那他怎么不攻击我?还有小雪,她那边应该是最容易钻空子的吧?”事后他也专门给雪打了电话询问,可是东京那边并没有什么异样。 “赤井和茱蒂姐都在那边,组织的人不敢乱来,看情况他们应该是想不动声色的把我们处理了,你身边的不相关人士太多,所以组织只好来钻我的空子了。”唯诺思量一番解释道,“你也不要担心我了,医院也算是相对安全的地方,组织不会乱来的,大不了我明天就赶去美国。” “可是你的伤……” “我不会有事的。”唯诺再次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这点伤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何况不是还有你们这一群警官和侦探嘛。对了,那个案子的调查你们进行的如何了?我已经确定凶手……” “这个我已经听服部说过了,他和柯南已经基本破除了那个暗号,不过服部那家伙身上本来也有伤,这不?体力不支被送来医院了。”星耸耸肩说道,“不过犯人来了电话,说他们把远山小姐绑架了。让服部把那个水晶珠送去。” “什么?”唯诺坐起身一激动手臂又疼了起来,咬咬牙吼道,“那你怎么还这么悠闲的站在这儿?!” “放心放心。”星一点也不担忧的样子,犹自眉飞色舞的说着,“虽然真服部去不了,但不代表假服部去不了啊。” 唯诺半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那家伙现在想必已经到了,服部在隔壁房间,我让博士和哀看着,不会……” 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打断了星的陈述,哀一脸沉静的站在门口,可是她带来的消息无疑是识强力炸弹:“服部不见了。” 夜晚的月光照的飘樱反射出淡淡的银辉,玉龙寺内篝火通明着,一个少年手持木剑自信满满地说着推理,满意的看着犯人解下面具。 和叶缓缓向少年走去,对面的少年忽然变了脸色:“和叶快跑!”说着挥舞木剑挡下了犯人西条大河的一剑,欲带着和叶逃跑。本来空旷的寺院涌入了十几个人。 “他们都是我的爱徒。”西条冷笑着,伸手阻止了蠢蠢欲动的手下,“你们不要出手!”说着便挥刀向少年砍去,一刀砍断了少年护身的木剑。 少年后退一步护住和叶,帽子下的脸庞爬上隐隐的笑容。 人群中一个人忽然冲了出来,一刀向少年砍去,少年带着和叶敏捷的后退一步,那人的剑重重的落在地上。 “你这个家伙,居然偷了我的衣服……”那人轻蔑的笑了笑,缓缓取下面具,口中不满的嘟哝。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叶抬头望去,果然是服部平次,那这个人是谁? “啊呀呀,果然是剑道高手,在下佩服。”少年缓缓放开了握住和叶手臂的手,伸手撕下脸上的面具,令和叶着实大吃一惊:“工藤?!” 少年一阵无语,拜托啊!不要老是把他当做工藤新一啊!他消受不起还不行吗?! 平次在一旁努力忍笑差点憋出内伤:“和叶,这小子叫做黑羽快斗,工藤可不在这里。” 和叶眨眨眼,不是工藤?只见那少年带着轻蔑的笑容向她伸出手,一朵蓝色妖姬凭空出现:“美丽的小姐,您脸上的表情真是有趣,这个就当做是赠品了。” 呃……貌似工藤……好像不会玩魔术什么的吧…… 一旁的犯人西条大河忍无可忍:“可恶!竟敢骗我!” 平次举剑迎敌:“你小子魔术玩的不错,剑术可就不怎么样了嘛。”说着瞥了快斗一眼,“虽然我是佩服你的易容技巧,但是……”说着一抹快斗的脸,“我貌似没这么黑吧?” “是吗……”快斗半月眼,他堂堂怪盗基德的易容术岂容这家伙小看?这家伙明明就很黑……“既然我的剑术不怎么样,那么这儿就交给你了黑炭君。” 犯人已经冲了过来,平次挥刀迎战,于是剑光荣的被劈成了两半:“啊呀呀,原来这玩意儿这么不结实……” “给!”快斗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长剑丢了过去,呵呵,这还是刚才在正面进入这里之前进来踩点时找到的。 平次一呆接过,剑鞘在对方猛烈一击下化为碎屑,露出结实的剑身:“表里合一,拥有独特的刀纹,居然是妖刀村正!” 028迷宫的十字路口七 简唯诺看着窗外月色,感到有一丝疲倦。这些年跌跌撞撞的走来,她却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没有明白过。深陷迷宫的人,似乎从来就只是她一个。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细微的震动执着的宣示着对方的顽固,唯诺不得不回过神来查看,号码和她上次受伤在医院接到的那个电话的一样。 ——工藤新一。 “呵呵……”她轻笑出声,眼角竟然浮现出一丝泪光,“……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每次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就跑来给我希望呢?” 毫不犹豫的按下挂机键,顺手关了机,唯诺叹了口气。 工藤,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将来有一天,我会让我们俩都彻底失望,那是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 外面的走廊角落,柯南听着电话那端的空洞的女声,委婉的声音阐述着对话那端的人挂掉了电话。他知道诺有事瞒着大家,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怕连雨宫星都不知道。 本来他以为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可以问出些什么,可惜了,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还是他太过粗心了,唯诺回来这么久,他从来没一工藤新一的身份和她说过话,连上次在医院的那个电话都是雨宫星为了使她不怀疑自己的身份偷偷打的。 若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现在的这个人是简唯诺,可惜,不想相信,不得不信。他思念了三年的人,不容人错。可是她身上的那种疏离感,为何会越来越浓。 算了,找个时间向灰原要一颗解药恢复身体,到时候他再当面问清楚,这些年的简唯诺到底经历的什么。并且,把从前的那个人,找回来。 雨宫星看着换下病号服走出来的简唯诺:“喂,你不要紧吧?” “虽然我是不担心服部那家伙,而且有黑羽在吃亏的也只会是犯人,但我还是需要去确认一下不是吗?”唯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看着正在靠近的柯南,“放心吧,何况这个时候我去了也只赶得上结尾了。对了博士呢?” “博士报了警,带着白鸟警官赶去玉龙寺了。”柯南回答。 “那么我们也快启程吧。”唯诺不由分说拉着柯南就跑。 “这个家伙……”星无声的叹息着,“老是和那小鬼混在一起,这两人身份被揭穿我看是迟早的事。” “反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哀轻笑着小步跟了上去,回头对星莞尔一笑,“其实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告诉工藤简是fbi这件事吧?”星跟着她走向另一部电梯,按下按钮,“事实上我本不想让简来日本,虽然组织是在各国犯案,但是最近看似乎集中在了日本,而且还有gin这么个人存在。简要是知道工藤因为组织而变小,那么她对组织的调查就不可能停止了。” “你是不想让她遭遇危险?”哀对他的回答显得有些吃惊,“可是现在看来她遭遇到的危险比你还要多的多了。虽然算起来她并没和组织正面交过手。” “没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星点点头,“虽然简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算了,相信她吧。” 电梯缓缓下降,哀瞥了一眼沉思的雨宫星,心中叹息,她为唯诺感到高兴,能拥有这么一堆重情重义的挚友,但她又有些担忧,怕自己的猜想应了验。 果然不出唯诺所料,到达玉龙寺时战斗已经濒临尾声,犯人西条大河与服部平次在房顶交上了手,犯人涂有剧毒的短剑被黑羽快斗的扑克牌击飞。失去杀手锏的西条几乎不堪一击,仅仅和平次过了一招便被击溃。 正巧赶来的兰和毛利大叔一行人击倒了其余同党,京都警方将所有犯人都带走了。 “怎么了?一脸疑惑的样子。”快斗将扑克手枪收好,询问站在原地观战了半天未曾出手的唯诺。此时一旁星也注意到唯诺的异样,投来疑惑的目光。 “那个西条大河,不是今早袭击我的人。”唯诺轻轻握住受伤的手臂。 “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西条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并不棘手,照例说应该是不能把你逼到那个程度的。”快斗也点点头回答道,“但是那张面具确实和犯人一模一样,警方并未公布面具细节,而且也没有目击证人……” “也就是说,袭击你的人是源氏萤强盗集团内部人员?”星沉默了半晌,“我想我还是去做个调查吧。” “不用。”唯诺阻止了他缓缓说道,“那人既然如此有恃无恐的袭击我,恐怕早已设下逃跑方式,时隔这么久你也查不到什么了。” “可是他不是说三日之内要来杀你吗?” “我倒不这么认为。”一旁听到几人对话的柯南回答道,“我记得诺姐姐应该是明天就要去往美国了吧,那个人这么心急在今天动手,而且根据诺姐姐的意思,以那个人的实力应该是可以要了诺姐姐的性命,所以他很可能是想要阻止诺姐姐去美国。” “我也是这么想的。”唯诺和柯南相视一笑,“柯南可真是我的知音啊。”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快斗点头赞同道,“简你这次去美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星轻咳了一声,唯诺笑了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咯,不然我没事回美国干什么?至于具体要干什么,我可不能说哦。” “为什么?” 她轻笑,十足调皮的眨眨眼,食指掩唇:“嘘——!need not to know……” 029黑寂深处什么是光明 透明清亮的玻璃窗映衬着她有些疲惫的脸颊,宝蓝色标致206cc跑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好不容易下了飞机她却一刻也休息不得。 此刻她亦不忘向电话那端喋喋不休的抱怨:“你说赤井那家伙搞什么啊?我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把我往那个破地方运,他自己怎么不去?!” “你够了吧,你都说了多久了?没喝水就不要说这么多,你不口渴啊?”电话那端的雨宫星不满的抱怨,这个家伙一下飞机就开机向他抱怨,她这气倒是撒了,受罪的是他好不好! “你还是去调查了我受伤的现场吧?”唯诺换上严谨的口气开口,“如何?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人群来来往往的车站外,毛利兰一行人静静等候着新干线。 关于藏佛像的地点,多亏了黑羽快斗,在进入玉龙寺之前用滑翔翼偷偷进入寺庙查看,飞行途中发现寺庙布局不对,拍下了照片给平次和柯南查看,这才使这一系列的事件告一段落。 此时平次正旁敲侧击的向黑羽快斗询问关于滑翔翼的细节,快斗揉了揉耳朵,快起茧子了怎么办?早知道就和简唯诺一块儿走好了,那家伙现在倒是落得个清闲,受罪的可是他啊。 一边和叶轻轻哼唱着那首这次案件的关键线索《手球歌》:“丸竹夷二押御池,新娘六角峭绵……” “白痴,是‘姐姐’不是‘新娘’!”平次不满的提醒她。 一旁的雨宫星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简这家伙昨晚就上了飞机,这会儿下了飞机就唠唠叨叨半天。 “雨宫,听说你昨晚去做了些调查,有查到什么吗?”一旁柯南注意到,踱步到他身边问道。 “简是对的,我没查到任何线索。”星无奈的耸耸肩,“不过我倒是查到了另一件事。简这次来京都见了一位客人你知道吧?” “啊,那个中年大叔,我们看到了的。”平次也插嘴道,“不过没打招呼就是了,那个大叔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那个人叫做岩崎京陆,我听京都的警官说,昨天早上在他的旅馆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星若有所思的顿了顿,“然而那人事实上也是我们fbi派到组织的卧底,没想到……” “那么案件有什么进展?”哀见状也插话道。 “犯人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目击证人。” “你怀疑是组织下的手?”柯南皱起眉,行事如此干脆利落,确实是组织的风格。 “我已经把相关细节发往fbi总部,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星漠然的说着,看着柯南思索的神情,心底轻笑。 美国纽约热闹繁荣的街道,一辆宝蓝色标致206cc跑车穿梭在此自如,跑车主人带着淡淡的微笑。 开启了免提电话,几声嘟声后响起了一个铿锵的男音,唯诺浅笑:“this is jane【简,唯诺的姓】。doven,please help rmation of the three years before the accident out, i want to confirm。” “why?”对方明显很是不解。 “because i think…… i don't know the whole truth。” 一片黑寂中,晶亮的液体悄然滑落酒杯,男子端着高脚酒杯轻轻叹息:“你还要怎么逼我啊……缘奈……”声音很低,低不可闻。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就和当年……那个人一样,绝情。 但是可惜呢……好像现在,有些事还是不一样了,比如——你不是她。 黑暗中,男子闭上眼,血液开始了熟悉的冰冷,近在咫尺的是一双猩红可怕的眼。 ——“你果然是最优秀的。”声音很是宽厚,英俊的面容上如果不是因为那双猩红的眼睛,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你当初就是用这么一张面孔让她相信了你。 ——“你能来找我,看来你已经暂时摆脱我了。” 你以为呢?我从来没被控制过。 ——但是你逃不掉啊……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是的,不然我又怎么坐在这里。 轻轻的敲门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男子收起满脑遐思,声音圆滑动听:“进来。”随之吱呀的开门声,不大的空间立刻被冰冷的气息所掩盖。 “gin,你有事吗?” “boss。”进来的人毫无例外都是一身黑衣,高挑的银发男人的指尖有一抹星点忽明忽暗,“您让我们准备的事,已经计划完毕。” “哦?”被称为boss的男子站起来,一双眼睛冰冷而深邃,大大的黑框眼镜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是吗……” “请boss做下一步的指示。”琴酒掐灭了烟,眼睛与那男子几番对视依旧不动声色,碧绿的眼中是万年的寒冰,而这寒冰,很少有可以融化一点的时候。 从某个人背叛开始……就不曾融化了吧?boss在心里冷冷的想着。 “vermouth呢?她也要去凑热闹吗?”boss懒洋洋地喝起了咖啡,早晨的阳光从背后投射过来,映得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是的。”gin毕恭毕敬地回答,口气依旧不变。 门忽然被推开,gin微微一惊,回头看去,是个和自己同样装束的黑衣男子,眼中顿时起了警觉……进他的房间,除了那个人和苦艾酒以外,没有人有不敲门的胆量。 “你出去。”boss对gin说。 他看着gin似乎是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当门关上,立刻站起来,面对新来的人。 “真是稀客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冷静。”那男人说,声音竟然也十分动听。 “哦?” “按你所说,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boss深邃的双眼平静无波,目光锐利地看着那男人同样深邃的双眼。 “嗯……”boss沉吟着,回身把窗户关上,“这扇窗户是特殊材料制作的,隔音效果不错。” “那就好。”男人微笑。 boss的手指顺着玻璃光滑的表面画着不规则的圆,然后顿在那里:“那么,实验的最佳对象非他莫属了?” “那个人有这珍贵的血液,是我们命运的宝藏。”男人平静地说,满意地看着boss脸上停滞一秒后,迸发出的一抹狂乱的笑意。 命运的宝藏啊……命运吗…… 我摆脱不了命运,摆脱不了你。 030智与谋的较量 直射的阳光普照着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即使道路、建筑并非反专长于射光线,但折射的余光依然明亮刺眼,人流不息的街头,似乎永远沉溺在光明中。 然而,高楼大厦依然投下深沉的阴影,制造出被阳光忽略的角落。一栋大楼底部,被阴影遮挡了大部分阳光的小酒吧露天座位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真是的,好不容易回一趟纽约,这里的天气真让人窝火!”一头瀑布般的黑发被高高束起的少女不满地抱怨着,懒散的眼神和口气,与对面一名金发碧眼且一脸严肃的美国本土人士呈极度反差的对比。 “你来不是想抱怨天气的吧?jane?【简,唯诺姓氏】”对方态度冷淡,且眼神尖锐。 “哎呀呀,eartha你实在是太伤人了吧?”少女还是每一句正经的,似乎有意试探对方的耐心,“这么热的天你还西装革履,我在美国也住了好几年怎么不知道美国的科技果然已经发达到无视温度的水平了?” 男子嘴角抽搐,要不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他早扭头走人了。 “呐呐,就算我欠你人情好不好?你答应我吧……”唯诺换上哀求的口气,一双眼睛好似能滴出水来,eartha哆嗦一下,每次这个女人这幅表情就没好事。 “你也不看看你提的是什么要求?这种事我能答应吗?”大概是被逼得不耐烦了,eartha终于肯开金口,一句话否决了对方的要求。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点小忙都不帮吗?”唯诺难得的低声下气的说道,心里面开始把赤井秀一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没有多少年,一年而已。”对面男子依旧不为所动,端起桌前的金色液体一口气倒入口中。 唯诺见软的不行,换上硬邦邦的口气:“你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我自己去也未必不会成功,找你就像有个保障,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会放弃吗?” “这……”男子有些犹豫了。 见对方开始动摇,唯诺趁热打铁:“我保证,只拿走我想要的而这些不会对你们的调查有太大影响ok?” “……”男子沉默不语,思来想去一番,点点头,“……答应你可以,但你要做到你所说的。” “太棒了!”唯诺跳起来,一双爪子扑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摇晃,“我就知道eartha最好了!谢谢你啊!” 走出酒吧,唯诺换上死鱼眼的表情,把脚下的路想象成赤井秀一的脸狠狠地踩着。可恶!害得她牺牲色相估计往后那个家伙还不得笑死,要不是为了志保,她打死也不会做这种事。 好了……接下来的任务也可以开始了…… 也许,每一次推理都是一次对心灵与智慧的考验,人性的交锋。 而现在,这一点在黑羽快斗身上体现的蛮好的。现在的快斗,经历了长时间的脑力活动,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脑细胞的分裂速度完全赶不上死亡的速度。费劲了心机,他终于破解了这里的进入密码,并获得了进入的权限。 现在,正是夜黑风高时。 “不愧是怪盗基德啊!”一旁的简唯诺由衷的赞叹道,一双眼睛里满是赞赏,“干的果然漂亮。” 快斗没有说话,虽然被这家伙夸奖是很高兴,但是这家伙有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啊?!昨天才帮她解决了那位远山小姐被绑架的事件,现在又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来,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来,还没倒下时差就被她拉到这种地方! 不对……他干嘛要这么听这个家伙的话啊?!欠人情的明明是她啊!难道一句赞扬就完事儿了?他怎么感觉亏得很啊…… 唯诺看了看快斗悄悄叹了口气,心中多少有点愧疚,算起来黑羽这么帮她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她似乎还没说过一句谢谢吧?而就在不久前的路上,快斗小心谨慎地绕过了许多道保护措施,闯入了多重密码守护的禁地,即使是身经百战,唯诺却也感到心惊肉跳。 简直,太刺激了。最后一个守护在这里的特工现在还晕在墙角里。 快斗看着唯诺缓缓坐在了电脑前,满脸黑线:“你就是来破解这个东西的?” “没错,很重要的。”唯诺简单地回答,开始了工作。也是在开始之后,她才发现,这项工作到底有多么麻烦。如果不是这台电脑的权限足够高,恐怕即使是她也无能为力。也只能希望,能在天亮工作人员到来前完成了吧。 随着失败次数的增加,她也渐渐摸清了情况。 “怎么样,你行吗?”快斗看着她有些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放心,我可是顶级黑客呢。”自嘲加自我夸奖地想了一下,成功越来越近了。 为了不被发现,快斗并没有打开这里的灯,整个房间唯一的光亮就来自电脑屏幕。快斗有些无赖地看着唯诺的手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守在了那个昏迷的特工边上。这个家伙,被他用对付警察常用的方法放倒了——虽然力气似乎有些过头,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几个小时,他根本醒不过来。 不过,万事都有万一,不是吗?快斗还是比较谨慎地注意着,免得此人体质过人,突然醒了过来。至于会不会有其他人突然进来——这一点据唯诺所说她已经软磨硬泡请cia的朋友帮忙搞定了。 不过,要做这些高危的事情,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心底那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却还是让他放松了戒备,而原本对他有些防备的她也似乎是渐渐相信了他,毕竟他牺牲的貌似太多了,对于只见过几次的人帮了这么多忙,他怪盗基德算是仁至义尽了好不好。 思考起来,时间便飞速流逝。 “好了。”唯诺仰面向后一倒,长时间的脑力劳动让她有些吃不消,现在算是体会到黑羽的辛苦了。 快斗松了口气,这个时候,离他打探到的,工作人员到来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整整工作了一个夜晚的唯诺明显很疲惫,连眼睛都有些难以睁开。而且,脚步有些虚晃。 不过代价是值得的,这样cia就不会对志保造成威胁了。 看着电脑上一系列的资料,唯诺暗暗惊叹,不愧是cia,查到的资料果然多。不过她简唯诺也是守信的人,将关于宫野志保的相关资料删除后,她并未动其他的东西。 即使这些东西可能带来某些不利。 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快斗站起来,迅速清理了现场可能暴露身份信息的痕迹,快速地离开了这里。而在他们离开后不短的一段时间后,那个特工才清醒了过来。 然后,警报声响起,透彻整栋大楼。 “哇,反应这么大啊。”在附近的餐馆吃早饭的快斗看着来来往往的警车,有些惊讶。只不过是入侵了中央情报局的情报系统而已,干什么反应这么激烈。真是太不淡定了。 看看唯诺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跟什么都没发生是的。 快斗想了想后开口:“对了简小姐……” “既然你不顾危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不必如此客气。”唯诺对着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抽空对快斗说道。 “那么唯诺,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拿什么报答我呢?”快斗无语的看着眼前被席卷一空的食物,满脸黑线,他貌似还一口没尝过呢。 “好吧!”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这顿我请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快斗邪气的笑了笑,对一旁的侍者说道:“just on the food, and two parts!” 031山雨欲来风满楼 宫野明美放下手中已经翻了几遍的书籍,感到有些疲倦,今天下午秀一打来电话说会有一位客人来拜访她,不过电话那边似乎是出了事使他匆匆挂了电话,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人是谁。 不过能让秀一亲自打电话提醒的人,恐怕不是简单人物吧? 有客来此她当然欢迎,不过这位客人是出了事吗?为何已是深夜还不见人影? 中国有句话说大隐隐于市,所以宫野明美现在的所在地也在城市的中心,并不是偏僻的郊外。在一栋很高的公寓楼下,唯诺停下了车。 黑羽快斗已经被她打发回日本了,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那家伙现在估计很生气吧,等回去后再想办法补偿好了。 大楼入口需要插卡才能开门,不过这一点并不是问题,毕竟来之前赤井秀一已经打过招呼了。抽出卡,唯诺走向电梯。宫野明美所在的位置很高,爬楼是不可能的。fbi对于宫野明美的保护虽然严密,却并没有达到很高级别的保护程度,毕竟,宫野明美只能算是一个有力的证人罢了——尽管fbi找到的证人不多。 公寓经过了fbi的秘密改造,外面是看起来和别的屋子没什么两样的,一般由轮班保护的fbi居住,但是实际上,外面只有二分之一的大小,有一道暗门通向宫野明美的真正居所。 唯诺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保护措施的重心有些不对。可是,毕竟没多大关系。明美的身份还是很隐秘的。 说起来,她和宫野姐妹的交情并不深,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但是她却觉得那两人给人的感觉特别亲切,她也相信她们是值得相信的人,值得托付一些重要的东西的人。 何况宫野明美还是赤井那家伙的女朋友呢,虽然她对赤井秀一的态度从来就没客气过,但是自从加入fbi以来,赤井一直很照顾她,她是打心底里把这个家伙当做大哥的,那么明美就是她的嫂子了嘛。 “简小姐。”今夜负责保护的是一位和茱蒂长的有些相像的女性fbi,没想到她的日语说的倒不错,与宫野明美关系似乎也还不错,“明美在里面等着你呢,从这边进入就是了。” 唯诺点了点头,微微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美国她就一直感觉不自在,此刻到了这里,这种感觉竟然淡化了。 那几人是值得她放弃一些东西的吧?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呢。 ——老师,您常问我活着是为了什么,那您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呢? ——我只是想明白,生存的意义。 沙发上的女子似乎是听到动静,立马站了起来,有点暗的灯光使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一双美目却在黑影中熠熠生辉,如琥珀般明净清亮。 明美定了定神,有些迟疑的叫出声:“……唯诺?” “是我。”轻轻关好门,唯诺从黑暗中走过来,淡淡的笑容衬托着她的清雅美丽,“明美姐,还记得我?” 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之前大概是因为赤井那家伙的关系,两人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来得及说上话。 “当然咯!”明美差点没跳起来,亲密的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唯诺这么聪明可爱,想不记得都难呢!” 明美边说边笑,明明是黑夜此刻却仿佛有阳光在她的脸上绽开。虽然现在唯诺这小丫头现在看起来忽冷忽热的,但是她小时候的样子真的让人很难忘记。 记得初次见到她时,还是在爸爸妈妈都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带着她和妹妹一起去拜访那位姓简的先生,彼时的唯诺小巧可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和志保,小巧的脸上是满满的兴奋。 “我可不是来看望你的哦。”唯诺勾起唇角,两个小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最近组织似乎有动作,fbi中对组织的相关调查人员都去日本支援,我们担心你这儿会有危险,所以我专程来保护你的。” 明美笑开,眼睛亮晶晶的:“唯诺保护我啊,真的很难想象呢!虽然大君……嗯,我是说秀一跟我说过你现在很厉害呢。” “等到那边的事情完了我就会回去……”唯诺撇撇嘴,一脸“你不信任我啊?”的表情,有点赌气的样子,明美连忙赔不是,起身去给唯诺准备茶水。 米花综合医院门天台,赤井秀一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水无怜奈被fbi擒获的事情了吧。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的人立刻汇报起了她在cia的相关搜查情况,不过还是不忘向他发牢骚。 秀一将日本的详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并把自己的计划也透露了一些。 “哎?你是说这是你和那个小鬼一起策划的?”对方明显有些吃惊,然后手机里传来她的干笑声,“看来咱们fbi最近真的人手不够啊,你们连小鬼都搅合进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怎么?你不信任我们?”秀一难得的调侃一句,“放心,组织的事情我们当然是保密的。”虽然对方明显知道组织的存在。 “哼,这种只有疯子才想得出的计划,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对方不客气的回应着,“你也该告诉我志保的下落了吧,我很担心的。” “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秀一卖了个关子,之前他听雨宫说过详细的情况,不过雨宫那家伙未免有些自以为是,既然她是fbi的人,又是在调查组织,不遇到危险那才叫不正常。 不过这个情况也蛮有意思的,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小子不知道她的身份故意隐瞒,而她为了不把不相关的人卷进这场是非来,故意隐瞒了fbi的身份,这种扭曲的局面绝对是一场好戏。 所以他的隐瞒和雨宫星的性质不大一样,他纯粹是为了看好戏。到时候唯诺这丫头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询问了一下明美的情况后,他便匆匆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儿,发出了一条信息。 ——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虽然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危险会越来越多,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坚守我的承诺。 ——我说过的,我要让你后悔当初竟然把我给甩了。 ——等到组织被彻底消灭以后,我就亲口告诉你,那句我还未曾说出口的话。 唯诺端起一边热气腾腾的讧茶茶杯,满眼笑意的看着宫野明美偷偷去查看手机的表情。赤井秀一那个家伙平日看着冷冰冰的,关键时候还挺会心疼人的嘛。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大地,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032何日云开雾散 下课时间,平日里最喧闹的存在今天安静的有些诡异。黑羽快斗从睡梦中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心情很不好。那个笨蛋,之前十万火急的把他叫去美国,结果居然是去盗取cia的机密资料。 真是的,那种程度的防守,她自己明明就可以搞定的嘛,还害得他来回跑,这两天因为时差关系,他就没睡个好觉,昨晚又被挑衅,害他又忙活了一晚上,睡眠不足啊! “你很心不在焉。”身边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女声,镇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俏皮,快斗一哆嗦,这个女人不好惹…… “啊呀呀,快斗你怎么又在课堂上睡觉啊!”下一秒一章超级卡哇伊的特写面孔出现在快斗眼前,下了他一跳,“你知不知道今天数学老师瞪了你一整节课啊。” “反证她又不敢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快斗打了个哈欠,睡眠不足的眯起眼睛,这两个女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不大明白……”青子忽然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快斗被她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嘴上却毫不含糊:“你为什么张那么丑?” “死快斗!你胡说什么!”青子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扶着课桌,眼看那可怜的桌子就要变形了,青子忽然停下来,继续说道,“快斗你不会是害相思病了吧?” “扑通!”快斗蹭着下巴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桌子下去:“你发什么神经!” “不是吗?”青子窃笑地看着他,眼中一副“有猫腻”的情绪,“平时你都会做个掩饰啊什么的,老师根本不会发现你在课堂上睡觉……”说着笑嘻嘻的凑近快斗的脸仔细研究,“是不是想到某个女孩子连正事都忘了?” “青子,这次你可真算是猜对了呢。”红子掩唇一笑,说不出的妩媚,“黑羽同学确实是在担心某个女孩子哦!” “快斗,老实交……代?”下一秒,快斗已经不在原地,而是所幸爬到领一张桌子上去睡了起来,青子满脸黑线,喂喂……那个貌似是她的桌子吧…… 快斗眯起眼睛在心里诅咒着红子,却看见她慢悠悠的走来,脸上娇俏的笑容渐渐隐去:“黑羽同学,你是查到了一些事情的吧?作为怪盗。” “什么什么事情?”快斗继续装傻,“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怪盗基德!” “嘘,小声点,你想让青子同学听到吗?”红子满意的看着对方安静下来的神情,“你别忘了,今天是13号,而且……是星期五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原来你也会信这种东西。”快斗不屑的别过头。 红子保持着原来的微笑,轻轻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别这么冷漠嘛,你朋友的朋友,今天可是会有麻烦的哦。” 简唯诺看着窗外的又下起的雨点,不大不小,是她讨厌的类型。这边已经天亮,日本那边现在也该黑了吧。 “唯诺,怎么了?”明美端着果盘从里屋走了出来,“你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 “没事。”唯诺笑着免去了对方的担心,“只是感觉有点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啊呀,该不会是因为今天是13号星期五吧,唯诺也会迷信吗?”明美俏皮的一笑,拿起小刀开始削苹果,“这种东西不用在意啦。” “我才没有在意呢……”唯诺心里碎碎念,转念换了个话题,“明美姐不担心志保吗?” “担心啊。”明美诚实的回答,“不过秀一说他已经找到志保了,他会好好照顾她的。所以我不用担心。” “你这么信任他吗?”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志保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了。”明美笑着回答,随即扬起小脸,“当然我也信任唯诺!” 唯诺轻笑一声,听到一些动静,看着推门而入的昨晚的那个女fbi,有些不满的皱眉:“怎么了?” 这位fbi小姐努力地喘气想要缓过劲儿来,口齿不清的开口:“简、简小姐……赤井先生……他、他……” “秀一?秀一怎么了!”明美急忙站了起来,焦急地递过水,“你快说啊秀一怎么了?!” “明美姐你不要急,赤井那家伙没事的!”唯诺赶紧在后面示意那人不要声张,可是明美管不了这么多,焦急的催促:“你快说啊!秀一……秀一是不是出事了!” “这、这……”女fbi求助的看向唯诺,可见她带来的消息并不是好消息。 “你倒是说啊!请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然而下一刻,重物击中了明美的脑后,她转过身,不可思议地望着袭击自己的人,眼神却萎顿了下来,“唯……诺……” 将明美安置好,唯诺看向踌躇半天的人:“赤井怎么了?” “赤井先生……被杀了……” 唯诺怔怔的看着她,安静的诡异,下一秒她忽然跳起来,表情几乎咬牙切齿:“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那个被组织的人成为银色子弹的家伙,怎么会死!怎么可能被杀! 接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指都在颤抖,几声嘟声之后,传来彼端的人疲倦地声音,唯诺顾不得许多赶忙询问:“茱蒂姐,赤井他……” “他死了。”那段的人回答,声音冷静异常,下一秒忽然爆发起来,“听到了吗?他死了!死了啊!我们连尸首都还没带回来!!他就这么死了……遗言就没有就死了啊你听到了没有!!”电话那端的人非常激动,手机似乎被人抢了去,还是听到的女子的低泣声。 “jane,如果你什么事就快回来吧,我们暂时也会待在日本。”那段布莱克先生的声音显得平静,却还是有股化不开的悲伤。 唯诺呆呆的放下电话,跌坐在沙发上。混蛋……你还没告诉我志保在哪里呢,你死了我问谁去啊!!还有宫野明美,你也不管了是吗?你死了他怎么办?你回答我啊她怎么办! “简小姐……”身边的fbi轻唤了一句,唯诺狼狈的收起满腹悲伤,看着身边被她击昏的女子,闭上了眼睛。 混蛋……你让我……怎么告诉她…… 你真是个残忍的家伙。 033朋友之间不言谢 日本时间,早上七点,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被人打开,简唯诺疲惫的走了进来,瘫在沙发上。 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唯诺丧气的闭上眼,可恶……可恶啊! 厕所里传来些许动静,一个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人,吃惊地睁大了眼:“请问你是……” 唯诺懒懒的瞥了那边一眼:“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毛利兰惊讶的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布满疑惑:“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几个问题将疲惫的简唯诺惊醒,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发问的少女,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兰你搞什么……不要闹了……” 门被再次打开,毛利小五郎吃惊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两人:“唯诺你回来了?” 听到声音唯诺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满眼的眩晕她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毛利叔叔……兰她怎么了?” “唯诺你不要担心……兰她,失忆了。”毛利木讷的回答。 失忆……这种戏码居然也会在她身边上演,唯诺冷笑着,不敢想象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唯诺?”兰听到这个名字一个激灵走了过来,“你就是唯诺吗?” “你对我有印象吗?”唯诺开口,声音嘶哑极了。 兰努力想了想,摇摇头:“我是听……爸爸说的。”对于这个称呼她显得很是生疏,一旁的小五郎沉下脸,往日放荡不羁的模样一扫而光。 “没关系……”唯诺扶着兰在沙发上坐下,咧咧嘴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总会想起来的,你不要担心。” “唯诺……真是个很好的人呢。”兰忽然笑起来,夜色般的眼眸闪闪发亮,“明明这么难过还要安慰我,我们之前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是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唯诺哭笑不得,回过头来看着一大早来探望的雨宫兄妹,还有听到动静走下来查看的柯南,几人的脸上显得有些吃惊。 “简?你怎么回来了?”雨宫星诧异地问道。 “不回来谁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唯诺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似乎要喷火,淡淡一撇兰有些惊讶的申请,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想要保持声音的平静,转身拽着雨宫星往外走,“我想你有必要向我解释……” 天空又是一副想要哭的样子,乌云又厚又密没有消散的样子,一颗一颗的雨滴渐渐落下,刺骨的冰凉。 美国的这边已经是晚上,空气冰冷嘶哑,宫野明美迷迷糊糊的呻吟一声,渐渐苏醒过来。身旁的女性fbi递过一杯水:“明美你没事吧?” “唯诺呢?”她注意到那个少女不在这里。 “简小姐已经赶回日本了。”身旁的人缓缓回答,同时从手里递过一张纸条,“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一呆接过,这是一张很简单的字条,只字片语在纸片上温暖而又凌乱,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人是以怎样的表情留下的字条。 上面只有简短至极的一句话。 ——明美姐,对不起。 天空在哭。 雨宫星看着这荒芜一人的大楼顶部,感到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脑中就冒出这么个词语。 对面少女安静的有些可怕,雨点落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哈,就算是她也是需要发泄的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被人愤怒的抓住了衣领,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种。耳边还有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他觉得耳膜在被撕裂:“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依旧同初时一般面无表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比她想象的坚强。 耳边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我去美国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会照顾好大家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赤井死了……兰失忆了……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我问你,你是冷血的吗?!!” 星定定的看着她难得的怒气,直视着她清亮的眼眸里因为连续几天几夜的疲惫产生的血丝,心中叹息着却并没有说话。于是他毫不意外的看见她嘴唇颤抖地挥起手掌! 手掌带着痛极的风,悲伤地,停在他的脸颊旁,手指痛苦地一根一根握紧—— “你怎么不躲开?”她问。 “躲开了你就会冷静下来吗?”星整理了一下衣物,双手插兜,眼神和声音都很平静。 唯诺闭上眼睛,眼眶酸涩的要命,有温暖的液体在脸上流淌,心里感谢这场雨,让她都分不清脸上的水渍从何而来。 她不是个轻易能信任别人的人,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变数,上一秒还和你亲密无间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背叛你,所以她很少信任别人,尤其是在fbi这种地方。 这是个正义的机构,她知道,这是个冷血的机构,她也知道。所以即使妈妈百般阻止她还是加入了这个机构,以此断送自己的未来。但是她还是交到了朋友,真心实意的那种朋友。 准确的说是三个,赤井秀一就是其中一个。而现在,多可惜,她又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你知道的,我们没有资格软弱,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雨宫星的声音在这雨中显得分外清晰,“你放心,志保不会有事,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你知道她在哪里?赤井告诉你的?”唯诺仰起头来,看着这个人。 “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他缓缓问道。 “不想。”她冷冷的否决,脸色依旧苍白,声音已经冷静无比,“你会拼死保护她,我不用担心什么。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吗?” “是的。” “那么走吧。” “嗯。”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淡,但是是不是真的平淡又有多少人知道。 墓地,她停下脚步:“工藤呢?有回来过吗?” 他思索片刻:“……没有。” “是吗……”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雨宫星忽然停下来,一双眼睛空明清澈,“毛利兰可是你的情敌呢,你不是喜欢工藤新一吗?她失忆了,你不是就有机会了吗?” “呵呵……”她轻轻地笑出声,眼中一副“你是白痴啊”的样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会有的。兰是我从小的朋友,我当然会担心她。” “那你呢?” “我?我哪知道……” 两人都沉默不语,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两人似乎都没什么知觉。 “走吧,我们在这么离奇失踪,大家会担心的。”最后星还是叹了口气,移开了步子。 有些事那里是他能够左右的,尤其是感情这回事。既然她自己不想争取,那么就这样也罢。 他们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已。 “呐雨宫。”她仰起头来,脸上露出这一天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 “是朋友就不要说谢谢。” ps:此时兰的失忆是《瞳孔的暗杀者》的内容。 034瞳孔的暗杀者开端 眼前的世界,已经看了无数个春秋,无比的熟悉,此时却在烟雨濛濛的笼罩下,有点发虚,好像什么都不太真实。 简唯诺坐在咖啡馆里,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时,心底就这么想着。 “呐简,你这样会不会打扰travis先生?你自己真的不可以吗?”坐在她旁边的雨宫星的语气中难得地透着不安的气息。 “我不会拿兰开玩笑,太冒险。”唯诺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淡淡的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迅速蔓延,但她只是皱了皱眉。 “你这么肯定travis先生在日本?”星无奈的摇摇头,人人都知道一级傀儡催眠师艾伦·特拉维斯是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会忽然出现在任何地方也会突然消失。这种人物要是成为敌人,那绝对是个极其棘手的敌人,是他所对付不了的。 “你不信任我?”唯诺瞪了他一眼,口气平淡的说道,“我说了,老师虽然拥有法美两国国籍,并且在公开场合露面也是在这两个国家,但是他事实上一直是住在日本的。” 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fbi的几位年长的高管大概也都模模糊糊晓得,不过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艾伦·特拉维斯这样的人物是他们需要的人才。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一抹脸上的雨水,雨伞上的水珠清晰可见并且顺着伞叶滴到柔软的地毯上。 唯诺一见来人立马放下咖啡杯,淡漠的眼珠里浮现尊敬,不过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个什么东西都会写在脸上的人,只听她说:“doven,难得见到你如此狼狈的样子。” 将雨伞递给侍者,来人在唯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唯诺含笑打量这个阔别数月的人,他是她的上司,全名jonas·doven,他是一个有着金色短发祖母绿瞳孔的白人大叔,当然他不承认自己是“大叔”这点。 听到唯诺的调侃,jonas没风度的翻了个白眼:“啰嗦,还不是你害的。” 唯诺撇撇嘴,想起自己似乎是有求于人,这才软下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起恭维话:“听说你上个月升职了,恭喜恭喜啊。” “少来这套,要我帮什么忙就说吧,你知不知道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多让人毛骨悚然?”jonas将单子递给侍者顺便说道,满意地看着唯诺抽搐的嘴角。 雨宫星努力忍住笑,险些憋出内伤。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和简说话的人绝对不超过5个,不过这位jonas先生明显是有这个权利,听简说他是她进入fbi之前的教练,算起来也是她的老师之一,想来简应该是很尊重这个人的吧。 可惜的是雨宫星猜错了,唯诺绝对是一点也不尊重这个人,尤其是当她说明来意后那人久久没有反应的时候。jonas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直到唯诺以为他已经成了雕塑想要踹他几脚的时候他才无奈地弯了眼角,手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简啊你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都找不到他我怎可能找得到?” 唯诺无奈的睁着半月眼,口气根本不是徒弟对老师:“大叔,说谎这一行你还是放弃吧,你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身为fbi,盘问调查一类的事是家常便饭,她不是那一科的人却也耳熏目染人在说谎时会有什么表情动作,何况她了解对面这个人。 “你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jonas无奈的碎碎念,唯诺敢这么放肆的跟他讲话其实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大叔根本不像个老师,虽然他很严格。 唯诺笑了笑,这也是jonas会成为她的教练的原因,他生气的时候就是生气,无奈的时候就是无奈,他的情绪好猜到听说他打牌输得很惨。不像fbi里的其他人,整天板着一张脸,就算装了雷达扫射器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她在跟随妈妈到美国后执意加入fbi之前就认识了jonas,就算是对她只是稍微了解的人也知道她对什么都非常挑剔,身为简明里高级搜查官的女儿她也有挑剔的资格,可是若干个精英教练中她却选择了在那堆白人中一眼挑中了他当了教练。 “我是想要帮我的朋友而已,现在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催眠术了,但是我的技术你也知道,出错的可能性……”唯诺轻咳了一声尴尬的停住,明显是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你居然也会服软?真是稀奇。”jonas瞪大眼睛研究外星生物一样看着唯诺,“脸色很正常,没发烧啊……” 星愣愣的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这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啊。 “哟?这不是雨宫老头的儿子嘛。”jonas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雨宫星,“哈,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父亲长的多像!” 那你怎么现在才看到我……星心中腹诽,除了从唯诺口中,他也是听说过这个人的,事实上也见过一次,不过印象很模糊,据说老妈说他和父亲似乎是很好的朋友呢。 按照唯诺的说法,目前找得到艾伦·特拉维斯的人,似乎只有这位大叔了。虽然大叔不太会说谎,不过看起来口风很紧啊。 “小子,你可要小心着点儿!”jonas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盯着星,看得他发毛,“不要学你那个短命鬼的老爸,一天清福没享就归西了,啧啧……” “doven!”唯诺终于爆发,“不要扯开话题啦!!” 这是她闹脾气的反应,可是对面的jonas却沉默不语,脸上欢快的笑意不知不觉的退去,被严肃代替了。这与他那张温和的脸庞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唯诺错愕的看着他的反应,手在这两人看不见的死角里死死的握成拳,只感觉有些东西一点一点冷到心里。 难怪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原来是他身上多了一种讨厌的味道。 原来阔别了几个月的时间,面前的人已经改变,他的城府极深,连她都糊弄了过去。 看来,她没把这个人当成朋友的决定是对的。 ——或者该说,感谢上帝,让她看清了一些东西。 ——或者说……失去了一些东西。 035瞳孔的暗杀者原来 “看你的样子,关于我母亲的死因,你是查到一些东西了是吗?”在成功把雨宫星赶出咖啡厅之后,唯诺重新坐下,刚才的嬉笑场面转眼消失。 jonas端起咖啡的动作猛地一顿,脆弱的杯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痕。 “公用财产,弄坏了你自己赔钱。”唯诺将下巴抵在交叉的双手上,一双眼睛冷漠如刃,jonas看的心底凉了一片,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的表情让唯诺恼火,她发誓她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以致于安静的咖啡厅里瞬间充斥着她愤怒的声音:“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可是你不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jonas显然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赔笑脸向周围的客人赔不是,只感觉一边橱窗上倒映着自己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侧过脸来与唯诺的视线相接,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偏执:“不,我信任你。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 而那股偏执像是要燃成火焰,灼热而悲伤。 她冷冷的笑了,眼睛里只剩下戒备:“不要骗我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 有些事情早就该明白了。 例如母亲的死因,例如父亲的死因,例如这么多年不明不白的活着的原因,她早在三年前就该明白。但是她不甘心!她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摆布! ——任何人都不可以。 “不管你信不信——”jonas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话到嘴边却被打断。 “你喜欢我妈妈,对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她是记得的,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加入fbi的!“所以你讨厌我的父亲,对不对?” jonas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我由我的喜好决定的,这是我的责任和忠诚所要求的。” “所以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她轻笑着,白色小勺的颜色淡淡的咖啡里缓缓搅拌,“因为如果不是我,妈妈是不会死的。你是在怪我害死了妈妈,对不对?” jonas原本浸满温柔的眼眸此刻被一片凉薄替代,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明里在进入组织之前,一直都是我的恋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这所谓的真相,你也想知道的。”他眸子变得幽深叵测,想把她吸入一般,“我是在为你提高谈判的筹码。” “那我是该感谢你咯?mr。doven?” 两年半前,她加入了fbi,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帮助。 那个时候的她还涉世未深,妈妈为了让她能保护自己,所以给她安排了教练,几十个人中,她来回流连,却发现妈妈的目光一直停在一个高大的白人大叔脸上,眼中是抹不去的信任和疑惑。 所以她选择了这个人,然后仅仅半年后,妈妈死了,为了保护她。 她虽年幼,但是到了美国,她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了。 例如妈妈的身份。妈妈是fbi的高级调查官,16岁加入fbi,以百步穿杨的枪法赢得了诸多支持,fbi内至今为止还无人破她的纪录。18岁那年,她成功加入了围剿黑衣组织的项目中,以卧底身份进入组织搜集情报,她不愧是个天才,在组织内潜伏整整三年未曾被人怀疑。 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个组织成员,也就是简唯诺的父亲,从此便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直至丧命! 后来啊,一个黑人的fbi来找她,请唯诺加入证人保护计划。 后来啊,小小的唯诺恳求jonas答应她让她加入fbi,没想到仅仅三天所有手续便办妥了。 后来啊,她在jonas以及后来成为她的催眠术老师travis先生的帮助下,成功成为了fbi的上层。 但是很少人知道,她在那之前就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travis老师她管不着,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jonas会来这么殷勤的帮她,现在她明白了—— “我一直就想不通,为什么我加入fbi这么容易,为什么fbi会这么确信我会加入……原来如此……” 她站起身来,忍住把咖啡泼到到对方脸上的冲动,死死的咬住牙问道:“现在我懒得管你是什么居心,告诉我老师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对面的男子焦急地站起来想要留住她,他知道这个女孩对他的信任已经瓦解了,但她是真的不想伤害她,“我虽然知道travis的住处,但是这段时间他并不在那里,你去了也只会得到一间空屋。” 唯诺看着他,眼中悄悄闪过一丝精芒,连这个人都不知道,莫非是…… “那么多谢你的忠告了。”唯诺移步要走却被对方拉住,那人脸上的急切显而易见。 “唯诺,我知道你会想知道你父母的真正死因,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她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话,“帮我提供了一个死亡的平台?也对……你为什么要管我的死活……”她尽力将嘴角的笑容咧到最大,脸上皮肤传来的疼痛浑然不觉,“那么谢谢您的好意了。mr。doven。” 她是没有资格去责怪别人的吧?一切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吗?只是提早了一些而已,她是应该真的感谢眼前的白人男子的吧?可是她不甘,她不愤! 三年来,她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fbi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违抗过那些命令? 真相居然是如此遥不可及。 被雨冲刷得干干净的马路上,几个小小的水洼里映衬着灰蓝的天空,偶尔落下的水滴溅出水花向四周挥洒,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 036瞳孔的暗杀者线索 雨水已经完全停息,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斑斑驳驳的树隙,洒下略带刺眼的太阳,简唯诺仰起头,看着那一抹温暖在眼底笑容。 那几个招牌的大字在眼前渐渐模糊:毛利侦探事务所。 最近的运气真不怎么好呢,非但没有找到老师,还发现了一些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的秘密,命运果真就是不肯放过她。 但是这样好像也不错,管他那些尘烟往事,至少她现在是活着的,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或者这样的平静一直下去,也好……或者,有些不好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诺姐姐?” 在最上一层的阶梯上,柯南正满眼疑惑着站在那里。 “我刚刚从窗户看见你,为什么不进屋?” 唯诺一呆继而微笑:“没事,兰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随柯南一同进入事务所,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容愣是让她一怔,因为那人分明就是,工藤新一。 沙发上正微笑着与兰交谈的人站了起来,面对她露出笑容:“唯诺?” 唯诺小心的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是他啊。 少年低下头对兰说了几句,然后举步向唯诺的方向走来:“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不是一眼就认出你。”唯诺毫不客气的泼冷水,指着他的脸说道,“虽然你把发型弄得和那家伙一样,虽然你们的声音和样貌真的很相似,但是有些本质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例如他不会管我叫‘唯诺’。” 快斗自认大意的拍拍头,一脸嬉笑着:“我还真忘了,那小子是管你叫‘诺’的是吗?啧啧,待遇还真是不一样啊……” 唯诺不理他,走到兰身边坐下,亲密的挽着兰的胳膊,笑道:“兰对那个家伙有没有印象呢?”虽然她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不是工藤新一,但是兰现在是失忆状态,对于那张脸应该是有印象的吧? 兰却茫然的看着她,诚实的摇了摇头。 “唉……”精心准备了一番的雨宫兄妹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的,还以为绝对是个天衣无缝的妙计呢,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快斗乱七八糟的把头发弄回原样,看着唯诺忽然抬起头来,疑惑的眼光扫向他身后。 “白马。你来凑什么热闹?”唯诺懒懒的开口。 “简你可终于看到我了啊,怎么说我也是个高中生侦探,存在感也不该这么低吧……”白马探说的渐渐消了音,看着对方不温不火的样子,只感到背后生气凉意,“用不着这样吧,我听说你这里出了事专程过来看看的!” “专程过来看我?”唯诺逼视。 “呃……”白马刮刮脸,“案子……也算是一小小部分原因吧……” 唯诺叹口气,眼睛变成半月形,这家伙……就知道没这么好心…… “兰姐姐你先回屋吧,这几位侦探哥哥要讨论案子了!”柯南踱步到兰身边小心地说,“但是如果兰姐姐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哦!” 兰眨眨眼,点点头:“知道了。” 看着兰离开的身影,唯诺慢慢收起笑容:“好了,不管兰是否可以想起线索,案子总是要破的,不然兰还是处于危险之中,整理一下你们收集到的线索吧。” “首先是射杀警官奈良沢治的人,那是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用右手撑着伞的人,但他的头和脸都被伞遮住了,性别无法得知。再者奈良警官在短期前用手抓着左胸。”柯南首先提供线索。 “就在奈良警官遭枪杀不久的一天晚上,有人在一幢居民楼的地下停车场也发现了另一位刑警芝阳一郎的尸体。”白马拿出记事簿读上面的内容。 “然后是在白鸟警官的妹妹在米花大饭店的酒宴上,佐藤警官在洗手间内为了救兰小姐被凶手用9厘米口径手枪射伤,至今还在昏迷,当时是因为兰小姐缺乏经验拿起了凶手事先准备的被开启的手电筒才遭到袭击,事后兰小姐因为自责,认为自己害死了佐藤警官,所以失忆。”快斗声音努力平淡,却还是让人不禁火起。 “但事实上那个宴会中所有人都检测了,并没有人有消炎反应。”雨宫雪收起报告,看着皱眉思索的简唯诺,“而和这个案子牵扯的还有另一个案子,去年夏天,东大附属医院第一外科的医师仁野保医师的尸体在自己的公寓里被人发现了,当时负责调查的友成警官,他的手下就是遭到射杀的奈良沢、芝警官和佐藤警官。 “仁野保当时喝了不少酒,用自己的手术刀,从自己的左颈动脉一刀切下,最后因失血过多而身亡。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住在他隔壁的担任通信记者的妹妹仁野环。这位仁野医生死亡的前几天,曾因为手术失误遭到家属的控告。他房内的文书处理机内,也留有为手术失误谢罪的遗书。所以,警察判断,仁野医生自杀的可能性极高。” “但是……他的妹妹却否认他是自杀。”雨宫星取出一叠照片和一系列资料,端详着仁野环的照片,“她说她哥是个差劲的医生,向来不考虑患者的死活,他会为手术失误自杀谢罪,她根本不相信。大约在仁野死前的一个星期前,她曾经在某个仓库前面看见仁野和一个把头发染成紫色的年轻人发生口角。” “那个案件我可是印象深刻。”白马收起记事簿,“友成警官为求谨慎,便带着奈良、芝警官和佐藤警官前往仓库,那天天气特别热,友成警官他们到了仓库前,但是仓库上了锁,他们只好藏起来。因为天气热,友成警官突然心脏病发作,佐藤警官要用行动电话叫救护车,却被友成警官挡了回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交代佐藤他们几个之后就坚持自己叫计程车去医院。佐藤不放心,后来追上去一看,友成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于是,佐藤警官连忙把友成警官送往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友成警官却在手术中断了气。” “警方也调查过他妹妹仁野环的男女关系,芝警官表示与此案毫无关系。但是友成警官有个叫阿真的独生子。”星又递过来一张照片。 “而刚才我们所说的这几人,友成真,仁野环,以及那个紫色头发的人——他是小田切局长之子敏也,这几个人都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并且他们都曾出现在宴会上。而这个友成真——”柯南将照片前移几分,“前几宗警官被杀案件,他都曾在案发现场出现……” 还没等柯南说详细,三楼楼梯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之前在唯诺赶来之后上三楼陪兰的园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面色慌张却隐藏不住欣喜:“那张照片!兰说那张照片她非常熟悉!” 在座所有人几乎要蹦起来,唯诺冲上前去摇晃着园子的肩膀:“什么照片?哪张照片?!” “——就是唯诺在京都的宅院!简宅的大门口,你、新一还有兰三个人的合照!” 037瞳孔的暗杀者鬼屋 简单装饰的房间里,单薄的窗帘被风吹起,毛利兰坐在写字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是一篇绝美的樱花林,枝桠上的樱花已经开始凋零,星星点点,也格外美丽。 冲进来的简唯诺看着这件物事,微微蹙眉:“……兰,你这是……” 每每来东京她都是住在这里,但毛利侦探事务所并不大,毛利大叔的房间她可不敢恭维,所以她一直是和兰同屋。所以她的行李也都还在这个房间,这个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没来得及整理,况且这张照片她根本不会拿出来。 而这,是她离开日本时,唯一的纪念品,所以一直保存至今,完好无损。 “唯诺?”兰慌忙站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想帮你收拾一下……” 唯诺看了看床边叠好的整齐的衣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事。” 其他人也都陆续进来,观察着这张对兰来说似乎是有着不同意义的东西,都纷纷皱下了眉。照片中间站着个帅气的少年,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的两边各站着一名少女,右边的兰笑容甜美,一双眼睛如夜色般迷人,左边的是在场的除了柯南和园子以及失去了记忆的兰,都没有见过的笑得连阳光都失了色的唯诺。 唯诺颇为怀念的抚摸着照片,脸上带着一个恍惚的笑容,原来,她也真的露出过这样美好的笑容,天真纯洁全无杂质得如同清丽的阳光。 “兰你记得这个地方吗?”唯诺指了指照片中有些斑驳的墙壁,古旧的质感掩饰不了它的华丽和古典,带着岁月的味道。画面的边角隐约看得出那扇极富古色古香的气息的华丽大门上的两个繁体字,简宅。 “不记得……”兰摇摇头,然后笑起来,“但是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回换柯南吃惊了,兰对这里很熟悉?她只去过一次吧?而且还是在三年前啊! 唯诺也颇为疑惑:“你对我家……很熟悉?” “这里是你家吗?唯诺的家很漂亮啊!”兰露出雀跃的表情,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呐呐,我很想去看一看呢!这里好美!” “不行。”一边的柯南斩钉截铁的否决,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兰姐姐不能去,这边的案子还没有结束。” “小鬼你胡说什么!”园子怒视这个自大的小家伙,切!不就是比别人懂得多一点嘛拽得跟个什么似的,“我问你,是你这个破案子重要?还是你兰姐姐的记忆重要?再说了,兰要是恢复了记忆,不就可以指证犯人了嘛,一举两得,你们怎么都这个反应?”园子不满地看着周围明显同意柯南的说法的众人。 “兰小姐的确有可能看到了犯人的样子,所以这种时候更不能随处乱跑。”快斗开口拦下准备进行下一轮解说的园子,“犯人很可能会再度袭击她的,何况要是兰小姐记起了什么,也好及时汇报。” “喂你!”园子气结,什么人啊都是!一个一个口气都拽的跟工藤那小子一样,而且这个人还跟工藤这么像! “黑羽……”唯诺无奈的按着额头,这个家伙嘴这么快干什么?都说了要让兰好好休息放松心情,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大家不用这么麻烦的。”兰见所有人都有些为难这才慌忙开口,“不去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如去这里吧!”纤长的手指指向的写字台上的一张与刚才的照片上的少年的合照,那里是——多罗碧加游乐场。 因为是周末,游乐园的人比平时多很多,加上半路遇到的那帮自称少年侦探团的小鬼,更是热闹了不少。雨宫兄妹和白马探已经负责去调查案件了,一个侦探一个警察外带一位见习检察官,这么强大的组合就不用唯诺等人插手了。 灰原哀看着身后一脸沉思的柯南,不着痕迹的蹙眉,故意放慢脚步与之并肩同行:“怎么?还在担心你的那位女朋友吗?”一出口就是调侃味十足的话。 “才不是!”被哀这么一说柯南到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在思考案件!” “是是是,大侦探在这种时候怎么会想别的呢?”哀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表情愉悦,“不过你还是正常一点吧,简可没那女孩那么好糊弄。” “你说诺?”柯南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和兰并肩而行的唯诺,同时刚好撞见她看着自己别有深意的笑容,顿时觉得有不祥预感,缩了缩脖子,“你说得对……” 游乐园里,令人晕眩的旋转咖啡杯、俯冲倾角近90度的瀑布漂流船、360度翻转的云霄飞车、恐怖惊人的恶魔试验室、玄幻的冰雾迷宫,惊险惊叫声中,几个孩子玩得相当尽兴,几位高中生外带一个貌似小学生的小鬼却有些晕头转向,果然还是年轻无极限…… “我们接下来玩什么啊?”步美凑上前看着光彦手里的游乐园底图,忽的眼前一亮,“有了!好不容易来玩一趟,最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能错过呢?” 光彦立刻会意:“来游乐园就非玩不可的项目!” 步美跳着脚宣布:“刺激无比的试胆游戏——惊骇世界大冒险~!!!” “什么?!!”闻言第一个惨叫起来的居然是唯诺,当场拒绝道:“我不要!我才不想玩那个呢!” “啊咧咧?”诸位小朋友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她,“唯诺姐姐会怕鬼吗?” “不是怕鬼……只是……”唯诺急得语无伦次,真是的!这叫她怎么说嘛! 柯南也微微愣住,对了……这家伙好像是……怕那个…… “我就说嘛,唯诺姐姐胆子怎么会这么小!”元太大着嗓门,“兰姐姐也一起去吧!” 唯诺双目一亮,解释道:“不行,我就是不希望兰去啊,不然兰会吓坏的!” “不会啊,好像很有意思的!”兰的声音打破了某人最后的幻想,连快斗都在一旁起哄:“就是嘛,既然难得出来玩一次,要是扫了大家的兴——那多不好?” “话是这么说……”唯诺为难的看着他,这家伙关键时候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可是……” “少数从多数!唯诺可不许抵赖啊!”园子突然出声打断唯诺,仿佛乐队总指挥似地打着拍子说完这番话,然后伸手拽住唯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惊骇世界”的大门。 其余几人连忙快步跟上。快斗在心里窃笑,天哪这世上居然还有简唯诺这家伙怕的怪物?呵呵有的好玩了…… 038瞳孔的暗杀者骷髅 柯南伤脑筋的看着眼前四头八达的道路,踌躇不已。 “居然跑来这种鬼地方,简那家伙还是祈祷这里没有某种生物吧。”一旁响起了灰原哀清冷的声音,口气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嘿,小小姐,唯诺那家伙到底是怕什么啊?”快斗看着这两人没有要前行的意思,蹲下身来询问,眼里更是满满的笑意。 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刚要回答。忽然,对面传来了一阵由远即近的脚步声。 快斗循声望去,但见兰和园子二人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不好了!”兰用力的喘着气,“唯诺被困在‘枯骨之馆’里了!” “什么?!”柯南大吃一惊,慌忙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园子……姐姐?” 园子伸手一指,喘息着说:“我们本想开个玩笑,把唯诺骗进‘枯骨之馆’吓吓她的。谁知道那扇大铁门突然就打不开了!我注意看了一下,才发现那里有块暂停参观的牌子,好像是因为机关故障的关系……” 快斗不易察觉的抿了下唇,簇眉问道:“是中间那条路吗?” “对!”园子连忙点头,忧心道:“那间馆四面没有窗户,唯诺最怕骷髅了!一个人留在里头没准会活活吓死……” “什么?”快斗一惊,原来唯诺怕的居然是…… 一个小小身影已经顾不得许多冲了上去,顺风带来一句:“快斗哥哥!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游乐园的工作人员!” 快斗站在原地思索几秒,然后笑开,这还真是个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呢…… 与此同时,“恐怖之馆”前。 柯南伸手试了一下面前那扇大门,果真纹丝不动。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门的缝隙,接着退后几步,微微下蹲转动鞋上的按钮,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闪过。 一颗足球自腰间弹出,瞬间便破解了“枯骨之馆”的封印。 “诺姐姐!”柯南疾步冲入馆内,朝向四面大声呼喊道:“诺姐姐!你在哪里?!回答我——!” 二楼走廊的尽头,被满屋子骷髅吓得蜷缩成一团的唯诺,此时乍一听见柯南的声音,顿时如逢大赦般抬起头来。 “柯南?!”她刚惊喜交加地叫出声,迎头便撞见了一只面目狰狞的骷髅。 只见它浑身流淌着腐朽的红色液体,眼睛处深深凹陷,大张的嘴里发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诺姐姐?!”柯南听到惊惶的尖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去。 “惊骇世界”外,园子气鼓鼓的看着原地不动的黑羽快斗,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 快斗不明所以,他好像没惹这位大小姐吧?等等……难不成是他怪盗基德的身份被发现了?? “本来是想让你去英雄救美的,结果到被那个臭小子抢了先……”园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说说你一高中生,怎么还比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啊……” “哎?园子你是故意的?”兰明显现在才恍然大悟,“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唯诺很怕骷髅的吗?现在怎么办……” “放心啦兰小姐。”快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那个小鬼在唯诺不会有事的。”说着眼珠一转,落在园子身上,“不过铃木小姐此举是什么意思呢?” “笨蛋!”园子无语了,“我好心再帮你创造机会啊……” “我要这个机会干什么呢?”快斗失笑,“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唯诺?” “不然呢?” 而在一家咖啡馆里,雨宫星和白马探正在看仁野环带来的资料。 “看出什么来了吗,侦探们?”仁野环笑着看着这几个突然造访的年轻人。 “芝警官握着的这本手册……”星盯着芝警官遇害的那张照片。 “手册怎么了?”仁野环问道。 “如果是从胸口拿出来的话,那不应该是相反的方向吗?”白马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蹙眉道。 “那么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仁野环一边自语,一边用一个小笔记本做示范。结果抽出来的是笔记本是反对着她的,而芝警官手上的手册却是正对着芝警官的。 “没错,也许……抽出警察手册的不是芝警官,而是凶手!”雪大胆地猜想着。 ”原来如此!的确有这种可能!”仁野环习惯地拿出一支烟来抽,但她点打火机用的却是左手。 “环小姐不是右撇子?”探奇怪地问,他想起在敏也的演唱会上,仁野环用来指敏也的是右手啊! “哦,我原本是左撇子,后来才改的!所以边想事边抽烟就会不自觉地用左手了!”仁野环尴尬地解释道。 “不自觉……”星默念着陷入了沉思。 慢着,我记得那时候…… 星想起了奈良沢在遇刺后使劲地用右手扯着左胸,难道说……!那是这个意思! “那你哥以前工作的地方是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吧!”星问仁野环。 “没错。” “这样一来……”探和星同时抬头,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在这座四面没有窗户的大馆内,二楼远比一楼来得光线昏暗。柯南刚登上最后一级阶梯,便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儿。 唯诺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骷髅这种底细如此抵触甚至害怕,只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必须里这种东西远远地,但是此刻……有很多骷髅……就在附近…… “诺姐姐!”立刻疾步上前。见了唯诺那副惊恐的可怜模样,也顾不得是否要背上破坏公物的罪名了;飞起一脚就将那做工精致、逼真传神的食尸鬼踢出了视线范围。 “你没事吧?”柯南俯身关切地看着她,发现她已经吓得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了。 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没事……”听到熟悉的声音,唯诺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抬起了头,看到对方面容的那一刻立刻放下心来,她紧紧一把抓住柯南的手,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在柯南艰难的搀扶下,唯诺勉强站了起来,双腿明显有些发软。 “诺姐姐,你还好吗?”柯南用力回握仿佛能给她增加力量,但是碍于身体矮小没办法扶住她,只见她努力扶着墙微微喘着气,在一片黑暗中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 “我的腿……好像有点麻……” 柯南懊恼的看看四周,实在找不出可以帮忙的人,看来只能等唯诺恢复过来才能行动了。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一个更加黑暗的影子悄然而来…… 039瞳孔的暗杀者擒犯 雨宫星一行人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医院,顾不得护士的阻拦直接踹开了心疗科风户京介办公室的大门,只是按照医院相关人员的证词,本应一直带着这里的风户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搜查令白要了呢……”星喃喃自语,转身看着一同赶来的雨宫雪和白马探,以及身后的若干得到搜查令的警员们,果断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多罗碧加乐园,保护兰小姐!” 脚步声有条不紊的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雨宫星担忧的看了看某个急诊病房,佐藤警官还处于昏迷当中。 强迫自己收回眼神,星掏出手机不管医院的规定,拨通电话,可是那段枯燥的女音却依旧固执的提醒对方的手机无人接听。咬咬牙,发送了一条信息。 “拜托……一定要收到……” 周六的游乐园,热闹非凡。 在充满感官刺激的“惊骇世界”内,座落着一栋四面不透光的“枯骨之馆”。 门前因为某些人的蓄意安排,而竖着“暂停参观”的牌子,阻隔了游客们来访的脚步。 屋子里到处都充满了骇人的鬼怪机关,美貌的长发少女因为过度惊吓而两腿发软。她瘫坐在地板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住了身旁小小少年的手。 唯诺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这是她从小的毛病,即使是尸横遍野她也几乎可以不动声色,可是偏偏对骷髅这一类东西唯恐避而远之,在fbi内也曾强制性的受过训练,可惜效果看来明显不佳。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一定呢……或许是知道也说不定……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唯诺使劲摇摇头,手心早已被渗出的冷汗浸湿。额上被一块轻软的手帕擦拭,唯诺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淡淡的怜惜。 “小鬼你知道么……你的神情和动作和一个人好像。”沙哑着嗓音开了口,她的口气带了些许玩笑意味。 “新一哥哥对吗?兰姐姐也经常这么说呢。”柯南面不改色的说道,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调侃,“原来诺姐姐已经没事了,那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呢?说不定刚才那些东西过一会儿还会出来……” 满意地看着对方神色一滞,唯诺抽搐着嘴角,发麻的双腿渐渐有了些知觉,她站起来开始缓缓行走,只是手却一直拉着身边少年的,仿佛一松开身边的一切都会幻化掉一般。 黑暗里,子弹上膛的声音是那么突兀,柯南立刻反应过来,朝着声音源处看去,一颗子弹以可怕的速度疾风而来,子弹的准心明显是对准了唯诺! 下一秒,柯南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身边的人儿身前。 一股温柔的力量将他拉开,两发子弹砰砰两声打在墙壁上。 “躲开才是硬道理,挡住的话我们就要进医院了呢……说不定是下地狱啊,是不是啊?犯人先生?出来吧,门口放了暂停参观的牌子,这里不会有别人的。”唯诺看着黑暗深处的那道黑影,挂上完美的笑容迎敌。只不过黑暗中的人依旧纹丝不动,“不过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奈良沢警官所传递的真正讯息了。他在临死前紧紧用手抓住左胸,不是想暗指警察手册,他指的是心脏!也就是心疗科其中的一个字!没错吧,风户京介医生!” 千丝万缕的线索贯穿于脑中,一道名为真相的光芒瞬间划破亘古的黑暗,柯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哟?不愧是侦探小姐啊,居然被你看穿了。”黑暗中的人赞叹一声,从黑暗中露出面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柯南想问的问题,光凭唯诺知道的线索,应该还是不足以查出谁才是凶手的,不过多亏了唯诺的提醒,他也终于明白了事件的总过程。 “短信。”唯诺简短的回答,手悄然伸到衣兜里,指甲深深刺入皮肤中,以此来减弱身体的颤抖,“警视厅的雨宫警官已经看破了你的手法,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袭击我?” “这还真是多亏了这个小鬼。”风户京介口气明显有些不满,碍于前车之鉴,他觉得这个小鬼一定会再一次拼命保护那个叫做兰的少女,本来是来着“枯骨之馆”凑个热闹,却恰巧看到这小鬼冲了进去,他便以为毛利兰很可能就在这里面这才追了进来,“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不如就如侦探小姐所愿,送你们去天堂吧……” 在风户开枪的同时,柯南拉下迅速拉住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唯诺,在对方即将发射下一轮攻击之前利用这“枯骨之馆”内为了营造恐怖气息而做的道具为掩护,成功躲开了数发子弹。 握住他的手明显越来越僵硬,柯南看着这四周近乎真实的尸体腐烂的味道,以及不远处对他们露出冷冷笑意的白骨,心中暗惊,若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惊吓,这个风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若是他一人逃出去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把唯诺放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不管,现在该怎么办…… “柯南……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唯诺死死咬住下唇,恐怖的气息伴随着冷冽的风刺入骨髓…… “开什么玩笑,要出去一起出去!”柯南的声音毫不含糊。 “真是感人啊!”那人疯狂的笑意再度响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的子弹在两人耳畔乒乒乓乓的响着,些许火花向四周飞溅,“不过你们的小命可真是留不得了,这个动静,游乐园的管理人员很快就回来了吧……不过没关系,那个时候的你们已经是尸体了……” 柯南看着脚上的球鞋,又看看周围的一片狼藉,实在找不出可以利用的东西,这里距离风户有较长一段距离,外加又有这么多遮挡物,麻醉针似乎也行不通…… “十点方向……”唯诺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柯南抬头朝唯诺所说的地方一瞥,骷髅头……你是要我用这个吗? “不用在意我。”声音依旧没有了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 柯南点点头,手更紧的拉住她的,小心迂回到骷髅头边上,因为风户的子弹遮掩物已经越来越少…… “game over……”伴随着恶魔般的闭幕台词,黑暗中风户的冷酷笑意再现,下一秒却被吃惊所替代,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直奔他的头撞击过来,还没等他作出反击,骷髅头直接打中了他的头,强大的冲击力使他大脑瞬间失去意识。 “呼呼……总算没事了……”柯南收回脚,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想要对那少女露出灿烂的胜利笑容,神情一下子僵住。 唯诺晃了晃头,感觉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心脏仿佛忽然受到猛烈装机一般开始了尖锐的疼痛,身形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听到一个熟悉却显得十分稚嫩的声音惊恐的呼喊: ——“诺——!!!” —————————————————— 趁着作业昨晚外加老妈不在家悬念先偷偷更一章哈!仓促之作,不喜勿骂!悬念真的很努力的!求多点击+收藏+推荐+留言!o(n_n)o谢谢!! 040告诉我真相 一片绯红染红了天空,谁的尖叫声震耳欲聋,谁的哭泣声响彻云霄。死亡永远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可怕的景象渐渐离去,化为一张熟悉的容颜,阳光从那人脸上迸发,黑暗背光明掩盖。他缓缓蹲下,温暖的气息令人向往。 温暖渐渐消失,化为一滩鲜血,刺眼的光芒在深沉的月光下让人想要尖叫,近在咫尺的仿佛还有一股血腥味。 场景再一次模糊,化为美丽的少妇关切的脸庞。 她闭上眼睛,是梦么…… 细细的水滴在她面颊上滴落,唯诺睁开眼,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如果是梦……未免太真实。 “……有希子阿姨?”她的声音嘶哑极了。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人群鱼贯而入,见到她真的没事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雪小姐抢救及时,不然你就魂归西天了。”快斗在她旁边坐下来。 “唯诺你要好好休息啊,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旁边的有希子一边小心的喂唯诺水以便她可以正常讲话,一边询问着她。 “阿姨,你做的东西真的能给我吃?”温热的水将喉咙的不适消去,唯诺轻笑着调侃,看着有希子赌气似的表情,觉得开心极了。 “诺姐姐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哪里痛啊?”柯南扬起小脸孩子气的问道,眼睛里是实实在在的关切。 “放心吧,我没事了。”唯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但又很快收敛,看向一旁的雨宫星,“犯人呢?案子怎么样了?” “犯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接下来就交给法院审判了。等会儿我还得给你录份口供,另外你口袋里的手机里的录音内容已经被我们取证了,证据确凿。”雨宫星回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唯诺看看周围熟悉的房间,这里是博士的家,不是医院。 在雨宫星等人赶到现场后,星和雪两人竭力阻止了众人将唯诺送往医院检查的建议,而是带到这里由雨宫雪单独完成检查。 “我昏迷了多久?”唯诺问。 “八小时三十七分五秒六。”白马探看着手中的怀表,抬起头来笑道:“你要是再不醒啊,我们可就要照搬《睡美人》里的情节了哦!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位王子身在何处啊。”许是心情真的很好,白马探竟然开起了玩笑。 唯诺白了他一眼,看着最后走进来的人,迟疑地眨眨眼,颔首道:“优作叔叔。” 优作点点头,一双眼中睿智丝毫不减当年:“我和有希子碰巧回来了日本,听说你又出了事,所以来看看。” 唯诺撇撇嘴,心中腹诽,为什么要说“又”啊?她又不是常常出事。 “总之见到唯诺好转过来我们就放心了!”兰在一旁双手合十,心中的大石头重重落下,同时不着痕迹的迂回到后面,推了园子一把。 园子一个踉跄来到唯诺面前,心中暗骂好友不仗义,不过脸上还是红扑扑的:“唯、唯诺……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 “没事了。”唯诺淡淡一笑免去了她的自责。 灰原哀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近,将药物放在床前,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唯诺一眼,欲言却又止,感觉无从说起,便草草的退了出去。 “这次可是多亏了柯南啊,不然我就要被犯人灭口了呢。”唯诺感激的笑了笑,揉了揉站在一旁的柯南的头发,“年少有为啊小子。” “没那么夸张……”拜托不要摸我的头啊……本来身高就不高…… 优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唯诺,淡淡的给柯南使了个眼色,随即露出宽厚的笑容:“唯诺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我会的。”唯诺感激的笑笑,目送优作出去,其余人也都站起来,打了招呼也都纷纷离开,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博士和唯诺两人。 “那唯诺,那……我也先出去了哈!”博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孩子干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啊?他脸上没什么东西吧?而且这眼神怎么这么犀利啊?害得他刚才愣了神都没注意到其他人都出去了…… “博士不急,我还有问题呢。”唯诺笑笑,目光淡淡如水,“我知道博士跟工藤的关系很好,有些事一定会跟博士说的。” “啊?新一?他会跟我说什么啊?唯诺你想多了啦,我也很久没见过新一了!”博士努力挤出笑容想要辩解,却感觉唯诺这孩子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糟了……难不成新一露出了什么马脚? 唯诺继续微笑,不再言语,一双眼睛明亮如曦。 病房外,通过各种理由支开了无关人员,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柯南和雨宫星以及工藤夫妇。 “小新!找我们要谈什么呢?!”有希子抱起自己的儿子蹭蹭脸,唔……儿子什么的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啊!要是以后那种药物去除了毒性,她也想试试…… “老妈……”柯南无奈的从自家老妈蹂躏的怀抱中解脱出来,目光灼灼的看向雨宫星,“雨宫,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你是指什么呢?”星依旧淡淡的微笑,心中大致猜到了几分,不过也对,今天对于简来说的确反常了点,可能平日里所做的防范措施都忘记了吧?真是的……fbi那么残酷的训练都没见她害怕过,居然怕骷髅,这家伙有问题…… “当然是关于诺的。”柯南毫不含糊地走到他面前,仰头逼视道:“我觉得你应该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了,之前我问你时,你回答她不是。” “新一,你想问什么?”一旁的优作也微微蹙起了眉,心知这小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线索,并且猜想过唯诺在美国的生活说不定他和有希子会了解一些才会把他们留下问个明白。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想的,互相挑明说清不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纠结?世界首屈一指的侦探小说家也开始头痛起来。 “爸你会不知道?”柯南半月眼看着眼前的三人,只不过他的逼视目光对这三位心理素质好到离谱的人根本不起作用,只好发动言语攻击,“那我来问你们。为什么她的指腹上因为出现长期握枪而有的小茧,为什么她的大拇指和食指的间的皮肤上被磨破的伤口,为什么她的掌心因为硝烟反应而出现的微小烫伤,为什么她之前会因为枪伤住院?为什么她的简宅会几周之内完好如初?为什么她自从回日本后行踪总是那么可疑?为什么她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只有巴掌大小,可在掌心翻转自如。 ——“回答我吧,为什么?” 病房内,博士显得手足无措,显然是被唯诺的气势给镇住了,唯诺平日里乖巧懂事,没想到还有这一面,真让人不敢相信。 “博士不想说么?”唯诺淡淡的开口,微微闭起了眼,压下忽然升腾的一丝暖意,她静静的微笑,周身仿佛环绕着妖娆的雾气,“看来我真的是不被信任呢……” “不、不是这样的!”博士慌忙地找寻着借口,唯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说得这么笃定,而今她又是在怀疑什么? “既然博士不想说。那么就我来问好了。”唯诺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美目清澈明亮,“博士可否回答我,为什么工藤这段时间迟迟不归?为什么在他离开的同时‘江户川柯南’会忽然出现,为什么在那以后毛利侦探事务所便生意兴隆?为什么他的手表里会有麻醉针这种东西?为什么他身为一个小学生会有那么强劲的脚力?为什么他会懂的那么多有些成年人都不懂的东西?为什么他常常会无意识的唤我‘诺’就连平日里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称我为‘诺姐姐’,为什么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口气和十年前的工藤新一那么像!!” ——“回答我啊,为什么?” “工藤,这些问题都无关紧要吧。”病房外,雨宫星目光阴沉的看了他一眼,“这些都不是你想问的吧?”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 博士左顾右盼的希望找到帮手,可是空挡的病房只有他和唯诺两人:“唯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很简单啊。” 柯南&唯诺:“我只想知道真相。” 041工藤新一回归 工藤优作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另一种身份注视着自己,他是在询问雨宫星,但他似乎有绝对的把握他注视的人会给他答案,至少是知道这个答案。 “工藤,我以为你足够聪明,没想到你竟然会问这么些无聊的问题。”雨宫星满眼不屑的看着他,“如果我骗了你,那么你就算这么问也无济于事;如果我没骗你,你的问题就等于毫无意义。” “……”柯南一时语塞,发现自己并找不出辩词。 “新一。”优作缓缓蹲下,头一次以这样的姿态注视这这个外表和心理相差十岁的少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很抱歉有些事我和你妈妈并不希望你知道,当然你不是不会知道,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你明白吗?”他的口气笃定,显然是知道少年一定听得懂。 柯南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无奈的点点头:“我会自己寻找答案,作为侦探。”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优作满意的笑了笑,轻轻按了按柯南的脑袋,拉起正云里雾里的有希子迅速离开。 走廊里顿时空寂无比,雨宫星静静的开口:“小子,不想自己的身份曝光的话,就快点想想办法吧。”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唯诺所在的房间,“有人在怀疑你哦,我猜得不错的话。” 柯南皱眉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有这样的顾虑,不过现在…… 房间内,阿笠博士坐立不安的看着少女,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不得不说,简你还是这么无聊啊。”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雨宫星一脸笑意走了进来,碰上唯诺要杀人的目光,双手立马举起,“不好意思,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哼!”唯诺不屑与他争吵,现在她只对她所怀疑的事情感兴趣。 “不过,我确实觉得你的怀疑很有意思……想象力很丰富。”雨宫星一副忍笑的模样,然后让开道,一个熟悉的身影现出轮廓。 那是她绝对不会错认的脸庞,即使阔别三年。 “……工藤?” 餐饮店内,透过巨大的窗户,温暖的光芒洒在男子修长的侧身,冰蓝色的眼瞳里溶进柔和的金色以及面前茶杯中荡漾的红色,他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静坐而已。 他的沉静和对面的美貌少妇形成鲜明的对比。有希子不满的蹙眉看他:“老公,你就不担心吗?唯诺那孩子……” “我知道。”优作无奈的摇摇头,“但是,我们是阻止不了的。” “这怎么行!”有希子几乎拍案而起,脸色募得有些苍白,“我们怎么可以看着她做傻事!那些事……那些事……” “有希子……”优作示意她稍安勿躁,语气更是意味深长,“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万一……万一唯诺她……”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优作打断她,语气平稳无比,斜阳,将天空和地面染成一片金色,他冰蓝色的眼眸也闪烁着淡淡的金泽,“我们帮不了他们,我们能给他们的,只有爱。” 有希子叹口气,露出少有的悲哀神色:“好吧,我知道了。我明白。” 房间内,他被阳光包围,温暖的金色光晕静静的环绕。那是她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如今终于站在了她眼前,真实的,近距离的。 下一秒她又沉下眼帘,她是在兴奋什么啊?他应该是会来探望兰的……毕竟兰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听说你回了日本,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终于见到你了。”在她身边缓缓坐下的新一淡淡的开口,神色有些躲闪,现在他真的恢复了工藤新一的身份,有些事,是否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呢? “是啊,终于。” 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唯诺眼神空灵的望着前方,连个余光都没有留给他。雨宫星和博士早就悄悄溜了出去,时间是他们俩的。 “真没想到我们再度重逢会是在博士家,诺,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果然身为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就是不同,他觉得自己现在无聊透了。 “……”唯诺沉默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毛利兰和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是兰的手艺,没想到失忆后的兰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小小的身影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新一,大大的笑容展开:“新一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户川柯南。 唯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怀疑瞬间被打破。 怪不得雨宫那家伙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呢,唯诺自嘲的笑笑,她还真是傻透了,怎么会想出那样的事情…… “呃?你就是工藤新一吗?”兰放下托盘,笑靥如花,“对不起,我前段时间似乎失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你了……” 唯诺端起散发着清香的讧茶,眼角不着痕迹的盯着新一的眼睛,却看到即使微小但还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呵——她在想些什么啊?真傻,他心里的人,是兰才对啊。 既然如此,工藤,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果然还是,错悟了一些事情,比如你对我的感情。 但是,我绝对不后悔。 我知道,命运之神不会放过我,他会拼命的榨干我所有的幸福,夺去所有我珍爱的人。但是这些人里,绝对不可以有你。 你和兰的身上,都有那么多令人向往的东西,这些东西,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其毁灭。 我会努力保护眼前的幸福,哪怕,一切真的要就此落幕。 睁开有写湿润的眼睛,有些温暖的东西使得眼眶温热酸涩,唯诺仰起头看着兰笑言:“兰,你不是说你想去我家玩吗?” ——“就现在去,如何?” 042再回机关简宅 樱花飘零的时节已过,上次来到这里见到的美景几乎不复存在。 唯诺淡淡一瞥一旁一脸兴奋地欣赏周围的景致的毛利兰,微微叹息,上次来时兰明明还好好的,要是之前她没有离开日本……说不定就可以保护兰了呢…… “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与她并肩而行的工藤新一压低声音轻轻说。 唯诺望着他一怔,工藤这家伙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表现这么明显? 不过周围的人似乎没被她影响,纷纷注意着脚下的路以免自己被碎石滑倒,远处的宅院在枝桠间若隐若现,恍若一座迷雾森林中的城堡一般。 “这座大宅,似乎耗费了制造者的不少心血吧。”戴着口罩佯装生病的某位看似小学生的少年目光冷冷的扫过远处的宅院,淡淡说道。 “呵呵志保你也别这么说嘛,要是被简听到了还不得跳起来,这地方可是她引以为傲的简宅,小心她跟你没完哦!”星压低声音打趣道。 事实上上次在博士家,柯南为了解除唯诺对自己的怀疑,千方百计的向哀要到了解药,同时拜托她暂时扮成江户川柯南,同时拜托门外的雨宫星通过蝴蝶结变声器模仿柯南的声音透过当时在房间内的“柯南”领子上的扩音器说出来就可以了。同时柯南本人变回了工藤新一,同样出现,这才让那场怀疑告一段落。 此次唯诺为了帮助兰恢复记忆将兰带到了京都简宅,众人通行同时保护兰,因为唯诺只是被暂时瞒住,工藤新一自然不能现在就以案子为借口离开,便用哀早有先见之明准备的药物支持着。但是解药本不是那么轻易便可以制成的,数量有限。目前第二次药效还没过,新一身上带的也只剩下一颗。 “对了简。”即使是这种场合白马探依旧是一袭白色西装裹身,望着那座大宅酒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之前我听说这座宅子被拆了啊,怎么这么快就修建好了?” 新一和雨宫星同时抬起头,这也是他们纠结了好久的问题,不过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竟忘了问了。 唯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唯诺姐姐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啦!快说吧!”雪在一旁耐不住性子急切地问道。 唯诺撇撇嘴,意味不明的一笑:“等一下我给你们演示这座大宅的神秘之处,让你们开开眼界。” “切……”众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在场的除了兰这位特殊人员以外,哪个不是各国建筑机关都曾一饱眼福的家伙?这座大宅虽然别致,机关看上去似乎也还不错,但唯诺这话说的未免太夸张了。 “说起来,快斗哥哥为什么没有来啊。”雪疑惑的问道,也不能怪她,昨天白马一脸别有深意的建议快斗也来京都时,唯诺姐姐和快斗哥哥同时拒绝,实在让人吃惊。 “怎么?这么担心那小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唯诺微笑着调侃。 本以为雪会害羞的大吼,不过此时她却一脸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放心吧,我知道快斗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才懒得进去插一脚呢。” 唯诺默默看了她一眼,目光在雨宫星身上定格几秒,却发现那个因为感冒带了口罩小鬼也盯着雨宫星,一双眼睛里带着奇怪的情绪。 别过头,她扯出一个微笑,算了,这家伙的事还是他自己处理比较好。 江古田高中二年b班,正值下课,黑羽快斗手捧一份报纸阅读着关于怪盗基德的报道,心中暗喜,昨晚据说白马那小子在准备去唯诺家要用到的东西,居然破天荒的没出现在现场,宝石可谓是手到擒来…… “可恶的怪盗基德!又害的爸爸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一旁青子愤愤不平,快斗赶紧收起一脸得意,虽然对中森伯父有些愧疚,不过他总不能带这个手铐去跟他说“我就是基德你把我关起来吧”这种话吧?在心里哀悼吧。 “啊拉?深夜活动的才是怪盗啊,大白天的有几个小偷敢出来偷东西呢?”娇俏自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小泉红子微笑着瞥了眼被快斗拿在手里的报纸,对青子说道。 “哼!那个可恶的烂小偷!爸爸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修理他!哼哼……” 快斗看了青梅竹马一眼,感觉背后生出凉意,看来还是不要澄清他的身份比较好…… “呐,黑羽同学。”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快斗不满的回头看着她,红子并无怒意,口气不变的说道:“你也猜到了吧?这次某些人的京都之行会发生什么?” “喂,你又想说什么?”快斗半月眼看着她,心中却也是不免担心,唯诺的怀疑如此明显,就工藤新一那两下子瞒住她难度可不是一点点,那小子的身份曝光根本是迟早的事。 “哦呵呵呵……我只是想告诉你,怪盗下次的行动很非常顺利,畅通无阻。但是……”红子故意卖关子明显是要吊某人的胃口。 “我又不是怪盗基德,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快斗不满的嘟哝,好吧他承认这家伙的预言每次都十分灵验,他对那个“但是”确实有几分好奇。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了哦。”红子娇俏的一笑,满意地看着快斗表面平静眼神抓狂的样子,轻轻舒了口气,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古色古香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等候多时的女管家从容的微笑,迎接着唯诺。 “请准备几间客房,这段时间我们会住在这里。”唯诺淡淡的吩咐着,带着众人走入简宅,脚步一转,直奔茶室。 这里依旧茶香四溢,兰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带着岁月的味道,让人沉醉。 “兰喜欢这里吗?”唯诺一边去下背包一边问道,同时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外形精致的盒子,从盒中取出一物。 “这是……blue tears?!!”雨宫雪眼尖,一眼认出这是之前维诺千方百计从怪盗基德手中夺来的宝石。 “既然要启动这里的机关,少了这个东西怎么行呢。”唯诺眼中有几分得意,起身告诫众人不要离开,便匆匆向外走去。 “这家伙要干什么?”白马探蹙眉询问一旁的雨宫星,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 几分钟后,唯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比刚才那个盒子大上七八倍的模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这是……简宅的布局图?”新一虐一思索得出结论,毕竟三年前他和唯诺还有兰一同在这里冒险时基本了解了这座大宅的大致结构。 “没错,这和这座大宅内的机关基本相同,我是不可能用简宅展示机关的,用这个就可以了。”唯诺小心地将模型放在桌面。模型极其精细的描绘了整座建寨风光,从门口的樱林到后面的竹林,这座大宅的大厅,茶室,客房等一系列布置都精致无比,堪称完美。 “那么唯诺说的让我们见识一下的东西是什么呢?”兰凑近模型看了看,顺口问道。 “看着吧。”唯诺得意的一笑,轻轻碰了一下模型上的某个机关,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遥控器,按动几下,模型竟发出响动,“宅院”竟然晃动起来,从四周开始裂开一道道均匀整齐的裂缝,模型树木上逼真的叶子沙沙响动,空气中仿佛渗入了沙尘,新一赶紧将兰拉到一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整个“宅院”几乎被连根拔起,旋转一周,“室内”响起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听上去像是花瓶一类的东西碎裂的东西。 “唯、唯诺姐姐……”雪嘴角抽搐,“这个模型里……的东西值钱么……” “哦,为了更加逼真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用和原物件相同的物质制成的。虽然比不上我这屋里的东西值钱,但大概……”唯诺刮刮脸,腼腆笑道,“也算是价值连城吧?” 众人面无表情干笑两声,内心默默付出两个字,浪费。 “哗啦——”“兹——” 一分钟后,整个“宅院”倒立向下进入地下!裂缝渐渐重合,“地表”几乎看不出痕迹。 “我的家之前就是这么没了。”唯诺耸耸肩轻描淡写道。 “轰——!!”一声巨响从底下传来,众人将目光头向唯诺。 后者用力摇头:“这个模型对大宅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啊!”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唯诺站起来:“是管家!在起居室!” 043再遇老师 “噔噔”的脚步声在宽敞的走廊里回响着,刚才的尖叫声对这些侦探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根本就是案发的标志之一! “简!你家干嘛把起居室建在地下啊!”星奔跑过程中问道。 “笨蛋,你没发现简宅的房子都是一层的吗?我听明里阿姨说过,诺的外祖父在当时也算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只建出这样的宅院?”新一见缝插针的回答着。 “而且地上的建筑居然可以翻转进入地下,那么这底下的空旷程度就显而易见了。”白马探也插旗了嘴,脸上带着几丝兴奋的表情,虽然对死者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近段日子他确实很少遇到杀人案了,都是某个怪盗害的…… “啊拉?新一哥哥的意思是简宅地面上的建筑很差咯?”即使是这种情况雪也依然打趣着。 “你们几个废话真多……”唯诺不满的嘟哝,看看一旁的兰,迟疑地问道,“兰你不要紧吗?还是不要看到血腥的场面吧?”拜托,兰现在的情绪可受不了太大幅度的波动啊,万一刺激了大脑皮层,对她恢复记忆可是相当不利的。 “没关系!”兰淡淡的笑道,“而且我也不能只被大家保护啊,我也要出力不是吗?” 傻瓜。唯诺在心里默默说道,却忽然感到脑中一震,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浑厚的气息中包含着迫人的气势。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她缓缓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却又立马恢复正常,眼神中带着难以严明的情绪:“哼……是他。”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其余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柯南”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是的,她也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气势,心脏突然突兀地一颤,一种难言的感觉攫住了她。 不详的预感……么?不对啊…… 在一个拐角处,起居室的大门近在眼前,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女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慌忙赶来的人感到奇怪:“小姐你们这是……” 唯诺懒得跟她废话,把她推到一边便冲了进去,房间内尘埃滚滚,一个熟悉的沦落在迷雾中显露了线条。 “vyon【唯诺】,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个略显苍老的男音响了起来,唯诺屏息,看着那人慢慢向自己走来,一双黑色瞳孔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您也是啊,老是莫名其妙的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呢……”唯诺暗暗轻笑,对显出面容的中年男子微微屈身,恭敬道:“老师。” 身后慌忙赶来的人都纷纷一怔,雨宫兄妹最先反应过来:“mr travis?!” 中年男子墨黑色的眼里闪过什么微小的火焰,他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群少年少女,目光定格在唯诺身上,触碰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年轻人,记忆不错。”男子露出随和的笑容,只是那种无形的压力始终缠绕着在场的人,仿佛这种气息是对方与生俱来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lan travis,是vyno的老师。” 工藤新一仔细打量着这位外界传闻已久的傀儡催眠师,之前听诺和雨宫提到过,雨宫似乎还说过唯诺之前有想要找到这个人,据说他有可能可以帮助兰恢复记忆。 不过眼前这个人,新一皱起眉,一张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的脸,一身吊丧般的黑衣服,手中紧握着什么,唯有墨黑色的瞳孔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难以言明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如此温暖,如此熟悉。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travis先生,果真名不虚传。”新一还是带上礼貌性的微笑,与对方轻轻握手。 “哪里,工藤侦探也是名扬四海呢。”艾伦·特拉维斯看着眼前这位谦虚的少年,一双黑瞳如同迷雾一样让人看不透深浅。他确实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少年就是唯诺常常说起的工藤新一。 “老师。”唯诺踌躇一下缓缓开口,“您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哈?我是听说我可爱的小徒弟现在似乎在满世界找我呢,听说你连doven那老狐狸都找过了,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吧,我就亲自找过来了。”特拉维斯边说便注意到唯诺的眼中一丝阴霾闪过,果然……还是被你知道了。 雨宫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草率的提到那个之前他一提及简就跟他闹了半天的名字,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唯诺,只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并不在意。 唯诺默默地听着那个名字又一次被挖了出来,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在乎,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露出笑容说道:“是的,我想请您帮忙,帮我的好友恢复记忆。” 门口,一直被忽略的女管家一双眼淡然的扫过房间,目光在艾伦·特拉维斯身上停了几秒,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机。 正值风和日丽的下午,快斗无聊的趴在桌上,果然,没了那帮侦探就是无聊啊。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轻轻的震动声,疲惫的睁开眼睛,快斗看着新发来的简讯。 散乱的眼神在注视到手机屏幕上的字时,猛地消散得无影无踪,喂喂……开什么玩笑……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窗帘被人完全拉住,密不透光的室内,沉默的气息让人窒息。 “兰小姐不用怕,放轻松一点。”艾伦·特拉维斯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位面容素净的少女,没想到这个女人唯诺那丫头居然如此重视,真是难得。 兰怯生生的点点头,努力尝试着放松神经,可是为了保证室内的安静,不想干人等全都站在门外,这里好黑啊…… 悠扬悦耳的音乐声默默想起,艾伦·特拉维斯按下收音机的开关,淡雅的乐声让人忘却烦恼。兰听得入迷,甚至闭上了眼睛,微微沉醉。 “兰小姐,请看着我的眼睛。”一个苍老却依旧温和的声音对她说道。 大厅内,唯诺攥紧了手指心中祈祷着。虽然这种方法可能会有效果,但是万一兰不适合这种方法的话…… “不用担心。”新一抓住一直不安的到处走动的唯诺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举世闻名的travis,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应该不认识我的老师吧?”唯诺无奈的看着他,“怎么这么相信他?” 新一耸耸肩,说实话,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少顷,艾伦·特拉维斯领着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默默的摇摇头:“抱歉verov,我没法帮你的朋友。” 唯诺叹口气,嘴上依旧有礼道:“没事……” 连老师都没有办法,那么现在,只能靠兰自己恢复记忆了吗? “虽然这件事没办成,但是verov,你不觉得你在外面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艾伦·特拉维斯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问出这句话。 这不明不白的话确实让人云里雾里的,但是在场的人——那句子的主角——唯诺,却依旧明白。 她身形一顿,目光有些涣散:“了解。” 044维格斯特尔王国宝石 ——“你看起来,很难过啊,jane。” 冰冷的手指强迫她将低垂的脸抬起来,声音与那张温和的脸庞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教你一个不会再难过的办法吧。” jonas·doven冷淡的声音朦胧间传来,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如同死水般的平静她还记得分明。 ——“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不要再在意任何人,再也不需要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不要任何代价的去相信你。” 是啊,是这样的。 无人知晓,在去往京都之前,她曾单独与jonas见了一面,他便是这样说的。 【……诺……】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 【诺……】 这些道理,她从一开始就懂。 【诺……!】 只是……只是…… “诺!!”近在咫尺的喊声让半梦半醒间的唯诺一惊,她反射性的睁开眼,看着周遭担忧的目光。 唯诺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工藤新一的眼睛,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了,他的眉宇间还残留着年少的稚气,意气风发的眼睛闪耀着自信的神采。 他的变化不大,还是那么阳光,那么为人着想。 “醒了吗?”新一松了口气一样的笑了笑。 唯诺回望着他,神情里有种深黯寂寞的脆弱,静静地望着他,良久良久,她才仿佛终于醒了过来,从沙发中坐起。 “对不起,我好像睡着了。” “这几天太累了吗?”新一静静的问。 “我去洗脸。” 唯诺“霍”地起身走进浴室。 雨宫星漠然的站在一边,眼神悠远而空明,然后他看向有些不安的皱眉的工藤新一,眼中带着怜悯的光芒。 哼,就算不想承认又怎么样,她现在的样子绝对和三年前判若两人。虽然他并不知晓简唯诺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但作为警察,他毕竟和变小之前的工藤有着不小的交情,或多或少的了解过一些。 简唯诺静静的看着镜中自己恼怒的眼,水滴顺着发际缓缓滴落。 是啊,这世上真的很少,很少有人会不要任何代价的信任她。 但是doven,别以为这样的你就会激怒我。你以为这世间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她简唯诺所明白的,比那些整日带着冰冷面具装酷,明明想要更多的爱却还是将所有的关怀居于千里之外的人,要多得多。 “就算这世上在无人信任我,值得我付出的,也还有一个。” 抱歉工藤,我答应过,不能让我所珍惜的人涉险,即使是你,也不行。 雨宫星驾驶者跑车穿梭于高速公路之间,眼角余光偶尔瞥向坐在副驾驶的江户川柯南,亦或说是灰原哀。 “想不到你也会想去凑这种热闹,志保。”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去盯着工藤那家伙,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给我出了岔子,我这么多天的辛苦可就白费了。”柯南的声音,灰原哀的口气,搭配在一起确实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星苦笑一声,同后座的雨宫雪和阿笠博士交换了一下眼神。 抵达目的地前,远远地便可以看见那馆外已是人山人海,所有记者仿佛两眼放光一样争相报道着最新消息,煞有减十年阳寿也要抢头版头条的架势。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条新闻确实太过震撼。 当然,在看到场外n架直升机,探照灯一类警戒用品以及超过500精英警察的阵势时,即使是心理素质好到离谱的简唯诺一行人也不免吃了一惊。 侍者接过钥匙将车开向地下车库,唯诺等人随接待员步入偏厅。 这座京都国立博物馆,于1897年建成开放,这里珍藏着流传至今的与千年古都共呼吸的国宝,是世界公认的“宝物殿”。占地102,623平方米,是日本明治中叶时期建造的法式文艺复兴风格的博物馆。明治初年,在欧化主义和“排佛弃释”的浪潮中,轻视、破坏文物之风盛行。为了保护那些神社和寺庙中的文物免遭破坏,1889年,当时的宫内省决定在京都设立博物馆。 三个月前接到消息,维格斯特尔王国女王将携带国宝王冠于4月15日亲临此馆,然而昨天下午这里却接到了一封预告函,同时国际刑警那边也接到了一条紧要通知。 简而言之,就是两名令各路警界人士头疼不已的怪盗同时盯上了维格斯特尔王国的国宝王冠,一位是魅影大盗亚森·罗苹之孙,射击、变装、武器、飞刀的操纵等能力全是一流的怪盗鲁邦三世;另一位则是充满传奇色彩,专门以珠宝为目标、使用魔术手法进行犯案的超级盗窃犯怪盗基德。 这两位同时出没,足以使得日本警方以及icpo的人全都热血沸腾起来。 然而,这次唯诺前来可不是为了凑热闹,也不是因为这两个怪盗杠上而来看好戏。 她更在意那个目标,维格斯特尔王国国宝王冠,人人都知晓怪盗基德专以宝石为目标,而这顶王冠上正好也有一个112。5的蓝宝石。 这顶王冠起先并不引人瞩目,然而因为成为两位当世奇才的目标而被媒体大肆炒作了一番,并且挖掘出这颗宝石最初的名字——Πανδώ;;;pα。 Πανδώ;;;pα是希腊语,翻译过来应该是一个魅惑的名字,潘多拉。 同时也可能是,组织的目标。 雨宫星蹙起眉感觉着周遭不怒自威的目光,只感觉背后升起凉意。 想不到这次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fbi内高级探员也都知道组织的目标之一,就是一颗名为潘多拉的宝石,这颗命运之石,不知给多少人带来了灾难。 先不谈此刻宝石是否就是组织的猎物,但可以保证的是,这颗宝石将因为这个名字,给这个地方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盛宴。 “诺,你是怎么得到进入这里的许可证的?”工藤新一悄悄询问唯诺。 “这可是多亏了我哦。”雨宫星剑锋扎针,“这次缉拿鲁邦三世的负责人,与我和我的父亲可是至交好友呢。” 切……以你为自己的面子有多大……唯诺眯起眼睛在心里说道,不过这么容易的进入这里确实不在她意料以内,本来连秘密潜入的准备的做好了,谁知到钱形警官一听说她和雨宫星也要来,居然这么痛快的给了张出入证。 当然,进入这里的人数也是有限的。 此时在京都国立博物馆附近的咖啡厅内,白马探靠窗而坐研究此次怪盗基德的逃跑路线,雨宫雪无聊的喝着饮料和对面的兰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内心腹诽n次,真是的,不是说这次来东京是为了帮兰恢复记忆的嘛,那三个家伙居然一听到新闻就跑了,还不带她们去!不带这样的! 唯诺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对四周进行简要勘察的工藤新一,虽然知道这颗宝石就是组织寻找的那颗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她的生死她是早已不在乎,但是万一是这样,这两人好奇心旺盛的人的安全,该由谁保护呢…… 045擒拿基德机关 “此次维格斯特尔王国女王将携带宝物王冠造访,据说还会把王冠当众展览三个小时。”雨宫星默默读着手机上的最新消息,撇撇嘴,“真是胡来啊,这不是给小偷创造机会嘛。” “当众表演,确实是有助于那两个小偷。基德素来喜欢在人多的地方下手然后易容跑掉,而鲁邦则是喜欢引起轰动然后溜掉。”新一客观地分析,“当然,是在那女王陛下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整齐划一的脚本声轰然响起,训练有素的警员们迅速站成两排立正迎宾。 三人赶紧退到一边,唯诺嘴角抽搐:“开什么玩笑,这么快就到了?展览明天才会开始的吧?”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热闹的声浪,大门打开,钱形警官一行人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唯诺小姐么,这么早就到了啊。”钱形警官一眼看见展厅内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上前打起招呼。 “离上次见面也有一年多了呢,钱形警官还是没怎么变啊。”唯诺也懒得客套,若是有这位警官的协助,那么这两个人也不敢太放肆的调查了。 “嗯?这位是?”钱形警官淡淡一撇站在一旁的新一,呃……这个小鬼怎么感觉很眼熟…… “咳,钱形警官,这位是我之前提过的……”雨宫星用力眨眨眼,示意警官不要说穿。工藤最近一直低调的要死,要是因为这样就把身份抖出来那可就糟了。 “诺,你和钱形警官认识?”新一淡淡问道,这个大叔新一还有影响,之前维斯巴朗德王国的事件上他见过,怪物警官,吃了麻醉针几分钟后就醒了。 “哦,唯诺小姐……” “我曾以侦探的身份帮助钱形警官逮捕过鲁邦三世。可惜还是让他逃了,人生一大污点啊。”唯诺故作头疼的叹息,颇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意。 “喂……”钱形警官偷偷踱到星身边,“她没问题吧?怎么……” “低调啦调调……”星不以为意的扯谎,切,什么调调,还不是因为某个侦探让这家伙不得不隐藏身份什么的…… 新一皱着眉头看着唯诺习以为常的询问相关布局及机关,心下疑惑更重,如果按照自己所想,唯诺真的是fbi,那么和国际刑警认识似乎也没什么不协调,只是她满脸的不屑着实让人疑惑。之前他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唯诺这三年的生活,也不着痕迹的提到了fbi,但是唯诺的口气完全是不屑一顾甚至达到厌恶的程度,只是她的眼中一阵迷雾,实在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工藤。”接了个电话的雨宫星表情漠然的走到他身边,“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调查她的,只要这次的事件能圆满解释,我就全部告诉你。” “这么说,她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新一不满的挑眉。不过,如果唯诺当真是fbi,并且也在调查组织的话,那么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她发现了。只是雨宫星的行为实在让他不解,如果是这样,那么雨宫星为什么要阻止?甚至帮他隐瞒身份?灰原和他似乎很早就认识,这又有什么联系? “简,我接到特殊命令,必须立刻赶回东京,这里就交给你了。”星无视新一的问题,转身吩咐道。 “嗯……”唯诺应了一声,这也正合她意。然后看看雨宫星手里的无线电,想起昨晚连夜调查的关于赤井秀一的死亡细节,默然皱起眉,看来这小子有事情瞒着她了。 背影逐渐消失,无一人阻拦。唯诺不禁叹息,如果是怪盗基德或者鲁邦三世易了容进来踩点,那会不会太容易得逞了? “咳咳!”一阵不协调的咳嗽声吸引了各位的注意力,唯诺汗颜,差点忘了这位中森警官……不过这位大叔怎么和钱形警官一样执着啊……追了怪盗基德八年了还不停手…… “这里怎么会让几个小鬼进来……”中森警官不满的嘟哝,不过看在钱形的面子上也懒得计较。 “警官们这次可有什么策略?”新一看着周围一大堆不起眼却杀伤力十足的装置,看来这两位怪盗的身价不小啊。 “这座博物馆虽然算不上机关重重,但是为了保护宝物王冠我们icpo可是侵入了不少机关。”满意地看着唯诺有几分兴趣的样子,钱形警官吩咐手下准备一下,把工藤新一和简唯诺领到门外,打了个手势。 警员们立刻退出大厅外,伫立两边。 唯诺眯起眼,看着钱形警官准备的操作性机器人被警员们运到门口。一旁的工藤新一明显一副要笑喷的样子。“警官,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弄机关了?”据她了解,这个警官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屑的啊。 “这是给那位怪盗基德准备,我可不想有人破坏我逮捕鲁邦……”钱形警官确实不满,“而且这也不是我装的。” 中森警官按下几个遥控装置,展厅大门立刻降下一堵玻璃墙面。 “这次展览的东西毕竟是人家国家的国宝,所以按照维格斯特尔王国女王的安排我们设置了这个。”中森警官说这还是关闭了装置,“不过这对那两个小偷应该没什么用。” 随着中森警官的操作,机器人步入大厅,刚一进入立刻触动了重量感测器,大刀落下,机器人分身了…… “这里是博物馆的第五层,上面还有几层,所以基德不会用滑翔翼进入,再者外面有这么多警员用滑翔翼的话他就是疯了。但是……”唯诺看着放在展厅内已经提前送来的红宝石王冠,那妖艳的红色如血一般鲜艳。 “好吧,就算是躲过了。”钱形警官又弄来一个机器人,并且装上了飞行装置,机器人再度进入展厅,不过还没行几步,被触动了红外线探测仪,四周铜墙铁壁落下,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不错不错……”新一歪着脑袋打量着这几个机关,这个铁笼子似乎还不错,至少可以活捉嘛,不过他倒觉得只要是活的怪盗基德就会逃跑…… “就算是这个也躲开了吧。”中森警官撇撇嘴,明显听出了对方不怎么相信这些装置。第三个机器人出现在门口,似乎是被装上了防红外线的装置。 第三次试验,机器人进入展厅,成功避过那两样机关,在离王冠三米时,警报嘟的一声响起,刚才的铁笼轰然落下,并且门口和其他几面墙下升起厚度更为夸张的铁栅栏,仅能从缝隙里看到机器人不能动弹的样子。 “温度传感器。”唯诺叹息,这些警官实在是太浪费了,要是拿这些钱去支援下灾区,世界还用得着这么动乱么…… “就算是怪盗基德也有温度吧?一定逃不过这些装置的!哇哈哈哈哈……” 虽说有机关助阵,但还是有大量警官在外看守,巡逻直升机24小时监控着,只等着两个瓮中之鳖自投罗网了。 046预告函解密 大地最之时 宙斯的头颅中走出时光 我将拜访维格斯特尔王国之瑰宝光芒 ——怪盗キッド 上 从京都国立博物馆出来,新一脸上满是春风得意。双眸投射着自信和柔和。不过……他斜眼看看也是一脸深思的简唯诺,哈,看来怪盗基德这家伙这次也把她难住了啊。 “宙斯什么的最讨厌了!臭小偷!没事弄什么破暗号!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走正门来抢好了!!”想不出答案,唯诺各种哀怨,几乎要当街大骂起来。 “我已经想出来了哦!”新一满意地看着维诺有气发不出的样子,“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走开啦!我自己想!”狠狠一跺脚,唯诺自顾自的加快脚步。 “喂诺!怎么了嘛!等等我啦……”新一撇撇嘴,这家伙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次的预告函并不难,可惜的是唯诺这个家伙对神话传说一类东西向来不感兴趣,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 真是的,还是鲁邦那小子好一些,至少不会弄这些花里蒲梢的东西……黑羽这家伙估计就是咬准她不了解古希腊神话故事了吧……该死的小偷…… 因为简宅距离博物馆比较远,所以唯诺事先就在附近定了一家旅馆,两人回到旅馆时外面居然下起了瓢盆大雨。 “这天气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关上门步入旅馆大厅,新一甩了甩衣袖上的雨水,愤愤道。 “就是,本来想在外面吃午饭的说,这家绿点的伙食可真不怎么样……”唯诺沮丧的摇摇头,庆幸自己出去时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这下子可就全淋湿了。 “你们俩还真慢……”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雨宫雪愤愤的跺脚跑出来,“唯诺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哈啾——!”唯诺吸吸鼻子,一俩茫然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唔……真是……”雪小声嘟哝,这家伙这喷嚏打得真是时候。 “唯诺你感冒了吗?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啊!!”兰从服务员那里拿来毛巾将唯诺包住,“新一也是呢!你们快回房间洗个澡吧,不然就真的感冒了!” “哦……好。”新一接过唯诺递过来的房卡,两人一道进入电梯。 “真是两个会添麻烦的家伙……”角落里,灰原哀冷然旁观评价着。 回到房间里,唯诺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物,开始研究那封预告函。那帮警官自是不可能把原样给她的,她只是拍了张照片回来,再次庆幸手机防水…… 研究了半天,唯诺呈死尸状倒在床上,好吧她放弃了,待会儿还是查一下电脑吧…… 轻轻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翻了个身,她懒懒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懒散的神色顿时霎那间变得犀利无比。默然按下接听键:“hi,this is jane……” 从浴室里出来,新一擦擦湿漉漉的头发,脸上难掩得意,诺那家伙肯定还不死心在哪儿解预告函呢,真是可怜,谁叫她这么要强,待会儿给点提示好了…… “你看起来挺悠哉的嘛。”冷不丁的,清雅的女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新一一个寒颤,缓缓回过头,“灰、灰原?你怎么在这儿呵呵……” “看来你很满足于现状呢。”明显是受不了柯南的那身装扮,换回女装的灰原哀坐在沙发上,房间内有淡淡的咖啡香,“你是不是把我的叮嘱都忘了?” “那……你不是还有解药嘛,不要这么杞人忧天嘛!”新一搜肠刮肚的找着借口,接触到哀冷冽目光后立刻噤声,“好啦我知道了……” “工藤,你要记清楚。”灰原哀再次提醒某个遇到关键人物就忘乎所以的侦探,“你我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我们现在都不是可以站在阳光下的人。解药我是还有,但是又能顶多久?每服用一次药物你的身体就会产生抗体,如果功成之日我们得到了资料,你却因为对解药产生了完全抗性,到时候看你找谁哭丧去。” ——“当然,如果你愿意一直做个小学生,让时光就这么倒留着,我也没意见。如果你不想将一切做个了结,不想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人身边的话。”哀好心的补充者,看着对面的侦探愕然一变的脸色。 “放心吧。”新一挂上自信的笑容,屋外的雨势仿佛因为这个笑容而渐渐不敢大声咆哮,“我不是颓废也不是放弃,而是为了让一切有一个结果,我绝不会对不起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大厅外,雨宫星已经办完案子回到旅馆,放下手中的雨伞喝着咖啡。 “取材取得怎么样了?”唯诺整装完毕坐在他对面,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 “嗯,我已经调查完毕,鲁邦三世确实是给国际刑警那边下了通知自己会盗窃这次的展览品。”星伸手招呼其余几人坐下,“虽然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这是上还有几个像怪盗基德那样的疯子的?”新一明显对盗窃这种行为深表不屑。 “既然如此大侦探,不如先解释下那个暗号如何?”唯诺对于他的口气也是深表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阅历似乎是比自己高那么一点低啊。 “呵呵,诺你可终于服输了!”新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不出来啊简。”星也一唱一和的嘲笑起来,“这么简单的暗号……简你太失败了。” 唯诺沉默不语,继续以恐怖的目光攻击。新一干咳一声,开始解释:“其实既然基德已经在最后表明自己要偷的东西,而这个王冠的展览时间也有限,所以日期是明天没错了,好好说明的自然是具体的时间。嗯……第一句你应该知道了吧?” “大地最之时……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但那个时候王冠并不展出。”唯诺撇撇嘴回答道。 “其实关键就是宙斯的头颅走出时光,这句话说的其实就是雅典娜。” “雅典娜……”是谁啊…… “啊,这个我知道,奥林波斯十二主神之一,也是奥林波斯三处女神之一!”即使失去了记忆,兰的知识层面依旧没减。 “哦……”没兴趣…… “她的别称很多,例如战争女神或是智慧女神。”雪歪着脑袋思考道,“潘多拉的故事中她也有出场……” “潘多拉……”唯诺呢喃着这个名字,没有吭声。 “传说宙斯有一次头痛得不行,什么方法都治不好,宙斯就要求火神赫斐斯托斯打开他的头颅,结果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就是雅典娜。”新一继续道,明显是名侦探的神采,“雅典娜就是雅典的守护神,‘走出时光’,我想可能与雅典的时间有关系。雅典的时间与日本时间差了6个小时。加上前面的下午两点的解释,就是8点。” 唯诺没有接话,脑中一直还萦绕着“潘多拉”这个名词,是啊,这颗宝石的名字也叫潘多拉呢……组织的人会不会起疑心呢。 047基德的策略上 14:00分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淅淅沥沥的下着,豆大的雨水打击着玻璃窗,夏日微凉,玻璃窗上猛然一层白雾。灰原哀伸手抚摸着玻璃窗面,熟悉的触感一直冷到心里,一如人性般冰冷刺骨。 “志保……”身旁的人轻轻唤道,声音带着某种不安。 哀叹了口气:“怎么了?” 雨宫星不着痕迹的抿了下唇,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有事瞒着我们吧?” 哀愣了愣,没想到这家伙会问得这么直接,当即顺口接下:“我有什么事没有瞒着你们吗?” 星微怒却也不便多说什么:“我不是要调查你。” “我知道。”哀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她顿了顿,口气亦是无奈,“有些事,只能一个人承担,这是罪,是赎不完的……” “志保……”别无他法,他只能这般安慰,看着那女孩嘴边的苦笑,“等哪天你愿意说了……” “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哀露出淡雅的笑容,随即也渐渐收敛,“你快去帮工藤他们吧。简看起来不太对劲,这次的事情必定不能善终,我们要帮她。” 星微笑:“那是自然……” 19:40分 在被探照灯变成白昼的京都国立博物馆正门前,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忽然开始摇晃,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很快引起守在门口警察的注意。他们把这辆车团团包围,面面相觑。 “难道是……怪盗基德?”一名警察战战兢兢得说着。 “要通知警部吗?”另一名警察伸手去拿步话机。 “不行,也可能是基德的调虎离山计啊。”第三名警察发表不同的见解。 终于有一名胆大的警察在小心翼翼得拉住车门把手后,猛得拉开车门。所有警察不约而同得后退,捂住口鼻。完全是惊弓之鸟的态势。然而……并没有任何东西从车里冒出,反而是车内正在挣扎的的一个人让所有警察的下巴差点脱臼,因为躺在那里被五花大绑,身上只剩下背心短裤,嘴上贴着胶布的是——中森警部。 一干警员七手八脚得解开绳索把胶布撕下后, 中森警部用部下们熟悉的嗓门喊开,“基德扮成了我,宝石危险了!” 其中的警员想用步话机通知馆内的警察,却被中森警部阻止了:“不要惊动基德,我们一路过去再通知其他警员,然后一拥而上把他擒获。” 19:50分 灰原哀自是不可能去凑这种热闹,兰不忍她一人待在旅馆便留下陪她,阿笠博士以“送柯南回家”为理由早已离开,所以只有工藤新一,简唯诺,雨宫兄妹和白马探来到现场。 “虽然鲁邦三世并未交代自己偷宝石的时间,但那家伙的秉性估计不会这种时候跑出来凑热闹吧?”唯诺犹豫不定的看着周围的摄像机,不解工藤为什么可以回避那几个摄像师,这小子……之前不是很爱现的嘛…… 好在雨在三四个小时前就停了,月亮已经出来了。 身边的几人纷纷沉默不语,唯诺微微拧起眉却没有多说话,对于那些个机关明显是不屑一顾,事实上在展览开始前的一小时她就潜进去将宝石偷出来测试了一下,毫无反应。 看来这个“潘多拉”只是虚有其表的华丽,她最近的神经貌似绷得太紧了。 “喂!工藤……”同为侦探,白马探和工藤新一之前虽然没见过面但这几日的相处也算是有点熟悉了,“简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啊?”新一明显摸不着头脑。 “简今天实在是太正常了!”白马探叹息着,“要是平时,这家伙就算不对准那颗宝石扑上去也早就两眼冒光等候时机了,今天她居然可以这么一脸淡定的站在这儿对宝物毫无反应,不奇怪么?” 新一点点头,好吧这也是他疑惑的问题。 雨宫星瞥了眼正悄悄讨论的某两个侦探,心里默默鄙视。随即又看向了唯诺,这丫头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怀疑这颗宝石就是组织的猎物,但是似乎还是在担心什么啊。嗯……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担心基德吧? 博物馆走廊那头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唯诺不爽的眯起眼看过去,却登时瞪大了眼,大批警员正气势汹汹得冲向他的方向,而为首那个衣冠不整,影响市容,并用大音量压倒其他噪音的分明就是……中森警官?她火速看向刚才正在自己旁边交待相关事宜完毕准备去监控室的中森,对方的表情十足的丰富多彩。 简唯诺和白马探已经冲了出去,雨宫兄妹也打算立刻紧跟其后,却发现工藤新一捂住胸口冷汗淋漓,顿时大吃一惊:“工藤!” “怪盗基德你认命吧!就算假扮成我你也拿不到宝石!束手就擒吧!”那个衣冠不整的家伙叫嚣着扑了上来,两边的警察霎时反应了过来,同时把中森警部压倒在地上,围上来的警察叠罗汉般压了上去,场面一片混乱。 唯诺和探僵持在原地不知该怎么行动。 中森警官立刻如梦初醒:“笨蛋!那个才是基德!!”只可惜他的声音淹没在了手下一片兴奋的叫嚣声中,中森警部好不容易把话从肺腔中挤出,散布到整个展览厅,“快保护宝石啊!!!” 唯诺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马探冲上去的身影,心想对方肯定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于是她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着存放宝石的玻璃柜台,白衣的怪盗已经伫立在柜台旁了,嘴角是一如既往得胜后的嘲笑,只是他的左手高举着宝石炫耀,右手却正抓着刚才那个衣衫不整的中森警部的手腕,而被抓住手腕的人脸上同样吃惊。 “阿拉阿拉!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呢!”基德戏虐的声音响了起来,眼神不着痕迹的看了唯诺一眼,“今晚我玩的很开心,各位晚安啦!还有,中森警官麻烦你声音小一点,我的耳朵都快震聋啦!” 依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在众国际刑警和日本警察没反应过来时,大团的粉色烟雾喷涌而出。 “抓住怪盗基德和他的同伙!”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博物馆内的照明设施立刻卸去,四周一片吸黑,内的电源被人切断了。 “备用电源呢?……为什么……”黑暗中,中森警部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竟然……趁黑……放出催眠气体……该死的……基……德……” 048基德的策略下 今宵的京都上空,骤然滑过一颗雪白的流星。 美得令人惊艳,让目击者连照着传说许下三遍愿望的规矩也抛诸于脑后。 但前提——倘若,那当真是流星的话。 滑翔翼低空飞行,转入狭窄的小巷。直升机终于在繁华的路段迷失了目标,上升盘旋于建筑物的上空,在依然没有发现那黑夜中显眼的白色之后,逐渐远去。 就在它掉头的瞬间,白色的滑翔翼从直升机自身撒下的阴影中转出,与之飞往相反的方向。 基德在空无一人的街心公园中贴近地面,双脚着地的同时收起了滑翔翼。 “啊拉?基德先生现在不逃了?”毫不意外的,身后一女声响起,带着淡淡的轻佻。 “那是自然嘛,都跑这么远了……”基德露出优雅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那颗引起这场轰动的宝石,对准了高挂于天空的月亮。 “不用了,那玩意儿不是我们的目标。”对面的女子毫不客气的打破他的希望,基德撇撇嘴,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么简小姐此番前来是要夺回宝石,还是要……逮捕怪盗基德?” “哎呀,你是在是太没趣了!真是有够讨厌的!”女子极卡通的羞羞答答一阵,放下手却发现对面的怪盗虽然依旧绅士的微笑,眼神却逐渐冰冷起来。 基德冷哼一声,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这位小姐在加班人家之前是否先考虑一下自己对对方的性格是否了如指掌呢?” 月光寂静如水,对方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一番,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明显是个男子。 “哎呀?想不到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忽然会这么了解这小丫头?”戏谑的男音调侃意味十足,基德表情顶住几秒,一张扑克脸摆好,扑克牌手枪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在基德手中。 “说,你是谁?为什么可以办成简唯诺?”虽然说是疑问句,但基德也完全猜得出对方是谁。 拥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技巧,而且还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这里,目的看来明显也是这颗宝石,那么自然是只有那个这几日和他一同在报纸上被炒翻了的神偷怪盗鲁邦三世了。 “好歹我难得办一次女装,居然被这么轻易的认出来啦!”鲁邦的声音听不出一点遗憾地声音,顺手撕下伪装,“我说那家伙怎么会这么爽快的同意让我假扮,原来是有企图的啊!” “她故意让你扮成她的?”这倒让他有几分意外。 “是啊,那颗宝石不是你要的东西这件事也是她告诉我的。”鲁邦一脸贼笑,“好了既然这东西不是你要的东西,把它转手给我怎么样?怪盗基德?” 给他?那自己就是吃多了撑得慌没事找事! “早怎么也是关乎到我'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的名誉问题,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将战利品拱手相送?” “啊呀呀,她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还真是默契。”鲁邦做事鼓了几下掌,“利用人类先入为主的习惯,让警察误以为自己已经上当,怂恿大批警员为你制造混乱,伺机夺取宝石。”他用赞赏的口气回应着对方,“懂得把对手的优势转化为劣势,真不愧是——怪盗基德。” “哼,多谢夸张。”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且他猜得不错的话,那个组织也可能会派人盯上这颗宝石,唯诺会参与进来明显是为了逮捕组织的人,切!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而且如果你不把宝石给我,那东西会给你带来麻烦。”对面同为怪盗的男子依旧是一脸不正经,语气和眼神却带了几分认真。 名扬天下的怪盗基德有些不明所以,直觉今天晚上自己愣住了很多回了。 这边,带着红外线探测仪的简唯诺拨开草丛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这里离博物馆不远,现在博物馆那边已经是人山人海,根本不方便动手,对组织的人来说这里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说已经让鲁邦那家伙把黑羽引开了,但是难保黑羽会不会因为担心追上来,那个人救过她,她还没冷血到随随便便就把对自己有恩的人拉入危险。 虽然眼前这些个人看起来……好面生…… 身为fbi高层,组织里那几个高层人物虽然不是每个都见过面,但是照片也都几人见过,这几个家伙长得这么……嗯,凶神恶煞的,杀意这么明显的家伙们,而且她在这儿蹲了这么久了都没个动静,应该只是些小喽啰。 不得不说那几个家伙也真是厉害,刚才,明明只要切断主电源的几秒就足够逃跑,鲁邦却连备用电源一起切断,然后还散布了催眠气体。一个原因是在智能型大厦里,如果不切断电源,烟雾可能引来灭火用的消防系统洒水而效力减半。还有就是国际刑警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在这里了,博物馆内部成员没有联络,其余地方的国际刑警一定大举增援博物馆, “我们费这么大劲儿跑来这种地方到底是为了干嘛啊……”一旁的白马探眼神明显的不满,他当然也看得出唯诺的目标根本不是基德,而是这些个家伙,可是这帮大叔级人物除了带着枪明显要宰了基德的架势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喂喂,那什么才叫特别的……】 “不乐意白马公子大可以离开啊。”唯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要不是这个家伙她早就冲上去了,虽然白马探对于她的身份大致知道,但是她总不好意思这么直接冲上去吧。 “不敢不敢。简,这些家伙是干吗的?和上次的……”白马探顿住,记得上次简遇到的那个黑衣人那么明显的要置她于死地,简似乎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这些年的相识他也知道简的行动有些诡异。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热血沸腾啊……好吧,身为侦探要冷静点。 “嘘!”唯诺打断他,眼神微微警惕起来。 身后,在两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个黑影徐徐走来。 “唯诺小心!”隐藏于黑暗的白衣怪盗忽然现了身,这让已知守株待兔的黑衣人兴奋不已,恨不得拿起机枪扫射了,基德却顾不得许多,立刻向唯诺的方向冲过去。 工藤新一艰难的扶住墙壁喘息着,一旁的雨宫兄妹担心的要命:“工藤你怎么样?是药效要到了吗?” “应该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新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汗淋漓的他视线都感觉有些模糊了。是的,这次灰原哀给他的并不是普通的解药,药效据说是可以顶上三天的,可现在才两天半……可恶…… “看来是产生抗性了啊,叫你不要逞强。”前面的草丛中缓缓走来一个人,茶色的发丝在晚风中格外美丽,她戴着一副眼镜,红点在镜片上闪烁。 “灰原……你还有没有……” “就算有现在也不能给你。”哀冷冷的打断他,将眼镜收好,“现在看来这药物对你的药效已经大不如从前,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在我的预算中,所以不能给你,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恢复成江户川柯南吧。” 新一捂住心脏,只感觉内心传出一股深切的不安,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诺…… 049工藤新一抑或江户川柯南 唯诺这边可谓凶险万分,身后渐渐清明的脚步声明显因为基德的喊声而加快几分,唯诺拧眉用力将身旁的白马探推到一边。 白马探吃痛的按住受到撞击的左臂,回头看见唯诺险险的躲过一棍,风中响起她的声音:“还不快滚!” “既然我都跟着你过来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混蛋!唯诺心里暗骂着,看向袭击自己的人,那人面容呈现出来的一刻却令她有几分意外:“是你!” “没想到随便来凑个热闹居然会碰到老朋友,运气真不错。”那人微微一笑,丢到没技术含量的棍子,平静地站在那儿。 看似平静,手上的小动作唯诺却看得分明,那人反手相向的手心里明明就藏有一把只有掌心大小的手枪。 白马探也愣在原地,这个人他见过!就是之前袭击唯诺的人!【悬念:喂喂……那次到底是谁袭击谁……】 “既然先生是来凑热闹,黑灯瞎火的每个照明设施怎么行?”说话的同时高空陡然出现一球状物体,四周顿时亮如白昼,待到光芒散尽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少女一脸平静地用一把精致的手枪抵住了男子的太阳穴,而手枪的主人正是这位被擒者。 “你……”男子看起来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唯诺平静地开口,声音动听温婉,口气却愣让那几个想要夺取宝石的黑衣人不寒而栗。 为首的一个长相几乎可以媲美匪徒的家伙大声开口:“老大!你为什么还不……” “碰!”一声枪响,那人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用手捂住受伤的右臂,眼神震惊的看着开枪的少女将有条不紊的将枪口重新抵住男子的太阳穴。 “不得不说你进步了不少。”被当做人质的男子丝毫没有觉悟的样子,懒散地开口。 “废话不要这么多!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握住枪的手有几分颤抖,唯诺死死盯住这个男人,她一开始就知道组织的人不会侵入太多成员来找这么一颗宝石,所以才放任白马探跟过来,却没想到这个人也来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回去。 “已经太迟了。你实在是不够冷静。”男人的温和的笑容忽然异常狰狞。 “什么?!”唯诺一凛。 男人的膝盖抬起,猛然撞向唯诺的腹部。唯诺吃痛,持枪的手臂猛地晃了一下,趁这时候男人身后一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举起枪向快斗的脑袋瞄准—— “砰!” 黑衣人的手枪飞了出去,唯诺站稳了身形,继续用枪指着男人的脑袋,然后和那男人不约而同地去看那开枪的人。 那人的枪口还冒着丝丝青烟,虽然虚弱,但眼神依旧神采奕奕。 他的身后,雨宫星雨宫雪正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星看着自己空了的衣袋,暗骂工藤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偷东西了。 “工藤……”唯诺低喃,她自然看得出工藤新一现在明显不在状态,他到底怎么了?! 白衣怪盗趁众人分神的机会隐于黑暗中,在黑衣人们反应过来之时已不见那片银白。 “给你个面子,我再重复一遍。”现在顾不得许多,既然连工藤都搅合进来了,事情更不能就此了结,“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哼……”男子冷笑着,对手下的人做了个手势,那群人渐渐放下武器。 唯诺微笑:“很好,现在……” “啊——!”新一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身体在逐渐发热,莫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拜托!一定要多撑一会儿,不然诺……她就…… “工藤!”她失声尖叫道,琥珀般明亮的眸子中真实地写满了恐惧。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械,举手投降!”白色的灯光从四周打过来,十几个fbi的警员举起手枪,把他们团团围住。 紧接着是强烈的撞击,唯诺感到周围的一切慢慢变成旋转的色彩。 唯诺挣扎着站起来,手枪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可她无暇去管这些,没命的冲上前去扶住新一,她的声音里布满恐慌,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诺……”新一缓缓睁开已被一层白薄的雾气覆盖的双眼,迎着对方关切的眼神。 雨宫星也冲上过去,扶紧新一的肩膀:“喂!工藤坚持住!” 不能……不能被简唯诺看到,不然这些年的辛苦隐瞒……全都白费了! “简你先去善后把我送工藤去医院!”顾不得许多星欲将工藤扶起来,唯诺却死死摁住他的手,明明还在颤抖的双手却带着难以磨灭的决心愣是让他挣脱不开。 接着,简唯诺便看到了令人毕生都难忘的一幕!那个被自己怀抱者的少年以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榨着渐渐缩回。她仿佛被梦魇扼住咽喉说不出话来,感到自己手臂圈抱的范围越来越小,犹如抱住了一个正在慢慢融化缩小的泡沫,恐惧下一秒它碎裂,变成一场残忍的梦。 最后那声痛苦的尖叫让她几乎心魂俱散,然后她发现江户川柯南在自己的怀抱里喘息。 脖劲处传来一阵细小的刺痛!渐渐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看到一张深入骨髓般熟悉的脸焦急地唤着自己“诺”,只是那张脸比起记忆中明显稚嫩了许多。 原来如此……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 雨宫星默默的回头,看着茶发女孩面无表情地收起麻醉手表,一双眸子透着淡淡的悲凉:“果然还是来不及了么。” 江户川柯南艰难地站起来,药力完毕后他明显轻松了许多,可是人人都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轻松。 白衣怪盗再次现身,带来了刚才打算逃跑现在却晕倒在地的黑衣男子,看着周围几个淡定的fbi,耸耸肩:“你们不抓我?” “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雨宫星恶狠狠的看着这个笑得一脸自在的怪盗。 “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啊。”他明明才离开了一小小会儿而已,“嗯……大侦探不如先想想怎么措辞解释吧。” “什么?”柯南不解的抬头,顿时手臂一空,茫然的低头一看,刚才还在自己手臂中昏迷的少女居然不见了。 风中响起那人狂妄的声音—— “这个少女我带走了!” 050昔日嘱托 白色罪人在一座看起来小巧别致的庄园上空停下来,径直从二楼窗户飞入。 这座庄园是父亲在京都的时候买的,平日里没怎么住过。虽然他确实很奇怪老爸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要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可足足飞了一个多小时啊。 松软的榻榻米上几乎一尘不染,看来有人错祖先登了,快斗摇摇头,将怀中沉睡的少女放在床上。 “啊呀?这不是快斗吗?”门口毫不意外的响起了一个女声,轻佻的声音里显出带着几分调侃。 快斗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老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就在今天下午吧!闹出那么大动静不愧是我儿子!”千影说着指了指大开的窗户,“这还是我开的。” “谢了。”快斗接过自家管家爷爷递过来的饮料,“不过今天的工作还真是危险。” “咦?”千影这才注意到快斗身后床上的人儿,“这是?” “嗯……顺道带回来的包袱!”快斗笑道,“我朋友,不过今天遇到点小麻烦,我就把她带过来了,现在还昏迷着。” “快斗,这位该不会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千影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被快斗带回家的正处昏迷状态的少女。 “拜托,你儿子我是喜欢拈花惹草的人吗?”见母亲的目光渐渐达到逼视的程度,快斗只好支吾的开口,确实是实话,“只是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旁的寺井微笑起来,用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语气说道:“少爷,您该是不是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吧?” “开、开什么玩笑!”快斗立刻辩解而且口齿不清,“别胡说……”说着立刻赶人的架势,将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往外推,“好啦好啦人家要休息……” 千影稍稍回过头,不对啊……这女孩子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已是夜深人静,庄园外偶尔响起夏虫鸣叫的声音。 在一间偏僻的地下室内,灰尘弥漫,看来是很久没人开启过这里了。 黑羽千影伸手按下一连串的密码,原本密不透风的墙开了一个小口,里面是一个指纹探测器。通过了审查,她进入了这个由黑羽盗一多年前制造的密室。 密室正中央,放着一个女子的相片,因为久远年代之前的照相技术和沧海桑田般的时间,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但照片上的女子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 千影愣在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相中女子的脸庞:“怎么可能……” 这张脸……分明……分明和刚才快斗带回来的那女孩的脸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已经……去世多年了…… 照片上,女子笑容温婉,手轻轻指着下巴,一双紫瞳镶嵌在面孔上,格外美丽动人…… 回到旅馆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兰已经睡下,众人各回各房。 柯南如同一截木头桩子似的钉在椅子上,表情十足一个茫然失措的小孩子。 “怎么?这样就放弃了?”哀露出严肃的表情仔细的研究着柯南那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心情大好。 “也不算是放弃什么,只是……”柯南撇撇嘴,有口难言。 “只是,怕她不原谅你?”哀一副我总算明白了的样子,“嗯……也没什么,那家伙也瞒着你来着,她是fbi这件事。”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柯南半月眼加两眼冒火,不满的瞪着她,搞半天这群家伙什么都知道,倒是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失策啊失策…… “这可怪不得我。”哀耸耸肩,“这是雨宫交代的,让我不要把她的身份告诉你,也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诉她。”貌似后者提醒的比较多。 “为什么?!” “这个你自己去问他啊。” 窗外月光美得动人,已经是深夜,雨宫星却依旧睡意全无,只是伫立在窗边,背影落寞。 记忆中那人的温柔笑容最近时常浮现脑海,然而那人与他最后一次见面交代的事情,他却为能做到。虽然简唯诺被基德带走目前对药物的事情还不得而知,但是等她回来一定会刨根问底。 毕竟她对这些东西也十分感兴趣。 记得那日好像也是这样的月亮,新月如钩,窗外已是夏夜。纽约的天空也可以这么美丽吗?他当时望着月光就这么想着。 徘徊又徘徊,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那扇门,门内的女子听到声音放下书本,回过头来笑容美丽如花。 “星,快进来吧。”那女子的声音如此美妙动听,她说话永远那么不徐不疾,听着就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他那是还是个沉默的少年,还不懂得如何为人处事,而相较而言年纪比他还小的简唯诺这一点就做的不错,不过他也没有嫉妒的意思,毕竟她是这个女子的女儿。 “抱歉,这么晚了还叫你出来。”女子为他倒了一杯热可可,美丽的双眸里是无尽的落寞,总是年幼他依旧看得分明。 “简阿姨是有什么事吩咐吗?”他问。 “嗯……”女子落寞一笑,“这件事我只告诉星了哦,别人都没说呢。” 他顿时受宠若惊,连忙点头:“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女子被他逗笑,半天才缓过气来:“不用这么紧张,我没这么可怕吧?”说着还办了个鬼脸。然后气氛就这么凝固下来,她苦恼的开口,“星和小诺是好朋友吧?” “当然。”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女子眼底的落寞让人看着心疼,“所以想拜托你照顾好小诺。” “怎么这么说呢?”他登时就急了,简阿姨还这么年轻怎么会说出这么沮丧的话来?“什么叫‘时间不多了’?阿姨不要胡说了。” “好好好。”女子宽容的笑了笑,手指渐渐握紧有些烫的瓷杯,“小诺的好奇心太强,有些事情她是不能知道的。我记得星是认识一位宫野志保小姐吧?” 听到志保的名字,即使是面对这个人他也不免警惕起来,口中依旧回答:“是的。” 简明里是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立刻觉察出他的异样,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是要调查她。”说着落寞的眼神望向窗外月光,“我知道,那位小姐正在研究一种药物,名字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做aptx4869,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是……” “我也知道她是那个组织的人。我和她的父母有几分交情,也知道那种药物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有件事无比拜托你。”她转向他,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千万,千万不能让小诺知道有关这种药物的半点消息。” “什么?为什么啊?” “你不用管这么多啦。”女子不自在的别过头,“我知道我是不能阻止她调查组织了,至少,请你帮我瞒住这点……” 临别时,女子又再三叮嘱,直至门完全关上,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的门里传来那女子懊恼不已的声音。 “我……在做些什么呢……”那女子喃喃道。 如今,他却还是没能做到完全那女子最后交代的事情。 简唯诺啊简唯诺……你叫我该怎么办…… 051往昔记忆化作过眼云烟 “诺……诺?!” 温和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上面带着关切的神色:“诺,你没事吧?” 她静静的凝视着他的双眼,觉得无比怀念。 在那段离开的岁月里,那么漫长的时间里,无一人如此亲昵的唤她的名字。 “你不是在这里冻傻了吧?”工藤新一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温暖立刻传至全身,温暖的感觉从肩膀一直蔓延到心底。 她垂眸,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那些离开的日子里,她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出现关于以前的梦,她甚至能背出来工藤的下句话下下句话说的是什么。 看向他身后黑洞洞的大门,现在应该是几年前,她离开的前一天,他二人被一个案子的犯人困在这个密室里。 “脸色不太好……”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白皙的指尖按上她的额头灼热的触感让她微愣,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没发烧啊……” “工藤……”她清了清嗓子,“我没事。” “那就起来,别在地上坐着。”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冰凉的地面拉起来。 她眯起眼,颇为留恋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她对这个密室很熟悉,这座大宅是她从小的居住之地,自然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瓦都异常熟悉,熟悉它们哪里因为年代的久远而破损了一块,那里因为某个下人手脚不干净被挖走了一块玉石。 她可以千方百计的找回那一砖一瓦,复制那郁郁葱葱的草木,努力重现这座住宅的真实感,可却无法找回当年的自己和当年的他。 “诺,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这个案子的凶手……”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自信满满的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 她愣了愣,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定了定神,她缓缓说道:“是的,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包庇那人的,既然她自己硬要选择这条路,我无权干涉,只需找出真相。” “你啊……”尚还是中学生的工藤新一无奈的叹息,轻笑着说,“不要用这么深沉的语气说话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你那脱线的样子……” “有空闲聊还不如找找出去的方法吧。”她忽然沉下口气,不愿去想自己从前是什么样子,那些只是回忆,她现在是简唯诺。 不对不对,自己当时并不是这么回答的,她应该是很生气的吼回去,那时候的她单纯地连什么是玩笑什么是认真都不知道。 “我记得这座宅子是在你母亲的名下吧?这座大宅似乎颇有古物风格。”工藤看看四周,“说不定,这跟出去的方法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这间密室的用途吧?”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即使知道这是三年前已经发生过的故事,她也无比珍惜,不敢用浮敷衍的态度对待,对了,她当时应该是这么回答的:“这座公寓本是我祖父为我祖母建造的,为了躲避避难而修建了这间密室,据说当时确实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语毕,她不禁微微怅然,这果然只是她的回忆梦境,已经是三年前的故事了。 无法改变,更无力改变。 执着了这么久,到底是在追寻些什么呢? “那你知道离开的方法吗?跟门框边上的墙面有关系吧?”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明明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却散发着万丈光芒。 “你发现了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惊讶。 “当然,虽然这里看不大清楚,但是我还是发现那面墙很新,而且手感有点不同。”他笑嘻嘻的仰起头,稚嫩的脸上依稀看得见侦探特有的自信,可以看出,不久之后的未来,他将为侦探界创下辉煌的一笔。 “但是不光是要在里面按出密码,外面也必须按密码,否则门打不开的……”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口气一点也没有泄气的感觉。 “但是你有办法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但是需要时间吧。” “是的,必须等到天亮。” “没关系,我们等等好了。” 两人就这样飞快的一问一答,专注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在冷冷的月光下显得令人沉醉。 “那,诺,答应我一件事吧。”他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欢喜和期待。 “哦?”随时疑问的语气,她却想起来工藤的下句话是什么了,而这句话,令她魂牵梦绕了三年有余。 “出去以后,我们一同成就一番侦探事业……一同成为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和艾琳·艾德勒。”他看着她,目光坚定,“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她错愕的看着他,连苦笑都挤不出来,嗓子仿佛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来,她的声音替她的回答:“当然,我怎么会离开……” …… “……唯诺?”有几分相似,但有不同的声音传至耳边,她猛地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良久,才想起身边有人。 身着便衣的少年笑盈盈的看着她:“唯诺,再不起来你就要变成猪啦!”少年站起来,准备把房间留给她换衣服。 “工藤……?”唯诺轻轻唤了一声,却发现那人的身躯猛地僵住,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唯诺觉得自己浑身一抖,“……抱歉。” “没事。”快斗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先换衣服吧……” 换衣服?唯诺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衣物,而是一套陌生的……睡裙? 快斗淡淡回头,看见唯诺猛地抬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惶恐的后退:“别误会!这是我老妈帮你换的!!不是我啊!!!”昨晚折腾了老半天,又不能穿着脏衣服睡觉,这才换下来的。 “真的吗……”唯诺眯起眼睛打量他半晌,好像不大相信的样子。这家伙……该不会趁她昏迷时占她便宜吧? “嗯……那个,你自己的衣服放在床边上了。我老妈昨天洗了的,你换好衣服来吃早饭吧。” 唯诺点点头,一挥手站起来:“外面等我吧。” 换好衣服下楼,唯诺不解的打量着这座庄园,这里她应该没来过……才对啊……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唯诺小姐是吗?快来坐下吧。”厨房里响起一女声,一位短发女子端着几杯热牛奶走了出来。 “谢谢您。”唯诺乖乖坐下,看着香喷喷的早餐,她其实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不过今天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千影将唯诺的那份食物摆好,抬起头来看了看唯诺,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你的眼睛?!” “嗯?”正低头喝牛奶的唯诺抬起头来,回头看看快斗,后者的脸上也是一脸茫然,同时凑上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没什么特别的啊。” “啊哦……”千影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看错了……” 果然不是一个人……她还真是想多了,但是这两人长得如此相像,真的是巧合……吗? 052很喜欢的人上 天已经放晴,院中积水空明,简唯诺站在亭中,看着那一畦水哇倒映着自己毫无生气的脸。 五月的天气,天气已经开始燥热。 “在想什么?”一杯咖啡递在眼前,唯诺撇撇嘴,看着快斗在石凳上坐下,继续道,“你心情不大好。” “没什么,想通了一些事情。”她也毫不客气的坐下,端着还有些烫的咖啡啜饮,“你最近没什么打算吗?” “嗯……这次闹出了不小的动静,fbi和icpo的人都还没有撤离完毕,短时间内我不会有什么行动,你放心好了。”看着对方一脸“你自作多情”的表情,快斗失笑,“那你呢?” “我?我能有设么计划……” “我说的是关于工藤的。”快斗一针见血地打断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猛然一僵的神情,“唯诺,不要逃避,逃避是没有用的。” 唯诺放下咖啡杯,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眼看看一脸认真的快斗,笑道:“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散心果真是个力气活。 快斗看这自己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几乎泪流满面,跟老妈打了个招呼他俩便溜了出来,经过四个小时的血拼,在他这个体育+体力面一等一的高手腿都要跑断了的情况下,那个家伙居然还一副小宇宙刚刚燃烧的样子…… 默然了的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板鞋和她脚上的高跟鞋,心里为自己默哀: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来看看长达两米的采购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各种牌子的衣服、鞋子、化妆品……还有数码摄像机? 这丫头不能这么坑他啊?! 唯诺不顾身后快斗哀怨的眼神一头扎进购物热潮里,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采购完毕,快斗呈幽灵状死皮赖脸拉着唯诺进入商场楼顶的餐厅美其名曰请人吃饭——再在那破地方呆下去他直接宣布破产得了! 唯诺摩拳擦掌的一边向美食发出攻击,一边毫不含糊的抱怨:“我说你小子也是让世界各个国际组织恨得牙痒痒的怪盗1412号,怎么这么小气?”当然,声音只有快斗听得到。 “拜托,那些东西我早就还回去了!你说一fbi高级搜查官之后有必要这么欺负身家如此单薄的我吗?” 一句话,差点让唯诺喷茶。靠!就他还身家单薄?就算是怪盗基德将偷来的宝石都原数奉还,但身为世界首屈一指的魔术师黑羽盗一之后还自称身家单薄让排第二的那位哭去吧!! 快斗看着一脸逼视的瞪着自己的简唯诺,差点泪奔,喂喂!是她得寸进尺好不好?! “哟?我刚才就看见一个差点被购物品压死的家伙在前面晃悠,原来是快斗啊!!”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同时快斗的背部被人大力一拍,快斗差点和盘中牛排热情相吻。 唯诺傻眼,拿在手中的刀叉差点脱手:“兰!!” “你认错人了!”快斗不满的抬起头来瞪着这个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少女,“介绍一下,她是中森青子。” “哦……”唯诺傻傻的点点头,盯着青子的脸看了半天,“真的好像……” “我第一次看见兰小姐时也这么觉得……”现在却一点都不这么觉得了,青子这家伙跟兰怎么比!兰小姐那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宽容大度不拘小节…… 唯诺淡淡一笑:“我叫简唯诺,帝丹高中的学生,和黑羽是朋友。” “哦~!”青子身后响起一阵暧昧笑声,“我说黑羽这段时间怎么老请假,原来是有美人相陪啊~” “你小子……”唯诺气得牙痒痒,刀叉在手中闪着寒光,“再说一遍!” “呃……简别生气!我开玩笑来着!”白马探打着马虎眼,“不过在下很好奇,昨晚简你不是被某个小偷带走了嘛,今天怎么会和黑羽在一块儿呢?” “哎~~~!!”青子惨叫起来,“唯诺你被基德绑架了?!!那个小偷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可恶的基德!!” 唯诺汗颜,面对青子的自来熟毫无办法:“基德把我放下就走了……” “是吗……”白马探轻笑着眼神瞄向快斗,快斗装作没看见低头猛吃。 “不过简你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啊……”哀叹的声音再度响起,唯诺吃惊的抬头看着说话的人。 “雨宫!你怎么在这儿?” “找你咯,不过没想到找对了地方。”雨宫星笑容冷冷地回答。 一阵难耐的沉默,青子不知所措的看着静坐不语的简唯诺,却不知该怎么搭话。 “你们都在找我?”过了好久,唯诺眼神望着某个不致命的地方开口。 “兰小姐不明情况,我们也不方便告诉她,除了她,都在找。”星叹了口气。“简我知道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唯诺木讷的开口,“是我一直在瞒着他,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什么好生气的。” “简唯诺!”星愤然叫出唯诺全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工藤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告诉你的!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餐厅的人明显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投类疑惑的目光,唯诺尴尬的低着头回避着那些探寻的目光。 白马探冷冷的看着这两人,虽然昨晚的情况他也非常震惊,但是这帮人的保密工作真不是盖的,除了昨晚见识了工藤新一变小的情形,其余的他再怎么逼问都没人说,不过再怎么他也是个侦探,见此情形也推理的七七八八,多半是工藤新一为了保护简没讲自己变小的事情告知,简正在生气呢。 见情况不妙,快斗站起来拉起一旁的青子:“青子跟我去结下帐。” “哎?干什么啊?你自己去不就行了……”青子满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被快斗支走了。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为什么也不告诉你……”星脑子乱作一团,“但我会瞒着你完全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件事我都不想再提了!”唯诺打断他兀自说道,“雨宫,虽然我们相识也只有两年多,但是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如果你还了解我,如果还当我是朋友,这段时间就不要管我,我想清静一下。” “啊——!”在唯诺后面的那张桌子上,一个男人猛然站了起来,用手摁住自己的脖子,表情痛苦的惨叫着。这一声惨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那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伸向外像是要抓住什么,却还是无力的倒下。 伴随着一个女子的惊声尖叫,餐厅内一阵混乱,白马探立刻冲到餐厅门口:“现在谁都不准走!” 快斗和青子正好赶回来,看着现场乱作一团的景象,以及那个倒在地上表情狰狞的人。 唯诺蹲下身伸手试探那人的脖颈,最终沉重的摇了摇头:“不用叫救护车了,直接报警吧。” 053很喜欢的人中 死者名为松尾绍兴,43岁,是某电视台的主管。这次和他同桌吃饭的人是他的三位位同事,分别是松井阳一、美女主播北川碧水和藤井冥夜。 雨宫星用警官身份安抚着店内蠢蠢欲动的客人们,每个人脸上都浮现着不安。京都的警察也在短时间内赶到,迅速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警部,怎么样了?”唯诺还是按耐不住性子上前询问到,眼前这个景观她还有点印象,应该是绫小路警部,总是喜欢带着个松鼠的家伙。 “死者是氰化钾中毒。不过奇怪的是,在死者的双手、刀子上、手绢上都化验出了氰化钾。”对于唯诺绫小路还有点印象,几年前帮助京都总部解决过一些案子。 “怎么搞的……”快斗嘀咕着,“双手……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呢?” “这么想也不是办法……嗯……把当时的情况重现一遍怎么样?”唯诺提议道。 “嗯……”绫小路警部显然也很赞同,因为唯诺和快斗在这三人之前进来,虽然两人一直在斗嘴,却都一直下意识的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当时的情况也都记得。 跟雨宫星打了个招呼,由白马探扮演死者,快斗扮演松井阳一,警部扮演藤井冥夜,唯诺扮演北川碧水。和这几人接触过的只有一名服务员,由雨宫星扮演。 先是松井阳一【快斗】客套的请松尾绍兴【探】点菜。松尾向服务生【星】说着菜单。 “请等一下,我好想把圆珠笔丢了……”服务生【星】看着自己的围裙,干这行的一般都把圆珠笔别在这儿的。 “用我的吧。”松井阳一【快斗】递上一直华丽的圆珠笔。 服务生【星】结果笔,迅速记录菜单,白色的手套摩擦声擦擦作响:“先生,这些是您点的菜单,您看看有没有遗漏。” 松尾查看一下,无碍,把纸放在桌子上。 “庆祝这次节目的成功,干杯!”北川碧水【唯诺】高举酒杯。 北川碧水【唯诺】优雅地端起酒杯,却不小心碰在松尾绍兴【探】的手臂上,酒洒在松尾的腿上。 “抱歉了老大,我不是故意的。”北川碧水【唯诺】尴尬道。 “没事……”松尾绍兴【探】不在意的摆手,拿起纸巾抹了抹。 诸位警官都站在两旁细细观察看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老大,怎么刀子还会掉在地上?”藤井冥夜【警部】说着,弯腰把松尾的刀捡了起来。 “谢了。”松尾绍兴接过刀,用手去拿远处的烤面包,塞进嘴里。 “接着惨剧就发生了。”快斗打了个响指,示意演出结束。 “有没有什么线索?”警部连忙问。 “这样想吧,如果是藤井先生下毒,机会只有捡刀子的时候,就是把氰化钾涂在刀子上,当时死者是用左手接过刀子的,可死者双手都有毒,所以藤井先生排除。”唯诺指着下巴思索道。 “等等!你们是怀疑我们是凶手吗?”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几位嫌疑人终于不耐烦了。 “现在在场的人都可能是凶手,只是你们三位的可能性比较大。”快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换来几位侦探加警部的狠狠一瞪。 快斗缩缩脖子,这餐厅的冷气开的真足…… “嗯?你不是工藤大侦探马?那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美女主播北川碧水眼前一亮大喜道,“有你在一定可以找出凶手的!” “呃……”快斗无奈的干笑两声,“抱歉,我不是工藤。” “只是长得像而已……”唯诺默然解释道,同时看了看这位女主播,“我看你有几分眼熟哎……” “我也认识您!”碧水优雅的掩唇一笑,“我三年前是个新闻记者,曾报道过您和工藤侦探!我记得您的名字是叫简唯诺吧!几年不见了呢!” “呃……嗯。”唯诺心不在焉的回应着。这个世界真小。 “不过好像您在接受完那次采访后就出国了,听说工藤侦探还颓废了好一阵子呢……”碧水小姐有感而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言触碰到了某人的禁忌,“后来又一次我有幸见到工藤侦探,并邀请他参与我们电视台一个知名节目,不过那个时候工藤侦探似乎很低调……” “那么你们劝动他了没?”青子对这类事情似乎有些兴趣,兴奋的追问道。 “本来我们是打算放弃了。可是那位侦探却忽然魂不守舍的问‘这算不算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之类的……” 正在记录案件相关细节的唯诺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那么他答应了?”看来也不是真的低调呢。 后来又一次,让她感觉到也许这个年轻的侦探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内敛而低调,那是有一次他问她收视率如何,她轻松地告诉他在同类节目中相当高的数字。 然后她听到他低声的自语:“那就是很多人看到……” “是啊,很多人看到呢。”当时她这么重复着,现在想来,这位侦探也许也喜欢公众关注吧? 果不其然,在那之后,工藤侦探便开始在全国盛名,各大报纸杂志均有采访,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几乎家喻户晓。 “咳咳!”警部见话题跑的远过头了,重重的咳嗽一声让众人拉回注意力。 “工藤……”唯诺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 “那几位侦探,你们有看出些什么线索吗?”警部问道。 “这……”几人面面相觑,却听到一个低嗤声,回过头来,竟看见唯诺弯起嘴角,不可自已的笑出声来。 “你想出手法了?”白马探挑衅的问道。 “也谈不上什么手法……”唯诺合上笔记本露出自信的笑容,心底里默默告诉自己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解开了案子,“关键就是那支圆珠笔。” “笔?”几人看向她,纷纷瞪大眼,对了! “其实也是巧合所致的吧。”唯诺不屑地笑着,“而这位凶手自然就是你了!松本阳一先生!” “你胡说什么?!”松本阳一大吃一惊,矢口否认道。 ************************************ 嘤嘤嘤!今天是新一君的生日哇,我居然忘记了!后悔~~加更一章谢罪~~默默飘走~~~ 054很喜欢的人下 “哼,最初你故意让死者点菜,偷走服务生的笔,然后把自己的已经涂了氰化钾的钢笔借给服务生,这样当他用完笔之后再拿起那张纸递给死者,死者用右手接过,他的右手上就沾上了氰化钾。”唯诺逼视的看着这个人,满意的看着对方目光躲闪。 白马探接着道:“然后他用右手拿起手绢擦腿上的酒,手绢上也沾上了毒。再用右手拿刀,刀上也有了毒,刀子掉在地上后,被藤井冥夜先生捡起来,死者用左手接过,左手也沾上了毒。” “当他用右手去拿面包的时候就被毒死了。实际上很简单,只是意外地发生了这些事,让检验结果变得很奇怪。”兴许是和这几个侦探混久了,快斗也参与起刑事案件了。 “哼……算了……”松本阳一后退一步,重重的叹口气,“证据就是服务生的手套吧?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逃避……” “逃避吗……”唯诺楠楠重复。 “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妹妹,她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演员,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这个电视台。她是多么高兴啊,这个叫松尾绍兴的混蛋却碾碎了她的梦想!在在最后关头把那个电视剧的女配角擅自换掉了!换成他那一无是处的亲戚!而我的妹妹……自杀了。”凶手痛苦的捂住面颊无声的低泣。 犯人被带走,餐厅终于恢复平静。警部感激的看着诸位侦探:“真是多谢你们了!” “是这丫头先推理出来的,没我们什么事。”白马探倒是很有人性的推辞着,“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呢?”他看向唯诺。 “我只是想起来小的时候,我第一次去工藤宅。”唯诺回忆道,“我本人不大喜欢吃巧克力味布丁,于是把所有的巧克力布丁都退给了有希子阿姨,结果……”说着还轻笑起来,“她骗我说我脸上有巧克力,拿起手绢要帮我擦,实际上居然把巧克力擦到了我的脸上!” “一样的原理。”快斗撇撇嘴道。 “有希子?”青子想了想,“是那个二十岁就隐退结婚的女演员吗?藤峰有希子?我很喜欢她的!” “她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唯诺轻笑起来。 江户川柯南无奈的站在这座空旷的房子内,这里是简宅,因为上次他也来过,那女管家还记得他,便让他进来了。 这里的变化不大,可这外面,却是真正的物是人非。 只是三年,她就真的,不见了吗? 外面阳光灿烂,久违了一般迫不及待的洒向每一个角落。 这个房间同其他房间不一样,它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洋洋洒洒的走进来,亲吻室内的每一样物件。 在这里,很容易就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让任何人都敬重且倍感亲切的人,简唯诺最爱的母亲。 那一日,是他第二次来到这座宅院,小小的唯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游戏,明明只有一个人,可那女孩却依旧笑得满足。 那女子便是站在这里,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笑容,一脸沉醉,直到他走了进来。 “新一啊。”那女子笑得温柔,不知何时一双眼眸转向了他,“以后小诺,就拜托你了。” 被女子郑重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不知所措:“阿姨,我……” “请你好好保护她,但更重要的是,”她话语一沉,“请帮我们陪伴她,让她不要再那么寂寞了。” “陪伴……吗?” “我们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让她去学校,不能让她过分接触外界,但她从来没抱怨过。”女子再度看向窗外,眼中已是慢慢的忧伤。 “诺她很寂寞吗?” “她的父亲因为身份原因不能陪在她身边,我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同样不能时刻陪着她。”女子眼中是满满的信任,看着他,“因此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人可以让她不要这么寂寞地笑就好了,如果有个人可以让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就好了。” ——“谢天谢地,你出现了。” “阿姨这么信任我吗?”这样没有任何考核的就将自己重要的人交予他来保护,真的可以吗? “你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我相信。”女子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你对小诺是真心的好,你的心是那般炙热。” ——“所以,相信你真的很简单啊。” 再三警告了雨宫星和白马探不要把她的去处告诉别人后,唯诺推开餐厅的门。 一阵轻风吹来,吹散了纷乱的思绪。 “青子呢?”唯诺看了看跟过来的快斗。 “我请白马送她回去了。”快斗松了口气一般,移步向电梯走去,这里可是顶层,他手里又提了这么多东西,要是像来时一样走楼梯的话估计还没到底层就晕了。 顺便按下电梯按钮,回过头却发现唯诺还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阳光下明亮清澈。 她望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些许疑惑,茫茫雾气冲刷着睫毛。 快斗感到莫名的烦躁,别过头看着下降的数字:“怎么了?” 她仿佛如梦初醒,快跑几步与他并肩站在电梯门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快斗看着电梯门上反射着的她的像发问,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该死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刚才他一定是把自己当做工藤了。 从没想到,这张相似的面孔,会让他如此难堪,他是无所不能的怪盗基德,却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不自信。 “没什么。”唯诺淡淡的笑了笑,不好拒绝快斗的疑问,于是答道,“只是想到以前和他……一个朋友在这里走散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然后我告诉他,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爬到展览抬上去。” “为什么?” “他当时也这么问。”唯诺看着眼前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便快步走了进去,仰头对一同走进来的快斗笑了笑,“我回答说,如果我找不到你,就只好站在显眼的地方让你找到了。” 他那般执意要成为一个极富盛名的名侦探,是希望她看到他想起他后去寻找他吗? 这次换他站在显眼的地方了? 或者,她又自作多情了。 于他,她是朋友,是知己。而她,却想要更多。 她一定是世上最贪心的人。 “你喜欢的人?”快斗洋装不经意的问道,回过头,她却一脸沉默,不予回答,刚想松口气,电梯门开了,大厅的喧闹扑面而来。 走出电梯的瞬间,快斗听见她好像说:“……很喜欢的人……” 055什么是幸福1 初夏时期,道路两旁的树木浓密高耸,阳光如碎金子般从树叶缝隙间洒下,常常有孩童们在路边玩闹戏耍,他们爱吹肥皂泡泡,夏日的风中,美丽七彩的泡泡轻飘飘地飞向蓝天…… 那还是七八年前,她百般死缠烂打地恳求妈妈让她去学校读书,不过学校并不是在京都,而是东京的米花小学,而这条绿阴大道,正是儿时那段最最光辉灿烂的日子里,她和工藤去往学校的必经之路。 重重的叹了口气,简唯诺仰面苦笑,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今天一到早正吃着早饭来着,大门被人猛地砸开,雨宫星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唯诺维持着喝牛奶的动作呆呆的看了他半天,这才把目光转向身边的黑羽快斗,那小子却一脸“你终于来了”的表情,仿佛终于解脱了。 解脱个头!她倒是很乐意让这小子真的解脱!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死掉式解脱法更容易? “我们去哪儿?”唯诺看了看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的茶发小女孩,迟疑的开口,“……志保?” “去一个你很熟悉的地方。”女孩头也不回,末了又补充一句,“带你去看清一个真相。” “真相?”唯诺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对真相这种东西感兴趣? 几个小时前,雨宫星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拽上直升机,然后臭着一张脸开着那庞大的铁鸟行至东京米花镇的上空,不过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那小子私自动用公物,这会儿估计正在挨训呢。 “到了。”灰原哀停下脚步,淡淡的回过头看着仿佛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的简唯诺在看到目的地时脸上无比震惊的表情。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看着明显为了方便通行连门都没锁的大宅,她有些恼怒。 也不能怪她,毕竟此刻这里是她最不想来的地方——工藤宅。 “你既然跟我们回来了,就应该猜得到我会带你来这儿的吧,那还惊讶什么?”哀懒得跟她啰嗦,指了指这座唯诺异常熟悉的住所,“工藤现在不在这里,你就不想看看这些年你的离开给这里留下了什么吗?” 唯诺不语,默默跟着她走了进去。 东京这边丝毫没有下过雨的现象,空气带着初夏特有的燥热,令人不爽。 这里和三年前没有多大变化,尤其是这个拥有世界各地经典侦探学名著的书房,儿时的她喜欢在这里写作业,这里可以让她的大脑无休止的正常运作,只是偶尔抬头,她会发现房子的小主人正出神地凝视着自己,眼睛像夏日天空的星辰一样是明亮的蓝色。 “作为aptx4869药物的研究者,我曾来过这里两次,嗯……第二次的时候在外面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哀看着她貌似毫无波澜的眼睛,问道。 “嗯……”唯诺默默应了一声,那次她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志保。可是如今,她提这个做什么? “身为组织的人,我的勘察能力也并不比工藤逊色。”哀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递给她,“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不止这一本书上……” 唯诺怔怔地看着书页上写得很凌乱的诗句,从那潦草的字迹可以想像出下笔的人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烦躁苦闷。 “啪”地合上书,哀似乎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脑海中一个少女清脆带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既然我知道了工藤的名字,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做简唯诺,简单的简,唯一的唯,承诺的诺!我的名字也是有典故的哦,是出自一句不知名的诗……” 若寒光,唯比万丈星芒,多少年,承诺不曾遗忘。 阳光变得异常刺眼,窗外在刮风,为这个夏季带来清凉。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清冷的声音清晰又残忍的提醒着自己,“你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 “志保……”她叹息,眼神有些飘渺,“别人不懂也罢,你也不懂吗?我不信。”低缓的声音,泄露了一直以来的苦楚,她何尝不想放下这些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她的良心不允许,她的自尊,更不允许。 哀默默地看着她,眼神清冷而悠远,好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阳光,那个有着无限温柔的女子亲密的环抱着自己。 ——志保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我认识一个人,她曾告诉我,幸福,就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吧。 ——呐,志保你觉得幸福吗? …… ——志保对不起啊……爸爸妈妈,就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妈妈虽然并不能解释什么是幸福,但是妈妈知道,不幸福就是孤单。 ——志保不能难过哦……志保有姐姐,志保很幸福呢。 …… ——命运对待我们,比对待那些人要好得多,志保你明白吗? ——你知道吗?那个总是挂着笑容的女孩,她并不是真的幸福呢。她拥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当志保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平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来啊…… ——无论如何,你比那个人,要幸福得多…… 灰原哀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她人呢?”匆忙办完相关事宜赶来的雨宫星,却看见哀一人沉默的站在工藤宅门口叹气。 “走了,现在不要去找她。”哀冷冷的开口。 妈妈,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吗?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两个现在似乎是同样幸福呢。 因为在我们生命中,都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保护着我们,以爱之名。 现在我想,我能回答那个问题了呢。 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就已经是幸福。 正打算回博士家考虑下一步策略,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快如疾风一般,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了然地笑了起来。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呢。 “他这样跟过去,不要紧吗?”星在一旁一脸不满,看样子是在抱怨为什么工藤能去他就不能去…… “本来要紧,不过现在不要紧了。”哀淡淡一笑。 星表示他真的是一头雾水…… 056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夏日的温度渐渐浮现出来,阳光很是刺眼,简唯诺走在靠近树阴的地方,斑斑驳驳的树隙,洒下略带刺眼的太阳,她习惯性的用手去挡。 如此温暖的东西,那么令人向往,却终究不能是属于她的,纵使年少,她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三年了啊!她和那片阳光已分离如此之久,甚至偶尔翻出回忆,她都会怀疑那是不是只是一场梦,因为四周是那么的冰冷。可是,那终究是独属于她的,最美的时光。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地想要幸福,又是多么的害怕孤独。 可是那些能带给自己幸福的人,却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她不想,失去仅有的几个。 所以,她是没做错的吧? 身后响起细微的引擎熄火一般的声音,唯诺没怎么在意,默默地绕开给身后的“车”让道。 可是那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却让她不禁蹙起了眉,不耐烦的回过头,她却僵在原地不能呼吸。 那少年就这么安然的站在那里,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仿佛他是焦急地赶过来的,仿佛他刚才在慌乱地寻找,所以他的脸颊染有潮红的晕色,他的呼吸仍有些不稳。 而这个人,也是她心心念念三年的人。 只是他却默然地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唯诺眨眨眼,感觉严重雾气弥漫,久违的感觉,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想要大哭一场,可是……可是。 ——你做这样的逃避又有什么用? ——既然那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畏缩。 ——我知道你有些事不能告诉我,但是,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雨宫星在抵达米花镇后对自己说的,那话明显是话里有话,令她找不出半句反驳之语。 或许,那家伙是对的。 少年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呼吸,看着自己追赶半晌的人呆呆的站在五米不到的地方,很近,又仿佛很远。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 机缘永远是个那么奇妙的东西。他本不抱任何希望,他以为她已经忘怀了那个承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或许自己会一直等下去,或许他会耐不住去找她,虽然知道人海茫茫。 事实上,从年初开始,他就在筹备着近几年出国。不久后,她便回来了,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 所以,他才不敢靠近,她人在这儿,可是心在吗?她从没和自己或是其他人讲过她在美国的境遇,或许她已经有了恋人…… 可是,还是不甘心!思恋三年的人就在眼前,他堂堂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怎能如此不明不白的退缩。 出神间,眼前的光线变得有些刺眼,那人移步到他身前,口气不满:“明明就在我面前,居然还走神了……” 柯南眨眨眼?仰头看着那张笑脸盈盈的面孔,一双眼睛清亮若水。 她缓缓蹲下来,仿佛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视平线间,纤长的睫毛仿佛被雾气冲刷过,幽黑发亮。 柯南不易察觉的抿了下唇,伸出短小的胳膊,轻轻搂住她。 身体有些颤抖地将头埋在他的颈边,有些潮湿的感觉,痒痒的,酸酸的,甜甜的…… 他听见那人说:“工藤,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呢。” 唯诺听着自己的声音闷闷的,或者是那个的自己,那个在异国他乡的简唯诺对工藤新一。 我很想你。 工藤,你知道吗。 曾经站在异国街头,满眼异样的肤色,连一个像你的背影都看不到。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我很想你。 小小的身躯顿时僵住,唯诺努力地深吸口气,然后轻笑起来放开手,就这么蹲着,与这少年视线相平。 “我……也是……”柯南懊恼的咬咬牙,怀疑自己和她脑子是不是都坏掉了,怎么会说这种肉麻的话。 “可是,我现在是个fbi呢。”唯诺有些无奈的笑着,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刚才的软弱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柯南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且,我在调查那个黑衣组织。”她平静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我和这个组织了打了好几年的交到了,深知这里面的危险,所以工藤……” “不行。”他是多么的了解眼前的这个人,立马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断然的否决了,“诺,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大家,也不想让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插手进来,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我现在是个小孩子了。” “所以就可以任性了?”想要保护大家?我还真是善良啊……“志保的药物的作用你看到了,你是一个例外,但是这世上没那么多例外,你想要让兰还有你身边的其他人遭遇危险?” “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消灭组织。”他的口气有点狂妄,但这确实是这些人内心坚定不移的事。 唯诺垂下眼眸,知道自己再劝下去这个家伙也不会听,所幸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衫同时整理了思绪:“那好吧,祝你好运。” 她的口气里满是失望,柯南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想要邃她的意。不对不对!工藤新一你在想些什么?! 回神间,她竟已经走出去好远,柯南小跑的追上去:“你这是去哪儿?” 唯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是一张普通的学生证明,照片上的少女笑得神采飞扬,只是“学校”一栏内写的却不是帝丹高中,而是……江古田高中…… 看着对方愣在原地,唯诺收起满脑子遐思,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最近有些事情弄不懂,需要调查一下,放心,跟组织无关。”唯诺自顾自的说着,同时举步继续走着,“如果你想了解关于我的事,就去问雨宫星吧。” 她默默地向前走着,一次也没有回头,直到那有些寂寞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少年的视线。 此时她还不知道,几个小时后,自己会多么懊悔,如果,如果自己没有离开而是和他一起走,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057他失忆了上 黑羽快斗看着自家母亲大人一脸悠闲的坐在沙发里悠闲的喝着咖啡,脸上各种黑线。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堆食材,欲哭无泪啊。 鬼知道他老妈对简唯诺那死丫头怎么这么喜欢!今早上愣是找了一大堆的问题来八卦,期间有一个问题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唯诺你的手艺怎么样?有什么拿手菜吗?” 然后某人非常为难的思索一番后毅然回答道:“我不会做饭。” 接着……在简唯诺被人绑走后,黑羽千影便开始说要指导他的厨艺,说什么唯诺不会做饭要是以后饿了可就麻烦了,还是快斗你先学吧。 靠!她不会她怎么不学!凭什么要他学?他一大男人学什么做饭?!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要照顾她啊?!何况眼前这个正虎视眈眈的要挟着自己的女人知不知道她自己的厨艺有多不过关啊?! 快斗各种不满咆哮,却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好在寺井爷爷菜做得相当不错,解决的师傅这个燃眉之急。 ——大门却缓缓的打开了,纤细而有些疲惫的身影走进来,一头青丝恰到好处的隐住双眸,让别人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唯诺?”快斗大为震惊的看着少女落寞的神情以及……她手中的钥匙,那分明就是他家的钥匙啊! “哦,这是我之前给的,怕她要是想进屋我们却都不在,那就麻烦了。”黑羽夫人慷慨大方的一伸手,满脸笑容的拉着唯诺坐下,“小诺累不累?外面天都黑了,你这么久去哪儿啦?” 小诺…… 唯诺恍恍惚惚的听着对方的称呼,有些怔住,自从母亲过世以后,还没有人这般称呼过她。可是她现在真的很累。 还不是因为莫名其妙的见到了工藤害她各种发神经,竟然徒步从米花镇走到了江古田。 “晚饭不用做我的那份了,我想睡一下。”重要的是必须整理一下思绪,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工藤新一涉及进来,最好所有人都不要涉及进来。 可是雨宫兄妹的父亲是被组织所害,他们有理由为父报仇。还有……还有黑羽,虽然她不知道黑羽盗一现在情况如何,究竟是失踪还是真的死了,但是罪魁祸首多半是黑衣组织。 可是工藤新一不同,他虽然阴错阳差的被组织灌下药物,但是那种药物的资料她完全可以想办法替他弄到。至于组织会不会追查这个aptx4869的特例试验品,苦艾酒自会想办法。 他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她各种胡思乱想,屋内其余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迟疑的身影时,一阵扰乱人心的震动声响起。唯诺微怔,之前千影阿姨说为了方便找到她便命她务必带上手机,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很是嘈杂,还有一个男子浑厚粗重的呼吸,声音的内容几乎要摧毁她的神智:“简!不好了,工藤他……出事了……” 手术室外的红色灯光,宛然妖娆地毫无停歇的迹象。 唯诺呆呆的看着“手术中”三个字,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若是……若是自己当时不要那么任性的走掉,工藤……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呢? 高木警官正在向匆忙赶来的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致歉同时解释着案发的原因。可是唯诺已经无心去听原因了,是她的错,她不该这么固执,工藤要怎样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根本无权干涉,而今,她又干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关心的成分,一双眼眸清凉如电,眼睛的主人正出神的看着自己。 “……志保?”她小声地念着对方的名字。 对方略一点头,看了看手术室,淡淡的笑道:“放心,这种程度的伤还奈何不了他,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做错什么。” “话虽如此……”唯诺闭上眼,不想再说下去。 “刚才我听高木警官说,是因为一个商场的爆炸案,案件中已有一人丧命。”哀淡淡的解释着,试图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警方已经介入开始调查。” 爆炸……唯诺恍惚的看着她:“会不会是……” “不是。”哀干脆的否决的她的猜想,心中暗暗感叹这家伙果然是关心则乱,“他们不会想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引人注意,组织一向隐秘,防范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哼。”唯诺讽刺的一笑,“若真如此就不会有你和工藤的奇迹了。” 哀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雨宫星站在她们旁边,默默地看着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和站在她面前悉心开导她的灰原哀,唇边扬起一个舒心的微笑。算是因祸得福吗?她现在已经可以如此坦然的聊起组织,是真的不再畏惧了吧。 那么工藤,作为我们的伙伴,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他看向黑发少女微微颤抖的肩膀,眼中泛起涟漪。 不然,对她就太残忍了。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等候在手术室外,过了好久才见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 “医生!柯南他怎么样了?”兰睁着泪慌忙抓住医生的袖子,虽然因为失忆的关系她和柯南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一直把那个睿智的小少年当做弟弟一般看待,一想到那小生命受到危险,就一阵痛心。 医生去下口罩宽慰道:“因为有些接近爆炸中心,强烈的冲击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好在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不过……” “不过什么?”唯诺抬起头死死盯住医生问道。 “有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在手术完毕的江户川柯南的病床前坐了几个小时,唯诺忧心忡忡的的伸出手抚着他额上的白纱。后遗症……会是什么样的后遗症?唯诺心中七上八下的,感觉就像心中堵住了一块大石头,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 “唯诺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多日未见的阿笠博士,“你也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看着。” 唯诺摇摇头:“不了,我来就好,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博士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要是累垮了,谁来照顾他?我们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灰原哀也走进来,耸耸肩道。 雨宫星、雨宫雪、毛利大叔此刻正调查爆炸案,兰本就不宜过度劳累,一小时前被她强行打发回了事务所……她回头看看那张睡颜,这小子命还真不好。 “医生说新一今晚还要留院观察一下,不能出院,你既然要守在这儿就先趁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博士好言相劝道。 “这……”唯诺犹豫地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柯南,蹙起了好看的眉。 “这里有我看着,你快去吧,小哀你也去帮忙向学校请个假。”博士继续吩咐道。 “那麻烦你了博士。”唯诺妥协,站起身来。 哀看着那身影缓缓离开,拿出早就关了机的手机,走到医院大厅这才开机…… 058他失忆了下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下动静。 博士一惊,看着那冰蓝的眼瞳缓缓睁开,大喜道:“新一你醒了!” 柯南缓缓睁眼,努力眨了眨这才看清眼前有着花白胡子的中年人,“你是……” “我是博士,新一你感觉怎么样?”以为他的思维还有些模糊,博士连忙回答。 “博士……?”柯南不解的看着他,“科学家吗?” 博士这才觉得不对经起来,担忧的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新一你怎么了?” “新一?这是我的名字吗?”床上的少年满脸的疑惑。 博士一惊,连忙找来医生检查,一番折腾,医生叹了口气:“这孩子大脑受到震荡,似乎是暂时性失忆了。” “怎么会……”博士喃喃的说着,“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 “不一定。人的大脑本身就相当奇妙又复杂,有可能他明天就会恢复,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医生抱歉地说着,接着又被其他病人叫走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博士还是难掩震惊之色,天哪,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疯狂?先是毛利兰,现在又是…… 沉默在病房内蔓延,博士揪心着该如何将事情告诉简唯诺。 “博士?”半躺在病床上的柯南依旧一脸迷茫,“你是我什么人?”虽然脑中一片空白,可是这个人却还是给他一股特别的亲切感,想必一定是很熟悉的人,“我是谁?我怎么会失去记忆的?” “啊……”被点名的博士张张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向他全盘托出?告诉他他其实是个高中生被人灌入了奇怪的药身体便小了?恐怕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在发神经吧? 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靠谱。 “咳……”博士轻咳一声,淡淡开口,“你叫江户川柯南,米花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父母现在海外定居。”虽然那两人现在已经回了国,但是他们毕竟只是工藤新一的父母,“你现在寄住在毛利小五郎家中,他是你父母的朋友,他的女儿叫毛利兰,十六岁,同样住在他家的还有简唯诺,十六岁,他们都在帝丹高中上学。” 博士说明这一切对他来说记忆深刻的人,却在对方听到简唯诺几个字后闪过一丝光芒,忙问:“新……柯南你对唯诺有什么印象吗?” 勉强接受了一大串信息的柯南晕乎乎的没听清博士的问题:“什么?” “这……”博士顿了顿这才开口,“唯诺是兰的朋友,你一般叫她诺姐姐,你对她有什么印象吗?” 诺姐姐?柯南感觉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却听到博士刚才是唤她唯诺,没想到他居然对那个女孩子用这么亲密的昵称。而且,一听到那个名字,心中仿佛被什么压住一般。 可是,脑中却还是一片空白。 哀从外面回来,立马察觉了一系列不安的气氛,拉过博士耳语一番这才知道了大概,叹息的看着他,无限同情道:“大侦探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大侦探?柯南失笑,这是在叫他吗?哪有人会对一个七岁小孩用这样的称呼的? 哀满脸同情:“那简唯诺呢?你不会连她也忘了吧?” 柯南一愣,虽然对眼前的茶发女孩没有丝毫记忆,却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是值得信任的,可是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鬼醒了没有啊?”一阵大嗓门的声音响起,一位带有小胡子的大叔走了进来,看来似乎是很累,看向柯南的眼神明显不满。 这臭小子,居然害得他调查了一晚上,等这小子病好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爸爸你不要这么大声啦,会吵到柯南的。”轻柔的女声响了起来,口气又几分无奈。 柯南一个激灵,看着一脸困意的小五郎和同样有些疲劳的兰,眼中闪过失望,不是……诺姐姐啊。 “不过这么久了也该醒了。”如泠泠流水般的声音飘进了病房停在耳边,一个眼眸清凉如琥珀,黑色长发及腰的美少女走了进来,瞬间闯入柯南的视线,使得后者当场大脑死机。 就像一阵闪电闪过,柯南感觉脑中所有景象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人就是“诺姐姐”,不用任何人的指点,他立刻就能知道。柯南烦闷的抓抓自己额前的头发,迫切的想要知道和她有关的过往,脑中有些碎片走过,可是耳边一片散乱他连丝毫的线索都抓不住,可恶! “柯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因为有旁人在她不方便直呼“工藤”,唯诺还是如往常一般叫他,却见对方一脸迷茫,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恐慌。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适时的飘入呼吸道,似乎是很熟悉的气息,如樱花瓣上淡淡的香味。 柯南愣了神,感觉这气息一下子安定了他烦躁不安的情绪。 一双温暖的手附上他的额头,唯诺表情严肃的试着他的温度看看有没有发热:“没发烧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袋还是不是很痛?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柯南看着近在咫尺的靓丽面孔,啥时间像是演员忘了台词一样呆住,愣愣的点点头:“诺姐姐……我没事……” 以为是有旁人在他才换了称呼,唯诺也没在意,松了一口气,一双眼柔和如水:“太好了……太好了……”柯南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微微发抖,顿时心疼无比。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纷纷松了口气,兰笑着刮刮柯南的鼻子:“还好啊,柯南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唯诺!”博士难过的看着她,喉间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纵使心中再多不安还是说了出来。“柯南他不是真的没事!” 仿佛被闪电击中,唯诺浑身一僵,看着博士。 看她这幅模样,博士张张口,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哀也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叹了口气,清冷的声音告之事实:“他,失忆了。” 唯诺顿时感觉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冰冷彻骨。 059望穿秋水为你而来 过了好久,唯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缓缓看向博士,对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真的。 唯诺努力想要笑一笑,勾起嘴角的动作却颤抖又僵硬,她看看柯南,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可那眼中怎会有那么多的茫茫大雾?他的自信呢?他的侦探信仰呢?他信誓旦旦的说要灭了组织的勇气呢? “柯南……不记得我了?” “诺姐姐……抱歉……”柯南犹豫的看了看她,缓缓道歉。却见对方在听到他的话后整个身子猛地一震,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正在消散,“诺姐姐!你怎么了?” “没关系……没关系……”唯诺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他,“我有点震惊而已……”听到这称呼,她登时感到一股无力,她是那么的想要这个人平安,然而往往事与愿违,到如今,又该怎么办? 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她缓缓站起来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看得人心碎。 “唯诺!”门口的黑羽快斗赶紧冲进来扶住她,满脸的焦急,“怎么了?” 唯诺茫然地看看他,心底嘲笑自己,看吧简唯诺,这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那么骄纵那么任性,如果你能跟工藤一起走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暗暗的深吸口气,她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这才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小子最近好像有点太倒霉了……老是受伤……”调整好心态,她带着和煦的笑容柔柔的说,“柯南不用害怕,我是简唯诺,你一般叫我诺姐姐,你现在寄住在毛利侦探家里,这位是毛利兰,是毛利侦探的女儿。”说着比了比兰的位置。 柯南茫然的看了一旁睁着泪一脸难过地看着自己的黑发少女,脑中依旧一片空白。 “不用着急,想不起来没关系。”唯诺轻笑一声,用一种长辈的口吻继续道,“慢慢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还小,还有……很长的未来。” 柯南愣愣的点点头,只觉得对面这个可人的女孩眉间的情愁,只觉心疼欲死。 他的诺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病房外,灰原哀,雨宫星,黑羽快斗三人纷纷瞪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少女。 “简,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哀冷冷的问。 “就是字面意思。”唯诺几乎面无表情地回答,眼神清明而悠远,“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工藤,但是这无疑就是我要的结果。” “什么你要的结果!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人生!”雨宫星咬牙切齿的低吼出来,“你这么做,对工藤太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唯诺叹息一声,淡淡的笑起来,“这样不是很好么?他忘了过去,变成了江户川柯南,过着一个普通的一年级小学生的生活。他会平安。” “那你呢?”一直没说话的快斗开口,声音几近无奈。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快斗轻叹口气,别过脸去,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霾,让人看不清他的悲喜,“唯诺,我没权利干涉你的选择,但是要知道你的选择不代表是别人的选择。以他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就算没有记忆也会觉得不对劲……” “那你们想怎么样?让我告诉他真相?”她忽然激动起来,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的三位好友,“你们要我去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是个高中生侦探,只是吃了药物身体缩小了?敢问这种鬼话有几个人会相信?” “简……”哀无奈的看着她,一肚子的劝说化为叹息,“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觉得可以坚持下去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帮不了你。”说罢拉着雨宫星的袖子往外拽。 “喂!你让我问清楚!志保你别推啦……”声音渐渐远去了。 唯诺无力的一笑,看向黑羽快斗:“至于你说的那些,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们这些知情人士不来捣乱的话,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自以为是可不是什么好的品质。”快斗淡淡道。 “哦?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唯诺冷笑一声,看着对方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黑羽,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不必多说。”说着移步离开。 工藤,我踏遍万水千山,为你而来,你看不到我的心意,不明白我的孤独,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只要你平安,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最好,你就这样一直失忆下去,永远不要想起那段往事,不要记起组织。 快斗长久地看着她,直至那背影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星辰如晶莹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柔美如丝绸的深蓝色天幕上,熠熠发亮。 深沉的黑色吞噬掉了最后一丝自然光线,为了排除不安而被人类所用来模仿白天的人造光线努力在黑暗中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价值。 繁华炫目的霓虹灯下,两个身影缓慢的行走着。 “为什么?”雨宫星定定地问,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她的志保一定听得懂。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哀不以为然,背影清瘦的有些落寞,“简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告诉工藤真相。何况,工藤的推理能力你也是见识了多次了吧?难道还不相信他?虽然他现在是变成了一个小鬼,但是心智可没有变哦。” “话是这么说,可是……”星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发,“可是简怎么办?你也看出来了吧?她喜欢的人……” “这与我无关。”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哀瞪他一眼,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星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前方,黑色短发的少女怔怔的看着那两个身影,轻轻咬唇。 “小雪?”看着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星轻笑起来,“你怎么在这儿?”说来也很奇怪,似乎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看到她呢,尤其是在她知道工藤的身份之后。 “我……我听说柯南……嗯,我是说新一哥哥,我听说他出事了。所以想去看看。”雪不自然地说着。 “可是……”星无奈的笑了笑,指指她身后,“你走错方向了哎……” “我……” “怎么了?”星走上前去,想了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热啊,这丫头怎回事嘛! “我没事!”雪慌忙后退一步退出眼前这个俊俏少年的触碰,随即看向一旁半天不说话的灰原哀,“嗯……既然柯南是新一哥哥,那么你……就是志保姐姐吧?” 哀淡淡的看她一眼,点点头。心中渐渐浮现出了几年前的回忆,她叹息一声,看着这个几年不见却都没怎么长大的少女:“找我有事吗?” “嗯……”雪脸红红的点点头,悄悄瞟了一眼自家哥哥,“我有事想单独跟志保姐姐说……” 星扶额,切!潜台词不就是让他回避吗? “女人之间的谈话,你最好还是不要来凑热闹。除非你想改变取向的话,我倒是没意见。”哀一脸戏虐的看着一脸“这不公平”的雨宫星,开口道。 “呃……”这家伙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损吧?“好了,你们聊完了早点回家啊。”说着轻舒口气,算了,有小雪在志保也不会怎么样,工藤那边除了失忆还有一个爆炸案呢,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哀却始终没有收回眼神,仿若望穿秋水,渴望抵达彼岸。 060何为伤害 昏黄的灯光,拉长二人的影子。 灰原哀不紧不慢的走着,心中估摸着这个跟着她走了半天的丫头会跟她说什么。 “志、志保姐姐!”后面的雨宫雪低喊咦了一声,仿佛是酝酿了很久。 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却见昏黄灯光下,那少女美丽动人的脸颊上一双紫瞳闪过急切无比的光芒,小脸红红的,像是想要向父母讨要零花钱的小孩子。 不过说来这家伙也确实挺像个小孩子的。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哀淡淡的开口。 被她盯得有些发毛,雪不自在的别过头,声音含糊的嘟哝着:“志保姐姐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吧?” “约定?”哀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隐藏了一份小小心思多年的少女,心中不是滋味,“我有承诺过什么吗?” 雪愣住,快速瞟了一眼哀美丽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惊悚。似乎……是她会错了意…… 夏日的夜晚吹过的风也有些寒冷,茶发女孩淡淡的看着站在离自己几米处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自己。想来她的态度确实是吓坏这家伙了吧。从前她可不是用这样盛气凌人的口气说话的呢。 只是时间推移,什么都回不到过去。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日的夜晚,房顶被薄薄的积雪覆盖着,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没有开灯,桌上摆满了生日的蜡烛。蛋糕的中央写着“给十六岁的志保,生日快乐” 十六岁生日的那天,雨宫星因为有特殊任务先前便打来电话说会晚几个小时。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短短几个小时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怎样的颠簸。 那个时候她还不时那般冰冷沉默,她也会开怀大笑,也喜欢开一些雨宫兄妹的玩笑。她也很喜欢这个名叫雪的女孩,自始至终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对待。 “我和他根本不是兄妹!因为我的父亲对星哥哥的父亲有恩,所以在我父母意外逝世后他们便收养了我,并且给我改了名字。” “你觉得你比得过我们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我喜欢我哥哥!我也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喜欢他!我要和你竞争!!” 在她生日的前一天,她从心底里当做的最好的朋友突然勇气十足地向她这样宣言。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呢?早在那之前的很久她就败了,于是仓皇逃离不留痕迹。 想来,她雨宫雪是把那次的宣战当真了吧?输的人就退出?哼…… 她在心底怒极反笑,最终让自己从几年前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显得拘谨的少女。看来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很拒人于千里吧,这丫头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雪懊恼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见到雨宫星种种奇怪的迹象时她便有所怀疑,可是事情接受起来却还是十分困难。眼前这个袖珍小巧的灰原哀,她看上去却像个冰雕,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明明才分别了两年,志保姐姐怎么就变了呢?还是因为当时她脑子昏了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志保姐姐生气了? “你放心,我不是要和你争什么,两年了,我已经看透。”哀摆摆手,声音透着古怪的疲倦。 “……”雪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喜欢了多年的人有多么的喜欢眼前的这个茶发女孩!可她偏偏是那个黑衣组织的人! 其实不光是她,唯诺姐姐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志保姐姐,如果你还在为当年的我说的话生气,那么我道歉……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背叛了组织,但是……” “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她手上沾满人的鲜血的事实。”黑暗的巷道里,传出一个不带感情的女声,“雪是这个意思吗?” 雪和哀纷纷吃了一惊,从黑暗中徐徐走来的正是刚才还在医院里黯然神伤的简唯诺! “唯诺姐姐……我……”雪支支吾吾的开口,连不出连贯的句子。 “我说的不对吗?”唯诺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少女,和一旁一脸默然的灰原哀,心中想笑,没想到没事出来散个步,居然有这样的收获。雨宫星这小子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雪小声反驳着。 “但是,谁又能保证我们这些人没有害死过别人呢?”仿佛没听到雪的话一般,她兀自说下去,“身为fbi的我们,这些年处决了多少案子,伤害了多少人,自称维护正义的我们有是不是真的在维护正义?连自己的同伴都可以舍弃,用来当诱饵的组织,还谈什么正义!” “唯诺姐姐你什么意思?”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哀眼中寒光一闪。 “不好意思。”唯诺轻叹口气,缓缓看向雪,“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志保虽然是组织的人,她的药物也确实是直接间接的害死了一些人,但是她是被逼无奈。如果有人抓了雨宫星然后要你为他们做事,你会怎样?” “你无须为我找借口。”哀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些还不都是她该得的,早在帮助组织研究这种药物的时候她就有了觉悟。 “我只是想告诉她事实的本质。”月光下,那个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发出轻轻的叹息,“你哥哥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才会接受志保。你应该明白他是个正义感多么强烈的人。况且你用这种方法来促使志保知难而退,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简!别说了!”哀微动怒想要让这家伙住口。 雪呆呆的盯着自己的鞋尖,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她别扭的扭过头来看了看哀,深深的鞠了一躬,丢下一句“对不起”便跑开了。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自然异常清晰。唯诺看着刚才雪站着的地方,躺着一块玉石。唯诺一惊,伸手将它捡起,细细擦拭。 “你说的会不会太过分了?”哀不解的看着她。 “你明知道雨宫星的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而且那小子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唯诺轻轻地抚摸着玉石上的纹路,玉质清透手感细腻,柔美的雪莲花蔓延到了整块玉石,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现在不断了她的心思,将来的伤害只会更大。你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她?” 哀瞪了她一眼,“难道她会不知道,还硬要我去提醒?” 唯诺徐徐的叹了口气,最近似乎总是在叹气呢,“有些事不说穿,那些人是不会明白的。” 061她好漂亮 清晨的阳光自微启的床沿层层叠叠进入房间,温暖肆意。 柯南双手交叉仰面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失忆的空虚让他有些烦躁不安,感觉身边的一切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辗转反侧半天,他翻身下床,进了盥洗室,镜中冷光扑面,冰凉的冷水打在脸上,他扬起小脸看看镜中小小的自己,莫名的疑惑萦绕于心头。 总觉得哪里不对经。 头又开始痛了。柯南无奈的揉揉眉心回到床边,看着睡在病床一边的简唯诺。 想来是为了照顾他忙坏了吧,柯南有些愧疚,却还是感到莫名的欣喜,觉得被人这么在乎着照顾着是如此的好。 又或者,感觉这样好的原因是——如此紧张自己的人……是“她”的缘故呢? 柯南愣住,使劲的摇摇头,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想法? 可眼神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凝视着少女的睡颜,他屏住呼吸悄悄凑近。 熟睡的人儿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上,那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珠被隐藏著,乌黑的长发挡住半张小脸,长长的睫毛在朝阳下投射淡淡的阴影 好漂亮的诺姐姐!柯南在心里偷笑着想着。 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仿佛他从前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景象,他十分清楚她睡着时喜欢用右手拇指抵住下巴,小巧的唇会微微嘟起,呼吸均匀平静,眉心却会悄悄皱起来。而且她的呼吸会随着周围的空气而变化着。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柯南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轻轻的呼吸着。不消一会儿,她的呼吸频率就与自己一致。 好可爱!柯南兴奋的轻笑起来,轻吻一下某人微翘的鼻尖。然后整个身躯猛地顿住,如果不是因为怕吵醒唯诺,他几乎要跳起来! 他他他……他刚才在做什么? 难不成难不成……他喜欢诺姐姐?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高中生?开、开什么玩笑! 可是心中莫名的触动骗不了人,那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更骗不了人……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打断了柯南的胡思乱想。 雨宫雪愣愣的站在门口,眨眨眼,看着这两位近的有点不正常的距离,这什么情况? 一见来人柯南立刻立正站好,眼睛直直口齿不清:“雪姐姐!” 雪一呆后点点头,知道了这个家伙就是新一哥哥后,再听他叫自己姐姐就感到一阵寒意,咳咳……要是他恢复记忆的话会不会找她麻烦啊? 于是某位观察力应该非同一般的家伙完全忽略了柯南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有刚才一系列的可疑之处。 “唯诺姐姐?”雪唤了一声,虽然不想这个时候叫很是疲倦的唯诺起来,可是睡在这里可是要感冒的啦! “……嗯?”唯诺迷迷糊糊轻轻应了声,微微睁开眼迎着昨晚被自己训斥了一顿的少女关切的目光,渐渐醒来,撑起身子姿势不雅的打着哈欠,“哈——雪你怎么这么早……” 完全睁开眼,唯诺打量着雪,看着她一双炫目的紫瞳嵌在精致白皙的小脸上,目光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对上自己的,美丽的双目中有着隐隐的血丝,眼眶微红,明显是哭过了。 “唉……”静静的叹息一声,唯诺站起来,动作亲密的揉揉少女柔软的短发,眼神柔和下来,“好了,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我昨晚说话过分了些……” “不是……”雪低下的头小幅度的摇了摇,“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在介怀什么,但是有些是确实不能强求。”唯诺走到窗前将窗帘完全打开,阳光洋洋洒洒的进入房间,带进清新的空气。 柯南也躺回床上,疑惑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对刚才自己的行为稍稍忘了。 “可是我真的……”雪瞥了一眼一旁的柯南,知道在这里和唯诺争辩是很不理智的事。 “喜欢的话就自己争取,看看那人会不会为你动心。”唯诺无所谓的笑了笑,这种事情与她无关,关键在于雨宫星那小子怎么想,不过……想想每每星凝视志保的模样,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世间瑰宝,任何事物都在无法比拟。看了看一旁表情激动的雪,心中叹息,希望渺茫啊。 “嗯?小雪有喜欢的人了?”门外爽朗的声音响起,雨宫星抱着一份资料走进了病房。 雪看了他一眼明显是吓了一跳,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他。 星自然不会错过她的举动,不过明显是会错了意,以为这丫头不好意思:“怎么啦?连哥哥都不能告诉吗?唉唉,妹妹长大了啊,有心事了居然跟简说都不跟我说。” 简唯诺嘴角抽搐,喂!你那自家妹妹怎么向着外人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雪小声辩解着。 柯南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好奇的看着这几人,嘿嘿,气氛好微妙哎。 唯诺无奈的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雪:“呐,自己的东西要好好保管啊!” 雪一愣,下意识的摸向颈部,原本挂在那里的精美玉石果然不见了。 “咦?这不是小雪你最最喜欢的玉佩吗?你居然也会把它弄丢啊!”星说得一脸惊奇,也不能怪他,要知道之前他曾不小心碰了一下这东西,就被雪打了好几天。 不过关于这东西的来历,似乎小雪未曾告诉任何人,但看情况似乎简这家伙是知道的,只是并未揭穿。 雪一呆接过,温润冰凉的玉石润滑如水,令人安心。 这是她最喜爱最宝贵的东西。 “小鬼感觉怎么样了?”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星决定转移注意力,看看一脸“我没生病”的柯南,“气色不错,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柯南奶声奶气的答应着,心中却万般别扭,这是怎么回事? “不舒服的话要说啊。”唯诺关切地叮嘱一声。 哇呀,糟了……柯南偷偷瞟了一眼唯诺靠近的脸庞,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脸上开始升温。 “咦?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唯诺急急地探手想试试他的体温。 “没事!”正处极度心虚状态下的柯南下意识地躲开了唯诺的触碰。 唯诺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沉默下来,缓缓收回手她挤出一个笑容:“好吧,你的动作不要太大,小心碰到伤口……” 看着她脸上隐隐的受伤表情,柯南心中一片懊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喃喃道:“我知道了……”沮丧地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自己刚才的错误。 凝视眼前这个闷闷不乐的小孩,唯诺心中叹息一声,想来应该是她的动作太过亲密了吧,他现在失了忆,一定对这亲密的举动感到不安了。 举步拖着雨宫兄妹二人,想让他一个人待着放松一下,谁知转身就被对方拉住:“诺姐姐你去哪儿?” “我只是……出去一下。” “你生气了吗?”柯南着急的想要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不安的看着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唯诺,柯南心里七上八下,好害怕她会讨厌自己。 “我没有生气啊。”唯诺连连摆手,心中却悄悄松了口气,“我只是要和雨宫去调查一下你涉及的这个案子。” “真的?”柯南不确定的反问。 “当然啦,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唯诺深深地看他一眼,露出笑容。 柯南呼吸一滞。 “嗯……我是说,哪有姐姐会生弟弟的气的嘛……”以为他误会了什么,唯诺赶紧补充道。 “哦……”柯南失望极了的应了一声,心中空荡荡的,随即又疑惑起来,他刚才又是在期待什么呢?松开唯诺的手,柯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诺姐姐早点回来哦,我一个人会害怕。” 听着他略带撒娇的语气,唯诺抿唇不作回答,她确实并没有见过工藤这个个样子,要知道那家伙自懂事起就一直拽得要死,哪里会向别人撒娇。 当然,排除他为了隐藏身份向兰扯谎时的举动。 这样的他倒更像一个小孩子,可是,这个变小十岁的工藤真的是工藤吗? 雨宫星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随即勾起一个笑容。 看来就算失了忆,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改变的呢! 062他真的是个小学生 阳光斑斓,透过细密的树叶斑斑点点照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绿荫。 在阳光难以照射的室内,茶发女孩望着窗户发呆,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连带思绪也变得杂乱难以整理。 “灰原同学,请做一下这道题目吧?”老师面色铁青出现在她面前,明显是对她的出神行为表示不满。 她站起来,淡淡一撇黑板上的题目,教室里有着沙沙的动笔声,她却动都懒得动,直接说出答案:“2178。” 小林老师嘴角抽搐一下,好吧好吧,有这帮出色的学生身为老师她是很自豪啦,但是能不能认真一点呢?这样一眼就看出答案老师还教什么书呀? 无奈的走回讲台继续授课,哀将视线放在窗外,眼神偶尔淡淡一瞟明显对这种一年级课堂万般适应不良的柯南。这家伙今早才刚刚出院就硬要来学校上课,似乎是很想恢复记忆。这不?后悔了吧? 如今,在那人的刻意隐瞒下,他并不曾忆起从前的一切。他如今,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不至是身份,不止是亲人,也包括组织,包括了他曾经经历的一切危险的异变。 现在要是告诉这个有些困惑的家伙,他们俩都是吃了那种名为aptx4869的药物而变成了七岁孩童,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吧?工藤,疑惑江户川,你可知自己身上有多少无法让人告知的事情? 以那人的思想入手,这样其实也不错。他不记得黑衣组织,也不会再想个孩子一般妄图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眼前这个人,真的还是江户川柯南吗? 柯南盯着课本发呆,困意越来越浓。起初听课时他还很兴奋很精神来着,可是听着听着他就发现不对劲起来,总觉得老师所讲的知识他全都会,而这些题目,他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快速翻看全本书,每一道题他都能一眼看出答案! 天哪!他真的是个小学生?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脑中的知识远远超出自己现在所学的东西?为什么这间教室看起来与他是那般格格不入? 他抱头趴在课桌上,越来越多的疑惑让他头疼得要命。 一旁的灰原哀看了他一眼,立刻知道了他如此烦躁的原因,却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下课了,柯南脑中一片混沌,几个小伙伴纷纷围了上来。 “柯南,你真的失忆了吗?”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柯南苦笑着回应,头疼更加严重。 哀看着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段的少女声音温润如水:“柯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听到她的关心,柯南感觉脑中的烦躁一下子被抚平:“诺姐姐,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我有些担心。”那段的唯诺慢半拍的回答,“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没有啦。”柯南露出大大的笑容,虽然知道电话那端的她根本看不见,“我没事,诺姐姐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段的人儿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有事的话就给我或者你兰姐姐打电话吧。我先挂了,要好好学习啊。” “好!诺姐姐拜拜!”柯南挂了电话,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算了,既然他不知道那就找知道的人问问好了。看向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半天的哀:“呐,灰原,听说你住在博士家里,下午能带我过去吗?我又是想问问。” 看着他脸上重现的精神振奋,哀点点头,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看来有些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 江古田高中二年级b班的窗台前,阳关灿烂,透过玻璃照射教室一角。 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她笑了笑,眼神苦涩寂寞。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看她这副模样,快斗忍不住开口问。 “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克服了。不用担心。”唯诺收起手机,看着陌生的教室。 之前和工藤说的转校的事情也并不是说笑,她是真的转来了这里,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奔走于米花镇和江古田两地之间,尽管每日都疲倦万分,可是她还是想看看他,照顾他。 纵使无法再回到从前。 “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一定要转来这里呢?”快斗叹口气,问出了几天以来的疑问。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她淡淡的一笑,“过段时间再说吧。” “那个少年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吗?”白马探无意间听到二人的谈话,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问道。 唯诺点点头:“白马,之前请你帮忙弄得东西弄好了吗?” “嗯。”探从书包里取出两份资料,“是这个吧。” 唯诺接过,阳光扫过白色纸片,刺眼的光让她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拂过姓名一栏中“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谢了。” 探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简……你不要紧吗?” “我?”唯诺抬起头,“我怎么了?” 探看着她,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可是话到嘴边却终成无言:“……没什么……” 唯诺不在意的笑了笑,自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但是多年的交情,对方也一定看得出她的想法,她不想说,自是没有人逼她。 放学后,柯南跟着灰原哀来到博士的家,他瞟向一旁高大的建筑物,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问道:“灰原,这家人住的是什么人?” 哀心里一跳,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这里似乎搬进了一个给她异常奇怪的感觉的人物。 见她半天不回答,柯南也没太多兴趣多问,径直走进屋内。 “新……柯南?你怎么来了啊?”博士打哈哈的笑着,心中着实不习惯。不过唯诺之前强烈的打了招呼,不要告诉他真相,真真让人进退两难。 这些孩子啊,终是太不懂得对待自己了。 “博士我想问你件事。”柯南坐在沙发上,接过博士递上的果汁。 “什么事啊?” “这……”柯南看了看灰原哀,见她不感兴趣地走进地下室后,才轻声问道:“博士,我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柯南明知有些荒谬,他还是开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思想、知识都已与小学格格不入了。 “我,真的是个小学生?” 063夕阳的巷道 博士大吃一惊,随即干笑两声:“新……柯南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小学生是什么?” 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傻,柯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博士,让你见笑,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能轻易看懂课本,甚至连高年级的课本我也毫不费尽,所以……” 博士焦急的找寻接口,可是面对柯南的疑问他现在脑子一头热,上哪去找答案啊??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没有起伏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一个曼妙的身影带着淡淡的笑容徐徐走来,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柯南回头,对于来人的答案有些不解,“诺姐姐你是什么意思啊?” 唯诺置若未闻,只是将手中的文件一类的东西递到他手上,对博士使了个眼色。 “哇!我的智商182?”柯南瞪大了双眼,翻来覆去地看着纸片上的数字,没错,是182……柯南晕乎乎的看着唯诺。 “所以说柯南是个天才哦!”唯诺心不在焉的回一句。 “对啊,新……柯南你还经常帮助警方破案,警视厅的警官都认识你了!”博士讪笑一下,颇为心虚的说道,对于唯诺的威逼利诱实在还无办法。 “不要想太多,你才刚出院,还有很多时间……”唯诺伸手轻抚一下柯南的脑袋,看看外面渐落的夕阳,“时间不早了,走吧。” 博士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息,唉!谎言的雪球越滚越大,他该怎么圆下去?以新一的推理能力,总有一天会被识破的。 漆黑的地下室里,唯有电脑屏幕是唯一的光源,灰原哀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打开地下室的大门,白了黑暗中的不速之客一眼:“是鬼的话就快离开,我要工作了。” “志保……不要这么说嘛,很伤感情的。”黑暗中的少年叹了口气,志保的口气怎么好像他私闯民宅一样?他光明正大的走大门进来的好不? “我跟你有感情吗?”哀足尖点地,轻轻一旋,将转椅背了过去,“警官先生大白天不用工作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雨宫星叹息,怎么搞的嘛,志保最忌对他老是这种态度,他又没招惹她…… “我是想问问,关于工藤的……” “不能强行恢复,人的脑神经组织本就是非常复杂的结构,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祸。到时候要是工藤疯了还是怎么了的话,你打算是让简来掐死你还是你自己投河自尽?”哀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呃……”星汗颜,不用说的这么绝吧……话说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的话他绝对会选第二种。 “还有什么事吗?”哀冷冷看他。 “嗯。”星恢复正色,本来这件事他是应该找简问清楚,但是以那家伙的个性如果她要隐瞒自是什么都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找工藤商量吧,那小子又莫名其妙失忆,总得有个人帮忙想想办法吧。 电脑的荧屏映衬着茶发小女孩略有些苍白的脸庞,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也继续敲击着键盘,等着雨宫星的下文。 “你还记得那个叫做黑羽快斗的少年吧?” 哀微楞一下:“记得。他怎么了吗?” “你不觉得奇怪……”星欲言又止,看了看哀,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些许惊讶。 哀是很惊讶,这段日子被工藤的事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到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呢。 黑羽快斗怎么会知道工藤新一的身份?!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可是那日在医院他和简的对话已经明确表明他知道了这件事……”星微微蹙眉,“是简跟他说的?她怎么会跟那个人说这些?她自己也才刚知道啊!” “是有些蹊跷……”哀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冰蓝的眸子转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怪盗……基德?” 十字路口,熙来攘往的人流中,长发少女默不作声的朝前走着,手拉着一个小男孩,免得他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走散了。 人群渐渐散去,幽幽的巷道里再无人群,唯诺松开手,双手插在衣兜里,远处的夕阳炫目的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 “诺姐姐?”一旁的柯南担忧的看看她,“怎么了?” “不,没什么……”她语气不变,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种几欲哭泣的感觉油然而生。要她如何忘记,那一日也是在这般美丽的夕阳中,她最重要的亲人就那样死在她眼前,夕阳火红,仿佛是被那人的鲜血染红一般。 “诺姐姐有喜欢的人吗?”柯南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喜欢的人……么?”唯诺正处于神游状态,眼神恍惚的笑了笑,“有啊。” 柯南眼前一亮,莫名的兴奋起来:“是谁是谁?” “那个人啊……”唯诺轻笑,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理由,开口罗列某人的缺点,“那个家伙从小就拽得要死,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唱歌难听的要死,一进厨房不出三分钟就受伤,自大可恶又没人性!”说着说着眼神却转为淡淡的缓和,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温柔,“不过,他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对于犯罪深恶痛疾,但有时又有会去舍身救犯罪者……” “他和诺姐姐一样都是高中生吗?” “是啊。” 一阵沉默,柯南感到一种失落感袭来,也对……诺姐姐是个高中生,怎么会喜欢……等等!他在在想什么? 兜里还躺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上面清晰的显示着自己不同常人的天才智商。难怪,他的思想那么早熟,那么也许,他以前真的喜欢……他用力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太惊世骇俗了,诺姐姐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疏远他。不行,绝不能让她发现。 “柯南你知道吗?”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声音落寞。“其实,有些人的命运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我们那么努力地想要摆脱,却还是在命运的车轮下被碾压的血肉模糊……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柯南呆呆地看着她,逆光中,她的身影被淡淡的光晕包围,纯洁如出尘的天使。 可是她的话语,却仿佛是经历了世上最最痛苦的事情,年轻的面庞竟带着几分沧桑。 “那诺姐姐喜欢的人在哪里?” “他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可能再也没法回来了吧?”她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寂寞的表情无处可藏。 工藤……工藤,她在心中叫着他的姓氏,你明明就是工藤啊,可你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了…… 寂寞吗? 柯南按按疼痛的眉心,眼前的景物仿佛幻化,不远处一个无限柔美的女子,温柔地注视着窗外,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回响着…… ——新一啊,以后小诺,就拜托你了。 ——请你好好保护她,但更重要的是,请帮我们陪伴她,让她不要再那么寂寞了。 …… ——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人可以让她不要这么寂寞地笑就好了,如果有个人可以让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就好了。 ——谢天谢地,你出现了。 是谁呢?是谁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些景物……为什么如此熟悉?那是哪里? 还有……还有窗外,虽然模糊,他还是看得见,园里的秋千上,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正在一个人玩耍,明明只是一个人,她的笑容依旧如阳光般灿烂。 那分明是……分明是……诺姐姐!只是那张脸却明显那么稚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怎么可能?诺姐姐六七岁的时候他怎么会在?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唤诺姐姐为“小诺”?她口中的“新一”是谁?为什么她和新一说话的时候自己也会在场? 唯诺叹息一下,淡淡的回过头,却陡然瞪大了眼:“工藤!” 柯南死死的抱住脑袋尊下来,小脸通红的努力喘息,眼神渐渐涣散开来。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去想了吗?不要想了不要想了!那不是没那么重要的人或事!!忘了吧……忘了吧……”唯诺痛苦的闭上眼。 稍稍好转了些,柯南抬起头,看着唯诺颤抖的肩膀,顿时心痛欲死。 “诺姐姐!我没事了!!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柯南跳起来轻抚着唯诺的背,口中呓语一般,“没事了……诺姐姐……没事……”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的思绪却依旧那么清晰,他心中是那么的清楚,他一点也不想唤她为“诺姐姐”,仿佛这并不是他对她应该有的称呼一般。 他想……他想唤她…… “诺……”眼前漆黑一片。 “工藤!!”意识消失前的前一秒,他看见自己最在意的人脸上无法言喻的焦急,可是她口中的工藤又是谁?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064同处一室 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基本已暗,天空却没有星光,一片漆黑。 唯诺带着柯南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兰赶紧上前:“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他的记忆似乎是有恢复的迹象,可能是触发了某个关键点,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记忆了……”唯诺淡淡的解释着,“不过,他现在并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想起了什么。” “这样吗……”兰担忧的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柯南,“柯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哦,我没事啦兰姐姐,不要担心!”扬起小脸,柯南笑着掩去她的担心。 “还真是难得呢……”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一双蓝眸中毫无波澜,仿若一潭死水。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柯南搔搔头向大家道歉。 “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小鬼!”毛利小五郎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去给这臭小子结账。 柯南嘿嘿一笑,抬起头却见唯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诺姐姐?” “嗯?”唯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兰,微笑着蹲下身来与柯南平视,手轻轻抚弄他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柯南默默的点点头,实在不想她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你现在还小,还有很长的未来,过去的……七年,对你来说丢失了也没什么所谓的。不要太执着与过去了,不然你要如何把握自己的未来呢?”唯诺痛心的说着,眼神动摇。 灰原哀冷眼看了看正在给某人洗脑的唯诺,心底一阵叹息。 白痴,你究竟明不明白,遗忘了过去,就等于否定了现在,这样的他还谈什么将来?你编织的谎言骗得了他,可是能骗得过你自己吗? 让他遗忘过去或许能隐瞒一切,给他安稳。可是简你可曾想过,倘若你最后死在了这场战斗中,而他也在若干年后恢复了记忆,你预备要他怎么办? 滴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唯诺稍稍一愣,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事物。 “咦?唯诺你也用call机吗?”兰惊奇看着她。 “嘛,偶尔……”唯诺淡淡的笑着,手不着痕迹挡住call机上的信息不让别人发现。这是种只显示数字的call机,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不过有时如果不方便用电话,她和雨宫星会用这个联络。 call的显示屏上,留下几个简单的数字,629。 唯诺脸色大变,丢下一句“你们快回去吧”就匆匆的冲进了电梯,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匆忙关上了电梯。 629,是她和雨宫星对fbi的称呼。 毛利侦探事物所。 兰将迟来的佳肴端上餐桌,合掌对柯南道:“抱歉啊柯南,今天忘记买食材了,这么晚才把饭弄好,你饿坏了吧?”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的打断兰:“兰你道什么歉,还不是因为这小子害我们忙坏了……” “对不起……”柯南闷闷不乐的放下筷子。 “爸爸!你别这样啦……”兰一边好言规劝,一边摸摸柯南的头,“没事啦,快吃饭吧!” “哦……”柯南抬眼看了看空荡的大门,“可是诺姐姐还没回来呢……” 这些日子,唯诺每日都奔走于江古田与米花镇之间,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柯南。以她的财力在江古田买一栋房子也不成问题,何况她在那边也有很多朋友,根本不用大晚上跑这么远。虽然他是很高兴啦,可是看到唯诺疲惫的身影总是忍不住心疼…… “唯诺估计已经在外面吃了吧,小鬼快点吃饭!管那么多干什么……”毛利小五郎深吸口气,开始奋力对筷子下的食物发起总进攻。 “爸爸……”兰无奈扶额。 风挥舞得有些狂乱,吹乱了她的思绪。 “喂!你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小时了哎!”雨宫星无奈的提醒她。 “我乐意!要你管……”唯诺嘟囔一句,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星叹了口气,不再理她。起身从咖啡机里到处准备多时的咖啡,浓浓的香味顿时飘荡在整个房子里。 这里是fbi在日本的一个秘密据点,日本与美国来往甚密,私下建立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只是这里是fbi私下建立的,日方并不知情。 上一次工藤新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了江户川柯南,他自是不能放过这些目击者,于是把他们带到了这里。然而在美国总部那边发来通讯之前,他却在这些人衣领处发现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为了不将秘密泄露出去,自杀时使用的方式——看来这些人都是那个组织里忠心的部下。 说是意想不到也是不可能的,fbi和组织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怎么会不明白组织中人的做法。放任他们不管,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死的借口。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重大惩罚。 他不能,不能让这些人把aptx4869的秘密说出去,就算是自己效力的fbi也不能,否则,不只是工藤新一,还有……还有志保,也会卷入这场纷争里来。 他非常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公开这件事的时候。 要是被那个组织看出端倪,志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然而把简叫来,是其中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临死前说的话,说是想要见简唯诺一面。这些人的死他终究也是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是亲自下手,但还是有种抹不去的愧疚,所以才匆匆找了简过来。 可惜的是这个黑衣人并没有撑到最后,在简刚刚抵达这里时便断了气。 而简唯诺本人,就这么坐在这里一言不发一个多小时。 “最近fbi里很多人对你表示怀疑,你要小心点。”星心不在焉的抿了口咖啡,淡淡的提醒道。 唯诺浑身一震,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少年,仿佛见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星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满意地看着唯诺变换莫测的神情。 “没事……”她淡淡的叹口气,算了,应该是她想多了吧,“你还有事要问我不是么?” “刚才还有,现在没有了。”星瞥了一眼在门口偷听n久的家伙,“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唯诺自然也是在就注意到了那个人影,心中还纳闷儿为什么这小子半天没有反应,原来如此。 黑暗中的人低低的轻笑一声,露出身形。 “怪盗基德果然名不虚传,连fbi的据点都让你给掌握了。”星看向与眼前这个在外人眼里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十八年前就出现的怪盗的少年,“这么大胆的自投罗网,不怕我抓你吗?” “你要是抓我不早就动手了?”黑羽快斗笑得一脸张狂,长臂一揽拉过唯诺,“何况唯诺一定会阻止你的!那我还担心什么?哈哈……” “把你的爪子拿开……” “喂,我专门来接你的啊!”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 半夜,毛利小五郎翻身起床打算去上个厕所,接着淡淡的月光看着脚下,以免踩到了某个现在被众人当做病人一样照顾的小孩。 客厅里漆黑一片,但是当了多年的侦探,他还是一眼就发现黑暗中坐在矮桌前一动不动的少女。 “回来了?”小五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黑暗中的人招呼着。 黑暗中的人置若未闻,隐隐听得到她的叹息声。他也不以为意,径直走进卫生间。 唯诺动了动微酸的肩膀,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发呆,卫生间里传来抽水声,屋子的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还不去睡?” “毛利叔叔,问你个问题好吗?”她却完全无视毛利小五郎的问题,开口道。 “什么问题?” “如果……你很想保护一个人,但是在保护的过程中却要做出一些违背原则的事,你会怎么办?” “这个嘛……”毛利小五郎托住下巴仔细想了想,“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原则,但我觉得,最坦荡的人生最好就是没有原则。” “没有原则?”对于他的答非所问,唯诺表示不解。 “不要被自己的原则束缚,只要做心中所想的就好。”那人少有的精芒目光落在她身上,“做什么,都不要违背自己真正的心意。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她别过脸去,缓缓思考着此人话中的深意。 毛利小五郎看了她一眼,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回去睡觉。 “呀~!哇啊啊啊啊啊——————!!!!!”咣当!!! 毛利小五郎的房间里果断想起一阵惨叫声。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唯诺和本已睡熟的兰,两人纷纷奔至房门,却见毛利小五郎臀部高翘,整个人呈狗趴式状态贴伏在地。一边的柯南也正龇牙咧嘴的叫疼。 “爸爸!”“柯南!”两个女声吓了两人一跳。 小五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完全没认识到自己的过错:“臭小子睡在这里实在太麻烦了!”说罢拎起柯南往唯诺怀里一扔:“兰现在的情况不方便,交给你了!”说罢便打着哈欠倒头大睡。 “可是……”唯诺看着某个沾枕头就睡着的侦探,无奈的叹息。 怀中的小人儿轻轻倒吸口凉气。 “兰,你先回房间睡吧,我来照顾他。” 正揉着被毛利小五郎踩到的大腿的柯南浑身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正抱着自己的少女,只是黑夜中她的神情并不清晰。 “这样啊……”兰看看柯南,“好吧。” 什么什么?柯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这这……这难道真的是要他和诺姐姐同处一室? 065别走 灯光照亮房间,如水四溢。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柔和的灯光反射在她精致的五官上,为她包裹上美丽的光晕,长如蝉翼的睫毛,清亮如琥珀的眼眸,优雅小巧的鼻梁。 腿上的肿胀在看到她如此担心样子后变得没那么难耐。 今天晚上跟着兰姐姐回家吃完晚饭后,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相册,里面大多数是兰姐姐小时候的照片,很多张里面都有诺姐姐,还有一个笑容阳光的少年。 询问下,他得知了那人的名字,工藤新一。 很熟悉的名字,似乎是听到了很多次,但是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但是,傍晚时分的记忆还是再度涌现在他脑中,那个拥有者温和笑容的美丽妇人所说的话依旧在脑中回响。 ——新一啊,以后小诺,就拜托你了。 那个名叫工藤新一的少年明显也有十七岁了,和诺姐姐同龄,那段突然涌现的记忆中诺姐姐才六七岁,他也该是这个年纪,那么自己又怎么有这段记忆? 还有诺姐姐,这些日子来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似乎是……明白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那神情,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没看他,眼神仿佛是透过他,在怀念着某个人。 床头前有一张照片,棱角有些破碎,可见它的主人是经常将它放在手中抚摸。照片的背景是一篇樱林,诺姐姐的笑容明媚,仿佛阳光都失了色。兰姐姐与她并肩而站,笑靥如花。而那个少年则站在两人身后,一双眼明亮如漫天星辰。 照片被人细心的放在相框中,透过淡淡的灯光,原本透明的玻璃成了一块不完整的镜子,柯南眨眨眼,透过玻璃看见了自己的面容,与那个名叫工藤新一的人有太多相似。 一念至此,他惊讶的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给自己上药消肿的简唯诺。 她……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个少年的替身吗? “诺姐姐喜欢的人叫工藤新一是吗?”他发誓他只是觉得气氛太沉默了所以随便找个话题,绝对不是有意试探。 “嗯。”唯诺干脆地回答了一声,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 柯南感到万分的失落,可是内心深处却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感觉。 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的不对劲,唯诺动作利落的收好药箱,嘴角带着一份纵容的笑容,拍拍他的脑袋:“不早了,快睡觉吧。今晚你在我床上睡,我打地铺……” 本来她是和兰住在一个房间的,因为小时候一直是这样,不过现在两人都是高中生了,不过兰现在的情况特殊,她便搬到了书房。 是被讨厌了么?柯南如是的想着,低下头去。 “睡吧,我等你睡着。”那人柔和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柯南欣喜的看着她,乖乖在床上躺好,合上眼后又忽然睁开。 “怎么了?” “嗯~~诺姐姐,我有点害怕,想拉着你的手。”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在耍无赖,但是一个小孩子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吧?对对,不过分不过分……【某人打马虎眼中……】 唯诺则是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不能怪她,自从认识工藤以来这小子可从来没对人用这种口气说过话。要是有希子阿姨在这看到这一幕,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看着对方眼中的期待,唯诺也不好拒绝,拉住对方的小手,声音里有几分催眠的味道:“睡吧……” 手中的温度真实而温暖,柯南微微笑着,脑子渐渐下班,柯南很快熟睡。 昏暗的地下室内,以及整座房子,都包含着浓浓的黑咖啡的香味。 “那个少年真的就是怪盗基德?”茶发女孩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一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是的,他亲口承认了。”对面的少年手端着一杯咖啡,淡淡的抿了一口。 “那个少年看起来也才十七八岁吧?”哀对这个家伙自来熟的反应有些不满,“不要告诉我他也是吃了aptx4869的人。” “这应该不可能吧,你虽然是延续父母的研究,但这种药物在当时应该还没被组织用来杀人吧?”星放下杯子十指交握,“或许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基德还曾经销声匿迹八年。” “你没问?”这家伙明显办事不力! “简在那儿呢,我怎么问?”星不在意摆摆手,站起来,“我今天就住你这儿吧。” “你别得寸进尺!”哀在恼火得转身同时,被星抱了起来。反抗也是徒劳,小学生的身体被带到了半空。 “你也不要再研究了。”星把她带离了电脑放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休息一下,反正这种研究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嘛!” “你……”哀无奈的扶额,实在是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一缕皎洁的月光落入了这间屋子窗沿边,浅浅的,将眼前的景色照应出了另一番别有的色彩来。 此时的室内的少女,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青丝缕缕地反射着皓月的微光。 唯诺并不记得她在这里坐了多久,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倦意。 此时沿着她那复杂的神情望去,床上正沉睡的,是一个孩童,从呼吸来看,他睡的很深,却并不安详。就想是被困在了冗长的梦魇中一样,挣扎不开来。 唯诺自然是看的出来的,却也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形没有丝毫的改变。 自始至终她都十分明白自己心意,她深知自己是有多喜欢那个名为工藤新一的侦探。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就这么守着他,哪怕只能看着他幸福,哪怕他的幸福并不是来源于自己。 可是现实却片刻不离的提醒着她自己不能这么做。 她是知道的,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为了自己,为了已故的妈妈,为了更多的人,她都有义务去解开这些秘密。事实上这些年她也一直在这么做。 只是如今,心力交瘁,她已再不是当初的那个简唯诺,连最简单的微笑都变得黯然失色。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希望有个肩膀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让自己依靠一下。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让这个人为了她身陷险境。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雨宫星、雨宫雪、宫野志保和黑羽快斗这一些人掺合进来,可是那些人她阻止不了。 那么工藤呢,唯诺转眼看了看床上的少年,偏移的月色浅浅的散落在了他干净的脸颊上,睡梦中毫无防备的他,此时就如同一块琉璃一般的透彻。 本来是想用自己最后的安宁的时光陪在他身边。她知道他想保护她,但他不知道的是她也想保护他。 她深知自己身边危险,她想要尝试着转身了。 有些现实他们不得不去面对,有些伤痛他们不得不去承受。天黑后还会天亮,寒冷了总有温暖的那一天,但她和他,还能走多远。 如此想来,唯诺缓缓站起了身,推门要走,却在下一秒楞在了原地。 “诺……” 如此含糊的一句呼唤,但这寂静的夜里她又怎会听不清。唯诺缓缓转过身来,心说不对啊,不是失忆了吗这么还这么称呼她。 却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并未醒来,只是紧紧的皱着眉,手中还握着床单,似乎是在做很可怕的噩梦。 唯诺还没回过神了,却又听见对方说:“诺……别走。” 066凋谢的黑色曼陀罗一 “阿嚏~!”响亮的喷嚏声,震得整个校车一抖。 “没想到你也会感冒啊,真难得。”白马探很没人性地调侃着,换来某位病人狠狠一瞪。 快斗无奈的耸肩:“都说了叫你不要来了,你偏不听……” “要你管……阿嚏~!”唯诺狠狠吸吸鼻子,真是,还不是昨晚守着某人一夜没睡,现在才落得如此下场。 “唯诺,你要不要紧啊?要不然你还是不要去了吧?”青子凑过来,可爱的容颜上染上担忧。 今天是江古田高中组织的夏利营,难得游玩的好机会,唯诺居然在这个时候感冒了,而且看来还病的不轻呢…… “我没事……”唯诺努力地忍住喷嚏。开玩笑,她才不要在家里呆着!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能轻易地回去? 众人纷纷摇头,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要是病死在这路上可没人救你哦。”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唯诺猛地打了个寒颤。 “小泉,大白天的你不用这么诅咒我吧?”这家伙的诅咒鬼知道灵不灵啊!! “啊拉,我只是好心提醒,不必放在心上。”小泉红子娇俏的一笑,眼神瞟向正漫不经心望着窗外的少年,“只是觉得某人在担心呢。” 快斗一听差点没跳起来:“我才没担心呢!” “哦?是吗?”红子微眯起眼。 “小泉好像没说是你哎~黑羽?”唯诺也调侃起来,摊摊手,“唉,想不到也你会关心我啊。啧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那我怎么担当得起呢……阿嚏~!” 整个车内的人哄然大笑。 一辆黄色的甲壳虫逐渐停在了一颗大树下,孩子们正想跑出来,拥抱这个活跃的季节。 “看来带孩子们来露营真是太棒了,大家都很高兴呢!”兰雀跃的笑起来,兴奋溢于言表。 “我看是你自己想出来玩吧?毛利?”雨宫星将车后的露营用具取出来,瞟了身后下车的柯南,“不过看来也有人不高兴呢。” “嘛,不要刺激他嘛。”哀摊摊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过简那家伙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柯南默默地怒视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家伙。喂!他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俩货了?他心情不好怎么地?!用得着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oh!cool kid!作为一个小孩子,还是要像他们一样嘛!”一脸明媚笑容的金发女子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个满脸写着“我不高兴”的小鬼,操着标准的日文却并不标准的音调调侃着。 “茱蒂老师你说什么呢,这小子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啊?”雪也一脸打趣的插话。 兰眨眨眼,表示她没听懂这几位在说什么啊…… 郊外露气湿重,但对于长年累月在校度过得快发霉的高中生来说,只要能出来估计什么环境都可以。 “咳咳……咳……”唯诺端着一大杯热水搬了把椅子坐在旅馆前的空地上,万分适应不良。 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大可以请个假在家里睡觉,绝对比来这种地方夏利营什么的强多了,而周围的朋友也都在劝她回去。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可以出来,她才不要回去! 昨日工藤恢复了某段记忆多半是与她有关,她自是不能再待在他身边。要知道人的本性是无法战胜了,谁也无法保证某一天他会不会因为某个看似不经意的刺激点而恢复记忆,得不偿失。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让他停止了对组织的调查,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毁于一旦。就算未来他悔恨自己也一样。 抬起手看着手心苍白的纹路,上面隐约跳跃着冰冷的阳光,她微微叹息。 肩上传来宽厚的温暖,她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 “要是撑不住就回去休息一下,坐在这里干什么?”快斗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语气还是逐渐关切起来。 “没事啦。”唯诺端起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杯轻抿一口,这才发现自己小指上多出来的物事,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貌似看到了,“你什么时候又闯了祸啊?还打算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什么叫又?什么乱摊子嘛!”怪盗大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请你帮个忙,据说那里最近戒严了,我懒得再去凑闹,丢了也怪可惜的,所以将功劳给你咯,感谢我吧!反正你也欠了我那么多人情,慢慢还呗。” “那么多人情?有几个啊?” “自己数嘛。” 阳关渐渐升上枝头,为这个弥漫着雾气的大地带来温暖,夏日的青春凉爽肆意。 “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萤火虫啊?”“太棒了我们去找找吧!”“萤火虫一般都在小溪边,我们顺着小溪找吧!”少年侦探团雀跃的挑起,开始漫山遍野搜寻萤火虫。 雨宫星万分无奈的跟在茶发女孩身后,摆放着露营用具,嘴里不满的抱怨:“老是出来露营,经费够不够啊?” “又不是花的你的钱,你纠结什么?”哀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管这些无聊的事?作为一个fbi他好意思吗他? “唉唉,我是被简带坏了,那家伙绝对是嗜钱如命的性格。”星耸耸肩,回忆道,“话说简刚回日本那次就因为钱的事儿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哦?”哀吊着半月眼看他,“可我听说是因为某人大义凛然的炸了她订的旅馆害她白白损失了八位数的日元在先吧?” 一阵阴风吹过,星缩缩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哀。 “你怎么知道的?” “她跟我说的啊。”哀勾起嘴角,懒散的笑着,“话说她还跟我说了好~多你的糗事呢……” 星一听大囧:“我哪有什么糗事你不要听她胡说……哎?” 哀注意到他语气不对,抬起头:“怎么了?” 星愣愣站起来:“你看那边不是……”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哀眨眨眼,随即笑开:“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说着眼神看似不经意的瞥向也看向那个方向的柯南,笑意更浓,“你说是不是?江户川?” “阿嚏~!”唯诺努力吸吸鼻子,深吸口气,想要赶走喉咙间的瘙痒感,头却越来越重,有些昏昏欲睡。 “都说了叫你不要逞强吧?”白马探走到她身边,“喂,就算不回去你也吃点药吧?都几岁了感冒了还闹别扭……” “3岁,你有意见啊?”唯诺狠狠瞪他一眼。 “是是~”探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站起身来眼神不经意瞟向远处,几个声影正火速赶往这个方向,他眨眨眼,啧啧称奇道,“哟,这下有好戏看了……” “怎么了?”唯诺双手捧着热水,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 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了笑:“你马上就会知道。” “什么嘛……”唯诺不满的向后靠了靠打算继续晒着日光浴。 不远处,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诺姐姐!”“简!”“唯诺姐姐!”“唯诺!” 唯诺正喝着水,这下子差点没把她呛死,她万分震惊的站起来,声音也结巴起来:“你、你们几个、怎、怎么……” “啊哈?唯诺姐姐能来的地方我们就不能来么?”雪微微喘息轻轻的笑着,眼神毫不客气的瞪着一旁的雨宫星,是谁说的这里没有旅馆的?前面这座建筑物是玩具吗? “简,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星假装没有看到雪的眼神,摊摊手看看简唯诺,一副“你的隐藏技术真不怎么样”的表情。 唯诺嘴角抽搐,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么巧这些家伙也来这里露营? “不过太好了呢!这下孩子们也不用闹着住宿问题了。”兰含笑走过来,因为奔跑有些气喘,眼红红的,“唯诺你怎么搞的,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嗯……学校夏利营,所以起早了……不能迟到嘛……”唯诺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 “诺姐姐,你的颜色好差,怎么了?”柯南也凑上前来,关切的伸出手去试试她的额头,“哇!好烫!” 白马探一惊,仔细观察了一下唯诺的脸色:“喂!怎么发烧了也不说啊!” “啊?有吗?”唯诺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额头,“唔,是有点烫……我还以为是天气太热了呢……” “呃……”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怎么老是这样?”哀无奈的从背上的小巧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挑出几粒药。 柯南不解的皱眉看着这人熟练的动作,眼神极好的他立刻就看到了那里面不同于其他药物的红白相间的胶囊。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涌现出来…… “给。”哀往唯诺手里塞进几粒药物,“这是退烧的,快点吃下,刚巧你手里也有水。” 唯诺欲哭无泪的看着手心的东西,淡淡的药香自手心冒出来,顿时遍体生寒。喂喂……她能不能不吃啊…… 一双手从身后伸出来抓住她拿着药的手稍一用力,还带着苦味的药物便顺势进入口中,唯诺猛吞一口唾沫,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回过头来狠狠瞪着强行给自己吃药的人,却看见了那金发女子脸上无所谓的笑容:“茱蒂老师?” “哟?不错,还记得我是谁嘛!”茱蒂立刻笑容满面。 “因为博士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展览,所以我们借了博士的车,茱蒂老师来当我们的司机!”兰解释道。 “oh!那辆车子的性能不大好,我开着很不习惯呢!”熟悉的不标准口音自那人嘴里说出来。 唯诺蹙眉看着她。不对,虽然茱蒂本人执意要留在日本,但是唯诺担心美国那边无人照应便在赤井秀一死后动用各种关系请上面将她调回了美国,所以茱蒂·斯泰琳本人应该还在美国才对! 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金发女子转过身来,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别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唯诺一愣,这种温润的笑容,绝对不会出现在茱蒂脸上。 那么……她是…… “don't say oh!!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近在咫尺的面容笑意更深,嘴唇无声开启。 那人耸耸肩站直身体,修长的身影向兰他们走去。 “vermouth……”唯诺咬牙切齿的念出她的代号。 067凋零的黑色曼陀罗二 阳光暖暖,为这片奇异的山林留下灿烂的光晕。 毕竟大早上就赶来,多数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一蒸腾,都有些饿了,开始往旅店方向靠拢。 “唯诺,来的同学好像蛮多的哎……”兰啧啧惊叹着。 “咳咳……是我们的班主任搞的鬼。她觉得一个班来太无聊了,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高二a班的也骗过来了。”唯诺依旧坐在原地,咬着一片面包土司,手里摆弄着从白马探那儿抢来的电脑,嘴里含糊地回答。 “呃……”兰汗颜,唯诺就是这么形容自家老师的吗? “咦?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略显惊讶的声音自通往这里的小径响起。 唯诺抬起头循声看去,看见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那人有着微微卷的长发,斜长的刘海却遮不住眼镜后面的那一对星眸。挺直的鼻子翘翘的,透着一股傲傲的心气儿。 “咦?小兰?唯诺?你怎么在这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下子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兰皱起眉看着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女人热情的拉着自己的手,不知该作何反应。 “咳咳……安藤阿姨还记得我们啊。”唯诺率先站起来与那人打着招呼,看了看愣愣的兰,笑着解释道,“兰前段时间因为一点意外失忆了,现在……咳咳……还没恢复,应该不记得你了。” “哎~~~~”美丽女子拉长音惨叫一声关切地摸着兰的脑袋,不断变换位置,“还疼不疼?这里吗?还是这里?” 兰十分感激对方的关心,嘴上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没事啦……” 女子这才安了心,看到很多人的看向这边的方向,大方的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安藤由美,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你们是来这里度假的吗?” “是的,我们是江古田高中的学生。”白马探习惯性的打量了这人一番,绅士的微笑着。 “那还在外面坐着干什么?”安藤由美说着拉着兰和唯诺的手往屋里走,“唯诺你的脸色不大好,快别坐在外面,我去做你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 虽然是夏天,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唯诺跟着安藤由美走进旅店内。这里和四年前没多大变化,连门口的那盆郁金香也还在,不过应该是另一盆了。 “唯诺,那个姐姐我认识吗?”走在去房间的路上,兰紧张兮兮的问着。 “嗯,我和你还有工藤四年前来过这里很多次呢,老板娘自然是认得我们。”顿了顿,她调皮的眨眨眼,“我们可不能叫她姐姐哦。” “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年轻漂亮。”快斗也来插句嘴。 “你的注意力就在这上面去了吧?”唯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对兰说,“她只比你妈妈小几岁而已。” “哦……”兰明白过来似的点点头。 其他的同学都去了旅店的大食堂里吃早饭,唯诺这几人倒是收到了特殊待遇,被旅店老板娘拉到了她私人的厨房餐厅。 “唯诺姐姐似乎很熟悉这儿呢。”看着唯诺轻车熟路的拉着把椅子就坐下,雪好奇道。 “十二三岁的时候经常来这儿,我很喜欢这里。”唯诺笑了笑,眼神落在雪身上,“雪……你没事了吗?” “没事啦啊!”雪笑得自然,笑容充满朝气与活力,“其实我啊早就想通了,只是一直没办法说服自己。唯诺姐姐放心,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雪……” “但是我没有放弃哦!”雪忽然低声一笑,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我现在还小,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等。或许他会回头也说不定……当然可能性不会太大啦!我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放心好了!” 唯诺微微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一旁的灰原哀轻啜一口杯中的黑咖啡,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唯诺你要不要紧啊?脸色越来越差了!”坐在唯诺对面的兰关切的看着她。唯诺的状况看起来真的不大好,就连和雪说话的的时候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声音有气无力,她也没能听清这两人在说什么,而且她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单薄的身形仿佛稍稍一推便能倒下。 一直都没说话的柯南也抬起头来:“诺姐姐要不要先去睡会儿?昨晚你似乎都没怎么睡……” 唯诺点点头,站起来,却感觉眼前的景物被一团五颜六色的东西挡住,脑中眩晕一片。 哀惊得站了起来,却见对方揉揉眉心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便摇摇晃晃的扶着楼梯走向房间。 听到轻轻的关门声,雪这才收回眼神,极不放心的看向雨宫星:“哥,唯诺姐姐这个样子真少见啊?真的没问题吗?” “看来退烧药对她没用啊。”哀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开口,“旅行结束后带她去医院吧。”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兰抬起头循声看去,见黑羽快斗和一个和自己相貌神似的少女并肩走来,那两人环顾一下四周,异口同声道:“唯诺呢?” “睡觉去了。”星站起来,轻笑着,“黑羽,正巧我也找你有事,借一步说话吧。” 快斗微眯起眼看看那人,见他似乎并没有恶意,这才点头和他一并走出餐厅。 青子自然没兴趣去凑热闹,她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很早便听说,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五个人和自己长相相似,但是真正一见,还是难免惊异,青子淡淡地礼貌地颔首:“你好,我是中森青子,请问……” “你好,我是毛利兰。”兰回以笑容,“中森……嗯,你和中森警部……” “那是我爸爸!”一提到父亲青子立马精神振奋,两眼放光,“我爸爸很厉害吧!” “嗯,是呢……”兰轻笑着,失忆后她也见过几次中森银三,对那位大嗓门的警部印象实在深刻。 明明是夏日,树荫下的空气却有些阴冷,黑羽快斗斜倚在粗壮的树干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叫自己出来的fbi。 “黑羽,我想你也看得出,简对工藤……”雨宫星尝试着开口,还是见对方猛一皱眉。 “你怕是,误会什么了吧?”快斗看了他一眼,将头别到一边稍有不好意思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星微楞,倒是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爽快。也对,简那家伙一向喜欢与这类人打交道。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没忘记此次的目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不过叫你出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是关于那个侦探小子,我倒是愿意帮忙。”快斗大大方方的一摆手,对面前这个对自己尚还有几分敌意的fbi笑道,“简和我是朋友,我也不想看到她这样痛苦下去。” 星点点头:“让简打消念头是不大可能的,我们只能从工藤入手。” “可是医生不是说他……” “当然不能明的说。关键是要让他恢复而不是让他知道。”星偷笑一下,“而且我也看得出,就算是失忆了,那小子对简还是有种特别的感情,我们不如想办法将这种感情扩大……这两天,我倒是查到不少事情……” 餐厅内气氛依旧,青子已经被同学叫回去了,兰看着安藤由美忙碌的身影,忍不住上前帮忙,不免寒暄一番:“安腾阿姨,你自己一个人不孤单吗?” “啊,我去年结婚了。不过我先生很忙,经常不在家。只有我和丈夫的儿子在这里住,所以这屋子就有点空荡荡的。”安腾转过身,将碗碟端到餐桌上,笑着说:“饭好了,大家过来吃吧。” 孩子们一听立马跑来,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饭的时间,但是下了车后他们就没吃过东西,大家的肚子还是空空如也。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开来。 “好吃!唔……对了,请问这岛上有什么特色的地方?我明天带他们出去玩。”兰询问道。 “日本这些年发展很快,但这里仍然保持着它的原始风格,所以到处都有特色。不过最好是白天出去玩,晚上不安全哦~!”安腾阿姨回答。 “不安全……?”茱蒂抬起头好奇地问。 安腾阿姨右手用叉子按住牛排,左手用餐刀上下切割着:“嗯,听说过曼陀罗之神吗?如果做过亏心事,就会在夜晚被曼陀罗之神带走灵魂。” 咔!脆脆的牛排一分为二。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抬起头有些神秘地说:“去年这岛上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完全找不到凶器,而且案发现场的地面上零落散着黑色曼陀罗的花瓣,这里的居民都相信是曼陀罗之神的‘杰作’。” 兰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乖乖,这看起来似平很美丽的小岛,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看着几个孩子的紧张样子,安藤由美咯咯笑起来:“曼陀罗之神只对坏人施魔法,来警告大家不要做亏心事罢了……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哦?”柯南放下手中的碗,“所谓的曼陀罗之神的传说,不过是凶手借助传说为杀人事件做个幌子罢了。” “小哥……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或许曼陀罗之神就在哪里看着我们呢!”【怎么有种《盗墓笔记》看多了的感觉……】 068凋零的黑色曼陀罗三 这边大食堂内,同学们吃饱喝足后计划着接下来的行程,青子却发现小泉红子一直凝视着窗外默不作声。 “红子,怎么了?” “据说这座岛上有个黑色曼陀罗的传说呢……”绯发少女幽幽的开口,“知道黑色曼陀罗的花语吗?” 青子努力想了下,摇摇头。 “无法预知的死亡与爱。”红子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语音未落,天空中忽然晃过一个响雷。 青子清晰看到面前少女眼神里闪过的一丝严肃。 “不是吧?刚才还艳阳高照来着!”正说得兴起的同学们看着窗外,无奈地叫起来。 黑羽快斗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这鬼天气怕是要下雨了啊!” 红子神色不动,看着少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我有不好的预感……” 听力极好的快斗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喂喂!玩笑不能这么开啊,这家伙第六感一向很准的! 无语的是,这天空一直阴沉着,却几乎一颗雨都没下过。 “这里的天气一直这样变化无常,现在又是夏天。很正常。”老板娘解释道。 柯南端着一个对他来说还有点大的食盘来到唯诺房门前。午饭时候诺姐姐一直在睡没来吃饭,就算是铁打的身体现在也该饿了吧。 轻敲了一下门,门却因为这不轻不重的力道打开了。门没关紧吗? 无奈的走进去,柯南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走向床边:“诺姐姐吃点东西吧。” 没有回应。 顿住两秒,柯南快步走到她窗前,见她还在沉睡,正思忖着要不要叫醒她,却发现她脸上正浮现不自然的红光,呼吸似乎变得很难过。 立刻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该死!烧怎么还没退?”看这架势似乎不仅没退,还增加了好几度。从唯诺的随行物品中找到体温计,门却开了。 “小侦探,你在干什么?”白马探饶有兴趣的看着柯南忙碌的身影,说实话自从知道了这小子就是工藤新一后他一直都好奇心大起,不过这家伙却偏偏失了忆。唉唉,命真不好啊。 “白马哥哥,你快来看看!诺姐姐她……”柯南急切的比划着。 探看了一下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吓了一跳,轻推了推唯诺的肩膀:“喂!简你快醒醒!” 昏迷中的唯诺呻吟一下,却始终没能睁开眼。 “这下糟了。弄成这样,要是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这家伙前段时间可一直念叨着雨宫星欠她的几百万呢。”探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柯南黑线一下,喂喂,这个人的侧重点在哪儿去了啊? 正讨论着要不要出去的众人看着白马探抱着唯诺出来,差点没跳起来。 柯南急切的拉着安藤由美的衣袖:“阿姨!这附近有没有医院啊?” “没有医院,倒是有一家诊所,不过在山脚啊!” “先送她去哪儿吧,借一下你们的车。”探点点头,看了看皱着眉头在包里找药的灰原哀以及身后一脸担忧的柯南,“这位小小姐和柯南你们也一起来帮忙好了。” “我也去!”雪站起来,“我会点医术,应该能帮上忙。” 探不置可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也要去……”兰陡然开口却被雨宫星打断。 “车里不能坐太多人,这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你还是呆在这里吧。” 忧心冲冲的透过玻璃窗看着那辆黄色的甲壳虫飞速逝去,兰只得在心里祈祷。 “放心吧,那家伙命大着呢,不会因为这点小病就出事的。”星安慰几句,看了一眼微眯起眼凝视窗外的茱蒂,不,应该是苦艾酒……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人的一些底细,只是这个人既然能明目张胆的扮成fbi,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的目的尚且不明,但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茱蒂老师已经…… 一念至此,他迅速站起身拉着金发女子走到偏僻的角落里。 “不要这么紧张嘛……”那人看了他一眼便知道此人在担心什么,“那个女人还活着,不过为了不让她到外面乱晃我就把她关起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咯!”女子不可置否的摇摇手指,“不想我将sherry的事情上报组织的话你就不要乱来……”说着满意的看着对方有气发不出的样子。 星努力沉住气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却明白在这种地方不能逮捕她,何况她的话也决非危言耸听,要是组织知道了志保…… “放心,我暂时对你们没有敌意。如果有,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活着吗?”金发女子掩唇一笑,说不出的妩媚,“何况vyno也知道我的身份,她都没动手,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你……”听着这人对简特别的称呼,星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你和简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对方倒是答得爽快,“言尽于此,先生好自为之。” 到达诊所的时候天空已经在飘雨,白马探万分庆幸没有让简淋到雨,不然这感冒又要加重了。 “体温过高,先给她降温再进行输液。”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探抬头看着雨宫雪正异常熟练地操纵着仪器给简进行检查,心中庆幸带了个帮手。 只是这少女的面容…… 探眯起眼,看着雪额上因为忙碌和担忧而逐渐浮现的一层薄薄的细汗。 ……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哪儿呢? 看着病床上神情渐渐恢复宁静的唯诺,雪悄悄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正对上白马探的目光。 咦?这目光,好熟悉啊…… 对了,他的名字似乎是…… “咳咳咳……”昏迷中的人猛的咳嗽起来,雪一愣,思绪一下子被打乱。 算了,想多了吧。 大雨, 倾盆而下。 兰放下电话,笑着转向身后的青子和快斗:“白马说唯诺的烧基本已经退了,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切!那家伙就是喜欢逞强,早点去就不好了。”快斗不以为意道。 “吱~”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龄看起来十**岁的少年,他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把书包扔在玄关,换上鞋径直走进来。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湿透了没有?”  安藤阿姨急忙迎上去,样子很关切。 “嗯,我没事……他今晚会回来。”少年瞥见大厅内的人群,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今天有很多客人……我介绍一下吧。”她满是宠溺的眼神。 “不用了,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少年打断了她的话,把手抄在裤兜里,打了个懒懒的哈欠,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是我丈夫前妻的孩子,平时不爱说话,你们别介意……”安藤阿姨转过身子,解释道,“兰,今晚我们住一个房间,好吗?” 听着对方声音里隐隐的期待,兰点点头: “好。” 晚饭后,安藤阿姨带兰来到她的房间。她把兰手中的旅行箱接过来,转身塞进一个大衣柜:“还好床很大,不会很挤……兰,桌子上有杂志,挑自己喜欢的看吧。” 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六点。唔……睡觉好像还太早,于是便坐到床边,抱着毛茸茸的玩具熊,看起了杂志。 就在她聚精会神地看书时,突然一阵“咯咯……”的笑声传来。 “阿姨,笑什么呢?”兰瞧了几眼电脑屏幕,饶有兴趣:“——咦,在视频聊天?还是一位叔叔呢~! “嗯,是我丈夫。”安藤阿姨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巴拉巴拉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啊?你们平时都这样联系?”兰有些惊讶。 “差不多。他说今晚刚回东京,因为外面下雨所以就到半山腰的房子里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回家。那家伙是个工作狂,那座房子是他的工作室,平时我们就用聊天软件联系。”安藤阿姨解释道,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聊天窗口。 “喔,那岂不是很寂寞了……” 兰有些惋惜。搞不懂现在的人,赚钱急红了眼,却不去顾及家庭。 “啪嗒……”她飞舞着的手指忽然停下来。 停了一会,接着转过头对兰笑笑:“习惯了就好了。”说完,又把头别了回去,继续啪啦啪啦地敲起字。 翌日清晨 “怎么回事,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是说好一大早就回家嘛……”安藤由美挂上电话,自言自语。 “叔叔不在家吗?”刚刚起来的兰问。 “应该是睡过头了吧,我想去把那大懒虫揪起来,呵呵,兰陪我去吧~!”安藤阿姨拢了拢肩膀上的长发。 “嗯,雨宫和茱蒂老师还在睡懒觉呢……就不打扰他们吧。”兰麻利的裹上外套。 一场夜雨过后,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里特有的芳香,一团团的葱翠新绿跃然于心。远处的海与天连成了一片,日出的光芒晕染出一片橙色的海面。让人酣醉。 车子行驶到一所小楼前停了下来。兰记得这里,来游玩的路上就想说到这里来看看呢。 山口阿姨走在兰的前面,她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啊~~~~~~~~~~!!!!!!” ************************************* 【写个案子不容易啊,死个人也不容易啊……前面居然就写了三章】某人没人性地碎碎念中 069凋零的黑色曼陀罗四 毛利兰和安藤由美急忙冲了进去,忽然屋里的一股热浪涌来,安藤阿姨的眼镜上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轻轻摘下眼镜,打开皮包,准确地找出一包纸巾,仔细地把它擦干净,再将眼镜戴上。 玄关尽头的餐桌边,倒下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周围凌乱不堪,桌上的杯子被打翻在地——显然男人死之前和凶手进行过搏斗。 那人面朝着天花板,侧卧在地板上。瞳孔诡异的放大,角膜已经变得浑浊了。更恐怖的是,他的身上已经出现片状的灰褐色尸斑。 兰蹲在一旁,胆怯地那张扭曲的脸,果然,是昨天安藤阿姨聊天的对象——她的丈夫。 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过。发出一连串的沙哑鸣叫,穿透清晨的氤氲。 安藤阿姨有些艰难的向这边走来,当她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怎、 怎么会……”泪痕从两颊滑过。 她擦掉脸上的泪,跪坐下来,“寻也,怎么了,怎么啊!!!”她正想要扑上去,兰拦住了她。 “别碰他!!他已经死了!现在我们要尽量保持尸体原状!” 兰大声说,身体却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起来,但因为平日里看着父亲办案,多少了解些情况,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安藤由美愣了,指了指尸体旁边:“兰,看那!” 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尸体的后面竟然散落着花瓣! “是黑色曼陀罗的花瓣……果然,曼陀罗之神果然来到这里了……”安藤喃喃着。 难道凶手是同一个人? “阿姨快报警!——这里有法医吗?” “没、 没有。 ”安藤回答,声音依旧是哽咽着的。 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原始的山林怎么会有法医。 兰艰难的掏出手机来,拨出雨宫星的号码,对方明显一副“我没睡醒”的状态接听着电话,顾不得许多,她大叫起来:“雨宫!这里有人……死了……” 雨宫星赶来后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没有法医吗?真糟糕……”星皱起眉头,“早知道就不让小雪和志保走了……” “什么?”似乎是听到了陌生的名字,兰疑惑的看着她。 “啊,没什么。”星含糊的掩盖过去,“我的专业领域并不是医学,简和小雪倒是有涉及,不过这两人现在都不在……” 对验尸方面的知识所知甚少的雨宫星无奈的叹息,掏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 “安藤女士,你丈夫有没有与什么人结怨?” “他工作上的事我很少过问,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安藤由美回答,接着疑惑地问:“这位先生,你怎么这么‘专业’?” “雨宫是米花镇的刑警,所以阿姨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兰自信满满。却没发现一旁的女人早已变了个脸色。 星没怎么注意兰说了什么,走到尸体旁踱了两步,咦?这是什么?他蹲下来仔细端看。 抓痕?嗯……一定是凶手留下的。对方一定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才能和死者搏斗。 可是,为什么痕迹这么深呢?星皱起了眉头,这么做的目的是…… 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凌乱的物件,虽然看上去很像案发时激烈搏斗留下的,可是,地上的那个杯子却反扣在地上没被摔碎……难道是…… 星为自己大胆的想法吃了一惊。 这时,门忽然开了。黑羽快斗和茱蒂并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有些年迈的警察。 “真是麻烦呢……”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茱蒂已经戴上手套走到尸体旁。 “从死者面色、尸斑的情况上来判断,应该是氰化物中毒。可是死亡时间不能明确,尸体的僵硬程度受到了温度的影响——毛利同学,这屋子里的温度一直这么高吗?”茱蒂抬起头来询问兰。 “嗯,刚进来时,空调的热风还在呼呼的吹呢。”兰慢半拍的回答道。 星搔搔头,差点忘记了,苦艾酒既然能扮成新出医生这么久,医术肯定是不错的。又常年在组织待着,对于人死后的状态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看来,凶手想要掩盖死亡时间啊……”茱蒂这么判断。 兰暂时停止了害怕,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猜应该是在昨晚六点之后发生的事件。” “为什么?”星诡异的抬起头。 “昨晚,六点左右,安藤阿姨在和她的丈夫视频聊天——我看见了。”兰回答。 星抓住关键词,走到安藤阿姨面前,问道:“请问,昨天你和丈夫聊天的时候,感觉和平常有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他本来答应今天一大早就来的,结果六点多还没来——你知道这里的日出很早的。我就想过来叫他,结果却发现……”她捂住了脸,抽噎着,没有再说什么。 星点了点头,继续蹲下查看尸体:“毒药是怎么进入身体的?” 茱蒂把尸体的头部轻轻抬起,指着耳朵:“你看,这里有一行血迹,很明显,使用某种类似于铁丝的东西沾上涂药后,插入耳朵,导致耳膜破裂出血,毒药自然进入人体了。” 星仔细瞧着他指的地方,果然,一缕细细的血痕凝固在耳后。 “喂,你看那是……”茱蒂有些诧异的指向那散落的花瓣。 “嗯……正如花语,无法预知的死亡与爱……” 星起身走到那位老警察面前,问道:“请问,您能给我讲一下去年这岛上的凶杀案吗?我想应该跟这次的案子有很大联系……” 老警察踱到一个椅子旁坐下,右手支着下巴,一副拼命回想的样子。 “哦!是这么回事,”他拍了一下脑袋,然后清清嗓子,“咳咳……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太好的。 “那天我正在街上晒太阳,悠闲地喝着小茶。忽然有个女孩跑来找我,一脸惊慌的对我说她的邻家有人死了。身为这里最优秀的警察,我自然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那门是虚掩着的,屋子里面躺着一个横七竖八的男人,好像是用这么个词形容吧,嗯……他的死状和这位先生差不多,耳朵的鼓膜被类似铁丝的东西捅破了,从里面渗出了血,而且周围布满了曼陀罗花瓣,哦哟,我都快吓昏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惨状!”老警察干咳了两声,拍了拍胸口。 “您老人家的眼神真的没问题?刚才来的时候还把路旁的韭菜说成是麦子呢……”快斗有些不放心的问。 “这是什么话,那天我带着老花镜呢!”老警察似乎有些不满,接着说,“死的那人是岛上的一个小混混,成天做坏事,到处得罪人,夸张点说他就是岛上人们的公敌。甚至有些人为他的死而拍手叫好呢!再加上这岛上有着曼陀罗之神的传说,这宗案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听他说完,兰呼啦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跑到楼下的院子里。可是,泥泞的路面已经被进来的人踩得到处是脚印,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的。 “怎么了?”茱蒂疑惑的追出来。 兰摇摇头,不敢多说什么。 “你看出了什么是吗?”茱蒂笑盈盈的打量眼前这个一脸犹豫不决的少女,心中猜了个大概。 兰轻轻咬住下唇琢磨一番,拿出手机:“要不,我先给白马打个电话吧……” 电话很快捷通,兰听着电话那端熟悉的女声:“兰吗?怎么了?” “唯诺?”兰轻轻吸吸鼻子,努力抑制住快要哭泣的情绪,“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电话彼端,简唯诺端着一杯温热的水,听着好友的关心顿时心中暖暖,“烧已经完全退了,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一下。”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一家普通的诊所,自然可以用电话,唯诺晃了晃手里杯中的液体,有些想念咖啡的味道,“对了,你找白马有事吗?他去洗手间了,手机才落在我这儿。” “唯诺……我们这里……”那段的兰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察觉不对,唯诺收起漫不经心,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件……” 正巧白马回来了,看着唯诺拿着自己的手机,有些奇怪。 看了他一眼,唯诺将手机放下调成免提模式:“兰,不用害怕,将案件的大致情形跟我说一下吧。”说罢看了看一直守在病床旁照顾自己的柯南,“呐,小小名侦探也来听一下吧。” 听着对方赞赏性的称谓,柯南重重的点点头。 一听有案子,雨宫雪和白马探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哀淡淡的勾起嘴角,不是不想让他恢复记忆么?简这家伙……只怕是下意识的这么做吧?真是……自讨苦吃啊。 电话那端,兰努力稳定着情绪,将案件的整个调查经过娓娓道来…… ************************************* 这个坑爹的案件我写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估计现在都有人知道真相了都,废话多了就是凑字数是吧是吧?话说我这次想要模仿一段《血字的研究》的说…… 070凋零的黑色曼陀罗五 清晨的风自微启的窗户吹进来,拂过耳边,痒痒的感觉。 简唯诺轻轻指着下巴,听着那段的兰渐渐讲完案发经过,然后抬眼看看白马探:“呐,有答案了么?” “这个嘛……”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唯诺又看看柯南,三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拢了拢因为睡了一天多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唯诺将手机凑近嘴边:“呐,兰你听……” “唯诺……”那端的兰打断了她的话,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一般的说道,“我倒是有个推理,你要不要听一下?当然很可能是错的!我也希望是错的……” “哦?”唯诺明显的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兰你说吧。” 雨宫星十分郁闷的走出案发现场,看着那地上的脚印发呆。 刚才他率先赶来时,看到的,却只有兰与安藤由美的脚印。再想想那人奇怪的举动,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可是这样对毛利会不会产生刺激呢…… 手机传来轻微的震动声响,星低头一看,简发来的? 反复的读着那则短短的信息,星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个正紧张的握着手机说明自己的推理的少女,忽然轻笑起来。 “姓简的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这次触犯了我的底线你知不知道?”无奈的叹息,却带着一丝愉快的口气。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发送的字样,唯诺收起自己的手机,彼端兰的推理也慢慢结束了。 感觉着对方在等待自己回答过程中的紧张,唯诺笑了笑:“那么兰,去试一试吧。” “试一试?”对方明显被这个词吓着了,“可是我……” “谁都有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算是侦探也是人,做推理的时候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自信。”唯诺盈然一笑,说着某人曾对自己说的话,“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去逃避真相,这对死者是不公平的。” “可是我……”那段的兰声音明显哽咽,为了解开所谓的真相就要伤害别人吗? 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一旁的柯南低声开口:“诺姐姐,兰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啦……” 唯诺微微蹙眉,随即了然:“兰,你并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你不是在评判犯人是对是错。你只是去说出真相,仅此而已。” 那段很长时间的沉默,末了她听到那段轻轻的声音:“……我明白了,我去。”兰顿了顿,想起什么一样低呼一句,“唯诺等一下!” 手指停在挂机键上没有按下,唯诺疑惑的将手机再度放在耳畔:“怎么了吗?” “嗯……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那边的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爸爸,他让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是没有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他说如果遇到你的话一定要转告你。” “遇到我……这次是毛利叔叔建议你们来这儿的?”唯诺将询问的眼光投向柯南,后者点点头,“毛利叔叔果真是料事如神呢……好了,我知道了。” 雨宫雪撇撇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这丫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毛利大叔料事如神?他会成为“沉睡的小五郎”完全是因为新一哥哥好不?她家唯诺姐姐明明也知道的嘛! 而且,除了对唯诺姐姐的那个老师和妈妈,雪还是头一次听到她用这样钦佩尊敬的口吻说话呢!真是奇怪…… 眼角瞥见雨宫雪和白马探脸上“你没疯吧”的表情,唯诺轻哼一声:“人不可貌相。” 这边兰收起手机,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明明是夏日,她却感到浑身刺骨的冰冷。 原来说出真相,竟需要这样的勇气。 她深吸口气,面带着微笑走进屋里。 “安藤阿姨,你能进来吗,我有事情和你说。”兰站在书房的门后探出头。 安藤由美迟疑了一下,从客厅走了过来。接着把门轻轻带上,和兰面对面坐着:“什么事?” “杀害你丈夫的人就是你自己吧。”兰咬了咬嘴唇,终于说了出来——尽管这个结果,是她很不愿看到的。 “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昨晚我可是没有出过门的。”她脸色有些发白,但很快恢复过来。 “你是在遇到大家之前杀了你的丈夫,对吧?”兰起身,把窗户打开,一瞬间,清晨的清新空气涌了进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刚才在雨宫观察尸体的时候,说他发现死者的胳膊上有着一些印痕——很明显是在他死之后犯人挪动尸体留下的。因为当人死了,皮肤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弹性,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之所以把现场弄得乱七八糟,是为了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他在死之前和犯人搏斗过,而身上的刷痕却很巧妙的推翻了这一点。” 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兰,那视频如何解释呢?” “这就是你的精明之处,利用视频把他的死亡时间向后推了至少两个小时,而且为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可是,其实那视频是早就录好的吧?只要用8iodfe这个软件就可以做到了,不是吗?” “呵呵,兰,你的推理很精彩,可是……没有证据,在这么胡说下去,阿姨可要生气了。”她扶了扶镜框,抬头对兰说道。 兰没有回答,而是先把手中的纸巾递给她:“擦一下眼泪吧,把妆都弄花了……” 她接过来,用纸巾蘸了蘸脸上快要干的泪滴。 “镜片上也沾到泪水了……擦擦眼镜吧。” “哦,不碍事。” “是不碍事……还是眼镜里有什么秘密?”兰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感**彩,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酷。 女子那精致的脸庞忽然失了颜色,紧紧地盯着她:“什么意思?”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眼镜就是凶器,”兰顿了顿,“阿姨的镜脚是用塑胶套的那一种,也就是说,将塑胶套摘下,里面就是一根现成的铁丝!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毒药应该涂在左镜脚。” 安藤沉默了。 许久后,她缓缓抬起头,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庞,“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她并没有反驳,这倒让兰松了口气。于是,兰接着回答:“我记得在阿姨吃牛排的时候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子,对吧?所以阿姨是一个左撇子。刚才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阿姨的眼睛上蒙了水雾,你却用右手轻轻摘下来,生怕碰到左边的镜腿。摘下眼镜的你,能够立刻准确找到包中的纸巾,说明你并不近视,我在想,阿姨的眼睛那么漂亮,为什么要戴眼镜呢?“刚才老警察的一句话忽然启发了我‘那天我带着老花镜呢!’,嗯,就是这样。”兰把自己的推理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而刚才我和唯诺通了电话,她也同意了我的推理。” “唯诺……么?听说她也是侦探呢,怪不得……”安藤由美呼吸颤抖的闭上眼。 “去自首吧!”兰鼓起勇气对她说。 “自首?你说的吧?那个叫做雨宫星的少年就是一个刑警。” 门开了,雨宫星面色平静地走进来,看了看两人,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只是个高中生。” 安藤愣了愣神,苦涩的笑起来。 ********************************* 我叫安藤由美。一个出生在南方山林的女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或许是生活环境的赋予,我天生就有一张白净的瓷娃娃脸。南方特有的香甜软糯声音,让我显得更加稚嫩。我的身边自然有许多追求我的男人,可是我不喜欢同龄男人。不喜欢他们的世故圆滑、虚情假意。 母亲偷偷为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对方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标准的工作狂。第一次见面彼此的印象还不错,他便请我为他的儿子当家教。理科出身的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很讽刺的是,我竟然喜欢上他的儿子,或者说……爱…… 他的名字叫澈。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他的性格很冷傲孤僻。尽管我是他的家教,最初几天,他仍是是对我爱理不理,一副很酷的样子。 后来,我们渐渐熟识,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聪明而且早熟的男孩子。他告诉我,九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而父亲总是忙生意,根本不管他,于是就自暴自弃。我有些心疼,劝他把头发剪短一些,把耳钉摘掉,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学生。 后来,澈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我夸赞他这样很帅,他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 …………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他所有的心事都会说给我听,我也很乐意倾听。他那清澈真挚的眼神,总是能让我怦然心动——我们都是缺少真爱的人。爱情的种子,已在不知不觉萌芽。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毕竟我们差了整整十六岁!可是……我却无法自拔。 澈的父亲本来就待我不错,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加上他以为澈好像很喜欢我,便向我求了婚。起初,我很错愕,但转念一想,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澈相守一辈子了。 可惜这只是我以为。 于是我做了人生中最荒唐的一个决定——和澈的父亲结婚。我很害怕,**这个字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刺向我的心,虽然我和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不安时刻侵袭着我的神经。如果被澈的父亲和别人知道,我和澈怎么办、别人怎么看我们…… 我恨自己的自私和执拗,澈只有十六岁啊。 ——取自犯人自叙 天色完全亮了。 灰白色的阳光中渗透着淡淡的红。 山林的尽头残留着夜晚的气息,伴随着徐徐的风渐渐远去,薄薄的雾气消散开来。 仿佛自然界是最通灵的神,一景一物无不在注视着这惨痛的悲伤…… (后记:一年前,那个小混混发现了安藤由美与澈的关系,就向她勒索钱财。由美被逼无奈,设计了一个杀人计划。纸包不住火,安藤由美的丈夫最终知道他们的关系,永远不准她见自己的儿子,并威胁如果他们还继续保持联系,就将这件丑事公布于众。说了一个谎,不得不用另一个谎来圆。做了一件错事,只能再做一件错事来掩盖……) 071特别的援助 柔和的阳光穿透云层,扬起一阵细碎的飞尘在空中飘洒,荡漾着无数的牵挂,划破了悲寂的夜色。 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全心全意伴在自己身侧的小身影,简唯诺幽幽地叹口气。无人知晓,她是多么希望的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吃饭,看着他睡觉,只要能看着他她便心满意足。 现实却逼迫她不能这样做。 “工藤……”她伸出手,想要轻抚一下那人黑亮的头发,手指不自觉地划上他紧皱的眉头,然后刷过睫毛,想象着如果主人清醒,这双眼睛必定睿智而冷静,还有一度让她沉醉的阳光与自信。 最后,停留在略微苍白的唇上。 然后,在她还没意识到她在干什么之前,她的唇代替了她的手指。他的唇意外的温暖,然而这温暖却让她蓦地一阵心酸,眼泪不知怎么的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再也止不住。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理智便排山倒海的涌上来,唯诺仓皇的后退几步,无法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大片大片的悲哀几乎将人心撕碎,她只得跌跌撞撞的逃离。 病床前,那原本熟睡的小孩,却缓缓睁开双眼。 炎炎夏日,阳光肆意慷慨的洒遍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但这地球上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是阳光穿不透,进不去的禁地。 唯诺冷眼看着这个黑暗的房间。多年后再次回到这里,那浓浓的厌恶感依旧不减反加。 这几日她一直关注着国外的新闻,却无半点那人的消息,上次简宅一叙,因为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在,她没法询问。这段日子那人依旧音讯寥寥,所以多半是回到了这里。 这里时京都附近的一所别致的宅院,屋子的主人正隐藏了气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以防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柔软的手指轻轻拂过地面,指纹探测器扫描后,露出一个小巧的型键盘,英文字母和数字整齐排列,她的手指灵活地按了几个键—— 110110901302…… 身后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眼神却冰冷无比。就是为了保护这么一个废物……就要牺牲这么多么? ……笨蛋。 手指刚从“确定”键上离开,只听一声极轻的“咔嚓”,仿佛是某种机关被打开了,下一秒,随着机械移动的声音,那面墙壁变魔术似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小型的“走廊”。走进去看见地上有着通往地下的阶梯。那阶梯有着刚刚移动过的余音,显然和墙壁使用着同样的密码。 身后的女子上前一步,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唯诺自己送到此处便完成任务了。 工藤优作带着妻子走进病房的时候,屋外的阳光正绽放灿烂的笑脸。 屋内的设施干净整洁,偌大的病房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小孩正懊恼的抓着头发,似乎在思考什么为难的问题。 于是乎,正在出神的柯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深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亲密的蹭着他的脸:“呀!小柯南!” 柯南诧异万分,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卷发美女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柯南迟疑的皱眉。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姐姐啊!”貌美女子笑容满面,挑眉看着某人石化的表情。 姐姐?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国外定居,他被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由毛利小五郎照料,可从没听说过自己有个姐姐啊! “有希子,别闹了。”身后的优作轻咳一声,拉过柯南的注意力。 柯南寻声望去,一个戴眼镜、留着小胡子的温文男子正看着他,那镜片下的目光竟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看样子这小子真失忆了,工藤优作虽也有些担心,但他注意到柯南的眼中依旧有着光彩,就表示他自己克服了。心里颇为自豪,他微笑着对柯南道:“你好,柯南,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柯南错愕的跳下床来,疑惑的看了看正走进来的雨宫星和雨宫雪。 雨宫星也有些诧异:“叔叔阿姨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啊……啊!疼疼疼……” 有希子一个爆栗砸在某个出言不逊的小子的头上:“臭小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阿姨!!” “呃……”星欲哭无泪,他一新时代的好少年,尊老爱幼,这有错么…… 柯南愣了愣,再度审视自称是自己的父亲的男子,会心一笑,微微颔首道:“你好。”既然这个人是他的父亲,那么抱着他的这位就是自己的母亲了吧? 有希子气鼓鼓的瞪着自家丈夫,切!就不能让她过下瘾嘛! “抱歉柯南,没打招呼就让你的父母过来了,他们很担心你。”星弯下腰对尚还有些疑惑的柯南说道,“你对他们有印象吗?” 柯南抬头打量一番自己的父母,瞥见有希子眼中希冀的目光,懊恼的摇摇头:“抱歉……” 有希子颇为失望地叹口气,不过向来乐观的心理也让她没那么在意,环顾四周却没见到此行想见到的另一个身影:“咦?唯诺不在吗?”不是说这丫头生病了才跑来这家诊所的吗? 提到那个名字,柯南立刻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跟在雨宫星身后的灰原哀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颇为疑惑的抬起头与雨宫星对视一眼,纷纷表示不理解。 “唯诺姐姐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吧。”雪微笑着凑到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身边,“照情况看唯诺姐姐定是不愿在待在这里了。我们去外面商议一下关于‘某人’的事情,可好?” 优作满意地看着眼前清丽的少女,掩去眼中的一抹赞赏,开口道:“那雪小姐带路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细碎的沙尘飞舞的狂乱。 “怎么了?”注意到雨宫星的沉默,哀淡淡开口,目光望向远处,悠远而宁静。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小雪的事情?” “是那件事吗?我知道的。”哀叹了口气,眼底有淡淡的怜惜,“她也很辛苦呢。” “是啊。”星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末了看着哀茶色的头发宁静飞舞的美景,轻笑着问:“知道她之前的名字么?” 哀愣了愣,却忽然想起一物,笑道:“虽然你没跟我说过,但我想我还是知道的。” “哦?是吗……” 清晰的足音静静的回荡在房间里,推开那道熟悉的门,唯诺总算见到了自己找寻多时的人,却不敢得意忘形,毕恭毕敬的在他的办公桌前立定微微颔首:“老师。” 背对着她的男人毫不意外的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有事吗?” “您既然知道我要来,我此行的目的,您应该也知道了。”唯诺恭恭敬敬的回答,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没底。 男子支起下巴打量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女,然后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因为您和他们,不一样。”唯诺真心实意的回答道。 “哦?”男子感兴趣的挑挑眉,“可是vyno,你难道忘记了你不光只是‘简唯诺’啊?” 闻言唯诺意外的怔了怔,垂下眼帘思索一番轻笑着答道:“我不光是‘简唯诺’的原因,您知晓,其他人也心知肚明。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因为我知道boss必须死亡,组织必须毁灭。否则有太多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男子呼吸一滞,“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么?”原本镇静自若的少女有些恍惚地笑起来,“小时候,我只想要守在妈妈和工藤的身边,然而天不遂我愿。十六岁的时候,我想要调查清楚父母的死因,为此付出再多也无所谓。如今,我只想要守护那些……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男人轻笑起来,时光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轻轻褶皱起来,“你知道这样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你会没命的!” “我知道。”唯诺回答得毫不犹豫,然后挑眉,戏谑的看着自己尊敬多年的人,“老师您不想要摆脱束缚么?”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过去如何又有什么意义呢?”唯诺真诚地微笑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啊。”顿了顿,她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难道就因为老师没有过去,就要否决了别人的未来么?” “你难道以为我是个善良的人?”男人的声音颇为意外。 “不然呢?” “你……”男人努力的看着她的眼睛,那明亮的琥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澈无比,让人心旷神怡。收回目光他淡淡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我说了,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少女微笑着,“而且您给我的感觉和一个人很熟悉,如果是那个人,就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所以我想,您一定会答应。” “那人是谁?” “那人已经死了。”原本平静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波澜,被她小心翼翼的掩藏住。 “你要我做什么?” “必要的时候,帮一把我的朋友。” 办公室内,巨大的摆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提示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男人仿佛是在思索,眼神一片空冥。 过了好久,久到唯诺几乎以为这人是思索太久导致睡着了的时候,那人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好,我答应你。” 072什么是爱情 傍晚的夕阳迷离着城市上空的天际,那些平日里喜爱站在钟楼上休息的鸟儿们也陆续的飞回到了城郊的树林中。 刚刚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柯南独自站在从卧室中延伸出去的别有一番情趣的小阳台上,欣赏着那漫天的绚丽。 简唯诺此时正靠在一张贵妃椅里发着呆,微风轻轻扬起淡蓝色碎花无袖长裙,那一头青丝被简单的高高挽起,却美好得不可方物。 如此的想着,柯南收回了不经意间落到了她身上的目光。 大概有一个星期了吧,从她大病初愈回到东京后到现在,这一个星期到也是过得平淡无奇。 但要说平淡,在柯南眼中看来,也不尽然。 平日里兰姐姐要上学或是去练习搁下很久的空手道,毛利大叔又常常不在,就算在家也是喝的个昏天黑地的。平时即使是两人都在家中无所事事,唯诺也鲜少会主动和自己说起什么。 要么是发呆,要么是坐在电脑亦或是电视前心不在焉的看些东西,要说起来到也是另一只层次上的发呆。 偶然柯南会找些话题,可无论聊什么,都会觉得这个人对他有所隐瞒。倒也不是欺骗或者是敷衍,只是直觉上认为,她好像是刻意的省略去了话题中自己最在意的一部分,让自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好像是期待了很久的事情,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般。 可究竟是差些什么呢,柯南自己倒也是说不上来。对于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曾经生命中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故人那般,不似如今生疏的模样。 可自己的记忆中,却丝毫没有留下他的印记。 或者说,除了失忆后的这些日子,他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除了偶尔跑出的一些温馨醉人的画面,而这些形形色色中,都一个熟悉可爱的面孔。 那是七岁到十四岁的唯诺。 可这不可能是他的记忆啊,那些画面,最近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才是个四岁的小鬼。 可是……柯南再看了一眼正在发呆望天的少女,心中难以抑制的涌出了这么一层猜忌。不过每次在还未成型就被他掐断了。 ……笨蛋,怎么可能。 他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却还是不免怀疑。 如果是,那么为什么眼前的她要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什么都不愿告诉他,对他亦是一种不可化解的冷漠,也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如果不是,那他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如此的熟悉,就连梦魇之中最盼望的,也是能看见她的身影。 这些日子,她不曾提过那个意味不明的轻吻,他也畏缩地不敢提起,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别样的心意。 好痛苦啊,这种一个人的爱恋。可是,说出来,只会让她讨厌自己吧。 然而柯南不知道的是,对有些人而言,遗忘,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 可唯诺忘了,自己的名字是深深刻在那人的心中的,哪怕是没有了记忆,也会留下依恋与熟悉。 夕阳一丝一缕的被夜幕吞噬了,温热的晚风席卷着每一个角落。 “要出去走走吗?”失神间,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这一朵些日子来难得的笑容,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有着隐隐的期待。 见对自己爱答不理了好几天的唯诺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柯南愣了愣,很没骨气的点点头。 唯诺闭了闭眼,对自己的心血来潮实在无计可施。可是她怕,这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有些事,决定了就容不得她反悔。 “走吧诺姐姐!”柯南换好鞋子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那样熟悉的眼神差一点就让她以为这家伙恢复了记忆,可是那奶声奶气的语气无奈的提醒着,工藤新一是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呐,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她喃喃着:“不,不会后悔的……” 傍晚的夕阳早已沉入了地平线的尽头。 雨宫星蹙眉看着自家妹妹一脸别扭的表情,满脸问号。 雪将手放进口袋,用力攥紧袋内的一样东西,小声道:“你……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星愣了愣,道:“……抱歉,我恐怕抽不出时间呢。” “哎?”雪一愕,惊讶地望向他。 “因为要和志保一起去看电影……”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那个……就是约、会、啦~你明白吧?” 虽然还可能不算,不过志保那也算是默认了吧?想起跟她提起时那一向淡漠的女孩脸上可疑的红晕,他就觉得一阵欣喜。 雪呆呆地看着他,藏在裙袋内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整个身体,仿佛对他所说的话起了反应,瞬间变得冰冷而僵硬。 她牵强地扯动嘴角,勉力微笑道:“这样啊……约会……看电影啊……” “嗯,没错!”星一提到跟那茶发女子有关的事,顿时便来了兴致。滔滔不绝道:“就是去年那部很受欢迎的《红线的传说》续集,明天在米花电影院首度上映。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片子吧?” “说的对……”雪缓缓垂首,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凉:“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呢……” ——笨蛋。 她一准是昏了头,居然准备了两张相同的电影票,一早便傻傻地盼到现在。满心期盼着能在顺利约到他之后,两个人单独见上一面,好好地谈一谈。唯诺姐姐的事情让她后怕,她也害怕自己或许永远也说不出那句话,思索着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口来。 然而,仅仅是一个讽刺性的巧合,便令她辛苦筹备的计划全盘瓦解。 残酷如眼前的现实,已令人无力再承受。 竭力克制住眼中浮动的液体,潮湿的手心内紧攥着粉碎的希望;她抬起头来,对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加油啦~!” 雪拼命将颤抖的嘴角上扬,尽一切可能灿烂地微笑道:“你这样费心准备,志保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是吗?”星闻言不禁脸一红,喃喃重复道:“志保她……会很高兴?” 雪一侧脸,强装出的笑容再难支撑下去。她索性背过身去,摆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星一愣,匆匆回应道:“啊、喔,拜拜……” 雪用力咬住嘴唇,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之后,喧闹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呼吸的频率沉重地叩击着心脏,剧烈的疼痛深深地钻入骨髓。 她只想不断的奔跑,似乎这样就能克制心中的恐惧。 “喂!那边的女学生——危险!!!” 交通警率先发现了状况,连忙用力挥舞着手臂,朝向这边大声呼喊。 “哎?”雪一愕,刚抬起头就望见一辆巨型货车向着自己迎面撞了过来。 硕大的轮胎与地面狠狠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刹车灯陡然亮起,强光刺白了雪惊呆的脸。眼看那只巨大的金属怪物就要碾过她的身体,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电般冲了出去。 雪只感到自己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拦腰抱住,然后一股爆发式的推力将两人“射”出了车道。 下一秒,巨型货车从雪方才伫立的地方呼啸而过。 白马探怀抱着因为害怕不敢动弹的少女,虽避过了车祸却去势不减。就在即将撞上对街墙壁的前一刻,他灵巧地打了个回旋;伴随着姿势优雅的转身,成功卸去了脚下激烈的冲势,顺利停了下来。 四周沉寂了片刻。紧接着,由其中一人带头,四周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探却无心管这些,他担心地低下头,却见刚刚被自己就下的人儿已经泪流满面。 “雪、雪小姐!”探大惊,扶着她咱好,褐瞳中是满满的关怀,“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目光下移,一下子定格在了一件物事上,探再也移不开双眼。 那、那是…… 他不确定的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少女,呼吸凌乱:“……麻衣?”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雪浑身一僵,猛地推开眼前的人,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脸一红,慌忙低下头去,却愣在原地。 一块洁白的美玉在阳光下灿烂生辉。 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惊疑不定的声音:“……雪?” 回过头来,雪再也克制不住,趴在那人肩上无法克制的痛哭起来。 唯诺为难的看着她,心中猜到事情多半和雨宫星有关。饶她平日里伶牙俐齿,此刻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轻抚她的头发,“雪,你还小,还不懂得,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阻止的。你现在理解的,或许还不是爱情……” 柯南疑惑的抬头,对上那人一双寂寞的眼睛。 雪抬起头,面上依旧有泪:“那……唯诺姐姐,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呢?” 幽寂的咖啡厅里,金发女子拨弄着轻巧的咖啡杯。 “爱情,可以超越年龄、性别、种族、国界、信仰甚至时空,它是身体裂缝中所生长出的藤蔓,我们可以将它视为生命的唯一,也可以将其埋藏在角落永不旧事重提。”那女子幽幽的说。 “也可以任其枯萎糜烂,但惟独不能忘记。”坐在她对面的少女按着疼痛的额头。 “你既然看得如此清楚,有还何须我多言?” 唯诺摇摇头:“我不是……” “算了。”女子扬手打断她,“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不会泄露那两个‘小孩’的秘密,必要的时候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你尽管放心。” “多谢。” 幽暗的角落里,那曼妙的身影渐渐离开,不多时又有一人在她对面坐下。 “就这么让她走了?”雨宫星瞪她。 “又不是第一次了……”唯诺摇摇头,“好了,跟我说说吧,你这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073恢复记忆上 柯南最近很郁闷,简直快要发疯了。 唯诺这几日常常不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虽然她借口说是住在黑羽快斗家,可是昨天下午黑羽居然专程跑来事务所询问唯诺的下落,这下子实在让人慌了手脚。 兰姐姐又气又急的给唯诺打了电话,那段的某人支支吾吾不说明去向,只说今天她会出席米花大酒店的周年庆。 柯南懊恼的抓抓头发,明明只是几日不见,思念却将他捆得紧紧的,那人的面孔,那人的微笑,那人的沉默,那人的失落……总是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脑中。 他以前到底有多喜欢她?柯南用力按着眉梢问着自己。 明明很想见她,很想和她说话,哪怕只是看着她也好。他是那么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又怕招来对方的厌恶。 “……柯南,你在干什么?”光彦不解的声音传来。 柯南猛地抬头,只见少年侦探团的几人都围在他身边,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柯南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众人。 “我们来了很久了,看你一个人在这一下唉声一下叹气就没出声。”光彦双手抱胸,看着他奇怪地道,“你到底在叹什么气?”好像并不是因为什么事情难过的样子。 “咦?没什么,没什么!”原来自己的失态全被他们看见了,柯南连忙摆摆手,试图掩饰。 “柯南,你在烦恼什么,告诉我们,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啊。”步美皱着眉,担忧他有事闷在心里。 “啊,不,我真的没事,呵呵,呵呵……”柯南干笑两声,要是说出来,他就真有事了。 灰原哀也颇为纳闷,他这副模样,还真是少见。像是小孩做了什么错事,害怕大人责备,却又暗自欣喜的表情。这小子最近发什么疯? 想到唯诺之前秘密跟她说的那件事,哀死死的攥住衣角,看着眼前正在一堆幼稚到不行的孩子们面前傻笑的柯南,只能无声的叹息。 她明白那人的苦衷,却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什么。若简当真喜欢他,不是应该尊重他的决定吗?或者与他并肩作战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黄昏时刻,昏暗的地下室内,咖啡的香气四溢飘散。 闪烁着淡蓝色的电脑荧屏渐渐褪去了光芒,它面前的茶发女子松了口气,仿佛是极度疲倦地闭上眼睛。 “志保,这几天晚上你都没睡,真的不要紧吗?”一旁的黑发少年担心的询问。 “没事,反正已经完成了。”原名宫野志保,现假名灰原哀的女孩子叹了口气,看着手里小巧的红白相间的胶囊,脸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至少结果是值得的不是吗?” 雨宫星叹了口气,有些不放心的开口:“志保,真的没问题?要是出了什么事,简会拿刀砍死我的。” 闻言茶发女孩轻笑一声:“放心好了,我的分析什么时候出过错?不过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他自己的了。要是那家伙傻了,你出钱养他一辈子好了,简会同意的。” 星欲哭无泪,这帮没良心的就知道奴役他。 当晚,本来正愁着如何参加米花大酒店的周年庆的柯南一回到事务所就见毛利小五郎拿着邀请函扇风,还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兰今天有事不能去,你小子给我安分点!” 不过毛利大叔被邀请却是因为董事长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信中说要在宴会上取其性命。晚上八点,柯南跟随毛利侦探来到酒店,后者嫌他麻烦,直截了当地把他丢给了董事长的女秘书。 懒得搭理你。柯南暗自腹诽,踱步间竟走到了酒店的游泳池边,粼粼水波在月下更显迷人,像极了某人的眼睛。那双眼永远如清水洗涤般明净,仿佛有话要说,又仿佛欲言又止。 那眼神看着他,又仿佛没看他。他清晰地感觉到唯诺心中筑起的一座冰墙,将所有的温暖隔绝在外。 记忆深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漫天的樱花雪下,小小的女孩微笑着,仿佛是天使一般的微笑,身体周围有淡淡的银辉,背上仿佛可以生出一对翅膀。 漫天的樱花下,她旋转,他远望,她开心的微笑,他的眼神便会变得澄清,粉白色的樱花在他暖蓝色的眼瞳里坠落,仿佛是最美的水粉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画面上……她才七八岁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他怎么看到的?还有那笑容,是他梦寐以求的笑容!那是在对他笑吗?不……怎么可能!她在对谁笑?为什么他也会在场? 一串串的疑问冒了出来,柯南的脑海里混乱一团,亟欲寻求到答案,却令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茫然,就像是在雾里一般,他越是想看清前面的人,却越是被一片白色笼罩。 “可恶……”太阳穴一阵阵刺痛,他懊恼不已地低咒一声。又是讯号吗?为什么,不让他恢复记忆? “嗨!柯南!”身后蓦地传来元太兴奋的叫喊,与十分强有力的一掌。 无防备的柯南被猛地一拍,竟就那样毫无预警地跌落泳池中。 “啊!元太,你怎么把柯南推进游泳池里!”随后而来的步美惊呼一声。 “我没推,我没推!”发觉闯祸了的元太连忙摆手为自己澄清,“我只是轻轻拍了柯南一下,谁知道他就那样掉下去了!” “元太,”光彦无奈地说,“你的轻轻一拍可不轻呀。” “这样啊……”元太抱歉地挠挠头。 “咦,柯南怎么还没上来,他不会淹到了吧?”步美来到泳池边,还不见柯南浮出来,不由得担心地跪在岸边,探头向清澈的池里望去。 “哗——”正说着,伴随着巨大的水花声,柯南猛地从水中钻了出来。 “柯南,你没事吧?”步美看到他,连忙开心地询问。 “咳咳!”在水面上划了划水,柯南将呛进肺里的水咳了出来,这才看清推他下水的罪魁祸首。 “元太?光彦?步美?你们怎么在这?”他惊讶地问道。 “是星哥哥带我们来的,柯南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正想找你一起来呢。”光彦道。 柯南慢慢游回岸边:“星哥哥带你们来的?” “柯南我拉你上来。”步美伸出手。 “啊,谢谢。”柯南一愣,向前伸出手。 步美握住他的手后,不由得脸一红,那冰凉的触感竟让她小鹿乱跳起来。 手一紧,她用力地将柯南拉上岸来。 “谢谢你,步美。”柯南柔声笑着向她道谢。 “不,不用谢。”步美连连摆手,脸上的红霞明显可见。 元太与光彦在一旁哼了一哼。 心思不在他们上面的柯南只是取下眼镜,用力甩了甩湿的发。 “咦,柯南?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了?”刚停车过来的雨宫星远远望见一身湿透的柯南,不由得扬声发问。 陪着他去停车的灰原哀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 柯南向两人看去,见要说话,光彦先开口了:“都怪元太啦,他想吓柯南一跳,却一掌把柯南拍进泳池里去了。” “咦?”星听到回答先是一惊,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元太真厉害啊。” 灰原哀双手抱胸,也调侃道:“大侦探这么没有警觉性吗?” 柯南一愣,这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可是…… “好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不让该感冒了。简待会儿也回来,要是被她看到我可就罪过了。” 星半开玩笑的把柯南带回酒店内,请服务生准备干净的衣物。 “诺姐姐什么时候到?”柯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应该已经到了吧……”星看了看手表,“她刚从鸟取县回来取材回来……” 柯南动作一顿:“鸟取县?” “没什么,你听错了。”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星不着痕迹地转移柯南的注意力,“宴会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我们快入场吧。” 满厅宾客衣香鬓影,星光灿烂。 两人进入会场时宴会刚刚开始,主持人在台上致辞,一直未见到唯诺身影的柯南频频向门口张望,没把杂事放在眼里。 哀悄悄移步到雨宫星身边,低声问:“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星低笑两声,随即严肃道,“不过既然赌注一下,我们就必须孤注一掷,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哦。” “我知道。”哀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一眼捕捉到人群中的一点亮色。不过显然有人比她先看见,已经冲了过去,“走吧,我们也过去打个招……”话到一半哀顿住,轻轻皱起了眉。 星注意到她的疑惑,看了那边一眼,淡淡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柯南也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不远处两人。 黑羽快斗着一身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领口处松松塞了一条银色丝巾,随意又雅致。他身材修长,眸若星光,黑色乱发随着走动在空气中划过弧线。 他的手臂正被一个少女挽住。 那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像天使的翅膀,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裙角坠满钻石,星星点点的钻石,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 “黑羽,其实我觉得你还是穿白色礼服好看一些。”少女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意对身旁的少年调侃着。 “唯诺,做人要低调一些嘛。”黑羽快斗毫不犹豫顺口接下,“要是整个会场的目光都被我们这边儿吸引了,你不是得不偿失嘛。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漂亮?现在半数人的目光都在你这儿。” “啊拉,那不是正合你意妈,小偷先生?” “……”快斗无力扶额,这家伙到底知不知轻重?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的叫他小偷先生好不?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怪盗基德一样。 目光一转,快斗对上不远处一道强烈的不能忽视的目光,四目相对,那人眼中是满满的嫉妒意味。 他看看身边还在于自己谈天说地的简唯诺,她……一定是早就发现了吧?却还是选择视而不见,伤人伤己啊…… 074恢复记忆下 柯南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宴会,只是盯着远处的一对璧人。胸口是滚烫的疼痛。 头一次见她笑得这般美好,她望着身边少年的眼神是满满的温柔,仿佛对方是与自己相恋多时的人。 失神间,那两人已经款步向这边走来,柯南屏息地攥紧拳头。 “怎么样了?”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向迎面而来的唯诺询问。 “叔叔放心,都办妥了。”唯诺含笑着点点头,看着毛利侦探的眼神疑惑地看向她身旁的少年,笑而不语。 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番,才确定了这人不是工藤新一,之前他应该见过这人,好像叫黑羽快斗来着,那个有名的魔术师的儿子。 “唯诺姐姐!”身后甜甜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沉思,唯诺回头,看着几日不见的雨宫雪脸上明媚的笑容,有些回不了神。 “小雪你也来了啊。”身边雨宫星也插进话来,仔细凝视着自家妹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什么。 “我也收到了邀请函嘛。”雪笑了笑回答说,撒娇似的摇摇唯诺的手臂,“不过唯诺姐姐这三天去哪儿了啊?旷课很可耻啊!” “什么嘛,我有请假的好不好!”唯诺耸耸肩,实在无法拒绝她的可爱。 周围几人看着交谈的两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哎?怎么啦?”雪眨眨眼疑惑道。 “你终于恢复精神了,前几天一直没精打采的,我们很担心呢。”灰原哀凉凉的说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你现在是想开了吗?” “不知道。”见对方神情明显一顿,雪笑开,“不过我会加油的,小哀不用担心哦!” 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想说的话掐灭在一旁唯诺的眼神里,后者摇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那个……诺姐姐……”被忽略了好久的声音响起。 唯诺浑身不易察觉的一震,回过头来,努力摆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手轻轻放在那人的头顶:“柯南,许久不见。” 感觉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柯南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嗯?”本欲收回的手一顿,唯诺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将手移向柯南的额头,“咦?怎么会有点烫?” “啊?不是吧?”星也凑过来看了看,“现在可是夏天啊,不就是掉进游泳池了嘛,这样就感冒了啊?” “掉进游泳池?”唯诺皱眉。 “都怪元太啦!”一旁刚刚小跑过来还没喘上气的光彦说道,“他把柯南一掌拍进泳池了。” “我也没用力啊……”胖胖的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了好了,元太又不是故意的。”柯南看着身旁少女担忧的神色,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我没事啦,可能有一点点感冒,不用担心啦诺姐姐。” 唯诺不放心的看着他,柔声叮嘱道:“要是不舒服的话,要说啊。” 黑羽快斗悄悄溜到茶发女孩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是你们搞的鬼吧?” “都已经半个月了,工藤肯定积攒了不少疑惑,也到了解惑的时候了。”哀环胸而立,撇了撇乱发少年,“不过你怎么回来这儿?应该不是纯粹为了刺激工藤吧?” “当然不是啦……”快斗神秘的笑了笑,偷偷指了指角落里一身制服的人群。 “中森警部?”哀一眼看出人群正中间做了一番打扮的人物,不过这化妆技术也太差了吧……“你寄了预告函?” “对啊。米花大酒店的董事长邀请毛利侦探来参加,其实是为了防着我,恐吓信什么的都是瞎编的啦。” 快斗轻抚下巴,开始考虑如何行动了。 “那个就是你的目标?”身旁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快斗一身冷汗,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雨宫星,他不着痕迹的指了指主席台正中央的玻璃柜,“那块宝石?” 快斗将食指放在唇前,优雅的薄唇静静低语:“嘘……还有三分钟哦。” 宴会依旧在继续,热闹非凡的大厅内,室内灯光忽然变得忽明忽暗,聚光灯聚拢于主席台,主持人开始介绍她身边的那颗璀璨的宝石。 此物乃是米花大酒店的镇店之宝,是从董事长的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据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一位英国皇室意外得到这颗宝石,并将其赠送给董事长的爷爷,虽然乱世之时的日本在当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是和其他国家完全断了联系。 宝石大约五十克拉左右,袖珍小巧,美丽异常,光彩夺目,那光芒仿佛是活的,如同月亮般让人惊叹,故命名为“月之光”。 “眼光不错。”哀心不在焉的评价一句,从礼服口袋里取出手表看了看,然后颇为遗憾的摇摇头,“看来赶不上了啊。” “什么赶不上啊?”快斗皱眉,这家伙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 “哼,平成年代的亚森罗宾的表演若是没有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的参与,怕是要黯然失色啊。”哀无限惋惜的摇摇头,对上正巧将目光投向这边的柯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看看时间。呐呐,倒计时开始……”星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十、九、八、七、六……” “喂喂,我不是说了还有三分钟吗?你那个倒计时是闹哪样……”快斗各种不爽。 “闭嘴,谁有心思看你偷东西……”哀瞪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盯着那个戴着硕大黑框眼镜的少年,口中默念,“三、二、一……” “唔!”柯南猛蹲下身来,捂住胸口,一股莫名熟悉的疼痛自心脏蔓延。 身体在发热,心脏跳得好像要破胸而出一般。柯南控制不住地抱紧双臂,红着脸喘息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片昏暗中,柯南抬眼看了看正专注于听主持人讲解,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的唯诺。悄悄松了口气,他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呆在这里,趁着众人不注意,拔腿逃离了宴会现场。 “哎!柯南你去哪儿?”本来正听着关于宝石的历史的步美一个回神见身边的人竟然不见了,着急地叫了起来。 “步美怎么了?”闻声唯诺底下身来询问。 “呃……我看见柯南,好像很痛苦地捂着胸口跑出去了……”步美担忧的看看会场门口。 “不用担心,我去看看。”顾不得许多,唯诺向身旁的毛利小五郎打了个招呼便小跑着追了出去。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的某两人看着那靓丽身影渐渐离去的背影,对视一眼,轻笑起来。 很好很好,这样就更是顺水推舟了。 “黑羽,你那儿好像还有一分钟,加油。”雨宫星对身旁的少年比了个手势,悄悄拉着哀也追了上去。 “这几个家伙!”快斗懊恼的抓抓头发。 因为毛利小五郎是董事长亲自邀请来的,所以有两套专门的房间,本来兰姐姐也是要来的,不过她临时有事所以推掉了。 此时柯南跌跌撞撞的跑回兰的房间,门被他砰地一声关上。 身体热得好像连骨头都快溶化了似的。“啊……啊啊……”柯南瘫倒在地,抱紧身子呻吟起来。疼……好疼……肺部好象被火点着了一样,烧灼般痛入骨髓。 这是……怎么回事…… 柯南艰难的睁开眼,满头大汗的喘息着。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伸展,骨头简直是被硬生生地拉长。痛到几乎昏厥,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有白热的刀子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有熊熊的火焰包围着他,有一只手紧紧捏住他的心脏,心脏……是不是快要碎了…… 窒息般的眩晕过后,疼痛渐渐退去。柯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这、这是…… 飞一般地跑进浴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熟悉的一张脸,他一时间竟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身体,是十七岁的高中生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飞快的运转,对了……那个时候…… ——你要不要吃点药?我这里有带一些。 今晚,在掉进游泳池后,那个名为雨宫星的少年丢给了他一颗红白相间的药物。 很熟悉的东西,但他应该没见过才对…… 难道就是因为那颗胶囊?不!这怎么可能! 他环顾一下四周,竟看见一套符合他现在尺寸的衣服,这……有点像帝丹高中的校服…… 手脚麻利的穿上,他再度审视镜中的自己,是的,这是十年后的江户川柯南,亦或是……亦或是…… 一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柯南?你在吗?”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大门似乎被对方轻易地打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对方拉开,那张熟悉的容颜渐渐展现在眼前,而对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更是愣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诺……”大片大片的黑暗袭击而来,天花板似乎摇摇晃晃,眼前的景物慢慢重影,渐渐变得不甚清晰。 他听见自己心爱的女子高声呼喊,但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猛然间记起了这张脸和个身体的主人的名字。 工藤新一。 075对不起 明亮的室内,灯光如水一般洒下一层淡淡的光辉,照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一身靓丽服饰,款款坐于床边,手里拿着一本随手翻出来的杂志,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余光一扫床上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一定又是志保搞的鬼。 睡梦中的少年并不平静,眉心微皱,似乎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唯诺放下书本,眼神黯然下来。 在做噩梦吗?可是工藤新一,你可知道,我这三年来,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每入梦,那些沉淀的、悲哀的、痛苦的、血腥的画面便蜂拥而至,每每惊醒,却悲哀的发现那些梦境都是真的! 失神间,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久久回不了神。 “哟,看来是醒了呢。”不知道在门口观察了多久的两人含笑走进来,唯诺回神,双目喷火。 灰原哀无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刚醒的少年,看着他眼底自信的光芒,别无二致。 没错,是他,工藤新一终于回来了。 工藤新一依旧懒散地倒在床上,他并没有昏迷多久,这短短的时间内他整理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绪,现在整个人倒是轻松不少,于是挑眉:“灰原,谢了。” “不客气。”哀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取出笔和笔记本,沙沙的记录,“看来这次的实验很成功,完全计算到了时间。”说完抬起头对新一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次得感谢你提供了宝贵的数据。” 新一被她唇边的笑容吓得毛骨悚然,喂喂!这家伙把他当实验品了吗?好吧,试验品就试验品,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咳……”雨宫星轻咳一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那个工藤,我们来就是要提醒你一句,这次给你服下的药物和从前的可不一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让你恢复一个星期。” “真的?!”新一坐起身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哈!还是原来的身体感觉舒服啊。 屋里渐渐一片寂静,三人纷纷默契的把目光投向一直都没开口的简唯诺。 “那个……冷气开的好像挺足的……”星嘴角抽搐,航忙拉住哀的手臂,“那工藤我们先走了你慢慢休息!”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 房间沉寂下来,工藤新一稍稍偏过头仔细打量坐在床边的少女。自从她回来以后,他可一直没敢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她。 三年的时间,她变了好多,可是细看其实也没多大改变。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翻看着一本他向来不屑一顾的类型的杂志,一双眼睛如琥珀般清亮渗透人心,柔白的手指砸书页上划过弧线,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下,过长的刘海几乎要遮住她脸上的表情。 可是,还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她根本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还是会吵吵嚷嚷不得安宁,从前的她对于宴会什么的向来避而远之不会盛装出席,从前的她笑起来让阳光都黯然失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优雅而疏离。 但是,这是他思了恋了三年的人,不容错认。 沉默中,他发现自己居然会感谢这段日子以来的失忆,这让他看到了许多从前不敢正视的东西,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告诫着自己从前所忽略的感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感情啊,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就萌芽了吧。 “诺……”工藤新一开口,轻唤她的名。 失忆以来他一直不敢唤的名字。 她神色未动,也没有应声,仿佛选择性失聪一般,新一皱眉,看着她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这几年,你还好么?”他问出了这么久都没机会问的问题,虽然明知道,她过的肯定不好。 明里阿姨不明身亡,她加入了fbi,调查组织与其奋战,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简唯诺垂下与他相视的面庞,指尖的凉意像是初融的雪籽,一直弥漫到心尖。她知道,这并不是这家伙想问的问题。 “工藤,我……” “能恢复记忆,我真的很开心。”他不着痕迹的打断,然后重新躺下,双手撑着脑袋,嘴边带着一个灵境的笑容,“真的,很开心。”眼珠一转,他的目光落在这个无限美好的少女的身上。 ——诺姐姐喜欢的人叫工藤新一是吗? ——嗯。 若是三年前,那样的对话可能会让他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可是现在不会。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他已经长大,已经有了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所以。所以。 “诺,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诺,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诺,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诺,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和我交往吧。 唯诺怔怔的坐在原地,双眼中一下子充盈了泪水,然后被她瞬间逼回去。 这样的话,她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的话,你现在却说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 如果是三年前,她一定会为了这句话兴奋地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或者在那之前一定会不好意思的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有没有发烧是不是在说胡话。 工藤,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那个承诺……我是那么的想要让它实现。可现在我却不能。 如果当年知道离开会给我带来这么多我一定死也要留下来。 可是,时光不会为了某一个人倒流停留,时间走过以后,残留的伤痛,我似乎是承担不起了。那么,若你说的是真心话,就请尊重我自私的决定。 所以,工藤,“对不起。” 原谅我的懦弱。只是我没料到,原来竟连你都无法给我勇气了。 她竟然这么快就拒绝他。新一定了定说:“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 他的话被唯诺静静打断:“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话音猛然煞住,新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问:“你说什么?” 她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低低地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四周的空气冷凌,她感觉他的身上散发着比志保还要寒冷数倍的气息。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再抬头了。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说,她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喜欢她。 可是,她明明说过的啊,他问她她喜欢的是不是工藤新一,她是肯定的回答啊!! 然而,他还是想起来了另一件事。 ——出去以后,我们一同成就一番侦探事业……一同成为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和艾琳·艾德勒。 ——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那不是疑问句,那是他倾尽毕生的希望。 于是他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是那么的欣喜若狂。 她说,当然,我怎么会离开。 那么郑重的回答,仿佛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可是,还是,错了。 “简唯诺。”她听见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少年恶狠狠而一字一顿的吐出她的名字,她从没听过他叫出自己的全名,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外面,因为怪盗基德而热闹非凡,有意气风发的要逮捕这个狂妄的小偷的警察,有狂热追随基德的粉丝,人山人海。 然而这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听见少年猛然间起身,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工藤,我已经骗了你一次,再骗你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巨大的落地窗上出现淡淡的水渍,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她打开窗走向阳台,感觉着冰冷刺骨的雨水顺着脸颊滑下。 她望着路灯昏黄破碎的倒影,却清晰地看到那个不容错认的背影在酒店门前踱步,她甚至能看到他被雨打湿的裤脚上那层层叠叠如影随形的悲哀。 唯诺白皙的手紧紧抓着护栏,心中默念:如果他抬头望向我,就把理智矜持骄傲自尊统统放开吧!就算要将灵魂献给撒旦,也义无反顾…… 然而,工藤新一并没给她义无反顾的机会。他还是走了,没有再试图看她一眼。 少年的身影在雨中模糊,她从未发现他竟这般清瘦。 收起满腹的悲伤,她走进室内,为自己倒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香浓咖啡,浓郁的香气让眉心的疼痛减缓了一些,轻啜一口,她记得第一次和这个东西的时候,有人提醒她千万不要喜欢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好了,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她不紧不慢的开口,眼角余光扫向窗帘。 “啊拉,被你发现了。”对方没有一点自觉的样子,缓步走出来,优雅大方的对她微微鞠躬,“不好意思小姐,深夜造访虽然不是绅士的行为,但现在情势紧迫,只好在此地暂避一时了。” “你在这儿躲了多久了?”她冷冷发问。 一身白衣的怪盗耸耸肩:“也没多久,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既然敢这么贸然的让我发现你,想必是知道我有所求的吧黑羽?”唯诺站起来,缓步走到他身前扬起脸看他,“要是不答应,我可就把你交给警察了哦!” 怪盗大人无所畏惧的一笑。 “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你今晚全身而退。” 没你的保证我也能全身而退。怪盗基德在心中暗自吐槽,然后眼珠一转:“好吧,除了让我放弃对组织的调查和扮成你男朋友这两件事以外其余的我都答应你。” 褪去了一身怪盗装扮,黑色礼服与唯诺身上的衣物形成鲜明的对比,黑羽快斗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软皮沙发上,满意的看着对方有气不好发的样子。 “唯诺,就算要让我答应,你也得有个理由啊。”快斗挑挑眉,“你明明很喜欢工藤新一啊,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唯诺瞪了他一眼,眼神瞟向窗外,忧伤而清远,“当初,答应了要永远陪在工藤新一身边的是简唯诺,如今,他已不是从前的他,我也不是从前的她,那个誓言,又有什么意义……” “唯诺……”快斗皱眉看着她,眼底眉梢都是心疼,“这不能算是你的理由,你绝对有事瞒着我和大家。” “哼……要理由吗?你觉得我的理由会很少吗?”唯诺冷冷的看着他,“兰……迟早会恢复记忆,就像工藤一样,若是那个时候,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快斗看着她,依旧愁眉不展,他心里清楚这也不是理由。 “好了,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唯诺偏过头去不再看他,“青子那里,只要她不走漏风声,你可以告诉她。”说着她挑挑眉,一副看懂了他的心事一般的表情,“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咯,以后请多指教了,快斗。”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咯,以后请多指教了,快斗。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咯,以后请多指教了,快斗。 窗外有雨水飘进来,滴在他的脸上,快斗苦笑一声,心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良久良久,他听见自己说:“好,我答应你。” 工藤,我和唯诺都在心里向你道歉。 对不起。 076校园的恶魔上 周一的早晨,帝丹高中空前热闹。今日是帝丹高中一年一度的校园祭,迎接的毕业生都赶来庆贺。 “嘿!新一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正赶上校园祭,这次学校可是下了大手笔呢!”刚进教室,工藤新一便被人拉到一旁八卦。 “我一点也不想回来……”新一小声嘀咕,看着眼前正兴致勃勃的向自己讲述此次校园祭安排的铃木财团大小姐,无比头疼。 幽怨的眼神瞪向身旁若无其事的雨宫星,都是这帮家伙害的,干嘛这个节骨眼变回来…… “……喂!工藤新一!你有没有在听啊!”说了半天这家伙都没反应,某只炸毛了。 “喂、喂,园子……”兰看了看周围,赶紧一把将怒火中烧的铃木园子拉坐下来,悄声提醒道,“大家都在看这边了耶……” “呜……”园子一吓,连忙伸手捂住嘴巴。 “那个,你就是新一啊。”兰腼腆的笑了笑,看着眼前对一切事物都好像不太关心的少年,“很抱歉,我之前因为失忆了,所以……” “没关系。”新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兰你不用担太多,会好起来的。” 似乎是被他乐观的心态所感染,兰用力地点点头。 因为校园祭,所以有两天的时间不用上课, “章鱼烧,章鱼烧——” “烧卖,海鲜烧卖——” “真是热闹。”人群中两位并非身着帝丹高校校服的学生走在期间,十分养眼,其中一位拿着一串人家送的章鱼烧,一口气咬下一个,“味道不错。” “多吃点,撑死你。”一旁的少年没好气的说道。 “哼!死快斗你说什么??”少女咬牙切齿双手握拳。 “好了你们俩,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吵了好不好?”唯诺扶额,夹在中间真不好受啊,早知道就不把这两个家伙带来了,当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正在吵架的某两只纷纷凶巴巴的瞪了对方一眼,本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优良品质,原谅对方了。 “快斗你也是,就不知道让让女孩子嘛。”唯诺整理了一下蓝色校服,示意两人加快速度。 “切,她也算是个女人?唯诺你别开玩笑了……”快斗不屑的撇撇嘴,接着大叫起来,“笨蛋青子!你踩我干什么?!!” “你自作自受!对吧唯诺?”青子一脸讨好的看看身旁已经无语了半天的少女。 唯诺第n次叹息,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走快一点。” 青子点点头,将一大个章鱼烧含在嘴里,一下子就化开了,香浓的味道立即在嘴里蔓延开来。 “咦?简你怎么还在这儿?快点啦!”一个褐色短发的女生上前打起招呼,然后将目光投向她身后,“毛利?工藤?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你误会了……”唯诺幽怨的瞪了快斗一眼,“他们是我在江古田高中的同学,我邀请他们来的。” 女生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不过还真的很像哎……” 唯诺不在意的笑了笑,介绍道:“这位是中森青子,我的好友。这位是黑羽快斗,我的男朋友。” 女生颔首向两人问好,随即顿住:“哎哎哎哎????你男朋友?????” “什么?黑羽是你男朋友?”身后响起了八卦意味十足的声音,园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拉着唯诺的肩膀一阵摇晃,“什么时候开始的啊你这家伙不早说!我说你干嘛要转学呢!” 兰也微微怔住,细细打量着看似笑容自然的维诺,这……怎么回事……目光移向一旁的工藤新一:“哎?新一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事……”新一不着痕迹的躲开兰伸向他的手,缓步向前走着,在唯诺身后停下。 唯诺背对着他,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好久不见,黑羽。”他却将目光投向黑羽快斗,有礼的颔首,便大步向前走去。 快斗愣了愣,好久不见?黑羽快斗什么时候见过工藤新一? 等等,莫非这家伙…… “走吧。”唯诺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的手,快斗这才发现她竟手指一片冰凉,却无暇多说什么,捎上青子也加紧速度。 然而,到了所谓的校园祭最大看点的地方众人才知晓所谓的“大手笔”为何物。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豪华的礼堂,看情况应该可以容纳上千人,大是够大的,可却不是唯诺喜欢的风格,尤其——“这房子也太过对称了吧,让人觉得蛮不舒服的……” “喂,这可是安井直树设计的,大家之作啊。”园子在旁边没好气的说,颇有些不忿。 “安井直树是谁?”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兰好奇地问道。 “以建筑完美对称出名的建筑设计师,他的作品虽然不多却都追求着完美,很受人欢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学生走了过来,“我是安井寿三,高三b班。” “哎,安井学长可是安井直树先生的外甥呢,而且还是艺术部的部长哦。”园子在一旁说,“喂,安井学长,你们的节目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等待多时了,园子小姐。”安井寿三面带微笑,如绅士一般将众人引进礼堂,还挑了几个视觉很不错的位子。 “你们的表演要十点才开始吧,这么早来干什么?”本来昨晚睡眠就不足一大早被叫来的唯诺各种不爽。 “表演是之后的事,现在先看彩排啊!”园子神秘地眨眨眼,拉起本来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唯诺,“走吧,去后台!” 众人无奈跟着大大咧咧的园子来到后台凑热闹。 “啊,这就是表演的用剑吗?好厉害啊,就像真的似的,连重量也是。”园子捧着一把剑,激动的说。 “是啊,为了增加真实感而特地在不能收缩的部分里加了一定分量的铅呢。”表演者之一的新岛平田对着园子说道,“好了,欣赏完毕的话我可要去为一会的表演做准备了。你们来看后台可是违反规定了哦!” 新一一个白眼翻过去,看吧看吧,园子这家伙就会惹事。 排练开始,此次排量的场景是剧目的**部分。 “你这地狱的魔鬼啊,放开公主,滚回地狱去吧!”身着洁白王子服装的安井寿三平举着剑厉声喝道。下面的园子犯着花痴的叫着好帅,引来快斗和新一的白眼,就连兰也把凳子往远离园子的地方挪了挪。唯诺几乎昏昏欲睡,青子倒是对这部剧蛮感兴趣的,即使只是试演,这个剧目的**也确实颇有看点。 “哈哈哈,即使我回到地狱,也会发出幽冥的呼唤,让你陪葬!”饰演魔鬼的新岛平田嘿嘿的笑着,“来吧,让我们决一死战!” “王子殿下,让我为你打头阵吧!”旁边饰演骑士的河村富一郎举剑上前,挡在了安井寿三前面。 “哈哈,不自量力的骑士,就让你回归地狱吧!” “让开,骑士,这是我自己的战斗!”安井寿三推开骑士,冲了上去,剑平直着刺向新岛,刚刚按剧情推开宫崎桥的新岛一下子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寿三冲了过来,然后—— “哇啊——” 凄厉的尖叫传遍整栋房子,睡眼惺忪的唯诺定眼望去,只见安井寿三和新岛平田的剑互相抵在了了对方的胸腔上,令人惊骇的是平田的剑直直地插了进去,鲜血从安井寿三的心脏位置滴了下来,脸上仍然保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快叫救护车和警察!”新一快速地冲了过去,新岛一脸痴呆地松开了手中的剑,眼睁睁的看着安井寿三向后倒去。唯诺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密切注意着其余几人的表情,宫崎桥满脸惊恐地倒坐在地上,河村富一郎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加绮特别注意地望了新岛一眼,从刚才起这家伙就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现在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魔鬼呢。”唯诺叹了口气,向新一走去,此时大家都反应了过来围住了安井,却被新一制止了,防止现场被破坏,一会后,新一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已经死了,诺,现在是什么时间?” “早上八点十六分。”唯诺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诡异的抬起头来。 新一也愣了愣,默默地站起来,背对着她:“抱歉,我习惯了……看来三年也没改变我的习惯……” 唯诺神色微动,没有说什么。 快斗托着下巴看着这反映奇怪的两人,嘴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多分钟后,目暮警部带领众警官赶来了现场,新一向他大致解释了案件的经过。 “总之,事先知道表演的你们三个就是嫌疑人了。”唯诺在旁边对着宫崎桥等人说道。 “什么,我怎么会杀害寿三!”新岛和河村立刻叫了出来,一旁的宫崎桥受惊不轻,似乎没有听到,没有过激的反应。 “话虽如此,但还是希望你们配合调查一下。”目暮对着三位高中生说,不由感到头疼,还是中学生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的孩子真是…… “那么,道具是由谁保管的?”目暮亲自问道。 新岛和河村相视了一眼,最终,新岛开口说:“事实上,由于今天只有我们四个演员来了,暂时负责道具的正是寿三。” “什么?”目暮和新一叫了出来,唯诺在一旁心中暗惊,道具竟然是被害者准备的。 “那么,在你们上台之前手中的剑都是在安井学长那里吗?”唯诺出声问。 “不,事实上是在吃完午饭后不久安井就把自己的道具拿走放在自己的包里了,并让我们自己把道具拿走。”河村说道,“这也很正常的,演出前我们都要检查自己的道具的——” 唯诺听到这里猛地抬起了头,新一也仿佛知道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光亮。 077校园的恶魔下 “唉?那么新岛是什么时候检查道具的,为什么没有发现剑被调换了?或者是你换的?”目暮怀疑地望着新岛,大有一言不合就把你抓起来的架势。 “嗯,应该是在安井把道具拿出来不久吧,我也不怎么检查呢。”新岛慢半拍的回答,这位警部能不能这么看着他啊。 “是啊,这么说来,新岛经常因为不仔细检查道具被批评吧。”缓过来的宫崎桥出言为新岛证明,河村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目暮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能够一下子就破解案件的,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另一边,见到没有什么可问了的唯诺皱眉,将新一拉到一边说,“这里面可是很奇怪呢。就像是自杀一样。” “是啊,可是如果说安井本身想要自杀,并一开始就打算让新岛背上杀人的罪名的话,倒是完全说得通,可是就是因为安井看起来并不是想要自杀的人,经过询问也不能找到动,所以才……”新一也着急的皱起眉,随即感觉情况不对。 诺……还是喜欢这样,喜欢和他一起整理思绪…… 看了看一脸沉思的唯诺,新一笑了笑,决定不去打破这层氛围。 “那个,警官先生,”新岛犹豫地对目暮说,“我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安井他是自杀的呢?”见到目暮眼睛一亮,仿佛鼓足勇气一般,新岛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先把我的剑换成真的,在舞台上又故意不按照剧本……” “啊,有道理啊!”目暮惊叫到,“是啊,这样就说的通了!”以为案件能够解决的目暮兴奋不已,直让新一与唯诺冷汗直流。 “呵工藤,他的话可是打开了一个思路呢。”听着两人的对话,唯诺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安井寿三不能按照剧本来表演,也因为这个,假剑才能被顺利地换成真剑。”看来新一也想到了。 “接下来就是证据了,”唯诺托着腮继续说。 “对了!我记得那个时候……如果可能的话,证据还留在了现场!”新一看着同样领悟的唯诺。两人相视一笑。 “算了,那么交给你了,大侦探。哈~~我可是又困了啊。”打了个哈欠,唯诺把事件就全部扔给了新一,这种出风头的事还是交给那个遗传了有希子基因的家伙好了。 坐到一副事不关己的快斗身旁,唯诺闭了闭眼睛。 “你不去解决案件吗?”快斗看了看她一脸疲倦的样子问道。 “差不多解开了,剩下的交给工藤好了。”唯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呵呵,唯诺很信任工藤侦探呢!”一旁青子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挑挑眉。 唯诺微微一顿,看了一旁的快斗一眼,假装没听出青子的言外之意,继续闭目养神,最后头一歪直接把黑羽快斗的肩膀当枕头了。 “那么,多谢你的帮助了,新岛先生,”受益于人的目暮连称呼都变了,“这件事情的解决全靠你的点拨了——” “目暮警官,这不是自杀事件!”新一在与一个鉴识员耳语几句后大声自信地说,“凶手利用了被害人作为伪装,将杀人的事实掩盖了起来!” “嗬——”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可是新一,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么安井为什么会不按照剧本而是直接冲向剑呢?” “那是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的剑就没有办法接触到新岛平田!”再一次语出惊人,新一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潜质,吸了口气,新一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推理,“没错,安井那么做不是想要自杀,而是想要杀死新岛学长你!” “什么!?” “按照剧本安井根本没有用剑碰到新岛的机会,真正打败魔鬼的实际上是由河村扮演的骑士才对吧,宫崎学长?” “没错。” “所以,如果在战斗中不顾一切地要刺到新岛,且不说能不能成功,这样事实上更引人怀疑,所以安井选择直接冲向新岛,这样即使刺死了新岛,他也可以说是一时间紧张忘了剧本,另一方面,自己手中的剑如果有别人的指纹的话——” “原来如此,那么指纹的主人就会被怀疑调换了剑,反而成为了嫌疑人!”目暮恍然大悟。这时旁边的鉴识人员说到,“对了,警部,我们发现在真剑上除了有新岛先生,死者的指纹外还有河村富一郎先生的指纹。” “怎么可能!?”河村富一郎满面惊骇。 “难道安井想要嫁祸的是河村先生?”新岛似乎不想放弃之前自己的推理,出声引导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事情恐怕是这样的,安井为了杀死新岛学长,并嫁祸给河村学长,事先将自己的假剑换成了真剑,并将以前排练时河村学长握过的剑柄用到了上面,而在表演的时候故意冲向新岛,在撞上他以为的假剑的同时将真剑刺进新岛的胸口,达到目的。然而他所没有料到的是,真正的凶手出于某种原因获悉了他的杀人计划,并在此基础上,在演出前不久把安井支开,并把真剑再一次换掉了,换到了自己的手上!” “难道……”河村看向新岛。 “没错,引诱安井撞向真剑的凶手正是你,新岛平田!在安井冲向你的时候你故意把剑调向了他的心脏位置,并装作惊呆了的样子。之所以没有擦掉安井和河村学长的指纹也是为了使得案件向自杀的方向调查,这样一来仅仅只换了剑的你就有很大的可能摆脱嫌疑!”新一厉声说到,唯诺换了个姿势靠了靠,将一只耳朵压在某人的肩膀上,用手捂住另一只耳朵,试图得到能够睡着的安静。 “你胡说!这只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安井完全有可能是自杀的。” “没错,安井完全可能是利用了你来自杀的。”新一淡淡的口气差点让目暮等人摔倒。 “我就说吧,根本没有证据——” “不,有的!就在不久前我仍然没有完全否定那种令我觉得不对劲的猜想,但是,在知道了那件事后。”新一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你说啊!”尽管新岛平田仍然装作平静,可是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他的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工藤侦探!目暮警部!”一个鉴识人员走了过来,“按照工藤侦探的说法我们查了死者手中的剑,发现上面除了死者的指纹外还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新岛先生的——” “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啊,如果安井想要嫁祸给我的话——” “没错,你就是抱着这种双面保险不放才没有擦掉假剑上的指纹,甚至于之前故意把自己的假剑拿出来让园子看,告诉一开始你手中的剑还是道具剑。这就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殊不知,这是你对自己发出的地狱的呼唤!” 顿了顿,新一继续说,“看来你忘了呢,新岛学长,那么让我来提醒你好了,假剑上可不是只有你和安井学长的指纹哦。” 新岛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头猛的抬了起来。 “是的,不出所料的话,另一个指纹就是园子的!就在你拿去给她看的时候!”新一厉声喝到,果不其然,新岛双拳紧握,然后慢慢松开了。 “看来我还真是自作聪明呢。竟然把自己葬送了,哈哈哈——”新岛状若疯狂。 “新岛你……” “没错,是我干的。”新岛颓然地承认了,“那个家伙就像他叔叔,那个建筑师一样,总喜欢把计划写在纸上,连这个杀我的计划也是呢,没想到竟然被我意外地发现了吧,哈哈哈,可笑他再怎么精明的计划,也只会被我利用了罢了。知道吗?那家伙拿着我写的剧本去申请大奖,不但占了我的功劳还总在我面前炫耀!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就会因为道德问题被毁掉,所以我威胁他——他竟然就想要杀了我!那家伙活该!活该!!哈哈哈” 看着疯狂的新岛,破案的新一竟然没有了欣喜的感觉,反而觉得一种莫名的悲哀。就为了这样一个不是很大的事情,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了,而另一个生命则在所谓的自卫中堕落地狱…… 又是一系列的必要程序,等录完口供从警视厅出来,外面是悬挂着绝美的夕阳。 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心情,再三告诫了各位警官不要把他涉及此案件的事情向外透露半分,这才告别了几位好友重新回到校园。 因为昨晚下过一场阵雨,走过树林时还能闻到扑鼻而来的湿润泥土的腥涩味。 整个树林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脚下的地表有些泥泞。 后庭,已经有另一个人等在那里。 那人褪下黑色校服,一袭白色西服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些许嘲弄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新一喘了几口气,平定呼吸后对上那人的视线:“不愧是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 “能被大侦探夸奖,我还真是荣欣之至。”那人不在意的笑笑,细细的黑发在额前被风带动,“那么,你特意来见我,为了什么?”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他踏上一片枯草,低磁的嗓音划过斑驳的树干,一滴水顺着凉风落眼里,隐隐地发冷,“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什么?”白衣怪盗明知故问,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工藤新一不语,心中暗叹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喜欢装模做样。 “我又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满意的看着对方双目一颤,怪盗基德轻笑出声,“你要和我争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新一皱眉,大脑有点短路了。 “就是这个意思。” 光线在树林之间忽明忽暗,最终基德听着自己的老对手的一声长叹,和一句如释重负的道谢,一抬眼,对方那般真诚的笑着,如此温暖而明亮的笑颜,完全不输给那几万光年处传输而来的光线。 唯诺,我是不是该恭喜你,这样的温暖,只属于你一个人。 交谈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木后面,一个倔强的身影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黑羽快斗,你这个混蛋! 她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播下一个号码,对方几乎立刻接起:“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迷人的声线毫不迟疑的传来,然后便陷入了耐人的沉默。 唯诺长叹一声,正打算挂掉电话,却听到一句“等等”。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vyno。”那段的人亲切的叫着她的名字,“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她仰面看着远处渐落的夕阳,展开一泓清澈的笑靥,光线自细细密密的树叶间落下。如今的她已不是从前的那个简唯诺,她的眼中再不是从前的天真烂漫,有的是不尽的深沉和寂寞。 “你不会明白的vermouth,只有你遇到了那样的一个人,让你甘愿付出一切又有何不可的人,你才会明白我。” 然而光线回归时,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 078光影斑斓璀璨 “啊拉?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由远即近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同时回头,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着慢慢向这边靠近,夕阳为两人洒下迷人的光晕。 “哈,雨宫你今天跑哪儿去了?发生了案件都不见你来凑热闹。”快斗习惯性的调侃道。 “抱歉,今天有点事儿耽搁了。”雨宫星一脸笑意,对身旁的小身影点点头,“对吧志保?” 灰原哀冷冷的盯着工藤新一讪讪的笑容,半月眼道:“你,又出风头了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有九分的笃定。 “呵呵……”新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本来是我和诺一起想出来的,不过那家伙看起来好像很困,所以……呵呵……” 不困才怪,照那个情况,那家伙昨晚估计是一夜没睡。哀叹了口气:“刚好你们都在,跟我们去看点东西吧,和组织有关的。” 两人顿时精神一震:“什么?!” 昏暗的房间内,做了一番检查确定电脑未被人为因素窥视,雨宫星取出一张磁盘。 电脑荧屏上显示着一份严谨的欣喜,此次fbi安插在组织的成员收获颇丰。他调出了组织的三级机密,也就是他们的卧底名单。出乎意料,整张名单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 ——简唯诺。 孤军奋战般地屹立不倒。 灰原哀还处于没缓过神的状态,雨宫星死死拧着眉,动作僵硬的回过头。 黑羽快斗负手而立,表情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工藤新一双手颤抖,盯着电脑屏幕一遍一遍仔细的确定着那个名字。这个名字,如同烙印一般印在心头,不容认错。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身着蓝色校服的少年已经狂奔出去,将自己的狼狈淹没到夜幕中。 雨宫星叹了口气,本来此时此刻那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就很大,现在这个名字又出现在这样一张资料上,能这个反应,已经实属不易。 早知道他就该先提前看看内容,不该让工藤知道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身旁想起淡淡的呢喃。 星揉揉眉心,轻拍那瘦小的肩膀:“志保……” “不可能的!没有漏洞……明明没有漏洞啊!!不可能被发现的!!怎么会被发现呢?!!”茶发女孩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几乎癫狂,“谁?这份资料是谁发现的?是谁?!!” “你……早就知道?”星紧紧抿唇,这并不奇怪,志保曾为组织一员,知道这个很正常,遂再度叹息,“既然她是,就算掩藏的再深也无济于事……” “笨蛋!难道你以为她是那样的人吗?!”哀满目喷火,“怎么可能有漏洞呢?她根本不是真心帮助组织,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什么……” “还不懂吗?”哀冷冷的看着他,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整整三年她都没向组织上报过任何信息。组织里本身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这件事……而她本人也只是在刚加入fbi时初露锋芒,后来几乎没出过什么风头对吧?这么一个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的家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明明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被忽略了很久的黑羽快斗望着窗外已经是电闪雷鸣,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若真如你所说,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不是吗?” 哀定定的看着他,却也心知他说的不错。 如此,原因只有一个。 是简唯诺,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将情报出卖个了fbi。 四周有醉人的蝉鸣,明媚的天空一颗一颗的光亮忽明忽暗,照亮了整片天空。 他衣襟凌乱的停下脚步,看着自己找了多时的人,正倚靠在一棵树干上,仰起头看着星空,嘴边时灿烂动人的笑容。 一瞬间,仿佛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女孩从未消失过。 工藤新一就这么愣在原地,失神于那人醉人的笑容,只是看着对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女孩渐渐重影,却无法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一阵轻风吹过,她收敛笑容,将脸转向他,眼中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诺……”新一握紧手指,发觉自己完全找不到话说,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她的名字,“……诺……” “都知道了吗?”她略有疲惫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如是问道。 “为什么?”新一心疼的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淡漠。他盼了三年的人终于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眼前,为什么,他却觉得对方已经越来越远。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工藤?”她就这么站在一地的星芒中,脸色平和没有其他情绪,“这是我的命运,责无旁贷。” 新一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呼吸,胸脯中的愤怒没有丝毫瓦解。 “这是你的借口!诺,你在逃避!” 唯诺淡淡一瞥,他这才发现对方脸上几乎毫无血色,琥珀般的眼眸毫无生气:“随你怎么想。” 言罢便把便拔腿离开,不顾他的后知后觉。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在想,如果当时他追了上去,将一切说清楚,后来的命运,会不会是另一副光景,会不会那些惨烈的悲壮的心碎的故事,就不会发生。 可惜了,人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如果。 灰原哀死死盯着坐在吧台上明显打算把自己喝死的人,一言不发的靠近。 “纯正的sherry酒,产于西班牙。sherry,要不要来一杯?”简唯诺已有些神志不清,看了好半天才才发现是她,对她微笑。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醉话,却着实让她心神一震——这家伙可从来没叫过她的代号。 “明明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对方语气冷冷,一杯酒一口气灌下,望向她的眼里却是七分的清醒,“又或者,我该问你,是如何如此简单的找到我的?” 哀叹息,这家伙,总是如此状况也依旧精明。于是耸耸肩,言简意赅:“发信器。” “嗯?”唯诺一愣,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组后嘲讽的一笑,玩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没想到我也会这么不谨慎。” “简,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不愿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咄咄逼人道。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问这个问题?”唯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别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你会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指甲划过皮肤带来淡淡的刺痛,她努力平稳住声线,却被人打断。 “我断的是我的后路,干你何事?” 一句话,愣是让她哑口无言。 “我妈妈曾经跟我说过,阳光对我们来说,都太灼人了。”唯诺重新倒了一杯酒,目光沉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当初我逃出组织的时候,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心。”哀费力的座上吧台的高脚椅,与那人目光向平,“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的身边有那么多关心你的朋友,你不必……” “我早就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为了这个,我已经擒住了太多。”唯诺偏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潮红,“至于朋友……哼,你说说,你有把我当朋友过吗?” “简……” “十几年了,你都没有变过称呼。”她的语气有着淡淡的责怪,“算了,我本来就不该奢望生命中拥有太多。” “……” “哼,我简唯诺做事虽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但也是坦坦荡荡。sherry,回去告诉那帮人。我,已经背叛了fbi,我已经,回到了组织。” ——“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身旁的位子一空,唯诺放下倒酒的酒瓶,意识一阵恍惚,最后直接一头醉倒在吧台上。 已是深夜,夜空中一片月明星稀。 黑羽快斗宽厚的胸口软绵绵地垂着两条胳膊,他能触碰到她身体的温暖和微醺的呼吸。她柔软浓密的发丝散落开,几绺碎发钻进他的领口,是细绒绒的乖巧触感。 “重不重?”耳边传来柔缓的嗓音。他知道她醒了,于是摇摇头,反问她喝酒后有没有头痛 她抿唇一笑,发尾也随之轻轻颤动,快斗只觉耳根后颈痒痒的,仿佛肩上趴了只顽皮的小猫 “你再动的话,就扔你下来自己走。”他于是这么吓唬她,不想背上的人却一反往日的执拗,两只环住他的胳膊反而箍得更紧。 “你们这群人,都是笨蛋么?”她眨眨眼,眼隅蝶羽般的睫毛扑扇数次后缓缓垂下,“明明知道……还要来关心我,不恨我吗?你们就不怕我……” “你不会的。”快斗毫不犹豫地打断她,“那位叫做灰原的小姐已经告诉我们了。不过就算没有我们也会相信你,在我们之中,那个人,最相信你。” “我知道啊……工藤那个笨蛋,怎么会舍得恨别人呢?”她弯了弯眉眼,瞳中的水碧甚是冷清,“其实,雨宫那小子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只是……那家伙好像是以为我是身不由己,并且我从未出卖过fbi的情报,所以他便放心了……真是个白痴。” “哦?” “他大概以为我是为了正义什么的才这么做的吧,其实我是在报复组织,我为的是我自己……”她的声音有了浓浓的睡意,后面几句几乎模糊不清,“所以……你看,我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是吗……” 快斗不在意的笑了笑,脚下的步伐愈发沉实。 到家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老妈貌似又开溜跑国外去了。 轻轻将背上沉睡的人儿放在主卧的床上,将被子轻轻掖在她的下巴,快斗不愿打扰她,长身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久久地凝望她的睡容。 她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睡梦中的她不安的皱着眉。 可是不管怎么看,她都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 最终他叹口气,握着她的手在那青葱般的手指上印上淡淡一吻:“good night,my dear princess……” 079模糊的线索 有浓浓的咖啡香味在宽敞的客厅内回荡,屋子里寥寥几人。 身着蓝色校服的少年坐在窗边沉思,屋外的霞光满天,浓烈的仿佛火烧云彩一般,他却一无所觉。 “新一啊,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了啊!没事吧?”博士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他这样总比跑出去出了事要好得多。”一整天都呆在这儿帮灰原哀的忙的雨宫星抬起头,淡淡的劝道,“少吃两顿饭不会死人的。” 工藤新一依旧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手撑着下巴,默默的出神。 “这样下去不行。”哀停下手里的工作,目光缓缓转向新一,“这样的消耗战我们打不起,何况,我们连谁是敌人都还没弄清楚。” 很形象的比喻,星失笑,点点头。 新一却忽然站了起来,冲到星面前,死死攥着他的领子问:“好了雨宫,告诉我,诺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星微微皱眉,迎着对方发红的眼睛毫不畏惧,轻描淡写道:“工藤,这个问题问我你就太白痴了。” 新一颓然的松开手。 “要是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你会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那样的经历改变不了什么。”星站起身,轻理衣装,“还是志保你来说吧。” “灰原?” 哀叹口气,摇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因为在我离开美国的同时她才刚刚加入fbi,而在美国留学的时间里我对她的动向一无所知,仅仅是回国后才被姐姐告知,我自小的好友于一年前加入了组织。” “也就是说,差不多是在她离开的前后吗?”新一皱眉,习惯性的托着下巴思考。 “在志保走后,我认识了简。”星补充道,“那个时候正好是她申请加入fbi的时间,虽然明里阿姨百般劝阻,可是一向对阿姨百依百顺的她却硬是加入进来。在她刚刚加入时,她接到了一个重要的case,并且异常出色的完成。fbi的人纷纷对这个十五岁的女孩表示惊讶,上面给了她较高的职位,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明里阿姨被杀。” “被杀?!”新一震惊地看着他,“被组织吗?” “是的。”星点点头,语气颇为凝重,“但当时fbi是有机会救出她的,详细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听前辈们说的。自那以后,简对fbi强烈反感,不接任何任务,只是申请加入了调查组织的队伍,也就成了我的上司。不过……并无任何成绩。” “所以她对组织同样抱有怨恨。”哀给两人端上咖啡,坐回沙发上,“关于简的父亲……你们知道多少?” 新一微微一顿:“我从没见过她的父亲。” “你还记得吧?”星的目光落在一旁少年身上,“简回到日本后说的,她当年离开的原因。” “嗯,她说她是赶去美国参加一位故友的葬礼去了。”新一顿了顿,“不过我当时以为是借口,所以没太在意。” “据我所知,她可没说谎。”星叹了口气,“她是去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 空气霎那间沉寂下来,新一握紧手中咖啡杯,懊恼的闭上眼。 诺,你到底…… 夜色之上天空,一轮明月在天空点亮了夜空。月光冷冷,为这个繁花似锦的人间带来为数不多的光明。 有风吹过,晃动着柔白的窗帘,连带淡雅的月光,投射在一张苍白而美丽的容颜上,薄如蝉翼的睫毛染上银色的光晕,轻轻颤抖着,然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眸。 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是世间最为纯净的宝石,却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悲伤。 屋外有些许的响动,起身整理一下头发,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有阵阵的饭香飘过,她无措的睁大眼睛,看着穿着卡通式围裙的少年正低头忙碌着。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你醒了啊?” “快斗?!你这是——” 饭香四溢的餐厅里,那张并不算小的餐桌上,竟然摆着不下几十道的各色菜肴,颜色鲜艳而润泽,勾起人大好的食欲。 她忘记了应该说些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自作主张做了这么多。”少年带着孩子气不过的笑容,担忧的看着她憔悴的脸,“怎么?没睡好吗?” “没事……”她拉开椅子坐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围裙和西装也挺相配的。” 快斗一笑,脱掉围裙:“哈,我刚放学回来,所以来不及换衣服,不穿围裙做早餐西装会带上气味。” 唯诺不以为意,盯着桌上菜肴看了半天,有些怀疑这家伙的手艺。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她无奈的拿起筷子随便挑了一个菜尝了尝。 “味道很不错,快斗。”她在尝试了他做的食物之后给予评价,“你会成为好新娘的。” 快斗僵在原地无语:“今后还是轮班吧……” “生气了?”她挑起微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睡了一天?”她看着外面的月亮。 “是啊,再睡下去你就成猪了。”快斗轻敲一下对方的脑袋,拉开椅子坐下。 “抱歉打扰你的兴致。”她收敛了笑容,放下碗筷,“你有很多问题吧?” “边吃边说嘛你这个老实人。”快斗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迫不及待的品尝一口,嘴里却毫不含糊,“先说说你当初为什么加入组织吧。” 她有些迟疑的望着窗外,用筷子戳着米饭表情恍惚:“是啊,为什么呢……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妈妈吧。” “因为你妈妈被杀?那不是一年后的是吗?”快斗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她。 “看来你查到了不少事情。” 是不少,快斗失笑,不过是在某人身上安了一个窃听器而已。 “我会加入组织是因为我妈妈加入。”她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红茶浅呷一口。 “我记得明里女士一直是fbi安插在组织的卧底吧?”快斗皱眉放下筷子,“你的意思是,她放弃了fbi加入组织?为什么呢?” 唯诺摇摇头:“她没告诉我,但是她当时对组织说的是,因为fbi害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组织的人,是什么样的职位我不清楚,他似乎是组织的什么重要人物,但是被fbi的人暗杀了。组织相信了她,我却不相信。” 快斗轻笑起来:“明里女士不会因为这种事怨恨别人是吗?”多么可笑的理由,但她似乎一直坚信着。 “后来,妈妈回到了fbi,当然fbi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是组织成员一事,这件事应该也只有我知道。”腹中传来饥饿的感觉,她决定先吃点东西。 “雨宫也不知道?” “当然。我怎么会告诉他。” 一阵耐人的沉默。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快斗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面得到答案。 “因为我相信你啊。”她笑吟吟的回答道,“关于我妈妈的死,我只知道fbi和组织都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两年我一直在调查她死亡的原因,组织要除掉她肯定是有理由的。而对组织而言,我无疑是个大患……却没人找我麻烦。这也是我这些年调查的事情之一。差不多就是这样。” 快斗双手合十,知道她不会在想自己透露什么了。 “待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接我,今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她简单果脯一番后放下筷子,对他露出抱歉的笑容。 快斗沉默不语。 清脆的门铃声在房子内回荡,她别过头去,轻啜着讧茶没有说话。 快斗无奈的起身去解决那个打破僵局的麻烦,打开门见来人对他露出感激的笑容,便轻车熟路走进餐厅。唯诺瞥了一眼那人,吃惊地站起来。 “白马?你怎么会……”侦探进小偷的家,呵,这是要瓮中捉鳖? “是黑羽告诉我的,你在这儿。”白马探也不客套的坐下,“我想问一下……” “想问关于雪的问题?那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她不紧不慢地打断他,“或者问雨宫星也可以啊。” 探目光黯然一下:“我联系不上雨宫,至于雪小姐……我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看着对方眼中的焦急,唯诺微微眯起眼,似乎很享受这种卖关子的感觉。半晌开口:“你想问什么呢?” “她,怎么会改名字?” 唯诺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很不容易……她的父母在她八岁那年意外身亡,雨宫夫妇和她父母是同事,所以收养了她。因为她的母亲是中国人,而她原名麻衣,雨宫夫妇便为她改名为雪,取自中国诗篇《赠送》中的‘麻衣如雪’。” “那她为什么会成了fbi?” “我不是说了嘛?她的父母和雨宫夫妇是同事,雨宫夫妇是fbi啊。”唯诺耸耸肩,“不过她加入fbi,是她自己要求,原因不明。” 什么原因不明,那家伙会加入fbi,还不是因为雨宫星……唯诺默默在心里吐自己的槽。 “那她那日为什么会那么伤心……还有简你……”探顿了顿,想起唯诺那日的言辞,越发迷惘起来。 “这就要靠你自己发现了,白马。”唯诺站起来,将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挎包拿起来,“好了,有人来接我了,祝你好运吧。” 仿佛回应她的话一般,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唯诺匆忙上前。门内两个少年惊鸿一瞥中还是记住了那人的容颜,同时金发女子也对他们露出淡淡的笑容。 快斗叹了口气,连桌子上的乱摊子都不管了,直接奔向手机。 那边嘟声一遍后便接了起来,耳边响起对方的调侃,“真没想到怪盗先生也会给我打电话。” 快斗紧张的握住听筒看了白马一眼,还好还好,这家伙在思考问题没注意到:“灰原小姐,之前我忘了问……”他迟疑地看了看白马,觉得他听到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继续,“你应该知道是vermouth扮成了你们口中的茱蒂老师这件事吧?”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当然。他们几个都是靠推理得知,而我只要闻味道就知道了。” 快斗僵住:“小姐你属狗的嘛……”默默的吐槽一句,“她刚才来我这儿把唯诺接走了,接下来我们估计就找不到唯诺了。” 那段的人长叹一声,叮嘱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快斗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现白马探一直盯着自己看,少有的面色认真的说道:“白马,刚才你听到的,千万不要传出去半个字,否则会给唯诺他们带来麻烦。” 白马大侦探轻笑一声:“你不就是相信我不会说才当着我的面问的嘛。” “真不愧是侦探……” 080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开端 漆黑的保时捷在闹市区夜晚的灯光中飞速地穿行。 如同一匹敏捷而危险的黑豹。 眩彩的灯光映照着车身,坐在车里的少女漠漠地看着车窗上流质感的光一道一道划过,不留痕迹。 疲倦地把目光从车外收回,她闭上了眼睛。 “啊拉,我可是专程把gin的车子借出来迎接你这位贵宾啦,不要这么没精神好不好?”迷人的声线自前面正在开车的金发女子口中吐出,她已经褪去了伪装,一头长发少有的高高束起。 她并没有回头看向少女,但如同平常一样,她可以觉察到对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并且敏感地做出反应。 “vermouth,不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好不好?我又不敢把你怎么样。”少女一点儿也不领情向她翻翻白眼,虽然睡了一天却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 “给你。试试看这个。” 少女睁开眼睛,看到对方从前座递来,一根烟,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接过,点燃。 刚刚吸了一口,少女就忍不住干咳起来,她试图再吸第二口,金发女子却早已从她的指间抽走了烟,摁灭在左手边的一堆烟蒂中。 “vermouth?”少女不满地挑起了眉。 “不会抽就算了。”她收起轻佻的语气,声音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波澜,“不用勉强自己,vyno。” “你应该改口叫我的代号。”少女冷冷开口。 “可是代号不是名字啊。”她回过头来,于是少女看到了她逆光的脸庞,淡漠,冷静,“为什么要选择回来?fbi的生活应该不错啊。” “我早就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少女语气不变,别过头去,“不用担心,组织要怀疑就怀疑好了,反正如果他们想干掉我,有的是理由。” 可惜了,组织内可不会有人会敢干掉你。金发女子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 “为了那个侦探,你就这么不顾一切?” “我并不只是为了那个侦探,因为我更想了解当年的事情,那个害死我妈妈的秘密。”她打开车窗,任由风将发丝吹乱,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她不再言语。 苦艾酒将目光放在路况上,透过后车镜看着少女脸上的面无表情,美丽的双眸中是挥之不去的疲倦。 唯一的不同之处吧,就是那里,这就注定了更多不相似。 你真的觉悟了吗?我亲爱的……boss? 车子在一栋气派的洋房前停下,简唯诺下了车,不适应的看着这栋陌生的建筑。 “这是我住的地方,不过今晚我还有事,不会回来了。”金发女子没有下车,只是丢给她一大串钥匙。 她看着月光在要是上留下银辉,低头沉默不语。 “明天我要去见那个人。”在发动车子的瞬间,金发女子听到对方如是说着,抬起头来却只看见那人黑漆漆的背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黑暗的屋子。 合上门,她没有开灯。 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吧。 随手丢开包,闭上眼睛把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整座房子死一般的寂静。 好空。好大。好寂寞。 有风吹在脸上——她睁开眼睛,窗户是开着的。 夜风很凉,薄纱窗帘随风飘荡着,轻若无物。 窗台的一边放了一个玻璃酒瓶,瓶颈的银牌上,< vermouth>几个字母在月光下泛着迷离的幽光。 笑了笑,一定是vermouth留下的吧? 酒瓶下面压了一张纸条,她走过去拿起来,花体的英文字母洋洋洒洒: welcome back from the light。 纸片从指间滑落。 她抬头,窗外的冷月是那么苍白。 “你当真是残忍的人……”转身走向楼梯,“不过,我是不是比你更残忍呢?” 打开卧室的门,房间里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她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工藤新一揉着疼痛的脑袋,跌跌撞撞的打开了自家的门,然后几乎是重心不稳的扶着墙壁,努力的喘息了好久,才艰难的顺着楼梯栏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今天傍晚的时候雨宫星接到了一个案子,为了让他不在博士家带到发霉于是雨宫星便拽着他感到了命案现场。作为高中生侦探,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破了案子。 做完笔录后已经有些晚了,他如常的叮嘱警方不要将他参与其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后雨宫星却拉着他去了酒吧,两个人在角落里一杯一杯的灌酒,这家伙绝对也是受了什么打击。 在彻底醉死之前他拖着雨宫星走出了那个醉生梦死的地方,雨宫雪匆忙赶来把她哥接回了家,因为他貌似还神志清醒,所以便自己走了回来。 轻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去按动电灯开关,却突然停住动作,大脑一片悬空。 他看见户外微弱的光线,映衬出一个模糊清丽的身影。她的面容在黑暗中不甚清晰,他听见心脏漏拍了一下。 是……你吗? 脚下忽然踉跄一下,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那么温柔,那么心疼。 “诺……是你吗?”他茫然地问。 扶住他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空气中有咸咸的味道,划破了孤寂的黑色。一颗一颗的水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隐隐听得到对方轻轻的啜泣声。 “……诺?”眩晕感再度袭来,他吃力地开口,声音里透着憔悴和嘶哑,“为什么在哭?” 费劲地抬起右手,摸索着拭去对方颜上的泪水。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撑到最后一刻,大片的黑暗侵蚀了大脑,他到在一片黑暗中。 隐隐听到有一个叹息的声音,他沉沉的睡去。 变换莫测的景色,小时候上学的必经之路,遥远的夕阳,小桥下的石洞,白色的雪山,一片温暖的阳光,她在阳光中沉沦,那么地想要融入光明。 然后是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自一个拥有着熟悉的面容的人身体里流出,源源不断得仿佛要把那人的鲜血流干。 她想尖叫,却找不到自己的嘴;她不想去看那种场面,却找不到自己的眼睛。 很正常的梦境,对她来说。 这些年里,这是她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所以有时候宁愿熬夜她也不愿沉眠。每次在她最快乐的时候,就会有一把刀,粉碎她的光明。 场景变换,模糊不清的背景,冰冷的月光,地上有一篇来历不明的红色。风刮在脸上没有疼痛,却那么让人想要……哭? “叮铃铃……”闹钟的声音打破了梦境,简唯诺张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原来床头有个闹钟。 起身关掉了闹铃,心里有些好笑:没想到那家伙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 刚才那个……最后的那个场景,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梦境还是曾经的现实? 这不是第一次梦到,之前也有过,却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记忆力却没有那个场景。 是梦境吧,可为什么那么让人心碎。 她困乏地靠在枕头上,头有点昏。 是昨晚睡得太坏吧。 一整个夜里,不间断地做着一个一个循环着的噩梦。 不知道醒了多少次,总是醒了再睡,睡了又醒——丝毫没有办法。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弥漫到房间里,赶走了满脑子的思绪,她离开卧室。 走到楼梯口,略略地扫视了一下整座沐浴在晨光里的房子,不禁觉得当真是昨晚太粗心了,竟没有发现这里布置得出人意料——浅色系的家具,温暖色调的饰品,非常明媚。 竟然丝毫没有黑暗的痕迹。 苦艾酒居然也有这样的嗜好?她有些诧异。 找到厨房,打开冰箱唯诺不禁挑起了眉毛——牛奶,速冻食品,麦片,布丁……冰箱里面塞得满满的。 是vermouth准备的吗? 难为她想的这么周到了……vermouth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吃早餐呢,看了看墙上的钟。目光又落在沙发上,一套跌得整整齐齐的服饰,从头到脚都是黑色,仿佛融不进一点儿光明。 换好衣服,屋外有人在按喇叭,一声又一声乐不思疲。 “吵死了!大早上的烦不烦!”一大早被打扰心情果然不好,唯诺嘟哝几句上了车。 早晨的阳光很和煦,风也是一样。 “这么大火气,没人招惹你吧?”苦艾酒这次坐在车后,细心的涂抹着指甲油,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你说的要去见那个人的吧?不早点去怎么到得了?”开车的黑衣男子语气不善,唯诺眯着眼想了想,哦,是琴酒的司机,伏特加。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说话的不是唯诺,虽然她刚想这么说来着。 侧过头去,坐在副驾驶的人一头银发,浑身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你帮我说话我是很感谢你……”唯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但是能不能把你的枪收回去?如果想杀我,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会脏了你的车……gin。” 苦艾酒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看来这孩子融入的不错,也够资格,去见那个人了。 她将目光转向窗外,美丽的有些妖娆的容颜上带着嘲弄的笑意。 准备好见她了么?boss? 081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行动 晨风中的阳光美好清新,洒下一地耀眼的金色。 雨宫雪看着窗外,刺目的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收回了目光,她看着昨晚烂醉如泥被她连扛带拖弄回来的雨宫星,酒是醒了,不过被她刚才一阵狂轰乱炸后现在大概还处于耳鸣状态。 昨晚把他弄回来后她便给灰原哀打了电话告诉她这边的情况,那段的人沉默了半天这才告知她自己并不知道原因。 能让这家伙跑去那种地方的人除了志保姐姐外还另有其人?难不成是因为唯诺姐姐? 然而好不容易等他醒来,这家伙却一脸轻松的告诉她机子是为了把工藤新一灌醉,才不得已陪他喝的。问原因,淡淡一句“保密。”气的人抓狂,丫的这货是保密局的啊? 软硬兼施,连小时候百试百灵的撒娇**都使出来了这王八蛋居然还是一个字都不透露。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唯诺姐姐,不会再回来了吗?”她无神地喃喃自语。 身旁的少年却听在耳里,随即笑道:“她回不回来都不要紧,不过我知道她肯定受不了那边的生活。”口气那叫一个轻松,明显欠扁。 “……”雪无语的瞟了他一眼,“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再多问,不过你这样做的结果如何呢?成功了吗?” “当然。”少年笑得一脸得意,“工藤和简一定会感激我的。”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和谐的对话,雪拿出手机定睛一看,不认识的号码。 接起电话,下一秒她却颤抖了手指,无法言语。那段极富磁性的声音温柔的一句:“麻衣,我想见你。” 几乎是常年不见光的地方,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和死亡的气息,黑暗得让人不寒而栗。 “boss说了,您的问题他回答不了,请回吧。”女子举止恭敬的对眼前神情急切的人说着。 简唯诺微微蹙眉,冷冷的看了眼身后嗤笑的伏特加,神情没什么波动,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她开始打量着这位传话的女子。 这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一黑色的套装犹如无尽的黑暗将她包围在其中,艳丽的口红让她的笑容妩媚极了,却渗着冰冷和漠视,一双淡紫色的瞳孔,媚眼如丝。 这人就是上次她去见老师时给她带路的人。 “你似乎对我颇有敌意?”唯诺感兴趣的看着她。 “大概是您的错觉。”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冷场。 “既然boss不肯见,那我们就回去吧。”苦艾酒适时地出来打破气氛,亲密的揽着唯诺的肩膀,眼神示意她不要放肆。 唯诺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捕捉到了那黑衣女子眼中的一抹明显的恨意。 奇怪,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啊,见过两次而已啊……难道是错觉? “你的眼神让我很感兴趣。”唯诺停下脚步,不顾苦艾酒恼怒的眼神,对身后的女子淡淡道,“既然我已经回到组织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战线的人了,以后请多指教……hennessy。” 秒针在走,嘀嗒嘀嗒,他心里的烦躁几乎到达顶点…… 走廊的监视器里,那少女已经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倒在沙发里,却不曾真正让自己放松下来。 “你应该很想见她才对。”圆滑动听的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些许讽刺。 “你不也是吗?”黑衣男子抬起头,对上对方的眼。 “可我讨厌她的问题。那个女人的死明明是自找的,谁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可是这只小猫眯留着,始终是个祸患。”男子慢慢的说着,“杀她很容易啊,可是……” “可是我们下不去手么?真是可笑……”自嘲的口气,“不过我倒是有了一个有趣的方案……” “准备工作做得如何?”男子对他的方案明显不感兴趣。 “一切顺利。” “东西准备好了?” “当然。” “……”男子的余光瞟见有人的影子靠近过来,突然换了个口气,“您找我什么事?” “你先下去,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ok,boss……” 微凉的毛巾在额头流连。 “没事了,喝多了而已。”模糊又清冷的声音传入耳骨膜。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家熟悉的天花板,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 “新一你醒了?”宽厚而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微微侧头,胖胖的身躯映入眼帘。 “博士啊……”新一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按了按疼痛的头,“好难受……”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喝这么多。”那个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来。 “灰原?”他看了看一如既往挖苦自己的清冷女孩,无所谓的笑了笑。支起身子,他轻舒了口气。 接着他整个动作一顿,眼中似火般燃烧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脱口而出:“诺呢?” 哀皱眉看了一眼:“你说什么傻话,她现在怎么可能在这儿?” 闻言新一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没错,她现在怎么可能回来找他?那么,昨晚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么? 可是心里这隐隐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哀看了看他,确定他现在神志清楚,便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我们又有了新线索,关于组织的。” “哦?是什么?”他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组织安插在fbi的卧底,其实不止一人。”哀耸耸肩无所谓道,“不过说他是卧底应该还欠妥当,这位应该是叛徒才对。” “叛徒?他背叛了fbi吗?”新一按着疼痛的眉心,他现在很累,一点也不想思考。 哀看他这个样子,转身给他倒了一碗醒酒茶。 “根据fbi的人猜测,此人背叛的原因应该和唯诺差不多。”博士继续道,接过哀递来的碗给新一递上,“应该都是因为简明里女士。” “资料显示此人和简女士之前似乎是恋人。”哀翻看着手中的白色纸张,阳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 “这人叫什么名字?” “jonas doven。” 僻静的咖啡屋内,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为两人送上咖啡便悄然离开。 雨宫雪有些拘谨又有些怀念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多年不见,他变了好多,原本一脸的稚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坚毅,侦探特有的自信光芒在他红棕色的眼眸中闪动,如旧的茶色波浪卷发,特有的英国绅士风度。 “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是想见见你。”对面的少年含笑开口,语气柔和。倒是不似之前的轻狂。 “探哥哥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么?”雪也露出同样的笑容。 探笑了笑,陷入回忆的样子,随即答道:“你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让人遗忘的人啊,麻衣。” “对不起,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吗?”雪怔怔的开口。 “嗯?”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好吗?”雪目光沉沉的低下头,紫色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忧伤,“这已经不是我的名字了。” “是吗?”探不置可否,“恕我唐突,你的父母……” “死了。”她淡淡的回道,似乎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抱歉。”注意到她眼中的悲凉,探连忙道歉。 一阵耐人寻味的沉默,幽幽的咖啡香中,探眯起眼看着这个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的少女。 和记忆中的人只有年龄上的差异,如旧的黑色短发,洋洋洒洒。稚气尚存的脸庞上,典雅的五官中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孩子气。 “其实,探哥哥……” 听着对方熟悉得有些孩子气的称呼,他不由得柔和了脸上的表情:“说吧。” 雪摇摇头,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道个歉的,之前命名听过你的名字,却没想起来……” “十多年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有些失望了一下,探重新露出微笑,端起面前的白色咖啡杯,小声低语,“只要以后不要忘记就好……” “什么?”雪皱眉,表示没听清。 “没什么……” 虽然东京这边依旧阳光明媚,这边却已经下起了雨。 临时的公寓里,苦艾酒抬眼看了眼简唯诺。 她正站在落地窗边,琥珀色的眼底波澜不惊地盯着窗外淅沥的雨滴,神色却是出乎意料的柔和。 “喜欢下雨?”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立,苦艾酒凝视着她美丽的侧脸。 “嗯。”唯诺没多说什么,伸出手指去触摸玻璃上的水渍。 苦艾酒愣了愣,如此情景,让她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弯了眉角。 “怎么了?” “没有没有。”苦艾酒轻笑着摇摇头,眼中是耐人寻味的光,“只是觉得,你终于做了件符合你这个年纪才会做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怎么会喜欢下雨呢,像你们这些正义之士,不是应该更喜欢阳光吗?” “阳光……”唯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冷冷,“那似乎是太灼人的东西。” “但还是很令人向往啊。”苦艾酒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唯诺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种想法对你来说很危险哦。” “无所谓了。”苦艾酒摆摆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应该早有计划了吧。” “计划啊……”她收敛了轻松的口气,琥珀般的瞳中是淡淡的自信和自嘲,“哼,我的计划,早已开始。” 082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插曲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越了很长很长的黑暗隧道,当他重新看到光明的时候,就有雨点细细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这里是……”抬头看见湛蓝色的晴空淅沥下透明的雨水,微微的寒意,感觉到,这似乎是早春时节。 渐渐的,细碎的嘈杂声侵入耳膜,那感觉熟悉的就像是年少时踏着清晨的和煦阳光,上学途中耳畔回荡的,属于这个城市独特的乡音絮语。 他几个健步冲到了大街上,环顾四周。 默然的,他怪异的一笑,“……华尔街。” 初春的雨水打在脸上,细细密密,潮湿一片,他觉得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停住脚步。 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忧伤。 是雨宫雪,亦或是他的麻衣,看到小小的,尚是小学生模样的麻衣。 头发细碎,脊背清瘦,蜷缩在街角一家零落闭门的花店门口。 小小的肩头不停地抖动…… 白马探无法描绘自己内心是怎样的震撼,当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撑着一把雨伞,气喘吁吁的奔到女孩的面前。 一扬手,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女孩扬起斑驳泪痕的小脸,只看了来人一眼,又垂下眼睑,继续抽泣。 男孩子显得手足无措,慌忙翻找出手帕,递给不停哭泣的女孩。 稍稍的,女孩停止了些。 朦胧的视线看着对方,带着些许的鼻音:“探哥哥……怎么找到我的?” 男孩子喃喃低语,稍微的不好意思起来:“啊……我是侦探嘛……” 半侧过身去,伸出手去,拉起女孩子。 “回家吧……” 可是女孩子却停住了脚步,低着头:“我不要……” “呐,为什么?” “爸爸,不回家,麻衣说过要做好孩子的,麻衣不会随便哭的,不会……” 说着说着,女孩子又蹲下身子。 男孩子安静了几秒,然后也蹲下来:“呐,麻衣又不是见不到爸爸了。” 女孩抬起眼睛,小声问:“是不是探哥哥有天也会这样,一个人走掉,再也不管麻衣了?” 男孩子被问住,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我……不会的啦……” “真的?”不放心的确认道。 “嗯。”男孩子点点头,随即小手一扬,“呐,这是我的宝贝。送给你吧!不要哭了哦……” 是一块玉料原石,还未曾雕刻。但仅仅看玉质也知道是一块上好的宝玉。 当年的自己当真是出手阔绰,这么贵重的东西就随手送人。 女孩终于破涕为笑,双手接过,然后轻轻的指着对方的脸:“啊,探哥哥脸红了哦。” “啰嗦……”男孩子别过脸去,迈开步子。 “啊,等等我啦。”女孩站起身来,追着男孩子跑去。 天空的雨水似乎开始收敛了起来。 又是一片混沌中,他睁开了眼睛。 “又做梦了么?”探摇摇头,想起梦境中的情景,那么美丽,那么忧伤。 可惜了,那个名字的主人都不再愿意承认那个名字了。 时光被抛在了脑后,她心里也有了另一个人。 只剩下回忆。 在原地站了很久,白马探闭上眼:“呵,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吗?” 从来不知道,重回这里竟然是这样一番感觉。 工藤新一在烈日下傲然而立,凝视着多罗碧加尔乐园在梦幻的浓雾中缓缓运作。 这是他和她,十七岁的乐园,这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束。 一旁的兰露出淡淡的笑容:“上次来的时候发生了案件,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一瞬间,仿佛是停止了时间,那个曾经远去的背影在此停滞了脚步。 “其实我很喜欢新一哦!”身旁响起娇俏的声音。 新一一愣,一瞬间有些怅然:“那个……兰……” “就像……黑羽喜欢唯诺一样。”兰恶作剧般的仰起脸看他,“但是,这跟新一喜欢唯诺或者唯诺喜欢新一的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哦!”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笨蛋。”兰眼眸一转,红润的面颊轻扬,“不过,我好像很久没见过唯诺了呢……上次校园祭也没和她说上话……” “兰不用担心,会没事的。”烈日当头下,他负手而立,兀自自信地说着。 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半是温柔,半是疑惑,还有一丝丝轻微的责备:“虽然我不记得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我心里,新一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最最信任的朋友。” 轰然一声雷鸣,在心间响起,脑袋里苍白一片,工藤新一惊愕地不知所措。 他只好环顾四周,仿若停止了时间的乐园,慢慢的,就像是斑驳泛黄的记忆在脑海里倾泻而出。 淡淡回眸一瞥,她一如既往,纯白的没有丝毫杂质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纯洁的微笑。 “兰,谢谢你。”仿若是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的风,新一笑起来,“走吧,去放松一下。” 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淡忘,不能消失。 这样也好,就让她这么一直往下去,这么一直迷惑下去。让那些灾难和痛苦永远远离。 云霄飞车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频频响起。似乎是最后的放松时间了,在这之后,又会是怎样决绝的故事呢…… 日本这边还是大白天,纽约这边已经是深夜了。 总是如此,这个被誉为“世界之都”的城市此刻依旧不是萧条寂静的样子,远处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在这个繁花似锦的城市里,有太多令人眷恋的东西,等待人们去追随。 高速公路上,雨宫星驾驶着摩托车向目的地开着,哀带着小型的安全帽坐在他前面,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 她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姐姐了。 坐飞机抵达纽约后他们就没打算休息,打算一口气赶过去,毕竟明早他们就要赶回日本,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虽然弄了个假护照把哀带到美国,但是回去的时候估计还得依仗fbi的帮忙啊…… “五、四、三——”哀突然开口说,将他从思考中叫了出来。 “什么?”雨宫星困惑地抬眼,不过,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狠狠地一个急转弯,避过了路边的护栏,雨宫星把车停在了路边,呼呼地喘着气。就差那么一小点儿,就撞上了…… “开车的时候走神没关系吗?”哀依旧坐在他前面,被他双手环在中间,这个时候,她的脸上还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差点就发生事故的觉悟。 还真是淡定啊,或者说,心理素质奇好无比? 不管是哪一种,星都无语了:“呵呵……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干笑两声,准备再一次发动,虽然路上现在还没几辆车,但是停在路上毕竟不好。 但是哀又说话了:“你有心事?” 尽管很多东西都很朦胧,很多事情都没有挑明,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向在哀面前很少掩饰什么的星心中的想法立刻就被对方猜了个**不离十。 “和组织有关?” 雨宫星愣了愣,轻吐口气,心中突然一阵放松,就好象所有的压抑与不快都可以如此冲淡。 “你是希望我留在美国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以保证我的安全不让我接触组织?不过你死心吧,我不会同意。”哀进一步地猜测着,让星在胡思乱想中忍不住惊叹她的推理水平,仅仅依据自己的神情就能猜到这一步。还是说,是自己掩饰的太差? 看着这张如妖精般美丽的脸,星一时间的恍惚中,然后仰起脸,嘴角突然诡异地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就好象春风拂过一般,让人似乎没有察觉什么却又映像深刻。从车上下来,星半弯着身子,静静地平视着哀的眼睛,整个心灵都被一种微妙的情绪所填充。 还有一丝淡淡的紧张,只是一瞬间后就消失不见了。 “志保,我们交往吧。” 轰—— ——志保,我们交往吧。 ——志保,我们交往吧。 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所说出来的话在茶发女孩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不断地重复着。黑衣组织的事情一刹那就被抛到了脑后,再也掀不起丝毫波澜。 片刻后,归于平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透露不出在想些什么,却隐隐蕴含着朦胧的湿润。 星也依旧是那样看着哀的眼睛,平淡地不带起丝毫涟漪,就像是在说些无聊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但是,心如明镜。似乎,说出来之后,要轻松许多。没有等待哀回答,也没有想过得到回答,星只是重新坐在车上,发动,带着她向宫野明美的住处驶去。 没关系,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回答。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所有的一切,回去后再说。 “她是?”今晚负责保护的fbi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面下达了指令今天雨宫星会来,但是自然没有说志保的事情,所以这人看到哀后有些困惑。 当然,她不会作出警戒的。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 “我妹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没什么关系吧?”雨宫星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和这边的人并不熟,对方也不会有兴趣调出他的资料查看,所以他并不担心会穿帮。 “没关系。明美等你们很久了,进去吧。” 星点了点头,微微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去见宫野明美,他竟然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还真是,相当古怪啊。 尽管时间很紧迫,但是为了给哀打掩护,他不得不呆在宫野明美的居所之中,否则哀也没有理由呆在这儿。雨宫星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心里面猜测着明美与哀在说些什么。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打好精神。 接下来要面的是什么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危险度绝对不会低。 然而,他并不惧怕,不是吗? 打了个哈欠,星真真正正地闭上了双眼,准备小睡。 …… 尽管哀很不舍,但是雨宫星星毕竟不能在这里呆上太久的时间,作为名面上的拜访者,星没有什么理由能呆在这儿很长时间,所以仅仅两个多小时之后,天刚刚蒙蒙亮,两人便打算离开了。 哀与明美的告别很平淡,就好象只是两个熟识的人一样。 但是明显的,与后者有着很大的差别。 说不清,道不明。 总而言之,光看明美刚刚见到身体变小了的志保的时候那种表情,就足够让人发笑了。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总有一天,组织会覆灭,到时候,这对姐妹见面也不会是这种场景,这种方法了。 既然志保本人拒绝,那么现在留在美国也没什么意思。 “走吧,回东京。” 083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窥探 夏季的樱花树没有了美丽的花朵,却也是枝叶茂盛,有清脆的知了声生生不息,诉说着这个季节的喧闹。有风吹过,树叶被吹得哗哗响动,是这个季节特有的音符。 工藤新一默默地站在一棵樱花树下,间或一片绿落叶落下,划过眼前,挡住了一切的视线。 一叶障目,不过如此。 “就知道你在这儿。”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和少年轻佻的戏谑。 “怎么了?跑到这个地方来,睹物思人?”淡淡的女声,带着冷冷的嘲讽。 新一有些诡异的转身,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信步而来,两人纷纷欣赏着这片美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们……不是去了美国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下的飞机。”哀淡淡的回过头,身后大门上方,简宅二字铭刻于牌匾上,彰显气派。 “那你们两个这次是来……”新一猜不透他们的来意,毕竟他才不会相信这两个没人性的家伙会专程来接他。 雨宫星高深莫测地一笑:“我还约了好几个人呢。呵呵……一起来这儿玩玩嘛,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能来?” 工藤新一明显觉得他唇边的笑容有些毛骨悚然,玩玩?来这儿?他脑子没进水吧?且不说这里面的机关,这偌大一个简宅,迷路了怎么办? 苦艾酒依靠在地下停车场的摩托车旁,一点星火在她指间忽明忽暗。 “怎么?昨天没见到boss这么让你不爽?还想在去碰钉子?”她拢了拢耳边的金发,整个地下室都有些烟雾飘渺的感觉。 简唯诺环抱着笔记本缓缓走近,空旷无比的地下室内竟然听不见她的脚步声:“难道我看起来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 “嗯?那么……”苦艾酒眯起眼,若是不是去见boss,她还真想不出这丫头现在能去哪儿。 “我要回一趟家,再不回去,我养的花应该就要枯萎了。”唯诺耸耸肩,玩笑般的说道,“回组织之前我就把员工都辞掉了,没办法嘛。” 苦艾酒难得的很没风度的白了她一眼。心知她自有安排,也不方便劝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小动作,千万不要被组织抓到把柄,如果你还想找组织报仇的话。” “放心吧。”她缓缓将笔记本收入袋中,“我还没那么愚蠢。” “正常的你当然不会……”苦艾酒喃喃一句,掐灭了烟头,骑上摩托车作势要离开。 “我的车不在,你打算让我怎么去?”她的语气听不出起伏,敲了敲摩托车的倒车镜,“而且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把我从鸟取县丢到这个鬼地方还不送我回东京。你是要我走着去?” “啊拉,这里离京都也不是很远啊。”苦艾酒开玩笑般的说。 “组织并不信任我,你的任务就是监视我吧,要是把我弄丢了你怎么办?”唯诺轻笑一下毫不客气的坐上摩托车,死皮耐脸的抱住她,“呐,送我去吧。” 苦艾酒叹了口气,默默的撇撇嘴,看来这个牛皮糖是甩不掉了。 发动了车子,身后的唯诺体贴的给她戴上另一个安全帽。“坐稳了哦~” “哇啊啊啊!!”车速快得离谱,唯诺立刻惨叫连连,“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慢点!” 约好的人还没来,但这大夏天的在外面晒着也实在太白痴了,工藤新一带着两人轻车熟路的走进屋内。有些奇怪为什么没见到这里的管家。 “想必是被那家伙辞退了吧。”哀把玩着偏听内架子上的一些饰品,“可能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我来看看……”雨宫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张地图一类的纸,“这座大宅总共分为三部分,会客室、起居室、机关室。啧啧,在自己家里设计机关,这家人是什么爱好?” “这座宅子本身就是机关无数,那座机关室是个总操控室,并且还是通往密室的入口。”新一不在意的说着,显然是对这里有一定的了解,“你手里那个是从哪儿偷来的?” “喂喂,我又不是基德……”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恶作剧的开口,“这是简给我的,她说如果我有时间就来这里看看。” 一瞬间气氛沉默下来,空气中有些不安引子。 “别误会,她是在被揭穿前把这张地图给雨宫的。”哀狠狠瞪了雨宫星一眼,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哪壶开不提哪壶,“不过为什么她自己不来?” “据说这里有些地方是禁止进入的。”星也颇为疑惑的眨眨眼,“不过依照某人的个性,她不像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啊。” “可能是因为她进不了那个秘密的地方吧?”爽朗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回头,竟然是几日不见的黑羽快斗,而他身后…… “服部?你也来啦?”新一颇为意外的冲过去,轻拍一下对方的肩膀。 “几位好久不见!”服部平次操着关西腔向几人打招呼,同时不忘八卦一下,“嘿嘿,工藤……听说你表白没成功啊……” 黑羽快斗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虽然和这些人已经化敌为友,但他一小偷这么大张旗鼓的和一帮侦探混在一起,还是万般的适应不良啊。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走吧,嗯……先从哪里开始找好呢?”星盯着自己研究了半天的底图,最后懊恼的揉揉头发,“这家伙连让我来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多半是密室吧,其他地方我们之前就探险过了。”工藤新一站起身来,看看墙面上的钟表,“现在是十二点,希望我们能在晚上前出来。” 昏暗的室内,有些许灰尘的味道。 苦艾酒放松的躺在唯诺搬来的贵妃椅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其实也挺累人的。 “这里似乎有人来过了啊。”她看看四周的灰尘,下定论道。 “没错,大约半小时前。”唯诺左右环视一圈,转而走到门边的墙壁,轻轻按下开关,身后巨大的荧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这这座宅院各个地方的情况。 “在自己家里安什么摄像器,你这个怪物……”苦艾酒环视着四周,这座宅院她第一次来,貌似除了这间机关室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少用到现代设施。 刚才唯诺还特地带她参观了一下起居室,电器设施更是少得可怜。没想到当代社会里还有不生活在电的世界的人。怪不得即使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唯诺也很少回来。 不过她很清楚,这里的机关可都是先进设备,而且这些机关可不是为了防盗。这座古宅虽然算起来价值连城,但是毕竟是在这么一个深山一类的地方,不会有人乐意来这儿偷东西的。 “看来你的朋友们对这里也很感兴趣呢。”苦艾酒双手合十状,看着唯诺关掉了会客室和起居室的设施,于是整个荧屏开始显示机关室内的动向,那密室显然是这里的精髓所在。 “连我自己都很感兴趣,何况是他们?”唯诺满意的盯着监视器上的一行人,神情恍惚了一下,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口袋,那里放着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苦艾酒皱了皱眉,这丫头该不会是想…… …… 黑暗里,有淡淡的光线。因为是在黑暗中,所以格外明显刺眼。 父亲啊……这是你下的最失败的赌注…… 有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一身黑衣笼罩的女子走了进来,向他鞠了一躬:“boss。” “什么事,说吧。” “vermouth和简唯诺,目前不知所踪。”女子恭恭敬敬的回答。 “不知……所踪?哼,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圆滑的声音,动听无比,却让一直平静无比的黑衣女子心神一震——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属下无能。” “算了……”男子不可置否的扬了扬手,随即想起什么一般眯起眼睛,“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余兴节目,交给你怎么样?hennessy?这个任务会让你兴奋的……” 被称为“hennessy”愣了愣,看着boss眼中高深莫测的意味,浅浅的笑起来,美丽的面容又添加了一份妖艳:“boss尽管吩咐,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是么?即使这么做会让某个人很气愤……”男子有意挺住。 “属下……只听从您的命令。” “很好。”男子满意的一笑,声音更加动听,顺势勾起嘴角,笑容显露出几分诡异…… 两束光芒照在地面为几人开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各持一个手电筒,认真留意着脚下的步伐。 四周都是潮湿阴冷的泥墙壁,沉淀着多年堆积的腐烂的味道。地面湿滑并且凹凸不平,似乎是用很原始的工具挖掘出这么一条通道。 工藤新一停下脚步。 “怎么了?”平次问道。 新一不语,只是把手电筒高高举起,众人顺着那道明亮的光束,看见了一幕十分古怪的景象—— 地貌改变了。 刚才还是艰难陡峭的地面,此刻却变得平整光滑,地面有繁复的花纹,精致无比。 没等众人询问他便开口解释:“这里我曾来过一次,当然是偷偷进来的。但在走到这里的时候……” 话音未落,一面墙便从天而降,轰的一声挡住了去路。 “就这样了?”黑羽快斗兴奋万分的用手电筒勘测一下,“啧啧,这地方真是太刺激了。” “而我那时立刻就被人发现,明里阿姨亲自来把我带了回去。”新一颇为怀念的说道,手指轻戳了戳墙面,“如何?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 “反正现在也杀不出个简明里来把我们赶出去,那就随机应变吧。”黑羽快斗轻笑两声,仔细换查了一下墙面的四角,轻轻敲了敲墙面。 “并不是很厚,与其说是一面墙,不如说是一道门……”一旁灰原哀大胆的开口判断。 说话间,他往手指上套了一个什么东西。 整个墙面看起来光滑平整,墙面中间却有一个凸起的部分。轻轻一抠,表面的掩藏板扣开,露出一个仅容纳一根手指的小洞,洞大约有一寸深,可以看见里面有红光闪烁。 快斗毫不犹豫的将右手食指伸进去,脚下一阵轻响,石板门开始上升。 “指纹探测器,也太小看我了。”快斗轻蔑的笑了笑,明显不把这样的机关放在眼里,“以为我毫无准备么?” “那是简的指纹?”雨宫星好奇的凑过去看着他手上的小贴纸。 “老把戏。”新一并不惊奇,刚才那个小机关他第一次来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咳,身高问题,“继续走吧。” “门”完全打开,四周开始越来越宽敞,但是也越来越黑暗,灰原哀拿出手表型手电筒,打开另一束光。 084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机关 因为担心会触动机关,所以黑羽快斗将自己的手电筒收了起来。由新一走在最前探路。快斗则走在最后面断后,顺便注意这附近的机关。 脚下的路变得平坦易走,但这更是一个信号,接下来的路不会很容易了。 这里只有一条路,而且道路很深,一口气走完有些费力,偶尔众人会停下来观察四周的动静顺便恢复体力。 但快斗却发现灰原哀的行事有些诡异,再停下来的时候她总是执意一个人坐在最后面,在众人上前去研究雨宫星手里的地图时会偷偷背过身低语。 又或者……她是在联系什么人! 这边又到了休息时间,哀找了个地方坐下手伸到口袋里,却在下一秒被人抓住了手臂,手心里小巧的物件便暴露出来。 “这是……你们少年侦探团用来联系的东西?”快斗压低声音质问,却没见对方有什么恼怒的神情。 “不愧是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警惕性真高。没错,我是在联系别人,不然我们待会儿可出不去。”哀挣脱了他的手,看着那几个侦探又在研究地图了,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所走的路不是一般的路,这里看起来只有一条路,可是……”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变换,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也是。”快斗抬头看了那几位侦探一眼,“你是在联系她?” 不用多说,谁都知道这个“她”值的是谁。 “对,我需要告诉她我们的位置。”哀站起来,“不要告诉工藤,他现在不适合听到那个名字。” 快斗一笑,随即跟上准备出发的几人的脚步。 大屏幕前,唯诺紧紧盯着手里的地图。虽然那几位少年侦探没发现黑羽快斗和灰原哀的小动作,但是在监视器里他们的行踪可是显露无疑。 “你既然按了监视器,为什么还要那个女人跟你说明她的所在位置?”苦艾酒看着一直低头忙碌的她随口问了一句。 “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而且就算是通过监视器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唯诺简单回答,“并且他们接下去的路程,没有安装监视器了。” “所以你才更要联系到他们。”苦艾酒点点头,“也就是说接下来有机关咯?” 唯诺抬眼一笑:“我家的防盗设施,向来有些粗暴。” 光芒穿越黑暗,仿佛到达望不到的彼端。 工藤新一默默的关掉手电筒走在前面。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着。 雨宫星拉着哀走在他后面,两人双手握紧仿佛怕走散了。 还记得刚才,五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就到了岔路口。 还是工藤新一开口:“只能兵分两路了。黑羽,你和服部走这条路,我和雨宫还有灰原走另一条。” “若是觉得找错了路就回到这里会和。”平次提议道。 众人点点头没有多说话,纷纷踏上选定的两条路开始继续寻找线索。 “这样分开,总让我觉得不踏实。”雨宫星淡淡的开口,看着墙壁上类似夜明珠的东西,那样的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也足够让人看清方向,所以用不着手电筒了。 “说什么废话……”新一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只要一直走,一直走,应该就能再见到她。 虽然分别只有几日,可已经足够让人朝思暮想了。 本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新一猛地停下脚步,蹙眉看着前方。 “据说这里是几十年前建出来的啊,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后面跟上来的雨宫星也不禁惊叹出声。 眼前的路不再是平缓的道路,而是一座石桥,桥身大约十米长,桥面上有复杂多样的花纹,而桥下却是三楼高的深渊! “小心点。”哀对那些表面功夫没兴趣,“这里绝对有机关。” 新一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除了这座通往对面的桥,这里还有一个转角。而桥的对面也是这么一个转角,通往同一个方向。 “你的地图上有什么显示?”哀将手表型手电筒打开,看着雨宫星蹲下来研究图纸,不过这只是简化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图,根本没说走哪条路,更不可能提到这里的机关啊! 简唯诺这个办事不利的家伙! 哀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帕随意的丢到桥上,左面墙壁上忽然开了两个小口,两支利箭飞射出来。哀惊得向后一退,那箭矢便射在墙壁上,箭尾还在危险的摇摆着。 好家伙,要是稍有不慎可就得被戳两个窟窿了! 而另一边。 “这里还真是够黑的。”服部平次嘟哝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前方似乎隐隐投射出柔白的光亮。 借着这道光,两人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雕梁画栋,拱形石门,两旁的石壁上还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鸟,鸟眼中镶嵌着锃亮滚圆的夜明珠,怪不得这里看起来那么亮了。 回身,他想看看来时的道路,只是目光一转回去,身后的景象瞬间让人头皮发麻——靠!后面是迷宫吗?歪歪扭扭的好几条路,让人分不清不知道哪一条才是他们刚刚来的时候走的,更不知道哪一条才是出去的! 他正思量,快斗的步子却慢了下来,缓缓地走到一块三面的石壁之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平次好奇的凑了过去。 “地图上显示,这里应该有路的……”快斗喃喃地开口,触摸着石壁,眉头缓缓地蹙起。 刚才他已经记住了雨宫星手里的那张地图,按理说不可能记错。那到底是那张地图有问题,还是这里有机关?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平次忍不住冲到石壁面前,打量了一番,嘲讽了一声:“难道还要敲掉它往前走啊?” “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快斗微微一笑,缓步踱过去,不轻不重地在石壁上敲了几下。 和刚才一样,是空的。不过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指纹探测器。同样的手法用第二次也就没意思了 手刚放下,石壁竟然自行晃动起来,平次一惊,不由地后退两步,心中大骇:天哪!别告诉他这个家伙随便敲两下,这个石壁就要挂了?这也太玄幻!太夸张了吧! 事实证明——快斗还是正常的!夸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石壁晃动了两下并没有裂开或者倒下,反倒是另外一边突然降下一个铁栅栏,将他们圈在里面。 本来是三面石壁一面走道的空间,经过这个铁栅栏的“修饰”,倒成了一个简易的小型监狱。 “呵呵……”平次的嘴角抽了两抽,苦笑了几声,终于憋屈地开口,“这下好了,我们被困在这里坐牢了。不知道是要饿死,还是要渴死……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堂堂关西侦探和怪盗基德死在一块儿……啧啧,大新闻呐。喂,你堂堂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不会真打算在这里等死吧?” “那可不一定……”快斗抬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淡淡地开口,脸上依旧一副宠辱不惊。 平次心中一喜,还以为有了逃生的办法,顺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看,瞬间变了脸色——有一个类似铁板的东西正缓缓降下,而那块铁板上面,都是又长又尖利的铁刺…… …… “啧啧,这下惨了。”雨宫星频频摇头,“要是简那家伙没有回组织,这里兴许就可以简单过去了。” 哀皱眉,来不及阻止这家伙的口无遮拦了。 新一面色一沉,目光有些不悦:“是她自己要回去的,她明明可以选择不回去。” “哦?是吗?”星话锋一转眼睛微眯起来看着工藤新一,“那么她现在是个坏人咯?” “好人坏人不是由我来定夺的,我是侦探,但不是法官。”新一毫不客气的回击,“是她自己选择的那条不归路,选择了黑暗的一方。” “工藤新一!”这边雨宫星明显被激怒了,顾不得哀的阻拦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拽住对方的领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出事实。” “你混蛋!”狠狠地推开他,星脸上满是怒气,“难道在你眼里简就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出卖别人的人?你太让人失望了!你对得起她么?你知不知道她的处境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她这次回去不仅为了调查还是为了——” 新一自嘲的一笑,打断他的怒气,声音嘶哑:“我知道。” “你知道?”哀一惊,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这次回去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只有回到组织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帮我找资料。”新一抬手理了理领口,云淡风轻的口气,却字字锥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雨宫星沉默半晌,慢慢开口:“那在你心里,她算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我不知道。但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新一闭上眼笑了笑,“她向来谨慎,处事滴水不漏。留在我们这一方应该会起到不小的作用,但是我知道她有自己的目的和坚持,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所以我尊重她,也支持她,更希望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帮助她。” 苦艾酒饶有兴致的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里面的液体顺着杯壁蜿蜒流动的样子。同时看了看一旁手里一直紧捏着一个小巧的勋章,沉默不语的简唯诺。 很正常,除了刚才听到那句“但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时身体微微一震,她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坐姿与神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微微蹙眉,苦艾酒满眼的玩味。真是,这样明明更不正常好不好? 隐隐的,她听到一阵细微的轻笑声,然后看着对方的肩膀有了淡淡的起伏。 “呵……呵呵……”本来无比安静的简唯诺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射着奇异的光彩,最后竟仰面大笑起来。 拿着酒杯的手一抖,苦艾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孩子还不会是疯了吧? “哈!很好!”不顾苦艾酒诡异的眼神,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是满满的自得和豪气,“我简唯诺,此生能交得如此这帮挚友,死而无憾!!” 085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突破 灰原哀看着面前又一堵从天而降的墙,一阵无语。 就在刚才,三人商讨一番后决定由工藤新一先行一步去右边这条路探探路,而她和雨宫星则留下来看看能不能破了这拱桥之谜。三人都看得出来桥上面这一系列的花纹并不是摆设。 然而等工藤新一刚刚踏入右边的路时,他的身后猛地掉下来一堵厚厚的墙,他们甚至听不见工藤的声音了。 想起前车之鉴,两人立刻开始摸索这面墙,可是找了半天也没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现在怎么办?”哀冲对面的雨宫星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耽误之急还是先过了这桥,到了对面说不定就能找到方法了。”星蹲在桥边细细观察。这些格子型的砖面应该就是线索,“要不我们一格一格地试?”星半开玩笑的提议道。 “我们不了解这里,还是不要了,要是冒出个炸弹,你我都没命出去了。”哀按了按额头,从刚才开始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可以联系简吗?”星忙问。 “在经过刚才那个分岔路后就联系不上了。”哀把玩着手里的勋章,无奈的耸耸肩。 星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桥上,桥上的花纹每一个都不一样,实在难找出什么相似之处。可现在他们不可能掉头回去,工藤新一现在下落不明,那堵墙后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唉,也不知道黑羽和服部他们俩怎么样了……” 事实上,这两人的处境确实不怎么好。 那类似铁板的东西依旧一分一分地往下落,底下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人肉叉烧包”五个字瞬间从平次的脑子里翻出来,让他一阵恶寒,不由地抖了抖。 “喂,那个怎么办啊?”想到那些利刺真的会一点点压下来,刺穿皮肉,就让人倒吸口凉气。 快斗白了他一眼,心中叹息一片。 那张地图只是地形图,又不是机关图,他当然不知道啦! “怕了?”目光聚于一点,快斗轻笑两声问起来。 “当然不是。”一旁的热血侦探倒是临危不惧,这倒让他心生几分敬意,“就是觉得有点亏啊,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来这破地方是干什么的!” 铁板还在一分分地下落,距离两人已经不到三米。 “本来还想看看某个人会不会很义气的来救我们,还是算了……”快斗眯起眼看着那尖锐的钉尖上闪过的莫名寒光,轻蔑的一笑,“服部,过来一下。” 平次一愣,看了他一眼,呵呵,这家伙果然有办法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镇定嘛! “石壁裂开的那一瞬间,铁板可能会加速掉下。”快斗淡淡地交代,从怀中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的魔术手枪,后退三步后猛地按下扳机,枪口中冒出一重物立刻弹出击碎了那块内空的石壁中央。 本就严阵以待的平次没等快斗收力便眼疾手快带着快斗闪身进去,同时,两人头顶的那块铁板也“碰”地一声掉下来,砸在地上,冰冷的声音,让人心中陡然起了一丝寒意。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 “呼……”直到空气中的尘埃落定,平次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快斗看了那边一眼,轻叹一声后抬步离开。 “喂喂!等一下!”平次赶紧跟上,“黑羽,刚才弹出来那玩意儿是什么啊?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塞到你的枪里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 在回到另一边,情况变得凶险万分! 本来正商量着怎么过这桥,那面落下的石壁忽然也打开一个小洞,从中冒出一支支的飞镖。雨宫星带着哀险险躲过,可来的那条路也落下一面石壁! 现在整个空间变成了三面墙和一座过不去的石桥,进退两难。 “你放我下来,不然会给你增添负担的!”哀看着单手抱着自己,右手持枪击飞飞镖的雨宫星,顿时觉得自己拖累了他。 “说什么傻话。”星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放心,这里有我。” 然而飞镖射出的速度越来越快,精准度越来越高,数量也越来越多。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被逼的节节败退。 该死!还有完没完了! 然而躲避的同时他已完全顾不得脚下,只听见耳边是哀严厉的叫声:“喂!小心——!!” 低头一看,他已经踩在了桥面上,另一面石壁上如约打开两个小洞,两支箭矢蓄势待发! 顾不得许多,星找准一个死角,但是两个人过去已经不可能了。他奋力一推,千钧一发之际将怀中的人儿推了出去—— “不要!!” 哀惊叫的同时箭矢已经射出,向着雨宫星所占的地点飞射——而——去——!! 工藤新一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动静,看来这面墙的厚度非同一般啊。找了半天机关也没个结果,他叹息着站了起来,决定继续向前。 若是雨宫他们解开了桥面的暗号,那就能与他回合了,他必须到前方去等他们。 决心已定,他迈开步子开始出发。 这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于是他打开了手电筒,这束光仿佛穿过了迷离的黑暗,却永远到不了尽头。没走多久,他看到了一扇看似无害的门。 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他的武器——一把手枪和一块手表。枪是在进来时雨宫星交给他的,说是用来防身。而这里不太可能会出现什么敌人,那么麻醉手表不会起作用了。 他利落的解下自己的领带,用细端系在安全出口的把手上,然后靠在墙边,从远处拉动把手。门在下个瞬间的轰鸣声中被炸成了四处飞溅的木屑。 “现代武器么?”他皱眉,之前见到的机关可没这么粗暴。 门内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前面上有现代的照明设施,只是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说明这里至少有两年没人来过了。除此之外墙上还安装了密密麻麻器械。 他一惊,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东西。 他已经注意到刚才进门时攻击门的是感热步枪,而这个,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红外线感应步枪,只要有异物进入射程范围就会自动射击。怪不得会是这样狭小的过道,陷阱虽然一目了然,但是这也说明躲避的空间不大。 从兜里拿出那把手枪,他的子弹不多,不可能完全破坏感应器。 属于侦探的笑容浮现在工藤新一的脸上,因为担心这次的药物恢复时间长会被组织发现,他也是做了一些体能训练的,这样的机关虽然凶险,却也不是毫无办法…… 感觉到耳边有刺耳的风灌入,雨宫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身体作出了反射性的躲避。墙上的箭轻易夺过,可也意味着右面的枪上的飞镖将立刻对他进行攻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疑惑的睁开眼,他看见哀正一脸苍白的看着自己竟然毫发无伤,两人的目光落在哀的身后,本来已经被堵住的来时的路不知何时被打开,那面墙还没完全升上去,却已经露出了一个身影。 “你们运气不错,如果我选了另一条路,现在就有人受伤了。”淡淡的女声毫无波澜的响起。 两人对望一眼,不可置信的出声:“简?” “你们那是什么反应?这里是我家,我出现难道很不正常吗?”对方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手离开了刚才她按住的墙面,看来刚才墙上的机关已经被停止了,“怎么就你们两个?” “刚才的分岔路,我们兵分两路。黑羽和服部一组,我、志保和工藤一组。”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解释道,“但是工藤他走了这条路,我们过不去。”他指了指右面的墙。 简唯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看了看那座让人头疼的桥:“你们跟好我的脚步,不要走错了。”说着便踏上了桥面。 “工藤会不会有危险?”犹豫了一下哀还是问出口。 “走这条路,是正门。”唯诺边走边解释,眼中有隐隐的担忧。 正门……星和哀在心中重复一遍:“也就是说……” “那里的机关不复杂,但是数量居多。”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唯诺淡淡的笑了笑,“不过应该不用担心,那样的防卫,应该还奈何不了他。” 事实证明简唯诺是对的。 苦艾酒紧紧盯着监视器上那个让她屡屡惊叹的少年。监视器只会监视到通往大门的道路,所以她现在也只能观察工藤新一的动作。 唯诺刚才已经因为不放心前去帮忙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工藤新一看准了时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笔直的向前冲刺。在感应器起反应而偏转的瞬间,他的身体反射性地作出最小幅度的偏转,让要害部位从弹道中偏离。 “真是不错,用强劲的瞬间爆发力和近段时间积蓄的体力,以最快的速度连续突破。”她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少年毫不犹豫的前进。 他利用脚蹬击墙面的推力,宛如飞檐走壁般向前突进,连续踢断墙上的机械,为自己制造安全的空隙。 墙上的感应步枪越来越密集,已经不是单靠闪避就可以躲开的了。他开始挥舞手中的武器,灵活得仿佛交织移动的闪电护盾,把漏网的子弹全数弹开。 “或许应该感叹一句,真不愧是银色子弹。”她满意地看着在空中踢断最后一部感应步枪后,站定喘息的少年,“真不愧是vyno看中的人呢。” 工藤新一看着身后艰辛的道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开始继续前进。 086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秘密 凭借着多次的偷盗经验,他的眼仿佛可以夜视周遭一切事物。因为担心会有机关,所以他和服部平次都没有打开手电筒。 相反的,平次就显得有些吃力了,他是侦探可不是猫头鹰啊!不带这样的! 又一道门出现在两人眼前,这是一扇看似十分平凡的门。 “这是木制的。”快斗轻敲了敲门,空空的声音让他皱起了眉。 “嗯。”一旁的大阪侦探赞同的点点头,“而且——” 那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伴随着烟雾开始上升,平次一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对面有人。” 火光摇曳,照亮了那一面,工藤新一苍白的脸。 “工藤!”平次差点没跳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看眼前显得有些狼狈的少年,“你是跑去打架了吗?弄成这样?” 新一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有些破损的衣物,无声的笑了笑,望向黑羽快斗:“咱们的相逢,总是在很意外的场合下呢。” “哼……这也是我想说的,”快斗报以同样的微笑,“大侦探。” 平次看向新一的身后,他们站在一个长长的、高高的房间的一头,吊灯摔碎在地板上,地上铺着肮脏却又华贵的地毯,书桌、双人床、梳妆台、满满的书架……这分明是个女人居住的卧室! “我是从另一边进来这里的。”新一指了指后面。 “那雨宫和那小女孩呢?”见他身后并没什么人,平次惊讶地问道。 “他们大概还在那座桥前面……”新一也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暂时稳定心神,“总之……先检查一下这里吧。” 话音未落,“轰隆隆”的声音突然传来,几个人连忙抬头,他们惊讶地看见身后的的那面墙和新一刚刚打开的那面墙同时缓缓降了下来,伴着最后一声沉重的闷响,房间又恢复成了一间普通的女用卧室。 “这些暗门……还有定时设置啊……”快斗低声说道,“想要再次打开它就困难了吧……” “啧啧……那我们岂不是被困在这儿了?”平次摇摇头。 “不一定。”新一环顾一下四周,既然那里会出现一座桥,说不定是另一个通往这里的通道,但愿灰原他们解开了…… 服部平次的瞳孔突然一颤,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快斗和新一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说话声。” 说话声?两人闻言也抬起头,于是又听到“咚咚”的声音。进来这里的人也就他们几个,那么此刻出现的人很可能就是雨宫星和灰原哀! “雨宫?灰原?”新一扬声唤道。 并没有来自上面的回答,倒是听到了类似按键音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最后一个音落下后,一道暗门再度打开。 “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平次惊讶的楠楠一声。 雨宫星先从上面跳下来,然后他伸长手臂接住同样跳下来的茶发女孩。那边几位侦探怪盗松了口气,却又见雨宫星再度伸长伸臂迎接着另一个人。 “滚远点,我还不需要你接。”上方传来熟悉到不行的声音,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房间内沉默了几秒,顿时炸开了锅。 服部平次一个箭步上前上下打量一下这位忽然出现在密室中的少女,最后熊掌大力的拍在对方的肩膀:“哟!简,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嘛!虽然是穿着这样一件黑色衣服。” 快斗也哈哈一笑:“就是就是,唯诺你还是找机会换件衣服吧?其实我也可以代劳……” “滚!”简唯诺狠狠瞪了这两人一眼,目光落在两人的身后。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几分,不过眼睛依然有神,是她熟悉的自信光芒。 对方轻叹口气,扬起一个笑容:“诺,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唯诺微微一愣,也露出同样的笑容:“放心,我很好。” 灰原哀微微皱下眉,看着这两人和之前相差无几的相处方式,啧啧一声摇摇头,合着她之前的担心都白费了! “唯诺,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弄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快斗挑眉,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唯诺闻言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的那个黑漆漆的隐藏门:“这里设置了机关,只有其他几处来到这里的门被人同时打开这道门才能打开。否则待会儿我们就出不去了。” “那么你是要来找什么呢?”新一开口。 这边唯诺已经带起了手套,一副这里是案发现场的架势检查起来,硬邦邦丢下一句:“不知道。” 其他几人闻言差点下巴都掉下来了,这、这家伙连来找什么都不知道?那玩意冒出来一个手榴弹,她想找一帮人来与自己同归于尽吗? “这是……妈妈的遗言。”背对着他们的少女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涩,和浓浓的悲伤。 只是此时此刻这里还没人想得到,这一声“妈妈”到底背负了什么,连叫出这个称呼的人自己都从没想过这个称呼从来就不该是她叫出来的。而两个自己叫了六七年的“叔叔阿姨”的人,每每听到这几个称呼时眼中的黯然神伤她也未曾注意。 如果—— “应该就是这个了。”她在一个写字台前停下,一扬手点燃了写字台上的烛台。 早一点发现—— 书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信封上有娟秀的字,信奉的纸张有些陈旧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放在这里。 或许—— 唯诺怔怔的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感觉眼眶中酸涩的仿佛要流下那滚烫的液体。工藤新一凑钱一看,也愣在原地。见他们这样的反应,其余几人也凑上前来。 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蓝色的信封上,没有邮戳,只是简单的写着“小诺收”,“妈妈寄”。“妈妈的笔迹。”她明显神游,没有在意其他几人的惊讶。 那么地—— 深吸口气,唯诺恢复了平静,利落的撕开了信封,抽出两页信纸。是与信奉同样颜色的蓝色信纸,蓝色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她说因为这是天空的颜色。 那么地—— “虽然是写给我的,但你们能过来这儿也挺不容易的,我念给你们听吧。”唯诺看着信纸上第一行的“小诺”,顿时觉得无比辛酸又幸福。能再次见到已逝之人对自己的馈赠,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 ——痛苦了。 房间里,开始回荡少女安静的声音,带着另一个女子的决绝,撕开了一段心碎的往事。 小诺: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一定是进去了禁地吧。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么我应该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原谅我的自私,本来你也是可以如同新一一般活在阳光下,仅少量的避免遭遇一些黑暗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很多事情都必须靠自己去发现,有些事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虽然我至今都不知道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能确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绝对违反了自然给予我们人类的生存法则。具体是什么,我想我此生都无法再知道了。你要尽你所能的阻止他们,当初因为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让你加入了组织,不要认为这是一个契机,你不能让自己为他们所用,要尽早脱身出来。 组织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旬也死去的原因也是这个。所以现在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只能靠你去探索。如果你想知道,就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在我们住了十几年的宅子里找。我希望你可以平安一世,但我更清楚你那骨子里的正义感,所以,我不阻止你。 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因为我答应了那个人,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对你来说或许很残忍,但我必须告诉你。 十二年前【注:此信是在三年前写的,所以十二年前也就是在唯诺一岁的时候。】,一对夫妇找到了我,将一个孩子托付给了我。他们说,这孩子在他们身边迟早会成为组织下手的对象,虽然在我身边也是一样,但是危险程度会降低一些。他们说,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而我本身也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越来越美丽可爱。我是个孤单了那么多年的人,忽然有人能陪在我身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夺走她的。所以即使六年后那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来看我们的时候,我有了很强的危机感,之后更是执意不愿意这孩子去东京读书。但后来我还是答应了,我知道我迟早会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 但是,那对夫妇很信守承诺,即使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自己身边呆了六年也没将事情告诉她。而这个孩子,就是你。那对夫妇就是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 听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妈妈”,我真的很开心。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小诺,我知道你很喜欢新一,他也很喜欢你,但这种感情你们必须终止不能再继续下去!因为,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喜欢工藤新一的权力。 对不起,还有,妈妈爱你。 信念完了,所有人都还在震惊之中无法醒来。 写字台前有一个镜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唯诺稍稍抬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浓浓的悲伤与绝望。 她看到自己曾经视为信仰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睛里一点一点熄灭。 然而,那张面孔里,除了悲伤,除了绝望,最应该有的惊讶,与现在周围几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惊讶,却不存在。 没有惊讶。她竟然,没有惊讶。 难怪,每次优作叔叔看着她的眼神都那么热烈;难怪,有希子阿姨每次听到那句“阿姨”都会神色一颤;难怪,她每次看向优作叔叔的眼睛时,都会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难怪,有时候有希子疼她仿佛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 他们是谁?自己叫了多年“叔叔阿姨”的两人,究竟是谁? 她张了张口,唇角的微启却换来刺心的痛。 那些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细节,那些那么明显的线索在眼前快速的流动。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 他们是谁? ——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 ——你叫了多年妈妈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妈妈! 那么,他呢? 齿缝之间一阵甜腻,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是谁? ——小诺,我知道你很喜欢新一,他也很喜欢你,但这种感情你们必须终止不能再继续下去! ——因为,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喜欢工藤新一的权力。 ……他是谁呢? 极慢地睁开眼睛,眼睑之下的热烫不知何时会滑下脸颊。 已经没有办法再伪装了。 已经到尽头了。 ——哥哥。 ——他是我的,哥哥。 ——工藤新一是简唯诺的哥哥。 087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死亡 如果当初没有见到你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有认识你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有喜欢上你,就好了。 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吧,诺? 工藤新一闭上眼睛,不忍再去看自己深爱多年的少女此刻脸上的表情。 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告诉你,不会。 我工藤新一,绝不屈服。 “既然东西找到了,就走吧。”平静的声线,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哽咽,他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上众人诡异的视线,其中一道视线,目光如炬。 “走吧。”灰原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仿佛坠入噩梦还未醒来的简唯诺,“这里的高度跳下来容易,上去可就有点麻烦了吧?” 唯诺点点头,压抑着满心的苦涩,踱步到那个看似平常的双人床前,手指按住床沿,向那个“洞口”移过去。 “床下面安装着滑轮。”快斗低头一看,啧啧称奇。 “只是……”平次蹙起眉,“怎么上去呢……这么高……”他一边说一边踏上床铺。 “行吗?”新一问道。 “不行……够不到……可恶,就差这么点!”平次努力伸直手臂,可是指尖距离天花板那块瓷砖还差半个手臂的长度。 唯诺皱眉,没理由啊,既然有这么个设计在这儿,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啊…… “喂,服部,你先下来。”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雨宫星放话。等平次恍然大悟地下了床,上前去,掀开上面的床褥,露出白色的铁质床板,他把手探到床下,在床板下面摸索一阵,摸到一个开关,“啪”地一按—— 铁质床板发出铁器摩擦的刺耳声音,只见床板中央升起犹如图书馆中的踏板一般的阶梯。 “哪里都有这种烦人的玩意儿!”平次皱眉说道,踩上那段阶梯。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只有唯诺还怔怔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快上来啊!”上面的快斗提醒她。 “哦,就来。”唯诺应了一声,动作迟疑地踏上那段阶梯。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打开了密室内部的机关,其余的机关似乎全都关闭了。众人畅通无阻地往回走着。 黑黑的墙壁上,冰凉刺骨,一如人心。 唯诺自嘲的笑了笑。 “唯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快斗犹豫的开口,打乱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不过既然妈……明里阿姨叮嘱我不要为组织卖命,目前我不会再回去了。”难得的口误一下,唯诺别开眼。 哀怔了怔,手表型手电筒闪烁几下便没了光线,看来是没电了:“对了,你一个人来的?” “不,还有vermouth。”唯诺默默的闭上眼睛,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几人终于到达了最初的机关室,房间内除了硕大的屏幕在运作着,本应坐在贵妃椅中悠闲地隔着咖啡的妖艳女子已经不知所踪。 夕阳漫天,火红的光芒照射着这绚烂的人间,留下迷人的余晖。 雨宫雪撑着下巴靠在阳台栏杆上,沉默不语。 “怎么了?担心你哥哥?”坐在屋内的少年含笑看着她,语气温柔。 雪摇摇头:“不是……” 见她依旧眉头深锁,白马探含笑起身,与她并肩而立。“那你是在,担心简?” 虽然简是黑衣组织成员一事一度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多年的交情,他依然相信那个人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雪没有说话,凝望着云霞,表情柔和了几分:“好漂亮的晚霞……” 探摇摇头,表示自己跟不上这家伙的神经回路。 扬眉,美丽的霞光照在少女的脸庞上,勾勒出一片金色的轮廓。 “是很美。”他微笑着附和道。 那一团一团的云彩,火红火红的一片,仿佛被鲜血染成的一样。 被血一般的夕阳染红的城市之中,黑发蓝眸的少年漫不经心的走过,如同天空一般耀眼的瞳孔中映射着少女绝美的身影。 就快要被黑暗所吞噬的晚霞像是不太甘心一般的,在少女那略有些消瘦的身形上勾勒出绝美的轮廓来。 其他几人大概是有心打算让他们俩单独相处一下,便匆忙找了借口离开了。 夕阳下,少女曼妙的身影缓步向前,一个背影就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诺,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尽量平静着嗓音开口,语气终是无法掩藏的苦涩。 “我……想去见见你的父母。”唯诺闭上眼,内心一阵绞痛,到现在她还是只能用“你的父母”来代替那个所谓的称谓。 她一点也不想去面对,一点也不。 新一怔了怔,惊讶的看着她:“你……不用勉强自己的,你可以慢慢……” 她出神的望着前面的道路,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话,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在额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然后,抬眸对上了远处的一个亮点。 新一瞥见她突变的神色,他看见他眼里赤。裸。裸的惊恐。 他根本来不及惊讶。 他看着少女向自己冲了过来,看着子弹以不可抵挡的速度射入她的心脏…… ——工藤,今天我又目睹了一个人离开人世……这种感觉好难过…… ——不要难过,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可是我不想,我想永远陪在我爱的人身边,死亡,真的很痛苦…… ——放心,我们离死亡很远,我们的时间还早着呢! …… ——工藤!工藤!!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好多血…… ——不……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被划伤了一下。你看……我现在不是再好好和你说话吗? ——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永远不许离开,好吗? ——好,我不离开,你也不离开…… 工藤新一被狠狠压倒在地,猩红温热的液体汹涌地溅满了他的上半身。子弹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心脏。他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扑在自己身体上的少女,以及那些刺眼的鲜血。 他的眼前一片晕眩,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梦境。他看着少女的呼吸正在微弱下去,看到那汩汩涌出的血液,心里猛地一紧,知道此时做什么,都没有用了。他把少女轻轻翻过来,拖住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轻…… 少女睁开眼睛,奇迹般地没有立刻断气,她在微笑:“工藤……工藤……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我背叛了他们……我终于背叛他们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人们只有呆愣着,然后歇斯底里地发泄自己的震惊。 “背叛他们?”新一怔怔地问,他的手放在少女的胸口,试图阻止住汹涌的鲜红。 “是啊……背叛……只有这样我,才是真正解脱了啊……不要……难过,我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只是去找妈妈了……”她的喘气声从剧烈到微弱,“你说对不对……新……一……” 通常情况下唯诺是不会叫出他的名字的,去掉姓直接叫名字,工藤新一只想过两种可能,第一是他在做梦,而且还是想象力巨丰富的那种梦;第二就是,生离死别。 “诺……诺……”新一急了,“诺,听着……不行……不许死!不许死!” “新一,我……”绝境之中最后想说出的那在心底深处埋藏多年的两个字,最终还是消逝在了逐渐模糊的意识之中。 当我想要回过头来再次面对内心的时候,却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爱你。 他狠狠地抱着怀中的身体,但是她的手已经滑落到石阶上,火红的夕阳下,那惨白的脸,残忍地告诉他自己的努力没有用。 “不……不……”他深深呼吸,希望这样可以从噩梦中醒来,“不要死——诺……简唯诺……” 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只留下心脏上一圈一圈的疼痛,仿佛永无止尽。远处,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来自异国女子优美而凄凉的歌声,诉说着内心的无奈…… 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 也许爱轻轻在风里打转 离开释怀 很短暂又重来 有时候自问自答 我不要困难把我们击散 我责备自己那么不勇敢 遗憾没有到达 拥抱过还是害怕 用力推开你我依然留下 有一束光 那瞬间 是什么痛得刺眼 你的视线 是谅解 为什么舍不得熄灭 我逆着光却看见 那是泪光 那力量 我不想再去抵挡 面对希望 逆着光 感觉爱存在的地方 一直就在我身旁 我以为我能后退 反复证明这份爱有多不对 背对着你如此漆黑 忍住疲惫 睁开眼 打开窗 才发现你就是光芒 有一束光 那瞬间 是什么痛得刺眼 你的视线 是谅解 为什么舍不得熄灭 我逆着光却看见 那是泪光 那力量 我不想再去抵挡 面对希望 逆着光 感觉爱存在的地方 一直就在我身旁 光芒 你是光芒 ************************************************* 卷后语: 有些读者可能一直无法理解唯诺的心情,其实,她只是想要保护你自己在乎的人,仅此而已。但是,因为她还年轻,还不懂得,有些时候保护,不是对待别人的全部方式。 最后的这一首《逆光》算是诠释了她现今的感情。 有读者会问,唯诺死了?她会不会“死而复生”?我在这里郑重的回答,不会。【众:滚!拿菜刀来!】至于原因,我日后会慢慢向大家阐述的。 本来是想让新一和唯诺好好纠结一把“兄妹”的事实的,但是写到这里才发现,靠,之前留的线索太少了,一直在纠结怎么在新诺之间搅合,忘了去描写优作和有希子了,嘤嘤……败笔……这一段看起来会很突兀,这也是我处理不慎的缘故,亲们莫怪…… 目前,唯诺身死,新一悲痛欲绝,fbi还没有具体动向,黑衣组织渐渐浮出水面…… 下一章就开始解释所有的谜题了。会有新人物出场,要知道波本世良冲矢这三只还没出来呢!【你够了……】新人物是文章的一个大突破。接下来的剧情将会更加精彩,我也会尽力写出令人满意的结局。【众怒:去死!人都被你写死了还谈什么令人满意!悬念:别、别扔西红柿啊!要珍惜粮食啊!!】 088Vino 三日后 傍晚的余晖已经褪去,只剩下夜的灰暗,在无尽的天空蔓延着。 微凉的风从未关牢的窗户缝隙间钻进了室内,轻轻的痒痒的,像是许久未见的恋人那般,描摹着床上黑发少年的脸庞。 似乎是被这明媚的微凉唤醒了一般,黑发的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带着些许的倦意,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神色有些茫然。 一旁一直守候着的清冷女孩或有所觉,放下手中的厚得有点吓人的书,对上那人疑惑的眼神,淡淡一句:“醒了?” “……灰原?”一开口,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哀倒了一杯水地给他,眼神有些躲闪,在心里默默酝酿着该如何告诉他。 工藤新一并未接过,而是直直的看着她,眼神动摇:“灰原,诺……在哪里?” 哀一怔,手中的水杯滑落在床边的床头柜上,顿时一片狼藉。 “诺……怎么样了?”他抓住哀忙碌着的手腕,手不自觉的一分一分加大力度,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眼神一分一分地化作怜悯。 哀皱着眉别开眼,不忍再去看他那濒临崩溃的神情。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与他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的少年走了进来:“工藤,你醒了吗?” 哀稍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却见对方也是一脸为难。 现在,该由谁来告诉工藤新一? 看着那两人脸上相似的神情,工藤新一闭了闭眼,心中一片死寂的绝望。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 他安静的愣在原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冰冷的世界里,只余他自己。 暗笑着自己的自欺欺人,新一再度开口:“……带我去见她……” “工藤……”两人异口同声的犹豫。 “带我去见她——!!”他猛地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两人微微吃惊,这样的工藤新一太可怕了。哀微微垂眸,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没错,就是杀气。现在的工藤新一何时跳起来拎柴刀砍人丢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简宅的大厅内,布置的和灵堂差不多,一片灰白。 众人看着被黑羽快斗和灰原哀带出来的工藤新一,看着他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大厅的正中央,有一张小巧的床铺,床上躺着一个人,从她的姿势看来像是在熟睡。尽管猜到了是谁,新一还是一步步地走上前去,看着那个人的脸。 简唯诺。 “诺……”他轻轻的换着,仿佛是怕自己的声音会把床上的人儿吹散一般。 可是,没有回应。 雪白的枕头和被单上,点点凝固的血迹。唯诺紧闭着双眼,她的脸色快要接近被单。 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工藤新一用曾经常用的动作,用颤抖的右手去试探那人的脖颈。 刚碰到皮肤,他就明白了——已是回天乏术。 他没有缩回手,咬着牙,试图感觉到一些希望。 没有反应。 他怔怔地看着唯诺没有血色的脸,然后,仿佛本能般地,凑过去,翻动她的眼皮,察看她的牙龈,动作迅速而果断。唯一的,他没有去看她胸口那个可怕的血洞,连一丝余光都不曾触及。 他不敢停下动作,仿佛一旦停下,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手停在她苍白的脸上,入手冰凉刺骨,一步一步冷到心里。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了…… 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还有那么多承诺没履行,怎么可以死呢! 不甘心的将那已经冰冷的尸体拥在怀里,将面孔埋入浓密的发丝内,有暖流划过,他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雨宫星闭上眼,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酸涩得厉害,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除了……志保。 茶发女孩几乎是冷眼看着工藤新一那发了疯的动作,以往常常习惯性弯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嘲弄的眼神,无比刺眼。 沉痛的蹲下,他将手放在她肩上,才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每个人都是生活舞台中的一个演员,尤其是被命运伤害过的人,他们都喜欢带着一张无暇的面具,扮演着另一个自己,用虚假将真实的自己隐藏。不论是笑容还是泪水,都是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戏。 然而,面具戴久了,往往分不清楚,哪一张才是自己的脸。 如果有一日我为了早已取下面具的那个平凡的你而哭泣的时候,我大概就是真的爱上了你。 “不是的……这不是她……”本来安静着兀自痛苦的少年猛然放开了那冰冷的身体,工藤新一满脸兴奋的疯狂,他发疯一般冲到众人面前,“这不是诺!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一旁服部平次惊得站起爱,凑到床前仔细看了看,面对众人失望的摇头。 “不是!你们相信我,她真的不是诺!真的不是……不是……她怎么可能会死呢?!”仿佛为了说服自己,工藤新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她还活着……没死……” 黑羽快斗震惊的看着昔日的对手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面无表情,手却渐渐握成拳。 “她没死……我要去找她!她受了重伤怎么可以在外面乱跑!!”工藤新一两眼放光一般拨开守在门口的fbi就要冲出去。 “工藤!”平次和星先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拽住他,他这个样子出去实在太危险了,这么胡乱跑出去肯定要出事的! “你们拉着我做什么!!”新一奋力的挣扎着,“你们快和我一起去找啊!走吧一起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快斗的拳头已经狠狠打上他的脸,新一被狠狠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工藤新一,你闹够了没有!”快斗愤恨的握起拳头冲上去打算再补一拳,被一旁的人死死拽住,“你这算什么——自我催眠?逃避?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挽回什么吗?!你这样对得起谁!!” “黑羽!工藤现在……你们怎么跟着一起发疯!”星皱眉,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正常! 星的话快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满面的愤怒于不值,道:“唯诺是瞎了眼了才救了你这么个不领情的家伙!我警告你,再敢胡说我马上送你去跟她道歉!” 众人闻言纷纷一愣,震惊的看着狂怒的黑羽快斗。 新一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呆呆的看着眼前盛怒的人,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眸如今空洞无比。 “站起来!!”快斗冲过去揪起他的衣领吼道,“听着工藤新一,我看不起你!!你不配做什么平城年代的福尔摩斯,不配做我怪盗基德的对手——!站起来!!喂!站起来!!” 他放了手,新一跌坐在地上,低着头,快斗喘着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新一:“我不管你现在有多难过,你给我记着,她简唯诺是为了你才死的,她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难过?你要清楚你现在该做什么!!” 闻言的工藤新一还是一动不动。 快斗失望的闭上眼:“工藤新一,你输了,你输得真是惨烈至极!” “不,我赢了。” “什……啊!”快斗一个趔趄,可笑地摔倒了,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右腿上的细绳,“……你……什么时候……”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新一慢慢地站起来:“你抓住我领口的时候系上的。哼,这是你拿手的把戏不是吗?你看,现在你躺着,我站着,我赢了。”说着揉了揉脸颊,满脸的不屑,“你这一拳我记下了,逮着机会我会还给你的。” “看不出来大侦探也这么卑鄙。”快斗利落的站起身来,满意的笑了笑。 这样才对,这样才不辜负唯诺的一番苦心。 “对了,我怎么会昏过去?”新一脑中倒带一下之前的回忆,询问道。 “不知道。”快斗酝酿了一下用词,“事实上,当日我们觉得情况不对时已经是晚上,找到你们的时候,工藤你已经抱着唯诺陷入了深度昏迷。” 见新一还有些不解,星接着道:“商量之后,我们决定不将简唯诺的死公开。像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狙击射杀,要是警方介入调查,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这次的事肯定是组织所为,而现今组织还不能被公诸于世,否则必将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灰原哀看着新一恢复冷静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惊呼出声:“工藤!” 新一已经大汗淋漓的蹲下身来,心脏处是熟悉的疼痛。 哀皱眉,看来是药效到了,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轻叹口气,比计划又提前了。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一个黑色身影傲然而立,银色的半边面具散发着寒意。她震惊的看着那个原本是高中生的人的身体一分一分的变成了七岁孩童的模样。 她震惊的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直到手中的小型通话器有了轻微的反应。 “情况如何?”耳边的耳机里,男子圆滑的声音好听极了。 “如您所料,fbi的人并没将那个女人的死公布于众,目前只有那几位目击证人和fbi的高层知道。”少女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嘴边还带着讽刺的笑意。 “有何异常吗?” 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无任何异常。”下一秒,嘴边绽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通话被对方挂断了,少女沉默良久,拿出手机输入一个号码,对方立刻接起:“如何?” “我可是按照约定帮你隐瞒了,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如此保护那个貌似小学生的人?” “your curiosity is too heavy,vino……”电话那端轻轻一笑,“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089相似的背影 抬眼是一线藏蓝通澈的天空,那尚未散尽的雨云有着水墨般的诗意,不经意间便做了这一线天的镶边,柔阳淡金色的光穿透云层照下来,湿润的海风带着腥咸气息扑面而来,天边响起断鸿的悲鸣与伤心的鹤唳,似是哀悼,又如祭奠。 一头绯发的少女望着天空,这么想着。然后看向隐藏着气息向她靠近的女子,眼中有淡淡的厌恶。 “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请你离开了。”小泉红子看着还在一步一步靠近的人,冷冷的开口。 “不要担心,我只是来向你道谢的。”阴暗中女子停下脚步,整个身影被影子包围着,透着无形的诡异,却又显得那么寂寞。 红子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别过头看着天空中流云走过:“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我帮了你的忙。但还是请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 “虽然这是那个人的意思,但你看起来可不像那么老实的人。”红子转身与黑暗中的人面对面,一篇逆光中,经过一番洗礼的阳光为她包围上一层光晕,说不出的迷人。 “好狂妄的口气。”闻言黑暗中的女子挑挑眉,嘴角习惯性的上扬着,神情却渐渐柔和下来,“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被命运摆布。” “什么?”不解的语气。 “我们一起看看吧,这些被命运选中的孩子们,是否经受得起命运的碾压。如果他们连这些都挺不过去,那么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下课铃声在耳边回旋着,一尘不变的旋律让人心生烦躁。 兰捧着一本书,眼神在上面走过,看到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记住。 “兰!今天下午我们去ktv吧!”一旁的园子大大咧咧的提出邀请,倒是引得周围同学一阵起哄。最近的课程无聊死了,大家都想找些精神调剂了。 起哄的同学不少,句子的主角却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明显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兰——!”某只炸毛了,于是加大了音量,“你今天怎么了,上课好像也有点走神,早上还差点迟到了。怎么搞的……” “是柯南,他昨晚突然回来了。”兰无奈的叹口气,回答道。 “哎?那小鬼回来了?太好了,等下去欺负欺负他!”园子立刻摩拳擦掌道,这小鬼,前段时间说是和父母去国外有事,于是明目张胆的翘课好几天。 “园子,柯南好像不对劲。”兰仰起脸,素净的脸上满是担忧。 “呵,那个小鬼一直都不对劲……” “不是啦!柯南他哭了……”想到昨天晚上,柯南抱着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面,兰的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起。 “什么?!”闻言某大小姐声音立刻提高的八个音阶,随即否认的摆摆手,“怎么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那个臭屁的小鬼哭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可能啦!我看得很清楚的。”想想就觉得心疼极了。虽然她失去了记忆,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柯南也只挺关心她的。她是从心里把这个小孩当做弟弟看待的,“所以明天我想带着少年侦探团去百货公司,据说那里有假面超人的演出。” “我觉得那小鬼可能不会喜欢假面超人……”园子嘴角抽搐,干笑道。 终于熬到了放学,某位貌似小学生的人打着哈欠,对这种精神摧残表示接受无能。 走在前面的少年侦探团还在讨论明天兰姐姐百货公司的相约,他和灰原哀心照不宣的走在后面,免得被小鬼们看出他的异样。 因为身体已经变成柯南,再呆在简宅恐怕会引起组织的注意,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好回了米花镇继续着原来的生活,继续重新来过。 哀淡淡的瞄了一眼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江户川,心中无声的叹息。他这个样子太明显了,整个人都被浓浓的悲伤掩埋着,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一颗心整日枯燥无味。整个生命仿佛都在为打败组织而存在着,仿佛那是唯一的存在价值。 虽然她并不觉得除掉组织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万一他成功了……完成了最后的执念,那么他……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工藤新一,应该是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放弃,永远以乐观的心态面对,用强大的意念战胜精神上的折磨,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如果努力的源头不在了,那么他的动力,也该从何而来呢。 这个样子,别说和组织斗,他连普通的案子都很难破解。 柯南无声的叹息,一抬头,见哀竟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怎、怎么了?” “工藤……”她皱眉看着他,心中犹豫又挣扎,“你,还想要改名命运吗?” 任何人都有权利改变命运,但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改变命运。即使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也不能忘了,命运也是有自己的法则的。要获得必然需要付出代价,其代价,就是面对结局的勇气。人类往往会被当前的利益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但如果能挣脱这种束缚,也许能得到更多,又也许会失去一切。 总是如此,你是不是,依旧还想要改变,和从前一样。 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柯南愣了愣,重重的点点头:“当然。”那抹自信的笑容自心底升起,蔓延到脸上。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用后悔了,“工藤,她不在了,但并不代表她消失了,你要明白。” 柯南扬眉看了她一眼,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也想放下,也在尝试者放下。可是每次一闭上眼,便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那么烙印于心的笑脸。 放不下……怎么办他放不下!他还想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她一眼,他还想再谁都不让着谁的倔强的和他吵一架,他还想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一下,他还想和她一起完成那个一直都没机会完成的承诺,他还想对她说那句从来都未曾说过的话。 他还有太多太多想要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他,放不下! “忘不了,就把她放在心里吧。这样不是很好么?”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哀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苦笑着摇摇头,“但是,她终究是死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那么他就会知道他给他的亲人和朋友们带来了多少痛苦。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死去就是死去,无法活过来…… 死去就是死去……无法活过来…… 如果说,还没有死去…… 一抬头,他的眼睛一片雪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不放。 入眼的,是平凡的街道,平凡的行人,可是马路的对面,一个背影成为黑暗中的亮点! 这个背影,如此相似,熟悉得窒息……是她! 这边哀正在沉思,一旁的侦探先生忽然向前冲去,也不顾前面马路边的红绿灯正闪烁着红光,一口气冲到了对面,吓得几个小伙伴差点叫起来。 可是他却四处张望,用力的喘着气,仿佛在找什么。 “柯南!”绿灯闪烁,步美等人立刻冲了过来,“怎么了?忽然跑得这么急,你在找什么?” 然而柯南依旧还在张望,仿佛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假设成立了。 那么相似的身影,就这样,不见了? 不见了……还是说,只是他思念至深产生的幻觉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柯南再度微笑打算打几个哈哈盖过去,却一眼发觉哀的不对劲。 她死死地攥着手心,额角有冷汗划过,整个身躯都有些无可抑制的颤抖着。她感觉到了,就在过来这边的那一刻,一记冰冷的目光,散发着凌迟的寒意,仿佛要把她活活吞噬掉。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是,组织的气息,她仿佛被野兽盯住的猎物,即将成为那些人的美餐。 “灰原!你怎么了?!”一个声音立刻响起,哀微微一顿,那种寒意忽然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小哀,你没事吧?”步美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担忧的看着她。 “嗯,我没事……”她笑着摆摆手,眼去了大家的担心。 柯南见她似乎没怎么样,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笑着点头,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这里是十字路口,和少年侦探团分开后,两人便并肩向家中走着。 哀不甘心的看了看那个十字路口,眼神四处扫荡,想找出某个人物来,可是依旧是徒劳。 不过,刚才的感觉不是幻觉,不会错。 但在大街上,她并不方便把她的感觉告诉工藤。何况,她也并不想他去冒险。 但这是那个人的气息没错,那个组织中人纷纷敬畏三分的人,一张银色面具,让人谈鬼色变。 黑暗的转角处,一抹银色在雨后的阳光下分外刺眼,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通话器,眼睛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另一个方向。 “没事,只是差点被发现了而已。”她对着通话器淡淡说道,“那个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感觉真敏锐。” “你打算干什么?”通话器那段的人似乎有着满满的好奇心。 “啊拉,谁知道呢……”低低的笑声,不由让人毛骨悚然,“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给我点报酬呢?” 090银面魔女1 耳边有海风的气息,纯净的自然之气让人几乎要忘却烦恼和忧愁。不远处的一座小岛若隐若现,那是这艘船此次的目的地。 看着另一边不甚清晰的海平线,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喟叹一声。 “喂,工藤,第十五次了啊。”一旁带着浓厚大阪腔口音的少年侦探一脸不满的提醒道,“从上船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这次邀你出来玩你居然也一口答应。说吧,出了什么事?” 柯南耸耸肩,自知自己是瞒不过这位至交,所幸将心中的郁闷吐出:“最近我总是遇到一个和她很像的人。” “她……”平次喃喃一句,喂……难道是……“工藤,你怎么还不肯相信,简她……”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柯南无奈的打断他,揉了揉揉疼痛的眉心,“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保证那不是幻觉。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个身影,她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你怎么保证?”平次瞪他,这家伙,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都一个月了!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无视平次的问题,柯南继续说道,“灰原最近也很奇怪,对周围的事物总是充满了警惕性,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他看了看坐在远处的茶发女孩,“所以这次出行,我一来是为了散散心,二来是想弄清楚灰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 平次这才放心下来,毫不客气的拍了拍柯南瘦弱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留意的。” “游客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波利岛,这里有最豪华的购物街,房间最多的宾馆,最有趣的室外活动,最刺激的海上游乐场……”穿上的广播开始介绍本次旅行的一些景点,柯南一行人也下了船。 这次同行的有江户川柯南、服部平次、灰原哀、毛利兰和雨宫雪,本来还邀请了雨宫星的,不过这家伙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贵宾券上提供的宾馆便是岛上最大的波利宾馆,大厅正中央的金色喷泉,墙边的三角钢琴,华丽的吊灯,墙上的琉璃瓦。 “看不出来你们出手还挺大方的嘛。”步入大厅灰原哀还不忘调侃一句,“我们可没有公费报销哦。” “欢迎光临。”一位可爱的女服务生对几人鞠躬,“订房间请跟我来。” 简单地办理了手续,几人跟着这位服务生上了电梯,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位发福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高挑的女人。 “我叫山本末央。”服务生自我介绍道,“波利宾馆共有一千三百八十六个房间,大家要拿好自己的房卡。” “叮——”电梯门打开了。 “十九层到了,田中佐一先生,请跟我来。大家请在电梯里等一下。”服务生山本小姐把田中带到离电梯很远的房间门口,推开一扇房间的门,请他进去,“田中先生,我就住在您隔壁,有事请吩咐。” 那人点点头,傲慢的走进房间。 “山本小姐你也住在这儿吗?”雨宫雪好奇地对进入电梯的服务生小姐问道。 “是的。其实我是这宾馆董事长的亲戚,假期来帮忙而已,所以也住客房。”电梯缓缓上升,几秒钟便到了二十一层,“大家的房间都在这一层。” 这边柯南掏出房卡正打算开门,一个聒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服务生!这里门都没锁吗?”凭借侦探过目不忘的特点,柯南认出这个女人刚才和他们一起乘电梯上来的。 “嗯,为了方便打扫卫生,没住人的房间都没有锁门。你们进去之后锁上就行了,下次再开就需要磁卡,景田小姐。”山本末央对刚才抱怨的女人抱歉的说道。 景田里奈冷哼一声,关上了房门。 “唉唉,这种讨厌的人真是哪里都碰得到。”平次嘟囔了一句,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提议道,“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 表示肚子饿了的众人立刻满口答应,柯南把房卡塞进口袋里,便打算和大家一起去餐厅,却忽然猛地停下脚步。 一名身形高挑的短发少女用房卡打开了他们隔壁的房间,一身黑色着装,漆黑的背影冰冷无比。角度关系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但柯南发誓他看到了对方嘴角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 “柯南,走吧,愣在这里干嘛?”兰柔声提醒道。 下意识的答应着,柯南抬眼看到故作平静的站在原地的灰原哀,不放心的唤了一句:“灰原?” “走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茶发女孩径直向走廊尽头走去。 柯南和平次停在原地,两人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答案。 这里,有组织的人! 宾馆虽然豪华,可是厨师却不怎么样,平次胡乱地伴着盘中的食物,尤其这么觉得:“后悔了,应该带些便当过来的!这里的东西确定是放了作料的?” “哎?你们也觉得味道淡了吗?”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向这边桌子探过身来。 “呃,是有点……”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松本真人,是这家宾馆的采购员。”他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脸型微胖的女子介绍道,“这是我们厨师长,兴村太太。” “啊拉,不要这么称呼我嘛,好像显得我很老似的。”兴村笑着向几位客人打招呼,“你们好。” “喂,服务生!”邻桌的一个男人喊道,柯南咬着吸管抬起头,是刚才那个田中佐一。 松本赶紧招呼着过去。 “我要一瓶红酒。”那人冷淡地说,“最贵的。”很快,松本拿来了一瓶包装十分华丽的红酒,田中佐一抱起红酒摇摇摆摆地向柜台走去。 灰原哀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对毛利兰和雨宫雪之间聊的东西更不感兴趣,将目光眺望到远处,却又顿住了。 绚丽的阳光下,那人利落的短发被未关紧的窗户外吹来的风吹乱,逆光中看不见那人的表情,隐隐发觉对方脸上的半边银色面具,散发至致命的寒意。 下一秒柯南却跳下桌向着那个身影跑过去,不顾身后兰的呼喊。 少女目光冷淡的看着跑得有些喘的少年。 “你是谁……”他撑着墙,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柯南!不要这么没礼貌!”兰赶紧上前来拦住他,对面前的少女致歉道,“对不起小姐,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在意。” “没事。”少女有些感兴趣的挑起嘴角,目光越过两人落在那一抹茶色上,笑意更加浓烈,回过神来却见兰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 “啊……失礼了!”兰不好意思道,“只是很奇怪,小姐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 “我习惯了。”少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你好,我叫篠原亚树,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她故意拖长了音,语气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叫毛利兰,请多指教!”对方的友好立刻让兰觉得这个人不是坏人,“我记得篠原小姐好像住在我们隔壁,真巧。” 少女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少年,眼睛轻轻眯起来:“看来,你对我很感兴趣。” “你不也是吗?”柯南皱着眉反问道,这觉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少女心情极好的挑挑眉。 很好,她喜欢聪明人。 哀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心中一片苦涩。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这些人已经被那人注意了,不是逃避就可以躲得掉的。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两人:“如何?你们有什么计划?” 下午,柯南和平次百般无聊的坐在大厅里等着发霉。 毛利兰和雨宫雪带着哀一起去购物了,对这种事业向来不感兴趣的两人只得坐在这儿傻等。 “唉。要是和叶那家伙在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平次郁卒的仰面瘫在沙发上,无聊透了。 柯南闻言耸肩轻笑,弄的平次莫名起火,怒目瞪过去。 “喂,瞪着我干什么?是你自己说的。”被那道强烈的目光弄得有些受不了,柯南抬手取笑道。 突然山本小姐急匆匆地从两人身边跑向总柜台:“把1029号客房的磁卡给我!” “发生了什么事吗?”平次走过去问道。 “嗯,”她焦急地说,“刚才柜台有田中先生的电话,我去敲他的房门,可是没有回应。” “会不会出去了呢?” “没有啊,从午饭之后他就一直在房间里了。” 柯南和平次对望一眼,属于侦探的直觉反应很可能出事了。 和山本小姐一起冲进电梯,看着迅速上升的数字,十九层!山本末央用磁卡在1029号房门上划了一下,推开门叫道:“田中先生,您在吗?”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田中先生?!”山本忽然惊呼一声,柯南和平次循声看去。 田中正躺在沙发上,嘴巴微张,脸色铁青,一瓶红酒放在茶几上,一个高脚杯打碎在地上,似乎是从他手中落下的。 柯南率先冲进去,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向着平次摇摇头。 山本也正要走过去,被平次拦住了。 “请你出去叫警察吧。” 091银面魔女2 “什么?这岛上没有警察?!” “是的。”波利宾馆的经理酒井惠子说,“这是私人的小岛,只有保安人员,没有警察。” “那警察要到这座岛还需要两天时间?”服部平次问道。 “是的。” 平次和柯南阴郁地对视一眼。 现在几人正在宾馆的经理室。尸检工作不得已只能交给雨宫雪,死者田中佐一,死于氰化钾中毒,没有警察,也无法检测毒是在酒里还是在杯子上,死亡时间大约在中午过后不久。 “午饭后就没有人看见田中了,”雨宫雪说,“他从午饭后就没出过房间,似乎也没有人进去过。” 平次检查了一下还剩下一些残渣的酒杯:“从现场看起来是田中用高脚杯喝了酒之后毒发身亡的。”服部说,“酒是松本真人买的吧?” “松本真人来了。”柯南走进来,身后跟着松本先生。 “酒是我买的,也是我拿给田中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平次扬眉:“这种事谁也无法证明,现在没有警察,没法进一步找证据,酒卖给田中之前放在哪里了?” “红酒储存室。” “我去看过了,”柯南耸耸肩,“进去需要钥匙,只有松本先生有。” “也可能是自杀。”灰原哀插嘴道,“现场发现了小玻璃瓶,可能是装氰化钾的。” “嗯……” 平次和柯南紧蹙眉头思考着什么。 尸体仍然留在现场,第二天一个上午几人都在宾馆乱转,毫无头绪。 “看来侦探们遇到瓶颈了呢。”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些许戏虐。 “你在监视我们?”平次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你这么说,是不是也代表着,你一直在监视我?”来人是篠原亚树,银色的面具下一双杏目闪着寒光。 一旁兰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当和事老,平次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女人,想起和那位茶发的小姐的谈话,眼中敌意更浓。 中午时分,所有人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的打发了午饭,柯南率先折回房间。 路过标志着“篠原亚树”字样的大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门,没关紧。 出于侦探天生的好奇,柯南推开门走了进去。 和其他房间差不多的布置,屋外阳光灿烂,夏日酷暑却被挡在窗外,厚厚的窗帘隔断世事,空调也在起着制冷作用,一切都很平常。 正面的大床上,一个身影仰面倒在上面,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明显是睡着了。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一身黑衣,而是身着一套浅蓝色的服饰,清清凉凉,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 只是,那半遮着脸的银色面具却散发着不属于夏日的寒意,而这绝对不是因为面具本身。 很像,真的很像。除了头发和瞳色,真的就一模一样。 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让他感觉有些紧张。 她,为什么连睡觉都要带着面具呢? 不管是不是,看一下……总没什么吧? 打着马虎眼,柯南伸出手,手指刚碰触到面具,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却霎时睁开,警惕地看着他。 见她醒来,没有来的一阵紧张,柯南窘迫的开始找借口:“呃……亚树姐姐你别误会!我是看门没关……” “所以你就进去了?”说话的不是床上的清冷少女,而是门口的茶发女孩。 “灰原?”看清门口的人后,柯南喃喃一声,直觉告诉他她有事隐瞒,“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啊,大侦探。”床上的少女已经坐起身来,午睡后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眼神却清明如海,一点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你是故意的。”哀淡淡的开口。 “想不到离开组织这么久,sherry,你居然变得这么大胆了,这个大侦探有这种本事?”戏谑的声音,但少女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或者说她根本不会开玩笑。 柯南挑挑眉,似乎对灰原哀的反应并不奇怪,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床沿的少女身上:“你是……” “组织成员。”那少女居然一点要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大大咧咧的承认了,“工藤新一,男,17岁,就读于帝丹高中二年b班,地址东京都米花市2丁目21番地,高中生侦探。我对你可是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呢。” 柯南一惊,没想到她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了。 “上次在简宅,我感觉到的组织成员的气息,就是你吧。”哀语气镇定,没有以往遇到组织成员的那种慌张,“你为什么不上报组织?” “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没有上报?” “如果你上报组织了,我们还可能活着么?”柯南接话,语气肯定。 “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vermouth会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要小心所谓的‘银色子弹’了——看来就是你了?”少女低声一笑,眼神柔和下来,“我是没有告诉组织,至于我最后会不会说,可就不一定了。” “说这种话,不怕被抓吗?”柯南的语气近乎挑衅,“你应该知道外面那位名叫雨宫雪的少女的身份。” “嘛,fbi。”少女耸肩,无所谓道,“我既然有胆子过来,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有危险。”她的语气也挑衅起来,“怎么样,要试试吗?” 这时已是傍晚,大家磨蹭地走到一片空旷的草坪上时烟花已经开始绽放了。 “哇!好漂亮!!”兰忍不住叫道。 “你们也在啊。”兴村太太站在她旁边说,“宾馆里基本上没人了,都出来看烟花了。” 草坪上站满了欢喜的人们,兴村太太的神情有点奇怪。 “你有什么事么?”平次敏锐地问。 “呃……”兴村太太有些犹豫,“我想说,松本真人他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杀人的。” 现在松本真人已经自愿呆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等待警察到来。 “嗯……还有……”她发现这位侦探和一个小孩子都用极具穿透力地目光盯着她,“十二点之前要回宾馆,宾馆正厅从十二点到凌晨五点会关闭。” “谢谢。”雪笑着说。 烟花越来越漂亮,十点时突然所有烟花都停下来了,全岛的灯光全部熄灭。 “发生什么事了?”平次紧张地问。 “是这次的压轴戏,要开始了呢。”耳熟的戏谑声响起,平次循声看去,那银面少女正站在他旁边。 “你居然也会有这种情调来看烟花?”平次讽刺道。 “服部你别这么说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服部这么不喜欢这个新朋友,兰还是不希望大家吵架。 少女也不在意,挑眉示意旁边的几人看天空。 异常响亮的爆鸣声,之后整个天空都被烟花覆盖了,虽然岛上没有灯光,却被烟花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烟花一个接着一个,整个天空五彩斑斓。 大约过了十分钟,盛大的烟火大会随着最大的一次绽放结束了,岛上的灯这才重新亮起来。 走到宾馆门口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经理酒井惠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向几人叫道:“死了!里奈死了!!她要杀掉我们!!” 平次和柯南惊慌地对视一眼,顾不上惠子的失态,冲进正厅。 喷泉旁边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柯南一眼认出她就是和大家一起乘电梯,住在同一层的景田里奈, 金色的喷泉里盛满红色的血液。 从外面进来的人都尖叫起来。雨宫雪让保安把客人都疏散到其他入口,柯南跑去找目击者,惠子被平次说服回到正厅。 “怎么回事?”柯南问柜台后的小姐。 “十点岛上熄灯的时候我跑出去看烟花,熄灯之前还好好的,灯亮了之后发现整个喷泉变成了红色,走过去……发现……隐约能看见一只手……”她说着,惊恐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我去找保安,他们从里面拖出了……那个人……” “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下午,”雪检查一番后说道,“死于胸口上的伤。” 一旁本来对案子没什么兴趣的银面少女俯下身观察着尸体,尽量不去看她扭曲的表情,她的胸口上还插着那把刺死她的匕首。 “今天烟火大会都有谁没去?”哀问道。 “我。”山本小姐从几人身后走过来,“我去给松本先生送饭了。” “熄灯的十分钟你在哪里?” “宾馆外看烟花。”她说。 “有人能作证么?” 山本耸耸肩。 “还有谁没去?”平次问。 “酒井惠子。”柯南悄声说,“她的情况有点奇怪。” 惠子正坐在大厅的一角喃喃自语,说什么“她要杀了我们……” 山本末央紧张的咬咬唇:“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吧?我下午一直在帮忙运货哦,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兴村太太呢?”柯南问道。 平次耸耸肩:“跟我们说过话之后就不见了,问问她下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夜深了,几位侦探人士坐电梯回房间。 兰早在之前就被强行弄回房间,大晚上的见到尸体她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雪对旁边的大家说:“凶手显然很清楚什么时间会全岛熄灯,而且宾馆里的人都会出去看烟花,这个时间把尸体放在喷泉里应该不会被察觉。” “该不会是你们这些人杀了人吧?”对银面少女极不信任的平次怀疑的盯着也专心思考的某人。 “这一点你放心好了,组织内杀人才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方法,而且虽然我没试过,但要是我的话,放把火少了更干脆。”阴森森的笑了两下,少女看了看柯南,“对吧小侦探?” “行了,大晚上的不要想了,回去睡觉。”对着几人幼稚的行为表示看不惯的哀果断的打断他们,踏出电梯门回房睡觉。 夜色,更深。 092银面魔女3 第二天一早,几人在餐厅集合。 “我问了惠子小姐一些事。”柯南说,“这间宾馆的董事长上个月因意外事故去世了。” “更有意思的是,死掉的田中先生和景田里奈小姐和酒井惠子都是这家宾馆的股东。”平次翻看着新到手的资料,“据说这家宾馆是从董事长的父亲手中继承来的。” 雪微微蹙眉,觉得事有蹊跷。 “不过这对案子的手法毫无帮助。”平次郁闷地用叉子戳他的牛排。 “你们昨天不是要去询问那位兴村太太嘛。”银面少女放下刀叉端起桌上的咖啡,“那个人似乎隐瞒了点儿事情呢。” “那我去问吧。”雪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你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柯南用力揉了揉眼睛,昨晚一晚上都在思考案件,表示没睡醒。 “我不是对案子感兴趣,只是对在座的诸位感兴趣罢了。”少女勾起一抹笑容,随即转换话题,“那位angel小姐呢?” “还没起来,应该是被昨晚的尸体吓到了。”哀漠然的耸耸肩,“那样的场面确实挺让人难忘的……” 雪看见兴村太太的时候,她正在烤一个大蛋糕。 “我想问点事情。”雪酝酿一下后开口。 “嗯。”她漫不经心地把蛋糕从烤箱里搬出来。 “你跟松本先生是什么关系?”。 兴村太太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愣了几秒后才回答,“他是我弟弟。” “弟弟?” “嗯,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在孤儿院长大,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正打算告诉他的时候这儿正好出事了。” 雪点点头,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了一样东西,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兴村太太……这是什么?” “哦,装鱼的袋子,密封好了放在冰里。” “这么大?” “我们这里有很大的鱼啊!”兴村太太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雪转身跑到餐厅,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几位。 “那么……”平次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糟了!!今天早上惠子经理去波利岛的管理处开会,那个人也不在!” “快走!”柯南一跃而起。 “发生什么事了?”兴村太太从厨房跑过来。 “你知道管理处在哪吗?”雪忙问。 “知道。” 雪不由分说地拉起兴村太太向外跑。 “开这辆车吧,这是松本采购时的车。”兴村太太打开一辆面包车的车门,“但我不会开。” 一旁的篠原亚树实在看不过去了,跳上驾驶座,接过兴村太太手里的钥匙,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喂喂,你开这么快,没问题吧?”平次揉着撞在玻璃上的额头。 “哪儿这么多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少女不屑地说着,把车开得飞快。 “没吃过……等等,你没开过车??!!” “叫什么,小点声。”少女懒得跟他废话,在兴村太太的指挥下已经冲到了目的地。 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会议室,不顾形象地撞开门,还好还好……他们刚结束会议要解散,酒井惠子平安无事地整理着公文包,看见突然冲进来的几人吓了一跳。 “你们……” 山本小姐正从门外进来,惊讶地看着几人。 “正好演员都在。”雪一挑眉,看向一脸胜券在握的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开始吧。” “我们已经知道这些案件的凶手是谁了。”平次说着,走到会议桌的椅子前坐下来。 “山本小姐,”柯南率先开口,“你曾经说过你是董事长的亲戚,是吧?可是我们发现董事长实际上是你叔叔。”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山本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的血缘关系这么近,为什么要用亲戚这样的字眼呢?一般人都很喜欢跟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攀亲戚呢,”平次接话道,“我想大概是你们关系不好,你不愿承认与他的这层关系。” “你什么意思?”她恼火地说。 平次将帽子摆正,看着一旁柯南一脸“为什么我不能推理”的表情,得意道:“首先我们来解释一下第一起案子吧,我们在电梯上看到你为田中佐一先生推开门,实际上你请他的并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你自己的房间,客房的布置都是一样的,而那个大叔也没带什么行李。你让他进了你的房间,而你进了他的房间,因为当时房门都没锁,你趁机在他房间的杯子里涂了毒,留下药瓶。” 柯南赶紧接话:“当他第二次抱着酒回房时,他会自然拿出房卡找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房间都是四位数,即使他觉得自己记得不对也不会怀疑。然后就在房间里用被涂上毒的杯子喝酒,死掉了。” “第二次杀人,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下午被杀的人要在半夜才放到喷泉里让人发现,”闲得无聊的银面少女插嘴道,“那是你制造的心理骗局,让我们认为‘死者是停电期间被放在喷泉里的’。事实上,景田小姐在当天凌晨已经被你放在喷泉里了,宾馆那段时间大厅会关闭,你有很多机会不被人看到,你用装鱼的袋子密封着尸体。所以没有经过浸泡的迹象,血也不会渗出来。当全岛熄灯时,你去打开了袋子,引起人们注意。在水中的低温下,死亡时间被延后,你获得了不在场证明。” “可是血不是早已凝固了,怎么会弄得满喷泉都是呢?”哀随口问了一句。 “血袋里的血为什么不会凝固呢?”少女轻笑着提示道 “难道……她放入了保持血细胞活性的营养液和抗凝剂?” “就是这样。”平次戴上手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这是我们在你房间里找到的,没猜错的话上面应该有山本小姐你的指纹。” “可是为什么?”酒井惠子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要问你了,”山本末央突然冷冷地开口,“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我……”惠子胸口起伏一下,猛然想起了什么。 “收手吧,你没有胜算了。” “好吧,我认输。”她冷冷的说着坐在椅子上,“这宾馆是我爷爷的。我从小和爷爷在一起,他是个和善幽默的老人,我永远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是,他那不孝儿子竟然和这些渣滓联手给他下药诱发了心脏病!爷爷去世了,留下的遗产要分的时候,这些该死的家伙又合伙谋害了我的父亲……” 山本平静地说着,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觉得家里连续出现这种事情很奇怪,就在家里的电话上安了窃听器,才知道这一切。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复仇。上个月那个该死的董事长的意外事故也是我的杰作哦。” “不是的!!”惠子站起来尖叫道,“我们给他下药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真的……” 山本猛地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匕首,趁着所有人愣神间向还在哭泣的惠子冲过去:“说什么也没用!我要你陪葬!” 空气中有鲜血的味道,先是一滴一滴,接着变如流水一般涌出。 山本惊恐的后退两步,还沾着血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喂!”柯南和平次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山本小姐,不要再给自己增加罪行了……”银面少女扶着伤口,微微喘息着说道。 外面,警笛声终于响起了…… 岛上的医院内。 “好在伤口不深,也没上在要害处,已经没事了。”医生向病房外等候的几人说道,“不过病人的体制原本就十分虚弱,建议多留院观察几天。” “医生谢谢你!”接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兰连忙道谢,手脚一片冰凉,“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你们是病人的朋友吧?她的家属呢?” “呃……亚树的爸爸妈妈都在国外,暂时回不来……”柯南赶紧胡编乱造理由。说起来这家伙还这么年轻就成了组织成员,她的父母肯定也是组织成员吧……怎么可能让这么危险的人物跑到这儿来…… “病人现在还在睡觉,不要打扰。”医生吩咐几句后,又被别的病人叫走了。 毛利兰兴奋拉着雨宫雪出去买点水果,接着撤往厨房打算给病人做些好吃的。 平次站在原地望天,依旧嘴硬道:“看不出那个家伙还会救人……” 柯南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进入病房。 因为她的伤势并不算非常严重,所以只是住在普通的病房。 房间内很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他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那张脸。 在医院这种地方当然不能带着面具,她的面具之前就被医生取下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精致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翼,精炼的黑色短发垂在耳际。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的本名确实是篠原亚树。”门口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有些淡淡的疲倦,“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失望?” “没有……”柯南摇摇头,否认着。 “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和那个人很像,但你要明白。那个人已经死了。”哀担忧的看着他,她也不愿,可是,不得不放弃。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柯南不死心的看了病床上的少女一眼,却见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杏目炯炯有神。 “怎么是这样的表情,我没死成你很不甘心?”少女轻笑着调侃着眼前这位少年,说是少年应该还不算,毕竟他看起来只有七岁。 哀倒了一杯端给已经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少女,将枕头放在她腰下。 “门口偷听的大阪侦探,技术有待提高哦。”她再度开口,满意地看着平次硬着头皮走进来的一脸无奈。 “那个……”平次支支吾吾的开口,“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不要见怪。” 少女端起水杯,耸肩道:“放心,我不会和某人一般见识。” 刚才还虚心道歉的某人一下子就火了:“摆什么架子,身为组织成员居然连那样的攻击都躲不过去?” “好了服部!”柯南无奈的按着疼痛的额头,这连个家伙,一见面不吵架会死人么? 少女轻笑一声,看着一高一矮两位侦探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失笑道:“vino,我的行动代号。这个代号和你们的那个朋友的名字有点像。” 平次猛地一惊,vino……和简那家伙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如果你们想知道关于简唯诺的死,我尽量告诉你们。”少女轻叹口气,“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因为我几乎是在她死的同时被召回来的,之前我一直呆在法国定居,似乎这位简小姐是组织的关键人物,她一死,组织元气受损,我才被调回来支援。” “动手杀诺的人……是谁?”柯南沉声问。 “不清楚,不过组织的人说是vermouth。” “怎么是她?!”哀皱眉站起来,“她和简的关系一向不错……”说话间便消了音,可笑,在那种地方,谁都可以背叛你。 “应该是吧。vermouth这两天的状态一直不太好,据说之前做任务的时候差点走神了。”少女嘲讽的一笑,“不过,不管是谁动的手,要杀简小姐,下命令的绝对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柯南一惊,“你、你是……” “如你所想,我是组织挂名的大小姐,boss的女儿,因为常年喜欢带着银色面具,被组织称为‘银面魔女’。”她无所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两位侦探,“如何?二位是打算抓我回警局么?” 093傀儡催眠术 屋外阳光灿烂,鸣蝉演奏着这个季节特有的音乐,书写活力的篇章。 而室内温度却冰冷的有些过分,而这绝对不是因为空调的缘故。 少女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人的反应。 “看在这次你舍身救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稍显稚嫩的嗓音响起,口气成熟的不像话。 少女轻蔑的一笑,眼中尽是得意:“啊呀呀,说得好像自己很厉害似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正视的小鬼,你这么有自信能逮捕我?先不说你根本证据不足,就算你们几个连起来,也绝对抓不到我,不要以为我受了伤就好欺负哦!” “你什么意思啊你?!”火气未消的服部平次狠狠瞪她。 “直率的大阪人。”少女不在意的摆摆手,悠哉地拿起放在床头桌边的银色面具把玩,平次自己闹得没趣,气呼呼地走掉了。 没了某人的聒噪,房间倒是立刻安静下来。 少女扬眉,见哀还在盯着自己,笑问:“怎么了?” “我还是对你为什么要帮我隐瞒身份比较感兴趣。”哀倒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这个嘛……”少女轻点下巴,好整似暇的眨眨眼,“我虽然今年才十七岁,但是和你一样,也是从小被丢到法国去深造的。我主攻的是医学,准确的说是解剖学……”她意犹未尽停下。 闻言哀点头表示明白。柯南在一旁却打了个冷战,喂喂,解剖学就解剖学,干嘛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看啊? 少女眼中含笑,继续盯着柯南的小身板:“看这个样子我也不太敢打sherry的主意,所以工藤,能不能……呐呐,你可是少有的让我提起兴趣的研究对象哦。” 柯南嘴角抽搐,欲哭无泪。呵,他要说谢谢么? 哀打算到医院外面去打个电话,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两人。 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刀具一类的东西,他才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不用这么提放着我,我一般还是会争取实验对象的同意的。”这个少年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研究对象,身体缩小到少年时期,sherry那家伙到底都干了什么啊?那种药物会不会有副作用呢?这家伙平日里会不会掉头发啊?身体的新陈代谢会不会加速啊? “别用一种盯着小白鼠的目光看着我,虽然很感激你不向组织说明情况,但我可还没有伟大你想的那种地步……”柯南被盯得发毛,立即摆明立场,然而话未说话,却见本来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女不顾自己腰上的伤口才刚刚缝好,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塞到床底下。 口胡!这家伙什么嗜好!柯南挣扎着要出来,却听对方压低了声音:“嘘!别出声!” 柯南不动了,耳边隐隐响起脚步声,沉稳有力,来人明显是男子。 病床上的少女重新戴好面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静静地看着病房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有事吗?”声音一点不似之前的轻佻,她冷冷的开口。 “听说您受了伤,那位先生命我来看看。”很熟悉的声音,躲在床下的人猛地一震,这人是……安室透!毛利大叔新收的弟子! “哦?我就说,bourbon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看我。”她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味道,声线冷冽,“既然看过了,可以滚了。” “小姐,这次您不声不响来此,先生很担心,您至少得先给我一个交代吧?”恭敬的声音,口气却依旧那么不卑不亢。 “bourbon,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她明显有些怒了,口气多了些命令的味道,“有什么事我自会向父亲大人解释,我懒得管你和vermouth玩什么花样,但我实在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感兴趣来破坏一下……”故意的欲言又止,语气挑衅意味极浓。 来人明显一愣,恭敬道:“小姐莫怪,属下只是履行公务。若您不愿说,那属下告辞。”说话间脚步一转向门口移去。 少女紧紧盯着那人的背影,门关紧的那一刻,视线相撞,她微微愣住。 这眼神……好熟悉……似乎见过无数次一样。 她与波本只见过一次,是自法国归来那日父亲大人介绍过的。她……应该和他不熟才对。可是这仿佛自内心深处映现出的愤怒,是怎么回事? 柯南从床底下钻出来,见她还在望着门口出身,伸手在她晃了晃,“喂,回到地球没?” “哦,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才将目光收回,“看来你早就猜到此人的身份了吧?” “是啊,前不久知道的。”柯南在一旁坐下,有些头疼了,“听你的口气,你似乎知道他的目的?他最近为什么老是徘徊在毛利大叔身边?” “嗯,是因为sherry。组织上是这么安排的。” “那你……” “但他还有别的目的。”少女耸耸肩,支着下巴淡淡道,“似乎和前些日子被组织干掉的赤井秀一有关,不过应该不是全部。”她将目光落在柯南身上,“没猜错的话应该还和你有关,似乎你的形迹比较可疑哦工藤侦探。” 柯南一怔,沉默下来。果然,那个家伙在怀疑他了。 “啪啪啪……”门口忽然响起了鼓掌声,“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少女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门被再次打开,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波本既然站在门口,兴趣满满的看着同样处在震惊状态的柯南。 怎么可能!明明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了啊……他刚才在门外偷听?! “没想到,高中生侦探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那人冷冷的笑了笑,目光又落在满眼警惕盯着自己的少女脸上,“小姐居然想要隐瞒这样的事,要是那位先生知道了……呵,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威胁我。”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枕头下面,那里,放着一把手枪。 柯南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微蹙眉。 她想干什么?不管她有没有实力干掉波本,但是这个岛上刚刚发生了杀人案件,要是再多出一具尸体来,不管是谁的,只怕都会引起恐慌。 “不敢不敢……”波本微微眯起眼,“只是您不也在威胁我么?” 知道他所知,少女抿唇,目光凌厉:“你想干什么?” “您觉得呢?” “碰!”轻微的声音响起,装有消声器的手枪瞄准了这位不速之客射了一枪,却被对方轻易躲开。 波本轻蔑的松了口气:“小姐您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柯南上前一步挡在少女面前,却被人家不领情的推开:“闪远点!” “小姐,不要逼我出手。”波本上前一步,自是一股逼人的气势,目光严肃的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深呼吸一下,猛的抬眼对上那人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 波本一顿只觉得脑子停顿了一秒,思绪瞬间像是错综复杂的丝线盘绕起来,一片混乱。身体……似乎动不了了…… 柯南到吸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波本浑身一怔后眼睛便没了焦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她的声音沉静,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无神的重复着,男子的眼如一潭死水。 “你没有在外面偷听。”她继续说着,手却开始死死攥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江户川柯南没有任何古怪,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我没有在外面偷听……江户川柯南没有任何古怪……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你探望的任务已经结束,迅速离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语气加重说完,手指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指,波本立马听话地站起来,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这次柯南为谨慎起见,站在病房门口知道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 “放心,他不慎中了我的催眠术,再回到东京之前不会解开的。”身后的人口气显得有些虚弱,柯南回头,见她正靠在床边喘息着,手艰难地伸向桌上的水壶。 沉默几秒,他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上。 “到了东京之后他就会清醒,但是我刚才说的话已经成了一种暗示,只要你以后谨慎一点不要路出马脚,他就不会怀疑。”少女赶紧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示意他再倒。 柯南垂下眼眸,半晌不做声。 “这是……傀儡催眠术,是我的防渗方式。”以为他是不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事,少女耐心的解释道。 “傀儡催眠术……”他喃喃的重复一遍,然后轻笑着开口,“你是怎么会的?” “怎么会的?”被他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少女皱着眉,“这是我自小学习的防身术,是……别人教给我的。” 声音不自然的一顿,她别开目光,抢过还在发愣的柯南手中的水壶,一杯一杯的倒水。 这种催眠术十分耗费体力,使用后会给身体造成负担,所以她急需补充水分。这种催眠术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果,只要波本有防范之心应该是不会中招的,这次完全是凭运气钻了空子。 “下次得小心一点了……”她喃喃一句,见一旁的小孩还在木讷的低着头,“喂,身为侦探你接受能力这么差?” “不……”柯南仰起头,眉目一动,“她也会。” “什么?” “没什么……”柯南别开眼,目光远眺。 篠原亚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的代号和她的名字相似,你们的身形如此相似,你们又同为黑衣组织成员,如今又多了一个相似点,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少女欲言又止的开口,“那个人已经死了吧?vermouth的枪法有多恐怖你应该略有了解。” “她没死。” “你在逃避。”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她,他知道。 如果,你就是她,你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呢?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她有些疑惑。 “直觉。”深入骨髓的直觉。少年对上她的眼,眼底隐隐微笑。 对于自己爱的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必定是她。 也许瞬间过后便不太确定。 但那熟悉的气息,即使隔得再远,也能够到达。 骗得了谁也骗不了自己。 所以,他相信。 094银面少女VS怪盗基德 夜晚的风很大,天空月明星稀。华灯初上的城市,平添一份喧嚣。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也是他们离开的日子。 “你不去东京吗?”江户川柯南扬眉,看看一副即将要与他们这群人分道扬镳的银面少女。 闻言少女轻笑一下:“你不要对我太放松警惕了。” “我们本来就没对你放松警惕。”服部平次冷哼一声表示不满。说来说去,他就是对这个嚣张的家伙看不顺眼,所以张口闭口的挑衅。 “别人不好说,你确实是这样。”少女完全不生气,踏上了甲板。波本虽然中了招,但是那样的催眠并不完全,她必须回去查看一下。 而要回组织总部她自然不能与这些人同路,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可是亚树,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联系方式呢,我们以后怎么找你啊?”一边儿的毛利兰连忙开口,她这些天和这个女孩子混的挺熟的,这一到分别之时倒真有些不舍了,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就还可以找她嘛! 少女停住脚步淡淡回过头:“放心,我也住在东京,我会去找你们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一直都闭口不言的茶发女孩,“而且我对你们这些人,都非~常感兴趣!” 再不做停留,她登上了船。 “真是个神秘的女孩子啊……”兰默默感叹一下。 一旁没说话的雨宫雪心中腹诽,组织的人,连他们fbi都只是略知一二,当然神秘了。 “不过……也很可爱!”兰为先前的话补充道,登时周围几人都目瞪口呆。兰眼睛没毛病吧?那个家伙她……可爱? fbi秘密隐居点内,气氛入场的严肃冷凌。 詹姆斯端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走着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身为长官,他当然是镇静自若,可是这几位年轻人显然不淡定了。 “既然是组织boss的女儿,为什么不立即逮捕?”朱蒂急得恨不得拍桌子了。之前因为她疏忽大意,被苦艾酒钻了空子冒充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过那个女人恐怕也为了不自找麻烦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连续几日的幽禁后,她终于被同伴救出,并且迅速返回了日本。 “我们没有证据。”詹姆斯按着额头,“而且那里只有雪一个人,就算加上那几位侦探抓住了她,我想那女孩子也会有机会逃跑的,听说bourbon去过那儿,不过被那位小姐打发走了。” “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朱蒂老师你冷静一点,要喝水吗?”雨宫星半摊在沙发内,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看着让人恼火,“我刚和雪取得了联系,她说那个女孩子帮了柯南的大忙,应该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不是敌人。雨宫星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如果这个人能为我们所用,那么对抗组织就有了更大的胜算。”詹姆斯点点头赞同,“虽然这一点的希望不太大,但我们可以尽量试试,至少要查出来,她为什么要帮助那位‘小朋友’。” 雨宫星站起来:“这也就是我想说的了。天色不早,告辞。” 轻轻的足音在空旷的走廊内回荡几圈,她加快了脚步,然后在一道门前停下直接推开门。 房间内简直密不透风,黑色的窗帘被完全拉上,空气中有丝丝酒气……酒气?他喝酒了? 目光锁定在了办公桌后的背对着她的转椅背,她不卑不亢的颔首:“父亲大人找我……” “这两天去干什么了?”打断了她的话,男子兀自开口。 “没干什么,出去散散心。”少女闭了闭眼睛,随意的回答道。 男子轻笑两声,站起身来笔直的走到少女面前,俯视着她俏丽的脸庞,平静的目光中有着隐隐的火花。 少女也闭口不言,反正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只需要有足够的耐心沉默下去就行了。 “你很聪明。”boss勾起唇角,宽厚的右手放在少女头顶轻轻揉了揉,“但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她转身向外走着。 “vino!”男子危险的眯起眼睛,“我要你真心的回答。” “……是。”少女苦笑一下,答应着。 但这也不是真心的,他明明知道不是吗? “如果你再这样,不要妄想我会因为你的母亲留下你的命。”男子的声音圆滑极了,却令她瞳孔一缩,浑身冰凉。 “属下遵命。”她冷硬的回答着,目光沉沉。 因为她的母亲,这个男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但是,这确实是唯一的解释了。 走出房门,她悄悄松了口气。看了看表,现在回东京恐怕来不及了吧。 望向窗外,那里一轮银色的圆月,有着稍稍的瑕疵,明天应该是满月。 好不容易抵达了东京,柯南就挂了,仰面倒在沙发上死活不肯起来。 “工藤……”哀无奈的提醒他,“你打算住在这儿?” “我已经跟兰打过招呼了……”那边的大侦探懒懒散散的回答着。 “不就坐个船嘛,又不是让你游泳回来。”一旁平次各种嘲笑,“话说回来,你们真的相信了那个女人?” 雨宫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肯定的开口:“这不可能,但是现在也不是针对她的时候,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就自己动手,fbi暂时不会搀和。” “喂喂……”平次无语了。 “据悉,铃木财团近日收到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告知明晚将会再次行动,铃木博物馆从尽早开始变呼声不断……”电视里传来女播音员沉静的嗓音,一下子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黑羽快斗这小子,这么久没偷东西,手又痒了是吧? 哀轻笑一声:“大侦探,这次你是不是……”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墩柱,看着瘫在沙发内明显呼吸困难的柯南,惊呼一声,“……工藤!” 这下子一群人可都手忙脚乱起来。 次日晚上八点五十五分,离基德预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之前就听说那个名扬天下的怪盗近些年一直在日本活动,今天可终于有机会一睹本尊了。”热情高昂的人群中,一抹银辉静静闪耀着,对身旁一同来凑热闹的人说道。 “你没见过他本人吗?”白马探好整似暇的问道。 “没有啦,他莫名其妙失踪的那一年我刚好离开日本去往法国。”少女耸耸肩答道,同时压低了声音问,“不过那个人真的如你所说,是个高中生?” “不信就不要问我。” “……” 那边电视台的人可也没偷懒,已经开始三分钟倒计时了。 不远处的高楼上,拿着望远镜观察敌情的某怪盗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虽然说和那帮侦探是化敌为友了,但这帮家伙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要捉弄他一下,锁定位置很重要。这段日子的停歇,外界已经开始传言怪盗即将再次失踪,他怎么着也得再出来一次吧?! 可是,怎么半天没看到那个小鬼啊?还有那只黑章鱼不是也在东京吗?那么有特色的皮肤应该一眼即中的啊! 哎?倒是找到了白马那个家伙,他好像还和边上那位戴着面具的美女说过话……戴着面具?目光锁定在那张银色面具上,黑羽快斗遮着眉头。 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情报里提到的人了吧?嗯哼,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错。 此刻,阿笠宅内。 “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啊?!!”某大阪侦探寂寞了半天终于咆哮了! 工藤这小子体制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说晕就晕,还不让他去凑热闹!白马那家伙都去了他凭什么不能去?! “你去会坏事的。”一旁正给柯南换毛巾的哀毫不客气的打击他。 平次负起的瞪着电视,心中各种不平衡。 “你去了的话肯定会和篠原小姐吵起来的,还是乖乖呆在这儿吧。”阿笠博士也忙出来劝着,同时有些担心的看看床上面色红润的不正常的少年,心里越发担心。 “不要紧,只是发烧了。”哀淡淡的开口,随即轻笑道,“可能最近有点伤神过度了,不知道我配的药值不值得了这个病啊。” “你似乎话里有话。”平次愣了半拍,微眯起眼。 哀耸耸肩,不作回答。 玄关有细微的响动,几人抬眼望去,看着雨宫星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工藤怎么躺在床上……算了,这样正好。”他自顾自己的说着,同时将资料递过去,“我已经大致看过了,没有漏洞。” 平次一呆接过,蹙眉看着资料第一页上的姓名一栏,赫然是“篠原亚树”,旁边登记着她的照片,没有戴面具,美丽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的资料非常完善,完善得有些……不完善。”雨宫星最后说道。 乌云遮月,掩盖了一片银白。 白衣怪盗把玩着手中的蓝色宝石,盘膝坐在大厦顶楼,脸上思索意味正浓。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今天那帮侦探居然没一个来阻止他的!白马那小子不是来了吗?按照那小子的个性不和他争一下是不会罢休的才对! “工藤新一的话,据说因为感冒发烧,所以这次不能出席基德先生举办的party;服部平次因为和我不和,如果贸然跑出来会给我添麻烦,我让sherry把他扣住了;至于白马探的话,现在应该在某处休息,不必担心。” 一个清亮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口气中透露出淡淡的自信。 基德一愣,将宝石往虚空中一抛接住,而后站起来面向发话的少女。 银面少女懒散的倚在门边,注视着这位万众瞩目的小偷先生,夜色的遮拦下,那人英挺的外表,出众的气质仍然没有减色半分。 然而下一秒,那人便从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少女一愣站好前进一步,眼前忽然一团白雾出现,一朵娇艳的蓝色妖姬被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住花枝,耳边还有那人的轻笑声。 白衣绅士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good night,miss mystery……” 095三天 餐饮店内,透过巨大的窗户,温暖的光芒洒在男子修长的侧身。暖蓝色的眼瞳里溶进柔和的金色以及面前茶杯中荡漾的红色,他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静坐而已。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明显没那么淡定,已经语无伦次的发问:“优作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到底怎么了?那个女孩……她、她……” “我动用了法国警方的关系,查出确实有这么个人,从小移居法国,并且她从小到大的资料都十分详细,没什么疏漏。”工藤优作叹口气,双手交握地看着对面妻子失望的眼睛,“但这可以说是组织最大的破绽。” “嗯?怎么说?” “那女孩若不是组织中人,资料如此完整倒也没什么。”优作顿了顿,“除非她没有向新一说出本名,但这个可能性不大,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接近新一,但她并没必要对新一说谎。并且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构成威胁。” “你是说,我们的猜测,也有可能?”有希子一脸激动。 “还不能肯定。”优作客观应对,压下眼中深深的挣扎,“总之,听天命尽人事吧。” 午饭时间之后,毛利兰收拾好碗筷,看着在自家书房翻看书籍的少女,不由莞尔。 这段日子,亚树常常来她家蹭饭,甚至还偶尔借住在书房中。爸爸也破天荒的没有计较,只是吩咐她不要胡乱翻东西,说起来不用翻,这屋子如果不收拾,就真的很乱。 “毛利,这个是谁?”清冽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兰凑上前一看,是一张照片,左边的是儿时一脸稚气的自己。儿少女的手指指在右边。 努力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应该是唯诺。” “唯诺?简唯诺吗?”少女挑挑眉,她已经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明亮的眼,高挺的鼻,小巧的唇,在眼光的勾勒下,更显得眉目如画。 只是……兰皱着眉,为什么她觉得亚树盯着这张照片的脸这么奇怪?仿佛在忌惮着什么? “对啊,亚树认识?”兰眨眨眼,好奇地问。 “不认识,听说过罢了。”少女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得天真,似乎是国中生的年纪,笑容明亮单纯的仿佛不是真的。 这样的人,就算死去,也能被人永远喜欢着的吧? 看了看还在思索什么的兰,笑问:“怎么?你的记忆还没恢复么?” “是啊……”兰无奈的笑了笑,因为她失忆的关系,家人最近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差错,弄得她都怪不好意思的了。 少女点头,知道多说无益,记忆这事儿本来就很复杂。不能让她强硬回忆起来,否则伤及大脑皮层,玩笑可就开大了。 “我回来了!”清脆的童音高声响起,二人对视一笑走下二楼,果然见柯南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旅行玩的开心吗?”兰笑盈盈的底下身子问。 “嗯!非常愉快!”柯南又装模作样的扮起了小孩,一旁好似空气的某人面无表情的别国联,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靠,一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在自家青梅竹马面前装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 迎接着某人鄙视的目光,柯南抖了抖,状似随意的拉过少女纤细的手腕:“那个……我和亚树姐姐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晚饭前回来!”说着便拉着她飞快地跑。 兰愣了愣,一句“注意安全”在嘴边还没出口,那两人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连个小孩子。 外面秋风飒飒,吹得脸都生疼了,狠狠的瞪了眼拉着她就跑的少年:“小子,可以了吧,很远了。” 可前面的小子仿佛选择性失聪一般,拉着她七拐八拐的半晌,把她拉进一辆黄色的甲壳虫跑车内。一旁茶发小女孩正漫不经心的研究着地图。 “哟,真不错,你居然会赶来。”哀淡淡的看了眼身旁的少女,“你居然肯帮我们一起调查组织?” 少女闻言一愣,撇了撇副驾驶继续听不见的柯南,支着下巴淡淡道:“是啊,这样才好把你们带入歧途嘛。” “喂,没必要这么打击人吧。”柯南半月眼状回过头,“只是请你帮个小忙而已。”说着递上一张照片,“认识这个男人吗?” 少女随意一瞟,点头:“认识啊,这不是前两天被gin亲自咔嚓掉的组织叛徒么?”这事儿她会知道,也是因为她间接参与。 据说这个人泄露组织机密给fbi,被boss亲自下命暗杀,而且此人在组织内地位还算比较高,才把gin给拉了出来,而自己则算是给gin指了指路。 “他没死,并且已经和fbi回合了。”哀眯起眼看着她,“你不知道?” “我干嘛什么事都要知道?”白了他一眼,少女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这几个小家伙打什么主意,她也算是知道了。作为组织的“那位小姐”。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内幕。那个所谓的叛徒,还真不是什么叛徒,算是半个眼线。 只是这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组织如此兴师动众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一调查,指不定就会查到她头上来,这还不要紧,要是把这两个小鬼是吃了aptx4869这种药物才变成小鬼的事儿给都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一抬眼,这两人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可惜她篠原亚树向来面瘫,他们很难看出端倪。 “你们,不怕死么?”她轻声开口。 柯南愣住,想起前两天黑羽快斗破天荒的跑来特意叮嘱他要小心防范这个女人的情形,虽然黑羽小心掩饰,但他还是看出这小子受了伤,虽然伤得不重,但是这家伙毕竟是怪盗基德,受个伤可就非同小可了。 所以,他特意试探一番,但似乎效果不明显。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fbi是我们对抗组织的同伴,分下忧还是应该的。”柯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道,“你知道我们在怀疑,不如告诉我们?” 少女冷冷的大量他一番,那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工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半晌她向后轻轻一靠,自嘲了笑了笑。状似无所谓的挑眉,“既然有那猜测就自己去送死吧。” 灰原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你身上太多一点,我们不得不提放,不要在意。” “那你呢?”少女斜睨着她。“你不也是满身秘密无处解?我警告你们……”说话间一顿,目光惊悚的看了窗外一眼,恶狠狠地瞪回来,“你们两个给你记着!” 说着不顾车子还在行驶便打开车窗跳下,跳入草丛一下子就没了影。 车停下来。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与雨宫星保持联系并秘密调查那个叛变的男子,掌握了不少线索,甚至查到他今天将与重要人物来次会面,把篠原亚树带来一是试探,二是检测,由此看来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要追么?”哀勾了勾唇,看着调整着自己的眼镜的柯南,满意的一笑。 虽然吃不准,但还是有必要去看一下,若放跑了这条鱼,下一条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博士,你先开车回去,我一个人去。”柯南下车关上车门望着方才篠原亚树看着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 “可是新一……”博士还想说什么,柯南已经踩着滑板,几下子便没了影。 “他不会让你去追的,我们把车开远一点,先不要离开。”哀紧了紧自己的衣物,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感觉到组织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一种无从掩饰的杀机。 黑暗的角落里,金发碧眼且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同伴。 “我已经提供了不少情报给fbi,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但是似乎有另一股势力在族老,我无法得到他们的全部信任。” “另一股势力,说来听听?”号称“千面魔女”的苦艾酒玩着自己的金色长发,一脸有趣的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的男子。 “疑似fbi之外的情报员提供的信息,说我是组织的奸细,当然这确实是事实。”男子说话间也有些语无伦次了,还是依旧保持镇定,“并且自从简唯诺的事之后,他们的防范更加严密了。” “这倒是合理……”苦艾酒眯起眼,嘴角含着半真半假的笑意,“今天gin,临时有事溜了,无法给你做指导,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这……”男子额上冒着冷汗,“属下发誓,一定尽快取得他们的信任,不会让组织失望……” 苦艾酒笑容不变,到是一旁的伏特加不耐烦了:“装傻要有一定限度,我们没时间陪你耗,给我们一个期限。” “期限……”男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三、三个月……之内……” 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他:“三天。” 096犹豫不决 男子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这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声枪声响起,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笑容诡异的女子:“vermouth……你……” 踩着滑板赶来的柯南迅速躲好,可恶!还是来晚了么? “他只是反驳一下,用不着这样吧?”伏特加惊疑不定的看着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的尸体。 “小姐的话,哪里容得他反驳?”苦艾酒冷笑一声,将手心小巧的枪藏好,对着车库门口恭敬地看了一眼,“您说是不是?” 少女默不作声,远远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四周空气急速下降。 苦艾酒笑容不变,美丽得妖艳,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真是难得,居然生气了。 “这样一来,组织半年来的心血岂不毁于一旦?!”伏特加已经沉不住气的发问。 “此人居心不良,妄图脱离组织,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少女终于开口,语气淡淡,仿佛此人的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不假,组织本来是安排这个人去做卧底,这人倒是很进入角色,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fbi掌握了不少情报,组织能容忍到今天已经不错。就算苦艾酒今天不出手他也难逃一死。 只是…… 少女垂眸,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声音不便继续道:“把这里处理一下,父亲那边我亲自去说。” “是。”那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在一抬眼已经不见少女的身影。 夏日的阳光依旧那么炎热,她就这么站在阳光下,不躲不闪。 “怎么?很失望吧?”她头也不回的开口。 柯南动作一顿,与她并肩而立:“这跟你也没关系。vermouth明显就是想刺激你一下。” 眼前是一片郊外的草丛,带着秋日的凄凉枯黄了树叶,苍白了生机。 “其实在组织里,每个人都是这样,一句话不对就可能是灭顶之灾。就算是我也不会例外,如果有一天我也叛变,组织也会将我毁灭的一干二净。”她望了望不远处正在燃烧的仓库,“像那样。” “我知道,灰原都跟我说过。”柯南点点头。 “所以不要在试图接近我或者从我这儿得到情报,我……也会害怕。”少女目光沉沉,仿佛一潭死水。 “可你明明很厌恶那样的生活。” “厌恶,我当然厌恶。有谁天生喜欢杀人,喜欢生活在黑暗里呢?”她低下头来,眼睛里带了些笑意,“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这是宿命,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vermouth那样,所以在那之前我想体验一下在阳光里生活是什么样子。” “所以你找到这里。”柯南了然的一笑,“可为什么是我?” “vermouth说,你会成为‘银色子弹’。” “还有呢?” “还有……”少女闭了闭眼,良久吐出一个词,“dream。” 暗处,有两道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一高一矮的身影。 “工藤和那个女孩子走得很近啊。”服部平次收回目光,等着一旁的怪盗先生回话。 “这很正常,这个角度,我都会以为站在那里的是……”白衣怪盗顿了顿,“工藤优作先生哪边的调查怎么样了?” “据说快了。”平次不以为意,“希望这次老天能听听我们的祷告,不要再出乌龙了。” 在外面溜达了小半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柯南直接留在了博士家,给事务所打了电话报个平安,放下电话就发现对面的面瘫少女死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研究什么。 “新一啊,快来看看!我把你的滑板改良了一下……”实验室里传来博士的声音,本来打算问什么的柯南把话咽回去,无奈的走向实验室。 “你呆在这里没关系么?”哀凉凉的开口,依旧是一派处变不惊。 “谁知道呢。”少女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品尝一口咖啡,却因为苦涩的味道皱了皱眉,“对了,工藤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简唯诺,你认识吧。” 哀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要问这个问题。 “她在有些方面,和我很像?” “……是的。”挑了挑眉,算是听出来对方的意思了,哀轻笑一下,不由莞尔,工藤新一的魅力真大。 “原来是一样的啊……”少女仿佛喟叹一般,眸中带了些笑意。 只是这话却把哀的猜测推翻了,她看着对方半晌:“你是说,工藤有些方面,和你的心上人很像?” “……可以这么说。” 原来如此,哀无奈摇摇头:“那么你心意的那位……” 少女轻咳一声:“灰原,你居然也会八卦么?” “八卦是人的天性。” 少女闻言噎住一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小巧的脸庞,轻吐了口气:“可惜,我也不知道。” 屋外晚霞满天,但世界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灯光稍显昏暗的房间里,男子漫不经心的听着属下的汇报。 听到某处男子突然开口,依旧是一副原话好听的嗓音:“那么,她的行踪呢?” “属下……不知。” 很久没有声音响起,气氛越发诡异起来。 良久,男子出声:“下去吧。” “是,boss。” 将身子整个靠在真皮座椅上,男子闭上眼睛面无表情。 ——不管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你迟早会变成这个组织希望你变成的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台词仿佛在耳边响起。 ——因为,这是宿命。 宿命?哼,可笑。 如果你信命的话,我就不会存在了。 你只是在找借口而已,为自己的疯狂找个借口。 是不是,父亲? 可是,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 即使,我将万劫不复。 闭上眼,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唤回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同一时刻,美国纽约。 身材高挑的女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明美,你怎么了?”值班的女探员关切的问。 “日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据说是那个卧底死了,这也给fbi省了不少麻烦。”女探员声音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宫野明美却依旧愁眉不展,倒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卧底,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手心里攥着一盒小小的磁带。 ——还请明美姐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把真相告诉他。 回忆起那人一脸坚毅的说出这句话,神情是赴死的觉悟。 合适的时机,到底是指什么时候呢?你确定你会为自己留一条行得通的后路,不会像你父母那样? 收起满脑遐思,明美叹口气,目光严肃的看着一旁的女探员:“长官,能不能带我去一趟fbi总部?我想见见布莱克探长。” 实验室里,博士将改装好的滑板递上,眼神却有点严肃。 “博士,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柯南摸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有脏东西? “新一啊,那位篠原小姐,到底为什么要帮你呢?”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她不会伤害我们。”柯南有些底气不足,还是少有的凭感觉判断事物,对一贯要求证据的他来说还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她看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很熟悉啊。”博士皱着眉,“那女孩,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月光如水。 灰原哀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居然有你这种暗恋人的方法,真是难得。” “我也想过要找,但是又不敢。”少女无奈的笑笑。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呢?” “我得先考虑一下。” 躺在床上,昏暗的房间里唯有月光潺潺。 现在算是有点了解那个叫做简唯诺的女孩子的想法了。明明那么喜欢他,那么想要和他在一起,却自认卑微不肯靠近,更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所以才情愿一个人受伤么? 可是,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是为了一个人好而不是为了两个人一起好呢?可惜那女孩到死都没明白这道理。 什么时候睡着已经不记得了,眼前仿佛一个万花筒,那些斑斓的画面迅速闪过,或喜或悲,却没有一样是看得清抓得住的。 一片明媚的阳光,少年逆光而立,依旧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脸,清风拂过,带着醉人的香气,岭上盛开着不谢的荆桃。 美丽的圣诞夜,冬之精灵静静飞舞,她任由他牵着手穿梭于各个巷口。然而自己却停下脚步,任他向前走去,然后彼此牵着的手就此脱离。 脱离温暖的包围,铺天盖地的寒冷袭向她苍白的手,蒸开氤氲的雾气,前面的他感到她不再向前,停下来回头看她。模糊不清的面容上,那双眼睛真实又明亮,漂亮的如同宝石一般。 有什么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冰冷刺骨。 醒来时天空依旧昏暗,被水冲刷过的眼光明亮而坚定。 097工藤对不起 飞往法国的客机上,一身黑色休闲装的少女在头等舱的软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却只感觉密密麻麻的字看着眼晕。 这次去法国当然不是旅游,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小姐,跟您换个座位好吗?我的座位就在前面数三个位子。”身旁响起一个礼貌的男声,少女漫不经心的看过去,登时愣在原地。 工藤新一明显很满意他吃惊的样子,含笑看了她一眼。 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习惯性冷冷开口:“小姐,请不要和他换,我不习惯陌生男人坐我旁边。” “喂,我又没得罪你你……”新一尴尬的笑了笑,却还是拿她没办法。 邻座的女子茫然地看着二人,不知是该换还是不换。片刻之后,她释然地笑笑,点头向新一的座位走去,并丢下了一句“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但是不要因为在气头上就说彼此不认识哦,很伤感情的。” “……” “看,弄巧成拙了吧?”新一幸灾乐祸地坐下。 白了他一眼,少女埋头继续看杂志,淡淡的开口:“你怎么会变回来?” “我找灰原要了解药。”他说得轻松,心下却不免担忧。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昨晚突然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法国,最近这段日子组织的动向越来越不正常,他可不敢保证这家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向灰原软磨硬泡好久才要来了解药,“不过,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我恢复身体后的样子,而且你也见过黑羽,你怎么没认错人?” “笑得那么傻,怎么可能是那位怪盗。” “……”新一无语。 少女心情不错的弯起嘴角:“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会有通行护照的,而且竟然能买到机上预留的vip座位。你父亲真的只是一个些侦探小说的小说家么?” “呵呵……”新一无力地笑笑。工藤优作,当然不只是个小说家——他还曾是最出色的侦探之一……不,他依然还是最出色的侦探之一。 少女没再说话,心下觉得大老远的旅程,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因为是凌晨的航班,随意地聊了一会后,新一也便头一歪睡死了过去。 少女沉默半晌,唤来空姐为他要了一个毯子,然后便定定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她知道他会不放心,一定会跟来的。当年简唯诺据说也是这样,随意的道了一下别,便远赴美国杳无音信三年,好不容易回来还把命给丢了,她心知自己与那女子有诸多相似之处,工藤就算并没把她当作那人,也一定不会放心让她独自出国的。 若是当时能陪着她一起去,之后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生生死死。 少女闭上眼,终究是耍了些手段。 “我们都一样,沉浸在过去的梦里不愿醒来……可我不能让你遇到不测,无论如何……”少女喃喃自语,最后低沉至微不可闻。 抵达戴高乐机场时,太阳刚升起不久,气候清爽,但其实是时差的关系,从日本到法国差不多需要十三个小时,凌晨出发,现在差不多是法国时间早上八点。 虽然在飞机上差不多就睡了十个小时,但二人即使这个点出来依然困倦无比。在飞机上已经吃过饭了,两人本来也没带什么行李,这时候去旅馆又着实有些无聊,二人一致决定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此时日本东京。 “什么?!工藤那小子跑法国去了?!!”带着浓厚大阪腔的声音在博士家响起,坐在他对面的人依旧没什么表情,“而且还是陪上次那个女人去?” “对,工藤说他不放心。”哀凉凉道。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怎么能往外跑?”服部平次咬牙切齿,把手里的甜点想象成工藤新一的脑袋使劲蹂躏着。 “现在时机不行吗?” “对。”回答的不是平次。雨宫星从外面进来,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资料,“据情报显示,组织最近会有大动作。具体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不过听那位cia的女主播水无小姐说,似乎是针对……米花镇的。” 哀怔住,长久以来平复的心不免颤抖起来:“莫非……莫非……” “志保你不要担心。”星连忙开口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还没有现象证明组织已经知道了你的藏身之处,何况你身体变小这种事说出去也很难相信,你不要自乱阵脚。” 哀点点头,攥紧了拳头,手心一片冷汗。 “你没问题吧?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新一从外面敲了敲车窗玻璃,“下车了。” “抱、抱歉。”少女背过脸去,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面部表情,走出了出租车,萨特咖啡馆的大牌子就在眼前。 萨特咖啡馆经常人满为患,幸亏这个时候并不是法国人喝下午茶的时间。这里因为曾是著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固定光顾的地方,因此一杯咖啡的价格要比别家高一倍。但在巴黎,比金钱更昂贵的是享受,而比享受便宜的是时间。在这里,忙碌是被嘲笑的另类,一小杯黑咖啡加上一张报纸,巴黎人便能打发一个下午。他们永远相信:生命是用来享受的。他们只在意自我的选择,也爱萨特。和雨果一样,萨拉也享受的是国葬。他带走了思想,留下了一座咖啡馆,让巴黎人在其中细品人生。 当然了新一是享受不了这种氛围的,他是个习惯思考的人,静下来坐一下午也绝对不可能。可偏偏有人耐心好,走进去便抄起一份报纸整整两小时没说话,新一觉得自己都可以在角落种蘑菇了。 门口一阵风铃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对面的少女连忙放下报纸站起来,对来人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待新一看清对方的脸却是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唯诺的催眠术老师alan travis。而对方见到他同样有些吃惊:“你是……工藤新一?” 见对方居然还记得他,新一连忙点点头。同时感到对方浑身上下透着的那股熟悉的压迫感,依旧熟悉,却并没感到任何恶意。 是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吧……新一默默的想着。 “老师不好意思,让您亲自来一趟。”一旁的少女也迅速坐下开口客气道,只是那称呼却让新一有些吃惊。 可对方却一点也不客气:“小姐抬举了,但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说过,我此生只有一个徒弟,现在已经过世了。” 少女微微有些尴尬,无奈点头:“好吧……这次是那位先生让我来的,他希望您尽快回去。但在这之前他想请您帮一个忙。” 对面的中年男子语气缓和一点,虽然对少女居然当着这位侦探的面亮出boss的存在有些奇怪,还是继续道:“居然让您亲自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说吧。” 少女却只是取出一封信递上:“先生要说的话都写在这上面。” “不介意我现在打开吧?” “当然。”少女淡淡的一笑,低声吩咐一旁的侍者,“一杯牙买加蓝山。”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却还是有些吃惊,话说这一大清早吃惊好几回了。 虽然之前有猜测过此人和组织有关联,照这个样子看似乎还是组织的高层,看来回去得和雨宫商量一下了。 而对面的中年男子迅速看完信的内容,面色却有些难看。 呵,他居然也走到这一步了么……男子嘲讽的笑了笑,目光淡漠的接过侍者送上的咖啡。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盯着对面少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男子站起身来:“告诉他我会帮忙的。” 少女也起身,颔首送客。 又坐了好一会儿,发现一旁工藤新一居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我干吗?” 新一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以你的警觉性,半钟头前就该察觉了。” 差点没被咖啡抢到,靠!这家伙居然像看猴一样盯了自己半个钟头的时间?慢着……她干嘛把自己比作猴啊? 郁闷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迅速走人。 “喂……走那么快干什么……”身后工藤连忙追上,无奈某人脚下生风,速度赶超国际竞走运动员,直接把他甩在后面,“我开个玩笑嘛!这么当真干嘛!” 达到旅馆时已经是临近中午,预定的客房服务送来午饭,少女面无表情的咀嚼着眼前的食物,后悔了,干嘛不出去吃,有工藤这个大钱包在,吃什么不行。 “你这次来就是专门来见travis先生?”对面新一明显对事物也不是很满意,随意吃了几口便挑话题聊起来。 “如果我不来他可能就不会回去,父亲是这么跟我说的。”少女继续埋头苦吃,鸟都不鸟他一眼。 “你怎么搞的,从刚才开始就没给我好脸色看……真是……”新一无奈的摇摇头,迅速解决完午餐,看着对面的少女收拾桌子。 吃饱了眼皮重,看来那杯咖啡没起什么效果。 “工藤……”对面的少女忽然开口,动作也慢下来,埋下去的脸庞,表情不甚清晰。 “嗯……什么事?”新一眨眨眼,原本清晰的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你……”话还没说话,他终于完全失去意识。 “……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098生死一线的抉择 一天了,被软禁在这里,已经一整天了。 手铐的一端锁着手腕,另一端锁在了房间中的水管上,令他无法挣脱丝毫。 周围五米的距离空无一物,窗户和门都在更远的地方,房间的每个角落布满了摄像头与窃听器,屋外有人24小时看守。 变声器,麻醉手表,手机以及其他工具,都放在了房间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怎么样努力都无法触及。除了有人每天过来送饭,他基本上已经与世隔绝。 侦探的智慧与推理在此毫无用处。 那天被迷晕之后,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是这样的处境,身体应该是在变小后被锁在这里,尝试了一切可能的办法却毫无用处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冷静,并不代表死心。 她的目的稍一推理便得出答案,多半是组织有什么大动作并且涉及到他身边的人,所以她故意引他来法国,一来防止他遇到危险,二来防止他干预此事。 他也不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保护自己,任他情商再怎么低下,博士那么明了的点明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不清楚对她是怎样的情感,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想让她成为自己这边的一员,还是因为她和唯诺的相似才对她另眼相看,他只知道对方现在所做的事对自己相当不利。 心底有着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必须逃出去,无论如何。 法国时间,中午十二点。 “你还好吧?怎么心不在焉的?”中年男子从舷梯上走下,用手在少女眼前晃了好几下。 “嗯?mr。travis?什么事?”少女这才反应过来。 “我说你啊……”男子无力的抚着额头,“走吧,登机了。” “嗯,好的。” 同一时刻。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按下手机上的接听键。 “vino已如预期般坐上飞机了?嗯,一切按计划行事。东西都安置好了吧?……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挂断电话,一丝冷笑透着凶残浮上嘴角。vino小姐……这就让你尝尝当叛徒的滋味……嘿嘿嘿,空中的大烟花,会很壮观吧? 闭着眼睛在靠椅上养神,心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来。 工藤那家伙一定会想办法逃跑的,这次虽然是请了得力助手照料他,但也是无法完全信任的,万一让组织的人知道了……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杂乱的想法,一位脸颊上有两片浅褐色雀斑的空中小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好了……怎么办?……飞机上、飞机上有……刚才电台来电说……说他们接到通知……飞、飞机上有炸弹!” “什么?”飞机上的人惊呼出声,本来无心插手的银面少女站起来,一把抓住这位乘务员的上臂:“在哪儿?” “好、好像在右尾翼那里……” 门被人打开,戴着墨镜的黑衣女人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手里提着食盒。 柯南别过头去,目光冰冷。 “想不到柯南君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么……”那人放下食盒,搬了把椅子在据他两米的地方坐下。 “你是?”柯南吃惊的抬头,不仅因为这人奇怪的举动,更因为她那熟悉的声音。似乎在什么重要的情况下听到过。 “阿拉,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人轻笑一声,取下墨镜的那一刻,柯南再一次怔住。 这张脸,分明就是——宫野明美! “呵呵,柯南好久不见了。” “雅……明美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柯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fbi追踪组织的‘那位小姐’,调查到她两天前居然和一位同伴来到法国,就调查了那一天所有飞往法国的航班,发现了你的名字。”宫野明美姿势不变,支着下巴淡淡道,“我猜到你此刻情况不妙,特地请示了fbi的搜查网,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你的位置,亲自来接你。” “你是来救我的?” “当然。”明美微笑一下,“碰”的一声,手已经脱离了手铐的禁锢。 “谢谢你!”柯南赶紧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看了看四周,“那些看守我的人呢?” “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柯南却依然愁眉不展,明明已经行动自由了,可那种不想的预感却愈加明显。 “那、那篠原呢?她现在在哪儿?”柯南忙问,“还是……已经回日本了?” “篠原?呵……”对方却冷笑一声:“工藤新一,你可知她究竟是谁?你可知她现在遭受着怎样的危险?” 他愣在原地。 有什么原本几乎要支离破碎的东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起来,化为一尊坚不可摧的城池,顷刻间固若金汤。 而这种力量的由来,叫做悲喜交加。 “那位先生说炸弹是根据温度情况改变而引发的。……从理论上算海拔每上升100米会降低0。6摄氏度,达到零度——大概就是海拔4000米左右就会自动开启,再一次达到这个数值时的话则会引发爆炸……”机长平静地宣告着这个既成事实。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往北飞,然后紧急迫降,再联系救援队……”少女紧张地握着拳头,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行,油箱似乎也被动了手脚……总之不可能再飞行超过一个小时了……”机长继续陈述着不幸的境况。 “那个人还说什么了么?”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此时打破了沉默。 “这……他说这次的事情是针对篠原亚树小姐你的……他说每隔半小时会打来……嗯,大概还有一刻钟。”机长看了看表。 少女闭上眼景,果然。 不过很奇怪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他们只是要她的命,根本不用告知机上的人有炸弹,等它自动爆炸不是更容易掩盖吗? 电台通讯声响起,少女跻身上前,夺过话筒。 “有什么就直说吧。” “不愧是小姐您,这种时候依然不失冷静。不过您应该不认识我吧,上次组织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finlandia,虽然动手的是vermouth,可惜动不了她,既然如此,拿你开刀也是一样。哼,之前杀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毁尸灭迹干净?留下我这么个祸害?真是不符合组织的做事风格啊。” finlandia?少女皱眉想了一下,记起来,是前几天被杀的那个组织卧底。 果然后悔无穷,这次真是被苦艾酒给害惨了。 “你想要什么?” “哼,爽快!”对方大笑起来,“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已经脱离组织自立门派,如果您想活命,就加入我们,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如何?” “不可能!”被迫加入这个黑衣组织已经让她深恶痛疾自厌不已,现在居然叫她加入另一个,她死也不会! “真是倔脾气,如此忠心,那位先生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可你不要忘了,这飞机上可不止是你一个人!” 少女握着听筒的手怔住,对,她怎么能看着这么多人和自己陪葬…… “你们要逼我就范需要这么多陪葬者么?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我都是组织的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能让组织觉得过分的屠戮吗?对我们而言那些人死不足惜。——我给你一点时间,半个小时后我会再打来——那就是最后时限喽。” 按着太阳穴到在软椅中,一旁中年男子着急的问:“对方是谁?他都说了什么?” 无人回答。 对方是故意的,无论怎么选择,她都是死路一条,背叛组织简直是找死!但是这么多人的命握在她的手里,绝对能让她为难。这种选择,不过是早一点死和晚一点死的差别。为了这么多人对方一定觉得她一定会选择后者。可是,她还感觉到一丝困惑,似乎有某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也许这就是能帮她挑出这火圈的唯一突破口。 法国 “工藤先生,一切都准备就绪。” “好,马上出动!目标:南纬10度,西经167度。”工藤新一硬冷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那个不断闪烁着缓缓移动着的光点。“这次行动绝对不能有失误!拜托大家了……” 绝对不能失败,他已经失去她一次,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绝对! 半个小时已经过去,电台的通讯声又一次响起,果不其然,又是那个阴冷得让人作呕的声音。 “考虑得怎么样了,大小姐?就算我愿意再给你时间,恐怕你们的飞机也坚持不了了吧?嘿嘿嘿,别磨磨蹭蹭的,这可不是能为阻止办事的风格。” “我已经决定了。”少女深吸一口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 “你、你说什么?!”对方勃然大怒的声音让少女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很痛。“简直是不识抬举!” “你们真的会制止让飞机爆炸吗?我想,不管我做什么选择,对于大家的结果其实并不会有改变,是吧?”少女冷笑一下,“我猜,这个飞机上应该有你们的人在。是机长,对么?故意在油箱动了手脚,把其他的电台讯号屏蔽,还将两个降落伞包藏起来,其余的全部销毁,最后再向其他人宣布飞机上被装了炸弹,这一切做的真是完美。 但他忽略了两点,其一:有人会管在飞机上安炸弹的歹徒叫‘先生’么?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么?其二:从飞机受到胁迫到现在飞行高度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我想一般的飞行员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下降到5000米左右以便得到营救吧——也就是说,除非他知道根本就不会有营救,除非他知道这架飞机非炸不可……而且,以你们做事的方法,会让机上的这些威胁因子存在么?如果我答应你,无非只是替自己挣个降落伞罢了——既然怎样大家都要死,那不如让我陪着大家一起死好了……” “找死!!!”一个响雷似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少女猛地回头,看到机长一脸凶狠地握着一把自动手枪,枪口直指自己,“哼,你以为你真那么了不起么?我们的组织没了你就坚持不了了?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099险象环生风波再起 “住手!”随着一声惊吼,机长缓缓地倒了下去。少女抬头,见中年男子紧绷着脸,“就说感觉不对。” “你们把他制服了?”电台里的声音听起来烦闷而阴沉,“真有你的……既然这样,永别了,大小姐。”通话被挂断。 “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男子焦急地望着她。 “我刚才找到了仅剩的两个降落伞……剩下的,我也没办法……” “只有两个?那其他人怎么……办法来了——你看!”男子指着前方的天空。 “那是……美国的营救队?”少女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随即马上开启所有电台讯息,立刻有信号进来:“飞机上的人员立即降低飞行高度,飞机上的人员立即降低——” “副驾驶呢?” “不、不好了,副驾驶被发现死在卫生间了……好像是枪杀……” “什么?!”中年男子握紧手指,“这里有人会开飞机吗?” “我来试试吧。”少女坐进驾驶员的位置,向电台里道:“请指示。” 法国 “救援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工藤先生请放心,那位小姐的飞机正在平稳下降,已经快到五千米了,马上就可以进行救援,飞机燃料据说还够十多分钟,一定可以顺利救出的。” “太好了……救援工作结束请让篠原亚树小姐跟我通话。” 同一时间 飞机上 “mr travis,你去把舱门打开,准备接受营救。”少女双眼平视前方,语气不容辩驳。 “嗯,知道了!那你……” “你先带领机上的其他人员撤离,我最后再走……快!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男子微愣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是!” 三分钟后 “全部人员集中完毕,请求开始救援!” 九分钟后 “全部人员已撤离,谢谢……”少女镇定地按下结束键,闭了闭眼。 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了,如果我逃过了这一劫,下次不知道会不会牵扯进更多人……就算组织的人会保护我,虽然你会保护我,可我不希望这些保护。在我罪孽深重之前,就这样离开吧,虽然挺难过的,工藤,对不起了。 “喂,听得到么?”耳机里忽然传来声音,熟悉的要命。 少女睁大眼睛:“……工藤?” “就知道你还在飞机上,马上去舱门那儿,马上!” “可是工藤……”你还是逃出来了,你会不会怪我呢?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念我呢? “没有可是,听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跟你说。不要逃避,相信我……” 少女笑起来:“没事的。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我,组织已经盯上你们了,只有我在那之前……你们才可能活下去。我没有逃避,” “不行!你难道要我两度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我而去吗?!” 时间静止。 左边胸口的位置剧烈的跳动,有什么东西几乎要夺眶而出。 少女闭上眼,勾起嘴角:“临死前听到你这么安慰我,也挺开心的。” “我不是在哄你,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喜欢你,所以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本来想当面跟你说的,现在也可以。” “你什么时候……”话语顷刻间顿住,有什么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画面中的少的少年面颊微红,却还是一脸镇定地看着她,吐出的话语坚定如斯,仿佛沧海桑田都要实现。 他说,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那么熟悉的一张脸,那么熟悉的人,她怎么会不认得? 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画面一转,却又是他决绝的背影,他往前走着,身影越来越小,无论她如何难过都不肯回过头来…… 少女闭了闭眼,强装镇定:“工藤听着,放弃对组织的调查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你要解药,我可以让vermouth调出资料助你。我一死,组织内部多少会失衡,届时戒备加倍森严,你若不放弃会没命的。那么……再了……” 自行断了通话,少女深呼吸一下,拿出手机找到苦艾酒的号码发出一条短信。 信息发出,油箱的指针也终于指向零。她关掉手机,望着窗外美丽的天空,微笑。 其实也没什么,对组织的人来说,死是唯一的出路,她不想在她的手沾上鲜血后再死去,以这样纯洁的灵魂升上天堂,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她早就想死了,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理由,现在好了……等待了那么多年的一颗终于来临,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原来你有自杀倾向啊!怪不得一直不肯走。” “mr travis?你、你不是已经离开……” “笨蛋,你以为我是白痴么?那么明显的想送死的动机我会看不出来?其实,工藤新一早就嘱咐过救援人员一定不要让你最后一个离开,所以我只好又留下来了。那么现在,我命令你系好降落伞,准备离开飞机!——如果你不从命,我只好像对待机长那样把你打晕……” “……我知道了。” “你先跳!”travis用左手把系在少女双脚上的绳子又紧了紧,右手则吃力地抓紧舱门旁的扶手保持平衡,强劲的风吹乱他的头发。飞机失速下坠。 “谢谢你, mr travis。”她回眸微笑,随即纵身跃下,好似即将化为泡沫的美人鱼那回归海洋的一跃,轻盈美丽而凄凉。同时,一把早已藏在手中锋利的小刀划断了绑着的绳索。 “不要——!!” 刚才跟工藤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她活着,只会连累更多的人,所以她才千辛万苦把他骗到法国希望能保护他一时,希望他能听她的话,不要继续调查了。 风怒吼着从身旁掠过,大脑因缺氧而变得晕沉,一颗眼泪在空中散落,转瞬间被强风撕裂,化成蒙蒙的水雾,消失无踪,不知那么微小的水滴,是否也能折射出彩虹呢……她的神志愈来愈恍惚,只觉得在一片混沌中,眼角似乎瞥见了一隅纯白的羽翼…… 次日 “医生,她还好吧?” “她从高空落下时心脏难以承受气压迅速的改变从而导致昏迷出现,虽然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会不会落下病根就不好说了。” “请您尽力治疗,谢谢了。” “放心,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医生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黑羽,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新一轻叹一声,望着窗外某处喃喃自语。 那帮叛徒又哪里是等闲之辈,在黑羽快斗用滑翔翼去救她时,他们居然在高空用直升机发起了攻击,美国派遣的营救队本就自顾不暇,何况是在高空。 怪盗基德就算再怎么万能,怀里抱着一个人,躲闪难免吃力,尽力躲闪抵抗还是受了重伤,拼命降落后也失去了意识。 好在博士和灰原及时赶到,将她送来了医院,而黑羽一身怪盗服着实不敢往医院送,灰原表示她能应付,便将黑羽带回了阿笠宅,半小时前才打来电话表示无大碍了。 一旁雨宫星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黑羽自愿帮忙就肯定知道会遇到危险,何况救人一命他也不算亏,这女孩子也是个好人。只是工藤,你对她……” “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 因为她并没恢复记忆,贸然让这么多人知道多半会坏事,所以明美姐让他先不要伸张,组织即将有大行动,现在不是阐明的时候。 虽然知道大家都很难过,但现在也只能瞒着了。 “那就好,我还要回去处理后事,先走了。”雨宫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新一低低的叹了口气,来到少女的床边。 这么多年,只有在她熟睡时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她。昏迷中的她并不安慰,眉头紧皱, 雪白的床单覆盖着她纤瘦的身体,他将手抚上少女微皱的眉头。 虽然面容已变,可她还是她,一点没变,轻易地就能被他读懂所有的心思。 傻瓜,就知道逞能。你这么笨,每次没我保护就会出乱子。现在的工藤新一已经长大,学会珍惜,所以他不会让你去死,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太自信,但其实没有什么是真的山穷水尽,只要努力,只要坚定不移地努力,我相信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况且,你其实并不想死的,不是么? 我答应你,这一次,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尽我所能。 快点醒来吧,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好多思恋想告诉你。 身体再次感到一阵熟悉的疼痛,柯南看了看手表,无奈的闭了闭眼,起身去换了一件合身的衣服。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雨宫雪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看着他的眼神却万般犹豫, “怎么了?” “新一哥哥!不好了!兰姐姐她、她不见了!” 100你会后悔的 灰原哀漠然的喝着咖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两个小时了依旧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少年,默不作声的摇摇头。 也不能怪他这副模样,毛利兰失踪快一天了,几乎没什么线索。 听毛利小五郎说,兰应该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被子没有叠,门没有锁,桌上一大堆前一天晚上复习的资料,但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兰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是被什么事情突然打断了她正在做的事? 他思索着兰可能去的所有地方,但很快摇头否定,今天帝丹高中考试,兰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其他地方。 那么……难道…… “灰原……”他终于开口,抬眸看着对面的清冷少女。 “应该是。”哀打断他,眸光冷冷。 “你怎么知道?”柯南惊问。 “我有这种感觉。” 柯南后怕的握紧拳头,灰原的感觉一向很准,但这事儿也不是靠感觉行事的…… “不过,小兰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绑架了之类的……”博士安慰性的猜测。 “我认为如果不是他们,毛利会自己逃脱的。” 柯南脸色一变,不错,如果真是一般的绑架犯,倒霉的只能是犯人。话说回来,毛利小五郎虽然有名但并不富有,从所有解决的案件来看也没有什么影响过大的事情,不应该会结下什么仇家。何况雨宫星也说组织有大动作,加上这种奇特的失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都是…… “该死的!”柯南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可是这丝毫缓解不了他满心的狂怒和焦躁,他深深吸了口气,工藤新一,冷静,冷静…… 柯南颤抖地闭上眼,把嘴唇抿得发白,可是一想到兰很可能被组织带走了,翻涌的焦急和担忧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可恶!!”他狂怒地咆哮,声音因为激动而呈现出儿童特有的尖细,和其中透出的恐惧与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侦探,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颓废了?” 三人回过头,果然见黑羽快斗扶着门框,脸色依旧苍白,却精神了不少,眼中是属于怪盗基德的神采,明亮而自信。 柯南一怔:“你的伤……” “我没事。”快斗摆摆手,“怪盗基德可是无所不能的。” “我看,脑残是无药可医的。”哀狠狠瞪他,她费了半天劲儿把这家伙救回来,他就这么报答?想去阎王那儿喝茶直接吩咐一声就可以。 “工藤,不要担心。那帮家伙目前还不会把兰小姐怎么样,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利用她来威胁你。在没有威胁到你之前,他们不会动她的,所以现在,应该是平成年代福尔摩斯思考对策的时候。虽然不甘心,但是我对你这个头脑灵活的大侦探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还不用你来提醒。”柯南不屑的看他一眼。 哀和博士松了口气,知道他冷静下来了。 “何况我们手中不是还有那位小姐么,她还没醒么?”快斗忽然问。 “医生说她至少还得一天才会醒。”柯南心情烦躁的闭了闭眼,一抬眸却见雨宫星走进来。 他难得绷着脸坐下来:“你未免也太小看她了。我刚去了医院,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柯南站起来,目光惊恐。兰的事还没调查清楚,她怎么也…… “不必担心,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再说了,她毕竟还是组织的那位小姐。”星接过哀递来的咖啡,道声谢后继续道,“现在重要的还是毛利的事。” “让我想想,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老巢,他们应该会通过某种方式主动来找我们……所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所能做的就是……” “就是等待。”快斗接下柯南的话头,他已经被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柯南看着他苍白的脸,扬起一抹侦探的微笑:“还有,调查一下兰失踪前的线索。” 大阪,寝屋川,服部宅。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远山和叶吼道,震得服部平次闭上了靠近她的那只眼睛。 “嗯,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快就回来!还有你别像母老虎一样大呼小叫的,以后会嫁不出去的,笨女人!”平次双眼半月形,边收拾行李边说道。 “你说谁是笨女人啊?!”和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你啊,难道会是我啊?”平次无视和叶怒气冲冲的表情。 “服部平次——” “啊,再不走就晚了!”平次惊呼道。 和叶不爽地走上前:“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去东京?还有为什么不让我去?人家还很想跟兰好好玩几天呢!” 平次收拾行李的手顿了一下,和叶还不知道兰失踪的事,要不要告诉她? 当然是不要了!他狠狠把行李的拉链拉上,这事太危险,不能把和叶卷进去!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他没好气地说,背上行李包。 对,不能告诉和叶,决不能告诉和叶,兰被卷进去已经够糟了,万一…… “平次?”见他动作一顿,和叶担忧的轻唤一声。 “和叶,要小心。”说完,也不管后面的女人还在说什么便不管不顾的向外走。 这一次去东京,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望,他们能逢凶化吉。 头一次觉得面上的面具沉重而冰冷。 少女叹口气,脑中自醒来后变多了许多纷杂的画面,吵得她不得安宁。 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她眼前的金发男子,冷冷的开口:“人呢?” “在vodka那里。” “你们打算怎么办?” “把工藤新一引出来,之后怎么做,要看上级决定。” “我不是上级吗?” “您是一人之下。” 琴酒说完这句话,对少女眼中冰冷的愤怒不置一词。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滚。” 望着琴酒离开的背影,少女坐下来, 望着自己苍白的手心,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纤细的手指覆上心口,化为一声痴痴的默念。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柯南眼中冷光一现。 现在他们正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毛利小五郎一大早就去了警局协助警方寻找兰,他们正好在这里,守株待兔。 和对面的哀对望一眼,他调好变声器,果断按下免提键:“这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 “找一下毛利小五郎。”冷如冬日寒冰的声音,哀面色苍白起来,冷冷一笑,gin。 柯南眼中亦猛地一颤,但很快镇静下来,继续道:“我就是。” “以下的话我只说一遍,你最好记清楚……” “等等,你是谁?”柯南打断他,用一种不解和慌张的语气,哀不得不佩服他的表演天赋。 “你的女儿在我手里。想要你女儿平安无事的话,就准备好五千万,在星期五天黑之前把钱放在米花大楼的后门那里。报警后果自负。就这样,好自为之。” “等等!你是谁?!小兰怎么样了?!”柯南以失控的语气吼道。 “你放心,你的女儿毫发无伤。只要那天把钱拿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边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哀依旧脸色苍白,目不转睛的看着柯南。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听着忙音,过了好久才把免提的电话关掉,整个房间一下子寂静下来。 “真是大胆的人,连个变声器都不用。” “放心吧,灰原,”他突然说,“我们变小的事没有泄露。” “你怎么知道?”哀惊讶地说。 “打电话给大叔,勒索钱财,是为了隐藏组织的存在。真实的目的当然是我,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警惕我就住在这里,也就是说忽略了江户川柯南的存在,也就是说,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变小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只是感到工藤新一没有死,而且意识到他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才抓住他最在乎的人,希望把他引出来。”哀轻声说,但是并没有感到轻松。 柯南又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自嘲地笑了:“我不得不说他们成功了。” “……” 他看向她,轻笑起来:“灰原,帮我个忙——” “我不会给你解药的。”哀冷冷道。 “那么我就把自己弄感冒再喝下白干酒。” “工藤!”哀忍无可忍地叫了出来。 “给我解药。”他的声音同样没有温度。 “工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 “你会被杀的。” “不,我不会。”柯南凝视着哀的脸,非常镇静地说道,“我还没有见到她,还没有救出兰,所以我绝对不会死。” 少许的沉默,空气在微微颤抖 “工藤,你够狠。”哀目光冷漠的看着他,“那她呢?” “你都知道了?”是疑问的语气,但不是疑问句。 “是的,我都知道,所以不要去。” “你阻止不了我。”柯南叹口气。 “好,我给你解药。”她冷笑一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迎面而来,“跟我来吧。” 工藤,等着吧,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 101死神降临 月光如水。 时隐时现的场景里,男子悲伤决绝的眼眸却始终清晰。 “快带着她们母女离开!”男子的声音斩钉截铁,雪白的披风在黑夜中翻飞。 “可是……”另一个男子犹豫不决,他从没听到过自己的好友如此失控的声音。 “这是命令!!我要你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不行!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要走一起走!”女子的声音已满是颤抖,面容模糊不清,依稀看见源源不断的泪水滑落。 小小的她没有察觉着一触即发的危机,她只是迷恋的看着这位突然降临的叔叔身上那套华丽的礼服,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圣洁。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白衣怪盗脸色一沉:“可恶!没有时间了!” 他当机立断,走到哭泣的女子面前,轻声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知他做了什么,女子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这是命运,是我们的前辈所铺下的路。”怪盗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凄凉,将昏迷的女子交给挚友,目光落在一旁小小女孩的脸上,“但我必须走下去,不然就对不起太多人了。这个孩子也一定不能有事,她是我们的希望。” 男子泪水模糊的向这位怪盗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迅速拉起一旁的小女孩飞速冲出房间。 纷乱的色彩,杂乱的声音……记忆仿佛被掐断了,她只记得透过密室透气孔的缝隙,看见白色的礼服上盛开出几朵妖艳鲜红的花。还有身后紧紧护着她的男子急促的喘息。 似乎是……想起来了…… 东倒西歪的黑衣人……满地的血渍……有一个金发的男人,眼神像冬日的寒冰。 他举起枪,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她在一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 “砰!!” 猛地睁开眼,少女面色苍白如纸,盯着天花板许久才反应过来。 是梦。 好诡异的梦。 闭了闭眼,她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 最近似乎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啊。她自嘲的一笑,起身走出房间。 拐角处,隐隐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声音似乎可以压得很低。她屏住气息,贴着墙角偷听。 一个声音很陌生,从没听过。而另一个,声音好听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父亲。 她摇摇头,准备走出去,却在听到某句话时动作猛地一顿,目光惊恐。 她听到——“除掉工藤新一之后……” ——工藤! 同一时刻,阿笠宅。 仿佛时间凝滞。 柯南愣愣地看着哀平静的脸,和她手中的那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这次的这枚小小的药,和前一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 “你以为,唯诺当初回到组织,什么都没做么?”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在少年眼中却无比灿烂,“你终于可以不再做江户川柯南了。” 柯南心头一疼,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灰原,谢谢你!” 他伸手去拿药,可是哀躲开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她冷冷地说,“你要听清楚,aptx4869本身就是毒药,它的解药同样也是毒药。我过去做实验时,三只小白鼠只有一只退化为幼鼠,其它两只都死了,所以它们极其危险。” 柯南扬眉轻笑一下:“我做好准备了。” “还有,吃下它会非常痛苦,会比任何一次变身都要痛苦。” “我明白。”柯南看上去好像刚刚听完了一节再普通不过的化学课。 “那好。”哀把药物递过去。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微微嘲讽的声音响起,两人回过头,看见黑羽快斗那略带戏谑的表情。 柯南淡淡一笑:“大概吧。那么先失陪了。” 他转身向地下室走去,身后的两人却异口同声道:“等一下!” 柯南顿住了,然后回过头。 哀心中一痛,一时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快斗理智地说:“你不能一个人。我们得帮你。” “不用。”柯南干脆地打断了他,果断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都帮了我太多,需要休息一下了。” “我们不是希望帮助你,而是希望你帮助我们。”哀异常温柔的微笑,眼波流转,水光潋滟。 “帮助你们?”柯南不解,“帮助你们什么?” “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总该有人,陪在你身边。” 少女掏出手机一连拨了好几次,可都是无人接听。 “可恶!”飞快的奔向自己的摩托车,不管不顾的开到最大车速。 太疯狂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凌乱的呼吸,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 工藤……你等一下,再等一下好么? 你说了要保护我的啊,你要是敢食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而她的身后,刚才停车的地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他默默地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这一次,是真正要再见了吧。”男子喃喃自语着,嘴角是一抹平和的笑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的愿望就达成了。 这一次,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新一,你真的要……”阿笠博士担忧地说,“可是这、这个药非常危险啊……”他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柯南要吃解药,担忧得要命。 柯南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点点头:“嗯。” “我们会在地下室陪他。”哀冷静地说,“博士你就在门口守着,别让人发现。” “工藤,这是我刚刚从你家给你拿来的衣服,先穿上吧。”快斗轻快地说,仿佛他们要进行一场愉快的谈话。 “那……你们先去地下室吧。”阿笠博士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嗯。” 刚从新干线上下来,服部平次轻舒了口气,迈开步子,手机却响了起来。 随意的放在耳边,对面少女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你说……什么?” “准备好了吗?”哀问。 “准备好了。”柯南坐在床上,冷静地说,眼里却闪着兴奋。 十分钟后。 “喂,工藤,还没有感觉吗?”快斗焦急地问,柯南和哀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吞下解药十分钟了,可是现在柯南还是柯南。 “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哀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哦……”快斗点点头,撑着头翻白眼,“还真是麻烦。” “黑羽快斗!”柯南危险地眯起眼。 “我担心你嘛!”快斗委屈地叫道。 柯南微微笑了,他知道快斗故意想让气氛放松一些。 “原来怪盗基德也会用这种口气说话,我还是……啊!” 来了!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就是这种感觉……柯南痛苦地弯下腰,最后看见的是哀和快斗焦急的脸。 可是……从未达到过的剧烈程度,心脏在痛苦地抽搐,骨头在灼热地燃烧,几乎要溶化……好热!好热!!置身于滚烫的火焰中,好痛苦…… “工藤!”快斗吼道,“坚持住,工藤!!” 哀脸色惨白,她静静地注视着柯南痛苦地挣扎,整个人微微颤抖。 柯南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感到生不如死…… 速度好快!过去都是很缓慢的啊……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伸展,骨头简直是被硬生生地拉长。以前没有这种撕扯的感觉啊……柯南,不,现在应该是工藤新一,痛到几乎昏厥,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有白热的刀子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有熊熊的火焰包围着他,有一只手紧紧捏住他的心脏,心脏……是不是快要碎了…… 疼痛终于开始减轻,渐渐地,工藤新一突然发现周围的空气是那么清凉……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锲而不舍地吼叫他的名字…… “工藤……” 谁?是谁? “工藤……” 声音接近了……声音飘远了……谁?是谁? “工藤!!” 这次近在咫尺,那焦急的声音充斥了他的耳朵…… 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新一努力眨了眨眼睛,看见黑羽快斗放大的脸。 “黑……羽……?” “你小子!”快斗狠命地拍了他一下,高兴地嚷道,“总算变回来了,这么大反应,还以为你怎受不了呢!” “嗯……”新一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哀重重的松了口气,声音还是一贯地清冷:“感觉怎么样?” “嗯……”新一的心脏隐隐作痛。 快斗脸上露出了很久没有见过的狂喜的笑容:“好了好了!让他休息一下吧,为下一步的战斗做准备——” “工藤……”哀皱起眉轻轻唤道。 快斗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至于下一步怎么办——” 只是一个心跳的时间,哀察觉到了可怕的问题—— “工藤!” 新一的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两朵潮红,他的眼神迷离起来,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 “怎么……”快斗拧起了眉头,“工藤?!” “……心脏……”新一只挤出这么一个词,就牙关紧咬,狠狠地用双手撕扯胸前的衣服,那种心碎欲死的感觉像是永远也无法平息,就存在于自己的灵魂深处…… “不要!”哀尖叫道,“不要!工藤!!” “怎么回事?!”快斗焦急地抓住新一的手,“到底怎么了?还没完吗?是不是——” 但是他没有说下去,他看见新一的身体慢慢地平静下来,一缕鲜血从新一的嘴角慢慢淌了出来…… 握着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快斗看着对方的面色越来越红润,但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黑羽……帮我、告诉她……对……不起……我、我好像……要食言……了……” 哀踉跄一步,怔怔地看着新一很慢很慢地闭上眼睛,看着他的手很慢很慢地从快斗手里滑落,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上的斑斑血迹,看着快斗声嘶力竭一声声地呼唤…… 远远的,传来一声一声的轻唤,熟悉的要命的声音。 “工藤新一——!!” ********************************************************************** 之前就说过嘛,本文还是有和“忆雪篇”有关的部分,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新一到底怎么了?组织又有什么目的?少女的梦预示着什么?她到底是谁?兰能否被安全救出?fbi又会有什么行动…… 这些后文都会一一解开。首先要说明的是,现在真心才刚开始……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篇爆笑的文,http://tieba。baidu。com/p/2448348784,此文的杀伤力绝对不止一点点!!话说悬念一直觉得自己的第一篇文写的真心垃圾,看了此文之后,哇卡,原来我小学五年级的思维逻辑这么好?能把一篇文写成这样苏成这样,本姑娘甘拜下风!!之前一直在跟母亲大人汇报,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神文,在下死而无憾啊!!一定要去看哦,随便吐槽…… 102我要你活着 淡金色发丝被风吹的狂乱,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 波本面无表情地盯着脚边一动不动的少年,看了看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匕首,连刀柄上都可见斑斑血迹。 “如果是以平常的状态,你我说不定还能斗几个回合,可惜了……”男子掩住眼底深不可测的残忍,开始考虑要不要补一刀。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那人推门而入,一身的光芒刺痛双眼。 “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让你死无全尸!” 黑暗,到处都是触手可及的黑暗。 毛利兰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 在几分钟前,那些一直看守着自己的人,似乎是收到某个指令,竟然纷纷离开。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她不知道,她只是害怕极了。从没见过那么冰冷的眼神,那些人,他们不像普通绑架犯一样把她绑起来,而是让她受到了最好的待遇。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时刻都跟随着监视自己的黑衣人,她一定以为自己掉进了温柔富贵乡。 可是,他们离开了。 这说明什么? “看来,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妩媚动听。 她怔怔的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女子,完全融入黑暗的衣服,仿佛丧服一样。 她一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你说……什么?” “你的价值,不过就是引出你的青梅竹马……”美丽的女演员偏过头,嘴角是风情万种的微笑,“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 语毕,苦艾酒眯起眼观察少女的反应。 可是,她仿佛没听到一般,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过了好久好久,空气中响起沙哑的声音:“那么,你是来杀我的么……” 苦艾酒轻笑一声,不置一语。 “那你快点杀了我啊……”一股强烈的怒意和杀意,兰叫嚣着向她冲过来,“那就杀了我!!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我才不会相信你呢……新一才不会死了!你骗我……骗我!!” 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抓住失去理智的少女。 “带进去。”苦艾酒吩咐身边的黑衣人,不去看兰,把那激动得叫喊堵在门里。 “sorry,angel。”她低声说。 窗外,阳光暖暖。 波本毫不意外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少女,恭敬地一颔首:“小姐。” 可没人理他,死一般的寂静。 床上躺着一个人,从他的姿势看来像是在熟睡。 少女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脚下因倒在地上的黑羽快斗猛地一跄,波本一惊似要上前搀扶,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动作。 她却似乎毫无所觉,仔细地看着床上的少年的脸,仿佛认识了一辈子,又仿佛从不认识。 “骗子……”她口中仿佛呓语的吐出两个字。 这是,工藤新一。 无须验尸什么的,那苍白僵硬的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死去至少三十分钟了。 “你杀了他……” 波本闻言呼吸一滞,面不改色的开口:“小姐,这是组织的敌人。” 然后,他看见少女转过来的脸。空洞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她也是个死人。 他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少女的声音突然空灵而诡异,犹如尖锐的弦音在搔刮耳膜。 然而下一秒,一把比水果刀还要小的利器迎面而来,直直的对准心脏。他侧身躲开,利器依旧穿过腹部。 那把小刀仿佛被傀儡线控制着一般,狠狠刺了自己一刀之后又飞快的飞入主人的手里。 “你们这些人……”如刀子一样冷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先是……杀了我,现在还杀了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她又要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地上气若游丝的少年分离睁开眼,身体不能动弹。 “住手……不要……” 虚弱的声音唤回了少女的一丝理智,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这个人也伤了你……” “不能……不要……”快斗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再一次昏了过去。 门口又是一阵响动,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冲进来时,只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口跳出去逃走了,房间里唯一站着的少女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带……带工藤……离开……来……不及了……”再说不出多余的的话,纤弱的身躯也瘫倒在地。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的时候,两人依旧几乎崩溃。 “刚才那位小姐,她说什么?”白马探扶起自己的老对手,震惊的看着同自己前来的服部平次。 什么来不及了? “糟了!”平次马上反应过来,他一把架起新一,把他背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冲过去,以惊人的力气把少女抱起来,同背着黑羽快斗的白马探踉跄着冲出阿笠宅。 身后,五彩的流光冲上天际,绽放出华美的一幕,照亮了大半个天际。刹那芳华后,又颓然陨落,归于虚无。 雨宫星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两个少年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的坐在手术室前。 “喂!”他随便拉起来一个,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你们说工藤出事了……他在里面吗……” “不……”白马探别过头去,“他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不要问了!!”一旁服部平次怒吼着站起来,双目通红,“你还不明白吗?你看不明白吗?!!” 一瞬间,雨宫星在对方眼里读懂了一切。 整个医院走廊里静得可怕。 星动作一怔,想起另一件事,抬头看向两位好友:“那么……那位小姐呢?” 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两个少年纷纷一愣,白马探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她没什么事,只是昏迷了,现在应该还在睡。” 他看见雨宫星迅速站起身去奔向那间病房打开门,然而在看到病房内景象后却一动不动。 良久,他关上房门,缓步走向他们:“她不见了。” 灰原哀望着整个密封的房间,曾经她在这里吃下了aptx4869,经历了变身时剧烈的痛苦,成为了小学生,灰原哀和雪利几乎成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然而自从她被关进来,这个房间不停地提示她,你是雪利,你是组织的背叛者…… 身体 为什么还不来杀掉我呢?她呆呆地想,我都等不及了,早死早超生…… 那个她用来逃脱的垃圾道,现在被水泥严严实实地封死。 门很突然地被打开,是琴酒和伏特加。 “我很想你呢,sherry!”琴酒的嘴唇扭曲成一个讥讽的笑容,他的眼睛在看到哀的脸上时闪过冷厉的寒光。 “要动手就快点。”哀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简短地说。 琴酒从鼻孔里短促地“哼”了一声:“老实说,我也很想快点呢,可是目前看来组织非常需要你的效劳,就看你识不识相了。再说一遍,回到组织,过往一切组织既往不咎。” “我拒绝。”哀干脆地说。 “轮不到你说不。”琴酒冷冷地说。 哀微微地侧过脸,看见那个冷冽的男人冰冻的眼睛。她心里难得地有了一抹刺痛。她不会忘了他们的过去,那段寒冷中夹杂着滚烫的激情的岁月…… 那时琴酒的眼睛曾经在看到她时泛起温度。她当然记得,年幼时面对繁重的学业,又不得不苦苦逼着自己用功的那段日子,是谁成为她依靠和相信的支柱,是琴酒……然而她也永远不会忘记,是谁狞笑着开枪,差点杀死了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以为自己已经失去至亲的日子里,那心碎的时光,她永世难忘! 若是真的姐姐死了,她现在会怎样呢…… 也许是哀眼中复杂的神色,琴酒冰封的眼在瞬间微微地渗透出一丝温度。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门在依次打开,琴酒难得震惊的看着那忽然出现的身影。 “出去。”那人冷冷的吩咐。 琴酒冷哼一声,迈开步子,与少女擦肩而过时,他听见那人说,你给我等着…… 冷笑一声,继续向前。但是他感觉到了——的确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哀仰起头,肩上的疼痛让她狠狠皱起眉。对上少女空洞无神的眼,她无奈的一笑。 “你都知道了。” “是。”少女机械地回答。 “那你来干什么?” “劝你加入。” 哀震惊地看着她,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眼底那一抹不动声色的绝望。 “你好狠的心。” “是啊。”少女蹲下来,与她平视,“那个时候,我看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可我依然可以不动声色。” 空气中有咸咸的味道。 这样的一个人,哭也是哭得隐忍不发,只泪水珠子般从眼角滚落,无半点声息。 哀同情地看着她。 “志保,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毁了组织给他陪葬么?”她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颤抖,可眼角还是有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几乎毫无间歇的落入地面。 “怎么可能……”她嘲讽的闭上眼,仿佛在嘲笑对方的天真,又仿佛那不过是自嘲。 “是啊,这不可能。”少女站起来,月光顺着高高的窗户落下,逆着光的脸庞一片模糊,她淡淡的盯着她,“那就屈服,反正也只是暂时的。我知道你的自尊,但你要知道,雨宫星现在可在外面发了疯的找你呢……” 哀浑身一颤。 “还有,我想你也不希望阿笠博士,出事吧?” “你……”哀冷冷的看着她,“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样?”那人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我要你活着。” 102章修改 小说阅读网的坑爹制度啊,算了。这里对102章做出一点修改。 灰原哀望着整个密封的房间,曾经她在这里吃下了aptx4869,经历了变身时剧烈的痛苦,成为了小学生,灰原哀和雪利几乎成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然而自从她被关进来,这个房间不停地提示她,你是雪利,你是组织的背叛者…… 那个她用来逃脱的垃圾道,现在被水泥严严实实地封死。 全身无数个伤口在撕裂着疼痛,是组织想让她屈服的伤口。 为什么还不来杀掉我呢?她呆呆地想,我都等不及了,早死早超生…… 就这一段,呃其实貌似还有几个错别字,因为这段时间改不了了,大家见谅…… ———————————————————————————————————————————————————————————————————————————————————————————————————————————————————————————————————————————————————————————————————————————————————————————————————————————————————————————————————————————————————————————————————————————————————————————————————————————————————————————————————————————————————————————————————————————————————————————————————————————————————————————————————————————————————————————————————————————————————————————————————————————————————————————————————————————————————————————————————————————————————————————————————————————————————————————————————————————————————————————————————————————————————————————————————————————————————————————————————————————————————————————————————————————————————— 103不能放弃 警视厅。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你把钱准备好了吗?毛利老弟?”目暮警部问道。 “嗯……”毛利小五郎坐在那里,蹙着眉沉思。 “到时候我们会先让佐藤和高木埋伏在那里等待情况,明天你早早把钱放在那里,我们会替你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 “嗯……”小五郎点点头。 目暮皱了皱眉,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好了好了毛利老弟,兰一定没事啦!我代替搜查一科保证我们会把你女儿安然无恙地送回你身边!” “谢了……”小五郎用低沉的声音说。 “警部!”一个警员跑来,“门外有个操关西腔的少年要见你,他自称是大阪来的,叫——” “服部平次!”目暮沉重地说,“让他进来吧。” 小五郎看着目暮沉重的脸色,很奇怪:“出什么事了吗?” 目暮叹了口气:“我还没有告诉你呢,毛利老弟。你们侦探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巨大的损失?” “工藤……前天在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里……被杀害了。” “什么?!”小五郎惊得站了起来。 “是我和白马探一起发现的。”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 他们回过头,服部平次站在那里,低着头,眼睛被隐藏起来,看不清他的表情。手中拿着的,是一只数码相机。 “哦……拿来了啊,辛苦你了,服部。”目暮说。 毛利小五郎看着平次与目暮说着什么,紧紧地蹙起眉。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消隐无踪,而且消失得异常彻底。 “平次,”当平次把相机交个目暮,他低声开口,“私底下说个话。” 他们来到警视厅门外的一把长椅上,平次皱着眉看着他。 “柯南呢?”小五郎一针见血地问。 平次一愣,然后不自然地说:“大叔你不是知道吗?那个小鬼回美国了嘛!”说到柯南这个名字,平次心里有狠狠的刺痛。 “你……”往日的糊涂侦探此时目光犀利无比,“你们这帮小鬼……要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平次瞪大双眼:“你……你都知道?” “当然。只是一直帮他瞒到现在而已。”小五郎说,闭了闭眼,“可是……这孩子……” 平次低下头,暗叹自己太低估眼前这个人了。虽然毛利小五郎平日里是糊涂了一点,可毕竟在警局呆过那么久,而且他也见过工藤小时候的样子,知道这些根本不奇怪。 “大叔……也知道那个……组织吗?” “当然。” “那么……大叔,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平次问道。 毛利小五郎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们……还太嫩了……但是,我们低估年轻人,是错误而且愚蠢的行为。我年轻时有一段时间也很狂妄,那时脑子很机灵,但是后来明白,许多事……还是不要弄明白比较好。侦探事务所够糊口就行了,不用什么事情都去深究……否则,就会像新一那孩子……” “不对!”平次突然说。 “不对?”小五郎看着他。 “什么事情,不去正正当当地面对,就永远也不可能赢。如果都像大叔一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发现那个可怕的组织,他们会在暗处讥笑我们,看着我们一次一次地懦弱下去!如果都像大叔一样,如果当年工藤没有因为好奇心去追踪那个组织,如果都这样放弃,那么这个组织就会越来越猖狂。工藤……已经给我们铺了一条路!” 平次激动地说着,接近语无伦次的地步,双眼像点燃的火焰一样,灼灼发亮。 “明天去救兰,你有什么打算?”小五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他们不可能放人,所以……我们只能从内部入手!” “那么,进屋商量一下吧。”小五郎说。 “嗯。” “平次。” “什么?” “你们要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我毛利小五郎愿意做你们坚强的后盾!” 平次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光亮,他猛地挺起胸膛,大声道:“是!!” 血色温柔地蔓延,那种艳丽的色彩,激发着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然后,他看见一个少女,身后有着苍茫的青天,衬着她柔柔飘扬的黑发,衬着她一潭秋水般平静的眸子,衬着她眸里悲伤的黑色…… 他看见一个男孩,黑框眼镜挡住了他自信闪亮的目光,同样的血液,同样的相貌,他变成一个少年,冰蓝色的眼睛带着漫天飞舞的忧伤…… 他在说什么? 啊,好像听见了…… “……快斗……不要放弃……” “黑羽,不要放弃!” 黑羽快斗睁开眼睛。 工藤,唯诺…… 他看得到满室的雪白。这里是……医院吗? 我真傻啊,那只是个梦而已。 工藤和唯诺……已经死了啊。 这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都已经死了啊…… 一颗眼泪,慢慢顺着脸颊滑落。轻轻地,渗进枕头。 “原来快斗……也是会哭的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猛地一偏头,看见自己青梅竹马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悲伤。 “青……子……?” “感觉怎么样?”她问,她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着。 “嗯……”快斗感到一阵痉挛的疼痛,他才发现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好。” 青子低下头,似乎在专心削苹果,快斗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分明看到,她光洁的下颌上,有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 “青子……都知道了么?”快斗盯着天花板,喃喃问道。 “是啊……” 一段冗长的沉默蔓延开来。 “对不起。” 青子别过头来看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话一出口就带着浓浓的哽咽。好吧,她承认,她其实一点也不大度,她其实还是那么讨厌他去做小偷,可是白马说,不要恨他…… 他不说就是有苦衷,自己干嘛要逼他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你……能吃吗?”她把苹果削下一小块,递到快斗嘴边。 “青子……对不起!”快斗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剧痛,“我是怪盗基德,……我骗了你,一直以来我……我……”他说得很急,口气激动,然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别说话!”青子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她紧紧握住快斗的手,“……你刚做完手术,什么都别说,休息一下!” 快斗好久才把气喘平,他轻声问:“青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白马,他让我来的。还说,不要让我告诉别人……” 快斗心里一凛,现在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吗? “他在哪里?”他忙问。 “不知道。” 快斗皱着眉思考,然后说:“青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青子点点头。 “帮我发一封预告函给警视厅。” 服部平次从远处的楼顶上,透过望远镜望着米花大楼后面那条狭窄的小巷。 “a组,保持警惕,注意观察周围的来人!b组,c组现在派便衣出动,在暗处保护毛利侦探,速度快!” 平次听着身边目暮警部用对讲机分配任务,深深吸了口气。 抓住毛利兰,是为了把工藤新一引出来,现在,工藤已经死了,他们还要干什么?平次紧紧攥着拳头,那么……兰岂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唯诺和工藤现在都出事了……怎么能让兰也…… 这时,他看到毛利小五郎已经拿着皮箱向目的地走去。昏黄的路灯下,小五郎的脸色是一种平静的苍白。 整个过程顺利得离奇。 佐藤美和子一个漂亮的擒拿,把那个接近皮箱的黑影按倒在地。警察蜂拥而上,一声清脆的金属声,手铐牢牢地锁住了那个人的双手。 平次和目暮警部跑到那里时,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正在结结巴巴地交待。 “我……实在是没有钱……”他颓丧地说,“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现在我爸爸也不会待在监狱里……就可以养活我……所以……所以……” “那么小兰在哪里?!”目暮吼道。 半个小时后,在六丁目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他们找到了双眼蒙着黑布,被紧紧绑在椅子上的毛利兰。 “兰!”毛利小五郎上去拥抱女儿,“太好啦,没事就好!” “爸爸,我没事。”兰说。 “好了!”目暮警部说,“完美解决!毛利老弟,你得罪的人不少啊,好好保护家人吧!” “是,警部!”小五郎挺起胸膛敬了个礼。 “那么……我叫千叶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今天先让我陪陪兰,明天再去做笔录行吗?”小五郎忙不迭地说。 “好,那么我们就回局里了!” 他们目送着警车渐渐远去,警笛渐远。 “兰,你没事吧?”小五郎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兰笑着摇头:“没有,不过太好了,有爸爸来救我——” 她的声音一僵,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擒住她的手,狠狠地反拧过来—— “啊,好疼!——服部你要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小五郎冷冷地笑起来,周围回荡着枪栓的声音,仓库四周废弃的杂物后面,突然冒出来十几个敏捷的身影。 “兰在哪里?” ———————————————————————————————— 今天有点小事耽搁了,更文有点晚,大家不要介意哈。 104我回来因为我爱你 美丽的女演员走进房间,果不其然看见那单薄的身影倚窗而立。 “angel。”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新一……死了?”她已经冷静下来了,手指却还是在颤抖。 “是的。” “那,唯诺呢?” 苦艾酒呼吸一顿,却仍面不改色:“谁知道呢?” “带我去见她。” “她现在不会见你。” 空气中满是苦涩的气息。 “求你帮我。”她转过头来,微笑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泪水。 有什么地方瞬间潮湿了一片,苦艾酒摸了摸脸上,干干的。 my angel……you are really silly…… “好,但有一个条件。” 毛利小五郎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再问了一遍:“兰在哪里?” “兰”的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过,她微微一笑:“爸爸,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拉,看来还是穿帮了呢……”她说,“不过,关西的名侦探,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会按下去哦!” 平次一凛,看向她的手,右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脸色愀变。 “一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去会很容易哦!这样的话,毛利兰小姐就会粉身碎骨。” 平次铁青着脸,慢慢放了手。 “兰”站起来,脸上带着讥讽的微笑,她撕下伪装,露出一张美丽的脸,一代女星——克莉丝?宾亚德。 “苦艾酒。”平次低声说道。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苦艾酒平静地说。 “你真有勇气,”小五郎说,“在fbi的包围下公然现身,这次是跑不了的,知道吗?” “看清楚,”苦艾酒露出懒洋洋的笑容,“在fbi的包围下?” “我看的很清楚。”平次冷冷地说。 包围圈里走出两个人,朱蒂.圣提米利翁和雨宫星,苦艾酒美丽的眼睛轻轻眯起来。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 朱蒂犀利的眼睛冷冷地瞄着她:“同样的当,不会再上第二次。” “不过,现在你们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苦艾酒说,举起手中的引爆器,“无辜的毛利小姐还在我的手上。” 平次吁了一口气,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你是聪明人,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 苦艾酒笑道:“不,我做困兽之斗,是因为我是聪明人。” 话音未落,一道猛烈的强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汽车的引擎从远处传来,小五郎和平次同时变了脸色,想要冲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辆黑色的别克横冲直撞地开过来,所有人都后退的时候,苦艾酒高高举起手上的引爆器,飞速钻进汽车,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道路上。 “可恶!”平次一跺脚,“又放她走了!”看着fbi的人钻进汽车,急速追去,不禁摇了摇头:“没用的,她开的是越野车,一定会走崎岖的路线。而且她一定会在某地易容成某个陌生人,顺利逃走的。” “是兰……” 平次皱起浓眉:“兰?” “我看到了……”小五郎喃喃地说,“开着那辆车的人……是兰。” “什么?!”平次惊呼。 夜半钟声,华灯初上。 兰确实想不到,苦艾酒的条件居然只是让她帮助自己突围。这对她来说算什么难事? 她从黑咖啡那旋转的涟漪中,看到自己扭曲的,没有光泽的瞳孔。 食不知味地塞了一些东西,兰看着那个雇来的女仆把桌子收拾干净,就起身,打开阳台的门,站在清冷的夜风中。 “多管闲事。”她听见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女声。 “你们瞒不了多久,她总该知道一些事。”另一个声音,满是调笑意味。 门开了,少女曼妙的身影有些模糊。 来人定定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坐下:“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但……” “什么条件?” 来人明显一愣,勾起唇角,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变聪明了,值得我帮你。” 苦艾酒打开门进来,看着兰,嘴角轻轻上扬,眼里有一丝微弱的光芒掠过。 “啊拉,你在担心吗?不过很遗憾,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兰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她。 “来,”苦艾酒仿佛没有看见她的愤怒一般,“冷静下来,我们干一杯。” 她举起手中盛着黑色液体的高脚杯,冲着兰摇了摇。 那一瞬间,兰眼里掠过一丝凌厉,她盯着那只高脚杯,突然手一扬,透明的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清脆地摔碎在地上,酒水四溅,晶莹的冰块散落在深色的涟漪中。 苦艾酒手一抬,制止了想要冲上前来的黑衣人,嘴角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啊啦,脾气不小呢,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她转身,似乎想要走开。 兰飞快地蹲下,右手抄起高脚杯的碎片,同时一个漂亮的盘踢,有力地横扫苦艾酒的小腿,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在所有人举起枪之前,兰紧紧制住苦艾酒的手腕,右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紧攥的尖锐的碎片对准她的喉管。 “都不许动!!”兰尖声喊道。 黑衣人没有冲上来。 苦艾酒有些微微的惊讶。 vino,算你有种。 “my dear angel……”苦艾酒轻声说,“你认为组织里的人,会因为我的命而放你一马吗?” “我只知道,我的命在他们眼里,不如你的值钱……”兰加大了力道,“所以,如果你们不想她死的话,就让出条路来!” 她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简直像绑架犯一样。 苦艾酒听见兰的声音高亢,坚定又微微发颤,她不由得挑起了眉——这个女孩,到底是勇敢还是胆小? 她慢慢缩回即将出击的双手,顺从地让兰挟持着。 “让我出去,我就什么都不会做!”兰说,紧紧制住苦艾酒,向外面一步一步地迈过去。 黑衣人都在后退,看样子是不敢伤害boss的女人。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兰挟持着苦艾酒,跨过门槛,沿着幽暗的走廊向外走去。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凌厉的“扑楞楞”的声音突然响起。兰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去,右腿一麻,跪倒在地,苦艾酒皱着眉,快速站起身,掏出了手枪。 “勇气可嘉。”清冷的少女的声音。她的手维持着完美的投掷姿势,那张塔罗牌,不偏不倚地擦过兰右腿的某个重要关节,让她没有力气站起来。 是她! 黑暗中的人影渐渐清晰。兰看着属于女子的小腿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她穿着黑色的衣裙,衬着那白玉般的肌肤更加晶莹动人。 没有等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兰飞快地站了起来,飞快地向唯一的路跑去。 所有人愣了几秒钟,这异变来得太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先飞出的是塔罗牌,准确地擦过兰的左腿。 兰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仍然在跑,没有丝毫迟疑。 接着是连续的枪声,但是兰已经跑出很远了,子弹打在她的脚下,“砰砰”地连绵不绝。 “真是不要命……”苦艾酒微微皱起了眉,嘴角在笑。 少女眼里冷冽的杀气,突然消失无踪,那一刻她水一样的墨色眼睛里,温柔涌现。 “传我的话,不许伤害毛利兰,让她出去。” “小姐?!”周围的黑衣人中有几个惊讶的小声呼唤。 “你们听见了?”她冷冷地说。 “你不要命了么?”苦艾酒看着她,她还以为是什么办法,如此蠢的行为,亏她想得出! “不要命?哼……”少女冷冷的笑起来,眼底的温和光芒迅速消失不见,“你第一天认识我?” 兰站在乱石凌乱的山间,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苦艾酒那辆黑色的别克横冲直撞地开过来,直到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苦艾酒轻声说:“我帮你逃走,angel。” “为什么?” “你,不一样。”我的angel,你们这些人身上,总有一种不痒的东西,你知道么? 那是身处黑暗的人都会向往的光亮,连vino都会被吸引去。 那些沉甸甸的,爱。 周围好安静。 浑身的血液冰凉如雪,能感到它温柔地在身体里流淌。 静止的时间,梦中的故事…… 梦中的人啊,如夜色一般沉寂的眼睛,那晶莹的如水晶般的泪珠,那美丽的如哭泣般的忧伤……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心中冰封,失去了所有的欢乐与痛苦,死去的……到底是什么? 是谁用温柔的手轻轻把他的视线笼罩?是谁执起他冰凉的手紧紧贴在光滑的皮肤上?是谁的温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身体上?是谁? 他死了吗?如果他死了,为什么还有感觉? 寂静的冰封的屏障,仿佛被谁轻轻用温柔融化,几许细微的声音默默传进他的耳中…… 那是一个女子安静优雅的轻声哭泣,悲伤铺天盖地,一点一点地淹没了他。 她在说什么? 听到那动听的声音,带着微笑的悲伤…… “回去吧……” 什么……? “回去……那个世界需要你……” 女子的微笑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她的脸清秀而忧伤,她的眼睛弯弯地在笑—— “那个世界的我需要你,那个世界需要你…… “那个世界的我不止需要你,我比那个世界要爱你……” 他慢慢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清晰的传过来:“我回来,因为我爱你,比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105时机已到 看着满目的白色,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呛人。 少女跟在易容后的苦艾酒身后,一身护士服畅通无阻的走着,脚步声在走廊里分外突兀。 “你把兰弄到哪儿去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她被你伤的不轻,现在让她回家也不现实。我把她藏起来了。”同样压低着声音,男性浑厚的声音被女演员学得惟妙惟肖。 昏暗的走廊,在昏眩的日光灯下,少女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和两个人交错的呼吸。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呢?脚步一声一声打击在她脆弱的心上,无情的时间与空间的折磨…… 她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是吗? 她分明知道苦艾酒眼中那浓浓的忧伤代表了什么,不是吗? 站在那个雪白的床铺前,她这么想。 她知道掀开那个白色的被单之后,也许自己不愿相信的东西会变成事实,然后,她的整个世界会像玻璃塔一样,仅仅是轻轻的触碰,就完全崩塌。 工藤啊…… 她的手颤抖得那么厉害,是内心的最真实体现。但是她还是轻轻握住被单的一角,直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形成一个不可磨灭的伤痕。 工藤新一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除了失去了血色的脸庞,他还是自己那么那么熟悉的人,但是,那冰蓝色的锐利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那棱角分明的嘴唇再也不能说出智慧的推理,他再也不能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然后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心脏,终于被撕成了千片万片,少女颤抖着呼吸,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嚎啕大哭?那又有什么用? 颤抖的手,轻轻地抚上他冰冷的脸,顺着那熟悉的曲线,她执起他的手,慢慢地,轻轻地贴在自己脸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起来。 “工藤。”她轻轻开口,仿佛怕惊醒他一般,可她其实那么想要惊醒他,“别睡了哦,你都睡了几天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你个混蛋,在飞机上,是谁说要保护我的?你可是侦探啊,作为平成年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你怎么能说谎呢?” “不要睡了好不好?你看我都哭了,你不是最怕我哭的吗?怎么还不吓得跳起来……” “工藤,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你怎么就知道睡懒觉啊……” 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滴落,不知所措的痛苦,无奈的绝望……这些隐藏的情绪突然冲破了所有的束缚,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她,这种崩溃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渐渐地,少女的脸上,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苍白的面容上,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工藤……?”下一秒,她的脸上被狂喜的表情占据,“工藤?!” 苦艾酒疑惑的看着她。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工藤还活着!” “你一定是疯了。”苦艾酒淡淡地说,口气里透出了同情。 少女笑了。 我怎么会疯呢? 你不会懂的。这是只有我能够知道的事。是的……我很清楚……他不会死的。 我的心永远也不会骗我。 “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她忽然开口。 工藤宅。 “平次,你已经调查了很久了,先休息一下吧。” “嗯……”对工藤有希子的关心,服部平次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有希子的模样明显憔悴了,大概有几天没有化妆了吧。 工藤优作走进来,搂住妻子的肩膀,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去吧……” “什么啊,你明明也很担心好不好……” 平次专心研究手上的厚厚一叠报纸,什么也没听见。他废寝忘食地研究这个庞大的黑衣组织已经很多天了。 “可恶……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烦躁地敲了敲脑袋,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到令他头痛欲裂——兰被黑衣组织绑架;工藤和唯诺死了;黑羽快斗、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失踪;雨宫星联络不到…… 可我在这里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平次狠狠地咬了咬牙,可恶可恶可恶!! 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到现在还没有掌握能够使警方相信黑衣组织的庞大力量的证据。如果情报再多些,就能出动实力相当的人马与之作战……光凭他一个人…… 工藤……要是你还活着就好了…… 平次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报纸上,不行,服部平次!不能沮丧!冷静……冷静! “什么?!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工藤优作忽然激动地冲着手机吼道。 “怎、怎么了?”平次抬起头,急切地问,声音都结巴了。拜托!别再发生事情了!已经够麻烦了! 优作的声音有点颤抖:“新一的遗体……突然不见了!” “什么?!”平次和有希子同时惊呼起来。 “总之……我们先到医院去一趟……”优作深深吸了口气。 十五分钟后。 空空荡荡的床铺,散落的白色被单。工藤新一仿佛消失掉一样,从医院的太平间里失踪。平次盯着那空空的地方,一时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工藤还活着的错觉…… 怎么可能……他苦笑着摇摇头,发现尸体的就是我呀,别傻了…… 是谁干的? 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黑衣组织? “可恶!”平次狠狠地说,“人都死了他们还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用来做药品试验?想到这一点,他觉得全身血液冰凉。 “不……”优作站起身,他刚才蹲在床下仔细观察着什么,“我们好像不用太担心……” “怎么?”平次不解。 优作手里攥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平次和有希子凑上去,上面是暗红色的字体: 诺,我们在老地方见。 ——工藤 “是新一的字!没有错!”有希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是用血写的?”平次心脏砰砰跳着,“看样子还没多久嘛!拿去化验一下,如果真是工藤的血的话……” 那么他有可能没有死! 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着,他们交换了一个狂喜而担忧的目光。 “那家伙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中森青子的高分贝吓了周围的同学一跳。他们回过头,看见少女慌乱的脸和马上换上的尴尬笑容。 “偷走了铃木财团的‘尼克斯’宝石,不愧是怪盗基德。”小泉红子的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微笑,“真是拼命呢……” 青子把报纸撕了个粉碎:“哼!我才不稀罕!” “看来你都知道了。” 青子抬起头,看见红子绯红色的眼眸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光芒。 “……嗯。” 红子精致的五官慢慢地浮上一抹黯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青子不解。 “啊,不……没什么。” 青子看着绯发女子转过身去时眼中浓浓的担忧。 快斗……你都在干什么…… 工藤宅。 “什么?!”毛利小五郎吼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服部平次放下支住下巴的右手:“嗯。” 他拿出一个塑料袋,透过去可以看见有个小小的东西在发光:“这是我在博士家的地上捡来的东西。” “一块碎玻璃?”小五郎不解地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工藤优作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喂,平次,这可不是开玩笑!” “什么呀?”小五郎和工藤有希子更加迷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杯子的碎片。听黑羽说,当时他们之所以在地下室,是工藤要吃解药……但是,工藤是在变回了大人以后,突然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吐血而死……” “新一……”有希子颤抖着声音,眼泪不可抑止地流下来。 “所以,我的推断是……”平次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工藤并不是因为吃下解药发生了不幸——而是因为另一种毒药,因为另一个人下毒……” “可是,虽然法医还来不及鉴定,他的遗体,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啊!”小五郎皱着眉说。 “如果那个组织连使人变小的药物都能开发出来,那么开发出一个检验不出毒素的毒药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是不是,平次?”优作说。 平次点点头:“外来犯不可能,警方调查,没有任何人进过博士家。当时除了灰原那个小丫头和黑羽之外,不在地下室,有机会下毒的人只有一个人——” “阿笠博士。” 优作一字一顿地说。 “别开玩笑了!!”小五郎吼道,“博士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不可能——” “你听我说完,”平次闭了闭眼,“我也不认为那个老伯会这么做,不过,这件事的发生,得在那个人是不是阿笠博士的前提下!” 有希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说……易容?” “这么说就有可能了,”小五郎说,“那么,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们是用毒杀害新一?” “这块碎玻璃上,有些地方有剥落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能肯定,这是某种化学物质使它发生了反应。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应该是一种神秘的毒药。”平次说。 小五郎沉吟了半晌:“这个玻璃为什么会掉在地上?” 优作说:“把杯子毁掉,是阻止我们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式下的毒。反正炸弹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炸干净……我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没有在离开时直接把房子烧掉?为什么不把黑羽快斗直接杀掉灭口?为什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简直就是像给我们留下侦破口而特意做的,对吧?”小五郎说。 “没错。”平次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有希子担忧地问。 “看来让警方出动相当多的人马是不太可能了,可是时间可不等我们,现在嘛,应该召集所有可以信任的人,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平次站起来,望着窗外,“时候到了!” 106我不是工藤你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嗯?” 苦艾酒举起的杯子停在嘴边,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 良久,她的嘴角浮起一个美丽的微笑。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什么都没有理由。” 少女笑了一下,转身,向身后的一扇门走去:“谢谢你,莎朗。” 苦艾酒的手僵了一下。 当少女关上门的时候,她放下酒杯,怔怔地盯着里面深色的液体:“谢谢你,vino。” 恐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么叫她了。 柔软的床上,柔和的灯光下,那个少年静静地躺在那里。 “工藤……” 少女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那依然冰冷的面庞。 “工藤,抱歉。”她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笑,“我应该让你安静地休息,却这样来吵你……但是莎朗她说,他们组织里的人会利用你的身体来研究药物,所以才让你到这里来。所以你快醒来,我们不是还有约定吗?老地方见啊……”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只有我这么笨,被那个可恶的组织蒙在鼓里,你在生气吗?可是也不能这么吓我啊,我其实很胆小的……” “我知道,你瞒着我你是柯南的事是为了保护我。我一点都不怪你,我也好高兴你能这么重视我。你知道么?我听到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没骗你哦,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也喜欢你了,在你还是柯南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哈哈,当时我真傻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你那个时候有没有笑话我啊?” “你看咱们俩,真的傻到家了对不对?明明互相喜欢,却还是死撑着不承认,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也喜欢你,你看,咱们是天生一对,工藤……”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新一苍白的脸上。 “咱们的老地方嘛……不就是这里嘛——小时候你带我来这里探险,我们还迷路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回去的路,那时被有希子阿姨骂……后来咱们就经常在这里玩,你天天唠叨福尔摩斯真的很烦知不知道?这里就是那栋别墅,我们把它租下来了,你不是说在这里见面吗?我来了,你怎么还在睡呢?” “喂,工藤,别睡了,起床了……” “别睡了……” “工藤……”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你回来好不好……” 少女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泪水簌簌而下,“啪嗒啪嗒”地落在新一脸上。 她紧紧攥住新一的手,直到那冰冷的手渐渐温暖起来。 “工藤……” 空气中,有温暖的气流,缓缓出现。 当少女把头深深地埋进柔软的床铺,当她的眼泪濡湿了一大片雪白的被单,有一只手落在她乌黑柔软的秀发上,异常地温柔。 当她慢慢抬起头,看到那双冰蓝色的眼里蕴藏的无限的情感时,她听见了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 “我回来了。” 雨宫雪仰起脸,看着东京的夜空。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好啊。 轻轻倚靠在东京铁塔的栏杆上,看见那轮银色的满月,泻下一片晶莹的光晕。 手不知不觉的覆上心口。 这段时日来,发生了好多事情。哥哥忙得不可开交,这几日甚至不见踪影。她很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指尖下,一枚温润的玉石泛着柔和的光芒,莲花在指尖绽放,似有冷香泛滥飘扬。 她记得啊,当初白马探将这块玉石送给她时,还只是一块玉料原石呢。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这是由一位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替她雕琢的。那年的夏天,她在山林间迷了路,周遭许许多多的萤火虫闪闪烁烁,仿若星星一般。她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和善的算命先生。 那人修长的双手握着刻刀,这样一枚死物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所以后来白马探见到这玉石,可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呢。 想到白马探,她轻轻笑起来。 那人说啊,这是她的命运宝藏。他还跟她说:这是你们最珍贵的回忆,也是保护你们的最好的信物,所以,带着它,保你们一生平安。 雪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抹真诚的微笑,那个算命先生相貌英俊,戴着细细的黑框眼镜,眼神深邃充满智慧。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年幼的雪傻傻地看着他。 “小妹妹,记住,把握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时光不留情,学会珍惜。” 当时的雪没有听懂,但是那个动听的男人的声音伴着他沉稳的脚步渐行渐远,却深深烙进了她的记忆里。 “命运的宝藏……学会珍惜啊……”雪紧紧地攥住细绳,低声重复。 “我很高兴,你能记住我的话。”动听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雪一惊,回过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他用高高的领子遮住了脸,但是雪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当年那位算命先生,给她留下一个美丽的秘密的男子。 “大叔!”雪很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而已。”男人微笑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被通天阁顶部强劲的风吹得飞扬起来。眼镜似乎没有换,还是那细细的黑框眼镜,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蕴含了无数隐藏的情感。 “真好,大叔你还认得我!”雪高兴地说,“我一直记得大叔的话!” 男人走近了两步,月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怎么样,你们的宝藏,有没有好好珍藏?” “嗯!”雪点点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带着。” “是吗……” “是啊!多亏了大叔你呢!这块玉石好漂亮,这些年我从不离身,但是玉质依旧温润如羊脂……” “不要谢我啊,这种感激我不能承受。”男人的声音,多了些阴沉。 “为什么?当然要谢谢了!”雪笑容灿烂,是真诚的感谢,“对了大叔,你这么晚到这里来做什么?” 男人沉默了半晌,微微低下头,镜片反着月光,遮住表情:“我是来亲自解除我的祝福的。” “什么?”雪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抬头,望向雪身后东京铁塔栏杆外的宝石蓝的夜空:“你看那里!” 当雪回过头时,男人用手理了理头发,手腕上闪着金属光泽的手表,传出细微的声音。他低声说:“开始吧。” “咻——”地长长的声音,有烟花“砰”地炸开在夜空中,盛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接着,又是一朵,又是一朵,映亮了整个天空,笼罩着这个叫做东京的城市。 “好漂亮!”雪轻声说,扶住栏杆,“可惜,哥哥和白马不在这里,看不到……” “你放心……”身后的男人低低地说,“你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会很快找到他们……” “啊?”雪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就在离自己十分近的地方,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去,就感到自己被一种强大而柔和的力量轻轻托起,接着像鸟儿一样从栏杆上飞了出去。 狂风从下面肆无忌惮地涌上来,这种感觉其实很舒服,她感到自己像是被风摆弄的落叶,飘扬而迅速地自由落体…… 她在空中优美地转了一个圆,只看到那个冷漠的男人难以捉摸的深邃眼睛。 “先生……先生?” 白马探睁开眼,看见一旁侍者有礼的微笑:“先生,您已经睡了很久了。” “啊,抱歉!”探赶紧站起来,面色有些不自然,从包里拿出钱包结账。之前在这里会见了那人后,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真是丢人啊。 走出咖啡管,夜间的冷风吹过。 心间忽然猛的一阵疼痛。 他愣在原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什么时候经历过…… 麻衣! 脑海中飞快闪过的名字让他吃了一惊。怎么会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知所措的害怕的感觉非常突然地包围了他,让他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探掏出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 忙音不间断地响着,带着某种痛苦,断断续续响彻了整个世界。 心中又是揪心的疼痛,麻衣,为什么不接电话…… 但是,这个名字已经被她自己放弃了。他唤着也毫无意义。 加快了脚步,只是回去确认一下而已,那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像触电一样,突然站住不动。 刚才……刚才…… 他狂喜到不敢相信,他强烈地希望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擦肩而过的人…… 猛地回过头,没有错,那个熟悉的背影……他转身疯狂地追过去,伸手扳住那人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 “工藤?!”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没有错,真的是……真的是工藤新一!! “你小子没有死啊!”探激动地吼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被称作工藤的人面无表情,他皱着眉看着白马探,然后问道:“抱歉,我不是工藤,你是谁?” 107艰险进行时上 探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是谁?!我是白马啊!你小子怎么……” 那人看着他,然后挣脱了探扳住他肩膀的手:“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工藤新一!”探扯住他的领口,“你仔细看清楚!我是白马探!!” 他的手被“新一”甩开:“我不叫什么工藤新一,我叫藤峰朔,明白吗?” “藤峰……朔……?”探喃喃地重复,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工藤,你……你真的不是工藤?”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话蠢得不能再蠢了。 少年看了他半晌,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想你找的那个人可能和我长得很像吧,但是我不是他,我出生在美国,不是日本,我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而已。” “是吗?”探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分明活生生的一个工藤新一,“那……可是……” 少年看着对方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小朔!”一个上班族模样的女子跑来,“快走吧,要不然就迟到了!” “哦,就来!”少年说,对探笑了笑,“那么我赶时间,先走了!” 不是工藤……白马探呆呆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慢慢地被失落和悲伤填满。是啊,自己亲眼见过工藤的遗体,他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 不过是长得像罢了…… 算了,摇摇头,把这件事从脑子里赶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一看雪是否平安。 他转身急匆匆而去。 白马探并不知道,那个目送他离去的人眼中浓浓的苦涩,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藤峰朔的耳边轻声说:“真是感人的兄弟情深呢。” “你到底要怎么样?”冰蓝色的瞳孔,有一抹凌厉的光芒掠过。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有风吹过,弥漫了整个天空。 在黑暗里冬眠了太久,几乎已经忘了地球上还有四季。现在突然拾起那些久违的记忆,只感到无所适从。 少女眯起眼睛,良久,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小姐,下一步该怎么做?” 身边的人用委婉的方式,提醒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她一僵,那抹难得的微笑迅速消失:“他会给我们发信号的。”她平静地说,“去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是!” 以游人的姿态,他们散开。 少女闭上眼睛,一阵微微的烦躁油然而生,可是现在不是烦躁的时候。她长长的黑发垂下,掩盖着右耳上戴着的耳机。胸口的项链,晶莹的坠子里有一丝不属于钻石的亮光。 不远处的停车场,黑色的保时捷内,小型监控器的荧屏发出幽幽的蓝光。琴酒咬着香烟,深深的黑色的帽沿遮住他冰冷的双眼。 “gin。”耳机里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昨天的计划怎么样了?” “您总是这样,现在不应该问问题。” “回答。” “是。我不清楚那个人为什么要亲自出马,最开始很顺利,但是失败了。” 少女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果然我的预言是正确的。” “可以透露吗?” “今天……会有一场感人的重逢。” “……”沉默良久,琴酒露出狞笑。 有冷冷的月光滑落。 灰原哀知道自己大概活不久了,所以一直费力地抬头,想再多看一眼窗外银色的月华,在自己死掉之前,至少能够欣赏最美的景色。 那个人要自己活着,可是,该怎么活着呢? 模糊的视线忽然被一个黑影完全挡住。 下一秒,她感到紧紧缚住她手腕的冰冷的铁手铐被松开了,她来不及反应,就跌到地上。 时候到了吗? 有人拖住她的手,想架起她来。 “我来。”不带感情的声音。 ……gin? “杀了我吧。”哀轻声说。 琴酒没有理会,哀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为什么……?她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这个怀抱会这么温暖?为什么他的动作那么轻柔? 睁开双眼,去看琴酒的脸,然而疼痛袭来,她在看到一个虚无的轮廓时,终于昏厥过去…… 冰冷的风吹着她的侧脸,眼前的一切黑暗一片。 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她所有爱过和爱着的人…… “喏,你的论文不用写了,我帮你交了……”温和的声音。 “你也别做什么药了,志保,赶快找个男朋友吧,姐姐我没关系的……”动听的声音。 “放心吧,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低沉的声音。 “以后就叫你小哀,哈哈……就像多了个可爱的女儿啊……”温暖的声音。 “献给十一岁的志保,生日快乐……”充满爱怜的声音。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要逃避,灰原,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坚定的声音。 ——为什么要杀死我姐姐?!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在我背叛组织的那一天,世界上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真傻,对不对? 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滚,头痛欲裂…… 甘甜的液体缓缓流过她干燥开裂的唇,清凉的柔软的布料缓缓地滑过她灼热的太阳穴…… ——志保,和我交往吧。 耀眼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带着异常真诚的温度,温暖着她的心。 灰原哀睁开眼睛。 当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她很惊讶。 深深的黑色帽子,高领的黑色风衣,长长的金发。她不惊讶他是琴酒,她惊讶的是他会在这种温馨的房间里,任温暖的灯光流泻他的全身。 而且他在……切、切水果?! 更诡异的是,他回过头来,对她露出温柔的笑,眼里尽是温暖,柔声说:“你醒了?” 哀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这个人绝对不是琴酒。 “琴酒”看着她,“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 他微笑着撕下伪装,哀看到的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这一刻她的心整个都暖了起来——雨宫星。 哀很快掩饰了自己欣慰的表情,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他救了我们。”熟悉的声音带着和蔼的温度,哀惊喜,她看到博士透过胡子对她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对。”星说,“我化装成琴酒,救你们出来了……” 哀疑惑地看着他:“哦……那么你真厉害……” 星微笑:“傻瓜,当然不只我一个了,我又不会易容……”他的微笑渐渐凝固,眼里闪过担忧,“那个家伙……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废弃的仓库里。 鲜血在干燥的地面上蔓延,黑羽快斗伸手,碰到少女冰凉的手指。 “怎么会这样?”哽咽的声音,“你是黑羽吗?你怎么会来救我?” 意识接近崩溃的边缘,快斗努力睁开眼睛,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张属于少女的清丽的脸,惊恐的眼——雨宫雪。 他意识到严重的问题,用仅有的力气,推着她的手:“离开这里……” “什么?” “快点……离开这里……” 记忆渐渐清晰,刚才昏了过去吧?只记得自己抱着她滑翔,忍着腹部钻心的疼痛,最后在这里终于用光了力气。是自己太逞能,刚刚做完的手术,伤口大概又裂开了…… 不过,至少还是及时赶到了……现在这里太危险了……快斗转过脸,看见自己雪白的礼服上,红色斑驳的痕迹,旁边还有滑翔翼的残骸。 “等一会儿有人会来接我的……”快斗说,“回东京铁塔……快!” “东京铁塔?” “没错!快回去!……他们……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会回去,那里是安全的……” “可是你……” “我的同伴会来接我的……你快点回去……” “根本不会!我们一起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快斗抬起头,看见的是那熟悉的欠扁的脸,还听到旁边的少女惊喜的叫声:“白马?!” “白马……?你怎么会到这里……?” 但是他没有听到回答,枪响了,几点带着体温的液体飞溅到他脸上,紧接着,伴着少女歇斯底里的尖叫,白马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摔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快斗和雪叶呆住了,他们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白马探死了。 他为雪挡下了子弹,那黑黑的弹头,准确地贯穿心脏。 快斗挣扎着站了起来,把呆滞的雪拽到自己身后,掏出扑克枪。 “你!”他牙缝里迸出这个字。 少女的枪口冒着烟,她身后站着几个黑衣人。 “做个了结吧,平成年代的亚森罗宾。”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眼睛里是冰冷的杀气。 此时的雪,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一刻,她疯了,傻了,她也不知道。 时间变得如此漫长,仿佛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世纪。她只看到快斗雪白的披风猎猎飞扬,透过去能看到少年静静地卧着,鲜血染红了地面。 “在此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这位——”快斗冲雪摆了摆头,“这位毫无关系的小姐下手?” “毫无关系?”少女冷笑,“她是一颗命运的宝石啊。” 快斗听到这个词敏感地抿紧了嘴唇。 “投降吧。”少女说,“没想到这位名侦探这么快就陨落了。我们不杀你,跟我们走。” 快斗冷冷地望着她,良久,轻声说:“见过怪盗基德最华丽的魔术吗?” 108艰险进行时下 “怪盗基德最华丽的魔术?”少女轻声重复,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好,我们拭目以待。” 快斗能感到雪颤抖的喘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可浪费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微微一笑,带过披风的一角,把自己与雪遮在身后,风在吹,雪白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用惯有的语调挑衅地说道:“再见了,美丽的魔鬼!” 下一秒,快斗的手臂优雅地张开,放开披风,伴着团团的烟雾,当一切平静下来,少女和黑衣人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 “这……怎么会?”少女微微失色。“怎么可能?!”黑衣人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安静!”一个圆滑动听的男人的声音,却带着令人不敢违抗的力量。 周围一下子寂静下来,离少女最近的那个黑衣男子缓缓走上前来,观察着快斗消失的地方,面无表情。 “您发现了什么?”少女问道,“有什么——” “嘘!别出声!”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安静得可怕。 终于,他们听到了不均匀的,不属于他们的呼吸声。 “骗小孩子的把戏!” 男子苍白英俊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让他的脸在暗处显得异常恐怖。他不假思索地举起手中的枪,冲着那空荡荡的墙壁扣动了扳机—— “砰!——咣当——噼哩啪啦!” 墙壁处的空气忽然出现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它像玻璃一样碎掉了,伴着一声短促的闷哼,快斗又从碎片里出现了,他及时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射中了肩膀,他猛地靠住身后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镜子碎了一地的晶莹。 “……怎么会?”快斗虚弱地说,“……为什么……?”雪满脸愧疚地蹲下来扶住他,然后回头用愤怒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 男子的笑容很自然,却让快斗看得心里发冷。只听他轻声说道:“傻孩子……这的确是怪盗基德最华丽的魔术。可惜的是……这样精彩的魔术,你父亲已经为我表演过一次了……” 快斗和男子身后的少女同时一颤。 雪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快斗,然后用空洞的声音问道:“……大叔,你到底是谁?” 没错,这男子就是把她从东京铁塔上推下去的那个人,同时也是带给她多年美好回忆的亲切的算命先生。 男子凝望着她,眼里有着某种隐藏的神情:“据某个人说,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适用于男性……好了,vermouth,你可以起来了。” 在快斗与雪惊愕的目光下,原本全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的白马探像死人复活一般神奇地站了起来,他把手中的血袋丢在地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这是哪里?”灰原哀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上无数个伤口立刻传来钻心的痛。 “别动!”雨宫星温和地说,“这里是简的朋友小泉红子的家。” “你……到底怎么救我们出来的?”哀不让自己陷进那温柔的眼神里去,垂下眼睑,轻声问道。 “这是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我希望展开来描述——不过得等你伤好了以后。” “啊啦,还是一张嘴巴会说话,啧啧,这还是个小孩子呢。”绯发女子走进来,耳垂上水晶耳坠风情万种地摇晃,绯色的眼扫过哀平静的脸,作了片刻的停顿。 “小泉,我又没招惹你,没必要这样拆我台吧?”星哭笑不得。 “是吗?”红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哀一眼,“我忽然有种桃色的预感,命运的水晶球是否会发出耀眼的光芒,还要我的大神鲁西法作进一步提示……” 她转身离去,紧接着一个少女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哀僵住了:“毛……毛利……” 她很快反应过来,发型不对,不是毛利兰,只是个酷似的女子罢了。 少女露出和兰一模一样温柔无害的笑:“啊啦,不对,我不叫毛利,我的名字是中森青子,要记住我哟,小妹妹!” 也是个无辜的人呢,哀这样想,慢慢点了点头。 “听说她身上有许多伤,那个诱拐犯也太可恶了!我要帮她消毒,你们两位是不是……?” “那么……我们就先出去吧,博士。”雨宫星说。 青子走过来坐在床边,对哀露出温柔的笑:“来,小哀,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不,不用了……”哀有些慌乱地说,“我自己来就行。”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本能地保护自己不被陌生人碰。 “那怎么行?你身上都是伤,自己来会很痛的。听话。” 哀抬头,看见青子有一双和兰一样泛着暖意的黑檀木色的眸子……和兰一样,也就是说……和姐姐一样…… 她软化在那柔软的眼神里,微微低下头,任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帮自己褪下衣服。动作小心地不碰到伤口,同时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没有让她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轻轻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哀的身体,看到那伤痕累累的皮肤,青子拧紧了秀眉:“这是什么人嘛!下手这么狠!……小哀,你不用难过,雨宫星是个警察呢!他很快就会帮你找到家人的!对了,你知道自己的家吗?” 哀轻轻摇头:“我的家人就是博士,不用找。” “是吗……”青子的手那样轻柔,仿佛她认为只要轻轻的一碰,哀就会像瓷娃娃一样碎掉。 门外,雨宫星靠在墙上,闭上眼,嘴角上扬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 “哈哈哈!”快斗突然大笑,眼里闪过冰冷的光芒,“没想到……我这浪得虚名的亚森罗宾,也会被别人的易容术骗到啊!” 苦艾酒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vermouth,你可以卸妆了。”男子轻声说,“不然我会以为你对那这位名侦探小子有意思。” “啊啦,”苦艾酒那属于女人的声音响起,从属于白马探的嘴唇里说出来,看上去异常诡异,“正因为这样我不会卸掉它的。我想看看你吃醋是什么样子……” “vermouth!”少女皱眉道。 “好了……这副面具等一会儿还用得上。” 雪望着“白马探”的脸,先是惊讶,然后释然,这么说……这么说白马探没有死,他很安全……她碰到一片湿滑,慌忙低头看去,快斗雪白的礼服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染红。 “黑羽……”她急得流出泪来,然后又微微愣了一下。 快斗的手在披风的遮掩下摸索到她的手,正往她手里塞着什么。摸一摸形状,小小的圆圆的东西,却很有份量。 “好计谋……”快斗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先让白马探出现,用了个障眼法,让我没有发现你们……再让她装死,好让我们对她放松警惕。刚才的魔术穿了帮并不都是因为……我父亲表演过,而是她躺在地上看出了一切,偷偷给你发了信号吧?” “没错……”男子满意地点头,神情懒散地微笑,“不愧是把警察玩弄于股掌中的亚森罗宾。” 他慢慢走近快斗,枪口冰冷:“看来我必须让你死了……” “什么?”少女微微一惊,“可是如果现在杀死怪盗基德,我们要的情报……” “放心,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不利的东西的,包括他这条命……何况,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 趁着他们交谈的时机,快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扔到他们身后……” “最好不要一时心软,vino。”男子冷冷说道。 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个小小的东西从地面上翻滚过来。 与此同时,快斗压低礼帽,遮住自己的脸—— “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不远处传来洪亮的声音。 男子眼神有一瞬间的闪动,他们扭头观察,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基德!”他反应过来,猛地回过头,已经来不及阻止,强烈的白光猛烈袭击所有人的视网膜,伴着剧烈的轰响,一直在持续中—— “都不要动!”苦艾酒喊道,“乖乖待在原地!” 当所有人缓过神来,烟雾散去,快斗已经用男子的左轮手枪抵住了男子自己的太阳穴,左手护着雨宫雪,把她隐藏在披风里。 “……你?”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 “你的子弹打在地上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快斗冷笑,举起手中的血袋,“你们有这玩意儿,难道我就没有?!” 可是雪脸色苍白地望着快斗,她看得很清楚,那颗子弹不偏不倚地射进了他的左肩,从后背穿出来,血点差点迸到她脸上。 黑羽……她在心里喃喃地念……祝你好运…… 敌人的脸色都变了。 男子很快恢复了镇静,尽管心里不安,还是微笑道:“看来是我小看了你呢……你的父亲却不太聪明,他中的那枪可是不能装的。” ———————————————————— 新年到来,今天多更一章,下一章有重要人物回归哦,嘿嘿,不用我说也知道是谁了吧? 109欢迎回来工藤新一 “够了!废话说够了没有?!”快斗吼道,“现在,叫你的人离开我的视线!!” “已经太迟了。你实在是不够冷静。”男子的温和的笑容忽然异常狰狞。 “什么?!”快斗一凛。 男子的膝盖抬起,猛然撞向快斗的腹部。快斗吃痛,持枪的手臂猛地晃了一下,趁这时候男子身后一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举起枪向快斗的脑袋瞄准—— “砰!” 黑衣人的手枪飞了出去,快斗站稳了身形,继续用枪指着男子的脑袋,然后和那男子不约而同地去看那开枪的人。 “vermouth……”男人的声音出现了颤抖,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笑出声, “哈哈哈!失策啊!失策!从你不肯卸妆开始,我就应该怀疑你是谁了!” “苦艾酒”猛地拽开了领带,他帅气的脸上出现了雪再熟悉不过的自信笑容:“现在才发现,未免太晚了吧!” 美国纽约,fbi总部。 这里是白天,阳光照亮了办公室。 “我想我……知道了某些秘密。”男子冷静的声音。 “不要吊我们的胃口了。”另一个更显苍老的声音,却很有力,“你死了这么久,也该让我们知道些什么了。” “简唯诺告诉你们的?真是多管闲事。”男子点点头,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得到的情报是否可以作为证据,还得看日本的那些名侦探呢……” “秀……” 赤井秀一轻笑,从桌上拿起档案袋,取出卷宗,递给詹姆斯.布莱克。 詹姆斯露出惊愕的表情:“这……这是……” “正如你所看到的,”秀一站起身,站在窗前,灿烂的光线烘托着他冷酷的背影,“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宝藏,终于有了线索……” “干得漂亮。”詹姆斯说道,“不过在这之前——” “我不能意气用事,对吗?”秀一的语气掺入了轻蔑的成分。 “不,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不回来。” 秀一扬眉轻笑一下:“我活着的话,恐怕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 “这样么……”詹姆斯叹了口气,“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种东西会在一个小女孩手里……那家伙心思缜密,果然找到了最好的保险箱。” 赤井秀一咬着香烟转过身来,嘴角上扬成一个邪气的笑:“保险箱?我看是潘多拉的魔盒吧?” 詹姆斯的手突然一颤:“我记得我们的发信器追踪到东京了不是吗?” “朱蒂已经带着人过去了。”秀一深深吸了口烟。 “你总是单独行动。” “无所谓了……”秀一回过头,冷峻的面容沉在阴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 …… 月明星稀的山野,透过朦胧的空气,他看见一个小女孩。 那般的小巧可爱,仿佛一碰即碎。 小女孩坐在台阶上,萤火虫围绕她周身,美得不可方物。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缓缓流淌着,流淌着,流入了心底那个最深的地方。 那时他想,这种宁静的幸福,要是一直持续下去多好。 他走上前去。 “小妹妹,你在看什么?” 小女孩抬起头,举起手中莹润的玉石,稚气的小脸浮起一丝接近骄傲的神情:“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宝贝,是不是很漂亮?” “对。”他由衷地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是谁?”小女孩有点警觉。 他笑了:“我是个计算未来的人。简单地说就是个算命先生。如果给我看了,说不定可以帮你们祈福呢!” “真的吗?”开心的声音,毫不犹豫,“那给你看看好了。” 接过那小巧的玉石原料,带着女孩手心的温度。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决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某些东西藏起来的地方,比如说某些他再也不愿想起的记忆…… 他从口袋里拿出刻刀,手法熟练细致的雕刻起来,不多时,一枚精致小巧的玉佩便雕琢而成,玉面的莲花栩栩如生。 小女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地看着他。 “小妹妹,你知道吗?这是你们命运的宝藏,是保护你们的最好的信物。现在有了我法术的庇佑,这叫做玉佩,好好戴着它,保你们一生平安。” 小女孩漂亮的脸浮现出一个极美的笑容:“谢谢叔叔!” 他心里忽然疼痛起来,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 “小妹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叔叔哦,不然叔叔保佑你们的法术就不灵了。” “嗯!”小女孩坚定地点头。 他告诉了小女孩离开这里的路,然后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细细的黑框眼镜,转身离去,又停下来。 “小妹妹,记住,把握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时光不留情,学会珍惜。”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他清楚这的确是自己最想说出来的话。 后来,他跟踪了这个女孩,知道她叫雪乃麻衣,她的父母居然还是fbi。 后来的后来,他接手了父亲的组织,成了所谓的“那位先生”。 后来的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子那么的喜欢他,他其实也很喜欢她,可他的思想不允许。 后来的后来,那女孩为了太多重要的东西,太多重要的人,黯然死去了。 后来的后来…… 后来的后来…… 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直到组织内外的频频矛盾渐渐产生,直到他发现有一群睿智异常的年轻人已经开始威胁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某些危险的因素—— 那个小女孩,不能让她活着。 可是他忘不了那个小女孩精致的脸和她可爱的笑靥,忘不了那迎风飞舞的萤火虫,忘不了那个仲夏夜晚最简单的幸福感觉…… 所以他决定让她以最美的姿态死去。 那是他难得的一次失误。 当烟花在东京的夜空绽开美丽的瞬间,当那少女坠落时飘忽的眼神凝望着自己,他忘了警惕另一个人。白色的影子像天神一样降临,完美的魔术师,对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他抬起手腕,对着微型对讲机轻声说:“去叫vermouth来,告诉她,我要斩草除根。” 没错,boss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琴酒放下对讲机,就这么冷酷地想。 现在,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误了。真是不吉利的两天啊,亏他还是所谓的“算命先生”。 黑羽快斗把左轮手枪顶住那男人——也就是boss的太阳穴。 “叫他们——离开——我的——视线。”他一字一句缓慢地说。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完美的笑容。雨宫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属于白马探的脸,看着那人手中对准boss的枪,她已经完全被弄糊涂了。 “vermouth呢?”boss仿佛没有听到快斗的话,冷冷地问身后的少女。 “……”少女沉默着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里是深深的冷漠与厌恶,“您说呢?我的……boss?” “你……”boss看着她,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快斗神色一动,却不敢放松警惕,他看了少女一眼,却发现她也正看向他,四目相对,他看到了最熟悉的东西。 而此刻,雪热切地望向“苦艾酒”。 这么说,他不是那个什么“vermouth”,他真的是……真的是……白马探!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械,举手投降!”白色的灯光从四周打过来,这次是真实的声音,十几个fbi的警员举起手枪,把他们团团围住。 “在此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boss异常冷静,“vermouth是落到了你们手中,还是背叛了我们呢?” 白马探嘴角一扬:“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把vermouth的声音学得这么像呢。” “很简单。你的领带上有扩音器,在某个地方的某人说出来就行了。想来是vermouth在某处帮助你吧?” “不,在某处帮助他的人是我。” 对于快斗来说,是异常熟悉的声音。 他从boss的身后望过去,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慢慢走来,一时间他变成了木头。 他看向白马,对方给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这一刻,他感到难以置信和欣喜若狂,连带着身上的伤口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那个人英俊的熟悉的脸在灯光下渐渐清晰,他手里拿着的熟悉的东西,是红色的蝴蝶结。快斗心头一热,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下一秒,他看到那人变了脸色,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女声:“小心!” 紧接着是强烈的撞击,快斗感到周围的一切慢慢变成旋转的色彩。 一回头,少女苍白着脸向他奔来:“快斗!” 算了,闭上眼睛前,他这么想着。 被他们逃掉就逃掉吧,他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两个他那么重视的人围了上来扶住他,握住他的手是熟悉的温暖。 在快斗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忍着浑身钻心的疼痛,轻声说道:“欢迎回来,工藤新一,简唯诺。” ———————————————————————————— 我的妈呀,新一和唯诺可总算回来了,下一章开始解释近段时间的谜团,与组织的大战即将展开!! 110Pandora工藤新一 工藤有希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年轻的熟悉而陌生的脸,良久,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自卑。 莎朗,你一点都没有变老。你和你的女儿一样动人,不……你就是你的女儿…… 这个事实让有希子一度无法接受。 但是所有关于好友身份的震惊和心痛都被狂喜盖了过去。什么叫做失去之后更懂得珍惜,有希子此时深刻体会到了。 新一和唯诺没有死!她深爱的孩子们都没有死!! 啦啦啦~~~什么时候她这么幸福过? “不要在泡茶时唱歌,有希子。”莎朗或是克丽丝这么轻轻地说。 “嗯。”有希子欢快地答应。 苦艾酒望着好友的脸笑成一朵美丽的花,只是低头望着自己交叉的修长手指。 也许,你不该再贪图更多生存的权利了…… 她闭上眼,陷进杂乱的回忆—— 那个女孩,简唯诺,用最低声下气的态度请求她把工藤新一的遗体带走。于是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唯诺那坚定的却还带着泪水的眼睛吧。 一直以来苦艾酒承认奇迹发生,但是从来不会苛求。所以看见那少女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时,只感到人也许会悲伤到精神崩溃。直到那颗成为她的银色子弹的少年睁开冰蓝色的双眸,她才忽然发现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力量,比仇恨更加强大的一种力量,像许多小说里写的,是无限的爱与宽容。 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思考模式了? 只是不明白,这个被组织里的人下了两次毒药的少年,为什么到最后竟然安然无恙?打开组织里的电脑才知道,大概是最俗气的以毒攻毒,救了他的命吧。 解药里的毒素会在服药后的几个星期之内发作,而组织下毒的药品里含有某种瓦解它的成分。两种毒素相生相克,最终化为乌有。 工藤新一,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看着那两人那么坚定的眼神,她很想笑,这算不算是积德呢?她是不是该为自己歌唱颂词,成就了一对神仙眷侣? 或许吧,但是她的身上已经装满了罪恶。 “谢谢你,vermouth。”新一对她说,“加入我们吧。” 良久,她露出冷冷的笑容:“有很多人在恨我,比如说那个叫做朱蒂的女人。” “她会理解的。” 苦艾酒抬头,看见新一眼里很单纯的真诚。傻瓜,侦探是不应该有这种眼神的。她这么想,然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知道吗,小侦探?知道朱蒂为什么恨我吗?” “你害死了她的父亲。” “不完全是。”她看着新一冰蓝色的眼睛说道,“那位调查员在二十年前就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小女孩。她一生的苦难完全拜我所赐,她恨的是我扭曲的人性,我想她一定忘不掉当时我是怎样笑着杀掉她父亲的吧?” “……”新一轻轻地皱眉。 “这样的我,实话说,如果现在我杀一个人,我仍然可以笑得很开心。” “……” “怎么样,小侦探?你还要我加入你们吗?”她带着挑衅看着新一。 新一沉默半晌,微微低下头:“是的。” “为什么?”她的表情波澜不惊,但是心里某个敏感的部位被触动了。 “你的双手沾满血腥,我不知道你杀人的动机,我也不想知道,你犯下的罪行和证据,堆积在阎罗的世界里,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这你记住。不过在我还不能逮捕你的时候,我不会放弃让你回头的希望。而且,你的行动已经与组织作对了,我很想相信你是良心发现。所以,你可不可以加入我们?这是我的恳求。” “再说,你还救了兰,这是我们欠你的人情。”放下组织“银面魔女”身份的简唯诺对她微笑。 苦艾酒的手轻轻颤抖,然后她笑了:“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太单纯,不像是侦探呢。” “你答应我么?” “可以啊。” 新一微笑,然后说:“你知道吗?正因为有这样的眼神,我才能做侦探。” …… “可不可以告诉我快斗的事情?” “啊?”雨宫星有些惊讶,观察中森青子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家伙’指的是快斗对不对?”青子微笑,有些凄凉,“你们还要瞒着我多久?他当怪盗为了什么你们都知道了不是吗?” “这……”星迟疑着。 “她有知道的权利。”清冷的小女孩的声音。 “小哀?!”青子连忙蹲下身,“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还有伤……” “我也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哀轻声说,“到时候了,应该可以说了。”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星抬起头,对上青子坚定的眼。 “算了……”他被打败了。 青子和哀交换了一个微笑的眼神。 “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细节,但是黑羽快斗的父亲是在十二年前被某个犯罪组织杀害的。大概是为了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黑羽才继承父亲当上了怪盗基德。当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各种价值不菲的宝石作为目标,但是他并不是为了钱财。大概是在寻找与宝石有关的线索吧。这还是黑羽醒来之后告诉我的。 “那个犯罪组织绑架了哀,于是我就和黑羽合作,一起救她出来。黑羽先去偷铃木财团的宝石,转移了组织的注意力,如此名目张党的人组织当然要斩草除根,于是找我帮他们找人。真正带着宝石飞走的人是黑羽的助手,黑羽化装成组织里的人混进来,把我也化装成组织里的人,我们没有地方去,就只有拜托小泉了,这里比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这里面的细节,我不便细说。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黑羽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 青子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早就原谅他了。” “是吗?”探很惊讶,也很欣喜。 “虽然一开始还是很生气,觉得他去做小偷实在是太可恶了,但……既然他是为了保护我,我就没有必要怪他了。” 青子就这样淡淡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这样就好了。”星望着青子纤细的背影,由衷地说。 “一点也不。”哀冷冷地说。 “为什么?她已经原谅黑羽了……” “你当然看不出来。”白了他一眼,“我看,她是想放弃了。” “什么?” “这就是女人的心理。黑羽要倒霉了。” 星呆呆地看着哀平静的脸,她像是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良久,他露出微笑。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我还要在这里,继续聆听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星微笑的嘴角第一次有些僵硬。 “你们劫狱的壮举,应该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吧。” 沉默。 “算了……”星摇摇头,又一次被打败了。 …… 黑羽快斗睁开眼时,是在工藤新一的卧室里。 他慢慢地坐起身,看见新一把单薄的窗帘拉开,阳光像温暖的拥抱一样感染了他的心脏。 “你醒了?”新一问,用快斗总是警惕和盼望的熟悉声音。 “你小子没死啊!”快斗语气是挑衅,声音却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 新一走到床边,把一杯温水递到快斗手里:“暂时保密。” 快斗一怔,然后用手抚摸着干燥温暖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 “情况……怎么样了?” “当然没有抓到他。在你昏过去之后,他的手下像一群乌鸦一样冲过来,把他团团围住,我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好不容易击溃了外面的防线,已经找不到人了。” 另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哼……真是疯狂到一定程度了……” 快斗看过去。 唯诺站在他们不远处,逆光下的面容看不清晰,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那熟悉的眼里沉淀着永恒的哀伤。 这种哀伤,不只她一个人有,连一旁的工藤新一,眼中也有同样的情绪,甚至,更为强烈。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 沉默良久。“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有大家?” …… 雨宫雪看着朱蒂眼里公事公办的平静,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真的吗?她探询的目光转向身边的白马探,却只看到一个坚硬的侧脸。 她脖子上年年月月不曾离身的东西,他珍藏了那么多年的回忆,真的是“潘多拉的魔盒”吗? 即使是这样,她的手触摸着胸口,透过单薄的衣料,那熟悉的感觉依然让她指尖发烫。 “小雪,拿下来吧。”白马探的声音响起,他没看她,眼神飘忽远方。 雪一怔,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右手却义无反顾地伸进颈口,果断地把玉石拿出来,然后直接用力地拽断了那根细细的红线。 “……小雪?”探看着她没有波折的眉眼,神色一动。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下一秒,fbi的专业人员拿过那块莹润的石头,用仪器进行精密的观察。 接着便是一阵机械的探索,雪一直冷冷的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天哪!这是什么?”朱蒂惊叫道。 白马探闻言走上前去,接过玉石,在fbi的指点下观察着,脸色苍白起来。 “为什么?”雪一把抢过来,紧紧地攥住它,“难道说现在发生的事情早有预谋?为什么会是他的名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玉石上面的那朵莲花纹路,细腻婉转,拼成了“pandora”的字样,可谓巧夺天工。 而在玉石内部,不知用何种手法镶嵌上了极小的四个字——工藤新一。 雨宫雪戴它戴了十年。 111噩梦降临加入我们吧 盛世繁华。 赤井秀一抬头看东京的天空,阳光灿烂。 点起一根香烟,缓缓吐出的烟圈像是天空绵软的云朵。在这样的阳光和蓝天下,他什么都不愿去想。 可是他不能不想。他警惕的眼睛在周围搜索,保护着工藤宅的fbi的便衣成员。 “sir,十点方向有异常!” 迅速掐灭了烟:“带我去看看。” 黑夜如同白昼。 中森青子望着火光冲天的公寓,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不过去便利店给小哀买了一份寿司,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冲上前去,猛烈的热气蒸腾着她的身体,连带她的血液也一起沸腾起来。 “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呢?!”她冲着围观的一个人尖声问道。 “……已经叫火警和救护车了,可是没有人出来——” 话音未落,二楼的窗户“噼哩啪啦”地碎掉了,三个人影从里面跳出来,狼狈地掉在被火光照亮的院子里。 青子心里一松,冲上前去,看见雨宫星手里紧紧抱着灰原哀小小的身体,艰难地走过来,然后倒了下去。在他后面的是小泉红子和踉跄的阿笠博士。 “雨宫!红子!小哀!” “我没事。”红子轻声说,“受重伤的是——” 青子颤抖着看见,探雪白的西服上鲜血的颜色,非常艳丽夺目,而且在不停地晕染。 怎么回事?不是……事故吗? “雨宫!!”哀用力唤道,心里被恐慌填满。 你的存在只能给别人带来不幸!宫野志保,sherry,灰原哀,不管你是谁,与你相连的只有不详!哀冷冷地笑,当时你要是死了的话,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 “……不要自责……”星挤出一个费力的微笑,“……你没有错……” 哀望着那依然清澈透明的瞳孔,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雨宫!你坚持住!”青子扶住他,“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青子,这是地址,”红子蹲下来,把一张小纸条塞进青子手里,“这里交给我,现在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地方,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黑羽。” “快斗?”青子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是的,他在那里。在警察来到这里之前,你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听我的快去。”红子一边说一边观察哀惊讶的目光,这是你想说的,不是吗,水火交织的女孩? “……她说的没错……”星的身体慢慢瘫倒,博士和哀拼命扶住他,“……中森小姐,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做的事……” 他倒了下去。 “雨宫!”哀短促地尖声叫道,然后命令自己恢复冷静,“中森姐姐,拜托你了!” 青子惊讶地看着哀平静的脸,这孩子……已经不能用“少年老成”形容了,在这种情况下,她比自己还要镇静。 但是现在她没功夫去想这些,她迅速把纸条放进口袋,站了起来。 在警笛渐近的那一刻,青子飞快地离开了火场。 她顶着夜风奔跑,黑发在空中狂乱地飞舞,心里杂乱一片…… 看来,我是个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人啊…… 工藤新一震惊地看着赤井秀一踉跄着冲进来,仿佛在拼命忍住将要喷涌的鲜血,他冲一屋子呆滞的众人吼道:“离开这儿!快!!” 保护他们的fbi纷纷举起了枪,朱蒂掩护着他们从后门走。可是工藤宅已经完全被黑衣人包围了。 “他们疯了吗?” 白马探护着雨宫雪,惊愕地问。 “是啊,”黑羽快斗轻声说,“简直是自投罗网!” “……不,”赤井咳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伴着微笑显得十分诡异,“这些人大概都不打算回去……” “没错……”新一低声说,唯诺在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工藤……她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护住他。 快斗皱着眉看着唯诺奇怪的动作,又深深地看了新一一眼,然后忽然吼道:“大家都围到工藤这里来!” “什么?”人们不知所云,快斗第一个冲到新一身边,新一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光芒。 但是来不及了。 破碎的窗户忽然伸进许多黑洞洞的枪口,探和快斗飞快地靠近新一,唯诺顾不得许多转身把新一扑倒在地。 那些“枪口”没有放出子弹,而是某种莫名的白烟。 那一瞬间,新一以为自己又一次快要离开。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天旋地转,血液冰凉刺骨,是变身时的两个极端。很多很多呼喊的声音,很多很多纷乱的色彩……寒冷的风,最终淹没了一切。 “不出您所料,试验成功。”琴酒微微颔首,看着办公桌后面那背对着他的椅子。 “工藤新一……啊。”boss轻声重复,声音充满磁性。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嗯?” “您为什么要暴露我们的人?这样日本警察就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boss转过来,脸上是平静的笑意:“他们迟早会知道,不如一切由我们掌控来得痛快。” “……那么我告退了。”琴酒寒冷的眼轻轻眯起,嘴角挑上一抹冰冷的笑意。 “去吧。” 琴酒点了点头,转身走去,与进来的男子擦肩而过。 “您真的确定,工藤新一的价值了吗?”冷漠的声音似乎有着更多的含义。 “是的,为了这一次的试验,我可是花费了很多人力在里面啊。” “他的血对你来说很珍贵。” boss沉吟片刻,英俊的脸上闪过高深莫测的微笑:“是我命运的宝藏啊。” 中森青子感到自己的肺有撕裂般的疼痛。 当她奋力穿越永恒的黑夜,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那一刻,赶到米花町的时候,她又一次呆住了。 工藤宅外面警灯闪烁,红子的警告让她没有再靠近。 出什么事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红红蓝蓝的警灯让她眼花缭乱。她喘息着,不安地驻足在观望的人群中不敢过去。 快斗……快斗……你在哪里? 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青子浑身一个激灵,倒抽一口冷气,转头—— “……快斗?!” 黑羽快斗眼里闪过惊喜地光芒:“你终于到了!” 青子望着他的眼睛,垂下眼睑,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快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他们来到明亮的路灯下,这时青子看见快斗的脸是很苍白的颜色,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去哪里?”她小声问道。 “去个安全的地方。” 青子沉默,停住脚步。 快斗回头看着她:“……青子?” 他们在明亮的路灯下凝望着对方,黄色的光线晕染出淡淡的光圈。警车的顶灯还在远处闪烁,嘈杂的人声还在蔓延,可是他们都感到好安静。 “我……”快斗微微皱起眉,欲言又止,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 沉默,还是沉默,直到青子打破了它:“没事。” 快斗有些讶异地看着青子绽露微笑的脸,突然发觉她的脸色十分黯淡。 “我们走吧,你不是说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嗯,是的!”快斗回过神来,拉起她的手,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青子的眼泪被冰凉的夜风吹干了,她感到一片刺激的疼。 黑暗中,那少年的手心里,传递着温暖。 …… 黑暗中,一对猩红的眼。 你是谁?工藤新一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渗透着恐惧。 那猩红的眼越来越近,然后他看清楚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诡异的男人。 “你是谁?”他问。 “我代表世界的真理,我要你成为我的最优秀的弟子,我们……一起拥抱这美好的世界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要你成为最一流的杀手,你一定会是一流的杀手,我们——” “妄想!” 男人笑了,脸孔扭曲得分外狰狞:“很好,你不后悔?” “不后悔!” 男人点点头,然后消失。 周围的一切空空荡荡,新一茫然四顾,只看到无止尽的黑暗。 “工藤……” 有谁在呼唤他……? 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突然,新一的太阳穴炸开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死了——这种疼痛超出了想象—— 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一片刺激的红,全身的血液都在噬咬自己的骨髓,分不清是沸腾的烧灼还是刺骨的寒冷。每一寸皮肤都被残忍地撕裂,分不清哪里是脑袋,哪里是身体,哪里是四肢…… 有个红眼睛的动物用令人恶心的怪圈紧紧把他绑住了,他想找到一个方法来了结自己,这样就不用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嗓子撕扯的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夹杂着凄厉的尖叫……是自己在尖叫吗? 还没有想明白,一个寒冷的声音强硬地盖过了所有杂乱的声响: “你不后悔吗?” “你不后悔吗你不后悔吗?” “你不后悔吗不后悔吗不后悔吗……”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耳膜都被震碎了…… 新一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着,找到自己的嘴,然后,厉声尖叫道:“不后悔——!!” “那么你将永远沉沦下去……” 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是无法言喻的痛苦。不要怕……他的心在坚强地呼唤着自己,尽管心脏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撕扯…… 他宁愿死,与这种痛苦和恐惧相比,死真的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杀了……我……”他痛苦地说。 然后,怪圈松了,疼痛消失了,新一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身体在不停地下沉,下沉…… 这时他才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捧着自己的脸,而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很柔软,很温暖,很舒服的地方…… 远方,一个温暖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呼唤着他。 112噩梦降临血腥的月光 耳朵的轰鸣渐渐小了,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呼喊,似乎隐藏了无数的惊慌和哀伤。 “工藤……” “工藤……” “工藤!!” ……诺? 身体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虽然仍止不住地颤抖着。 新一费力地睁开眼睛,在模糊的眼眶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而自己,就躺在简唯诺的怀里。 我……怎么了? “你还好吧?”唯诺看到他终于醒过来,眼泪决堤般地流淌,声音轻轻的,“告诉我,哪里疼?” “嗯……”新一心里一松,费力地微笑,“……不……” 模糊的眼眶清晰起来,他躺在床边冰凉的地板上,唯诺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白马探、雨宫雪、服部平次、工藤有希子、朱蒂……很多很多人,围在旁边,人人脸色惊恐。 “新一……”有希子满面泪痕,她紧紧扣住新一的手。 新一渐渐感觉到有了力气,他轻声说:“我……没事……” “工藤你知不知道你吓死人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晕倒,然后又从床上滚下来,抱着脑袋大声尖叫,还说要我们……杀了你?!我们都以为……以为你……”服部平次激动地说了一大串,声音还颤抖着,直到再也说不下去了。 “工藤,到底怎么了?”唯诺刚才拼命地呼唤他,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你很难过吗?” “好可怕的……梦……”新一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脆弱,回忆起刚才似真似假的“梦境”,竟然感到周身寒冷,他紧紧闭上眼,像小孩子一样依偎着她温暖的怀抱。 “工藤?” “好……冷……”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好……可怕……” 唯诺心疼地搂住他,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模糊的意识中,他被抬上床,盖上厚厚的被子,唯诺守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没事了,睡一会儿吧……” 新一冲她微微一笑,闭上眼睛,疲劳很快让他沉沉睡去。 门外,白马探呆呆地站着。 工藤,拜托,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这里是……警视厅?”中森青子仰望那宏伟的建筑,“可是……红子说,不能让警察知道……” “没关系,”黑羽快斗淡淡地说,“他们已经自己暴露了自己。” 他带着青子从后门进入,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他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里面似乎正在确认他的身份,然后门开了,露出一名外国女人美丽的脸,她似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位就是中森小姐吧?” “是。”青子没有问朱蒂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想到这扇看起来不起眼的门里面竟然那么宽阔。她看到了白马探,和一个短发紫眸的少女站在一起。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看她的眼神似乎装满了警惕……客厅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几个穿白衣的护士模样的女子正在给一名样子冷峻的男人打针。 这不是青子所熟悉的世界。 这时快斗握紧了她的手,似乎正在给她一些鼓励,然后他走到白马探那里:“现在青子也平安到这里来了,我们还差五个人。” “嗯……” “工藤怎么样了?醒了吗?” “……” “白马?” 白马探背后的门打开,面容憔悴的少女走了出来:“醒过来一次,但是情况非常糟糕。现在有希子阿姨正在里面陪他。” “情况糟糕?”快斗蹙起了眉。 “优作叔叔偷偷去找目暮警部商量了,看能不能帮他找一间隐蔽的单人病房。我们没有办法,工藤的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而且……他似乎很痛苦……” “……很痛苦?”快斗喃喃地说。 白马探目光凉凉的看着少女沉默的眼。虽然确认了她真的就是简唯诺,但是看着这张陌生的脸,还是十分不适应。 唯诺目光一转,看着快斗身旁的女孩子,扬起一个笑容:“青子,好久不见了,我是唯诺,只是现在面貌变了,希望你别介意。” 青子连忙接口:“怎么会呢……” 快斗凝望着她闪烁着的琥珀色的眼睛,忽然伸手放在她肩上:“唯诺,你有事瞒着我。” “……” “是不是,跟我有关?” “你不要瞎想了,我……” “那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不敢正视我?”快斗看着她躲闪的眼,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告诉我,如果和我有关,那就告诉我。” 唯诺闭上眼:“快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知道。” “不……” “是不是……关于我的……父亲?” 面前的少女猛地睁开眼,眼底竟是不可置信。 “果然。”快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吧,我想知道。” 唯诺挣开他的桎梏,后退一步,不敢言语。 “说吧,唯诺。”如水的声音,她转过头,看着青子微笑的眼睛,“我也想知道。” 她茫然的看着他们,良久,再一次闭上了眼:“黑羽快斗,希望你不要后悔。” …… 灰原哀怔怔地看着雨宫星紧闭的眼,他墨一般的睫毛覆盖在白净的皮肤上,脸庞干净得像一枚透明的白玉。 琴酒举起枪的时候,她连最基本的恐惧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带着惨白的微笑望着那寒冷的眼,渴望那解脱的一瞬间。 直到白色把黑色笼罩,那雪白的影子扑过来,接着红白分明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瞳孔。 如果小泉红子不在的话……如果红子没有把她的水晶球狠狠砸到琴酒头上……如果琴酒没有轻易昏过去……如果在他们离开之前最后一秒琴酒引爆了炸弹……如果他们的动作不够快……如果……任何一个如果实现他们现在都已经升上了天堂。 这些假设让哀全身发冷。 ——对不起了小泉,是我毁了你的家。 ——不用道歉,你来的那天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事。 ——……什么? ——大神鲁西法给我的力量,让我操控人贪婪的内心…… ——小泉你是…… ——我是占卜师…… 可是哀不信这些虚幻的东西,她本身就是科研的机器。她只知道她走到哪里都会给别人带来不幸,她是应该消失的人啊,可是,为什么……星你…… “不要自责……”温柔的声音响起,雨宫星睁开眼睛。 “雨宫。”哀平静地看着他的脸,没有理会他的关心,“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 “中森小姐和小泉小姐呢?还有那位老伯呢……?这是……” “中森大概已经找到黑羽了。小泉和博士都没事。我们找了一个隐蔽的旅馆,暂时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要自责,志保。”他轻声说,哀蹙起眉,为什么他总能说中她的心事? “我没有……” “我知道你还沉浸在组织的阴影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但我想帮你。本来……你都已经快要忘记那段过往了,可是我,还有很多人,还是让你记起来。” “不要再说话了,你需要休息。”哀的脸上波澜不惊,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认真听着。 “志保,你知道吗?人不能够总是逃避,不要逃避你的命运。” 哀的手猛地一颤,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个人,还真适合某个傻瓜侦探一样,自以为是呢。 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心里称呼他为“星”了? 不会吧?哀急忙把某些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 星凝望着她平静的脸,眼角和眉梢,忽然全部微笑起来。 …… 四周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纷纷屏息以待。 “事情,要从八年前开始说起。大家都知道,黑羽盗一,一代伟大的魔术师于八年前的一场魔术意外神秘死亡。但,那并不是什么魔术意外,我很清楚。” 快斗看着她,等她说出自己追寻多时的真相。 她的眼睛那么漂亮,仿佛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一般。 眨眼间,她已经对上他的目光,神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带你去看看吧。】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身体仿佛置身于环境,周遭一片耀眼的蓝色。 一道刺眼的光亮袭来,透过那道光芒,他的神识仿佛和她相接。 【那个夜晚,月光很美,我在房间里跳跳闹闹,平日里妈妈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和我一起玩。可是那天不知为什么,她和我父亲一直在深谈。】 透过她的眸子,快斗清晰的看见那个夜晚所有的景象,紧接着又看见,白衣怪盗从阳台飞进来,屋子里的两人立马站起来迎接他,那张脸他怎么会不认得,即使是戴着单片眼镜他还是认出来,那是他的父亲。 那是……他想念了整整八年的人啊…… 他看见爸爸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恐和慌乱,他不管不顾的迷倒了满脸泪痕的少妇,吩咐另一个男子藏起来,他来对付接下来的事。 透过这双清凉的瞳孔,他终于还是看到了,那段沉睡了八年的,血腥的月光…… 本章作废…… 【我认识这位叔叔,他和我的父母一直密切来往着。他叫我们快走,让我们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妈妈被父亲带到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那时不知道,现在想一想,应该是早就建好的密室吧。密室在地下,非常窄小的地方,我可以站起来,父亲就只能坐着了。后来……后来……】 纷乱的色彩,杂乱的声音……记忆仿佛被掐断了,他只记得透过密室透气孔的缝隙,看见自己的父亲白色的礼服上盛开出几朵妖艳鲜红的花。还有身后紧紧护着他的男子急促的喘息。 【后来……我看见一个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一头金发,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东倒西歪的黑衣人……满地的血渍……有一个金发的男人,眼神像冬日的寒冰。 他举起枪,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我想尖叫,我想冲出去……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子弹、子弹没有射中那位叔叔的心脏……】 然后快斗看见,子弹准确地从脖颈处钻进去,燃烧着,旋转着,从后脑下方出来。鲜血四溅,一代伟大的魔术师最悲惨最狼狈的时刻。 快斗睁大眼睛,喉咙仿佛被人死死掐着,他也想要尖叫,可是可是嘴巴被一只颤抖的手掌紧紧捂住了。他感到大滴大滴滚烫的液体滴进了自己后面的脖子里。 【我听见父亲哭了……咬牙切齿,颤抖不已。我又那个金发的男的说“很好,要的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把医疗组的人带进来。”】 好多穿白衣服的人,手上拿着特别锋利的刀,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 【我想出去,可是身后的人抱住我不许我动……他还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可是手颤抖的太厉害了……所以我还是看得到……他们……嗯……他们把刀插进叔叔的……胸……胸口……】 他从指缝望出去,隐隐约约的,非常恐怖、非常恶心的一幕—— 心脏。 一颗心脏。 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 一颗盛在托盘里的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 【很奇怪,是一颗红红的、肉肉的东西,盛在白色的托盘里,还在跳动……】 谁的心脏? 还有谁? 还能是谁的? 在脑海里蹦出那个名字之前,眼前突然被一大片血红色淹没。 眼前的景象再度变成一片亮丽的蓝色,然后逐渐模糊,睁开眼,对上少女凄凉的眼。 她带着些许喘息,露出一抹十分怪异的笑容。 雨宫雪和工藤有希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青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人身上。 “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她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怪异的笑容,“他们把你爸爸的心脏挖了出来,活生生地挖了出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他的喉咙被打穿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似乎听到了尖叫声……大概是我的幻觉……可能是我在叫吧,我忘记了,我忘记了……” “咯——噼哩啪啦!”快斗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碎了,然后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滴滴答答。 青子冲过去,捧着快斗的手,眼泪疯狂地流,她拿起面巾纸,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着。 可他还是一无所觉地看着前方,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有一颗透明的泪珠顺着快斗苍白的面颊滑落,滴在他那冰凉的、血迹斑斑的双手上。 …… 黑暗中,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得有些突兀。 她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想你了。”苦艾酒娇媚地说,“……你想我吗,boss?” “非常想。”boss的声音好听极了,似乎饱含深情。 “真的吗?我——”下一秒她说不出话来了,boss的右手抬起,扼住了她雪白的脖颈,手在缓缓地用力,他微笑着说:“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vermouth。” 苦艾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脸色慢慢地涨红了,她的手臂依然温柔地环着他的脖子。 “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手微微地松了些,好让她能够回答他的话。 “不是第一次不听了。”她的声音因为堵塞的气管而发涩,但是仍然有着细腻的妩媚。 boss眼里掠过一丝古怪的光芒,然后他放下手,冷笑:“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的行踪?”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你能发誓吗?” 苦艾酒微微一惊,她很清楚,为boss而立的誓言是必须要实现的,从来没有人违背过为他立的誓言,不……应该是说没有活人违背过,从来没有!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头埋进boss的脖颈里,心里悄悄为自己流了一滴眼泪。 “嗯……”她轻声说,“什么样的誓言?” “非常简单,永远不要背叛我。” 苦艾酒直起身来,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永远不背叛你。” 她一边这样生硬地说,一边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是他对她的信任。 …… 平板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除了那个声音,只能听见十几个人的交错的呼吸。 唯诺看着依旧目光浑浊的少年:“这一段记忆,我后来却忘记了……也不能这么说,应该算是被人封住了,多半是我的妈妈求的travis,我的催眠术老师,他封住了我的记忆。” 白马探看着她:“那现在怎么会……” “上一次你们跑到我家去,我助你们离开。这种行为对组织来说相当不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留下我的命……后来,boss改变了我的面貌,alan travis再次篡改了我的记忆……但我本来也算是个催眠术高手,所以就算是老师亲自来,催眠术对我的控制也会减小很多。” “所以,你才潜意识的接近江户川柯南,不知不觉恢复了记忆是吗?”平次开口道。 “可以这么说……这些日子来记忆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完全恢复是在看到工藤死了的时候……而这样算是完全冲破了老师对我的催眠,所以……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她闭了闭眼,“算是,说完了吧……” 快斗动了动,看看正在给自己的手止血的青子,又看着对面目光涣散的简唯诺,抽了抽嘴角,苦笑一下:“原来……唯诺你一直背负着这样的记忆……么?可我,却一直逼你说出来,你一定、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我……” 空气顿时冷到极点。 简唯诺冷冷的笑着,喃喃重复:“对不起?” 她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领子,泪水汹涌而出:“你说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对不起!!你没听明白吗没看明白吗?!!!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被组织的人……你对不起我?你哪里对不起我?!!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对不起我——!!!” 工藤有希子赶紧上前拉住激动不已的唯诺,声泪俱下:“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唯诺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原地,像小动物一样呜咽起来。 “小诺。”一个人在她身旁蹲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目光冷冷的拍掉他的手。 不知何时进来的工藤优作看着她,颤颤的收回手:“我对不起你。” 唯诺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但是你对不起快斗。” 被点名的快斗扬眉,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优作闭上眼,转向一旁的快斗,目光闪烁着:“快斗,对不起。” 快斗茫然的皱起眉头。 “这本不该是你承受的痛苦。”唯诺开口,已是满脸泪水,她看着闻言一颤的工藤优作,“至于为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吧。” 说完她便走进新一所在的房间,不再回头看一眼。 那是他不敢去回忆的一个夜晚,十七年前的冬天,他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带着自己的孩子走进他家,然后便是一段冗长的谈话,他的好友目光严峻的看着他。他听见对方说,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能瞒一时是一时,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组织得到这个孩子,很抱歉,拜托了优作。 所以,他还是同意了,他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好友离开,有希子在一旁拉着他不停地问为什么,可他没法回答……没办法回答…… “那个时候,盗一来找我,交换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后来还入侵的城市管理系统,篡改了你们的身份。这些年,组织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新一,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但是……” “……别说了。”快斗打断他,“请您,不要说了。” 很多人的脸上有着泪水,所有人都需要平静一下。 ———————————— 这个不算虐吧,悬念自己没什么感觉的说……开始想的时候惊心动魄,写出来就变样了呜呜功力不够啊……所以现在来说,简唯诺和工藤新一没有血缘关系,快斗才算是唯诺的哥哥,这一段计划的不是很好,写得相对仓促了些……人物关系神马的等到下面一个重要人物出来以后再列吧,大概是三四十张以后:) 来点小剧场吧。 “不要在泡茶时唱歌,有希子。”莎朗或是克丽丝这么轻轻地说。 “啊?为什么不能?”有希子问。 “因为嘴巴里的唾沫会飞到茶里去……”(一旁喝茶的优作喷了出来) 113噩梦降临无法避免的牺牲 【我认识这位叔叔,他和我的父母一直密切来往着。他叫我们快走,让我们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妈妈被父亲带到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那时不知道,现在想一想,应该是早就建好的密室吧。密室在地下,非常窄小的地方,我可以站起来,父亲就只能坐着了。后来……后来……】 纷乱的脚步声,纷乱的色彩,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雪白的礼服上染上大朵大朵血色花朵,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让他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敌人。 到处都是黑衣人的尸体,他看着父亲在夜风中傲然而立,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以为我们安全了,可以出去了……可是身后的人却死死抱着我,耳边是他喘息的声音。】 快斗眼睁睁的看着数量是刚才两倍不止的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前进着,尽头的人,远远地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强大的杀气在空气中播撒。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露出如此决绝的神色,决绝得就好像是放弃了一切那样,却弥留着最后的那一丝的不甘。 一席白色的披风在弹雨中穿梭自如,可这是猫捉耗子的游戏,为首的那人明显不耐烦了。 【虽然隔得很远,可我依旧还是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男子飞快地就地一滚,躲过突然飞来的扑克牌。下一秒,他的右手迅速抽出口袋里的手枪,对准白衣怪盗—— “砰!”对方躲过了那发子弹,又是两张扑克牌“扑棱棱”地飞来,被男子侧头躲过…… 扑克牌和子弹较量了很久,战事激烈,不分胜负。 但即使是这样,快斗却还是很清楚,他的父亲的体力几乎透支了。 男子跳起身来,扣动扳机,怪盗侧身躲过,但是子弹擦过他的腰际,某个口袋被撕裂开来,“噼里啪啦”掉出一叠坚硬的扑克牌。 白衣怪盗见势不妙,立刻就地翻滚,隐在巨大的石柱后面,子弹连绵不绝地打在石柱上。 “没有武器,你想怎么跟我打?”快斗清晰地听见动听的声音圆滑地传递,“还是说,你想要赤手空拳地与手枪作对?” 男子一步一步地走着,嘴角带着无法遏制的胜利的笑容。 “哼……”黑羽盗一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自嘲的笑意,“为了对付你的这些乌鸦的时候,扑克牌用的差不多了呢……看来……我是不是应该——” 快斗看着父亲利落地离开暂时躲避的地方,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敌人。 “——服输了呢?” 男子眉头一拧,枪口向上,不偏不倚地对准手无寸铁的怪盗。 黑羽盗一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无所畏惧。 这笑容让他的敌人心底一阵寒冷。 快斗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举起枪,看着自己的父亲明明处于劣势还保持一副扑克脸。 “你不会得逞的……”他听见父亲说道。 这句话成功的激怒的对方,砰砰砰的三声枪响,被打中的人毫不躲闪。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周遭是刺眼的火光,而被火包围住的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却死死捂住眼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我想冲出去,可是身体被人紧紧地禁锢着,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脖子里……】 “是谁告诉你,怪盗基德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烈火焚烧,万里晴空没有一滴水降落,漫天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眼前的景象再度变成一片亮丽的蓝色,然后逐渐模糊,睁开眼,对上少女凄凉的眼。 她带着些许喘息,露出一抹十分怪异的笑容。 雨宫雪和工藤有希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青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人身上。 “咯——噼哩啪啦!”快斗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碎了,然后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滴滴答答。 青子冲过去,捧着快斗的手,眼泪疯狂地流,她拿起面巾纸,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着。 可他还是一无所觉地看着前方,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有一颗透明的泪珠顺着快斗苍白的面颊滑落,滴在他那冰凉的、血迹斑斑的双手上。 …… 黑暗中,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得有些突兀。 她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想你了。”苦艾酒娇媚地说,“……你想我吗,boss?” “非常想。”boss的声音好听极了,似乎饱含深情。 “真的吗?我——”下一秒她说不出话来了,boss的右手抬起,扼住了她雪白的脖颈,手在缓缓地用力,他微笑着说:“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vermouth。” 苦艾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脸色慢慢地涨红了,她的手臂依然温柔地环着他的脖子。 “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手微微地松了些,好让她能够回答他的话。 “不是第一次不听了。”她的声音因为堵塞的气管而发涩,但是仍然有着细腻的妩媚。 boss眼里掠过一丝古怪的光芒,然后他放下手,冷笑:“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的行踪?”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你能发誓吗?” 苦艾酒微微一惊,她很清楚,为boss而立的誓言是必须要实现的,从来没有人违背过为他立的誓言,不……应该是说没有活人违背过,从来没有!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头埋进boss的脖颈里,心里悄悄为自己流了一滴眼泪。 “嗯……”她轻声说,“什么样的誓言?” “非常简单,永远不要背叛我。” 苦艾酒直起身来,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永远不背叛你。” 她一边这样生硬地说,一边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是他对她的信任。 …… 平板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除了那个声音,只能听见十几个人的交错的呼吸。 唯诺看着依旧目光浑浊的少年:“这一段记忆,我后来却忘记了……也不能这么说,应该算是被人封住了,多半是我的妈妈求的travis,我的催眠术老师,他封住了我的记忆。” 白马探看着她:“那现在怎么会……” “上一次你们跑到我家去,我助你们离开。这种行为对组织来说相当不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留下我的命……后来,boss改变了我的面貌,alan travis再次篡改了我的记忆……但我本来也算是个催眠术高手,所以就算是老师亲自来,催眠术对我的控制也会减小很多。” “所以,你才潜意识的接近江户川柯南,不知不觉恢复了记忆是吗?”平次开口道。 “可以这么说……这些日子来记忆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完全恢复是在看到工藤死了的时候……而这样算是完全冲破了老师对我的催眠,所以……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她闭了闭眼,“算是,说完了吧……” 快斗动了动,看看正在给自己的手止血的青子,又看着对面目光涣散的简唯诺,抽了抽嘴角,苦笑一下:“原来……唯诺你一直背负着这样的记忆……么?可我,却一直逼你说出来,你一定、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我……” 空气顿时冷到极点。 简唯诺冷冷的笑着,喃喃重复:“对不起?” 她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领子,泪水汹涌而出:“你说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对不起!!你没听明白吗没看明白吗?!!!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被组织的人……你对不起我?你哪里对不起我?!!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对不起我——!!!” 工藤有希子赶紧上前拉住激动不已的唯诺,声泪俱下:“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唯诺抬起头,看着中年男子眼睛后那永远睿智的眼睛。 “这些年,辛苦你了。”他说着,唇抿成一线,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唯诺想笑一下,可是笑不出来。 他想说什么?他是在提醒她吗?提醒她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提醒她不忘记自己是工藤新一的妹妹吗?! “优作!为什么现在还不说出真相!!”拥住她的女子歇斯底里,手臂那么用力,她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真相?什么真相? 她看着多年来一直无声的照顾着自己,却从未向自己承认身份的男子勾起唇角,他看向黑羽快斗,对他说:“放心,你不是孤身一人。” 工藤优作说得很慢,似乎这也是他最不愿回想起的事情。 那年的雪下的纷纷扬扬,他在雪中看着自己的好友恳求的看着他。 ——优作,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公平,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个孩子,希望你好生照顾他。 ——为什么? 寒冬里,那人喟然一叹,从口中呼出的无奈在冰冷的空气中变成了一团白气,转瞬间又被寒风吹得一干二净。 ——你当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是无法回头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我能做的就是将牺牲减到最小,这个孩子组织的人不会放过,请你能保护他多久是多久,拜托了…… “您的意思是……您是说……”少女站起来,双唇因为激动颤抖不已。 优作点点头,走到黑羽快斗面前,按住他的肩:“快斗,你明白吗?” 少年怔怔的看着他。 “你和新一也是兄弟,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就和新一一样叫我父亲吧。”快斗看着这位睿智的侦探小说家对自己露出慈爱的笑容,声音温和却不失严厉。 快斗闭上眼:“谢谢您……” —————————————— 呃……鉴于之前疑似把怪盗基德写弱了,所以这次弥补一下【可恶的rn啊……】同时也改动了一些剧情,不知道大家是否适应,前一章就算作废,给大家带来不便悬念这里道个歉…… 114噩梦降临双重人格 工藤新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简唯诺伏在床边,乌黑的发丝纠缠成命运的曲线。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诺……”他低声地念,心里有一种又酸又甜的幸福,“……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他的眼酸涩,却没有泪水。 他知道他还是会死。作为藤峰朔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身体里流淌的冰凉的血液,不再是工藤新一的了,而是属于……属于…… 说“恶魔”是不是更贴切一些? 同样的梦境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自己邪恶的血液所控制,在那之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了结自己。 苦艾酒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了我的银色子弹做这种事,如果你相信我,让我回去找一找让你复原的方法吧。 “我相信你,但是……”新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被心里冒出的信任感吓到了,他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个有着动人微笑的女演员呢? 是……直觉吗? 苦艾酒最后还是离开了,新一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忽然想到这个女人和有希子同岁。 如果我死了,不会怪你的,莎朗。 在我死之前,让我先结束这所有的罪恶! “新一你醒了……” 他抬起头,对上有希子红肿的眼。 “怎么了?” “不……没什么。”有希子凝视着床边的少女,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 “妈。” “嗯?” “黑羽快斗是我的弟弟,对吗?”他虽然一直半梦半醒,但是外面那么大的声音吵闹,他怎么会听不到。 有希子用迷蒙的眼望着他,然后点点头:“你和他的父亲,黑羽盗一,那是我的老师。我们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因为……” “其实,爸爸早就知道那个组织了对吗……那个时候,因为怕连累到工藤家,所以我们两家一直保持着小偷和侦探的关系,这些年,你们都没有放弃过调查……是吗?” “新一……对不起……我们都没有告诉过你……” 新一只是沉默,微笑了:“嗯,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嘛……” 母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起看着熟睡的唯诺。 “妈,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嗯?” “……没什么……” 有希子的心里涌上不安,为什么新一的眼神那么悲伤?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她清楚新一的性格,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委屈都憋在心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面对,这种善良的性格好是好,可是太委屈自己了…… 她不知道此时新一已经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怎么做都要让唯诺幸福。也许……他会让她忘记他,这是第二次骗她了……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白马探走到窗前,摸索出一支烟,点燃,刚吸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探哥哥!”雨宫雪匆匆走来,一把夺走他手上的烟,“这是从哪儿来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你——” “好了!”探烦躁地说,离开窗前,瘫倒在沙发上。 “探哥哥……?”雪在他身边坐下,却没有再说什么。她看到他的脸上是侦探特有的表情,眉下目光如炬。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黑羽快斗面无表情的脸。 下一秒,白马探起身,走到快斗身边。 “你也有事瞒着我们,不是吗?”他轻声问。 快斗缓缓抬头,看着探,那目光几乎是带着挑衅的。他们对视良久,探深色的眸子里,隐隐闪着残忍的光。 最后,快斗冰蓝色的眼镜输掉了。 “……好吧,我说。” 白马探垂下眼帘:“我很抱歉。” 很久很久的沉默。 然后快斗忽然开口,用接近耳语的声音,只有探能够听到: “自从唯诺死后,我一直都没停止过调查,上一次在组织里救出那个茶发小女孩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消息……组织要利用工藤做实验,而这个实验几乎筹备了八年……”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怎么会……” “我还了解到,原因是因为……aptx4869。” “那种让人变小的药物……因为情况特殊,是组织等待了多时的宝贵试验品,所以他们选择了工藤新一?那么为什么不是那个小女孩?” 快斗微笑一下:“不知道呢,但是,我的父亲把工藤交给工藤伯父,很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什么实验?”他握紧快斗的肩膀。 “你猜到了,不是么?唯诺也猜到了,但是她不敢说。组织不是想要杀了他,而是利用他复活一种思想。所以,现在的工藤可以说,不只是工藤了……真没想到,双重人格这种东西会发生在他身上。” 白马探沉默一下,缓缓道:“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唯诺的简宅,唯诺跟我说,那是组织最想要攻破的一个地方。” “最想?攻破?” “是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苦艾酒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涂抹血红的指甲油。 “你倒是悠闲。”琴酒冷冷地说,“快一点,我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 苦艾酒像是没有听见,她举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放在口边轻轻地吹,然后,水绿色的眼带着风情万种的神色瞄了琴酒一眼:“啊啦,这就是你对美女的态度吗?” “别让我吐了。” “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怪不得sherry那个女人一去不回头——” “——我走了。” 琴酒转身就走,伏特加快走几步,出了这个阴暗的房间,帮他打开保时捷的门。 他们坐下,车的引擎发动,将要踩下油门的时候,车门“砰”地一声打开,又“砰”地一声关上,苦艾酒坐到车后座上,点起一根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已经对你有点不满了,vermouth。” “可不只不满哦。” “那么,没有他的命令……你怎么还一定要跟我们去……”伏特加不解地问。 “——又是她的那一套,vodka,问也是白问。”琴酒从牙缝中吐出氤氲的烟气。 “啊啦,可是要知道,秘密会使男人变丑哦!现在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地了吧?”苦艾酒甜笑着,伸出手臂,柔软的手腕勾住琴酒的脖子。 “篠原缘奈的公寓。” 雨宫星递给灰原哀一只红色的皮夹。 “……这是?”哀伸手接过,疑惑地看着星依然很苍白的脸。 “你用来防身。”他微笑着说。 打开皮夹,哀看见里面有一把很精致的手枪,以及几匣子弹。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她轻声说。 星一笑,拿过哀的手,把皮夹放在上面:“我知道,所以才把它给你,什么事情还是勇敢地面对比较好。” 哀沉默,然后任星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 “你的伤……” “全好了!放心,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强壮的!” 哀正要说什么,博士从门口探进头来:“雨宫,小哀,早饭准备好了!” “知道了,”星点头,“志保,吃完以后再收拾——” “我不想吃。你们先去吧。” “志保?” 哀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没事,收拾完我自己的东西以后,我会吃饭的。” 星沉吟一下,然后点头:“知道了。” 哀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眼里闪烁着,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随后轻轻眨了两下,又恢复成清冷的湖泊。 她把门关上,把床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搁到一边,转头看向旁边那扇她早已注意的玻璃窗。 接着没有再犹豫,她提了个小小的箱子,把一个精致的小瓶装进衣服的内袋。 当哀从窗户离开,来到空旷的街上时,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周围的冰冷的空气,压迫着她的胸口,迫使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必须离开。 你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雨宫,你让我不要自责,但是带给所有人不幸的确实是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谢谢你保护我,我会让它成为最后一次。你属于光明,我属于黑暗,黑与白,是色谱上永远无法相交的两条线,如果我再不放手,那个被死亡诅咒的人,可能就会是你啊,抱歉,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她抚着口袋里那只红色的皮夹这么想。 然后她任性地在心底加了一句: 谢谢你,星,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哀走进一个隐蔽的仓库。清晨的阳光透过支离破碎的天花板在晦暗而肮脏的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线。 这里,就是险些让姐姐丧命的地方,如果不是fbi,可能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今天如果不走运,这里也会是她的葬身之所。 拿出那精致的小瓶子,倒出来,手心上红白相间,被她观察研究过很多次的胶囊,竟然看起来有些陌生。 张开口,吞下,她能感到aptx4869解毒剂缓慢地在身体里融化。 等待解药发作的时间里,她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膝盖,仰头,太阳变得有些刺眼了。 ———————————————— 昨天没上网,对不起了大家……悬念去忏悔…… 115噩梦降临命运的洗礼 风从打开的车窗里灌进来,把黑羽快斗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 租来的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穿行,快斗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岩壁,让自己完全陷进座位里。 “黑羽?”白马探看了他一眼,“不舒服?” “没有。” “我们离开的理由,你是怎么对工藤说的?” “压力太大,带我去散散心。” “……他信了?” “当然不信。” “……” “他又有什么办法。” “为了她,我想工藤不会轻易放弃的。”探这句话是肯定句。 “为了她……”快斗低声重复。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那座宫殿似的建筑,在清晨清朗的天空和漫无边际的朝霞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苦艾酒把车窗关上,免得凌厉的山风吹皱自己的皮肤。 闭目养神,果然还是浮现出angel那双温暖的夜色般的眼。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很消沉,vermouth。”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琴酒从后视镜冷冷地望着她美丽的脸。 “只是累了。”她淡淡地回应。 “我以为你会问去那公寓里做什么。” “除了杀某个人,还有什么。” 琴酒微微低头,咬着香烟,嘴唇扭曲,是一朵诡异而恶毒的笑容:“这回你错了。” 苦艾酒没有说话,她知道琴酒会自己说出来。 “看来这位篠原缘奈,与那个人有点渊源呢。当然,我们还接到命令,如果有和我们抱着同样目的的敌人去的话……格杀勿论。” 苦艾酒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 她当然不会忘记,简唯诺被催眠整容后的化名——篠原亚树。 怎么会这么巧……不,不可能是巧合。 “那么……不是去杀这位篠原缘奈了?” “当然不是。”琴酒从牙缝中吐出烟气,“是不是啊,vodka?” 苦艾酒看见伏特加略显呆滞地点点头,回头对自己说:“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吗?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他拿起刀子,狠狠挥向自己的手臂…… …… 下车,黑羽快斗关上车门,仰望那座宏伟的公寓,眯眼看那斑驳的墙壁,古旧的质感掩饰不了它的华丽和古典。 白马探把车子停好,也下了车,走到与快斗并肩的位置。 “我们进去吧。” 探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华丽的大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庭院。中央的喷水池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两旁有装饰性的小灌木,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修剪,纠结生长,伸长的枝叶在风中摇摆着。 “和上次来的样子变化真大……”快斗嘟哝一句。 “但是看起来,刚才的大门和这里面的建筑,不是一个时期的。”探仔细的审视着这个地方。 “啊,当然,那扇门是后来加的。这里从前住的人,姓篠原。” …… 他抬眼,血色的天地,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凉的指尖流淌,心脏仿佛停留在冰雪南极,被凌厉的风吹过,刺骨地疼。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 又来了,那个男人的邪魅的声音。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吗…… …… 宽广的门厅因为长时间的空置积满灰尘,墙角布满蛛网。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异常响亮。 “这是……” 快斗顺着探的目光看去,门厅一隅昏暗的地方,有一副明显年代久远的肖像,差不多一人的高度,上面早已布了一层灰尘。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美丽的脸有着优雅的微笑。 “是前任的主人。”上一次来的时候,工藤就跟他说过了。 探的目光在那女子年轻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咦?” “怎么?” 探疾步走过去,仔细端详着整个肖像。近看,才发现画框是纯金的,雕镂着精美的花纹,只是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个。 他观察着画框的边缘,突然微笑了:“黑羽,这……可能是一扇暗门呢……” “哼,”快斗抱起双臂,“不愧是侦探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探露出自信的笑:“最明显的是,肖像右侧有一部分很干净,很像是用来当作了门把手。另外,如果只是一副普通的肖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长蛛网?虽然有灰尘,这灰尘……也太少了……” 刚说到这里,他们的神色同时一凛。 “简……也有很长时间没来过了吧?” “……对,当然,她失忆了那么久。” “那么……”探皱起浓眉。 “我明白,有人来过这里了。” “没错……” 快斗的嘴唇微微颤抖,然后飞快地走过去:“白马,让开!” 他把手放在肖像的右侧,片刻,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嘟”的声音,他们后退一步,看着肖像如同一扇门一样,伴着沉重的“吱呀”声慢慢地自动打开。 “指纹……探测器吗?”探惊讶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你的指纹可以?” …… 天空碧蓝,这是春天吗…… 你知道吗?我的命运始终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 我只是明白了世界上最浅显易懂的道理。 你……是个稀有的天才…… 不,我并不是。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的本质永远都是寒冷的。那种寒冷,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我的鲜血,你夺不走,我的心,你更夺不走。呵,是不是听不明白啊? 我不会放过你。 要逞口舌之利就趁现在吧……我亲爱的……pandora先生。 …… 她好像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是各种各样表情的脸……快乐的、悲伤的、温暖的、痛苦的……它们属于同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冰蓝色的眼睛和总是邪邪坏笑的嘴角,它们为什么这么多变呢? 工藤…… 简唯诺睁开眼睛。 ……是趴在床边睡着了啊。 然后她的目光僵住了。 空荡荡的床铺,散落的被褥。 工藤……? 工藤呢? 下一秒,她站起来,冲出房间,来到楼下。大家都转过脸来看她。她的目光掠过赤井秀一冷峻的脸、朱蒂疑惑的脸、工藤有希子美丽的脸、工藤优作警觉的脸、所有fbi的不明所以的脸……还有雨宫雪和中森青子焦急的脸……就是没有工藤新一的。 “你们……看见工藤了吗?”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不对,工藤不会不和她说一声就离开的……不对……而且他现在的状况,这些人也不会放他出去…… “新一?”有希子皱起眉,“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 “这里是……” 黑羽快斗看着白马探感叹的表情,微微一笑:“是一间密室,应该是前任家主留下的。” “好惊人……”探低声说。当从地下翻滚上来的一团团浓烟散尽之后,他看见自己面对着一段狭窄的、长长的、向下延伸的阶梯,古老的石块垒起的台阶,在门厅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子,找不到尽头。 “比不上那位世纪末的魔术师啊。”快斗说,“你带手电筒了吗?” “你等我,我去车里拿。”探从初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转身向外去了。 快斗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掠过一丝凌厉的光。 手慢慢伸进口袋,触摸到那一叠坚硬的扑克牌。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向着那黑暗深处走去时,异变突起—— “砰!砰砰!” 快斗的心脏一下被捏紧了,他感到有些透不过气,不会吧? 公寓外,从他们停车的位置那里,传来了三声惊心动魄的枪声。 …… 毛利兰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非常快。 “他从窗户出去的,”赤井秀一冷静地说,“大概是认为我们会阻止他出去吧。” 工藤…… 唯诺的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 ——混蛋。 他们在楼上新一的房间里。 工藤有希子走过去,握住唯诺的右手,只感到一片冰凉。 “这是什么?”朱蒂突然站在床边惊叫了一声。 大家连忙回头,接着没有任何准备的,看到被子掀开来,雪白的床单上,绽放着异常红艳的血花。 唯诺脑子里“嗡”地一声,从头到脚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冲出房间,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唯诺?!”有希子要跟过去,却看见雨宫雪拉着中森青子的手也冲了出去,“喂!你们……” 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有希子回头,看见工藤优作沉着的表情:“没用的。”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黯然低下头。 “赤井先生,”优作说,“你能派几名fbi保护她们吗?” “他们已经跟上去了。”赤井低声说。 “是吗?”优作微微一笑,“不愧是fbi啊……” 他转过头望着打开的窗户。 ……现在只有她能找到你了吧,是不是啊,新一? ********************************************* 我去,还真不是一般的混乱啊……看不懂不许扔番茄,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再说明。~~~~(>_<)~~~~命苦啊,悬念要开学啦啊!!! 116噩梦降临请叫我Pandora 是谁开枪?! 黑羽快斗回过身,刚想迈步,忽然听到“扑楞楞”凌厉的声音从深邃的地下道传来。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身子一偏,一张塔罗牌从他的小腿附近飞过,插在坚硬的地上,危险地左右摇摆着。 快斗闭上眼,循着声音的方向,右手夹起一张扑克牌,以完美的姿势投掷下去,里面紧接着又传来投掷出纸牌的声音,两种“扑楞楞”的声音合起来,听起来很怪异。 “嚓!” 听来像是将一张硬纸猛然撕成两半的声音,快斗眯起眼观察,看见阶梯往下四五级处,有四张被削掉一半的纸牌掉落在那里。 “何方神圣?”快斗嘴角轻挑,是一朵自信的笑意。他眯起双眼,集中注意力捕捉着从地道里传出的细微声音。 “不愧是平成年代的亚森罗宾。”低沉的,冷冷的声音,“你在明,我在暗,这样都可以判断出我所在的方位,真是不错。” “多谢夸奖,”快斗心里为白马探担忧着,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露出绅士的笑,“原来是bourbon先生。这种时候,你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啊哈,上次赠给你的那一刀,还有那位先生赠给你的那一枪,看来都已经好了呢。” “托福。” 快斗脑海里浮现出在阿笠博士的地下室,工藤新一痛苦的表情,灰原哀绝望的笑容,这个人冷漠的眼睛,以及那把匕首刺进自己腹部时钻心的疼痛…… 他嘴角仍然带着绅士的笑容,眼神却冰冷起来。 “上一次,是我的突然袭击让你猝不及防吧?当时你身上有伤,又没有武器,才会落在下风。那么——这次呢?!” 塔罗牌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快斗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后退一步,同样是手臂横贯胸前,指尖拈起一张牌,投掷出去。两张纸牌在空中相撞—— “嚓!” 快斗微微一笑—— 波本的塔罗牌分成两半,向两边弹开,掉落在石阶上,而快斗的那张纸牌却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直直飞向他的面门—— “啪!” 波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把快斗的牌夹住了,但是却从指缝中,缓缓流下一缕鲜血。 “看来,你要是和唯诺打起来,她还不是你的对手。” “你……” “那丫头的塔罗牌,还是我教的,虽然有青出于蓝的危险,但总归没超过我。”那人冷笑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不奇怪,我为什么会进得来。” 快斗的脚步顿住,目光凌厉。对,因为担心白马探所以才忘记了。但是他说的没错,他,怎么可能进的来? 自己能进来,也是靠着赌一把的心思。因为工藤跟他说,他小时候来这里探险,曾经打开过这里…… …… 白马探喘着粗气,躲在山岩的后面。 “仔细找,就在附近。”寒冷的声音。 “是!”另一个男人,声音很难听。 “你们打算把时间花费到这上面吗?”是苦艾酒,他熟悉这个甜腻的声音。 “不……这可不是浪费时间,vermouth。” 那就是工藤说的琴酒吗?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白马探紧握住手中匆忙找来的铁管,刚才真惊险啊,太惊险了,如果不是找手电时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乌黑冰冷的枪口,自己早就变成枪下亡魂了。 还有……工藤不是说那苦艾酒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听到一个他异常熟悉的声音—— “你们几个……听从谁的命令跑到这里来?” 白马探心里的震惊简直难以形容—— 工……工藤??!! 一辆银色的宝马飞驰过来,停在简唯诺她们三个人面前。 “简小姐,雨宫小姐还有中森小姐,是工藤先生要我们来保护你们的。”车后座的男人摇下车窗,对三个满面担忧的少女说道。 “是么……”唯诺喃喃地说。 “可是,三位小姐,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你们要去哪里找?” 三个少女黯然对视,她们知道的,除了新一留下的血迹,没有任何线索。但是……如果让她们在那个房间里待着,什么都不做…… “下车,你们两个,我来送她们去。”男子沉着冷静的声音。 车里的两个人回头,同时脱口而出:“长官!” 赤井秀一向他们走来,向唯诺点头致意:“对于他们的去向,我似乎有了点头绪。” …… “啪!” “现在我没空陪你玩!”黑羽快斗夹住一张飞来的塔罗牌,冷冷说道。 “真是兄弟情深啊,不过,我跟你玩定了!”波本微笑,一张牌又飞了过来,趁着快斗闪避的时机,他干脆地取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快斗,“最好不要动,怪盗基德,子弹可不比纸牌。在你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可以精确地射中你的第三根肋骨。” 快斗面对枪口,面无表情:“这座公寓外也有你们的人吧?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同伴的情况。我不明白的是你拼命留住我是什么意思?” 波本冰冷的目光,忽然一颤。 “当然要阻止你,以你这种身手,很多计划会被破坏掉的。” 快斗露出怪盗基德完美的微笑:“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以飞快地两臂交叉,双手的十指各夹四张扑克牌,双臂一扬,只听如同风啸般的声音响起,八张扑克牌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飞去。 波本微微吃惊,哼……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向旁边扑倒。 “扑!扑!扑!”在他躲开的地面上,八张扑克牌齐齐插进坚硬的石阶。 波本反应很快地抬起手臂—— “砰!” 是装有内置消音器的手枪短促的闷响,快斗紧蹙着眉,敏捷地向后一跃,躲过那发子弹,又是两张扑克牌飞过去,波本还未站起,无法躲避,两张纸牌擦过腿部。 快斗的最后一张纸牌飞过去,打掉了男子手上的枪,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谊……”波本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或许……你是对的吧,明里。” 不……不会的……不会是工藤的…… 白马探的手紧紧握住那根铁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听从谁的命令跑到这里来”,工藤要是说出这样的话,那不就和他们是一伙了吗? 他正在自我安慰,琴酒的声音又不可抵挡地传来:“工藤新一……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什么?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就听从我的命令。”工藤新一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寒冷? 探慢慢地探出头去,当看到那熟悉的影子时,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工……工藤…… “是,先生。”琴酒的口气变了。 “是,先生。”伏特加的口气也变了。 新一冷笑起来:“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vermouth,你眼睛的颜色,应该不是冰绿色的吧?或者我应该叫你——”新一的声音愈发寒冷—— “苦艾酒”冷冷地笑,“她”撕下伪装—— “雨宫星。” 琴酒冰冷的眼有了一瞬间的颤动,伏特加慌忙叫道:“大哥……” “我……居然没有发现。”琴酒慢慢地说。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星的眉紧蹙。 “是的,我就是这种人,很吃惊?”新一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没错,”星的声音在颤抖,“工藤新一,你让我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新一笑了,笑声低沉刺耳:“是吗?凭你?一个人?” “他——不是一个人!!”白马探从岩石后跳出来,冲过去,和雨宫星站在一起,“工藤新一,我现在非常想揍你一顿!” 他十分冲动地向新一冲过去,伏特加刚要举枪,琴酒眼疾手快地压下了他的胳膊。 “好好看着!”他冷冷地说。 一声闷响,新一被打倒在地。 探怔怔地望着新一流血的嘴角,然后,他愤怒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我……我还以为……你是别人易容……你……” 新一微笑着起身,眼睛瞟向琴酒:“怎么样?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他无视白马探激动的神情,只是看着琴酒冰冷的眼:“还不相信吗?……那么,就让我用实际行动表示吧……” 他快速从深蓝色的西服里抽出一把枪,毫不犹豫地指向星的心脏,在白马探惊愕的目光下,扣动了扳机—— “砰!” 探面对着新一冷漠的脸,不敢回头,但是听到了,听到了身后,一个人重重倒下的声音。 “你……”他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只是感觉,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接下来,就是你。”新一露出和他的五官十分不符的狞笑,他把枪口抵住探的额头。 “你……我……”探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对不起,不过你们的侦探游戏,也该到此结束了。”新一无情地说,食指用力—— “嚓!” 手枪飞了出去,一张扑克牌,插入山岩,左右摇摆。 “他亲爱的弟弟……来了吗?”新一低声说。 “工藤新一!!……你在……做什么?”黑羽快斗的手保持着投掷时的姿势,眼神却是惊愕地扫视不远处倒下的雨宫星。 这是……他干的么? “呵……工藤新一?”新一微微低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你好像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工藤新一。” “什么?”探和快斗纷纷一惊。 “真是不好意思,请叫我……”他抬起头,冰蓝色的眼投射出异样的光芒—— “pandora【潘多拉】!” ************************************* 哇咔咔,新一被华丽丽的控制咯!!这年头的人死得都好冤啊……雨宫星小盆友悬念对不住你哈…… 117噩梦降临共有的天堂 “这里……为什么来到这么偏僻的山里了?”中森青子蹙起眉问。 赤井秀一沉默着。 “他们……怎么会在这样的山里呢?”雨宫雪迟疑地说。 简唯诺的视线,从窗外青色的山岩慢慢转向后视镜里赤井冷峻的脸和水绿色的眼。 ……冰绿色的? 唯诺心跳一停,然后突然出手,勒住赤井的脖子—— “唯诺姐姐?!你做什么?!”雪吃惊地喊出声。 “你是谁?!”看见赤井依然旁若无人般地开车,唯诺更加相信自己的怀疑。 “在我告诉你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放开你的手呢?vyno?”从赤井秀一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吐出这样妩媚的女性声音,显得分外诡异。 唯诺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了手:“……vermouth?” …… “pandora?!”【悬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用一个女人的名字是安的什么心……剧情需要请无视。】白马探惊愕地重复道。 黑羽快斗冲上前去,和白马探站在一起。 “白马……冷静,”他低声说,“现在站在那里的……不是工藤。” 探仿佛猛然惊醒,对啊,自己怎么这么冲动,现在,岂不是出现黑羽说的那种状况了吗?——双重人格?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看着快斗和探与自己对峙,良久,嘴角一挑:“真有趣……”他望着旁边站定的琴酒与伏特加,“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插手……这正是看看你们的前辈大出风头的时候。” “前辈……?”伏特加恼怒地说,“……大哥……这小子!”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伏特加畏缩了一下,不再吭声了。 “如果……他真的是‘pandora’的话,就算是那个人……也要让他三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明白吗,vodka?” 伏特加的脸涨红了,新一看着他,露出轻蔑的笑。 然后他转过脸来,面对快斗和探两张苍白的面孔。 “在工藤新一这小子的脑子里,有不少你们的信息啊!”新一冷笑道,“白马探,侦探,擅长推理;黑羽快斗,怪盗基德,来无影去无踪,擅长魔术,哟……还是这小子的弟弟呢!初次见面就与这么强的孩子们玩,运气真好啊!!” “白马……记住,他不是工藤,记住,他不是工藤……”快斗压低声音,重复着这句话。 “我知道……可是……我们要伤了他吗?”探蹙着眉,低声问道。 快斗的嘴角紧了一下:“让他失去意识就行,不过——”他剑眉紧锁,“看样子很难呢……” 话音刚落,新一突然皱紧了眉,猛然用手抱住头—— 琴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快斗和探同时睁大了眼。 “……你们两个笨蛋!!”他们熟悉的口气响起,新一抬头,冰蓝色的眼睛充溢着焦急和哀伤,面部表情显然十分痛苦,“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搞不好……搞不好我就……” “工藤?!”快斗和探同时脱口而出。 他们还来不及惊喜,新一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可恶……你这小子还真是顽强!!” 紧接着,表情又复归痛苦:“你们……离我远点!!离开这里!!离我越远越好!!” “——混蛋!你给我滚回你的大脑去!!” 这真是十分怪异的场面,快斗、探、琴酒和伏特加都死死盯着工藤新一,看他的表情换来换去,仿佛是正在排练的演员。 “工藤……”探喃喃地念,感觉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难受万分。他看了一眼快斗苍白的脸,知道快斗心里的感觉也不比他差多少。 “看来还有待观察……”琴酒冷冷地笑,看着白马探和黑羽快斗,“那么,就先把你们这些捣乱的苍蝇……解决掉吧!” …… “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苦艾酒低低地笑,“不过,你们要找的人,都在那里。” 她们的车,停在路边,苦艾酒已经卸了妆。 “莎朗……谢谢你。”唯诺轻声说道。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青子看着眼前陌生的建筑开口。 “这里?”唯诺轻笑,“这里是我的家,欢迎光临。” …… “扑楞楞”的凌厉的声音,很快被枪声掩盖。 好家伙……白马探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这么想,真不愧是平城年代的亚森罗宾…… 他看向自己旁边,工藤新一靠着他的肩,双眼紧闭。 就在刚刚,当琴酒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举起枪时,新一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他们和琴酒之间。那颗子弹,从他的肩膀穿了进去,鲜血飞溅。 幸好当时我和黑羽的反应很快,探心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迅速交换眼神,他用扑克牌挡住了那两个家伙的攻击,我靠着这根铁管先把工藤带到这个安全点的地方。 白马探感到心里愤怒到难以复加的地步——那帮家伙,那帮家伙不但杀了黑羽的父亲,现在……现在又对工藤做了什么?!他们到底要什么?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只用几颗毒药,就能……就能让工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可是工藤啊!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啊!! 不要再想了!探狠狠地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然后他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打斗声突然停了下来。 探架着新一从岩石后走出来,看见黑羽快斗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黑羽,你没事吧?” “没事。” “他们呢?” “一边开枪一边跑掉了。”快斗费力地站起来,“那个胖子没什么,至于gin,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差点应付不过来。” 探看着他,心底暗暗佩服。你才是最厉害的家伙,不过我的铁管不像纸牌,对付不了手枪……否则我也…… “我不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跑掉?他们……不像是临阵逃跑的人啊……”快斗喃喃自语。 “他们把事情办杂了。工藤应该是他们保护的对象吧,现在反而伤了他,应该是先去汇报情况了……”探思考着说,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呢?“总之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要把工藤送回去……” 还有…… 他们同时想到,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还要把雨宫星……也送回去。 工藤新一杀了雨宫星……这句话在两人的脑海里翻腾,阴魂不散。这是怎样的事情,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然后,快斗发现,探看着自己身后,瞳孔在剧烈缩小。 他回头—— 刚刚还躺在那里的雨宫星,已经不见踪影! …… 苦艾酒看着那远去的三个背影,心底是一阵翻滚的疼痛。 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那里真的很危险……可是…… 闭了闭眼,她叹了口气,反正都把她们带来了,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正这么想着,一把手枪抵在了她的金色的长发上—— “你在做什么?vermouth?”身后传来琴酒寒冷的声音。 …… “雨宫呢?”黑羽快斗惊异地问。 “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他肯定没有死。”白马探感到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下了。 “刚才……他是假装的吗?”快斗双眼半月形,“居然被那小子骗了!” “那么……工藤……”探看着昏迷的工藤新一,“他难道也是……” “不管那么多了,发生这么多事,我的脑子都快炸了!先离开这里——” “工藤——!”“探哥哥——!”“快斗——!” 两个人惊讶地抬头,看见简唯诺、雨宫雪和中森青子飞快地跑来。 “小雪?!”探大吃一惊,“你们跑来干什么?!” “青子……你们怎么……”快斗结结巴巴。 “工藤他怎么了?”唯诺看着那少年昏迷的侧脸,“他受伤了吗?” “是……受了点伤……”快斗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清楚新一的状况,“先不说这个,这里还很危险,先走吧——”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所有人突然脚下一空。 他们脚下的地面,就在这公寓前不远的普通的地面,突然塌陷了! 地下似乎是个很长的管道,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用的动作,就跌落下去,然后顺着那曲曲折折的管道飞速滑下。 当黑暗越来越近,光明越来越远的时候,管道变成了水平的,接着所有人都落到一片冰凉潮湿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快斗第一个站起来,“喂,你们都没事吧?” 借着从管道口透出的微弱光线,他隐约看到其他人陆续站了起来,还没有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四周彻底陷入了黑暗。 “上面被关死了!”青子的声音。 “白马!”黑暗中传来唯诺焦急地呼唤,“工藤在你那边吗?” “咦?”探摸索着四周,“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白马你不是去拿过手电吗?”快斗一边说一边努力想看到一点人的影子。 “对了!我……” 探话音未落,一个在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声音突然响起—— “这是那个人的命令,给您的最后一次考验,先生。如果您的身份确认无疑,到时我会亲自向您赔罪的。好,请您向着我们共有的天堂,出发吧!” —————————————————— 介个绝对不是上次那个密室!好吧可能会有相似的地方……对机关描写甚为无礼的某只飘走~~ 118噩梦降临一切在意料之中 “你做了什么?” 琴酒放下手中的微型对讲机,带着戏谑的神色看向苦艾酒难得焦急的眼睛。 “让那位先生敬重的另一位先生通过考验,只不过是执行任务而已,”他冷笑道,“不过……我认为现在的你已经没资格问问题了。” “是吗?”苦艾酒露出妩媚的笑,“你确定?” 琴酒的左手,一直用枪对准她的太阳穴,此时他胳膊一动,枪口触到她柔软的银发:“你发了誓,不是吗?” 苦艾酒的笑容一僵。 “作为那位先生最心爱的女人,你该不会不知道他立下的规矩吧?一旦对他发誓,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只要有了破坏这个誓言的可能性,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最嫩的小喽罗们,也可以把破坏誓言的人从这个世界……清除掉。” “哼……如果我说,今天我的行为,是他的命令……你又怎么说?”苦艾酒轻声问。 “那么真是非常——抱歉!”琴酒猛地凑近她,轻轻抚摸她光洁的下颌,举枪的左手却更加用力,“今天我的通讯器一直开着,由那位先生亲自为我下达命令。他特别强调说——让我们看好你这个过于放肆的女人!” 苦艾酒的瞳孔猛地一颤,然后恢复了往日的妩媚:“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才如此放肆吗?” 琴酒冷冷望着她,然后后退一步,枪口离开了她的头发:“……哼,算了。” “对了,vodka那个家伙……你把他丢了吗?” 琴酒露出冷笑:“只是让他去做一件有趣的事……而已。” 接着,他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恐怕……他做不了了。” 琴酒的冰冷的眼猛然一凛,一把枪神不知鬼不觉地抵住了他黑色的帽子。 而苦艾酒望着琴酒的身后,异常妩媚地笑了:“啊啦,这不是组织曾经的银色子弹,赤井先生吗?还有——”她望向赤井秀一身后的那个清丽的女子,又收回目光,看着琴酒意味深长地笑—— “sherry……” …… “啪”地一声轻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缕金色的光线。 “工藤!”简唯诺顺着手电筒的光芒看到工藤新一就在自己不远处,匆忙冲了过去,“喂工藤!你振作一点!你怎么样了?” “还好我还拿了两把手电……”白马探说着递给黑羽快斗,“你也拿一个。” “嗯……”快斗看着三个少女围在工藤新一那里,紧紧皱起眉。 “要担心的事还很多,”探看着送他们到这里来的黑魆魆的洞口,“不过目前最应该担心的是——” “我们怎么向那个琴酒说的‘共有的天堂’前进,是吧?”快斗接下话头。 “没错。” “工藤?!”唯诺惊喜的声音。 快斗和探一惊,回过头,看见工藤新一捂着伤口半蹲在那里,脸色在微弱的光线下异常苍白,但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却露出属于侦探的独一无二的自信光芒。 …… “非常期待与你再次会面,”赤井秀一露出笑容,“我亲爱的……宿敌先生。” “被包围了吗?”琴酒看见四周的fbi露出他们的枪口,“哼……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疏忽……那些搞侦察的饭桶,跑到哪里去了?” “在你看到我的真实面孔时,就应该想到你们那些所谓的‘侦察员’其实早已被控制了。”是温和的男性的声音,雨宫星从fbi成员中从容地站了出来。 “你没有死。”琴酒冷笑。 “因为东京铁塔那次你没有在场,所以才敢把白马的表演故技重施。”星掂了掂自己手中的血袋,“挺好玩的。” “是吗……”琴酒冷漠地看四周的fbi越聚越多,“看来……你们也把我这里的信息网截断了吧?” “没错。”朱蒂.圣提米利翁走出来,轻松地答道。 “呵呵……哈哈哈!”琴酒突然大笑,冰冷的眼微微泛红,他看着自己枪口下的苦艾酒,“我是没想到,你背叛得那么彻底。穷途末路了吗?那么至少——”他手指未动,一发子弹准确地射到他的手上,枪飞了出去。 “真没想到,你已经恢复了身体。”琴酒的手在淌血,他却无动于衷,只是缓缓回头,看向那个举枪的清丽女子,“嗯?sherry?不是一直在隐藏实力么,怎么不继续了?” 灰原哀,不,现在是宫野志保,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道:“连你都失去斗志,不打算抵抗的时候,我又何必隐藏自己的实力?” “你怎么知道我失去了斗志?”琴酒盯住志保。 “‘在濒临死亡时,我们至少要带一个人一起下地狱……这才是黑暗组织的作风。’如果你这么想,那么vermouth就是你想拖下地狱的那个人吧?而那句话不是你说的吗,gin?” 星一惊,抬头看志保平静的脸。 “而且,这把枪,也让它派上了用场……”志保看着探,微微一笑。 星愣了一下,然后也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你还记得……”琴酒冰冷的眼微微泛起温度,“好吧,算我输。”琴酒转而望着赤井秀一,讽刺地笑起来。 “克丽丝.宾亚德小姐,虽然你也是重要的嫌疑人,但是现在你似乎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所以请你退到我们的人员里去好吗?”赤井仍举枪面对着琴酒,公事公办地对苦艾酒说道。 “呵呵……知道了。”苦艾酒带些讽刺地笑,站起身,看向志保,“没想到,最后救了我的命的人是你——sherry。看来,我得感谢你了……” “不,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志保微笑,“你该感谢工藤那个超级大傻瓜。” …… “什么?!刚才发生的事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小声一点,黑羽。”工藤新一双眼半月形,“怎么可能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是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待在这种鬼地方了。” “那——可是——”快斗指手画脚地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快斗,听听工藤怎么说。”唯诺平静地开口。 新一望着黑暗中两束光下众人专心的脸,微微笑了:“其实……要从很早说起呢……其实阿笠博士是别人假扮的,我是柯南的时候就隐约有所察觉。大家都知道我服下灰原制作的解药时发生的那件事,当时你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而我第一次醒过来,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醒来回想出事前的情况,虽然很快明白了,但是我当时身体状况十分差,以为自己很快又会死去,所以……不知怎么的,就用自己的血在口袋里的一张纸上写了给诺的留言,大概是坚信诺会来找我吧,大概是想死在那个老地方吧……后来我可能又昏死过去,直到诺拼命地把我叫醒……” 唯诺微笑,握住新一的手。 “我没有想到居然是莎朗,就是vermouth把兰从组织里救了出来,诺也恢复了记忆背叛组织。我知道这正是个好机会,组织认为我死了,大家也都认为我死了,倒可以借助莎朗的协助调查那个组织。于是我说服了莎朗加入我们。由于很多组织的人在寻找莎朗,所以我们就化妆成上班族,没想到那次我们为了躲避一个组织的成员太急了,竟然遇到了白马……” “我就知道那是你……”探得意地说。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快说重点!”快斗催促道。 “我的化名叫做藤峰朔……(“当时应该猜出来,‘藤峰’是他妈妈的姓嘛……”探嘟哝道)我们一直在调查组织的事,通过莎朗我知道了很多…… “我知道了组织位于东京的据点,就在简宅附近几公里的地方……当时想要救灰原和博士出来,没想到黑羽和雨宫抢先了一步。和我们比起来,黑羽的同学,小泉红子的家要安全得多,所以就把灰原和博士交给他们了。黑羽救出了灰原以后,大概是在组织中听到了有关雨宫雪的事,知道小雪有危险,于是去了东京铁塔,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那时,在红子家,我和雨宫,还有灰原一直在讨论一件事,那就是,我为什么活了过来? “莎朗的意思是灰原的解药本来就有毒,而后来组织给我下的毒有某种瓦解它的成分,所以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可是灰原却不这么认为。解药发作的时候她在旁边,她说观察我服下解药后的状态,分明完全是正常的,解药虽然有危险,但是我并没有中毒,更不要说什么解药里的毒素会在几天后发作了……” “不是以毒攻毒吗?”快斗吃惊地说道,“那是怎么回事?” 新一抬眼看着他:“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是‘阿笠博士’给我下的毒,有可能并不是想要害死我……” “不是想害死你?把你变成那个样子,还不是想害死你?!”探吼道,他脑海里掠过的是自己发现“尸体”时的情景,想起来心里都会发慌。 “比……害死你更糟糕,对吗?”唯诺突然出声问道。 —————————————————— 接下来应该就可以开始真正的组织探险之旅了,和《迷茫》一样,直接攻入组织大本营再深入调查,哇哈哈哈…… 119让我保护你吧 新一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不错,我活过来,完全是自己幸运……而且,这毒……真是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啊……”新一抚着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心有余悸,“我在自己身体里发现了另一个人……他强大极了,强大到仿佛随时都会跑出来把我自己的思想占领……” “所以,你就被他控制了?”探皱眉问。 新一望着他自信地一笑:“我才不会被他那种家伙轻易控制……还记得那次我家被组织突袭的那次吗?他们试图用药物把我体内的那个人激活……” “上次的……白烟……”简唯诺猜测道。 “是,当时虽然情况不佳,但是我也猜到了……他们之所以精心策划,易容成博士,在我恢复身体后下毒,只不过是为了他们那无聊的人体试验。” “人体……试验……”快斗喃喃地重复。 “现在总算是克服那种感觉了,想一想,那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毒药内部掺入了催眠性的成分,让我出现幻觉。我本身的思想被催眠了,而药物里面,那个叫作‘pandora’的男人的数据,也存储到我的大脑里。之所以知道这些,还得感谢莎朗从组织里带出的资料,以及灰原和博士的研究。虽然我人在警视厅,但是却一直和他们联系着。” 快斗瞪了他一眼,我们一直在找那个小姐和那位老伯,而你一直知道他们在哪里只是一声不吭?倒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啊,因为确定那个什么“pandora”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吗?又是柯南的那一套! “知道了是幻觉,就很好控制了。所以,虽然很辛苦,但是那家伙再也没出现过。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个代号‘pandora’的男人的确是曾经存在的,而且,应该还是组织的高层人士。现在回忆起他控制我时候,还能想起一些隐约的片断。脑海中不停地出现一个地方,就是这座简宅了。所以我想,如果说黑衣组织的人是想要唤醒我身体里这个邪恶的家伙,那么他们应该会去那个地方寻找我的。” “之后,你是怎么做的?”探眼神锐利地盯着新一,“难不成你和雨宫瞒着我们进行了一次大计划?”【悬念:最近湖南卫视的那部老片子……咳咳……】 “是啊!”新一轻松的一笑,“明白了他们的去向,事情就容易多了。我和雨宫他们定了计划。莎朗先回到组织,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再偷偷把易容成黑衣组织成员的雨宫带进去。雨宫的确是个人才,他在组织里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在确定了我们的猜测的确是真的以后,莎朗便把雨宫易容成自己的样子,之前雨宫费了很长时间学习她的动作和习惯,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灰原曾经出走……但是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她恢复了宫野志保的身份,参与了计划。琴酒和伏特加果然向这个简宅出发了。在这里居然碰到了黑羽和白马!我的计划本来是要造成琴酒和伏特加认为我已经被‘pandora’所控制的错觉,可是如果想要让你们安全地离开这里,我又不得不露出工藤新一的那一面……” “原本你是打算,用‘pandora’的身份潜入组织内部,来个一窝端是吗?但是我们的突然出现让你改变了计划,你在我和黑羽面前演了一出戏,将本来要帮助你的雨宫的身份揭穿。雨宫也很聪明,反正也早有准备,干脆装死。你故意露出痛苦的,变来变去的表情来迷惑琴酒他们,这样也可以方便你提醒我们快点离开。但是又没有想到琴酒出手那么快,你又傻呼呼地跳出来为我们当了挡箭牌,是不是?”探低声说,语气里隐隐作怒。 新一的眼有了一瞬间的颤动,唯诺凝视着他,看着他低声说:“是,我很抱歉。” “混蛋!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把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扛?”快斗突然冲新一咆哮道,“独自一人想要潜入组织内部,其实你之所以让雨宫有装死之类脱身的准备,根本就是打算连他也一并排除在外!就算我和白马没有出现,你也要揭穿雨宫的身份,好让他早点从这个计划里脱离出去!本来,坏了你的计划,我还有点内疚,但是现在我反而庆幸,幸好我和白马的出现,让你没有进去!没有跑到那个魔窟里面去!” “最开始……把你们牵进这个组织里的……是我,所以……”新一喃喃地说。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吗?!太荒唐了!你——” “好了!没完了是吧?!”唯诺低吼出声。 快斗愣住。 “诺……”新一惊讶地看着她,却见她站起来瞪着快斗目光如炬。 “你不是也一样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要是遇到同样的情况下你不会这么做么?你们都是希望由自己一人来面对这一切吧?把我和青子排除在外是吧?!不然为什么不告诉青子你就是基德?你当自己是什么?嗯?” “我……”看见中森青子以热切的目光看向唯诺的脸,仿佛被说出了最想说的话,快斗语塞了,尴尬地看着新一。 “就是说……”一旁雨宫雪也不满的嘟哝出声,却明显意有所指。 白马探仰头看向一边,风太大我什么都没听见…… “而、而且工藤受了伤,别大吼大叫的……”唯诺轻咳一下,登时就没了气势,尴尬的别过头去。 快斗一呆,随即大笑出声调侃道:“说了一大堆,原来是心疼你家工藤啊,早说嘛真是!” 青子瞪了他一眼,快斗只好乖乖闭嘴。 而新一则看着她,然后低头,勾起唇角。 唯诺脸红了红:“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说的对。”探皱起眉,“看来从来路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举起手电筒,照亮了他右手附近的一条黑暗的通道,“只能从这里试一试了……” …… 工藤让我叫了fbi的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雨宫星看着被手枪指定的琴酒这么想,谁叫vermouth那个女人把那三个女孩带了来。 他看着不远处的宫野志保,看着志保嘴角那抹清冷的、略带嘲讽的微笑,微微蹙起了眉。 还是不能彻底从黑暗中摆脱吗…… 星大概会一直记得当灰原哀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那种心脏几乎要裂成两半的急迫感。 但是他找到她了,很快就找到她了。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走对了路,他的推理是正确的,她果然跑去她姐姐差点死掉的地方了。 他还会一直记得当时志保痛苦的表情,他会一直记得她在昏迷中喃喃地念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他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心脏痛苦不堪。 ——星……雨宫……? ——志保,你醒了?志保…… ——你在干什么?你在哭什么? ——拜托,不要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从我的眼前消失…… ——你来干什么?! ——我来告诉你,我要定你这个人!我不许你再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绝对不许…… ——你……这个笨蛋!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放开我!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喜欢你……拜托你不要离开我……你要知道,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保护你……让我保护你…… ——你……可是我…… ——我不怕,志保,我不怕危险,没有你在,我宁愿自己去找他们……不要离开我……相信我,我有保护你的能力。 ——雨宫。 ——志保……我喜欢你,真的。 ——星。 ——我会帮你,我帮你……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永远不会…… ——傻瓜。大男子汉,哭什么。 ——志保……你不是也在哭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别哭了,难看死了。 ——我知道了……以后你要是离开了我就哭…… ——喂,你多大了? ——十七啊,怎么了,像小孩是吗? ——太像了。 ——志保,你知道吗,连我妈都没见我这副德行呢…… ——那么,我们就回去吧,让你妈妈看一看。 ——好,等一切结束以后,我就带你回我们的家…… 当时,我居然什么都不想,就跟着他回去了呢。 哀,现在已经是志保,这么想着。看着不远处雨宫星对自己露出温和的笑,心里一暖。 不要再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志保低声对自己说,现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工藤那个大笨蛋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不过,有她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长官!”有fbi的成员忽然从远处跑过来,赤井秀一抬头看他,“公寓那边……公寓那边的空地上,突然着火了!” ———————————————————————————— 果然盗墓笔记那个梗很好用啊……“带我回家。”咳咳^^ 120掉入无尽深渊 看着不远处宫野志保清丽的脸,琴酒露出狞笑。 “表现不错啊,vodka,”他深色的帽沿遮住冰冷的眼,“看来你已经成功了。” “怎么回事?!”朱蒂冲那个飞奔而来的fbi成员吼道,“那个叫做‘vodka’的同伙不是已经被捕了吗?!” 那名队员喘着粗气:“……不是的……他是被捕了,可是……他似乎在那里留下了定时点火装置!所以……” “你们做了什么?!”朱蒂心里一阵愤怒窜上来。 “他只不过把放大镜和火柴棍放在公寓前的那片干草里了。”琴酒冷笑,“而且,那里正是阳光灿烂……” “你还是这么喜欢看别人愤怒的表情,gin。”苦艾酒低声调侃道。 “或者吧……”看着fbi成员们愤怒的脸,琴酒冷冷的笑容里带上了讽刺,“你们是不是还打算问我,那些狂妄的侦探和魔术师,还有那些无辜的小猫,被我们送到了哪里吧?” “不错。”他身后传来赤井秀一低沉的声音。 “哼……可惜的是,你们再也不会知道了!”琴酒慢慢地说。 “什么意思?”赤井低声问。 “因为——”琴酒忽然转身,用额头顶住赤井的枪口,“那个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 他在赤井吃惊的目光下,熟练地屈伸手指,扣住手枪的扳机:“不存在了!” “砰!” 几只在树枝上栖息的鸟儿,被枪声惊上了天空。 …… 越来越浓里的烟雾,带着呛人的味道。 “这里不宜久留,走吧。”白马探迅速下了结论,他戴着雨宫雪,黑羽快斗领着中森青子。 唯诺伸手想要搀着新一,却见他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我自己能走。”他生硬地说。 唯诺僵住。 “嗯……我来吧唯诺,这小子挺沉的。” 快斗回头说道。 “我说了不用!”新一快速的说道。 白马不满的皱眉:“工藤你干吗……” 唯诺别开脸:“好了没事,不要再啰嗦了!那些烟……很快就会过来的!” 她说的是事实。没有人再说什么,大家很有默契地集中在一起,向着一侧那条黑暗的通道走去。当快斗伸手扶住新一时,新一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沉默。 中森青子接过快斗递来的手电筒,蹙着眉看着唯诺似乎很平静的脸,和她并肩而行。 这里的地貌与上次的“禁地”有些相似,四周都是潮湿阴冷的泥墙壁,沉淀着多年堆积的腐烂的味道。地面湿滑并且凹凸不平,似乎是用很原始的工具挖掘出这么一条通道。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听着时高时低的脚步声,看着那两道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微弱的探照灯一样,带领着他们走向希望,或是绝望。 “唯诺,你不知道你家里有这么个地方么?”快斗开口问道。 “如果知道我们就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唯诺淡淡回答,看着前面好似永无止尽的光线,“这里大的好惊人。” 在离入口越来越远的地方,这里的空气却是异常的清新。三名头脑灵活的少年都发现了这一点,却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越往里走,气氛似乎就越来越诡异。 唯诺不时看向新一,却见他在快斗的搀扶下脚步略乱地向前走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前方,连个余光也没扫向她。 心猛地一沉。 工藤……你……难道…… 前方的黑羽快斗停住了脚步打断了唯诺的思绪,她皱眉:“怎么了?” 快斗没有回答,手电筒的光线下,原本充满泥泞的道路,逐渐有了巨大的变化,地表逐渐光滑,像镜子一样。 “还真是和上次那地方有点像。”快斗略微不安的皱了皱眉。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扇光滑的金属门,以十足的现代感伫立在不远处。透过金属门上开启的玻璃窗,看见里面是一条干净整洁的大理石通道。 “没办法,只能继续走了。” 快斗把手电筒照向后方,他们看见了,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着白色的烟雾在缓慢蒸腾,虽然还是很稀薄,但却毫无疑问地,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移动着。 “进去吧!”快斗说。 “那么……要推门了。”探在众人眼里获得肯定的神色后,伸出手去。 很轻易地……推开了。 “走吧。”探说,走上前去—— “等等!” 他回头,看见新一警觉的神色:“……工藤?”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的异常清新的空气;这里怪异的地形……尤其是这个地方,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可是,如果不往前走的话——” “我知道。所以,应该我第一个进去,毕竟我是他们要的人,而且身体里有一个熟知这里地形的‘pandora’,如果有什么人监视的话,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工藤!”唯诺和快斗同时叫了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方法!”新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要保证的是我们全体的安全!没时间了,我先上去!”新一不由分说,推开快斗和探,走上了那光滑的大理石。 “工藤!”大家同时叫出声。 新一脚下的那一块正方形的大理石,边缘有一个绿色的小灯亮了起来,它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刚才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快斗忽然恍然道,“承重器!如果同时载上两人以上的话,大概它就会一下子掉下去吧!工藤,你向里面走一步!” 新一向里面的通道迈了一步,那小小的绿灯闪烁了一下,灭掉了。 “好,这样就好办了,我们一个个地过去就行。女孩子走在最后,我们男孩子先过去……还好,一次偷宝石的时候见识过这种东西……” “是啊,都忘了我们这里有个怪盗啊……”探幽幽道,“我先上了!” 他走上那块大理石,绿灯亮了,然后向前迈一步,走到新一那里,绿灯闪烁一下,灭了。 然后是快斗、青子、雪、最后,还剩下唯诺站在那泥泞的地方。 “唯诺,走过来就行!”大家在这边招呼道,新一走到最前面,看着她。 “嗯。”唯诺点头,然后踏上大理石—— “嘟——” 突然,一声刺耳的电声,那小小的灯亮了,却是红色的光! “糟了!人数限制!!”新一吼道,“诺快过来!” 来不及了—— 那块大理石,像是被人扔下去一样,飞快地掉下去,唯诺惊呼一声,跟着飞速下落! “诺——!!” 在大家都来不及冲上前去的那一瞬间,新一毫不犹豫地向那个深深的黑洞里跳了下去…… 大火猛烈地燃烧,滚滚的烟柱直冲天际。 “还没有灭掉吗?!”某个fbi成员在震耳欲聋的水声和毕毕剥剥干草燃烧的声音中冲着正在努力奋战的消防员大声问道。 “由于山风的关系,把周围的草清除掉根本来不及……这火反而越来越大了!!我们在努力!一定会灭掉它的!!”消防员吼回来。 “加油吧!!” 宫野志保怔怔地坐在冰冷的岩石上,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山顶。 日近傍晚,那里冲天的火光掩盖了夕阳的光芒。 “在想什么?” 志保回过头,看见雨宫星略显疲惫的脸和他温和的目光。 “……进展怎么样了?” “火势太猛,消防队暂时还没有办法……至于工藤他们……fbi的人翻遍了整座山都找不到,除了简宅,还有一户普通人家,可是根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 “……是吗?”她又转过头去。 “志保。” “嗯?” “gin……死了,你,伤心吗?” “……不。”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能说中她的心事? “志保,不管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 “星。” “啊?”雨宫星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她,这是从那个废仓库回来后,志保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喊他的名字。 志保回头,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 黑暗,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却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一双手紧紧地拥住她,然后在半空中猛地一转。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撞击,那人的背紧贴着变成水平的管道飞速滑行……下一秒,他们都跌落在某种柔软的东西上面。 刚才抱着她的手无力的松开,空气中有急促的喘息声,唯诺伸手,摸到一片湿滑。新一猛地抽了口凉气。 “对不起!我……”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慌忙从新一身上离开,“工藤,你……你怎么也……” “嗯……你有没有受伤……” “当然没有……你还问我!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想到他右肩上的枪伤,唯诺立刻焦急起来,上前去,摸索着,想要扶他起来,却只是触摸到湿润冰凉的地面。 “啪”地一声轻响,一束光亮了起来,唯诺抬头,看见新一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在光线中显得十分苍白,手中的手表型手电筒,照亮了他沾满全身的泥土和血迹。 “工藤……”唯诺走过去,担忧地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新一的声音又变得很冷漠,他向前走去,刚迈步就是一个趔趄。 “工藤!!”唯诺过去扶住他。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新一抽开手,眼睛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唯诺难过的看着他,脸色却忽然一白。 不、不对…… 死死的抿了下唇,她声音颤抖:“工藤,你是不是……”然而目光集于一处时,她却觉得动不了了,不可自抑的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 悬念又飘过~~能让我家唯诺怕成这样的……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是什么…… 121绝望的尽头诺谢谢你 新一反射性的把唯诺护在自己怀里。 一具骷髅。 “工……工藤……”怀中的人已经呼吸急促。 不是她矫情,人人都有软肋,她的软肋就是骷髅,明里妈妈之前也想帮她克服,曾把她和一堆假骷髅关在一个房间里,而结果是她被吓得三天不敢睁眼。 “别怕。”新一声音依然冷漠,却还是紧紧拥着她。 “嗯……”唯诺轻咳几下,感觉着用着自己的手臂传递着温度,“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新一冰蓝色的眼里,因为这句话而出现了片刻的光芒,又很快淹没在深海里。 当他向前一步,看到那具白骨空洞的黑眼窝时,四周的景物忽然被大片的血红色淹没。 “工藤——!” 她颤抖着看见手电筒“啪哒”一声掉在地上,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新一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像是要摔倒。当她上前去想要扶住他时,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 “工藤……?”唯诺被推得摔倒在地。 “离我远点!!”新一吼道,“拜托你!别靠近我!诺!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他的表情是奋力挣扎中的痛苦,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离她最远的墙角,他的眼睛里充盈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焦急、惶恐和悲伤,看得人心都碎了。 “别过来……”新一最后说出这句话,然后他的表情……平静了。 唯诺呆呆地看着新一,看着他慢慢走向那具骷髅。 “为什么……当初要死在这种鬼地方呢……”新一低声说,“弄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工藤……”唯诺试着呼唤道。 一种古怪的、疯子般的笑容出现在新一脸上,与他俊朗的五官十分不协调。 “你很爱他吗?”他缓缓回头,眼睛盯着唯诺苍白的脸,“不……这么说你听不明白,那么……你很爱我吗?” 唯诺后退一步,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果然……果然是这样……所以那时候,还有刚才…… “呵呵……”新一低低地笑,声音刺耳,“看来是真的很爱他了……你知道吗,小丫头?爱是个太不稳定的东西,又是个太有诱惑力的东西……比如说我吧……到现在,还没有摆脱出去,出不去……” 工藤……唯诺看着他,迟疑地前进一步。 “可是你知道吗小丫头?”新一看着他,眼里出现了一种渴望的神色,“我的孩子快成功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成功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只要有这个身体……”他激动地抚摸着自己,“只要有这个……马上就要成功了,我会见到她……要见到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 不是……不是这样的……工藤,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工藤!!” 唯诺冲过去,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做什么?放开你的手!!” 新一剧烈地挣扎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但是唯诺就是死命抱着他不放。 “放开!!那小子——那小子要出来了!!不行——!!” “工藤!!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你不要我了么?你骗了我那么久,还要丢下我么?醒过来——!!工藤醒过来!!” 新一的身体突然安静下来,那一瞬间,唯诺几乎要以为自己成功了,但是,下一秒,新一猛地转身,唯诺被猛然甩开,紧接着一只铁箍般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唯诺被新一扼住脖子,紧紧按在潮湿的墙壁上。 “工藤……” “那小子是很顽强……但是,小丫头,一切都结束了!在这个地方,那小子再也不可能出来了!这里对我有利!!”新一恶狠狠地说,“这对你来说很不错啊,死在心爱的人的手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唯诺艰难的呼吸着,手开始握成拳,不……难道要她对他动手么…… “醒一醒……醒一醒啊,工藤!!我知道……我知道你……刚才是在说谎……对不对?在白马他们面前,你根本就没有演戏……你是真的在痛苦啊!……你是真的在挣扎……对不对?” 新一的手似乎遇到某种无形的阻力,力道松了一些。 “工藤……你说的啊,你不会被控制的,不就是几颗药吗?!aptx4869都挺过来了,这个有什么??你记起来了吗?快点想起来啊!!” “这家伙!”新一的手猛地松开了,他表情狰狞,但是明显有种力量在阻止他。 “刚才,你避开我们……就是怕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不是吗?你不让我接近,远离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安全……不是吗?……不用了,不用了工藤,不用这么辛苦,很简单的!”唯诺冲过去,双手捧住新一的脸,“很简单!好好看着我,好好去想!面对你自己的内心最想要的!说出你现在最想说的话!!说啊!对我说——!” 新一看着她,怔怔地看着她,狰狞的表情正在消失。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来。 “……工藤?” “诺……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我想保护你……诺,不要离开我,和我在一起,求你……和我在一起!” 这就是他内心最想要的。 这就是他内心最想说的话。 工藤。 新一。 她在心里,就这么轻轻地叫着。 唯诺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用手抚着他的背,把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 “你醒了,新一……” “嗯?”是属于工藤新一的,如梦初醒的声音。 “关于你刚才的那句话……” “刚才的……刚才的话……我真的说出来了?!”是惊慌的声音。 “我答应你……” “……” “我绝不会离开你,我会和你在一起,再多的危险我也不怕,因为有新一在我身边,新一,不要怕我危险。” 新一一愣,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 诺,谢谢你。 “……新一,新一你哭了吗?” “傻瓜,我没哭。” “你哭了,我看见了。” “受不了你,那就算是哭了吧。” “明明哭了……” “你不也是吗……” …… “喂——工藤——!!” “唯诺——!!” “听到就快回答——!!” “喂——!!” 众人拼命地呼唤,直到各自的嗓音都开始嘶哑。 从工藤新一和简唯诺掉下那个深深的洞口,从那个可恶的大理石又把洞口封住之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可是众人手足无措,没有一点办法。 “那个该死的绿灯就是不亮!!”白马探焦急地说,拳头狠狠锤在坚硬的金属墙壁上。 黑羽快斗扑上前去,把耳朵紧贴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着他的动作。 良久,他站起来:“不行,什么都听不到。” “怎么会……” “唯诺……”雨宫雪和中森青子,眼里都弥漫起水雾。 “我们似乎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探盯着四周稀薄的烟雾,嘴角露出颤抖的笑容。 “可是……唯诺姐姐和新一哥哥……咳咳!咳咳咳……”雪没有说下去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探着那块大理石,脸色异常苍白:“离开这里。” 很久的沉默是青子的咳嗽声打破的。 “离开这里。”快斗点头。 他们转身,拉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向远处跑去。 伴着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沉重的负罪感。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可是他们都有着各自要守护的人,他们不能让对方遭遇危险啊……就像新一和唯诺一样,他们明白,为了对方的安全,自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 请原谅我们。 …… “该回去了。”好听的声音。 “什么?”女子一愣,握着枪的手一个不稳,“砰”地一声,只中了九环。 “你紧张什么?”boss声音平静,举起枪,准确地击中十环。 “难道您忘了,现在的东京,到处都是fbi和警察。回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决定了。”boss的声音冷下来,他收起枪,转身离开,走到射击场的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你可以留在这里。” “……”女子看着boss远去的背影,良久,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 “新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清楚,而且这里……”工藤新一望向角落那具惨白的骨架,“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具白骨?还有,他是谁?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 “新一……”简唯诺的声音里多了点不安,“刚才你……被他控制的时候,你走到那个骷髅那里……说‘为什么当初要死在这种鬼地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问我是不是爱你……之类的……” 新一站起身,走到哪具白骨跟前,蹲下身,仔细研究。 “从牙齿和体型来看,是一具男子的白骨,而且……”新一举起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种感觉……” “新一……”唯诺唤道。 新一站起来:“我想我知道他是谁。” “也许……我也知道。” 他们互相对视着,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名字—— pandora。 —————————————————— 艰难啊艰难,终于写到这里了我去…… 122绝望的尽头黑夜中寻觅 青子看着拉着自己走在前方的少年,内心是一片坦然和酸楚。 她还记得刚才,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就到了岔路口,最后,还是白马探说:“只能兵分两路了。” 不用分工,自然而然地行动,快斗拉起她,走进了这条路。 “反正都是一样的,随便吧。” 他如是说。 但是,青子从来没有想过,在那样的情况下,明明身处这种境地,那些勇敢的魔术师和侦探依然可以保持那样无畏的笑容。即使是工藤和唯诺的失踪,也没有给他们的表情带来太多波动,尤其是——快斗。 可是青子知道,他不是不焦急。 可是,快斗你的手伤还没好,快斗你的肩膀,你的腹部,你身上所有战斗留下的伤痕,不痛吗? 青子一直没有问,她不敢问也没有时间问,但是从见到快斗在简宅前显得憔悴的脸,她就知道,他不是不痛,只是太能忍耐。 笨蛋,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啊? 现在,他们在长长的过道里,手电筒的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区域,青子看见快斗的皮肤在金色的微光里,苍白得很好看。 ……傻瓜,快斗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我—— 脑海中的这句话刚想到一半,突然世界猛地颠倒了,快得她来不及发出尖叫。 是快斗,快斗突然回身把她扑倒在地,他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地:“嘘!别出声!” 周围漆黑一片,是他关了手电筒,青子听见万籁俱寂中,有一种细小的摩擦声,接着,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痛了她的眼。 “是探测器。”快斗轻声说。 虽然懵懂,但是青子也大致明白,应该是防止入侵的一种方法。她也大致想得到,如果被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青子……不要怕。”快斗的声音那么轻,轻得让她心慌。 快斗…… 那道白光,移动着,搜索着,最后似乎没有发现他们,渐渐地,隐去了。 “青子不要怕,我们再等一会儿……” 不,快斗,我很怕,我好怕。 快斗,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轻,为什么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为什么你的呼吸那么滚烫? 还有,还有,为什么我的手触摸到温暖的液体?而它来自于你的肩膀? “快斗……” “青子不要怕……” 他们的声音那样细微,仿佛听到不是用耳朵,而是感觉。 差不多有十分钟,快斗才拉着青子站起来。 “那个东西可能是感光器,如果有光线,它就会有反应。不过万幸,看来它监视的范围很有限……” “傻瓜……”青子流泪了,但是她没有表现在语气里,“快斗你这个傻瓜……” “对不起,青子,别哭了,我知道你怕黑,不过我们暂时不能开手电了……” “混蛋……才不是怕黑!”她的心里又是温暖,又是那熟悉的、该死的温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为什么知道她哭了? 她摸索着,摸索到他的肩膀:“快斗,你的伤……你流血了!” “我没事,不碍事!” “笨蛋!” “青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必须找一下还有什么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 “青子,我的眼睛很厉害,能在黑暗里看到东西,所以你放心吧。” 他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她的,然后就松开了。 快斗,是的,你好厉害,你是基德啊,当然很厉害。 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是基德,但是……但是……因为这厉害,你一直很孤独吧?人们都把你当作神,可是实际上,你是人,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快斗,现在的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我只能成为你的累赘。你瞒着我一直很累吧?基德很多次放弃偷宝石也是为了我不是吗? 所以,所以到现在,那句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排练了许多许多次的那句话—— ……笨蛋快斗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我—— 喜欢你啊。 …… “探哥哥,这样分开真的好吗?真的不能一起吗?”雨宫雪被白马探拽着往前走,一直都在不停地追问。 “乖别闹,这样最保险。”探轻笑一下,柔声安慰,心里却乱做一团麻。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那两个混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还生死不明。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他们这些朋友会担心吗? 脚下是大理石地面,他们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一直在走,没有什么特殊的风景,能看到的只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探一直眯着眼观察,怕遇到第二个“承重器”。 “探哥哥……这到底是通向哪里?” “谁知道呢,反正是回不去就对了——” 他轻笑的表情,渐渐凝固,然后变成了警惕。 “探——” “嘘!安静!” 他们面前是一个拐角,以坚硬的直角转向右方,他们看不到右边的景象,也就等于看不见右边的危险。 突然出现的一个拐角,应该有它的理由。 探的手在用力,然后他低声说:“紧紧抓住我的手,听见了吗?” “嗯……”雪的脸颊烫了一下,她点点头。 一步,两步,探攥紧了从进来就不曾放手的铁管。 三步,四步,雪感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然后,他们猛地转身,在看到两个人时,雪尖叫一声,被探拖到身后。 “放心……没事。” 他们看去,看见对面仿佛是另一个空间,那里站着的两个人,正是他们自己。 镜子。 …… ——啊,对了,志保,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 ——志保,你知道吗?妈妈曾经是天使呢……可惜沉沦到了地狱里…… ——志保,妈妈发现了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妈妈太想从地狱里上来了…… ——关于所有人的那个计划,志保,相信妈妈,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你所做的努力没有用,你最好放弃…… ——志保,妈妈想要你脱离这个黑暗的世界,但是妈妈的良心不允许,志保……这个秘密妈妈告诉你,那个人……需要你拯救。 ——至于那个隐藏的真正的计划,虽然妈妈也不太清楚,但是那绝对是违背人类伦理极限的事。 ——妈妈告诉你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发现一些东西,那就是关键了…… ——地点是,篠原缘奈的公寓的……我要你…… ——志保,你一定要活着办完这件事,你一定要幸福。 【好吧悬念承认自己偷懒了,把前面章节的内容搬过来了……悬念忏悔……】 两个身影,一黑一白,一个站在这头,一个站在那头。 脚下是一片废墟。 ——志保,你为什么要我支开守在那里的fbi? ——星,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那么,请你不要跟来,让我一个人去。 ——这不行…… ——我必须去。放心,那个人要是想伤害我,我早就没命了。 ——可是…… ——求你。 …… 灰原哀在小泉红子家的第三天,当雨宫星对她说你得去休息的时候,哀抬起头: “你们劫狱的壮举,应该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吧?” “算了……”星被打败,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那个时候,在我扮成gin差点被发现的时候,那个代号为bourbon 的人帮忙解了围。他给我带的路,让我找到了关你的地牢,离开时也幸亏有他,让我们躲过了很多危险……” “黑羽知道吗?” “不……虽然他也对我顺利救出你有所怀疑,但是还是没有问。而且……”星闭了闭眼,想起那个人异常悲伤的笑容,“我答应他了,除了你,不告诉任何人……毕竟,他帮了我们大忙……” “就这些?” 星看着哀,眉头犹豫不决。 “他一定会对我说些什么的。” 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要你在事情解决完之后,跟他联系……” 黑暗,全是黑暗,连一丝星光都看不到。 当这句话在宫野志保脑海中闪过,她茶色的头发正在凌厉的山风中飞扬起来。她凝望对面的黑衣男子,看那双清冷的眸子也静静凝望着自己。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山中的晚风如刀,刻着她姣好的面容。大火已经被扑灭,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焦黑的地面,的确,全是黑暗。 “那时为什么救我?”志保问道。 “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波本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西方的天空,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吞没。 志保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轻声问道:“那么……你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可以透露了吗?” 突然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波本径直走过来,冰冷的枪口对准志保的太阳穴:“现在,还需要我透露吗?sherry?” 志保平静地说:“当然需要,能不能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波本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一笑,收起枪:“你怎么知道我只是摆摆样子?” “如果你真的想杀我,你就不会出现了。” 波本笑容一僵,又恢复了平静:“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你和组织的目的就从来不同对不对?前fbi搜查官?” 123绝望的尽头对面有人 幸福。 在这种地方,我竟然有幸福的感觉…… 工藤新一这么想。他坐在墙角一块略显干燥的地上,看着简唯诺解开他衬衫的衣扣,撕下她衣服的布条为自己包扎。那温暖柔软的手抚着自己的皮肤,虽然伤口还在钻心地疼,心里却惬意到了极点。 刚才他们观察那具白骨时,新一一站起来就感到头晕目眩,唯诺焦急地扶他坐下,然后就开始像小时候踢足球受伤一样抱怨他的不小心。 在手表型手电筒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唯诺低垂的睫毛上晶莹的水珠,伸手抚上她的脸,替她擦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血水和泥土混合,一片狼藉。 “笨蛋!”唯诺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污迹,嗔怪道,“受了伤就别乱动!!” “……嗯。”是他的幻觉吗?怎么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了? 听见那无力的声音,唯诺抬起头,看见新一墨一样的睫毛,紧紧贴在了眼睑下。 “新一……新一!?你怎么了,新一?!”唯诺慌了,轻轻摇着他,“新一,这个时候不能睡觉啊!新一!!” 没有反应。 他昏过去了。 很正常……很正常。‘pandora’一直在折磨他的神经,他又中了一枪,虽然不是要害,出血也很少,但是经过了漫长的路,还跌落到这种地方,体力大概也到极限了吧…… 尽管做出这么合理的解释,心里的惊慌和担忧还是让她发起抖来。 她擦干自己的泪水,也不在意这个动作使自己的脸变成了小花猫。深深呼吸,心想一定要找到出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把她的惊慌又加深了一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已经弥漫起不知名的烟雾! 新一……新一不会是因为这个才…… 唯诺把手表型手电筒咬在口中,又拖又拽,把昏迷不醒的新一弄到看上去空气最清新的地方,可是她知道,那些烟雾很快又会过来…… 她站在黑暗、寒冷又潮湿的“地窖”的角落,脚下是凌乱的小石块和泥泞的土地,用袖口不停地擦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出口……出口……唯诺在心里念叨着,在小小的一方空间里到处寻找,右手举着手电移动,目光飞快地搜索着……出口……出口在哪里? “诺……” 唯诺一惊,回过头,手电昏暗的灯光下,新一的脸色已经惨白如雪,但是他紧蹙着眉,低低地呢喃着,“诺……” “危险……诺……” “新一……”唯诺有新的看着他,“……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还要保护我么?” “咳!咳咳!”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头晕目眩,急忙退回到烟雾稀薄的地方。 烟雾越来越浓了,唯诺果断地撕下一块衣服,将自己的脸蒙住,冲进了那白色的烟雾中。 源头找起来很容易,是从这个“地窖”的“地板缝”里不断溢出,虽然不像是致命的气体,但是唯诺很清楚,如果任由这烟雾弥漫,他们都会被活活憋死的。 很奇怪的是,这烟雾虽浓,让人呼吸不顺,眼睛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没有泪水涟涟。 唯诺管不了这些,她在墙壁上漫无目的地摸索,不行,不行,就算是把每一块地方摸一遍,她也一定要找到出口……这里这么多玄机,一定会有的! 她拼命这么相信着,拼命寻找……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除了够不到的地方,她摸遍了四面墙壁——不,除了一个地方。 唯诺犹豫了一下,在心里喃喃地念“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 她闭上眼,紧紧闭上眼,上前去,忍着满心的恐惧,把那具白骨一点点移开。 岁月的侵袭,早已脆化的骨头,经她一碰,立刻弱不禁风地“哗啦”一声散掉了,唯诺不得已睁开眼,正看到地上的骷髅头那空洞的黑眼窝—— “啊啊啊——!!!!” 再也忍受不住地尖叫出声,忍耐许久的慌乱和恐惧一下子席卷了她。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把脸埋进手掌里—— 接着,她感到有人从背后,温柔地,无限怜惜地搂住了她。 那种熟悉的温暖…… “新一……” 唯诺回过头,碰上工藤新一充满怜惜的眸子。 “新一你醒了……?” “傻瓜……不要怕,为什么不叫醒我……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可是,新一你很累了……” “傻瓜,诺你这个傻瓜……”新一感到唯诺在他的怀抱里瑟瑟发抖,心疼又感动,想到她刚刚遭到的恐惧,想到她为了自己连白骨那么恐怖的东西都敢碰,他心里一热,不管场景和时间,冲动地转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扯掉蒙在脸上的布,狠狠地吻住她。 唯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脑子瞬间懵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回应,熟悉的气息,让人安心。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唯诺和新一原本苍白的脸都已经绯红。 “……诺。” “嗯?”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新一。” 虽然新一已经说过,但是这样正面的、清醒状态下的告白还是第一次。 唯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觉得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下一秒,泪水簌簌滑落,她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 “我……我也是……”她哭得说不清词。 “别哭了,小傻瓜,嘘——”新一哄道,“我们还要想怎么出去……咳咳……” 唯诺微微清醒,然后才感到,周围的烟雾已经很浓了。天哪!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他们竟然热烈地接吻,然后互相告白! 她红着脸点头,想要从新一怀里起身,右手顺势撑了一下地面。 就那么一下。 骷髅原来所在的墙壁,忽然“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接着整个墙壁都向上升,露出后面的黑黑的,上升的地道,新鲜的空气立刻灌了进来。 他们都愣住了。 良久,新一自信地笑了:“诺……干得漂亮。” …… “快斗……” “嗯?” “当怪盗基德很辛苦吧?” “……” 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他们在漆黑的过道里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这么长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 “……还好吧……” “你休息一下吧……都走了好久了……” “青子,在这里还是快点比较好……” “快斗……我累了,我们歇一下好吗?” “看来,是不得不歇一下了……” “怎么?” 快斗举起手中的手电筒—— 死路。 …… 这该死的风为什么不能停下来……让人莫名地心慌。 心慌……真的是因为风吗? “你知道的很多,怕是连vyno都还不清楚我是谁。”波本喟叹一声。 “那个家伙,谁知道呢。”宫野志保苦笑一下。 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但她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 “这么说,你找我来,目的是简宅?” “真聪明。” “可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我认为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波本扬起手中的东西,在一片黑暗中,隐约可辨是一张纸,“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之前调查的时候有看过她的遗物,说是遗物,其实只是她生前写的一首诗。但是那张古老的纸的落款,不知被谁撕掉了。直到不久前我在某个地方找到了。落款是——来自地狱的天使。” 志保心脏漏跳了一拍:“来自地狱的……天使?” “是啊,hell angel,你的母亲。” …… 白马探慢慢放下手电筒。 雨宫雪从镜子里望着他紧蹙的眉。这里的镜子……很不寻常吧? “小雪……”探突然低声念道。 “……嗯?” 雪感到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圆润光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是那块玉石…… “我从fbi那儿要回来的,戴上吧。” fbi的人怎么可能让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要回来,多半是偷的…… 把携带多年玉石重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上面还带着温度,让她的心突然开始发烫。 “准备好,我要推了哦!”探低声说。 “嗯?……推?”雪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他捏得有些痛,心里忽然弥漫上一阵慌张。 那面镜子是一扇门吗? 探的手碰到镜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易地……推开了。 立刻,整个世界充满了刺目的光芒。 …… “快斗……现在我们怎么办?”中森青子感到黑羽快斗的手冰凉的温度,心里一沉。 “这附近一定有机关……”快斗转身,用手电搜索着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并且用手去敲打四周的墙壁。 青子也观察者周围,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天花板、地面和墙壁都是坚硬的大理石,仿佛就是此路不通,应该另辟捷径了。 快斗却露出微笑:“一般来说,机关就是,看似无路其实有路,看似有路其实无路……应该是——这面墙。” 手电筒的光芒照到他们左侧的那面墙上。 “我看不出来……”青子小声说。 “看是看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出来……”他敲了敲那面墙,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里面是空的,而且——” 那面墙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伴随着烟雾开始上升,快斗一凛,右手把青子拽到自己身后,他把手电筒递给青子,左手探进口袋拈住一张牌。 “——对面有人。” 124绝望的尽头诡异幻镜 “新一……你可以站起来吗?” 简唯诺担忧地望着工藤新一,对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唯诺紧紧搀住他的手臂,两个人走上了那道向上延伸的阶梯,扑面而来的空气是带着腥味的,仿佛是正在腐烂的旧图书。 当脚下坚硬的石阶终于到了最顶层,尽管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是很明显,比起刚才那个窒息的“地窖”,这里豁然开朗。 “这里是……”新一喃喃地说。 “新一,这里有烛台!”唯诺发现身边的柱体,连忙说道。 “幸好带了打火机……”新一嘟哝一句。 三分钟后,火光照亮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 他们站在一个长长的、高高的房间的一头,吊灯摔碎在地板上,地上铺着肮脏却又华贵的地毯,书桌、双人床、梳妆台、满满的书架……这分明是个女人居住的卧室! “居然……居然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对于唯诺的感叹,新一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被墙上的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吸引住了。 ……诺?这是诺?……啊,不是……她不是…… 照片上年轻美丽的女子,手托腮……这个……这个熟悉的动作…… 新一突然想了起来,那幅画……简宅里的那幅油画,虽然很明显是两个长相不同的女子,但是动作好像……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看着那个女子嘴角的微笑,看着那个女子忧伤美丽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抚摸起她在相框里的脸,一道灰尘被他抹去。 “……新一?”唯诺疑惑地唤道。 “那个家伙……”新一猛地回过神,回头看唯诺担忧的眼神,“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说‘pandora’吗?!”唯诺慌了,“他又出来了?!” “不……虽然他出不来,但是我……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的身体里……” 新一的心脏尖锐地疼起来。 他想起了他做过的所有的事,所有的画面在眼前播放—— 躺在警视厅,醒来的那一瞬间,潘多拉感到很痛苦……他心爱的女子啊,在他沉睡了这么久之后,还没有醒过来吗?而且他体内的那个工藤新一的反抗真激烈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动了起来,他拿起刀狠狠砍向自己的手臂…… 鲜血滴答,落在床上,他又成为了工藤新一,他飞快地从窗户逃了出去……不知道那个潘多拉还会不会出来,所以,他一定要远离唯诺,远离大家,离得越远越好!! 没跑多远,潘多拉又狞笑着占领了他的思想。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所以你就服从我吧!!工藤新一! ——不……如果人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我服从?你所做的……不就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哼……居然被你看破了……没错,我一直在和命运作斗争……我要我爱的那个女人……我不会放弃希望!!工藤新一,对不起了…… ——pandora……你的这份感情,非常……痛苦,所以……你才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我一定要有这种力量,怪你自己的能力吧,我不能允许你这样的人接近我苦心经营的梦想……尽管我只是一个数据…… ——你一定要这么痛苦吗? ——不,我已经快要从这份痛苦中解脱了……而且,之所以选择你……因为你可以…… 脑海中的两个思想的对话因为眼前的一幅油画而戛然而止—— 美丽的女子,手托腮,纯金的画框,雕镂这美丽的花纹。 他把手放在画框的右侧,传来“嘟”的电声,然后向一扇门一样,缓缓洞开。 潘多拉: 工藤这小子的指纹,你愿意采纳是吗? 如果不是他……缘奈你还是不能让我打开这道门吧…… 手表型手电筒照亮了地道。 他走下那向下延伸的楼梯,他在一个积满灰尘的长方形的箱子旁边,用手蘸上自己的血,轻轻地画了个方框。 这样做就够了。 他走出来,把门关上,凝望着那画像,轻声笑:“没错,就是要这样……让大家看不到你的样子……” 后来,他走出了公寓,等待组织的人来接自己。 “你们……听从谁的命令跑到这里来?” 他遇到了琴酒、伏特加和扮成苦艾酒的雨宫星。 …… 后来当雨宫星扮成的苦艾酒被他揭穿,当白马探和黑羽快斗出现,工藤新一才知道身体被别人控制的最痛苦的时刻,就是面对生死之交的受到伤害的表情…… 小看了那小子……当被压制在脑海的最底层时,潘多拉这么想。 他终于摆脱了潘多拉,也同时摆脱了那段被压制的记忆…… 现在,为什么……那些记忆都回来了呢? 因为……这张老照片吗? “新一,”唯诺轻轻握住了新一的手,“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新一一愣,回头看唯诺湖泊般的眼睛,然后微笑:“对,我就是我。” 见他没事,唯诺也看向那张照片,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也许,这才是组织不杀我的原因……”她说。 “很可能。”新一把手放在照片的右侧。 果然,只听“嘟”的一声,整面墙渐渐地上升。 火光摇曳,照亮了那一面,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苍白的脸。 …… “轰隆!” “危险!!” 雨宫雪还不及反应,就被白马探扑倒在地。 “磅——哗啦!” 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飞溅过来,噼哩啪啦地掉落在他们的身上和身边的地上,无数粉末腾起,一时雪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到有人呼在自己耳边的灼热的气息。 ……爆炸? 当探从自己身上离开,雪才得以看到,那面镜子彻底碎了,镜子后面……是什么? 那是个房间……那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啊?整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五棱柱,一共有五面墙,其中四面墙上都镶着一块巨大的镜子。房间中心只有一盏奇怪的灯,那盏灯也是五棱柱的形状,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四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光线交错。他们突然从无尽的黑暗到了这么亮的地方,心里没有兴奋,反而更加不安。 “小雪……看来我们没有别的路。” 探的低沉的声音给了雪吃了颗定心丸,她看着白马探严肃的脸,点了点头。 探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玻璃的碎片,丢进那个房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把她拉起来:“走吧。” 他们迈步走进那个奇怪得诡异的房间。 如果雨宫雪知道他们走进去会发生什么的话,她绝对打死也不进去。 一瞬间,她走进了一个噩梦。 她看见白马探的脸变得煞白,然后像是有人打了他一拳一样,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探哥哥——!!”她惊慌地冲过去,扶住他,接着,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她看到殷红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探哥哥!!探哥哥——!!”雪慌乱得全身颤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但是,探没有回应,他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抬起头,他只是不停地吐血,不停地吐血,血花在光亮的大理石上溅起,很快就聚成一小谭殷红。 “——你怎么了?!” 是刚才的爆炸……是刚才的爆炸…… 理解了原因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安慰,她的呼唤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她只能看着他的脸上是极度痛苦的表情,她只能看着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 “不要!!不要——!!探哥哥不要吓我——!!” 她用手去接从他口中不断涌出的刺眼的液体,她抱住他,抚摸着他因为痛苦而不断颤抖的身体,希望可以帮他停止,但是没有用啊没有用,最后她开始尖叫:“探哥哥—!!停下来——!!不要——!!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听见我叫你了吗?!白马探——”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一波一波回荡,她抱着他,抬头尖叫—— “谁来救救他——?!救救他……——不救他会死的……”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要裂开了,可是探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只看到周围镜子里的四个自己脸色煞白,紧紧抱着探哭喊,她只看到四个白马探脸色煞白,不停地吐血…… “不——!!不行——!!不要——!!” 小雪…… “探哥哥……” 小雪…… 雨宫雪…… 她怔住了,她听见了…… 麻衣…… “啪!” 脸上爆开火辣辣的痛,嘴里立刻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麻衣——!!” 一瞬间,所有的景物……白马探……都消失了。 消失了? “小雪……?” 她睁开眼。 是白马探把她抱在怀里,俊朗的脸此刻苍白无比,但是比刚才的全无血色要好多了。 “探哥哥?” “小雪不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颤抖地伸出手,那张苍白的脸,现在真实地,在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直到她触摸到真实的温度,才敢肯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的幻觉。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有头有脚……完整无缺…… “探哥哥……” “我在这儿……” “真的是你吗……?” “嗯……小雪……我也在想,这真的是你……” 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扯开喉咙、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起来—— “探哥哥——我梦见你死了……你不能死啊……”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他紧紧抱住她……麻衣……这真的是你……幸好,幸好…… “乖……不哭……”他哄她,“我没事,我就在这儿呢,不要哭,不要哭了……” 我没事,我就在这儿呢,不要哭,不要哭。 —————————————————— 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迷茫》里悬念就用过的梗,是“幻镜”,啧啧,这次的技术含量提高了哦。 通知+后续的情节摘要 那什么……因为要开学了呐,家长严令不许碰电脑,所以咱的美好假期时光就此结束了呜呜……想这个寒假一日一更,字数估计也快试完了吧哈哈…… 因为本期中是中考,所以悬念不得不请假四个月,等到四个月后,悬念就会杀回来滴!!而且下个暑假的时间会很长,说不定可以完结呢! 所以要四个月后再与大家见面了,为了弥补一下,悬念再次写了点预告…… ———————————————————— 原本光滑的墙面,突然出现一个小口,探出一个细细的小箭,径直向白马探的胸口射去—— “小心——!”雨宫雪尖叫道,护在探前面—— 是真真切切的撕裂般的疼痛,然后是胸口炸裂般的窒息感,她能感到腥甜的液体从口中涌出,能感到四肢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能感到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能感到有灼热的喘息喷在她的脸上,最后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听见属于白马探的真实地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呼喊她的名字。 “——麻衣!!!!!” …… “当年我离开警视厅,之所以没有解释那个枪击人质事件……是因为我自己早已计划辞职,顺水推舟而已。” “什么?!” “为了现在你们最头疼的那个犯罪团伙……” “你……你……”目暮想找更多的词来表示自己的震惊,“你……那个时候就知道……” 毛利小五郎讽刺地一笑:“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最开始发现那个组织的,是某个狂妄的推理小说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自己跑到美国去调查,结果,没想到还是被组织灌下了药害得七荤八素的……命真不好啊……” …… “我听到了哦,那个声音,是不能违抗的命令是么?”波本冷笑着,不顾所有人惊讶的眼睛。 “您逼我不得不提早动手了!”于是所有人看见,那个一直被忽略的黑衣人,手心多出来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 唯诺眼睁睁看着,看着,然而目光一转,却是波本向自己冲了过来。 有滚烫的液体肩上了自己的脸,那人狼狈地将自己扑倒在地,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果然、走到、这一步了么……” ……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众人试图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少女,可是没用,她奋力挣开大家的束缚,漂泊大雨中,她狼狈的跌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为我而死?!!明里妈妈为我死了,盗一叔叔为我死了……现在、现在在就连……就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会出生??我怎么会连累这么多人??为什么组织当初要把我救活而不是直接一枪把我给杀了!!!为什么?!!” “啪”的一声,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怔怔的看着少年愤怒的眼睛。 …… 新一站起来,凝视着废墟,然后突然冲过去,开始拼命扒开那些石块和墙皮—— “工藤?!”快斗冲过去制止他的动作,“没有用了,我都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人!” “工藤!”另外两个少女也出声制止他,但是新一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地在废墟里翻找着,他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轰鸣着——诺!诺!! “工藤……工藤!!”快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情,如果青子这样他大概也会是同样的情况……但是,但是啊……他从后面拖住新一,感到那强烈到战栗的情感,心脏被狠狠捏紧,但他还是拼命吼出来,“哥!!我们大家还要活下去!!” …… 工藤新一和白马并排前行,一同拼命摒弃心中不安的感觉。 其实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真正降临的时候,终于明白事实和想象的差距。至少在他们脑海里曾经的图像中,并没有黑羽快斗现在的状态。 新一的心脏有着真真切切的疼痛。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晃着两张脸。 毕竟,快斗在他心里,早已不仅仅是对手、战友或者生死之交的概念了。 是——亲人。 毕竟,唯诺在他心里,早已不仅仅是朋友、至交或者青梅竹马的概念了。 是——恋人。 他的眼眶有些发热。 —————————————————————— 【就这么多吧,敬请期待!!!】